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三教九流,魑魅魍魉在世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三教九流由来已久。 佛教、道教、儒教是为三教。 九流又分为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 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烧锅六流当七商八客九种田。 中九流,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风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 下九流,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帮五剃头六吹手七戏子八叫花子九卖糖。 由此便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 千百年来,人们为了过眼名利演绎了多少奇闻异事。 晋东南,这里连片是山。晋村就在这山边一隅。 今年是2002年,正月十五刚过去几天,还残留着年的味道,天气分外的冷。 老山头在村口站了很久,不时看向村外。 老山头今年已五十有二,但多年的cāo劳,看起来要比实际老很多。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竟然已经感觉到了寒意。曾几何时,这晋村最好的猎手,终是躲不过岁月的侵袭。老人的脸上现出一丝苍凉之意。 在村里,老山头家的光景原本是数得着的。可自从出了那码子事以后,家道慢慢败落。他甚至相信了原本一辈子都不屑一顾的东西。老人挺直的脊梁骨慢慢的弯了下来。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远处隐隐约约现出两个身影。近了,看的分明,当先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一般,长相普通。后面跟着一个老者,身穿大褂,脚蹬云履,满头银发,面相清奇,虽是古稀之年,但jīng神饱满,颇有几分出尘之意。 老山头一见,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终于来了。紧走几步迎上去,寒暄一番,便招呼两人往家而去。 路上不时有熟人打招呼,老山头一一含糊过去。不大一会,几人便到了自家门口。 老山头的婆娘早早就在门口等着,热情的陪三人到了院里。 院子里有三间正房,两间配房,都是一米见方的大青石造就。这种房子冬暖夏凉,蚊虫不生,在这里算是一大风俗。 几人到了屋内,各自落座。 老山头的婆娘是个微微发福的实诚女人,屋里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条。这时,把早就洗干净的杯子泡上茶,放在几人面前。 中年女人李秀娥见此,说道:“嫂子,快别忙活了。都是自家人。” 老山头的女人很是憔悴,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愁容,强笑着直说没事,依旧忙活着给几人端上来几样乡间特sè的吃食。 李秀娥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对老山头说道:“这就是林仙家。我给你请来了。” 仙家便是当地对驱鬼除魔之人的称呼。 老山头抽着旱烟沉声说道:“这次麻烦你了秀娥,还有仙家。” 那老者一走进来,就不着痕迹的在观察着这家的情况,又看了男女主人的面相,心里有了计较,便对老山头说道:“我看你如今阳气不盛,已是沾染了邪气,先吃我一粒避邪丹,不然后果严重。”说完从随身的百宝囊中,掏出一jīng致木盒,从中拿出两粒金灿灿的丹丸。一颗给了老山头,另一颗拿给了老山头的婆娘,说道:“你也吃一粒吧,不必心急,有我在,万事无忧。” 老山头拿过来药丸,看了几眼,一狠心丢进了嘴里。而他婆娘早就看也不看的吃了下去。 林仙家见两人吃下去药丸,嘴角含笑,拿起茶水轻喝了一口。 秀娥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山头和他婆娘的反应。 没过一会,老山头婆娘的神情渐渐轻松下来,仿若卸下了一座大山。老山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萎靡的jīng神虽没能一下子一扫而空,但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一抹红光浮现在脸上,整个人容光焕发。 此药竟然神奇如斯。 老山头起身活动了一下,咧嘴笑了起来说道:“仙家就是厉害,吃了你的药,我浑身轻快,感觉比年轻时候还好,我服了。刚才有怠慢的地方别见怪。”神sè语气不再有一丝猜疑。说完对着婆娘说道:“快去给仙家备饭。” 老山头的婆娘听到,嘴角含笑眼角含泪,大声答应了一声,急急去了厨房cāo办。 秀娥惊讶之余,连连赞叹仙家手段不凡,想讨要丹药,无果。讪讪的起身去厨房帮忙cāo办去了。 老山头在旁边替秀娥说了几句好话。 林仙家摇着头说道:“我只与有缘人交集,她与我无缘。你却与我有缘。要不然我为何要来!” 老山头听得,脸上神sè却是有些懊恼。 林仙家看到,问:“你为何是这般神sè?莫非你不信?” 老山头忙说:“我早该去请你,不然也不会走那许多冤枉路。所以为此懊恼。” 林仙家点了点头,道:“你儿子的事,秀娥大概和我说了些,怎么处置,等我看过了再做定夺。” 老山头自是连连点头,说道:“仙家不忙,现在已是晌午,等吃过了饭,休息一下再去也不迟。” 林仙家摆手说道:“无妨,此时正是午时,却是一个良机。” 老山头心里早就着急,巴不得越快越好,这下遂了心意,不再多说,带着林仙家去了另一间屋子。 屋内大概有三十多个平方,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一片昏暗。 老山头划了根洋火,点着了一支蜡烛。对着正走进屋的林仙家说道:“我儿子出事后便怕光,只有蜡烛还好些。” 此刻,他端着蜡烛,站在屋中间,烛苗忽闪,竟有积分诡异。 林仙家借着这微弱的烛光,打量着四周。屋里是常见的村户人家摆设,明面上没有一丝不妥,并没有冲撞着什么。只是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索绕在这屋中。 这时,老山头指着屋中的一个地方,对着林仙家说道:“仙家慈悲,他在那里。” 林仙家顺着老山头的指引看过去,却见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影子,正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瞪着一双泛白的眼睛看着自己。林仙家则丝毫不觉骇异,嘴唇微动念着什么,向那人影走了过去。还有几步的距离,那人却忽的冲上前来。 事出突然,老山头呆了一呆,正想上前制住儿子,免得伤着林仙家。就见林仙家,仿若早有预料一般,一侧身躲了过去,随后轻描淡写般胳膊一甩一翻便制服了自己儿子。 老山头忙走过去。手上的蜡烛,被带动起来的风吹得扑闪扑闪,眼看就要熄灭。他也顾不得,几步走到近前,看到儿子像一滩软泥一般被林仙家架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担心儿子会不会有事。 林仙家把人交到老山头手里,走到窗前“刷”的一声,把那厚重的窗帘拽到了一边,晃眼的阳光瞬间照了进来,屋内顿时变得亮堂。 老山头把手里的的蜡烛扔到一边,仔细看起来儿子。只见儿子呼吸均匀,苍白的脸上神态安详,双眼微闭竟是睡着了,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把儿子放到床上,盖上被子。问道:“仙家,这就行了吗?” 林仙家眉头微皱,说道:“这还不行。这是个道行极深的老鬼,附在了你儿身上。现在我只是在他额头点了滴朱血暂时封住了他,一会还要做法,需要你准备一些东西。” 老山头仔细一看,果然在儿子额头眉心位置发现了一个淡淡的红痕。再听到林仙家的话,心又提了起来,说道:“全靠仙家了,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 林仙家出了屋,老山头跟在后面。到了院子,林仙家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罗盘,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照着罗盘比对了一番,面容严肃的对老山头说:“你在这个地方放摆上八仙桌,摆上四碟四碗八样贡品,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老山头听罢,赶紧便去准备。张罗了一个多小时,一切齐备。 林仙家看了眼桌上的东西,微微点头,对老山头说道:“你和我在院中。”又对秀娥和老山头的婆娘说道:“你们进屋照看,以防万一。”吩咐完这些,他嘴里便念念有词,脚踏奇步,走动了起来。 走到桌子后面时,刚好念毕。林仙家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把金钱剑,掏出一把符纸放在桌上,挽了几个剑花,那符纸一一被剑攒了起来。 这时院子外,早有一些乡邻围拢了过来,不停的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老山头此时却顾不得别人说道,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林仙家施法,只希望这次能治好儿子。 只见林仙家高举金钱剑,直指老山头儿子所在房子,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发出一声响雷般的大喝,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不可思议的是,金钱剑上的纸符,“砰”的一声燃烧起来,发出淡淡红光。 老山头和围观的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声惨叫就从屋里传了出来,狠狠的惊了众人一把。 老山头一听,急急跑回了屋子。可没过一会又返了出来,把林仙家拉到一旁,问道:“仙家,这是怎么回事!” 林仙家皱着眉头,沉声道:“那鬼十分狡猾。刚才我俩争斗,眼见得大功告成,便可让它魂飞魄散。可不知道为何,那鬼借助了yīn气逃了出来。致使功亏一篑。现在它呆在你儿子身体中,再不出来,此时如果施法,我怕会伤到人。” 老山头一听后悔莫及,道:“刚才孩子他妈见孩子难受,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如果施法的话,后果会怎么样?” 林仙家叹道:“轻则人事不知,重则xìng命不保。” 老山头道:“仙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仙家想了想,为难道:“办法是有,但要折损我的阳寿啊!” 老山头听得,无神的眼睛里才显出了一点光芒,咬牙说道:“仙家慈悲,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林仙家默然不语,半晌才长叹一声:“也罢,你我有缘,这也是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也不要你什么报酬。现在硬来是不行了,唯一的办法是请他走。你去准备些钱,不是纸钱,要真钱。” 老山头道:“真钱……那需要多少!” 林仙家道:“为你儿子买命。你看着弄吧!”说完不再言语。 老山头沉吟了一下,还是回屋拿了个黑布袋子交到了林仙家手里。 林仙家接过来,轻轻一掂,心里已是明白。对老山头说道:“你放心,看我做法。”说着从百宝囊中拿出一卷上好的黄布,接着拿起黑布包,一倒一卷,老山头还没看清,黑布袋里的东西已到了黄布中,卷成了一团。 林仙家把黑布袋交还给老山头。把黄布裹着的钱财放到了八仙桌中间,口中念念有词。 大约一盏茶的光景,林仙家停了下来。此时他脸sè苍白,大汗淋漓,扶着桌子,虚弱的对旁边的老山头道:“你过去看看那黄布包!” 老山头闻言,上前抖开黄布包,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这下子,老山头就是一愣,心中不禁担心起来:钱去了哪里?不会被他卷走吧! 围观的乡邻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有的赞叹,有的不以为然,有的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这时,听得林仙家说道:“快回屋看看,你儿应该没问题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屋里老山头的婆娘直呼孩子好了。 老山头一听,也来不及和林仙家说什么,直奔回了屋。 儿子确实好了。老山头心情瞬间变好,让婆娘赶快多做饭菜,要好好招待林仙家。对四周围观的乡邻也是热情满满的打着招呼。 这一顿饭,老山头吃的很是高兴,二斤白酒下肚没有一丝醉意。 席间,老山头要给林仙家钱物。林仙家坚辞不授。 老山头极是佩服,激动的拍着胸脯大声嚷嚷着说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老山头,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在座的众人受到感染,随声附和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仙家便飘然而去。李秀娥随后也消失不见。 第二章:人情冷暖,花样年纪尽尝便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太阳渐渐偏西,看rì头大概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 在一条土马路上,有两人正步行而来。 走的近了,看得清楚竟是那林仙家和李秀娥。 只听李秀娥说道:“今天,我配合的还行吧。” 林仙家点点头道:“甚好!” 李秀娥极是得意,走起路来都有点飘了。能听的林仙家夸奖也是很不易的。 忽然,那林仙家脸sè一变,停住了脚步。李秀娥见此,很是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半晌,林仙家叹了口气,才说:“咱们失手了!”心中恼怒,却也没说自己很重要的一件物事也一起不见。 李秀娥惊道:“怎么会!席面上你给我打手势,不是没问题吗!” 林仙家道:“太大意了。离开宴席,往出走时,有个人撞了我一下。当时着急走,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仈jiǔ不离十,古怪就出在这里!” 李秀娥懊恼的说道:“那怎么办!回去找他!” 林仙家瞪了李秀娥一眼道:“怎么找!我都没记住那人模样!再说现在你进了村,还指望着出来吗!不要再说了,赶紧走吧!” 李秀娥看着林仙家那难看之极的脸sè,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心中却甚是不满:钱财没分上,还落了个不是,要不是两人合作已久,真会疑心他做了什么手脚。 老山头家的宴席,这会也结束了。 老山头拿着一个搪瓷杯子,里面泡着浓浓的茶叶。悠闲的在院中来回踱步。不知想到了什么高兴事,不时嘿嘿的笑着。 这时,老山头的婆娘正忙活着收拾这一摊子。忽的扔下了手里的活计,急急的想老山头跑去,边跑边喊:“掌柜的,你看这是什么!” 许是打扰到了老山头的兴致,他不耐烦的道:“什么东西!这一惊一乍的,狼撵的!”说着,使力夺过了自己婆娘手里的东西。一看,不禁一愣!这么眼熟的黄布,这不是那林仙家的吗? 老山头记得很清楚,这里面曾今包过自己的钱。而现在,这块黄布被打成了包袱,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东西。想了一下,老山头还是打开了这个包袱,入眼的却是一沓子钱。点了点、看了看,不是自己的钱,还是谁的! 老两口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心思转了千百遍,不知道林仙家最后施的是那般法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大爷,大娘。那些东西你们还要吗。” 老山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在街门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瘦弱男孩。男孩穿着破烂的老式大人衣服,已是黑的油亮,头发蓬乱,眼睛明亮,指着地上的瓶瓶罐罐。 老山头说道:“是赵平啊,你都拿去吧。” 那叫赵平的孩子走到院中,蹲在葡萄树下,对老山头说道:“大爷,你最近身体好吗!” 老山头还在为刚才黄布包的事担心,闻言敷衍道:“挺好的,死不了!”说完自嘲的笑了起来。 赵平和老山头聊了一会才收拾起了那些瓶瓶罐罐,和老山头夫妻道了别,出门而去。 老山头的婆娘站在老山头旁边说道:“苦命的娃,小小年纪爹娘就不在了!” 老山头抽着旱烟说道:“娃真是个好娃!可惜上不成学,要不然就他那脑袋瓜子,说不定还能考上大学。现在,一辈子就是个受苦的命了。” 行到远处的赵平,脚步仿佛踉跄了一下,不知是否听到了老山头的话。 滴滴,一阵汽车喇叭的声音响起。 声音很亮,很大。这猛的一响,倒把赵平惊了一下,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辆黑sè轿车,开进了村子。 赵平站在一旁,看着那车从自己身旁开过去,心中想到:这是谁家的车子,比乡长的车都好。却是不识得这是什么车。 那车在杨金娥家的门口停下,车门打开,先是出来一个二十七八岁,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男子,接着出来一个风情万种,时尚靓丽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甜甜的冲着那男人一笑,那男人微笑着探头在那女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女子脸一红,含笑瞥了他一眼。 这时,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院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妇女。这便是杨金娥。 杨金娥看到这两人,呆了一呆,接着满脸惊喜,大声招呼着进了院里。那声音很大,大的全村都能听见。 年轻女子满面含笑,很是礼貌的回了礼,然后和男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进了院子。 没一会的功夫,村长和村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纷沓而至,进了杨金娥家。 赵平在那男子下车时便已了然,那是杨金娥的儿子。 对于杨金娥,赵平是听说过的。杨金娥丈夫死得早,一个人拉扯大一个孩子。按照农村的一贯做法,像这样的家庭,孩子早就下地干活或去挣钱了。可杨金娥却没有那么做,而是送孩子上了学。为了学费和生活,家中一直很艰难,但杨金娥却没有变过主意。这也招致了村里的一些闲言碎语。 但杨金娥的儿子十分争气,从小学到初中,高中成绩一直很好,最后竟然考上了清华。当时轰动了整个乡,甚至还传到了县城。后来毕业留到了běi jīng,据说很有能耐。 赵平提着东西,走过杨金娥家,从街门看进去,只见里面热闹非凡,村里场面上的人物和杨金娥的儿子说着什么,杨金娥的儿子从容的应付着,神情、举动却和村人不一样。年轻女子在一旁静静的含着微笑看着,她的手牵着杨金娥满是老茧的手,偶尔还低声的和杨金娥说着什么。杨金娥脸上满是红光,一会看看儿子,一会又看看那年轻女子,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惹得众人一番安慰和善意的哄笑。 不断的还有村里一些活泛的人,进了杨金娥的家。 赵平很是羡慕,心中却有些酸楚。他提着东西,走小路回到了家。 他的家在村的最北边,处在村的最高处,多少风景尽收眼底。每每草长莺飞之rì,每到夕阳西下之际,每在夜深人静之时,别样的风景,别样的心情。 周围原本还有几户人家,前几年都修了新房。陆续搬走了,如今只留下几座破落院子。 现在只有不远处荒废古庙前的两株老槐,显着一丝生机。 赵平推开两扇布满裂纹的街门,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三间低矮的土坯平房。均是歪歪扭扭,破败不堪。 他进了其中一间,屋内家徒四壁。 赵平坐到一个老旧的凳子上,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了一个物件,却是薄薄的一张金黄sè的纸。 这是他从林仙家那里顺手拿来的。到头来却是赵平把那林仙家给诳了。 原本还有一沓子钱,吃宴时被他悄悄的放回到了老山头家。 他很清楚,那林仙家就是一个骗子。其实老山头的儿子只是受了很大打击,暂时迷了心智,只是为人父母,关心则乱。自从父母不在了,这几年,赵平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这些手段不知见了凡几。 赵平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由于识字不多,不太了解上面的意思。想着这个东西和那些钱被林仙家放在一起,想是很重要的东西,便收了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赵平就起来去给人放羊。他到了主家先把羊赶到场子里,然后开始收拾羊圈。当打扫的差不多时,主家才到,后面还跟着十三岁的胖儿子。 主家打着哈欠对赵平说道:“这是你今天的饭,记住放好点,别把羊丢了。”说着扔给赵平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些干粮。转身牵着胖儿子的手,说道:“走,儿子,爹带你去吃老豆腐!吃饱了,去学校要好好学习。要不然将来也让你去放羊!” 那胖儿子瞅了赵平一眼,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什么,跟着主家吃饭去了。 赵平拿上干粮,便赶着羊群走了。 这一群羊,有十多只。赵平与这一群羊,浩浩荡荡的沿着大路走着。 还记得前几年,刚开始放羊时,赵平不得要领,常常手忙脚乱,羊跑的满山坡,拢都拢不住。可现在他已是行家里手了。 这个时候,马路上只有一些上学的学生。见到赵平赶着羊而来,尤其是一些女生,纷纷掩着嘴躲避,在远处叽叽喳喳的说着: “看,赵羊倌来了!” “呀,他可真脏、真臭。” “瞧,他穿的那是什么衣服,那么破。” 听得这些话,赵平早已习惯。眼角扫过这些衣着整洁的同龄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赶着羊向前而去。 有些调皮的男生,还想拿石块扔赵平。赵平甩个鞭,“啪”尖利的声音响起,吓得那几个男生四散奔逃。 赵平便悠然的领着羊群而去。 一天的干粮是六个馒头,赵平自带着一罐头瓶白水。 等最后一个馒头吃完,天sè渐渐变暗。 赵平站在坡上,眺望远方,村中炊烟袅袅升起,心中充满了委屈,孤独和无助。中午,不知为何,鼻子忽然流血,流了很多。他觉的自己身体很不好。 很苦、很累,该走了。 第三章:天降大祸,生死之间得奇缘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把羊赶回去,天已经黑透了。接过主家拿出的5块工钱,在主家挑三拣四的絮叨声中离开了。 回到清冷的家里,他一头便栽倒在了床上。 这天后半夜,天上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 雪越下越大。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赵平住的屋子,终于经受不住雪的积压,倒塌下来。 里面的人,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发出声响,瞬间被埋在了下面。 一阵大风刮过,远处古庙前的两株老槐,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没过一会,犹的一道金光从古庙内映shè出来。接着越来越盛,把周围照的通亮,竟有种气冲牛斗的架势。白雪映衬下,一时间这里宛若仙境。也就这附近没有人家,又是深夜,要不然必回惊扰到人。 慢慢的金光又变的越来越小,最后收敛到了古庙内。紧接着“砰”的一声,一道耀眼的金sè光芒从古庙的屋顶穿出,直向倒塌的赵平家而去,最后没入了埋着赵平的瓦砾中,消失不见。 又是“轰隆”一声,古庙整个塌了下来,门口的两株老槐也未能幸免,被砸倒在一旁。 连着五天,主家没见着赵平,村里也没有看到赵平的身影。 赵平做了一个梦。他梦到房子塌了,砖头石块压在自己身上,特别的疼,想挣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突然之间,所有的疼痛消失了,周围一片黑暗,就像在无底深渊一般,自己在一直向下沉,向下沉。就在渐渐迷失之际,一道柔和的金光刺破黑暗从天际飞来,闪电般的钻入了自己身体。他正在惊奇、担心之时,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如吃饱了肚子,穿上了新衣,投入了怀抱一样,惬意,舒服,无忧无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提醒自己该起床去放羊了。虽然梦境是如此的美好,可总有结束的时候。 赵平起身时,看见那坍塌的房子,看着那压在自己身上磨盘大的石块,他才明白自己没有做梦,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看来如果没有那道金光自己可能就死了。而且赵平觉的自己与以前有些不同,有种恍然一新的感觉,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好。而且仔细感受的话,还能察觉到身体内有一丝丝东西,像暖暖的水流一般,奇妙的在自己身体内按着一个玄妙的轨迹转着。一遍又一遍,每到一处,每转完一圈,一种别样的感觉便充斥在心间,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的增大。 赵平心中欣喜,虽不知金光为何物,但是如此神奇,甚至能增加力气,自己便可以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了,挣的也可以多一点。不过,想到自己的年纪,赵平又低下了头。这个年纪是没人会用的。不过以后会好的。他不禁又振奋起来。 赵平看着这家已不成家,心里想到:真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啊。 赵平在一旁搭建了个小棚子,暂时容身,把一些有用的东西,从破砖烂瓦中淘换出来,放置在窝棚里。这才有时间看自己身上的伤,奇迹般的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骨折,试了试也没发现有什么内伤。 他拿了些钱,准备去卫生院买些药。顺便去和放羊的主家打个招呼,这时已经是下午了,一天没去,应该解释一下。目前自己还很需要这个活计。可是他不知道此时已是五天以后。 他从卫生院出来,拿着药到了主家。 主家一见赵平,就yīn阳怪气的说道:“吆喝,五天时间不见人影,现在总算露面了!” 赵平一愣,看向主家,又不像是在耍笑,心中惊奇之下,沉默不语。 主家本想发发火气。赵平没来这几天,不得已又找了一个人接替,一天30块工钱。主家每结算一次钱,就如在自己身上割肉一般,疼到了心里头。现在赵平不言不语,就像蓄力已久的一拳达到了空处,心里的火气越发大了。一怒之下说道:“不好好干活,还理直气壮的。你以后别来了,像你这样的多得是,不稀罕你一个,走吧。” 赵平没有说什么,扭头就走。 主家一时间呆住了,这不在计划之内。原想着这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什么依靠,不是由着自己拿捏。教训一下他,趁着再压一压工钱,他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现在人走了,想想以后那一大笔工钱,这次真的急怒攻心。 赵平出了主家,来到了村里的小卖铺。看了眼墙上的月份牌,真的是过去了五天。那自己更没有理由再留在那里。这几天已经耽误主家不少功夫了。 他回到了那个小小的窝棚。把周围的雪清扫了一下,捡了些木头,烧起了一堆火。 天慢慢黑了下来,今天天气不错,满天都是星星,一轮残月,斜钉在天空。 第二天,赵平早早的就醒了。估摸着时间,他从家出来,向村里的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时间正好,学生们刚刚开始上课。 这是个小学,名叫晋村小学。学校有看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赵平从后墙翻进去,偷偷的溜到教室墙根,听里面的老师讲课。 这里原本是个老财主的庭院,后来被改建成了学校。而后面本就荒废,上课时间一般人也不来,所以赵平在这偷听上课很是安全。 他昨天晚上想了很长时间。现在也不放羊了,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在没找到零活前,来学校学点东西。 杨金娥的儿子衣锦还乡,对赵平触动很大,他才知道读书也是条出路。 就这样赵平偷偷的听着。寒风中,赵平小脸冻的通红。而且下课时,还得赶紧跑开,以防学生们发现。 赵平听得很是认真,仔细。可是一上午下来,却有些云里雾里。他细想了一下,找到了问题出在哪里。趁着中午,他偷偷去了教室前面,发现上午自己蹲在了四年级的墙根下,听得当然也是四年级的课。一年级还没学过,听四年级的肯定听不懂。 他记住了教室的位置,转身又去了赵破烂家,花了五块钱,收了一套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课本。等到了下午,赵平便蹲在一年级教室的后窗下。 过了一下午的时间,赵平语文只学会了几个字,数学就听懂了一点。 第二天去听,比昨天有进步,多学了一点。 基础是最难打的。就像刚学走路,刚会说话一般,最是艰难。 所以赵平每天除了在学校学,回到窝棚里也是学,书本不离手。没有纸,没有本,就找了一根枯树枝,在地上不停的写写画画,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找零活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礼拜后,他已经跟上了学校的进度。又过了半个月他已经学完了一年级的课程。一个月过去,四年级的课程也自学完毕。 赵平自己也很纳闷,语文,历史方面的每每看一遍就能记个七七八八,数学之类的大多数自己也能推算出来,就算一些很难的,只要点拨一下,便能很快理解。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赵平最终归结为年龄大些,学东西就比较快,却也没想到那金光上面。 还有一个令赵平头疼的消息,那就是这两个月下来,他积攒的一些口粮和钱没有了! 第四章:拨云见日,却是如此修奇功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这天,赵平去学校借听五年级的课程。有一些问题,他还不是很明白。 到了下午放学,天已擦黑。赵平没有回家,拐了个弯,往铸造厂而去。 铸造厂是前几年村里兴办的,刚开始很是红火。可不知为何,没过多久便倒闭了。 现如今这里已是破的不成样子。里面的东西,也被人偷盗一空。 赵平就是想去弄些铁丝铜线,卖些钱。这些东西在厂里面还是能搜刮一些的。 平时他是不来这里的,因为这里白天有人看守,晚上黑咕隆咚的又收不上什么东西,最主要的是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油水。别人传言这里闹鬼,他可不信这些。 今天运气还不错,虽然费了不少时间,从天刚擦黑到现在月到中天,但弄了满满一编织袋的铁丝和电线,尤其是电线,里面有铜,有铝,还值些钱。他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赵平的力气大了不少,虽说身上还是没怎么长肉,但拿这么一袋子东西,不费吹灰之力,要是以前可是不行。 就在准备离开铸造厂时,突然,赵平的眼角扫到有一个黑影向自己扑过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浑身汗毛一炸,一股凉意侵体而来。接着体内一热,原本按部就班运行的那一丝暖流,忽的快了起来,那刺骨的寒意瞬间消失。耳中仿若听到一声尖利的鬼叫,随后暖流又恢复了原本的速度。 赵平这时才有所反应,四下一看,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刚才那一瞬间仿佛做梦一般。但那绝对不是做梦,因为是那样的真实。 赵平心中惊诧之极,不敢多呆,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家,他把编织袋扔到一旁,又想起了在铸造厂发生的事情。 细细思量,首先想到的是遇到了鬼。而且自己能安然无恙,与那暖流不无关系。但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只得暗暗的放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赵平从木板支撑的屋里出来。昨天睡得有些晚,jīng神有些萎靡。 原先一直住在窝棚里,不是长久之计,赵平便用坍塌的砖块用枯草和着黄泥建了个小屋,为了安全,又用木板支撑起来。 他吃了点昨天剩下的饭,便提着编织袋去了赵破烂家。 赵破烂以收破烂为生,大名已无从知晓。 赵平把编织袋里的铁丝电线卖给赵破烂,又从赵破烂那里拿了初中三年的所有课本。 这些课本赵平早就和赵破烂打了招呼,给自己留意一下。如今,过了一个多礼拜,赵破烂才好不容易收集起来。 扣除了书的钱,赵平拿着剩下的45.9元,回到了家。 赵平看着手上这十几本半新不旧的书,心里很是激动。随手翻了翻,书里竟然还标注着详细的笔记,他更是幸喜若狂。因为村里只有小学,初中却是在乡里。有了这些笔记,有不懂的自己便可以不用去学校偷学了。初中可不比小学那样容易混进去。去年,他是去过的,远远的看着那气派的学校大门,心里满是羡慕那光鲜亮丽,青chūn洋溢的学生。 赵平去小卖部买了些耐饥的吃食,又拿了一包蜡烛。小卖部里其他的人,见赵平穿着破烂,又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纷纷躲到一边。有些人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 赵平拿着东西去付钱。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粗壮汉子,看了一眼赵平买的东西,冷冷说:“22块!”脸sèyīn沉,十分的不耐烦。 赵平站在柜台外,想了一下说道:“东西涨价了吗,我算了算才16块钱。” 粗壮汉子一瞪眼说道:“涨价了!你买不买!” 赵平一看不再说什么,付了钱,转身走出了小卖部。身后传来那老板不堪入耳的语声和其他人的哄笑声。 村里就这么一家小卖部。有些许奈何,赵平是不会去的,每次都会收到刁难。 回到家,赵平把东西一放,两手抱膝呆呆的坐在了一旁,饭也没吃。这样的情况,赵平是经常遇到的。可是每碰到一次,他的心还是像刀割一般的疼。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心里都会疼。 第二天一早,赵平脸上又有了笑容,只是略显憔悴。 他吃了两个馒头,便拿起初中的书看了起来。 初中不同于小学的课程,复杂了许多。赵平看的很是吃力。幸好书上有笔记,为他省了不少时间。 rì出rì落,六天过去了。赵平就在这个小屋旁边,没有离开过。现在还在学初一的课程,但他觉得已上了轨道,学习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天越来越暖和。 这天中午,赵平正在收拾小屋里被子,衣服之类的东西,准备拿出去晒一晒。 忽然从中掉出来一张纸。 赵平拿起来一看,仔细一想却是前几个月从林仙家那里顺来的那张金黄sè纸。当时拿回来,由于自己识字不多,放在了一旁。 现在自是不同以前,而这张纸好像对林仙家来说应该很重要。要不然像他那种视财如命的人,万万不会把这一页纸和钱放在一处。 好奇之下,赵平把被子和衣服晒出去之后,坐在了一块大青石上看起来。 上面是以文言文写就。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篇。赵平勉强看了个大概。 纸上写着:早在很久以前,天地灵气渐污。鄙人是个追求大道之人,一生祈盼寻得一道真灵之气,无果。有一些奇人异士创出它法,寻找灵物,偷其jīng华。先不说灵物何其难寻,千百年而不遇。就此法已落下乘。灵物中的灵气也各有差异,已是不如自然所存之如意。功效也是天上地下之差别。鄙人无望之下,博采众家之长,参悟出一门法术,化鬼为灵气,一为除祸,积攒yīn德,二位加快修炼速度。但此法需灵气为根基,是为鸡肋。如若求得一道真灵之气,则会如虎添翼,算得一门奇术。而此时吾以年过古稀,自觉不久于人世,厚颜记录在此,不至于埋没。 此。 丘觉上人 下面还有一篇小文。开头写着:修行分为:炼体、炼jīng、炼气、炼神。由外而内,成就大道。而大道其途,是为灵气之修。灵气虚无缥缈,本无质……下面还有一大段,主要讲的就是一些修行上的事情。何为灵气,何为大道等等。 赵平觉的按此所说,那自己体内的暖流竟然是灵气! 赵平接着往下看。入眼四个字:一元真功,然后便是修炼法门。法门也是文言文写就。 赵平看的很费力,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看着。看的时间久了,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这些字好像早就认识一般,看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过一会,竟然看完了。而且满篇意思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他还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很强烈的吸引着他一样,忍不住又开始读了起来。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不知道读了有多少遍。他体内的灵气,竟然按着一元功的法门,运行起来。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 终于在午夜的时候,赵平睁开了眼睛。他试了试体内灵气,嘴里自言自语道:“竟然练成了。” 功法就这样练成了,他也不以为意,以为本就该如此,却不知此功法的厉害。 赵平坐得久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转身向小屋走去。 第五章:闲时偷学,白事之间现鬼物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今晚的月亮很大。月光照耀下,赵平看得分明,小屋旁竟然站着两个人。 他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熟悉的衣着,亲切的面容,真的是已经逝去的双亲。看着爹娘的鬼魂站在小屋旁,赵平心中积攒下来的多年苦闷汹涌而出,但还是强自忍着。 爹娘其实本没有离开自己。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 他看着爹娘几近透明的身影,他知道怕是快到了魂飞魄散的地步。赵平心中默默告慰着爹娘, 那两个身影好像听到了一般,恋恋不舍的看了他许久,才携手转身而去,越走越远,最后融入到夜sè中。 赵平凝望着,久久不曾移开。 天亮了,泛着鱼肚白的天边,金黄的太阳悄悄探出了头,播散出万道金光,使大地上的一切显得生意盎然 赵平坐在大青石上,许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忽然发现耳听、目见、鼻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的一丝一毫一微都历历在目。尤其是心境,仿佛就要融入到这自然之中去。 按照金纸上所说,此时自己踏入了炼体阶段,走过了最难的一步,打通了与天地沟通的桎梏,开了yīn阳眼,要不然自己昨晚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爹娘。 这也是由于自己稀里糊涂的得到了一道灵气,打下了大道根基,要不然必是修行无门,一辈子也就是受人欺贱的命了。 农历三月二十九宜入殓、下葬 赵平如今很在意两件事:一件是修炼,另一件是学习,不停的炼,不停的学,恨不得不吃不睡。可惜他还没有到那种境界。 初中的课程已经学完,高中的课本赵破烂家却是寻不到,因为只要县城才有高中,要想找就得去县里。赵平乡里都很少去,不用说县里了。 所以剩下的就是修炼了。 这几rì,赵平一直熟悉着灵气,练习着一元功,已颇为纯熟。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没有吃的东西了。但是却没有去村里找,因为他怕浪费时间。随便在周围拔了些野菜芽子,开水一煮便是一顿饭。如此凑合了几天。 今天实在饿的头昏眼花,才想着去村里。 没想到今天刚好大马家办白事,却是能美美的吃上一顿,说不定还能得些钱。 大马家在村的南端,依坡而建。 赵平来到大马家,只见大马家白纸罩门,素幔顶头,花圈排成一溜。不少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赵平进到庭院,院中也排满了花圈。黑白相间的灵堂摆在停尸房前,空着的棺材摆在旁边,平添一份yīn森。 赵平找到了主家安排的管事人,主管一般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主管一看是赵平,便让他去倒泔水,洗碗,总之什么活别人不愿干,不想干,便安排他去。 赵平毫不在意,只要给钱,给吃的这都无所谓。 村里有个风俗,只要人不在了,就要停灵7天。今天刚好是第7天,主家要摆席。 赵平趁着人不注意,偷偷的溜到厨房。厨房里满满的摆的都是吃的东西。什么猪头肉,白肉,红烧肉,米粉肉,黄瓜干,粉皮,蒜糊豆腐,糯米甜丸……应有尽有。 赵平每个碗里都拿一点,荤素搭配,胡吃海喝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又溜出厨房。 等中午宴席办完,赵平又拾掇了许多的饭菜送回了家。等他返回来准备再弄一些饭菜好储备起来时,却见有许多人在那围着看着什么。 赵平挤不进去,想了想便站在了台面上往里瞅。 只见在一间敞开门的屋里,正有几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一个老妪说着什么。 赵平认得这老妪就是大马的娘,死者的老伴。 赵平看了一会,不知所以,便跳下桌面,凑到人群里去打听。 听得周围的人唧唧喳喳的说,赵平听了个大概。 大马的娘叫秀翠。因为老伴走的时候八十多了,是喜丧,所以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苦痛,只是jīng神不好。 当时,周围的亲戚朋友正在和秀翠聊天,还是怕她想不开。突然,秀翠浑身一僵,眼神发呆,转着圈看了周围众人一眼。当时大家也没多想,但是被那眼神一看,浑身还是忍不住发冷。 这时,只听秀翠说道:“我要走了,连一碗饺子都不给我吃!”说话声已不是秀翠的声音,粗粗的仿若男人。 众人大惊,又是在办丧事,胆小的已跑了出去。 不过还是有一些胆大心细的人听出来这声音很像是刚刚过世的秀翠老伴的声音,而且相熟的人都知道,秀翠的老伴最爱吃饺子。 当下几人一看如此,合计一番,不管是不是,赶紧叫人煮了一碗饺子端了进来。 秀翠也不嫌烫,一口一个,眨眼间吃了个干净。吃完了一抹嘴,板着脸说道:“来一碗水喝!” 周围的亲朋好友不敢怠慢,赶紧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因为是刚开过的水,特别的烫。只见秀翠端起来,仿佛凉水一般,几口便喝下了肚。 这时有人把外面忙活着的主管请了进来。 这人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虽知晓了事情,但进来后并没怎么慌张。径直走到秀翠跟前说道:“大爷,您看您饺子也吃了,水也喝了。您就别难为大娘和子辈门了。后事,一定给您cāo办好!” 说来奇怪,说完这一番话,秀翠用那呆滞,泛着眼白的眼睛看了看那人,便低下了头。 没过一会,又抬起了头,许是见许多人围在一处,奇道:“出了什么事?” 众人一听,这回是秀翠的声音,又看了看秀翠的面相,尤其是嘴,没有丝毫烫伤,一时间啧啧称奇。 对于赵平来说,却是不以为意,还不如多拾掇些吃的东西实在,便又忙活他的去了。 等再返回大马家时,听得有人吆喝。 赵平一听便明白,这是准备起尸了然后便是入棺、封棺,然后抬到村里的十字路口,放入灵柩,最后起丧,去往坟地。 赵平手拿着棺材钉在一旁等着。主管安排他等一会尸体放进棺材后封棺。 第六章:初见鬼物,懵懂之间露奇功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村里的人家办白事,都是用一些村中的闲汉或亲人,他们不忌讳死人。 大马家办事也不例外。并且还请了一个yīn家,以防丧事中间不要出什么事情,比方说诈尸。 在yīn家的指引下,先是起尸。 人死后,就一直放在停尸房。一张光板床上,铺着一条寿面的褥子,死人就躺在上面。 死人脸上遮着白布,身上穿着明缎面的寿衣,脚蹬踢死牛,双手合着放在下腹。裸露出来的皮肤显着惨白的颜sè。 两个岁数较大的男人赤着上身,一个捧头放在胸前,一个抬腿放在肩膀,说了声起。尸首便离开了床。 yīn家嘴里不停地说着听不懂的言语,走在前面引着路。刚出门口就大喊:“贵人出门,闲人免观。” 这么一喊,计较这些的、八字不硬的、属相相克的人便纷纷躲开。免得被死人拉着去了yīn曹地府,就是带不走,勾走魂魄也不好。 可就在几个闲汉抬着尸首走到院中的时候,不知从哪跑来一只猫,喵的一声尖叫,把众人吓了一跳,就见那猫噌的跳到死人身上,来回优雅的走了几步,把死人脸上遮着的白布,村里俗称的“yīn阳布”抓了下来。 这下,众人都措不及防,一时间愣住了。 主家一见当即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起来:谁把这只猫放进来的,是不是不让我好好的办一场白事。说着在院中大骂起来。 yīn家回过神来,急急的走过来,捡起白布重新盖回到死人脸上。然后使劲摸着死人的头脸、胳膊、双腿,念叨着:早点上路,莫回头,……。死人见天,是大不吉利的事情,而且又是yīn物所为,更是犯忌。yīn家是为了防止诈尸和鬼回头。 没等yīn家念完,死人脸上的白布竟然又掉到了地上。现出了那尸首青白sè的脸,只见双目微睁,脸相狰狞。 围过来看热闹的众人,被齐齐吓了一跳。没过一会,议论声渐起都说这是死人生气了。 yīn家这时慌了神。他就在附近几个村子干这个营生,本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从没出过什么乱子。这几年也渐渐有了名头。没成想今天竟然出了这码子事情。 yīn家没了办法,又不能干站着,四周好些人看着呢!只得又捡起白布盖到死人脸上,用手紧紧压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手掌心竟然感觉到死人的嘴正慢慢张开,坚硬的牙齿露了出来。 yīn家看了看耀眼的天,瞧了瞧周围的人,稍稍壮了壮胆气,咬着牙根忍着。心底打定了一个主意,这次事完,以后再不干了。 赵平在一旁由始至终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他注意力放在了一个东西上。他一开始就看见了大马爹的鬼魂,在尸首的头前三寸处飘着。赵平起初十分惊惧,但青天白rì,人众又多,时间一长,惧怕之心慢慢消退。 鬼魂原本很是安详,可是自从那块yīn阳布掉了以后,那鬼魂便痛苦难耐,全身像化水一般掉落下一颗颗青sè水滴,没入土中不见,随后煞气尽现,一双泛白的眼珠,尽看着四下里的人,尤其是大马家一家和那个yīn家。那鬼还不断从yīn家身上咬下了什么东西,在嘴里大嚼着,而yīn家却丝毫不知。 yīn家火急火燎的招呼着起尸人把尸首放进了棺材,封了棺。连安魂咒都没念,就催促着几个闲汉赶紧抬棺材离开主家。 见过此事的几个闲汉心里打着小鼓,本不想干,可是已经拿了钱,却是无法推脱。 只有赵平摸着兜里主家给的50块钱悠悠的走着。 众人合力把棺材抬到了村里的十字路口,放入灵柩里。 赵平看的清楚,那鬼魂一路躲在棺材底下。放入灵柩后,便站在了灵柩的yīn角处。 yīn家安排了几个体格好的后生抬灵柩。只要灵柩一离地,就会放鞭炮,然后孝子开路,到了地头一埋完事。 不曾想,几个后生抬了几抬,使出了吃nǎi的劲,都没能抬起灵柩。 yīn家一看,额头的汗又兹兹的冒了出来,眉头皱成一团,当下甩出一张黄符贴在了灵柩上。看了看气喘吁吁,哆哆嗦嗦的几个后生,和旁边早就变了脸sè的主家合计了一下,喊道:“再换几个人抬,一人给一百。你们几个休息休息吧。”重赏之下,有些不信邪的便涌了上来。yīn家尽挑壮实的。 谁想还是不成!白白的又累垮了一批人。 这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但也没敢走的太近,只是在稍远的地方瞧着,嘴里还说着些什么“是不是大马家生前待老人不好。” “大马家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家!” “他们家是不是冲撞着什么了!” ………… 虽离的远些,但主家都听在了耳朵里,羞愤难堪,忍耐不住高声喊道:“一个人给二百,再来几个!” 这次人们害怕,不敢去抬了。主家好说歹说,求爷爷告nǎinǎi勉强凑了七个出来 抬灵柩要前四后四八个人,这还差这一个,主家又不能去,说出去要被别人笑话死。那短这一个怎么办? 主家四下看了看,一把拽过了赵平。因为周围只有赵平还站在近前。 主家此时方寸已乱,那还顾得上赵平只是个半大小子,一挥手说道:“你也去!” 赵平没说什么,走过去架起了边杆。他很清楚,灵柩抬不起来,就是鬼在上面压着。 那鬼离边杆不远,赵平这个位置一伸手便能够着。此时,他惧怕之意稍减,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元功,心中又热了起来,忍不住想试他一试。想到便做,他悄悄运起一元功,不着痕迹的把手伸出去,佯装和众人使力,慢慢的一点点靠近那鬼。 赵平没有冒失,从小听闻的便是遇到鬼没有好下场,而且金纸上就单独说过,鬼物难缠,今天一见确实如此。 赵平的手掌就差一点点就能碰到那鬼。 而这时那鬼好像觉察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赵平。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赵平见得如此,心中一慌,惊怕之意又起,但脑中还算清明知道此刻不能退缩,咬着牙,手用足力气拍在了那鬼漂浮着的脚上。赵平只觉像拍在活人身上一般,只是冰凉无比,还有一丝寒意,从手中传入身体,那凉意使得他浑身顿时一颤。就见鬼魂仿佛漏了气的气球一般,慢慢软成了一滩,接着越来越小,慢慢的消失不见。赵平此时却觉得那股寒意变成了源源不绝的暖意,流入全身每个角落。 灵柩唰的抬起来了,主家一见喜极而泣。yīn家赶忙大喊:“起灵了,响锣!” 只听得一声铜锣清响,接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起,灵柩终于动了,腿都跪的麻木的孝子赶紧哭了起来。 这一关总算度过去了。主家和yīn家暗暗松了口气。 没人发现,抬灵柩的人里正有个瘦小的身影眯着眼睛,好像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般,舒泰万分。 第七章:初尝硕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小小的身板,竟然也坚持着把灵柩抬到了坟地。这全归功于他现在是炼体境界,不同于常人。 棺材一入土,孝子哭声全毕。撒了一大片纸钱,插了一路的招魂旗,又放了通鞭炮,丧事便告一段落。此时主家,yīn家才放松下来。 赵平找主家领了钱,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家。这是修炼一元功以后第一次炼化鬼魂,心情激动,不知是否如金纸上所说般神奇。 赵平坐在屋前,静静感受着。他首先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增加了一丝,力气也大了不少,这种感觉极好。他用旁边的大石头试了一下,以前是抬不动的,现在却轻而易举的抬了起来,又拿自家的碾子试了试,这次却只能抱起一点。 对此赵平十分满意。又想到金纸上所说炼jīng境界的种种神奇,他心里很是兴奋。 赵平试了半天。这时月过树梢,他毫无倦意,反而jīng神更加。 终于平静下来,他坐在大青石上,心中终于有了些盼头。以前,由于自己岁数小,又是饥一顿饱一顿,没有力气干活。现在有了力气,便可以种地,把早就荒废的地垦出来种上粮食,等今年收了粮食,吃饭便不发愁,自己省吃俭用一些,剩下种子来年再种,便可有盈余,后年多垦一些地,这样用不了几年,就能攒些钱,把房子盖起来,盖的漂漂亮亮的。自己又识字,说起来并不比村里其他人差,再讨一房媳妇,rì子便就好了。 他想着,脸上不禁露出了憧憬和满足的神sè。 第二天,赵平早早的起来,拿上全部的家当去了乡里。 在乡里的种子站,买了些种子,都是些玉米,黄豆,豆角常见的作物还有一些黄瓜,茄子,西红柿之类的菜种。 回到家,已到了晌午。 赵平顾不得休息,先把家周围的地清理了一块出来,深深的翻了一遍,把黄瓜,西红柿,芹菜的种子分开种了进去。 赵平并不会种地,但是见过别人种,种子袋上也有使用方法。但能不能长出来,不得而知。 他从水窖提上水,把种上种子的地浇了个透。等夏天菜长出来,随吃随摘,极是新鲜,一直能吃到十月份。 忙完这些,天sè将黑。赵平随便吃了点,便又忙活着锄起了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夜渐渐深了,四周一片寂静。赵平抬头看向村里,家家户户都黑糊糊一片。时间差不多了,赵平收拾起了锄头,便离开了家。 刚刚还十分明亮的月光,此时被厚厚的云彩遮得严严实实。一切全部被黑暗包围。 赵平走在这村间小路上,房前屋后窜行着,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 开了yīn阳眼的他,此时仿若白昼。对此赵平心中自是高兴万分,也惊奇不已,虽然从那金纸上早就知道,但真正出现在自己身上时,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油然而生。 赵平尝到了甜头,竟然想深更半夜在村里乱窜找鬼。 午夜已过,赵平却愣是没碰到一个鬼。就连上次遇到怪事的铸造厂都去了,也没任何发现。他心中不禁想到:原来那些鬼怪故事都是骗人的,不可信。 他有些不甘心,便准备去村里传说几处闹鬼的地方。 赵平沿着村里的大路走,当快走到十字路口时,远远的见一人迎面走来。 起初,他也觉得奇怪,但观察了一番,觉得和常人一模一样,并且他只见过有数几次鬼物,哪有那许多分辨之力,便不以为意,以为是晚上下班或者有其他事的人。 当离的近了,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不惊反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yīn气,那说明遇到鬼了。 当离得极近之时,赵平还在观察着,略显苍白的脸颊,虚漂的脚步,冰冷的眼神。居然还是个女鬼。 许是觉得赵平的阳气太盛,那女鬼并没有发难,本来便可擦肩而过,免却一难。 而这当时,赵平观察的够了,在这样近的距离,竟然想运转一元功炼化掉这好不容易等到的大补之物。 可是还没等他施展,那鬼就察觉到了什么,厉叫一声,反而径直向他扑来。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可却挡了个空,那女鬼速度极快,穿过了赵平手臂,依旧直扑过来。 赵平心中又急又怕,这女鬼扑到身上,自己还会有好下场吗!心中这样想,却是毫无办法,唯一的手段一元功又来不及施展。 赵平眼睁睁的看着那女鬼扑到了自己身上。 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赵平忽觉体内的灵气快速运转起来,身上便闪现出一层琉璃样的金光,那女鬼仿佛碰到铜墙铁壁一般,被弹了回去。而且身上还流下了青sè的水滴。那鬼却依旧不死心,接着往赵平身上扑,结果却还是被弹了回去。一声声尖利的惨叫,响彻在小村上空。许是受到灵气伤害,那女鬼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赵平才有了可乘之机,赶紧运起一元功,等那女鬼第三次扑过来时,一掌按在了女鬼头上。 那女鬼顿时威势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赵平不敢多呆,这几声尖叫应该惊醒了村里的人,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赵平回到了家,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刚才感觉了一下,吸收了那个女鬼后,体内的灵气竟然比不吸收时,还要少一些。想来是灵气自动护体时消耗掉了,心中不禁大悔。 赵平开始总结反省起来:自己太过于自大了。在大马家,很容易的吸收掉了那个鬼魂,以为鬼没有什么好怕的。却不想大马家那是在大白天,那鬼还被太阳直接照shè过,厉害之处已去了大半,才被自己捡了个便宜。要不是关键时刻灵气护住了自己,要不是今天还炼化掉了一个鬼,今晚自己就凶多吉少了,实是惊险万分。赵平想到这,心里也是暗暗庆幸。 灵气少了就少了吧,以后有时间慢慢的修炼。转念又一想,这也是个经验,现在看来只要不让鬼近身,注意它的速度便可。可鬼物的速度确实很快,自己现在都无法跟上,看来自己还是太弱了。 第八章:进境神速,日出日落两不误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第二天天一亮,赵平翻出以前的锄头,除了锈,修整了一下,便扛着去了自留地。 赵平许久没有去过自家的地里。到了一看,却不知被谁种上了庄稼。 赵平原来吃都吃不饱,生活都成问题,力气又小,别人锄地只要一下,自己却需要好几下,万般无奈之下不在种地,地就慢慢荒了,村里人看着地很金贵,别人种上也没什么。 赵平继续往山里走。现在四周的地都有人种,只能往山里偏僻的地方,垦一片地出来便好。 走到一个叫核桃林的地方,这里离村已经很远了。赵平找了一块地,上面的枯草铺了厚厚的一层,一些嫩绿的草芽点缀在其间,想来这是没人耕种的了。他把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枯草拢到一起,一把火烧成灰,均匀的撒回地里,接着把地整个翻了一遍,把带来的玉米,豆角还有一些高粱,黄豆分片种下去。 这块地大概有三分左右。干完这些天sè已不早,在夕阳的照耀下,晌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的赵平看着这一块带着他许多期望的土地,汗水纵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虽然在行家里手看来,不说赵平刨出的坑有大有小,有浅有深,不知有多少能出来苗;放进去的种子有多有少,不知道会不会抢养分;就说歪歪扭扭的陇行,乱七八糟的水排,就不是什么好活。 但赵平也在学,而且学得很快,很不错。他看着旁边地里干活的人,照门学样,现学现干,不然种出来的更加惨不忍睹。 这时周围的人也纷纷收工,临走时对赵平说道:“不错,是个好苗子。”心底是十分赞许这个小小的身影。 赵平回到家,胡乱吃了点。边看书边静静的等着。 到了午夜时分,赵平出了家门,便去村中溜达。他发现鬼十分稀少,与自己想象之中的截然不同,这与从小受到的熏陶脱不了关系。 好不容易,在老爷庙找到一个飘荡的游魂。 这次加着万分的谨慎,慢慢的摸过去。 那鬼物见有人过来,用那双鬼眼直直的盯着。赵平身上阳气旺盛,那鬼反而退开了几步。 赵平便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那里 如果是普通人,八字硬的阳气便盛,鬼物不易侵扰,走开也就算了,而且半夜三更的一般人都是着急回家,谁还会呆呆的站在那里,鬼物自不会寻那难受,去纠缠。 有了前车之鉴,赵平再三感觉过,此鬼yīn气不盛,加点小心,应该能对付。以yīn气多少来判断鬼物厉害与否,是赵平仔细研究金纸和这几rì所接触的鬼物总结而来的。 此刻赵平如一块肥肉一般,不停的吸引着那鬼。阳气盛有利有弊。在鬼的眼中,一个先天相克,另一个却是大补之物,说明这人jīng血充足。 鬼魂在赵平周围徘徊,作势想扑过来,但每每中途都停了下来。终于,那鬼魂獠牙一显,扑向了赵平。赵平知道鬼物速度极快,一直在聚jīng会神注意着那鬼的一举一动。这次他想引诱鬼魂,然后在乘机炼化他,以不变应万变,如今看来计策还是成功的。 赵平一看那鬼扑过来,虽早有准备,侧身就是一闪,但也就差毫厘就扑到了自己身上,心中后怕,可不敢分神,运气一元功,抓住时机,手掌一伸就搭在了那鬼的背上。 赵平正炼化着那鬼,忽然从庙里发出一股寒气。赵平心里一紧:好浓厚的yīn气。自己可不是对手。顾不得手里的大补之物,转身就跑。跑出去有十多米,就见自己身上闪现了一道金光,赵平知道这是灵气护体,接着一股大力击中自己背心,自己双脚腾空,瞬间飞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赵平稍稍回了一下神,缓了一缓,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站起来接着就跑。专往村里人家多的地方跑。 跑出去不知道多远,身后的yīn气才消失不见,赵平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得远远的老爷庙方向传来一声极其尖利的鬼叫。闻得那叫声,赵平虽知脱出了险境,但心还是不自然的跳了起来。 这次赵平把那鬼炼化了大半,灵气又护了自己一次,感觉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只增加了一点。而且过程很是凶险,谁想到老爷庙里还有那么厉害的东西。这次又是凶险万分,看来自己还是得去找找这方面的书,知己知彼才行。 炼体境界主要是锻炼体质,它是大道的根基。修到极致肉身将会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所以灵气增加一点,赵平的身体也是会有变化的。 赵平试了一下,首先力气又增加了一些,反应速度也比以前快了,最让赵平赶到欣喜若狂的是刚才被击飞出去,所受的皮肉之伤,现在竟然有了愈合的迹象。 这些使得赵平被击飞,不得已抛掉的大补之物时的糟糕心情统统不见。此时心满意足了。 白天赵平去地里干活,晚上便去找鬼。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地又垦出来2块,连上前面的那一块大概有了一亩,都播上了种。 现在,赵平做农活,进步很大做的有模有样。 鬼却没有找到,白白熬了三个晚上。不过在昨晚,倒是碰到一只。当时正好有几人步行而来,听那大声说话的声音,却是一群赌徒。 赵平只能躲在一旁,想着几人过去之后,再去炼化那鬼。谁想到,那鬼一闪,竟然附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赵平看着直到那几人和一只鬼离去,却没有办法。但他认出了人,是村里的一户 人家。 早上,赵平起来,今天没去地里,而是准备收拾收拾开垦出来的菜园。浇水,施肥,然后用几根树枝做了个篱笆,圈起来,以防什么动物跑进去糟蹋了。 这时,菜园里有些已经露出了青青的嫩芽。 正忙活着,听得脚步声响起。赵平回头看去,却是村里的赵福成。自己与他从来没打过交道,不知道今天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赵平停下手里的活计,主动打起招呼:“赵叔,有什么事?” 赵福成一拽裤腿,弯腰坐到了大青石上,说道:“赵平,一会再干,叔和你商量个事。” 赵福成个子不高,身上的肉可不少,坐在那里肚子上的肉都能塌出来一堆。秃脑袋,小而细细长的眼睛,闪着贼光。他上身穿着格子衬衫,下身穿着藏灰sè的西裤,脚上一双三合头皮鞋.在赵平看起来这衣服很是上档次. 第九章:渐有起色,恶邻寻衅意在他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心中纳闷,道:“你说吧,叔!” 赵福成坐在那,四下看了看道:“赵平,你的rì子够苦的。” 赵平却是奇怪,rì子早就是这样,为何现在来说,嘴上答道:“没什么,慢慢就好了。” 赵福成脸上现出痛惜的神sè,说:“叔看着你这样,心里不好过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叔说。” 赵平不知道赵福成卖的什么药,但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挺好的。” 赵福成没想到赵平如此的说,在他想象中赵平求自己还来不及呢,现在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满的道:“你看你这孩子这么倔,叔是好心。嗯……给你1000块钱,你先花,不够了叔再给你。” 赵平道:“真不需要!” 赵福成不由的多看了赵平几眼,干脆收起了悲痛的模样,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说正事。赵平,你家不是有几亩地吗!你也不种,让给叔种吧。” 赵平马上醒悟,原来是想贪我的地。听说村里要挖煤占地,每亩会补贴不少的钱,许是听到了这个消息,过来诳我。想通此节,心中便不满,道:“不巧啊,叔。有人先种上了,我本来打算自己种的。” 赵福成道:“是吗!那个我处理你不用管了。你也别种了,我给你1500块钱,一会去大队办个手续。” 赵平不是傻子,1500块钱买自己的地,那和白扔没有区别,欺负人却不能这么欺负。虽气愤难当,但也顾忌些脸面,当下说道:“不用了,我想自己种!” 赵福成皱眉道:“你这孩子不要不明事理,拿着钱!” 赵平面容冷了下来,硬邦邦的顶了回去:“叔,这样就不好了!” 赵福成瞪起了眼,看着赵平:“好不好,我说了算!” 赵福成恼羞成怒,伸手便去推搡赵平。可赵平不同往昔,一拨一推,反而把赵福成推了个踉跄。 赵福成就是一愣,他哪里想到赵平有这么大力气,心中惊讶,嘴上说道:“行,小子,简直无法无天,敢对长辈动手,你等着!”说完,转身便走。 赵平也不理他,接着干自己的活。 没多长时间,听得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赵平看去,是那赵福成领着五六个人又返了回来。 赵平停下手里的活,站在一边,看着这伙人。 赵福成踢飞了地上的一个小凳子,来到赵平跟前说道:“小子,可以啊,刚才的事先不说。你在核桃林还种了我的地,这帐的好好算一算。” 赵平知道这是他们找的借口,也亏的他们打问的这么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当下也不说话,想着对策。 见赵平不说话,赵福成甚是得意的说道:“你不说话,那就别怪叔了自己动手算账了!”身后几个闲汉早就按捺不住,一听便挽袖子,就要动手。 赵平看这情况,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脑中急转权衡一番,叫道:“慢着,你找不见地亩帐,到头办不成事。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我就和你去大队办手续。” 赵福成道:“先说说。” 赵平道:“5000块钱,还有我想去上学。” 赵福成嘿嘿一笑道:“小鬼头还挺机灵,可是没那好事,刚才给你好脸你不要,现在可不行了……” “那我就去村里,让大家给评评这个理”赵平没等赵福成说完就毫不退让的说出了这句话。 赵福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村里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怒道:“给你办上学没问题,钱没有。” 赵平也不奢求别的,钱只是随口提一下,道:“行!” 赵福成呸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其他几人骂骂咧咧的也跟着走了。 赵平看着赵福成几人走远,虽然争到了上学的机会,可心中很是难过。才明白没有实力,愿望竟然如此的难以实现。 赵平这许多年来知道自己穷,先天弱人一等,以为靠老实本分,勤劳踏实,过上一份自己的光景,会得到别人的一点点的认可。现在看来,这是白rì做梦。 赵平看着赵福成几人,拳头紧了又放。 赵福成作为村里的一个人物,权势自不用说,就那几个闲汉就能使得自己吃个大苦头。 无奈之下,赵平只得选择了这种办法妥协,不然白白的损失。现在能去上学,有一个脱离这个地方的机会,也算是赵平的不错选择。 这一夜,赵平在村中四处寻找,没有发现什么yīn晦之物。便想到了附到别人身上的那只鬼。 此时天已快亮。赵平先回到了家。到了上午,赵平去了那人家看了看。果然出了事,家里一片凄惨之象。由于此时人家家里都是自家人,赵平自不方便过去查探。 一天一晃而过。到了晚上赵平准备停当,起身去了那人家。 那人叫刘明。赵平到了一看,刘明家里此时灯还亮着,许多身影来回穿行着。 赵平跳进院墙,墙角的狗立即立起身。 赵平对付这个是手到拿来,耍了个手段,那狗便呜咽着跑到后院,再不敢出来。他趴到门外听了起来。 原来刘明那夜回来,就高烧不止,满嘴胡言。医生开的药全不顶用,急坏了一家人,此刻正乱哄哄的商量着办法。 赵平心想,让鬼跟上了,不如此才怪呢。 只听屋里有的人提议赶快去大医院,找个好大夫瞧一瞧,有的说是冲撞了什么,请个人回来做个法等等,你一言我一语,实是毫无用处。直到过了午夜,一家人才商量了个长短。在刘明妈的提议下,明天就去请个人过来看看,说不定就是撞邪了,要是这个不行,再说别的。 等一切都静下来,赵平从藏身处出来,悄悄的溜到刘明住的屋门前,凑上去听了一阵,没有声响。手一划一拉便打开了房门,慢慢推开走了进去。 赵平的yīn阳眼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就见大床上有两人,一人是那刘明盖着被子,一个是刘明的媳妇,和衣躺在一旁,看那呼吸,已是睡熟。 还有一个东西,垂着长长的头发,趴在刘明脑袋出大嚼着什么。 赵平进入别家屋内图谋这鬼已是胆大包天,现在见此暗呼正好,慢慢的走将过去,想着趁其不意,不费手脚的解决了她。 不想此物敏感异常,忽的抬起头来,异样的双眼一下子就盯住了赵平。 赵平见如意算盘打不成,却又怕此时动手惊扰了别人,只得停住了脚步,心中焦急,脑中急思办法,仍是不想放弃。 这时刘明的老婆翻了个身,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说什么,手上还把刘明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赵平一动不敢动,眼光死死盯着刘明的老婆。幸好做完这些,刘明的老婆再无其他动作,一会的功夫,鼻息又变的均匀。 赵平心怦然动着,看了看那鬼物,心念电转,便慢慢往后退去。 出了刘明家,赵平无奈一叹,往家走去。 这一晚毫无收获。 第二天,赵平又来到了刘明家。 刘明家今天请了个仙家过来驱鬼,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赵平心道:刚好,省了不少事情,可以趁乱下手。 就见那仙家四处查看着着,也不避讳众人观看,嘴里你念叨着什么。好一阵功夫才说道:“没错,就是跟上了秽物,我要不来,命难保矣!” 刘明家人一听就慌了,忙问怎么办。 那仙家摇头晃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我施法,除此妖孽。” 第十章:鬼进家门,假李鬼遇上真李逵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这仙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模样清瘦,jīng神健烁,在外面做法,看的一众乡邻目眩神驰。 赵平则进到屋内。屋内有不少人,见赵平进来,只是多看几眼,浑不在意。赵平找了个位置站定,便默然不语。 屋外不时传来人们的惊呼,叫好和赞叹声,想必仙家做法甚是jīng彩。屋内刘明也有了动静,满床打着滚,四肢乱摆,脸上布满青筋,表情看起来极是痛苦。 刘明的家人在旁边看着,焦急万分,当下就有人跑出去去问仙家。而刘明的母亲见此差点当场就晕过去,亲戚朋友忙又安慰起来。 仙家进到屋内,看了刘明的状况,脸上异样的神sè一闪而过,随即喊道:“妖孽,还敢作怪。还不受死!”一言说毕,剑指刘明,嘴里念念有词。 说来神奇,本来刘明瞪着白多黑少的眼珠盯着仙家,嘴里吐着白沫,说着莫名的话语,没过一会,他竟然渐渐安静下来,神智也恢复,只是jīng神不佳,脸sè白刷刷的。 手段使出,立杆见效,仙家自己也是愣了一下,刘明的家人却喜极而泣,对仙家千恩万谢,拿出厚厚的钱财表达谢意。 仙家神情淡然,颔首回礼,神情似世外高人一般,手上却接过了那沓钱。 众人忙乱中,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便是赵平。 赵平一进屋便看到了那鬼物,由于是青天白rì,正缩在刘明的身旁。屋内人口又多,阳气是极盛的使得那鬼越发被克制的动弹不得。 赵平心中大喜,但也不失谨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定是做不了乱,运起一元功,趁人不注意,便要去炼化那鬼。 那鬼睁着恐怖的双眼,冷冷的盯着赵平,嘴巴忽的张大极大,发出一声尖利的鬼叫,赵平被惊的呆了一下,再看旁边众人却是充耳不闻。 赵平按了按心中的不安,这次做好了准备,再次举掌向前。 那鬼挣扎的越发激烈,赵平按捺住心情,恍若不见,直直的按在了那鬼头顶处。 许是吸收了刘明许多jīng血,有了一丝关联,被炼化时,也使得刘明痛苦不堪。这只是一时的痛苦,虽会大病一场,比起丢了xìng命却是好了许多。 赵平看着那仙家拿了钱,又被众人众星捧月一般招呼着吃喝,心中真是不忿之极,自己干活,别人捞好处,那是万万不行的。脑中一转,计上心来。趁着仙家不注意,把钱顺到了自己兜里。心中想着,今rì先放你一马,便笑逐颜开的回家而去。 等回到了住处,清点一番,竟然有500块。真是比飞来巨财,赵平心下更是欢喜。心中想到,看来这个事却是个挣钱的好办法。可惜自己却不能干,一来年纪小,你看哪一个仙家不是高人的派头。二顾忌影响,自己不指望吃这碗饭生活,不过还有一法倒是可以一试。赵平心里打起了算盘。 今天收获也是极大的,不光有钱财,还炼化了一个鬼物,实是最近的第一大喜事。 第二天,他去了乡里,准备买些与己相关的书籍。 赵平对于大道修炼的了解很是匮乏,对于神鬼之事,还停留在有限的故事阶段,这是个极大的破绽。这几次的失误,皆由此造成。 可是到了乡里唯一的书店一看,除了些儿童读物,就是辅导图书,连稍微沾点边的书都没有。县城太远,又没去过,只得作罢。 书买不成,刚好乡里有个集会。赵平兜里有了些钱,便四处转悠起来,以前从不敢看的奢侈东西,此时寻思着是否要买。 最后买了双鞋,买了条裤子,买了件衣服,置办这些花了57块钱。要以往赵平是绝不会买的。一来就是有了余钱,二来天气越来越热,不能老穿着厚衣服。 其他的东西也很便宜,乡间的集会,你卖贵了是没人买的。赵平又看了几样东西,最后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暂时用不上,钱还是省着点花。 赵平逛了一阵,准备返回村里时,忽然发现在一个犄角旮旯有一个卖旧书的,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看了起来。挑了挑也是一些无用的书籍。 大失所望之下,赵平走上了回村的路。 正走着,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怎么把他给忘了。赵平有些懊恼。他想到了村里的赵破烂,他收了几十年的破烂,保不齐会收到什么样的书。赵平想到这归心似箭,急匆匆往村里奔去。 到了村里,直奔赵破烂家。赵平说明来意,想找几本书。头发花白,身体健硕的老赵抽了口旱烟,说道:“书确实收回来不少,不过拉到城里卖了的也不少……”赵平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这时又听得赵破烂说道:“只留下些我看着不错的,你自己去那屋看看吧。” 赵平怀着渺茫的心情,掀开破布帘子进了屋里。 屋内十分的凌乱,各种各样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零件,大的小的抛洒一地,箱子,柜子胡乱的摆放着,上面放着破脸盆,破暖壶之类的东西。蛛网灰尘布满各个角落。 赵平看到在墙角有一个破雨衣遮住一半的烂柜子,看样子有了些年头,甚至比他的年纪都大,露出里面散乱摆放着的书。赵平还是宁杀错不放过,拿起上面浮着一层厚厚尘土的书一本本挑了起来。 等赵平出来时,已是灰头土脸的。但脸上的神sè很是欣喜,因为他的手中拿着几本书。 赵平与赵破烂商量好价钱,付了八块钱,便兴冲冲的拿起书往家而去。顺路卖了些吃喝用度之物。 一连几天,赵平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书却从不离手。终于读完了这几本书。 本以为以自己的记忆力,最多一天便可看完,不想里面的东西博大jīng深,现在自己只是理解了一小部分而已,如那本《一阳堂录》,《灯下记》。还有些东西是可以借鉴的,比如说那本《除魔小札》,里面记录了许多骇异之事,多说鬼怪僵尸志异,极是大开了赵平的眼界,知晓了许多闻所未闻之事,再就是一本《唐术》,却是讲究武功招数的书籍,赵平想着要是学些武艺,对付鬼怪是否有点用处,就是没用处,防身都是极好的。 第十一章:靠山吃山,明知有险依然行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过了三四天,赵福成送过话来,说是上学的事情办好了。 这几天,赵平白rì里或看书,或学习,或侍弄菜园,心态渐趋平和,jīng神通透,杂事、烦事都抛在了一边。这样一来,竟然感觉到自己由内而外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却说不上来。而到了晚上却有些不顺,因为找不到鬼。没有鬼炼化成的灵气,便提升不了境界。对此,赵平却有些着急,难免忧心忧神。 而赵福成的这个消息,使得赵平这几rì的烦恼一扫而空,只剩下激动和欣喜。因为这也是赵平祈盼已久的一条出路。 赵平得到消息,一刻也等不及,便去了学校办手续。 但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当他踏进办公室,看到脸颊消瘦,三角眼,大黄牙的李老师用那不屑和嘲笑的目光看自己时,他也浑不在意。因为自己能上学了,还有比这个更能振奋人的吗! 李老师斜睨了他一眼,把那支赵平羡慕的钢笔放在信笺上,身子放松靠在了那宽大的椅背上,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赵平!” 赵平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站在桌前,道:“我就是,老师。” 李老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赵平,眼中现出掩饰不住的厌恶,拿起桌子上的一页文件看了看,冷冷的道:“你回去先准备5648块钱,再来办手续。记住一个月之内交齐。”说完一挥手,示意赵平出去,便低头又写了起了什么。 赵平一听,脑中只觉嗡的一声,澎湃的心情顿时凉了下来,透心的凉。这是多大的一笔钱,赵平心里最是清楚。现在简直是无力承受的。 赵平看了看那李老师,见毫无说话求情的可能,便直接转身出了办公室。心灰意冷之下以至于那笔钱为什么要出,名目是什么,又是怎么算出来的也没有再问。 赵平回到了家,便无jīng打采的坐在大青石上出神,上学是自己十分向往的,可钱从哪里来呢。赵平很不甘心,却苦于没有办法,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四下看着,当看到晋山时,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去山里吧,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把钱凑够。 晋山绵延上百里,由于地处偏僻,大部分属于原始森林,未有人迹。深山老林,野兽众多,各种奇险层出不穷,不说村里,就是周边的十里八村,都未敢有人深入。 赵平也经常去山的外围,打些野物来填五脏庙,终是由于打猎的人多,所获不丰。但就是这山边也是会出意外,却不用说山里,平rì他是绝不进到山里的,现在竟然凭着这一股闯劲和心底那一丝不甘,要拼上一把。 当天,准备了干粮和家伙。第二天一大早,赵平便出发了。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到了晋山山脚。远看晋山只是巍峨,此时再看,却是郁郁葱葱,奇峰耸立,满山就像一幅五颜六sè的花布,悬挂在这一方水土。 赵平沿着山路往前走,山边还多是一些田地,不时的看见人们在地里忙活着。当经过核桃林时,他不禁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曾经开垦出来的土地,此时地里的庄稼已长了出来,看势头竟然很不错,只是无人打理长满了荒草。赵平心下有些难过:和自己一样,自生自灭吧。 又往前走了一阵,树木渐渐多了起来,野草长的也越来越高,那一条小路也蜿蜒着掩映在野草中通向山的更深处。 此时,山间起了白雾,慢慢的弥漫开来,一时间山林之中,全被这白纱遮挡起来,飘飘渺渺,如梦如幻,宛若仙境。 赵平看了几眼,便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此时此景虽然美轮美奂,但心中放着事情,却是无暇观看。 赵平熟门熟路的在林间转悠着,查看自己设下的陷阱是否有猎物,一番查探下来,有所收获,不外乎一些野鸡、野兔之类,一股脑放到袋中。赵平是舍不得吃的,拿到乡里,能卖些钱。接着在一些隐秘和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打下了几个套子,设了几处陷进。做完这些,赵平折了根粗树枝,三下两下把枝叶树杈撇下来,做成棍子,虽然简陋,但用处不小。因为林里野兽蛇虫众多,一个可以探路,另一个则可防身。赵平拿着树枝,扑打着及膝的野草,探着路缓慢前行着。一些蛇虫蜈蚣,五sè斑斓的东西,被惊了出来,四散奔逃。别小看这些东西,被咬上一口,蛰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平这些年,没少来晋山寻些野物填肚子,眼力和手段已是锻炼的十分高明。一路上,套子、陷阱已是下了许多。赵平还指望着这些东西多弄些野物来凑钱。 忽然赵平停下了所有动作,静静的蹲在那里,眼睛看向一处,只见一只小兽悠然而来。那小兽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看起来油光水滑,两耳高耸,尖嘴小眼。赵平识得却是一只狐狸。 听人谈起过,狐狸此物生xìng多疑,又十分狡猾,罕有人能捕捉,所以十分稀罕。而这只又如此漂亮,卖出去必是大价钱,不光那5000多块有了着落,就是上初中的钱都不用发愁。 赵平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心中发热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抓住,但瞬间又冷静下来,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紧紧盯着那只狐狸,心中寻思着怎么下手最是稳妥,要是有时间的话还能布置一下,但狐狸jǐng觉机jǐng也未必管用,而现在自己手无寸铁,却是希望不大,想来想去却没有好办法,赵平不禁有些心急。 赵平看着那只狐狸越走越近,而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竟然停了下来,立起前肢,转着那毛茸茸的头四处看了起来。 赵平刚才正在一棵树旁下套,那棵树刚好挡住了赵平,一时间那只狐狸却发现不了。观察了一阵,白狐狸又低头在地上嗅了嗅,转身便跑,嗖的一下就见一道白光闪过,再一看那白狐狸已跑出老远。 赵平心中大急,再顾不得隐藏身形,起身便追。这一跑,赵平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能跟的上白狐狸,大喜之下,信心大增,又加了把老劲,眼看着离那只白狐狸越来越近。 忽的,那只白狐狸停了一停,扭头竟然朝赵平跑了过来。赵平搞不明白,不禁呆了一呆,但手上却不慢,一把拎住了白狐狸。只觉触手感觉极好,仿若肌肤。 第十二章:虎口脱险,有舍有得才为道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用细绳把白狐狸的四肢绑好,丢到了袋子里。这才放下心来,喘了口气,定了定神,打量起了四周。这一追一撵,估摸着怕不下有十几里路,应该已是深入了晋山,只见周围树木遮天,滕蔓丛生,入眼的尽是不知名的植物,一片片,一簇簇,一朵朵,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有一些动物,奔跑迅速,在树间草影中一晃而过,看那身形,有的见过,有的听过却不得见,有的则闻所未闻,这里与刚进山里的情景截然不同,而且前方和右侧竟然还是深不见底的断壁悬崖。 等赵平看清这些,汗便出来了,心中直呼侥幸,如果刚才抓不住那只狐狸,说不定自己便冲了下去。就在这时,忽的刮来一阵风,赵平一闻其中竟是带着一股腥味,暗呼不好,定睛看去,果然前方不远正有一只斑斓猛虎看着自己。 赵平顿时被惊的魂飞魄散,心下这才明白怪不得刚才那只狐狸往自己这边跑,也不敢转身就跑,捏着把冷汗慢慢的后退,动作轻柔,眼睛直直的看着老虎有无异常。虽然刚才捕捉白狐狸时,知道自己已非吴下阿蒙,但看着老虎粗壮的四肢,凶狠的眼神,却是不敢拿xìng命去搏。终于拉开些距离,而那大虫也渐渐变的焦躁起来,发出阵阵的低吼声,来回走动着,眼神越发的饥渴。 赵平本想着稳妥起见,还想拉开些距离,却见得那大虫已是不耐,作势便要扑过来,再也顾不得什么,转身便跑。只听得后面狂风阵阵,虎啸连连。 赵平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慌不择路,两臂甩开,拼命的跑。脸上的汗水成片的流了下来。赵平跑的飞快,两边的树木,山岭,花草流水般的往后退着,可就是如此,那腥味也越来越浓,赵平无暇回头,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忽的,一股劲风向自己右肩袭来,赵平赶紧一躲,眼角扫过却是粗若人腿的一只虎掌拍了过去,心中就是一颤,可就在这新力未生之际,又有一阵恶风扑来,这次赵平拼尽全力才勉强躲过,只听得咯崩一声却是虎嘴咬了个空,这也是赵平,换了别人早就命丧虎口了。 两下扑空,那大虫被彻底激出了兽xìng,怒吼一声,又追了上去。 赵平惊骇异常,知道下一次攻击马上就来,心中大急,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办法,忽的想起来看过的那本武术书。这时大虫的攻击也到了,听风声是向着自己的腰间而来,赵平无暇再想,按着上面所书躲闪此种攻击的招式扭腰弯身,虽然姿势难看,动作也不到位,但也躲了过去。赵平心中大喜,随后又连遇大虫几次攻击,使着那半生不熟的招式,也一一躲了过去,慢慢的招式使得越来越熟,也幸的赵平全记了下来,以炼体境界为基础,才会在短时间内使了出来,建了奇功。渐渐的又拉开了距离。此时赵平连逃带躲自不能和老虎相比,已是累极,正好前方有一棵树,赵平蹭蹭几下便爬了上去,那大虫追到树下,用抓叨了几叨,身子扛了几扛树干,吼叫着围着树转了半个小时,才不甘的离去。 赵平看着大虫走远,又在树上等了十几分钟才下来。赵平听村中的人说过,此种猛兽对猎物往往锲而不舍,很有耐心。赵平怕它去而复返,这十几分钟过去,看来是真的走了。 赵平这一番逃避,装着猎物的袋子却是没有丢失,便准备收拾齐整,离开这里,这时却发现有个袋子破了个小洞,仔细一看,正是装着白狐狸的那个袋子。此时袋子空无一物,只余下几截被咬断的绳子。赵平便有些懊恼,定是这狐狸用嘴咬断了绳子跑了。虽有些失望,但相比较这次yīn差阳错的学会了武功,也就不太在意。赵平在四周又摘捡了些野蘑,豆儿菜,树珍等比较少见的山珍,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sè虽尚早,但此地已深入晋山,又无路可寻,还是早些出去为妙,想到这赵平便背着装满山珍和野物的袋子,踩着厚厚的枯叶和杂草向山外走去。 一路上走错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的出了晋山,回到家已然不早赵平只觉劳累之极,倒头便睡。 第二天,赵平醒来时,只觉全身酸痛不已,想是歇了一晚上,在晋山折腾的乏劲全起来了。忍着不适,赵平运起灵气不断锤炼着肌肉。这个办法却是赵平从一阳堂录上悟到的,书上说每每这个时候,不能听之任之,更不能毫不所动,应该顺势而为,才会破而后立。 整整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赵平才停了下来,起身感觉了一下,酸痛感已忽略不计而且隐隐感到身体比以前强了一些,灵气运转也越发圆润。赵平心情一下大好。 今天天气很好,趁着中午,赵平把那些山珍晾晒出来,要不然无法储存,卖不上价钱。野物也脱毛去皮,收拾干净,装到袋子里,便去了乡里。 乡村间的路上,一个瘦弱的身影扛着一个大袋前行。 赶得很巧,赵平到了乡里,恰好正在过庙会,熙熙攘攘的尽是人,有卖农具的,有卖花布的,有卖土产的等等,千奇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极具特sè。还有各sè小吃,乡间美食,加上淳朴的乡人,清新的乡景,还有哪里比这更美! 好地方已被别人提前占住,赵平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把那两只野鸡,几只野兔摆了出来,虽说此时已到了下午,地段也不好,但此般新鲜的野味还是少见,不多时便被几个寻来的村民买走。 赵平拿着到手的二百多块钱,心中默算了一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按此来算,怕是凑不够那5000多块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怀着满腹心思,提着袋子,挤在茫茫的人流中,向晋村而去。 第十三章:不辞艰辛,得偿所愿终有果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自从遇到过老虎,赵平便再没去过晋山深处。只是在晋山外围转悠,抓捕些野物,每次都是第一天去晋山弄些野物隔天去乡里贩卖,但随着期限过半,赵平一算手里的钱,差距却还很大,心里一急,便变了计划,天天一大早就进山,中午赶回来再去乡里。这样急燎急赶的,赵平也觉得受不了。而到距离期限还剩七天时,赵平左算右算,钱还是差些,考虑半天,狠了狠心,带着足够的干粮,一头扎进了晋山深处。 这一去就是五天,等赵平从山里出来的时候,万分憔悴,回到家里稍稍收拾了一下,拿起这几rì辛苦弄来的山珍野味去了乡里。 买了那些山货,钱终于凑够了,赵平立即交到了学校。李老师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赵平,最后还是无奈的办了手续,通知赵平下礼拜一来学校上课,一个月之后便要大考。 赵平无力的点点头,便回到了家,瘫在了床上。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所幸身体无事,只是劳累过度。 第二天,赵平一起床只觉jīng神奕奕,看来已恢复过来。赵平在院中打起了一套拳法,活动活动筋骨。这一个月山中的历练下来,,赵平对于武术已极是喜欢,招式也越来越纯熟,竟然有些融会贯通的意思。打完这套拳,赵平出了一身热汗,收拾了一番,看了看时间,便去了乡里。今天是礼拜天,礼拜一便要去学校,所以要置办一些学习用品,村里东西匮乏,只能去乡里跑一趟。 走了一个多小时,经过片片的荒地,茂密的树林,路过废弃的水坝,赵平来到了乡里。 乡里还是八十年代的建筑,灰sè的格调贯穿始终。只有一条前年刚修的水泥路透露出一丝时代的气息。路两旁林立着一些饭店,书店和商店。由于今天是礼拜天,周围十里八村来乡里买卖东西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路边有一家卖老豆腐的摊子还没收,白花花的豆腐,金灿灿的油条,香喷喷的甜油饼,香气四溢,很是诱人,由于这些都是自家黄豆为原料,确实正宗好吃。 赵平闻着香气,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吃这个还是在六七岁时,那时不知道这是什么,看着那白花花的东西却不敢吃,可是当第一口吃下去就再也忘不了。这一晃许多年过去了,这个摊子还在,只是摊主已从一对老夫妻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老人。赵平每次来乡里,由于囊中羞涩,再未曾尝过,这次说不得要吃一碗了。 赵平在小桌旁坐定,要了一碗老豆腐,却还是没舍得要油条,放了些韭花,辣椒,用小勺拌匀,舀了一勺放到了嘴里。 老豆腐本是顺滑无比,赵平却许久没有咽下去,细细品味,味道还是原来的味道,却物是人非,一时间只觉喉咙发堵,心中五味杂陈,满是思念和悲意。 赵平付了钱,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这个小摊子。在商店卖了文具,书本之类的用具,赵平也没有心思再逛,赶着午饭的时间回到了晋村的家。 这一晚,赵平没有出去,在家把文具,书包收拾整理好,便躺在了床上,心情却很不平静,激动,忐忑,纷沓而至,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礼拜一早晨,赵平早早的起来,又检查了一番,可一看时间还早,如坐针毡般的坐了一会,确然再无耐心,便拿起书包,出了门。 赵平走在路上,前后都是上学的同龄人。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羡慕和嫉妒,期盼着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没想到现在就这样成真了。都是同村的,互相却是脸熟,看着赵平虽还是那样土气但穿戴整齐,背着书包与他们走在一起,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有些同学甚至走在一起议论起来,有些许是从家里大人那里听到了原由,便炫耀的说着,这一下一传十,不一会儿多数的同学便知晓了。有的很是吃惊,有的撇嘴不以为意,多数则是嘲笑。 赵平早就听闻到,却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么多年的苦头吃下来,心智早就成熟。只是看了几眼那几个闹腾的最厉害的同学一眼,依旧走着自己的路。 到了学校,赵平先去办公室找到老师报了到。赵平被安排在五年级,班主任姓刘。等上课铃一响,刘老师便带着赵平去了教室,让赵平自我介绍一下。赵平倒也不怵,在讲台上很顺溜的介绍着自己。讲台下的同学看着侃侃而言的赵平,纷纷露出好奇,吃惊,还有不忿,甚至不屑。毕竟在上课,也无人敢起哄。 赵平讲完,刘老师也很是惊喜,带头鼓起了掌,下面也稀稀拉拉,不情不愿的附和着。 赵平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表面平静,看起来在认真听课,但心情却异常激动,趁老师不注意时,左顾右盼,平rì里也是来过这里教室的,却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以至于这人生的第一堂课却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但赵平早就学完了小学的课程,也浑不在意。 第十四章:初进学堂,俏佳人挺身而出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不知不觉间第一节课便下了,等老师布置了作业出去,安静的教室瞬间像炸了锅一般,沸腾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不时的发出阵阵笑声,焦点隐隐的聚在新来的同学赵平身上。多数同学只是偷偷的瞧一眼赵平,然后立即转头和周遭的同学窃窃私语,有些胆子大,底气足的则毫无忌惮的打量着赵平,眼中含着挑衅和优越感,个别的却毫不在意,低头看着书,做着习题,比如说班长王丹。 赵平如今六识灵敏,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尽皆知晓,只觉可笑. 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教室里亮堂堂的。赵平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心内竟然有一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的感觉,心存珍惜,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赵平的举动再别的同学看来,却是内向、老实的表现,更是肆无忌惮的谈论着。 课间休息的十分钟,就在同学不断观察赵平和他静坐学习、神游物外的状态中一晃而过。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赵平虽然早已学过,但也假装着认真听讲,时间长了感觉却是极为难受,只觉无趣,憋屈,好不容易一上午熬了下来。期间赵平实在忍受不住,出了次神,被老师逮了个现行,狠狠的批评了了一通,絮絮叨叨的说出身不好,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学,改变命运还不把握机会好好学习,竟然出神,回去写500字的检查交上来。那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赵平有些感动,一句嘴也没顶,老老实实的连连点头承认错误,老师的表情才有所缓和,不过还是狠狠瞪了赵平一眼,让他站着上了一堂课。有些品行不好,调皮捣蛋的同学已是互相挤眉弄眼的,打起了眼sè,背着老师无声的笑了起来,眼中全是幸灾乐祸,有些学习好的同学眼中也尽是厌恶。赵平看在眼里心下也觉羞愧难当,没想到刚来学校一上午就出了这么大丑,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十分难看。 中午放了学,赵平回到家吃了饭,躺在凉快的大青石上,回想起上午发生的事,脸上发热,心中哭笑不得。 休息了一阵,赵平看了看时间,赶紧写起了作业。对于此,赵平甚是无奈,原来还有作业这个麻烦事,以前却是不知道的,看着如此简单的题目,却又不得不浪费时间和jīng力去做,赵平就觉的有一条细绳困住了自己的手脚,虽然一挣就开,可偏偏一动不敢动,因为细绳的另一端连着的是炸弹。赵平可不敢再去领教老师的怒火。 赵平三下五除二写完作业,无所事事,便提着书包去了学校。到了学校,看到别的年级的教室门都锁着,以为自己班的门也没开,心中暗叹一声,怎么忘了这个。火辣辣的太阳下,又不愿再回去,可是到了近前一看,却是没有上锁,门是开着的。 赵平纳闷谁这么早就到了学校,推门进去一看,人还不少。班长王丹悄然在座,因为她拿着钥匙,此时正坐在位子上,低头看着书。她的同桌也是一个女孩,赵平记得是叫李思,正在运笔如飞的写着什么。还有三个男生在教室后面嬉闹着。看到赵平进来,王丹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李思眼中有些疑惑,有些冷漠,停留了一会,又写了起来。那三个男生,赵平也识得,上午虽然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和其他同学有交集,但并不妨碍他听到、看到的东西。加上远胜于他们的心智和成年人相比也不遑多让的成熟感和分析力,早就知道这三人是这个班乃至这个学校最难管教的,欺负同学、打架斗殴,什么坏事出风头便干什么。三人之中那个个子最高,长的最壮实的叫张虎,三人便是以他为首,其余两人一个叫岳强,一个叫郭海。张虎看到赵平,眼珠一转,悄悄的对岳强和郭海说了点什么,只见三人不再打闹,向各自的教室前方走来,郭海在路过赵平的座位时,仿佛不小心一般,手碰到了赵平的桌子,桌子顿时被掀翻在地,里面的书撒了一地。张虎三人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得依旧有说有笑的坐了下来。位置刚好挡住了赵平的去路。 王丹听到这巨大的响声,回头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又看起了书。 李思则停下了手中的笔,好奇的看着。 刚才三人说话的声音虽低,但赵平也听的清清楚楚,竟是针对自己,要给自己难堪,心中就起了火。再看到推到了自己的桌子,刚刚拿到的新课本全掉到了地上,三人还不罢休又挡住了自己的路,不禁勃然大怒,往rì无冤近rì无仇,井水不犯河水,同学之间竟然这样霸道,但一转念想到冲动的后果,不说学校怎么处理自己,这几人的家里在村里还都是权势之人,使劲又压了压火气,克制着,冷着脸走了一大圈,绕开几人,来到自己桌前,把桌子扶起来,把散落一地的书收起来,有几本还掉到了地上的水坑里,赵平甩了甩水,摊开放在了桌子上。 张虎三人则哈哈大笑看着赵平,嘴上说道:“窝囊废就是窝囊废,就你这样还来上学,丢不丢人。穷鬼,滚回去放羊吧。”三人见如此欺负赵平,他也毫无反应,逆来顺受,以为识怕了自己三人,便在那尽情的嘲笑、辱骂着,浑然没发现赵平此时拳头紧攥,眼中jīng芒闪过,就要给三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可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够了,没玩了是吧!”赵平看去竟然是李思。 李思已经看了一阵,见三人如此过分,赵平又如此老实,简直就是个受气包,心中又气又厌,再也看不下去,火气噌的窜上来,忍不住出言怒斥起来。 李思皮肤白净,长相清秀,这时亭亭玉立如莲花一般站在那里,正气凛然的质问,一时间张龙三人无话可说。 第十五章:混人当道,得寸进尺施惩罚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岳强首先反应过来,感到没有了面子,当下用那公鸭般的嗓子叫道:“关你什么事,管好自己的嘴,小心连你一起收拾。” 李思家境良好,本身又很可人,哪里被人这样骂过,加之女孩子脸皮本就薄,被人如此难堪的训斥,尤其是这个岳强平时对自己很是恭维,没想到此刻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间脸涨得通红,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张虎在一旁听了也是一愣,看着岳强心中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让女孩说一下又少不了肉,平时就觉的这货少根筋,没想到还是一个二百五。 郭海讪讪的对李思笑着,一边拉着岳强的衣服,连连使着眼sè。 岳强这种一根筋的人,却是压根不予理会,冲着郭海道:“你拉我衣服干什么。我怎么了,说的不对!” 郭海一听,干脆放开了岳强的衣服,把脸扭到了一边,刚好看到赵平看着这边,不禁怒火更盛,叫道:“你看什么看!”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找赵平的麻烦。 张虎一看,心中本就烦躁,不想在生事。吼了一声:“好了,别闹了!”说完看了眼哭着的李思,和扶着李思站在那里,冷冷盯着他们的王丹,心中更是郁闷之极,头越发的大了。 郭海狠狠的瞪了赵平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甘的坐了回去。 岳强则还是站着,,盯着李思好像还不咽气。张虎一看,火气本就无处发泄,现在看他榆木疙瘩一样,还像个斗鸡一样不依不饶,再也压不住,站起身来,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岳强背上,把这岳强打出了好几步。“还不他妈消停点,快点给李思道歉。” 岳强回过头来瞪着圆溜溜的驴眼要找打自己的人,一看是张虎,顿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 张虎看到岳强这幅模样,吼道:“没听见我的话吗!” 岳强被张虎这一打,两吼,才开了窍回了魂,看了看张虎,郭海,又看了看李思和王丹,才觉得害怕,眼中满是惊恐之意。 这时一个清脆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用你们道歉,去和老师说吧!”张龙三人听到便知道这是王丹的声音。 张虎撇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王丹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别说了!”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张虎暗自恼怒,我们有错你也不能老揪着,以为我真的怕你,这么不给老子面子,要不是老子喜欢你,你牛气个什么。想到王丹的家世,秀丽的容颜,优秀的成绩心中不禁又热了起来,对岳强叫道:“你说怎么办,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岳强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可自己就是这么个脾气,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到现在只怵头老爸和张虎,一听张虎的话,心下更是慌神,只能赶紧补救,当下弯腰鞠躬,苦着脸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怨我,别生气,李思别哭了,要不……要不我请你,……请大家去饭馆搓一顿,行不行!只要你别生气。”李思听到却是不理,王丹则冷冷盯了岳强一眼,更是不搭理他,而是不停的安慰着哭泣着的李思。 张虎三人心又提了起来,知道这事免不了被老师知道,然后便是叫家长,心中大恨之下,不约而同的盯了赵平一眼,又窃窃私语起来。 赵平冷眼在一旁看着,经过二女的打岔,却也不便再动手,后来看到三人对李思不敬,张虎还不死心的谋划着报复自己,那就干脆一并和你们算算这笔账,心里打定了主意,看着几人脸慢慢的冷了下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会想跑都跑不掉了。 这个风波并未传开,当时学校基本没人,直到事情发生半个小时后同学才陆陆续续的到来,却也没感觉到教室里不同的气氛。 下午,老师便把张虎三人叫走了,不知道最后怎么处理,但是赵平从窗户看到,却是几人的家长来了,想必没有好果子吃。 到了下午放学,赵平拿着书包出了学校,走出没多远,便见到张虎三人跟了上来。 赵平尽挑偏僻的地方走,走了许久,当赵平有些不耐时,身后张虎的声音响起:“站住!”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股恶风当头袭来。 本来赵平还想着,看在同学面上,给点教训就好,但一看这几人下了如此狠手,狠劲也上来了,不再顾忌,当下一转身,三拳击出,三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瞬间倒地。 赵平打中的地方,十分巧妙,不会留下伤痕,但极是难受,会整整疼上一天。 赵平又在几人身上狠狠的补了几脚,站在一旁冷冷的注视几人,眼中目光闪烁,直直的看了好一阵,最后凶光渐敛,才转身慢慢离去。 张虎几人在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但在赵平那满含凶意的眼神注视下,心肝直颤,一阵阵寒意从心底窜上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一时间竟然忘了疼痛,直到赵平离去,才发觉自己身上湿哒哒的,出了一身透汗,接着那无法言语的痛楚又侵袭而来。 此事发生后,一切便又风平浪静下来,,三人是无论如何不敢在找赵平的麻烦,其他同学也很是纳闷为什么张虎见了赵平绕道走,尤其是李思和王丹,她俩是知道缘由的,也了解张虎的为人,心下更是惊奇,心中不由得猜测起来。但不知情同学的还是很多,一些冷嘲热讽还是免不了,对此赵平不予理会。 赵平每rì里像演员一般,在教室里装着好学生。再离大考还有二个星期时,学校举行了一次摸底考试。 当成绩公布出来,全班、全校、许多老师都大吃一惊,第一名竟然是赵平,只在语文上丢了三分,其他全是满分,比第二名王丹高了整整22分,许多人诧异之余,都不禁关注起这个其貌不扬,穿着寒酸的赵平同学来。 第十六章:另辟蹊径,渐入佳境疑暴露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乡间的夜sè很美,大大的月亮挂在树梢,人家、大山、土地都沐浴在这月光下,像披着轻纱一般,优美、神秘。一阵阵清风吹过,像水中画一般,荡起层层涟漪。各种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更添一份情趣。 赵平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手中拿着一个红薯,咯嘣咯嘣吃着,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很是清晰,传出去老远。此情此景但凡有另一个人看到必觉诡异万分,月光照耀下,有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槐树上,两条腿耷拉下来,不时的来回摆动,手中还拿着一个东西,不停的啃着,发出渗人的咀嚼声,头还来回转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猛然一见,谁也确然再没胆气。 村头的这株老槐树,大概有二人抱,不知何时何人种下。槐树聚yīn,村里人都知道,断然不会在自家庭院种这种树,柳树,杨树也是聚yīn之树。 赵平晓得槐树是为yīn,所以坐在这里等一些孤魂来投。前几rì,便有两个孤魂被赵平给炼化了。 赵平心中大喜便有些守株待兔的意味。他现在不敢满村的四处寻找鬼魂,就怕再遇上一些无法对付的东西,最终得不偿失。相比较还是孤魂野鬼容易下手。村外更是不敢乱闯。 忽然,一股yīn气袭来。赵平眼睛一亮,只见一个黑影从远处飘来,心中大喜,又有鬼魂送上门来,看来这个办法硬是要得。 以现在赵平的修为对付一个游魂自是毫无危险,没费什么手脚便炼化为了灵气。 又等了朗久,也再没有孤魂来此,此刻天sè又不早,明rì还要上学,赵平便回家去了。 次rì,赵平来到学校,把各科的作业都交给课代表,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来到学校有一段时间了,有两门课赵平十分感兴趣,一门是写字,便是教授写毛笔字,另一个是图画。看着那极富美感的字体,再看看那无限想象的绘画,赵平第一时间便迷上了。他在脑中用自己最满意的结构勾勒着字体,用最美好的意愿绘成画面。在别人看来,赵平此时正看着窗外出神。 赵平依旧不怎么和班上的人说话,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看他这么怪,班上的人也不和他来往,慢慢的竟成了孤家寡人,这倒是随了赵平的心意。但是班上同学对赵平好奇之意却不减。 赵平摸底考试一鸣惊人后,或多或少在班上树立了一些威望,对于学习好的人,少年总有一种敬仰和亲近感。此时赵平身上老旧过时的衣服,淡然的表情,每rì里沉默寡言反而在他们的眼中有了别样的感觉。而一些不学无术的同学,如张虎等人却是连瞧都不敢瞧赵平一眼。 所以赵平现在甚是超然,也辛亏如此,因为赵平确然无法与他们沟通。 第一节语文课,课上老师把赵平的作文当做范文读了一遍。那新奇的词语,流畅的语句,优美,深远的意境只听得讲台下的同学心眩神驰。当然不包括张虎,岳强等朽木之辈,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眼皮直打架。 赵平还是那付古井不波的样子,其实脑中却正想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第二节课是数学,临近升学考试,都是以复习为主。赵平听着求平均数,求速度这类题毫无兴趣甚至有些烦闷,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下去。老师这次讲的是昨天布置的作业,昨天布置了十道大题。在赵平看来很简单的题目,对于班上的同学来说却倍感头疼。 王丹只做出了六道,其中有一道还毫无把握。她看出这十道大题中有不少已经涉及到了初中的定律,虽然做出六道已是不易,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她隐秘的看了看角落那个好像永远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身影,眼中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这次一定能超过他,自己可是已经开始学习初中的课程了。 旁边的李思忽然用手拍了拍王丹,王丹顿时一惊,赶紧收回目光,脸也唰的红了起来。李思奇怪,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心中无论如何想不到平时清冷的王丹竟是因为一个男同学而脸红,虽然是学习的事情。 王丹摇了摇头,没有接这个话,说道:“有事吗?” 李思一听脸马上拉的像黄瓜一样长,苦恼道:“这次老师出的题太难了,我只做了四道。” 王丹宽慰道:“别多想,里面有些题掺杂了初中的知识,做不出来很正常。” 李思吐了吐粉sè的舌头,表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道:“我还以为我退步了呢,想着大考考不好怎么办?!” 这时,老师听到了两人的窃窃私语声,看了两人一眼,王丹和李思立即正襟端坐,目不斜视。 老师说道:“这次为了扩大大家的知识面,我特意加了一些初中的知识所以题的难度很高,大部分同学都没做出来,不过王丹同学做出了六道,对了五道,很是不错。这和她平时的努力和积累是分不开的,大家要向她学习。” 听到老师讲到这里,李思悄悄的对王丹举起了大拇指,王丹听得老师夸奖,心中自是欢喜,看到李思的动作,脸上现出一丝淡然优美的微笑。久违的娇子风采又回到了身上。 班里的男同学也纷纷投去了痴迷、爱慕的目光,女同学则是羡慕嫉妒,但也只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 只听得老师说道:“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下赵平同学,十道题都做了出来而且全部正确。” 这一句话使得时间都好像停顿了一下,教室也一瞬间安静下来。 王丹脸sè一变,微笑瞬间凝固在脸上,随即变得冰冷,咬着嘴唇低头看起了书,只不过那用力过度紧紧攥着笔的发白的手指,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李思则满脸不可思议,扭回头看向了赵平。 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多和李思一样,一时间赵平成了焦点。 赵平表面还是云淡风轻,双目直视黑板状极认真,但心里却后悔不已,自己最近有点太出风头了,说不定会出问题。 老师道:“好了,现在我开始为大家讲解这几道题,大家都注意听。” 下课时,班主任刘老师宣布了一件事,这个礼拜六rì,学校组织去郊游,放松一下,回去和家长打好招呼,做好准备。 中午放了学,赵平便拿起书包走了。 王丹盯着赵平那渐渐远去的消瘦背影,眼神中满是不甘,疑惑,和惊讶,一丝好奇悄然涌上心头。 转眼到了礼拜五这天,下午放了学,班上的同学都兴高采烈的回家准备去了。 赵平回到了家,有些郁闷,心中很是不愿去郊游,这么多年来,习惯了一个人,真不知道这种浪费时间,浪费钱财的活动有什么好。可又不想节外生枝,没有几天便是升学考试,到时候就可以去乡里上初中。 他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拿了几个馒头,一塑料袋自己腌制的野菜,这就是郊游的食物。其他的也没有再要准备的。 这天晚上,赵平换了个地方蹲守。这次在村边找了棵粗壮的柳树,今天运气很好,没有多长时间便见一个鬼影过来,赵平从两米多高的柳树枝上跳下来,二话不说便扑了上去。 赵平查探到这只鬼yīn气凝实,虽然以此时自己的功力,不会有危险,但也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还是费了一番手脚,动静也有些大了。最后却也没能逃脱,落得被赵平炼化的下场。 现在赵平灵气浑厚,身体强壮,炼体已小有所成,使得武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以前难以使出的招式,现在也应用如意。 赵平觉的就是遇到老虎也可一斗。 不过赵平心中有些担心,在与那鬼争斗时,听闻的一声惊呼声,声音虽小,但却逃不过赵平的耳朵,怕是有人看见了。 这也是赵平意料之中的,在村里活动难免会有人撞见,也想好了对策,鬼只有自己能看见,普通人却瞧不见,其他的便都可以遮掩搪塞过去,再说黑灯瞎火,也未必看清楚自己是谁。 不管怎么样,能不被更多人发现,不让更多人知道最好,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第二天,在老师的带领下,五年级全班便去了苍岩山郊游。 第十七章:巍巍苍岩,恰同学少年之时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苍岩山属于晋山山脉的一个分支,由于地势舒缓,阳光充足,风景秀丽,树木成荫,又远离晋山,没有什么毒蛇猛兽,渐成了一个游玩的好去处,名声也渐渐在周边传开。 这天从山脚下行来一伙人,正是出来郊游的晋村小学一众学生,前面有刘老师带队,后面还有一个王姓老师押后。 赵平所在的班级有二十多个人,同学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聚在一处,有的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有的跑前跑后的看着什么,少年的心xìng尽显。 赵平一个人走在队伍后方,他前段时间经常出入晋山深处,那壮丽雄奇,幽深秀美,原汁原味的景sè不知见了多少,对现在这些已然见多不怪,自是表情漠然,无所事事的溜达在后面。 其他同学却没有如此经历,见的如此美景,处处鸟语花香,清新自然自是兴高采烈,大多又是独生子女,虽然晋村地处偏僻,但各家也是百般疼爱,像赵平那样独自生活,奔波劳作自是从没经受过,所以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中,赵平只嫌吵闹,却也无法,只能又往后退了退。 王老师见得赵平越走越慢,以为是体力不支,便拍了一下赵平问道:“走不动了?不行我拉着你走。”手拍在赵平肩膀上,只觉都是硬邦邦的骨头,再一看赵平瘦小的身形,那破旧的衣服下必是瘦骨嶙峋,心中不禁恻然。 赵平回头看到王老师那关切的目光,顿时醒悟,又不能明说自己是因为嫌同学聒噪才故意落后,忙歉然道:“没事的王老师,我能行.” 王老师却是半信半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赵平道:“真没事?” 赵平心中哭笑不得,忙道:“没事,没事!”说着还急走了几步。 王老师这才点了点头,以为赵平顾及面子,道:“有事你叫我,不要怕丢人。” 赵平点头称是。 到了山腰,已快到中午。这时见得从山上下来五个人,二个中年人三个年轻人,面现惊慌,行sè匆匆,与赵平一干人擦肩而过,快步离去,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眼一众少年,脸现不忍,迟疑了一下,步子不禁缓了下来,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中年人拉了一下,那年轻人轻叹一口气便随着去了。 同学和老师却是没有在意,以为是上山游玩的人。 赵平却是察觉到了那几人身上缠绕着的yīn气,要不是还有几分阳气在,便以为是鬼魂,忍不住就要动手。照此孤yīn谥阳,几人看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又是从山上下来,莫不是上面有什么事情发生?看了一眼浑不知觉的同学和老师,赵平心中不禁担心起来。 那几人也是白白错过了救命的机会,那个年轻人要是发一次善心,说出缘由来,结局必会不一样。 此时,大大的太阳顶在头上,众人走的又是山路,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老师看了看时间,便叫大家停了下来,安排吃饭休息。 大家带的都是熟食,生着火,一热便是。又熬了满满一锅米汤,亮亮的汤,金黄的米,煞是诱人。 赵平找了个角落,拿出馒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馒头经过一上午已变得有些干硬,却是难以下咽,赵平便拿出罐头瓶,把馒头掰碎放到凉白开里,稍稍泡了一下,吃了下去。 多数同学已是饿极,正在狼吞虎咽的吃饭,哪里还管的着其他。但还是有几个一直关注赵平的人,看在眼里。 李思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平津津有味的吃着那简陋之极的饭,看了看自己饭盆中金黄的鸡蛋,香气四溢的肉片,雪白的大米还不说其他火腿、黄瓜、西红柿、苹果、香蕉等等,书包里还放着一大推,低头在看地上满是自己挑拣出来不吃的白菜、肥肉,青菜。心中怪怪的,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上来,有心酸,有明了,更多的是同情,一时间五味杂陈,塞满了整个胸腔。想过去送些吃的,可是女孩的矜持,那一份傲气一直在拼命压制。但最后还是一丝善意占了上风,鼓足勇气站了起来。这一站,很多同学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毕竟是女孩,李思虽说理直气壮但心还是又乱了起来,满脸通红,但却没有退缩,正要走过去,忽然感觉有人拽了一下自己,看去,原来却是王丹站在自己身旁,递过来一个袋子,李思醒悟过来,接过来那个袋子,挤出一丝笑容,赴义般的向赵平走去。此时她心里乱糟糟的,想着自己竟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却是没发现王丹清冷的脸上还有一些不自然和淡淡的红晕。 赵平吃了两个馒头,便忍住不吃,放到那个布包里收拾好。忽听的同学们一阵窃窃私语声响起,看去正见得李思从王丹手里接过袋子,赵平不明所以,与自己无关的事,向来不参和,更不放在心上。可是见到李思紧抿嘴唇,红着脸,却是很决然的迈着步子向自己走来,心中便很是奇怪。 李思和王丹两人模样俊俏,学习成绩又好,本是焦点。这样一来,周围的同学便纷纷猜测李思要干什么,一时间许多双眼睛注视着那道倩影。 李思走到赵平面前,把自己那一份和王丹的那一份一起递给赵平,贝齿轻咬嘴唇,强装自然的说道:“你吃这个吧”说完,那乌黑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赵平,虽然已是羞的不行,但却坚持着。 赵平可是知道好赖,虽然惊讶,更是意外,但也赶快接了过来。正要说些什么,李思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跑了回去,坐在王丹旁边,再不看向别人一眼。 周围的同学立即炸了锅,什么时候看到过李思和王丹给人送过东西,一时间议论纷纷。 老师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含笑看着,这也没什么,很正常的同学交往。 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大家做了会游戏,zì yóu活动了一番,便向预定的宿处而去。 第十八章:空山幽夜,美景当前却无眠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太阳慢慢落下山去,在这纯净,没被一丝世俗玷污的山区,夕阳显得越发瑰丽。 一抹山风吹过,漫山遍野传来沙沙的声响,也带来各种清新的味道,宁静自会由心而生,世间一切再不会与己相关。 下午,众人到了宿处。宿处在一处平地,离山顶不远,朝阳背风,视野开阔,多少美景尽收眼底。班上的同学,好好的游玩了一番,天sè渐黑但大家兴致还在,在老师的催促声中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准备起晚饭来。 赵平却是心事重重,想起那几个yīn气缠身的人,看了一眼兴高采烈,浑不知晓的同学,不禁有些担心,还是站了起来,向刘老师走去。 刘老师刚刚安排了学生们的分工,在一边看着,以防意外。 看到赵平过来,那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心不免提了起来,开口问道:“赵平,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赵平道:“老师,晚上咱们住哪?” 刘老师闻言心一松,笑道:“你是第一次来,我忘了告诉你,晚上我们住那边。”说着手往右边一指。 赵平看去,只见那边不远处有一排房子。道:“刘老师,哪里安全吗?” 刘老师笑着安慰道:“很安全!本是县里专门盖起来,让上山的人晚上留宿的。再说还有管理员,巡山人也都在那里住。你看那还有一间屋子不是亮着灯吗,已经有别的人住进去了,放心吧,只不过条件简陋些,克服一下就好。”听了这些,赵平一时间无法再说,总不能说自己觉得这里邪门,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看来夜里只能多加注意,赵平也对自己此时的本领有些信心,保几人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当天边第一颗星星亮起时,同学们也忙活完,各找坐处吃饭。 赵平独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此处视野很好,天高地广,满天星斗仿佛伸手就能够到,轻柔的晚风不时吹过,使人不禁心旷神怡。 这时一股清香拂过。 赵平看去却是王丹,清风吹过,卷起万道乌丝,一时间风采无两。 王丹道:“这里真美!” 赵平道:“天天看也就不觉美了。” 王丹回首看了一眼赵平,问道:“为什么?” 赵平看到了王丹那纯真的眼神,轻松感油然而生,忍不住说起了出入晋山,打猎凑钱的事。 等说完,赵平还是有些后悔,但更多的却是痛快的感觉,jīng神通透,不再说话。 王丹看着赵平,竟是有些呆了,她哪里能想到世上还有如此艰难的事情,过了一阵心情才稍好,只不过胸中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还是透不过气来,这么多年来,安静的心第一次乱了。 王丹拨了拨凌乱的头发,看向远处。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丹起身,一声细语:“该走了!” 赵平也自然而然的起身离去。 这时天已大黑,今rì的月亮只有弯弯一角,像一根细细的豆角挂在天上。周围很黑只有那堆篝火发出的光亮照耀着这一片,同学们围着火堆,席地而坐,身上也大多擦抹了风油jīng、花露水之类的东西。一闪一闪的火光照在这些少年脸上,忽明忽暗,在静悄悄的气氛中,甚是虚幻。 这里的天空很美,繁多的星辰亮晶晶的镶嵌在这大大的黑幕上,宛若钻石、珍宝,让人炫目惊叹,巨大的灰白sè银河横跨天空。老师在一旁讲解着,同学们边看边听,啧啧称奇。 赵平坐在一旁,无心观察这些,心神全在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中,只见夜sè掩映下,那张牙舞爪,枝桠横生的高大树木,奇形异状,影影绰绰的山石,肆意摇摆,宛若活鬼的野草,夜显得那样神秘,狰狞。 当热了水,大家洗漱后,在刘老师的安排下,分了房间,各自便休息了。没过一会,山间又恢复了宁静。 赵平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这里条件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在他心里已很是不错。 这间房内连赵平住着四个人,其他三人都辗转反侧,嘟嘟囔囔的小声抱怨着条件差。 赵平始终cāo着心,说声去厕所,便出了屋子。在外面找了处隐秘的位置,静静的站着。这时吱呀一声,一道亮着灯光的房门打开,走出几人,却是刘老师和三个未见过的壮实汉子。只见几人来到房前的石桌旁坐定说起了话。 赵平稍一凝神便听清了几人的说话。 听话里的意思,原来那三人正是此处的巡山人,还兼管这座大院子。现在除了自己同学这边住了五间,还有一间住着人。有一间原本也住着人却是中午时候急匆匆的走了。 赵平听这几人聊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就不再注意他们而是把jīng力放到了那诡异的夜sè中。 赵平在外面呆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怕人起疑,便返回了屋内。 躺在床上,赵平却无法入睡,过了一会听得外面的刘老师和三个巡山人也道了别,回了屋。 外面再无声音,一时间整个山间静了下来,只余下山野特有的声响:风声,虫鸣声,夜枭声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忽然一丝微不可闻的异响传入赵平耳朵里,赵平本就一直小心注意,一听这声响立即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跳下床,这一窜动作下来,只发出微微的声响却是没有惊扰道屋内的几人。 赵平来到窗前向外面看去,没一会的功夫只见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院中。; 第十九章:险象环生,逼不得已救众人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看得清楚,是一只黄牛般大小的老虎,粗壮犹有过之,昂首抬步,极是威风。 那三个巡山人也甚是机jǐng,听闻到了声响,没有冒失的出去,而是打开了院中的大灯,一时间院中大放光明,纤毫毕现。 院中的灯一开,老虎被惊的后退了几步,仰头大吼了一声,声音极是震人心魄,晃了晃头,反而向房子走来。 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赵平记得是那个中年巡山人的口音。“大家不要出来,锁好门。” 刘老师也被惊醒,看了看外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大喊道:“同学们,大家呆在一起,千万不要出去,老师就在隔壁。” 在院子灯光大亮时,赵平屋里的三个同学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等听到野兽的吼声,着实吓了一跳,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赵平冷眼看着,却不屑去安慰。 当听到中年巡山人和刘老师的话后,这几个少年才稳定下来,平静了一会,便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趴在窗户前好奇的看了起来。平时哪有如此机会观察老虎,边看边和旁边的同学品头论足一番。没心没肺,不明事理在他们身上尽数显露出来。 别的房间同样传出轻松,欢快的语声,声音渐渐变大,在空旷的山上显得那样刺耳。 赵平不禁摇起了头。此时的老虎看起来人畜不伤,安静、美丽,但他却是与老虎拼斗过,深知厉害。心道: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内心还是不忍心看着同学有什么事情发生。刚想到这里,听得旁边吱呀一声,响起门被打开的声音,处在变声期的特有的公鸭般嗓音传出:“屋里哪有屋外看得清楚,出来吧,这有什么好怕的!没事!”仿佛是张虎的声音。 赵平一听心就是一沉,暗呼坏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看果然是张虎,岳强出了屋子,却是没见郭海出去。听得郭海的声音道:“我还是不出去了!” 张虎炫耀的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胆子这么小,以后别说认识我!”说完便和岳强站在屋前,架势十足的看了起来。 刘老师着急的叫两人赶紧回屋,两人却是压根不听,敷衍了事。 老虎见了人,便停在那里,铜铃大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张虎和岳强,獠牙露出,细长的口水拉出来老长。 老虎停了停便向两人慢步而来。两人不以为意,脸sè轻松地说着什么。 老虎越来越近,发出低吼声。那腐肉味,腥味,野兽自有的臭味,像一座大山一般向两人冲了过来,压了下去。两人再无先前的轻松,嬉笑,脸现惊容,一丝惧怕之sè显露出来。 张虎强露笑容对旁边的岳强道:“没事,没事。” 岳强自言自语道:“同学看着咱们呢。一定没事!” 老虎速度越来越快,向两人冲了过来,张虎呆了一呆,再也顾不得脸面,转身便向屋里跑,临走还拉了岳强一把。 岳强则愣愣的看着,被张虎一拉才有所觉,想跑时却是有些晚了,哪里能跑的过老虎。 眼看着岳强就要被追上,只听得轰隆一声,枪声响起,老虎被惊的就是一顿。 趁此机会,只见从屋里跑出一人,揽住张虎和岳强直冲进屋里,却是刘老师听到枪声,眼见危极跑出来接应两人。 这时,三个巡山人出了房门。中年巡山人,手端着猎枪,万分戒备的看着那只老虎,其余两人则拿着家伙站在身后。 按道理,老虎听得枪声,不说转身而跑,也不再攻击人类,所以三人并不怎么紧张,而且经常出入山林,此种野兽也是见过的。 可今天不知为何这只老虎却没离去,而是转着圈看着三人。 这时一声虎啸传来,又一只老虎出现在院中。 三人一见,脸sè就是一变,这里本不该有此种猛兽的,出现一只已是奇怪,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发。现在又来一只,老虎又是国家保护动物,伤,伤不得,杀,更是不行,这个便很棘手。 两只老虎围住三人,却也不攻击,只是慢慢蹲了下来,守着几人。 中年人一见赶紧打着手势,让两人稍安勿躁,示意慢慢的向后退。这一退老虎却有了反应,站起来,低吼着,中年人赶紧又停住,紧紧盯着老虎。三人一停,说来奇怪,老虎便又安静下来。僵持了好一会,不知为何,老虎却忽的站了起来,齐齐的向黑暗中怒吼着。 中年巡山人见得老虎转移了注意力,赶紧打招呼往屋里跑。老虎却是jǐng觉的很,返身紧追着,扑了过来。中年巡山人只得停下脚步,朝天放了一枪,这时老虎兽xìng大发,效果却已不太明显。 中年人一见心中暗暗叫苦,平时遇见也可避开,可此时身后屋子里还有一帮学生,却是避无可避,照此下去,必是不可收拾。等放到第三枪吓退老虎,看那野兽的眼神,三人知道下次就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了。看来只能开枪shè击了,相比较xìng命,却是顾不得了,先逃过这一劫再说。 当老虎再次扑来时,巡山人不再顾忌,对着老虎就是一枪,也没往要害打,但是却忽略了老虎的凶xìng,中了弹的老虎非但没有退去,反是更加凶猛,一掌拍在了那中年人身上,中年人哪里能承受如此巨力,当下便倒在地上,老虎巨嘴张开便要咬下去。另外两人正在苦苦躲闪着另一只老虎的攻击,哪还能腾出手去救援,心中着急万分却是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房中奔出,赵平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第二十章:接连遇险,一波未平一波起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刘老师看清那人,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正是自己的学生赵平。心中直呼:坏了坏了,要出事了! 赵平心系中年巡山人的安危,全力运转灵气,速度便快了几分,双手先一步拍在了咬向中年巡山人的老虎头上,老虎头一歪竟然被推开,赵平身形不停,一脚踹在另一只老虎腰间,这一脚力量极大,那老虎跌在了一边。赵平也被震到在地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眨眼间便解了三人的危险,屋里屋外一众人被赵平惊的呆住了,却是没有反应过来。 赵平不敢耽搁,挨地便起,大喊道:“快跑。”说完自己却站在那里直视着还虎视眈眈的两只野兽。 三个巡山人危难之间,jīng神集中,加之经验丰富,瞬间反应过来,当下两个年青人慢慢退回屋里,剩下中年巡山人则捡回了枪,与赵平站在一起。 中年人瞄了眼旁边这小小的身影,心中暗暗称奇。 两人后退着,就快到屋门前。两只老虎没有再发动攻击,只是随着两人的后退,慢慢逼近。中年人见老虎跟的紧,没有机会,不得已又冲天放了一枪,乘着两老虎呆愣的一瞬间,拉起赵平,快步的退回到了屋里。 刚进屋,在屋内等着的两个年青人立即关住了门,只听咚的一声,几人从窗户向外看去,却是一头老虎撞在了门上,不住的用虎爪拍打着门板,也幸亏了房门牢靠,经过这两个畜生的折腾,却也没有散架。 中年人想起刚刚差点命丧虎口,后怕不已,扫视了一眼屋内几人,二个年青人站在窗户旁,密切注视着外面的情况,赵平则坐在一张凳子上喘着粗气。 在外面无暇多想,此时看到赵平,中年人心中满是压不住的惊异。虽然此刻这个少年在那坐着喘着气,看起来气力损耗巨大,心神俱惊的样子,但以自己的眼力看到的却是巍然如一座高山,深深如一幽谷,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不禁说道:“小兄弟,好体魄,好身手。” 赵平却是不习惯此种粗犷豪气的话语,闻言一愣,斟酌的说道:“我以前经常去山里打猎,所以会些手段。但这次却是使脱了力。” 赵平没有说实话,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是装出来的而已,刚才在人前已是显得过于怪异,此时不收敛一点,却是无法再和别人解释。 中年人看了看赵平的身板,哈哈笑道:“你的胆sè和气力却是很难有人比上的。” 中年人当然不信赵平的话语,但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赵平看了看中年人烁烁的目光,也不再解释,反正就这一个理由,不管你们信不信,谁问也一样。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低调,不要表现的和常人不同,因为棒打出头鸟,太过于抢眼必有大祸。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丧命,忍不住还是出手了。 老虎来来回回在外面游弋。那些同学看到刚刚惊险的一幕,再也不敢不当回事,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起。 刘老师不停的大声安慰和告诫着,免得再出类似的情况。 老虎听到人声,又去刘老师门上拍打了一番,许是累了,最后蹲伏在院中,两眼紧紧盯着这边。 一时间两方僵持起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中年人怕有人不耐,又轻举妄动,使的节外生枝,便叫道:“大家莫慌,它们呆不了多久!”话音刚落,院中的老虎忽的站了起来,呜咽着跑进了黑暗中,等了一会,再不见返回,中年人松了一口气,就要推门出去查看一番。 这时,身边一个声音传来:“别出去了,反正也没事,天亮再说吧!”中年人回头看去,却是赵平。 中年人一想也是,又大声提醒了别的屋里的人,便在窗户旁查看外面的情况。 突的,房间温度骤然一降,中年人就觉浑身一冷,心中奇怪,此时虽不是盛夏,但温度却也不会如此的低啊!再一问两个年青人,也是如此。 此时寒气越盛,如数九天一般,中年人连连称奇,直说怪事。时间一长,三人竟是有些发颤。但毕竟是血xìng汉子,也强忍着,不一会便嘴唇发白,脸sè发青。 赵平脸sè也极是难看,但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察觉到现在yīn气极盛,那是有厉害鬼物就在附近。如此的yīn气,与老爷庙里的那个也不遑多让。此时自己虽然功力大进,,但也绝讨不了好。 这时就听院中扑通扑通两声大响,接着寒气如cháo般退去,温度又恢复了正常。 三个巡山人面面相觑,也知道遇上了什么事情,多年在山中,也知晓些什么。 几人走到窗户前一看,只见原本还威风凛凛的两只老虎,此时已变成了两个干瘪的皮袋子,被抛在院中。 中年人一见顿时脸上变sè,大声叫道:“大家别处去,都呆在屋里。” 可是话说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已经有学生跑了出去,有的喊道:“屋里真冷,还是外面暖和。”有的却走到那两具干瘪的虎皮前好奇的拨弄着。 刘老师听到中年人的话声,回道:“没事的老杨,两只老虎已经死了,只是死的有些奇怪,你们出来一起看看。” 中年人不听刘老师的话,而是对二个年青人和赵平说道:“千万不要出去,锁好门!”说完打开柜子上的锁,拉开柜门,一尊菩萨便显露出来。 中年人从菩萨坐下拿出三张符,一人一张递给赵平和两个年青人,便跪倒在菩萨前,双手合十低头虔诚的念起了什么。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可没过一会,院外便再无声音。 三人心下又惊又奇,凑到窗户前一看,只见原本活蹦乱跳的同学和老师,此时横七八竖的躺在院外。 院中的灯光散出去,像被黑暗包裹一般,显得分外孤单。 忽然一个东西出现在院中,赵平一看心中发凉,扭头看向二个年青人,只见脸上惶恐之极,张目四望,却是毫无所觉。 第二十一章:山有恶鬼,侥幸取胜得便宜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月暗星稀,yīn风阵阵,山间再无任何声音,变的如坟地般寂静。 赵平躲在屋内,看着外面那鬼。 只见那鬼浑身乌黑,干瘪至极,一层咽皮包裹着根根白骨,头发丝一样的血管突在外面,还能看到鲜红的血液在里面流淌,獠牙呲在腐烂的唇外,灰白的眼珠骨碌碌直转,夜枭般的叫声回荡在院中,鸟抓一般得手抓起一个学生就要咬下去。 二个年轻人看着院中本是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学生,忽的凌空飞起,心中惊惧,腿脚竟然是有些软了。 赵平虽是没有把握,但也不能袖手旁观,就要拼着动手。 忽听得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 赵平见得从那边屋中跃出一人。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着运动服,手中拿着一把小剑,形象不伦不类,甚是怪异。 赵平才想起这应该便是刘老师说过那间屋内住着的人。 只听那人一声大喝,甩手一道乌光打出,直奔那鬼而去。那鬼物把学生往外一抛,手一伸竟抓向那乌光,一入手就见一滴滴青sè水滴流下来。 鬼物惨叫声声,极是瘆人,却也没有撒手,过了一会,水滴渐少,鬼物这才张开手掌,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躺在掌心。 那鬼随手抛掉,径向那人扑了过去。 赵平心中奇怪什么东西威力这大,仔细看去,那黑乎乎的物件却是一枚铜钱,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种奇人。此时竟然还激动的想着rì后去请教。 外面已斗在了一起,赵平凝神看去,鬼物确实厉害,动作很快,力大无比,yīn气凝实而且外放,碰上、沾上便是大麻烦。 那人仗着那柄小剑,那鬼挨上一下青水便流淌不止,,争斗间隙还扔出一些纸符,打在那鬼身上也是青水四溅,只是需念叨一番,甚是耽误事情,而且招式有章有法,竟也是会武艺。这样才堪堪与那鬼物斗了个旗鼓相当。 赵平在屋内仔细看着,老觉的那人似强实弱,明明有几个机会,便可打到那鬼,但就是这毫厘毫厘却无论如何打不住,想来想去却是想不通。 但那小剑和飞纸符却是开了赵平的眼界。原本赵平也想做些纸符,可这些东西没有功法,写画出来却是没有效果,最后便不了了之。 人力总是有限,争斗许久,那年青人体力不支,一下没躲开,被那鬼物打在肩膀,yīn气入体,眼睛一翻,栽倒在地。 那鬼物就要咬那人,但凡这些人身上灵气充足,血气旺盛,yīn邪之物最爱食用。 屋内的两个年青巡山人,见那么厉害的人也忽的到地,忍不住发出惊呼。 赵平暗呼糟糕,果然那鬼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这一看随之而来的是大片的yīn煞之气。赵平都觉的冰寒刺骨,其他人更是不堪,那两个年青巡山人身上的符自燃化成了灰烬,接着扑通扑通两声,软倒在地,人事不知。 一直在那念叨着的中年巡山人,听到响声,回头看到如此,也停了下来,摇着头无奈的站起身来,抱着那菩萨立在屋中,双目紧盯着屋门。 赵平一看,心念一动,当下也装着软倒在地。 没一会,只见那鬼物透门而入,中年人好像能看到一般,扬手就把那菩萨扔了过去,失去了护佑,yīn气立即入体,当下便翻到在地。 那尊菩萨打在那鬼物身上,黑气翻涌,身上不停的往下滴着青水。 那鬼发出阵阵惨叫,如婴儿夜啼,夜半枭声。 鬼物连受重创,凶焰已大不如前。赵平站起身便扑了过去。 此时所有人被yīn气所煞,倒在地上,赵平也不怕被人所见,而此鬼又厉害异常,自是全力施为。 赵平运起一元功,一掌拍向那鬼物。鬼物像是知道厉害,竟然一闪,不像之前硬挨。黝黑的手抓向赵平,手上带着浓郁yīn气,赵平也不敢触碰,闪身勉力一躲,鬼物的另一只手迅速又抓了上来。赵平使了个飞燕翔空,鬼爪擦着脸躲了过去,这也有一些yīn气侵入了身体。 赵平赶紧拉开一些距离,运转灵气化解yīn气。 这鬼速度极快,而且身体随意扭曲,伸缩攻击不受限制,很难对付。却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 赵平寻思着对付办法,那鬼物却不给赵平这个机会,又向赵平扑了过来。赵平无奈,与那鬼物又争斗在一起,时间一长,心中暗暗着急,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说不定最后与外面那人一样,难逃一死。 跑此时已是不行,况且还有多少人在这里,现今只能一搏。主意拿定,运起一元功,向那鬼物打去,那鬼物一闪躲了过去,鬼爪顺势抓向赵平,赵平却不闪不避,反而挺身冲了上去,两方速度都快,瞬间就碰到了一起。 赵平只觉一股yīn寒至极的煞气冲入自己体内,感紧运起灵气去化解。手上也运起一元功,急打向那鬼物。那鬼物想躲已是来不及,手掌瞬间拍在了鬼物脑袋上。 顿时,炼化鬼物的阳气和汹涌而来的yīn气双双加在自身,难受至极。 身体上的伤害赵平还能承受,但是yīn阳双气如水火不相容,互相缠斗,以赵平的坚韧也渐觉不支。却是不能松懈,放手,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抻着。 那鬼物起先还鬼叫连连,现在也不问声响,但yīn气还是源源不断的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向自己。 赵平此时六识已闭,不闻、不识、不动、不观,心中只剩一点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一股难以言明的自在感从心中散发出来,一切加在自身的感觉皆消失不见。脑门处一股清凉之意透顶而下,顿时整个心神通透圆润。 忽的赵平身体一软也倒在了地上,那鬼物也已消失不见。 次rì,中午阳气最盛之时,先是那位有法力的年青人醒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小心查探了一番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凝重的表情才被疑惑所代替。本以为难以幸免,但是最后却奇迹般的生还。 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无暇再想去屋里拿出些药丸融化在水里,给众人灌了下去,不一会众人渐渐醒了过来.那年轻人叫过老师以及那个巡山人单独说了一阵,就下山而去。 赵平也醒了过来,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丝微笑浮现出来。真是前所未有的好,没想到心境竟然也提升了。 自己一直困惑心境怎么才能提升,回想到昨晚的磨难,原来却是如此。 最使得赵平高兴的却是自己提前醒来时,去那年青人处捞了许多东西。 等回了学校,老师按那年青人的指点告诉大家药房,告诫大家回家一定要吃药,因为yīn气入体,必是大病一场,这也是保阳驱邪的药物。 第二十二章:乡间偶遇,遇恶少尽显人心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又见夕阳,血红的夕阳。 一样的人,一样的孤独。 赵平站在屋前出神眺望,直到夜幕降临。他最爱此景,每到这时他的心最是柔软,常常感到会融化在这残美的落rì余晖中。 最美好的时光,往往最短暂,最让人留恋,接着便是无止境的黑暗。 赵平回到屋内,把门关好,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剑,一本书和一沓子符。这些就是从那年青人那里搜刮而来的。他一件一件仔细看起来,小剑看起来年代久远,无锋无刃,很不起眼,但他那晚见识过这把短剑,自是知道这是件好东西。书很旧,都变的有些发黄了,不知道怎么保存的,纸面平整,没有破损用小楷书写,他看了几眼,心便热了起来,竟是书画符箓的功法,后面还记着有关修行的种种事项。忍着激动,看起了那一沓子符,大概有二十多张,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用黄丝线捆着,看那纸张也是不凡。 这次郊游,除了这些,赵平还炼化了许多yīn气,使得灵气大增,再加上得到的这三样物件,他都有些兴奋难耐。这次也算是侥幸,先是那个有法力的年青人与那鬼物争斗,后来中年巡山人又扔出菩萨,重创了那鬼物,最后才捡了这个便宜。 慢慢的夜sè渐深,从此处看去,村中只有点点灯光,赵平虽然极累但也还是拿起书看了起来,最后什么时候睡的自己也不得而知。 次rì清晨,赵平吃了饭便去了学校。 进了教室发现人还没有到,直到上课铃响起,也就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 赵平发现这些同学jīng神都很萎靡。老师还好,但脸sè也是极差。 这时听得外面一阵吵闹,看去,原来是许多学生家长,找到了学校。折腾了许久,不知道最后怎么样,才算解决。不过,下午放学,学校通知放假,只说考试前一天来就行了。 赵平从学校出来,一件事情压在心头,满脸愁容,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哪里去找钱来支撑生活呢?!一路上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能再去山里。 想到这里,赵平算了算,时间已不多。回到了家放下书包,折身就去了晋山。 一转眼,后天就要考试,明rì便要去学校。今天,赵平从山中出来,便呆在了家中,数了数几rì的钱财,竟然有一千多元,也是他炼体大进,打到的野物也多了起来,晚上也是没有出去。明rì便要上学,准备了一下,便休息了。 第二天,同学倒是到齐了。但还是病容满面。老师说了下考场和考号,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又进来,手中拿着些小纸袋,一个同学一个发了下去。 刘老师看着大家吃完,又叮嘱了几句,便散了学。 赵平随着同学从教室出来,看到刘老师和那天在山上与鬼争斗的年青人站在门口。那个年青人眼睛在同学身上转来转去,好像在寻找什么,看的极是仔细。赵平自是知道为什么,还不是起了疑心,来找东西的!他走过去时,那年轻人也盯住了他,他却与平时一般,淡漠的出了校门,那年轻人看了一会赵平,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别人。 等出了校门,赵平脸上的汗便下来了,心里更是怦怦直跳,擦了擦汗,做亏心事,拿别人东西真是心虚得很。 考试是在别的学校,总共二天,等考完试,带队的老师告诉大家一个礼拜后去学校看成绩,便放了假。 考完试的第二天,赵平早早的去了乡里,把袋子里的野物摆出来,便站在了一边。此时赵平的野物也有了一些人注意,又新鲜又不是药死的,所以还没到中午已不剩多少。 这时,赵平看到了远处来了几人,仔细一看是王丹李思还有其他三个穿着讲究的少年. 不愿与她们照面,赵平赶紧低头装作收拾东西. 他内心如何强大,如何淡漠,但也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又和李思王丹在同一个学校,少年的自尊心和情窦初开时对漂亮女孩的那种朦胧好感,不想再把自己这一面暴露出来. 赵平眼角一直注意这两个人,终于过去了,心里又是庆幸又是难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很早以前的的确良衬衫,打着补丁的老式劳保裤子,一双烂球鞋.不说与她们就是与其他人都如此的格格不入,寒酸和土气. 再看王丹上面穿着时髦的T恤,下面是水磨兰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曲线,李思则是淡粉sè的裙子,旁边的三人也是穿着得体.赵平的头垂的更低了. 忽然,走出几米的王丹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蹲在角落,头垂的极低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张嘴想叫,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张,提起的一口气又咽了回去,还是忍住了。可是她一扭头,李思也不禁扭头一看,眼睛一亮,也是认出了赵平,她却不想那么多,惊喜的大声叫道:”赵平!你也在!” 赵平浑身一僵,随即抬起脸,脸上还是那淡淡的神情,但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和伤感,却是被李思捕捉到了。 李思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呆了一呆但随后走了过来,蹲在赵平的摊子前,一双如水般的眸子看着赵平:“没打扰你吧。” 赵平呵呵一笑:“怎么会!” 李思也是一笑,温柔的一笑,“那走一起吃饭去吧!” 赵平还是嘿嘿笑着,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越来越不自然,声音苦涩的道:“我这的东西还没卖出去。”说着话,头也一点点垂了下去。 李思看着赵平,哪里不明白他的窘况,又见那一双满是厚茧的手在那不停的搓着,心中没来由的一痛,乌黑的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那我和你一起。”说着便站到了赵平身旁。 王丹走了过来,握住李思的手,用三人仅可闻的声音道:“没事的。” 这时那与李思、王丹的三人走了过来,其中面相白净的少年道:“剩下的这些东西,多少钱,我都要了。你舍得两个女孩子陪你在这晒太阳?” 赵平不语,蹲下身默默的收拾起东西来,王丹眉头就是一皱,李思却是说道:“我们是同学,我愿意,你不愿意你先走。我今天不想吃饭了!”那少年一听,脸上就是一变,没想到李思为了这一个乞丐一样的小子,与自己为难,让自己下不来台。 赵平收拾了东西,站起身来,说道:“我先走了,你们玩!” 李思一把抓住赵平的手,说道:“没事,走我们去吃饭,我请!”说着,又拉上王丹的手,气冲冲的便走。 三人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尴尬的跟在王丹、李思身后。那白净少年满脸通红,气恼之极,双眼直盯在赵平身上。 几人正走到一僻静处,路边正有几个同龄人在那或蹲或站,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一看就是不学好的少年。那些人看到李思和王丹,纷纷打起了口哨,慢慢围了上来,嘴上说着不三不四的话。 当先一人,染着淡红的头发,叼着烟,脸上坏笑着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王丹和李思,尤其是在一些女孩隐秘的部位。此时的女孩已是发育,李思与王丹更是佼佼者。 三人中那个面相白净的少年一见这个红头发少年,脸sè便有些难看,一看对上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老岳,这是我朋友……” 这会的少年正处于叛逆期,无法无天的时候,那里还管你是谁,那红头发说道:“涛子,不关你事,你走吧,这两个女的留下。” 叫涛子的少年脸上挂不住,说道:“老岳,你差不多点就行了,我爸是谁你知道!”底气已是不足,连家里都搬了出来。 红头发脸上凶气一现:“我管你他,妈是谁,再不走,也不用走了。”话一说完,身后的几个人便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 涛子脸上尴尬不已,却也无法反驳,看着对方人越来越近,惧sè顿现,低下头,急急的说了几句话:“王丹,李思你们先等着,我去找人。”便一走了之。 李思气的浑身发抖,王丹则咬着嘴唇,眼睛如针一般看了看跑没影的涛子和其他两人,反过来紧紧盯着那走来的红头发几人,俏脸如冰。 红头发见涛子走了,越发肆无忌惮,嘴上说着调笑的话,伸手便要去摸李思的脸,另一只手去拽王丹。 李思和王丹满脸通红,愤慨不已,急忙躲闪,只见一道身影闪过,挡在了两人面前。 红头发一看赵平那瘦弱的身子,也不废话,一挥手一堆人便扑向赵平。 第二十三章:三人同行,历经风雨不见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对付几人自是不在话下,恼怒几人出言不逊,几拳挥出,尽往痛处,听得扑通几声,再看红头发几人倒在地上,好的还能哼哼,差的已是晕了过去。 赵平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无奈,有些惊讶,自己的力气竟然有些控制不好,自己本来不想把几人打成那样的,可谁知没怎么使力,几人就倒下了。 李思和王丹本在那着急不已,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气愤,担心赵平被这几个小混混打坏,气愤是那个张涛临阵脱逃,自己受这个红毛的窝囊气,憋屈之极,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但是转眼间形式突变,见的赵平几下子就把那几人收拾了,而且快速利索,就像电视剧上演的一样,真是又惊又喜,心中的乌云一扫而空。 李思和王丹看见赵平还在那傻乎乎的呆着,自是知道此地不能多呆,暗骂赵平呆子,拽起他就跑。 三人一路跑着,到了大街上才慢了下来。王丹和李思气喘吁吁,捧着心不时的看着来路,见没有人跟来,才放下心来。 一路上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走着,只是李思和王丹频频把目光投向赵平,若有所思,。 来到乡里的人民饭店,三人坐定。 也许是赵平感觉到两人奇怪的目光,马上又变的拘谨起来,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两个冰雪聪明,但xìng格迥异的女孩不约而同的藏起了心事,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王丹拿开水给三人冲洗着杯筷。李思则拿着菜单点起菜。 李思问两人吃什么菜,王丹答道:“清淡就好。”赵平从没来过如此好的饭店,更是不敢乱说,怕出什么丑事,道:“你看吧,什么都行。” 与两个漂亮的女生吃饭,赵平只觉浑身不自在,又不想一直低着头,又不能一直看着两女,只能转着头四处看了起来。这一转,如机器人一般,僵硬之极,还能听到咯嘣咯嘣的声音,赵平脸一红,偷偷瞄了一眼两女,只见两人紧紧抿着嘴忍着笑,不禁大窘,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这反而使得两人再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王丹拿起杯子喝着水,把头转向了别处,两肩耸动。李思则是笑着低头看着菜单。 赵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见好就收。李思点了蒜糊豆腐,晋村过油肉,凉拌黄瓜干,焖,又给赵平点了一大碗清汤拉面。 不大一会,菜便上齐,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李思道:“赵平,我和王丹要回市里上学,有时间,有困难就去找我们。” 王丹看到赵平不明白,便道:“我的爷爷nǎinǎi在这里,岁数大了,家里觉得接回去比较妥当,我得跟着回去,李思的妈妈也要回市里。这里没有了亲人,所以得回去。” 赵平心中难过,脸上却笑着道:“多好的事,你们保重。” 气氛有些沉重,三人又聊了些学习上的事,看了看时间便准备离开。 李思叫了服务员过来结账,服务员却说结了。李思便看向王丹,王丹摇了摇头。 服务员指着赵平说道:“是他结的。” 打发走了服务员,李思便有些生气的问道:“怎么回事,说好是我请。” 赵平道:“没事,你们要走了,同学一场,应该我请。” 李思看着赵平认真的道:“以后有事一定要去找我们。”说完低下了头,手一直转着喝水杯子,脸上神sè甚是伤感。 王丹竟然一笑,妩媚的一笑。道:“没事也要来。我们是朋友!” 三人出的门来,也无心再逛,便想跟着往晋村走。 刚走了没一段,却见十几个少年气势汹汹的迎面走来。 赵平眼尖,看到却是红毛领着人,赶紧对李思和王丹道:“你们快找地方先躲起来。” 李思和王丹也看清楚了来人。 李思道:“怕什么,还反了天了!” 王丹知晓李思的xìng格,拽起就走,看到赵平不动道:“赵平,快走啊。” 赵平叫道:“你们先走,我挡一挡,要不然谁也走不了。” 王丹一听,一跺脚道:“都是一根筋。”说着也不走了,与李思站到了赵平身后。 赵平一见心中着急,但看到红毛看到了自己,领着人冲了过来,无暇说什么,又怕伤着两女,便向着红毛一伙冲了过去。 王丹和李思一见却是吃了一惊,这是十几个人,而且都还拿着家伙,看有些人分外凶狠,分明就是经常打架,赵平再厉害也架不住啊。这下子,两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消瘦的人,双手紧握,眉头紧皱,却是忘了自己的安危。 十几个人打架,场面一片混乱,也甚是壮观,远远的围来一些乡人,却是无人敢上前。 都是愣头青,谁下去就给你来一下子。 王丹和李思,总归是女孩,这打斗场面就是常人也很少见到,不禁的退了几步,但一会的功夫缓过劲来,李思找了根木棍便要上前,喊着要上去帮忙。 王丹却死死拽着她,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紧抿着嘴唇,心里清楚,两人上去,顶不了事,反而会深陷进去,全身颤抖,就是不退一步。 这时有些乡人也看出了缘由,有几人上来,把两女拉到一边护在了身后。 许久,烟尘散尽,打杀叫嚷声停歇。赵平消瘦的身躯站立在马路中间,灰头土脸的,衣服被撕扯的乱七八糟,浑身满是脚印,胸前一片红sè渐渐映了出来,越来越大,血终于沿着碎衣服流了下来。 红毛这边大多都躺在了地上,钢管,片刀,铁链扔的满地都是,赵平这次也下了狠手,大多都被打的人事不知,有几个腿脚都不自然的弯曲,红毛就是其一。 李思和王丹都扑了过来,王丹还算冷静,但大大的眼睛却通红,颤着手捂着赵平的伤口,却怎么也捂不住,李思已泣不成声,慌乱中却是用jīng致的如白瓷一般的手紧紧握着赵平那粗糙的一塌糊涂的手,心中忽然莫名的踏实。 也许刚才那一幕她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磨灭不了。 这时又一阵喧闹,却见是张涛领着7.8个人来了,大老远就喊着两女的名字。极是热情,但邀功、炫耀之意明显。 李思一见,厌恶的扭转了头,王丹则直接无视。 张涛本是威风之极的而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一片人不由一惊,可是再一看两女在众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脸上涨红,心中气急,那还想那么多,早就蒙住了心,一发狠指着灰头土脸,挂着彩的赵平道:“哥几个,就是那个男的,给我打。” 这一句话说出,王丹和李思大怒,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与张涛同来的人拽走。 赵平经过一番苦斗,已消耗很多力气,又受了伤,对付这几人已极感力不从心,但也能勉强自保,而且看到破绽还能反击一二,使得那几人吃了几个小亏。 时间一长,赵平还是吃了几下狠的,幸亏这几人没有家伙,就在苦苦坚持时,远处来了两个jǐng察。 张涛年一见,心中大喜叫道:“王叔叔,李哥快来,这有个小流氓欺负我呢!” 张涛眼见得这么多人也收拾不下赵平,心中正在烦躁一见这两人,顿时心生一计。 两个jǐng察接到报jǐng,本是来查这个聚众斗殴的案子的,一见张涛,便先放下了盘查,笑嘻嘻和张涛打着招呼,走了过了。 三人走到一处,低头耳语一番,说到半中,那两个jǐng察抬起来头来,yīn冷的看了一眼赵平。 说了半天话,两个jǐng察离开走到了一边,听得张涛大喊一声:“哥们都散了吧。” 那跟张涛而来的一伙人,见到jǐng察来时,早就停下,在一旁站着,一听这话呆了一呆,再看他手指这jǐng察,便都明白,一会的功夫,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赵平立在场子里。 两个jǐng察一见,觉的差不多了,把烟拧灭,朝赵平走来,边走边拿出了手铐。 赵平却是听到了张涛和两个jǐng察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说了和没说一样,就这样安静的被带走了。 这时危险尽去,两女也恢复了zì yóu,张涛跑过来,准备大献殷勤。 王丹和李思,脸sèyīn沉,目光如刀般盯着张涛,滔天怒意都能感觉出来,两女怎么能猜不到是张涛下的黑手,这泼才左一次右一次的做出下作之事,现在恨的牙根都痒痒。 张涛盘一看两女的反应,冷汗便流了下来,想到刚刚那露骨的行为,又想到两人身后的背景,看着两女远去的背影,不禁呆在那里。 第二十四章:修习功法,荒山野庙多精怪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从派出所出来,已是半夜,回头深深看了眼那庄严的大门,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黑暗中。 赵平再没与王丹和李思见过。有一天,他回到家,见到了王丹和李思放在屋门前的信,看也没看,便撕成碎片,片片碎纸随风漫天飞舞。 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交叉的平行线,自己在下层,她们在上层。 考完试一个礼拜之后,成绩公布,赵平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初中。下了成绩之后,没过几rì,便通知了正式报道上课时间。 赵平那天在派出所,受了很大的罪,身上所有的钱也全赔偿给了张涛。 现在他又身无分文,学期临近,只能天天去山里打猎、采集山珍,然后再去乡里贩卖,钱慢慢积攒着。 再怎么累,他晚上也出去寻找鬼魂,炼化yīn气,灵气越发深厚。 除了这些,他还挤出时间把那本书看了一遍,尤其把那篇书画符箓的功法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没事便自己揣摩。看到后半本,书里记载了灵气的运用,赵平看完惊为天人,种种奇法,简直巧夺天工,可谓奇思妙想,不过书中所说大多为炼气境界才能施展,书上还说炼神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许多关于炼神的记载已散于历史长河,没有流传下来,是不是真有此种境界,却也不敢妄下定论。 赵平却是知道有此境界,那页金纸上便记载着。 一晃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赵平所获颇丰。 钱积攒了不少,足够一个学期开销。 炼体也到了一个瓶颈,只需再多一些灵气锤炼身体,便能突破到炼体中期,那时身体素质又能达到一个高度。 赵平还消耗了大量的黄纸,朱砂,鸡血,换算成钱,那又足够支撑一个学期,要不然这两个月怎么才攒那么一点钱,大部分都花在书画符箓上面了。 他把休息的时间挤出了许多,来练习画符箓,但是问题出现了,由于书画符箓的功法有许多要灵气运转经脉和穴道,他不知道经脉是什么,穴道又在身上哪个部位,不得已又去买了几本书,对照着,小心练了起来。 可是功法秘籍那是那么好练的,有一次灵气运叉,他只觉穴位一疼,接着是刺疼,慢慢的整只胳膊失去了只觉,后来竟然蔓延到半身。 这一下把赵平吓的不轻,心中胡思乱想起来,会不会瘫痪,会不会残废,还能不能变好,有没有后遗症,甚至想到会不会死,由此种种。 最后过了大半rì,身体才渐渐变好,恢复了知觉,只是胳膊还是不得劲,足足缓了两天才好。这件事情后,赵平又去查书,才知道有走火入魔这一说。 至此,每次练习都小心翼翼,极其谨慎。 而对于画符,也是一道坎,虽然赵平喜欢画画,但是不代表能画的好,符箓都是承运天地,有一丝不契合,便是失败。刚开始,赵平仔仔细细,满怀着希望画了一张三阳破邪符,等画完了,自己甚是满意,一对照书上的原画,也是没有什么差错,可是一试,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平心态甚好,虽然有点失望,但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做成,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找来找去却是发现不了,因为自己就是照着书上来画的,没有丝毫不同。 无奈之下,赵平更加用心的画出一张,这次更是仔细,认真,满以为没有问题,没想到试了试还是不行。 他停了下来,细细比对,深深思索,终于发现了一丝极细极微的不同,这才长出一口气。书画符箓,极是累人累心,只画了两张,赵平就有些疲惫,要是找不出来,真是极难甘心。 赵平休息了一会,又画了一张,那细微出错处记在心里,画到那里时,极其小心,终于没在出错。符成,一试竟然还是不行,赵平就有些傻眼了,他有点想不通,到底又是怎么了?! 他耐着心慢慢的又细查了一遍,果然在他处又发现了细微的瑕疵。 他记下错处,调整心神,又画了一张,这次两处错误再没出现,但是一样没成功,因为在别处又出现了错误。 赵平把笔一扔,此时累极,jīng气神已去大半,干脆不再画符,出了屋,坐在青石上,闭目养神。 他明白问题不是出在画的是否一样,因为世上没有两件一模一样的东西,总有差别,你这里出错,可以改,但下次错误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画符是如此,人生何尝不是,不管你再怎么小心,再怎么注意,再怎么避免。 第二天,赵平的jīng气神恢复过来,他没有气馁,接着画符箓。 赵平试了试,一天最多能画四张,再多便头疼yù裂,浑身无力。 这天,赵平画了四张符箓,没有一张能成功施法。 他面无表情,出了屋,坐到大青石上恢复jīng神。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十天,他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换紙、换原料、加多灵气的给予、调整心神等等都是毫无效果,不起作用。 赵平终于有些崩溃了,双眼通红,横眉立目,满腔是这几rì积攒的即将爆发的怒火,所有的耐心已到了极点。他喘着气,紧紧握着拳头,胸膛剧烈起伏着,猛的奔出屋去,打起了拳法, ,直舞了半个小时,浑身湿透,汗如雨下,才停了下来。又去水窖,打了一桶凉水出来,从头浇了下去,一个激灵打起,只觉浑身舒爽,烦闷顿减。 屋外,天高云淡,绿树莹莹,野草青青。远远看去,庄户人来来往往,语声隐约,平时看来再普通的景sè,此时竟然有了不同的体会。 体悟到深处,赵平心神忽的安静下来,只觉天地间唯吾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赵平醒了过来,心有所悟,急急的奔回屋内,提起笔来,灵气运转,闭目沉思回想那种状态,过了十几分钟,眼睛忽然张开,笔走龙蛇,一道符便成了,却是与书上所画全然不同。 赵平放下笔,稍稍休息了了一下,就刚才那做符的一瞬间jīng气神一下被抽走一小半,灵气也消耗了不少。 赵平出得屋来,扬手一抖,以灵气为引,只见那符燃起三sè火焰,足足烧了五分钟。 至此,他才摸到了门道,最后由于只打通了几个穴道和极少的经脉,只学到了三阳破邪符和护体符两个最简单的符箓。 符箓成,赵平想到了老爷庙,想到了里面那个邪物,想到了吸收了这个邪物,自己应该能突破到炼体中期。 一切准备妥当,赵平又检查一番,确实无误便出了家门,向老爷庙而去。 离得老远,赵平便感到老爷庙的yīn气厚实了很多,荒山野庙大多不是清静之地,多让鬼物jīng怪所占据。 赵平把锅黑和老灰混合在一起,抹在印堂,便向老爷庙行去。 这个东西可以遮蔽人的阳气,现在只有乡下才有了。 老爷庙修于何时已无从考证,经过风吹雨打,墙皮剥落,大门倒塌一股破败之象,由于yīn气大盛,竟然是有些压迫惊神的感觉。 庙建在坡上,离地面有二米,赵平走上了台阶,向里张望,庙分前后二进,yīn气是从后进而来。 赵平把符箓,放在称手的地方,手拿小剑小心翼翼的往后进而去。 后进和前进隔着一道墙,还有一道门通着,此时门的上面被人用锁锁住了,细一看还有村里的封条。 赵平无奈,四下看了看,只见院墙不高,便几步疾跑,噌的一跃,便立在了墙头,凝目看去。 这里平时是无人来的,一个是这里荒凉,另一个这里传说闹鬼,乡间村民还是有些忌讳的所以也不怕被人发现。 就见后进一排三间房,比前进要完整许多,那yīn气便从中间那房里发散出来。 赵平滑下墙头,又向前走了几步,眼看着离那房子没几步远了,忽然中间那屋的门砰的一声自己开了,便明白是被那鬼物发现了。 遮蔽yīn气之法在yīn气长期侵蚀之下,便会没用,而且此鬼yīn气如此凝实,被发现也不足为怪。 当下赵平不再掩饰,急速运转灵气,护住身体,疾奔过去。 到了近前,赵平匆匆一瞥,大致看清了情况,心中不禁一凉,但手上不停,一抖,一道符箓便打进屋内。 只见符箓发出三sè的火焰,刺破黑暗,一溜火光闪过,便打在那物身上。 火焰一上身,立即便有了效果,三sè焰火渐渐变大,直烧的那物,上蹿下跳,厉吼连连,身上不断掉落,不同于往rì鬼物的青sè水滴,而是黑灰一般的东西四散飘落。 赵平打出符箓,便远远的退了开来,双目紧盯着那屋里漆黑的地方。嘴里发苦,心中抽搐,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这个东西,不知是福是祸,也不知道今rì是功成身退还是功亏一篑,赵平一时间也没有了底气。 第二十五章:庙中激斗,遇僵尸一波三折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云重月隐,yīn风阵阵。 孤零零矗立在荒野中的老爷庙,掩映在深深的夜幕下,显得分外神秘和诡异。 屋中的火光渐渐黯淡下去,种种声响慢慢停歇。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屋中yīn影中出来,行动僵直,立在院中一动不动。 赵平yīn阳已开,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已经尸变的僵尸,身上的穿戴装束虽然被火烧了一大片,熏的黑漆马糊,但也分辨的出是长袍筒靴,裹头戴帽,与乡里葬人穿戴截然不同,有些古人的风格。 赵平心中不解,此时此刻此地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乡间对过世之人的身后事,很是看中,断然不会把尸首放在这野庙里,而且自己也见的门上是上着锁,贴着封条的。 记得书上讲过,尸变的条件和环境甚至时刻都必须在一个极其讲究的点上,有一分不对便极难成僵。 而且僵尸也分强弱,按此刻此尸的煞气,应该是个老东西。如果不是新尸,那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没人发现? 再说以此物的凶残,早就兴风作浪,搅闹开来,十里八村万万不会是如此的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书上提到过一个事情,发生在豫南,就是僵尸作怪,当时弄得尸横遍野,村绝人净。 种种疑问索绕在赵平脑中。 这些想法瞬间而过,虽有疑惑,赵平也不会细想,此种险地要担着万分小心。 再见那僵尸呆愣在那里,此种机会哪能放过,左手一晃打出一道护体符在自己身上,接着便要打出三阳符,再给那僵尸来一下。 刚才打出第一枚三阳破邪符,效果是出奇的好,要是再来几下,估摸着此獠也就差不多伏诛了。 可是没等赵平打出去,那僵尸抢先发难,只见得此獠上身不动,下身微晃,一道黑影,快若奔雷一般,直向赵平扑来。 赵平吃了一惊,没想到僵尸速度如此之快,比那苍岩山的恶鬼也不遑多让,再想招架已来不及,顾不得狼狈,使了个驴打滚,险险避开那对尸爪。 赵平堪堪立起身来,僵尸的攻击又来。虽然有护身符,但听得那尸爪呼呼带起的风声,却是不敢冒险硬碰硬。 那僵尸不知疲倦,尸爪挥动,竟是一下快似一下,赵平开始便落下风,这时只得连连仓皇闪避,毫无招架之力,更别说反击。 没过半个多小时,赵平已是吃不消,招式渐失章法,气息越来越重。心想不能在这样被动,照此下去不被僵尸抓死,累也累死了,看来只能破釜沉舟,拼着抢那一线生机。 当下气走全身,双拳紧握,臂上肌肉绷住,大筋一根根显露出来,再仗着护身符,还是要与那僵尸硬干。 这时僵尸的攻击又到,赵平不再躲闪,左臂就迎了上去,不过还是避开尸爪,与僵尸的干臂击在一处。 赵平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腾腾腾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左手臂像击到铁棍上一般,仿若断掉,疼痛之极。这还是功力大进,又有护身符,若不然这下子赵平就吃了大亏,陷于死地。 这一下也解了燃眉之急,打断了僵尸的攻击,也拉开了距离。 赵平右手持剑护在胸前,强忍着左手的不适,扬手一道三阳符打了出去,接着又给自己加持了一道护身符,以防万一。 三阳符打出去,一溜三sè火光,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僵尸身上,燃烧开来。 赵平打出去符,也不闲着,手拿小剑也冲了上去。连着被僵尸压制,这是发了狠劲。 三阳符虽是简单的符箓,但是里面有朱砂,鸡血,绵羊角等**,又有箓和灵气的加持,却是这些邪物的克星。 当下僵尸便被烧的仰天厉啸,这声音不似鬼声,人能听见。寸长的獠牙一下全呲了出来,死鱼眼似的眼睛变的通红,冷冷盯住了赵平。 赵平这时已冲到僵尸近前,见了僵尸狰狞残忍的紫黑sè脸,却是不为所动,小剑照直冲着脖子挥了过去。 他死人鬼物见的不少,已不在乎这些。 僵尸凶xìng已被激起,却是不管小剑,僵直的手臂向着赵平的脑袋直拍过来。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赵平却是不愿与一个邪物白白的同死一处,当下矮身一躲,小剑斩向了僵尸的胳膊。 赵平脱开了僵尸的压制,现在才恢复了一些水准,这一下僵尸没能躲开,斩在了手臂上,顿时一股仿若实质的黑气喷涌出来。 赵平只闻的一股腥臭之气,脑袋就觉一晕,胸间一闷,自在游走的灵气竟是一滞。这煞气竟是如此厉害。 赵平赶紧远远避开,又打出一道三阳符,先将更是狂暴的僵尸阻了一阻。 赵平的符箓只需用灵气为引便可发挥功效,瞬间打出,不像苍岩山上那年青人一样,还需念咒催发。 这才使得符箓频频建功,帮了赵平的大忙。 赵平暂时用灵气压下这煞气,见的那僵尸又冲自己而来,便也对着而去,与那僵尸斗了起来。 但毕竟前面耗力太多,每每打斗一会,便抽身退开,甩出一张符纸,拖延一下,恢复些气力。 这一人一僵,激斗在一处。 过了许久再看,僵尸断了一手,躯体上满是一个个被符箓烧成的黑洞和小剑划出的深深伤痕,黑灰不时飞舞着掉落到四周。 赵平身上也满是伤处,体内的煞气也累积了一个极限,jīng气神俱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手上的符箓本就不多,要不然光是符箓就能收拾掉此獠,现在经过消耗也所余不多。 后进被二人打斗波及,三间小屋,此时已全部倒塌。那与前进隔开的一道围墙此时也有一半倒了下去。 赵平边与僵尸激斗,边是暗自后悔,刚刚时打斗中把房子弄塌了。放在平时也没事,本就无人来,无人管的地方,但是却把束缚僵尸的法物破了,等自己看清楚那个钵盂,才忽然醒悟,怪不得这个僵尸离不了庙,里面竟是放着僵尸的命物。 钵盂一破,一股黑气归入僵尸体内,顿时僵尸气势骤变,比刚才强了不止多少。 现在骑虎难下,想跑都不能跑。 此刻僵尸再无牵绊,凶焰又比原先更大,如果此时自己一逃,却也不惧,但村里人便遭殃了。 现在自己情况很差,对面的僵尸却得到了命物,伤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这时,僵尸又攻了过来,速度还快了几分。赵平躲的已很是勉强,一时间又逼的他手忙脚乱。 而且此时僵尸的身上还带上了尸毒,更是不能触碰。 第二十六章:力斗僵尸,天雷诛邪现奇景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谢谢各位的收藏和推荐,再次感谢。 ……………………………………………… 所料不错的话,那钵盂中封存的应该是僵尸的本命尸气,就如人的三魂七魄,魂魄不居一体,自是浑浑噩噩,活死人一般。 当时从书上看到这段话,赵平只觉有些夸大,心中也是存疑,今rì一见,疑心尽去。却不想自己已是奇中之奇,那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书上还讲到许多事,更是离奇。 此刻,赵平境况极是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绝地。 就在刚刚,他甩出了最后一张三阳破邪符,阻住了僵尸,但时间也不会太长。 他汗透衣襟,胸膛像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长时间的全力拼斗,手脚都有些脱力了,酸软的耷拉在腿侧,但右手还是紧紧抓着剑。 赵平调整着呼吸,运转灵气,抓紧这一点时间回复体力和身上的伤处。为此灵气也消耗的不少。 之前,他用小剑和几张三阳破邪符,硬生生顶住了那僵尸海cháo般的攻击。期间也运起一元功,一掌拍到僵尸胸口,却是只有一丝yīn气被吸了出来,更不像鬼物一般软瘫在地。 但僵尸好像也十分不好受,那一丝yīn气被吸出时,脸上更是狰狞,如铁般的手臂扫来,赵平只得闪在一旁。 此时,僵尸身上的三sè火焰慢慢的熄灭,现出残缺的身体。经过一番翻天覆地,异常激烈的拼斗,僵尸也没能从赵平手里讨得了好去。 赵平冷冷注视着此獠,从内兜掏出来一张符纸。 看着这张异常jīng美的符,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这张符纸是那一沓子符纸中的一张,赵平从那本古书上寻得了此符的来龙和去脉,才知晓此符名曰:天雷符,是为降妖杀鬼之用,威力甚大。其余几符也一一查询到了底细。 赵平本想拖到天明,因为yīn邪之物受阳气克制,多不能出现在白天,到那时便可从容应对,可是目前自己的情况再也拖延不下去。 又想着把此符当做一个保命之物,能不用则不用,可现在却不得不用了。 这时,僵尸如黑旋风一般卷了过来,赵平扬手便准备把这道符打出去。 以为如三阳破邪符和护体符一样,只需一点灵气为引便可。可谁知这天雷符如抽水机一般,竟然源源不断的抽取着赵平的灵气,眼看便要见底。 没了灵气支撑,赵平此时气力又和浮萍一般,顿时如失去骨架的皮囊,软倒在地,仿佛多rì不曾吃饭,全身无力,一时竟不能动弹。 当赵平引动灵符时,那僵尸好似知道厉害,转身就要远遁,又一眼看到赵平,竟然又返回来,竟是瑕疵必报,还想要害了他的xìng命。 赵平心中大骇,眼看着僵尸就要到了,腐味,腥味尽在鼻端,脸上的纹路也看的清楚。 可此时自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无法作为,那天雷符黏在自己手上,还没动静。 僵尸如铁般的尸爪直插向自己的前胸,这时护体符的功效显了出来,竟是挡住了这一击。 僵尸张嘴尖嚎一声,又插了下来。 赵平怕护体符挡不住,勉力提起小剑,放在胸前。 果然,这次僵尸插下来时,只是微微一滞,便进了赵平胸膛。 赵平忍着胸前巨疼和煞气,尸毒入体时的难言之伤,临危不惧,手腕一转,翻转小剑,剑刃朝上,不光架住了僵尸的铁爪,还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伤口。 此僵竟是吃了个亏,要是再力大一些,以小剑的锋利,手估计也会斩落下来。 僵尸那本就狰狞的脸顿时扭曲在一起,紫黑的嘴巴张开,寸长的獠牙奔着赵平的脖子而来。 这时,赵平手上的天雷符忽的发出白光。 僵尸一见,丢下赵平,转身便逃。 这次却是走不成了。只见那僵尸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般,由极动忽然变为了极静,定在了那里。 平空忽然响起阵阵雷声。 接着一道亮彻天地的白光闪过,碗口大的雷电直直的劈向了僵尸。 僵尸被定在那里,急的直吼,眼珠子乱转,再见得从天上劈下了天雷,一张口,嘴一下子咧到了后脑勺,吐出一股黑绸缎子一般的黑气,冲天而起,与天雷相撞在一处,一时间竟然拖住了天雷。 过了几分钟,还是僵持不下,但僵尸那原本高大的躯体,已是小了一圈。 赵平心中又惊又急,没想到僵尸竟是如此的厉害,照这样拖延下去,怕是天雷符时间一到,也奈何不了此獠,自己又陷入绝地。 想着趁此时,上去用剑斩了僵尸,可苦于自己手脚无力,还带着伤,干干着急,却是束手无策。 当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提起残余的灵气,游走全身,抓紧时间恢复气力。 可越是着急,灵气运转越是不畅,赵平只得强压下焦躁不安的情绪,也亏得他心智坚定,心中渐渐安宁,灵气才活泼泼的运转起来。 等气力稍恢复了一点,手脚的麻痹感减退一些,赵平首先看向了僵尸那边的情况。 此时,天雷的威力已小了不少,僵尸本命尸气还在死死的顶着天雷,身躯近乎小了一半。 赵平一看心微微一放,便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僵尸挪过去。 随着离僵尸越来越近,赵平也越发小心,虽然看起来僵尸不能动弹,但与此物拼斗了将近一个晚上,还是心有余悸。 再距僵尸还有几步远时,赵平停了下来,看了看那僵尸,正苦苦支撑着天雷,威势大不如前。 又用所剩不多的灵气为自己加持了一个护体符,急走几步,一刀挥向僵尸已变得细长的脖子。 可是突变陡起,僵尸竟然舍弃了抵御天雷,猛的转身,挥手拍飞了赵平的小剑,接着胳膊横扫,击中赵平的胸部。 赵平顿时被拍飞到了一边。 这时天雷也击中了僵尸。 幸亏赵平给自己加持了一个护体符,而且僵尸与天雷对峙,消耗巨大,要不然这一下虽然要不了他的小命,半条命是丢了。 赵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连受重创,剧痛无比,每呼吸一次,每动弹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而那僵尸,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僵尸的胸口处,慢慢的僵直着倒在了地上。 赵平歇了一个多小时,便来到僵尸身边,手直直伸到那个黑洞中,一元功运气,就见僵尸原本坚硬如铁的皮囊,渐渐的越来越软,最后化成了一片黑灰。 夜风吹来,黑灰四下纷飞,一会便吹得干干净净。 一个物件现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洗筋伐髓,遇小人悲藏心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谢谢您的推荐票。 赵平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个暗绿sè的方片,厚约一指,上面有一些花纹,攀缠交错,甚是jīng美,不知是何物,便收了起来。 正在这时,赵平微一侧耳,像是听到了什么,接着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这时天刚蒙蒙亮。天边是美丽的鱼肚白,一丝朝阳的金黄撒在其中,端的是美轮美奂。 赵平刚刚吸收了僵尸的纯yīn之气,有了灵气,气力恢复了不少,不一会便走的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十几个村人结伴而来,其中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有老成稳重的中年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铁锹、锄头、木棍、菜刀,不一而足。 当看到一夜之间变成废墟的老爷庙,一众人目瞪口呆。 半晌,当先领头的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愁容上面,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交代啊!” 太阳露出小半个头,赵平才蹒跚着回到了家。 只见他脸sè苍白,jīng神萎靡,浑身伤痕累累,还不说尸毒和yīn气对身体内部产生了极大的伤害。 最让赵平心疼的是消耗了多张三阳破邪符和护体符,甚至还有一张天雷符。 不过想到突破了炼体初期,到了炼体中期,赵平的心才稍稍平和了一些,甚至有些高兴,还夹杂着些许兴奋。 初期是以强身健体为主,这样就大大提高了他的身体素质,包括反应力,柔韧xìng,速度等等,记忆力,理解力也突飞猛进,甚至还治好了他的顽疾。 这些,赵平后来才慢慢想得清楚,也通过实践明白过来。他尝到了甜头,所以突破了炼体初期到了炼体中期,其他的也就不再计较。 而炼体中期主要是洗jīng伐髓,身体素质必将出现一个飞跃。 这次老爷庙之行,还得到一个不知所用的方片。 他拿出方片,正反两面又再研究一番,却也无所得,不知道能不能从书上查出来。 从那僵尸身上掉落出来,应该有一二分说道,当下先收了起来。 他闭目感应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只觉有些空空荡荡的。 这次灵气同样消耗不少,但根基尚在,经过吐纳修炼便可恢复,还可从鬼物身上炼化而来。 从僵尸那里吸取而来的yīn气,如果是在初期,灵气也会充盈全身。 只不过炼体中期,身体所容灵气大大增加,所以此时体内的灵气才更显不足。 用了整整两天时间,赵平才大致化解干净体内的尸气和尸毒。不过身体内一些角落,还盘踞着少量尸毒,却是需要灵气慢慢的炼化。一些被伤害的内脏、经脉,也许灵气慢慢温养。 皮肉之伤却是无碍。以此时他的境界来说,那本不是事。 赵平如今jīng气神巨亏,需要大量食物的滋补,刚好家里所存也不多,便拖着身子去了村里的小卖部,置办一些东西,说不得也要破些财了。 小卖部里的人还是那般对他,那样看不起,那样的厌烦。 变着法的欺负他。抬高价钱,以次充好,……。 赵平心里充满了羞辱的感觉。 每到这时候,他都有大打出手的念头,但那一丝理智告诉他,这解决不了问题。不说他们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手却是收不回来,没有轻重了,要是出个好歹,惊动了公家,那自己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为了将来只能默不作声。 那次张涛给与自己的羞辱,在派出所所受的罪责,使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个社会还是需要这个社会的规则来解决,来耀武扬威,来寻找尊严。 赵平苦笑一声,空有一身本领,却受着窝囊气。他急急的寻找着自己所需的东西,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周围那丑恶的嘴脸,刻薄的话语,一张张,一句句,一字字,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子里,在心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用了比别人多的价钱,买齐了东西,赵平是黑着脸,憋着气,紧咬着嘴唇出来的。 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走着,那一丝屈辱和伤疼又被他藏在了心底,无处宣泄,只有自己为难自己。 谁想走到半路还遇到了赵福成。 一见到赵平,赵福成就满身不自在,一股气就从心间冲了上来,对小小的赵平诳了他一道极是耿耿于怀。 当时是图财,时间又紧迫,再不过户,便没了钱财,开煤矿的老板可不等你,所以不能与他纠缠。 为了办他的学籍,自己也是使了大力,还求了自己的姐夫村长,才促成,白白让他得了个便宜。 虽然自己伙同学校的李俊喜,从赵平身上弄了5000块钱过来,可是自己才分了4000,远远解不了自己的气。 事后,还被一众闲汉取笑了好一阵,说堂堂的赵福成竟然被一个小乞丐制的死死的,拿的挺挺的。 一见他,就以说他的事为乐。 有一段时间自己就不愿出门,天天一个人生闷气,看见老婆孩子也不顺眼,一不顺眼便不顺心,不顺心就和老婆生气吵架。 摔盆子摔碗,砸电视砸立柜,最后一巴掌把老婆打回了娘家。 直到现在自己还一个人守着空房。 这会,赵福成估摸着风头过去了,人们谈论的他也少了,便出了家门,准备买些东西,去接老婆回来。 走在村间却是闻得人们都在谈论老爷庙闹鬼的事,好奇之下便要去打听打听,这时便撞见了赵平。 一见赵平,赵福成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那还想着去问老爷庙的事,自是先毫不留情的嘲讽一番。 赵平此时也无心情与他争辩,再说也是全凭的他自己才得以上学,也就不与他计较。 而在赵福成看来,赵平却是无视他。心中更是压不住的怒火,面子上挂不住,周围全是村里的人,但身为长辈又不能无的放矢。 这时看到赵平斜看了他一眼,像抓着了老婆的jiān情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叫道:“你看什么看,不尊敬长辈,今天我就替你死去的爹妈教训教训你这个缺教养的孩子。”提起巴掌便打去。心想着你再怎么着,也不能当着全村的人和我动手,不动手我就打实了,动手你就更倒霉了。 周边的村人要么不管,要么是亲戚,在一旁看笑话似得看着赵平。 第二十八章:莫做坏事,头上三尺有神明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听了赵福成的话,又见他的巴掌打下来,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被激了起来,在胸膛中熊熊燃烧,恨极了他,定要给他个教训。 巴掌一打下来,赵平假装慌乱,匆匆一避,闪了开来,像立足未稳,打了个趔趄,反而倒向了赵福成的怀里,暗中肘尖向外,加之他个子又小,刚好顶在了赵福成腰间软肉上。 两人同时倒地,分了开来。 只见赵福成屈成了虾米,脸sè苍白,表情十分痛苦,冷汗刷刷直流,这还是赵平收了很多劲道。 赵平假意难受,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只听得身后的哄笑声接着便是惊慌失措的救治声。 赵平哪管那许多事,早就一溜烟跑没了影。 回到了家,祸事便寻上了赵平。 三个中年男子来到赵平家里。 当先一人寸头,上身背心,下身运动裤,脚耷拉着拖鞋,身后两人也差不多打扮,满脸**相,浑身油子气。 这人赵平认识,是村里的治保主任,暗地里却是村长的打手,都叫他刚哥。后面那两人,赵平一见,便明白又是赵福成去撺掇的村长来找的自己,因为那两人就是赵福成的狐朋狗友,打过好几次交道了。 赵平心中暗叹,还是冲动了,再忍一忍或许更好。 刚哥眼睛不大,满脸横肉,身材却很是壮硕。他一步三摇的来道赵平跟前,斜睨了赵平一眼,吐了口唾沫,直接吐在了赵平脚边,不耐的说道:“你打伤了福成兄弟,拿1万块钱出来,这事算完,要不然村里也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我还听说福成让你上了学。”说到这,刚哥极是觉得不可思议,又吐了一口浓痰,恨恨的道:“要是老,子门都没有,没钱到时候学也别上了。” 刚哥觉得一个人说有些无趣,再看赵平面无表情,很是无所谓的样子,不禁大怒,狠狠的推搡着赵平道:“要不是村长心软,现在就打你个残废,还敢装模作用。你他,妈不是经常去山里吗,利索点,给你一个礼拜时间凑钱!今天先收点利息,免得你不当回事!”说着对另两人使了个眼sè。 那两人二话不说,见什么砸什么,一顿饭的功夫,便把本来已经受过几次折腾,已无长物的家砸了个稀巴烂,弄得一地狼藉。 刚哥一见甚是满意,临走还对脸sè难看的赵平说道:“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本事,敢单独出入晋山,可再厉害,最后还不是得听我的!”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天气说变就变,刚刚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低,一道道闪电撕开黑暗,贯穿天地,阵阵雷声,震耳yù聋。 雨瓢泼而下。 赵平双目望去,入眼模糊,天上地下再无清晰之处,心中一片凄苦。 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在这昏暗的,肆虐的无情的风雨中,尽情哀伤。 雨下了很长时间,直到傍晚才渐渐收住。 天又晴开,又见夕阳。 落rì的余晖照在赵平瘦瘦的身上,景是极美,情是极伤。 赵平木木的回到屋里,一下便倒在了床上。 半夜的时候,他发起了烧,滚烫滚烫的,身躯颤颤发抖,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一刻也不曾停过。 炕角那一床薄薄的棉被此时顶不了什么用处,身下是张草席,其他再无别物。 jīng神和身体双重的打击,一下子击倒了他,本就是食用五谷杂粮,却是还未到了超脱的那个境界。 这一场大病,赵平三天没有下床,也幸他是修行之人。 等差不多好了一些,他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梁,一直看到中午,才吃力的爬起来,仿佛一根稻草就能压垮他。 再返回来想,三天不吃饭,中间又生病,任谁也是虚弱之极。 赵平出了屋,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前几天买的吃食被雨水泡坏了,恰好菜地有小白菜、小葱、做了点饭,菜多无油,凑合着填报肚子。 又休养了几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 到了晚上赵平消失在黑暗中。 忙活了一晚上,赵平站在树枝头上看着静悄悄一片漆黑的赵福成家。 他好不容易找了两个鬼引到了赵福成家。 赵平考虑过自己还没去上学,乡上离村里又近,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找两个鬼弄他个鸡飞狗跳,现出一口恶气。 果然,没过一会,赵福成家便亮起了灯,接着惊慌之极叫声,骂声,哭声便响了起来。 赵平看着赵福成家出了事还没怎么高兴,就觉浑身一紧,心神一阵悸动。 正在赵平惊惧之时,天上竟然打起了汗雷,隐隐的感觉到竟是想自己而来。 赵平看了不少的书,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报应。当时在书上看过就算,没想到老天爷真会施出手段。 此时心神像被无形的枷锁链住一般,极是不自在,境界也隐隐不稳,甚至有些消散。 赵平后悔不迭,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今补救之法只能是赶快化解,要不然根基就会有危险,那自己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赵福成家一出事,不一会狐朋狗友便来了不少,都是熟悉之人,赵平也插不进去手,处理那两只鬼,只得先回了家。 次rì,赵平再来时,赵家人越发的多。人多混杂,反而好下手,赵平挤在人群中,听闻着这一夜发生的事。 原来两鬼上了赵福成的和他儿子的身,上蹿下跳,又说又唱,时不时的还忽的倒在地上抽搐两下。 这可吓坏了赵福成的老婆,不得已叫了平时关系不错的人过来。一为壮胆,二为帮忙。谁知人一来,赵福成闹得更欢腾,几个人都摁不住,不得已找了村里的大夫开了些安定,灌下去才好点。 赵平这一夜何尝不是过的提心吊胆,就感觉脑门上悬着一把利刃一般,时时心惊肉跳,悸动不安。 他来时,来赵家帮忙的一众人正垂头丧气,jīng疲力尽的休息,抽烟。 赵福成老婆两眼无神,带呆愣愣的跌坐在一旁,有几个老婆子不停的安慰着。 赵平心中气也出了一些,担心报应,不愿耽搁,乘着混乱,解决掉了两个小鬼,便闪身出了赵家,站在一旁远远看着。 没过一会,赵家猛的响起一阵欢呼声,接着喜极而泣的哭声和说话声,纷沓而来。 有人大喊道:“明后两天赵家出钱置办两台大戏,大家都去。” 众人都喝起彩来,yīn霾气氛一扫而空。 第二十九章:剧场惊魂,幽幽一曲断心肠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赵平背着一个袋子,风尘仆仆的从晋山出来时,天已擦黑。 他把袋子扔到院子里,就跌坐在一旁。满脸汗水,眼睛无神,甚是憔悴。在山间奔波,衣服上粘连着不少碎叶、根蔓,此时他也无心收拾,满脑子就是那一万块钱,心深深的沉了下去,人看上去也没了什么生气。 随便做了点吃的,凑合了一顿,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觉做什么也没有心思,有些迷茫,有些失望,更有深深的不甘和愤恨,感到无法承受,只想静静的呆在这里,静静的,什么也不用去想,不用去做,不用在受人欺负,看人脸sè。 偶尔目光一转,看到放在一边的初中课本,想到自己身上的灵气,原来自己还是有些依仗的,jīng神才稍稍好了一些,空空的心间才有一些填充物塞了进来,弥补了无心的恐惧,但双目中有了一份沉重,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清澈。 这时听的“锵锵锵锵锵……”编鼓、清锣、小擦、二胡,俱都登场,一缕柔美的晋剧女声从大喇叭扩音器中传了出来,响彻晋村。 赵平听得唱大戏的声音,左右无事,便去村里的露天剧场看戏。 再不堪的东西经过修饰打扮也是光鲜亮丽的,虽然败絮其中。 原本破旧的露天剧场,此时被打整的焕然一新,台上挂着红、绿,黄三sè幔帐,左一层右一层,背景更是艳丽,戏子们在台上用晋腔唱着什么,旁边是一众伴凑艺人。 台下已坐了不少人,赵平一眼便看到了赵福成,想着这唱戏的也必是他出钱请回来的,来回应他昨天晚上的话,回了他的愿。 赵平却是不愿见他,离得他远远的,看起了戏。他平时也无其他消遣的东西,电视之类的对于他来说都没怎么看过。 每逢过节、过庙会,村里都要唱几场,看戏变成了他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虽说看不懂,看不明白但胜在人多热闹,随着年纪变大,也渐渐看出几分门道来。 唱大戏一般是从晚饭开始后直到后半夜,今晚唱的是《打金枝》,台上的戏子身段苗条,面容姣好,最主要的唱功也地道,引的台下一阵叫好。 不知不觉月过树梢,大约过了十一点,有些人打着电筒离开了。 赵平也觉的困乏,转身也要走。 就在这时,只听得后台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接着乱声骤起,大喇叭扩出的唱戏声也没有能遮掩住。 台上台下的人们就是一愣,最尴尬的莫过于台上正唱到jīng彩的角,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一时间涨红了脸。 尖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就从后台如狼撵着一般急慌野冒的跑出来几个男女戏子,俱都惊慌失措,满脸惧容。 那几人跑到前台,许是见到台上台下这许多人,情绪也很快稳定下来,与被他们打断的正在那里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恼怒的戏子和伴凑艺人急急的,连说带比划的说起了什么。 这几个男女原本正在后台换衣卸妆,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哎,你们听! 众人正在互相说着话聊天,就问是什么声音。 那人是个年青女孩,想了想道:“很奇怪,你们还是听一听。” 众人也是好奇心很重,不再说话,仔细一听,果真听到一个细细的女音,好像还是晋腔,尖细的嗓音,百转柔肠的在唱着什么, 众人开始以为是前面团员的声音,仔细一听却不是,没有这么飘忽,而且这个声音十分的yīn冷,时间一长,直起鸡皮疙瘩,汗毛都竖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是遇上事了。 戏子行走于乡间,多在露天剧场演出。 而演出的剧场多是长久不用或建在村zhōng yāng,白天阳气至盛,但晚上阳极生yīn,所以怪事连连。长久以往,只是被惊吓一阵,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对于这类事情,便有了心理准备,不再那么惧怕,所以心理素质很好,当下仗着人多,四处找了起来。 找来找去竟然是从还没收拾出来的破旧后台传出来的。 晋村剧场呈长方形,后台很深,往往来了剧团只需收拾出两侧便够用,村里的电工再把电接好便成。 众人一看那黑乎乎,幽深不见底的后台心底也发虚,便有人提议演出也快完了还是算了,众人一想也是,找这么多事干什么,便往回走。 走着走着,有个女子感觉背后像有什么东西,心中慌慌,想看又不敢看,终究不放心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黑暗中伸出一只惨白sè的手臂,抓向走在最后的一个男子的后脖。 女子就是一惊,心怦怦直跳,像要跳出来腔子似的,控制不住的立即尖叫了起来。 而走在最后的那个男子被那只手抓住后,两眼顿时瞪的又大又圆,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音,手脚像瘫痪似得耷拉在地,只是那惊恐之极,无助绝望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前面走的众人,悄无声息的一直被拖进了黑暗中。 女子一见,又尖叫了一声,当下就软倒在地。 众人被第一声尖叫惊着了,一时间都呆在那里。 第二声尖叫,反而把大家都叫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搀扶起女子,都忙问怎么回事? 此时那女子哪里还能答得上来。 众人问不出所以然,但心中揣揣,一时间人心惶惶,像受惊的鬣狗一般,紧张的四下里看着。这一看,才发觉少了一个人,众人心里咯噔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 这时那个女子在众人的安慰下,稍微好了一些,便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众人听完,一时间再没人说话,恐慌的气氛弥漫在四周。虽然这些人神经大条,但也是有限度的,有的人抽着冷气,有的人手脚发颤,有的人脸上无sè,心里却紧张、害怕的要死。 此时那女腔还在不断的幽幽、悠悠的在耳边响着,往rì优雅的唱腔此时听起来竟然十分的诡异。 众人再没胆子回去找那男子。 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到了换洗、休息的地方时,众人松了口气,前面就是台子,下面便是许多的人,心里有了些底气,也不再那么害怕,紧张。 众人正在那说着这事,倾诉着心里的不安。 这时,其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仰着头,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房顶,脸上肌肉抽搐,声音干涩的道:“你……你们……看……那是什么?” 剧场的屋顶很高,一般人不会注意那里。 众人就是一愣,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房梁上赫然悬挂着一具女尸。身穿红白相间的长衣,长发飘飘,舌头长长的耷拉在胸前,眼睛睁得极大,像生人似的看着众人。 众人大惊,顾不上脸面,哭爹喊娘的,干脆跑向了前台。 第三十章:心怀鬼胎,又现勾魂断肠曲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 台上乱成一团,戏也不唱了,台下的村民却不干了。 村民从最初的不解到四起的叫嚷声、指责声、谩骂声用了不长的时间,如沸腾的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乱成了一团,吵成了一片。 赵福成看在眼里,脸sè变得极其难看,本来想着热闹热闹,驱驱晦气,本来挺好的一场事,被几个戏子搅闹成这样,这不是打自己的脸,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连带的帮他请这个剧团的人也恨了起来。 本来鬼上身,就弄得赵福成元气大损,身子骨不比以前,再加上这一气身体就有些摇摇晃晃,站不稳了。赵福成是个霸道的人,当即找人上了戏台把几个戏子收拾了一番。 这时台下看戏的人见弄成这样,想着也看不成个什么,都埋怨着纷纷离去,不大一会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个好事之徒在旁边看着笑话。 赵福成眼见如此,心中更气,真是出力不讨好,想着自己最近一直不顺,落人把柄,让村里人笑话,胸腔就要炸掉。再看到台上一堆描眉画眼的戏子在那好似与他们无关,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气便不打一处来,领着人就上了戏台,上最后一个台阶时,走得急了些,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幸亏旁边的人搀扶了一下。 赵福成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 剧团想着也是自己理亏,一团人在那脸sè通红,忍着气吞着声挨着骂! 终于有个小伙子受不了,出言说道:“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得理不饶人!” 赵福成眯起了眼睛,yīnyīn的笑了起来:“我今天就不饶你们了!先把你收拾了!”说着叫了人,把那个小伙子揪出来,就是一顿好打。 剧团里的其他人想出去帮忙,被他们的团长,一个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不说赵福成那一众五大三组的狐朋狗友,上去便讨不了好,再说自己又理亏,再打个群架,那自己的名声就彻底坏了,最主要的是钱还没有结清。 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中年男子只能硬着头皮,高声喊道:“赵兄弟有话好说,年轻人不懂事,别和他一般见识。你看你也教训他了,就这么算了吧?” 赵福成抬头看了眼中年男子,觉得心中的气出了不少,这会给他个脸面,借坡下驴,一会还有说道。便装着不甘,叫众人停了手道:“好,那就给你个面子。说说吧,你这弄的哪一出,是看不起我赵福成,专门让我出丑是不?” 中年男子陪着笑道:“哪敢,是出事儿了。”说着便把后台的事说了一遍。 赵福成听完脸上便变了颜sè,道:“这事是真的吗?” 中年男子兴师旦旦道:“千真万确。” 赵福成道:“亲眼见的?” 中年男子道:“还没来得去看,但仈jiǔ不离十,要不然不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这里肯定有不干净东西。” 赵福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这个就底虚,但又怕是这个团长故弄玄虚,打着什么主意,这些个跑江湖的贼心眼太多了。自己无论如何不会进去的,沉吟了一下道:“你找个戏子带路,我找几个人进去看看。” 一听这话,中年男子有些为难,道:“我刚才就说过,可是没人愿去啊!” 赵福成看着中年男子道:“这就是你的事了,看着办吧!” 中年男子无法,只得回去连哄带吓的拽了个戏子出来,带了赵福成找的几个人就进了后台。 刚进去,还能听到说话声,赵福成高声喊几句话,这几人还能回答。 可是过了五六分钟就再没人声响。过了十来分钟还是无声无息。 这下子,在外面的戏子和赵福成一伙人就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但气氛却截然不一样,赵福成一伙人除了赵福成以为都没觉得是什么大事,以为是这些跑江湖的耍的手段,要些钱而已,而赵福成却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是有事情发生了。 戏子们这边却是人人自危,他们本就在意,相信这些事情,再加上团里人的口述,早就心惊胆颤,惶惶不可终rì,要不是有赵福成这一伙**流氓早就一哄而散了。 中年男子一见这情况,想着万一一会再出个什么事情,便走过去对赵福成说道:“您看要不先让团里的其他人走,他们在这也没什么用,甘甘碍事!” 赵福成本就心烦一听这话:“走?走什么走,弄了这么一出,还想走!” 中年男人挤出一丝笑容道:“您行个好,我留下来还不行吗。” 赵福成现在心思全在后台,压根就不愿听这个,只觉烦躁之极,吼道:“一边呆着去,不行就是不行。” 中年男子看着赵福成通红的眼睛,最终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回到了团里边。 这时后台终于有了动静,却是一声惊呼。 这一声惊呼却把一些人吓得不轻。 接着从后台传来一阵慌乱的奔跑声,怒喝声,呼救声……仿佛刚才没发出的声音在这一刻全发了出来。 可是,这些声音外面的一众人还没怎么分辨清楚,就戛然而止,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归于安静,静悄悄的,死寂一般的。 这时的剧场只剩下赵福成和那一帮剧团里的戏子和几个看热闹的。 虽然灯火通明,人也聚在了一起,加起来有不少的人,但冰冷、恐惧一直蔓延在其间。 原本表情轻松的那几个闲汉,瞪着溜圆的眼睛,惊慌的四处看着。 更别说赵福成和其他人了,更是不堪。 这时,从后台忽的跑出来一人。 那人满身是血,跑出来之后,就大喊大叫:“有鬼,快跑啊,有鬼,鬼!” 接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众人一时间惊呆了,都傻傻的愣在那里,如一个个木头人一般,在复古的戏台上,极是诡异。 赵福成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一股凉气从心底直冒上来,冲向脑门,脑袋就是嗡的一声,汗毛根根直立。 忽然一阵幽幽的女声响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奇声异像,鬼唱戏谁人得见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夜很深了,泛起了丝丝凉意。 一股狂风吹来,吹得人心里冰凉冰凉的。 飘忽的女腔还在幽幽唱着,婉转、脆糯,心伤之意凿凿。 赵福成是听着晋剧长大的,他仔细听着这腔调,翻遍脑海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出,而且想听听唱的是什么的时候却听不清楚,不想听时,却又缠绕在耳边。 赵福成感到很别扭,唱的不错,但是少点东西。 又听了一阵他忽然醒悟这腔调里没有丝毫人气,分明就不是人声。 赵福成幡然一惊,他的心瞬间沉到了底,还想在确定一下,随即便问那个中年男子:“就是这个声音吗!” 中年男子脸色极其难看,默然点了点头。 赵福成害怕了,当下就想一走了之,可是还有不少的人在后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什么状况都不知道,要是有个好坏,村里的人非找他说个长短,到那时可真是乱了天了。 要是不走的话,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是深受其害,一时间踌躇起来。 他拿不定主意,抬头看了看,灯光通亮的戏台上,周围还有十几个人,远处村户里照出的灯光还能看见,心中有了些底气,惧怕之意稍减,刷白的脸渐渐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心里有了底,赵福成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再说,说不定还能解决这个麻烦,脸面上也好看。 这时中年男人却提出来要走。 赵福成哪里能放他走,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便一口回绝。 中年男人急了:“姓赵的,别以为我怕你,要不是混口饭吃,谁他,妈受你这个窝囊气!” 赵福成一听使劲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此时还不能和他翻脸,沉声道:“行啊,会骂人了!你走一步试试,信不信我就把这烧了。你这些东西置办不易吧。”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中年男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的用手指着赵福成,嘴唇哆嗦,气的说不出话来,再那干着急跺脚,可是被人拿住了短处,只能受人摆布。 赵福成见中年男人着急的走,走不成反应又那么大,仔细想了想里面肯定有蹊跷,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这些人走南闯北,见识多,说不定知道什么,便试探的说道:“里面还有你的人,你这么着急的走了,就不管他们了?” 中年男子精于世故,一听便知道赵福成的意思,现在走不成,又不能硬来,为了这半辈子的心血,只能虚与委蛇,先修补两人的关系,但又不能太过于软弱,拿捏着说道:“我团里还有这么多人,再出了事怎么办?人我是会想办法弄出来的,但不是现在,要等到天亮。我干这个营生二十几年了,什么事没见过,一会你就知道厉害了!”最后还是心有不忿,忍不住回敬了回去。 中年男子说完转身便安排起了自己人。 赵福成听了心里还真咯噔了一下,看那中年男子指指点点的样子好像是在安排什么,想着是在做准备,碍于脸面不能上前询问,只能注意观察,也暗暗和自己的人打了招呼,暗中留意。 这时,那中年男人好像安排完了,戏子和吹打艺人便争先恐后的涌向那些乐器和唱戏用的家伙,什么唢呐二胡,棍棒刀枪,这些东西一拿在手里,就紧紧攥住,仿佛这就是救命稻草。 赵福成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对那中年男子说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指了指各拿一个物件的戏子和吹打艺人。 中年男子翻着眼睛看了眼赵福成说道:“这些东西是戏院的宝贝,能辟邪。” 赵福成一听就是一愣,狠狠的骂道:“不早说,他,妈的!”说完急急的去寻了个小镲拿在手里,也没别的了,都被剧团的人拿了。 跟赵福成在一起的人,也听到了,火烧火燎的四处寻找。 可还是有三五个人没找到,心急之下便去剧团那边抢。 就在争吵抢夺之际,这幽幽的女声忽的停了下来。 众人就是一愣,动作都停了下来。 竟然是有些习惯了,人们才发现这声音只是在那唱,不管是人是鬼,却也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众人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以为是自己吓了自己一晚上,现在也不唱了,没事了。 就在一干人等放松之际,各自盘算着事情之时,后台突兀的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声音尖利凄惨,在寂静的村庄传出去老远,就像受了极大的罪过。 这注定是个可怕的夜晚。 原本亮着灯的人家,纷纷关了灯,锁了门。 原本狂哮的村犬此时都呜咽着跑到了角落。 原本虫鸣蛙叫的热闹夜晚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除了后台的惨绝人寰的叫声,再无其他声音。 仿佛从天上跌落到了地下,以为虚惊一场,没想到惨烈更胜之前。 反差之大,一下子把众人惊了个魂飞魄散。 赵福成旁边的闲汉哆嗦着对赵福成说:“这不是二蛋的声音吗,……这时小刚,这是正文,都在都在,他们都在,赵哥怎么办?!咱们不行…………先走吧!管不了了!” 赵福成还没怎么说话,从后台又传来阵阵阴笑声。 这笑声阴森森,悲戚戚,极是渗人。 可这笑声传出来没多久,也停住了。 周围又变的安静下来,死寂一般。 众人此时想跑,却又有些好奇,心中虽然怕极,却是还想在看看。 等到听得噗通几声,再看原来却是没拿着辟邪物件的那几人,此时翻到在台上,人事不知。 这才惊醒了众人,正要准备跑时,忽的响起了棒棒棒的开场之声,接着唢呐,锣鼓,一干家伙什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被众人拿在手里,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声音! 众人被这异象惊的呆住了。 接着有人竟然从后台漫步而来,仔细一看正是消失的几人,此时面无表情,手里虚空摆动着,就像拿着乐器在演奏一般,表情亦然。 此时女声又唱了起来,和着乐,唱的越发凄美。 只是这声音听在众人耳内却是无比的惊惧。 忽的这女腔柔声变得铿锵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硬,最后就像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般。 第三十二章:翩翩女子,众人起舞为卿狂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这声音如此的尖利和凶狠,震的人耳膜生疼,嗡嗡直响,寒意弥漫全身,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当赵福成听到这个声音响起时,就撒腿往台下跑,边跑边对自己人大喊着:“别看了,快跑!” 可是喊归喊,却是头也不回,往台下直奔,最后几个台阶,更是跳了下去,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卖力的跑,心胆俱裂之下,也没顾上看跑到了哪里,只想着要跑,不停的跑,只要跑出来就好。 只感觉自己跑了挺长时间,心想着应该差不多了,便稍稍松了一气,才想到其他人怎么样,自己到底跑到了哪里,注意起周围的情况来。 这一上心,便发现了怪异之处,怎么还有灯光,怎么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脚步声,怎么那个该死的声音还一直响在耳边,怎么周围这么像那个戏台,心中就是一惊,立即停了下来。 仔细一看,可把赵福成下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己折腾了半天原来还在戏台上。 赵福成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他脑中一片空白,呆呆愣愣的,可是毕竟是多年的老油子,没过一会便缓过神来,但心中却是没有了注意。 脑袋机械的转着看着四周。 只见有几人,有的绕着一个小圈不停跑着,有的脸上满是逃脱出来如释重负的表情……。 眼睛睁着,却做着当前不应该做的动作。 赵福成看了一会,心中才醒悟,这是被迷住了,仿佛做梦一般,不知身在何地。这应该就是“鬼打墙”。 赵福成心中不禁苦笑,自己刚才是不是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时忽然想到了那中年男子,心中有了一丝希望,满戏台的找了起来。 在戏台边上找见了剧团团长也就是那中年男子。 正见那中年男子那变的白乎乎的脸看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瞳孔里都发散着惧意。 赵福成瞬间明白了他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也是鬼迷心窍,走不出去了。 那女腔还在长长的唱着,越发尖利。 这音调极是侵人心神,像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心头。 有的人忍受不住惊扰,手脚无力便扔掉了手里的辟邪物件,许是邪气入体,不大一会就倒在了地上。 有的人挣扎着极力迈着步子,想跑,可是还没跑多远,手上的物件不管是乐器还是武器都纷纷碎裂,步了别人的后尘。 在那敲打的像活死人一般的几人,手上的节奏随着女腔越来越高昂,也快了起来,慢慢的头上流下了汗,渐渐的浑身也湿透了,肉眼看着肌肉都有些抽搐,可是他们却浑然不知,依然不停。 其中有几人的嘴角已经慢慢的流出了鲜血,血沿着嘴角形成一道细细的血线,流到戏台上,那么的晃人眼睛。 刚才没拿上辟邪物件而晕倒的几人,此时也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面容呆滞,摇头晃脑的有的跟着在虚空中敲打起来,有的则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戏。 此时的戏台,诡异、可怕,阴气森森。 赵福成觉的自己也快忍受不住,心还不甘,不想不明不白的折在这里,还是努着力接着往台下跑去,这次留上了心,就在下台阶时,没有任何异常,跑了几步远还是没异常。 赵福成心中大喜,以为脱出了牢笼,赶紧跑了起来。 可是跑着跑着,不知怎么回事最后还是跑回到了台上。 赵福成心中一股彪气发了出来,也是着急了,干错直接从戏台上往下跳,戏台到地面的距离有两米,这时也顾不得别的了。 跳是跳下去了,可是跑了几步,结果还是回到了戏台子上,但跳下去时脚上崴的伤痛却还是那么清晰。 这时,其他人手中的物件一一碎裂,没了辟邪之物挡着,就挡不住不干净东西的侵袭,便都倒在了地上。 最后只剩下中年男子和赵福成。 中年男子不知道为何还能站着,想着这些年出来闯荡,身上应该带着什么东西。 赵福成只觉胸前一阵阵发热,低头看去却是今天老婆去庙里给自己求的符,此时正慢慢的变成了枯黄。 人们倒地后,没过一会都一一爬了起来,像死人一样,接着便手舞足蹈,好像被什么东西支配了一般。 有的空手敲打有的舞袖有的走台,戏子的动作干净利索,就像清醒时一般,但远比清醒时的水准要高,劈叉、翻跟头,窜上跳下,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也做着扭捏的动作,明明做着是一些喜庆的动作,但脸上偏偏面无表情就像死人一般,最接受不了的还睁着无神的眼睛,冰冷冰冷的,毫无生气。 赵福成此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眼看着人一一倒下,又一个一个不正常的站立起来,做着瘆人的动作,这种折磨,简直就要了赵福成的命,只觉脑袋无比的大,心脏怦怦直跳,再加上那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的女腔,马上就要到崩溃的边缘。 没过多长时间,赵福成觉的胸前越来越热。 这一热,反倒使他稍微冷静了一下。 再次想到了中年男子,希望能有什么好办法。 赵福成看了过去,只见那中年男子如临大敌看着后台,手上托着一块红布。 赵福成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长裙女子从后台款款而来,嘴唇微动。 这次听得清清楚楚,那一丝腔调便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只见她来前台,如水的双眸看了看赵福成和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转回了头,边唱边妖娆多姿的走到已经魔怔了的众人中间。 赵福成一见那女子那秀丽的面容,心一下子就乱了,忍不住叫了起来,“这……这……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 那女子,悠然自得,却是不管赵福成,走到无知无觉之人身旁,便露出弯弯的细牙,轻轻的咬在脖颈上,不一会那人就软倒在地。 那女子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向下一个人走去。 赵福成看的手足冰凉,想到自己最后也会变成这样,又反抗不得,一时间万念俱灰。 那个女子吸完了神志不清的众人,便向赵福成和那中年那人而来。 这时赵福成只觉胸前剧痛,再一看却是那道符化成了灰,脑袋一迷糊,眼前一黑再不知道人事,只是倒地前听到了中年男人怒吼的声音。 第三十三章:红布人皮,少年慈悲赴戏台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中年男子拿着红布护在身前。 他眼看着一个个活人被鬼魅所害,心急之下不禁怒吼一声,却有心无力。 女鬼几次想近身害他,都被他用红布逼开。直急的鬼叫连连,再不复人声。 这红布不知是何处所得,女鬼被红布拂中,身上便流下了许多的青色水滴,就像着火一般,一抹红色沿着被拂中的地方扩散。 女鬼紧紧捂着伤处,秀眉紧皱,楚楚可怜的看着中年男子,加上那鬼物独有的幽幽气质,极具风情。 要是初见,中年男子说不定会心动。 可是见识了女鬼的诡异和恶毒,现在心里都是深深的凉意,再不敢有非分之想,反倒越发谨慎。 女鬼见这手段不起作用,立即变了颜色,寸长的指甲揪住头顶的头皮,竟然拉起了一大块,接着女鬼嘴张的老大,发出一声鬼气森森的长啸,往起一抬那惨白的胳膊,只听的仿若撕破皮革的声音,一张完整的人皮生生的从身上撕扯下来,被甩在了一旁,刺目的鲜血四下纷飞,震人心魄。 人皮一脱,女鬼全身血淋淋的肌肉裸露在外,突出来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中年男子,忽的一只眼珠还是掉了出来,一根筋连着眼球,在脸颊耷拉着。 一声仿若婴啼的叫声刺破安静的夜空,女鬼的叫声还未回荡,它的身影攸忽间便到了中年男子身前。 中年男子早就全心提防,这一下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用红布迎向女鬼。 没一会,一人一鬼就过了好几招。 中年男子也是有苦自己知,红布不大,护不了多少地方,而那鬼魅的速度越来越快,已渐渐跟不上。 照此下去,也逃不了惨死的厄运。 中年男子掌着一个戏团,自身也是有功夫的,虽然比不上年轻时,但要比普通人强多了。这才坚持了下来。 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中年男子便有些吃不消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盯着女鬼的一举一动,汗水像小溪一般从额头,发际流过脸颊,脖子滴到了地上,没过一会身上的粗布衣服,也慢慢的印出了汗迹,渐渐的痕迹越来越大,逐渐湿透了全身。 中年男子是草莽之人,眼见着逃不脱,斗下去也是难逃一死,此时自己疲惫之极,已是走投无路,悍劲上来,不在顾忌女鬼令人胆寒的直奔自己心脏而来的惨白色指甲,而是抖起了红布,搂头盖脸的向女鬼罩了下去。 中年男子得到这块红布也是费尽周折,那还是年轻时拼着命才得到。 这些年遇到过多少奇异的事情,多亏了这块红布才化险为夷,才打下了这份心血。 但现今,剧团每况愈下,鬼怪之事为害已少,而是如今社会之暗,各路小人、地痞、官家提出各种要求,匪夷所思,卑鄙无耻,比之鬼怪更甚。 维持着这个剧团,还要为剧团的老小操心,也许自己心里早就疲惫了,要不是一份责任,也就撒手不管。 如今死在这里也算的是一种解脱。 女鬼的指甲插进了中年男人的心口。 中年男人感觉到一股直透脑门的凉意,直透骨髓的寒意瞬间布满全身,唯一感觉到温暖的就是从心口流到皮肤上的热乎乎还冒着气的鲜血。 他看着那红布罩住了女鬼,浑身就是一轻,做到这里算是自己尽的最后一份力。 眼睛一闭,在不知一丝一毫外事。 戏台灯光依旧,四周寂静无声。 一地躺着的人和被红布遮住的女鬼在这深夜之中,宛若鬼蜮。 这时一个人悠悠然的走上了戏台。 那消瘦的身影,明亮的眼睛和不合时宜的衣服,正是赵平。 赵平早就站在台下的阴影之中。 当后台的戏子跑到前台,搅闹了一场好好的晋剧时,他就本打算回家。 可是随着人流走了不多远,灵敏的耳朵便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凄美的,无法言语的晋剧女腔。 赵平却是冷冷一笑,美则美矣,可是,不是人,是鬼。 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气急败坏,大发雷霆的赵福成,想着今晚必有好戏,却是不想管他,转身往家走去。 回到了家,赵平坐在门口青石上,呼吸吐纳,锤炼肉体,做着功课。 果然,没有多长时间,鬼声,人吼,各种惨叫纷沓而来。 赵平起初硬着心肠,装作不闻,运转灵气修炼。 可是声音不断传来,心中怜悯之意渐生,时间一久,道心竟然被影响,灵气也忽然一滞,运转不灵。 赵平暗叹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来,见不得那么多人白白失了性命。 他决定还是去看看。 赵平回屋拿上小剑,又备了符纸。 他刚刚往戏台那边瞧过,此时那里煞气冲天,竟是有个厉害鬼物,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么重的煞气,自己在村中寻鬼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赵平心中存着疑问,向戏台而去。 赵平到了一看,见鬼物如此迷人心智,夺人心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所幸人虽被迷住,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将养一年半载是少不了的。 他本来可以立即上去,可一看赵福成和他那一帮朋友的嘴脸,就停住了脚步,在戏台下的阴影中看了起来。 让他们吃些苦头也好。 赵平在戏台下看着大戏,台上却接二连三的出现情况。 当那女鬼现身时,赵福成竟然说出了一段话,看来他是能看见女鬼的。 更让赵平始料未及的却是赵福成说的那段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认识这个女鬼。 赵平正惊讶于赵福成的所为,女鬼突然吸起了人的精血,也使得他措手不及。 精血乃是人体精华,虽不至于丧命,但对身体损害极大,甚至会影响一辈子。 最无辜的便是剧团那些人,本可以得救,但是由于赵福成他们在赵平身上种下了因,连带着也报应了恶果。 最后种种原因使得赵平也没有出手,戏台变成了修罗场。 反正已经这样了,赵平也就等着,赵福成和那中年男人倒下后再去解救。 免得被他们看见自己的事,传扬出去惹来后患。 赵平看着台上赵福成和中年男子先后倒下。 这一番争斗看下来,他对那个女鬼的本事有了了解,尤其是最后中年男子还重创了女鬼,心里更有底了。 还有最让他感兴趣的一件东西便是那块红布! 第三十五章:神秘信笺,内藏玄机谋周全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一个长衣女子坐在木椅上,面朝妆镜,手挽长发,执梳轻划,动作轻柔,仪态大方。 镜子倒映出女子正面,只见面容清秀,肌肤雪白,眼神如水,只是神色之间憔悴了许多。 赵平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就是那个女鬼,心想着:总算露面了。 左手拿着红布,右手持着小剑,就要奔上去动手。 那天晚上,赵平拿走了中年男子的红布,回去研究了一番,却是普通的料子,不知道为何有那般大的功用。 女鬼却转头幽怨的看了赵平一眼,攸的消失了。 赵平下了决心,今晚无论如何要除了此鬼物。寻着阴气,刚要去追,眼角一扫,忽的发现了一样东西。 只见在梳妆台上躺着一个发黄的信笺。 赵平确定之前上面什么也没有,犹豫了一下,收了起来,急步追着阴气而去。 追到后台深处,阴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与前天一模一样。 此时时间尚早,赵平对此也有极大的兴趣,这次工具又带的齐全,便一寸一寸仔细找了起来, 又是用灵气查探,又是用电筒照着,折腾了有一个多时辰,没有丝毫发现。 赵平有些气馁,靠着墙坐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兜,感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才想起了妆台上收起的那信笺。 拿出来借着手电筒一看,心中就是一惊,也顾不得寻那女鬼,转身便走。 赵平回到家整晚没睡着觉,心中一直在合计。 次日,赵平早早醒来,又算计了算计,才与往常一般进了晋山。 上次那个刚哥来找自己的麻烦,便知道有人注意上自己了,越发加了小心。 到了晚上,赵平收拾齐整,特意穿了暗色的衣服,里面还加塞了些东西,让人看不出体型,便出发了。 按照哪个信笺上所写,赵平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座相当气派的院子,用瓷砖贴面,高高的院墙,砌着墙花,整块实木制成的黑漆大门很是威严。 这就是赵平要找的地方,晋村刘宽刘村长家。 此时院里除了一个家里亮着灯,其他漆黑一片。 这座大院离其他村户有些距离,而且赵平也仔细看了没有其他人,放下心来,像猿猴一般,干净利索的登上了院墙,左右瞅了瞅,轻轻的跳到了院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快速。 竟然像个惯犯。 也是,赵平这几年尝尽了酸甜苦辣,歪门邪道也见识了不少。做这个自然不在话下。 刚到了院里,就有两个黑影猛地扑了过来。 赵平早就发现了这两只狼狗,手起掌落,两只狗都没发出什么声响,就被他打翻在地。 村户家里也就这么点看家的手段,一门二狗三藏。 村长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家的院墙和大门比普通人家好些,狗比普通人家养的好些多些,其他没有区别。 这一道门和院墙过了,狗也收拾了,至于藏东西得地方,那张信笺上已说明。 村长家在赵平眼中已然是毫不设防。 他按着信笺上所说找到了西首的一个家。 信笺上说,这间是刘宽休息睡觉的地方,东西便在这里的一个暗格里藏着。 可是当赵平悄无声息的进去时才发现,这里面竟是堆着一房子的杂物。 赵平心存着侥幸,好不容易,翻来翻去,灰头土脸的找到那个暗格,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 他不禁怀疑起这张信笺的真实性,也怪自己粗心大意,就没有核实过这张信笺,只想着不让刘宽再逍遥法外,稀里糊涂,就来了。 他心里失落,无精打采的退了出来。 当走到那间亮着灯的屋子时,门忽然被推开。 赵平一见,赶紧躲在了暗处,只见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那眼睛,那长相,那穿戴,正是赵福成。 此时的他气色极差,脚步虚浮。 赵平奇怪,赵福成不在医院好好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赵福成去了趟旱厕,到厨房拿了点吃食,手也不洗,便回到了屋中。 赵平悄悄的走过去,见得门还有一道细缝,更是方便。 看向里面,屋里只有两人,一个是赵福成,一个是村长刘宽。 赵福成狠劲的往嘴里塞东西,含糊的说道:“自从那件事后,我就觉得饿,就想一直吃,嘴里不能断了东西。医生也说了,要修养,要补充营养,明天让婆娘好好的整治点东西。”说着又吃了一大口道:“要不是我惦记那件事,我还不愿意出来,好好的在医院将养一段时间,那天可把我吓的够呛。要不是想尽快告诉你,打死我也不出来! 刘宽在一张大沙发上坐着,皱着眉看着赵福成道:“真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赵福成嘴不停:“是,不信?!你自己去溜达一圈。” 刘宽点了支烟,抽了几口,又拧灭在烟灰缸里,说了句:我出去一下。看也没看赵福成,出了屋子。 赵平早躲在一旁。 他今天的目标就是刘宽所臧的东西,当下就跟在了他身后。 刘宽快步走在庭院中,来到了东边最后一间屋子,关好门。 过了好长时间,刘宽才出来,左右看了看,把门锁上,折身回到了原先的那屋。 赵平从暗处出来三下五除二弄开锁,也进到了屋里。 没过一会,他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出来,把门恢复原样,轻巧的翻出院墙,消失在黑夜中。 第三十六章:借刀杀人,提旧事一石二鸟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回到家,把东西拿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起来。 这是两个牛皮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许多东西。 都是一些坏事做尽,不择手段敛财的恶迹。 赵平仔细看了几页,气的差点骂起脏话。 里面是如此的肮脏、无耻,比之赵平所见过歪门邪道之辈所做的营生更加黑暗。 赵平拉灭了灯,看了看外面。 天空很亮,朵朵云彩,繁星闪闪,一轮新月,俯瞰大地。 极美! 时间不晚,赵平想了想,事不妨今天做全。 想到这赵平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好,把门一锁,投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浓重的黑,在开了阴阳眼的赵平看来是明如白昼,丝毫没有影响。 如风一般,奔行在村间小路上,此景此人,如梦如幻,竟然有些飘渺出尘的意思。 没过一会的功夫来到村里的一户人家前。 这户人家看起来也是大户,甚是气派。 此时,夜深,有森森寒意。 赵平利索的翻过墙,一只土狗就迎了上来。 他也没什么动作,微露气势,那狗便呜呜低叫着,夹着尾巴跑走了。 赵平站在院中,不知道那人在哪屋。 刚好脚下有块砖头,拿起来,随便朝着一个屋扔了过去。 听得叮铃桄榔的乱响,玻璃碎了一大片,砖头进去还不知道砸住了什么,又是一阵响动。 接着另一间屋子的灯一亮,一个粗嗓子的男声就大嚷着骂了起来。 赵平暗呼惭愧,还是扔错了地方。 他极是熟悉村里的人,一听便知晓是冯天云,当下把从刘宽家弄到的那两个牛皮本子,用力扔向冯天云发出声音的那屋。 又是一阵玻璃被砸的响声,赵平看着牛皮本子扔进了屋子,才在冯天云推开门发现他时,跳上了墙头,眼角余光还看见了冯天云手里提着的刀刃上反射出的寒光。 赵平一激灵,好有彪气的男人。 跳下墙头,逃之夭夭。 只余下,冯天云那震天价响的叫骂声。 赵平回到家,立马打了桶水,透透的洗刷了一遍,这一顿忙活出了身臭汗。 事都已经做了,自己也尽力了,看老天爷怎么安排吧。 赵平洗刷完,倒头便睡。 次日,赵平如往常一样,忙活自己的事情。 只是早上去山里时,见冯天云一伙五六个人,出了村。 第二日、第三日没什么事情。 到第四日时,便传出了风声。 冯天云在村中是个人物。 头几年竞选过村长,对手正是刘宽。 两人对村民又是花钱,又是许诺,两人还找人拼斗了一番。 按这道理,晋村一不富裕,二不繁华,没有什么值得捞的油水。 但两人却是斗的极其厉害。 矛盾也越积越深。 最后却是刘宽胜了一筹。 赵平听得别人说是走的上层路线,到底是不是真的却无从考证。 刘宽当了村长后,处处针对冯天云一伙。 冯天云是二队的,连带的二队各户也是没有好日子过。 一时间,大家都去找冯天云诉苦。 听得多了,冯天云沉着的心就浮躁起来,把上面那个人给他的忠告忘到了脑后。 心火一起,便找了几次刘宽的麻烦,没想到出奇的顺利,得了不少便宜,以为刘宽也不过如此,以前太高看他了。 二队的人更是恭维的不得了。 一时间,冯天云就耀武扬威起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刘宽看准了冯天云的这个弱点,使了个阴手,让冯天云入了套,吃了个大亏,拿住了他的短处。 风水轮流转,一瞬间从云间跌倒了凡间,冯天云得听刘宽的。 冯天云的老婆是个美人,虽然有些岁数,但风姿依旧不减当年,甚至更有风情。 有一天,刘宽叫过来冯天云说了很久的话。 出来后,冯天云仿佛老了很多,驼着背回到了家。 当天晚上,冯天云就带着自己的老婆到了刘宽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然后留下老婆,自己独自走了。 冯天云没有走远,就在刘宽办公室正对面。 他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一只手拽了进去,没过一会,办公室的灯便灭了。 他不知疲倦的来回走着,状若疯癫。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屁股扔的遍地都是。 早上,门开了,冯天云的老婆眼睛肿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 冯天云一夜没睡,就在办公室门前。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神色间再无风采,走过去拉起老婆的手,垂着头离去。 一股凉意十足的晨风吹过,卷起头发,吹起衣衫,却带不走那深深的屈辱和不甘。 赵平自小走街窜巷,这些事是知道的。 他那天想了一晚上,就是想到了这一招。 借着冯天云的手去办刘宽。 以两人那样的仇恨,冯天云早就等着机会,必是不肯罢休。 这次借他的手不显三不露四便把事情办了。 刘宽一倒台,赵福成也就油不起来。 还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整治他。 到那时,连本带利自己可要好好和他算一算。 第三十七章:一时风光,总有铅华洗尽时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村中的人议论纷纷,说刘宽被人告了。 说的人讲的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仿佛这个事就是他参与了一般。 听得人却有些半信半疑。 刘宽上头有人,手里有钱,眼光独到,怎么会出事呢。 当年,他竞选上村长没几天,便找了人来村里挖煤。 当时的煤,价钱很低,远没有现在这么高。 村人也不以为意。 可是没过了一年半载,价格蹭蹭的往上涨。 刘宽当初在矿上入了股,分红也水涨船高。 直看得村人眼红不已。 当初有些人更是后悔,没听刘宽的话,参上一股。 但刘宽会办事,挣了钱便免了村里各户的水费和闭路费,逢年过节还发面粉和油。 这些事一做,就堵住了村里大多数人的嘴,而且使得刘宽的威信大涨。 有钱就好办事,上面的路慢慢的也越来越宽。 刘宽一时间下得民意,上得眷顾,甚是风光。 有与刘宽关系好的人,听刘宽被人告了,却是有些沉默。 有心人一见,便注意上了。 刘宽确实很心烦。 昨天他被乡长叫到了乡里,说是有人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具体是什么材料告了刘宽一状,乡长还不知晓,只是让自己最近小心些,做好准备。 回来后,刘宽就一直心里踹踹,不知道到底是谁,送了些什么东西给上面,知道了什么情况。 这几年,他做了什么事,自己最是清楚。 刘宽越想,心神越不安宁,全失往日的运筹帷幄,沉稳冷静。 想些对策,又不知道上面知道些什么,怕弄巧成拙,一时间脑袋里乱糟糟的,全无头绪。 心烦之下,便出了家门,来到村里溜达。 此时,正是下午,不冷不热,很是舒爽。 路两旁,树荫下,都坐着人互相聊着天,打着牌,下着棋。 刘宽走在村中的马路上。 往日如皇帝一般,威严,自在,晋村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容不得他人染指,也没有人敢动心思。 而此时,只觉这些村人,个个不顺眼,个个都像那个捅自己刀的人,个个都在针对自己。 刘宽从心眼里看不起他们,他咳嗽了一声,声音很大,但却没有预想当中的效果,有人颠颠的过来恭维自己,上烟,听自己指派。 村人仿佛没听到一般,各忙各的。 刘宽愣住了,然后怒了。 白眼狼,一群白眼狼。他心里恨恨的骂道。 想上去给他们个难看,但此时自己只有一个人,能不能够起作用?他第一次心虚了起来,第一次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 刘宽想了想,直奔村委而去。 边走边阴沉着脸,看着这些从未觉得如此厌恶的脸,心道: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刚到村委门口却是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冯天云,他身后还有两人跟着。 刘宽心里就一紧,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什么?!还带着人,谁给他的胆子! 冯天云见了刘宽,依然笑呵呵的与他打招呼。 刘宽阴沉着脸,哼了一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你来的吗?” 冯天云却不生气,笑道:“我也是村委的一员,今天就是过来看看。”软软的顶了回去。 刘宽就是一噎,狠狠的盯着冯天云。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不再自己的掌控范围了。 他看着冯天云那笃定的眼神,以前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他渐渐有些脉络,想到了一些事情。 刘宽忽的笑了起来:“这样啊,没事,该来就来,村里有些事,我正想和你商量商量。” 冯天云却推说有事,便走了。 刘宽看着冯天云走远,才折身进了村委。 一进村委,刘宽先去找了看大门的老孙。 老孙正在那坐着看听收音机,一见刘宽进来,赶紧关了收音机,站了起来。 刘宽早看在眼里,怒从心起,一把拿起收音机摔到了地上,收音机顿时四分五裂。 老孙就是一愣。 刘宽质问起来:“为什么冯天云进来,你不拦着?!” 老孙无奈的说道:“平时他不是也进来吗,我就没管他,再说我也管不住啊。” 刘宽听到老孙这话更怒:“平时是平时,现在能一样吗?你他,妈是不是不想干了。” 老孙垂着头挨着骂,心想:现在和平时怎么不一样了,但不敢反驳。 刘宽好一阵骂,最后心里的气出了差不多才停了下来,说道:“你问没问他来干什么?” 老孙脸色更苦:“我没问他干什么。只看见他上楼,过了一会才下来。” 刘宽看着老孙:“你明天不用来了!”说完就上了楼。 只剩下呆若木鸡的老孙。 刘宽在办公室坐了半天,刚才气出了不少,现在也冷静下来,静静的想着。 忽然想到了放在家里的一件东西,站起身来,又急匆匆的往家而去,这个东西可丢不得。 回了家一找,果然最重要的两个牛皮纸本子不在了。 心下大惊,怪不得那天看见那两只狗不对劲。肯定有人进来过。 一时间冯天云再次进入了刘宽的脑海。 再不敢耽搁,拿上钱,直奔乡里而去。 第四十章:墙上有鬼,半夜三更人惊魂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敲了敲墙面,发出砰砰的声音。 通过手上传来的触感,觉的在承受范围之内,接着灵气灌掌,一拳轰了上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力量之大,后墙仿佛还晃了一晃,墙灰扑嗦往下掉,蛛网般的裂痕,出现在墙上。 赵平暂时停手,低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连着又捣了两拳,听的轰隆一声,竟然把后墙打了一个窟窿出来,一股夜风吹了进来,十分清新。 赵平从中望去,一抹璀璨的星空映入眼帘,还有亮着点点灯光的庄户人家。 他皱着眉看了看断裂处,与村间所造的其他屋子一样,都是普通的红砖砌就,没有任何异常,非要说有差异,那也是太老旧了。 他退回来又仔细看了看整个墙面,灵气还在这个墙里面。 赵平想不明白,在墙前来回走了几步,却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细想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几样本领,赵平准备都试上一试。 他取出一张三阳破邪符,扬手就打到了墙上,没有什么反应,。 又打出通阴符,却是有了效果,只见一股墨汁一般的阴气慢慢的从墙里出来。 渐渐的形成一个人头,接着是眼睛,鼻子,嘴……,女鬼的头部样貌渐渐清晰起来。 当五官都齐备时,那紧闭着的眼睛忽的睁了开来,带着无尽的暴虐之意,盯着赵平。 赵平扬手就是一道三阳破邪符招呼了过去,杀杀它的怨气。 三阳符直中鬼物的额头,三色火焰熊熊的燃烧起来,直烧的滋滋作响,青水不住的往下流。 女鬼发出惨厉的叫声,一下子缩回到了墙内。 女鬼的阴体在墙内遁走四处,游走到哪里,哪里的砖块便起伏不定,就像有个东西硬生生嵌在墙里面一般。 砖块被顶的上来下去,哗啦啦直响,偏偏就是掉不下来,只是多年积淀的灰尘,却不要命的弥漫开来。 女鬼一直在墙里游走,赵平紧紧盯着,循着轨迹,一道三阳破邪符就打了过去,不偏不斜正中。 一声尖利的鬼叫从墙内发出,女鬼的速度越发的快,四处乱窜。 赵平眼疾手快,一道道三阳破邪符打出去,从不落空,渐渐的把女鬼逼到了一个离地面不高的狭小范围。 他见差不多,打出一道符,又逼了一下女鬼。 接着抽出短剑,以迅雷般的速度奔到墙前,手起剑落,短剑直插进了墙里,钉住了女鬼。 一声凄惨的叫声在深夜传出去很远很远。 赵平收回短剑,退开几步,在一旁看着。 只见女鬼藏身的那处,慢慢的变平,接着轰隆一声,砖块四飞,尘土飞扬,墙上又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洞。 漫天尘土中,一个幽白的身影,隐约浮现在其中。 赵平双目紧紧的盯着那身影,只要那影子有一丝异动,手中的三阳破邪符随时都能打出去。 那幽白身影却也没有其他动作。 等得尘埃稍落,周围的一切渐渐的都变的清晰起来。 赵平看去,那身影正是女鬼,此时,半伏在地上,如活人一般,气息奄奄。 赵平慢慢走过去,拿出那张信笺,说道:“这是你放的吗?” 他并不知道鬼会不会说话,以往见过的那些邪物都如野兽一般,未见言语过。 这次也是有事相问,还了这一因果。 要不然以赵平此时的手段,早就炼化了此鬼,却是不用费许多的手段。 赵平见女鬼不答,只是怨毒的盯着自己,还是又问了一遍,但心中已不抱希望。 出乎他的意料,只听得一个幽幽的,空洞之极的声音响起:“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狼心狗肺!”正是那女鬼出声说了出来。 赵平一愣,心想:自己现在还不算男人吧。 这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想法,刚起便被压了下去,他从这话语里听出了些门道,便说道:“看来就是你放的了吧!” 女鬼不在搭理赵平。 她的煞气渐渐多了起来,围绕在周身,脸上神色越显狰狞。 赵平眉头就是一皱,脸上显出厌恶的神色,怒喝道:“你祸害了那么多人,今天没打的你魂飞魄散,已经是你种的因果救了你一命。还不醒悟吗!” 女鬼厉声道:“别人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人,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这低头的醒悟。” 赵平见女鬼如此宁顽,多说无益。年轻人又无许多耐心,想着该做的已然做了,乘早炼化,灭此一害。 当下手一翻,一张三阳破邪符便出现在掌心。 此时女鬼的阴气大损,一张三阳破邪符就能解决了她。 就在赵平将要打出去时,心神忽的晦暗晦明起来。 心神不稳,牵动着全身的灵气和大道根基都晃动起来。 赵平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脑中电光石火般的把最近的事都过了一遍,确然没有做任何出格,而造报应的事情。 可这时,悸动忽的消失。 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像什么也没发生。 但那惊心动魄的感觉,还缠绕在赵平心头,怎么能当什么也没发生。 赵平绞尽脑汁的想着问题出在哪里,眼光落到了半伏在地的女鬼身上,最近所做的事,只有和这个女鬼有关。 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个自己都觉的好笑的念头:莫非是她,由于自己要打杀她而遭了老天的报应! 再仔细一想,想到了刚才自己无暇分心时,灵气收回,没了灵气为引,三阳破邪符自是没了威胁,也伤害不到这女鬼,那悸动才消失。 赵平忍不住想试一试,拿出一道三阳破邪符,灵气蓄满,随时都可以打到女鬼身上。 果然,那种可怕的感觉,又降临到身上。 赵平这次确定无误。 他脸色惨白,汗水涟涟的看着地上的女鬼,心里怎么都想不明白:莫非这女鬼身上有什么事情或者带着什么因果功德吗! 赵平只觉身心俱疲,有些坚持不住,坐到了地上。 他看着女鬼,想到了那张信笺,便道:“刘宽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第四十一章:往事如烟,多少别离在心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这句话一出口,女鬼原本暴虐的怨念忽的一滞,周身浓郁的煞气竟显不稳。 听得她悠悠自语:“被带走了吗。”鬼语声声,听不出是喜是怒,是落寞还是快意,只是阴气翻腾不休。 赵平一见,心道,这事果然着落在刘宽身上了,遂说道:“是不是他把你害成这样,你想报复他,故意把那张信笺留给了我?” 他本不愿多言多事,但此鬼因果在身,收服不了,放任在外,怕又祸害乡邻,又添罪孽,只能问清楚缘由,再想对策,了了这段事情。 自己也在这段因果中,那信笺就是这个因果的源头,女鬼所造之孽,必会加在自身,置身事外已不可能。 只怪当时,一时心软,掺了进来。 女鬼恨恨的道:“是又怎么样,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要打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说着,阴气又忽的波动起来。 赵平眉头一皱,扬手就打出一道三阳破邪符,砰地一声在女鬼的旁边炸开,几点三色火星溅到了她身上,烧出点点青水,怒喝道:“别以为不敢除了你。你留下那张信笺,把我卷进来,还没和你算这个帐,要不是要了却这段因果,早就送你上天了。” 只要不伤及女鬼的性命,却也不会有什么祸事降下,使得赵平才如此对付她。 女鬼阴阴笑了起来道:“你能奈我何,现在我的心愿已了,已没有什么牵挂,现在就是求个魂飞魄散,再也不想这样活着了。” 直把赵平气的够呛,阴沉着脸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炼了你,然后再把刘宽的证据弄回来,你这个心愿就别想了了。” 女鬼阴狠的盯着赵平,良久才缓缓道:“你想怎么样?” 赵平暗中戒备,不慌不忙的道:“不想怎么样,但你必须听我的,你不仅死不了,还能让你投胎重来。” 女鬼却是不信,面带嘲讽的道:“为什么这么做,你有这么好心!” 赵平诚恳的道:“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因为你的那张信笺,我已沾染了因果。因果一旦上身,便有许多麻烦,坏我修行。超度你,我能了了我的业,你也可以投胎。” 女鬼听完,没有立即答话,思索一番,又细细的看了看赵平,才道:“你要我怎么做?” 赵平本无恶意,自是百炼钢,正气然然,不怕她查看,而这事就是好事,聪明一些的自会考虑的清楚。 赵平回道:“你先和我说说你生前的情况,其他我自有安排。” 女鬼沉默了一会道:“我是为刘宽而死。那时年轻不懂事,见他有钱有势,就被他骗到手了。” 赵平道:“就没有人提醒过你吗?” 女鬼摇了摇头道:“我孤身一人来这里。只怨当时太天真了。” 赵平看了看女鬼姣好的面容,心里不禁骂了句笨蛋,道:“你接着说。” 女鬼看到了赵平瞧自己的眼神,自嘲的一笑道:“在一起后,才知道他有老婆,但我那时死心塌地的喜欢他,想和他好。开始时只希望他在身边就好,其他全不计较,但时间一长,便想与他长厮守。”说道这里,女鬼脸上现出一丝甜蜜的温柔。 她停了下来,眼神流转,好像陷入了那回忆。 当初是美的,结果却是凄惨。 半晌,女鬼幽幽一叹才接着道:“越来越想过两个人的日子,只有我和他。每次见他背着我给他家里打电话,每次对那边嘘寒问暖,每次情浓时,一个电话打来,便匆匆而去,我越来越接受不了。” 女鬼的神色渐渐不忿起来。 “终于有一天,在交欢时我提出,要他离婚。他竟然板着脸,教训了我,说以后不让我在说这样的话,要不然就断绝关系。他那样的决然,不留情面。我彻底懵了,而他也立即起身走了,那晚,只有我一人,哭了一夜。”说到这里,女鬼再不复凶利,此时只是一个被惊吓着的柔弱女子。 “他好几天没来看我,我很害怕,我就一直等,不吃不喝的等,终于等来了他。他还板着脸,我感觉到他很生气,我不敢再提任何事情,曲意逢迎他,他要怎么样,我都依她。” “慢慢的他才又对我好起来,但我觉的再没有以前纯了。我没有办法,我不开心,但我不敢说,只能藏在心底。” “他开始对我恶语相向,还把他那些狐朋狗友带到我的住处来,弄得满屋乌烟瘴气。我很生气,有一天实在忍不住,就连他和他的那些朋友都骂了。没想到,他动了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的头往墙上磕,扇我耳光,拳打脚踢。我满身伤痕的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身上疼,心里更疼。他和他的那些朋友在一边喝着酒,看着,笑着。我羞愤不过,便来到这上吊了。”女鬼越说越平静。 “后来他找了过来,看到我死了,不敢声张,便把我的尸体藏到了后台。” “我死了以后,去找过他,好几次都没舍得下手。后来他找了个道士把我封在了这里。要不是这次有个戏子,在后台小解,破了法术,我还出不来。” “不过还是出不去戏台,这次你反而把封印的东西全部弄开了。” 赵平听的女鬼说完,心中暗骂不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是她本性善良,老天才格外开恩。 赵平暗叹一口气,问道:“那你为什么见到我,才把信笺放到戏台上?” 女鬼放开了心扉,回道:“我看你的本事大。” 赵平又问道:“既然这样,刘宽已经伏法,但我觉的你心中还有怨气,你还有什么心事没了?” 女鬼眼中又见狠厉,道:“那是自然,刘宽的狐朋狗友还没去找他们的晦气,那天来的那个赵富成就是其中一个。” 赵平眼珠一转,道:“冤有头债有主,怨气不除,很难给你超度啊。” 女鬼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赵平满脸严肃,道:“消除怨念,去做你想做的事。” 女鬼犹疑的道:“这不是会造孽吗?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赵平心道:这鬼怎么这般傻,还不明白,无奈的点拨,道:“你不伤人命,会造什么孽” 女鬼想了想顿时醒悟,大喜道:“我能去吗。” 赵平却不说话,仿佛没听到。 女鬼一看,顿时磨拳搽掌,阴气呼呼的翻腾。 赵平忽的想到了什么,又叮嘱道:“每晚我过来给你念段往生经,还有做事要有分寸,切记不可伤人性命!否则对你我都不利!” 女鬼点头应是。 第四十二章:往生超度,俏女鬼偷眼观神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回到家,天都快亮了。 从水窖中打上来一桶水,倒进脸盆,白色的丝丝水气缓缓升起。 赵平把头伸进脸盆,直没住整个脸颊,沁骨的寒意,顿时让他打了个冷战,只觉清爽凉快,精神一震。 痛快的洗刷了一番,他去地里拽了几把野草,在热水中汆了几遍,撒了些盐,就着玉米糊糊吃了饭,便坐在大青石上,修炼起来。 昨夜之事,甚是波折,灵气消耗很大,尤其是在天威的压迫下,精气神已是亏了不少。 赵平用书上所学的吐纳调息之法,气沉丹田,意守心间,身同外物,慢慢的入了境,只觉活泼泼的自在感觉充盈全身,一道清凉浩瀚的气息,从百汇直贯而下。 这股气息驳杂不纯,暴乱不顺,可一经过丹田,被赵平的道气净化,十余一二,散入全身,成了灵气。 比之炼化鬼物所得纯净,庞大的灵气相比,这外界所化之气与之相比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过了大约一个半时辰,赵平缓缓收息。 这时,快到中午,太阳越来越毒,知了在树上拼命的叫着,呼呼的热风不时吹过。 赵平也觉懒洋洋的,不愿做饭,就在地里摘了几根黄瓜,下了几个西红柿,洗干净,坐在树荫下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不禁又想到了昨晚戏台的事:天威难测啊! 现在盘算,昨晚那女鬼因本性善良,最后又放下了那张信笺,在刘宽的事上算是出了大力,积了善德,自己才不能收她,甚至对她无可奈何。实是神奇,上天竟然如此的善恶分明。 只应了那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现在看来行善积德,才是为正道。 中午难耐的热浪,到了下午四五点时才渐渐的消散,一股小风吹过,吹起多少舒心。 碧蓝碧蓝的天,火红火红的太阳,袅袅的炊烟和漫山遍野的绿意,交织成一幅惬意的乡间景象。 太阳渐渐下山,夜幕降临。 今晚村里不知道为什么停了电,所幸月亮升了起来,有了一点光亮。 人们端着碗,边吃边来回的串门,丝毫不影响心情,平时窝在家看电视的人,也出了门,热闹反而更胜以往。 月亮越升越高,夜渐渐的深了。 人们渐渐散去,接着一根根蜡烛亮了起来,从外面看去,家家的窗户上,映出昏黄的火苗。 那小小的烛光,在夜晚中不停闪烁,仿佛世外桃源,安静幽远。 慢慢的,窗户里的烛光一个个暗了下去,只余下晚间,各种生物独特的合奏曲。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何时,一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月亮,天瞬时暗了下来。 云,越来越低,乌压压一片。 接着一道连接天地的闪电划过,片刻后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地,狂风也呼啸而至。 大雨将至。 赵平站在自家屋门前,看着那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极是壮观无比。 他趁着大雨未至,小跑着来到了戏台。 到了一看,只见那女鬼坐在房梁上,双脚晃悠着,哼着晋曲。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赵平暗暗骂道。 女鬼见到赵平,笑嘻嘻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如鸿毛一般,左摇右摆,缓缓落下,极是招人眼球。 此时,女鬼身上的怨气和阴气已消散不少,赵平一见心里就是一宽,想着心病还需心药医啊,看来这一步是走对了。 女鬼笑着道:“你来了!”神情娇憨,哪还有半分恶鬼的模样。 赵平见着鬼物做出如此的表情仪态,只觉别扭,实在是不喜,冷冷哼了一声,道:“开始吧!” 女鬼大大的眼睛,充满着疑问看着赵平说道:“那我该怎么做?” 赵平脸色越显严肃,板着脸道:“不要胡思乱想就行!”语气生冷。 女鬼见他说话冷冰冰的,嘴角一撇,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但还是闭上眼睛,照做了。 赵平哪能不见,却只能装作不见。看到她年纪,也有二十多岁了,可却像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一般,再就是与人与鬼,与男与女都不能和她计较,只能白白的被呛了。 他收敛了一下心神,嘴里念念有词,念起了往生经。 一段晦涩难明的语句,被赵平念将出来,响在空旷的戏台深处,此时外面还电闪雷鸣,狂风阵阵,瓢泼大雨渲倒着,甚是骇异。 往生经是赵平去别村收破烂的那里淘换来的。 这些人手里还真有许多好东西。 他们文化程度不高,白白的放着好东西,却不自知,便宜了赵平。 只是到底有多少,被他们当了厕纸,做了柴火,就不得而知了。 每每想起,赵平便觉心疼、无奈。 这本书,赵平仔细的翻看过,为渡人渡鬼,化解冤孽所用。 他曾经试着念过,念着念着听着自己的声音,不禁想起来电视上,那一群群和尚念经的画面,抑扬顿挫,语声齐整,神态庄严,念将出来让人有一种听歌的感觉。 就像听“东方红”一样,对就是“东方红”。 婉转悠扬,赵平再想不出其它比喻的了。 他也曾怀疑过,但想着以往的那些书自己都曾用过上面记着的东西,虽有瑕疵或者波折,但都有效果。 而且看往生经这本书,年代久远,还是有几分可信。 也怨自己,那晚为了和女鬼的因果,托大说出了超度的话,就是想到了往生经,但忽略了这东西是否真的管用,现今只能试他一试了。 要不然,无所作为,女鬼起了疑心,又无手段缚她,生出事端。 赵平更担心的是以后,到时候,成不了事,女鬼反而会更加凶利。 这些想法,只是在赵平脑海间一闪而过,随即他都抛在了一边,全心全意的念起了往生经。 刚开始诵的还有些不流利,慢慢的越来越自然,腔调之间渐渐有了一丝厚重,一份威严。 此时赵平,宝相庄严,仿若菩萨一般,竟然带了一点神颜。 女鬼还是不听话,为那声音所吸引,眼帘稍开,偷偷的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呆了。 第四十三章:鬼气森森,仙家心事何人懂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一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女鬼便赶紧闭上了眼,牵动着眼角都起了细细的折子。 不知何时,雨停,雷歇。 女鬼听得没了念诵的声音,问道:“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行了。”赵平的声音响起。 听到回答,女鬼才睁开双眸。 却见赵平脸色苍白,身形有些不稳的立在前方。 女鬼不禁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了?”伸手便要去扶,可是伸到一半,看到赵平神情,脸上神色一黯,还是收了回来。 赵平一脸戒备之色,冷冷道:“我没事,明天还是这个时辰,我会再来为你超度。”陌然之意尽显,说着便摇摇晃晃的走下戏台。拖沓的踩水声响起,身影渐渐走远。 女鬼站在戏台上,目送着直到再也看不见,又站了良久才默默的背身走进了黑暗中。 赵平坚持着回到了家,把门一锁,急急的恢复起了灵气。 今晚,在戏台念起往生经,为女鬼超度。刚开始还好,口诵经文,身心自在,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文随口而出,赵平心神渐注其中,灵气竟然跟着消耗起来,最后全身的灵气,直直的耗了十之八九,才停了下来。 赵平不及细想为何发生这种情况,当时女鬼在左右,也不知道她是何心思,自己又无灵气防身,心中担忧,只得匆匆而走。 回到家,怕她追踪而至,不敢怠慢,想先恢复一些灵气防身。 一边加紧吐纳调息,一边提着心注意周围,许久,也不见有何事发生,才全心调息起来。此刻又不能去外面招鬼炼化,只能慢慢吐纳恢复灵气。 这一调息用功,直到了中午时分,赵平才睁开了眼。 经过一番吐纳,此时的灵气恢复了六分,已是足够应付事情。 他的肚子也饿了,饿的心慌,便去做了碗玉米面面条,填饱了辘辘的饥肠。 忽听得村中喧闹不已,便信步去看热闹。 寻着而去,一看,只见村人围在赵富成家周围说着什么。 赵平凑过去一听原来是昨夜他家又闹鬼了,折腾的甚是厉害,搅闹的四邻八舍都也不得安宁。 赵富成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名声是臭了。 赵平看了看笑了笑,自是知道是女鬼所为,心请大好,暗道:活该,随后便走开,去了晋山。 没几天就开学了,他想趁着这几天,多弄点钱,去了乡里谁知道还有什么门路挣钱。 晚风习习,赵平拿着根黄瓜,边吃边走,去戏台给女鬼超度。 路上,他用通阴符招了个鬼,炼化补足了灵气。 现下,他也明白了,万法唯气,才有功用。 今天是个阴天,天上地下黑乎乎一片。 赵平到了的时候,女鬼正坐在戏台边仰头不知道看着什么。 赵平走到近前,女鬼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注意到赵平来。 赵平不想耽误时间,只得咳嗽了一声。 女鬼看都不看他一眼,一下子站起来,径直走到戏台中心,闭上了眼睛。 赵平愣了一下,却也知道是为什么,想着是自己有些误解她,但也不想多说什么,安定心神,念起了往生经。 夜渐深,万籁俱静,阴风阵阵。 赵平念完,说道:好了。 女鬼毫不停留,转身进了戏台深处。 赵平暗叹一声,也洒然而去,在村里找了个鬼物,恢复了灵气,便回了家。 连着两天,赵富成家一直在闹鬼,一到后半夜,鬼哭声、响动声,私语声,甚至压床,顶头,挪位,弄得赵富成一家狼狈之极。惶惶不可终日。 今天上午便去辗转托人,找个仙家来看看,驱驱邪。 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这个仙家坐着摩托车到了地头。 这是个精瘦的汉子,一进赵富成家的院子,就见他眉头一皱,转身就要走,嘴上直埋怨介绍人说:这么难缠的鬼,尽给我找事。 听到这话,可把旁边的赵富成吓了个不轻,赶紧挡住了去路,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别走,别走,先进去喝口水。”说着话,赶紧给另一边的介绍人连连打着眼色。 介绍人在一旁忙插嘴说道:“老梁,先进去坐坐,就当串个门。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能给你找麻烦是不?在说,看不看还不是你说了算!”边说边热情的挽着胳膊,往里拽。 这也是介绍人看见赵富成真着急了,看看那脸色都变了,都成绿的了,汗珠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掉。 那个被称作老梁的仙家,双手紧紧挂在街门边 嘴里嚷道,进去就免不了粘上邪气,我还想多活几年!他越是这样说,越把赵富成吓的心直哆嗦,说什么也要把他拉进去。 抠指头的抠指头,抬脚的抬脚,最后还是没有拧过赵富成的人,被弄了进去。 这一幕,可把周遭的人笑的够呛多少年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了。 一时之间都是讥笑赵富成的言语,。 这么多的人虽然说的声音都小,但架不住人多,声音便大了,听的赵富成的婆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是很泼辣的,但也不敢和这么多人叫板,只能铁青着脸,狠狠的一摔街门,回到了院子。 更惹的众人一阵哄笑。 老梁被架到屋里,赵富成赶紧招呼,好吃好喝供上,好脸陪上。 只见老梁他板着脸,不言不动,许是还为刚才把他硬弄进来不满。 赵富成一见赶紧说起了好话,又许诺了多给钱财。 旁边的介绍人也帮衬着说着,其他人则一直陪着笑脸。 老梁则是横眉直对众人,叫道,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嘛吗?!都是些什么人,今天我来全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接着就是一阵大骂。 直骂的众人满面通红,尴尬不已,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就想发作,被赵富成狠狠的瞪了几眼,才安稳下来。 骂了二十来分钟,老梁脸色才好些,喝了口水,说道:“既然这样了,你们态度又不错,我就拼着老命,给你看看。” 一听这话,赵富成才放下了心,连连说着必有厚报之类的话。 老梁冷冷的哼着,眉眼乱瞅,神神叨叨的走了一遍院子和院子周围,又做了法,整整折腾了一天才算完事,最后赵富成封了个大红包,好酒好肉送走了人家。 第四十五章:夜半见鬼,仙家手段临戏台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当鬼哭的声音响起时,屋内的灯便一下子亮了,接着又马上熄灭,再无其他动静。 女鬼在院中哭了一阵,又弄出无数声响,更在有人的那屋前做出种种奇怪的声音,幽幽的一句:还我命来!伴随着一阵阵阴阴的不绝于耳的笑声,在旷寂的夜晚实是让人骇异。 这也是现在她不已活人为食,又听了赵平劝告,只是吓唬一番了事。 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时候也不早,女鬼发出一声惊天的厉吼,随即飘然而去。 赵平第一次见识女鬼的把戏,竟是如此的诡异,自己都是从所未见,不用说屋里的人此时会是什么样了。 他只觉心情大好,嘿嘿笑着,跳下屋顶,悠悠然走了。 到了家,赵平把湿衣服脱下来,在屋内搭了根绳子,晾好。 这个家,塌了一回,被赵平修整的勉强容身,又让赵富成砸了好几回,现在惨不忍睹,条件极其简陋,这一场雨下的,屋里的坑坑洞洞都积成了水洼,所幸赵平在床上搭了一层塑料布,才有个干燥的睡觉地方,但也是潮气阵阵。 赵平运转灵气,驱了驱湿气,随后坐到床上,怔怔出神。 过了有半个时辰,天边第一缕红霞照进了家里,穿过破烂的窗户,映在了赵平还显稚嫩、青涩的脸上。 新的一天又来了。 赵平也没吃饭,找出一身老旧的衣服,套在身上,便去了晋山。 等他从晋山出来时,已是半下午。 这次进山,碰到了几簇观音草,只是由于长观音草的地方太过险恶,费了好大的劲才采到,耽误了些时间,以至于中午饭只是吃了几个野果果腹。 赵平回到家,把东西归置,晾晒好,便来到村中的供销社,打听打听赵富成的动向。 刚才路过赵富成家,看见关着门,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供销社前面的台阶上此时只坐着几个老人,与往常热闹哄哄的场景可不一样。 赵平在一旁呆了一会,听了听这几个老人说话,便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将近中午的时候,老梁来了。 看着大门紧锁的赵富成家,老梁正在纳闷,这时过来一个人。 那人四十来岁,一看便是个地道的庄户人,听得那人说道:“是不是梁师傅?” “我是。”老梁疑惑的看着那人回答道。 “那就对了,我叫增民,是赵富成的朋友,他现在在我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那人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笑容满面的说道。 此时此刻,老梁一想起昨天那一连窜事情,现在还有些怵头,要不是手上有那个东西,就是坏了名声也再不踏进晋村,这才刚过一夜,赵富成竟然弃家而去,谁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心不禁提了起来,边走边向增民打听起来。 听得增民一番说道,老梁才大致了解了一些。 昨晚女鬼好一顿闹腾,把赵富城一家和铁锁一家惊吓的够呛。天一亮,阳光一现,赵富成和铁锁便迫不及待的奔了出来,又不知道去哪里,只觉大路上都比家里踏实。 但一直在大路上,不是办法,最后商量一番,便来到增民家里暂时落脚。 赵富成他们到了时,增民正和妻儿老小吃饭。 本是相熟,增民赶紧招呼赵富成一伙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心里就很奇怪,这急慌野冒得大早上就过来,就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看到赵富成一伙满脸疲容,只得先安排好几人。 赵富成身心俱疲,大概说了说昨晚的情况,最后叮嘱记得去自家门口接上老梁,便呼呼睡去,只是眼睛半睁,眼白直翻,仿佛死人一般,看的他心里发凉,抬眼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模样,明显是心中惊惧,睡不踏实。 他知晓赵富成遇到什么了事情,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害怕,再看到赵富成一众人的睡相,只觉后背凉飕飕的,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般。 此时,为了照顾赵富成睡的好些,屋里的窗帘都是拉住的。 屋子又都是窑洞,又长又深,更显阴暗。 他再不敢多呆,抽身便走,暗暗后悔把这些人引到家里,不会也把脏东西带回来吧? 越想越觉不对,早早便去赵福成家门口等着,终于在快到中午时等到了老梁。 与老梁走在一处,增民问道:“仙家,脏东西不会跟着他们到了我家吧?” 老梁摇了摇头,道:“确然不会,放心吧。” 增民还是不放心:“仙家一会能不能给我看看?” 老梁停住了脚步,不悦的道:“你是不相信我说的?” 增民诚惶诚恐的连连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仙家别多想。” 老梁脸色才稍缓,道:“也不是不能帮你看,只是……” 增民一听大喜,哪里还不知道老梁的意思,忙道:“一切开销和香火钱,自是没有问题的!” 老梁看增民这么上道,点了点头。 增民家遥遥在望。 老梁随着增民到了家里,赵富成一众人已是起来。 听赵富成说了说,与增民所说没有太大出入。 老梁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去趟铁锁家,我看看。” 临走时,老梁在增民家转了转,煞有介事的念叨着,最后甩给增民两张黄纸符。 增民高高兴兴的接了过来,递了200块钱过去。 老梁接过来,装到兜里,便与大主顾赵富成去了铁锁家。 一行人来到铁锁家,老梁打头进到院子,满院子转悠,又拿出一个罗盘比划了比划。 接着燃起一张符纸,看了看灰烬散落的方向。 老梁才走到赵富成众人面前说道:“鬼在那边!”说着手指着一个方向。 赵富成他们看着老梁,那里是一排排的人家啊。 老梁看着这几个呆鸟一般的人,说道:“在过去是什么?” 一听这话,赵富成首先变了脸色。 因为在过去就是戏台子。 铁锁先说出来了:“那边是个戏台!” 老梁一听,哈哈一笑:“那就对了,走吧!没用的人别过去了。”最后一句话是对一直跟着的赵富成和铁锁的女人孩子所说。 可她们哪里听得,心中害怕,跟着有底气,自是笑着就是不走。 老梁狠狠的瞪了一眼,当先而去。 屁股后面还有一直跟着在看热闹的村里人。 第四十六章:再起争斗,一人一鬼两相望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顺着土路向戏台走去。 离戏台还有一截,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吵嚷声。 闹哄哄的,人还不少的样子。 赵平心中好奇,紧走几步左拐便到了戏台。 只见戏台前有两伙人正对峙着,外围站着一些村民,看着热闹。 一伙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赵富成,,一伙领头的是冯天云的弟弟冯天雨,人比赵富成那边多了五六个。 两方都是血气方刚的后生,大嗓门吵吵着,火气十足,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互相推搡开了。 赵平由于个子小,只能探头探脑的从大人身后看着,嘴上嘿嘿笑着,很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看了会热闹,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赵富成不知什么原因要拆戏台子,村民看见了,便悄悄跑去告诉了冯天雨。 刘宽和冯天云本就是对头,虽然两个人都进去了,但在村里还有各自的亲朋好友,两方的仇恨又结的深,暗地里一直在找对方的错处。 正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冯天雨一听,当即就来到了戏台。就看到赵富成找的人正在拆着戏台,而且误把赵平前段时间后墙弄出的大洞当成了赵富成所做,当下就是一声大喝,质问起赵富成来。 赵富成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顶了回去。 两边就这样杠起来了。 两方越吵越凶,谁也不退,还是动起了手。这十大几个人一动起了手,见得尘土飞扬,闻得怒喝声声。只见有几人不知从哪拿的锄头撅把,直接打在了一起,有的人则就地找了砖头瓦块,有一人对一人的,有几人打一人的,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棍棒相向,场面很是混乱。 原本在周围看热闹的村人,纷纷躲避,跑的远些,接着看。 赵平也跟着到了一处土坡前,爬上坡顶看着,心下盼着他们多打一会才好。 赵富成人少,很是吃亏,没一会便被放倒了三人。 老梁哆嗦着站在赵富成身后,由于没动手却是没挨了打,但池鱼之灾没能幸免,鼻青脸肿的,两条血线沿着鼻孔流下来。 这时听得赵富成大喊了一声。“别打了。” 只见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扭头看了一眼远远躲在一边看热闹原本是称兄道弟的朋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疼的直哼的三人,长出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天雨,这样吧,我动了哪,完了我一定会修好。” 但冯天雨想都没想就说道:“那可不行,你问问村里人的人让你吗!”说着指了指周围的村民。 赵富成衰事缠身,一再又再,气势早无,看了看四周窃窃私语的一众村人,咬牙道:“行,姓冯的。”说完转身便走。 冯天雨哈哈大笑,却也没拦赵富成。 村民本以为会打起来的两方,最后以赵富成的偃旗息鼓而告终,都纷纷议论。 “赵富成就是没事找事,以前仗着刘宽在,现在没了依仗,看不行了吧!” ”老冯说的就对,戏台又不是你赵富成家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富成这次可吃大亏了!哎,管不了啊!” ”赵富成这一走,脸面在村里可就丢尽了。“ ”赵富成今天又不占理,又没有人,闹起来准没好,不走他怎么办?!“ “我觉的天雨这孩子就不错,说话、办事有一套。”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撵跑了老虎来了狼。” “那和咱们就没什么关系了,走走,去我家喝酒。前天我弄了只野猪,刚好下酒。” …… 赵平看着赵富成铁青着脸,含恨而走,心中大爽,回了家又没什么事,便留下来接着看。冯天雨意气风发的站在戏台上说了几句硬气的话,在村民叫好声中离去。 两个主角一走,便没有看头,赵平也随着人流散去。 第二天下午赵平从晋山出来,回到村子,专门走过赵富成家,却看到不知道为什么大门紧锁。 周围三五一堆的大娘和小媳妇,坐在家门口的墩子上,谈论着什么。 不光是村里,就是十里八村鸡毛蒜皮的事,没多长时间经过她们便会传开,在她们这里没有秘密。 赵平坐在另一边的树荫下,假装休息,听她们说话。 各种家长里短,私密隐事无所不包,听得赵平脸红脖子粗,极是大开眼界。 所幸总算谈到了赵富成,赵平仔细一听,原来上午的时候全家已然搬走了。 赵平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很是复杂,也无心在此,站起身来,看了眼赵富成家紧闭的大门,迈步而去。 晚上拌了个野菜,吃了个窝头,便坐在自家的大青石上修炼开来。 最近村里已寻觅不到鬼魂,通阴符所耗灵气又大,只得先吐纳修习。 到了后半夜,赵平缓缓收气。 吐纳锤炼的效果确实很差,习惯了炼化鬼物,赵平觉的很不得劲,却也无法。 今晚的天气极好,月明星耀,天清地明。 如此好天气,在乡野这片土地上,不光所见极美,所听也是极动听的。 赵平漫步悠然走在山路上,竟然是有些心旷神怡。 到了戏台,一片安静。 在明亮的月光下,女鬼一袭长衫飘飘然立在戏台边上。 仰头看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平慢慢的走着。 今晚是最后一次念诵往生经,女鬼身上的煞气,业孽已清除干净,即将功德圆满。 赵平走到戏台下停住了脚步,只觉此时此景竟是那样的美丽,心神分外的空,再不忍破坏这其中的一丝一毫,不忍打扰到女鬼。 一人一鬼,一个在台上,虚无飘渺,一个在台下,沉稳渊亭,相对而立,眼神不交也不言不语,却仿佛胜过千般交汇,万般言语。 这往生经真是奇妙,每日的念诵竟是在他和她之间产生了一丝心间的联系。 只是他俩却不自知。 不知何时,远处飘来一片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月亮,挡住了星星。 天一下子暗了,混混沌沌,伸手不见五指。 赵平这时才一下子醒了过来,也是暗暗心惊刚才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人鬼殊途,自己又是大道在身之人!? 第四十七章:井底观天,舍身为卿尽全功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一只萤火虫不知道从哪飞来,带着幽幽的一点光芒,飞到女鬼身边绕了两绕,自在而去。 赵平踱步上到戏台,走到里处站定。 女鬼款款相随。 “开始吧。”赵平缓缓说道。 他看着女鬼,一丝不舍油然而生。 可他也明白,不舍归不舍,超度往生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女鬼点点头,雪白的下颚微垂,慢慢合上了眼睛,只是那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 赵平压了压心底的杂念,运足灵气,口中诵出往生经。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 忽的,风起,高大的杨树,柳树,发出刷拉拉的响声。 乌云压顶,雨欲下。 突的,一声大喝:“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豢养阴物!还不停手。” 话刚说完,黑暗中走出两人。 谁能想到这大半夜的能有人来,这一声大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把赵平和女鬼两人惊的不轻。 女鬼紧闭的双眼,忽的睁开,扭头看着快步走过来的两人,眼中渐渐露出凶光,可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还在念着往生经的赵平,只见赵平不停的摇头,眼中全是焦急和关心。 女鬼的眼神瞬间柔和,嘴角一抿,浅浅一笑,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脸容平静,不显波澜,显得出尘飘逸。 赵平心神坚定,被惊了一下,口中却是不停,只怕耽误了女鬼的大事。 当看到女鬼扭头而望,目光不善的看着两人,心中甚是着急,怕她一怒之下再沾因果。 幸得女鬼看了过来,知晓了自己的意思,才免于这一难。 赵平看到女鬼合上眼睛,心中稍定。 便看向那不速而来的两人。 一看才发现是两个熟人,一个是老梁,一个却是那天在苍岩山上的年轻人。 只见两人快步而来,拿着电筒直往这边照,他们可没有赵平那夜能视物的本事。 但是由于赵平和女鬼在戏台里面,距离有些远,还是看不清楚。 赵平怕他们看见自己,再有什么麻烦,脑中急思办法,突然看到脚边有几块碎石块,心中一动,脚上用力一挑一踢,台上的小石块就飞了出去,听得嗖嗖两声,接着又是砰砰两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两只电筒瞬时灭了。 台下那快步而来的两个身影就是一顿。 这时他两离戏台已然不远。 赵平看见他俩不动,正合心意。 此时往生经还有一段便要念完,再有一点时间便好。 女鬼身上也出现异相,显出点点柔和的白光,但此光极细极小,却是不容易得见。 赵平念着往生经,眼角时刻注意着那两人。 那两人停在原地,低头商量了一会,竟然又慢慢向戏台而来。 只是速度已变的慢了很多,不像刚开始那般快了。 边走,那年轻人边说:“我也说这边阴气这么浓郁,原来是你在这里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速速停手,别以为有点本事,就不能奈你一何。” 老梁也在一旁插嘴说:“赵富成家的事也是你做的吧,可惜那天有个姓冯的在场,挡住了我,要不然那天就让你好看。你就不怕作孽吗!” 赵平却不为所动,仍旧念着往生经。 两人看赵平我行我素,其中的的年轻人怒叫道:“还念,快不住嘴!” 接着发出一团指头大小的火光冲着赵平直飞过来。 女鬼在赵平前面,面朝戏台后墙,这火球势必要打到女鬼身上。 赵平又踢起一块石子击到这火团上,只见火星四散崩飞,有几颗打到女鬼身上。 直疼的女鬼紧咬嘴唇却是不发一音。 赵平大怒。 此时那年轻人又打出几道火团,赵平连连击出几颗石子,一一打灭,这几次,却是留了心,刚打出来,便在很远的地方打灭,以免伤到女鬼。 当那年轻人又打出符火后,赵平再想踢出石块时,却踢了个空,原来地上已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眼看着符火越来越近,赵平一咬牙,轻抱女鬼,一转身和自己换了位置。 只听的砰砰砰的三响,三道符火全打在了赵平后背,直疼的赵平呲牙咧嘴,五官扭曲,却也没断了诵读往生经。 还有几句便要念完。 赵平咬着牙继续念着。 当他抬眼时,却看到对面女鬼眼睛早就睁开,在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睛亮亮的。 此时又有两道符火打在赵平背上,砰砰的四溅的火星就如烟火一般绚烂。 那两人已到了戏台下。 当赵平把最后一个字念出来时,只见女鬼所在地方霍的发出一阵阵白光,无根无际,闪耀却不刺眼,照亮了整个戏台,渐渐向外扩散。 女鬼在纯白的光里,忽隐忽现,圣洁美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一股幽幽的奇香,充满四周,淡雅无双。赵平定定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所见所闻,这就是解脱时的景象吗! 他只觉心神安宁,不悲不喜,大自在。 但是种种悲苦,快乐,绝望,感动,酸甜苦辣,人间百味又一一在心间浮过。 这种感觉极是复杂,言语不可一二。 赵平觉得自己的心境在猛涨着。 忽然胸前一疼,把他从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拉了回来,正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时。 眼前所有的异像全部消失。 女鬼也杳杳无踪。 赵平却也呆了,良久才暗叹一声,低头看了看胸前,却是衣服上破了个洞,一个半月形的红印正在那里,不知为何所成。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这……这……就是超度吗!”听声音像是那个年轻人。 赵平背对他们,见不着他的正面。 这两人本意不错,只是错把自己当成了豢养阴物之辈,此时又灵气大损,身上带伤,犯不着在和两人计较,便不再管两人,快步离去。 赵平下了戏台,缓步而去,至始至终注意着把脸埋到黑暗中,又刻意改变了一下走路姿势和身形,以防万一。却不见从天而降两条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没入了他的身体,而他却似毫无所觉。 金色在这漆黑的夜中十分醒目,只是赵平背对着没有发现。那年轻人和老梁却看的清清楚楚,只听得年轻人用不敢相信的语气喃喃道:“功德金光!……” 老梁不明所以,在一旁想问却也没问出口,虽然自己依仗这个年轻人,但也不愿让人看扁。 雷声起,雨倾倒而下。 第一章:初到铜锁 万事开头起波澜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清晨,赵平背着全部的家当,再回头,看了眼那雾中隐约的老屋,转身离去。 到了铜锁镇,已是半上午。 赵平径直来到早就看好的一件破屋前。 这个地方极其偏僻,屋子大部分地方都照射不到阳光,周围阴气森森。 屋子是用草泥配着泥砖造起来的,高不过1米6,歪歪扭扭一间屋子。 赵平把铺盖,锅碗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一边,走到了屋内,开始打扫起来。 里面蛛网密布,秽物遍地,扫一下,挑一下都是漫天的灰尘。 好不容易打扫的能落脚了,已是过了中午。 赵平又出去找了些树干,砖头搭了个床,把铺盖往上一放,一个简陋至极的家就差不多成了。 弄好这些,他也没有休息,又赶着做了个篱笆门挂上。 这个屋子不仅是没有门,连窗户都没有。 门可以做,窗户却没有办法,赵平就想着先凑合着用塑料布堵上。 可手头没有塑料布,刚好还要买些其他东西,赵平便出了门置办去了。 到了正街,赵平买了塑料布,脸盘,香皂等等东西,吃了碗抿格斗,便提留着东西往回走。 到了刚收拾好的家,却发现里面已是被翻的乱七八糟。 赵平一见,心里又惊又急,赶紧上去找寻起了什么。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翻了一阵后,赵平呆坐在了一边,放在隐秘处的钱不见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篱笆门被砰的推了开来。 这门那里能经受住这大力,当下就散了形。 赵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和一个壮实黝黑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赵平看了眼地上支离破碎的门,又恰逢丢了钱便生气的道:“你们干什么?” 老头就是一皱眉,可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小伙子气大,不乐意了,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立着眉对赵平道:“俺还没问你干什么,你到说道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屋子?这时俺们家的!俺想干嘛就干嘛。连个招呼都不打,要不是别人说道,俺还不知道你这个野孩子住进来呢!”说完看到地上赵平刚买的东西,提起来就往门外仍。 赵平被说的满脸通红,看到小伙往外扔东西竟是没有反应过来,直过了一会才上前去抢夺。 但他那里赶得上,东西早扔到了外面,撒了一片。 赵平盯着这两人,眼中冒火。自知由于自己鲁莽,以为和村里一般,只要无人居住便可住下,理亏在先,骂不得,更加动不得手,自己又不是镇上的,闹大了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忍了又忍,万般委屈蹲下身子捡起了东西。 老头掏出二寸纸,边卷旱烟边说道:“孩子,俺看你也不容易,也不是要难为你,这个地方更不是说不让你住。一个月50块钱,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想怎么折腾都随你。毕竟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白住肯定不行。” 赵平收拾起院子里的东西,进去利落的归置好自己的铺盖东西,捆绑好,背起来,理也没理这对父子,径直就走。 老头和小伙子就是一呆,没想到这孩子性子这么烈。 小伙子眼睛一瞪,跑上去,拽住一角,嚷着道:“一句话没有就想走?俺看你可怜,没怎么和你计较,你这狗娃子屁股撅上天了。住了这半天,也得给钱。” 赵平挣了挣,没挣开,一伸手攥住了小伙子的手。 小伙子一声闷哼,像火烧一般,立即甩脱,扶着手腕,退了几步,呆看着赵平。 赵平气愤的说道:“真当我好欺负么,打扫了房子,我还没和你们收钱呢。”说完瞪了两人几眼才背着东西,转身而去。 父子两对视半天,再无话语。 赵平拿塑料布把铺盖等一干东西包起来,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寻了处破庙放到了佛像身后,伸手到兜里摸出了最后的十几块钱,到正街买了点干粮,一头扎进了大山。 两天以后,赵平浑身脏兮兮的出现在镇上。 卖掉了手里的野物,赵平才长出了一口气,学费总算是够了,在节俭一点,四五天的生活费也能凑合。 还有几天便要开学,一开了学,便没有时间经常去山里,赵平满怀心事的看着远处下山的太阳,走向了破庙。 当晚在破庙坐了一宿,赵平压根睡不着。想来想去还是看看在镇上能不能找一个养活自己的活计。 第二天,赵平找了水洗刷干净,穿上最好最干净的衣服,出去找活干。 可是到了旁晚,早上还兴冲冲的赵平,却已是满脸失望。 由于自己没有做过和上学时间上的冲突,工作的事情毫无着落。 赵平买了两个馒头,边走边吃准备再回庙里凑合一宿,明天扩大范围,接着找工作。 走过正街,到了街尾时,忽然看到一间铺面前贴着一张白纸,上面手书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招工。 赵平一见,顿时两眼放光,几口吃完手里的馒头,整理下皱巴巴的衣服,鼓足勇气走进了店里。 店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木头味,光线暗淡。但这对于赵平却不是什么事情。 赵平双眼一扫,只见地上乱七八糟扔着一些工具,屋里的东西也是十分老旧,环境很是不好。 但赵平忽的瞪起了眼睛,他并不是嫌弃工作的地方,而是看到这个屋子中央有一口未完工的东西,左看右看分明是一口棺材。 但一会,赵平便平静下来,他并不忌讳这些,反而觉得这样的工作干的人少,保不齐自己就有机会。 赵平进来一会没见人,只得大喊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应声,赵平就又大喊了一声。 终于从后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来了,来了。” 赵平探头一看才发现后面还有个小院。 接着一个精神健烁,满面红光,收拾齐整的老人从后院而来。 老人看到年纪轻轻的赵平也是一呆,问道:“你是?” 赵平恭恭敬敬的道:“大叔,我是来找份活计干。” 老头才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我也是说,我这送死人送的习惯了,把这码子事也忘记了,可是你年纪有点小吧,不上学吗?” 第二章:棺材老铺 老崔头热心帮少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把自己的处境说了一遍。 老头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犹豫着答应留下赵平。 老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先干上一段时间试试,管住,工资350。怎么样?” 赵平点头应是,这样下来的话,不用担心住的地方,吃饭也有了着落,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定了这个事,老头自称姓崔,叫崔天祥,带着赵平在小院里转了转,熟悉一下,安排了住的地方,便和赵平说了一声,回去吃饭了。 赵平这才知道老崔头平时不住在这里。 等老崔头走远,赵平锁上门,去庙里拿自己的东西。 在老庙里住了几天,东西上满是尘土,铺盖也是又潮又湿。 赵平拿着东西到了棺材店,抬头看了眼才知道店名叫老崔棺材店。 进了屋,赵平把东西清理干净,搬到老崔头给安排住的地方,旁边就是老崔平时在店里呆的屋子,前面是铺子。 收拾妥当,只剩下铺盖没办法,只能等明天晒一晒了。 赵平坐在木板搭成的床边,打量起来。 看来这间屋子是专门放东西的,有两口油光铮亮的棺材和一堆花圈,金山银山,假人等东西。 屋里没通电,赵平点了蜡烛,远远的放下。 蜡烛的火苗一跳一跳的,屋内那些东西的影子也是一动一动的,尤其是那些童男童女,仿佛活了一般。 赵平躺在床上,脸相恬静,过了一会,一口吹熄了蜡烛。 没多长时间,街门声响起,听的老崔头的声音,叫了声赵平。 赵平应道:怎么了老崔叔。 老崔头说道没事,便哼哼着梆子回到了他那屋。 月光之下,一切又变的安静起来。 第二天,赵平早早起来,开了门,把院子打扫一遍,刚抹了一半的灰,开门的声音响起,老崔头走了出来。 看了眼,咧嘴一笑,连连夸奖:“不错不错,好娃子!我去吃饭,你等着一会我给你捎回来。” 赵平抹了两遍,周围看起了都焕然一新。 这时老崔头也回来了,手里提留着一个铁饭盒。 “娃子,先过来吃饭吧,小米粥,红枣糕,香着哩。” 赵平去院里的缸里洗了洗手,双手接过热乎着的饭盒,憨笑着道:“真是麻烦你了老崔叔。” 老崔头靠在院里的木板上,点上了旱烟:“先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了。” 打开饭盒,一股香气直扑出来,赵平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连连点头,含糊不清的和老崔头说道:“真好吃……” 老崔头顿时就笑了:“那不是废话,不好能给你带吗,快吃吧。” 中午还是老崔头带过来的饭,吃了饭,老崔头便招呼赵平干活。 老崔头做棺材,赵平还不会做什么,只让他打打下手。 赵平很是纳闷便问道:“老崔叔,上午不是也有时间吗,怎么不从上午开始呢,还能多干点活。” 老崔头刨着木头,毕竟是老了,喘着气道:“中午阳气重,干这个阴气大,能冲一冲。” 到了下午四点,老崔头便不在干活,抽着旱烟坐在院里歇息。 赵平也很累,但还是把东西清理干净,归置好,才坐了下来。 老崔头递过来一根旱烟:“来一根?” 赵平摇了摇头:“不了,这个对身体不好!” 老崔头便又收了回去,嘲笑道:“这东西比人参还好,不识好东西,你迟早会知道的。” 赵平也不反驳,只是笑。 如此过了五六天,为了养好精神,熟悉环境,赵平也没去找鬼修炼。 而且明天就要开学,老崔头说今天回家睡不在店里,赵平锁了门就睡了。 第二天,赵平早早的到了学校,分了班,领了书,也没什么事,学校也就早早的放了学。 到了棺材店,将近中午。 赵平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放着饭,老崔头正坐在一边。 老头子看到赵平,说道:“娃子放学了,快过来吃饭吧,你婶子刚送过来的。” 赵平道:“老崔叔这真不好意思,现在我上着学,本来就占了不少功夫,做不了多少活,现在在吃上白饭,要不你少给我点工钱?” 赵平脸色通红,心下万分感激。 老崔头道:“不就是几顿饭,几十块吗,我还能出的起,娃子你别在意。再说饭也不是天天吃,这不是碰巧了吗,以后你想吃你婶子的饭,还不一定有那么好的口福呢。快吃吧。” 说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赵平觉得老崔头心情有些低落,想是年纪大了有些悲暮,便也不在多说,只想着以后好好干活,来回报。 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赵平随着老崔头干起了活。 到了两点的时候,快上学了,活计还没干完,赵平正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崔头打着卯子,到先开了口:“娃子,先去上学吧,把东西拿过来就行。” 赵平一听赶紧把需要用到的东西放到老崔头手边,时间来不及,匆匆打了声招呼,便跑了出去。 赵平顶着铃声进了教室,在全班同学和老师的注视下,尴尬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排了位置,选了班干部,发了书,五十多岁的班主任张春堂便让大家回了家。 意外的是,成绩第一的赵平什么也没选上。 赵平却也不放在心里,有学上便是好事。 回了棺材店,老崔头刚送了个人出来。 赵平打了招呼,放下书包,便卷起袖子,干起了活。 老崔头转身回来的时候,看到赵平在刨木头,便到:“娃子,我回家去了,晚上可能不过来了。你别忙了,先去吃饭吧啊。” 赵平抬起头来,头顶上还挂着些木屑,道:“知道了,老崔叔。” 赵平把老崔头送出门,去街上买了几个馒头,对付了肚子,刨了十来块木头,收拾好家伙,便翻墙出了棺材铺。 第二天,赵平起了床。昨晚出去寻了几个鬼,炼化后,只觉气又精进了一丝,一时兴起,不禁多寻了一会,直到天快亮时,才回了店里,匆匆睡了一会,怕耽误上课,又怕老崔头发现,又猛然惊醒,洗了脸,饭也没吃,关上门,向学校而去。 第三章:送棺上路 棺到家诈尸惊人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过了半个月,赵平除了上学,捉鬼以外,木工活也学的有模有样,基本能把一个棺材做出来,虽然还不能同老崔头的手艺相比。 这天,赵平早早的起来,把里外打扫了一遍,熬的稀饭也好了。 刚喝了粥,收拾好,老崔头也到了店铺。 老崔头最近很少在店里住,看来对赵平还是放心的。 此时不到九点,老崔头招呼赵平,加上从外面过来帮忙的四人,从屋里抬出了一口棺材,放到门外的排车上。 老崔头抹了把头上的汗,道一声:“走了!” 几人挤上了车,车头的老把式一甩响鞭,干净利落的一声:“驾.”前面的骡子悠悠走了起来。 路越走越崎岖,走了有大概两个小时,在一个村头停了下来。 村前头,站定一个老汉,拘偻着身子,满脸皱纹。 看到众人,迎了上来,远远的与老崔头打了招呼,当先带头领着众人进了村子,看那腿脚好像还不利索的。 村子不大,依山而建。 排车一路过来,黄土漫天。 跟着老汉来到一户人家前,只见白纸覆门,几个人聚集在门前。 老把式一声长吁,骡子嘴鼻喷着热气停了下来。 老崔头招呼几人下了车,示意抬棺材。 赵平搬着一角,与众人合力把棺材抬到了院子里。 老崔头指挥着众人放到一边。叫老头过去看了一番,收了钱,便带着众人出门而去。 可是刚到村口,却听见村中一片叫嚷声, 赵平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户人家突然涌出来许多人,惊慌失措,远远的跑开,停下来回头张望着。 听的老崔头说道:“我过去看看。”说着向跑到这边的几个人走去。 与几人交谈了几句,便板着脸走了回来。 把老把式和几个帮忙后生的钱结了,对赵平道:“诈尸了,你是回去还是留下来长长见识。” 赵平道:“老崔叔,我和你去!” 老崔头点头道:“娃子有种!不过一会可能有危险,一定要听我的话。” 赵平点头应是,跟着老崔头往那户人家而去。 只见大门紧闭,主家正在门前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接老崔头的老汉一看到老崔头就像看到亲人一般,直奔上去攥住老崔头的手连喊道:“诈尸了,这可怎么办啊。老哥,你是做这一行的,一定要帮帮我,钱好说,要不然以后我在村里可怎么活啊。” 在这偏僻的山村,遇见这种邪事,是招忌讳的,怕沾染上晦气,要是不解决,那真就是生活不下去,没人和其打交道了。 而且今天还要下葬,要是处理不好,更是大忌讳。 老崔头道了句:“别怕。”让他找了架梯子,自己爬到了院墙上朝里张望。 看了一阵,老崔头下了梯子,对主家道:“这次过来没带东西,你得准备。”接着说了几样东西。 主家小跑着赶紧去准备。 老崔头卷了根旱烟抽了起来,赵平跟在身后,问到:“老崔叔,你看到了什么。” 老崔头闷声道:“诈尸了,在院里头直挺挺的站着呢。” 赵平道:“我能去看看吗?” 老崔头看了一眼赵平道:“娃子你想好了,要是不怕做噩梦,你就去。” 赵平点了点头,踩着梯子就上了墙头。 只见一个面容惨白的中年汉子,很不自然的站在院中。 说的不自然首先感觉是像一块木板一样僵直,再一个便是有些阴森。 赵平正在打量,那僵尸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直直看了过来,只见一双灰白的眼睛盯着赵平,寒意溢然。 赵平有些好笑,要不是有别人在旁边,忍不住直接就收了这鬼玩意。 那阴气比鬼魂多了不少,就像一只大猪蹄一般,吸引着赵平。 赵平有些悻悻的就要下墙头,那僵尸却猛不防的跳了过来,撞在了墙上,震的梯子都晃了几晃,差点把赵平甩下去。 看这劲道再来几下就许能把墙撞塌。 赵平有些怒了,一道三阳符就打了过去,正中胸口,火焰就着了起来。 只见那僵尸咧开大嘴,把脸腮都扯开一条大缝,青红色的血液咕嘟咕嘟冒了出来,一声鬼叫发出,转身便逃。 赵平撇了撇嘴,转身下了梯子。这枚三阳符留了力,要不然这僵尸当下就烧成了灰。 老崔头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赵平茫然道:“没怎么啊,就是忽然叫了一声,老崔叔,这东西和人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啊。” 老崔头一巴掌拍了赵平的后脑勺道:“小娃子,你知道个什么,快离的远远的。里面肯定是发生什么了!”说着就爬上了梯子。 看了半天,纳闷着下来:“怎么忽然跑到屋子里去了。”百思却不得其解。 老崔头想不通,大叫道:“东西还没准备好吗?要是这会出了事我可管不了啊。” 有人答到快了,马上就好。 老崔头又冲赵平道:“刚才到底怎么了,墙还被撞了。” 赵平眼睛都不眨,道:“我就是好奇拿石子打了一下。” 老崔头愣了半晌,瞪眼道:“怪不得”又气道:“臭小子,好大的胆子,差点惹出事来,回去再收拾你。” 这时主家的那个老头拖着腿,一颠一颠的奔了回来,大老远就嚷道:“齐了,齐了,东西齐了。” 老头到了近前,气喘吁吁的把手里的篮子放到地上,一件一件往外拿。 不一会拿出了一堆,有一面老旧的镜子上面还映着毛主席的红头像;一罐子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血;一小瓶红色粉末;几头大蒜;一小袋子红豆。 老崔头每样东西都看了看,有些还拿起来闻,嘴上说道:“东西是按我的说的弄的吗?” 老头连连点头:“都是按你说的弄的,那面镜子是俺求村长从大队库房里找出来的,可是最老的。鸡血是老王家最大的公鸡,刚杀的,血还热乎着呢。朱砂家家有,馒头上的点的红点都是这,不缺。红豆和大蒜更不是稀罕物。放心,没问题。要不然能耽误这么老多的时间!” 老崔头转头对赵平道:“干活了!” 第四章:僵尸凶猛 庭院中险象环生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老崔头把那袋子红豆递给赵平,让他去磨成粉。 这个好说,村里槐树下就有个大碾子。 赵平找了把笤箸把碾子扫干净,红豆铺开,和过来帮忙的几人一起推动了碾子,轰隆隆,磨盘转了几转,红豆变成了粉。 赵平把红豆粉拿给老崔头。 这时,赵平见到老崔头跟前原来那些鸡血、朱砂、瓶瓶罐罐不见了踪影,换来的是一大搪瓷碗鲜红的液体。 赵平离的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老崔头接过红豆粉,一股脑都扔进了碗里。 拿起一根褐色的树枝搅了几搅。转头对赵平道:“把墨斗给我。” 赵平赶紧从百搭包里掏出了一个物件:龙形,色泽为褐,厚重如山,光泽如阳,做工十分的精致。 这物件就是墨斗,也叫线墨,平时也只是让赵平看几眼,但也感觉到了不凡。 现在却终于摸到了,拿到手中,感觉浑身舒泰,好像真气都有些异动,真是好东西。 但来不及细品,看到老崔头直瞪过来的牛眼,只得赶快递了过去。 老崔头拿着墨斗,叹了口气,伸手拽出了长长的一把漆黑的墨斗线,扯断,浸到了碗里,看着黑乎乎的墨线渐渐变成了红褐色。 等全部都浸透,用树枝挑起来,只见滴滴答答的红色液体,连绵不绝的滴落回碗里。 过了一会,不再有液体滴下,又凉了一会,老崔头三下两下,编成了一个网兜。 做好了这些,老崔头又上梯子,看了院里的情况,便下了梯子,让主家去找几个人。 不一会来了几个小伙子。 老崔头把网兜交给几个小伙子,把剩下的液体交给余下的一个,又细细嘱咐了几遍,自己拿着镜子站到大门前,定了定,才喊道:“主家,过来开门。” 主家唉声叹气,苦着脸上来开了门,就利索的闪到了远处,混不觉他的脚不方便。 老崔头当先拿着比胸脯还大的镜子,走了进去,后面战战兢兢的跟着那几个小伙子。 忽的,院里传来老崔头哎呀一声大叫,众人大惊,有的人急退几步看样子就要跑,接着老崔头的又喊道:“平娃子,你不要进来。” 听到这,众人才又安定下来。 赵平自是不怕,但也被老崔头的关心感动。 可耐不住好奇心,还是爬上了梯子,看看总可以吧。 只见老崔头当先站着,举着镜子,如临大敌。 一众阳气十足的棒小伙一字排开站在身后,但是气势却差的老崔头很远。 僵尸不在院中,老崔头瞪着圆眼,四处看着,只要有一点点响动,就会极快的看过去。 此时绝对不能一间间屋子去找,那是找死。 时间再过,老崔头脸上的汗珠层层密布,身后小伙子们的异动和不安也越来越盛。 赵平在墙头却能通过阴气感觉到僵尸就在停尸房子旁边的那个屋子里。 这时,院子外面的主家等不及了,走进院子,低声和老崔头说了几句话,便极快的又出去了。 老崔头站在那里好像想了想,终于动了起来,不知道从哪找了根木棍,一手持棍一手端镜,向屋子而去,看来还是要冒险挨屋子找僵尸。 厨房没有,偏房没有,…… 赵平看着老崔头离僵尸越来越近,心里不禁担心起来,在如此近的情况下,老崔头能应付过来吗。 僵尸的阴气波动起来。 赵平捡起一块石子,暗中用力打在了僵尸所在屋子的门上,力量很大,打在了门栓上,门洞大开,呼啦哗啦直响。 僵尸狰狞的面容显现出来,呲牙咧嘴。由于腮帮子在前面已是撕开,血流干了,只剩下有些发褐的肉卷缩在脸上。 这一突变,老崔头和几个小伙子顿时呆住了,或许是被惊吓住了。 还是老崔头最先反应过来,连连呼喊退后、退后。 僵尸再门被打开时,就蠢蠢欲动,可是几次扑出去又退了回来,好像在惧怕什么东西。 随着老崔头带着几个狼狈不堪的小伙子退到院中,僵尸也跟了出来,一直吊着,但还是不敢扑上去。 赵平慢慢看出来原来是害怕老崔头手上的镜子。 随着众人慢慢往后退,僵尸能活动的地方越来越大,老崔头渐渐顾了东头顾不了西头,有好几次,几个小伙子差点被僵尸抓到。 这时,终于有个小伙子坚持不住,扔下手里的墨线网兜,撒腿就向大门跑去。 大门关着,小伙子拼命的用手去拽门栓。 可是由于着急,力气使错了地方,拽了两拽,没能拽开。 僵尸此时却直奔他而去。 小伙子还是拉开了门栓,打开了门,前脚迈了出去,回头打算看看,却看到一张鬼脸,白晃晃的牙齿直接咬了过来。 小伙子被僵尸咬住,手脚乱蹬,用力挣扎,但眼看着力度越来越小。 别的小伙子本来打算也跑,但是僵尸堵住了门口,院墙僵尸都跳不上去,暂时又一窝蜂躲在了老崔头身后。 老崔头抢过年轻人手中的红色液体,几步上去,照着僵尸的头上直泼了上去。 只见一股青黑色的烟冒起,僵尸立即松了嘴,像一根弹簧一般,瞬间竖直,两只鬼眼盯向老崔头。 老崔头怕僵尸冲出门去,已经立在门边,见此一手拽过了小伙子,一手端着镜子,把僵尸逼回了院子,又把大门插上,再插上的瞬间还担心外面的人,却看到人们都跑的远远的,虽然有惊吓,却根本不用他担心。 僵尸退回到院里,把几个小伙子撵的满院子乱跑,鬼哭狼嚎的。 老崔头看了眼被僵尸咬过的小伙子,时间已不多了,出了人命可就不好弄了。 老崔头大喊一句:“来我这里。” 这几个小伙子可就有了主心骨,立即就跑了过来。 老崔头一把拿过网兜。这时候不能指望这几个人了,胆都被吓破了。 一边用镜子护着自己和几个小伙子,一边把网兜抖开。 毕竟是一只手,很是费力,就是抖不利索。中间由于着急上火,还把镜子都丢到了地上,幸好老崔头眼疾手快,把网兜先扔到一边,迅速捡起了镜子。 老崔头眼看着这不是办法,旁边还有一个需要救治。 当下大喊道:“你们几个捡起兜子,抖开给我!” 第五章:阴阳先生 几家欢喜几家忧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兜子展开,老崔头接了过来,比划了几下,抽个空子,照着僵尸就扔了过去。 扔的偏了,没有套住。 这下子麻烦了,过去捡回来,找谁去捡,老崔头环看了一眼,几个小伙子脸色发青,指望不上,莫非只能自己过去? 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一咬牙,老崔头吼道:“你们把人抬上,跟我来!”这时骑在墙头的赵平喊道:“老崔叔,你让他们出去吧,我和你弄!” 老崔头看了眼赵平,不禁暗夸起来:这娃真不错,有胆气,比这几个强多了。 遂点头:“先让他们出去,你接着点!” 赵平应是。 老崔头拖着僵尸,赵平费了好大得劲才一个个把人连同受伤的都拉上墙送了出去,自己才翻了进来。 老崔头见人都出去,对着墙外大喊道:“先把受伤的后生送卫生所,随后我在处理。” 又把兜子递给赵平道:“往那东西头上扔,行吗?” 赵平点点头道:“老崔叔,没问题。” 老崔头又道:“跟紧我。” 赵平跟在老崔头屁股后面,过了一会只听老崔头一声大喝:“平娃子,准备了!” 赵平聚精会神看着老崔头和僵尸对峙。 老崔头拿着镜子慢慢的把僵尸逼到了一个墙角,忽的叫道:“扔!” 赵平早就看准了,一扬手就扔了出去,刚刚好一个准,把僵尸满头满脸的套住了。 只见僵尸浑身黑烟直冒,挣扎不休,过了有十来分钟,也不见消停,但威势不在。 老崔头道:“不行,还得来把劲。”转着头四处寻找,看到了墙角的煤油瓶,几步上去拿在手中,连盖子都没拔,整瓶就都扔了过去。 九两多的白酒瓶子,现在仍是满满的煤油,砸到僵尸身上,瓶子碎裂,煤油撒了僵尸一身。 老崔头掏出火柴,划着扔到了僵尸身上。 只见哄的一声,火就着了起来。 这火直烧了一个多小时,老崔头和赵平一直看着成了灰,收了起来。老崔头才打开门,大喊着让外面的人进来。 这时天色不早,主家极力挽留老崔头晚上在家吃饭,老崔头拗不过,便答应下来。 赵平在一旁看着主家,此时他的脸色奇怪,也是家里有人死了,却诈尸了,最后又平安无事,你说是该喜还是该悲! 主家赶着先去操办丧事,赵平跟着老崔头去卫生院处理了那个咬伤后生的伤,就是拿糯米香灰,混合起来涂抹到伤口处。 糯米去毒香灰辟邪,一般被阴晦之物所伤,这两物大致都可治愈,但由于位置在脖子,又喝了道符水,见后生慢慢平稳的睡着,老崔头才带着赵平回到了主家。 主家见了两人,直直的过来招呼老崔头和赵平。 办白事,家里有菜,没一会就满满的整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大肉野味,香气袭人。 主家拿了四瓶白酒过来,赵平一看不禁一呲牙,是自家酿的粮食酒,度数都在六十度往上。。 赵平从没喝过酒,更不要说这种度数极高的粮食酒了,但最后却是弄不过主家的热情,拿个杯子也喝了起来。 白酒入口,只觉辛辣之气满嘴,忍着下肚,又觉一股热线从喉咙顺势直下,虽是难喝,可没过一会,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就充斥在全身,淡淡的舒畅,淡淡的兴奋。 味道不错,赵平也就不再排斥,喝了起来。 一口酒一口肉,跟着主家和老崔头,没一会一人半斤的酒就下了肚子,气氛渐渐火爆起来。 许是心里有事,主家微醉。 主家和老崔头一直说着话,都是生活困苦之事,赵平却也没怎么听,只是吃菜喝酒。 这时主家长哎一声说到:“好好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说完神色有些烦恼。 赵平也想知道死了的人怎么就诈尸了,便注意听了起来。 老崔头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美滋滋的听着主家的话说道:“你有一件事做的不对。” 主家纳闷,问道:“俺哪个事做的不对,都是按阴阳说的照做的!” 老崔头嗤之以鼻,说道:“人分好赖,更不要说阴阳了!” 主家有些明白了,道:“这阴阳弄得不对?!” 有些话老崔头不能再说了,便道:“人死后,脚一定要绑住,刚才俺发现脚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主家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这,当下一拍大腿恼怒道:“这****的王老头这不是害人吗!” 老崔头道:“原来是他,就他那本事,俺小看他!” 听了老崔头的话,主家越发的生气,站起来就要去找那个阴阳先生理论去! 老崔头拉住主家道:“现在找没用了,人家只会说你做的不对。以后有事找俺,别瞎找人。” 主家想想也是,只得忍着气又坐了下来,道:“有这种事,一定想着你。” 老崔头又说道:“这就对了。不过还有一个事,你去找个神婆,招招魂,俺估计你家去的那人,有心事没有了。” 主家一听就是长叹一声,神色黯然的道:“死的人是我儿子,煤矿出的事,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你没看到脑袋还是缝上去的吗?年纪轻轻的肯定有心事啊!这个事还是老崔你找,别人我信不过。” 老崔头道:“行,这个事我给你办。” 赵平听的清楚也听的明白,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几家欢喜几家忧。 酒过三巡,两人告辞,主家去找人把两人送回了镇上。 那人把两人送到,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老崔头没回棺材铺而是带着赵平来到镇上的一户人家。 此时大概是九点左右的样子,屋里黑灯瞎火的,看来人是睡了。 老崔头却不管,伸手重重的敲起了门。 四五下后,屋里终于亮起了灯,接着一个男声想起:“是谁大半夜的敲门,有毛病啊!” 老崔头一听就不高兴了,回的更大声:“你姥姥的,俺是你崔叔,找不痛快是不?” 那人一听,声调立马就变了,恢复了平时的语声道:“是崔叔,您咋就来了呢。” 街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赵平看去,只见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男人道:“快快,崔叔先进来。” 老崔头道:“说正经的,让你家婆娘准备准备,有活了,给人招魂去,但这次这个鬼有些不对,让她多带些家伙去!” 第六章:招魂之法 再回阴家显神通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老崔头和赵平回到棺材铺。 天太晚老崔头就没回家,留了下来。 赵平本打算热点水,可一看炉子早就灭了。 去找了秸秆,生着炉火,把水热好。 两人用滚烫的水洗了脸,烫了脚,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晦气尽去,老崔头搬了把凳子坐到院中。 赵平看见,刚好自己也无困意,给老崔头倒了杯浓茶,给自己倒了杯水,找了个草墩坐了下来。 老崔头抽着旱烟,长烟锅里的火红忽明忽暗,吐出一口口烟气。 赵平开了眼,夜如白昼,看的清楚。 老崔头把烟袋锅子,向赵平让了让,道:“抽一口?俺老早就说这个东西味道足!”他看到赵平在看,以为心动了想来一口。 赵平笑道:“老崔叔,俺真不抽。”老崔头以前就让赵平抽旱烟,赵平都不抽。 老崔头的声音又传来:“娃,有胆色,见了僵尸都不害怕。看那几个后生都吓的!” 赵平道:“老崔叔,我父母走的早,自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说实在的俺怕,但俺能挺过来!再说俺们村也有不太平的时候,脏东西都是见过的。” 老崔头长叹一声,道:“原来是这啊,怪不得。娃,想不想学点东西?” 赵平不太明白,道:“老崔叔,能挣钱不?” 老崔头大笑道:“能,而且挣的还不少。” 赵平喜道:“行,老崔叔俺学。” 老崔头道:“娃,你这就答应了,你知不知道学啥?” 赵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发。 老崔头道:“娃,俺给你说,白天你也见了,你愿意不愿意做这一行。” 赵平想了想道:“行,老崔叔,俺做。” 老崔头道:“那俺以后多带你出去,你多看多学,有不懂的你问俺。” 赵平点头应是。 老崔头拿起早就凉了的茶水,一口喝尽,道:“娃,早点睡!”说着站起身来。灯亮, 赵平点点头道:“知道了,老崔叔。” 老崔头进了屋,赵平收拾了杯子等物,也回了屋,不一会,灭了。 万籁俱静。 第二天,赵平先起来,里外打扫干净,老崔头也出了屋。 赵平熬上南瓜米汤,上面屉子热上了窝窝头。 两人正吃着饭,只听的前面的铺子有人高声问道:“崔叔在不?” 听声音是个女人。 老崔头应道:“俺在,后面呢。” 只听的一阵脚步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赵平已经把碗筷都收拾了起来,摆好了凳子。 女人坐到凳子上,对赵平点点头,问老崔头道:“崔叔,这是新来的伙计?” 老崔头点点头道:“没来几天。” 女人笑道:“娃很机灵,年纪会不会有点小,不会有什么事吧。” 老崔头又抽起了旱烟,道:“俺找的自是没错,年纪小没事,娃有自己的主意。” 女人点了点头,喝着赵平端上来的热水。 老崔头对赵平道:“娃子,俺房里有包东西你去拿出来。” 赵平道:“好的,老崔叔,等俺会。”说着转身回屋,不一会就拿了包东西出来。 包不大,黑色,上面印着龙飞凤舞两个字:上海。 老崔头接过包,递给女人,道:“你看看差东西不?” 女人一笑,道:“崔叔说笑了,不用看,那还用看吗。钱,回来一起结吧。” 老崔头点点头,道:“行。这次我也去,带娃去见见世面。” 女人面露喜色,道:“那敢情好,崔叔去了我就多放一份心。昨晚你跟我家那口子说那鬼厉害,我心里就打鼓,您一去就敞亮了。” 老崔头哈哈大笑,轻点赵平道:“叫李婶,一会咱去看看你李婶的本事。” 女人道:“崔叔你可笑话我!”又对赵平道:“别听崔叔的,咱两平辈,叫什么都行。” 老崔头摆摆手:“各论各的,咱没有那么多说道。” 赵平自是听老崔头的,还是喊道:“李婶。” 女人也就接受了。 锁了门,外面车子早就等着。三人上了排车,咯吱咯吱的向红土哇而去。 到了红土哇村,主家还是和昨天一样在村口,望眼欲穿的等着。 才一晚上的时间,主家老头越发变得苍老了。 老头走路越发显得不利索,弓着身子在前面走着。 老崔头有些看不下去了,道:“想开点,人还要活下去。” 老头回过头来,苦笑道:“俺晓得。” 到了家,几人先坐下。 主家说道:“大老远的过来,先吃饭吧。” 老崔头赶紧拦住道:“别忙活了,都吃过了。你去准备些东西。”说着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主家。 主家道:“那行,俺先去准备,你们先歇着。”说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老崔头互让想起一件事又喊道:“记得十一点以前一定要准备好。” 远远的只听外面主家的应声。 赵平坐在一旁喝着搪瓷缸里的红糖水。看院子里外,屋内的陈设,这不是一个富裕人家,可是摊上这个事,想到也是万分不愿,钱财当也花了不少。心中不禁恻隐。 老崔头和李婶在一旁检查着一堆零散东西。 赵平凑过去看了起来。 有稻草人,香烛、黄布等等一干杂物。 老崔头看到赵平再看便道:“平娃子,这些东西一会都要用到,学着点啊。” 赵平点头,道:“我知道了老崔叔。” 女子道:“崔叔你别要求的太严。娃子要是没看会,回去问李婶。” 赵平咧嘴一笑道:“谢谢李婶了。” 不知不觉快到十一点,这时主家进了门,满脸汗水,大口喘着气,看起来已是摇摇欲坠,道:“老崔,都准备好了。你和仙家去看看吧。” 老崔头一听边往外走,时间不早了。 李婶和赵平跟在身后。 当路过主家身旁时,赵运起一元功,一股真气从指尖而出渡到了主家体内。 主家呆了一呆,但是心急如火,浑没在意出了屋子。 老崔头拿着一个罗盘,在院内来回转着,最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道:“就是这里!” 第九章: 红村追妖 二胡凄凉映人心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没有跟着去,而要去上学,虽然老崔头给学校请了假,可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学校,再不去就超了请假的天数。 中午回到家,赵平发现老崔头还没回来,吃了一顿酸菜抿格斗,就去了学校。下午放学,赵平一进门就看到老崔头正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 赵平把书包放到一旁,拿出作业三下五除二做完,给老崔头续上水,给自己倒了杯橘汁粉水,也搬了把凳子坐了下来。 赵平喝了一口,齿间留香。问道:“老崔叔,在想什么?" 老崔头道:“前晌,俺们去了红土哇,本来叫来了西沟的张仙家,就是你早上见得那个老头,本以为十拿九稳。可是到了红土哇的主家,怎么都钩不出来鬼。没办法,把钱退给了主家。俺心里不痛快,可不是为了钱,在乎的可是俺的名声。现在俺就在想那东西到底去哪了?俺的心提着放不下来。”说完老崔头连连摇头。 赵平炼化了鬼,自是出不来了,现在可没办法安慰,许过几天就好了。 天色晚了,凉意浓浓,没一会儿老崔头便回屋睡了觉。 赵平在屋外坐了会,也回了屋。 月过树梢,赵平的屋门被慢慢推开。 赵平探出半个身子,静心倾听,外面毫无声息,只是偶尔传出老崔头的呼噜声,回身轻轻把门关住,跃出院墙,不见踪影。 到了快破晓的时候,赵平才回到棺材铺,一晚上没睡,但精神却不见疲惫。 随着真气渐足,再加上一元功炼化的灵气,赵平此时几个晚上不睡觉,也不会见疲顿。 吃了饭去学校,按部就班随着同学上课。赵平沉默寡言,又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再加上请了几天假,对班上的同学很是陌生,非要说能说上几句的只有旁边的一个同学,同学姓张,大名张扬,胖胖的整天笑呵呵的,很是喜人。 挨到晚上放学,赵平回到家,只见老崔头收拾齐整,正坐在椅子上。 老崔头看到赵平道:“娃,走跟我出去一趟,带你学个本事。” 老崔头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行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村口。 这时天已全黑。 老崔头推着车在前引路,赵平跟着走在后面,沿着村中小路走着。 老崔头上了年纪,黑灯瞎火的又看不见,有几次差点跌倒,还是赵平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渐渐的锵锵的锣声,铿铿的边鼓声,沧桑的唢呐声,凄凉的二胡声传了过来。 赵平一听便明白了,这是谁家在做白事。 随着老崔头又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有几个老人正在吹打,一个四十来岁浓妆艳抹的女人唱着梆子。 老崔头对着其中吹打的老头笑着点头,便进了白纸糊面的大门,在来来往往的人中间找到了总管,说了几句话,便又出来到了街门外,坐到了吹打的那些老头旁边。 他们忙着,说不的话,老崔头只是点头招呼了一下,从脸上的表情来看还是熟识的。 打完招呼,老崔头对赵平说道:“娃,你想不想学这个?” 赵平看了看,犹疑道:“这个能行吗?俺以为你让俺学捉鬼的本事呢!” 这时唢呐声忽然大了起来,那唱梆子的女人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老崔头哈哈大笑,凑近了大声道:“那个本事不是一时半会能会的。俺想来想去,你先学这个接济着。你可不要小看这个营生,一天半给80块钱。你好好想想。” 赵平一听当下就做了决定:“不用想了老崔叔,俺学,可是俺怎么找活?俺不可能整天的各村转悠看谁家死了人,又和别人不熟!”说着眼睛往那几个吹打的人身上瞅了几眼。 老崔头道:“活还发愁吗,不知道你老崔叔是干什么的!先别忙活着找活,学会再说,学不会啥也扯淡。” 赵平一听,笑嘻嘻的应是,随即又道:“老崔叔,这些家伙都要学吗?”说着点了点唢呐,二胡什么的。 老崔头笑道:“做白日梦,精一个就不容易了,还想都学!” 赵平暗里撇撇嘴,俺最不怕学习。 赵平看了看那几样乐器道:“老崔叔,那俺该学哪个呢?” 老崔头道:“哪个也行,你看哪个顺眼。” 赵平想了想道:“那俺学二胡行不?” 老崔头道:“行,等会完了这场,俺去和老马说,就是那个拉二胡的,让他教教你。今天带你来就是这个事!” 过了有大概四十多分钟,场停了。 老崔头带着赵平和这几个吹打的人还有总管就在丧事主家吃了席,席上边吃边喝老崔头就把这事办了,说定以后赵平有时间就可以去找老马,老马家不远从乡上去也就二十来分钟。 赵平在旁边听了心里也高兴,连吃了六碗清汤拉面,抹了抹嘴和老崔头起身告辞。 第二天中午放了学,赵平吃着带着的馍就去了老马家,提前已经和老崔头打过招呼。 老马先教赵平一些基础的东西,由于都是野路子,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这些需要记忆理解的东西,赵平最是拿手,再加上老马讲的还不错,所以一中午的时间学了很多,直惊的老马目瞪口呆。 过了两三天,除了上学,赵平便往老马这里跑,有时候晚上也来,直累的老马双眼红肿,精神恍惚,赵平才收敛一些,只是中午来。 这几天一些基础的东西已学的差不多。 今天中午,赵平啃完馍馍,来到了老马家。 老马早就在等他,看到赵平,便道:“小子,去立柜上把那个长条盒子拿下来,今天上手了!” 赵平一听大喜,三步并作两步,也不用凳子,一跳,跳的老高一伸手就拿了盒子下来。 老马又是一惊道:“跳这么高,小子吃什么长大的。长大了去打那个什么……那个……对了篮球去吧。” 赵平却道:“那多没意思,还是拉二胡好!” 老马一听,哈哈大笑,接过长盒子,轻轻的拉开拉链,一个散发着重光的二胡便出现在了赵平眼前。 第十章:路遇邪物 出小错李村出活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悠扬的二胡声在棺材铺响起,十分萧瑟。 老崔头的声音响起:“娃子,大早上的别拉这样的曲子,不知道的以为俺翘辫子了。” 二胡声停了下来,赵平道:“老崔叔,你告诉俺晚上不是有活吗,俺抓紧时间练练。” 老崔头道:“娃子,拉的不错,不用练了。时间也不早了,先去上学吧。” 赵平道:“晓得了,就走!”他把二胡装好,拿起书包,出了棺材铺,向学校走去。 下午下课铃一响,赵平站起来就往出跑,张春堂还没出教室,当下喝住了赵平,说道了半天才算完事。 这时天色已黑,赵平心急火燎的跑回棺材铺,扔下书包,抱起二胡绑在二八大车上,和老崔头打了声招呼,蹬上就走。 赵平骑着车往这次干活的张家沟走,越往乡外走,人家越来越少,渐渐的入眼全是一片一片的土地,野草长的老高,杳无人烟,风在这无遮无拦的地方肆虐的刮着,不时传出啸声,寒人心骨。 一个一个的坟头,散乱的遍布在这荒郊野外,偶尔闪过绿油油的亮光,有些许是后人刚上过坟,黄纸白纸被风一吹四下乱飘。 赵平穿行在这一米来宽的土路上,双脚飞快的蹬着,自行车咯吱咯吱直响,仿佛不堪受重,马上就要散掉。 忽然一根手臂来粗的树枝不知怎么就从旁边坡上滚了下来,刚好横在土路中央。 赵平赶紧一扭把,险险擦着路边牙子骑了过去,没走了多长时间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从陇上掉了下来,直砸向赵平的脑袋,幸好反应迅速,脑袋一歪,没砸在头上却打在了肩膀上。赵平一呲牙,大吼道:“找死吗?”气中含着真气。 这一声声音很大,传出了老远,喊得鸟飞兽惊,四散奔逃。坟头上的亮光也都瞬间消失,一些影影绰绰的黑影都纷纷避开,不在跟随赵平。 赵平却怨气难消恨恨道:“回来在收拾你们。” 到了张家沟,问着人到了办白事的主家。 赵平到了一看,人已经齐了,就等着自己响锣。 赵平赶紧找地方坐好,把二胡拿出来,偷眼一瞧,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出来想必是因为自己。 这时从主家屋里出来一个人,脸上怒气满满,来到众人前道:“怎么回事,人到了没有,还干不干了,误了时辰,找你们算账。” 其中一个老人忙起身连连道着歉,这人才不满的走开。 原来如此,看来确实给大家带来不小的麻烦。 这时,清脆悠扬的锣声响起,赵平赶忙收拾心神,小心的拉起了二胡。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准备吃饭。 赵平的二胡拉的中规中矩,却也没有在出什么差错,随着大家吃了饭,吹打到十点半,随着老人的一声吆喝,大家都停了下来。 老人说道:“就这样吧,散了!”这老人是揽这个活计的人,话说完,开始发钱,一人80. 发到赵平这里的时候,赵平道:“今天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下,来晚了,这钱俺就不拿了!” 老人道:“遇到这事,主家一般都不好打交道,以后记住就行,拿着吧。” 赵平只是不拿,老人只得收回去道:“娃看起来不大,做事地道,下次有活再叫你。” 其他人都在周围,看在眼里,各人的表情都稍缓了些。 与众人道了别,赵平把二胡绑到后座,骑着大二八往回走。 走到来时的那的地方,赵平下了车,把车支好,挽起袖子,向阴气最重的地方走去。 到了凌晨3点多的时候,赵平才回到棺材铺,轻轻开了铺子门,刚把车放好,老崔头的屋门吱呀开了。 老崔头拿着个手电筒出了屋门,拿手电一照赵平,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赵平道:“和老师傅们请教了点问题,聊着聊着就晚了。” 老崔头道:“恩,就应该多和人请教,但记住以后要早一点,外面不太平。洗洗早点睡吧。”说着转身回了屋。 赵平洗了回到屋里,屋里还有一个棺材和几个大红大紫,面无表情的纸人。 赵平坐在床沿,床上只有一张褥子,坐的时间久了都隔人。细细感觉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嘴角慢慢显现出一丝笑容,今晚收货巨大,真气增加了不少。 上了几天学,中间帮老崔头做了一个棺材,糊了十来个花圈,几座金山银山和五六个纸人。 这天中午放了学回到棺材铺,老崔头正坐在院子里抽旱烟,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捞小米饭和两盘炒菜。 见赵平回来,把眼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道:“回来了,那就吃饭吧。” 赵平放下书包,洗了手坐到一旁吃了起来。 吃到半中间,老崔头道:“刚才街边小卖铺喊俺去接电话,俺以为什么事,原来是找你小子的,让你今晚去李家庄去吹打。主家有不干净东西,有道士做法事去秽,自己小心点。你这娃不错,到有人联系你出活了!”说着嘿嘿笑了起来。又道:“这个活要一天半,刚好你过礼拜天,省的俺再去给你请假。” 赵平已经出去吹打了一回,心里有了底,听了老崔头的话心里高兴,又用山里的野蘑菇做了个汤,端了上来。 老崔头喝了一口,眉毛顿时飞了起来道:“娃子你这手艺越来越好。出去做个厨师也是个不错的营生。” 赵平道:“老崔叔,俺这就是个野路子,会的也不多,孝敬您就行了。” 老崔头喜上眉梢。 赵平吃了饭,收拾好便拿着二胡骑着大二八上了路。 临出门,老崔头大喊道:“晚上别回来了,主家给安排住处。” 赵平顿了顿应了一声,便走了。 李家庄很远,赵平骑着大二八蹬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李家庄模糊的轮廓。 现在不早了,夜色弥漫。 赵平推着车子站在李家庄村口前,脸色阴阴的看着村上面浮动着的厚厚阴气。 循着到了主家,这是一片老宅,青砖灰瓦,透着一股凄凉冷气。 第十一章:二胡抬心 老道初说鬼入户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主家做法事,叫了八个吹打的,场面也是不小了。 此时来了四个,都坐在大宅门前空地上的槽火旁说着话。 内里有两个上次在张家沟见过,赵平冲其一笑,坐在了一旁,离四人有些距离。 过了十来分钟,余下四人也悉数到了,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骑着摩托,有的步行而来。 上次揽活也就是这次叫赵平出活的老人把家伙袋子放到众人身旁,便进了宅子。 不一会和一个中年男人出来,边走边说。 中年男人看了赵平七人一眼,只道一句:“好好弄。”便返回老宅。 老人道:“这是主家。大家在暖和暖和,一会咱就开始。” 大家也都知道规矩,互相询问着光景,聊了一会,便起身来到主家准备好的棚子内,拿出家伙,不外乎锣,鼓,唢呐,二胡之类。 听得锣声一起,一声尖幽的唢呐声冲天而作,二胡萧萧的声音缠绵萧瑟,边鼓,笙随声而动,一股苍凉之意不由而生。 乡野的吹打没有固定的调调,都是由曲随动,着重悟性,也能锻炼人的随机应变之力。 而此赵平在慢慢熟练适应。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主家差人叫去吃饭,众人便停了下来。 赵平道:“俺留下看家伙,你们去吃吧。” 老人点点头道:“回来给你带上。” 赵平一个人坐着,左右无聊,拿起二胡拉了起来,声由心生,悠悠的声音,让人心酸。 慢慢的越拉越兴起,赵平沉浸其中,浑然忘我,再无外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响起:“娃子,先吃饭吧!” 赵平瞬然惊醒,一看却是几人吃饭回来。 说话的那人正是那个老人。 老人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放到赵平面前的桌子上道:“别拉了,还热乎着,快吃吧.” 赵平应声,拿起筷子,端起了大瓷碗。 碗里放着三个雪白的大馒头,馒头下面是菜,一眼看去居然肉菜居多,看来是老人照顾赵平专门多弄了些。 赵平吃着,老人道:“刚才俺听了听,你二胡拉得不错,过几天还有大活,俺联系你。” 赵平道:“谢谢叔了。” 老人道:“本事到了,该你赚的。” 赵平三口两口吃完,拿起二胡就要接着吹打,却猛然一怔,忽然发现由心而出一阵无法言喻的舒适感,真气运转越发的灵活圆润。 有些大悟,想必是刚才拉二胡,抒发了一些心内凄苦的情绪,卸下了包袱,自身自然如意,这应该就是书上所谓心境的升华。 这时,锣声响起,,赵平收拾心情拉起了二胡。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老宅内出来许多人。 当先一个老道,穿着深灰的道袍,脚踏软鞋,手拿一杆拂尘,浑身上下尘埃不染,好似得道高人一般。 主家陪在一旁,几个年轻的道童慢着一步跟在后面,再往后便是男男女女十来个人。 老道走过几人身边,眼都不歪一下,照直走过,来到一处高大的槐树前。 老道左右打量一下,喝道:“罗盘拿来。” 身后道童小跑着来到老道身前,从随身的褡裢里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看纹理和道童是的劲道,应该是比较沉重的木质盒子。 老道接过来,没有打开,而是对旁边的主家中年男人道:“这是镇观的宝物之一,每用一次,需要各弟子,同心协力诵念真文七天,才能去除沾染的业力,不染宝物便会污损。” 主家道:“俺一定会去观里重重上一份香火钱还原的。” 老道道:“钱多钱少是一份心意,不要说的那么世俗。要不是看在你一直去观里上香,见你有心,贫道是不会趟这浑水,沾染一身业力,你再看看你家老宅上多大的鬼气。若我不来,十年之内断子绝孙。” 主家摸着头上的汗,一直点着头,道:“是,是,道长您快做法,救救我。” 老道才不紧不慢的嗯了一声,打开了木盒。 一个古香古色,铁青色的圆盘被老道拿了出来。 老道拿着罗盘,还没走了几步,就喝道:“把这颗槐树砍了。” 主机忙跑过来道:“这树自打我小时候就在,长这么多年不容易,有些可惜吧。能不能不砍?” 老道浓眉一挑道:“树不死,你就活不长,槐树是鬼树,巨阴之物,大不祥。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转身就走。 主家赶紧拦住老道,:“行,行,马上就砍。”说着招呼几个人拿着斧头就忙活开了。 看到如此,老道脸上的神色才有所缓和,对这几个道童道:“布坛。” 几个道童听了不敢怠慢,从褡裢里往外掏东西,一件件一样样开始在主家准备好的正对大门的方桌上。 趁这档口,主家问老道,道:“刚才在席上,人多嘴杂也没怎么问,俺家里从两个月前就开始闹,起先只是锅碗瓢盆,瓶瓶罐罐乱响,以为是谁动了没怎么在意,后来鸡犬也不对了,鸡不进窝,狗不回家,这才上了心,找了个仙家求来几道符,刚开始贴上还消停了几天,后来反而变本加厉,搅得人一时也不得安心,没办法就找了个仙家来治了治,也是刚几天没事,后面就闹得特别凶,最后老婆也被上了身,差点活不过来,这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就是想问问以前好好的,怎么现在成了这样,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道道:“这是个老宅,你刚住进来没多久吧,顶多三五个月。” 主家惊讶道:“是啊,这个您怎么知道。” 老道摆了摆手继续道:“宅不住人,时间短了没事,长了难免有邪物以此为家,这叫野鬼入户。而且这个宅子本就年长日久,颇有一些阴气在此,更得邪物之欢,久而久之,便成了大患。” 主家听完道:“俺一直在外地做买卖,这不一时心血来潮,想回老宅住段时间,权当散心,搬来也就三个多月出头。这房子当时是村里的一户地主家,解放后分给俺们家,俺们当初住进来,俺爹俺妈身体就慢慢不好,原来是因为这,现在俺可弄懂了。” 第十二章:树木成精 连现诡像惊人心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主家和老道正说着话,听得一声巨响,看过去,宛若巨大鬼影的槐树倒在地上,碎枝烂叶四散飞溅,灰尘在老宅打出来的灯光下扬起来老高,四周的人纷纷闪避后退。 主家脸现笑容,高喊道:“俺不会亏待大家,一会一人多拿二十块钱,完了再好好喝一顿,菜管饱,酒管足。”力疲的小伙子们听了轰然叫好。 这时已近十一点,吹打经过这一折腾暂时停了下来,赵平众人坐在棚子内,等着一会消停了,再吹一会今晚便齐活。 过了十来分种,尘埃落定,主家找了几个人上前归置收拾。 忽的,过去收拾的人惊呼道:“快过来看,树……树好像在流血。” 周围的人一听都往上涌,没多少功夫就围了一圈。 灯光也被遮住,里面黑乎乎的大家都看不清楚。 这时,主家拿着一个电筒小跑过来,说道:“让一让,让一下……”就挤了进去。往树断处一照,可不是吗,暗红色的血正顺着树皮和脉络一点点溢出来。 这下子,没人说话了,周围一时间安静下来。 过了十几秒,有的人便开始往外走,没过一会只剩下寥寥几人。 主家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的亲戚以外,不知道何时老道也站在了自己的右侧,定定的看着那冒血的树根。 此时,树根周围半米内的土地已然浸的血红。 主家示意几个亲戚先离开,毕竟自己也没见过这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希望全寄托在这个老道身上。 过了三五分钟,正当主家有些心急时,老道忽道:“你去我法坛上,把那匹红布拿来。” 主家一听,就有了主心骨,急急的去拿来。 老道接过,让主家攥住一头。 主家不明所以道:“道长,这是做甚?” 老道语:“与鬼物相伴,受老屋阴气滋养,树木已然成精。先用红布镇住再说,免得再引出其他事情。” 主家一听,这才了然连道:“明白,明白,要不俺喊几个人过来,道长休息休息?” 老道语:“不要再让别人沾染这邪气,一会我给你道符,烧化合水服下,免生病灾。” 主家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谢老道,配合着老道把这红布整个都盖到树桩上,缠好,临末老道又在上面封了一道符,念了一通咒。 老道对主家道:“你找人把槐树的枝干烧了。” 主家举目四看,刚才已经走了不少,此刻又快十二点,找人做事肯定不情愿,便道:“道长,明天可以吗?” 道长脸上很是不快,语:“现在,马上。出了事没人能帮得了你。”看这情形是没得商量。 那主家无法,走到留下来的几人身边,说了几句话,才又返回来,道:“好了,道长,都办妥了。” 道长这才脸色稍缓,点了点头道:“时辰快到了,我去准备一下。” 主家道:“道长你先忙。” 送走了老道,主家来到赵平众人的棚子内。 吹打早已过了时辰,可是看到主家那边一直有事,领头的老头不愿意过去,便一直坐着等。 这时看到主家好不容易没事了,正想过去招呼一声便走,谁想主家朝着自己走来了。 老头忙站起来,热情的掏出一包石林,抽出一根递了上去。 主家接过来,在老头伸过来的火柴上抽着,吸了一口,吐出来一口烟气。 老头自己舍不得抽,把烟又装了回去道:“主家,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这个中年男人的主家摆摆手,道:“现在太冷清,你们在弄会,等做法事的时候你们再走。” 老头脸色就是一僵,看了看有些疲惫,冻得瑟瑟发抖的伙计。里面除了赵平,都是五十来岁上了岁数的人,挨不得劳累了。 老头为难的道:“这个……这个怕是老伙计们顶不下来。” 主家道:“一人多加十块,也没多长时间,帮帮忙吧。”老头只得勉强答应下来。 主家说完便走开,来到了槐树的枝干旁。 这时槐树旁边的枝叶都被扔到了槐树主树干上,主家看到有人拿打火机再点火,心下有些焦躁,道:“去屋里拿点汽油,那个快。” 吹打声又响了起来,在这半夜时分有些渗人,但好歹也是有个响动,壮胆提神,别的也管不着他了,主家紧绷的心稍稍放了一下。 汽油也被拿了出来,主家亲手洒到了槐树上,接着划着火柴,扔到了上面,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火光照在主家身上,见得嘴角泛起一缕微笑,这也算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原本半夜寒冷,有人围上来取暖,随着火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高,人渐渐的往后退着。 主家和几个人说笑着,等着老道。 忽的一声异响从火里发出。 主家听得分明,那声音无法形容,但惊人心神,声不大但凉入心底,浑身不禁一哆嗦,烘烘的温度不能去掉一丝的寒意。 主家忍受不住问周围几人道:“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几人还在说笑聊天,一听这个话都是一呆,随即纷纷侧耳凝听,全道:“没听到什么啊!” 主家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几人看到主家不对,又道:“要不先回宅子避避?” 主家想了想,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忽的一声异响从火堆里发出,和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但声音大了很多。 主家已经听过一次,虽然害怕但有了准备,道:“听到了吗,这次听到了吗?!” 再看其余几人却是傻了一样,显然是听到,被惊了心神。 主家赶紧拉起几人,左看右看只有棚子里人多,便朝着赵平众人奔来。 棚子里吹打的人显然也听到了,面面相觑,但是过的场子多了,也见过一些奇事,倒还能稳着些。 主家奔到棚子里,就站在人身后,长出一口气,和众人一起朝外张望着。 先听得异响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火焰形状不断变换,奇诡难容。 异响持续了没多长时间,顶多三二分钟,便停歇,火焰却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形状。 第十三章:借物显形 女鬼猖狂终归尘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火焰渐渐升腾,幻化成一个人形。看那窈窕的身段,极像一个女人。 这东西的脸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样,就像煮沸的玉米面糊糊一样冒着泡,互相挤压。 棚子里的十来个人看了顿时骚动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离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从宅子里传出老道的喊话声:“都愣着干嘛,快往屋里跑。” 听了这话,主家当先跑了出去,随后又跟着跑出去二三个人。 余下有的人也要跟着跑,却见火焰化成的那东西裹着一股黑烟,向独独跑出去的几人,呼啸而去,当下再也不敢动。 熊熊的火焰,反倒给人带来一股侵入心骨的寒意。 跑出去的主家几人觉得不对,回头一看,惊呼连连,离老屋还远,下意识的立马转身又屁滚尿流的往棚子里跑。 主家几人前脚刚跑回棚子,那东西后脚便追来,眼见着也要直冲进棚子。 棚子里的人顿时惊慌失措,有几人跑出棚子四散逃去。 更多的人还没来得及逃,那东西就已经冲进了棚子,迅雷不及掩耳的化成一团火焰卷住了一个主家那边的人。 那人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便再无声息。 没过几秒,火焰又化成人形,那人连一点渣子都没剩下。 余下的人看见更是像无头苍蝇一般,不辨东西,四下窜出。 人撞人,人挤人,叫声骂声各种声音齐响,最后只有几个人跑了出去。 赵平站在一角,有人撞过来,挤过来,他伸手一推便推搡开,使得这一角落相对平静。 赵平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东西。 那东西身上阴气还算不错,可刚刚它才害了一条性命,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转念再想那时候人多眼杂,自己不能施展一元功,有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深得其意,另一个就是此物速度确实很快,有些措手不及,自己也确实救不下那人。但是此时此景,混乱不堪在没有那么多顾忌。 赵平迅速摸了过去,在那东西还没卷住第二人时,压下身子,运起一元功拍在了那东西的小腿部位。 现在随着赵平真气渐渐浑厚,炼化速度快了很多,虽然女鬼厉害,可架不住被人阴,没几分钟就炼化成了赵平的灵气,接着那团火焰彭的一声炸开,弄得满棚子都是,同时火焰也不复冰冷之感,回复了该有的温度,有些落在人身上立即着了起来。 赵平趁乱又猫着腰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女鬼忽然炸成了点点火苗,再不见踪影,人们有了喘息之机,稍稍压惊都跑出棚子,惊魂未定的扑打着身上的火,却不知道为何那般可怕的东西怎么就忽然没了, 这时宅门打开,老道走了出来。 只见老道头戴混元冠,身穿黄色大开领法衣,脚蹬青帮白底双脸鞋,右手拿着宝剑,左手持着令旗,天莲宝尺悬挂在腰中,身后几个小道童分两排跟随,手中都拿着各色法器。 赵平一看,就是一愣,这打扮,这场面却是第一次看到。 听得老道道:“妖孽已经被我除去,大家安心进屋去吧。” 赵平听到又是一愣。 主家上前,满脸感概之色,道:“道长道法高深,数次救俺,俺都记在心里了,事后必定再加香火钱。” 道长含笑,摸着长髯,点头道:“不负我损耗元气,苦心为你。你且回去修养,贫道要开始做法了。” 主家感激而去。 赵平心内腹诽不已,却苦于无法述说,只能随着人来到宅子里,安排了住处。 吹打的八个人分三间房子住下,赵平和其他两人住在一间。 房子还是以前的青砖盖成,风吹日晒多年,露在外面的砖已是腐朽的剩下了半块,正面看起来层次不齐,很是破败。 屋内很潮,又没生火,薄薄的一床铺盖还发着霉味。 赵平洗漱了,想把门插上,一试才发现门早就坏了,只得寻了把破椅子挡着,和衣睡下。 躺下赵平睁着眼睡不着,想了想又起来,穿上鞋开了门就要出去,旁边的人被惊醒问道:“赵平,半夜三更的你去哪,快睡吧,明天还有活。” 赵平敷衍道:“俺去上个厕所。” 那人便不再管,转了个身又睡着了。 赵平出了屋,深夜的冷风一吹,头脑顿时一机灵,感觉十分舒爽,有了真气寒暑之意对赵平已无太大影响。 月亮很大,发出黄色的光,踩着月光行走在老宅中间,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赵平心头。 来到老宅大门,赵平找了个隐蔽的高处向外看着。 老道正在外做着法。 桌子挂着明黄的桌围,上面陈列着:香炉、蜡台、果盘、净碗等等,桌两旁插着幡。 宅子外的电灯已被熄灭,桌子上胳膊粗的蜡烛突突着着,照亮了附近那一片地方。 老道踏着步子,嘴上不停念着什么。 赵平看着老道的步子,忽然想到了李婶的罡步,一想到李婶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受了自己一道真气,应该是没有问题。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老道停了下来,拿出两根长香,抽出一道黄符,低头闭眼念了几句,黄符就着了起来。 老道用黄符燃着香火,手一扇灭了明火,没过一会青烟徐徐升起。 做完这些,老道盘膝坐下,诵起了经。 直诵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停下的迹象。 赵平有些不耐烦了,本打算偷学些本事,可自始至终也没发现老道用出什么本领。 赵平就打算走,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静坐修炼。 可正在这时,赵平发现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向老道。 定神看去,原来是主家。 赵平很是纳闷,大半夜的,又受了惊吓,他出来干什么? 只见主家走到离老道两三米远的时候,老道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就扭头回看。 主家此时停了下来。 老道发现是主家,便不在意的扭回头接着念起了经。 主家接着又向前走,离老道有半米的时候,老道又回过头,好像说了句什么,主家嘴唇动着好像也说了几句,就此停下,不再动。 老道才慢慢的转回头去,接着念。 过了有十来分钟,赵平见没什么事发生,又起了想走的念头时,异变陡生。 第十五章:事不两全 请老小夜行解难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吹打到中午,锣声一收,这一场事便完了。 吹打是个体力活,众人歇了歇,才起来去吃了拉面,打了招呼各自回家。 赵平收拾好东西,骑着车子就要走,就见老道铁青着脸领着一干人从主家出来,主家在后面急撵出来,哭丧着脸喊道:“慢走慢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法器丢了我一定厚厚的备一份礼补偿,……”老道却不管不问,径直走了,只剩主家唉声叹气。 赵平想了想,便骑着车子走了。 等到了半夜,赵平又来到了这里,起出了罗盘,夜色掩映下进了主家院子,放到了主家门槛前,然后使劲敲了敲窗户,不一会见主家亮了灯,屋里传出声音:“是谁?”又一会门一开有人出来,打着电筒四下照着,终于发现了罗盘。 赵平见着把罗盘拿回去,屋里响起说话的声音这才转身离去。回到棺材铺,今天老崔头不在,洗漱收拾了便躺下了,明天还要上课。 第二天,赵平喝了口玉米糊糊便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在教室角落的桌子上坐了下来,第一节是语文,拿出课本打开。这时同学陆陆续续而来,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男孩在一起打打闹闹,女孩相对安静一些只是聚在一起聊天。 赵平心事重,又有许多事要做,就没怎么和班上的同学多接触,也就没人来打扰。 难熬着上完一天的课,赵平回到了棺材铺。 进到铺子里看到老崔头正在扎着架子,已然是个人形,就差一个头了。 赵平放下书包,拿起编条,捥了起来。 老崔头放下人架子,点起旱烟看着赵平。 赵平就到:“老崔叔,看俺干啥?” 老崔头抽着旱烟道:“娃子最近接了几个事了?” 这里的事指的是吹打。 赵平道:“三个了。” 老崔头道:“不错,好好弄!” 赵平道:“嗯,也是多亏了您,要不然可还不行!” 老崔头笑了起来,道:“先去吃饭吧,别扎了!” 赵平道:“没事,马上就好。”说着越发快了速度,没几分钟,一人人头架子就弄好了,赵平把他按上去,等糊上纸一个纸人就做好了。 老崔头道:“齐了,走去吃饭。” 来到后院,老崔头做到当院支起的青石桌子旁,赵平则去端菜。 到了厨房一看,火上热着两个菜一壶酒,还有满满一大盘饺子。 赵平把过油肉和炒野菜端出去,又回去把酒和饺子端出来。 赵平道:“老崔叔,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菜。” 老崔头道:“你婶子给你做的,吃吧。” 赵平笑道:“谢谢我婶子。” 老崔头道:“谢什么,多吃点。”说着倒上酒,端起来滋溜一声就喝了进去,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 吃了饭,老崔头和赵平说要回家,便走了。 赵平收拾了碗筷,回到屋里,做了作业,开始吐纳修炼,到了半夜,把门一锁,出了棺材铺。 九月份,晚上夜风习习,相比较白天的酷热,很是惬意。 赵平悠闲的在街上走着,此时万籁俱寂,玉兔高照,点点繁星挂在天幕。 刚刚他就已经炼化了两个鬼,心情大好。 大街上空空的,周围也没有灯火,赵平专捡阴暗,破旧,罕有人迹的地方,本想着还能在找到几个。 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再看看时间,月亮过了树梢,只得回棺材铺。 洗漱了,赵平躺在床上,许久才睡。 第二天早上,就着咸菜吃了个馒头,赵平便去上学。 今天数学和语文考试,赵平刷刷做完,提前交了卷子,去镇外荒山野岭的坟地里转了几转,用一元功炼化了五六个鬼,只觉真气充盈,身体舒泰。 赶得天黑回了棺材铺,老崔头说有人叫他去吹打,后天下午开始,一天半,赵平一听还要去上学,真是去不了,才打了电话回绝,听到电话那头很是不高兴。 晚上,赵平做饭,刚好下午弄了些野蘑和山菜,就着炒了,吃着米饭和香喷喷的菜,老崔头直夸手艺好。 送老崔头走了,赵平扎了几个纸人,刨了几个棺材板,看了看时间,便去捉鬼炼气。 很晚的时候赵平回到了棺材铺。 今天只炼化了一个,但这个鬼阴气浓郁,一个顶得两三个,也是废了好大劲才得手。 赵平吐纳一番,消了疲乏之意,才躺下小睡了一会。 六点多,赵平起了床,神采奕奕,做了饭吃了,就去上学。 今天不考试,在学校呆了一天。 第二天,上课时,赵平试着做起了吐纳,虽说没有炼化阴气来的快,可也聊胜于无。 一天下来,真气也厚了一丝。 如此过了几天,到了礼拜五,下午打扫了教室,便放假了。 晚上回去,老崔头告诉赵平有人叫去吹打,明天下午后天,一天半的时间,在史家庄,便走了。 赵平听了,一想正好,就去回了电话,接下了这个事。 打完电话,回到棺材铺,赵平熬了野菜粥,热了几个窝头,夹了一碗咸菜,放到院中青石桌子上,搬了个小板凳坐下开始吃饭。 刚吃饭准备收拾的时候,老崔头去而复返,对赵平道:“娃子,走吧,有事了!” 赵平一听,赶紧去屋里拿上家伙,锁了门,和老崔头出了棺材铺。 铺子外面停着辆摩托车,上面有个人戴着头盔对老催头道:“崔大爷,这次了麻烦您了,回头在好好谢您。”老崔头招呼着赵平上了车,道:“客气什么,先走吧!” 那人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轰隆隆而去。 一路上凉风直贯而来,赵平不得不把头缩了缩。 大概有四十来分钟,到了一个村子,进了村子,车速慢了些,又行了有五六分钟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摩托车熄了火,老崔头和赵平下了车,此时听的里面的语声,好像人还不少。 那人当先领路,带着老崔头和赵平进了院子。 赵平随着走进院中,院中亮着一盏大瓦数的灯,照的院子亮堂堂的。 院子挺大,分上下两层,大约有半米的落差,顺着台阶上去,就是四间正房这时,其中一间房子亮着灯,嘈杂的话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那人另开了一间房门,领着老崔头和赵平进去,安排着坐下,道:“崔大爷,你等会,我去把当家的叫来。” 老崔头点点头,那人便出去了。 第十六章:夜半招魂 老小上阵显手段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坐在沙发上,疑惑的问道:“这是咋了?” 老崔头喝着茶水,道:“一个亲戚出了事,火急火燎的打电话,亲戚里道的,只得来给他看看。” 赵平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老崔头:“不知道咋回事,电话里也说不清,只是听到他家娃娃的魂丢了。家里把娃当做宝,老人们上杆子着急,一刻也等不得,这不就催着来吗。 说话间,门被推开,只见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进屋就先散烟,连赵平都有,赵平说不会,老崔头接了过来,中年男人给点上,又往杯子里续上水,才道:“崔大爷,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得让你跑一趟。” 老崔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娃到底是怎么了。” 中年男人脸现忧色道:“事情很突然,中午正吃着饭,孩子就往院门口跑,我们跟出去看见娃子正往院外看着什么,听到我们的声音娃子扭过头来,却是满脸骇色就昏倒在了地上。” 老崔头道:“过年的时候,我来还见过娃,可亲,我记得不错十二岁了吧。” 中年男人道:“是,过了年十二岁了。崔大爷,这是不是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吓掉魂了。老人们是这样说的。” 老崔头摆了摆手道:“叫过医生了吗?” 中年男人道:“叫过了,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老崔头道:“那咱们过去先看看吧。” 中年男人道:“行,那走!” 老崔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把人先散一散,万一有什么冲撞!” 中年男人道:“行,我这就去。”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不一会就听到院外有人往出走的声音,过了一会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老崔头对赵平道:“准备好家伙,走吧!”说着当先出去。 出了屋,中年男子正在院中,看样子正要进屋。 看到老崔头和赵平出来,道:“人都走了,崔大爷,只剩下我爸妈!” 老崔头微皱了一下眉道:“还剩下老兄弟?先这样吧,进去再说。” 几人一起进了屋,屋子里有几分凌乱,两个老人满脸苦色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 看到几人进了屋两个老人赶紧起身。 老崔头迎上前道:“慢来慢来!” 老妇擦了擦眼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老头拉住老崔头的手说道:“天翔哥对不住了,大老远还叫你过来,也没出去招呼你,这事,这事……闹心啊!” 老崔头道:“知道,快别说这些话,我先看娃子!” 老头道:“好,好,先看娃子。” 老崔头走到床边,细细的看了起来。 赵平站在一旁,一进屋的时候就觉得有阴气,这时悄悄打量着,看是不是有什么鬼怪在,可是左看右看毫无发现,不禁有些纳闷。 老崔头看了一会,扭过身来。 两个老人一直在盯着,忙问什么情况。 老崔头停了停道:“老兄弟,你叫我过来,说明你还是信这个的,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老两口和中年男人神情一紧,老头先说道:“说吧,天祥哥,俺肯定相信你,你说啥俺都听。” 老崔头道:“那好,俺就说了,娃子估计是被鬼或者精怪拽走了!” 两个老人和中年男子,瞬间沉寂了,还是老头先说:“果然是这样,天祥哥,这就全靠你了!” 老崔头道:“老兄弟,俺尽力。”说着对赵平道:“娃子,把褡子给我。” 赵平把褡子递给老崔头,老崔头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团红麻线,把褡子放到了一边,走到床边撩开被子,露出一个穿着秋衣秋裤的少年,只见他脸色泛白,闭着双眼,面容平静,手脚软软的耷拉在床上。 少年的亲人长辈看到都面容凄然,老妇忍不住低泣起来。 老崔头把少年的双手抓起来,用红麻线捆住大拇指放在小肚子处,接着扯着线又捆住了脚拇指,把线头放在一边,转身对中年男人道:“找把剪刀。” 中年男人从抽屉里拿出剪刀递给老崔头。 老崔头拿着剪刀从少年头上剪了几缕头发,在手上绞了几片指甲,收起来放到旁边。 接着拿起褡子,掏出几张符纸,一根粗蜡,一柱拇指粗,半米高的香。 老崔头从符纸里找出一张,两指夹起,面色端正严肃,轻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符纸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老崔头道:“拿个碗过来,里面放点温开水。” 中年男人听到赶紧去张罗,过了几分钟拿着一个碗进了屋,小心的递给老崔头。 老崔头接过来,把符纸烧成的灰放到了碗里,摇了摇放到少年的嘴边,轻按两颊,嘴便开了一丝缝隙,手指再点在颈部的穴位,碗渐渐倾斜,这水便进了少年的肚子。 慢慢的把水灌进去,老崔头拿出一块红布把头发和指甲包起来,用捆着手拇指和脚拇指的线扎住,放在少年头前,又取出一道符压住,把蜡点着放在上面,接着把香点着上了起来。 做完这些,老崔头坐了下来,看样子有些疲惫,屋内的众人都没说话,只看着。 老崔头歇了歇,在褡子里拿出罗盘,在少年头前转了三圈,低头看了看,对赵平道:“娃子,跟我走。”完了对少年的亲人长辈道:“你们在这,好好守着,不要让蜡烛灭了。”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赵平拿起褡子,赶紧跟着往出走。 出了街门,老崔头在前看着罗盘走,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村里的大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老崔头左右看看,对赵平道:“娃子,点蜡上香。”赵平应了声,拿出两根蜡并排分列左右点着,又拿出香在蜡烛上点燃插在前面。 老崔头对赵平使了个眼色,赵平便退在了一旁。 老崔头上前,手托罗盘,闭目一会,忽的睁开眼睛,中气十足的道:“娃儿,快快回来!” 声音沧桑,曲折婉转,语声长短不一,回荡在街上,有些渗人。 如此几声,没有发生什么,老崔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十七章:香烛引魂 恶鬼显现遭劫难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夜越深了,月亮钻进了云里,周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老崔头对赵平道:“娃子,上钱吧。” 赵平随即从褡子里掏出来元宝,纸钱,还有一沓厚厚的黄纸,拿出火柴烧了起来。 正烧着,忽的一阵风吹来,把纸灰搅了满世界。 风越来越大,吹得老崔头和赵平的衣服,扑啦啦直响。 起风了,它撵走了云,月亮露出半边脸。 赵平烧完了这些,忽然觉得的有股凉气,顺着看去,只见远远的有一个人从街远处而来。 那人越来越近,赵平仔细看了看,只见得那人面容呆滞,脸色苍白就像白面口袋,如鸡毛一般仿若没一点重量乘风而来。 这不是人,但也不是像鬼,因为没有太强烈的阴气。 赵平看向老崔头,就见老崔头看着那东西道:“魂回来了。”说着弯身拿起蜡烛和香,把其中一根吹灭,另一根递给赵平道:“娃子前面走,拿手护住不要灭了。” 赵平拿着蜡烛当先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老崔头三指拿香,那个魂在后面乖乖跟着。 老崔头看了赵平一眼,道:“小心蜡烛,不要分心。” 赵平赶紧扭回头,专心护着蜡烛走着。 幸亏时间已晚,街上也没什么人,要不然这般诡异,也要惊着许多人。 风渐渐小了,赵平也不用那么费力的护着蜡烛,路走了一半,在拐个弯就能看到那户人家的大门。 这时,赵平忽的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寒气从背后直扑而来。 赵平赶紧转身,只听得扑通一声,就见老崔头倒在了地上,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直扑过来。 赵平只觉寒气袭体,仿佛寒冬腊月,赤身在外,就要僵住,忙运转真气抵御。 电光石火一般,真气转了几转,化解了阴气,恢复了过来,随即一脚就踹在了黑影之上,直接飞了出去。 赵平忙蹲下看了看老崔头,只是阴气入体,昏迷不醒,心放下了一半,把摔成两节,即将熄灭的香拿起来,一手握着蜡烛,一手拿着香看向那个黑影。 这时那黑影站了起来,看的分明是一个脸容苍白的中年女鬼。 那女鬼看着赵平,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大张发出刺耳的叫声,满脸厉色,来回飘着。 赵平守在人魂和老崔头身边,不敢妄动。 对峙了十来分钟,赵平怕蜡烛和香烧完,又担心老崔头一直下去撑不住,权衡了一番,还是先顾老崔头要紧,把香和蜡烛放到地上,要是灭了那就是天意没有办法和这样烧完意思一样,要是没灭还有一丝生机。 赵平放下蜡烛和香直接就冲了上去,真气运转,此时的赵平已不可同日而语,那鬼哪里还是对手,坚持了几个回合被一元功化成了真气。 赵平炼化了鬼,就到了老崔头身边渡了一丝真气化了他体内的阴气,接着背了起来,拿上蜡烛和香,向那户人家走去。 拐了弯远远的看到那户人家门口,也幸亏老崔头走的时候还安排家里的人看好那孩子,要不然人一出来看到老崔头倒了这不没面子了吗。 赵平觉得背上的老崔头呼吸越来越重,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是快要苏醒了,这样也不用丢面子了。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赵平只觉老崔头动了动,过了一会就听老崔头说道:“是平娃子?” 赵平停住了脚步,道:“是,老崔叔。” 老崔头道:“娃子,放俺下来吧。” 赵平把老崔头放下来。 老崔头看了看赵平和自己,道:“娃子,刚才怎么了?” 赵平道:“老崔叔,刚才您昏倒了。” 老崔头思索片刻道:“估计是碰上东西了,可是娃子你没事,这就奇怪了,不管了,蜡烛和香烧的不多了,咱们先把魂送回去。” 赵平道:“老崔叔,要不在歇一下。” 老崔头摆了摆手,从赵平手里接过蜡烛当先而去。 到了那户人家门口,老崔头让赵平先去告诉里面的人避一下。 赵平进去和人说了,看着几口人便都避去了别的屋里,然后出来告诉老崔头,老崔头这才带着魂进了院门往屋里走。 到了屋里,老崔头接过赵平手里的蜡烛,连着自己手里的香都摆在原先的蜡烛和香旁边,一排而立,接着一拍那娃子的额头,喝道:“还不进来。” 只见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人魂,一下子不见了,床上躺着的少年则睁开了眼睛。 老崔头招呼赵平去喊人,赵平出去没一会,中年男子和两个老人便急匆匆进来了,再一看床上的少年醒了,惊喜万分都围过去问长问短。 赵平跟着进来站在老崔头身后。 这时中年男子走过来有些激动的道:“崔大爷,真是不知道怎么谢您!” 老崔头笑道:“请俺喝酒就行。” 中年男人道:“那肯定,我这就去张罗。” 老崔头拦了下来,道:“今天有些晚了,改天吧。”确实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老头过来,瞪着中年男子道:“胡说八道啥,一顿酒能对得起你大爷。” 转过头来,握住了老崔头的手道:“天祥哥,这次多亏你啦,这是点小意思,你别嫌少。”说着从兜里拿出鼓鼓囊囊一个纸包,就要给老崔头。 老崔头挡住了那个纸包,道:“老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俺说喝酒那就是喝酒,平娃子走了。”说着就走出了屋子。 赵平跟着走了出来。 随后中年男人和老两口都追了出来,老崔头和赵平已经出了街门。 老头看老崔头这架势忙到:“天祥哥,慢走,俺找人把你们送回去。这总行吧。” 老崔头这才停下步子,道:“老兄弟,这就对了嘛不挺好的吗。” 老头摇了摇头,道:“这人情让俺怎么还,小子快去找人,送你大爷。” 中年男人听了,道:“唉,这就去。” 这时,老头忽的一拍脑袋,道:“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还找什么人,直接住家里就行了。” 老崔头摆手道:“老兄弟,人老了换了地方睡不好,俺还是回去了,记着欠俺一顿酒啊。” 老头道:“行,俺保管置办的好好的。” 没一会,中年男人回来,道:“崔大爷,车找好了。” 老崔头告了别,和赵平坐着摩托车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十章:粮酒醉人 赴学堂老少除鬼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中年男人带着赵平和老崔头到了史家庄的家里。 老崔头和赵平进了屋一看,一张八仙桌,上面满满的摆着菜,一数二十四个菜,鸡鸭鱼肉,山珍野货。 老崔头就道:“这是三八席,老兄弟你这太讲究了!” 老头道:“讲究啥,天祥哥来你坐这。”说着指了指主位。 老崔头摆了摆手,坐在了一边道:“老兄弟,还是你坐。” 两人让了半天,老头才坐到主位。 赵平紧挨着老崔头坐下。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四点,菜没吃多少,白酒喝了十来瓶。 赵平随着喝了有七八两,依旧清醒,老崔头喝的多,差不多有两斤,已是醉意浓浓。 热闹混混的道了别,中年男人好不容易把老崔头和赵平送回棺材铺,已是晚上七点了。 中年男人和赵平把老崔头弄到棺材铺里,便走了,赵平送出来,随后便关了门。 回到后院,赵平把老崔头弄到床上,擦了把脸,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床前又放了暖壶和放了茶叶的茶杯就出去了。 中午吃的还没消化,肚子不饿,晚上只做了个野菜汤,清淡一些,去去油腻。 吃了饭,收拾了,赵平也不用掌灯,就坐在院中扎纸人,做花圈,还刨了两块木板。 抬头看了看月亮,时辰差不多了,赵平收拾了院子里的东西,出了棺材铺。 在村里转了几圈,一个鬼都没有,赵平便直奔镇外而去。 到了镇外鬼地,引了三波,有十来个鬼,赵平便准备回棺材铺,担心老崔头睡得早,怕半夜起来看到自己不在。 回到棺材铺,赵平轻手轻脚的洗漱了,便回了自己屋。 原本堆满纸钱,纸人,花圈的屋子,由于这几天买的人多,此时已变的空荡荡的,只留有一口棺材和几身寿衣悬挂在棺材上方。 赵平坐在床上修炼,过了有十来分钟,听得老崔头出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吧嗒吧嗒抽烟的声音,隔着窗户纸看去,火点一明一灭。 抽了一袋烟,老崔头磕了磕烟袋锅子,站起身来,道:“娃子,在不在?”赵平道:“俺在,老崔叔,怎么了?” 老崔头道:“今天喝的有点多,你没事吧?” 赵平答道:“没事,老崔叔。”老崔头道:“没事就好,睡吧娃!” 赵平应了声,听得老崔头回了屋。 修炼一晚,天亮时稍微眯了眯,赵平便起了床,开始做饭。 切了个老咸菜,弄了碟小花生,野菜小米粥,又馏了几个发面馒头。 做好饭,可能由于喝酒过多,老崔头还没起来,赵平便去叫。 老崔头应了一声,不一会便推门走了出来,坐到青石桌旁道:“老了,老了,喝了点酒就不行了!” 赵平在旁边看到老崔头脸色不太好,道:“老崔叔,昨天喝的太多了,先吃点饭。” 老崔头点了点头道:“你也吃吧娃。” 两人吃了饭,收拾停当,开始忙活起来。 老崔头收拾着竹条,说道:“娃子,没事就去俺a那屋拿书看。” 赵平一愣随即喜道:“谢谢,老崔叔。” 老崔头道:“可得爱护着,那些书都少见了。” 赵平道:“没问题,老崔叔。” 老崔头又道:“娃子,原先没让看,怕你分心,不好好上学,前几天俺去了趟学校,看你成绩不错,你就去看吧,但是记住不能落下学习。” 赵平道:“知道了,老崔叔。你还去俺们学校了?” 老崔头道:“就前几天,岳喜柱有事,俺便过去了一趟。” 赵平道:“俺们校长?” 老崔头点了点头道:“就是他。” 赵平问道:“他找你什么事,老崔叔?” 老崔头道:“还正要和你说,晚上带上家伙去你们学校。” 赵平一愣,惊讶道:“俺们学校有脏东西?” 老崔头道:“有,这些东西哪里都有,只不过有的害人有的不害人。” 赵平道:“可是俺在学校的时候,没感觉到有啥不对劲!” 老崔头道:“白天本就阳气旺盛,再加上你们这帮青头学生在,阳气更冲,虽说鬼也需要阳气,但多了那就是真正的魂飞魄散了。可到了晚上,有老师在,也有些学生在,还有其他人,阳气不旺,这些脏东西就出来祸害人了,有好几个老师学生都遇上事了,学校没敢声张。” 赵平道:“岳校长,他信这个?” 老崔头嘿嘿笑道:“由不得他不信。初中原先是建在一处乱葬岗子,早先就出过事,那会他就是校长,试了多少法子,报过警,组织过巡逻队,明面上的法子,都不管用,那会就有人说找找人驱一下,他不听,直到死了人,他才同意。把人请来,他还有些不对付,可人一做法,第二天立马没事。这就是教训啊。” 赵平在一旁听着道:“原来是这样。” 老崔头道:“可不是吗,最后还赔了钱,这才做了个了断。” 赵平想了想道:“老崔叔您和岳校长他熟不熟?” 老崔头道:“还行,娃子你有事?” 赵平道:“老崔叔,俺不想上初一了?” 老崔头皱起来眉头,道:“娃子,怎么了?好好的就不想上学了?” 赵平道:“老崔叔,不是不上学,是俺想上初三,想跳级。” 老崔头道:“你今年才上了初一,就想上初三,娃子功课都学会了?” 赵平道:“平时俺都自学,功课没问题。” 老崔头道:“行,那俺给你说说。” 赵平道:“多谢,老崔叔。” 老崔头摆摆手道:“谢啥。” 日头越来越高,到了中午,赵平做了玉米面抿圪斗,酸菜臊,两人就着大葱吃了。 赵平收拾完,和老崔头说了一声便去屋里挑了几本书,在院子中葫芦秧遮起来的阴凉处看了起来。 老崔头则拿了个收音机听着梆子,喝着水。 休息了一个来小时,开始做活。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赵平做了饭,稀饭发面饼。 吃了饭,收拾停当,就到了七点。 老崔头便和赵平去了学校。 第二十一章:事前话语 学堂内未破阴邪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适逢国庆,学校关着铁栅栏大门。 赵平上前敲了起来,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人,道:“是谁?”说着在墙上扳了个什么东西,铁门外面的灯亮了起来。 老崔头道:“是俺。” 那人也看到了老崔头和赵平,道:“原来是老崔,岳校长正等你。”边说边快步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大串钥匙,抽出其中一把打开了门。 只见这人六十来岁年纪,窝着个背,赵平认识这是学校看门的老人。 这人带着老崔头和赵平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可等着老崔你了!从上个礼拜开始,这就不太平,白天还好点,一到了晚上,可了不得了,哭的,闹的,说的,笑的,听那声音好几个,阴嗖嗖的,太渗人了。有些值班的老师不信邪,非要出去看看,最后人事不知,抬到医院去了,这下子就去了半条命,想来被鬼这一折腾,醒了也好不利索了。学校要是再不管,不请人来看看,俺可就不干了。”说到这压低声音又道:“听说有个学生挺严重,被送到市里医院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这最后肯定是要闹到学校的。” 说着话就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说起这所中学,有些年头了,当初种下的杨树,柳树都长成了大树,把学校大部分的地方全遮挡了起来,所以即使是在白天,也是晾气阵阵,夏天特别惬意,但常年的阴暗使得很多地方长起了青苔,显得整个学校老旧破败,办公室就在树木最多的一处。 老崔头带着赵平推开一件写着校长室的门,走了进去。 屋内大概有个二十来平米,最里边放着一张床,一个书架遮挡着半张床,书架前面是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写字台前面是一张沙发一个茶几,靠墙放着几盆花,窗台上也放着几盆,绿莹莹的,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办公室有了几分活意。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带着老花镜坐在写字台后面写着什么,听到开门进来的声音抬起脸来一看,立即笑道:“老崔,你可来了,快坐快坐。”说着站起身来,迎了上来,引着老崔头坐在沙发上,顺带对赵平笑了笑。 赵平报以微笑道:“岳校长好。”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好,好,你也坐。” 赵平嗯了一声坐在了一旁。 岳喜柱和老崔头说道:“别的也不说了,老崔这事看你的了。” 老崔头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道:“行,这事包俺身上了,不过有个事你得给俺办了。” 岳喜柱道:“酬劳没问题,你说个价,我绝对不还。” 老崔头摇了摇手道:“不是这个事。你替俺办件事,俺不要一分钱给你办了学校这码事。” 岳喜柱笑道:“老崔,你先说说,啥事?” 老崔头拉过来赵平道:“这是俺一个亲戚,正上初一,现在想上初三,你看能不能办一下?” 岳喜柱道:“在这里上学?” 老崔头道:“对。” 岳喜柱问赵平:“娃子,叫啥名字?” 赵平说了自己的名字。 岳喜柱和老崔头说道:“成绩怎么样?” 老崔头道:“很好。” 岳喜柱皱眉道:“初一的成绩好,可是初二的课还没学过,更不用说初三的了,这样不是耽误娃吗?” 老崔头看了一眼赵平,道:“娃都自学过了,保证没问题。” 岳喜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想了想道:“我安排测验一下,如果成绩能及格,就让他上初三,但是老崔你也要把事办好。” 老崔头抽起了旱烟道:“行,俺说话算话。” 岳喜柱道:“好,一言为定。”顿了顿又道:“我今天把值班的老师和看门的老苏都调开了,还有什么需要你和我说。”说着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老崔头。 老崔头想了想道:“没什么了,不过这事可能需要两三天,刚才听说这里面好几个脏东西。” 岳喜柱听到立即站起来道:“行,两三天就两三天,那先这样,如果没事我先走,有事直接去家里找我。” 老崔头点了点头。 岳喜柱起身去写字台的柜里拿出一个夹包。 老崔头一看便站起身来,往外走,赵平跟在后面。 岳喜柱最后出来锁了门和老崔头打了招呼骑着飞鸽自行车出了学校,消失在夜色中。 赵平把学校的铁栅栏门关住,跟在老崔头身后往学校里走去。 偌大的学校,黑漆漆的,除了大门那里的一盏灯。 两人走在空旷的校园里,仿若鬼物。 赵平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道:“老崔叔,这真是多亏您了。” 老崔头道:“娃,别见外,好好学习那就行了。” 赵平道:“唉,俺明白了,老崔叔。” 在学校转了一圈,老崔头站在了操场的正中,沉思不语。 这时,已快到十点,闪亮的星星满天都是,月亮又圆又大,月光撒下来,金黄的颜色盖满了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 这个景色,不多见,赵平有些看的出神。 过了十来分钟,老崔头对赵平道:“娃,拿罗盘。” 赵平赶紧掏出罗盘递了过去。 老崔头拿着罗盘,走了起来,边走便看着罗盘,调着方向。 忽的老崔头收起罗盘,急步走向赵平道:“娃子,先走,今天不干活了。” 看老崔头这么着急,赵平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跟在老崔头身后往学校门口走去。 快到大门,赵平紧走几步,先开开大门,等老崔头出来,赵平刚要锁门忽的想起了什么,又打开门,跑了进去。 老崔头一看,急道:“你进去还干什么,快出来。” 赵平道:“俺把灯关了,马上就好。”说着啪的一声关了开关,大门前顿时一暗,赵平接着走出来,关上了门。 老崔头长出了一口气,叫道:“走了,娃。” 赵平赶紧跟上。 可是刚走出去几百米,赵平就觉冲天的阴寒之气从学校那边而来,一阵阵诡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也传了过来。 赵平回头看去,学校那一片整个被一团浓郁的阴气笼罩。 老崔头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脚步不停的走着。 回到棺材铺,老崔头也没回去,而是坐在院里一直抽着旱烟。 赵平拿过来暖壶和杯子,放上茶叶,给老崔头和自己倒上水,便坐在了一边,看着老崔头问道:“老崔叔,咋了?” 老崔头道:“学校里的东西不好弄,俺在想办法,看看怎么合适?娃子,你知道不,今天亏得咱两走的快,要不然要出事。天天打雁,没想到差点被雁啄瞎了眼。” 赵平道:“可惜俺不会,要不然还能帮帮你,老崔叔。” 老崔头笑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俺那还收藏有几本书,明天俺给你拿来,你看看。” 赵平道:“俺就喜欢看书,要有都拿过来。” 老崔头一瞪眼道:“就那么点老底的东西,还不知足,不和你瞎聊了,还的好好安排安排。” 赵平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明天那些东西自己就没了,跑别的地方去了。” 老崔头道:“别胡说了,睡去吧。” 赵平道:“那俺睡去了,老崔叔你也早点睡。” 老崔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第二十二章:孤身赴险 狭路逢一力除邪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月过中天,老崔头早就睡了,棺材铺里静悄悄的。 赵平在屋里仔细听了听,穿上鞋,下了床推门走了出去,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棺材铺。 走在镇上的水泥路,赵平形单影只,乘着凉风,来到学校。 隔着铁门,赵平往里一看,只见学校里阴气阵阵,翻滚不休,几个黑影四处游曳。 幸亏学校周围没有什么人家,不然殃及池鱼。 赵平还拿着钥匙,便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回身刚把大门关住,只听一声凄厉的呼啸,由远而近直奔自己而来。 赵平转身看去,就见一个脸庞残破,只剩半截身躯的鬼物,速度很快的向自己飘来。 赵平刚突破了炼体到达了炼精境界,已是脱胎换骨,对付这些东西,相比较以前更是不当回事。当即运起一元功,快若奔雷般一掌就拍在了鬼物脸上,瞬息之间,鬼物就被炼化的干干净净。 赵平举步往里走去,在学校里转了一圈,不时的有鬼冲过来被他随手炼化掉。 这里的鬼物阴气充裕,许是年代长了的原因,有些还知道了逃窜,赵平不禁啧啧称奇。 这时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响彻夜空,赵平听得像是操场方向而来,便快步向操场走去。 到了操场,赵平举目望去,不禁一愣。 只见操场正中站着一个身穿古服,面容枯槁,手脚僵直的古尸,身后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古尸周围的阴气浓郁的仿若实质。 赵平想了想掏出了几张符,真气引燃,扬手就打了出去。 这是到了炼精境界赵平新学新画的几道符,也不知道威力如何,今天正好试验一下。 符刚打出去,初时只是一溜火光,接着便发出了威力,迎风见涨,化成了头大的火团,闪着金色,青色,白色的光芒直奔古尸而去。 古尸正冲向赵平,脸容狰狞,獠牙突出,而且身形奇快,眨眼间彭彭几声,几张符全打在了古尸身上。 光芒闪过,古尸躺在地上,全身烧着金色的火焰,一动不动。 赵平一看,小心走了过去,只见古尸的阴气正在飞速消散,确定已死,赶紧运起一元功炼化起阴气,可最后只炼化了一半,另一半被烧成了灰烬。 赵平看着那黑灰,呲牙咧嘴可惜不已。 这古尸一除,校园内的阴气顿时就散了开来,赵平见了心里也就放心。 看了看周围的狼藉,怕被人看出来,赵平找了大扫帚把留下的灰烬打扫干净,看了看天色不早,便赶紧往棺材铺走。 第二天早上,赵平六点半起来,虽然昨晚凌晨才睡,但依然精神奕奕。 做好了饭,老崔头也正好出了屋。 两人吃了饭,老崔头便带上赵平去县里买东西。 在镇上等上公共汽车,一人十块买了车票。 晃荡了一个来小时,车子两边原本的荒山野岭不见了,渐渐出现了楼房,等楼房越来越多,行人越来越密,汽车终于停住了。 赵平是第二次来,上次是步行来的县城,走了三个多小时,相比较这次舒服很多。 赵平四下里看着,随着老崔头走。 走街串巷,大概行了有二十来分钟,来到一处铺子,大门上没有什么牌子,门上挂着竹帘。 老崔头掀开竹帘走了进去,赵平随着也走了进去。 铺子挺大,有棺材铺的后院那么大。屋内显得有些暗,可能由于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格子窗。进门一个褐色的台子,大约有半米长,后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台子后面,摆着十来个高大的柜子,赵平细瞧,认得的有黄纸、朱砂、毛笔,佛像,桃木剑,还有很多的都不认识,不过想到也是一些捉鬼除妖的东西,其他还有一些白事用的东西。 那人低头好像在看什么,听到有人进来就抬起了头,一看到老崔头就笑道:“老崔来了!要点什么?” 老崔头道:“遇到点事,需要些家伙。”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那人,接着道:“按这上面来。” 那人接过纸,看了一遍,抬起头对老崔头道:“你接的这活不好干啊。” 老崔头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吗,所以东西分量一定要足,一定要好。” 那人道:“这你放心。”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后面柜子,一样一样的找了起了。 老崔头点着旱烟抽着,忽的想起了什么道:“最近有没有好东西。” 那人的声音在后排柜子响起:“没有,不过过几天可能来,你到时候来看看。” 老崔头道:“俺需要的东西你还不清楚,给留着就行,来趟县城不容易,钱少不了你的。” 那人听到,探出头来道:“行,我给你留着。”接着缩回头去继续拿东西。 这时,赵平在旁边问道:“老崔叔,你买这些是为了学校那件事?” 老崔头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要不然咱办不成这事,俺好说,可不能耽误你。” 说着话,那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过来道:“老崔,东西齐了,你瞅瞅。” 老崔头道:“还瞅啥,信不过你?”说着把东西拿起来一件一件的往随身带的蛇皮袋里装。 赵平又说道:“老崔叔,俺觉的学校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要不再回去看看再说?” 老崔头道:“看啥,俺能看错?再说来一趟多不容易,又花钱又费力的。哎呀,娃子你这是怎么了,平日你不管这些,俺觉得不对啊?!” 赵平一听,顿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俺怕你花钱别办不了事,老崔叔。” 老崔头道:“有了这些东西没有办不了的事。” 旁边那人一直笑呵呵的看着,这时插道:“老崔,这是谁家娃,挺有意思啊!” 老崔头道:“一个亲戚。” 那人哦了一声对赵平道:“放心吧娃。” 老崔头算了帐,带着赵平返回汽车站,却不想离发车时间还早,想着赵平没来过几次,便带着他在汽车站周围逛起来,可老崔头忘了,他也只熟悉去那家铺子的路,随后逛着逛着,两人发现迷路了。 等好不容易找到回去的路,到了汽车站,两人已是满头大汗,一老一少蹲在阴凉处默然不语。 许久,老崔头买了几个馒头和赵平喝着带的水凑合了一顿。 车终于来了,等两人挤上去站定,不禁双双出了口长气。 第二十三章:奔波准备 再去鬼地心不明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回到棺材铺,已是下午。 老崔头接过赵平扛着的蛇皮袋,去归置东西。 赵平则去做饭,中午凑合了一顿,不耐饥,早就饿了。 赵平做了小疙瘩,等了一会老崔头才出来。 两人吃了饭,赵平舀了两碗面汤,放到青石上面。 老崔头坐在凳子上,抽着旱烟,抽几口便拿起碗来喝几口面汤,赵平在一旁咕噜咕噜喝着,那爽口的样子仿佛在吃着什么山珍海味。 老崔头喝完面汤说道:“娃子,歇一歇吧,晚上还得去学校。” 赵平点了点头道:“俺收拾完就去,老崔叔你先歇会吧。” 老崔头道:“俺去躺会,上了岁数就是容易乏。”说着站起身来拿着收音机,攥着铜烟袋进了屋。 赵平收拾了锅碗,洗刷干净,倒了一大罐头瓶水,回到了自己屋。 此刻屋里又堆满了东西,赵平把花圈,纸人,元宝,一人来高的纸鹤,寿衣,仙枕,归置收拾起来。 屋里还放着一口棺材,摆在正中显得屋内越加的狭小,一个一个的窗棱用白毛纸贴着使得屋内很暗,再加上这些东西,也就是赵平能住。 赵平忙活了一番,屋子里整齐了一些,虽然还是那么多东西但看起来顺眼很多,仿佛也亮堂了一些。 一口气喝了半罐头瓶子水,赵平开始吐纳修炼起来。 到了五点多的时候,赵平听到院子里有响动,便纳了气,出门去看,原来是老崔头在院里忙活着。 赵平走过去一看,就见老崔头正摆弄着买回来的那些东西。 看这个架势,应该有一会了,只见青石上面摆着几堆粉末,已成了糊状的朱砂,几张画好的符,这个赵平知道,还有一些已经处理过的东西,却是叫不上名字。 老崔头看到赵平道:“娃子,歇好了?” 赵平嗯了一声便在一旁仔细看着,有些不懂的还时不时的问老崔头。 一直到快六点的时候,老崔头才都把东西都弄妥当。 赵平也站起身来,去做饭。由于下午还吃了一顿,不是太饿,便做了大锅菜。 赵平把山药,红薯,野菜,野兔肉,野鸡肉,山蘑,豆角,黄花菜等等东西都放进去,煮了一会,还没放什么作料,一股原汁原味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又馏了几个馍,这顿饭就好了。 赵平给老崔头舀上满满一碗,拿了两个馍出去给老崔头,自己也舀了一碗,拿了馍,来到青石旁坐了下来,把馍掰碎,放到杂菜里,吃了起来。 老崔头吃着饭道:“娃子,你这手艺了不得。” 赵平道:“俺也是瞎做的老崔叔。” 老崔头道:“娃子,还谦虚!” 赵平嘿嘿就笑。 两人吃了饭,赵平收拾了,老崔头带着赵平出了棺材铺往学校而去。 去学校的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许是知道学校闹鬼,都不愿意走。 走了有十来分钟,两人到了学校,此时夕阳西下,余晖照在空空荡荡的校园,教室,操场和高大的树上显得那么恬静和梦幻。 老崔头拿着罗盘在操场上来回走着,脸上有些想不通的神色,喃喃自语道:“真是见鬼了。” 赵平在一旁听见,神色不定,没有接话。 接着老崔头又在学校了转了一圈,对赵平说道:“娃,看来真让你说对了,一个鬼毛都不见。” 赵平道:“老崔叔,俺只是随便说一说。” 老崔头和赵平找了一间教室,直等到半夜也没见一个鬼。 老崔头对赵平说道:“走吧,娃。”说着当先而去。 路上赵平问道:“老崔叔,这事还怎么弄?” 老崔头道:“弄啥,鬼都见不上。” 赵平道:“那买的东西是不是就用不上了?” 老崔头道:“没事,这东西留着,用的地方多的很。” 赵平笑道:“那就好。” 回到了棺材铺,已是不早,两人便睡了。 晚上赵平也没出去,时间太晚,来回一趟天就亮了,就在屋里吐纳修习。 第二天上午,两人在棺材铺做活,中午时分赵平去接了个电话,说是明天下午到后天有吹打的活,赵平无事,便接了下来。 晚上老崔头不放心,还是去了趟学校,结果还是一样,一个鬼影子都没见。 这下子,老崔头的心提在了半空:告诉岳喜柱学校没事,就怕那些鬼再出来,不告诉他吧,却见不着鬼。 在棺材铺,来回跺步,想了半天,老崔头看了看赵平,一拍大腿,先不管了,把娃弄上去初三再说。 第二天,老崔头便去找岳喜柱,赵平跟着而去。 到了岳喜柱家,老崔头说了意思,岳喜柱当即道:去学校看看。 几人到了学校,赵平开了大门,岳喜柱和老崔头便往里走。 岳喜柱在校园里转了几圈,点了点头,给自己的感觉确实和原先不一样,接着来到操场,看到当中的洞口,快步上前,往里看了看,脸色变了变道:“老崔,不错。” 赵平和老崔头早就看过里面。这个洞很深,老崔头那会晚上,打着手电筒看的,赵平自是不用,夜如白昼,看的分明。现在是白天,阳光照进去,也是明明白白的,入眼全是头颅,手臂,胸腔等累累白骨。 岳喜柱几人来到办公室,招呼着老崔头和赵平坐下,和老崔头说道:“就是这个娃吧。” 老崔头点了点头。 岳喜柱道:“叫赵平对吧,这样,国庆放完假上了学,我就给他安排测验,合格了我给安排初三班,不合格,孩子就在原班级好好上学,钱我再给你算,你看怎么样,老崔。” 老崔头道:“行,就这样。那俺们先走了。” 岳喜柱道:“别着急,去我家吃顿饭,喝个酒。” 老崔头道:“不去了,今天有事。” 岳喜柱道:“行,那就改天。” 回到棺材铺,就到了中午,赵平做了饭,收拾干净,和老崔头打了声招呼,便骑车去吹打。 吹打完,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半,天气有点阴,赵平在路上专挑偏僻的地方走,顺利炼化了几个鬼物,只觉真气又涨了一丝。 回到棺材铺就到了一点多,老崔头今天不在,赵平洗漱了,修炼了一会,才睡觉。 第二十四章:神雷除妖 纸人惊破蟊贼胆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第二天,八点来钟,老崔头提着一个小木箱子到了棺材铺。 赵平正在院里用剪刀裁着红红绿绿的彩纸,准备糊纸人和花圈。 看到老崔头来了赵平便道:“老崔叔,吃饭没有,锅里还给你留着呢。” 老崔头道:“吃了,娃。先别干了,俺把书带来了,过来瞧瞧。” 赵平一听,放下手里的活计,来到老崔头身边,打开木头箱子,只见里面有十来本书,书都用牛皮纸包着,四周还用报纸厚厚垫着。 赵平拿起一本,轻轻翻了起来。过了一会道:“老崔叔,这些好像都是学道的书。” 老崔叔点了点头:“多看看,有些东西还是挺管用的。”说完拿过纸糊起了纸人。 忙活了一天,赵平躺在床上看着老崔头给他拿来的书,看的入迷,一晚上没睡,把书全看完了。 赵平看书,过目不忘,全记在了脑袋里。整整一天,逐字逐句的考量。 老崔头看到,便问道:“娃,怎么了?” 赵平答道:“没事,老崔叔,只是想到了书上的一些事。” 老崔头听了也没说什么。 晚上,等老崔头走了,赵平便按照书上的开始修习。 这些书多是一些道法,而老崔头屋里的书便杂了许多有风水,卜算,中医理论等等。 赵平对这些书存疑,每本每句每字都仔细思量过,又用真气试过,最后发现只有一半是正经的有理有据的能学习的。 离开学还有几天赵平除了做活,还干了几个白事,余下时间便是练习学到的东西。 转眼间,国庆假期到了。 赵平早上吃了饭,便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赵平进了校长室。 岳喜柱正和一个老师在,看到赵平进来,便道:“王老师,这就是赵平,这样你先带他去测试一下。” 王老师带着一副眼睛,听了这话便带着赵平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到了另一个办公室。 赵平跟着进去,王老师给安排了一个桌子,便出去了,没一会的功夫就拿着一沓子卷子进来,交给赵平道:“做做试试吧。” 赵平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做了起来。 王老师自始至终都在一边看着。 等都做完,交给王老师时,王老师笑了笑道:“做的不错,孩子。你在等会。”说着拿起卷子走了出去。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王老师回来和赵平说道:“赵平,和我来一下。” 赵平听到便跟着王老师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王老师敲门进去,赵平也跟着走了进去。 岳喜柱看到王老师,停下了手里的笔道:“怎么样?” 王老师道:“非常好,除了语文,都是满分。” 岳喜柱惊讶道:“是吗,那好,就去你们班吧。”转头对赵平道:“不错,孩子,好好学。” 赵平应了。 王老师带着赵平安排了班级和位置,初三的第一天课程便开始了。 中午放学,在全班同学好奇和惊讶中,赵平离开了教室。 下午放了学,老崔头在走的时候对赵平道:“娃,好好学,这才有出路。” 赵平道:“俺一定好好学,老崔叔。” 老崔头点了点头,这才背着手,跺着步离开棺材铺。 赵平写了作业,练习了练习新学的道法,开始糊起了纸人,糊了有十来个,开始在上面画眼睛眉毛,这也是刚和老崔头学的。 赵平画了几个,心里一动,在画下一个时,便用上了真气。 等画好后,再看这个纸人,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睛活灵活现,宛若真人。赵平也是相当满意,不知道老崔头明天见了会怎么样! 赵平把画好的几个纸人,摆在院里晾着,便出了棺材铺。 村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赵平直奔村外而去。 寻到一出,赵平先去引了几个鬼出来,没一会的功夫,便被炼化干净。 赵平自觉还能应付,下次便多引了几个过来,如此几次,有些大意,又引的时候,阳气过于外放,一下子引了四十多个鬼而来。 就见一股黑风向着赵平卷了过来。 赵平忙退开几步,几道符就打了过去,浓郁的阴气被打散了几分。 赵平带的符不多,边躲边打,符几下打完,阴风还是不散。 赵平眉头一皱,嘴里念咒,掌心画外,真气引动,轰隆一声,天雷响,只见眼前所有鬼物连着远处的,全被打散,消失无踪,可是真气也是空空荡荡没留下一毫。 赵平脸色苍白站在一处,有些弱不禁风。 这个法术就是最近修习过得,聚气成雷,平日里只是熟记口诀,也是不敢用的。谁知用起来,威力尽然如此大,除了消耗真气,对精神也是有些许伤害。 这处地方被赵平一雷震荡过,已是邪秽尽除,看来只能在找阴地了。 赵平此时情况在镇外不敢多呆,随意炼化了两个游魂野鬼,回复了一点真气,便回了棺材铺。 开了门,到了后院却见一个人倒在地上。 赵平上前一看,却知道是街上的一个无赖,再看他那打扮,想来是来棺材铺行窃,不知道怎么的就昏倒在了地上。 一般是没有人愿意和做白事生意的人来往,所以棺材铺也一直挺平静,这个无赖是第一个。 赵平去厨房瓮里,舀了点水直接泼在了那无赖脸上。 没一会这个男人便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等双眼恢复了清明,便张嘴大叫道:“有鬼啊!” 赵平一听这话,在一看院里立着的如生人一般,大红大绿的童男童女纸人,瞬间明白过来,不禁笑了起来。 那人正惊慌着,听见这一笑,顺着便看见了赵平,随即呆了一呆,变回了平常神色,讪讪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骂道:“什么鬼地方!半夜三更,摆纸人吓唬俺。”说着推搡起了赵平:“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弄得。”此时赵平真气没有多少,精神更是萎靡,便被推了好几步,但炼过的身体还在,一把就打开了无赖得手道:“你在试试!” 无赖又一呆,指着赵平道:“行,你等着。”说着慌张而走。 赵平自是不管,回屋吐纳恢复真气。 第二十七章:喝酒吃肉 酒壮人胆惹事端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夕阳渐下,绽放着最后一抹美丽。 这时,乡中放学的铃声也响了起来,初三二班的老师布置了作业,便出了教室,随后学生们像出巢的鸟般纷纷跟着飞了出去。 张勇怕赵平跑了似得,几步抢到他桌前,道:“走了,赵平,吃饭去。” 赵平和张勇不太熟悉,就因为一个抄作业的事去吃人家一顿,很是别扭,想推辞不去,但看着张勇兴致高涨,实在不好意思败兴,只得跟着张勇出了学校。 刚走了没多远,碰到了班上几个相熟的同学,张勇便叫着一起去吃饭。不巧有两个有事不去,另外三个则跟着两人向饭店走去。 几人边走边聊,到了一个岔路,拐过去便是棺材铺, 赵平和张勇说了一声,要先回去一趟打个招呼,张勇听了就告诉赵平吃饭的地方便分开了。 回到棺材铺赵平放了书包,和老崔头说了一声,怕几人等着着急,赶着向饭店走去。 张勇请客吃饭的地方叫老李家常菜,离棺材铺有点距离,但架不住赵平走路的速度,没一会便到了。 这家饭店门脸不大,老式的窑洞样式,糊着雪白的窗纸,贴着红莹莹的窗花,门头上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显得很是喜庆,又别有一番韵味。 赵平掀开竹帘进了饭店,饭店里有五六张饭桌,都是黑褐色的原木桌子,老青石铺就的地面,贴着年画的墙壁微微泛黄,一眼看去整个饭店干净清爽,又很是贴心。 赵平看到张勇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便走了过去。 张勇也看到了赵平,热情的招呼着他坐下道:“吃啥,赵平,你点。”说着把菜单放了过去。 赵平拿起了菜单,问道:“怎么就你一个,那几个人呢?” 张勇道:“一会就来,你先点菜。” 赵平看着菜单,笑道:“还没点?” 张勇点头道:“还没有。” 赵平点了个蒜糊豆腐,把菜单递给张勇道:“行了,你看吧。” 张勇道:“再点个吧。” 赵平摇了摇头,道:“等他们回来,看看想吃啥?” 张勇笑了笑道:“那行,那就等等。” 过了一会,另外三个人回来,手上提着两件啤酒。 张勇帮着接过啤酒放到地上,道:“来,来,来,哥几个点菜了。” 三人和赵平到了招呼,利索的点了菜,张勇招了招手,一个中年妇女便走过来,笑道:“点好了?” 张勇道:“点好了,老板娘。”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拿着菜单走了,没一会,拿着个起子走了过来,指着买回来的啤酒道:“开几瓶,都开开?” 张勇道:“俺们自己来吧。” 中年女人道:“行,那你们自己来。”说着放下起子,便去忙活了。 张勇开了五瓶一人一瓶放在各人前面,拿起自己的酒,举起杯子道:“先来一个。”说着和端起来的其他杯子挨个碰了碰,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赵平由于和几人都不熟,包括张勇,所以不怎么说话,酒也是慢慢的喝着。 赵平喝过白酒,但就那么几回,被老崔头将着喝的,自酿的老酒,醇厚悠长,喝了以后,甚是舒畅。 啤酒却是第一次喝,味道不是很好,可是其他几人一直劝,也就将就着喝着。 随着两瓶啤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慢慢热烈起来,赵平偶尔也说上几句。 点的五个菜吃的干净,两件啤酒也喝完,五个人除了赵平都有些醉意。 天渐渐黑了下来,饭店亮起了灯,瓦数不大,显得饭店里很是昏暗,张勇觉得暗,买了两根蜡烛点了起来。 老板娘想是知道几个人喝了酒,只是笑笑,也不来管。 不知什么时候张勇几人讨论起了鬼,说着镇里流传的一些诡异事情。 赵平听着张勇他们说了不少事,有些确实说对了,比如学校闹鬼,老阴家诈尸,横死的铁蛋头七回来害人。 这时一个同学道:“说了半天,有见过鬼的没有?” 张勇笑道:“那肯定没有,见过还能在这吗!” 另一个同学道:“那咱们去找找?” 张勇就笑道:“找鬼,你可真会想。” 那个同学道:“不开玩笑,说真的。” 有人接过话来:“去哪找,你知道地方?”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张勇道:“要不去娘娘庙看看?” 这么一说有些人眼睛一亮,有些人则有些犹豫。 有个同学说道:“那地方挺凶的,换个地方?” 张勇道:“怕啥,这么多人。” 那同学脸上一红道:“那就走。” 这时赵平说道:“别去了,天不早了,咱们又喝了酒,回家怎么交代?” 话一出,几人都不说话,沉默了下来,脸上都有些担心的样子。 过了一会,张勇说道:“不怕,去转一圈就回,用不了多长时间。” 有两个同学当下就点了点头,另一个犹豫了一会才勉强点头,赵平却是皱起了眉头。 张勇笑了笑,道:“够意思。”说着就要结账。 赵平却拦了下来,道:“刚才俺结了,走吧。” 张勇呆了一呆,随即道:“这怎么能行,不行,这次俺结。”说着便叫起了老板娘。 赵平忙对老板娘摆了摆手,对张勇道:“这样吧,下次,下次你请。”好说歹说,安抚好张勇,几人出了饭店。 这时,天色很晚,街上也没几个人,估摸着怎么也有九点了。 乘着酒劲,几人有说有笑往前走,但离着娘娘庙越来越近,凉风又一吹,酒劲渐渐小了。 这条路上没有什么亮光黑乎乎一片,行人更是一个也没有,静悄悄的,几人逐渐沉默下来。 到了庙门口,几人看了看,又转了转,没什么发现,几人又恢复了些许底气。 赵平看了看几人兴致差不多了便道:“咱就在这转转算了。” 有个同学道:“俺看这也没啥,传的那些事许是骗咱们的迷信,好不容易来了,要不进去看看?” 有人便附和道:“走就走。” 赵平还没来得及劝,几人就找了个地方,爬上围墙进了娘娘庙,张勇最后一个爬了进去,临跳的时候还对赵平招了招手,便消失在庙墙后。 赵平凝目看了看这座庙,想了想,腾身而起,脚尖一点墙壁,便也跳进了娘娘庙。 第二十八章:夜逛乡庙 遇邪事又见邪物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进到庙内,看到张勇四人正站庙墙边,脑袋乱转,四处打量,只是这黑灯瞎火的,却也看不到什么,眼里尽是茫然。 赵平到了几人身边,默默打量起了四周。 这座庙以前没进来过,庙门只是在大节气的时候才打开,也只有那会才有人来上香,平时没人过来。 以前在庙前的场子和庙里都有人死过,也就是这几年才没有发生这事,但有些八字不硬,身子骨弱的人路过这里还是会大病一场。 庙门正对面是一个大殿,大殿的门关着。屋檐上挂着红绿的彩带,直垂到地上,风一吹,哗啦啦飞起来。 大殿前边是一个院子,两边各有一个厢房,用黄纸封着门。院子里有个一人来高的大鼎,里面厚厚的灰烬,想是上香烧纸的地方。 大殿两侧还各有一个月亮门,上着锁关着门,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时听的啪的一声,一道光柱亮起,赵平看去,原来是张勇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手电,接着又亮起一道,却是另一个同学也打开了手电。 张勇打头,举着手电,沿着大殿前的院子转了一圈,有几个还借着手电的光往屋子里看。 庙里静悄悄,空荡荡的,忽的一声惊叫,扰了这个寂静,显得特别刺耳。 张勇等人被惊的就是一愣,另一个同学的电筒直接扔到了地上。 赵平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同学跌倒在地,手指着大殿,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赵平上前把他搀起来,道:“怎么了这是。” 这时张勇几人白着脸,也都聚了过来,面色僵硬,也说不出什么。 那个同学许是见人多,有了些胆气,喘了口气道:“俺看见庙里的神像在笑。” 赵平听了道:“你看花眼了吧,泥像怎么能笑?”说着从门缝里看了看。 大殿里看起来空空荡荡的,正中供着一尊卧眉丹眼,大耳垂的女像,旁边还有两个配像,面上只有个大概的眉眼,远不如中间的泥像精细,也矮了许多,周围还挂着不少条幔,神像前还摆着一个供桌,上面放着一些贡品。 赵平转回头道:“可不是你看花眼了,泥像本就是笑的,你在看看。” 那个同学摇了摇头,看那样子是绝不看的。 张勇这时有些埋怨那个同学,道:“你这一惊一乍,看把大家伙惊的,要不是这边没人,还指不定把别人招过来。”说着忍不住好奇心,也凑了上去一手扶在门板上一手举着电筒就往里看。 刚看了一下,就腾腾腾连退好几步,赵平几人正在纳闷,就见张勇慢慢的扭过头来道:“那东西走下来了。”脸上神色惊骇之极。 几人除了赵平,都被张勇的举动吓了一跳。 赵平道:“什么东西下来了。”说着又往里看了看,还是老样子,脸上不禁显出疑惑之色。 张勇忽的笑了起来,道:“逗你们呢,还当真了!”看到几人脸色不善,讪笑道:“再看看咱们就走吧,天不早了。” 月亮半斜,虫鸣鸟叫,凉风阵阵。 几人被张勇的插科打诨搅散了紧张的心情,气氛顿时放松,又加上喝了酒,胆气又大了起来,便分开溜达。 庙里屋子的门都关着,又没什么新奇东西,没一会就都失了兴趣,走回到院中间。 刚聚在一起,赵平发现少了一人,便赶紧道:“怎么,郭海华不在?!” 大家左右一看,可不是少了郭海华,便赶紧分开去找。 统共就巴掌大的地方,没一会就找完了,其他地方都没找到,只是发现大殿边的月亮门被人弄开了。 大家一商议,便一起进了月亮门。 张勇举着手电打头,伸手先把月亮门的门整个推开,吱呀一声,听的几人直搓牙根。手电照过去,如墨般的夜幕遮掩下显现出一条空空荡荡的小径。 小径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行,曲曲折折,看不到头。 张勇停在门前,久久没有抬脚。 有人就问道:“怎么不进?” 张勇扭过头来,有些尴尬的道:“这就进。”说着终于抬脚做势要走。 这时赵平伸出胳膊挡住了他,说道:“俺先走吧。”说罢挤过张勇,走了进去。 张勇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张勇忽的想到了什么问赵平:“你没有电筒,怎么看得见路?” 赵平看了张勇一眼,道:“借了你手电筒的光,对了,把你手电筒往高的举举,要不然看不清楚。” 张勇恍然大悟,抬起了手臂,电筒直直的照向了前边。 拐来拐去,还没走到头,有几人开始议论起来。 赵平没有管他们,一直往前走,几人说归说,却也不敢单独往回返,也一直跟着。又走了十来分钟,前面显出了一个门,赵平紧走几步,出了门,眼前豁然开朗。 入眼的是几大块荒芜的田地,上面长着小腿长的杂草,几颗槐树,柳树散布在四周。 这时张勇几人也走出了那道门,聚在赵平跟前。 赵平四下打量,明显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这时张勇说道:“大家分头找找。” 过了一会,忽听的有人说道:“快过来,快过来,在这。” 其他几人便奔了过去,只见郭海华正躺在一片杂草中。 众人叫了几声,郭海华没有任何反应,只得七手八脚的把人扶起来。 张勇把手电筒打在郭海华脸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已经昏过去了。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赵平看了这个情况,说道:“咱们先把他架出去,出了庙再说。”说完便去捉郭海华的手,准备放到自己肩上。 可刚一接触,赵平脸色便一变,只觉一丝丝阴气从郭海华的胳膊上溢出。 赵平运起一元功,先化解侵入自己身体的阴气,说道:“大家别管了,俺扶着郭海华就行。” 张勇道:“你一个人不行,还是一起吧。” 赵平赶紧道:“不用,不用,俺一会架不动,你再来。” 张用一听,便道:“一会不行了,叫俺。” 赵平点了点头,一把架起来郭海华。 这时忽听得有人惊呼:“那是啥?” 几人目光齐齐的瞧去,只见在月亮门出现一个灰色的身影,接着那身影徐徐升空,到了大殿的顶上,在一闪便消失不见。 第二十九章:庙后见邪 除鬼物原形毕露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等那东西不见了,张勇小声说道:“咱们快走。”说着当先而去。 几人听到急急的跟在张勇身后往出走。 容这几人先走过去,赵平架着郭海华走在最后,边走边用真气化了他体内的阴气。 渐渐的风有些大了,发出唔咽的声音,仿佛有人说话一般。 槐树上,乌鸦和猫头鹰一声赶着一声的叫,极是凄凉,甚是渗人。 就这样走了一会,前面忽的停了下来,赵平正要询问,就听张勇一声惊呼,接着前面的人便开始往后挤,赵平无法只得拖着郭海华往后退。 赵平感觉到后面一直推搡,劲道越来越大,竟然被推的小跑起来,不一会便跑出了月亮门,又回到了庙后。 赵平停了下来,扶着郭海华站在一边,后面跟着跑出来的两人,喘着气跟着站在一旁。 张勇和另一个同学最后出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到赵平等人站在一边,吼道:“还傻站着干嘛,后面有鬼,还不跑?!”脚步不停,朝着另一道月亮门奔去,转眼间不见踪影。 原本站在赵平身边的两人一听,像兔子一般也跟着跑了进去。 赵平抬眼望去,只见一股凝实的阴气正缓缓而来,微微一皱眉,把郭海华放到一边的地上,眯着眼睛看着月亮门。 不大一会,一物显现出来,白纸一般的面色,圆睁着阴白的双目,狰狞的脸容,一身黑白的纸衣纸裤。 赵平全身戒备站在那鬼物对面。 鬼物顿了一顿,鬼眼翻了几翻,直向赵平扑来。 赵平早就小心着,一见便闪了过去。 这个鬼物看起来阴气浓郁,快要化为实物,自然要万分小心。 鬼物的速度极快,赵平躲了几回,才瞅了个空子,反击出一掌。 硬拼了几记,那鬼物终究不如赵平,被打得直退,阴气被打散不少。 这时鬼物又受了赵平一下狠的,鬼叫一声便探出鬼手向赵平头顶抓来,赵平闻得一股扑鼻的阴湿味道,接着黑幽幽的寸许长指甲直直的插了过来。 此时,鬼物的速度已远不如前,赵平一把抓住了鬼手,运起真气,掌边为刀,斩向了鬼物的头颅。 这一掌快若闪电,鬼物来不及躲闪,只听噗的一声,头颅就被斩了下来,咕噜噜的滚了出去,一时间阴气从腔子里喷涌而出,如开水一般,四散飞溅,赵平赶紧运起一元功去炼化,等的炼化成了真气,再看这个鬼物却化成了一个无头的纸人倒在一边,赵平再去找头,却看到头正在郭海华的身边,便去拿了扔到纸人身子边,拿出火柴去点纸人烧了。 刚点着,火苗噌的就窜起来老高,烧的哗哗直响。 按理说纸能烧多长时间,可这个沾了邪气的东西,着了十来分钟才渐渐的弱了下来。 赵平看着这东西烧成灰,一阵风吹过,再不见踪影这才架着郭海华向张勇他们跑的方向走去。 郭海华一米七的个头却也没有赵平高,而且赵平力气大,倒也不至于太拖累。 走了十来分钟,出了月亮门到了前院,却见张勇几人站在院中,很是慌张。 赵平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几人听到,都看过来,一见是赵平和郭海华都是惊喜交加。 张勇叫道:“赵平,你怎么出来的,有没有看见那个东西,没事吧,快过来。” 赵平边走边道:“没看见什么啊,俺还说你们怎么都跑了。”那是绝不能把见鬼的事说出去的,不然更加无法解释两人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出来。 张勇惊讶道:“怎么会?俺打着手电筒看见的,你们不是也看见了么?”说着转头看向跟他一起跑出来的两人。 那两人道:“看见了,确实看见了,你手电筒打上去,那看的清清楚楚,一看那面色和那眼珠子,那绝对不是人。” 另一个接道:“那可不是,俺还多看了几眼,穿着纸衣纸裤,阴森森的,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张勇道:“你看,俺没有胡说,那肯定是有,还追着俺们来的。赵平你怎么就能没看见,莫非鬼没过去你那?” 赵平道:“俺反正没见,要见了,估计就来不了了。对了,你们怎么还在这?俺以为你们早走了。” 张勇想不通赵平没见鬼,正皱着眉头想着,又听的赵平问了这句,立即苦起了脸,道:“走不了。” 赵平道:“怎么就走不了?” 张勇道:“走不到墙边。试了多少次了,想爬墙出去,可就是到不了墙边,你看这邪门不。” 赵平一听便想到了那在殿顶一闪不见的灰影,不禁转头瞧起了四周,可是却不见一丝阴气,不禁奇怪起来。 后院遇到的那只鬼物也是一样,只有出现时才有阴气,而别的鬼物,随时都发散着阴气。 张勇等人和赵平说了一会话,缓解了一下气氛,也不复刚开始的紧张害怕之意。 赵平看到张勇几人有了些生气,也就先不在盘算,把他们带出去要紧,当下走了几步,却也没发现什么怪异,又有了几步,也就快到墙根。 这时听的张勇道:“赵平,你怎么一直往大殿走?” 赵平一听就是一愣,想了想又走回张勇等人身边道:“你们看到俺是往大殿去了吗?” 张勇道:“是啊。” 赵平看向别人道:“你们也是?” 看见其他人点头,赵平道:“那就跟俺走吧,俺能把你们带出去。” 众人大喜,张勇道:“赵平,你还有这本事,俺觉得这是被鬼迷了。” 赵平道:“先跟俺走吧,俺觉的你们是被吓住了。走了!”说着当先而走。 赵平往前走着,后面的便有人说了起来“你怎么还往后院走,说成啥俺也不去那了。“ “赵平,这不是往墙边走,这是去大殿的路啊。“ “哎,哎,赵平你怎么往墙上走” 赵平听见这些话,便回头看去,只见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像开花一般各走各的,有的往后院,有的往大殿……。 赵平只得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便大声说道:“都别说了,手拉着手,拽着衣角,跟俺走,别松开!” 等众人都排成一排,赵平让张勇拉住自己的衣角向前走去,这一回赵平再回头看,只见众人都跟着自己,没有在出什么意外,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赵平便放心的往前走,眼看着再有几步便到了墙根,这时忽的响起一股凄凄凉凉的哭声。 第三十章:墙上惊魂 大殿像前是哪般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音似女声,哭的悲悲凉凉,伤心欲绝。 这哭声一起,后面一静接着便乱了起来。 赵平只觉衣角一松,身后几人一窝蜂的冲向墙边。 张勇边跑边对赵平叫道:“愣着干嘛,快跑啊,听不见鬼哭吗!”说着话,脚步不停,努着劲撒腿往墙边跑。 赵平压着脚步跟在后面。 前面几人到了墙边赶着往上爬,有一人眼看着抓着了墙边,一翻便可过去,却忽的掉了下来,摔到地上,再无声息。 余下几人,不疑有他,以为失手掉落,关心的喊了几声,还是往上爬。 赵平也到了墙根下,只觉到一股阴气,便见人掉了下来,忙去查看。 这时彭的一声,又有一人掉了下来。 赵平立即抬眼望去,只看到一只灰白色的手臂没入了黑暗中。 这时张勇和余下的一人也察觉带不对,从墙上跳了下来,聚拢在赵平身前。 张勇一脸惊容呐呐道:“这是怎么了!” 赵平先看摔在地上的两人,却是皮松肉坠,全身松塔塔的,是精气大失的样子,摸了摸脉门,还好性命无碍。 赵平站起身来,四周一查还是没有丝毫阴气的样子。 哭声还在继续,却飘渺无踪找不到地方。 赵平抬头看看了庙墙,对张勇等道:“等着,俺去看看。” 张勇一把拉住赵平,急道:“你上去干嘛,看不到两个人都不明不白的掉下来,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赵平道:“他们没事,看看还有呼吸。” 张勇看了眼地上的两人,道:“那上面邪门,还是不要上去了。” 赵平道:“可是总要出去不是!” 张勇惨白的脸上一阵纠结,道:“那咱们一起上,下面也不是个好地方。” 赵平点了点头,抓住墙壁往上爬去。 快到墙头时,赵平就觉一股阴气突的出现,一张灰白的脸出现在近前,黑暗中一只手掌直接向自己额头拍来。 赵平运起一元功,举掌就迎了上去,两只手掌瞬间拍在了一块,只听的一声鬼叫,那灰白影子便被赵平炼住,没一会就化成了灵气。 赵平这才对后面的张勇和另一人到:“你们快点,俺就要爬出去了。” 张勇看了看赵平,就见他正坐在墙头,立即喜道:“真没事!俺马上就上来了,等着。” 眼看着两人便要爬上来,忽的一道声音传来“外面什么人?”接着大殿亮了起来,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老妇出现在门口。 老妇很老了,脸上的皮都耷拉着,老态龙钟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几人道:“你们几个娃子,半夜三更的在这干什么?” 被正主逮了个现行,几人在墙上喃喃的说不出什么。 张勇对赵平打了个眼色,又轻轻点了点下面的那人,那意思是快走,别管她。 这时老妇又说道:“你们都还上着学了吧?别想着跑,要敢跑,明天就去学校揪你们。乖乖的进来,让俺询问询问。” 赵平几人互相看了几眼,只得下了墙,走向大殿。 进到大殿,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赵平举目四看,大殿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尊神像。 老妇坐在像前的蒲团上,面前有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盏油灯,发出幽幽的光芒。 几人站在殿内,老妇看了几人一眼,说道:“都过来。” 几人走到像前,也不开口。 老妇道:“说说吧,来庙里干嘛。” 隔了一会,张勇先说到:“俺们就是好奇,进来瞅瞅!” 老妇打量了几人一会,道:“那怎么还翻墙,不知道有门吗?” 张勇闻言就是一呃,无从回答。 老妇又道:“是不是没钱玩了,来庙里偷东西!” 张勇忙道:“不是,不是。” 老妇道:“还敢狡辩,是不是非要告到学校你们才承认!” 张勇和另一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赵平却很淡然。 老妇又道:“不过看你们还小,向神灵求赎一番也就罢了。”说着指了指神像。 张勇一听,纠结一阵,就像神像而去。 另一人也跟着而去。 赵平走在最后。 老妇扔了三个蒲团过来,道:“磕几个头,要诚心一点!” 张勇和另一个人当先跪在了上面。 老妇看着赵平道:“你怎么不跪,想让俺去学校告你们吗!” 赵平道:“刚才俺的腿磕了一下,有点疼,容俺缓一下。” 老妇很是不悦的对张勇和另一人道:“你们两先来。”又对赵平道:“你快点,不要拖拉,躲不过去!” 这时张勇两人磕了下去。 两人刚磕了一个,赵平看到老妇咧嘴一笑,阴气森森,一股阴气飘然而起。 赵平不再犹疑运起一元功,奔雷一般排在了老妇背上。 只听的一声惨叫,接着一股阴风吹过,蜡烛顿时熄灭,大殿变得一片漆黑。 张勇惊慌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赵平道:“没事,谁有火,先点一个。” 划火柴的声音响起,一点微弱的亮光照了小小的一片地方。 再看大殿里,张勇几人不禁愣住了。 大殿里蛛网张张,灰尘重重。哪里还是刚才干净的样子。 赵平回过神来,道:“咱们快走,别再来了,也别和其他人说起。” 几人出了大殿,看到躺在地上两人,张勇脸色发苦的道:“这两人怎么办,回去该怎么交代?!” 赵平几步走到两人身前,渡了两股细小的真气过去,说道:“没事,许是从墙上掉下来,摔过去了!” 张勇道:“真的?!” 刚说完,地上两人噗的吐出两口气,悠悠醒转过来。 赵平道:“你看,这不是醒了吗。” 两人醒过来却是浑身无力,赵平三人好不容易把两人弄出庙外。想着歇一歇,却发现庙外的树连根倒在地上,在想起庙里的诡异之事,不敢再待,匆匆而去。 赵平三人把精气大失的两人送回了家,没等大人盘问便急急的跑了。 大路上,张勇和另一人忧心重重的走着。 虽说村里的孩子一般看管都比较松,但现在已过半夜,回去一顿收拾是少不了的,在加上有两人出了事,自是放不了心。 看着两人愁眉苦脸的回了家,赵平才回了棺材铺。 棺材铺一片漆黑,老崔头不在店里,赵平洗刷了,便回了屋里,修习了一阵才休息。 第三十一章:天意威威 破庙之中出奇物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第二天下午,赵平下了学,回到棺材铺帮老崔头做活,糊了糊纸人、扎了几个花圈,棺材还放着一个倒也不用在做木工活。到了天黑,老崔头没吃饭,左手手腕上挂着收音机,右手提溜着一罐头瓶水溜达着便走了。 赵平自己吃了饭,开始打坐修习,吸取微薄的灵气。 到了半夜,赵平收拾齐整,便出了棺材铺。 快天明的时候,赵平才回来,一晚上只寻到三五个幽魂,与前晚炼化的浑厚灵气已不可比。 乡里已少鬼物,就是在野外也是好远才能寻到。 第二天一早,赵平起来,做了菜汤,吃了馍,洗了脸便去了学校。 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很是闷热。 路过庙时,只见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在哪里说些什么,庙前大树倒在那里,一片狼藉。 到了学校,扫了一眼,看到张勇坐在座位上,愁眉不展。 另一个无事的同学还没来,那两个出事的同学请了假。 赵平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张勇看到凑了过来,鬼迷三道的说道:“赵平,你说咱们没事吧!” 赵平一笑道:“又没发生什么,没事。” 张勇的脸色稍微好了些,又道:“昨晚,可是全靠你了,俺现在想起来都后怕,没有你可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 赵平道:“那没什么,俺从小没人管,胆子就大了些,这在俺们村可是出了名的。” 张勇道:“怪不得,俺还奇怪你怎么就那么厉害!” 赵平一笑,这时同学来的越来越多,张勇又和昨晚一起的那个同学嘱咐了一声不要乱说,上课铃便响了。 到了十点来钟的时候,天黑压压得,越来越低,闷的人心慌意乱的,还好没一会雷声阵阵,雨便像倒似的下了起来。地上迅速积起了水,又流进了教室。 赵平双脚架在课桌腿上,看着外面不时闪起的雷电,有些出神。 中午雨小了些,赵平抱着书包,淋着雨跑回了棺材铺。 老崔头正坐在檐下抽旱烟。雨水经过屋檐,像帘子似得,一颗颗一粒粒仿若珍珠。 雨水弯弯绕绕的流过院子碧绿的菜蔬,润滑的青石板,摇曳的小草野花,冲刷了整个院子,通过水道流了出去。 顿时,一片清爽。 赵平回屋换了身衣服,走出来对老崔头说道:“吃了没,老崔叔。” 老崔头磕着烟袋道:“你婶子做了饭俺拿过来,等你一块吃。” 赵平喜道:“那敢情好!” 老崔头手指着赵平笑道:“你啊你!” 接着又说道:“今天天气不好,没事早点回来,上午雷把娘娘庙劈了,整座庙都塌了。这事透着奇怪,怕是有事发生。” 赵平应了一声,张罗着把饭端上来,开始吃饭。 中午赵平在屋里给棺材上漆,刷了两遍,时间也差不多了,打上伞,没有雨鞋,穿着布鞋趟着水去上学。 绕了一圈,到娘娘庙一看却发现有许多人聚在那里,娘娘庙已是不复存在,只剩几堵段墙,残砖破瓦。 雨水流过,冲刷成泥流,四下蜿蜒流淌。 赵平不在停留,径直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和班里的同学扫了扫雨水,便开始上课。 赵平小腿以下全是湿的,尤其是鞋子,是针纳的布底子,里面积着很多水,往地上一踩就是个水印。坐在椅子上又是在上课,不能动,很是难受,幸好有真气,要不然也要病一场。 熬到下午放了学,身上的衣物基本被体温阴干。 雨还在下,不过小了很多。 赵平回到棺材铺先干活,等老崔头一走,弄完手头的活,做了作业,吃了饭,就开始修习。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便起身去外面寻鬼炼化灵气。 鬼物越来做不好寻,和昨晚相比差不多,也就炼化了五个,但比昨晚远了好多。 回到乡里时,赵平去娘娘庙。 只见庙前倒在地上的树已被收拾在一处,主干上系着红绳,其他杂枝烂叶上盖着红布。 原先树根处的地方,摆着一个香座,上面摆着些贡品,赵平走去一看,五六米深的坑洞里,一具人形的树根躺在里面,表面枯黄,眉眼齐全。 赵平运转真气,护住全身,细瞧周围也没发现阴气,再仔细一看那具人形树根的眉眼有点像那晚庙里遇到的老妇。回想那晚的事情心下也有些明白,不禁啧啧称奇。 倒塌的庙还没处理,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此时雨还稀稀拉拉的下着,赵平正要回去,忽然一股阴气冲天而起。 赵平神色一变,这股阴气极是凶猛浓郁。 赵平犹豫了一会才迈步寻着过去。 到了庙里原先大殿正中的位置,阴气化成的黑气翻滚不休。 赵平扒拉开瓦片砖头,漏出原先大殿的地面。 赵平用脚踩了踩,发出蓬蓬的声音,蹲下身又瞧了瞧,拿起旁边的砖头砸了起来,青石铺的地面,十分的硬,直直的砸了好几下,才砸出了一个口子,阴气顿时突突的往外冒。 赵平运起一元功,赶紧炼化起来。 刚开始还加着小心,怕有阴物,后来只见往外冒阴气,不见阴物,又见阴气逸散了不少,便全力炼化起了阴气。 直到天快亮,阴气却是不停,赵平只得悻悻的收了功,不舍的看了眼,用破瓦浮土埋住回了棺材铺。 第二天下午放学,老崔头对赵平问道:“娃子,明天是不是放假。” 赵平道:“是,老崔叔有事?” 老崔头道:“嗯,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和俺去收秋吧,家里人口少!” 赵平道:“今年怎么收的这么晚!” 老崔头道:“可不是,雨水少,庄家长不好,就收的晚了!” 赵平道:“行,老崔叔,后天几点走。” 老崔头道:“后天俺叫你。” 赵平应道:“行!” 晚上,赵平记挂着那阴气,不到十点便出了棺材铺,去了娘娘庙,没想到经过一天,阴气还在往外冒。 赵平运气一元功,炼化起来。 这次又炼化到了天明,但阴气已是缭缭绕绕,眼看着就要冒完。 赵平回到棺材铺,感受了一阵,真气又增长不少,洗刷了一番,熬上粥,便翻起书来。 第三十二章:硕果累累 得机缘老崔传授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这天休息,赵平早早的起了床,吃了饭,翻开一本书,边看边等老崔头。 今天天气不错,早上一缕耀眼的阳光照满院子,各种鸟儿唧唧喳喳的飞来飞去,晨风拂过,满是惬意。 到了七点的时候,老崔头进了棺材铺 ,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对赵平说道:“娃子,先过来吃饭。” 赵平站起身来道:“老崔叔,俺吃过了,菜汤。” 老崔头道:“汤汤水水的怎么行。来,过来在吃点。”说着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青石上,从里面拿出几大张烙饼,一碗炒芹菜,两根大葱。 赵平见老崔头不由分说的样子,不在推辞,拿起烙饼卷上大葱,就着炒芹菜吃了起来。 赵平边吃边道:“老崔叔,婶子烙的饼就是香,还有这芹菜。”说着又铺开一张饼,把碗里的芹菜连着油水倒在上面,卷起来,三口两口就下去了一半。 老崔叔笑道:“慢点慢点。”说着把罐头瓶递了过去。 赵平接过来喝了一口,顺了顺,大嘴又吃了起来,没一会,吃了个干净。 赵平抹了抹嘴,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崔叔,咱走吧,要不一会日头就上来了。” 老崔头磕干净烟袋锅子,站起身来,道:“那就走,娃子。” 赵平穿上长袖衣服,和老崔头出了棺材铺。 铺子前停着一辆三轮车,车上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正抽着烟。 老崔头又甩过去一根过滤嘴,驾驶的位置只能坐一个人,老崔头和赵平上了后面的斗子,听得司机一声:坐好。三轮车突突突的就驶了出去。 出了乡口的牌楼,周围一片翠绿,入眼全是庄稼,藤蔓丛生的红薯,纱帐般的玉米,与玉米纠结在一起的豆角,细枝细叶像蒿草一般的红萝卜秧子,露出一截白嫩身姿的白萝卜,沉甸甸的谷子,向阳的葵花,昂首挺胸的高粱……。 到处都是让人欣喜的模样。 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已是过不去车,汉子把车停好,老崔头和赵平下了车,几人拿着麻袋便走进了杂草丛生的垄间小道。 又走了十来分钟,老崔头道:“就快到了,就那一片。”说着手指着一片地。 赵平顺着老崔头的手看去,有个五六亩的样子。 几人顺着田间小道到了地头,赵平把袋子一放,找了快石头压住,伸手揪住一根玉米杆子,另一只手掰住玉米棒子,使个巧劲一扭饱满的玉米便下来了,抬手扔到远处,聚成一堆。 就这样,边掰边走不一会人便隐在了玉米地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干到中午,太阳辣辣的照着,几人把一堆堆掰下来的玉米灌到麻袋里,抗到三轮车上,汗像水般往下流。 赵平看到老崔头靠着三轮车,喘着粗气,忙道:“老崔叔,你没事吧。” 老崔头呵呵笑道:“老了,就感觉累的不行,歇一会就好。不服老不行啊,去年俺还扛着两麻袋来来回回都不觉什么,哎!” 赵平把大水罐子递过去,道:“那先喝点水。” 老崔头拿过来,抿了抿。 这时汉子道:“娃子,咱两把剩下几包扛过来,老崔你先歇歇。” 老崔头点了点头。 赵平和汉子把剩下几包扛过来,摞到三轮车上,用绳子捆好。 赵平把老崔头扶到车斗子上。 汉子道:“扶好了。” 三轮车便摇摇晃晃的上了路。 老崔头指着开到棺材铺。 经过一路的休息,老崔头已差不多恢复过来,便要动手卸车。 赵平和汉子没让他上手,老崔头也不闲着便买菜去了。 等两人把麻袋归置到院子里,老崔头提着一些菜也回来了。 赵平下厨做了面条,拌了盆黄瓜,拌了碗辣椒,几人吃了,休息了一会,过了晌午正热时,便又去了地里。 直到天黑这片地的玉米才收完。 回到棺材铺,归置好收回来的玉米,老崔头说道:“今天辛苦大家,一会咱好好喝点,解解乏。”说着回了他那屋,一会出来手里提留着两瓶汾酒,说道:“92年的,今天咱就喝这个。” 汉子喜道:“这可赚了,哈哈哈。” 赵平也是笑着,喝了几回酒,有些喜欢上这东西了。 赵平脱了衣服,只见胳膊上有许多红道子,胸脯上还有许多玉米穗子,这还是穿着长袖的衣服。 那玉米叶子像刀子一般,有时候能划开皮肉。玉米穗子落到衣服里,又刺又痒,极是难捱。 赵平极快的收拾洗漱完,就开始做饭。 中午老崔头就置办好了肉和菜。 赵平扯了一大把朝天椒,拽了一把干辣椒,大段的葱蒜炝锅,再加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绝佳的下酒硬菜便有了。接着又炒了个花生豆,一个鸡蛋饼,拌了个西红柿,拿了几根葱,把黑酱往上一端,又煮了几个在地里找到的嫩玉米,这菜便齐了。 几人坐了下来,酒盅里倒上酒,老崔头道:“干了。”说着当先一口就下去了。 赵平一口喝下,只觉一道火线从喉咙瞬间直通到腹部,又醇又厚,接着舒泰的感觉蔓延到身体各处,真是好酒。 这一顿喝,直到月过树梢,除了赵平,老崔头和汉子都有点多。 赵平把汉子送走,老崔头洗了把脸也回去睡了。 赵平收拾了碗筷,悄悄出了棺材铺。 时间不早,只在乡里左近转了转,炼化了几个阴物,长了些真气便回了铺子。 第二天上午帮着老崔头把红薯,萝卜,收了,下午便去收麦子。 到了麦地,入眼全是金黄的麦穗,炫目迷人,一阵风吹过,麦浪起伏,沙沙声不绝,人在其中,就要随风而去。 赵平只欣赏了一会,便开始劳动,虽然没有割过麦子,但经过老崔头手把手的教导,没一会也就上了手。 经过整整两天的劳作,地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收了回来,赵平却也感到有些疲乏。 晚上,照样喝酒。 等到夜深人静,赵平来到了麦子地。 下午收麦子时,地里有一座孤坟,赵平便感觉有些不对。 这时赵平站在远处望着,坟上杂草丛生,一颗参天的杨树从坟里直长出来,夜风挺大,一吹过,晃动不已。 忽的,一个黑阴从坟头冒了出来。 赵平一看,便向着奔了过去。 没费什么功夫,便炼化了成了灵气,不曾想灵气确比其他阴物多了不少。 这一晚收获不小,许是这里离的人烟远,寻到了十来个阴物,炼化成了灵气,使得修为增长不少。 天气渐渐变冷,赵平每天就是上学,修炼。功课早就学习过,成绩一直不错。真气也是日渐深厚。中间还干了些吹打的买卖,也攒了几百块钱。 赵平特别喜欢唢呐和二胡,经过这一阵锻炼,手艺已很是不错的。在老崔头的棺材铺,木匠活,画功也是做的很好,倒像一把老手。 这天,正做着活,老崔头忽然对赵平道:“娃子,俺给你的那些书,能看明白不?” 赵平道:“一大部分还行,有一些可是不明白。” 老崔头道:“那有啥想法没?” 赵平道:“就是想弄明白,想学。” 老崔头一阵子没说话,过了好一会道:“等做完活,俺给你说道说道。” 赵平道:“那敢情好。” 第三十三章:心传悟道 沧海桑田多变数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初,已是入冬。 这段时间老崔头把行走这一行几十年的所见所闻,感悟所得细细的讲给了赵平。 赵平品悟后只觉受益匪浅,甚至有拨云见日的感觉,对于此时自己十分匮乏的修行所学,不啻于及时之雨。虽说里面良莠不齐,只待日后去伪存真吧! 这日上完学,赵平回到棺材铺,老崔头正在铺子里刨木板。 冬天天黑的早,此时不到六点天已大黑。 赵平张罗好饭,与老崔头吃了,抓紧着时间干活,直忙活到九点多活才齐。 屋里,赵平往炉子里放了几把木屑,火轰的着起来,等了一会,屋里慢慢暖和起来。 赵平和老崔头坐在桌旁,面前各放着一个罐头瓶,里面泡着浓浓的花茶。 老崔头吹开漂浮的茶叶,刺溜喝了一口,道:“娃子,这段时间俺看你的活做的不赖!” 赵平道:“俺觉的不行,还得多干活!” 老崔头道:“都在于自己下辛苦,俺教给你的东西也一样,也没什么教你的了。” 赵平点了点头。 老崔头道:“明天休息,去俺家吃饭。” 赵平答应了下来。 送走老崔头,赵平回到屋里,炉子还剩个火星,屋子里冷冰冰的,看了会书,顶着冷风赵平离开了棺材铺。 天微微亮时,赵平才回来,不见疲乏,劈了柴就开始做饭。 冬日的阳光最美,尤其是太阳刚出来的那一瞬间,金黄的光芒四射,洒遍大地。 等吃了饭,赵平忙活起来在店里干活,其间还有几人进来买花圈寿衣,还订出去一口棺材。 把木板卯在一起,敲打实,兑好油漆上了两遍,眼看快中午,赵平锁了门便往老崔头家而去。 老崔头家离乡里有四里多地。 赵平出了牌楼,只见两边是光秃秃的土地,枯黄的草木遍布其上,一片苍凉。 走了十来分钟,到了一个村子,村口牌楼上写着崔家庄。 往村里走个几十米,上个坡,门前有两颗大枣树的便是老崔头家。 油亮的大门开着,赵平先喊了一声:“老崔叔。”才往里走去。 一进街门,便见院子中央用木头圈起来的玉米。院子上首是一字排开的三间青石大瓦房,墙上挂着晒干的豆角、辣椒,几个南瓜放在墙根。整个院子收拾的齐整干净。 只听得老崔头的声音道:“快进来,娃子。”接着就见当中屋子的门被推开,老崔头穿着大袄子走了出来。 赵平和老崔头打了招呼,又向老崔头身后的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道:“婶子。” 妇人笑道:“快进来吧,外面冷,早就等你。” 赵平随着进了屋,屋里烧着炉子,上面开着一把茶壶,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床沿边放着面板,上面放着包好的饺子。 老崔头的媳妇先招呼赵平坐在八仙桌旁,倒上水,把面板上的饺子放到篦子上,收拾了面板,面盆,然后放上炕桌。 赵平看到赶紧起身去帮忙。 老崔头拦了下来,道:“你别掺和了,坐着吧。” 赵平只得坐了下来,陪着老崔头聊天。 一会的功夫,炕桌上便有了四个菜,两荤两素,烫好的白酒放在一边。 这时老崔头的媳妇招呼两人。 老崔头坐到了炕里头,赵平脱了鞋子,盘腿坐在炕沿边,烧好的炕暖烘烘的,又看到老崔头媳妇不上桌便道:”婶子,你也来吃。“ 老崔头媳妇道:”你俩先吃,俺去煮饺子。“ 老崔头也说道:”娃子,吃吧,没事。“ 过了一会,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老崔头的媳妇坐在一旁也吃了起来。 吃了饭,赵平本打算帮着收拾,却被老崔头媳妇推了回来。 老崔头笑道:”你看,不听话!跟俺来。“说着带着赵平进了另一个屋。 这间屋子没生火,有些冷。 屋子里放着一个书架。 老崔头上前拿了几本出来,递给赵平道:“拿去看看。” 赵平接过来。 老崔头道:“俺这的书你差不多都看过了,有机会俺在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赵平道:“谢了,老崔叔。” 老崔头点了点头:“还要记住不要为恶,尤其是这一行,老天爷在看。” 赵平道:“老崔叔,俺记住了。” 老崔头道:“尽信书不如无书,要在于自己悟,自己长见识。老祖宗这么多年传下来,免不了遗漏缺失,鱼目混珠之处更是不在少数,自己分辨清楚。” 赵平点头应是。 老崔头又道:“还有一件事,往年俺都去儿子那里过冬,今年要不是你,十一月就走了,现在儿子催的急,打算最近俩三天就动身,大概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铺子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赵平愣了一愣,道:“行,老崔叔,您放心吧。” 两人又聊了会,赵平看了看天色不早,道了别,就要走,却被老崔头硬留着吃了饭,才离开了老崔头家。 赵平溜达在野地里,却也不害怕,专挑荒凉无人的地方走,还真碰上几个阴物。 回到棺材铺时,已过午夜,赵平泡了泡脚,想生火却是没碳,只能拿着木屑着一会暖和一下屋子。虽然有真气,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怕也有些吃不消。 三天后,老崔头和赵平打了招呼,便去了儿子家,临走给了赵平几百块钱,一袋白面。 赵平送出去很远,才返回来。 老崔头每年这一段时间都会关了铺子,今年却交给赵平。 赵平很是明白,也听周围人说过,心里感激老崔头让自己有了个容身之所。 转眼间到了月底,每日赵平上完学,便是回铺子里干活,越是用心,活计做的越来越好,材料也用的快,还去进了些纸墨,木板,竹条等等,晚上还是出去炼化鬼物。 除了这些赵平还在周边收破烂的地方转悠,自己也收,多是一些古书,每发现一本,便很是高兴,但自从听了老崔头的话,更是谨慎,细看了以后却发现大多数都不靠谱,有一些缺章少文,还有胡言乱语的,只有寥寥一两本可看。 第三十四章:一元复始 家有秽物难平安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再过一个礼拜便是元旦,校园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有些班级甚至已经准备了起来。 赵平交了二十块钱班费,老师又讲了几句多多参与,准备节目但不要落下功课的话,班会便结束了。 回到棺材铺,赵平放下书包便开始张罗着做饭。 厨房角落放着一个瓮,赵平拿了个碗和一双筷子,来到跟前,把瓮上的石板盖子掀开,再把里面的压菜石起出来,捞了两筷子酸菜,再把东西归置好,去院子里扯了把晒干的辣椒,炒了酸菜,和了点玉米面,做成面条下到锅里,过了一会水就咕嘟咕嘟的煮了起来,面条随着上下起伏。 等面煮好,浇上酸菜卤子,拨了根大葱就着吃了饭,赵平便开始忙活起店里的事情。 最近,赵平干活的手艺进步不小,做的花圈寿衣,金山银山,童男童女,棺木寿材很是不赖,挤掉了不少同行的买卖。 再加上平时还要上学,时间已是很紧,只能赶着做。 活计一直做到了夜里九点多,外面很是冷,赵平才收拾齐整,进了屋。 往炉子里点了几根木头,暖和了一下屋子,赵平便看起了书。 到了半夜,赵平紧了紧衣服,离开了棺材铺。 一转眼到了元旦,赵平穿上头天洗的衣服,换上刷的干干净净的布鞋便去了学校。 到了教室,把桌子重新排了,空出中间,方便表演节目。 然后把花生瓜子桔子在每一张课桌上都放上一些,做完这些,便告一段落,左右无事,便和其他同学去别的班级串门。 校园里都是四处转悠的同学,喜气洋洋的,脸上轻松一片。 赵平和几个同学在校园里转悠着,看着其他班布置, 只见有的班级拉着条花,有的班级挂上了彩灯,有的班级下了大本钱还租来了VCD和功放……不一而足。 就这样晃晃闹闹的过了元旦,学校便放了四天假。 第二天,赵平正做着活,听得有人道:“老崔在吗?” 赵平站起来,应了一声,便往前面铺面而去,到了前铺一看原来是乡上的刘会计。 天天在乡上,赵平却是知道,只是不知他来干什么。 刘会计看到赵平道:“老崔不在?” 赵平道:“不在,您有事吗?” 刘会计犹豫了一阵,说道:“不在算了,改天我再来!” 隔天一大早,赵平刚吃了饭,还没开大门,便听见有人在叫,打开门一看还是刘会计。 刘会计问道:“老崔还没回来?” 赵平道:“老崔叔出了远门,最近都不在!” 刘会计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完了又对赵平道:“那谢谢你了,完了再说吧。”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犹豫了一阵,又返了回来问赵平道:“小师傅,你会不会看病?” 赵平一愣:“看病!”随即便明白过来便道:“会一点。” 刘会计大喜便道:“那麻烦小师傅随我走一趟!” 赵平道:“您那边出了什么事?” 刘会计拉着脸道:“家里有脏东西,搅和的人不得安生。” 赵平道:“那行,等俺收拾一下再走。” 刘会计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赵平提着一个小包走了出来道:“走吧!” 刘会计家离棺材铺不远,过了乡政府拐个弯就到了。 刘会计家很排场,红砖院墙,两人宽的大门,进了院子,地上用大理石碎片铺就,左右两间配方,五间正屋,院角还有个后门,有一根长长的烟囱冒出来。 刘会计带着赵平进了屋。 屋里很暖和,却不见炉子,赵平四处看了看原来是一块铁片在发热,不禁多看了两眼。 穿过这个屋子,来到里间,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坐在床边。 刘会计对女孩说道:“你妈怎么样了?” 女孩道:“还是老样子。喂东西也不大吃!” 刘会计叹了口气,对赵平道:“也不知犯了哪个冲,一个礼拜前就有了征兆,先是不住人的屋子发出声音,进去一看不是东西掉下来,就是弄的乱七八糟,刚开始以为老鼠,黄鼠狼,后来事越来越怪,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昨天俺媳妇去方便时还见了鬼,被吓着了,这不在床上躺着,成了这模样!小师傅你给看看吧!” 赵平正要上前去看,那女孩说道:“爹,你这是作什么,现在要带妈去医院,你怎么也相信这个!” 刘会计道:“张大夫不是来过了吗,那不是也不顶用吗,找师傅看还是他的意思!” 女孩憋的脸通红才道:“那也不能什么人也找吧!” 刘会计道:“这是崔师傅店里的,你不懂,别管了!” 女孩气的扭过头去不在搭理两人。 刘会计对赵平道:“小师傅你去看吧!” 赵平这才上前。 女孩狠狠瞪了了赵平一眼才微微挪开了些身子。 赵平有些不悦。 这时刘会计说道:“小师傅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赵平道:“没事。”说着去看床上躺着那人。 细看之下,魂没丢,只是精气神被阴物吸了不少,又被惊吓的厉害。 赵平心下有了计较,本可以吃些药慢慢养便行,但显不出本事。 当下从包里掏出一道黄符,大喝一声,黄符便燃了起来,快速绕着妇人转了一圈,黄符刚好烧完,灰烬散在妇人身边。 赵平伸出手掌,轻轻拍在了妇人额头,指尖凝结的真气便渡了进去,刚才都是虚的,这才是治病的根本。 效果立竿见影,当下妇人恍了一下,随即便坐了起来直喊饿! 刘会计赶紧端了小米汤和馒头进来,却是不敢弄油腻的。 吃了些,妇人长处一口气,道:“可缓过来了!难受死我了。”对赵平道:“真是谢谢小师傅,原先躺在床上,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没有一丝力气,动弹不得,现在可好了!老刘你真是找对人了!”又对女孩子说道:“以后礼貌一点,快给人道歉!” 女孩子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对不起!”说完便拿起碗筷跑了出去。 赵平笑了笑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方便的话,带俺去闹腾的地方看看。” 第三十五章:大年三十 几多欢喜几多愁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感谢csbl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忘记曾经的我投的推荐票。 正文 妇人立即道:“对对,老刘你快带小师傅去看看。” 刘会计道:“行,我去,你躺着,好好休息!” 刘会计带着赵平在院里转了一圈,到了地窖口时,赵平道:“在这里了,您等一下,俺下去。” 刘会计忙点头。 赵平顺着台阶下到窖底,地窖不小,里面放着些白菜,土豆之类,寒冷异常。赵平往里走了几步,在地窖最里面的一角发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向自己扑来。 赵平不慌不忙迎了上去。 等赵平上来时,已过了半个小时,虽然早就处理了阴物,但该拿捏的,该做的还是要做到位,不要让人以为原来这事这么容易。 回到屋里时,赵平拿出一张符给了那妇人说道:“你气血大亏,易招惹东西,给你道符压一压。” 妇人千恩万谢,对刘会计打了个眼色。 刘会计便道:“实在是感谢小师傅,我这有点意思,不要嫌少。”说着递给赵平一个信封。 赵平拿了过来,凭手感可是不少,看了一眼刘会计,犹豫了一下说道:“观你面相,你最近是不是有事不顺。” 刘会计一愣道:“还行吧。” 赵平道:“你这几日有些麻烦,还是注意一下。” 刘会计点了点头。 从刘会计家出来已近中午,赵平直接回了铺子。 做了饭吃了,赵平趁着中午暖和扎了几个纸人,扎好以后放在一边凉着便开始打起了棺材。 过了几日,赵平正在铺子里忙活,听的铺子前面有人叫,出去一看原来是刘会计。 刘会计一见赵平说道:“真是亏了小师傅,要不是小师傅提醒,还真是出了大事。要是没事的话,中午出去吃个便饭。” 赵平推辞不过,锁好铺子的门,随刘会计而去。 刘会计领着赵平径直进了乡镇府,来到食堂的一个小包间。 赵平从没进来过,走到哪都多打量几眼。 刘会计对赵平道:“小师傅吃点啥?”说着递过去一个菜单。 赵平摇了摇头道:“您看吧!” 刘会计收回菜单道:“有什么忌口的吗?” 赵平道:“没有。” 刘会计道:“这样啊,那我就点了。” 点了四个精致的菜,要了几瓶啤酒,两人便吃了起来。 席间刘会计多说感激之语。 吃罢刘会计又掏出一个信封给赵平。 赵平早有打算,自是坚辞不要。 刘会计拗不过,又在食堂不便在多说,便收了起来,看了看赵平,又想到来路上他多有好奇之意便道:“小师傅没事的话,去我办公室坐会。”想着带赵平见识一下。 赵平左右无事便答应下来。 刘会计当先走,赵平随在后面,往政府的三层楼而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有和刘会计打招呼的,也有刘会计和人打招呼的,说着些话,也免不了问赵平是谁,刘会计便道:“自家侄子。”每逢这时,赵平便冲那人一笑,也不多话。 走到无人处,刘会计便冲赵平一笑,点点头。 一路上,刘会计走的不快,任由赵平观看。 到了二楼,进了一个屋子。 屋子不小,有一个沙发,一张办公桌,还有电扇,茶几之类。 刘会计道:“这就是我的办公室,小师傅坐会,喝点水。” 刚给赵平倒上水,就听的敲门声,刘会计道:“进!” 一个小伙子推门走了进来,对刘会计道:“刘会计,这有一份报表,需要您填一下,乡长着急要看。” 刘会计道:“行,我看看。” 小伙计便拿出几张纸递给刘会计,又冲赵平笑了一下,出去了。 刘会计拿着纸看了几眼,对赵平道:“我先忙会,一会我带你出去!” 赵平道:“您先忙!” 刘会计坐到桌子旁,拿过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期间在纸上写写画画。 赵平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过了半个小时,刘会计抬起头来,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对赵平道:“小师傅,等着急了吧!” 赵平道:“没事。”顿了一顿又说道:“您打的算盘真利索!” 刘会计笑道:“打了几十年了,成习惯了。”说着喝了口水顺口道:“怎么,小师傅对这个有意思?想不想学?” 赵平立即点头道:“想学,刘会计能教教俺吗?” 刘会计顿了一下才道:“行,没问题。” 赵平除了上学,干活,炼化灵气,吹打之外便又多了一事。 中午下了学回棺材铺吃了饭,便急急的往刘会计家跑,下午放了学再去刘会计家待上一个小时,不过手里也多拿些山珍送过去,再加上刚给刘会计家解决了事,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 如此过了一个多礼拜,刘会计教的尽心尽力,态度也是很好,期间看到赵平如此聪慧,竟然把会计的东西也教了。 赵平的担心也就散尽,也就用心的学,这样学下来,算盘竟然打的极溜,记账也是有模有样。 这天刘会计对赵平说道:“算盘能教的都教给你了,还想不想学其他的。” 赵平道:“想,您要教什么!” 刘会计笑了笑,从屋里拿出一张宣纸,调好墨汁,拿起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赵字,才道:“这个愿意学吗?” 赵平离近仔细看了看道:“俺愿意学!” 刘会计道:“那从明天开始学起,自己去买毛笔,墨汁和纸。” 书法好学不好练,赵平便又多了功课,练字。 在过几天便是小年,赵平买了点肉,吃了顿饺子,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按着习俗,开始扫家,蒸馒头,洗澡,送灶王,请神,贴家堂。 这一晃便到了腊月二十九,赵平早早的起来,练了会字,干了活,去买了点东西,就是些菜蔬,还割了点肉,到了棺材铺把菜和肉收拾齐整,归置好,便开始忙活起铺子里面的事。 第二天年三十,赵平自己写了对联、倒福,画了门神,调了面糊,赶中午的时候贴上甚是喜气,当晚,再给祖宗神仙烧个香,炒了几个菜,下了饺子吃了,也少不了酒。 外面零零散散的有了炮竹的声音,赵平出了屋,站在院子里,外面到处都是各家的欢声笑语。 到了十二点,炮声响成一片,棺材铺却是静悄悄的,只有一片昏暗的灯光。 这个年便过去了。 第二天,赵平去给刘会计拜了年,回到棺材铺,不想有人叫去吹打,工钱是平时的两倍,赵平便答应下来。 第三十六章:学人之技 老宅秽物悄出手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过年办白事的人不少,赵平连着干了两个白事,辛亏是过年放假,平时可没有时间。 这两个白事,由于离的乡上远,都住在主家。 冬天天冷,条件很是艰苦,住的地方多数没炉子,有些连被子都没有,只有一些热水和热干粮。 赵平还能挨一挨,其他过来吹打的人尤其是上了岁数的人,只能找个盆子生点火熬上一晚上,千万不能睡,本是丧事有许多忌讳,你要睡着年轻一些的多能缓过来,上岁数的就随着去了,所以办白事的人家给帮忙的人两块布,一块白色再上,一块红色再下,用以避讳。 这晚上在一家白事主家吹打,赵平拉着二胡,一曲完毕,赵平找到唱曲的人。 这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唱的都是流传许久的民歌,高亢苍凉,旋律优美,情感浓郁,极有味道。 赵平对老人说道:“王师傅,唱歌累了吧!” 王师傅抽出一根烟,边抽边道:“一唱歌俺心里可欢实的哩,哪能累呢!” 赵平从兜里掏出主家给的烟,一盒全塞给了王师傅说道:“俺不抽烟,王师傅都给你!” 王师傅上下看了看赵平道:“行,好娃子!” 赵平笑了笑道:“王师傅,俺求你个事行不?” 王师傅哈哈一笑道:“啥事,说说看?” 赵平道:“能不能教教俺唱歌?” 王师傅道:“行。” 赵平大喜。 当晚,王师傅先交赵平识五线谱。 赵平自是一学就会,王师傅很是惊讶,便倾囊相授,一晚上两人都没休息,赵平竟然学了个七七八八。 第二天吹打的时候,赵平精神饱满,王师傅却有些疲乏。 中午上了坟,棺材入土这场白事便完了。 临散的时候,王师傅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给了赵平说道:“本子上记着这些年俺手抄整理过的歌,你回去自己练练,俺也没啥能教你的了!” 赵平一听,把主家刚给的钱全掏出来塞给王师傅,接过来本子道:“王师傅这些你拿着,不要嫌少,也不要推辞,毕竟您教过俺!” 王师傅道:“行,俺就愧领了。” 赵平和王师傅道了别,骑着自行车回到棺材铺已是下午三点多,收拾了一下铺子,开门做买卖。到了初五,赵平关了一天门,这天按乡俗不做买卖,闲来无事就做做活,练练字。 晚上则还是出去炼化灵气。 破了五,第二天赵平把铺子门打开。 乡间道上往来全是走亲窜友的人,各家铺面都人满为患,只有这家棺材铺前门可罗雀,赵平坐在柜台前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眼睛定定的出神。 转眼到了正月十三,接到学校通知一人一个灯笼,必须交。 竹条,彩纸,浆糊,棺材铺都有。 赵平用竹条扎了个架子,糊上纸,想了想拿起笔来画上眉眼。 赵平退了几步离远瞅了瞅,满意的点了点头,提起这个西子灯往学校而去。 正月十四,刘会计给赵平找了个活帮忙搭灯笼,一天一百,从早上一直忙活到晚上。 这一通忙活,赵平可是开了眼,最重要的还是和电工学了不少东西,自己还上手走了好几股线。 正月十五,大早上赵平刚开了门,便有几波人上门,把铺子里的东西买走大半。 赵平安心在铺子里干起了活,要不然便没有东西可卖了。 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赵平吃了饭,锁好门去街上看灯。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街上的花灯全亮了,到处都亮堂堂的。 人很多,热热闹闹的赏灯,不时有小孩举着小灯笼来回跑着,清脆的笑声荡漾四周。 随着人流来到一处庙堂,里面香火缭绕。 赵平往里看去,许多人上着香,烧着纸,磕着头,拜着披红挂绿的神像。 赵平笑笑转头离开,来到一处槽火旁拿出随身带着的花糕,在上面烤着,这也是一个乡俗。等烤的金黄,赵平边吃边走离开了这个地方。 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庄稼地,赵平望去,远处点点灯光,仿若天上的星星,与天交汇,美轮美奂。 回到棺材铺,赵平拿出贡品拜了拜各路神仙,便回了屋。 棺材铺静悄悄的,在没一丝声音。 正月十七,学校开学,老崔头还没回来,赵平便又忙了起来。 直到二月二,龙抬头,老崔头才悠悠的回来,赵平才稍微闲了一点。 给老崔头交账时,很是让老崔头惊叹感慨了一番,这段时间的收入堪比他大半年的收入。 老崔头也没亏待赵平,拿出一半要给赵平。 赵平自是不能要,两人推来挡去,最后赵平只收了工资,别的在不能要。 学校组织了一次摸底考试,赵平考了第一,老师狠狠的夸奖了一番,随后又说学校要重新盖教室,只能让大家先去乡里以前地主家的院子里上课。 地主的院子很大,分着好几进,初中的同学来这里上课绰绰有余。 花了两天时间学校组织同学打扫出来,又花了一天时间把课桌等上课用的东西弄过来,便放了假。 晚上校长岳喜柱提着两瓶酒来到棺材铺,请老崔头去地主院子看看不要出什么差错。 老崔头答应下来,送走岳喜柱便和赵平连夜去了那院子。 老崔头走在前,吧嗒吧嗒抽着烟,赵平拿着包跟在后面。 走了十来分钟便到了。 赵平上前用岳喜柱留下的钥匙开了锁,伸手推开了厚厚的,将近两米高的木门,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此时特别刺耳。 老崔头这时道:“娃子你先别进,俺先看看!” 赵平便把包递了过去。 老崔头接过来,拿出一个罗盘,慢慢走向木门。 在门口老崔头看了看罗盘,然后收了起来,道:“走吧,往里瞧瞧去。”说着当先而走。 院子里的屋子都用的是方方正正的青砖起的,檐翘脊正,粗大的横梁架在屋顶,一看就跟让人放心和赞叹。 老崔头走在前面,赵平在后面,每一个角落都要仔细的过一遍。 直到后半夜,才把上课的地方看完。 中间却也没有发现什么。 老崔头和赵平回到大门前赵平去锁门,老崔头却道:“今晚有点奇怪!” 赵平问道:“老崔叔怎么了?” 老崔头道:“有几次罗盘明明有反应,最后都恢复过来,一次两次不要紧,这么多次就奇怪了,莫非罗盘坏了,明天俺在看看是不是真的坏了!” 赵平却没有接话。 老宅多阴物,那罗盘没有坏,只是这些东西被赵平悄悄的炼化了。 第三十七章:查风看水 天降祸地底惊魂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隔天,中午时分。老崔头带着赵平到了岳喜柱家。 正是饭点,岳喜柱张罗了一桌,招呼着老崔头和赵平上了桌。 席间老崔头对岳喜柱说道:“院子昨天晚上俺去看过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让娃们好好上课吧!” 岳喜柱道:“这就好。”说着拿出个信封递给老崔头。 老崔头收了起来,端起酒杯对岳喜柱道道:“老岳,走一个。”说着咕咚一口一两酒的酒盅便空了。 岳喜柱也不含糊,也是一口干了。 赵平则下了半杯。 岳喜柱放下酒盅,对老崔头说道:“老崔,还有个事麻烦你。” 老崔头道:“你说。” 岳喜柱道:“这不是学校要重新盖吗,你还得去看看。” 老崔头点了点头道:“行,啥时候?” 岳喜柱道:“明天吧,时间等不得了” 老崔头答应下来道:“那明天俺直接去找你。” 菜没吃完,酒喝了三瓶。 三人坐在茶几旁喝着茶水,又聊了会,岳喜柱还夸奖了一番赵平的成绩。 第二天,老崔头和赵平一起离开棺材铺,老崔头去找岳喜柱,赵平则去上学。 中午,老崔头找到赵平道:“走了,娃,吃饭去。” 赵平道:“去哪吃,老崔叔?” 老崔头道:“岳喜柱家。” 到了岳喜柱家,酒菜已张罗好。 席间岳喜柱问老崔头:“老崔,看的怎么样?” 老崔头道:“学校,教室坐北朝南,其他几个不太好的地方该封的封,该改的改。大门开在哪里,冲撞的,有煞气的,犯忌讳的,什么时辰开工放炮,俺都写在这上面了,你拿回去看看。”说着拿出一张黄纸,赵平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东西。 岳喜柱接过来,看了看道:“老崔,又麻烦你了。”说着拿出一个纸包。 老崔头摆了摆手,道:“这次算了。” 岳喜柱推辞了一番,便收了起来。 下午在地主院子的老房子里上课,虽然打扫过,但年久的那股腐败气味却挥之不去。 刚来到新的环境,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上课,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第二天上午,正在上课,忽听的隔壁班一阵惊呼,接着便乱了起来。 正在给赵平他们上课的数学老师听着,叮嘱道班里的同学不得说话,注意纪律,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一走,便没回来,只闻得外面乱糟糟的。 上午几节课全改成了自习。 中午放学时,赵平出了校门,看到一堆同学围在一块,上前一看原来是隔壁班的同学站在人中间口沫横飞说着什么。 只听得那同学说道:“张虎就捣蛋,坐着凳子一直来回的晃,凳子腿落到地上那声音大的和放炮差不多,老师说了他好几回都不听,这不是把教室的地弄出了个洞,自己也掉到里面了。”说到这那同学压低声音道:“俺还过去看了,洞里黑漆漆的,里面那味道很难闻。没一会教室里都是那股味。老师找来电筒往里一照,洞里很深,还有好几口棺材。刚开始张虎还叫唤,后来便听不见声音了,老师没辙,正着急,又进来好几个老师,可是都不下去,最后找了根绳子拿手电照着,才把张虎套上来,那家伙眼睛睁的老大,胳膊腿就剩了一层皮,现在想起来还渗人。” 这时候,教导主任出来大喊道:“都干嘛,放了学不回家!”大家便做了鸟兽散。 赵平前脚刚回到棺材铺,岳喜柱后脚便跟了过来。 一进铺子就喊道:“老崔,老崔,快,快,快,出大事了!” 老崔头正抽着烟打磨棺材盖子,一听,端着油漆盆子就站起来,道:“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岳喜柱夺过盆子放到一边,拉起老崔头就走,嘴上急说:“快快,跟我去学校看看,可出大事了!” 老崔头道:“等等,俺收拾一下。” 岳喜柱却不管只管拉着走。 老崔头无法只得喊道:“娃子,快拿上家伙跟着来。”说着把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拍打着身上的灰跟着岳喜柱就出了棺材铺。 赵平进屋收拾上东西放到包里,锁好门追了出去。 紧着跑,远远的看见岳喜柱在前老崔头在后小跑着。 赵平紧赶两步追上,匆匆的到了学校。 岳喜柱打开大门,当先而走,径直向出了事的班级而去。 这时还有几个老师在教室门前或站或蹲,窃窃私语,看到岳喜柱忙不迭站起来,纷纷打着招呼。 岳喜柱狠狠瞪了几眼,道:“开开门!” 其中一个老师赶紧拿出钥匙打开教室的门。 岳喜柱阴着脸问道:“还有没有别人来过?” 那个老师道:“没有,俺们一放了学就在这看着呢!” 岳喜柱对老崔头道:“老崔,进去看看吧!” 老崔头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往教室里走去。 岳喜柱跟在后边把情况说了一下,赵平在旁边听着,和放学时听得差不多。 教室了弥漫这一股陈年的腐败臭味,让进来的所有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崔头站在洞前看了看,转头问道:“拿个手电!” 旁边便有人递了过来。 老崔头打着手电往里看着,洞里四周都打了打,只见洞里放着不少棺材,怕不下有十口,忽的手电照上一张人脸,寡白寡白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看。 洞口的众人本来都在聚精会神的随着老崔的手电看着,忽的出现一张脸把众人吓了个不轻。 老崔头手也是一抖,灯光便打在了一边,等再照回去时,却空荡荡的,只剩下棺木。 老崔头脸色难看起来。 赵平在一旁也看得分明,那绝对是一个僵尸,再加上那洞底阴气滚滚,怕是不好对付。 岳喜柱道:“老崔,你看见了吗?不会是我眼花吧!” 老崔头道:“老岳,你没有眼花。这个情况你最好还是先报警,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个什么情况。” 岳喜柱沉吟许久才道:“好吧!不过老崔你还得出把力。” 老崔头道:“俺尽力吧,这几天把这封了,不要留人。” 岳喜柱道:“恩。”随后便和旁边的老师安排起来。 老崔头和岳喜柱打了个招呼,领着赵平离开了。 第三十八章:暗中除秽 腌臜事终须了断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老崔头走到学校门口,想到了什么似得又返回去,叮嘱岳喜柱这段时间这里一定不要留人,才离开。 当老崔头和赵平走到半路时,前方响起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一辆警车开过来向学校方向而去。 老崔头和赵平回到棺材铺,老崔头也不干活,坐在青石旁吧嗒吧嗒抽烟,自语道:“怎么还有个那地方。”边说边不断摇着头。 赵平正准备干活听了后说道:“那地方谁能想到,老崔叔,和咱们不相干。” 老崔头长长叹了口气道:“耽误娃们了,还弄出来一个祸患。” 赵平道:“那怎么办老崔叔?” 老崔头道:“先等派出所处理完再说吧。” 赵平道:“老崔叔,那东西不会出来害人吧?” 老崔头道:“白天倒是没事,晚上肯定会出来,俺一直叮嘱岳喜柱,想来应该没事,不过说不好,就怕他们下去,咱又不能掺合到政府的事里边,听天由命吧。” 这时,听的街上乌拉乌拉的声音,那去向好像是开走了。 又过了一会,岳喜柱到了棺材铺,脸色极差。 老崔头问道:“怎么了这是?” 岳喜柱道:“还是学校的事,我想着给派出所打点打点,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要不然学校的声誉不是毁了吗,没想到他们狮子大开口,哎!”顿了一顿又道:“算了,钱花了,把事办了就行。”说着喝了一口水道:“我先走了,得去学生家里看看,和人家商量商量,不要惊公,私了算了。”说完便走了。 岳喜柱走后老崔头道:“这是何苦,哎。”又对赵平道:“娃子,明天去县城买点东西咱们得准备准备,省的对付不了。” 老崔头又坐了会,便回了家。 赵平干完活,收拾干净就七点多,吃了饭,练了会毛笔字,看了会书,离开了棺材铺。 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户人家透出些光亮,偶尔闻得小孩的啼哭声,家狗的汪汪声。 赵平向着地主院子而去,不一会便到了。 翻过墙,院子空无一人,看来岳喜柱还是听了老崔头的话。 赵平来到教室门前,门锁着,这难不倒赵平,几下弄开锁头进了教室。 此时洞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黑气。 赵平却也不怕,下午来时看到洞内的阴气,却也不惧怕它。 赵平在洞口运起一元功炼化起了阴气,过了一刻多钟阴气不再往外冒。 赵平拿出绳子系到门框上,把绳子另一段甩进洞里,趴在洞口仔细看了看,洞里阴气尽去,一览无余,一眼便看见了角落的阴物,其他地方就是些棺材,便跳了进去。 赵平刚站定,那僵尸也冲了过来,一挥爪子就向赵平头顶抓来。 赵平一闪避开,扬手就打出三阳符。 符一打到僵尸身上,立即烧了起来。 僵尸咧嘴大叫起来,声音尖利,张开大嘴,挥舞双臂扑向赵平。 赵平又一躲,反手又是一道三阳符。 如此几个回合,僵尸已是气焰全无,赵平逮了个空子,把这僵尸炼化成了一堆灰烬。 灰烬中赵平却发现了一根细链子,顺着细链找去,发现被一个脸盆大小的铜锁锁住了。 赵平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乡里的名字铜锁镇,再仔细看,又发现上面还有几道细链子伸到棺材里。 赵平急步走到几口棺材前,果然发现一丝丝阴气正从棺材缝隙里往外面,当下不敢耽搁运起一元功,炼化起来,先把往外冒的阴气炼化,等到不在有阴气外泄,赵平便敲开棺材,里面躺着的僵尸,正直勾勾的盯着赵平看,身上捆着好几道链子,左右扭动却脱不开束缚。 赵平运起一元功,一掌拍到僵尸脑门炼化起来,就这样连上在外面的僵尸,一共炼化了十具。 这一通炼化,赵平就觉真气大增,竟然隐隐有些突破的迹象。 赵平走到那个铜锁前,知道这是一个宝物,本想着带走,不想伸手一碰,铜锁连带着链子全化成了灰尘。 赵平叹息一声,只得顺着绳子爬出洞口,把绳子收好离开了地主院子。 第二天老崔头带着赵平到了县城,来到老地方,买了些朱砂,符纸等辟邪之物,回到乡里已是下午三点多,两人吃了饭,便开始休息等着晚上去收僵尸。 到了晚上,老崔头准备停当叫上赵平便去了地主院子。 可到了一看只有空空几具棺材,老崔头大感奇怪一直念叨:“怎么回事!”又仔细找了找还是一无所获,只得带着赵平回了棺材铺。 第二天,老崔头带着赵平去找岳喜柱,去家里人不在,他家人说是去了学校。 老崔头和赵平又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一看岳喜柱果然在,不过还有几个人,正堵着岳喜柱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警笛的声音响起,来了两个警察。 警察一来,分开众人,岳喜柱这才脱身出来,看到老崔头便走过来吐起了苦水说道:“天杀的讨吃鬼!” 老崔头便问道:“怎么回事?” 岳喜柱说道:“和那学生的家长谈不拢价钱!他们嫌学校给的少,这不又是报警又是堵我,为了两钱连孩子、脸面都不要了。” 老崔头道:“学校给多少?” 岳喜柱道:“学校本身就困难,给他五万。” 老崔头又问道:“家长要多少!” 岳喜柱道:“非要八万!” 老崔头道:“在给他加加就算了,弄大了对谁也不好!再说孩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一次性解决省的留后患!” 岳喜柱皱着眉思量了一番说道:“行,完了我再无说说!” 老崔头说道:“昨晚俺来过了,东西都弄干净了” 岳喜柱喜道:“还是老崔你啊!” 回到棺材铺,老崔头便坐在了凳子上说道:“这一通弄得,累死个人!” 赵平则嘿嘿一笑,干起了活。 晚上,岳喜柱来到棺材铺提着肉和酒,进了铺子看到老崔头正坐着便道:“学生的事总算弄妥当了。今晚,咱哥两好好喝喝!” 老崔头没好气的道:“俺也累啊,让你这事拖的!” 岳喜柱哈哈一笑,掏出个信封就要给老崔头。 老崔头一挡道:“这个就免了,喝酒吧!” 岳喜柱道:“行,这个事我记下了。” 赵平把肉放到盘子里,端到青石桌上,又拿来酒盅和筷子,几人便吃开了。 第三十九章:喜得案首 离别之情将散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过了几日,岳喜柱来了一趟棺材铺,让老崔头第二天去学校,马上要开工,去镇一镇,不要出了差错。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老崔头带着赵平出了棺材铺,到了学校还不到八点半,岳喜柱招呼着到了办公室先坐。 老崔头却是坐不住,便要出去,赵平自是跟着老崔头出去转悠。只见学校大院挂着条幅,插着彩旗,旧操场上还有一个主席台,一派热闹的大场面, 时间接近中午,人也断断续续来了不少,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乡长来了,本来四散在各处交谈的人都慢慢聚了过来,围在了乡长周围。 这时,陪在一边的岳喜柱和乡长说了几声,便单独出来,站在主席台上对着麦克风说道:“乡中学新学校奠基仪式开始。请王乡长讲话。”说着当先拍起了手。 王乡长满面含笑,上去讲了几句。 随后鞭炮齐鸣,乡长和其他头头脑脑拿着铁锹,走到一个早就挖好的坑边,随手填了几锹土,便随着岳喜柱走了。 老崔头手拿一面红色的旗子,走到一个偏南的地方,用力插好来辟邪,带着赵平也随之而去。 中午吃饱喝足,等酒席散时回到棺材铺已是半下午。 老崔头喝了不少,回家休息去了。 赵平便在店里干活,明日便要上学,再多做些东西,省的不够卖。 到了六月初的时候新学校修的差不多。 又过了几天,学校便组织学生去打扫。 花了一天时间打扫干净,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新课桌便到了学校门口,拖拉机来回拉了好几趟,直到了下午四点多,这才拉完。把课桌摆好,学校把学生们集合起来,校长,教导主任都说了话。 最后岳喜柱说道:“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来学校吃饭,当暖房了。” 第二天,赵平起了床练了会字,哼哼了一会歌,便开始干活。下午的时候,和老崔头送了口棺材,回来就到了晚上,老崔头回了家,赵平自己做了窝窝头,就着干炒辣椒吃了饭,就不早了,收拾利索便离开了棺材铺。 隔天,赵平起了床,把学到的手艺都练了练,等到老崔头到了铺里,打了招呼便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大概九点,同学来了不少,很是兴高采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赵平对此没什么兴趣,便站到阴凉处。 这时张勇走过来,拍了一下赵平的肩膀说道:“想啥呢?” 赵平收回目光道:“没啥!” 张勇道:“切,才不信。” 赵平没有接话。 张勇道:“赵平,听同学说,你和老崔头一块来过学校?” 赵平道:“对,俺给人家干活。” 张勇愣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那人神神叨叨,拜神弄鬼的,在乡上挺出名,不要把你带坏了。反正俺不相信这个。”赵平笑道:“俺知道了。” 张勇道:“有人还一直议论你这个事。” 赵平道:“都快中考了,到时候各奔东西还能说道个啥!” 张勇点了点头道:“也是。” 中午十一点半准时开席,就在教室,摆着大圆桌。 肉和菜昨天便收拾好,今天一炒便是,所以菜如流水般上了桌。 厨师是乡里出名的村宴厨师,炒的确实不错。 第二天便正式在新学校上课。 这一番折腾,落了不少了课,又加上还要中考,这一上课老师便严了很多,课程也多了很多。 六月中旬,学校组织了一次摸底考试,赵平一如既往的名列前茅。六月底开始中考体育的考试。赵平自是没有问题,轻松考完。 体育考完,还有几天空余时间,老师又叮嘱了一番,又细讲了重点,中考便开始了。中考考试是在其他中学,赵平每日骑着自行车赶赴考场,有一天还下着倾盆大雨,但也不能耽误。中考考完,大家休息了几天,便又回到学校,开始估分,接着开始填报志愿。赵平的分数他自是清楚,考漾泉市一中是绰绰有余,但是想着漾泉一中毕竟在市里开销大,管理也严,自己平时出去挣个钱也是很困难,不得已便排除了漾泉一中,转而选择评定一中。他也大概打听过:相比较漾泉一中,评定县一中虽然没有漾泉一中好,但也是重点,主要是花钱少,管理相对松一些。所以在填报志愿上,赵平填了评定一中。填了志愿,也就没有什么事了,班主任说了几句慰勉鼓励的话,扫视了一眼全班同学便走了。教室里的同学依依不舍,离别之情尤显其上。毕竟有许多同学上完初中便不上了,开始上班养家糊口,剩下的有些上中专,有些上一中,有些上二中,有些便上了技校,各奔东西。同学之间互相传递着同学录,各自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一些祝福的话。到了中午在班长的组织下,全班去乡里的饭店吃饭。直闹腾到傍晚,把饭店的白酒啤酒一扫而光,又去外面拿了五件啤酒,直喝的众人东倒西歪。女生一般喝的少,只得负责把男生送回家。赵平也喝了不少,但是没有醉,顺路把班上的同学送回去两位,便回了棺材铺。回到棺材铺,老崔头正在青石桌旁坐着,抽着旱烟,双眼看着别处,听到脚步声,老崔头抬起头来,看到是赵平便道:“回来了,娃子,饭在厨房热着,刚才你婶子送过来的。本想着和你一起吃,时间不早,俺就让他回去了!”赵平听到,“哎”了一声,便要去厨房端饭。老崔头却道:“你坐下,俺去。”赵平愣了一愣,跟在老崔头后面端着菜放到青石桌上。老崔头从屋里扯了跟电线出来,扭上灯泡,从屋里拿出两瓶竹叶青说道:“娃子今天咱两喝点。”说着拿出搪瓷缸子,一人一缸倒的满满的。赵平赶紧端起来与老崔头碰了碰,喝了一大口,这搪瓷缸大肚子,能放半斤多的酒,眼看着下了少半。赵平沉默了一下说道:“老崔叔,俺以后回来看你。”老崔头一直明亮的双眼此时有些浑浊,落寞道:“这些年开了这个铺子,做的也够了,早就想打算着养老,娃子你一直在,也就舍不得,这下好,你一走,俺就少了牵绊。这次回儿子家,本就一直说到这个事,儿子说道着让俺们不要操心。等以后再见得的时候,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说着端起杯子,和赵平碰了一个,又是一大口。赵平默默的喝着酒,心中百感交集。这晚上直喝到半夜,后来老崔头又从他屋里拿出两瓶酒。老崔头喝多了,赵平伺候老人家睡了,哪也没去,睡也睡不着,一直坐在院子里。 第四十章:惜别之意 困山壁妙得神物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到了八月初,赵平和老崔头商量想早点去县里,找个落脚地。 老崔头一想也是,又细细叮嘱了一番。 过了几天,老崔头就挂出去一个告示,大意是在过几日,本店就要歇业。 趁着这几日,老崔头打算把店里的东西卖一卖。 店里的东西本不是很多,除了棺材以外,余下的纸人,花圈也不是什么值钱物,被老崔头处理了。 等东西处理的差不多,这日忽然有人登门。 一个老头带着几个穿戴整齐的外乡人进了铺子。 老头一进铺子便大声喊到:“老崔兄弟在吗?” 老崔头正在和赵平说话,听到有人叫,便回道:“在里面,是谁?” 这一说话的功夫,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崔头一看,有些惊讶道:“原来是为民,挺长时间没见了,真是稀客。” 老头道:“可不是吗,老胳膊老腿的不经常出来,老崔兄弟你怎么样,看起来身子骨很硬朗。” 老崔头哈哈笑道:“你不是也挺好的吗。” 赵平起来从屋里拿出凳子让几人坐下,又拿出杯子给几人倒上水。 为民说道:“老崔兄弟,这次找上你还得麻烦你点事?” 老崔头道:“啥事?” 为民道:“有几个熟人,前几天去山里玩的时候碰到不干净东西,想让你给看一看。” 老崔头道:“在哪呢,俺看看。” 为民招手叫过来一个小伙子对老崔头道:“就这个。”说着一把撩起小伙子的衣服,只见在后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黑漆漆一片,隐隐有腐烂的气息。 为民接着又道:“一到晚上这孩子就不服管了,好几个人摁不住,逮住谁想咬谁。” 老崔头起身过去细看,道:“这是秽气入体,看样子时间不短了。” 为民道:“可不是吗,前几天一直在县里的医院,这不医院也看不好,今天才让俺带过来。” 老崔头道:“本来这吃几副药就好了,时间一长这可就麻烦了。” 为民道:“老崔兄弟,那该咋办,费费心。” 老崔头道:“俺试试吧。” 这时坐在为民旁边的中年男子操着普通话问道:“请问得需要多长时间,能不能看好?” 老崔头道:“三两天,俺会尽力的。” 那人又道:“三两天有点长,怕耽误,一天行不行,如果不行我们还能赶着去大医院看看。” 老崔头对那人道:“要不你们先去大医院看吧。” 那人反倒一呆。 为民这时有些尴尬的道:“老崔头没别的意思,别介意。” 这时一个留着寸头的三十多岁男子说道:“崔师傅你别介意,他只是过于担心。” 老崔头抽着烟没有说话。 寸头又说道:“崔师傅,你给看看吧,这情况不看,人怕是过不去了,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山上还走失一个,我们一会还得去找。这事弄得糙了,回去不好交代。”听这话,确实是有难言之处。 赵平看了看那个小伙子,只见他虚汗满头,呼吸短促,脸色苍白,确实有些离魂的感觉。 老崔头许久才道:“好吧。”随后对赵平道:“娃子,把他扶进来。”说着独自进了屋。 赵平扶着进了屋,坐到一张凳子上。 老崔头画了一道符,点着,等着烧成灰烬,冲上水递给赵平道:“给他灌下去。” 赵平灌的时候便渡了点真气过去,想着为老崔头长脸。 刚灌下去那人便有了神采,老崔头仔细看了一番,自语道:“好的这么快!?”本想着要上一道贴命安神的符咒,这下也省了。 老崔头对赵平道:“好了,把他扶出去。” 那伙人看到这么快就见了效,也是高兴万分,低头商量了一会,便央求老崔头去帮他们找找人。 为民也在一旁帮腔说着话。 老崔头拗不过,只得答应下来,让他们找一件那人用过的东西。 不一会那伙人翻出了一个戒指。 老崔头拿过来,画了一道符包住戒指问道:“你们那人在哪走丢的。” 寸头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道:“就在那里。” 山头看着近,其实离的远 老崔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下午四五点,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黑,刚要推辞。 寸头赶忙道:“我们有车,人命关天,这都走失好几天了,崔师傅帮帮忙。” 老崔头只得点了点头。 赵平锁了门随着老崔头坐上几人的汽车,便出发了。 到了山脚,赵平一看,这地方山势陡峭雄伟,树木密密麻麻的,都是经年的大树,雄奇惊险,怪不得这伙人挑这个地方。 老崔头把符纸包着的戒指拿出来,嘴里念念不停,接着打开符纸,把戒指还给那人,迎风一晃符纸,那符纸便着了起来。 老崔头把灰烬收罗到一处,和赵平拿上罗盘,把灰烬洒在罗盘上,罗盘上的指针便动了起来。 老崔头吹干净罗盘上的灰烬对众人说道:“走了。”说着当先而去。 翻了两道山梁子,已是快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指针还是一直指着前面。 老崔头有些累了,日头也慢慢的往山下落,便道:“歇一歇再走。”休息了十分钟,几人又上了路。 山路本就不好走,又没有道,更是难行。 幸好,老崔头身上带着辟蚊虫的药,又常在山里走,这才没出什么事。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到一处山壁前,老崔头停了下来,说道:“就在这附近。你们喊一喊。” 几人听了,立即喊了起来,喊了没几声忽闻得一阵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我在这。” 那几人听了寻着声音找去,却是在一个地洞下面。 老崔头一看,这就是山上让雨水冲刷出来的一个洞,又让其他动物掏的深了,就成了这个样子,大概有个两米多三米深。 那几人随身带着绳子,打好结下去把人救上来。 救上来的也是个小伙子,但气息虚弱,众人给他喂了点水,缓了一缓,听闻他断断续续的说话,才知道,原来是跟在众人身后走山路时,失足掉到了洞里,当时昏了过去,等醒过来喊叫时,已是无人回应,想自己出来,但洞口太高爬不出去,只得吃点山洞里的东西勉强果腹。 当时在一起的几人听了也道:许是你掉下去的时候没有注意,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走远,再加上地形不熟,所以才没有找到。 这时,忽听得老崔头道:“赵平呢?平娃子。”说着大喊了一声,却是赵平好好的不见了踪影。 众人赶紧分开了寻找,黑灯瞎火的直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见。 天气也越来越不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老崔头着急却是没有办法,只得回到了棺材铺,想着第二天再来。 下了一整夜的大雨,老崔头也担心了一夜,可没想到第二天,天没亮,赵平回到了棺材铺。 老崔头问道:“咋回事,娃子。” 赵平身上湿哒哒的道:“迷路了,也不知道咋回事,转了一晚上才转出来。” 老崔头给赵平看了看,人清气爽却是没沾染到秽气,说道:“行,人回来就好,赶紧去换了衣服。” 原来在救人时,赵平正靠在山壁上,正要过去搭把手,却感到身后山壁里仿佛有什么,当下回身去看,山壁上光溜溜的啥也没有。 赵平此时五感明锐,自是不会感觉错,便暗暗地留了心。 这时那边已快要把人拉出洞口,赵平便去搭手,由于离的山壁近,这一动又碰到了山壁,这次留了心,很是清楚,山壁里确实有东西,仿佛在游动一般。 赵平大奇,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山壁。 忽的眼前景色一变,竟然到了一个山洞,赵平在一瞧,老崔头他们就在洞口,正忙活着。 赵平离洞口不远,走几步便能出去,可是一到洞口便有东西挡住一般,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赵平砸了几下,手都疼了,也是无用,仔细看时,却见一道光华在上游动。 赵平敞开嗓子叫,外面的人毫无动静,甚至有几次相隔极近,任凭赵平大喊大叫也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赵平看着老崔头他们找自己,最后渐渐离去,却也毫无办法。 前无出路,再回头去看,只见洞径幽深,左右无法,便朝里而去,走了半个多小时,瞧见前面不远有个透着光亮的地方。 赵平紧走几步,到了一个阔大的石室,整间石室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竟然还有石凳,石桌。 以赵平的脚力此时怕是已深入山腹,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赵平四处一看,发现石室的一整面石壁竟然发散着金光,墙上布满符文。 赵平走到近前,伸手摸了摸。 只听得刺啦的声音,只见发着金光的石壁扑索索的如粉尘一般掉落下来,露出后面光滑如镜的青色石壁,一把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长剑镶嵌在石壁内,剑芒伸缩不定。 赵平还没来得及细看,宝剑突地化成一道金光射了过来。 就见一道金虹闪过,赵平只来得及举手一档,等再看时那宝剑却斜斜的插在了脚边的地上。 赵平放下手臂,仔细一看,只见宝剑除了发着耀眼的金光之外也毫无奇处,便伸手握住了剑柄。 不想刚一握住,宝剑金光顿时消散,化成了寸许长的小剑。 赵平顿时呆住,看着小剑,啧啧称奇。 左右想不通,赵平便在石室内四处走动,想寻个出口。 赵平挨着四壁细看,没有找到出口,却无意间在镶嵌宝剑的石壁上看到写着许多蝇头小字,大致观看,是一篇炼剑,运剑之法,赵平不禁大喜,当下细细观看起来。 等的通篇看完,赵平已是记了下来,石壁上的字迹也消失不见。 赵平伸手摸了摸再无一丝痕迹,仿佛从来没有过一般。 又寻了寻,洞里再无他物,赵平便奔回洞口,往外一看没想到竟然下雨。 石壁上书出入之法,当下念了口诀,收了守护洞口的灵物,便出了洞,刚一出洞,一阵地动山摇,再看山洞已是塌陷下去,再无踪迹。 赵平看了看,再无进去可能便摇了摇头,才离开这里。 回到棺材铺,赵平换了衣服,吃了饭,和老崔头收拾店里的东西,该扔的扔,该拿回家的拿回家。 又过了几日,店铺里里外外收拾利索,赵平自己的东西也都打包好,与老崔头道了别,便离开了铜锁镇棺材铺。 (第二卷完) 第一章:行在雨中 为生计四处奔波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扛着塑料袋,站在小巴的过道间,顺着汽车的后玻璃看去,铜锁镇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 颠簸着,到了县城。 赵平下了车,虽说以前也来过,但此时要在此生活一段时间,心中不禁一阵迷茫。 此刻已过中午,天气阴沉,怕是要下雨。 赵平吃着随身带着的干粮,干粮有点噎,便去汽车站里打了点热水,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就着水吃了干粮,此时正是中午,避了避晌,扛起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塑料袋,没在了人群中。 赵平没有固定的去处,正想着找个管吃住,最起码管住的活计,却不想大雨倾盆而下。 远处是城里的自由市场,上面有简易的蓝色塑料棚子,可以挡雨。 赵平撒开退,奔了过去。 由于距离远,雨下的大,跑到自由市场时,赵平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顺带着扛着的塑料袋也是往下滴着水。 自由市场是一个百来米长的通道,宽不过三米,再加上两边做买卖的小柜台,中间的过道跟是窄。 人不少,赵平扛着塑料袋往里挤去,路过一个个刻章、卖手表、卖随身听、卖皮带的小摊,终于在一个岔道找了个宽敞的地方。 赵平把塑料袋打开,把被子,书,衣服拿出来挤了挤水,周围人来人往的,没有可以晾晒的地方,只得再装进袋子里。 这雨下得好长,下了一下午,到了天快黑时才小了点。 快八点的时候,市场要关门,人都往外走,赵平扛着塑料袋随着人流离开了这里。 本想着省些钱,在外面对付一宿,可这雨一下,赵平只得花了十块钱住进了大通铺。 赵平把铺盖,衣服,书拿出来晾到外面,两千块钱随身带着。 一个大通铺能住十来个人,到了晚上全住满了。 赵平来的早,就着水吃了干粮便躺在了角落。 本想着睡觉,却听的四村八乡的人说笑着聊天,都是受苦的人说话很大声,笑起来很爽朗,也有苦闷的,说着一天的不顺。 赵平听着听着,渐渐进去了梦乡。 第二天,赵平早早的起来,吃了干粮。 这一顿吃完,干粮也就告罄了。 被子,书等行李晾了一晚上还是潮的。 赵平把东西收拾好,出了旅店,外面还淅淅啦啦的下着雨。 赵平只得回身返回旅店,这一阵的功夫,住大通铺的人也已经都起来,拿着脸盆毛巾在洗漱。 赵平坐到铺上,愁眉不展。 没一会,这些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挑扁担的,拿着锹的,攥着泥刀的,看样子都去干活了。 到了九点多的时候,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开始打扫,看了赵平好几眼。 赵平一见便扛着塑料袋出了屋子,到了前面柜台前。 柜台里面坐着一个老头,赵平问道:“大叔,东西能不能先放你这,俺出去一趟!” 老头站起身子看了看赵平的行李道:“能放,收费五块,到下午六点。” 赵平道:“还收钱?” 老头嗯了一声。 赵平又道:“住一晚上才十块,这就要五块!” 老头笑眯眯的道:“你也可以住店,交了钱东西现在就可以放到屋里。” 赵平还是拿出十块钱交了,把行李放了回去。 赵平没有伞,淋着雨奔波在县城。 他先去了以往和老崔头常去买东西的几家店铺,可是都不缺人。 这一下,可是没了去处。 这时已是下午,这一通奔波,赵平连中午饭都没吃,此时饿的前心贴后背,但这个点不是饭点,只得寻了个避雨的地方坐了下来,身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水,头发都一缕一缕的贴在了头上。 歇了一会,赵平看到离的不远有小卖铺,便去买了包方便面,掰开吃了,起身奔进了雨中。 这回赵平只在县城中心转悠,这边比较繁华,店铺也多,能找到活的机会也多。 天慢慢黑了下来,不同于乡村,县城亮起了路灯。 赵平落寞的往回走,下午也没有找到什么自己可以干的。 到了旅店,赵平替换了衣服,晾起来,洗漱了便躺在了床上,吃了包方便面,仰天躺着不言不语,想着什么。 这时躺在旁边听着收音机的一个老汉,说道:“娃子,这么小出来干什么,好好学习才是正途。” 赵平回道:“俺是学生,开了学就到一中上学,这不是趁着放假出来干点活计。” 老汉惊讶道:“考到一中了,看不出来还是个好娃。出来干活,你父母也舍得?” 赵平道:“家里人都不在了。” 老头道:“这可真是,哎!娃子,有出息啊。” 赵平笑了笑,没接这个话头,说道:“师傅,您今年有六十多了吧。” 老头笑道:“俺显老,五十五,都是累的。俺家三个小子,最小的孩子明年就要中考,成绩还不错,大小子要成家,二小子要谈对象,这就得快点挣钱,要不然落下空子,耽误了孩子,到时候让孩子怪怨咱没本事。说回来,咱也就这点本事。” 赵平道:“那您干什么活计?” 老头道:“出来十几年了,一直在街边揽点力气活干,咱也就只能做这个了。这几天有个大活在石场采石头,估计能干个两三月。”说着拿出一盒蝴蝶泉,抽出一根点着问赵平道:“娃子,你找了个啥活?” 赵平摇了摇头,道:“没找下。” 老头道:“慢慢来,石场那个活太累人,要不你就能去。” 赵平一听,坐起来道:“别看俺身板小,也有一把子力气。再说没多少天就要开学,能早干一天,就能多挣一天的钱,也好交交学费啥的。” 老头道:“娃子,不要使蛮力,那容易坏身体。” 赵平道:“俺真的有力气。” 老头道:“那行,和俺比比,行了就去。” 赵平道:“行。” 老头把手伸了过来,赵平伸手握了上去,两人开始掰腕子。 赵平一使力,老头扛了一下直接就压了下去。 老头摸着手腕道:“要的,娃子明天俺给你问问。” 赵平道:“行,麻烦你师傅。” 第三章:惩恶奖善 遇鬼物法力超度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下了工,老周,赵平回到县城,在外面吃了饭,又买了点干粮回到了旅店。 干了一天的活,大家都很是困乏,有的人没有洗刷便躺在床上睡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赵平洗了脸和脚,躺在床上,灯啪嗒一下不知道被谁关了,黑暗中,人们互相聊着天,过了一会,聊天的声音也渐渐停歇,打呼噜的声音又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赵平静静的听着,人们悠长的呼吸很是规律,都已经睡熟了。又等了一段时间,听着外面的钟声响了十二下,已是半夜,赵平便开始修习起来。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赵平停了修习,摸了摸手边的短剑,又运起了炼剑之法。 第二天,赵平起了床,头天的劳顿困乏一扫而光,只觉的轻松爽快。 在旅店,借着火把干粮热了热,就着热水吃了,便和老头去上工。 到了石场,一切如旧,只是多了两个放炮的新面孔。 听得砰砰的声音连绵不绝,石块被炸了出来,老周和赵平抢上前,挑着大石头抬起来去过磅称重,领条子。 一上午没有怎么停歇,老周疲乏不堪,赵平满脸汗水,不停地往下流。 中午休息吃饭,下午接着干。 到了下工的时候,老板来到了石场,把人都集合起来,说道:“昨天耽误了时间,今天大家加班,多采点石头,工钱一块算。”说完进了磅房。 下面的人没多怎么反对,多干一会,也能多挣点钱。 天渐渐黑了,石场管了一顿晚饭,大家匆匆吃了,便有人催促开始干活。 石场上亮起几盏大灯,照的通亮。 这一干便到了十点,天黑透了。 新来的放炮的人,上去打了最后一眼炮, 听得砰砰的声音响起,硕大的石头从山壁上滚了下来,小石头四散飞溅,二十来米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米粒大的碎石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等着这炸山的声势停歇下来,工人正要冲上去采石头,放炮的人大声喊道:“等等,别去,还有一声没响。” 众人生生的停了下来,扁担铁锹等家伙互相碰撞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一窝蜂的往后退,比原先站的位置都远。 昨天刚刚出了事,都加上了小心。 这时,老板跑了过来,说道:“咋了,咋了?” 放炮的人板着脸说道:“有一个没响。” 老板道:“邪了门了,又没响!”半秃的头顶,几根头发落了下来,伸手胡乱的往上捋了捋,又道:“你们看怎么办?” 放炮的人说道:“等吧,没别的办法。” 老板有些急了道:“等不得,昨天就耽误了不少生意,你看看那停的车!”说着指着磅房那里十几辆解放。 放炮的人点了根烟,蹲了下来,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老板道:“上去看看,把哑炮放了。” 放炮的人说道:“那太危险了,昨天你这就出了一码子事了,谁知道今天又碰上了,早知道这么邪门俺就不来了。” 老板声音低了下来说道:“昨天是昨天,那是意外,今天不可能再出事,哪有那么巧的,去吧!给你加钱!” 放炮的人半天才道:“那再等等,半个小时!还不行俺就上去。” 老板咬了咬牙道:“行,那就等!”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放炮的人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拧了拧,戴上安全帽,拿着家伙就往山壁上走。 刚走了几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炸了,石头像花一样飞溅,山壁上被炸出了一个洞。 一块脸盆大的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从空中掉了下来,砸在了放炮人的脚前,溅起了一滩黄土,半截石头都陷进实心土里,这要是再往前迈一步,不死也活不好。 另一边,老板捂着额头倒了下去。 众人一看,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打破了老板的头,血咕嘟咕嘟往外直冒。 有人赶紧拿来毛巾把伤口捂住,和几人合力抬到车上,往医院送。 等着车子走了,便有人议论起来: “这可奇怪了,这么多人砸不着,就砸了他。” “报应啊,肯定是昨天的事。” “不要乱说,老板亲戚就在那边。” 议论声渐渐小了,大家领了票各自散去。 赵平和老周往回走,快到县城时,找了借口和老周分开,又返回了石场。 此时石场静悄悄的,除了门房透出昏黄的灯光,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赵平从阴影中穿过到了石场里面,看到远处几只狼狗呲牙咧嘴跑了过来。 赵平真气一放,狼狗顿时停了下来,夹着尾巴,跑回了狗窝。 赵平到了山壁前,只见一个孤魂游荡在山壁间,看眉眼脸面就是小张。 这个孤魂,不像其他野鬼一般黑气滚滚,全身白莹莹的,只参杂着一点黑气。 赵平忽然想到老崔头说的话:鬼也有好坏,惩恶扬善是为天道,要是好坏不分,便有违天和。 这个魂魄,怕是不能炼化。 这个阴物本是在山壁前游荡,一看到生人近前,停了一停,脸上渐显狰狞,便要冲过来,赵平一见,赶忙拉开了一段距离,这阴物便又回到哑炮那游荡。 赵平身上没带束魂的符禄,本身又不会什么拘魂的法术,定不住魂,便不能施展超度之法,只得回了县城,从长计议。 第二天晚上,下了工,赵平又悄悄摸到石场。 这鬼物还在那里来回飘荡,赵平上前,一道束魂符禄打上去,却不想打在了石壁上。 鬼魂被惊的朝赵平撵了过来。 赵平无法只得退避三舍。 等的那鬼回去,赵平又摸了过去,这次一符打过去,正中,鬼物呆呆的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平走上前去,静下心神,念起了往生咒。 只见鬼物身上的黑丝一点一点的消失,等到全身再无一丝黑气,突的全身白光大放。 小张这时像恢复了神智,如往常一般对赵平憨憨一笑,白光一闪一灭,消失不见。 这时,天刚破晓,不知不觉一夜已过。 赵平超度了小张,仿佛天地间压力松了一丝,浑身只觉一轻。 赵平没来得及细细体会,看到远处来了人,只得躲在一旁出了石场,回到县城。 到了旅馆,赵平见老周刚出来,便道:“起来了,走吃饭去!” 老周不疑有他说道:“昨晚都不知道你几点回来的,今天又起的早,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赵平道:“没事,顶得住。” 除了旅店,在街边和几个工友一起去吃了饭,然后往石场走。 昨晚,赵平超度小张,真气损耗极大,干活便有些支撑不住。 第四章:不能免俗 无金银寸步难行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过了两天,赵平和老周正在石场干活,一辆车开进了石场,老板头上裹着白纱布从车上下来,随后又下来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长得方方正正,一脸正气,两人边走边说进了磅房。 过了一会,老板出来和会计说了几句话,便又进了磅房。 会计走到赵平等人近前,大声说道:“都停一停,停一停,别干了。刚才老板说了,今天休息一天。” 众人只得停了下来,算了钱,离开了石场。 赵平也往出走,只听得周围的人说道: “白白耽误一天,老板这是做甚?一会去县里转悠转悠,再找个活计。” “估计这是请人来做法了吧?看看后面那人的做派,看着就像。” “可不是吗,前几天死了人,第二天老板就伤了,这么邪乎,不请人看看,那怎么成!” 这时有人压低声音道"后来车上下来的那人就是县里出名的德泰馆的那位。" “那这花的钱可不少。” “他们还在乎那个。” …… 休息了一天,赵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练了练气。 第二天便又开始上工。 转眼间明天就是九月一日,学校开学的日子。 干了一天,下工时,赵平和老板辞了工,领了工资,便和老周他们回了县城。 这段日子干下来,刨了吃住,还剩了一千来块钱。 到了县城,赵平叫着老周和几个不错的工友找了个馆子,点了七八个菜,又去外面拿了几瓶六曲香。 几人平时也见不着什么荤腥,酒喝干,菜吃完。 老周和几个工友抢着给钱,赵平却早就给了。 回到了旅店,老周几个倒头就睡,赵平修炼了一会,这边的灵气很是驳杂,又不方便去外面炼化阴物,倒也聊胜于无。 修习了一阵,收了功,开始练剑。 慢慢的天亮起了红色,太阳就要升起。 赵平缓缓收了气,这练剑也是水磨工夫,亏得这把剑有灵性,不然更是艰难万倍,不过此刻也只练的个皮毛。 第二日,赵平卷了铺盖,拿着行李,别了老周几个工友,离开了旅店。 步行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中。 只见一中校门大开,一家一户的人或开车,或骑车送娃们来一中报道。 手里大大小小提着不少东西。 赵平提着东西走进校门,大门口贴着一张人来高的红纸,最上面写着几个字:新生入学须知。 赵平仔细看了看,先找到了自己的班级,然后交了费,拿着条子去找班主任。 班主任姓韩,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赵平把缴费条,通知书,团员证交给了班主任韩老师。 韩老师收了过来,给赵平安排了宿舍,告诉了教室地点。 赵平一一记了下来,提着行李往宿舍楼走去。 宿舍楼在校园靠后位置,分男女楼。南楼三栋,女楼二栋。 赵平走到三号楼门口,只见一侧的窗户开着,一个老头坐在窗前,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赵平推门往楼里走去。 楼道里阳光昏暗,很是阴凉,有一股淡淡的潮湿气息,香皂和臭味充斥其间。 赵平到了二楼,找到202,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四个高低床,其他在无他物。 这时屋里已到了三个同学,家长边叮嘱着自己的孩子边帮忙整理东西。 孩子有的铺着褥子,有的已经铺好,坐在床上听着大人的话。 赵平一进来,大人们笑着点了点头,孩子们则多是好奇。 赵平走到空着的一张下铺,把东西放下。他的东西少,没一会便收拾好了。 赵平坐在床上看着三家人,忙东忙西。 两个皮箱一个木头箱子放在各自的床前,各家的家长把箱子里用到的东西归置好,便把箱子放到了墙边,坐了下来对孩子说着话。 赵平左右一个人无事,就出了宿舍。 交了学杂费,就没剩多少钱,赵平买了一点饭票,想了想往学校外面走去。 出了校门,赵平随意走进一家商店,这可比乡里的小卖铺大了许多。 问了价钱,又去了一家,最后比了比在一家商店买了脸盆,香皂,牙刷,牙膏,毛巾等一些生活用品。 回到宿舍,已空无一人,赵平看了看在自由市场买的电子表,原来已经是中午了,便拿着饭票去食堂吃饭。 赵平没去过食堂,但看到有许多人拿着搪瓷饭缸往一个方向走,却忽然想起一事,又跑回宿舍拿了自己在石场吃饭的缸子,跟着人流到了食堂。 食堂有两个一个是大食堂,一个则是小灶。 赵平走进大食堂,只见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墙隔开两边,一边是厨房,一边则是摆着长桌凳子。 赵平排着队,轮到他时就见面前摆着几样菜,旁边放着一大锅米,后面是灶台,上面有一口大锅,浑浊的面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放进去几大把面条,然后拿起旁边脸盆大小的笊篱,搅了搅,等着面熟。 赵平问了问价钱,打饭的姑娘便有些不耐烦。 打了半斤面,一个素卤,花了两块五。 赵平端着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正吃着,却忽然看到同宿舍三个同学的家长从小灶出来,边走边说的走了过去。 赵平吃了饭,洗干净缸子,便往宿舍走。 到了宿舍,剩下的几个同学全到了,连上家长吵哄哄的一片,各家说着各家的话,赵平放了缸子便避了出来,刚好在校园里转转。 大概三点的时候,赵平回了宿舍,此时家长都走了,剩下的七个少年正各自忙活着各自的。 赵平躺到自己床上,双手垫在脑后想着什么。 过了一个多小时,渐渐有人交谈起来,有人和赵平说话,赵平便回了几句。 赵平边说边打量着七人。 只见有三人穿戴像富足之家,余下四人估计和自己一样来自村上。 一转眼便到了六点,其中一个富家孩子叫严峰提议出去上饭店吃饭,另两个周凯亮罗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还鼓动马学青田红星王文武赵刚和赵平。 五个人毕竟身上的钱有限,都有些犹豫。 周凯亮看了看,说道:“今天我请。” 严峰说道:“我请吧,我先说的,下次你。” 周凯亮笑道:“行!” 都是年轻人,喜欢热闹,马学青,田红星,王文武和赵刚一听便答应下来。 赵平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钱,看了看几人,也答应下来。 今天报到,学校没有管的很严。 八个人浩浩荡荡出了学校,去找饭馆。 几人都对一中周围不怎么熟悉,找了好几家,严峰,周凯亮和罗强不是嫌小,就是嫌卫生不好。最后走了挺远看到一家门脸很大的一家,叫五洲酒店。 严峰一看对周凯亮和罗强说道:”那就这吧!“ 两人看了看,点了点头 严峰这才对余下的五人说道:“咱们进吧。”说着和周凯亮,罗强走了进去。 八人从旋转门进了酒店,便有人迎了上来,罗强要了一个包间,便有人领着走。 赵平走在最后,看着周围,不禁注目连连。 进了包间,严峰三人当先而坐,五人随后坐了下来。 菜是严峰,罗强,周凯亮点的,十个菜,一人一瓶啤酒。 严峰倒是把菜单推到了几人跟前,赵平看了看价钱,便放了下来,其他四人也没有点。 吃了饭已是八点多,罗强结了账,几人便回了学校, 结账时,赵平听见了价钱,不禁有些气馁的握了握兜里的钱。 第五章:物竞天择 化真气突破炼精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到了学校,却见学校大门就要关,几人赶忙跑了过去,和看门的老大爷说了半天好话才放进了学校。 回到宿舍,几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 轮流洗漱完,便都躺在了床上,左右无事,断断续续的聊了起来。 刚开始话题集中在一中,后来便说起了各自的情况。 王文武年纪最大,普通家庭,父母都是老师。 接下来是严峰,父亲是县城东关村的村长。 排下来的依次是周凯亮,家里养着大车贩煤;罗强父亲母亲在矿上上班,挣得不少;田红星第五,赵平第六,然后是马学清和赵刚。 正兴高采烈的说着,门忽的被推开,几个人拿着手电筒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瘦子说道:“说啥了说,楼道外面就能听见你们宿舍说话,还睡不睡了。” 严峰说道:“你们是谁?” 瘦子道:“管你们的,你说是谁?” 严峰说道:“我们马上睡。” 瘦子手电筒照了过去道:“就是你,外面听见就你的声音大,不想睡了我给你找点活干?!” 严峰没再说什么。 瘦子打着电筒在宿舍转了一圈,忽的照到了赵平身上说道:“看你那背心破成啥了,明天去买一个。”说完便带人走了。 赵平的背心前后都有补丁,针线密密缝着,本来晚上谁还注意,看都看不见,他这一说,全知道了。 宿舍没人在说话。 第二天,开始军训,全班三十多号人,终于见全了。 军训了一个礼拜,班里的同学互相熟悉了一些,尤其是知道赵平考了全市第一,很受人瞩目。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大家都集合在了教室,全班投票选班干部,赵平被选上了班长。 班主任韩海红让赵平说几句,赵平走上讲台,看着下面三十多号同学,慢慢说了起来。 赵平所在的班级是一中的实验班,能进实验班的又都是学习优秀的学生。 成为这一个班的班长,赵平心有所感,又加之提前想到过有可能当班干部,有了些准备,这番讲下来很是精彩。 韩海红提前鼓起了掌,接着教室里掌声雷动。 就这样,赵平的高中生活正式开始了。 下午下了课,宿舍的人叫他去吃饭,赵平推说有事。 半个多小时后宿舍的人都吃了回来,赵平才去了食堂。 此时食堂稀稀拉拉几个人,赵平买了两个馍,拿着罐头瓶打了热水,快步离开了这里。 他是没有钱买暖壶的,现在连吃饭都要好好计划,而且下个月的生活费也还没着落。 来到教学楼后面,坐到石凳上喝着水吃起了馍。 此时,学生们大多都在宿舍,也没什么人经过这里。 赵平吃着馍,忽然想起了老崔头说给他的两句话: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禁叹了口气。 赵平吃了馍,肚子刚刚打了个底子,又去接了点热水也没回宿舍,直接去了教室。 八点正,开始上自习。 下了自习,就到晚上九点半。 有饿的同学便去学校里的商店买点吃的。 赵平回了宿舍,宿舍的七人都在,有的在洗脚,有的在看书,严峰拿着一个手机在那摁着,马学青在旁边看着,周凯亮听着随身听,罗强拿着本闲书,边看边吃着火腿。 看到赵平回来,王文武,马学青,田红星和赵刚都和赵平打了招呼,严峰却没有反应,周凯亮点了点头,罗强则说道:“赵平,回来了,吃根火腿?”说着把一袋子火腿肠都递了过来。 赵平则笑道:“下午吃过了,还饱着呢。” 罗强笑了笑,收了回去。 赵平把书放到床上,一个晚自习赵平把这个学期的书看了一半。从床底下拿出脸盆和毛巾出去洗漱,没有热水,拿凉水洗了脸和脚,刷了牙。回到宿舍,看了看时间快要熄灯,便躺在了床上。 十点半,灯准时熄灭。 赵平饿的有些难受便修习起来,后半夜收了功开始练剑。 到了天微微亮时,便停了下来,感觉实在很饿,便去外面接了点凉水喝了。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起床号响起,便起来洗漱了,叫醒宿舍的几个人,去做早操。 出了宿舍门,只见人头攒动,各自按班级站好随后出了校门开始跑步,来回大概有三公里。 早操解散,赵平回到宿舍,拿上缸子打了一缸稀饭,两个馒头,正碰见打了八宝粥和一张烙饼的周凯亮。 周凯亮说道:“赵平,咱们去那边吃。”说着指了指那边空着的位子。 赵平把手里的饭缸往回收了收,说道:“不了,俺回去吃,顺便看会书。” 周凯亮道:“那行。” 赵平回了宿舍,见宿舍锁着门,想是宿舍没人,暗自松了口气。 进了宿舍,赵平极快的吃了饭,拿上书便去教室,路过食堂时,看到一块出来的周凯亮,罗强。 周凯亮说道:“吃完了,赵平?” 赵平笑了笑道:“吃完了。” 周凯亮笑道:“挺快啊。” 赵平笑道:“还行,俺先去教室了。” 中午还是吃素卤面条,一天也就是中午能吃八分饱。 下午两个馍馍,一杯水。 如此坚持到了礼拜五,学校放假,宿舍里除了赵平都回了家。 赵平只有两身衣服,把自己身上穿了一个礼拜的衣服替换下来,洗了,换上另一身衣服。 袜子也缝补好,洗了,便离开了宿舍。 来到县里,转悠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活,大多都不要零工。 天黑了下来,赵平拿出随身的大塑料袋,沿街捡起了塑料瓶和易拉罐,啤酒瓶之类的东西。 没过多长时间这个塑料袋便装满了,赵平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好,又找了个塑料袋去捡。 捡了大半个晚上,竟然弄了整整七大包。 到了半夜三点多,正是一天阴阳交替,天地最乱的时候。 赵平正在大路上收捡瓶子,不想却遇到几十只阴物,当下把袋子扔到一边,又祭出在山洞收了的石精护住全身,冲了上去。 这几十个阴物炼化下来,赵平只觉有种玄妙的感觉,当下疾奔到放袋子的隐蔽之处,感觉越来越滂湃,如洪水决堤,再也顾不得什么,跌坐到了地上。 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时,赵平才睁开了眼睛,不言不动又过了一个小时,这才起身拿起几个塑料袋去收购站换钱。 到了收购站,这些瓶子,易拉罐卖了有一百来块钱,这是赵平没有想到的,不仅一个礼拜的生活费够了,甚至还有富余。 在收购站找了一套高中的教材后,赵平便回了学校。 第六章:冷眼旁观 看人心样样为难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回了学校就差不多中午,食堂没有开门,赵平便去买了包方便面用开水泡上,翻开刚拿回来的高中课本看了起来。 看着的入神,就忘了时间,忽听得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赵平一看原来是罗强,说道:“来了。” 罗强把包扔到床上,说道:“来了,可累死了。”说着便倒在了床上。 赵平这时才想到自己的方便面,再去看水也凉了,面也泡的发了。 赵平把书都收拾起来,拿着缸子去外面把凉水倒了,吃了干面。 慢慢的同学都陆续来了。 上周五回家的时候,宿舍的几个人把床单,被罩,枕巾都拆下来拿回去洗了。 此时套被罩的套被罩,铺床单的铺床单,看起来都是新的,质量还都挺好,尤其是严峰,周凯亮和罗强还都是一套的。 几人收拾好床,把从家带的东西都归置放好,坐了下来。 严峰看了眼坐在一边的赵平,又看了看赵平的床铺说道:“赵平,你的被子也不套个被罩啥的?你的床单也该换了,用了多长时间了!” 赵平道:“还能用,也就不想再买了。” 严峰也就没再说什么。 晚上去食堂吃了饭,赵平便拿着书去了教室。 铃声响起,晚自习便开始了。 这时韩老师走进了教室,几个迟到的被卡到了门外,挨了一顿训才被放了进来。 韩老师在教室里走了几圈,到了讲台上说道:“赵平这几天抽空把板报做了,找其他班干部配合一下。” 赵平站起来说道:“知道了,老师。” 韩老师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快下晚自习时,赵平去找宣传委员,第一次组织做板报,也不知道头绪,想着问问她的想法。 宣传委员叫赵婷婷。 赵平找过去时赵婷婷正低头写着什么。 赵平说道:“赵婷婷,和你说点事。” 赵婷婷停下笔抬起头说道:“什么事?” 赵平道:“就是黑板报的事情。” 赵婷婷道:“这个事你和高支书商量就行,我给你们打下手。” 赵平道:“这样啊,那我去找高丽。” 赵平走到团支书高丽的课桌旁,说道:“高丽,忙不忙?” 高丽合上书抬起头来说道:“没事,你说.” 赵平道:“韩老师不是说要做板报吗,和你商量一下,看怎么做。” 高丽道:“这几天团委这边事多,忙着给同学办手续,过了这几天说行吗?” 赵平看了一眼高丽,点了点头道:“行。” 晚上,回到宿舍。 严峰说道:“赵平,黑板报的事怎么样了,我看见你和高丽、赵婷婷说了点什么。” 赵平道:“还行。” 严峰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她两刁难你呢。” 赵平笑了笑。 严峰道:“高丽和赵婷婷原来成绩就好,中考的时候一个全市第六一个全市第九,家庭条件又不错,不服人那是太正常不过,没想到这次还挺配合你,那板报就看你的了。” 赵平恩了一声。 严峰又道:“需要帮忙说一声,宿舍这么多人。” 周凯亮在床上笑了笑,罗强应道:“可不是吗。” 王文武、田红星,马学青和赵刚也答应下来。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中午吃了点饭赵平和韩老师批了出门条出了校门。 先去收购站看了看,跑了好几家,板书方面的书很少,有也是很老旧,不时新了。 又去了新华书店,板书方面的书都是有,可价钱也贵,身上的钱买了书就别想吃饭了。 赵平在书柜前拿着书站着看了一中午,直到快上课时才离开新华书店,跑回了学校。 下午上课,也没再心上,想着全是板报怎么做才能做好。高一的课程也自学完了,老师看他心不在焉,提了几个问题让他回答,赵平都答了上来,又是班长也没太和他计较。 中午没吃饭,课间休息的时候,赵平去买了包方便面吃了。 构思了一下午,等下午下了课,赵平匆匆的吃了饭,便离开了宿舍。 赵平和别人拿上钥匙,直奔教室。 开了门,从讲台里拿了彩色粉笔,来到教室后边的黑板前,稍微停了停,拿起粉笔写下了几个极其漂亮的字:为理想而奋斗。 赵平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勾画着,漂亮的字迹,潇洒的图画,兴致到了天马行空一般,不可收拾。 当最后一笔画完,赵平退后几步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粉笔头。 正收拾着,赵平忽然感觉不对,眼角一扫发现不知道何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同学,看着自己。 赵平看了看手表,原来是自习已经开始了。 把能用的粉笔都放回盒子里,不能用的拿笤帚扫了,赵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整个班级不复往日的叽叽喳喳声,偶尔有几声极小的说话声。 赵平看了看全班,又看了看后面那精彩绝伦的板报,不再言语,看起来了书。 下了晚自习,赵平难得的去了一次食堂买了点吃的。 也没回宿舍,坐到校园的一个角落,边吃边看着天空。 今天就天气极好,星星月亮争相闪烁,一道银河悬挂在天。 吃完了两个烧饼,赵平溜达着往宿舍走。 到了宿舍门口,听的宿舍里的说话声。 赵平伸手推门进去,说话声短暂一停。 互相打了招呼,赵平拿着脸盆毛巾去水房洗漱。 熄了灯,赵平躺在床上开始吐纳修习,后半夜炼剑直到天明,精神也还是极好。 第二天赵平和韩老师交了差事,韩老师去教室一看板报又着实夸奖了赵平一番。 赵平叫上了高丽和赵婷婷,连带着她两也被夸奖了,只是满脸的红晕。 晚上下了自习,高丽和赵婷婷走过来,高丽说道:“赵平,礼拜六有时间吗,这不黑板报也弄完了,咱们吃个饭吧。” 赵平道:“恐怕不行,俺那天有事。” 高丽道:“这样啊,那就改天吧。” 赵婷婷在旁边道:“怎么,还记仇啊。” 赵平道:“没有,真有事。” 赵婷婷道:“有什么事,我们两也去。” 赵平道:“不太方便。” 赵婷婷道:“有啥不方便的。就这样。” 赵平看着两人婀娜而去,想着到时候怎么推脱。 晚上熄了灯,宿舍的人聊了会天,玩手机的玩手机,听随身听的听随身听,这几天的功夫,王文武、田红星、马学青、赵刚也各自买了个随身听,一回到宿舍就挂上耳机。 第八章:争端骤起 猛虎下山莫等闲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收了宿舍七个人的检查,连上自己的,厚厚一沓子稿纸交给班主任韩海红。 韩海红板着脸收了放到抽屉里,说道:“我先看看再说。以后你们给我省点心,再有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赵平站的笔直,听着韩海红的话,一直点头道:“俺知道了,韩老师。” 韩海红道:“知道就好,出去吧。” 赵平回到教室时,已经上课,到了教室门口,喊了报告,教化学的老头子看了他一眼,让他进去了。 赵平快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高三化学看了起来,有时候还抬头看看黑板,脸上严肃认真,仿若在认真听课。 这节课上完,上午还剩下两节课,都是数学,教数学的是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严肃古板,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让听课的学生苦不堪言。 赵平只是偶尔在疑难的点上听一听,其他都是自学,影响到不大,这时高三的数学书已看了一半,这两节课下来,还能看个十几页。 上了一天课,回到宿舍洗漱了,宿舍个人忙活着个人的事。 严峰打着电话,周凯亮听着歌,其他的看着书不过有的是看课本,有的是看小说。 到点熄灯,惹来了众人的不快。 赵平等着大家都睡了,开始修习和练剑。 一直练到号声响起,这才收功起床洗漱,看起来精神饱满,和睡一晚没有区别。 到了周五,下午下了课,宿舍的七人提着包,回了家。 宿舍立刻变得空空荡荡,不复热闹。 赵平拿着杯子,喝着水,眼神一直游荡在窗外。 忽的,宿舍的门被推开,王文武跑了进来,手按着膝盖,弯着腰喘着气道:“赵平,你快去找韩老师,严峰他们被人堵了。” 赵平把书一扔道:“在哪?” 王文武大喘着气道:“离学校门口不远。” 赵平道:“走,快带俺去。” 王文武道:“你先去找老师,他们人多。” 赵平道:“没用。今天礼拜五,老师走早了。咱先去。” 王文武犹豫了一下道:“行,那咱快走。”说着跑出了宿舍。 赵平把门锁了,跟着跑了出去。 出了校门,王文武带着赵平往前走了二十来米指了指一个小巷道:“就在那里面。” 赵平看去,就见有不少人围在巷口探着头往里看着,正要上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王文武说道:“你去找高丽,把事和她说清楚,让她去找别的老师,快去。” 王文武听了眼睛一亮,便跑走了。 赵平上前分开人群,挤进了巷子,只见十来个人和严峰、周凯亮、罗强、田红星、赵刚、马学青撕打着,但202宿舍的人明显不是对手。 那十来个人很是粗壮又拿着木棒,狠劲的朝六个人身上敲打,严峰他们却手无寸铁,只是无力的还击,身上满是一块块的脚印和棒子的痕迹,头脸流着血。 赵平一看,当下就冲了上去。 刚好那天见过得寸头正在拿棍子往严峰身上招呼,赵平一记冲拳就朝寸头击了过去。 寸头还没所觉,拳头就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左腹。当下寸头就倒地不起,不住的惨叫哀嚎。 旁边寸头一伙的人跑过来两个,举着顾棍子劈头盖脸的就朝赵平挥了过来。 赵平举着拳头就迎了上去,只听咔嚓两声,棍子应声而折。 赵平拳头不停,砸在了两人的鼻梁骨上,噗噗两声,那两人捂着脸双双软倒在地。 赵平身形不停,挥舞着拳头,朝余下几人冲去,气势凶猛,尽朝疼的地方招呼,拳头不大,可是击出去时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没几下又放到三个,躺在地上杀猪声不止。 剩下几个人一看,扭头就跑,赵平追上去,朝最后一人腰上就是一拳,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腰再也站不起来。 赵平不管,又向前追去,撵上一个,一脚揣在膝盖上,那人鬼哭狼嚎一般,捂着膝盖坐在地上惨叫起来。 前面不远便是剩下的最后两人,那两人一看,也不跑了,单手举着棍子朝赵平冲了过来。 赵平左右开弓,拳头击打在面颊,听得嘎嘣的声音响起,便把两人打倒在地,想是骨头碎了。 这是,周围围了很多人,里面有不少学校周边的村民。 赵平跑回到严峰几人身边道:“有事没有?” 几人呲牙咧嘴的摇了摇头。 赵平看了看也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但是赵刚和马学青腿上被人来了几下狠的,已是不能走动。 赵平不愿多呆,扶着赵刚,其他几个搀着马学青走出了巷子。 刚走出巷子,只见从校门疾走出来一群人,仔细一看当先而来的是教导主任和高丽,身后是几个看门的,在后面是几个男老师。 教导主任远远喊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赵平几人当下停住,站在原地,等着教导主任到了近前,赵平才说道:“那几个人打俺们。”说着指了指远处躺在地上的寸头一伙。 教导主任看到赵平几人身上满是尘土,血渍一片一片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那还顾得上询问怎么回事,当下急问道:“怎么样,你们没事吧。”又看到被搀扶的马学青和赵刚,朝后面大喊道:“过来几个人,快把学生扶到医务室。”话声一落,立即有几个老师上来,把马学青和赵刚搀扶走。 这时教导主任看到几人虽然狼狈,但是没有什么大事,才回过神来,对赵平几人说道:“你们先回学校,去医务室看看。整天就知道胡闹,打架!”最后口气极是严肃。 赵平几人被训斥的垂着头便往学校走去,听得后面教导主任的声音道:“小刘,你去报警,这伙人早就该收拾收拾了。” 赵平听到回头看去,只见教导主任皱着眉头,指着地上躺着的寸头一伙。 赵平几人到了医务室一检查,并无大碍。再一打听,赵刚和马学青比较严重,送去了医院,教导主任回来又找几人详细了解了情况,知道了原委,赶紧通知了家长。 天色已晚,最有只有严峰、周凯亮和罗强的家长驱车到了学校,看了自家孩子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气愤不已。 教导主任和家长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强调学校也是要严肃处理这个事情,已经报了警,挑事的几个人已经进了派出所。 家长一听,气才消了些,但免不了埋怨。喧闹了一阵,教导主任最后才脱身而去。 医务室里,各家陪着各家的孩子。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父亲则脸现严肃,不时的教训着孩子,但往往被做妈的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赵平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和自己同学以及各家大人打了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回到宿舍,拿了塑料袋,在学校周围找了个小面馆吃了饭,赵平开始干活挣生活费。 第十章:半夜遇邪 见同学霉运透顶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礼拜一,做完早操,去食堂吃了口饭赵平便向教室走去。 半路碰到韩海红,韩海红板着脸说道:“跟我来办公室。”赵平乖乖的跟着韩海红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韩海红劈头盖脸的训斥道:“怎么又打架了,就不能学个好!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顿了顿又说:“出了事,也不和我说,我还是今天听别的老师说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主任,你这班长怎么当的。现在说说吧,怎么回事?” 赵平把经过说了,韩海红口气稍缓,说道:“那也不能打架吧,现在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你先出去吧,我去和主任说一说。” 赵平回到教室,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上完自习接着便上课。 十点多,做完课间操,赵平又被韩海红叫到了办公室。 韩海红说道:“我和教导主任说了说,主任的意思是既不鼓励也不追究,你告诉严峰他们老实点,下不为例!” 赵平道:“嗯,老师,俺和他们说,绝对做一个好学生。” 韩海红道:“这就好,你去上课吧,还有,你们一人交一份五千字的检查。” 赵平道:“哦,知道了,老师。” 礼拜二,严峰,周凯亮,罗强几人回了学校,赵平把这事和他们说了,几人一脸苦相。 这时赵平对严峰说道:“俺看你脸色不太好。” 严峰道:“五千字的检查,谁听见谁的脸色也不会好。赵平,你以后别说土话了,难听。” 赵平看到严峰气运不佳,本想着点拨一下,听了这话便不再言语。 晚自习的时候202的人就开始写检查,下了自习,回到宿舍,几人洗刷了就又开始写,赵平最先写完,几人抢着看了起来,直到熄灯,才消停下来。 几人兴致不高,说了几句话便各自休息了 赵平也闭目修炼起来。 月过树梢,夜静悄悄的。 赵平忽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朝严峰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黑影正蹲在严峰头前,而严峰大睁着眼睛,定定看着那个黑影。 赵平顾不得穿鞋,光脚跳下床,一掌就拍向了那黑影。 这一掌快若闪电,拍在了黑影背上,黑影瞬间被一元功吸住炼化成了灵气。 这时听的严峰长长出了一口气:“哎呀!!”接着喊道:“救命啊!” 赵平炼化了黑影,听到严峰的叫声,赶紧来到他跟前,说道:“严峰,你怎么了,没事吧。” 这时宿舍的几人都被惊醒,“谁叫呢?““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赵平道:“快快,严峰出事了。” 这时一道光亮了起来,周凯亮拿着手电筒过来,问道:“怎么了。” 赵平道:“不知道。” 周凯亮看去,只见严峰脸色苍白,满脸冷汗,呼哧呼哧直喘气。 赵平又问:“怎么回事,严峰。” 严峰心神不属的摇着头。 罗强道:“去医务室吧。” 赵平道:“等他缓一缓再看看,要不然别的同学看到又要说道。” 周凯亮道:“万一有个事怎么办?还是听罗强的,去看看吧,赵平这事你最好不要大包大揽的。” 赵平没有说话,想着给严峰渡点灵气过去,又怕他禁受不住。 这时严峰抬起手来,缓缓摇了摇道:“我没事,歇一歇就好。” 周凯亮皱着眉问道:“严峰,咋回事?” 严峰道:“做了个恶梦,心里清楚就是醒不过来。” 王文武在一旁说道:“那你这一说,就是鬼压床吧。” 严峰有些发怵,道:“不会吧。” 王文武道:“我觉得差不多。” 严峰不说话了。 王文武又说道:“这事最好还是让人看看,不要是冲撞了什么?” 周凯亮道:“王文武别说了,都这样了还说这个。再说了你怎么还信这个!” 王文武道:“村里出过这事,就知道一点。” 罗强这时说道:“严峰,这个还真说不准,那你后来怎么醒的。” 严峰道:“就是看到赵平过来挥了一下手,突然就能动了。” 罗强不禁笑道:“这估计是凑巧了。” 赵平这时道:“好了,大家都睡吧,俺照看严峰。” 第二天,严峰还是请了假,被家里人接走了。 走的时候,赵平从教室往外看去,正看到严峰出校门。 昨晚看出严峰气运不足,眉间黑气显现,容易招惹东西,自己还和他说了,可是他不信,也是无用,没想到当晚便招来了一个鬼物吸他阳气。如果不转转运道,这回了家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 赵平也有些奇怪,严峰身上怎么会出这事? 下午赵平收了检查交给韩海红,免不了又被说了一顿,还拿出以前厚厚的一叠检查给赵平晃了晃,赵平当下就有些挂不住。 到了礼拜五,宿舍的人都走了,赵平拿着饭缸就要去食堂吃饭,忽然听的楼下有人叫,一看原来是严峰的父亲。 赵平下了楼,说道:“叔,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严峰的父亲是个大高个子,说道:“今天为严峰的事特意来谢谢你,没事的话去家里吃个饭。” 赵平笑道:“不用了,叔,一点小事。” 严父道:“走吧,没事。刚好严峰也问你一点学校的事,还有功课你也给他说一说。” 赵平犹豫了一下道:“行,叔那你等一下俺把饭缸放了。” 严父道:“你去吧。” 赵平坐在车上,大概有十来分钟就到了严峰家。 赵平下了车,严父在前领路,进了院子。 严峰家修的甚是气派,小二楼,外面全用瓷砖铺了,铝合金的门窗,铁质的大门,院子里满是花草。 刚进院子,严母从屋里出来,面相和严峰很相似。 严母热情的招呼着赵平进屋,屋里有一股香火味。 严母对赵平说道:“我去准备,你先坐着。” 赵平说道:“没事,随便吃点就行。” 严父接话道:“那可不行,来了就得吃好,哪能对付。” 这时严峰从楼上下来,看起来精神很是不好。 赵平一看吃了一惊,没想到才几天没见,严峰就成了这个样子。 严峰勉强说道:“来了,赵平。” 赵平道:“嗯,来了。” 严父说道:“都是同学,你们好好说说话,我出去一下。” 赵平起身送出去。 屋里只剩下严峰和赵平。 赵平问道:“怎么成这样了?” 严峰道:“回来就没睡过囫囵觉,老感觉有东西在身边。” 赵平此时再仔细看严峰的面相,原本只是气运不佳,转转便好,今日已是霉运缠身。 赵平问道:“找人看过没有?” 严峰道:“去过医院,只是说神经衰弱没别的问题。” 赵平摇了摇头道:“不是说这个。” 严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看过。找了好几个,烧香,烧纸,念咒也是没用。” 赵平道:“那估计没找对人。” 严峰道:“可要的钱却不少。” 赵平笑了笑,眼睛在屋里转了转,只见几个鬼物缠绕在严峰四周,想必都是因为他阳气亏蚀招过来的。 第十一章:法意相错 酿祸患光冲霄汉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对严峰说道:“笔记和作业本俺都给你拿过来了你抽时间看看。不懂得问俺,俺给你补课。”说着从包里拿出几个本子。 严峰则坐在沙发上蔫蔫的应着,伸手拿了过来。 这时,门一开,严母走了进来,说道:“严峰,和同学来吃饭吧。” 严峰应道:“知道了,妈。”接着对赵平道:“走吧,吃饭去。” 赵平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严峰当先而走,来到了另一间房子。 屋子有前后两间,里间是厨房,外间看样子是专门吃饭的地方。当中有一张桌子,桌上已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严峰的父亲,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中年人。 看到赵平和严峰进来,严父道:“来来来,都坐。”说着指着一处。 严峰坐在了严母旁边,赵平也坐了下来。 赵平听得严父给中年人介绍:“这就是我儿子,那是他的同学,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眼睛在严峰身上多看了一眼。 赵平瞧着那个中年男人眼熟,忽然脑间一闪这不就是那天去石场的那个人吗,怪不得呢。 吃过了饭,天色黑了下来。 赵平帮着严峰算了几道题,便打算回学校。 和严峰说了一声,便去和严峰父母道别。 严父看了看表,说道:“天有点晚了,在等一会,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赵平笑了笑道:“不用了叔,没多远,俺走夜路也习惯了。” 严母这时说道:“听你叔的话,一会把你送回去,晚上了,要不不放心。” 赵平说道:“那就太麻烦叔和婶子了。” 严母道:“没事,你看会电视。”说着打开了电视,又端了些苹果和桃。 赵平只得又坐在了沙发上。 严峰拿起苹果,吃了一口,忽的想起了什么,对着赵平指了指。 赵平摇了摇头道:“你吃吧。” 严峰换了个台,不错眼的看了起来。 赵平看了看名字叫大长今,很是奇怪,也凑合着跟着看。 过了一会,严父进来叫走了严峰。 赵平听得外面严父的声音说道:“齐师傅,全靠你了。” 又听的一个人的声音道:“我先看看,完了咱再说,女人最好回避一下。” 听得严母的声音道:“那我先回屋?” 严父道:“恩,你先回。” 听得脚步声近,严母进了屋,对着赵平笑了笑说道:“吃苹果吧,赵平,在家不要拘束。” 赵平忙说道:“俺知道,婶,你忙你的。” 严母点了点头,便拿起遥控器,不停的换了起了台。 赵平在一旁看着,静静的坐着,捧着水杯喝着水。 终于,严母放下了遥控器,到了窗边往外看去。 赵平好奇,也走了过去看了起来。 只见院子当中摆着一个方桌,上面焚着香点着蜡。 赵平一看心里便清楚这是干什么,便道:“婶子,这是在给严峰看吗?” 严母眼睛不离窗外说道:“啊,对。婶子也不瞒你,小峰最近身体不太好,找个人给看看。” 赵平端着水道:“能行不?” 严母叹了口气道:“找了几个,都不行,这个是德泰馆的,看看再说吧。” 赵平知道严峰只是底气虚弱,便道:“去医院看看还是比较好。” 严母道:“医院检查不出什么,小峰的父亲有比较信这个,所以先看看吧。” 赵平道:“婶子,那俺能出去看看吗?” 严母踌躇了一下道:“这个说道多,孩子你还是别出去了。” 赵平点了点头,站在窗前看了起来。 院子当中,严峰站在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声音隐隐传来,听得中年男人道:“你体格亏虚,易有鬼物徘徊窥视,这得给你看一看。” 说着拿出个罗盘,满院子走了起来。 转了一阵,中年男人停了下来,脸有惊色,皱着眉头对严父说道:“果然有鬼。” 严父道:“不会吧,家里有镇物。” 中年男人道:“什么物件?” 严父道:“五台山请回来的菩萨。” 中年男人沉吟道:“许是污秽了,我在给你引一道灵符,贴在正房。” 说着中年男人站在桌前嘴里念念有词,严父和严峰站在后边。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中年男人从桌上拿起一道符迎风一展,嘴里急喝道:“急!桌上的火苗顿时一涨,复又平息下来,接着把手中的三角黄符递给身后的严父,道:“好了。” 屋里的赵平却脸色一变,暗道不好。 只见院中阴气渐渐大胜,鬼影幢幢,接着桌上的蜡烛一闪便灭,手指来粗,半米来长的香,瞬间燃烧到底,只余下寥寥青烟。 院中几人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愣了一愣。 接着中年男人脸一白又一青,忽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严父和严峰一看便往屋里跑,可是那里赶得急。 严峰身子弱,只见院中一道黑影往身上一扑,当下浑身一抖,便跌倒在地上,嘴上喊着:“爸,这是怎么了,动不了了,心里疼,快救救我!” 严父身形一停,回身便去扶严峰。 可是还没来的急把严峰扶起来自己也慢慢软到在地。 赵平一看,不能不救,对严母喊道:“婶子,待着别动。”说着就要往外跑。 可话音没落,严母就奔了出去。 赵平一跺脚,紧跟在后跑了出去。 赵平刚跑到门口,就见严母倚靠在门框上,慢慢滑到在地,双眼望着院中的严父和严峰,一个鬼物在身上若隐若现,。 赵平再望院中,此时中年男人用符激发出来的阴气已招来了满院的鬼物,怕不下有几十个之多,满院阴森,怕是除净鬼物也难以再住人了。 这时,也有几个鬼物扑了过来,赵平随手炼化,再一看院中几人,却是危急。 院中几人都是普通人,一个鬼物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如此多的阴物,怕不一会就没命了,而自己炼化却也需要时间。 当下赵平急运真气,催动刚与身合一的宝剑。 这次全力运剑,没有在掩盖金光,只见一道五六丈长,一丈来宽的金光从背后飞出。 宝剑还没飞动,金光照耀全院,污秽之气顿时如雪见炎阳一般消散殆尽。 赵平收了剑,便去看躺在地上的严家三口。 这三口人,躺在地上,身上黑气缭绕,但还有神智,也亏的阴气没有很入体。 赵平上前炼化了黑气,三人一时还起不来,但都是直愣愣的看着赵平。 赵平再去看那中年男人,却是昏迷不醒,探了探,只觉气息紊乱。当下不敢再动。 转身再看严家三人,只见严父托着膝盖,再那缓着,严母已能起身,正看着严峰,细声安慰着。 赵平道:“叔,这个人怕是的去医院。” 严父一听,赶紧道:“我这就打电话。” 没一会儿,来了个120,把严家三人和中年男人都接走了,上车前,严父对赵平一直说道:有时间一起吃饭,多来家走动。 赵平出了严家,左右无事,又不能回学校,便找了个袋子,在街上溜达。 第十二章:宴复美事 看门人天降祸端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礼拜六,赵平正在宿舍看书,听到开门声响起,抬头一看,只见严峰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疲乏之色。 赵平合上书,诧异道:“咦,你怎么来了,好点了吗?”严峰原本身体虚弱,昨晚又被阴气冲体,以他家条件,此刻应好好调养才对,现在来学校干什么? 严峰坐到床上说道:“还行,就是有时候还发虚。” 赵平笑道:“慢慢调养就好了。” 严峰点了点头,说道:“我爸在楼下等着,想一块吃个饭。” 赵平问道:“叔怎么在下面,还是身体要紧,饭可以改天吃” 严峰道:“他没事,睡了一觉就好了。” 赵平却说道:“最好是去看看中医,拨乱扶正。”严父身子受了冲,理应调养一番,中药最好,不然还是会落下病根,不过这些却也不方便和严峰细说,只能提点一下。 严峰点头道:“嗯,回去我告诉他。” 赵平见严峰这么听话,与以前判若两人,想见是昨晚的事影响了他,便笑了笑。 严峰见赵平不说话,稍稍有些焦躁,追问道:“赵平,你去不去吃饭,我爸在下面等我回话呢。” 赵平却在想:昨晚做了那等惊世骇俗的事,今天严父连身体都不顾,就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会不会有什么事?便说道,:“叔,除了叫吃饭还有啥事吗?” 严峰道:“没听他说有别的事,就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想谢谢你。” 赵平一听,沉吟了一下道:“那等俺收拾一下咱就走。” 到了楼下,就见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 赵平和严峰走了过去。 离的还远,严父就从车上下来,亲热道:“赵平上车。” 赵平对严父笑了笑便上了车。 严父发动车子出了学校,一路上,边开车边和赵平说着话,不外乎学校和学习上的事。 华通酒楼是县城数一数二上档次的地方。 严父严母赵平和严峰四个人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包间内。 一道道菜不断的被端了上来,放在能坐十个人的大桌上。 严父说道:“服务员,你先下去,叫你的时候再来。” 赵平心道:原来这些端菜女孩的职业叫服务员,听起来很像回事。以前吃饭却是没有这个讲究,都是在小饭店,叫的都是老板,做的也是这活。 严父叫了几瓶啤酒,边吃边喝。 严父很是健谈,席间说了不少。 赵平听出来俱是一些拉拢交情之意,也就顺着说了几句,所以这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最后,严父递给赵平一个红包。 赵平和严父相交不深,又隔着严峰这层关系,本不想要,可是严父很拗,推来桑去反而不好,便收了下来,随手捏了捏,怕不有个几千块钱,心中也吃惊不小,不知道是县城行情高还是严父出手大方。 与几人道了别,赵平回了学校,生活却也没怎么改变,修习,挣钱,炼剑,学习。 礼拜天严峰来了宿舍,第二天正式上课。 礼拜二下午下了课,赵平往宿舍走,到了门口,不经意间看到看宿舍的老头,脸上面相灰暗,丛纹橫生,想着过去提点一下,他称了这情,自己以后有事也方便进出宿舍大门,但想了想这样不妥,很是冒失,便先回了宿舍。 当夜,大概一点多的时候,赵平躺在床上正闭目运转真气炼剑,忽的一阵阴气大冲,瞬间便被惊醒。 赵平起身坐了起来,只觉这股阴气定在一处,过了几分钟便消失不见,再也感应不到。复又躺下,回想起刚才阴气的位置,忽然想起了看门房的老头。 天一亮,赵平路过时专门看了一眼,果然老头气色更加不好。 中午,吃了饭,同学大多在休息,赵平拿着书往出走,路过时,看了眼屋里,只见桌上摆着一台小电视,正播着新闻,老头仿若目不视物,双目游移不定,心神不属。 这个机会不错,赵平便掀起帘子走了进去,说道:“大爷,俺看你气色不好,没事吧。” 赵平在宿舍呆的时间长,也混的熟了,于是说。 老头回过神来道:“没事,老了,就是这样。” 赵平道:“要是不舒服就赶紧去看看。俺有个亲戚会看病还会除邪,在十里八村还挺出名,您要看的话就叫俺。” 老头呆了呆,脸上有了些神采,说道:“娃子,真的假的,你还有这亲戚。” 赵平道:“俺是村里的,都沾点亲带点故。” 老头点了点头,犹豫着道:“说起来,最近还真是有点不太好。” 赵平坐到了一旁,问道:“哪里不好?” 老头道:“不是身体不舒服,俺觉得这里不**生。” 赵平道:“那是有鬼?” 老头道:“估计是,这些年了,第一次遇到。俺本来不想声张,传出去要是学校听到了,那还能用俺吗?娃,你也别往外说。” 赵平道:“俺知道,一会回去俺给你拿个符。俺来上学的时候,亲戚专门给俺的,能辟邪。” 老头有些不相信,说道:“能管用吗?” 赵平笑道:“保准管用,您用用就知道拉。俺们村有个什么事,都去求符,没有不好的。要是不行,俺在把他给叫过来。” 老头皱着眉头道:“那行,先用用。那你用啥?” 赵平道:“俺回去再要一个就行了。” 老头道:“俺过意不去,要不给你钱,当俺买的。” 赵平道:“大爷,不用给钱,俺这进进出出的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以后说不得还要麻烦你。” 老头道:“这算啥事。那完了俺在给你配把钥匙。” 赵平大喜道:“那敢情好,俺给你拿符去。” 赵平找了地方,拿出以前剩下的黄纸和朱砂,临画了一张镇字符,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赵平回去把符给了老头,下午下了课,老头把赵平叫住悄悄的塞给赵平一把钥匙。 晚上,赵平留了心,阴气刚一出现,便悄悄从宿舍出去。寻过去一看,却是在一楼厕所,离老头住的地方不远,却也怪不得老头感觉不好。老人底气虚,学生都是血气方刚,自是服不住,先去找他了。 礼拜四晚上,严峰在宿舍接了个电话,完了抽了个空对赵平使了个眼色,先出了宿舍。 赵平心中疑惑,便也出去了。 严峰正在外面的楼梯角等着,看见赵平便招了招手。 赵平走了过去,严峰道:“明天有事吗?” 赵平道:“怎么了?” 严峰道:“我爸那有点急事,说让你过去一趟。” 赵平道:“有说是啥事吗?” 严峰道:“没有。” 赵平想了想道:“行,明天学校门口拐弯那等俺吧。” 严峰点了点头。 第十三章:观念之间 当局者意在心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礼拜五,赵平和严峰一起走出学校,远远的看见严父的车停在路边。 上了车,严父对赵平笑道:“赵平,好不容易休息,还得和我出去办事。辛苦一下。” 赵平道:“没事,叔,是啥事?” 严父道:“先把小峰送回去,我在和你细说。” 严峰看了看两人,嘴上说道:“爸,啥事不能当着我说的!” 严父道:“多大了还不懂事,完了回去在和你说。” 严峰转过头看着车窗外,不再言语。 到了严峰家,下车时严峰看了严父和赵平一眼,看起来有些不痛快。 等严峰进了大门,严父边开车边和赵平说道:“刚才严峰在,不方便说,那天晚上的事,他隐约知道,但是说和不说,意思就不一样了。” 赵平缓缓点了点头。 严父道:“你也别在意,其实不光对于严峰,这个事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都需要些时间来消化,比如说我和严峰他母亲。” 严父缓了缓又道:“不是不相信,而是和现实理念有些冲突,有些不真实。我和严峰母亲就很是信服,要不然这件事也不会叫你了。” 赵平在一旁静静听着。 严父接着道:“这次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一些麻烦事,找了不少人,都不行,就想到了你。我是见过你的本事,想把你带过去看看,你看行不行?” 赵平道:“是什么麻烦事?” 严父道:“宅子不太平。一直闹腾,又不愿意往外搬,是个领导怕有影响。” 赵平一听道:“那应该差不多。” 严父道:“那就好。” 赵平点了点头。 车开到一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赵平和严父下了车。 赵平站在大门口看了几眼,严父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看出什么了?” 赵平道:“宅子有照壁,有隐壁,该挡的都挡住了,该分的也分开了,大门朝向也对,院子坐北朝南,大面上没有问题。宅子的位置在这一片是数一数二的,是个好宅子。” 严父道:“咱去里面看看。” 赵平点了点头。 严父上前敲了敲半遮掩的大门,说道:“继海在家吗?”边说边往里走,赵平跟在后面也进了院子。 院子不小,分上下两层。 下层有两间配房,一个花池,地上铺着花纹漂亮的大理石,花墙上贴着雪白的瓷砖。 上层是一溜五间平房,门宽房大,窗户都是铝合金的,很是气派。 这时,房里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看到严父,热情的笑道:“原来是正明,快进来吧,继海在家。” 严父道:“嫂子也在。” 女人笑道:“今天休息,在家归置归置。” 严父了然的长哦了一声。 女人领着严父和赵平进了屋。 屋里摆设很是时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了几人进来,笑着站起来道:“正明来了,快坐。”说着也对赵平挥了挥手。 严父坐了下来,赵平跟着坐在旁边,一坐下,便陷进去半个身子,不禁愣了一愣,复又稳了下来。 严父笑着道:“今天没事,过来串串门。” 这时,女人给几人倒上了茶水,正往过端。 严父一看,忙道:“嫂子,我们自己来。”说着从女人手里接过了杯子。 女人笑道:“客气啥,坐着吧。”接着对赵平道:“孩子,你喝啥,有可乐,咖啡?” 赵平压根没听过这个,愣了一下道:“喝什么也行。” 女人温和一笑,给赵平拿了一罐健力宝。 赵平却不知道是啥,先接了过来。 女人坐在男人一边,问严父道:“正明,这个孩子是?” 严父道:“你看都忘了说了。继海有一次和我说家里有点不太平,让我寻个厉害一点的人看一看,这不,人我带来了。”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严父一看,便说道:“人不可貌相,别看年级轻,有本事!再说我是什么人,您两还不知道。不知道根底的人是不会带过来的。” 男人笑道:“正明别介意,就是看着太年轻。听你的那就试一试吧。”旁边的女人皱着眉缓缓点了点头。 男人又道:“正明,你看需要准备一下吗?” 严父看向赵平。 赵平挺起身子,说道:“不需要。” 男人好奇道:“也不用观问一下?” 赵平摇了摇头。 男人微微一笑道:“那怎么给我看宅子?” 赵平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喝着茶水的严父,对着微笑的男人和兴趣泛泛的女人道:“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宅子了。宅子本身很正,绝对没有问题,而所说的不太平想来是阴气所致。” 男子道:“这有些说不过去,宅子好,怎么会有阴气?” 赵平道:“这个不奇怪,宅子是死物,人却是活物。” 男子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家里人招回来的?” 赵平道:“差不多。” 男人又笑道:“以前也请过不少人,如果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早没了。” 赵平道:“那您现在不是还一直不太平吗。” 男人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都没有本事,不干净的东西还一直在?!” 赵平摇头道:“不是。” 男人道:“那就是我们家里人一直招惹不干净东西了!” 赵平道:“也不是。”沉吟了一下又道:“您这宅子是最近才开始不太平的吧。” 男人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干净的说道:“是。” 赵平道:“那宅子闹腾以前是不是有过盖房,上梁,开市,白事或者迁坟的事?” 男子想了想才道:“那段时间给长辈迁坟了,这个知道的人不多,和这个有关系?” 赵平道:“那就对了,就是这个。” 男子道:“哪里不对?” 赵平道:“按这个来说大概就是埋得地方不对,秽气迁到了活人身上,才不得安生。” 男子皱眉道:“这是德泰馆的人给看的墓地,不应该吧。” 赵平道:“这个得看您自己的主意。” 良久男人问道:“这个怎么知道迁的对不对?” 赵平道:“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道:“你有没有把握,重新开坟可是大事!” 赵平道:“八九不离十。” 男子道:“这个事我在考虑考虑。正明,今天在这吃饭,咱两好好聊聊。” 第十四章:起坟开馆 折运道力定平安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严父和赵平吃了饭便告辞离开。 回到学校已不早,赵平便开始修习,直到天亮。 连着几天严父那边没有消息,赵平便不再操心,忙活着自己的事,修习,看书,上课,练剑。 过了一个礼拜,礼拜六上午一大早,严父找到了赵平,说那边有了消息,也许诺:成了给三千块钱,不成的话可是交代不了。 严父看着赵平说道:“你拿主意,能不能干了?” 赵平点了点头,道:“活能干,走吧。” 严父拉着赵平往宅子走。 路上,赵平说道:“这事隔了挺长时间了。” 严父道:“也许没想好,毕竟这是要开棺的。” 赵平道:“嗯,也许又找了别人,最后没弄好。” 严父开着车,点了点头,说道:“他姓郭,叫郭继海。听说过没有”。 赵平想了想,摇了摇头。 到了宅子一看里面有不少人。 严父找到中年男人道:“继海,准备妥当了?” 郭继海道:“好了。” 严父道:“那咱去坟地?” 郭继海点了点头。 连着郭继海家几个人,一行人开着三辆车出了县城。 车渐渐颠簸起来,最后停在一个村口,几人下了车,没有进村,往庄稼地里走去。 走了几垄地,最后在一座土坟前停了下来。 郭继海道:“就是这了。” 赵平过去一看,又伸手抓了把土搓了搓,脸色有些不好看道:“坟被挖开过?” 郭继海没说话,却有一人接过了话说道:“前段时间刚迁过来,所以是新土。” 赵平道:“新土是不错,但是你看,这是两三日才翻上来的,伺候过地的人都知道。” 那人没有接话。 这时郭继海说道:“前几天,我找人过来看了看。” 赵平道:“那还是不相信俺说的,今天又何必把俺叫过来?” 郭继海道:“他看不了,还出了点事。” 赵平沉吟了一下,道:“这事,你还是另找人吧。”说着对严父道:“咱走吧。” 郭继海这时道:“留步!你有些年轻,我们不放心是正常的,找别人看看比对一下,不框外。所以现在我们相信你说的。” 赵平道:“现在相信也是没用了,你找人过来看时,想必当时出事的时候你也在,什么情况你也清楚。” 郭继海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赵平良久,摇了摇头道:“没有。” 严父拉着赵平往县城开着。 严父问赵平道:“这事很严重吗?” 赵平道:“当下看不出什么,但是什么事积少成多了,那就是大事了。现在宅子只是有些不太平,时间一长,晦气积的多了,冲撞了人,便诸事不顺,后代怕是也有些影响。” 严父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 赵平摇了摇头道:“没有。” 严父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你的本事,这个事成了好处很多,对你对我。” 赵平看着车外道:“给他办了这事要折俺的运道。” 严父哈哈笑道:“原来是这,这样一说,那就不是事了!我就是你的运道,郭继海就是你的大运道。” 赵平不语。 快到学校时,赵平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点什么递给严父道:“让他按这个准备,明天咱们再去。” 严父接过来,折好放到了口袋里,说道:“明天我过来接你” 赵平点了点头。 第二天,严父接上赵平到了郭继海家。 与郭继海汇合后来到了坟地。 赵平对郭继海道:“先拜一拜吧,一会要惊动祖先。” 郭继海对赵平点点头,对着跟来的几人摆摆手。 没一会的功夫,一个供桌就收拾了出来,上面摆着猪头三牲,各色糕点水果,还有一个香炉,两只白烛。 赵平看了一眼道:“蜡烛就别点了,忌讳。” 郭继海听后皱着眉头对旁边的一个人道:“怎么搞的,撤了。”话说完,立即有人拿走了蜡烛。 郭继海点了长香,磕头拜了三拜,插在香炉里。 赵平仔细看着,直到香快烧完时,才道:“行了。” 这香烧的极慢,此时已过了一个来小时,众人俱都满脸疲乏之色,只有郭继海笔直的在那站着,也无人说什么。 赵平道:“挖吧。” 郭继海点了点头,对着几人一使眼色,便有人奔上前拿着铁锹挖了起来。 把浮土清理干净,显出一个石门,用铁锹顶开石门,借着日光,只见黑漆漆的墓室里亮堂起来,一口光鲜的棺材摆在正中。 赵平这时道:“遮了天。”话说完,便有人利索的支起了棚子。过了十来分钟,一个能站七八个人的红棚便搭好了。 找了六个人下到墓室,把棺材弄上来,放到棚子下。 赵平运气真气,以防尸气冲了自己。拿着锤头,起着铆钉。 铆钉都是钉在棺材里的,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都起出来。 赵平道:“你们离的都远点,俺要开馆了。”看到人们都离开,有的还带上了口罩,赵平便把棺材盖往外推了推,只见刺的一声细响,仿若一股气冒了出来,无色无味,这便是尸毒气。 赵平出了棚子,等着棺材里的气散一散。 赵平对郭继海说道:“一会你过去看一看,还是直接处理?” 郭继海道:“我过去看看吧。” 赵平道:“前几天,你叫人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过?” 郭继海道:“那天把棺材抬出来,没有这个。”说着指了指棚子,接着说道:“那人去开棺,打开一半,那人便探头往里去看,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像撕扯住了他,往里拖,最后只留人半个身子在外面。我们没有见过这个,最后才醒悟过来去拽他。可不知道哪里扯住了棺材板,人拽出来,棺材也合了起来,没看到里面是什么。后来我们也没敢看,就把棺材封起来了。” 赵平道:“原来是这样,那一会听俺的,不要乱说乱动。” 郭继海点了点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平往过走去,祭起石精护住全身,往棺材里一看,眉头就是一皱,伸手掏出一道符,打进了棺材。 这才对郭继海,严父等人招了招手。 几人早就好奇,但心都吊着,一见赵平招手,全跑了过去,刚往棺材里看一眼,俱都呆住了。 第十五章:棺内除患 竹林议事结善缘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已近中午。 棺材旁边的几人却脸色刷白,心神失守。 赵平把棺材合上,说道:“宅子不太平,就是因为这个,埋的地方不对,占了活人的运道,那宅子哪还有安宁的。” 郭继海道:“那该怎么办?” 赵平道:“本来没必要费这么多的事,另择他出重新起坟就行。可你找了个人过来看,要是懂得还好说,却偏偏是个不懂得,把尸体养起来,这就难办了。” 郭继海叹道:“这次的事确实办的不好,还请师傅多多费心吧,我就承情了。” 赵平道:“本来这个事强求要坏俺的运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俺就给你办了这个事。” 赵平和郭继海的人拿上几张黄表纸,站在桌前,花了一个来小时画了六张符,一一贴在棺材四角和中间。 赵平此时的功力,画符已是手到擒来,但在人面前,样数还是得做到,不然被人看轻,虽说此时种种已使得郭继海转变,但到了他这个岁数的人,怕是有许多心思,还是做全比较好。 赵平把符箓贴好,说道:“你们离开几米。”说完又把棺材打开,眼角扫了扫,见郭继海等人看不到,运起一元功,把在正午阳气压制的不能动弹,又被符箓封了五门的死僵炼成灵气,这祸患便除。 赵平没有停手,而是站在棺前念起了往生咒,一段念下来已过半个小时。 往生咒念完,棺材中闪起一股实质般耀眼的金光,一闪而没。 这股金光人眼可见,郭继海,严父等人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脸上现出虔诚之色。 这时赵平才说道:“好了,你们过来吧。” 郭继海等人过去一看,此时棺材内已恢复迁过来时的模样,当下就跪在棺前痛哭起来。 等了十来分钟,赵平道:“哀思再议,还是择处入土吧。” 郭继海擦着眼泪道:“师傅,还是你来定吧。” 赵平道:“人去后,讲究入土为安。所以俺觉得不易拖得时间太长,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这附近便有一处不错的地方,可以下葬。” 郭继海道:“那就这样办吧。” 赵平走在前,找到那处地方,一眼看去,确实清秀爽气。 郭继海对旁边的人道:“你去村里看看这是谁家的地,把这事定了。” 那人点了点头走了。 中午进村里胡乱吃了一口,地方也谈好了。 下午便来了一车人,开始修墓室,鞭炮放了好一阵。 旁晚,赵平随车回了郭继海家,给看了个日子,便是两日后。 郭继海和严父、赵平聊了一阵,有人进来说道:“订好了。” 郭继海点了点头,和严父赵平说道:“今天忙活了一天,咱们吃个便饭,地方订好了。” 严父点了点头,赵平也没有说什么。 开车出了县城,行了有半个多小时,灯火便渐渐辉煌起来,比起县城跟加明亮,耀眼。 赵平朝车窗外看去,确实从来没见过这等情景。 这时,严父凑过来,小声说道:“这到了市里。” 赵平回了一句:“漾泉?” 严父点了点头。 车停了下来,郭继海对开车的人说道:“等我们。”说完招呼严父和赵平下了车。 赵平下了车,入眼便是两扇古香古色的大门,门头上有两个字:竹林。 几人进了里面,只见环境优雅,安静清心。 到了一个包间,几人坐下。 郭继海道:“今天咱们在这吃吧,想着师傅这等人物,怕是不喜俗物,就找了这家。” 赵平道:“没有这说道,随意就好。” 郭继海笑道:“看来师傅是返璞归真了。” 严父在一旁喝着水,微微笑着。 菜上了八道,很是精致,赵平大多不认识。 吃完饭,郭继海把赵平送到学校时,已到了十点。 郭继海道:“师傅这身本事,不上学也罢。” 赵平摇了摇头道:“两码事,我这个岁数,还是多学点东西比较好。” 郭继海道:“说的也对。”说完从身边的夹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赵平道:“一点心意。” 赵平没接,却道:“这个就不用了,严叔叔的朋友,这个忙一定要帮的。” 郭继海道:“当初说好的,就要算话,以后也许还有用师傅的地方。”顿了一顿又道:“以后有事,也可以找我。” 赵平点了点头。 在学校门口道了别,看着车子离开,赵平翻墙进了学校。 学生们都放假,校园里静悄悄的。 到了宿舍,今天没电,赵平找了根蜡烛点着,用纸圈起来,怕外面巡夜的看见。 打开郭继海给的信封,点了点,整整十张大团结。 赵平自语道:“还是这个来钱快。” 洗刷了,捶打真气到了半夜,拿了袋子,又出了宿舍,翻墙离开学校,去了街上。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到了晚上便有些刺骨。 赵平真气流转却也不怕。 忙活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赵平拿着身份证去银行把身上的钱存了,去收购站、书店转了一圈,在街上买了件厚衣服便回了学校。 礼拜二中午,赵平正在宿舍看书,忽听的楼下有人叫,一看不认识,但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只得趿拉着拖鞋出了宿舍楼。 那人四十来岁的年纪,很精神。 那人看到赵平,便走了过来问道:“你是赵平同学?” 赵平点头道:“俺是,你是……?” 那人道:“我是德泰馆的赵柳青。” 赵平点点头说道:“俺知道德泰馆。” 赵柳青道:“你看礼拜六有没有时间,去德泰馆叙叙。” 赵平道:“礼拜六学校放假,时间有,有什么事吗?” 赵柳青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德泰馆做事没做好,你给做了尾,想和你道个谢。” 赵平道:“没有的事,您从哪听来的?” 赵柳青一愣道:“没有!不可能吧。”说着盯着赵平一直看。 赵平道:“真不是,你看看俺才多大。” 赵柳青狐疑的点点头道:“也是,那完了再说吧。” 看着赵柳青走远,赵平才回身走进了宿舍。 一进宿舍,罗强便问道:“赵平,那是谁?” 赵平道:“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第十六章:隐为上策 浑人自有恶人磨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拿了本书,和宿舍的人打了个招呼出了宿舍,在外面公用电话上给严父和郭继海打起了电话,说了几句问候之语,赵平便说了德泰馆的事情,也希望不要把自己的事传出去,两人答应下来。 赵平挂了电话,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假装看书,却想起了事情:以后做事的时候,还是要隐蔽一些,自己是个学生,又是孤身一人,最重要的是在唯物主义的大社会中,有什么人注意上自己,发生了什么都对自己不好。 看着时间差不多,赵平站起来拍了拍灰尘去上课。 下午上完课,赵平出了教室,看到严父远远的站着。 赵平上前说道:“叔,你怎么在这,等严峰?” 严父摇头道:“我等你。” 赵平讶道:“等俺?” 严父点了点头道:“晌午的时候接了你的电话,左思右想还是要过来看一看,就掐着你们下课的点过来了。” 赵平笑道:“没事,就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俺又在学校上学,传出去怕不好。” 严父道:“说的在理,那以后你还做不做这一行了?” 赵平道:“做,俺挺缺钱的,上大学还指望这个呢。不过这个事还是要遮掩一下。” 严父道:“这个你放心,事传不出去。钱不够了和叔说。” 赵平笑道:“叔,俺知道了。”话是这样说,但这钱却是绝对不会拿的。 严父道:“那行,我去看看严峰就回。” 赵平道:“那你去吧。” 赵平拿着饭票,去食堂打了四个馍,也不喝汤,不吃菜,就着水吃了,回了宿舍。 宿舍的人都在,年轻人都贪玩,严峰罗强,周凯亮和王文武四个人打着牌,马学青拿着严峰的手机玩着游戏,田红星最近迷上了红楼梦正捧着书看着。只有赵刚站在一边看着四人打牌,看的还兴致勃勃。 赵平一进来,赵刚眼睛一亮,跑过来拉住赵平道:“赵平,天天也见不上你几次,不要光忙着学习。会下象棋不,今天我刚从家拿来一副。”说着去开他的木箱子。 这时严峰扭过头来说道:“回来了?” 赵平应道:“嗯。” 周凯亮抬起头看了看,低头又打起了牌。 罗强道:“严峰,最近好像转性了,以前不是还瞧不起赵平吗,说吃的差,穿的差,怎么当的班长!” 严峰看了看罗强道:“以前是以前,以前你不是也说过吗?” 罗强尴尬的嘿嘿笑了起来。 周凯亮这时道:“来来来,玩牌吧。” 这时赵刚从箱子里拿出了象棋,对打牌的几人撇了撇嘴说道:“赵平,下象棋了。” 赵平走过几人,和赵刚来到方桌边。 赵刚铺开棋盘,边摆棋子边问道:“会玩吗?” 赵平笑道:“会一点。” 赵刚嘿嘿笑道:“那就好。” 棋子是石头打磨而成的,甚是精致。 下了几盘,一晃眼将近过了一个小时。 赵刚皱着眉头看着棋盘,手拿起棋子,在棋盘上回来动了几下,最后又摇着头放回原位,抬头看了看赵平,把棋子一扔,长叹道:“骗子!” 过了两个礼拜,已入深秋,学校组织期中考试。 高中的课程一直在往前赶,所以这次考试也是高中的第一次试金石,学校很是重视,出题,监考等等也是从难从严。 赵平组织班级同学打扫教室,布置考场。 多数人还是出力劳动,有些人却磨着洋工,还有极个别几个人动也不动,还一直在抱怨。 赵平找到劳动委员,是一个敦实的男同学。 赵平对他说道:“那几个人安排劳动了吗?。” 劳动委员脸苦了起来,说道:“安排了,也叫过好几回,没用,人家不听。” 赵平问道:“班级不是有奖惩制度吗,怎么不实施?” 劳动委员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赵平平缓了一下,道:“你先干活吧,监督好其他同学,早点劳动完,就早点回家。。” 劳动委员说道:“行,我知道了。” 赵平安排完劳动委员,正要朝那些人走去,忽的一只手拉住了赵平肩膀说道:“我给你去说说?” 赵平回头一看,原来是严峰,便道:“不用,俺自己就行。” 严峰松开赵平的肩膀,道:“那行,他们不听就说话。” 赵平点了点头,径直向那几人走去。到了几人近前,质问领头的一个,说道:“你怎么不劳动。” 其中一人说道:“我刚才搬桌子了,你没看见?!为什么就管我,你去和他们说。”说着嘴角撇着身旁的几个同伴。 旁边几个人却嘻嘻哈哈的笑着打趣,更没有一丝劳动的迹象。 赵平说道:“这是老师安排的,全班人都在干活。你说你干了,在哪干了,谁看见了?!” 那人一听不乐意了,瞪起了眼睛说道:“说干了就干了,你管我。”旁边的人也一起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脸色不善的看着赵平。 这边一乱,干活的同学都停了下来,看起来。 赵平眉头一竖,一巴掌便扇到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被扇的头一歪,滚到了地上,手捂着脸颊,带着惊色愣愣的看着赵平。 赵平扇了那人,对着旁边呆愣的几个人踹了过去。几人像葫芦一样,被踹翻下桌子,有弯腰的,有捂腹的,有跌坐在地的,哼哼唧唧俱都难以相信的看着赵平。 赵平道:“干活去。” 几人再没说什么,在教室找了个空隙干起了活,双眼时不时的看着赵平。 把多余的桌子摞放到后面,剩下三十张,贴上考号,考场便布置完毕。 赵平本想着几人会去告诉韩海红,不曾想却是没有,布置完便悄悄的溜了。 晚上,赵平出去倒洗脸水,一出门发现楼道里有七八个人正站着,看起来像高年级的,里面还站着被赵平抽了一巴掌的那个同学。 高年级中一个领头的看到赵平出来看着他,脸上勉强一笑,与其他人转身便走。 赵平隐约听见:“你找死找到202了,不早和我说,丢人败兴。”说着给了那同学后脑手一巴掌。 第二天开始期中考试,用了两天时间考完了所有科目,学校便放了一天假。 第十八章:少去老来 手段层出终得手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租下的房子是在一个巷子里,分楼上楼下。 赵平租的是楼下的一个小家。 给了房东一个月的房租,拿到钥匙,赵平从学校宿舍把铺盖和东西拿到这里,归置了一下,又和一个相熟的收购站老板打了招呼到时候过来充当一下家长,一切便都准备停当,只等韩海红来。 隔天上午上完课,吃了饭,趁中午的时间,赵平便叫韩海红来到这里。 在这个小小的家里,只放着一张床,三人站进去竟然还有些挤。 赵平指着憨实的收购站老板道:“韩老师,这就是俺爸。” 韩海红微笑着对收购站老板道:“您怎么称呼?” 老板实在的笑着道:“俺叫赵海,老师,你快坐,快坐。” 韩海红看了看只铺着一层褥子的床,道:“不客气,赵平的妈妈呢?” 老板结巴了一下道:“他妈,他妈出去还没回来。” 韩海红长哦了一声,眼睛四处看着说道:“去哪了?” 老板斜看了赵平一眼说道:“去买东西去了!” 韩海红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打扰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赵平你和我出来一下,和你说句话。” 老板起身说道:“吃了饭再走吧,韩老师。” 韩海红笑着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赵平跟在后面。 韩海红站在街门口,等着赵平。 赵平走过来,垂头丧气的站在街门口。 韩海红对赵平道:“该回宿舍回宿舍!写一份五千字的检查,回学校当着全班同学念一遍。你以为老师是干什么的,早就告诉你不要弄这些虚的东西,还不听,心存侥幸以为这样能蒙混过关?!这一次给你个警告。回去把你找来的人、办的粗事处理了,我先走了。” 赵平道:“韩老师那你慢走。” 等着韩海红走远,赵平回去打发走收购站老板,与房东说了下情况,最后却只拿回一百块钱,扣了五十。又把铺盖和东西卷起来回到了宿舍。 当赵平抱着东西进了宿舍,宿舍的人都有些奇怪。 严峰看到说道:“赵平,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平有些尴尬说道:“韩老师不让去外面住。” 严峰点了点头,道:“还是住回来好,热闹,有意思。” 赵平道:“是啊。”边说边整理着铺盖,宿舍的其他几人没多说什么,帮忙收拾着。 东西不多,一会就整理利索。 赵刚便叫着赵平下象棋。 赵平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才上课便准备和他下几盘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听的一个声音道:“爸,就是他!” 赵平回头看去,只见李瑞带着一个长着三角眼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李瑞指着赵平道:“可算让我逮着了,别以为躲几天就行。” 中年男人坐到床上,点起一根烟看着赵平。 宿舍的几个人全都打起精神,看着这两人。 赵平笑道:“人在这,想怎么样?” 李瑞拎起一个板凳,就要扑过去,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李瑞回头一看,见是父亲,想说什么却张了嘴说不出来,最后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站到了他父亲身后。 赵平见李瑞扑打过来,正中下怀,准备一拳打过去给他点教训,但见被拉住,只能收了回来。 这时,李瑞又走了出来极不乐意的说道:“这是我爸,和你说点事。” 那中年男人才道:“来,同学,咱们谈谈。”说着指着赵平。 赵平站起来,坐到对面床上道:“你说吧。” 中年男人弹了弹烟灰,说道:“明说吧!我两个孩子都被你打了,大儿子和他朋友现在还在医院,我这小儿子身上还有伤,这事怎么办?” 旁边的李瑞听着说话,脱了衣服露出身上的黑青。 赵平看都没看,说道:“这事错不在俺,你问问你家孩子。”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的道:“不管他错与对,自有我管教,不行还有学校老师,有你的份?” 赵平见多说无用便道:“打就是打了,事已经发生了,那你想怎么办?” 中年男人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小孩子,还挺像那么回事!去和你家大人说,拿两万这事就算了。” 赵平也轻笑了起来,道:“钱没有。” 中年男人看了赵平一眼道:“真没有?!” 赵平摇头道:“没有。” 中年男人道:“儿子,走吧。”说完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拧灭。 等中年男人带着李瑞走后,宿舍的几人纷纷给赵平出谋划策:严峰要去找他爸,周凯亮提议花点钱算了,不够了他有,罗强要找人说和说和,其他几个一致要死磕到底。 赵平笑了笑道:“没事。” 下午上完第一节课,赵平便被韩海红叫了过去。 办公室里,李瑞和他父亲坐在一旁。 赵平还没说什么,韩海红便大声训斥起来:“赵平,你咋回事,还想不想好好上学了,你看看你,这是我第几次说你了,就知道弄这没用的是不是?……” 李瑞父子喝着水,在那看着。 训斥了二十来分钟,韩海红停下来喝了口水,指着墙边对赵平说道:“去那站着。” 赵平老实的站了过去。 韩海红转头对李瑞父亲说道:“你看我刚才也训他了,再说这都是孩子们的事,他们又不懂事,就算了吧。” 中年男人道:“要是普通打几下,那我绝对不过问,只怨自己儿子孬,可是韩老师你看,这都打成啥了,他哥过来看了看,也挨了打,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韩老师你可不能护着他,听说他是成绩不错,还是班长。” 韩海红道:“那您想怎么处理?” 中年男人道:“赔我点医药费,给我孩子在班里道个歉就算了。” 韩海红道:“赔多少,你希望?” 中年男人道:“三万。” 韩海红又喝口水道:“赵平,你把经过说一说和我。” 赵平把经过说了。 韩海红对中年男人道:“这事一人一巴掌,我看就算了吧。” 中年男人道:“老师,你这做的不对啊。” 韩海红靠到椅背上,说道:“我觉得你做的也有点不合适。” 中年男人一听,脸便黑了起来,站起身来对李瑞道:“和我走,这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说完也没和韩海红打招呼,走出了办公室,彭的摔上了门。 韩海红看了赵平一眼道:“你去上课吧。” 赵平垂着头道:“嗯。谢谢老师。” 韩海红点了点头。 下午下了课,赵平去宿舍拿上饭缸正要去吃饭,忽听的一阵警铃声由远及近。 赵平也没在意,下了宿舍楼。 刚出了宿舍楼大门,只听的有人说道:“哎,就是他。” 赵平看去只见李瑞父子站在一边,两个警察向自己走来,其中一个抖开一张纸,说道:“走,走,去趟所里吧,年纪轻轻的下手挺狠啊。”说完一副手铐烤了上来。 此时正是下课吃饭的高峰,人来人往。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平被带走了。 第十九章:指鹿为马 白黑间复又进宫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一路响着尖锐的声音,警车停到了派出所大门前。 派出所外面是一圈一人来高的院墙,两扇大铁门开着,往里看去一溜五六间平房,刷着蓝白的涂料,地上全用红砖铺就,两辆面包车停在院里面。 下了车,赵平被带进了屋里。 屋内被一面铁栅栏隔开,赵平被带进里面,铁栏的门被啪的关上,那人便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赵平,左右看了看,只有一张床,上面铺着一个褥子,先坐在了上面。 再无人过问,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赵平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警察和教导主任、韩海红从窗前走过,教导主任和警察说着什么,韩海红透过窗户看见赵平,随即打了个手势,赵平却是没看懂。 过了有十来分钟,只听得从外面传来教导主任和人争吵的声音,随即便见教导主任怒气冲冲的离去,韩海红急急的跟在后面,临出大门时回头看了关着赵平的房子一眼,脸上俱是无奈之色。 赵平看着教导主任和韩海红离开派出所,又缓缓的坐到了床上,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肚子也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脸型瘦长的警察,看见赵平坐在床上,张嘴吼道:“谁让你坐的,下来!” 赵平下了床,圪蹴到地上。 警察这才坐到了外间的椅子上,把手里的本子甩到桌上,说道:“说说吧!” 赵平道:“说什么?” 警察道:“呀嗬,嘴挺硬。寻衅滋事,动手打人,证据确凿,哪一条都治得你服服帖帖的。你这问题严重了啊,我告你!” 赵平看着警察不语。 警察又道:“赔点钱吧,再和人家商量商量,还能少判点。不然关你个三年五年没得说,你听我说了没!” 赵平道:“俺没钱。” 警察道:“你家大人呢,说个电话,我去通知。” 赵平不说话了。 警察道:“不说,是吧,来那你签个字。”说着把本子扔到了铁栅栏的边上,嘴上又道:“不知好赖人,有你受罪的时候”。 赵平眼睛定定的看着那本子,说道:“家里人都没了。” 警察愣了一愣,骂道:“他奶奶的,老李这事办的,也不先查一查。”说着捡起本子走了出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警察又回到屋里,说道:“来,你把经过都写下来,然后签上你的名字,就能走了。我在这等着,快点写。”说着递过去一沓稿纸。 赵平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警察一看,说道:“咋回事,是不是不想出去了。写不写?”说着瞪起了眼。 赵平道:“俺认识严正明。” 警察道:“严正明,……哪个严正明。” 赵平道:“东关村的村长。” 警察道:“东关的老严?” 赵平点了点头。 警察有些犹豫说道:“你说说他家在哪住?” 赵平说了地址。 警察拿着笔敲打着桌面,看着赵平,说道:“他家还有啥人?” 赵平说了严母和严峰。 屋里安静下来。 这时,窗外叮叮叮响起了敲打声。 警察和赵平一起看去,原来是李瑞他父亲。 警察走了出去,李瑞他父亲拽着往前走了几步说起了话,却不防赵平能听见。 只听警察道:“怎么了?” 李瑞他父亲道:“别听他瞎说,他一个穷小子,认识啥严正明。赶紧把案子定了,按咱说的让他把经过写了,省的学校再来人麻烦。” 警察道:“行了,我知道了。”接着又抱怨道:“你看这回这事弄得,你也不打听清楚,钱也弄不着,还落的白忙活!” 李瑞他父亲道:“他打了我们家孩子,要不然我认识他是谁。这不是都赶上了吗。完了老样子,少不了你的。我在门外等你。” 警察道:“行,你就在这等着吧。回去我把案子定了,很快。咱就一起走。” 警察回到屋里,看着赵平,讥笑着道:“还会唬人了,行啊,小子。完了通知你们学校,你学也别上了。” 赵平道:“俺真认识,和严峰是同学。” 警察顿了一顿,看了外面李瑞一眼,咬了咬牙道:“认识怎么了,现在说谁也不好使。” 半晌,赵平又道:“郭继海也认识。” 警察皱起了眉头道:“哪个郭继海。” 赵平又沉默下来,真是不知道郭继海是干什么的。 警察笑了起来,道:“看看,吹开牛了啊!认识郭继海他爹都不行,少废话,快写。”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那认识谁才行?!” 警察边回头边说道:“谁废话呢?”等一看清楚,一个激灵,急急的起了身,弯着腰道:“郭书记,您怎么来了!王局也来了。”那汗眼看着往下流。接着道:“我刚才瞎说呢。” 当先一人正是郭继海,后面跟着一个中年警察。 郭继海对身旁警察道:“这件事要严肃处理,我等你汇报。” 那警察脸色极其不好看,说道:“是,郭书记,我的工作没做好,我会处理好的。”说完指了指瘦脸警察和李瑞他父亲,道:“把这两人抓起来。”话说完,上来几个人,扭着两人拖了下去。瘦脸一直叫喊,李瑞他父亲却默默垂着头。 又安排了一个警察带赵平去办了手续,销了底。 一切处理停当,王局长便要安排饭局。 郭继海摆了摆手道:“好好工作吧。”便与赵平一道离开了。 开着车来到一处酒店,郭继海与赵平下了车,只见严正明和严峰站在一边等着。 赵平恍然明了,想是严峰告诉的严正明,又通知的郭继海。 几人进到包间,坐下。 严正明出去了一下,一会又走了回来。 郭继海说道:“赵平,受委屈了啊。” 赵平道:“没事。” 郭继海点了点头,道:“有时间去买个手机吧,不方便联系。” 赵平道:“恩,知道了。” 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一道道菜被端上桌来。 严正明对赵平道:“怕你没吃饭,继海提前和这里打了招呼,你先吃点。” 赵平道:“真是太麻烦了。” 郭继海摇了摇头道:“快吃吧。” 吃得差不多,郭继海道:“赵平,还有件事估计你的帮忙办一下。” 赵平道:“什么事?” 郭继海道:“一个朋友最近有些烦事缠身,你看?” 赵平道:“具体是怎么了?” 郭继海道:“也说不好,要不你去看看再说?” 赵平点了点头道:“行。” 第二十章:事出有因 奇诡之事从未闻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郭继海道:“今天不早了,改天我在联系你。” 赵平点了点头道:“行。” 过了两天,学校通知要发校服,赵平便去交了300块钱。 刚交完费,就见郭继海的司机站在不远处,向这边招着手。 赵平走了过去,问道:“有事?” 司机道:“郭书记说下午你下了课,去那边看看吧?已经约好了。” 赵平点了点头道:“俺记得这事。” 司机说完便走了。 赵平回了宿舍放下书,便去找韩海红批了个假条,等到下午上完课,归置好便出了学校。 走过学校前的路,转了个弯,便看见僻静处停着郭继海的车。 赵平上了车,车子缓缓行驶起来。 郭继海说道:“没吃饭吧,先去吃饭?” 赵平道:“没事,先去那边也行。” 郭继海道:“也好,早办完事早放心。” 汽车出了县城,直向市里开去。 县城的点点灯光被快速的甩在后面,形成一道模糊的光带,慢慢的再无灯光,车窗两边陷入了黑暗。 赵平抬眼望去,外面如白昼,一片片庄稼地,一个个村庄和厂子晃眼而过,一种游离的感觉升腾而起。渐渐的有了楼房,一个个方格子的窗户,闪现出一盏盏的灯光,偶尔看到人影映在期间走动着。 渐渐的楼越来越高,越来越新,路两边的人多了起来,车也多了起来。 楼房不见了,一个个卖东西的铺子又一涌而出,衣服,鞋子,吃食,饭店,一个个一间间是那样的光鲜亮丽。徜徉在其中的人们,穿着也那样的顺眼。 穿过街道,过了几个红绿灯,赵平在车内不住眼的打量着外面。 直到郭继海叫他时,才回过神来下了车。 这是一个大院,几栋楼立在其中。 天已经黑了,人很少,空旷的院落里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车,楼上亮灯的窗户也很少。 郭继海带着赵平往正中的一栋楼走去。 进到楼内,大厅中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挥起了手,道:“哎,你们找谁……?”,等再一细看时,忙道:“郭书记来了。” 郭继海点了点头道:“来了。”便带着赵平往楼上走去。 楼里干净明亮,严肃大气。 赵平感觉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很是精致。 郭继海带着赵平上到七楼,到了一件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听得里面响起一个男声:“进来。” 郭继海推门进去。 赵平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宽敞,分内外两间,外间有两排书柜,一个大办公桌,一个靠背椅,一个茶几两个单座沙发,办公桌对面还放着一把椅子。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笔正低头写着什么,抬头看到几人便放下了笔,合起来桌上的本子笑道:“继海来了,快坐。”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给那男子杯里续上水又给郭继海和赵平倒了茶水,笑着端过来放到茶几上,便又出去,关上了门。 郭继海道:“老刘,我说的人就是他。”说着指了指赵平。 老刘打量着赵平,嘴上说道:“年少有为啊。”说着端起茶杯也坐到了沙发上,对郭继海说道:“那就看看吧。”又对赵平道:“多费费心了,求个心安。” 郭继海喝了口水,笑道:“赵平,那你就看看吧。在老刘面前我可是夸下海口了。” 赵平便问老刘,道:“您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老刘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最近老是心慌不稳,去医院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病。” 赵平道:“就这些?” 老刘犹豫了一下道:“感觉事事不顺。” 郭继海喝水的手就停了一下。 赵平点了点头道:“俺先给您看看面吧。” 老刘点了点头。 赵平足足看了十来分钟,面相上不仅没有晦暗之色反倒云气腾腾,细瞧身上又没沾染邪气,这便有了蹊跷。 赵平对老刘道:“从面相上看,您大体是有运道之人,会有个别坎坷,但也无惊无险。” 老刘皱起了眉头道:“你是说我这没事,是吗?” 赵平道:“不是,如今您自己都感觉到了,这便不正常。” 老刘道:“那该怎么说?” 赵平想了想,道:“运道好,又无邪气,那许是有东西冲撞了。” 老刘道:“怎么讲?” 赵平道:“您最近有没有置办过什么东西或者摆放过,搬过家,开过新宅之类的?” 老刘道:“东西没有置办过,也没搬过家。哦,对了刚换了一间办公室,这不就是。”顿了顿道:“怎么这里不对?” 赵平道:“俺能看看吗?” 老刘道:“看吧。”说着起身拿出钥匙把里间的门也打开了。 赵平细细的看了一圈,又坐到了沙发上。 老刘问道:“这房子有什么不对的吗?” 赵平道:“没有什么不对。” 老刘也点点头道:“我也请人看过,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你还年轻,也算是有本事的了。也怪我,过了不惑之年反而有惑了,这事说出去还不得笑话我!” 赵平道:“俺还有话说,房子没有问题,可是办公室的摆设有一点小问题。” 老刘哦了一声说道:“哪里不对?” 赵平对老刘和郭继海说道:“您两先坐着,不要动。”说着拿出两张符纸放在茶几上又道:“拿上这两张符,一会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 郭继海当先拿了起来,老刘过了几分钟才拿到手里。 等两人都拿上了符,赵平站起身来,来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摆件。 这个摆件似乎是什么石头,很大一块,上面图案新奇,很是雅致。 赵平道:“就是它。” 老刘道:“这个东西是一个朋友送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赵平道:“你且看。”说着用真气一逼,石头外层那图案便如干涸的泥土般纷纷洒落,露出里面褐色的长条形石块。 老刘和郭继海脸现惊讶之色,实在是意想不到。 赵平真气不停,渐渐的石头上冒起一股黑气,黑气越冒越多,渐渐幻化成一个人形,越来越清晰,终于成型,仿若一个女子。 乌发万缕,飞舞不停,浑身黑气翻滚不休,很是惊人。 这阴物发出阵阵尖啸,房子内的温度慢慢冷了起来。 郭继海和老刘大惊,慌张之下带倒了茶几,水壶茶杯都掉到了地上。 赵平大声道:“莫慌,你们有符在身,不用怕。” 郭继海和老刘一听,这才魂魄稍定。 许是房内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一阵脚步声传来,房门砰的被打开,那个倒水的年轻人冲了进来,嘴上急急喊道:“刘市长,怎么了,您没事吧?” 赵平喊道:“别进来。”可是话声一出已经晚了,那黑气化作一股黑气直冲向那年轻人。 第二十一章:人有两面 耍手段鬼事大成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符纸护住了郭继海和老刘,房间内没有其他人,也不虞有事,却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冲了进来,出乎赵平的意料。 黑气从年轻人七窍硬挤进去,血水顺着七窍流了下来。 年轻人满脸痛苦之色,疼痛之下抱着头在地上打起了滚。 赵平一脚把门踹上,站在了老刘和郭继海前面。 赵平暗暗看了老刘一眼,心道:原来是个市长,却是真没想到。 从石块里出来的这股黑气本是能炼化干净,为了让老刘和郭继海看看手段却是放了出来。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半途冲了进来,黑气上身,放着折腾越发显得这黑气厉害,所以赵平没有动手去炼化而是先护住了两人。 老刘急对赵平道:“这是怎么回事。快想想办法,在这里不能出事。” 赵平摇了摇头道:“这个难办啊。” 老刘声音都有些变了,说道:“怎么难办?” 赵平道:“他已经被鬼上身了。” 老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过了十来秒才道:“那……那该怎么办。”说着忽的看到了赵平给的符,急忙举了起来:“这个符不行吗?” 赵平道:“不行,只能辟,不能除。” 老刘又重复道:“这里不能出事,这里不能出事……”说着抬起头来对赵平道:“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解决了这个事。” 赵平皱起了眉头,缓缓道:“容我想想。” 这时年轻人躺在地上已经不动弹了。 老刘和郭继海两人脸色很是难看。尤其是老刘焦急的看着赵平。 过了两三分钟,赵平终于说话了。只听得说道:“办法倒是有……” 老刘急道:“什么办法?快说,人好像已经不行了。” 赵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年轻人,见得阴物已经上身,不一会便会折腾,便挪开了目光对着老刘说道:“确实是不行。” 老刘道:“那师傅你说的是什么办法,咱快点动手。”话声一落,地上年轻人捂住脸的双手像稀泥一般滑落到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 这响声把郭继海和老刘惊了一下,齐齐的看了过去。 只见年轻人缓缓坐了起来,扭过头看了几人一眼。 这眼神已不似人,看的郭继海和老郭直抽凉气,竟然往赵平身边挤了过去,一时间三人差不多贴在了一起。 赵平晃了晃肩膀,两人才又稍稍离开了些。 年轻人看着三人,身子缓缓站起来,倒走了过来,所碰之物纷纷化成焦黑一片,断成两节。 赵平急喝道:“快退,快退。” 一听这话,老刘和郭继海慌张不迭的往后跑去,赵平则殿后。 房子才有多大,几人退到墙角便再无去路。 老刘对赵平道:“办法呢?!” 郭继海这时也着急了:“没地方退了,总不能跳窗户吧。” 老刘又道:“有什么办法先使出来,绝对亏待不了你。” 赵平道:“当时没想到这个人会进来,才酿成这个祸患。现在这步田地,折寿俺也豁出去了。”说着嘴上念了个诀,实则暗运真气,脑后瞬间亮起一道灿灿金光,照耀了整个办公室,老刘和郭继海仿若成了两个金人。 金光照耀处,年轻人一声惨叫,远远退了开去。 接着赵平又大喝一声:“急。”直奔那被阴物附身的年轻人。 本是轻而易举消灭之事,赵平却与那年轻人乒乒乓乓战的甚是激烈。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赵平耳目灵敏,赶紧对老刘说道:“外面又来人了,你们快去看看,截住他们不要进来。” 老刘一听正好,刚才不敢出去,已是惊怕了,离开赵平身边甚不安心,再一个怕赵平怪怨自己先跑。 老刘一往外跑,郭继海也赶忙跟着跑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只听得老刘的声音道:“没事没事,都忙去吧。小刘,去你办公室一趟。小张,有人找我,就来小刘办公室啊。……”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赵平也不再假装,一掌就抽翻了那年轻人,嘴上自语道:“还挺刺的啊!” 把年轻人封在墙角,赵平收了剑,坐到了沙发上 过了有二十来分钟,听得外面的脚步声响起,赵平立即站起身来,冲到年轻人前,故作扭打之状。 门轻轻被推开。 赵平看去,却是郭继海。 赵平便道:“进来吧,马上就好了。”话一说完,赵平一膝盖顶在年轻人身上,将其压倒在地。 郭继海一看,向后说了句:“好了。”便走了进来。 老刘紧随其后。 关上门,两人就站在门口,看着赵平压着年轻人。 年轻人在地上像鱼一样来回摆动,却挣脱不开,嘴里被赵平堵上了毛巾也叫不出来。 年轻人头转了180度,死鱼眼蹬着赵平,一会又瞪向郭继海和老刘。 老刘一看说道:“这……这……怎么办?” 赵平长哦了一声,抹了把头上的汗道:“这个好办。”说着膝盖顶住,双手抱住年轻人的头,往正常位置別了过去。 听得骨头咯嘣咯嘣的响,头慢慢转了回去,最后一声清脆的咔吧声,赵平左右看了看又摆动一了,道:“好了。”接着一拳打在年轻人后心,一股股黑气从年轻人的七窍飞散出来。 赵平用手虚托,黑气越冒越多,也翻滚不休,想是要挣脱赵平的手掌。 可是随它左冲右突,却是再没逸散出去一点。 等到七窍不在冒出黑烟,年轻人啪嗒摊在了地上,软溜溜的像泥鳅一般。 赵平暗暗渡了道真气过去,折腾了这么一阵,又被阴气附身,给自己办了事,却不能让他落下病根。 赵平拖着黑气站了起来,手掌一晃一闪,黑气消失不见。 老刘惊讶的问道:“去哪了。” 赵平道:“被俺封住了,等回去超度了它。” 老刘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他怎么办,可不能送医院!”想了想又道:“送回医院也行,但是他必须自己走出去才行。” 赵平道:“这……这不好弄啊。” 老刘道:“我相信你的本事。今晚的事都算在一起,报酬都能商量。” 赵平心中满意,明面上缓缓点了点头,走回年轻人身边假迷三道弄了许久,其实又暗暗渡了道真气,这回年轻人缓缓睁开了眼。 第二十二章:一念之间 天上地下两重天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见年轻人恢复了意识,赵平便想把他扶到沙发上。 可年轻人挣脱开赵平,身子晃荡着对老刘道:”这次我工作没做好。“ 老刘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先休息。“说着坐到沙发上抽起了烟。 郭继海一直在喝着水。 赵平一看,也坐到了沙发上。 年轻人脸上不禁一苦,默默坐到了椅子上。 一时间办公室沉默下来。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年轻人神色好了一些,慢慢站了起来。 老刘一看道:“好了?!” 年轻人缓缓点了点头。 老刘把烟拧灭,对年轻人道:“小岳你先走。” 等着小岳出去,过了有二十来分钟,老刘才站起身来道:“咱们也走吧。” 几人出了办公室,路上碰见巡夜的保安,恭敬而客气的打着招呼。 出了这栋楼,老刘当先带路,走到停车的地方,远远的看见年轻人在车前等着。 看着几人到了,年轻人强打着精神开了门,说道:“我这就叫司机。” 老刘点了点头。 等着司机到了,年轻人坐前面,赵平,郭继海,老刘坐到了后面。 老刘也没说去哪,指了指前面,车便开了。 车在靓丽的街道上转着圈。 开了有十来分钟,老刘才道:“先把小岳送回家。”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拐上了另一条路。 年轻人颤着声音道:“领导,我还好,没事。” 老刘半晌才道:“先回去吧!” 年轻人便靠在了副驾驶上不言不动。 到了地头,车停了下来,年轻人犹豫了一会才打开车门下车,回头看着老刘,嘴张了张最后却也没说什么,轻轻合上了车门。 车又慢慢行驶起来,赵平扭头向后看去,却见年轻人一直看着车,久久没有动身。 这时郭继海道:“老刘,这人挺机灵的,再考虑考虑吧。” 老刘皱着眉,顿了五六秒才道:“还是放个假吧,他已经不适合在我身边了。” 郭继海缓缓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车子里闷了几分钟,听得老刘说道:“去颐园。” 司机应了一声,车速渐渐加快,平稳的向前驶去。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也没有多少行人,两边店铺开着的也不多,有不少正在往下拉卷闸,萧瑟中只剩下霓虹孤独的闪烁。 路上,稀少的汽车相对而过。又驶了一会,街边出现连绵的的饭店,此刻还有几桌,吆五喝六的,饭店门口有些人离开,有些人相送,或满脸通红,或情绪激动,或潸然泪下。 渐渐的路两边的建筑耀眼起来,最后车子停在一个优雅的大门前。 几人下了车,便有人带着直奔包间。 包间很干净别致,几人都坐下。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衬衫的男子。 只听得他道:“接了您的电话后,都准备好了。” 老刘点了点头道:“那就开始吧?”边说话边看了看郭继海和赵平。 郭继海和赵平点了点头。 老刘便对那人道:“上菜吧。” 那人听了便出去,这时司机又进来,手里拿着三个没有包装的瓷瓶。 老刘一伸手,司机赶紧递了过来。 老刘指着瓷瓶说道:“从汾酒厂里弄出来的,前几天刚拿上,今天咱们把它喝了。”说着,拿下盖子,过了几秒,浓郁的酒气便溢了出来,清香扑鼻。 旁边的司机伸手去拿酒瓶想是要倒酒,老刘摆了摆手,亲自倒满了三个一两的酒杯。 老刘端起酒杯道:“今天办了这个事,我心里也就放心了。虽然有些小意外但总体还是好的。来,咱们走一个。”说着端起了杯子。 赵平也跟着端起来,一股纯净的酒香迎面而来,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晶莹剔透,仿若还闪着光华。轻轻抿了一口,柔中带刚的激情直通到腹,过瘾之极,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感觉更加强烈,奇妙之处,难以言喻。 菜一样一样端了上来,怕不下有二十来个。 吃了一会,老刘放下了筷子,端起了酒杯对郭继海道:“这次全靠你了继海,不错。”说着酒杯往前伸了伸。 郭继海笑道:“哪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着话,手中酒杯轻轻碰上了老刘的杯子。 老刘一仰脖子,听得跐溜一声,然后笑着把杯口倒了过来,一滴酒也没流下。 郭继海哑然笑道:“酒量还是那样好。”说着也一口喝完。 老刘夹着菜吃了几口,旁边的司机又给斟满了酒。 老刘和赵平说道:“师傅这本事真是惊天动地,今天晚上辛苦了。”说着端起了酒杯。 赵平也端起酒杯与老刘碰了,喝干才道:“您不要客气,这是应该的。” 老刘哈哈笑了起来道:“年轻人到了这步,可是很厉害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赵平道:“俺知道了。” 吃了不到一个小时,老刘和郭继海有些疲乏,这顿饭便散了。 桌上的菜还剩了不少,赵平有心想带走,可是前面几人已经走了出去,服务员一时也找寻不见,只得作罢。 与老刘分开,郭继海和赵平坐着车回到了评定。 到了学校门口,赵平下了车与郭继海挥手道别。 偷偷的溜进学校,开了宿舍楼的门。 看门的老头屋里此时黑漆漆一片,赵平轻轻的关上门,可是木头门年久了,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声音一响没多长时间,老头屋里的灯便亮了。 赵平关好门,便向老头屋走去。 老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谁?” 赵平悄声道:“是俺,大爷。”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老头半张脸。 老头道:“是赵平,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快进来。” 进了屋,赵平坐到了凳子上,老头盘膝坐在床上。 赵平道:“出去打了个零工,干完活才回来。” 老头道:“小心身体,注意安全。” 赵平点了点头,从裤口袋里掏出吃饭时,老刘散的烟道:“大爷,给您添麻烦。” 老头道:“哪里话。”再看道赵平拿出的烟,不禁喜道:“嗨,不错,好烟,怎么来的。”话这样说,却没去拿,反而推了回去。 赵平不抽烟,也不知道行情,干脆把烟扔到了老头床上道:“干活时,给发的。” 老头也不再推辞,说道:“那就好好干,记住不要做犯法的事。” 赵平道:“俺知道了,大爷。” 老头从床上拿起烟,拆开,抽了一支点上,一口烟气吐出,点了点头道:“不错。” 赵平嘿嘿笑了笑,时间已不早,和老头告了别,回到了宿舍。 第二十三章:各有所想 农家小院美佳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过了几天,便接到郭继海的电话,说晚上聚聚。 赵平应承下来。 可是一想到要去向韩海红批条子的时候却有些头疼。 最近出去办的事多了起来,隔三差五去找韩海红,免不了要被说道训斥。 硬着头皮,赵平走进办公室。 韩海红正看着书,赵平上前道:“韩老师好。” 韩海红抬起头,把书合起来问道:“有事吗?” 赵平道:“韩老师,俺想批个条。” 韩海红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怎么又批?” 赵平道:“有点急事。” 韩海红道:“急事?你说说你哪次批条子的时候不是急事!” 赵平无言以对。 韩海红:“出去吧。” 赵平道:“韩老师,这次真是有事。” 韩海红看了看赵平,长出了一口气,扯过来一个本子撕了张白纸,拿出笔来写了个条子给了赵平,说道:“要不是看你最近还老实,成绩考得不错,想都不用想,出去吧。” 赵平笑道:“哎,谢谢韩老师,那俺出去了。” 韩海红瞅了他一眼没出声。 赵平出来办公室,抹了把汗去教室上课。 上课看了会书,又把其他几门课的作业做了,便百无聊赖的坐着。 旁边的田红星早就看在眼里,这时捅了捅赵平道:“拿过来,我抄一抄。” 赵平便丢了过去。 声响大了一些,正在上面讲化学的赵老师看了过来,说道:“你们干嘛呢?” 赵平和田红星低着头没敢吱声。 赵老师便道:“好好听课!”话声没落,坐在一边的王晓静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老师,他们在做数学作业,没好好听课。” 赵平和田红星当时就傻了眼。 赵老师哭笑不得。讲台上的视线多好,下面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别说桌上摞着高高的好几层书,照样看的分明,也早就知道赵平干了些什么,但只要成绩好,考高分也就不愿费那精力去管。可现在确实没有办法了,同学都站起来明说了。 赵老师收走了赵平的本子,狠狠的批评了几句,又夸奖了王晓静,让她坐下。 下了课,宿舍里的一群人聚在了一起,赵平有些诧异的问道:“那婆姨是怎么了,好好的来这么一出。”众人都摇了摇头,憋着笑看着赵平。 赵平翻了翻眼,看到远处的高丽和赵婷婷正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着,便信步走了过去,问了起来。 高丽只是笑。 赵婷婷才道:“王晓静挺喜欢李瑞,说那才是酷……” 赵平一听是明白了,敢情是这么一回事。 自从李瑞的父亲被关了进去,李瑞倒是还来上课,而且老实了很多,整天不声不响,不复往日。 赵平摇了摇头回了教室。 等上完课,去了趟办公室找赵老师承认了错误,把本子要了回来,要不然数学那边也交不了差。 下午下了课,赵平便拿着条子出了学校。 校门外面郭继海的司机开着车正等着。 赵平上了车,车子缓缓发动,行了有二十来分钟,到了一处。 下车了,司机带着赵平便往里走。 这是一座院子,外面毫不起眼,只是种着许多花草,不过此时已是纷落凋零,院墙上的爬山虎也剩下了藤蔓。已是残秋。 院子里透着浓浓的乡村味道,院子角落放着些倭瓜,土豆和红薯,墙上挂着干辣椒,干豆角,蒜头,屋檐上挂着玉米,黄橙橙的看的人好不欣喜,一个爬犁竖在房墙上,锄头、镰刀横放在一边。 赵平有一种深深的熟悉感,感慨之意油然而生。 这时,正房其中一间的房门打开,郭继海出来,对赵平招手道:“快来,赵平。” 赵平笑着打了招呼,跟着进了屋。 屋里又深又宽,白灰摸就的墙皮,阔大的窗户,显得一点不阴暗,反而十分的亮堂,提人兴趣。 郭继海,严正明两人盘坐在炕上,一个油光净亮的炕桌摆在正中,上面摆着四道凉菜:兔肉,焖,黄瓜干、羊腿,赵平也是认得的。 严正明说道:“快,快,赵平脱了鞋子上来。” 赵平笑道:“就来。”说着脱了解放鞋,就上了炕。 没想到还生着炕火,却不燥热,温暖宜人。 这时,严正明喊道:“老张,行了。” 外面便有一人应道:“来了。” 没一会便有一个满脸含笑的五十来岁男人走了进来说道:“齐了?” 严正明笑道:“齐了,上菜吧。” 那老张笑道:“行勒。”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便有人把菜端了上来:冒着热气的黄米糕、打着浓汁辣椒的栲栳栳、评定豆腐丝、爆炒黑豆叶菜。一个汤:萝皮丝擀面汤,最后又上了一大盘南瓜馅饺子。 赵平有些不可思议,道:“能做出这些东西,稀奇啊!现在能做这些的地方太少了。” 郭继海只是笑。 严正明道:“你再尝尝这手艺。” 赵平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赞道:“真不错,地道!” 吃了饭,老张又弄上来一壶茶水,几人慢慢喝了起来。 郭继海这时道:“赵平,上次老刘的事,有了效果。他说谢谢你,有时间再聚聚。”说着拿出一个红头包推给了赵平。 赵平拿过来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道:“事办了就行,不要最后让人说道咱们,这就成了。” 严正明和郭继海都点了点头。 赵平这时道:“俺出去方便一下。”说着穿上鞋,出了屋。 在外面找了找,见老张正在配房,便走了过去,道:“这顿饭多少钱?” 老张回过头来,一见赵平,呵呵笑道:“227块钱。” 赵平愣了一愣暗呼好贵,从刚拿的红包里抽了三张出来,递了过去。 老张却道:“帐早就结了。” 赵平道:“这样啊。那行,你先忙。”说着在街门口溜达了一会,又回到了屋里。 天黑透了,屋里亮起了灯,几人又聊了一会,便散了。 赵平与他们分开,刚好明天休息,也没回学校,就在街上寻摸了起来。 晚上已变的很冷,风吹的时候都带了响声。 赵平的单衣单裤已是坚持了挺长时间,看来还需要去买几件衣服。 想着,这都是花钱的地方,赵平头疼起来。 第二十四章:秋去冬来 临矿区初闻异事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天渐渐亮了,当大家出去做早操时,忽然发现天地间一片雪白。 不知何时,雪竟然铺满了大地,虽然只是一层薄薄的雪籽,但也预示着冬天来了。 学校用最快的速度搭起了炉子,宿舍的同学急不可耐的生着炉子,丢几块硬碳进去,过一会一股暖洋洋的温度散发开来,别样舒服。 对于家境优越的同学来说这还不够,所以即便这样有些同学还是感冒了。 202宿舍,其他同学都拿来了厚被子,有些甚至还搭着毛毯。 赵平还是单褥子和一条薄被子。 上完课,赵平出了学校。 昨天,严峰告诉赵平今天他爸有事需要他帮忙,赵平应了下来。怕下午回不来,还请了半天假。 不出意外的,请假时被韩海红说了半天,但看在成绩的份上也没为难他。 赵平穿着老旧的衣服上了严正明的车。 严正明看了一眼赵平不禁笑道:“现在才知道你这么节俭,除了我这边,继海那边的事也有了不少钱了,买件衣服应该没问题吧,你看你像逃荒出来的一样。” 赵平道:“确实不少,有一万多了,可是以后还要上大学,想想那学费俺就发愁。再说高中三年也要交学费,平时还要吃喝,不省着点不行啊。” 严正明点了点头道:“你这个事确实难。”叹了口气又道“要是严峰有你一成的本事,我也就舒心了。” 赵平道:“各人是各人的命,强求不得。” 车里沉默下来。 出了县城,路越来越荒凉,人家也越来越少,渐渐的庄稼地也不见了,两面全是荒山。 赵平不禁问道:“这次去哪里,是出什么事了?” 严正明道:“你看这,我也忘了和你说。”说着打了把方向盘,车子转了个急弯,接着道:“咱们这趟去煤矿。矿上最近老出事,所以这个开矿的想找人看看。” 赵平道:“以前找过人吧?” 严正明点头道:“找过几个,不过听说没办了事,还折了一个人,矿上反到倒赔了不少钱。看来都是些混吃骗喝的,哪像你啊!” 赵平道:“俺这可不算什么。” 严正明笑道:“真话。” 赵平笑了笑,道:“那看来挺严重的。” 严正明点了点头,道:“周围都传开了,要不然也不能我提了提你,就着急的让我把你带过去。估计有些棘手,你说呢?” 赵平道:“先去看看吧。” 上了一座山,前面豁然开朗,只见一个规模不小的矿区出现在眼前。 严正明开车直接来到一座最为显眼的楼前停了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从楼里出来一个长方脸的矮个中年男人。 严正明一见便对赵平介绍道:“就是他,这里说了最算的,叫郑胜。” 两人下了车,郑胜几步上前,热情的握住了严正明的手,说道:“正明,早就盼着你来了。” 说着看了一眼赵平问道:“这是?” 严正明道:“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给你看事的那人。” 郑胜恍然一笑,道:“哦,好好。走,走,一齐。” 进了楼里,到了一间办公室,有个女的过来给倒上茶便出去了。 几人喝了口水,说了一会话。 郑胜道:“咱们先吃饭,车马劳顿的,吃了饭咱详细说一说,看看怎么弄!” 严正明看了看赵平,随后点了点头。 一行几人往外走,一路上都有人不断和郑胜打招呼一口一个郑总。 到了食堂,便有人招呼着上了二楼,郑胜对过来招呼的人道:“安排的好点。” 那人点了点头道:“知道了郑总。” 几人到包间坐下,有人到上了茶水,几人聊了起来,由于人多嘴杂,也没谈重要的多是说了一些身边的人和事。 赵平听的也是开了眼界。 不一会菜便不断地上来,有二十来道。 鸡鸭鱼肉都有,可谓丰盛。 菜上齐,又上来几瓶白酒,黄橙橙的却是竹叶青。 就几个人,每道菜只吃了几口,还剩下很多,三瓶酒却喝了个精光。 赵平满以为就要谈事,却听郑胜说道:“喝的有点多,咱先休息一下,我这边最近开了个桑拿中心,专门招待贵宾,要啥有啥。放松放松。” 严正明一听便笑了,说道:“我不好这口,你要缓缓酒劲你就去,别管我两了。” 郑胜一听,哈哈一笑道:“看我这一喝多便胡言乱语,别在意啊。” 郑胜在前引路,不一会到了一栋楼前,门脸看起来很不错。 郑胜给严正明和赵平开了个房间,便告罪一声走了。 严正明带着赵平去好好洗了个澡,本想着捶打按摩一番。 赵平却是不好意思,洗了澡,却无论如何不去按摩。 严正明直说按摩的也是男的,赵平还是尴尬,死活不去,严正明只得哭笑不得的回屋休息。 赵平却也不困,拿着遥控器一直看电视。 到了下午五点多,严正明才起来稍微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和赵平聊天。 六点半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赵平起身开了门,一看原来是郑胜。 郑胜进来和赵平,严正明说了会话,便招呼着先去吃饭。 晚上也是肉食朴朴。 吃了饭,郑胜带着赵平,严正明到了办公室。 郑胜安排人不要打扰,便关上了门。 给赵平和严正明倒了水,自己也到了一杯,去抽屉拿了不少的药喝了。 严正明看到,说道:“好好的,吃什么药?” 郑胜道:“您是不知道,每天****着多少心,担着多少风险。不喝我就觉的活不下去。尤其是最近这码子事,更让人操心费力。” 严正明道:“这不是人我也给你请来了,有什么就说一说。” 郑胜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我做运输,开着车倒卖煤炭,挣了点钱。九九年行情不好,我就找了些钱包了个煤矿,慢慢的越做越大,就又包了几个。一直顺风顺水,可是就是前一段时间,这日子就不好过了。矿上一直出事,伤的亡的好几个。每年虽说也有事故,第一没有这么频繁,第二出事都集中在一个矿坑,第三一出事就都把设备检修了一番,安全也没问题。这就邪门了。” 第二十五章:事出有因 为小利过河拆桥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道:“现在咱们去看看?” 郑胜看了看表,道:“现在有点晚了,矿底下又比较复杂,明天咱们再去吧。” 赵平和严正明对视一眼,便点了点头。 第二天,赵平早早的起来,等着郑胜带着下矿。 吃着宾馆送来的面包和牛奶,赵平却是味同爵蜡:昨天请了半天假,今天又要旷课,回去韩海红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 可是一直到九点半还没人来,赵平便催促严正明打个电话。 严正明看了一上午的电视新闻,也有些不耐烦便拿起电话打了起来,说了半天,严正明挂了,对赵平说道:“在开会呢,一会就过来。”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严正明扔掉了遥控器,在屋里走了一圈,看到赵平安静的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从郑胜办公室拿来的厚厚的管理学书,笑道:“还是学习好才行啊。” 赵平有些纳闷,道:“好好的怎么说这个?” 严正明道:“严峰有一次请假,好说歹说你们韩老师才同意,你昨天请了半天,今天还不去,在这优哉游哉的挣钱,可比他好多了,这不是学习好的特权?” 赵平笑道:“没有的事。” 严正明哈哈笑了起来。 终于在将近中午时,郑胜才满头大汗的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 严正明问道:“什么事,开这么长时间。” 郑胜道:“矿上又出事了。昨天上夜班,冒顶砸伤四个人,有两个重伤。凌晨四点把我叫醒的,这不是一直和家属谈到现在,才大概做了个了断。”说着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点纯净水喝了又道:“真是倒灶事,还是那个老出事的矿坑,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下去,又出了这码子事,麻烦透了。” 严正明道:“你既然知道这矿不太平,就不应该再让人下去了!” 郑胜道:“还不是想着停一天,就损失一天。想着让人下去干一天,就能收点钱吗。” 严正明就摇了摇头,道:“侥幸心理!” 郑胜长叹一声,沉默无语。 赵平说道:“那咱趁现在去看看吧。” 郑胜看了看手表,说道:“到饭点了,吃了饭再去。” 赵平一听就有点头疼,又怕重蹈昨天的覆辙,便说道:“还是先去看吧。” 郑胜道:“哪能饿着肚子去,走走,花不了多长时间,咱们随便吃点。” 还是昨天的饭店,一样的包间。 上了十大几个菜,本来还要喝酒,在赵平和严正明的拒绝下才作罢。 吃了饭,一行人直奔矿区。 到了坑口,有人去拿了安全帽,又找了几个熟悉下面情况的,一道下了坑。 赵平本不想严正明下去。严正明却想着下去见识一下,便也跟着下去了。 一路走,一路看。 刚下坑时还有好点,路比较开阔,周围用粗大的钢筋柱支撑着,两边还有灯。 越到后面,空间越小,钢筋也换成了黑黝黝的木头,回头看时,坑口只剩了巴掌大。 路一直斜着向下,慢慢的灯也没了,只能打开头上的矿灯。 众人一直走,拐了几拐,路越发的窄,只能两人并行。 又行了一会,郑胜说道:“就是这里,才挖出来的坑道。” 这里左右都是黑乎乎的煤,在灯光照耀下,碳亮闪闪的还反光。 赵平看了几眼,说道:“这里出过事?” 郑胜一听,脸色变了一变,挥手打发走身边的人,才道:“压死一个,外省的,最后私了了。”顿了顿又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是怎么会知道的?”说着看了看严正明。 严正明嗤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事,可没法告诉他。” 赵平道:“你忘了俺是干啥的。” 郑胜恍然,道:“行,冲这个,就不是一般人。怎么和这个有关系?” 赵平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咱先出去吧,问题找到了,俺给你把这事办了。” 郑胜道:“这事可依仗你了。” 赵平点了点头。 回到郑胜的办公室,几人坐下,有人倒上了水,赵平不想在耽搁,便想把需要的东西列个单子,装装样子,处理完便走,可还没张嘴,郑胜说道:“不知道你这怎么收费?” 赵平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旁边的严正明说道:“5000不嫌少,一万不嫌多。” 郑胜点了点道:“没问题。” 赵平便说道:“俺还需要些东西,给你列个单子吧,你好准备。” 郑胜道:“行。”说着便给赵平拿过来纸和笔。 赵平写了些黄纸,冥票之类的东西,洋洋洒洒大半张纸,看起来多,其实却没几个钱。 郑胜拿过来,看了看说道:“字写的不错啊,我这就给你准备。”说着便走了出去。 一会郑胜又回到屋里,道:“我让人准备了,稍等等吧。” 说完几人便聊了起来。 一晃眼二个小时过去了,赵平便问道:“好了吗?” 郑胜一看表,道:“我出去看看。” 过了十来分钟,郑胜进来说道:“人还没回来。要不先去吃点饭,去宾馆等吧。” 赵平为难道:“恐怕不行,今天我还得回县里。要不这样,俺们先回,弄好了。俺们再来。” 郑胜道:“你要有事我也不留你了,到时候在联系。”说着从兜里拿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严正明和赵平,道:“这次辛苦了。” 两人也没说什么,拿了过来,与郑胜道了别便开车回了县城。 路上两人拆开红包,赵平的三百,严正明却有一千五。 严正明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把自己的红包扔给了赵平。 把赵平送到学校门口,严正明便开车走了。 赵平回到教室,韩海红正等着他,狠狠训斥了一番才作罢。 赵平乖乖的挨了训,又写了检查,郑重保证了一番,才出了办公室。 过了三天,没等到那边的消息,却接到了严正明的电话。 电话里,严正明说道:“不好意思啊,赵平。” 赵平一听,问道:“怎么了。严叔?” 严正明道:“那边的事,估计是黄了。” 赵平道:“怎么回事?” 严正明道:“我听别人和我说,郑胜又找了一个。” 赵平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没事。” 严正明道:“挺过意不去的。晚上有时间没有,我请你吃饭。” 赵平笑道:“还是算了,最近老师管的严。” 严正明哈哈笑道:“那下次吧。”说着挂了电话。 赵平便把电话还给了严峰。 可是打完电话后的第二天,严正明又来了一个电话道:“赵平,郑胜又打过电话来了,说是给一万,还去不去。” 赵平道:“严叔,不去了,最近挺忙的。” 严正明道:“行,那我回了他。” 第二十六章:鼠目寸光 知道难处方后悔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第二天,赵平又接到了严正明的电话, 严正明在电话里说道:“郑胜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好说歹说,想叫你去。价钱又提了提。” 赵平笑道:“严叔,替俺回了吧。有用的时候赶着叫着当祖宗待,这样的人打不得交道。” 严正明道:“我也是这意思,但还是想打电话问一下你的意见,我的脸面倒无所谓,主要是你缺钱。” 赵平道:“没事,严叔,不缺他那一处。” 严正明道:“也是,那行,我挂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严峰的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被老师训斥了一顿。下了课,严峰便找了过来,对赵平道:“原来是找你的,上课的时候打过来,真是没法说了。找机会得补偿补偿我!” 赵平笑着答应下来,接着上课铃响起,却是没来得及回电话。 下午上完课,赵平去吃了饭,刚回到宿舍,严峰就叫住了赵平,道:“赵平,快,快,有你的电话。上课也打,下课也打,都打了好几回了。啥事这么着急。”说着就举着电话过来。 赵平问道:“是谁?” 严峰道:“不知道,用我爸电话打的。”说完又冲着手机道:“我把电话给赵平了。” 赵平接过了电话,只听得那头道:“喂,是赵平吗?” 赵平道:“是,你是谁?” 那头道:“我是郑胜啊。” 赵平道:“哦,有事吗?” 那头干笑了一下道:“还是上次那码事,想请你过去看看。” 赵平道:“最近俺这边有事,怕是去不了啊。”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才道:“那什么时候有时间。” 赵平道:“这个不太好说。” 郑胜道:“这样啊。”顿了顿又道:“赵师傅,你是有本事的人,有些事,你大人大量别放心里。” 赵平道:“郑师傅说的严重了。真是脱不开身。要没别的事,俺先挂了。”说着正要挂电话。 郑胜道:“别,别,等一下。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赵平道:“不用了,俺刚吃过。” 郑胜道:“那……那好吧。” 赵平道:“行,那俺挂了。”说着挂了电话,还给了严峰。 过了半个多小时,严峰又耷拉着脸找了过来,道:“又是你的电话。” 赵平忍俊不禁,道:“完了俺请你喝酒。” 严峰眉眼这才喜了起来。 听得那边严正明的声音道:“赵平,郑胜今天来了我这,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我身边。” 赵平道:“他还挺能缠的啊。” 严正明道:“他来了和我说了说,事还挺大的,怨不得他着急。” 赵平道:“怎么回事?” 严正明道:“那天咱去矿上不是找出了毛病吗,郑胜嫌钱给的多,便又打问了另一个人,告诉了人家底细把事办了,钱也给的不多。不曾想刚消停几天,就又出事了,折腾的比原先还厉害,连带着周围的矿坑都不能正常生产了。说是死了两个矿工,赔钱赔的出了大血。后来又找了几波人去看,事没办了,还弄的灰头土脸,有一个还住了医院。这名声一传出去,再没人过去看了。” 赵平道:“这是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也怪怨不得。” 严正明道:“也是,咎由自取,不用管他了。那行,我挂了。” 赵平道:“好。”说着便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回给严峰。 严峰道:“赵平,你也买个手机吧。再说你这几天这么忙,都是干吗呢?” 赵平道:“你问你爸。” 严峰道:“早就问过了,可是没有告诉我,还说了我一顿,让我不要管你的事,不然的话我早问你了。” 赵平为难道:“你爸也不让俺说,这可没办法了。” 严峰翻了翻眼,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真有那个东西吗?” 赵平看了看四周,见宿舍其他几人没注意,道:“你不是知道了吗,问俺干啥?” 严峰被这话顶的一呆,斜睨着赵平,道:“既然这样,我也想去看看。带我去瞧瞧?!” 赵平笑道:“和你开个玩笑。哪有的事,不要多想。” 严峰道:“还骗我,算了,不想带去,就不去了。稀罕。” 赵平笑了笑,也不去管他。 第二天,赵平上午上完课,正要去吃饭,不想被郑胜在食堂门前截住了。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郑胜道:“赵师傅,今天中午无论如何赏脸吃个饭。” 赵平道:“今天中午怕是不行,我们学校管理比较严,中午没条子出不去。” 郑胜道:“那个我来解决。” 赵平看他那焦急的样子,食堂门前又有许多人注意到这边,只得说道:“饭不用吃了,有什么事咱找个地方说。”说着便走。 郑胜也来不及说什么,跟在赵平后面。 来到教学楼侧面,一个僻静的地方。 赵平有些不喜的道:“怎么了,郑总,还找到学校来了。” 郑胜苦着脸道:“赵师傅,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次你帮帮忙吧。” 赵平道:“俺帮不了你。” 郑胜道:“赵师傅,一切都好商量。我做了糊涂事,现在矿上一团糟,你要不去,我就没活路了。” 赵平无奈道:“不是不去,是俺没那本事帮你。” 郑胜道:“赵师傅,你别推脱我,上次的事情你都看出来了。这次你还没去,怎么就知道看不了?” 赵平看着郑胜,这是非要逼自己去啊。 郑胜接着又道:“赵师傅,你先过去看看,不能行咱啥也不说了,能给看,咱再商量?” 赵平没有答话。 郑胜一看,又赶紧道:“赵师傅,我给你赔礼道歉,其他咋的也行,只要你能帮忙。” 赵平沉吟许久,才道:“好吧,俺就和你过去看看。” 郑胜大喜,道:“谢谢,赵师傅。你看这中午饭你也没吃,咱去外面吃点,老严我也约好了。” 赵平道:“这个时间没条子,真出不去。” 郑胜道:“没事,跟我走。” 赵平去宿舍放了缸子,又和严峰交代到时候和韩海红说一声,便下了楼和等着的郑胜往校门而去。 到了校门口,保安上来便要询问,郑胜扔过去一包中华道:“这是我亲戚,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保安呆了五六秒,还是开了门,放赵平等人出去。 第二十七章:再行矿坑 阴气沾身损运道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和郑胜站在学校门口。 郑胜对赵平说道:“等一下。”说着向一处招了招手,就见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行驶过来,缓缓停在了身边。 郑胜让赵平先上。 赵平一笑,也便坐进了车里,耳中听得学校看门的保安说道:“奥迪,啧啧!”听完便过,想是这车的牌子。 郑胜也坐了进来,车便缓缓走开。 一路上郑胜与赵平说着话,想是怕冷了场。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郑胜对司机说道:“一会过来接我们。”便和赵平下了车。 来到包间,严正明就在。 赵平道:“严叔,早就来了?” 严正明道:“来了一会,郑胜打电话的时候就在附近。” 赵平哦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几人坐定,郑胜道:“那咱上菜吧。” 严正明不语。 赵平一看,这是要让自己做主,便只得苦笑道:“那就上吧。” 没点菜,但上来的菜却是把饭店的拿手菜上了个遍,。 两瓶郑胜带的老竹叶青,推杯换盏之下,就着菜没一会就下了肚子。 赵平酒喝得很快,也是怕这一顿酒菜吃的时间长,故意加快了进度,二两的杯子一口一个,直喝的郑胜和严正明招架不住。 吃了饭,几人便起身往矿上而去。 经过一路颠簸,又来到了偏僻的煤矿。 到了矿区,几人下了车,先到了郑胜的办公室。 喝了几口水,这次不用赵平说,郑胜便急着要带大家去矿坑。 赵平哼哼哈哈的应付着,只是拿着茶杯喝水,动也没动。 郑胜催促了几次,见赵平不走,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想了想,忽的手掌一拍额头,本是做了多少年的大掌柜,一下便明白了,刚刚却是酒闷了心,没反应过来,当下冲门外喊道:“小李,去财务拿点现金。” 听得外面一声清脆的女声应了,接着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渐远。 郑胜才道:“这次先把钱清了。”说着自嘲的笑了几声。 严正明笑了笑,赵平眼睛望着别处,没有说话。 不一会,响起了敲门声,郑胜道:“进。” 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推门进来,把一沓钱交给郑胜,道:“总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郑胜道:“没了,有事再叫你。” 女孩道:“行,那我出去了。” 女孩把门关上,郑胜便把钱都递给了赵平,道:“赵师傅,你先收着,不够了咱再说。” 赵平接过来,过了一下手,笑道:“没事,一会看情况吧。” 郑胜强笑道:“好好好!” 几人出了办公室,开车到了出事的坑口。 下车,赵平站定看了十几秒,才道:“郑总,有些不对。” 郑胜道:“怎么了?” 赵平道:“才几天,这个地方就变了个模样。” 郑胜四下看了看,和以前没别的不同,不明所以的道:“没变吧,出了事,我天天过来看一眼。每看一眼,就麻烦的睡不着。”说着满脸苦相。 赵平说道:“不是那个意思。俺是说这边原先虽然折腾但明面上还是清秀的,可现在成死地了,谁来谁倒霉。”说着看着这个山头,只见黑气缭绕,这还是中午,阴气都这么浓烈想必晚间更是严重。 郑胜睁大了眼睛,四下又看了一遍,嘴上下意识的说道:“不会吧?”说完便马上警觉,赶紧又改口道:“赵师傅说的是。” 赵平笑道:“郑总,你别不信。你天天过来,我看你身上就沾着不少,看起来也快到了发作的时候。” 郑胜愣了一愣,笑道:“赵师傅,你说笑了。” 两人说着话,后面跟着的严正明听着有意思,看着年轻,朴实的赵平,与大着自己很多的郑胜侃侃而谈,仿若一个成年人。还有自己和郭继海经历的种种事情,想到这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敬重之意。又见郑胜这次被制得狠了,一口一个赵师傅,更是忍俊不禁,却不想没注意脚下,踩了个空,顿时只觉脚腕一麻,接着钻心的疼痛,不禁哼了一声。 赵平和郑胜听见,齐齐转过来瞧。 郑胜道:“怎么了,老严,刚才还好好的。” 严正明道:“崴了下脚。” 郑胜道:“那快坐下歇歇。这么不小心,这还能崴了脚!” 赵平走上来,扶着严正明坐下道:“不是不小心,也是沾染了邪气,运道污损了。别说严叔了,你自己也小心一点,你的邪气可是不少。” 郑胜道:“我肯定注意……”话音没落,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身子便翻倒在地,咕噜咕噜滚到了矿坑口,脑袋崩的一声撞到了铁柱上,顿时鲜血飞溅,冒了各处,不再动弹。 矿顶就赵平,严正明和郑胜三人。严正明已经崴了脚,有心无力,赵平赶紧跑了过去,把郑胜扶了起来,道:“怎么样,怎么样?” 郑胜迷糊着,双眼迷离的道:“这是怎么了,……”说着话头缓缓耷拉下去。 赵平大惊,这是不行了吗?当下也没多想。赶紧渡了三道真气过去,刚渡过去,赵平便后悔,郑胜呼吸有劲,哪里像是不行的样子,想是被摔闷了。 真气一进郑胜体内,郑胜便像打了鸡血一般,噌的挺起了头,左右看了看,好像还不明情况,缓了几秒钟,自己坐了起来。 赵平试着松开了手,见他能自己坐住,也就放了心。 郑胜苦笑着对赵平道:“被你说中了。”话说着,头上的血还一直往下流,在真气刺激之下偏偏人却是如常人一般。 赵平一见,心里暗笑,伸手摁住了郑胜的穴位,血渐渐的不流了。 郑胜心有余悸的道:“赵师傅,您再给看看,这邪气还有吗?” 赵平瞅了一眼,道:“这才减去一点,还多着呢。” 郑胜听完急道:“那还有办法吗?钱另算。” 赵平看了看郑胜道:“先别管那个,还是回去处理一下你和严叔,咱再说吧。” 郑胜点了点头。 当下,赵平扶起郑胜,又搀上严正明,慢慢的向矿下走去。 司机远远的看见,一扔手中的烟头,赶紧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坐进车里,接着风驰电掣一般向矿区医院而去。 第二十八章:小人之心 黄土下又现异物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两人俱不是大伤,处理了一下也便无碍,但今天再去矿坑已是不可能。 赵平便道:“严叔和郑总先休息,俺去矿上把事办一办。” 严正明经过这码子事,已不愿意再去,赵平这一说正中下怀。 郑胜却道:“赵师傅,不着急,今天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赵平道:“俺那边还有事,早点弄完,早点走。” 郑胜一听,沉吟道:“那我和你去吧。” 赵平看了看郑胜,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头上包着白纱布,还输着液,笑道:“您这怎么去?还不放心?” 郑胜道:“哪里有,就是想去见识一下。” 赵平看他言不由衷,也不愿再多说,暗想,这有钱人真不好打交道。说道:“你要觉得能行,那就一块走吧。” 郑胜咬着牙,晃了晃头,嘴呲了一呲。 严正明看到,不禁说道:“你快别去了,你这去了是添麻烦。” 郑胜摆了摆手,还是叫人拔了针,去别的屋换衣服。 屋里剩下严正明和赵平。 严正明对赵平道:“他这人就这样,对啥也不放心,自己看见才算了事。” 赵平却道:“人家付了钱,只要他没问题,一切就好说。” 严正明哈哈笑了起来道:“说的在理。” 过了一会,郑胜穿戴整齐,和赵平上了车,被司机送到了矿口。 这次,郑胜找了四个大后生,连着赵平一共六个人,带着家伙便下了坑。 往下走了几米,矿道里便漆黑一片,郑胜叫人开了电闸。 矿道顶上隔几米便亮起了一盏灯,昏黄的灯光,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竟然有一种压迫感。 几人沿着坑道下到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前面出现两个黑漆漆的洞口,一张四方八仙桌摆在两个洞口前面,上面供养的东西还都在只不过时间长了水果也干瘪了,猪头三牲也发出了一股臭味,地上还有散落的黄符纸钱。 当先带路的后生,正要往其中一个坑道走去。 赵平却道:“等等。” 郑胜问道:“怎么了?” 赵平道:“就是在这里办的事吗?” 郑胜点了点头。 坑道里还没见煤,全是黄土,赵平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平转了一圈,又敲了敲土壁问道:“那边那条是出事的地方,那这边一条是干嘛的。”说着指着一条坑道。 郑胜想了想才道:“原先想在这边打打,看有没有煤,打了几十米也没发现,便放弃了,后来也就没再进去过,这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赵平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郑总,里边也有毛病,还厉害。” 郑胜呆了一呆,急道:“不会吧。这边都已经荒了呀!” 赵平道:“现在几点了?” 郑胜不明所以,看了看手表道:“不到六点。” 赵平道:“那完了在过来看,你就知道了。咱们先去那边。” 郑胜点了点头。 一行人到了上次出事的地方。 赵平看了眼,发现那个阴魂还在,比前几天阴气浓郁了很多,当下道:“郑总你们退后一点,那个东西还在。” 郑胜带着几个后生连忙后退了几步,道:“这行不行?!” 赵平看了一眼郑胜点了点头,运转真气,自身阳气顿时涨了起来,那阴魂一见,像见了血的狼,黑气滚滚,直扑过来。 矿洞里顿时掀起一股冷风,呼啦啦直作响,怕不下有三四级风。 郑胜几人穿的衣服不薄,但也被吹的瑟瑟发抖,气呵出来都变成了白雾。 矿灯照耀出,一个模糊的黑影显现出来,隐约还能听到尖啸声。 郑胜等人脸色煞白,惊惧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平扫了几人一眼,觉得火候差不多,运起一元功炼化了那个阴魂。 矿坑内顿时平静下来。 赵平道:“好了。” 郑胜愣了十几秒这才缓了过来道:“赵师傅,您再在仔细瞧瞧,再瞧瞧,不要落下祸根,我可受不了折腾了,价钱都好商量。”说着话对赵平的称呼也变了。 赵平道:“你还不相信俺的话,没事了。” 郑胜赶紧道:“相信,相信。绕了一圈还是您赵师傅厉害。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劳民伤财不说,还落的个不好。”苦笑一声,又道:“做生意,大家心眼都多,时间一长养成了做事留一手的习惯,又是老思想,想着省点,省点。这一次没弄对,就赔的大发了。” 赵平道:“您是大老板,自有您做事的门道,犯不着为了一件事,就这样。” 郑胜却不语,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平道:“这事完了,咱走吧。” 郑胜道:“不去那边了?” 赵平道:“你们不是要瞧一瞧,现在还不到时候呢。” 郑胜道:“还瞧啥,您处理就行了。” 赵平顺坡下驴,正好早点处理完,便道:“行,那咱现在就走。” 众人又回到交汇处,向另一条矿道走去。 和有煤的矿道不同,这里两边全是黄土,刚进去时地上是一堆堆的粪便,想是下坑矿工的秽物,土壁上还有蛛网,一些虫子还在土壁上爬着。 几人走了十来米后,斜边上又出现一条小小的岔道。 赵平停下了脚步。 郑胜问道:“咋了?” 赵平看了看通向不知何处的坑道和那条黑漆漆的岔道,道:“郑总你熟悉这里吗?。” 郑胜看了看几个后生,其中一个道:“我比较熟悉。” 赵平道:“以前有没有这条道?”说着指了指那条岔道。 那后生想了想,把矿灯开到最大探头往里看了看道:“没有印象有过这条道,可能是后来挖的吧。但是这条坑道已经废了呀。” 赵平道:“那往这边走吧。” 郑胜道:“这里有问题。” 赵平点了点头。 几人往里走了几十米,坑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下一人通行。 行了有半个多小时,矿灯照耀处,出现了一面墙,墙上已经被打开了一个洞。 到了这时,众人面面相觑。 郑胜道:“报警吧。” 赵平道:“先进去看看,万一有什么,警察来了也不管用,到时候还落得个不是。” 郑胜想了良久,才点了点头。 赵平道::“走吧。”说着当先从洞口钻了进去。 第二十九章:洞中有洞 人各有命天已定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这是一个巷道,一股异样难闻的气味弥漫在周围。 赵平转头四下看着,淡淡的阴气翻涌飘动,不禁暗暗戒备起来。 后面的人跟了进来,灯光乱晃,不住的四下打量。 往左十来米远的地方一堆乱石堵住了去路,右边黑乎乎的倒是有一个口子,赵平便道:“都跟上”说着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仔细一看,离口子四五米的地方洒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 郑胜蹲下身子捡起一块来看了看,犹豫着又往前走了两步,矿灯打在口子的边沿上,看了一会说道:“像是**炸开的。” 赵平点了点头,石场的时候,也没少见**炸石头时的情况。 看到这种情况,一时间场面沉寂下来。 良久,郑胜问道:“进不进去。” 赵平想了想道:“俺进去,你们在外面。” 郑胜摇头道:“那还是一起进去吧,多个照应。”转头又向身后的四个后生道:“都跟上啊,回去多发一个月工资。” 后生们一听,却犹豫了,其中一个说道:“容俺们商量一下,行不?” 郑胜皱起眉头,口气不善的道:“那快点,还等着呢!” 后生走到远处商量起来。 赵平五官灵敏,听了起来:“进不进,一个月工资呢。” “最近这里都不太平,万一里面有个啥呢!” “能有啥,要是有咱还能在这吗。” “别乱说,你没看刚才咱们在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反正我觉得不好,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炸了两个洞,谁知道里面什么咋了。” “怕球,前面还有大老板和那个人呢,人家都不怕咱还有什么担心的。再说在这外面就是好吗,还不如相跟在一起保险,你们说是不?” …… 赵平听着无趣,也就不再注意,定眼打量着周围。 这个巷道高有一米八左右,宽有一米半。墙壁是一块块烧制的土砖,严丝合缝,地上被淤泥覆盖,偶尔没有淤泥的,露出来的也是土砖铺就。 正要往洞里细看,这时四个后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道:“老板,我们商量好了,也跟着进。” 郑胜还是有些不待见他们,只是点了点头,便对赵平道:“行了。” 赵平道:“各自都小心点,有什么不对的就跑。”说着来到洞口前,往里一看,眉头一皱,身子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后面几人也鱼贯而入。 一进去入眼就是正中央的一口大棺材,上面颜色斑驳,但依然能看出原先的精美和华丽。 后面几人矿灯乱晃,窃窃私语中,闻得也是看到了这棺材,被惊了一把。 这里有两个教室大,拱顶,左右上下也是用土转砌成。四周散落着一些陶器和一些看不出原先模样的东西,因为大多被淤泥覆盖包裹。 赵平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用手扒拉开淤泥,拿起了几个物件,用手擦掉上面的污秽,显出了一些本来的面目,却是一个玉牌和几个金属的物件,想来不外乎金银。 这时忽听的一声惊呼,赵平忙站起身来,寻声看去。 只见一个后生指着地下,吓的口齿不清的道:“有死人……” 赵平走过去一看,只见污泥中有一个死人头骨,已经被踩碎了一半,另一半骨头碎渣挂在那人的脚侧。 赵平道:“没事,就是个死人骨头。”说着便动手扒拉了一下。 骨头轱辘轱辘滚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 白晃晃的又是一个头骨。 赵平左右看了看,找了个趁手的东西,开始挖了起来。 这一挖,才发现方圆两米的地方全是死人头骨,白乎乎的一片,空洞的黑眼眶齐齐的盯着一个方向。 几人全都惊呆了。 赵平扔掉了手里的东西,长出一口气,道:“这里的东西不要乱动。” 几人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阵,有个后生说道:“我有点尿急。” 郑胜道:“那找个地方先去方便吧。” 那人哎了一声,便往外跑去。 郑胜道:“你去哪,在这不行!” 那人道:“我在这不好意思。” 郑胜道:“你那熊样,我还看不出你啥意思,想走就走。还有谁想走,一块滚。” 剩下三个后生犹豫了一下,便都要往外走。 这时赵平道:“你们最好不要乱走,呆在这里。” 其中一个后生不客气的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们不听你这些唬人的鬼话。”说完又向郑胜道:“老板,这里邪性,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也是没有办法,您别怪怨我们了。” 郑胜叹了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 赵平看着几人走出去,再没说什么。 郑胜道:“现在怎么办。” 赵平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道:“等一会,时间还不到。” 郑胜一听,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没过一会,忽的叫了起来道:“快,快,你过来看。” 赵平闻声走了过去道:“怎么了。” 郑胜指着地上,道:“你看,这脚印,不是咱们这几个人的……” 赵平看了眼道:“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 郑胜埋怨道:“那你怎么不说?” 赵平笑道:“这哪用说,咱们一路走过来,很明显是前面有人来过。有脚印很正常啊。” 郑胜拍了拍自己脑门道:“哎,对。刚才气糊涂了。压力大啊!” 赵平道:“不过进是进来了,却没有出去。” 郑胜道:“啥意思。” 赵平道:“都在这挺着呢。” 郑胜惊道:“死在这了!” 赵平道:“对,你过来看。”说着绕道了棺材后面。 郑胜没有动。 赵平道:“您过不过来?” 半晌,郑胜才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赵平点头道:“也对。” 郑胜道:“几个人。” 赵平道:“四个,这数不吉利。” 郑胜闻言苦恼道:“这可到了血霉了。又得花不少钱。”说道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前段时间,就有四个人失踪,还以为跑了呢,谁知道死在了这,哎!”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 赵平道:“这些钱对于您来说,不算多吧,怎么看的那么重。” 郑胜道:“我原来哪有钱,当时穷的饭都吃不上,就有了节俭的习惯。现在摊子铺的大了,开销也大了,虽说挣的多,但看着钱像流水一样出去,心里也是疼啊。这是真话,让你笑话了。” 赵平摇了摇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 这时忽闻的远处遥遥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便听着哭嗲喊娘的声音往这边跑,但没多长时间,一切都沉寂了下去。 郑胜忽的站了起来:“是他们!咱们去看看?” 赵平道:“来不及了,人各有命。”说着又看了看表道:“时间到了。” 第三十章:地中斗法 千钧发显尽手段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对郑胜说道:“你最好离俺近点,俺也能照应上你。” 郑胜一听,立即起身,站到了赵平的身边。 赵平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走到洞口贴在了上面,回身来到棺材后面的几具尸首前。 尸首在地,魂魄在上。四个人的魂魄,瞪着赵平,立在各自的尸首上,其中三个已是阴气缠身,只有一个还发着乳白色的毫光。 赵平上前炼化了三个黑气涌动的阴魂,剩下一个需要超度。看了看洞口,上面贴着自己的符箓镇着,外面的东西闯进不来,又对郑胜说道:“俺办事,你不要胡乱走动,也不要过来聒噪打搅俺。” 郑胜赶忙答应下来。 赵平安排停当,真气随着嘴上念出的往生经而搬动,溢入天地,那魂魄周身慢慢发出了淡淡的金光。一直以来,勤修不辍,赵平的真气渐发深厚,法术威能越发强大,渐有了些信手拈来的架势。 往生经念了一小半,洞外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而来,接着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救命……! 赵平无暇去看。郑胜听得,浑身一抖,目不斜视,看都不看洞外一眼。 那声音又道:“郑总,救救我……”听得很是凄惨。 郑胜仿佛聋了一般,腰板挺得笔直,不言不动的立在赵平身后,脸上控制不了的抽搐,一股一股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 洞外,救命的声音不绝。郑胜终于忍不住,扭头去看,矿灯随之而去,打到了洞口。 只见在洞外,原本要出去的一个后生,脸色苍白的斜倚在墙壁上。 许是看到郑胜看了过来,嘴上有气没力的喊着:“郑总,救救我。拉我一把……”说着抬起手向郑胜招了招,想是用力过大,砰的跌倒在了地上。 郑胜一看是原先的后生,脸色好了一些,又见跌倒在了地上,不禁喊道:“怎么样?!” 外面的后生蠕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道:“郑总,我难受,你来拉我一把……” 郑胜摇头道:“我……我不能出去。你是怎么了,这离得又不远,使点劲就进来了。洞里有符镇着,进来就没事了。” 那后生听到便慢慢的伸手耙住地,往前爬。 郑胜看那后生,一点一点挪,心里焦急,喊道:“你使点力气,……” 那后生缓缓抬起了头道:“不行了,没劲了……” 再看那后生惨白的脸,郑胜不禁又打了个冷战,顿了几秒才道:“你到了洞口我就拉你进来,你家里不是还有孩子老婆吗?” 那人听到,缓了一缓,又爬了起来,比先前快了不少。 离洞口越来越近,都能听到衣服在地上呲呲的摩擦声。 郑胜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了洞口去接应。 后生的手搭在了洞口边上,接着上半身也缓慢挪了进来。 郑胜赶紧去抓后生的手,想着把他拖进来。可刚一抓上手,只觉就像握住了一块冰,心里就是一咯噔。 心中正在打鼓时,突然后生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一般,就往后拉。郑胜措不及防被拉到了洞边。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洞外,郑胜才反应过来,大急之下,伸脚蹬在墙壁上,才止住了身形。 无意间再往洞外一看,大叫一声:“妈呀!”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下甩脱了反被后生抓住的双手,身子也被闪的向后一蹲,接着便蹦了起来,一溜烟跑回到赵平身后,借着矿灯看去,脸上刷白刷白的,密密的冷汗布满整个脸上,嘴皮乱动不停叨念着什么。 那后生则双手乱舞,竟然把贴在洞口的符纸撕扯下来,人也被拖进了黑暗中,没过一会就听闻的一声惨叫,再无声息。 郑胜一见洞口的符纸竟然被撕扯下来,分为两半掉到地上,不禁大惊。再也顾不得,伸手便去拉赵平,嘴上喊道:“赵师傅,快看看,符纸掉下来了!” 赵平虽在用心超度,但对身遭之事还是有所了然,心中也在焦急,幸好超度之事也快要完结,却不想被郑胜拉了一把,顿时真气散乱,瘫坐在地。 郑胜一看,呆在了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平看了他一眼,勉力运起剩余的真气,祭出石精,护住了那阴魂,自己和郑胜。缓了口气,对郑胜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在来惊动俺!”说完赶紧闭眼调息起来。 郑胜看着脸色极其难看的赵平,也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不敢回言。抬头再看,矿灯照耀出,自己和赵平身前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华,伸手一碰却是坚硬之级。一旁在他和赵平身边游来荡去的阴魂,却是看不见,不然还不被吓死。 郑胜正极其惊讶着想着这是什么,怎的忽然出现,就听一阵呜呜的声音响起,一股黑风从洞外狂涌而来,顿时吹得洞内乌烟瘴气,只有自己和赵平身周一米方圆银光流动,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忽然顿悟这物的用处,不禁呆住了。 郑胜正惊叹之际,光罩外忽的响起阵阵尖厉的叫声,从来没听过这声音,不禁被吓了一条,定睛往外瞧去。 只见外面黑漆漆一片,原先矿灯照处能见的陶瓷,墙壁,棺材,此时再也看不到。黑暗中,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许多有什么东西在里行走。 郑胜越看越心惊,最后把头垂向了地面,不敢再看。 尖啸声越发密集,光罩周围原本波澜不动的黑气,忽的涌动起来,起伏不定,一与光罩接触,便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渐渐的黑气涌动的越来越激烈,像煮沸的水一般,冒出一个个黑泡,黑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终于一阵阵霹雷般的声音响起,黑泡炸裂开来,黑气四散飞溅,一个一个黑气幻化的人脸从中浮出来,一眼望去无穷无尽,尽数冲了过来,撞击在光罩上,发出整耳欲聋的声音。 鬼脸或悲或喜,或男或女,或怒或嗔,呲牙咧嘴好不难看惊心。郑胜忍受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光罩被这些东西撞的摇摇晃晃,但白光不停闪烁,挡了下来。 郑胜躺在地上,嘴大张却无法喘气,只是呼哧呼哧的,良久才慢慢恢复了呼吸。 无数鬼脸不停的撞击了一阵,忽的停了下来,齐齐张嘴,就见一粒粒漆黑的圆珠吐了出来,裹着黑气直砸向光罩。 珠子打在光罩上,发出剧烈的爆炸声,白光被炸的凹凸不平,几轮一过,光罩竟然晦暗起来。 郑胜一见,脸色急变,心又提了起来。 鬼脸不停的吞吐,光罩发出砰砰的声音,慢慢缩了起来。最后缩小成只容三两人的地方,但白光越发凝练,蒙蒙的发出光芒。之后不管鬼脸黑珠再怎么撞击却也没有在缩小和晃动,看起来又十分坚固,郑胜的心才又渐渐平稳下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无数鬼脸齐齐停了下来,黑气涌动中竟然俱都化成了高大的人形,立在光罩外,瞪着眼睛看着郑胜。 郑胜毛都竖了起来,闭上了眼睛,浑身颤颤发抖。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这些阴物全都退开,一个身材高大鬼眼圆睁的鬼物显现出来,此物一出现,鬼手一握成拳,就照着光罩打了过来,发出一声接一声的蓬蓬声,黑风凌冽,手臂粗的头发根根直立,气势震天。 原本钉子一般的光罩又摇晃起来,鬼物一见,尖啸一声,周围的阴物,幻化出一张张脸盆大小的嘴,现出里面粗大的獠牙扑到光罩上啃咬起来。 光罩光芒骤减,摇摇欲坠。 郑胜心急如焚,看了看身边的赵平,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闭起眼睛念叨起了什么。每隔一会睁开眼看看外面的情况,便又赶紧闭上。 郑胜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好。这时忽的想起一个声音,:“无妨,一切有俺。” 郑胜一听眼睛睁了开来,也不在念叨,大喜道:“赵师傅你好了!全依仗您了。” 就见赵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挥手间光罩又白光大发,随后叹了口气,嘴中自语道:“这次回去,石精得从祭炼一番了。”接着又对郑胜道:“你就在这呆着,别动。”说着便对光罩内的那个白色阴魂超度起来。 光罩光芒闪烁,鬼物再也无法。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只见一阵金光闪过,已是超度完成,外面的黑气被这金光一照也被冲淡不少。 听着赵平一声暴喝道:“起。”真气运转,宝剑飞出身外,洒出万千金光,照的整个石室通通透透。一步跨出光罩外,宝剑长虹一般,滴溜溜绕着墓室扫了几扫,黑气如纸遇火一般消散不见。 其中黑气最浓郁的一道见机极快,电闪一般遁入了棺材中。 赵平没去管它,收了剑,运起一元功,炼化起飘散在四处的黑丝。 等的炼化干净,赵平收了石精,对郑胜道:“您先稍等,还有异物,除了便大功告成。” 郑胜看见赵平使出的手段,出手便有了奇功,激动的夸道:“赵师傅好手段!” 第三十一章:除恶务尽 奇妙物流连忘返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此时,墓室内邪晦尽去,昏暗中,郑胜竟然感到很是敞亮,心情大放。 忽的,响起一阵阵砰砰的捶打声。 郑胜疑惑的四下寻找,只觉这声音近在耳边,循着找去,只见那老旧棺材颤动不止,有什么在里面拼命折腾,不禁惊慌的道:“赵师傅,你看,那是咋了。” 赵平道:“怕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你别在这呆着了,去外面等着吧。”说着打出一道三阳符,把那些白森森的头骨烧化成灰,以防阴气滋养,又成祸患。 郑胜瞪着眼看着赵平,好一会才猛的点了点头跑了出去,躲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等着。原本会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不成想静悄悄的过了十来分钟,赵平施施然的走了出来,道了一句:“走吧。”便当先而去。 郑胜按捺不住好奇,跑回到洞口,也不敢进去,就着矿灯往墓室一扫,只见棺材盖子翻在一边,当下愣了一愣,忽的一股阴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转身撵赵平去了。 一前一后,赵平和郑胜出了坑口。 赵平站在坑口,前面便是倾倒的如小山一般的煤,一股股寒风吹过,带起了片片衣角。沉默了一分多种,赵平才收回不知看向何处的目光,长叹一声,道:“这个事了了。” 郑胜道:“这就行了?” 赵平斜看了郑胜一眼,道:“要是以后再出什么事,尽管来找俺。” 郑胜陪笑道:“我不是怀疑赵师傅,是说这事办得利索。” 赵平道:“报警吧。记住里面的东西一件也不要拿。切记。” 郑胜道:“哪能干那事,不缺那点钱。” 回到办公室,郑胜又给了两万,赵平拿上钱婉拒了郑胜的苦苦挽留,和严正明回到了县城。 过了几日,抽了个休息的时间,赵平坐公交到了市里,和人打听着找到二手市场,买了部手机,又买了些其他的东西,看看时间还早,便在市里头逛荡起来。 晃悠了一个来小时,赵平找到一处买卖旧书的铺子,挑了几本不错的书,给了钱,到了街上,看看四周的繁华,自己如此的格格不入,一时间兴致索然,不想在逛荡,打算回去。 穿插在衣着时新的人群中,来到终点站,等了一会,坐上公交离开了漾泉。 到了县城下了车,在市里也没吃饭有些饿,又在街边买了几包方便面,溜达回宿舍,把在漾泉买的东西归置好,拆开一袋方便面,泡到饭缸里,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严峰躺在床上正在看一本武侠小说,好像闻到了味道,鼻子抽了抽,把手上的书往被子上一放,坐起了身子,道:“赵平,有没有了,来一包。” 赵平一听,拿出一包扔给了严峰。 严峰拆开袋子,把面饼,调料一股脑的放到饭缸里,滚烫的开水倒进去,把盖子往上一盖,搓着手坐到了床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饭缸。 赵平看了他一眼道:“至于吗!” 严峰道:“太至于了,中午就没吃饱!” 赵平放下书道:“咋回事,你这条件不应该啊。” 严峰叹了口气,道:“想省点钱上网呢。” 赵平不解的道:“上网?!” 严峰道:“对啊,可来劲了。哎,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说着看了看手表,道:“时间还早,一会吃了方便面,带你去转转。” 赵平道:“现在还早,天都快黑了。” 严峰道:“反正明天休息,这不周凯亮,罗强他们上午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赵平摇头道:“算了吧,一会俺练字呢。没那闲工夫。” 严峰瞪直了眼睛道:“那赶紧练啊,我等你。不用你出钱,我请你。这么一说又想上网了。利索点!” 赵平看着严峰脸红脖子粗,那心痒难耐的样子,终于点了点头。 过了几分钟,赵平拖过桌子上的饭缸,揭开盖子,一股子味道飘了出来。 赵平拿起筷子,刺溜刺溜吃了起来,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罐头瓶,拧开盖子,一个呛鼻但又有一种别样香气的味道冒了出来。 严峰看着罐头瓶,问道:“这是什么?” 赵平笑了笑,道:“想不想吃?”说着从罐头瓶里夹出一筷子。 严峰一看道:“这不是萝卜丝吗?” 赵平道:“这可不是!” 严峰道:“那是啥?”说着话,夹了一筷子就往嘴里送,嚼了几口,眼泪就下来了。“好吃,就是太辣了。”边流泪边吃了下去,又道“比萝卜丝好吃!” 赵平笑道:“芥根丝。” 严峰道:“怪不得,不错,不错。”说着拿过自己的方便面,就着吃了起来。 吃了方便面,洗了缸子,赵平拿出宣纸,写起了字。 严峰自从吃完了饭,便坐卧不宁,忍不住催了赵平几次,赵平便道:“你想去就先去吧。” 一听这话,严峰没了脾气,垂头丧气的坐在床沿,左右无聊,便看赵平写字。只见宿舍那老旧方桌前,穿着旧棉服,有些短的褐色裤子,黑棉鞋的同学,眼神专注,一手撑桌,一手攥着毛笔,挥洒笔墨的潇洒,油然佩服说道:“赵平,你可真了不得。” 赵平停下了笔,眼望窗外,好似有些心事的道:“这算不得什么。” 花了一个多小时,练完了字,在严峰的不断催促中,两人离开了学校。 此时天已大黑,凌冽的寒风中,严峰缩着脖子走在前面,昏黄的路灯下,看起来很是可怜。后面的赵平不禁摇了摇头。 路过新华书店,又往里走了几十米,街边出现了几个大招牌,上面写着星光网吧,传奇网吧,等等。 赵平有些惊讶,这才多久没过来,原本这里全是人家,一转眼竟然有了这许多莫名其妙的网吧,难道自己是几年没来了吗。 严峰带着赵平一家一家的找,没想到家家爆满,最后碰到了宿舍的周凯亮他们,让出了机子,严峰这才坐了下来,熟练的打开一款游戏玩了起来。 赵平坐在位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看了看其他人,不禁一阵恍惚,不知如何操作。 身后有人还在排队,一看就教了起,赵平这才找到了开关,知道了浏览网页,初步掌握了使用鼠标,……一上了手,便忘了时间,等告一段落时,赵平一看表已是十一点半,不禁吃了一惊,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旁边的严峰正玩着一款打枪游戏,便道:“都十一点了,严峰咱该回了!” 严峰一听,确实太晚了,这才恋恋不舍和赵平的离开了网吧。 此时,街上空无一人,路灯也灭了,黑乎乎的路上只有两个夜归人。 第三十二章:学以致用 老饭馆义助平事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深夜,月光洒下来,没有夏时的温暖,只有落寞的寒意。 赵平躺在床上,脑袋里不时浮现出上网时的情景,不可抑制的涌起浓浓的新奇之意,好学之心勃发而出。眼看月光照在床上,时间已是不早,压了压滂湃的心情,修习起来。 第二天六点多,天还没亮,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呼呼睡着,赵平起了床拿着盆去水房洗涮,冰凉的水一洗,瞬时精神许多。 洗涮完,把床铺和自己都收拾利索,去食堂吃了饭,便溜达出了学校。 到了新华书店,还没开门,便坐到台阶上等了起来。 等到九点,冬日美丽的阳光照射下来,书店开了门,赵平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进去找起了电脑方面的书。找来找去,却只找到几本,挑了一本看了起来。 一直看到中午,才出了书店,到外面小饭馆吃了碗抿格斗,回来接着看,到了下午三点来钟,竟然把几本书全看完了,虽然很多地方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却记在了脑袋里,接着找了家网吧走了进去。 先在别人身后看了一阵,又忍痛拿出十块钱开了三个小时,按书上说的研究起电脑来。到了五点多,忽的有人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严峰。 只听得严峰说道:“行,原来你在这,自己跑出来单玩。不够意思啊。” 赵平笑道:“俺起的时候你们还都没醒,就到书店看了半天的书。来这还不到两个小时。”说完看到周围没有空机子,自己也研究的差不多便道:“还有一个来小时,你玩吧。” 严峰喜道:“这还差不多。” 赵平站起来,挤出位子,有人一看便道:“玩不玩了?” 赵平道:“有人了。” 那些人好像不相信,虎视眈眈的看着,见到严峰又挤进去,这才消停下来。 严峰坐下,熟练的打开游戏,在等待的时候,赵平道:“行,那你先玩,俺先回去。” 严峰扭头回道:“那你回吧。” 刚到宿舍,就接到严正明的电话,叫出去吃饭。 赵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到了约好的地方,赵平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家老馆子,门面齐整,人来人往,看起来生意很好。到了包间,严正明早就等着。 赵平打了招呼,坐到了旁边,问道:“就咱两?” 严正明笑道:“怎么,嫌不够热闹还是生分了?” 赵平道:“可没有那意思。” 严正明哈哈笑了一阵,才道:“快点菜吧。”说着把菜单递了过去。 赵平本不想点,看严正明又递了一下,就接了过来,点了个菜。 严正明道:“再点点,这家馆子有几个菜不错的。” 赵平道:“你点吧严叔,俺不太懂。” 点好了菜,严正明又从脚下的纸袋子里面拿出一瓶酒,道:“尝尝这个。” 赵平看去,残缺的商标纸上写着三个字:六曲香。便道:“老酒了吧。” 严正明道:“可不是,好不容易淘换来的,” 赵平道:“行,那咱尝尝。” 一会的功夫,菜上来了,两人也喝了几盅。 严正明便道:“赵平,有啥打算没有?” 赵平一愣道:“什么打算。” 严正明道:“比方说,以后干什么?” 赵平道:“先把高中上出来,考个好大学。俺觉得这是正途。” 严正明点了点头,道:“说的在理。前几天我听严峰说你想出来住?” 赵平道:“可不是,最后被班主任给拦了下来。” 严正明想了想道:“我回去想找找,看有没有一中的关系,给说道说道。” 赵平道:“那可得谢谢严叔了。” 严正明摆了摆手道:“哪里话!” 这时忽听的外面喧闹起来,吵嚷声不绝入耳。 赵平道:“外面有人又闹起来了。” 严正明点了点头:“现在的人,都比较浮躁。” 赵平笑了笑。 不一会,喧闹声平息了下去。 当有人送菜的时候,严正明问道:“怎么回事。” 秀气的小姑娘服务员道:“有个人喝醉了,撒泼耍赖不给钱。” 严正明道:“后来呢?” 小姑娘道:“后来老板出面,拿菜刀一吓唬就立马交了钱,跑了。” 赵平听到闹事的原来是个糠面包子,经不住吓唬就笑了一下。 小姑娘脸上一整,瞥了赵平一眼,许是以为赵平在嗤笑自己,转身就走了出去。 赵平不禁噎了一下。 严正明道:“你看看你这笑的。” 赵平无语。 等菜上齐,一瓶六曲香已经先下去了半瓶。 喝了半个多小时,酒空菜干,叫了两碗河捞吃了,严正明结了账,两人出了包间。 还没等走出饭店,就见七八个人气势汹汹的推开饭店门走了进来,当中一个人喝道:“他奶奶的,谁是老板。”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从厨房走了出来,道:“我是,咋了?” 那人道:“咋了,敢打咱兄弟,不想做买卖了。”说着一脚踹翻一张桌子,随身拿起一张凳子就朝老板冲了过去。 一块来的几个壮实后生,也不含糊,掀桌子,拿瓶子各忙活起各的。 老板也不是吃素,架住砸过来的椅子腿,一脚回踹了过去,嘴里喊道:“有人闹事,大伙都出来。”话声落下没一会,从后面厨房出来两个人,但身形瘦小,年纪也不大。 服务员都是女孩,早就躲到了一边。连上老板一共才三个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没一会便被打到,满头满脸的血,渐渐的双手也不在护住头脸滑落在一旁,任人踢打。 赵平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发现脸上红彤彤的明显是喝过酒,再看老板几人很是危急,想了想和严正明说道:“去看看?” 严正明道:“都是几个醉鬼,没理讲。我已经打了电话叫人,一会等来了再说。” 赵平笑了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说着信步上前,不大的拳头已是闪电般挥了出去,锤到一个人的背上,那人哼也没哼跌倒在地,又一脚踹到一人腰间,人斜飞出去三四米,撞倒一片桌椅,滚落在地。 吃饭,看热闹的人一看,惊叫着纷纷躲避。 瞬间放到两人,余下的几人哄的散了开来,看着赵平,其中一人道:“行啊,哥几个先弄了他。”说着拿起一个啤酒瓶,其他几人找了趁手的家伙,就要往过冲。 这时,听得外面急促的刹车声,接着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十来个人冲了进来。 赵平以为是那边的人,正要一块放翻,却听得严正明道:“把那几个人弄走。”说着指了指闹事的几人。 那伙人也不废话,冲过去三下五除二打到在地,扭着就往走,看样子是要往车里弄。 几人害怕了,上了车谁知道把他们弄哪去,拼命叫嚷,脚拖着地,就是不上。 可是由不了他们,搬胳膊抬腿硬给弄了上去。 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驶了过来。 严正明看到,对赵平道:“你等我。”说完走了过去,和警车上下来的几人说起了话,过了一分多钟挥了挥手,严正明的人便把闹事的几人扔下车,扬长而去。 严正明对警车上的几人又说了几句,走过来对赵平道:“没事了,咱走吧。”说着和赵平上了车,离开了这里。 第三十三章:漫漫冬日 涮火锅暖人心脾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早早的起来一看,又下雪了,一脚踩下去,咯吱一声,便深深的陷到了里面。 学校今天没有出早操,严峰等人为了睡懒觉,以至于连早饭都不愿意起来吃。 赵平吃饭回来,顺带着买了几个馍,看到几人还睡,便道:“哎,不早了,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 宿舍的几个人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哆哆嗦嗦的穿衣服,洗脸。 赵平看还有点时间,找了几个图钉把塑料布订到了窗户上,要不然那没遮没挡的野风呼呼的直往宿舍里灌。 宿舍里的人和赵平打了招呼,一人拿了一个馒头,坐到床沿吃了起来,赵平把炉子封了,他们也吃完了,一起走出了宿舍。 刚出宿舍楼,迎面就是一股烈风,顶的都呼吸不上来。走了几步,鞋底上粘的全是雪,仿佛挂着几斤重的东西一般。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个个鼻涕长流,腮帮通红,一窝蜂的涌到炉子边,却发现炉子只剩个火星。 这一下同学们不愿意了:“谁今天值日,怎么弄的,冰凉凉的这还怎么上课。” 赵平去看了看墙上的值日表,便摇了摇头,大声说道:“算了,算了,各回各位置。俺来弄。” 同学们陆续坐了回去,赵平蹲下身子先把炉灰掏了,又拿火柱从上面压了压,拿起玉米棒子升起了火,等着的旺了,添了几块碳进去,没一会教室便暖和起来。 赵平从兜里拿出几个红薯,放到炉子里,几个同学看见了,直冲赵平傻呵呵的笑。 赵平道:“笑了也没有,一个也甭想吃。”便坐了回去。 随着教室温度渐高,赵平脚上的雪化了开来,穿的又是老式的棉布鞋,雪水便浸在鞋里,冰凉冰凉的,使劲踩下去就是一个脚印样的水渍,套在脚上仿佛赤脚站在雪地。只能不听得活动着脚趾,使劲弯着脚丫。 第一节还没完,一股红薯的香气便冒了出来。老师看了看火炉也没说什么,继续讲课。 临下课的时候,老师施施然走到路边,捡出一个来,才道:“下课吧。”说完拿着红薯走了出去。 赵平走到炉边,揭开盖子,老师拿走一个,里面还有好几个,都是中不溜的,太大的不甜,太小的一口就吃完了,不值当。 把红薯拿出来,给围上来的同学都掰开分了,自己留了一大个,躲到了教室外面。 正要吃,忽听得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只见赵婷婷一步一步跺了过来,身上穿着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一双红色的圆头皮鞋在雪地上留下很好看的印记。 赵平咦了一声道:“你怎么出来,不嫌冷。” 赵婷婷撅了撅嘴,走到赵平身边,竟然一般高。眼睛看着别处道:“今天炉子没弄好,真不好意思了。” 赵平笑着:“知道你们城里人,不会伺候,也没啥。” 赵婷婷剜了赵平一眼,一挑眉毛道:“哪不会伺候了!拿个红薯吃。” 赵平便掰了一截递过去。 赵婷婷接了过来道:“完了请你吃饭。”说着回了教室。 下午下了课,赵平拿着饭缸从宿舍出来,只见一人盈盈站在不远处,红色皮鞋被化开的雪水弄的一塌糊涂,双手插在裤袋里,两腮通红的看着自己。 “走吧。”赵婷婷远远喊道。 来来往往打饭的人都看着,目光在赵婷婷身上停留了不少。 “算了吧,路也不好走,还得出学校,麻烦。”赵平不想花人家的钱吃饭,还是个女孩,便推脱道。 赵婷婷道:“怎么这么磨蹭,哪有那么多说道。快点!” 赵平脸上红了一红,看了看四周,人越来越多,便道:“等俺。”说着跑回宿舍,放下饭缸,拿了些钱,跑出宿舍楼。 赵婷婷的正无聊的踢踏着未化成水的白雪。 赵平走到身边说道:“走吧。” 赵婷婷跟在后面,两人避着泥水,在寒冷冬日的旁晚相跟而行。 到了学校门口,赵平扔过去一盒中华,看门的保安老头,啥也没说便打开了门,道:“早点回来,别做不靠谱的事。” 赵平道:“哎!” 两人孤寂的出了校门。 赵婷婷上上下下打量了这赵平道:“行啊,看不出来,还回来这一手。我还说把韩老师的条子给他,这也好,下次不用批条子了。” 赵平赧颜道:“在外面干活,学人家的。” 赵婷婷道:“噢?!” 赵平笑道:“咋了。” 赵婷婷道:“没想到。怎么还在外头干活?” “挣点学费。”赵平自己的事没对学校的人说过。 赵婷婷道:“那你干的不错啊,还能弄上中华。” 赵平道:“俺不知道那烟多少钱,干活时,老板给的。” 赵婷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低着头走路。 赵平和女孩单独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什么,闷葫芦般的也无语的走着。 半晌,赵婷婷道:“咱两不要傻走了。先说想吃啥。” 赵平道:“啥也行,看你吧。” 赵婷婷道:“天气不好,咱去吃火锅吧,我知道最近有一家,前几天去过,够辣,挺不错的。” 赵平道:“那行。” 沿着大路走,踩着雪水,啪踏啪踏的。 冬天天黑的早,路灯隔好远才有一个,两人到了火锅店时,裤脚鞋子已是一片泥泞。 两人狼狈的进到店内,暖烘烘的环境冲散了一点不愉快的心情。 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赵婷婷对赵平道:“你点。” 赵平摇了摇头,道:“你来吧。” 赵婷婷先点了个麻辣锅,四盘羊肉,百叶,萝卜,腐竹,粉条,素菜若干。 赵平目瞪口呆,道:“能吃了吗?!” 赵婷婷撇了撇嘴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还觉的不够呢,一会再点。” 赵平无言可答。 热腾腾的木炭火锅上来,接着肉和菜也上来。 两人便呼啦呼啦吃开。 吃到最后赵婷婷还加了个方便面,这才作罢。 喝了口水,赵婷婷道:“老板结账。” 赵平赶紧拦住道:“刚才俺结了。” 赵婷婷不高兴起来,恨恨瞪了他一眼。 两人回了学校,赵平把赵婷婷送到宿舍楼才回了自己宿舍。 宿舍里,一干人正在等他,起了一阵哄,直到熄了灯这才作罢。 第三十四章:一房难求 天降福老严解难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过了几天,严正明打过电话来,说走读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赵平大喜,谢了严正明。 下午,韩海红叫赵平去了趟办公室,把走读的事情也和他说了说,听韩海红的意思,下个学期就可以不来,但这个学期必须在学校住。 赵平很是尊重韩海红,一想也没多长时间就要放寒假,便答应下来。 看海韩红不待见自己的样子,赵平赶紧保证学习绝不会落下,为班级争光。 韩海红心烦的摇了摇手,说了一句,自己把握好自己就行了,老师都是为你们好。 赵平却无话可说,闷闷的出了办公室去教室上课。 走读的事情一定,赵平便又打起了租房的心思。而且放寒假学校又不开门,也住不得宿舍,迟早都得往出搬。 赵平去原先租过的那户人家看了看,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又去别的地方找了找,要不就是太贵,要不就是很远。连着好几天中午出去也没找下合适的。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赵平走出了教室,想着赶紧吃完饭,趁中午再出去看看,脚步就走得快了些。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原来是严正明,赵平接起来道:“咋了,严叔?” 严正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只听得道:“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一下。” 赵平道:“行,等俺一下。”说完挂了电话,向学校门口走去。 和看门的保安也混的熟了,打了个招呼,便出了校门,看到严正明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便走了过去。 严正明打了个手势,道:“上车。” 赵平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问道:“有事,严叔?” 严正明道:“咱先去吃个饭再说。” 赵平便不再言语。 到了华通酒楼,要了个包间,点了菜。 严正明拿出一瓶酒。 赵平一看是汾酒,瓶子挺旧的就伸手拿过来一看,透过瓶身看商标后边写着1978年7月,讶然道:“严叔,这酒哪弄的。” 严正明道:“别人给了两瓶,那天招待领导喝了一瓶,这瓶留着咱两喝。”说着起开盖子,拿过酒杯,倒了进去,亮黄色的酒液十分漂亮,一股醇厚的清香让人陶醉。 这时菜也上来,两个人六个菜很是丰盛。 两人先干了一个。 赵平点头道:“真是不错,比市面上的醇了好多。” 严正明也啧着嘴,道:“那些酒可比不了。”说着吃了口菜,接着道:“房子找的怎么样了?” 赵平有些讶异,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严峰跟你说的?” 严正明点了点头,说道:“找下了吗?” 赵平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和严正明碰了一个,喝了半杯摇了摇头道:“还没找下。” 严正明道:“那你别找了,我那有个朋友房子空着,你过去住吧。” 赵平道:“在哪?” 严正明道:“就在东关,离你们学校也不远。” 赵平一听,点头道:“那合适,多少钱?” 严正明道:“给啥钱。一会和我去看看房子,完了你直接搬进去就行。” 赵平道:“不太好。那俺不就占了大便宜了!” 严正明道:“随你占,你才能占多少了!” 吃完喝完,酒喝的有点多严正明便没有开车,打了车到了东关。 两人下了车。严正明指着临街的一栋高墙大院的宅子道:“就是这。” 赵平不禁看了严正明一眼道:“严叔,这宅子太大了吧。一个人可住不了,随便给俺找个落脚的地就行” 严正明笑道:“咋就住不了。走吧。”说着拿出一把钥匙,推开油亮的黑漆铁门,迎面是隐壁,转过弯一片大院子展现在赵平眼前。 院里种着几棵树,有枣树,苹果树,梨树,朝东是一片地,看起来还能垦种,其他地方都用水泥打了一遍,厕所在东南角,西面还有个配房,正中上手是一溜五间平房,白色的铝合金门窗,瓷板贴的房墙,极是美观大方,房后有一根高高的烟囱伸了出来。整个院子十分的干净漂亮。 严正明道:“这里烧锅炉,碳也拉好了,就堆在后面,有个七八吨,都是人头大小的精块。你就紧着烧,不够了给郑胜一个电话,再给你拉。” 赵平十分感激,道:“那谢谢严叔和郑总了。” 严正明道:“客气啥,给你钥匙。不行了再换把锁。” 赵平点了点头。 严正明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晚上等你下课就把你的要紧东西拉过来?铺盖啥的就别拉了,房子里电视,洗衣机,吃的盖的啥都有。” 赵平道:“不用麻烦了,严叔,铺盖不拿,要紧东西也没啥,俺自己就拿过来了。” 严正明点了点头,便道:“行,那我走了,酒劲上来了,得回去眯一觉。你去屋里转转,熟悉熟悉。对了配房还有自行车,也算你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把铁门带住了。 赵平在各屋转了转,雪白的墙皮,时新的家具,床上那一摞摞厚腾腾的棉被,纯棉的床单,到处都是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杯子,暖壶,一些小件一样不缺,到了厨房再看,锅碗瓢盆整整齐齐都放在橱柜里,还有那大彩电,双杠洗衣机,这一切不正是赵平梦想中才有的地方吗! 赵平走到院子正中站定,举头望天,一时间感慨万分,心情澎湃。 等回到学校,已经耽误了一节课,在新家左看看又看看舍不得走,又摸索着好不容易把锅炉生起来,就来的晚了。 没心思听听课,老师看出来,专门叫他回答问题,赵平懵懵懂懂还出了笑话。 下了课,吃了饭,回到宿舍,严峰凑了上来道:“中午出去一趟就魂不守舍的,这是咋了?” 见赵平神游物外不答话,严峰装着想起来什么道:“是不是和我爸看房子去了。” 一提房子,赵平瞬间回过神来,道:“你怎么知道。” 严峰嘿嘿笑了起来:“我和我爸去过,那房子真是不错。要不是那人有事求我爸,人家可不往外租,刚盖起来两年。” 赵平噌的挺起身子,一说起房子心情就不能平静,就像有个东西一直在胸腔里折腾,吊着自己的心,赶紧压了压道:“严峰,俺晚上不回来了。”说着便出了宿舍,跳墙跑出学校,直奔新房。 第三十五章:杳杳芳踪 搬新家暖房正当时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明后两天是礼拜六日,学校放假。 下午下了课,赵平便收拾了些东西拿到了新家。又把各个屋子打扫了一番,烧起了锅炉,去厨房做了臊子,下了面吃了,便在暖和和的屋子里看起了电视。 到了十一点多,把作业做完,便开始修习,又在院子里压住宝剑的光芒练习了一阵,只觉无比的痛快。 兴致所致,竟然全力发动,真气运转下宝剑遥遥飞起,直冲霄汉,只见一道耀眼无比的金光,如蛟龙,如朱鸟,飞腾在天际,辗转腾挪,仿若活物一般,与星月争辉。 赵平真气到了极致,一股气憋在胸腔中,直想喊出来才快意。 可这里是东关,周围都住着人,便急急的锁了门,向远处跑去。 离开,县城,到了一处僻静地,赵平一股气再也压抑不住,雄浑的声响冲口而出,久久不绝。 这晚赵平也没回县城,在周边转了一圈,炼化了十几个阴物,行到一处村寨时,望到有一处地方黑气腾腾,便直奔过去。到了一看原来是一处坟地。 四下看了看,阴气升腾最多的地方是一处老坟。 老坟上的土看起来很夯实,左右又没有趁手的东西挖坟,想了一想,赵平鼓动起了自己的阳气来吸引鬼物。 没一会,只见许多小旋风打着旋来到跟前,赵平一看,每个旋风里都裹着一个阴物,当下十分欣喜,炼化起来。 等到炼化干净,再去盘算那座老坟时,却见坟边塌陷出一个洞口,一只嫩白的手伸了出来。 赵平心下称奇,炼化了多少鬼物,也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当下便找了一个地方蹲下身子看了起来。 不一会这个东西双手都伸了出来,接着一缕头发露了出来,看起来脑袋也快要出来。 赵平正等着细看,却不想这阴物便从此不动。心急之下,忍不住找了个木棍,去扒拉了一下,没想到,那阴物兹溜全缩了回去。 赵平不禁哑然,在地洞口左看看右看看,正想着主意时,忽听的身后一个声音道:“你看什么呢?” 赵平答道:“没什么,瞎看。”说着直起身来,转了过去。只见身后站定一个姑娘,年纪不大,面容看不清楚,齐肩的乌黑长发,高高的个子,皮肤很白。 赵平直愣愣的看着不言不动。 姑娘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道:“瞎看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逛游个啥!” 赵平眨了眨眼睛,良久才道:“你也回家吧,没事不要出来了。”说罢转身就走。 身后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道:“也不知道谁把人家叫出来的,还说着风凉话。看你还老实,听你一次吧。” 赵平回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芳人已是杳杳无踪。想了想,又返身回来,到了那老坟前,伸手把墓碑擦干净想着看看名谓,却见上面风吹日晒已是一片模糊,从兜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箓,印了两道真气进去,从洞口塞了进去,起身离开了这里。 看了看表还有些时间,便转弯进了山里。 天蒙蒙亮时,赵平到了新家的街门口,手上提着些野味,开了门,闪身进去,铁门便咣当关了起来。 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野兔野鸡什么的都收拾好,便洗了洗手,出了门。 到县城的农贸市场买了些菜蔬、酒什么的便回了家。 把东西放下,赵平拿出手机,给严正明、郑胜和郭继海打了电话,叫中午过来吃饭。 给严正明打电话时,他问道:“好好的吃什么饭?想吃的话出来吧,我请。” 赵平便道:“搬了新家,请大家热闹热闹,暖暖房。” 严正明笑道:“行,必须到,中午见。” 给郑胜打的时候,也说是搬了新家吃个饭。郑胜满口答应下来。 叫郭继海的时候,问了问用不用给老刘打个电话。 郭继海沉吟道:可以打一个。 赵平便又给老刘打了一个,却不想老刘正有事,来不了,约到了明天中午。 打完电话,赵平便开始收拾。 支开桌子,把凳子都摆好,暖上酒,往锅炉里填了几大铁锹碳,便去厨房忙活去了。 赵平正在炒着菜,听见门外头有人叫“赵平,赵平!” 听起来像严正明的声音,赶紧应道:“来了,正做菜呢。”说着就往出走。刚出来厨房,只见严正明夹着个包,已是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赵平说道:“来了严叔。”说完便把几人招呼进了家,心底可有些发愁,桌子是八个人的,严正明这就有四个一会怕是挤了。 安顿好严正明,便赶紧跑去厨房,菜还在锅里。可刚又炒了两个出来,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想是又有人来了,便赶紧端下锅,围裙也没来得及摘,就跑了出去。 想是也听到了声音,严正明也出了屋,两人便想跟出来。 到了街门一看,只见三辆车停在一边,一个人正左看右看好像在找停车的地方。而自家的门口已经满满的停了四辆车。 赵平一看那人是郭继海的司机,再看自家街门前的汽车,不禁摸了摸脑门上的汗道:“严叔,这是你的车?” 严正明点了点头,道:“我不知道来这么多人,不行我先把带来的人打发回去?。” 赵平道:“哪的话。”说完便迎了上去。 郭继海从车上下来,其他两辆车也都下来了人。 周围已是围了些人,和郭继海他们说了几句,赵平和严正明先把这几人迎到屋里。 严正明落下一步,安排自己的司机去把车安顿了,便也跟着进来。 赵平心里发愁,脸上却是笑容满面,都给倒上水,聊了几句,给严正明打了招呼,意思是帮着招呼一下,便赶紧去厨房。 来到厨房,赵平看着案板上几个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可怎么整! 收拾起心情,把剩下几个菜做出来,解下围裙,便想着去县城再买点东西,总不能没吃的呀! 可是刚走到门口,却听见外面响起一阵鞭炮声,赵平看去,只见从几个高大的越野车里甩出一挂挂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 车一直开到门前,只见郑胜从车上下来,大笑道:“赵师傅,我来了。”接着从其他几辆车上,又下来五六个人。 赵平笑道:“来了就好,先进屋。” 周围街上已是聚了不少人,看着赵平这栋院子,还不时的指着车,说着话, 第三十六章:贵人齐聚 酒到杯干人朦胧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郑胜走到街门口,和赵平说道:“我带了几个朋友过来。再三要求,实在抹不过。” 赵平道:“没事,人多热闹。这个也值当说一说?!” 郑胜一笑,解释道:“也怨我,有一次喝多了,就把矿上的事说了出来,他们听了就惦记上了,天天念叨着见见高人,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在我那喝茶,这下就逮着机会,非要来。” 赵平摆了摆手,笑道:“这不是大事,你的朋友就是俺的朋友,添几双筷子的事。” 郑胜这才落了心事,喜笑颜开,招呼后面的人赶紧的过来。道:“赵师傅,我改天给你补上。” 赵平笑着看了他一眼,对后面走上来的几人热情的道:“快,快,先进屋坐着。” 这时,路上车子喇叭声此起彼伏,滴滴乱响,赵平一看,和几人赶紧打了招呼,指挥着停车。来的车都很宽大,好不容易找地方停了下来,尽量不要堵在路上和挡住别人家的门口,这就花了好一阵功夫。 赵平心下着急,屋里还有不少人,中午的饭菜还没准备停当,想招呼着郑胜先进屋,自己赶紧去买,不能再耽搁了。便说道:“郑总,进屋吧。” 郑胜道:“还有点东西,在车上。”说着招呼司机,把车后盖打开,一箱箱饮料,白酒,还有写着中华的烟,两条收拾好的猪、几只兔子和半只黄羊,都搬了下来。 郑胜道:“来的着急。也没置办什么,就拿了点烟酒,弄了点野猪肉,野兔和黄羊。完了咱再说。” 赵平边张罗着领着人搬到屋里,边说道:“这就不少了,再说来就来吧,拿东西多见外。”把东西放好,赵平心里放了一半,肉,酒都有了,家里还有一些菜,再去外面买点也就够啦。 大事一定,赵平心稍稍停当,领着郑胜和他朋友,进了屋。 互相介绍,自有一番寒酸,身份各不相同,但都是有脸面的人,各人脸上都热情洋溢,切切的攀谈起来。 他们的司机单独安排到了另一间屋子,要不然可放不下。司机不能喝酒,赵平便放上饮料,又拆开一箱中华拿出一条,一人散了一盒,放上暖壶,说了声:”别客气。“便出去了。 又去正屋,郭继海、严正民和郑胜等一堆人在聊天,赵平把水填满,也放了几盒烟,说了声:“俺去操持。”众人闹哄哄的说道:没事。 赵平出了屋,赶着去东关村里买了菜蔬,又急急的赶回来,拉了肉,洗好菜,赶紧做起了饭。 一个人忙活两桌饭,时间也不早,赵平挑着简单但又耐饥的实菜做。炖的先排除,已是赶不上。 蒜泥白肉,干炸花生,黄瓜干,凉拌石花菜,芥末粉皮,猪头肉,焖,拌山珍,弄了八个凉菜。 做完凉菜,那些司机出来赶着打下手,剥蒜,切肉,洗菜,给赵平帮忙。 接着开始炒热菜,葱爆野兔肉片,朝天椒炒野猪肉,山蘑鸡块,大炒肉,过油肉,粉条豆腐丝,烧北瓜,糯米甜丸,也是八个菜。 最后飘了一个紫菜蛋花汤,主食是早就包好的南瓜馅饺子。 这一顿做下来,已到了两点多,以赵平的身体,也觉些许疲乏。 赵平脱了围裙,去后面往锅炉里填上炭。才回了屋。 屋里的人还在聊着,赵平推开门,大家都热烈的招呼着。 赵平在一旁听了会,都是些生意和官事,等了一个间歇,便站起来道:“咱吃饭吧,边吃边聊。” 大家都道:“行。” 桌子都是摆好的,在司机跟班们的帮衬下,把菜都端上来,酒,饮料也都放到桌上。 赵平去了司机那边,本来要端菜忙活,司机们拉住他,道:这边不用管,我们自己就忙活就行。 赵平便歉意的说道:“今天照应不好大家,不要见怪。 司机门纷纷说道:“哪有。” 赵平又回到正屋,两张八仙桌拼起来,人才刚刚坐下。 菜都是大份,锅里还都留着,就怕吃完还能再添。 酒是温好的,赵平拿起来都给倒上,当先端了起来,道:“搬了家,叫大家过来热闹热闹,时间紧,也没招待好,大家担待一点。”说着一口饮尽。 赵平拿的酒杯都是院子原本带着的,半斤的大杯子,看那晶莹剔透的五粮液,兹兹的毫不停留流入嘴里,只觉一股极其强烈的热线如火一般从嘴,到喉咙沿着一道线直达腹内,一股火般的炙热感瞬间出现,接着便是一阵舒服感和馥郁的香气,可这股感觉一过,胃内就是一阵翻腾,从脊梁骨涌起一道酒气直达大脑,接着便是强烈的眩晕。 赵平以前没喝过这个酒,没想到这么烈,赶紧运真气,转了一圈这才恢复了正常,暗中抹了一把汗,差点出丑。再看桌上的人看着酒杯,面露难色,赶紧到:“大家随意。”说着坐下,拿起筷子道:“吃菜,吃菜。”说着当先夹起了一块野猪肉,又夹了一大根山椒,紧着发发汗,散散酒气。 郭继海、严正民、郑胜等人听得赵平这么说脸上才舒缓了一下。 郭继海站起身来,说道:“刚才听赵平说才知道是搬了新家。这要好好庆祝一下,我全喝了。”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严正民道:“继海,这房子是我前几天刚给赵平找的,看他在学校那边不方便,早就盘算着这个事,刚好前几天瞅摸住了这个家,就谈下来了。这是个小事,也没和你说。” 郭继海摆了摆手道:“这个事办得好,来吧该你喝了,还得多喝,这可是你张罗成的。” 严正民道:“行,那必须喝。”说着端起酒杯,放到嘴边稍稍犹豫了一下,一闭眼一口喝了个干净。 旁边的郑胜道:“老严,当时你找我拉炭的时候,我以为是你的地方,现在才知道是给赵师傅的。今天接到电话,辛亏我准备了一下。这得和你走一个……。”说这端起来,一口喝干,这就烈,喝完就猛烈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好。 这一中午时间聊过来,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其他人也都举杯喝了起来,都是口口干。 赵平一看,忙道:“赶紧吃菜。”说着招呼着那些人都夹了几口,看着都吃了口菜,道:“看你们都熟悉了,俺还不知道都叫啥呢,介绍一下?” 郭继海,严正民,郑胜这才晕晕乎乎的介绍起来。 第三十七章似梦似幻 妙境中谁能守心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开始吃饭的时间晚了,在加上众人兴致高,一直喝到天黑,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菜吃的精光,几箱酒喝的没剩下几瓶,个个都醉意朦胧。 赵平把残羹剩饭处理了,桌子收拾干净,沏好茶给几人,一人一杯解解酒,又去给锅炉添了炭,便也进屋坐了下来。 屋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几人抽着烟,喝着茶,聊着天,气氛又渐渐起来。 赵平听他们说的事,自己是很少甚至没有听过,插不上嘴,便坐在一旁喝水,但作为主人,也不能一句不说,便偶尔说上几句。 郑胜正在说他矿上的事,赵平便说道:“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郑胜说道:“天天哗哗的往外出煤,一点事没事。一说道起这个,还得好好感谢感谢赵师傅,帮了大忙,出了大力。我都记着呢。”说着拍起了胸脯。 众人大多都不明了,有的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好奇之下,便纷纷询问起来。 郑胜便道:“这有啥说的,不是什么亮堂事。”,可架不住被人催的急了,看了眼赵平,见他没怎么拒绝说道这个,便说了起来。 众人听郑胜详细的一说,惊讶之际对赵平赞叹不已,气氛由然而起。 人一喝多,便有些管不住自己,平时藏住的话,也都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只听得严正明说道:“赵平是我给他介绍过去的,没想到还坑了我一把。那事办的,一说起来就火大。” 郑胜讪笑道:“都是过去的事,改天兄弟好好的陪个不是。赵师傅大人大量,也别和我计较。” 赵平笑着摇了摇头。 严正明道:“哪能不计较,你好好准备吧。看看你的诚意。” 郑胜连连点头道:“那没问题。”顿了一下问严正明:“你是和赵师傅怎么认识的,也说道说道。” 严正明虽然喝了酒顾忌少了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把赵平帮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都直呼不可思议。 郭继海也喝了不少,但碍于身份,只是旁听,偶尔说话。 众人虽然也想到赵平可能去给他看过但都知趣也不去打问。 有人说道:“赵师傅,能不能给咱看看,有啥灾祸好运?”众人一听,都附和起来。 赵平说道:“看大家红光满面,运到那是极好的。不用再看。”这些人来的时候,与赵平都照过面,大概一看,俱是好运之人,有个别平常一些,但也无伤大雅,此时说出来也煞风景。 有人又道:“赵师傅,能不能给露两手?”这也合了众人的心意,都看着赵平。 赵平也被气氛感染,就没推脱,便道:“那行。”说着想了一想,随手一指,道:“看。”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看去,只见屋内一角原本空荡荡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盆花,半米高的花盆子,一米多高的花架子,怕不下有百来斤 众人大惊。 郑胜站起来过去细细看了看,惊声叫道:“这不是我办公室里的那盆吗!”他满脸的不敢相信,过了几十秒才缓缓坐了下来。 众人有些兴奋道:“再来,再来。” 赵平喝了口茶水,道:“还来?也罢,那各位再看。” 前几日,赵平在旧书摊上找了一本书上面写着一些奇妙法术,闲暇的时候练了练也不知效果,今日正好检验一番,给他们看看。 赵平把茶杯放下,手指指向那盆花,喝道:“开。”。 只见原本凄凄惨惨的干枯花架,以可见的速度抽出绿芽,长叶,开花,几分钟便花团紧凑,姹紫嫣红,香气四溢。 众人面面相觑,简直无法表达心情,兴奋的大喊道:“开眼了,开眼了!”纷纷站了起来叫道:“赵师傅,再来!再来!” 赵平微微一笑,手一招一挥,屋里的灯忽然熄灭,接着蒙蒙的亮光亮起,屋顶慢慢升起一轮明月,光华如练,与窗外的圆月争相辉映。遥遥望去,里面若隐若现层层楼台,叠叠房屋,飞檐拱璧多不胜数。 赵平从花盆里捡起几粒石子,手指一点便发出灿灿金光,接着往上一抛,石子带着金光飞到圆月边,一闪一闪,竟是星辰。又捧一把沙土,手一扬,当空中便出现一条灿灿星河,无数奇星闪烁,如雾如烟,当中而挂。 此时屋中仿若仙境。 赵平说道:“各位,这还好吗?” 众人道:“好!好!”有陶醉之人便道:“能上去看看,更好!” 赵平道:“那咱就上去游逛一番。”说着手一招,从月亮中飘出一片小小的云彩,越来越大,到了近前时,已是有屋子大小,凝而不散。 赵平道:“跟我来。”说着当先踩在了上云上。 起初众人没有动弹,赵平道:“不想去吗?” 众人才回过神来,定定一看那云彩如玉如烟,恰溪水流动。小心翼翼的踩到云上,有的伸手一摸,只觉似柔似坚,奇妙之处难以言喻。 赵平看众人都上来,嘴上轻喝一声:“起!” 云儿便飘飘荡荡,涌荡着直向那轮银盘而去,一路上再无寒冷,反是凉风习习,磬人心脾;丝丝云带,划过脸庞,轻柔可人;周边星斗,伸手可摘;脚下点点灯光,繁若星辰,众人顾盼之间,如梦如幻,再无一丝话语。 玉轮越来越大,月宫渐渐清晰,遥遥看去,宏伟之极。不知行了有几何,银轮触手可及,巨极无边,众人银光照体,恍然间落在了一处,正被那高大广袤的宫殿震撼,忽听一声天籁之音道:“各位贵客远来,请随奴家来吧!” 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一窈窕佳人,手捧玉一般的兔子,正微微浅笑,转身婀娜而走。 赵平随之当先而走。 众人紧紧跟在其后,边走边看。 只见数之不清的磅礴宫殿直插云际,精美绝伦,各种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果香花香闻所未闻,踏云来去的仙人都对众人含笑点头,衣衫珏珏,丰神如玉。 众人走在玉石砌成的大道上,心神荡漾。 佳人带路,上了一座云气缭绕不知何物所制的长桥。佳人回头道:“这是神仙桥。语为,一过此桥,便是神仙。” 众人大喜,四下看了起来,却是无边无沿,烟云浩渺,望不到头,再看那清澈的湖水,上面长满碧玉般二三米大的荷叶,一支支极美的荷花亭亭玉立。 等过了桥,佳人道:“列位已入仙班,随奴家驾云来吧!”说着脚底浮出一云,脚尖一点,离地而去。 众人一看纷纷问询赵平。 赵平说道:“心中默想便可。”说着踏云而起。 等到众人都上了天,已然过去十来分钟。 佳人也无不耐,等人齐了,又向前走,直飞入一个楼台。 佳人等待,众人一一落下。 佳人道:“请各位贵客入座。” 众人一一坐下,四处一看,云山雾海,楼台仿若悬在空中,仙人来去,霓裳羽衣,各种宝光,隐约闪烁,不禁看得入了神。 佳人道:“给贵客上菜。”九天之音传遍云际,许多仙女从天际遥遥飞来,手举白玉盘,上有各等佳肴,一一落在楼台上,芊芊素手捧着摆到宝光闪闪的桌上。 众人一尝,入口极美,再无比肩。 有仙女呈上美酒,琼浆入口,美妙至极。 正当众人陶醉之时,忽的眼前一亮,妙境尽去。 只听赵平说道:“各位以为如何?” 第三十八章:再起术法 普照方圆世无双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众人如从睡梦中被人惊醒,癔症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十来分钟,才仿若醒了一般,只觉心中空落落的失落不已。 赵平在一旁喝着水,沉默不语,默默观察各人的脸色,俱是首肯心折,才放下心事,然然的坐在椅子上暖和起来。 又过了良久,听到外面司机的喊声:“领导没事吧!” 众人这才真正回过神来,先把外面的司机打发了,期待的问道:“刚才是真的吗?” 赵平笑而不答。 众人见他不答,便聚在一起感慨不已。勾动心事,有些人兴奋的两眼冒光说个不停,指天画地,如疯癫一般。 赵平听屋里太吵,便道:“俺去准备晚上的饭,你们聊。” 现在众人巴不得不走,一听正好。 赵平去了厨房,随后几个司机也跟了进来,恭敬的道:“赵师傅,我们帮你。” 赵平笑道:“不用,不用,这活一个人就行。”说着把他们都推了出去。 司机也没回去,就在厨房门口转悠。 赵平知道是屋里的主家打发过来,要不然交不了差,就又叫他们进来,厨房也够大,搬了几个小板凳,让他们坐下,随意聊了起来。 有个司机便道:“赵师傅,我们刚才在窗户外头瞧了瞧,您别介意啊!” 赵平笑了笑道:“没事,屋里人多放不下,要不然就把你们叫过去了。” 有人又说:“赵师傅,我们瞧见屋里那光景,是真的吗?” 赵平笑道:“看到的,那就是真的。” 有些司机没去看,便都问起那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看了看赵平,见赵平正忙和面,也没阻止的意思,便大概说起来。 这些司机一时间讶异的再无声息。确然也无怀疑,因为还有几个人也看到了,在那七嘴八舌的说。 司机们一下子对赵平热情了不少,小活也都抢着干。 赵平再三说不用,可是没人听,也便不再说,指挥起来。 炒了个大葱辣子,酸菜臊子,开始做面扯条。 有司机便道:“赵师傅,你回吧。这个我会。” 赵平笑了笑道:“行,那麻烦你了,俺回去招呼一下他们。那里有菜,想吃啥自己弄。” 司机道:“没事,您回吧。” 赵平回到屋里,郭继海、严正明、郑胜以及他们的朋友热情的打着招呼,有话没话找赵平聊天,赵平说一句,众人便都纷纷附和。 过了一会儿,那些司机便把菜端了进来,弄得还不错:八个凉菜。 有人提议还想喝点,赵平便把剩下的几瓶拿了过来,边吃饭边喝。 一喝起酒来,饭场就拉长了,直吃到十一点,这才酒足饭饱。 司机们很是有眼色,把盘子撤下去,收拾干净、 赵平跟着到了厨房,一看,有人洗碗,有人收拾,便放下心来,去后面添了点锅炉,又回到屋里。 今晚大家兴致极其的高,也没人说回家,喝着水,聊着天, 赵平一看,这喝的水都够自己一个月喝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司机们也腆着脸走了进来。 都是自己的贴身人,屋内的众人只是看了看,也没说什么。 趁着众人说话的间隙,郭继海的司机道:“赵师傅,能不能给我们来一手看看。” 赵平是认识这人的,接过自己几回,再看众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微微一沉吟才道:“那好吧。”又觉原先在屋里使的法术,只是些障眼之法,再来便不好,说道:“去外面吧。” 赵平当先站起来,往外走去。 众人一股脑的跟在后面。 到了院里,此时快到了十二点,但赵平还怕有人瞧见,想了想道:“这里施展不开,咱还是换个地方。” 众人没有疑问,上了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出了东关。 赵平坐在郭继海的车上,从倒后镜瞧去,车队很长,一辆接着一辆。出了县城,来到一座山前的空旷处。前方是一条县城连接下面村镇的道路,黑乎乎的,一个鬼影也没有。 众人下了车,此时天气寒冷,但是一个个红光满面,却是极有热情。 赵平站定一处,说道:“各位看好,这为普照之法。”话声一落,异象顿生。 ……………………………… 赵平收了法,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在看赵平仿若神人,围在周围激动得无法言喻。 赵平道:“时间不早,咱们是不是该散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赵平仔细一听竟然是都不想回,有些发愁,便道:“家里怕是住不下啊。” 这时郑胜道:“那不是事,咱去五洲,开几个家。我包了。” 众人一致叫好。 赵平看了看走不脱,只得同意下来。 一行人将近十辆车浩浩荡荡到了五洲。 开好房间,单独给赵平要了豪华套房,又涌到屋里聊了半天,到了半夜三点来钟,才陆陆续续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人都走了,只剩下郭继海没动。 赵平一看这是有事,正要问,只见郭继海拿出了一个红包道:“搬了新家,得随个礼。”看赵平又要推脱便道:“不要推脱。这是礼数。” 这样一说,赵平不便再说别的,收了下来。 两人说了会话,郭继海上了岁数,时间也不早疲乏的很,便告辞要走,赵平跟着送到门口。 刚把郭继海送走,隔了没多久严正明进来了,也是送了一个红包,接着是郑胜,然后是他们各自的朋友。先不说郭继海、严正明和郑胜,其他人的结交之意溢于言表,赵平压着心中滂湃之情,一一应付,皆大欢喜。 赵平一直接来送去,直闹腾到快天亮,这才算完,心下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互相碰上。 厚厚一沓钱,怕不下有好几万,在房间找了张报纸包了,天也快亮了,也就不打算睡了。 修炼了一会,洗漱了,与郭继海,郑胜,严正明以及其他人都打了招呼,便想回家。今天老刘过来,得准备一下。 郭继海非要派他的司机送,赵平一看热情难却也就没再说什么。 第三十九章:圈有内外 小波折同窗相聚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赵平回到家,把屋子打扫干净,锅炉烧好,回到屋内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想了想,便打起了电话。 先打给了郭继海。 电话接通,赵平先道:“郭师傅,在哪里?” 郭继海道:“刚到家。” 赵平道:“老刘中午来俺这,一块过来再喝点?” 郭继海笑道:“行,中午等我。酒我带。” 赵平道:“好。用不用再叫别人了?” 过了十来秒,郭继海那边才道:“把老严和郑胜叫上吧,其他人还不熟。郑胜是老严的朋友,光叫老严,郑胜知道了也不好。还有郑胜的资源也不错,老刘那边也不会排斥。” 赵平道:“行,那俺给他们打电话。” 分别给严正明和郑胜打了电话:严正明也在家,郑胜还在宾馆。话语中点了点他们最好一个人来,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赵平沉思了五六分钟,这才给老刘打电话,定好了时间,去厨房看了看菜蔬,还差的不少,便锁了门去城里买菜。 十点多回到家,便收拾着开始做饭。 十一点多的时候,人便陆续来了,先是郑胜和严正明前后脚到了,没空着手提着许多东西。 赵平招呼两人进了屋,倒上了水。 两人问赵平:昨天刚喝了,怎么今天还喝,电话里还神神秘秘的,就让一个人来。 赵平笑道,一会说吧。便去了厨房。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赵平已经炒好了菜,摘了围裙洗了手,便回屋和严正明、郑胜说话,没说了几句听得外面汽车喇叭响了两声,赵平便道:“人来了,走吧一块去去看看。” 郑胜道:“几个人,认识吗?” 赵平道:“两个人。郭继海不说了,另一个估计不认识。” 郑胜和严正明一听,便有些明白了想是有分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和郭继海来。 三人来到街门口,只见郭继海和一个人正下车。 严正明和郑胜一看到老刘,脸上一动,接着便满面笑容的和赵平迎了上去。 进了屋,倒上水,互相介绍客气了一阵,赵平道:“那咱吃饭吧,边吃边聊。”说着去厨房端菜。 郑胜和严正明跟在身后出来。 赵平道:“你们就在屋里吧,出来干啥。” 郑胜道:“问问这是啥情况!” 赵平道:“没啥情况,就是叫大家吃饭。” 郑胜道:“我是说那人,不是市里面的……。” 赵平点了点头,截住了话,道:“碰巧认识。” 严正明道:“赵平帮过刘市长?” 赵平点了点头道:“先端菜,完了俺在和你们细说。” 菜上齐,几人坐了下来,边喝边吃边聊天,与昨天的吆五喝六可不一样,一切都很是平静,淡然。 吃了饭,喝了会水,老刘道:“赵平,今天还有点事,改天我请你咱再好好说话。我先走了。”说着从夹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又道:“我听继海说了,你搬了新家,一点小意思,一定要收下。” 赵平一听,就接了过来与郭继海,严正明和郑胜站起身来送了出去,看着上车离开。 私人又聊了会,昨晚又没休息好,都有些疲烦,一一道别离开了。 赵平收拾干净,把大门插上,清点起了钱,数了数竟然有大几万块钱。 下午正常去学校。 宿舍里还空无一人,赵平便拿起书看了起来。 不一会严峰来了,边和赵平说着话边收拾带来的东西,没一会罗强,王文武他们也来了。 赵平忽的冒起了一个念头:今天家里还有菜,大家伙可以聚一聚,再说严峰、罗强等人也请过自己吃饭,不回请一顿,省的人说自己。等的人都到齐,便道:“大家晚上有事没有?” 严峰先道:“没啥事,就是想去网吧玩会。” 赵平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又问其他人:“你们呢?” 众人摇了摇头。 赵平便道:“要是没啥事,俺请大家吃饭喝酒。” 众人轰然叫好。 罗强道:“咱去那个饭店? 赵平道:“去俺家吃吧。” 周凯亮道:“家里有啥好吃的。你们去吧。我去上会网。” 严峰一看,不高兴的道:“我都没去上网,你着急啥!” 周凯亮归置自己的东西,硬邦邦的道:“我来的时候吃了。” 严峰一看便道:“走,走,那咱走。” 罗强和周凯亮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阵还是跟着赵平,严峰出了学校。 一行人都是年轻人,走在路上说说笑笑,也把刚才的事丢到了脑后,步行没多长时间就到了东关。 赵平打开街门,把院里屋内的等都打开,顿时亮堂堂的。 王文武转着脑袋四下看着,说道:“不错啊,赵平!” 罗强不解道:“我记得你家不是在外村吗,怎么在这啊!” 赵平道:“最近才过来的。” 赵亮道:“你爸妈呢!” 赵平道:“出远门了。” 赵亮点了点头。 马学青,田红星本来话就少,只是新鲜的四处看着。 赵平招呼大家进了屋里,开始支桌子。 众人一看便从沙发上起来,搭手帮忙,搬凳子,拿杯子。 没一会就弄好了。赵平道:“等俺去拿菜。” 去了厨房,中午有许多菜炒出来没吃,盛在盆里也没人动过,便重新热过,端进了屋里。 八个菜,四凉四热。 赵平出去把中午郭继海拿来的几瓶酒,提留了两瓶进了屋里。 严峰一看便大叫起来道:“茅台,够意思啊,赵平!” 赵平一笑也没说话,开了盖子,给大家都满上。 罗强拿过瓶子左看看右看看,满脸的诧异之色,又拿起来尝了一口,辣的直呲牙:“真来劲。” 其他几人只是听闻过,却没喝过,都兴致大起,酒到杯干。 两瓶不够,最后赵平又拿过来一瓶又喝完,还要喝。 赵平一看大家都多了,晚上还要回去,便道:“今天就到这,咱一会还要回学校。完了再来俺家喝,都给大家留着,少不了。” 众人嘴里都叨念着什么,口齿不清也听不清楚,赵平也顾不上收拾,带着大家好不容易回到学校。 第四十章:天高云淡 富贵自有别样红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冬天,只要是天晴的时候,都很美丽。 一碧如洗的天空,间或一块两块的雪白云朵飘过,那么纯粹,那么纯洁,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这节课是化学课,赵平看着窗外有些痴了,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与年龄不相仿的面容表情上:几分惆怅,几分难过,几分倔强。 这个年龄的孩子,不都是怀揣梦想,激情勃发的时候吗! 他收回目光,看向了讲台上认真讲课的老师。高中的课程早已学完,可还不得不在这里坐着,很是苦恼。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不能这样荒废时间,可该怎么办呢?一时间发起了愁。 过了一会,下课铃声响起,一阵桌椅板凳的摩擦声,同学们站起来向外涌去。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上了一节课早就憋了一口气,心儿也不知道都飞到了哪。 赵平来到操场,绕着圈走了起来,周围是嬉笑打闹的同学,偶尔还能看见一男一女矜持又忐忑的窃窃说着什么,那架势系分明比同学关系近了很多。这让他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这种事也可以光明正大,光天化日之下做了。 赵平是一个保守的人,不管从村里还是乡里所受的说道、所看的人行、所闻的人事,都规规矩矩,虽说自小没有父母,少了管教,心思活泛,但根子上深深印着农民的朴实。他脸一红,快步走了过去,也无心在外面直接回了教室。 刚坐到位子上,严峰便凑了过来,腆着脸道:“赵平,啥时候再去你那喝会酒。” 赵平道:“怎么非要去俺那,自己找地去。” 严峰干脆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道:“你那自在。酒好,伙食又硬……。” 赵平假意的板起了脸道:“不行!”看着严峰闷闷不乐的样子,才说道:“这几天你爸那边找俺有事,没时间。不是不让你去。” 严峰道:“你们整天神神叨叨的,都忙活个啥。” 赵平道:“回去问你爸。” 严峰道:“算了,没法和你说了。” 到了中午,赵平也没回宿舍直接出了学校,路边停着一辆车,他开门上去,车便疾驶而去。 学校的保安,看着那车远去,边抽着赵平给的烟边说道:“哎呀,这小子行,天天有车过来接。”说着关上了大门。 赵平和郑胜坐在后面,副驾驶上坐着郑胜的一个朋友。那人扭过头来道:“麻烦你了赵师傅。” 赵平笑道:“没事。”他打量起那人,四十多岁,利索的寸头,干净的面容,身上的衣服浅色为主,展巴巴的,就像新的一样,脚上穿着一双黑白相间的皮鞋,腕上带着一块灿灿的手表,看起来很是精明强干,唯一有些唐突的就是脖子上还带着一条金项链。 顺带瞅了一眼旁边的郑胜,穿着一样很上档次。又望了一眼自己,立即别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车行驶的很稳,也不颠簸,隔音也很好。 赵平是昨天晚上接到郑胜打过来的电话,说是有个朋友要建个工厂给过去看看。这活好干,就答应下来,约好了时间。 他正看着窗外那奔波来去的人,忽听得郑胜道:“赵平,我给你弄个了个手机号,以后你就用这个!” 赵平对这个不怎么上心,也就随手接了过来。 旁边的郑胜一直看着,他只得掏出自己的手机,就要换卡。 郑胜看到赵平的手机,说道:“等等再换。”说完对副驾驶他那朋友说道:“小飞,我记得你车上放着几个手机了吧。” 小飞答道:“有啊,怎么了?” 郑胜道:“先给我拿一个。” 小飞边回头边说道:“郑哥,是你要用……”一看到赵平手上的手机,立即转话对司机道:“靠边停。”等着车停稳,下车从后备箱拿了一个上来。 郑胜拆开包装拿出手机看了看,打开后盖把手机卡放进去递给赵平道:“你先给我打一个。” 赵平把手机接过来,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本要拒绝,可是又怕显的自己小气,更是没有脸面。 郑胜看赵平的神色,心里不禁也是暗骂自己办事唐突,赶紧道:“这个算到费用里面,刚才忘说了,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赵平一听郑胜一说这话,不愿意也得接过来。一上手,就感觉这手机真不错,比自己那可好了很多。 郑胜又道:“你先给我打一个。” 赵平打了出去,没隔多长时间,郑胜的手机就响了了起来。 郑胜指着手机给赵平看,道:“就是这个号,好记。以后费用什么的你也别管了,我定期给你交,完了找个时间把户过给你。” 赵平看那手机屏幕中那整齐的好几个8,也觉得不错。不想太承别人的情,看了看郑胜的面相,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顺当。”看到郑胜神色,差不离的样子便又道:“俺给你个符,避一避吧。”说着拿出一黄符,递给郑胜。 郑胜双手接过,笑道:“这下我赚了。” 赵平也笑了起来。 几人说着话,车也停了下来。 下了车,郑胜说道:“这地界是西关。那一大片都是小飞盘下来的。”说着手划拉了一圈。 赵平看去,怕不下有几十亩,已经平整好,工棚,机械,都停在一旁,工人们的或蹲或站,聚在一处。 赵平道:“光是看一看吗?” 小飞道:“其他的赵师傅你看,怎么弄怎么算。” 赵平点了点头,先绕着场子走了走,在个别的地方停下来,瞧了瞧,这花了有一个多小时,最后站在挖掘机上整个看看,跳下来道:“行了,回去俺给你写个东西,做个重符,连着红旗插到那。”说着手指了一个地方,接着道:“晚上还的过来一趟,你这工地还有点小事情,得处理一下。” 那人赶紧道:“行,行,那我晚上再去接你。” 赵平道:“俺自己来也行。” 小飞道:“那可不行。” 赵平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小飞道:“还有别的事吗?” 赵平摇了摇头:“别的没了。” 小飞道:“那咱吃饭吧。都准备好了。” 第四十一章:风水之道 场地止鸠起波澜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感谢CSBL的推荐票还有豆豆和22……等朋友。 ……………………………… 吃了饭,小飞安排人把赵平送回了学校。 下午上课,数学老师正在讲题,严峰躲在摞的高高的书本后面悄声问赵平:“中午去哪了?” 赵平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状极认真,瞅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解法的时候快速的小声道:“出去喝酒了。” 严峰立即睁大眼睛,愤愤道:“喝酒也不叫伙计。”语气有些激动,声音就大了些。 数学老师立即转过头来,厚厚的镜片后锐利的眼光在教室里一扫,便盯住了严峰,说道:“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严峰直直的站了起来,挺着脸面,存着一丝侥幸道:“老师你能再说一遍吗?”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又把问题说了一遍。这题才讲了一半,也不怕他能回答上来。纯粹就是给他个教训。 严峰不说话了,脸上慢慢红了起来道:“老师,我不会……。”这一下,里子面子全没了。 数学老师没在理他,指了指赵平,道:“来,你说说!” 赵平站起身来,叭溜叭溜的说出了步骤和答案。 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说道:“不错,坐下吧。”说完又对严峰说道:“你看看你,要向同学学习,不要只顾着说话。说话也要有资本。” 赵平看了严峰一眼,瞧那苦大仇深的样,嘴角一歪差点笑了出来。 严峰把头杵在书后,一节课再也没抬起来。 下午上完课,赵平出了校门。 一辆车缓缓驶到跟前,赵平看了一眼车里,便上了车。 到了工地,郑胜和小飞早就等着。先在周围找了个不错的饭店,请赵平吃了饭,小飞道:“那咱是直接去工地还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赵平,等着话头。 赵平看了看表道:“时候还不对,等到九点吧。” 小飞一听,先领着赵平和郑胜到了工地的板房,倒上水,说起了话。 等到了八点五十多,赵平道:“准备吧。” 小飞一听,就出去忙活,一会的功夫,进来道:“赵师傅,准备好了。” 赵平听着他随着郑胜叫自己赵师傅,心里有些别扭,但也想不到什么好称呼,只能由着他们叫。 到了外边,在工地照明灯的亮光下,只见工地正门前方摆着一个大供桌,上面摆着猪头三牲,各等水果和点心。 赵平走上前去,郑胜和小飞几人则在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定。到了近前,随手一挥,蜡烛便燃起了火苗。他心里有些腻歪,本不用这么费事的,可摆供桌,上贡品以及后面的条条框框这些都是由来已久的规矩,只能按着来,不然就是以现在的名声,也不定会有什么话说道自己。也幸好在老崔头那早就弄过这些,门道清,便抛开心思,熟门熟路,做了起来。 敬了天地四方,求了平安,保了太平,赵平又使了些障眼之术,惊的周围偷看的工人发出阵阵惊叹。 接着举着红旗,便进了工地。这里有说道:有些地方阴着些鬼物,要一一除去,还要镇辟各路游魂野鬼,山精妖怪,不然以后出了事害了主家,传出去也砸了自己吃饭的牌子。 赵平绕了一圈,便也只剩下最后一个鬼物,只待除去便大功告成。 这一个在场子最后的一处角落,乱石堆放,杂物遍地,人迹罕到。致使阴气浓郁,滋养久深,但对于他来说也是手到擒来的功夫,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让郑胜和小飞离得自己近了些,方便照顾。 赵平使了个定符,先把那鬼物圈了起来。 看那鬼物在里面左右折腾,厉吼连连,正要上前炼化,却见一个身影,闪了出来,听闻的那身影说道:“嘿嘿,赵平,这回我可全看见了……” 赵平循声一看却是严峰,不知何时竟然跟了过来,再看他正向那鬼物走去,赶紧喊道:“慢走,进不得!”同时并指一举,宝剑飞出,金光亿万,斩了过去。 可还是慢了一拍,只见鬼物化为黑烟束成一道,从严峰七窍就钻了进去。 当时严峰一脸痛苦,接着双眼一翻,再无人气,借着阳体冲出圈子,就要逃走。 赵平怕伤着严峰,手再一指,宝剑一凝,停在半空,心中暴怒,宝剑全力发动,幻化成半亩左右金灿灿光焰,光冲霄斗,乱爆如雨,打到严峰身上,激起一阵黑气,当下就倒地不起。 赵平追上去,手一吸一提,一个黑影就从严峰身体里拽了出来,怒意冲冲:“还不受死!”说着手上真气一运,当时捏成了飞灰。 赵平这才稍压怒气,再看周围众人模样,心中一凛赶紧收了宝剑,异象顿失,再往严峰身体了渡了两道真气,喊道:“先把人送医院。” 郑胜先反应过来,叫了救护车,把严峰送走,自己留了下来和小飞把久久不愿散去的工人好不容易撵走,才回到工地办公室。 小飞和郑胜不知说什么,只是不时的看着赵平。 赵平却也无言,几人喝了会水,小飞和郑胜脸容渐复正常。 郑胜陪着赵平说话,小飞从身后的保险箱里取了一叠钱,点了点,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又拿着一沓子钱,都一起递给赵平道:“赵师傅,别嫌少。” 赵平一看厚厚的一沓,怕不得有大几万块钱,便道:“都是朋友,用不了这些。” 可小飞坚决要给,赵平只得收了过来。 随后小飞又从保险柜了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赵平道:“从香港买的,送给赵师傅,也算我一份心意。” 赵平看了看盒子上的标名:金表。他看了一眼小飞,不禁感慨,这人发家真不是虚的,这眼色没得说。可这东西对自己无用,虽现在带着的这块不上档次,但也只是为了看个时间,并且这东西带上也不合适。当下坚辞不要。 小飞让了两让,脑中一想便明白了,也就收了回去。 等着到了时辰,放了鞭炮,已是不早,便先把赵平送了回去。 第二天中午,赵平想去看看严峰,想来想去该买什么东西,贵了不好,便宜了也不行,最后定了一百块钱的标准,也合现在的行情,当下就买了十斤鸡蛋、一箱纯奶和其他一些东西去医院看严峰。 进了病房,严父严母都在,热情的和赵平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 赵平放下东西,坐到床边看着严峰吃着葡萄,说道:“好点了吧。” 严峰拿过一盘洗好的葡萄递给赵平道:“可算见识了。” 赵平把葡萄又放回去,道:“见识啥了,成天瞎想啥!” 严峰道:“算了,和你说这个,你就炸毛。”说着看了看赵平拿来的东西。道:“挣那么多钱,就拿这东西来糊弄我。” 赵平便道:“俺不得上大学,能和你比。” 严峰点了点头,颇有感慨的道:“也是!” 说了一会话,赵平便要走,这时严正明也进来了,把别人来看严峰的东西要拿给赵平。 赵平拗不过,只得拿了过来,在严峰愤恨的目光下,提着许多东西离开了病房。 第四十二章:阳历新年 不知还有人悲凉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朔风凛冽,呼啸着卷起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四散飘洒,入目再无他物。 教室里,赵平望了一眼窗外便又看起了书。再有几天便是阳历年,学校要办联欢晚会,通知各班出节目。按照往年的惯例,班级也要庆祝一下。赵平没有弄过这个,便找了几本书,抓紧时间看看,到时候借鉴一下。 “看看你的数学作业。”一旁的严峰藏着头掩在书后,低声对赵平说,说完往手上呵了一口热气,搓了几下。 赵平抽出作业本递给了他。 严峰边抄边看了眼赵平,悄声说道:“我咋就不觉得你冷呢!看看你穿的,看看我穿的。就这我还冷的不行!”说着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脑袋缩回了高脖毛衣里面。 赵平则指了指讲台。 严峰偷眼看了看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再不说话。 课间,有人喊赵平去办公室说是韩海红找他。到了办公室,看到王文武也在,耷拉着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也没多想,又不方便打招呼,便自顾上前说道:“老师,你找俺。” 韩海红道:“有个事。王文武要请几天假,到时候你去给他补补课。” 赵平道:“行。” 韩海红又对王文武说了几句,便让两人离开了办公室。 赵平看王文武愁眉不展,闷闷的走着,再看脸上运道浅短,看来事还不小,但瞧他不愿多说,也就没问,相跟着回了教室。 上午上完课,赶在同学涌出教室吃饭的档间,赵平快步走上讲台喊道:“大家等一下。”等着下边闹哄哄的声音低了下去,才对围在讲台前,看着自己的同学道:“通知大家一件事。学校要开联欢晚会,没几天了……,”说到这里下面顿时发出一阵欢腾声打断了赵平。饿着肚子被截住,排不上队打饭的小小不愉快瞬间消散,个个喜笑颜开。因为开完联欢晚会就可以放假,一举两得。 赵平不得不大声说道:“先别说话,还有事。这次晚会,学校要求各班出节目,咱班也不例外。这是个挣脸面的机会,希望大家踊跃报名。节目报到俺这就行。就这事。” 同学听了,气氛稍低,议论着走出了教室。 第二天上午语文课上,赵平看着报名单上寥寥几个节目,不禁皱起了眉头。 别的班都是十几个节目,让学校筛选,自己班级可倒好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十点,做完操,看到同学都回来了,赵平走上讲台问道:“还有没有报的?” 下面静悄悄的。 赵平又问了一遍,还是无人回应。他看着下面同学,脸上神色大多是规规矩矩的但个别却是浑不在意。再然不是脸上的表情,而是这里有多少心底存着抵触的想法,看笑话的心呢? 赵平心下不禁叹息,是什么让他们如此介意呢?出身、穿戴、家庭还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亦或人性本就如此? 赵平心内本不想在这事上再说道些什么,也想好了:自己多上两个节目也能凑合。明了照此情况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弄得自己难看, 但最后他心还是忍不住,眼睛还是看不惯,执拗的要看看能不能改变些什么。 赵平道:“好了,既然没人报,那就算了。不过这次要记在考核里面,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都会以这个分数考量,以后班级再有什么活动,一律以这个为标准。”说完便走下了讲台。 教室里便翻了天。 下了课,韩海红把赵平叫到了办公室,道:“你干什么了?” 赵平道:“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怎么有同学来我这一直说你当不起班干部。”韩海红边批改作业边说道。 赵平不说话。 韩海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回去吧,就按你说的那个办,但以后要注意方式。” 赵平道:“行,谢谢老师支持。” 韩海红摆了摆手。 赵平回到教室,严峰凑了过来道:“没事吧。” 赵平摇了摇头道:“没事。” 严峰道:“晚上出去喝点?” 赵平笑道:“那就喝点。” 严峰点了点头,随即声音大了起来道:“什么玩意,背后告状,别让我知道啊。”说着话,眼睛在教室里扫来扫去。 原本同学间说话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各自忙活起来。 下了课赵平把节目单送到了韩海红手里,上面给自己排了两个节目一个唱歌,一个二胡。 没过几天,韩海红通知赵平,班里的节目学校就选了两,就是他那俩。 赵平在乡里吹打过一段时间,也算是老手,听了以后心里只是骚动了一下。 中午,赵平踏着积冰回了趟家,练了会二胡。也是准备准备怕生疏了上去出洋相,又记了记歌词,找了找调子,也便成了。 晚上,应着严正明出去一趟办了个事。到了地方,赵平看那主家,见做事气派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也怪不得晚上要来,都想着遮遮掩掩,心有顾忌。当下再问,原来主家感觉不对,让赵平过来顺一顺。 这事多是阴气过于强烈,赵平顺手处理了,那人给了红包,硬留着吃了饭才返回学校。 明天便是阳历年,今天天气极好,天高云淡。 赵平吃了饭,在宿舍收拾齐整,便拿着二胡去了会场。 学校有个小礼堂,赵平到了时,会场里已是不少人,等学校的领导到齐,主持人安排着有节目的人走了下过场,再定了定顺序,告诉了一些注意事项,排练也就完了。 等领导们一走,有人便把演出的人集合到一块,说道:“一会把伴奏都交过来,不要落下了。” 赵平一听便不明白了,啥是伴凑,有心过去问问,看前面挤着一堆人,只能等着,可是人越来越多,乱哄哄的根本没有规矩,赵平只得挤过去,问那人道:“伴凑是啥。” 那人手上正忙着整理东西,嘴上安排着事情,闻言看了看赵平道:“就是合着唱歌的。” 赵平看那人有些不耐烦便又赶紧问道:“没有行不行!” 许是那人忙的心急火燎,急急的道:“没有?!那还不赶紧去找。” 赵平哪里知道去哪找,便道:“找不下咋弄?” 那人道:“自己的事都不操心,找不下就算了。” 赵平没再说什么退出了人群。 下午五点多,演出正式开始,学生们一人一个马扎按班级顺序排着队进了礼堂。 赵平则站在舞台侧面布幔遮挡处看着下面,一会的功夫便坐的满满的。 等着校领导进来,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主持人娇美的声音也响起:……2003年评定一中元旦晚会正式开始……。 这时有人过来把台两侧的人往后压了压,腾出地方给即将表演的同学。 第一个是高三的。音乐响起,前奏一过,那人便唱了起来,厚重的音色听起来很是不错。 赵平这才恍然一悟,原来这就是伴奏。 后面几个节目,大多是唱歌,就见男的穿戴精干,女的打扮漂亮,表演也很是出色。 赵平不禁和自己一比,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的歌没有伴奏,又都是一些民间的调调,哪能和他人的相比,再看自己的这身穿戴,本是最近才买的,一比起来也是相差不少。这是要啥没啥,一种微微的难言的难堪涌上心头。 赵平走到台边的最角落,静静的等着,无论如何节目还是得演。 第四十三章:台前幕后 百般滋味在心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听着前台报了自己的节目,赵平整了整衣服,走到台口时脚步稍稍一停,便走了上去。 下面乌压压一片人,灯光只打在台上,却也看不清每人脸上的神色,只闻得自己上台后下面发出的窃窃语声。 赵平担心起来:是说道自己的穿戴不上台面亦或在揶揄自己的土气?……一时间他的心有些乱了,那一点点建立起来的自尊瞬间支离破碎。 不见音乐响起,下面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渐渐的周围全是嗡嗡的说话声。 下面老师的呵斥声响起,那噪耳的说话声才低了下去,但没过一会又死灰复燃。 这时听得台边有人在叫自己,赵平扭头看去却见一人在幕后不停的向他比划,脸上万分焦急。现在他心乱如麻,便也没有去理会。 那人憋着嗓子喊道:“你的伴奏呢……”喊了两三声不见赵平搭理他,向旁边一人说道:“王老师,你看,叫还不搭理。他真没给过我伴奏,这不能怨我。” 有人应道:“行了,现在先不说这个。小张,你上去报下一个节目,换他下来。” 女主持点了点头,雅步走上了舞台。刚走了几步,却发现赵平举起了麦克风,接着一声嘹亮的长调冲口而出“哎……”。 这声音突兀出现,整个礼堂顿时一静。主持人也被吓了一跳,手抚胸口,愣在了当地。 只听苍凉的嗓音唱出了一句:哥哥我走西口小妹妹呀实在难留…… 主持人这时缓过劲来,扭身紧走几步到了台下,站在一旁诧异的看着那穿着老气棉袄棉裤,脚蹬大头棉鞋的男孩:这一前一后简直判若两人。 …… 紧紧地拉住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虽有千言万语难叫你回头,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口 …… 赵平的声音极高极亮,一股淡淡心酸和痛楚的味道油然而生。 最后一个长音收腔,赵平鞠躬走了下去。 台上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走上台,满面笑容,嘴唇一张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的看了一下节目单,强笑道:“下面再请赵平同学独奏二胡。” 赵平早就准备好,左手拿着二胡,右手拎着一把椅子便走上台。 在椅子上坐正,架住二胡,试了试音,幽幽一曲就拉了出来。 这一曲尽出黄土高原的莽莽之色,大气磅礴,夹带有一丝二胡本身的凄然之音,别有韵味。 这曲本是当地曲目,演奏都有很长时间,但台上限定了十分钟,赵平便只挑着精彩处拉,更使人陶醉。 赵平自然而然融入其内,合着悲伤的心意,竟然有一种别样引人的精神。 这一曲完了,赵平退下舞台,到了后台拿起长套套住二胡。听得前面雷鸣般的掌声,却也淡然的做着自己的事。都归置好,随后坐在了一旁。周围的人或隐晦或张明的看着他,他心里不得劲,但也不能走,只得干巴巴的坐着。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表演全部结束,开始评名次。 学生们左右无事,在底下说着话,后台也是一堆堆的聚起来聊天。演出都画着妆,又是女生居多,个个清新亮丽,一些精干的男生凑过去,找着话题说笑着,逗着女孩开心。 赵平独坐一边,双手抱着二胡,眼神不知看向何处。 过了一会,有人过来喊着道:都去前台,颁奖了。 一伙人便都站起来往前台而去。 赵平随着到了前台站到了后面。 不少老师还有校长也都到了台上。 主持人开始宣布名次。 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优秀奖都一一颁发下去。 赵平却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下有些失落,摇了摇头和他人一起走下舞台。 人们似乎忘记了给他们带来美好的这个人。 回到宿舍,一伙人都在。 严峰道:“他奶奶的,都是怎么评的,哪里能比的上赵平。” 赵亮道:“可不是,没法说。” 赵平笑了笑。把二胡挂到墙上,坐了下来,喝了口水。 严峰看起来很是不平,说道:“走,赵平出去喝点。哥几个都走。” 赵平想了想,也便点头了。 离学校不远,新开了一家饭店叫:清松饭庄。几人吃过一次感觉不错,这次也直奔这里。 几人坐下,有人上来招呼,拿过来茶杯筷子。 严峰拿着菜单道:“赵平,点菜。” 赵平摇了摇手,严峰再递给其他人,点了几个。 最后,严峰接过来翻了翻说道:“再来个水煮肉片,一个干煸豆角,辣椒一定要多放。” 老板娘笑着应了便去了后面。 严峰道:“喝啥,啤的白的?” 周凯亮道:“白的吧,大冷天喝啤的受不了。” 严峰道:“行,我出去买。” 赵平拦了下来,道:“俺去吧,挑个好酒喝。” 严峰点了点头道:“也好。”说着便伸手去兜里掏钱。 赵平按住了他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黑咕隆咚的,昏黄的路灯也照不了多远,左右看了看,两边都有商店,想了想还是去了左边那家,酒的品类多,老板人也不错。 赵平在酒架上看着,忽然发现了一瓶高粱酒,上面满满的灰尘,拿出来问道:“老板这酒多少钱?” 老板看了一眼道:“五块。” 赵平给了钱,站在柜台前问道:“这酒有年头了吧?”一眼看去这酒还是以前锁住的如汽水一般的铁盖子,酒瓶上打着99%的纯高粱酿造的字,古朴的商标纸。 老板道:“可不是。那会进回来没有卖掉,就一直在上面摆着。” 赵平道:“那还有吗?” 老板道:“我给你看看啊。”说着起身去了后面的库房,过了十来分钟才出来,灰头土脸的,手上抱着一个纸箱子,里面还不时传来咣当咣当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 老板道:“还有不少。” 赵平道:“俺都要了。” 老板点了点道:“一共八瓶,你给上三十块钱算了。” 赵平笑了笑,扔出去五十,搬起箱子走了出去。 第四十四章:有事登门 扁食吃罢方赴宴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第二天上午,韩海红把赵平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有些清冷,韩海红靠在椅子上,桌上水杯里的热气冉冉升腾,她说道:“昨天表现不错………”说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续道:“只是选的歌题材不对。” 韩海红边说边看赵平,见他虚心听教,才往下说:“先不说给其他同学带来的影响,就说里面的歌词,你还是学生唱这歌就不合适。学校还要找你谈话,我给拦住了。以后多注点意。” 赵平出了办公室,在门口摇着头尴尬一笑。 回到教室,安排着人开始打扫布置,准备下午的元旦联欢。 热热闹闹的过了元旦,又把教室收拾齐整,便迎来了三天的假期。 假期的第一天是阳历年,赵平赶早去买了点肉和菜,准备中午吃饺子。 回到家正在剁白菜的时候,听到街门外有人喊,擦了擦手,摘了围裙,走出去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衬衣,深色西服,脚上一双锃亮的皮鞋。 赵平便道:“你找谁?” 那人道:“我找赵师傅。” 赵平一听便明白了这是来看事的,道:“俺就是。” 那人热情的道:“原来您就是,有点事想麻烦一下您。” 赵平侧身让开道:“那进来说吧。” 那人道:“好。”说完转身摆了摆手,一辆小车便缓缓靠边停在了一处。 那人道:“车子停这不麻烦吧。” 赵平道:“不麻烦。” 赵平带着人进到正屋,倒了杯水端过去,问道:“啥事?” 那人接过水,喝了一口放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先递给赵平,见赵平摆手,便又讪笑着把自己嘴上的那根放回盒里,把烟放到茶几上,低头沉默了一会才道:“就是最近不太顺当。” 赵平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俺这的。” 那人道:“听朋友们说的。” 赵平道:“哪个朋友?” 那人说了一个名字,赵平一想原来是郑胜那边的,再看这人穿戴也是做着不小的生意,心里有了底,这才接上刚才的话问道:“有啥不顺当的。” 那人便把近况说了说。 赵平边听边看那人的面相,等那人说完,就有了计较。他拿捏着沉吟了一阵,道:“你这个事不简单。” 那人道:“赵师傅这可得靠你了,钱什么的都好说。” 赵平道:“这不是钱的事。” 那人也自觉说的话有些唐突,赶紧弥补着应道:“是,是!” 赵平道:“你等一会。”说完便走了出去,隔了一会拿着一堆东西进来,放到屋中的方桌上,展开黄表纸,磨好朱砂,提起笔沾了一沾,龙飞凤舞写了张符箓。完了放下笔,对那人道:“这个你拿好,贴身放。本来这个事俺不愿多管,但你是郑胜的朋友,那又另当别论。还有这个事最好别对外人说。” 那人连连点头,满脸喜色,隔了一会才仿佛想起了什么,从夹包里抽出厚厚一叠钱,递给赵平,说道:“一点小意思,赵师傅别嫌少。” 赵平推住了他的手却是不要。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那人甩手扔到了沙发上,告罪一声便往门外走。 赵平把那人送走,回到屋里点了点钱,放了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 赵平一看是严峰,便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严峰道:“赵平,在哪呢?” 赵平道:“在家,咋了?” 严峰道:“你中午吃啥?” 赵平道:“饺子。快!有事说事。” 严峰嘿嘿笑道:“我去你家混一顿去吧?” 赵平道:“大过节的,来俺家干嘛?” 严峰道:“我家人太多,尤其是逢年过节,心烦。” 赵平道:“那来吧。” 严峰道:“好嘞,马上到啊!” 放下电话,没有十分钟,严峰就跑了过来,一进街门就喊道:“在哪呢?” 赵平道:“在厨房。也没见你干什么事有这么快。” 严峰进了厨房,左看看右看看,嘴上还吧嗒着,道:“都做什么呢,这么香!吆,挺丰盛啊,看着就想吃。”说着夹了一块肉吃了起来。 赵平撵他:“去一边去。知道你要来,才做的。” 严峰挑起了大拇指道:“够意思啊。不过伙计也不空手来,我把我爸的好酒顺过来两瓶。咱两喝一瓶,给你剩一瓶。便宜你了,上千块钱一瓶呢。” 赵平问道:“在哪呢,瞅瞅?” 严峰道:“放屋里了。” 赵平弄了四凉四热,都端到屋里,拿过严峰的酒,看了一眼,道:“不错。”说着暖了起来。 严峰搬了椅子,正在放筷子,听闻道:“那还用说!” 两人在席间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喝酒瞎聊。 到了下午快四点的时候,赵平的电话又响了,一看是老刘。 电话里,老刘道:“赵平,新年好!” 赵平赶紧回道:“你也好。” 老刘笑道:“晚上有事没?” 赵平道:“没有。” 老刘道:“那咱们聚聚吧?” 赵平道:“行。” 老刘道:“前一段时间一直忙,今天推了几个局,才有点闲暇时间。” 赵平笑道:“没事!那咱去哪?” 老刘道:“漾泉有一家挺不错的地方,我定了位子。” 赵平道:“好。” 老刘道:“一会我让车接你。” 赵平道:“不用,没多远。” 老刘哈哈一笑道:"不去接,你可找不见。" 赵平道:“那听您的。” 挂断电话,严峰道:“有事?” 赵平点了点头。 严峰端起酒杯,道:“那把这个喝完,就算了。”说着杯子里大概二两多的酒就一口喝了个干净。 赵平也喝完,送走严峰,把屋里打扫干净,这时,院外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出去一看,正是老刘的车,锁好门坐上车直奔漾泉。 过了大概半个来小时,车停了下来。 赵平下了车,入眼是一个精致的门脸,左右再看,周围开阔,甚少行人,十分安静。 有人领着直到包间,包间里老刘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见赵平来了,起身迎了上来,热情的道:“来了,坐这。”说着拉出一把椅子。 赵平让道:“你也坐。” 两人坐下,菜便上来。 老刘拿起酒道:“今天没事,咱两喝点。”说着给赵平倒上,也给自己倒满。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吃了几口菜,赵平道:“俺看您面相,最近可是一帆风顺。” 老刘哈哈笑道:“托你吉言。” 赵平又拿出一道红包,道:“里面有个符,最近下大力气制的,能安神益气聚运辟邪,长带还能添运道。不过效用只有一个月,到时候每月来俺这再给你续一道。大过节的也不知道送啥,就拿这个顶吧。”说罢便递给了老刘。 老刘大喜,接过来,收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四十五章:迎来送往 人情不断便是福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夜色已深,车子行驶在去往县城的路上。 赵平坐在后面,看着车窗外。 席间,老刘和他聊了不少,直到散时还有些意犹未尽。此时,他咀嚼着其中的意思,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发现老刘身上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先不说依仗老刘,就说这人的谈吐和想法听了往往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虽然老刘也在依仗自己,这便是拿自己的长处过好光景。 郭继海也是如此,严正明便差些,但在当地,资源却也不错,郑胜是生意人却是另一说。 正想着忽的前面出现一个身影,在这空旷的大路上十分显眼。他仔细看了看,越觉的像王文武,但再一想又有些拿不定。这个点,他不在家里,在这干什么? 车超过了那个人,他回头再看,可不就是王文武,赶紧说道:“师傅,靠边停一下,遇到个熟人。” 他下了车,离那人有十来米,便喊道:“王文武!” 那人停了一下,应道:“是谁?” 车灯在前面照着,后面黑乎乎一片,却也什么都看不清。 赵平道:“俺,赵平!” 那人听到,便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车,道:“咦,你怎么在这。”说着话伴随着嘴里出来的阵阵白气。 赵平看着王文武,国字脸上风尘仆仆,披着一个军绿色的大氅裹得紧紧的。他说道:“去办了点事。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 王文武沉默了两三秒才答道:“我去市里,回来的时候没车了。” 赵平觉得王文武有事,但他不说也没再问,便道:“俺正好回。走,上车。” 王文武点了点头。 王文武的家还在外村,要出县城。赵平也不想再麻烦司机,到了自家便先让司机回去了。 赵平对王文武道:“今天太晚了,在俺家住上一晚,明天再回。正好给你补课。” 王文武摇头道:“家里还有事。” 赵平见他说的坚决,也不在劝,便道:“那要不骑俺的车回吧。” 王文武点了点头,道:“谢谢了,赵平。” 赵平去屋里把车子推出来。 王文武一看,道:“算了,离的不远,我还是走回去吧。你这新车,不要给丢了。” 赵平道:“没事,骑吧。” 王文武便没再说什么。 赵平送到街门,王文武骑上车子,回过头来对赵平说道:“谢了赵平。” 赵平摆了摆手,看他消失在夜色中。 一晚上赵平也没休息,看了会书,练了三个来小时字,便开始修习。 冬日的早晨十分清冷。 赵平打了盆水,在院里洗刷。没有兑热水,冰冷的还冒着白气,洗的透心痛快。 感觉今天有人来,收拾齐整去县市场买了点菜,半上午回到家,电话便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严正明,接了起来。 严正明道:“今天有事没,吃个饭?本想昨天晚上就叫你,我这白天闹轰轰的也不清净。后来小峰回来说你有事,就没给你打电话。” 赵平道:“昨天俺还想给你打电话呢,但想着你们是忙人,估计没时间。今天来俺这,都准备好了。” 严正明道:“那行,还差啥,我捎上。” 赵平道:“啥也不缺,空手来吧。” 刚挂了电话,郑胜和郭继海相继打了过来,说了情况。元旦正是走关系的时候,迎来送往的两人都没得空,都想着今天补上,叫着去吃饭。 赵平直说没事,都叫到家里来了。 这一通电话打完,便赶紧忙活起来。 十一点半的时候人便陆续来了,菜也做得差不离。 端菜摆筷,几人坐了下来。满满一杯酒倒上,举杯尽饮。 几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热烈起来,酒也喝了不少。 赵平看差不多了,便去厨房做拉面。面是早就和好的,拉好下到锅里就行。 赵平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开的咕嘟咕嘟的水,水气升腾不断,面条在里起伏不定,忽的想起来自己这一段的时光,一时间有些感慨,愣住了。 冒着热气的清汤拉面端回屋里,一人一碗,几人喝了酒吃些面食可以压压酒气。 吃完面,赵平收拾了碗筷,倒上水和几人坐下来聊起了天。他说的很少,多是听。 天黑的早,郭继海第一个先提出来要走,严正明和郑胜也站起身来。 赵平道:“你们先等等。”说着出了屋,一会又进来,一人给了一道符,道:“带上吧,辟邪聚运。”这符箓却是和老刘那个一起被赵平画出来的,每道符上都印着一道真气,用来送人。 几人高兴的收下,赵平送到门口,看几人离去,返身回屋,关上了大门。 太阳冉冉升起,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赵平坐在院中,端着碗稀饭,吃着馒头,就着咸菜正在吃饭。昨晚出去炼化灵气,天快亮时才回来,正好有些饿,便做饭吃了起来。 半上午,王文武来还车子。赵平看他脸上无光,肉松松塌塌的便道:“你看起来不大好。” 王文武强笑道:“没事。” 赵平道:“还是注意一下。” 王文武点了点头,道:“估计是没休息好。睡一觉就好了。” 赵平给他搬过去一个小板凳,王文武接过坐了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王文武便离开了。 王文武一走,赵平才想起来给他笔记,不过想到下午到学校就能见,到时候给也一样,还能给他说说难点。 过了中午,赵平拿上东西便往学校走,到了一看,宿舍还没来人,先归置起自己的东西来。 五点多的时候,除了王文武,人便来齐,聊了会,便各自相跟着去吃饭,接着便去上晚自习。 韩海红今天在,到教室转了一圈,完了把赵平叫到了教室外,说道:“王文武续假了,家里出了点事。完了把笔记做好,等他来了,补上课。” 赵平应了下来。 回到教室,大家都在看书,再有半个月便是期末考试,都努着劲学,怕考砸了,连寒假也过不好。 第二天,赵平中午吃了饭,便出了校门往王文武家赶。 骑车大概四十来分钟到了王文武家的村口,打问着找到王文武家,却发现大门紧锁,敲开周围邻居的门一问才知道,他爸病重,去医院好几天了。 赵平只得先返回了学校。 第四十七章:东关村头 你方唱罢我登场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东关在古时戍卫着县城,至今还有七八米高的城墙城楼守在村口,其上那一块块颗粒粗大的大沙条石被风化的如蜂窝一样,手摸上去还刮的生疼。 城楼被东关村当做牌楼用,不知何时在上面还挂了个匾,上面黑墨写就——东关村三个大字,此时也是缺笔少划,年代久远了。 城楼内是老村,一切都是旧的——人、房子、生活方式……所有的都是。城楼外是一个新世界,一排排整齐的新房,悠闲聊天的村民以及手里的钞票。 一条路穿过门洞把这两个世界连接了起来。 村里的老庙就在城楼旁边。老人们说,很久前香火极是旺盛,因为庙里的“爷爷”很灵验。此时却也暮色哀哀,步入荒年,不复往昔,都破败了。不过逢年过节时,还有些人在庙口烧些香火,寥寄心意。 此时在庙前场子上却闹哄哄的聚着不少人,仔细一看还有锣鼓队和吹打的。庙门上则披红戴绿,几人站在门前说着什么。 赵平就在其中,听着身边东关村里的几个头头脑脑说着话。 严正明村长支书一肩挑,说话十分硬气,其他几人面上却是一团和气的听着。 看面相几人都不是善茬,私底下怎么想、怎么做的却也不知道。 严正明看了看表,说:“那开始吧,时候不早了。” 有人说话了,“老严,阴阳呢,请了没有?”说话这人肚子肥硕,富态的很。 严正明道:“咋,你那寻下了?” 那人道:“我倒是有一个,打个电话就能过来。” 严正明笑了,说:“那算了。”说着指了指赵平,“厉害着呢!” “哦……!”那人打量起了赵平,“行,找下就行。”没再说别的。 严正明说道:“老冯,安排去吧。”他对村里的会计说道。 一个瘦高的老头应了一声,便去人堆里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抬了长条供桌放到庙门口,摆上香炉火烛,猪头三牲,水果糕点供养上。 “行了。”老冯走过来说,“还有啥需要的不?”这次是冲着赵平问。 赵平摇了摇头,说:“就这就行。”说完他走到供桌正对庙门的一方站定。他有些别扭,大白天的身后还有许多人在看,背上燥热的难受,这样传出去对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严正明的人情,抹不过。 他一挥手,蜡烛便燃了起来,下面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上香,做法一一做到,请神出庙时,使了个小法,一阵雯雯的宝光,夹带着淡淡金光的人形冲天而去,下面便炸开了锅。严正明则很是满意,面子是有了——这手一出谁能比得上。 赵平一挥手,旁边便有人拿来红布。他沾墨在红布上画了几个符箓然后把布卷起来,接着有人接过来悬挂到庙头上。 最后上上香,赵平喊道:“出声了……!” 早就等在一边的后生,拿着烟屁股便放起了炮竹,只听得震天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边的老冯小跑着跑到后面,喊道:“锣鼓队呢,快上。吹打的,哎……吹打的,去那边……” 这边锣鼓声声,那边唢呐阵阵,一时间庙前就热闹起来,夹杂着杂七杂八的人的大呼小叫,乱哄哄的闹腾着。 赵平做完事,便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尽量躲着人们的视线。他接受的教育,使他知道人们不相信神神鬼鬼。原来在村里、乡上看事做法还不觉的什么,毕竟那里不排斥这些,现在也知道那是闭塞,所以他担心人们会怎么看他,说道他,传出去那自己还怎么有脸面在上学呢——这里离学校、县城都不远。 那边不少人围着严正明正说道着什么,尤其有些上了岁数的老人拽着他的衣服,满脸诚恳。 他看到严正明手不断整理着被扯的歪七扭八的衣服,努力的解释着什么,还不时伸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汗,看起来有些狼狈。他有些好奇,忍不住往上凑了凑,想听一听。 结果却使得他大吃一惊,原来都是在打问自己。他赶紧往后退了退,又避到了阴影里。再听却让他弄不懂了,原来是央求严正明托自己看事。他有些理解不了这些人为啥这样矛盾,一方面接受着新思想,一方面却又信奉着这个,而且还如此的推崇,甚至狂热。 这时瘦高的老冯过来,拽着赵平就走,“咱先离开这,跟着我。” 赵平背着脸,跟在老冯身后,靠着庙前广场的墙根,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老冯把赵平带到一辆车边,说:“师傅,你先进去坐会。”说着打开车门,看着赵平进去,说“我去那边,还得忙活。” 赵平看了眼那乱哄哄的地方,说道:“你去吧。” 老冯笑了笑,走回去淹没在那人堆中。 赵平关上车门,在车里等了起来,脑海中不时浮现刚才的场景,出神的望着外面。 隔了半个多小时,严正明才喘着气,出着汗上了车,随着还有两个人都坐到了前面。 严正明笑着道:“等的心烦了吧。” 赵平笑道:“没事。” 严正明抹着汗,无奈的道:“被缠的脱不了身,没完没了的。” 赵平道:“这也太过了吧。” 严正明道:“可不是。这人就是这,就信道这个,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有本事的,逮住了那不问清楚能行!?都过不了自己那道坎!” 赵平点了点头,有些感慨。 车子开着出了县城,直向漾泉开去。 赵平问道:“咋,这还去漾泉?” 严正明道:“恩,咱去那吃饭。这回你可得好好喝点,有人陪你。”说着指了指后面。 赵平回头看去,可不是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车子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赵平下车一看,饭店门面很是气派。 这时后面的车子跟上来停下,从车上下来五个人,一起走进饭店进了包间。 司机搬着饮料和烟酒跟在后面。 点了菜,众人便先聊起了天。 有人问赵平:“师傅贵姓?” 赵平答道:“俺叫赵平。” 那人夸道:“哦,赵师傅今天在庙前头弄的是好本事。可开了眼了。不怕大家笑话,我这几十年可是头一回见。” 其他人听了不停点头,十分的感慨。 这话头一开,便不断有人和赵平说着话。 问东问西,恨不得把根都刨出来。 开始几个,赵平还回答一下,后面便有些不高兴了。 严正明这时也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说话,道:“说点别的,公安局的都是,都说道些啥。” 众人都尴尬一笑,这才打住,转而攀谈,刻意交结起了赵平。 这时菜也上来了,众人这便喝起了酒,气氛便浓烈了。 赵平不太喜欢这些人,吃了几口便借口上厕所出了包间。左看看又看看便来到大厅找了个位子坐下。 环视一周,忽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a> 第四十八章:人有悲欢 无常总在心凄然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那是王文武,穿着一身校服,全身灰扑扑的站在大厅的角落,很规矩的站在那里,脸上微红,在这个来来往往中都是光鲜人群和华丽的大厅中,那一身朴素显得格格不入。 他显得有些不自然。看得出来他没怎么来过这里,在这个陌生环境中,没有丝毫底气,畏惧充斥在他的身周。 他尽力的掩饰着这种尴尬,但是谁看不出来呢! 王文武眼睛茫然的看着别处,仿佛一截没有思想的木头一般,以至于赵平走到他的旁边都无所觉。 赵平伸手拍了一下王文武的肩膀,只觉他的肌肉紧绷着硬邦邦的。 王文武猛地一回头,双眼渐渐有了神采。 赵平笑道:“你怎么在这。” 王文武正要答话,却听一个声音道:“菜好了。” 赵平侧头一看只见一个服务员站在一边,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白色饭盒。 王文武接了过来,手伸向裤兜,和赵平说道:“来这买点饭。” 赵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种哀伤。 王文武的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他问服务员:“多少钱?” 服务员说道:“43块。” 王文武把手伸过去,手掌张开,现出里面皱成一团的钱,都是些五块十块的。他对服务员说道:“你点点。” 赵平伸手挡住了王文武的胳膊,道:“俺来!” 王文武却不愿意,他努力的使劲别着赵平,可最后还是失败了。他看着赵平结了账,极不好意思的道:“这弄得。” 赵平道:“没事。” 王文武提溜着饭站着,不能就这么走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努了一会才没话找话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赵平笑道:“刚好办了点事,有人带着来这吃点饭。一块吃点吧。” 王文武道:“不了,这还得给俺妈送过去。”说着把打包的饭菜提了提。 赵平问道:“也在市里?” 王文武点了点头,道:“恩,……在医院。” 赵平一听,关切的道:“咋了,没事吧。” 王文武眼眶红了,别转脸道:“怕是不行了,想吃口好的,才来这的!” 赵平看着王文武悲伤地面容,心中戚然。他招手叫过了服务员道:“再点几个菜。” 王文武红着眼眶,去拦赵平,又对服务员摆手,但没能拦住。 没多长时间,菜便出来了,赵平把王文武送出饭店,在呼呼的寒风中,看着那件鲜艳的校服越走越远。 赵平转身回到大厅,再没心情,不喜嘈杂就没回到包间。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饭局才完,人们陆续出来,吵吵嚷嚷的,按他们所说还要去别的地方活动,赵平婉拒,众人不好再勉强,便开车先把赵平送了回去。 隔日上学,王文武还是来了,精神很不好。 赵平再三思量,取了2000块钱给了王文武。钱不多也不少,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王文武自是感动不已,无法表达。 赵平安抚住他的情绪,又把以前拉下的课给他补上。 这事背着其他几人,王文武也不愿往外说,这也正好随了赵平本意,免得到时候让人知道问询起来麻烦。 天气越冷,离期末考试越近,众同学都忙着复习,以期有个好成绩,自己家人脸上都有光彩而盼过个好年。 宿舍里的几人每日里也是勤学不辍,游戏、象棋等懈怠之物都很少再碰。 只有赵平不慌不忙的,但又不愿显出自己,也只得拿起书看了起来,再也不像平日里悠哉。 中午去食堂吃饭,赵平一路所见,每个同学都来去匆匆,紧张和压力充斥在全身,青涩的脸上满是凝重,青春被压抑起来,整个校园少了许多语声笑容。 晚上熄灯后,蜡烛被点了起来,宿舍楼的窗户中映出黄色,一明一暗,一摇一晃。 赵平站在窗前,看着夜色中,那一簇簇的灯火,竟然是一种直达内心的别样景色。 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扭过了身子。 宿舍里,也点着蜡烛,严峰几人都裹着被子卷缩着看书,蜡烛一闪一闪的照在脸上,或皱眉或沉思或苦脸。往日谈天说地的情景再不复现。 赵平坐到自己床上,拿出一本书,也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蜡烛越来越小,蜡液流了下来,在钢管床架上凝结成了纹理清晰的一团。 这一晚,是他睡的最早。 第二天,很是清冷的早晨,赵平早早便醒了。 此时大概不到六点,他轻手轻脚的起来,喝了杯水,抬眼向窗外看去,对面有些窗户竟然还淡淡的映出烛光。 等他叠好被子,看了会书,才有人也迷迷糊糊的醒了,又过了一会,起床号响了起来。 跑完操,吃了饭,赵平和宿舍里的人一起去教室。 严峰等人精神萎靡,双眼迷糊,看起来睡眠严重不足。不光是他们,在路上看到的同学,大凡都是如此。 也亏得他们都吃着家里带着的营养品,不是牛奶,就是蛋白,,粉、麦乳精。 半上午,做完操,大家伙的精神才好了一些。 中午吃饭完,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下午接着上课。 晚上,在宿舍。原本静悄悄的,大家都正看着书,终于有人忍不住,互相聊了起来,开始只是说几句,发发牢骚,慢慢的话越来越多,全宿舍的人都参与了进去。接着,便又开始打开了扑克,下开了象棋,玩起了手机,听起了歌。 等到灯熄了,才都幡然醒悟,后悔浪费了时间,个个垂头捣胸。然后宿舍里立即点起了蜡烛,又变得静悄悄的。 可是没过半小时,随着严峰一股松懈的,自暴自弃的长叹,把书扔一边后,这种气氛迅速蔓延到整个宿舍。 于是今天大家都早早的睡着了。 太阳露出了头,金黄的阳光洒满大地,照得人眼前明晃晃的一片,但又忍不住看向它,不仅有那美丽的光晕,还有那充满朝气和活力的颜色,使人心情美丽。 当阳光同样洒满一中校园时,青春绽放。宿舍,教学楼,食堂,操场,它无处不在。 第四十九章:难测之事 举天下只有人心 终 - 一元修行记 - 无花无月空谈情 一中历史悠久,在学校的各个地方都能发现时间留下的痕迹,土质操场一角晃晃悠悠,咯吱直响的单双杠,光秃秃的乒乓球台,不平整的篮球场上那生锈的篮球架被几块大石头压着,但还是有一种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 几栋五层的宿舍楼和楼梯裸露在外的六层教学楼以及阔大的食堂都是在八十年代建造的,保留着那时的社会风格,这些建筑也就基本构成了一中的框架。 在其他地方还有几间平房,便是基本无人问津的图书馆,实验室之类的,也无人修缮更是有些破烂。 赵平便在此生活学习,每天在食堂,宿舍,教室来回穿梭,过着来之不易的高中生活。 有同学有时带着异样眼神看他,赵平心中很清楚这都是因为贫困,尤其是那犹如时光倒流几年的穿着而带来的。他没有生气,怨恨和自卑,反而以此激励自己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去管别人,只能改变自己。但大多数同学还是很好相处的。 赵平最近发现宿舍里的人老是成群结队的早出晚归,还刻意的修饰起了自己。他观察了一段时间,才恍然大悟:一中在县城出名,来上学的学生很多,其中漂亮雅致的女生自是不少,他们便被吸引了。 离期末考试还有八天的时候接了个活,一件小事,很快便处理完。但时间很晚,明后又是礼拜六日便没有再回学校,就在东关住下了。 先生着锅炉,几天没回来又打扫了一下,做了饭,热了点白酒,暖暖和和地在屋里吃了,洗了碗收拾了,便看起了书,后半夜开始修习,直到天明。 礼拜六日在严正明和郭继海的介绍下又去处理了两个事。礼拜日的晚上,老刘忽然而至,郭继海正和赵平在一起,便聚在了一起吃了个饭,席间多是聊些大事新闻,经验想法,赵平所得不少。 礼拜一去了学校,上了一天课,等晚上吃了饭大家都在宿舍复习。熄了灯,点上蜡烛继续,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大家还是聊了起来。开始都是些调皮话,渐渐的便转到了理想,说起了未来的路。 话题说的正经,大家说话也都仿佛大了几岁,实在而有想法。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沉重。 赵平不光听着,还破天荒的参与了进去。 他的目标很清晰,就是上好学,出来找个好工作踏踏实实的干,甚至还想到了更远的娶妻生子。也许这得益于他过早接触社会,独立生活的一个好处。他比别的孩子更加成熟。尤其是自小所受的苦,早早的就有了自己独特的想法和三观,甚至比大人更加理解生活。 当他听了宿舍里的讨论,虽然有些不成熟甚至不切实际,但他们是有激情和梦想的,所以他便说了起来。可他的想法过于远和成熟,以至于最后就变得沉重了。甚至有些时候是他说,其余几个在听。 第二天,第一节课上到半中间,赵平忽然被韩海红叫到了办公室。 去的时候有些纳闷,也没多想,可是当他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他的心情极端糟糕。因为他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传播封建思想,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第二节课,他把自己的糟糕心情和巨大的打击深深埋了起来,开始想办法,还有一丝侥幸想着这是不是一个误会。可是在课间操的时候,学校特意广播了这件事,接着校方找到他要他立即离开学校,时间仿佛在此时用尽了。 在毫无准备和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他给严正明和郭继海打了电话,电话打完,当下却是解决不了,这样就阻止不了学校的决定,只得开始收拾东西。严峰和其他舍友,更是没有办法,只是不停的咒骂着,暴躁的还想要去找校长理论,但是赵平拉住了他们,他在等那两个电话的回应。可是在刻意的拖拉下,还是没有能等来,旁边又有学校的人一直严肃的在指责,最后只能拿着东西离开宿舍。 赵平抱着被子,其他的书和东西被严峰,王文武和其他舍友拿着。 一路上,被人不停的指指点点,好像赵平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被游街示众。严峰等人想做点什么,但是在全校众人齐声之下他们瞬间被淹没了。 赵平却不在意了,哪里有什么比被撵出学校更让人伤心和失望的吗。 在校门口赵平和严峰等人无言半晌,最后赵平说道:“回去吧,上课了。”说完提起东西,独行而去。 赵平回了家,在冰凉的屋内坐了很久,直到天黑,他才回过神来,去生着锅炉,做了点饭,但是吃了几口,便放在了一旁,走到屋外举头望天,此时天气极冷,北风肆虐,天空却格外明朗。 赵平看了半晌才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应该在人前多行此道啊。” 第二天,严正明和郭继海还是没有消息。 赵平先去了严正明家,没见到严正明却见到了严峰。原来严峰放心不下,特意跑回家来,催促他爸办事。而严正明不在家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情去了。 严峰要打电话问问,却被赵平拦住了,说道,万一在办事,就不好了。等回来再问吧。 严峰一想也是,便与赵平说道起来。 聊了会,赵平便离开了。转而去找郭继海。提前给郭继海打了个电话,得知在县政府便直接去了,到了郭继海办公室敲了门进去看到郭继海正在打电话。 郭继海指了指沙发,赵平坐了下来,听了听郭继海的电话,也是与自己的这个事有关。 打了有二十来分钟,郭继海才放下电话,皱眉说道:“这个事不好处理啊。” 赵平苦笑道:“俺刚才听到了。”说着把准备好的银行卡拿出来,里面是自己存的七万块钱,放到了郭继海桌子上,道:“郭叔,您尽量帮帮忙吧!” 郭继海却是不要,说道:“你这弄得啥,快收起来。”说着走到赵平跟前,塞给赵平 赵平接过来,放到茶几上说道:“您也得协调走关系,总不能让您掏钱。” 郭继海道:“不用操这个心,你这事肯定我想办法给办。”想了想又道:“要是办不好,你也别担心,叔就把你弄到政府里头。不愿意在县里面,我去和老刘说,去市里。你看咋样?” 赵平沉默了一会才道:“这个事还远,容俺回去想一想。” 两人又说了会,赵平便离开了,卡留了下来。 郭继海特意站在窗户前看着身子瘦弱但挺拔的赵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前天老刘给他打电话,说了一个事,意思便是想把赵平留下。要不在过几年高考以后,再去哪找赵平! 自从和赵平认识后,又知晓了他的本事,郭继海原先也有点这个想法,但是想到万一赵平知道这个事以后不好处理,他便犹豫接着打消了念头,但是接到电话以后这个想法又重燃起来,因为老刘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把赵平安排进体制内,这样一来顾虑便小了很多,因为不管是在县城还是市里,有多少人想进来还进不来,能把赵平安排进来吃皇粮,即使以后知道也不怕反目,再说有这么一个人在身旁对自己的助力有多大,郭继海也很清楚,所以当老刘说是安排到市里时,他却想把赵平留在县城。 郭继海坐回到椅子上,点起了一根烟。 赵平回了家,却不知道干些什么,幸好晚上的时候严正明带着菜和酒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 赵平把菜放到盘子里,把暖气烧的暖和和的,和严正明对面而坐。 严正明不知道该怎么和赵平说这件事。当他从教育局打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也不敢相信,这事是郭继海打过的招呼,让学校开除的赵平。 赵平看出来了道:“严叔,有事你就说。” 严正明连喝了几杯白酒,把事说了出来。 赵平很平静,再没说什么。 送走严正明,赵平默默的坐在椅子上。 这难测的人心啊! 窗外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雪。 (全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