楔子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九九轮回,岁岁年华。 一切缘皆始于情,止于孽。 万事不可强求,施主还是请回吧。” 穿着霓裳袈裟的一个高僧劝着站在他面前的银发美男。 银发男子的容貌是那样的好看与清秀,但是他的眼中却透着与容貌极为不符的简易,这样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大师……求您了!晚辈是一定要寻着她的!” “不敢当,在施主面前,贫僧可不敢自称前辈,施主的华岁可是要高于贫僧啊!” 看到银发男子仍旧执迷不悟,高僧无奈地摇摇头,如若不是这男子在这寺庙前跪了整整七天七夜,他是不会出来见他的,毕竟天意不可违。 “如若大师不肯指点一二,那就算拼了我这条贱命,我也要闯入鬼界,去看看那生死簿!”语气中带着坚定不移的意念。 “施主,你又何必呢?你都已然将要飞升,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呢?!” 高僧看着眼前依旧跪着的男子,为他感到惋惜,如若真的闯入鬼界,那么男子多年的基业定会毁于一旦!无奈于他的执着,甚至可以说是顽固,想想或许透露一二,可以阻止这段孽。 “季季绯红,桃花开,漫天三月。 你要寻的人,便在这其中。” 只这么一句,便再无话了。 “大师,今日之恩,如若将来有需要,晚辈定当至死不渝地回报。”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只这么一句话便也够了。男子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相信,只要有一点线索,他就可以寻到他要寻的人! 本以为大师只会指点这么一句,然而就在男子将要离开之际,身后却传来了大师幽幽之声: “施主,此番定是劫啊!即便逃过了此劫,今生今世都将可能步入万劫不复的修罗之地啊!施主请三思!” “如若是劫,我便将它破灭!如若是修罗,我便踏上万劫不复也定将它斩杀!”银色的眼眸中带着尖锐的杀气,没错,如果是劫,那更是要去寻她,他不会再让她离去了! 银发男子轻挥衣袖,便在高僧面前消失了。 -如若是劫,我便将它破灭! -如若是修罗,我便踏上万劫不复也定将它斩杀! 如果是她听到了的话,也一定会笑他的顽固吧。银发男子这样想着。 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碎银发,也吹动了他腰际的铃铛,叮当作响,声音好似青灵,空灵而悠长,带着一丝淡淡忧绵。 随手摸了摸腰间的铃铛,那个铃铛,他一直都保护的好好的,从不让它受雨淋,即使过了一千年,它仍然想当初一样闪着金光,如同他要寻她的心同当初一样的坚定不移。 我一定会寻着你的。 幽幽地说出一句话,也不知是对那铃铛说,还是对自己说。 清祀。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分离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阿首!你家玉藻太是调皮,刚才还泼了我一身的水!怪不得那些媒婆都失望而归呢,估计她嫁到婆家去,也只能是祸害人间!” 还未见其人就听见其如洪钟的声音,只见门口踏进一个年纪约莫十**岁、衣着藏蓝色丝质长衣的男子,他衣服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腰间别的羊脂玉佩交相辉映。他那眉宇之间透着还未完全成熟的青涩,眯笑着一双桃花眼,像是要让人陷进去。 “玄英,你胡说什么呢!你才祸害人间呢,你们全家都祸害人间!”玄英身后突然蹿出一个红衣小人,伸出手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她的脸气得红通通的。 刚才他在乱说什么呢,嫁人,我才不要呢。想到“嫁人”这词,玉藻的脸似乎又红了一些。 “呵呵,这么说着,我倒差点忘了,玉藻也快到及笄之年了,或许是该找个婆家了。”说话的是坐在葡萄架下被叫做岁首的男子,在夕阳下他那一头银发显得特别耀眼,但面容却和玄英一般年轻。 “才不呢,我才不要嫁人!先生说我的还没学到他的精髓呢,我要全部学完了再考虑嫁人的事,而且我的女红这么差,也该多练练,不然嫁过去也会被人笑话的。”说得倒是理直气壮,但其实她想说的却不是这些。 我不要嫁人,是因为我想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可是这样羞的话,我又怎么说得出口呢?玉藻偷偷地看着岁首,却只看见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你看你看,她说得倒是理直气壮,我们倒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玄英打了一个比方,倒是把玉藻笑逗了。 “你是说你是太监咯!呵呵,那你们祁连家岂不绝后了!哈哈!”玉藻笑道肚子疼了,蹲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 天京的人谁不知道,玄英是祁连家的独子,其上有三个姐姐,所以对他是宠的不得了。虽说祁连家是没落的贵族,从商不从政,但是祁连家良好的经商基因,让他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俨然变成了天京的首富。朝廷更是害怕其会谋权篡位,所以在玄英祖爷爷那一辈便被远远调离帝都,只让他们有着一个王府的称号,这样朝廷每年既可以大捞一把税收,又抑制了他们篡权的可能。 “你!”玄英被她气不过,决定不理这个调皮的妖精先,转而走向岁首。 “玄英,玉藻她还是个孩子,你就别跟她斤斤计较了。话说你也快二十了,你父母就没急着给你介绍几个,话说老王爷好像十八岁的时候就娶了你母亲了吧!”岁首淡笑,其实不管是玉藻还是玄英,在岁首看来都只是孩子而已,只不过玉藻对他而言,有不同的意义罢了。 “知道你偏袒你家玉藻,但是也不用这样调侃我吧!”玄英不满地撅了撅嘴。 “阿首,听说城北来了个怪人,是个道士,专门帮人除妖呢!可是我们这这么太平,哪来的妖怪啊。而且我才不信什么神鬼之说呢!”玉藻自顾自笑了一会,便站起来,走到岁首所坐的石凳边,自顾自地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说道。 “是吗。”面上平静地就像是听见了明天要下雨一样的平常事,但是岁首却在心里琢磨着这道士会不会是他认识的,如果真是那位,那可真的会是一场浩劫。 “那道士一定是来收你的,再这么祸害人间,连道士都看不下去了!”玄英打趣说道,无奈玉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立刻闭了嘴。 “那道士的名号是什么?”岁首淡淡问一句,心里却想着千万不要是那个人才好。 “嗯,好像叫无、无。”玉藻琢磨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了名来,倒是玄英记得。 “叫无年。这名字倒也真怪。” 只见听完这句话的岁首微微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阿首,你在想什么呢?”玉藻推了推岁首,生怕他睡着了,她可驮不动他进房睡觉,玄英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回家了。 “玉藻。”岁首轻叫了她一声。 “什么?”她把玩着手上的茶杯,没太注意到岁首的神色,只觉的这夜光琉璃杯是个新鲜货,也不知阿首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岁首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家里从里到外每一件器皿可都是宝贝。小到用的碗筷,大到达梳妆衣柜等,三年里玉藻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所以对于古董还是有些了解的,至少在外面可不会被人坑着。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保护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我有事跟你说。” “嗯,什么?” “我可能要出城几天,出去谈个生意。帝都有批货要过去看看。” “你要出城?能带我一起去么?我还没去过帝都呢,想去看看。老听玄英说帝都有多好多好的。” “这一次不行。下一次我一定带你去。这几天你就去祁连府上住几天,我会托他照顾你几天的。”想不到岁首居然一口就回绝了她的想法。 “嘁,谁要他照顾啊,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想到玄英那可恨的邪邪的笑脸,玉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也别老说玄英怎么样,人家还是挺照顾你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你一份。到时候你到了祁连家,可别给别人添麻烦啊!”岁首伸出手摸了摸玉藻的头,淡笑着,温柔似水。 “嗯,那好吧,我知道了。那说好哦,下一次一定带我一起去。拉钩!”玉藻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岁首那大她一半的小拇指,就像是约定了一生一般,这一次岁首再没有拒绝。 次日,岁首就带着玉藻到了祁连府上,将玉藻的手放在玄英的手上,并郑重的说道:“玄英,我就把玉藻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玉藻不情愿地将手从玄英的手中挣脱开, 不满地说道:“阿首,你别说得好像回不来了一样。” 岁首听了一怔,安慰她说道:“怎么可能不回来,放心吧,过个七八天就能回来了,我快去快回就是。到时候给你带些好玩的回来。” “阿首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她闯祸的,你不相信她,也该相信我了吧。保证等你回来的时候,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玉藻!” 看到岁首紧缩的眉头,玄英倒是赶紧安慰他,这俩人总是搞不清他们的关系,说父女吧,又不像,岁首看起来那么年轻,连一丝皱纹都没用,就算是自己的爹爹在十八岁就取妻生儿了,但也没像岁首这样妖孽的。本来长得美型就算了,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老样子,自己的舅舅和他是老相识,怎么舅舅就看起来要老成许多?如果不是岁首那头银发在提醒着他的年岁,不然玄英倒真是要怀疑岁首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了! “好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上路了。玉藻好好照顾自己。”岁首刚说完这句话,玉藻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很舍不得地又抱紧了他一些。 良久,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说道:“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 说完这句话,岁首就上了马,道了一句“再见”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他怕他再多待一秒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看着岁首远远离去的背影,玉藻是久久不愿离去。 “走啦!人都没影了,还看?!”玄英拉拉她,她依旧不动。 “干嘛,就离开这么几天就舍不得了!”知道玉藻舍不得岁首,心里竟然酸酸的,玄英忍不住调侃她了。 “谁舍不得了!”被玄英说中了心思,玉藻忍不住红了脸,嘴上却不饶人地说道,“阿首出去了,我倒是自由了,开心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舍不得!” “你就嘴硬吧,等过不了两天,就会天天问阿首什么时候回来啊,阿首什么时候才回来!”玄英学着玉藻说话的样子打趣说道。 天呐,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这还了得!玉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回到祁连府给她安排的客房了。 玄英倒是不知死活地跟在玉藻后面。 “玄英,你是学武了么?”玉藻突然问道。 “对啊,怎么了?” “那以后你师父在教你的时候,我在边儿上跟着学,好不好?”玉藻乞求地说道,并使出了她的绝招――楚楚可怜地看着玄英。 “行啊,不过你要学武做什么?”受不了玉藻这一招,玄英立马就弃械投降了。 “因为……我想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说着,玉藻又看了看刚才岁首离开的方向。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初识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因为……我想保护你啊,岁首。 认识岁首是在五年前,她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岁首。在此之前,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人的样子大多记不清了,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天本是闲花落地听也无声的四月雨春,却是个阳光也明媚的日子。 她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侧躺在邻床、浅浅地睡着的那个人。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吧,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那个人的床边,却是什么也不做,只是想蹲在床前,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人,长得……好不一样!常人都是青丝,他却是一头银发。而且就算是在睡觉,也是那么得好看。只是他是谁呢? 正想着,那个人的眼睛也突然得睁开了,吓了她一跳。吓着她并不是因为他突然睁开了眼,而是因为在阳光下他的眼睛却是银色的!再仔细一瞧,却又是平常的褐色。 但是不管怎么都很好看呢。那个时候她大胆地这样想,不怕被他知道似的。 “你在做什么?”有着好看睫毛的人淡淡一笑问她。 “我在……看你。”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她便如实回答了。毫无挑/逗,只是真心诚意地认为他好看,才这样看着他的。 “我有这么好看么,让你这样盯着我看。”依旧是淡笑,那笑似乎能暖进了人的心里,至少暖进了她的心里。 “嗯。”她死命地点了点头,生怕这位长得像仙人一样的人不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问他,面对这张绝美的脸,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是什么也想不起。 “岁首,记住我的名字。”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眼前的小人神色突然黯淡了一会,又立刻恢复了过来。 “你叫……玉藻。”只停顿了一会,他便回答了她。 “玉藻。”她细细揣摩了一会,又问:“为什么会叫玉藻呢?” “你出生的时候,刚好是玉藻花开的时候,因此取名玉藻。” “那我与你是什么关系?”话说得很是淡定,不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说出口的话。 “你是孤儿,你父母在出远门前,托我照顾你。不想却一去不回了,据说是失足落崖,死前没多大痛苦。” “嗯,玉藻是个好名字。”她故意谈左右而言它,是啊,什么记忆也没有,脑袋里一片空白,对于他所说的父母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倒是眼前的这个人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在听说这些消息后,大病一场,郎中说你烧坏了脑子,可能会失忆,看来你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刚想要问,他怎么不会觉得奇怪,既然他是受她父母之托,那她必定认识他才对,可是当她问他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却一点儿也不惊讶,若不是他及时说出缘由,她倒是要怀疑她是被他诱拐而来的。 “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看她没说话,岁首朝她笑了一下。 或许就是那个笑容,那个暖进了她心里的笑容,才让她下定决心,一辈子要守护的人,再无他人,只有你,只有你岁首。 或许是她的过去太过于不堪,或许是上天怜惜她失去了记忆,所以上天决定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岁首便带着她来到天京,那个除了帝都外最好的城,那是个经济发达的城,那有这个国家里最好的东西,所有最好吃最好玩的都在天京。 岁首也如他的承诺一般,买下了那最好的宅院,让玉藻如所有闺中小姐一样,除了请来最好的先生,教予琴棋书画,还学了女红之类的闺中小姐必学科目。 就这样无忧无虑过了三年,玉藻已经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姑娘,长大到一个妙龄少女,少了一分稚嫩,多了一分俏皮。转眼间,玉藻已到及笄之年,多有媒婆上门说媒,但最终都已失败告终,也不知是岁首舍不得她,还是她不想嫁。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无年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岁首难得出远门,难道你就要这么闷在屋子里?可不要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哦,俗话说的好‘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啦!”玄英不断地怂恿玉藻出去玩。 “是你自己想出去玩了吧,非要拿着我当挡箭牌。”玉藻一语便揭穿了玄英的阴谋。 “嘿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帮帮我吧,帮我跟我爹娘说一声这样我就可以出去啦。” “不去!自己解决。”她可要在岁首回来之前搞定先生所教的所有课程,这样说不定阿首一高兴就能带她去帝都玩了。 “诶!我不能出去玩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上次你弄坏了我象牙折扇,我能被爹罚得这样吗?!” “呃……”说道这个象牙折扇,玉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天啊,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每次玄英一有事求她就拿象牙折扇来说事,而且屡试不爽。 “看吧,说不出来了吧。”玄英一看玉藻这表情,就知道他成功了。 “好嘛,好嘛!我去还不行嘛。”真是服了他了,玉藻无奈,只能向祁连二老请安,顺便说明要出去一趟,希望玄英作陪。 说道祁连家的二老,可很是喜欢玉藻这个孩子,觉得她聪明又乖巧。况且玄英的舅舅与岁首是旧识,虽说二人没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但岁首却给祁连家带来不少生意。再说玉藻年岁与玄英年岁相当,家境又好,虽说不是名望贵族,但至少是个富商家的小姐,若是两家能结成亲家,对祁连家的生意又是一大好处了。 说是玄英拉着玉藻出来,其实每次出街都是玉藻拉着玄英东看看西看看。突然人群中出现一个穿着很是不符合平常人的,玉藻忙拉着玄英看: “玄英,你看,那个人穿得好奇怪哦!”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道士服,那个人应该就是最近人们在说的捉妖道士吧。” “道士?”玉藻琢磨了一会,便拉着玄英朝无年的方向走去。 “诶,你要干嘛?”不明所以的玄英硬是被扯了过去。 “你就是那个捉妖道士?”玉藻走到无年跟前,用很是怀疑的语气问道。 “正是!贫道法号无年。请问施主有何事?”感到眼前的小女孩很是奇怪,但是无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 “你真的会捉妖吗?世上哪来的妖啊!你不会是骗人的吧!”玉藻又用不可置信的语气怀疑道。 “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听到玉藻这样的话,玄英赶忙解围,转而又向无年赔罪,“不好意思啊,道长,我这朋友口无遮拦,您不要见怪,就不打扰您了。后会有期。”说完就拉着玉藻要走。 可玉藻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诶,我就问问嘛,有什么的!诶,你别扯我的衣裳啊,扯坏了你要赔啊!” 那是阿首给她新买的绸缎织衣啊,玄英那个家伙没轻没重的,可不得扯坏了! “请等一等!”玉藻和玄英刚要离开,就听见身后的无年叫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么?”玉藻很不耐烦地问了一句,她总觉得这个道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我看这位施主散发着一种黑光,贫道想去贵舍看看,指不定能捉出什么脏东西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知道你就是想骗些钱财么……”玉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玄英抢了话去: “道长别在意,这点钱就当是香油钱祭拜佛祖吧!”说着便往无年手里塞了一点钱,还没等玉藻反应过来,便扯着她走远了。 “喂!你干嘛要给他钱呐!这不就刚好正中他下怀嘛!”玉藻知道玄英一向出手大方,这一次指不定又去了十几两银子,富家的孩子就是不知道珍惜,玉藻无耐叹了叹气。 “俗话说‘破财消灾’,如果我们一直被他纠缠着,说不定还去得更多。”玄英一脸正气,但最终被玉藻拖走。 可是她怎么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呢?玉藻回了回头,只捕捉到一个衣着奇怪灰袍的身影,便再也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心苑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自岁首离开天京之后,除了跟着玄英学武健身外,玉藻就是没日没夜地躲在房里看书,好像要把所有先生教得所有书都学完。她只想在阿首回来之前读完这些书,没准阿首就能带她一起去帝都了。 玄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却又叫不动她,便拜托了母亲大人做说客,希望她能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出去走一走,不然坏了身子,阿首回来非得怪他没照顾好玉藻了。 “玄英,伯母说的那家花店在哪里呀,我来天京都快五年了,也没见过这家花店呐?”坐在出发的马车上,玉藻禁不住好奇开口问了玄英。 伯母说得那家花店叫做“心苑”,心愿?不知道店主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才会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呢? “天京那么大,你怎么可能全部逛完?就算我从出生就在天京了,也没有所有地方都去过呢。而且那家花店在靠近远郊的城西,你没去过也是正常的。” 诶,总算是把这家伙拖出门了,果然母亲大人的面子比自己的要大啊,自己一下子就被轰出门,母亲大人头,那时候天天扯着自己的衣裳叫着阿英哥哥,可没过几年居然就直呼其名了,要是等到她及笄之后那还了得,诶,先能使唤一时算一时吧。 玄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她的小跟班了,索性把头歪向一旁,也不再回答玉藻任何稀奇古怪的问题了。玉藻知道玄英是在跟她赌气,便转过头独自欣赏窗外风景,不消一会儿便到了城西的那家花店。 玄英比玉藻先下马车,却没立刻走开,而是转过身伸手要扶玉藻,玉藻玩心一起,没理会玄英,自顾自地从另一边跳下了马车,走进花店。 玉藻刚才还为玄英气绿的脸而偷笑,转而立马就被花店里的清香吸引住了。什么叫做百花齐放,到了这家花店,玉藻算是明白了。 “两位客官来到小店,不知道是想寻什么花?”说话的正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娘,名唤“蕙兰”,只见她身着一袭湖蓝的布制衣裙,虽不是名贵衣料,但她天生的那股气质,却也显得清丽脱俗。 “哇,好漂亮的姐姐,就像仙女下凡一样。”玉藻一见蕙兰,也被她的气质所倾倒。 “这位姑娘说笑了,奴家早已嫁为人妇,何来仙女一说。”蕙兰抿嘴微微一笑,只是觉得这位小妹妹太会说话。 “想必您就是『心苑』的店主蕙兰了吧,我是祁连玄英,特奉家母之命前来取花的。”玉藻刚想辩驳,却被玄英抢了先,随即便瞪了玄英一眼。 “啊,听闻祁连府上的四公子年少有为,并且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奴家在这里见过四公子了。令堂要的宝珠茉莉是早已准备好了的,望四公子稍息片刻,奴家立马取来。” 玉藻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觉得很是新鲜,虽然古董宝贝什么的,她是看了不少,但是像是这么多品种的花,她倒是第一次见着。突然她想到一见事,便乘着玄英不注意,溜进了刚才蕙兰进的里屋。 “蕙兰姐姐,你这里是什么花都有么?”玉藻来到蕙兰身边,满心期待地问。 “呵呵,想我这『心苑』虽说不大,但是说到花的品种,那在天京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姑娘是想寻什么花?” “你们这里有‘玉藻’花么?”想到阿首曾经跟她说的,玉藻就想看一看那和她名字一样的花朵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玉藻花?姑娘好见识!玉藻花乃上古奇花,一千多年前正是玉藻花繁殖最旺盛的时候,只不过到今日玉藻花已不多见,甚至连知晓的人都不多了。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来信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什么?玉藻花居然是上古奇花,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品种?玉藻惊讶于玉藻花的来历,又羞愧道:“蕙兰姐姐,其实我的名字就叫玉藻,所以我就想看看跟我同名的花,到底长什么样的。” “啊,原来是这样,”只见蕙兰细细端详了玉藻一会儿,突然瞧见她脚踝上绑着的金铃,稍稍愣了一下,便笑道,“呵呵,玉姑娘若是想找花,算是问对人了。玉藻花是一千多年前的品种,虽说稀有,但也不是那么难找到,若是他日我寻得玉藻花籽,便打发人前去告诉玉姑娘就是。” “真的么?太好了,谢谢蕙兰姐姐,我今日都住在祁连府上,若是寻得玉藻花,派人前去祁连府上就是。那我先将这猫眼儿作为定金。”说着玉藻从袖中拿出一墨绿色锦盒,递给蕙兰。 蕙兰也不接,只端着那盆宝珠茉莉走向门外,回头对玉藻笑着说了一句:“我看玉姑娘和我是有缘人,这玉藻花权当我送给姑娘的及笄之礼了。”说完便径自走向外堂了。 再到外堂的时候,玄英已经准备回程了,玉藻不想让这件事给玄英知道,依玄英那爱管闲事的性子,多半会翻了天也会帮她找到玉藻花的,可那样的话不知道祁连二老会对自己怎么想。于是临走之时,玉藻偷偷跑到蕙兰跟前,悄悄地说了一句谢谢。 望着玉藻的背影,耳边突然想起那金铃清脆的回音,蕙兰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故人。 看那孩子不过十五、六岁,应该不会吧,可那金铃……不知道她和恩公是否有什么关系,算了,反正要寻到玉藻花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看在那金铃的份上帮她一把好了。想到这里,蕙兰无奈摇摇头,一个转身又走向里屋,只留下片片兰花香。 回到祁连府后的玉藻日日都在等着蕙兰的消息,倒也忘记岁首出去几日了。每天也不过是熟读女先生所教课程,再然后就是跟着玄英练武强身,几日下来好不无聊。这日突然有个仆从稍信说祁连老夫人唤她去书房,也没说什么事。玉藻心里突地一下,怕不是岁首回来了吧,于是急急忙忙连头饰都没全带整齐就冲到了书房,刚进门就见祁连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玉藻自知失礼了,于是服了服身,对祁连老夫人请了安。 “玉丫头这么急急忙忙地,怕不是以为岁首回来了吧,看你这样子,女孩子家要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这样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说到一半,祁连老夫人起身给玉藻整理了一下,又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才像个姑娘家。岁首人还在帝都呢,没那么快回来,就让人捎了一封信回来,诺,拿去看看吧。” 玉藻面露喜色,有些迫不及待,又想到刚才祁连老夫人的教诲,才慢慢撕开信封,细细读信。可看到了一半,玉藻就有些不高兴了,阿首居然说要过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呢,天呐,这么久!可是转而一想她托蕙兰姐姐寻玉藻花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若是阿首晚些回来,这样就可以给阿首一个惊喜了,他看到玉藻花一定会很开心的。 “谢谢老夫人,那我先回房去了。”玉藻揣着信赶忙回到房中,又细细看了几遍信,却是有些舍不得,却仍将它收了起来,便找玄英去了。 “玄英,玄英。你今日可有空否?若是有空,本大小姐特赐你一个献殷勤的机会,要不要陪我去城西的‘心苑’花店?”玉藻笑嘻嘻地看着玄英,一脸谄媚的样子。 “嘁,你家阿首不是来信了么,你怎么还有空去花店?不是要再揣着信再端详几回?” 又被玄英说破心事,玉藻气鼓鼓地等着玄英,娇声道:“哼,不陪就不陪,干嘛说那么多调侃人的话。那我自己去就是了!” “逗你两句你就生气,好啦,陪你去就是了,都要及笄的人了,还这么小气。”玄英自然知道玉藻对岁首是依赖地很,转而开始哄她。 “你不也是要及冠的人了,也没见你定门亲事啊,要不要我替你跟那‘天京三娘’说一声,让她帮你找个好姑娘?” ‘天京三娘’是天京最会说媒的,没有在她手里成不了的婚事,玉藻知道玄英最怕成婚这件事,故意说来气他的。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您可千万别啊,我现在立马就去准备,一会就跟您去城西!” 耶!玉藻在心里偷笑两声,她知道成功了,只是不知道蕙兰姐姐到底有没有找到玉藻花籽。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蕙兰篇·出事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这次的马走的比上次急,不消一会便到了城西。只是玉藻却没有见到她想象中的场景。“心苑”大门紧闭,没有昨日的芬芳,也没有那笑颜如花的蕙兰姐姐,怎一个“凄凉”了得! “这是怎么了?”玉藻和玄英下了车,心中同时发出疑问,便遣了小厮向周围的人打听,得回来的消息确是让人大吃一惊。 “据说是老板娘的丈夫惹恼了权贵被关进了大牢,结果老板娘无心开店,便回家想办法,要怎么才能把她的丈夫给弄出来。” “什么叫惹恼了权贵?她丈夫到底犯了什么事?!没有罪名怎么能随便关人?这天京还有没有王法了!”玄英听了之后愤怒的情绪要多了多。说到天京的权贵,数第一的当然是他们祁连家的,虽说是没落了,但好歹也是皇族。若是说蕙兰的丈夫惹恼了权贵,谁第一个不会想到的是祁连家。 “这要怎么办呀?也不知道蕙兰姐姐怎么样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一定很伤心。”玉藻却没能像玄英一样想得多,心里也只有同情。 “玄英,你知道蕙兰姐姐家在哪吗?我想去看看她。” “这……我也只是第二次来这家店。” “爷,我认得路呢。有次取白雪香的时候,跟着老板娘去了她家取得,说是店里不好放。不然让小的带路吧。”玄英身边的小厮石头看着两位主子一个这么气愤、一个这么着急,于是小声的说了一句。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赶快带路吧!”不待玄英说话,玉藻已经迫不及待地上了车。不等玄英反应过来,这两人都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 “玄英你发生什么愣啊,赶紧上车啊!” 这!这叫什么事?!自家的小厮不等主子发话就跟玉藻走了,到底谁是他主子啊!回去一定得好好教训这个笨石头! 看着车外的风景从热闹的城区变成了乡间小路,玉藻才意识到已经出了天京的城门。原来蕙兰的家在邻近天京的一座小镇上。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这三年中,玉藻全都待在天京,一次也没有出过城,虽然不知道以前的记忆里有没有这样的景象,但至少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或许就是“书上说的“世外桃源”。 “喂,傻瓜都到了还坐在车上舍不得下了呐!”突然车窗前出现了玄英的帅脸,这家伙虽然拥有祁连家的良好基因,却有一张毒蛇嘴,怎么跟个女人一样! 进了院子,玉藻急忙地拍了几下门,刚要再拍门的时候却被玄英制止了。 “你这丫头,敲的这么狠,门都要碎了!里面的人还以为是强盗呢,谁还敢开门!”玄英顿了顿又说,“礼貌些。” “诶哟,知道啦!”玉藻不耐烦地撇撇嘴,但还是照做了,“蕙兰姐姐,我是玉藻,你在家吗?”这回她只是轻叩了几下门。 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回应,就在他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 “你们请进吧。”往日终日挂着笑靥的蕙兰今日却是一脸惆怅,那深深凹下的眼睑看得出她很为她的丈夫担心。 “我去给你们倒茶。”蕙兰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去。 玉藻急忙上前拉住她:“不用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蕙兰姐姐,你的事……我听说了。你不要太难过。”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莫名地就这么被关了进去。” “你不用太担心,若是被关进牢里,衙门一定会查清楚的。你知不知道你丈夫到底犯了什么罪,若只是得罪了权贵,我还可以出面说说,倘若他真的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玄英实在看不下去了,蕙兰的样子愣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 “祁连公子,求求您了。麻烦您让牢里的人通融通融,让我进去看看我夫君吧。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那天莫名的就来了人把我夫君给带走了。”蕙兰都快给玄英跪下了。 “嗯,好吧,现在就随我们一块走吧。”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蕙兰篇·起因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玉藻和玄英都很默契地没有进去,想着蕙兰这么多天没有见他的丈夫,定是很想念,有旁人在很多话可能说不出,还是让他们单独处处吧。 再等到蕙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玄英问蕙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蕙兰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还是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她丈夫名叫阮弥生,是个读书人,今年刚中举,便被邀请到权贵府上吟诗作对,不想却打翻了权贵府上的一盆名贵兰花,他们要我相公陪,可是那哪是我们这种小户小家赔得起的。 “你不是开花店的么,再赔他一盆兰花不就好了。”玄英觉得很是奇怪,【心苑】可以说是天京里花种最齐全的一家花店了,怎么可能没有兰花呢? “可是,他要我们赔的是素冠荷鼎!”蕙兰眼力露出的不是伤痛而是绝望。 “那个是什么?”玉藻虽然宝物见得多,但都是些古玩,对于花她是不懂的。 “素冠荷鼎是兰花中最名贵的品种,别说是我们天京了,放眼我们整个华朝国,可能都难找到一株纯正的素冠荷鼎。”玄英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开始给玉藻解释。 “啊!原来是这么名贵的品种么!” “我就在小的时候在皇宫里见过一株还未开的,可听说还没开花就因为照顾不周死去了。这到底是哪家的权贵,居然还有素冠荷鼎的成花?!” “是城北的越家。”蕙兰已经无心回答玄英的问题了,只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要素冠荷鼎么。” “什么?”玉藻和玄英都没听大清楚,便开口询问。没想到,蕙兰却要就此告别了:“今日多谢两位的大恩大德,蕙兰定当没齿难忘。玉藻姑娘,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还是会做到的。”服过了玄英遣小厮送她回家的好意,蕙兰默默地和他们告了别。 “玄英,蕙兰姐姐她好可怜啊。你们家不是皇族么,你就不能帮帮她么?”看着蕙兰远去的背影,玉藻是真真替她难过。 “嗯,等明天我去越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皇宫都没有的稀有品种,他越家怎么可能会有!” 玄英是放下话了,可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第二天一大清早玄英就被他老爹托到南平走生意去了,玉藻还是吃过早饭后,到祁连老夫人那里请安才知道的事。据说还得走个七八天的才能回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玉藻在心里把玄英骂了不下一百遍了。昨天还答应的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玄英他不仅毒蛇像女人,连这点都像女人!因为都说“女人善变”啊! 因为没有玄英陪着,祁连家又答应了岁首要照顾她,便不让她往城外跑,只能在城中转转,而且每每都有人跟着,玉藻也没法知道蕙兰的消息,心中很是着急。再等到玄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玄英,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听说玄英今儿一早就回来,玉藻可真坐不住,鸡都还没打鸣呢,她就爬了起来,现在可算是把他给盼回来了。 “那天我也是临时被我父亲给拖走的,没来得及跟你说。”玄英刚从老夫人那里请安回来,还没换身衣裳就被玉藻给逮住了。 “算了,先不跟你计较这个,走吧!”刚说着,玉藻就忙拉着玄英往外院走。 “去哪?”玄英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我这才刚回来,总得让我歇一宿吧!” “你等的了 ,人家蕙兰姐姐等不了啊!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你要陪我去。你答应我的!” 看着玉藻一双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玄英实在不忍心拒绝,怕是她要哭了,上一次她哭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可他哪里知道,那红眼只不过是玉藻缺少睡眠造成的。于是玄英允诺他换一身衣裳就陪她一起去,这样玉藻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他们一致认为要先去城北的越家了解情况。玉藻是觉得事情一定要从根源上找起,而且越家向来都没有什么好名声,问题一定在他们那;而玄英在意的是那盆被打掉“素冠荷鼎”,那样一个稀有的品种,他越家怎么会有!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蕙兰篇·越家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到了越家,从刚进门起,小厮就招呼的好好的,对玄英是毕恭毕敬,对玉藻也是不敢怠慢。到了前厅,越家的主人才急急忙忙出来迎接,足以见前厅和内院之间的距离之远,越家的宅子是唯一可以祁连家的比大小的了。 “哟,四少,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鄙人这边今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出来迎接的是越家老人的独子越平柳,此人一脸谄媚,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呵,越家和我祁连家也算是同行,今儿没什么事做,就来你这看看。”玄英先客客气气地回了他,玉藻不认识这个越平柳,只能先在一旁看着。 “这哪敢呐!您可是皇族,越家只不过是生意做得好了些,哪敢跟您相提并论呢!您先请坐,来人看茶!”越平柳开始拍玄英马屁,玉藻在一旁撇撇嘴,脸上不敢显示出来,心里却是鄙夷的很。 “是嘛,我还以为你越家都登天了呢!前几天听说有一个举人在你这不小心打翻了一盆名贵兰花,据说那兰花还是素冠荷鼎,这样稀有的品种你越家都有,怎么就不敢跟祁连家同行了呢!”玄英心里知道越平柳是什么样的人,客气话懒得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那越平柳一听到素冠荷鼎就突然变了脸色,怕是旁人注意到他的变化,又立马恢复满脸的笑容。 “四少,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我越家可是冤枉的很啊,素冠荷鼎这样的名贵,别说是有了,小人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呐。”越平柳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呵呵。”玄英冷笑两声,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茶。 这一笑可真是把越平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祁连家虽说是没落的贵族,再怎么样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可万万是惹不起的。 “听说前些日子有个举人到你这打了一盆名贵兰花,结果那人赔不起,你就把人家关进了牢里。据说那兰花就是素冠荷鼎。可有这事?” “这……”听到玄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出来,越平柳吓得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四爷明鉴啊!小人真是冤枉的很,那举人的确是打翻了小人家里的兰花,可那兰花当真不是素冠荷鼎,兰花虽是名贵,却也只不过是品种里最普通的一种,那举人自是赔不起的,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想要讨钱。可这确实是那举人的错啊!” “我知道你姨夫是天京太守,人家不过欠了你的钱,也没说不还怎么就一句话不说把人拿到大牢里去了。你姨夫这样徇私枉法,我看着位置他是坐得不大舒服,想下来休息休息。”玄英一语点破。 “四爷饶命啊,是我一时糊涂,这事我姨夫是绝不知情的,是小人一人的错。小人已经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况且那举人在七天前我就已经叫人放出去了。当真是一时糊涂啊!” “已经放出去了?”这回玉藻终于说话了,“他是已经回家了么?” 玄英沉思了一小会,便起身说道:“这次的事就算了,如果下次还让我发现类似的事,我想你姨夫是该回家养老了。” 于是一甩手,示意玉藻该走了,两人就出了越家,越平柳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并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脸上的笑容堆在一起,显得五官很是扭曲。 一回到马车上,玉藻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她实在是看不惯越平柳的嘴脸,只不过刚才是在人家家里,好歹还是要给些面子的,“那越平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七天前就放了蕙兰姐姐的相公,会不会是骗人的?我们要不要去牢里证实一下?” “不用,那姓越的不敢骗我,说是放了就一定是放了。”玄英停了一会又说道,“既然都过了七天这么久了,他们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估计她早就回花店了,我们还是先去花店看看。” 于是马车又从城北驶向城西,终是到了那家店门口,情况却不像他们想得这么乐观。那家花店居然易主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蕙兰篇·突变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玄英遣了小厮下去问,才知道这家【心苑】早在九天前就被卖给了现在的主人,还是急于低价出售的。玄英和玉藻心里都猜想着,定是蕙兰为了还钱所以才把店给卖了。当下他们就驾着马车到了蕙兰的家。 马车才刚停,玉藻就亟不可待地跳了出去,刚进小院,就看见一个白发女子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口井旁,玉藻正在纳闷那是谁,突然发现那女子的身形就是蕙兰。 “蕙兰……”玉藻低低叫了她一声,带着不大相信,又有些怀疑的语气。 那女子身子明显地一怔,才慢慢回过头,却发现是玉藻,眼神从原本的期待变成了失望。 这是连玄英都感到惊讶的事,如果要说“一夜白头”,也不过如此了吧。不知怎么的,看着蕙兰的白发,就想到了岁首,岁首虽说也是白发,可他那头白发却是亮的很有光泽,咋一看就是银色,也不知到底是银发还是白发。可再看看蕙兰,不见脸色暗淡无光,那头白发也是干枯毛躁的,再没有以前蕙兰的那种贤良淑德的感觉,看起来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甚至比自己的母亲大人看起来还要老! “原来是你们啊。“蕙兰只应了一声,却又开始发呆。 “蕙兰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玉藻走过去要扶她起来,却被蕙兰拂了去。 “这样的我一定很丑吧。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蕙兰无奈笑笑。 “你是因为你丈夫的事才这样的吧,对不起,我来晚了,本来……” “呵呵,不用了,反正他也已经出来了。” “你是为了还钱才把花店卖掉的吧。对了,你相公不是已经出来了么?他人去哪里了?”开口说话的是玄英。 “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玉藻和玄英都觉得很是奇怪,事情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走了就是走了,我这个样子仍是谁看了都会害怕的吧。” “可我们走的那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玉藻不相信他的相公会这么的绝情绝义。 “谢过二位的关心,你们还是请回吧。这命反正我是认了。” “蕙兰姐姐……”玉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玄英制止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兰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来天京祁连府上找我。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拖着玉藻往外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听到蕙兰的声音:“玉姑娘,请等一等。” 就看见蕙兰进了屋,端了一盆细细的还蒙着绿芽的植物出来。 “这是你上次拜托我的事,给你。”蕙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啊,谢谢……”玉藻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蕙兰就转身回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才过了十天,就已经“物是人非”,【心苑】易主了,蕙兰姐姐居然白了头,更别说她相公居然抛弃了蕙兰姐姐! 望着手里的那盆才刚发芽的玉藻花,本该是很高兴的玉藻,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帮蕙兰姐姐呢? “事已至此,你就别瞎操心了。如果她要帮忙,她早就开口说了。”玄英看出玉藻的担心,忙安慰她道。 “可他居然抛弃她了!蕙兰姐姐明明救了他!”玉藻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是她丈夫,她当然会救他。” “可是他怎么能抛弃蕙兰姐姐呢!如果我是你妻子,我还救了你,你会抛弃我吗?!”玉藻气呼呼地反问道。 玄英被她这么一问居然红了脸,愣住了。不想玉藻这根本不是在问他的意见,又自顾自地说:“当然不会了!是个人都不会干这种缺心眼的事!你说对吧,玄英?” 于是这句才是问玄英的,玄英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偷偷看着玉藻,却在心里回答了那个根本不是问他的问题,我当然不会抛弃你,怎么样都不会的。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蕙兰篇·花魁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不知不觉岁首离开已经半个多月了,因为蕙兰的事,玉藻才没有意识到时光的飞逝。玄英去南平的那几日,祁连老夫人也是贵族家的小姐,从小被教导女人不能随便抛头露面,自是看不惯玉藻这么一个人出去,不仅是礼教的问题,还有安全的问题。但现在玄英回来了,玉藻自是拉着他要出去逛逛,这十天都只待在祁连府上的院子里,都快闷坏玉藻了。 “玄英,我们去城南那家琼香楼吧。我好久都没吃那水晶虾饺了!”“城南的琼香楼?”玄英在脑袋里搜索了一遍琼香楼的地理位置,不知怎的突然红了脸,也不知有没有被玉藻发现,“别,咱们还是别去琼香楼了,不如去城北的火宫殿吧,那里的翡翠汤包挺不错的。” “不要!我就要去吃琼香楼的水晶虾饺!”又是同一个招数撒娇,反正屡试不爽。 耐不住玉藻的“强势攻击”,玄英最终妥协,也不知他怎么就这么得不想去琼香楼,玉藻记得他还是很喜欢那儿的水晶虾饺啊。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玉藻才意识到,为什么玄英死都不想去城南的琼香楼了。 琼香楼是天京数一数二的一家酒楼,那里地段好,客流量也大,是比较繁华的地带。琼香楼的对面是名叫“留芳居”的红院,里面年轻貌美的姑娘多得是,更别说那“十三花魁”了,有下了死契的姑娘,也有只是卖艺的姑娘。 路过留芳居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细的叫声:“哟,这不是四爷嘛!” 玉藻和玄英一开始都愣住了,等回头才发现那是留芳居的妈妈在叫玄英。 在天京,能被叫做“四爷”的似乎只有玄英了,他是祁连的四公子,一般人都是不敢玄英为“四少”的,也只有像越平柳那样的权贵见了玄英叫一声“四少”。只怕这天京城里敢直呼玄英的,除了他的父母和姐姐,也就只有玉藻了。 “四爷今儿怎么有空来城南啊,要不来留芳居坐坐嘛。那牡丹可是很想着您呢!”那妈妈说得这么好生娇媚,听得玉藻都一声鸡皮疙瘩。 “牡丹?玄英,牡丹是谁啊?”玉藻听得稀里糊涂的,便开口问玄英,哪知玄英面色一僵,立马拖着她要走人。 “诶哟,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居然也不知道牡丹。牡丹可是我们留芳居十三花魁的花魁之首。”妈妈不仅眼尖,耳朵也细啊,这都能被她听见。 听到这里玉藻算是明白过来,想到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来琼香楼的时候,路过这留芳居,问玄英那是什么店,居然这么门庭若市,玄英还是红着脸回答她说小孩子不能进去的。没想到才过两年,他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了的去认识什么花魁牡丹了。怪不得他不想来这琼香楼,是怕路过留芳居啊! “玄英,想不到你这乖乖公子,居然还去过留芳居,我真是……”玉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话说到一半就被玄英捂了嘴。 “天!你不要在大街上瞎嚷嚷,万一被人听见什么再传话到我父亲那,我就死定了!”玄英神色一脸慌张,生怕玉藻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 “嘁。怪不得你不想别人给你说亲,原来是有相好了呀,我还以为……”玉藻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被一个个人吸引了注意力。 那人身穿粗制布衣,一副书生打扮,长得斯斯文文的,刚从留芳居里出来,玉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就冲到了那人前面,玄英是拉也拉不住,只好跟着她走到他怎么也不想过去的留芳居的门口。 “你是,阮弥生?”也不知怎的,玉藻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姑娘你认识我?”那人仔细瞧瞧玉藻,想要在脑中搜寻这人的名字,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果然是蕙兰姐姐的丈夫!”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蕙兰篇·阮郎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你果然是蕙兰姐姐的丈夫!”玄英刚觉着奇怪,玉藻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书生,心里还觉得不大舒服,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谁。 “我好像不认识姑娘你。”阮郎听了玉藻的话才突然恍悟过来她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的,眼神警惕的看着玉藻。 “你为什么要抛弃蕙兰姐姐,她对你那么好!”玉藻抬头看了一眼留芳居的招牌,冷笑了一声才说,“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这书生长得一表人才居然还会来这种地方,怪不得要抛弃蕙兰姐姐!莫不是也在里面找了相好了吧!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说罢,玉藻又瞥眼看了一眼玄英,转而又怒视阮弥生。 “你!”书生被玉藻气得脖子都红了,“姑娘我是不认得你,但你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去留芳居不过是替那的账房管账也不过是为了生计。姑娘凭什么把我说得这样不堪!” 玉藻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也是发现了阮弥生随手带了一个算盘,才自知理亏,一时半会不知该怎么接话。倒是玄英出来解围:“对不起,我这妹妹有些不懂事,这里我代她向你道歉。我是祁连玄英,她叫玉藻。想必你就是蕙兰的丈夫了。” 听到祁连玄英这四个字的时候,书生的面色有些僵硬,他不过是新一届的小小举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小人见过祁连四公子。不知二位前来,所谓何事?” “我们是为了蕙兰的事来的。如果您有空的话,希望我们能谈一谈。”玄英说得很是尊重对方,甚至用到了“您”。 看阮弥生的样子估计也是很不大愿意提到这事的,但碍于祁连玄英的面子,觉得还是不要得罪这位大人的好,便跟着他们到了琼香楼的二楼雅座。 一开始都无话,大家都在默默喝茶。玄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事别人家的私事,自己是不好怎么多管的;阮弥生面对这位祁连四少已经是坐立不安了,哪还敢开口;玉藻是觉得一开始误会人家了,自己再这么咄咄逼人得质问他和蕙兰姐姐的事,好像不大好吧。 直到所有的水晶虾饺都被她啃完,她终于先开了口:“你为什么要抛弃蕙兰姐姐?”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大妥,好像在质问人家一样,转而又说道:“你们是有什么困难么,我们可以帮你们的。” “没有。不是的。”听到蕙兰的名字,阮弥生的脸色没有鄙夷,只带着伤感。 “那你为什么抛弃她?是因为她的相貌便丑了么?她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玉藻说得有些激动,她实在不明白阮弥生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是岁首对她这么好,要让她抛弃岁首,是怎么也不可能的。更何况阮弥生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见利忘义,喜新厌旧的人啊! “我……”阮弥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说出了实话,“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蕙兰她,她,她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玄英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好像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对!她其实是个妖怪!”阮弥生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知道一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跟那个道士一样,竟说世上有妖,怎么可能会有妖怪嘛!就算有妖怪,蕙兰姐姐人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妖怪呢!”听到阮弥生的解释,玉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这根本就是借口! “是啊,阮举人,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玄英也有些看不过去了,若是他真是喜新厌旧那也好过骗人呀! “我说得是真的!”阮举人也突然急了,“前些个日子不是来个道士么,他说我印堂发黑说是有灾,又说我可能中了妖术,他给我一个香囊盒子说是可以辟邪。结果我第二天就被人抓进了牢里,那香囊盒子我在之前就送给了蕙兰,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就不怕她是为了你的事,伤心过度才一夜白头的么!”玉藻愤愤道,想到上次那个道士还骗去了玄英十几两银子,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人! “我……”阮举人一时语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站起身来就要走了。 到门前的时候,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人妖殊途。有些事是迫不得已也要做的,即使会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也必须得做。” 也不知这话是对他自己说得,还是说给玉藻和玄英听得,反正玉藻是听见了,她低低思索了一番,发现没能明白这话,为何要伤害所爱之人呢,即使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去伤害自己爱的那个人。 想了一会,玉藻决定再去一次蕙兰那。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蕙兰篇·结束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刚下车,玉藻就发现蕙兰家的小院里原到处都是花,现在一盆都没有了,门前却还堆满了许多杂物。玉藻看了很是惊奇,连门都是没关的。不等玄英叫她,玉藻就进屋了。 “蕙兰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看得玉藻呆呆的,蕙兰好像在整理东西一般。 “是你啊,玉姑娘。”只看了玉藻一眼,蕙兰又继续她手头上的事了。 “蕙兰姐姐,我、我今天看见阮……”玉藻声音很低很低,也没继续往下说,只待在一旁看着蕙兰的脸色。 “是嘛。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也要走了。” “什么?!你要走?走去哪?” “回老家去,本来我也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既然现在他都不要我了。那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蕙兰姐姐,这、这不值得啊!就为了一个不要你的人,你就要走吗?!你不是很喜欢开花店么,不然我再把那家花店买来送你,你留下来好不好!那个姓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蕙兰姐姐,你知道他说你是什么吗?!”一提到阮郎,玉藻比蕙兰还激动。 “是么,他说我什么了?”蕙兰的神色如往常一般,仍旧没有停下手上的活。 “他说你是妖怪!”听到这句话的蕙兰明显地一怔,但是玉藻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信么?”蕙兰只低低问了一句。 “我当然是不信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蕙兰姐姐你人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妖怪啊!” “玉姑娘。”蕙兰突然停下手上的活,转过身直直地看着玉藻,从容不迫地说到,“如果我说我是呢?” “我……”突然就接不上话了,玉藻不知道蕙兰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回到,“就、就算蕙兰姐姐是只妖怪,那也是只好妖!” “噗――”蕙兰轻笑一声,玉藻这才自知失礼了。 “不管怎样,我都是要离开的。”蕙兰顿了顿又说,“玉姑娘,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玉藻还想要说些什么又被蕙兰打断了:“你若是真想帮我,就再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吧,蕙兰姐姐,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帮我把这个包袱交给他,里面是他的衣服,他上次急匆匆的就走了,还没来得急带上衣服。”蕙兰将一个包袱递给玉藻,转身又去拿了一盆兰草,“再帮我把这盆兰草交给他。他住在天京城南的考试院里。你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他的。” 看着手里的包袱和兰草,玉藻实在不忍拒绝蕙兰,就算她要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蕙兰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阮郎,还想着帮他准备换洗的衣物,这样的情谊,怕是谁看了都觉得感动。 “对了,这里有一样东西要送给玉姑娘。”说着,蕙兰拿出一个香囊盒子递给她,并说道,“这东西你好生收着,它是可以保平安的。就当答谢姑娘你这么多天都惦记着我的事。” “不不不。蕙兰姐姐,我实在不能收啊,我也没帮到你什么忙,要说谢,还得我谢谢你呢。你帮我找到了玉藻花,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玉藻的声音有些带着哭腔,想到以后都不能再见到这位和蔼可亲的姐姐了,她的心里就有些酸酸的。再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低低呜咽。 “祁连四公子,劳烦您把玉姑娘送回去吧。”不等玉藻回答,她已经下了逐客令。 从蕙兰家回来的路上,玉藻一直没说话,脸是一直黑到了城南的考试院,待到那阮郎出来,玉藻一手将那包袱丢在他身上。 “就是你这样绝情,蕙兰姐姐还想着帮你准备换洗衣物,你若是还有些情义,就去她老家找她吧!”说着又走上前把那盆兰草递给他,说道,“这是蕙兰姐姐嘱咐我一定要交给你的,如果你连着都不肯留着,那可真是狼心狗肺之人!” 说罢便拉着玄英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去那阮郎是何反应,只是在踏出考试院的那一瞬间,玉藻看到了他带着些许伤痛的眼神望着那盆兰草。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蕙兰(上)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此为蕙兰番外,不想看的亲可以直接跳到第18章。 致兰辞 ――蕙兰角色诗 东风吹落满地红, 碧影今如昔日愁。 春残费泪离情叶, 金盏看尽能醉否? 我的名字是蕙兰,原是天上的花神女夷。我有一个心愿,却是对谁都不大愿意说。那日天帝命我去鬼界一趟,调查上一届女夷的魂魄去向,我来到鬼界,却发现了一个放在心底很久的名字。那时候,我还不过是一个兰花花精,虽已经有灵,身形却仍是一株兰花,能语却不能动。其实像我所处的这边山本是没有多少人会来的,那天却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长袍骑着白马,好不帅气,我从没见过像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平时来这边的本不是乡村野夫就是采药的老大爷,从没见过像他那样好看的男子。我偷偷地对旁边的一株太阳花说那男子长得好看。原是以为他们不能听见的,可那四人中的其中一人突然面目可憎的回过头,说有妖怪。我和那太阳花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他发现了。 “妖怪!速速现形,饶你不死!”那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棒子不断挥舞。 眼看就要找到我们了,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说:“徒儿莫要胡闹,你这样伤到花花草草都是不好的,万物皆是命。我们是要去西天取经,普度众生的,你这样就算到了西天,佛祖也不会收留你的。徒儿快走吧!”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刚才骑着白马的帅气男子,只一眼便再不敢看了,生怕他瞧出我在看他。 听到帅气男子的话,那面露凶相的男子才终于是走了,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可等他们走了,我才反应过来,我不过是一株兰花,他怎么可能发现我呢?早知道就再多看他几眼的。刚才他说要去西天取经,那不是要成佛么?呵呵,如果能再见他一次就好了。至此后,我就开始打听怎样才能成佛,可土地公公告诉我,我们这样的花精只能成仙不能成佛,但都是在天上办事。想到这里我仍旧不放弃,只要能再见上他一面就好,一面就好。从那以后我便开始努力修行,直到过了七百年,我才终于修道成仙,成为天界一名小小的花仙,掌管人间的兰花花开花落。可是我依旧没有见到那人,我向别的仙打听那到西天取经的四人,可他们说他们不在天帝这里,而是去了佛祖那。我一直想着法子,要怎样才能去那边,于是我又勤勤恳恳的努力工作,直到上一届花神女夷申请回到人间,我才终于成为了新一届的女夷。可是我仍旧没有见到他。 终于在调查上届女夷的去向时,我来到鬼界,在牛头大哥的带领下,到了地府,却瞧见了那个我想了七百年多的人。可是他不是去西天取经了吗?怎么带着手铐脚镣跟着马面大哥要往奈何桥走呢! “牛头大哥,那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可怜?” “咳,那人啊!名叫李至枢,前世冒充唐僧去西天取经,结果被发现了被一棒子打死。你要知道唐僧可是去西天成佛的,这小子也算他倒霉,冒充谁不好啊,这下就算是死了也要到地府来受罪,他已经在地府七百年了。不过他终于熬到头了,现在就要去投胎了。” 什么?他、他居然死了这么久了,这样一个好心的人,这样一个连花花草草都不愿意伤害的人,就因为冒充别人死了也不得安宁么!我在心里很替他申冤,可我不过是小小的女夷,能替他做些什么呢? 后来我奉天帝命令翻看生死簿查询上届女夷的下落,乘着那阎王爷不注意,偷偷翻看了李至枢的生死去向。上面写着:“李至枢,投至华朝国鸣香小镇,名为阮弥生,终生走上仕途之路……” 我没来得急多看,就瞧见了这些,不过也够了,别过了阎王爷,回到了天界。 自那之后,我便时常发呆,梅花花仙看出了我的异常,在她的百般询问下,我是终于道出了原委。 “我想下去找他!”不知怎的,我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可梅花花仙突然捂住了我的嘴。 “蕙兰,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私自下凡不仅要开除仙籍,还会入那鬼山受罚啊!” “我、我知道。可是……”我是知道那鬼山的,犯了错的仙人都会被送到那去接受惩罚,死生不能。 “可我还是想去。”我不能向上届女夷那样,重新投胎,即使抱着可以再相见的信念,我还是舍不得这一世的记忆,只有这样去见他,才能帮助他。我打定主意,拜托梅花花仙帮我暂时看管花殿,我还是义无返顾下凡去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蕙兰(下)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此为蕙兰番外,不想看的亲可以跳过,直接去18章。 转眼从鬼界回到天界已经十多天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想必他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了吧。可就在逃出天宫的门的时候,我还是被守卫兵发现了。我原以为我会死定了,半路却撞见了一个银发男子,我还是可以看出他的银色眼眸,和那凡人看不见的尾巴,我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只玉面银狐,居然是只妖怪,他不会把我交给天庭的人吧。虽说这是只妖怪,我却从他身上探到了仙气,呵,一只狐妖居然还有仙气! “你若是把仙气封印住了,并不在动用仙术,他们自然不会找到你。”那银发男子仰头看了看天上色彩异样的云朵。我知道那是天兵天将来捉我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但他的话是有道理的,我还是照着做了,想不到那云朵居然朝着别的方向而去。 “谢谢恩公。” “不必叫我恩公,举手之劳罢了。”那银发男子淡然一笑,又说道,“现在你已与凡人一般了。他们是发现不了你的,除非你动用仙术,那他们定会发现你的踪迹。” “就此别过了。”说完,银发男子就跳上一棵树,道了别。 望着他的背影,我听到一种空灵的声音,仔细一瞧才发现他腰间别了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好不别致。 与恩公道了别,我寻到那鸣香小镇,跟人打听阮郎的下落,也不知道这一世他变成什么样子了。没了法力,像凡人一般走在乡间小路上,我只感觉身体没以前那么轻盈自如,有些不自在。也不知怎的突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了,却没象意料中的落地,居然是个书生模样的人扶住了我。此人长得斯斯文文,很是白净,想到曾经的李至枢,眼前的人也是很好看的,只不过要多了一份智睿。 “姑娘你没事吧?”声音也是那么好听。 “没、没事。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哦,不敢不敢,小生敝姓为阮,名叫弥生,敢问姑娘芳名?” “我、我叫蕙兰。”我耐住眼底的欣喜,虽然不想骗他,但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却还是这样说了,“家乡闹水灾,我是来这里投奔亲戚的,不想亲戚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我家只剩我一人了,这下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不想故意骗他,我还是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阮郎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于是,就这样,还是那么善良的阮郎收留了我,就这样过了这么些年,我也成为了他的妻子。我卖花,他就考取功名,这样的小日子也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过下去,只是没想到。 那日,阮郎带回一个香囊盒子,说是要送给我。我看那香囊盒子居然带着些许仙气,问他怎么来的,他吱唔了半天才说是个道士送的。 我细细地瞧这香囊盒子,才发现它是蓬莱仙人以前用于修行的法器。这香囊盒子内藏仙气,若是修行之人拥有它可以推进修仙进程,若是常人有了也可以驱邪避妖,反正怎么说都是一件宝物。可没想到第二天,阮郎就被人给带走了,据说是得罪了天京的权贵。 我很是着急,却又不能动用仙术到牢里去看望他,只能拜托前些日子认识的玉藻姑娘和祁连公子。说到那位玉藻姑娘,虽然是第一次见,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她脚踝上绑着的金铃,就像是恩公的,可玉藻姑娘身上既没有仙气也没有妖气,就是一个凡人,我也不能确定他和恩公的关系,但看在那金铃的份上,我还是答应帮她找一找千年古花玉藻花。 终于我是到牢里见到了阮郎,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他们是要素冠荷鼎么?呵呵,我苦笑一声。 自从打定主意要下凡见阮郎,我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七百年了,我等了这么久,在他身边待了十年,也够了,只要能救他,就算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我解除了仙气的封印,并将自己的七魂六魄中取出其中五魄塑成了一株素冠荷鼎的苗,再加上我的仙术,只不过三天,终于将那花培育成成花,可我却由于没了五魄,法力又消耗殆尽,青春不再,一夜白头。但我不后悔,阮郎,只要你好好的,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我将那素冠荷鼎送去越家,他们才终于是放了人。可阮郎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愣了一会,想要说什么却没开口。待回答家中,他只坐在那发呆,也不理我。 第二日,他才终于与我摊了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伤心欲绝,想着我是该离开了,可又舍不得阮郎,便卖出了那家花店,在玉藻姑娘来看我的时候,托她帮我把阮郎的衣服还有卖店的钱都交给了阮郎,里面还有一封信,但愿他看了能知晓我的心意。除此之外还有一盆兰草,我将我的其中一魂封入其中,希望它可以代替我陪在阮郎身边。 道别之后的那晚我主动回到了天庭,接受惩罚,梅花花仙和牡丹花仙都惊讶于我的容貌,他们都为我不值。我无奈笑笑,值不值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知道我即将被削去仙籍,贬入鬼山,接受一千年的雷刺骨的惩罚,但是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曾经觉得能见上他一面就知足了,更何况现在我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年。所以,我不后悔,一点也不。 (蕙兰独白,完)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阮弥生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阮弥生独白:(此为番外,不想看的亲可以跳过,直接看下一章) 我不过是一届小小书生,能娶到这样一个貌美贤惠的妻子,真的是我三生有幸。可没想到我的妻子,她根本就不是人! 那时候我刚中了举人,有幸被邀请到天京权贵的城北越家去吟诗作对。不巧在路上撞见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居然说我印堂发黑,可能有灾,又说我身上又一股异气,却又不像妖气,可能是中了妖术。还说了什么人妖殊途,若是我看见了妖怪一定要通知他,他跟妖是势不两立的,定会帮我杀了那只妖。 听了这话,我很是气愤,我好歹是个读书人,又是一个举人,读过不少书,怎会被他糊弄,听罢就想甩手走人。可那道士居然抓着我不放,而且硬塞给我一个香囊盒子,说是这盒子可以驱邪避妖,也不要我钱,自顾自地就走开了。我看那香囊盒子小巧精致也就没舍得扔,况且道士就算会骗人也不至于害人,当下就决定把那香囊盒子送给我的妻子蕙兰。 等到了城北越家,不想我却打翻了越家的一盆名贵兰花,越家少主越平柳说那盆兰花是素冠荷鼎,名贵得很,要我赔,可我一届小小书生,哪有这样的闲钱,还好蕙兰开了一家花店,我允诺回去就去花店找素冠荷鼎,便急急忙忙出了越家的家门。 等到了家里,我没敢告诉蕙兰,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只先把那香囊盒子递给了她。我看得出,她很喜欢那香囊盒子。看她这么高兴,我却是满心烦躁,也不想扰了她的兴致,打算第二天再告诉她。可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越平柳叫来的人给关到了牢里,我知道那越平柳的姨夫是天京太守,原是不想去他吟诗作对的,就是碍于这个才答应了,可谁知会出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就只觉着连累了我的妻子,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定很着急。 没过几天,她居然到牢里来看我了,说是托了祁连四公子的福,才能进来跟我一聚的。看着她憔悴的脸,我还是说出了原委,不想叫她瞎担心。只见她低低说了一句:“是素冠荷鼎么?”便是笑着离开了,说是定能想到办法救我出来。 再次相见已是三天之后,狱卒通知我可以出去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感到有事发生,却又说不准什么。待除了牢,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个满头白发,面容苍老的女子。不敢认她,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阮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我才终于承认面前的女子就是我的妻子蕙兰。我很想哭,却是忍了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瞧见她一直带着的那个香囊盒子,突然想起那道士的话,“这香囊盒子可以驱妖辟邪”,我就突然坐不住了,难道我真是中了妖法?以前那个年轻貌美的蕙兰只是妖法塑造出来的么?因为有了这个香囊盒子,所以她才现出了原形么!可是想到曾经的点点滴滴,以及她对我的各种好,我想,蕙兰她要是妖,那也是只好妖。 于是我跟她摊了牌,并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跟她说“你回自己的老家去吧”,希望她能听懂,想到上次的那个道士,我真怕他会找到蕙兰,若是找到了,蕙兰一定死定了。 就算伤了她的心,我也要她活着。我听说妖也是可以升仙的,若是她回去好生修炼也好过跟我在这人间受苦啊。 我回到了天京的考试院,决定不再回鸣香小镇。可几日后,我居然收到了蕙兰托人送来的衣物和钱,还有一盆兰草,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香残情恨如当初, 春来犹秋无疏书。 孤鸳枕风待肠愁, 魂纵成虚那梦无。 短短的四行诗,道出了蕙兰心底的痛,也刺痛了我的心。蕙兰她说,她对我的感情如最初一般,即使我抛弃了她,也不曾变过。春天来了,却依旧如秋天一般萧瑟,因为现在的她就像那孤鸳一般,在时间的流逝中,静静地哀叹着。 蕙兰啊蕙兰,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即使这样的代价是我们的分离。按照我们人间的习俗,没有写休书就不算休妻,所以你还是我的妻子,我也仍是你的丈夫。你没有向我要休书,我就知道,你不是人,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人间的很多习俗礼节你都不懂,只不过我现在更确信了一些,以前是不舍,所以也没去多想,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那盆兰草,我一直留着,直到我死去,它也在我的墓旁静静地守着我,看着我。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归来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自从蕙兰那回来起,玉藻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时常发呆,眼神也很迷离。就连玄英也搞不清她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吃着吃着,就突然把饭往鼻子送了;看书的时候,书居然是拿倒的;跟着玄英练武,人家一套动作都做完了,她居然才练了一个招式。玉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到晚上,蕙兰姐姐和那阮郎的话就像是潮水般涌上了自己的脑门,这几日是夜夜失眠,以至于早上的时候很是嗜睡,谁也叫不起。 “既然现在他都不要我了。那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若是心爱之人不要自己了,那自己就真的没有存在世上的必要了么?如果岁首也不要我了,我也会像蕙兰姐姐一样难过的。 “人妖殊途。有些事是迫不得已也要做的,即使会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也必须得做。” 世界上真的有妖怪么?会都像蕙兰姐姐那样温柔善良么?啊,蕙兰姐姐怎么可能是妖怪,都是那道士胡说,不然阮郎一定不会抛弃蕙兰姐姐的。可是“即使要伤害心爱之人也要做的事”到底会是什么事呢?如果是我,我会像那阮郎一样,就算伤害了岁首的心,也要去做自己认为必须要做的事么? 每每到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玉藻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想要挣开沉沉的眼皮,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玉藻才猛地一睁眼,又愣住了。 眼前那人,微微地笑着,只看着她,没说一句话。 玉藻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使劲儿掐了自己一下,才真真发现这不是梦。 “阿首,你终于回来了!”就这样脸没洗、牙没漱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了岁首的怀里,玉藻又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抱得紧紧的,好像下一秒这一切就会不真实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岁首任怀里的玉藻使劲撒娇,嘴上却又说着,“真是的,都多大了,还哭,说出去又要叫玄英那孩子笑话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好了不哭了。” “他要笑就笑嘛!我这是高兴!” “好了,我这一回天京就跑来看你了,还没向祁连二老谢过呢。你赶快洗漱一下,跟我去见祁连夫人。”岁首拭去留在玉藻脸颊上的泪水,又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哪有!”玉藻被岁首逗笑。 这时的玉藻是把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不再去管,当然也是没有注意到那个偷偷站在她房门外,不敢进来的玄英。 玉藻的心思全在岁首身上,就像玄英的心思都在玉藻身上一样。看着玉藻这几日都闷闷不乐也没什么胃口,玄英特是今日一早就跑去城南,买了她最爱吃的琼香楼的水晶虾饺。只是站在门外就听见了玉藻的笑声的玄英是明白了,只有岁首,也只有他才能让玉藻抛却所有的不愉快。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礼物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玄英。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知道阿首今天回来也不早点告诉我!”等到了内堂,玉藻见着玄英,就开始娇嗔道。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半夜呢,居然下午就起来啦!你最近不是老失眠么,要是告诉你阿首今天回来,我估摸着你今天都可以不用睡了,见到阿首直接晕倒算了。”玄英没瞧玉藻一眼,只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嘁,这家伙!毒舌就是毒舌!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算了不理他了!玉藻朝玄英瞪了一眼,转而拉着岁首坐下。 不消一会二儿,祁连夫人就到了内堂,众人起身行了礼,也都陆续坐下了。 “多日不见,夫人您还是如当初一般。岁首此次从帝都回来,特意带了一些礼物。”说着,岁首就命人将一些箱子给搬了进来,并一一命人双手奉上。 献给祁连二老的是一枝金井玉阑人参、一对花鹿茸,还有一件紫貂皮制成的大衣,看到这些,祁连夫人是笑得合不拢嘴,客气地说道:“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这么客气。咱们天京这四季如春,这貂皮大衣怕是用不到了。” 送给玄英二姐祁连玄清的是一套红木的梳妆,价值不菲;给玄英的是文房四宝,分别是湖笔、徽墨、宣纸和端砚。因玄英的大姐和三姐都已嫁做人妇,所以岁首就没给他们带。 眼看着大家都收到了礼物,玉藻眼巴巴地瞧见,玄英命人将那文房四宝收入书房,也没见岁首拿出一件说是要给自己的。她拼命地跟岁首使眼色,挤眉弄眼的样子,好生逗人发笑,不想却叫祁连夫人瞧见了。 “玉丫头怕不是以为没自己的份吧,”祁连夫人打趣说道,“你家岁首定是早就叫人送到家中了,等你回去就能看见了,现在着什么急啊。” “是吗,阿首?”听了祁连夫人的话,玉藻才是开心起来,完全没注意那头的玄英愣是别过脸撇了撇嘴。 “当然了,等回家了你一开门就能瞧见。”岁首慈爱地摸了摸玉藻的头,这孩子,总是这么耐不住性子。 “岁首,你随我来一下。”祁连夫人看着这边笑得如花的玉藻和那边自己那个在一旁闷闷不乐的儿子,当下决定找岁首坦白,要不这个自己心里的准儿媳跑了,那玄英真就没机会了。 岁首跟着祁连夫人来到侧堂,祁连夫人命人上了一壶西湖龙井,也不先说话,却是叫岁首先品着。 “夫人找我来,定不是要我来品茶的吧。”看不出祁连夫人到底要做什么,岁首先替她开了口。 “呵呵,那是当然的。” “那敢问夫人想要对我说什么?” 本来祁连夫人还想先客套一番,不想这么快进去正题,可没想到岁首却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 “你看,你跟我弟弟是旧识了,我也把你当成半个弟弟。自从你们来到天京,玄英跟玉藻就一块玩了,也算是青梅竹马,玉藻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我是喜欢的很。她也快到及笄之年了吧,我家玄英也要到及冠之年了。我是想说若是她还没与他人结亲,不如我们俩家结为亲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我知道你跟玉藻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可是很听你的话的。你若是点头,我明儿就叫人上门提亲。你看可好?” 祁连夫人说得很是委婉诚恳,生怕岁首会拒绝她一样。 “这……”岁首顿了顿,看了看帘幕外,和玄英玩闹的玉藻,心里像是硌了什么似的,“只怕这是还要问问玉藻,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愿不愿意。” “女孩子家的,当然会害羞一些,怕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想只要您肯点头,玉丫头是不会拒绝的,我看他们也算般配,玄英那臭小子,也就只有玉丫头能镇住他了。”祁连夫人是不明白岁首心里所想,但玄英对玉藻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哪能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 “岁首先替玉藻谢过老夫人厚爱。不过,我毕竟不是她的父亲,这事我还是得回去问问玉藻的意思,才能答复您。” “呃。那好吧,晚上先留下了顿饭再回去吧。”祁连夫人知道这事不能勉强,又说了些客套话,就吩咐人去准备晚饭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礼物(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晚膳上,玉藻是破天荒的胃口好,居然也多吃了几碗饭,正吃到一半呢,岁首突然起身举杯,为答谢祁连夫人这几日对玉藻的照顾。 “呵呵,不打紧。玉丫头,你也快及笄了吧,可有中意的人?”祁连夫人看着玉藻说,却还是观察了一下岁首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异常,又继续说道,“我们家玄英也快及冠了,也没什么中意的女孩。不然你就许给我们家吧。” “是啊是啊,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弟媳了呢。”玄英的二姐祁连玄清忙接着话说。 “谁要嫁给他啊!” 玄清的话一出,玉藻是立刻红了脸,她偷偷看了一眼岁首,却发现他也笑着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不舒服,玉藻又狠狠瞪了玄英一眼。 玄英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自己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晕得很! “嘁!谁愿意娶你啊!这么刁蛮任性,没有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模样!”玄英回瞪了玉藻一眼,没好气得说。 “诶,玄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玉藻是女孩子,当然会害羞了。”玄清看着玉藻这样以为她是害羞不敢说话,忙替她解围。 一顿饭下来,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祁连夫人和玄清是想着玉藻这个他们认定的祁连家媳妇什么时候才能进门;玄英却是琢磨着玉藻脸红到底是因为什么;玉藻在一旁偷看岁首的脸色,心里想着他不要误会才好;而岁首一直是笑眯眯的姿态,叫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祁连家回来的路上,玉藻就琢磨着什么时候把玉藻花拿给阿首看好,要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才能制造出最好的惊喜。 到了家,她居然先一人独自回房了,破天荒地没拉着岁首说话,其实,要说的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说过了。玉藻也是长大了。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拉着岁首,要他说三四遍那些好玩有趣的事。 回到房中的玉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的那盆藏在屏风后面的玉藻花,可她却鬼使神差地被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小巧的天鹅绒盒给吸引了过去。她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条金镶边的翡翠桃心挂坠。她抿嘴一笑,将挂坠带在了脖子上,端了玉藻花就往外走。 “阿首,好看么?”玉藻突然跳到岁首面前,双手却放在身后,像是藏了什么。 “好看,当然好看。我们家玉藻带什么都好看。”知道玉藻有事要说,岁首也不说破,只顺着她的话回答。 “阿首,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其实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说着,她晃了晃脚上的金铃,又道,“你都送我那么多东西了,我却是一样也没给过你。不过,今天,我就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是吗?什么啊?”虽然看出玉藻有话要说,岁首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有礼物要送他。 “你猜猜嘛!”玉藻故作神秘。 “一双鞋?”岁首愣想了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带着有些期待的语气。 “错了。”玉藻撇撇嘴。 “呵呵,那是什么?” “铛铛!你看!”她这才从背后拿出玉藻花。 “哦,原来是这个啊。”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一瞬间的失落感,可这失落感立马被眼里的笑意给很好的掩饰了。 或许我心底还是期望是一双鞋的吧,岁首在心里无奈地嘲笑着自己,却对玉藻说,“喜欢,很喜欢。谢谢。”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香囊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虽然岁首从帝都回来了,可他依旧很忙,不是今天要见这个商户,就是明天要见那个买家,甚至是花灯节都还是没有时间陪玉藻。这样一个节日在天京很是盛大,这天晚上可谓是“花灯鼓乐,满城如醉”。天京的各处庙街都张灯结彩,就连平时足不出户的富家小姐都会出来赏花灯,更别说那些放着花爆、打着秋千的孩子们了,此时天京各处酒楼花店都歌声达旦。 “玄英,你说阿首怎么这么忙啊?都没有时间陪我。”坐在楼台上的玉藻,晃着两条腿,不满地说道。 “生意人嘛,都是这样的。你也不想想我父亲,一年回家也不过几次。”想到那次被父亲拖去南平走生意,玄英就心有余悸。虽说只去了十天,可他一心想着玉藻,所以原是半个月要完成的工作,他愣是五天就完成了,更别说回来的时候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走完了本是三天的路,中途是累坏了好几匹快马。就是为了能早点回来,完成跟玉藻的那个约定。 “是嘛。”想到玄英的父亲――祁连王爷,自己好像三年里只见过他三次,那阿首的确已经很好了。这么一比较,玉藻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对了,玄英。你看,好看么?”说着,玉藻就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桃心挂坠。 “嗯,不错,很好看。” “是吧,阿首也说我带着好看。” “我说得是这个挂坠好看。” “你……” 太过分了!玄英果然是个毒舌妇!玉藻一生气,立马起身走人。哼!本来还想说,把自己做的第一个香囊送给他的呢,嘁,谁稀罕给他啊!我就是送给小乞丐也不要送给他!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还不行么!” “那本小姐就给你一个机会!我要吃水晶虾饺、翡翠汤包还有玛瑙玉丸,还有酸梅汤、冰糖雪梨、桂花糕……”趁着这个机会,玉藻已经把所有她能想到的吃的都说了出来,不好好砍一顿玄英的不解气啊!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正吃着玄英请的的玛瑙玉丸,玉藻就把刚才的决定给忘到九霄云外了,还是决定要把那个自己第一次做得香囊送给玄英。 “呐,这个给你!” “这个是……” “居然是个香囊!可这做得也太……我二姐虽不屑于做女工,可也没做得你这样的。” “你!这是我第一次做香囊,你不鼓励就算了,居然还这样挖苦我。”玉藻一瘪嘴,没好气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第一次做得香囊本是想送给阿首,无奈于做工实在太差,实在是拿不出手,可又觉着毕竟是第一次做香囊,扔了怪可惜的,所以才决定要送给玄英的。 想到着,玉藻有些羞愧,脸不禁红了,玄英却是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知玉藻是有心还是无意,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花灯节送一个香囊给他,要知道花灯节有个传统,在这天晚上女子若是有意中人却又不好开口,都会送给对方一个香囊,以表心意。再者又联想到那时候在家里母亲那么说他和玉藻的亲事,玄英是真以为玉藻脸红是因为不好意思了。 “嗯,那谢、谢谢……” “什么?”玄英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玉藻不得不转头问他。 “没、没什么!”玄英一撇头,不想让玉藻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亲吻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花灯节上除了花灯谜,最惹人注意的就是放花灯了,通常人们都会在放花灯的时候许下自己的心愿,只要心够诚,愿望就会实现。据说这很灵验,因为在放花灯的时候,越心诚的人,花灯仙子就会听到你的心声,帮你实现愿望。女孩子都很信这个的,玉藻也不例外。 “玉藻,你许了什么愿望?”在回去的路上,玄英忍不住问玉藻。 “啊?我、我不告诉你!”玉藻不知怎的突然脸红了,并娇声道。 “嘁,该不是求了姻缘吧?”看到玉藻微红的脸色,玄英忍不住调侃道。 “什、什么啊!才不是呢!”脸似乎烧得更厉害了,人家才没有求姻缘呢,我只不过是希望能永远和阿首在一起。可是,我才不要告诉玄英那个“毒舌妇”,若是他知道了,指不定又弄出什么乱子。 “是嘛。”看着她的样子,玄英已经猜到了一二,定是求的姻缘没错。又突然联想到那香囊和说亲的事,玄英好像明白什么了,却又不敢确定她的心意,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不管怎样还是要试一试。 “玉藻。”玄英轻叫了她一声。 “什么?”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玄英,贴的她是那么近,那双本是泛着水的桃花眼正看着她,她正想着玄英到底要干嘛的时候,只突然,就这么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了!”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玄英心里很是高兴,心想或许自己真的没有猜错,玉藻还是喜欢他的,说着便拍了拍她的额头,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 等玄英走远了,玉藻还愣在那没回过神来。 等等,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他、他刚才是吻了我?! 虽然玉藻还未及笄,但对于吻这样的事,也是知道只有情人间才可以做这样的事的,顿时脑袋里一怔恼火。 他怎么可以吻我! “玉儿,这么早就回来了?站在家门口干什么,快进去吧。” 听到是岁首的声音,玉藻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也不去想玄英凭什么问她的事了,连忙拉着岁首就进屋了。 第二日一早,玉藻忽被院子里的人声给吵醒了。 “阿首,这是在干嘛呢?你又进了新货?”看着院子里的这些人正把一箱一箱的大红木箱往院里抬,上面还很恶俗的打着大红结。 可又不像啊,阿首眼光没那么差,怎么会在红木箱上打大红结呢?玉藻觉着奇怪,看着岁首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和箱子。 ”玉儿,你想好了是吗?”刚走到岁首身边,就收到这样的疑问,看着岁首有些空灵的眼神,玉藻不知怎的居然打了一哈欠。 没等她回答岁首的话,那边就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递出一个红色的折子,对岁首说:“未来亲家大人,这是聘礼单,一共是九大件,还有三金、花茶、果物、团圆饼、羊酒等物,除此之外还有些官会银铤,请您给核对核对。” “聘礼?什么聘礼?!”还没等岁首接过那红折子,玉藻就叫了出来。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提亲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阿首,你是要把我嫁出去了么?阿首!”不管那个管家模样的人,玉藻转头看向岁首,她真的不相信他会舍得把她嫁出去。 岁首没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她。 “未来少奶奶,您可真是说笑了。当然是祁连家给下得聘礼咯!不然您是要嫁谁嘛!” 说话的是那个管家模样的人,玉藻仔细一看,想起来这人分明就是玄英家的管家! “谁?玄英?!谁说要嫁他了!滚,都给我滚!东西也都给我搬回去!”一提到玄英,玉藻就想起昨天晚上他莫名其妙吻她的事,心里一阵火大,说着就要赶人出去。 “这、这不大好吧,东西都搬过来了,况且我们也不好回去交差啊!”那管家听了玉藻的话,他的脸霎时就白了,这是哪门子事啊,哪有下了聘礼还给送回去的,这玉藻跟少爷不是挺要好的么,青梅竹马,以后她嫁给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啊,自己和自己的夫人也是青梅竹马发展来的啊,怎么到他们这儿就不行了呢? “先搬回去吧,来日我定上门向你家主人请罪。”在一旁的岁首终于发话了,看着玉藻气呼呼地就走了,他的心算是放下了,本来想着昨日那玄英对玉藻做的事,玉藻居然没有反应,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今早居然连聘礼都了过来,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现在看了玉藻的反应,她好像是不想嫁给玄英的,这样我是不是该放心一些了呢。还说要让她安然度过这一生的,可我还是想留她,呵呵,我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像这样地有私心? “玉儿,你……” “阿首,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但我现在不想说话,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么?”岁首刚追上玉藻才说了一句,就被玉藻打断了。 “好。我不问。”脸上满是笑靥,心里却如刀割一般,岁首默默地退出玉藻的房门。 “阿首,我这些天都不会去玄英家练武了,你命人去说一声。还有就是,如果玄英来找我,我不见。”玉藻的声音在门的那头响起。 原是爱贴着他、粘着他的玉藻第一次想要一个人,果然还是因为玄英那孩子么?昨天发生的事,对她还是有影响的吧。所以玉儿对玄英确实有感情么?曾经以为自己才是她的依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岁首在心里无奈地嘲笑着自己,却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并喊着玉藻的名字。 等他打开门一看,发现居然是玄英,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看来是急忙从家里跑来的。 “玉藻呢?她在吗?我要见她!” 岁首只半开着门,冷眼看着玄英,又想到那日他对玉藻做得事,便冷冷地说道:“玉藻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怎么可能,她明明……”说道一半,玄英才醒悟过来,岁首根本就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转而说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才等他转身,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接下来几日玉藻都只一个人闷在屋里,除了岁首,什么人也不见,更别说到祁连家去练武了。岁首是怎么劝,她都不肯踏出门一步。这可极坏了岁首,他生怕她会闷坏身子。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银狐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儿,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再不出去散散步,我可要生气了!”岁首故作生气的样子,一个转头,不理玉藻了。 “阿首,我就是不想出去嘛。待在家里也挺好的,看看书,做做女工。我……”说了半天,玉藻发现岁首根本就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而是直接无视她。 “阿首!” “阿首!” “阿首!” 一连叫了好几声,岁首都没理会玉藻,这可把玉藻给极坏了,她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阿首,你不要生气嘛!” “阿首,我错了还不行么!” “阿首,你别不理我啊!” “阿首,我、我出去散步还不行么!”玉藻是终于投了降。 “嗯,这才是我的乖玉儿。咱们出去转转。”说着,岁首便拉着她要往屋外走,可玉藻却站在那没动。 “怎么了?”岁首不明所以。 “阿首,你不要赶我走好么?我不想嫁人。我想留在这里,我赖在家里不肯出去,就是怕你赶我走。”玉藻的声音带着些许抽泣,“阿首,我想留在你身边,我不要嫁人!” 霎时间,岁首是愣住了,他知道玉藻依赖他,却从没想过玉藻是这样地依赖他。他以为这些天她不肯出去是因为怕碰见玄英,却从没想过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看着玉藻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他半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又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不会的。我不会赶你走的,除非是你自己想走,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赶你走的。” 那话像是透过玉藻在对另一个人说似的,岁首也不确定自己是在对玉藻说,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真的么?”玉藻有些不相信地问。 “当然!” “阿首!”没等岁首反应过来,玉藻就扑过去,抱住了他,紧紧地,像是怕他逃走了一番。 自那日之后,玉藻又开始粘着岁首了,可岁首却总是感觉有心事一般,总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问他也不说,只笑着对她说没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玉藻觉得既然岁首答应了她,那她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与他之间的羁绊,远远不止这些。 自玄英提亲那日起,已过二十天之久,这日是一个月圆之夜。天京城却显得很是安宁,就像那暴风雨前的平静,时过境迁。 “玉儿,回房间去。” “啊?现在么?现在还很早啊!”平常这个时候不都是在看看星星么?虽然今天没有星星,但是可以赏月啊?玉藻很是纳闷,不知道岁首干嘛这么早就催她回房睡觉。 “回去房间睡觉吧。一会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么?” “为什么啊?”玉藻觉得今天的岁首好奇怪啊,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快回去!”突然,岁首用很严厉的语气说着,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好吧,我知道了。”正说着,她便被岁首推进了房间,只听见“咔哒”一声,岁首居然在外面把房间锁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玉儿,乖乖睡觉,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管,睡觉就是了。不然你看看书也行。”岁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今天岁首的行为很是古怪,说话也与常日不同。但只要是岁首说得,玉藻都会一一照做,因为她相信他。 时间还早,她还不想睡觉,便决定先看看女先生所教的书,只看到一半,她便有些昏昏沉沉了,可门外的话却突然让她惊醒,因为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岁首的名字。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银狐(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今天岁首的行为很是古怪,说话也与常日不同。但只要是岁首说得,玉藻都会一一照做,因为她相信他。 时间还早,她还不想睡觉,便决定先看看女先生所教的书,只看到一半,她便有些昏昏沉沉了,可门外的话却突然让她惊醒,因为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岁首的名字。 “哼,上一次是我大意了,让你苟延残喘活了这么些天,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废话少说!” 玉藻在房内只听见两句话,打斗声就从门外传了过来。从声音上判断,第二句话是岁首说得,可说第一句话的人,玉藻是真心听不出来,想来是自己不认识的。可他们怎么没说两句就打起了了?玉藻也从没听说过岁首有什么仇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只听“砰”的一声,也不知是谁摔在了地上。玉藻在房间里,看不到外面,只能干着急。 “这、这是……” “哼,怎么样?想不到吧,这是蓬莱仙人给我的法宝,就是专门对付你这样的!” “啊!!!!!!!!” 房里的玉藻突然听见岁首嚎叫一声,接着门外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很是平静。 “阿首!阿首!阿首你怎么了?!”玉藻不停地捶打着门,可那门却丝毫没有反应,她虽是心里着急,却无奈于被锁在房里。 “啊!!!!!!!!”一声尖叫之后,又听见一人摔倒在地,玉藻仔细一听,却发现这声音,居然是玄英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玄英怎么来了?难道一开始就只是他们两个人么?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呢?! 想到这里玉藻已经心急如焚了,她拿出平常练武的剑,插入门缝,再回想着习武的招式,用力往下一劈,门是终于打开了。她冲出房门,到了院子里,第一眼看见的,是跌坐在地上的玄英。她扔下剑,扶起玄英,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他面色惊恐地看向一个地方,她朝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嗬,那是什么! 只见在她家小院里的空地上,赫然站立着一只银白色的狐狸,那狐狸体积之大,足有一层楼房那么高。那狐狸除了脸面是玉色外,通体毛发为银色,就连眼眸都是银色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你们都看见了吧。这个平常跟你们待在一起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怪!你们若是想活命,就赶快逃走吧!”是陌生的声音,玉藻这才发现对面的房顶上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陌生男子。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玉藻多想,只见眼前的银狐突然散发着银光,那银狐的身影正在慢慢缩小,等到玉藻能挣开眼睛看清的时候,那银狐已经变成了半人半妖形。 一半是长着獠牙、银色眼眸,连手指都是利爪的化妖形态,而另一半赫然是玉藻再熟悉不过的脸。 “阿首?!”玉藻和玄英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记忆被封印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阿首?!”玉藻和玄英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玄英,你快带玉儿离开!”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玉藻才真真确定,这眼前的人是岁首没错,可是、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哼!不用你这妖怪说,我也知道。”玄英冷哼一声,转而又对玉藻说,“玉藻,我们走!” 说着,他便来着玉藻就往院外走,玉藻的眼睛一只死定定地看着岁首,还愣在那里,直到被玄英拉出了府外,她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不走了。 “你怎么了?”玄英转过头,疑惑地问她。 “不,我不走。玄英,你自己走吧。” “可他是妖怪啊!你不害怕么?!” “呵呵,妖怪么?我不是阮郎,岁首他也不是蕙兰姐姐。我不会像阮郎那样抛弃岁首的。我要回去。”说罢,玉藻便甩开了抓住她的那只手。 无奈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那只手,玄英无奈地笑笑,看着玉藻问道,“所以,你是因为他,才拒绝了我的提亲么?” “是,又不是。”玉藻垂下眼帘,没敢去看玄英那能磬出水的桃花眼,她知道,他现在一定伤痛了心,玄英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早就下定决心要留在岁首身边一辈子,更何况她对玄英从来都只是朋友之谊,绝对没有男女之爱。 “呵,我懂了。”紧紧地攥着拳头,一狠心,玄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玄英远去的背影,玉藻已经没心思去管他了,连忙跑回到院里,看到岁首和陌生男子正打得不可开交。 “阿首!” “你怎么还没走!”听到玉藻叫他,岁首突然分了心,妖术正一点点被那道士的道术所侵吞。 “阿首,我来帮你!”眼看岁首就要抵不过,玉藻连忙捡起刚仍在地上的短剑,说着就要向那道士刺去。 “别过来!”岁首看见眼前的道士突然邪邪一笑,意识到情况不妙。 那道士突然加大道术,却又突然收回,一个转身,捉住了刺向他的玉藻,连退几步,跳上了对屋的房顶。 “你放开她!”岁首急了,生怕他伤着玉藻,赶忙想办法使那道士分心,“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已经隐藏了我的气息,为何你还是找到了我?难道你已经修成了?!” “要不是你这只妖怪,早在多年前我就能成仙了!哼,问怎么找到你的?那我还真得谢谢你身边的这个小丫头了!要不是她随身带着的那蓬莱仙人的香囊盒子,与我身上的道杖早已连成无形之线,我还真是早不到你!” 什么?所以岁首变成这样,都是自己造成的么?!听到那道士的话,玉藻悔恨不已。可这香囊盒子(不知者请详见本文蕙兰篇的最后一篇)是蕙兰姐姐给我的呀,她怎么可能会害我?玉藻被那道士挟持住,动弹不得,只能转头看看道士的长相,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所有的事情像是串珠一样全被连接了起来。 这道士分明就是前些日子,出现在天京城北的“无年”(不知者请详见本文第三章)! “你这个臭道士!害了蕙兰姐姐不说,还要来害阿首么!我不会让你伤害阿首的!” “你这小丫头可真不知好歹!我救了你不说,倒说我害人!哼,看来它用妖术迷惑了你,看我把它的妖术解除了,你还会这般维护他么!” “不要!”不知为何,岁首突然大叫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说着,无年竖起食指与中指,嘴里拼命念叨着术语,突然按住玉藻的头,顿时,玉藻只觉得是脑袋像是被撕碎一般得疼,疼得她不停地尖叫。 桃花,是漫天的桃花。 这是怎么回事儿,玉藻的脑海里首先出现的是漫天飞舞的绯色桃花。 火光。明明是黑夜,天却被火光照得如白日一般。 第二个场景又跳入玉藻的脑海,玉藻刚想思索怎么回事时,记忆便如潮水一般全数涌入了她的脑海。 “不!”岁首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玉藻,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 “哼哼,原来你的记忆是被那妖怪给封印了,我现在已经给你解封了,想必那些被封印的记忆里定有这妖怪吧!他一定做了些害人的事,不然怎么要封印你的记忆。现在你该相信我是救了你吧!” “不,不是的。”已面如死灰的玉藻呆呆地说了一句。 “哼,都这样了你难道还不相信么!” “都跟你说了不是的!”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桃花坞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季季绯红,桃花开… 说的应该就是这“桃花坞”吧。在这四季如春的桃花坞,桃花是最常见的一种花,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桃花从没有败落的景象,这或许就是大师口中的“季季绯红,桃花开”了吧。 好一个“季季绯红,桃花开”! 看着这样的漫天绯红,银发男子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的确,就算是在这漫天飞雪的冬日,但一踏入桃花坞内,只感到阵阵的暖意,完全没有坞外的冰天雪地,在这里可谓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虽说这个地方,一般的凡人可是找不着的,但是凭着男子敏锐的嗅觉,以及他门客三千的人脉关系,想要找到这个地方,并不难。 “先生貌似不是桃花坞的人,可是第一次来到桃花坞?要找旅店么?桃花坞里唯一一家客栈只有桃花坊哦,需要奴家带你过去吗?” 前脚刚走进桃花坞,后脚就有向你推荐客栈,果然,就算是在世外桃源,只要是在人类的世界里,就会有赢、权、钱,这是想怎么甩也甩不掉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只能走下去。银发男子无奈地对自己笑笑,又转而向那推荐的女子点了点,示意她带路。 “奴家姓薛,夫君姓柳,先生可叫我柳薛氏,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柳薛氏有意要像银发男子套近乎,似乎这样可以套得更多房钱。 “岁首。” “哦!原来是岁先生,这个姓氏可真是特别。”柳薛氏才不管他姓什么,看男子穿着华丽,又有着异于常人一头银发与一双深邃的银眸,想来定是富家之子。 岁先生?岁首只是个名罢了,哪里来的姓?岁首本想向柳薛氏解释,想来这也没有必要,也就罢了。 一踏进桃花坊,岁首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银发、银眸,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想要不引起众人的注意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看那个人,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真的诶!诶,还有,他的眼眸居然也是银色的!” “莫非他是仙人?!” “我们桃花坞里居然来了仙人,这可不了得!” “诶,你说这银发仙人,跟刚才那个自称是‘知天命’的比,谁会更厉害呀!” “不知道。我觉得是‘知天命’吧,他不是帮那王寡妇算了两卦么,都挺准的!” “我看不然,那银发男子看起来也是厉害的主儿,说不定真是个仙!” 众人争得厉害,吵得岁首不禁地头疼。但是听到他们说道那个自称是“知天命”的算命先生,岁首的银眸不经意地一扫,变定在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穿着打扮都有些随意的老人。不想那老人虽是自顾自的喝酒,但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过刚进来的岁首,他以为岁首没注意到他在观察他,但是坊里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那双银眸里。 “莫非这里就没有个清静的地方吗?如果没有,那我就找别家了。”岁首的声音轻轻的,但却给人的一种不可反驳的气势。 “哦,有的有的,我们这桃花坊可是应有尽有。岁先生可别说要换别家的话,桃花坞里最好的一家店就要算是桃花坊了,如果换了别家,您要想找着清静的地儿,那可就不容易了。”柳薛氏不耐烦地说着自家的好,颇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的风范。 “嗯,带我去吧。”岁首不想听柳薛氏的唠叨,便示意让柳薛氏带他去客房。 “诶,好叻!岁先生这边走。” 岁首来到桃花坞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关于他的传闻就已经沸沸扬扬了。有人说他是下凡的仙人,所以才会一身的白衣与银发,还有那样纯净的银眸。但是也有人说他是外界因为情人而伤了心的人,因为伤心过度,所以一夜白了头,就好像西坞的张武人。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岁首是个仙人。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知天命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桃花坞的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桃花坞,他们基本上不跟外界来往,但是偶尔也会有人来桃花坞做买卖,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像岁首一样拥有一头银发,所以大家都在猜测这位银发男子是不是仙人。大家都没有见过仙人,也就都想一睹仙人的风采,一时间桃花坊可谓门庭若市。 岁首倒是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按照大师所说的“季季绯红,桃花开,漫天三月”,或许在时间上与三月有关,而现在却是“红梅映雪,欲报新春”的十二月,离三月还早着呢。 于是岁首索性就呆在房里不出去了,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那位“知天命”的老头身上,岁首才悠悠然地出了门。 “哟,岁先生出门散步么,出去走走也好,不过这桃花坞最好的还算是我们桃花坊。所以,岁先生记得回来就是。”刚走到楼下,就听见柳薛氏尖细的嗓门。这柳薛氏倒是对岁首的事不大过问,毕竟店主如果对客家的事过于关心,只能惹人厌,而且岁首出手也算大方,柳薛氏倒也落得开心。 “嗯。”岁首也知道柳薛氏这番话只不过是客套,所以也只是点头示意。 “年轻人不来算一卦么?老夫的卦象可是很准的。” “年轻人不来算一卦么?老夫的卦象可是很准的。” 刚抬脚要跨过那道门槛的时候,岁首便听到了这样的话。转过头去,银眸扫视了一下坊内,发现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号称是“知天命”的老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算卦?呵呵。 岁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当初他跪了整整七天七夜才求得若玄大师的一句指点,而现在这个所谓的“知天命”却将“天机”像物品一样随意赠与他人,这样得到的“天机”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不了,谢谢。”单单四个字就推脱了“知天命”的好意,简单明了却又不失礼貌。 就算是这样直接的拒绝,老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尴尬,仍旧微笑着。毕竟,如果仅因为这个而生气,那也就没有大师的风范了。 点头,示意。便出了桃花坊的门。 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一声: “嘿,小心。” 只见一个稚嫩的孩子撞进了自己的怀,低下头去便看见了那甜甜的笑容,好似阳春三月的桃花,瞬间就温暖了人的心田。 突然看见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人,岁首也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向那可爱的小人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之后,便听见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回答着:“桃花,我叫桃花。” 不知不觉这天就从腊血红梅的冬日走到了这阳春三月,桃花坞里的桃花开得更是艳丽了。几乎处处都能见到桃花,关于桃花的各种衍生品也卖得很好,桃花糕、桃花饼、桃花酒、桃木梳,看着桃花坞这喜气洋洋的景象,岁首有时候甚至会忘了来到桃花坞的目的。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从最后一刻开始(1)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已经来这三个多月了,眼看都到三月中旬了,但是还是没有一点她的迹象。 想到这里,岁首不免喝了一口闷酒。 “呵呵……”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笑,岁首回过头,发现是那个叫做“知天命”的老头。 “年轻人,要有点耐性啊!”老头晃晃悠悠地拿着酒壶向岁首走来,也不待岁首答应,便坐在了岁首一旁的凳子上。 “此话怎讲?”虽然不相信这个“知天命”的话,但岁首仍旧以礼相待。 “呵呵,你要见得人不到最后一刻,你是不会见到的。”老头又自顾自地灌了一口酒,也不等岁首回话,就径自出了客栈的门。 就算“知天命”的话不可信,自己也是要等到最后的,只是这“最后一刻”又是那一刻呢? 三月还没过去的时候,“知天命”那老头就说要离开了,桃花坞里的人都争着抢着要送送老头,只有岁首一人默默地坐在桃花坊里喝着酒。那老头只会头望了他一眼,用着嘴型说了一句“坚持到最后一刻吧”,便在全村人的拥护下离开了桃花坞。 “哥哥,你怎么不去送送知爷爷?”突然一个银铃般的童声在岁首的跟前响起。 岁首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清丽可人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模样,岁首在脑子里努力搜寻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名字,于是―― “桃花?” “嗯!”见女孩肯定地回答了他,岁首在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对于无所谓的人,岁首总是没办法牢牢记住他们的名字,能想起这个女孩的名字,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因为不是很熟,所以……” “哦,这样啊!我爹娘还不让我送呢!说是学堂要上课,让我好好去上学。可是他们不知道,连私塾先生都去送知爷爷了呢!所以我们今天都不上课!” 听到这里,岁首无奈笑了笑,凡人一向都对自己的未来很感兴趣,听到好的就说灵,不好的就说不灵,然后那个叫做“知天命”的老头正是看中了凡人的这点心思,且不说他是否真的是“知天命”,就算他是真的,他都只挑好的说,不好的就不说。管不得这桃花坞里的人都争着抢着也要在最后一刻,让老头给自己算上一卦。 “那他怎么说你的?”岁首随口问了一句。 “知爷爷说我命中有一劫。”女孩很认真着。 岁首那要拿起酒杯的手,顿时就停在了半空中。一劫?难道说得可是我?我要找得人可是这个名叫“桃花”的小女孩?! 抬起头看向桃花,她的眼睛清澈地如当年的清祀一样,但是真的会是她么? “这话要怎么说呢?”岁首定了定神,又转头看向女孩。 “知爷爷说,我命里可能有一劫,如果没遇上,那以后的日子定然安宁,若是遇上了且过了此劫,那此后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呵呵,也不知是真是假。”女孩摇晃着她稚嫩的头,表示不大相信,但又有些怀疑甚至是期待。 “呵,谁知道呢!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岁首淡淡地说了一句,明明是对着女孩说的,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啊!我要回去了,不然爹娘该担心了呢!再见,银发哥哥!”桃花朝岁首微微一笑,便转身跳着出了桃花坊的门。 看着桃花离去的背影,岁首在思量着她的话,“命里有一劫”,说的可是我?如果“知天命”的话真的可信,那我还是得等到最后一刻吧。希望这最后一刻,真的能让我碰上。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从最后一刻开始(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知天命”那老头也走了近半个月了,三月将过,四月将至,岁首仍旧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后一刻。终于在桃花变成绯色之时,四月到了,桃花坞平静得如往常一般。 若是这一生都在这桃花坞里度过,那也算得上是一种平淡的幸福了。岁首无奈地想着,毕竟他不是凡人,他有他要做的事,这样的幸福是不可能属于他的,找不到清祀,再多的安宁也只淡如水。 岁首下了桃花坊的楼,便听见柳薛氏尖细的嗓音: “哟,岁先生这是要去哪呢?我们桃花坊最近新推出了一种桃花酒,岁先生要不要尝尝?” “呵,不了,我今天就要走了,我是下来结账的。算一算这些日子的宿费。” “哈?岁先生要离开桃花坞了?那就更是要多带上些干粮了,这到隔壁村还得有好多天的脚程。不然我给你多装些桃花糕,再带上新酿的桃花酒,这样路上也不至于饿着。” 不由岁首拒绝,柳薛氏就招呼伙计装备干粮去了。 看到这柳薛氏前后忙碌的样子,岁首很是无奈。看来这老板娘真是会做生意,客人临走了,也不忘推销一番,而且这样定金也不用退了。岁首先前垫付的钱出去宿费,可以买到一车的桃花糕了。好在岁首也不差钱,也就由着这柳薛氏去了。 岁首走的时候倒是没有“知天命”那么大张旗鼓,柳薛氏要忙店里的生意,岁首平时也不大走动,所以跟桃花坞的人也不是很熟,倒是在出桃花坞的路上遇见了前些日子碰见的女孩桃花。桃花是走在去学堂的路上,但她执意要送岁首到坞口。 “那就在这了告别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上课该迟到了。” “嗯。”桃花突然上前抱住了岁首,但是个子小,只到岁首的腰际。 “那你会回来么?”桃花抬起头,用那泪汪汪地眼神看着岁首,顿时岁首的心漏跳了一拍,他以为他看到了清祀。 “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不忍让女孩伤心,岁首还是说了谎。 “好,那我们拉钩!”桃花伸出她小小的手指,勾住了岁首那只大大的手指。 “就这样约定了。”桃花破涕为笑,一个转身跑了几步,又回头向岁首招了招手,便向学堂的方向跑去。 直到桃花的身影渐渐离开岁首的视线,岁首才转过身出了桃花坞。看来她不在这里,那大师所说的“季季绯红,桃花开”到底是哪里呢? 岁首本是可以不用走的,但是这山间美景,让岁首特地放慢了脚步,欣赏着这如世外桃源一般地景色。 如果她看到了这样的美景,一定会执意留下来的…… 此情此景,若是再配上一壶美酒,那快活也似仙了。突然想到身后背着的包袱,里面有柳薛氏拿来的桃花酒,岁首卸下包袱,拿出了装桃花酒的葫芦,拔开壶塞,顿时一股桃花的清香伴随着酒香扑鼻而来,岁首忍不住喝了一大口,苦中微甜,可是怎么好像有一丝血腥味。岁首又喝了一口,心中大叹不妙。 不对,这血腥味不是来自酒里的,是来自……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从最后一刻开始(3)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岁首回过头,那深沉的银色眼眸望向了桃花坞的方向。 他用瞬移便瞬间就到了桃花坞的坞口,那满地的鲜血比那桃花还要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群狗对这桃花坞的人撕咬着,在慌乱中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桃花正瑟瑟地躲在一个角落,突然一恶犬发现了她,说时迟那时快,岁首瞬间就挡在了桃花面前,一把抽出身上的长刀,只轻轻一挥,恶犬便昏死在地,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你没事吧?”他回过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桃花。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柔声说了一句,又拍了拍她的头,她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突然他一个闪身,但身子仍旧被那偷袭的恶犬伤到了,右手臂上有一道深深地伤口。突然所以的恶犬都转头看向了他这个方向,岁首知道是他的血引来了它们的注意力。 “哼,终于被我给找到了,原来是在这里。”在声音的入耳的同时,面前的恶犬已慢慢转化成人型。 “我说是谁这么大开杀戒,原来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银眸轻蔑地一笑,嘴角露出邪邪地弧度,岁首将面前的银发搅到耳后,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快把杀生石交出来,可以饶你一死,不然我们要的可就是你的心了。”恶犬的首领说完之后,其余的恶犬都停下了厮杀,虎视眈眈地望着岁首,像是等待首领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准备上前对岁首撕咬。 “呵呵,竟被你们看穿了身份,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么窝囊。丧家之犬们,有什么招就快使出来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本是不想在她面前打开杀戒的,但看这情形,貌似不开杀戒是逃不离这里了。这群丧家之犬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看他们这架势应该是准备了好多天了,只是自己已经很小心地隐藏身份了,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了!呵,弟兄们,给我上!” 在电光火石之间,岁首轻挥长刀,只见一道银光闪过,扑上来的恶犬顿时都被劈成了两半,全都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而岁首却是一滴血都没有沾身,好似那荷,出淤泥而不染。 “如果你想像他们一样,就尽管来好了。但我奉劝你一句还是逃吧,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耗。”他连看都没看那恶犬一样,只顾着轻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那恶犬的首领看着自己的手下竟一下就死伤了过半,心中恨不过,但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岁首,于是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便真如岁首所说的丧家之犬一般逃走了: “我叫犬鹰,记住我的名字。我会再回来取你的心!” 岁首赶忙转身去看躲在角落里的桃花,她仍旧瑟瑟发抖。 “没事了,都结束了,不怕。”岁首柔声说道,并向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拉她出来。 只犹豫了一会,桃花便伸出她那小手,递向了岁首,并对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似乎用劲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突然昏倒在岁首的怀里。她不知道,她那用劲了最后一丝力气使出的笑,深深地刻在了岁首的心里,也是这一笑,牵动了岁首这一世的心。 看来我是找到你了,清祀。岁首轻声道出一句。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坞·封印的真相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看着睡在床上的桃花,岁首细细回想着这些个月发生的事。突然脑海里就闪过“知天命”那老头的话,难道老头所说的“最后一刻”就是他要离开桃花坞的最后一刻?所以桃花真的是他要找得人?!而且她在昏过去前的那个笑,真的跟以前的清祀一模一样。既然找到了,他不会再让她逃了,他要陪着她一直这辈子的尽头,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所想的。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我发誓。你已经受了太多的苦,这一世我要让你活得快快乐乐的,再无曾经的悲伤与难过。 看着熟睡的稚嫩脸庞,岁首是终究下定决心,他要封印桃花以前的记忆,就算要丧失自己一百年的功力也好,毕竟在桃花坞发生的那些事,太过惨痛,不能想象如果桃花还有着这些血腥的记忆,她怎么能活得快乐,桃花坞百余条人命,却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了,她的父母、朋友,全葬身于恶犬的爪下,这要她一个人如何苟活?! “爹娘,快逃!”在岁首给桃花运功的时候,桃花不断发出呓语,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地汗珠,看着这样的桃花,岁首仍旧止不住地心痛。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些恶犬都是冲着我的杀生石来的,可是如果我不到桃花坞,桃花坞里的人就不会……又或许我就是你命中的劫。 想到这里,岁首无奈笑了笑,却不想这短暂的分神却让他受了伤害,桃花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正拒绝着岁首的内力输入。 这是怎么回事? 岁首感到奇怪,桃花是凡人,体内怎么会有这么一股怪力?!而且她的脖颈处似乎有十字红光在闪烁着,难道她不是凡人?!这不可能!算了,反正怪力很微弱,我还是先替她封印了记忆再说。 待到岁首全部封印了桃花的记忆时,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说来也奇怪,那股怪力时而大时而小,而且怪力越大,桃花后脖颈的十字红光亮的越是耀眼。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道红光非凡人能看见,难道是那些恶犬搞得鬼?!但是看着桃花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时,岁首知道她的记忆已经完全被消除了。 等你醒来,一切不开心的都会不在了。等你醒来,我们就去天京,让你上最好的私塾,让你做这世间最快乐的女子。我们已经错过太过,这一世绝不能再有纷纷扰扰。好吗,清祀? 岁首伸手抚向桃花的额头,拂去她那挡住眼睛的刘海,这时桃花微微一笑,好似她听见了他的话,默认了一般。 第二天,本是闲花落地听也无声的四月雨春,却是个阳光也明媚的日子,或许是老天爷也为这桃花的新生活一个美好的开始吧。 岁首睡得本就轻,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个下床的脚步声,而那脚步声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如玉藻所知的那样了,只是她不知道的就是,这不是岁首和无年的第一次交手。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大战前夕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在无年发现岁首在天京之前,岁首就知道了无年已在天京城了,当下决定要先离开一阵子,以保证玉藻的平安,所以在玉藻和玄英那日说城北来了一个叫“无年”的道士的时候,岁首才会对玉藻说要去帝都进货。为的就是能不在玉藻面前,和无年战斗(详情参见本文第一章)。 岁首刚离开祁连府,就不断散发出自己独特的气味,是为了吸引无年的注意。一般的凡人是闻不出来得这样的气味,只有修了仙的凡人或是捉妖的道士才能闻得出来。在感到无年那臭道士的气味追随而来时,岁首嘴角微微一笑,想必是上钩了,于是又加快骑马的速度。 那日在玉藻和玄英第一次见过无年之后,无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悄悄跟在他们身后,观察了玉藻好一会儿,直到玉藻发现了有人在跟踪她时,无年才真正离开(详情参见本文第四章)。 当时看着这打打闹闹离开的玉藻和玄英两人,无年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怪异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突然注意到了一阵细小的难以察觉的铃铛声,凭着他敏锐的听觉望过去,发现是从刚才那女孩的脚边传来的。再定神一看,呵,这个铃铛好是眼熟,看着这个女孩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而且还有一种熟悉的气味。 看来他是终于找到了,找了三十三年了,终于被他给找到了!无年望着走远的两人,眯了眯眼,虽然这个城里的确有一股妖气,然而在感知到北方的森林那股很重的妖气后,当下决定先去北方森林,那股妖气却真是他寻找了三十三年的妖气。 话说岁首心里一直想这要解决无年,却忽略了一个大问题:他在不断散发气味的同时,还可能引来其他的东西。当然,现在的他还没意识到。不想这个小小的举动,却为后来的事情埋下了隐患。 这次必须解决掉他。岁首下了狠心,想到上一次的心慈手软放过了无年,直接导致无年追杀了他三十三年的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看着那嗜血夕阳,岁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一定会是一场血战。 想到这里,他索性不再继续前行,把马丢在一旁,自己隐到树丛中,等待无年的到来。直到夜半时分,岁首才是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杀气。 “终于是来了。” 无年随着气味追到这里,却只看见一匹正在吃草的马,没看到任何身影。 不应该啊,他散发出这么浓重的气味,不应该只是为了耍自己的吧?难道真的是那个女孩么?无年却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女孩身上的铃铛的确和当年那人身上的很像,但是她却没有妖气,而这片丛林的妖气却是最重的。所以他敢肯定,那东西一定就在附近! 突然感到身后传来强烈的杀气,无年立马朝右一个翻滚,却还是没能躲过,只听“啾”的一声,他的左肩被划开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无年心中大叫不好,看来是中了他的暗器,想了想,决定用激将法引他出来,不然再敌明我暗的情况下,很容易吃亏,搞不好还会丢了自己的命。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大战前夕(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想不到过了三十三年,你居然变成了这样,三十三年前的你都肯放我一命,现在却会背地里暗算人了!有本事就出来单打独斗!”无年凭着感觉朝某棵树喊去。这里妖气重重,感觉四周都被他包围了。 “哼,当初你们不也是二对一么,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君子?更何况,这些背后暗算的手段,我不也是跟你们人类学的么?!” 在听到身后的声音之后,无年又是一个侧翻,于是躲过了岁首第二次攻击。他转过身,终是看见了那个他找了三十三年的“人”!只见对面的树上站着一名银发男子,狐魅的脸庞上是一双清澈的银眸,身后的长发正随风摆动。 “我呸!妖孽就是妖孽!过了三十三年,你这副皮囊却是一点没变,不晓得你那双爪子又沾了多少我们人类的鲜血!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只妖!”说完,无年便摆好阵势,但对着岁首这样强劲的敌人,他不敢随意发动攻击,轻敌就是自杀的行为。 “哼!就凭你?!”岁首嘲讽道,“当年要不是你师父的陷阱,你们根本就伤不到我。”就怪当年的岁首太善良,不然怎会中了无魂的计。是啊,要比心计,谁能比得过人? “我今天就替我师父报仇!”被岁首说道痛处,无年怒视着岁首,他看着那双银眸,心中的火是越燃越旺,突然间却发现眼前的岁首变成了两个,接着两个又变成了四个,无年赶忙闭上眼又用手搓了搓,再睁开时,却发现四周都是和岁首一样的人,分不清哪一个是真身。 看来是中了它是妖术。无年心中大叫不好。 看无年被团团妖气围住,岁首微微一笑,表面上是那样的淡然与从容,心里却是下了杀意。 这一次不能再放过他。 岁首将杀生石的全部妖力聚集于手掌之上,妖力之强大,混为一团金色的光。岁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上的妖力和无年身上,却没发现身后的危机。 岁首刚要发出攻击,不想身后却遭到袭击,攻击方向偏了位,只擦过无年的右肩,但是强大的杀生石的妖力依旧使无年受了重伤,血流不止。 岁首闪身飞到另一棵树上,想要拔出腰间的长刀,血却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只见刚才的那棵树上闪出两道紫光,随即便走出一个身着金罗紫衣、头戴面具的男子,那面具上绘着诡异的图案,怎么看都不像善类。 岁首眯着眼,怒视陌生男子,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还是先解决掉无年。岁首心想,见面具男子暂未作出反应,他忍痛拔出长刀,劈向无年。不像身后却传来一股强大的杀气,岁首突然一个闪身,躲过了利爪,虽未受伤,长衣却被抓破,转身一看,发现那股杀气正是来自那名面具男子。顿时就明白了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果然还是引来了一些东西,我居然如此大意。 无年见岁首与面具男子纠缠,心里盘算着还是先逃走比较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想要捉他是不可能了。于是便乘着岁首和面具男子打斗的空隙,扔出一个琉璃闪光弹,乘着夜色逃走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只是想要保护你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岁首几次想要去追无年,都被面具男子挡下,而且面具男子招招下了狠手,岁首也不占上风。突然感到四周传来杀气,岁首赶忙跳离地面,站到一棵树上,只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绿光,那些影子走进了,岁首才看清它们的身影,居然是狼魔,且足有七八只多! 呵,果然还是冲着杀生石来的!岁首顿时明白男子的目的,怪不得招招都是冲着自己的心脏下的狠手! 树下的面具男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闪出一道绿光,那绿瞳似乎在对岁首说:杀生石,我志在必得! 想到无年已经逃远,要找到他已不是件易事,况且自己也受了伤,要赶快脱身才是。这群狼和桃花坞的恶犬却不一样,显然是有备而来,那个男子的妖力一定不在自己之下。想到这里,岁首便不再恋战,发动最后一次妖术,以此来迷惑住他们,便闪身进入夜色。 之后岁首便来到离北方森林最近的小镇,住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客房,看样子先完成现世的任务比较好,这样就不会被玉藻看穿了。想罢,岁首便迅速整理好伤口,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往帝都进发。 之后直到过了快一个月,岁首才回到了天京,他是待到身上的血腥味全部消失了才敢回去的,虽然早就知道凡人是闻不出这么细微的血型味的,可他自己却介意,他不想这样带着血腥味的自己就回到玉藻的身边。因为他希望,她的身边再也不要有杀戮和伤痛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商人一些,岁首一回到天京就开始转手那些古董。因为自身修炼的缘故,是快要达到了飞升的地步,故对玉藻身上所带的有仙气的香囊盒子是没所察觉的。可他又哪里知道那香囊盒子的原主人是无年呢? 等他察觉到无年快要来的时候,提前把玉藻锁入房中,为的就是她的安全。可谁又知道,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却越是发生了。 “都跟你说了不是的!” 被无年挟持的玉藻突然用劲全力,将手上还未扔掉的短剑刺向无年。无年一吃痛,放开了玉藻。玉藻没站稳,眼看就要从屋顶上掉下去了,岁首突然出现抱住了她,并顺势向无年击了重重一掌。 “阿首,对不起。” “不,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封印你的记忆的。”岁首看着怀里的玉藻说,他知道那些痛苦的记忆又重新回到玉藻的脑袋里了,现在的她一定很痛苦,却还对自己说对不起。 “阿首,不要紧的。以后,我来保护你……” 刚说完,玉藻就瘫软在岁首的怀里,岁首知道她刚被解封记忆,现在虚弱地很,于是扶玉藻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了。你先休息一下,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再抱你回房。” 岁首转身走向被他从屋顶上击下的无年,冷眼看着他,说道:“上一次放过了,是我大意。可这一次不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被岁首重重一击的无年虚弱地瘫倒在地,毫无反抗之力地看着岁首将它的法术全力聚集到手上,他知道,他的命将在今天终结,他无所谓自己的性命。只是,没能替师父报仇,无年敢到万分遗憾,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岁首杀死的时候,一个声音冲了进来。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桃花劫·只是想要保护你(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不要!阿首,不要杀人!”玉藻拖着虚弱地身体走了过来,抓住了岁首那只已汇集满法力的手。 岁首呆呆地看着玉藻,只一瞬间,手上的法力被他收进,眼神带着笑意,说道:“好。你说不杀就不杀。”转而又冷冷地对趴在地上的无年说道:“今日就放过你,来日若是还如此冥顽不灵,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完这话后,岁首打身抱起玉藻,带她回房了。 无年看着远去的二人,心里冷笑一声。想不到,明明是一只妖怪,居然还有人类舍身相救,哼!妖怪就是妖怪,蠢得不行,你今日放过了我,来日我必拿你向上人头! 这样想着,无年决定还是先回蓬莱仙岛休养几日,等他日身体恢复,或是寻到一得意门生,此仇必报!可出了岁首的府邸,无年才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他的身体早已被岁首打断了肋骨,能恢复到像常人一般已经是很不易的一件事了,修道是再不可能了。更何况他常日树敌无数,不知道多少妖怪想找他报仇,平日他道行高,那些妖怪不敢犯他,可如今他已是这般残破身躯,那些妖怪还不要趁着这个时候来报前仇么! “呵,难道我今日真的就要绝命于此么?不甘心啊!真不甘心!”无年仰天长叹,望着黑夜之上的圆月,突然想起师父对他说得那句话――修道之人,终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师父,看来我还是没能明白修道的意义呢!” 说完这句话的无年,是早已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息,他知道他的命要到此为止了。 “呵呵,是终于来了么?比我想象中要慢一些啊!”无年的话实则是对自己的嘲讽。 “把你的灵魂交予我,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夙愿。” “什么?”无年突然抬起头,发现站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孩童身形,带着面具的人,听声音是个男人。 “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夙愿,但前提是,你要将你的灵魂卖于我。你可愿意?”那人的声音还带着些稚嫩,可语气却是这么地不容置疑。 “真的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么?!”无年有些不相信他的话,毕竟在他眼前的人,虽然看不到脸,可身形却如孩童。 “除了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那能不能把我的师父复活过来!我要我的师父活着!”无年的话脱口而出。 “我已经说过了,不能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况且你的师父早就已经去地府投胎了,想要复活他,根本没可能!” “是么,那我能去看看他这一世的样子么?” “可以,只要你与我签订契约,将灵魂卖于我,便可以做到。” “好,我答应你。”无年已经感觉到周围的妖气是越来越重了,盘算着反正都是一死,不如相信这人的话,况且他身上的气息与妖气不同,如若他说得是真,那自己就真的可以见到师父了,若是假的,也不过就是一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在与男子签订契约的前一刻,无年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叫夙。”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无年(1)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此为无年番外,不想看的亲可以跳过,直接去下一劫 我是五岁年认识师父的。那年,妖魔席卷了我们村,我因为贪玩,为了躲避父母的打骂躲在了橱子里,才躲过了这场浩劫,可我的父母却在我的眼前死去。来收拾残局的道妖观的道士们发现了我,我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师父见我可怜,便将我领会道观中,并以诗书礼仪来教导我。 本来不是弟子是不能久住观中的,我与师父并没有行拜师之礼,但也像其他弟子一样称呼他为师父。他也没有提,只是将一些先生该教得知识授予我。我虽没学习除妖之道,但每日都在师父房中学习诗词,观中的其他弟子却都以为师父是收了我做关门弟子的。所以又在一次争吵中,他们用了道术捉弄我,我却毫无抵抗之力。 “师父收了你作关门弟子,你却这般不用心,真枉费了师父的一片苦心。”其他师兄都这样耻笑着我。 我气不过,却又是在没脸解释,便一溜烟地跑到师父房中,跪在他面前,求他收我为徒。 他却只顾自己修道,不理会我。我便这样跪了足足三个时辰,待到双腿毫无知觉,才听到师父的回答: “我将你领回来,是看你可怜,只希望你能像平常孩子一样读书,这样等到你十六岁的时候,便可离开观中,去考取功名,其他的都不是你该想的。修道之人,终究没有什么好下场啊。”说完后,我又听到他叹了长长一口气。 从此之后,我便偷学除妖之道,甚至偷跑到藏经阁中翻看除妖禁道。十年之后,我的造诣已在其他师兄之上,只是这些,师父都不知道,因为我都装作一副饱读圣贤书的样子,也不与其他师兄往来。只是道观周围乃至青云山下整个小镇周围的小妖都被我悉数出尽。在人前,我是个温润的读书人;可在妖前,我却是个亡命之徒,见妖斩妖、见魔杀魔。它们给我取了个绰号――无年,即连年兽我都不放在眼里。 纸终究保不住火。东窗事发的原因是,那些在我手下逃脱的妖联合起来,齐攻道观,那时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观中死伤惨重,多半弟子惨死在妖魔掌下,镇上也死了不少人。 所幸地是邪不压正,在闭关修炼的掌门师叔出关后,带领观中的四大长老及时反击,局势才稳定了下来。那些胆小的妖怪终于如鼠逃窜。观中的师父们质问那些没能成功逃脱的妖怪,此次袭击的目的时,那小妖正朝我这边看,我怕被提及,想要杀死那妖,却终是被师父试出了我会道术。 观中上下一致要我以命负责,却被师父扛了下来。 “是我教导不力,错都在我。希望掌门师兄将我师徒二人除名道妖观。以后我师徒二人与道妖观再无任何瓜葛!”师父跪在掌门师叔面前认错,却不允许我说半句话。 最终,掌门师叔将我师徒二人放逐观外,并永除道名,以后不得以道妖观的名义在外做任何事,并限今日之内就下山。 “师父,都是我的错,我……”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当日我心存不忍,收留你在道观,;若不是当日我不肯叫你道法与道术,而是以正确的方式教导你,今日的惨剧也就不会发生了。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啊!”师父老泪纵横,看得我心理极其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就不会被赶出师门了,按着师父的辈分与造诣,若不是发生这次的事,定会接任掌门之位。 “已学了些道术,若是没有人指点,终究是些旁门左道,你若是愿意,为师便收你这个徒弟了。” “真的么!谢谢师父!”我欣喜若狂,跪在地上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一叩为答谢师父的养育之恩,二叩为师父维护了我,三叩为的是师父还愿意收我这个徒弟。 至此之后,我师徒二人就开始了漂泊之路。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无年(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此为无年番外,不想看的亲可以跳过,直接去下一劫 至此之后,我师徒二人就开始了漂泊之路,以帮人除妖维持生计,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修道了,即使离开道观,修道仍是我师徒二人的主业,就这样过了四年。自从有了师父的指导,我的道术更是突飞猛进,师父说我是个奇才,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修为就已达到了他四十岁时所达到的高度,还说照这样的速度,在我年逾半百时,定是能修道成仙了。 我听了是满心欢喜,心想着在我修成那日,师父会是怎样的笑脸。我原以为师父是一定会看见我得道成仙的那一日的,只是想不到他会离开得这么快。 那是一只修炼了九百年的玉面银狐。我和师父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妖怪的修为,这对我们来说有些棘手,因为在此之前,都还没遇上修炼超过七百年的妖怪。上一次捉得是一只修炼了六百多年的蛇精,我和师父两人联手才将那只蛇精制服,费了好一番力气。 我在这只妖的身上寻到除了妖气之外的气息,不是人的气息,也不是妖气。我琢磨着定是这狐妖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才惹来这一身怪异的气息。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师父,他有些犹豫,思索了一会才道:“这玉面银狐看着倒不像上次那只蛇妖――满身戾气,可它这一身气息,却也是古怪得很!” “上次那只妖怪杀了一族的人。师父,这可都是你我亲眼所见!”我愤愤道。 “你也说了上次是亲眼所见,可这一次,我们既没有亲眼看见,也没在他身上发现一丝戾气,只是觉得它本身的气息有些古怪罢了。” “可师父,就凭它是只妖怪,就足有捉它的理由了!更何况妖怪每一个好东西!” 师父一开始是不同意对那狐妖下手的。一是因为没能知道那狐妖的罪行,二是这狐妖的道行都在我师徒二人之上,怕是打不过,反倒被它咬一口。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我的坚持会造成什么后果。若是我提前知晓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去冒这个险的。在我的坚持下,师父还是同意了。我们设下一个圈套,先是将那狐妖困住,再强而攻之。只是那狐妖道行的确高深,几个回合下来,它居然毫发无损,师父和我却是累得气喘吁吁。 “二位道长,我们素未蒙面,为何要为难我?我与二位好像没有过节吧?”正说着它腰间的金铃也叮当作响,好似不服我们的作法。只突然瞧见它腰间的金铃,金铃在黑夜里居然闪着金光。哼,一只妖怪居然还有这样的灵器! “废话少说,妖就是妖,无恶不作!拿命来吧!”我不想被它的话所分心,便又加重了道术的力度。 “看二位也是得道高深,居然也是这样地冥顽不灵,哼!你们人类也都只是伪善罢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狐妖冷笑一声,只见它银发轻飘,只一招就破解了师父和我精心设下的囚术。 在它破术的一瞬间,我看穿了它的破绽,冲上前准备从那破绽下手,却不想是中了它的计,眼看它的无形银尾就要击中我,我却如球一般被一双手给推了出去。就在我落地的那一刹那,我忽然醒悟过来,是师父救了我!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无年(3)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此为无年番外,不想看的亲可以跳过,直接去下一劫 我是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有些瘀伤,而师父却是被那狐妖的无形妖尾给重伤,倒地不起。 “师父!你……”我怒视着那狐妖,它的眼眸已经从凡人的褐色变成了银妖色,那无形的妖尾已经慢慢现形,看来它是真的被激怒了,已经呈现出化妖状态。 必须在它成功化妖之前,消灭它!谁想那狐妖居然一甩尾逃走了。只留下那空灵的铃铛声,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声音。 “算了,别追了。你是打不过它的。”我刚要上前追去,却被师父拉住了衣角。 “师父!”眼看师父胸前的血水越来越浓,我知道师父怕是不行了,泪在眼眶打转,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用手拂去了,不肯让师父看见我的软弱。 “咳咳咳。我当初真不该带你回道观的,这都是因果报应啊!”说着,师父咳出了一口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的人,要因我而死?!该死的明明就是那只妖怪! “徒儿,你若信我,之后便放弃这条路吧!记住我的话,修道之人,终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说我这句话的师父,突然口吐鲜血,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如果不是师父,我可能早就饿死在那个被妖怪摧毁的小村庄了。是师父,他让我活到了现在。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替师父报仇,即便是修罗之路,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就踏上去。 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要打败那狐妖是远远不行的。我听说在蓬莱仙岛上有一位蓬莱仙人,他已经两百多岁了,要是能拜在他的门下,复仇是一定没问题了。 我寻到蓬莱仙岛,跪在蓬莱仙门之下,请求拜见蓬莱仙人。可传话的人告诉我,蓬莱仙人早知今日会有人求见,可我心不静,而修仙之人讲究地却是“清静无为”、“离境坐忘”。于是,我便在蓬莱仙门下跪了整整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滴水未进,好在师父曾教会我一种被动道术,无需发动,便可护体,足以让我撑过三天,而四天已经是极限了。庆幸的是,蓬莱仙人最终被我打动,决定让我入门。在面见仙人的时候,我才终于知道那狐妖身上奇怪的气息是什么了,它那奇怪的气息居然和蓬莱仙人的气息一模一样!嗬,不过是只妖怪居然还有仙气!我越想越气,却也只能忍耐下了。我因为初入门,只能被分在与那些年幼的弟子一块修行。蓬莱仙门的弟子分为四等,一等最佳,四等最次。像我这样年纪的弟子,最不济地也在三等行列,而我却因为入门晚而被排在第四等,故同等的其他弟子总嘲笑我岁数大。 但好在我像师父说得那样――天资聪慧,不过五年时间,我便从四等弟子升到了入室弟子的身份,连蓬莱仙人都对我的进步感到吃惊。又过一年,我达到出师资格,蓬莱仙人赠与我他当初修仙的法宝――香囊盒子。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件仙宝,若是修仙之人带在身上不仅可以提升修仙效果,还可以提升法力;凡人带在身上也可以驱妖辟邪,因为妖怪是闻不得那香囊盒子散发出来的味道的,只觉得刺鼻无比,而人闻了却是觉得清香扑鼻,且神清气爽。 这香囊盒子的另一个好处是,它不仅可以散发仙气,还可以吸收它周围的煞气,并予以净化。若是周围有妖气,我是立刻就能感觉到了。 我向仙人表明了复仇的决心,仙人看了我一眼,说道:“本以你的资质……诶!算了,人各有志!”他说到一半叹了口气,便准我出了蓬莱仙岛。 至此,我的复仇之路正式开始。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无年(4)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此为无年番外,不想看的亲可以跳过,直接去下一劫 只是想不到,这狐妖道行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我寻了三十三年,都毫无线索。或许是老天眷顾,我终于在天京城发现了它的一丝踪迹。 那日我在天京城见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那人的气息很不稳定,我主修的是法攻,对气息明探的了解不精,虽然我可以确定他是人不错,但这书生指不定是被什么妖术所迷惑。我决定把那香囊盒子先借他用一阵子,反正我要拿回盒子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想不到,这一举手之劳却能让我找到那三十三年前的“人”! 几日后,我越发察觉这天京城的诡异,心里想着怕不是那狐妖真的出现了吧! 于是在天京城北,我遇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总觉得她与那狐妖好不相似,但我十分确定她是人,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等到那女孩转身走人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那女孩脚踝上的金铃可不就是那三十三年前的狐妖腰间别着的那一个! 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没想到那金铃过了三十三年之久,却依旧熠熠生辉,灵器果然是灵器啊! 我在悄悄跟在那女孩身后,想要通过她来找到那玉面银狐,可不想跟了一段路却被她发现了。要是那香囊盒子在身边就好了,可惜早已给了前几日的书生。 那女孩走后,天京城外的北方森林内的妖气却是越来越重,重到我已经察觉到这妖气的起源者正是那玉面银狐! 我的心里好不兴奋,没多做准备便冲向北方森林,等我意识到我的茹莽时,我已经进入了它精心设计的圈套。 妖孽就是妖孽!过了三十三年,它的皮囊却是一点没变!我都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变成一个糟老头了,它确实仍保持着当年的容貌!不晓得它那双爪子又沾了多少我们人类的鲜血!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这只妖!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它是真下了杀心,想要一招解决我。我因为准备不足,一开始就中了它的妖术,肩上受伤。 我意识到,这场战斗是它站了上风,若是执意打下去,败的那一方,定会是我! 我决定以退为进,也不知是不是那狐妖作恶无数,居然有另一方的妖术击向它,它也受了伤。我趁着它与别的妖怪打斗期间,扔出一个琉璃闪光弹,趁着夜色逃走了。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我决定做足准备再下手,便先住在天京城外的小镇上好好养伤,同时观察天京城内外的妖气走向。不像几日前一样,这一次却是再没寻到那股妖气。 过了一个月之久,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我那与香囊盒子早已炼成联锁反应的道杖居然发出异样,我意识到是那狐妖回来了。我欣喜不已,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决定先探查一番再做决定。 我随着道杖的指示,寻到那狐妖的妖气来源于天京城中的一家宅邸,我仔细探查了它周围的地形与地势。我想好了对策,终于选定在一个月圆之夜下手。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番·无年(5)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此为无年番外(作者抽风之作),不想看的亲可以跳过,直接去下一劫,也就是第42章 我没想到这狐妖的观察力这么强,居然提前一个时辰就已探查到我的存在,并已做好还击准备。我动用了杀手锏,让这狐妖处于半妖状态,这样他的妖力也只有平时的一半。 我以为这一次我终是可以复仇成功,却不想被一个人类小女孩给破坏了。而这女孩就是前些日子在天京城北撞见的那个少女!她怎么有了香囊盒子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就是因为她带着香囊盒子,才能让我找到这玉面银狐!这狐妖的道行太深,自然是不会注意到香囊盒子的所在,可香囊盒子却是可以吸收到这狐妖一丝的妖气,并传达给我。 她说她要保护它。人类女孩居然说要保护一只妖怪!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一件事!我想定是她中了妖术,我以仙法测探,发现她的记忆居然是被封印了!难不成还另有隐情?!我以仙法解封了她的记忆。本以为她会醒悟过来,与我同一战线,却不想仅是这一善举,居然是造成我失败的直接原因。 至死,我都不能明白这少女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护这狐妖。我想我也没机会去明白了,因为这狐妖是下了杀意的。我愿以为我一定会死在这狐妖的手上,那女孩突然在这时说:“不要!阿首,不要杀人!” 没想到那狐妖居然听进了少女的话,就这样放过我了。我看着走远的两人,心里冷哼一声。 想不到,明明是一只妖怪,居然还有人类舍身相救,哼!妖怪就是妖怪,蠢得不行,你今日放过了我,来日我必拿你向上人头! 我决定还是先回蓬莱仙岛休养几日,等他日身体恢复,或是寻到一得意门生,此仇必报!可出了岁首的府邸,我才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我的身体早已被岁首打断了肋骨,能恢复到像常人一般已经是很不易的一件事了,修道是再不可能了。更何况我常日树敌无数,不知道多少妖怪想找我报仇,平日我道行高,那些妖怪不敢犯我,可如今我已是这般残破身躯,那些妖怪还不要趁着这个时候来报前仇么! 看来今日,我是要命绝于此了。 不甘心啊!真不甘心!没能替师父报仇。回想到五岁那一年,我躲在橱柜里,眼睁睁地看着爹娘惨死在妖怪的手下,却不敢出一声。等到能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满村人的尸体。嗬,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做成。 “把你的灵魂交予我,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夙愿。”我以为是找我寻命的“人”却如此对我说。 夙愿么?呵呵,如果真的能实现,那我希望可以重新回到五岁那一年,如果那一年我没被师父收样,又或许我跟爹娘一样都惨死在妖怪的手下,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但是,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 面前的人,只有孩童身形,但他那不容人置疑的语气以及他那面具后深邃的眼神,让我相信了他的话。 与其任那些妖怪宰割,不如卖了自己的灵魂,好歹可以留着这副身躯去见下一世的师父。下一次,我要保护师父,而不是再让他来保护我。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玄英绝食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像是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在那梦里,有一个笑得很温暖温暖的人,可是…… 人果然是那么弱小的存在呢。父亲和母亲都惨死在妖怪的利爪之下,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连发出尖叫声的勇气都没有。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一个个地杀死,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或许我现在也跟父亲和母亲在地下团聚了吧。 可是,若要我就因为杀了我父母的妖而憎恨的所有的妖的话,我还是做不到呢。我既没有一颗博爱的心,也没有能容得下那么大的仇恨的内心。我果然是微小地不能再微小的存在了么? 若不是那个人的话,我早就死了吧;如果我可以变得强大,那就可以保护那个人了吧…… 自那日起,玉藻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等她醒来已是二日之后。岁首是怎么也不允许她出门,只许她在府内走动,说是她这样弱的身子,怎么说都得好好养上半个月才行。玉藻拗不过他,只得听他的话,好好地在家里待着。 “阿首,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你就让我出去转转吧。”玉藻扯着岁首的袖子撒娇道,醒来已经五天了,天天都待在这个宅子里,真的好不无聊,她好想去吃琼香楼的水晶虾饺啊。 “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岁首眯眼看着玉藻,想要看穿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可是为什么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提过,还是因为害怕我么,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只妖怪吧,可是清祀,曾经的你…… “阿首,我真的已经好了呢!你看我能又跑又跳的!”说着,玉藻一跃跳上石桌,并在上面单脚转了个圈。 “好好好。准了就是了,你小心别摔着!”不要紧。你若是不想说,我不提便是;你若是要走,我便放你离开;你若是想留下,我便会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本是说要去琼香楼去吃水晶虾饺的,不知怎么的,玉藻却是走到了城北的火宫殿,点了一笼的翡翠汤包。“玉儿,怎么不吃了?不舒服了么?”看着玉藻半天才啃下一个汤包,岁首不禁觉着奇怪,这翡翠汤包她不是很喜欢的么? “嗯。”玉藻摇摇头,“没有啦。可能只是因为这几天吃得都比较清淡,突然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有些不习惯了吧。” 怎么跟阿首说呢?这翡翠汤包不是玄英最喜欢的么。玄英……那日之后就再没见过玄英了,他不会把阿首的事说出去吧?!啊,应该没有,大家见到阿首都还是和平时一样呢。可玄英,我们还会是朋友么? 只吃了两个翡翠汤包,玉藻就再也吃不下了。自记忆被无年解封后,玉藻的身子也不知为何突然虚弱了些,食量也比以前小了很多。 才回到府邸,门前居然有一人在不停地踱步,见着玉藻回来,便迫不及待地走向玉藻。玉藻还未看清他的样子,就听到他的话了:“玉姑娘,可算是等到你了。我家主人请您赶紧去府上一趟,少爷他……”等走到面前,玉藻才发现他是玄英家的管家。 “玉儿她没有时间,您还是请回吧。”管家的话才说道一半,就被岁首给打断了。岁首站在两人中间,好像刻意要挡住管家。 “玄英么?玄英他怎么了?”听到管家说玄英,玉藻立刻出口问道。 “这几日也不知少爷是怎么了,什么东西都不肯吃,夫人和二小姐是怎么劝都没有用。故才遣了我来求助玉姑娘你的,可……”那管家看了一眼岁首,顿了一顿,又说道,“这几日每天来,岁首大人都说玉姑娘不在,现在可算是见着您了。拜托您赶快跟我走一趟吧!”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丫鬟元香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阿首,你……”玉藻不敢相信,阿首居然会这么做,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岁首,便立刻转头对那管家说,“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连招呼都不想打,玉藻转身就要走,不想衣角却被人拉住。 “玉儿,我陪你一起去。”岁首低低说了一声,他知道他是做错了,可是为了留住她,牺牲谁都无所谓。 坐在祁连家的马车上,玉藻实在是想不明白,玄英、玄英他怎么会绝食呢?难道是因为…… “不,我不走。玄英,你自己走吧。” “可他是妖怪啊!你不害怕么?!” “呵呵,妖怪么?我不是阮郎,岁首他也不是蕙兰姐姐。我不会像阮郎那样抛弃岁首的。我要回去。” “所以,你是因为他,才拒绝了我的提亲么?” “是,又不是。” 她真的不能理解,就算是因为自己,玄英怎么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被夫人知道是因为我的话,一定会怪罪于我的吧。 “玄英!玄英!”一到祁连家,玉藻便冲下马车,向玄英那屋飞奔而去。连向祁连夫人请安这样的礼节,玉藻都不管不顾了。 “你怎么还敢来祁连家!我家公子不会见你的!识相的话,快滚回去!” 说话的是一身穿月牙色布制衣裳的少女,只见她两手叉腰,一动不动地站在玄英的房门前,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元香,不得无礼!玉姑娘是夫人请来的客人,你快去告诉少爷,说是玉姑娘来了。”玉藻身后的管家怒斥一声。 这名叫元香的少女是玄英的贴身丫鬟,又是祁连管家的女儿,也算是家生的奴才,所以在别的丫鬟小厮面前很是嚣张。 “哼!知道了。”这玉藻居然还敢来,她把少爷弄得这般伤心,这么多天没出现,要我们一直请她才肯来么!她以为她是谁?!元香一跺脚,又瞪了一眼玉藻才走开。 元香是祁连家唯一讨厌玉藻的人。因与玄英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自恃与别的丫鬟不同。等自己长大的那一天,也许是可以嫁给他的吧。这一切一直到玉藻出现之前,元香都是这么认为的。自玉藻认识玄英之后,玄英的目光就再没落在过她身上。 “少爷,玉藻来了。你要见她么?”走到玄英跟前,元香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生怕他一激动就晕过去了。已经五天了,少爷已经五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就算是吃进去了,也会被吐出来。郎中说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少爷每晚夜夜在梦中呓语的那个人来了,他怎会不高兴呢?不过这样他就可以好好吃饭了吧。元香的心里很是矛盾,既希望玄英见了玉藻后可以好好吃饭,却又不希望玄英再见玉藻。 “不见!你让她回吧。”玄英低低吐出一句话,他呆呆地望着去年他生日时玉藻送他的那盆文竹,现在依旧翠绿如初,现实却物是人非。 “我们少爷不想见你。你还是请回吧!”没有用敬语,在玉藻面前,元香从来都不用尊称,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玉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岁首拦下。 “我去见他。你不用通报了,就算玄英不同意,我想夫人也是会同意的。”说着便不管元香的阻拦,岁首进了房中。 “你这人怎么……” “元香,你先出去吧。”玄英透过梳妆镜看到了已进门的岁首,便吩咐元香出去,他想看看岁首到底要说些什么,一只妖而已,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于是连头都没转去,玄英依旧摆弄他的文竹。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此生最好再不见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只见岁首不紧不慢地坐下,也不管主人家有没有发话,他就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地品了起来。 明明是他该解释的,都到这里了,居然还能安心地坐下喝茶!妖怪果然都是没脸没皮的!从镜子里观察岁首的玄英居然按耐不住了,气愤的转过头说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你想要我说些什么呢?”嘴角带着淡笑,可岁首的眼神却是冷若风霜。 “哼,关于那天的事,难道你不该解释么?”玄英冷笑一声。他有什么筹码可以嚣张的,如果我把他的事揭发出来,看他在这世间还怎么混! “听说你这几天都不肯吃东西,这是何必呢?” “不要岔开话题!如果我把你的事说出去,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笑得这么开心么?”玄英自以为抓住了岁首的把柄,他不屑地看着岁首。 “是嘛。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玉藻会怎么看你?”岁首没看玄英一眼,自顾自地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玉藻?是啊,玉藻这么依赖他。如果他的身份真的被揭穿的话,依玉藻的性子,她还是会留在他身边的吧。呵呵,即使要经受世人的唾骂,也会留在那个人身边的吧。呵呵,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如果我真的这么做的话,玉藻,玉藻她一定会恨我的吧,如果那样的话,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呢。 “我明天就带玉藻立刻天京。你若是今日不肯见她,怕是此生都没有机会了。”岁首说出狠话,他知道玉藻定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只是这么说得话,他就肯见玉藻了吧,那么她也不会自责了。 “你……” 玄英被岁首惊得说不出话。岁首看他半响没出声,算他是默认了,便默默退出房门。 “玉儿,进去吧。我在外堂等你。” 玉藻在房门外等得着急,见房里也没什么动静,岁首又这么久才出来,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 “没事了,进去吧。”岁首看着她欲言又止地样子,知道她想问些什么,却不开口只催促她快些进去看玄英。 站在一旁的元香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少爷居然还会见玉藻。她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一旁的父亲给瞪了回去。 “玄英。”玉藻悄悄地走进房门,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玉藻才是看清了他的表情,那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表情,他的眼眸里满是落寞与沧桑,好似经历了一番生死。 “玄英,我给你带了翡翠汤包,你最爱吃的呢!”她走近了他,站在他身后,默默地说。 “玉藻,我们回不去了吧。”他突然转身抓住她手,用满是落寞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一定是回不去了。” 曾经也被这双手握住过,可为什么现在却感觉这么的不自然呢?难道是因为已经把心意告诉了他么?可她明明还希望他们是朋友的啊!玉藻在心里对自己不耻,直直地看着玄英说道:“怎么会呢?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你那天的话,是真的么?”玄英低声吐出一句,他的面色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什么?”玉藻不解。 “你说你不想嫁给我是因为他,是真的吧?” “我……不是的,这跟阿首没关系。” “那你喜欢过我么,哪怕一点儿?”玄英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他直勾勾地看着玉藻。 “玄英,我……”对着这样炙热的目光,玉藻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下眼帘说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要好的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么?呵……那他呢?!你喜欢他是么?”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此生最好再不见(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半响,玉藻都未说话。玄英是终明白玉藻的心思,原来和自己想得一样。 “你明知他是妖,还是要喜欢他,还是要维护他么?” “阿首从来没有干过坏事!”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他也未曾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啊!” “可是这跟我们是朋友又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人妖殊途,我没法忍受和一只妖怪做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他是妖,吃人的本性就是难移的!”玄英一激动,将玉藻拿在手中的本要给他的翡翠汤包给打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我……”玄英知道自己过激了,刚想要解释,可已经来不及了。 “好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我也是个会吃人的妖咯!那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果真是玷污了您祁连四公子的名声呢!好,我明儿就离开天京,再也不回来了,那就没有人会玷污您的名声了呢!”说完,玉藻转身就跑,待到门槛的时候,玉藻突然停下,对还愣在那里的玄英说了一句,“哼,看来你和那阮弥生是一样的呢!还好我不是你的蕙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玄英独自一人。玉藻跑到门口的时候,撞上了元香,元香刚说一句“我家少爷……”,玉藻没理她,径自向外堂跑去。 果然是个没礼貌的丫头!元香看着玉藻的背影,没好气的在心里嘀咕着。 “少爷。”她打开门帘向屋内走去,发现他居然瘫坐在地上,“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她赶忙上前扶起玄英,只见他嘴里在默念着什么,仔细一听才听出几个字,“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玉儿,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跟玄英和好了么?”岁首见到玉藻居然这么快就到外堂来了,很是惊讶,可玄英怎么没一起过来?他们还没有和好么? “夫人,玉藻今日不大舒服,改日再来拜访您。”玉藻没回答岁首的话,先是向祁连夫人请了安,然后拉着岁首就要往外走。 “是嘛?那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玄英。”祁连夫人看着玉藻不太好的脸色,知道不能强留,便决定先去儿子那里看看,念着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岁首被玉藻拉着,却也没多说什么的,任由她去了。她若是还想留在天京,他陪她就是了。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她开心就好。 才回到家中,玉藻突然拉住要回房的岁首。 “阿首。我们明日就离开天京,好么?” “怎么突然……”看着这样的玉藻,岁首突然不能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首。我想去看看……”玉藻顿了一顿才说,“我的故乡。” “桃花……坞么?”岁首眉头微皱,低低念了一句,想到曾经被血染的桃花坞,又或是那个季季绯红的桃花坞,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那现在是怎样的景象。 “嗯。”想到自己的父母惨死的情景,玉藻有些抽泣了,不想被阿首看出,她背对着他说道,“就想回去看看。阿首,你会陪我的对吧?” “当然。” “阿首,这次离开,就不会来了吧,好么?”玉藻突然转身,扑向岁首,抱住了他。 “玄英,他知道么?”原是以为玉藻舍不得的,看来她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嗯。今天已经说清楚了,一切都说清楚了。” 第二日,玉藻已打包好了所有的东西,阿首送她的一切东西都是要带走的,而玄英送的,却被玉藻理到了一旁,打算差人给玄英送回去。 这样做得话,他定会死心的吧,那样就能好好吃饭了。呵呵,我真可笑,明明是为了能和阿首在一起,却说得好像是为了玄英一样。玄英,对不起,但……此生最好再不见。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坐船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自出了天京城起,玉藻和岁首就在不断赶路当中。每到深夜时,岁首才回到车中休息,玉藻很是心疼岁首这般日夜不停地驱车。 “阿首,其实不用这么赶的,不着急。”想到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岁首就这样不辞辛苦地日夜兼程,玉藻心里就一番愧疚。 “没事的。”岁首对她笑笑说。 “阿首,你赶快休息吧。” “等你睡了,我再睡。”说着,岁首把玉藻拉到自己怀里,摸摸她的头,以示安心。 毕竟是荒郊野外,听着马车外不时传来的怪声,玉藻就打寒颤。不过岁首毕竟是妖,一般的野兽还不敢来犯。闻着岁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不知怎的,玉藻安心了很多。 或许这就是妖怪身上独特的味道吧。玉藻不禁这样想。 能待在阿首身边,真好。 依偎在岁首温暖的怀抱里,玉藻沉沉地睡去。 看着怀里的小人安心地睡去,岁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她能接受自己了呢,就算知道了真相,还是能接受是一只妖的自己。 微风拂拂,晨曦初现。阳光透过绣着青荷的帘幕照到玉藻的脸颊上,那沁着绿意的青荷像是要在玉藻脸上开除一朵朵莲花。玉藻眯眯眼,终是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的一瞬,突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她是一动也不敢动,连气都不敢大喘,生怕把眼前的人给吵醒了。 岁首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的鼻尖似乎就要碰上她的了。想到自己只要微微往前,就可以亲到岁首时,玉藻的脸就蹭地一下红了。 然而她眼前的人却是早就醒了,本是怕把她吵醒,自己才假装还睡着的。岁首正眯着眼看玉藻,而玉藻那呆呆看着他时的样子和表情,全是落入了岁首的眼里。 不禁想笑出声来,却又怕玉藻觉得尴尬,便故意翻了个身,脸朝另一边去了。 一看岁首转了过去,玉藻这才立马起身,赶紧要下车。不想动静大了,岁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忙起身看过去。 “对不起啊,阿首。把你吵醒了吧” “没有呢。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再多睡会儿么?”岁首宠溺地看着玉藻。 “呃……不乐,我下车活动活动,不然一天都要待在马车上,人会生锈的!”玉藻调皮地说道。 “呵呵,那去吧!不要离车太远哦!” “嗯!阿首,那你再多睡一会儿吧!”说着,玉藻便下了马车。 之后,玉藻和岁首又急急赶了三天的路,才到达龙口镇。桃花坞地处华朝国南部边境,又依山傍河,常人都说那桃花坞就像是书里写得“世外桃源”了。去桃花坞走水路要方便的多,故到龙口镇后,岁首提议走水路。玉藻是没坐过船,听说要坐船回去,便是开心地不得了。 龙口镇可谓是咽喉之地,与邻国南辰国的虎门镇接壤。龙口镇是方圆百里内的大镇,故许多做生意的商人都汇集于此,此地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玉藻和岁首到龙口镇的时候,正好的旺季,船家多,但租客也多。等到玉藻和岁首到岸边,只剩下一艘船了。 “阿首,还有一艘船呢!咱们的运气可真好。” 记忆恢复后的玉藻像是成熟了一些,不再成天围着岁首转悠,却又不想与岁首多出生分,有时还是会撒撒娇。 待到岁首与船主商量好价钱,正要上船时,玉藻突然被人叫住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坐船(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姑娘请留步。” 玉藻和岁首同时回头,看见的是一身穿绿萝青衣的高挑女子,她的头发以竹簪束起,虽然朴素却显得清丽脱俗。 看玉藻停下了脚步并回头看她,女子才进一步走上前。待到女子走进了,玉藻才发现,自己居然比她矮了半个头,看来是位姐姐。 跟在女子身后的是一个穿着月牙色长衣的男子,他的穿着和那女子一样朴素,可他腰间别着的玉,玉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上好的火云绯玉。男子面色冷峻,不带一丝表情,可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傲气,浑身上下带着一种不凡的气质。 “姑娘可否将这船让与我们?我……”女子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却突然被那男子抢了去。 “船家,我出十倍的价钱租你的船,你让他们快走吧。”男子没看玉藻和岁首一眼,根本就是无视他们的存在,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可不行!我已经答应这位先生,要把船租给他的,连价钱都商量好了!若是出尔反尔,那以后谁还敢再租我刘老三的船!” 没想到船主居然一口就拒绝了男子的话。男子一出口就是这样唐突的话,玉藻心里很是鄙夷,但船主的话简直是大快人心,玉藻听了心里很是痛快。 “别这样,元淇,我来说。”女子瞪了一眼男子,示意让他别说话。 “不好意思,是我们礼数不周,请姑娘见谅,我在这代他赔礼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龙,名为念纭,他叫顾元淇,我们都是邻镇的商人,要到下游的一个镇去走生意。前些日子因为些事儿耽误了行程,所以要快些赶路。要是丢了这笔单子,那我们明年就得喝西北风了。可今天只有一艘船了,如若姑娘 不着急,可否将船让予我们?”女子的话说得很是得体。虽然玉藻很看不惯那个叫顾元淇的男子,但对这位漂亮姐姐却是喜欢得很。 这位名叫龙念纭的女子,俏丽如三春之桃花,清素如九秋之菊,身材是增之一分则胖,减之一分则瘦的窈窕曲线。看着水中自己那还有些婴儿肥的倒影,玉藻对这位龙姐姐是羡煞了。 “这……”龙念纭的话让人不好拒绝,玉藻无奈看向岁首。 “要是在不行,若姑娘也是往下游走,敢问姑娘可否带我二人一程?价钱随姑娘开!”龙念纭抓住玉藻不放,她看出岁首是以玉藻为主的,若是玉藻答应了,还怕他不肯么? “阿首,桃花坞就在龙口镇的下游是把!那我们就稍他们一程吧。况且,阿首,你不是常说‘助人者长乐’么?”玉藻转头问向岁首,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立马对龙念纭说道,“龙姐姐,看来咱们可以一起走了呢!”说着,还未等岁首答话,玉藻便拉着龙念纭上了船。 看着这样的玉藻,岁首不禁觉着好笑,她明明就很希望能和那两位一起走吧,却还要照顾自己的感受。但他说的是“知足者常乐”吧,什么时候变成了“助人者长乐”?!想到接下来几天都要与这两位陌生人一起度过,岁首不得不在心里设防。在上船前,岁首瞟了一眼身后那名叫顾元淇的男子,却发现他也同样抱以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心结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刚下过雨,天空露出了琉璃蓝,不禁想到玄英的夜光琉璃杯,颜色和这天差不多,可能还要再纯净一些。也不知玄英现在怎么样了,离开天京这么多天了,他应该早就有好好吃饭了吧。 望着沿河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玉藻知道是快要到桃花坞了。想到曾经发生的惨案,她就心有余悸。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了下来呢,为什么就只有自己一人活下来了呢? 微风徐徐,拂过河面,带起片片涟漪,吹动了窗前的帘幕,就连那影子也随之摆动,好似那东风吹落的满地红枫,叫了看了觉得怎一个凄凉了得,也看得玉藻低声叹出一口气。 “姑娘为何如此伤感?” 身后传来那悦耳的人声,像是娇莺细语,清请铃铃。玉藻回头,瞧见龙念纭正挽了帘子要从船舱里出来,那躲在帘幕后的脸,颇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还真是个美人呢,玉藻惊呼,却不敢说出口,怕被这位美姐姐笑话了。 “龙姐姐,你不用生分,叫我玉藻便好。” “呵呵,好吧,我是比你大些,你这样叫我,也不吃亏。”龙念纭走到玉藻旁,跟她一起站在船头,看着这样美的景色,感觉心中的压力稍是减弱了一些,可这叫玉藻的孩子却对着这样的美景叹气,她实在是不解,于是道“这样美的景色,你为何还叹气呢?” “龙姐姐,你不知道,此番……我是回家的。只是,已经多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这次回去会是怎样的光景。”玉藻眼神空洞,这个结已经别再她心里好久了,怕岁首担心,所以没敢告诉他,但面对这个才刚认识的姐姐,也不知为何,自己却可以如此袒露真心,或许这就是“相见恨晚”吧。 “你是怕物是人非么?”龙念纭低声说出一句,也没看玉藻,只是望向远方,夕阳躲在烧得火红的晚霞后面,有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伤感。自己也是多年没回家了吧,这物是人非任是谁都敌不过啊! “也许吧。”早已知道桃花坞不会再有那繁荣的景象,再无疼爱自己的爹娘和严厉教导自己的先生,还有那群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更何况,恢复了记忆的她,现在到底是玉藻还是桃花? “二位姑娘,咱们这个地方可是山清水秀呢。要是二位姑娘有兴趣,我可以和你们说说这龙口镇的历史。”这时船主走了过来。 “好哇,好哇,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玉藻拍手叫好。 看到玉藻这么兴致勃勃,船主立刻有了干劲。他先把龙口附近的景点大致说了一遍,在说道龙口的历史时,船主说得就有些神了,愣是从盘古开天辟地和女娲黄泥造人,说到了大禹治水和夸父追日,还说现在流的这条河就是当初大禹治水时的一条分支,这样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能联系到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 听到这里,龙念纭无奈摇了摇头,一听就知道这不过是船主吸引顾客的商业手段,便不愿再听下去了,转身便往船内走,回头却还看见玉藻在那听得津津有味,顿时觉得这孩子好不可爱。 龙念纭刚回到船内就被早在一旁的顾元淇给拉了过去。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分房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龙儿,我们这样……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吧?”顾元淇顿了顿,眼睛瞟了一眼坐在窗前一言不发的岁首,又说道,“那个人,好像很不简单。不会被看穿身份吧?” 朝着顾元淇瞟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瞧见岁首一人坐在窗边喝着茶,看他的面容是这样的年轻,可却又带着一头银发,实在叫人看不出他的华岁。 “不打紧。我看他们只是普通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愿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就好。”说完这句话,龙念纭看了一眼船外的玉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顾元淇突然冷哼一声,心里却想说,龙儿,有时候人还是要自私一点。 “我……”龙念纭刚要反驳,却听见船外的玉藻正在叫她。 “阿首,龙姐姐!出来吃饭了!船家烧了好多好吃的呢。”玉藻兴冲冲地跑来拉着龙念纭就往外走。 顾元淇有些不满玉藻与龙念纭这样地亲近,却突然想到,我干嘛跟一个小女孩吃醋,这叫什么事儿?岁首看到玉藻居然拉着那名龙姓女子却没有来拉着自己,心中稍有不悦,却也只能自己走到船外。 岁首他们租的是普通人家的船,故船上的菜色也不会像那游船上一样应有尽有,都是一些河鲜,什么红烧鲫鱼、油爆鲜虾、清蒸大闸蟹等,汤就一个紫菜蛋汤。虽说就这些简单的菜色,玉藻却是流尽了口水,这几天基本上都在赶路,吃的都是干粮,即使到了龙口镇也是立马就上船了,也没有好好吃一顿,看来今天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这一顿饭玉藻是吃的心满意足,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吃了两碗饭。岁首本就是已快飞升的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进食,只不过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一些,平常才会吃一两口饭的。女子本就吃得少,龙念纭也只吃了一碗饭。可那顾元淇就很奇怪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只吃了半碗饭,对菜基本是基本没动两口。 居然比我吃得还少。玉藻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顾元淇,她对他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些。 “四位客官,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本船只有两间客房,一间客房一张床,一间两张。本来这两位定了是刚好的,现在多了两位客人。您们看着分房吧。”船家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说了一句。 “只有两间房了?”顾元淇低低重复了一遍船主的话。 “那刚好,我们一间房,你们一间房。”岁首突然发话。 “嗯嗯。不行!”龙念纭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看你们也不像是父女或者兄妹吧。”说完龙念纭转头看向玉藻。 玉藻对这样的目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却突然想到本来会跟阿首一间房睡,脸就蹭的红了,便立马说道,“我要跟龙姐姐一间房。” “嗯,这样也好,那你们两个大男人住那间有两张床的,我和玉藻睡一张床。若是要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你们肯定也不愿意。”龙念纭停下话,看了看顾元淇和岁首的脸色,突然发现两人的表情不约而同的都是皱眉,突然觉得好笑,便道,“那就这么定了!玉藻,走,我们回房收拾下。”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谈心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在收拾完一切后,天色已经很晚了,玉藻和龙念纭梳洗之后便早早地上床准备睡觉了。毕竟连着这么多天的赶路,玉藻都没在一张真正的床上好好睡过觉,这一次不睡到自然醒她是绝对不会起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兴奋的睡不着,玉藻一个劲地要和龙念纭聊天。 “龙姐姐,你和那位顾大哥,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自从玄英那件事后,玉藻对男女之间的亲疏有别更为敏感了些。 “我们?”龙念纭不禁觉得好笑,这叫玉藻的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估计还没及笄,却对男女之间的事这么好奇,故便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呃,我觉得……反正,你们肯定不会是夫妻!” “为什么啊?”龙念纭抿嘴一笑。 “如果你们是夫妻的话,应该就会住一间房啊。可你刚才却说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们肯定不是夫妻。”玉藻肯定的说道。 “哦,你连夫妻会睡一间房都知道啊?看来懂得不少嘛!”龙念纭取笑她道。 “呃。我也只是知道这个而已。”玉藻脸一红,顿了顿又问,“那你们是恋人么?” “恋人?”龙念纭愣了一下,黑暗中的脸无奈笑了一下,说道,“应该算是吧。” 我们只是互相明白对方的心意,可都没有说出口,这样的关系,到底算不算恋人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是恋人!”玉藻咯咯笑了一下,为自己猜中了开心。 “那你和那位岁先生呢?你们也是,恋人?”龙念纭突然用坏坏地语气问玉藻,这孩子看来听早熟的嘛。 “才不是呢。我们、我们……”听到龙念纭居然说她和阿首是恋人,玉藻的脸又红了,怕被龙念纭看见,便翻了个身,把脸朝向上方,却突然想起这么暗,她根本就看不见,于是,说话也有了些底气,“阿首,他是我的恩人。他救过我的命。” “这样啊。”龙念纭也翻了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却因为太黑,什么也看不清。 “龙姐姐,你说会有即使会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也必须得的事么?”不知怎的,玉藻突然想到那日阮弥生的话――有些事是迫不得已也要做的,即使会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也必须得做,这句话她一直都没能明白,却又不好意思去问阿首,这位龙姐姐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或许是懂得。 “即使要伤害最爱的人,也要做的事?”龙念纭思索了会儿,“怎么突然这么问?” “嗯,没什么,就前些日子有人这么告诉我的。”想到蕙兰姐姐的一夜白头,玉藻就有些心疼,那阮弥生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是岁首么?”龙念纭突然想到那名银发男子,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她观察到,岁首只有在对玉藻的时候才会笑出来,其他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而且眸子里好像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伤感。 “不是啦,是别的人说得。” “哦。不过,既然是必须得做的事,那即使不想伤害爱的人,应该也会那么做的吧。”想了一会儿,龙念纭才答复玉藻。 “是吗?我肯定不会这么做,我才不会去伤害自己所爱的人呢。” “或许这迫不得已的事,就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呢?” “为了自己爱的人?如果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好,那怎么又会有伤害呢?”玉藻不解。 “呃,这……我也跟你说不清楚,等到了那一时刻,你自然会明白的。不过,我倒希望你永远不会明白这句话了。” 屋内那微弱的烛光突然晃了一下,有一道刺眼的光射向玉藻的眼睛。怎么回事儿?玉藻坐起来,探头看了看,突然发现屋里的窗子不知何时被虚掩着,她明明记得她睡前关了窗子的,怎么会打开了? “怎么了?”龙念纭发现玉藻有些不对劲,也坐起身,低声问道。 “嘘。”玉藻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安静的动作,又指了指窗户。 龙念纭便立即会意,便不再作声。玉藻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短剑,翻看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半蹲着身子,准备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刺客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岁首正打坐于床上,虽闭着眼,却在用灵力打探着对床男子的举动。只见顾元淇擦拭着手中的剑,没什么异样,但岁首却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警惕。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身着朴素的衣服,却带着上好的火云绯玉;明明说是商人,却带着一把剑。难道是江洋大盗?呵呵,可他们身上却没有一丝戾气或是煞气。唉,罢了罢了,反正是凡人,量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惊天的举动。 岁首在打量顾元淇的同时,顾元淇也在暗中观察着岁首。手上在擦拭着剑身,他心里却也在想着岁首的来头。这人好不一般,特别是他随身带着的那把长刀,看刀把就知道是上乘货,可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的刀都是刀刃长且特别宽大厚重,而他的刀却是细长的,也不知是哪位名士打造的。 顾元淇擦拭完剑身,刚想把剑收回剑鞘中,却突然听见隔壁屋传来一声尖叫。 “啊――”声音居然是龙儿的! 顾元淇拿起剑就要冲出门外,等他起身的时候,岁首已经出了门。 好快!顾元淇在心里佩服到,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快的速度,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他来不及多想,冲到隔壁屋,“怎么回事?!” 刚要发问,只见玉藻手拿短剑奋力抵住黑衣人劈下的长剑,岁首一个闪身拔出长刀打掉了黑衣人的剑,正要劈向黑衣人的脖颈,玉藻叫道:“阿首,不要杀人!”挥下的长刀瞬间停住了,只这么一瞬间,黑衣人抓住了间隙,从窗外逃了出去,看来是个好手。 “元淇,外面肯定还有人!”愣在一旁的龙念纭突然反应过来,转头对顾元淇说道。 顾元淇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事后,立马跳到窗外,查看周围,却发现其他黑衣人都已经跳到河里,再不见踪影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刚才听到一身尖叫,又听到打斗的声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船主慌慌张张地跑到他们房里,看到岁首和玉藻一人拿着刀、一人拿着剑,不禁吓了一跳。 “没什么,只是有强盗罢了。你回去睡你的觉。”回到房中的顾元淇淡然回复船主。 “强盗?怎么可能?!我渡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遇到这种事!”船主突然回头,瞧见顾元淇也拿着剑,立马慌了神,怎么可能有强盗呢,他们不会怀疑我是黑店吧,便立即解释道,“你们不会那些强盗是我弄的吧,我刘老三是正直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你们要相信我!” “船家,我们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回去睡吧,现在已经没事了。”龙念纭没想到船主居然会这么以为,赶忙安慰道,心里却有些愧疚。 “呃,好吧,好吧。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睡吧。”船主心里很是纳闷,龙口镇一向太平,怎么会出现强盗呢?难道是他们双方打了起来?诶哟,那我可真得躲到一边,别伤及无辜啊!船主悻悻地离开,自以为没戳破他们的事,正暗自庆幸,走得时候还没忘替他们带上门。 “玉儿,你受伤了!”岁首扶着玉藻坐下,却突然觉得手上有些滑腻感,仔细一看,居然是血! “只是划伤了一点,不碍事的。”本还没注意,听岁首一说,玉藻才突觉得手臂上有些刺痛,转头一看,果真是被刚才的黑衣人划伤了。 “我这有药,赶快拿去擦一下吧,不然化脓了可不好。”龙念纭想起自己包袱里还有雪花玉露膏,赶忙拿来要替玉藻擦拭,却不想一把被岁首抓了过去。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刺客(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不用劳烦了。”岁首冷声说道,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该放过刚才那个人,却柔声对玉藻说道,“疼不疼?”他蹲下身,开始替玉藻擦药。 “嗯嗯,不疼的。阿首,你看我又厉害了些,现在都能接住别人的剑了。”玉藻摇了摇头,又转头对龙念纭说道,“龙姐姐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的。” “龙儿,你没事吧?”顾元淇满眼都是担心,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没受伤,才放心了些。 “我是没事,可玉藻姑娘她受伤了。”龙念纭本有些尴尬,听玉藻这么一说,心里的愧疚稍微少了些,又被顾元淇拉到一边。 “元淇。我们……”顾元淇知道龙念纭要说什么,便立即示意她住嘴,他们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玉藻,对不起。”龙念纭走向玉藻。 “诶?”玉藻心里纳闷,龙姐姐好像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啊,头一歪,问道,“对不起什么?” “啊!”龙念纭一愣,知道自己失言了。 “你是想说对不起,都是因为你们的缘故吧。”在一旁一直没发话的岁首瞟了一眼龙念纭“阿首?”玉藻满脸疑惑地看着岁首。 在替玉藻包扎完后,岁首起身说道:“你们虽然穿着华朝国的服饰,可口音却不像我们华朝国人的。虽然穿着朴素,却带着上好的火云绯玉和上乘的宝剑。我记得能产出最好的火云绯玉,那地方只有南辰国!你们说你们是龙口邻镇的商人,我看那邻镇,只怕是南辰国的虎口镇吧!” “咻――”的一声,顾元淇拔出了剑,挡在龙念纭的面前,剑锋指着岁首,狠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呵呵,本来只是猜测,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岁首嘲讽一笑。 “你套我话?!”顾元淇极力遏制自己,心里想着如果真的被看穿了身份,那这两人不能留,就算面前的男子很厉害,可若真要殊死一搏,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我是不管你们到底是南辰国派来的刺客,还是逃到我们华朝国的亡命之徒。但要伤到玉藻,我绝对不允许。”岁首怒视顾元淇,手上的刀是早已准备好了,只要他一动,那他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元淇!”龙念纭一把抓住顾元淇拿着剑的那只手,对他做了摇头的动作。 “龙姐姐?”玉藻不相信岁首说得话,龙姐姐居然是南辰国的人!什么?刺客?亡命之徒?怎么可能! “玉藻,对不起。”龙念纭自知理亏,那些黑衣人的确是冲着他们来的,但她万万没想到会连累玉藻受伤,本该受伤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啊! “你们明日就下船!”岁首严声道,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阿首!”玉藻惊倒,就算龙姐姐他们是南辰国的人,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呀,阿首怎么能就赶他们下船呢。 “好。我们知道了!明日到下一个镇,我们立马就下船!”顾元淇收起剑,拉着龙念纭就往外走。 “玉藻,对不起,我……”龙念纭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住了,随着顾元淇一起出了房门。 “玉儿,这么一闹已经很晚了,你赶紧睡吧。”看到他们终于离开了,岁首才放下了心。 “阿首,你为什么要敢龙姐姐他们下船,他们又没做错什么!”玉藻蹭得从凳子上起来,有些气愤。 “我是为了你好,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如果你出了事,怎么办!” “可我现在还不是没出事吗!我受伤又不是他们的错,是那些黑衣人的错!你怎么能怪罪于他们呢?!”玉藻气愤的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打算不再与岁首说话。 玉藻仔细想着,阿首也是为了她好,便悄悄把头探出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却看到岁首站在窗前抬头望天,那背影好不凄凉。这房间只有一张床,自己已经霸占了床,那阿首要睡呐,想到这里玉藻心里就有些愧疚了。虽说还在气头上,心里却想着明天该怎么留住龙姐姐,想着想着玉藻就睡着了。 用灵力探到玉藻已经熟睡,岁首才敢转过身,走到床前,蹲下身,看着玉藻还稚嫩的脸庞,叹道,清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归乡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舟车劳顿了三四天,终是能睡上像样的床了,虽然心里想着明儿该怎么留住龙念纭,可这一觉玉藻睡得很是安稳。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先是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然后立马惊醒,玉藻急急忙忙下了床,连头饰都没带就出了房门,跑到隔壁房间一看,没人!又在船上转了一圈,她终是反应过来,龙念纭和顾元淇已经下船离开了。 “玉儿,你醒了?过来吃早饭吧!” 玉藻一转身便看见了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岁首,心想着,阿首果然把龙姐姐赶下了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自己见。一赌气,她决心不理岁首,径自走到饭桌前,也没回话,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才吃完,玉藻就回房了,一天都没出来,岁首知道她是生自己的气了,也没多说,由着她去了。 第三日清晨,船终是到了桃花坞境内。 “客官,下次还来龙口的话,别忘记还要再租我刘老三的船哦!”在下船之际,船主爽朗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岁首向他点头示意,却发现玉藻仍站着不动。 玉藻低着头,不敢去看眼前那熟悉的景色。三年过去了,桃花坞的桃花依然绯红如初,可人却不一样了。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像是看穿了玉藻的心思,岁首向她伸出手说道。 他居然知道自己在害怕!玉藻惊讶地抬头看向岁首,在阳光的照耀下,岁首的银发被镀上了一层金色,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依旧带着淡笑。 想到自己的任性,岁首却是一再包容,玉藻心里一阵酸涩,突然从船上跳了下去,扑到了岁首的怀里。 岁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转而就听见她在自己的怀里抹了泪说道:“阿首,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 听到她这么说,岁首嘴角微笑,明白她已不再生自己的气,心中有些苦涩,说道:“我怎么舍得怪你,况且你又没做错什么。”扶开玉藻,他蹲下身,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 “阿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却这样生你的气,我……”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岁首伸出的食指堵住了嘴。 “不要说了,我知道的。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所以,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从来都不需要跟我说的。” 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她,对着岁首那有些深邃的眼神,玉藻的心跳漏了一拍,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便又伸手抱住他,久久才说出一句:“谢谢你,阿首。” 桃花坞不大,一天就能逛完,玉藻很是兴奋地按照记忆开始认路。 “阿首,你看这是桃花馆,以前我都在这上课呢!我还记得那个先生有大胡子,每次他一生气,嘴上的胡子就会翘起来,别提有多逗了!” “阿首,这里原是桃花坊,里面做的桃花糕可好吃了呢,天京的桃花糕都没这儿做的好吃!” “阿首,以前的王婆婆就在这儿卖的桃花酿,香甜的很,很好喝呢!” “阿首,这里是……” “阿首,你看这里……” “阿首,我以前在这儿……” 每到一个地方,玉藻都会兴致勃勃地开始说以前的事,可岁首知道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果不其然,在走到一个有小土坡的地方时,玉藻是再说不出话了。 “玉儿,走吧,我们还是别看了。”看她一动不动,岁首知道在她面前的是她以前的家,那个她曾经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 “阿首,这里原来是我家呢!”她勉强挤出一个笑。 “嗯,我知道。” “是嘛。”应了他一声,想再对他笑一笑,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不过阿首真厉害呢,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玉儿,我们走吧,别看了好么?”从没见过这样强颜欢笑的玉藻,看到她这样,岁首实在于心不忍,便祈求她离开,“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帝都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别再乱想了,好么?” “阿首,我没事呢!”突然转过身,玉藻微微一笑。 这三年,陪在自己身边的是阿首。虽然他骗了自己,可自己的确是无忧无虑地成长了三年,阿首也是为了自己好呢。对三年前的事情虽然心有余悸,可对于父母的印象居然是模糊了不少,自己果然很健忘呢,但或许这也是件好事吧,能自动屏蔽掉那些不快乐的事,这样活着才不会太累吧。只要能陪在阿首身边就好,不是早就这么想好了么,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只要能陪在阿首身边就好。只是,阿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法术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想通这些,玉藻走上前拉起岁首的手说道:“阿首,我们去帝都吧!我一直都很想去呢,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去的么,可不能食言哦!” 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岁首被玉藻的变化愣住了,听她这么一说,发现她刚才果然没听到自己在说什么呢。不过看她恢复正常了,心里的石头终是落下了。 “好,我绝不食言。”岁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到自己腰际的小女孩了,三年一过,她的身高居然到了自己的胸口,心中不得不感叹时光的飞逝。 “阿首,我们要走么走呢?要走山路的话还要走三天呢,我们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不知道那船家还在不在,如果不在,我们岂不是要露宿荒郊野外?!”从悲伤情绪中走出来的玉藻,猛地开始担心食宿的问题。 “我们先回龙口镇休息一晚,准备一些干粮,再买一辆马车上路。”岁首倒是不担心食宿的问题。 “可是要怎么回去呢?”这次和前几日不一样,以前还可以睡马车上,如今真的要睡在地上了吗?想到这里,玉藻不免担忧。 “不必担心。来,抱住我的腰,抓好了别动。闭上眼睛,不等我叫你睁开都不要睁开哦!” 虽然不知道岁首要做什么,但玉藻仍旧照做了。刚闭上眼,就忽然感觉身旁有呼呼的风声。奇怪了,桃花坞从来都是徐徐的微风啊,怎么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呢?玉藻不解,但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心,没有睁开眼睛。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身体失去了重心,像是飞起来了一样,耳边的风声也不断加大,但只一会儿,身子就有落地的感觉,耳边也不再响起风声,随即便听到岁首的话: “玉儿,可以睁开眼睛了呢!” 玉藻这才敢睁开眼睛,这不睁不要紧,一睁眼她却是愣住了!这、这,这哪里还是刚才的桃花坞啊,这有些熟悉的码头,分明就是两天前所在的龙口镇的码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玉藻惊讶地看着岁首,岁首看到她这副样子,笑笑说道:“这是法术,可以一下子就转移到某个自己去过的地方。” “阿首,你好厉害啊!”玉藻大叫,忽发现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很是失礼,故压低了声音才说道,“怎么做到的!我可以学吗?!” “呃,这个不是一般凡人可以做到的。”被她这么一问,岁首突然愣住了,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是妖怪才可以的么?当妖怪原来还有这样的好处。呵呵,阿首,有你在真好!”玉藻天真的想。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岁首知道要跟玉藻解释清楚瞬移这样的事,得费好一番功夫,不如姑且让她这么认为吧,日后慢慢解释也不迟。 “阿首,那我们也就可以一下子到帝都了!可以省去好多时间啊!”玉藻很是兴奋 “嗯,是啊。” 听到玉藻说要一下子就到帝都,岁首可是除了一身冷汗,这瞬移可是要耗费不少灵力的,桃花坞离龙口镇不远,可帝都跟龙口镇可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这用瞬移,估计要用掉一半的灵力,若是要恢复得花上个把月,要是再碰上像无年那样棘手的敌人,自己怕是不好对付,况且上次冲着自己来的那个貌似狼魔一样的面具男子(详见第一劫27章狼魔)还不清楚他的底细,万一他攻来,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玉藻怎么办? “不行,这样也不好,若是一下子就到了帝都,就没有什么期待感了。”玉藻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行,先生常说“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所以去帝都的路上也很重要。 听到玉藻又不要瞬移到帝都了,岁首才松了一口,这孩子说话总是让人一惊一乍的,唉,真的是! “不管啦,阿首,我们还是先去客栈吧!都饿死了!” 随后,玉藻和岁首便向人打听龙口镇最大的一家客栈,还没先定客房,玉藻就叫上一大桌子的菜了,累了这么多天,一定要吃一顿好的补回来!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他乡遇故知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剧透:此章有新人物登场~~撒花~~ 不一会儿,桌子上便摆满了一堆美味,什么燕窝鸡丝、蘑菇煨鸡、鸭舌羹、鸡笋粥、甲鱼肉片汤、什锦火烧、梅花包子等。虽说龙口镇比不上天京、帝都那样大城,但毕竟是个咽喉之地,山珍海味之类的还是有的。看着玉藻点了这么一大桌子,岁首有些头疼了,倒不是担心钱的问题,而是玉藻一下子吃这么多对胃可不好。还有一点就是,岁首虽说是可以飞升的妖,但面对这一桌可以算是自己的同类被摆在餐桌上,心里多少还是不好受的。 玉藻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自顾自地在那吃,还叫岁首一起吃,岁首抵不过,就硬着头皮咬了一口梅花包子的皮,心里面还是大念罪过罪过,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店家,我要退房。这是门钥匙。”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岁首突然一愣,还没想起是谁,身子就转了过去,而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却也刚好回过身,两人的视线就撞在了一起。 “廷初?” “阿首!” 两人几乎是同时认出了对方,且惊讶都不亚于对方,显然双方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相见。 “阿首,这是谁啊?”玉藻心里纳闷,她从没见过这个人,但看着他的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来,玉藻,给你介绍一个人。”岁首突然淡笑,拉过玉藻,待那人走到跟前,才继续道,“这是襄州首家尉氏的尉廷初,是我的旧识,也是玄英的舅舅。” 岁首说完,玉藻才想起来他像谁,原来他就是祁连夫人的弟弟,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老听说玄英的舅舅跟阿首是旧识,却没见过,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四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尉廷初看着岁首那不变的容颜,想到两人初识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晃十年已过,近四年又没再见过,现在自己看起来居然要比他老气了。 尉廷初一面感叹岁月的不饶人,一面打量着岁首身旁的这个小女孩,没等岁首介绍,他倒是先与她说起了话:“你叫什么名字?” 玉藻没想到他会与自己说话,不由吓了一跳,怯生生地回答道:“我叫玉藻。” “玉藻?”尉廷初细细琢磨了一会儿,转而对一旁没发话的岁首别有意味地说了一句,“名字起得不错嘛!” “还是坐下说话吧。”岁首拉玉藻和尉廷初坐下,示意玉藻可以继续吃饭,随后才问向尉廷初,“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我大哥,整天闭着我做那些我不愿意的事,我这不只好逃到南边来了嘛。”尉廷初无奈笑笑,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鸡笋粥,便吃了起来。 “你大哥也不容易,你就顺着他些呗,况且他年纪也大了,还需要有人能接手尉氏的家业啊!”看尉廷初这样漫不经心,岁首不免斥责道。 “不是还有他儿子嘛!那小子比我还精!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跟一个混了官场十几年一样!我是说不过他,他脸他爹都不待见!大概除了他的先生,怕是没人能镇住他了吧!” “哦?那孩子居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想到十年前,那孩子就已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岁首倒是对那孩子的先生很感兴趣,能镇住混世魔王的人,一定是个能士,便道:“不过哪位先生这么厉害呢?我倒是想见一见,要是也能教教我家玉藻就好了。” 一直听着他们说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玉藻很是无聊,只能在一旁啃着蘑菇煨鸡,她本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岁首说自己的名字,这才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是阳城的莫耶先生。我大哥为了请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力气。”尉廷初说完,又喝了一口茶,才道,“这四年,你过得怎么样?” 尉廷初突然这么问,岁首倒是愣住了,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道一句:“说来话长。”说完之际,他看了一眼还在喝粥的玉藻,便再无话了。 尉廷初见他如此,便不再追问,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眼玉藻,无奈一笑,一时竟也找不到话开口。 “你呢?你怎么样?这四年你还是都在外面么?”岁首打破僵局,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前两年消停了一些,在家老实呆着了,可我大哥,你也知道的,他老逼我做那些事,于是这两年,我又跑了出来了,但也会不定期地回去一趟。对了,你们这是去哪里呢?”尉廷初又夹了燕窝鸡丝放入口中,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们要去帝都呢!”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金铃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我们要去帝都呢!” 一直憋着不能说话的玉藻突然冒出一句,看到岁首无奈的表情,她自知失礼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朝岁首吐了吐舌头。 “你们要去帝都?”尉廷初思索了一会儿,又笑道说,“那我们可以一路了呢。两个月没回去了,是该回去看看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我们打算今天休整一天,准备一些必用的东西,再上路。”岁首答道。 “嗯,看来我又要在这呆上一天了呢。玉藻以后多多指教啊!”尉廷初吃完最后一口粥,轻拍了一下玉藻的头,笑眯眯地说,“我先去给你们订房,我认识这的掌柜,他可以给我们优惠呢!” 玉藻正吃得欢,被他这么一拍给呛到了,心说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吧,待到尉廷初离开走到柜台那边,才向岁首问道:“阿首,他真的是玄英的舅舅么?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啊?” “嗯。”也难怪玉藻会这么问,尉廷初只比玄英大六岁,看起来当然年轻了,岁首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告诉她,才缓缓答道,“廷初是先前尉老爷子最小的儿子,虽说年轻,辈分却是在那里的,有些比他还大的都要称呼他为叔父呢。其实他也只比玄英大了六岁而已。” “什么?”玉藻惊呼,尉廷初才二十五,这么年轻啊,她还以为玄英的舅舅至少也是个三十好几的大叔了呢。 “他大哥到底、逼他做了什么他不愿意的事了?害的他要这样离家出走。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玉藻好奇心强,忍不住又问道。 “离家出走?”岁首顿时愣住,转而一想又觉得这个词实在是恰当不过,随即笑着说道,“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 岁首顿了顿,才说道:“相亲。” “啊?”玉藻惊到,看对面尉廷易走了过来,她故意坐正了些,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等吃完饭再置备了些干粮,回到客栈时夜幕已降临。和岁首道了晚安之后,玉藻回到房中准备就寝。好久都没能在热水里泡澡了,今天终于能洗个热水澡,玉藻舒舒服服地在桶里待了好久,直到水凉到不能再泡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爬了出来。 躺在松软的床上,她突然想起在天京时睡得那张红木雕花的床,上面铺的又是鹅绒蚕丝被,睡在别提有多舒服了,现在睡得这张跟以前那张真的是没法比啊!这三年岁首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小到碗筷、大到床椅,哪一样拿出去都是普通人半辈子都赚不到的东西。 突然觉得身下有东西硌着自己,玉藻伸手摸了摸,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三年前岁首送她的那个金铃。 “阿首,什么声音在响呢?叮铃,叮铃的!”三年前的玉藻在岁首身旁转了一圈,都没找出声音的源头。 “你是说这个么?”解下腰际的金铃,岁首举到玉藻面前,晃了两下,金铃立即发出了空灵的响声,叮铃、叮铃,好似在呼唤远方的人。 “啊!就是这个!”玉藻惊叫。 “喜欢么?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真的么?阿首,你太好了!”玉藻开心的笑道,不像岁首别在腰际,她把金铃系到了脚踝上,走路的时候能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思绪到此,玉藻摇了摇金铃,听到熟悉的铃声后笑了笑,又把金铃放在掌心,伸出食指摸了摸金铃,嘴里模仿金铃的响声说道:“叮铃,叮铃。” 她在心里嘲笑了自己无聊,才把铜铃放到一旁,准备睡觉了。 “叮铃~叮铃~” 不知怎的金铃居然自己发出了声音,声音虽小,玉藻却还是听见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鬼?!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叮铃~叮铃~” 不知怎的金铃居然自己发出了声音,声音虽小,玉藻却还是听见了。 她吓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想仔细再听,却什么也没听见了。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玉藻用手去戳了戳金铃,谁知在碰到铜铃的一瞬间,金铃居然又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响声。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要吓人啊!玉藻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这个金铃自己带了三年了,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啊,今天怎么突然就响了?!难道…… 正幻象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只听叮铃,那金铃又响了一声,细看之下,金铃居然还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铃铛?”玉藻吓得站了起来,甚至想不起尖叫了。 这时金铃的金光闪得更快了,玉藻眼睛睁得老大,想要看清那金铃到底怎么回事,却又不敢贴近了看。突然铃声听了下来,只见铜铃的金光脱离铃身,金光在玉藻面前居然慢慢幻化成人型,刺得玉藻睁不开眼,待到她能睁眼时,眼前居然坐在着一黄衫少年! 这、这是鬼么!玉藻已经吓得不敢发出声音了,虽说岁首是妖,但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啊,所以也不会怕。可这个鬼出现的也太突然了吧,而且居然藏在自己的铜铃里,一点征兆都没有! “你!你!你!”玉藻连说了好几个“你”都没能憋出下文,那个“鬼”字卡在她喉咙里出不来,她怕说出来之后,若这少年真的是,她该怎么办呢。 少年的乌发只用一根红绳绑着,上面还系着两个铃铛,而他的左手腕上居然也戴着铃铛,细数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七个小铃铛,由银链子一串戴在他的手腕上。少年伸了个懒腰,他那戴在手腕上的铃铛手链发出了跟金铃一样清脆的声音,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说了一句:“终于出来了,真是憋死我了!” 居然能说话!玉藻心中大惊,鬼也是可以说话的么?!她直直地看着那个少年,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嗯?”少年本还懒懒地,突然就靠近了玉藻,他的脸居然近得只有一厘米,玉藻被逼、得退到了床边。可她该怎么办?!要反击么!剑会对她有效果么?不知道啊!玉藻此时已经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居然是个毛丫头!”看清了玉藻的样子,少年终是往后退了些,玉藻才觉得没那么压迫了。 诶?等下,他刚才叫我什么?毛丫头!可恶,谁是毛丫头了!再过些时日,自己就要及笄了,怎么就是毛丫头了!玉藻气不过,可她又不敢发火,怕惹恼了这个不知道身份的少年会有什么恐怖的后果。 “唉,真是!我居然沦落到一个毛丫头的手里。诶,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不满地撇了撇嘴,手往脑后一放,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 “玉、玉、玉藻。”她现在都紧张的要说不出话了。 “玉藻?”少年闭上眼,像是在思索,又像是睡着了一般。 玉藻还是紧张得要死,她死死地盯着少年,过了好一会儿,看他没什么动静,她才伸出手戳了戳少年。 “诶?不是鬼?”玉藻的手指居然没有穿过少年的身体,难道他不是鬼? “你才是鬼!”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本大人名号七音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你才是鬼!”突然少年睁开了眼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鄙夷地看了玉藻一眼,才道,“毛丫头就是毛丫头!我可是不死的灵,哪里是什么鬼!” “灵?你叫灵么?”玉藻见他没发作,心里的害怕顿时减少一半。 “不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么?居然不知道本大人我的名号?!”黄衫少年突然起身坐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看着玉藻那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才道,“听好了!本大人名号‘七音’。你可得记住了!” “欸?召唤?”听到这个词,玉藻又迷糊了,便道,“你不是鬼么?” “怎能把那最低等的鬼族跟我们不死灵混为一谈!毛丫头不懂就别乱说!”少年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本大人可是集日月精华而生的不死灵!才不是鬼族的!” “呃……”被少年鄙视了,玉藻心里居然没多大不爽,因为她的确不知道嘛! “毛丫头,你是不是摇了两下金铃,再摸了两下,然后说了一句‘铃铛’?”少年突然靠近玉藻,眼睛瞪着她,眼神里透露出怀疑。 “是,是啊!”玉藻答道,可她也没干嘛啊,就摇了两下金铃,再摸了两下,说了一句“铃铛”,仅此而已啊! “嗬!看来这个毛丫头还真是我的器主!”看玉藻点头,黄衫少年一脸失望,怎么不是个厉害点的角色,偏偏是个丫头?还是个发育不良的毛丫头! “器主?” “毛丫头,就让本大人来给你解释解释吧!”少年盘腿坐正,正色说道。 “你带的这个金铃可不是一般的金铃!”他拿起了一旁的金铃,又道,“这个金铃是个灵器,因为里面住着汇集了天地日月精华而生的不死灵,也就是本大人我。只要有人像刚才你那么做的话,就可以召唤出本大人我,第一个召唤出本大人我的人,就是我的器主!如果器主去世了,本大人我便会自动封印回这个金铃里,等待新器主的出现。” 说了一大段,玉藻还是没听懂,只冒出一句:“所以你不是鬼咯?” “都说本大人我不是鬼啦!”少年愤愤道,果然是个毛丫头,脑袋也笨笨的,说了几次了怎么还在纠结这个,看来还要再解释一下,于是又道,“鬼是人、妖死后的灵魂,而我们不死灵是只有灵,没有魂的,所以我们不会落入轮回之道,每一次只能重新被封印回容器之内,本大人我的容器就是这个金铃!只要灵器不被毁,我们不死灵就不会死!说了这么多,毛丫头,到底听懂没有?” 玉藻呆呆地摇了摇头。 这个人果然笨笨的啊,少年扶头叹了一口气,又解释道:“总得来说不死灵的使命就是保护器主的安全!要是器主有危险,只要叫出不死灵的名字,不死灵就会立马出现保护器主的!但是器主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不死灵的存在!” “啊?这是为什么啊?”玉藻不解。 (七音终于出场了,耶!撒花~~(≧▽≦)/~啦啦啦)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本大人名号七音(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这是为什么啊?”玉藻不解。 “这就是交换条件了啊!不死灵虽然本体是不死的,可一旦容器被破坏,不死灵就会随着灵器而灰飞湮灭,且再也恢复不过来了。如果器主告诉了别人不死灵的容器所在,那个人只要破坏了容器就行了。这所以毛丫头你可要好好保护这个金铃,不然本大人跟你没完。” 看到玉藻一副质疑的样子,少年一甩脸,又继续说道:“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本大人我可是很厉害的,一般的小妖小鬼,本大人我都不放在眼里。” “是吗?”玉藻不相信地看了他两眼。 “你不要用这么怀疑的眼神看着本大人我!”少年鄙夷地看着玉藻,又道,“看到本大人我的小铃铛么?”说着他摇了摇戴在手上的那七个小银铃,才说道:“这可是我的法器,名字叫七巧音铃。厉害着呢!可以催眠敌人的!要是毛丫头你睡不着,它还可以当摇篮曲听呢!” “这么厉害?”玉藻不大相信。 “废话!”说着少年开始轻摇着左手腕上的七巧音铃。 那七巧音铃的铃声空灵而悠远,倒是蛮好听的,玉藻忍不住这样想。 不知不觉眼前的少年突然变得模糊了,怎么回事?玉藻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看不大清楚啊,嗯,有点困了呢,该睡觉了吧! “喂!喂!毛丫头你别睡啊!我还没说完呢!”看玉藻昏昏欲睡的样子,少年有些怒了。 前一秒还听见少年在耳旁叫着“毛丫头,毛丫头”,下一秒玉藻就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喂!毛丫头!喂!醒醒啦!都天亮了,太阳要晒屁股啦!” 别吵!我要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玉藻把被子一拉,就蒙住了头,可那声音好似幽灵不断地在骚扰玉藻。谁啊!这么烦!好不容易能睡一次懒觉,居然还要扰我清梦,找死啊!玉藻小手一挥,被子整个掉到了地上。她立马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屋里没人。 那刚才是谁在叫我啊?玉藻纳闷,突然瞟见一旁的金铃,昨日的记忆便如泉涌而来。 “七音?!”玉藻轻唤一句,过了半响居然没人回应。难道昨天的那些事是梦? 玉藻不解,转过身拾起地上的被子,地上居然躺着一个黄衫少年。 “啊!七音!”玉藻才反应过来,那是刚才被她打晕的七音。 “你要死啊!居然敢打本大人!”七音摸着自己的头,气急败坏地骂道。 “呃,对不起啊,七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玉藻一脸抱歉,她哪知道她刚才一挥手能把他给打晕了,自己好像没这么大的力气吧。 “不过想叫你起床!没想到你这毛丫头居然这么狠!还敢直呼本大人的名号?!”七音气得跳了起来。 “对不起啦,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玉藻看着七音的头,上面好像有一个微肿的包。 “玉儿,你起了么?我进来了。”门外响起了岁首的声音。 “啊!是阿首来了。七音,你快躲起来,不要被发现了!”玉藻压低声音对七音说道。 七音没好气地白了玉藻一眼,就见他化作一道金光飞到了金铃中。 就在七音刚回到金铃中,岁首正好推门进来。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卖身葬父凄惨儿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玉藻抓过一旁的金铃偷偷放到了身后。 “已经起了啊,那快些洗漱下楼吃早饭吧。” “好的。我知道了,阿首,你先出去吧!”说着玉藻又把手往后缩了缩。 细心如岁首,怎么可能看不见玉藻那藏在身后的双手。虽不知她藏了什么,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见他微微眯了眯眼,便道:“好,那我出去了。” 待到岁首出了房门,玉藻才敢从身后拿出那金铃。金铃看着与一般的铃铛毫无区别,泛着淡淡的金光,她轻摇了两下,突然发现金铃居然不响了。怎么回事?以前还是能响的啊,怎么今天就不响了呢?玉藻又晃了两下金铃,发现它仍旧不能发出声音后,便放弃了,下了床准备洗漱了。 在穿戴整洁之后,玉藻才慢悠悠地下了楼。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百蝶撒花云缎衣裙,头上戴着挂珠钗,这么一穿着打扮倒真显得有几分成熟了。 “昨天没仔细瞧,今日一看,想不到玉藻你居然还是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也不知是真话假话,尉廷初看见玉藻就说了这么一句。但凡是好话,被夸的人都会很高兴,玉藻也不例外。这还是头次有人说她漂亮,而不是可爱,要知道,可爱是形容女孩的,而漂亮却是形容女人的。这么一听,玉藻突然想起,过个把月自己就要及笄了吧,也不知岁首还记不记得。 玉藻偷偷看了一眼岁首,突然发现他正笑着看着自己,蹭得一下,脸就红了。 早饭过后,玉藻、岁首和尉廷初便收拾行李、退了房,就出发上路了。 龙口镇的街头可谓热闹非凡,街市虽比不上天京的,但也繁华阜盛,非别处可比。自上了轿,玉藻撩起了纱窗看街边的风景。突然走到一处,马车居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玉藻的头探出窗外,向骑着马的尉廷初问道。 “前面站着一堆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我过去瞧瞧,回来再告诉你。” 尉廷初下了马,便朝人群中走去。玉藻在车里闲着无聊,便也下了马车,想要去凑凑热闹。 “阿首,我过去瞧瞧。”玉藻跟驾着马车的岁首说了一声,便也往人群走去。 “小心些。”岁首提醒她道。 “知道啦!” 玉藻朝身后的岁首挥了挥手,便挤到人群中,终于好不容易挤到了尉廷初身旁,她才知道人们都在看什么了。 那是一个年纪大约十岁的小男孩,他穿得破破烂烂地,脸色苍白,眼角还带着泪珠,玉藻注意到他的头上还插着一根稻草,也不知那作何用。他就那样跪在那里。 “他跪在那里干嘛呢?”玉藻不解,这么可怜的一个小男孩就这样跪在街头任人评头论足,他好像还没吃饭,那样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你看到他面前的牌子了么?”尉廷初指了指小男孩面前的木牌。 “十两纹银?”玉藻朝尉廷易所指的方向看了去,发现木牌上歪歪斜斜地刻着这几个字,再往前一看,小男孩的身前居然躺着一个人,那人双目紧闭,还用草席盖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这时玉藻才突然反应过来,那小男孩是求钱葬父来的! “他好可怜啊!我们帮帮他吧!”玉藻拉了拉尉廷初的衣角,低声说道。 “嗯,俗话说‘行善积德’,那好吧!”尉廷初很爽快的答应了,从钱袋里掏出了十两纹银递给了玉藻。 “尉叔叔,你人真好!”见尉廷初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玉藻忍不住夸他。 “呃……”听到“叔叔”这两字的时候,尉廷初倒是满脸黑线,想着自己也没这么老吧。 玉藻挤出人群,走到了小男孩的面前。男孩意识到有人过来了,他才缓缓抬起来了头,对玉藻露出了一个笑。 “呐,这个钱是给你的。你快些拿去葬了你父亲吧!”玉藻把钱递给了小男孩,又突然想起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刚好还剩下一个红豆饼,于是从兜里掏出红豆饼,又道:“这个也给你,饿坏了吧,快吃吧!” 小男孩好像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快就能拿钱给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呆呆地接过玉藻给的钱和饼,过了几秒才说道:“谢谢姐姐!”说完这句,他又哭着给玉藻扣了三个重重地响头。 “诶!不用,不用这样的!”玉藻看他居然行如此大礼,倒是吓了一跳,赶忙扶起小男孩,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突然愣住,他没想到玉藻会问这个问题,过了半响才低声说道:“我叫夙。” “树?嗯,那我叫你小树好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卖身葬父凄惨儿(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古语有云:人云亦云。大抵人都是爱凑热闹的,热闹完了,人们也就散了。想来是想看看到底谁会去接济那个男孩,街边才会聚集着这么多人,若来人是个晚年丧子的老人,人们大概会猜想他可能会收养那个男孩,男孩虽痛失父亲但多了个养父,这也是段奇缘。但看到来人居然是个比那男孩大不了几岁的姑娘时,人们一下子也都没了兴致,便都一一散了去。 “玉藻,该走了!”看玉藻在那待了这么久,尉廷初忍不住催她。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镇,若是耽误太久,又要露宿野外了。 “好。来了!”回了尉廷初一句,玉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对他说道:“我走啦,再见!” 说完玉藻跟着尉廷初往回走,可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望着她,她回头看了看,发现是那男孩在看她,她朝他笑了笑,又继续向马车走去。 “阿首……”才刚说出一句,她就发现岁首一副警惕地样子看向她身后,就连尉廷初也发现了岁首的异常,玉藻跟尉廷初同时回了头,发现那男孩居然一直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玉藻不解,她不是已经给了他钱了么,难道他还有难处,需要自己帮忙? “我……”男孩他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想说……”尉廷初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男孩。 男孩没说话,依旧扯着自己的衣角,他明白尉廷初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呃。玉藻,这下你可惹了大麻烦了。”尉廷初摇了摇头看向玉藻,发现她仍旧没明白,于是解释道,“他不只是求钱葬父那么简单,他头上那根稻草表示他是孤儿了。所以……”尉廷初顿了顿,才道:“既然你给了他钱,那他就是你的人了,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啊?!”玉藻要帮小男孩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可她不需要仆人啊,况且小男孩才十岁的样子,是该在父母疼爱下成长的年纪,怎么能当她的仆人呢?玉藻一脸尴尬,她转头看向岁首,发现他面无表情,她从来都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会儿也没心思去想岁首在想些什么,于是道,“不用的,不用的。你拿着剩下的钱去读书吧。我也不需要仆人什么的。”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姐姐,你就收留我吧!”男孩拉住玉藻哀求道。 “这……”玉藻才突然想起来男孩已经是个孤儿了。 的确,失去了父亲,凭着这十两纹银,他能活到什么时候呢?才十岁的年纪,就遭遇这样的事,他一定很不容易吧。她也是这般年纪的时候失去父母的,但她还有阿首,可这男孩有谁能帮他呢,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相助,或许他连葬父的钱都没有了呢。如果她不收留他,可能下一秒他的钱就会被坏人抢走,还要受一番拳打脚踢,那还不如不受她的这份钱呢! 想到这里,玉藻决定留下这个男孩。 “阿首,我们带他一起走吧!好不好?你看他这么可怜。”玉藻抓住岁首的手,开始撒娇道。 “嗯,这孩子是挺可怜的。已经带着一个孩子了,若是要再带一个也不是不行。可若再多那么一个,怕是怎么样都不可以了。”尉廷初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玉藻知道她这下惹了个麻烦,可她没法就这样放下这个男孩,既然自己给了钱,那就要把责任负到底,不然良心真的过不去。 “阿首!”玉藻开始和岁首磨起来。 岁首却是一言不发,他虽面无表情,却是死死盯着男孩的脸,他正用灵力试探着男孩,虽然什么也没感觉到,但这男孩出现的也太突然了,他不得不在心里思量一下。 男孩似乎察觉到了岁首的警惕,他瑟瑟地往玉藻的身后躲了一躲,眼睛不时地瞟向别的地方。 “你若是愿意,留下他也可以。”在感觉到男孩不存在危险后,岁首才答应了玉藻。 “既然这样快上车吧,我们先找个地方给……你叫小树是吧?先给小树置办一些衣物,你看他穿成这个样子,会惹上风寒的。”看着气氛这么冷,尉廷初出来打了个圆场。 “嗯!小树,上车吧!”玉藻拉着男孩上了车。 在经过岁首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孩的嘴角居然露出一丝笑,玉藻和尉廷初倒是没看见,但却一丝不落地被岁首看在眼里。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你可以叫我阿初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在给小男孩换了一身衣服,又帮他擦干净了脸,玉藻才发现小树是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啊。虽然脸色苍白了些,但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地在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像糯米团子一样的脸蛋,捏起来是小孩子特有的柔软。 “嗯!这样才好嘛!”玉藻替小树整理下衣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马车上,玉藻开始给小树介绍岁首和尉廷初。 “那个骑马车的人叫岁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所以你也不用怕他啦!你可以跟我一样叫他阿首的。”在说道岁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的时候,玉藻突然觉得有点违心,虽然骗小孩子不好,可总比吓着他好吧,况且岁首现在的确跟人没什么两样啊。这样说服了自己,玉藻才继续说道:“外面那个骑马的人叫尉廷初。他可是襄州首家尉氏的二少哟!虽然我是不知道襄州首家有多厉害啦,但是确实是很厉害的家族。你对他可要尊敬一些,要跟我一样叫尉叔叔。知道了么?” 还没等小树点头,就听见窗外的尉廷初说道:“玉藻,其实你可以叫我阿初的。”说完之后,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玉藻被他的笑给愣住了,不得不说玄英他们家的人基因真的很好,就连外戚的尉廷初也是这样的好看。尉廷初不像玄英,还留有一些年少的稚嫩,而是具有男子完全成熟的翩翩风度,却又不像岁首那样――即使你知道他是待你好的,但从岁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是让人望而却步,所以尉廷初的温柔是让人很容易地感受的到,也很容易让人接近。 这样不自觉的,玉藻就开始拿尉廷初和岁首比较了。虽说因为小树的事,在龙口镇耽搁了一些时间,但他们还是在天黑之前到达了目的地。玉藻本以为游山玩水是件很惬意的事,却没想到也是这样得费精力。 “我和这家客栈的掌柜很熟,就让我来说吧。”说话的是尉廷初。 “李兄,多日不见,进来可好?”刚进客栈,尉廷初就对掌柜寒暄道。 “哟!这不是尉兄嘛!今天又来捧我的场啊!”李掌柜一看是尉廷初,立刻眉笑颜开地从柜台那走了出来,把玉藻他们请到了一旁坐下。 “呵呵,和朋友路经此地,本就要住宿,想来这便宜不如卖给自家人。”尉廷初说得很是客气。 玉藻和岁首在一旁都没发话,小树一直跟在玉藻的后面怯生生地看着一切。玉藻倒是很纳闷,感觉尉廷易跟谁都很熟一样,想到在龙口镇的时候,尉廷初跟那客栈的掌柜就称兄道弟的,给小树置办衣物时,他也跟人家称兄道弟,而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镇,他居然还能有个“兄弟”! “李兄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今日不会没房了吧?” 尉廷初说了一句好听的,乐的掌柜合不容嘴,笑着说:“再没房也不能亏了自家的兄弟啊!实不相瞒,今日这房确实客满。若是尉兄不嫌弃,入住寒舍可愿意?” “这……不会打扰到嫂子吧?”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何来打扰一说!”李掌柜一笑置之,招呼小二看着大堂,便带着玉藻一行人进了自家院落。 这乡间小院虽不及像祁连家那样气派的后花园,却也是别有一般风味。也不知是主人有心还是无意,院子的四角分别种着白玉兰、六月雪、一串红和唐菖蒲,这样一年四季院子都溢满了花香,好似人间仙境。 李掌柜将四人带入屋内,跟李夫人简单说明了情况后,便客气地说道:“寒舍的客房也只有三间,这孩子可以跟我儿子住一间。”李掌柜指了指小树,又道:“不知各位能否屈就?” “呵呵,李兄你太客气了,有地方能歇息就不错了。真的是太打扰嫂子了。”尉廷初又赔笑道。 “不打扰的,不打扰的。”李夫人很是客气地递上了茶果,又道,“尉老弟你到这里能记着来看望我们,我们都很高兴了,哪里有打扰一说。” 尉廷初笑呵呵地接过了茶果,又递给了玉藻和小树。 “那就有劳了。” “客气,客气。” 几句寒暄之后,玉藻被李夫人带到了客房,在谢过李夫人后,玉藻是早早就上了床,可谁知她刚要睡着了,居然就被吵醒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可疑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毛丫头,毛丫头!醒醒啊,毛丫头,先别睡!” 原来是七音在叫她,她是怎么从金铃里出来的?玉藻不解,但也懒得去问,因为她真的太困了,俗话说睡觉大于天,故没好气的回道:“干嘛啊?” “我、我想吃东西了。你帮我弄点吃的来吧。”七音口气也不像昨天那么嚣张了,但表情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啊,鬼也会饿么?”玉藻惊呼。 “不什么鬼!本大人是不死灵,你到底要本大人我说几次啊!”七音好像生气了,他突然去扯玉藻的脸,直到玉藻的脸被他拉得红通通的,他才罢休:“不要把我们灵跟低等的鬼混为一谈!”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错了。你们不死灵厉害,成了吧!这么厉害还会肚子饿啊?”看到七音十分认真的样子,玉藻忍不住想要调侃他。 “嗯,嗯。”七音顿时愣住了,只见他嫩白的脸上微微泛红,欲言又止,抓了抓头,口气放低道,“本大人想吃东西了不行啊。我们不死灵才不需要吃东西。” “呃……原来你还是小馋猫!”玉藻一脸坏笑。 但说归说,玉藻还是出去跟李夫人要了几个包子来,七音看见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味道不错嘛。”七音一口一个包子。 玉藻已经困得不行,实在是没法回答七音的话,她甚至已经在做梦了! “毛丫头,你们是不是留下了一个小男孩啊?”七音嘴里塞着包子,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树?”本来还迷糊的玉藻一听到她说的人,居然是立马就醒了过来,“怎么了?” 玉藻觉得奇怪,七音不是都呆在铜铃里么,怎么还会知道她收留了一个男孩? “没什么,就觉得……”七音还吃着包子,一面想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得好。 “你该不会是……”玉藻突然贴近七音,仔细把他观察了一遍。难道他看上小树了?虽说小树长得是挺可爱的,可怎么看都像是个男孩子啊,呃,果然是她想多了,顿时觉得自己邪恶了,无奈笑了一笑。 “喂,你又在傻笑什么啊?”七音白了一眼玉藻。 “没什么、没什么!”玉藻立马否认,怕被七音看穿心思,不然又要被他鄙夷了。 “本大人我觉得这个男孩有些可疑,毛丫头,你还是少接近他为妙!”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七音很郑重其事地向玉藻说道。 “可疑?”在脑袋里闪过了小树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玉藻立马否定了七音的话,“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孩子,能做什么事?难道他不是人?!”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玉藻立马吓了一身冷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吧,不然这么小一个孩子,有什么可疑的? “也不是。只是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什么,可以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才可疑!不过本大人我可以肯定他不是鬼。鬼可是最好辨认的,本大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但是你还是留心一点的好。”说完,七音摸摸自己的肚子,又道,“啊啊,吃饱喝足了回去睡觉。毛丫头,你也好好休息吧。明天记得要留几个包子给大人我!”正说着,还没等玉藻回话,七音就化作一道金光回到了金铃当中。 本是困得很,被七音这么一弄,玉藻居然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心里只想着七音说得那些话,但想来想去都没觉得小树到底有哪里可疑的,于是安了心,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梦靥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望向远处,那里挂着一支秋千,秋千上坐着的是一个红衣少女。少女的三千青丝是随意地披在肩上,迎风而扬。玉藻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脸色苍白,也不露出一丝笑,只是静静地摇着秋千。少女的穿着却不像是常人所穿的,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服饰。 玉藻想要看清少女长相,便走上前了些,却不想打扰她这样的宁静,于是她的步子也是轻轻的。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仔细往少女的怀里瞧去,居然有一只银色的小狐狸。 小狐煞是可爱,银色的发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而它正在甜甜地睡着觉,无意识晃起的尾巴不时地扫着少女的手。被尾巴弄得有些微痒,少女才停下秋千,低头看了看那小狐。看着小狐睡着时可爱的样子,少女居然露出了笑容。 只见少女开口动了动嘴,因为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吹,玉藻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她想要更为上前听清她在说什么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看 “玉藻。” “阿首?”玉藻睁开眼,眼前的人却是岁首。 “终于醒了,是太累了么?居然怎么叫你都不醒。”岁首面色有些担忧地看着玉藻。 “啊?”玉藻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看到的那些都是梦啊,怪不得她看不清那少女的脸,于是道,“没有啦。阿首,我这就起来。” “好,那你先换衣服吧。”岁首摸了摸玉藻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后,才默默地退出了房门。 刚才那是什么梦?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玉藻心里很是纳闷,三年来她都没有做过什么梦了,只是刚恢复记忆那段时间,她时常会做些可怕的梦,可后面释怀了之后就没再做过梦了。可今天的这个梦,怎么这么得奇怪? 对于搞不清楚的事,玉藻都是选择先放下,更何况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于是洗漱了之后,她又仔细打扮了一番才敢出门。 玉藻他们没在这个小镇多停留,他们可要急急赶路到泉水城。泉水城虽说是城,却也是个小城,可能都不到连一个大镇的面积,站在城东的城墙上是一眼就能望到城西的。泉水城虽小,却因为“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景吸引了周围大城的贵族世家在这里选址养老。泉水城景色秀丽,四季如春,因此也得了一个“避暑山庄”的称号。 玉藻四人(七音不算人,不计入)从那小镇到泉水镇也是赶了七八天的路,一路上的艰辛就不一一详述了。小树也是乖得很,在马车上只呆呆地坐着,话也不多,都是玉藻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尉廷初倒是时常会接上一两句,其他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有一件事儿倒是颇为奇怪。 那日,他们途中休息时,玉藻下了马车准备走走,她怕是一直呆在马车里不活动人会“生锈”,她没要岁首和小树跟着,也是因为有些内急,怕岁首他们跟着自会尴尬,而岁首像是知晓一般,也没多问,便应允了。 在方便完了之后,玉藻也不急着与他们集合,而是一个人随意在森林里随意走走,因本就是出生在像桃花坞那样的小村庄,对山山水水的很是喜欢,而这三年却又是都在天京,可以说是没出过城,而今日又有这样的机会能独自在这林中漫步,倒也是一件惬意的事。 呼吸着林中带着些许泥土气息的空气,玉藻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一直坐在马车里,她被晃得肺都要被吐出来了,现在终于好了些。她蹲下身摘了路边的一朵花,使劲地闻了一下,顿时香气扑鼻,心情立刻大好。她起身后,才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怪事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虽说林中起雾是常有的事,可这大晌午的,阳光虽被树林挡着,却也是烈的很。可现在玉藻所在的这片林居然起了大雾,雾迷双眼,她心里有些害怕,便掉头往回走,可走着走着却好像在原地踏步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回刚才休息的地方。 玉藻心中纳闷,怎么会这么奇怪,来时也没走这么久啊? 突然耳边响起了笛声,那笛声幽幽绕耳、绵延回响,萦绕在人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像是能勾起人心那最初的萌动。 有人在吹笛?在这样的林间,会是谁呢? 玉藻朝着笛音走去,在雾中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却能在笛声中听见“吱嘎、吱嘎”的响声,好似荡秋千时,绳索发出的响声。 玉藻觉得奇怪,便又往前走近了些,恍惚在雾中看见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穿一拢红衣,即使在这浓浓大雾中,也特别显眼。她想要上前打声招呼,顺便问问路,却突然瞧见在那女子的怀里睡着一只银狐! 这不是和她的梦一样么?怎么成为现实了?!玉藻吃了一惊,心里却已经开始有些害怕,她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石头给绊住了,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凭着本能反应,她叫出一声:“七音!” 只见金光一闪,七音立刻出现,托住了玉藻,她才没有摔倒,可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毛丫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七音松了松筋骨,这毛丫头看起来发育不良,可没想到居然这么重,该减肥了吧。 “呃,抱歉啊。七音,你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不应该啊!”玉藻四下看了看,发现远处的少女已经不见了,可雾气还是这样的大,那笛声居然也停了下来。 “是嘛。”七音早就注意到周围的异常,缓缓说道,“毛丫头别怕,本大人会保护你的!”说着,七音轻摇七巧音铃,雾气随着铃音四散开来。他们身边的雾气渐渐散去,周围的景物也慢慢清晰起来。 “哇,七音,你好厉害啊!”玉藻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由得为七音拍手叫好。 “嘻嘻!那是!本大人是什么人物!”七音得意一笑,还调皮地眨了眨眼,但手上却没停止摇铃。直到所有雾气全部散开,前方的景物都清晰了,他才停止摇铃。 “也真是奇怪!这到底是什么雾?毛丫头,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这边实在是有些不对劲。”七音用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会儿,才郑重地说道。他心知这雾可不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但具体是什么人,他还感觉不出来,看来那人的法力说不定在他之上。看了看身边的玉藻,他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毛丫头的好,省得她大呼小叫,以免打草惊蛇。 还没等玉藻回答,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姐姐,玉藻姐姐!你在哪里啊?” 居然是小树找来了,可不能让他发现七音!玉藻立刻让七音回到了金铃中,这时小树刚好看见了玉藻,朝他走来过来。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小树急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要出发了呢,说是要赶在天黑之前到下一个村庄呢。所以他们让我里喊你。” “嗯。那咱们快回去吧。”玉藻答道。 “好。”小树笑着回答,低下头,脸却立刻停止住了笑。他回过头,朝林中的某个方向望去,眼神立刻变成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坚毅,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令人生畏的气息。 “怎么了?”感觉到小树的异常,玉藻不禁问道,朝他所望的地方看了看,只有普通的几棵树,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啦!”小树立刻答道,眼里带着笑,脸上是与刚才极为不同的表情。 雾气散去,路也变得清晰可见了,这下可不会绕圈子了。玉藻是怎么都不会知道,在她和小树走后,从其中的一棵树后居然走出一个人!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温泉水滑洗凝脂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冬日时分,泉水城内的春花也是依旧烂漫开放,全因城内有一泉眼。这泉眼不像平日的泉流得是清泉,从这泉眼冒出的却是温水。常人都说能泡上那温泉一次,可强身健体,抗百病于身外。 玉藻他们此次来泉水城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能在那温泉里泡上一回,能不能除百病倒是其次,图个新鲜才是真。尉廷初提到温泉的时候,玉藻是兴奋地不得了,小树却是很淡然,岁首就更不用说了,“淡定”一直是他的代名词。 “阿首,咱们是会去泡温泉吧?想想就觉得有趣呢!”玉藻忍不住兴奋地说道。 “当然会去!要不然我们就不走这条路了。”尉廷初忍不住抢答道。在这个队伍里,话最多的其实是尉廷初,其次是玉藻,最沉默的反倒是岁首。 “太好了!”玉藻咯咯笑出了声,转而又对小树说道,“小树,咱们要去泡温泉了呢!你一定没有泡过温泉吧!我也没有泡过呢!” “姐姐,咱们是要一起泡么?”小树呆呆地回了一句。 “呵呵,小小年纪就这么好/色,长大可不得了哦!男女是分开的,你可要跟咱们这两个大叔一起泡了呢!”尉廷初忍不住取笑小树。 “阿初,你别瞎说!小树可是好孩子。”玉藻死死瞪了一眼尉廷初,又安抚地看向小树。 “我……”本是没有那个意思的,但被尉廷初那么一说,小树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泉水城的温泉泉眼只有一个,但因流量大而能分支成好几个,因而被人汇集建成了一个较大的浴场。在浴场的基础上,又扩建出了客栈,成为泉水城最大的客栈,价钱也是最贵的。因为有尉廷初这样的大款在,玉藻四行人选得住的地方从来都不在乎钱,只要舒服就行。 “阿初,你不会又和这家店的掌柜认识的吧?”想到前几日住的地方都是尉廷初指名要住的,而且那些掌柜,尉廷初无一不认识,而且看起来好像都很熟,每一个都能跟他称兄道弟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尉廷初漫不经心地答道。 “呃……”居然还真是!玉藻顿时被他惊得说不出话,尉廷初到底认识多少人啊! 虽说泉水城的泉很有名,但在这春分入夏的季节里,来泉水城泡温泉的人却是少得可怜。偌大的一个浴场,居然只有玉藻一个人。 “啊,好舒服啊!” 玉藻整个人都没入水中,只留着头部在水面上。温暖的泉水像人一般怀抱住她,玉藻整个人都感觉躺在了真丝床上一般,软软的,很是舒服。 “嗬,居然是温泉!毛丫头,你可真会享受啊!” 居然是七音的声音,他是怎么出来的! 听到七音的声音,玉藻立马双手护胸,脸也烧得通红,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嘁!本大人我可对你那发育不良的身材不感兴趣!小毛丫头一个!”对玉藻护胸的动作不耻,七音深深看了玉藻一眼,鄙视地说道。 “你!”玉藻气不过,说话也变得伶俐了,“谁是毛丫头了!你才是个臭小子呢!” “居然敢说本大人是臭小子!想不想活了?!”七音一恼,又开始揪玉藻的脸了。 “好嘛,好嘛,我错了!你是七音大人,不是毛小子!”玉藻捂着自己疼得右脸颊,讨好地说道,她上次被他扯得左脸颊都肿了,这次右脸颊可不能再遭殃了,不然真的变成小猪头。 看玉藻服软,七音这才松开了手。 “欸,弄得本大人都想泡温泉了!”触摸着温软的泉水,七音好似怀念的说道,语气也不那么傲气了。 “咦?你们灵还需要洗澡么?你们要吃饭,还要洗澡,那你们跟人类有什么区别呢?”玉藻不解。 “当然有区别!我们不死灵才不像你们人类这么无能——天生没有灵力,还需要通过修仙才能获得法力。 我们不死灵是不需要吃饭和洗澡的,因为靠法术就可以解决!况且不死灵是六界之外的生物,不需要像神仙一样禁食欲。本大人喜欢吃就吃!” 七音说话总是带着一股不削的语气,而且喜欢在说“我”的时候,加上一个前缀——“本大人”。于是乎,玉藻听了只能干笑两声,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还未等玉藻回话,忽见七音双目一沉,低声说了一句“有人”,便金光一闪,连人带衣一起回到了金铃中。待玉藻反应过来,她就瞧见岸边一人正挽了门帘正往这边过来。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重逢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水面上泛着依稀可见的白雾,来人虽背对着她,玉藻却在细细地观察着那人的动静,过了会儿,发现那人没什么反应,才长吁一口气,心想那人刚才应该是没看见七音。 可瞧着瞧着,玉藻却有些不大舒服了,雾中那人身姿妙曼,可谓凹凸有致。想想自己也快及笄,却还是一副孩子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愤愤不平。 看着那玲珑曲线,玉藻却突然想起一人来,再仔细一瞧,越发觉得像一个人了。 “龙姐姐?”玉藻试探性地叫了一句,身子也向那人靠近了些。 那人果真回过了头,透过蒸腾的雾气,玉藻仔细一看,嗬,这不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龙念纭么! “龙姐姐,果真是你!”玉藻看见龙念纭很是激动,想到上次没能留住她,心里很是惭愧,想不到过了半个月居然还能相见,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了吧。 “玉藻?”龙念纭也很惊讶,但只一会儿,眼神就从惊讶变成了惊喜了,“真是好久不见。” “想不到当初龙口一别,今日又能相见。”玉藻抓着龙念纭的双手,兴奋的说道。 “是啊,多日不见,你倒是出落地越发水灵了呢!” 这些都是客套话,玉藻虽明白但却是懒得说,她是真心想认这位姐姐,虽不曾想过两人会以这样“坦诚”的方式再见,但也不想把客套话带在嘴边,便说道:“姐姐你不必如此。上次没能留住你,我心里可愧疚了好一阵子。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不辞而别了!” 龙念纭看玉藻说得这般诚恳,心里也不大好受。当日之事的确因她而起,可她的身份特殊,实在无法解释。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只是当初……” “龙姐姐,别提过去了。过去就过去了吧!你还是和顾大哥一起么?你们怎么会到泉水城来?“知道龙念纭不好解释,玉藻立即打断她,并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嗯。我的确和他一块呢。”对着玉藻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龙念纭当真不想瞒她,于是下了决心才说道,“玉藻,实不相瞒。我和你顾大哥的确是南辰国人,我们的身份特殊,恐怕不好告诉你。但你要相信,姐姐绝对没有半分害人的心思。” 听完龙念纭的一席话,玉藻心里惊呼一声,但面色却是如常的。当初听岁首说龙念纭和顾元淇两人是南辰国的刺客或是亡命之徒时,玉藻不相信,但心里却是知晓他们定是南辰国人的。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听当事人承认又是另一番感觉了。玉藻愣了一会儿,随即笑着说道:“姐姐你不用解释的,我知道姐姐你不会害我,也不会去害别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姐姐你定是个好人。” 玉藻说得很是决绝,龙念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叹道,这个孩子真的是太善良了,但这个优点也可能是日后致命的缺点。她无奈摇了摇头,便说起别得来:“你也还是和岁先生一起吧,你们这是去哪的?” “我和阿首要去帝都呢!我从来没去过,就想去看看。龙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玉藻满心期待地问。 “帝都?早就听闻华朝国的帝都是‘四美’之一,连着素商国国都蓉城、南辰国国都临安和南辰国的姑苏城一起,被天下人称为‘四美城’。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想去看看的。”但一想到自己身份的特殊,能走到这儿已经是十分不易了,若是还要到华朝国的帝都,定会是艰险万分;还是和元淇一起找到那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就此隐居下来? “‘四美’之一?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呢!龙姐姐,你懂得真多。那你是答应要跟我一起咯?”玉藻兴奋地从水里跳起来,水花四溅。 对着玉藻那期待的眼神,龙念纭实在不忍拒绝。玉藻见龙念纭没说话,也就当她默许了。 两人又相互说了些心里话,玉藻也将一路上有趣的事说给龙念纭。相见如故说得也就是她们这样的吧。又泡了一会儿,直到脑袋有些晕了,玉藻才依依不舍地舍不得地从温泉里出来。 和龙念纭一起出了浴场,玉藻果真看见了刚从男浴场出来的顾元淇,再看向旁边,居然还站着尉廷初、岁首和小树。尉廷初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还对她挥了挥手。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女侠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尉廷初穿着松垮垮的浴袍,刚跑过温泉的他脸上还露出两抹红晕,像是晕染在他那白若凝脂的面颊上,那躲在浴袍后面正在起伏的胸膛上似乎还有未擦干的水汽凝成的露珠。 这一幕看得玉藻不禁红了脸。 尉廷初长得的确好看,对人又温柔,不像玄英那样的臭脾气,也不像岁首对人的冷淡,这样好的家世和这样温柔的个性,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吧,可为什么他都二十六了却还没成亲?华朝国男子十八就可娶妻,女子十四就可许人,这么看,尉廷初也算是个“大龄剩男”了吧。 想了一半,忽又觉得不对,她怎么能对尉廷初犯花痴,她家阿首才是世上最好看的人呢,她该看阿首才是。 玉藻正想着,思绪却被一旁的龙念纭打断。 “尉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龙念纭眉眼带笑地问道。 “咦?龙姐姐,你认识阿初?”真没想到尉廷初和龙念纭居然是认识的,怪不得顾元淇会和他们一起出来呢,世界原来这么小。 “呵呵,当日在龙口镇有幸结识了他们二位。玉藻,你是不知道,当初她可算是龙口有名的女侠啊。”经尉廷初的解释,玉藻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来,早在她和龙念纭、顾元淇相遇之前,他们就和尉廷初认识了。当日在龙口镇的客栈内,几个食客仗着有几个钱欺负传菜的小姑娘,说出的话也是相当难听。尉廷初刚想上前教训那几个人,可一抹倩影居然比他抢先一步上了前。只听“啪”的一声,一身穿绿萝青衣的姑娘已经一掌甩上了那个说话最难听的人。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时竟也忘记还手。她趁机以理训之,并扬言要报官府为那姑娘讨回公道,还暗示他自己在官府有人。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也就和同伴灰溜溜地离开了。尉廷初本以为这姑娘是位会武功的侠女,便上前抱拳拜访,了解之后才知,她居然半点武功都不会,尉廷初不得不被她的勇气所折服。 这件事当初在龙口也算轰动一时,而这位侠女就是站在玉藻面前的、看似柔弱不坚的龙念纭。 “龙姐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是尉先生抬举了。”龙念纭不好意思的地笑了笑。当初她没想到这事会在龙口镇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因此引来了追赶他们的人,导致了那日玉藻被刺伤,这也让龙念纭愧疚了好久,却又不能跟她解释。 “阿首,龙姐姐已经答应了我,要和我们一起去帝都呢!”玉藻走到岁首跟前,拉着他的手撒娇地说道。 “是吗!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去?呵呵,那这一路可热闹了!”尉廷初用询问的眼神看一眼顾元淇,见他一脸疑惑,又笑着看了看龙念纭,却见她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岁首的表情仍旧是冷冷的,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眼睛只看着玉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小树却是用好奇地眼神打量着顾元淇和龙念纭;只有玉藻一人在那兴奋。 “好了好了,也挺晚了,咱们还是先回房吧,明日再商议也不迟。”见气氛尴尬的很,尉廷初赶紧来打圆场。双方也就都各自回了房了。 玉藻本想邀龙念纭同睡一屋,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同这位姐姐说,却瞧见龙念纭和顾元淇进了一个屋子,顿时脸一红,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再看看一旁正准备进隔壁屋的岁首,她的脸是越发烧得厉害了,也就立马逃进了自己的屋子。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龙念纭与顾元淇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元淇……”进屋后,龙念纭就开始思索着该怎么跟顾元淇解释,但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她还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元淇头也不抬地继续在另一张床上擦拭着他的凌云剑。 “啊。你真的知道?”龙念纭小心翼翼地问,又怕被他看穿心思,故装作漫不经心地坐回了床上。 “你想和他们一起去华朝国的国都。”顾元淇早就看穿了龙念纭的小心思,想必她就是要跟他说这件事,却又怕他不同意,所以她从进屋后就开始踱步。 “呃,你知道啊。”龙念纭呵呵一笑,看来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呢。 “你若是想去,我会陪着你的。只是……”说到一半,顾元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龙念纭说道,“目标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龙念纭心中一惊,的确,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很容易就受到那些人的注意的吧。如果又像上次那样还玉藻他们受了伤,自己就算无罪,也开脱不了关系的。可只要想到玉藻那满是期待的眼神,龙念纭实在是无法拒绝。有元淇在,一定没事的吧,况且那位岁先生看起来也是位厉害的人,应该是不要紧的。 “龙儿。”顾元淇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放在了一旁,看到龙念纭一脸疑惑的样子,内心深处好似有火在烧一般,忍不住说道,“过来。” “怎么了?” 龙念纭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却还是下了自己的床朝顾元淇那张床走去。就在她刚走到他身旁时,她的手却一把被他抓住,谁想他居然欺身把她死死压在了床上。 “元淇,你……”龙念纭被他这一下子惊得又羞又恼,她的身子被他紧紧地箍住,动弹不得。 “别动。”顾元淇又抱紧了些,他在她的耳边呼着气,缓缓说道,“就让我抱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龙念纭才停止了挣扎,既然他会这么说,那就真的只是抱抱,如果他想做什么,断不会告诉你,而是直接行动了。耳边不时传来他的呼吸声,弄得她耳朵痒痒的;他箍得又紧,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龙儿。”顾元淇轻唤一声。 “怎么了?” “龙儿,别的人我是管不着,但是如果你出事了,我好怕,好怕你就会这样离开我。又或者,我不能再陪着你了。所以,就让我现在抱一下你。” 听完他的一席话,她是着实惊住了。顾元淇是什么人?那样一个骄傲的人,那样一个绝不肯承认失败的人,即使当初在那么绝望的困境中,他都能笑着跟她说他们能出去的,可现在就因为自己,他害怕了? “龙儿,你的身份只是我所知道的那样么?”顾元淇把头深深地埋在龙念纭的脖颈间,低声说道,“其实在他们找来之前,我就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份了。可没想到,我那样多的人脉资源,居然一无所获。所以,你被他们追杀,真的只是这样么?我不问你,是因为我在等你自己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的。因为……我相信你。” 摸着顾元淇那亚麻色的长发,龙念纭心中一颤。是啊!心思缜密如他,怎么可能不怀疑过自己呢?想必他当初利用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她的身份了吧,不然怎么可能随便安插一人入宫,那会带来多大的风险,甚至招来杀生之祸啊! 没有未来的两人,到底能走多远?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就连他都会害怕吧。 感觉到箍住自己的双手松了力,龙念纭才发现顾元淇睡着了。自从离开南辰国,他为了她的安全,每天都是提醒吊胆的,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必要时还要带着她跑路,这么一泡温泉,他也算能安心休息一会儿了。要是当初她能跟皇兄学武就好了,那他也不必这般辛苦。 龙念纭悄悄从顾元淇的怀里出来,帮他扶正睡姿,又掖了掖被子,才在他身旁躺下。 顾元淇明眸微闭、鬓云乱洒,看着睡得这样安稳的顾元淇,龙念纭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些年他为高乙礼费了多少心思,定是多少个晚上没睡过安稳觉了。好不容易等局势安稳了下来,居然又因为她,又开始过这般日子了。她心中不觉有些微酸,但也慢慢睡去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以水为墨定路线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第二日早晨岁首、尉廷初、龙念纭和顾元淇四人在桌边商量着路线,不时以水为墨、以筷为笔、以桌为布做着路线图。“我们可以先往东走,到了南平就好办了。尉家有在那置业,咱们就省得住客栈了。之后再往西北走,就可以去襄州,到了那你们可以在尉家主家多停留几日,养足精神再上路。”尉廷初在桌上布着路线,想要把方位和走向给大伙说清楚。 龙念纭一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会儿才道:“咱们是走官道还是走小路?” “官道。”岁首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走小路吧,小路更快些。”顾元淇拿起笔在官道的一旁画出了小路。 见顾元淇对路线这么熟悉,岁首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顾先生来过华朝?” “咱们还是走官道吧,安全些。”不等顾元淇答话,龙念纭抢先扯开话题。只见顾元淇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转头看向他,微微摇了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顾元淇深知言多必失,于是眼一白,像是说了一句“你们看着办吧”,便自顾自坐了下来,不管不顾了。 坐在另一桌的玉藻和小树,正和食物奋斗着。玉藻看不懂,想说话也插不上嘴,小树更是乖乖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见那四人突然都静了下来,小树不禁觉着奇怪,便扯了扯玉藻的衣角问道。 玉藻正和酸笋鸡奋战着,也没仔细听小树说得话,半天才答道:“哦!咱们要去帝都呢!” “可是我听见阿初说要去南平,还有什么襄州。”小树不依不饶道。 “呃。去帝都的途中是要路过那些地方啦!”看着小树这么天真无邪的眼神,玉藻心里蹭得跳了一下。小树才十岁啊,这个年纪应该是躺在父母怀里疼爱的时候,应该是捧着书本誓要考取功名的时候,如果让他跟着自己,这样奔波的日子对他成长不会有好处的。还是等到了襄州,拜托阿初能把小树留在尉家吧。 想到小树,玉藻不觉有些心疼他,便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哪知那孩子头一歪,居然说:“姐姐,你好像没有洗手。” 玉藻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搞得她很是尴尬,心说小屁孩算你狠! 四个大人居然讨论一个路线都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害的玉藻无聊地只能拼命吃东西,吃完了再叫,搞得她现在肚子撑得走不动路。 “玉儿,你怎么脸色发白了?”岁首走过来,瞧见玉藻的额上居然冒出细汗,不免有些担忧,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才放心了些。 她能说她是因为吃撑了,才变成这样的嘛!多丢人啊!无奈,玉藻只能干笑两声,说她没事,又立马扯开话题:“阿首,你们已经商量好了么?接下来我们怎么走啊?” “嗯。我们会先往东走,去南平。然后会往西走,到去廷初那。” 果然会去襄州! 听到会去襄州,玉藻立马拉过岁首到一旁,想把刚才心里的想法告诉岁首,把小树留在尉家,接受好的教育,省得跟着他们受苦。 “阿首,等到了襄州,我们能……” “姐姐。”玉藻才说两句,哪知就被突然窜出的小树打断了,小树的眼神像是能看穿人一般,可他却笑吟吟地对玉藻说:“姐姐,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呃?”才反应过来小树说得是什么事,好似被他看穿心思,玉藻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摆手说道,“不会,当然不会了!”玉藻装作没事似的地朝一旁的岁首笑笑。 岁首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低头看那小树,居然笑靥如花。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牡丹花卉花灯谜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六人商议的结果是按尉廷初的意思走,即先往东到南平,再往西走去襄州。南平与泉水城相隔不过几千里,不消几日便到了南平。 刚过谷雨,万物都像是被净化了一般,柳叶透着微香,青荷也越发翠绿。“问东城春色,正谷雨,牡丹期。”南平盛产牡丹,多数南平商人也都以牡丹为货,将牡丹捎往各地。而立夏之前,正是牡丹花开最好的时节,玉藻他们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遇上了南平一年一度的牡丹花卉。 牡丹的花语是圆满、浓情、富贵,被誉为“花中之王”。而牡丹花卉也寄语着南平人对于幸福生活的向往。南平人在城中广场用大小相同的盆栽牡丹堆在一起,在高处看,俨然就是一个大型的牡丹花,城中充斥着牡丹花香。 一路上,玉藻发现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居然与别处不同。只这一条街是这般华丽的景象,堪比天京的长安街。只见街北蹲着两座石狮子,由白石砌成的牌坊上写着两个大字“太平”。街道两旁也都摆上了盆栽牡丹,沿着路一直到尽头都有。 “哇!好漂亮啊!”望着路边吊着的牡丹花灯,玉藻连连惊叹,“一点也不输给天京的花灯节呢!” 龙念纭点头同意:“没想到,这里也有花卉。” “姐姐!这里还有谜语呢!” 玉藻朝小树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排的花灯下都挂着一张宣纸,每张宣纸上都写着一行诗和提示。 “太阳西边下,月亮东边挂。打一字。”玉藻喃喃道,可半天也没琢磨出来。 除了小树,其余四人都笑眯眯地看着玉藻,他们都知道答案,可都没说话,要她自己猜出来。 “姐姐,答案是‘阴’。”一旁的小树踮起脚,只看了一眼,就把答案给说出来了。 “哦?为什么啊?”这跟“阴”有什么关系?玉藻不解,她抓了抓脑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太阳西边下’,即‘日’没了,留下‘阝’;‘月亮东边挂’,即‘月’升起来。加在一起就是‘阴’了呀!”小树一语点破。 “是啊!小树你好聪明呐!我都没想到!”玉藻使劲摸了摸小树的头,可怜的小树发型都乱了。 “咱们可以去对谜了!” 玉藻想伸手去把谜纸拿下来,却发现身高不够,连跳了两下都没摸着,再想试一次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肤如凝脂的手帮她把谜纸取了下来。玉藻朝那手的主人看去,对上了岁首那双似水的眼睛。她赶忙转移视线,好似多看一会儿,都会被那双眼睛灼伤。 “咦?这是尉家茶庄的水印。”拿过玉藻手里谜纸,尉廷初看见谜纸上赫然印着“尉氏”两个大字。想不到南平这花灯谜居然是尉家承办的,看来掌管南平“尉氏茶庄”的人的确有些能耐。 尉廷初带着众人到了尉氏茶庄。其正门上挂着一匾,匾上书着几个大字“尉氏茶庄”,而“尉”字更是用赤金特别标识了出来。进了茶庄尉廷初先是招呼众人坐下,再唤了小厮带玉藻去对谜,自己再向柜台走去。 “掌柜的,我找季远。”尉廷初彬彬有礼。 那掌柜一见来人是个穿着华丽的青年男子,便是一点都不敢怠慢,又听他说要见这儿的掌事的,再一看他腰际上系着一根五色丝绦,坠着一块紫玉,上面刻得是尉家独有的字体。掌柜的虽说不出来人的身份,却是当下就认出了那块尉家独有的玉,赶忙要小厮招呼着,自己就跑向后房去找掌事。 尉廷初只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季远从后房急急忙忙赶了过了,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人,待那人走到跟前,着实惊了一下。 话说玉藻拿着谜纸去对,答案果真是“阴”,便高高兴兴地领了奖品回来了,虽然是小小的一个茶杯,怎么也及不上她当初的那个夜光琉璃杯,却也让她兴奋了好一阵子。才回来,她就听见尉廷初在叫她。 “玉藻,你看这是谁?” 玉藻歪着脑袋朝尉廷初身后看去,只见祁连玄清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似是故人来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你看这是谁?” 玉藻歪着脑袋朝尉廷初身后看去,只见穿着祁连玄清(玄英的二姐,不知者请详见第一劫17章)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玄清姐姐!”玉藻欢笑出声,眼里闪着光,不无惊喜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玄清是祁连家的二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为人爽朗热情,认为女子与男子是平等的。虽为女子,却有“大丈夫不拘小节”的胸襟,也不屑于做女红那样的事,到现在也没有嫁人的打算。其实比起玄英,玄清倒是更像祁连家的继承人。 只见玄清身穿冰蓝色丝袍,巧妙的遮住了女儿家的美好身材;她的头微微抬起,显示出一种贵气;头发以玉簪高高束起,颇有一种侠女的味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玄清有些好笑地说道,“南平的这条街都是我们祁连家的产业,我过来看看。” “你说这条‘平安’街都是你们家的?”玉藻惊呼,她当然知道祁连家的产业做得很大,却没想到能买下一条街。 “是啊!怎么,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不肯做我弟媳了?”玄清忍不住想要调侃她。她也知道感情的事不好强求,可玄英变成这样,玉藻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呃……”玉藻被她说得语塞。 “哟,是嘛,玉藻?你本来要做我侄媳的?”尉廷初不明所以,一脸好奇地问道。 “呃……” 岁首见玉藻脸色越来越尴尬,赶忙拉过玉藻,又岔开话题说道:“夫人近来可好?” “托岁先生的福,家母近来身子不错。”玄清回道。 “是吗!那玄英呢?玄英怎么样?”玉藻抢话道。她虽然知道这样很失礼,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玄英……”玄清顿了顿,斟酌了会儿语句才说,“他挺好的,只是身子还要调养一段时间。也不能让我家老爷子跑一趟,所以只有我过来了。” 听玄清说完,玉藻陷入沉默。果然是因为自己么?玄清虽说玄英挺好的,可是居然连来南平都要玄清替过来,想必身子定是不大好了,看来还是那些日子的绝食引起的吧。 之后,季远吩咐小厮带众五人去客房休息,尉廷初留下跟玄清聊些家常。 当晚,众人到客房稍息片刻后,又约定一起去看牡丹花卉。玉藻想着玄英的事,心中烦闷,也没心思去看花卉,便称身体不适,要独自留在房里休息。岁首本想陪着她,可她却想一人静静,无奈他只好由着她去了。 玉藻静静坐着窗前,心里苦闷,却不知与谁说,当下听见“笃笃”的敲门声,她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玄清。 “我可以进来么?”玄清微笑着问,这笑虽不倾城,却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味道。 玉藻还愣在那里,她没想过玄清会单独来找她,听到玄清说话,她才反应过来:“当然可以!玄清姐姐,快进来坐吧。”便招呼着就要泡茶,玄清也不客气,看着玉藻忙里忙外弄完一切,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玉藻心里很是忐忑,她说不准玄清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但也大概猜到是要说玄英的事。她给玄清倒茶的时候,手都是抖得,差点就把茶水洒在了桌上。 “我来吧。”看出玉藻心里紧张,玄清拿过她手上的茶壶和茶杯,给自己斟了杯茶,又给玉藻倒了一杯。 满室充满了雨前龙井的茶香,玉藻稍稍放松了些,突又听见玄清说话,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是四弟喜欢的类型。” “诶?姐姐……”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似是故人来(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果然是四弟喜欢的类型。” “诶?姐姐……” “你别紧张,我就是替四弟来看看你。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弟媳了。”玄清顿了顿,又吃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不仅是我,我母亲甚至是玄英或许都是这么想得吧。” 玉藻被惊得说不出话。虽说这样的话,玄清以前就说过,但多半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像这样郑重其事地说出口,倒是第一次。 “其实多少人想嫁进我们祁连家,母亲也给四弟安排了多次相亲,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像四弟这样出身的男子,本该找个宦官之女来稳固政治地位的,可是我母亲却允许了他向你提亲。你知道为什么吗?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人是你。这想必你自己也能感觉到。你知道你不辞而别,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在天京城的时候,四弟是怎样疯了得找你吗!玉藻,你可真是狠心!”玄清努力遏制住自己愤怒的表情,可语气却还是带着微怒的。 的确,当初是没有正式和玄英道过别,因为下定决心的第二天她就和岁首离开天京了。甚至没来得急变卖房产,只带走了一些必要的和带的走的小巧物件。 玉藻低着头,不敢去看玄清的眼睛,她虽没见过玄英的大姐,可却也听说过三个姐姐里,只有玄清跟玄英是像祁连王爷的。所以她怕一抬头就看见那双和玄英一模一样的眼睛。 “对不起,姐姐……” “你对不起的是四弟,不是我!”玄清怒不可遏,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又看见玉藻眼角带泪,才柔声说道,“玉藻,姐姐不是要bi你回去,也不是要质问你什么,我也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而且我看出来了,你的心从来就不在我四弟身上,只怕是另有意中人了吧。只是苦了四弟,如若他能再忍耐一些日子,等你喜欢上他,再提亲也不迟。呵呵,也罢,也罢。玉藻,姐姐只求你一件事。”玄清抓起玉藻的手,语气带着些许哀求。 “姐姐,不必如此。只要玉藻能做到,定不辜所望。”玉藻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她欠他们祁连家的,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十件,她也不会推辞。 见玉藻答应,玄清眼带惊喜,她怕得就是玉藻不答应,既然她已经允诺,也不怕她会反悔。也不知她从哪里就掏出了“文房四宝”,只见玄清铺开宣纸,占了墨就把笔递给了玉藻。玉藻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玄清到底要做什么。 “给玄英写封信。” “写、写信?”玉藻接过墨笔,一时二丈摸不着头脑。 “对,叫他不要再费心思在你身上了。具体写些什么你自己想,只要能让四弟死心就行。”玄清认为,既然没有可能,还不如彻底让他死了这条心。 玉藻愣住,听完玄清一席话,想要下笔的手顿时也僵在了半空中。 玄清见玉藻没动,也知道自己在这儿她是下不了笔的,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说别不相思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愁, 恨秋, 锁梦楼, 垂帘低首。 月隐云归后, 花未落雁不留, 微雨来时相奔走, 却不知何处心字秀。 弦歌弄舞更酒醒肠柔, 说别不相思因人独立有!” 第一次遇见玄英,那时候她还会甜甜地叫她玄英哥哥;第一次和他一起过生日,他送她的是一副红玉坠子;第一次他被亲吻,她还没意识到他的心思。想到曾经的一幕一幕,玉藻不假思索,小手一挥,就在纸上落下了这一首诗。 她把信交给了玄清,张了张嘴,话却还是没能说出口。玄清只看了一眼,便将信纸收好,拍了拍玉藻的肩,便离开了。 当晚,玉藻就失眠了。 要如何,如何才能不伤害别人,却又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呢? 玉藻睡不着,便想出去走走,可一不小心便把七音所在的铃铛给摔在了地上。 “毛丫头!你把本大人我吵醒了!”七音突然出现在玉藻的身后,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对、对不起啊。七音,我睡不着。” 七音一屁股坐在床上,两腿一伸便躺在床上,又懒懒地地打了一个哈欠:“睡不着?!毛丫头,你怎么会睡不着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不是人类生活的规律吗!” “我失眠了!” “失眠?那是什么东西,本大人现在想睡觉,你也赶快给我睡觉,吵本大人睡觉的,杀无赦!”七音突然起身一把抓过玉藻扔在床上,手也重重地搭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玉藻也不挣扎,就任由他那样抱着,心里满满都是玄英那双悲伤的眸子。 “七音?”玉藻轻声唤了他一句。 “干嘛!”七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眼都没睁开。 “你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说话?” “……”该死!这个毛丫头有完没完?! “七音?” “……”还叫?!本大人耐性可没这么好! “你说如何才能不伤害别人,却又能遵守自己的意愿呢?”玉藻转过身,直直地对着七音的脸。感到有双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七音才缓缓睁开眼。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眸居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没可能。”七音答道,语气是少有的严肃,“根本不可能做到。我虽然不是人,但也知道,人和人之间的意愿不可能完全相同。如果要完全遵守自己意愿的话,就一定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是吗?”即使心里不大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在听到七音的回答后,玉藻的眼帘垂了下来,满是落寞。 “谁要是敢挡本大人的道,本大人我会让他不得好死!”七音突然狠狠说道,又恢复了平时那不可一世的语气,“毛丫头,怎么有谁bi你违背自己的意愿了?别怕,本大人会保护你的!说吧,是谁这么没有眼力介,居然敢挡本大人我的人!他真的是闲活得太长了吧!” 七音的金色眼眸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愤慨地看着玉藻。 玉藻没想到七音居然这么维护她,心里倒是有些感动。只不过他好像也太激动了吧,她也就是这么一说,哪要他真的去替她出头啊!更何况,是自己伤害了玄英了,玄英可从来都没有bi迫过自己。为避免七音暴走,于是她决定扯开话题:“七音,我要睡觉了!” “不要本大人给你报仇了?”他居然还来劲儿了? “不要!我要睡觉了!你还是回到你的铃铛里去吧!不然我把铃铛丢掉了!”玉藻假装要把金铃往窗外扔。 “毛丫头!算你狠!”七音狠狠撂下一句,便立刻消失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且说小树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且说那晚除了玉藻,其余五人都去看牡丹花卉了,可花卉上人声之鼎沸硬是将他们五人给冲散了。龙念纭与顾元淇一块,尉廷初一个人被挤到了相反的方向,而小树是和岁首挤在一起。小树死死的抓住岁首的衣角,生怕自己和岁首走散了。 感觉到有人拉着他的衣角,岁首低头瞟了一眼,发现正是那小树,心中不由嫌恶,冷冷说道:“放手。” “啊!阿首……”小树被他吓到,抓着衣角的手立马缩回,怯怯地道出一句。 “别这么叫我。”岁首一直觉得这个小树来历不明,出现得太突然,更可疑的是,自己用灵力在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指不定他是什么道行高深的妖魔所化。如果是冲着杀生石而来的,那可就危险了。 小树吓得大气不敢出,怯怯地跟在岁首后面,怕被人流冲散,他跟得很近,怕再碰上岁首时被骂,他只得理他一步之遥。 “阿首,这里!”尉廷初在人流之外看见了在四下寻找他的岁首和小树,便向他们招了招手。岁首和小树也都看见了尉廷初,费了半天力气,才挤出人流,来到尉廷初身旁。 “他们呢?”岁首说得是龙念纭和顾元淇。 “没看见呢!大概也走散了吧,反正他们认得回去的路。就算不认得也不要紧。随便问个路人,谁不知道‘尉氏茶庄’在哪!”尉廷初突然看见小树一脸惊恐的站在一旁,好似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蹲下身摸了摸小树的头,问道,“小树,怎么了?” 小树怯怯地望了一眼岁首,见他只冷冷地瞟了一眼自己,心里不由一寒,脸上带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尉廷初也注意到了小树和岁首的不正常,心下好似知道了什么,一皱眉瞪着岁首说:“阿首,你又欺负小孩子啦。”转而又拍拍小树的头柔声说道,“别怕!阿初会帮你的。”随即便牵起小树的手。 三人又继续往前走,尉廷初和岁首两人走在前,小树在后面跟着。说是两人在前说笑,但也多半是尉廷初在说,岁首在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也走了大半会儿路,忽尉廷初觉得手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转身一看,小树居然不见了! 两人问了好几个路过的行人,有没有看见个半大的孩子,可人家都说没有看见。又遇上龙念纭和顾元淇四人急急忙忙地找了一大圈,可都没看见小树的影子。 这下可把尉廷初急坏了,要是回去跟玉藻说小树不见了,指不定她要怎么怨自己呢!岁首倒是有些庆幸,那孩子来历不明,走了倒也安心,若真是个妖魔,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害。 “还是先回茶庄看看吧。那孩子看起来挺机灵的,说不定他找不到我们,就自己先回茶庄了。”龙念纭提议道。 “是啊,我们四人先回茶庄,如果那孩子没回茶庄,咱们再出来找。万一他回了茶庄,咱们再这儿也是瞎担心。”一向惜字如金的顾元淇,终是说出一句中听的话。 四人当下决定先回茶庄看看,如果人不在,那再出来找,实在找不到,那就只能报官了。四人又风风火火赶回茶庄,一进门居然就看见小树和玄清在那儿玩得甚欢。 看到小树平安无事,众人心里也就放心了,当下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只有岁首一人还默默注视着小树的一举一动,可他瞧了半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便也就回房休息了。 可谁知就在岁首离开的那一瞬间,小树往日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瞬间凝住了一般,他停下手里的玩物,低眉微瞟岁首离去的方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表情足以惊得人心有余悸。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今日一别何时见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自那人遇见玄清,玉藻便开始心神不宁,三番五次暗示众人早些离开南平城。也不知尉廷初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总是无视玉藻各种各样的暗示,来南平城的第二日嘴上却还说着要多留两天,毕竟是好久没见过自己的侄女了,也该多叙叙旧。 而岁首心里虽明白,却也不好表态,他对于玉藻关系玄英这事,心里还是稍有不悦的。龙念纭倒是无所谓,可顾元淇巴不得在一个地方少停留几天,这也是有他的私心的。 好在尉廷初也只是逗逗玉藻,他虽然不知道玉藻和玄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听玄清这么说,也是能猜到一二的。故第二日晚,便合着众人商量着明天的路线。 第三日清晨,天还蒙蒙亮,连露珠都还挂在柳叶上。玉藻等人就乘着这样的天色准备出发,在南平城城门口聚着众人。 祁连玄清、“尉氏茶庄”的掌事人季远、大掌柜、二掌柜以及一直在前厅的二小厮都来相送,除此之外,就连祁连家在南平的太平街的掌事人,各种大大小小与尉氏茶庄或是太平街有点关系的人都来送了,场面不亚于县长亲临,尉廷初毕竟是襄州首家尉氏的二爷,这点还是必要的,更何况祁连玄清这样的王族之女都来了,若该来的人没来,不然又该遭人腹诽了。 其实玉藻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这一别,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见到祁连玄清,天京城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 “玉藻!”玄清今日穿得是一件镶着金丝边的蜜合色缎袍,在晨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光彩夺目。 玉藻见玄清微微张开双臂,明白了玄清其实也是舍不得她的。于是她微笑着走上前,抱住了玄清。 “玉藻,姐姐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为了四弟,才不得不这样牺牲你了。”玄清的眼神带着些许愧疚,可声音却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玉藻自然知道玄清的难处,她和她一样,即使要牺牲别的人,也不忍自己重要的人伤心,她伏在玄清的肩头,轻声说道:“玄清姐姐,你无须对我道歉的,我也希望玄英好,即使我在玄英心里变成什么样的坏人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幸福便好。” 听见玉藻能理解自己的心情,玄清稍微有些释然了,她放开玉藻,神色恢复正常,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玉藻,多保重。” “姐姐,你也是!”玉藻抓着玄清的手,有些不忍放开。 想到当初她刚到天京城时,玄清姐姐待她就像亲妹妹一样。更何况这个姐姐与别的女子不同,她不擅长女红,却对舞刀弄枪很感兴趣,而且功夫很好,对付一两个小喽啰就是小菜一碟。她为人行侠仗义,时常会对天京城的穷苦百姓分发大米,人们都说天京的祁连三小姐是菩萨心肠一样的人物。 “放心吧,三侄女。我会照顾玉藻的,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么!对了,叫大姐多注意些身体,不要太操劳了,一些小事就交给管家去做。还有姐夫,他……”尉廷初笑着拍了拍玄清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好啦,小舅!玄清会提醒母亲大人的,母亲常说什么时候小舅母出现了,她也就能安心了。所以小舅,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玄清一脸豪气地说道,她知道如果不立即打断尉廷初,那他又会说一大段告别辞了。说罢,她转头看向岁首,微笑点头,就算道过别了。 与众人一一别过后,玉藻等人才终于是出发上路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玉藻及笄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岁首、龙念纭和小树四人乘马车,而顾元淇和尉廷初两人骑马。小树非要和岁首一起驾马车,故马车里只有玉藻、龙念纭两人。 其实早在南平城的时候,龙念纭就想问问关于那位名叫玄英的事,她发现好像一提到玄英,平时很开朗的玉藻就会变得郁郁不欢,可碍于人多,她没好意思问。 “玉藻,你们华朝国及笄是多少岁啊?”龙念纭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十五呢。”玉藻趴在窗边,还想着玄英的事。 “是嘛!南辰国女子也是十五及笄。”龙念纭本想问问,可一想这样不是挖人家伤口嘛,也就作罢了,“玉藻及笄了么?”龙念纭随口问了一句。 “嗯,还没。下个月的初五呢。” “还没?”龙念纭心里一惊,当初在南平听到玉藻拒绝了那名叫玄英男子的提亲时,她还以为玉藻已经及笄了呢。没想到她还没有及笄,居然还只是个孩子。 “那不是快到了吗!玉藻,有想要的礼物吗?姐姐送你!” “啊?”听到龙念纭有些兴奋的声音,玉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生日快到了呢。是啊,下个月就及笄了,也不知阿首记不记得。 龙念纭朝着要帮玉藻过生日,玉藻本想拒绝,可看龙念纭那兴奋劲,也不想弗了她的好意,也就默许了。 十日后,正是玉藻生辰,也就是四月初五那天,众人雇了游船,打算过江而入襄州。游船很大,可船上的人包括玉藻等人一共才十人,不过船主应龙念纭的要求将船内翻新了一遍,倒也显得热热闹闹的。 船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说话的时候总是憨厚地笑着,而船主的妻子看起来像个精明的女人,可她话不多。玉藻对这位大婶没多大好感,总感觉她怪怪的,可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岁首倒是对船主的两个孩子多注意了两眼,不过那两孩子被一上来的小树拉到一旁玩去了,他也就没多疑心。顾元淇还是警惕的看着一切,好像随时都有危险发生。尉廷初还是他一贯笑眯眯的模样,对谁都很温柔。 龙念纭本要送给玉藻的是她身上那块流云翡玉,却因顾元淇的阻止,玉藻也会意那玉来历不凡,而她与龙念纭不过萍水相逢,实在不好受这样的大礼。无奈之下,龙念纭一把抓过顾元淇,将他随身携带的那把紫金骨刀连带刀鞘从腰间拔了出来。 她双手奉上,甚是有礼。 顾元淇看见龙念纭把他最最珍惜的紫金骨刀要拱手送人,嘴角一阵抽蓄,可龙念纭正掐着他的后背,眼神还一副“别那么小气嘛”的样子,他就气得说不出话。只见龙念纭朝他的火云绯玉努努嘴,好像在说“小心我把你的玉也给送了!” 那把紫金骨刀身长五寸,通体泛着紫色的金光,看起来小巧轻盈,拿在手上非常有手感。 玉藻已经拒绝过龙念纭一次,这次是怎么也不好再拒绝,遂双手接过刀,向后退了一步,对龙念纭和顾元淇行了一个大礼。 “诶,这可受不起。今天你是寿星,这是要折杀我啊!”龙念纭和顾元淇赶快扶起深深鞠躬的玉藻。 在接过龙念纭的礼物后,小树居然也有礼物要送给她。那是一个红色的剪纸小人,小人的模样煞是可爱,仔细看去,分明就是玉藻的缩小版。众人都说小树的手巧得很,若是个女孩子,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轮到尉廷初的时候,他只摊了摊手表示没有,才笑嘻嘻地说道:“玉藻你也不早些说,害的我都没来得急准备礼物。等到了襄州,我带你吃遍襄州美食,再补你一份大礼好了!所以,今天就屈就你这个寿星啦!先吃份银耳八宝粥吧!” 玉藻本就不是很在意及笄的事,她微笑着接过接过尉廷易递过来的银耳粥。 “姐姐,小心!”突然,玉藻就感觉到她被一双手推开。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上架感言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本文后续章节应该是部分入V哦! 今天更新3W字,大家能一次性看个够了!因为―― 本书要上架了,作者得到通知的时候也很惊讶,本来预计是昨天就要上架,可惜还没想好怎么跟大家说。 毕竟这文的数据不怎么好,而且作者也知道,上架意味着要遗失一部分读者,但上架是对作者的一种肯定,所以作者还是决定上架。 希望大家还能支持我,本文3分/千字,相对小说阅读网默认设定的4分/千字的价格,作者已经调低了1分。 上架后,作者保证每日至少更新2000字,周末可能加更。但是因为快要考试了,作者得去复习,等到1月份的时候,一定可以每日双更! 在此由衷地感谢各位看书的朋友,是你们的支持让作者走到了现在,你能想象作者每天早上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么?那就是打开手机,看看文的点击量到了多少,看着点击量每天都有增加,作者就有动力,虽然推荐还是少得可怜,但还是受到了鼓舞。 还要感谢第一个送我礼物的【快乐慧慧】同学,你的礼物已经收到了,作者很开心。 最后感谢责编,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嗯,差不多了,最后要不要小小剧透一下呢?这是惯例吧! 【1】玉藻被谁推了一下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2】男主是谁? (好吧这个毋庸置疑,大家都知道的) 【3】。玄英还会不会出场呢? (有读者说玄英太可怜了,他对玉藻这么好,可玉藻却不留情面地就和玄英绝交了。其实作者想说人有时候都是自私的,玉藻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她即使对玄英不忍,却还是要这么做的) 【4】玉藻后来入魔了,至于为何入魔,大家继续看吧 【5】男二是谁?! (作者能说作者喜欢的是男三号嘛!至于作者喜欢的是哪位,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6】作者最近给一个男配角添了挺多戏份的,但他不是作者喜欢的七音大人 好吧,就这些吧。最后的最后,本文后续章节是部分入V,不过这要看作者的心情,如果票子收藏什么突增的话,作者一定会给大家惊喜的! 下午会更新一部分,晚上再是一部分,大家不要着急,3W字绝对不少!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血染生辰宴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姐姐,小心!”突然,玉藻就感觉到她被一双手推开。 在落地的那一瞬间玉藻看见一九尺长刀劈向玉藻原本站着的地方,而拿着刀的人居然是那个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船主! “啊!!!!!!!!!”一声尖叫响彻万里,那是龙念纭的声音。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小树!”玉藻惊叫出声,她不相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 那人速度极快,小树一下子就被抹了脖子,被那人一脚踢到了河里。眼看刀就要再劈下来的时候,只听见“乒乓”一声,岁首早已拔出了长刀抵住了那人的大刀。 突然又从船舱里杀出两人,顾元淇和尉廷初立刻拔剑抵住。仔细看那两人,那样貌分明是船主的两个孩子,只是身形要比一开始见到的大一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锁骨功”?!顾元淇突然明白过来,这几人都是高手,就是冲着他和龙念纭来的! 只见这时船舱里又走出一人,那人轻轻一跃,三两下就到了玉藻和龙念纭的跟前,此人正是那船主的妻子。 “玉儿,小心!”现下人多,他不好使用法术,只得用体术与船主力拼,可谁想着船主的功夫好不了得,居然能接上他三招!他刚才注意着玉藻,分了心,不想让那人站了上风,招招下了狠手。岁首只得专心对付眼前人,无暇顾及玉藻那边。 船主的妻子笑得很是妩媚,见过的人可能都会为其倾心,而她的眼神却是带着杀意。她拔剑劈向龙念纭,不想却被玉藻的紫金骨刀给劈开了。她瞟了眼前这个身高只到她胸口的女孩,不由地玩味一笑,她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有勇气劈开她的剑。 “我家主人想请念纭姑娘去府上一叙,还请念纭姑娘跟我们走一趟。”船主的妻子发出的声音居然是男声,再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个男人!怪不得他从不说话,原来他的喉结被阴影很好的掩盖住了,而此人本身长得妖媚,要装女人根本不难! “龙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看着眼前的人,玉藻心里想着顾元淇和尉廷初都被挟制着,而龙念纭不会武功,如果眼前的这人突然袭击,那也只有她能对付她了。 “念纭姑娘若是不肯跟我们走一趟,恐怕这些人是留不得了。更何况……”这女人,不,这男人笑得很是邪魅,那双像是被血染过一般的红唇张口说道,“我家主人说了,如果念纭姑娘不肯跟我们走,那就是把姑娘的腿打断了,也是要带姑娘回去的。” 听完这人的话,龙念纭心里不由吃了一惊,看样子是他没错了。这样苦苦追着自己不放的人,定是她的皇兄没错了!她看了一眼还在奋死拼搏的顾元淇,差一点就要走上前说“我跟你们走。” “你休想!”玉藻上前接下了那人突然劈下的一剑,可毕竟力道不够,只一招过后,玉藻就敌不过了。眼看剑身就要刺到玉藻,说时迟那时快,岁首突然出现用长刀打开了那人的一击。 “阿首!” “船就快到岸了,你们快下船!” 岁首快速说出一句,便与那人厮杀起来。那人看着柔弱,速度却是极快,居然连连避开岁首的几招绝杀。眼看岁首占得上风,长刀就要刺入那人心脏,可谁知,那人突然抓过一旁的玉藻挡在自己的身前。 岁首一看是玉藻,便立马收手,好在他反应比常人快一些,才没有伤到玉藻。可谁知那人居然邪邪一笑,剑从玉藻的左背插入,穿透了身体,再拔出。突然那人脸色一变,立马推开玉藻,跳入水中,再不见人影。 “噗――” 扑倒在岁首身上的玉藻,口吐鲜血,而岁首的白衣被染得鲜红。只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岁首怀里,手颤颤巍巍地举起紫金骨刀,她虚弱地说道:“阿首你看,我……我替小树报仇了呢!”说罢,露出一个微笑,便昏了过去。 扑倒在岁首身上的玉藻,口吐鲜血,而岁首的白衣被染得鲜红。只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岁首怀里,手颤颤巍巍地举起黑金古刀,她虚弱地说道:“阿首你看,我……我替小树报仇了呢!”说罢,露出一个微笑,便昏了过去。 原来她在被那人刺中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刀插入了那人的心脏。 “玉儿!”岁首抱着玉藻,声音是说出不的哽咽。不过他已用灵力探到,刚才那一剑虽刺穿了玉藻的身体,可幸运的是,避开了心肺,只要血能止住,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时顾元淇早已迅速解决了另外三人,他不想岁首不忍杀生,那三人全都是一剑被他抹了脖子。 “我去拿雪花玉露膏!”尉廷初立刻反身回船舱,去拿绷带和雪花玉露膏。 “对不起……”龙念纭早已是泪流满面,看着已经昏过去的玉藻,心里万分愧疚,可现在说什么没法弥补了。果然啊,自己还是害了他们。 “滚开!” 岁首狠声说道,长刀立马就劈了过去,好在顾元淇反应快,立刻就用剑挡了这一刀。 “今日之事,真是对不住了。来日、来日若有机会补偿,我顾元淇一定上门谢罪。”顾元淇双手抱拳,一脸抱歉,心里却说好在龙儿没有受伤。 “你们若是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立马给我滚!” 顾元淇听了有些不爽,现在还在船上,要他们“滚”到哪里去?至少也得等到岸再说吧!可他抬头却发现船居然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码头,便立刻拉了龙念纭就要下船。 龙念纭是早已哭红双眼,她哭着说要等到玉藻痊愈,她才能安心离开。可岁首态度强硬,她心里又明白她再留下来,指不定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灾难。更何况还有一人逃脱,而皇兄不可能只派四个人来捉她的,定是还有大堆人马,这几人不过是些先锋部队。 清铃劫·病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更何况还有一人逃脱,而皇兄不可能只派四个人来捉她的,定是还有大堆人马,这几人不过是些先锋部队。 无奈,她只得抹了泪,声音哽咽地说道:“玉藻妹妹,你一定要没事啊。姐姐,对不起你……” 言毕,龙念纭立刻被顾元淇拉着下了船,骑上随船一起带来的马,消失在树立间。 “来了!来了!雪花玉露膏,给!”尉廷初匆匆忙忙跑来,从一大堆药品中找出雪花玉露膏。忙完一切,他才发现龙念纭和顾元淇他们不见了,心下以为他们被那些刺客带走了,便立马问道,“他们呢?” “走了。”听尉廷初问道那两人,岁首眼一眯,没好气的说道,手却不停地在给玉藻止血。尉廷初也知晓那群人是冲着龙念纭和顾元淇而来的,便不再做声,帮着岁首打下手。 可谁知玉藻身上那个血窟窿居然一直在冒血,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这样不行,还是先上岸吧。这附近应该有个镇,镇上肯定有郎中。光靠我们是不行的。” 尉廷初眼见玉藻左胸血流不止,立马劝仍不放弃的岁首说道。闻言,岁首才抱起玉藻。很快,尉廷初就牵出了随船带来的两匹马。岁首将玉藻抱上马,自己才上了马。 两人急急骑了几里,一路上都未见到有人烟。岁首一手牵马,一手扶着玉藻,他的白衣早已被玉藻的鲜血染红。颠簸一路,玉藻的血也流了一路。 “吁吁吁……”只听马一声长啸,岁首的马已停了下来。尉廷初不明所以,也立刻拉了马停了下来。 “这样下去,玉儿会没命的!我先带她去一旁的破庙里休息,再看看能不能止血。你先去镇上叫郎中!” 尉廷初会意,便立即骑马驰去。 终于引开了尉廷初,岁首长吁一口气,现下终于可以用法术替玉藻止血了。他将玉藻抱进路旁的破庙里,将她放在地上,自己也盘腿打坐,又扶正了她的身子,才开始用法术替她疗伤。 岁首不断将体内真气输入玉藻体内,又用灵力封住她的伤口,让血不再外流,才用法术控制她的体内组织,促进她的新陈代谢。这招目的是为了让伤口快速愈合,但也是险棋,因为可能会使血液加速流失。但好在岁首早已用灵力封住了玉藻的伤口,血终于是住了。 这花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此时尉廷初也刚好带着郎中回来了。 “阿首,郎中来了!大夫,快进来吧!” “阿首,郎中来了!大夫,快进来吧!”尉廷初急急忙忙领了郎中进来,见玉藻还有气息地躺在岁首的怀里,才终于安心了一些,还好赶上了。 郎中立刻替玉藻把脉,发现她的脉象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这位姑娘应该已无大碍,而且血止住的及时,不然就算没有伤及心肺,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还好我随身带着一些止血的草药,先替这位姑娘外敷一下,等到了镇上,我再给你们开几幅内服的药。”说罢,递给岁首一罐已经磨耗的药草。 “我还是先跟您回去取药吧。”尉廷初边说边递给郎中一片金叶子,谁想那郎中不肯收,无奈之下,尉廷初才换了些碎银给他。 两人又匆忙骑马离开破庙。 现下庙里只剩下岁首和玉藻两人。岁首在一旁生了一堆火,玉藻因为失血太多而身体冰凉。在火光的照耀下,她那苍白的脸才有了些血色。 “清祀,如果你真的有事,我该怎么办?” 玉藻早已昏迷多时,她自然是听不到岁首的这一番话了。 待尉廷初回来之后,岁首煎了药喂玉藻喝下,和尉廷初商议先带玉藻去镇上休养,等她的情况更稳定一些,再赶往襄州尉家。据尉廷初说,这三十里内的小镇在襄州境内,从小镇到襄州主城,骑马的话只须用三四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玉藻后来醒过一次,她说得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小树怎么样了。岁首怕玉藻身体受不了,就骗她说小树已经找到了。玉藻听了岁首的话,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之后又慢慢睡去。 他们本想在镇上多待几天,可谁知玉藻居变得然越来越虚弱,本来还能醒着吃些药,后来直接是昏迷状态,药都是岁首给她强行灌进去的。 镇上的郎中也没有办法,劝他们赶紧去襄州,那郎中多,名医也多,说不定就碰上了能治玉藻的病的。 “这姑娘的病情还真是奇怪。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既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脉象虽然微弱,却也是好好的。可怎么就是不醒呢?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了。老夫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二位还是赶紧去襄州拜访名医吧!”那郎中摆摆手,说什么都不肯再给玉藻看病了。 之后岁首对玉藻是寸步不离,一刻也不肯休息,尉廷初是怎么劝都没有用。 一日后,三人到达襄州尉家,请来多方名医术士居然都束手无策,就连精通医术的莫耶先生来看过玉藻后,都连连说奇。 “阿首,你这样会累坏身子的。还是先去睡一会吧,你都连续两天没有睡过觉了。”看岁首这样没日没夜得守在玉藻床前,尉廷初不由地心里一疼。他给岁首端来一碗粥,可岁首只呆呆地看着玉藻,也没接过,无奈他只得先将粥放在一旁。 “阿首!”声音提高了一分贝,可岁首却像一尊雕塑一样仍坐在那没有反应。尉廷初突然觉得很生气,自己这样是为了谁好,可他倒好,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 尉廷初气不过一个甩手就要离开,可谁想居然打翻了在一旁的粥,碗乒呤乓啷得碎了一地,可谁知岁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怔怔地望着玉藻。 这下尉廷初可真得恼了。都这样了,他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于是狠狠甩袖离开。 清铃劫·病(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这下尉廷初可真得恼了。都这样了,他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于是狠狠甩袖离开。 走到门前,又看见丫鬟小厮都好奇地探头往里看,尉廷初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探什么探!没看见碗摔碎了吗!还不快去收拾!” 被尉廷初怒斥的丫鬟小厮们吓得赶忙去收拾碎片,心里还不免嘀咕:平时温润如玉的二爷去哪了?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施主,此番定是劫啊!” 若玄大师的话突然突然出现在岁首的脑海里。他微微一怔,难道若玄大师所说的一劫,就是这一劫么?呵呵,清祀,为何你还不醒来?难道你又要离我而去了么? 他不停地在心里苦笑,如果真是这样,我仍旧会陪着你的。 夜,微凉。 如稠墨般,浓得化不开,这样的夜色,深得叫人畏惧。 屋内出奇地安静,只听见玉藻微弱的呼吸声,岁首不知何时离开了。 她的床前突然出现两道身影,一矮一高,一前一后。高的那个身姿曼妙,凹凸有致,一看就知是个女的,可这人居然是紫发紫眸。矮的那个身量如同小孩,又带着一副诡异的面具,叫人看不出他的性别,仔细看去,他的面具下藏着一双碧瞳,深邃得像一汪秋水。 “她为什么还不醒?”听声音可以判断出是个男的,虽看不见面具男子的表情,但却可以听出他的担心。 “带我入她的梦!”只沉思了一会儿,面具男子坚定不移的说道。 “大人!”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区区一个女童,为何能让他做到如此?女子心里甚是不解。 “大人,您这是何苦呢?这孩子的大限已然将至,而又是个无愿的躯壳。您这样不过是浪费自身的灵力罢了。”说话的是那名女子,她的紫眸里透露有担心、疑惑,还有怨愤。 “闭嘴!”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稚嫩,可语气却是这般威严,让人无法置疑。 那女子本还有话想说,可被男子的一句话止住了嘴,眼里的怨愤也变得越深。 玉藻还处在昏迷状态,隐约感觉耳边好像传来人声。她想要张开眼睛看看说话的是谁,可是她虚弱得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好累,算了,就这样睡去吧。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她要醒了么?” 面具男子声音略带惊喜,可看见玉藻只动了动眼便再无动静时,心里也知道虚弱如她,怎会这么快就醒来!于是便转头对身旁的女子说道:“带我入梦!”男子语气又加重了些。 女子自知再无法拒绝,便开始施展法术。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声音虽然轻的常人无法听到,可他们二人却是感觉到了。女子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男子,眼里满是焦急,再不走就会被发现了。 面具男子满心不甘,但也只能先离开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玉藻,心里一狠,便点头向女子示意。随即,二人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屋内。 几乎是在同时,尉廷初推门进屋。从下午气愤离开,尉廷初就一直是烦闷不安。在自己的房内,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满心想着都是岁首。他虽然气愤岁首这般不心疼自己的身体,却也知道岁首是因为担心玉藻。顾思量了好几个时辰,才决定来向岁首道歉。可谁知一进门居然没看见岁首的人影! 真的是!不是很担心玉藻么!现在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尉廷初走到玉藻床前,轻手轻脚帮她掖了掖被子,本想立即离开,也不知怎的居然就坐在床边了。 你为什么还不醒?你真该醒来看看阿首有多担心你! 话是没有说出口的,尉廷初只放在了心里。 “为何阿首要寻得人是你!老天又为何让阿首寻到了你?!” 尉廷初的眼神突变犀利,可只一瞬间,他又恢复到了那个个性温柔的尉廷初。 起身,离开。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今日躺在那里的人是我。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愣住了,无奈苦笑一声,终是离开了。 尉廷初离开后,玉藻的金铃微微散发出光。 玉藻能感觉到有人到了她的床前,她微微睁开双眼,可却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随即她听见了七音的声音: “丫头!丫头!醒醒,醒醒!”七音轻拍玉藻的脸颊,也许是意识到她不可能醒来,他才停住了手。 “毛丫头!你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了?真的是,人类果然是弱的不行!本大人我现在去找那雪荷花,在我回来以前,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本大人我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不想立马又被关进那个又小又黑的铃铛里!丫头,等本大人采到了那雪荷花,你就有救了!所以,你一定要撑住啊!”还是那样的不可一世,好像全世界都比不过他,只见黄衫少年桀骜一笑,一下消失了身影。 第二日寅时,夜还很深,一抹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玉藻房中,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惨白惨白,好不凄凉。仔细一瞧,那正是昨天消失不见的岁首。 只见他快速来到玉藻床前,将玉藻扶起,自己又盘腿打坐在床上,看来他是想要输些灵力给玉藻。 昨日,他用动用了瞬移,到了若玄大师所在的慈恩寺,虽然消耗了四分之一的灵力,但他还是觉得值得的,毕竟问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玉藻现在这般虚弱,还是需要通过外界注入灵力才能让她恢复。若玄大师虽不确定玉藻越来越虚弱的真是原因,但十有**可能与前世的死因有关。 摸着玉藻那冰冷的双手,岁首不禁感到一丝寒意。她的体温好像又比昨天低了一些,这么得冷。 灵力通过两人的双手,不断地从岁首的体内流向玉藻的体内。 一个时辰后,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已经可以听见屋外传来鸡鸣声。 清铃劫·噬灵魂咒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一个时辰后,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已经可以听见屋外传来鸡鸣声。 岁首已经连续一个时辰都在给玉藻输入灵力,可玉藻的体内像是有黑洞一般正无尽地吞噬着岁首的灵力。而玉藻的体温也未因为获得大量的灵力而变暖,还是那样冰凉冰凉。 他的额前已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已经输入了四分之一的灵力,这让他感到疲惫不堪,可为何玉藻没有一点复苏的迹象? 他不得不停下,睁开眼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愣住了。 只见玉藻的后脖颈出闪着红光! 这红光不是凭空出现的,却是像种在玉藻脖颈处里一般,从她的皮肤里透出来的!再仔细看玉藻的脖颈,居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形标记,像是纹身一样,匍匐在她的左脖颈。 这、这是?是咒印! 岁首已经完全愣住了,冷汗不停地冒出毛孔。 他将灵力聚集在眼睛,瞬间眼睛变成了妖化状态的银色,通过灵力,他居然发现那个咒印是在吸食他传给玉藻的灵力,玉藻身上的灵力全都像流水一般汇集于红色咒印。咒印也因为吸食了灵力,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嗬,这分明就是噬灵魂咒! 好家伙,怪不得怎么给玉藻输入灵力都没有用,原来是这东西搞得鬼!可是,玉藻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难道、难道说,这东西不是种在躯壳上的,而是种在灵魂上的?! 岁首的银眸睁得老大,他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了,虽说他不确定自己所下结论,可若真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魂咒,魂咒,是因为种在魂魄上的,所以才被叫做魂咒么? 呵呵,突然他苦笑出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抬手想要抚摸玉藻的脸,可刚碰到她,手就立马缩了回来。 好冰。 清祀,当初的你也一定知道这是魂咒吧,所以,所以你才不让别的人插手么?可是,这值得么,真的值得么?你这样牺牲的不仅是一世,而是生生世世。 清祀,你这么得单纯善良,可别人都把你的单纯当成了愚蠢。你说过,人间的因果循环,自然应该有人间来结束,可是高高在上的那些人都把这一切当成了游戏,在一旁看得开心呢。 像是听到了岁首的心声一般,玉藻居然吐出一句:“阿首”。 听见了玉藻在唤他,岁首抿嘴淡笑,杀生石妖力也慢慢在手上汇聚,他突然亲吻玉藻前额,低低道出一句:“清祀,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 “呵!哈!呵!哈!” 窗外传来人声,吵得人不得入睡。玉藻翻了个身,还是听到那恼人的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是紫色的幔纬纱帐。 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书房、卧室、客厅被连在了一块,组成了现在的这个房间。房间不大,却装饰的很是华丽,门前的地上铺着蓬松的毛毯,玉藻认出那是西域传来的款式,是个贵重货。屋里的椅子也都有彩色的套子,厅里的正中央居然放着一张四脚为象牙镂花的桌子。周围放着四盏高脚铜制灯架,烛火照得屋子通明。 玉藻在屋里转了一圈,才确定这不是她认识的地方。 她明明记得她一开始不是在这个地方的啊!可她原来又是在哪里的呢? 玉藻想要想起先前的记忆,却发现后脖颈疼得不得了,直接导致她无法仔细思考。好在她向来都乐观无比,索性不去想了,还是出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的好。 推开门,她发现屋外种着两排篱笆,篱笆将这院落分成东西两部分,东边种着木槿,鲜艳俏丽;西边栽着几颗桂树,虽说不是秋季,不能芳香满园,却也郁郁葱葱,显得整个院落好不别致。 出了小院,首先扑入玉藻视线的居然是一座人工湖。湖不大,中间却有一座湖心亭。 “呵!哈!呵!哈!”远处传来人声。 玉藻决定上前问问这是哪,又或许他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等她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个看起来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 少年的身高与玉藻差不多,穿着一袭紫色长袍,梳得整齐的发髻被套在翠玉发冠中,他的腰间别着一块古玉,脚上蹬着鹿皮短靴,就连手上拿的剑的剑柄也镶着玉。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请问……”玉藻才说了两个字,却突然不知该如何继续问下去。要不要先自我介绍一番?还是问问这个少年是谁?或是直接问他这是哪? 紫衣少年早就注意到了身旁有人,还以为是他师父又来试炼他了,故不动声色的继续练剑。可他居然听见女孩说话的声音,不由地一愣,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到玉藻,剑眉一皱,小声嘀咕一句:“居然是那个病丫头。” 玉藻本没听清紫衣少年说得话,可谁知少年身旁在笼子里挂着得两只鸟,其中那只黑的居然学主人说起话来:“病丫头!病丫头!” “你……”玉藻没听见少年的话,却是听清了那鸟的话,气愤地不自觉地手指着紫衣少年。 “小黑,别乱说话!小心拔了你的毛,丢给阿喵吃!”紫衣少年那小麦肤色的脸颊上微微露出一片红晕,瞪着那只名叫“小黑”的鸟。 那小黑象是听懂了主人的话一般,住嘴不说话了。见小黑不说话了,紫衣少年也没理会玉藻,而是继续练他的剑。 啊,啊!疯掉!这人怎么这样?!看见她连个反应也没有?!好歹她在天京的时候,还有大堆的媒婆上门帮她做媒呢,怎么说也算是活泼可爱的啊!可这人居然半点反应也不给,当她是块木头么! 玉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乘少年不注意,想要给点他颜色瞧瞧。正当紫衣少年转过身背向她的时候,玉藻快速拿起一旁的另一把剑,突然刺向紫衣少年,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清铃劫·玉树临风一少年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她乘少年不注意,想要给点他颜色瞧瞧。正当紫衣少年转过身背向她的时候,玉藻快速拿起一旁的另一把剑,突然刺向紫衣少年,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出现一道身影,一挥剑,那力道之大,玉藻的剑居然硬生生地被打了下来,落在了一旁,恰好竖直插入土里。 好厉害!玉藻在心里说道。 等她站直了,才发现刚才把她的剑打掉的人是一名发色黑白相间的老者,留着长长的胡子,穿着蓝布的袍子,样貌威严。 “师父!”听到剑落地的声音,那紫衣少年才回过头来。 师父?这紫衣少年和这蓝衣的大叔是师徒关系?玉藻顿时觉得糟糕透顶,怎么自己要偷袭他的时候,就刚好被他师父发现了。如果这师徒二人联手起来,自己不是要遭殃了? “靖谦,练武的时候虽要讲求专心,可警惕心不够也是会导致失败的。” 蓝衣男子虽然样貌老气,可说话却是底气十足。看来他的内力不是一般深厚。 紫衣少年这才发现刚才那少女的手居然抬在半空,一旁的地上还插着一把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好家伙,这丫头刚才居然想要暗算他!而他居然半点都没有感觉到! “弟子谨遵教诲!”紫衣少年双手抱拳,很恭敬地对那男子说道。 靖谦?这名字好熟悉啊?玉藻在心里纳闷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啊!尉靖谦?对了,阿初说过他有一个侄子就叫尉靖谦!难道这家伙就是尉靖谦?这老头是尉靖谦的先生莫耶?那这里不就是尉家了?!她什么时候到的襄州的?还有,阿首去哪里了? 刚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混混沌沌的,想不起那么多事,可刚才被那老头这么一吓,玉藻算是完全醒了。 龙念纭送给她一把紫金骨刀。小树送了一张她的画像的剪纸。她被小树推开。小树被船家杀死。突然冒出追杀龙念纭和顾元淇的刺客。她被刺伤,之后昏迷。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多事出来,她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玉姑娘大病初愈,还是在房里好生歇息吧。哦,对了,尉家二爷正在找您,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 “啊!阿初在找我?” 玉藻一脸怀疑,可看那老头一脸坚定,便有礼谢过,转身离开了。 看玉藻走远了,莫耶突然紧缩眉毛,这让他本就看起来威严的脸显得更狰狞了。 那孩子命犯桃花,不太吉利。绝不能让靖谦太接触她,不然我阴阳家的传人沾染了这种晦气,实在不利于阴阳家的发展。想到这里,莫耶严声对尉靖谦说道:“那孩子,你少接触。好了,继续练剑吧。” 虽不知师父用意何在,但尉靖谦还是应声答道:“是,弟子明白了。” 且说玉藻回去时居然找不着路了,因为她觉得这些院落长得都一个样。兜兜转转了好半天,又问了些丫鬟小厮,她才终于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房间。 “玉藻,你去哪了?真是把我吓死了,我一过来没看见你人,问彩云你人去哪了,她居然也不知道。要是你丢了,阿首不知道会怎么怨我呢!”尉廷初看见玉藻的身影,便急急忙忙地朝她走来,眼里满是担心。 玉藻尴尬笑笑,又看见尉廷初身后一丫鬟正偷偷抹着泪,这才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道:“阿初你就别怪她了,是我自己醒来后,想要出去走走,不关她的事啦!” “你的病才刚好,又穿得这么薄去外面,如果着凉了怎么办?”说着尉廷初亲自给玉藻披上了风衣,又柔声道,“吃过早饭了么?” “还没梳洗呢。”玉藻吐了吐舌头。 “啊?这彩云是被我给宠惯了吧,你居然还没梳洗!彩云,赶快过来给玉姑娘梳洗,可别伺候的人不是我就给怠慢了!”尉廷初突然严声说道,吓得彩云赶紧抹了泪去准备沐浴用品。 “阿初,你别说她了。”看彩云那可怜样,玉藻有些不忍。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要别人来承担,怎么样自己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你一定饿坏了吧,等会我叫厨房多做些好吃的。你吃完之后,我带你去看阿首。”尉廷初拍拍玉藻的头,虽然嘴上带着笑,可眼里居然透着一股忧伤。 “阿首?阿首怎么了?”是啊,她一直都没见着阿首,他去哪里了?她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尉廷初欲言又止,转而对她笑笑说,“没什么的。放心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玉藻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既然阿初说没有事,那就是没有事,更何况阿首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她呢?想到这里,她才点了点头。 在沐浴的时候,彩云居然一直伺候着,这让玉藻有些不习惯。以前在桃花坞的时候,家里可没钱请丫鬟,就算后来跟着岁首了,家里也没丫鬟或者小厮,顶多不时请些嬷嬷来打扫院落,她可从没被人伺候过。 “彩云,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玉藻实在很不习惯,故劝着彩云说道。可谁知彩云居然一口回绝了,眼里还带着惊吓:“这可不行!二爷说了要我好好伺候您的,如果我先走了,指不定要被他怎么骂呢!难道是我伺候的不好么?玉姑娘,要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一定要跟我说啊,求您就别告诉二爷了。” 呃,看到彩云这等反应,玉藻顿时觉得自己是那种奸诈无比的小人了,她没想过就连这样都可能连累彩云,想想也就算了,于是安慰她道:“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啦,是我自己,我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着。” 听玉藻说完,彩云居然一脸惊讶,居然还有人不喜欢被人伺候,惊讶之余又有些恍然大悟,她歪头看了看玉藻,突然笑道:“姑娘果然与别人不同,怪不得二爷如此紧张姑娘你呢!” 诶?! 清铃劫·相见何如不见时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诶?!她在说什么?玉藻一时没能明白彩云的话。 “我从小就跟着二爷了,从没见过二爷发这么大火呢,二爷待下人一直都很好的,可今天二爷为了您,这么凶我。”说道这,彩云不由得瘪了瘪嘴,“不过姑娘的确与众不同,为人这么亲和。原先大爷给二爷介绍的那些姑娘,二爷是一个都看不上眼,也都是些庸脂俗粉。难怪二爷这么紧张姑娘你,还为此发这么大的火。”彩云是尉廷初的贴身丫鬟,如今却被叫来伺候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那说不定这姑娘未来可能就是她的主子呢,她可不能怠慢了。 哈?! 这下玉藻可算是明白了彩云的话,原来这丫头把她当成未来主子来伺候了,怪不得这般用心。可、可她和尉廷初……怎么可能呢?!他可比她大了十岁啊!又是玄英的小舅……虽然尉廷初人真的很好,的确很适合做夫君。停,停,停!她在想什么啊! 玉藻使劲摇了摇头,可对着彩云却是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这么羞人的话,要她怎么说嘛! 洗漱完毕后,尉廷初带着人把早饭给送了过来。玉藻就坐在那张有着镂花象牙桌角的面前,看着尉廷初张罗着一切。 “尝尝吧,这是我们襄州的名小吃,什锦豆腐脑。”尉廷初笑着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碗,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还有这个顺香居的烧卖。我特意命人去顺香居买的。你尝尝看。” 玉藻接过尉廷初手里的碗,便吃起来。本以为尉廷初送完吃的便会回去,可哪知他居然一直坐着,看着她吃。 呃……他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啊?玉藻把脸深深地埋在碗里,头都不敢抬起一点。突然眼睛瞟到站在一旁的彩云,那丫头也笑眯眯地看着她,显然她已经误会了。又想到刚才彩云这么误会她和阿初,玉藻的脸不自觉的红了。 本来一件没什么的事,可被人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什么似的了。 “玉藻,你的脸怎么红了?难道病还没痊愈?”尉廷初见玉藻的脸红了一大片,还以为她发烧了。 玉藻顿时被他的话呛到,咳了起来。这个阿初,真的是好死不死,居然乱说话!彩云又得误会了!玉藻偷偷去看彩云,果然,那丫头眼里带着坏笑,偷偷地跑到屋外去了,还不忘记带上了门。 尉廷初见她如此,赶忙过来帮她拍背。玉藻才好受了一些,她对上了尉廷初那双泛着迷人色泽的深邃乌眸时,好死不死地偏偏想到那天在温泉浴场里,尉廷初那刚出浴的样子,心不禁漏跳一拍,脸也越发红了。 “没什么啦!”玉藻立马低下头,继续吃着她的东西,可不能被他发现了! 难道是发烧了?尉廷初伸手摸了摸玉藻额头,发现体温正常,稍微安心了一些,才说道: “本来说一到襄州就带你吃遍襄州美食,可没想到你却病了这么多日。等过两天,再带你去吃。”见玉藻点点头,尉廷初又继续说道,“吃完了,带你去看阿首。” 听尉廷初说到阿首,玉藻愣了一下,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 “怎么了?” “阿初。”玉藻眼神涣散,眼光迷离,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尉廷初的眼睛,“小树、小树,找到了吗?” 本想要去摸摸玉藻的头的手僵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手才伸了下去,摸了摸玉藻的头,尉廷初才缓缓说道,语气是那样的淡然,像是要抹去这一股悲伤:“找过了。派了人去河里捞过,就连下游也去过,可是……” 最后一句话,尉廷初没有说完,可玉藻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那条河的水流这么急,的确是不可能找到尸体了,况且又过了这么多天,就算找到了,那也是一具已经腐烂泡肿了的分不清样貌的尸体了。 想到这,玉藻不禁捂住脸开始低声哭泣。 “玉藻……”尉廷初有些慌了神,即使当初在面对刺客的时候,玉藻都能勇敢面对,可在得知小树的尸体找不到了,她却哭了。一直都认为她是很坚强的,可再怎么坚强都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孩子而已。 尉廷初走到玉藻身边,环臂抱住玉藻,想要让她的心情平静一些。只是一个孩子,不应该如此过早的经历这些生离死别。 “阿初,是我害死了小树!是我害了他!如果我当初不给他那十两纹银,如果我狠心不带他离一起开龙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啊!”玉藻把头深深埋入尉廷初的怀里,任自己的泪水在脸颊流淌。 她还想着到了襄州,小树就能留在尉家,过上好日子了,至少不用再跟着他们奔波,不用露宿野外,不用晚上的时候担心明天的落脚点,可谁知,谁知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到襄州了,小树就这样去了,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小树明明是为了救她,可为何老头连一具可以祭拜的尸体都不给呢…… “这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老天自会惩罚那些杀害了小树的人的,所以不要自责了。”尉廷初轻拍着玉藻的背部,眼神里也带着淡淡的忧伤。 哭着哭着,玉藻才想起来自己的泪水全都擦在了尉廷初上等的衣服上,她起了身擦了擦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阿初,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尉廷初伸手帮玉藻抹去了泪痕,温柔说道:“不要紧,哭出来好多了么?好了,擦擦你的脸吧,看,都哭成小花猫了。一会儿带你去见阿首,可不能就这样去见他啊。” 玉藻自知自己失态了,她也不过认识尉廷初一个月而已,却在他的面前哭成这样,实在是太失态了。突然想起龙念纭和顾元淇,阿初是一直都没有提到他们两人,难道他们也出事了么? 清铃劫·何得伊人一片心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而且带她去见阿首,阿首为什么不过来见她呢?难道在她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龙姐姐他们呢?他们去哪了?”玉藻抬起头看向尉廷初,脸上还挂着未完全擦净的泪迹。 “放心吧。他们没事,只是……”尉廷初顿了顿,才道,“他们不能再和我们一起走了。” 玉藻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的确,她已经知道那些刺客是冲着龙念纭来的了,就算她不介意,龙念纭心里也是会有芥蒂的吧。想想也罢,如果他们没有离开,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阿初,我吃完了。带我去见阿首吧!”玉藻抓着尉廷初的衣袖,死死不肯放手,眼里满是哀求。 “不再多吃些了么?”看到碗里还剩着一些粥,尉廷初有些怕会饿着玉藻。 “嗯嗯。”玉藻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吃饱了!” 一路上,两人竟像约好了一般,默默不语。出了玉藻所住的小厢房,一直往左走,又遇见抄手游廊,沿着主线走,便到了岁首所住的厢房。 这边的院落与玉藻所住的相差不大,也是由篱笆分成了东西两部分,只是院里种的不再是木槿和桂树,而是海棠。海棠花花姿潇洒,花开似锦,自古以来是雅俗共赏的名花,素有“花中神仙”、“花贵妃”、“花尊贵”之称,如此整个院落也显得几分贵气。 都已经到了门前,玉藻却突然止住了步子,不知怎得她的心情竟有些复杂,带着对小树的愧疚、对龙念纭的失望,以及…… “进去吧。”尉廷初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玉藻转过头,朝尉廷初勉强挤出一个笑,坚定了心,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听“吱嘎”门便开了,屋内有些昏暗,却能隐约看见一缕青烟,从香炉内缓缓而生,那种香味让人有种舒心的感觉。 没有想象中阿首的出来迎接,玉藻有些失望,转头一看,瞧见里屋的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衣,银色的长发自然垂下,颇有一种“银河落九天”的味道。 原来是睡着了。 玉藻微微一笑,轻声轻脚地来到那人身旁,蹲下身去。她什么也不做,只一手托着脸,呆呆地看着岁首,嘴角还挂着笑,一如当初他们第一次相遇那般。 不,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一次(第一劫03章)也就不是他们第一次的相遇了。可是,那样美好的相遇,竟不是初识了,玉藻心里多少觉得有些遗憾。 “阿首。”她轻唤了他一声,想要动手轻轻戳一下他的脸,可刚要碰到时却停住了手。这是多完美的一张脸呢,就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一般,玉藻有些不舍得,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弄坏。 “阿首?” 玉藻又唤了两声,可岁首却跟没反应一样,仍在沉睡,一动不动。玉藻有些急了,甚至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时,才大松一口气。 “阿首,他怎么了?”玉藻急急地问向尉廷初。 尉廷初也不答话,只来到睡榻前,帮岁首掖了掖被子,才缓缓说道:“没什么。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玉藻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睡着了都叫不醒呢? “嗯。只是睡着了。”尉廷初看着岁首,眼里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哀伤,像是要沁出泪一般,“你刚受伤的那几日,他守了你四天三夜,一下都没合过眼,东西也没多吃,怎么劝都劝不动。之后你的病终于见好,阿首他才肯休息。” “阿首……”玉藻抓住岁首的左手,眼里擎着泪,心里满是愧疚。 阿首,居然为了她四天没合过眼,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让阿首如此待她?! 阿首,居然为了她四天没合过眼,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让阿首如此待她?! “可是,为什么我这样叫,他都不醒呢?” 说道岁首为何不醒,尉廷初的眼里竟带着一股冷意,可语气却如常日一般,还好他站在玉藻的身后,她没有看到那样冰凉的尉廷初,不然定会惊讶,如此温柔的一个人,怎会带有这样的眼神。 “第十天了。他这样睡着已经第十天了。” 想到当初岁首从玉藻房里出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淡笑,明明自己已经虚弱地不得了了,连走路都还要人扶着,可语气却还是那样云淡风轻:“廷初,我终于救了她了。终于……” 岁首虚弱地靠在尉廷初的肩上,他沉重的身体让尉廷初有些不满。 为何要这样辛苦自己,她真的有这么重要么?为了救她,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的值得么? 尉廷初的内心像是倒了五味瓶,酸、辣、咸、甜、苦,什么滋味都有。 “廷初,让我靠一下。好累,真的有些累了。”岁首闭着眼,微微倚在尉廷初的身旁,只是不知不觉自己的重量竟全部压在了尉廷初的身上,嘴上虽还在说着“我想睡一会儿,廷初,我没醒来之前不用叫我。帮我照顾一下玉藻……”,可声音却是越来越淡了。 等尉廷初发现的时候,岁首已经完全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想到他睡着之前说得话,尉廷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明明累得要死了,睡着之前还不忘要自己替他照顾玉藻。 之后岁首就这样一直睡了十天。 听尉廷初说完,玉藻心里一惊。 十天!原来她昏迷这么久了,阿首居然也睡了这么久了。 玉藻见尉廷初如此淡定,心里虽然担心岁首,却也知道他是无大碍的,既然他只是睡着了,那自己就不要打扰他了。 想到如此,玉藻便和尉廷初退房而出了。 “阿初。”玉藻有些不好意思,扯着自己的衣角,“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多天,给你添麻烦了。” 清铃劫·人格分裂尉靖谦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尉廷初一愣,随即又笑着说道:“不碍事。倒是你,阿首这般为你操心,你要赶快恢复才是,不要废了阿首一片苦心。还有啊,你这么多天都一直昏迷着,下午要不要带你出去走动走动,好好逛逛襄州。阿首这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人悉心照料了,可比你这个小丫头有用得多!” 尉廷初一语就戳破了玉藻的心思,她的确想留在阿首身边照顾他,也算报答他那样没日没夜地照顾自己。可听尉廷初这么一说,她竟觉得自己有些碍手碍脚了。 的确,她可从来没照顾过人。在天京的三年,从来没见过阿首生病,就连风寒都不曾得过,倒是她每年都要生一两次小病。还记得初到天京那年,她居然得了水痘,那时阿首也是这样没日没夜地守在她的床前的吧。 阿首已经很累了,自己就不要在他休息的时候,还要去打扰他了。 于是玉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便答应了尉廷初的邀请。 尉家祖上是宦官之家,连着好几代在襄州都是首家,把握着襄州的权势,除了尉廷初这一代跟皇族有联姻外,祖上几代的外戚也是有跟京中的权势联姻的,甚至还有入宫做了贵妃的。 可不知从何时起,尉家开始从商不从政了,特别是尉廷初这一代,主家居然是一个从政的都没有,好在外戚还有从政的,而尉家也都有跟各个权势联姻的,而尉家的也算富可敌国,故到现在还没有从襄州首家的位置上下来,可对尉家虎视眈眈的却大有人在。 尉廷初的父亲还在世时,坚决不允许尉家子孙再有从政,甚至不允许尉家的儿子娶官宦之后。尉廷初的大哥尉廷易因为是长子,虽想从政却不想忤逆父亲的意思,故下海经商,娶的妻子也只是书香之后。 尉廷易一直都不能明白父亲的想法,如果再不从政,就可能保不住尉家在襄州的地位,故在尉老爷子仙逝后,尉廷易就怂恿着自己的小弟尉廷初和各个宦官之女相亲,希望借此巩固尉家在襄州的势力。 哪知这小子居然跑到外地去云游四海了,一点也不管家里的事。居然就这样在外过了三年,谁知回来之后还不知道消停,这不,每次他一提到相亲的事,尉廷初第二天就消失人影! 既然这次回来了,他可是不会再放过尉廷初了! 不过也碍于外人在,尉廷易也没过于逼、迫尉廷初,又见廷初与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很是亲密,心下想着该不会这两人背着自己已经做了什么事了吧。 当下便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可尉廷易怎么看都觉得那女孩不过和自己儿子一般大,那可和廷初相差了十岁!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和帝都二品的某位大人说好了要让他的千金和廷初见一见的,可现下该怎么好! 尉廷易虽然心里着急,可玉藻和岁首都还在尉家。尉廷初也不时借着他们的幌子来找借口,这不,今日尉廷初就借着要带玉藻逛逛襄州而拂去了跟他大哥的谈话。 “阿初,谢谢你带我逛襄州。” 第一次和尉廷初出来而没有岁首的陪伴,她与他相识不过月余,而到了襄州,尉家的人都在疑惑从来不带女人回府拜访的二爷,这回居然带了一个女孩回家,大家都在猜测玉藻会不会是未来的二夫人。 这多少让玉藻感到有些尴尬,而尉廷初居然也不解释,仍旧如此待她,而且看她的眼神越发有些温柔如水,甚至连她自己都怀疑尉廷初是不是喜欢她了。 “小叔是为了避开父亲吧!”一旁的尉靖谦懒懒地说道。 “你这孩子!”尉廷初瞪了一眼尉靖谦,假装有些生气。 “呃……”玉藻没想到尉靖谦竟会这样拆他小叔的台,只得尴尬笑笑。 尉靖谦听说尉廷初要带玉藻去吃顺香居,居然也吵着要一起来。而尉廷初看这两孩子年龄相仿,也觉得大概他们俩是聊得来的,便也准了。 鱼汁糊粉、烧梅、欢喜坨、锅贴饺、糯米鸡、什锦豆腐脑、莲子粥等等,玉藻看着这么多吃的,不禁咽了咽口水,可看一旁的尉靖谦,眼睛瞪得老大,像是闪出了金光一般。 等到正式开吃的时候,玉藻才发现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别看他平时一副很稳重的样子,但是只要一看见吃的了,立马就打回原形,比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到吃的还要高兴。 “他每天都吃很这么多么?”玉藻偷偷地问尉廷初。 尉廷初呵呵一笑,才低声说道:“莫耶先生平时不准他吃很多的,他讲求‘欲乃万恶之源’,而‘食欲’也是‘欲’的一种,所以小谦从来都不被允许吃很多,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允许他多吃一些。不过现在大了还好,倒没以前那么严厉了,毕竟小谦长大了,自己也会控制食欲了。” “啊――”没想到尉靖谦小时候居然这么可怜,居然还被禁止吃东西,看着尉靖谦现在狼吞虎咽的样子,玉藻心里不免有些同情。 尉靖啃下最后一块糯米鸡,用丝帕擦了擦嘴,突然又很斯文的坐在那里,好似这桌上的一片狼藉都不是他干的。 呃……这尉靖谦是人格分裂么?玉藻不禁满头黑线,刚刚还像一个五六岁孩子一样吃得很欢,现在立马就摆出一副很世故深沉的样子。 “吃完了?”尉廷初见两人都没再吃了,便试探性的问了问。 “嗯。” “吃完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玉藻有些嫌弃的看向尉靖谦,哪知那家伙看都不看她一样。玉藻顿时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在离开顺香居的时候,也不知为了争哪一口气,玉藻夺门而出,想要比尉靖谦先一步出了顺香居,哪知就那样和尉靖谦挤在一起。慌忙之中,她那别在腰间的紫金骨刀就掉了下来。 清铃劫·紫金骨刀遗失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在离开顺香居的时候,也不知为了争哪一口气,玉藻夺门而出,想要比尉靖谦先一步出了顺香居,哪知就那样和尉靖谦挤在一起。慌忙之中,她那别在腰间的紫金骨刀就掉了下来。 自从在天京发生无年的事(详见第一劫23章)之后,玉藻就有随身带在身上,以备突发事件,比如上次的刺客事件就派上了用场。 “哐当”一声,一把泛着紫光的镀金骨刀就掉在了地上。 两人似乎都愣了一下,好在玉藻眼疾手快,立马蹲下身捡了起来。可在拿起刀的那一刹那,她发现尉靖谦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把她的刀。于是她狠狠瞪了一眼尉靖谦,他这才移开视线。 只是在之后很久,她都感觉在她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可每当她回头的时候,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身后一副小大人样的尉靖谦看着让人有些不爽。 当晚,玉藻坐在岁首床前陪了他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岁首当然不可能会答她,都只是玉藻在一人在那自言自语。 尉廷初也请了郎中来看,可郎中都说岁首一切正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却没一个能说出为何岁首不醒的原因。 玉藻也知道岁首是妖,与人不同,心里想着也许妖就是要睡那么久的吧,也没过多担心,只希望岁首能早一些醒来,自己也就能放心了。 她在房里陪着岁首,哪里会知道在房门外还站着一个人。她陪了岁首多久,那人就在屋外站了多久。 回到自己的房内,玉藻躺在床上是怎么也睡不着。已经连续几日都是这样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小树的眼睛,以及他落水前的狰狞面孔。 黑暗中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玉藻不禁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她不禁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裹紧了些,可寒意还是透到了心底。 “姐姐……” “姐姐,你为何不去找我?我好可怜啊!我的身体一直呆在河底,好冷好冷!姐姐,你快去找我吧!我不想再呆在那样冰冷的河底了!” “姐姐,你不是说不会抛下我的么?那为何不来找我呢?!” “姐姐,你食言了!我恨你,我恨姐姐!” 难道是小树觉得不值,回来找她算账了?! 小树的声音一直萦绕在玉藻的耳边,黑暗中好似有一双手伸向了玉藻。 玉藻瞬间惊醒,才发现这不过是个梦,她还在这里,还在尉家,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而她已吓出了一身冷汗,眼里也带着泪。 小树,是姐姐对不起你。可是阿初有替姐姐去找过了,真的很用心的去找了。姐姐也在你离去的河边为你撒了海棠花,只希望你在那边一切安好。是姐姐不对,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 玉藻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泪已是止不住了,连枕巾都湿了一大片。恍惚间玉藻好像听见身后传来一些动静,声音虽然小到微乎其微,但夜这样的静,再加上玉藻耳尖,还是被玉藻听见了。 难道她还在梦中,还没有醒过来?! 玉藻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她听说要判断是不是做梦,只要掐一下自己就行了,若是有痛感,那就是醒着的,若是没有感觉,那就是还在梦中。 于是玉藻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哇,好痛! 玉藻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发出声响而打草惊蛇。 果然不是梦,可是身后到底是什么东西?!玉藻不敢去想,也不敢回头去看,眼睛睁得大大的,耳朵却在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那人步子很轻,基本是听不见的,轻功应该很了得。玉藻感觉他慢慢靠近了自己,自己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戾气。 玉藻的手却是不自觉地慢慢摸向了枕边,据说这紫金骨刀是可以对付不干净的东西的,如果真是那种东西,她就立马拿出枕头底下的紫金骨刀。 她微微眯着眼,却瞧见在月光下那人的影子被映到了床上,玉藻一愣,随即有些安心,至少是个人! 可是这人怎么会半夜跑到她的房间里来?这人到底是谁?他要对她做什么?! 玉藻心里满是疑惑和不解,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身子已经僵硬了,有些酥麻感,可她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现不知来人的身份,,万一那人只是小偷,若是茹莽了,自己也可能被害。 谁知那人居然将手伸向玉藻的枕头,把手探入枕头底下,好像在摸着什么。 难道他想要的是紫金骨刀?! 玉藻一惊,还没过多思考,那人的手好像已经摸到了紫金骨刀,玉藻本想抓住紫金骨刀,却还是松了手。 这人能在尉家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进来,轻功定是了得,想必功夫一定也很好,不然不可能只身进来。 玉藻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茹莽地抓住紫金骨刀了,因为那人在得手之后,竟这样离去了。 玉藻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敢回头去看,生怕那人还在房里。直到她再是没听见任何声音,又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她才敢翻身去看。 此时已到子时,周围一切都静得出奇,偶尔有一两声虫鸣,却更是显得幽静。 玉藻翻过身,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那人早已不在了。她心里虽想着紫金骨刀被拿走的事,却还是耐不住困意,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是被彩云给叫起的。彩云只唤了一声,玉藻就从睡梦中惊醒,醒来看见是彩云的脸,才嘘了一口气,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不自觉得往枕头底下摸去。 果然不见了!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了,不是她在做梦!可是那人为何要拿走紫金骨刀?难道是龙姐姐他们?可他们既然已经将紫金骨刀送予她了,又为何要拿走呢? 清铃劫·紫金骨刀遗失(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了,不是她在做梦!可是那人为何要拿走紫金骨刀?难道是龙姐姐他们?可他们既然已经将紫金骨刀送予她了,又为何要拿走呢? 玉藻实在想不通,想要找人商量,却不知该和谁说这事。阿首还一直在睡,没有醒的迹象,即使和他说了,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反应。 现下就只有尉廷初了,可自己已经麻烦他很多了,再跟他说这件事不大好吧。更何况,她这么跟他说的话,怎么都有种――我的紫金骨刀不见了,所以阿初你送我一把吧――的感觉,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跟阿初说得。 可是紫金骨刀是龙姐姐送她的及笄礼物,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人拿走了,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拿走的,而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玉藻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悦,而这直接导致她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彩云看出来了,尉廷初当然也看出来了。可无论尉廷初怎么问她,玉藻都勉强地说自己没事。尉廷初也只当她是因为阿首的事,便安慰了两句,也就由着她去了。 玉藻坐在尉家的湖心亭里,无聊地看着岸边的尉靖谦练剑。且说这尉靖谦与阿初虽说是亲叔侄,却是长得大不相同。尉廷初的皮肤白嫩,直叫少女羡煞,而尉靖谦却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乍一看就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 只是尉靖谦那性格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平时成熟的像个大人,也不屑于孩子的玩意儿,只是他一看到吃的,就立马变得和孩童一般,简直是人格分裂嘛! 玉藻一直望着尉靖谦,哪想远处的尉靖谦也注意到了她,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两人都不由地愣了一下,谁知尉靖谦竟立马眼一白看向了别处。玉藻见此不知有多气了,立马朝尉靖谦做了个鬼脸,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看见。 嘁!什么嘛!不就是襄州首家的少公子嘛!有什么好拽的! 玉藻心里有些不服气,想着玄英还是小王爷呢,虽然嘴巴是毒了些,可对她还是好的,怎么样都没有跟那尉靖谦一样这样得无视她啊! 不过,尉靖谦这份傲气倒是和一个人有些像呢,呵呵。想到七音,玉藻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 对了,还有七音呢! 玉藻一拍头,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她怎么把七音给忘了!她还可以和七音商量商量关于紫金骨刀的事呢。 七音这家伙已经好多天都没出现过了,他还说会保护她的呢,可碰见刺客那会儿,七音怎么就不出来帮她呢,嘁,果然是说大话的。还说自己有多厉害,一碰到大事就躲在铃铛里不出来了吧,哼哼,她可得好好质问质问他了! 于是玉藻看着四下没人,便解下脚踝上的铃铛,举到眼前,开始召唤七音。 “七音……七音……” 玉藻连着叫了几句,可铃铛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会睡在铃铛里不肯出来了吧?玉藻在心里鄙夷着,于是她狠狠摇了两下金铃。 却只听见“叮铃……叮铃……”的铃铛声,怎么也不见七音。 咦? 这金铃怎么又能响了?! 自七音出现后,这金铃就没再响过,玉藻也没多问,可如今唤不出七音,金铃却能响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奇怪?! 玉藻真真纳闷,可心里却气着七音,这家伙危险关头不出来就算了,就是现在叫他也不应,哼!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又瞧见远处的尉靖谦,玉藻突然发现他好像也在看自己这边,只是她一转过头看过去,尉靖谦就别过了脸,假装没有在看她。 那家伙搞什么啊?! 玉藻对他一阵腹诽,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昨天紫金骨刀掉在地上被尉靖谦撞见的事。 难道是他拿走的?! 此想法一出,玉藻就觉得非常有可能! 能在尉家来去自如,又熟悉地形,且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人,当然就是尉家的人了!更何况,俗话常说,“外贼易捉,家贼难防”! 昨天她就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而自己每次转过头去却都能看见尉靖谦。而且那天尉靖谦看见那把紫金骨刀的时候,明明就是愣了一下的! 真的很有可能是他! 尉靖谦的老师是莫耶先生,而莫耶先生最擅长的一项独门轻功――步步莲花,那尉靖谦的轻功自然是很了得的。 想到这儿,玉藻不经怀疑的看向远处的尉靖谦,谁知尉靖谦那家伙果然在看她,可一发现玉藻也在看自己,尉靖谦就立马别过了头。 真的是太可疑了!如果尉靖谦不是心虚,干嘛没事老看她?!难不成他看上她了?怎么可能?! 一想到尉靖谦那个人格分裂的家伙,玉藻就一阵摇头,他要喜欢她,她还不干呢!而且尉靖谦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理都不理,怎么又会到现在才来喜欢她! 所以,唯一一个可能性就是,尉靖谦拿走了她的紫金骨刀,他心虚了! 玉藻现在已经认定,尉靖谦就是那晚拿走她的紫金骨刀的人。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拿回她的紫金骨刀呢? 对了,跟阿初说?!就说尉靖谦那小子觊觎她的紫金骨刀,所以大晚上的到她房里把紫金骨刀偷走了! 不行!不行!这样多麻烦阿初,自己已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了,虽说尉靖谦是阿初的侄子,阿初倒也不会偏袒他,可万一不是尉靖谦拿得,那她的脸要往哪里搁,别人又会怎么看阿首?! 此时,玉藻已经想得头都大了,却还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看着湖边悠闲练着剑的尉靖谦,玉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戳他一下! 对了!人们不是常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那他是怎么拿走她的紫金骨刀的,她就怎么拿回来! 玉藻两手一合,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不错。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熟睡了,肯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清铃劫·夜访尉靖谦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两手一合,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不错。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熟睡了,肯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于是,当天她就观察了从尉靖谦的厢房到她的厢房的路线,发现这两个厢房隔得并不是很远,又是小路,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人过。当晚,她也偷偷查探了下在她的厢房和尉靖谦的厢房的途中会不会有守夜人,结果是――没有! 那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把她的紫金骨刀拿回来了!虽然现在还不知紫金骨刀被尉靖谦藏在哪里,反正他肯定不会随身带在身上,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在自己的房中! 这样的发现让玉藻兴奋了一个晚上,兴奋之余,她决定第二天晚上就动手! 刚过丑时,玉藻早已准备好一切,今晚她特意挑了一件黑色短装,方便行动。她偷偷在屋内看了好久,确定外面没人才出了房门。 玉藻在院子里向外探了探头,发现的确如昨天一样,没有守夜人。她大胆地按照昨天设计好的路线向尉靖谦的厢房走去,只穿过一小片竹林,便来到了尉廷初所住的院落。 这一路她走得很是放心,因为那条小路就是白天都没有人经过,更别说晚上了! 尉靖谦的屋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他定是熟睡了! 玉藻心中有些窃喜,可她的手脚却是冰凉得很,毕竟这样的事她还是第一做,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对,可除了这个办法,她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回她的紫金骨刀。 她找到一个没有上锁的窗户,躲在窗户底下,内心挣扎了好久,终是深吸一口气,翻身进了尉靖谦的屋子。 呼――好险!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没太注意,差点打翻一旁的花瓶,真是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她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功夫,都是当初在天京的时候,跟在玄英身旁,看着玄英的先生教他的招式,看多了,她也能模仿一二,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算不上本事。 终于进了屋,可玉藻却不知该从何找起。 尉靖谦这屋子和玉藻的那间结构差不多,只是比她的那间要稍微大一些,但也是三位一体,中间是待客的厅堂,南北方向分别是书屋和卧室。 玉藻刚翻身进来的地方是尉靖谦的书屋,她心想着一般重要的东西可能都会放在这个地方。 可就怕的是尉靖谦给他的抽屉上锁,因为她自己就喜欢这么做,想当初在天京的时候,她就喜欢把偷偷买的小玩意锁在抽屉里。 让玉藻惊喜的是,尉靖谦竟没有给他任何一个抽屉上锁!没想到尉靖谦这小子看起来防人之心这么重,却连自己的抽屉都不上锁的。 玉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借着月光开始找起她的紫金骨刀来。 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玉藻一个个抽屉都给检查过了,可惜都没有发现她的紫金骨刀。 就连书柜后面她都看过了,本以为会有什么暗格之类的,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她已经在这房里待了有半个时辰了,什么发现也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不是尉靖谦拿走的? 坐在尉靖谦的书桌前,玉藻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对面熟睡着的尉靖谦,自己也有些困意了。 不经打了个哈哈,可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 尉靖谦的枕头底下! 习武之人都有一个习惯,喜欢随身带一把匕首在身上,一般都藏在腰际或是靴子里,更甚者在枕头底下都要放一把匕首。玉藻就有这样的习惯,不然她完全没有安全感。 既然她会把紫金骨刀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那尉靖谦有没有可能也把紫金骨刀藏在了枕头底下呢?! 玉藻顿时一阵欣喜,既然哪里都没哟,那就只有那一个地方最有可能了!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尉靖谦的床前,确定尉靖谦还在熟睡,她才蹲下了身,准备把手伸到他的枕头底下去。 看到尉靖谦睡得很是端正,玉藻不禁又是一阵腹诽。 这个榆木脑袋、食古不化的臭小子,怎么连睡姿都感觉是在“正襟危坐”。玉藻歪着头观察了尉靖谦一会儿,发现他睡着的时候竟是紧缩眉头的。 她有细细观察过阿首的睡相,看着就像一幅山水画,美不胜收。而这尉靖谦睡着的时候,面部表情怎么这么狰狞,比他醒着的时候看着还要让人讨厌! 此时,她的额上已是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心也狂跳不住,生怕尉靖谦会突然醒来,那她可就说不清了。 玉藻见尉靖谦一点动静都没有,确定他已熟睡后,便懒得再去看他,手一下子就伸到了他的枕头底下,开始摸了起来。 她的手正一点一点的向里移动着,开始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可当她的手触摸到一个硬物的时候,心里顿时一喜,刚要把那东西抽出来,尉靖谦突然睁开了眼睛!玉藻刚才的惊喜已经被尉靖谦吓得只有惊没有喜了,还来不及把枕头底下的东西抽出来,一只手就将玉藻拽到了床上。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尉靖谦反身压了在床上,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微痛。 原来尉靖谦早她一步先把枕头下的匕首给抽了出来,并抵在她的脖子上。 玉藻感到脖子上的力道有些加大,赶忙说道:“是我,是我。我是玉藻!”她生怕尉靖谦立马就会帮她抹脖子,那小子看起来是那种行动主义者,自己可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尉靖谦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便送了手上的力道,借着月光,他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才确定真是玉藻,可手上的匕首却没有拿开。 “你来这里做什么?!” 清铃劫·夜访尉靖谦(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你来这里做什么?!大半夜的,定不是什么好事!”尉靖谦此时剑眉紧锁,语带寒意,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你先把匕首拿开,这……放在这个地方太危险了!”这小子知道是她居然还不把匕首拿开,如果一个不小心,那她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可就交待在这里了啊!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万一激怒了尉靖谦,那小子可是人格分裂! “你说清楚,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会安然离开!”尉靖谦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可并不像一开始那样会伤到人,这只是吓唬人的把戏罢了。 不过玉藻并不知道,这尉靖谦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看他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没想到力气居然这么悬殊! 玉藻哭丧着脸,心里却把尉靖谦骂了十七八遍,原来这小子早就醒了的,一直没动就是为了这一刻呢!该死的!差点没把她吓死,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可她要找什么借口啊!难道说她是因为暗恋他,所以大半夜偷偷跑到他房里来看他的?!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可是怎么可能啊!她一点也不喜欢他,甚至还有些讨厌! 难道要把实话给说出来?万一尉靖谦的确是拿了紫金骨刀的人,那她说了岂不是打草惊蛇?!可看她面前的这把匕首的刀把,却不是她的那把紫金骨刀! “难道你是因为太仰慕我了,所以才偷跑来看我睡觉么?”尉靖谦盯着玉藻,表情一脸严肃。 玉藻真是想大笑两声给尉靖谦看,可她被他压得死死的,气都喘不过来,不过后面的话她倒是说得顺溜,““哈!真是好笑!谁仰慕你,别自恋了!要不是为了紫金骨刀,我才不会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刚说完,玉藻就后悔了,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完了完了,她口齿那么清晰,尉靖谦一定全都听见了。 “原来你那把刀真是紫金骨刀?”尉靖谦一愣,低声说出一句,又有些怀疑地打量着玉藻。 玉藻也是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便“嚯”地一下扑倒了尉靖谦,手还掐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果然是你拿的!快把我的紫金骨刀还给我!” 尉靖谦有些吃痛,他没想到这个病了这么久的丫头力气居然这么大,等他被玉藻扑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她说得话。 随即,他仅用一只手就抓住了玉藻的两只手,将那两只魔爪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伴随着玉藻惊讶的表情,他已经翻身在上了。 “你、你、你!”玉藻此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她的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而身体又被尉靖谦压着,全身能动的只有双腿了,于是她拼命地蹬着双腿,想要脱离尉靖谦的束缚。 哪知尉靖谦竟轻蔑一笑,嘴上毫不客气地说道:“哼,谁会稀罕道家的紫金骨刀,想我阴阳家的五行咒印可比你那把骨头做的刀有用多了!” “诶?”玉藻被尉靖谦的话给弄糊涂了,一时也忘了挣扎。 “怎么,那把骨刀是你的,难道你会不知道?!”见玉藻一脸疑惑的样子,尉靖谦竟有些怀疑玉藻的身份,本来看到紫金骨刀,他就开始怀疑玉藻是道家的弟子,可现在她的这副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问三不知”的那种。 “什么道家、阴阳家的!你快放开我!”玉藻气呼呼地瞪着尉靖谦,她知道打不过尉靖谦,索性不动了。 “据传紫金骨刀是道家祖先用上古神兽的脊骨打造而成的,世上只有七把,其中四把早已遗失,只有三把还留在道家传人的手上,那三人分别是华朝、南辰、素商三国的道家传人。你的那把到底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偷来的?” 尉靖谦故意透露了些紫金骨刀的讯息,想要以此来找出玉藻的破绽。 玉藻一听尉靖谦说她那把刀是偷来的,脸立马就气红了,“你才是小偷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偷!” 等骂完了,她心里终于舒服了些,可转而一想这样不是把阿初也一起骂进去了么,于是她语气稍微好了些:“那把紫金骨刀是别人送我的及笄礼物!你要是拿了我的紫金骨刀,就快还给我,不然被我找到了紫金骨刀,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尉靖谦一皱眉,心想看来这丫头真不知道那把紫金骨刀的事情,不过这丫头看着这么瘦小, 居然及笄了,那不是跟他一般大嘛! 感觉尉靖谦手上松了力道,玉藻赶忙把手抽了出来,立马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尉靖谦,整个人迅速坐了起来,跳到了床下。 “我没拿你的紫金骨刀。”瞟了一眼玉藻,尉靖谦恢复往日神态,他抖了抖被子,自顾自躺在了床上,闭了眼。 嗬!她还没问完呢,这小子就要自己先睡了!一看就是心虚! 玉藻气不过,一把掀开尉靖谦的被子,把他拉了起来:“我的紫金骨刀呢?!” “我怎么知道!”尉靖谦没好气地白了玉藻一眼。 “你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你拿了我的紫金骨刀!” “我没拿你的骨刀!” “不可能!那你干嘛没事老看我!就是心虚!”玉藻得理不饶人。 “我……”尉靖谦一时语塞,麦色的肌肤上染上一抹红晕,还好玉藻看不见,口齿也有些不伶俐了,“谁看你了!” 他一把推开玉藻,拉上自己的被子,躺回了床上,又闭上双眼,任玉藻怎么推他就是不睁开。 这小子! 玉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不打算起来了,哼,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不然怎么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他要是不说清楚,那她就不走了! 不知觉地打了一个哈哈,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早就困了,她平时作息都很规律,第一次这么晚睡,玉藻坐在床沿,头靠着床架上,竟慢慢地睡了过去。 清铃劫·她和尉靖谦?!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醒来的时候,已过辰时,她迷迷糊糊睁了眼,轻轻唤了一句“彩云”。这些天都是彩云在照顾她,玉藻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身旁有彩云的照顾,所以一起来就开始唤彩云,而这个时候彩云早就在外候着,准备进来了。 可谁知“吱嘎”一声开了门,玉藻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姑娘走了进来,两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玉藻擦了擦眼睛,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尉靖谦的贴身丫鬟珠云么! “玉、玉、玉、玉藻姑娘!”丫头珠云连叫了好几声“玉”才把玉藻的名字给说出来,怪不得少爷不让她进他的房间打扫,原是里面藏了个人! 只见珠云脸一白,说完立马跑了出去,连带她刚才端进来的水盆。 诶?! 什么情况?! 玉藻四下一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丫头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这里是尉靖谦的房间!而她现在衣衫不整地躺在尉靖谦的床上!她的外套被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天呐!她昨儿居然一直睡在尉靖谦的房间里!这要是传出去了,她的名声可就坏了!更重要的是,万一传到阿首的耳朵里,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那臭小子怎么不叫醒她啊!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玉藻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梳洗后再去找尉靖谦算账,不然她那一身夜行衣,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她又按照来时的路偷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谁知进门就撞见了彩云。 “我说姑娘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叫我,原来是早就起了。”彩云见玉藻满头大汗,赶忙拿过毛巾,替她擦拭,“姑娘这是去哪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呃。去、去晨练了呢,早上多运动对身体好!”好在她反应快,立马就找到了一个借口,说完后,玉藻又尴尬笑了笑。 “姑娘快些梳洗吃饭吧!” 彩云又要替玉藻更衣,却被玉藻拒绝,她可不想被彩云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便让彩云先退下了。 在整理好一切后,玉藻立马跑到尉靖谦平时练剑的地方,她可得找他说清楚! 谁知在那湖边,除了尉靖谦,尉廷初居然也在。 一看到尉廷初的身影,不知怎的她居然有些心虚了,玉藻立马停下了脚步,准备转身偷偷逃走的时候,竟被尉廷初叫住。 “玉藻!”尉廷初朝玉藻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没办法,玉藻只得自认倒霉,走到尉廷初身旁,乘着尉廷初不注意,狠狠瞪了一眼尉靖谦,好似再说:昨天你怎么不叫醒我! 可尉靖谦又当她是空气一般,完全忽略她的存在,继续得练着自己的剑。玉藻再想要瞪他的时候,就听见尉廷初再叫她。 “玉藻,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去看过阿首了么?” 啊――是啊!她今天都还没去看阿首呢!都是被尉靖谦那小子给害得! 于是玉藻别过尉廷初,转而去探望岁首。岁首还在沉睡当中,中间是一次也没有醒过,有时候玉藻会想,岁首是不是冬眠了,毕竟他是狐妖,可这都快到夏天了,怎么可能冬眠! 还没等她找尉靖谦算账,之后发生的事情已经朝着她不可意料的方向发展着。 在看过岁首后,玉藻想要找彩云要个暖手壶,因为她发现岁首的双手冰冷,她想要替他捂捂手。 可谁知在找到彩云后,她一个好脸色也没给玉藻,把暖手壶往玉藻怀里一塞就走人了,临走还没好气得“哼”了一句。 玉藻被彩云弄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太在意。 可第二天,她在屋内叫彩云的时候居然没有人应她,她只得自己打了水梳洗。之后一天都没见到彩云的身影,倒是一些丫鬟小厮在窃窃私语,但一看到玉藻,就立马止住了嘴,玉藻被弄得很是郁闷。 后来倒是见到了彩云,可她居然假装没看见玉藻一般,任是掉头就走。玉藻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了,她立马上前拉住了彩云,非要她说清楚,自己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打入地牢,却不知道自己的罪状是什么! “彩云,你干嘛不理我啊!” 彩云的脸别向一旁,故意不去看玉藻,脸色也臭臭的,嘴巴掘得老高。 “彩云,彩云!”玉藻开始磨着彩云,她和彩云一般大,按理来说应该是能成为好朋友的,可彩云怎么就是不理她呢? “彩云,你就算不理我,也应该告诉我原因吧!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你判了死罪啊?” “哼!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同,不是为了尉家的权势而来的!二爷明明对你这么好,你却还要去勾引少公子!” 说着说着,哪知道彩云竟红了眼,玉藻被她的话给吓住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见玉藻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彩云气得叫了出来:“我都听说了!你跟少公子睡了一晚!那天你明明就是从少公子的房里回来的吧,还骗我说是晨练回来的!我说你那天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干了这档子见不得人的事!” 彩云越说越气,心里替她家二爷不值,眼泪也簌簌地流了下来。玉藻见她这样,赶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好生安慰道:“彩云,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彩云当然不听她说,一把抓过玉藻的帕子扔在地上,脸上满是泪,哭着说道:“二爷明明对你那么好,你醒的那天还特意去顺香居买得早点,又带你逛襄州,我从来没见二爷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可你居然――你居然背着二爷跟少公子好上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主子!你这样的贱蹄子根本就配不上我们二爷!” 刚说完,彩云推了一把玉藻就跑走了,玉藻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做在地上了。 清铃劫·为卿憔悴欲成尘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苍天啊――! 她的清白就这么毁了!什么跟少公子睡了一晚啊!那天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困到直接睡在尉靖谦的房间里,而且他俩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嘛! 她说怎么尉家的丫鬟小厮见了她都跟见了鬼似的,人人都避开!原来大家都把她当成了有了叔叔,又跟侄子勾搭在一起的生活不检点的贱蹄子! 此时玉藻已经气炸了,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尉靖谦的身上,却忘了那天是她自己跑到尉靖谦的房里的。 后来各式各样的人都要找她谈话,最先找她的是尉廷初。 尉廷初说得很是委婉,但玉藻也听得出他是什么意思,不就问她是不是喜欢他侄子嘛,她的回答当然是不!不可能,根本没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二个人,玉藻是怎么也没想到,那是尉廷初的大哥、尉靖谦他爹――尉廷易。尉廷易的问题简直让玉藻吐血。尉廷易问玉藻,到底喜欢的是他的弟弟尉廷初还是他的儿子尉靖谦。 在得知玉藻两个都不喜欢的时候,尉廷易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但失望中又带着些许欣慰。 尉廷易在来找玉藻之前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的,假如玉藻喜欢的是尉廷初,那他立马就让廷初向这位玉藻姑娘提亲,他见廷初对玉藻这么好,想必他对她是有好感的。若真是这样,那他也就安心了,这么多年他没见过廷初跟哪家的女孩有过好感,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弟弟是个“断袖”! 不过既然玉藻两个都不喜欢,那也还好,若她喜欢的是自己的儿子,很可能会抓着靖谦不放,可他早已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做未来驸马的,若是被这丫头搅和了,那尉家在襄州的地位…… 让玉藻有些庆幸的是,阿首还没有醒过来,不然阿首要是知道了,他会找她说什么呢?这是玉藻想都不敢想的。 她也找过尉靖谦,问这事他到底是怎么说得,她真怀疑那些流言都是那小子传出去的。尉靖谦一看就是个腹黑样,绝对不能低估他! 可谁知尉靖谦的回答比他爹的问题还要让人吐血。 “我跟他们说,你是梦游到我这里来的。我因为不敢叫醒你,所以就让你睡在了我的床上,自己在书桌上趴了一晚。” 听完尉靖谦的解释,玉藻面部一阵抽搐。 呵呵,多好的解释啊!梦游!她玉藻是梦游到尉靖谦的房间里的,而他――尉家的少公子,完全发扬了舍己为人的精神,为了让玉藻睡上好觉,自己在桌子上趴了一个晚上! 她本还想对尉靖谦讨伐一番,却听到有人在叫她。 “玉姑娘,二爷请你到翠玉轩一趟。”来人穿着打扮是个大丫头,玉藻想起来这是一直照顾岁首的那个丫鬟夕云。 “怎么这么突然?是阿首出什么事了吗?!” “嗯,还是请玉姑娘自己过去看吧!”夕云支支吾吾地回道。 被夕云那模棱两可的回答给吓住了,玉藻立马拉着夕云就往翠玉轩走。看着玉藻风风火火地背影,某人不禁停住下了动作,有些好奇地朝着玉藻离开的方向看去。 “靖谦,专心练剑!” 莫耶声音一沉,有些生气,他注意到尉靖谦有些关心那孩子,又联想到昨日问过他关于他和玉藻的绯闻,可没想到尉靖谦回答说是那孩子梦游了,虽然不大相信,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果那孩子不是命犯桃花,或许他可能会允许靖谦和那孩子的交往,毕竟他有责任保护阴阳家的传人。 且说玉藻一路飞奔,夕云是怎么跑都跟不上,在后面喊了好几句,玉藻才停下来等她。夕云一到玉藻身旁,就被玉藻拉着跑了起来,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翠玉轩。夕云是累得走不动路了,可玉藻却是气都不喘就进了翠玉轩。 “阿初,阿首怎么了?!”人还没进屋,声音倒是先飞了进来。没等到尉廷初的回答,玉藻一看到屋内的人,双眼立马就红了。 “阿首!”玉藻急急地扑向那个卧坐在榻上,笑看着她的银发男子。 尉廷初见玉藻如此,鼻子竟也一酸,对玉藻笑骂道:“这孩子,真是的,有什么好哭的啊!阿首醒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哭什么啊!” “我就是高兴才哭得嘛!”玉藻扑在岁首的怀里不肯出来,她满脸是泪,这样子一定糗死了,绝对不能被阿首看到! “是啊,哭了就变小花猫了,来玉儿,我帮你擦擦脸。”岁首扶起玉藻,用袖子给玉藻拭去了脸上的泪迹。 玉藻终于破涕为笑,可嘴巴却撅地老高:“谁是小花猫啊!我才不是小花猫呢!”刚才没仔细看岁首,就在玉藻抬头那瞬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岁首了。感觉岁首一觉醒来,老了好多。 一定是当初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玉藻心里想到,不觉有些心疼,便伸手摸了摸岁首的脸颊。 岁首顿时愣住,因为她从没这样温柔地看过自己,至少这一世是这样。可下一秒,心里便高兴起来,他终于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一旁的尉廷初看着这含情脉脉注视着对方的两人,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有些空,有些疼,他勉强挤出一丝笑,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哽咽:“我看还是给你们一个二人世界吧,我就不打扰啦!” “阿初,你不要乱说!”玉藻被尉廷初说得面颊微红。岁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那微笑着看着尉廷初的表情,好像在期待着尉廷初能赶快出去。 岁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那微笑着看着尉廷初的表情,好像在期待着尉廷初能赶快出去。 起了身,毫不犹豫地出了房门,只是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刚才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瞬间凝住,尉廷初垂着头,倚在了门边,听着屋内嬉笑的两人,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才终是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尉廷初啊,尉廷初! 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两声,他才终是踱步离开,不想再去听屋内的笑声,因为心真的已经很痛了。 清铃劫·祁连王爷仙逝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话说在岁首沉睡的这段时间,华朝国的邻国――南辰国和素商国竟发生一件大事。素商国新上任的皇帝竟起兵侵占南辰国的国土。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这大陆三国的情况。 华朝国,也就是玄英他们祁连氏掌权的国家,是大陆上的第一大国,位置偏北,地大物博,主张中立,与南辰和素商两国接壤。 南辰国和素商国是敌对关系,两国关系很是不好,素商国地处大陆南部,可谓占据了大陆最有利的位置,而南辰国地处大陆西部,资源较其他两国要匮乏些。 七十年前,南辰国的势力要比素商国大,且南辰国当时的君主好战,一时带领兵将侵占素商国数十个城镇,可谓民不聊生。而素商国为保一方安平,就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每年要供奉给南辰多数金银财宝。 就这样两国也算平安度过了五十年,可谁知就在二十年前,素商国竟来了一个反扑,而南辰国的军队因为安逸了五十年,早已不堪一击。 无奈之下,南辰国撤销了当初与素商国的不平等条约,重新签订了平等条约,又将当时的公主送到素商国做和亲公主。 此事在当时算是天下一件大事,就连一向不参与外事的华朝国都参加了他们的条约签订仪式。可谁知二十年一过,素商国竟不顾当时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起兵侵占起南辰国来! 此时的南辰国正处于弱势,因为新帝刚上任不过两年,又是个还十七、八岁未及冠的孩子,朝中上下鱼龙混杂,各党派又斗争不断,小皇帝手上又没有兵权,一些可用之才为自保早已隐退归田。 于是南辰国特派了使者来华朝国急寻援兵,可华朝国一项不理外事,只答应帮南辰国筹集军饷,别的一概不管。 “靖谦,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吧!”在谈到南辰国和素商国时,莫耶先生不禁想要考考他。 “是,师父。”尉靖谦很恭敬地说道,片刻思索后,他答道,“这就和星运一样,每二十年为一运,总共九运。运势不可能总是在南辰国那一边,虽然南辰国地理位置优越,可南辰国人却不思进取,安于享乐,而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南辰国就输在这里。” 见尉靖谦居然都能联系到老本行了,莫耶先生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玉藻心里有些不屑,却还是有些暗自佩服着尉靖谦。她本想说说自己的见解,谁知有一个小童模样的孩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那孩子十来岁,跑到尉靖谦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茗竹,怎么毛毛躁躁的,你家少爷是这么教你的么?”莫耶见茗竹如此毛躁,不免有些责备。 “呃……对不起,先生!”那名小童名叫茗竹,是尉靖谦的书童,见到莫耶也是毕恭毕敬的。 “茗竹什么事,不是说了我练剑的时候不准打扰吗!” 尉靖谦的眉头挤在一起,玉藻看了有些嫌恶,那茗竹比尉靖谦还小吧,尉靖谦对那孩子怎么这么凶! “对、对不起少爷。”看样子相比于莫耶先生,茗竹要更怕他家少爷一些,说话都大舌头了,“是、是老爷。老爷要我叫您到议事房一趟。” “是我爹?”尉靖谦不由觉得奇怪,他爹从来不会在他练剑的时候找他啊,难道是有什么大事?于是他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呃……茗竹不大清楚,但是听说,好像是、是……” 茗竹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尉靖谦都快被他给急死了:“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被尉靖谦这么一下,茗竹说话居然顺溜了起来:“是天京亲家那边来人了!不知道出得什么事!” 听罢,三人都是一惊! 莫耶想得是大事,现邻国正值战乱,想必天京祁连家来人可能也与这个有关;尉靖谦想可能是大姑妈又派人带了什么好吃好玩的来送给自己,以前每次天京来人的时候,大姑妈都会捎人带上一些小玩意儿。 玉藻却是想到了玄英,她离开天京都快有三个月了吧,不知玄英收到了她的信会是什么反应。想必祁连夫人也一定很讨厌自己吧,因为自己,玄英绝食了那么多天。 等尉靖谦随茗竹到了议事房,才发现尉家的大人都到了,还包括一些外戚的掌事人。他一进屋就被尉廷初叫到了身边坐下,他虽辈分小,却是尉家未来的掌事人,理应坐在尉廷易(尉廷初他爹)的左手边。 于是他奥首挺胸,在各位叔叔伯伯的注视下,走到了主位的左边,坐了下来。 “小谦,怎么来得那么晚,那些人――”尉廷初眼瞟一下那些外戚的人,才继续说道:“一定又会腹诽了。还好你爹还没来,不然你又该招骂了。” 尉靖谦刚要回话,只见尉廷易就从里屋走了出来,见众人基本都到齐了,他才开始说话。 “想必大家都很奇怪,为何这么匆忙的把大家召来。在这里,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这个消息很让人悲痛,但是――” 接下来尉廷易的话,让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天京的祁连王爷,仙逝了!”尉廷易的神情很是悲痛,他不仅担心他的大姐,还为尉家的未来有些担忧。 尉家现在在襄州的势力,不仅是因为祖上留下来的基业,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尉廷易的大姐嫁给了祁连王爷。 虽说那王爷在政治上是没落了,可人脉和资源却是有的。如今祁连王爷仙逝,祁连家的局势又会动荡一番,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尉氏茶庄”。况且玄英那孩子还小,也不知镇不镇得住手下的那批人。 座上的各位也是人人自危,想着现在的局势本就不稳定,邻国又在打仗,华朝国虽一向不理外事,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波及到。 清铃劫·祁连王爷仙逝(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在座的人都各怀鬼胎,现如今天京的王爷又去世了,也不知尉家这座靠山还靠不靠得住,还是早些另寻靠山吧。 尉廷易又在上面交代了一些生意上事,才遣了众人回去。 “廷初,小谦,你们留下。”众人还未完全离开,尉廷易的声音还很是威严。 “大哥!” 尉廷初走到尉廷易跟前,面露悲痛,尉廷易见他如此,伸出手拍了拍尉廷初的肩,示意他放心:“亲家的人说了,大姐身子还好,所以不用太担心。”转而又向尉靖谦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才道,“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咱们后日就出发去天京。” 听尉廷易说完,尉靖谦心里一惊,这么快,今天才得知消息,后天就要出发了? “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也得把尉家的事放一放。”说到此,尉廷易的眉头不由一皱,想到去天京的那段时间,襄州定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 玉藻见尉靖谦离开,便去找岁首了。她可不想和那个叫莫耶的老头子待在一起,那老头好像很不喜欢她,看她的样子就像看见什么特别恶心的东西似的。 她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脸上粘了什么脏东西,后来才发现,那老头就是喜欢这样看她! “阿首,我推你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岁首醒后,尉廷初便找人做了一副轮椅给岁首,说是怕他走路累着。虽说岁首百般推辞,可玉藻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尉家的后花园。岁首仍旧一袭白衣,衣角被风微微吹起,素雅地样子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玉藻穿了一件粉嫩的桃花色衣裙,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像是林间的精灵。 从远处看,只觉烟霞笼罩,此情此景恍若两人都处在仙境当中。 远处的尉廷初是早已看见了他们二人。从议事房回来的他本是要去翠玉轩找他们二人,可在路过后花园的时候,不经意地一撇,就看见了仿若在画中的二人。 不想去打破那二人的平静,可玉藻却看见了他。 “阿初!”玉藻兴冲冲地朝尉廷初跑来,拉着他的手到了岁首身边。 尉廷初有些尴尬,感觉好像自己在偷看他们却被当事人撞破一般,可还是笑着说“你们可真有兴致。不过今天太阳是不错,阿首这么多天都待在房里,是该晒晒太阳了。” “阿首,你看!阿初也这么说呢!我就说要出来晒晒太阳吧!现在你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呢!”玉藻调皮地说道。 岁首也不答话,只温柔地笑着。 一旁的尉廷初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局外人,好像完全插不进他们的谈话,他呆呆地看着岁首出了神,直到岁首转过来和他说话,他才回过了神来。 “廷初,我听说天京祁连家来人了,你被急急忙忙叫了去,没出什么事吧?” “是啊,是啊!尉靖谦也被叫去了呢,阿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玉藻也急急地看着尉廷初。 “啊?哦!嗯,是天京王府的管家来了。”尉廷初顿了顿,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哀伤,“说是祁连王爷仙逝了,这对大姐打击一定很大。” “什么?!祁连王爷去世了!”玉藻惊呼出声,在她心里祁连王爷是个样貌威严,看起来很有精神的中年男子。 因为祁连王爷常年都在外走生意,玉藻一直都以为祁连王爷的身体应该很好,谁想居然五十不到就去世了。 “王爷身体一直都不错,怎么会这么突然?”岁首也觉得奇怪,他见过王爷几次,看起来格外龙马精神。 “唉,从我大姐的信中得知,王爷这几年的身体早大不如从前了。可为了祁连家的生意,还是亲力亲为,说不放心手下的那批人。最近又受到皇上委托,为了给南辰国集资粮饷,心力憔悴,谁知就这样一病不起了。” “阿初,逝者已矣,你就不要太难过了。”玉藻安慰他道。 “嗯,这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的大姐。她的年岁也大了,不知撑不撑得住。” 听尉廷初说道祁连夫人,玉藻便想到了玄英,不觉有些心疼。先前是自己,现在又是他的父亲。玄英…… 看到玉藻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心细如岁首,怎会不知道她是想到了玄英。眉头微皱,心中略有不爽,但还是先放下了自己的心情,想廷初问道:“那你们会去天京送葬么?” “啊,对了,我就是要说这事呢!阿首,玉藻,真的很抱歉,不过也是事出突然。后日我就要随大哥去天京送葬了,所以可能不能招待你们了,不过我会交代好下人,你们大可放心在襄州住着。” “尉靖谦也会去天京么?”玉藻问道。 “嗯,小谦也是要去的呢。尉家的人以及几个掌事都是要去天京送葬的,王爷毕竟是皇族的,不去就是对皇族的大不敬了。”尉靖谦答道。 “哦,这样啊……”那她也能跟着去么,她想回去看看玄英,不知他怎么样了。玉藻差一点就要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好在岁首先她一步说了话。 “那尉家在襄州不是没人了?”岁首反问道,这可大不妙,万一有人在这时候闹事,没有人掌控局面也是不行的。 “嗯,放心吧,会留一两个心腹在襄州的。毕竟不是所有的掌事都能去天京送葬的。况且,尉家不是还有你嘛,阿首,你在尉家替我好好管管这群下人,不要主人一不在家,他们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尉廷初勉强挤出一个笑,开玩笑说道。 “我和玉藻可能不会留在襄州了。” 听岁首说完,另外两人都是一惊。 “阿首?”玉藻的表情带着疑惑。 而尉廷初却是惊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清铃劫·离开襄州尉家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既然你们都要离开襄州,那我和玉藻也不好留在襄州,至少不能住在尉家了。主人不在,客人也不好再留。” “阿首,这是为何?!”尉廷易惊叫出声,“你们留在尉家不是很好么?你又才刚醒,况且玉藻也才刚恢复。为何这么急着走?”尉廷初的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颤颤巍巍地。 “阿初?”玉藻疑惑地看着尉廷初,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难过。 “玉儿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我们在尉家也打扰了这么多天,实在不好再待下去。况且,我已经没事了。”岁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想要给尉廷初看看,他是真的没事了。 “那我不去天京了,我留在襄州陪着你们!”尉廷初有些急了,他脱口而出道。 岁首不禁觉得好笑,心说,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得任性啊! “廷初,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听岁首说完,尉廷初心头一愣,随即落寞地低下头,没去看岁首,咬着牙,手也紧紧地撰着,那些想要让岁首留下来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看到尉廷初如此,岁首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可刚要伸出就听到尉廷初的答话。 “好,我知道了。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我看能不能送你们。” 岁首没想到尉廷初竟然这么快就妥协了,只愣了那么一秒,随即嘴角淡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笑容是无奈还是欣慰。 是啊,廷初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十五、六岁的任性少年了,十年过去,廷初已经长大了,现在的廷初和他已经一般高,他也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摸着他的头说他任性了。 “既然你后天就要去天京了,那我和玉藻干脆明日就走。” “这么快么……”尉廷初转过身,他不想让岁首看破自己的心思,他知道一旦岁首决定了的事,谁劝都没有用。 当初他也劝过岁首不要为了一个仅有的可能在人海茫茫中寻找一个人,可他还是去了,而且也找到了。 “那阿首,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哦!”玉藻跳了起来,有些兴奋得说道。 这么多天待在尉家都快把她给闷坏了,现在终于能继续上路了,这样离帝都又近了些。玉藻心里很是高兴,也不等岁首和尉廷初答话就径自向翠玉轩跑去。 ~~~~ 第二日清晨,玉藻和岁首就准备好一切要出发了。尉廷初已替他们准备好了马车、干粮以及一些药品。 来送行的不过寥寥数人――尉廷初、彩云、照顾过岁首的丫头夕云,还有一个跟玉藻很聊得来的厨房的小伙计。 因为彩云、夕云不能私自出尉家,所以在出尉家之前,玉藻就和他们道了别。 “死丫头,居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也不提前跟我说,到要走了才来告诉我!”彩云哭着垂着玉藻的背,她那带着小雀斑的脸挂满了泪痕。 彩云和玉藻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那种不认生的性格,所以相识不到一天就打成了一片。虽说先前彩云是误会了玉藻,她以为她家二爷和玉藻是一对,而却又去勾引小少爷,但好在误会解释清后,玉藻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个性,所以很快和好如初了。 “呵呵,这也是临时决定的嘛。所以我一知道要走,就跑来告诉你啦!”玉藻抱住彩云,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别哭啦,在哭就成小花猫啦!那时候阿初肯定不要你咯!” 玉藻知道彩云对尉廷初暗许芳心,所以故意打趣说道。 “死丫头,不害臊!乱说什么呢!”被玉藻说中心事,彩云不经红了脸,这才破泣为笑,她又抱紧了玉藻一些,说道,“以后要是有机会,记得回来看我!” “当然啦!”玉藻扶开彩云,又帮她擦了擦泪。她又突然想到一个人,心里竟有些失落感。 哼,尉靖谦那个臭小子果然没来!她那天跟彩云说得时候,他明明在场吧,真是太可恶了! “诶,尉靖谦,我明天就走了,你会来送我的吧!” “不去!” 见尉靖谦这样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她的话,玉藻心里有些生气,恶狠狠地朝他吐了吐舌头,便拉着彩云的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可她却不知,就在她走后,有一个人在她身后,默默地注视了她好久好久。 想到尉靖谦那拽拽的样子,玉藻就满头黑线。哼,不来就不来。死小子,谁稀罕! 离开尉家后,尉廷初还送了岁首和玉藻送了好远一段路,直到看不到襄州的城门了,尉廷初才停了下来。 “阿首,玉藻。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阿初,你快回去吧!穿得这么少,小心着凉呢!”虽说现已快入夏,可清晨还是有些凉得,见尉廷初穿得这么薄,玉藻有些替他担心。 “嗯。那我就回去了。”尉廷初依依不舍,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阿首,我能抱抱你么?” 岁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好,便伸出手抱住了尉廷初。 尉廷初伏在岁首的肩头,双眼紧闭,因为泪水是早已在眼眶里打转了,他不想让岁首看见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爱哭的少年了。 “上一次一别就是三年,不知下一次再见又会过多少年了。”尉廷初心一狠,扶开了岁首,直直地看着他说道,“我走了,你们保重!” “阿初,我也要抱抱!”见俩人这样依依不舍,玉藻心里也有些微酸。 虽说和尉廷初相识不过二月,可他对她就像亲人一般,此时分别,她也是很不舍得。 “就此别过吧!”如果再不离开,他一定又会舍不得了。于是,尉廷初急急说道,“这一次我要先走,我不要再看着你离开的背影。” 尉廷初勉强挤出一个笑,也不等岁首答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铃劫·妖犬来袭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现已入夏,天气微热,玉藻坐在马车里坐得很是不耐烦,便觉得有些闷热,于是出来和岁首一同驾着马车。如果你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此时的玉藻是从嘴角一直笑到眼角的。 自到龙口遇见尉廷初开始,她就没有好好地跟岁首单独相处过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但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这是玉藻在离开天京的时候没有想到的。她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旅行,谁想会这世间的变化会是这么得大。 “玉儿,什么事这么高兴?”玉藻不时偷笑,岁首忍不住问道。 “啊――没有啊!哪有?!我就是看天气不错。”玉藻语塞。她才不会告诉岁首她在高兴什么呢,那不要羞死人么! 见玉藻把脸别到一旁,别扭地不再跟他说话,岁首无奈笑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自出襄州城门已有三个时辰,现下还没看到城镇,好在他们早已准备了充足的粮食和水,停在路边稍作歇息。 “卖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咯!”不知何处竟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 “诶!阿首,有卖冰糖葫芦的呢!”玉藻两眼放光,四下开始寻找起来,自离开天京,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了。 “卖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咯!”那声音像是知道玉藻在寻找它一般,竟也变得清晰起来。 “阿首,阿首!你看,在那呢!”玉藻随着声音的方向向前看去,前方还真有一个人,不觉很是兴奋! 岁首朝玉藻的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卖冰糖葫芦的人。那人蹲着身,虽然有些远,让人看不大清楚,却是能分辨出那人举着一个东西。 岁首不禁微微皱眉,那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影的,心下便防范起来。 “阿首,阿首!我能买个冰糖葫芦么!”玉藻兴奋地说道,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岁首。 对着这样的玉藻,岁首是怎么都不好拒绝,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卖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咯!”那声音似乎又近了一些。 真的不太对劲!岁首直直地盯着那个超他们走来的人影,用很是严肃地语气对玉藻说道:“玉儿,回车里去。” “诶?”玉藻很是不解,阿首这是怎么了?他难道不让她买冰糖葫芦么? “听话。”岁首突然转头,笑着对她说道。 玉藻心里微微一怔,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那日在天京无年来袭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么跟她说得。 难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么?玉藻很想说“不”,因为她想和他一起战斗,她希望自己也可以保护他,而不是总要他来保护自己。 可是一想到,无论是在天京时,还是在襄州,自己好像都只会添麻烦罢了,每一次自己都只是在帮倒忙,让阿首这么为她操心。 既然不能帮上他,那至少不要给他添麻烦。 于是玉藻没有回话,便默默地回到了马车里。 岁首没想到玉藻竟会如此配合,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了。待玉藻一进马车,岁首便用法术在马车上设了结界。只要玉藻不出马车,那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卖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咯!” 不知不觉,卖冰糖葫芦的人已走到他们跟前。那人穿着灰色带帽长袍,将脸掩盖在了帽子底下。 岁首默不作声,只冷冷地看着那人,心里琢磨着这个人的身份,也暗地里用灵力刺探着此人。 “先生要不要来一串冰糖葫芦呢?我看这位姑娘好像很是喜欢?”那人声音沙哑,又低着头,实在很让人怀疑。 都已然入夏,可这人却穿着粗布袍子,还死死地带着帽子,难道就不怕热么! 岁首心里已十有**猜出此人的目的,可他也不说破,微微一笑,便道:“好啊,那就来两串吧!” “好嘞!我这就拿了给您!”正说着,那人便伸手去拔了两串冰糖葫芦,又打声说道,“您接好勒!” 岁首没去看那两串冰糖葫芦,而是直直地看着那人,手便要伸出去,就在要接到冰糖葫芦的时候,只见他嘴角突然邪邪上扬。 那两串冰糖葫芦瞬间化作两把利剑,朝岁首刺去,只听“乒乓”一声,利剑在碰到岁首的一瞬间竟被反弹回来,刺中了那人的心房! “你――你――”那人终于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岁首。 “呵呵。”岁首轻蔑一笑,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笨,就被你伤到吗?不自量力!” 原来早在岁首早看穿了那人的把戏,便作法在周身设置一道反弹结界,故那人的剑一碰到岁首便被反弹了回来!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就这么好对付么!不要太小看我了!这对我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罢了!”那人突然低吼一声,只见他的身形竟慢慢变大,上身的肌肉甚至撑破了衣裳,而他的帽子也落了下来,他的脸立马露了出来。 好在岁首早已在马车周围设置了结界,玉藻看不这一切,不然她一定会尖叫,为何这人会是犬首人身! “呵呵,我说是谁呢!”岁首轻蔑一些 “我说过的,本大爷犬鹰会回来去你的心的!”犬鹰怒视着岁首,想到当初在桃花坞败给岁首,他就心有不甘,这一次他要他连本带利地换回来! “不过是只小妖狗!谁还会记得名字?”岁首轻轻一跃,就跳离了马车十丈,虽说已经在马车周围设置结界,可为了周全,他还是离马车越远越好。 “你!”犬鹰怒不可遏,他狠狠说道,“今天是你跪地求饶,还是等我杀了你,再自己动手!” “都不用。”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冷到极致,岁首瞟了一眼犬鹰道,“我会送你去地府的。” “哈哈!” 犬鹰突然大笑,像是抓住岁首的把柄一般,得意地说道:“我知道你道行高深,可我也是有备而来的!” 清铃劫·妖犬来袭(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PS:作者今日有事,不能如约更上两千字了。所以,在这奉上免费一千字。祝大家看得开心! ~~~~~~~ 犬鹰突然大笑,像是抓住岁首的把柄一般,得意地说道,“我知道你道行高深,但我也是有备而来的!” 就在犬鹰说完的那一刹那,突然间在马车周围冒出好几个穿着打扮和犬鹰一模一样的人来,再仔细一看,那些“人”竟都是妖犬! “我都调查过了,这马车里的小女孩跟你关系不浅吧!只要劫了这个小女孩,不怕你不把杀生石给交出来!”只见犬鹰邪邪一笑,便立刻说道,“弟兄们,给我上!” 瞬间,那些妖犬都变成化妖状态,立刻扑向玉藻所在的马车。就在他们要碰到马车的瞬间,竟全都像被触电一般,倒地不起了! “这、这――”看到它的手下瞬间就被岁首所设的结界给弹开,犬鹰大惊失色,随即面露憎恶,恶狠狠的说道:“你!” “呵呵。”岁首轻蔑一笑道,“你这点下把戏,我会看不穿么!那不是白费了你说得我道行高深么!” “你别太得意了!杀生石早晚都会是我的!”犬鹰撂下一句话,便和众妖犬悻悻逃走。 岁首冷眼地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确定他们不会再出现后,才解开了马车周围的结界。 “玉儿,可以出来了呢!” “呼――”玉藻夺门而出,大口喘着气,好像氧气不足一般。 “怎么了?”岁首担心地问道。虽设置了结界,可空气是流通的啊,怎么会呼吸不顺畅呢? “没、没有啦!”玉藻解释道,她刚才一直在马车里,耳朵虽贴着车壁,可一点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故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着实为岁首捏了一把汗。 “阿首,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的。”岁首笑笑回答她。 他还不想让她知道今天的事,毕竟那个犬鹰是当初杀了她父母的人。如果让她看见了犬鹰,不知道又会引起她什么样的情绪。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这一世她又要不得安宁了。 “哦。”玉藻琢磨着岁首的回答,又突然问道,“咦?那个卖冰糖葫芦的人怎么不见了?!” “他已经走了。” “走了?”玉藻也没瞧见岁首拿着冰糖葫芦,不免有些失望。 “嗯。因为都到夏天了嘛,他的冰糖葫芦都化了。所以他说不能卖给我们了,怕这样的冰糖葫芦会坏了他的招牌。所以就走了。”岁首说得云淡风轻,叫人看不出破绽。 “啊?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玉藻一脸伤心,嘴也掘得老高。 看到这样的玉藻,岁首不禁露出笑容,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伤心啦,等到了下一个镇,带你去吃好吃的。” 玉藻立马笑得合不容嘴,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阿首,你最好了!”玉藻立马扑向岁首,往他怀里使命蹭了蹭。 “小馋猫。”岁首刮了刮她的鼻子,可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不知那些妖犬还会不会再来,那他可得小心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七音不见了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十二月每日一更,更新时间不定。十二月的章节都免费哦! ~~~ 洛阳城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是千年古城。据传当初华朝国定都的时候,就曾选址于洛阳城,可无奈当时初代国君喜欢帝都的月季花,便不顾各贵族的反对,执意要定帝都为国都。 也有人猜测,当时的国君是为了帝都的一个红歌妓――月季美人,故才选址帝都的,因为华朝国曾出过一个有名的月贵妃,此女颇有学识,曾献计制服华朝国的敌军,可也有考据说这月贵妃并不是初代国君的妃子,而是他曾曾孙子的妃子。 在洛阳城观光了一天,什么龙门石窟、白马寺、关林、白云山,对了,还有重渡沟,都是洛阳有名的地儿,可玉藻只去了其中两个,剩下的三个,她是打死都不肯去了。因为她的脚疼得都快断掉了。 跟岁首软磨硬泡,他才答应她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阿首,咱们还是要两间房吧。我长大了,一个人睡已经不会怕了。”玉藻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岁首只看着玉藻,并没有说话,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既担心又害怕。他没想到犬鹰准备了三年,就为了他的杀生石,如今犬鹰定是不会放弃的。如果能用他的杀生石交换玉藻的一世安平,他倒也愿意,可是没了杀生石,他拿什么来保护她呢? “阿首?阿首?”玉藻的声音将岁首拉回了现实。 他回过神道:“那好吧,但是你晚上不要乱走动,就待在房里。” 虽不知岁首的用意,玉藻还是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啦!阿首,你就别担心了。” 这几日她总感觉他格外地警惕,也不知在防范着什么。有时半夜醒来,她都能发现他还没有睡。玉藻问过岁首几次,可他竟然说睡不着。 是因为在襄州睡了那么多天的缘故么? 可白天的时候,她明明看见他不时地打着哈欠。虽然他有刻意掩饰,可她还是发现了。 自犬鹰出现后,岁首对玉藻是寸步不离,就连住客栈都只要一个房间,不过还好要的是那种有两张床的,不然玉藻晚上真的会胡思乱想睡不着。 岁首本以为犬鹰会立刻找来报复,可谁知从他们再出发一直到洛阳,犬鹰都没有再出现过。虽然他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但还是放宽了些心。 现如今玉藻要和他分开,那他只得在玉藻的房里设置结界了,虽然这很耗费灵力,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就算耗费了他所有的灵力,他都不在乎。 可不知为何,自那日起,他的妖力竟感觉比以前弱了很多。岁首闭上双眼感觉了一下杀生石的威力,好像比前几天又弱了一天。难道是那个的缘故么?这该如何是好! 等玉藻回到房中,泡了一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床上后,她才感觉舒服了些。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虽然洛阳的景色很美,可她明天是再没心情逛了,她一定要在客栈休息一天! 打定主意后,玉藻才终于闭上眼准备休息,可突然听见“叮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她翻身过去看,才发现是那个金铃。 “七音?” 玉藻轻轻唤了一句,可那铃铛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平时她叫七音的时候,金铃都会闪一闪金光的。 “七音!” 玉藻不死心,语气带着些怒气,她又死命摇了摇金铃,想把七音弄晕,那也不怕他不出来了。 “叮铃~叮铃~叮铃~”只有金铃的响声在回答着玉藻,七音还是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铃铛怎么又响了?! 玉藻不禁纳闷。自七音出现后,金铃就没有响过了啊!怎么今天摇着铃铛就响了呢!对了,好像那日在尉家也是这样的状况,怎么叫七音他都不出现,难道七音出什么事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她被绑架了!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十二月每日一更,更新时间不定。十二月的章节都免费哦! ~~~ 自七音出现后,金铃就没有响过了啊!怎么今天摇着铃铛就响了呢!对了,好像那日在尉家也是这样的状况,怎么叫七音他都不出现,难道七音出什么事了?! “叩!叩!叩!” 玉藻“嚯”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显然是被吓到了。 那是什么声音?玉藻仔细地去听,却没再听见什么,可当她要放心的时候,又是一阵低沉的“叩、叩、叩”的响声。 有人敲门?是阿首么?不对,如果是阿首,他一定会叫她名字的。 “叩!叩!叩!” 那诡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玉藻这才找到那声音的源头,居然是从窗边传来的! 有人在敲她的窗子?!天啊!她住在二楼,谁会在外面敲她的窗子! 玉藻惊恐地盯着窗子,吓得不敢出声,她是一动也不敢动。 难道是七音! 忽然间一个少年的身影晃过玉藻脑袋。不过这的确有可能,想当初七音刚出现那会儿,也是这么得诡异,把她吓得半死! “七音,是你吗?”玉藻试探性地朝窗户那边问了问。 可那边竟像愣住了一般,居然没有响声了。但只过了一会儿,又发出了“叩!叩!叩!”的声音。 玉藻被那声音吵得心烦,那边又没人说话,想来定是七音在捣鬼!既然他要吓她,那她必然要吓回去,好挫挫他的锐气! 玉藻皎洁一笑,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窗边。那窗子本是关着的,在保证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玉藻偷偷地把窗子的栓给拔了出来。 她心里偷笑了一下,等待着时机,“叩叩叩”的声音一停下,她就“哐啷”一下把窗户给打开了。 “哈哈!哈哈……” 玉藻本是得意大笑的脸立马就僵住了,这窗外哪里有人啊!只有一颗高高悬挂的明月对着她,好似在嘲笑她一般。 呃……难道七音被窗户打下去了? 想法一出,玉藻立马把头探出窗外去看。 “七音?!” 就在把头探出去的一瞬间,玉藻的眼前一黑,感觉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头,又立马被人从屋里拖了出来。 “嚯――这小妞警惕心还真重!”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入玉藻的耳朵。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居然已经在一个麻袋里了。 “你们是谁啊!放我出去!”玉藻拼命挣扎,可无奈那麻袋好像有灵性一般,竟越来越紧了! “别废话了,快走吧!不然老大该说了!”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阿首,救我!” 玉藻刚喊出一句,就突然感觉后脖颈一疼,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玉藻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小黑屋里了。 这是哪儿? 周围一片漆黑,基本上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天窗那透出一股光线,带给这个黑暗的小屋仅有的光明。 天啊――后脖颈好痛啊! 玉藻抬头的看天窗的时候,感觉后脖颈像是被人打了一棒似的疼。她想要伸手去摸摸,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就连双脚也是绑着的。 玉藻的脑袋里突然闪现过昨日发生的事,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人绑架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她被绑架了(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也不知是前几天一直警惕着没有睡觉,还是因为那个的原因,岁首竟一觉睡到了晌午。他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收拾屋子的店小二叫醒的。 “客官,这都大晌午的了,您怎么还睡着呐!”小二本好好地打扫着房间,突然瞧见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着实吓了一跳。 岁首迷迷糊糊地睁了眼,问道:“就晌午了?” “是啊!要给您打水洗脸么?”小二答道。 岁首摇摇头,对小二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小二抿嘴一笑,无奈摇了摇头,心想着客官还真奇怪,别的人都巴不得有人侍候,不过这也好,他倒落得个清闲。 岁首见小二出了门,便立刻用法术清除了身上的污垢。 他没想到他居然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因为前几天一直没有合眼的缘故么?可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感觉疲惫无比,特别是在上次用了杀生石的妖力后。 更奇怪的是,杀生石的妖力好像比以前要弱一些了,上次对付犬鹰的时候,他本想使出全力,以除后患,可谁知杀生石的妖力竟只能使出四分之一,感觉像是被什么牵制着。 想到这里,岁首不禁皱了皱眉头。 罢了,不想也罢,就算只有这四分之一的妖力,对付那个犬鹰也绰绰有余。更何况,他也不是没了妖力就不行了!他好歹是修行了千年的狐妖! 想罢,岁首下了床,又用法术替自己换了身衣裳,才出门去隔壁寻玉藻。 “玉儿?” 岁首轻叩玉藻的房门,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开门。 也不知玉藻有没有醒,不会跟他一样睡到晌午了吧?不过这孩子的作息一向规律,应该是起了的。 “玉儿?你起来么?” 稍微加重了些敲门的力度,就连声音也大了些,可岁首还是没有听见玉藻的回话,那屋内竟像没有人似的。 “玉儿!玉儿你在吗?我进来了哦!” 岁首迫不及待地就用法术打开了门,他急急地走进屋内,却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屋内的窗子是打开的,还能听见忽忽的风声。床上没有余热,但被子上却有睡过的痕迹。 她到底去哪里了! 岁首眉头紧皱,他急急下了楼问过小二和掌柜,可他们都说没见过玉藻。那屋也没人进去过,所以他们也不知玉藻到底去哪了。 这可急坏了岁首,他又赶忙跑回玉藻的房间,想知道她是不是自己走的。可当他发现玉藻的行李都还在的时候,便知道玉藻绝对不是自己离开的! 一定是犬鹰干得! 岁首紧紧撰着自己的拳头,眼神带着恨意,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气。 犬鹰,我定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客官,你别太担心了,那姑娘也可能是自己出去玩了,我们一大早也挺忙的,怕是看漏眼了。”看岁首如此伤心,掌柜的安慰他道。 在谢过那掌柜和小二后,岁首出了客栈的门。 他想要跟着玉藻的气味寻一寻,虽然这机会很渺茫,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只听“咻“的一声,突然间一只短箭射向岁首,好在他反应够快,立马就徒手捉住了那箭。 岁首回头刚好看到一抹身影,他刚想要去追,突然发现那箭上绑着一封信。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绑匪是妖怪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看着天窗由亮变暗,她便知道从她被绑到这里,已经过去一天了。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是上次行刺龙念纭的那群人?可他们绑她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威胁龙念纭? 想了整整一天,玉藻都没想出那些人的身份。直到听着肚子“咕咕”地响,她才放弃去想这个问题,并不满地撅起了嘴。 肚子好饿啊! 忽然间她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便静下心来去听。 “唉!咱们怎么就沦落到来看管人质呢!再说了,不就是个人类小女孩吗!都已经被绑着了,那还有什么好盯的!”第一个说话的人不满地说道。 “你就别废话了!要是被老大听见,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声音回答。 “切――想我们也算是这里的老成员了,居然被那个刚进来不过一月就当上副手的给叫来看管一个人类小女孩,我想想就觉得生气!”那人好似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跺了跺脚。 “你打得过副手么?!你要打得过,大可直接跟老大说!若是打不过,就别再这儿唧唧歪歪了!跟个娘们似的!”另一个鄙夷地说道。 “嘿!我说你怎么不跟我一致对外了呢!居然说起那副手的好来!” “你也别气我,我说得可都是实话!” 听见门外的两人吵了起来,玉藻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是草包啊,这都能吵起来!不然怎么被派来看管人质?! “谁?谁在笑?!”门外的人听见笑声,开始警觉起来。 “好像是屋里的那个人类小女孩。”另一个人提醒道。 “丫的!居然敢笑你大爷我!”第一个人不顾另一个人的阻拦,一脚踢开小屋的门,大步走了进来。 “臭丫头!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那人的眉头像是被人拧在了一起,面目表情显得特别狰狞。 “肚子饿了,你们快去给我弄些吃的!”玉藻没理会那人,而是眼一闭,高傲地说道。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哼,不过是个区区人类,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我就说你们两个就活该被当跑腿的!我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你们老大却还要人来看管,那表示我这个区区人类一定很重要!要是你们怠慢我了,我看你们的老大会怎么处罚你们!” 玉藻已经一天都没有吃的东西了,心情很不好,她是真的很饿,也不想管这样说得后果会是怎样的了! “你!”那人恶狠狠地用手指着玉藻,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冒出火来。 “诶,算了吧。她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去弄些吃的吧。”另一个人劝说道。 “大爷我才不管呢!今天你这小丫头惹毛了我,我会让你知道惹恼大爷我的代价!” 只见那人的身形突然变大,衣服也随之破裂,那人的头竟然慢慢变大变长,等玉藻能看清的时候,那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犬首人身的怪物! 居然是个妖怪! “你……你……你是……”玉藻的眼睛瞪得老大,话也说不清。 没错,她记得很清楚,这犬首人身、半人半妖的形态,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就是当年杀了桃花坞所有人的妖怪!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被绑得救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没错,她记得很清楚,这犬首人身、半人半妖的形态,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就是当年杀了桃花坞所有人的妖怪! 如果手脚没有被绑着的话,她一定会扑上前,去掐那人的脖子,要他偿命! 那面目狰狞的妖怪慢慢的靠近玉藻,狠狠地说道:“怎么怕了吧!怕了就感觉跪地求饶!本大爷饶你一命!” “哼!”玉藻冷哼一声,两眼一白,没好气地说道:“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三年前是杀人放火,所以三年后就开始打劫绑架了么?!” “你这臭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另一个还是人型状态的妖犬一巴掌扇向玉藻,她的半边脸立刻血红,肿了起来。 “哼,我说了人类都是这副德行,你还拦着我!咱们虽不能弄死她,但却能她生不如死!让我把这臭婊子的脸挂花,人类不是最在乎这副皮囊么!” 眼看妖犬的利爪就要刺到她的眼睛,玉藻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她惊恐地在心里大喊,阿首,救我! 此时眼前寒光一闪。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么?是啊,早在三年前,我本就该死去了吧。如果没有阿首,我现在已经是个腐烂的尸体了。 过了许久,却没有预料之内的痛楚,可玉藻仍旧被吓得不敢睁眼,知道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毛丫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真是害本大人好找!” 这、这、这是…… 玉藻立马睁开了眼,她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愣住了。 只见对面的桌上坐着一个黄衫少年,那少年翘着二郎腿,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比不过他。 再看一旁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俨然是刚才的那两个妖犬。 “啊!七音!呜呜……”玉藻喜极而泣,这位大神终于回来了,那她一定安全了。 “七音,你快帮我解开绳子吧,我坐在这儿一天了,屁股都麻了!”玉藻讨好地说道。 “本大人都帮你解决这两个人了,绳子你就自己解决吧!”七音一甩脸,睡在了桌子上。 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好心,哼!玉藻鄙夷地看了一眼七音,突然瞥到地上的那两个妖犬,玉藻不禁纳闷。 他们怎么一动也不动的?等一下,七音说解决……他,不会,不会杀了这两个妖怪了吧! “七、七音。” “干嘛!”七音没好气道。 “他、他们,怎么了?”玉藻小心翼翼地问道。 “死了。” 七音的语气就像是在回答―― “你今天吃了吗?” “吃了。” 那样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玉藻顿时感觉两眼一黑。天呐!这家伙果然是不能惹的! 忽然感到束缚双手双脚的力送了下来,她睁开眼才发现,原来绑着她手脚的绳子居然自动解开了。 而七音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她身旁,一脸严肃的样子。 “你不是说不帮我解开吗?!”玉藻没好气道。 “本大人才没时间跟你浪费!他们死了两个同伴,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况且那些狗杂种的鼻子很灵,不快些走的话,一定会被追踪到的!”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一世倾心梦三生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后续章节免费! ~~~~ 且说到,只听“咻“的一声,突然间一只短箭射向岁首,好在他反应够快,立马就徒手捉住了那箭。岁首回头刚好看到一抹身影,他刚想要去追,突然发现那箭上绑着一封信。 “若想知道那人类女孩的踪迹,明日午时到西城芫花潭。” 信上写着寥寥几字,通过灵敏的嗅觉,岁首可以感觉到这信带有那些妖犬的气味。 果然是那群妖犬干得! 岁首狠狠地攥紧拳手,恨不得立刻就把那群妖犬给碎尸万段,可现下他什么也做不成。如果逼急了那群妖犬,真不知他们又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想到当初就为了逼他现身,那群妖犬杀了桃花坞一村的人,岁首就不寒而栗。还好他及时赶到,不然清祀她早就是那群妖犬的爪下亡灵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三年前,玉藻在昏迷前的笑容,岁首不禁垂首心痛。 清祀,终究是我害了你吗…… 玉藻花前,菩提树下。 树上挂着一只秋千,秋千上坐着的是一名少女。少女身穿一拢红衣长裙,那裙子像是要烧出火来一样。 凌波微步,他的步子虽轻地如过往地清风,可少女还是听见了。她睁开眼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好似含苞待放的玉藻花,带着少女的稚嫩和一股神秘的气息。 “岁首,你来了。” 在听到少女唤他的时候,岁首“嚯”地一下睁了眼,从梦中惊醒过来。 这个梦已经不知做过多少回了,多少个黑夜,他都是从这个梦里惊醒过来的,一次又一次。 那少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梦里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岁首,你来了。” 特别是在襄州时,一直沉睡的那段时间,他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那个梦像是回忆了一遍他与她的故事,从他们的相识,到相知、相守,直到相离。 直到屋外传来鸡鸣声,岁首的思绪才停止,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下了床。 晌午时分要去西城芫花潭,他必须准备充分。虽说他的道行要比那群妖犬高得多,可妖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特别是他还要在他们的手下救走玉藻,那就更棘手了。 又过三个时辰,岁首已先于众犬妖来到西城芫花潭,顺势观察着地形,心下想着若是真不能解决全部的妖犬,那要走哪一条路才能顺利脱险。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岁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里的地势。 这芫花潭地处偏僻,完全没有人烟的样子,倒是不用担心开杀后会被凡人看见。只不过,这清水小潭处在一个凹地处,那群妖犬可以很容易地埋伏在这里。这对岁首来说,是大大不利的。 突然间,岁首感到身后传来一股杀气,便立刻闪身跳开,避开了由妖力化为的利剑。 “想不到你还挺准时的嘛!” 犬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岁首回过头,便看见还是人型的犬鹰。犬鹰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同样都是人型的妖犬。 岁首警惕地朝四下看了看,暗中观察着有没有其他的妖犬在一旁埋伏着。可立马他就吃了一惊,这犬鹰居然这般有自信心,只带了五六个人来,而旁边居然一个埋伏都没有!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杀生石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在哪里?”岁首冷声喝道。 犬鹰没有立刻回答岁首的话,而是绕着他转了一圈,呵呵笑道:“你放心!那个人类小女孩很安全的!只要你把杀生石交出来,我定保她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听完犬鹰的话,岁首立刻眉头紧皱。果然是为了杀生石而来的!可他没带着玉藻,怪不得这般信心十足,是知道玉藻对自己很重要,故才拿玉藻做挟么! “玉藻在哪里?!”岁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哟,原来那孩子叫玉藻啊!呵呵,真是不错的名字。”犬鹰两眼带笑,尽是邪气,“只要你把杀生石交给我,我自然会把孩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犬鹰虽然无恶不作,可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守信用!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犬鹰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岁首怒视着犬鹰,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在心里飞速地思考着。 杀生石是妖魔两界人人觊觎的东西,那是妖狐的千年修为。有千年修为的妖狐本就少之又少,而有千年修为的妖狐能将妖力汇聚成杀生石的更是寥寥无几。 杀生石固然很重要,毕竟是他修炼了千年才集成的东西,可再怎么重要都及不上玉藻。只要是为了她,就算让他魂飞魄散,都没有关系。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最终岁首做了让步,他缓缓而道:“此话当真?!” 突然间,听见有人在一旁的水潭边大叫了一声“老大!”,两人同时向那边看去。 犬鹰立马眉头一皱,那人是他的一个老手下,可这么多年干得还是跑腿的活,可见本事不大。顿时犬鹰不禁一阵腹诽,这节骨眼上,那人来添什么乱!那妖狐貌似都要答应他的条件了,千万不能被一个小喽啰给坏了! 犬鹰立刻示意一旁的副手去打发那个小喽啰,他正要和岁首继续刚才的话题,可谁知一旁的副手竟告诉他一个惊天的消息。 “首领,那人类小孩不见了。”一旁的副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说什么?!”犬鹰心下大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首领,咱们弟兄也去了两个。”副手面露惧色地看着犬鹰,生怕他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首领一项重视兄弟情义,想必这定会影响这次夺杀生石的计划。 “是谁干得查出来了吗?!”犬鹰虽这么问,可心里却是认定这就是面前的妖狐所为! 哼,这妖狐道行果然够深,一面假意要将杀生石拱手相让,一面已经救了那个人类小孩,他定是想让自己放下警惕,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好!那他就奉陪到底! 犬鹰假装自己不知道此事,对岁首说道:“这是当然!只要我得了杀生石,定会告诉你那孩子所在处,之后我犬鹰再不会找你们麻烦!” 得到犬鹰的回答,岁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将右手伸向了心口处。 只见微光闪闪,在他的手与心间,竟慢慢地汇聚起一股青光,那青光由暗变强,由小变大,慢慢地在岁首的手上聚集成一个光球后,青光散去,待到能看清时,那已经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石头状的东西,微微地泛着青光。 好家伙!怪不得叫做杀生石,那青光就如鬼火一般,透露着死亡的讯息。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杀生石(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好家伙!怪不得叫做杀生石,那青光就如鬼火一般,透露着死亡的讯息。 犬鹰在心里暗暗叹道。其他几只妖犬的反应都与犬鹰一模一样,双眼都瞪得老大,俨然都是没见过杀生石的真面目。 “你过来取。”岁首将那只拿着杀生石的手伸了出去,脸上的表情叫人琢磨不透。 果然如此!犬鹰暗自庆幸,好在他的情报网够快,不然就着了这妖狐的道了! 犬鹰一步一步地走向岁首,待到离岁首两手臂之长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只见犬鹰缓缓伸出了手,可他的眼睛却是看向岁首的,而岁首也盯着他,两人都不动声色。就在犬鹰碰到岁首的那一瞬间,岁首突然收了手,左手突然伸出要去挟制犬鹰的脖子。而犬鹰像是有准备似的,立刻就躲开了,并汇集了妖力,全力向岁首那只拿着杀生石的右手攻去。 岁首心中大惊,右手死死抓住杀生石不放。这时只见犬鹰邪气一笑,竟突然将其妖力化为一把利剑将岁首的右臂生生地给砍了下来! 顿时血溅清潭,就连一旁的芫花都被鲜血染红。 等岁首反应过来的时候,杀生石早已落入了犬鹰的手中,他本想着擒贼先擒王,若是制服了犬鹰,也不怕那些妖犬不把玉藻叫出来,哪里想到这犬鹰竟然还有这一手! 他再想要上前攻击的时候,犬鹰那五六个手下立马挡在了岁首身前,并给予他重重一击。岁首因替玉藻疗伤,早已耗费四分之三的灵力,现下又没了杀生石的妖力,他被狠狠击倒在地。 犬鹰两眼放光地看着杀生石,转而又鄙夷地对岁首说道:“你有千年修为,我也有百年妖力!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妖犬一族了,说到底,妖狐族不过是妖犬族的分支罢了!这杀生石,我就拿走了!” “玉藻到底在哪里!”岁首怒视着犬鹰,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和犬鹰相敌了,只得赶紧询问玉藻下落,但愿他能信守承诺! 犬鹰冷哼一声,说道:“狐狸果然是奸诈狡猾的动物,都这样了还要装么!” 岁首满腹疑惑地看着犬鹰,却听他说道:“看在杀生石已经得手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杀了我两个弟兄!留着你这贱命,千年后,我会再来取一个杀生石的!” “告诉我玉藻在哪里!” 岁首顾不得右膀的疼,立刻用左手撑着地要爬起来,可不等他站正,犬鹰就和他的手下消失不见了。 该死! 岁首狠狠地攥着拳头,狠到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沁出了血丝,可他却感觉不到痛,因为心痛早已代替了身疼。 他捡起一旁本砍断的右臂,还是温热的,那还可以用灵力接上,只犹豫了一会儿,他果断地放弃了,他所剩的灵力本就不多了,要是去接右臂又会耗去一半灵力,他还没找到玉藻,他还要保护她,所以必须保存实力。 清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如果他们伤了你,就算我踏入万劫不复的道路,也定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之后他用法术将事先准备好的纱布包扎了下伤口,这才随着那群妖狐的气味寻去。 就在岁首走后没多久,居然出现一个神秘人。那人身穿黑色带帽长袍,他的脸被深深藏在帽子下面,看不出他的年龄,也看不出他的性别。 只见他来到刚才岁首和犬鹰打斗的地方,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间他蹲下身,将岁首的断臂给捡了起来。恍然间他好似笑了一下,之后便看见他将岁首的断臂收入囊中。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106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话分两头说,玉藻被七音从地上拉起来之后,她竟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不得动弹。他一手环住她,一手遮住她的眼,语气是少有的严肃:“别动。等我叫你睁开眼的时候,你再睁开。” 玉藻不知他的用意,却还是照做了:“我闭上就是了,你不用蒙着我的眼。”玉藻闭了眼,用手拉下七音那蒙住她眼睛的手,紧紧抓住。 顿时她感到身体竟像鸿毛般飘了起来,耳边又传来呼呼的风声,但只过了一会儿,她便听见七音叫她睁眼的声音。 “可以睁开了呢。” 感到环抱自己的力量松懈了下来,玉藻才睁开眼。 嗬!眼前的这是、是襄州! 玉藻足足愣了十秒,知道七音不耐烦地拉着她走时,她才真的反应过来,这里的的确确是襄州没错! “七音,你用得是瞬移?!”玉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怎么样,本大人厉害吧!”七音得意一笑,嘴角都要歪到眉毛上了,“要不要拜本大人我为师啊!看在你是我器主的份上,本大人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玉藻一脸黑线,这小子又开始自恋了! “嘁,这有什么的!我家阿首也会的!他比你厉害千百倍,不,是千万倍!”玉藻嘴巴撅得老高,不服气道。在她心里,世上再没有人会比她家阿首厉害的了。 “阿首?”听到玉藻的回话,七音顿时觉得这名字好不熟悉,便开始努力回想着这是谁,可他思绪立马就被玉藻给打断了。 “啊!七音,你怎么把我们弄到襄州这里来了!你快点把咱们弄回洛阳去!” 玉藻急急叫道,阿首还在洛阳,而她却回到了襄州。阿首定是早就发现她不见了,他一定极坏了,她必须马上敢回去才是! “毛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襄州离洛阳有多远啊!”七音不禁觉得好笑。 “你不是会瞬移嘛!一下子就可以到了啊!”玉藻天真的想着。 “你这丫头想得倒是简单!你知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用瞬移要耗费多少灵力啊!” 这丫头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戴德! 七音气急败坏地说道:“本大人我救你已经花费不少灵力了,本大人我可不想再浪费灵力了!” 玉藻本还想对七音撒娇,好让他赶快带自己去洛阳,可又听到他特别严肃的喃喃自语:“那群妖犬还不知会不会找来,若是我一人还好脱身,可身边又带着个丫头,若是不保存实力,怕是在劫难逃。” 听七音这么一分析,玉藻顿时冷静了下来。 是啊,七音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虽然她也想早些见到岁首,可再怎么样她都不能因此害了七音,就像当初的小树一样,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带小树离开,或许小树就不会死了。 见玉藻半天没有说话,七音不禁用手肘捅了捅她。 “喂,毛丫头!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那……七音,就听你的吧!接下来咱们是要在襄州待上一段时间么?”既已打定主意,玉藻便问他有什么打算。 没想到玉藻会这么快就妥协,七音倒是足足愣了五秒有余。本以为七音会有什么特别靠谱的计划,可听他说完接下来的那句话,玉藻像是一头栽进了泥坑里。 “我们……”七音顿了一顿,转而坚定地说道,“先去吃饭!”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吃货七音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和七音两人吃得算是酒足饭饱,七音还不时旁若无人地打嗝,搞得酒楼里的顾客都盯着他们看。玉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装作不认识他。 她真不知道该说七音什么好!他明明是不需要吃饭的灵体,却比她吃得还多,这一桌子大菜,基本上都是七音一扫而空的,她虽然饿了一天,可也没像他似的,整就一个饿死鬼,像半个月都没吃过东西的人。 “二位客官,您们是要再添些菜色,还是要结账呢?”一旁的店小二终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位客官还真是影响市容,吃完不走也就算了,还一直在这儿打嗝影响别的客官的食欲。是该打发他们走了! “嗝……”还没回答店小二的话,七音又打了个嗝。 七音童鞋刚吃了一道蒜酱牛肉,故嘴里一股蒜味,店小二被七音熏得远远退后一步,只得问向玉藻。 “七音,你吃饱了吗?” 这句话当然是废话,看他那摸着肚子倒在藤椅凳上的样子,不用问玉藻也知道七音一定吃饱了。只是,七音这人喜怒无常,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她吃了怎么办?! “嗝……”这个声音已经回答了玉藻的话。 看来他是吃饱了。玉藻深深叹了一口气,便对店小二说道:“结账吧!” “好叻!”一听玉藻说要结账,店小二立刻拿出了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通,才道,“二位客官,这里一共是三两银子。一两的菜钱,二两的酒,嗯,就是这样!” 玉藻嘴一歪,顿时意识到身上的钱绝对不够啊,她随身带的钱最多不过一两,大部分的钱都在包袱里,可她被妖犬绑架走的,那包袱现在还在洛阳城呢! 玉藻一脸正色,假装没事发生:“确定有这么多么?你可不要蒙我,我家在天京也是开酒楼的!” 店小二无奈又仔细给玉藻算了一遍:“客官,我们开门做生意可不会忽悠人呢。您看,这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二两,您可以去打听打听,这在哪里都是这个价。然后您还点了咱们店的招牌糯米鸡,点的其他四个菜又都是荤的,加起来一两没错了。” “啊……”听店小二算完帐,玉藻的脸立马煞白,她偷偷踢了七音一脚,对他挤眉弄眼的,暗示他有没有钱。 可谁知七音居然不买她的帐,立马就叫了出来:“哎哟,毛丫头,你干嘛踢本大人啊!你这什么表情,真是难看死了!” 无奈,玉藻只得偷偷探过头去问他:“七音,你有没有二两纹银啊,我这里只有一两啊。” “你说钱?我怎么会有钱?!” 七音说话得声音老大,店小二耳又尖,他立马就叫了出来:“什么?!你们没钱?!嗬,居然还敢到我们顺香居来吃霸王餐,也不打听打听这里谁是掌事的!二牛、三虎,赶紧报官,顺便把他们……” “嘿,别跑……” “抓住他们……” 店小二的声音在身后回荡,玉藻是拉着七音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起来。可这街上人又多,他们的速度又快,眼看玉藻二人就要被他们给追上了。 这时,本在玉藻身后的七音突然就跑到了玉藻前面,转过头,对她桀骜一笑:“抓紧了,不然掉下去被那些人抓到,我可就不管了!” 玉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抱紧了她的腰部,接着她竟然飞了起来! 作者:今天终于抽出时间来更新了。这星期要考试,所以下次更新在12月31日,会有1万字与大家见面,敬请期待!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至长安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作者:最近后台很不稳定,所以更得晚了。抱歉 玉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抱紧了她的腰部,接着她竟然飞了起来! 眼看周边的房屋变得越来越小,她只能模糊地听见那店小二在下面拼命地骂着什么。七音抱着玉藻,可步伐却轻如蝶舞,只轻轻几跃,就跳离了那个繁华的闹市。 刚落地,七音还没站稳,就被玉藻死死抓住衣袖。 “七音,七音,好厉害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瞬移!居然能飞起来!” 玉藻两眼放光似的看着七音,哪知七音竟一下就扯开了抓着他衣袖的手,鄙夷地说道:“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这是轻功!轻功!什么瞬移!本大人我若要瞬移,会只是这点距离么!本大人就让你开开眼,若是本大人想用瞬移,那只用不消叶子落地的时间,就能从这襄州立马到长安去!” 而玉藻最看不惯七音这样,小声嘀咕道:“嘁,说谁不会嘛!有本事就真去长安呐!” 七音性格本就带些傲气,听玉藻不相信他说得话,立刻气得就要“吹胡子瞪眼”。 “你还真别不信,本大人现在立刻就用瞬移带你到长安!” 正说着,玉藻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原来被七音捂住了眼,又被他环住,还没来得及挣扎几番,就听见七音得意道:“到了!” 感到环住她的力松了开来,眼前又有了光亮,她足足被眼前的景象愣了十秒有余。 只见眼前高大的城墙上刻着两个硕大的字――长安。人流之鼎盛,街道之繁华,与襄州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唯一不同的是,长安总给人一种古典气息,在百余年前,长安还是当时朝代的都城,“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句话就是后人用来形容长安的。 玉藻是早就在书上见过对长安的描写,四大古都之一,与帝都、洛阳、金陵齐名,她早就想来长安看看,求了岁首多次他都不带她出来。没想今天居然因为一句赌气的话,她竟真的来到长安了,现下当然是乐不可支。 “怎么样,本大人厉害吧!” 七音很是神气地说道,他还在等着玉藻回答“厉害”的时候,谁知一个转身,玉藻竟不见了。急得他立马四下张望,这才发现那毛丫头一人就先进城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这毛丫头,竟把本大人撂在一旁,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七音怒哼一声,立马跟了上去。可玉藻竟挤到人堆里去了,七音费了好一番劲才到玉藻身边。 “传说几万年前,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直烤得大地冒烟,海水枯干,老百姓眼看无法再生活去。这件事惊动了一个名叫后羿的英雄,他登上昆仑山顶,运足神力,拉开神弓,一口气射下九个多余的太阳……” “不久,后羿娶了个妻子,名叫嫦娥,嫦娥偷吃不死药,结果成仙飞到月亮上去了。”玉藻不等说书人说完,便立刻抢话说道。 那说书人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他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瞪了玉藻一眼,示意她别再说话,又立刻对周围的人解释道:“那咱们换一个故事好了。传说天河的东边住着织女,是天帝的女儿。她年年在织布机上劳作,织出锦绣天衣,自己都没有空闲打扮容貌。天帝可怜她独自生活,准许她嫁给天河西边的牵牛郎……” 说书人的话才说道一半,竟又被玉藻给抢了去:“谁知织女出嫁后荒废了纺织的工作。天帝大怒,责令她回到天河东边,只许他们一年相会一次。 ” 那说书人被气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儿!是故意来拆台的吧!混口饭吃不容易,您就行行好,别再说话了好吗!” “可你说得这些一点意思都没有!好多人都听过了啊!大家说是不是啊!”玉藻立刻朝大伙喊道,众人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 “故事太老套了,都听过了!” “换个新鲜的吧!” 说书人被众人吵得不行,心想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当即拍板说道:“好!我就说个新鲜的!你们绝对没有听过!”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千年传说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传说在一千多年前,一只狐仙在下凡视察人间。那个时候的人间不像现在这么太平,还是有很多妖魔鬼怪的,狐仙就是为了整治那些在凡间作恶的妖怪才下凡来的。在与诸多妖魔奋战后,狐仙因只一人,力不从心,虽然赶跑了那些妖怪,自己却受了很重的伤。就在他晕倒之际,一名人类巫女出现了……” “巫女是什么东西?”玉藻忍不住打断说书人问道。 见玉藻发文,说书人得意一笑,答道:“还真是问对人了!巫女是一千以前的一种职业,就和现在的什么道士啊是一样的。不过现在巫女已经绝迹了,姑娘你不知道是理所应当的。” 玉藻瘪瘪嘴,有些不服气,可她的确不知道,只好耐心听下去。 “那名人类巫女不仅打跑了剩下的妖怪,还救了狐仙,将狐仙带回家中,并帮它疗伤。就这样狐仙在巫女家中住了下来,之后两人竟暗生情愫! 狐仙为了能留在巫女身边,竟不回天庭去了。可是,你要知道,异族之间是不允许通婚的!天帝知道了这件事后,怒不可遏,命人要将狐仙捉回来严惩一番。 谁知那狐仙的法力突飞猛进,前来捉拿他的人竟都被打了回去。天帝勃然大怒,说要除去他的仙籍,将他贬入鬼山经受一千年的雷刺骨。那名人类巫女知道后,即使舍不得与狐仙分开,却还是劝说狐仙反悔天庭,不要因为她而被出去仙籍。 狐仙不肯,誓言要与巫女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就在这时,人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正听到兴头上,众人都死死盯住说书人,眼睛是一步都不挪开。就连玉藻都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只有七音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而他时不时地观察着玉藻的表情。 谁知说书人竟然停下来喝了一口水。众人被吊起了胃口,赶忙催促了说书人继续下去。 见众人起了兴致,说书的老头眯眼一笑,道:“不急,不急。这就说来。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泥造人,已经过了几亿亿年之久。六界本是互不相扰的,但世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大灾难,这不仅是人界,更是六界的灾难!妖魔两界的领头人汇集了天地间所有怨气、秽气,还有戾气,炼成了一样致命的武器,说是要用那武器对付仙神两界,之后就可以统一六界。 天帝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竟将这个难题撒手给了那个狐仙,说是只要那个狐仙要能破坏了那个武器,天界就不追究过去的事。而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狐仙还是答应了下来,人类巫女是怎么劝都没有用。 结果也可想而知,狐仙被妖魔给杀害了,但好在临死前破坏了那个武器。之后,妖魔两界的计划被大乱,六界终于恢复安宁。 不过结局当然是好的,西王母被人类巫女和狐仙的感情所感动,便命人找回狐仙的真身,又用莲藕替狐仙做了身子,赋予狐仙实体,让他能与人类巫女相守一生一世。” “这样就完了?” “怎么就结束了?” “啊,不怎么样嘛!” 众人竟然都不满意,便都一一散去。那说书的老头不相信自己的故事竟然这样不吸引人,便转头去问玉藻:“姑娘,这可是我的压箱底了,不会真的不行吧?” “呜。” 玉藻原本低着头,说书的老头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等玉藻抬了头,他才发现玉藻在听了他的故事后,居然红了眼。 “嗯。很好呢,好感人的故事。”玉藻就连说话都哽咽了。 在听见玉藻说好之后,说书的老头立马大乐,心想我的故事果然还是有人喜欢的啊,便立刻撒着欢提着箱子走人了。 “七音,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感人么?”玉藻搓了搓眼,以免自己真的流泪。 “不过是个传说。何必较真?” 不知为何,玉藻觉得七音有些不对劲,他的语气很是冷淡,竟让她觉得寒到极致。这一点都不像他,七音虽然很是傲气,却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语气呢? 玉藻不解,刚想要对七音说些什么,可这时一个声音闯入了她的耳朵。 “玉儿?!”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清铃劫·终又逢君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玉藻转过身去看,下一秒便笑了出来。 依旧是一袭白衣,银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金属光泽,就算在人群当中,那个人还是这么的耀眼。这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岁首,又会是谁?! “阿首!”玉藻急急跑向岁首,差点被自己绊倒,而岁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玉藻朝他跑来,扑进他的怀里。 玉藻双手环住岁首的腰,她把眼泪全都蹭到了岁首的身上,也不管这样会不会弄脏他那雪白的衣服。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岁首长叹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是落下。他想要抱住玉藻,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最终只用左手摸了摸玉藻的头。 “阿首,对不起,我……”玉藻扶开岁首,想要跟他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可当她看见岁首那满布血丝的眼睛时,她完全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岁首用那血红的眼睛笑着看她,轻声道:“还好我没有把你弄丢……” 玉藻没有听清,张口想要问的时候,岁首竟一下昏了过去,整个人都倒在玉藻的身上。玉藻撑不住,赶忙喊出七音来扶住岁首。 “阿首?阿首!”玉藻轻摇了岁首两下,却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阿首、阿首他怎么只有一只手臂了?!他的右臂呢?!玉藻这才发现岁首居然只有一只手臂了。那在她被绑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她被绑架不过是一天前的事,为何阿首就变成了这样呢?! 玉藻和七音两人七手八脚地把岁首抬到客栈,好在岁首身上带了银子,可以住客栈。在安顿好一切后,玉藻又想去找大夫,却被七音制止了。 “你干嘛啊!阿首都病成这样了,难道不需要找大夫么!”玉藻语气很不好。 七音知道玉藻很担心岁首,故也不像平时那般,而是耐心说道:“你仔细看看,他这样像是一般地生病么?估计郎中来了,不仅不会给他看病,而是会被他吓跑!” “你什么意思?”玉藻朝七音所指看了过去。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岁首的面色惨白,不,肤色不是白色,竟是银色的!而他那银白色的长发,竟也慢慢地变淡,像是透明的一般。 玉藻完全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她使劲儿揉了揉眼,用手捞起了岁首的长发,在岁首的长发下看见了自己肉色的手掌时,她才真正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幻觉。 “七、七音。阿首,他这是,这是怎么了?” 玉藻的声音已经哽咽,她转过头问向七音的时候,眼里是早已擎着泪花。 才一日不见,阿首竟只剩左臂,而银发渐便透明,肤色竟然成了银色。阿首,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吗? 而七音并没有直接回答玉藻的话,而是先转过了身,才答道:“他的右臂虽是重伤,但已无大碍。只是他体内的灵力仅剩一成不到……” 接下来的话,七音没有说下去,而是吞进了肚子里。 岁首的灵力仅剩一成不到,灵力好像还在流失,照此发展下去,他一定会死! 七音的表情是少有的凝重,但好在转过了身,玉藻是看不见七音现在的表情,不然即使七音不说,玉藻也一定能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现在……现在该怎么办?”玉藻问道。 “不知道。只能先静观其变。”七音摇了摇头,无奈答道。 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见过,虽说岁首的灵力是及不上自己的,但他好歹是只千年狐妖,灵力怎就弱到如此了呢?!他到底是受了怎样的重伤才会仅剩一成灵力啊! 听七音说完,玉藻伸出手,想要握住岁首的左手,只是在感觉到那岁首那寒到极致的体温时,双手一颤,又立刻缩了回来。 “玉……”才刚说了一个字,只见七音眉头一皱,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玉藻刚还纳闷七音怎么突然就回到金铃里时,就感觉到手被人抓住了,她转过头去,发现竟是阿首。 “阿首?”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劫局·心头影事幻重重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轻唤了一声岁首,便见岁首的眼睛动了动。她赶忙擦去眼角的泪痕,她可不想让阿首看到她这个样子。阿首已经为她操了太多心,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岁首吃力地对玉藻笑了笑,接着他那伶俐的眼神往旁边瞟了一眼,好似在警惕着什么。 玉藻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便朝他看的方向望了一眼,确定七音已经不在那个位置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阿首,怎么了?” 岁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左手,想要摸摸玉藻的头,却因为躺着够不着,只能僵在半空中。玉藻见如此,便立刻低下身去,让岁首摸到了自己的头。 终于,在摸到玉藻时,岁首笑了出来。那笑容,带着些许担心、些许欣慰,以及宠溺和温柔。玉藻早已被岁首的眼神看得慌了神,心跳漏了一拍。她躲开岁首看似炽热的眼神,说道:“阿首,你饿了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什么胃口吧,但还是要吃一些东西,我去叫一碗白粥好了。” 玉藻刚要起身,便被岁首抓住了手。她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岁首。 岁首没有说话,而是拉她坐下,示意她不要走。他看了玉藻足足十秒有余,才张了张口,可玉藻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怎么了?”玉藻问道。 岁首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一笑,才说道:“玉儿,如果我不能陪你去帝都了,你会怪我吗?” 啊? 原来阿首居然在担心这个。他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她会不会不高兴。这要她如何回答?! 玉藻深吸一口气,将快要溢出的泪水重新压回眼里,哽咽道:“怎么会,当然不会了。” “呵呵,那就好。”得到玉藻的回答后,岁首长长松了一口气,本因为紧张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终于松懈了下来,“那在去帝都之前,能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不知为何,玉藻感觉此时的岁首特别像一个为了吃糖而撒娇的五岁孩童,为了讨好她,语气一直都很软。 “当然了。阿首,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玉藻坚定地看着岁首答道。 “太好了。”岁首吃力地起身,但是还是要半靠着玉藻支撑着。 “阿首,你怎么起来了?躺着就好,你这样……”玉藻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岁首打断。 “我们现在就出发。”岁首下了床,也拉起了坐在床上的玉藻。 “可是阿首,现在都晚上了,况且你的身体……” “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岁首无奈一笑,将玉藻拉到自己怀里,又用左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柔声说道,“乖,听话。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到了。” 玉藻知道阿首要用瞬移了,她便不再多说话,而是任由他那样抱着,直到岁首放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玉藻立刻跳了出来,去扶住差一点就要倒下的岁首。 瞬移要消耗很多灵力,据七音说阿首已经剩下不到一成的灵力了,而现在阿首又用瞬移,那他的岂不是又要消耗很多了? 玉藻担心地看着岁首,已经无心去管现在身在何处了。直到岁首对她浅浅一笑,玉藻才放下心来,观察周围的状况。 身旁早已不是刚才客栈的房间,而是站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寺庙面前。现已渐入深夜,可这座寺庙却是灯火通明,远处有一高塔,塔上有精美的线刻佛像,显得好不气势磅礴。 “这里是?”玉藻不禁发出疑问。 “慈恩寺。”在岁首回答的同时,玉藻已经看见了匾额上烫金的三个大字。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劫局·慈恩寺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慈恩寺。” 在岁首回答的同时,玉藻已经看见了匾额上烫金的三个大字。 玉藻不知岁首的目的所在,心里一阵奇怪,却还是晓得他是要去慈恩寺的,于是她参扶着岁首来到慈恩寺的门前,刚要进门,就被守在门口的小和尚给拦了下来。 “二位施主,天色已晚,慈恩寺现已不接待外客,二位还是请明日来上香拜服吧。”小和尚彬彬有礼,又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 “我家阿首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么!何况……” “玉儿!”岁首冷声喝道,打断了玉藻这般无礼的说辞,转而又对那小和尚赔礼道:“小师傅,我家这孩子年龄尚小,说话没个遮拦,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 本来就因为值夜班而心情不好,更何况听了玉藻这般无礼的话,好在岁首立马道了歉,小和尚的脸色才没那么难看。 “只要把这个交给若玄大师,只要他看了就会明白一切。麻烦小师傅了。”言毕,岁首递上一块用银丝绑着的玉,若是不仔细看会以为那不过是跟银线,但那其实却是一根头发,还是岁首的头发。 在听了岁首的话后,小和尚心里一阵狐疑,脸上是一副对岁首的话不相信的表情,可还是接过了那玉。毕竟他不知道岁首是谁,可看他长得这般仙气,而且一来就是直接找住持的,想必就算不是什么大人物,自己也不能怠慢了啊。 玉藻从没听岁首提起过刚才那位名叫“若玄”的大师,岁首很少对她说过他的事,不,不是很少,而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她除了知道他在人间是做着古董生意外,对他的其他事情,是一无所知。 玉藻很恨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帮不到她的阿首,只会平添乱,让阿首替他操心。她想着等阿首的病好了,她一定要找他促膝长谈一次。 只是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没有机会能和他好好聊天了。 只等了一小会儿,就见一个有长长花白胡子的高僧,跟着刚才那个守门的小和尚来到门前,在见到岁首时,若玄先是一惊,随后立即将岁首和玉藻二人请进了门,还立刻命人找了间厢房,让岁首躺下。 岁首摆摆手,无奈笑道:“还没到这个程度,我坐着就好。” “这位小施主,夜已深了,不如您先回房休息吧。”若玄对玉藻说道。 玉藻坐在岁首的床边,只担心地看着岁首,没有注意到若玄在和她说话,直到岁首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她才回过神来:“啊?不,我要陪着阿首。” 见玉藻如此回答,岁首笑了笑,又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哄道:“乖,听话,已经很晚了,快去休息。” 玉藻一把打开岁首即将要摸到她的头的手,不满地说道:“阿首,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照顾我自己,也可以照顾你。所以,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这样哄。” 岁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没料到玉藻会这样和他说话,可仔细一想,是啊,她已经不是那个会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她已经长大了。 既然你不是当初的你了,那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可我担心的是,这份感情会不会随着我们的改变而改变……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劫局·空断肠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小施主的房间就在隔壁,请二位好好休息吧。”见他们二人如此,即使是断绝了七情六欲的僧人,若玄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多余的很,他忍不住说道。 “不用。”岁首立刻阻止了若玄的离开,转而严肃地对玉藻说道:“玉儿,听话,回去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和若玄大师商量。” 岁首的语气威严到让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玉藻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不”,转而替岁首掖了掖被子,乖乖说道:“那你好好休息。”便转身推门而出。 只是,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玉藻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守在门外,因为她想要知道岁首这么急着赶她走,到底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 “若玄大师……” 在听到岁首发声后,玉藻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大师,您说得没错。那个东西是以吸食灵力为生的。” 东西?什么东西?听岁首说完,玉藻心里甚是不解,只得耐心听下去。 “果真如此,不过,施主,你是怎么发现的?” 岁首顿了一顿,才道:“实不相瞒,那东西现在正在我身上。”岁首神色很是担忧,但他担心不是自己,而是玉藻。如果他因此丧命,那玉藻要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这东西不是在那孩子身上么?” “我用灵力将那东西吸食到了自己身上,好在早些发现,若是晚了一步,或许那孩子就……”说道一半,岁首便止住了嘴,不忍再说下去。突然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无奈一笑,嘲讽道:“难道前几次都是因为这个么?我怎么就没有再早一些发现?” “施主,那你有什么打算。一直被它吸食灵力也不是个办法!”若玄捋了捋胡子,皱眉问道。 “前些日子好像还有杀生石的妖力和它相互抑制着,可现下杀生石被夺,我的灵力竟像是流水般被它吸食着。” “什么?!那这可大不妙了!”若玄惊于杀生石被夺。他想不到像岁首这样的千年狐妖,竟都能被人夺去千年妖力,那更何况是区区凡人呢?在这六界中,最最渺小的,果然是人类啊! “所以,我就来寻求大师你了。”岁首把希望都寄托在若玄身上,用期待地眼神看着他,希望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可结果却总是让人失望的。 若玄无奈摇了摇头,答道:“真是不敢当,老衲不过一介区区凡人,怎能和您这般华岁相较。只是,您这样终究不是办法!早晚有一天……”若玄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用一串长长地叹息代替了所有想说的。 玉藻躲在门外听了半天,是半点都没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有一点她是听出来了――阿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是非常不好! 她倚在门上愣了好久好久,他们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直到晚风吹得她鸡皮疙瘩全起来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低眉瞟了瞟身后,便回到那个为自己准备的厢房。 只是躺在床上,她久久不能睡去。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劫局·空断肠(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第二日,玉藻是被敲门声给惊醒的。等她开了门,却发现是昨日守门的那个小和尚。 “这都快晌午了,你居然才起!”小和尚鄙夷道。 “什么?就晌午了!”玉藻大惊出声。她怎么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呢!她还要去照顾阿首呢,他不会比她先起了吧!唉,她现在可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于是她急急忙忙洗漱一番,就冲出门去。 嘁――真的是冒冒失失的!看着这样的玉藻,那小和尚不免在心里一阵腹诽。 “阿首!” 玉藻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又顿时停下了脚步。原来阿首还没醒,他还在睡呢。 于是她轻手轻脚来到岁首床前,慢慢坐了下来,尽量不弄出任何声响。 岁首的状况又比昨天差了一些。他的头发近乎透明,肤色甚至变成了银灰色,特别是他的嘴唇,灰白得像是中了剧毒。 “阿首……”玉藻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让自己不哭成声,泪是早已流成了河。 像是听见了玉藻的呼唤一般,岁首的眼睛动了动,最终还是张了开来。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拍了拍玉藻的头,想要安慰她。 感觉到岁首的温柔,玉藻别过脸,抹去泪痕,深吸了一口气,确定已经止住泪的时候,她才敢去看他。 此时的岁首已经虚弱到不行,就连对玉藻微笑――这样平常轻而易举的动作,都是那么地吃力,好像就会时刻用掉一生的力气。 可岁首还是淡笑着,他的眼眸也已经变成银色,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真实。 “对不起,玉儿。”最先开口的话竟是道歉。 “我,可能,可能不能陪你到帝都了。”岁首一脸抱歉的,那银色的眼眸像是擎满了泪水一般,看得人心疼、心痛,还有心碎。 “没,没关系的。”玉藻死死抓住岁首的手,生怕一放开,那只手就会自动垂下,再也抬不起来了。 “阿首,你要好起来。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帝都也不迟啊!” 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只一天没见,阿首竟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是妖怪么,妖怪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阿首,他现在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呢!为何每一个对她好的人,都要死呢?爹娘是这样,小树是这样,现在就连阿首都要变成这样了吗?! “等不到了。”岁首注视着玉藻,双目是一步都不肯移开,深怕下一秒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就让七音陪你去帝都吧。有他陪在你身边,我还是放心的。” “诶?” “七音,出来吧。你知道我知道你在的。” “什么?” 玉藻感到脚踝处的金铃一动,她突然站起来,想要转过身去,不想却被自己绊倒,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却刚好就被突然出现的七音接住。 玉藻不相信的看着看着眼前的七音,原本避开了岁首眼神的玉藻,又突然转过去用疑问地眼神看他。直到对上那双温柔似水的银眸时,玉藻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们认识!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劫局·空悲切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原来他们认识! “你们……你们认识?!”玉藻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七音,话却是问向岁首的。 “七音,我就把玉藻,交给你了。”岁首没回答玉藻,却是先对七音说道,“有你陪着她,我就放心了。” 七音冷哼一声,眼神很是不屑一顾:“你们都是这样的。” “呵呵。你答应就好。”岁首呵呵一笑。 而玉藻从来没见过岁首那样的笑容,她竟愣住了。岁首的笑像是看见老朋友一般高兴,可又带着些许欣慰和无奈。 阿首和七音居然是认识,不过也是,那金铃本就是阿首送给她的,阿首和七音认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或许,阿首送金铃给她,就是为了能让七音保护她呢? ~~~ 之后几日,岁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起先还能醒着回答玉藻的话,到只能模糊的答上一两句,到现在的昏迷呓语。 “清……祀……” “什么?阿首,你是需要什么东西么?” 玉藻听不清,便凑到岁首唇边,想要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清……祀……” 玉藻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两个字,却不知那到底是什么。 “清……祀……” 清祀?阿首说得可是清祀?可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玉藻二丈摸不着头脑。岁首说得这般模糊,就算她听清了他说得是什么,可还是不能明白那词的含义,这可把她给急坏了。 自岁首昏迷,玉藻便央求着要请郎中,可众人心里都知郎中是治不好岁首的,玉藻见如此便向若玄求了些草药,虽知这些药草没多大用处,但她心里还是抱有奇迹的。而七音就负责每日去取药和熬药。 “七音,你知道‘清祀’是什么?”见七音端了药进来,玉藻迫不及待地问道。 感到七音有明显地一怔,可他却是云淡风轻地说道:“清祀是十二月腊祭的别称。” 玉藻也没多注意七音的反应,听七音这么说,便立马反应道:“难道阿首是想吃腊八粥了么?啊!那我现在就去做好了!” 她起身就要冲出门外,却被七音一把拉住,冲力之大,她一下子跌进了七音的怀里。 “你够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玉藻整个人怔住,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接,她心知七音说得是什么,却还是问道:“什么?” 哪知傲气的七音竟一下,把他辛辛苦苦刚熬好的药摔在地上,碗哐啷一下碎得四分五裂,乌黑浓稠的药汁撒了一地。 “阿首的药!”玉藻一怒之下甩开七音扶着她的手,冲他吼道:“你干什么!” “你明知道这样是徒劳,干嘛还要这样白费力气!”他明明知道这是最刺人的话,可傲气如他却还是忍不住要说出口。为何你们都是这样?难道这就是有魂魄和没有魂魄的区别么? 蹲下身捡着碎片的玉藻,在听见七音那伤人的话后,整个人一愣,不想却被锋利地裂缝割了手,血立刻流了出来。 七音赶忙拿来帕子替玉藻止血,哪知她一下子就将手抽了出来,冷冷说道:“我想若玄大师一定有办法的,我去找若玄大师。” 也不等七音回答,玉藻就急冲冲跑了出去。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劫局·空悲切(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贫僧也不知这办法到底算不算得上办法……” 在玉藻向若玄大师求救后,若玄低低叹出一句,还伴着摇头,暗示着接下来他要说的办法,多半是不可行的。 玉藻坚定不移地看着若玄,说道:“大师,不管是什么办法,我都要试一试。只要能救阿首,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唉……”若玄大师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说得办法,可能根本就不是办法。” 玉藻甚是不解,她疑惑地看向若玄大师。不是办法的办法?那是什么办法! “在华朝国的东北部有一座山,名叫长白。传说,在那长白山上住着一位白云仙人,那位仙人已经万万岁有余……” “仙人?”玉藻耐不住性子,急急问道。虽然嘴上只说了两个字,心里却是飞快地转出几种可能了。 这跟仙人有什么关系么?难道是要她去长白山请那位白云仙人,让他给岁首治病? “嗯。”若玄捋了捋胡子,又道:“重要的是,传说那白云仙人有一株血莲,那株血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要能得到那血莲,给岁施主服下。我相信岁施主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过,这都只是传说罢了,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血莲? 玉藻从没听说过有那种东西,不过就算是传说,那她也要去试一试。既然世上都有岁首这样的狐妖,长白山上又怎么就不能有一位万万岁的上仙了呢! 既已打定注意,玉藻便向若玄告辞。 回到厢房后,玉藻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这时,七音居然跑来道歉了,他支支吾吾地站在一旁说话,毕竟傲气如他,要他大大方方地说句”对不起“,根本没可能。可玉藻正忙着收拾行李,没功夫听他说话。 等她全部收拾好行李了,要去和岁首道别了,七音才觉着不对劲,赶忙拉住她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我要去长白山。”玉藻淡淡道。 “长白山?你去那里做什么?!”七音大惊,他从没见她如此淡然过,从他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她不过是半大的毛丫头,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只是这一路走来,七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始觉得她和岁首之间的不一般,又特别是在见了岁首对她的态度之后,他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我要去长白山找血莲,若玄大师说那个可以救阿首。”玉藻如实回答道。 不过这的确也没什么好隐瞒七音的,就算她不告诉他,他还是会通过若玄大师知道的。只是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他会帮她吗?玉藻表示怀疑,因为七音那时候明明摔碎了装着岁首的药的碗,即使那药是他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半个时辰的东西。 “不可以去!”七音冷声喝道。 “为什么?”玉藻怒视着七音。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她了?他是她的谁吗?!若要严格说起来,她还是他的器主呢!他有责任保护她的!可他现在难道都忘记了当初要保护她的誓言了么?! “你知道长白山离这里有多远吗!你要怎么过去!”七音死死抓住玉藻的手不放,生怕她马上跑了。 “这不需要你管!我要救阿首的命,就算我在半路上死掉了,那我做鬼也要到长白山上拿到血莲,然后回来救阿首!” 玉藻眼睛红红的,看得七音一阵心疼。果然啊,她还是没有变,这么得执着,执着到固执。 作者:各位大大看完之后留个脚印撒,各种金牌红包礼物,作者都不会拒绝的,嘿嘿,全部都扔过来吧! 劫局·长白山上仙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不得不说瞬移真的是个很厉害的法术。前一秒她和七音还在长安的慈恩寺吵架,后一秒她就来到位于华朝国东部的长白山了。 长白山上大大小小的山峰数不胜数,最闻名的还是“长白十六峰”,其主峰为白云峰,其海拔甚高。这些高耸入云的山峰,终年为冰雪覆盖,远远望去,那闪耀着银辉的雪峰,是那样雄伟壮观、庄严而神秘。 玉藻本以为在这样一个高海拔的山峰上,将会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便再无其他了。可当她真的到了白云峰时,没想到却不是这样的。周围几个小山峰的确都被白雪掩盖,但在这白云主峰上却是如春一般的温暖。 果然是座仙山! 玉藻不得不在心里感叹道。可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又开始担忧起来。 “这不需要你管!我要救阿首的命,就算我在半路上死掉了,那我做鬼也要到长白山上拿到血莲,然后回来救阿首!” 这是她跟他说得,她本以为七音不会再管她,可七音居然妥协了。 “好,你要去也可以。但是,我要跟你一块去。” 接着七音就把她拉进怀里,像以前一样捂住她的眼睛,接着他们就来到了这白云峰前。 玉藻竟开始细细端详起七音来,她从没好好看过他,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今天的他和往日不同了。 平日的七音很是大大咧咧,总感觉他自己最厉害,看什么都不顺眼,跟她说话也是“丫头,丫头”的叫她,还以“本大人”自居,好像他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人物似的。但他到底有多厉害,玉藻是不知道,除了那次他一下子就杀掉两个妖犬之外,她从来没有见他动过手。 可是最近的七音好似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以前的他虽然很傲气,对她还是很热情的,可是好像自从发现他和阿首是认识的之后,她就觉得七音对她冷淡了不少,也不那么聒噪了。 “喂!丫头,还呆!该走了!”七音一拍玉藻,就将她拉回了现实。 算了,这丫根本没变,还是这副唯吾独尊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比不过他!玉藻摸着被七音敲起一个包的头,恶狠狠地想到。 “喂!你们两个!”远处竟有人声。 玉藻和七音两人朝声音寻去,发现来人竟是一个女孩。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孩子?她还是孤身一人!能在这种地方的不是仙人,就是妖怪! 玉藻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自觉地向七音靠了靠,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七音的袖子。可就在碰到七音的瞬间,玉藻的手竟一下子缩了回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依赖七音了?像依赖阿首那样依赖者七音了呢?是因为那时候他在妖犬的爪下救了她么?就像当初阿首救她一样? 不等玉藻理完思绪,面前的女子就道:“真是想不到,你们居然比预期的提前了半个月。这下师父该高兴,这次的新生看来资质很好嘛!” 玉藻被那女孩说得一头雾水,她疑惑地看了看七音,没想到七音竟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她便一下子不敢做声了。 “我比你们先来两年,所以你们要叫我师姐。嘛,现在跟我回白云峰吧!”那女孩说完就径自转身往回走,见他们半天没有跟上来,便拿起师姐的姿势,严肃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跟过来!要是误了时间,错过了入门大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长白山上仙(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一路上无话,玉藻和七音也就跟在那女孩身后走着。玉藻一脸疑惑,可七音暗示她不要多话,她也就没敢问。 那女孩走在前头,却是在默默观察着身后的两人。 她不过是照例每天出来看一次,想不到他们竟提早这么多天,就到达白云峰。这两位新生的资质不容小觑啊!想当初她来白云峰拜师的时候,也不过比预期时间早了那么两天罢了。而身后这两人居然足足早了半个月。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蒲月,你们叫什么名字?”蒲月觉得这样生分也不是办法,他们早晚是她的师弟妹,还是过早知道名字的好。 “我叫玉藻,他是七音。”见七音没有答话的意思,玉藻便替他答了。 “哦。”只应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蒲月不是个话多的人,可她既然比他们早两年拜师,就应该有些师姐的样子,于是她道:“以后你们要叫我师姐,或者叫蒲月师姐。到时候到了白云殿内,各个已出师的前辈们就会出来挑徒弟,你们要好好表现。像上仙或是长老,可能都不会收徒弟了。所以你们只要能进入我师父门下也就算不错了。知道了吗?” 最后一句话蒲月说得很是严肃,不知为何她对那名叫七音的少年很感兴趣。 想她蒲月虽不是师父的入室弟子,但还算得上聪慧的才智,让她在师父跟前还能说得上话,而她又有着较好的面容,即使性格清高冷淡,同辈的也都巴不得阿谀奉承她。 可这名叫七音的少年,却是对她理都不理,看也不看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知道了,蒲月师姐。”玉藻乖乖答道,她见七音半天没反应,便捅了捅他的手臂,示意他回话。 “嗯。”七音不耐烦地又捅了回去。 “你们俩虽然是凡人,但你们既然能到得了这里,说明你们还是很有潜质修仙的。所以拜师之后,也不要觉得自己比那些仙人之后低了多少,做好自己本分就行。”见七音终于对她的话有了反应,蒲月忍不住又多说了些。 “谢谢师姐的教诲。”玉藻虽不明白蒲月在说些什么,却还很有礼貌地回道,等她说完话,她才发现她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只见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水潭旁边,水潭上悠悠扶着几朵莲花,想不到在这万里冰封的雪山上竟然还有开得这样艳丽的莲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境么?玉藻不禁这样想到。 水潭的水清澈透明,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底。玉藻走上前想去摸摸那水,谁知蒲月竟一把将她拉到离水潭远远的地方。 “那是天池。”蒲月的脸色冷冷的,有些不悦,“你别看这天池好像很浅的样子,那因为它的水实在太清澈了,清澈见底,但实际上它足有万米深。你若是掉下去了,我可不保证能救你上来。” 听蒲月说完,玉藻吓出一身冷汗。好在她刚才被蒲月师姐拉住,不然万一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谁能救得了她,估计掉到底都要好几天吧。 “对了,你们还不会御剑飞行吧。” 只见一瞬间蒲月拔出的剑竟凌空停住,好似下面有东西托着一般,可玉藻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才确信那把剑的确是自己停在空中的。 “蒲月师姐,你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这没什么好让人羡慕的。御剑飞行是最基础的东西,你们入门后也是要学的,”早就习惯被人夸的蒲月无所谓的耸耸肩,答道。她的御剑飞行不是同辈里最厉害的,却也是佼佼者之一。 “好了,上来吧。”蒲月对两人说道。 “去哪?”玉藻不解。 “上面。” 朝蒲月所指看去,玉藻才发现,在天池的正上方,居然悬空着一座座宫殿!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拜师入门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长白山又名太白山,故山上的仙门为“太白仙门”,是太白星君手下管辖的一个仙门。长白山共有十六峰,而太白仙门也分为十六道,主道即为白云峰所在的白云道,由掌门掌管,其余十六道分别由各个长老掌管。 太白仙门每两年收一次徒,每次收徒的人数不过五十余人,而其中的凡人更是只有寥寥数十个,新生弟子中大多都为仙人之后。虽然收徒数量少,但这些新生弟子都是资质聪慧,有仙缘或是仙骨的,也保证了太白仙门未来的实力。 蒲月将玉藻、七音二人带到白云峰正殿时,大殿里已经满是人了。除了掌门和各位长老没到之外,其他已经出师的弟子和有资格参加入门大典的弟子都已经在殿中了。 “这凡人还真是烦人。我就说太白仙门不要收凡人为徒了嘛。这一来二去花费数月不说,教出来的多半都是吊车尾。”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入了蒲月的耳,蒲月朝说话的人狠狠瞪去。 那人名叫榴月,是名仙之后,自然是娇惯地不得了。见蒲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榴月顿时心有余悸。蒲月的师公就是凡人出身,可他现在在仙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虽比不上掌门,但就连她的父母也要忌讳三分。 玉藻和七音被带到大殿上后,蒲月小声交代让他们静候之后,便回到自己师父那边去了。 只等了一会儿,便听见有人朝殿内喊了一句:“掌门到。”接着殿内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就连站着的人都立马端正了站姿。 “怎么了……” 玉藻小声问了问七音,便看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在众人的拥簇下走到白云殿的中央。本以为掌门会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却没想到是个看起来这样年轻的女子。 淡青色的掌门华袍上绣着箭竹,外披着白色纱衣,华袍有些宽大,却依旧掩盖不住女子的曼妙身姿。她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银雪如月光般的长发倾泻于地,眉间一点美人痣更是将她衬托得飘逸出尘。 玉藻从没见过美成这样的女子,那种美不是蕙兰的温婉娴淑,也不是龙念纭的明艳动人,更不是祁连玄清的卓尔不凡,而是圣洁地不能让人亵渎的美。 那美女掌门坐下后说了一大段话,玉藻都没听见,她光顾着欣赏眼前的美人图了,直到七音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玉藻,她才回过神来,小声问道:“怎么了?” “等下他们就要分徒弟了,丫头,不管你我分到哪里,我都会想办法跟你在一起的,所以不要害怕。”七音小声安慰道,他见玉藻愣在那里,以为她是在害怕。虽说他不是故意要冒充前来拜师修仙的凡人,但是他们自己先认错人的,所以怪不着他和玉藻冒充。 “你们在那儿小声嘀咕什么,没看见掌门在上面说话吗!” 本来玉藻和七音两人在这群仙之后里是一点都不起眼的,但他们的小声嘀咕却是引来了一个长老的注意。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拜师入门(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没等掌门说完话,那长老就直接插话斥责,惹得众人的目光都聚向了玉藻这边,就连掌门都注意到了他们。 “哼,凡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蒲月听出说话的人是榴月,不免嫌恶地往榴月那看了一眼。她有些担心地看着玉藻和七音,那两人是她带进仙门的,也算是她的人,她正犹豫要不要劝师父将那两人收入门下。 “都安静!各位开始选徒吧!”被众人吵得头疼,掌门一皱眉便撒手不管了。只是刚才那两个凡人中的一个引起了她的注意。 掌门说完之后,众人便开始按照身份高低开始依次选徒。本是应由掌门开始选徒弟的,只是掌门从来都不愿意收徒,今年大概也是一样,而其余十五位长老早已在百年前就没有收徒弟了,故很快就轮到了蒲月的师父微衡挑徒弟。 “师父,本来蒲月不该说这些话的。但是蒲月看这一次的那两个凡人,蒲月看着他们很有修仙资质,师父考虑一下吧。”蒲月在微衡的耳旁悄悄道。 微衡不像蒲月,虽是仙人之后,却是不起眼的小仙之后,如果不是蒲月自身的修仙资质好,在这人才济济的太白仙门,根本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可微衡不一样,微衡和榴月一样,都是名家之后,但他本人却是个什么事都不爱管的性格,如果不是当初他师父逼着他要认个徒弟,不然他才懒得收蒲月这个徒弟。 不过既然收了徒弟,那就要加倍疼爱。即使微衡表面上对蒲月的话没有放在心上,可他还是对玉藻和七音多看了两眼。 “那我就选这两个好了。” 众人等了半天,才见微衡懒懒地指了指玉藻和七音。众人心下大喜,每次选徒的时候,各位师父都是避开凡人选的,若是选得名家之后自然是好事,可一般名仙的后人都是早早就被前辈给选掉了,后面的只剩下小仙的后人,若是被选到凡人做徒弟,真是有了比没有还糟糕。 见微衡选得是两个凡人,比微衡辈分低的出师者都在暗自偷笑。 玉藻什么都没明白,却还是跟着七音默默地往微衡那边走,就在两人要踏入微衡地界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空灵的声音道:“等一下!” 众人都为之一怔,没能明白这位平时在选徒大会上都不说话的女掌门,怎么这时突然就有了意见。众人都停下来等她的意见,就连七音都止住了步子看向那位女掌门。 “那孩子,我要了。” 只见女掌门,玉手轻轻一点,便只向了玉藻那个方向。 “我?”玉藻不可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她是紧张的连句子都说不出,只能呆呆地说一个词。 “不,是你。”那知那女掌门看都不看玉藻一眼,径直看着七音道。 众人皆是一愣,这女掌门能出师已有万年之久,却从没见她有收徒弟的意向,怎今日却是跟一个小辈开始争起徒弟来了,争的还是个凡人!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拜师入门(3)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七音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掌门,可是他却知道,这个女掌门至少活了几千年。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你要收我为徒?”大殿上,七音的语气还是这般桀骜不驯,好像太白掌门的身份还是不够资格做他的师父。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这个小子真是胆大,居然敢用种口气跟掌门说话,他要是不被逐出师门还真是算他走了狗屎运! 当众人都等着美女掌门发火的时候,谁知她居然嫣然一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凤羽的徒弟了。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看着美女掌门。这掌门何时对谁露过这么好看的笑容啊,就算是对掌门的师父白云上仙,都是冷冷淡淡的,为何就对这样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野小子微笑呢,居然还要收他为徒! “你要收我为徒可以……”七音冷笑一声,也不管美女掌门的问话,而是拉过玉藻说道,“但这孩子得跟我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从来都只有师父挑徒弟,还没听说过徒弟挑师父,还要再带上一个人的! 凤羽并没有立马大怒,而是眉头微皱,好像在犹豫。众人都在想,难道掌门真要答应一个山野小子的话?还要破了她自己不收徒弟的规矩! “七音,你不要任性了!掌门要收你为徒是你的福气,玉藻虽然在我师父门下,可你们俩都在白云峰,还是会时常见的。不要为了这么点气,就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蒲月就站在七音和玉藻身旁,她看得出七音和玉藻关系非同一般,但她实在看不过他这样随意对待自己的前途,于是压低了声音劝道。 过了这么久玉藻算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来他们是弄错人了,可是要混入太白仙门内,也只有这个办法,她现在是紧张的要死,生怕被看出破绽,于是她拉了拉七音的衣角,也劝道:“七音,算了啦,就这样吧,不要因为我坏了事……” 这话算是一语双关,懂得人懂,不懂的人也不会怀疑什么。显然七音是懂得那个,他看了玉藻一会儿,剑眉紧皱,随即又舒展开来,随即桀骜笑道:“好。我答应你。”虽是回答凤羽,但话却是对着玉藻说得。 对着七音那秋波一般的金色眼眸,玉藻心里咯噔了一下。此时她却想到一个人――玄英。 “好了,那你随我来吧。你们其他人继续选吧。”美女掌门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神态,也不等七音答应,便径自往内殿走去。 “丫头,自己先照顾自己。”七音拍拍玉藻的头,随即转身跟着凤羽朝内殿走去。凤羽没有说穿他的身份,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所以他必须去会会她,不然若是他被赶出了太白仙门,那玉藻一个人要怎么拿到血莲! “七音……”玉藻看着七音离去,不禁轻轻唤了他的名字。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七音说得像是诀别,他们不会再也见不到了吧。 “凡人就是事多!”榴月的声音又是不适宜地想起。可已经没有人去关心她的话了,众人都在猜测那位名叫七音的小子的身份,到底他是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让掌门一眼就看中了他,收他为徒呢?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寻仙问道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你什么意思?” 空荡荡的白云内殿只有七音和凤羽两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两人站得位置正好一上一下,像是对峙一般。虽然七音站在凤羽的下方,可他的气势一点也不亚于凤羽。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吧。”凤羽的眼神冷冷的,早没了先前在殿内的笑容。而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内殿里显得更是空灵动人。 “哼!你一个不死灵,为什么假装凡人混入太白!从实招来!”若不是他在殿内说话引起来长老的注意,不然她凤羽还真没发现这家伙的存在。看来他的道行不低,不然自己定是一眼就能发现了。 七音没答话,而是笑了笑,没了先前的傲气,而是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凤羽。 凤羽有些生气,从来都是别人怕她,看着她脸色行事,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的,于是她狠声说道:“别以为你是六界之外的不死灵族,玉帝老儿、魔界天尊都治不了你,可我凤羽若是想管,还没有我管不了的事儿!你若是为了破坏太白仙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七音呵呵一笑,仿佛不把凤羽的话放在眼里:“你自己都说了,我是拥有强大灵力的不死灵,六界之外的生物。难道你就不怕我入了魔道,与你们仙界为敌么?” 不死灵族因为数量少之又少,故不成气候,不能像仙魔一样各成一界,但他们天生就拥有的强大灵力,让仙魔两界的人很是觊觎。如果能将不死灵族收入麾下,当然可以壮大仙界的实力。 听了七音的话,凤羽低低沉思:的确,万一他入了魔道,这对仙界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危害。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他入太白仙门,这样就能把这不死灵放在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 “你叫什么名字?”即已打定主意,凤羽决定收他为徒,要好好调教他一番,除去不死灵族的顽劣性才是。 “哼!”见凤羽如此,七音便知晓这美女掌门是同意让他入门了,在他意料之内,那离目的又进了一步。这么一想,他不禁又暴露了傲气的本性,说道:“听好了!本大人名号‘七音’。你可得记住了!” 还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这样嚣张过,凤羽不由一恼,转而想到了什么,随即妖冶一笑,如魑魅般道:“乖徒儿,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傅了,快随师傅到后殿,师父要好好疼爱你一番才是!” 七音顿时满脸黑线,一阵鄙夷:这足足万岁有余的老太婆是怎么回事儿,居然露出那种表情来,真是恶心死了! ~~~~~ 话分两边说,在入门大典之后,玉藻便随蒲月和那刚认的师父回到微衡所住殿内。白莲殿内空荡荡的,不像刚才的白云殿满满是人,而是冷清的不得了。 玉藻左看看右看看,紧紧地跟在蒲月身后,大气不敢喘一个。蒲月见她这样,便安慰道:“不用紧张,一会儿你给师父行个拜师礼,就可以回去了。” 玉藻悻悻点头,于是端正地跪了下来,给微衡行了一个大大的拜师礼后,接过蒲月浸泡好的茶,双手奉上。 微衡也不说话,接过茶喝了一口。 玉藻现下是紧张的要死,跪在那儿听候微衡发落。本以为微衡会正儿八经地说些规矩,谁想,她居然听到一个懒懒的声音在说: “蒲儿,这茶怎么是凉的?!你也太看不起你师父了吧。”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寻仙问道(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诶?这是什么状况?!端给师父的拜师茶居然是凉的?!蒲月师姐是故意要给她凉的茶,好给她一个下马威?! 玉藻跪在那儿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微衡下一秒就会把茶杯摔倒她脸上。 “能给你茶喝,你就偷笑吧,还在意什么茶是凉的!师父,你若没什么事的话,蒲月就带师妹先回房了。”蒲月一把拉起还跪在地上的玉藻,就往内殿走去。 玉藻不明就以的跟着蒲月,只听见微衡在后面大大哀叹着自己养了个白眼狼:“蒲儿,你怎么这么对师父啊,师父好可怜啊!诶,蒲儿你别走啊,师父还没说完呢!” 微衡面上一副可怜相,可心里却在偷乐着。如今新收了个可爱徒弟,那蒲儿一定会忙着照顾她的小师妹,而不会再缠着他,要他交她仙法了,哈哈,他又能清闲了!而且白莲殿又多了个打理的人,可真是好处多多! 呃,这是神马状况?!玉藻满脑子疑问。师父和蒲月师姐怎么一点都不像是师徒?倒是蒲月师姐更像师父的师父。 “你别在意。师父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这白莲殿就我和师父二人居住,平时也没个打扫的人,今日你入了师父门下,白莲殿倒是要热闹不少。师父平常都在后殿自个儿打坐修行,不怎么管殿内的事儿,都是我在打理。 右殿有很多书籍,你可以自己去看,师父都不怎么教仙法,都要我们自己看书。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不过就算你问他了,他也懒得理你。 嘛,到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玉藻的脑子还没没来得急接受这么多信息,就见蒲月带她来到一座如也空空的房间里。这比白莲前殿还空,前殿只是冷清,而这房间除了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缺什么就去仓库取,对了,你记得去理事房取你的令牌,那东西是你在太白仙门的身份证明,很是重要,千万不能弄丢了。啊,算了,还是我帮你去取吧。你先自己理下东西吧,仓库就在后院边上。” 待玉藻点了点头,蒲月才离开。 等她前前后后收拾完房间,她终于能躺在松软的床垫上休息一会儿了。一进入长白山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被误认,参加入门大典,接着是拜师,忙碌让玉藻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可一旦闲了下来,她便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一来二去竟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也不知阿首现在怎么样了。她才刚刚进入太白仙门,那还要多久才能拿到血莲呢?她要不要去问问蒲月师姐?嘛,算了,万一打草惊蛇了呢?还是等哪天见到七音,再和他商量商量,现在也只有他和她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只是,阿首等得到那一天吗?阿首,你要坚持住,我会很快拿到血莲,回来救你的。 忙碌了一天的玉藻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御剑飞仙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直至十日后,玉藻才见到七音。 这十日内,玉藻不是每天到白云殿外晃晃,就是躲在白莲右殿看书。听蒲月师姐说,七音和他的掌门师父住在白云殿,因为不是掌门的弟子,所以没有掌门的召见是不能随意到白云殿内的。故她每日清晨和傍晚的时候,都去门前看看,想着能不能偶遇七音。 而在白莲右殿看书纯粹是为了不让蒲月看穿,蒲月发现后竟抽出其中十本要她一天之内全部看完,第二天还要抽背。 这可苦煞玉藻了,从前在天京的时候,玉藻最讨厌的就是背书,而女先生每次都要她背些古诗古文,练到现在,玉藻已经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所以这十本书对她来说还是能应付的。 这十本书大都关于运气调理,玉藻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只要想到打通任督二脉,她大概就能明白了。 第二天的抽背很是顺利,玉藻看见蒲月满意的眼神后,她就知道自己过关了。 可蒲月师姐居然又给了她一个难题,她居然要她在一天之内练完十本书上的内容!她真的怀疑蒲月师姐是不是在整她。可看到师姐一脸严肃的样子,玉藻只得点头答应,那些想问血莲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而后玉藻比足足花了预期时间的四倍,才学会书上的全部内容。当她兢兢战战去找蒲月的时候,本以为蒲月会勃然大怒,谁想蒲月居然欣慰笑道:“呵呵,不错,比我预期的还快啊,我以为你要花上十天时间的。” 玉藻愣在那里,嘴巴张得比谁都大,心里认定蒲月师姐一定是在耍她! 可蒲月像是看穿她心思一般,说道:“不给你点压力,你又怎么会有动力呢?” 听蒲月这么一说,玉藻这才闭了嘴。师姐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学了书上的东西后,她竟觉得自己的步子比以前轻盈了很多,而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每天都很有精神,一觉醒来也不像以前那样昏昏沉沉了。 “太白仙门有个规矩,入门后便要学习御剑飞行,且会在入门十天后检查成果。所以我这么训练你是有原因的。现在看来,咱们还有五天时间可以学习御剑,从你先前的表现来看。五天时间足够了,至少展示的时候不会丢人。”蒲月见玉藻神色缓和了些,才继续解释道。 “那七音呢?七音会去吗?”玉藻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蒲月稍有迟疑,答道:“当然。七音师叔虽然是掌门的徒弟,辈分高,但他与你是一届入门,所以也会参加这次的试炼。” 诶?蒲月师姐称七音为师叔? 看出玉藻的疑惑,蒲月答道:“我的师公是掌门的师兄,自然要称呼七音师叔,玉藻你以后也要这样称呼。不然被人听见,该说师父管教无方了。你明白吗?” 玉藻悻悻点头,她完全无暇去管这些事情,只是想着五天后要怎么才能跟七音说上话,现在他们身份悬殊,定是很难见到七音了。可是就算她能等,阿首可等不了! “好了,我现在就教你御剑。”这些东西本该师父来教的,可想到师父那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蒲月就知道要他教玉藻是没可能了。 她当初入门的时候,师父也是什么都没教她。而是把她扔到右殿的书房,要她看完了整个书房的书,再去找他。那时年仅十三岁的蒲月也没哭也没闹,而是坐在书房光亮的地板静静地看书。 九天之后,蒲月看完了所有的书去找微衡,微衡这才想起来他收了个徒弟,而明日就是御剑试炼大会,于是赶忙开始教她御剑飞行。哪知蒲月在看书的时候早就领会了御剑的诀窍,根本不用微衡指导,她自己就能很好地控制平衡和飞行速度了。 蒲月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微衡的表情,就像看见母鸡会飞一般的惊讶,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今世! 劫局·御剑飞仙(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一直看不惯七音嚣张的样子,每每七音说着“本大人我”的时候,她就对他一阵腹诽。虽说七音的瞬移超级厉害,能一下就从长安到长白山,可她家阿首也会;七音一下子就能干掉两只妖犬,可她家阿首也行。 不过这次的大会,真真让她觉得七音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并不是没有由来的。 御剑试炼大会虽说是试炼,但其实是一场比试。随机从每届的入门新生中抽取两名,进行御剑比试,双方可以使出各种手段让对方掉下来,谁先出界或是从剑上摔了下来就算输,一直比试出前三甲。这样一个看似公平的比赛,实际上是不公平的。 太白仙门的新生大多是仙人之后,他们在入门前多半就已经学会了御剑飞行,而这十天时间不过是让他们学习太白的基本攻击法术,好在比试中能尽快让对方掉下来,因为在大会上是不被允许使用其他门派的法术。 或许玉藻真有仙缘,不过五天时间,她就能很好掌控御剑的平衡和速度,。虽然她没来得及学习基本的攻击法术,可在第一轮的比试中,她居然侥幸过了! 据蒲月师姐说,第一轮和玉藻比试的是个中等资质,只要玉藻能控制好平衡和速度,不被对手的法术攻击到,玉藻就可以设法引对手出界。 结局果真如蒲月师姐所说,那人气不过自己的法术攻击不到玉藻,结果一个不小心,在追击玉藻的时候没控制好速度,一下子就冲出了界限。于是玉藻很走狗屎运的就赢了。 不过在第二轮的时候,玉藻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她败得很惨,在五招之内就从剑上掉了下来,摔得生疼。她的对手是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少年,那少年很是嚣张,比赛结束之后,他居然一脸嫌恶地看着玉藻说道:“姐姐说得真是没错,凡人就是没出息。” 玉藻虽然很想回击,可自己实力确实不如人家。她后来才知道,这个少年就是后来和七音角逐冠军的,榴月的弟弟榴葵。他在大会上基本上都是十招就解决了对手,而七音则是三招之内就把对手拿下。 众人纷纷猜想到底谁才是今年的御剑王者。有人说是七音,他毕竟是掌门的徒弟,辈分比榴葵大了一辈;但也有人不以为然,榴葵是名家之后,而七音不过是个凡人,且依前几场的比试来看,两人基本不分上下,但榴葵在入门前就已经是御剑好手,这么一看,榴葵获胜的几率比七音大得多。 两人的比试硬是押后至第二日。当时到场的观众足足把整个比武室都塞满了,就连场外都被围个水泄不通。众人都满怀期待准备看一场精彩的比试,可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 比试时间开始不过十秒就结束了,众人还没看清七音是如何出手的,榴葵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好快! 御剑大会的第一名居然是个凡人! 这凡人当真不简单! 怪不得掌门会选他当徒弟。 太白仙门的未来掌门不会是这小子吧! 众人皆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比赛场上的二人,满眼地不相信七音居然这么快就打败了槐葵,本以为二人会大战个把时辰,真没想居然一下子就结束了。 玉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且为七音叫好的人。 蒲月不露声色,心里却是想着,这位本该是她师弟却意外成为她师叔的少年,居然是这般厉害。 榴月没想过她弟弟榴葵会败给一个凡人,就像当初没想过她会败给蒲月一样。 就连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微衡都睁开眼睛,望了望在比试场上那个胜利的黄衫少年,会心一笑,接着又闭眼养神去了。 只是本该最该高兴的人――七音的师父凤羽,居然冷眼一瞥,也不知生了什么气,竟拂袖而去。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盗得血莲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七音,恭喜啊!你得了第一呢!”玉藻好不容易终于挤到七音身旁,见那槐葵还没离开,她忍不住大声说道:“有些人啊,就喜欢自以为是,不过还好七音你厉害,让某人看清自己的实力。” 七音也毫不客气地说道:“哈哈,那是!本大人我是谁!” “蒲月见过七音师叔。”蒲月规规矩矩地给七音行了个礼。 “嗯。”七音只瞥了一眼蒲月,哼道。 玉藻又要开口说些什么,竟一把被蒲月拉了过来,听她小声说道:“玉藻,注意礼数,叫师叔。” “不必了。”七音一挥手,又道:“丫头,我有话跟你说。”接着,他又瞥了一眼蒲月。 蒲月知道七音与玉藻关系不浅,便道:“蒲月有事就先回了。师妹不要太晚回去。”之后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见蒲月走远了,七音才说道:“丫头,你别担心,我已经在调查‘血莲’的下落了。我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的。” “可是我能等,阿首等不了啊!”玉藻叫了出来,见众人的视线都聚向她时,她控制了下情绪,才继续说道:“都已经过了十一天!我真的好怕,等我们找到血莲的时候,阿首已经,已经……” 玉藻抓着七音的手也是一颤一颤的,七音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在你去找若玄的时候,我用法术在他周围设了一道结界,所以他的时间要比我们过得慢,我们现在的一天不过是他一个时辰。现在对他来说,只过了一天。所以放心吧。” “真的吗?”玉藻泪眼汪汪,看得七音一阵心疼。 “当然是真的。” ~~~~~~ 告别玉藻后,七音回到自己的厢房,正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喝道:“到书房来一趟。” 嗬,这死老太婆真是闲得没事做,又要叫他过去干嘛?!前几日因为御剑大会的事,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如今都结束了,死老太婆又想出什么新花招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师父啦!他可不是吃素的! 七音心里对凤羽一阵嫌恶,却还是用瞬移到了书房。 “死老太婆,你又想干嘛?!”七音没好气道。 “你倒还问起我来了?!”凤羽一怒,桌子都被她拍裂了,“你自己想想你做了什么!” “不知道。”七音两手叉腰,望着天花板回道。 “你――”现在的凤羽可以说是怒火中烧,刚要拍桌子,却意识到再拍,那桌子就得裂成两半了,转而说道:“我不是说了在太白仙门不能使用除了太白以外的法术么?!你说你比试的时候用了什么?!还有刚才,是不是用了瞬移?!” “死老太婆,你是不是嫉妒我们灵族可以用瞬移啊?你们神仙自身灵力不够,就不要这么小心眼撒!”七音一下子跳上了对面的桌子,翘着二郎腿还不客气地说道。 凤羽气不过,最终还是把桌子给拍成了两半,七音看着那可怜的桌子不禁叹息地摇了摇头。 “我是你师父!以后不要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被人看出来你是灵族的,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安然地留在太白!” “嘁,难道你就不怕,万一我被赶出太白,然后入了魔道?”之后也没等凤羽说话,七音就径自离开书房,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用瞬移。 看着七音摔门而去的背影,凤羽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这孩子虽然任性,但也不算不可教,只要能把他留在太白,日后一定会是太白的顶梁柱之一。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盗得血莲【新】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之后几日,玉藻闲来无事就躲在白莲右殿看书。师父懒得管她,而蒲月师姐要忙着她下个月的试炼,也没事时间管她。所以没人会命令她必须做些什么,要学哪些东西。 她躲在书房里看些《仙界史记》、《仙传》等一些关于仙界的历史和趣闻,倒也自得其乐。特别是《仙界野史》里说得上仙之间的绯闻,她可看得津津有味。对于仙界的官阶和品级,以及各大仙门的分布,她都有了足够的了解。 她都清闲地快要忘记此行的目的时,七音终于带着消息找她来了。 那日,她正看着《仙鬼传说》的最后一章,里面的故事看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正处于紧张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的门“吱嘎”一响,她惊恐地回过头去,却发现门开了,却没有人走进来。 等她再回过头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章巨大无比的脸。 “啊~~~” 那尖叫声足以让整个白云峰的人都听见。 “毛丫头,你喊什么喊!耳朵都要给你叫聋了!”七音一脸怨愤地捂住耳朵,确定那丫头不叫了才放开。 玉藻抱着头一直尖叫,直到听见七音熟悉的声音,她才敢睁开眼去看。嗬,这不是七音是谁?! “七音!你干嘛啊!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玉藻一见是七音,便立刻伸手要去打他。 “嗬,本大人我又不是人,你可别搞错了!”七音一脸鄙视,他可是世上珍贵到绝种的灵族,哪能把人跟他相提并论,“再说了,这大白天的,你怕什么!” 见玉藻的脸被气得一红一白,他赶忙说出正事:“对了,本大人我可查到了。‘血莲’就在珍宝阁中。我打算明晚,等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再动手!” “可那地方不是不让一般弟子进入么?而且据说还有重兵把守。”玉藻一脸担忧。之前背书时,就背过《太白门规》,里面有一条就是“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进入珍宝阁,违者重罚!” “切!那点地方本大人还会进不去?!开玩笑简直是!”七音不屑一顾,眉毛敲得老高。 “那……”玉藻有些结巴,转而坚定问道,“能带我一起去吗?” 七音本想拒绝,毕竟这种事情万一被抓,那可不是敷衍一下就能熬过去的,可看着玉藻那近乎哀求的眼神,又想到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以让玉藻拿着金铃带着雪莲先走,自己断后,若是没被发现,那两人就可以立马回长安,省得他跑回来找玉藻再回长安这样浪费时间了。 打定主意后,七音答道:“好。但是你得保证,到时候一切都得听我的!” “好,我答应你。”看着七音的眼睛,她坚定地答道,就像在承诺生死与共一般。 玉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当然这时的她也并不知她和七音为何能如此顺利地拿到血莲,却在最后一刻掉了链子。玉藻更不会知道七音拿了灵族最为重要的东西,去和凤羽做交易,换得了她用血莲救岁首的机会。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她家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盗得血莲(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第二日晚子时,七音准时来到白莲殿。玉藻一直没睡,想到晚上要做的事,她就紧张地没办法入睡,也是怕自己一睡就醒不来了。所以在七音一到房间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 “咱们要怎么到珍宝阁?是摸黑走过去吗?”玉藻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小过。蒲月师姐就住在隔壁,她生怕一点声响就会弄醒蒲月,所以的声音甚至小到她自己都听不见。 “笨蛋!当然是用瞬移啦!”七音忍不住敲了敲玉藻的脑袋,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道:“当然是用瞬移啊!” “你去过珍宝阁?”玉藻记得,瞬移只能去自己去过的地方,那七音是去过珍宝阁咯? “嗯。上次那死老太婆要我去取样东西,所以到过珍宝阁的第三层。咱们就瞬移过去。丫头准备好了。” 也不等玉藻答话,七音立刻蒙了她的眼,等玉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俩已经到了珍宝阁的第三层。 太白仙门的珍宝阁一共七层。虽说是阁,可珍宝阁却是照着塔的样式建成的,一共七层,越往上走,空间越是狭隘,最顶层也就是第七层大小只能容纳下十人,再多半个都是不成的。 据说珍宝阁的五层以下由一个在太白仙门资历最久的一个前辈看守,那前辈只修炼成半仙,故不能上天庭任职,故留在太白任个清闲的职位。但他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就连平时不待见掌门的长老都要忌他三分。 但好在那老前辈只在一层守着,所以从三层到五层的时候,玉藻和七音可以说是毫无阻碍,虽然有繁琐的法术锁住了通道口,可那些竟都被七音轻巧地一一解开。 “七音,你怎么变得那么厉害啊?!”玉藻忍不住赞道。 “那是!本大人是什么人物?!”七音本还想告诉玉藻,这是当初那个死老太婆要他来珍宝阁取东西的时候,他看着守门的老头在解开一层、二层和三层的锁,并默默记下了老头使用仙法的手势以及嘴里的口诀,再翻遍了白云殿所有的法术书籍,找到对应的封印及解封法术,再寻出各种规律,便猜出了后面各层的解封法术。 只不过现在可没时间紧去解释那些了,因为在五层以上的珍宝阁内,每一层都有一只仙兽守护着各层的珍宝。想要打败仙兽并不是件难事,只怕那些仙兽会唤来守门人或是引起仙门里其他人的注意。 上第六层前,七音要玉藻先一个人留在第五层,还要她把耳朵捂住,不等七音下来,她绝对不可以上去。玉藻不明白七音的意图,可还是照做了。玉藻从一数到一百的时候,七音就揣着他那得意的笑走了下来,玉藻不明所以,可到了第六层的时候,她却发现那仙兽居然睡着了,而且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把它弄死了?”玉藻惊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弄死仙兽就跟杀了人一样,是要偿命的! “你忘了我还有这个了么?”七音甩甩栓在手上链子。 玉藻这才想起来,七音有个法器――七巧音铃,那东西可有催眠的功效,想她当初只听了一下就立马睡着了,那仙兽听了一百下,怪不得睡得跟死了一样,而且指不定要多少天以后才能醒过来呢!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盗得血莲(3)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在进入第七层前,七音深深吸了口气,玉藻看出他的紧张,她拍了拍他的后背,虽然她自己都紧张的要死,可若是七音都乱了阵脚,那她要怎么办? 第七层的门终于打开,玉藻在门外守着,七音先进了门。七音的步子很轻,连他自己都感觉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飘着的。本以为七层会有比六层更为厉害的仙兽,可自他进门起,居然连一只蚊子都没见着。 阁内静悄悄地,可以说是死气沉沉。在确定没有危险后,七音才敢把玉藻叫进来。 “不是说有很厉害的仙兽么?”玉藻纳闷。 七音摇了摇头,他也很奇怪,这一路都太顺利了,顺利到他心里发毛。“啊!七音,我找到了!” 突然听见玉藻高兴一喊,七音转头看见玉藻指着一写着“莲”的格子。 太白仙门的珍宝阁居然这么好闯入,难道这是陷阱?! 七音还没来得及阻止,玉藻已经打开了那个格子。 “小心!”七音大喊一声,立马将玉藻扑倒在地。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半响,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玉藻被摔得生疼, 见什么都没发生,不免有些抱怨:“你也太多疑了吧。根本什么就没有危险嘛!你快起来啦,压在我身上真是重死了!” 七音这才赶忙爬了起来,难得算错一次,他的脸有些微红,辩解道:“切,本大人这叫小心,万一有什么,你这条小命就没了,你还怎么救阿首。” 知道七音好面子,玉藻也懒得和他犟嘴,于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头便往那格子里探。只是她看见的居然是一纯白似雪的莲花,却不是想象中的血红色。 难道若玄大师说得是“雪莲”而不是“血莲”?! 还等不及玉藻多想,突然间一个寒至骨髓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大胆孽徒!居然私自夜闯珍宝阁,盗取千年雪莲!” 玉藻和七音心内一怔,便立刻回过头去看。嗬!这不是美女掌门凤羽,又会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在凤羽动手的前一秒,七音立刻用灵力在他们与凤羽之间设起一道屏障,凤羽的攻击在碰到屏障的瞬间就立刻被吸收了。 玉藻现下是紧张地要死。这下真是完蛋了,居然被掌门给发现了。好不容易拿到了雪莲,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么?! 七音剑眉紧皱,目光直直地看着凤羽。他说这七层怎么可能没有仙兽守护,原来是那种小东西,怪不得他看不见!原来是早就去死老太婆那报信了! 只见凤羽肩上铺着一个蓝色的小东西,七音认得那是他们灵族的一种,因为某种原因,不成人型,也不会说话,但和与其缔结契约的器主却是能心意相通的,而且因为体积很小不容易被人发现,故经常被用于暗杀或是侦查等。 真没想到凤羽居然收了这样的东西,怪不得能这么快就知道他们的所在。 “丫头,你先走!”七音对玉藻喊道。 “不,要走就一起走!”玉藻死死抓住七音,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 七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丫头!来得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一切都听他的么!怎么现在又便卦了?! “听话。你脚踝上的金铃带有我的灵力,只要在脑袋里描绘你要去的地方的样子,然后立马就可以到了。”七音轻轻在玉藻脑门间一弹,又说道:“快走吧!阿首还在等你呢!” “那你呢?” “放心吧!等摆平了这里,我立刻就会去找你的。” 在被七音轻点额头的瞬间,玉藻感觉有东西进了她的脑袋,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直到她下定决心先走,在脑中描绘出慈恩寺时,她才知道,原来刚才进入她脑中的,是瞬移的心诀。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命绝成魔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从长白山回到长安已过一月有余,岁首在玉藻的照料下已渐渐恢复,他的嘴唇不再是灰白色,而慢慢变得有血色起来。 玉藻坐在岁首床边,用湿布替他擦拭脸颊。忽听见身后的门有响动,随后便听见若玄大师的声音。 “女施主,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叫小徒弟照顾岁施主就是了。”看着玉藻那日渐憔悴的容颜,若玄很是于心不忍。要一个刚刚及笄的孩子承受这些,真的是太残忍了。 “没事,只要是为了阿首,我就能坚持下去。” 那日她回到慈恩寺后,便立刻带着雪莲去找若玄大师。她本还担心大师要得不是雪莲,毕竟她当初听到的可是“血莲”。没想到若玄见着玉藻拿着雪莲而来,着实惊讶了一番,毕竟这血莲只是传说,有没有效果他也不是很清楚。 玉藻还以为只要把雪莲研磨成药,再混水熬给岁首便可,谁知大师却告诉她。这血莲即是由雪莲饮血而成,要用人血喂食血莲七七四十九天,直至雪莲完全变成血红色为止。第一天一滴,第二天两滴,第三天四滴,每天都以前一天的双倍进行喂食。 就这样,玉藻用自己的血已经喂食那血莲一月有余,只怕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比岁首还要糟糕,虽然她现在神智清醒,可多半是她在硬撑。 见玉藻坚持,若玄也没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便不再打扰他们二人,径自推门离去。 又到了喂食血莲的时间,玉藻拿刀割破了自己的食指,滴足滴数后才简单替自己包扎一番。三十三天了,她的十个手指早已满是伤口,到现在是新伤旧伤全部是伤,有些旧伤口还没痊愈又被玉藻割破。 “阿首,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了,你会不会怪我?”她趴在岁首床前,和他说着话,虽然知道岁首听不见,可她还是要说,因为她真的害怕,有些话,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在喂食完最后一滴血,看着那血一点点被莲花吸收,终成一朵血红色的莲花时,玉藻才终于明白,血莲,血莲,就是吸食了血液才最终变成血莲的吧。 “阿首,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帝都了呢。这本来是我要你做到的,可是我自己却先食了言。对……”说到一半,玉藻竟咳了起来。 “咳咳咳……”用手捂住嘴,生怕这样的声响会吵醒岁首,只是在放下手的那瞬间,玉藻看见了手掌上惊心的红。 这咳血症早在以血养莲的第二十一天就有了,看到现在,玉藻早已熟视无睹。只无奈笑笑,用巾帕随意擦拭了一番,玉藻想站起来拿血莲去熬成药。 只是在站立的瞬间,玉藻突然感觉两眼一黑,脚下一软整个人竟倒了下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突然出现一只手扶住了玉藻。 我是要死了吗?可是血莲还没制成药呢,阿首还没服下血莲。我…… 玉藻挣扎着就要起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虚弱的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还不能死啊!阿首还没痊愈呢,至少……至少要让阿首服下血莲,我才甘心去死,怎么能,怎么可以现在就死呢……我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阿首,他……我要救阿首,我…… 忽然间耳边竟响起一个女声。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命绝成魔(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你可愿与我缔结契约,将灵魂交予我,我会帮你实现你的夙愿。” 一个好听的男声在玉藻的耳边响起,声音中带着些许稚嫩,可语气却是这般严肃。 “你……是谁?”玉藻睁不开眼,只能虚弱地答话,“我是死了么?不行!我……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必须做完的事……” “放心吧,你还没有死。只要你愿将灵魂交予我,我便会帮你实现你的夙愿。”说话的是一带着诡异面具的男子,他的身形似十岁左右的孩童。 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好像在骗她,男子补充说道:“与我缔结契约后,你便会成魔,只有成魔你就不会死,才有机会去做你想做的事。相信我。” “咳咳……”玉藻又咳了起来,口中的血竟如泉涌一般。 “快说你愿意!”男子赶忙替玉藻止血,看着病成如此的玉藻,男子的心不觉有些刺痛,什么时候他也有人类的感情了呢?只是她若再不答应,就来不及了。 “呵呵,好,我愿意。”不管怎样她都会死,就算答应了那个不知是谁的话,情况再坏也就是一死,那还不如拼一拼。 见玉藻答应,男子赶忙扶正玉藻,准备施法,又对玉藻说道:“现在我要封印你六魂中的一魂,这样地府的鬼差就不会发现你,如此你也将成魔,从此受制于我,生生世世都为奴,所谓生生世世便是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在男子说话的同时,玉藻感觉她的体内有一样东西正在被抽离,而她的身体竟像被刀割一般,烙上了什么印记,生疼生疼,疼到骨髓,痛至心灵。 ~~~ “你醒了?” 玉藻睁开眼,忽然看见床边坐着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的人,她立马警惕地坐了起来,并立即躲到一旁。 除了那人,他身后还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虽美艳动人,可她却是紫发紫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谁?”玉藻警惕地问道。 “你不记得了吗?昨天……”躲在面具背后碧瞳深深地看着玉藻。 “昨天?”玉藻死命回忆了一番,昨天在她倒下的时候,难道不是七音扶住了她么? “你现在已经是魔了,不信可以照照镜子。”面具男子又道。 玉藻一把推开那人,在跑到镜子面前时,她完全惊住了。 她的前额居然有一个深深的印记,就像烙上去的一般,可玉藻摸了摸,前额还是光滑平顺的,可那印记…… 突然昨日发生的事情竟像流水一般全部涌进了玉藻的脑中,她这才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过你会帮我达成愿望,我的愿望就是救阿首。你到底能不能做到?”玉藻这才观察起眼前人来,这人身形像个孩童,不得不让玉藻怀疑起他的话来。 “他中的噬灵魂咒。”面具男子不紧不慢地答道。 “噬灵魂咒?那是什么东西?”玉藻赶忙问道。 “噬灵魂咒顾名思义是专门吸食灵力的诅咒,吸食完寄主的全部灵力后,寄主也会因此丧命,但因为那东西是种在魂魄上的, 故寄主的下一世也会带有噬灵魂咒。”这件事他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不然他早就可以……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命绝成魔(3)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阿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那这跟我成魔又有何关系?!”玉藻仍旧不大相信他们,如果他们是来害阿首,那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噬灵魂咒本是魔物,也只有魔可以控制它。对别的种族来说,噬灵魂咒是魂魄的诅咒,但对魔来说,噬灵魂咒却是一件难得的武器,拥有它就可以拥有强大的灵力和魔力。” “你是魔?”玉藻冷冷问道。原来这人是为了噬灵魂咒。 “是。” “那你要怎么样拿到岁首身上的噬灵魂咒?” “我……”男子本要答话,却被一旁的女子打断了。 “大人。”女子立刻打断了面具男子的话,转而对玉藻说道,“这要你自己动手。你即已成魔,那就也可以控制噬灵魂咒。我们大人已助你成魔,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做。” 她可不能让大人冒这个险,看大人刚才的那个样子,多半是想帮这孩子而亲自动手,虽说噬灵魂咒是魔物,可得到噬灵魂咒后到底会有什么副作用还不得而知,所以她决不能让大人冒这个险。 “水无月!”面具男子怒斥一声。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管了! 意识到面具男子刚才说得是那女子的名字,玉藻又来到镜子面前,将头发拨到额前,又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沿着眉毛处剪了一刀。现在她的前额有这么大的一个印记,若是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所以还是挡着的好。 “那我要怎么做?”玉藻又问道。 ~~~ 岁首已经服下了血莲熬成的药,他的气色和四十七天前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透明的头发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银白色,只是他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不知是不是成魔的缘故,玉藻竟发现,她现在能清楚地看见岁首全身灵力的流向。原本灵力应似血液一样,循环而流,可现在的岁首的灵力竟只往一处流去,而那个地方就是噬灵魂咒所在的地方。 要是她早一些发现,阿首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要是能早一些发现,她就不会拖着他到处跑了,害得阿首明明已经很疲惫,却还要对她强颜欢笑。 好在慈恩寺的僧人们都没有发现她成魔的事,不然佛魔不两立,他们一定不会允许她再照顾阿首的。只是那日后若玄大师在见到她的时候,足足愣了十秒有余,玉藻本以为会被发现,谁想若玄只说了一句: “既然施主已经打定主意,那贫僧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缘亦或劫,一切都是命数啊!”说完便叹息着离开了。 回过神来,玉藻又扶正了岁首,打算继续施法,将岁首身上的噬灵魂咒转移到她的身上。这中法术要先将自身的灵力输入岁首的体内,将自己的灵力慢慢绞住噬灵魂咒,再将自己的灵力收回来。 这几日她都是如此,只是今日,在收回灵力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起进入了她的身体,突然间脑袋里竟涌入了许多东西。玉藻细细看去,竟看见一只小小的银色狐狸,她再一一看过去,嗬! 这分明就是阿首的记忆!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一世刻骨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玉藻本以为,曾经在长安街头听见的那个千年传说都是假的,不过是说书人的信口胡诌。但现在的她却信了,那个故事都是真的。只是男主人公并不是一只狐仙,而是一只狐妖。 那一年岁首还只是个九十九岁的小妖狐,因为贪玩跑出狐群,不想却被猎人放置在林间的捕猎夹给夹住。他嗷嗷地叫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唤来同伴,最终因为脱水过于严重而昏迷不醒。 在没水没食物的第十天,昏迷中的他突然感到有一股清泉流入他的口中,他急急地去寻找这生命的源泉,他想睁开眼去看,却没有力气。 就这样,之后几日依然如此,没到一定时间,好像就会有一个人喂他喝水,喂他吃东西。他虽然睁不开眼去看那人的样貌,却能闻见那人身上的清香。 又过十日,他终于恢复,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却是个身穿一拢红衣的少女。 是个人类! 岁首非常害怕地往回缩了缩。 据族里的长老说,人类是非常可恶的种族,他们霸占了人界大部分的食物和水不说,反而还要来迫害他们妖族,要将妖族杀光杀尽,而岁首的父母就是被人类杀害的。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少女对他笑笑,又将一个盛满食物的碗放到他的面前,说道,“吃吧,一定饿坏了。” 他用满怀警惕地眼神看着少女,虽然这样的眼神对少女来说煞是可爱。 岁首慢慢向前挪了一步,嗅了嗅碗里的食物。 好香啊! 他忍不住啧啧嘴。 不行!这一定是人类的骗术!那食物里一定是有毒药的! 岁首摇了摇头,虽然现在饥饿无比,但他必须保持理智,人类都是不可相信的! “呵呵,好可爱啊!”少女突然伸过手把岁首抱进怀里,还摸着他的头。 啊!!!要死了!人类要迫害我了! 岁首一番挣扎,可就在少女帮他理顺毛发的时候,他突然像电击一般,瞬间不动了。 这酥酥麻麻的感觉是什么啊!这个人类少女对他施了什么法术么?他是不是要死了?! 岁首有一种就要英勇就义的感觉,就在他感觉他要死了的时候,酥麻感消失,随之而来的竟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他忍不住把头往少女的手下钻,想要再次享受一番,谁知少女突然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东西。 他没反应过来,一个不小心竟吞了下去。他立马跳离少女的怀抱,躺在地上打滚。 天呐!这家伙果然是笑里藏刀!他现在欲哭无泪,因为他注意到那碗里的食物少了一块,分明就是他刚刚吞下去的东西。 呜呜,呜呜,他快死了吗?岁首直怪自己太笨,居然这样都能中招。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就快死了。 就在岁首感叹自己英年早逝的时候,突然听见少女说道:“你的伤都好了哦!吃完了东西,就赶快回家去吧。你的爹娘一定极坏了。” 在女孩转身离开的瞬间,岁首好像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清香,他在脑海里仔细去寻那味道的来源,突然发现,这不就是前几日喂他喝水的人身上的味道么! 难道救他的,就是面前的这个人类少女?!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一世刻骨(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他从小就是孤儿,在狐群里是个不受待见的存在。小时候他都奇怪,为什么别人都有狐爹狐娘疼爱,而他却没有。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人类还有善良的。从小他就被告知,人类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长老说他那从未谋面的爹娘都是被人类所杀时,他对人类的好奇又多了一分。 偷偷回到狐群的他,本想立刻把这些天的奇遇告诉一直照顾他的长老,谁知站在门外的他居然偷听到一件惊天大事。 “那孤儿小子居然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他听出这是一直照顾他的长老的声音。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你不是巴不得那小子最好早些死了!”另一个妖狐说出的话让他产生很大的疑惑,可他还是按耐住好奇继续偷听下去。 “哼!也是!当初那小子的父母仗着修炼成功,居然说要去天庭做仙!我可不能让任何人背叛我们狐族!早知道当初就该把那小子连同他的父母一起杀掉!省得我居然还要照顾那两个叛徒的孽种!” 什么?! 门外的他早已惊成石柱。原来一直看似疼爱他的长老居然是他的杀父仇人,而他居然在杀入仇人的照顾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却一直认为杀了他父母的是人类! 他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狐群。现在的他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是不知不觉他竟然来到当初救他的那个人类少女的住处。 他怎么来到这里了呢?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无奈笑笑,正准备转身离开,居然听见身后那银铃般的声音。 “你怎么又回来了?”是那个人类少女。 不知为何,在听见少女的声音后,他竟是一步都挪不动了。 少女慢慢走上前,把他抱在了怀里,摸着他的头问道:“你是找不到家人了么?”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他居然泪如泉涌。是啊,他从来就没有家人,曾经视为最重要的人居然是他的杀父仇人,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还会有家么?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少女居然抱着他说道:“没关系,以后我来当你的家人。” 像是承诺了一生一般,这句话印在了他的心里,而他也因为这句话陪在她的身边一生一世,以致生生世世。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笑着问他。 他很想告诉她,他们狐族是没有名字的,而是以出生日期为名,他是一月一日生的,所以狐族的人都叫他一月一日。只是说出的话,都被嗷嗷的叫声代替了。 于是他很失望把头耷拉在地上,谁知少女居然说道:“没有名字?” 他又惊奇地抬起头看着少女,那少女嫣然一笑,答道:“呵呵,没想到我听得懂你说话吧。我是巫女,可以听懂你们说话的。”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哪知那少女也不管他懂没懂,继续说道:“那我替你取个名字吧!既然你是一月一日出生的,而一月一日又是一年之首,那你就叫做岁首吧!就跟我一样,我是十二月腊祭出生的,而十二月腊祭的别称又是清祀,所以我就叫清祀啦!”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一世铭心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清祀告诉他,她是一名巫女。巫女的职责就是保卫村庄的安全,防止各种妖魔鬼怪侵袭村庄。在她还在娘胎里时,村民就选举了她成为新一代的巫女。 她出生后,老巫女就将她带走了,她不被允许见亲生父母。她十五岁及笄后,老巫女将毕生的灵力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而老巫女也因此死去。 死对于巫女来说,是个遥远而奢侈的事情,因为自身聚集了历代巫女修炼的灵力,所以巫女的生长周期很是缓慢。跟她同时出生的人都有了孩子,孩子也有了孩子的时候,她却还是一副少女的样子。 小时候的她也抱怨过,为何别的孩子都可以时时刻刻见到父母,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她却在老巫女的严厉教导下成长的呢?为何别人都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她的却是这般心酸? 不过长大后的她也就释然了,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责任,是她的使命,虽然被选为巫女对她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在村民眼中,巫女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人人都对她很尊敬。 而且她还算是幸运的,巫女一般都肚子一人住在村外的山上,很少有人来访。她却在正是成为巫女的第二年碰见了他,也算是有个伴了。 虽然清祀是笑着对他说得,可他却看出了她眼底的孤独和寂寞。 我知道,你的痛苦,你的不安,以及孤独。只要此时此刻,属于我们两个就够了。所以,只要是你期望的,无论说多久我都愿意,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那时候他只望着她落寞的眼,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一百年后,他终于修成人形,虽然还只是个人形的小鬼头。但在变化成人时,清祀差一点就认不出他来,好在他那一头耀眼地银发提醒了她。 狐族是先修形后修神,所以即使岁首修成人形却还是不会说话。她看他身上穿着衣服,可脚上却没穿鞋,便是知道了什么。 “你的衣服怎么来的?”她的语气有些严厉,他不得不老实交待道:“偷来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她敲了一个“毛栗子”,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若是以后还这样,我还这样敲你!”说着清祀又伸手去替他揉,转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双鞋,说道:“以后不要再偷别人的东西了,若是想要什么便向我要。呐,这双鞋是做给你的,既然已是人形,自然就要有个人的样子,人哪有不穿鞋的。况且,你看你的脚都磨出血来了。” 清祀帮他绑扎好受伤的脚,又帮他穿上鞋子。虽然他心里高兴地要死,嘴巴却撅得老高。 如此,又过一百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清祀在说话,岁首虽然不会说话,但他只要露出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他想说什么。难道这就是朝夕相处之后的心有灵犀?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一直过下去,但不幸实在来得太快。 妖魔两界的领头人汇集了天地间所有怨气、秽气,还有戾气,炼成了一样致命的武器,也就是现在在岁首身上的噬灵魂咒。他们将噬灵魂咒撒布人间,人们一个一个的死去。而天界的神仙居然撒手不管此事,清祀却在这时挺身而出,将世间所有的噬灵魂咒吸至她自己的身上。 岁首连阻止都来不及,清祀就已经倒下了。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劫局·一世铭心(2) - 一世刻骨一世铭心 - 妤茶 “对于人来说,我活得真的太久了。死对我来说,不是痛苦,而是解脱。都两百多年了,够了,真的够了……” 还没说完,她已咳出血水,却还是要说完最后一句话:“别在我腰间的金铃,是老巫女留给我的,你拿去吧,不能落入坏人手中。呵呵,想说的话太多,都语无伦次了,如果可以,来世再见吧……” 岁首从来不会说话,只是在清祀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第一次开口说话,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她的名字:“清祀……” 也许是为了当初不离不弃的承诺,又或是清祀倒下前说的来世之约,他决定: “不管轮回多少次,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只要我还活着,只要记忆没有消逝,我就一定会去找你。 纵使遇见你是今生的劫,那我宁愿万劫不复。” 第二世,清祀是宦官之女,因为噬灵魂咒的原因,从小体弱多病。岁首装扮成郎中混入她家府内,只是怎样都没能救活她,她于及笄那日死去。 第三世,清祀是被道观收养的孤儿。两人相遇完全是个巧合,就连岁首都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相遇,只是他们相遇的那一年,正是清祀及笄之时。清祀的师父看出岁首的妖狐身份,坚决不允许两人往来,清祀以死相逼,不想却止不住血,最终死去。 第四世,清祀也就是玉藻,她在及笄那日本会同前几世一样死去,只因岁首将噬灵魂咒转移到他的身上,她才活了下来。 阿首,原来他早就认识她,就连七音也都认识她,可她却把一切都给忘了。玉藻轻抚着仍旧昏迷的岁首,情不自已地流泪。 对不起,阿首,以后我一定会记得,即使入魔,也会记住你,不论忘记谁,都会记住你。 虽然清祀是前世的我,但这一世的我是玉藻,不是巫女清祀,也不是宦官之女,更不是被道姑收养的孤儿,我就是我,不是别人。 阿首,其实我很嫉妒呢,嫉妒你和清祀。你们从相遇,相知,相守,直到相离,都能懂得对方的心意,即使不说话,但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 身后的面具男子突然上前,看到这样的玉藻,他忍不住想要安慰她,哪知玉藻一把甩开,竟将男子的面具给打掉在地上。 “你……你是……” 玉藻手指着眼前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呵呵,没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姐姐,好久不见。”男子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竟有些像冬日的腊梅。 玉藻本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可这世间除了小树会这么叫她,又还会有谁呢?只是小树早已死在了襄州,她亲眼看见他被杀的! “你,是你么?这一切都是你故意为之的!”联想所有发生的事,玉藻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在龙口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们注意到你的?” “是。”男孩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在襄州的时候,你其实根本没死,对不对?” “对。” “你根本不叫小树吧,你,到底是谁?!” “我叫夙,是魔。” 作者:修仙,入魔?她统统不要,她只要阿首!三生三世,她置若罔闻,她只认今生!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