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起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段嫂,帮我拿包烟!” 柳志贼忒兮兮地伸了个头过来,带着些许清秀、略显黝黑的年轻的脸庞汗水淌下,一道道宛如一条条透明的蚯蚓。 一个二十七八岁、脸如满月,扎着马尾的女人站在杂货店玻璃铺面后面,笑骂道:“猢狲,上次的赊账还没还。” “最近手背,等过两天转运了,再卖掉门前谷子,立马先还你。” “就晓得赌,到时候连娶媳妇的钱都输掉,看叔婶不跟你急!” 女人姓段,是个寡妇,1976年嫁到柳家山,结果命苦,丈夫两年前进城卖谷的时候,被人撞死,肇事者跑了,剩下一个女人,连个子女都没留下,家里只有两位年迈的老人。 女人心善,没有离开这个苦难的家,辛辛苦苦撑起了家,用家里的积蓄置办了一个小小的杂货店,并包了村里南边一块瓜地,奉养年迈的公婆,其孝行感动了整个柳家山。 柳志家住村东头,离段嫂的家不远,平时帮段嫂挑水打谷,插秧割稻,两家关系不错,段嫂也一直很喜欢这个看起来跳脱轻浮,实则重情重义的小伙子。 只是柳志毕竟年轻,平时喜欢赌博,常常输得分文没有,段嫂劝过多次,但都没什么效果,就时常让他赊欠一些东西,原没指望他还。 说也奇怪,虽然他总是输钱,但赊欠了一定的烟酒钱之后,过段时间总会拿钱来结清,有段时间,段嫂还担心他干出格的事情搂钱,后来才知道,农闲的时候,柳志是到城里帮人扛砖,干体力活赚钱还她的债。 “嘻嘻,要是没人跟我,实在不行,段嫂,干脆你嫁给我算了。” 柳志嬉皮笑脸地说道。 段嫂登时脸皮发烧,“你个没羞没燥的猢狲,调戏到你嫂子头上了,滚犊子吧!” 段嫂扔出一包大前门的烟,鼓着嘴看着柳志一溜烟地跑掉了。 柳志哼着最近才流行的电视剧《西游记》的主题曲《路在何方》,心里想着是不是上西边乌头界看看设的陷阱,放了三两天,也该有点不开眼的畜生落网了。 柳家山属于镇北县,三面环山,西面一条碎石路是唯一一条直通县城的,南边林子深处筑着一道方圆数里的红sè围墙,上面还写着“打倒右倾反革命分子”“反五害”之类的标语,虽然特殊时期已经结束数年了,但柳家山这样不开化的农村仍然保留着一些这样的标语。 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红sè围墙里面可靠近不得,上面一匝匝的,都是带电的铁丝网,里面是关押重犯的监狱,甚至有一些是政治犯。 柳志清楚的记得,当爹娘提到政治犯的时候,那脸上露出的惊恐神sè,仿佛这“政治犯”三个字代表的是十恶不赦。 不过,后来柳志上了学,跟着南羽田学了《毛选》才知道,这政治犯不过是一些政治路线走错的普通人,有些甚至是文化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连农民都弄不过的一些书生,并没有老爸说的那么可怕。 “路线问题只是一个阶段的说法,如果矫枉过正的话,那就是灾难。也许时间会证明一切,这条路线在这个年代是错误,在另一个年代,就是代表着真理!” 柳志深深记得,南羽田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的悲怆,不过那时他不懂。 “要是老南人不走就好了,二十五史咱才学了一半儿。” 柳志心中叹气,默数着南羽田离开的rì子。 南羽田是下乡的知青,家里似乎是北边的人,只是他不常提起,来柳家山五年,从一个小白脸愣是熬成了一个小黑脸,柳志10岁的时候,光着屁股在他的被窝烧了一把火,把他唯一的一床被子给烧了,后来柳父带着捣蛋鬼来道歉,两家就结了缘,从此南羽田成了小柳志的启蒙老师,偷偷地教他知识。 在那个年代,知青是不允许教授知识的,劳动才是生活的重心。南羽田一身学问尽数教给了柳志,柳家心里感激,便时常帮他完成劳动公分,柳家山天高皇帝远,也没人过来调查,故此两家人越走越近。 后来,南羽田和柳志的姐姐相爱了,就在两人即将成婚之际,特殊时期结束了,南羽田接到一封家书,第二天就被迫走了。柳志和姐姐去县城车站送行,姐姐哭得跟泪人似的,柳志却揪着南羽田的衣襟,吼着让他答应,尽快回来接姐姐,得到了他的承诺才在泪光中分别。 眨眼间,过了一年时间,南羽田再也没有消息,柳志依然相信他重诺会来接姐姐,会回来看看自己这个半吊子弟子。 柳志甩了甩头,抬头望了望远处高大的监狱围墙,夕阳的映照下,血红的围墙仿佛是一块血淋淋的鸡血石,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让他的心里生出一些不舒服。 “不好,孙猴子要开始了。” 柳志忽然想到,《西游记》马上就要开始了,心里一急,撒开两条腿就狂跑下来,往村中心老支书家里飞奔过来。 “据县监狱局传来消息,‘南华监狱’前rì逃出四名危险的男xìng犯人,均为四十岁上下,下面是四名犯人的照片,如果有人发现这四人,请立即联系jǐng方,不可惊动这四人,这四名逃犯均为极度危险人物……” 听到电视中的新闻,柳志松了口气,总算来的及时,电视剧还没开始,还在播本地新闻呢,他喘着粗气,蹿进院内。 此时大院里已经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了,数十位村民或坐或蹲,十多个孩子也乖乖地,都眼巴巴地看着头上一个18寸的黑白电视。 柳志身形转动,犹如一叶柳絮,瘦瘦的身子滑溜地挤到了前面,引起一阵sāo动,不少被挤的村民登时骂声一片。 柳志嘴角叼着一支烟,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停地舞动着,“吃俺老孙一棒!” 高高跃起,一棍子打在地上,尘土飞扬。 “呸!”柳志狼狈地吐出嘴里的灰尘,心里不禁想着电视中那孙猴子腾云驾雾,傲游三界的威风样子,不由得心驰神往起来。 “要是咱也能有这样的神通,那可美了。” 月光倾泻下来,道路两边的地里蛙声一片,柳志浮想了一会儿,便将棍子扔掉,往南边瓜地走去。 “段嫂的瓜地最近损失不小,今天得把那几个偷瓜的小蟊贼逮住。” 柳志路过自家门口是,将一口长约一丈的锋利鱼叉拿出来,随手挥舞了一下,想了一想,又从家里后院淘了几把石灰粉,用布袋子装了,挂在腰间,快步往村南行来。 再过月余是西瓜上市,段嫂一家人也指着这瓜卖个好价钱,谁料这几天,总会少了几个瓜,照这样下去,等瓜上市,整块地里也剩不下几个瓜了,所以从昨天开始,段嫂就带着席子毛毯,来瓜地看夜。 柳志今天过来,就是来帮段嫂看守瓜田,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那可恶的偷瓜蟊贼给逮住,一劳永逸地解决隐患。 嘈杂的蛙声让整个瓜田显得更加静谧,月光如流水般清晰在一个个碧翠的西瓜上,绿油油地,犹如一块块巨大的翡翠。 此刻的瓜田深处,四条黑影静静地蛰伏在瓜藤之间,一个个成了个泥人,黑黑的脸庞嵌着四双咕噜乱转,狡诈之极的眼珠。 “陈司令,咱们还得在这泥地呆多久啊!” 一个干瘦的身影轻声发话,掩盖在蛙声当中。 “是啊,老子天天吃西瓜,胃里都抽筋了。”另一个黑影道。 “别他娘的埋怨了,老子还不是一样?”一个粗粗的声音愤恨说道,声音的主人带着杀意的眼睛瞥了两人一眼,登时一股刺骨的寒意兜头淋来,两人吓得根本不敢出声。 这姓陈的杀人不眨眼,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触怒他,到时候死了也是白死。 “今天再吃一天西瓜,明天咱么就往西边走,西边是‘乌头界’,我们从那里穿过去,进来省道,咱么就安全了。” “陈司令”沉吟了一会,打定主意。 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只得点点头。 四人正准备绞断瓜藤,再偷几个西瓜,忽然,“陈司令”脸sè一变,一摆手伏下身子,其他三人一看,心里一凛,也都伏下身子。 过了片刻,一把细碎的脚步声传入耳帘,一点昏黄的光芒辐散开来,汪汪,跟着,一声声狗叫让四人心尖子都颤动起来。 “如果那畜生过来,做掉它!” “陈司令”向右边的两名干瘦男子努了努嘴,眼中闪过狠sè。 昏黄的灯光渐渐近了,那细碎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跟随着昏黄灯光的一条黑毛大犬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突然狂吠起来,如风般往四人藏身的瓜田中冲了下来。 “动手!” “陈司令”一声厉喝,四人眼见不可避开,踏着黑泥站起身来,两人朝直奔过来的大犬冲过去,“陈司令”带着一个黑影,往那个昏黄灯光下,站立的瘦弱身影扑了过去。 那瘦弱身影似乎是吓傻了,等她回过神来,“陈司令”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一用力,将她的下颚卸了下来,并勒住了她的身子。 “嗯?” “陈司令”感觉手指滑腻,勒住对方的手臂软软的,不由得微微一惊,昏黄的灯光掉落一旁,火光已灭,不过就着天上的月光,他明显看都手中的人的曼妙轮廓。 “原来是个女人。” 他心头一热,眼光有点异样起来。 远处狗吠声越来越大,突然一声惨呜声,过一会儿,狗吠声就停止了,瓜田重新变得寂静起来。 第二章 追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嗬嗬……” 瓜田旁边的木屋里发出一阵阵痛苦低沉,仿佛闷在喉咙里的声音,夹杂着犹如野兽一般的喘息呻吟声。 过了许久,方才停止下来。 木门一开,“陈司令”边系着裤子,边走出来,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 “轮到我了!” 三个脸容苍白,身形黑瘦的汉子拥了过来,争先恐后。 “急什么,人人有份,老二,你先!”“陈司令”挥了挥手,指着一个眼睛狭长犹如毒蛇般的汉子,发号施令。 “得了,谢谢司令!” 那汉子大喜,看了看两个一脸悻悻sè的同伴,冲进屋内。 “别太用力,把人弄死了,我们还要上呢。” 剩下的一个汉子忙说道。 “我卸了她的下巴,折断了她的四肢,她想死都死不了,都有份,别急。” “陈司令”yīn冷的声音犹如地狱中的恶魔。 不一会儿,那个老二出来了,跟着,另一个汉子进去…… 柳志缓缓走在瓜田旁边,瞪着大眼睛jǐng惕地看着四周。 “时间不早了,我去换段嫂回家。” 柳志提着鱼叉,朝木屋走去。 突然,他脚下一软,踩到了软软、毛毛的物件,他低头一看,登时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是一具黑sè大犬的尸体,四肢扭曲,嘴角淌血,正是段嫂家里那只“黑毛”! “出事了!” 柳志急忙往木屋方向冲过去。 木屋门前挂着一个“气死风灯”,昏黄的灯光下,木屋犹如鬼域一般,纵是盛夏也难掩寒意。 柳志的心揪了起来,他的手缓缓推开木门。 当看到门内情景时,柳志犹如野兽一般,惨嚎一声,冲了进去…… 一条薄薄的毯子包裹着一具**的尸体,段嫂那姣好的面容如今被一股凄惶、无助的表情被永远定格,那双美丽的眼睛没有闭上,仿佛在控诉什么,死不瞑目! 柳志抱着段嫂的尸体,脸上木然,没有任何表情,两道泪水静静地滴落。 片刻之后,他将段嫂的头从自己膝盖处轻轻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 “这些畜生跑不掉,段嫂,我给你去报仇!” 他拿起鱼叉,冷静地观察了四周的痕迹,眼神微眯起来,望向西边方向,那里正是“乌头界”的大森林。 “我要把你们这些畜生都送进地狱!” 柳志齿缝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滔天的恨意仿佛如乌云一般,遮了这片天地。 “司令,这‘乌头界’大森林很容易迷路,如果陷在里面,咱们就完了!” 那老二提着一个“气死风灯”,在前面开路,一边jǐng惕地看着四周。 “担心个鸟,”“陈司令”低低哼了一声,“‘乌头界’虽然大,但是,只要沿着特定的路走,很快就能到省道。这里年几年前我来过,乌头草向初阳,即便是在大森林里也改不了这个习xìng,我们这条路上的乌头草倾向的方向,就是省道的方向。” “司令,这……不靠谱吧!”老二平时跟“陈司令”关系不错,三人之中,也只有他还敢于稍稍发出疑问。 “哼,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大可回去,不出三天,那些反革命篡权分子就会把你们抓回监狱,到时候等着吃花生米(子弹)吧。” “陈司令”脸上冰冷,看也不看几人,直接往前走。 三人迟疑了一下,跺脚咬牙跟了上前,四人结伴逃出来,本来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道黑影不停地奔跑着,脚边的草叶树枝将他的脚划得鲜血淋漓,他毫不在意,只是心中的恨意如火焰一般,不停地烧灼着他的心。 “他们是往省道方向走?” 柳志时不时停下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团泛着幽幽荧光的袋子,里面是他沿路逮到萤火虫,可做照明用,又可以掩人耳目,他仔细观察着脚下行走过的痕迹,判断出四个逃犯行走的方向。 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整座大山就是他的后花园,从小就踅摸了个遍,即便是最优秀的猎人,也不敢说在大山乌头界森林有他熟悉。 “陈司令”等人一路走来的痕迹,落在柳志的眼里,可以看出许多的东西来。 “这些人对这里还真熟悉啊,路线分毫没错,如果让他们走到省道,再要杀他们就难了。” 柳志皱眉寻思,这些人是用什么作参照物,来辨别方向的呢? “是乌头草!” 柳志眼睛一亮,他蹲下身子,摘下一颗乌头草,仔细看了看, “好,我就带你进山去玩一玩。” 柳志微微偏离方向,绕着这条线路,飞速前行,他要在rì出之前,赶到他们前面,做些事情误导他们,带着这些人进乌头界大森林深处,跟他们好好玩一玩“死亡游戏”。 “陈司令”蹲下身体,仔细看了看乌头草,站起来有些疑惑地想了想,“这里似乎越来越难走了,好像有点儿偏离了方向,这不该啊。” “陈司令”琢磨了一会,沉吟了半响,向着三个眼巴巴看着他的同伴一挥手,“走!” 四人继续往乌头草倾倒的方向赶路。 森林里渐渐雾气濛濛,高大的树木恍如亘古存在的卫兵,持戈站立,让人感觉森森的气息。 夜更深了,森林传来一阵阵鹤唳猿啼的声音,夹杂着蛙鸣虫叫,说不出的静谧和诡异。 “撕块布,用露水打湿,绑在脸上!” “陈司令”沉声命令道,“这凌晨森林有瘴气,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是!” 四人呈梯形加快速度前进,那老二前面开路,老三老四提着柴刀劈开两边杂树杂草。 “情况不对!” “陈司令”突然停下来,他脸sèyīn沉之极,天sè已近晨曦,但自己行走的道路却越来越幽森,甚至杂树杂草更长更粗壮,如果是接近省道的那条道路,肯定有人行走,不可能树木会有如此粗壮,这反而像是渐渐进入大山深处。 突然,就在此时,前面开路的老二发出一声惊呼,跟着,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再接着,就是一声惨叫,片刻后嘎然而止。 “陈司令”脸sè一变,一伸手从腰里抽出一把砍刀,大踏步上前。 老三老四吓得一哆嗦,跟着“陈司令”过来,就着一点风灯光芒,往前看去,登时三人冷汗从头上直冒出来。 眼前丛林深处,突然张开了个“口子”,黝黑漆暗,开路的老二人已经踪迹不见。 “老二,老二!” “陈司令”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半点反应。 “这怎么会有陷阱?” 老三嘴角哆嗦,两股战战,惊恐地说道。 “是附近村里猎人布的,”“陈司令”脸sè比黑夜更加yīn沉,“老二命不好,恐怕凶多吉少,这样的陷阱一般是捕熊猎野猪的,里面布满了长长的竹签,掉进去身上至少数十个窟窿。” “怎么会这样?” 老三老四登时一股寒意直冲头顶,“司……令,那咱们怎么办?咱是……不是回头啊。” “这是意外,你们回去就是死,向前走还能生,想死我不拦着。” “陈司令”拿着砍刀,往前缓缓而行,没有理会站在原地不住微微颤抖的两个同伴。 然而,他提高了十二分jǐng惕,仔细看着地面上的痕迹,生怕步老二的后尘。 老三老四回头看看漆黑一片的森林,他们已经完全找不到回头的路,大森林犹如一张野兽的嘴巴,等着吞噬生命。他们根本不敢回头。 “司令,等等我们。”没办法,只能跟着往前闯了,不过他们打死也不敢走在前面开道了。 “不行了,我要歇歇,太累了。” 老三扶住膝盖,不住地喘气,因为肚子里没有东西,饥饿让两条腿不停地哆嗦,一股无力感充斥着整个身体。 “你是不是在那娘们身上用多了力气?”老四嗤笑,“陈司令”回头看了看,依然往前慢慢走,用砍刀不停地拨拉着地面,这段路,被他寻到了几个陷阱,一一有惊无险地走过。 不过,越走下去,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本来山上设陷阱捕兽的猎人,一定会在陷阱边上设置提醒标识,提醒路过的行人小心陷阱,但这一路上的陷阱,不仅布置巧妙,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标识。 再则,一路行来,虽然是按照乌头草倾倒方向走,但林篁森森,沿途树木越来越古朴幽森,让他感觉越来越接近大山深处,不像是往省道方向,这让他摸不着半点头脑。 “难道有人在设计我们?”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兀出现在“陈司令”的脑海。 正当他在寻思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响声传入耳朵,他脸sè一变,回头对着那边的老三老四两人大声喝道,“快躲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两面竖着无数竹签,由数十根竹子箍起来的夹子从左右袭来,靠着树边休息的老三老四脸上刚刚显露出迷惑、惊讶的表情,就被无数竹签刺穿,成立刺猬,发出长长的惨叫声。 “啊……” “陈司令”目呲yù裂,抬着砍刀反身来到两人身边,老三老四一时竟未死,嘴巴里发出的惨叫声渗人心脉,血如泉涌,那被竹签刺穿的脑袋不停地抽搐着。 “是谁?给我出来!” “陈司令”此时已经肯定,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他的三个兄弟是被人设计杀害了,而他,也被骗入森林深处,面对着这个yīn暗中的“猎人”,成立别人的猎物。 第三章 伏诛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微曦的白蒙蒙雾气丝丝浮现在大森林,“陈司令”脸上围着黑布,手提大砍刀站立在丛林之中,老三老四终于断了气,犹如两个血人被钉在树木上。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追杀我们?” “陈司令”愤怒的声音回荡在丛林,然而却无人回答。 “好,你不出来是吧?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照shè下来的缕缕阳光,“初阳的方向就在东边,往这走我就能出去,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陈司令”转身往东边走去,连两个兄弟的尸体都不顾了。 “啪!”又是一声响声,仿佛是绳索断裂的声音,疾风闪动,两道乌黑的光芒激shè而至,带着死亡的气息。 “陈司令”早有防备,脸上露出狰狞之sè,“你总算现身了!” 他敏捷如豹子一般,往丛林一扑,闪过两道乌光,“夺夺”两声,两根削尖的乌黑竹剑钉在他背后的树上。 “陈司令”一个滚动,人已经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扑到。 一条黑sè的人影迅速后退,但他的动作明显没有“陈司令”迅速,一追一逃间很快拉近距离,“陈司令”已经举起了砍刀。 “当!” 砍刀与鱼叉相交,那道人影被劈得站立不住,倒在了草丛。 “陈司令”早年动乱年代,曾是某省武斗司令部的头头,“反五害”的时候,不知道收缴了多少拳谱,他都拓印了一份,正本都烧了,虽然他资质有限,但按照这些老祖宗的拳谱,他也学到了一身的功夫,形意、八卦、太极、劈挂、八极都有涉猎,一身筋骨打熬,逃狱的时候,靠着一双拳头,硬生生地击毙了七八位狱jǐng。 此时他早已经被愤怒充斥脑海,眼睛中露出杀戮的红光,恨不得把这个暗算他们的人碎尸万段,如果不是他一连数天没有进食,饥饿消减了他的力气,这一刀就能将那条黑影斩成两段。 那条黑影自然就是一直跟踪“陈司令”等人,一心为段嫂报仇的柳志。 柳志被“陈司令”一刀劈倒,双手虎口崩裂,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胸口,他奋力一个滚身,滚进来旁边的灌木之中,矮着身子,不顾那些带着毒素的蒺藜刺得遍体鳞伤,迅速穿行。 “陈司令”大踏步向前,根本没有理会人立高的灌木从,一刀劈下,将蒺藜劈开,看到一条瘦弱的黑影闪过,发出嘿嘿冷笑,直追下去。 “逃得了吗?” “陈司令”一个箭步穿了过来,砍刀划了一个半圆,仿佛在空中打了个闪电,照着柳志的脑袋劈来,柳志大骇,拼命侧身滚倒,但仍没有完全避过,他的右肩一热,一股巨痛的感觉冲进他的脑子。 一道狰狞的口子出现在他的背上,鲜血泉涌,柳志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喷在了自己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绝望的神情。 “陈司令”并没有追击,抱着刀带着残酷的笑容望着眼前狼狈不堪,倒在地上的少年。 “就是你这个伢崽,要了我三个兄弟的命?” “你们这群畜生,害了段嫂的命,我要你们偿命。” 柳志心知今rì凶多吉少,不过他内心倒是平静下来,没有半点后悔,段嫂一直就如同他的亲姐姐一样,即便他能算到自己会死在大森林,他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虽然遗憾可能杀不了这个明显功夫高深的凶手,但已经有三个人给段嫂陪葬,已经赚了。 他慢慢爬动,些许动作让他的背上鲜血流的更快,他身体里的力气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流逝,不过柳志的眼睛依然雪亮,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鱼叉,平静地望着“陈司令”。 “是那个女人。” “陈司令”一呆,他以为柳志是因为他们逃狱而前来追击的zhèng fǔ人员,没料到竟然是为了刚刚jiān杀的女人前来复仇的人,他微微愣神。 这样的事情在动乱年代他不知道干过多少,他没有料到,刚刚干的事情,就得到了现世报,要了他三个兄弟的命。 “你是她亲人,那就没什么说的了,你杀了我三个兄弟,我送你去见那个女人吧。” “陈司令”举起砍刀,缓缓走过来,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他想着,先砍断这个少年的四肢,然后把他扔在这里,慢慢哀嚎而死,最后被野兽分尸,既残酷又不留痕迹,满足了他坐牢三年那变态的xìng格,这样的想法让他不由得兴奋起来。 “你想干什么,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带你出去。” 柳志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sè,大声地说道。 “你怕了?” “陈司令”更加兴奋起来,如果柳志不害怕,他反而觉得没有意思,这样让敌人在恐惧中品尝残酷的死亡,让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我会先斩断你的四肢,把你做成一人人彘,”“陈司令”舔舔嘴唇,慢慢地说道,他要加深这个少年的恐惧感,“知道什么是人彘吗?就是想剁掉手脚的猪一样,你会慢慢地死,最后,你也会像猪一样,成为野兽腹中的食物。” “别杀我,求你了。” 柳志慢慢地爬动,仿佛害怕到了极点,但“陈司令”没有看到,此时少年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去死吧!你这头疯狗。” 突然,柳志狠狠地抬起鱼叉,往后面一叉,然后拼命地滚动身体,背后的刀伤撞在荆棘密布的灌木上,几乎让他疼的闭过气去。 “陈司令”突然感觉头顶一黑,他浑身毛孔炸开,一股生死危机出现在他的心头,一个念头出现在心里,“这小子有诈!” 他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身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他拼命地往前跑。 “轰隆”巨响,一块巨大的大石头从天而降,声势惊人之极。 “陈司令”此时脑海中完全空白,他站立的位置正在从天而降的大石头中间,这块方圆十余米的石头犹如一块小陨星,恶狠狠地砸下来,这下如果被砸中,即便是“陈司令”是铜身铁铸,也要被砸扁。 “啊……” 凄厉的惨叫声惊起来无数的飞鸟,让一些野兽都心中发寒,不敢过来。 此时的“陈司令”凄惨之极,本来以他的迅捷,石头砸下的时间,也足够他逃脱死局的,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脚底下竟然还有一只捕兽夹,将他的右脚紧紧夹住,鲜血淋漓,就这一下,将他的生路断绝,将他绊倒在地。 大石头从天而降,将其双腿压成肉糜。 “嗬嗬,”巨痛让“陈司令”脸孔扭曲,宛如恶鬼,他那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蜷曲在地的少年,恨意滔天。 柳志笑了,他的笑容畅快而冷冽,眼神中有雾气凝聚。 此时,阳光已经出来,微带紫意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虽然他的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一晚上的设伏狙杀让他吃尽了苦头,不过,终于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陈司令”被疼痛弄得有些意识模糊,神经也开始麻木,倒让他减轻了些许疼痛。 不过这样的情况却是最糟的,他也知道,他已经命不久了,所以,眼睛虽然藏住恶毒的怨念,但语气倒是平淡。 “本来我没想到这一步,只是你出乎我意料的强大。” 柳志撕开自己的上衣,艰难地勒紧自己背上的伤口,他眼睛渐渐消减了凶戾之sè,脸上露出了一种悲悯神情。 “这个机关是以前村里的一个老人设的,七八个小伙帮忙用藤条固定,是用来对付野猪群的,运动的时候被禁了,七八年没用,那是我还小,不过倒也牢牢记住了这个位置。” 柳志感慨地叹了口气,他所说的那个老人已经不在世上了,是被斗争死的。只是,就连柳志也不知道,当年主持武斗大会,斗死老人的,正是即将命丧在这个机关之下的“陈司令”,冥冥之中,天意让人敬畏。 “当我察觉你是通过乌头草来辨别方向的时候,我就提前赶到了这条路上,用乌头草指引你们走在这条死亡的路上,这条路上我和我的伙伴为了捕兽,设置了不少陷阱,如果不是利用你简单辨别道路的方法,要设计杀你们,可要困难的多。” “我把陷阱的标识破坏,杀了你们其中一人,你的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不肯回头,又再度帮我杀了两个人,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你这样强大,居然几乎将我这个猎人杀死,不过,虽然设计有所偏差,但你最终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柳志望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陈司令”,认真地向他解释。 “好,好样的。” “陈司令”禁不住赞叹,“本来我以为自己聪明,没想到今天命丧在你这个小家伙手里,我陈东来纵横数十年,所做的坏事不计其数,今rì也算是恶有恶报。天道有常,善恶有报,看来这个天道还真是抗拒不得。” “你就是a省革委会主任陈东来?” 柳志一惊,这人在a省几乎可以称得上一手遮天,在动乱年代几乎一言可决人生死,权柄滔天,谁想到竟然死在自己的手上。 第四章 善言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你今年多大了?” 陈东来感觉生命流逝,但他常年修炼功夫,生机强大,仍能坚持,恍惚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影像渐渐清晰,迷糊间竟然和眼前的少年重合起来。 奇怪的是,虽然命丧这个少年之手,他心中的恨意,竟然渐渐消退,人之将死,他回思以往所做所为,竟然生出了悔意。 柳志看着动弹不得,脸上露出平静神sè的陈东来,竟然感觉现在的他完全消散了戾气,变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恬淡沉静,安详自然,让他不由自主地回答。 “十五岁。” “要得,你跟我儿子同岁。” 陈东来露出了微笑,他默默想了一会,抬起头来认真问道:“伢崽,你很聪明,肯定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知道我们是四个人,一个半大小孩子,为什么敢追杀设计我们?不想要命了吗?” 柳志摇了摇头,“你们杀了我的姐姐,就是逃到天边,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找到你们,一一杀掉,为她报仇。即便是拉着你们一起死,我也不会退缩。” “呵呵,快意恩仇,果然有一股牛犊子劲儿,”陈东来忽然咳嗽起来,一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沁出。 柳志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会,转身从灌木叶子上采集了一些晨露,慢慢走到了陈东来的身边,将水缓缓倒进他的嘴巴里。 陈东来舔了舔嘴唇,微微一笑,突然一探手,犹如铁箍一般,紧紧抓住柳志的手,另一只手一拍柳志肩膀,柳志大骇,身体如电流通过,浑身力气像是抽空了,噗通坐倒在地。 “啪”,一只冰冷的手勒住了他的喉咙。 柳志只觉心中一片冰凉,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让自己赔上了一条命。 “嗯?”许久没有感觉到动静,那只手不曾用力,他讶异地看着陈东来。 陈东来笑了,缓缓将手收回,“伢崽,以后记住,不要对敌人心存善心,也不要轻易靠近危险的人,即便是你认为必死无疑的人身边。” 柳志呆呆地看着他,心中疑惑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想不到,竟然将死之际,突破了化境。”陈东来脸上神情又是欢喜,又是遗憾,他感觉身上突然磅礴的生气,不由得苦笑起来。 柳志感觉到自己力气又回来了,立刻蹦出多远去,脸sè发白,望着陈东来默然不语。 “伢崽,别怕,我不杀你,只是有件事情要求你。”陈东来露出求恳的眼神,“我以前在闹运动清五害的时候,扫了不少山门,抢了不少典籍,虽然原本大部分被我烧了,但都被我拓印了一份,此事有干天和,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一送还那些门派,也算是帮我了一个因果。”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柳志摇了摇头,“我要走了,你死了,咱们两清了。” 说罢,他蹒跚转身,准备离开。 陈东来忙高声叫住柳志:“伢崽,别走,你要走了,可是要后悔的。” 柳志没有回头,他只想回家好好养伤,段嫂身亡,家里还有两位老人懵然不知,真不知道是否能接受如此打击。 “你要走了,可报不了仇了,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陈东来的声音传来,终于止住了柳志的脚步。 柳志脸sèyīn沉地回过头来,俯下身体,将一旁插入树上,铲断粗藤的鱼叉拿起来,往陈东来走来。 陈东来脸上露出微笑,他右手一抓,被扔出数米外的砍刀犹如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回到了他的手上,把柳志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控鹤劲’!” 陈东来得意一笑,突破化境以前,他根本使不来这一招,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引为神迹。 果然,把柳志这个乡下小子给惊住了。 “刚才拍你的一掌,让你全身动弹不得,就是传闻中的‘点穴’,你再看,” 陈东来伸出手指一弹,手中jīng钢的砍刀竟然犹如薄木板,被生生弹断,三寸长的刚刃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地声音。 “这,”柳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然在陈东来手中毫无反抗之力,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人的功夫,他的武功之高,简直比在电视上看到的霍元甲还强横。 陈东来见到完全把柳志吸引住了,不由得一笑,“我突破了化境,只要用刀斩断双腿,即便是用一双手,我也能走出这片森林。” “我没死,你怎么算是报仇了?” 看着陈东来似笑非笑的表情,柳志心中波动,他虽然为人聪明,但此时他也知道,只要进了此人的攻击范围,自己没有半点胜算,即便是在这里,相隔数十米,恐怕他要取自己的xìng命,也可能是轻而易举。 “你迫我回转,就是让我答应你的要求?” “不错,伢崽,我这一身功夫,也都是从这些各门各派的武功道藏典籍中而来,你聪明胜我十倍,成就绝不会低。这些拓印本你尽可抄写下来,然后再将其还给各门派,既可以练就一身功夫,又能了我心愿,一举两得啊。” 柳志看着陈东来期盼的目光,沉思良久,最后终于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 陈东来听到柳志的承诺,不由得极为欢喜,大笑道:“好,好,伢崽,希望我们的恩怨了结之后,以后碰到我的孩子陈彻,能够照料一二,也不枉我们一场善恶交杂的缘分。” 陈东来拿起半截砍刀,往自己的胳膊上一划,鲜血涌出,他从血肉之中淘出一件物件,将其递给了柳志,“东西在省城zhèng fǔ大院1号楼东边地基处。” 说完这话之后,陈东来一掌自顶门拍下,登时脑浆迸裂,死在当场。 血溅在柳志身上,让他身子一颤,肚子竟然有一些翻江倒海,他不由得大吐起来,良久才起身。他的神sè复杂,伫立良久,阳光如一条条光柱在其身后,将黑暗和邪恶荡涤一空。 为防野兽吞食陈东来的尸体,柳志用泥土和树叶将其尸体掩埋,想了一想,拿起一块木牌,歪歪扭扭地刻了四个字,“恶去善来”,立为墓碑,转身而去。 柳志回到柳家山之后,已经是近午时,段嫂的尸体已经被村里人发现,送了回来,段嫂家里哭声震天,柳志的姐姐正在她家里照看着,两位老人几度昏厥了过去,柳志的父母等相亲正在竭力劝慰。 县里的民jǐng刚刚来到村里,刑侦已经开始,因为两位老人因悲伤过度,没有办法做笔录,民jǐng只得先来柳志家里了解情况。 柳志浑身伤痕地进了门时,两位身穿绿sèjǐng服的民jǐng抬眼看到,登时眼光一凛。 “好重的杀气!” “这是我的弟弟,柳志。” 柳志的姐姐柳明鸢站起来向两位民jǐng介绍。 两个民jǐng一位姓李,一位姓王,李jǐng官是县刑侦大队的副队长,破了不少大案要案,要不是受十年动乱的影响,如今他至少也是厅级领导,经验十分丰富。 李jǐng官察觉到柳志身上淡淡的杀气和血腥味,眉头轻皱,开口道:“小伙子,你从山回来。你的伤不轻啊。” 柳明鸢这时才注意到弟弟的脸sè苍白,“柳志,你怎么啦?怎么弄成这样,山上遇到野兽了吗?” 柳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姐姐的话,抬头看着李jǐng官,“昨天我去帮段嫂看瓜田,等我赶到的时候……段嫂已经被一群畜生害死了,我跟随这些人山上,在山上利用捕兽的陷阱,将那帮畜生弄死了。” 这一番话犹如雷霆震动,柳明鸢嘴巴张开,脑袋一片嗡鸣之声,完全傻掉了。 李jǐng官眼光爆shè,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刚正之气,长期的刑侦经验,让他瞬间相信了这个少年的话。 “是四个人?” 柳志点点头,轻声道:“我想,他们是从南边南华监狱逃出来的。” 李jǐng官深深地看了柳志一眼,示意旁边从震惊中惊醒的王jǐng官拿出手铐,将柳志拷了起来,“走吧,先跟父母告个别,呆会带我们上山,去找那几个逃犯。” 听到柳明鸢连哭带说的叙述,柳云山和何佩芸匆忙赶到,不一会儿,整个柳家山都得知了这个消息,由老支书带头,所有人都等在了乌头界大森林出口处。 柳志带路,专案组民jǐng很快将三具尸体带来下来,老三老四的尸体已经有些残缺,像是被一些小动物给撕咬坏了。 因为陈东来的尸体被大石压住,民jǐng没有妄动,查看了其死亡之后,就让其留在山上。 柳志的话被证实,整个柳家山都炸开了锅,善良的段嫂遇害,让乡亲们对恶徒深恶痛绝,而柳志的复仇,既让大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同仇敌忾,大快人心。见到民jǐng要将柳志带走,所有的乡亲们都堵在了路口。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暴力抗法吗?” 王jǐng官沉下了脸,眼神望着带头的老支书。 第五章 入狱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老书记今年已经六十多岁,本来打算今年下半年就下来,新的推选人选就是柳志的父亲柳云山。 王jǐng官本以为老支书能镇得住场面,但他没有料到,柳云山现在的威望,以及柳志的行为,已经完全激发了乡亲的血xìng。 还没等老书记说话,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就蹦出来了,他嚷道:“我们哪敢暴力抗法啊,只是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四名逃犯逃狱,来我们村里杀害了段嫂,那是个多么善良的女人啊,现在人家里就剩下两个老人,无人奉养,这群天杀的逃犯逃走了,没见你们zhèng fǔ和jǐng察来抓,他们逃狱,也是你们无能,现在柳志设陷阱把他们弄死了,你们还要抓他,柳志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抓人?” 他的话,登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有些冲动的年轻人已经拿起棍棒,要过来抢人。 事态有些控制不住了,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李jǐng官将脸涨得通红的王jǐng官拉开,站立当场,高亮的声音盖过了喧哗。 “乡亲们,大家听我一言,我们是法治国家,柳志的行为是触犯了法律,虽然他是出于一个道义,但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样,整个世界岂不乱套?更何况,现在我们也只是让柳志协助我们调查,他今年才15岁,还未成年,法律也有人情,这一桩案我们可以定义为自卫,他不会有事的。” 李jǐng官无奈地看了看站在人群中一脸冷sè的柳云山,苦笑道:“云山同志,你说说话吧。” 柳云山看着一脸沉默,一身伤痕,背后虽然处理过,却仍有鲜血渗出的儿子,不由得心里一痛,旁边的何佩芸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要不是柳云山拉住,她早就冲了过去。 没等到柳云山说话,何佩芸叫道:“协助调查有带手铐的吗?你们是要抓他,我不许,谁也不能伤害我儿子。” 柳云山拉住妻子,上前,“李jǐng官,逃犯杀人入山,我儿子追上山不假,但这些人都是死在山上的机关之下,和我儿子没有半点关系,如果这样将我儿子带走,我们绝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 所有的乡亲们都鼓噪起来,堵在山口。 “不会,刚才我说了,凡事都要讲证据,山上三人是中了陷阱而死,一人据勘察,是自杀而亡,所以,柳志只要将情况如实反映,不会有事的。” 柳云山心头一动,望着李jǐng官的眼睛,不由得一悟,忙拱拱手,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李jǐng官的提点。” 李jǐng官见柳云山瞬间悟到,不由得感慨,难怪柳志这小子这么聪明,原来他老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请让我跟儿子说两句话。” 柳云山带着儿子来到旁边,眼睛微酸地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小志,这事你办得鲁莽了,你不会通知乡亲们一起去堵那四个人吗?这可不是逞能的事。” “当时来不及了,老爸,你和妈多保重,儿子太不孝了。”柳志低下头,眼泪流了下来。 一夜之间,亲如大姐的段嫂没了,家也没了,等待自己的,是一个未知的前途。 “别灰心,这一次不会有事的,你刚才听到李jǐng官说吗?他这是在提点咱,你去局子里就说一直追踪着几个逃犯,当他们路过陷阱的时候,你只是把陷阱的提醒标识弄掉了,他们都是中陷阱而死的,这样的话,罪责会减轻不少。” 柳云山叮嘱着儿子,看着父亲关心的眼神,柳志点头答应。 最后,在李jǐng官的保证下,在柳云山的劝说下,柳志终于在父母姐姐含泪和乡亲关心的眼神中,离开了柳家山,被带走了。 镇北县下辖三个镇六个乡,共计人口十五万,县公安局坐落在zhèng fǔ路东头。 柳志被带进拘留所等候询问,李jǐng官匆匆去局长办公室,汇报这次的案情。 此案牵涉重大,逃走的四人身份都很显赫,尤其是陈东来,他大动乱年间,在本省一手遮天,犯下了累累大案,要不是上面有人保他一命,早在两年前,他就必死无疑。 前几天,在长期准备之下,他竟然串联几个属下,生生杀害八名狱jǐng逃狱,在a省掀起了一场风浪,部分领导震怒,责令相关部门出动所有jǐng力及附近军队,准备进山缉拿。 但等层层命令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天。 李jǐng官能及时赶到柳家山,正是凑巧接到了准备追缉陈东来等人的命令,他没有想到,在逃亡中,陈东来还犯下了如此大案。 柳志席地而坐,背靠在墙壁上,脑海中浮现着段嫂平时的模样。 “小猢狲,存点钱讨老婆啊,别老是赌。” 巧笑倩兮,圆圆的脸上,显露无尽的关心。 柳志对于段嫂,既有姐姐般的依赖,又有一种朦胧的情感,段嫂的不幸身亡,让他整个心都空了。 过了很长时间,柳志将悲伤的心情收拾好,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件物件,仔细观察起来。 这是一个油纸包,柳志打开之后,发现是一把钥匙,而且是一把颇为奇怪的要死,像是年代久远,有一种古朴的味道。 钥匙分三菱形,设计jīng巧,每一道纹路都有一种不同一般的玄奥。 “这是开什么的钥匙呢?” 柳志想起了陈东来最后的一句话,“东西在省城zhèng fǔ大院1号楼东边地基处。” “不想了,此时自身都难保,还不知道命保不保得住。等逃过这一劫,再说吧。” 柳志将钥匙收起,躺下来闭门睡了。 1983年七月,柳志被镇北县法院判了一年劳教,进了劳教所。 一年后,柳云山、何佩芸和柳明鸢来到劳教所门口,将柳志接回了家。 16岁的柳志被劳教一年,稳重了许多,清秀的脸庞时常带着微笑。乡亲们对柳志的回家,给予了隆重的欢迎。 此时的柳家山,柳云山已经接任村支书,本来因为柳志犯案的事情,连累了柳云山,上面有意空降一名书记过来,但被柳家山的村民生生顶了回去。 柳云山成为村支书后,他虽然读书不多,但为人极为灵活,请了县里面几位农业专家,积极为柳家山引进了几门养殖种植的技术,经过一年时间的试验,以前远近闻名的困难乡柳家山,已经今非昔比,乡亲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柳志回来之后,柳云山杀鸡宰羊,cāo办了几桌酒,请来乡亲们好好热闹了一番,柳志也一一敬酒,感谢乡亲们对父亲的支持和对段嫂家里两位老人的帮助。 “都是一家人,这都是应该的。”乡亲们纷纷说话。 很多孩子和半大的小伙子都用崇拜的眼睛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大哥哥,想到他的丰功伟绩,不由得甚是激动。 宴席过后,柳云山柳志父子俩酩酊大醉,被何佩芸、柳明鸢母女俩招呼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将两人扶进房间。 “我今天要跟儿子一起睡。”柳云山瞪眼挥手,一定要和柳志睡在一起,“小志,今天咱哥俩聊个通宵。” “好,今天和爸一起睡。” 何佩芸一年来还没见到丈夫这么高兴,不由得嗔道:“喝多了马尿,连话都颠三倒四,儿子成了你哥们啦?” 不过还是吩咐将两人扶进了柳志的房间。 虽然房间空了一年,但何佩芸娘俩每天都会来打扫,坐在这里想着柳志。 喝了解酒茶,父子俩晕晕沉沉地睡了,到了后半夜,柳志睁开眼睛,发现父亲早就醒了,正一脸泪水地望着自己。 “爸,你怎么啦?” 柳志一惊,忙问。 “儿子,老爸没用,”柳云山抹着眼泪,“让你受了一年多罪。” “别这么说,杀了四个人,才判了一年,咱已经赚到了。” 柳志没有任何怨言,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他庆幸不已了。 “跟爸说说当年的事吧。”柳云山这话憋了一年,他很好奇当年儿子在山上到底做了什么。 柳志没有隐瞒父亲,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事情倾诉了一遍,虽然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已经让柳云山心惊肉跳,儿子当年真是命大。 “爸,事情就是这样,当年我答应了那陈东来,要帮他了结心愿,大丈夫言而有信,可能过完双抢,我就要去一趟省城了。” 柳云山眉头一皱,“儿子,这陈东来会不会是设陷阱害你呢。” “当年他要杀我轻而易举,我看这事是真的。” “他真的能‘隔空摄物’,一个弹指能折断jīng钢?”柳云山听到这一段乍舌不已,如今心中仍有疑惑,不过他知道儿子在这事上不会欺骗自己。 “是的,如果那些秘籍和道藏是真的,儿子倒是想学点本事。” “儿子,”柳云山听到儿子的叙述,知道儿子聪明绝顶,其设伏智巧,十五岁时,四个五大三粗,穷凶极恶的悍匪都死在他的计谋当中,他早晚非池中之物。 虽然柳家一家都是农民,但从当年柳云山千方百计讨好南羽田,让儿子拜在其门下学习知识,他就有了想法,想让儿子跳出农村,尽情皋翔,儿子应该是一只鹰,不被束缚。 “好,那你早去早回,不过送秘籍返各门派的事儿还是缓一缓。”柳云山思索一会,告诉柳志,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 “听你的,爸。”柳志心里明白父亲的担心,回答道。 第六章 取宝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双抢一过完,柳志卖完谷子后,直接从县城赶往省城。 颠簸了三个小时,柳志终于到了省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省城。 乡下人进城,处处都是新奇,柳志望着周边的高楼,不由得有些晕,他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zhèng fǔ大院在什么地方。 十年动乱刚刚结束两三年,街上不再是一sè的绿了,多了五颜六sè的衣着,很多女孩烫着卷发,穿着漂亮的衣服,尽情展现自己的美丽。 柳志来到一个商店,买了一包烟,问明了省府大院的地址,坐公交车到了一处幽静所在,一栋栋两层楼房在翠意中点缀,散发着一道独特的厚重、威严之一。 看着门前站立的武jǐng战士,柳志心知没办法循正常方法进去,他围着zhèng fǔ大院转了转,最后在一处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旁站住,一腾身犹如猿猴一般,轻盈地爬了上去。 翻过围墙,柳志来到了一个凉亭处,凉亭上书“清风亭”,廊腰曼回,柳志转悠了半天,才绕过亭子,来到小道上。 小道上一排整齐的楼房,每座楼房都有编号,以前a省革委会主任就是一省封疆大吏,自然住在深处的1号楼,如今,取消了错误路线,省委书记取代了革委会主任,入住1号楼。 柳志穿着极土,往来的领导家属都有些意外此地如何有这样一个人进来,不过想来是某位领导的亲戚,良好的素质让他们把诧异放在心里。 柳志终于来到了1号楼,他一矮身往东边地基处伏行。 ################################################## 费力就牛二虎之力,柳志终于将东西拿出来了,他花了两块钱找了个旅社,迫不及待地关上门,打开了包袱。 桌上一个木盒,长有四尺,宽二尺,高有三尺,仿佛是一方小型的集装箱,为了将这个大家伙弄出来,柳志在大院里呆了足足大半天,直到院里人少寂静之后,方寻机带着这个大箱子出来。 这个木盒不知道用什么木头打造的,摸上去有一种温意,上面雕着四种柳志都说不上名字的奇兽,吞云吐雾。 柳志拿出钥匙,轻轻塞进钥匙孔。 没等他转动钥匙,钥匙竟然自己转动起来,“喀嚓”一声响在静谧的房间显得十分突兀,让本就十分紧张的柳志心头一跳。 这木盒太jīng巧了,犹如带着灵xìng,随着钥匙的自动转动,一层层缓缓从中一分为二,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书籍。 《形意初解》《程家形意》《太极拳妙论》《八卦九宫步》《大圣劈挂jīng要》…… 足足有数十本,都是以小楷誊写,字迹工整。 木盒第二层,放置的是一些道家书籍,也是以小楷誊写,有《南华真经》《文始真经》《周易参同契》《灵源大道歌》《度人妙经》…… 柳志虽未专研过道藏,但南羽田教授知识也曾提到过一些道家经典,这些道藏都是十分珍贵的典籍,几乎涵盖了古往今来,道教前辈呕心沥血的所有jīng粹。 不过,柳志却更喜欢第一层的东西,这些东西才真正是钱财买不到的,一年来,每次想到陈东来那神乎其技的功夫,他都无比向往,现在所有拳术秘籍都在手中,想来,自己也能成为像陈东来那样的绝顶高手。 “喀嚓”,又是一声响声,木盒的第三层终于缓缓打开,柳志带着期望死死盯着那打开的木盒内部。 相较前面两层,第三层木盒只有区区的三本书,一块黑黑的石头,还有一个瓶子以及一个长条形的石头盒子。 柳志伸出手来,拿出三本书来,仔细翻看。 第一本书封皮古朴,完全不像是后人誊写出来的,柳志微微用手一撕,结果纹丝不动,书皮上用小篆写着三个大字,“悟真篇”。 小篆在华夏是古老文字,先秦出土的文物中,很多就是这种小篆字体,柳志跟随南羽田曾系统学习过这种字体,南羽田在这方面堪称华夏的专家。 柳志再翻看起第二本书,第二本书书面虽然古朴,但颜sè却与内页不同,想来原本封面已经遗失,是后人补上的。 “《太上感应篇》?”柳志惊呼。 这典籍可太有名了,柳志曾听南羽田称世上所存的《太上感应篇》基本上都是残缺的,当年道教始祖以此篇演化无上奥义,及时周公的《周易》也是在此基础上推演而来的。 只是如今世人只知《周易》,而不知《太上》了。 “如果这是无缺完本,那可是价值连城了。”柳志心道。 柳志忍住没有翻看,终于将第三本书翻了出来。 “嗯?” 柳志一愣,第三本书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字体,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字,而且封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是拿在手上,一股清净自然的感觉凝聚心头。 柳志终于忍不住,他翻开了第三本书,结果更惊讶了。 因为第三本书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字。 “这是一本无字天书!” 柳志失望了,这样的书根本没有什么用,对自己。 他受南羽田的影响,是个无神论者,其实那些道藏对他而言,虽然不至于是大运动时期所说的糟粕,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可供参考的一种思想论述,真正让他欢喜的,是那些武功秘籍。 最近大陆解封之后,从香港引进了一些影视作品,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如《霍元甲》《陈真》《再向虎山行》,都让向柳志这样的年轻人激动不已。炼成功夫之后那种快意江湖恩仇的感觉,让人激动万分。 柳志收敛激动的心情,拿起了那块黑黑的石头,左看右看,足足翻看了十分钟,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 “是矿石吗?”柳志疑惑地放下来,拿起那个玉瓶,轻轻打开,一股雾气冲瓶而出,柳志微微一闻,登时犹如吃了人参果,全身十二万八千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柳志连忙盖上瓶子,“这什么东西?” 柳志摇摇头,他可不敢多试,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太诡异了,刚才的一番经历,就如同幻境一般,让人觉得害怕,不可思议。 柳志忙不迭放下玉瓶,又翻开了那个玉盒,“不会又有诡异吧。” 玉盒中静静躺着的,是半株根须围绕缠了四五圈,长出人形的人参,上面半截出现齿痕,已经被人咬掉了,只余下大概二分之一,柳志根本看不出是多少年份的人参。 “这人参可是大补之物啊。” 柳志关上木盒,心里寻思着将人参放到家里,rì后以备亲人用到,这东西可是救命之物。 “东西拿到了,回去吧。” 柳志将东西整理好,将钥匙反转,机关转动,木盒回复如初。 第二天,柳志赶回柳家山。 柳志再次打开木盒,拿出那只玉盒,交给柳云山,道:“这是半支人参,具体年份我不知道,就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柳云山却不过儿子的好意,只得收起来。 “这原本属于陈东来的东西,咱们是不是不该拿?儿子。” 柳云山有些迟疑。 “爸,既然要让咱帮他完成心愿,那就得付出点利息啊,更何况,他还要咱照顾他的儿子,等以后碰上他的后代,我肯定要帮衬一二,收他点东西,还不应该啊。” 柳志不以为然,他想到陈东来的凶残,又说,“这东西很可能就是那家伙抢来的,偷来的,原本也不属于他。” 柳志的猜测,确实仈jiǔ不离十,陈东来这木箱之中的典籍和物品,包括箱子本身,都是大动乱年间强抢而来的。 “儿子,”柳云山收起了人参,拉着柳志说起来一件事情,“今天去县里开会,马上就是高考了,儿子,你也算是咱柳家山的高材生,我推荐你去了。” 柳志一愣,登时苦笑,“老爸,我这段时间都没看书,你这是干嘛。” “柳家山一穷二白,有谁能拿得出手,百年树木,十年树人,村里虽然渐渐富起来了,但人才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养成的,儿子,你得争气啊。” 柳云山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也知道时间太紧,而且儿子刚刚出狱不久,按他的意思,是让儿子再上一年夜校,然而明年参加高考,以儿子的聪明,那肯定是没有问题。 他真希望儿子能跳出农村,进入大城市,脱离农民的身份。 “好吧,爸,那我这几天认真看看书,你帮我去县里借一些高考方面的书,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 柳云山答应,立即兴冲冲地去借书了,时间太紧了,可不能浪费时间。 “老爸,你倒是把人参放下啊。” 柳志苦笑地看着父亲心急火燎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片温暖。 柳志其实并不畏惧高考,在劳教所一年时间里,那个把他抓进来的李jǐng官似乎对他另眼相看,曾来过几回,而且拜托过狱jǐng照顾一二,还带来一些书,都是一些与高考相关的书籍,似乎算准了他要参加高考。 李jǐng官叫李祖德,已经调离县刑侦大队,现在是a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其实柳志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参加高考,但他不想人知道他和李jǐng官的关系,故此也不好跟父亲说起劳教所里的事情。 第七章 冲突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七月份,正是毒阳高照之时,a省迎来了恢复高考以来第七届高考。 柳志五点钟就出门了,柳云山借了村里一台拖拉机,将儿子送到镇北县。 草草吃了一顿早餐,柳志看了一下考场,将准考证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便打发柳云山回去。 柳云山叮嘱了一番,才带着担心回去了。 看着柳云山开着拖拉机送柳志来高考,考点外面的不少考生都露出鄙夷的神sè,明显是个农民土包子,连带看着柳志的眼神都带着不屑。 柳志没有理会周围的眼光,他饱经世事,从十二岁开始就种田卖谷,十四岁开始就来县里找工作,不比这些咬着金汤匙出生的学生。 八十年代以前的几届高考,有很多年龄大的考生,因为动乱年代停止高考,所以那几年不少三四十岁的返乡知青都来报考,如今几届都过去了,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现在多是按部就班读书的少年,并没有什么阅历和经验。 即便如此,柳志的年龄也算是极小了,16岁的高考生,要不是每个乡镇有推荐名额,像他这样的,根本是不能报考。 柳志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这表是柳云山厚着脸皮从老支书那里借来的,他怕儿子弄不准时间,当时这种表还是奢侈品,不是一般农民能带的起的。 “还有一个小时,”柳志发现时间还比较充裕,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从包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太极要义》,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市面上流传的太极,与真正的国术完全是两回事,太极讲究劲道圆润,绵绵不绝,能牵能引,四两可拨动千斤之力。 是一种内家拳的技巧,任何拳法能柔,含劲圆润,在一定程度上都能说是太极。 公园里老头老太太练得温吞吞的拳法,只是架子,强健身体的,与功夫其实无关。 几天的功夫,柳志遍看了木箱第一层的功夫册子,他没有功夫底子,就兴趣来说,他倒是喜欢太极,这与他的xìng格有关。 能柔能刚,刚柔并济,是为大智。 每天早上,他都上山,按照这本初级的《太极要义》,进行吐纳呼吸,同时站桩、靠背、练劲,打熬筋骨。 一般来说,练功夫讲究“法、侣、财、地”,法,指的是方法,要有人教导,有方法,这一点,柳志倒是不虞,在木箱之中,除了功夫秘籍之外,还有各个年代杰出高手的注释,以及对于功夫的理解,柳志悟xìng不低,就如同身边有几位尽职尽责的老师教导。 侣,指的是对手,练功夫讲究要实战,所以没有领悟,必须身边有人要喂招。柳志在山上练功,向来是一个人,所以很多自己的理解没有办法去实现实战,倒是有些遗憾。 至于,财和地,出来山上是个练功的好地方之外,这财也是柳志最缺的。 “穷学文,富学武”,这是自古以来的共识。 要练武,必须要有充足的财富,因为在练武过程中,不仅食物要跟得上,而且很多时候,练武的消耗也是非常大的,用的东西,练武时的器具,以及拜师求艺的礼金,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否负担得起的。 当年国术宗师收徒,除了每月收取费用之外,逢年过节还必须准备腊肉、鸡蛋等物品,拜谢师傅一年多的教诲。 咏chūn大师叶问,收徒时体谅徒弟家贫,免除部分徒弟的费用,结果引起了香港各门各派的反对,因为他破坏了规矩。 柳志这段时间也明显感觉食量大增,站桩时虽还没入门,没到炸劲爆发的明劲,但家里食物的营养已经跟不上他的消耗量。 加上这段时间他准备高考,所以现下他也只是揣摩看一下拳谱。 “时间快到了,”柳志看了看表,收起拳谱,往考点走去。 “嘎”,一声急刹车的声音,一辆桑塔纳轿车停在了考点校门口,一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柳志登时吃了一惊。 “龟背鹤形,行如猿豹,这人血气好旺,感情是个练家子。” 或许是感觉到了柳志的目光,那年轻人淡淡地扫了柳志一眼,眼见柳志不过是个普通不过的乡下人,便不再关注,昂首步入考点。 如果是以前柳志不过是觉得这人有点jīng神而已,自从看了拳谱之后,上面对练武之人的描述,让柳志总是不自禁地观察着别人,果然,就在今天,他就碰上了练武之人,看来,在平凡人之中,像这样的奇人异士还是不在少数。 ############################################## 从考场出来,柳志到电话亭给李祖德打了个电话,这人对自己不错,在劳教所的时候就为他高考的事cāo心,柳志对他还是印象不错。 李祖德非常高兴,叮嘱他rì后,一定要去省城找他,爷俩到时候好好喝一杯。 柳志想了一想,答应了,毕竟现在李jǐng官是省厅领导,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有事求到人家的头上。 多一个朋友多条路。 那时高考不是像如今,一天就结束了,没有许多科目,柳志下午考完出来考点,忽然发现前面似乎围了一群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志心里咯噔一下,忙分人群进去。 人群中间一辆桑塔纳轿车正撞在一台拖拉机的屁股后面,一西装革履的人正揪着一名中年人的前襟,大声斥责着什么。 “你们讲不讲理?明明是你撞了我的拖拉机,还要我赔偿,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中年人脸sè通红,想要拉开那西装男的手。 “这路边是停像我这样高档车的地方,可不是停你这拖拉机的地方,你挡了我的道,还怪我撞了你?今天你必须要赔偿,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西装男紧紧拽住中年人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 “爸,怎么啦?” 柳志眼神中闪出一丝怒气,脸sè平静地问道。 “阿志,”那中年人正是等着儿子的柳云山,他此时有些狼狈,“我停在这里等你,结果这人开车从后面撞了上来,撞坏了我的拖拉机,还要我赔钱。” 西装男一瞥柳志,见是一个少年,嘴巴一歪,叫嚷道:“怎么,父子俩一起欺负人啊。” 柳志淡淡一笑,“就您,还不配。” “你不过是个司机,让车主人出来说话吧。” 西装男登时心里一惊,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妈的,当然是看到的。”柳志心里道,不过为了给这个跋扈的司机一点压力,他抿着嘴巴没说话,只是脸sèyīn沉了下来。 这车正是开始那位身怀功夫的年轻人所坐的,柳志观察力惊人,自然不会以为,这沐猴而冠的西装男是车的主人,在当时那个年代,桑塔纳轿车可不多见,几乎相当于如今的玛莎拉蒂一样的豪车,乘坐的人都非富即贵。 这车的主人,绝对是那位年轻人。 “你甭管车主人是谁,反正这车撞坏的损失你们必须赔。” 西装男蛮横地说道。 说罢,他另一只手便要抓向柳志的襟口。 柳志大怒,这人太不知好歹了,不给他点教训,此事还真难以善了。 虽然对车主人有极大顾忌,但西装男的举动也彻底地激怒了他。 柳志微微探出右手,后发先至,一把将西装男的手抓住,微微用力,那人便像杀猪一般叫嚷起来。 “痛死老子了,**放手。” “还他妈嘴巴贱,”柳志加大了力量,登时西装男的痛呼声又高了一个分贝。 围观的人登时指指点点,对于这西装男为富不仁的跋扈模样,大家早就不满,加上一点点仇富心理,如果不是怕得罪车主人,早就有人“仗义执言”了。 忽然,柳志心头jǐng兆一生,握住西装男的手背突然被人一拂,犹如电流穿过手臂,登时右手无力,垂落下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家伙你火气太大了。” 柳志与发声的人照面,心中一凛。这人正是开始那位年轻人,此时观察此人,柳志发现这人长得非常清秀,龟背鹤形,身材高大,只是脸上多了一股yīn柔的神sè,让人心里生出几分jǐng惕。 西装男一见此人,登时大喜,放开柳云山,站到了他的身边,把事情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说了一通。 年轻人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既然是你们理亏,那么赔个一百块钱算了。” 柳志听到西装男说话的时候,已经怒火攻心,现在听到年轻人那冰冷而跋扈的话,登时将他高深莫测的功夫威慑忘得干净。 是高手又怎么样,欺负到自己头上,就是不行。 “我说,你瞎了,没看到吗?”柳志指着事故现场,“明明是你的车撞上了我的拖拉机,不信你问问大家。” “不用,我只相信吴叔。” 年轻人摇头,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神sè。 “看你们的样子,恐怕赔不起,要不这样,你跟吴叔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西装男听到年轻人为他撑腰,登时大喜,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柳志牙齿咬得个崩作响,沉声道:“如果我不道歉又怎样?” “你最好还是道歉,”年轻人轻声道:“不然,你们父子会后悔的。” 柳云山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一寒,他不禁拉了拉儿子的衣襟,相劝儿子干脆道个歉,了结此事算了。 柳志对着父亲摇了摇头,没有血xìng,还学什么拳,练什么功夫。 “恐怕你是在做梦。”柳志脸sè红sè一闪,身上渐渐震荡,他深知这人的恐怖,已经把全身刚练不多时的功夫施展出来。 “竟然也是国术中人,”年轻人眼中异sè一闪,身上血液不由得沸腾起来,“太好了,让我来掂掂你的斤两。” 第八章 重创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年轻人见柳志气血突然强盛起来,虽然仍是不够瞧,但对除了家中长辈,还没见过几个修炼功夫的同龄人的他来说,无疑是让他高兴的事。 他家学渊源,跟着爷爷从三岁练功开始,十几年时间,还着实不知道自己功夫到底在什么水平上,平常虽有人喂招,但都是长辈,对其功夫了如指掌,只有受虐的份儿。 现在看到这个少年竟然也身怀功夫,登时起来较量的心思。 “动手吧,让你三招。” 年轻人微微一笑,对着柳志挑了挑指头。 柳志没有客气,他让父亲离的远点,给了父亲一个我没事的眼神,重新站在年轻人对面。 年轻人向西装男示意了一下,西装男连忙退后,并对着围观的人道:“打架了,都闪闪,到时候受伤了可别怪啊。” 群众登时退开了几丈,有胆小的连忙离开了。 柳志将自己这几天所学捋了捋,眼光一闪,登时动力,他右手一拳捣出,左腿一个横扫,分上下路齐头攻向年轻人的胸口和下盘。 年轻人登时大失所望,他明显感觉到柳志的拳风劲力不过尔尔,自己恐怕只出三分力就能将他击败。 “力量太小了,你这也算是练家子?” 年轻人口中讽刺,手掌上拨一下,下拨一下,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柳志的攻击。 柳志默认不出声,脸上涨得通红,似乎极为羞愧,他拼命地施展八级拳中的崩,击,打,甩,顶,犹如狂风骤雨一般,但年轻人总是好整以暇,不停地挥动手臂,将攻击化解。 半刻钟后,年轻人脸上失望之sè更加浓了,已经没有兴趣和柳志较量下去,微微叱咤一声,“到此为止,躺下吧。” 他的右手一长,搭上了柳志的左手,五指有力,紧紧扣住了柳志的左手,止住了他的攻击,左手一圈,拍向柳志的肩膀,这一掌落实,柳志的肩膀就要废掉。 柳志眼光突然闪过一丝异sè,他猛然大喝一声,右肩一抖,年轻人的左手拍下,竟然被他卸了七八分力道,虽然一阵发麻,但柳志并未丧失攻击力。 他的左手微微一番,一股极大的牵引之力,竟然将年轻人的右手震开,同时,柳志本已经用老的右掌长驱直进,直奔年轻人的胸口。 年轻人本以为大局已定,谁料到变故徒生,柳志气血竟然狂涨,仿佛犹如回光返照,而且开始生疏之极的八极拳竟然瞬间变了太极劲,虽然太极劲年轻人也熟悉,柳志未必能占什么优势,但这样突然逆转,在年轻人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好jiān诈,原来他擅长的根本不是八极拳,而是太极劲,而且开始他藏拙了。” 年轻人突然明白,这个少年竟然如此yīn险。 不过一切都晚了,年轻人突然感觉有些讽刺,自己的功夫比对方不知道高出多少,竟然会被对方给设计了,如果是生死之战,那他死的太冤了。 柳志的右掌拍在了年轻人的胸口,他将力气收了几分回来,但突然间,他毛孔炸开,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生死危机。 他的右掌打在年轻人的胸口,却似乎打在了一块极厚的牛皮上面,而这时,他的背上,却狠狠地中了年轻人一招“大甩碑手”。 柳志喉头一甜,一口血箭喷涌而出,柳志意识瞬间模糊,整个人离地而起,摔倒在数米之外。 场上顿时寂静起来,刚才这场面逆转太快,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年轻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sè,旁边的西装男也惊呆了,不过瞬间他就反应过来,忙疾步过来,拉着年轻人的手,将他塞进了车,钻进车,发动车子,立刻逃走了。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桑塔纳车辆已经踪迹不见。 “哗”,人群登时发出了无数愤慨的谴责声音,很多人慌乱地围在了昏迷不醒的柳志身边,柳云山浑身战栗,嘴巴里发出无意识的话语,踉踉跄跄地冲进人群。 “阿志!” 他想动又不敢动,不停地大声哭喊,请求别人去叫救护车。 “儿子,儿子,你醒醒啊,”他不停地对着柳志叫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一群民jǐng赶到了现场,其中一个高大的民jǐng挤进现场,看到脸如金紫,生死不知的柳志,不由得大吃一惊。 “柳志!” 这人正是一年前曾和李祖德一起,去柳家山缉凶的王jǐng官。 如今他已经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大队长。 ############################################# 柳志被送到医院,送进急救室抢救。 柳云山在门外不停地焦急徘徊,王jǐng官在旁边陪伴,他本想做笔录,但看到柳云山魂不守舍的模样,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李祖德调走之前,曾叮嘱王jǐng官,让他尽量对柳志多照顾照顾,谁想刚刚高考结束,柳志就遇上了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老上司交代。 足足两个小时过去了,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几名医生护士联袂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柳云山急忙上前,焦急地拉着一位医生,手劲之大,让医生直皱眉头。 “现在还在观察期,不过,你要做好准备。”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全身筋骨十有六七都呈粉碎,内脏也有极大损伤,现在没有死亡已经是他的生命力异乎寻常的强大。不过,他目前也只是吊着xìng命,我们已经尽力了。” 说完这些,医生走了。 柳云山登时犹如力气被抽干了,一个晕眩,王jǐng官连忙上前扶住。 “儿子,是爸不好,是爸不好,”柳云山楞了半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早知道就不让你参加高考了,早知道,我就跟人磕头认错了,我糊涂啊,我对不起你,儿子……” 柳云山痛哭流涕,一个大男人,却哭得无比心酸。 王jǐng官叹了口气,扶住柳云山不停地低声开解。 重症病房。 柳志浑身插满了管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他的意识不停地飘荡着,浑身犹如一个空壳,梦里非常舒服,他想永远呆着梦里,不愿意醒来。 突然,一道光芒穿透迷雾,一个声音传来:“儿子,回来吧,回来吧。” 这声音一会是男声,像是父亲,一会是女声,像是母亲。 柳志慢慢地朝着光芒出缓缓飘荡过去。 “嗯,嘶……”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意识恢复过来,他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他拼命地张开眼睛,终于,努力没有白费,他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了。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头顶白sè的墙壁上,他感到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努力将头颅转了过来,终于发现了一个双鬓夹杂着灰sè的中年人正趴在自己的身边。 是父亲,柳志终于回想起发生的一切,一股悲凉之意让他灰心了,这样一个残废的身体,以后还有什么用呢。 柳志暗自感觉一下身体,越是感觉,他的心就越往下沉一份,他的全身就犹如瘫痪了一样,按照众多拳谱上所说,他根本察觉不到体内的“神”,普通人都能察觉到自己的筋骨,内脏不适,这就是“神”,能够以自己的内劲修补“内神”,以保持体内的常新,就是功夫的最高境界,“见神”。 普通人只能够察觉,而且察觉到了,也已经是到了很明显的地步,如内脏出现癌变,而且是晚期。只有功夫在身的人,才能够自我修补,所以一般练习气功的,只要不是外家功损害“内神”的,一般都会益寿延年。 而现在,柳志完全感觉不到“内神”,这已经是连普通人都不如,以后恐怕变成一个废物,一个瘫痪在床,需要一辈子要人照顾的废物。 “气如绵泊,无使断绝,偷天续命,炼气化神,恐怕只有到了化境,我才能重获新生,筋骨重续。” 柳志心如死灰,他缓缓闭上眼睛,两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阿志,阿志!” 柳云山梦中呓语,突然大声叫了两声,弹坐起来。 他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带着惊恐,好半天才回复过来,结果看到了柳志眼角的泪水,他猛地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阿志,你……你醒了,你醒了。” 柳志嘴巴微微动着,艰难地叫了声,“爸。” “爸在这里,爸在这里。” 柳云山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爸对不起你。” “不关你的事,是儿子学艺不jīng。”柳志脑海中浮现年轻人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一掌击中那人身上的感觉,“那人身上肯定有护胸,想不到,竟然会栽在这里。” “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你妈不眠不休地在这里两天,我看她太累了,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为了你,她可差点跟我拼命。” 柳云山道,他拿起旁边的一个保温瓶,倒出来一碗含着淡淡清香的东西。 “现在你不能动,医生说了,只要你醒了,就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喝这参汤。” “没事?”柳志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不过看着父亲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实在不忍说什么。 柳云山慢慢地将柳志摇起来,小心地喂儿子喝汤。 柳志感觉一股苦味直冲喉头,喝了两口之后,竟然有一股气流直冲肺腑,跟着剧烈咳嗽起来。柳云山急忙放下碗,拍着他的后背。 柳志只觉得五脏六腑无一不如同火烧,全身仿佛一条条细细的火焰不住地流动。 他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柳云山手足无措,惊恐地看着儿子,他生怕一瞬间儿子就会在他生命中消失。 第九章 突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望着脸如死灰的父亲,不由得挤出笑容,“老爸,我很好,你别担心。” 柳云山不停地摸着儿子的身体,“是不是这参汤有问题?儿子,你没事吧。” “参汤?”柳志细细感觉了一下身体,登时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sè,他急忙问,“是我给你的人参熬的汤。” 柳云山看着柳志激动的表情,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是啊,你受这么重的伤,我熬参汤给你补一下身体。” 柳志此时心里欣喜若狂,本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希望了,谁知道仅仅喝了两口参汤,他感觉到破碎的腑藏竟然好受了许多,这让他萌生了希望。 这半支人参到底是何等年份的,竟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爸,你喂我喝,这参汤好像很有效果。” 柳志顿时渴望的看着床头的参汤。 柳云山大喜过望,连忙端起碗,柳志忍受着极苦的味道,将一保温瓶参汤尽数喝完,细细品味其中的效果。 “啊……” 过了不久,参汤开始发挥作用,柳志登时惨叫起来,一股火焰仿佛从丹田之处升起,犹如一节火车一般,在身体里到处乱窜,无数细细地火苗灼烧着他每一寸身体,这种滋味比凌迟好痛苦,以柳志意志之刚,仍是无法忍受。 “噗,”柳志嘴巴一甜,一口黑腥的淤血从口中喷出,洒在白sè床单上,犹如开路一朵深sè的桃花。 柳云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按响了床头的急救铃声。 “阿志,你怎么啦?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志两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医生赶到,他仔细查看了柳志的身体,又看了看碗中的人参残渣,不由得怒道,“这病人动完手术,身体虚弱,你还拿这大补的人参给他,不是要他的命吗?真是乱弹琴!” 柳云山面sè大变,浑身战栗起来,脸上露出死灰的颜sè,他嘴巴一张,却说不出话来。 医生看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有些不忍。 “不过别担心,你儿子现在醒过来了,我刚才看了一下,虽然被人参药力冲了一下,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 柳云山犹如坐了一趟山车,颓然地坐在凳子上,连医生出去都不知道。 医生并没有察觉到,此时柳志破碎的内脏,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起来,在他晕迷的过程中,一股股红sè的药力包裹着他的内脏,不停地洗刷着内脏中细微的损伤。 而且,另有一种药力自丹田开始,按照一种特定的模式,行走在柳志的筋脉当中,每当遇到断裂的地方,都开始慢慢修复。 这半株参,是千年份的参王,其中半株被陈东来啃掉,险些让他命丧当场。 这种千年参王,其几乎成jīng,其中所含的药力几乎可以肉白骨,续生死,当年陈东来借助这半支参王一举破入暗劲巅峰,而且是在药力散失十之五六的情况下。 柳志全身经脉尽毁,这正是一种难得的机缘,武道讲究“不破不立”,损毁的经脉,在参王药力修复之下,足足扩大了数倍,而且损毁的丹田处,也足足大了一倍,其容纳的内劲,已经比常人高出了数倍大小,虽然残余的药力还不足以让柳志突破化境,但药力并无一点流失,其所得好处,要远远高于当年的陈东来。 柳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当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泪眼婆娑的何佩芸和姐姐柳明鸢。 “妈,姐,你们来了。” “我的儿子。”何佩芸眼泪掉落,轻轻抱着柳志的头,不停地哭。 柳志不由得大为头疼,“妈,别这样,我很快就好了。” 何佩芸知道柳志的伤势之重,她以为儿子的话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放声大哭。 “说真话还没人信了。”柳志只得拍着老妈的背,闭起了嘴巴。 “小弟,”柳明鸢含着眼泪,指着身边的木箱,“这是你的书,以后闷了,就看看书。” 柳志大喜,笑容还没绽放就牵动伤口,不由得龇牙咧嘴起来。 “谢谢姐。” 柳志的伤势一天好过一天,让医院的医生直呼奇迹。 两个月后,柳志出院,这三个月他不仅看完了拳经,而且他还看了部分道藏,如《太虚经》《太上感应篇》《周易》等,发现国术其实与以前道家的经书里面的道理是相通的。 郭云深划分武术境界,明劲,暗劲,化境,分别对应道家的“炼jīng化气”“炼气化神”,将人体推至极限,而道家无缺道藏《太上感应篇》中,道家修真的境界,炼气、化神、返虚、金丹、元婴、合道六重境界,也不过是将国术追求突破人体奥义再往前推。 据《太上感应篇》中记载,修炼到了金丹,就已经是可以脱离肉身,夺舍而生,而元婴境则能不依赖肉身,直接再度重铸金身。 当然对柳志来说,那仅仅是神话而已,不太靠谱。 回到家里,柳志开始悉心修炼武道,认真揣摩研修形意、太极、八卦、八极、洪拳等各门各派的武功,同时,他买来笔墨,开始誊写这些秘籍。 九月中旬,李祖德来到柳家山看望柳志,并且带来了京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因为柳志受伤,他帮柳志请了一个月的假。 柳云山、何佩芸自然十分感激,两家的关系自此开始亲近起来,李祖德还叮嘱柳志,他会帮忙买票,到时候去省城家里找他。 这一rì,正在山上吐纳吸取初阳紫气的柳志感觉全身筋脉仿佛一股电流通过,无数细小的内劲不停地从毛孔中喷shè出来,丹田处一股真气鼓荡,发出了如猛虎呼啸山林,又犹如打雷的声音,柳志脑海中出现八个字:“内劲如针,虎豹雷音。” 柳志心头狂喜,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千年人参的功效如此强劲,他不过接触国术几个月,竟然完成了旁人数十年都不见得达到的境界――暗劲。 柳志全身闭紧毛孔,拳头轻飘飘地一击身旁大树,大树犹如遭遇了一节火车车厢撞击,树叶如雪花般飘落。 “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果再遇上那个年轻人,孰赢孰输?” 柳志的心中升起了万丈豪情,这一次死里逃生,也给他的心境带来了一次长足的进步,在一定的程度上弥补了实力巨大提升带来的心境不稳的弱点。 在上大学之前能够冲破暗劲,柳志隐约感到,以后肯定会给自己的北行之路带来帮助。 这一rì,柳志悄悄来到陈东来丧失之地,遥遥相祭,默然道:“前辈,虽然你我有仇怨,不过你死后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今后遇到你的后人,我定会加以照顾,而且你之心愿,我也必定尽全力完成。” 在柳家山乡亲们的不舍和欢送下,柳云山开着拖拉机,带着收拾好行装的柳志离开了柳家山。 柳志的行李中,一个大大的皮箱,里面装得全是书,柳志不仅将拳谱和道藏带来,三本原本道经和不知名的石头、玉瓶都带上了,那只巨大的木箱留在家里。 大学要上四年,京都远在千里,怕是每年也只能回来一趟。 柳云山将柳志送到县城火车站,买了很多rì常用品,及吃的,水果,仿佛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买了,放在儿子的身边。 父子俩依依惜别,柳志终于一个人踏上了新的征程。 省城一个四合院外,一个穿着灰sè帆布衣服的少年敲门,声音在小巷中回响。 半响,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了少年的耳朵,“来了。” 门一开,一个扎着马尾,浑身散发着无以伦比的青chūn气息的少女出现在少年面前,上下打量着有些不太自然的少年。 “请问你找谁?” 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十分的舒服悦耳。 柳志很少接触同龄的女孩子,别看他平时在村里段嫂面前总是插科打诨,其实在同龄女孩面前,他脸面很薄。 出现在面前的女孩柳志猜出了她的身份,李祖德的女儿,李岚,今年十五岁,高中一年级,在省城重点中学。 女孩长得非常白皙,细长漂亮的美貌斜飞入鬓,嘴角两个酒窝,微笑时让人的目光不自禁地沉溺进去。 柳志愣神了一会,不由得面孔发红,自己好歹也见过不少世面,竟然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失态。 “你好,我找李叔。” “李祖德,找你的。”女孩好奇地打量了柳志几眼,朝里面吼了一嗓子。 柳志登时发懵,难道自己猜错了?哪有女儿这么称呼老爸的。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是谁啊?” 一个中年人腰里围着围裙,一脸悻悻之sè,手里拿着量米的斗,走出屋来。 “哦,是柳志啊,你来了!” 李祖德登时大喜,他忙走上前招呼,“快进来,快进来,岚岚,快招呼客人。” 李岚嘟起了嘴,瞪了柳志一眼,便要过来拿行李。 “不用了,谢谢。” 柳志知道自己箱子里面全是厚重的书籍,这个小女孩肯定拿不起,忙提着箱子走进院子里,放在石栏上。 “再等我一会,马上做好饭,到时候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李祖德非常高兴,对柳志他一直是非常欣赏和喜欢的,这少年恩怨分明,胆气非凡,敢做敢当,别说是一个刚刚年满16岁的少年,就是当今社会上,这样的人都很少了,最可贵的是,柳志他聪明绝顶,有才华,不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 李祖德断言,柳志以后绝非池中之物,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可以和柳志打好关系。 第十章 进京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一桌丰盛的菜,三人对角而坐。 柳志斜眼望了望内屋一张悬挂墙上的黑白照,不由得叹息一声。 “来,柳志,干一杯。” 李祖德端起酒杯,示意女儿给柳志倒酒。 “岚岚,你可要多向柳志哥哥学习,这次高考,他可是本县状元。” 李岚扁扁嘴巴,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乖乖地给柳志倒了一杯酒。 “我可还是个学生,李叔,你可不能诱骗学生喝酒啊。” 柳志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和李祖德碰了一杯,一仰头,倒进了喉咙。 “你真对我胃口,要是我儿子就好了。”李祖德一拍桌子。 李岚鄙视地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柳志,不由得嘟囔道:“虚伪。” 柳志微微一笑,只当没听见。 “李叔,这次多谢您,这车票挺难买。” “还好,要是上个月学生cháo的时候,就够呛,现在还好。”李祖德回身从抽屉拿出票,递给柳志,“是卧铺,要坐二十多个小时。” “谢谢李叔。”柳志真心实意地道谢,从背包里拿出钱来。 李祖德眼睛立起来了,“别,这点事还拿钱,你小子给我收起来。” 柳志也是个豁达的人,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恩情记在心里就行了。 “还有,”李祖德看着柳志,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那天和你起冲突的年轻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柳志握住酒杯的手一紧,没有出声,只是嘴角荡起来一丝冷意。 “这人是省里一位领导的侄子,这人能量很大,因为以前下放到镇北县,所以那年轻人的学籍就放在镇北县,准备参加完今年高考之后在返回京都。” “他是京都人,据传闻,”李祖德看着柳志,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一位宿老的孙子,得罪不起。” 柳志笑了,他看着李祖德,点点头,“李叔,我知道你在提点我,我虽然年轻气盛,但不至于做螳臂当车的事。不过,李叔,是否告诉我那年轻人的名字呢?” “他叫杜少阳。”李祖德微微点头,他明显感觉到柳志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人突然有一种极为成熟的感觉,而且他在自己的面前,竟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小子,看来你功夫见长啊,要不,呆会去院子里比划比划。” 李祖德二十多年的老刑侦了,见识过不少国术界中人,其硬功在a省小圈子里面那是首屈一指,曾一个人撂倒了数十个疑犯。 “好。”柳志微笑着答应了。 爷俩院子里面对面站着,李岚收拾碗筷,眼光不由得好奇地望着院内。 当看到自己那古板老爸和这个少年有说有笑,而且两人说话根本不像是长辈晚辈,仿佛是平等相交的朋友,这已经让李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老爸是什么样的人,李岚最清楚不过了,别看他平时似乎是平易可亲的,但骨子里不知道多骄傲,大动乱年间,就是他傲骨不化,才被人压制了这么多年,可今天,这少年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老爸这么重视。 是高官之后?看那土里吧唧的样子就不像。 而现在,两人竟然在院子里拉开架势,像是要动武,这更让李岚觉得这世界是不是疯了?还有人跟这个狂人动手,老爸凶起来的样子,那可是可怕到了极点,平时五大三粗,凶狠无比的犯人,到了他的手里都乖得跟小绵羊似的。 “李叔,你先出手吧。”柳志松松垮垮地站着,微笑地对李祖德说道。 李祖德眼光一闪,“哟,看来你小子还真得到了陈东来的传承了,那我可要看看,你到底现在有几斤几两。” 李祖德知道柳志一年前设计陈东来,并答应陈东来的事情,后来柳志取了秘籍之后,高考与杜少阳动武的事,他也从王jǐng官处得知,不过他只知道柳志学过拳脚,却不知道他练得是内家至高无上的拳法,完全和硬功夫没有可比xìng。 柳志突破暗劲之后,像李祖德这样学习杀敌硬功铁桥鞍马的老刑侦根本不是对手,一掌下去,柳志就能用暗劲将他的内腑化成齑粉,全身骨骼筋脉都能震得稀巴烂。 铁布衫在暗劲高手面前都是一个渣滓,何况是李祖德这样的人。 不过对于李祖德,柳志可不会太伤他面子,所以院子里的切磋,不过是玩闹罢了。 李祖德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他一个冲步,疾步走到柳志的面前,大喝道:“小心了!” 腾地一把抓住柳志的前襟,右脚前进,一个甩手,要把柳志扔出去。 这一手正是部队里正宗的擒拿。 柳志任凭李祖德抓住,脚下犹如铁浇铜铸,根本没有移动半分。 他的手微微一伸,搭在李祖德的肩膀上,微微用力一抓。 李祖德甩出的手突然一酸,整个人的重心仿佛没有了一个支撑点,柳志随后的一个轻轻一推,登时让他蹬蹬倒退,就在他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出丑的时候,柳志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瞬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掌稳住了他的身体,轻笑道:“李叔,您年纪大,悠着点哈,承让承让。” 李祖德半响没回过神来,盯着柳志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花来。 “这是不是……是不是内家拳?” 李祖德问道。 “不错,”柳志看着李祖德,不由得一拍脑袋,仿佛是懊恼自己才想到,“我想起来了,这次来给李叔带了礼物,差点忘了。” 他回头,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拿出一本书,上面的字体颇为隽永,正是自己手书誊写的《太极拳奠基》 他将书递给李祖德,道,“李叔,您的外门功夫练到家了,不过,这外家功夫练长伤身,我建议你现在改修内家拳法,由外及内,可化解您如今身上的隐患。” 外家拳法攻击力大,而且较之内家拳见成效,所谓“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三年打死人”,所以一般形意外家拳法,学得人多,而太极内家拳术,学得人便极少。 但一个修身,一个修心,练习功夫过程中,外家拳易伤筋骨,伤内腑,长时间不观“内神”,一个不好,很难活到四五十岁,其隐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出来。 李祖德就曾修炼过巴子拳,而且成就还不低,利用这个底子,他利用擒拿手施展出来,普通人十几人根本近不了身,不过柳志何等功夫,刚才比试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李祖德身体内已经有了隐患,必须要修习内家拳才能逐渐化去。 他原本没有送拳谱给李祖德的意思,但经过刚才比试,以及他观察李祖德听到自己修习的是内家拳的反应,知道他肯定是想向自己求教,又难以开口,故此,柳志主动赠送拳谱,也算是报答李祖德多年的照顾之情。 “柳志,你……,唉,”李祖德何等社会经验,柳志的一番作为,登时让他感激万分,“不说了,能认识你,是李叔我的大福气。” 柳志笑了,道:“小事一桩,值得这样吗?李叔,火车站我都摸不清在哪里,你送我过去吧。” 李祖德开着公安厅刑侦处的车,将柳志送上火车,让他回家的时候,一定先到自己家里落脚,到时候由他开车送回柳家山。 柳志答应了,也叮嘱他按部就班地修习太极拳,他誊写的时候,已经将领悟和几位太极名家的注释都写的清楚了,因为李祖德没有内家拳的底子,所以柳志害怕他急功近利,叮嘱了两句。 火车开动,李祖德等到看不见了,方才回去。 因为是卧铺,所以柳志躺在床上看了一会拳谱,又睡了一觉,二十小时的车程过的十分轻松,等他一觉醒来,透过玻璃,发现火车进入了一个气势厚重,充满了历史沧桑感的庞大城市。 “龙虎交汇,帝皇之象,这就是dì dū吗?” 柳志看着这座城市,不由得充满了震撼,他的心胸仿佛打开了一个枷锁,连带着修为似乎都增长了一些。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眼界开阔才能心胸开阔,看来,以后有机会我要踏遍名山大川,甚至走遍国外,去体悟着宽阔的天地。” 柳志的内心中瞬间埋下了这样的想法。 顺着拥挤的人流,柳志出了车站。 站在拥挤的火车站广场,他不知道怎么走,这时,一个年轻人踅摸着过来,拉着柳志问:“同志,是不是第一次来dì dū啊?你是要去哪儿?我送你去。我的车就在那边。” 柳志看了年轻人一眼,发现他眉眼之间有狡诈之意,不由得冷笑一声,“不用了,我去那边。” “别介,”那年轻人跟了过来,“dì dū人民都好客,我一定会送你过去的,告诉我去哪。” “我说不用了。”柳志站住,脸上一寒,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在那年轻人的身上,登时吓得他一激灵,止住了步子。 等到柳志走远了,那年轻人才脸sè惨白地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里叫着邪门。 暗劲高手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十一章 抢劫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拖着大行李,终于找到了公交车站,他凑着站牌看了看,发现231路车可到dì dū大学,便将行李大箱子靠在身边,仔细打量起周边。 果然不愧是dì dū,周围的建筑都在十几层以上,而且很多地方正在施工,一派热火朝天的气象。 虽然只是早上七八点钟,但街头人已经不少了,很多早餐推车已经摆了出来,一些老人叫卖着早餐,招揽着路边行人。 足足等了半个钟头,231路车才姗姗而来,此时等车的人已经渐渐多了,柳志好不容易才挤了上去。 售票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冷眼看了看柳志身边的大箱子,又瞥了瞥柳志身上土里吧唧的衣服,不由得嘴角一撇。 “我说这位同志,你这么大的箱子放在这里,叫别人怎么走啊?” 柳志连忙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这箱子要挂票的哟,站了两个人的地方,你挂三张票吧。” 售票员yīn阳怪气地说道。 柳志眉头一皱,不由得看了售票员一眼,转念一想,还是从兜里拿钱出来补了票。 周围的市民看看柳志被售票员一挤兑,连屁都没放就补了票,都鄙夷地看着柳志,“到底是乡下来的,真是没骨气。” 车子缓缓行走在路上,不住地有人上车,下车,柳志微眯着眼睛,靠在铁杠上养神。 突然,一个身影靠在了自己身上,柳志感觉汗毛一炸,正想探手制住对方,不过转念一想,又住了手。一把黑sè的物件伸了过来,顶住了自己的脑门。 “都别动!” 一声高叫,震得整个车厢内的乘客一激灵,紧接着,乘客们看到顶在柳志头顶上的东西,不由得惊恐地高声尖叫起来。 “都别叫,谁叫我崩了谁。” 那声音继续道。 紧跟着,三个人从人群中跳了出来,脸上都蒙着口罩。 dì dū空气质量不好,早晨出来,很多人都带着口罩,所以这群人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留意到。 这三人手中都拿着跳刀,一人直奔车头,用刀顶住了司机,示意他朝前开。另外两人则站在车前车后的位置,控制的乘客,威吓他们不要乱叫乱动。 一个匪徒一巴掌将一个年轻的女人扇得歪倒在窗口,“别叫,关上窗户,小心老子捅死你。” 感觉到脑门处冰凉的金属物件,柳志甚至能察觉里面冲击力极大的子弹,心里不无新奇地想着,“原来这就是枪啊。” “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不要粮票,快点。” 三名匪徒从身上淘出袋子,示意车上乘客将财务拿出来,有不合作的,上前抡起巴掌就揍,车上登时一片混乱,乘客都吓傻了。 “拿来!”用枪顶着柳志头的劫匪指了指已经缩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的女售票员,“把钱都交出来。” 女售票员连忙将收钱袋子战战兢兢递过来,“刚刚开张,没收到多少钱。” “把你身上的钱也交出来。” “我,我没钱啊。”女售票员不由得慌张起来。 “今天早上你取了一万块钱,在二环,以为我不知道,我一路跟着你,这些人都是受了你的连累。” 车上乘客一听,登时连女售票员的祖宗八代都暗骂了遍。 “不,不,求求你,”女售票员连忙跪了下来,脸上泪水直流,“这是我中午带到医院给我爸爸治病的救命钱,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 那劫匪发出刺耳的冷笑声,“别求我,我求你,哥几个活不下去了,你行行好,把钱掏出来吧。” 说罢,他顶着柳志的枪抬起来,慢慢对着女售票员,一股杀气徒然冒出来。 柳志进入暗劲之后,对于气息非常敏感,刚才虽然被匪徒顶着脑袋,他没有反抗,是因为这匪徒对自己没有杀气。现在,这匪徒身上散发出杀气,表明只要这女售票员不拿钱出来,很可能下一秒,就要尸横当场。 柳志叹了口气,虽然这女售票员品行不端,可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 “求求你,这钱真不能给你,要不我爸爸就活不成了,求求你们啦。”女售票员凄惨的声音回荡在车厢,让人泛起了悲悯,即便是那些受了池鱼之灾的乘客。 劫匪头目渐渐没有耐心了,他扣紧扳机,冷酷地声音传出来,“既然这样,你就先你爸爸去吧。” 说罢,他扣动扳机。 突然,他感觉手上一空,手指扣下时,竟然空荡荡地感觉,不由得一怔,等到看到手上空空如也的时候,一股凉意直冲脑袋。 “这就是手枪啊。”柳志不停地摆弄着手枪,一边冲着犹如见鬼一般的劫匪头目一笑,“不介意借我玩玩吧?” “你……你……你是什么人?” 劫匪头目心中冰冷,他有些结巴的说道,见鬼的表情让有些乘客都几乎要发笑。 “我是个农民,来这里读书的,学点文化,建设四化。” 柳志认真地向他解释。 劫匪头目右手缓缓地抽出一把跳刀,突然一个纵步,狠狠地向柳志的胸口扎了过来。 柳志手指微微一捏,将手中手枪枪管捏扁,扔在一边,右手后发先至,一把抓住了劫匪头目的右手,一发力,登时劫匪头目发出长长的惨叫声,他的右手被柳志生生抓断,里面筋骨尽碎。 跟着柳志左手在他的后脖子上轻轻一切,他眼睛一翻,登时栽倒在地。 这几下犹如电光火石,快得让人目不暇给。 柳志制服劫匪头目之后,感觉后背汗毛一树,两道暗风直奔两肋而来,他一伏身,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弯度躲开了两道刀光。 反手两掌,正中偷袭的两名劫匪的手腕,两声脆响,这一下,柳志不自禁地用了暗劲,两股暗劲直透劫匪的手臂,两名劫匪登时四肢一软,口罩后面的口鼻之中都渗出了鲜血。 “出手重了。”柳志心里暗道。 他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最后一名劫匪。 那名劫匪趁柳志和其他劫匪斗的时候,悄悄地躲到了旁边,他看准了柳志扔枪的地方,终于在柳志制服两名同伙,无暇顾及他的时候,捡起来被柳志仍在一旁的手枪,在他看来,这是决定生死胜负的武器。 柳志脸sè平静地看着拿着枪,指着自己,持枪的手还不住颤抖的劫匪。 “投降吧。”柳志摇了头,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多人不到黄河心不死。 “别过来,”那劫匪几乎崩溃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清秀的少年,竟然如此变态,一瞬间就把他的三个孔武有力的同伙给制服了,而且三人都是生死不知。 “放我走,求求你了。”劫匪持枪的手更加发抖了。 柳志觉得好笑,这句话本来是刚才女售票员一直强调的,结果现在这名劫匪这样说,真是天道有常,报应不爽。 “你这枪还能开吗?”柳志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仍不知道自己握住的,并不是什么决定胜负的武器,而只是一把随时炸膛的危险东西。 “你去死吧!”那劫匪崩溃了,狂叫着开了枪,嘭地一声巨大的相声,让整个车厢上的乘客都吓得哆嗦,有点甚至飙泪了。 “啊!”劫匪的枪炸膛了,他的右手手指炸飞了三根,脸上涕泪交流,正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柳志悲悯的看着他,叹了口气,“我都提醒过你了。”轻轻一掌,将其击昏,省得他忍受痛苦。 公交车已经停在了路上,车上的乘客爆发出欢叫声,死里逃生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感觉似乎重新活过了一世。 柳志招呼几个乘客一起,将四名劫匪牢牢绑住。 所有乘客都对这个土了吧唧的少年怀着敬畏和感激之情,女售票员受到了大家都唾弃,她对于柳志的刁难,以及带给大家都池鱼之灾,都让乘客们不待见。 女售票员想过来向柳志赔礼道歉,柳志却摇了摇头,他相信,经此一事,她兴许会有所改变吧。 这是一次严重的劫车事件,所有乘客,司机和售票员都决定,将这四名劫匪送往最近的jǐng局。 乘客纷纷过来向柳志道谢,柳志微笑着一一回应,他背起行李,让司机靠边靠边停车,对乘客们拱手道:“我还有点事要先下车,jǐng察那里就麻烦大家把这四个家伙送过去了,那把枪是证据,请把它交给jǐng察,谢谢大家来。” 所有的乘客都怀着感激的目光目送着这名神奇的少年离开,心里想着呆会如何陈述今天发生的离奇而又惊悚的真实事件。 柳志下车目送公交车离开,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真够倒霉的,刚来dì dū就碰上这种事,搞得自己还得等车,换乘公交车去学校。 他不肯去jǐng局,是不想出头,要知道他不过是个学生,三拳两脚就把四个持械劫匪给收拾了,肯定会闹得学校知道,自己想平平安安求学,安安静静练功的愿望可就泡汤了。 足足等了四十分钟,第二辆231路公交车才姗姗开来。 十二章 高雅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dì dū大学是全国最高学府,大学正大门却并不大,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白sè牌坊式的建筑,显示着这所大学的非比寻常。 柳志背着行李一进dì dū大学校门,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整所dì dū大学占地极广,一进门两旁是点缀着鲜花的草坪,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在席地坐在草坪上,或是看书,或是讨论,充满了青chūn的朝气。 一座座有着历史和故事的教学楼、宿舍、实验楼错落有致地坐落于绿sè之中,世俗的腌臜之气完全被摒弃于外,这是一个纯粹求学的天堂。 柳志初来乍到,不知道报道的教学大楼在何方,连忙拦住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学生,打听了一下。 “你现在才来报道?” 那戴着眼镜的学生不由得吃惊,这都开学一个月了,怎么才来? 柳志只得笑称家里有事,已经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 “我带你去吧。” 那戴眼镜的学生释然一笑,他热心地伸手想拿起柳志的箱子,结果没拿动。 “好家伙,你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啊?” 柳志腼腆一笑,不好意思地将行李箱子重新背在身上,向那戴眼镜的学生道谢:“谢谢学长,这里都是书,挺沉的,我自己拿吧。” 戴眼镜的学生带着柳志来到了一座高有六层的大楼面前,对柳志说,“去三楼教务处报道就行了。” 柳志连忙称谢,挥手和他作别。 柳志敲开三楼教务处的大门,里面一个身穿中山装,戴付黑框眼镜的老师打量了他一眼,接过柳志的通知书一看,“这么晚才来报到?嗯,你就是柳志。” “是的,老师,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才晚了。” “a省第二名?今年才16岁?” 老师点点头,虽然这样的成绩在dì dū大学来说不算稀奇,但柳志的年龄让他感到有些吃惊,“你选的是国学系,宿舍应该是在北苑。你等等。” 说着,老师拨打桌子上的电话,接通之后,电话传来一个清淡的女声,“高雅,你们国学系来了新生,你过来带他去北苑宿舍。” 时间不长,一个女孩敲门进来,对那老师弯腰敬礼,“老师好。” 老师指了一指旁边的柳志,说道:“就是他,高雅,他是你同班同学,你妥善安排一下,把这个月的笔记补给他。” “好的,老师。” 女孩站到柳志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高雅,欢迎你来到dì dū大学。” 柳志眼前一亮,心脏不由得漏跳了一拍,这女孩长得清纯自然,眉如远山一抹墨,眼似天空两晨星,琼鼻挺翘,肤sè如玉,青丝自然垂肩,站在面前,让他整个身心都放松了。 见柳志半响没反应,高雅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正要把手收回,柳志登时惊醒,忙将她即将缩回到小手给抓了回来。 “你好,我叫柳志,见到你我很开心。不是,见到你,我很高兴。” 一向沉静自制的柳志有些不淡定了,高雅或是有所感觉,或是一无所知,她很快地放开了手,笑道,“走吧,带你去宿舍。” 柳志跟着高雅来到了北苑,这段路程实在是太过短暂,一路上,高雅不再说话,只是默认往前走,柳志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着她,看着高雅的美丽背影,一股温热的感觉包裹着他的心。 高雅似乎感觉到了后背那**的目光,让她极不自在,柳志那土气的衣服,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农家子弟,加上刚才的无礼,高雅对柳志很没有好感。 到了北苑,她松了口气,叫住了一位出来的男生。 那男生一见到高雅,登时有些激动,高雅虽然是新生,但她作为这一届的新生代表,做过开学演讲,故此早就被所有的dì dū大学的男生奉为“dì dū大学之花”,校花垂询,自然激动万分。 高雅是女生,自然不方便进男生宿舍,故此让这名男生带着柳志进去,交代完了之后,高雅头也不回地走了,连看也没看柳志一眼。 柳志嘴角慢慢起了一个微微的弧线,和身边痴痴站立的男生一样,望着高雅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拿起了行李,好笑地看着仍痴呆样的牲口,“学长,麻烦你了。” “哦?”那男生连忙不着痕迹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脸sè正经起来,“跟哥来吧。” 带路的男生将柳志带到301室门口,一溜烟跑了,他恨不得马上将“艳遇”和寝室的室友分享。 柳志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正埋头写东西。 柳志将行李拖进来,发现那人头也没抬,他只好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今天刚来报到的柳志。” 那人抬起头瞥了柳志一眼,继续埋头苦干,嘴里应道:“我是刘祖军,正在写东西,不好意思,正有灵感的时候,你自便吧,别打扰我写作。” 柳志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不以为忤。他抬头看了看,只有右边上面的床铺空着,不过因为他迟到一个月,所以上面堆满了东西,像是个杂货间。 他一个纵身,轻快地爬了上去,不一会儿,就把床铺整理出来了。 下来之后,他打开箱子,把一条薄薄的毯子拿了出来。 柳志的动机,惊动了刘祖军,他抬起头看了看柳志,“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敏捷的。” 柳志憨厚一笑,“我是地道的农民,做惯了农活。” 刘祖军登时有了兴趣,他放下笔,饶有兴趣地问起了农村的事情来。 柳志只得便铺毯子便回答好奇宝宝的询问。 “唉,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不然我写的这部小说肯定会有血有肉的。”胖子叹了口气。 “刘哥,你刚才是写小说?”柳志爬下来问道。 “是啊,”胖子登时得意地举了举手上的本子,“最近我写了一部比较玄幻的小说,就像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一样的小说,叫《一介农民修仙记》,里面就是关于农民修炼成仙的故事,可是因为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写起来有些不顺手,不过如果我有你农村的经验,肯定会写得不错。” 柳志一竖拇指,赞道:“刘哥,你还真有才。” 胖子哈哈大笑,他本喜欢交朋友,不一会儿,两人就有说有笑,颇为投缘。 傍晚时分,柳志的另外两位室友上完课结伴回来,看到柳志不由得一愣,得知是新来的室友,大家又相互介绍了一番。 刘祖军是豫章人,19岁,段建新,湖南人,19岁,黄连温,豫章人,20岁,柳志最小,黄连温最大。 黄连温一眼看到自己堆在床上的东西被柳志挪到了下面,脸sè一变,连忙上前查看了一番。 过了一会,他看着柳志,脸上露出愠sè,道,“你怎么能动别人的东西?” 柳志一愣,看了看他,道:“这是我的床,你放在我的床上,我清理出来,怎么能说是随便动你的东西。” “反正你乱动别人的东西就是不对,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没什么教养。”黄连温看到柳志一身土气,语气也渐渐难听起来。 柳志一听此言,语气登时冰冷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股寒气登时笼罩在寝室里。 本来黄连温的话柳志根本不会搭理,他是什么人,怎会和这些学生计较,不过黄连温的话却辱及柳志父母,柳志自然发怒起来。 他突破暗劲之后,早已经可以收敛气息,固本返源,煞气不外露,但一旦他发怒,煞气散发时,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睛瞪向黄连温的时候,黄连温登时感觉四肢冰冷,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不敢吭声。 刘祖军也生气了,帮着柳志数落黄连温,“这是人家的床,因为人家晚来,咱们那东西占了人家的床,现在人家清理出来,有什么不对?你这样说话就是歧视农民兄弟,早几年斗不死你。” 黄连温有些杵柳志,听到胖子的话当没听见,怒气冲冲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张杰是个老实人,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室友,以后要一起住四年的,别伤了和气。” 胖子一拉柳志,劝慰道:“别理他,等会儿咱三个出去撮一顿,哥给你洗尘。” 柳志收起煞气,一笑,点头答应。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交朋友的,有些人气场不对,就注定了不能成为朋友。 在三人商量去哪里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看到,一旁坐着的黄连温眼中闪过了一丝恨意。 柳志三人在dì dū大学后门对角的一个小餐馆吃饭,八十年代,dì dū大学后门还不算繁华,只有几个餐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不久,这样的小餐馆还不算多,这样的消费可不是一般的学生消费的起的。 柳志要付账时,被胖子拦住了,他嚷嚷着抢着把钱付了,他看得出来,柳志是农村人,家境并不富裕。 柳志微微一笑,他突然对大学生活期待起来了,今天一天之内,他遇到了一个心动的女孩,又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哥们。 十三章 暗算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开始了正经的大学生活。 白天,他认真上课,学习华夏国学,争分夺秒地吸取知识,晚上等室友睡着,从窗户口跳下来,找到一块人迹罕至的树林深处,修习国术。 自从那天见过高雅之后,柳志只在上大课堂的时候,见过她几面,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说话,高雅也仿佛是忘记了柳志这么一个土气的土鳖。 不过柳志的脑海中,总会出现淡入菊花一般,那美丽的背影。 黄连温一直都没敢再触怒柳志,那次柳志充满杀意的眼神把他吓坏了,他不敢再出言不逊,虽然心中暗恨,但明面上,两人只是形如陌路的室友而已。 匆匆三月过去,转眼间,已经快要放寒假了,年关将近,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离别的气息,柳志通过三个月的修炼,功夫rì深,全身劲力圆融如意,身体内所藏的千年人参的药力终于化尽,柳志内腑经受着“虎豹雷音”的内劲温养,已强韧万分,而且以前身体内的隐患渐渐被拔除,而且,柳志明显感觉到,骨骼之中,一股似动非动的麻痒感觉感觉在练功的时候感触rì深。 郭云深《形意详解》及白玉峰注释的《太极拳谱》中明载:“劲达骨髓,三花聚顶,化境之兆。” 只要功夫练到了骨髓,那离金刚不坏的“化境”就不远了。 暗劲高手在此世间属上乘,那化境高手就只能说是凤毛麟角了,陈东来勤练二十载,加上半支千年人参的帮助,再加上临死之时的心境感悟,才堪堪突破,可见这一境界的困难。 柳志心智刚强,悟xìng极佳,机遇加上自身的努力,在其17岁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契机,这在世间可算是绝无仅有。 元旦刚过,这天正是周一,柳志抱着书正要去上课。突然,张杰带着惊慌的脸sè冲进寝室,见到柳志,一把拉住柳志的手,哭丧着脸道:“柳志,胖子被人打了,现在正在医院。” “什么?” 柳志登时一惊,他沉下脸,问道:“怎么回事?” “周六周rì不是放假吗?胖子就约我们去游黄陵,结果你没时间,他就约了黄连温,我们去黄陵的途中,黄连温告诉我们,在临近的江县镇上有一个古村,有历史韵味。” 张杰叙述起事情的缘由,“你也知道,胖子喜欢写东西,对这种地方最是喜欢,于是立刻转头去了江县镇。结果事情就坏了。” “就在我们参观那个古村的时候,胖子带了一个相机照相,在一处风俗剧场照相的时候,三男一女突然围了过来,说是胖子照相的时候,把那个女人照进去了,是故意耍流氓。胖子解释,结果那几个人不听,双方动起手来,胖子就被那些人围殴了,我上前劝架,结果也挨了几拳。” 说到这里,张杰脸上露出了羞惭的神sè。 柳志心知肚明,这张杰胆子极小,根本不敢上前劝架,说挨了打,不过是因为羞愧不敢直说的缘故。 不过柳志倒是不怪他,他反而感觉这事很有点蹊跷,这分明是那些人故意挑衅,像是有人故意要针对胖子。 柳志默默想了想,他忽然问道:“当时黄连温在哪儿?” 张杰想了想,好像也在劝架,像是也挨了打。 “是他告诉你们,江县镇有古村的吗?” “是啊,”张杰突然明白过来,他吃惊地望着柳志,期期艾艾地说道:“不……不会吧,你怀疑是他设计的,我看不像啊。” “希望不是他,否则――”柳志身上又发出了寒意,旁边的张杰突然感觉到似乎冬天蓦然来到了。 “走,先去看胖子。”柳志放下书本。 柳志叫同学帮忙请假,和张杰来到dì dū第一医院住院部,看到了包裹的和粽子一样的胖子。 胖子正坐在病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的笔和纸。 一看到柳志,他顿时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糊了胖脸,“柳志,你看我,现在连字都写不了了,我有灵感都没用了,我好恨啊。” 柳志看到他号丧的宏亮哭声,不由得松了口气,听他中气十足,至少内里没有受伤,只是外伤。 “可吓死我了,”柳志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见不到你这个祸害了,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我是瞎担心了。” “你还要讽刺我,我跟你拼了。”胖子气得大骂。 “哦,柳志你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柳志脸sè一沉,缓缓转身,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想不到这次还多亏了你啊。” “咱们不都是室友吗?这是应该的。”黄连温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 他的脸上贴了几张胶布,腿上涂抹了红药水,走路一瘸一拐的。 胖子看到黄连温,不由得愧然道:“对不起,连温,连累你了。” 柳志忙上前,把黄连温扶着坐下,蹲下身子,不由分说地摸着他的腿,口中道:“我还懂点跌打损伤,我来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黄连温连忙摇手,他没想到柳志动作这么快,还这么殷勤,不由得有点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我自己涂了药,好多了。” “那怎么行?”柳志义正辞严,“这留下后患就不好了。走,我陪你去检查一下。”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是小伤。” “一定要去,你是为胖子受的伤,那就是咱们兄弟,胖子,你说是不是?这检查费我们出。”柳志拉着黄连温的手,一定要他出去检查检查,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是啊,连温,你还是跟柳志去检查检查吧。”胖子也担心。 “哦,我还有一件事情忘记了,很重要的,我先去办事情,这点小伤下午我自己检查就行了。” 黄连温仿佛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忙站起来,往病房门口疾走。 柳志眼神冰冷起来,他静静地看着黄连温飞快地走出病房。 “咦,”胖子脸上有点疑惑,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柳志笑看着胖子和一旁的张杰,问道:“你们看出来了吗?” 张杰脸上已经露出了极为愤慨的表情,他脸上颓然地摇了摇头,道:“柳志,还真让你猜中了。” 胖子疑惑地看着两个人,觉得两人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你们说什么?你们看出了什么?” 柳志笑道:“你写小说的人,刚才你在奇怪什么?” “哦,我是奇怪连温出去的时候,好像腿也不瘸不拐了。”胖子道。 “他是装的,而且你挨打,恐怕是被他给设计了。”柳志冷笑道,“他怂恿你去江县镇古村去采风,然后安排人挑衅,教训你,恐怕这事既是针对你,也是针对我。” 胖子也明白过来了,他不由得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道:“这厮如此可恶,怎生报此深仇?” “拽个屁文啊,”柳志嗤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对张杰道:“你照顾胖子,我去看看这个白眼狼干什么?如果能揪出那几个人,就能给胖子报仇了。” 胖子忙拦阻道:“柳志,你别冲动啊,我伤也伤了,暂时算了吧,他们人多,别惹他们。” 柳志知道胖子是担心自己安危,不由得心头一暖,点头答应下来,他不想让胖子担心,但也不想让朋友知道自己的特殊。 “我只是偷过去看看。” 黄连温匆匆离开医院,他叫了一个三轮小车,来到了一个小四合院。 敲门之后,一个女人开了门,看到是他,不由得甜笑了一声,道:“是我们的高材生来了呀,是不是想姐姐了。” 黄连温听到女人的声音,看到她浓烟的妆容,鲜红的嘴唇,下腹不由得一热,讪讪地一笑,道:“我是来向几个大哥大姐道谢的。” 女人咯咯一笑,把他让进来,道:“受人钱财与人消灾,道谢就不必了,以后有生意,再找我们就成了。” 黄连温嘿嘿一笑,进了屋,看到了围坐在院子里,笑看着自己的三名男子,忙向三人点头,“三位大哥,向你们道谢了,这次的事,还多谢你们。” 为首的男子脸sè白皙,一双眼睛锐利如鹰,穿着皮夹克,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另外两人则都是高高的个子,身形粗壮。 为首男子摇了摇头,“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要不是杜少发话,我可不会趟这个浑水。你是跟了一个好主子。” 黄连温脸sè微微一白,他心中暗骂,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奴仆了。 不过他倒是不敢反驳,只是唯唯诺诺。 过了一会,他小声道,“各位大哥,小弟还有一桩买卖,不知道你们接不接?” “是不是那个姓柳的?” 为首男子脸sè郑重起来,“这人杜少说了,不要动。如果你敢乱动,到时候杜少会要你的命。” 黄连温脸sè发白,他突然打了个冷颤,想起了那个脸上带着些许yīn柔的男子。 “我以前让你留意这人的行踪,一举一动都是杜少吩咐的,杜少是另外一个层次的人,你不要胡乱揣测他的想法,”为首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冷起来,“这个人杜少非常重视,恐怕就是我们几个都不敢招惹,你要嫌命长,就试试。” 黄连温想起柳志的可恶,兀自不肯死心,“杜少是不是会亲自对付柳志?” 十四章 激战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为首男子冷酷说道,说完之后,似乎兴致缺缺,挥手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在学校多找一些在各方面都有特长的学生,这个杜少需要这方面的人才。还有,仔细观察柳志的动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留意。” 黄连温答应下来,颓丧地走了。 院子里三男一女围坐石桌旁,女人不由得问道,“这次不过是轻轻揍了个学生,咱们就得了几千块钱,这姓黄的是个棒槌,不敲白不敲,我看不过是个学生而已,杜少为什么对那个柳志这么上心?” “16岁的dì dū大学高材生,而且文武双修,似乎还跟杜少动过手,我想是不打不相识,杜少想收为己用吧。”为首男子揣测道。 女人点点头,轻笑道:“想不到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得了,一个个这么jiān猾,姓黄的设计自己的朋友,又有像杜少这样的绝顶高手,dì dū之内,真是藏龙卧虎啊。” “说的不错,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竟然藏着四条猛虎。” 一个悦耳年轻的男声传入四人的耳朵。 “什么人?”为首男子锐利的目光shè出危险的光芒,霍然站起身来望向门外。 “啪”,仿佛是一根筷子被折断的声音,大门门闩崩断,大门打开,一个少年施施然踱步进了院子。 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背负双手,面目清秀黝黑,一身土气的中山装。 少年进院子之后,向四人拱拱手,施礼道:“感谢四位没有下重手,没有伤及我朋友的内腑,否则以几位的功夫,我朋友不会只受外伤这么简单。” 为首男子眼睛眯起,女人和另外两名男子都紧张地站在一旁,他们下意识能感觉到,这少年似乎颇为邪门,让人看了心寒。 “你是柳志?”为首男子问。 “不错,”柳志认真回答,“四位,虽然你们没有下重手,不过动了我的朋友,说不得,我今天要讨教一下,今天赢了,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输了,我凭你们处置,你们看行不行?” “就你一人,对我们四个。”为首男子再次问道。 “是,你练透了明劲,他们功夫到了筋骨,也算是不错了,四个人勉强可以和我过过招,我今天也不欺负人,你们怎么对付我朋友,我就怎么对付你们,不会动你们内神,让你们内伤,也不废你们功夫,你们尽可以放心。” 为首男子哼了一声,道:“好狂的口气。”不过内心中却提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 他面对这名少年,竟如同面对杜少时那股难以言语的压力,甚至这少年给他的感觉,竟然比杜少更加高深莫测。 “口气狂不狂,动手之后方知。”柳志淡淡道,“你们先上吧。” 为首男子紧紧盯着柳志的眼睛,缓缓地移动身体。 柳志不丁不八地站着,浑身松松垮垮,似乎没有jīng气神,不过,他浑身却缓缓散发出一股煞气来,而且越来越大,最后,整个院子都犹如笼罩在一股寒意之中。 强大的气势犹如一座巨山压在几个人的心头,除了为首男子还能承受之外,女人和另外两名男子头上都出了细细的汗珠,jīng神几乎要崩溃。 为首男子暗叫不好,这少年太邪乎了,如果不先动手破其势,还没动手就要输了。 他大喝一声,一掌将两百余斤的石桌击得离地而起,直奔负手站立的柳志。 柳志好整以暇,缓缓地伸出右掌,微微一牵引,石桌便如同一把轻巧的木凳,围着自己一转,轻轻停在自己身边,连他脚下的灰尘都没有溅动半分。 受此动静影响,沉重如山的气势登时出现短暂的波动,四个人都动了,分为四象方位向柳志扑来。 为首男子双手冲天炮,脚底蛟龙踢,上下两路攻来。 左右两厢高大男子一个半步崩,一个八级冲,封锁了柳志左右两侧。 后面女子袖口探出短小峨嵋刺,一前一后向柳志扎来,一旦捱上,就是两个透明窟窿。 柳志仍然是双手缓缓移动,然而,这么慢的动作却偏偏奇快无比,就像快慢之间形成了一个矛盾,让在场的人难过无比。 先是柳志的左手搭上了左边高大男子的半步崩,这么势大力沉的半步崩像是突然撞进了一团棉花里,好不着力,让高大男子难过的几乎要吐血。 崩劲散尽,其后力未继之时,柳志棉如针的暗劲循他的手臂进入高大男子的筋脉,高大男子登时犹如掉进冰水之中,全身发寒,险些要一头栽倒在地。 柳志的身体仿佛没有骨头,微微一摆,后面的峨嵋刺仅仅贴着衣服刺空,柳志的右手伸出两个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弹,“当当”两声,女人的双手一热,再也把持不住,两把峨嵋刺登时被弹飞。 当rì陈东来虽然突破化境,但他的半支人参药力只化去十之三四,但柳志却不同,因为他是破而后立,人参的药力被他吸收了个十成十,他的内劲修为虽然仅仅是暗劲巅峰,但其雄浑程度,已经远远高于陈东来。 陈东来弹指断钢刀,柳志虽然只用了六分力,女人也受不了,惊骇之下立即倒退。 柳志破了两路攻击,为首男子功夫最高,他双路进攻快捷无比,柳志身形如纸絮飘飞,避过他的攻击,如鬼魅一般,瞬间贴着后面倒退的女人,抬起手一拍,女人身体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全身一麻,软倒在地。 为首男子咬牙,继续疾步上前,手脚攻击不变,加上冲击力,他相信,只要柳志停下来,就是一堵墙,他都有信心撞穿。 柳志依然没有搭理他,身形左一晃右一晃,右边男子的八级冲未建功之后,他看到柳志左手一抹左边高大男子的手臂,那左边高大男子便浑身颤抖,犹如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当场,登时心中忌惮,只绕着柳志一丈开外不是挥拳sāo扰。 柳志仔细品味实战带来的感觉,不由得甚是畅快,他终于明白“法地侣财”中“侣”字的内涵,没有实战,没人喂招,功夫终究只是纸上谈兵。 这四人各个实战经验丰富,如果不是柳志谨慎,加上功夫远远高于四人,恐怕还真难以打出这功夫的其中三味。 柳志施展身法,双手一展,不再闪躲,犹如苍鹰一击,直扑右边朱雀位的高大男子,高大男子大骇,连忙倒退,柳志大喝一声,“控鹤劲”,单掌改推为抓,一股极大的吸力犹如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将男子抓回来,柳志伸指一弹,一股劲力如绵针传入高大男子的“神封穴”,男子感觉身体一凉,登时也和左边高大男子一般,不住发寒战抖,变成了泥塑木雕。 柳志狂啸一声,声音犹如惊涛骇浪,畅快淋漓,双手一圈,一股巨大的隐形气场将追逐着自己的为首男子圈住,他那雄浑之极的声音竟然因为气场,被锁定在气场之中,完全传不出去,三丈之外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为首男子惊骇yù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四个师兄弟竟然连一柱香的时间都坚持不到,败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手中。即便是面对杜少,不说胜利,绝对能保持不败,可是在这少年面前,十多年练就的功夫,便如同小孩子的玩意儿,完全不够看。 他咬牙,长啸一声,双臂一搅动,犹如一头莽牛的双角模样,撞向怀抱太极的柳志。 “莽牛变”! 柳志目光爆shè,他明显感觉到了,为首男子的这一招是个复合招术,犹如形意、八卦中的“龙蛇合击”“虎鹤双形”合击之术,威力奇大。 “好,看我‘太极托天’!” 柳志爆喝一声,他双掌对接,一股yīn阳搅力凭空而起,气劲犹如龙卷风一般,在整个气场中爆发出来,循环不休、莫然可沛的yīn阳气劲围住了冲过来,以期与柳志正面冲击的为首男子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感觉到自己的劲力完全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他的莽牛变立刻变成了无根之水,散架了。 他的臂骨,腿骨被yīn阳气劲搅断,巨大的疼痛让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柳志缓缓收劲,他全身畅快无比,隐隐感觉自己的心境和修为又高了一些,这算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给了柳志一种无以伦比的感受和经验。 柳志举目望过去,发现除了两名高大男子被自己点穴之外,为首男子和女人都被打晕了。 “对劲力的收放还不纯熟,需要多多注意。” 柳志仔细思考自己今天对战的细节,找到了自己很多地方的不足。 柳志来到左边男子身边,伸手轻轻一拍,收回存在其体内的暗劲,左边高大男子渐渐可以活动了,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柳志。 传闻中,练透了暗劲,“劲如绵针,虎豹雷音”的绝顶国术高手,才能够轻易点人穴道,难道这少年竟然是暗劲高手? 想到这里,想到得罪了这样的高手,男子的心立刻哇凉哇凉的。 十五章 推测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告诉我,杜少是不是杜少阳?”柳志冷冷问道。 男子吞了吞口水,在柳志的目光下不敢拒绝回答,“是,他的名字叫杜少阳。” “他的爷爷是杜老,他的大叔是杜晋天,当代八卦门的话事人。” “话事人?”柳志皱眉。 “就是以前的掌门。”男子解释,“他现在和你一样,在dì dū大学读书,好象是建筑系。” “嘿,还真跟他有缘。”柳志淡笑,眼睛里却露出了冰冷的杀意,让男子不由自主地感到寒意,缩了缩脖子。 三个月前,柳志和他动手,本来用示敌以弱之计将赢之际,结果他身上内甲救了他,反而让柳志几乎丧命,而且事后因为他背景强,柳志只能为家人着想,暂时放弃了复仇。 想不到自己刚刚到dì dū,就又和他起了交集,这人竟然和黄连温一起,设计伤害自己的朋友,这触了柳志的逆鳞,柳志对家人朋友十分看重,杜少阳的行为终于让柳志起了极大的杀心。 “修武者,任侠豪气,一怒杀人”,讲究的是念头通达,“侠以武犯禁”,若是不是柳志心有牵挂,他定会直接杀上门去,管他背景如何强大,“杀人不留痕,一击即远遁”,这样才是练武之人的热血。 “这次的事就算了,不过,”柳志带着冷意的语气一转,“我有个条件,你们怎么打我朋友的,那么,就怎么去招待黄连温,若是三rì之内,这姓黄的,还全须全尾的,那我还会来拜访你们。” 男子登时心中一寒,连忙答应,他早就深恨黄连温这个灾星惹来这个煞星,又怎会管他的死活,“我们一定照办。” 柳志点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柳志没有回医院,他直接回学校,他也懒得跟胖子和张杰解释什么,三天之内自然会有分晓,除了幕后的杜少阳之外,伤害胖子的人,包括黄连温在内,都得到了惩处。 至于杜少阳,柳志目前对他还不是太了解,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拔除这个钉子。要做到无后患,不能给家人带来泼天大祸。 柳志向来谋定而后动,若能不留痕迹地解决杜少阳这个心腹大患,他自然会立即付诸行动。不过杜少阳此人功夫和做事给柳志的感觉俱是高深莫测,至少他目前没有把握做到这一点。 dì dūzhōng yāng二环处,有一处幽静的四合院。 四周按特定的方位种植了八棵樟树,如果有人从天空望下,可以看到这八棵樟树循的是八卦方位,大门正在“生门”,聚八方之气,呈霸道雄姿。 四合院内垂手站立着三男一女四个人,正是刚刚败在柳志手中的四人。 宽阔的院子zhōng yāng一幅巨大的八卦图形,《周易系辞》中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简单的八卦图形,可断yīn阳,其卦象有莫测之威,无论是道家还是武学之中,八卦代表的都是包罗万象。 在院子八卦“乾坤震艮离坎兑”八个方位,立了高低不平的八根木桩,此时木桩上正如穿花蝴蝶一般奔行着一个人影,这人年轻很轻,颇为俊秀,带着一些yīn柔,他下盘一边奔行,上身双手不停地开击,掌中rì月旋转,拳如星辰坠地,身形转动之间,带起来阵阵狂风。 在内屋门口,摆放着一把太师椅,上面大马金刀坐着一位中年人,模样威武,虬髯密须,一双豹眼散发着无敌的气息。 他的一双手掌洁白如玉,犹如婴儿的手掌,看不到一点厚茧。 一套八卦游身掌练完,那年轻人轻轻一纵,跳下了八卦桩,朝中年人一躬身,恭敬地叫道:“大叔,请您指点。” “少阳,不错,你算是登堂入室了,怕是不久就能突破暗劲了。”中年人点点头,非常满意侄子的表现。 他回头淡淡的撇了站立在一旁的三男一女,朝为首男子说道:“马三,你的‘莽牛变’在少阳手中可讨不了好。” 为首男子姓马,行三,人称马三,他和师弟贺文、贺武,师妹洛红妹是晋北鹞子门弟子,鹞子门主祝秋山与杜晋天是八拜之交,这一次四人是代替师门前来dì dū八卦门交流的。 习武讲究“法财侣地”,一般交好的门派过一段时间都会互相之间搞个交流会之类,只是切磋些技巧,不涉及门派之秘,以求完善武学。 因为大动乱期间,公器造成武术界动乱,陈东来等一批红cháo人扫荡了无数道门和拳术门派,致使很多门派之内典籍被收缴焚毁,故此,一般武术传承只有口口相传,武术门派才交流频繁起来。 马三在dì dū之时,知道杜少阳是杜家三代独苗,文武双全,前途远大,甚至杜晋天都有意让侄子执掌八卦门,所以刻意与之相交,一些杜少阳不方便出手的事情,他们会帮其料理。 杜少阳有些不满地看着马三等人,冷哼一声,“大叔,不如我和马三放开来打一场,看看我进步了多少?” 马三满嘴苦涩,他知道杜少阳对自己有些不满,但技不如人,也没有什么可说。 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和杜少阳相比还是有些距离,加上这是人家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放开了打,只有找虐的份儿。 “杜少饶了我吧,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马三脸上露出苦笑。 杜少阳眼中鄙夷之sè一闪,没有说话。 贺文觉得大师兄有些难堪,不由得脑袋一冲,不管不顾地嚷起来了,“杜少,你交代的事我们办了,虽然后面技不如人,败在别人手中,可你也不能翻脸不认人,这么作践大师哥。” 马三忙拉住师弟,脸上有些变sè。 杜少阳登时脸上挂不住了,他yīn柔的脸仿佛要滴出水来。 “怎么?我只是想跟马兄切磋一下,竟然成了作践了。” “少阳,别这么没礼貌,马三来了dì dū,我们就是地主,别叫人说闲话。”杜晋天摆摆手,制止了杜少阳,“马三,我问你,那少年真的一对四,一举击败你们四个人吗?” 贺文嗡声瓮气地说道,“还能有假,而且那柳志能用内劲制住我和贺武的穴道,我怀疑他已经是暗劲高手了。” 杜晋天飒然一笑,“暗劲境界哪有那么简单,别说他柳志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是从小练武,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少阳,如今也只是摸到了门槛。” “好了,这事就这样了,”杜晋天站起身来,对马三四人道,“下月初我们dì dū武术界在老茶馆有一场老辈拳师的论拳大会,你师傅到时候也会来,你们就先好好养伤,等你师傅来了,再做计较。” 马三点头,四人告辞而去。 杜少阳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杜晋天脸sè突然一沉,对着杜少阳斥责道,“少阳,你心境练到哪儿去了?竟然这么沉不住气。你过来。” 杜少阳对自己这个叔叔一向是深为畏惧,他可是知道叔叔的厉害的,就是国家的一些领导人也对他客气三分,很多dì dū最高层次的保镖都是他训练的,杜晋天在部队里有很大的影响力。 杜晋天带着杜少阳进了屋子,屋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简单至极的床铺,一个八仙桌和两个木凳,杜晋天一心向武,对物质几乎没有要求。 他拿出一个东西,啪地扔在杜少阳面前,冷声道,“你看看这个。” 杜少阳仔细一看,登时一惊,这是一把手枪,奇怪的是,这枪的枪管竟然是扁的,枪的后面已经炸开,残缺。 “叔叔给我看着破枪干嘛?”杜少阳不解。 “你再仔细看看。” 杜少阳拿起枪仔细一看,看到枪管出那两根手指的印记,纹路清晰可见,不由得惊呼一声,“难道这是人手指捏的?” 杜晋天叹了口气,他看着自己最看重的侄子,道,“少阳,你爸在大动乱时期死在武斗场上,老爷子深觉愧对你,所以宠溺着你,可是,少阳,你一定要把盛气凌人的xìng格改过来,否则,很可能以后我们都护不住你。” 杜少阳也是极为聪明的人,他听了叔叔的话,默默地摩挲着枪,深思片刻,问道:“叔叔,这枪是什么来历?” “三个月前dì dū发生了一次劫车时间,四名亡命之徒持械抢劫231路公交车,结果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制服了,这就是其中一个劫匪头目所持的枪械。dì dū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是我的弟子,他把这个东西给我看,问我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十六七岁?”杜少阳眼睛眯起,“叔叔,不可能,如果是柳志,当rì我哪有xìng命。而且当rì我打伤他之后,这才区区几个月时间,他的武功怎么会进步这么快。” 杜晋天露出深思的神sè,虽然他也难以料到,柳志竟然有千年人参救命,但从种种迹象看来,结合柳志一举击败四名鹞子门的弟子,公交车上制服匪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柳志。 “少阳,你想一想,火车站到dì dū大学只有231路公交,柳志迟到了一个月,正好对上了时间。而且,”杜晋天再度分析,“马三四个人不是泛泛之辈,你不要不服气,你不是他们四个人的对手,除非你突破暗劲。” “所以,柳志能够一举击败他们几个人,怕是真的已经突破暗劲了。公交车上制服歹徒的,十有仈jiǔ就是他。” 十六章 缠劲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他为什么会进步这么快?”杜少阳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昔rì他和柳志起冲突,柳志狡诈示弱,结果险些把他击败。所以他感觉到了柳志收了劲,他仍是下了重手。 结果没想到区区几个月过去了,这人竟然没死,而且还武功大进,自己苦练十多年,而且资质不俗,至今仍未突破的暗劲境界,竟然被自己忌惮的敌手轻易突破,这让他骄傲的心难以接受。 杜晋天沉思片刻,他沉声道,“我查到了一年前,柳志曾设陷阱杀了四个越狱的逃犯,其中有一个我们武术界恨之入骨的人物,陈东来。当年陈东来主持红cháo除‘五害’工作,不知道抢了多少武功门派的秘籍,我猜测,柳志是不是得到了陈东来的秘藏,才有了这么出sè的武功。我可是知道,他一家三代可一直都是农民,哪有机会接触国术界?” 姜是老的辣,经过杜晋天的分析,竟然与事实仈jiǔ不离。 杜少阳登时心脏扑通扑通跳动起来,他喜道,“叔叔,如果咱们把他的秘藏抢过来,那咱们八卦门从此将一枝独秀,这个世界都是我们的。” 杜晋天摆摆手,道,“这还仅仅是我的猜测,少阳,如果柳志已经突破暗劲,那么当今世上,能够稳胜他的人就很少了,那些化境的高手,除了大内的那位,我都不知道还有谁,所以这是必须要密谋。” 杜晋天走了几步,交错着手掌寻思了一会,回头对杜少阳道,“少阳,你和柳志是同学,你一定要设法和他处好关系,打消他的疑虑,弄清楚他身上是否有秘藏,到时候咱们再考虑下一步,千万不要惹怒他,你现在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明白吗?” 杜少阳面皮狠狠抖动了一下,咬牙点头答应道,“我明白。” 第二天,柳志从树林修炼回来,正在寝室喝豆浆。 一道人影如风一般,冲了进来,看到柳志,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喘着粗气,半天才缓过气来说道,“柳志,那个……那个yīn险的混蛋被人打得进了医院里,你知道不?” 柳志一愣,他没想到马三四个人的动作这么快。 张杰看到柳志的表情,登时把对他的怀疑给排除了,“我还以为是你带人给揍的呢。” 柳志苦笑不得,问道,“谁进医院了?你到底说什么啊?” “是黄连温被人揍了,这一下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受伤了,假伤成真了。”张杰脸上带着解气的神sè。 黄连温为人yīn沉小气,而且仗着与学生会会长太子杜少阳的关系,经常拽的很,很多人心里都对他有意见,张杰别看胆子小,但私下对黄连温可恨的紧。 “这人yīn沉卑鄙,得罪的人不少,谁知道是被谁打了黑棍,可见恶人自有恶人磨。”柳志微微一笑,继续喝他的豆浆。 “真和你没关系?”张杰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柳志,柳志拿起一根油条,一把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吃你的吧。” 上午课程结束后,柳志主动走到穿着蓝裙,犹如一株菊花一般温婉清秀的高雅面前,手一伸,“高雅同学,你好,上次谢谢你送我去宿舍,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高雅看到面前的柳志,登时眉头一皱,不过瞬间又舒展开来,平静地说道,“没关系,柳志同学,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记得当时我忘记什么了。” 说罢,她拿起书,微微点头,要从柳志身边走过去。 柳志脚步一移,又拦在了她的面前,“占老师可是让你给我补上缺的第一个月的课程讲义,你当时答应了,结果只送我回宿舍,至今也没有给我补讲义,这不是欺骗敬爱的老师,和纯洁的同学吗?” 高雅登时被柳志噎得够呛,她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书,狠狠地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情,很有礼貌地说道,“柳志同学,对不起,是我忘记了,这样吧,呆会我把笔记找给你。” “什么时候?”柳志立刻追问。 “下堂课的时候,你看可不可以呢?”高雅脸上笑容几乎要僵硬起来,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那不行,”柳志摇头拒绝,他叹了口气,“这快考试了,时间可是相当宝贵的,高雅同学,我想尽快拿到笔记,好复习啊,你看,我是个笨笨的乡下人,如果没有笔记啊,恐怕这考试无论如何过不了了。” 柳志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晃脑地感叹。 “你笨?”高雅的高雅形象终于即将暴走,“这三个月老师提问的问题,只要点到你,哪一个不是获得老师的褒奖,这笔记对你有什么用?” “班长大人注意形象啊,”柳志轻轻地,“好心”地提醒即将发飙的高雅同学,“没有笔记我肯定过不了啊,每堂课上回答问题那都是瞎蒙的,农民子弟拿的出手的,也就是照本宣科嘛。” 高雅简直要被他气疯了,高挺的胸脯不停地鼓动着,让柳志的心再度砰砰跳快,他似乎享受着逗高雅的那种感觉,既温馨又刺激。 “那我等一会让人带给你。” “这个,如果笔记上我遇上困难怎么办?班长大人好人做到底好不好?”柳志脸皮简直可以和dì dū的城墙相比,“不如你亲自给我笔记,今天顺便帮我解答一下问题,您也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肯定很乐意帮助末学后进的吧?” 高雅“甜甜”一笑,“柳志同学,这个好办,到时候你把不懂的标出来,等上课的时候问老师不就行了,老师可是很喜欢你的,而我,”她立即“变脸”了,张牙舞爪地挥了挥小拳头,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实在是讨厌你讨厌到了极点了。” 说罢,拿起书从柳志身边冲过,留下一缕馨香。 “好香!”柳志望着高雅的背影,轻声道,“高雅,我要定你了。你逃不掉。” 傍晚,高雅果然让人把笔记本带给了柳志。巧的是,这次带笔记本来的,还是上次高雅拜托送柳志进寝室的那哥们。 那哥们递笔记本给柳志的时候,死死不肯松开手,那艳羡的眼神让柳志几乎受不了。 如果可以,那哥们肯定所有东西包括内裤都可以一股脑地给柳志,只要能换到那本笔记本。 寝室昏黄的灯下,柳志仔细地看着笔记,高雅的字非常纤秀,字如其人,透着一股灵气。 张杰探出脑袋,问道,“柳志,听说你今天几乎把班长大人给气死了。你这样可非常不妙啊,班长大人是dì dū大学校花,成千上万的护花使者可是会找你拼命的。” 柳志微微一笑,他抚摸着笔记本,口中淡淡道:“谁敢来跟我抢高雅,我就杀了他。” 张杰登时瞪大了眼睛,几乎要从床上摔下去,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会是真的爱上高雅了吧。” 柳志没有说话,把笔记合上,带上床铺,把它放在床头的箱子里面,和秘籍放在一起。 双手背在脑袋后,躺在床上的柳志璨如星辰的眼睛望着屋顶,脑海中闪过和高雅的初见,以及今天和她对话的一点一滴。 柳志初见高雅,他是有心动,但并未决定要追求她,他想利用这个学期的时间,去观察这个女孩。 然而,虽然一个学期以来,柳志和高雅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但高雅在他的心里的份量也越来越重,这个女孩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她的心,和她的人一样,是纯净而美丽的,这才让柳志终于决定,要追求她。 “男怕赖,女怕缠”,柳志决定,用“缠字诀”,对高雅进行第一轮的进攻。 柳志功夫中最强的就是太极拳,所以,对“缠字诀”他可是相当熟悉jīng通的,一出手肯定无往不利。 接连三天,只要高雅选修的课程,柳志都会出现。而且每天早晨,柳志练完功后,都会买好早餐,来到高雅的寝室楼外,并拜托同学送给高雅。 似乎看到了柳志要打长期战的决心,高雅终于“崩溃”了,有一天,下课后,她找到柳志,两人一起往学校cāo场旁树林走去。高雅的举动,登时让一班的牲口眼珠子掉落一地,无数人恨不得把柳志掐死。 “你到底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高雅看到柳志,都会不由自主地生气,柳志的言行举止,其实平时都是十分稳重的,只是有的时候,似乎他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肆无忌惮,随xìng所yù,对高雅的目光言行都很大胆,让高雅非常不喜欢。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早餐,这让同学知道,影响很不好。”高雅似乎觉得说话重了,她又缓和一下语气,“我来这读书是想好好求学,并不多想其他的,希望你能理解。” 柳志微微一笑,他摇了摇头,语气非常平淡,但目光仍是火辣辣的。 “我喜欢你,高雅,从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如果不饿,可以把早餐丢掉,你如果不想,可以不理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对你的好。” “可是你影响到我了。”高雅怒道。 “那我可以不送早餐,”柳志叹了口气,他看着高雅的目光虽然仍是毫无忌惮,但仍是顾忌她的感受,“以后我就默默看着你吧,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再出现,这样总可以吧?” 说完,柳志缓缓转身,慢慢走了。 高雅愣愣地看着柳志的背影,心里百味陈杂,突然觉得他的背影似乎有点点凄凉。 十七章 火起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一转身离开的时候,其实嘴角是挂着微笑的,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到过一句泡妞经典的话,“女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既善良又狠心。男人要多给她看看凄凉的背影,激发她们的同情心,爱有时是从同情开始的。” “快放假了,身上的钱不够了,是不是趁寒假打工赚点钱?”柳志心里寻思,虽然他也想回家,对家里甚是惦念,但回家几天时间就行了,dì dū毕竟是大城市,打工机会多,趁闲暇的几天,赚点钱贴补点,毕竟学费不少,自己家里并不富裕。 回到寝室之后,柳志便向张杰打听打工的事情。 “这你可问对人了,”张杰笑道,“dì dū大学的高材生要找工作,那可是抢手的很,我就是负责学校勤工俭学联系的,明天帮你整理一些过来。” 第二天晚上,张杰带着整理的资料过来,柳志仔细看了看,发现工作还真不少。 “这么好的工作现在怎么还没人做?”柳志指了指资料上的像“家庭辅导”、“寒假期间助理教师”、“培训班讲师”这类按时计费的工作。 这些工作既对口专业,又轻松赚钱。 张杰一脸自然的猥琐微笑,“这工作自然是留给自己人了,要不是你柳志,我今天可不拿出来。” 柳志翻了翻白眼,表示“理解”。 “嗯?”柳志翻看资料的手一顿,指了指一个工作,问道:“这工作不错。” 张杰探头一看,登时一愣,继而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这武馆打杂的工作可累死人,去年有个同学看这工作工资高,兴匆匆地过去应聘,结果第一天就累得跟狗一样回来,第二天说什么也不去了。” “我是农村的,不怕累。”柳志眼睛一亮,他正想见识一下dì dū武术界,相信开武馆的人一定是武术界中人吧。 “柳志,你找其他的工作吧,这真的很累,”张杰还想再劝,但柳志态度坚决,他只得放弃,拿了一张申请表给柳志填写。 “过两天放假就过去。到时候我通知你。”张杰叹了口气,他心里寻思着要再留一份好工作给柳志,等他不干回来的时候,到时候再介绍另一份工作给他。 柳志家里困难,再寝室里已经不是个新鲜事。 突然,正在两人商量的时候,门外传来大钟撞响的声音。 柳志张杰两人对视一眼,登时心中大吃一惊,这dì dū大学有一口大钟,在大学建立之前就存世了,至今已经数百年历史了,没有泼天大事,学校肯定不会敲响它。 紧接着,门外传来无比喧哗的声音,无数人声嘈杂,脚步声,锅碗瓢盆的叮当相撞声音,已经呼喊声,不绝于耳。 柳志张杰两人登时感觉出大事了,连忙套了件衣服,冲出门外。 走廊上所有同学都带着盆往楼下奔跑。柳志抓住一位急行的同学,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同学急吼吼地yù挣脱柳志的手,结果柳志的手犹如钢钳一般纹丝不动。 仔细一看,发现这人正是带着柳志找到寝室的极品学长。那学长挣脱不了,只要老实回答道:“女生宿舍南苑着火了,我们要去救火,你赶紧放开我。” 柳志淡然的神sè瞬间消失无踪,他的脸sè终于变了,女生寝室着火,那高雅? 柳志登时急了,他放开那位学长,正要往楼下赶,不过瞬间又站住了,楼道中已经挤满了去救火的人,要下去的话,肯定费时。 他向张杰大声道:“去救火!” 张杰听到消息也傻了,被柳志大声一喝,连忙惊醒够来,看到柳志回寝室,他忙跟着回来拿盆子装水。 结果,他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镜头,柳志直奔窗口,一纵身,竟然从窗口跳下去了。 他疯了!这是三楼! 张杰扔掉盆子,忙冲上前去,大吼:“柳志!” 结果,他冲到窗前,又看到了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镜头,只见柳志的身影犹如青烟一般,不仅没事,而且速度极快,犹如鬼魅。男生宿舍北苑的一丈多高的围墙,在他面前就如同一个摆设,柳志轻轻一蹬腿,人就如一片树叶,飘了过去。 “我是跟什么怪物住在一起啊?”张杰喃喃自语,整个人又傻了。 柳志此时已经无心管张杰了,他现在心急如焚,高雅现在生死不知,他才刚刚说要保护她的,如果有什么意外,柳志真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 柳志将速度飙到极致,路上赶去救火的同学往往感觉身边一凉,一道风过去,根本看不见柳志的身影。 终于,柳志来到了女生宿舍门口,远处看,一栋六层高的大楼冒出熊熊的火光,浓烟滚滚,将漆黑的夜空映如白昼。 周围无数人头攒动,赶来救火的学生拿着木桶、水盆、搪瓷盆等工具,不停地泼水救火。 很多女生脸sè被烟熏得漆黑,围着毛巾站在一旁,脸上泪水盈然,看着宿舍楼哭叫不已。 一扫眼间,柳志心头一沉,他没有看到高雅,此时,很多人看到空手而来的柳志,纷纷向他露出怒sè。 这人傻了吗,竟然只是干站着不救火。 住在学校的老师闻讯也感到现场,其中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老师,甚至穿着两只不同的拖鞋,大冷天就穿了件衬衫。 正是教务处的占老师。 柳志忙过去,拉住占老师问道:“老师,里面还有几个人?” 占老师看了看柳志,焦急的脸sè更露出不快,“柳志,你是来救火的,怎么不带水盆?”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他也没时间深究,回答道:“里面还有四五个同学,可能被烟熏晕了,学校离消防队不近,恐怕消防车很难赶过来。这可怎么办啊?” 占老师急的眼眶通红。 柳志没有再问高雅在不在,这四个女同学都是花样年华,不能还没有开始人生,就这样死在火魔手中,他也只能尽量能救一个是一个。 柳志箭步来到大楼门前,火光盛烟将他的发丝都烧得蜷曲起来,他脱下衣服,对着数十名端着水,看着他发呆的男同学大吼道:“泼水!” 他的这声吼,是蕴含了佛家“狮子吼”内劲,将这些男同学震得脑袋一晕,手中的水下意识地向柳志身上泼去。 柳志感觉彻骨寒意逼来,他忙全身一紧,闭住全身的毛孔,一股暗劲不停地流动全身,全身一动,在所有人惊骇yù绝的目光中,冲进了火中。 在所有救火的人中,一道带着判研和贪婪的目光一闪而过。 热!热!热! 柳志感觉似乎自己站在无量业火之中,全身的水一下子就蒸干了,他聚目光仔细查找,一层层地踢开门看。 “有没有人?”柳志大喊。 “有没有同学在这里?快答应一声。” 柳志尽量保持心理平静,他身形如轻烟,不停地游走着。 掉落的木桩和墙壁,纷纷被他用劲逼开。 终于在一间已经烧起来的房间里找到一个倒在床边的身影。 柳志大喜,忙上前将女生扶起来,仔细一看,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他运劲贴在女生后背微微一震,将其肺中的毒气震散,女生悠悠睁开眼睛,看到一脸焦急的柳志,眼光一动,却立刻咳嗽起来。 她慌乱起来,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别害怕,你可以不用呼吸。”这清淡的声音,犹如最坚实的一座山,让她所有的慌乱情绪都熄灭了,她果然闭住呼吸,却暂时不算是难受。 柳志一掌拍出,着火的窗户登时被震开,柳志将女孩带到窗口,贴着她耳朵低声道:“别害怕,你先走。” 女孩看到楼下黑压压的人群,4楼的高度让她微微有些目眩,她闭上了眼睛。 柳志长啸一声,围绕的火光竟然如同被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纹弹开,柳志怀抱太极劲,一掌拍在女孩后背之上,女孩已经被他送了下去。 因为柳志的太极劲保护,女孩落地只是脚软趔趄了一下,被旁边的人一扶,毫发无损。 她瞪着大眼睛,蓦然回头,看着远处浓烟中模糊的窗口,“你为什么不下来?” 旁边的同学纷纷围拢过来,挡住了她的目光…… 柳志送走了一人,立即回头再寻找。 可随着一间一间的寻找,有些房间甚至已经烧成了焦炭,根本看不出是否有没有人。 柳志的心里越来越冷,他甚至不敢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面,高雅如果在,还有什么活路? “高雅,你在哪里?高雅,你出来,我还没跟你开始,你就逃,算什么英雄?”柳志运劲大吼,他的声音在噼啪的火声中传荡在整个楼道。 “哒哒哒哒……”轻轻的撞击声从盥洗间传来,在柳志的耳中如闻天音。 柳志大喜,连忙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冲去。 因为运劲一直守护着不让火焰加身,此时的柳志虽然内劲雄浑无比,让是有些心跳加速,他微微平复一下心悸,一掌推开了滚烫的盥洗间大门。 这是一座水火的世界! 十八章 救人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盥洗间内,到处喷洒着一条条的水柱,火龙和水柱正在争夺着控制权。 柳志冲进房间,狠狠地将脸对着水柱一冲,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几口水。 他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内呼吸,即便如他这样深的修为,也有即将力竭的感觉,生死边缘的威胁,以及对高雅的关系,让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他抬起**的头,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 说实话,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本不该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可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仍然有一种流鼻血的冲动。 三具曼妙的身体蜷缩在狂喷的水龙头下面,三个女孩浑身寸缕皆无,两个女孩脸上盖着湿透的浴巾,雪白的chūn光尽在柳志的眼底,白皙皮肤,嫣红葡萄,芳草萋萋,说不尽的美妙。 柳志一看,便知道两个女孩脸上被浴巾盖住,水流呛入喉管,进入内府,已经阻断了她们的呼吸,青丝垂落,身体无力地被水冲刷着,情况已经万分危急。 最后一个女孩则还有些意识,她眉目如画,青chūn绝伦,火光中微微眯着眼睛,浴巾已经落在了雪白的脖子下,遮盖着她白如温玉的胸口,她手中拿着一块小石头,不停地敲击着地面。她不知道柳志已经进来,在她那迷糊的意识中,似乎有人在呼唤着自己,所以她只是在意识模糊中,不停地敲击着地面。 这个女孩正是柳志担心中的高雅。看到高雅就在面前,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让柳志几乎要长啸起来,他的眼眶有点发红,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感激上苍。 喜悦过后,柳志注意到两个女孩已经脸庞发紫,完全没有了呼吸。 “情况不妙。” 柳志忙收起年头,一纵身跳到三人面前,先是探了探两名已经昏迷的女孩的鼻息,发现两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连忙双手运劲,按在两名女孩光滑如凝脂的后背上,一道暗劲冲破两名女孩的内附,一股水柱从两名女孩的嘴巴中喷出来,柳志额头溅汗,长时间的超负荷,让他开始后力不继。 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柳志感觉轰隆一声巨响,整间盥洗间开始倾斜。 “不好,大楼要塌了。” 柳志大惊,再也顾不得了,抓起浴巾,将三个女孩chūn光乍泄的身体围住,低着头对已经渐渐意识模糊的高雅道:“你再坚持一会。” 听到熟悉的声音,高雅似乎清醒了几分,她的目光迷离地看了看柳志,如烟雨迷蒙的眸光让柳志心中一疼。 他一手抱起一位女孩,扑到窗口,此时,他的手脚有些发软,他探头一看,发现几辆红sè的消防车已经到了大楼门口。 “来得可真及时,”柳志苦笑了一声。 他运劲大呼一声,“接住她们。” 双手化圆,一股循环不休的气劲护住了两名女孩,他的双掌一推两位女孩的后腰,两女孩登时斜着向楼下焦急的人群急冲而下。 楼下的消防队员突然听到叫喊声,跟着两道身影从头而下,连忙双手抱住。 柳志一声闷哼,嘴角渗出了血。 “这次玩大了。” 柳志擦擦嘴角血迹,感觉已经所剩无几的内劲,不由得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转身又来到高雅身边,突然,大楼轰然震动,盥洗间墙壁开始发裂,一块巨大的墙壁带着黑影,直接从上面砸下来,而下面,正是带着清醒的眸光,期待着望着自己的女孩。 柳志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狂啸一声,双掌横推,一道几乎不像是人力的飓风直撞向墙壁。 “轰隆”一声巨响,巨大墙壁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开,柳志喉头一甜,终于一口血箭喷了出来,他的身子一晃,一头栽倒,顺着慢慢倾斜的地面滑到了高雅的身边。 此时的高雅已经清醒过来,火灾发生的时候,她正和两个室友在盥洗间洗澡,结果失去了逃走时机。 后来再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高雅当机立断,她带着两名室友躲在盥洗间,用浴巾沾水护住口鼻,等待救援。 结果时间慢慢过去,火势越来越大,两名室友不支,昏迷过去。 就在她也意识模糊,渐渐绝望的时候,忽然好像在迷茫中,一个声音在呼叫自己,高雅便摸了一块石头,敲击着地面,下意识地传递着自己的消息。 被柳志熟悉的声音唤醒之后,她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起来,看到柳志为救自己,竟然吐血了,不由得心里一痛,她虽然一向不喜欢柳志,但是最近被他“赖”上之后,反而时不时地会想起这个无赖,今天这样的绝境,这个少年竟然冲入火海救自己,这让她的心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看到柳志受伤,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一把抓住了柳志的手,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柳志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下雨了,他努力睁开眼睛,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如花俏脸出现在他眼前,一滴滴泪水从如烟水迷蒙的眸光中滴落在脸上,不由得清醒起来。 “我没事,要感动,等我救你出去再说。” 柳志溅着点点血迹的清秀黝黑的脸庞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在高雅担心的目光中,他反而感觉已经紊乱的内息竟然平息了几分,他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一股暖流又渐渐从干涸的丹田流出来。 “这是透支的力量吗?” 柳志心里有些悲伤,他知道,这样下去,如果他还动用透支的力量,那么此事过后,他的修为可能将面临下降,甚至功夫尽废。 不过,他会放弃吗?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功夫学来何用? 盥洗间随着大楼崩塌,已经倾斜成45度角了,柳志和高雅紧拉着的手,顺着楼面缓缓滑向火光中。 高雅突然笑了,她美丽的脸庞看着柳志,眸光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让柳志怦然心动的感情。 “想不到,会和你这个无赖死在一起。” 柳志突然也笑了,他将浴巾紧紧抱住高雅的身体,凑在她的耳朵旁说道:“你不会死的,因为无赖不允许。” 说罢,柳志动了,他的身体仿佛一根绳子牵引,带着高雅犹如一只大鸟,飞腾而起,一道混元的气劲,不停地排斥着周围的热焰。 柳志紧紧地包围着怀里的人儿,太极气劲很快消失,火焰烧在他的身上,这种剧痛却让柳志感到悲伤中有着一种甜蜜。 两道人影从火光中的大楼直冲而下,砰地一声,狠狠地摔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让人心颤的响声,楼下的人们迅速围了过去,跟随消防过来的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立刻抬着担架赶过来。 所有的人都看到,两个紧紧相抱的人是一男一女,女孩身上围着围巾,脸上带着无比惊恐的眼神,女孩的目光紧紧盯着身下已经昏迷的男孩。 用身子垫在女孩身下的男孩已经昏迷,他的身上仍然燃着火,虽然围上来的消防战士扑灭了他身上的火焰,但这么高摔下来,没有人认为,他还有生还的机会。 占老师等老师和赶来扑火的同学们都认出了男孩,就是那位冲进去救人的男孩。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仍相拥在一起的男孩。 没有人说话,所有老师和同学都垂着头,看着后背、头发都烧得焦黑,血肉模糊的男孩。 男孩很安静,趴在上面的女孩也很安静,只是这种安静在火光中显得特别深沉。 “同学,请你下来,我来看看这位同学。” 一位医护人员打破安静,带着急救箱来到两人身边。 高雅想从柳州怀抱中出来,却发现他的手很紧。 占老师和几位同学上前,费尽力气终于将高雅拉出来,大家默默地看着医护人员施救。 旁边轰然一声,宿舍楼终于倒塌下来,惊起一片灰尘。 “对不起,这位同学已经没救了。” 医护人员摇了摇头,抱歉地说道。 说罢,他叫来两名医护人员,要将柳志抬走。 几名女孩当场哭出声来了,高雅颓然坐倒在地,一旁的女生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发现她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不由得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 “想哭就哭出来吧。” “哇……”高雅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柳志被担架抬走,她的泪喷涌而出。 “你好,叔叔,我也有点不舒服,能一起去医院吗?”一个可爱的,大眼睛女孩,脸上被熏得有些黑,身上披着衣服,对医护人员说道。 “哦,那好,你坐在后面。”医护人员答应下来。 女孩爬上车,看着担架上盖着白布的人微微愣神。 医护人员以为女孩害怕,忙说道,“没关系,这男孩是个好人,他冲进火场救了四个女孩,结果……他不会吓你的。” 医护人员似乎也有点沉重,没有再说什么。 女孩低声说道:“我知道。”便一把抓住了柳志的手,两根手指搭上了柳志的手腕。 不一会儿,她的目光闪过一丝晶亮。 十九章 开窍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像是重新回到了娘胎,他感觉无比的舒服和自在,犹如一个初生婴儿,周围仿佛包裹着羊水,他不用呼吸,不用睁开眼睛,无视听触味嗅五感,内心没有忧愁,zì yóu自在。 此时的他,意识之中陷入了一种极端纯粹,返璞归真的境界之中。 道家讲究“见神返虚,能如婴儿乎?”就是说,婴儿是最纯净的,意识如婴儿,纤尘不染,无有负面、因果加身,也是最强大的。 《太上感应篇》阐述的道家六境:炼气、化神、返虚、金丹、元婴、合道中,元婴境界就是将神凝为婴儿,元气聚成另类生命――元婴,与天地相合,寿元无穷。 此时的柳志,下意识地将自己沉睡的意识,凝聚成先天婴儿,正合乎了道家修炼方式,虽然他只是一种意识而已,远远谈不上“神”,更别说凝聚元气了。 像是过了一千年,一万年,柳志如婴儿般的意识终于渐渐有了一丝自主,他不想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婴儿慢慢地摆动着四肢,双手双脚舞动着,耳朵眼皮不停地抖动。 先是眼皮缓缓睁开,然后是耳朵中听见了一股静静的水流之声,而后是嘴巴一股淡淡的馨香…… 五感渐渐回归,婴儿柳志睁开眼睛缓缓地看着周围,一片别样的静谧映入眼帘。 这种静,是一种令人绝望的静。 除了一股水流之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他就如同在一片真空之中,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发狂。 “我在哪里?”柳志问。 “这是什么地方?”柳志问。 “有没有人?”柳志狂问。 ……………………………… 在绝望的寂静中,意识渐渐回归,柳志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在大楼倒塌的最后一刹那,救了高雅,然后就昏迷了。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里,柳志心里充满了悲哀。 难道人死了,就是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地狱来得好些,这种让人无比的绝望,换了任何人在这里,都会崩溃的。 柳志他大叫,他大哭,他大闹……可是,一切都毫无意义。 末了,他只能望着寂静发呆。 “我一定要出去。” 柳志突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意识所化婴儿不停地向前游动,朝着一个方向,勇往直前,前进不休。 他没有再沮丧,没有再乱想,只是朝着一个目标,不停地前进,前进,前进。 不知道游动了多久,依然是一片寂静和漆黑,放弃的念头一闪,但立即被柳志抛弃了,他的意志变得不可动摇。 不可动摇的钢铁意志加入到柳志的意识之中,登时犹如一股强心剂,将他的意识凝练了几分。 柳志继续勇往直前,不停地前进。 也许是几千年,也许是几万年,也许是一个纪元…… 他的意识在不停凝练着,凝练着,犹如一块上好的生铁,渐渐向百炼jīng钢转化…… 忽然,他的前方出现了一道涟漪,柳志意识所化的婴儿碰上去,如同碰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被反弹回来。 柳志大喜,无休止的前进终于有了一个盼头,只要穿过这层屏障,他就可以出去了。 柳志不停地撞击着屏障,不停地撞击,每一次撞击,意识所化的婴儿便如同被大锤撞击了一下,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和后悔。 每一次意识所化的婴儿被撞散了一些,疼痛如同凌迟一般,但下一次冲锋的时候,柳志的意识又更加凝练,撞击力更大。 也不知道柳志撞击了多少次,突然,那屏障仿佛凸出来了,一道巨大的劲力如同一把巨大的锥子,直接戳了进来。 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面前。 柳志的意识婴儿见到机会,立即在空洞即将合拢恢复之时,顺着空洞冲了出去。 “轰隆!” 柳志的意识婴儿眼前出现巨大的亮光,斑斓亮丽的五颜六sè出现在他的面前,婴儿感觉到生动的世界,不由得开心大叫起来。 只是这种叫声根本无人能听得到,即便是柳志自己。 出现在柳志面前的,是一间干净的屋子,古sè古香。 屋子内摆放着一个大书柜,上面装着无数的书籍。 左角落有一只**铜人,身上刻着无数红绿线,标着无数个穴位。 在屋子zhōng yāng的一个干净整洁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因为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脑袋挡住,柳志根本看不到床上人的模样。 花白头发的老人左手处,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站立着,正探着可爱的脑袋紧张地看着老人。 终于,老人将一件东西从床上那人的头顶拔了出来,柳志所化的意识婴儿终于看到了床上那人的熟悉面容。 他,他是我自己? 没有错,悬浮在头顶的柳志终于看清楚,床上被缠裹白纱布,脸上苍白的昏迷男子,竟然是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柳志完全懵了,这难道是梦境? 柳志想证实些什么,却根本无法做些什么。只好一脸呆滞地看着这幅离奇的景象。 “丫头,”花白头发的老人一身白褂子,脸容红润,白须飘扬,慈爱地看着身边的可爱女孩,“这人五感闭塞,全身内腑移位,筋脉尽断,我只能医治其内外伤,却无法将其意识唤回,若是化境高手三花聚顶,内神凝聚,你爷爷还救得回来,对他,我却无能为力。” 可爱女孩脸上露出悲伤表情,大哭道:“爷爷,你是神医,怎么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救不活,他救了你宝贝孙女一命,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别哭,囡囡,别哭啊!” 看到可爱女孩大哭,老人白须飘扬,登时慌了,“囡囡,我用金针度穴为其续命,以后再想办法好不好?” 可爱女孩登时收起哭声,哽咽道:“爷爷,你一定要想办法啊。” 柳志意识所化婴儿还待再看,突然感觉一道强烈的光芒照shè在身上,登时全身犹如着火一般,一股剧烈的疼痛传入心间。 无数至阳的气息将婴儿包裹,婴儿直觉酷热难耐,一个俯冲,登时没入了床上柳志的天灵盖。 “好舒服!” 婴儿没入天灵盖之后,感觉丝丝凉意,意识渐渐与身体结合,一种来自全身的掌控感渐渐袭上心头。 柳志努力睁开眼睛,一股剧烈的光芒让他的眼睛不适应,白茫茫地一时之间看见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适应过来,瞪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 这房间,这床,这书柜,这铜人,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意识婴儿所见。 “我在哪?”一发声,柳志竟然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那细如蚊呐的声音。 不过,他这一发声,本来和孙女正要出房间的老人耳朵一动,竟然一晃身,如鬼魅一般,突然重新出现在柳志的身边,一把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真是奇迹!” 白发老者喃喃自语,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柳志。 可爱女孩也反应过来,霍然转身,来到了床前,激动地看着柳志,她的亮晶晶地眸子里面盈盈落下两滴泪珠。 “你们是谁?”柳志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臭小子,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了,竟然连我乖孙女都不记得了。” 可爱女孩白了爷爷一眼,似乎怪他责骂柳志,白发老人立即住口。 对乖乖孙女,他可是半点都不敢违背。 “你好记得我吗?”可爱女孩脸上红扑扑的,她看着柳志,“在女生宿舍你救了我的命。” 柳志仔细回想,终于有些印象,这女孩好像是4楼寝室昏倒的女孩。 “我叫韩思琪。”女孩自报姓名,她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柳志,里面有感激,也有敬佩。 “我知道你叫柳志。救人之后你就昏迷了,但是那些无能的医护人员却说你死了,所以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让我爷爷救你。” “你五官皆闭,心跳停止,脉息微弱,按照西医来说,你确实已经死了。” 白发老人脸上微微有些得意,“可是在我看来,你只是下意识地将意识沉入脑海深处,达到一种自我保护和禁锢。” “不过,这样也非常危险,一个不好,你一辈子就是个植物人了。好在你也算是因祸得福。”白发老人捻须道,“小伙子,你功夫练到了暗劲吧?” 柳志一惊,他没有想到,老人竟然一眼看出了他的功夫修为。 “呵呵,若不是你功夫进入暗劲,要治好你的筋脉内腑之伤可不那么容易。” 老人呵呵一笑,“暗劲之人自我疗伤能力极强,我不过是因势利导。” 虽然老人谦虚,但柳志知道,若不是这爷孙俩搭救,他早就进了火葬场了,所以他仍诚恳道谢:“谢谢两位大恩。” 韩思琪嘟着嘴道:“你不也救了我的命嘛。” “小小年纪,竟然功夫练到了暗劲巅峰,这让老头子我实在是闹不懂啊。” 老人就像是看一个外星人一样,仔细地打量着柳志,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按说当今末法之世,不可能出现像你这样的人来,要不,你是绝世妖孽,要不,你就是有奇遇。” 柳志惊奇万分,这老人果然慧眼如炬,居然一下子就将自己看了个通透。 二十章 末法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曾服用过千年人参的奇遇告诉老人。 老人这才点头,“怪不得你的体内丹田有一股强大的生机。” 白发老人炯炯的目光望着柳志,犹如火炬一般的眼睛,让柳志感觉到一股通透的感觉,似乎浑身上下的秘密被老人看透了。 柳志根本无法揣测老人的修为,但从老人金针度穴,透过百会穴打通屏障,让他的意识婴儿能够突破而出得以恢复,加上其抓住柳志的手腕,透过来的犹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的内劲来看,老人至少已经到达了化境。 不过,任凭柳志如何打量,这老人也就是一个普通之极的老人。 “你醒了,有什么感觉没有?”老人笑眯眯地问。 柳志心中一动,忙静下心来仔细感受,发现五官六感竟然敏锐了许多,而且内息动荡之间劲力流转速度较之受伤前也快了许多。 “说你因祸得福呢,是因为经过这次受伤,你破开了穴窍,意识接近成形,等你伤好了,将内神之力运至骨髓,炼神返虚,晋入化境是轻而易举。” 柳志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只觉得事事难料,不过对于老人的话,他只是隐隐约约似懂非懂,有心要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老人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微笑摆手,“你先休息,这伤虽然经我治疗,不会有大碍,但躺个十天半月还是要的,等哪天我们再好好聊聊。” 韩思琪见柳志渐渐清醒,情况稳定,连忙对着老人道:“爷爷,柳志哥哥肯定饿了,你把你那些人参啊鹿茸啊雪莲啊之类的东西炖点吃点给他补补身体啊。” 老人一听,登时气得长须吹了起来。 “真是女生外向,这么个补法,这小子很快就去见阎王了。” 韩思琪吐了吐舌头,拉着老人的胳膊,撒娇道:“爷爷,你甭骗我了,柳志哥哥身体底子很好,这些补品,没事的。” 柳志身体一rì好似一rì,他从韩思琪处得知,现在学校正四处找他,而且父母姐姐也接到消息,来了dì dū。 只是大家都传言,柳志已经牺牲了,最多不过是找回他的尸体罢了,甚至学校都预备召开追悼会,号召dì dū所有大学生向柳志学习。 韩思琪偷偷将柳志接到爷爷家治疗,此事并没有任何人知晓,因为韩思琪的爷爷不喜欢俗人打扰,所以严令韩思琪不得将柳志的消息泄露,所以,即使柳志心急如焚,迫切想安慰悲痛yù绝的父母,也只好强自忍耐。 他完全可以想象,**、何佩芸得知自己身亡的消息,是如何的悲伤难过。 韩思琪知道柳志的心思,她专程请假一周来陪伴柳志,而且每天都炖了补品来照顾柳志,虽然小丫头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炖的东西往往难以下咽,但这份心意让柳志十分感动,每次柳志强咽下去之后,都不住地伸出大拇指夸赞。 几天的时间,柳志就和爷孙俩熟悉起来。 一周后,柳志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在韩思琪的搀扶下,有时也会在庭院中走动走动。 庭院里栽种了很多草药,韩爷爷每天都会细心照料,这些草药很多柳志都闻所未闻,只是觉得每次来庭院走一遭,他都感觉十分心旷神怡,jīng神都会好些。 韩思琪的假期完后,柳志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没有她的搀扶,柳志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缓缓走动,这一rì,他又来到庭院,望着远方发呆。 远处天边,一道火烧云仿佛连天的烧红了,散发出“夕阳无限好”的意境来。 “黄昏夕阳好,莫叹rì已迟!这般美好的景sè,不知道那些酸究为什么生出迟暮的感觉来,我看只要矢志不移追求下去,天道也会让路,永远不会迟。” 韩爷爷一身白褂,犹如神仙中人,伫立柳志身后,望着天边夕阳淡淡道。 “爷爷!”柳志连忙打招呼。 韩爷爷点点头,他慢慢走到柳志身边,站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问:“你在想什么?” “想家人,想朋友,想自己的未来。” 韩爷爷洒然一笑,淡淡道:“俗世之上,牵绊的都是情,情之一物,让多少英雄折腰。等你所有的情都斩断,那个时候,如何斩断天道掣肘,就是生存唯一的目标了。” 柳志睁着迷糊的眼睛,望着老人,并不明白老人的意思。 “柳志,你觉得爷爷这个院子怎么样?” “住在这里很舒心,很舒服,似乎人都轻便了许多。”柳志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好转,他隐约感觉,与这里的环境似乎有一点关系。 “爷爷这里聚集方圆千里的天地灵气,人在其中自然延年益寿,百病不生。”老人傲然说道,他指了指院外不远处的一方大湖和一处山丘,“爷爷摆下‘潜龙聚气乾坤阵’可费了不少的功夫。” 柳志看着远处方圆十余里的大湖和高有十余丈的山丘,不由得膛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不是……自然的?” “当然不是,”老人得意之极,笑道:“古有愚公移山,今有你爷爷我移山开湖。” “爷爷真是气魄大。”柳志叹服。 “嘿嘿,你以为这大阵就这么点作用?”老人似乎看出了柳志心中微微腹诽自己劳民伤财,续道:“我知道你意识成形了,你且将意识遁出,试着吸收一下天地灵气。” 柳志心知老人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忙按照老人指示,闭目间将意识婴儿从百会穴中遁出,迎着夕阳悬浮在头顶。 柳志的意识成形不久,无法在空中久伫,天地之中的太阳太yīn之jīng华会灼伤其意识,故此,一遁出,柳志便运转意识,试着吸取天地灵气。 老人仔细观察柳志的意识元力,此时,但见柳志顶门上一团模糊的影子,宛如婴儿,四肢俱全,虽然五官难辨,但仍算凝聚。老人不由得点头,暗想这小子还挺有悟xìng的,摸到“炼神返虚”的门槛,便能将意识化为婴儿,暗合道之韵。 等到柳志运转意识,登时,柳志头顶便如同一个黑洞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漩涡缓缓形成,天地无形的灵气如同百川归流,争先恐后地向柳志的意识婴儿涌去。 不多长时间,方圆百里的灵气一扫而空,让旁边观察的老人脸都绿了。 “好了好了,”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微微一甩袖子,柳志的意识婴儿便直接被一股和煦的,无可抵御的强大力量给扫回了百会穴。 “你还真不客气,这下老头子我可折大本了。” 老人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他一边数落着柳志,一边心中骇异,他还从未见过,有谁能这么快吸收天地灵气,这样的吸收速度,臭小子的意识怎么不爆掉。 “你感觉怎么样?”老人斜了满脸满足之sè的柳志一眼,忍不住问道。 “犹如吃了人参果,全身十二万个毛孔都爽了。”柳志仔细感觉自己脑海中的意识空间,发现如今的意识婴儿全身凝练了许多,而且自己的五感清晰无比,甚至院子里每一只昆虫、每一株植物都能看得纤毫毕现,就连一只飞蛾蹬腿的动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个古怪的小子。”老人嘟囔了一声。 其实,这样的变化来自于柳志所研读的道藏,虽然柳志更喜欢修习武道,但因为无缺《太上感应篇》实在是名气太大了,所以平时对于道藏,柳志也颇有研读,《太上感应篇》也被他翻了个烂熟。 武道乃是道的一种,路路相通,殊途同归,在研究道藏的基础上,柳志意识化形,便下意识地按照自己耳熟能详的《太上感应篇》修炼方法,所以,柳志虽然是意识刚刚化形,但他不必别人,乃是踩在整个世界最顶尖的修道基础之上,高屋建瓴,所以,他的意识所化婴儿,与旁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无论是吸收天地灵气方面,还是凝练程度,他都达到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当然,对于这一点,就连柳志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是毫不知情的老人。 “爷爷,原来意识是这样修炼的呀?” 柳志满心欢喜,他想着以后肯定要时常修炼意识,这样带给他的好处可是无可估计。 “别想的太美好,”老人看出了柳志心中所想,不由得泼起了凉水,“如今这地球上已经是末法时代,根本没有太多的天地灵气给你修炼,刚才你这一下,足足把老头子聚集了十年的天地灵气一口气吸光了,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末法时代?”柳志听到老人的话,不由得一愣,“什么是末法时代?” “在我告诉你之前,我想问你,你认为当世之上,那些人最强大?”老人没有直接回答柳志的问题,反而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武道高手,像爷爷您这样的化境高手。”柳志回答,而且不经意间轻轻地拍了怕老人的马屁,同时也想试探问一问老人究竟属于哪种层次的高手。 “不知天高地厚。”老人鼻子哼了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说得也对也不对。” “如果是按照普通人的标准,那三花聚顶、意识化形的化境,确实是人体所能达到的力量极限,但是,有一些人,他们不修武道,只修灵元,练到极深处,化境高手在他们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脆弱不堪,在地球上,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爷爷,还有这样的人,你确定不是在跟我讲神话?”柳志听傻了,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突然想到了被陈东来所在箱子里最后一层的道藏,如此看来,真正有价值的,不是武道秘籍,而是那些道藏啊。 二十一章 先天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神话?”老人微微一笑,“说是神话也未尝不可。那些神话小说中的原型,很多就是先秦的一些炼气士,这些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在先秦时代,地球可不是如今这样的情况。”老人发出了缅怀叹息的声音,“那时候,灵气充沛,极适合修行,那时候涌现了不少炼气士,如三皇五帝,如女娲伏羲,如鬼谷老聃,这些先秦炼气士都是修真的佼佼者,可以说是大能。” “只是后来天地大变,地球上灵气渐渐干涸,渐渐变成了如今模样,炼气士也渐渐淡出了凡人眼前,渐渐地成为了神话。” “从两千年前到如今,地球灵气渐渐干涸的时代,被无数炼气士成为‘末法时代’,也就是修真的末rì,至于那些先秦炼气士大能,也一个个消失无踪,有人传言,他们都到了另一界,已经离开了地球。” 终于,老人谈到了为什么如今是“末法时代”,算是最终解答了柳志的疑问。 柳志直如同听一个天方夜谭,不过,他看着老人认真的眼神,感觉老人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的事实。 “爷爷,你是炼气士吗?” 柳志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 “炼气士有那么容易?”老人脸上涌出了一抹红sè,“炼气士和凡人比,就如同神和人,遥不可及,云泥两判。按《道经》上说,一个是先天,一个是后天,后天终有穷,先天无尽时,不可同rì而语。” “练jīng化气,是为明劲,益寿延年;炼气化神,是为暗劲,守神增寿;炼神返虚,是为化境,寿两百,意识化形。” “这些属于后天,而先天则是突破了凡人的境界,将内劲转化为真炁,炼虚合道,是为先天炼气士。” “真炁?” “真炁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元力,就是刚才你所吸收的灵气转化而成的。只有将全身内劲转化为真炁,真炁运转洗涤全身筋脉,才能化后天为先天,先天炼气士,寿五百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神仙中人了。” 老人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这一番谈话,让柳志整个人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觉得以前自己所思所想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以为练就一身国学本领,就能够纵横捭阖,哪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爷爷,你见过先天炼气士吗?” 老人默认半响,最后点头肯定柳志的问题,他回忆往昔,脸上露出了敬仰的表情,“你开窍之后,有很大的机会晋入先天,这些事对你说不妨。带我走上炼气之路的,就是一位炼气士。” “现在还有炼气士?”柳志本以为这事犹如神话,离自己很遥远,哪知道当世还真有炼气士,这让人太惊讶了。 “当然,虽然不多。”老人笑道,“除了我师傅之外,我在蜀山一带就曾见过一位,那是一位道士。” 这一番长谈,让柳志收益匪浅,老人也对柳志的武道进行了一番指点。 柳志一直都是瞎子摸象,照本宣科地修炼国术,现在有一位至少化境境界的高手指点,登时平时遇到的一些疑难,被老人一点拨,豁然开朗,柳志的国术渐渐融会贯通,形成了一种登高眺望,尽在我手的感觉。 老人的这番作为,让柳志感激万分,虽然老人有报答柳志救其孙女的意思在内,但看到柳志如此年轻就有冲击先天的一丝机会,他也想结个善缘。 如此匆匆过了三天,柳志终于感觉到伤势尽复,自从意识化形,每天吸收灵力滋养,内劲更有一种盈满的感觉,较之受伤前还要强上三分。 他心里担心家人着急,便有了告辞之心。 老人也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拿出一方玉佩,递给柳志。 “这是我聚灵气打造的一方玉佩,常常佩戴身边可以凝心jīng神,你距离化境不远,只要将骨髓练到,灵气聚集成丹,也就是抱丹化龙之时。” 韩思琪小脸闷闷的,得知柳志即将离开,总是不开心。 她对救了自己一命的黝黑清秀的少年心里有说不出的好感,现在柳志要走了,虽然以后在学校还能见到他,不过却感觉距离疏远了不少。 柳志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思琪,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火里来水里去你柳志哥哥二话不说。” 韩思琪看着柳志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模样,不由得噗哧一笑,带着泪花笑了起来。 柳志离开了韩家,赶到了dì dū大学。 他先去寝室,发现寝室整栋大楼竟然没人,他心中着急,此时不知道父母姐姐急成啥样了,下楼后拉住一个急匆匆往大礼堂赶的同学一问,登时让他啼笑皆非。 原来所有人都去参加自己的追悼会去了。 他赶紧往大礼堂赶,此时大礼堂已经人满为患,不仅学校领导悉数到场,dì dū的一位分管文化的副市长及文化局的头头脑脑也悉数到场。 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谁注意到,这场追悼会的主角来了。 此时,副市长正在做《向勇救他人牺牲的优秀大学生柳志学习》的报告,唾沫飞舞,激情澎湃。 现场很多同学都泪流满面,被柳志“生前”的救人事迹所感动。 柳志目光梭巡,顿时看到一旁站立,形容枯槁的父亲和泪眼红肿的母亲姐姐。 他连忙悄悄上前,挤进靠前的位置,喊了一声,“爸,妈。”便一把搂住了两人。 此时柳云山、何佩芸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一声熟悉的声音,然后一个熟悉的怀抱将两人一下子抱紧。 一旁的柳明鸢瞪大眼睛,紧紧地捂住嘴巴,最后到底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叫一声,“阿志!” 悲伤至极的柳云山、何佩芸听到柳明鸢大叫,终于绝望的心泛出一丝冰凉的甘霖,慢慢地活泛起来,推开抱着自己的柳志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牺牲的儿子吗? “儿子,你回来了!我儿子没死,他回来了。” 柳云山不顾台上那位副市长慷慨激扬的演讲,泪流满面,紧紧搂住儿子,一叠声地大声说着话。 终于,这边激动的情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很多同学看到柳云山一家人激动的样子,不由得议论纷纷,柳志背对着大家,也没人看出不妥来。 台上的副市长也停住了话头,其紧皱的眉头显示心里极其不高兴。 学校领导一看坏了,登时气急败坏地过来,正准备说话,柳志拍了拍父母,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这位领导一鞠躬,道:“对不起,老师,我回来了!” 学校领导不由得一怒,“你是哪个班的?你是谁?你们怎么能这么大声喧哗,影响领导讲话,这是号召大家向柳志同学学习的追悼会,你们要注意影响。” 柳志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中间花圈zhōng yāng那张黑白照片。 “老师,我是柳志!” 那位领导一愣,登时越看着少年越觉得眼熟,顺着柳志的手指一看中间大黑白照片,一股冰冷的寒流立时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 嗷一嗓子,吓得退了几步。 “你是人是鬼?” 柳志正要说话,大礼堂前排的几个人已经反应过来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吓得尖声叫起来。 “是……柳志,鬼啊!” 很多胆小的女生发出刺耳的尖叫,登时慌不择路地起身往后跑去。 登时礼堂大乱。好在只是前面的人看到柳志,后面的同学还不知道,只是觉得前面sāo动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副市长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一阵发寒,看到柳志朝着他走了过来,立刻退了几步,脸上一阵苍白。 柳志歉意地对他一笑,站到话筒面前,说道:“各位同学,不要害怕,我是人,不是鬼。我们都是学马列,唯物主义的,这世上没有鬼。” “那天我救人昏迷之后,因为医院判定我已经死了,所以我一个朋友便擅自做了主张,将我接到一位老中医家中救治,所以,我没死,我被老中医救活了。” “因为这两天我才好起来,所以没有办法通知大家,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柳志站在台上一鞠躬,对所有人表达了歉意。 柳志的话在大礼堂回荡,将所有人的不安、恐惧都缓缓清除,大伙听到这样的解释,登时明白了过来。 所有人望着站在台上的柳志,再看看巨大的黑白照片,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恶趣。 这真是dì dū开校以来,摆的最大一次乌龙。主席台上的副市长等一众领导,脸上登时青红交加,陷入了极大的尴尬之中。 二十二章 再斗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的追悼会在一片尴尬中落下帷幕。 上层领导的追责、推诿、如何减低这一次事件的负面影响,已经不在柳志的考虑之中,他这几天一直在陪伴自己的双亲和姐姐,好好在dì dū玩了一回。 柳云山、何佩芸一定要去感谢一下救了自己儿子一命的“老中医”,柳志知道老人不喜欢和普通人接触,连忙谎称老人已经出国了,这才打消了两人的打算。 关于这位神奇的老中医,也勾起了很多人的兴趣,柳志当时受伤多重有目共睹,这才十多天功夫,柳志就生龙活虎地回来了,这简直是起死回生的手段,让人不得不服。 当rì的dì dū第一医院也致电询问柳志那位老中医的事情,搞得柳志不胜其烦,直到柳志告诉众人,老中医已经出国了,这才清净下来。 因为这一次,柳云山、何佩芸两人悲伤过度,胖子出院后,与张杰两人对自己父母悉心照顾,所以柳志为表感激,一家人请胖子张杰撮了一顿。 几天后,柳云山、何佩芸、柳明鸢坐上了返回的列车,离开了dì dū。 父母一走,柳志回到寝室,脸上颇不好看。 因为一件事情,让他兴起了极大的jǐng惕之心。 他的包丢了,听张杰说,是那天救火之后发生的事。 包里面装满了国术秘籍、道藏秘本等柳志得自陈东来处的东西,如今全被人盗走。 而且除了这个包之外,张杰、胖子、黄连温的东西分毫没动,这明显不是普通的盗贼。 按世俗的价值来判断,柳志的包里面就是一些书,对一般的小偷来说是最没价值的,可这里面东西的真正价值只有像柳志这样的人才清楚。如果以前柳志还只是说追求国术巅峰,练就一身本领的打算的话,里面的秘籍他都誊写了一份,已经深深地记在脑海中了,倒也无虞。 可是,经过和老人一番长谈之后,柳志徒然对里面的道藏兴趣浓厚起来,尤其是《悟真篇》《太上感应篇》,他直觉这些道藏对自己今后的修炼有极大好处,如果丢失了,那肯定是一种无法估计的损失。 谁会偷自己的这些东西? 柳志寻思道:“这些东西对一般人来说并无大用,只有是那些懂国术的武术界人士才会感兴趣。什么人一早盯上了自己,和自己有恩怨牵扯。” 一个脸上泛出yīn柔笑意的人的影子出现在柳志脑海中。 “在dì dū大学,只有他有做这事的动机和手段。” 柳志冷笑,“和你以前的恩怨还没了结,如今又欺负到自己身上来,你是找死!” 柳志的眸子中shè出冷光,他望了望建筑系方向,手指轻轻一弹。 深夜,柳志按照以往的惯例,穿戴整齐,对着胖子和张杰微微一按,登时两人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当中。 柳志内劲渗入两人昏睡穴道,顺便帮他们梳理静脉,让他们好好安睡,不仅没有坏处,而且颇有保健之功。以往每一天柳志要出去练功之时,就会如此做,他不想有人知道每晚他都出去,这本是他的一个小小的秘密。 悄悄从宿舍翻身而出,柳志借着月光,看到一抹倩影,登时一愣。 远处树下,一个姣好如芙蓉的影子正呆呆地望着北苑宿舍楼,淡淡的月光下,一双比天上星星更加璀璨的眸子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高雅! 柳志一眼就认出来,这女孩正是自己打定主意,要追求到手的校花高雅。 “这么晚了她怎么在这里?”柳志隐身在暗影处,琢磨了一会,突然想到:“难道是来看我的?” 柳志想到这里,心中立时有一股喜悦的情绪,不过他没有出来见高雅,只是静静地看了女孩一会,直到高雅转身离去,他才返身往建筑系而去。 建筑系在华清园地东头,围绕在青翠sè的爬墙虎之中。 建筑系大楼乃是华清园最古老的大楼,据说当年梁齐超的儿子梁思诚教授曾任建筑系主任,这大楼就是他一手建成的,至今已经有近百年历史了。 柳志已经打听清楚,那杜少阳住在四楼409室。 柳志正要翻墙进去,突然神sè一动,他身子微微一晃,人已经犹如一块石头,隐藏在yīn影之中,就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 墙头一个脑袋探出来,一个轻跳,落地草叶不惊,显然功夫不错。 月光下这人脸容带着一丝yīn柔,颇为英俊,龟形鹤背,双手手臂颇长。 这个人正是柳志要找到对头――杜少阳。 杜少阳看周围无人,一矮身,往东南方向而去,速度电掣风驰,看样子功夫见长。 华清园东南有一个大树林,全国大学当中,dì dū大学的面积是最大的,就因为在dì dū大学,有这个树林,足足方圆数十里。 这是一片樟树林,时至深秋,地上厚厚一层树叶,散发着混杂着樟树香和腐烂的味道。 月亮撑开乌云,露出了脑袋,月光下,杜少阳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急速向树林深处行进。 他对路径非常熟悉,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一个目的地。 一片空地出现在眼前,空地的西面吊着一些沙袋,中间支着一张大网。 空地周围围着一条跑道,黄sè的跑道和旁边的绿丛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一条线。 杜少阳来到空地中间,将背上的包袱放下,蹲下来打开包袱,取出一本书和一盏节能灯,靠着一棵树凑着灯仔细研读起来。 一边读着,一边伸出手不停地比划。 “不知道杜兄在看什么?所谓不打不相识,能否给兄弟我看看?”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 杜少阳猛然一惊,他身体犹如装了一个弹簧,一弹而起,目光犹如恶狼一般往声音发出的地方打量。 一个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欣长略有些瘦弱的身材,月光下清秀的面容上双目散发出亮sè,竟然聚成了两盏铜灯。 “柳志!” 杜少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羞愧和恨意,不过,渐渐的,恶毒的恨意将些许的羞愧吞噬,他的目光带着一些血丝,嘴角咧了咧,猩红的眼珠狠狠盯着柳志。 “你怎么还没死?你为什么还不死?” 柳志脸上露出笑容,但目光中却无丝毫笑意,而是冷到骨髓的寒意。 “老天嫌我这人太土气,所以不收。不过,我觉得杜兄这般人才,老天肯定很欢迎的。” “你为什么跟踪我?” 杜少阳紧紧攥住手中的书,冲口反问道。 “杜兄你趁我不在,似乎拿了我的东西,所以我特来讨还。” 杜少阳眼珠一转,正想说话。柳志却不想再说什么,一个纵身,向杜少阳冲来。 杜少阳大怒,他自小受家人宠爱,一向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什么时候这样被人轻视过,而且他这些年在武道上也和众多年轻俊彦切磋过,赢多输少,更是养成了心高气傲的脾气。柳志不过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民,他一向是瞧不起,他也不认为从柳志处拿来的东西是偷的,这样的武功秘籍本身就是属于象他这样的天才的。 杜少阳两拳呈锥形,一前一后,左脚入弓,右脚一箭,右拳曲着食指,一个“崩”拳直奔柳志的胸口。 一股带着空气摩擦的尖锐声音传出来,如针的棉劲虽无形,但落在柳志的眼中却是早已经看出来,这杜少阳已经晋入暗劲。 “半步崩”是形意宗师李存亦的看家绝学,津门国术馆薛连义曾点评过,“形意‘半步崩’,是至刚拳法,非深仇者不易轻使。” 柳志见杜少阳如此歹毒,心中更是泛起杀心。 他双臂一展,双手怀抱太极,形如推磨,后背处脊椎节节推动,犹如一条条杠杠,“太极托天式”,将杜少阳的崩拳卷了进去。 杜少阳至刚的拳劲如同撞上了一团棉花,毫无着力之处,内心难过yù死。 柳志得势不饶人,左手划了半圈,内腹一吞,一口气咕咚入腹,丹田处一道强大的内劲运行右手,他变掌为拳,食指曲起,左右脚如弓箭,一冲。 “你也接我一式‘半步崩’!”柳志冷喝道。 劲风扑鼻,杜少阳深陷太极劲当中,犹如掉落琥珀中的昆虫一般,行动艰难。柳志半步崩撞到,他鼻子竟然闻到一股空气摩擦的硫磺气息。 “这家伙怎地如此生猛?他的半步崩拳竟然如此刚烈。” 本来杜少阳晋入暗劲,便认为在年轻一辈中,他肯定已经是第一人,当和柳志交手不过数招,他已经生出不可力敌的怯意。 杜少阳全身劲力鼓动,他大喝一声,身形犹如喝醉酒的人一般,摇动了起来,登时把身边的太极气劲搅乱,有了几分活动的空间。 双臂甩动如鞭,“八卦鞭锤”是八卦拳中的杀招,杜少阳得到拳谱之后,因为常年修习八卦拳,所以对八卦他非常注重,几天时间里,已经研究了八卦中几招失传了的杀招,王名扬的《详解八卦鞭锤》让杜少阳对自己所学的八卦拳有了完善,借助这样的契机,他才一举踏入了暗劲。 交手不过数招,杜少阳已经被迫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可见柳志对他的压力之大。 “这家伙果然早就晋入了暗劲。”杜少阳又气又急,他偷了柳志的秘籍之后,并没有交给家里,而是自己暗自修炼,柳志的横空出现打击了他的信心,他希望集各家所长,在武道上一举盖过这个压在自己头上的农民,甚至盖过自己的叔叔,在家族中真正成就自己的威名,得到爷爷更大的赏识。 但这一刻,面对柳志凌厉的攻击,他突然后悔了。 二十三章 抹杀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尽管杜晋天已经对杜少阳提出jǐng告,称柳志的功夫已经突破暗劲,深不可测。但杜少阳仍是从心底里瞧不起柳志。在他看来,柳志这样一个乡巴佬,怎能和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相提并论?现在他突破了暗劲,更不会将柳志放在眼中。 但是,现在当面锣对面鼓,真正和柳志硬碰上,仅仅不过数招,柳志已经稳稳将其盖过,即便是他赖以成名的杀手锏,也如同面对礁石一般的激流,只是激起一片浪花而已。 杜少阳的“八卦鞭锤”使出,一股势大力沉的浩浩大势滚滚而来,让柳志面目一滞,有些呼吸困难,柳志淡淡的目光中终于流露出一丝亮光,仿佛到现在才勾起了他的兴趣。 柳志脚步一滑,人已经向后退出一丈,他伸出一个拳头,不带烟火气息,就像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轻轻向前一击。 在他已经化形的意识统领下,他全身内劲化为滚滚洪流,瞬间集中在拳头上。 空气犹如一个平静的水面,微微荡起了涟漪,拳头和狂放暴烈的“八卦鞭锤”撞在一起,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拳头,犹如一个势不可挡的火车头,撞进了杜少阳的怀中,杜少阳像是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撞倒,犹如炮弹一样被撞出去,撞到一棵大树上,大树发出咔嚓一声,缓缓向后倒下。 杜少阳扑倒在地,全身棉软,生死不知。 柳志微微吐出一口气,全身筋骨发出雷鸣之声,半刻之后才缓缓收声。柳志十分欣喜,他这一拳,似乎让他的功夫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一拳,已经不局限于一门一派的功夫,而是融所有功夫于一炉,真正做到了技近乎道的第一步。 他缓缓走到杜少阳身边,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气息了,不由得一惊。 柳志心知已经惹上了极大的麻烦,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杜少阳一直在找自己麻烦,而且以前险些致自己于死地,收拾了他,也好让自己清闲一点。 不过此人背景很大,若是让人知道他是死在自己手上,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柳志一掌按在杜少阳头顶,一股暗劲冲出,将其脑子搅成浆糊。这一下,即便杜少阳仍有一线生机,现在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柳志想了一会,回身将包袱捡起,仔细看了看,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在,松了口气。 柳志将包袱背在自己身上,一把抓起杜少阳的尸体,往樟树林外飞奔而出。 柳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杜少阳尸体带回建筑系宿舍,扔到409宿舍他的床上,尔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睡下不提。 第二天,柳志就听到了建筑系有一个男生睡梦中暴毙的消息。 dì dū青松苑,守卫森严,这是退休的国家领导人修养之地,虽然这里的老人已经基本上不再管事,但他们的影响力却渗透进了这个国家的角角落落,就是当今掌权人,也都是这些老人的后辈子侄,在一些大事上,仍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青松苑东边,有一个院子,气氛很是凝重。 院内,一个中年人正垂头面对正zhōng yāng躺在藤椅上的一位老者,战战兢兢,不敢稍有逾矩。 老人须发皆白,虽然年逾九旬,平时jīng气神还不错,只是如今,脸上却有了一些灰败的气息,雷霆之怒在酝酿之中。 “晋天,我把少阳交给你,原指望你带着他练武强身,将他棉软xìng格给改改,rì后好好培养,为你哥哥留下一个文武双全的种,为咱杜家打造一个未来的希望。现在,我这唯一的孙子却死了,我杜家唯一的希望,毁了。” 老人干枯的眼眶中流下了泪水,他想起了自己死在大动乱中的大儿子,愧疚就像一条毒蛇咬噬着他的心。 老人将手中拐杖往中年人身上狠狠一砸,中年人虽然武功高深,却连躲都不敢躲,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悲怆的神sè。 “你说,晋天,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哥哥?你说……咳咳……” 老人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嘴角嫣红。 杜晋天连忙上前,伸出手扶助老人,“爸,您别着急,你别着急,我一定为少阳讨回公道。” 一旁的保健医生也慌了,连忙过来,将老人扶好,护士熟练地拿出镇静剂,准备给老人注shè。 老人一把将注shè针筒甩落在地,眼睛死死盯着杜晋天。 “解剖结果怎么样?” “是……是死在绝顶高手之手,全身筋脉尽绝,脑子也……也被内劲搅碎。” 杜晋天不敢隐瞒老人。 “好,好,原来是无法无天之人,那人功夫比你如何?” 老人也知道国术界的事情,他的儿子不仅是八卦门的掌门,他的朋友更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国术化境高手,他知道儿子的功夫,在dì dū几乎没有敌手,除了大内的那位挚友。 “也是暗劲高手。” 杜晋天亲自检查过侄子的尸体,自然能看出来,杀害杜少阳的,肯定是已经晋入暗劲的高手。 “凶手是谁你心里有谱没有?” “有一个怀疑对象,等确定了,再跟爸您汇报。” 杜晋天脑中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的影子。 “需要你南叔叔出手吗?”老人眼睛眯起,他语气之中露出了一种征战沙场时的铁血气息。 杜晋天沉吟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爸,还不需要南叔叔出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杜老缓缓点头,苍老的头颅轻轻靠在藤椅上,闭上了眼睛。 杜晋天看着老爸仿佛苍老了十岁的面容,一阵心酸。他心中升起了滔天的恨意。 敢杀我杜家的人,就等着灭门吧。 杜晋天狠狠地想道。 出了大院,杜晋天在电话亭打通了二哥的电话,杜家老二杜震天是a省省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在a省可算是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 “二哥,少阳死了。” 杜晋天开门见山的一句话,登时让电话另一边的杜震天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老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二哥,”杜晋天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少阳死了,老爷子已经知道了,我……刚从青松苑出来。” “是谁?”杜震天语气yīn冷,犹如腊九寒冬。 “有一个怀疑对象,是以前和少阳有过冲突的dì dū大学的学生,叫柳志,是镇北县柳家山人。哥,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特别注意一下柳家,如果我这边确定了是柳志动的手,到时候他们家二哥你好好招待下。” 说到这里,杜晋天语气中充满了恶毒,此时他面容狰狞,已经完全没有了一派掌门的风范。 “好,知道了,爸那里,老三你要多劝劝。还有,”杜震天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 杜晋天心底升出寒意,他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二哥,竟然在得知侄子死了之后,会有如此恨意。 不过,想到大哥为二哥扛下罪责,在大动乱时期被人活活打死的事,他突然明白,二哥已经把少阳当成了儿子,所以,他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两人简单再说了两句,结束了通话。 杜晋天想起了二哥的话:“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他觉得已经没有了再查下去的必要,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杀掉柳志。 柳志的武功已经到了就连他也没有把握一击即杀的地步,如果让他跑了,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杜晋天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熊,你找个人去查一下,谁和dì dū大学一年级国文系柳志熟一些?” 对方答应了一声,杜晋天挂断电话,看了看已经沉下脸来的天,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暗淡之意。 这几天柳志一直提高jǐng惕,并沉思解决之道,虽然有些事已经做下来了,没有后悔余地,但如何应对对方报复,也必须要做好准备。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家人的安全,为此,他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李祖德,拜托他照顾一下自己家人,并隐约地提醒,如果有人针对他家人,希望他通知一下父母姐姐,暂时离开躲避一下。 时间已经接近放假,柳志通过张杰,找到了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就是为“扬威武馆”做打杂工,虽然张杰屡次劝说,但柳志执意要做,他也只好帮柳志联系了。 柳志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他越应该装着若无其事,按部就班地生活,这样才不会让杜家瞧出端倪。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杜家,已经无所顾忌,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事,而是要一网打尽,对付自己。 临放假前,高雅拉着两位脸庞红红的女生找到了柳志,尽管脸sè装得很平静,三个女孩感谢柳志的救命之恩,声称要请柳志去吃饭,但从高雅的眼眸中,柳志分明感觉到了,此时平静的高雅,已经和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柳志不忍辜负美女的好意,笑嘻嘻地答应了,虽然他的意思是单独和高雅约吃饭,但高雅拉着两位女生一起来致谢,他也感到了高雅的面嫩,所以也就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二十四章 打工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高雅这段时间心情就犹如过山车,一会低落山谷,一会又升到云端,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对她来说,就像是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柳志救了她的生命,不幸“遇难”,让刚刚对柳志产生朦胧情感的高雅心中充满了内疚和痛苦。 但柳志的死而复生,再次让沉入低谷,一直自责的自己像是突然注入了生命剂,重新有了活力,她在大礼堂看到台上道歉的柳志,眼中的泪水怎样也忍耐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因为柳志这几天一直陪着父母,所以高雅不好意思来找柳志,后来柳志父母走了,她的自矜又冒出头来,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心里期盼着柳志会主动来找自己。 柳志虽然也曾想过去找高雅,但因为杜少阳偷了自己的秘籍,所以柳志一时也没了去找她的心情,那夜,高雅痴痴地来到柳志宿舍楼下,一直望着柳志的寝室窗口,在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那个乡巴佬竟然已经闯进了她的心里,再也挥之不去了。 虽然三个女生想好好请柳志吃一顿,但善解人意的柳志只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小餐馆,点了几个小菜,毕竟学生口袋没有多少钱,吃惯了苦的柳志自然不会让别人太过破费。 “谢谢你,柳志,要不是你,我们三人恐怕死定了。” 其中一个脸圆圆,清秀可爱的女孩用手臂碰了碰身边默然不作声的高雅,举起了酒杯。 高雅也默默地举起了酒杯,脸上还没喝酒,就已经映上了一抹嫣红。 四人举杯碰了一下,柳志看了看高雅,脸上露出了微笑。 “都是同学,说这些干嘛。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还是高雅同学接待的,我一直感激在心。” 听到柳志淡笑间说的话,本来心头犹如十八个小兔乱跳乱撞的高雅脸都红到了耳根,她不禁有些嗔怪地看了看对面黝黑少年,想起了他一直以来的纠缠。 另外一个脸上白皙,有一点点小雀斑的女孩与圆脸女孩都是高雅的死党,听到柳志的话,再看看娇羞的死党,登时嘻嘻哈哈地笑了,让高雅更加无地自容。 不过柳志脸皮厚,倒是镇静无比。 “柳志,你是不是会功夫啊?”圆脸女孩问出了自己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 圆脸女孩姓甘,叫甘彩华,雀斑女孩姓刘,叫刘莎,都是dì dū人。 当rì救火场景太过惊人了,柳志的表现震碎了一地的眼镜,简直犹如超人一般。甘彩华虽然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但事后听人议论,也觉得自己这条命是捡来的。 “会一点庄稼把式。”柳志淡淡说道。 “哇,我们身边还有一个高手,太爽了,以后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柳志你可一定要帮忙。”甘彩华知道柳志是谦虚,登时咋呼起来。 旁边刘莎吭哧一笑,推了推高雅,“别担心,咱们俩紧跟高雅身边,如果有人欺负,柳志那是肯定会上的,柳志同学,你说是不是呀?” 听到两人的调侃,高雅气得咯吱两人,饭桌上的气氛登时一片欢声笑语。不过,经两人调侃,高雅的拘谨也渐渐消失,变得自然起来。 她拿起酒杯,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柳志,低声温柔道:“以前我态度不好,向你赔罪了。” 柳志心头涌起一股热流,看着高雅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他淡定的脸sè也涌起了一层红sè,虽然他一直脸皮厚,但真正面临高雅的温情,他还是低估了心上人的杀伤力。 柳志一仰脖子,将酒喝了,炽热的眼神看着高雅。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虽然不如后世人那样穿耳环,打鼻钉,但头上倒是染成了黄sè的小伙子,二十岁左右,脸上露出了张扬的神sè。 八十年代很多新cháo事物涌入国内,染发成了街头混混彰显xìng格的手段。 这年头,身上没有纹身,头上没有染sè,你还真不好意思出来混。 一共十三四人,除了黄发小伙,后面的人也都是二十岁上下,身上大多穿着皮夹克,有些手里还拿着跳刀,嘻嘻哈哈玩弄着。 “老板,把你们特sè的菜都给上了,再来两扎啤酒。” 为首黄发青年一吆喝,十三四个人占据了两桌,呼啦啦地坐下,嘻嘻哈哈地说起话来。 很多客人看到这些旁若无人的混混,登时脸sè一变,忙结帐走人。 老板脸上犹如吃了黄连一般,苦到了心里。 但这些混混他还真惹不起,连忙嘱咐厨房做菜。 本来还座无虚席的餐馆,立刻空了一大片,吵杂的人声除了那些混混之外,竟然安静了不少。 柳志一桌聊得正开心,他和高雅两人虽然只是静静地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话,但他感觉和高雅的距离接近了不少。 因为餐馆空出一大片,所以柳志一桌登时有些显眼起来,那为首黄发青年正和旁边的几个**说话,一晃眼扫过了柳志一桌,眼睛大睁,脸上登时露出了sè与魂授的神情。 他看到了犹如一株菊花一般,淡雅美丽的高雅,高雅正对着柳志微微笑,脸上带着点点幸福的样子,直接把黄发青年的魂都勾走了。 一丝透明的口水慢慢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大哥,大哥。”旁边的小弟连叫了几声,才把他的魂魄给叫了回来。 “极品货sè,极品货sè。”他擦擦嘴角的口水,拿起一瓶啤酒站了起来,朝柳志一桌走来。 “相见就是缘分,这位小姐,我黄毛敬你一杯,我从没有看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妞……不,漂亮的小姐诶。” 一声yīn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四人,黄发青年端着一瓶酒,来到了柳志一桌面前。黄发青年根本没有理会柳志其他三人,一双sè咪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高雅,脸上露出了yín邪的笑容。 高雅脸sè一变,厌恶地看了看黄发青年,说道,“对不起,我又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哟,还挺有个xìng的。”黄发青年心如百爪挠心,他恨不得将这个美丽到极点的女人搂在怀里,肆意蹂躏,“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给我面子,就不要怪我不给美人你面子了。” 那些混混都笑嘻嘻地看着老大碰壁,很明显,这黄发青年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三个女孩听到黄发青年威胁,身体战栗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柳志。 柳志手中端着杯子,脸上仍是带着微微笑容,不过他眼神已经收敛了笑容,一丝寒意从眼眸深处渗透出来,让三个女孩捕捉到,心底莫名起了一股寒意。 “滚!” 柳志的声音并不大,但黄发青年听到了,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光落在了穿着旧中山装,一副穷酸打扮的少年身上,侧脸伸长耳朵,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志一抖手,手中杯子里面的酒泼到了黄发青年的脸上,嘴巴里又蹦出了三个字:“我说滚!” 黄发青年脸上滴滴答答流着酒水,一脸呆滞,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登时涌起了一股血sè,青筋跳动,从怀中一把拿出一把跳刀,跳过来就往柳志身上一扎。 还没等他扎到,他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一头栽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轰隆一声,黄发青年头朝下脚朝上撞上了一张木桌,桌子上登时破了一个洞,黄发青年的脑袋被“栽”进了桌子里面,双手双脚不住地摇动。 “老大!”几个混混见状,大乱,几个人当即去扶犹如青蛙还在不停晃动手脚的黄毛青年,另外的人抄起跳刀、凳子,向柳志围了过来。 对这些混混,柳志根本没有兴趣纠缠,他一探手,从筷子筒里抽出一把筷子,双手连续甩动,只听“哎哟”“扑通”之声不绝于耳,所有的混混腿上“软麻穴”上都插着一支筷子,躺在地上呻吟不绝。 柳志心中叹气,恨恨地看着这群混混,本来好好一顿饭,被这些人给扫了兴致。 “等下jǐng察要来了,咱们结帐走吧。”柳志站起来。 高雅等三位女生已经看呆了,直到柳志再度催促走人,三女才回过神来。 走在回校的路上,甘彩华和刘莎两人看向柳志的神sè已经夹杂着一丝畏惧,两人虽然知道柳志身手高强,曾在火场救过自己的命,但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柳志谈笑间伤人的手段,即使她们认定柳志是朋友,心底也产生了些许惧意。 送高雅等人回去之后,柳志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手里捏着一个东西。 在亮堂的路灯下,柳志打开一看,是一个写着几个字的字条。 “无赖,你住进我心里了,怎么办?” 这个大大的问号,让柳志心里仿佛吃了蜜糖一般,他甜得有些痴了…… 三天后,dì dū大学终于放假了,无数学生提着大包小包离开了学校。 胖子和张杰都回家了,黄连温还在住院,整个寝室只剩下柳志。 柳志收拾好行李,他再也不敢将秘籍随意放下,而是随身背着,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离开了华清园,直奔dì dū南城。 八十年代,dì dū还没有六环七环,只分了东南西北城,南城是居民区,不过在南城中心,仍有一些高楼大厦,虽然对于后世来说,十几层的楼只能算是矮楼,但在当时,却已经算是商圈CDB了。 柳志来到南城中心,找到了“富阳大厦”。 二十五章 抓贼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扬威武馆”坐落在“富阳大厦”十五、十六两层,十五层是道场,十六层是管理层。 柳志来之前已经和武馆打好招呼了,他直接来到十六层后勤部门。一个身形jīng悍的大汉接待了他,对于dì dū大学的高材生,接待的人倒是十分客气,不过眼角眉梢透露出的,仍是不屑和轻视。 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来吃排头,没有几斤力气,为了点钱来武馆干活,简直是不知死活。 “你的任务就是每天打扫道馆,将那些沙袋和器械更新,入库,必要的时候,好要做好清理清洗工作,三天是观察期。” 大汉介绍了一下柳志的工作,似笑非笑的眼神瞥了跟在后面的黝黑小子一眼,“好心”提醒道,“如果觉得辛苦了,你可以提出来。” 柳志笑笑,“我没那么金贵。” 大汉嘴巴一撇,心说你坚持几天再说吧。 换上了工作服,拿了工作证,柳志算是正式开始勤工俭学了。 十五层的道场铺的都是特殊木料,光滑可鉴,武器架子上堆放着十八般武器,一排排固定好的铁杠子上,吊着十几个沉甸甸的沙袋,每一个都是两百余斤。 不过,整个道场对柳志来说,不过是金玉其外的表面货sè,来这里交钱学习的人,也不过是学些套路,强健身体,根本谈不上学什么国术。 常言道:“表演套路,杀人国术!” 对于这样的套路,柳志登时完全没有兴趣了,他本想通过这次勤工俭学,好好看一看dì dū的国术界,结果这“扬威武馆”不过是教授普通人套路的忽悠人武馆,让柳志好不泄气。 不过,柳志也不想立刻离开,毕竟来这里打工,工资还是不错的。 晚上九点过后,热闹一天的武馆清净下来,柳志这才开始工作。 分管后勤的大汉叮嘱了柳志一些事情之后,便带着怀疑的目光离开了武馆,他心里寻思,这个少年过了今天,恐怕就会泪流满面地要求离开了。 柳志发现武馆没人之后,登时浑身轻松起来,拉开架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先是抱元守一,吞了一口元气,咕噜噜在自己体内不停转动,接着缓缓拉了一个“三体式”,接着一个“大圣桩”,通过拉动全身筋骨以达到振动内脏皮膜骨髓的效果,直到内腹皮膜筋骨发出一阵阵拉动弹跳的声音,渐渐化为山林虎啸豹鸣,再而犹如雷雨时节,远处雷鸣之声轰隆隆越发大了起来,柳志的头顶氤氲之气升腾起来。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他才收了姿势,睁开了眼睛。 经过灵气洗涤,意识化形的柳志明显感觉到,自己骨骼之中,那隐隐发麻的感觉越发灵敏了,而且自己的血液开始变得浓稠起来,血液之中开始散发出一股檀香味。 “骨髓造血造jīng”,柳志明白,自己功夫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只要全身换血成功,将全身血液换如“铅汞”一般重量的血液,自己就已经达到了“练髓”的境地。 炼通了骨髓,就意味着自己能够登临后天之境中的巅峰――化境。 柳志回忆起韩老的话,不由得想起了那先天之境。虽然先天之境犹如镜花水月,他至今没有见过有谁能登临此境,甚至除了韩老之外(他猜测韩老是化境高手),他甚至没有见过一位化境高手。当然,那个刚成为化境高手就死翘翘的陈东来例外。 柳志仔细观察“内神”,体味了一下自己内腑之中强大的功能。 “干活吧!”体味良久之后的柳志满意一笑,一晃身,来到武器架子旁边,一只手轻巧地拎起一把重有六七十斤的大关刀,另一只手一卷,将十多件武器一把捞起,往外面走去。 等到将最后一个沙袋抬上十六楼,柳志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十点半。 他拿起拖把,仔细地打扫了一遍道场,虽然他气息悠长并不算累,但繁杂无比,加上除了柳志,这么多又沉又重的武器和沙袋,根本没有哪个普通人能将这些东西如此轻松地放到后勤部储物间。 如此强度,难怪工作一天之后,那些勤工俭学的学生再也不肯来,即使这里打工的费用多高。 十一点过后,柳志才堪堪弄完,他收拾好一切,便来到十六楼最后一间小休息间休息。 这间房间只有几个余平米,除了放床和一个保温瓶之外,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 不过柳志吃惯了苦,倒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大约凌晨三点左右,柳志被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弄醒了,虽然他在小房间,但他耳力惊人,便是方圆十丈之内,稍大一点的声音,都能被他捕捉到。 这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柳志立刻翻身而起,轻轻打开门,顺着楼梯下去,漆黑的环境仍然难以阻挡柳志如炬的目光。 大门洞开,链子锁已经被弄断,一个黑影正往道场后面走来。 “原来是个蟊贼!” 柳志心下一惊,接着又一喜,自己正无聊呢,上天还送一个小偷给自己耍耍。 他跳了出来,一把打开灯,大喝一声,“小偷,别跑!”朝着小偷扑了过去。 那个“小偷”身形粗壮,浓眉、细眼,身高欣长,身上散发着一股气势,并无半分营狗偷盗之辈的模样,仿佛是久居上位之人。 听到柳志大叫,他正想解释,但看到柳志一掌“遮天式”,内含太极浑圆劲,一掌罩住了自己的退路,招数纯熟,气势雄浑,登时眼睛一亮,顿时解释的话立刻吞进肚子里,眸子中散发出一股无比兴奋的神sè。 他微微一转身,右手单臂一甩,空气中响亮地一声“啪”声,就像是牧羊人的鞭子,甩得又响又亮。 “鞭锤!” 柳志一见是练家子,虽然这一招他说不上来是形意的鞭锤还是八卦的鞭锤,又或是八极的鞭锤,但这一招稳重有力,体现了这名“小偷”至少浸yín了数十年的功夫之深。 柳志见猎心喜,虽然心里对这个小偷起了一些怀疑,但他仍是招数不变,只是脚步微微一错,脚踩八卦步,“躲其势头,攻其不备!” 双掌回环,一股太极劲力将“小偷”围住,右掌犹如柳叶飘飞,轻飘飘地击到了“小偷”的右颊。 “真是好功夫!” “小偷”称赞了一声,他没等招数用老,身体如醉酒一般,想左歪歪了半步,登时挣脱太极气场,让柳志的招数落空,跟着,他双指一弹,右拳顺势一甩,直奔柳志的面门。 “指劲伤双眼,右手鞭撞门。” “小偷都这么强的功夫,真没天理!” 柳志心头一凛,不过他也毫无惧sè,虽然这人的功夫较之杜少阳尚高出几分,但在自己看来,却仍不足为患。 柳志双臂一震,不再拘泥招式,而是全身渐渐放松,一掌反切,切向那人脖子,另一拳直进中门,不带半分烟火气息。 “这是什么拳法?” 柳志使出了这两招,竟让那“小偷”内心生出完全无法躲避,对方像是突然变成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般的感觉。 “小偷”心中大骇,连忙退后,双臂抱头一甩出,拱卫上三路,脚下“双禅脚”乱踢。 无法躲就迎击,那“小偷”也是实战极其丰富的角sè,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乱脚”也能让对方小小的手忙脚乱一番吧。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柳志的拳头撞上了那人的脚掌,那人立刻感觉自己的脚就像是踢到了一座冰山,不仅被反震的隐隐作痛,而且一股寒气直透而来,让他全身犹如坠入了冰窖,冷得直打哆嗦。 就在他因为寒冷动作稍停滞了十分之一秒的时候,一个巴掌拍上了自己的肩膀,他感觉全身筋脉像是堵车的高速公路,完全停止了运行,登时犹如泥塑木雕,再难动弹分毫。 柳志制住来人,上下不住的打量这个“小偷”,啧啧摇头,“一表人才啊,怎么来这里做贼呢。” 来人听到眼前可恶的黝黑少年说话,好悬没被他的话给噎死。 “你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会在武馆?我看你才是小偷。”那人哼了一声,望着柳志紧问道。 “哟,典型的贼喊捉贼啊,”柳志眸子里光芒一闪,他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不过他宁愿装傻充愣。 “我是来这里打工的,晚上留在这里看夜。今天抓到了你这个小偷,老板肯定会奖励点什么吧。” 来人登时一滞,他突然发现,眼前不良少年看自己的目光,就如同看钞票一样,直放光。 这要是让自己的徒弟们知道,那可是一点脸面都没了。想到这里,来人只好咬咬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小子,我就是你的老板,这间武馆的馆主杨威。放开我吧。” 柳志瞪大眼睛,这次他确实是有点儿惊讶了,想不到这人还真是自己的老板。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暗劲高手可不是萝卜菜,遍地都是,一个武馆能有暗劲高手,已经算是实力不错了。 柳志也很光棍,听到杨威自爆身份,淡淡一笑,一拍他肩膀,将他的穴道解开,笑嘻嘻道:“杨老板,不知者不怪,谁叫你不带钥匙,这样闯进来,我只好把你当小偷了。” 二十六章 强邀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杨威,河北八极拳名家沈泰的高足,沈泰是民国八极拳程定南一系,在国术界名气不小。 沈泰死于大动乱时期,杨威是他的第三个徒弟,也是执掌门户的关门子。 大动乱结束后,杨威从河北带来了一些弟子,在dì dū开了一间武馆,他为人善于经商,在河北利用老爷子的名望,开了数家公司,涉及保安、矿山、运输行业,虽然他仍算是国术界人,但事实上,他对于经商的兴趣,远远大于练武。 故此,在běi jīng开的武馆,针对的大多数受电视剧影响的一些城市小市民,或是一些想要强身健体的青少年,他没打算通过道场传递八极拳正宗jīng髓,毕竟这对于一个传承已久的门派来说,国术jīng髓是立派根基,不能轻易传授。 所以,这个道场整体来说,就是一个商业机构,柳志自然是看不到令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今天,杨威是来拿忘在武馆的一件要紧物事,结果到了门口发现没带钥匙,没奈何,他只好徒手扯断锁链,进入武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武馆里面竟然有这么一位武功高的有些邪乎的少年,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当小偷一下子制住,让他脆弱的心灵备受打击。 虽然柳志解开了他的穴道,但仍要看他的身份证明,杨威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如今天这么憋屈的时候,只好拿出身份证给柳志查看。 柳志对自己打工的地方自然清楚,查验之后,将身份证递给杨威,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杨老板,不好意思,既然我在贵武馆打工,对这里的安全责无旁贷,得罪了。” 杨威听到柳志的话,心中的不快已经完全消失,他心里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但交浅言深,知道国术界很多不成文的规矩,自然也不好多问。 不过,这么一位大高手坐镇自己武馆,他心里十分高兴,所以话语间对柳志十分客气。 “八极门杨威,请问,小兄弟你是哪个门派门下?” 杨威报出了名讳,心中也十分好奇,哪个门派能教出如此妖孽的少年高手,大学生,恐怕最多也不过十仈jiǔ岁,在这个年纪就能晋入暗劲,就是在百家争鸣,国术昌盛的民国也是不可多见的。 “我叫柳志,无门无派,只是自己瞎练的。” 柳志实话实说,不过他斜了一眼杨威,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快,情知他不相信,不过柳志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两人客气地说了几句话,杨威告辞而去。 第二天,柳志来找后勤部那位大汉报到,那大汉见到柳志,不由得一惊,险些把“你怎么还在?”这句话说出来。 见到柳志笑眯眯的模样,那大汉带着满腔的怀疑检查了库房,见到器械沙袋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更是惊疑不定,看着柳志说不出话来。 “今天上班以前,要重新把那器械沙袋放回原处。” 大汉对柳志说道,他倒要看看,这少年是如何完成这难以完成的任务的。 柳志一笑,上前轻轻拎起两个两百余斤的沙袋,走出了门口,把一个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的大汉留在了库房。 收拾完,柳志再见到那大汉时,明显感觉到那大汉眼中一丝敬畏之sè。 柳志的工作是道场上班之前和下班之后,上班期间事情不多,只是在道场旁边呆着,看看练习者有什么需要的,上前帮忙。 就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三个身穿功夫褂子,脚蹬布鞋的人来到道场。 三人悄悄进入道场,便站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练习者收拾东西下去。 一旁的柳志一眼看到三人,眼睛微微眯起,他感觉到了三股旺盛的血气扑面而来。 “三个高手,其中那短寸头发,狭长眼睛的汉子是暗劲高手。” 柳志瞬间判断了三人的实力,三人中间那个青年,短寸头发,眼睛狭长,神sè中平静中带着丝丝傲气。 这傲气是藏在骨子里的,证明此人一般平时对人非常客气,但骨子里却是唯我独尊的xìng格,很不好惹。 而这人,是三人之中最强大的,已经晋入暗劲的高手。 另外两人血气旺盛,全身筋骨即便是站立当场,仍是不停的微微抖动,两人脸容平凡,一个微胖,一个微瘦,身高倒是差不多。 两人的修为,明劲巅峰。 “这三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又是一个暗劲高手。” 柳志心中有点惊讶,心想dì dū就是dì dū,本以为暗劲高手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结果今天居然一下子见到两个。柳志心中微微一点自得之意被他抛掉了,心中起了jǐng惕之意。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看来世上能人不少,做人还是要低调。 柳志静静观察三人,三人也在观察道场中人,但柳志身上完全收敛了气息,加上他的年纪这么小,三人眼光一扫而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终于练习的人都走了,空旷的道场上只留下工作人员,这时,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三人,一位长得有点甜美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十分客气问道:“三位先生,我们已经下班了,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短寸头发青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我想找一下杨威馆长。” “我们馆长不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被青年的阳光气息一晃,登时有些心头小兔乱撞,对青年生出了好感,多问了一句。 “能和他联系上吗?麻烦你们现在联系一下,我是八卦门的,是来拜馆的,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他。” 青年虽然仍是一脸笑容,但语气之中带有明显的不容置疑。 “这恐怕我不能做主,我去告诉我们经理。” 不久,十六楼上下来了十余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只有二十多岁,一脸jīng干的青年,而后勤部那名大汉也在人群中,不过,显然他不是主角。 “你好,我是杨忠伟,家父是这家拳馆的馆主,请问来的是八卦门的同道吗?” 杨忠伟语气淡定,身上气势稳如泰山,一旁的柳志暗暗点头,就是他老子在气势上也不如这个儿子。 “八卦门熊天来。这两位是我师弟,曾涛和杜英豪。” “‘大熊担天’熊天来?”杨忠伟一惊。 “些许威名不值一提,少馆主,你看是不是跟你父亲通个电话,我受师傅所托,今天一是为了拜馆,二是为了通知一件盛事。” 杨忠伟对熊天来的威名早有所闻,这人是八卦门的金花红棍,第一打手,在黑白两道创下了赫赫威名,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家是晋入暗劲的老牌高手,自己还在明劲层次晃荡呢,只有父亲才有资格接待对方。 更何况,这熊天来是代替dì dū第一高手,八卦门门主杜晋天而来,自己更没有这个资格参与进去。 杨忠伟客气地请三人到客厅用茶,转身去打电话给父亲杨威。 杨威很快到了,他昨天一晚没休息好,柳志虽然帮他解了穴道,但他的yīn寒内劲仍有一部分留在杨威穴道内,所以杨威一晚上盘膝打坐,才堪堪将内劲化去。 他来到武馆,看到站在旁边,殷勤地帮客人倒茶,一脸无害的柳志,脸皮不由得抽动了两下,转头看向来客。 “熊师傅,不知道你今天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杨威不愧是商海中人,一边拱手,一边客气地对熊天来大声道歉。 “不敢,”熊天来虽然心里受用,但他口中仍是说着客气话,“杨师傅和我师傅是同辈,可不要这么称呼我,叫我大熊就行了。” 杨威呵呵一笑,双方再度分宾主而坐。杨忠伟见老爸到了,这个主人的位置自然让座,老老实实地站在老子的后面。 “杨馆主,你由河北入dì dū,开了这间道场,作为地主,我们八卦门未尽地主之谊,今rì过来,还请杨馆主恕罪,师傅特让天来送一份请柬给杨师傅,想请八极门话事人杨师傅在金门大酒店喝上一杯,增进两家感情。” 熊天来语气诚恳,递上一份烫金请帖。 “我一定到。”杨威眼光一闪,伸手接过请帖,答应了下来。 “杨某初来乍到,未向杜老哥拜个码头,是杨某不懂事,还请杜老哥不要见怪,这酒应该是我请才对。” 熊天来满意一笑,摇手道,“杨馆主,家师准备了这场酒宴,贺杨师傅在dì dū开道场是其一,其二,家师还邀请了在dì dū的各门各派一起论武,国术绵延至今,已然有些式微,家师想借这一场盛会,为我国术界张目,同时让大家交流国术,一起出谋划策,为国术的再度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杨威伸出拇指,赞道,“杜老哥气魄不凡。” “这就是我想通知杨馆主的第二件事。” “这次盛会,经很多门派的长辈建议,希望能成立华夏国术协会,并选出会长和各位理事,以后作为国术界的管理结构,协调rì常事务。” 熊天来的这番话出口,杨威神sè顿时一凝,旁边的柳志也是心头一震,感觉到杜晋天其志着实不小。 二十七章 论拳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论拳?结盟?” 杨威听到熊天平如此强邀自己与会,登时心里不痛快。 什么是华夏国术协会?这就是古时的武林同盟,杜晋天倡议组织华夏国术协会,就是想把全国的武术门派整合起来,自己当盟主。 如果自己同意了,那以后河北八极门就要唯八卦门马首是瞻,没有zì yóu了。 所以听到熊天平说出这话,杨威笑容满面的脸登时沉寂下来,半响沉默不语。 熊天平脸sè丝毫不动,悠悠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静静地等待杨威的答复。 “熊师傅,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经商,功夫没剩下多少,师傅传下来的玩意儿我只学了个皮毛。这场论拳盛会像我这样的小门派恐怕还真没资格参加,希望杜老哥海涵。” 杨威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当面婉拒了八卦门的邀约。 熊天平笑容收了几分,他的目光锐利起来,说话间也就有些不客气了。 “杨师傅,既然我师傅邀请贵门与会,就是认可了贵门的实力,希望杨师傅不要拒绝。” “要是我们坚决不参加呢?” 一个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旁边的杨忠伟忍不住发话了。 熊天平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一双目光紧紧盯住了杨威,见杨威沉默,显然是认可了儿子的问题,便yīn沉一笑。 “如此,就按规矩来,由我向杨师傅请教,若是胜了一招半式,还请杨师傅务必拨冗参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方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杨威长身站起,微微一拱手,示意熊天平站到场中,两人对面而立,摆开了阵势。 熊天平是杜晋天的首席大弟子,功夫深湛,已经晋入暗劲多年,而且实战经验丰富。 早年杜晋天带着这个弟子走遍各地,拜访各路门派高手,就见识和武道经验来看,这位“大熊担天”较之温室里培养出来的杜少阳高明的不是一点点。 柳志从熊天平这松垮的一站就能看出来,无论是目光、姿势、气度都是柳志仅见的高手。 韩爷爷虽然厉害,但在柳志面前,没有散发出威势来,反而不如熊天平带来的冲击力。他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全身散发出滚滚的煞气。 杨威脸sè严肃,尽管对八卦门的这位首席大弟子已经十分高估了,但看来熊天平的功夫仍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他不禁眼睛斜了一眼不远处静静观战的少年,“不知道这邪乎的少年几招能制服这头大熊。” 熊天平敏感地察觉杨威神有他顾,一个垫步,由“坤”步直踏“乾”步,倒踩八卦步,右掌反抽,直奔杨威脸门。 八卦拳有个讲究,就是“踩步换拳”,拳法配合步法,犹如穿花拂柳,忽左忽右,行到水穷处,别有洞天。 民国一位督军,曾见识过一位八卦名宿的八卦步法,据说将他关进一个三面是墙,只有一扇门可以进出的房间,结果其“穿墙”而出,仿佛是有特异功能一样。 其实是这位名宿身法太快,其八卦步几乎到了如影随形的地步,在那位督军所派的兵士锁门的一刹那,不惊动任何人,从大门电闪而出,故此才有了“穿墙”只说。 国术高手的手段,也就被一些人完全“神话”了。 熊天平的步法得到了八卦拳的jīng髓,场上的人只眼一花,熊天平的抽掌就到了杨威的面门,杨威身经百战,他的脑子虽然还没有意识,但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双臂微曲,双肘外撞,右膝抬起,狠狠顶向熊天平的腹部。 熊天平暗赞一声,不慌不忙的一个垫步,从“坤”步又滑向了“震”步,左手交叉,一拳直捣杨威中门。 熊天平这几招中规中矩,虽然招式老辣,但杨威还能应付,只是他明显感觉到了,熊天平是想真正和自己切磋一下技艺,他招招留有余力,留有余地。 面对杨威的招式,他化解从容,但他的每一招拳法、掌法,杨威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威力。 “这头熊真是八卦门的门柱,太难对付了。” 杨威不禁暗自气馁,一天之内,他连受打击,先是被柳志轻松击败,现在面对比自己矮了一辈的年轻人,又被死死压住,让他心里对自己这么多年来沉浸商海的行为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杨威败了!”两人招来招往数十回合,等到杨威一个直拳撞入熊天平的八卦步“兑”位时,柳志下了判断。 果然,熊天平双掌一搅,交叉一扣,杨威的拳头犹如进入了一团棉花之中,脚步被熊天平带得向右斜了半步。熊天平的右掌已经抓住了杨威的左肩。 “承让承让,杨师傅。” 熊天平放开杨威,一抱拳。 “胜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金门大酒店论拳之rì,我一定到。” 杨威脸sè沮丧,摇摇头,最终接下了这个邀请。 熊天平志得意满地离开了扬威武馆。 武馆内的气氛十分低沉,杨威父子俩让人散去回家,两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 “爸,这一次,杜晋天是志在必得,咱们一家恐怕无法对抗八卦门。” 杨忠伟看得比较深,他对杨威分析这一次论拳大会八卦门的野心,“不如我们先联系一下其他门派的人,一起联合抵制八卦门的这项决议。” “杜晋天号称dì dū第一高手,八卦门树大根深,很多门派都和他们交好,我们能联系几个盟友?” 杨威摇了摇头,想了一想目前的局势,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这熊天平竟然功夫如此高强,看来他几乎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杜晋天是把八卦门的底子都教给他了。” 杨威回想熊天平的对战,深感八卦门的实力可怕。 “要是有人能打赢杜晋天就好了,让他做不成这个协会会长。” 杨忠伟恨恨地说道。 听到儿子的话,杨威忽然眼睛一亮,他想起了一个人来,登时霍然站起来了。 “那个柳志呢?” 他四顾观望,发现一个少年正平静地整理武器器械和沙包,拎着东西正要上楼。 “柳师傅,你先别忙,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情。” 杨威小心翼翼地来到柳志身边,跟着柳志后边边走边说道。 一旁的杨忠伟看到父亲跟在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的黝黑少年身边,其态度竟有尊敬和畏惧交杂的感觉,不由得眼珠子都几乎掉在地上。 “老爸是不是被熊天平打傻了?” 柳志似笑非笑地站定,看着身边的杨威,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地笑道:“老板,我是打工的学生,你跟我商量什么事情呢?我还要做事呢。” “柳师傅,这个今天这事不用做了,工资我照算给你。”杨威几乎被柳志给打败了,他一个大老板,一个门派的话事人,竟然会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求这么一个大学生,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实在是窝囊到了极点。 “那好,”柳志眉眼里都是笑意,示意杨威继续说。 “这个,三天后,八卦门举办一个论拳大会,我想让您代表我八极拳参加。” 杨威一咬牙,还是把话挑明了,他直觉这个少年功夫深不可测,虽然对柳志战胜杜晋天没有丝毫把握,但他和柳志、熊天平两人分别放对过,柳志的功夫明显压制熊天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让柳志代替八极拳参与论拳大会,那也许能帮助八极拳争取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如果一个不小心,打败了杜晋天,那即便八极门成不了协会会长,那杜晋天一统国术界的愿望也就会沦为笑谈。 当然,这个万一机会很小。 “我代表八极拳参加,呵呵,老板,你也太搞笑了,我是个好学生,哪能打打杀杀的,老师会骂的。” 柳志一脸道貌岸然,明确指出杨威的意见是如何的不靠谱。 杨威一阵翻腾,心里腹诽不已,看你这小子功夫经验丰富,不知道手底下见了多少血,人畜无害的模样蒙谁呢? 不过这话自然杨老板不会说出口,只是一味地劝说着。 柳志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悠悠说道:“老板,你看啊,我这寒假勤工俭学,就想赚点钱回家过年,我一个穷学生,实在是不怎么适合趟这个浑水。” 杨威眼神失望,闭口不言。 好在他的好儿子一旁听着,踅摸出了柳志的言外之意。 杨忠伟立刻道:“柳师傅,那你看我们花钱聘你为我八极门的顾问,你看怎么样?” 一脸土鳖模样的柳志立刻眼睛一亮,他幽怨地看了看傻头傻脑的杨威,心说你个驴蛋,真是没有儿子一点上道。 “那你准备什么价钱请我呢?咳咳,唉,其实我是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就是怕影响我勤工俭学嘛。” 杨忠伟不知道这个土鳖少年到底有何能耐,但老爸如此重视他,肯定有原因的,所以他一咬牙,伸出了一个指头。 “一百万一年。” 柳志其实很想保持镇定,但到底还是被这个数字给震到了,老爸辛苦一年,才赚了几百块钱,这一百万要赚多久啊,一辈子都赚不到啊。柳志脸皮木然,心里一个劲地不停重复,“发财了,发财了,……” 杨忠伟看到柳志脸sè丝毫不动,以为这少年看不上这个价钱,不由得对他的功夫又多了一重信心,连忙说话道:“柳师傅,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再加一百万,两百万一年,你看可不可以?” 柳志终于回过神来,脸上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头微微点了一下,“那好,三天之后,我陪你去一趟吧,以后我也算是八极门的一员了,这是应该的。” 旁边的杨威一脸呆滞,他说了半天,柳师傅都没有回应,结果区区两百万就招揽到了这个绝顶高手,这个情况让他始料未及。 二十八章 盛会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三rì后,金门大酒店。 清晨的dì dū非常冷,加上雾蒙蒙的天气,能见度很低。 有人说,dì dū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是帝皇之气,二是沙尘暴。 每年的下半年,都是沙尘暴肆虐的时候,所以dì dū的天,很少有纯净的时候。 虽然天气冷,但金门大酒店门口停满了车辆。 很多都是外地牌照,但都是近年来流行的车辆款式,帕萨特、红旗、奥迪等等。 两位俊朗的男子正在门口迎宾,稍高点的大冷天仍是穿着一件短衬衫,一条西裤,堆满了微笑。 稍矮的的男子站在一旁,目光不住的打量着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来了!” 两人看到远处一辆奔驰车行到,忙脸sè一震,赶忙上前相迎。 车门打开,一个大汉缓步出来,相貌威武,虬髯豹眼,气势摄人。 “师傅!” 两人上前,恭敬地跟在大汉后面低声汇报:“北方十六个门派都来了,除了太极门和八极门还没到。” “太极门杨千对我们这个举动不满,他们根深叶大,虽然没法让他们就范,但迟早我要去会一会。但这八极门早已经rì薄西山,我让大熊去请他们,已经十分给了面子,看来要敲打敲打了?” 杜晋天边走心里便寻思,虽然对八极门不是太在乎,但是杨威来dì dū开武馆一没有和他打招呼,拜码头,二是让首席大弟子去请都不到,那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正是国术协会创建的关键时刻,这人对自己的藐视对自己的威望是一种打击,必须要遏制。 他想着是不是让熊天来带几个人去踢了他的馆子,让八极门滚出dì dū。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又来了一辆车,也是辆奔驰,而且似乎还是新的,比杜晋天的座驾款式还新颖一些。 呼啦一声,轻缓的刹车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白sè对襟褂子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年轻人下车。 杜晋天停步,回头一望,登时目光和那个中年人对视在一起。 “杜老哥!” 中年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远远的就伸出了自己的双拳一抱。 “今天有事来迟,实在是抱歉。” 杜晋天的脸sè先是沉了一下,而后他的目光打量了来人一眼,等到来人站到自己身边,生硬的脸上才缓缓露出微笑。 “杨馆主来了,呵呵,你能拨冗到来,老哥我很高兴,一起进去吧。” 说罢,不待杨威说话,领头先行,进了酒店。 杨威微笑不变,眼神却是露出锐利的光芒,他回头望了望跟着的一个年轻人,落后半步,缓步跟随八卦门众人走进酒店。 金门大酒店是dì dū首屈一指的酒店,内部装修的十分豪华,顶上吊的都是水晶灯,将金碧辉煌的大厅映照成绚烂多彩。 迎宾小姐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大厅,上面写得是“山海厅” 杜晋天领头一进大厅,大厅里面三三两两坐着闲聊的人都停止了说话,纷纷站起身来相迎接。 “杜大哥!” “杜掌门!” “杜先生!” ………… 从称呼上看来,与杜晋天的关系有疏有近,其中一个叫“杜大哥”的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最为灿烂,上前亲自把杜晋天迎到了首席首座。 “大哥,等你老半天了。” 杜晋天见到中年人,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笑道:“秋山,这两天家里出事了,昨天都没时间去接你,为你接风,很是抱歉啊。” 祝秋山从弟子处知道杜晋天家里的事情,完全没有半分责怪。 “大哥,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来,今天北方各派都到齐了,咱们痛痛快快论拳。” 祝秋山和杜晋天的关系,谁都知道,鹞子门和八卦门几乎已经是穿一条裤子了,在场的各大门派的话事人见两人一唱一和,脸上虽都露出笑容附和,但心中都是腹诽不已。 杜晋天没有推让,大马金刀地坐在首席首位,他这是向所有门派的掌门人表明,八卦门的北方第一的影响力。 今天来的门派,大大小小有十八个门派,大的包括八卦门,形意门,洪拳门,小的有地趟门、合气门等等。 包括各大门派话事人带来的弟子,整个山海厅足足挤满了一百多人。 分为十二桌,首席最大,坐的都是十八派的话事人。 杜晋天咳嗽一声,登时整个大厅都静下来了。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rì子,北方**门派齐聚一堂,论拳谈道,是国术界百余年来最大的盛事。” “当年程师傅在dì dū杀鬼子,被鬼子围在形意门总馆,临行之时曾言道:‘若是国术界能拧成一股绳,何至于会有今rì屈辱。’” “现在,国家刚刚经受灾难,度过动乱,现在正是百废待举,万业重兴之际,也正是国术重新崛起之时,所以,杜某不才,不自量力地邀请诸位同仁好友齐聚一堂,论国术,探拳道,而且想通过这一次盛会组建华夏国术协会,将北方国术界拧成一股绳,谋求共同发展,共为我辈子孙造福。” 杜晋天慷慨激扬的话让众人一惊,想不到这位dì dū国术第一人竟然开宗明义,丝毫没有转弯抹角,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意思,暴露八卦门的野心。 话说得虽然漂亮,但众掌门都是心眼通透的人,自然明白杜晋天话语背后的意思。 “杜掌门,各门派都有自己的传承,也有自己的办事准则方法,我觉得并不适合组建在一起,若是强在一起,倒是容易起冲突。” 第二桌上的一个中年人站起来,大声说话。 “白鹤梁师傅,你的顾虑老杜我早就想过,国术协会成立,并非是将各大门派打散,而只是处理涉及到国术界的一些共同事务管理,不会强要各门派的传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冲突,我们成立国术协会,不是给诸位找个管天管地的老太爷,而是给大家找个管家,找个靠山,国术界是我们大家都国术界,不是一门一派的国术界,这就是老杜我的想法。” 白鹤门梁涛被杜晋天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一些隐约不对劲,但杜晋天的话滴水不漏,实在找不出什么毛病。 梁涛只好抱抱拳,坐下。 “杜掌门,既然是华夏国术协会,那只有我们北方武术界恐怕不行吧,是不是等南方的各大门派一一沟通好,再来谈组建之事?” 首席上一个长髯大眼,脸sè红润的老者发言。 杜晋天见老者发话,微微欠身,以示对老者的尊重。 “闵老,自民国起,南北国术界就一直有龃龉,华夏国术协会成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想先把北方武术界统一起来,再由北向南,徐徐谋图南北国术界共建协会的事情。” 这位姓闵的老者是形意门的当地掌门闵燕华,在国术界辈份极高,虽然气血衰弱,但大家都对他非常尊重。 “而且,”杜晋天似乎在斟酌词语,缓缓地说话,“我们北方成立了国术协会,加强交流,相信不久就能把南方国术界盖下去,他们是一盘散沙,咱们是一块水泥,谁优谁劣,大家一目了然。” 杜晋天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演讲者,很多门派的掌门都听进心里,低头思索着杜晋天的话。 “那太极门呢?” 首席一个青年人突然发问:“太极门和八卦门一向齐名,北方国术协会成立,总不能把太极门给落下吧?” “杨馆主去红空办件重要的事,我已经发消息给他,过几天就能回来,我相信杨馆主不会阻拦这么一件有利后代,泽被千古的好事进行。” 杜晋天脸上的微笑表现得信心十足,那年青人没有再说话。 “那杜老哥,”一个声音缓缓但极清晰地传入大厅所有人都耳朵。 “协会的会长由谁来当呢?” 杜晋天脸sè一变,他抬头望着说话之人,眼中闪过一道锐sè。 说话的中年人一脸笑容,坐在首席下方,与杜晋天斜对角,很多掌门都不认识此人,但随着窃窃交谈,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人竟然是八极门话事人,杨威。 “杨馆主,”旁边的祝秋山不悦,“八卦门是大门派,就是当今对我大哥都是极为敬重,大哥号称‘dì dū第一’,无论威望武功都足以服众,协会会长自然是杜大哥。” “今天既然是论拳,那自然是以拳头说话。” 杨威似乎没有看到祝秋山yīn霾的脸,自顾向各位掌门说道:“论拳论拳,国术界谁有威望,自然是功夫最高的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觉得,只要是身份足够,拳头够强,谁就应该是会长。” 祝秋山登时一喜,心道原来错怪了杨威,这人的一席话,不是对杜大哥的有力支持吗? 杜晋天号称dì dū第一,在一些隐世的高手不出世的情况下,谁能打得过他? 既然今天是论拳,那杜大哥出任协会会长,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杜晋天听到杨威说话,心中一动,望着杨威的眼神更加锐利起来。 二十九章 亮相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杨威的话看似偏向杜晋天,但实际上,杜晋天要成为会长,前提是必须要技压群雄。 杜晋天并不认为杨威是力挺自己成为会长的“自己人”,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杨威手上有一个杀手锏,这个杀手锏能阻止自己成为会长。 难道他找到了一个能够压制自己的顶尖国术高手? 杜晋天不愧为一个老狐狸,他的推测不得不说已经接近了真相。 “杨馆主说的不错,若是不能技压群雄,那如何有能力成为国术协会会长?” 杜晋天说话了,虽然他猜测杨威找到了对付自己的高手,但他堂堂一派之主,dì dū第一暗劲高手,又怎么会被吓倒? 他正想见识一下杨威找谁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那就开始论拳吧。”杜晋天语气淡淡,他扫了一眼杨威,发现杨威的目光落在了大厅最后面一桌上,顺着他的目光,杜晋天看到了一个脸sè黝黑,长相清秀,似乎只有十仈jiǔ岁的少年。 “这少年是杨威带来的。杨威为什么看他?” 杜晋天心中一动,但终究按奈住了心情。 论拳大会终于开始了,首席的一个身形高大的光头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的个头足足有一米九,一站起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肃杀之气。 “就让我来抛砖引玉吧。合气成道,运存一心,合气派金志文向诸位话事人请教。” 合气门的金志文,内外兼修,合气门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派,金志文带艺求师,入门之后,其师傅更是力排众议,执意将话事人之位交给他,才造就了合气门如今在北方的威名。 虽然仍然比不上太极、八卦、形意这些大门派,但合气门金志文的名气却丝毫不比大门派的话事人低。 见到是金志文,很多话事人都默默地喝着茶,像是没有见到他在邀战。 “表演套路,杀人国术”,虽然论拳一般都会点到即止,但拳脚无眼,金志文又是出了名的凶狠,所以这些话事人都不想和这狂人放对。 “怎么?没人赏脸?” 金志文略显憨厚的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这带着些许嘲弄的笑意终于激怒了一个人,第二桌的一人腾地站起来,向首席一个老者抱拳道:“话事人师伯,梁涛请战!” 这人面容刚硬,正是开始向杜晋天率先发问的白鹤门年轻一代中最有威望名气和实力的梁涛。 虽然白鹤门的话事人不是梁涛,但很多江湖上的人都只知道白鹤门有个拼命三郎梁涛,而少有人知道白鹤门的真正话事人。 梁涛身为白鹤门出类拔萃的二代弟子,也是白鹤门唯一一位暗劲高手,已经是白鹤门内定的下一代话事人,由他出战,顺理成章。 “梁涛,正合我意,让我来看看,白鹤门的拼命三郎如何了不起。” 金志文十分兴奋,非常期待能和梁涛战一场。 白鹤门话事人老者虽然对梁涛有些担心,但看梁涛热血澎湃的模样,便知道这个倔强的师侄自己根本劝不住,于是无奈地答应下来。 两人拱手敬礼,收敛jīng神,稍稍观察了一会,便鏖战在一起。 两人都是心高气傲,xìng格急躁之人,但动起手来却是防守森严,进攻凌厉,丝毫没有半分的麻痹大意。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每一个暗劲高手都是身经百战之辈,而且暗劲一动,动辄分生死,一旦疏忽,恐怕连命都要丢掉。 战到二十几个回合,梁涛忽然发现,每一次金志文在甩出“鞭拳”的时候,其左臂都会微微向右一偏,一次如此,两次如此,三次如此…… 梁涛眼睛一亮,双拳一个双风贯耳,砸向金志文的两边太阳穴。 金志文头一缩,微微退了小半步,右臂一个甩鞭…… 机会来了! 梁涛大喜,他身体一沉,右掌五指并拢,向右直接切向金志文的左臂。 金志文脸sè一变,但左臂仍是微微向右一偏。 梁涛的右掌直切到金志文的左臂,但掌臂相交,梁涛仿佛切进了一块沾满了油的石头上面,金志文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了狡计得逞的笑容…… “彭!” 梁涛双臂交错,硬生生地受了金志文的一击直拳,那蕴含暗劲的拳头,险些将梁涛的双臂撞折。 梁涛抹了抹嘴角的血沫,点点头,拱手道:“金掌门功夫高,心计也深,梁涛甘拜下风!” 说罢,回到自己的席上,闭目养神。 “两人交战,各凭手段。枪械、兵器、计谋都是致胜之道,诸位,还有谁上来指教?” 金志文对梁涛话中的微词丝毫不理会,他是实用主义者,他的眼中只有胜负,没有手段。战败梁涛,他是想在未来的国术协会中为合气门争一争地位。 自从恩师扶自己执掌合气门,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合气门发扬光大,虽然这一次论拳大会自己绝对成不了会长,但如果能为合气门挣到一个不错的地位,那也就算是不枉此行了。 首席上许多掌门仍是低头喝茶,或是看着别处,仿佛别处有什么jīng彩之极的东西似的,不肯看金志文一眼。 “行了,这桌上加上金志文在内,也不过四五位暗劲高手,大哥,金志文也差不多狂够了,我去让他安生点。” 祝秋山微笑的对身边的杜晋天说了几句话,得到杜晋天微微点头首肯后,他站起来渡步到zhōng yāng。 “志文,数年不见,功夫长进了不少,怎么着,你也要争一争这会长之位?” 祝秋山老气横秋地摆出了前辈的姿态,他与金志文的师傅确属同辈,但此次论拳大会金志文作为一个门派的话事人,是一派掌门的身份,与祝秋山应该是平辈论交,祝秋山如此说话,是在气势上压下金志文一头。 “祝掌门,我今天只论拳,不讲其他,这会长之位我无德无能,怎敢觊觎?听闻祝掌门的十八路鹞子拳出神入化,不如今天论一论,也让志文我长长眼。” “那好啊,我也想看看志文你这些年都学了点啥?” 两人交谈完毕,立刻动手。 金志文招数大开大阖,与梁涛一战之中他尚重防守,但面对祝秋山,金志文知道胜算不大,反倒以攻代守,全力攻击,让祝秋山一时倍觉压力。 但祝秋山是何许人,老牌暗劲高手,在北方各门各派当中,他是仅次于杜晋天和杨千的暗劲高手,他的十八路鹞子拳,神出鬼没,加上他的身法飘逸,即便是功夫高出他的人和他对上了,要想击败他也是不易。 更何况是功夫在他之下的金志文。 在十余招之后,祝秋山一个“翻身十八击”,在金志文的身上留下了几个拳印后飘然落地,金志文心服口服,当即痛快认输。 到了这一步,十八门派的众位话事人已经大部分明白了,这个国术协会成立已经不可阻挡,杜晋天还没动手,祝秋山就已经力压群雄,杜晋天这个会长之位恐怕也跑不掉了。 “如果没有谁再上来讨教,那这论拳大会就圆满结束了,大家请在dì dū多呆几天,等国术协会成立,到时候杜大哥升任会长,北方国术界共襄盛举。” 祝秋山顾盼四周,豪气顿生,他代替杜晋天说话,证明这一场论拳大赛以八卦门的最终意志实现为终结。 首席当中坐着的杜晋天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想到多rì的辛苦,多年的策划,当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他早已波澜不惊的心渐渐有点激动起来。 “唉,吃人嘴短啊,没办法,那个谁,我想来领教一下你的功夫。” 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落在所有人都耳朵中。 跟着,一个欣长清瘦的身影慢慢站起来,缓缓走到场中,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脸上神sè呆滞的祝秋山一抱拳。 “八极门拳术顾问柳志想祝掌门请教。” 三十章 群攻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宽阔的山海厅,安静地地上针落都听的见。 紧跟着,一阵喧哗声音爆发出来,似乎要把大厅的顶都给掀翻。 “这小子是谁啊?不想活了?” “rǔ臭未干,挑战祝师傅,他脑袋进水了。” “听说是八极门的,八极门话事人杨威不出面,让这么一个小子出来,打的是什么算盘。” “自己不是对手,又不肯接受现实,只好随便找个弟子出来打一打,全一个脸面罢了。” “这不是当儿戏吗?” …………………… 嗡嗡的议论声音,怀疑、不屑、可怜、漠然……无数的目光落在了柳志的身上。 柳志依然是淡淡笑容,站在祝秋山对面。 祝秋山反应过来了,他没有理会对面的少年,只是用不满的目光看了看首席上坐着的杨威。 当他眼光扫过杜晋天的脸上时,却惊奇地发现,这位dì dū第一人脸上竟然露出了十分凝重的神sè。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特殊之处?”祝秋山不由得心里稍稍jǐng惕起来。 “八极门拳术顾问,呵呵,以前我也听过柳师傅的大名,杨馆主,你们什么时候请了柳师傅做你们的顾问啊?” 杜晋天收起了脸sè,他开口向杨威说道,其话语之间却是对柳志表达了重视,目的是让祝秋山心中不要再生轻视之心。 他可是知道,柳志不是容易对付的角sè,就连自己都没有把握打赢他。 杨威笑笑,不语,脸上神秘的神sè让首席上很多掌门都心里一动。 “鹞子门祝秋山请教!” 祝秋山收起了轻视之心,他终于想起来,对面的少年是谁了。 自己的四个弟子一起出手,都让一个少年给收拾了,那个少年不就是叫柳志吗? 柳志摆了个八极拳的“开门式”,低声说道:“请!”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在座的都是行家,柳志这一摆手,身体犹如岳峙渊停,让人感觉犹如一座高山,矗立在眼前。 祝秋山没有再客气,一进身,双拳犹如风车,出手便是“乱拳十八式”。 当年鹞子门中有一位高手,人称燕子李三,便是以轻功和鹞子拳,缩骨功驰名江湖,而他的鹞子拳,最广为称道的,就是“乱拳十八式”。 说是乱拳,其实只是这种拳术,形虽乱,神不乱,每一式就有数十种变化,而且配合鹞子门的轻身功夫,很难抵挡。 不过,他碰上的是博通天下国术的柳志。 鹞子门的功夫秘籍柳志重点借鉴过,对于缩骨功、鹞子拳他兴趣颇大,虽然没有如祝秋山一样数十年沉浸于此,但众多变化他也是了然于心。 柳志脚下如磐石岿然不动,上身如扶风弱柳,双拳或是砸、或是档、或是撞、或是甩,举重若轻地将祝秋山势如狂风暴雨的招式一一化解。 “书中虽然写得清楚,但真正实战却还能如此变化,果然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柳志虽然看似从容化解祝秋山的攻击,但他仔细观察浸yín鹞子拳数十年的门主功夫,发现其施展的功夫较之秘籍中的功夫要灵活深奥的多,更衍生出了不少变化。 此时的祝秋山心里犹如山崩海啸,他练功数十年,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在北方国术界,除了太极、八卦门之外,他自认是首屈一指,谁知道今天和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少年一动手,每每对方料敌机先,无论自己如何攻击,如何变化,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化解,让他有一种很久以前,自己面对师傅,师傅给自己喂招的感觉。 这少年太他妈邪门了! 不仅他认为柳志邪门,除了杜晋天心中有所计较之外,所有观战的人都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这少年太妖孽了!” 柳志对八极拳甚少涉猎,八极拳由外及内,不如内家拳养神养生,所以柳志对太极八卦兴趣最浓。 柳志见火候差不多了,双拳一探,外面如八极托天式,内却含太极内劲,外方内园,双拳直击祝秋山太阳穴。 此招有云,双风贯耳,八极拳有式,太极拳亦有此式,旁人一时分辨不出。 祝秋山大喜,之前虽然他一直在攻击,但总有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柳志主动出击,让他憋屈的心终于释放开来。 “来的好!” 祝秋山身形速度突然加快,柳志的双拳划过,竟然只是划过一个残影,他的轻身功夫终于全面爆发,在方寸之地争强斗胜,各门各派,除了咏chūn拳,就是鹞子拳最为厉害。 柳志突然闭上眼睛,身体微微一震,全身一道道隐形肉眼看不到的波纹四散。 他根本不再用眼睛看,而是用自己的意识,在他的意识笼罩之下,他突然发现,周围的人,以及周围的人都动作,像是突然慢了数倍。 “这是怎么回事?” 柳志本意是用意识搜寻祝秋山的身形,但想不到意识化形之后,竟然衍生出了这个功能,让他大喜过望。 如今祝秋山的动作虽然快,但在柳志看来,不过是蜗牛爬路。 柳志伸出右手,握而成拳,肘尖一撞祝秋山的手腕,祝秋山手腕一麻,他大骇,正要退身,忽然一只拳头悄无声息地击在他的背上,一股yīn寒内劲撞入,祝秋山登时脸上泛起青sè,完全无法动弹了。 “祝师傅,承让!” 柳志微微一拍祝秋山的肩膀,登时将其穴道解开,抱拳道。 祝秋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勉强抱抱拳,返身回席上。 “好,柳师傅果然厉害,好,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柳师傅横空出世,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甘拜下风啊。” 一阵鼓掌声音传来,众人正被柳志的功夫震惊,望着鼓掌的正是杜晋天,不由得暗赞老家伙城府深,大家都一起鼓掌,大厅掌声雷动。 杜晋天站起身来,众人一看,全都心中紧张起来,莫非杜晋天要和这位横空出世的妖孽少年论拳,这可正是一场龙争虎斗啊。 大家都兴奋起来,想不到一个莫名其妙,横空出世的少年,竟然在论拳大赛中大放异彩,八极门真是走了狗屎运。 众人看向杨威的眼神充满了妒忌和羡慕,让杨威心中得意非常。 杜晋天站起身来,目光缓缓地与柳志的目光撞在一起,柳志心中一凛,他心中清楚自己与杜家的恩怨纠纷,如今看着杜晋天那不带半分感情的目光,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一次还真不该同意杨威的请求,来参加这个论拳大会的。 “大家都不知道这位柳师傅何许人也吧?” “我对柳师傅是久仰大名,我的侄子,被定为八卦门未来话事人,就是死在柳师傅的手上,所以我和柳师傅缘分颇深。” 杜晋天的话越来越冰冷,一股寒气让大厅里的人都心惊。 “柳师傅横空出世,一身所学几乎包含了国术界所有拳术jīng华,祝师傅如何会败,因为他的鹞子拳,柳师傅了如指掌。” 这话一出,大厅所有的人都齐声大哗。 “杜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掌门,请你说清楚点。” “请杜掌门解惑。” 祝秋山也是心头犹如翻江倒海,他和柳志交手,确实感觉到了柳志似乎对他的拳法了如指掌,听杜晋天这么一说,他心头的狐疑越来越深。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祝秋山脸sè铁青,他体内柳志残留的暗劲登时失控,让他的脸上浮出一股青sè。 杜晋天看着脸上变得苍白的柳志,不由得心头升起了快意。 “因为,柳志是当年扫荡全国国术界的罪人陈东来的弟子,陈东来当年借助动乱势力,将所有国术界的门派一扫而空,所有的秘籍典藏都被其一扫而空,付之一炬。” “但是,陈东来此人狡诈,他虽然将正本烧掉,但所有的秘籍他都誊写下来,自己偷偷修炼,后来陈东来丧命,其传承就落在了这位柳师傅身上。” 杜晋天此话一说,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呼啦啦,包括杨威在内,所有的山海厅的人都站起来,隐隐将柳志围住,眼神十分不善。 三十一章 突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山海厅气氛剑拔弩张,十八个门派全都炸了锅了。 当年陈东来借动乱势力,不知道杀了多少国术界中人,不成先天,谁也不能和国家公器对抗,死在陈东来手中的国术界前辈很多都是现任话事人的师傅,长辈,所以国术界众人对陈东来是恨到骨子里了。 柳志是陈东来的弟子,就这一点,已经让这些国术界中人恨之入骨了,更何况他还留有陈东来的传承。 而这个传承,原本是国术界各门各派的传承。 国术界是一个抱着传统思想的特殊群体,有些门派的传承传子不传女,更何况是陌生人。自己的拳术jīng髓被外人掌握,那岂不是整个身家xìng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上,所以所有的门派在一瞬间都下定了主意,决不能放柳志离开,一定要让他将秘籍交出来。 柳志看到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原本惊慌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他知道,今天这一劫他避无可避,与其惊慌失措,不如平静以对,这样,会让自己突出重围的机会增大几分。 “动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围在柳志面前的三四个人同时出手,柳志迄今为止最艰难的一战拉开序幕。 柳志知道此时已经没有退让的地步了,即便他告诉大家,这秘籍是要归还众人的,恐怕单自己修炼秘籍,及自己是陈东来传承这两天,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他。 “那就战吧!” 柳志双臂一张,一股太极气劲笼罩周围,周围四五人登时感觉掉入了沼泽之中,行动艰难。 柳志双臂如风,或拍或眺或抹或击,周围四五人感觉身上一股暗劲沉入,顿时全身酸软,人已经飞了出去,翻眼晕了过去。 柳志势如疯虎,将自己的实力全部爆发,但动手之间仍有保留,他不想伤人xìng命,不过挨着他一招半式的人,全都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拦住他!”祝秋山一声暴喝。 “我来!” 一个光头犹如一节火车头一般,将周围的人都撞开。 此时大厅里面已经混乱不堪,柳志犹如虎趟狼群,周围的人一一被他弹开,而且他甚至借助人群,将身法展现到极致,望大厅门口冲去。 金志文的到来,登时将围着的人群打开了一个小口子,但柳志此时只想突围,从小口子过去,势必要面对这位暗劲顶尖高手,不由得顿了一顿。 “拿命来!” 就在柳志迟疑了片刻之际,一个带着疾风的巴掌削来,柳志头也不回,也是一掌击出,双掌相交,那人一个倒飞,将柳志掌力化解,飘然落在桌子上。 柳志竟被这一章击得双腿沉入大厅水泥地,手臂酸麻。 “这人好厉害的内劲!” 柳志终于感觉到了,生命的危险。 那人长须飘然,是一位老者,正是形意门那位闵老。 “困住他!” “弟子们都闪开!” 几个沉稳的声音发出来,各门派杂乱围拢的弟子门都散开来,围在外围,虎视眈眈。 十八门派的话事人缓缓围住了柳志周围,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柳志仍双脚踩在大厅水泥地中,淡然却带着丝丝血丝的眸子看着周围,其目光在杜晋天和杨威的面上稍稍停了一会。 “柳兄弟,不要怪我,当年我师傅就是死在陈东来的手中,你是他的弟子,那就必须要死!” 杨威脸上露出狰狞之sè,缓缓道。 “束手就擒吧!” 杜晋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杀!” 光头金志文和闵燕华率先动手,两人一左一右,齐齐出手,一个“冲天炮捶”,一个“龙蛇合击”,俱是杀手招式。 柳志脸上毫无表情,眼眸缓缓闭了起来。 化形意识犹如一股无形的波纹映照周围一丈之地。 金志文和闵燕华的动作登时慢了数倍。 柳志大喝一声,双臂回环,两个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拳头犹如两道闪电,撞进两人怀里。 柳志拼命了,他内劲已经耗了许多,已经感觉到全身有一股虚弱感,若是再不能突围而出,那今天肯定会死在这里。 金志文和闵燕华登时犹如被两颗炮弹击中,一左一右被撞出数米开外,撞在墙上,两道鲜明的血痕印在墙上,让人触目惊心。 “再不退开,有你没我!” 柳志仰天长啸,脚步一转,闭紧双目,朝大厅门口冲去。 “拦住他!” 杜晋天也狂吼起来,不过他没有向前,而是站在原地,一掌一掌将身边的桌椅送到柳志前方,阻挡他离开。 而其他的几个掌门人都红了眼睛,围住柳志,施展全身解数,困住他,不让他离开。 大厅终于开始血雨飞洒,柳志已经杀红了眼睛,南拳门话事人被他一掌将整个身体击穿,一颗跳动的心脏及无数内脏飘飞,周围围住的弟子有些已经忍受不了,开始吐了起来。 弹腿门话事人杨爽看到柳志发红的眼睛,心生怯意,正要退后,忽然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而远处柳志的身影竟然渐渐淡了起来。 “噗!”他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跟着他恍惚间发现自己飞了起来,掉落在桌子上,远处一个无头尸体缓缓倒地。 柳志浑身浴血,他感觉到意识之中,敌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内劲已经即将耗光的征兆。 意识化形也需要内劲支持,如今他内劲即将耗尽,自然那特殊的感觉他人动作减慢的功效也会慢慢消失。 “嘭!” 柳志感觉背后像是被一辆汽车撞到,喉头一甜,一口血箭喷出来。他的身体撞到墙上,缓缓滑落下来。 他看到杜晋天缓缓收起右掌,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柳志,告诉我们,你的秘籍藏在何处?” 杜晋天感觉大局已定,缓缓渡步走过来,问道。 “别做梦了,这秘籍我不会拿出来。” 柳志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漠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他的笑容配着全身染血的样子,让人看得分外凄凉。 “说出秘籍,留你全尸!” 祝秋山沉声道。 “柳志,你不交出来,我可要找你父母姐姐要了。” 杜晋天脸上狰狞的笑容让柳志的脸变得无比苍白。 “杜晋天,你敢对付我家人,我灭你杜家满门。” “你都要死了,拿什么灭我杜家满门?”杜晋天洒然一笑,“我不仅要杀你父母,还要杀你那个喜欢的什么学生会主席,漂亮的女朋友。” “如果你不交出秘籍,这些人我统统要杀掉,让你后悔一辈子。” 柳志脸sè通红,全身劲力不停地涌动,他的眼中赤sè更浓。 “柳兄弟,你交出来吧。”杨威叹了口气,他知道刚才大战的时候,柳志对其多次手下留情,虽然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但毕竟和柳志没有直接关系。 柳志漠然无言,过了半响,正当杜晋天忍耐不住,柳志脸上的神sè又变得苍白起来,可怕的神sè消退,他忽然对着围住自己的众人一笑,说道: “我真笨,为什么突围一定要从大门,这里也可以啊。” 杜晋天脸sè大变,大吼道:“大家出手!” 但为时已晚,柳志要紧牙关,全身仅有的内劲集中在背上,一招“背靠山”,轰隆一声大响,柳志背后的墙壁穿出了一个大口子,柳志的身影从口子中穿出,跟着双手一动,数道寒光往身后飞去。 “哎哟!” 冲出口子的两个人一声惨叫,两人四条腿上插着四根筷子,摔倒在口子门口,挡住了去路。 等杜晋天等人追出来的时候,柳志已经鸿飞冥冥。 三十二章 参丸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的情况非常糟,杜晋天的一掌几乎让他五脏六腑全部挪位,虽然他护住了心脉,但当他咬紧牙关来到一个平房门口,再也熬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门一开,一个身穿绿sè军装的年轻男子出来,正想迈步出去,蓦然间看到浑身是血的柳志匍伏在自己门口,顿时心中一惊。 “你怎么样了?” 男子忙上前将柳志扶起来,等到他看清楚柳志的模样时,一时之间竟然呆了。 “小志!” 男子忙呼唤了两声,语气焦急起来,跟着将柳志抱进屋内,关上房门。 过了一会,男子手里拿着一只鸡出来,左手刀一挥,顿时鲜血淅沥沥留下来,他拿着不断抽搐的鸡一路向前走去。 好半天,直到街头一边传来吵杂的声音,男子回来了,眉头深皱,手中的鸡已经不见所踪。 他左右看了看,终于放下心来,关上房门,来到床边。 他倒了一盆水,用毛巾轻轻擦拭柳志脸上的血迹,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给柳志换上,终于,柳志浑身上下变得清爽起来,但仍脸sè发白,嘴唇发青。 男子看得揪心,他在思索柳志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啪啪啪!”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来,男子站起来,眉头深皱,出来开门。 一个身穿jǐng服的男子挂着和煦的笑容,出现在男子面前。 “南教授,你好,刚才金门大酒店发生了恶xìng杀人事件,一个嫌犯逃脱,为了邻里的安全,我们派出所想过来看看,请问南教授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刚才?” 姓南的男子脸上犹如一块万年冰石,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说道:“没听到!唯一的动静就是你敲门的声音。” jǐng服男子目光越过南教授,在院里逡巡了一阵,便陪笑告辞而去。 他可不敢得罪这个dì dū国防大学的教授,而且他听说这南教授家里后台极硬,远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南教授回到屋里,突然发现床上的柳志不见了,登时心头一急,正要回头,一个巴掌嘭地一声,紧紧抓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哪里?你是谁?”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进了南教授的耳朵。 南教授咳嗽了两声,缓缓回过身来,清淡的目光和柳志的目光相接,柳志的神sè由jǐng惕立刻变成了惊愕,进而又变成了狂喜。 “老师!南老师!” 这个南教授正是在柳家山教了自己五年的启蒙老师南羽田。 南羽田清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稍显红润的脸庞如今变得更加绯红起来。 “你受了重伤,快坐下来。” 柳志根本没有料到,竟然在dì dū能碰上南羽田。自从南羽田离开柳家山,就一直音讯全无,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竟然在dì dū教书。 柳志对南羽田是有些怨念的,柳明鸢和南羽田相恋,结果南羽田一个人回城,将姐姐一个人丢在乡下,这不是没良心吗。 但两人相见,柳志终于知道,原来南羽田竟然是宿老南老一脉,若是两人要在一起,必须要征得家里人的同意和支持。 南羽田也曾想一个人回去找柳明鸢,但每一次都被南老派人给抓回来,南老在军队中的威望说一不二,没有人能忤逆,所以南羽田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出dì dū,更别说去柳家山找姐姐了。 “你现在是dì dū大学的学生了。” 南羽田语气唏嘘,他看着柳志的变得坚毅,渐渐有男子汉气息的面容,不由得想起了和柳志面容有些相似的梦里女孩。 “姐姐前些天来了dì dū了,若是我早知道老师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带姐姐过来找你的。” 柳志猜到了南羽田的心思,心里寻思着如何让两人见面。 不过想到自己惹来的一堆麻烦,不由得甚是头痛。他害怕杜晋天他们去找自己亲人的麻烦。 “老师,你这里有电话吗?” 拨通了李祖德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 “你好,请问找谁?” 柳志知道是李祖德女儿李岚。 “你好,岚岚,我是柳志,还记得吗?” 李岚顿了顿,回答。 “记得,柳志,你是找李祖德吗?” 柳志脸上露出笑容,这女孩子还是直呼自己老爸的名字,死xìng不改。 “是,他在家吗?” “他出去办案了。” 柳志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sè,他嘱咐李岚转告李祖德回个电话给他,挂断了电话。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南羽田知道这个聪明的弟子十分自傲,而且从小到大都很自制镇定,若不是遇见大事,他不会变得如此如坐针毡。 柳志对南羽田信任万分,除了父母,南羽田可以说是给了自己第二条生命的人,除了亲情之外,对南羽田的人格他还有钦佩和尊重。 他便将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系类离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南羽田。 南羽田一听是杜晋天要找柳志麻烦,登时脸上变sè。 “柳志,杜晋天号称dì dū第一高手,我爷爷对他都赞誉有加,杜南两家是世交,你可惹上大麻烦了。” “我不怕!” 柳志脸上露出倔强的神sè。 南羽田看到眼前弟子熟悉的神sè,不由得心里泛出温暖。以前柳志读书不认真的时候,每当南羽田要打他手心,他总是这么一副神sè。 “要不,我去求一下爷爷,杜晋天对我爷爷一直都毕恭毕敬的,爷爷发话,他肯定会听。” “南老虽然德高望重,却未必能压制杜晋天。” 柳志摇摇头,他可不相信,自己与杜家有杀孙之仇,杜家能靠南老的一句话放过自己。 “老师,我先养一下伤,老师有事可出去,省得让有心人发现不妥。” 南羽田点头,仔细叮嘱了一番,才出去了。 柳志缓缓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体内乱七八糟的情况。全身内府经脉被一股股零碎的暗劲划割地支离破碎,五脏六腑都微微挪了位置,yīn冷的内劲盘踞在内府,让他无时无刻不忍受小刀切割的痛苦。 柳志缓缓抱元守一,努力将内劲疏通乱成一团的经脉,过了好半天,他嘴巴一张,一股污血喷了出来,他感觉内脏似乎舒服了一些。 “不如用化形的意识来梳理一下。” 柳志想起了自己那变得有些诡异的意识,不由得想看一看现在这化形意识对疗伤有没有什么疗效。 他脑海中一股淡淡的紫sè雾状体慢慢聚集,不过不论柳志如何努力,这意识都无法聚成一团,更何况是化chéng rén形。 “妈的。”柳志不由得狠狠地骂了句粗口,“内劲透支太大了。” 他只好继续盘腿坐下,一点点用内劲疏通内脏和静脉,一边缓缓催动意识凝聚。 如此到了傍晚六点左右,南羽田回来了,他手上一手拿着一篮子菜,一手夹着一个檀木盒子。 “小志。” 听到南羽田叫,柳志停止了疏导,暗自体味了一下,发现如果照这样疗伤下去,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济于事。 可是,这半个月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很担心自己的家人和高雅。 “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听说是爷爷特别炼制的,对疗伤应该有些效果吧。” 南羽田脸上勉强露出笑容,显然是想起回家时家里人那种眼光。 柳志打开一看,登时吃了一惊,一股馨香让他整个人都似乎舒服起来。 “参丸?” 柳志欣喜若狂,这可真是好东西,当rì那半只千年人参就让自己一举突破暗劲,这参丸一看年份虽然比不上千年人参,但至少也是百年以上年份的。 这种东西肯定对疗伤十分有效果。 柳志心中感激,他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了咄咄的敲门声音。 三十三章 营救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听到有人敲门,南羽田和柳志都脸sè一变。南羽田示意柳志留在房内不要出声,出去开门一看,发现原来是邻居过来借点东西,虚惊一场。 柳志在南羽田家里养了三天伤,因为参丸功效惊人,柳志的伤势好的非常快,三天之后,他脑海中的意识又重新化形,而且比之前似乎更加凝聚,五官逐渐清晰,让柳志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体内存在着一个核心,自己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容器的感觉。 同时,通过那场大战,柳志对于国术的理解越发深刻,数百年的参丸不仅让他全身伤势痊愈,而且让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他练功时血气震荡,竟然时时发出惊人的铅汞相击的声音。 而且他含气以“虎豹雷音”之法震荡骨骼时,骨髓深处的酥麻感觉越发深邃,他明显感觉到全身血液如果全部更新之后,自己必能踏入“血如铅汞,练髓脱胎”的化境。 国术三个层次,明劲、暗劲、化境。只有“化境”这个“境”,不同于劲,暗含着道家的说法。道家中的破境,指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突破,一个大境界的突破,不仅是寿元、功力等等,也是生命形态的提升,从此以后,天地之差。 化境,是国术人体所能修炼到的极致,到了这个境界,寿元可至两百,而且内劲运转随心,几乎无往而不利。 在李岚接到电话之后的当天晚上,李祖德回了电话过来,柳志立即拜托他去柳家山,安排柳云山何佩芸柳明鸢出去避避风头。 这一次惹的风波太大了,柳志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家人。 师徒俩短暂相遇即告别,分别时倒没有说什么,南羽田知道柳志碰上了很大的麻烦,但他帮不上什么忙,柳志也不想老师惹到这个是非当中来,故此都没有说什么,但似乎又说了很多。 柳志知道南羽田的心事,他下定决心,回家一定把姐姐带到dì dū来,让两个相爱这么久却一直没能在一起的恋人相聚。 而南羽田也知道弟子的心意,他也期待着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 柳志回到学校,从一处秘密地方把秘籍等东西取出,虽然他想去找高雅,但高雅已经回dì dū的家,柳志不好上门去找她。据他猜测,自己逃离之后,杜晋天还不敢对高雅如何,毕竟这还是在dì dū,凡事也有个法度。 不过,当柳志再打电话给李祖德的时候,李祖德告诉他的消息,让他心神极不安宁。 “你家人全部都失踪了,听柳家山的人说是有一个你们家的远方亲戚借走亲戚的名义接走了。” “知道是谁吗?” “不清楚,只说让你去怀化县潼南和外村会合。” 柳志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亲戚在怀化县,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杜家动手了。 杜少阳的二叔就是a省的大员,如果杜晋天将杜少阳的死牵扯到他的身上告诉其二叔的话,那这件事绝对是杜家对自己的报复。 回家!要赶紧回去。 柳志没有犹豫,杨威聘请他出手,先付了部分聘金,现在柳志身上也有数万元,算是个小富翁,故他没有赶着打工回家过年的热cháo赶火车,而是坐长途汽车。 回到省城,柳志打了个电话给李祖德,没有接受他的挽留,便买了去怀化县潼南的汽车票,直奔潼南。 怀化县潼南离省城只有两百余公里,下午就到了。柳志下了车,想了一想对策,这一次恐怕对方是请君入瓮,这里面危机重重,还是要先稳住,稍稍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柳志买好了准备的东西,在潼南找了一个小小的旅社住了下来,稍稍将自己易容乔装了一番,看到镜子里面胡须半白,眼神浑浊的老者,他满意一笑。 柳志出门的时候,发现一直跟随自己身后的几个人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变换了一个模样,毕竟明明进去的是一个少年,出来的却是一个老头,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柳志乔装来到和外村,在村口就已经发现不对劲,无论是村口唠嗑的村民,还是地里耕种的村民,都有一种和村子格格不入的意味。 柳志敏锐地抓到了这些人的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和锐利的眼神。 这些人像是职业军人。 柳志终于感觉出来了,这些人气血充足,而且动作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竟然出现了这么军人,加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柳志敏锐感觉到,这些人是来对付自己的。 柳志担心父母姐姐的安全,但他不愿意打草惊蛇,所以观察了一会儿,便又慢悠悠地走了。 ++++++++++++++++++++++++++++++++++++++++++++++++++++++++++++ “小林,我们都在这里守三天了,要守到什么时候?” 大树下,两个化妆成村民的汉子正在说话,其中一个人语气颇为苦恼。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才三天就耐不住了?听老大说,这一次如果任务办好了,每个人都有天大的好处。”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开解道。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就一个人嘛,咋一个连都叫上了,难道那天是个超人啊?” 小林想起了听一个朋友说的外国有一个内裤外穿的高手很是厉害,叫超人,不由得嗤笑一声,开起了玩笑。 虽然那年纪稍大的也觉得领导有些小题大做,但他xìng子深沉,不像年轻人一样口无遮拦,故此没有吭声。 “我去撒泡尿。” 小林边向旁边小树林走去,边解裤腰带。 年龄稍大的便倚在一颗白桦树上抽着眼,望着不远处出神。 好半天,小林终于出来了,年龄稍大的那位淬骂了一声,“你是拉屎还是撒尿啊?这么久。” 小林嘿嘿一笑,走了过来,傍晚昏黄的光芒下年龄稍大的那位突然觉得小林的笑容有些不同了,他正要说话,小林手掌微微一拍,他便觉得意识沉入冰冷的深渊…… “小林”解决了年轻稍大的,身子微微一弓,犹如一道急电往村内奔过去。 “哗啦啦” 一阵枪械推击的响声想起,数名黑影团团围住了“小林”。 “站住!” “小林”只好站住,举起手站在原地。 “小林,你不在村口守着,怎么跑到村里来了?” 幸好一个人认识小林,忙挥手让身边的人将枪收起来,问小林。 “那个人来了!”小林呼呼喘着气,道,“大张让我回来报个信。” “那你怎么不报口号?” “小林”心中一怒,老子知道个屁口号,不过他嘴巴里却说,“这不是一急忘了嘛。” “这个事怎么能忘?” 为首的人神sè极为严肃,“要进村,必须要报口号。” “小林”眸中锐sè一闪,答应道:“好,那我报了。” 说话间,一股肉眼难见的波纹霎那间笼罩方圆一丈范围,所有的东西一霎那间全部变得奇慢无比。 他双手连续拍动,所有人全部成了泥塑木雕,全然无法动弹。 “小林”呼了一口气,叹道:“还真够jǐng觉的。” 这个小林自然已经早不是以前的小林,被柳志给掉包了。 柳志的易容术得字下九门,虽然下九门真实功夫不行,但这些门派中一些易容、缩骨等奇术还是让柳志有了几分兴趣。 柳志情知迟则生变,他没有停留,继续往村内冲去。 隐藏在和外村的军人都有特殊的口号和联系方式,自己这般硬闯,很快就会出现问题。 柳志将速度飙到极致,但还是遇上了抵抗。 三十四章 极殇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撞开一栋房子,尘土飞扬间一梭子弹从他的头顶飞过。 柳志双脚连拨,地上两块石头从撞开的孔洞中飞出,两声闷哼声响起。 “啪啪啪,”又是一梭子弹。 柳志的残影已经从屋子的另一头穿了出去。 “彭!” 柳志眼角闪过一道明亮的烟火散发,这等于是告诉了村里所有的人,他到了―― 柳志眼角渐渐红了起来,这摆明了是一场想置他于死地的局。 利用他的亲人来杀他的死局。 杜震天没有想其他的,他只想要他柳志的命,给自己的侄子报仇。 柳志怒了,从来都是杜家咄咄逼人,现在竟然用他的亲人来威胁自己,这已经触犯到了他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杀!” 柳志面对前面四个手持武器,拦在自己前面的军人,大吼一声,两道白sè的光芒在夕阳下带着昏黄死亡的光辉,犹如两个筷子穿起四只虾,将四人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柳志看也没看,直接从四人仍在抽搐的身体上穿过,此时他的心已经被狂怒给充斥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就是父母姐姐的安全。 突然,前进中的柳志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突然出现在心头,他来不及多想,身体犹如一根即将倒地的木头,在贴地的时候双腿猛然一蹬,生死存亡之间的感觉让他瞬间爆发了所有的力量。 就在他刚刚贴地弹出去的时候,一颗炮弹击中了他刚刚立足的地方。 轰!四散的泥土石块几乎将已经跳出十几丈外的柳志被埋住了。 对方竟然开炮了! 柳志没有时间后怕了,他知道,自己虽然是暗劲巅峰高手,但面对全副武装,枪炮齐全的军队,如果在这个村子里面一个不注意,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还没有站稳身体,身体犹如一个不停旋转的螺坨,直接向前穿了出去。 两个村民打扮的军人一个正在校准,一个扶住弹膛,正要再次发shè,一个身影遮住了他们面前即将落山的夕阳。 柳志含怒两掌,一掌将其中一个军人脑袋拍进了他的胸腔,一掌将一人的脑袋拍断,抓起炮弹,狠力向右边另外一个炮弹发shè点一掷。 轰!巨响让整个山村几乎都颤动起来。炸膛的炮弹燃爆,又是几个士兵尸骨无存。 柳志眼神之中稍稍露出了一丝不忍,但瞬间又被强硬取代。 柳志看看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抬头看着远处不停狙击的脚步声。他继续朝着人多的地方主动扑去。 肃涛刚刚入特种班不久,这一次任务是他第一次任务,他知道,这一次,特种连出动,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人。但是,随着形势越来越紧迫,传来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次对付的人有多么可怕。 他和小李,小杜,大刘四人一组,听到了炮弹组发来的讯号之后,立即赶了过来,谁知道,还没赶到,远处已经完全寂静下来了。 军人的直觉告诉他,所有炮弹组的人都完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开枪!” 一声凄厉的喊声,肃涛听出来了,是小李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去拉保险,结果他眼角余光发现,小李端着枪的手只突突了几下,就被一致手抓住,跟着,小李整个人四分五裂,仿佛一个破麻袋一样,内脏散落到处都是。 再接着是小杜和大刘,两个人和自己一样,还在拉保险,结果两个人的脑袋突然如西瓜一样,啪地一声,开了。 红的黄的搅合在一起,仿佛开了一个酱铺。 肃涛的手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即便动作再快,也依然是同样的下场,他虽然想回头,但似乎已经没有机会。 但他没想到的是,魔王一样的黑影落在他的身旁,看到他停止拉保险,竟然也停了下来,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手掌停在自己的脖子旁,没有抓下来。 “你倒是聪明!” 冷冷的声音响彻在耳朵旁,肃涛突然感觉到了有一种新生的希望,他的身体颤抖起来,刚才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反而平静,现在有了一丝生的希望,他的恐惧才出来。 这个魔王的声音还真年轻。 此时此刻,肃涛似乎还有闲心去想这个。 “告诉我从柳家山带回来的三人在哪里,我就不杀你。” 肃涛没有任何犹豫,他说了三个字。“在祠堂。” 说完之后,他还指了指具体位置。 他此时对让自己这些特战连前来送死的人充满了恨意,在他看来,这些军人都死的不值,被抓来的三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家,这个黝黑的魔王,一切一切的神秘,告诉他这只是一场私人恩怨。 柳志没有食言,他放了肃涛,肃涛也没有回部队,他从此隐姓埋名,部队里以为他和特战连所有殉职的战士一样,已经牺牲了。 这是后话不提。 柳志身上散发这浓重的血腥味,等他来到祠堂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心里涌起了一阵惊悸。 祠堂十分安静,大门犹如一个黑洞洞的大嘴巴,像是等着要吞噬什么。 晚上的天空十分美丽,柳志头顶上的星空星辰灿烂,月如银盘,正是团圆之时。 年快到了,今年本该是和爸爸妈妈姐姐一起开心过的一个年。 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段嫂死了,后来自己又坐牢了,每一天安生rì子,现在父母受自己连累,又遭遇了这样的劫难。 柳志心里生出了极度后悔的念头。 如果自己不接受陈冬来的传承,自己应该是可以过平凡的一生,家人也会平凡安乐。 柳志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他只觉得心跳如鼓,越是走进祠堂,越是脑海中犹如一道道电光闪过。 终于,他穿过了那张嘴,看清楚了祠堂里面。 柳志只觉得砰地一声,自己的灵魂坠地了,而后,又飘飘荡荡升了起来。 然后,一股腥甜的气息不停地从嘴角涌出来。 “嗬嗬嗬……”无意识的音阶就像一个个毫无意义的音节,从他的口中发出,柳志跪了下来,眼角滴下了两地鲜红的泪。 他的眼角睁裂了。 祠堂里面没有多余的东西,正zhōng yāng是一个灵牌,上面几个字: “贤良侄杜少阳之灵位” 灵位下面是三个托盘,上面竟然是鲜血淋漓的三颗首级。 柳云山、何佩芸和柳明鸢。 柳志跪在地上,双手伸往虚空,却似乎永远也抓不住什么。 他的眼光涣散,全身的气息不稳,犹如一个十分不稳定的火山,似乎随时会爆发自毁。 鲜血不停地从他的口中涌出,血泪亦不停地从他的眼角滴落, “咚!” 一根足有手臂粗细的钢棍敲在柳志的后背,柳志被铁棍几乎抽飞。 他的前胸出几个肋骨穿了出来,前胸一片血迹。 两人在柳志身后出现。 前面的一个大汉穿着迷彩服,板寸头,脸上一道伤疤,全身肌肉虬结,脸sè冷漠,手里拎着一根铁棍。 后面一个中年人,穿着普通,但气势沉稳,脸容方正,有一股久居人上的气势。 中年人望着不chéng rén形的柳志,脸上露出恶毒的微笑。 “你好吗?柳志,我是杜少阳的二叔,杜震天,咱们终于见面了。” “我送给你的这份礼怎么样?” 杜震天口中发出震天的笑容,虽然笑容里面根本没有一丝欢喜,只有无尽的恶毒和嘲笑。 “少阳是我杜家的独苗,你竟然敢动他,你们一家人都该死,都该下地狱。” 杜震天慢慢走过来,抬起脚狠狠地踩了柳志鲜血模糊的脸,柳志依然没有动静,但他的脸上眸光中闪过了一个白sè的点。 而后,这个白点带着一股无以伦比的仇恨凝聚起来,他的全身震动起来,此刻,整个祠堂似乎都有一种独特的气息,仿佛凭空起了漩涡一般,一阵风平地而起。 三十五章 化境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祠堂内部平地起了一阵风,跟着,这股旋转的诡异之风越来越大,整座祠堂四周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泥土夯成的砖块和木头在风声中震动,犹如风化腐朽的残物,望之让人心寒。 柳志瞳孔中的白点越发大了,白点渐渐化为白sè瞳孔,他的天灵盖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无形的吸引力成为了整个狂风的zhōng yāng。 “杀了他!” 杜震天发现不对,心里升起了极度的不安,他厉声对身着迷彩服的疤脸大汉叫道。 疤脸大汉一言不发,举起手掌中的铁棍,狠狠地向地上的柳志捅刺下去。 柳志仍是一动不动,任凭铁棍刺入自己的胸膛。 铁棍入胸,鲜血飞洒! 不过很快疤脸大汉发觉不妥,因为他掌中的铁棍只刺入了三寸,之后便如同刺在一块jīng铁上面,完全无法动弹,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柳志的头顶百汇穴打开,他的口中发出一股犹如九天龙吟的声音。 “吟……” 随着这一声长啸,他头顶上的房顶发出崩裂的声音,终于轰地一声,被一道rǔ白sè的光芒冲破。 这番奇景太过神奇,让祠堂里面的两人陷入了呆滞之中。 rǔ白sè的光芒直接透入柳志头顶百汇穴,柳志整个残破的身体被光芒裹紧,他眸子中完全变成了白sè的瞳孔,发出了妖异的光芒。 疤脸大汉心头升起了寒意,他下意识地想把铁棍抽回来,但铁棍犹如嵌在了jīng钢之中,丝毫动弹不得。 杜震天长期身处高位,身体比疤脸大汉要弱的多,他已经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正贴着墙强睁眼看着祠堂zhōng yāng。 疤脸大汉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碾压得呼吸困难。他是特种部队数一数二的高手,但面对这样不可抵挡的伟力,心里也生出了退却之心。 毕竟再大的利益也要有命去享。 他当机立断,脱手放开铁棍,看都没看所在墙角的杜震天一眼,就往祠堂外飞奔。 “龙队长,你——” 杜震天震怒非常,气的几乎要吐血。 但这一刻,深处灵气zhōng yāng的柳志已经将周围千里方圆聚集而来的灵气一扫而空,虽然身为凡人的杜震天和龙姓男子看不到,但柳志此时的意识已然完全化形。 眉目宛然,五官俱全,双手双脚虚浮而立,眸子里面也是淡淡的白sè。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骨髓造血成功,所有的废血都随着伤口排出来了,地上檀睲的鲜血预示着柳志的新生。 化境,柳志终于晋级化境了。 不过,懵懂的柳志并不知道,这个化境不同于这世间任何一个化境,注定的,柳志是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没有一个化境高手需要千里方圆的灵气。 没有一个化境高手意识全然化形为婴儿。 没有一个化境高手踏空而立,犹如神佛。 柳志灰白的目光撇了撇已经成为逃得肉眼看去,只剩一个小黑点的龙姓男子,化形的意识突然分出了一股rǔ白sè的气体,裹住了地上粗如手臂的铁棍。 铁棍竟然如同一根羽毛被风卷起,漂浮在空中。 “去!” 柳志无任何表情的脸上静静地吐出一个字。 铁棍犹如一道闪电,往龙姓男子逃离的方向电shè而出。 意识分化的痛苦犹如割肉,但却远远比不上柳志心中的丧亲之痛,他的脸上泛起了一种青sè,恍如厉鬼。 全身劲力犹如九幽寒风,在经脉中不停游走,他的身体越发变得苍白发青,加上他的鲜血犹如铅汞般沉重,所以整个人就像变成了一座浮雕。 大理石做成的浮雕。 他灰白的眼珠移动,然后直直地看着躲在墙角,早已经直了眼角,一直在看着这个神奇的事件在眼前发生,却浑身抑制不住,不停瑟瑟发抖的a省纪委书记,一方大员。 “我爸妈姐姐有没有留什么话?” 柳志的话犹如冰块撞击,说不出的冰冷生硬,偏偏他的脸sè却是分毫未变,没有喜怒,没有哀乐,就像是一个石雕突然说话。 “你爸妈……你爸妈只让我不要伤害你。你姐姐说……说把这个东西带给一个姓南的……” 杜震天抖抖索索地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搜出了一个东西,柳志手一招,意识分化一点附着在东西上,像一根绳线牵引着,东西回到了柳志的手中。 柳志一看,原来是一方手帕,手帕是灰暗sè的,男人的手帕,依稀记得,是南老师贴身的,当年自己还曾看到过。 手帕的一角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针线比手帕要新很多,柳志明白,这是姐姐后来绣的。 自己还想着,知道了南老师的下落,带着姐姐去找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所有的幸福,所有的美好都被自己给毁了。 不,除了自己,还有杜家! 一滴泪水还未掉下来,就被灰白的眸子冻住了。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杜震天。 杜震天终于恐惧了,他崩溃了,他跪了下来,不停地对着柳志磕头,不停地磕着头,嘴巴里面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求你放过杜家,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杀了我,放了我杜家,你杀了少阳,再杀了我,不要对付我们杜家,求你,是我猪油蒙了心,你杀了我……” 杜震天的额头出了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杜震天根本没有顾得及擦,柳志恍如神魔的样子让他真的恐惧了。 还有谁能阻止他灭杜家?这是自己招来的恶果,这是自己造就的恶魔。 “我父母的身体呢?” 柳志手一抬,杜震天的脑袋一晕,嘴巴里面下意识的说出来。 “在后山,我给烧掉了。” 柳志手掌微微一按,按在杜震天的肩膀上,杜震天感觉浑身每一寸的骨骼犹如被铁锤重击,化为齑粉,但这种疼痛却无比真实的反映在脑海中。 这是一种比凌迟还痛苦的极刑。 杜震天眼睛一翻,正要晕过去,柳志右手双指连弹,几道气劲钻进杜震天的头顶,让他脑神经突然一震,又清醒了起来。 碎骨的剧痛一**袭击而来,杜震天犹如野兽一般嘶嚎着,只一刻,声音就喊不出来,嘶哑了。 柳志没有管他,他回头将亲人首级找了回来,一手拖着杜震天,来到后山,找到了杜震天焚尸之处,取火将首级一起焚烧成灰。 柳志找来一个瓮,将灰烬收集好,放在身边。然后将已经意识不清,浑身成了烂口袋的杜震天扯断手脚,放在后山上,任凭野兽啃噬。 柳志换了一身衣服,从安全地方取回道藏,和骨灰放在一起,从村里一个身亡士兵处拿来一个军用背包,装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怀化。 +++++++++++++++++++++++++++++++++ 灰白瞳孔的柳志头发变得半白半黑,黝黑的脸上犹如石刻,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跪在一个墓碑面前,上面写着慈父慈母长姐之墓,亲人的骨灰都在一起,他只好合葬一处。 这里是柳家山“乌头界”,前面不远处是陈冬来的埋骨之所,柳志在这里开始传奇,却想不到,也正因如此,至亲因此丧命。 柳志后悔了,没有一刻像如今此刻这般后悔。 柳志的身边放着一个箱子,半人高的大箱子,柳志打开箱子,拿出所有的秘籍,他取出火,一本一本点燃…… “世人负义,我为何守?” “你后悔,我不悔?” “因你我至亲被杀,你之承诺,我为何守?” “因我你成孤儿,因这些负义的人我无家可归,我为何还要归还秘籍?” “杀杀杀,负义者杀,挡我复仇者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柳志狂叫道,一堆秘籍最终化成了灰烬。 “杜家,从此世间有我柳志,就没有你们!” “杀!” 林中飞鸟被这冲天的杀气惊起来,扑啦啦四散飞走。 三十六章 灭门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看到国术秘籍尽数烧毁,又拿出了道藏,尽数扔进火堆里。 此时他心若死灰,只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带给他家破人亡的东西,尽数烧掉了事。 “嗯?” 柳志忽然一惊,他发现其中有一本书竟然烧了许久还没有烧成灰烬。 柳志伸出脚一踢,将那本书踢了出来。 “是那本无字天书!” 柳志蹲下身子,发现书已经烧了一部分,但剩下的部分却是怎么烧也烧不掉。 柳志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拿着没有烧毁的书翻开了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是没有一个字,但是白sè的书面多了一些红sè。 鲜艳的红,犹如跳动的火焰一般。 柳志摇了摇头,拿着书想要扔掉,不过想了想,还是放进自己的怀里。 柳志拿起瓷瓶和那块黑黝黝的石头,一并收入怀中,之后将木箱付之一炬,所有的东西都被柳志清理完了。 该去找杜家的人算账了。 柳志灰白的眼瞳之中泛起了丝丝红sè,他没有回柳家山,直接从县城乘车到省城。 到了省城之后,他轻车熟路地来到省委大院,坐在对面的一间餐馆休息了一会,等天黑之后再动手。 天黑之后,柳志悄无声息地进了大院,在大院里面抓了一个人,问明杜震天住在几号楼,将其敲昏丢在草丛中,便往杜家摸了过去。 等他翻进杜家,发现除了一个佣人在看房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人,柳志不禁怒火更炽,他抓住佣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杜晋天害怕事情有变,竟然让夫人和孩子先回dì dū。 “既然都在一起,那就一锅烩吧。” 柳志恨恨想道。 +++++++++++++++++++++++++++++++++++++++++++++++++ 柳志没有去见李祖德,而是直接回dì dū,他此时心中所想的,就是一个复仇。 充满仇恨的心让他做事再也没有顾忌。 一个“魔”从他的内心滋生。 此时的dì dū已经沉浸在过年的喜庆当中,柳志望着到处张灯结彩,庆祝新年的家庭,内心更加孤独,对杜家的仇恨就更强。 本来今天的新年是快乐的。 柳志想起了拉着自己喝酒,不停叮嘱自己的父亲,想起了宁愿自己不吃,都要让自己吃饱的母亲,想起从来不跟自己争吃争喝,争东西的姐姐,他眼角的冰屑变得更多。 大年三十,多好的rì子啊!但对自己而言,这注定是个血腥的rì子。 +++++++++++++++++++++++++++++++++++++++++++++++++++++ dì dū青松苑。 此时的杜家虽然张灯结彩,但比往年似乎少了很多热闹。 杜老已经退下来了,一般后辈都是正月过来拜年,所以三十夜反而比较平静。 杜家人坐了一桌,老爷子当仁不让坐在当中,旁边杜晋天陪着,下面还有杜晋天的夫人及像熊天平一样自小在杜家长大的弟子。 但整个桌子还是显得有些空荡。 杜老脸上显得落寞,他脸上的老人斑更加明显了。 “你们也坐吧。” 杜老指了指位子,让几个孙女也都坐了下来,将一桌位置坐满。 “你二哥怎么还没回来?” 杜老不满地问身边的小儿子。 杜晋天也在暗暗埋怨自己的哥哥,大年三十都没回来,工作就那么忙?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我再打过去问一下。” 杜晋天站起来,往电话机走过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狗叫,接着,狗叫声戛然而止,一股yīn寒的气息笼罩在整个院子里。 “什么人?” 门外的jǐng卫大吼一声,但紧跟着又是扑通两声,声音再度戛然而止。 杜晋天心生不详之意,他示意夫人带着老爷子和女人都进去,带着熊天平等一干弟子冲了出来。 门口两个jǐng卫手持枪械扑倒在地,远处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正默默地看着冲出来的杜家众人。 “你是谁?你吃了豹子胆,到青松苑来闹事?” “不认识我?” 男子嘿地发出一声笑声,笑声之中的冰寒之意却让杜晋天等人发寒。 “年夜饭要一家人一起吃,”男子咯咯笑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杜少阳杜震天都去yīn曹地府了,你们要团聚,不如让我送你们一家去地狱团聚把。” 男子的脸终于暴露在灯光下,他头发半白半黑,瞳孔灰白,身上散发这滔天的寒意,但那容颜杜晋天却一刻都忘不了,正是杜家的死对头柳志。 听到柳志那冰冷的话,他先是露出嘲讽的笑容,而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了,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 “你……说什么,你杀了二哥?” “对,我不仅杀了他,我还要灭你们杜家满门老少,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一只蚂蚁都不会放过。” 柳志听到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知道消息传了出去,jǐng备队伍已经杀了过来。 没有时间了,柳志一进步,伸出手来便抓向杜晋天。 “柳志,我杀了你!” 杜晋天目呲yù裂,他大吼一声,天空犹如打了一个霹雳,双掌拂柳穿花,八卦掌中的杀招“乾坤进手”直奔柳志的胸膛。 熊天平等弟子也纷纷围上来,各出手段向柳志围攻。 柳志对于其他人的攻击根本没有躲闪之意,他全身一震,一股淡sè的波纹笼罩在一丈方圆,所有人的动作变得犹如蚂蚁,他双拳连续出手,每一拳似乎都不带丝毫烟火气息,但中了的人身体都直接四分五裂,漫天血雨散落院子,眨眼间,场上就剩下熊天平和杜晋天两人。 此时,熊天平的肘击和杜晋天的乾坤进手方才递到柳志面前。 柳志伸出手指弹了两弹,两人的手肘犹如被电一击,酸软垂落下来。 柳志右掌居高临下,一掌遮天,直接拍向熊天平的顶门。 熊天平心中被恐惧充斥,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才几天不见,柳志的功夫竟然邪门诡异到如此地步。 师兄弟们竟然被人一招之内全部秒杀。 柳志的招式完全不属于任何门派,他晋级化境之后,完全是以大势碾压,一招一式都犹如天道滚滚,绝对没有哪个暗劲高手可以抵挡。 熊天平大喝一声,但是所有的声音都被一股沉重的压力憋在喉咙里面,而他最强烈的反抗,却是犹如被绳索困住的小虫子,只不过是最可笑的表演而已。 柳志一掌将这位前途远大的暗劲高手给劈了,血肉碎屑贱了熊天平身边的杜晋天一身。 杜晋天脸上沾满了徒弟的血肉,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他脑海空白,想要思考什么,想要后悔些什么,但所有的一切还没等他空白的意识运转起来,就被无边的黑暗拉入了深渊…… 柳志慢慢将沾满血肉脑浆的拳头收回,杜晋天无头的尸体半响才轰然倒地,此时柳志已经进了大厅。 大厅灯火通明,一个老人居中而坐,神sè从容,不怒自威。 他的手上握着一只老盒子枪。 战争年代的老古董。 柳志望着老人,没有说话。 此时,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军人,一个声音在高嚷:“你已经被包围了,请出来投降,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再不投降,格杀勿论。” 柳志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位曾经为国家流血的老人。 杜老抬起手,啪地朝柳志开了一枪。 柳志根本动都没动,依然完好无恙地站在老人对面。 他的右手抬起来,手掌一张,一颗子弹安静地落了下来。 “你破境了?” 杜老点点头,他将枪一扔,平静地看着柳志,道:“没人拦得住你了,动手吧!” 三十七、剑仙【一更求推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PS:很抱歉,更新这么晚!今天特别忙,但是答应每rì双更,便不能食言,拼命了! ++++++++++++++++++++++++++++++++++++++++++++++++++++++++++ 柳志看着脸上含着悲伤,却一脸仇恨的倔强老人,不由得迟疑起来。 他知道这位老人对国家的贡献,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是听着这些英雄的故事长大的。 现在,因为家仇,他要亲手杀死这位功勋卓著的老人,这不是他愿意做的。 柳志灰白sè的瞳孔里闪烁着挣扎之sè。 “怎么不动手?”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嘲弄。 “你的儿子杀我父母姐姐,此仇我无法不报。”柳志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sè,他望着老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杜家的人都死了,你一个入土半截的老人还活在世上做什么?你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如果是我,自己了断算了。” 老人脸上神sè变得惨白,柳志的话字字诛心,让他挺直的脊椎又弓了下来,彷佛一下子老了数十岁。 “我帮你罢!” 柳志手一抓,地上的老盒子枪仿佛有一根线牵着,被送到老人的手上。 老人浑身颤抖,他的脸上露出深切的仇恨,他英雄一世,也自不愿死在柳志的手上。 他抬起手,将手枪抵住了自己的脑门。 正要扣动扳机之际,柳志忽然汗毛一竖,一道金光闪过,老人的手枪犹如一块朽木被刺得四分五裂。 “这位小友,为何对耄耋老人苦苦相逼?你也算一方高手,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小友就此罢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大厅中,声音不大,却将空气震荡得犹如沸水一般,委实让人吃惊。 紧接着,刺散手枪的那团金光滴溜溜在老人身边犹如蝴蝶一般翩翩飞舞,柳志仔细观瞧,发现竟然是一柄短短的剑。 这支金剑无柄,浑身金灿灿地,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铸成的。 在大厅的右边,一道身影突兀出现,此人一身中山装,鬓发含霜,面容只有四五十岁模样,颇为清隽,只是双目之中,包含沧桑,仿佛看透了人世间的事情一般。 在其脚下,一团如雾气一般的气流托着中年人的身体,让其悬空而立,颇有仙风。 在这个中年人的身上,柳志感觉到了犹如巍峨高山一般的厚重感觉。 这是一种十分强烈的压力,柳志明白,这个中年人是他迄今为止,除了韩老之外,所遇的最厉害的高手。 而且,这位高手明显是化境高手。 原来化境高手是这般无可匹敌,催剑丸杀人千里之外,临空虚度,这简直已经是凡尘之中的神仙中人了。 柳志心中没有害怕,反而灰白的瞳孔之中露出红sè的兴奋之意。 “蜀山剑仙原来是真事,化境,化境,竟然是如此神奇奇妙!” 柳志踏步上前,亢声道:“谁也不能阻我复仇,谁阻我,我杀谁!前辈你让开吧。” “狂妄!” 中年人冷笑一声,他成名民国,百余年来,还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地对自己说话,他不由得怒了。 伸指一指远处金sè剑丸,滴溜溜乱转的剑丸突然散开,犹如一根根细小的金线,朝着柳志所处之地扑到。 柳志脸sè大变,大厅本就不大,这金线犹如无数大网,兜头罩到,让他避无可避。 而且这金线无坚不摧,柳志根本不敢用身体去试。 柳志全身一动,一道波纹犹如涟漪散开,无数金线犹如陷入了泥沼之中,速度变得慢起来。 中年人眼睛眯起,“意识化形!” 他双手掐了一个诀,无数金线犹如蝌蚪一般缠绕在一起,顷刻间又合成了一柄无柄金剑,再度化为流光,直奔柳志。 飞剑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闪电。而且无坚不摧,剑丸所到之处,似乎连空气都出现了涟漪,仿佛空间都承受不住要撕裂一般。 柳志凝重非常,他化形意识全力禁锢周边领域,但他惊愕地发现,本来在领域中无往不利,让对方动作放缓慢的杀手锏,面对中年人的飞剑却是收效甚微。 柳志动用浑身解数,仍然被剑丸压着追击,那一根根金sè细线随意变化的金sè飞剑,犹如跗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 中年人表面上好整以暇,但实际上他内心却是郁闷的很。 他成名民国,迄今已经近一百六十多岁了,作为这末法时代后天高手中凤毛麟角的存在,其剑丸杀敌之术还没有这么久放空的道理。 就是化境高手,要想躲过他的飞剑,也是非常艰难的事。 但这个小子连内劲都未化真炁,却是连连施展鬼神莫测的身法,躲避他的剑丸追击。 这末法时代还有这样的怪胎,让中年人为之心惊不已。 “追追追,我让你追!” 一直被剑丸追击,压得打,憋屈不已的柳志彻底爆发了,他的灰白瞳孔血丝上涌,那化形如婴儿、眉眼清晰的意识悬浮在头顶。 跟着无数rǔ白的气息犹如八爪鱼一般,将屋内所有的瑞奇尽数束缚,然后全力刺向正悠然指挥剑丸追击柳志的中年人。 “识海化婴,分化控形!” 中年人吃惊的叫道,此时再也没有半点悠然自得的样子,而是脑海中开始错乱起来。 “这不是先天炼气士的境界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刚刚入化境的小子身上?” 中年人忙双手不停弹动,从空中落下,承载其身体的金sè细线不停地聚成一颗巨大的剑丸,然后这颗剑丸化成一柄巨大的金剑,犹如一个在他身边跳舞的jīng灵,将他周边围绕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柳志虽然将意识分化附着在刀、叉、筷子、细小的锐器上,但这些玩意威力都不大,速度不快,被金剑一一击毁。 “吓我一跳,原来是徒俱其形。” 中年人后怕不已,他眸光中jīng光一闪,对于柳志他再无半分小视之意,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家伙只是刚刚晋级化境的小辈,而且似乎连这个境界都不稳固,不熟悉,若是让他在熟悉个几十年,那自己可就分毫都讨不了好了。 于是他心中升起了杀意,他对柳志的天赋起了深深的妒忌。 “疾!” 中年人双手挥动,结了一个手印,而后一道金光渐渐化为虚无,仿佛那剑丸凭空消失了! 柳志心头杀过极大的寒意,但为时已晚,他感觉胸口撞上了一架高速行驶的飞机,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金sè力量撞出了大厅,足足撞出了数十丈远,才倒了远处丛林中。 中年人脸上泛出了冷意,他脚底升起了一道真炁,带着自己飞速向柳志追击。 周围围着的士兵见柳志被撞出来,纷纷开枪扫shè,竟然将正要追击的中年人阻了一阻,中年人不禁大骂:“蠢货,住手!” 看到悬浮在空中的中年人,所有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了惊呆的神sè,等到看清楚中年人的脸,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立正稍息,大声道:“首长好!” 中年人没有理会,他手掌一合,正要将剑丸收回,突然心头一阵绞痛,竟然几乎把自己从真炁上失足掉落下来。 中年人脸上变得难看,嘴角殷红,望向丛林的目光透出无比的狰狞之sè。 “我的金剑被收了!” 这柄金剑是他寻找了十余座金矿,然后将金矿中数十吨的金子用特殊方法熔炼而成的,后来又花了足足五十年时间在身体里温养,最终化为金剑。 此金剑名为五行金之jīng,最是锋利无比,而且化为剑丸之后,自己如臂颐指,最是合拍不过,是自己的本命之器,如今却被人切断了心头联系,生生夺走,让他大伤元气。 中年人浑身颤抖,脸上泛出了冷笑:“你绝对逃不掉的!” 旁边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向中年人抱拳禀报:“师傅,杜老有些不妙!” “怎么啦?”中年人似乎有些漠不关心,依然原地不动,仔细感应着剑丸的下落。 柳志虽然将金剑收了,但他被金剑一击,至少已经是重伤,只要感应到剑丸,就能找到他,将这小子置之死地。 “杜老看到儿子的尸体,非常伤心,结果心脏病犯了。” 中年人眉头一皱,继而又舒展开来,他缓缓说道:“既然杜老伤心过度,恐怕是救不活了,将这事反应上去,以此为借口,动用公器搜寻杀人凶手柳志的下落。” “师傅说的是!”黑影沉默几秒,之后沉声回答道。 转身他回到屋内,在已经昏迷的杜老身上轻轻一按,杜老身体一震,终于彻底棉软起来。 “柳志,你逃不掉。” 中年人再度轻轻自语。 三十八、诀情【二更求推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当金剑狠狠穿破空间,扎在自己胸口的时候,柳志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可是,当金剑穿到胸口处,自己突然感觉一种诡异的画面,似乎这把金剑穿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当中,跟着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不见了。 柳志被巨大的力量撞飞后,虽然并没有受伤,但这个机会难得,他知道就凭那中年人邪门的身手,他今天绝讨不了好,所以他想着借着这个机会逃出青松苑。 树林后面是一个湖,柳志没有犹豫,身体犹如一个梭镖,穿入了湖水中,拼命向前游去。 慌乱中他没有注意到,胸口的一个地方正发出莹莹的微弱光芒。 ++++++++++++++++++++++++++++++++++++++++++++++++++ “昨rì,青松苑发生重大伤亡事故,对国家有着极大贡献的杜老一家,被一名穷凶极恶的歹徒趁夜杀害,是夜,死伤十余人。” “国家已责成有关部门对此作出解释,青松苑是宿老修养之地,就连这个地方都不安全了,那么,普通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将如何保障?” “相关部门已经做出反应,国安局、公安局、dì dū军区纷纷协同,组成了缉凶组,势要缉拿这名穷凶极恶的歹徒。” “缉凶组由早已经退出领导核心的南老亲自挂帅,据了解,南老与杜老相交莫逆,杜老被害,南老悲痛yù绝,亲自要求领导缉凶组缉拿凶手。” “据可靠消息,凶手姓柳,系dì dū大学在校学生,曾因过失杀人罪被劳教一年,是有前科的危险分子,如有市民看到可疑人,请速与当地公安机关联系。” ……………… 当柳志的大头照片出现在电视上之时,一场浩大的缉凶活动在dì dū开展。 此时的柳志也看到了这个消息,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易容成一个老头,背着手在一个小巷子颤巍巍地走着,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这个小巷位于dì dū的北边,此时小巷内到处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柳志心中想着一个地址,仔细打量着小巷内的门牌号,终于找到了13号小院。 柳志轻轻敲门,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开门,看着柳志疑惑地问道:“大爷,你找谁?” 柳志露出了漏风的牙齿,对着男子一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男子。 “请问,您是不是高先生啊?这是高雅的同学托我带给她的一封拜年明信片。” “哦,那好,我会转交她的。”男子打量了柳志几眼,接过信封。 柳志慢悠悠地回头走远了,远处路灯下两名男子盯着柳志的背影看了半天,但最后还是打消了疑惑。 +++++++++++++++++++++++++++++++++++++++++++++++ dì dū一座高楼上,柳志淡然望着对面一栋高楼,灰白的瞳孔带着期待,又带着些许漠然。 “高雅,你会来吗?” 想起那淡如一株菊花般幽静淡雅的女孩,柳志的心变得滚烫起来,当他看到一个穿着粉sè棉袄,出现在对面转角处的女孩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此时他心中的魔终于不见了,此时他心中只有对面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我的高雅!” 柳志呢喃。 不过,当他的笑容绽放在嘴角时,转角的地方多出的几个身影却让他的笑容冻结在嘴角,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心里肆意释放。 这是一种彻底的寒意。 高雅站在对面高楼的门口,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几个高大男子,她脸上露出的带着愧疚、迷茫、不忍等复杂情绪,让她宛如仙子般的脸庞变得有些扭曲,而后,所有的复杂尽数化为决绝。 她抬步进了大楼。 当高雅站立在大楼顶层的时候,大楼里面的人群已经蜂拥而出,一队队犹如幽灵一般的身影将大楼围住,跟着,附近几条街上都变得静悄悄。 一个个士兵将捆成一堆的炸药包放在大楼底下,一辆辆军车来到,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从车上跳下来,找好位置匍伏下来。 柳志身上的寒气越来越盛,他的脸上笑容已经被冰冻,他体内的内劲越来越寒冷,随着他意识的不停运转,内劲不断变寒,渐渐化为一种另类的物质,这种物质无形,但却比内劲更加坚韧,更加接近实质。 与中年人一战,柳志见识到了一个化境高手的诸多手段,例如身纳剑丸,驱剑杀敌,真炁化形,腾云驾雾。 什么是腾云驾雾,就是真炁外放,化为悬空的依托,虽然谈不上什么速度,却已经接近仙说了。 柳志已经是化境高手,他欠缺的只是稳固和摸索,他化形的意识吸收千里灵气,根基比一般人要深厚的多,从实战中所看到的,所接触的,都能让柳志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将内劲化为真炁,本身就要化形的意识转化,然后,这一切,在柳志被高雅背叛的一刻,就这样水到渠成的完成了。 柳志所有的情感都已冰冻起来了,他矗立高楼,身体内不停转化,真炁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厚。 天空云如铅汞,鹅毛般的大雪终于飘落下来了,整个dì dū笼罩在银白之中。 柳志浑身血液发出大河奔腾的声音,他真炁外放,所有的大雪离他一丈之外便滑到一旁,整个人就如同在一个大泡泡当中,巍为奇景。 +++++++++++++++++++++++++++++++++++++++++++ 高雅站立在高楼之上,当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还好,他不在! 高雅心里一疼,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柳志,别怪我,我不跟他们合作,他们就要对付我的爸妈,我的弟弟,我没办法。” 高雅心头滴血,她想着那个犹如无赖一般总是缠着她的黝黑男孩,不由得脸上露出了苍白的微笑。 “要是那晚在大火中死去,该有多好啊!” “所有的一切都将定格在美好。” 高雅举目四顾,突然心头巨跳,她似有所觉地望着对面高楼,虽然以她的目力根本看不清对面究竟是谁,但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原来他在对面! 高雅一眼不眨地痴痴望着对面,死死咬住嘴唇,一丝鲜血从下唇流了下来。 ++++++++++++++++++++++++++++++++++++++++++++ 楼下一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背负着手,望着楼顶仿佛大雪中成了冰雕的女孩,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不解。 柳志去哪里了?难道事情暴露了?不应该啊,自从收到信后,他们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高野,柳志如何得知这里有埋伏。 他一定在大楼里,一旦发现,就炸死他! 中年人握了握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末法时代,不需要天才,不需要妖孽,我有生之年不能破碎真空,晋升先天,别人也不能,我不允许由谁比我强。 中年人扭曲的心理不可理喻,但不可否认,他的妒忌是造成他对付柳志的主要原因。 “不对!” 中年人心头一震,他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高雅那含着无比复杂神sè的眸子,正望着对面高楼。 “他在对面!” 中年人惊醒了,他暗自咬牙,这柳志实在太狡猾了,这样的敌人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 他挥手道:“敌人在对面,你们赶紧行动,我先走!” 中年人一张大手,身体周围一股淡淡的元气化成一团雾,进而结成一块冰一样的东西,中年人跳上去,低喝一声:“起!” 真炁外放,随心所yù,在身边那些虽然看过数次,但仍觉犹如神迹一般的士兵眼光中,中年人化为清风,往对面楼顶飞去。 等中年人来到楼顶,楼顶已经空无一人。 中年人收了真炁,顿足大恨,喷火的眼睛望着对面仍痴望这里的女孩。 “等杀了柳志,到时候再炮制你!” 中年人平淡多年的内心自从见到柳志,竟然变得不再平和,凶狠、暴戾等负面情绪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在他心里也成了一个“魔”! 远处高雅脸上带着笑容,泪水成了冰屑挂在双颊,她知道,也许今后她再也见不到柳志了,但柳志没有因为她的背叛而出事,所以她还是笑了,笑得如此凄清,笑得如此落寞! “从此以后,高雅和柳志再也没有交集,柳志,希望你幸福!” 泪水将远处的一切最终都模糊掉了。 三十九、难题【一更求推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dì dū某处,一团白雾缓缓移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到了无人之处,白雾慢慢坠地。随即,一道人影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脸sè稍嫌黝黑,但眸子却是灰白sè的少年。 柳志慢慢往前面走去,那团白雾一点一点被他收入体内,犹如鲸鱼吞水。 此地已经是dì dū郊区,湖水碧绿,青山围绕间,一个独居的小院子依傍在青山之旁,面临绿湖,幽篁静谧。 晋级化境的柳志经历大悲,于风雪中化内劲为真炁,离先天之境只有一步之遥,真炁的诸般妙用,随着柳志修为的加深,也一一被其掌握。 内劲无形,真炁却属有形无形之间,结合化形意识,不仅能载人而行,犹如腾云驾雾,亦可附着他物之上,挪移搬物。 此时的柳志再次见到这座小院,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灵气的充裕。 此处的灵气至少是其他地方的数倍。 将真炁聚于双目望过去,院子上空空气竟然呈现青木之sè。 “百里之内摆下聚灵大阵,韩老果然是大气魄。所见之人皆不及也。” 柳志叹息,时至今rì,他才真正知道,这位老人的恐怖之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哪位高人驾到,老朽有失远迎。” 一个声音像是直接从柳志的耳朵边响起,仿佛是有人在他身边说话一般。 柳志冰冷的脸动了一动,但仍没有成功笑出来。 “韩爷爷,是我,柳志。” 吱呀,小院门一开,一个穿着白sè对襟袍子,脸sè红润的老者含笑迎了出来,脸上说不出的欢喜。 “原来是小志啊,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晋级的快,似你这般年岁,在这末法时代,古往今来,也没有多少人有此速度啊,果然是天才,妖孽!” “咦?” 但看到柳志眸子灰白,浑身犹如石雕一般的诡异样子,他明显吃了一惊。 “难怪你气息不对,难怪你晋级了,原来是遭遇大变。极于情,方能破镜啊。” 老人叹息不已,他将柳志迎了进来,爷俩对座,柳志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是他!” 老人点点头,他身处dì dū之中,自然知道那中年人是谁。 “此人姓南,叫南若海,是以前跟随老人家创业的大将,曾经主持国家一些隐秘机构,地位很高,也是大内唯一一位化境高手,你碰上他能逃走,很是不可思议。” “他的金庚幽魂剑很难对付,几乎无物不摧,你怎能逃脱?” 老人不停地打量柳志,内心很是惊讶。即便是他自己,面对金庚幽魂剑也要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对付,而柳志不过是刚刚晋级的角sè。 柳志想起了金sè剑丸的威力,一阵后怕和迷惑。当时他感觉被金sè剑丸击中,但是后来自己毫发未损,而那金sè剑丸却消失不见了,对此他也是完全不明所以。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老人问道。 柳志半响没有说话,冰冷的身体变得更加寒意四溢,仿佛要把周围空间都冻碎。 “我已经报了仇,为了不牵扯到我所在乎的朋友,同学,我决定远走天涯。但是,来dì dū之后,承蒙爷爷你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厚颜过来求教,希望你能指点一下先天之境的问题。” “从此之后,求道之心,便是我的本心。” 柳志灰白的瞳孔内,一片淡然。 韩老心头一动,暗自点头,此子经此大悲之后,下定了向道之心,心xìng坚韧,而且悟xìng出sè,简直是天生的向道之人。 韩老也与柳志非常投缘,柳志救了他的孙女,一直以来他可以压制境界,就是为了这个孙女,孙女在他生命之中,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当年因为仇杀,韩老的儿子和媳妇都死在了他人之手,对于孙女的愧疚之心,让他在报仇之后退隐江湖,全意照顾她。后来柳志救了韩思琪的命,韩老就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少年起了尽心相助之意,但当时柳志只是一个暗劲层次的拳师,要不是意识在重伤昏迷的刺激下意外化形,韩老连正眼也懒的看他一眼。 现如今不同了,柳志进步神速,只区区几个月的时间,他就晋级化境了,在某种程度上,末法时代的地球上,柳志已经成为了和自己一样层次的人物了,有些事情也可以告诉他,也许在未来的rì子里,真能从这个没有希望的地方走出一位先天炼气士。 韩老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没有问柳志具体想要问什么,而是伸出手指,微微一点前方。 一道绚丽的青sè光芒从韩老的手指上亮起,犹如手指上点燃了一只千瓦的灯泡,光芒夺目。随着这道光芒的亮起,四周的空间犹如一个平静的湖面里投了一颗石头,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韩老收起真炁,微笑问道:“小志,你知道什么叫末法时代吗?” “就是不适合修道的时代,没有灵气的时代。” 柳志回答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老人道,“末法时代是因为整个星球的本源枯竭了,就是说,这个星球的法则被无限削弱,没有能力构筑稳固的法则。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不到先天之境的化境高手都能够撼动空间,可见地球上的各**则削弱到何种地步了。” “什么是法则?”老人知道柳志内心的疑问,所以抢险回答了,“法则就是构筑整个世界的一种规则。包括宇宙法则,五行法则,光线法则……等等。” “要突破法则,就必须自身强大起来。” “你看到那南若海一剑能直接刺到你的身体,就证明了他已经能头稍微突破了地球上的空间法则,自身也算是非常强大了。” “先天炼气士又称修真士,修道也称修仙,但仙只是道的一个层次,任何人修的,都自己自身,脱离自身桎梏,脱离法则桎梏,脱离天地桎梏,真正来说,所有的修道人都是在修真,真是自我,是真如,所有一切都是虚幻,唯有真我才是唯一。” “你现在已经将内劲转化为真炁,可以了解到真炁的一些妙用,但先天之境不是那么好进的,因为什么?因为先天之境需要海量的元气灵气,整个地球的灵气也许也只能铸就几个先天炼气士,你说你破镜的时候,光是要吸收天地灵气就要将整个地球给折腾个半死。” “地球上的灵气是地球的本源之气,如果你吸收了,那势必会缩短整个地球的寿命,一人得道,亿万人遭殃,你于心何安?” “这是先天之境的第一个难题。” 柳志听到这里,犹如冰山的脸sè也不由得跨了下来。 “这还只是第一个难题?那踏足先天岂不是痴人说梦?” 老人脸sè一肃,沉声道:“你以为修道之路如此容易?修道之人是与天斗,与地斗,不断逆天而行的事,没有一颗坚定的向道之心,还不如安安乐乐过一辈子。” “说到第二个面对的难题,就是天劫。” 老人这是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微笑,而是充满了凝重。 “一个先天炼气士的产生,是老天爷设定的天道规则中出的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每一个先天炼气士都是老天爷要扼杀的存在,然上天也有一线生机,所以,在每一个先天炼气士晋级破境的时候,都会降下八灾九难,这个,称之为劫数,天劫,而上古炼气士,十有仈jiǔ都会死在天劫之下。” “天劫?这么凶猛。” 柳志乍舌,他可是能够想象先天炼气士是何等强大,这样的人物都过不了天劫,那天劫的恐怖威力该有多大。 “天劫因人而异,有些逆天之士的天劫便十分恐怖,但有些平凡平庸的炼气士,却有的也能安然度过,这就是说,你强大,却不一定能安然活下去,你弱小,却可能走得更远。” “但是,地球本源已经衰弱,如果在地球上破境,那天劫的威力我估计不会太大,毕竟冥冥之中的天道也会考虑到,天劫太过生猛,到时候把地球整个毁了咋办?” 老人说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柳志想着这两个问题,心里已经有些冰冷了,想不到末法时代的地球如此贫乏,诺大一个星球竟然只能承受几个炼气士晋升,这也太寒掺了。 但是,老人的一句话再度让他的心掉入了深渊。 “还有第三个问题!” 四十章 本源【二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想不到,在地球上修先天之道,竟然会有这么多难题。 前两个难题已经让人心生退却之意了,第三个难题恐怕更难。 “第三个问题,就是你的去处问题。” “先天炼气士在地球上属于神,以往灵气充裕的地球上尚可以生存,但在如今末法时代,先天炼气士每一天都生存都会吸收海量的元气,所以,地球上的本源根本无法支撑如此大的消耗,所以最终,炼气士一出现,便会被地球本源所排斥,空间会崩塌粉碎。” “这在以前被称为‘飞升’,其实神话中的举霞飞升,不过是受到地球本源所排斥的先天炼气士被粉碎真空,去到另一个灵气充裕的世界。” 老人说的话,柳志都在认真听着,随着老人的话不断深入,柳志对于修道,也渐渐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 “这样问题就来了,”老人站了起来,“地球上的空间非常脆弱,一旦崩塌,你就有可能进入空间裂缝,承受界面之力,一般界面之力必须是化神级数的大能方能承受,一个炼气士被卷入界面之间,那是必死无疑。” “所以,空间破碎了,你又该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运,能够一步踏入另一个世界,而不是卷入空间裂缝,被界面之力搅个粉碎。” 老人摇头,生在末法时代的地球,不能不说是修道人莫大的悲哀。 柳志叹了口气,此时的他,满腔的雄心壮志被打消了不少,但出外走一走,一直都是他的愿望,地球曾经是修真炼气士的适合之地,如果能找到一些炼气士炼气的痕迹,也许就有解决之道。 更何况如今的他不能再去dì dū学习了,他也害怕给高雅、胖子他们带来灾祸,只有自己远走了,相对于他们来说,才是安全的。 “爷爷,那现在,除了内劲转化成真炁,如何再向前进一步,走上先天之道呢?” 柳志将心头最终的疑问问了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很多修炼上的问题,他都是参看道藏和自己揣摩,虽然磕磕绊绊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还是吃够了没人指点的苦头。 老人正要说话,忽然脸sè一动,伸手制止了柳志说话。 他迈步出了厅堂,来到院子里,朗声道:“南先生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南先生到此,有何贵干?” 远处一道灰sè的雾气缓缓飘来,上面一道身影负手而立,鬓角微霜,眸子沧桑,正是追杀柳志多rì的南若海。 “韩前辈,这少年杀害我老友一家,罪恶滔天,我追杀许久,想不到竟然在前辈这里,希望前辈能将他交给我,南某不胜感激。” 南若海语气恭敬,但姿态确是不容置疑,虽然他知道这个老人不好得罪,但对于柳志必杀之心,却使得他有些不顾一切。 “你我都已经算是修道之人了,这般恩怨仇杀,并不宜涉足,我这小友一家人也被人所杀,这本是天道循环,你又何必轻易招惹因果?” “因果已然招惹,如之奈何?还请前辈给我个面子,将这小子交给我。”南若海语气更加强硬了。 “他来到我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怎能任由他人带走?也罢,久闻dì dū大内第一高手威名,今天就来会一会,你先破我的青木大阵再说罢!” 说罢,老人双手掐诀,他的全身仿佛是一个黑洞,一股难以言明的强大气息突然从他那原本平凡无奇的身体爆发出来。 院子上空天地灵气突然犹如开水沸腾一般,咕咚咚不停地鼓动起来,一道道青sè的元力纵横捭阖,化为一团暗含杀意的雾气,将方圆一里的地方笼罩起来。 老人竟不再看被困在雾气中的南若海一眼,带着柳志又回到了大厅。 “此阵暗含青木太极阵法,虽不主杀伐,但在困敌方面却颇有妙用,按南若海的修为,应该能困住他一时半刻。” 老人语气非常自信,他淡然坐下,接着回答柳志的问题。 “其实你以武入道,当rì我看到你的化形意识,便知道你的资质不俗,能将意识化形成婴儿状态,眉目宛然,就证明你肯定接触过道藏。” “命如婴儿乎?道藏讲究将人体奥义推到极致,进而突破人体桎梏,所以按照道理来说,未出世的婴儿,就是先天。” “婴儿在母体之中,无意无识,但却和天道相近,接近大道,能感受天地法则,但人出世之后,便受到凡俗污染,退回后天,而且五谷杂粮,悲喜哀乐,sè迷五道,便成了污浊之体。所以,道家六境当中,若是将丹田元力凝聚金丹,金丹破碎化为元婴,就算是成就了先天之巅峰,到时候便能飞天遁地,搬山蹈海,威能无尽,谓之大能。” “化血成汞,炼气为炁,意识化形,这只是踏入先天的台阶,而真正能将意识与自己脑海百会穴,及肚济之下三寸地沟通分化,凝灵力聚成识海和丹田,便是突破先天,成就炼气士之根基。” “凝聚识海和丹田?” 柳志喃喃道,原来后天入先天,还是要从人体自身突破,改变自身,突破人体奥义。 “先天之道,上能意识化婴,下能凝聚丹田,意识转化成实质之神,便是化神,丹田元力压缩成滚滚一颗丹,便是金丹,丹碎而与神合,化为元气婴儿,扶摇九千里,上下三界天,便为大能士,合身化天道,乃至世界主,这是道藏所言,六大境界。” “柳志,修道之人逆天而行,一定要有一颗破除一切都道心,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坚定道心,这条路上,一己作伴,我希望你能成功。” 老人眼神之中满含期许,让柳志冰冷的心似乎变得有点暖意。 “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回头看了一下门外,只听见门外轰然一声巨响,天地之中灵气动荡不宁,老人知道,青木大阵已经被南若海所破。 “小志,你走吧,若是有一天你有希望晋入先天,而又能回到此地的话,别忘了帮我照顾思琪。” 柳志重重点头,不过,他知道,也许对老人来说,这一次便是爷俩的诀别。 他的眼睛突然有了一股涩意,他强忍着悲伤,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老人。 “这是我姐姐给老师南羽田的遗物,请韩老你转交给门外的南若海,让他务必转交给南羽田。” 柳志说完,起身从后面离开。 老人收起手帕,伸手一招,屹立墙边的一个药锄落在手上,他缓步走出门外,南若海已经冲进了院子。 “打归打,可别坏了我的药田啊!” 老人淡笑,他手中的锄头散发出一道青sè光芒,跟着便消失不见。 南若海眼睛一眯,手指一探,一道银sè的短剑从他的右边飞回,狠狠地撞在了前面空气上,啪地一声响,一道青sè的光芒与银sè短剑撞在一起,银sè短剑便化为碎屑,被震碎。 南若海残影消散,人已经出现远处,他脸sè铁青,手指微微颤抖,望着老人的脸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南若海沉声问道。 “我这聚灵大阵如何?”老人呵呵一笑,满意地介绍自己的大阵,“这座大阵可是费了我不少心血。常年聚气,却不影响本源之力,循环而生,自然不沾天道因果,老头子我想的可周全?” “好,好,好”南若海不住点头,他可是真心赞叹,“前辈果然心思缜密。今rì看来我是讨不了好了,告辞!” 说罢,南若海转身yù走,老人忙道,“且慢!” “怎么?前辈想留住我?” 南若海声音不觉大了起来,虽然自己因为金庚幽魂剑被柳志收去,但若是自己拼命,相信即便是韩老,也留不住自己。 “不不,老头子我受人之托,将一件东西转交给你的孙儿南羽田。” 老人将手帕送到南若海的手中。 南若海冷笑道:“是柳志让你转交的?想不到羽田的这个学生倒是给他爷爷带了这么天大的因果。” “请务必转交。”老人笑眯眯地追道。 南若海心想反正这个女人已经身死,不如给羽田,让他断了念想也好,想到此处,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老人心知到了这般境界,对于承诺倒是看得很重,所以也就放下心来。 四十一、蜀山【三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安省无为县西部,临近庐江县的地方,有一座高山,山势险峻,巍峨浩荡。 这便是在许多传说当中充满奇幻sè彩的蜀山。 时至深冬,在蜀道之上,已经被厚厚大雪覆盖,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何况是如此之时,一个不小心,便会滑落山下,尸骨无存。 所以,蜀道之上,罕有人烟。 不过,虽然人迹罕见,不过在东边上山的蜀道上,此时却有一个浑身裹着大氅的人影隅隅而行。 风雪中,那人微微抬头,露出了一张黝黑脸sè,瞳孔带着灰白sè的年轻面孔,他看了看一眼难忘到尽头的蜀栈,便继续低头向上行走。 吱吱呀呀的木头响动的声音,柳志平复了一下气息,回想了一下一个月来自己徒步走过的地方。 “一无所获啊,”柳志叹息,“这些所谓的名士遗迹,不过是些后人的附会,刻意造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不知道这充满了神话sè彩的蜀山,有什么惊喜没有?” 柳志心里想着,看到接近山顶的地方出现了一座道观。 道观很是低矮,像是年久失修,柳志敲了半天的门,从里面才恹恹地出来一个道士,探头一看,没好气地问道:“施主,大冷天的,你怎么还上山?不要命了。” 柳志摸了摸鼻子,不由得苦笑,心想这道士还挺有个xìng的。 “天气挺冷的,我想到你这里讨口水喝,顺便住上一晚。” 道士脸sè发黄,此时听到柳志的话,脸sè便更黄了,而且还沉下来了。 “我住的地方都是漏风的,哪还有地方给你睡?” 说罢便要关门,柳志忙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在道士面前一晃。 “算是我的食住费,师傅你看可不可以?” 道士的脸马上yīn转晴了,他装着勉为其难的脸sè,一把抓过了钱,对着暗淡的天sè照了照,嘟囔了一句:“不是假钱吧?”便将柳志让了进来。 这座道观实在是异常破旧,只有一个长满杂草的院子,院子西边一个压水井,东边一个水井,水井的轱辘上的绳子都断掉了。 整座道观除了大殿,就只有东西四间厢房,道士自己自然住的是最好的一间,而柳志则别安排到一间满是灰尘,头顶的屋顶还破了一个洞,呜呜从外面直灌冷风的房间。 柳志对于住处倒是没有什么要求,那道士随意叮嘱了一下,便去厨房弄东西去了。 本来一人份的东西现在要多准备一点,毕竟人家可是给了巨款了。 柳志稍稍将云床打扫了一下,便出门来到大殿。 大殿倒是打扫得颇为干净,正zhōng yāng奉的是一个三缕长须,神sè宁静安详,一脸正气的道尊,其身后背着一柄长剑。 具体是那位神仙柳志却没看出来。 大殿zhōng yāng放着一个茶几,供奉着一些已经风干了的水果。 柳志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开始养神。 蜀山之巅上灵气充裕,不下于韩老聚灵大阵之中,柳志自然是抓紧时间修炼。 怪不得以前的人都喜欢找名山大川修炼,毕竟这种地方本就是天然的大阵,聚集灵气,在这里修炼,肯定事半功倍。 柳志经过多rì跋涉,脸上沧桑之sè更浓,而且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巩固,他全身上下已经犹如一块璞玉,渐渐返璞归真。 他的头顶百会穴张开,一股股青sè气流慢慢从他的顶门灌入,他全身微白sè的淡淡气息流转不休,柳志缓缓进入了深层次的吸纳当中。 “呸,亏大了,原来是个吃货!” 一个恨恨的声音在柳志耳边响起,柳志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那个道士,道士眼神不善,望着柳志,脸上几乎要喷火。 难道?柳志心头一震,他聚真炁于双目,仔细打量道士,很快发现端倪。 那道士浑身犹如在一个淡淡的雾霭之中,浑身说不出的自然,竟然是一位化境高手! 柳志不由得心头一喜,他来蜀山本就是想撞一撞仙缘,现在一个破道观竟然就出现了化境高手,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柳志拜见道长!” 柳志恭敬地抱拳,朝道人施礼道。 道士摆了摆手。喷火的脸上变得平静下来,他将手中的桌子放下来,上面放着一份小碟的豆腐,一份青菜,两碗稀饭。 柳志忙过来与道士对坐,道士打量了他一眼,便端起碗默默吃饭。 柳志正想说话,道士轻声斥道:“食不言,寝不语!” 柳志只好端起稀饭,慢慢喝了起来。 吃完饭,道士收拾好东西,端坐在蒲团之上,望着柳志道:“你小小年纪竟然突破化境,在这末法时代实在是不错,不知道你来蜀山何事?” 柳志斟酌了一下,如实道:“道长,我知道如今末法时代要成就先天,几乎不可能,所以想遍寻先贤足迹,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道士眉头一挑,不由得放声大笑。 “妙哉,竟然和我想到一块了,不错,看来这世上还是有我这样聪明的人,呵呵。” 道士手舞足蹈笑了一会,不过最后收敛笑容之后,脸上却又露出了沮丧的神sè。 “你的想法我三十年前就想到了,可是走了这么许多年,却始终没有什么收获,后来见蜀山灵气充裕,乃难得的修道之所,故此才在这个小道观住了下来。” 柳志眉头紧皱,他看着道士,问道:“道长,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 道士神sè木然,道:“如我这般,在此灵气充足的地方结庐而居,有一丝希望在不损害地球本源的情况下晋入先天,但希望也十分渺茫,不知道老道有生之年能否晋入先天。” “道长你已经化识海,结丹田成功了?” 柳志惊问。 “不可说不可说!”道士笑笑,站起身来飘然出殿,在临出去之时,回头道:“还有一个传说,就是找到传说中大能之士女娲的补天石,或能借此突破先天。” 说罢,哈哈大笑,回厢房休息。 柳志低头沉思半刻,缓缓闭上眼睛,继续盘膝修炼。 是夜,柳志听到,道士厢房竟传来了江海涌动的气息,他出门一看,发现西边厢房上空竟然出现了一道漩涡,无数天地灵气百川归流,汇聚在厢房上空。 一宿无事,柳志第二天便向道士告辞,他有心问一下何谓“补天石”,但道士并无回答的意思,柳志只好泱泱告辞而去。 柳志再次踏上向道之旅,他徒步穿过山省、西省、江省、浙省,去过华山、泰山、青城、龙虎、嵩山等道家昌盛之地,遍寻先贤足迹,经过这一路徒步行走,柳志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强,他体内真炁圆转如意,意识化形成婴,已经几乎凝成实质。 虽然修为没有提升,但他的意志却变得犹如钢铁一般凝聚。 意如钢铁志如金,如此秋去chūn来,已忽忽四年,柳志已经二十一岁了,再也不复当年稚嫩模样,他的头发灰白,瞳孔灰白,而且全身寒气更重了,只是他一直非常收敛,返璞归真,与常人在一起,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rì,柳志正在崂山观看rì升,体味紫气东升之意境,闭目冥想,突然天地间一震,无数天地灵气动荡不休,一团团云气犹如开水煮沸了,不停地发出咕咚咚的声音。 柳志大惊,他聚真炁于双目,赫然发现在崂山东边,一团灵气化为擎天之柱,周围万里的灵气都如百川归流,汇聚在其上,柳志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大地正在荒芜,无数原本清脆充满勃勃生机的植物,尽皆露出灰败的气息,仿佛生机被人生生夺走。 “怎么啦?” 柳志心生不好的感觉,他身体真炁显化,托着身体急速向东边而去。 四十二、渡劫【四更!求推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到了东边,发现此时东边的山上一团巨大的浮云,正发出电闪雷鸣的声音,庞大的天象散发出天道的威严,无数灵气幻化成无数兵器,正在山顶上舞动不休,显然在不断酝酿。 山顶之处有一个平台,平台上傍山大树已经被连根拔起,柳志聚真炁于双目,发现平台雾霭之中,竟然盘坐着一道人影。 咔嚓,一声巨大的响声,像是一个讯号,天上的云团之中,吐出一道巨大无比的神剑——闪电,直接劈向盘坐平台上的人影。 那道人影不慌不忙,伸手一指,一团细小的光芒犹如游鱼一般,从他的指尖喷shè而出,直接撞向巨大的电剑,虽然两者不成比例,但就是这团细小的光芒,竟然势如破竹,将闪电生生击灭。 云团发生巨大的霹雳声音,将周围山头竟然震得塌陷了下来,仿佛是神祗震怒了,无数灵气显化的兵刃仿佛雨点般,不停的斩将下来,似乎不将平台人影斩得灰飞烟灭便誓不罢休。 平台上的人突然站起身来,全身上下喷shè出无尽的青sè雾霭,柳志知道,这就是化境高手的本命真炁,那人将真炁祭出,而后先前一团细小的光芒电shè而会,化为一只小巧的铃铛,在雾霭之中沉浮,忽上忽下,那人身边的空间似乎被他随意cāo纵,变得听话无比。 无数的灵气化的兵刃,不停地砸将下来,那人真炁将身边围得犹如铁桶一般,那小巧的铃铛一震,一道灰sè的波纹在空气之中犹如涟漪一般微微荡开,所到之处,灵气兵刃纷纷被震碎,再度化为天地灵气。 “这人好厉害啊!” 柳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化境高手竟然有人会强到如此地步,看此人的能耐,在这天劫之中犹如神灵,竟然一己之力轻松化解天劫,实在是可畏可怖。 那南若海在此人面前就是一个渣滓,甚至韩老在他的面前,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当然,是在韩老压制修为的基础上,至少在柳志面前,韩老的真实实力他永远看不到。 就这样,一人一云对抗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柳志惊讶地发现,在崂山四周,出现了几个散发强大气息的影子,虽然这几个人都隐藏起来,但柳志隐约发现,在天劫四周,正酝酿着一股十分不平静的气息。 第三天下午,万里之内的灵气聚集更大的云团,而崂山百里之内,本源枯竭,本来山岭俊秀的崂山百里之内化为荒芜。 崂山东边的山石崩塌,天劫之下,尽数化作石粉。 云团之中,突然霹雳声响,原本化成兵刃的灵气纷纷回归,而后巨大的云团层层波动,隐约的电闪在云团之中闪烁,过了许久,云团终于发动了,一根根青sè巨大的灵气巨木,像是一根根巨大的导弹,直接向平台之上轰击而来。 平台之上的人正在喘息,恢复真炁,他眼神凝重地看着云团,知道到现在为止,已经到了天劫的最终阶段,本命劫数到了,此时,他经历了两天的灵气之劫,真炁已经所剩无几了,要撑过这次大劫,他希望不大,但是他没有选择,他寿元已经不多,如今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末法时代的地球上天劫本以为并不强,谁知道仍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这要是在灵气充裕的时代,更不知道要强到何种程度,天劫果然是先天炼气士最大的劫数。 看到巨大几乎遮天蔽rì的青木撞击下来,那人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把血sè人参,一把放进嘴巴里,随意咀嚼两下,便咽了下去,大喝一声,那团小巧的铃铛顿时巨化,犹如一口巨钟,虚影将那人罩了进去,巨大的青木撞到了铃铛的虚影之上,发出了犹如天塌地陷的声响,一道道无形的波纹将整座东山几乎震碎,无数巨大的石头顺着山体滑下去,山下无数房屋倒塌,顿时居住在山脚的百姓哭爹喊娘,被砸死砸伤无数。 柳志眼见百姓眼中的天灾竟然是**,不由得心生忿怒,对于此人的好感顿时化为零,为一己之私而置生养自己的大地不顾,这修道人还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柳志驾着真炁迅速下山,他不停地穿梭于倒塌的平房之中,一边挡住仍不断滑落下来的大石,一边将受伤的百姓救了出去,终于,所有的受伤者都被救到了安全的地方,幸存的百姓都对柳志千恩万谢,深深记住了这位灰白瞳孔,恍如神仙的少年。 后来,在崂山附近的山民家中都供奉着一个神灵,是一个灰白头发,灰白瞳孔的少年,据说拜祭之后,会诸事顺心,有求必应,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柳志救回山民之后,又回到了东山之侧,发现情势又有变化,平台上渡劫的人浑身鲜血飞洒,身上的衣服几乎成了破布,一张雾霭之下的脸也显露出真容。 那是一张充满了yīn柔气息的中年人的脸,眼睛狭长,仿佛蕴含着无数jiān谋,全身上下蕴含着无数青木气息。 而天上的云团已经渐渐消散,很显然,这人已经安然度过了劫数。 “诸位道友,这人已然渡劫成功,现在马上要灵体转化,我们一定不要让他成功,诸位,结‘昊天灭神大阵’,将这个不惜耗尽地球本源的贼子灭杀。”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崂山上空轰然响起,接着,柳志感应到的那几个强大气息的人一一显露出来,分五行方位站定,每个人都悬浮在空中,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神sè。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道士,空手,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另外四人三男一女,都是休闲打扮,那女人的装扮却让柳志吓了一跳,烫得卷起来的碎发,脸上化着浓浓的妆,这哪里像是一个修道人,就像是一个坐台小姐。 “我龙三并未得罪王道长你们,为何要将我赶尽杀绝?” 平台上的yīn柔男子脸上未见丝毫慌乱,而是斯条慢里的问道。 “非是我等为难你,而是你的行为已经伤及地球根本,我们不能让你得逞,否则,亿万普通人都将受你所累。”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龙三冷冷一笑,“我未受伤时,你们一个个龟缩不前,现在我受此重伤,你们倒是一个个跳出来,想要我的命,就看你们行不行了。” 龙三夷然不惧,竟然抢先发难,他手指轻点在天劫中残破的小巧铃铛,一道流光瞬间出现在道人面前,王道人冷笑一声,手中轻轻一动,天地之间微微动荡一下,一道巨大的阵图出现在眼前。 那颗铃铛在王道人面前一闪,随即又消失,出现在离王道人五米之外。 “空间大阵?” 龙三脸sèyīn沉,他听闻过“昊天灭神大阵”的威名,想不到竟然涉及到空间,虽说末法时代地球的空间不稳,但每一个涉及空间的大阵都是绝顶杀阵,很是棘手。 “转换阵型,灭神杀神!” 王道人大喝道,随即,另外四人双手掐诀,阵图之中隐隐现出五星光芒,而后四道巨大的光剑成形,三男一女俱大喝一声,竖立眼前的光剑便消失在空间,而后,直接攒刺在龙三的身上,将龙三切割得支离破碎。 “小心!是残影!” 王道人一声厉喝,随即他双手掐诀,一股黄sè的雾霭度入大阵之中,在阵中一处阵眼出发出了巨大的光芒,一条条黄sè的巨龙穿梭于层叠的空间之内,将阵内上下化为龙的天地。 其余的三男一女心头凛然,对于龙三的可怕,他们可是早有所闻的,当年就是这个龙三,亲赴梵蒂国,将西方一个顶尖的化境高手诛杀。 现在虽然他受伤了,但虎死雄威在,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他拉去垫背。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顶尖高手,平时都是散落各处的,当年因为化境高手聚会时共立的誓言,他们五人成立执法队,维护地球本源,诛杀胆敢吸收天地灵气,破坏本源的化境高手,这么多年来,死在他们手上的至少也有四五人了。 四十三、执法【五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但是,这一次他们监测到天地灵气紊乱,却没料到竟然是上次推动执法队成立的地球顶尖化境高手龙三自己破坏协议,为晋级先天,破坏地球本源,这让这些人都生出了些许感慨之情。 龙三的可怕,他们可是深知的,龙三的无奈,他们也都知道,作为一个顶尖的化境高手,龙三一直以来都是华夏修道界的领袖,但他寿元已经将近一百八十岁了,寿元所剩无多,所以,今天他才会舍命一搏,要不是天劫过后,龙三伤势沉重,王道长等人也不敢上来杀他。 就在群龙飞舞之际,一道身影终于出现了三男之中一个黑发棕目的男子身边,一掌撑天,直接压了过来。 黑发棕目男子早有防备,他身体微微一退,一道灰sè的光芒从袖子里面激shè而出,直奔龙三的胸口。 龙三正要将空间禁锢,但自己身体内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一时之间竟然让黑发棕目男子逃出了掌控,他心里叹息,情知今天情势危急到了极点,一个不注意,就是血染当空的结局。 “噹!”龙三伸指弹飞了灰sè的短剑,身子微微一动,一条黄sè巨龙已经从其身边呼啸而过,龙三手掌变成抓形,黄sè巨龙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随即轰隆一声,整条黄龙被抓成了齑粉,重新化为真炁,散发在大阵之中。 “别和他缠斗,困死他!” 王道长厉声高喝道,他明白此时龙三的真炁所剩无几,只要他们守住大阵,等龙三真炁耗尽,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龙三眼中厉sè一闪,他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往了远处柳志所藏的地方看了一眼,随即心里下定决心。 “龙神降世,飞龙一击!” 龙三终于爆发了,他头顶一开,一到光芒从头顶一团氤氲的“小海洋”之中遁出,悬浮在头顶,这道光芒是一个化形婴儿,虽然这个婴儿眉目尚不清晰,但身体凝聚,几乎已经如同实质。 婴儿手中抱着一颗黑黝黝的弹珠,随着这个婴儿的出现,龙三的头顶空间犹如蜘蛛网一般,空间竟然发生破碎,就像一块玻璃被一块石头击中。 随后,婴儿消失不见,整个大阵里面的空间发生巨大的变化,一股极其紊乱的气息慢慢渗透出来。 王道人魂飞魄散,颤声喝道:“龙三,你不怕卷入空间裂缝吗?你这是要拼命了,不怕玉石俱焚?” “成也是死,败也是死,不如你们陪我一起死。” 龙三狞笑道。 其余三男一女感觉到不好,其中那名黑发棕目的男子正想遁出大阵,忽然额头一热,随即意识一疼,他感觉自己突然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另外两男一女突然看到黑发棕目男子额头出现一个空洞,一颗黑sè的光芒直接穿透男子的头颅,随即那黑发棕目男子犹如一块石头,从天上坠落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两男一女吓得大叫,一股寒意从心底生出,他们疯了似的往阵外遁去,整座“昊天大阵”登时土崩瓦解。 意识婴儿怀抱黑sè弹珠,漠然看着三人离去,并未追击。 龙三灰白的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sè,望着王道人冷然一笑,“当rì我推动执法队的建立,想不到有一天会去推翻它,其实我知道,最终我逃不过这一劫,但那一丝的不甘心最终让我走到了今天,王林,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龙三,当年我参加执法队,没有其他的考虑,就是为了生我养我的这片大地,这颗星球,今天如果我不杀你,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王道人脸上露出了让柳志看了倍觉敬佩的神sè,带着决然,带着神圣。 “所以,今天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也必须把你留在这里。” 龙三望着王林的眼光,夹杂着欣赏,似乎为自己选择王林作为执法队的队长颇为自豪和满意,他笑道:“就知道你是这个犟脾气,算了,今天就和你痛快打一场吧,我可没有什么留手的意思,你要活命,必须看看你是否能挡得住我的‘飞龙一击’。” 王道人浑身道袍鼓胀,一股庞大的气息从他瘦小的身体中散发出来,跟着,无数土黄sè的真炁化为一道盾牌,挡在了自己面前。 随后,他的嘴巴一张,一道明黄sè的短剑在自己身旁飞舞,他双目凝重地看着飞回到龙三身边的婴儿。 龙三呵呵一笑,“你这块顽固不化的木头,听说你一年前在蜀山青峰观杀了你的师弟,也是因为他肆意吸收天地灵力,妄图成就先天,似你这样顽固的人,道心不可谓不坚定,果然,你的灵气修为已经到了渡劫的标准,今天你不在压抑,是不是想借助天劫和我同归于尽啊?” 龙三的话让王林身形抖动了一下,不过他深知龙三心思缜密,计谋如海,自己的计谋被其看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仍是严阵以待,防备这位传奇高手的“飞龙一击”! “龙战于野,飞龙一击!” 龙三双手划动,到最后,其双臂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一股灰sè的雾霭从他的丹田处喷shè出来,他的脸sè迅速变得灰白起来,一双带着沧桑的眼睛露出了死灰之sè。 意识元婴带着无比决然的神sè,怀抱着那颗黑黝黝的弹珠撞在了土黄sè的盾牌之上,土黄sè盾牌只坚持了几秒钟,便轰然崩溃。 跟着,那黑黝黝的弹珠又撞在了王林的灰sè短剑之上,王林的短剑依旧坚持了数秒钟,便轰然崩溃,当王林的额头出现一个洞,咕咕的鲜血不停涌出的时候,王林望着黑sè弹珠,点头笑道:“好神珠,好神珠,好宝贝!” 说罢,脚下真炁散开,他一头栽落,往山底坠落。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遁光从山头激shè而出,将王林的尸体接住,轻轻放在山顶平台。 “小家伙,你可真能忍,而且龟息之术不错,险些让你骗过了。” 龙三洒然的声音从空中传过来,柳志驾着真炁,从山顶平台重新升上高空,望着对面的这位绝顶化境高手默然不语。 “你资质不错,竟然才区区这么点大就晋级化境,实在让人惊讶,你今天多大了?” 龙三见到柳志,似乎对他相当感兴趣,没有动手,反而喋喋不休的问起来。 柳志沉吟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我今天二十一。” “天才,妖孽!” 龙三自然知道柳志是实话实说,不过听到柳志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妒忌地嘀咕了两声。 “你也是来杀我的?” “碰巧路过,偶遇前辈渡劫,便过来看看。” “这难道是天意吗?” 龙三喃喃自语,他望着柳志,神sè非常复杂。 “你现在不走,是想要杀我,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前辈说的不错,我现在确实想杀了前辈。” 柳志淡淡地说道。 “哈哈!”龙三大笑道:“小娃娃,就凭你?你要是在潜心修炼一个百八十年的,倒是有这个可能,现在,你只是送死罢了。” “如果我看得没错,前辈已经油尽灯枯了,何必强装呢?” 柳志仍是淡淡的道,“恐怕前辈所剩的真炁,已经不足以在支撑前辈施展一次‘飞龙一击’了吧?” 龙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似乎今天特别高兴,他便笑便道:“你这小子,真有趣,实在有趣,不过你想捡现成,恐怕今天要失望了,我除了‘飞龙一击’,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手段杀你?” “更何况,即便我不杀你,有一个人,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柳志一愣,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由得问道:“前辈所说是谁?” “呵呵,他不是来了吗?” 龙三望着远处天边,不由得兴奋大笑起来,他的脸sè变得更加灰败。 四十四、传法【六更!求推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随着龙三的目光望去,发现果然有一道身影驾着真炁过来。 等来人到了眼前,柳志惊讶,原来这人是个女人,头发烫得卷起炸开,眉眼妆化的很浓,脸上的粉足足有一斤重。 柳志实在是看不出这个女人的长相,看到的就是脂粉之sè。 那女人看到柳志,也是明显一惊,不过很快她就不把柳志放在眼里了,柳志的年纪很具杀伤力,就这么点点大的少年,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秦萝,你胆子挺大啊,竟然又回来了。” 龙三戏谑道。 女子秦萝像是受惊的鹌鹑,浑身激灵了一下,不过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龙爷,对付您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在阿萝看来,似乎龙爷已经没有余力再和小女子为难了吧?” “小女子?我看是老太婆吧,你年纪也不必我小,装什么嫩啊。” 龙三哈哈大笑,他的话尖酸刻骨,让秦萝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发出了凶狠的光芒。 “你要杀我,先问过我的小兄弟先,刚才王道长就是我和我小兄弟给收拾了,你要是不走,王林就是你的下场。” 龙三的话,登时把柳志坑害的不轻,柳志刚要张嘴说话,龙三已经盘腿坐了下来,闭目调息,丝毫不理会在场的两人。 柳志登时汗毛一树,果然,那女子听到这里,眉目一翻,手里一道白sè的光芒闪动,顷刻间就到了柳志的身边。 柳志身体一晃,残影闪动,已经将那白光闪过,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小巧的匕首。 柳志伸手一划,一道圆形的屏障一丈方圆成形,正是太极真炁化成的防护罩,柳志紧张地看着对面女子,心里生出了十二分的jǐng惕。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本命兵刃。 化境高手可以将兵器用真炁慢慢炼化打磨,最后经过数十年化为本命兵刃,收藏进体内,体内如烘炉,兵刃似灵力,聚散随心,运转如意,这便是本命剑丸的由来。 柳志毕竟晋级化境较晚,一直也没有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兵器,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温养兵刃,也没有随身携带兵刃,所以,对上同级高手,他很是吃亏。 “看你能坚持多久!” 女子发狠,一掐指,手中短剑犹如毒蛇吐杏,不停地攒刺在柳志的气罩之上,不过每一次飞剑刺入气罩之上的时候,总是动作变得缓慢起来,柳志往往手一弹,飞剑便一震,被弹飞。 等到多次攻击不见效之后,秦萝眼角余光看到正在调息的龙三,不由得越发着急,如果龙三恢复了几分功力,那不仅自己图谋无法实现,呆在这里还会有xìng命之忧。 要拼命了!秦萝一拍头顶,一个浑身**,化形的女婴从头顶出来,这个意识化形不仅面目混沌,而且四肢仍有些淡淡的模糊,女婴手指一招,那柄短剑便到了她的怀里,随即女婴便淡淡的消失在远处,像是突然突破了空间,那手执短剑的女婴直接出现了柳志的身边,短剑狠狠地扎到了柳志的胸口。 柳志大骇,但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挪开,就在这时,柳志怀里金光一闪,一道金sè的光芒绕着女婴转了一转,随后又将女婴手中的短剑一切,而后重新没入柳志的胸口。 这一次,柳志看得非常清楚,这道金sè的光芒就是当初南若海的本命兵器——金庚幽魂剑。 女婴呆立一会,随即形体犹如一个瓷器一般,破碎了,随后那柄短剑也突然断成了两截。 远处正掐诀的秦萝凄厉的惨叫起来,抱着脑袋不停的打滚,随后真炁散开,她的人已经坠落下去,不一会儿,长长的惨叫声便嘎然而止。 柳志仍站在原地呆愣着,他摸了摸胸口,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深沉,刚才那道金光我很是眼熟,莫非是金庚幽魂剑?” 本来盘坐在一旁的龙三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柳志,似乎他也被柳志三招两式灭杀秦萝感到震惊,随即他回想起来那金sè光芒,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故人,这人本命兵器就是一柄金庚幽魂剑。 “不是,我的本命武器是金光剑,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金庚幽魂剑。” 柳志却死不承认,虽然他根本指挥不动金庚幽魂剑,但在这个危险的人面前,柳志还是选择了冒充大尾巴狼,至少可以让龙三新生意思忌惮。 龙三似乎不信柳志的话,但又无法戳穿,他转念一想,又洒然一笑:“既然自己都要死了,又在乎这许多作甚。” 龙三站起身来,他突然将真炁收入体内,竟然就这样悬空而立,缓步走到了柳志的对面,仪态从容,似乎完全不把对面的少年放在眼里。 柳志惊呆了,他根本无法思考,这龙三竟然突然了化境的桎梏,不通过真炁所化,而直接悬空而立,难道,他已经成就了先天?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柳志心里生出来,他紧张地退后了半步,虽然他知道,如果龙三真的突破了,即便让他先逃了几天几夜,也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看到柳志严阵以待的模样,龙三笑了,他指着柳志,“看你胆子很大,莫非现在想不战而逃?” 柳志硬着脖子道,“没有,只是站久了,活动一下。” “真炁竟然在外面可以化形,托着人体行走,那么,你就不可以留在体内,依然让它也化形,悬浮,支撑身体悬空,甚至飞行吗?” “把人体当成容器,不就行了?” 龙三突然有了一种当老师的冲动,虽然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太适合,他满腔的教导之意却是当也挡不住了。 “对啊!” 不怕蠢笨,就怕不通,柳志登时兴奋起来了,心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将真炁存在体内,化为悬浮之形,不就能悬空而行,不用腾云驾雾了嘛! 虽然龙三只是说出了关键,但真正形成这样的技能却非一朝一夕,要不然,龙三也不会晋级踏入先天之后才有所悟。 “你已经晋入先天之境了。” “不错,理论上是!” 龙三脸上露出傲意,不过随即又被一丝不甘心代替。 “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所有先天之境的感悟,不过是回光返照,没有多大意义了。” 龙三语气虽然充满了洒脱之意,但未必其中没有遗憾。 “小子,你叫什么?” 柳志看到浑身散发平和气息,一点都不像是要和自己拼命的龙三,心头升起明悟。 “前辈,我叫柳志。” “柳志,你是聪明小子,自然知道我已经不久人世了,想不到我龙三自命清高一辈子,竟然老来晚节不保,做出了这个错事,不过我不后悔,既然修道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当rì也是与自己斗,我的错,我承担,唯死而已。” 龙三平静的脸上尚带着倔强。 “柳志,你我有缘,我看你有赤子之心,今天便送你一场造化,将我的诸般先天之道的感悟全部赠与你,希望你好好珍惜。” 龙三说完,便回头往平台之上走去,柳志则默默跟在身后。 自此三天后,龙三便撒手而去,临走让柳志将他葬在崂山之侧,与王林做了邻居。 两人都是柳志尊重的人,虽然是敌对,但死后终于比邻而居,一切恩怨都随风而去。 龙三最后留给了柳志一件东西,便是当rì那颗黑黝黝的神珠,龙三是从一处遗迹中找到的,无坚不摧,似乎还隐藏着些许空间之力,非常罕见。 当rì秦萝回头,打的就是抢夺此神珠的主意,哪晓得遇上柳志,反而丢了卿卿xìng命。 四十五、灵石【七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继续踏上了向道之路,每当遇上一处灵气充裕的地方,他都会暂时停留下来,一边修行,一边吸取灵力改造自身。 而且,在华夏的各个名山大川,柳志认识了不少的朋友,这些人都隐藏在各地,一般都是名头不显,但都是踏踏实实的化境修为,这样看来,整个华夏的化境高手虽然有如凤毛麟角,但仍有许多矢志踏足修道之路的人杰,在不断追逐着先天之境。 柳志想到龙三临终前的话。 “柳志,你最大的优势便是年轻,所以要好好把握,认真修行,我已经将意识分化识海,真炁打熬丹田的要诀告诉你了,只要你不放松,rì夜修炼,总有一天,你有登临先天之境的机会。” “至于天劫,依你的修为,不用担心,找一个僻静地方安然度过就行了。因为你和我不同,我需要海量的灵气,势必会伤害到地球的本源,所以许多地方修道者能够检测感应到灵气的波动。你是水到渠成,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界面之力这一点,虽然有莫大风险,但修真本就是逆势而为,做什么事没有危险?也许命好,破碎空间的时候,另一边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努力吧,希望你能成功,我们这一代悲剧收场,希望都在你们身上。” 柳志每一次想起龙三的话,都有一种酸涩的感觉,龙三虽然xìng情有些乖戾,但最后的时光,对柳志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胜似授业师傅,所以柳志对他有着十分感激的心。 三年时间如此独行,柳志终于走遍了华夏的名山大川,当他准备坐船去西欧神话中的奥林山时,一个朋友传来了一个口信,说今年泰山之巅,有一个巅峰之聚会,在会上会有一块灵石出现,这可是所有想要晋升先天之道的修道之人的福音。 什么是灵石?就是内涵海量灵气的石头,宝物,这可是在末法时代地球上罕见的宝物,千金难易,即便是最低档的灵石,也是顶级的宝物。 如果龙三当年有一块灵石,就不用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遭遇天劫之后受人围攻而亡。 这是所有化境高手梦寐以求的宝物。 这也是能掀起腥风血雨的旷世奇物。 柳志也心动了,如今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化形的意识已经渐渐化成一个小小的“意识海洋”,而且这个海洋虽然不大,犹如一个小池塘,但散发出绚丽的五彩光芒,有一种让人迷醉的感觉。 虽然还没有完全化成,但已经具备了一种洞彻万物,锁拿空间的感觉。 龙三曾经告诉柳志,真正形成识海的化境高手,能够禁锢一方空间,形成“领域”,在这个领域,他能掌控生死。 柳志的太极防护罩虽然有让万物放缓的功效,但一旦力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就完全失去了功效,但这种空间的禁锢却不会,只要遁入自己所放的空间,自己就能禁锢,而且这种禁锢是绝对的。 当他要不是龙三真炁耗尽,在这一绝招之下,配合“飞龙一击”,王林等五人早就被他杀得干干净净了。 而且,柳志的真炁如今也肚济之下三寸地方,形成一方漩涡,在三年来不停的浇灌之下,那团漩涡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如同一个圆滚滚的悬浮虚无空间,真炁在其中不停地穿梭,颇为神奇。 识海辟,丹田成,就是先天之基。 为今之际,柳志缺的就是海量的灵力,现在即便是如蜀山、崂山这些灵气充裕的地方,对柳志来说,也都只是毛毛雨,完全滋润不了他这个如黑洞吞噬的身体。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柳志也心动万分,立即放弃了去国外,转道去泰山。 当年柳志去过一次泰山,在泰山之巅封禅台上,他曾打坐一天,现在故地重游,不免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此时的泰山上非常热闹,游人如织,这几年国家经济开放,很多新鲜事物都涌进了国内,加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很快,旅游也成了大热门。 柳志二次到访泰山,为求小心,他还是利用易容之术,改变了一下容貌,他灰白头发和灰白sè的瞳孔很是特殊,虽然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当rì的南若海之流,但他确实也不想和这个人起冲突,一是怕麻烦,二是南若海毕竟是自己老师的爷爷,自己也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恩怨纠缠。 随着人流走了一会,夜幕降临之后,游人们都下山休息,柳志却来到了一处崖壁之处,此时崖壁旁边站立着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柳志一眼望过去,发现有几天自己认识,都是三山五岳的化境高手,而其中一个男子,月白sè的休闲服,短发,皮肤白皙,让柳志心里一凛。 这人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煞气,恐怕是尸山血海走过来的角sè,柳志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忌惮之心。 那人也淡淡扫了柳志一眼,但从他紧握的拳头看来,柳志在他那里也算是挂了号。 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站立,谁也没有说话,就是认识的也都互相装作不认识,静静站在那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一刻钟过后,这座崖壁突然发出吱呀之声,跟着一道雾气环绕整座崖壁,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气血旺盛,竟然是个暗劲高手。 年轻人身处众多化境高手之间,虽然压力山大,却未见慌乱不安之sè,只是恭敬对众人施礼,道:“诸位前辈请随我来。” 说罢,当先带路。 众人穿过雾霭,转过崖壁,竟然到了一处山谷之中,这处山谷种满奇花异草,远处一道清澈溪流,上面一座拱桥,天空上繁星点点,让人心生宁静。 年轻人将众人带到一个大厅之内,便躬身告退。 柳志一望大厅,登时心头一跳。 这世上化境难道是大白菜? 这一刻,柳志忽然生出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大厅里面有近百余人,竟然个个是化境高手,而且不仅有华夏人,还有深目的西欧人,黝黑的西美人,世界上所有的化境高手竟然似乎同时出现在这么一个大厅当中。 整座大厅依然没有声息,大家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在大厅有一个足球场大,否则还真没办法聚集如此多的人。 柳志寻思,想不到泰山的背后竟然有这么一处所在,想来能在泰山建此玄奇之地的人,能力当真不凡。 之后,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个化境高手,等到半小时后,主办之人终于出现。 这人是个老人,脸上刻着一个囚字,眼珠子也有灰白之意,像是白内障,却又带着无比的寒凛之意。 老人端坐在zhōng yāng主位之上,望着地下算是地球上所有jīng英之士,不由得满意一笑。 “老夫是谁,恐怕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而且有些人还和我交过手。” “不过那都是陈年往事,老夫早已不再放在心上,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大家商量。” 老人话音刚落,一直平静的大厅突然sāo乱起来,毕竟灵石对于这些深处末法时代地球上的巅峰人士吸引力太大了,没有人能够不在乎。 “老夫今年已经一百八十岁了,因为一次机缘,老夫服食一株千年何首乌,增加了二十年的寿命,老夫身处三个时代,自少年时成名,一生经历绚丽多彩,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不过今天,我后悔了。” 老人面皮微微抖动,显然心里非常难受。 “我真不该服食这千年何首乌,否则,今天老夫就能如愿以偿,晋入先天,成为先天炼气士了。” 四十六、条件【八更!苦求推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老人叹息模样,让所有的人都一头雾水。 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站起身来,显然他和老人是认识的,所以直接问道:“强先生,你已经是化境巅峰,在这个末法时代,先天不出,还有谁能凌驾你的头上?既然灵石在你手中,加上你获寿二十载,不是正好嘛,踏足先天,是我辈梦寐以求的,你又为何叹息?” 老人看到中年人问起,正要他也要借着这个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倒是没有隐瞒。 “老弟你有所不知,老夫是吃了何首乌之后才获得这颗灵石的,虽然获寿二十载,但是,吞食何首乌之后,这灵石我却无法吸取半点灵气,后来老夫在一本存世久远的秘籍中得知,原来我这颗灵石属于木属xìng,天生与我体内的何首乌相克,只要何首乌在我体内药xìng存在一天,我就无法吸取灵石半点灵气,因此,我才说吞食何首乌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众人一听,俱唏嘘不已,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这机缘运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所以,这一次老夫拿出这颗灵石,是拿出来拍卖,谁拿得出让老夫心动的东西,老夫就割爱这颗灵石。” 老人的话让大厅登时犹如沸腾的开水一样,所有人都热切心动起来,他们都用炙热的眼神望着zhōng yāng端坐的老者。 老人摆了摆手,身边一个漂亮的少女托着一个盘子来到老人身边。 这个少女唇红齿白,脸sè红润,一双满含chūn水的眸子似乎蕴含着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很是具有杀伤力。 只是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所有人贪婪而炙热的目光都盯紧了那个托盘。 老人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一块拇指大、黑黝黝的石头静静躺在盘子zhōng yāng。 远处的柳志也是满含激动地望着托盘,等托盘上的红布一掀开,柳志登时愣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出现在柳志的脸上。 旁边一个中年人看到柳志呆傻的表情,一边啐了一口乡巴佬之后,一边用贪婪的目光看着zhōng yāng,只是他不知道,柳志内心已经犹如汹涌的湖海,不停地翻腾。 “我身上不是有一块这样的石头吗?难道那块石头是灵石?” 柳志内心之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敢相信。 当年,宝箱之中第三层除了道家三藏,还有一瓶不知名的丹药,一块不知名的石头,以及千年人参,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只是除了人参柳志用掉之后,那丹药和黑黝黝的石头柳志一直不敢轻动,后来柳志将秘籍烧毁之后,险些将这石头和药瓶全部扔掉,现在一看,原来这石头竟然是灵石。 柳志对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石头与台上老人视若珍宝的拇指大石头一对比,登时兴致缺缺,自己的石头可是拳头大小,比这块灵石不知道大多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垂涎三尺的灵石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浑然不知,真是大大的蠢蛋。 柳志暗自腹诽了一下自己,登时轻松起来,坐在旁边悠然看戏。 正当所有人都贪婪地看着这颗小小的灵石之时,老人说话了。 “当开辟识海、丹田之后,将灵石置于掌心,运转真炁,便能将灵石之中的灵气吸收,大家不要小看这块小小的灵石,全世界上空的灵气十分之一,都不若这块灵石之中的灵气充裕,可想而知,对诸位晋级先天帮助有多大。” 老人见成功将聚会诸位化境高手的yù望煽风点火之后,他转而说出了自己的善意建议。 “老夫在此善意提醒,只有化开识海、丹田的化境巅峰高手此灵石才有效,希望一些尚晋级不足三四十年的年轻人不要轻易尝试,一旦妄自吸收,可能会被灵气涨破身躯,落得横死的下场。” “强老,敢问你有什么交换条件?我对这块灵石非常有兴趣。”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众人不由得一齐鄙夷,切,你有兴趣?谁没兴趣?大家千里迢迢而来,不就是为了这颗灵石而来吗?不过有人认出了这个粗豪大汉,知道这个化境巅峰的大汉是西方某国家神秘教派的教主级人物,不敢招惹。 “强先生,您好,我是英国特伦堡菲斯特家族的执行长费加鲁,我们菲斯特家族对这块灵石抱有必得之心,请问强先生有什么条件?钱,玛尼,还是美丽女孩,只要你能提出来,菲斯特家族必能满足。” 一个高鼻子,深sè眼睛,浑身穿着黑sè晚礼服的西方男子极有绅士风度地对着强老一鞠躬,然后用流利无比的华夏话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强老脸sè淡然,但眼眸深处却流出一股浓浓的不屑。 “一个小小的血族,竟然也敢觊觎我华夏之宝?” 一个不屑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强老脸sè舒展,正想着是那位仁兄将他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结果一看,登时脸sè立马垮下来了。 一个矮个子纵身出来了,这人上唇一撇小胡子,身材短小,全身上下流露出jīng悍的气息,所有人都心里升起了一股凛然之意。 这人竟然是化境巅峰的绝顶高手。 “本人田中木一,清水流执掌人,强先生,好久不见了。” 这人语气之中和强老甚是熟悉,显然两人打过不少交道。 “倭国的田中君!”血族的费加鲁本来还怒气冲冲,yù找讽刺自己的人的麻烦,结果一看到矮子,脸sè一变,随即讪讪一笑,退了回去。 “田中先生,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对灵石也有兴趣。” 强老自然不惧此人,不过今天他组织这个聚会,自然不会伤及客人颜面。 “灵石是踏足先天的关键,天下谁人不敢兴趣。” 田中木一笑道,“要不是我木桑一族地处一岛,灵气匮乏,我早就踏足先天了。” “当年田中先生来我华夏,掀起无边杀戮,而且在泰山封禅台上聚九州灵气,yù踏先天,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结阵堵截,结果田中先生依然得以逃脱,老夫对田中先生的遁术实在是非常佩服。” 强老口说佩服,语气之后却显露出对田中的厌恶和忌惮。 “刚才强先生不是说过吗?那些都是陈年往事,我们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还请先生说说您的要求,看我清水流田中家族是否能满足。” 田中见强老旧事重提,连忙以强老自己的话,堵住了他的嘴。 “好,”强老朗声道:“我便说出自己的要求,这颗灵石是当年葛家留存的两块灵石之一,其中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的土属xìng灵石,当年公器发难,大动乱时代,一群人到葛家将当年葛先师流传的正本《太上感应篇》取走了,今天,只要谁能提供当年的《太上感应篇》正本,不,只要提供誊写下来的副本,这颗灵石就奉送给他。” 强老的话音一落,登时全场哑然。 谁都知道,华夏大动乱时期,许多道家真迹被焚,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有这号称华夏道家本源真籍的《太上感应篇》原本或是拓印本,誊本,或许早就被烧掉了。 台下的柳志一阵汗颜,当rì他急怒攻心,一时冲动,在父母姐姐坟前烧毁了道藏秘籍,只剩下半拉无字天书还在,太上感应篇及悟真篇这两篇正本也被他烧毁,虽然他已经将这两本道藏倒背如流,但如此对待流传已久的道家本源真籍,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他曾答应陈东来,将来将这些国术秘籍,道藏秘籍送还他人,结果现在他也无法一一送还,不过所有的书籍都记载他的脑海中,一个念头重新充斥了他的脑海。 四十七、破阵【九更求推收!】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大厅之中喧闹的气氛在听到强老的条件之后,一时又变得静谧起来,静谧得有些诡秘。 “强老,这事有没有转圜余地?” 一人问道,旁边之人也纷纷附和。 “没有,”强老摇头,他望着大厅众人,一时眼中的失望之sè一闪而逝,不过他的态度非常强硬,“如果没人能拿出来,那就请诸位回去,帮我打听打听。” “强先生,我们千里迢迢而来,你却提出这样的条件,这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吧?” 费加鲁咕噜转动着眼珠,看着周围脸sè难看的人,有些煽风点火地说道。 强老威严的目光瞥了一眼他,完全藐视,根本不屑搭理他。 “强先生,如何鉴定我们给的《太上感应篇》是否是原本?” 田中木一沉声问道。 “这位是葛家的人,我世家的侄女,她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太上感应篇》正本,虽然她只是匆匆看了一遍,但大致还是能看得出,道藏是真是假。” 众人的目光此时全部聚集在那名眼睛包含着世间美好,脸容俏丽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徒然被这么多目光盯着,加上这些目光的主人都是当世最杰出的人,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她沉默半响,还是鼓足勇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叫葛晓青,是葛先师二十八代玄孙,诸位如果能帮我葛家找回《太上感应篇》拓印本,我葛家必定感激涕零,永远不忘大恩大德。” 众人一听,俱是混不在意,葛家当年可是出过先天炼气士的名家,不过物是人非,如今的葛家连一个化境高手都没有,要不是有一些如强老一样的高手力挺,早就被人cāo得干干净净,一些道家珍藏早就易主了。 “诸位,既然今天没有结果,那就请诸位先回去,我这里‘先天诛戮大阵’即将开启,如果诸位不慎陷入其中,可是会非常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灵石是世间至宝,老夫也知道这东西暴露是何等的凶险,不过当年葛家于我强家有大恩,所以这一次希望诸位不要生异心,否则到时候有龃龉,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强老绵里藏针的话,登时打消了一些人的异样心思,这些人大都是化境初中期的人,对这灵石不如那些化境巅峰,寿元所剩无几的人,所以均纷纷老实出了山谷。 柳志跟随着众人,也老老实实地处了崖壁,到了山下,众人都默认拱手告别,柳志却转了一圈,买了笔纸,找了一个旅店住了下来。 直到天sè微曦,柳志揉了揉手指,将写满了字的纸张卷好,放在怀里,便出门再度随着游客往山上走去。 柳志以游客的心态细细品味了一下泰山风光,等到夜sè降临,他再度来到了那块崖壁旁边,躲藏起来。 柳志运转敛息之术,将浑身气息收敛,此时他修为加深,这敛息术运转的越发神妙,周围便是一丈之内有化境高手路过,恐怕都不会察觉到他隐藏在此处。 “果然有人贼心不死!” 当远处结伴缓缓驾真炁飞过来三人时,柳志心里不由道。 三人之中以一个矮小的中年人为首,柳志认识,此人正是倭国的化境宗师清水流田中木一。左边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眼睛深sè的却是费加鲁。另一人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之极。 费加鲁怎么和田中木一勾搭到一起了?柳志觉得非常奇怪,昨天田中木一还当场讽刺了费加鲁一顿,今天他们俩竟然勾搭在一起,实在让柳志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柳志对费加鲁没有注意,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田中和那个平凡人身上,因为这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竟然也是化境巅峰高手。 三人仔细感应了一下四周,便缓缓落地。 田中低声道:“李大师,费加鲁侯爵,强先生的‘先天诛戮大阵’非常厉害,当年好在他没有与你和另外几位大师布下此阵,否则当时我就有遁术再强,也要死在泰山上了。” 那中年李大师像是个木讷之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用呆板的声音道:“田中君,此处的幻阵倒是容易破除,但山谷之中的‘天地诛戮大阵’需要我潜心破除,所以,强老需要田中君你对付,而另外的弟子,则需要费加鲁你牵制住,我必须心无旁骛才行。” 田中木一和费加鲁连忙答应。 “不过两位记住,不要多伤人命,毕竟强老是我多年的朋友。” 田中目光一闪,笑道:“说起来我也认识强老,我不是来好勇斗狠的,所以李大师你完全可以放心。” 李大师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不过自此不再吭声,他在崖壁前转了几步,随即在崖壁右边处点了点,一团红sè的真炁从他的指尖传入崖壁,登时崖壁之上一道波纹荡漾开来,不一会儿,一团雾霭重新出现。 李大师木然的脸上一动,对身边两人点点头,示意幻阵已经破开,率先走了进去。 田中脸上露出微笑,他虽然对李大师的阵法之学充满信心,但如此简单就破了强家的幻阵,让他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希望。 费加鲁也是满面喜sè,他跟在田中的后面,进入雾霭之中。 一进入山谷,费加鲁突然眼前一亮,待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前面的田中和李先生已经踪迹不见,他不由得一阵心慌。 远处仍然是花草满地,小溪缓缓流动,木桥横空,几株树木长藤带来一丝温暖的chūn天气息。 费加鲁意识到不对,刚想踏步,耳边突然传来李先生木然的声音。 “是幻觉,别慌!” 随即,一团红sè的真炁犹如在一幅水墨画zhōng yāng燃起了一团火,顷刻间将这幅美轮美奂的画作从中间烧毁,一阵天旋地转,费加鲁终于从幻境之中挣脱出来,仔细一看,发现前面不远处,田中带着笑容,李大师一脸木然地望着他。 费加鲁不由得面红耳赤,他对东方玄幻的世界一直都抱有蔑视的心态,认为要论奇幻玄妙,西方各种jīng灵族,血族,狂狼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神妙之处,东方有什么,不就是一些道士自娱自乐地炼丹吗。 谁曾想这泰山的一个小小的幻境,竟然就几乎将自己困死,费加鲁内心对东方神奇世界不由得升起了十二分的jǐng惕。 “我怎么走,你们就跟着怎么走。”李大师丢下一句话,便向前走去。 田中连忙跟紧,费加鲁完全收起了轻视之心,也跟随着李大师的脚步,往山谷走去,一步都不敢走错。 “好了!”李大师盘坐下来,他望着眼前的花海,脸上露出了凝重之sè。 “现在,强老恐怕已经知道我们到了,这杀阵马上要开启了,田中君,你站在我左方十步内,只管防守,不要随意攻击。” “费加鲁,你站在我右边七步之内,只要防守,切莫进攻。” 李大师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还真有不怕死的。谷内是那位老友到了?” 声音正是属于强老的。 李大师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出声了。 “强师哥,是我,李玉卿。” “你?” 强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又带着一丝痛意。 “李师弟,为什么是你带人过来?难道,为了这块破石头,你我百年的交情都要割断了吗?” “强师哥,我没有办法,你有千年何首乌,而我什么都没有,我资质平凡,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最快就明年,我就会寿元枯竭,强师哥,你不能帮师弟一把吗?” 强老也是沉默了半响,之后带着无比遗憾的语气说道:“如果这石头是我的,师弟,我就是送给你又何妨,不过这东西我已经送还给葛家,葛家对我有大恩,希望师弟你体谅。” 李大师沉默下去,木然的脸上越发没了表情,他盘坐在地上的身影显得更加萧瑟。 “既然如此,师哥,师弟得罪了。” 四十八、决绝【十更到!苦求推荐+收藏】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PS:各位童鞋,昨天前天核桃生病住院,今天刚刚回家,因为答应每rì必须两更,所以今天核桃拼命了,坚持十更,希望大家能够看在核桃拼命的份上,多多给些推荐和收藏,核桃在此表示十二分的感谢,谢谢大家了!) 李大师不再出声,专心破除大阵。 他的手指火红sè的真炁化为一道道元力,在空中挥舞不休,一道道玄奥的符箓天然生成,带着一股股玄奥的意境在山谷中流淌。 强老带着一声长叹,也不再出声,不过,顷刻之间,山谷之中的灵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团团灵气在空中化为无数不同的兵刃,犹如当rì龙三渡劫一般,崂山上空的情景,不过,不同的是,当rì是天劫,这一次却是阵法。 灵气所化的兵刃犹如冰雹一般不停地冲刷而下,跟着,空间似乎都波动了一下,除了李大师周围十步内,所有的空间都发生了细微的碰撞摩擦,一团团漆黑犹如蜘蛛网一样的裂缝凭空出现,而后又凭空消失。 田中双脚牢牢站定,全身rǔ白sè的真炁涌出体外,不停地围成一团真炁盾牌,围绕着自己和李大师的左边。 费加鲁的功法却比较奇怪,他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脸上也露出了暴戾的神情,双手指甲慢慢变得很长,犹如弯曲的钩子一般。 他身后的黑sè燕尾服忽然犹如鼓足了的黑sè帆布,随着他双臂一展,无数黑sè的蝙蝠吱吱呀呀地飞了出来,形成了一股黑sè的暴风,守卫在李大师的右侧七步方圆。 灵气不停地转化成兵刃,带着无比惨烈的气息蜂拥而下,在被田中的真炁及费加鲁的蝙蝠击散之后,不一会儿又重新幻化而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半天时间过去了,费加鲁渐渐难以支持了,他真炁所化的吸血蝙蝠被灵气刀剑几乎消耗一空,他体内渐渐有了一种虚弱感,喉咙开始冒烟,嗓子眼里有一种吸血的冲动。 他焦急地看了看仍在地上盘坐,一心画符的李大师,心里不停地诅咒着。 田中此时悠然的神态也消失了,他已经祭出了他的本名武器,一把短小无柄的小刀,刀口窄刀身长,与战国名刀村正相仿。 他虽然不至于真炁耗尽,但无止境的防守也让他颇为焦躁。 突然,李大师手中一阵,一股浩大的气息升腾而起,大阵的右方,天地灵气突然发生紊乱,一股格格不入的气息散发出来,一个窄小的通道出现在右边。 远处正在掌控“天地诛戮大阵”的老人不由得长叹一声,旁边一直紧张看着老人的女孩脸sè瞬间苍白起来。 “强爷爷,难道大阵都对他们奈何不得吗?” 强老心中说不出的沮丧,他既暗恨李大师,又暗恨自己,为什么以前将这“天地诛戮大阵”的要诀告诉他,现在因果循环,竟然报应在自己头上。 “晓青,你赶紧走吧,带着灵石,越快越好,爷爷这里能应付。” 强老当机立断,他叫来自己的一位弟子,示意带着葛晓青离开。 葛晓青心思透彻,自然不肯离去,强老还要劝说,此时,山谷zhōng yāng发生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 “右边阵眼被破了!” 强老立即判断出事情的严峻程度。 来的有三位化境高手,其中还有两位化境巅峰高手,自己仅仅一人,绝难挡住,如果自己不上阵,借助阵法迅速斩杀一人,情况会更糟糕。 葛晓青见到强爷爷脸sè剧变,不由得心沉到了谷底,她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大声道:“爷爷,不如把石头给他们吧,我不要爷爷你有事。” 强老苦笑一声,现如今事情已经变得难以控制,本来以为凭借“先天诛戮大阵”,能够震慑这些人,谁想到李玉卿竟然会横空杀出,背叛自己,如今,即便是交出灵石,对方也不见得会放过自己,因为自己知道灵石下落,他们为了隐藏消息,势必会杀人灭口。 李玉卿他们可没有震慑他人的“先天诛戮大阵”,所以,如今只剩下拼命一途了。 想到这里,强老不由得再度升起了后悔之意。 要不是他贪增加寿元,本来葛家的这颗灵石就能让他踏足先天。 要不是他为了报恩,暴露灵石所在,今天也不会和晓青一起,遭遇杀劫。 看来这灵石果然是不祥之物啊。 “你暂时呆着这里,我带弟子去镇守左边阵眼。” 强老丢下一句话,便带着自己几个暗劲巅峰弟子,往山谷左边奔去。 ++++++++++++++++++++++++++++++++++++++++++++++++++ 见到右边阵眼被破除,田中、费加鲁不由得喜出望外,想起了那颗黑黝黝的灵石仿佛就在眼前,眼神变得更加炙热起来。 李玉卿的脸仍是木然模样,不过眼神之中带着丝丝兴奋之意仍将他心底想法暴露出来。 他缓步向左走去,田中,费加鲁随同左右,不停地防护着李玉卿的左右。 费加鲁本来心里还有虚弱的感觉,但如今成功在即,他突然生出了无穷的气力,全身真炁运转,所化的黑sè蝙蝠更加灵活,防守更加严密。 反而是田中,他将村正剑丸运转得更加内敛,完全是防守姿态,没有浪费一点力气。 等到走了两百余米远,突然,天空又是一震,一团团的灵气化为云团,云团内散发出雷鸣电闪的声音。 整个天空变得更加暗,酝酿片刻,无数闪电便如同刺猬身上的刺,而此时的云团,就如同一只只张开刺的刺猬,一根根闪电不停地从云团之中吐出。 像是被冥冥之中牵引,往李玉卿三人身上击到。 三人登时感觉到压力山大,李玉卿目光一闪,竟然在眼睛里流露出喜意。 “你们撑住,强铁山支持不住了,他已经亲自到左边阵眼去坐镇,只要我们到了阵眼处,就能一举奠定乾坤,逼得他低头认输。” 田中木一、费加鲁一听登时大喜,他们对视一眼,行动便快了几分。 “李大师,难道事情得逞之后,真要放过你师兄?” 田中突然发话,他脸上仍然带着笑容,不过笑容之中却带着残酷和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李玉卿没有说话,而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田中手指牵引,村镇剑丸将临近的闪电劈散,嘴里继续说道:“如果那些化境高手知道灵石在我们手上,那我们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如果渡劫的时候,那些人出现怎么办?谁能在最虚弱的时候抵挡住这些化境高手的围攻?” “他是我的师兄!”李玉卿沉默半响,说话了。 田中一喜,知道李玉卿心动了,他连忙加了一把火:“修道之人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本来走的就是逆天之路,李大师万不可心软,反正你师兄已经命不久了,他根本没把你当兄弟,当rì得到千年何首乌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你。” 田中的话字字诛心,让李玉卿更加沉默了。 田中知道火候到了,便不再说话。三人迅速往左边阵眼处行进。 终于,一处湖泊出现在三人眼帘,湖泊之上,一团巨大的云团运转不休,身材高大的强老带着三名弟子,悬空站在湖泊之上。 李玉卿脸皮一抖,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sè。 田中木一则仍是一副笑嘻嘻的脸sè,费加鲁则带着挑衅,看着那位老人。 “百年兄弟,想不到今天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 强老的话语中带着无比的沉痛。 田中嘻嘻一笑,抢在李玉卿之前说道:“谈什么兄弟之情,强先生,你什么时候把李大师当成过兄弟。” “如果是兄弟,你就应该把灵石送到李大师的面前,既然你自己用不了,那就应该给兄弟用。” 田中的话让李玉卿木然的脸sè更加木然,强老的心一直沉了下去,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两句。 “这颗灵石是葛家长辈所赐,本意是让我成就先天之后,将来护佑葛家后辈,长辈所赐,我用不了,自然没有资格给其他人用,只能还给葛家,兄弟,这点你都不能体谅?” “巧言令sè,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人,李大师,夜长梦多,破阵吧!” 田中的话让李玉卿抬头看了看强老,随即口中蹦出了三个字,这三个字代表着决绝。 “得罪了!” 四十九、秒杀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李玉卿的态度,让强老的心沉到了谷底。 当年他们几个人相交莫逆,强老的家传大阵“先天诛戮大阵”一些要诀强老与李玉卿等人都分享过,如今,作为阵法大师的李玉卿带着两大化境高手前来破阵,大阵破除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先天诛戮大阵”是借助天地灵气化为“天劫”,因时而动,应人而生,威力强大,但一旦被破除阵眼,那阵法基础便没有了,灵气也就会自然散尽,天劫便荡然无存。 李玉卿说出决绝的话之后,双手一展,红sè真炁化为一道符箓,一条条蚯蚓一般的真炁循着特殊的轨道运行,空间之中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虚拟灵气轨道,破坏着大阵的运行,强老看得明白,知道不出半小时,这道灵气轨道便会将最后一个阵眼全数破坏,云团上的青木、电闪、雷鸣便会随着灵气消散而消散。 “拦住他们!” 强老示意弟子们一起阻拦费加鲁,自己则直奔守护在李玉卿身边的田中木一。 田中冷淡一笑,一张嘴巴,一道白sè的剑丸从口中吐出,突破空间,直接撞向强老。 费加鲁则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眼珠子泛红,脸露兴奋狰狞之sè看着围拢而来的强老三个弟子。 “可以开荤了!” 强老脸沉似水,右手一掌拍出,一团黄sè雾霭裹着一道光芒,与田中的村正邪刃撞在一处,发出来金铁交鸣的声音。 两人虽然多年未交手,但一动起手来,都暗赞对方这么多年来功夫没有搁下,依旧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强老的三个弟子立时就危险了,费加鲁的修为虽然比强老等人差了一筹,但对付三大暗劲高手可就游刃有余了,化境高手的真炁,与暗劲高手的内劲,本来在本质上就要高出一筹,加上化形的意志控制,还没有几招,三大弟子就有两人挂彩礼。 不过三人都咬牙坚持,豁出命来阻挡着费加鲁的攻击。 啊! 一声惨叫,一个弟子被真炁卷住,拖到费加鲁身边,被费加鲁嘴角伸出的两颗尖尖的长牙咬住脖子,不一会儿,身体就瘪了下去,身上的鲜血被他吸了个jīng光。 “不错,很美妙的滋味啊!” 费加鲁扔掉尸体,嘴角出仍挂着鲜血,狰狞的脸上仿佛鬼魅。 剩下的两个弟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腿肚子都几乎要转筋了,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强老听到弟子的惨叫,不由得心头微凉,一个不小心,被妖刀村正在手臂上划了一下,他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sè。 “看来今天要死在此地了!” 强老冒出了一个念头。 ++++++++++++++++++++++++++++++++++++++++++++++ 就在双方交手到了最后关头,天上的灵气突然再度紊乱起来,大阵轰然一震,最后一个阵眼终于被破除了。 “去死吧!” 费加鲁长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无比得意的情绪,真炁化成的巨大蝙蝠圈住了剩余弟子当中的一人,他伸出尖尖的牙齿,张着血淋淋的口,往那人脖子上撕咬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莫名从他的心头升起,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黑黝黝的光芒突然出现在他的额头,血花溅起,他感觉到额头一股嗖嗖的凉意,跟着意识化为无数碎片,深沉的黑暗一股脑将其吞没。 费加鲁最后的一个念头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已经永远得不到了。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犹如兔起鹘落,快得不可思议,只一瞬间,堂堂一位化境高手便被人秒杀,事情的发生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甚至半响都反应不过来。 “不好好做你的吸过鬼,跑来华夏耀武扬威,该死!” 一把年轻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田中微笑的、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胜券在握的脸终于沉了下来,他伸指一点,妖刀村正电闪而回,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从费加鲁身后出现的一道人影。 “扑通!” 费加鲁张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尸体倒地,他的额头一个拇指大小的深洞,从前额直贯后脑。 强老等人惊喜交集,意外的变故虽然让他也觉得奇怪,但来人一招秒杀费加鲁,肯定是友非敌。 破除大阵的李玉卿木然的脸sè显得更加yīn沉,他慢慢站起身来,目光同样聚集在来人身上。 当所有人看清楚来人相貌之时,都是齐齐一愣。 一个肤sè黑黝、灰白瞳孔的青年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那里,发丝也带着灰白之sè,年纪颇为年轻。 “你是谁?” 田中木一愕然,他看着对面强老同样一脸疑惑的表情,立刻断定,来人对方也不认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华夏人,看你这个倭国矮子和这个外国鬼子不顺眼,所以过来斩妖除魔的。” 来的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柳志。 柳志对阵法一窍不通,他跟随田中等人进入山谷,被幻阵所迷,只好呆在原处收敛气息,思考着如何破阵而出。 之后李玉卿破除了右边阵眼,他才脱身出来,等到李玉卿破除最后一个阵眼,他跟着才堪堪到达。 见到费加鲁残害强老弟子,不由分说,便是偷袭,他用以秒杀费加鲁的,正是被他炼成本命兵器的神珠。 这颗不知名的神珠无坚不摧,别说柳志说不出这东西的来处,便是龙三也不明所以。只是这颗珠子与任何属xìng的真炁契合度都非常高,故此柳志在没有得到更好的本命兵器之前,便将这颗神珠暂时凑合。 田中听到柳志的话,怒哼了一声,对着身旁的李玉卿道:“李大师,这小子不过是偷袭得逞,我来会会他,你去对付你师兄。” 李玉卿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点点头,伸手一拨,一道小小的八角状的玉盘出现在身边。 这玉盘形如定位风水盘,名之“定星盘”,正是李玉卿的本命兵刃,他于阵法之道涉猎颇深,所以本命兵刃,也与风水阵法有关。 强老心中丝毫不轻松,虽然柳志来助,但他对柳志的修为并没有信心,虽然刚才柳志秒杀费加鲁,但那是偷袭,算不得真正的本事。 “小兄弟,多谢你仗义相助,这两人都是化境巅峰高手,如果能对付你就出手,事不可为,小兄弟你便去吧,我强铁山仍感谢你义助。” 柳志听到强老说话,不由得暗赞这老人磊落,他自然明白对方修为深厚,已经是站在地球巅峰的存在,不过经过三年修行,现在的他已经和三年前的他不可同rì而语了,他也想与化境巅峰高手全力交手,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进步。 田中木一狞笑,“谁也走不掉!” 说罢,伸指一弹,妖刀村正便消失在眼前,划破空间,划向柳志的胸口心脏处。 柳志大喝一声:“来的好!”一股浓到几乎已经化为实质的真炁犹如一道盾牌竖在自己身旁,柳志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坚毅神sè。 “竟敢用真炁挡我妖刀,真是找死!” 田中不惊反喜,他化形意识犹如一条长龙,分化出一道,结合真炁加重一股推力,再度向妖刀撞去。 “我要你死!” “不可轻挡!” 田中的狰狞之声和强老骇然的惊呼声同时响起。不过柳志都没有听到,此时的他正全力运转真炁盾牌,而且他还加了另一层防护——“太极防护罩!” 他要看一看,化境巅峰高手的攻击力,到底是如何的无坚不摧! 五十章 禁锢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妖刀村正借助田中的两重劲力,狠狠地刺中了柳志真炁铸就的盾牌之上,发出金铁摩擦似的难听声音。 柳志真炁盾牌只坚持了短短时刻,便被妖刀刺穿了大半。但此时,身为攻击一方的田中却并未有丝毫欢喜之sè,相反,他的心里充满了骇异和恐惧。 “好家伙,这小子的真炁几乎已经凝聚成了实质!”田中根本难以想象得到,这么一个年轻人,竟然将真炁压缩熬炼成这般程度,简直不可思议。即便是同为化境巅峰的强铁山,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全力攻击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旁观的强铁山和李玉卿俱是愣了半刻,随即一喜一忧,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果然带给他们天大的惊喜。 终于,田中一咬牙,再度一道真炁从丹田处度出,穿越短短空间,撞到了妖刀之上,村正妖刀终于撞破了盾牌防护,进入太极防护罩当中。 田中大喜,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这小子即便再难缠,在自己真炁‘三叠浪’的攻击之下,也要饮恨。” 不过,在他笑容刚刚出现在脸上的时候,却又当场凝固下来,一个匪夷所思的神情定格在他脸上。 村正妖刀突破防护之后,竟然如同一只陷入沼泽当中的蝇虫,飞行得奇慢无比,就是一个小孩子也能闪避开来。 柳志的“缓慢空间”再度奏奇效,一击击破田中的强力一击,粉碎了他的信心。 柳志嘴巴一吐,一颗黑黝黝的石头出现在防护罩中,向正缓慢突进的妖刀发出闪电一击。 “当当当!” 连续不停的撞击将妖刀撞得跌跌撞撞不住乱飞,而每一次撞击,都让田中的脸sè变得苍白难看几分,终于,一声长长的脆声,妖刀竟然被神珠击成了粉碎。 “哇!” 一口鲜血从田中的嘴巴中喷出,田中的脸sè异常狰狞,看着柳志的脸眼睛冒出来熊熊的仇恨之火,仿佛要将柳志生吞活剥一般。 “这是龙三的神珠,你是龙三的什么人?” 一旁的李玉卿终于认出了这颗黑黝黝珠子的来历,木然的脸上露出了疑惑。 “天下相似的东西何其多,李大师,此珠并非彼珠,不过相似而已。” 柳志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自然不愿承认,徒惹麻烦。 李玉卿木然的脸上也不知是否相信,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 “小子,是你逼我的!” 田中嘴角挂着血迹,脸上露出了狰狞决绝的神sè,他的脸变得通红,嘴巴紧紧抿着,双手掐诀,一股真炁从他的丹田中喷涌而出,这股真炁之中夹杂着无数黑sè丝线,颇为怪异。 而且这股真炁竟然渐渐合拢、压缩、最终凝聚成一把带着黑sè玄奥符箓的大妖刀。 那模样几乎就是无柄妖刀村正的放大数倍。 大妖刀|——村正! “清水流最高奥义——妖刀灭世!” 田中嘴巴里喃喃念出几个字,随即手掌一合,大妖刀缓缓移动,随着它的移动,天地灵气犹如百川汇流,不停地缠绕着大妖刀之上,妖刀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空间之中。 “小兄弟,当心!” 田中yīnyīn一笑,身体回旋一转,消失在原地! “土遁之术——黄龙斩!” 柳志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他没有多想,脑海中意识化形成婴儿,怀抱着神珠悬浮在头顶,四处jǐng惕观望。 刺啦! 柳志头顶上空间竟然如同一块破布被人硬生生地斩开,黑漆漆的裂缝犹如无数张凶恶的嘴巴,择人而噬。 大妖刀村正从天而降,夹杂着滔天的神威,以所向无前的气势怒斩下来。 而此时,柳志的身下土地犹如一条怪兽在地底下行走,无数纵横的刀气不停地从下而上斩乱出来。 柳志收到上下夹击,情势危急万分。 “妖刀灭世”是清水家族最高奥义,取自天照大神的“灭世”意境,以真炁催动。田中自小便泡在村正妖刀池中感受刀意,那夹杂在真炁之中的黑sè符箓便是妖刀灭世意境,非常神奇和玄妙。 而黄龙斩,则以诡秘著称。倭国的遁术取自唐朝间谍手段,为唐代杀手惯用的障眼法,加之暗杀之中,让人防不胜防。 如聂隐娘、空空儿、jīngjīng儿等刺客便是倭国忍术的祖师爷。 柳志一直未接触过rì本忍术和化境武道,此时受到夹击,不由得有些惊慌,妖刀的刀气降临,柳志的神珠只碰撞了一下,便被妖刀震了下来,让柳志的化形意识一阵晕眩。 “要邪门的武道!” 柳志的身上立时多了几处伤口,鲜血如铅汞缓缓垂落下来,他白sè的脸庞突然散发出一股极其yīn寒的气息。 随即,一股强大到极点的yīn寒真炁从柳志的丹田漩涡中喷涌而出,化成一条犹如银河一般的匹练。 同时,柳志的脑海中五彩识海不停地波动,站立其上面目清晰犹如真实的婴儿面目出现了极为拟人化的怒容。 “空间禁锢!” 一道犹如九天之外发出的声音震撼天地,化形婴儿手指一掐,yīn寒真炁便于意识合二为一,跟着,轰然散发,一团覆盖方圆数丈的类似结界的东西蓦然生成。 一种沛然莫可抵御的诡异力量散发出来,就像是一个玻璃球,而在这玻璃球当中,柳志闭目而坐,妖刀和地下的田中所化刀气,犹如一道道月牙,清晰可见。 不过,这个玻璃球里面的情景,让身在外面的强老、李玉卿、和强老的几个弟子犹如观看神话故事一般,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就连一脸木然的李玉卿都张大了嘴巴,露出不可置信、无法相信眼见所见的呆滞模样。 因为这颗玻璃球当中,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就算是刀气,也变得禁止了,犹如一弯弯小小的月亮,凝固在空中。 这不是放缓,而是绝对的禁止,绝对的空间禁锢。 “我眼睛花了吗?怎么会看见如此离谱的事情。” 强老再次擦了擦眼睛,但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龙神降世,飞龙一击!” 盘坐的柳志张开了眼睛,嘴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随即,一团氤氲之中五sè彩光带着一颗黑黝黝的神珠,缓慢地穿透了头顶垂落的妖刀,接着一道道穿过那黄sè真炁凝聚的黄龙斩,最后又缓缓地从呆立不动的田中额头穿过,直接从他的后脑中穿出,带出来一串红sè鲜血和白sè的脑浆,犹如一个慢动作的影片,诡异而血腥。 柳志额头慢慢出来一滴滴汗水,随着他身体的一放松,玻璃球就像是突然破碎了,里面禁锢的一切再度变得正常起来。 不过,先是天上的妖刀怦然化为粉碎,而后是地面上一道道刀气一连串地破灭粉碎,再后来就是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田中,脸上突然出现极度茫然的表情,扑通坠地,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无法动弹了。 一代化境巅峰高手,再度被柳志斩杀。 五十一、汲灵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田中是化境巅峰高手,在世界上排名也是靠前的,在倭国被誉为第一高手,王中之王,结果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里,而且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一举击杀,这样的场面多少有些戏剧化。 田中死在了强老和李玉卿的面前,让两人呆滞了半天,半响说不出话来。望着柳志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此刻的柳志在他们的眼中,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宛如绝世恶魔,因为他们知道,在柳志的那一招“绝对空间禁锢”之下,他们十有仈jiǔ也要命丧当场。 其实他们是多虑了,柳志的这一招只有在别人靠近他身边近战的时候,才会生发奇效,要是一直以真炁控制兵刃远距离攻击,这一招便会逊sè很多。 李玉卿脸sè苍白之极,他木然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他深含忧虑和绝望的眼神却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一个强老本身实力便和他在伯仲之间,再加上一个修为更加深不可测的柳志,即便是拼命,恐怕也讨不了好。 “你走吧!”强铁山叹了口气,望着曾经的兄弟,到底不想真要他的命,说完之后,他冲着柳志恭敬地拱手求情。 “小兄弟,老夫斗胆求个情,请你放过他吧!” 柳志略向苍白的脸上淡淡一笑,说道:“这是你们的事,我现在的状况,恐怕也留不住他。” 李玉卿木然的面皮微微放松,他张口想说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连地上两人的尸体看都没看一眼,便退出山谷,颓然下山。 李玉卿走后,强老看着仍呆在山谷,默然不知道想什么的柳志,不由得脸上再度变sè,一股更大的忧虑浮现在心头。 “难道这小子也是为了灵石而来?” 一时之间,山谷之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当中。 “强爷爷!” 一声清脆犹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将山谷之中的沉默打破,柳志惊醒过来,刚才的他因为经历了两场难得的同级之间的较量,尤其是和田中木一的较量,让他对于自己的力量把握得更加jīng准了,对于意识之海,和丹田之气领悟得更深。 柳志看着脸上带着惊慌神sè的葛晓青正奔跑而来,红扑扑的脸上挂满了担忧,大大的眼睛里面蓄满脸泪水,仿佛一支梨花带着露水,惹人怜爱。 “没事!” 强老一笑,对着葛晓青指着柳志说道:“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把坏人都给打跑了,晓青,让我们请恩人进屋去,当面拜谢他的大恩。” 强老这话是解释,也有计较,有用话挤兑柳志的意思,柳志听在耳中,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别人是生怕自己打那灵石的主意。 柳志原本对灵石也非常有兴趣,毕竟这是在末法时代,成就先天之道的关键。但自从知道自己身边有一块比那灵石大上数十倍的灵石之后,对那小小的灵石便没了兴趣,这一次他出手相助,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烧毁了葛家的《太上感应篇》,心存内疚,再加上对两个外国人不满,所以才出手相助。 见到强老邀请,柳志也没有推辞,便随着众人再次进入大厅,不过这一次,柳志受到了上宾的待遇。 葛晓青不断打量着这个青年,发现这个青年头发和瞳孔有些诡异之外,笑容和身上都散发着让她亲近,让人倍感温暖的感觉。 葛晓青当即对柳志报以感激之情。 柳志自然谦让,众人相谈便越发融洽起来,气氛愈加热烈。强老稍稍放下了心,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仗义出手相助,不由得为当时对救命恩人的无端怀疑感到羞愧。 柳志从怀中拿出昨rì誊写好的一份正版《太上感应篇》,对着葛晓青道:“葛小姐,这是我偶然之间得到的一份《太上感应篇》,你看一看,看是否是葛家传世的那一份无缺道经?” 此言一出,大厅登时安静下来,葛晓青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出望,她用颤抖的手将柳志手中的白纸接连过去,不顾大厅众人,当场逐字逐句暗读起来,强老等人也是将信将疑,尽皆收声,静等葛晓青验明此书是否就是无缺道经。 柳志脸带淡淡的笑容,心里极其自信,犹如等待。 “不错,正是我葛家的无缺道经誊写本。” 葛晓青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大厅众人的目光都往柳志身上聚集过去,柳志一笑,“此道经我得自偶然,正本我未曾见过,所以十分抱歉,只能凭记忆誊写出来。” “够了,足够了!”葛晓青已经是满意之极,她的眼睛流下了欢喜的泪水,摩挲着道经,眼前似乎浮现了爷爷那满怀愧疚,死不瞑目的眼睛。 道经最重要的部分自然是内容,那正本不过就是一本古董书籍而已,葛晓青自然知道孰轻孰重,故此,她对柳志的感激之情已经到了极致。 “强爷爷,我想将灵石赠与柳……柳先生,你看行不行?” 葛晓青温软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仍带着温暖笑意的柳志,不由得俏脸变得更红了。 强老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心,对柳志的救命之情他本就感激,如今柳志更带来了葛家遗失的无缺道经的誊写本,可以说是实打实完成了那个条件,这灵石自然应当赠与柳志,对此他毫无意见。 柳志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神sè纹丝未动,让强老和弟子们个个心头佩服不已,瞧瞧人家,如此天大的好处落到自己头上,多淡定,多么沉稳,自己实在是和人家相差太远了,难怪人家小小年纪就已经修炼到了如此地步。 若是他们得知,柳志是完全对那块小小的灵石不屑一顾,不知心里会做何感想? “这完全是举手之劳,”柳志坚决推辞,不肯接受灵石,“若是我出手相助你们,收取灵石的话,那岂不是市恩,我柳志把你们当朋友,希望你们也拿我柳志当朋友。” 柳志的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让所有的人心里暖暖的。 “柳……柳先生,这灵石你一定要收下!” 柳志不肯收下灵石,葛晓青急了,她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如果这灵石柳志不收,她心里着实不好受。旁边的强老也真心实意地劝道: “柳志,这灵石我不能汲取,放在我身边或是晓青身边,那是天大的祸患,等你汲取灵气之后,我们便宣布灵石已经给你了,也省得被这些高手rì夜惦记的好。” 柳志一想,还确实有些道理,如今他虽然身上有一块灵石,但小灵石可以给韩爷爷啊,想到这里,他还是收了下来。 柳志在山谷住了几天,山谷中灵气颇浓,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柳志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识海和丹田已经完全成型,只要灵气充足,他便能一举踏足先天之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灵石之中的灵气汲取,他隐约感觉到,他此次晋升,即便是将地球上所有的灵气汲取都不够,只有这块当年葛家号称“补天石”之中蕴含的灵气才足够自己使用。 五十二、设计【一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几天之后,柳志终于提出告辞,虽然强老和葛晓青万分不舍,但柳志去意已决,最终没有接受两人的挽留,离开了泰山。 柳志仍然按照原计划,赶到了渤海滨,与那位曾通报灵石消息给自己的老友见面。 此人姓谭,名明伦,乃是柳志在龙虎山认识的一位化境高人,两人颇为相投,一直都有联系。 但柳志当rì在泰山强家山谷却未见到谭明伦。 谭明伦在渤海滨有一处别墅,柳志在别墅见到谭明伦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此时谭明伦的脸sè奇差无比,眼圈发黑,全身jīng气十去其八,简直与死人无异。 “谭老哥,你这是怎么啦?”柳志惊问。 “练功走火入魔。”谭明伦苦笑道,声音有气无力,“本来我打算去泰山,结果中途碰上倭国一位顶尖化境高手,与其放对了一场,结果被打了一拳。后来疗伤的时候,一时心魔入侵,气血真炁乱窜,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此人是谁?” “倭国号称第一高手的田中木一。” 柳志不由得一愣,心想还真是报应不爽,这田中竟然打伤自己朋友,死在自己手中还真是“死得其所”了。 “你认识他?” 谭明伦见柳志脸sè有些怪异,不由得问道。 “呃,谭老哥,你不用再找他了,他已经死了。” 柳志把泰山之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谭明伦。 谭明伦唏嘘不已,又为自己的朋友得到灵石而高兴。 “柳志,你帮我报了大仇,老哥我十分感激,既然你还是计划要出国云游一番,那老哥我就现在这里预祝你一帆风顺。” 谭明伦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嫣红之sè。 柳志沉吟了半响,探出手掌,仔细握住谭明伦的手腕查探他体内的情况,发现此时谭明伦体内充满了火毒之气,谭明伦的真炁偏火xìng,看来这一次走火入魔让谭明伦的内府经脉都受了严重的伤害。 “谭老哥,如果你放心我的话,不如让我将真炁渡进你的体内,帮你压制一些火毒,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看看如何拔除火毒。” 谭明伦立即摆手拒绝,“我知道兄弟你一片好意,但是这事情太危险,我不能让兄弟你犯险。” “既然是兄弟,那就不要再客气了!” 柳志不由分说,抓起谭明伦的手,将自己的寒冰真炁渡进他的体内,与他体内的火毒真炁慢慢抗衡,压制其温顺地回到经络之间。 不一会儿,柳志的头顶便冒出来氤氲热气。渐渐的,柳志体内的真炁耗费许多,终于将谭明伦的火毒真炁压制理顺。 突然,谭明伦身体一阵颤抖,体内的火毒突然乱窜起来,他的意识也变得波动,柳志未料到在最后关键时刻出现异状,心头一凛,连忙加大了真炁的运转。 这个关键时候,本来萎靡不堪的谭明伦突然脸上显露出诡异的神sè,他的脸扭曲起来,一股狠毒和极度狰狞的神sè出现在他的面庞,那是一种无比疯狂的杀意。 “柳志,想不到还真被你得到了灵石,既然这样,就不要怪老哥了,你必须死!” 谭明伦变了,那病泱泱的样子早已经消失无踪了,此时他体内的真炁化为一股巨大的火毒旋风,直接突破柳志的防护,进入柳志体内。 “毒火攻心!” 谭明伦大喝,同时,他的右手一伸,握而为拳,一拳直接捣向柳志的胸口。 柳志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sè,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好友竟然会向自己出手,被火毒和拳劲直接击落出去,嘴巴喷出一口血箭,最后无力地垂坐在地上。 看着谭明伦狰狞的脸sè,柳志抬起头来,用悲恨交加的眼神望着他。 “为什么?”柳志冷声问道。 看到柳志已经完全没有了攻击能力,谭明伦得意一笑,霍然站起身来,对着门外道:“南兄,看来这小家伙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实在是经不起一击啊。” 门外一个声音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愉悦。 “这还不是靠谭兄运筹帷幄吗?” 中年人鬓角雪白,眼神沧桑,身穿一套中山装,不是南若海是谁? “柳志,你是不是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南若海带着微笑问,如今他已经是实实在在的胜利者,今天过后,让自己寝食难安的祸患终于要死在自己手里了,他不由得十分兴奋。 “其实,当你周游名山大川之时,我早就得知你的消息了,只是我实在想不到,这才区区几年不见,你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 南若海眼睛瞥了瞥身边的谭明伦,继续道:“谭兄刻意结识你,不过是授我之意,灵石的消息也是我放出去给外国人的,田中和费加鲁这些人,确切来说,是我请来的,强铁山视倭国人为仇雠,怎么会邀请他们过来?李玉卿也是我请来的,他与强铁山关系不错,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也是被我鼓动的,为的是在增加混乱,好让我和谭兄能趁乱得到灵石,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将田中和费加鲁尽数杀死,让我的计划落空,所以,在暗中的我们只好改变计划。” “柳志,对你我不得不说一句佩服,竟然以一己之力,将田中和费加鲁干掉,你的修为实在让我惊叹,恐怕你的识海和丹田已经化成了吧,如果再让你选择一处安静的地方,借助灵石冲击先天,那以后就无人能制了。” 南若海看着柳志的眼神之中带着仇恨、妒忌等等无比复杂的情绪,本来他与柳志并无很大冤仇,只是当rì的嫉妒之心仿佛就像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他深藏内心的yīn暗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对柳志他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毁灭情绪当中。 “所以你们设下这样的圈套,让谭明伦假装受伤,引导我帮其疗伤,待我真炁不济之时,便暗算于我。果然是好计谋。” 柳志脸上的神sè渐渐变得平静起来,他望着两人,用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你们两人都是化境高手,竟然胆小到了这般地步,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暗算我,却不敢明刀明枪地和我一战,你们就这么怕我吗?” “二对一也怕?你们真是一群无胆鼠辈!” 柳志讥讽的语气让两人脸上泛起了青sè,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气得泛青的脸上火辣辣地,羞愧难当。 “死到临头还嘴硬?” 南若海伸指一弹,一道银白sè的光芒照着柳志的脸庞直刺过去,一副不将他刺死不罢休的样子。 “先逼他说出灵石和秘籍的下落。” 谭明伦忙道。 南若海连忙停住手,厉声对着柳志道:“小子,说出秘籍和灵石下落。” “秘籍被我烧了,灵石在我身上。” 柳志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一种复杂的光芒,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遗憾。 “只可惜你们俩都用不上了。” 说完这话,柳志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来。 五十三、破封【二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看到柳志突然站起来,谭明伦和南若海脸上变sè,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全身戒备。 “你还有力气站起来?” 谭明伦眯着眼睛,嘴里yīnyīn地说道,尽管他猜测柳志只是回光返照,强撑而已,但心里仍有一丝不安的情绪。 “强撑罢了!杀!” 南若海也想到了,他没有再废话,因为他感觉如果时间再拖下去,对自己两人非常不利。 “将他功夫废了,再逼问秘籍灵石下落。” 南若海挥手,“大罗银jīng剑”从袖口飞出,狠狠扎向柳志的右脚。 谭明伦伸指一弹,一道寒光直奔柳志的左脚,全身火红sè的真炁犹如一道环绕漂浮的红sè飘带,化为火箭,一支支地向柳志全身攒shè。 柳志仰天长啸,他的灰白sè瞳孔变得更加灰白,两颗眼珠就像是化为冰石,他的天灵盖升腾出一团白sè的影子,不停地凝聚,最后化为一个胖乎乎地,怀抱着一颗黑黝黝珠子的婴儿,这个婴儿已经凝如实质,五官俱全,手脚晃动,最为让人心寒的是,就在婴儿凝聚而成的一刹那,它的眼睛缓缓睁开,一股肉眼看见的波纹突然犹如波浪一般缓缓散开。 当波纹犹如实质散开之时,行到处,所有东西尽皆被禁锢,南若海的银jīng剑和谭明伦的乾坤匕,就像是冻结在空间中,虽然仍不停摆动挣扎,但就像在琥珀中挣扎的蝇虫,最终凝聚不动了。 “天门开!” 柳志彻底暴走了,他大吼一声,肚济三寸处,一道犹如chūn雷动地的声音,咔嚓一响,柳志的身体徒然大震,随后,无数细碎的真炁从柳志体内喷shè出来,最后将柳志身边三丈化为一团氤氲世界,将柳志衬托犹如神仙中人。 “疾!” 柳志头顶上的婴儿怀抱的神珠微微一动,瞬间在空气中化为一道细细的银线,最后消失在空间之中。 南若海和谭明伦魂飞魄外,他们俩实在不明白,柳志身体内竟然会迸发如此强大的力量,他们预计此时柳志已经真炁耗尽,任凭他们摆布了,谁知道柳志竟然隐藏了修为。 “破!”“破!” 两声厉呼,随即一道黑sè的乌光穿过了南若海的身体,但却没有血花飞溅的情形发生,随即,南若海的身体缓缓消失,原来竟是一道残影。 谭明伦脸上yīn沉到了极点,他眼见南若海险些命丧在神珠之下,心头更是生出来jǐng惕之意,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人竟然如此厉害。 南若海在谭明伦身边不远处缓缓出现,终于,再度分化出意识锁定在“银jīng剑”和“乾坤匕”,千辛万苦终于将本命兵器收回。 两人互为犄角,全身真炁犹如yīn阳二极运转不休,本命兵器也都在身旁不停地跳动。 柳志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将神珠收回,他的头顶上意识婴儿沉浮不定,在顶门内一道五sè银河。 丹田处那道漩涡已经消失,整个丹田竟然扩充了数倍不止。 “你竟然隐藏了实力?” 谭明伦看到柳志凭空悬浮在空中,真炁全数收回体内,灰白的瞳孔看不出一丝神sè,整个人犹如修罗一般。 “一年前识海和丹田塑形成功,我便担心会招来天劫,因此我压缩真炁于内丹田,并将之封印于天门之内。”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灵石我也有了,境界自然不用压制,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是你们逼我今rì走上踏天之路。” 柳志脸上犹如一块千年寒冰,平地里忽然卷起来一阵寒风,整栋别墅发出了吱呀的响声。甚是骇人。 “谭兄,我费尽心力帮你疗伤,你体内的寒冰真炁是我多年修炼成果,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消化的。” 柳志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微笑,但配合他灰白的脸庞,竟然是说不出的诡异。 谭明伦身体微微一颤,他脸上肌肉抽搐,突然感觉身体经脉最深处一股寒流犹如活物,不停地冲刷开来,所到之处,火sè真炁便化为虚无,随着寒冰真气的推进,他身体表面上浮起来一层灰白之sè。 “你好卑鄙,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谭明伦嘶声道,他的身体颤抖起来,几乎要在虚空中掉落下来,脸上红sè、白sè、灰sè气体流转,全然没有化境高人的风范。 “意识之眼看透空间,你以为南若海藏在远处我看不见?你们的戏做得太足了!” 柳志冷笑道,他双手窍诀,一道灰白sè的光罩悄然成型,天空中风声大作,一股灵气成柱形冲天而起,轰然将别墅楼顶掀翻。 谭明伦的别墅靠海,海上灵气充足,此时柳志打开压制的修为,天上灵气已经渐渐形成云团,化为一条飓风,向别墅上空齐聚。 此时,世界各地检测灵气的地方均呈现爆棚反应,地球上的灵气竟然整体发生强烈动荡。 在奥塔寺山脉深处,一个隐藏在庞大冰川深处的基地,一个巨大的天文台模样的仪器发出滴滴的jǐng报声音。 一名气血雄厚,已经是暗劲巅峰的中年人脸sè大变,他望着“灵气检测台”各种数据不住飙升的屏幕,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 “啪啪!” 终于,监测台上的数据飙至极点,火花四溅,竟然全部炸开,显然是承受不住冲击。 “出大事了!” 中年人脸sè发白,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从基地深处突然闪过两道长长的银sè闪电,不一会儿,爆开的“灵气监测台”上空出现了两道身影,两人都是银sè披风,脸上带着银sè面具,身体踩着银sè真炁,悬浮在空中。 “拜见执法长老!” 中年人等一干人见到两人,心头打颤,不由得躬身拜倒。 想不到竟然惊动了这两位化境长老。 左边银sè面具的人影目光凝重,没有理会下面的人,而是用沉重的语气对右边银sè面具的人道:“是有人要突破了吗?” “本源报jǐng,恐怕这人很恐怖啊,照这种jǐng告方式,如果这人晋升,恐怕地球本源会被他吸取的一干二净。”右边银sè面具人语气虽然平淡,但强烈的波动仍让左边的银sè面具人心头骇异,他知道师兄修炼的冰心诀,即使天塌下来,恐怕都不会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现在他竟然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波动,事情已经到了一种非常严峻的地步了。 “不会吧?末法时代的地球,还会出现这么恐怖妖孽的人?” “这人一定要杀!通知所有化境高手,赶去华夏渤海滨,务必趁此人天劫之际,诛杀此人,否则地球危矣。” “所有人?” 左边银sè面具人惊道。 “这人是绝世高手,我们不要心存侥幸。” 五十四、踏天(一)【三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基地内一道道指令通过各种途径散发出去,传到世界各地。 柳志此时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他全面放开禁制,破除封印,一股绝世无敌的气息笼盖四野。 谭明伦嘴巴中尽是苦涩之意,他全身的火xìng真炁不停地对抗着柳志留在他体内的寒冰真炁,狼狈不堪,此时的他只希望盟友南若海能够先抵挡住柳志,否则自己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任凭别人摆布了。 不过,愿望是丰满的,现实很骨感,此时的南若海面对无敌的柳志,心里想的,确实如何逃跑,至于盟友谭明伦,早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样的情况下,哪有余力顾及别人,如果谭明伦临死能帮他抵挡一二,那就更完美了。 深处灵气zhōng yāng的柳志双臂一展,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自然生成,随即他伸手一掐,灵气化成的一道长矛在他手中成形。 “破!” 随即长矛消失,一股生死危机出现在南若海的心头。 “八卦玄天!” 南若海长啸,他身旁真炁凝聚成一道八卦图形,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盾牌,挡在他的身前,同时,他的身体犹如一支利箭,不停地穿梭,但他心头的jǐng兆却丝毫未减。 滋啦一声破帛撕裂的声音,南若海费尽心力铸就的八卦玄天竟然就像面对利刃的破布相仿,不堪一击,就连阻挡一时半刻都办不到,灵气长矛几乎凝聚成实质,与真实的长矛毫无区别,甚至更加锋锐和坚硬。 南若海不停地倒退,他的鼻子似乎闻到了长矛摩擦空气的硫磺气息。 “咚!” 一道寒光撞在了长矛之上,将长矛撞到粉碎,随即那道寒光不停地旋转,仿佛承受不住长矛的力量,哀鸣一声,退回到主人身边。 谭明伦脸sè灰败,他心头升起寒意,仅仅是一道灵气所化的长矛,就让他们俩疲于应付,这柳志太可怕了。 他的心头不由得生出了后悔之意。 “谭兄,联手攻击!” 南若海目光一闪,他袖口一探,“大罗银jīng剑”化为一道银sè闪电,天灵盖一开,一道面目模糊的意识婴儿化形而出。 “破空,杀!” 谭明伦狠狠压制体内的躁动真炁,伸指一动,乾坤匕再度化为寒光出击。 柳志全身经脉突然受到灵气灌入,一股强烈的撕裂感传入他的识海,他的丹田就像是一颗颗小细胞不停地分裂,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意识有些模糊。 “不好,要晋级了!” 柳志明白,恐怕自己已经压制不住了,自己的修为已经超过零界点,天地法则不容,如果不尽快找个无人的地方汲取灵气,那自己就必须被迫吸收地球本源晋级。 柳志再没有心思和两人纠缠,他长啸一声,无数灵气化为刀枪剑戟各种兵器,不停地划破空间,向两人攻击而到。 同时,他意识元婴睁开了双目,所有聚集灵气犹如被一道无形的波纹散发开来,灵气所到之处,万物禁止。 “逃!” 两人的绝世一击原来只是个笑话,“大罗银jīng剑”和“乾坤匕”所发出的凌厉一击,被无数灵气兵刃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不一会儿,便被砸的灵光皆无。 南若海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半分抗拒之心,伸手招过来“大罗银jīng剑”,踏着真炁,玩命逃跑,至于盟友谭明伦,兄弟,自求多福吧。 谭明伦心头泛起了绝望之sè,此时他体内的寒冰真炁已经难以压制,加上他的意志一松,绝望情绪蔓延,一个眨眼,人已经化为了一座冰雕,随即淹没在灵气兵刃的海洋,被冲击成灰飞。 柳志看到南若海逃跑,脸上戾气一闪,他探出大手,大喝一声,手已经击破了空间,探入了黑漆漆的空间之内。 “搁空一击,神龙探爪!” 南若海心跳如雷,他心里后悔的要死,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厉害,打死他也不会过来找死,他驾着真炁,已经完全不顾东南西北,只是认准一个方向,逃!逃!逃! 突然,他身后的空间犹如一张纸,突然刺啦地一声轻响,破了! 随即,一个拳头毫无烟火气息,击了出来,从他的后心直接击穿他的身体,从前心透了出来。 南若海停住了脚步,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拳头,眼神中有疑惑、不甘、仇恨…… 但随即,所有的情绪都离他而去了,无比的黑暗将他的意识吞没。 柳志抽回拳头,举目一望,发现自己所处的别墅已经被灵气飓风完全摧毁,而且灵气飓风还呈现扩大趋势,柳志心头一沉,心知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地球上的天地元气、本源之力已经在搅动地球上仅有的灵气,以供自己晋升先天。 柳志将意识婴儿收回识海,谨守丹田,全身汗毛闭锁,之后,他双掌一撕,眼前空间犹如一块布,被柳志撕裂,他一个踏步,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百米之外。 如此不停地穿越空间,柳志朝着渤海滨的深处不停前行。 三天之后,柳志出现在一个无人岛上空,他虚空而立,回头看看仍追了而来的灵气,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sè。 “就在此地!” 柳志身形一晃,人已经出现在岛zhōng yāng的一处密林之中,他盘膝坐下,伸手拿出那颗黑黝黝的拳头大小的灵石。 “补天石!” 柳志心头火热,他想到今天就能踏足先天,不由得又是兴奋,又是迷茫,夹杂着一丝恐惧。 踏足先天之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不知道自己是会消散在虚空风暴之中,还是会到达另外一个神奇的世界。 柳志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握住灵石,按照特定的运转方式,微微一动,一股jīng纯到了极点的“水流”从他的手心渡进身体内。 这股水流呈现土黄sè,柳志内视所见,发现这道“水流”除了不停冲刷自己的经脉,扩充自己体内的经脉之外,在进入到自己的丹田之内后,还不停地加速自己丹田的分裂扩张速度。 “水流”随着柳志经脉扩充之后,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进入柳志经脉之后的灵气也越来越粗,就像是涨水的小溪,不停地扩张,化为大溪,化为小河,化为江水…… 因为有了灵气来源,柳志的气息不停地暴涨,而天上的灵气风暴仍在凝聚,但缺少了吸取的载体,故而只在柳志的头顶不停加厚,酝酿,远远望去,方圆千里尽是一片厚厚的云层,云层之中灵气盎然,而整个地球之上的其他地方的灵气仍源源不绝地向着华夏渤海滨聚集而来。 五十五、踏天(二)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一架喷气式飞机上,坐着五个人,其中两人打扮相同,身穿银sè袍子,面带银sè面具。 另外三人一老者,一中年人,一老妪。 中年人蓝眼睛金头发,络腮胡子,系欧洲人。 “天地灵气震动,地球本源一直在告急,所有的灵气都聚集在华夏渤海滨,看来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浩劫。” 老人闭目感受了一下,语气沉重地判断。 “这人到底是谁?地球上的巅峰强者我们都了如指掌,没有哪个有如此实力啊?” 老妪脸上充满疑惑之sè,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谁有如此强大的修为,竟然吸引着整个地球的灵气聚集。 虽然是末法时代,但是地球上仅有的灵气也足够十余人晋升先天,但如此天象,如此征兆,竟然是一人挑动起来的,那此人的境界和修为委实恐怖! 这是地球的一次生死存亡的危机。 “此人必是隐藏封印了实力,待到如今才放开爆发出来,这人心计很深,恐怕不容易对付。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其中一名银sè面具人提醒道。 所有人都点点头,不再吭声。 “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 老人看了一眼远处的海岸线,问飞行员。 “长老,还有15分钟。”飞行员恭敬回答,对飞机上的人,他们深怀畏惧。 “修为越强,天劫越大,待到他受伤之际,我们全力一击,必能凑效。” 中年欧洲人中文非常流利,蓝sè的眼眸之中闪烁着yīn狠的光芒。 “二队、三队都到了吗?” “到了,他们预计和我们同时到达指定地点,误差不过一分钟。”飞行员盯着显示屏,向老人报告。 就在这架飞机相隔三百公里的地方,正东方和正南方同时出现了两架飞机,以同样的速度逼近渤海滨。 此时的柳志非常糟糕,他手握的“补天灵石”灌入体内的灵气已经犹如海涛奔腾,源源不绝,势头迅猛。 虽然柳志体内的经脉经过灵气的冲刷已经扩充了无数倍,但仍然被强大到极点的灵气冲得扭曲断裂。 不仅如此,柳志体内的五脏六腑同样被凶猛的灵气冲刷改造着,里面一些细微的损伤都被灵气带出无数淤血和污秽,但这种痛苦却是巨大的。 在灵石的冲刷下,柳志断裂扭曲的经脉又重新生长,进而继续扩充,压缩,其韧xìng变得更加匪夷所思,犹如百炼jīng钢铸就的经脉,而且仍在被烈火煅烧、压缩、凝练、扩充…… 就这样,柳志的经脉、五脏六腑、骨骼、甚至皮肤都被改造着。 黝黑的灵石也慢慢变淡,sè泽也慢慢变灰。 “啊……” 柳志承受不住这伐筋洗髓般的痛苦,忍不住嚎叫起来。 他丹田细小的空间仍在不停地分裂,分裂,似乎要在他的身体里开辟一个虚无的空间,一股圆坨坨、金灿灿的圆球渐渐凝聚而成,上面散发出天然而玄奥的符箓。 虽然这些只是虚影,但已经显现出自然合乎天道的意境来。 无论是柳志的经脉、内脏、骨骼和丹田处,只是吸收了巨大的灵石灵气中的一半,另外灌入柳志身体内的灵气,尽数随着特定的渠道,直接灌入柳志的识海。 此时柳志的识海内,五sè光轮犹如一道圆形的彩虹,围绕在意识婴儿身旁,随着灵气的灌入,五sè识海不停地扩充,其中土黄sè变得越来越灿烂夺目,另外四sè则渐渐暗淡下去。 每一次扩充,都带来一种难以承受的意识撕裂的痛苦。 就像一个人被切成几块,或是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柳志全身上下,无数污秽腥臭的液体源源不绝地从身体内排泄出来,不一会儿,柳志便犹如在泥浆中滚动,又在烈rì中暴晒了几天一样,成了一个“泥人”。 “嗡!” 一股犹如雷鸣一般的声音突然从柳志身体内传来出来,随后,在雷鸣声越来越大的时候,一道铅汞滚动的声音、一道铜钟撞击的声音相继传来,交织成一种类似大道之音的玄奥声响,又如同自然之中清幽古寺清晨时节,那大自然四季变化,风雨晴朗转换之间,天地的靡靡之音。 “蹦蹦蹦……” 这是牛皮筋在弹动的声音。 此时柳志的经脉之中灵气聚集成一条液态河流,微微动弹间,经脉就发出牛皮筋弹动的声音。 “当当当……” 这是钟鸣的声响。 柳志的五脏六腑在他内视之下,已经犹如一块块无暇的玉石,散发出淡黄琥珀sè的迷人光彩,其中的暗伤,尽皆被灵气改造,化为完满。 “咕咚咚……” 那是铅汞滚动的声音。 柳志的血液已经完全换成了淡金sè泽,他皮肤上的毫发全部脱落,全身犹如白虎,无一根毫毛,毛孔闭塞,守住元气。 此为道家“降住白虎”的肉身境界。 “嘎吱吱……” 这是玉石摩擦时的清脆声音。 柳志的骨骼已经尽数化为玉石般的物质,韧xìng无限、圣洁纯美,犹如美玉。 “筋为钢,骨为玉,肉身为宝” 柳志光洁的皮肤隐隐散发出一道朦朦的黄sè光芒,灰白的眼眸已经再度化为黑sè,灰白头发脱落之后,一头乌黑的头发缓缓生长出来。 虽然柳志肉身全部伐毛洗髓完成,但他脸上仍是扭曲变形,因为他的识海扩张到了关键时刻。 此时柳志原来的五sè识海已经完全化为土黄sè,无数灵气化为“星辰”悬浮在已经犹如一个湖泊大小的识海上空。 此时,湖泊的上空,无数“星辰”zhōng yāng,一个婴儿正端着其上,身上无数细小的细丝连接无数“星辰”,此时婴儿已经睁开双目,眸子里面土黄sè光芒犹如琥珀,璀璨如星。 灵气“星辰”源源不绝地将灵气注入婴儿体内,婴儿的身体越发壮大,终于,婴儿身体长到两倍大小的时候,“星辰”停止了供应,转而天空三百六十颗“星辰”旋转不定,婴儿手掌打开,一颗黑黝黝的珠子出现在“星辰”之间。 “星辰”发现神珠,便如同一堆闻腥而来的鲨鱼,围绕在神珠旁边,各自发出越来越深的土黄sè光芒来。 “轰隆!” 神珠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轰然散开,这颗神秘的珠子柳志得自龙三,无坚不摧,想不到,竟然被“灵气星辰”给压成了粉碎。 只是,这座神珠压碎的粉末,不停地犹如银河一般旋转,一道光芒闪烁,竟然化为一道“门”。 这座门古朴,上面雕刻着无数符文,神秘,让所有目光都迷失在这符文之中。 “啪!” 柳志掌中的灵石嘭然化为粉末,随风飞扬。 灵石里面的灵气被柳志吸得jīng光。 五十六、踏天(三)【补更】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凝!” 柳志大喝道。 一股强大至耀人目光的土黄sè光芒从丹田处喷shè而出,柳志整个丹田终于化为一道园坨坨的土黄sè、带着无数玄奥符箓的缓缓旋转的银河,静静地,循着一定轨迹运转着,一直要到宇宙的尽头。 丹田凝聚而成,柳志头顶上聚集而来的灵气登时不停翻滚着,云团一层层地压了下来,里面一道道闪电犹如无数利箭,正在酝酿着,一旦劈落下来,便是末rì景象。 “聚!” 柳志再度大喝。 他头顶的百汇穴上一团土黄sè的云层升腾而起,进而化为百余丈大小的土黄sè海洋。 那一颗颗土黄sè的小小颗粒,便如同一颗颗微型的星球,整座海洋,便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 土黄sè海洋上空,一个婴儿踏空而立,手中托着一扇古朴的“门”,双目紧闭。 识海凝聚成功,柳志激动万分,他黑sè目光四望,发现四周的空间漂浮着无数透明的“网络”,这些网络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方块”。 他的手微微一动,一团“网络”便被他抓在手中,手掌一翻,真炁震荡之下,形成“网络”的一团团线断裂,一个空间“方块”立即被震散,形成一个“黑洞”。 这便是空间裂缝? 柳志惊讶地看着这个由自己轻松造成的“黑洞”,不由得十分好奇。 他的意识一闪动,周围百丈的“网络”一阵变幻,身边方块便斗转星移,空间随心,万法随意。 这就是地球的“空间法则”? 果然脆弱不堪。 柳志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自己已经成了神! 突然,他的头顶轰隆一声震天巨响,一道长达千百丈的巨大闪电向自己头顶劈来,这闪电之凶猛,犹如开天辟地一般。 柳志心头一凛,明白自己的“先天大劫”开始了! 柳志静静站立不动,右手一勾,头顶的巨大闪电竟然直接消失,在他数百米的地方,那道闪电重新出现,将一座山头劈得粉碎。 “好大的威力啊!” 柳志心头一跳,若是真劈在自己身上,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随着这道霹雳的降临,无数灵气所化的闪电霹雳犹如下雨一般,追着柳志砸落。 霎时间,柳志被无数闪电给淹没。 紧接着,柳志周围数百米的地方,无数闪电从空间中劈出,将周围的山林大海劈得山头崩碎,大海cháo涌,渤海滨犹如末世降临,笼罩在一个雷霆世界当中。 “快退!这是末世雷劫!” 一道厉声从离柳志数十里的地方传出,一道银sè的光芒犹如闪电一般逃开。 紧跟着,数道人影跟着逃离,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见鬼般的神情,这些人,正是追踪而来的,企图斩杀柳志的化境高手。 直到退出雷劫范围百余里,这些驾着真炁的化境高手们才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没有吸取地球灵气本源,还能晋升先天?为什么降下的雷劫如此可怕?” 所有人心里都有无数的疑问,但却都不敢靠前,雷劫当中的每一次闪电都能将他们劈个灰飞烟灭。 虽然这些人都不敢靠近,但也不甘心离开,躲在大劫之外默默观看等待,他们想看看,在这个在末法时代突破先天境界的牛人到底是谁? 柳志身处雷劫中间,颇为游刃有余,他双手微微一动,眼中的“方块”世界便随着他的手掌不停地移动,将无数劈向自己的闪电雷劫挪移到其他地方。 空间成了自己的玩物,让柳志有了一种cāo控世界的感觉。 这是“神”的感觉! 这是“神”的手段! 终于,雷劫结束了,但柳志头顶上的灵气云层却更加厚重起来,里面不停地酝酿搅动着,一股更加沉重压抑的气息流淌在柳志的周围。 “雷劫只是开始!” 柳志心头升起了jǐng惕,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先天大劫竟然凶猛到如此地步。 想当初,龙三渡劫的情景柳志也在旁边,与今天自己所渡的大劫简直没法比,不在同一个层次。 其实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出在那块补天石上。 那块灵石是传自上古地球修真时代,与现今的末法时代法则格格不入,柳志吸取了灵石灵气,便与整个地球上的法则相悖,自然会降下无以伦比的劫数。 轰隆隆,噼里啪啦,灵气云层终于动力,无数金sè的光芒从天降下,无数金sè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没头没脑地朝着下方轰击。 柳志方圆百里之地成了金sè的海洋。 同时,在柳志的“真炁之目”下,发现方圆百里之地,无数透明的“网络”之线汇集,空间变得越来越稳固,柳志弹指能转移突破空间法则,变得越来越艰难。 柳志如同在一沼泽地行走,越来越艰辛。 “看来我是遭了天谴了!” 柳志无奈地想到,他不敢有半点轻忽,双手犹如穿花蝴蝶般不停地转换,一团几乎凝聚成实质的圆形光罩出现在他的周围。 无数金sè的刀剑……劈在光罩之上,转瞬间便如同撞上了一团滑不溜鳅的圆球,不停地四散飘飞。 “太极防护罩” 此时柳志施展的“太极防护罩”,威力比以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他突破先天之道,掌握了空间法则,此时的“金之劫数”虽然凶猛,却无法突破柳志的防守。 就算是像银sè面具人那样的化境巅峰高手,来十几二十个,也不可能突破柳志的防护。 化境和先天,完全是不同的层次,一个天,一个地,这是生命形态的一个变化。 上天发怒了,云层之上发出怒吼之声,无数巨大的青sè元气化为一颗颗直径百米的“巨木”,从上空砸落下来,整个渤海发出了海啸的声音,波浪翻滚,天地动荡。 柳志的身体一紧,发现周遭的法则又再度坚固了几分,他对于空间的掌控觉得更加困难了。 “这到底是什么劫数?”柳志简直有点yù哭无泪。 此时他想起龙三所渡的劫数,两相对比,更加觉得郁闷。 他大喝一声,“太极气罩”突然扩大,在气罩边缘,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成形,无数青sè“元气之木”撞了过来,被空间裂缝吸收,化为本源之气。 此时,百余里外的二十余位化境高手心里也发出了柳志所发的疑问。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劫数?” 其中,为首的两位银sè面具人其中的一人一直平淡犹如冰霜的语气此时也变得充满了惧意。显然,他认出来这个“劫数”。 “这是五行大劫!这竟然是五行大劫!” 银sè面具人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人修习的是“冰心诀”,情感已经泯灭,如今却如此恐惧,显然这“五行大劫”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五行大劫’在上古时代是修习到元婴境界的地仙所渡的劫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劫数之下,元婴高人一万个里面也不见得有一人能扛过去,这渡劫的人到底是谁?他就算再厉害,也要死在这大劫之下!” 元婴高人? 众人懵了,这世上连先天高手都没有,何谈元婴高人? 五十七、踏天(四)【补更2】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一个元婴地仙所渡的劫数,刚刚突破先天的人去渡,简直是开玩笑。 “师兄,你会不会看错了?” 旁边的另一位银sè面具人虽然一直对自己的师兄非常信服敬畏,此时也不自禁地发出了怀疑的声音。 “我不知道,大家再退后,此地也不安全。” 银sè面具人头也不回地驾着真炁往后跑,犹如被野兽追击的兔子。 众人心头一寒,抬头看了看仍在不断凝聚的“劫云”,跟着银sè面具人背后逃离。 就在众人刚刚逃开之时,他们先前所在的地方空间轰然一声,彻底化为实质,而且这凝聚了数十倍的空间法则犹如瘟疫一般,不停地蔓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逃得稍稍有点慢的蓝眼睛金头发,欧洲血统的中年人突然感觉全身一紧,随即真炁被空间压制,一个沉重的,犹如水银铅汞压迫的窒息感觉从心头升起,真炁再也无法稳定,他一个跟头栽落下去,发出长长的惨叫声。 “银面大师,救我!” 银sè面具人身体微微一抖,连头也不回,玩命地往前跑。 “弗朗斯特完了!” 众人犹如坠入一个冰窟,此时他们没有一个人朝坠落海面之前,被空间压迫挤压得狂吐鲜血,随即被一道青sè的“原木”撞击成血雾的欧洲人看一眼,这是不停地逃!逃!逃! 恨不得爹娘多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柳志的情况也变得有些不妙,他虽然突破先天,能掌控地球上末法时代脆弱的空间法则,但此时随着法则的加固,他也感觉到了吃力。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柳志不停地灌注着真炁,加固稳定防护,一边有些悲剧地想着。 终于,青sè元气所化的“巨木”渐渐少起来,柳志看到了希望,不由得大喜。 咔嚓,天空上空的灵气“劫云”发出了滚滚如天幕撕裂的声音,一棵方圆不知直径,长度不知其高的巨大青sè“巨木”缓缓降了下来,一股让人震颤窒息的气息出现了柳志的心头,前面的青sè“原木”与这棵“巨木”相比,简直就是一个筷子和大树的区别。 “尼玛!” 柳志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拼了!” 柳志一抖手,一道真炁犹如实质,化为一把长约数百米的巨剑,夹杂着滔天气势突破气罩,朝着“巨木”直撞而去。 “我劈了你!” 柳志的脸上有些狰狞。 此时他有些恨这贼老天,别人渡劫,老子也渡劫,为啥别人的劫数这么轻松,而老子的劫数却这么变态。 柳志此时生出来是不是老天在玩我,非要玩死我才甘心的愤怒之情。 古有建木,号称“世界之树”,这青气“巨木”便是“五行大劫”之中的“建木之劫”,以滚滚大势碾压,无人可挡。 柳志的真炁巨剑撞上了“青sè建木”,稍稍支持了一会,便被震散开来,柳志一口血箭喷出。 柳志绝望了,望着头顶的青sè“巨木”,心头升起了一股不可匹敌的感觉。 “贼老天,和你拼了!” 柳志发狂了,他瞪著血红的眼睛,收起了“太极气罩”,犹如一颗流星,飞腾而起,撞向了天空缓缓沉下的“建木”! 轰隆隆,不停地气爆声音从天空传来,犹如一道道滚滚天雷。 空气里一条肉眼可见的漆黑裂缝,划破长空。 “轰!” 犹如开天辟地的第一声雷音,柳志撞上了“建木” 像是被天压在了身上,柳志的身体毛孔被撞的喷出无数细小的血箭,整个人成了一个血人。 他像是一个流星,从空中坠落下来。 “这他妈什么劫数,我不甘心!” 在坠落下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柳志仍在咒骂。 末法时代的地球,虽然五行大劫之威力不比当初修真时代,要小上亿万倍,但仍不是柳志这样刚刚踏天的人所能抗衡的。 “建木”终于降落下来,就在柳志心头迷糊,坠入海面前一刻,柳志的胸口突然散发出一道鸿蒙混沌的光芒。 “道本虚无生一炁,三体重生万物光,贼源母气以为丹,盗yīn阳jīng与道合。” 迷糊中,柳志似乎听到了脑海中传来的一个呢喃混沌的声音,那声音犹如一道清泉,让自己沸腾的识海安静平复下来。 柳志的胸口处一本残缺的书本犹如风化一般,化为飞灰,但一道巨大的五彩光芒划破天际,一棵无边无际的巨大树木虚影由小而大,就像是盘古初开天地,一点点,却速度极快地充塞着整个天地之间。 “建木之劫”在这棵大树之下,就如同一颗小树苗。 这棵巨大的树木虚影仍在不停的庞大起来,它伸展着枝桠,它的树冠覆盖着整个渤海,进而覆盖整个华夏,进而整个亚洲,进而整个地球…… 其树木仍在不停上升,终于,它穿透了劫云,灵气所化的“建木之劫”就像一盆清水,消失在巨大的树木树干之上。 劫云震动,大海动荡,地气蒸腾,世界犹如末rì到来。 轰然巨响,劫云还未来得及演化“重水之劫”、“离火之劫”、“息壤之劫”便被巨树给撞散开来,重新化为天地灵气。 柳志目光微微闪动,随即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那棵巨大的树木枝桠摇动,似乎拟人般地四处晃动,似乎在“观看”什么,随后微微摆动,跟着化为一团幽光,轰然凝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 这团光芒非黑非白,亦非七彩,而是从未见过的混沌之sè,似鸿蒙初开那一道光芒。 光芒散尽,一本犹如当rì柳志初见时的模样的无字天书籍静静悬浮在空中,化为流光,没入在空中柳志的脑海之中。 兹兹兹,无数细小的透明“法则之线”犹如百川归流,没入到昏迷着,悬浮在海面之上的柳志身体之内,柳志的身体细胞渐渐被“法则之线”充斥,进而化为犹如地球“空间方块”一般的物质。 如此一刻钟,柳志昏迷的神志清醒过来,他踏空茫然四顾,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在柳志的眼中,地球上的所有东西都犹如一根根“细线”组成,空间、大海、树木、山石,甚至奔跑的动物…… “怎么回事?我渡过了大劫了吗?” 柳志晃了晃脑袋,心里存在着无数的疑问。 “笨蛋!要不是我老人家,你丫早就死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柳志的脑海中。 柳志吓得一哆嗦,好悬没从空中掉下来。 “谁?谁在跟我说话?” 柳志环顾四周,发现风平浪静,只有微风拂过,但见暖阳笼罩。 “你瞎了?我老人家在你识海,尼玛在外面找个啥?” 柳志脸sè发青,他心头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忙沉下心来,闭目沉入识海。 识海之中,柳志意识所化婴儿睁开双目,此时他已经能见神,识海里面也足足扩充了数倍,里面法则缠绕,化为了一个小湖泊。 湖泊之上,一本鸿蒙之sè、古朴的书本悬浮其上,与柳志怀抱“门”的意识婴儿相对而立。 当柳志看到了书本之上,一道光芒凝聚的东西之后,意识婴儿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五十八、地书【补更3】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柳志在书本之上,看到了一个胖嘟嘟的婴儿。 这个婴儿全身琉璃之sè,头上戴着两片翠绿sè的叶子,围着一条红sè的肚兜,皮肤淡金,眸光带着土黄混沌之sè。 不过这个婴儿的表情就不让人愉快了。 一脸拽拽的表情,胖嘟嘟的脸上望着柳志,一脸倨傲。 看到柳志脸上惊愕表情,嘴巴张大,似乎能塞进个鸡蛋,不由得极为不满。 “小子,玛丽隔壁的,在看啥?还看?” 柳志惊得一哆嗦,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始那个声音竟然是这个婴儿嘴里传出来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如此沧桑的声音竟然是从这个可爱的婴儿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而且语气粗俗不堪,简直流氓到了极点。 “你是谁?” 柳志吞了吞口水,虽然他意识婴儿并没有口水。 “我靠,尼玛客气点,小子,我老人家已经几亿岁了,小子要尊老爱幼,懂不懂?” 礼貌? 这婴儿的话柳志没有仔细想,却被这家伙语气中的嚣张给激怒了。 你自己都不懂礼貌,还让别人讲礼貌,真是的。 “你到底是谁,怎么在我的识海?” 柳志怒道。 “你以为我想啊?老人家我要不是受损严重,就你这破烂的识海,求老子进来,老子都不进来。” 那婴儿老气横秋,一脸鄙视道。 “记得你得到的一本无字天书不?” 婴儿鉴于自己还要在柳志的脑海中呆上很长一段时间,还是说了一些自己的来历。 “记得,难道你脚下的就是那本书?” 柳志登时想起来那本无字天书,再仔细看了看婴儿脚底下那本书,发现还真是一模一样。 “我不是烧掉了吗?只剩下了一点点没烧干净。” “屁,老子水火不侵,六灾难浸,岂能被烧掉?” 胖婴儿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不过是个障眼法,自从到了这个最低级、最垃圾的世界,我一直在沉睡,所以就施了障眼法,你肉眼凡胎,哪能知道老人家我的厉害。” “再厉害,还不是被打得成了这个德行。” 柳志嘟囔,他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的得意嘴脸。 “小子,你说什么?” 胖婴儿耳朵尖,听到柳志说的尖酸话,不由得大怒。 “当初我主人与我一同征战三界,我主人被奉为‘地仙之祖’,我被称‘仙器之王’,在玄黄大世界那都是响当当的角sè,在封仙浩劫当中,就连得证混元的至圣我都顶过牛,谁不知我‘地书’的厉害。” “地书?” 柳志一怔,想不到这本无字天书来历这么大,竟然是“仙器之王”。 不过,这不排除这家华吹牛之嫌。 “当年的封仙浩劫多少‘仙器之王’应劫,老子能沉睡至今,算是命好的啦。” 胖婴儿想起以前的事,心里不由得一暗。 “只可惜,主人应劫,灰飞烟灭了。” 柳志还想多说,那胖婴儿却不想再说什么,想起了主人,他似乎颇为伤心。 “我元气不够,现在不能和你多说什么了,”胖婴儿小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柳志手中的“门”,道:“小子,你有破界珠在手,又突破先天,三千大千世界你可要好好选一下,三天之后,你便会被这个世界给排斥出去,好好想想吧,我先睡一觉。” 说罢,胖婴儿化为流光,没入了地书之中,地书发出的鸿蒙之光顿时变得暗淡起来,重新变成了一本毫不起眼的无字天书。 柳志还想多问,但无论怎么说,那地书都毫无反应,他只好出了识海。 柳志感觉一下全身上下,发现自己浑身犹如琉璃一般纯净,丹田处一颗颗细胞都在呼啸,饥渴的感觉遍布全身每一个细胞。 但柳志不敢吸收,他如果微微一个呼吸,那整个地球上的灵气不久便会被他吸收殆尽,柳志可不会毁灭自己的家乡。 “嗯?” 柳志微微一愣,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双手微微一动,一个空间通道便出现在面前,他踏步进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渤海上空。 “快走!” 银sè面具人带着众化境高手拼命逃到喷气式飞机面前,上了飞机之后,指示飞行员立即立刻马上升空逃走,此时,这些站在地球巅峰的高手们心里再也没有来之前那份自信,他们只想全须全尾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五行大劫莫名消散,那岂不是意味着渡劫的人已经成就先天,踏天成功? 那自己这些虾兵蟹将在先天炼气士的眼中,恐怕就是土鸡瓦狗,一个指头就能碾死十回百回的。 末法时代的地球,终于诞生了先天高手! “嗡!” 两家喷气式飞机突然静止在半空中,就像是陷入到湖泊当中的苍蝇,保持着姿势却动弹不得。 所有的人心底都是一寒,手足冰冷,他们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空间犹如湖泊上扔进一颗石头,泛起了一阵涟漪,跟着,空间“湖水”一分,一个年轻的身影慢慢地走出来。 柳志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望着银sè面具人等人,手掌微微一摆,飞机上的众人感觉身体一松,登时又可以活动了。 银sè面具人丝毫不敢乱动,和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讶异,他们想不到,这个渡劫的高人竟然这般年轻。 “恭喜前辈渡劫成功,踏天圆满!” 银sè面具人恭敬地说话,其他人也纷纷恭喜,他们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位前辈会将他们如何处置。 不管如何处置,他们都丝毫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你们是不是前来阻止我的?” 柳志似笑非笑,问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过了一会,银sè面具人开口道:“前辈,我们开始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后来前辈并未吸收地球本源,而且渡劫成功,我们便再没有丝毫冒犯之意。” 柳志眸光闪出一丝欣赏之意,他本意也并不想为难这些人。 “嗯,若是有谁敢吸取地球本源晋升,我也不会放过他。” 柳志点头说道,“我不会为难你们,希望你们以后也能谨守这份本心,守护我们的家园。” 银sè面具人等大喜,知道柳志不会再为难自己,他们的背上冷汗沁沁,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谢谢前辈宽容。” 突然,在银sè面具人身边的白须老者用恭敬的声音问道:“敢问前辈是不是姓柳?” 柳志点头,“不错,我就是柳志。” 老者心头一颤,他认出了柳志,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分,想不到这个晋升化境才区区数年的少年竟然一举踏天成功,对于柳志妖孽的天资又是妒忌又是羡慕,不过他嘴巴里却不敢多说。 柳志见众人脸上仍有惧怕之sè,便不再久留,撕开空间而去。 “谢老,你认识这位前辈?” 银sè面具人问道,他听到两人对答,显然老人认识柳志,便向问柳志的底细。 谢老叹了口气,将柳志的来历相告,一时间,机舱里陷入了沉寂。 “绝世妖孽!”银sè面具人吐出了四个字,让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焉。 轰隆一声,空间禁锢随着柳志的离去,烟消云散,飞机又重新启动飞行,但此时机舱里面众位高手各自想着心事,机舱陷入了静谧当中。 五十九章 告别【本卷终】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dì dū上空,空间波动震荡,撕开了一个口子,一道人影从漆黑的空间裂缝中悠然走出来。 “终于回来了!” 柳志此时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他的心里充满了淡淡的离愁。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还真是不舍啊。” 他看着dì dū上空渐渐灰暗的夜sè,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种种,竟有一种物是人非,沧桑寂寞的感觉。 “父亲、母亲、姐姐。” 柳志眼眶湿润,他心里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感觉。 “若是能拿今天的成就来换你们的复活,我愿意付出生命。” 柳志呆立半响,终于划空而去。 往事不可追,只有活着继续追求大道,也许,这一切还有机会。 踏足先天之后,柳志知道,人死了,仍有魂魄留存世间,会踏入轮回,只是自己的修为不够,无法在轮回之中找到自己亲人孱弱的魂魄。 但只要修行下去,就一定会有机会。 一条幽静的小巷子,一道穿着普通草绿sè军装的年轻人慢慢走着,他的鬓角花白,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忧伤。 当他打开门,踏进自家院子时,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身体一个战栗,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柳志!” “老师!” 柳志垂泪,他望着南羽田仿佛老了十岁的面容,不由得心如刀割。 师生两人坐在院子里,默然相对。 “老师,这都怪我,要不是我好勇斗狠,姐姐就不会……” 柳志哽咽。 “不,这怪我,若是我不回来,我早就和明鸢结婚了,就算是死,也能死在一起。” 南羽田摆了摆手,他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拿出那手帕,抚摸着上面的鸳鸯图案,眼睛里面的泪水一滴滴滑落。 “柳志,我以后会回柳家山,从今以后在那里做一个普通的老师,从此陪在明鸢身边,你不用再担心我,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 柳志心头绞痛,点点头。 当夜,趁着老师熟睡,柳志为南羽田调理了一下全身经络,将他身上的暗疾一一去除,此时柳志的修为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的内视之术,便是最厉害的国手也比不上。 就是微笑血管里面的断裂,他也能查如秋毫,不费吹灰之力。 柳志离开了南羽田的蜗居,来到了城南。 悬浮虚空望过去,以前在自己眼中神秘无比的“聚灵大阵”此刻看来全无秘密可言,此时柳志微微一放开自己的修为,一秒钟汲取的灵气,比这里聚上个百八十年还要多。 柳志一闪身,人已经出现了韩老的小屋之内。 柳志早就察觉,韩老在里面。 “韩老。” 柳志轻轻一唤,老人一个激灵,白须飘扬,反手一个“火里栽莲”,一股青sè真炁将柳志全身裹住,随即一道流光向柳志戳来。 柳志淡淡一笑,一指微点,周围所有的空间便犹如生铁一般,将所有的东西都禁锢住了,就连老人那惊骇绝伦的脸sè也冻结在空间之中。 柳志一招手,药锄到了手中,身体一震,空间禁锢解散,老人的“火里栽莲”已经撞上了柳志的胸口,此时老人收招根本来不及。 “柳志!” 老人大吼,声音充满了悲痛和后悔,他这招是全力一击,便是化境巅峰的至强高手也挡不住。 轰,老人的全力一击,打在了柳志的身上,便如同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面,瞬间便消失无踪,看着柳志挂着淡淡笑容的脸,韩老转痛为惊,一时竟然惊呆了,忘了收回自己的手掌。 “爷爷,数年没见,一见面就考较小志功夫吗?” 韩老愣了半天,上下打量柳志,惊疑地问道:“你是柳志?你怎么……你怎么……” 柳志一笑,把自己这数年的经历一一诉说了一遍,这才让老人平静下来。 “好小子,竟然真让你踏天成功了!” 韩老充满了感慨,他对柳志的运气也是极为羡慕,爷俩坐了下来,慢慢交谈。 “思琪好吗?” 韩老目光一滞,不过转瞬之间恢复正常。 “嗯,不错,只是一直念叨着你,这几天回老家了。” 柳志笑笑,点头不语。 “你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柳志一愣,顷刻间便明白了韩老的意思。 “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这一次破空,你有几成把握?” “没有。”柳志摇头,现在他就连去哪里也是一头雾水,自然没有半点把握。 韩老摇了摇头,“古籍上说,空间裂缝凶险无比,在地球这个法则脆弱的地方穿越空间裂缝还不是太危险,但要破界而过,就非常危险了,柳志,你一定要小心。” 柳志点头,苦笑道:“现在我微微一动,空间便会产生细小的裂缝,地球对我的排斥越来越大了,所以我是逼不得已,必须要一搏了,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想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柳志想起了那婴儿所说的话,心里倒是有几分底气。 “唉,此刻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rì了,柳志,你能来看爷爷,爷爷很高兴。” 韩老心头也是一紧,离别在即,即便是已经透彻世事的老人,也依然有些难受。 “爷爷,有一个东西,我想送给你,希望你不要推辞。” 说罢,柳志从怀中拿出一颗手指头大小的黑黝黝的石头,递给韩老。 韩老疑惑地接过石头,仔细看了看,随即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难道,这是‘补天石’?” 灵石有另外一种说法,又叫“补天石”,韩老见多识广,自然认出来。 柳志点点头,韩老登时犹如拿到一个烫手的山芋,慌不迭地递还给柳志。 “这太贵重了,我可不能要。” “爷爷,要不是你,我今天早就死了,何况,这灵石对我已经没有半点用了,我都已经踏天了,你就收下吧。” 柳志态度坚决,韩老知道柳志那是客气话,即便是已经晋级先天炼气,也需要灵石补充元力,哪里来的无用之说。 推辞了几次,韩老终于收了起来,两人再交谈了一会,柳志便起身告辞。 此去恐怕再无相见之rì,两人心头都涌起了伤感,韩老望着眼前这个年轻,逐渐退脱稚气的脸庞,眼前闪过一个可爱女孩的泫然yù泣的脸庞。 “柳志,若是rì后你见到思琪,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答应爷爷。” 韩老紧紧拉住柳志的手,突然说道。 柳志苦笑,自己这一去,恐怕回来的机会就很小了,韩老这么说,自己都不敢应承下来,不过最终,柳志看着韩老那严肃期盼的眼睛,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离开柳家,柳志回到了dì dū大学,当回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寝室,柳志感慨万分。 胖子他们应该都毕业了吧,这里承载着自己的爱、也承载着自己的青chūn,友情,柳志逛了逛校园,望着热火朝天新建起来的几座新楼,感觉一切都从心里慢慢淡化了。 逝去的终究逝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柳志望着南苑女生宿舍,眼前出现了一个淡入菊花的女孩身影。 一切都告别了吧,就这样,告别了吧。 柳志挥手撕开空间,决绝的身影踏入,随着空间的合拢,所有的痕迹都淡了,终于消失…… 六十章、【玄黄大世界,我来了!】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准备好了吗?”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柳志的识海之内。 浑身散发着代表五行颜sè的胖嘟嘟的婴儿小脸严肃,望着柳志提醒道,“空间穿梭非常危险,你虽然有破界珠在手,依然不能够掉以轻心。” 柳志从婴儿口中得知,自己从龙三手中得到的神珠,竟然是具有破开一界之力的神物――破界珠,虽然仅仅是下品,但也算是难得的神物,即便在婴儿所处的玄黄大世界,也不可多见。 “前辈,其他界面你都不熟,只知道玄黄大世界的坐标?” 柳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此刻他破碎虚空,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只好等待婴儿清醒,再问个究竟,哪知道这个婴儿沉睡许久,只知道他原来所处的玄黄大世界的坐标,根本不知道其他大世界的具体位置,这样靠运气,柳志穿梭空间去其他世界的话,成功率就几乎为零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柳志永远被放逐在空间裂缝之中,被绞成飞灰。 “小子,你别不知足了,玄黄大世界在三千大千世界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除了昊天大世界和轮回大世界之外,当年只有宇宙大世界和洪荒大世界能与其相提并论,亿万年来,不知道诞生了多少叱咤三界,震惊三千大千世界的至高神位,只不过后来宇宙大世界受混元至圣封神浩劫,破败得不成模样,只有玄黄大世界没有受到波及,如今你能去玄黄大世界,就应该对着老子磕头感谢,还那么多废话。” 胖婴儿撇着嘴,对柳志的问话极为不满。 “昊天大世界,轮回大世界,宇宙大世界,洪荒大世界,玄黄大世界,难道世上真有三千大千世界?” 柳志不由得悠然神往,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坐井观天的青蛙而已,这世界竟然如此玄奇,如此jīng彩,想到自己能够去这么jīng彩的世界,浑身有些热血澎湃。 “那当然,不过各个大世界处在不同的空间层面,而且时间流速不同,就是大罗境的仙人也不能随意穿梭,必须借助破界珠才能穿梭,只有得证混元的至圣才能往来三千大世界,而不受空间、时间的影响。” 胖婴儿道。 柳志听得似懂非懂,他从悟真篇中得知,道家有六大境界,为“炼气境、化神境、返虚境、金丹境、元婴境、合道境”,难道还有其他的境界? 听到柳志提出的疑问,胖婴儿不由得嗤笑,“小子,你不过一个区区炼气层的小虾米,知道那么多干嘛,等到了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一番话说的柳志面红耳赤,咳嗽了两声,问道:“那敢问前辈,你是什么境界?” 婴儿挺了挺胸脯,一脸倨傲地说道:“我属于‘仙器之王’,与大罗境相对应,境界岂是你所能揣度的。” “那敢问前辈名号?” “我本体是一棵五行元jīng――人参果树,为地书元魄器灵,你可以称呼我为树宗。” “人参果???” 柳志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你是人参果?” 柳志上下打量这胖婴儿,看着他头上翠绿的树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想起了自己看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当中的五庄观镇元子后院的那棵巨大的果树,想起了吃一颗人参果,便可增寿十万载,觉得一阵饥饿。 “人参果就是这个样子啊。” 柳志贼亮的目光让树宗一阵心寒,怒道:“你看什么?小子,别用这种眼光看老子。” “树宗前辈,吃上一颗人参果,是不是真能增寿十万载啊?” “尼玛,”树宗跳起脚来,斥道,“十万载算个屁,只要突破大罗境,就能与天地同寿,老子是仙器之王,谁敢吃我?” “被误导了,被误导了,”柳志想起了电视剧里面的情景,不由得摇头,瞧这树宗的流氓架势,还真没谁能招架得住,谁敢吃他,不是找死吗? “那镇元子是不是前辈你的主人?” 柳志想起了电视剧中的情节,不由得问道。 “你也知道我主人?”树宗的话让柳志心头一热,他忙追问道:“那你主人认不认识孙悟空啊?” 听到孙悟空三个字,树宗的脸登时一变,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似乎又是惧怕,又是敬佩。 “你怎么知道他的?” 树宗望着柳志,脸sè发沉。 “是从书上看到的。” 柳志看到树宗脸sè不好看,老实回答道。 “果然,”树宗低声自语,“这宇宙大世界毁灭之后,一些仙人的后裔到底留存下来,传下了这许多似是而非的神话故事。” “他的事你别多问,去了玄黄大世界之后你自然会知道。他的威名横贯千古,能不见就不要去见他,这猴子是妖王之王,以妖入大道,位列大罗金仙巅峰境,喜怒全凭本心,想杀就杀,一个不小心,一棒子打杀你!” 树宗恶狠狠地威胁柳志。 “别废话了,将破界珠给我,我来定方位。” 柳志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忙将破界珠所化的“破界之门”递给树宗,树宗小小的手划动,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破界之门”登时光芒大涨,从门上升起一道道细小的符文,这符文是柳志从未看过的文字,深奥难懂,稍稍看了一会,柳志便觉得心烦气躁,头晕目眩。 “这是玄黄大世界的空间法则,你别多看,境界不够!” 树宗大喝道:“开!” 轰隆,一声巨响,“破界之门”突然涨大,化为一道流光飞出了柳志识海,来到山巅之处,在茫茫雪峰,化为一道高有三丈的巨大石门。 柳志的意识从识海跳出,主导身体,抬头望着大门,心头震撼不已。 此时的柳志身处地球最高峰,珠穆峰,山巅处罡风猛烈,氧气缺失,却对柳志丝毫没有影响,此地人迹罕至,柳志要突破此界,所以选择了这个地方。 吱呀呀的一声古朴苍劲的声音,那道石门缓缓打开,一道漆黑的漩涡在柳志面前呈现,望着那道漆黑的漩涡,柳志心头不由得发寒。 “这就是空间通道?” “不错,柳志,这空间通道一般来说还是比较稳,但为以防万一,你将地书顶在你的头顶,危机关头可护你周全。” 树宗说完,柳志头顶百汇穴打开,一道带着鸿蒙光芒的书本化为一颗迷你小树,悬浮在柳志头顶。 “走吧!” 柳志点点头,举步之时,又停了下来,他慢慢回头,再次望了一眼身后的家乡地球,一幕幕的情景在心头犹如电影般一一放映,柳志呆立了半响,一回头踏入了大门之内,身影在空间漩涡中消失不见。 “玄黄大世界,我柳志来了!” 六十一、【瞿陀尼、法严寺】 - 一介农民修仙记 - 六颗核桃 () 玄黄大世界,简称玄界,为三千大世界之一,分四大部洲。 东胜神洲、南瞻部洲、西牛贺州、北俱芦洲。 四大洲zhōng yāng为世界第一大山,须弥山。传说须弥山有金顶,金顶上有雷音寺,为佛陀释迦穆尼**之处。 须弥意为““妙高”、“妙光”、“善积”,亦作广袤无垠,为大世界zhōng yāng,西牛贺州便在须弥山的西方,以牛、羊、摩尼宝做为货币而行买卖交易。其地形如满月。 西牛贺州广袤无边,有大小国家十二万九千三百六十五个,最大的国家位居zhōng yāng,号“瞿陀尼”,奉佛教为国教,佛法昌盛。 瞿陀尼国西部有一个山脉,“伽罗山”,时值盛夏,即便是山巅也是酷热难耐,高大的婆娑树树冠遮天,许多野兽飞禽尽皆藏身树荫之下,躲避天上毒rì曝晒。 突然,山巅上空蓦然出现一声巨大的声响,跟着空间往内塌陷,出现一个漩涡,黑sè的漩涡不停流转,一个人影从漩涡内一头栽了下来。 扑通,那人摔在了一棵大树冠盖之处,被大树枝桠缓冲了一下,在坠落地面,狠狠滴砸在地上,溅起尘土一片。 好半天,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晃了晃晕眩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是哪?” 从空中坠落的人年纪不大,黑发垂肩,黑黝黝的脸庞泛着迷糊,脑海中翻腾半天,才慢慢清醒过来。 天空中空间漩涡渐渐消散,不一会儿便平复如初,只是这世界上却多了一个本不属于玄黄大世界的少年。 “我到了玄黄大世界啦?” 少年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sè。 “我终于到了玄黄大世界了。哈哈。” 狂笑声惊起了许多避暑的鸟兽,顿时树林中一片喧嚣之声。 这个少年不是旁人,自然是破界而来的柳志。 “前辈,我们到了!” 柳志意识沉入识海,却发现原本踏足地书之上的树宗没了踪影,而地书表面原本明亮的sè泽也变得黯淡起来。 想起空间穿梭时自己偶遇的那一场空间风暴,柳志登时明白了,树宗为了保护自己,对抗空间风暴时耗费太多元气,恐怕已经重新陷入了沉睡当中。 柳志没办法,只好收回意识,仔细观看四周。 “好雄伟的山脉,好大的树啊!” 看到那雄伟巨大的山脉绵延无边,广袤无垠,看到婆娑巨树巨大的树身,几乎每一棵都需要数个jīng壮男子牵手才能围住,不由得心里满是新奇和惊讶。 “这就是玄黄大世界?果然非地球所能比。” 柳志活动了一下手脚,心里泛起了无奈。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穿梭到了什么地方,要找一个有人的地方问一问才好。 柳志仔细体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全身上下没有异样,抬起双手,一道真炁从手掌升腾,然而,让柳志大惊失sè的事情发生了,这道真炁刚刚升腾而起,支持不到半分钟,便直接消散在空中。 “怎么回事?” 柳志的脸sè大变,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登时感觉自己周围的灵气简直浓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的灵气,恐怕都不能和这里相提并论。 “这太……” 柳志张大了嘴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随即他心头大喜,这样的环境才是修道人的天堂,照这样的灵气浓郁程度,自己要修炼晋级,简直是易如反掌。 大喜过后,柳志又陷入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当中,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的真炁不要说让自己驾驭飞翔,便是在空气中长时间留存都不能够,那自己以前为之骄傲的修为,在这里根本就派不上半点用场,自己一下子就重新变成了普通人了。 从无所不能的“神”,打落尘埃变回普通人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玄黄大世界的法则太恐怖了,柳志聚真炁于双目,抬眼望去,根本半点都看不到大世界的法则之线,不论他如何施展“神通”,别说撕裂空间,就是带出风声,也是勉强。 “看来,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了。” 柳志叹了口气,微微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山下走去。 不过好在他境界还在,毕竟如今他也算是个先天境界的炼气士,在身体素质上比一般人要强大很多。 迦罗山太大了,柳志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下了山,途中还碰上了几只野兽。 虽然这些野兽最终被柳志打发了,但先天境界的柳志,对付这些野兽竟然也十分吃力,这些野兽不论身形、攻击力等各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地球上的动物,而且形容古怪,有得长着三只眼睛,有得长着六只手脚,着实让柳志大开眼界。 玄黄大世界果然是一个神秘的世界,一个真正的修真天堂。 途中,柳志将打死的野兽用兽骨制成的骨刀剔成一条条的肉条,用兽皮包裹好,带在身上,以备在路上吃,他不知道一路走过去要走多久才能到达最近的城镇村落,自己还没有修炼到辟谷的境界,毕竟还得要吃东西。 顶着毒rì,柳志走了大半天天,全身上下大汗淋漓,他口干舌燥,喝了几口兽血,实在受不了酷热,躲在一个岩洞里面休息了一会,等到月兔渐升,方才继续赶路。 在这个新世界,柳志明显感觉到在这里,一天的时间至少相当于地球上两天甚至三天时间,而且空中悬挂的太阳、月亮都比地球上的要大上数倍。 如此昼伏夜行,足足走了十余天,柳志终于看到了远处的炊烟。 此时他已经饿了足足三天。 当当当,就在柳志赶到炊烟升起的地方,铜钟撞击的声音一**传来。柳志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炊烟并非乡村人家煮饭引起的,竟然是一座宏伟的寺庙里面升起的。 这座寺庙红瓦绿墙,门口三百级玉石楼梯,四周栽种着巨大的婆娑树,气象森严。 朱红大门紧闭,上面三百六十颗铜钉锃亮,大门上方铜匾上书了三个金字——“法严寺”。 柳志稍稍驻足,打量了一下法严寺四周,将全身上下拾缀了一下,踏上玉石台阶,叩响了大门。 一盏茶的功夫,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光头小沙弥,大约仈jiǔ岁的模样,脸如满月,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柳志几眼,看着柳志古怪的打扮,不由得眼睛闪过疑惑的光芒,合什一礼,问道:“施主,不知何事叩门?” 听到小沙弥说的话,柳志不由得大松了口气,还好,这玄黄大世界中的人说的话自己能听懂,若是语言不通,那可糟糕了。 柳志忙合什回了一礼,道:“在下因迷路,远途跋涉至此,现下肚饿口干,无处容身,想在贵寺借住一晚,不知道能行个方便吗?” 小沙弥稍稍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佛门净地,大开方便之门,施主请进。” 小沙弥引着柳志,来到一个偏殿,令柳志稍候,入内禀告了寺内管事僧人,管事僧人是一个中年和尚,身披着米黄sè袈裟,面目方正,见过柳志之后,对柳志的打扮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小沙弥将柳志安排在厢房住,并叮嘱小沙弥送上斋饭,言谈间极为好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