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殷红的鲜血从秦璐娜的手腕不停的溢出,止都止不住,跟就像是个被爆了的水龙头哗哗流。宁婧看着秦璐娜的血一时间竟然懵了,那散开在浴缸温热的水中的艳红,刺得宁婧眼睛胀痛。 “你、你在干什么?!”宁婧的声音在颤抖,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排山倒海得跟秦璐娜不停涌出的血一样泛滥。她的身体不住地打颤,跌跌撞撞冲过去想要从水里捞出那只已经被血浸透了的手。 秦璐娜的唇角一抹凄惨的笑容,眸子里的涣散迷离就像只在血色里沉迷的妖精一样痴迷。 可是,宁婧的身子似乎已经无法自我控制,她几次摔倒在积满血水的地上,一身的狼狈。 她脑海里不停地质问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十三年来爱恨交织着走来,却终究落得这样的结局? “宁婧,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妈妈。”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已经晚了。我也只能用从他手里拿来的这些东西,换你今后的衣食无忧,也算是我做母亲最后能为你做的一点点事情。” 宁婧的脑子就跟长了锈一样,变得不灵活了,她已经分不清楚究竟这个女人是对还是错。 童墨走进屋子的时候,秦璐娜已经在血泊里面瞪圆了双眼停止了呼吸。而宁婧静静地跪在她旁边,浑身被血水染得一身狼狈,可却依旧面无表情。 看到眼前的情景,童墨感觉世界似乎瞬间静止了运转。秦璐娜手腕依旧浸泡在温水里哗哗流着血,触目惊心得让童墨都不忍心往那边去看。 “宁婧,她是你妈!” “你再怎么恨她,也不能看着她去死不救她!” 宁婧抬头,望向童墨。那一脸的冷漠却泛着绝望的惨白。童墨甚至读不懂宁婧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又什么时候懂过这个妖孽?四年前她扭动着妖娆接近他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读懂过她! “我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她的语气平静到一种让人浑身竖汗毛的境界,登峰造极的可怖。 童墨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又低头看向秦璐娜的尸体。 四年了。 原来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像他期望的那样。仇恨,是滋养在了有营养的人群中拼命生长的。所有人都在拼命地活,到最后,总会有一个人被放弃生存。 这不是自杀,是被这些可笑的爱恨情仇淘汰出局。 其实童墨应该能够预料得到的,只是一切迟了四年而已。时间并没有改变故事应有的结局。 “宁婧,你至始至终,都是一只冷血动物!” 童墨走了。他忘却了自己跟着宁婧来的目的是什么,秦璐娜凄惨的死亡形态让他无法继续呆在这里。 宁婧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秦璐娜已经冰冷的尸体,头发上还不时地滴下一滴红色的水珠,却依旧不阻止温水里不停溢出来的鲜血,像是要彻底抽干秦璐娜的灵魂一样流得那么放肆。 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泪,就像一条浑身沾满剧毒的毒蛇。侵出眼眶以后宁婧甚至觉得她浑身都中了毒。颤抖着身子噗通跪了下去。 怀孕了,就证明结束了(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桌子上厚厚的两叠红色的人民币刺得宁婧眼睛有些疼,咖啡厅里的喧闹声都仿佛因为这两叠钞票的出现顿时消失殆尽。 宁婧的面色平静,但是眸子里的疑惑跟震惊依旧直直地指向阳夏,就像是两束被幻化的毒蛇一样刺了过去,张开了一嘴的毒牙。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婧的声音饱含着十分的轻蔑,那种十分的唾弃的语气让阳夏感觉到了一股十分的不爽。 阳夏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我记得,你是曹子琪的朋友。” 宁婧当然知道,阳夏是曹子琪的男朋友,但是曹子琪的男朋友为什么会来找她,她的确很惊讶。她认识阳夏,但是她仅限于“认识”这个程度,而这个程度,也完全是半年前曹子琪挽着阳夏的胳膊一脸“幸福”地笑着告诉她,“宁婧,他是阳夏,我男朋友。” 接着,阳夏究竟是谁,她也不过是听到曹子琪嘴巴里说的而已。虽然阳夏这个名字e里人尽皆知。当然了,怎么可能不人尽皆知,连e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的话,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 想着,宁婧也暗暗冷笑了一下,不愧是a市著名阳氏集团的儿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她的电话,轻而易举得就像是在用度娘google一下一样简单。 宁婧之所以肯定阳夏是查来的她的电话而不是曹子琪告诉他的,是因为曹子琪的“一党专政”统治下,怎么会容许阳夏手机里有除了他妈妈跟姐姐以外女人的手机号。不过宁婧总是在别人面前嘲讽,阳夏如果会听曹子琪的话,那妓女估计都会听条子的话了。 “这里有两万块钱,你明天带着曹子琪去医院把老子的种打掉。”阳夏痞痞地熄灭手里的烟头,说道:“这钱,你跟曹子琪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 宁婧的表情终于有了丝变化,那股寒冷甚至比咖啡厅的橱窗还要沉静,她挑了挑那双引以为傲的眉毛,满满的不削清晰地挂在脸上,说道:“你才是她的男朋友,凭什么要让我陪她去?又不是我让她怀的种!” 阳夏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厌恶,开始不耐烦了,“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婊子。都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的,自己不做好安全措施,现在她怀孕了,就证明我们完了。” 宁婧冷冷地看了一眼阳夏,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曹子琪是个小丑,一个人在舞台上自导自演着自以为是的爱情,还以为自己的男主角在陪演呢!其实,那个所谓的男主角一直都是在首席上看着这出闹剧。 “曹子琪就是一傻x,喜欢上你这么个人渣!” 阳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特别是敢这样对他阳夏说话的女人。淡淡的,冷冷的,冷傲得就像是个女王,却是个下流的女王。她那副死样子,就仿佛谁都无法靠近她,仿佛她谁都不需要。她眼睛里的琉璃就仿佛冰冻了一般。这个,就是e传说中的女王,一个连阳夏都不放进眼里的女人。 阳夏是所谓的“富二代”,高挺的鼻梁,迷人的眼睛,清晰的轮廓,绝对是海拔180以上的标准身高,不胖不瘦的身材一看就是锻炼过肌肉的,绝对是个名副其实的高富帅。遇到他的女人,没有一个不会被他迷倒,而曹子琪就是他这样得来的,当初不过他一个媚眼,那个女人就死心塌地地给了他一切。 看着宁婧离开的背影,阳夏顿时心生了一股奇怪的想法,这样的女人,玩玩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怀孕了,就证明结束了(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这两叠红艳艳的毛爷爷在宁婧的手中似乎异样的炙热。曹子琪竟然就怀孕了,怀的还是阳夏这么个人渣的孩子! 想着,宁婧不禁冷笑。又是男人,这就是男人,没有责任,没有“爱”。 马路上很喧嚣,宁婧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手机,良久,她才拨通了那个号码。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曹子琪家里不算特别有钱,但是父母工资不低,也算是还不错的家庭,起码比宁婧自己过的好。虽然如此,可是这两年,曹子琪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上演了一出小三上位的戏码,如若不然,曹子琪这么个老师们眼里的三好学生也不会沦落到去e讨生活。 宁婧不懂曹子琪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酒吧,她说e新来了一个dj,很受欢迎。那个语气,活脱脱像个刚入道的鸡。 e是她们常去的一个酒吧,那里的气氛喧嚣着堕落的荷尔蒙,对于宁婧而言,这里就像是这个城市的一个避难所,走进这里,她就没有过去。所以宁婧觉得,那里很适合她。 宁婧到酒吧的时候,曹子琪正在看着舞池里疯狂的看着舞池里的帅哥,疯狂地举着手中的威士忌呐喊着,张牙舞爪的,活脱脱地像个女疯子。 皱了皱眉,那一分钟宁婧真不愿意承认这个女人她认识。想归想,宁婧还是走到她面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到宁婧,曹子琪立刻安静了下来,比打了镇定剂还管用。她定睛看了看宁婧,突然笑了,“我怀孕了,是阳夏的。” 宁婧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定定地望着曹子琪的一脸幸福,突然想嘲笑。女人真傻,都tmd是傻子!男人都在想方设法要摆脱你,你还这样白痴的想着给他生孩子! “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曹子琪耸了耸肩,那一脸的甜蜜看得宁婧想扇她,“为什么不可以?我心甘情愿给我爱的男人生孩子。” 宁婧垂眼想了想,“曹子琪,你别傻x了。”说着,从包包里掏出了刚才阳夏拿给她的那两万块钱,“阳夏给你的,让你把孩子打掉。” 曹子琪突然不可思议般直直地望向宁婧,像是在看着一尊狮身人面像:“他为什么去找你?!” 看到曹子琪的反应,宁婧顿时知道为什么了。曹子琪特别敏感,她甚至敏感到宁婧如果撅屁股她就会以为宁婧想放屁,其实呢,宁婧只是想蹲下去系鞋带而已。她一定以为宁婧和阳夏之间有了些什么,比如说地下情之类的破事儿。 “他让我陪你去医院,仅此而已。” “他只不过对我说,你怀孕了,你们就结束了,给了我钱。” 曹子琪瞬时间感觉天旋地转,她的肩膀都在颤抖,她一直以为阳夏也想要留着这个孩子,“阳夏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 宁婧抬了抬眉,那眉飞色舞的小眉毛别提多飞扬了,“我哪儿知道,我跟他又不熟!我猜啊,他可能是不想见你呗。” 曹子琪不可思议宁婧的淡漠中竟然还若隐若现着兴奋,仿佛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关她的事,她们之间不是朋友,她现在出事儿了,宁婧就像是个过路人一样等着看热闹怎么愈演愈烈。 宁婧明显的看到了曹子琪眼中的不信任,那一束的憎恨以至于几年以后宁婧再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曹子琪是个可怕的女人,即便她才16岁。 “我会自己找他问明白的!”曹子琪放下话,把手中的酒重重地摔在了吧台上,抢过宁婧手里的钱,转身离开了拥挤的酒吧。 八、九点钟的酒吧正是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摇摆的堕落就像是一杯威士忌蓝冰,味道是烈的,但是却透露着淡淡的甜味。dj上台来,然后对着话筒说道:“大家好,我是童墨,e新来的dj,如果你喜欢没有尽头的堕落,那么就把你的丝全都是放在这个盘丝洞里!” 宁婧咀嚼着这个名字,远远地望向童墨。 他说这里是没有尽头的堕落,他说他们都有自己的丝。 怀孕了,就证明结束了(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子琪本不属于堕落的,因为不论是在老师眼里,还是在家长眼里,曹子琪向来都是最品学兼优的那一类。 而对于宁婧这种不论什么都是被老师家长敬而远之唾弃万年的学生来说,曹子琪这种学生也就成了她不需要理由就会产生敌意的对象。其实,这也不算是敌意,应该说是好奇与邪恶。没错,就是这么矛盾的两个词,在宁婧这里依旧融会贯通。 正是因为对曹子琪这样的定义,所以那天,宁婧在e里看到曹子琪的时候,才越发的兴奋。 宁婧跟曹子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在两个世界的交汇点遇到了。对于宁婧而言,这是多么刺激的一场游戏。 她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曹子琪,穿着一身稚嫩的休闲服,扎着两只麻花辫,看起来就像一个无知又稚嫩的雏鸟,单纯得就仿佛要净化了整个世界一样。 单纯的曹子琪让宁婧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没看到过的纯洁,几乎是让她望尘莫及的,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越纯洁,她就越想要污染。 就在宁婧看到曹子琪的同时,曹子琪也看到了宁婧。初来乍到的小女生,在一个陌生而又癫狂的世界里看到一个认识的人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当成救命稻草。宁婧想,这终究不是属于她的世界,所以她才会这样手足无措。 e是整个a市唯一不受年龄限制的夜场酒吧,因为它背后的势力让他能有足够的本事不挂18禁的牌子,不过也就因为如此,当年还未成年的宁婧跟如今依旧未成年的曹子琪才能进来这里。 也是因为它没有年龄限制,所以环境也就异常的混乱,那些见得人,见不得人的,这里是司空见惯的。初来乍到的曹子琪,可被吓得不轻。 宁婧端着一杯威士忌蓝冰,扭动着她那妖孽的小蛮腰走到曹子琪面前,笑着说道:“哟,好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呢!小心你爹地跟妈咪揍你的小屁股!” 语气里带着的讽刺不知是因为曹子琪的脑子太过单纯,还是她无所谓,就这样被无视了,她迅速紧紧地抱住了宁婧的胳膊,说道:“宁婧!太好了,竟然看到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的人都在做什么?” 宁婧忽然愣了,她瞬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曹子琪,这样的地方,碧玉一样的曹子琪,这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该怎么样沟通?! 想了良久,宁婧才说道:“亲爱的,他们在释放自己的灵魂呀!释放出那些不需要的灵魂,才能让自己逃出心里的牢笼。” 其实,宁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似乎这句话让怯懦的曹子琪瞬间放轻松了,从那天起,她每天都会在晚上8点来e找宁婧。宁婧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什么,可是时间久了,那个对宁婧毫无防备的丫头就把自己的一切都跟宁婧说了个底掉。宁婧甚至想,哪天她如果把曹子琪给卖了,估计那丫头还会乐着帮自己数钱呢! 但是,也因为曹子琪这样的美好,宁婧却渐渐真的心生起了邪念。这样干净的灵魂,怎么配呆在e这种出卖灵魂的地方。 于是,抽烟、喝酒、跳舞、找男人,这些在e司空见惯的事情被宁婧提上了接待曹子琪的日程。 一个被堕落玷污的灵魂,是多么憎恨那些拥有纯洁灵魂的人,却又是多么渴望触摸那些纯洁。黑暗中走得太久,终会迷失方向。 怀孕了,就证明结束了(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看着台上那个新鲜的面孔,不禁回忆起了两年前在这里将曹子琪带进深渊的事情,宁婧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她就像一个万恶不赦的魔鬼,如果说曹子琪的父母是把曹子琪推进深渊的那只手,那么她宁婧就是帮助曹子琪加速下坠的地心引力。 台上的那个男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成熟,模样长得英俊,很会打扮,嘴上叼了一只烟,熟练地打着盘,和舞池里的那些疯子们一起沉浸在喧闹里,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没有方向。 正如曹子琪电话里说的那样,看起来的确是个有意思的男人。 唇角邪魅地一笑,将刚才曹子琪剩下的一大杯威士忌一饮而尽,扭动着她妖娆的身躯走向了舞池,一步步接近那个叫童墨的dj。 童墨没有注意到望着他走来的宁婧,左拥右抱起两个身材特带劲儿的美女,手还不停地打着盘,十分娴熟,就跟玩儿个简单的小电动一样,却使整个舞池的人都癫狂了起来。宁婧不会忘记,这里是盘丝洞,住了一群没情感的变态。 宁婧走向童墨的路上,不少男人上来搭讪。虽然只有16岁,脸庞还有些稚嫩,但是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宁婧前凸后翘的身材以及漂亮的脸蛋。就像一个女人上街购物,又怎么能拒绝橱窗里漂亮的衣服不去试一试呢! 这种场合,宁婧早就习以为常了,这里多少人都认得宁婧,她就像是这里的女王,妖娆,漂亮,年轻,冷漠,自如。女人能够挥霍的东西,她都拥有。 “哟,宁婧,好久不见,最近吊到新凯子了?”旁边的人满是邪恶的脸一样面对宁婧舞动,性感地用手轻轻搭在宁婧纤细的腰上面不安分起来。 宁婧冰冷地划过一抹媚笑,就像妖精吐出了自己的毒丝,顺势转圈逃离那个不安分的男人,“最近哪儿有值得我吊的凯子呢!”说罢,又继续向童墨走去。 酒吧里昏暗的灯球疯狂地变换着,宁婧依旧不为所动,挤过人群,来到了童墨面前。 童墨正好抬头,就看到宁婧正迷人地扭动着身躯,眼神迷离地就像是在告诉童墨她在勾引他。童墨见了,眼中的玩味越来越浓烈,送上门的妖孽,他干嘛不收。他吐掉嘴上几乎燃烧尽了的烟,将左右两边的美女推开,又飞速地打了一下盘,一个跃身跳到了宁婧面前,一把搂过宁婧的腰,将她带到打盘的机子前,边与她跳着挑逗的舞,边继续熟练的打盘。 宁婧媚笑,艳丽的唇划过童墨的耳垂,唇角,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在童墨的胸上。 童墨不禁暗暗皱眉,心理暗暗想道,这个女人看起来是小丫头一枚,但是挑逗男人的功力倒是让人震惊的彪悍,就连他这样玩了不知道多少个女人的男人都有点禁不住挑逗,下面都有了反应。 宁婧似乎感觉到了童墨下体的反应,笑容越来越鬼魅,她知道,鱼儿又上钩了,智商为0的男人。轻轻地,恰到好处的跳着舞,抚摸着他的敏感部位。 童墨顿时间都有点慌了神,险些忘掉了手中的活儿,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狼狈得像一只掉进了水坑里的猴子。 见差不多达到了目的,宁婧忽然松手,扭动着妖娆离开,动作瞬时雷厉风行。只是在童墨耳边轻声说道:“帅哥,很大哦!” 还没等童墨反应过来,宁婧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甚至让童墨以为刚才自己做了一场春梦!用他后来的话来讲,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宁婧,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妖孽。她出现的时候是那么突然,扭动着她妖娆的身躯,就像带着世界万物一起旋转。她离开的时候又是那么突然,仿佛让他只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真实。 后来,童墨告诉宁婧,那天她来无影去无踪的,让他甚至怀疑那个时候她不只是16岁。 怀孕了,就证明结束了(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第二天,曹子琪还是来找宁婧了。宁婧还在床上睡觉,曹子琪就进了她的房间把她活生生弄醒。 宁婧看了看时间,才六点钟,她们家门口的老母鸡还没叫唤呢!曹子琪竟然这么难得起的这么早。 “怎么起这么早?”宁婧小心翼翼地,示意曹子琪小点声。隔壁的女人昨天又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的酒气,还有一股浓浓的男人的古龙香水的味道,让人闻着都会觉得胃在翻江倒海的恶心。 曹子琪脸色不大好,眼袋很重,宁婧瞅到的第一眼,差点还以为曹子琪的睫毛膏掉色,“陪我去医院。” 宁婧看了看曹子琪,点头,“好。” 想都不用想,阳夏肯定没有见曹子琪,或许见了,但是阳夏的态度已经可想而知了,昨天宁婧就亲身体验过。 他们在一起的半年,宁婧顶多见到阳夏不到三次,其余的阳夏,都是曹子琪嘴里的阳夏。比如说他给曹子琪花了多少钱买的衣服和化妆品,开辆保时捷限量版的跑车去接她开房等等。 宁婧从来没有相信过男人,所以也自然对曹子琪口中的阳夏向来不以为意。如今曹子琪得的结局,感觉像是宁婧意料之中的一样,没有一点点的惊讶成分。 市一医的妇产科简直就是“生意兴隆”,先不说那些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的女人,就是那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都排队排到二里地。有的男朋友陪着,有的朋友陪着,有的甚至是自己一个人。当然,这些人表情各有不同,最像吃了大便的,还是一个人来的那种。 当然了,宁婧眼里,曹子琪的表情也没比一个人来的那种好到哪里去,一样一脸怨妇样。 医院的消毒水味特别浓烈,宁婧总是不经意间皱眉,她不喜欢这种味道,让人很眩晕。 曹子琪进手术室之前的表情宁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惨白的脸色,说不出是在害怕还是在难过。至始至终,宁婧都没有问过曹子琪一句他们的事情。因为宁婧觉得没有必要,问不问结局都这副惨样,何必呢! 等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曹子琪打着点滴,被医生扶着出来的。四周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鄙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三头六臂的怪物,让宁婧都有些不自在。 曹子琪的眼角一直有泪水,麻醉药劲过之前,她都没有睁眼睛,医生用炙热的灯烤着她的小腹,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她才醒过来。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说:“宁婧,我疼。” 宁婧的心里有点酸酸的,究竟是男人太坏,还是女人太傻。 医生端了个盘子来,水里面泡着红红的东西,她指着其中一块白色的肉块说道:“看看,这是你的孩子,已经打掉了,还不到两个月,孩子还没成形。”在宁婧的眼里,那一块惨白的肉块像是一个讽刺,讽刺曹子琪坚信的爱情。 曹子琪不敢多看,紧闭着双眼把头歪到了一边去,她的不忍,要比割去一块肉还要复杂痛苦。 宁婧甚至从医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浓烈的鄙视,拿着刚刚死掉的那块肉漠然的离开。 病房里还有两个女人一样刚做完手术,和曹子琪不同的是,那两个女人都有男朋友陪着,肚子疼得受不了的时候,男朋友会紧紧抱着。 曹子琪故意没有去看那两个人,一直闭着眼睛。 “我去你家住两天吧,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家。” 宁婧耸肩,“只要你能忍受那个疯女人,就随你便。” 于是,曹子琪就给家里打电话说想去宁婧家住两天,陪陪她。曹子琪的爸妈不论怎样都很溺爱曹子琪,听曹子琪打电话的语气,似乎都没有多想什么,就答应了。 怀孕了,就证明结束了(6)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而后,曹子琪又睡着了。她睡着以后,手术室里又出来了一个女生,一个人被医生推进病房,没有人在外面守着她,宁婧的睫毛不禁颤了颤,又转头看向了床上睡着的曹子琪,她的脸色惨白,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让宁婧不禁伸出了手去抚平。 两年以前,自从在e遇到了曹子琪以后,宁婧都难以想象,自己能跟这种好学生参合到一起去。她们甚至荒谬到白天曹子琪帮宁婧写作业,把宁婧没有写过的习题全部都给补上,这让老师都诧异是不是宁婧改邪归正了。而晚上,宁婧则带着曹子琪混e,认识许多e里的风云人物。那些人都是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的,有富豪,有富二代,有混混,有流氓,有黑道老大,有职业白领,形形色色的人就这样在曹子琪的世界里进进出出。 曹子琪太过青涩单纯,这一点甚至让宁婧都有点无奈,许多事情,她甚至不知道怎么跟曹子琪说,于是,曹子琪那铿锵的性子惹的小祸也不少。但是宁婧毕竟在这里游刃有余了很多年,摆平那些小事还是很容易的,其实即使这种混乱的地方,曹子琪也几乎被宁婧保护得还蛮好。 其实宁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去保护她,明明最希望曹子琪堕落、被污染的人是她。有些事情,果然解释不清楚,也找不到答案。 曹子琪惹过最大的一次祸,也就是那一次,彻底改变了曹子琪那单纯得唯唯诺诺的性子,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 那一次宁婧因为跟一个房地产大亨打招呼,让曹子琪在吧台边喝酒。一张清纯的脸蛋,长得也算可爱,自然会招一些猥琐大叔的青睐。刘万是这一片的混混,个头高大,满脸胡渣,标准的猥琐大叔模样,这男的男女通吃,专门猥琐幼童,曹子琪这副形象,自然被纳入他的猎物范围之内。 清高的曹子琪怎么可能理会这种男人,所以不论刘万怎么搭讪,她都一律屏蔽。可坏就坏在,这男的够贱,越是有脾气的,他越喜欢。后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在曹子琪的屁股上开始摸来摸去,曹子琪忍无可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然后随手把手里一大瓶啤酒从刘万头上倒了下去,并且还冷冷地说:“就你这种由脏又丑的货色,有什么资格碰我,不识好歹!” 一句话,搓中刘万所有的引爆点,他啪地摔碎刚被曹子琪倾泻干净的啤酒杯,怒吼:“妈的,小杂种,敢叫老子的板,老子就让你看看,就算老子要碰你,谁还敢拦我!” 顿时,整个e只剩下音乐的声音,人声鼎沸顿时哑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了吧台,然而,这种事情在e这种地方,都是司空见惯的,那些脾气硬的女孩子惹到了那些流氓混混,都是要被教训个一两次才会听话的,所以大家都不以为然,于是两秒钟之后,e又恢复到了最正常的节奏。 刘万挥了挥手,几个手下便涌了上来,“你们把这个臭丫头带进老子的包间里面去,老子今天就让她知道什么叫不识好歹!” 宁婧远远的看到曹子琪被刘万带走,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王老板,我看到个熟人,去打个招呼,您好好玩啊,改天约您出来喝咖啡。” 那个房地产大亨向来对宁婧是百依百顺,宁婧嘴巴甜,更是让他心花怒放的,点头说好,宁婧离开位置,直直走向去包房的入口。 宁婧知道这个刘万,人品特别差,喜欢猥琐十五六岁的男孩女孩,口味还很重,曹子琪惹怒了这个男的,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不把她折磨到生不如死,是不会放过她的。 2021房间,曹子琪一把被刘万的手下丢到沙发上,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死死地压在了身下,“臭丫头,看着还是个处女吧!老子最喜欢玩处女了,不知道你的血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啊,哈哈哈哈!” 曹子琪死死的咬着嘴唇,心里呐喊着宁婧的名字,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惹祸惹大了,而且e人那么多,宁婧不一定能看到她被带走,她甚至绝望得不想挣扎。 就在刘万已经扯掉曹子琪内裤的时候,外面的门开了,宁婧微笑着走了进来,看向了沙发上被刘万弄得狼狈不堪的曹子琪,说道:“哟,刘哥,好久不见啊!” 其实宁婧跟这个刘万并不熟,这种级别的混混还不足以让宁婧花心思,可也是这种混混最难缠。 刘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发现自己看到的是宁婧,不禁眼前一亮。宁婧这个女人,在e简直就是风云人物,多少富豪大亨抢着要的。这个女人美貌、身材、性子,那都是招男人的,像他这种男人,对宁婧几乎都是渴望不可及的,就算那些富豪大亨们,都没几个能让宁婧陪着过一夜,但依旧能被宁婧哄得心花怒放,刘万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哟,宁婧大小姐,今天有幸让您老人家光顾我刘万的包房,那真是荣幸啊!” 宁婧不在意的吹了吹手上的灰尘,说道:“你身底下压的,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你还敢继续上,那就当着我的面上给我看,我担保你今天绝对走不出e的大门。” 刘万转头看了一眼满眼含泪的曹子琪,起身,走到宁婧面前,“姑娘,你这是想救她是吧?可是刚才她打了我,总不能就这么算了。美人,你也是出来混的,知道规矩的,如果就这么把她给放了,你放我刘万在a市还怎么混?放人,那不可能,但是条件,可以谈。” 宁婧淡淡的问,“你想跟我谈条件?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刘万笑道:“没错,我不能拿你宁大美人怎么样,放眼整个a市,多少富豪大亨给你做后盾,可这个女人……”说着,看了一眼曹子琪,又继续说:“我如果不想放过她,那她总有落我手里的时候,到时候,可不只是上她而已这么简单了,相信宁美人你也是听说过我的爱好的。” 宁婧看了一眼曹子琪,她满眼写的都是哀求的信息,让她暗暗皱了皱眉头,时间几乎过去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刘万继续问道,“美人,想没想好跟我谈什么条件啊?” 宁婧问:“既然你心里有想法了,何必假惺惺问我呢?” 刘万哈哈大笑,说:“不愧是宁婧!比这个小丫头片子可聪明多了!好!那我就直说了。你知道整个e的男人都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要你宁大美人陪一个晚上,怎么样,以一换一,我绝对不会拿你跟那些小孩一样对待的。” 很明显,刘万对宁婧的兴趣是可以用闪闪发光来形容的。 宁婧看了一眼曹子琪,“好,我答应你。” 时间,瞬间停止了流动,曹子琪的眼泪囤积在眼眶中都已经不会流动。这是曹子琪第一次明白,e漫天呼喊的宁婧究竟牺牲了什么,换得了自己的地位。 宁婧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曹子琪,在这里,能够得到宁婧一夜的男人少之又少,可想得到宁婧一夜的男人却漫天遍野,她却因为要给曹子琪解围,贱卖了自己一夜。 回过神来,曹子琪正好醒过来,宁婧问:“还想睡,还是想出院?” 曹子琪动了动唇,说道:“还是出院吧!”她的声音很沙哑干枯,很难听,所以听在宁婧耳朵里尤其刺耳。 终究是爱情太危险。 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女人(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学校那边,曹子琪称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所以每天都是宁婧一个人去上学。上课对于宁婧而言简直就是煎熬,按照宁婧自己的话说,上学就是一群傻子看着一个疯子在上面手舞足蹈,有些傻子就觉得疯子的话是精髓,跟练了**似的痴迷得一塌糊涂,而有些傻子就觉得疯子的话都是疯话,一个字儿都听不懂,于是就跟吃了安眠药似的提不起精神。如果概括一个题目的话,可以写成《两群傻子变成两群疯子的全过程》。所以,对于第二类傻子的宁婧而言,睡觉就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宁婧甚至没有想到,在曹子琪还在养身体的时候,阳夏又找到了她。不过那个时候,宁婧真的还没有把“阴魂不散”这四个字扣到阳夏的脑袋上。 那天是下午最后一节化学课,宁婧照常睡得天翻地覆。在宁婧还在和周公喝茶的时候,就听咣当一声让宁婧猛然惊醒,可是紧接着,因为周公力量的强大,她又沉沉睡了,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而阳夏出现的时候,班里的女生一阵惊呼,跟见了什么稀有动物似的都喊着“好帅的男生”。 “同学,现在在上课,有什么事请下课再说!”化学老师的眉毛明显地挑了起来,前排的同学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感觉自己看到他的头发都炸开了。 然而阳夏眼里,他算是哪根葱!在自顾自地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后,定睛到了那个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的背影。接着,在众多女生的惊呼声中,阳夏走到了宁婧身边。看着那个雷打不动的睡神,阳夏顿时间感觉一股恼火冲出耳朵。 “老师,我跟你借一个人,马上就走,你别着急。”阳夏的样子跟个下流的痞子一样,目中无人德行气得化学老师汗毛都要炸开了。 但是,阳夏却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竟然又低下头看向那个已经睡得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的宁婧。 宁婧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那么几分钟她以为她肆无忌惮的睡觉惹怒了老师,要被带到学管室去。迷迷糊糊地被人强硬地拉起右手,毫不犹豫地就拉出了门外,一路跌跌撞撞。等宁婧彻底清醒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出了校门,正被拉上一辆华丽的跑车。 看到保时捷标志,宁婧才反应过来,是阳夏那个杀千刀的把她拉出来的。 阳夏一把把宁婧塞进跑车里,自己也跳了进来,迅速打开引擎,一阵飓风一般奔驰在了路上,一分钟都不带犹豫的。 可能是强制被弄醒的缘故,宁婧暴躁得像只母狮子,她不耐烦地看向带着痞子一样笑容的阳夏吼道:“你又做什么?!你种的种,我已经带着曹子琪打掉了!” 阳夏不以为然,“一个孩子而已,你以为我真的会跟在乎儿子一样在乎它?” 胸中的那股怒火被阳夏点得更加旺盛,那股想要骂人的冲动被宁婧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却被阳夏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向顶点,“阳夏!你究竟要做什么?!” 唇角一笑,阳夏说道:“宁婧,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女人。” 宁婧不削的一笑,“然后被你带上床,图了爽快以后种个种,最后甩了两万块钱就躲得远远的?” 阳夏用余光扫了一眼宁婧,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愤怒,不像前两天他给她拿钱告诉她带曹子琪打胎的一脸要死不活的冷漠。然而阳夏反而犯贱地觉得,宁婧的愤怒才可爱。 “那可不一定,我都没办法肯定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肯定呢!” 宁婧特别唾弃阳夏这种男人,无所事事的啃老一族,仗着家里的背景势力胡作非为,第一件就是做了一个让女人恨一辈子的男人。 “不论你要做些什么,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阳夏,我跟你不熟,请你不要牵扯到我这里。” “你这种女人,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不过看在曹子琪的那一份上,我们也算认识,今天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宁婧冷冷一笑,她甚至懒得去思考阳夏为什么会这么有闲心来找她的乐子,不过正好她不愿意上课,出去玩玩也不错。 “花的不是我的钱,我当然无所谓。” 阳夏斜眼看了看宁婧,邪魅一笑,忽然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加大了油门。华丽的保时捷限量版的跑车飞奔在一环上,熟练的超着车,甚至让宁婧一阵反胃。 “像你这种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宁婧没有理会,撇了撇一对骄傲的眉毛,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刚才真的是很吵,弄得她都没有睡够。那个傻了吧唧的化学老师真的是疯子中的战斗机! 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女人(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不知道阳夏是怎么想的,或许是脑子里某根神经堵了,晚饭都没带宁婧吃,就直接飞奔到了e。 “我要吃东西。” 阳夏坏坏一笑,让人看着一脸的缺德相,“这么胖,还吃什么东西!” 宁婧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凹凸有致,没有一点不该多的肉,怎么会胖?! 阳夏邪恶的一笑转身走进酒吧。 宁婧抬头,愣了愣,“e……?” 还是下午,e的舞池还是冷冷清清,舞台上的驻唱在试音练唱。宁婧下意识地看向dj的打盘台,那里还是空空的,没有人在很堕落地打着盘疯狂。 宁婧撇了撇嘴角,小小地自嘲,怎么会想起那个童墨呢! “还这么早,哪里有什么酒可以喝!” 阳夏不介意地挑了挑眉毛,得意的样子让宁婧看着怎么一股二b青年样,“这是我家的地盘,我想要酒难道还会没有么?” 宁婧鄙视地一笑,“我靠,你脑子积水了吧!不喧闹的e,喝酒有什么意思。” 阳夏定定看了看宁婧,顿时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试图去勾引她,没有因为他家有大把大把的毛爷爷而特地去接近他,没有因为他有一张帅气的脸就跟个女疯子似的犯花痴。 “这还不简单,我们就等到它喧闹的时候。” 宁婧鄙夷地看了一眼阳夏,十分不耐烦,“你究竟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你跟曹子琪还没有扯清楚就屁颠屁颠跑来招惹我,你不怕曹子琪把天给翻过来,我还怕她搅得我的小日子不得安宁呢!” 阳夏依旧坏坏的笑,仿佛这种笑是习惯性的一样,宁婧每次看了都想把他吊到电风扇上打。宁婧很诧异,此时的阳夏怎么和曹子琪嘴里的阳夏不一样呢? 宁婧有点郁闷的看着阳夏找到一个最舒适的沙发,懒洋洋的坐下,双手还搭在沙发背上,一脸玩味地看向宁婧。 “我跟曹子琪已经分手了,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两万块钱打胎,两千块钱分手费,还不够清楚么。” 宁婧不削地看了一眼阳夏,转身想走,她不想跟这个男人多牵扯,被曹子琪知道了,没事都会闹出什么事的。她虽然是个闲人,但是还没有到闲出屁来没事儿制造烂摊子的地步。 见宁婧要走,阳夏微微一皱眉一股劲就起身,两个大步就走到了宁婧身边,左手轻轻一揽她纤细的腰际,一个转身,两个人就齐齐坐在了沙发上。 “阳夏,你究竟要做什么?我跟你好像并不算认识,我也不记得我有哪里得罪过你,你干嘛就非得跟我过不去。” 阳夏不以为然地耸肩,一副不讲理的德行,“你的确没有哪里得罪过我,但是谁让我阳少愿意?你以为曹子琪算什么!” 宁婧不想再多跟阳夏多说一句话,走不掉,就只有默默等着,翘起二郎腿,她倒要看看阳夏究竟要做些什么。她不相信阳夏是那么无聊的人,没事做去招惹前女友的朋友。 可是宁婧似乎错了,阳夏似乎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酒吧从寂静到慢慢喧闹,阳夏点了好几打的啤酒,还有好几瓶上好的伏特加,看着人来人往,还不住的有人跟宁婧打个招呼。渐渐人多了起来,阳夏却一直玩味地看着没有焦距的地方,唇角始终有着一个合适的弧度,有些妖媚,有些迷人,有那么一瞬间,宁婧都好想感叹,“操!长得真好!” 宁婧气不过,又走不脱,只得拿着酒杯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跟阳夏耗时间。 酒吧一如往常,到了七点钟开始,已经极度喧闹了,七点半准时,那个叫童墨的dj又出现在了那个打盘的机子前,一如那天一样简单的开场,酒吧顿时疯狂堕落。 这里是盘丝洞,每一条毒丝都互相缠绕着,宁婧知道,不知道哪一天,她就会被某一条毒丝毒死。不过在这之前,她的毒丝都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条小生命了。 宁婧起身,想去舞池跳舞。但是阳夏又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沙发上,自然地用右手搭在了宁婧的肩膀上,带着伏特加的酒气懒懒地说道:“不要到处乱跑,长这么漂亮,被人看上了可怎么办。” 阳夏的话让宁婧瞬时的恶心,她讨厌男人这样说话,特别是对她,就像是碰到了一滩呕吐物一样让她觉得反胃。 “来,宝贝,你不是喜欢堕落的气氛吗?现在气氛被dj炒high了,我们可以好好喝一杯了!” 宁婧皱眉,她很反感阳夏这么亲昵地抱着她,他身上的味道让宁婧很不舒服。 “阳夏,你适可而止!姑奶奶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阳夏没有看宁婧,端起啤酒,对着舞池一个美女稍稍举杯一饮而尽。 宁婧没好脸色地瞪了阳夏一眼,她始终看不惯男人这样,不削地哼了一声。 “在沉迷的夜晚里,癫狂在舞池里吧!”童墨兴奋地喊了一声,酒吧都沸腾了。震天地的hiphop,high到极限的男女们就象是失去了自我。 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女人(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一杯接着一杯,宁婧都不知道跟阳夏赌气后喝了多少酒,啤酒和洋酒混合着喝,酒劲上得也就更快,没多久,就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在e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宁婧,她不能再喝了,跟阳夏这种危险的男人在一起,喝多了对她没有好处。 令宁婧诧异的是,阳夏那个混蛋竟然一点没有酒醉的样子,按理说他比宁婧喝得可多多了。宁婧自认为自己的酒量已经是神棍级别的了,但是没想到阳夏竟然比神棍还神棍。 宁婧坐在沙发上都有些摇摇晃晃,阳夏依旧无意识地搂着她然后四周看到他想过来的女人玩着暧昧的眼神。感觉到了宁婧的摇晃,阳夏的眸子里一道鬼魅,有点像一只看到了鲜肉的饿狼。 “听曹子琪说你酒量不错,今天看来也不怎么样嘛!”阳夏说着,搂着宁婧肩膀的手就开始游走起来,渐渐的变得不安分。 宁婧只是有些晕,意识还是清醒的,暗暗地咒骂一声,她一把拉开阳夏的手,“别以为我醉了,就可以揩我的油,我宁婧的身体不是你们这种男人就能碰的!” 阳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顿时有股兴奋的感觉,“怎么,贞洁烈女?你不像!” 宁婧冷笑,她玩的男人,比天上的小星星还多。想碰她的男人,即便名片璀璨,家产数之不尽用之不竭,都没有本事得到她,他阳夏算是哪根葱!愿意给她宁婧大手笔花钱的男人从e排队到太平洋,还得绕一个圈呢! “我是不是贞节烈女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赶紧撒手放开我,我得回家了。” “呵!宁婧,我所有的调查资料里,可没有一条写着你‘喜欢回家’啊!” 宁婧的脸色立刻跨了下来,眉毛挑得高高的,声音都变得尖锐,“混蛋!你调查我!” 阳夏不可置否,面对宁婧的咒骂没有一点生气,只是嘟了嘟嘴,“难得请你出来玩玩,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怎么,还想给我撂挑儿?” 不可否认的是,阳夏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有种冒险家探秘的刺激劲儿。她虽然是曹子琪的朋友,但是和曹子琪太不一样了。这个女人看起来要比曹子琪有意思的多。 宁婧哼了一声,喝下去一大杯伏特加,跟喝白开水一样痛快。那可是那是烈性酒,不是白开水!一大杯下去,还是有点恼火,脑海中的眩晕简直就是愈演愈烈。。 远远地,一片朦胧中,宁婧又看到了沉浸在疯狂中打盘的童墨。 是的,童墨。她记得那个男人叫这个名字。 阳夏有些惊奇宁婧竟然这么痛快地一口气喝下了那么一大杯伏特加,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她脸颊的绯红还有更加摇晃的身子。 后来,阳夏同样也告诉了宁婧,那天的宁婧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妖孽。 就好像只有这个词才适合宁婧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摇晃的世界里,摇晃的童墨,他似乎看到了沙发上被阳夏箍得紧紧的宁婧,远远的看不出来表情。 童墨依旧是左拥右抱地打着盘,无意间的一个目光,竟然紧紧地盯住了角落里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宁婧。 童墨有些热血沸腾,是那天那个女人!那个妖娆了他一圈后消失在人海中的女人!她好像有些喝多了,软绵绵地躺在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怀里,那个男人很不安分地摸着她的身子,而她看似半推半就,似乎又想要逃脱。 唇角一丝鬼魅,拉来旁边的一个男人说道:“帮我打下盘。”说完就推开怀中的两个女人跟个饥渴了好久的汉子一样走向了宁婧。 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女人(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甚至真的怀疑自己喝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了童墨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因为没有吃晚饭就喝了一肚子的酒,还是混杂着喝的,阳夏真把酒当白开水给她灌,现在的胃比往常更翻涌。 阳夏似乎没有注意到童墨的走近,然而童墨高大的身体挡住阳夏的视线的时候,阳夏还以为哪里的怪兽降临一样,愣了一下,他瞬时间大脑当机。等他大脑重新运作,才反应过来,这个不是新来的dj么,不打盘跑这里来做什么?他阳夏给他发薪水就是让他偷工打混的么?! 然而童墨只是坏坏的一笑,看着坐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宁婧,高高大大的身影居高临下,说真的,有点晃眼。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其实,后来童墨才知道的,这个女人就是e大名鼎鼎的宁婧。 “妞儿,你上次勾引我一半就跑了。” 阳夏微微惊讶地看着童墨几乎无视他的存在直直地指向了宁婧,不过更多的惊讶是他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宁婧的妖孽竟然这么彪悍,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百闻不如一见”!e里一直都说宁婧叱咤风云,跟个万劫不复的妖精似的,可是阳夏一直都没见识过,半年前跟他爸要来了这家店的经营权,玩上了曹子琪,阳夏才真正见到宁婧是谁,而妖孽的风流样,阳夏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宁婧许久才反应过来童墨不是幻觉,妖媚一笑,“我勾引到一半的男人可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宁婧的话顿时让童墨有些恼火,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嚣张。他童墨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被宁婧挑逗了已经是一件很窝火的事情了,最让人火冒三丈的,是宁婧竟然还把这件事情给忘到脑后去了! 阳夏在一边看热闹一样看着这个“剧情”的发展,看来,眼前这个男人被宁婧弄得挺狼狈的,宁婧这个女人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恼火让童墨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宁婧虽然有些醉了,但是童墨的表情她还是看得清楚的,心里顿时有些想作弄他一下的想法。 于是…… 宁婧妖娆一笑,“你看,我的男人那么多,记不清勾引过谁不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说着,就象是盘丝洞的妖精一样,缠上阳夏的身子,给了阳夏一个措手不及的吻。 阳夏不得不承认,宁婧这个女人的确很有手段。她缠绵轻柔的吻,不安分却恰到好处的手的确很勾引男人。再加上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引以为豪的火辣辣的身材,童墨不被勾引才说明他不是男人。 “哟!宁婧!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到你?”忽然,舞池里一个很癫狂的女人看到宁婧又在诱惑男人,笑着喊了一声。 宁婧唇角一勾,忽然离开了阳夏的怀抱,趁着阳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因为有点喝多了,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 “早就来了,被人困在这儿呢!” 宁婧突如其来的离开的确让阳夏有点措手不及,转而言之的就是极度的失落。霎时间他有些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心里还暗暗咒骂了一句,“操!” 宁婧,tmd是个妖孽! “赶紧来玩儿啊!舞池里没你真没意思。” 宁婧妖娆一笑,路过童墨身边,竟然不得好死地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这个男人我也是勾引了一半的。”说完又像那天一样扭动起她的妖娆走向了舞池。 突如其来的恼羞成怒让童墨一把抓住了宁婧的手腕。疼痛让宁婧的酒都醒了一半。 “你tm搞什么飞机?!”忽然被弄疼,宁婧的语气也变得极其恶劣。 童墨却鬼魅一笑,“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任你只到一半么!这可是你自己玩儿的火!” 还没等阳夏反应过来,童墨就已经拉着宁婧消失在一群疯子的扭动之中。这一点让阳夏牢牢地记住了这两个人。宁婧和童墨。 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女人(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喂!喂!”宁婧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脱童墨死死抓着她手腕的手。 童墨走得飞快,夜色下的霓虹灯都看不清楚他的脸。夏季的暖风徐徐拂过宁婧的面庞,有那么一瞬间,宁婧仿佛看到了她年幼时爸爸拉着她的手飞奔逃离她的妈妈。 就在宁婧沉迷在童墨带给她的思念中的时候,竟然就已经被童墨一把扔在了床上。 宁婧才清醒过来,童墨带她来到了他自己租的房子。 “靠,疼死我了!”宁婧不禁咒骂,恶毒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刺向童墨。 看起来童墨是一个人住的,房子里乱得跟垃圾站一样,已经和她家那个狗窝有一拼了,四处散落的酒瓶和烟头,还有男人的内裤,袜子,那种味道让宁婧感觉到一阵反胃。 宁婧当然知道童墨想要做什么,只不过当初是她去招惹他的,不能怪童墨。不过,童墨是她第一个主动去勾引的男人,他愿意做什么,随他便。 果不其然,随之而来的就是童墨高大的身躯。他死死地压住了宁婧。 童墨以为宁婧会反抗,可是他低下头看向宁婧的脸的时候,竟然看到的是宁婧一脸的平静,眸子里闪烁着那束该死的让他癫狂的鳞波。 随之而来的,就是童墨疯狂一样炙热的吻,他尽情地吻着宁婧所有敏感的部位,只是却听不到宁婧一声呻吟。 “你为什么不动?”童墨咬牙问道,眼睛都开始迷离起来,“那天你勾引我的功夫可不止这一点点。” 宁婧妖媚一笑,“你不要后悔。” 童墨是真的体验到了宁婧那句“你不要后悔。”的意思了。这个女的,就是个妖孽,她恰到好处的抚摸,时而疯狂时而又轻触一般欲擒故纵的吻,以及她熟练的姿势足以让身为男人的童墨瞬时间癫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童墨甚至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一种感觉,那种可以让大脑充斥着一片空白,只能尽情享用欢愉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宁婧是妖孽,是一个让他可以沉醉在**里面死掉的妖孽。 她的呻吟声似乎有些故意的,又似乎是无意的,催促着童墨疯狂,癫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婧正在穿衣服。童墨才回过劲儿来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发生的事情。心里油然而生的疙瘩真的让他堵得慌。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宁婧。” 宁婧扣上胸罩,转过身妖娆地笑了笑,“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宁婧。” 童墨虽然是e新来的dj,但是她宁婧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今天他才真的见识到。宁婧,如同妖孽一样的女人。 “你多大?” 宁婧怔怔地看了一眼童墨,“16。” 童墨顿时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婧,眼睛瞪得跟玻璃球一样,他很难相信,昨天晚上在他的床上和她游刃有余**的女人才16岁! “你竟然比我小了整整10岁!而且你竟然还未成年!” 宁婧冷笑,一脸的不屑真的有种让人想扇她的感觉,“怎么,还觉得我是个小孩子?” “昨天晚上疯狂地要我的时候,你可一点儿都没把我当成小孩子!” 说罢,穿上了她的校服。没错,是校服,可是如果不是校服上那些明显的条文以及实验三中的名牌,童墨真难想象,被改造跟非主流儿似的衣服是校服。 这是个值得童墨去玩儿的女人,童墨顿时一脸的邪魅,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让宁婧有点恍惚,“你可以选择做我的女人。” 宁婧顿住。这句话真的很耳熟,昨天晚上阳夏有在她的耳朵边说了一句一摸一样的话。 见宁婧停住脚步,童墨笑得更加邪魅,“告儿你,选择做我童墨的女人,没有一个会后悔!” 宁婧回眸,妖媚一笑,提起她的包,转身关门走掉,像个高傲的天鹅,完美地展现了对童墨的不屑。 童墨永远都忘不掉那一刻的宁婧,自从她出现直到多年以后,她都一直是一个万恶不赦的妖孽。 是的,她万恶不赦。 我们不再是朋友(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因为昨天的确喝得有点多,宁婧决定今天不去上学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昨天晚上为了对付童墨她的确使出浑身解数,累了,真的很累。按照宁婧下流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就算是个充气娃娃,也有泄气儿的时候啊!” 家里那个疯女人不在家,估计又跑去哪里风骚去了。曹子琪呆呆地坐在了床上,眸子里没有焦距。 “怎么了?不舒服?”宁婧走过去触了触她的额头,问道。 曹子琪没有吱声,依旧呆呆的。 宁婧没多问,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却就听曹子琪的声音在身后幽灵似的说道:“他们终于离婚了,闹了两年,终于清净了。” 宁婧顿住手中的动作,唇角一抹嘲笑,“两年前我认识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曹子琪冷笑,挑眉看向宁婧,“朋友就靠得住么!” 宁婧不知道曹子琪为什么说这么一句话,不过自从阳夏找到宁婧给了她两万块钱要她带着曹子琪去把孩子打掉之后,曹子琪就一直都不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只是她没有证据。 “或许靠不住。”宁婧毫不掩饰地报复了一下曹子琪。 曹子琪冷笑,“你今天怎么没上课去?” 宁婧耸肩,放下水杯,然后跟二大爷一样趴到了床上,“昨天喝多了,又被一男的缠住脱不开身,累了一晚上。” “哼,宁婧,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恨你的男人都是排着队来的。” 宁婧不介意地笑了笑,翻了个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我睡会儿,昨晚太累了。”然后跟蛆一样拱到被子里,“那个疯女人回来了就把门关上,我不想听到她骚里骚气的声音。” 曹子琪冷冷地看着就这么睡着了的宁婧,目光不削中带着鄙视:“**。” 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曹子琪不在,疯女人也没回来。宁婧嘲讽地想道:“世界清静了,真爽。” 在冰箱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曹子琪把她囤积了好几天的粮食吃了个精光,不禁低声咒骂了两句,提上包,去疯女人的房间里翻出了几十块钱就出门了。 超市晃了两圈,还是抱了一堆泡面,一天也只有这种东西才省事一点。 “天天吃这个,你不恶心?”还没等去结账,就听身后响起一声挑逗的玩味,听得宁婧浑身的鸡皮疙瘩。 宁婧皱眉转身,就看到阳夏一脸痞子样看着她,眼眸中的玩味浓烈得化不开。 “这可不关你的事。倒是你,怎么一天到晚阴魂不散。” 阳夏唇角玩味,举起报纸,“不过是来看看头版头条的女主角,干嘛这么冰冷。” 宁婧皱眉,大步上前一把抢过阳夏手中的报纸,显赫的标题刺得宁婧的眼睛都疼。 “阳氏少爷再换女友,夜店亲密热吻!” 照片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看出是阳夏的脸,宁婧虽然是背对着镜头的,但是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那身扎眼的、勉强能称之为校服的衣服。 下意识地,宁婧射出一股恶毒的光芒直直指向阳夏,简直可以飙出刀子把阳夏千刀万剐。 阳夏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这回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突然就吻上来的!” 忽然,宁婧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撕开报纸,转身离开。她起床的时候曹子琪不在,可能是饿了出门找吃的去了,而就这样就可能看到了这个报道。这个误会可大了去了,曹子琪是个惹不起的女人,她跟阳夏之间还不清不楚的,又刚打了孩子,这分钟她肯定不会放过宁婧的! 刚回家,就看到曹子琪玩味地拿着报纸不削地看向刚刚进门的宁婧,那赤红的标题越是鲜艳就越是让宁婧心惊。 但是这分钟谁能告诉宁婧,她该怎么向曹子琪解释? “好骚的姿势啊!宁婧!”一张口,曹子琪就满嘴的讽刺,宁婧甚至清楚地看到了曹子琪眸子里那刻骨铭心的憎恨。 宁婧一再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跳,然后表情又变成了一如往常的漠然,唇角滑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我想说我可以解释,但是你愿意听么?” 曹子琪一把摔下报纸,顿时怒火冲天一样冲到了宁婧面前,一耳光狠狠地甩了过去。 “**!你给我闭嘴!我最讨厌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德行!其实你有多骚多不要脸tmd老子比谁都清楚!你玩男人我不管你,你竟然得脸上鼻梁玩我曹子琪的男人!宁婧,你就是个婊子!” 静静的,静静的,宁婧很平静地看着曹子琪,看着曹子琪气得脸都通红通红的。左脸火辣辣的炙热让宁婧的怒火越燃越旺,她拼命地抑制拼命地抑制,告诉自己,“宁婧,何必生气,是曹子琪自己没脑子!” 几秒钟以后,宁婧突然笑了,满眼的鄙视和讽刺毫不退让地刺向曹子琪,接着又是一声脆响,曹子琪的半边脸顿时红肿。 “你以为你曹子琪好到哪里去了么?我宁婧再不堪再下贱,也不会下贱到给一个玩自己的男人去生孩子!” “我可以去玩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有钱有样的男人!你曹子琪呢?顶多是个可怜虫被一个有钱有样的男人玩得团团转!” “不用说你们不在一起了他和别的女人玩,就算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他背着你又上了多少个女人?!” 我们不再是朋友(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死寂,一片没有边际的死寂。 两个女人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对方。曹子琪满眼的憎恨,宁婧却满满的讽刺和嘲笑。就像是在决死擂台上的两个选手,非得把对方打得满脸红肿淤青。 忽然,曹子琪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断了气一样。忽然又停住了笑声,死死地瞪着宁婧,“宁婧,我以为你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友情只不过是我的幻觉,今天看来,是我曹子琪tmd自己当了孔雀!” “那好!你不用再管我的男人是不是喜欢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你也管不着了!我们的友情,完了!” 宁婧依旧很平静地看着曹子琪,她知道曹子琪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她闹成这样,这是她回来的路上已经预料到的事情。所谓遇神杀神,遇鬼砍鬼,曹子琪这种牛鬼蛇神来对着干了,她就接招儿! 只是宁婧觉得好笑,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真的觉得值得? 宁婧还记得曹子琪是有多么憎恨她的爸爸,那个男人给她的妈妈带了十三年的绿帽子。 四岁的时候,曹子琪发高烧,她爸爸却在外面跟那些所谓的“哥们儿”打麻将。半夜,她妈妈气急,把刚刚睡着的曹子琪扔在了家里,然后破门而出去找她爸爸。最后她妈妈掀了她爸爸的麻将桌。 那个所谓的“男人”竟然就因此记恨,在外面找了一个女人。而且这样一找竟然就在一起了十二年,而那个含辛茹苦的女人,竟然在两年前才知道他的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 曹子琪的爸爸找外遇被发现以后,家里就陷入了天崩地裂的争吵,吵到这一家三口谁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那个三儿不安分,总是跑到曹子琪的妈妈那里去炫耀他们之间所谓的“爱”,而曹子琪的爸爸却怎么也不愿意离婚。家里没有一寸土地是安静的,曹子琪心情当然就随着这事儿炸开锅了。整天整天不回家,就天天把自己砸在e里,她和阳夏就是在e里面认识的。于是,就跟打拉锯战一样,两人闹了整整两年。 而这个苦逼的结局就是,曹子琪的妈直接崩溃,她再也不愿承担那个三儿嚣张跋扈的炫耀和她爸爸的软弱,一纸诉讼告到了法院。 宁婧至今还记得当年在e蛇龙混杂的人群中,看到了满脸带泪的曹子琪还穿着稚嫩的学生装,梳着麻花辫。 说来讽刺,宁婧跟曹子琪是同班同学,但是宁婧从来不觉得自己跟班里那些人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在班里,她几乎不怎么跟别人接触,更何况那时的曹子琪是所谓的“好学生”呢! 那天,宁婧走近曹子琪,开始怀着想要玷污她的心情骗取了曹子琪所有的信任,让曹子琪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宁婧。接着,宁婧掐掉手中的烟,告诉曹子琪的第一句话就是:“记住咯,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值得你爱,包括你爹!” 宁婧觉得,这句话曾经一度渲染了曹子琪。不过现在想来,真的只是“曾经一度”。 直到半年前,曹子琪挽着阳夏的手,从酒吧大门进来,找到了宁婧,告诉她,“宁婧,他是阳夏,我男朋友。” 宁婧曾皱眉曹子琪感情的堕落,但是没有两天宁婧就放弃了挣扎,她开始唾弃曹子琪这种为了男人而活的女人。 是曹子琪自己洋洋得意地透露给宁婧她的“专政”的,不允许阳夏接近任何一个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不允许阳夏手机里存除了她和阳夏他娘跟他姐以外的任何女人的手机号。 然而经验告诉宁婧,阳夏绝对不是那种会被曹子琪束缚住的男人。 曹子琪在宁婧眼里就是一悲剧。一个“三好学生”因为家庭的毁灭而堕落,一个乖乖女为了阳夏而去堕胎,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因为阳夏的风流而此时怒视着宁婧,恨不得将宁婧千刀万剐! 宁婧好笑地看着曹子琪,她的幼稚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重申一遍,我从来没去管过你们什么。我跟阳夏不熟!” “哈!”曹子琪话语中的讽刺越来越浓烈,“你跟阳夏不熟?!” “宁婧,你说话是不是跟放屁一样的,都不打草稿的?!” “照片上清清楚楚,别告诉我是被人ps的!要不怎么这么巧,有人这么无聊ps你跟阳夏在热吻?!” 宁婧忽然有一丝错愕,她发现她天生似乎就是不会解释,面对曹子琪的质问,她只能辩论一句她跟阳夏不熟,但该怎么解释这张照片,对于宁婧而言还真心是个难题,所以,以宁婧的表达能力,再多说什么在曹子琪那里都是没用的,曹子琪是个不分是非的女人,她的眼里只有阳夏,她的世界认为只有她才是阳夏的你女朋友。 “曹子琪,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了。你这种被男人蒙蔽眼睛的女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错,照片上跟阳夏热吻的女的是我,那又怎样,我宁婧想玩的男人,谁能阻止?!” 曹子琪的眸子里顿时凛冽,转身去收拾她的东西。 然后,曹子琪提起她的包,狠狠地对宁婧说,差点彪飞了她的句号:“宁婧你听好了,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后,与宁婧擦肩而过,狠狠地甩上了门。 我们不再是朋友(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说来讽刺,宁婧跟曹子琪是同班同学,但是宁婧从来不觉得自己跟班里那些人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在班里,她几乎不怎么跟别人接触,更何况那时的曹子琪是所谓的“好学生”呢! 那天,宁婧走近曹子琪,开始怀着想要玷污她的心情骗取了曹子琪所有的信任,让曹子琪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宁婧。接着,宁婧掐掉手中的烟,告诉曹子琪的第一句话就是:“记住咯,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值得你爱,包括你爹!” 宁婧觉得,这句话曾经一度渲染了曹子琪。不过现在想来,真的只是“曾经一度”。 直到半年前,曹子琪挽着阳夏的手,从酒吧大门进来,找到了宁婧,告诉她,“宁婧,他是阳夏,我男朋友。” 宁婧曾皱眉曹子琪感情的堕落,但是没有两天宁婧就放弃了挣扎,她开始唾弃曹子琪这种为了男人而活的女人。 是曹子琪自己洋洋得意地透露给宁婧她的“专政”的,不允许阳夏接近任何一个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不允许阳夏手机里存除了她和阳夏他娘跟他姐以外的任何女人的手机号。 然而经验告诉宁婧,阳夏绝对不是那种会被曹子琪束缚住的男人。 曹子琪在宁婧眼里就是一悲剧。一个“三好学生”因为家庭的毁灭而堕落,一个乖乖女为了阳夏而去堕胎,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因为阳夏的风流而此时怒视着宁婧,恨不得将宁婧千刀万剐! 宁婧好笑地看着曹子琪,她的幼稚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重申一遍,我从来没去管过你们什么。我跟阳夏不熟!” “哈!”曹子琪话语中的讽刺越来越浓烈,“你跟阳夏不熟?!” “宁婧,你说话是不是跟放屁一样的,都不打草稿的?!” “照片上清清楚楚,别告诉我是被人ps的!要不怎么这么巧,有人这么无聊ps你跟阳夏在热吻?!” 宁婧忽然有一丝错愕,她发现她天生似乎就是不会解释,面对曹子琪的质问,她只能辩论一句她跟阳夏不熟,但该怎么解释这张照片,对于宁婧而言还真心是个难题,所以,以宁婧的表达能力,再多说什么在曹子琪那里都是没用的,曹子琪是个不分是非的女人,她的眼里只有阳夏,她的世界认为只有她才是阳夏的你女朋友。 “曹子琪,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了。你这种被男人蒙蔽眼睛的女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错,照片上跟阳夏热吻的女的是我,那又怎样,我宁婧想玩的男人,谁能阻止?!” 曹子琪的眸子里顿时凛冽,转身去收拾她的东西。 然后,曹子琪提起她的包,狠狠地对宁婧说,差点彪飞了她的句号:“宁婧你听好了,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后,与宁婧擦肩而过,狠狠地甩上了门。 卧室的门在曹子琪把门甩上之后打开了,一个很妖媚的女人斜斜地依靠在门框上,嘲笑中带着讽刺地看着宁婧。宁婧跟那个女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副妖孽的长相,好看得男人总是想要去拥有。 “小贱人,你又出了一次名。” 宁婧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疯子,用不着你关心。你找你的野男人上你的床就好了!别给我到处丢人!” 说罢,宁婧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狠狠地甩上门。任门外的那个女人疯狗一样地乱骂。对于门外骂的那些什么“杂种”,“婊子”,“小**”之类的词汇,宁婧早就当成了家常便饭。在她的世界,门外的那个女人比这些词汇都不如。她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已经没有人性可言。 所以,八岁以后,那个男人毅然决然离开,她就再也没有管门外的那个女人称呼为“妈妈”。 对于宁婧而言,“爸爸”,“妈妈”这两个名词都太陌生了,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这两个名词的真正含义。如果,他们都觉得她是个累赘,那么为什么当年还要把她生下来。 这两个人是她的噩梦,是她这辈子最憎恨的人。 她恨男人,因为就连自己的爸爸都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负责,她为什么还要指望别的男人对她负责呢?! 那年她才六岁,可是那两年的记忆,却是宁婧这辈子都没办法抹去的痛楚。 她的父亲嗜赌成性,是个十恶不赦的赌棍。宁婧说,他是混蛋,是王八蛋,是世界上最肮脏的词汇都形容不完全的人。他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去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然而欠债以后,他不顾宁婧跟妈妈的安危自己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去躲债。 那些追债的男人就象是恶魔。宁婧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刚刚放学回家,准备给妈妈看她第一次考试考到了全班第一的卷子,一帮穿着很流气的男人就破门而入,四处找宁婧的爸爸。 不论妈妈怎样哀求,那些人依旧砸了他们的家,甚至看到了宁婧妈妈妖娆的身材后,毫无保留地**了她的妈妈。 从此以后,宁婧的生活就像是被颠倒了一样。 讨债的男人们走了,爸爸回来了,看到了家里一片狼藉,看到了遍体鳞伤的妈妈,竟然满眼的厌恶。小小的宁婧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爸爸竟然嫌弃了因为自己的错而落得如此下场的妈妈! 妈妈开始堕落,彻头彻尾的堕落。她再也不与爸爸说话,不让爸爸碰她一下,转而玩遍了a市所有的酒吧,和不同的男人玩一夜0情,每天都喝得伶仃大醉才回家。 爸爸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女人,想要带着宁婧离开。可是宁婧是有多么憎恨这个毁了她的家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配做她的父亲! 她拒绝了爸爸,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了夜色里,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世界。 每天买醉回家的妈妈,看到宁婧,就会感觉到自己看到了那个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每次喝醉以后,就会肆无忌惮地鞭打她,不给她吃饭,还不停地骂她,“婊子”,“贱货”,“杂种”。 每天的生活,宁婧几乎都是在母亲的鞭打下度过的。她开始不愿意再回那个家,于是她走进了e。 短短两年,她的父亲把她的生活变得浑浊不堪,她对男人的憎恨,又有谁能够了解?!那些为了自己一时快乐而践踏女人的男人!她发誓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那个疯女人竟然又让自己回忆起了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东西。宁婧皱眉,胡乱地摇着头,让自己不要再想起。 所以,她不后悔,即使曹子琪恨她,她都不会后悔她玩弄了阳夏。 童墨,我是宁婧(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看到报纸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去酒吧上班的时候了。这一幕不就是昨天晚上上演的那场激情秀么,宁婧不过是玩弄一下罢了,媒体竟然就拿了阳夏的地位开刀。 不过想着,童墨不禁又皱起了眉,那个男的竟然是阳夏!就是听说半年前从他老子手里接过e自己经营的大少爷!宁婧真是个不得了的女人,连阳夏都敢去招惹。 曹子琪今天又没来上学,宁婧一天的课也一样浑浑噩噩地过的。再加上报纸上面的事情又闹得满校风雨,学管室的老大亲自再次将她从班里带到了办公室去。 宁婧满眼鄙视地看着学管室老大,看着他阴沉着脸跟一朵要爆发的乌鸡似的拿着报纸不知所以然地咆哮。 骂了好久,学管室老大终于累了,喝了一大杯水,坐在椅子上喘粗气,跟被洗劫了精力一样虚弱。 这个男的姓李,叫李晓成,是a市三中的学管室主任,因为特别好管闲事,整天抓学生的把柄通报批评,并且乐此不疲,所以三中的学生都叫他李老大。宁婧是三中出了名的问题学生,学管室几乎都成了她的茶水室,有事没事就会被请去喝个茶什么的,宁婧直接把它当一日三餐。 不过宁婧的漂亮也是在三中出了名的,三中有很多传言,最夸张的就是只要给宁婧钱,她就会跟你上床,一百块钱两次。 而且最彪悍的是,还真有饥渴丑男相信,会拿着钱去找宁婧,不过第二天都会莫名其妙地进了医院,骨折是轻的,曾经有个男的直接是肝脏破裂,差点死掉。 因为没有证据是宁婧做的,所以那男的家只能吃哑巴亏,不过也没办法,谁让那个男的自己不识好歹,招惹谁不好,非得去招惹宁婧。 在e混了那么多年,宁婧什么朋友没有!产业大亨的儿子,流氓混混,黑道老大,宁婧谁不认识!校长想请过宁婧的“家长”,但是被宁婧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如果想请那个疯女人来学校,倒不如提醒他们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得老年痴呆。 所以,李老大对宁婧是尤其的恨之入骨,在他面前提起宁婧,甚至都能听到他头盖骨嘎达嘎达的声音,恨不得把宁婧踩成粉末随风飘散。李晓成最大的梦想,就是开除宁婧,清扫三中的污浊气氛。对于所有老师而言,宁婧就是一个祸害。 而宁婧这么多年初中到高中没有一次让李老大得逞,完全是因为宁婧的班主任――楚萧凌,一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男人。刚开始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来这里实习做教师的,教英语,是个很有风度的混血,很风靡学校,也很受学生欢迎。他从宁婧初二的时候就当宁婧班主任,直到都高一了,按照宁婧的话来说,一样是“阴魂不散”地做她的班主任。 楚萧凌让学生都叫他shillon,但是宁婧一直很鄙视他这个半土不洋的名字,总是不削地直呼大名楚萧凌,后来被传到了楚萧凌耳朵里,他也就注意到了这个女魔王。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学生,特别是那些“好学生”尤其诧异。这么一个混血型男怎么会对一个女混混“情有独钟”。每次都托他的庇佑,因为他的背景雄厚到让人肝颤,所以校长一直不敢找他的事儿,也只能不爆发,而李老大自然就得受着。 果不其然,正当李老大整理好精力打算第二轮轰炸的时候,学管室的门被推开了,shillon带着他秒杀群众的笑容走了进来。 “李主任,听说我们的大美女又惹祸了。” 一看到shillon出现,李老大就知道他的审讯又该告一段落了。 “你自己看!你看看她又做了些什么!”李老大没好气地将手中的报纸甩给shillon。 shillon接过报纸,粗略地看了一眼,突然笑了,“李主任,灯光这么暗,你怎么这么确定这个照片上的女的是宁婧?” 李老大顿时语塞,的确,照片上的女人很像宁婧,也像宁婧穿的校服。但是却是背影,没有照到正脸,只是全校都在传这个女人是宁婧,他也就找上了宁婧的麻烦。 报道里只是说的是阳氏少爷的新女友,也没有指名道姓,他的确没有证据。 “如果不是她,她干嘛不给自己申辩?”李老大硬着头皮吼道。 shillon笑了笑,走到宁婧身边,习惯性地搂过宁婧的肩膀,“我的学生,我可比谁都了解。李主任总是找她兴师问罪,我想她想辩解都没什么机会吧!” 李晓成的脸憋得有些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也不愿意多跟shillon辩论,“得了得了,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带她走么!赶紧带回去吧!看到她这张脸我就恶心!” 童墨,我是宁婧(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一出学管室,宁婧就没有好脸色地瞪了shillon一眼,“你怎么又来多管闲事,还嫌我的事情不够多么?” shillon好笑地看了看宁婧,有点哭笑不得,“喂,大姐,我可是救了你诶!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知恩图报,如果不是我,搞不好你就真的惨遭李晓成的毒手了!” 宁婧不削地哼了一声,“总比那帮花痴一样的女人们来找我的麻烦好!” shillon对于宁婧有点欲哭无泪,“你怎么一天到晚给自己找事儿,什么主儿你都敢惹,阳夏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宁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老老实实地当你的混血帅哥老师多好,非得管我这档子事儿。阳夏再怎么还不是我宁婧的玩具,你担心那么多干嘛。” shillon顿时就无奈了,忽然觉得自己很没地位,“你可不可以有那么一分钟把我当一下你的老师。” 宁婧不介意地笑了笑,空旷的走廊里就剩下了她的回音,“那你也要像个老师才行。” 回想起shillon,宁婧也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走的这么近,其实跟他相识的场面并不是什么友好温馨、一见如故的大场面,反而……非常的狗血。 那次被刘万强行让她交换曹子琪之后,宁婧活生生被那个死变态折磨了一个晚上,那真心是生不如死的一个晚上,刘万就像是这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饥渴,想着法子折磨宁婧,一个晚上都可以不用睡觉,宁婧甚至觉得这男的嗑药了,才这么有耐力。 第二天早上,刘万终于体力不支昏睡死过去,宁婧几乎如释重负,她险些也跟着刘万这么一头扎进去就醒不过来。所以她即便身子浑身酸痛,眼皮就要靠火柴棍撑着睁开,累的头重脚轻,也穿上了衣服摇摇晃晃潜逃了出去。 她边吃力地走,边咒骂刘万,这个杀千刀的男人简直是亡命徒!也正是因为宁婧状态非常差,并且一门心思想要赶紧睡觉,没有注意路上冲过来的一辆宝马,于是,就在那辆限量版宝马急刹车的同时,宁婧也整个身子一倒,倒在了车子的前轮底下。 车上的男人瞬间惊呆了,他在车上愣了几秒钟,然后急急忙忙下车看情况。一身青柠色的休闲服,带着奥克利限量版的墨镜,一打开车门,就引来了无数路人的回眸观望。这种绝色帅哥,也算是人类极品。 然而,可怜的宁婧同学因为惊吓、疲劳,早就昏死在车前。 “喂,美女!”shillon用着有些外国腔的口音喊了宁婧好几声,可是宁婧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他急了,急忙探了探鼻息,瞬间石化。 shillon难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彪悍的女的竟然能在出了车祸以后睡死在车轮前面,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无奈,他只能扛起宁婧,丢在了副驾上,自己上车,无视周围人那些惊喜加惊悚的目光绝尘而去。 刚回a市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shillo总觉得小郁闷,然而瞥眼看了看睡得昏天暗地的宁婧,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宁婧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觉得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酸疼,嘴巴的反射弧比意识更早清醒地骂了一句“**!” 等宁婧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一张硕大的床上,而这张床放在了意见硕大无比的房间里,而这个房间,装修得像电视里的英国皇宫! “靠,这是在做梦么,我怎么在这么妖孽的房间里?”宁婧对自己的处境表示疑惑。 这时,门开了,shillon优雅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端了些吃的,见宁婧行了,挑了挑他那混血儿天生丽质的眉毛,说道:“哎呦,美女,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上几个世纪等人来吻醒呢!” 宁婧对于shillon这带着洋味的汉语有些过敏,“好好说话!” shillon诧异,他看起来像是在耍流氓么? “别以为你长了一张混血儿的脸,你就可以装海归,本姑娘听你说那洋腔洋调的普通话浑身起疹子。” shillon发誓,这种感觉就像吃上等的西西裹小牛排却在肉中间吃到了一只苍蝇,浑身不舒服。 “姑娘,我就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我的国籍是美国,虽然我的母亲是中国人。”shillon说完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反而觉得你应该对我这种外国人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感到赞赏。” 宁婧血冲脑门,本来就浑身难受,再听眼前这个男人说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她更觉得的她气不打一处来,她见过那么多男人,他还是第一个直接把自己外包装成了个外国人的! “我就邪了门了,怎么我莫名其妙醒来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还要听一个假洋鬼子跟我辩证他的国籍?!你什么国籍干我毛事!” shillon怒吼,“你这女的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年纪一小颗,可是说话倒是不客气!明明是你自己一醒来就先挑我说话口音的问题,现在又要怪我了?” 看到shillon急的开始怒吼了,宁婧琢磨了一下,貌似这男的好像真的是口音就这样,有点小愧疚,“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脾气倒是暴躁的很,就你这样怎么泡妞,白瞎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shillon顿时懵了,别误会,他不是因为宁婧这到讽刺不夸人的形容词,而是一堆词汇让他完全无法领悟究竟是什么意思,比如说如下几个词他就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人模狗样、暴躁、泡妞、白瞎以及祸国殃民。 宁婧看到shillon那张迷茫的脸,瞬间没了激情,沟通有障碍,害人不浅啊! 所以,她没了斗嘴的**,便准备起身走人。 “你要去哪里?”shillon见宁婧要走,问道。 宁婧不耐烦说道:“我说这位混血哥哥,你家是住海边的么,管这么宽,我们狭路相逢,我就莫名其妙住进你家了,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你收留我,但是不代表你能管我要去哪里吧!” shillon实在受不了了,说道:“我知道中文博大精深,那你也不能故意整我让我听得糊里糊涂吧,你总说一些高深词汇,你让我怎么理解?” 都说,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文盲过不去,因为跟他说话你连争论的点都没有,接下来就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对于宁婧而言,就是这种处境。忽然,宁婧看到了写字台上有一台笔记本,于是,她跌跌撞撞走过去打开淘宝,迅速搜,忙活了一阵子,问道,“你账户。” shillon再次愣住。 宁婧无语,“不会吧,这么简单的句子都不懂?你还好意思说你中文流利?” shillon反应过来,甚至都忘记去思考宁婧突然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就看宁婧点了回车键,“ok了!” shillon走过去一看究竟,紧接着三滴汗。宁婧同学在网上给他买了一本现代汉语词典,还是最新版本,又大又厚的那种。 “等你学好了中文,我再跟你沟通。”说罢起身走人。宁婧觉得,如果她再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恐怕她那脆弱的小身板就又要碎在shillon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上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并不知道,她叫什么。 童墨,我是宁婧(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新学期开学,宁婧还没进教室就看见那些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女学生们雀跃万分,问了曹子琪才知道是学校新来了一个英语老师,据说这个新老师还是个绝世美男,而且还是她们班的新班主任。全班的女生都沸腾了,都想在第一次班会课上给新老师留下好印象。宁婧对于此当然是呲之以鼻,宁同学向来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当shillon走进教室的时候,宁婧是在全体女生的尖叫中抬起头的,然后看到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才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shillon也在人群雀跃里看到了一个淡定的身影,然后邪恶地得意一笑。 所谓冤家路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宁婧暗暗诅咒一声,“靠,那个假洋鬼子!” 从那天起,宁婧跟shillon从此开启了战斗模式,在宁婧面前,shillon从来不像个老师,而在shillon面前,宁婧也不像个学生。两个人抬杠拌嘴简直是家常便饭,shillon的中文名字叫楚萧凌,宁婧向来都是直呼中文名,而shillon最讨厌别人叫他中文名。 那个时候曹子琪还问宁婧,为什么全校女生都爱这个混血帅哥老师,唯独她跟他势不两立一样唱反调。宁婧只是哼了哼,说:“谁让他中文那么差的。” 曹子琪还诧异,这也算是理由?好歹人是外国人吧,中文怎么可能跟她比。 shillon应该也是一个奇葩,明知道宁婧同学不是学习的材料,还经常让她回答问题,配合讲课之类之类的,看宁婧逃课也是看得尤其严格,两个人每天在学校的乐趣似乎就是斗法,只看谁比谁更胜一筹。 然而,宁婧是谁,其实再成熟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个丫头片子,shillon的家庭背景何止只是个老师那么简单,时间长了,宁婧发现自己开始不是他的对手了。似乎自己想干嘛,他都会提前猜到,但是shillon想干嘛,她却完全猜不到。 这让宁婧有点小挫败,这个世界上,能斗赢她的人,应该还没出生才对啊! 两个冤家的关系是从那一次宁婧遍体鳞伤遇到shillon开始改变的。shillon从来没有想到,宁婧这样一个女孩子,却背负着一个孩子不该背负的痛苦。 那天,秦璐娜不知道什么原因心情特别不好,喝了很多酒,回到家的时候宁婧也刚从e回到家,夜深人静的,那漆黑的小屋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旧灯泡。宁婧准备洗个澡睡觉了,谁知道秦璐娜一脚踢开了她房间的门。宁婧抬头,看到了秦璐娜严重那抹着浓浓恨意的情绪,她穿着吊带裙脏兮兮的,脸上的妆都花了,双眼通红通红,手里拿着一根皮带,喘着粗气,骂道:“小贱人!你给老娘滚出来!” 宁婧不知道秦璐娜是因为哪一点点燃的火药,很多时候她的火气都是无由来的,从来没有原因,至少宁婧从来不知道原因。 但是那一次,秦璐娜下手特别的重,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打过宁婧了,皮带抽在身体上生疼生疼,夏天穿得单薄,衣服很容易就被她抽坏了,血印子毫无怜悯之心地印在宁婧身体上。一开始宁婧还觉得疼,可渐渐地,宁婧已经觉得自己满眼晕红,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可能是人的本能吧,即便感觉不到疼痛了,但双腿还是在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往门外逃。 秦璐娜一次一次拉住她,皮带狠狠地抽打着,就好像真的有一种想要抽死她的气势。 最后,在秦璐娜皮带挥下来的同时,宁婧不顾疼痛一把拉住了皮带,她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与秦璐娜拉扯,于是她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秦璐娜拉扯她的那只胳膊,秦璐娜这才吃痛退了一步,宁婧便疯一样的逃离了家里。 那天夜深得路上都没有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映着她跌跌撞撞的影子,宁婧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想想应该跟血肉模糊差不了多少了吧。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都在想为什么秦璐娜没有抽死她,这样她也就解脱了。但是她身体可怜的求生**还是拉扯着她逃了出来,想想真的可笑。 忽然,一道抢眼的车灯打来,宁婧甚至没有体力去反应跟闪躲,忽然她又觉得,这样被车子碾死在轮子下面似乎更容易解脱一些。 于是又一次,宁婧在shillon的车轮前昏了过去。可是这一次shillon被昏倒在地上的宁婧吓坏了。她的身上只是零零碎碎挂着一些破布,浑身都是血,有些是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又新增了新伤口,那样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就在shillon抱起她准备上车去医院的时候,宁婧竟然醒了,她下意识地一口咬住了shillon的手臂,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咬下了这一口,她那混混沌沌的眸子腥红腥红,就好像她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她的本能就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shillon疼得汗都渗出来了,喊道:“宁婧,是我!宁婧,醒醒,我是楚萧凌!” 这是shillon第一次在人前自称自己是楚萧凌,除了上课做必要的自我介绍和跟学校上报档案的时候以外。 渐渐的,宁婧似乎慢慢恢复了理智,才慢慢松开了自己的嘴。然而shillon的胳膊也已经是一个鲜血印子往外流血了。 后来,shillon告诉宁婧,那天的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豹子,即便浑身是血,却依旧因为本能强行龇着獠牙。 也就是从那件事以后,shillon跟宁婧直接的斗嘴渐渐变得有亲和力了,他就像宁婧受伤后的一处港湾,随时都可以躲在那里让别人找不到。渐渐的,宁婧断断续续地告诉过shillon她的故事,而她却从不问shillon的故事,因为她说,她知道了没有用。她把他当兄弟,但是不想因为她这种人连累了他。所以四年以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宁婧跟shillon不仅仅只是师生。宁婧还说过,“楚萧凌,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怨无悔对我好的人。” 童墨,我是宁婧(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不出shillon所料,宁婧果然回了教室就收拾了书包走掉了。这个教室根本束缚不住她,其实如果不是他的包庇,宁婧早就被李晓成给开除了。 shillon其实怎么不懂,如果为了宁婧好,就不应该这样包庇她的,可他还是偏偏愿意毫无底线地包庇她,对于他而言,宁婧的特别是没有人能够替代的。一个只有16岁的女孩子,却偏偏这么不爱护自己的人生。 一如往常的,宁婧还是先去了e。因为想来想去,也只有那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那个“家”只不过是个她可以睡觉的地方。 童墨比往常来得更早,依旧左拥右抱地玩弄着美女打盘。一副得了失心疯的癫狂,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宁婧一进来,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地都对他举个手示意,都会喊道:“哟,宁婧,来啦!” 宁婧应接不暇地打了个招呼,走到了舞池正中间,开始火热地扭动着水蛇一样的小腰。童墨不得不承认,宁婧的舞跳得真的很好,妖娆,性感,妩媚,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能让男人神魂颠倒,四周的男男女女都停下自己的舞围着宁婧起哄,欢呼,喊着宁婧的名字。 童墨一直看着宁婧跳舞,疯狂地打盘。这个就是e的“女王”,一个妖娆的女孩子。童墨一直都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只有16岁,她的确是个罪无可赦的妖孽。 一曲跳完,宁婧媚眼一眨,胳膊轻轻一甩,高傲地巡视了一圈儿,直直地走向吧台,“阿从,给我一杯威士忌蓝冰。” 阿从帅气地调了一杯蓝色的威士忌,递给宁婧,“这杯请你喝。” 宁婧眨了眨眼睛,眉毛挑了挑,“谢啦!” e一如往常堕落,这里没有人会对报纸上那荒谬的报道八卦,只有唯我独尊的宁婧在这人群中游刃有余。 忽然,宁婧看到了沉醉在美女怀抱里的童墨,就像是又找到了个乐子一样,唇角一笑,放下酒杯走向了童墨。 这个男人总是有一股宁婧没办法形容的气息,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就象是漂浮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味道。 童墨看到了那个妖孽朝着她走过来。就是那个不愿意“做他的女人”的妖孽。 “嘿!”宁婧扬了扬下巴,调戏一样地喊了一声童墨,媚眼斜斜地看着童墨,一股不削的样子特霸道,“我还没吃饭,你请我吃饭。” 童墨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人猜不透。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很多年后的童墨甚至都会一直在回忆。如果青春,就是像宁婧那么放肆地挥霍的话,那么他的青春却全部贡献给了部队,和一群艰苦的家伙们穿着墨绿的迷彩摸爬滚打。他们终究走的不是一条路,宁婧为了恨,而他却是为了爱。 “你没看到我在工作么?” 宁婧嘲笑地哼了一声,“你别把自己说的跟个乖孩子一样,赶紧的!我没吃饭,肚子很饿!”说着说着,不知道是不是童墨的幻觉,他竟然听到了宁婧撒娇的声音。 男人是最受不了女人撒娇的,特别是对于年轻漂亮的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推开怀里的美女,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男人就接过了童墨手中的活儿。 童墨走到宁婧面前,坏坏地笑着,然后故意用一种溺爱的语气说道:“好!婧儿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吃个饱!” 突如其来的溺爱,突如其来的宠爱,宁婧顿时愣住了。她知道那不是真的,那是童墨玩味的伪装,童墨认准她不会真的喜欢他,所以一样很暧昧的温暖。可是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还是跟傻x一样信以为真。 忽然宁婧清醒,她在想什么?!她怎么会把这么个男人往那个人身上想,她是不是喝高了!今天阿从调的威士忌蓝冰是不是浓度高了? 转而,又是她那有杀伤的妖媚一笑,妖娆的嘴唇挑逗地蠕动,“你不是哥哥!” 童墨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妖孽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太多在意,宠溺地跨过宁婧的脖颈,暧昧地走出了酒吧。 童墨没有想到,宁婧竟然什么都没有吃,非要回他住的地方让他给她煮面条!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妖孽一样的“小妹妹”,童墨突然有种很无奈的感觉,她的妖娆,她的魅惑对于男人而言就是罂粟。但是此时却坐在他一堆脏乱的衣服中间的桌子旁边,一脸天真的期待,看着他在电磁炉面前煮着面条。童墨丝毫都看不出来刚才在酒吧里癫狂的那个妖精一样的宁婧和现在的那个宁婧有什么瓜葛。 “她分明还是个小女孩!”童墨突然想着,“昨天晚上在他的床上她妖媚的样子和现在一脸天真的样子完全不能想象竟然是一个人!” “你分明还是个小孩子,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童墨收起了自己在酒吧时的放肆和癫狂,好像变成了一副成熟稳重的成功男人,认真地问道。 宁婧眨了眨眼睛,“不要被女人的外表迷惑了哦,我可是一个能玩弄男人的女人!” 童墨笑了笑,把面端到宁婧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只是个小孩子。” 宁婧不知道为什么,童墨说完这句话,她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动,狠狠地疼了一下,顿时一堆一堆的不满跟堆小山似地堆了起来。 “我不是小孩子!” 童墨耸了耸肩,“你这种女人,如果再大个几岁,我想我会爱上你。” 刚想动筷子的宁婧顿时停住了手,直直地望向童墨。 过了很久,她突然说道:“童墨,我是宁婧。” 童墨坏笑,“小丫头,我比你大了10岁,你该叫我哥哥!” 宁婧突然笑了,“我们算不算是认识了呢?” 童墨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16岁的妖孽,“我们昨天一夜0情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宁婧一直怔怔地看着这个大了他10岁的男人。他其实长得很好看,俊俏得很,也有着她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没有的成熟。这个男人像极了那个时候的那个人,风流成性,嗜赌成性,可是那个时候对她很好。 童墨一直看不懂那个时候的宁婧,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对男人爱的眼神,不是鄙视的眼神,不是玩弄的眼神,也不是对一个哥哥的眼神。那种混杂着奇怪的情感的琉璃,让童墨在很多年以后才看懂,可是他明白了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他们再也回不去刚相识的时候。 那碗面,宁婧只吃了几口,就嘲讽地说道:“你做的面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吃,真后悔把你给拖出来。”说完,竟然就甩门走了。童墨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很久很久的以后,童墨再回想起今天,才开始慢慢咀嚼宁婧那句:“童墨,我是宁婧。”的含义,但是那已经是宁婧消失的第三百多天以后的事情了。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自从那次匆匆逃离了童墨家以后,童墨就一直没在e里看到宁婧的身影。但是每天倒是都能看到阳夏包了vip的座位上和一帮狐朋狗友胡闹。 在酒吧的喧嚣里,童墨经常能听见那些人谈论着宁婧。宁婧的妖娆,宁婧的魅惑,还有宁婧的习惯,他们唯独不会说的是宁婧的私人家庭,没人问,也没人八卦,也不知道究竟是宁婧从来没有说过,还是他们知道但是从来不敢提起。 在那些人的眼里,宁婧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妖孽,宁婧能够把玩所有她想把玩的男人,因为这样,不少有钱人都想包0养她,但是宁婧总是很不削地甩他一个耳光然后唾弃地说:“就你这种下贱货,我光看着就恶心!” 童墨越来越不认识那个女的了,一个只有16岁,却是一个能在这样一个地方游刃有余的女人,她究竟是有怎么样登天的本事?那个女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晃在他的眼前,让他不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像对其他的女人一样玩过就忘掉,睡过一夜,他可以抬屁股走人,甚至连钱都不用给。 阳夏注意到童墨是因为在童墨一如往常地对着话筒挑起气氛的时候。童墨一如往常地喊道:“妖精们,疯起来!” 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满腔怒火地冲到宁婧面前说宁婧勾引他到一半就消失的男人。 阳夏不禁有点皱眉,宁婧那个女人真的跟万能的妖精似的是无所不在,但是他连着来这里好几天,却一直都没看到宁婧那个妖里妖气的身影。 “阳夏。”正当阳夏看着童墨不禁发呆的时候,身边一个魅惑的声音突然响起,别说还真有几分的狐媚子样儿。 阳夏一瞬间还以为是宁婧在叫他,正奇怪今天的太阳公公是不是打北边儿出来了,宁婧那个小**会这么主动的时候,就看到曹子琪一脸别扭的魅惑。 顿时一股莫名其妙的反胃感让阳夏险些呛了一口酒。他承认曹子琪长得小乖小乖的,是盘普通男人的菜,但是时间长了,对于“非普通男人”的阳夏而言,是会腻的。相比曹子琪而言,阳夏不否认宁婧对于他更有吸引力,他不否认宁婧有男人喜欢的那种神秘感,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上一秒,她可以魅惑地和你热吻,下一秒,她就可以突然离开你的怀抱把你当成陌生人。 “你来做什么?” 曹子琪故意没有理会阳夏的冰冷,自顾自地贴了上来,跟个八爪鱼似的,“阳夏,那么久没见,人家想你了嘛!” 阳夏皱眉,一把推开曹子琪,跟避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曹子琪,我记得很清楚,一个月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分手了的。钱也给你了,现在就麻烦你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消失。” 曹子琪立马一脸可怜巴巴的德行死皮赖脸地看着阳夏,“阳夏,人家刚打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漠。宁婧有什么好,她也不是贞洁烈女,她那么下贱,一个婊子而已,连亲生父母都不愿意要她,你干嘛还甘愿跟她闹绯闻呢!” 阳夏厌恶地看了一眼曹子琪,一把搂过身边的美女在美女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挑衅地看着曹子琪,“我阳夏想要的女人,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怀了我阳夏的种又打掉了的女人,我自己都不一定记得有多少了,你以为你是谁!” 阳夏话刚落,曹子琪不仅没有因为阳夏的话而伤心,反而欣喜若狂,“就是说,你只是玩玩宁婧的咯?你不喜欢宁婧对不对?” 阳夏真的是受够了这种女人,已经下贱得他都无法忍耐了。转过头狠狠地继续吻着那个美女,手也越来越不安分,那个女人也丝毫没有羞怯地叫出了声音来。 曹子琪尴尬地看着阳夏就这样好不避讳地和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暧昧,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见曹子琪还没走,阳夏有点不耐烦地抬头,懒洋洋地说:“你怎么还不走?这么喜欢看我跟女人**么?还是想一起3p?” 曹子琪愣了愣,狼狈得一塌糊涂,按阳夏的话来说,就是一只落了水的母鸡,尴尬地说道,“那……那阳夏,今天还有事,我……我下次再来找你。” 看着曹子琪落荒而逃的样子,阳夏厌恶地瞪了她的背影一眼。旁边的女人再次像狒狒一样吊上了阳夏的脖子,“阳夏,我们继续嘛!嗯~!” 阳夏一把推开那个女人,不耐烦地说:“够了!你还得脸!就你这种货色,也值得我上你么?!”说完起身,对旁边的那些人说:“行了,今天没劲,我先走了!这女的,谁愿意要就谁要。” 阳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地就走掉了,原本很好的气氛全被曹子琪那个女人全都扰乱了!但是这一分钟他想报复的却不是曹子琪,而是宁婧!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子琪看到那辆熟悉的保时捷的时候,心里面一阵兴奋,她以为阳夏最终想通了,来接她了,满脑子都在幻想从前拉风的好日子。可是刚到门口想跟阳夏打招呼的时候,就看到阳夏一把将宁婧从车窗扔进了车里,然后两个人绝尘而去。满腔的愤怒和憎恨,曹子琪恨不得将宁婧碎尸万段! 可是让曹子琪更没想到的是,在学校门口,她竟然看到了童墨! 在学校门口看到童墨,这样一个场景曹子琪真是诧异了一下。童墨这种人怎么会跟学校站在同一个地方?不过,大家都算是e的老人儿,曹子琪也没想什么,跑到童墨跟前拍了拍童墨的肩膀,笑着喊道:“嗨!童墨!” 童墨不认得这个女的,不过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e的常客,面熟而已。 “你是?” 曹子琪挥了挥手,“对哈,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叫曹子琪,经常去e的。” 童墨诧异地点了点头,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带了点礼貌性的坏笑,“你好,童墨,你知道的。” “你怎么会到我们学校来?你在这个学校有认识的人?” 童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曹子琪,不过突然想到曹子琪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就问道:“你是这个学校的,你认不认识宁婧?” 曹子琪真的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到处都是“宁婧”这个名字?!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风云人物为什么都是围着她转!在曹子琪眼里,她只不过是个低级下贱的鸡! “你找宁婧?” 童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他多少年都没有害羞过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的小心灵回归了青春呢,“哦,不,只是路过,想起来问问而已。” 曹子琪可不是吃素的,这盏灯她从来没省过油,就童墨这副样子,傻子都能猜到七八分,只不过她更想知道宁婧是怎么想的。宁婧那个女人向来让人猜不透,可童墨这种类型,以曹子琪对宁婧的了解,或许是个突破口。 曹子琪甜甜地一笑,旁人看了还真以为是萝莉一枚,“今天e不上班?” “没,还没到时间,正准备去呢!怎么,要一起?” “当然一起!有帅哥陪伴,干嘛不去呢!” 童墨顿时出神了一下看向这个小女孩,她看起来无害,甜甜的,纯纯的,可是给童墨的感觉很不好,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她和宁婧都喜欢泡e,但是这个女孩却跟宁婧截然不同。宁婧很妖娆,很魅惑,她能游刃有余地玩弄男人的感情,可是宁婧却是直白的,让人安心的。而这个女孩不是,童墨莫名其妙有一种不自在,仅仅源于曹子琪甜甜的笑容。 或许因为他们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宁婧反而是他世界的一个妖孽! 宁婧跟阳夏今天没有去e,曹子琪跟童墨到了的时候,e的时候已经满满的疯狂了。妖精们都扭着腰杆,端着酒疯狂着。童墨虽然刚来没多久,但是显然很受欢迎,他刚进酒吧,就能看到那些堕落的男女们一阵欢呼。 曹子琪紧紧贴着童墨的身子,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童墨有点无奈,但是看在她一个小女孩的份上也就没有将曹子琪推开。 一如往常的开场,然后就是high到了极限的癫狂。童墨打盘,搂着女人,疯狂的跳舞。但是童墨不可否认,这一个月来,他睡了多少女人,又和多少女人一起跳舞,但是他清楚的明白,再没有女人可以让他感觉到和宁婧在一起**时候的欢愉。不得不承认,宁婧这一剂毒药,喝下去就得后悔,跟海0洛0因一样会上瘾。 童墨可以玩很多的女人,就像宁婧可以玩很多的男人一样。但是能让童墨记住的女人,却只有宁婧,宁婧的妖娆和邪魅,就象是罂粟一样,童墨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有了第一次,童墨就似乎戒不掉宁婧的妖娆了。 想着想着,童墨顿时有点感觉自己没了激情,下体的膨胀感很不舒服。趁着中途休息的时候,自己走到了洗手间抽起了烟。 抽了有五六支的时候,曹子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跟从天而降的似的。童墨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咒骂,这女的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曹子琪甜甜的一笑,可是右手忽然就按住了他的下面,说道,“怎么打盘还会有感觉的呢?你难道还没习惯女人的**?” 曹子琪知道,自己几乎就是孤注一掷了,她就像想赌一把,赌一把宁婧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她没有猜透过,那么就让她用最后的筹码赌一赌,如果赢了,宁婧将会万劫不复。 童墨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暗暗咒骂,本来就是来抽烟压制自己的**的,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 “趁着我还不想碰你,赶紧走开,否则失了身别怪我是个禽兽。”童墨压着火气低低地说道。 曹子琪顿时咯咯咯地笑了,笑得越来越开心,然后,她突然贴近童墨的胸膛,用魅惑的口吻说道:“怎么?还怕我是处?”就像是故意想要挑逗童墨上她一样。 童墨知道曹子琪在勾引他,但是他也看出来曹子琪是有目的的勾引他,所以他不愿意跳进一个小女孩给他的陷阱里面去。 但是手中的烟又燃尽了,脑海里却依旧满满的宁静妖娆的样子。突然,身体上的一股电流猛然袭击着童墨的下体,他再也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欲火,一把把曹子琪拉近厕所的隔间,拉起曹子琪的短裙,扯掉了内裤就猛然挺进。 曹子琪对于童墨突如其来的攻击一点预知都没有,但是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却让曹子琪叫得更疯狂。 可是突然,童墨离开了曹子琪的身体,直直地看向曹子琪,然后嘲笑地说道:“你真的跟宁婧一样年纪?可是功夫可差宁婧差得太远了!”说罢开门就走了。 曹子琪愣愣地站在那里,自己全身都是凌乱的,可是脑海里却不停地想着童墨离开时的那段话,良久的良久,她双手颤抖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宁婧的电话。 “喂?”电话里,宁婧的声音带着更多的惊奇,可是那只是惊奇,曹子琪听不到宁婧的口气里有任何的“惊喜”,心里不禁冷哼,她宁婧果然一点都没把她曹子琪当成朋友! “宁婧,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再见面,我们算不算老朋友?(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莫名其妙地挂掉了曹子琪的电话,浑身一股长了疹子一样不自在的感觉。她不知道她又哪里惹到了那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 不过阳夏在旁边倒是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宁婧冷冷地问。车外的暖风拂在脸上有种难以言语的满足感。 出乎宁婧的意料,阳夏没有带她又跑到e去堕落,而是开着他的限量版保时捷满市的兜圈子! “真想不到,宁婧竟然会被曹子琪警告,你们在演喜剧片儿?太好笑了!” 宁婧不削地看了阳夏一眼,嘲笑地说道:“是不是她跑去找了你的麻烦,你很不爽,就给推到我这里来了?” 阳夏不可置否,享受着把跑车当飞机开的乐趣,“她的确来找过我,不过我在跟女人**,没空理她。不过倒是刚才,我把你扔进车的时候,倒是看到她杀人一样的眼光盯着这边。那小目光,真的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啊!” 宁婧瞪大双眼,喊道:“我操!想我不得好死的人不是曹子琪,应该是你阳夏!” “大少爷,我知道我宁婧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我好像没有招惹到你吧?你干嘛这么害我?!” 阳夏“咯咯咯”地笑着,轻轻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子上了三环。 “美女啊,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们都是同类人,都是玩玩就抬屁股走人的,是曹子琪那个女的自己玩不起好不好!难道你真的像曹子琪那么傻x相信什么‘真爱’么?” 宁婧冷哼一声,不削和阳夏多说,看向了窗外。夜色渐渐降临,a市都灯火辉煌起来。这分钟宁婧不禁嘲笑自己,在这里活了16年,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的夜景。在宁婧心里,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再繁华美丽的地方,她也不过是一只无药可救的臭虫。 “那个童墨是你什么人?” 阳夏这么一个问题,反而拉回了宁婧的思绪,宁婧的印象中,童墨出现在阳夏的面前,不过是因为那天童墨怒气冲冲的跑过来质问她,她勾引了他一半就跑了。 “别用防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刚才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看到他了。他是来找你的还是去找曹子琪的?” 宁婧心理顿了一下,小心肝儿自顾自的抖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阳夏坏坏的笑了笑,加大了马力,车子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宁婧真的感觉到这辆车飞起来了! “宁婧,我告诉你。我一直以为我阳夏已经够无耻的了,但是认识你以后我才发现,你比我更无耻。” 宁婧不削地把手伸出车窗,大笑着,像个女疯子一样,感受着跑车飞驰在高速上的刺激,“阳夏,我也告儿你!在男人的眼里,我向来无耻。可是在我的眼里,男人个个无耻!” 阳夏不否认宁婧的特别很吸引男人,他甚至怀疑宁婧是不是真的只有16岁。他对男人的憎恨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深,但是那种深度,却是阳夏没办法猜透的。宁婧恨着的男人是一个很遥远的男人。 因为宁婧的特别,阳夏自己都没法相信他竟然会去调查宁婧。遇到了那么多个女人,宁婧是他唯一一个想调查的。这个女人那么神秘,就像是有说不尽的秘密,阳夏想了解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入手,最后,他只能选择花钱让私家侦探去调查,他不能给他家里的那个老头子找到任何他和女人之间的把柄,否则他就真的再也没办法自由了。 而宁婧的背景调查出来,阳夏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不过他也突然明白了过来,宁婧恨男人,所以她肆无忌惮地玩弄男人。同样,宁婧也恨女人,所以她更肆无忌惮地折磨自己。这个女的的生活苦逼得跟小说似的。 “宁婧,你说让你做我女人怎么就这么难,你知道多少女人都想做我阳夏的女人么?你可别不识好歹啊!”阳夏的语气里有着一点试探,还有着浓浓的玩弄。 “像你这种富二代,比较适合做朋友还不错。但是你如果想来招惹我,就别怪我把你吊到电风扇上打!” “重要的是,你是一直跟曹子琪纠缠不清的男的,我如果招惹了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烦。我讨厌麻烦,所以能躲多远躲多远。” “阳夏,麻烦你老人家也行行好,放条生路,咱们做朋友,挺好。” 阳夏忽然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宁婧惊得大叫了一声。然后在宁婧毫无防备的时候阳夏一把搂过宁婧,狠狠地吻上了宁静的唇。 宁婧愣了愣,她没反应过来阳夏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过激。 一把推开阳夏,宁婧有点恼羞成怒,“你妹的阳夏,你疯了!” 再见面,我们算不算老朋友?(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一直以为今天晚上宁婧会来e,因为她是被阳夏带走的。这一个月以来,阳夏天天都来e疯玩,童墨以为今天晚上阳夏没道理不带着宁婧来。 但是过了凌晨三点了,酒吧的人都开始醉醺醺地昏昏欲睡了,阳夏也没有带着童墨出现。心里的失落感跟飙出的喷泉一样毫无头脑。 刚才在厕所突如其来地上了曹子琪以后,曹子琪也没有再出现。童墨有点后悔刚才太冲动了。曹子琪看起来跟宁婧一样大,而他这个大了她10岁的“大哥哥”竟然因为自己的欲火焚身控制不住了。 想着,童墨责怪起宁婧来。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太妖娆,他怎么会想着想着就有感觉了呢!不过也因为这样,童墨扎根儿一样记住了这么一个女人。 像是妖孽一样的女人――宁婧。 收拾了点自己的东西,童墨准备回去睡觉。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累,都没有带女人回家,也因为这样,自己突然感觉轻松不少。 夏天晚上的风还是有点舒服,童墨慢慢地走着,在酒吧里的癫狂和沸腾的血液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这样的生活,童墨忽然有点反胃,这么堕落的生活他感觉很疲惫。已经多久没有好好找一个工作了呢?退伍以后,似乎他就因为母亲的去世渐渐堕落了。然后堕落地去承担起了那一笔巨额的医药费,沉迷下去甚至都忘记了该什么时候清醒。 家门口没有开路灯,童墨感觉有点恼火,房东越来越小气了! “啊!”忽然一声朦胧的叫喊,童墨才反应过来他踢到人了。 打开手机照着脚下,就看到宁婧睡眼朦胧地抬头看向童墨,然后妖媚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一次性杯子里的水还是热腾腾的,童墨端到宁婧面前,一副抱怨的表情,眉毛挑得老高,“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宁婧抱歉地笑了笑,“疯女人把门反锁上了,我的钥匙打不开。” 童墨不禁皱了皱眉,自打认识宁婧以来,每次提到她妈,她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亲的,“疯女人”,“贱货”,“**”之类的词汇都用遍了。童墨甚至怀疑,如果有哪天出现了新的词汇能形容宁婧对她母亲的恨,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更新。 “她是你的妈妈,你干嘛总是这么叫她?” 宁婧不削地哼了一声,“没有妈妈会叫自己的女儿‘**’!” 童墨无奈,坐在了宁婧对面,“那你今天晚上打算住这儿?” 宁婧吐了吐舌头,“又不是没住过!还是……你不乐意?” 童墨坏坏地笑了笑,像个想要逗妹妹的大哥哥,“你觉得会有男人会拒绝美女陪睡么?” 轻轻地吹了吹那杯水,宁婧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不耐烦地放在了桌子上,“靠!真tm烫!” 这一秒钟,童墨突然觉得宁婧很任性,一样有着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任性,只是她的这些脾气却被她心底那股谁都不知道的憎恨给埋没在了没有尽头的泥沙里。忽然,童墨有些心疼。 “宁婧,再见面,我们算不算是老朋友呢?” 宁婧怔怔地看了看童墨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顿咒骂。她就是想躲掉这种样子的童墨,可是躲了一个月童墨依旧死性不改! “不算!” 童墨愣了一下,没想到宁婧很干脆了就否决了他的话!干净利落得跟她的脸一样。 “那不算老朋友,难不成算老情人不成?” 宁婧神秘地笑了笑,“当然算是老情人!做朋友,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了点!” 听见宁婧突然这么说,童墨有点不知所措。他听不出来宁婧的话是真还是假,这个女人他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让他猜透过。 “可是,你太小了!” 童墨的话让宁婧串起一阵怒火,她一猛子扎进童墨的枕头,然后冷冷地说:“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看出来宁婧生气了,童墨都没发现自己有点儿着急,走到床边拍了拍宁婧的肩膀,“要不,你做我妹妹吧!以后你喊我‘哥’!” 宁婧翻过身,“童墨,你别想占我便宜!什么哥哥妹妹的,你玩儿煽情么?你见过哪个哥哥上自己妹妹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童墨有点恼了,“宁婧,你究竟想干嘛?大半夜的,你来我家是来打扰我睡觉的么?” 宁婧鄙视地看了一眼童墨,从包里翻出了一张一百块钱,丢在了童墨怀里,“你这种房子,你这种身材,一晚上一百块钱,够了吧?” 看到那张红红的毛爷爷,童墨彻底怒了,甚至能看到他眼睛里那两撮跳跃的小火苗,一把揪起宁婧,然后扔在地上让她站在地上,把毛爷爷狠狠地甩在了宁婧的脸上,“啪”的一声,声音脆响。齿缝里狠狠地挤出了一个字,“滚!” 宁婧平静地站在床边,左脸有着淡淡红肿的印记,看着童墨一头倒下去,静静的,没有一丝表情,像个面瘫。 童墨有点不安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宁婧的眼神,顿时间童墨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被宁婧看碎了。 “妈的!”童墨咒骂一句,起身一把搂起宁婧再次倒了下去。 宁婧顿时笑了,埋在童墨的怀里,笑嘻嘻地说:“要不,我叫你‘爸爸’吧!” 童墨惊奇,“干嘛叫这个,我可不想要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轻轻地咬了一口童墨的胳膊,宁婧笑得更加放肆,“我不管,我就要叫你‘爸爸’!” 童墨妥协,揉着被宁婧咬的那一块,继续说道:“叫我‘爸爸’也可以,你得告诉我你今天跟阳夏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去了。” 宁婧笑得更加灿烂了,贴在了童墨的耳朵边轻轻地吹气,“原来,爸爸吃醋了。” 童墨的那点好不容易被扑灭的欲火又被这个好死不死的妖孽点燃,翻身紧紧地压住宁婧,“赶快交代,不要勾引我。” “哈哈哈!”宁婧大笑,“爸爸已经被勾引了!” 童墨一阵恼火,俯下身子一顶,宁婧措手不及地一声大叫,说道:“就是去兜风了。他强吻我,我挺恼火的,就下车打车回家了。没想到那个疯女人锁了门,我没地方去,就只能到你这里来了。” 童墨满意地律动,轻轻捧着宁婧的脸,“疼吗?” 那个女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自从宁婧死皮赖脸叫童墨“爸爸”以后,宁婧就象是牛皮糖一样黏住了童墨,每天放学就往童墨家跑,笑嘻嘻地吃童墨做的难吃的饭,然后紧紧地抱着童墨的手臂跟童墨一起去e。 童墨依旧左拥右抱地打盘,宁婧依旧妖娆地扭动在舞池里,然后勾引很帅的男人。童墨空闲的时候会不满地拉走她,让阿从给宁婧调一杯果汁,不允许她到处乱跑。宁婧甚至分不清,童墨到底是在对女朋友还是在对女儿做这些幼稚的事情。 “爸爸,我不喝果汁!” 在阿从惊诧的目光里,宁婧有点小撒娇地说道。 童墨当然知道阿从为什么会惊诧。他们之前从来不认识,可是现在宁婧每天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儿一样叫着童墨“爸爸”,阿从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曹子琪也经常来e,看到阳夏在的时候,她会跟宁婧粘着童墨一样贴上阳夏,但是换来的永远是阳夏冰封的冷漠,把阳夏惹火了,阳夏甚至会直接给曹子琪一个耳光。但是对于曹子琪而言,有一件事她似乎赌对了,那就是童墨。这个男人果然跟别的男人对于宁婧的意义不一样,因为,她叫他“爸爸”。 在宁婧眼里,再也没见过比曹子琪更下贱的女人了。那个男人已经这么排斥她,她竟然还这么死皮赖脸!如果那个人是她的“爸爸”,她一定会让他死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惨不忍睹。 不知道阳夏是不是故意的,每次看到宁婧,都让他的兄弟把宁婧给推过来,然后当着曹子琪的面儿,暧昧地搂过宁婧的肩膀,故意柔柔地说:“这个才是我的女人。” 这场游戏,傻逼得跟青春偶像剧似的,倒人胃口。 “阳夏,我拜托你。不要再刺激曹子琪了,给我两天安生的日子好不好!” 阳夏不以为然,坏坏地一笑,说道:“你放心,没有人敢动我阳夏的女人。” 除了曹子琪这么下贱的女人,宁婧也没见过阳夏这么下贱的男人! 转过身,宁婧一杯酒就泼了过去,冷冷地说道:“但是曹子琪敢!更何况我不是你阳夏的女人。” 原本冰霜的冷漠在抬头迎向童墨左拥右抱打盘时候的目光的后,宁婧突然又抱住阳夏,好像一秒钟就忘了她泼了阳夏的酒这回事儿,完全无视阳夏眼睛里的小火苗,然后邪魅地笑着,吻住了阳夏的唇,细细地舔了舔那杯白兰地的酒香。 阳夏恼火极了,那杯白兰地都可以放在一边暂且不谈,他不是没看到童墨看过来的目光,他为什么总是当这个时候的炮灰!宁婧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缺德?! 但是,宁婧这个女人太鬼魅了,那种吻简直**到阳夏根本忍耐不住的诱惑。对于阳夏而言,宁婧的吻甚至比罂粟还可怕。那点儿怒火算什么,几秒钟的吻就给浇灭了。 宁婧抬头,看着阳夏有点恼火的脸,突然笑了,“怎么,想做我的男人就得受得了我的玩弄,否则有你受的。” 还没等宁婧说完,童墨早就走到了宁婧的身后,一把拉起宁婧,对阳夏笑了笑,“对不起,阳少,我妹妹又玩过头了。” 宁婧听到童墨竟然这么不明不白地说出一句话,转过头一脸怒气地问道:“爸爸,你说我是谁?!” 阳夏活活地吃了一大惊,他甚至以为他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刚才宁婧叫童墨什么来着?“爸爸”? 童墨一时间觉得头痛,现在宁婧是越来越正大光明地叫他“爸爸”了,甚至一点都不忌讳外人的看法,他们两个虽然相差了10岁,但是也不至于到了让宁婧叫他“爸爸”的地步。 童墨不好意思地对着阳夏笑了笑,表情跟吃了屎的孙子一样臭,拉着宁婧撒腿就跑。 “喂!爸爸!爸爸!童墨!!”宁婧一路上被童墨拉得手都痛了,迫不得已喊了童墨的名字,“你给我站住!” 童墨这才站住,坏坏地对宁婧说:“我更喜欢你叫我童墨。” 宁婧怒视着童墨,然后一把甩掉童墨的手,转身离去。即使她最近一直在躲着阳夏,但是这分钟她也宁愿呆在阳夏的身边。 那个女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见宁婧竟然一脸怒气地折了回来,阳夏脑子都快像浆糊了,一锅粥,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可是宁婧却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妖媚地坐回了阳夏的身边,抬眼正对上阳夏眯着想要研究清楚一切的眼睛。 “干嘛这个防贼一样地看着我?” “宁婧,你在搞什么鬼?你干嘛叫童墨‘爸爸’?” 宁婧笑嘻嘻地说道:“秘密!” 忽然,阳夏似乎想到了什么,像是个恶趣味,搂着宁婧贴着她的耳朵问道:“这分钟你怎么不怕曹子琪来找你麻烦了?还是……你回心转意想当我的女人了?” 宁婧一口呼气轻轻地吹在阳夏的脖颈,嘲讽地说道:“想当我的男人,你还不够格。”说完一个转身就站了起来,俯视阳夏,“这种程度,也就曹子琪那种傻逼能被俘虏。”说完,宁婧又扭动着她的妖娆走进了舞池。 舞池的男男女女们见宁婧又回来了,一阵欢呼,高喊着宁婧来一段。宁婧高举着右手示意答应,男男女女们很自觉地给宁婧腾出了一个地方。灯光对准宁婧,闪耀的灯球感觉都要飞了出去。 童墨每天都能看到这么风骚妖娆的宁婧,但是每次看都会勾引起男人特有那股没办法斩草除根的火焰。但是与此同时,胸中也会冒起一股莫名的火焰,他不喜欢宁婧在这么多人面前卖弄她的风骚! 在一堆人中挤进了舞池的正中央,宁婧依旧在欢呼中热舞,那股扭动的妖娆不禁让童墨在心底咒骂,这个女人tmd不是人! 她本来就不是人,她是妖孽! 宁婧看到了挤进来的童墨,但是她不愿意理他,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拉起了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跳起了挑逗的热舞。 童墨被宁婧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一步上前,拉起宁婧的手就往外走。舞池里的男女们都以为两个人发展了异样的关系,开始更疯狂的起哄。 宁婧冰冷地望着童墨,不挣脱也不反抗,默默地跟着童墨走。 出了e,童墨才怒吼:“宁婧,你这个疯子!” 宁婧抬头看了看e的招牌,然后挑衅地问:“这里面的人,哪个不是疯子呢?” 童墨顿时没了脾气,有点无奈地看着宁婧。他该怎么反驳,宁婧才会知道自己错了。 宁婧忽然笑了,问道:“我是谁?”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很久,宁婧的眸子很平静,童墨的眸子有着深不见底的波澜。这个场景忽然让宁婧想起了这么一句话,“我用我的眼神杀死你。” 许久,童墨才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好吧,我错了,你是我的女儿。” 宁婧最近经常能感觉到学校那些学生们里看着她的目光很不对劲,那种鄙夷的目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曹子琪眼里的嘲讽更是浓烈。 原本不知道原因的,可是当李晓成把宁婧再次“请”到学管室去喝茶的时候,宁婧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每天沉醉于跟着童墨“过日子”的同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满世界地说宁婧其实是“鸡”。对于这件事情,宁婧自己也难得的有了愤怒。 李老大可算是又抓到了宁婧的把柄,如果这件事情被证实了,那么他这么多年想开除宁婧的梦想也就终于可以实现了。这个变态的老大曾经就这么告诉自己,在宁婧高三毕业之前,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开除。 “宁婧,这一回,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老大的表情很狰狞,一副誓死要把宁婧开除的架势坐在了宁婧的面前,翘起个二郎腿,在宁婧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小丑。 宁婧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她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看来曹子琪是一定要跟她对着干了,既然这样,她干嘛还手软地留她一条小命在这儿欢快地活着。 唇,微微勾出一道鬼魅,宁婧问道:“那么我想问问,这次有证据了吗?” 李晓成震怒,他拍案而起,桌子上的a4纸哗啦哗啦地飞了起来,那场面真是振奋人心,吼道:“全校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你还跟我要证据?!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以为事情会空穴来风么?!” 宁婧很好笑地看着这个白痴,“那李主任,我们这么多年结下了这么多的梁子。我讨厌你跟讨厌一只蛆一样,明天我就到处宣传你是牛郎,甚至花点钱给报纸上也弄两篇报道,a市三中的学管室主任是牛郎,是鸭子,你觉得怎么样?这种事情用不着证据,有人传就有人照单收,我们要不要试一试呢?” “你!”李晓成都快被宁婧气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他太想知道宁婧这种垃圾校长怎么会允许她进三中的! 看着李晓成脸都被气得通红,宁婧真是满满的成就感,笑着说道:“李主任,我劝你还是赶紧让我走吧!等抓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再请我来喝茶,不然一会儿楚萧凌来了,你的老脸就又没地儿放了。” 李晓成的身子都在颤抖,他挥了挥手,指着大门咬牙切齿地说道:“滚!” 宁婧笑了笑,她怀疑李晓成就快把自己的牙齿给咬碎了。刚走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说道:“对了,李主任,希望能够‘将功赎罪’,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想要证据,我手里倒是一大堆。” 李晓成看着宁婧一脸媚笑,没好气地问:“说!” “要说是‘鸡’,我倒是怀疑曹子琪。” 李晓成诧异。 “我这个人虽然不怎么爱学习,但是人品还是没的说的,虽然没有什么照片作证,证人我倒是认识一堆。如果您李主任需要,我可以随时帮你传唤!”说完,眨了眨眼睛,扬长而去。 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曹子琪正斜靠在门框上一脸嘲笑地看着宁婧。 “哟!我们的‘小姐’回来了!”她把“小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引起了周围学生的一阵哄笑。 宁婧握紧拳头,命令自己不准冲动,千万不能让李晓成捏了把柄。虽然她不爱上学,但是要退学也是她自己递申请,决不能让别人踢出去! 妖娆地一笑,宁婧站在了曹子琪的面前,轻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说道:“‘小姐’不是一直都站在这儿呢么?” 曹子琪脸色跟变天儿似的,一下子就冷却了,冷冷地问道:“宁婧,你什么意思?” 宁婧冷哼一声,右手轻轻地碰了碰曹子琪的脸蛋,又滑过曹子琪的腰际,“也不知道男人们究竟是怎么了,这种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满脸痘的丑妞儿也吃,真的是男女比例失调严重,来者不拒啊!” 顿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曹子琪,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了。那个所谓的‘鸡’究竟是谁?为什么按照两个人的对话和表情看来,更象是曹子琪?! 不过宁婧的话也有点过,曹子琪怎么也算是小乖小乖的女生,但是经了宁婧的嘴巴,竟然就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曹子琪感觉到了身边异样的目光,也急了,“宁婧你别胡说!你才是‘鸡’!连着你的那个下贱的妈一起全都是‘鸡’!” 宁婧的脸色因为曹子琪的话有点苍白,目光顿时凛冽得像是刀子!这个女人竟然就这么提及到了她家里的那个疯女人!看来,她是彻底不想好好处了! 冰冷的一笑,宁婧的语气微凉:“曹子琪,我会让全校都知道,究竟谁才是……‘鸡’!”说罢转身进了教室。 那个女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第二天,学管室的电话几乎都要被打爆了。每一通电话都是男人的声音,有年轻气壮型的,还有成熟大款型的,但是不论是哪种类型,每个电话都问的是一个问题。 “你们这儿是三中吧?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曹子琪的女人啊?老子还没爽够又找不到人,你给我找一下她啊!告诉她老规矩,一晚上两百。” 接到第十个电话的时候,李晓成彻底暴怒了,风风火火得比火箭还勇猛,冲到了高一十七班。正好是shillon的课,见李晓成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shillon还以为宁婧又哪儿惹到这个事儿妈了。他倒是听说这几天到处有传闻说宁婧是“鸡”,不过据说李晓成已经找过宁婧了,并且宁婧也安然无恙地从学管室走了出来。如果不是宁婧的事儿,那还能是谁把李晓成气成一副茄子样儿? “李主任,这儿上课呢!您有什么事儿么?” 就看见李晓成一脸的怒气,脑袋顶儿都跟着了火似的,那双咪咪眼儿在班里扫了一圈,然后紧紧地盯着曹子琪,喊道:“曹子琪!你给我出来!” 李晓成这么一喊,可是让全班人都大吃一惊。所有人都以为李晓成这么火爆地赶过来是来找宁婧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是找的曹子琪! 曹子琪愣了愣,她不知道她做过什么让李老大想起来找她,还带着火山爆发一样宏伟的气势,不禁有点一头雾水。可是看见李老大那一脸火爆的怒气,曹子琪真有点害怕。忽然想起来了昨天宁婧笑着跟她说的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了宁婧。 宁婧正在满眼尽是微笑地看着她,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曹子琪还是看出了宁婧眼睛里跳动若隐若现的一副看好戏的狡黠。 李晓成带着曹子琪离开以后,全班就炸锅了,迫不及待地讨论着这件事情。 shillon也一头雾水,他知道曹子琪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向来“背地里黑”,从来没有被李晓成抓到什么事情,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能让李晓成气成这样,也算她是个狠角色。 想着,shillon抬头看向宁婧,就看到她眼睛里的琉璃特别狡诈,心里大概有了底。看来,宁婧对于那个流言也开始反击了,这一巴掌打得曹子琪这个造谣者估计难逃一死。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安静!” 一下课,宁婧难得的追上了shillon,然后对他说:“你如果喜欢管闲事,管我一个人的就好,你要是敢去学管室说什么,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shillon真的很佩服宁婧的聪明,竟然就那么一眼就看出了他想做什么。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对曹子琪做了什么?” 宁婧一脸的鄙视和不削,不耐烦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shillon皱眉,急忙把宁婧拉到一个角落里来,然后低声问道:“我可不相信你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给我一字一句地说清楚,你究竟干了什么伟大而光荣的事儿把李晓成差点气成羊癫疯?” 宁婧冷冷一笑,简明扼要地说“就是找了几个朋友往李晓成办公室多打了几个电话而已。” 听到宁婧的语气,shillon就知道这回曹子琪被宁婧整惨了。曹子琪什么道行宁婧什么道行,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的! shillon抬腿就要走,却被宁婧一把拉住,“你不准去!” “宁婧!你难不成真想让曹子琪被开除吧?!” 宁婧冷笑,“为什么不?她那么想置我于死地,我为什么就不能还手了?她这种女人,不配任何人去救她!” shillon顿时怒了,“宁婧!你给我适可而止!这件事情会毁了曹子琪一辈子的!即使她放你的传言,你还不是没有被开除!但是这种事情如果再没有人去救她,她就真的在三中呆不下去了!” 宁婧平静地看着shillon,良久才缓缓说道:“救她还是帮我,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喜欢逼迫别人。”说罢,转身就走了,潇洒得跟电视上的大姐大似的,只是放下了最后一句话,“只要你不希望曹子琪以后都没安分日子。” shillon知道,这次的确是曹子琪惹怒了宁婧了。一开始曹子琪四处散布谣言就是件没头脑的傻事,宁婧没有曹子琪想象中的那么好惹,两年前曹子琪堕落以前,宁婧已经独个在那个堕落的地方混了很久了。 那个女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shillon最终没有去学管室,这么几年认识宁婧,他太了解宁婧了。她不会轻易地去对谁下手,可是一旦她要对哪个人下手,就说明那个人真的惹恼她了,那么谁劝都没有用了。 曹子琪也没有回班里来,宁婧倒是优哉游哉地享受着四处的那些谣言,感觉比听“哼哼哈嘿”还有意思。 “诶诶诶,你知道不?听说是曹子琪在满世界传宁婧是‘鸡’的。” “听说了!真恶心,明明她自己是,还偏偏往人家宁婧头上扣屎盆子,怎么会有这种女的!” 这些话,宁婧似乎听得乐此不疲,直到放学了,班里的人都走光了,宁婧依旧懒洋洋地坐在教室里,看着曹子琪的书包和那些被涂得乱七八糟的书。 宁婧走过去,特别嫌弃地用食指和大拇指夹住一点点书页,地翻了翻那些书,嘲笑地哼出了声音。 满世界的“不要脸”,“贱人”,“妓女”之类的词汇被画得到处都是。 曹子琪红着眼睛回到教室的时候,宁婧正在嫌弃地欣赏着那些“书本艺术”,看见曹子琪走了进来,宁婧嘲讽地把书扔在了曹子琪的桌子上,像是在嫌弃一坨大便。 “哟!咱们的‘小姐’回来了。” 曹子琪狠狠地瞪着宁婧,咬牙切齿地问道:“宁婧,是你?!” 说着,曹子琪就冲上来抬起右手想要扇宁婧耳光,却被宁婧的左手挡住,接着一个耳光还了过去,“曹子琪,你最好适可而止。这一切是我还给你的,下一次传我的流言记得传些好话!” 曹子琪愣了愣,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大笑。 目前为止,宁婧已经不想再跟曹子琪扯淡了。这样一个女人,跟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过就是因为她那个喜欢沾花惹草的爸爸,就企图让自己堕落,她把堕落这事儿看得也太容易了一点儿吧!这副德行,曹子琪又怎么对得起对她含辛茹苦的母亲?! “没有下次了!如你所愿,我被开除了!怎么样,宁婧,开心了?” 宁婧冰冷地看了曹子琪一眼,拎起书包就走了。 “你被不被开除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曹子琪,你吸取教训吧!” 看着宁婧离去的背影,曹子琪的目光顿时凛冽。 宁婧,你抢了我的男人,把我对你的友情当猴耍,现在还把我赶出了学校!我曹子琪发誓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童墨听说曹子琪被学校开除的时候,宁婧正在他的身边撒娇,八爪鱼一样地抱着他的胳膊。 阳夏俯视着沉醉在童墨臂弯里的宁婧,心里都把不爽的脏话骂了个遍。 “宁婧,没想到你这么狠,竟然就把她逼得被开除。”阳夏玩味地说着,尽量不去看宁婧身边的童墨。 宁婧懒懒的抬眼,那种慵懒的表情甚至能够让阳夏有一种想要从童墨怀里一把把她拉走的冲动。 “是她先招惹我的。我又不是普度众生的佛祖,又不是救赎灵魂的基督,当然不会任人宰割。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善良的女人这种话。” 说着,宁婧有点不耐烦了,懒懒的蹭了蹭童墨的胸膛,“爸爸,我们走吧!今天又不该你上班。” 阳夏皱眉,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邪邪的一笑,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只是凑个热闹,过来证实一下而已。不过宁婧,如果曹子琪还跑来找我麻烦,你可是赖不掉的!” 宁婧冷哼一声,又对童墨撒娇:“爸爸!咱们走吧!” 童墨对宁婧已经彻底无奈了,他甚至不能理解对于自己曾经的好友被开除这件事,宁婧竟然这么不在乎。而且令他吃惊的是,竟然是宁婧逼着曹子琪被开除的。 不得不承认,宁婧的本事的确让童墨有点吃惊。不过想来想去,也只有她有这个胆子,找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往学管室打去这么下流的电话。 看了童墨半搂半抱地带着宁婧离开,阳夏心里更不舒服了,感觉像是长了风疹,一把推翻了桌子,转身离开,服务员只得陪着笑陪着离开,身后的服务员跟孙子似的又急忙把东西收拾了。 那个女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a市江边的夜晚很舒服,风吹着脸庞,可以放肆地吮吸着江水的味道。 宁婧开心地靠着童墨的肩膀,坐在江边断断续续地唱着不着调的歌,开起来格外像个小孩子。 心里挣扎了很久,童墨才说道:“宁婧,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宁婧把头抬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诧异地看着童墨,“为什么‘不太好’?哪里‘不太好’?” 顿时,童墨又语塞,他该怎么告诉宁婧,他们之间的年龄相差太大了,而且……他其实在他家乡的城市,是有女人的。 见童墨半天不说话,宁婧不耐烦了,狠狠地吻住童墨的唇,“爸爸,不要为曹子琪感到难过,这是她自找的!如果我不反击,被开除的就可能是我了!” 童墨急忙摇头,“不是!我又不认识那个女的,我关心她干嘛?” 听到童墨这么说,宁婧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吻着童墨的唇变得越来越有诱惑力,手开始游走到童墨的下面,童墨知道,宁婧又开始不安分了。他从来都没有办法逃脱宁婧这样地勾引他,可以说,绝对没有男人能够逃脱! 宁婧的不安分让童墨胡乱地把想的事情搁置在了一边,紧紧地抱住宁婧的腰,黑暗的江边,童墨低沉的叹息被江风带走。 那种低迷的疯狂,那种诱人的勾引,还有她时而性感时而童真的样子。童墨一直给自己找不到答案该怎么拒绝宁婧。 他对她的评价看来永远都没有办法改变。孩子,她还是个孩子…… 扯开了宁婧的内裤,童墨迫不及待地进入,他急切地想要听到宁婧那声极度魅惑的呻吟。 宁婧抱紧着童墨的脖颈,坐在童墨的腿上,极力地享受着童墨带给她的每一点欢愉。 “爸爸,你真的很棒,你是我遇到的男人中最棒的。”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对于童墨的杀伤力太大了,宁婧好像就会抓住这种命脉。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和自己**的女人这么夸奖自己,而宁婧这句夸奖的话更是童墨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就感。 “爸爸,我很怕,很怕如果有一天我离不开你了,可怎么办。” 童墨疯狂地索要着这个妖孽的身体,听着这个妖孽要命的情话。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从这个妖孽的身边逃脱? “宁婧,你不可以这样!”忽然,没有预兆的一股热流让两个人同时达到了最顶点,童墨的话宁婧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童墨却会说这样一句话,而这样一句话,几天以后,宁婧就明白了。 女人出现的时候,宁婧正在童墨家,缠着童墨的脖子陪着童墨做饭。 女人敲门,童墨诧异的去开门,而宁婧非要死皮赖脸地爬上了童墨的背让童墨背着。 宁婧的第一眼看去,这个女的挺漂亮的,但是是那种平凡的漂亮,大众脸,丢在人群中也找不出来。穿得跟童墨的世界格格不入,一身的职业装,看起来就像是来童墨家索取童墨的这个金那个金的。 开门的那一瞬间,童墨跟那个女人同时都愣住了。不过与其说童墨愣住了,不如说童墨傻逼了。只有宁婧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童墨,问道:“你是谁?” 女人似乎没有看到宁婧一样,直直地盯着童墨。 见女人没有回答,宁婧又低头扒住童墨的脖子,在童墨的耳朵边大声问道:“爸爸,她是谁?” 这句话一出,那个女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脸上的惊愕变成了震惊,一脸的不可思议。按照宁婧后来的形容,那天的那个女的的脸色简直就是一变色龙。 良久,童墨才急忙放下了宁婧,对女人说:“进来吧。” 宁婧顿时感觉到一阵恼火,从开门的那一刻起,这两个人仿佛就像是自动屏蔽了她一样,从头至尾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就像是一部可笑的哑剧! 女人坐下,四处环绕着四周,打量着童墨的单间。 良久,女人才说道:“你竟然住这么简陋的房子。” 宁婧的不爽让她想要小整一下童墨,报复他对她的无视。于是,她给女人倒了一杯水,端到面前,笑着说道:“爸爸住的地方的确有点寒碜,不过有我在旁边陪着,也就没什么了。” 女人一怔,愣愣地看着宁婧,良久,她才笑着说道:“你就是宁婧吧?” 这一分钟,换做宁婧愣了,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而可恨的是,到现在为止,她都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那座山里的和尚! “爸爸!”宁婧忍住愤怒蹭倒了童墨身边,像妖精一样再次盘住童墨,虽然语气很撒娇,但是童墨明显地看到了宁婧眸子里的寒冷,“赶快给我介绍介绍,这个阿姨是谁?” 童墨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不得不佩服此时的宁婧在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就给了对方一个很厉害的下马威。 “阿姨?”女人的语气凉凉的,宁婧这个女人,可没有看起来这么纯净。 童墨急忙把宁婧推下自己的身体,走到女人面前,想要解释宁婧的话。 再次被童墨推下来,宁婧就更火了。从童墨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起,宁婧就有预感这个女的来者不善,现在看到童墨竟然难得因为一个女人这么紧张,宁婧的警觉线前所未有地警惕了起来。 好,你想推开我,我就偏要粘着你! 于是,宁婧笑着又走到童墨跟前,甜蜜地挽着童墨的臂弯,对女人问道:“阿姨,爸爸他向来有点认生,你不要介意啊!爸爸,是不是阿姨是爸爸的什么老朋友同学之类的?为什么不给我好好介绍介绍呢?婧儿想听嘛!” 这个语气,宁婧自己听了都觉得反胃,再多说两句真保不准去年吃的东西会不会都吐出来。但是她明显看出了效果,童墨的身体都颤了一下,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脸色已经铁青得像块铁饼了。 女人看出了童墨的为难,冰冷地张口:“阿墨,我是谁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让你这么难以启齿了呢?”说着,女人望向了宁婧,“我是常佳,阿墨的女朋友,不,可以算是未婚妻。” 爸爸,那么我是谁(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空气霎时间就像是被凝结了一样,如果这是动画片,宁婧估计都能听到哗啦哗啦掉地下的空气的碎片儿的声音。童墨的脸色顿时间就苍白了,比京剧变脸都快。他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看宁婧的脸色。 可是宁婧却笑着说道:“阿姨,原来你是爸爸的女人。” 常佳看不懂眼前这个喊童墨“爸爸”的女人了,她的脸一脸的天真,就完全是一张无邪的娃娃脸,完全看不到常佳想要看到的表情,心里有点失望。所以说,人都犯贱呢! 童墨机械地望向宁婧,跟个高科技机器人似的。他甚至不可思议宁婧的平静竟然是那么让他毛骨悚然,宁婧身上的那股气息已经让他有点心惊。如果说猛兽能让一个人一瞬间就吓得什么都不敢做,那此时此刻的宁婧,想必就是猛兽之王的气势。 “可是爸爸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有女人呢!”宁婧的表情就象是一个受到了欺骗的洋娃娃,大眼睛里尽是委屈,“阿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童墨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洋娃娃一样的宁婧,如果抛去所有的感觉不说,光凭她的这种表情,是个男人,看了心都会碎的。 常佳的心脏都因为宁婧这样一个表情柔软了。这个女孩子也不过十六七岁,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她甚至在怀疑她刚才是不是真的吓到她了。 宁婧唇角忽然一丝冰冷划过,直接杀得童墨措手不及,然后离开了童墨的身边,“爸爸,你真过分,都不给我说阿姨要来!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爸爸跟阿姨了。”说完,拎起书包就打算走掉。这一系列的动作让童墨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见宁婧要走,童墨有点急了,他甚至不知道宁婧究竟是生气而已还是已经震怒了。他从来都读不懂宁婧,但是这次,他是那么明显地感觉到了宁婧四周散发出来的寒冷,常佳的突然出现,似乎真的惹恼了宁婧。 “宁婧!” 宁婧唇角一勾,大大的眼睛尽是水汪汪的真诚,要多动人有多动人,“爸爸,不要辜负了阿姨那么远来找你的苦心哦。” 说罢,宁婧就走了,雷厉风行地。 常佳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如果她是童墨的情人,那为什么在知道她是童墨的未婚妻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点的愤怒。如果她是童墨的“女儿”,童墨又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阿墨?” 童墨咒骂一声,不耐烦地对常佳说道:“没事了,我正在做饭,宁婧走了也正好够两个人份,要不要一起吃?”他甚至都没有问常佳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常佳不懂童墨为什么会突然咒骂一声,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也就只好温柔地笑了笑,走到了童墨的身边,甜甜地说道:“当然要!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呢!” 童墨眸子里的不快一闪而过,转而搂住常佳,在她的刘海上重重一吻,“该补偿你的,我今天会全部都补回来。” 常佳听懂了童墨的意思,莞尔一笑,贴在了童墨的胸膛。 然而,童墨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焦距,望着宁婧消失的门,看不出波澜,也看不出琉璃。这一分钟,他自己也不明白了,宁婧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还是……对于宁婧而言,他也只不过是她玩弄的男人们的其中之一罢了。 爸爸,那么我是谁(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他是被家里的老头子逼着去a市最大的图书馆视察。老头子气势逼人,被逼无奈,只能去了。但是在那里竟然看到宁婧正在十分认真地看着书,并且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 阳夏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确认一下自己没出现幻觉,才确定那个正在看书的人竟然真的是宁婧!于是他嘴角划笑,一脸的嘲讽样,扔下馆长之类的一大帮跟班儿走向了宁婧。 早就听说阳夏是个花花公子,这分钟正朝着一个长得的确不错的女孩子走去,后面的跟随们也大概明白了。 “你竟然在图书馆看书!丫的,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宁婧听出了是阳夏的声音,她也不想关心阳夏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于是,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就是认错人了。” 阳夏唇角的鬼魅更明显了,这就是宁婧,一个让任何人都猜不透的女人。就像是今天,谁能猜透,一个堕落在酒吧里的女王怎么会出现在图书馆奋笔疾书! “我可不认为我认错人了。宁婧,你说说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还是你从良了?打算做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了?” 宁婧放下笔,抬眼冷笑:“阳夏,你家住海边么?管那么宽,不嫌累?” 阳夏无所谓地耸肩,“只要本少爷愿意,想管什么就管什么!谁敢拦着?” 宁婧笑了笑,“你不喜欢曹子琪,还要关心一下她被退学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代替曹子琪感动一下,没问题。但是我跟你没有任何瓜葛,你就别那么八卦了可以么?我没空理你。” 阳夏有点不满,“你想用我气男人的时候倒是拈手即来的。怎么,用不着我了,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宁婧,你不知道人都是有底线的么?” 宁婧不耐烦了,像是想要赶走一只蛆,“你究竟想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邪魅一笑,阳夏轻轻说道:“你的记性怎么那么差?我都说过了,要你做我的女人。” “你这套在我这里行不通,去骗一骗那些花痴的女人倒是不错。我在看书,你该干嘛干嘛去!” 宁婧的不削让阳夏有点恼火了,但是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于是他强压着不满低下头,暧昧地伏在宁婧耳边,轻声说道:“你是我阳夏想要的女人,就别想着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阳夏就这么华丽丽地走了,回到簇拥着他的那一堆人身边,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大爷一样走掉。宁婧呲之以鼻,实在懒得理会阳夏的调戏,她知道其实阳夏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低头看了看书上漫天的英文字母,顿时觉得脑袋膨胀。 自己个儿寻思了一会儿,她拿起电话,“楚萧凌,你在哪里?不对,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刻杀到图书馆来!给你30分钟时间,迟到了杀无赦。” 说完,宁婧就华丽丽地挂掉了电话,甚至都没等shillon在电话那头说一个“好”字。 shillon在电话那头郁闷地听着电话里那一阵阵没了激情一样的挂断声,坐在马桶上的腿都一阵阵发麻。 她刚才说什么?她在哪里?图书馆?!刚才打电话来的真的是宁婧么? 爸爸,那么我是谁(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shillon看到宁婧正对着一本英语书一副要被折磨疯了的样子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四周人严重的不满,有一种世界要被扭曲的架势。 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这个女的丢尽了,恨不得转身撒腿就跑装作不认识她,“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妹妹脑子有点缺陷,对不起啊!”说完,shillon拉起宁婧就跑。 宁婧跟被点了导火线一样,一阵狂吠,“喂!楚萧凌,你刚才说什么?!” shillon真觉得他这张帅脸就要被宁婧丢尽了,拉着这个疯婆娘急忙走出了图书馆,才放开她。 “美女,那是图书馆,你看书就看书呗,麻烦你安静点可以不?你说你自己看不进去吧,还在那里耽误别人的青春热血的,多缺德啊!” 宁婧没好气地回道:“缺德?!我缺德?!我缺了哪门子的德?!本小姐看不懂洋鬼子写的洋屁,发发火怎么了!你以为想把洋人的玩意儿扼杀在小摇篮里的只有本小姐一个么?!哦,对,我差点儿忘了,你就是半个小洋货!真是的,再怎么你也是天生半拉外国人不是!干嘛跟我计较这一堆蝌蚪文!” shillon顿时哭笑不得,他真没想到宁婧孩子气的一面这么可爱,但是可爱得就跟个泼妇似的骂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宁婧想表达什么。 “行了行了,祖宗,你给我打住!今儿是怎么了?脑子被雷轰了还是下雨天忘带伞了?怎么会想起来泡图书馆?图书馆这地儿是你宁女王稀奇驾临的地儿么?” 宁婧顿时气鼓鼓的,孩子气的气息十足,一副感觉受鄙视的不爽样,“你管不着!赶紧的,那二十六个蝌蚪文我搞不岑头。” shillon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宁婧的思想,他向来都难以理解。因为宁婧的脑子她不是一般人的脑子,但是向来都逆来顺受,这个女孩子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特质,那种没有办法形容的特质。 “好吧,难得你从良,shillon老师就给你开次小灶吧!但是你可别跟别人说我不收钱啊!别人想补都是十个人一个班,一个人一节课两百块钱呢!” 宁婧顿时一脸鄙视,“你就是一顶着半个洋鬼子脸的骗子!” shillon一阵大笑,“走吧,去我的公寓。” 宁婧却说:“我饿了,先请我吃饭。” 从来没有人能让大名鼎鼎的混血帅哥shillon老师这么无奈过,除了宁婧,只有宁婧,给她补课跟欠了她几年的债的一样,还得好菜好饭伺候着! 宁婧做梦都没想到,童墨那种堕落的混混竟然也会带自己的女人来这么高档的西餐厅。这种餐厅,如果不是shillon请客,宁婧这辈子都不会走进来一步的! 童墨抬头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宁婧跟shillon拌着嘴走了进来。宁婧一抬头,也一眼就看到童墨正跟常佳吃着东西,童墨看到宁婧顿时愣了一下,然而宁婧却笑了笑,喊了一声:“爸爸!好久不见!” shillon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婧,她刚才叫那个男人什么?爸爸? 他记得宁婧很小的时候她爸就离开宁婧跟她的妈了,而且那个男的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二十五六的年纪,怎么会有一个宁婧这么大的女儿?这早育早得也太离谱了点儿吧! 常佳回头,看到了宁婧,眉头不禁皱了皱,但是看到了宁婧身边的shillon,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瞬间放下了心来。 “爸爸,你跟阿姨也在这里吃饭啊!” 童墨眯起眼睛,似乎是想仔仔细细将宁婧看透,可是宁婧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她身边的那个帅哥,又说道:“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吃饭咯!” 还没有等童墨反应过来,宁婧就又和shillon拌着嘴走向了靠窗户的一个vip座位。 童墨暗暗咒骂,“操,vip的!宁婧这女的又吊了条大鱼。” shillon诧异地一直在看着宁婧,跟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等点完餐了,他才问道:“你哪里来的爸爸?” 宁婧淡淡地笑了笑,一脸的神秘:“你别那么八卦好不好,别人都以为你是我男人,你好歹也装得像点儿,给我点面子嘛!” shillon知道宁婧在故意转移话题,但是这个问题给了shillon一脑子的八卦,破天荒的追问道:“喂,你别转移话题,赶紧老实交代!你究竟哪里来的‘爸爸’?” 宁婧吐了吐舌头,小眉毛龙飞凤舞的,“怎么,看到我有爸爸,你羡慕?” shillon真的想一个白眼翻死这个女人,然后爆粗口。这一什么女的啊这是!但是公共场合,注意形象,他也就忍住没多问了。 宁婧转头,看到童墨正直直地注视着她的方向。宁婧冷艳一笑,非常开心地冲着他挥了挥手,让童墨更摸不清头脑了。然后看着宁婧转过身,又手舞足蹈地跟shillon说起话来,天真得就像是花季少女的年龄。可是最可笑的是,宁婧本来就是花季的年龄,却被她自己弄成了一副不三不四的女混混样。 童墨没有办法思考,宁婧那个妖孽,在舞池里的妖娆为什么会忽然又变得这么天真烂漫?她是变形金刚么? 常佳注意到了童墨偏离的视线,侧了侧身,挡住了童墨的视线,笑着问道:“阿墨,我一直很好奇,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叫你‘爸爸’?” 童墨有点支支吾吾,含糊地说道:“她就是个小妹妹,开玩笑叫我‘爸爸’而已。我才二十六岁,哪里来的这么大一女儿。” 说完,童墨又想了想,“以后别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我这种收入养不起你这样的小资!” 常佳撒娇地笑了笑,“只是同事送了两张优惠券而已,你干嘛发脾气。为了你,我可是辞掉台州那边的工作特地过来陪你的!你这一年跟被人拐卖了似的,忽然间就失踪掉,去哪里了不说,要做什么也不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花了多大的功夫!” 童墨习惯性的风流一笑,转过目光说道:“那你还真厉害,才在这里没上两天班就跟同事混熟了。不愧是我的女人。” 常佳含羞一笑,吃了一口牛排。 “不过阿墨,那个宁婧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善类,小小年纪就把自己弄成了一副女混混的样子,以后你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爸爸,那么我是谁(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吃完饭,宁婧就准备跟shillon回家去补习宁婧嘴里的“蝌蚪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童墨跟常佳竟然也刚吃完饭,两个人正准备打车回家。 宁婧唇角一丝媚笑,然后喊道:“爸爸,你也打算回家吗?” 童墨皱眉,他知道宁婧是故意的,故意在常佳面前这么喊他的。可是就算是故意的,童墨却依旧不知道宁婧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去e,我今天要上班。” 宁婧一脸惊讶,水汪汪的大眼睛晶莹剔透的,诱人得像一个芭比娃娃,“原来阿姨也喜欢e的那种气氛,这身形象还真看不出来呢!” 常佳忍了又忍,可是宁婧的那句“阿姨”是在是让人恼火,冷冷张口,“小妹妹,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跟阿墨究竟什么关系。可是‘爸爸’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乱叫的。你可以叫阿墨‘哥哥’,叫我‘姐姐’。这样自少在别人看来你还是个乖巧的孩子。” 宁婧知道这个女人终于开始爆发她的不满了,可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然后跟只起了坏心眼儿的狐狸似的,妖媚地笑了,笑得深不见底。她挽着shillon的手臂,说道:“阿姨,你真可爱,说笑话都说得那么模板化。你管天管地难不成还能管别人拉屎放屁不成?我跟爸爸什么关系,是我跟爸爸的事儿,你跟爸爸是什么关系,是你跟爸爸的事儿。我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你管不着。我又对你的事儿没兴趣,你说你是何必呢!我现在很忙,就不多说啦!祝爸爸跟阿姨有个很愉快的夜晚。” 说着,宁婧拉着shillon就准备走掉。 “等等!” 忽然,宁婧被叫住了,是童墨的声音。 宁婧的唇角原本已经因为转身收敛的不剩一丝笑容,可是又微微扬起,转过身去,“爸爸,记得安全哦!” 一句话,童墨终于火冒三丈。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他三步并两步就冲到了宁婧面前,居高临下,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立在那儿,俯视着宁婧冷冷地问道:“宁婧,你什么意思?” 宁婧眨了眨她大大的眼睛,无邪得足以秒杀童墨,一脸诧异地问道:“爸爸,怎么了?” 能看得到,童墨的眸子里已经写满了愤怒,那股火气已经明显得不需要任何的诠释,宁婧暗暗的笑了,他生气,就说明他在意。 “宁婧,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爸爸’了!就像常佳说的,你这样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你完全打扰到了我的生活!” 几秒钟的沉寂,空气都凝结了,跟围了一层脆弱的玻璃一样,一瞬间全碎了。shillon明显感觉到了宁婧的愤怒和伤痛。是的,是伤痛!shillon从来没有感受过宁婧的伤痛,但是这次是那么明显地散发出来了她最深层的伤痛。 忽然,流动的琉璃变成了沉寂凝冻成的寒冷,如果用温度计量一下,估计有个零下三四十度。唇角微微勾起,妖媚得不真实,“爸爸,那么我是谁?” 后来,宁婧挽着shillon的手臂留给童墨和常佳一个零下四十度的目光后,很平静地走了。童墨久久站在了原地,看着宁婧上了shillon的bmw,然后绝尘而去。 童墨的心都在抽搐。跟已经老旧的滚筒洗衣机在竭尽全力地甩干衣服一样,抽搐得吓人。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么一个小女人,他从来不爱和任何女人纠缠。宁婧也不过是他曾经玩过的一个女人之一罢了。 不论他在外面怎么玩,怎么混,他也一定会按照母亲的遗愿和常佳结婚的。但是不是现在,因为他还不爱她。 在原地愣了很久,童墨才回过神来。搂过常佳,一如往常地坏笑对常佳说道:“走吧,终于摆脱这个女人了。回去好好犒劳犒劳我,我想的很呢!” 漫天都是情愫的床上,常佳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紧紧地闭着眼睛,轻轻地呻吟,两手紧紧地扣住童墨宽厚的肩膀,享受着童墨带给她的欢愉。 身体下的这个女人很丰腴,对他百般顺从地享受着他给她的欢愉,可是他的感觉是那么单薄,甚至如果脑子里不想着那个妖孽的话都没有办法带给自己一丝一毫的感觉。忽然那么一瞬间的邪恶,他挪了挪身子,在常佳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了播出键。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宁婧?! 没错,在床上,宁婧就是一个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妖孽,她甚至可以迷惑了一个男人的身心,在男人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又抽身离去。当初她擅自跑来勾引他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么,如同罂粟一般美丽但是却带着毒素。 常佳怎么会看不出来童墨的异常,不带表情地说道:“阿墨,不想做可以不做的,何必勉强自己。” “我在台州就听说你在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最近却是只和一个女人暧昧。” “阿墨,有人告诉我最近和你一直纠缠不清的女人,不会就是你的‘女儿’吧?” 童墨紧紧地盯着常佳,然后狠狠地挺进,“**的时候不要分心。” 我答应做你的女人(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的基础,真的是让shillon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后,不出所料,宁婧狠狠地把书砸在了桌子上,不耐烦地说道:“不学了不学了!我就不是个学习的料!” shillon好笑地递给宁婧一杯柠檬茶,“那你是干嘛的料?在e癫狂的料?” 宁婧冷笑,“你以为我真喜欢学习啊!谁知道我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shillon却很认真地盯着宁婧,让宁婧感觉到头皮都在发麻。 “看什么啊?没见过美女啊?这么好看的脸蛋儿,洋鬼子也喜欢吧!” “宁婧,我问你,今天你那个‘爸爸’,究竟是谁?你真的有男人了?” 宁婧愣了一下,shillon很少这么严肃地跟她说话,但是这次他严肃的表情让宁婧都愣住了。 “我哪里有男人!你没看到么,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是他的女人!” shillon很诧异,认识宁婧这么久以来,他就一直没有真正猜透过宁婧的心,她的心就像是被封上了一个玻璃罩,明明看得到,却感受不到。没有人知道她在意什么,爱什么,想要什么。他要是想知道宁婧的心,就要费相当大的力气把玻璃罩撬开。不过谁知道玻璃罩捂了那么久,里面什么味道! “宁婧,我们算不算朋友?” 宁婧笑嘻嘻地拍了拍shillon宽厚的肩膀,说道:“当然,我们是哥们儿嘛!我宁婧在江湖闯荡这么多年,也就你这个半拉洋鬼子是个正经男人。” “可是宁婧,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的事儿我都能帮你兜着,但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你究竟要做什么吧?” “我一天兜得严严实实的,你却给我一堆的茫然。宁婧,我一直认为你有一天会自己告诉我,可是你似乎一点这样的打算都没有。” 宁婧静静地看着shillon帅气的脸,看不出她的琉璃,看不出她的情感,shillon没有迫切地要她说话,一样静静地看着宁婧的眼睛。 宁婧很漂亮,是那种很禁得起细看的那种好看,大大的眼睛,高0挺的鼻梁,圆0润的唇很有光泽,头发是日式的棕黄,脸庞的轮廓很分明。她的身材很高挑,前凸后翘那种性0感,不化妆都很漂亮,她甚至不需要化妆品的修饰! “楚萧凌,谢谢你。”良久,宁婧笑着说道。 shillon看得到宁婧眸子里的真挚,没有一点的玩笑,难得的认真让宁婧看起来别有一番魅力。 “可是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呢?说我家里的那个疯女人这段日子又怎么折磨我的生活?还是告诉你我最近过的是怎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shillon皱眉,“究竟怎么了?你妈妈又酗酒了?” 宁婧冷冷一笑,一屁股坐在shillon柔软的床铺上,“不知道她最近出什么事了,每天喝得不成样子,然后带两三个男人一起回来。” “呵,楚萧凌,你能想象么?自己的亲娘,每天带好几个不同的男人回来,然后在隔音很差的房间里癫狂得跟发0春的母猪一样叫着,就好像下一秒她就能爽死过去一样!” shillon的面色依旧很平静,然后看着宁婧很平静地说着她的事情。明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却说得好像小说里的事儿一样风轻云淡。在他的眼里,宁婧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的世界,又能跟谁去诉说她的痛苦呢? “自从八岁那一年,那个男人最终狠心地甩下那个疯女人走掉以后,我就看清了男人。那个男人曾经是那么爱那个女人,那么呵护那个女人,我甚至以为我能在这样的幸福里就此活下去。是他毁了我的梦也毁了我的生活。” “我唾弃那个女人,那个以为自己被强0奸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的女人!她自甘堕落,自以为是的在玩弄男人,其实呢,她有多肮脏她自己比谁都清楚!” “楚萧凌,你知道么?我唾弃那些打着‘爱’的旗帜到处为所欲为女人的男人。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穿梭在e里堕落,我要让男人们尝试到被女人玩弄的感觉。” “但是我一样唾弃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所以我这么堕落,只是为了惩罚自己的堕落。” “我一直都把自己视为一个会不得好死的人。我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人的关心和爱,我也不配去爱任何人,因为我不干净。” 一口气说了好多,shillon都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宁婧。但是顿时的那股忧伤甚至让他都有点没有办法呼吸。 忽然,宁婧笑了,笑得有点……凄凉。 “但是楚萧凌,谁让那个男人那么像八年前抛弃了我跟母亲的男人。你能想象么,在男人离开我之前,会多么温暖地牵着我的手带我逃离那个被强奸以后自甘堕落的女人。” 我答应做你的女人(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最后是在shillon的床上睡着了。shillon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宁婧的脸,她的睡脸很安静,没有了平时的狡诈和妖媚,只是纯纯的像个脆弱的孩子,带着淡淡的忧伤的笑容,很幸福。 shillon从来不知道,宁婧的痛苦竟然深到别人没有办法去理解。她恨着每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甚至恨着自甘堕0落的自己。她拒绝了所有得到温暖的机会,因为一旦得到,失去的时候就会有多更多痛苦,她害怕再去承受失去。 轻轻地划过一抹笑容,shillon起身,走到笔记本面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 如果爱,可不可以让她好好爱呢?如果不爱,那么就让她过得幸福一点吧! “adda,帮我查一下e酒吧dj童墨的资料,然后上传到我的邮箱。” 可是她会接受吗?那么倔强的宁婧会接受他自作多情的帮助么?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宁婧不耐烦地摸索着自己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因为懒得把手机贴到耳朵上,还按下了公放。 “不要嘛~阿墨,别这样!” 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却是常佳娇媚的情话声。是童墨跟常佳**的时候床摇晃的声音! shillon震惊地看着宁婧的眸子从朦胧变得越来越寒冷。电话里声声的叫喊甚至有点让人打寒战! 宁婧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寒冷让shillon都望而却步。电话里的叫喊声肆无忌惮,还有意无意地说着一些恶心的情话,不是女人说,而是男人问。 这分明就是挑衅! shillon刚准备上前想要帮宁婧挂掉电话,但是却听到那边女人一声高喊,隔了几秒钟,男人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好听么?”声音是那么玩弄,就像是在嘲笑一样,似乎想欣赏一下自己的成果。 但是宁婧却妖媚一笑,那股寒冷像是个漩涡一样变换着频道,说道:“爸爸看起来一点干劲都没有,装出来很好玩吗?是不是因为那个女的技巧不够,满足不了爸爸,却只能演戏了呢?”宁婧冷笑一声,她的不削跟嘲讽浓烈得像一杯伏特加,足以让童墨品尝一会儿,“爸爸,下次呀,记得等你真的爽了再打电话给我欣赏,那样才有感觉。”说完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宁婧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但是表情依旧好死不死的很平静。她抬头迎上了shillon的眸子,然后淡然一笑:“别担心,我没事儿。这种男的我见多了。” shillon也没再多说,只是一如既往的那一脸的死皮赖脸,说道:“要继续睡还是怎么的?” 宁婧只是坏坏地说道:“楚萧凌,如果以后我做什么事儿,你还是得替我兜着,而且要兜得紧紧的。” 童墨怔怔的看着电话,听着里面隐隐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忙音。宁婧就这么讽刺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唾弃得跟看一滩呕吐物一样挂掉了电话。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和常佳做0爱的时候故意拨通了宁婧的电话。就像是想要报复她还是想要证明什么,他不知道。就只是在和常佳缠绵的那一瞬间,在常佳说他没有激情的一秒钟,就想邪恶地拨通宁婧的电话,想让她听声音。 常佳用着奇怪的目光直直地刺向童墨,眸子里的琉璃就像是钝刀子一样划过童墨的每一寸肌肤。 “阿墨,你竟然打电话给那个小女孩让她听我们做0爱的声音!”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童墨顿时有点六神无主,胸中的烦躁就像火山一样爆发,躲避开常佳那种让人难熬的眼神,随便抓起两件衣服,匆忙穿好,就准备出门。 “阿墨!你去哪里?” 童墨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早点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常佳甚至都没有看清童墨的表情,童墨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常佳的肩膀都在颤抖,这种事情,这种狗血的事情她难道不可以发一通脾气的么!不过才一年的时间,童墨竟然就会做这种下流的事情了!一个不过才16岁的小屁孩儿,竟然敢跟她抢男人! 冲出了家,童墨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的心里乱得跟个麻团儿似的!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乱。宁婧那个扭动着妖娆的妖孽,就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股一股的厌恶,恶心得他有种想把胃吐空的感觉。 他讨厌那个女人!那个干扰了他的生活的女人! 今天e本来是他的班的,后来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宁婧,心情变得一落千丈,他就打电话跟人调了班。但是童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进去。 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e里面都没有出现宁婧的身影了。童墨甚至不知道宁婧最近都在忙碌些什么。那个e最妖娆的女王怎么会那么长时间不光顾这里,这简直就是个迷。童墨甚至会经常能听到那些疯狂的男女闲聊着宁婧的事情。 早就领教过宁婧的风范,所以早就习惯了e里会时不时地出现关于宁婧的话题。坐在吧台边,阿从端给童墨一杯冰蓝色的酒,扬了扬下巴说道:“威士忌蓝冰。” 童墨皱眉,“我从来不喝这种酒的。啤酒。” 阿从笑着说道:“宁婧最喜欢喝,你是她张口闭口都喊的‘爸爸’,为什么不尝尝她的口味呢?” 童墨愣了一下,他竟然不知道,那个小女人别看屁不大点儿的,竟然喜欢喝这种烈性酒。不紧不慢地晃了晃杯子里被调得晶蓝的液体,冒着一阵阵腾腾的雾气。童墨那么一秒钟就想爆个粗口,“操,新白娘子传奇啊!” “这可是我独家调制的,别的地方喝不到哦!” 童墨邪魅地笑了笑,轻轻地品了品。 威士忌是著名的烈酒,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适应它的灼烧的。但是阿从的调制似乎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它的烈性程度,可是口感还是很浓烈,虽然被一点点果汁味掩盖了些,依旧遮不了辛辣入口的感觉。这个哪里是一个女孩子该喜欢的味道?! 阿从看到了童墨的表情,笑了笑,“喝不习惯是吗?但是宁婧很喜欢。她曾经总说这是爸爸的味道。她既然叫你‘爸爸’,那让你尝尝应该没错的吧!” 宁婧,宁婧,宁婧!为什么到处都是宁婧?!这个女的就像是一个有着几千年道行的妖精,她的名字无处不在,简直就是那个什么词儿?对!阴魂不撒!童墨讨厌这样!讨厌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一个不过只是个小女生的人! “阿从,这种玩笑不好玩。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她的‘爸爸’了?我二十六她十六,难道我十岁就有了她?这会不会太离谱了点儿?” 阿从只是笑了笑,就去照看别的客人了。 只留下童墨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杯子里那些冒着雾气依旧演着新白娘子传奇的冰蓝色的威士忌。 我答应做你的女人(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周六,不用去上课,宁婧在shillon的床上赖床到了十二点才醒。shillon早就做好了几道不错的菜等着宁婧。按照shillon的话来说,就是在伺候祖宗。 宁婧揉了揉她惺忪的睡眼,习惯性的鄙视道:“大清早的,你真能折腾。” shillon无奈的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表,“大小姐,你看看已经几点了。你把我的床单都给睡到地上了,你说说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睡到地上去。” 宁婧“哦”了一声,摇摇晃晃去洗漱。她这副德行,让shillon不禁感叹,宁婧跟第一次在他家住的情形还是一样,虽然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可宁婧却始终没有变。 那次就是他救了她,然后她在他家养伤的时候。即便这丫头浑身上下都是伤,可依旧阻挡不了她热血沸腾的脾性,总是想要溜出去玩。那一身的伤,怎么可能出去还要喝酒,于是两个人上演了一出冤家路窄的闹剧。 有一次,宁婧在家实在呆不住了,就想要去e玩,可是shillon就把她当一个犯人一样看守得严严实实,一步都逃不走。于是,宁婧这个天才就想说在shillon的饭里面下安眠药。 但是跟宁婧在一起呆久了,会发现这个女孩子其实单纯得要命,所谓的道行深完全是针对那些外面的人的。她的那点小九九哪逃得过shillon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于是结果就是,在宁婧糊里糊涂的时候就被shillon掉包了那碗饭,宁婧同学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 宁婧不爱学习,不爱上学,这是shillon早有体会的,但是他就觉得自己是个管家婆。他发现要管住宁婧,必须要强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件事情在宁婧这来说就是过家家,完全没有用。宁婧每一次想要逃课,都被shillon打包塞在副驾,然后绑了个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婧这不是去上学,而是被绑架。宁婧还嘴硬地说:“楚萧凌,你这是强抢民女,我可以去告你的!” 但其实跟shillon“同居”的日子,多数时间还是shillon自己被欺压的,比如说,睡觉问题,宁婧誓死不肯睡客房,她可以强行霸占shillon的房间,在床上堆满自己的内衣内裤,以示主权,shillon只能无奈地去睡客房。但其实,睡客房究竟几分不愿意,只有自己shillon自己心里清楚。 宁婧经常看着shillon的衣柜里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shillo家的衣柜她的衣服越来越多,而她赖在他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是一个比e更能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忽然,手机一直震个不停,跟催命似的。宁婧果断无视,继续去洗手间,还是shillon喊住她:“宁婧,你大爷的!电话响了!赶紧接!” 宁婧漠不关心的“哦”了一声,又继续往洗手间走。 “喂!你不想知道是谁找你吗?万一是什么急事怎么办?” 宁婧淡淡地说道:“我能有什么急事?我家唯一的急事就是邻居告诉我我家那个疯女人被男人搞死了。” shillon真的难以理解宁婧为什么就对自己母亲的生死这么平淡,但是眼下,还是得让宁婧接一下电话,老这么响着也不是回事儿。 “大小姐,我给你捧到面前了,你就接吧。” 宁婧鄙视地看了一眼shillon,“楚萧凌,你真的很八婆!”说完,不情愿地接起了手机,边刷牙便答道:“谁啊?有屁快放。”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很明显对于宁婧的态度很不满意。 “说话啊!姑奶奶刷牙呢!不放屁就挂了啊!”宁婧因为对方的停顿更不耐烦了,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对方急忙说道。 “宁婧,我是常佳。” “我想和你谈谈。” 宁婧顿时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给她打电话。看来,童墨昨天晚上打的那通电话果然给她带来了麻烦。 宁婧冷哼一声,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见面?你算老几?” 常佳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那个在童墨面前天真烂漫的小妹妹此刻竟然这么不削地在和她对话。 “童墨昨天晚上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宁婧的语气更凉了,如果她现在面前有一杯奶油,分分钟就能冻成一坨雪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阿姨才是爸爸的女人不是吗?” 一句话,堵住了常佳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这个小女孩还真挺厉害,比她想象的厉害的多,但是她必须见她!否则以后她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你如果不愿意来找我,那么我就去找你。也不用麻烦你。” 其实挺好奇的,宁婧不知道常佳那个愚蠢的女人死皮赖脸的来找她干嘛。她和童墨本来就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宁婧是他的玩物,他也是宁婧的玩物。两个只是在做一场游戏的人,为什么旁观者还当了真了?邪门! “何必麻烦阿姨呢?在哪见面?” 我答应做你的女人(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咖啡厅里的气氛让宁婧浑身都不自在,坐在那儿就感觉身上着了跳蚤一样。这种看似高雅的西式咖啡厅,宁婧却感觉的是那种压抑的气息。她果然天生就不适合这种地方。 常佳看着宁婧那张妖娆的脸,心中不免一阵的波澜。仔细看看这个小女孩,妖娆的曲线,好看的脸,穿着前卫新潮,别说是童墨,想必是个男人都不会无视于这样一个女人的吧! “宁小姐,贸然请你出来,很抱歉。” 宁婧其实很恶心这种形式上的寒暄,跟充气娃娃似的,再好看也是假的。可是出于自己的教养问题,宁婧还是含蓄地笑了笑,说道:“阿姨说的哪里话。你是爸爸的女人,约我出来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常佳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道:“宁小姐,我记得我也说过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叫阿墨‘爸爸’,但是阿墨毕竟还年轻,你这么称呼他会给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想,以阿墨女朋友的身份告诉你一声,以后还是请你不要这么称呼阿墨比较好。” 宁婧不削地哼了一声,笑道:“阿姨,你是爸爸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称呼爸爸是我的事情,我经过了爸爸的同意,也没有侵犯到你的权益,你凭什么就这么要求我呢?” 说着,宁婧的笑更浓烈了,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句话会狠狠地挫伤常佳。可是挫的就是她! “更何况阿姨你还只是爸爸的‘女朋友’,没有那个红本子,你就没有立场来跟我说这些。” 常佳感觉到自己肺都要气炸的声音,跟气球爆了似的。宁婧这个女孩虽然只有16岁,但是心里的想法,为人处事都不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该有的。直觉告诉常佳,宁婧这个女的不好对付。 “你还是孩子,我不想跟你多计较这些。但是宁婧,你不过16岁,哪里懂得我和阿墨这个年龄的事情!你知道我陪阿墨走过的路有多少吗?如果你不想造成你自己的悲剧,就请你赶快收手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宁婧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笑吟吟地反问:“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阿姨的感情生活我从来没有干预过,我跟爸爸也只是最平常的关系而已。我跟阿姨也只是生活中的陌生人而已。阿姨突然跑来找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觉得你太失礼了么?” 常佳震惊。 是的,宁婧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和童墨之间有些什么,童墨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之间有些什么。那么她这么贸然地跑来找宁婧,就是大大的失算了。 可是,既然来了,那么话就得说清楚。身为女人,常佳坚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于是,常佳啊反笑道,“你们没有什么,当然最好啦!如果这样的话,不论阿墨是当你是女儿还是妹妹,我都愿意一样的待你。” 宁婧笑而不语,一副故作优雅的小姿态。她想看看,接下来这个老女人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宁婧,你知道吗?你认识的阿墨整天堕落在酒吧里,可是曾经,他不是这样的。” 宁婧不可置否,等着常佳继续把戏唱下去。 我答应做你的女人(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这种场面,在宁婧眼里简直太好笑了!面前这个跟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着她,她的男朋友的曾经怎样怎样。 “我是阿墨母亲去世之前指定给阿墨的儿媳。” “阿墨的家庭是个单亲家庭,高三毕业的以后,因为家庭缘故就去参军入伍,到福建当兵。因为兵种是野战军,所以训练也特别的辛苦。” “从小是母亲抚养长大的阿墨,尤其孝顺母亲,即便训练再辛苦,也把所有部队允许打电话的机会都打给了母亲。” “去年,阿墨当兵五年退伍回乡,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肺癌病重,没过一个月,就病逝了。阿墨的母亲临病逝前,就告诉阿墨,童家一定要娶我进门做儿媳,阿墨孝顺,答应了母亲。” “可是因为母亲的去世悲痛万分,刚刚筹备完丧事,阿墨就告诉我他想一个人静一段时间,离开了家乡。” “过去的一年里我都失去了阿墨的消息。直到前不久,我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告诉我阿墨来了a市。” 宁婧静静地听着常佳这么喋喋不休的故事,心里的火气也越来越旺盛,她甚至能听到小火苗噼里啪啦的响声。常佳是想表达什么?!是想表达她和童墨之间是有童墨的娘亲她老人家临终的誓言,还是想表达他们所经营的是她一个外人没有办法插入的感情?! 不管怎样,她常佳凭什么一口咬定童墨就一定是她的?!如果童墨真死心塌地地爱这女的,这么忠心不二,又怎么会被她的妖娆勾了勾下巴,就屁颠屁颠跑了?! 这个女人分明是来挑衅的! 静静的等了好久,宁婧确定常佳不会再说话了,才笑嘻嘻地说道:“阿姨给我说爸爸的过去做什么呢?是想让我了解一下爸爸的人生?还是想让我明白你们之间的‘轰轰烈烈’?” 常佳愣了一下,跟吃了瘪似的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宁婧,你跟阿墨认识时间不长,你不明白的。阿墨一直都很花心,这是他改不掉的习惯。但是如果因为阿墨的花心让你这样的小女孩动了心就不值得了。最终受到伤害的依旧是你。” 许久许久的沉默,许久许久的沉寂。宁婧淡淡地打量着常佳那一副规规矩矩的高级白领的打扮,忽然觉得她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在宁婧的面前演着老套的戏码。所谓苦情戏应该就这样了吧,她还真以为她在演电视剧呢啊! 童墨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过去是什么,关她什么事呢?她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给她未来?这一切都是个笑话,是常佳特地跑到她的面前来自导自演的笑话。 唇角微微上扬,宁婧说道:“阿姨的戏也唱够了,我也听够了。归根结底就是怕我成为阻挠阿姨跟爸爸结婚的障碍罢了。” “可是我真的奇怪阿姨怎么就这么确定我爱上了爸爸,又怎么这么确定爸爸爱上了我。” “我不是爸爸的女人。” “我跟爸爸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宁婧玩的男人各式各样,一个这么平凡的童墨又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爱上他呢!” “阿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去跟爸爸结婚吧,我对你们之间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不过也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宁婧笑了笑,起身就走了。 看着宁婧妖娆的背影,常佳有点不知所措。宁婧这个小女孩,有着她都没有办法想象的成熟。她眸子里的不削和憎恨,让常佳看了都感觉到自己的不堪。 可是究竟是谁的不堪呢?!她常佳干净的身体永远是童墨一个人的,而那个小女孩却给了数不清的男人。 我答应做你的女人(6)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出了咖啡厅,宁婧的心情有点没有办法形容,与其说乱,不如说在隐隐作痛,像是有个凿子在一下一下往心里钉。宁婧不想知道自己在因为什么而痛,这一分钟她想到了一个人。 既然大家都在互相憎恨着,那么多和少又有什么区别呢! 拿出手机,宁婧拨通了那个号码。她从来没有主动打过这个电话,这是第一次,并且不会是最后一次。 阳夏告诉宁婧他现在在帝兰怡都酒店开房。而宁婧赶到3250房的时候,的确看到一屋子的狼藉,还有洗手间传来的洗澡声。 见宁婧真的来了,阳夏跟看到稀有动物似的真有点惊喜。宁婧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他呢! “哟,我们的大美人儿怎么想起跑来了?你这副冷静的架势,可不像是来捉奸的。” 宁婧懒得理会阳夏的调侃,跟看怪物似地边打量着阳夏半裸的身子便边说:“把里面的那个女的弄走。” 阳夏更加惊讶宁婧的态度了。今儿是哪个庙里烧错香了,她的话听起来真的像是来捉奸的。 正说着,洗手间里面的流水声停了,一个女人娇媚的喊道:“阳少,谁呀?” 阳夏没吱声,反倒是在看着宁婧。宁婧坏笑着仰望着阳夏,也不说话,意思是让他看着办。 阳夏转而坏笑,喊道:“我女朋友。” 那女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塌下来一样的消息似的,从洗手间裹了一件浴巾跟刘翔似的就冲了出来。 “阳夏,你说什么?!” 宁婧好笑地看着阳夏就这么直接地让一个女的从个性感小淑女瞬间变成了泼妇,不多说一句话,就像是不关她的事情一样站在那里看戏。 “我说,我女朋友来找我了。”说着,从钱夹里掏出了一沓红红的毛爷爷甩给那个浴袍泼妇,“你可以滚了。” 女人恼羞成怒,转向宁婧,上前就要打宁婧。阳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我说的话。” 女人愤恨地盯着阳夏很久,才转身拿起房间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宁婧不紧不慢地进屋,跟大爷似的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那个女的换好衣服然后带了一身的憎恨离开,狠狠地甩上了门。阳夏这才走到宁婧面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什么事?” 宁婧撩人的媚眼看了一眼阳夏,缓缓说道:“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 “但是,不准让我怀孕。我没有曹子琪那么好打发。” 阳夏两只眼睛顿时放出了饿狼一样的绿光,一把将宁婧横抱在怀里,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妖孽,本少已经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了。今天本少就要让你欲仙欲死!” 宁婧媚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阳夏很久以来,一直想要尝尝宁婧的鲜,但是宁婧这个女的像只狐狸,太狡猾,永远都不是那种顺从在男人身下的妖精。 他甚至不想知道为什么今天宁婧跟烧错香拜错庙似的主动跑过来找他说她答应做他的女人。但是宁婧这个女的,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肉,如今这么轻易地被他得到,他阳夏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 宁婧的唇很柔软,恰到好处地触碰着阳夏的肌肤,从脖颈到胸膛,寸寸都让阳夏蠢蠢欲动。这个勾魂一样的女人,消魂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阳夏沉浸在**的海洋里淹死。阳夏也再也不好奇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甘愿为了宁婧做事儿了,那种沉浸在宁婧胸前的欢愉,又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够逃脱! 不得不承认,宁婧的身材真的很火辣。即便赤0裸0裸地躺在阳夏面前,也找不到任何一块她身上多余的肉来。而女人最希望有的美胸也是那么让人嫉妒地挂在胸前。消魂的眸子邪恶地看着已经无法自拔的阳夏。这是个无底的黑洞,轻轻触碰,就万劫不复。 唇角的邪魅轻轻勾起。 “爸爸,没有你,我宁婧依旧有着数不完的男人。” 她的眼里只剩下了仇恨(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自从和阳夏名正言顺在一起以后,阳夏每天都开着他的跑车来学校门口接宁婧放学,跟义务劳动似的,百接不腻。三中又很快传开了。宁婧换了男朋友,还是个开限量版跑车的少爷。 不久以后,那些八卦的学生们就查到了,那个限量版跑车的少爷不是别人,就是大名鼎鼎阳氏集团的少爷。前几个月报纸上还登了他跟宁婧激情暧昧的绯闻。现在看来也不是绯闻嘛! 学校里渐渐消失了一个名字,那就是曹子琪。 宁婧再见到曹子琪的时候,她正挽着阳夏的胳膊逛阳夏家的商场。曹子琪被退学以后,再也没有去过e,这个人仿佛就是销声匿迹了一样,似乎随着她的思想要多远滚了多远。再见到曹子琪,宁婧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曹子琪。 那个时候,曹子琪在做导购卖衣服。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走进店里的这两个人,就看到阳夏拿着一件很贵的小礼服在宁婧身上比划。 “嗯,人好看,穿什么都养眼。”阳夏洋洋得意地自说自话。 宁婧冷笑着抬头,正好碰上了曹子琪复杂的目光。那一秒钟,宁婧自己心里都惊了一下。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曹子琪。 曹子琪眸子里的复杂霎时闪过,接着就是刻骨铭心的憎恨。那叫一个恨哪! 宁婧知道曹子琪在恨什么,不论怎样否认没有跟阳夏在一起的她,最终还是吊到了阳夏这样一个富二代。 “哟,好久不见。”宁婧不削地笑着打着招呼,这副德行,宁婧自己想着都觉得自己欠扇。 阳夏诧异宁婧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转身看了过去,结果就华丽丽地看到了曹子琪眼睛里那两束跳跃的小火苗噼里啪啦地响。 出乎宁婧意料的是,阳夏没有惊讶,只是很平静地说道:“把这几件衣服给我打包。” 曹子琪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接过衣服。 看着曹子琪离去的背影,宁婧淡淡地问道:“你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阳夏呲之以鼻,“那又怎样,你还怕我跟她‘旧情复燃’?” 宁婧讽刺地笑了笑,“这是你的自由,我向来不干涉。” 正说着呢,曹子琪拎着好几袋的衣服回来了,没有感情地说道:“少爷,这是您要的衣服。”按照阳夏的形容,就是曹子琪没有服务精神。 阳夏接过袋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曹子琪一下,皱眉说道:“下午金瑞国际的人要来巡场,就你这种邋遢样被他们总裁看到了,估计不用我fire你,他就给你out掉了。” 说完,和宁婧勾肩搭背地走掉了。 曹子琪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开,脑子里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两个人,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跟她反目成仇把她逼到了今天这副窘迫样的仇人,而她只能低声下气地受着他们的嘲讽! 然而,新仇旧恨,她,一定会加倍还给那个女人!那个卖弄自己风骚的贱女人那里! 她的眼里只剩下了仇恨(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夏的唇角一直存在着一抹毫不关心的笑容,就像是别家的热闹似的。宁婧知道阳夏是一个跟她一样的人,不会去爱任何人,不会在意任何人。今天这个人能给她她想要的,她就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明天她不需要这个人了,那么从前的一切都会被抹掉,没有痕迹。就像曹子琪对于阳夏,就是用两万块钱打发掉的关系。 上了阳夏的车,宁婧才划出一抹嘲笑说道:“你知道曹子琪在你家公司上班。” 宁婧的语气是陈述句,阳夏甚至有些怀疑宁婧这个女的对世界上这些事儿的承受能力怎样才算是底线。他还以为宁婧会跟看了宇宙飞船似的惊讶。 看出了阳夏的心思,宁婧笑得灿烂,“怎么,我不惊奇你就这样一幅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阳夏不介意宁婧的讽刺,只是坏坏地说:“我本身就没打算瞒着你。” 宁婧耸肩,“无所谓,你喜欢就好。” 这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很淡漠的女的,搞得跟与世无争一样的境界似的。阳夏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真正地挑拨起这个女人的情绪,仿佛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关心。 “你不问我为什么?” 宁婧挑了挑眉,“问那么多干什么?知道为什么了我能得到多少好处么?” 阳夏略惊,随之笑了。就是这样的女人,才激起了他一层层没办法消磨的兴趣,这个女人给他的神秘感不是一丁半点的,那种想要解剖她的全部内心看透她的**不是一点点的强烈。 “你真是个让我喘气都喘得不安心的女人。” “什么意思?” 阳夏打开引擎,车子发动,然后跟追命似的窜了出去。 “那个时候玩曹子琪的时候,那个女的跟自己以为自己是侦探似的,几乎二十四小时监视我,还好还没跟那个疯子同居,否则我肯定会找根裤腰带栓梁上,然后把脑袋塞进去。” 宁婧冷笑,“怎么,现在没人管了,反而不适应了?” “我理解,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贱’。” 阳夏惊诧,“你说我贱?!” “宁婧,我阳夏玩过多少女人,什么类型的女人我没玩过!不论是萝莉还是女王,就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被我压在身子底下的女人,除了乖乖顺从,其余的什么都不敢做,更别说你这么嚣张地骂我了!” 宁婧的笑容更加猖狂,“那么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玩够了就丢,别告诉我她们一个二个都变成了曹子琪这种款款。” 阳夏不削,“曹子琪是哪种款款?” 宁婧媚笑,“满眼的憎恨。” “就好像她的眼里只剩下了恨。” 阳夏把车停在了他家的车库,那么一秒钟,宁婧突然觉得很累。隔了一个月再看到曹子琪,宁婧顿时觉得有点疲惫。对于这个难缠的女人,宁婧向来不愿意更多地去理会,但是曹子琪却不停地来找她麻烦。这一次看到她和阳夏在一起,想必曹子琪更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宁婧不是怕曹子琪,而是真的懒得跟她纠缠。但是这个世界上偏偏有这种女人,你不去招惹她,她就非得跑来招惹你。不过扪心自问,宁婧又觉得自己挺贱的,的确,这回阳夏是她先招惹的!可是曹子琪知道她喜欢玩,他们分手了,她玩一玩怎么了?她都还没嫌弃阳夏是曹子琪丢的二手货呢! “接下来不去哪里了吧?”宁婧不耐烦地问道。 阳夏笑了笑,“都到我家了,你想去哪?” 宁婧耸肩,“我只是想说,你没安排了我就回家了。” 阳夏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了,“怎么,见到了曹子琪,心情急剧下降?” “还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宁婧会因为一个人心情这么突变的。” 就像是被敌人搓到了软肋一样,宁婧更加不舒服,“这个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你爱去哪里玩女人就去哪里玩女人。不过做好措施,我可不想你传给我一身恶心的病。”说完,拿起阳夏车子后座的袋子下车准备走掉。 阳夏的火苗顿时被宁婧点燃了,“宁婧!你给我站住!”怒喊着,下车就要拉住宁婧。 “你个贱人!你给我站住!” 宁婧知道她的潇洒已经惹怒了阳夏,心情不禁大好,就感觉自己报了仇了,“怎么?阳大少爷,放你自由你还不愿意?” “你清不清楚你自己现在的位置?!”阳夏怒吼着拉过宁婧,不顾家里下人诧异的目光,一个劲儿地吼着,“你现在是我阳夏的女人!” 宁婧眨了眨眼睛,一缕缕柔柔的电流直直地融进了阳夏的心里,阳夏甚至没有办法去理解这种感觉的根源。有点儿……对!有点儿着魔。 “阳夏,我没有否认我是你的女人啊!只是让你出去玩玩而已,干嘛那么激动?这不是你的家常便饭么?” 阳夏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宁婧媚笑,轻轻踮起脚尖,吻了吻阳夏性感的唇,说道:“亲爱的,玩的开心哦。” 阳夏甚至不记得宁婧是什么时候从他的视线中消失的,跟个幽灵似的。刚才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他顿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越来越发现,宁婧这个女人,他驾驭不了。 她这是在挑衅!(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才不会乖乖地回那个早就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她的衣服向来不存在家里。邪恶地笑了笑,往空中抛出了shillon家的钥匙,又稳稳地接住。 shillon从来不介意宁婧往他那里堆东西,宁婧也考虑过shillon女朋友的感受,但是shillon从来都是一笑而过,宁婧也从来没见过那个传闻中的美女。 不过既然shillon不介意,那她宁婧也就不客气。按她的话说就是,“咱俩谁跟谁啊!是吧!” 一脚踹开shillon家的门的时候,那位仁兄正在补觉,东倒西歪地倒在他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宁婧坏笑,把手上的袋子一股脑儿全部砸在了shillon的头上。 “喂,起来了,日上三竿的,麻烦你有点活力好吧!” shillon拱了拱身子,跟蛆一样往枕头上爬,“我昨天晚上通宵,今天让我多睡会儿吧。” 宁婧眼睛顿时大放光芒,满脑子不纯洁的画面,“通宵?!你干嘛去了?” shillon就知道这个丫头片子想歪了,解释说:“拜托,我通宵赶论文,你以为我在干嘛!” 宁婧不削地哼了一声,“楚萧凌,你是不是男的啊,明明有女朋友,也没看你们住在一起过,难道你的生理上没需要的么?” shillon郁闷地拨开那一床的纸袋子,“你去哪里弄的这么一堆高档货?” 宁婧耸肩,“阳夏买给我的。” “大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让男人给你买东西呢?” “他死皮赖脸要送给我,说我身材一流。我虽然不喜欢男人的钱,但是有人送上门儿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拒之于门外?我也是穷人,但是穷人也爱漂亮啊!” shillon无奈,“那你跑我这里来干嘛?专门为了打扰我的清梦?” 宁婧可怜巴巴,“自从跟阳夏玩了以后,他就没让我去过e!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强迫狂,谁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但是e是我的天堂,他不让我去,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shillon下地去桌子上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掉,“那你自己去就行了啊,跑我这里来干嘛?” 宁婧突然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拉着shillon的胳膊甩来甩去,故作撒娇的样子说道:“可是e是那个变态开的啊,没有人作掩护,我怎么敢贸然前往给自己找麻烦!你知道我最讨厌麻烦的了!” shillon就知道宁婧突然这副死皮赖脸的德行是无敌的,即使知道她是故意装出来的,但是还是没有招架之力。从一开始shillon就知道,这样的女人完全是男人的杀手,千姿百态的样子,完全沉寂在了她的百变魅力中。 “你不怕遇到童墨?” shillon感觉到了宁婧的动作僵硬地顿了一下,但是那种感觉一闪而过,接着宁婧又笑得跟个财神似的,说道:“为什么要怕?如果能看到我好久都没看到的爸爸,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知道宁婧在死要面子,shillon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今天我就给你个风光。我去换件拉风的衣服来,给你壮场子。” 她这是在挑衅!(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e一如往常的癫狂,一个二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日暮只是刚刚降临,场子里面就像是盘丝洞一样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妖精,他们痴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把自己死死地沉浸在这样一个堕落里。 shillon很少来这种地方,自从来到a市以后,几乎也只是为了宁婧才偶尔来一次。正儿八经在这里玩,还真没有过。 宁婧挽着他若无其事地出现的时候,舞池里一片起哄声。宁婧的笑容妖娆得不真实,让shillon有那么一分钟都愣了。宁婧在这里的人气真不是盖的,这里形形色色的人,无一不认识这个妖孽的。 正在打盘的童墨身子都僵硬了一下,看到宁婧一如既往的妖娆挽着那个跟她一起吃饭的男人,在妖精们的簇拥中来到了吧台前。什么叫众星捧月,他今天懂了。 阿从一如既往端给她一杯蓝色的威士忌蓝冰。似乎已经习惯了它的烈性,宁婧一饮而尽。就跟喝带颜色的健康饮料似的痛快。 shillon迷人地笑着,虽然他是个新面孔,但是混血儿长得好看,宁婧刚放下酒杯,连话都还没说一句呢,就被一群癫狂的女人拉进了舞池。 shillon是个很放得开的男人,身材极棒的帅哥跳起在国外学会的街舞,要多拉风有多拉风,一身嘻哈的休闲看起来有种痞痞的迷人。要说他是高中老师,谁会相信? 童墨看到宁婧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拉进舞池,而是接过阿从递过来的第二杯蓝冰。这回她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地喝着。 常佳立刻看出来了,自从宁婧那个小女人出现以后,童墨就变得心不在焉起来,打盘的专心度也大大下降,眼睛总是看着那个女人妖娆迷离的方向。 “阿墨,见到老朋友了?”常佳笑着,故意问道。 童墨回过神来,装作什么都没有的笑了笑,“没,眼熟而已。” 常佳笑得更深邃了,“那个女人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有。你只是她把玩的男人们中的一个。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厉害,能够把比她大那么多的男人玩弄于鼓掌,太不可思议了。” 童墨皱眉,“你去找过她?” 常佳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向了吧台。 宁婧不是没有看到常佳过来,但是她实在懒得跑到那一群疯子中间找shillon。 “妹子,好久不见啊!” 常佳的声音很飘渺,宁婧甚至以为正在跟她说话的是个哪里来的怪物。 “阿姨,谁是你‘妹子’?” 常佳皱眉,她知道宁婧不是省油的灯,但是没有去理会太多,继续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最近去哪儿了?都没在e再看到你。” 宁婧天真地一笑,说道:“一个月以前阿姨不是希望我消失得无影无踪吗?今天怎么破天荒跑来刻意问我呢?” 听出来宁婧的话里透着浓浓的讽刺,常佳越来越不自在,“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是阿墨的妹妹,我怎么会希望你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墨那么疼你,你要是不见了,阿墨不得急出病来!” 宁婧不介意笑了笑,“就当我胡思乱想了吧!不过我还真佩服阿姨。” 常佳微微皱眉。 宁婧的笑容越来越放肆:“听说阿姨是职场白领,白天工作八小时不说,晚上还得来陪爸爸通宵当dj。体力真的是超乎常人啊!是不是喝了红牛了?” 常佳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过了很久,她才笑着说道:“谁叫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阿墨呢!” 宁婧不语。忽然感觉到手机震动。 是阳夏的电话。 宁婧撇了撇嘴,跑到了洗手间里,才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对方的声音很慵懒,但是他在的地方很吵。 好在e洗手间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接起电话也很安静。 “在家看电视。” 电话里忽然冷哼,“宁婧,你骗傻b呢么?!” 宁婧皱眉,“你什么意思?” “在vip专座这里看吧台可是一清二楚的,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女人,我记得是童墨的女人吧!” 宁婧脸色大变,小心脏都被吓出来了,她竟然没注意阳夏来了!好不容易摆脱他的管辖能来玩玩,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变态给撞见了!是她给忘记了,e的老板是阳夏! “是他的女人,那又怎样!”褪去装出来的慵懒,宁婧的话里阵阵冷气。 “你在洗手间给我乖乖地呆着!” 不容宁婧多说一个字,阳夏就把电话挂了,还没等宁婧转身想跑,女洗手间的门就被撞开,女人们都面面相觑,看到门口满脸怒气跟被涂了辣椒一样的阳夏。 “啊!!”顿时女人们尖叫。 阳夏咬着牙冷冷地吼道:“叫什么叫!给我滚!” 女人们尖叫着跑出去,麻利地跟去上厕所一样。接着阳夏狠狠地关上了大门,从里面反锁。 e是个相对很高级的酒吧,洗手间的设计都很时尚华丽。宁婧不喜欢华丽,但是这样的洗手间按她的想法就是,起码上厕所的时候不用担心大便落不下来。shillon曾经一度郁闷她这个形容,翻译过来就是,这个地方很干净。 突然之间看到怒火冲天的阳夏,宁婧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见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紧逼的架势十足地吼道:“宁婧,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宁婧,你得寸进尺!(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夏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宁婧甚至没见过气成这幅德行的阳夏,她自己都很奇怪。多大点儿事儿,阳夏至于气成这样么!他的女人那么多,干嘛非揪着她一个玩苛刻! “我的胆子不大,但是我也没说它很小。”宁婧笑了笑,“我不过是想e了,你至于这么大的阵仗么!你看把那些女同志吓的,厕所都不敢上了。” 宁婧的话没有什么波澜,也没有什么刺激人的词语,但是阳夏听了,就感觉到一股怒火直冲大脑,右手狠狠一推,就把宁婧推到了墙边,宁婧还没等好好反应过来背上那股强烈的的疼,阳夏的右手就紧紧箍住宁婧的肩膀,压低了身子,逼向宁婧的脸。 “我说过,你不准再来e!” 宁婧皱眉,想躲开,但是却被阳夏的左手也紧紧箍在那里。 “你,好像不大听话啊!” 宁婧冷笑,但是其实心里自己有多虚她自己最清楚,那句古训是什么来着,“死鸭子嘴硬”,于是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听话?自由可是我自己的!” 阳夏的怒火越来越旺盛,最后因为宁婧的冷笑彻底达到了顶峰。他的身子紧紧贴住宁婧,然后用下身不停地摩擦着宁婧的小腹,“我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听我的话,你也不能例外!” 宁婧的脸有些红润了,阳夏仿佛被热血冲昏头脑的**真的有点让宁婧措手不及。让宁婧一瞬间想到了那首歌,就是那首激情像一把火的那首。哦,不对,是热情。当年某星唱完大兴安岭就着火了,今天不用唱,阳夏就着火了。 “阳夏,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把我跟你以前玩的那些下贱货相提并论!” 几下的摩擦让阳夏充血的脑子更加的没办法思考,浑身的燥热因为宁婧的一句话泛滥成灾,他一把扯下宁婧的腰带,然后挺身而入。 这么措手不及的进入让宁婧毫无防备地大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阳夏猛烈的攻击。 宁婧的叫声因为阳夏的凶猛肆无忌惮,偌大的洗手间里,一直在回荡着宁婧的叫声,催着阳夏越来越泛滥的雄性荷尔蒙。 和宁婧做0爱的时候,阳夏从来没听过宁婧叫的这么惨烈过,但是今天听到了,反而让阳夏感觉更好。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的魅力实在让一个作为男人的他无法抗拒,而作为一个男人,阳夏也越来越了解当初在宁婧的妖娆下愤怒得毫无理智的童墨的感受。 高0潮过后,宁婧的脸上丝丝红润,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愤怒得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阳夏。 “闹够了吧!” 阳夏不削,“这是跟你做的最有感觉的一次,以前你为什么不这么叫?” 宁婧瞪了他一眼,起身把衣服穿好,“感觉而已。我走了,你不要来打扰我,今天晚上我们装作不认识!” 阳夏拉过宁婧,“宁婧!你得寸进尺!” 宁婧不耐烦了,“你刚才已经惩罚过我了,那么受过惩罚我就可以得到我被惩罚该得到的东西。只是一晚上而已,你至于这么饥渴么!” 说罢,宁婧甩开阳夏的手,大步走向门外。 门一开,宁婧顿时愣住了。童墨悠闲地抽着烟,斜斜地依靠在一个柱子边,45度仰望天花板,看到宁婧出来,后面跟着带着怒色的阳夏,邪恶地划过一个笑,说道:“出来了。” “宁婧,你跟我做的时候,怎么没听过你叫得这么浪呢?” 宁婧,你得寸进尺!(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你跟我做的时候,怎么没听过你叫得那么浪呢? 是的,宁婧没有听错,这就是童墨刚才的那句话,如今慵懒地斜靠在柱子边,熄掉手中的烟,准备走掉。 “爸爸!”宁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叫住童墨,那种没有办法控制的举动让她都无法理解,好像是犯了大错的女儿在害怕爸爸生气。 童墨转身,冰冷地望向宁婧,“怎么?还有什么事?” 忽然,宁婧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觉得刚才自己的焦急跟傻逼似的,脸上的错愕顿时变成了妖媚,“爸爸如果想听,哪天有机会给爸爸听听呀!挑一个阿姨不在的时间。” 阳夏顿住,他本应该早就接受宁婧是这种为所欲为的女人的,但是今天,此时此刻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的不满和愤怒简直无法抑制。 看到了童墨眸子里的质疑,阳夏上前一把搂住宁婧,“童墨,小婧爱胡闹,不好意思啊!她只是说着玩儿的。” 说着,低头轻声训斥道:“小婧,别乱叫!叫谁‘爸爸’呢!” 宁婧笑着扬了扬下巴,跟个不要命的似的挑衅,“他啊!他是我的爸爸,是被我迷得七荤八素的爸爸!” 童墨顿在原地,跟做了一场莫名的梦一样,看着宁婧扭动着妖娆,在阳夏的怀里消失在人群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哪里的药,只不过看到宁婧进了洗手间,然后跟着阳夏也进去了,接下来里面的女人全都出来了。打着盘的他就像是能预知的大仙一样,似乎知道里面要发生些什么,那个时候他也是在男洗手间的隔间里,把曹子琪当成宁婧上了的。 就像是鬼使神差,他丢下了手中的活儿走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里面若隐若现的声音催人心智,他站在门外光听着宁婧难得的叫声就已经浑身酥麻。他是逼迫自己抽烟来提神的,让他忘掉宁婧的叫声带给他的欲0望,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不能想做! 一把把宁婧扔在了沙发上,阳夏跟头发奋过了的狮子似的怒吼着赶走了原本在一边起哄的人,宽阔的椅子上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宁婧有点生气了,“喂,阳夏,你干嘛把你的朋友赶走?!难不成你还没发泄完?!还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继续?!” 阳夏压住宁婧,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你怕我不敢?!” “你刚才说过你发泄完了的,干嘛转眼就又翻脸!” 阳夏抵住宁婧的锁骨,说道:“刚才童墨说,‘你们做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宁婧顿时冷笑了起来,轻蔑地盯着那张好看的脸唾弃,“阳夏,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咱们是哪种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的吧!你玩你的女人,我不介意。我玩我的男人,你也不要来干扰,可以么!大家相对自由,像以前一样生活,只不过你需要我了,我过你那里去,我需要你,你来我这里罢了。” 阳夏愣了一下,宁婧说的没错,他们现在不就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么!当初曹子琪不希望他跟曹子琪两个变成这种关系,但是阳夏还是背着曹子琪让他们两个的关系变成了类似。只不过曹子琪总是自作多情地把他当做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而已。 趁着阳夏发愣的空挡,宁婧一把推开阳夏,迅速逃窜,像一只地沟里的老鼠,“别想到曹子琪那里去了。也别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跟你们曾经的关系相提并论,那个女的没有资格跟我比。” 阳夏惊了一下,这个女的成精了!竟然看透了他在想什么! 宁婧笑着起身,“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玩自己的不挺好么,干嘛没事儿找事儿,浪费大家的时间。你明天放学来接我。”说完,就挤进了舞池。 宁婧的出现给舞池里面的疯男疯女们带来了难得的气氛,shillon身边的女人走了几个,宁婧也就有了空挡。看着难得帅气跳舞的shillon,宁婧推开他旁边的女人,轻轻搭在他的脑袋后,开始了一段**的舞蹈。 童墨早就接回了手中的活儿,不顾常佳在一边灼烈的目光,熟练地打着盘,看着围绕着shillon跳舞的宁婧。谁能告诉他,他和宁婧之间究竟算什么? 这一个多月以来,宁婧从来没有找过他,他们几次的碰面,宁婧都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这么几次,她的身边,就出现两个很耀眼的男人。 阳夏不用说,他的老板,富二代。可是那个在舞池中跟宁婧一起跳舞的那个男人,童墨以前从来没听宁婧提起过,不知道哪里来的,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看起来像是个混血。 宁婧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她身边的男人形形色色,混血儿都跟她走得这么近,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就可想而知了。 更奇怪的是,那些男人们似乎都被宁婧下了蛊一样,迷得七荤八素,而宁婧这个女人却依旧百变女王一般穿梭在男人之间。她在玩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游戏,游戏规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明白。 “阿墨,你又在看她。” 童墨淡淡一笑,“看谁?” “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里好,什么男人都可以睡的女人,值得你们这帮男人这么迷恋么!” 童墨微微转过头,斜着眼看了看常佳,“谁告诉你我迷恋她了?” 常佳冷笑,“你不是问我,说我问你看谁来着么?怎么,这分钟又知道自己在看谁了?” 童墨脸色大变,感觉像是被常佳当猴儿给耍了。他一把甩开常佳搭过来的手,依旧疯狂地跳着舞打着盘,“我看谁,是我的自由,你别管得太宽了!看清楚了你自己的地位!” 常佳横眉,“你倒是说说,我的地位是什么?” 童墨伸手,指向舞池,“你跟舞池里的那些妖精们没什么区别。” 曹子琪在用命恨你(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没玩儿多一会儿,shillon就发现宁婧醉了。因为好久没来e的缘故,围着宁婧请她喝酒的人还真不是一个两个。shillon挤出舞池的时候,宁婧身边围着五六个男人,都嬉皮笑脸地和宁婧喝着酒。 那些男人虽然是些痞子,但是奇怪的是,即使宁婧醉了,他们也不会趁机去真的对宁婧动手动脚,即使那些男的一个二个都争着抢着想要宁婧。开始shillon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凭着宁婧的长相和身材,那种男人都会想趁机吃吃豆腐的。可是后来shillon才明白,宁婧虽然很喜欢玩男人,但是在那些男人的眼里,他们很尊重宁婧,因为她的为人很好,这也就想得通为什么会有各种各样的男人愿意帮宁婧往学校里打电话去陷害曹子琪了。 看到shillon来了,宁婧挥了挥手,带着醉意说道:“行了,我哥来了,你们玩去吧!老围着我,气儿都喘不上来。” 男人们放下酒杯,跟宁婧打了个招呼,就走了,shillon这才坐到宁婧身边。 “帅哥,要喝点儿什么不?”阿从问道。 shillon摆了摆手,“这祖宗都这副德行了,我再喝,估计我俩都回不去家了。” 宁婧笑了,“我哪副德行了?” “告儿你楚萧凌,我宁婧可是千杯不醉!你别瞧我这副德行,我还清醒着呢!” shillon哼了一声,“舌头都打卷儿了,还嘴硬呢!行了!明儿星期一,咱也早点儿回去吧!” 宁婧寻思了一下,重重点个头,“行!回去!” 刚起身,就一个酿跄,就要往地上摘,都没个犹豫的。shillon赶紧扶住,“大小姐,还说没醉呢!” 宁婧没管他,对着阿从说道:“阿从,替我告诉爸爸,离那个女人远点儿,她不是什么好鸟儿!整个一蛇蝎毒妇,小心毒死他!” shillon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阿从示意他,阿从会意,附和说:“好!我一定跟他说,你赶紧回去吧!多久没见你醉成这样了。” 无奈,shillon只能死死地压着晃来晃去的宁婧,挤出了酒吧。 童墨刚抬头,就看到宁婧东倒西歪地被shillon带走了。常佳顺着看去,冷笑:“阿墨,你看她,年纪不大,男人倒是不少啊!醉成那样,又便宜了那个男人了。听那些妖精说,那男的是个混血呢!” 童墨没说话,把盘压死,一首歌收了尾。 阳夏也从女人中抬起头来,看到宁婧被扶着离开,胸腔又是一阵怒火。 不得不承认,宁婧是目前遇到过的最胆大的女人,竟然就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跟男人走掉了! 再望向dj台,童墨的表情也并不好看。阳夏也是男人,男人当然知道男人。 不禁冷哼。 现在喜欢吃嫩草的男人真是不是一般的多啊! 真不知道宁婧那个婊子哪里好! 就是这么个婊子,背着时尚的书包一副女流氓的形象站在阳夏面前的时候,阳夏的心脏还是那么犯贱地颤了一下。 “真听话,让你来接我,你就真来接我了。” 阳夏不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嘛?本少时间宝贵,有啥事儿非得让我来校门口接你?” 宁婧毫无掩饰地狂笑,跟抽筋了似的,然后说道:“怎么,不是要当我的男人吗,就这点儿要求就不满意啦?” 阳夏冷哼,不愿意多理宁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懒得走路回家,找个拉风的私家车充充面子。” 阳夏的眼睛已经喷火了,“宁婧!你面子大啊!” 宁婧笑得更开心了,“你不愿意?” “没关系,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想送我的男人可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阳夏坏笑,“你是打算找童墨还是打算找那个半个洋鬼子呢?” 宁婧愣了一下,她甚至没反应过来阳夏会提到童墨。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去找陈博超。听说他爹前两天刚给他买了辆路虎,听起来不错。我还没坐过路虎呢!” “你怎么认识博超的?!”一听到陈博超这个名字,阳夏跟被点了激动穴一样。 宁婧斜眼看了看阳夏,知道他其实跟个小屁孩一样好逗的很,然后笑得前仰后合,“我说过我的男人可是数不完的,前两天陈博超还说要请我吃饭来着。” 阳夏两只手不知不觉就已经握紧了拳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宁婧,我警告你,不准碰我朋友!” 忽然,宁婧收了笑容,冷冷地说道:“朋友?” “这个世界上会有朋友这种东西?阳夏,富家子弟当得你昏了头了吧!” 是的,宁婧的眼里,这个世界都是没有感情的。亲情,可是抹杀掉一切的幸福。爱情,可以让一个女人丧心病狂。而友情,可以让你的亲情都荡然无存。 是的!如果当初不是那个男人所谓的“朋友”告诉他赌钱只要一把就能让他一夜暴富,住豪宅开名车,她的生活又怎么会被搅得现在这么令人作呕! 阳夏贴近宁婧的身子,寒冷的目光直直地与宁婧的讽刺相对,紧紧地咬着牙,低声说道:“宁婧,你有种再说一遍。” 宁婧抬头,仰视着阳夏的身高,“阳夏,别傻了。有钱人之间的友情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而普通人的友情,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之上的。” “我跟曹子琪是最好的例子。” “看到她现在那副悲惨样儿了么!那就是她陷害了她的‘朋友’的下场!” “她利用我来接近e里有钱有势的男人,而我利用她来满足我迫切让人们眼里的‘好学生’堕落的成就感,仅此而已。” 阳夏紧逼着宁婧的脸,眼睛里复杂的目光像是在不停地解读着宁婧的心,“宁婧,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一个女人做到你这个程度,真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怜。” 宁婧微微皱眉,“我可悲?我可怜?别开玩笑了!这些愚蠢的感情我早就看透了!互相满足私欲的感情,伤害的却可能是身边的人!” “行了,我要回家,你送还是不送?” 阳夏冷哼,打开车门,等着宁婧上车。 宁婧唇角一抹胜利,在旁边学生嫉妒的目光里上了车。 阳夏启动引擎,唇角一抹坏笑,“你知道么,托你的福,曹子琪的老娘因为曹子琪被开除极度绝望,在家割腕自杀了。还好发现的早,送了医院抢救回来了,可惜得了深度的抑郁症,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大笔的费用压在了曹子琪一个人身上,曹子琪现在应该恨你恨到骨子里去了。” 曹子琪在用命恨你(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夏的话一晚上都在宁婧的脑海里盘旋,跟放电影似的。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让曹子琪的妈都受到了牵连。仔细想来,当初是她太冲动了。学校的风言风语她早就习惯了,可是就是因为是曹子琪在兴风作浪,她才出了狠招。不知道为什么,她最恨曹子琪这么对她,她一直认为,是曹子琪逼她的,她才让曹子琪永远都翻不了身。 现在想来,宁婧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做过了。就像那个时候shillon说的,她毁了曹子琪的一辈子,曹子琪应该恨她的。 不过,宁婧又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真tm像个傻逼,这个世界上恨她的人还少么!想要把她碎尸万段说她欺骗了他们的感情的男人们和那些说她抢了她们老公的女人们,一样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恨她的人那么多,多曹子琪一个不多,少曹子琪一个不少! 昨天晚上阳夏最终还是没把她送回家,而是拉着她就跑到帝兰怡都里开了个总统套间。 看了看手机,才早上六点。 昨天她的话好像又激怒了阳夏,他一脸愤怒地开着飙车,一路飞奔到酒店门口,拉着她就下车,车钥匙一扔,三步并两步就走向了vip的电梯。 这种状况宁婧没少遇到,但是阳夏的这种怒气宁婧倒是很少遇到的,连酒店的员工看了,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一个二个都被吓得差点尿裤子。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宁婧隐隐觉得昨天她跟着阳夏上车的时候,不远处有束目光紧紧地盯着这边,炙热得让宁婧感觉自己的脖颈都是不自在的,身上一阵阵发麻。也因为这样,宁婧当然也没有看到童墨眸子里滚烫的琉璃在灼伤着自己。 旁边的阳夏还在睡,宁婧不想惊动他,悄悄的穿上衣服,拎起书包,就溜掉了。想着阳夏醒来以后发现宁婧跑了时那一脸吃了大便的脸色,宁婧都不禁偷偷窃笑,一种恶作剧时的快乐也油然而生。 学校门口的那家卖包子的早餐店老板很勤快,马路上还很清静的时候,他们家就已经开张了。学校门口的学生都没几个,宁婧屁颠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 “老板,来两笼灌汤包!” “好嘞!” 宁婧庆幸自己来得早,现在店里还没什么客人,等再过半个小时,这里就会挤得气儿都透不过来,等那个时候再要包子,就得排队了。 “老板,你们家什么包子好吃啊?” 老板刚转身,店门口就有客人喊着问道。 “我们家什么包子都好吃!就得看小伙子你想吃什么包子了?你瞧见里面坐的这位同学没有,她就会吃,要了两笼的灌汤包!” 客人就应道:“行!就给我来三笼的灌汤包吧!里面能坐吧?” “当然能,怎么不能!小伙子你就里面等会儿啊!” 帘子掀开,外面的人和里面坐着的人都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tm扯淡! 良久,宁婧绽开了一张花一样灿烂纯真的笑容,“爸爸!” 曹子琪在用命恨你(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没想到,难得一次通宵班,竟然会碰到宁婧。昨天他不是看到她跟着阳夏上车走了么! 要说e离三中也不算近,离童墨的房子也不算顺路,所以在校门口碰到童墨,宁婧是真的没想到。自从常佳出现以后,她跟童墨仿佛就已经形同陌路了一样,要不是宁婧依旧会甜甜地叫他“爸爸”,童墨还真的一度以为,那一段时间跟宁静的交往只是他梦里的一段经历罢了。只是在梦里面,有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妖孽,死皮赖脸地叫着他“爸爸”。 童墨还是宁婧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给她一样的感觉,沉稳中带着曾经那个男人的堕落和颓废。 “这么早。”童墨笑了笑,走了进去,下意识地坐在了宁婧的对面。 童墨觉得,他好像好久都没有跟宁婧独处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前天在e里,他还无耻地在门外听到了宁婧跟阳夏在洗手间里激情四射。似乎,那一天的事情是被什么东西可以给淹没了。或许是宁婧忘了他那天说的话,或许是他自己在做梦。 那句“宁婧,你跟我做的时候,怎么没听过你叫得这么浪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吃醋还是愤怒?童墨自己也没办法理解。 宁婧笑着点头,“刚从酒店出来,没地方去,就先来学校门口吃点东西了。” 童墨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 酒店。他们昨天还是去了酒店。 这个宁婧似乎还是他刚认识的那个宁婧,妖娆,狐媚,喜欢勾引男人。但是此时,她又是那么单纯晶莹。 她是一个让男人无论怎样努力都猜不透的女人。 童墨险些忘了,他怎么会这么“顺路”的就来到宁婧的学校门口呢!路到处都有,顺路也不会是这么顺的。 “你可不像是爱学习的学生。” 宁婧笑得更灿烂了,那小脸单纯的,童墨恨不得狠狠掐一把,“爸爸也不像是个上进青年呀!” 童墨暗暗皱眉,但是面色依旧很平静,“你还是这么‘调皮’。” 宁婧吐了吐舌头。 老板端了五笼的灌汤包走了进来,一看童墨跟宁婧面对面的坐下来,还在聊天,就习惯性地笑着说了句,“哟,二位还认识呢!真巧哈!二位的灌汤包,慢用!” 巧?真的好巧! 老板出去了,店里又恢复了那种尴尬的气氛。 “最近过的怎么样?看你很少来e了。”两个人沉默地吃了好一会儿,童墨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然而,童墨从来不知道宁婧吃东西的速度会这么快,他也不记得宁婧吃东西的速度会这么快。可是小蒸笼里的包子的确已经吃得就剩一个了。 宁婧小巧的嘴巴被塞得满满的,费劲巴力地疯狂地咀嚼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死样子。还没等嘴巴里的咽完,就又一筷子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了嘴巴里。 “#¥%了。” 满嘴的包子,宁婧的话童墨都没有听懂,轻轻歪头,示意宁婧再说一遍。 “爸爸你慢慢吃,我要上课了。”刚腾出一点空来,宁婧就匆匆说道,在桌子上扔了十块钱,拎起书包就准备走,可是又寻思寻思,把钱拿了回去,“包子爸爸请。” 刚走两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来,转身对童墨说道:“阿姨很爱爸爸呢!把爸爸的故事说得那么催人泪下。”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外。 吃包子的那么十来分钟,童墨甚至怀疑自己又做梦了,梦到自己在宁婧校门口的包子店里碰到了宁婧。 可是桌子上那两个空空的包子笼让他反应过来,刚才的不是在做梦,而且宁婧真真切切地告诉他,常佳跟宁婧说了他的故事。 自从曹子琪被退学以后,三中似乎都变得平静了很多。李晓成依旧是永不言弃地想要抓宁婧的把柄。可是宁婧最近的确很老实,不用shillon解围,她都一样很老实。 今年的五月份是三中校庆三十周年,学校刚开学就开始准备校庆了。宁婧一直好奇的是,校庆准备的东西那么多,李晓成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来找她的茬儿。 五一节假日刚过,校庆的事情也就接踵而来。而宁婧的五一,当然是躲在了shillon家里面找自在。手机一关,阳夏就死都找不到她了。 shillon那里一直是宁婧不为人知的避难所,不论自己有什么事儿,往shillon那里一躲就对了,有人供吃有人供喝,还有七十寸的落地液晶彩电看着,衣服脏了,洗衣机里一扔就什么都不用管。shillon是最无奈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个祖宗的,这辈子竟然要这么被她折磨。 “大小姐,为什么一到节假日你就会都跑我这里来,跟避难一样手机也不开,网也不上,门也不出,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家闺秀了啊!” 宁婧懒散地从茶几上用脚吊来一袋薯片放到手里,“卡擦”一声撕开包装,边吃边说:“哎!你还猜对了,我就是来避难来了。阳夏不许我去e,我就无家可归,当然要到你这里来避难。” shillon哭笑不得,“我怎么看你也不像那种怕阳夏的人,抬屁股!”说着,shillon扯掉垫在了宁婧屁股底下的靠垫。 宁婧脸一歪,屁股颠了一下,“你懂什么,那个男的跟曹子琪嘴里的那个阳夏一点都不一样!什么绅士风度,我呸!就压根儿没看出来!” “要我说,你不愿意跟阳夏在一起,就把话跟他挑明了。否则曹子琪那里还恨你恨得咬牙切齿的,你说你多不值得。” 宁婧冷哼一声,嘴巴里的薯片“咔嚓咔嚓”的响,“就算我跟阳夏分手了,曹子琪也不会原谅我的。” “为什么?” 宁婧调皮地一笑,把那天阳夏告诉她的都告诉了shillon。 话刚说完,shillon一副低头沉思的死样子,装得跟学者是一样一样的,想了好久,才慢慢吞吞地说道:“宁婧,这次你真的遭了大劫了,估计曹子琪已经是在用命来恨你了。” 宁婧一个抱枕飞了过去,“我宁婧的大劫可多了去了,这点事儿算个屁啊!明天校庆,我警告你别让我做事儿,游园会班里搞的那个什么乌冬面馆不要来找我!” 我只是不想欠她的(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可是假期过后的第一天早上,shillon还是死拉硬拽地把宁婧拖去了学校。给宁婧的理由是:“身为你的班主任,我怎么能放任你这么光明正大地逃学。” 宁婧向来很唾弃shillon很正经地在她面前自称“你的班主任”这四个字,每次一搬出来,宁婧都会很鄙视地瞪他一眼。最后的结果是,shillon扛着宁婧就出了门,任凭宁婧大喊她还没换衣服。 在宁婧眼里,shillon作怪的地方在于,当他一把将宁婧扔进车里的时候,会看到车里放着她的书包以及她的校服。 shillon向来得意他整治宁婧的手段,不备完全这些东西,她怎么会束手就擒。 “楚萧凌,你就是一变态!活生生的大变态!” shillon早就习惯了宁婧的恶言恶语,坏坏一笑,车子绝尘而去。 三中今天尤其热闹,宁婧真的很郁闷为什么shillon要在这种时候还非得让她来学校。身为“班主任”的他难道不知道今天全校停课,要准备校庆的一切活动么? 学校操场,教室一个二个都搞得五光十色的,宁婧甚至以为这个学校想要拆迁!校庆要弄三天,第一天上午先是开大会,用宁婧的话讲,就是那些一个个假正经的领导要在这种难遇的时间里,赶紧树立点儿可有可无的威信,让学生觉得他们的老大还是很正经的,至少不会是像报纸电视里说的那样**。搞那些框架,也就专门有那些“好学生”聚精会神地听着,然后吸取其“精华”,最经典的是,他们竟然绝不会“去其糟粕”,宁婧也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现在**分子一波一波涌进人们的小生活了呢。 宁婧站在队伍的最后,吊儿郎当、心不在焉。shillon就在后面看着她无所事事的背影忍俊不禁。看着宁婧那种感觉在受虐一样的无奈,shillon特有成就感。 下午是装饰,为第二天和第三天做准备,宁婧终于无法忍耐,华丽丽地逃了,比田鼠偷菜还迅速。趁着shillon去校长办公室的空挡,拎起书包就跑,跟逃命一样。 看来,这几天是不能去shillon家混日子了,大白天的,宁婧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但是一出校门,宁婧就看到了阳夏斜斜地靠着他那辆保时捷上,脸上跟被糊了一层冰一样可怕。 宁婧想装作没看到,但是她想多了,这个时间学校的学生都在学校里面忙着学校的装饰,门口敞亮得跟人民广场似的,一个身影出现是有多明显宁婧自己都明白。 “哎哟,这不是阳夏吗?”宁婧挂着一脸心虚的表情,装着淡定喊道。 阳夏的车子绝尘而去,宁婧愣愣地看着车子瞬间消失在路的尽头,甚至没反应过来。 他只放下了一句话,“宁婧,今天晚上八点乖乖来我家找我,迟到一分钟,你就赶紧给自己找好墓地吧!” 但是就在自己寻思过来劲儿的时候,她竟然已经站在了童墨家门口。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也不知道。 刚准备敲门,门就自己开了,童墨看起来像是正准备要出门,看到宁婧愣愣地站在他的门外,有点不可思议。 “爸爸……” 我只是不想欠她的(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对于宁婧的出现的确很意外,他准备出门去新的公司面试,他不想再沉迷在酒吧里面了,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不想继续下去。或许是因为一个身影总是会给他带来失望。 “你怎么没上课?” 宁婧笑了笑,“不想上呗!” 童墨皱眉:“宁婧,你不能再这么放任自己堕落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童墨,“爸爸,难道你不堕落?” 童墨把头转过一边,“你跟我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宁婧,你还小,而且你很聪明,如果你好好念书,你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难道你就甘愿你的人生在e这样的地方堕落下去吗?” 忽然,宁婧愣了,复杂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童墨,然后宁婧哈哈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说道:“看来爸爸对于有一个那么优秀的未婚妻很满意啊!但是很抱歉,我没那样的雄心壮志!” 童墨有点生气,“宁婧!你正经一点!” “我可以真的像一个爸爸一样宠着你,惯着你,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所以我也会像一个真的爸爸一样为自己的孩子好。可是,这些道理,难道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吗?!” “父亲?”宁婧饶有趣味地咀嚼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尝一味很搞笑的食物。 “我的父亲是谁?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没有父亲吗?” 童墨顿了一下,没错,他从来不知道宁婧的过去,在e那么久了,他从来没有听e的人说过宁婧的过去,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宁婧是一个没有爸爸的人。 “你没有父亲?” “对!我没有父亲!”宁婧的话很平静,但是宁婧依旧看到了她眼里的那抹不削和憎恨。 或许,那个时候的童墨并不明白,他仅限于惊诧在宁婧没有父亲这件事情上。他甚至一瞬间就忘记了那个时候宁婧眸子里带着痛楚的憎恨。可即使很多年以后,当他再想起宁婧的时候,他似乎才惊醒,那抹夹扎着痛的怨恨,究竟折磨了16岁的她多久。 宁婧看起来是那么憎恨她的爸爸,为什么还要叫他“爸爸”呢? 一时间的沉默,让童墨感觉有点尴尬。他不了解宁婧,一直都不了解,他不知道宁婧喜欢什么,不知道宁婧讨厌什么,不知道宁婧在想什么,不知道宁婧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最后还是宁婧打破了尴尬。 “爸爸爱阿姨么?” 童墨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宁婧会突然这么问,顿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回答宁婧:“爱。” 宁婧顿时愣住了,一股酸涩的热流涌到鼻尖,眼圈顿时红了,支撑起一个笑容,问道:“那么我呢?” “爸爸,你从来没爱过我对不对?” “在你的眼里,你一直觉得,我就跟e里的那些妖精是一样的,肮脏的,不配你给我幸福。所以跟我上床只是**的发泄而已,对吗?” 童墨顿时惊了,他没有想过宁婧竟然会红着双眼问他这么一个问题。这种问题太棘手,一炮将得他无话可说。 “你为什么这么说?” 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宁婧立刻回过了神,突然起身。她发现她失态了。她从来没有哭过,还是因为一个男人而哭的!这不像她,也不是她。爱一个人,怎么会是她这种人能担当的起的! 童墨想拉住宁婧,但是宁婧跑得太快了,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就没了。他没拉住,宁婧就出了门。童墨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可是这种想要撇清楚和宁婧关系的感觉是很清晰的。 他大了宁婧十岁。 在宁婧眼里,他都可以做他的爸爸了!不论什么原因,宁婧都愿意张口闭口地叫他“爸爸”,就说明他们真的不会合适。 “宁婧!你等等!” 我只是不想欠她的(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并不希望童墨追出来,她现在甚至不希望童墨多说一句话。这种感觉,宁婧不愿意称之为“害怕”。像一只受伤了的小老虎,怎么可能愿意给别人看到自己的伤口。 “宁婧,你听我把话说完。” 宁婧挣脱开童墨,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这种想要狼狈逃脱的感觉。今天似乎世界都是错的,都是颠倒的!她彷徨了,阳夏也彷徨了,童墨却在不知所措。 “爸爸,你还想说什么呢?你是爸爸,你宠着我,会无限度宠着我,我记住了。” 童墨明显感觉到了宁婧的排斥,他甚至有些迷惑,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宁婧不是这么一个多情的女人。她的风骚和妩媚,是每一个男人所拒绝不了的,而也是男人害怕拥有的。 “宁婧!你冷静点!” 童墨生气了,是的,这次他生气生得很认真,不带丝毫的**。 “你还太小了!你甚至不懂得大人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以为仅仅凭你在e厮混的这几年,你就能看透这个世界么!你就是个孩子!幼稚得一塌糊涂!” “你以为就凭你比别的女人多玩了几个男人,就能说明你能玩转这个世界了么!荒唐!” “这个世界冰封冷漠,除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爱你的男人能够真正的呵护你,没有任何人愿意同情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宁婧怔怔地看着童墨,听着他咆哮一样的说教,就像是一个满腹哲理的生活学者。宁婧甚至看着感觉很讽刺。 “宁婧,听话!别再堕落了!别再毁了你的大好年华!” 忽然,宁婧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感觉这辈子的笑都用完了,笑出了眼泪来。就仿佛刚才童墨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前所未有的笑话。 笑了好久好久,笑到童墨都感觉浑身发麻,“爸爸,你今天的笑话讲得太多了,你想笑死我么?” “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我的男人,也没有未来。” “这些话,你可以说给那些好学生去听,我不介意。他们一个二个都可愿意听你这种男人的说教了,听完以后甚至会跟傻逼一样前赴后继得跟黄继光似的,去拼命读书,把学校视为教堂一样信仰!” “但是我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圣灵!我没有那种节操让我会有希望地给自己未来。” “我宁婧的死活,你觉得会有哪个人那么在意么!那个男人又赌又嫖,欠了一屁股债就甩甩屁股走了!他把我当什么了?把家里那个疯女人当什么了?!而家里那个疯婊子,又把我当什么了!自从被男人**了以后,她还想过我的存在么!既然那么讨厌我,那干嘛当初还把我生下来在这里活受罪!” 童墨感觉到宁婧的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似乎他的话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深的那一层的痛楚,所以她崩溃了。 “宁婧……?” 童墨小心翼翼地看着宁婧,眸子里的琉璃剧烈的波动告诉童墨,宁婧的愤恨已经燃烧到了一个顶点。 “童墨,你也不要给我装什么假正经!你的堕落不比我差到哪里去!手上搂着一个常佳,谁知道背着常佳你又上过多少个女人!” “行了!爱和不爱这种狗血的话,我宁婧从来不说!今天当我是脑子被雷打了,迟钝了!” 宁婧甩开了童墨走掉了。在童墨怔怔的目光中走掉了,走得很决绝,就像是被伤透了的一只狐狸。她的痛,有谁能明白?或许有哪一天,童墨恍然大悟的时候,他才会发现,她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只是不想欠她的(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夏家的房子很大,宁婧都需要仰望才能看清它的轮廓。 据说,阳夏从来不带女人回家,传闻有很多,传得跟偶像剧一样扯淡。有人说阳夏的父母很忙,没时间管他,有人说阳夏根本不想带女人回家。 所以,今天阳夏为什么让她来他家找他,宁婧有点不解。今天早上阳夏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一样飞快跑掉的,宁婧知道她触碰到了阳夏忍耐的底线。没有女人敢这么对阳夏放肆,宁婧是个例外,是个纯粹的例外。就因为太纯粹了,于是,阳夏被引爆了。 而她这个例外会在这里遇到些什么,说实话,宁婧有点没有底儿。触碰到了阳夏的底线,宁婧都觉得会不会过了,她是个不喜欢惹麻烦的人。 还没等按门铃,门就开了,阳夏懒懒散散地斜靠在玄关那里,一脸嘲讽地看着宁婧。 “还以为宁大小姐又耍性格,不打算来了。” 阳夏的话说的很讽刺,宁婧听着都觉得很不爽。看来,在阳夏的眼里,她是个很会耍性格的人啊!都说脾气大了遭人恨啊! “我为什么不来?我的男人那么生气,得来好好哄哄不是吗?” “你的男人?”阳夏细细咀嚼着这个短语,有些玩味,有些不可思议,还有着浓烈的提防。这女的,又要耍什么花样? “宁婧,在你的眼里,有‘你的男人’么?” 宁婧眨了眨眼睛,“你家太难找了,我累了!” 阳夏抿嘴,扬了扬头,示意宁婧进来。 “今天刮的什么风,让阳少把我这么个拿不出手的女人带回家?”宁婧上上下下打量着阳夏宽敞的家,随意地问道。 阳夏却淡淡地说:“我爸妈要见你。” 宁婧顿时皱眉,转身看向阳夏,“阳夏!游戏玩过了啊!我们只是玩玩,大家心知肚明的,你何必把我放到你爹娘跟前整我!” 阳夏却看都不看宁婧一眼,直直地走向沙发,“你别逗了。只是我爸妈要我跟个姓宁的家女儿订婚,我眼看逃不脱了,就把你只好把你拎出来当挡箭牌。” “姓宁的?还跟我是本家啊!”宁婧好笑地玩了玩阳夏家随意摆放的古董花瓶,“搞不好是我的什么远房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好玩了!” 阳夏听的出来,宁婧的话里浓烈的讽刺。可是的确是没办法,那个姓宁的是张氏董事长的女婿,张董那个老头把那个姓宁的当自己儿子一样信任,打算把张氏就这么交给他自己回去养老了。张氏旗下那么多的企业就被那个姓宁的男的空手套了个白狼!而且姓宁的男人跟张氏的女儿也生了个小千金,才14岁!阳夏一看就明白了,不过是那个姓宁的要在接手张氏后网罗一个大的企业做自己的靠山,省得以后宁太太拿自己父亲给他的财富当话柄。 没理会宁婧的恶趣味,阳夏说道:“你最好去我房间收拾收拾,你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被我爸妈看了,我就完蛋了!” 宁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校服被她弄的花里胡哨,歪歪斜斜的领带跟短得过了头了的裙子已经足够让那种高层的有钱人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校服的扣子已经被宁婧故意弄得松松垮垮地还不肯系上。 看着自己的形象,宁婧“咯咯咯”地笑了,“看来,你在外面不管多么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在你爹娘跟前,还是得装得正儿八经的跟个孙子似的!” 阳夏没心情跟宁婧开玩笑,拉着她就往楼上走,“宁婧你给我滚蛋!我要成我爹妈的孙子那你成什么了!不管怎么样,你自己答应做我的女人,那么你就得给我把这事儿兜好了!如果出很么纰漏让我非得娶那个14岁的小屁孩儿,宁婧我告诉你,我绝对跟你没完!” 我只是不想欠她的(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没有说话,任阳夏这么拉着她往他的房间走。 只是听到阳夏的话,宁婧才好奇起来,“14岁?比我还小啊!我靠!你爸妈重口味啊!你才20岁吧!娶个初中还没毕业的黄毛丫头,留在家当童养媳啊!” 阳夏知道宁婧说话向来难听,不过的确是这样。这些人现在为了自己的集团财富,谁还管得着他们!只要有钱,要什么得不到! 关上了房间的门,阳夏一把把宁婧甩在了床上,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条小晚礼丢给宁婧,“赶紧去洗澡,我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臭水沟的味道了!然后把这个换上!一会儿别给我丢脸!” 宁婧拿起晚礼看了看,“阳夏,你真的是变态!衣柜里竟然有女人的衣服!” 阳夏顿时脸憋得通红,气得咬紧牙冰冷地说道:“这是我姐的衣服!我警告你,赶快去洗澡!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宁婧吐了吐舌头,钻进了浴室。真是纳闷了,阳夏似乎没有在为五一长假她玩失踪这件事感到恼火。 但是宁婧裹着浴巾出来,看到阳夏一双几乎发直的眼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 阳夏从来都明白他对宁婧的身体无法抗拒。像个四处行走的海0洛0因一样诱惑人。 “宁婧,我告诉你,你要为这七天的失踪付出代价!” 还没来得及反应,阳夏已经把她再次摔在了床上。 代价…… 她的代价…… 顿时想起来,她玩弄了童墨的代价…… 那个男人就在刚才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让她“改邪归正”的时候,她的心脏仿佛被泡在了冰窟里一样麻木。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听他的话,放掉她的世界。她知道,所有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乖乖的,完美的。 他大了她10岁…… “宁婧,宁婧!”阳夏炙热着亲吻着宁婧的身子,神智恍惚地喊着宁婧的名字,然后猛然进入。 宁婧轻轻哼了一声,开始随着阳夏的节奏动起了腰。 而她的代价,就是…… 她爱上了童墨。 那么迷离地追问着童墨爱不爱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完蛋了。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童墨,然而童墨的身边却有一个童墨说他爱的女人。 那一刻的思想告诉宁婧,“她想杀了常佳。” 忽然,脑袋里又跟幻灯片一样想起了童墨的话。 “曹子琪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曹子琪…… 忽然,思绪回到现实,因为阳夏的眸子冰冷地看着宁婧,他愤怒了。愤怒宁婧跟他做0爱的时候,都会心不在焉地走神! 那种愤怒压迫着宁婧的胸部,一阵闷痛。阳夏的手在宁婧的双峰上握得紧紧的。 “叫!” “给我叫!” “叫!” “给我叫!” 宁婧的胸部被阳夏捏的生疼,眉头都皱紧了,细微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嘴唇都在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曹子琪。只因为刚才脑海里想起了童墨的话。 那个爱阳夏爱得要死要活的女人,甘愿为阳夏这个花花公子生孩子的女人! 那一瞬间,宁婧有点明白了,爱上了一个人的瞬间,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大脑,不论对方是什么人,爱了就是爱了! 这一刻,宁婧没办法再鄙视曹子琪对感情的付出。因为她也爱了,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童墨。两个月前,她自顾自地走到了童墨面前跳了一段诱人的热舞,现在想想,当初,她就是玩了火,而现在,她引火上了身。她就跟傻逼似的被自己玩了,然后输得惨不忍睹的,一副苦逼的样子,被赤0裸0裸扔在那里等人来嘲笑。 见宁婧没有理会阳夏的愤怒,依旧是红着脸随着阳夏一起动,却没有声音。 阳夏一把拉起宁婧,让宁婧坐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腿上,上上下下地动着。 “宁婧啊宁婧!你跟我做0爱都心不在焉的,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宁婧愣了一下,才发现阳夏换了姿势。 “我没有想什么。”宁婧咬着牙说道。 阳夏紧紧地盯着宁婧,眯着眼睛,“怎么不叫了?上次在e的洗手间的叫声哪儿去了?!” 宁静贴着阳夏的脖颈,轻轻呼吸,说道:“我为什么要叫?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能放声叫出来啊!” 阳夏知道宁婧在故意激他,就像是她在发泄心里的某一丝的不痛快。她,又在利用他! “你在想什么?!”阳夏有点不耐烦了,低声怒吼。 宁婧静静地看着阳夏,轻轻拭去他额头的汗水,“阳夏,怪不得那些女人都死抱着你不放。对于你只是玩玩的女人都那么霸道,再加上你长得好看,又多金。女人们都是白痴,不沦陷才见鬼。曹子琪就是其中的一个二百五。” 阳夏只是冷冷一笑,一把又把宁婧按在床上,霸道地掰开宁婧的腿,继续驰骋在宁婧的身上,死死地压住她,汗水溅了宁婧一脸,“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只是你突然提起那个歃血的女人,让我很不爽!” 忽然的一下挺进,让宁婧顿时感觉大脑充血,险些叫了出来。 “给曹子琪一个收入好一些的工作。” 阳夏诧异,“为什么?” 宁婧抱紧了阳夏,吃力的说道:“我不想欠她的。” 看出了宁婧越来越没办法忍耐,阳夏的心情顿时大好,邪恶地笑了笑,贴紧了宁婧的身子,坏坏地说道:“那你叫出来,让我听听你跟那天一样的**!” 上帝开的玩笑,只有魔鬼在笑(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夏的爹娘回来的时候,宁婧刚穿上阳夏拿给她的那件小晚礼。 宁婧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感觉很不舒服。束腰的短裙,雪白雪白的,还有蕾丝!她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穿过什么蕾丝的淑女裙,今天真是个例外!并且她郑重地告诉自己,她不希望这种“例外”再来第二次。 “阳夏,你真的要我这副德行去见你爹妈?” 宁婧无奈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阳夏瞥了宁婧一眼,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宁婧这个女的,平时穿的跟女流氓一样,穿个校服都跟被人抢了似的,忽然换上这种小礼服,还真的让人脸红心跳的!这女的长得真好看,身材又那么棒,不好好穿件衣服还真可惜了! “总比你穿着跟被人强奸了一样的校服去见他们来的好!” 宁婧瞥了他一眼。忽然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宁婧皱了皱眉头。 “爸爸”两个字在屏幕上跳跃的有点闪到了宁静的眼睛。 “谁啊?”阳夏懒懒地问道。 宁婧下意识地把手机贴在胸前,回道:“你管!” 说罢,便匆忙走出屋子,才接起电话。 “喂。” 电话里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话,“宁婧,是我。” “爸爸。” 童墨听到电话里宁婧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心里反而颤了一下。 “宁婧,你一会儿有空吗?常佳出差了,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今晚在e等你。” 睫毛颤了颤,宁婧从栏杆低头望向阳夏家门口的玄关。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门开了。 “今天天气还真不错,难得小雪这么有闲心来阿姨家做客呢!” 略惊了一下,低声诅咒了一句,宁婧急忙躲到了柱子后,低声对着电话说道:“爸爸,对不起,今儿晚估计不行了,我现在在我男朋友家。” 电话那边的童墨皱了皱眉头,却说道:“没关系,e一直会开到很晚,我会一直等你。” 电话挂了,宁婧愣了几秒钟,但是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只能赶紧撤回阳夏的房间。 阳夏似乎不怎么关心宁婧出去接了谁的电话。他已经习惯了,宁婧在他面前要不就不接电话,要不就撤离他在的地方去接,接完再回来。这已经成了宁婧以往的惯例和神秘。 “好了?” 宁婧点头,“你家有人回来了。” 阳夏“哦”了一声,“是我爸妈。” 可是回来的不仅仅只有阳夏的父母。 阳夏拉着宁婧站在他父母面前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两个人。 宁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是阳夏,一副被雷轰了的表情。 “阳夏,这个女孩子是谁?”陆婉萍的声音没有惊讶,而是明显的故意讽刺。 宁婧听出来了这位阳夫人的用意,看来被摆了一道的不是她,而是阳夏。 阳夏也听出来了他母亲的意思,立刻恢复了他原本的痞样,懒懒的说道:“妈,你记性真够烂的。是你让我把我的女人今天带回家来的,怎么你自己给忘了?” 陆婉萍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大好看,阳夏说话向来不顾及她的感受,而且甚至专门挑她不爱听的说,这次也依旧不例外。 想着,陆婉萍看向了宁婧,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了她。宁婧那分钟真以为她成了橱窗里的模特一样被人毫无顾忌地打量。 忽然,陆婉萍脸色大变,跟吃错药了似的怒喊道,“你是哪家来的野丫头!不知道这件小晚礼是我给冬儿新定制的么!谁允许你穿了!” 从一开始看到陆婉萍居高临下的样子起,宁婧就一直很不爽。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她宁婧脸色看!但是既然答应阳夏帮他做戏,她就一直在忍耐。可是那个老妖婆就一直没说过一句好听的话,现在竟然又把话锋转到了她儿子逼着她穿的衣服上面! 阳夏知道宁婧要爆发了,急忙拉住她的手,挡在前面说道:“是我让她穿的,你有什么意见么?!” 站在一边的两个女的有点不自在了,老一点的急忙走到陆婉萍跟前说道:“婉萍,别总是发那么大的火嘛!阳夏再怎么还是个孩子,你就当他说的赌气的话就好啦!” 见客人都发话了,陆婉萍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能转过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说道:“张梦啊,真让你看笑话了。阳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让你们家小雪嫁过来真的是委屈她了。” 宁婧最讨厌这种场面,虚伪,不自在。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始会答应阳夏为他演这出戏,没劲透了!这种有钱人家的戏码,她连电视剧都不稀得看,今天竟然还要来参加现场版!而苦逼的事情是她还是这个现场版的风口浪尖! “我警告你,我只容忍你今天一天!”宁婧转身,故意贴在阳夏的耳朵边狠狠地说道。 “好了好了!老阳,还不赶快让张梦跟小雪进来!一会儿老宁也过来吧?” 张梦是张氏集团的千金,而这个小雪,当然就是阳夏刚才跟宁婧说的那个联姻的女方了!阳夏知道自己被他那个狡猾的老妖婆给忽悠了,分明说是今天一家人来吃饭的,可是莫名空降了这么一对母女,而且刚才老妖婆说什么来着? 一会儿那个张氏女婿也要过来!这下可真热闹了!不知道老妖婆究竟要演什么戏码!难不成她这么大费周章地让他把宁婧找来,就是为了让宁婧死心? 这个算盘会不会打得太可笑了点?宁婧本来就对他们家阳夏没心,还谈什么狗屁死心啊! 阳夏生拉硬拽的,非得让宁婧挽着他的胳膊,装成一副金童玉女的死样子,宁婧想着自己的形象都觉得恶心。阳夏这个败类,真是个祸害!白瞎了眼前这个长得玲珑剔透的小女孩儿了,要被家里安排嫁给这么个不成器的痞子。 上帝开的玩笑,只有魔鬼在笑(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坐。自从坐了下来,陆婉萍就一直在拉着张梦聊家常,无非是最近买了什么,股票看涨看跌,小雪比小时候长得好看了,阳夏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之类的废话。这种事情,在宁婧眼里看来,无非就是两个富太太互相联络经济感情的工具罢了。 宁雪被逼着笑着坐在了阳夏的旁边,成了一个“夹心饼干”的阵容。阳夏右边是宁婧,被阳夏恶令不允许玩手机。阳夏左边是宁雪,紧紧地贴着阳夏“阳夏哥哥”长,“阳夏哥哥”短地叫着。这么一堆不正常的人堆在了一起,宁婧顿时觉得她怎么没发现自己活了16年,竟然是个正常人。 阳天强一进屋就借口说有一点工作要先去书房完成,撒丫子一样跑没影了,宁婧这分钟特佩服阳夏他爸的英明跟果断,这种情景,简直就是坐针毡。 “阳夏哥哥,好几年没见雪儿了,你还记得我不呀!”那个小女孩嗲声嗲气的说道,一副纯洁得跟她名字一样如白雪的笑容霎时间让宁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女孩子比她小了两岁,但是一张口,宁婧顿时觉得宁雪14岁,而她24岁。 对于这个小女孩,阳夏依旧一副往常对酒吧女人的那个样子,痞痞的,坏坏的,死不要脸地左拥右抱着旁边的两个女人,然后低头对宁雪说道:“当然,我从来都会记得美女的脸的。” 宁婧顿时感觉自己不仅仅是反胃了,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胃都在翻江倒海。阳夏这个贱人,不是不想娶人家么,这么搞暧昧,估计在那俩阔太眼里,他们下星期就可以订婚了! 宁雪却高兴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笑容更灿烂得跟祖国的大红花儿似的,歪着头继续问道:“阳夏哥哥,你旁边的这位姐姐是谁呀?是阳冬姐姐?” 宁婧顿时不怒反笑了,真是个好玩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她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么傻逼。哪有姐姐比弟弟看起来小那么多的!更何况刚才在玄关陆婉萍那一阵泼撒得那么明显了,她是被阳夏带回来拆台面的外人。 阳夏却不介意,只是在大胆地吻了吻宁婧的唇,然后说道:“当然不是!我姐有这么丑么!她是我的女人。” 宁婧顿时心里恶狠狠骂道:“你妹的阳夏,你给我记好了!” 宁雪顿时眼泪汪汪,估计演员都没她那么能飙泪,“阳夏哥哥有女朋友了?那雪儿怎么办……” 见宁雪说着就要哭了,两个女人也停止了她们那些没营养的话题。陆婉萍急忙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哎呦,我们的小美人儿怎么了?是不是阳夏欺负你了?告诉阿姨,阿姨来帮你讨回公道!” 宁婧彻底无奈了。这一堆人是不是都是脑有病一族啊!正常点过日子会死啊! “陆阿姨,阳夏哥哥有女朋友了,那雪儿怎么办……” 阳夏却乐得自在地坐在一边看好戏,他就想看看老妖婆能怎么收拾这种局面,如果她觉得料不够,他可以再加一点,场面越热闹,他就越开心。 “小雪别哭!那个姐姐只是阳夏哥哥的一个女人罢了。要知道哥哥这么帅,家里面条件又很好,当然会有很多攀龙附凤的女人来抢啦!你想想呀,如果没人抢,那得到还有意思吗?” 我操!宁婧这分钟真想爆粗口!这个老妖婆还真是有道行的!把自己的儿子说成这种货色,亏她还好意思说出口。不过宁婧更愤恨的是,怎么演场戏而已,她就变成贪钱的女人了?! 阳夏看出来宁婧的脸色不好了。别人会以为宁婧是被他妈拐着弯的骂心里不舒服,可是阳夏自己清楚的很,这场戏,可亏大本了! 正当阳夏准备讽刺陆婉萍几句的时候,管家喊道,“夫人,少爷,宁总来了!” 上帝开的玩笑,只有魔鬼在笑(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孽缘”。 当你奔跑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当你苟且偷生地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老天爷已经把你的苦难都了结了,你不会幸福,但是起码会平静地活下去,活到自己不愿意活的那一天,一瓶安眠药就能了结。 宁婧一直不相信所谓的“命运”。这种狗屎一样的词汇让人听了有种偶像剧的狗血,不真实,甚至说是扯淡。 可是,当那个男人穿着高档的西装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会觉得上帝在开玩笑,开一个天大的玩笑。然后玩笑开了,上帝命令笑,于是魔鬼笑了。 那个男人的眸子里有着八年前从来没有的坚毅和冷漠。就仿佛八年前的那个畜生早就消失在了八年前的夜里,胆小懦弱的男人被黑夜所覆盖,他蜕变。 宁国盛,张氏集团最得意的女婿。张梦的丈夫,宁雪的父亲。 该怎么形容宁婧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从门外走进来,对着从楼上下来的阳天强打了个招呼,又对着陆婉萍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拘谨的笑容走到自己的妻子跟女儿身边。左手搂着妻子,看着女儿很开心地粘了上去,亲切地喊着:“爸爸!” “诶!雪儿!”他的声音很宠溺,就像是这个女孩儿是他生命中的明珠。 然后,他抬头看向阳夏,“阳夏,好久不见。”接着,顺便把目光投向了阳夏身边的宁婧,又漠然转过头去对陆婉萍说道:“陆姐,真不好意思啊,公司有点事情耽搁来晚了。” 宁婧的脑海仿佛被雷轰了,那一秒钟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刚才的随心所欲跟看笑话一样的心情被这个男人扫得无影无踪。他不认得她了! 是的!他不认得她了! 八年前带着绝情扔下她跟秦璐娜的那个男人,曾经也一样宠溺着喊着她“婧儿”的那个男人,八年后竟然会以这种情景再次出现在宁婧的生活!而这个男人早已今非昔比,他扔掉了那时的一屁股债,扔掉了他一身的坏习惯不说,还给了自己的一生飞黄腾达!腾飞起来娶了张氏集团的女儿!空手套了张氏的钱财。 他又有了女儿,一个14岁的女儿。 这么算来,其实在他跟秦璐娜还过着美满的生活的时候,在宁婧才两岁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张梦有了宁雪!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这个玩笑开的真够惊心动魄的,惊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论真相是什么,宁婧都不想知道了!她现在痛苦的是,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当初他走掉了就走掉了!为什么今天还要以这种方式出现! 他在炫耀么!炫耀他的财富地位,炫耀他没了她宁婧,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么! 宁国盛似乎感受到了宁婧炙热憎恨的目光,又诧异地望向了宁婧,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问阳夏,“阳夏,这位小姐是谁呀?” 阳夏没有看到宁婧越来越差的脸色,自顾自地搂住她,然后笑着说道:“我女朋友,宁婧。” 上帝开的玩笑,只有魔鬼在笑(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看到宁国盛的脸色跟变色龙似的,瞬间也变了,似乎在更加细地打量她,然后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或许对于他而言,宁婧这个名字在记忆里是个噩梦的重现。那个时候哭着求他不要离开的小女孩早就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了。他甚至会以为,撇下了宁婧,就是撇下了他的过去。 发觉了宁婧身子的僵硬,阳夏有些好奇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宁婧?” 猛然觉醒。她怎么可以失态! 八年前,她哭着看着这个男人离开,八年后,她怎么还可以让自己的心情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他是个绝情的恶魔,是他扼杀了她得到幸福的权利! 因为他,她过了九年非人的生活,浑浑噩噩,就像是在地狱里一样苟延馋喘! “阳夏,我不懂。” 在众人的眼光中,宁婧笑着,目光里却含着冰,那股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危险得像一只发威了的猛兽,“这是你们家人的聚会,把我拽来做什么?” 阳夏愣了,宁婧的语气,她是想要撂挑子。 “是穿着你姐的小晚礼给你妈笑话?” “还是看着你的雪儿妹妹在你面前撒娇?” “或者是……”宁婧说着,目光玩味地投到了宁国盛的身上,“介绍我认识一下我的本家叔叔?” 听到“叔叔”这个称呼的时候,宁国盛的身子颤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微妙,那种失落跟难过混合着厌恶和恶心。 “阳夏,你说过咱们是玩玩的。游戏而已,彼此都没有当真,你何必把我叫来凑这种低级的热闹?” 甚至连阳夏都不知道为什么,宁婧突然间的爆发,让人措手不及。 “别天真了!我不是受这种委屈的人!让我冷眼旁观看着你们这群人跟耍猴戏一样的表演,很浪费时间啊!” 宁婧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她这明显是在拆阳夏的台!并且一句话骂了这里所有的人。 阳夏有点恼火了,之前说的好好的,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宁婧就突然说出这么一堆话。刚才他妈说那么难听的话她都忍了,为什么宁国盛一出现,她就忽然间变了。 陆婉萍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位小姐,你这话说的可不好听,敢情是我们家阳夏求着你来的咯!” 宁婧却笑了笑,说道:“是谁求着谁来的又有什么差别呢!您老人家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只是这戏我看够了,你们家的八卦我又没兴趣,这件破衣服我穿着也别扭。”说着转身向阳夏,“我要走了,衣服明天打包还给你们!你要不要送我?” 都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魔鬼,原来上帝也不例外,他非常开心地策划了这一场游戏,似乎不过是想要排解他寂寞的心罢了。宁婧从来不会否认自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魔鬼,可能就因为自己是一只纯粹的魔鬼,所以从没想过会被上帝心里的那只魔鬼整蛊。 这是整蛊是么?可悲的整蛊,颠覆了她所有的生活,如果他不回来,或许,一切都还是那样,不好不坏地活着,然后被处死在十字架上。 爸爸,对不起,我爱上你了(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一出家门,阳夏就愤怒地拉住宁婧,满腔怒火地问道:“宁婧!你搞什么!故意拆我的台是不是!” 就像是灵魂被抽空了然后又被人强硬地给灌回去一样,宁婧突然觉得一身的疲惫。她现在不想多扯,也没有力气多扯。 她没有理会阳夏,自顾自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似乎耳朵里根本听不到阳夏的话。 阳夏这才发现宁婧的反常,急忙上去拦住宁婧,按住她的肩膀皱眉问道:“宁婧,你究竟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宁国盛?” 宁婧的眸子都是恍惚的,她缓缓抬头望向阳夏,耳朵里就像是被吹进了一股冷风,不停地回荡着“宁国盛”三个字。 “宁国盛……” “呵!”顿时唇角划笑,像是讽刺,又像是难过。像是厌恶,又像是心痛。 “这么大号的人物,我一小混混怎么会知道!” 可是,阳夏明显看到了宁婧眼里面闪动的晶莹,他不会看错,那是宁婧的泪。 “你哭了?” 宁婧定定地看着阳夏,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哭了?我为什么要哭?哭你有未婚妻了?别逗了阳夏,你觉得可能么!” 是的,阳夏自己都不会相信宁婧是会为这种事情哭的人。他从来没见过宁婧哭,能让妖孽哭的事情,一定不是一般事。 “够了阳夏!今天这场戏恐怕我跟你演不下去了。跟傻逼似的!你生气也好,愤怒也好我都随你,只是三天之内别找我!” 说罢,宁婧就跑掉了,阳夏都没来得及追上去。 宁国盛? 阳夏皱眉,拿出手机。 “博超,帮我个忙。” “给我查一下,宁国盛的资料。” “记得保密啊!” 忽然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宁婧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心乱成了一个麻团,那股委屈、恼怒、憎恨齐齐涌上了心头,顿时都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 见到那个男人,宁婧自然不想回到那个“家”。难道要让她看着那个女人带着不同的男人回来,然后跟吃饭一样习惯地把她羞辱一顿,关上门跟男人上床吗?!她不是神仙,她今天做不到这么淡定! 可是她还能去哪里?shillon那里指定去不了了,她今天逃了校庆,shillon巴不得她送上门去给他教训一把。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她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理。 想来想去,也只有e是她可以去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的堕落能让人甩掉一切心底的那股脆弱。癫狂,痴迷,甩动着自己的妖娆,玩味着那些饥渴的男人。好像有力量可以毁了这个世界。如果,她能毁了这个世界,她一定不会手软。活着,比任何人都痛苦。 那些男人看着宁婧跳舞的时候,眼神永远都是迷离的。眼睛里的小光芒一闪一闪的,而今天的宁婧比往常更加妖媚,似乎流动着什么锥心的痛楚,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越痛,就越迷人。 “哟!宁婧!好久都看不到你跳舞了啊!今儿这衣服哪儿来的?这么纯情?”一个妖精在宁婧的身边一样妖娆地扭动在宁婧身边说道。 宁婧媚笑,“你知道的,男人的纠缠总会让人崩溃。” 女人大笑,“哈哈,你还是那么一如往常的受欢迎啊!” 宁婧笑了笑,不语,依旧扭动着她的水蛇腰,一个个精彩的舞姿惹得全场都在起哄。这身小晚礼显得她比平时更耀眼。那种别样的妖娆,谁能匹敌? e的气氛一时间竟然达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顶峰。 童墨一抬头,才发现宁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酒吧。可是似乎又不是来找他的。她在舞池中间搂着两个男人妖娆地跳着舞,目光迷离地含着一些童墨看不懂的邪魅,身上穿着童墨从来没见过的小晚礼,比平时更闪耀。那种撩人,似乎是被伤痛过后最清晰的诱惑,该怎么去抵抗? “宁婧!宁婧!”舞池里因为宁婧跳舞跟炸开了锅一样,不停地喊着宁婧的名字,而宁婧却眼底都带着妖娆,女王一样地推开两边的男人,高傲地走到领舞台上大跳领舞曲。 童墨皱眉,他想去带走她。可是他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个资本。 去了两个公司面试,都很失败。以他的资历看来,人家只愿意聘请他去做保安。 然而……白天宁婧流泪的样子他却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宁婧从来不轻易流泪,然而今天她却哭了。 某一块柔软在下陷。一塌糊涂,一片狼藉。 “宁婧!宁婧!”叫喊声越来越大,所有的妖精都跟着宁婧的领舞开始**起来,e的气氛达到了又一个高峰。 可是童墨还是看出来了宁婧今天的反常。她的妖媚已经达到了一种极端的境界,迷离得让人光看一眼,心都会颤抖。 宁婧每次跳舞的确都能把这里带到一个顶点。可是每次气氛起来了,宁婧就会从领舞台上下来,然后去吧台跟阿从要一杯威士忌蓝冰。但是今天,气氛high起来了,她却更加的痴狂。 这不禁让童墨想到了她今天对他说的话。是不是今天真的触碰到了她的伤疤。 忽然,就看到宁婧高高地举着手示意音乐停下来。 童墨急忙关了声音,就听到宁婧站在领舞台上高喊道:“今天我宁婧高兴!老规矩,谁拼啤酒拼得赢,我今天就跟他走!” 爸爸,对不起,我爱上你了(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愣住。顿时整个e的舞池都炸开了锅。 宁婧跳下领舞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吧台。 “阿从,把所有的啤酒全拿出来!” 阿从似乎很习惯地跟另外几个酒保抬出了几十提啤酒放在了吧台上。e里都沸腾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宁婧上演这出戏码了。但是每次这出戏一上,整个e都会炸开锅一样沸腾。 接着,宁婧跟阿从要了一杯大杯的威士忌蓝冰,一股脑儿喝光,双颊顿时红晕起来。 然后,她举起一瓶啤酒,兴奋地喊道:“老规矩!集体上,阿从监督!不准混水摸鱼!谁最后倒下,我今晚就归谁!” 忽然间,女人们都沸腾地起哄,男人们不论年龄大小,一齐涌了上去,给自己疯狂地灌酒。 身边的人也拉着童墨跟着挤过去,还说道:“童墨,赶紧啊!那可是宁婧诶!多少男人老早就对她动了歪脑筋了,但是没一次得到过!净给那些有钱的男人得便宜了!” 的确,那些男人看起来都迫切得到宁婧一样,喝到一种疯狂的境界,所有妖精的情绪都高涨到了极点。而宁婧,悠然地从阿从手里接过第二杯威士忌蓝冰,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身上的晚礼服在她妖娆中是那么的亮眼迷人,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残留的狐媚带着浓烈的憎恨。 童墨没有喝,而是远远地看着宁婧喝。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接着一杯。 酒吧里的气氛已经到了极点,女人们起哄,男人们拼命地给自己灌酒。这群人就仿佛一群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宁婧感觉自己的理智也渐渐被威士忌的烈性给带走了。多久的多久,她没有这么失去理智地放开喝过酒了呢?千杯不醉的宁婧,还是冷血妖媚的宁婧? 渐渐的,视线恍惚了,嘈杂的世界,尽是些疯子拼的你死我活的喝酒声。宁婧只有一个,但是男人却有一堆。那么多男人都想要宁婧,可是偏偏他不要! 宁婧的身子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然而起哄得却越来越厉害。童墨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好几次他都想冲上去把宁婧拉走。 最后,当所有的男人无一例外地倒下了以后,宁婧才蔑视地笑着,摇晃着身子准备离开。 这时,童墨才三步并两步把她拉住,然后一把抱起,大步离开。 当童墨把宁婧扔到自己床上准备为她烧点热水的时候,才发现宁婧早已泪流满面。她闭着眼睛不停地梦呓着,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是在一个无法走出的梦魇里徘徊。 总感觉,这么多年来,她就从未走出自己的噩梦。但是噩梦是什么,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 “你……为什么要……回来……” 童墨不知道宁婧在说什么,谁回来了,回哪里去?但是此时此刻宁婧痛苦的表情让他不是一般的心疼。这个百变的妖孽,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痛不欲生过。 后来,宁婧吐了,吐了童墨一身,也吐了自己一身,那件晚礼服脏的不成样子,就像是一块圣洁被玷污了一样痛心。童墨没办法,把宁婧抱到隔壁,跟隔壁的哥们儿借了浴室,然后帮宁婧洗了澡,自己也冲了一个,给宁婧换上了他的衣服,然后抱着宁婧又带着那一堆脏衣服回了家。 趁着晚上,童墨赶紧把宁婧的衣服洗了,虽然不知道这件礼服她哪里来的。可是那么光鲜,会让人觉得不是一般的可惜。折腾完了,已经凌晨四点了,童墨累得瘫软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床上睡熟的宁婧,眼眶依旧红红的,眼角还泛着泪花。 是他的话伤到她了吗?是他的自以为是伤到她了吗? 他始终不知道宁婧的家庭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她似乎很抵触她的父亲,很憎恨她的父母。 再后来,童墨也睡了,他还是躺在了宁婧的身边。宁婧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还有一股似乎是宁婧本身就有的体香。 自从常佳突然闯进他的生活后,他就再也没好好地和宁婧相处过了。她总是和长得好看的男人匆匆离开。他总说,宁婧还小,还是个孩子。而宁婧总是笑着喊他“爸爸”,喊着喊着,他甚至会真的以为宁婧是他的女儿。 然而今天,她这么安静地睡在他的身边,两个人没有**,没有诱惑,他忽然觉得好不真实。 ………… “爸爸,你从来没爱过我对不对?你一直觉得,我就跟e里的那些妖精是一样的,肮脏的,配不上你。所以跟我上床只是**的发泄而已,对吗?” ………… 整整一夜,宁婧这句话反复出现在童墨的梦中,就像是个梦魇,折磨他到天明。 童墨醒来的时候宁婧还在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刚六点半。虽然感觉被有宁婧的梦魇折磨了好久好久,可是醒来才发现他才睡了两个半小时不到。 好累! 比昨天晚上照顾宁婧洗澡,给宁婧洗衣服还累! 转头看了看宁婧,她睡得像刚出生的婴儿,她的睫毛很长,她的脸很精致,即使不用化妆,也是个脱俗的美人。她的头发很长很黑,齐齐的刘海遮住了她额头上的那道淡淡的疤痕。 童墨曾经问过宁婧额头上的疤痕怎么弄的,可是宁婧总是笑笑用头发把它遮住,然后敷衍地说道:“上帝赐给我的。他嫌我长得太好看了。” 在童墨还在怔怔地看着宁婧的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宁婧睁开了眼睛。 视线有些模糊,然后渐渐清晰。 眼前竟然是童墨那张放大了的脸,成熟、又有些颓废和疲惫。 “爸爸……?” 爸爸,对不起,我爱上你了(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头很痛,宁婧下意识地用右手按住太阳穴,想尽量止住它跳动的疼痛。 “喝了吧,喝了会好受一点。”童墨递了一杯水给宁婧。 宁婧蹙眉,那哪里是水啊!里面透着红棕色,难看得宁婧还以为是大姨妈。 “这是我妈教我的法子。我家乡那边都用这种东西解酒,很管用。味道不大好,你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就好了。” 宁婧接过“大姨妈”一样的东西,皱着眉头捏着鼻子灌了下去,有股刺鼻的苦涩冲击着宁婧的鼻腔。可是奇怪的是,被这股刺激灌输后,头痛竟然真的渐渐减轻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童墨坐在了宁婧的身边,点了一根烟,“你昨天在e玩疯了,喝了很多的威士忌蓝冰。” 宁婧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 那一分钟,她宁愿自己不要想起来。昨天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宁国盛的出现就是她八年前噩梦的继续。 “对不起……” 宁婧诧异,她不懂为什么童墨要跟她道歉。 “为什么?” 童墨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昨天不是因为我的话所以才那么难过的吗?” 宁婧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爸爸,你太天真了,你的话我早就忘记了。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我记着用来浪费脑细胞吗?” 突然卷入脑海中一股愤怒,童墨甚至有点失去理智。昨天的宁婧就像是遇到了世界末日一样,一会儿笑得凄惨,一会儿哭得撕心,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她绝望的事情一样。可笑的是,童墨竟然还以为是他昨天不知道原委,对她说话说过了!可是等到今天她醒过来,竟然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告诉他,她早就忘记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恶! 太可恶了! 这个妖孽! 宁婧刚想起身,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抬头看了看恼羞成怒的童墨。那副德行,无辜得跟个小猫一样! “爸爸为什么脱了我的衣服?” 这个语气很明显,童墨听出了她的用意。她是指昨天他趁着她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下流的事情! 豁然起身,童墨去走廊上扯下了还有点潮湿的宁婧的那件小晚礼。这种衣服,童墨已经不想去诧异为什么会穿在宁婧这种人的身上。 一把丢在宁婧身上,童墨咬牙切齿地说道:“滚。” 宁婧看了一眼衣服,冷笑了一声。还以为昨天的事情是个噩梦而已,可是一觉醒来,这件衣服还在,那个男人真的回来了。 宁婧默默地穿上了衣服,起身就要走。然而童墨却一把拉住了宁婧。 “宁婧,你一定要这样么!不让我好好看看你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用语言来进行毫无节制的伤害?!” 宁婧很平静地看了看童墨,然后笑了,笑得有些凄惨,“爸爸,你能懂么?你愿意懂么?在你的眼里,我是个妖孽,在你眼里我是个小了你10岁的孩子!我说的,你会回答什么?是不是像昨天一样丢给我一堆你的大道理呢?” “我告诉你,我的世界八年前就被你昨天说的我所谓的‘父亲’毁了,你信么?” “还是,你需要我其他的什么回答呢?” “爸爸,你不懂我。不懂我的世界,不懂我的生活。你花心,你爱常佳,你爱谁谁谁是你的事情,我又能说什么呢?” “你说你不爱我,那就不爱我!你说你宁愿把我当成你的女儿,那就随你所愿好了!可是麻烦你,爸爸,不要来干扰我的世界,它不是你能够触碰到了的!” 所有的话,宁婧说得都很平静很平静。童墨甚至怀疑这样的话是一个仅有16岁的女孩子说出来的。哪里有一个16岁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能说出这么一堆绝望的话的? “宁婧……” 宁婧笑着看着童墨,然后很安静地说道:“爸爸,对不起,我爱上你了。” 童墨,换个工作吧(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宁婧早就走了,剩他一个人在家门口傻傻的站在那里。 爸爸,对不起,我爱上你了。 这句话就像在做梦一样,从宁婧的嘴里说了出来,童墨感觉自己的心里特别的复杂。 那一秒钟,他心里在挣扎。 是的,挣扎。 一点点的高兴,一点点的害怕,一点点的慌张,一点点的错愕。 这么多的情绪一瞬间融合到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闷痛,像是被人给了一闷棍。直到自己转身回屋,傻呆呆地坐在床上,然后躺下去,望着天花板,他的脑海里都是空白的。 他现在的窘境,能怎么回应宁婧呢? 常佳在他的身边已经不是大的问题了,女人嘛,只要他想打发还是很容易的。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想这么堕落下去了。他已经26岁了,是该为自己的以后做个打算了,而且他还欠了十万块钱的高利贷,马上到日子了,可是他却什么都拿不出来。 而且……他们相差了十岁。如果说三年一个代沟,那么他们中间就横了三条代沟! 他们两个在一起,几乎永远都是宁婧在跟他耍小孩子脾气,而他就永远是在惯着她,宠着她。她从来不会去给他分担点什么痛苦,只会一个劲的索取,一个劲的索要。 他们不合适的。 昨天想找宁婧说的话一股脑儿都被憋回了肚子里,那些他构想好的未来,一心一意想把她当女儿的心意全部都消散。这些都不可能了,宁婧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爱上了他。 忽然,电话响了,童墨就像是木偶一样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声音很凶恶,冷冷地说道:“童墨,我们老大让我提醒你一下,距离15号没几天了。” 童墨的手颤了一下,说道:“雄哥,我不会忘了的。” 然而挂掉电话,童墨的双手颤抖得厉害。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是他上哪里去找十万块钱呢!难道跟常佳要么!可是他是男人!他怎么能伸手跟女人要钱! 然而该怎么办,这一次,他真的失措了。 常佳出差马上就回来了,他的工作还这么吊着,地下钱庄今天又来催债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了一起。 这样的我,宁婧,你觉得我该怎么给你承诺? 常佳回来的时候,童墨一直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手里还拿着手机,可是屋子里那股熟悉的香味让常佳皱起了眉头。 “阿墨,她来过了。” 童墨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说道:“嗯。” 常佳顿时怒上心头,一股怒气冲上脑海,“阿墨!你为什么还要让她来!你不是告诉我说你不爱她么!你不是告诉我说你不想再跟那种女人有任何瓜葛么!你不是告诉我说你想换一份安稳的工作么!” 童墨就像是失去灵魂一样起身,看向常佳,“是。” 看到童墨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常佳顿时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心疼。有那么一秒钟,她甚至很后悔自己从台州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就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找童墨。他的生活,她甚至已经越来越无法接受。 “常佳,如果你受不了了,可以走。” “我的女人很多,宁婧只是其中一个,你能接受,就呆在这里,不能接受,就回台州。我妈不会怪你的。” 常佳愣住,忽然急了,双手扶住童墨的肩膀,哭着说道:“阿墨!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那么多年,我都陪在你身边风风雨雨,难道你就想这么一句话把我打发走么!” “童阿姨走的时候,把你交给我照顾,你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难道你也会忘记了你母亲的期望了么!” 童墨忽然笑了。 期望…… 是啊,他是母亲一生的期望。 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父亲就走了。母亲含辛茹苦,养他那么大,为了给他一个出路,托了不少人把他送去当兵,母亲是他的灯塔,他是母亲的希望。 常佳是他家隔壁的女儿,从小跟他一起长大,陪着他吃过很多的苦。他去当兵的时候,常佳就替他照顾母亲。他很感激常佳,可是……他不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她…… 童墨,换个工作吧(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 “爸爸爱阿姨吗?” “爱。” ………… 昨天,宁婧是这么问他的。而他却很平静地回答了宁婧,他爱常佳。 可是爱不爱,他不知道。如果说是爱,倒不如说是感激。 “好了,如果你愿意像以前那样陪着我,就随你去吧。工作我会再找。可是你知道,我耽误了这么多年,稳定的工作没那么容易找的。” 常佳忽然笑了,抱住童墨的腰,躺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含着泪说道:“阿墨,那么多年,我陪着你,爱着你。你不能离开我,不能丢下我,你知不知道!” 童墨拍了拍常佳的背,点头,“嗯。我明白。” 可是…… 可是钱怎么办,还有十万块钱的高利贷,对于有钱的人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他这种混混而言,是一笔惊慌失措的钱。 “阿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乎常佳察觉到了什么,问道。 童墨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别担心。” “阿墨,如果工作太难找的话,我帮你想想办法吧。做销售做了那么多年,我也算认识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帮你找个安定的工作,应该不算难。” 童墨想了想,点头,“好。谢谢你。” 原本,他没有想过来a市的。而如果他不来这里,也就遇不到宁婧了。可是他被逼无奈的,二十万的高利贷,他必须要想办法还掉!地下钱庄的人根本惹不起。 母亲肺癌,治疗费手术费是一笔庞大的费用,他退伍回家,才知道母亲已经肺癌病重。五年的兵役,他只是为了为自己跟母亲找一个能活下去的路子。可是他回来了,母亲却要走了。 他怎么会就这么甘心! 于是他不顾母亲的拒绝,去地下钱庄借了二十万的高利贷,一年半的期限还清。连本带利他近乎要还三十万的钱。钱花掉了,可是母亲还是走了,不过是一个月零五天,母亲就支撑不下去了。为了还债,别无他法,他来到了繁荣经济的a市。 上高中的时候,他学过打盘,也跟着朋友去走过场子,还算是受欢迎。dj算是个挺来钱的活儿,他运气也不赖,一来到a市就有酒吧要dj。 他去走了场子,老板说还不错,觉得他挺有资历,就留下来了。 dj挣钱不稳定,有时候人少,一个月只有三千,一个月除去房租跟吃饭,就分毫不剩了。但是有时候人很多,一个月能赚一两万,自己抽出房租跟生活费,其余的存起来,分批地还给钱庄,一年跌跌撞撞,他也还了二十万了。 原本上个月就该全部还清的,但是钱庄老板看童墨也一年还了不少,就给他格外开恩,延迟了一个月。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拼命,一个月也拿不出十万啊! 常佳不知道他跟地下钱庄借了钱。那时候她也疑问过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给他母亲治病,但是被他搪塞过去了。虽然一样是信非信,但是也没有再问过。事过一年,想她也早就把这件事忘记脑后了。 两个月前,e的经理去童墨原本的酒吧看场子的时候,看上了童墨的技术,高价把童墨挖了过来。没办法,一个月起码固定收入就是五千,对于缺钱的童墨而言,当然求之不得。 也是因为来到了e,他遇到了宁婧。那个妖孽一样的宁婧,那个能让人万劫不复的妖精。 童墨转个身,看着已经熟睡了的常佳,心里不是一般的焦急。 忽然,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爸爸,是不是如果我没有小你那么多,你就不会去爱别的女人了呢?” 童墨皱眉。可是这句话又多么让人心疼。 “你还太小了,承担不起我的负担。你原本是最纯洁的年龄,我却邪恶地玷污过你。” 犹豫了一下,童墨又把这句话删除了。想了想,重新写道:“是,你还是个孩子,我不能去爱。” 夜很深,月亮很明亮。 常佳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里那蒙蒙的亮光,轻声说道:“阿墨,明天就换工作吧!” 我记得你,不代表我还爱你(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国盛挂掉电话,表情很凝重。不,是复杂。 刚才助理打来电话,告诉他,宁婧就是八年前他丢下的那个女儿。 是不是很可笑?那个曾经他甘愿把她宠上天的女儿,昨天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喊他“叔叔”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很戏剧化。八年前,他把她的世界折磨得昏天暗地,然后走掉,然后找到了他的情妇张梦,告诉她他离婚了。 他反复地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他自愿的。他有说带宁婧走过,但是宁婧拒绝了的!所以,她以后过得再苦,都不关他的事情! 可是,宁婧似乎跟阳夏走的很近,而且阳夏也说了,宁婧是他的女人。 宁雪从小就喜欢阳夏,这一点宁国盛和张梦不是不知道。而且宁雪是被惯坏了的大小姐,有人夺了她喜欢的东西,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么宁雪找上宁婧简直都是宁国盛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的事情。 八年了,宁婧现在的秉性宁国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有助理告诉他,她在e酒吧里是个很混得开的女人。而e那种地方…… 而宁婧换下了那套高级的小晚礼的时候,才如梦初醒。 衣服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如流砂一样盈动在宁婧的眼眸。这是阳夏的生活,在他堕落的混混生活背后,支撑他的是花不完的高贵。而现在,跟阳夏一个世界的,是宁婧的亲生父亲。 “贱人!你哪里来的这么贵的衣服?!” 在宁婧发呆的时候,那个刚睡醒的疯女人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宁婧的背后,忽然一声大吼,跟个泼妇没什么两样。 宁婧抬头,看着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凌乱不堪,讽刺地说道:“用得着你管!想要?找你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给你买去啊!” 然而,秦璐娜的眼睛却顿时充满了贪婪,“我管你哪里来的!老娘现在缺钱花,把它卖了!给老娘换点钱!” 宁婧皱眉,一把抱起小晚礼,“你少做你的白日梦了!你缺钱花,就赶紧去卖啊!你丫卖自己不跟卖包子一样简单?!” 秦璐娜恶狠狠地瞪着宁婧,“小**,不知道又在哪里勾引了个有钱的男人!正好,老娘欠了一大笔钱,让你男人给老娘还了!否则,老娘就把你给卖了!” 宁婧顿时冷笑了一下,可是却无法阻止她眸子里的痛楚和晶莹,“秦璐娜,你真的活该八年前被宁国盛给卖了给别的男的轮流玩!就你这副德行,也就值这个价了!” “贱人!你说什么?!”秦璐娜一把掐住宁婧的脖子,眼睛里的邪恶简直能够刺穿宁婧的心脏。就仿佛她手里的这个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宁婧顿时觉得无法喘气,脸都被憋得通红,但是嘴上依旧不肯放弃讽刺眼前这个肮脏的女人,“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你知不知道,宁国盛回来了。作为一个有钱人又回来了!” “哈哈哈哈!秦璐娜,你真tmd的傻逼啊!为了那么个男的把自己弄成这副肮脏不堪的烂德行,折磨了自己八年,而那个男人却变成了有钱人最得意的女婿!” “你是谁,我是谁他记都不记得了!而你!却为了一个根本不记得你的前夫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宁婧越说,就感觉秦璐娜的手掐得越紧,自己的气息就越喘不上来。可是也就越是这样,宁婧报复的快感也就越强烈。 她们这八年来,都过的是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秦璐娜每次不知深浅地打她,她都甚至以为秦璐娜想杀了她。而宁婧,就是这样不忌讳任何语言地攻击她,并且会狠狠地还手。 “你不是缺钱么?你不是有本事吊男人么?去啊!”宁婧的语气越来越狠毒,她明显地感觉到了秦璐娜身体的僵硬,“去再把宁国盛钓到手啊!他可是张氏接班人!把他钓到手别说区区几万块钱的债,就算是几百万他也轻轻松松地就能拿出来的!” 我记得你,不代表我还爱你(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秦璐娜反应过来以后,才松开了掐着宁婧脖子的手。宁婧被憋得满脸通红,坐在床上直喘粗气,手揉着脖子,减轻一点疼痛。心里不停的咒骂,这次秦璐娜要再下手狠一点,她估计就真没命了。 “你说,那个王八蛋回来了?!” 宁婧忽然想笑,秦璐娜的那个表情,跟吃了一坨屎一样搞笑。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副扭曲的表情。 “是。他回来了。” 秦璐娜顿时僵硬了一下身子,然后转身摔门走了。 宁婧知道,宁国盛这个名字会是秦璐娜这辈子的痛。她今天这么堕落,都要拜宁国盛所赐,这笔债,不会有人比秦璐娜更痛恨宁国盛。 最后,宁婧决定,把这件小晚礼还给阳夏以后,就不想再跟阳夏有任何瓜葛。 而宁婧找到阳夏的时候,阳夏正被宁雪拉着逛街。 其实,是被宁婧碰巧遇上的。她正准备去阳夏家还衣服,竟然就看到阳夏带着宁雪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国贸。 宁婧想了想,没打电话。忽然有一种邪恶从宁婧的心底涌了出来,跟江水一样湍急。 是的,是一种如同漩涡一样的邪恶,像火苗一样燃烧。那是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在宁婧的心脏里来回奔跑。就是这样一种的东西,让宁婧如梦初醒。憎恨和嫉妒始终缠绕在她的大脑里,甚至埋没了她心底那抹刚刚滋生出来的情感。 于是,那种想和阳夏断绝来往的想法荡然无存。 忽然,唇角那抹媚笑惹来了路人不住的回头。虚幻得是那么不真实的美丽。 她大步随着阳夏跟宁雪的脚步也走进了国贸。 阳夏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不耐烦地从卖钱包的柜台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宁婧正坐在对面的柜台边上,妖媚地对着他微笑,就像个被固定在那儿的模特。 其实阳夏觉得挺惊喜的。因为两天前,宁婧从他们家拆了他的台走掉后,阳夏就让陈博超调了宁国盛的资料。令阳夏大吃一惊的发现,原来宁婧八年前丢下她和她妈走掉的父亲竟然是宁国盛。 这么看来,宁婧那天突然的反常也就说得通了。不过阳夏还以为宁婧会因为这样再也不会来找阳夏了。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宁婧难得的主动来找到他,比太阳打南边升起来还新奇。 不过看到了宁婧手里的袋子,阳夏忽然间又有点失望。她不会只是来还衣服的吧。 然而,宁婧妖精一样地站起来,然后走到阳夏面前,挑逗地仰着头望着阳夏,说道:“亲爱的,被我逮了个正着了吧!” 阳夏愣了一下,宁婧说吃醋的话,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他向来猜不透宁婧的想法,所以宁婧为什么突然转性了一样,他还真有点摸不透。顿时就感觉真的像搞了外遇一样心虚,有点遮遮掩掩的了。 “呃……没有……是我妈让我一定得陪宁雪好好玩玩而已……” 宁婧翘了翘眉毛,然后笑着说道:“没事儿,你喜欢玩儿我知道。不过玩儿累了记得回家啊!”说着,把手里的袋子丢给阳夏,“小孩子,别老伤害人家脆弱的心灵,要遭报应的。晚上八点,老地方啊!” 然后宁婧就走了,就这么华丽丽地走了。不露痕迹地狠狠地讽刺了一下宁雪,还顺带脚跟宁雪炫耀了一下。 看着宁婧的背影,宁雪莫名的火气在小心脏里四处乱窜,看向阳夏,“阳夏哥哥!她什么意思?!” 阳夏耸了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我的女朋友,说这些话很正常的吧!” 我记得你,不代表我还爱你(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挂掉电话,shillon明显看到了她的身体在颤抖。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宁婧逃掉校庆,会有一阵子不敢来找他了,可是今天他精神抖擞地准备出门去享用一顿大餐的时候,就看到宁婧静静地站在了他家门口。 “宁婧?你怎么就出现了?!” 宁婧冷哼,“我怎么就不能出现了?” shillon郁闷,“那你出现得也太是时候了吧,我刚准备出去吃大餐。” 宁婧媚笑,厚颜无耻,“谢谢款待。” shillon哭笑不得。 刚把服务员打发走,宁婧就定定地看着shillon,跟看雕像一样,然后说道:“他回来了。” shillon没反应过来宁婧在说什么,脑子一闪电,问道:“谁?” 宁婧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玩着桌子旁边的花,解释道:“宁国盛。” shillon大惊,这个名字向来是宁婧的禁区,他从来不提起。他也一直以为,八年前这个男人丢下宁婧走掉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宁婧的生活里。宁国盛带给宁婧的痛苦,远远比任何一人都要多,他就像是宁婧的恶魔,纠缠着宁婧的每一个梦魇。 “他怎么回来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宁婧苦笑了一下,“在做什么?在做张氏集团的优秀女婿,在做张氏的优秀接班人。在做一个女人的好老公,一个女孩的好爸爸!” shillon皱眉,“张氏?就是阳夏他们家指定的亲家?” 宁婧好奇,“你怎么知道?” shillon帅帅的笑了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以为我是谁啊?张氏跟阳氏的该活着还是该死,还得看我爸高不高兴呢!” “再说了,最近报纸头版头条都是他们两家要联姻的消息,你不知道?” 宁婧摇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行,“我又不关心这种事情,又不看报纸八卦,我怎么会知道!” 看到宁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shillon好奇,“阳夏是你的男朋友,你怎么就不知道难过啊?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看着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 宁婧不削,“切!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的,何必把自己逼到绝境呢!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我没怀孕,他结婚,我们就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服务员端上两个人点的菜。宁婧就像没心没肺一样的吃着。但是shillon却没什么胃口了,“宁婧,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你爸――哦,宁国盛!” 宁婧耸肩,“我能怎么办。他现在是有钱人,大老板,又是阳氏的亲家,跟我这种女混混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shillon却不这么想,“我听说,张氏的外孙女,也就是宁国盛的女儿宁雪是被娇惯坏了的。你这么跟阳夏不清不楚的,她早晚得找上你的麻烦。到时候你跟宁国盛之间的关系可就瞒不了多久了。” 宁婧顿了一下,“纸包不住火,我能怎么办。要知道,我跟宁国盛除了血缘有关系之外,什么联系都没有了。更何况,他都认不出我来了!再说了,瞒不了就不瞒呗!该暴露的想瞒也瞒不住。” 知道宁婧在故意不去在意这些,其实宁婧再次见到宁国盛是什么样的心情,shillon可比任何人都了解。对于宁国盛的感情,别人不懂,他shillon却比谁都懂! “宁婧,你还是跟阳夏分手吧。反正你是玩的,那么分手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可是你如果再这么跟他纠缠不清,那个宁雪可就不好打发了。” 宁婧笑了,“怕什么,不是还有你么?” “你老说你老爸牛逼,我也不知道你老爸是干嘛的。把我惹急了,就让你老爸废了他们!” shillon哭笑不得,“美女,你是真幼稚还是假幼稚啊!张家跟阳家再怎么受我爸管,他们的雄厚力量摆在那里呢!是说废就废的么!再说了,我爸怎么可能会为个女孩子做不一定对他有好处的事情!” 宁婧撅嘴,“我就知道!” shillon忽然笑了,他好久没看到宁婧这么可爱的撒娇一样的表情了。 “不过我跟你关系不一样,我肯定会尽我所能帮你咯!” “对了,我八卦一下呗。你跟你的‘爸爸’最近还有联系没啊?” 我记得你,不代表我还爱你(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的笑容顿时僵硬了,然后埋着头,吃下去一块牛排。 “楚萧凌,我觉得我就是一傻逼。” shillon愣了一下。 “他明明不爱我。他明明把我当e那些女人一样的玩的,可是我偏偏自己不争气。” shillon笑了一下,“你爱上他了。” 宁婧苦笑,“所以说我就一傻逼啊!” “我宁婧玩男人的时候,他童墨还在军队里被折磨的要死不活呢!我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男人不想得到我?!可凭什么就他那副穷酸的臭德行偏偏把我给迷住了?!” “多可笑啊!不觉得跟tmd拍偶像剧似的扯淡么!你知道他给我的理由是什么吗?” “他说我太小了,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了。他宁愿真的把我当女儿。他还可笑的真的把自己当父亲一样教育我说,我不能再堕落。” 气氛有几秒钟的沉寂,shillon才开口说道:“宁婧,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他有女人了,即使他爱你,他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但是他有一句话说对了,你不能再堕落下去了。大好年华,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青春都给撕碎?” 放下刀叉,宁婧眸中琉璃闪烁,“我没有退路了。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而且自从那个男人回来以后,我就更明白了。他现在不知道我是谁,可是他听到我的名字以后脸色立刻就变了。等他知道我是谁,他就不会放过我了。对于他而言,我就是一个该被抹杀掉的他的过去。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不会允许我自由和幸福的。” “宁婧,你在胡说什么啊!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也曾经那么爱你,他怎么可能不希望你幸福?听我的话。如果你真的愿意从新开始,我就带你走,带你去美国,去欧洲,去日本,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忘掉这一切,然后从新开始。不会再见到任何一个你不想见的人,不会见到任何一个能让你痛苦的人。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的哥哥,你的父亲都好!” 宁婧怔怔地看着shillon一脸认真的表情,忽然笑了,泪流满面地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没有企图地对我好。但是,楚萧凌,我走不了。我有我的宿命在这里,不过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可以走了,心甘情愿地走了,我一定会去找你。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你更懂我。” shillon笑了,然后用手帕拭去宁婧的泪痕,“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正说着,宁婧的手机忽然响了。 陌生的号码闪烁着,宁婧顿时有一种浓烈的不安感。 “怎么,有不想接?” 宁婧望着手机,“不,我必须得接。” “喂。” “宁婧,是我。”电话里的声音是那么生硬和冰冷,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打来了一样,让宁婧的心顿时间都会感觉冰冷得失去了知觉。然而,这个声音却又是这么熟悉,即便它消失了八年,她却依旧清晰地记得。 “我要跟你见个面。下午四点,都市路的everything咖啡厅,36号桌,不要迟到。”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不容拒绝。 不容说话。 像是一个要准备谈判的商务电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然而每一字每一句却都狠狠地划在了宁婧的心上,然后血肉模糊。 有谁会听出来,刚才的那个电话是一个父亲打给自己的女儿的呢? 呵!或许,他就从来没有生过她!她就像一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 “是谁?” 宁婧失神地望着shillon,然后茫然地笑着,“一个想跟我谈生意的经理。据说,他是我的父亲。” shillon愣住,他从来没见过宁婧如此空洞的表情,那种彻彻底底被伤透了的样子让人觉得她整个人都变成了透明的。她的每一寸伤都是那样的血肉模糊,痛到心碎。 我记得你,不代表我还爱你(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终于知道为什么宁国盛会约她来这个咖啡厅了。 迈进这里的时候,这里灰土暴尘的环境就跟被沙尘暴洗劫了似的,让宁婧这个粉尘过敏的体质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下一秒钟的反应就是她想赶紧离开这里。也因为这里的环境极差,所以几乎没有顾客。 然而,远远的看过去,36号桌旁已经坐了人了,那熟悉的身影即便穿上了高档的西装,宁婧也依旧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秒钟的退却让宁婧想转身就走的,可是那一股莫名的倔强逼迫着她冷漠,然后微笑,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微笑,和九年前,宁国盛还是一个宠爱她的爸爸的时候的微笑一摸一样。时光似乎没有冲淡这个女孩子的那丝纯洁无暇。然而,这也只是表面现象罢了! 忍住对粉尘过敏的不适,宁婧笑着走了过去。 宁国盛点了一杯咖啡,但是没有喝。很明显,因为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似乎就连咖啡里都落满了灰尘。宁婧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厌恶的表现。 “你迟到了五分钟。”宁国盛语气冰冷得让宁婧都觉得这个人是否真的已经没有了感情,或者,是对她真的没有了感情。 但是很奇怪,隔了八年,恨了八年,宁婧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流动在血液里的激动是无法让她自己理解的。 她笑着,无暇地笑着,然后说道:“叔叔,真对不起,路上有点堵车。” 听到宁婧再一次喊他“叔叔”的时候,宁国盛浑身上下每一颗细胞感觉都在膨胀,那种强烈的不满让他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狠狠地扇她一个耳光。 忍住那股愤怒的火气,宁国盛依旧冰冷问说道:“知道为什么约你来这种漫天灰尘的咖啡厅么?” 宁婧眨了眨眼睛,即使在一堆灰尘里,她都像一只纯洁的精灵,谁能想得到,她其实早就被这些灰尘呛得头昏脑胀了,“像叔叔这种有钱的贵族高层的思想,哪是我这种小女生能猜透的呢!” 宁婧的恭维给了宁国盛一种浓烈的讽刺。无形的话语就像是狠狠地删了他一耳光。是的,八年过去了,她似乎再也不像是八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这八年不知道她究竟了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洗劫,此时才能历练出一个说话如此尖锐的宁婧。 宁国盛冷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种卑微的太妹,也就适合这种垃圾的地方而已。长得再好看再漂亮,高级咖啡厅也容纳不下你!” 感觉到了宁婧的笑容在瞬间僵硬了,宁国盛才颇有成就感地自豪了一把。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八年,再见到宁婧,他只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给宁婧无地自容的羞辱!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有着一个父亲最不该有的想法。 然而,笑容的僵硬转瞬即逝。来之前,宁婧就已经做好了被他这么羞辱的心理准备,她告诉自己,如果他刻薄地羞辱她,那么,她就狠狠地反击他! “叔叔真是有意思,大费周章地把我找到这种地方来,就是为了莫名其妙地羞辱我一下吗?看来身为总经理的你,还是太闲了啊!” 宁国盛顿时猜不透。她是在讽刺他接张氏的班接得可笑么?是在讽刺原本就是个街井混混的他一步登天吃了软饭?是的,他猜不透宁婧了!不像是八年前,宁婧的小眼珠子转两圈,他就能猜透宁婧是想要什么。 假装没有听懂,宁国盛继续说道:“我当然很忙!只不过身为父亲……” 宁婧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身为父亲”四个字让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眸胀热。 “我有必要替我家小雪抓住属于她的幸福!” 忽然,就感觉自己从珠穆朗玛峰上扔了下来。那一瞬的痛楚让宁婧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心脏碎掉的声音。 他,宁国盛,今天并不是作为她宁婧的父亲来找她谈话的,而是作为张氏的千金的父亲来找她谈话的!八年前的夜晚,他毅然决然抛下整个家离开的时候,宁婧就应该永远地记得的,她再没有父亲!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努力眨去想要哭泣的**,然后无邪地笑着问道:“我不懂叔叔的意思。你女儿的幸福跟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宁国盛狠狠地盯着宁婧,冷声说道:“阳夏。” 我记得你,不代表我还爱你(6)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夏。 果然还是阳夏的事情。 作为宁雪的父亲,宁国盛果然很有父亲疼爱女儿的风范。可是作为宁婧……曾经的……父亲,宁国盛就像是一只冷血的猛兽,想要吞噬掉宁婧的一切。 “离开阳夏。” 宁婧忽然笑了,笑得让宁国盛看不出情绪,“离开阳夏,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宁国盛也笑了,秦璐娜果然没教出来什么好女儿!宁婧也不过是花男人钱的货罢了! 他从西装内兜里拿出了一张支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数额――二十万。 宁婧瞟了一眼支票,忽然间那种心脏被碾成碎末的痛楚翻天覆地,他的亲生父亲,正准备用二十万把她踢得远远的,不论是为了宁雪,还是为了他自己。 “就这点钱!叔叔,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打发的么?!” 宁国盛顿时火冒三丈,就像是一个被点燃的炮筒,“宁婧,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就你这副德行,还能值几块钱?给你二十万那是看得起阳夏!” 终于让他愤怒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哀伤渗透着宁婧的身体,她似乎感觉到每一根神经都在饱受瑞残。 耸了耸肩,宁婧起身,“那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走不走是我的自由,叔叔,区区二十万,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见宁婧要离开,宁国盛下意识地起身拉住她,然后冰冷地问道:“宁婧,你究竟想做什么?” 宁婧喜笑颜开地对着宁国盛眨了眨眼睛,说道:“叔叔,你真是个好爸爸。” 宁国盛咬牙切齿,“对于我的女儿,我当然是个好爸爸。” 宁婧忽然间媚笑,褪去了刚才所有的如同天使一样的纯洁。那抹媚笑宁国盛很多年以后都不曾忘记,满载着她最伤痛的憎恨。 “你的女儿?”宁婧玩味地咀嚼着这个短语,眼眸中的讽刺毫无保留地刺向宁国盛。 这一刻的宁婧是那么可怕,宁国盛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看来,做叔叔的女儿……真的好幸福啊!” “我都嫉妒了呢!” “没有叔叔这么一个‘好爸爸’。” “好爸爸”三个字宁婧咬的尤其重,狠狠地刺向宁国盛的耳膜。他知道,宁婧在折磨他,在精神上毫无保留地折磨他。折磨他曾经作为宁婧的爸爸是怎样的残忍。 那么好吧,她做到了!宁国盛的不安终于被暴露在了阳光底下。他原本永远都不愿意再在宁婧面前承认他是她的父亲的,或许说是“曾经”他是她的父亲。 “宁婧,我警告你。”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不要再跟阳夏有任何瓜葛。” “不要伤害我的小雪!” “否则,即使作为你的父亲,我也不会放过你!” 宁婧愣了一下,笑容更加妖冶,“我的父亲?” “叔叔,你还敢肯承认你是我的父亲?” “你不怕被别人听了去,然后给你们张氏一个头版头条的大八卦么?” “啧啧啧,那你该怎么跟张梦跟宁雪交代呀!” 浓烈的讽刺,刻薄的语言。这种折磨对于宁国盛而言是多么的可怕,良心的谴责会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然而,宁国盛浓烈的厌恶和愤怒让宁婧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他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畜生! “宁婧。” “我记得你。” “但是不代表我还爱你。” 桌子上留下了那张二十万的支票,宁国盛摔门而去。 霎时间的泪流满面,宁婧拿起了那张支票,撕得粉碎。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想追上去把宁婧抢过来,但是他却再也迈不开步子。当shillon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童墨。” 童墨定定地看着shillon,他记得这个男人,那个前段时间宁婧走到哪里都带着的男人。请宁婧吃大餐,陪宁婧玩e,是个混血。 忽然,他冷笑,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看来,你也被宁婧给甩了。怎么,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走掉,心里什么滋味呢?” shillon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童墨把他当宁婧玩的男人之一了! “能什么感觉。我妹妹爱玩,就让她玩去好了!只要不玩掉自己的小命我救不回来,她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无所谓。” 童墨皱眉,“妹妹……?”他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依靠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上,掏出了一根香烟,然后点燃。 轻轻地吐了一个烟圈,童墨看向shillon,“现在的男的真是千奇百怪,为了得到她,什么幼稚的手段都会用。‘妹妹’?这个称呼会不会太老套了?” shillon忽然想笑,想无奈的笑,这个男人太可笑了。一副正儿八经地样子,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的话又看起来是为宁婧好!又看起来像在吃醋。多矛盾的一个人! “可不是!当然没有认‘女儿’有创造性!” 童墨身子顿时僵硬,死死地盯着shillon,跟看死敌一样的表情,“你是谁?” shillon还是忍不住笑了,“我说了我是宁婧的哥哥,你记性真差!” 童墨知道,这个男的跟宁婧的关系不简单。宁婧是个有一堆秘密的人,也是个很守秘密的人,但是这个人知道,这个人什么都知道! 忽然,shillon目光顿时凛冽,几乎是要从眼睛里飞出刀子,狠狠地看着童墨,然后冰冷地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宁婧,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不起她!” “你如果不喜欢她,那么就不要来招惹她!” “如果她去招惹你,那麻烦你就自己躲远一点!” “但是如果你喜欢她,那就麻烦你好好地对她!不要用一堆一堆的烂道理去敷衍她!” 童墨愣住。感觉有点懵。 然后,shillon的脸色又变得跟刚才一样,寒冷烟消云散,就仿佛从来没有过,童墨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好了!天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小心地下钱庄的人找过来!” 正准备把烟灭掉的手忽然僵硬,不可思议地望向shillon。像要读懂什么一样。 他说了,这个人不简单!这件事情除了他没人知道,地下钱庄的人也不会轻易透露出去他们的账的!可是这个人还是知道! shillon转身欲走。 “等等!”童墨叫住了他。 shillon转回去,挑衅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但是,宁婧那边……” shillon帅帅地笑了笑,“我想,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对宁婧好,什么事情对宁婧不好我比谁都清楚。” 然后,他走掉了。 童墨看着shillon消失的背影,一个踉跄,踩灭手中的烟头,转身也走了。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巧合,自从宁雪跟阳夏见了面以后,a市的头版头条就净是阳张两家要联姻的新闻,铺天盖地。跟下了一场新闻暴风雪一样夸张。 报纸上,两个人并肩逛街的照片被放大到整个版面,所谓的强强联姻。似乎,阳夏花花公子的形象被炒得人仰马翻,有贬有褒,还有人疯狂地猜测这次的联姻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商业婚姻而已,阳夏究竟是否能改的掉他著名的“风流少爷”的头衔。 宁婧掐掉手中的烟头,把手中的报纸揉得很软,然后用它擦干净屁股,起身,冲水。 好久都没有见到阳夏了,自从上次还了小晚礼以后,都过了快三个星期了。阳夏总是在找她,漫天遍野地找她,可是她不想见阳夏,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恶心。 她跟阳夏本身就是个游戏,一个很扯淡的游戏。不过看来,这个游戏该罢手了,宁婧已经不想抢回她本来所拥有的东西了,她只求可以离那个男人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面。 同样,曹子琪看到都市报上的头版头条,看见阳夏那张被放大的无所谓的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脸以后,也冷冷地把报纸丢在一边,看着手中正准备挂出去的衣服,目光凛冽。 不知道是宁婧甩了阳夏,还是阳夏甩了宁婧。但是看样子,阳夏要娶的女人不会是宁婧! 哼!活该! 可是,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她要让宁婧付出一百倍的代价,来偿还她对宁婧的仇恨! 忽然,远远地看着报纸上宁雪灿烂的笑容,曹子琪的嘴角一抹寒冷。 而童墨拿起报纸的时候,正是他要出门的时候。 最近他不敢上班,为了躲避高利贷的追债,他甚至连家都不敢回。四处找人借钱,却一无所获。e那些堕落的人渣,怎么会是那种真正的朋友! 报纸上的阳夏依旧跟一个花花公子一样一脸的玩味,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叫宁雪的女人,却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童墨的第一反应,是宁婧。 阳夏一直嚣张地对外面的人说,宁婧是他的女人,不允许别人碰她一根汗毛。可是今天的报纸,再加上那天他在街边看到宁婧烂醉如泥地跟三个男人厮混在一起,童墨不禁有了联想。究竟是阳夏因为宁婧的混乱而无法忍受,才另寻了新欢,还是宁婧因为阳夏的滥情难过自己也在外面混乱。这种事儿不好说,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得想推理剧似的苦逼。他现在的重点是躲债。 不论怎么样,事情发生了。 童墨怎么会忘记那天宁婧用忧伤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告诉他,“爸爸,对不起,我爱上了你。” 在童墨的眼里,宁婧的感情就像是被搁在了冰墙里的珍珠,被她防护地好好的,不会有人轻易地偷走的,可是她突如其来的表白,顿时间让童墨感觉自己都忽然变傻逼了。 真的?还是假的? 他反复问着自己,却险些没注意到,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脏。 丢下手中的报纸,童墨甩门离开。在这个茅棚一样的地方已经躲了一个多星期了,可是钱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常佳打过他好几个电话,他都躲躲闪闪,可是又担心那些高利贷的亡命徒找不到他,会跑去找常佳开刀。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子琪找到常佳的时候,常佳刚从商场里出来,拎了一堆的大包小包,跟把商场给洗劫了似的,都是新买的名牌。而曹子琪正好刚刚下班。 唇角一丝妖媚,曹子琪上前拦住了常佳。 “你是谁?”常佳皱眉。 曹子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常佳,一副高级白领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好骗。 “最近找不到童墨,那么着急还有心思来购物,心情很不错啊!” 常佳皱眉,“你是谁?!认识童墨?” 曹子琪的笑容更深邃了,“当然,我还知道,他跟宁婧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常佳忽然间激动,跟看到了曙光似的,“你说什么?!” 曹子琪笑得更开心了,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玩味的欣赏着,“不信?我可看到好几次呢!最近找不到童墨了吧!” “你说什么?”常佳的声音有些紧张了,对于不认识却知道她的事情的女人。只要是个女人,她都会提高警惕的吧! 曹子琪的笑声变得很刺耳,把玩着手里的信封,那信封不算厚,但是能看得出来轮廓像是照片。常佳很气愤,感觉像是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弄得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一样。 “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看来当初你是激动坏了!” “什么?!”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啊!要不是当初我跟你打电话告诉你童墨的下落,恐怕这会儿你还在台州被童墨当‘弃妃’呢!” 常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就是这个女人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童墨现在在a市做dj,身边还缠了一堆的女人,其中一个还是极其暧昧的。 但是就是这个女人,毁了她在台州辛苦等待童墨的幸福! “你又来做什么?!”常佳咬牙切齿地问道。 曹子琪耸了耸肩,然后举手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信封,“干什么那么冷漠,我每次都做好人帮你捉奸,你还反而不知道感谢啊!” 说着,曹子琪把信封丢给常佳,“你的阿墨可是背着你频频跟宁婧见面啊!” 说完,曹子琪就走了,常佳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打开了信封。 里面有五张照片,全都是宁婧跟童墨单独见面的照片,还有宁婧玩男人的时候童墨一脸忧伤地远远望着的样子,甚至还有有些模糊的宁婧跟童墨上床的照片,十分暴露。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可是即使现在看来,每一张都看得常佳心里撕痛。 顿时,一个想法飞入她的脑海。 童墨失踪两个星期了,中途只打来过两个电话,都说是他在外面有事,要呆几天,可是现在想想,浑身战栗! 难道……他其实是跟宁婧去厮混去了?! “不!”常佳一激动,顿时想撕毁那些照片。可是猛然间醒悟。 这里面的宁婧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荡妇,如果发到网上去,一定人气高涨。这以后会是一个把柄! 她要让童墨这辈子都乖乖做她一个人的男人!任何女人都别想见缝插针!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而宁婧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在shillon家里面。 shillon坐在床边,端着杯子静静地看着她。 宁婧皱眉,“我怎么在你家?” shillon笑着把水端给宁婧,“你都睡了三天了,跟头猪一样,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宁婧迷茫,“三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shillon哈哈大笑,“谁知道你呢!醉成那副德行,放荡不羁地骚气样儿,真是让人无奈!还想去蒂兰怡都呢!不怕被阳夏看到么!” 宁婧更疑惑了,她甚至感觉听不懂shillon究竟在说些什么。 看到宁婧一脸迷茫的样子,shillon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可不是!醉到差点酒精中毒,还没等走两步呢,就栽在马路旁边了。shillon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无奈郁闷的样子,真是忍俊不禁。 他把宁婧带了回来,可是一回来宁婧就开始腹泻,呕吐,然后双手都颤抖起来,脸色红彤彤的,声音都嘶哑起来。 shillon吓坏了,急忙叫了家庭医生,幸好发现得早,没有发展成严重的酒精中毒,给她打了一针,安定下来,量了血压还算正常,才放下了心。 然后,她睡了三天三夜,就按照他说的,睡得跟猪一样。 “你干嘛要管我!多管闲事!” 就是shillon多管闲事!让她就这么堕落死掉反而清净。可以不用去想宁国盛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可以忘记他回来了这件事情。 “好好好,我多管闲事!”说着,shillon起身,“不管怎么样,你妈出事儿了。” 宁婧皱眉,接着冷笑,跟个表情帝似的变化多端,“那个婊子终于出事儿了,怎么,出什么放荡的事儿了?” “你能不能好好称呼你的母亲!什么‘婊子’?!这是对母亲的称呼么!宁婧,不管怎么样,她还不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宁婧冷笑,“母亲?” “楚萧凌,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那个疯女人,就没把我当过女儿,既然这样,我干嘛要把她当娘呢!” shillon无奈,“她欠了很多钱,高利贷都追到你家去了,据说把你妈打伤了。” 宁婧的笑容更是寒冷了,“她也去赌?真好!” shillon摇头,“这我就没调查了,不好奇。” 宁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干脆都不用跟我说!她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她欠钱就自己想办法还。” shillon也不再多说,换了话题,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跟宁婧争论下去永远都没有结果,“饿没?我给你煮的皮蛋瘦肉粥,医生说让你吃点儿养胃的流食,喝那么多酒,不要命了!” 宁婧下床,才发现肚子真的空空的难受,感觉自己几乎能吞下一头大象! 狼吞虎咽地喝了一碗粥,宁婧觉得不够,“我想吃肉。” “吃个头,让你喝粥已经是上天的恩德了!锅里还有。” 宁婧皱眉不乐意,但是又懒得啰嗦,“你不上班?” “你没上课,我上什么班!马上期末了,拜托你用心点好不好!枉费我费劲巴力把你弄到高中来上学,起码您老人家努点儿力啊!” 宁婧不耐烦了,“是你喜欢多管闲事儿好不好,非得让我读什么高中,你觉得有意义么!我这种人,就是那种社会希望早死早超生的那一类。” shillon没有多说话,亦或许可以说他不愿意听宁婧说这些丧气的话,打开电视,想看体育频道。 宁婧坐了过去,用胳膊跨过shillon的脖子,嬉笑着说道:“你知道么,曹子琪真的恨死我了。” shillon冷冷的回答,“你这种女流氓,本来就该被恨死。”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6)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雪去商场购物的时候,曹子琪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这个人是宁雪,就是阳夏的未婚妻。分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真不知道她们家是怎么想的,这么早就把自己的女儿给卖出去当联姻工具了。 最近,宁雪跟阳夏要订婚的消息是闹得沸沸扬扬,报纸上,网络上都是风风雨雨的。这商业强强联姻竟然已经夸张到连政府都派人慰问了,也算是撑足了面子。 不过曹子琪还是听说,宁婧还在跟阳夏纠缠不清。在曹子琪眼里,宁婧就是个万人唾弃的婊子,专门勾引有钱的男人给她花钱奢侈,才不管别人有没有女朋友甚至有没有妻子,玩腻了,有别人给花钱了,她就立刻换人。 而她也最恨这样的女人,喜欢纠缠在别人的家庭里,别人的感情里。她更恨的是,就这么一个**,她曾经那么认真地把她当朋友! 如果这就是宁婧的爱好,那么她就要狠狠地报复她这个让人反胃的爱好。两年来,她一直以为在宁婧的心里,她起码还是个朋友的,她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不论多么堕落跟难过,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可是宁婧太让她失望了。 “大小姐,您看,这件衣服您穿多漂亮啊!”回过神来,曹子琪笑着对宁雪说道,“阳少一定会很喜欢的。” 听到曹子琪这么一说,宁雪更开心了,笑的酒窝都变得红润。 “真的吗?阳夏哥哥会喜欢?” “阳夏哥哥?”曹子琪心里暗笑,“真的还是个孩子,还在叫自己的‘未婚夫’‘哥哥’,太好笑了!她跟阳夏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当然会喜欢。大小姐天生丽质那么好看,年轻可爱,再加上这件衣服又那么衬托小姐的气质,少爷一定会喜欢的!” 宁雪更加开心了,“真的啊!我也这么觉得呢!好吧,给我包起来吧!” 曹子琪笑着把刚才宁雪看上的那件名贵的衣服打包,然后还随口说道:“大小姐以后要看紧了阳少爷啊!听说少爷挺爱玩的,最近还喜欢背着小姐跟一个叫宁婧的女人纠缠不清的。像阳少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都求之不得呢!” 宁雪的脸色瞬间冰冻,跟被冲了冰块似的迅速,恶狠狠地看着曹子琪,“你是不想要这个工作了吧!敢在我这里嚼阳夏哥哥的舌根!” 曹子琪立刻陪笑,“大小姐误会我了,我一个导购,哪儿敢啊!只是同为女人,我替大小姐担忧而已。不过是说说,如果大小姐不喜欢听,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响屁。” 宁雪一把扯过曹子琪刚包好的衣服,冷冷的说了句,“单子签我爸的名!” 然后就走了。 宁婧…… 宁雪记得,这个名字前几天出现在了阳夏的家里。那天正是她的母亲带着她去阳夏家里跟阳夏见面的时候,呆在阳夏身边的那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当着她的面勾引阳夏! 更可气的是,阳夏笑眯眯地说,“她是我的女人!” 想着,宁雪拿起电话。 “杨姐,你帮我查一下,宁婧究竟是谁。”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7)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回到家已经天黑了,可是家里却没有亮灯。 “那个疯女人又没回来!总有一天她是死在别的男人床上的!” 说着,宁婧开灯,却发现灯没亮。多开了几遍,才发现家里停电了。 “靠!”宁婧低低地骂了一句,摸着黑拿出手机给视线里一点亮光。却听到卧室里一声声放荡的声音。 “我答应你今天陪你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还钱?” 宁婧皱眉,shillon说的真没错,这个女人真的欠钱了,而且似乎真的欠了不少。 男人低沉,问道:“你做了什么了,竟然一下子欠了五十万!” 宁婧被惊呆了,五十万!这女的疯了么?! 秦璐娜哼了哼,说道,“我能干嘛,赌钱,赌钱,赌钱。” 宁婧顿时冷笑。真的是赌钱。真不该对这种女的抱希望的。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当初是什么事情让她和这个家沦落到这种地步她忘了么!竟然也去赌钱,而且欠下的债,真的是比那个男人更夸张。 “你还爱赌钱?” 秦璐娜的声音更加断断续续了,“哼!我爱赌钱?……别笑话了!谁让那个男人把女儿丢给我,自己跑了,就别怪我要折磨他的骨肉一辈子!” 顿时间,宁婧就像是被闪电击中,大脑顿时无法呼吸。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 “听说他回来了。好啊,太好了!” “那么就让我们接着八年前的仇恨再演一出好戏吧!”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谁比谁更痛苦!” 男人哈哈大笑,“秦璐娜,你真够狠的,自己的女儿都舍得下手?” 秦璐娜冷笑,“八年来,她还有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妈’?” 宁婧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是的,八年来,她从没把秦璐娜当过自己的“妈”,也从没再叫秦璐娜一声“妈”。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早就死在了那些追债人的胯下。而宁婧这一生的幸福,也早就被那个男人毁了。 其实这一切她早就接受了,可是为什么今天亲耳听到秦璐娜这么说的时候,心理面还是会有一个绞肉机在绝情地绞碎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地绞碎,在给她凌迟。 宁国盛回来了,秦璐娜要复仇了。宁婧感觉自己的生活太像一出泡沫剧,没完没了地折磨着她。她是不是该假装很淡定地坐在头等席上,看着舞台上的小丑演出无法预料的剧情,然后折磨她的内心。 秦璐娜要找宁国盛复仇,曹子琪要找宁婧复仇。宁婧甚至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了满是仇恨的世界。如果有一天,宁婧让童墨也恨她,是不是她也就活不下去了呢?世界上最重要的三种情感都恨着她,恨着肮脏的她。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宁婧惊奇地发现秦璐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被一堆脏衣服所包围,傻傻地发呆。 这不是秦璐娜会做的事儿啊!一般这个时间,她不是还在睡觉,就是已经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能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对于宁婧而言,简直就是个奇迹。 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宁婧不禁想讽刺她一下。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婊子不去找男人在沙发上坐着当起林妹妹来了!” 秦璐娜知道宁婧在故意嘲笑她,所以并没有理她,打算任她嘲笑。 “对了,昨天晚上那个让你欲仙欲死的男人呢?大清早的就跑了啊!走得倒是干净。” 说着,宁婧看到了茶几上一沓人民币,走上前拿起数了数。 “一晚上两千,你这个老女人看不出来还这么值钱啊?还以为睡一晚上,人家能给你个五十万呢!” 秦璐娜听出来宁婧昨天听到了她说的话了,肩膀不禁一颤。 是的,她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她当然记得!她也知道,宁婧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件事情,而她偏偏撞了炮口。 宁婧冷哼,一把把钱甩在了秦璐娜的脸上,打得秦璐娜生疼,半边脸顿时就红肿起来。 “臭婊子,我告诉你!你爱赌钱,爱被男人上是你的事!麻烦你记得把屁股擦干净了再回来,如果招惹来一堆把钱当命的饥渴男,老子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秦璐娜顿时火了,忽然起身就甩了宁婧一耳光,目光冰冷地说:“宁婧我告诉你,跟我说话你还是嘴巴放干净点!老娘既然生了你,就能有本事弄死你!” 宁婧冷哼,不削地抹掉嘴角的那丝血迹,“既然这样,当初你怀我的时候就该弄死我多好!大家都省了不少事儿!省着现在被我骂。” “你就会在我这里撒泼么?!有本事你去宁国盛那里骗钱去啊!就你这副鬼样子,宁国盛再傻逼也不会被你给骗了的吧!” 秦璐娜顿时笑了,“好!我就让宁国盛给我还这五十万!你敢跟我赌么?!” 宁婧冷笑,“凭你?!” “说吧,赌什么?” 秦璐娜哈哈大笑,“好!有骨气!就赌宁雪!” 宁婧皱眉,竟然连这个疯女人都知道了宁雪的存在,媒体这个东西太扯淡了! “为什么要赌她?” 秦璐娜冷笑,“哼,给我秦璐娜带绿帽子的任何有关的人,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哼,她跟我又没关系,我赢了也得不到好处,我又凭什么跟你赌。” “谁说你没有好处。” 秦璐娜神秘一笑,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如果你赢了,就给你毁了宁国盛的专权,我不碰。但是如果我赢了,那么宁国盛你永远都不要插手,他由我处置。” 不愧是秦璐娜,她再怎么也是生了宁婧的亲娘,狠狠地抓住了宁婧的命脉。 是的,她想毁了宁国盛,她不允许宁国盛把她的生活毁得面目全非以后自己还过得那么逍遥自在!或许,这成了宁婧这辈子唯一的愿望。 想了想,宁婧妖媚一笑,“好!就答应你!” 答应了,她就是在赌命。 她的生活,是为了堕落,是为了报复宁国盛而活着的,如果他连毁了宁国盛的资格都没有,那么,她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不就是死么!痛苦地活了那么多年,死才解脱!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8)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按照秦璐娜的意思,就是拿宁国盛做赌注,宁雪做加码。宁雪是那个时候宁国盛的孽种,秦璐娜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宁国盛给秦璐娜还了钱的话,那么宁雪跟宁国盛就都归秦璐娜整。宁婧再恨都不能碰,反之,就归宁婧。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赌注,一个赢了以后没有人会干预的赌注。 宁婧做梦都想得到这么一天,然后让那个男人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那种痛苦会让他崩溃,会让他撕心裂肺,会让他想去死可是却死不了。 “宁婧?宁婧?” 思路忽然被shillon打断,宁婧回过神来,就看到shillon拿着课本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一脸的邪恶说道:“宁婧,你把刚才我讲的那段读一下。” 宁婧皱眉,她知道是shillon在故意整她。 “楚萧凌,你要死。” shillon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臭德行,“老师让你起来读课文,还在磨叽什么呢?” “我不会!”宁婧没好气地说道,“别烦我。” 班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宁婧这么跟shikllon说话,他们甚至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因为shillon太放纵宁婧了。如果是别人,早就被开除了,又怎么会让她上高中。 “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宁婧对着shillon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陷入了沉思,她越来越好奇,秦璐娜怎么会那么有把握可以让宁国盛给她还钱。 等宁婧的神再游回现实,她都已经站在shillon的办公室了。 “干嘛?” shillon无奈,“大小姐,麻烦你有点压迫感好不好,马上要期末了啊!” 宁婧耸肩,“无所谓。期末跟我有什么关系。” shillon彻底无奈了,宁婧就是一匹不服管的狮子骢,连皮鞭都不好使,“好吧,真的管不了你。说吧,出什么事儿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宁婧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跟那个疯女人打了一个赌。” “赌什么?” 宁婧眨了眨眼睛,“我的命。” shillon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虽然宁婧的话说的跟她只是在告诉他她喝了一杯酒一样轻松。但是认识宁婧那么久,他还从来没有听到宁婧开过“要命”这类的玩笑,今天一张口,真的吓到了他。 “你什么意思?” 宁婧笑得像一朵灿烂的花一样,“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想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啊。”说完,她甩了甩手扬长而去。不可一世的嚣张,混杂着决绝的痛楚。 宁婧没想到的是,宁雪竟然在她家的门口等着她。 宁婧诧异地挑了挑眉,走上前去,讽刺地笑道:“哎呦!这是谁呀?不是最近报纸上头版头条的女主角嘛?” 宁雪得意地笑了,就像是做阳夏的未婚妻是个多么光荣的事情一样,“亏得你还认得我呢!” 宁婧妖媚地笑,问道:“小妹妹,你不回家看好你的‘阳夏哥哥’跑我这里来做什么?不怕你的‘阳夏哥哥’跟别的女人跑了?” “当然怕!”宁雪笑得很灿烂,就像是一个纯洁的娃娃一样,但是宁婧又不是白痴,她当然看得出来她心里的那股阴暗的任性。 “就是因为怕我才过来的呀!” 这倒是挺让宁婧惊奇的,小小年纪的,想的倒是不少。看来,宁雪心里,她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得不铲除的妖孽,她已经是她跟阳夏之间的障碍。 看来,富人家的小孩子的心里真的阴暗啊!认定是自己的,就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夺来。他们也不好好想想,凭什么都是他们的?有点钱就可以强取豪夺了啊!她以为她是地主婆么! “哦?有意思,那我这里能帮你什么?” 宁雪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不愿意再跟宁婧打哑谜了,两步走到宁婧面前,因为宁婧的个子很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就只能仰头望过去。但是似乎这样也一样不会失去她的气势,冰冷地,缓缓地动着唇,说道:“我警告你,离阳夏哥哥远一点。” 宁婧忽然想笑,就凭一个宁雪,竟然敢跑来明目张胆地警告她宁婧?!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宁婧出来混的时候,宁雪还在宁国盛的怀里撒娇要糖果呢! “哈哈哈!”宁婧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小妹妹,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宁雪被宁婧笑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宁婧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你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小晚礼,看起来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楚楚动人的。第二次见到她,她穿着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高中制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妖孽一样的太妹。今天是第三次见到她,她穿了一身很随性的t恤,然而前凸后翘,看起来又像是妖媚的妖精。究竟哪一个才是宁婧?即使调查来了一堆她的资料,宁雪却依旧感觉自己看不懂这个女人。 “别笑了!难道你不怕我让我爸把你整得半死不活么?!” 宁婧顿时停住了笑声,然后冷漠地盯着宁雪稚嫩的脸,讽刺的咀嚼着这句话,“你爸?” “你是想说,你想让宁国盛来整我么?” 宁婧忽然间的寒冷让宁雪不禁打了个寒战,按照宁雪后来自己的话说,就是“百变女王”。是的,宁婧看起来就像是百变女王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别说宁雪捉摸不透,阳夏捉摸不透,童墨也捉摸不透。 “那就让他来好了!反正……”宁婧玩味地一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宁雪不懂宁婧在说什么,但是她的样子真的冰冷得让宁雪害怕。是的,宁雪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身后那一股阵阵凉意,明明六月份的天气已经晴空万里。 于是,宁雪准备回归正题,然后想要逃之夭夭。 的确只能用逃之夭夭来形容此时此刻宁雪的心情。宁婧的气场让她有点发毛,她明显感觉到自己镇压不住宁婧,既然这样,只能用她的优势来堵住宁婧。 “行了,我们回归正题吧!” “宁婧,我劝你不要再跟阳夏哥哥见面。” “你妈妈秦璐娜在外面欠了五十万的高利贷,我想,对于你这种家境……”说着,宁雪还示意了一下宁婧家的房子,讽刺的语气浓烈得呛人,“恐怕这辈子都担不起了。” 宁婧挑眉,“继续。”没错,她想看看,这个小不点究竟会用什么手段来威胁她再也不要见阳夏。 宁雪皱眉,忍着不去理会宁婧那桀骜不驯的态度,继续说道,“我可以帮她还了这笔钱,作为交换,你离开阳夏哥哥。” 果然,宁婧猜的没错,宁雪就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因为对于外人而言,她们家现在唯一的软肋就是秦璐娜欠的那一大笔钱,而宁国盛的身份,宁国盛自己都会隐藏得好好的,她根本用不着担心。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跟宁雪说的了,这个小女孩对于宁婧而言目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一切都要等从秦璐娜那里拿到了宁国盛的“专有权”才能动手。 “你不是会调查么?” 宁雪皱眉,“什么?” 宁婧冷笑,“那你就该调查到,那个女人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她要死要活,欠了多少钱关我屁事!”说完,宁婧就走了。 “小妹妹,还是乖乖回家跟你爸爸要糖吃吧!” 只不过是让你离开他(9)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夏…… 宁婧坐在沙发上,把腿搭在茶几上,斜斜地靠着,然后细细玩味着这个名字。 曹子琪让她离开阳夏,因为她说阳夏是她曹子琪的。宁国盛要她离开阳夏,因为他说阳夏是宁雪的。童墨让她离开阳夏,因为他说她不适合阳夏。shillon要她离开阳夏,因为他说她不应该沉浸在阳夏这种人的纠缠中。宁雪让她离开阳夏,因为她说阳夏是她宁雪的! 所有人都要她离开阳夏。 不论理由是什么,目的都是告诉她,她这种人配不起阳夏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少爷。 其实,宁婧对阳夏一点兴趣都没有。论长相气质,他不是宁婧见过最帅的,也不是宁婧喜欢的菜;论身家,他的钱是他爹妈一点点赚来的,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唯一的事情就是挥霍;论人品,他是个十足的花心少爷,不专一,不专情。 可是…… 宁婧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越不让她得到,她越想要得到! 忽然,宁婧的唇角一丝妖媚,那股妖孽的邪气几乎要冲破整个房间。既然他们从来不想让她得到她该有的东西,那么她就去抢他们觉得她不该得到的东西吧! 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的电话。 “喂!”电话刚响没两声就接起了,声音迫切焦急,宁婧甚至完全听不出来声音里有愤怒。 “我想通了,即使你要结婚,我也可以做你的三儿。” 阳夏几乎是飞奔来的宁婧家里。跟坐了火箭似的! 宁婧都没有想到阳夏会是这样一个反应。她记忆里的阳夏都是玩世不恭,风流成性的。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左右他的行动和思想,她一直以为,阳夏跟她在一起,完全是出自于好奇,出自于e里的妖精把她传得太过吸引人。 秦璐娜不在家,最近她都不怎么回来,所以宁婧不用担心阳夏来会怎么样。 刚一开门,阳夏就冲了进来,跟喝了红牛似的!然后一把把她推进她的房间,就按在了床上。 “妖孽。” “你这个妖孽!” “我说了我不娶宁雪的!” “宁国盛是你爹又怎么样!如果你恨他,我就能帮你弄垮他!” “可是你干嘛跟我玩失踪?!你凭什么跟我玩失踪?!” “宁婧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本跟我玩失踪!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我阳夏想找你,你就得乖乖回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连串的话,让宁婧有些惊慌失措。她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一个电话,竟然引发了阳夏这么一连串的爆发。一字一句,一字一句看不出来半点的玩弄。 他知道宁国盛是她的父亲,他却没有介意。 可是这个名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宁婧依旧会感到无法控制的疼痛,从心里痛到每一根神经。 “该死!”宁婧皱眉,握紧拳头。躺在床上,任由阳夏摆弄。 “宁婧,你记住了。” “你想要天,我阳夏能给你天,你想要地,我阳夏能给你地!只要你开口!” 他是那么的迫不及待,仿佛积累了一个月的激情就在接到了宁婧的电话瞬间爆发。 他曾经反复地问自己,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 阳夏从来不相信自己会爱上哪个女人。因为女人都是冲着他家里的权势钱财来的!欧楚集团国内旗下的阳氏向来都是让人畏惧的势力。仰仗着欧楚在国际上的地位,阳氏也是沾尽了光。阳夏从小就生活在光环下,女人在他的世界,就是一颗钻石戒指就能带上床的。 但是,宁婧的特别是会让他措手不及的。 这是一个能让人迷失了灵魂的妖孽。她玩味的笑容,妖冶的身体,潇洒的个性,漂亮的脸蛋都是男人最致命的武器,轻轻触碰,就会彻底沦陷。 阳夏知道,他这辈子完了。玩女人的生活在遇到这个女人后停止。当初明明是他想玩玩的,可是竟然会输得惨不忍睹。 “阳夏,阳夏。” 根本听不到他身子下的女人喊他,他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的身体。他疯了,真的疯了,疯了一样地要她,疯狂得前所未有,巴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允许她逃掉。 对于宁婧而言,这一切是那么突然,但是又是那么庆幸。没错,做为一个女人,再傻都能感觉到,阳夏爱上她了,爱得迫不及待,爱得痴狂。 宁婧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对于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她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她也明白,阳夏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去触碰的男人,他的中间夹杂了太多的关系,轻易的去招惹他,他的愤怒就能够给她带来很多的麻烦。 她讨厌麻烦,讨厌极了麻烦。 可是…… 一转念的功夫,宁婧想通了,既然所有人都不想让她不好过,那么大家都一起不好过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常佳再见到童墨的时候,他的眼袋浓浓的,跟国宝似的!头发乱得要命,身上的衣服都一股味道,落魄得不成样子。 是他最终回家来找常佳的,在外面游荡了半个月的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四处也借不到钱,说真的,他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走投无路,他想,他现在应该就算是走投无路了吧!狼狈成这样,真是够了! “阿墨?!”常佳对童墨这个样子何止是一点点的惊讶,“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童墨定定地看了一眼常佳,可是却看起来十分为难。那种有口难开的样子,常佳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阿墨,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看着一脸焦急的常佳,童墨却不论怎样也说不出口要跟她借钱还当初给母亲治病的钱。 常佳当然更着急了,她的心里,童墨永远都是大男人一样的顶天立地,即便堕落在了a市,但是身上永远都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永远都不会落魄到去求别人的地步。 可是今天,常佳知道,童墨被逼到了死角,被逼到了他不得不来求她的地步。 “阿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你,我就一定会帮你,不论什么事情!” 犹豫了好久,在童墨感觉,他几乎犹豫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动了动喉结,说道:“常佳,我走投无路了。去年我妈生病欠下的一大笔高利贷,我还差十万没还。这一年来,我想尽办法赚钱,还了二十万,可是剩下的十万,再怎么样,我也凑不到了……” 常佳大惊,“什么?!当初你给阿姨治病的钱,竟然是问高利贷借的?!” “阿墨!你疯了!” “明知道阿姨的病已经不可能再治好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傻事!你难道不怕阿姨知道了着急么?!” 童墨苦笑,“呵!你又怎么会懂……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让我妈等死。” “常佳,你先借我十万块把地下钱庄的高利贷还了,然后我慢慢还给你,会很快的!” 常佳不忍心看到童墨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急忙说道:“钱的事情都好说,你先进屋,去隔壁洗个澡,换件衣服,我给你煮碗面,真不知道你这么傻在外面游荡了半个月在做些什么!早来找我商量不就没那么多事情了么!” 洗了澡,换了衣服,还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面条,童墨这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痞痞的成熟,青色的胡渣,好看的脸。 看着童墨把面吃完,常佳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好睡一觉吧,钱你不用担心。” 童墨刚准备点头说谢谢,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童墨不禁顿了一下。 已经有多久,这个人没有给他打电话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她的声音,她的样子。 从童墨的脸上,常佳就看出来,打电话来的人是宁婧。 又是这个阴魂不撒的妖精! 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再出现在她跟童墨的世界里,常佳以为她就会就此消失掉,不会再来打乱他们的生活。 可是…… 偏偏在童墨再次回到她身边祈求她帮助的时候,她又打来了电话。 常佳刚想说让童墨不要接,童墨就已经接了电话。 “喂,宁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漆黑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从窗外隐隐的光束中才可以看到,墙角的身影缩成了一小个,抱着双膝,把脸埋在了膝盖中,不停的颤抖。 刚才秦璐娜醉醺醺的拳打脚踢落在她的身上,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秦璐娜在外面又受了什么刺激,可是秦璐娜已经很久没有打她了,还打得这么狠,衣架抽在她的身上,生疼生疼,经常会打到她的骨头,疼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疯女人摔门而去过了很久,她才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想了很久的号码。 自从上次喝醉酒在模糊的记忆里她见过他一次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跟他有了任何联系,任何一个她能轻轻地开口喊他“爸爸”的联系。 世界上所有人都容不下她,都不愿意接纳她,那么他可以吗?他可不可以毫无保留地接纳她,没有任何犹豫? 她那么艰难地逼迫自己承认她爱上了他,那么他可不可以就这样接受了这份感情?起码,可以让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喂,宁婧。” 通了……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很疲惫,不知道是不是宁婧出了幻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耐烦。 一瞬间入赘冰窟的感觉让宁婧重重的打了个寒战,接着,她用颤抖的声音喊道:“爸爸……我是宁婧……” 童墨似乎听出了宁婧的异常,才缓和了语气问道:“你怎么了?” “爸爸,我想见见你。” 童墨抬头,正遇上常佳复杂的眼神,他知道,常佳对于宁婧的电话已经很不满了,如果他再答应跟宁婧见面,万一常佳一不高兴,说不管童墨的十万块钱了,那事情就糟透了! 可是,宁婧的状况似乎不大好,童墨向来猜不透宁婧,他不知道宁婧究竟出了什么状况,竟然会有这样的声音,说实话,他的确很担心。 “明天再说,可以吗?” 童墨的声音超乎平常的温柔,温柔得都拧了一下常佳的心脏。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她说过话! 而宁婧也听出来了,常佳在他身边。心里虽说嘲笑自己的可笑,常佳在童墨身边,那她对于童墨而言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可是依旧她乖乖的,乖乖的,就像童墨想要的那样,如同小绵羊一般温顺地说道:“好,明天放学,爸爸来学校接我。” 童墨心软了,然后几乎都要碎了。这么乖的宁婧,是她百变的一面而已吗?可是不管怎样,童墨被征服了,男人无法拒绝宁婧这样的女人这么乖的一面,乖乖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羊,他说什么,她听什么。 “好,天不早了,你早点睡。” 挂了电话,童墨才回到常佳炙热的目光中,忽然间有一种窒息。 “阿墨,你又要见她?” 童墨顿了一下,摇头,“没有,小孩子闹了点脾气,我只是哄她睡觉而已。” 常佳冷笑,似信非信,“没有最好。” 忽然,常佳似乎想起了什么,“阿墨,十万块钱,对于我而言,不难弄到。可是我有要求。” 童墨放下筷子,他早就想到了常佳会这样,所以异常的平静,“说吧。” “不准再跟宁婧有任何的联系。” 童墨抬眼,看了看常佳。 她最终还是爆发了,爆发得干干脆脆。宁婧的存在对于她而言的确成为了一个不得不去在意的事情。 童墨垂目,想了好久。包括想到了他跟宁婧之间的年龄差距,以及真正生活的需要。 时间在沉淀。 “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高利贷的事情,是肯定不能拖延的。第二天中午,宁婧就拿了一张银行卡给童墨。 童墨接过卡,心里的复杂难以言语,闷闷的,堵堵的,感觉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大男人,不论怎样花心爱玩,终究都觉得不该去依靠女人,可是不论原因怎样,他最终选择让常佳帮助了他,而这件事看来,童墨更加的不舒服。 “阿墨,怎么了?” 看到童墨的脸色不大好,常佳当然要问一问,她发现,她已经越来越不能读懂童墨的心思了,不知道是从童墨的母亲去世开始,还是从童墨遇见了那个叫宁婧的女人开始。 童墨勉强笑了笑,“常佳,谢谢你,这钱我会很快还给你的。” 常佳不介意笑了笑,“你是我的未婚夫,你遇到了困难,我当然应该帮你的。况且你的钱又不是用来的挥霍的。当初为了给阿姨治病,你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不怪你。” 童墨不再说什么,把卡收起来,“我这就去把事情解决了。” 常佳点头,“嗯,我也去上班了,早上是请了半天假出来的。” 童墨没有多看常佳一眼,就走了。他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厌恶还是对常佳的不安,但是他真觉得自己像是逃命一样跑掉的。 果然,钱还了,那些地下钱庄的人拿了钱,也就没有再找童墨的麻烦。但是沉甸甸的十万块钱,对于童墨而言,不仅仅是十万块钱那么简单,还承担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和责任。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宁婧昨天打电话说让他放学去接她。 虽然,他答应了常佳不再见宁婧,不再跟宁婧联系,但是昨天宁婧的声音他又怎么能放心。她哽咽的说话声真的是可以刮疼他的心的。这个妖孽的魔咒,真是千变万化! 或许,一切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吧!即便宁婧爱上了他又怎么样呢?他们不会有结果,何必互相连累呢!他们未来该走的路不一样,就像是平行线是不会有交集的。 但是,当宁婧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又跟个傻逼似的被骗了。这哪里像昨天晚上那憔悴的宁婧,颤抖的声音无影无踪,童墨真的觉得自己在宁婧眼里就是个傻逼,特别容易被骗的傻逼! “爸爸,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童墨的火气直冲一个顶点,他感觉自己就像小丑一样被宁婧耍弄。 “你干什么?!”童墨的语气不耐烦了起来,他不想见宁婧的,但是宁婧竟然这么无耻地骗他来见她! 宁婧的眸子顿时恍若琉璃。是的,她想童墨了,想这个像极了宁国盛的男人。 昨天晚上,秦璐娜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喝了酒之后就冲进她的房间撒泼,一拳一拳,一棍一棍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身上,跟得了失心疯似的。秦璐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打她了。 可是那个时候,她的脑子里竟然浮现的是童墨的身影,童墨在静静地看着她告诉她,“宁婧,别怕,我会保护你。” 宁国盛可以抛弃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情感,一刀一刀刺向宁婧的心房毫不留情。仔细想想,而童墨又好到哪里去了呢!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把宁婧当做一个过路的女人而已。 一切的一切,不都只是个游戏而已么!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把它当真呢?! 她真的把这事儿给忘了,是没有人愿意爱她的,她从出生起就是多余的。 童墨顿时间愣住,之前的愤怒竟然因为宁婧忽然间眸子里的琉璃驱散。他明知道这个妖孽就擅长这样对他,一个百变的妖孽,他却无法抵抗。 “爸爸,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或许,宁婧不知道,其实,她这么一句话,是能让童墨万劫不复的。 那么多的气愤,他都会因为宁婧的一句话烟消云散。 “你又怎么了?这么久都没有联系,干嘛还忽然找我?” 童墨的语气软下来了,气愤变成了宠溺。 他一直都可以宠着她,溺爱她。像一个父亲那样…… “爸爸,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童墨板着脸,“我当然有我自己的事情,你不好好上学,一天弄些有的没的,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是什么。” 宁婧不乐意地撅嘴,“爸爸,你怎么还是喜欢教训我。” 忽然间,宁婧又像是一个单纯的洋娃娃,淡淡的任性,让人浓浓的心疼。 “爸爸,给我煮面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子琪看着手机上的几张照片,冷冷一笑,看着宁婧跟童墨并肩走远。这分钟,她都觉得自己快赶上狗仔队了! 虽然,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看懂宁婧的心思,但是曹子琪毕竟在宁婧身边呆了那么久,这点儿心思她还是明白的。因为宁婧虽然“滥情”,可是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勾引一个男人,不会特地跑到一个男人面前骚姿弄舞,更不会主动去找哪个男人一起回家。 曹子琪一直知道“爸爸”这个称呼是宁婧的禁忌,不论是谁,任何人不能跟她说有关于“爸爸”这个字眼的任何事物,但是宁婧会主动喊童墨“爸爸”。 一切,也就再清楚不过了。除非宁婧换了刺激的玩法,但是这种玩法在曹子琪认识宁婧的这两年来,深知绝对不可能,那么就是因为宁婧爱上了童墨。 想到这里,曹子琪都觉得好笑。那个女人,那个自甘堕落的婊子曾经多么信誓旦旦地教育她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 多讽刺,不是么! 收起手机,曹子琪转身离去。 有些仇恨,是可以煽风点火的。既然宁婧让她一夜之间失去了她所拥有的一切,那么,就让她自己也体验一下被人赤0裸0裸地抢走一切的感受吧! 童墨不知道宁婧为什么那么喜欢吃他煮的那个勉强能看得出来是面条的东西。他还告诉宁婧,如果她想吃面,他可以请她在面馆吃,吃最好吃的,吃多少都没关系,但是宁婧依旧是笑眯眯地说,“不,我就要吃爸爸煮的面。一千碗面馆煮的面都不及爸爸煮的一碗面。” 于是,趁着常佳还在上班,童墨带宁婧回来了。 其实童墨挺心虚的,明明答应了常佳不再跟宁婧联系的,但是却又违背了誓言反过去找了宁婧。跟做贼似的! 童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婧的的撒娇,能让一个作为男人的他软到骨子里。 “宁婧,我告诉你,男人最怕女人对他撒娇,但是又最喜欢女人对他撒娇。” 他曾经这么跟宁婧说过,但是宁婧似乎就听进心里去了,认准了这里是童墨的软肋,每次当他生气,她都会楚楚可怜地喊他“爸爸”,然后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单纯得没有一丝杂质。有时候还会像小猫一样往他的胸前蹭,或者不停的甩着他的胳膊,等着他服软。 可气的是,就邪了门了!童墨就真的吃她这一套,每次不论多生宁婧的气,只要她一撒娇,他就会觉得千错万错,都是他自己的错。 心,会疼到骨子里。 看着她笑眯眯的一脸幸福地吃着面,童墨顿时有种无奈。 她就真的像是女儿一样,需要他宠爱,需要他疼爱。宁婧甚至不知道,每一次,她一字一顿地喊他“爸爸”的时候,童墨心里的某一块就会无限地柔软,想呵护她,想宠着她,想惯着她。 其实他们没有相差到更夸张的年龄。10年,差10年又怎么样,报纸上网络上忘年恋的事情还少么! 那么,究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童墨自己也没办法去解释。 就是想宠她,仅此而已。 “爸爸,你知道么?如果有一天,你对我说你想一辈子呵护我,该多好。” 不知道为什么,宁婧突然放下手中的碗,轻轻的说道,呵气如兰的瞬间,童墨甚至以为,宁婧是个仙女。下一秒钟,童墨又暗暗咒骂,丫的,这丫头又来了! 。忽然,宁婧笑了,但是童墨分明看到了她眸子里的琉璃,恍若星辰,似乎要化去。 “爸爸,你说,我该配拥有什么呢?” 童墨愣住,为什么每次宁婧这样的表情,他都能听到自己心碎掉了的声音! “宁国盛觉得,我不配拥有父爱,于是他说他记得我,可是不代表他还爱我。秦璐娜觉得,我不配拥有母爱,于是她说当年是她下贱才生下了我这么一个婊0子。曹子琪说,我就是个骚0货,于是我想我不配拥有她这么个好学生做朋友。阳夏说我是她的女人,但是所有人都说我不配拥有阳夏,不论阳夏是曹子琪的还是宁雪的,反正就不是我的。” 说着说着,宁婧笑了,豆大的泪珠滑落,那一瞬间的样子,童墨甚至会觉得他整个人都要被这个妖孽融化掉,心痛得仿佛要窒息。 她明明那么痛苦。 “不过无所谓,我不爱阳夏,他是不是我的又怎么样?他即使是我的,我也不会要的。” “可是爸爸,你说,我能爱谁呢?” “他们不让我爱阳夏,不爱就不爱吧!因为我本来就不爱,游戏而已嘛!我们都是江湖上混的,游戏跟现实的区别还是很明白的。” 忽然,宁婧欲言而止,她发现她说太多了,差一点点就要暴露自己所有的东西赤0裸0裸的站在童墨的面前。 这太危险了!越是爱他,就越是什么都不能多说! 童墨就像是被扫了兴,被悬了空,堵堵的。 宁婧豁然起身,放下碗筷“爸爸,我还有事,我该走了。”然后,竟然匆匆忙忙走掉。 其实,她想要说。 即便这样,即便什么都不是她的,但是为什么还会有人来告诉她,连童墨都不是她的。 童墨不知所措,看着宁婧摔门离去。 他好想问她,为什么,究竟怎么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宁婧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她每次都匆匆忙忙地离开童墨家,又匆匆忙忙见他一眼。多么危险的见面,让宁婧差点儿就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童墨。 而常佳没有想到,刚下班准备回家,就看到曹子琪定定的站在公司门外,跟个门神似的带着微笑看着她。 常佳不满,上次的照片她还留着呢,既然童墨都下定决心答应她不再见宁婧,那么照片也就没有发出去的必要了。她只不过不想要童墨跟宁婧再也没有来往,又何必多生枝节。 “你又来找我干嘛?” 曹子琪笑着走上前,“佳姐心情不错啊!” 常佳皱眉,“这可不关你的事情。你又跑来找我做什么?!” 曹子琪“咯咯咯”地笑了,“哟,佳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绿帽子戴得舒服得很吧?” 常佳知道曹子琪来找她没什么好事,但是她的话的确会让她听着不爽。童墨的风流成性一直是她最担心的地方,但是又该怎么办,她爱童墨。 “你什么意思。” 曹子琪听的出来,常佳在极力忍受着她对于自己的耐性,咬牙切齿地说话,她知道她搓中了常佳的要害。 曹子琪打开手机,“可是,佳姐啊!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上次给了你那么好的机会去报复宁婧,你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看看,有些人,她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 常佳接过手机,偌大的屏幕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一张照片,宁婧笑着搂着童墨的脖子,仰头望着童墨。而童墨也低着头,眸子里尽是宠爱地看着宁婧。那副景象别提多甜蜜。 常佳的手都颤抖了起来,照片上显示的日期就是今天,也就是说,童墨拿着钱去还了以后,还是去见了宁婧。 昨天,他明明答应了她不会再和宁婧有任何联系的! 曹子琪看到常佳的脸色瞬时间就变得铁青。这真是太有意思了,看到常佳变脸比变天还快,曹子琪真想大笑。因为常佳的脸色越难看,就说明宁婧接下来的日子会越不好过。 “佳姐,时间你也看到了,我可没有作假啊!” 是的,曹子琪没有作假,因为这身衣服是童墨一身落魄回来的时候,常佳特地给童墨去新买的一件,今天也是童墨第一次穿,所以,这张照片是真的,时间也是真的。 童墨……竟然骗了她! 常佳恶狠狠把手机甩给曹子琪,冰冷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然后她就走掉了。 看着常佳的背影,曹子琪笑得更开心了。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一叠厚厚的毛爷爷摆在吧台上,在昏暗的灯光里尤其扎眼。e喧闹的气氛淹没了所有的肮脏,常佳远远望向在打盘的童墨,心里有种无奈的悲伤。 是不是只有这里才最适合童墨。因为只有打盘的时候,童墨才最开心。 大汉看着眼前的一叠钱,问道:“你要干嘛?” 常佳妖娆一笑,说道:“你们一个二个不都想要宁婧么!我给你们一次机会。” 大汉眼睛顿时放光,跟看到金矿山了似的,但是表情依旧冰冷,“你什么意思?” 常佳又望向远处沉浸在堕落里的童墨熟练地打着盘,不禁皱眉。 一切都是为了他。 是他逼她出手的,逼她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明明约定好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背叛!他骗了她,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既然常佳舍不得对童墨出手,那么就让那个勾引童墨的狐狸精吃点苦头吧! 想着,常佳又收回了视线,看向大汉。 “这里有五千块钱,只是定金,事情完成得干净利落以后,还有五千块钱到账。” “钱不算多,但是相对于要你做的事情而言,已经是很划算的了。” 其实,这个女人出的钱不算是小手笔,因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一万块钱足够做些小事情了。 “你要做什么事情?” 常佳邪魅一笑,“刚才都说了,把宁婧给你玩玩。” 男人的眼睛更是放光了,宁婧,e里的男人谁不想要宁婧!但是宁婧在e里的地位呼风唤雨,现在又有老板阳夏罩着,谁都不会那么傻去做一件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而这次,这个女人出的价钱有点意思!一万块钱,还能让自己放肆地享受一次宁婧,何乐而不为。 “你要我做些什么。” 常佳的目光顿时尖锐了起来,“我要你不论怎么样把宁婧带上床,并且大尺度地拍下你们在床上的样子!照片底片给我,剩下的钱就归你。而且,你的嘴巴不能在外面多说一个字,我不想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这件事情。” “你想让我诱0奸宁婧?!”男人有些犹豫。宁婧混了e那么多年,什么朋友没有,呼风唤雨,只要她吱一声,多少男人可以为她赴汤蹈火,如果这件事情被她察觉了,那早晚他都会出事儿。如果这一万块钱会给他带来数不尽的麻烦,那么他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常佳看出了男人的犹豫,在e里,宁婧的大名人尽皆知,很多不知底儿的男人听到宁婧的名字眼睛都是放光的,得罪了宁婧,日子不会好过。 “怎么,你就这么怕一个女人?” 男人皱眉,“我可不希望因为一时的贪心惹来一堆的麻烦。宁婧不好惹。” “只要你防范做的好,照片里把自己的脸和身上的特点都避开,然后不让宁婧看到你的脸,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 “大哥,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冒点险,只要你足够谨慎,一万块钱和宁婧就都归你,相当于给你钱让你占便宜,你不亏本嘛!” 男人听着常佳的话,想了想,的确这么个理,他把自己的脸隐藏好,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好吧!”说着,男人把钱拿起,放进了衣服的内兜里,“我会把照片拿给你的。” “给我一个期限。” “七天。” “不行,太长了,五天。” 男人低头想了想,“成交。” 男人消失在舞池里,常佳冷笑着又望向童墨。 真不知道,等童墨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真想知道即使那样他会不会还是想跟宁婧偷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6)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自从宁婧从童墨家匆匆忙忙离去后,童墨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找她。因为那天宁婧的样子太反常了,不免让人担心。 但是连着三天了,童墨都找不到宁婧。不论是学校门口还是e都没有宁婧的身影,童墨甚至还偷偷在阳夏家门外等过,可是似乎阳夏也在四处找宁婧。宁婧的行踪就像是个迷,她想让人找到,他们就找得到,她不想让人找到,就谁都别想找到。 宁婧还是老习惯,每次一遇到事情,就会往shillon家里躲着。不去上学也不回家。她甚至懒得管秦璐娜怎么去玩转宁国盛。 她需要几天的时间来给自己恢复。 shillon很无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宁婧的心思,他很难读懂,不过他庆幸的是他最终还是能够猜透,他是担心阳夏和童墨,这两个男人纠缠在了宁婧的身边,但是有谁又能读懂宁婧呢!这个故事,终究不会有好的结尾。 “美女,你究竟想玩什么?” shillon端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问道,看着宁婧翘着二郎腿拿了一个苹果。 “我能玩什么。”宁婧悠哉地说道,“做了太过危险的事情,来避难呗。” shillon拿了一个梨子,坐在宁婧身边,“那这次你准备在我这儿躲多久?” 宁婧“咔嚓”咬了一口苹果,“现在已经闷死了,呆不住了,今晚我去e玩,你要去么?” shillon耸肩,“不去,昨天考试,我要改卷子。” 宁婧冷哼,“爱去不去。” 好几天没来e了,宁婧感觉有点手痒,几天的烦恼,让宁婧感觉好累,e有着一种魔力,能让宁婧忘记她的一切痛楚。 今夜的e依旧像是盘丝洞一样爬满了妖孽,宁婧的到来,让舞池里照旧更加的沸腾,所有人都“宁婧,宁婧”地疯喊,要宁婧跳舞。 童墨也是被那一阵的呐喊声吸引了过去,他也跟着望了过去,忽然间觉得自己很紧张。 果不其然,宁婧站在了最高的领舞台,开始跳起了**的舞蹈,每一个姿势都那么的撩人,男人们看了都会兴奋至极。 童墨皱眉,明明前天还看她那副悲伤的模样,他真的看不懂宁婧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的大脑里难道是不存储记忆的么? 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跳上了舞台,然后随着宁婧一起跳了起来,那个样子,有着几分的挑弄,特别撩人。 童墨皱眉,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都愿意涌到宁婧的身边,为什么她就能勾引那么多的男人?! 忽然,男人一把把宁婧抱下了领舞台,在一群人的欢呼中,重重的吻上了宁婧的唇。 顿时间,童墨感觉一股火气直涌心头,那股怒火是那么的突如其来,以至于他手一挥,打出的声音一阵刺耳,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宁婧发现了什么,一抹狐媚地笑容,然后喊道:“今天的dj估计心情不好,没事啦没事啦!” 所有人也都没有再理会童墨,又开始喧闹起来。 男人对宁婧一笑,“宁婧,今天你难得跟我配了一次舞,请你喝杯酒,怎么样?” 宁婧媚笑,“当然可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7)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昏暗的灯光下光球疯狂地旋转着,扭动在一个堕落的世界里疯狂。 阿从把一杯淡蓝的威士忌蓝冰放在宁婧跟前,笑着说道:“哟!宁婧,新男人?” 宁婧扬了扬下巴,“他?” “还没资格。” 男人抬眼看着昏暗里的如同妖精一样的宁婧,淡淡一笑,“当然了,我没资格。” 宁婧笑着,端起酒一饮而尽,挑了挑眉,“阿从,再来一杯!” 阿从笑了笑,又调了一杯威士忌蓝冰准备递给宁婧,然而男人却接过了杯子,趁机贴近了宁婧,“可是,我很好奇,什么人有资格呢?”说着,把杯子端到宁婧跟前,亲昵地贴近宁婧的脸。 宁婧看了看酒杯,因为男人的摇晃,泛出了淡淡的涟漪,蓝色的波浪却显得很特别神秘。 忽然一阵媚笑,宁婧也贴近了男人的脸,“怎么,想勾引我?” 男人坏笑,右手轻轻抬起宁婧的下巴,“我有那个本事么!勾引大名鼎鼎的宁婧可没那么容易。” 宁婧淡笑,接过男人手中的酒,轻轻地晃了晃,注视着杯子里蓝色的漩涡。 忽然,dj台那里一阵喧哗,童墨换歌了。 宁婧转头,望向童墨,眸子里的狐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尽是化不尽的忧伤。 常佳站在童墨身边,笑着望着他,但是宁婧还是感受到了常佳的余光。 这就是距离,她和童墨的距离。 宁婧转过头,又抹去了忧伤,依旧狐媚,“怎么,这么没自信?” 男人笑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种男人,但是请大名鼎鼎的宁婧我碰不到,请她喝杯酒总该可以的吧!” 宁婧一笑,又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我宁婧从来都是给有胆魄的男人面子,这杯酒,我喝了。” 灯球疯狂的旋转着,扭动着,洒过整个e每个人的脸,昏暗着堕落,迷离着黄昏。 “你的舞跳得不错。” 男人挑眉,“谢谢夸奖。” 放下酒杯,宁婧就想离开,她还想去跳舞,疯狂才能让她忘掉一切。 忽然,e的门被推开,几个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宁婧惊了一下,整准备转身,却忽然感觉到眼睛一黑,世界顿时一片眩晕。 很斑斓,没有杂质。 她想睡,想沉沉的睡下去,不要有人来打扰她。 忽然,一双大手将她抱住了她,抱的稳稳当当,却让宁婧浑身都不舒服。 宁婧就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力气,视线很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过了两秒钟,她忽然反应过来,她被下药了。 仔细回想,阿从是不会给她下药的,那她是被谁下的药呢? 忽然想起来,刚才的第二杯威士忌蓝冰,是那个男人递给他的,他递过来的时候酒面是涟漪,仔细想起来,就像是往里面扔了什么东西一样。看来,是那个男人给她下的药。 “操!”宁婧暗暗咒骂,当着她的面都能给她下药,看来,这个人挺有本事! 昏暗的e里,宁婧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男人任意摆布。 男人把宁婧抱在怀里,忍不住的笑容。得到宁婧的感觉真的是无法形容,趁着e昏暗,他急忙抱起宁婧要离开。 童墨再望向宁婧在的吧台方向的时候,宁婧已经不在了,跟她跳舞的男人也不在了,童墨不禁皱眉。第一反应是宁婧被那个男人带走了,但是转念一想,他认识的宁婧不会随便就被男人带走的,宁婧愿意玩的男人,一般都不平凡。 所以,童墨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安心打盘。 算了,她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如果他在意,说不定就是宁婧想要的结果呢!一种邪恶的想法告诉童墨,他不能让宁婧得逞。 阳夏走进e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还在谈论宁婧,让陈博超去打听一下,陈博超去问了一圈儿,回来告诉阳夏,“没什么,刚才宁婧来了,跳了一会儿的舞,让这里的人都打了鸡血了。” 阳夏整准备拿起酒杯喝酒,却突然停了下来,抬眼望向陈博超,“宁婧?” 陈博超不以为然,“宁婧怎么了?这里宁婧的名字还不够响亮吗,你干嘛那么惊讶?” 阳夏放下酒杯,“她什么时候走的?” 陈博超耸肩,“不知道,不过既然余热还没散,估计要走也是刚走。” 阳夏起身,望向四周,想找一找那个身影,习惯性地望向吧台,却只看到了阿从正在收拾个威士忌蓝冰的杯子。 阳夏皱眉,“威士忌蓝冰?” 想着,阳夏向前走去。 “阳少。”阿从看到阳夏走过来,笑着喊道,“想喝什么?” 阳夏只是看着阿从手里的酒杯,问道:“刚才有人喝了两杯威士忌蓝冰?” 阿从笑着说道:“是啊,宁婧要了两杯,不过今天她好像酒量不大好,喝了两杯就晕了。” 阳夏皱眉,“是吗?那她去哪了?” 阿从摇头,“不知道,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吧,那男的跳舞跳挺好的,请宁婧喝酒来着。” 阳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男人?” 阳夏忽然一阵怒火燃烧在胸腔,难道他上次说的事情宁婧还以为是假的吗?还是她不削一顾他的感情? 宁婧想见他的时候,可以找到他,然后几句话把他征服。可是他想找宁婧的时候呢?学校找不到人,电话没人接,家门外等不到人,e也不去。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个女人。” “找死。” 所谓荡妇(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等宁婧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柔软的床上,床单雪白雪白的,还有花瓣的香气。宁婧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这么恶心的房间,谁啊!” 不过,意识渐渐回过神来,宁婧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酒店。 宁婧起身,才发现自己盖着被子,一掀被子,自己竟然是全身**的!但是四周没有一个人,地上都散落着她的衣服。空气里到处都是花香,闻得宁婧直犯恶心。 可是,想回来,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宁婧记得,她昨天晚上在e和一个男人在喝酒,可是被那个男人竟然在她的威士忌蓝冰里面下了迷药,然后在她有模糊的意识里,看见了阳夏带着一帮人走进了e,她想求救,但是全身都没有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那个男人摆布。 后来,她的意识也就慢慢没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宁婧急忙穿上衣服,想要离开。心里还暗暗咒骂,哪个男人想她想成疯了,敢给她下药!等她查出来,非得剁了那个男人的命根! 从酒店出来,就看到阳夏站在门外定定地看着她。 宁婧知道躲不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被阳夏看到了,但是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懒得辩解。 “你怎么在这里?” 阳夏的声音很冰冷,宁婧听得出来是他在强压着怒火。 “来玩的。” 阳夏冷哼,“真的?” 宁婧笑了笑,“我喜欢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你竟然知道我在这里?” 阳夏定定的看着宁婧,他想看她有没有骗他。她明明昨天跟一个男人离开的,她撒谎了吗? “那你跑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宁婧挑眉,“你猜。” 就两个字,阳夏突然没了火气。他真不知道宁婧究竟有多大的魔力,明明是让人很生气的一件事,就因为调皮的两个字,就能让阳夏脾气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分钟,阳夏甚至都懒得去管宁婧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她是一个人出来的,这就够了。 “我懒得猜。你这几天都跟幽灵一样无影无踪,只要做的就是赔偿我就行了。” 宁婧晃了晃神,笑道:“好啊!亲爱的,你想要我怎么赔偿?” 阳夏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 常佳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幽雅地喝着咖啡,音乐很轻,有点催眠,常佳坐在那里很静。偶尔端起咖啡来抿一口。 其实,她的心里却没有她看起来那么平静,那份小小的紧张,却又不知道是不是兴奋。 很多时候,她该怎么分辨她究竟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对于童墨,她永远都是默默地关心他,帮助他,她能为童墨做一切事情,心甘情愿。可是对于宁婧,她又会起了这样的邪念,想要她万劫不复地坠落,让她远离童墨。 她总是想,没有人可以和她抢东西! 男人推开咖啡厅的门,拒绝了服务生的招待,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角落的那张桌子。 常佳抬头看着男人坐下来,然后冷笑,“搞定了?” 男人笑道:“当然,我办事向来干净。” “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男人挑眉,“你放心,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干。” 常佳喝了一口咖啡,深邃地笑了,“看来,我还找对人了。”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这是余款,我们两清。不过,如果事情败露了,你知道的。” 男人笑了,笑得特别讽刺,“美女,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但是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这么把宁婧给算计了,凭着宁婧的本事,她肯定要查的。如果查到了我的身上,我可不能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也没有这个义务需要保住你然后牺牲我自己,不是么?” 常佳放下咖啡杯,抬眼看着那个男人,“这可是不见得的。只要你做的完美,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男人拿起信封,又从怀里也掏出了一叠厚厚的信封,“我能保证你的,我都做到了,至于结果怎样,美女,你就好自为之吧!不过惹了宁婧,恐怕没什么好日子过的。”说完,男人就走了。 常佳打开信封,一张张的照片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让她的笑容越来越神秘。宁婧迷离的眼睛,红晕的脸庞,性感的**,无一不会让男人兴奋。 这样一组照片如果被童墨看到了,真想象不出来他会什么样的反应。 想着,常佳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兴奋异常。 的确是个让人动心的女人啊!怪不得男人们都抢着要她。 信封里还有一个u盘,常佳把它插到了随身的网本上,仔细的看了看,眼睛里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浓烈。然后,她关了网本,然后拨通了电话。 “阿墨,你做什么呢?” “哦,刚睡醒啊!昨天又是那么晚回来的,你也真是的。” “好,我回去给你做饭吃,你想吃什么?” “没问题,我马上就回来。” “哦,对了,阿墨。今天有人给我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回去给你看看。” “相信你会非常感兴趣的。” 所谓荡妇(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接到童墨的电话的时候,阳夏还在她的身上不停的奔驰着,原本阳夏是不允许她接电话的,但是忽然间又好奇宁婧这一回没办法离开再接电话,她该怎么办。 于是,宁婧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起。 “喂。” 童墨忽然间很不习惯宁婧没有兴奋的样子喊他“爸爸”,但是手里的那几张淫0荡的照片让他硬生生咽下了这个好奇,心底的冰冷已经没有办法去诠释此时此刻的愤怒。 常佳把信封打开的那一瞬间,那一股愤怒从心底直冲脑海,顿时间像是炸了锅一样。虽然他明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宁婧而言是个再平常的事情罢了。童墨也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看到这些照片以后,他还是会那么的震怒! 童墨会突然想到,难道宁婧说爱他都是骗人的么?!她如果爱他,怎么会还和别的男人上床! 有时候,愤怒是可以埋没一个人的理智的。 当宁婧带着微弱的喘息声接起电话,喊了一声“喂”的时候,那种埋没了理智的愤怒直接冲昏了童墨的理智。 “你在做什么?”童墨的声音极其冰冷,冰冷得让人会感觉到身处北极。 阳夏不想知道是谁打电话给了宁婧,但是他很生气在他们**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过来,一种任性的小脾气促使他做了一件坏事。 他轻轻地在宁婧的耳垂旁吹了一口气,然后吻了上去,恰到好处地接触着宁婧的敏感部位,让宁婧不禁感觉浑身酥麻,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然而,宁婧哼出声音的瞬间,童墨就明白了宁婧在做什么。 胸腔中,脑海里尽是那些数不尽的震怒,让童墨此时此刻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妖孽。 这个几天前还满脸忧郁地告诉他她爱上了他的妖孽! “爸爸,我……”宁婧知道刚才的声音让童墨听到了,顿时有点紧张,喊出了“爸爸”这个称呼。 忽然,宁婧身上的阳夏也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宁婧。 这个电话是童墨打来的。 宁婧从来没说过她跟这个男人有过什么,但是,对于用生命憎恨父亲的宁婧而言,管一个男人称呼“爸爸”是个极其不平常的事情,那么宁婧跟童墨之间,也就应该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关系。 想到这一点,阳夏顿时愤怒,用力一顶,宁婧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动弄得忽然大叫一声。 然而,这么一声,电话里的童墨彻底愤怒了,忍无可忍地爆发,如同覆水难收的火山。 “不要喊我爸爸!” “你这个荡妇!” “你这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荡妇!”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宁婧怔怔地望着手机被挂掉的号码,有点纳闷,又有很多的心痛。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他不愿意跟她在一起,难道还不允许她跟别人在一起么?! 表情的不削却让阳夏看不出来宁婧内心的疼痛。 目光中的琉璃顿时有些涣散,但是裸露着身子的宁婧,在阳夏身子下的宁婧是那么的催人情愫。挂掉电话以后,她变得比平常更加的妖媚,所谓妖媚惑主,应该就是她这副嘴脸了吧! 童墨不允许她玩别的男人,她非要玩! 没错!她就是个荡妇! 是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荡妇! 阳夏瘫在宁婧的身边,喘着粗气,问道:“今天怎么当着我的面接电话了?” 宁婧虚弱地笑了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阳夏捏住宁婧的下巴,“怎么,以前都是见不得人的电话?” 宁婧眨了眨眼睛,“你猜。” 又是这两个字! 阳夏最讨厌宁婧说这两个字,顽皮得他没有招架的力气!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哪里来的魔力,就能用两个字把他打得片甲不留。 他一直不停地、反复地问自己。 这是爱吗? 这真的是爱吗? 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地束手无策。 阳夏一把抱住宁婧,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宁婧,你这个妖孽,你会万劫不复的!” 宁婧却凄惨地笑了笑,说道:“阳夏,你说过你会帮我的。那我要知道宁国盛的所有事情。” 阳夏一笑,“这有什么难的!” 可是,宁婧的笑容却越来越凄惨。 终究有一天,她会让阳夏亲手结束掉宁雪和宁国盛之间的感情,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她会毁掉一切她得不到的东西。 即使,她爱的男人那么震怒地骂她是个荡妇。 什么是荡妇? 对于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她而言,这个词语,是不是太过悲哀。 所谓荡妇(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这真的是爱吗? 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地束手无策。 阳夏一把抱住宁婧,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宁婧,你这个妖孽,你会万劫不复的!” 宁婧却凄惨地笑了笑,说道:“阳夏,你说过你会帮我的。那我要知道宁国盛的所有事情。” 阳夏一笑,“这有什么难的!” 可是,宁婧的笑容却越来越凄惨。 终究有一天,她会让阳夏亲手结束掉宁雪和宁国盛之间的感情,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她会毁掉一切她得不到的东西。 即使,她爱的男人那么震怒地骂她是个荡妇。 什么是荡妇? 对于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她而言,这个词语,是不是太过悲哀。 童墨“啪”地把照片甩在宁婧的脸上,然后一脸轻蔑的看着宁婧,那种眼神宁婧甚至真的以为童墨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一个下贱的妓女。 左半边的脸**辣的痛,宁婧从一个跟他**的男人身上下来,冰冷地说道:“滚。” 那个男的知道宁婧生气了,跟个老鼠似的,灰溜溜跑掉了。宁婧捡起照片,一张张地看,眉头皱得也越来越紧。 照片里的她目光迷离,赤0裸0裸地跟一个男人缠绵在一起,那个画面就像是在搅拌一锅粥一样混乱。也就不难想象此时此刻童墨眼睛里那股嫌弃的鄙视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了。 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去辩解着让自己变得低声下气。 她知道她那天被人害了,这几天四处查,都没有什么结果。唯独是帝兰怡都的开0房记录。宁婧未成年,当然不可能用她的名义来开这个房。想来想去,是可以从开0房的人下手的。只不过,她算老几,谁会给她看记录!想要查到帝兰怡都那天的记录简直难上加难,看来,是需要从别的地方入手了。 阿从说他不认识这个男的,e这么多妖精,她只能一个一个慢慢调查,这种事情她只能这么处理,难不成还得让她贴个告示,揭发那天诱0奸她的那个男的么?!她又不是傻x! 这事儿,她也没告诉shillon,要知道,那个三八男,肯定会把e翻得乌烟瘴气的,跟转着弯地贴个告示有区别么! “你这个……” 宁婧冷笑,接过童墨的话,“荡妇?” “这就是你那天打电话来骚扰我跟阳夏好事儿的原因?” 童墨瞪大了眼睛,那股吃惊的架势跟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夸张。或许他在惊奇宁婧这么痛快就告诉童墨昨天他打电话的时候宁婧在跟男人上0床没错,而且是在跟阳夏上0床。或许,他在惊奇她能这么平静地面对这些让人看了想抽她的照片。 再或许,他在惊奇明知道阳夏已经有个小媳妇了,为什么还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去插一脚,难不成她就真的已经下贱到可以为了钱去做小三? “宁婧,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宁婧笑着把照片撕掉,然后一脸的挑衅,活生生一副找事儿样,“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有药救啊!爸爸,你向来都是把我想的太好了吧! 游戏而已(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步入夜晚的e癫狂得就像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你悄声无息地走进来,被这里的妖精们的疯狂所迷惑,然后随着一起堕落。你可以嗑药来丰满你的癫狂,你可以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意识,你可以随手提来一个异性到包房里火山爆发一样地发生一场一0夜0情。没有人把你这些不正常当成怪物。你的发泄,可以随意选择。 宁婧眼带笑意地喝下第五杯威士忌蓝冰的时候,一只手死死地拉住她的手腕,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酒抢了过去一饮而尽。 刚想抬头骂人,就看到阳夏皱着眉头怒看着她,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奇怪的毛毛虫一样。 “哈哈哈哈!”宁婧大笑,“阳夏,你这样子太搞笑了,像最近流行的那个什么什么……哦!对!**青年!” 阳夏被宁婧气得青筋都快爆出来了。站在宁婧旁边紧紧地瞪着她。 宁婧才懒得理会阳夏这种跟更年期的妇女一样的怪脾气,抬了抬手,“阿从,我还要一杯威士忌蓝冰。” 阳夏忽然侧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阿从,意思是威胁阿从“你敢给她就试试!” 阿从顿时为难起来。阳夏惹不起,因为他是e的太子,可是宁婧跟他的交情又那么好,该怎么办,他也为难了。 宁婧却一把搂过阳夏,在他嘴唇狠狠地印了一吻。她甚至听到那一瞬间e的音乐出现了一声刺耳的长音。 “阳夏,别为难我哥们儿!” 说着,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阳夏看出来她是真的喝多了。 “要不,你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阳夏瞬间又无奈又生气的,顺着宁婧的胳膊抱紧了宁婧,“你这女的怎么说不听呢!让你少来e,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宁婧抬头,神秘的笑了笑,还摇了摇她纤细的食指,说道:“不是耳边风。” “是破伤风!哈哈哈哈!” 阳夏哭笑不得,想训她的话到了嘴边都被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她醉成这个样子,是该给她点儿东西好好醒醒酒了。 “宁国盛见到秦璐娜了。” 宁婧怔了一下,笑道:“是嘛!怎么,他们有没有‘惟有泪千行’啊?” 阳夏挑了挑他好看的眉毛,看起来一副吃惊的样子笑着说道:“哟,宁婧也会背古诗啊!” 宁婧懒得理会阳夏,拉着阳夏进了一个空的包房。这个包房与其说是空的,还不如说这是阳夏的专用vip包房。装修的华丽程度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这个包房的所有东西都是从国外买的限量版,还是阳夏那个败家子钦点然后空运来的。宁婧一直形容阳夏是“败家仓鼠”,因为他总是把自己沉浸在享受着极度荣华富贵里堕落着灵魂。他不论怎样堕落,却都是顶着“阳氏”少爷的光环,整天大摇大摆地挥霍着那些毛爷爷,似乎总是荣耀至极。宁婧总是骂他“恬不知耻”。 “说吧!然后怎么样了?我可不想追着你问故事情节怎样发展的。我又不是追电视剧的那些有为青年!” 阳夏叹了口气,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那你没办法”的表情,充分表示了他已经习惯了宁婧的这种变态作风,“宁国盛已经完全认不出秦璐娜了。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就跟相见恨晚一个模样,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宁婧“噗呲”地笑出了声音,灿烂得跟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俏丽,这个世界真讽刺不是吗! 相见恨晚?!呵!真是一个好听的词儿啊! “他当然认不出来了!八年前的秦璐娜,裹着围裙,素颜闯天下。一副上好家庭主妇的小模样,要多土有多土。现在的秦璐娜小姐呢,浓妆艳抹,从市西路那种地方淘来的一堆华丽中带着廉价的气味的衣服,随手拽两下就被扯得一干二净了。这简直是判若两人嘛!” 阳夏真心对宁婧这种形容弄得哑口无言,佩服得掏心掏肺,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故事一样随心所欲。 “换句话说。”宁婧懒散地靠着墙,从包间的墙壁上的烟盒里随手抽了一支烟来,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幽幽的吐了几个烟圈出来,继续说道,“八年前那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宁国盛跟现在这个衣冠楚楚的贵族又何尝不是一个人呢!” 忽然,宁婧笑得特别开心,“你说,如果两个宁国盛合体,是不是可以用一个短语来形容?――衣冠楚楚的小禽兽。哈哈哈!” 阳夏顺手地抢来宁婧手中的烟,也深深地吸了一口,跟宁婧一样连着吐了好几个烟圈,然后说道:“你娘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给宁国盛灌了一堆的酒,问了一堆问题。” 宁婧冷哼,“猜到了。她也就这点出息了。无非就是问他现在的家庭状况,过去是干嘛的,套出话了还问过去的妻子孩子之类没有意义的问题呗!” 阳夏倒是意外了,“你怎么知道?!” “秦璐娜是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这么多年了,她把自己搞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还不是因为放不下。” “宁婧,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妈放不下,你一样也放不下。” 宁婧不削地又抽出一根烟点上,这回她连着抽了好几口,一根烟分分钟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才继续说话,“行了,我算知道为什么那天秦璐娜又跟得了狂犬病一样乱咬人了。不管当时宁国盛回答了什么,秦璐娜都会崩溃。而她崩溃之后第一件事永远就是回家不把我当人看。好了,没事我出去了,人都等我玩儿呢!你别一天到晚跟真的改邪归正似的教育我,不来e的宁婧还是宁婧么!想我宁婧也是在e‘发家致富’的啊!”说完,把手里的烟灭掉,在阳夏的唇上吻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就走了。 或许,这一切对于她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的动作。可是阳夏却依旧愣在了原地。 游戏而已(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正如宁婧所愿,阳夏真的没再来阻止她,一如往常的跟他的一帮朋友躲在可以一览纵山小的角落里左拥右抱地喝着酒,时不时地会看看宁婧。 宁婧已经知足了,阳夏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他的极限了。于是也就不去在意他偶尔投来的目光,自顾自地在舞池里跳舞,在吧台与阿从聊天,并且悠闲地喝着威士忌蓝冰。其实,在阳夏时不时的监控下,宁婧依旧不停地查着那个**了她的那个男人的下落。 宁婧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阳夏知道这件事情。那种下意识的判断就是告诉自己不能让阳夏知道。但其实如果她干脆地告诉阳夏她被人**了,阳夏一定会怒发冲冠地要翻遍整个a市也要把那个混蛋给揪出来的。 想了好久,宁婧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阳夏翻天覆地地找人,被陆婉萍知道是早晚的事情。陆婉萍那个脑子缺根弦的八婆肯定会为了稳定“军心”告诉张梦这件事情。张梦那个比陆婉萍还没脑子的女人肯定会幸灾乐祸地往他们家饭桌上摆上这件事情当饭后甜点一样享受,只不过为了让宁雪更开心一点罢了。其实,这些对于宁婧而言都无所谓。但是她不会忘记的是那张饭桌上除了有张梦跟她上了年纪的爹娘以及那个明显发育还没成熟的女儿以外,还有那个把人类进化论完美演示的宁国盛。 她不想让宁国盛知道这件事情然后再更加是无忌惮地讽刺她活该。宁婧什么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宁国盛的讽刺。 收回思绪,她微笑着问旁边这个不停地跟宁婧套近乎地女人,“怎么,你知道他?” 那女的跳着舞耸了耸肩,说道,“也只能算是‘知道’吧!听你的描述,我只能想起赵文强来了。他原先是我们学校街舞队的,街舞跳得不错,不过后来因为强奸了我们学校一保送北大的女生被学校开除了。你的描述跟他倒是挺像的。听说赵文强那个人特变态,专门喜欢对长得好看的女的下手。不过因为他哥是云岩那个片区有头有脸的混混,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明目张胆的也不敢有人声张报警。” 宁婧邪魅的笑了笑,一个转身在这个女的脸颊印下一个吻,“谢谢你,亲爱的。今儿这事儿替我保密,哪天咱好好喝两杯。” 见自己得到了宁婧的欣赏,这女的可乐开怀了。宁婧何许人也?怕是圈子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认识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啊! “知道婧姐仗义,我一定替你保密!谢婧姐啦!” 这女的一看就知道不知道比宁婧大了多少岁,但是还是跟安禄山叫杨玉环“妈”一样恬不知耻地叫宁婧“姐”。 “客气!你叫什么?” “陆晓琴。” 宁婧笑了笑,对陆晓琴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然后扭动着她妖娆的身躯离开了舞池。 就像是一个阴谋总是有着它固有的发展路线一样,宁婧手里轻轻晃着威士忌蓝冰的酒杯,目光迷离寒冷。 赵文强……? 看来他胆子大到动起她宁婧的脑筋来了。 宁婧记得,云岩那片最嚣张的混混叫赵文斌吧! 宁婧正想着,阳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游戏而已(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正想着,阳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灯熄灭了。屋子里的那一片飘着情愫的荷尔蒙在空气中慢慢沉淀。黑夜淹没了阳夏漆黑的眸子,他宽厚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宁婧,有点让人窒息。 “宁婧,你知道么,你从来都没有让我有过一点的安全感。” 宁婧把自己贴在阳夏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缓缓进入飘渺。 “别傻了,安全感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太奢侈。比你举着金卡在北京国贸里挥霍来的更奢侈,你懂么!” 阳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不是在黑暗里宁婧什么都看不到,否则她一定会形容此时阳夏的眉头拧的像一股麻花。 “我这么宠着你,爱着你,难道也给不了你安全感么?” 宁婧一脸的讽刺,却被黑暗掩盖得完美无缺,“安全感是什么?” “安全感是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地方需要依靠的一棵树?别说笑了。安全感不过是那些自以为有点文学意境的书呆子们自顾自的一个定义而已。再坚定的感情,都会败给一个最细微的谣言,那个时候什么安全感都成了狗屁一堆。放完了,就完了,散到空气里几秒钟,连火都点不燃。” “阳夏,你嘴里的‘爱我’究竟有多少水分,其实根本不用去证明什么。” “如果有一天,有人甩给你一叠我跟别的男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的照片,恐怕你嘴里的那些‘爱’也就不复存在了。信任和安全感是成正比的,懂么?” 阳夏张口,想要反驳,可是却发现自己被宁婧堵得哑口无言。 宁婧冷笑,翻了个身,“所以,阳夏,如果没事就别老说什么爱不爱我这种事情。在我这里都是扯淡。而在宁雪他们一家来找我麻烦之前,麻烦您老人家还是行行好,放我条生路就行了。只要你不会在他们全家找我事儿的时候落井下石,我就算你是爱我的。” 空气忽然变得异常的沉默。阳夏无法入睡。 沉淀在他们之间的,似乎远远不止宁雪那么简单。 良久的良久,久到阳夏差点以为宁婧睡着了,但是那弱小的身子轻微的颤抖告诉阳夏宁婧在哭。 阳夏抱紧宁婧,轻声说道,“宁婧,阳夏曾经是一个混蛋,我玩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哭着求着让我和她们在一起的,几乎是非我不嫁的程度。我从来没爱过一个女人,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世背景笼罩在我的头顶就像是一个沉重的光环,褪去有钱人家的少爷这层身份,我一无是处。于是我告诉自己,不让自己受伤,就干脆不要爱上哪个女人。可是混蛋也有改邪归正的那一天。你知道,我爱上你了么!你知道,爱上宁婧以后,阳夏就不再是阳夏了么?” 宁婧吸了吸鼻子,淡淡地笑着说,“你算了吧!爱情这种东西是我们这种人惹不起的。”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们之间,只是游戏而已,阳夏你何必当真呢! 野种就要有个野种的样子(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shillon按着宁婧在他家里不许出门,明知道宁婧是不可能学习的。不过宁婧也乐得安逸,光明正大地告诉阳夏班主任闭关锁国。 整整一个月,童墨没有看到宁婧的身影,他甚至会想,是不是他太霸道,不肯喜欢宁婧,却也不让宁婧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可是,想起常佳拿给他的那一叠的照片,童墨依旧会满腔浇了汽油一样焚烧怒火。 是不是宁婧口中那种凄惨的爱,不过就是过往云烟,说过了就过了的废物! 因为宁婧“闭关锁国”,阳夏身边倒是空闲了出来,让陆婉萍一度认为阳夏改邪归正,拼命地把宁雪往他身边塞。而宁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缝插针也不知道是她跟谁学来的本事,整天跟个年糕一样粘着阳夏,一副陪着阳夏出生入死的决绝样,看了都让人觉得跟喝了哇哈哈补了ad钙却得了乳酸似的。 期末考试以后,shillon说他要回美国看他爹娘,问宁婧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我去那干嘛?难不成要我去欣赏一下911以后美国人民奋发图强的欣欣景象?或者去观摩一下凤姐在白宫跟前举着牌子说要嫁奥巴马的绝世美景?” shillon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拱了拱,“怕什么,你又没有穿越到马丁·路德·金激情澎湃演讲的那段基情燃烧的岁月。” 宁婧和shillon头对头躺着,悠然自得地敷着面膜,“那不成,美国那地儿治安不好,一天到晚恐怖袭击的,这事儿中国著名军队武装——城管都搞不定,我可不敢贸然出动。” shillon猛然回头看宁婧,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宁婧,我这么掏心掏肺地邀请你去玩,你就不会给个有思想觉悟的回答?” 宁婧挥了挥手,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一副跟得了软骨病的八爪鱼一样四仰八叉的在shiilon那一望无际的沙发上拱了拱,说道:“我没有党的思想觉悟深,顶多小市民一枚,你干嘛还有那么高的指望呢!楚萧凌同志,你要坚强。” shillon这分钟掏心掏肺地了解到自己的无知,闭着眼睛在沙发的后座上摸了半天,才摸到那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砸给宁婧,“懒得跟你这种毫无进步思想的落后群众多费口舌!我家钥匙,你别一天到晚没事儿就去跟你妈死磕,能来我这儿住就来我这儿住。警告你挥霍太乱我不给你请家政,你给我自己收拾啊!” 宁婧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即便那张妖孽一样的脸隔着一层漆黑的面膜,都能看得出来她那一副纯洁无限的笑容,“嘿嘿!就知道还是你最好。” “其余的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说你也听不进去。昨天我往你卡里打了三万块钱,两个月该够你花的了吧!不够也别来找我,自己个儿上街讨饭去。” “你怎么又给我打钱?!”宁婧一个激动,脸上的面膜差点裂开一条缝。 “不给你打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怎么活!难不成你还真打算靠阳夏养你啊!或者是去死磨硬泡你的那个‘爸爸’?” 宁婧顿时哑口无言,shillon说的没错,童墨不可能再理她了,从那天他往她的脸上甩下那一叠的照片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瓜葛了。 “行了,别多啰嗦了。最后我再啰嗦你一句,别在这段时间惹什么乱子,我不在可没人替你兜着。” 野种就要有个野种的样子(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床上柔软的被子却在那庞大的席梦思上被卷得一片狼藉,就像是进行了一场浩劫了的生死战一样。宁国盛搂着秦璐娜,裸露着他漂亮的身材,手还不安分地在秦璐娜的身上四处游走。 “莉莉,你真迷人,你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女人。” 秦璐娜冷冷地哼了一声,在宁国盛的耳朵边轻轻地咬了一口,“迷人有什么用,我的男人不一样不要我!你们男人就是嘴上会说。” 宁国盛就像报复一样在秦璐娜的胸前猛抓一把,一个翻身,紧紧地压住了秦璐娜的身体,“那是他没有眼光。!” 秦璐娜顿时妖媚一笑,就像是一只修炼成精了的狐狸,“话不能这么说,你觉得你有眼光,你能娶我?你又有老婆又有孩子的,我可不相信你会为了我放了你的荣华富贵。” “莉莉,别这么毒舌,做我的情妇好不好。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我宁国盛的女人。” 秦璐娜欠了欠身子,用手捧住宁国盛的头,“做你的情妇?我能有什么好处?” 宁国盛再秦璐娜的额头重重地吻了吻,“我把你供在一个大房子里,让你吃穿不愁,让你像那些富太太一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秦璐娜刚想张口说让宁国盛给她还债,又转念一想,现在的宁国盛还太不可靠,万一听到那五十万吓跑了怎么办,钱要一点点得来才最安全。在他还不知道莉莉就是秦璐娜的时候,不仅要用着他的钱,还要让他彻底依赖那个她,在他觉得不能没有她的时候,她再告诉他,她就是秦璐娜! “这个诱人。” “可是你老婆发现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惹来一身的麻烦。” “那个肥婆是个没脑子的,只要你乖乖听我话,等我熬到握紧了张氏的股权,你就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去参加各种宴会,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我宁国盛的女人是你不是那个肥婆!” “得了吧,等你的月明,我可不知道得等到哪年的天荒地老去了。就你这种花心的德行,估计我连月牙都还没看到呢,你就看上更漂亮更年轻的女人了,哪儿会还想起我这么个人老珠黄的。” 秦璐娜故意赌气,想翻身子,却被宁国盛压得更紧了,他定定地看着秦璐娜,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复杂又带忧伤的神情,看得秦璐娜顿时有点惊慌失措,反而紧张了起来。 “不,莉莉,你相信我,你不一样。” 不一样?我当然不一样了,我是带着这八年来如火焚烧的仇恨来的。我抱着把你逼向悬崖的决心再次出现在你的身边,不仅仅是为了你现在的财富,还为毁了你!就像当初你那么冷漠地毁了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还没等秦璐娜再回宁国盛的话,他的吻就又如雨点一样打了下来,迷离得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狮子,在释放出什么镇山的情感。秦璐娜读不懂,可是那分钟她也没有勇气去读懂,就好像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读懂了,才会更痛苦。 野种就要有个野种的样子(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可是,还没等秦璐娜再回宁国盛的话,他的吻就又如雨点一样打了下来,迷离得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狮子,在释放出什么镇山的情感。秦璐娜读不懂,可是那分钟她也没有勇气去读懂,就好像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读懂了,才会更痛苦。 宁婧从梦中惊醒,额头上一头的冷汗。那不是噩梦,甚至梦境里是那么的纯洁与和谐。熙和的阳光,绿油油的草地,她在草地上奔跑。她的身后,宁国盛和秦璐娜疼爱地看着她笑,笑容从眼底溢出来的幸福,是那么令人向往。 “婧儿,如果走丢了的话,记得站在原地,等爸爸妈妈来接你。” 梦里的宁国盛刚说完这句话,宁婧就醒了。醒来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满头的大汗。 shillon正在收拾东西,他11点的飞机。 “真不知道你梦见什么了,竟然跑得那么开心。一会儿起来自己把床单铺好。” 宁婧看了看自己的姿势,竟然真的还是做奔跑的样子,床单被扭曲成了一团。宁婧总是倔强地把这个梦归为“噩梦”的行列,因为它能动摇她内心中那股这么多年都没有消除的憎恨。她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她有资格憎恨,她是最有资格憎恨的那个人。 “代我跟你女朋友问个好啊!” shillon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宁婧,然后说道:“你还有心思想到她,真难得。” 宁婧冷哼了一下,起身,穿着内衣内裤就掀开了被子。 “你就不能稍微遮着点儿么,还真拿我不当男的啊。” 宁婧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走向洗手间,“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穿着比基尼奔跑在大海母亲的边缘或者游泳池边上的地缸砖上给无数个陌生男人围观的时候从来没感觉过害羞,可是穿着同样效果的内衣内裤连她老爸都不让看,这是个什么道理!” shillon顿时哑口无言。虽然宁婧的话挺胡搅蛮缠的,可是并不是没有她的道理。这的确是一件难以费解的事情,可以归为世界谜题之一。 “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宁婧依旧穿着她性感的小内衣,嘴里含着牙膏,不停地往外涌出白色的泡沫。 “对了,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明后天吧,我好歹也回去关心一下那个骚女人跟宁国盛的进度啊。我爹妈要复合了,我不得好好高兴高兴不是。” shillon没再多说什么,把箱子关好,“我得走了。你在家安分点啊。” 宁婧吐掉漱口水,诧异地问道:“你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爸叫了司机来的。” 宁婧耸了耸肩,把头埋进水里,咕咚咕咚地冒了几个泡,满脸都是水地抬了起来,“那你走好。有机会把女朋友带回来给我敲一眼啊!都这么多年了,别说面了,我竟然连照片都没有见到过。你要不要把她埋的那么――。” 还没等宁婧话说完,就已经听到“咣”的一声,大门关上了,房子里顿时一片空挡。 “深啊!”宁婧干巴巴地吧最后两个字补完整。 野种就要有个野种的样子(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家里的们给推开的。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秦璐娜就跟拆迁办的似的,大包小包竟然把他们家那点可怜的空地堆的满满当当,怪不得她开门开得那么费劲。 “你这是干嘛,逃难?” 秦璐娜又把一个大包往走廊上一扔,拍了拍手起身,斜眼看着宁婧,眉毛挑得老高老高的,就像是得了什么重大的胜利似的不可一世。 “我要搬家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住,祝你不会被那么早饿死。” 宁婧不削地拎起一个包,丢到了一遍,“原来是搬家啊,我还以为你是受了拆迁办的雇佣呢!” 秦璐娜依旧冷眼的看着宁婧,那两根不可一世的眉毛挑得都快飞出了她那张涂了厚厚的粉底液的脸。 “你也就嘴巴上厉害啊!小**,你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了,我的确要搬家,我要搬去宁国盛的私人别墅,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宁国盛专宠的女人。” 宁婧顿时皱眉,上上下下打量着秦璐娜,这还不到两个月呢,宁国盛那个没脑子的男的竟然真的被秦璐娜给忽悠了,而且还被忽悠得团团转! “专宠?”宁婧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你还当你是后宫佳丽呢啊!当不成他老婆,也要换来个三儿当当,你还真的豁出自己那张老脸了。” “算了吧宁婧,你也该有点觉悟了!别忘了咱俩的赌,宁国盛归我处置的时候,你可别到时候哭爹喊娘的。哦,对,你不会,因为你压根就――没爹没娘――!” 这是一瞬间的怒火,直冲宁婧的眉心,没有一点点的缓冲之力,那几分钟之内就像是被控制了大脑一样,行动不靠理智,靠的是愤怒。宁婧只记得她被愤怒做成了木偶。 “啪――”这一声清脆而响亮,没有一秒钟缓冲的余地。 秦璐娜的左半边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宁婧放下手臂,冷眼看着秦璐娜那顿时的失措,像是在玩味。 她想,这是不是就是古代那些脑子还没进化成熟的思想中所谓的“大逆不道”呢?她的确干脆又迅速了打了那个从血缘上来讲算是是她亲妈的那个女人。但是其实这个女人从现实中来看的话,就是一个和她水火不相容的敌人。 “小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宁婧吹了吹自己右手上的灰,面色平静得就像是护城河的河水一样,“婊子,说话的时候注意点,也就是我手下会留情了,换了别人,别说宁国盛的别墅了,估计你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医院病房里躺着了。” 秦璐娜气得全身发抖,想反手打回去,宁婧眼疾手快,左手按住了她的右手,右手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回扇了秦璐娜右半边脸一耳光,速度之快。 “不要以为我永远都是被你打的那一个。” 秦璐娜摔门而去,门外听得到卡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家里狼藉一片,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被搬家公司一个一个都搬上了卡车,带走了。 搬家公司的人从进门开始,就尤其好奇地盯着秦璐娜两边红肿的脸,像是在盯着一对猴屁股。 宁婧透过窗户看到那辆蓝色的卡车渐渐消失在小区门口,秦璐娜带着她满腔的怒火和那张红肿的脸浩浩荡荡地走了,她在家里堆积的那些男人送的名牌化妆品和名牌衣服一并带走得干干净净。她甚至还带走了这个房子的房产证和她们的户口本,这意味着宁婧有事情还是得去找秦璐娜,可是她并不知道宁国盛给秦璐娜的别墅在哪里。 回过身,宁婧又望向满屋的狼藉。 那个疯女人,多少年没有打扫过这里了,这里看起来比垃圾站没有好多少。 宁婧起身,也翻了翻自己的东西。她的衣服几乎都不在这里,秦璐娜不知道shillon,当然也不知道她跟shillon的关系。宁婧没想告诉她,因那个败家的女人如果知道她有这么个有钱的朋友,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事儿来。 可是,宁婧几乎找不出来她需要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了。只有一个小箱子,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珍藏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箱子上薄薄的灰尘,然后起身,摔门走掉。宁婧甚至都能想象得到,等到某一天,宁国盛知道了他“宠爱的女人”就是他第一个老婆秦璐娜的时候,估计秦璐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到时候她又得轰轰烈烈地把她那一堆东西给搬回这个到那个时候已经弥漫着霉腐味道的屋子。 坐在计程车里,宁婧觉得手里这张信用卡沉甸甸的。里面是shillon走之前留给她的三万块钱。一般时候,宁婧很少缺钱花,和阳夏在一起之前,她的钱是那些追着她跑的有钱的男人给她,她想要星星,那些人甚至能连着月亮一起摘给她。后来,她和阳夏在一起以后,那些男的大部分都敬而远之,因为说白了,就是阳夏不好惹。然后她的开销都被阳夏包场了。 可是shillon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她的生命中还有谁最重要,那么宁婧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楚萧凌”。她知道三万块钱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一笔零花钱而已,可是对于宁婧来说,却是攒几辈子都攒不来的。shillon最恶毒的地方,就是这里,他会让宁婧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今天a市三环大堵车,宁婧半路就下车了,这么堵下去,打表器就乐翻了,小数字哗哗往上涨,谁受得了啊!夕阳西下的时候正适合散步,宁婧寻思,还不如晃悠着去shillon家呢! 所谓惊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shillon家门口就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踱来踱去,像是在焦急地等着什么。宁婧还特奇怪,怎么这个时间有人来找shillon。 然而,离那个人越近,宁婧就会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急促。那个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到可以让疼痛延伸到宁婧的脚趾里面去。 这个背影,曾经让宁婧连着做了一年的噩梦,反反复复地消失。 野种就要有个野种的样子(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站在原地,看着路灯下的宁国盛,黑夜遮住了她的表情,也遮住了那黑色的眸子里化不开的忧伤。宁婧不想他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刻也不想。 宁国盛抬头,仔细看清楚了站在前面的那个人,不禁惊慌了一下,他是来找shillon关于工作上面的事情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等来shillon却等来了宁婧。 他比谁都要害怕跟宁婧单独面对面。 “怎么是你?” 路灯下,宁国盛的脸很模糊,若隐若现的,像是在驻留,又像是在流逝。 就像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也是在这的路灯下,头也不回的消失。八年后的今天,他又回到了这样的路灯下,却是一脸的冷漠和厌恶,那一身的armani限量版西装包裹住了他对宁婧跟秦璐娜曾经所有的记忆和情感。 宁婧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讽刺,就像是上天为了捉弄她开了一个拐弯抹角的玩笑一样让人觉得反胃。 “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好不好。叔叔,搞清楚一点,我住这里。” 每一次宁婧那么尖锐地叫宁国盛“叔叔”,宁国盛就会感觉自己顿时间大脑里像是被人泼了汽油然后放了一个火星子,瞬间熊熊燃烧。 压住怒火,宁国盛沉声说道:“宁婧,撒谎这种习惯是秦璐娜教你的么?” 听到宁国盛竟然提起了秦璐娜的名字,宁婧顿时觉得很好笑。秦璐娜不是被他包0养的那个“宠妃”么,怎么这分钟一脸的嫌弃样。 “叔叔,你还记得秦璐娜长什么样么。”宁婧玩味地笑了,映着黑夜笑得却特别的皎洁,脸上浓烈的讽刺和凉飕飕的语气足以让宁国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宁国盛不想继续这个让他做了八年的噩梦的对话,转移了话题,“你跟shillon是什么关系?” 宁婧才反应过来,对啊,宁国盛是来找shillon的。估计也就是生意上的什么东西呗!不过宁国盛竟然不知道shillon今天一大早就回美国了。 “叔叔,你是想打探楚萧凌的**,还是想打探我的**呢?”宁婧笑得越来越鬼魅,她知道宁国盛想到了那些肮脏的事情,就像他跟他的莉莉一样肮脏的关系。 宁国盛哑口无言,隔着漆黑的夜,一切似乎都被慢慢沉淀。他们逃不出这个孽缘的怨恨,也甩不掉那曾经背负的罪恶。 隔了很久,久到宁婧都已经望着宁国盛的身影出神。久到她的思绪又飘回了八年前那个盛夏的夜晚,宁国盛提了一个破旧的旅行包,毅然决然地离开。任由宁婧怎样追,怎样跑,也任由她摔破了膝盖流了很多的血,任她冲出马路差点被计程车撞死,他就是不肯回头,一次也不肯。 “宁婧啊!” “野种就要有个野种的样子。” “不要以为什么人你都能高攀得上的。” 黑暗瞬时间结成了冰块,宁婧甚至都感觉到自己听到了被冰冻住的那“咔咔咔”的声音。为什么他的话永远都是那么锋利,毫不犹豫地捅向宁婧的心脏,没有丝毫的怜悯。 那种痛,可以让她停止呼吸,就此死去。 宁婧拼命地命令自己站稳,命令自己不要让他看到任何的痛苦。她再也不要为了他忘却了自己所有的自尊。 “叔叔当年不也是高攀到现在的地位的吗?” “我记得很多年前叔叔曾经告诉过我。” “说,基因是可以遗传的。” 你真的得做三儿了(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有不可理喻的事情发生,发生得理所当然,总是在诉说点儿什么不可言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当宁国盛哑口无言地瞪着宁婧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宁婧忽然觉得特别累,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觉得累得直不起腰来。 他们这样玩命地彼此伤害着对方,就像是一个规定好了规则的游戏一样变得理所当然,甚至会觉得这件事情是必然的。宁婧不想去考虑这件事情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因为不管哪里的错,他们都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天气越来越热,路上那些穿露脐装的女人们越来越多,就像是一个个把自己当成了夜店里的妈妈桑一样用自己的肚脐不停的召唤着那些被称作为雄性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们。 暑假作业对于宁婧而言都是些浮游生物,飘渺得跟不存在似的。她的生活就是在没有shillon的掌控下愉快地游荡在e里堕落。 童墨最终还是没有换工作,因为找了那么多家公司,他也曾试着做过保安,可是最终还是发现e这种环境比较适合他呼吸。常佳很生气,也跟他闹过,但是没办法,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童墨是倔脾气,这种事情谁也勉强不来。不过那些照片的确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即便宁婧每天都会在e里翻云覆雨地玩着各种疯狂的游戏,但是童墨看着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充满了厌恶和鄙视。常佳也就想算了,既然童墨已经开始讨厌宁婧,那他愿意继续呆在e就呆吧,童墨本身也就这点儿爱好了。 阳夏似乎这些日子都特别的忙,宁婧放暑假之后反而没怎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了。不过宁婧也乐得清闲,看来“闭关锁国”以后还是很自在的。 “你们谁如果能给我完成个任务,那今晚本小姐就陪睡通宵!” 宁婧站在领舞台上,将一杯威士忌蓝冰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在空中化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阿从稳稳接住。 “咱们换个游戏方式,怎么样?” 舞池沸腾了,宁婧最近都在e里特别地活跃,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玩法,然后陪不同的男人。当然一如既往得逞的,还是有钱有势的男人。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不是没有它的道理。但是对宁婧垂涎欲滴的男人们可不分阶级等级,同样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钱没钱都一样,除非他们是太监。 “以前总是自己买自己的单,这多没劲,一点儿干劲儿都没有!今儿咱玩个刺激的,不喝啤酒,喝威士忌蓝冰。第一个倒下的阿从扣留,醒来给全体人民付账!怎么样?!” 顿时,e沸腾得都快扑泡泡了,兴奋的不得了。他们癫狂的样子像是集体磕了药一样兴奋。 “这个好!这个好!” 突然,就听到音响里一声刺耳的长音,所有人都望向了童墨。 然而童墨的目光里却有着浓烈的冰冷掺着鄙视,那足足是一副瞧不起的德行。 “童墨,你干嘛?!” 童墨阴笑着走进人群中央,“怎么了,我也来参赛不好么,难得这么有挑战性。” 于是,那些疯男疯女们更开心了。童墨从来不参与酒吧里的任何娱乐性活动,今天也算是破天荒,看来宁婧的诱惑力的确不小啊。 宁婧皱了皱眉头,她不去读童墨眼里的那丝瞧不起,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破天荒的来一起玩,难道,他还想继续一场他们之间玩味的游戏吗? 童墨看着宁婧,冷笑道:“怎么了,宁婧,不欢迎我来玩?” 宁婧一瞬间媚笑,浑身散发出来一股极度诱人的气息,身上那套闪闪发光的小吊带和她若隐若现的事业线吊足了男人们的胃口。我操,这个优物。 “当然欢迎!” “求之不得呢!” 你真的得做三儿了(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阿从,威士忌蓝冰够不够啊?”宁婧喊道。 阿从无奈地叹了口气,拼命地在调酒。他真无奈今天宁婧这个杀千刀的女的竟然心血来潮玩这种游戏,她不像是在整e的男人,像是在恶整她自己。这么一堆一窝蜂的男人们,得消耗多少威士忌蓝冰啊!就算一人三杯,他就得一次性调个几百杯了。不过,还好他不是没遇到过这种阵仗,还是勉强可以应付。 阿从调酒的空挡,宁婧笑着喊道:“给阿从点时间!我来领舞怎么样?!” 气氛顿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整个e里的男男女女都沸腾了。童墨不得不先继续打盘。说真的,他不喜欢看宁婧跳舞的那个妖娆样,让人很不舒服。 因为助手的帮忙,威士忌蓝冰很快就调好了。 “好!今天不用aa,大家酒杯都堆在一起!第一个倒下那位阿从给拖一边去,醒来以后买单!” “哇哦!”所有人都开始起哄沸腾,整个e的气氛简直冲到了珠穆朗玛峰上一样high。 “预备――” “开始!” 吧台前面炸开锅了,女人们在舞池里拼命扭动着身子来起哄,而那些愿意为宁婧而“奋斗”的男人们,大口大口猛烈地灌着威士忌蓝冰。 童墨斜眼,看着宁婧媚笑的脸庞,将第三杯威士忌蓝冰一饮而尽。 一分钟以后,就出现了趴在地上的人。 按照规矩,阿从把第一个倒下的那个拖走,准备在他醒了以后付账。 宁婧与童墨咫尺之遥,看着童墨一杯接一杯把酒喝掉,她极度妖娆地扭动着身子,那个舞跳起来极具魅惑。 十分钟以后,整个酒吧就剩下童墨跟另外一个男人吃力地喝下第十杯酒。 舞池里的起哄声越来越激烈,所有人都没想到童墨竟然这么能喝,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过也看得出来,他的目光已经迷离得毫无焦距,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直到那个男人先倒下为止。 第十三杯,童墨刚刚喝到一半,就听到一声闷闷的声音,那个男人倒下了。 童墨一鼓作气将杯子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摔碎了杯子。 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已经站不稳,然而却依旧举起双臂一副胜利者的架势。宁婧停止了跳舞,冷冷地看着被人群包围着欢呼的童墨。 她读不懂童墨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已经那么厌恶她,为什么还要做出这副疯狂地想要得到她的样子。 宁婧推开身边围着她跳舞的女人,走向童墨。她孤傲的眼神斜斜地看着已经站不稳的童墨,一步一步,走得那么高傲。 走到童墨跟前,宁婧一把扶起童墨。按照游戏规则,最后的赢家今晚能得到宁婧。周围的人起哄得越来越大声,震耳欲聋得甚至都快盖过音乐的声音。 “童墨,宁婧!童墨,宁婧!”妖精们不停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像是要疯掉。 宁婧扶着童墨,一步一步走出e,是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是不是他们以后都要背负着憎恨活下去呢? 你真的得做三儿了(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河边的风暖暖的,吹过宁婧的刘海,带到童墨鼻子前面一阵脂粉香。暖风让童墨的酒醒了很多,头开始若隐若现地疼。童墨才反应过来,那场死拼他还是赢了,宁婧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据。 “现在凌晨两点。”宁婧坐在童墨旁边,远远望着河面的轮渡一闪一闪的灯光,“我很困,所以你别耽误我的时间。” 童墨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啊,喝酒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宁婧然后羞辱她吗,他竟然给忘了。 “爸爸,你恨我恨得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甩照片甩得那么潇洒,你应该不会再来找我的,可是你今天为什么出现?” 童墨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头因为暖风一吹已经越来越痛了。 “我不恨你。” “宁婧,你自己扪心自问,我恨你做什么?” “你别忘了,没有爱就没有恨。” 宁婧的大眼睛眯了下来,却依旧望着宽阔的河面,暖风吹着她的长发,在凌晨两点的河岸边,看起来却有一种另类的舒适。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如果不爱也不恨,你又有什么资格往我脸上甩照片并且看起来气得都快燃起来似的?” 童墨顿时语塞到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他被宁婧的话堵得死死的。 接着,童墨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邪恶地一笑,说道:“你别会错意了。” “我甩你照片是因为我恶心你这种女人。而我今天跟那些男人们挣着要你是因为――” “我想感受一下那些男人挣着要享受的婊子是什么感觉。” 宁婧低头,笑了,笑得梨花带雨一样楚楚动人,童墨顿时心颤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看来,我猜得还真准。”说着,宁婧起身,“这个游戏还真无聊,你如果不来插一脚反而有意思的多。”说完,宁婧转身想走。 “你要去哪里?” “哼……”宁婧冷哼一声,“我都说了我现在很困,当然是回家睡觉。” “你别忘了,今晚我赢了,你今晚得归我。” 宁婧转身,却让童墨意外地看到了宁婧眸子里楚楚动人的忧伤,她张口,唇彩动人,“爸爸,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你如果不信任我,那就放了我,不要来招惹我。” “我明天还要陪阳夏出门,再见。” “宁婧!” 宁婧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童墨知道她在告诉他,她现在很不耐烦。 “你竟然还在跟阳夏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漫山遍野都是他跟宁雪要订婚的新闻吗?” 宁婧没有说话,抬脚走了。 一切的解释都没有用,如果没有“爱”就无所谓会不会得到和失去。 “宁婧,你难道不知道你这种女人是不配拥有别人的爱的么?!” 宁婧惊醒,满头冷汗地坐在shillon家的大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那个是梦,可是梦里的童墨却依旧那副唯我独尊的嘴脸,话语一字一句里透露着寒冷。漫天散落的照片刺得宁婧眼睛生疼。他连梦里都不肯放过她。 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但是天已经大亮了。夏天的白天就是这么长。昨天睡得那么晚,可是今天却醒得那么早。宁婧想躺下再睡一会儿,可是一闭眼睛就会出现童墨冰冷的甩了她一身的艳照。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宁婧起床。想着给自己弄点东西吃。 正寻思着究竟是煮面还是炒饭的时候,手机就响了。宁婧还不耐烦地想着究竟是谁大清早的来找她呢,电话那头阳夏的声音就像是突然从太阳公公的怀里砸下来的一坨冰块,有种冷不冷热不热,凉飕飕又热腾腾的奇怪的感觉。 “老婆,今天陪我逛街。” “阳夏,恋爱可以乱谈,女人可以乱上,但是话不能乱说啊!我俩哪些年结的婚我可不记得,我手上没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红本儿。” “红本儿早晚都要领,你这不还未成年呢嘛!咱先预演下也不错。今儿我要你陪我逛街,一会儿我去你家接你。” 宁婧郁闷地想着,感觉几个世纪阳夏都没有在她跟前晃悠了,今天他又是抽什么白癜风非得逛街的。 “算了,你别来我家了,我们步行街见吧。” “我才不去步行街买!” “那你要去哪?” “国贸。” “败家玩意儿。” 挂了电话,宁婧看了看时间,七点过三分,国贸最早也得9点开门,并且宁婧也不打算那么早就跑去逛什么国贸。大清八早的工作日,除了学生放假,也就剩阳夏这种富二代闲出屁来非要去逛街了。 于是宁婧还是从容不迫地去冰箱拿鸡蛋准备炒饭,可是一开冰箱才发现,shillon跟把超市搬他们家冰箱里来似的,各种食物一应俱全,把他们家这个硕大的双开门冰箱塞得满满的。 “算你狠,楚萧凌。”宁婧完全没有感激的说着,拿了一盒牛奶和一大包新鲜冷藏的吐司出来,弄了点儿生菜、鸡蛋、火腿、沙拉酱,学着shillon的样子笨手笨脚地做了个三明治出来。 她端详了半天那个被她搭建起来歪歪扭扭的东西,真心不愿意称它为“三明治”,于是开心地吃了起来。 她不开心,但是还是要开心地吃。这个世界上不希望她开心的人太多了,真正希望她开心的人除了shillon宁婧也想不出来第二个。就像是所有人都不想让她得到阳夏一样,越不让她得到她就越要得到,所以她一定要开心地吃。 你真的得做三儿了(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赶地铁的时候,宁婧闲着没事儿买了一份当日的都市报,坐在站台前面的椅子上看得美滋滋的。 今天的头版头条又是阳夏跟宁雪的事情。最近关于他们两个订婚的八卦真是被炒的沸沸扬扬的,也难怪阳夏没办法来找她。陆婉萍是个什么级别的欧巴桑宁婧又不是没见识过。只不过她不会就这么放掉阳夏的。 地铁飞速地冲进站台,在铁轨上越开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宁婧随手把报纸扔进垃圾箱,随着那些匆匆忙忙赶地铁的上班族涌进地铁。 宁婧顿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在家多等一会儿,过了高峰期她再出门了。但是在家呆着实在无聊透顶,早间的电视都在播放什么专家评股、早间新闻这种欺骗人民群众的东西,宁婧又不想上网,在家蹭了半天实在无聊,才决定出门的。现在她被扭曲在地铁的人群中,不得不闻着各种男人的味道,闻得宁婧直反胃。 阳夏接到宁婧的电话说无聊,早点出门之后,迫不及待地就穿衣服跑了。他昨天从陆婉萍的房间里偷回了自己的车钥匙,陆婉萍跟阳天强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反锁了房门,叮嘱管家除了打扫卫生不能开房门,更不能给阳夏开房门,就走了。阳冬要回来了,他们是去北京接阳冬。 阳夏跟放了大假一样,迫不及待地就给宁婧打电话。都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这个妖精了,陆婉萍把他困了那么久,就是怕他跟宁婧再有来往。整天跟防贼似的防着他,还没收了他的车钥匙! 管家听到奇怪的声音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阳夏开着他的那辆限量版保时捷一路狂飙消失在小区的门外了。这时候发现不对劲早就晚了。管家被吓了个魂飞魄散,这要是被陆婉萍那个刻薄的女人知道,被下课那是不用多说的事儿。 阳夏悠然自得地开着车,发了个短信给管家,说,“你不多话,我妈就不会发现。你继续安稳地做着你的管家。” 阳夏寻思着,阳冬回来事儿就好办多了,家里那两个皇上都听阳冬的话,而阳冬又宠他。所以等到阳冬回来,或许还能峰回路转。 那辆保时捷飞奔在路上,跟要飞起来似的。阳夏就像是八百年没摸车了一样,存心把它当飞机开。 阳夏一直在想,接下来他该怎么办。拧不过陆婉萍,他就得娶宁雪。可是他不想娶宁雪。宁雪小就算了,一副大小姐的傲慢德行,任性又有心机,他看了就觉得反胃。 但是阳夏知道现在他只有着急的份儿,因为除了着急,陆婉萍连个歇息的机会都不给他,连番轰炸,他除了嘴上功夫能说得赢陆婉萍,其余的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再加上陆婉萍身边还有个阳天强做帮腔后盾,陆婉萍说一阳天强就不敢说二的! 阳夏想着,心情更郁闷,又加大了马力冲向国贸。 那就破罐破摔好了! 你真的得做三儿了(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到国贸门口的时候,阳夏已经到了,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国贸的地下停车场,而他则是在门外的参天大柱旁边斜斜地一靠,叼着一根烟,带着个prada最新款的墨镜,一身休闲衫,手里还不停地玩弄着纪梵希限量版的打火机,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富二代加强版。 看到宁婧走了过来,阳夏站直了身子,收起了手机,还捻灭了烟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老婆,你真慢。” 宁婧刚想张嘴反驳,但是想了想,干嘛反驳,就让阳夏这么叫,会气死天下多少人!想想就心里舒畅。 “谁让赶着高峰期。” “老婆,我饿了,还没吃早餐呢!” “怎么,你们家管家还饿着少爷不成!成,你说吃什么?” 阳夏寻思了一下,“去帝兰怡都吃早餐吧。” “你有病啊,帝兰怡都离这儿那么远,现在又是高峰期,你乐意折腾我还没激情折腾呢!”说着,宁婧绕了一圈儿,“离这儿最近的就马路对面一肯德基,你吃不吃自己看着办,反正饿的不是我。” 阳夏感觉自己没被宁婧的话弄得背过气去,肯德基是什么东西,自打六岁以后,他就再没吃过这种垃圾食品了。 但是宁婧那一副大爷样,阳夏还能说什么,被吃得死死的是他! “行行行,就依你!”做了一个翻江倒海的挣扎以后,阳夏不耐烦地说道。 真难想象,阳夏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那几个汉堡给吃完的,宁婧真的觉得阳夏是被惯坏了,坏得不轻,一般的同龄人都不会把肯德基当中药来吃吧! 从肯德基出来,就十点多了,国贸开始有一些阔太太和大小姐已经迈了进去开始把奢侈品牌当不要钱的抢。 宁婧的衣服也有从国贸买回来的,但是都是那些阳夏类型的二代一代们为了得她芳心跟着那些有钱人们一起前赴后继送的。shillon也想给她买一件香奈儿那套气质新品做生日礼物来着,可是宁婧死活没要。因为shillon不一样。 “你想买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俩皇上不在家我自由了,来这儿是顺便。阳冬要回来了,我也得送点儿什么尽一尽我做弟弟的爱姐之心吧!” “你有姐姐?” 出了国贸,阳夏得意洋洋地拎着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是阳冬最喜欢的耳环。 “阳冬什么都看得淡,就是喜欢耳环,从小就打耳洞,我爹娘也惯着,真的是。这么多年在美国,也不知道有没有个男朋友了。” 宁婧不削地哼了一声,就那么点儿东西,阳夏是真下了血本了砸了十万块钱进去!有钱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我去取车,你等我还是跟我一起?” 宁婧想了想,“一起吧,站这儿跟傻帽似的。” 阳夏点头,刚走没两步,就路过一报亭,阳夏跟宁雪的照片加大头版,醒目得很。宁婧笑着走过去拿了一份,“阳夏同志啊,你说你也真是够厉害的,这订婚都被你家老太太炒得这么热乎了,你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跟我约会,胆儿肥得很嘞!” 阳夏一脸不耐烦地把宁婧手里的报纸抢过去丢回报摊上,拉着她走了。 “她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再说了,你不都说你乐意给我当三儿么!” 宁婧笑着看着阳夏,他一脸的心烦看得宁婧直想笑,“那是,我宁婧说话就没不算数过!江湖规矩!” “那不就结了!这事儿以后别没事儿拿来说,烦不烦!” 宁婧还从来没见过阳夏跟他耍脾气呢,看来这事儿真是烦得他不行。不过接下来烦的事儿可不是这么一点点的烦了。阳夏看到迎着他们走来的宁雪跟张梦这对母女,真的想彻底昏过去。 宁婧其实挺想看好戏的,多好玩啊!电视里那些狗血的镜头,贵族们之间的婚姻问题扯来扯去,多逗!但是现在她一点儿都不想做其中之一的演员,她不喜欢麻烦,非常不喜欢! “阳夏?!”张梦上来就是带着尖叫的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阳夏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拉起了宁婧的手,“阿姨这话问的真奇怪,这路又不是给你们张氏开的,怎么别人就不能来了?” 张梦不依不饶,一副十足的干仗架势,“阳夏,你别给我装傻,你怎么会跟这个女的一起在这儿?!你都要跟小雪订婚了,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儿!你这么招摇撞市地就牵着不明不白的女的满大街逛,让我们小雪怎么做人?!” 阳夏不满地一把搂住宁婧,“阿姨,你这话就难听了啊!什么叫不明不白的女的?宁婧是我女朋友,我未来的老婆!再说了,谁说我要跟宁雪订婚了?我记得很早我就跟你们说清楚了的,我是有女人的。” 张梦气急,“阳夏,你说出来的话可别后悔!我要找你妈讨个说法!” “您请便啊。” 宁婧是看着张梦气得全身发抖地领着宁雪踏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掉的,随后就传来阳夏笑断气了的怪声。 “很好笑?” “哈哈哈!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太过瘾了!这个仇我想报想了很久了。” 随后宁婧就很同情地叹了一口气,阳夏之前一直搞不懂宁婧为什么会叹气,第二天,他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爆炸的字体围绕着一个日期,醒目的大标题写道:阳夏与宁雪订婚日期确定! 顿时间,阳夏就觉得自己被打了一闷棍,满眼的金花。陆婉萍太狠了! 接下来,阳夏急忙找出手机拨通了陆婉萍的电话。 “妈!你怎么能这样!” 陆婉萍的声音极其的平静,淡定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怎么不能这样了?你都能背着我去见那个小妖精,我就不能补偿补偿人家小雪?” “我不管!我不会订这么荒唐的婚的!你们想都别想!” 陆婉萍轻轻笑了笑,“阳夏,这可由不得你了。我跟你爸还有你姐姐明天就回去了,你乖乖在家等我们啊。哦,对了,你最好别出去了,你的卡我给你冻了,省得你再出去为不值得的女人花钱。”说完,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宁婧翻开报纸,看着那个大红的日期不禁笑出了声。翻开第二页,就看到她昨天跟阳夏逛街的时候被偷拍的背影。标题更可笑:可是阳夏另有女友? 把报纸瘫在桌子上,宁婧把刚泡好的泡面放了上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好笑,他们就是那么不想让她和阳夏在一起,其实她也无所谓和阳夏在一起。但是既然他们不喜欢,那她就一定要赖在这里,骂她贱也好,说她不要脸也罢,都无所谓了! 阳夏风风火火地赶到宁婧家,敲了半天门才发现宁婧不在家。那分钟他真发现自己的脑袋被门挤到了,竟然忘了打电话。 “喂,你在哪里?” 宁婧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不在焉地听着阳夏的电话,“怎么了?” “我在你家门口,你怎么不在家?” 宁婧吓得忽然坐了起来,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现在住shillon家,甚至没有人知道她跟shillon走的这么近。那些闲得额头都反光的人就喜欢拿这些事儿来当娱乐,她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奇怪。 “我在外面,怎么了?” “你大清早的出去干嘛?” “我昨天没回家。” 阳夏顿时就激动了,“你没回家去哪儿了?!” 宁婧不耐烦了,她知道阳夏怀疑她跟别的男人夜不归宿去了,换话题问道,“你大清八早来找我干嘛?” 可能阳夏真的是急了,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宁婧换了个话题,他又忘记了刚才他问宁婧的问题说道:“出事儿了!” “怎么了?” “你看报纸没?” 宁婧才反应过来,看来阳夏这回才知道真急了。 “我以为多大事儿呢!把你急成这样。” 阳夏瞬间跟爆发了的火山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喂!宁婧!你难不成真以为我想吃那个嫩草么!” 听阳夏忘记了她在哪里这事儿,宁婧放心地又躺了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阳夏,说你脑子不够用真不是贬低你。我问你,就算我不让你娶,你那可爱迷人的娘亲就能答应?” 电话那边突然没声音了,宁婧“噗呲”地笑出了声音,“帅哥,要订婚的人了,干嘛还这么不高兴!我不都答应你了吗,你就算结婚了,我也做你的三儿!” 可是阳夏更郁闷了,他又能找谁去诉苦。他不想让宁婧做三儿,他想正经地娶了宁婧。但是陆婉萍做事儿太雷厉风行了,连给他缓口气儿的机会都没有,一巴掌把他按地上起都起不来。 “可是宁婧,这回你就真的得做三儿了。” 咱们秋后算账(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夏季来临的时候总是席卷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的,搞得像是欧洲哥特一样。宁婧早上醒的特别早,可是大清早天气就乌压压一片,暗得跟要天黑了似的。 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转了转身子,竟然就又睡着了。 都说回笼觉是睡不得的,所以电话疯响的时候宁婧感觉自己的胸腔一阵席卷了的暴躁。不过看到来电显示,宁婧顿时精神抖擞。 “是我。” “宁婧,赵文斌在我手里了,你想怎么处置?还是哥给你直接做掉?” 宁婧骂道:“傻逼!做个屁!人给姑奶奶留着!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是刘正林打来的。 宁婧风风火火挂了电话扯起衣服就要出门。 刘正林是a市混黑道出了名的老大,因为一次打架受了重伤被宁婧收留捡了一条命,从此对宁婧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宁婧有什么事儿那一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江湖人士。前两天宁婧一个电话过去,说要查赵文斌,刘正林二话不说就去云岩区找人了。 赵文斌被关在了个小黑屋子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都快被挤没了。宁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问道:“谁让你们打他的?我记得我只说过让你们找到他吧!” 刘正林有点紧张了,“这小子不是惹到你了吗?我寻思给他个教训。” 宁婧不耐烦了,“行了,你们先出去,我单独跟他说。” 刘正林带着几个小弟都走了,小黑屋子门关上,开了一盏节能灯。外面倾盆大雨下得肆无忌惮,安静的屋子里能听到雨拍打窗子的声音,而这个屋子的窗子早就被贴上了报纸。夏季,因为这一场大雨,即将被推上最热的气温。 宁婧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文斌,唇留着一抹笑意,但是眸子却冰冷得像被带到南极冰冻了一圈儿,“他们做事没规矩,你别往心里去。一会儿我让他们带你去医院看看,该住院该打针随医生的。” 赵文斌抬起头那双被打成了一条缝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宁婧。打量了半天才问道:“你是宁婧?” 宁婧挑了挑眉,唇角的弧度大了一些,可是眸子里的寒冷却丝毫未减,“你知道我?” 赵文斌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大名鼎鼎的宁婧谁不知道!不过今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还真tm是个优物!” 宁婧蹲下,媚笑着贴近赵文斌的脸,就像一只散发着妖气的妖孽,“那我是不是应该很荣幸呢?赵哥。”宁婧呵气如兰,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迷惑人心的气息,让赵文斌一点一点坍塌,“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朋友?哈!那荣幸的应该是我啊!” 宁婧笑着,纤细的手在赵文斌的脖子上游走,漂亮的假指甲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水钻都格外耀眼。她的目光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忽然,宁婧掐住赵文斌的脖颈,长长的指甲抠进了肉里,渗出了血,水钻晃眼得能映下白炽灯的光。 “告诉我,赵文强是谁?” 赵文斌略惊。他之前还以为是他哪里惹到了宁婧,可是没想到宁婧的问题指向了赵文强。 “我弟。” “亲的?” “没,堂的。我独生子。” “噢――!”宁婧的声音轻蔑,长长地叹了一声,“我要见他。” “不要讨价还价,你会后悔的。” 咱们秋后算账(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赵文斌也是从赵文强嘴巴里听过“宁婧”这个名字的。之前赵文强只是说起e有一女的很出名,长得特漂亮,喜欢她的男的排队到东方明珠都得绕好几圈儿。后来也有人无意间提到过宁婧,什么撩人的狐狸精、勾引男人的专家之类的词儿不少。赵文斌也一直觉得,宁婧这号人物肯定是围着有钱人转悠的,即使他感觉得到赵文强嘴里提到宁婧的时候感觉越来越不对。 再后来,赵文强说他把宁婧上了,但是究竟怎么上的,他没说。不过赵文斌即使是个情商白痴都能听得出来赵文强的满足和得意劲儿。他才越来越好奇宁婧究竟是哪号人物。 昨天半夜他喝了酒搂着两个女的想要回家好好折腾一番的路上,突然被人截了,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揍了。因为喝酒喝多了,赵文斌没有一点儿反抗的力气,就被人带到黑屋子里来了。后来他才知道,把他弄来的人就是刘正林。圈儿里混的人都知道刘正林是谁,他不好惹。 刘正林把他揍得挺惨的,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睁不开眼睛,脸肿得不像样子。但是他一直奇怪他哪里惹到了刘正林这种人。不过后来宁婧的出现他才恍然大悟,也因为这样他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女人。 宁婧的声音很好听,呵气如兰得像是在催眠他。可是他不是傻子,混了这么久的社会了,他听得出来,宁婧的语气冷得惊人。他才意识到,赵文强真的惹到了宁婧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赵文强是**了宁婧。这就是他那天得意洋洋地说他“上了”宁婧的真实情况。而当宁婧见到赵文强之后,赵文斌就立刻后悔了,他就不应该答应宁婧来见赵文强。 宁婧是踹开赵文强家的门的。 没错,是“踹”。 他们家一家人都在打麻将,而赵文强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宁婧蹬着她12厘米高的高跟鞋高傲地走进屋子,看见一屋子的人摆了三个麻将桌乌烟瘴气的打着麻将,从老的到小的,个个抽烟。见宁婧这个陌生人闯了进来,所有人都急忙起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粗声问道:“你谁啊?” 宁婧目中无人地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儿,冷声问道:“赵文强呢?” 似乎宁婧的问题反而让他们家人什么都不怕了,他们以为又是什么女的跟赵文强玩完了找上门算账来的。 “楼上呢!自己去找!” 宁婧转身,余光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屋子,就走了。赵文斌在门口站着,有点不知所措。宁婧有刘正林在后面撑腰,他哪敢轻举妄动的。但是他又不敢进屋子,怕家里人知道他是“帮凶”就真的麻烦了。 宁婧踹开赵文强房间的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咣”的一声响把他给吓醒了,刚想骂人,就抬头看到了宁婧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一样直直地划在他身上每一个角落。 “靠!她怎么能找过来?”赵文强暗暗叫苦。 宁婧冷笑着走到赵文强床边坐了下来,邪魅地看着他,呵气如兰地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咱们秋后算账(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高挑的背影,窈窕的身材,宁婧迈着妖娆的步子走出了赵文强家,留下赵文斌跟赵文强坐在地上发呆。 宁婧只说了一句话,赵文强就乖乖招了,赵文斌都愣得跟他们家院子里的枯竹子一样。 “说吧,是你自己胆肥还是有人给你壮胆?” 赵文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也算是知道宁婧的道儿的。他也跟常佳说过,如果宁婧找来了,他没有义务保密。看这架势,她是跟着赵文斌来的,他就更没有理由垂死挣扎了。 “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个子不算太高,瘦瘦的,有二十五六岁了吧,穿了身职业装。” 宁婧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赵文强,看得他心里一阵寒意,“我真不认识她!她给了我一万块钱,就要我拍下跟你上床的照片,就这么多。一万块钱送一个你,谁不心动,所以我就答应了。” 赵文斌从门外走进来,一拳打在了赵文强的脸上,赵文强直接被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赵文强,你他妈谁都敢动是不是!” 赵文强在地上抱着头,刚才滚下床的时候脑袋磕到了床头,出血了。 赵文斌似乎还是不解气,冲上去就用脚疯狂地踹赵文强的身上,踢得毫不留情。 “你他妈见点破钱就眼开,害的老子跟你一起遭罪!还不知道那女的是谁!做事儿没脑子,你他妈真的是下半身动物啊!” 宁婧起身,冰冷地看着赵文斌跟疯了一样打着赵文强,跟看戏一样热闹。直到赵文斌打累了,跟着赵文强一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宁婧,这回是我弟脑子坏了,是他不对,你想怎么着随你便。” 宁婧转身,跟个骄傲的皇后似的走了,多一个字都没说。 她想到了一个人,跟赵文强的描述很像,不过她不明白,究竟因为什么让她这么恨她?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童墨能看到那些照片了。 常佳还真是个狠角色啊! 但其实宁婧不想动常佳,她不想再跟童墨扯上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这一次宁婧真咽不下这口气。 走到门外,宁婧转身笑着说道:“别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咱们秋后算账。” 宁婧真觉得这个世界很讽刺,她这种“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人,面对现在这个局面却不知道该怎样出手了。看着手里的录音笔,宁婧彷徨地走在大街上,这支笔沉甸甸的,带着对童墨的那份爱,游走在肯定与否定之间,宁婧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不敢确定童墨会相信她还是会相信常佳,录音是可以伪造的。 如果说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好笑,就是当她在等公交的时候,竟然碰到了曹子琪。 曹子琪淡出宁婧的视线里已经很久了,久到宁婧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存在于她的生活里过。这个女人从她的朋友变成世界最恨她的人之一,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宁婧以为她们再也不会见面,也再也不会有瓜葛。上一次她的出现,宁婧还在床上跟阳夏说,让他给曹子琪换一个好一点的工作。 曹子琪一转头,也看到了宁婧,愣了一下,然后一抹媚笑。 她自己也记不清楚距离上一次与宁婧面对面说话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么几次见到宁婧,都是她偷偷地跟踪她,然后用几张照片把宁婧的生活搞得腥风血雨。 生活其实就像是那些狗血的泡沫剧,被命运编排得容易让人吐血身亡。宁婧静静地看着曹子琪,看着她眼睛里那股浓浓的恨意,宁婧甚至看得到曹子琪心里的那句话。 “宁婧,我恨你恨到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 宁婧忽然笑了,晓得很妖媚。按照曹子琪的话来说,就是“孽障”。 “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童墨(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子琪是要去医院看她的妈妈的。其实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宁婧。她知道她和宁婧早晚有一天还会再面对面,彼此仇恨地看着对方,然后漫天弥漫着憎恨的气息,掐住她们的脖子。 “哟,好久不见。”曹子琪笑着说道。 宁婧没有说话,依旧唇角残留着一抹笑容,曹子琪越看就越看不出来这个笑容的含义。从认识宁婧的这两年半来,曹子琪就从来没有读懂过宁婧。就好像宁婧从来没在她面前卸下过她的防御系统,这层面具,曹子琪从开始就在不停地揭开,可是揭了一层还有一层,似乎就是个无限不循环小数,没有结尾,也猜不到下一个数字是几。 宁婧是个迷,曹子琪一直相信。不论对于她而言还是对于阳夏而言,甚至对于童墨也一样的。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猜宁婧,不停地猜,却始终没有谜底。 “宁婧,真不知道是谁教的你连做人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难道你听不出来我在跟你打招呼?” 宁婧笑了笑,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包烟,自己抽出来一根,寻思了一下,又递给曹子琪,示意她要不要拿一根。曹子琪摇头,宁婧又潇洒地把烟丢回了包包,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打火机,向四周看了看,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的也站在那里抽烟。那男的挺高的,但是有点胖,看上去像是个死读书的大学生,带个厚厚的啤酒瓶底,背个电脑包傻了吧唧地等着公交,即便是这副德行,他也一样叼了一根烟抽着。 宁婧示意曹子琪等一下,然后扭动着她妖娆的小身段走到那个男的跟前,笑着说道:“帅哥,借个火。” 那种类型的男的哪儿见过这种妖精,更没想到这种妖精会主动跑来跟他打招呼。宁婧不是这种男的能承受得起的。那男的愣了几秒钟,开始慌慌张张地四处摸打火机。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害羞,半天也找不着。宁婧有点不耐烦了,勾了勾手指头,示意那男的弯点儿腰,那男的好奇地弯了弯腰,宁婧竟然把嘴巴凑了上去!那男的突然慌了,可是手脚都动都动不了,就像一傻子一样任由宁婧摆弄,宁婧把烟凑了上去,和那男的嘴角的烟对准,与那男的的脸只有一根半烟的距离,那男的脸红心跳得不知所措。然后用力吸了两口,宁婧的烟也着了。 “谢啦!”宁婧笑了笑,冲着那男的眨了眨眼睛,左手的食指跟中指并拢,在太阳穴上点了一下,潇洒地一挥,又走回了曹子琪跟前。 这么突如其来的暧昧把那个读书男吓了一大跳,傻傻地站在那儿,自己等的车都开走了还没反应过来呢! 曹子琪轻蔑地笑了笑,“你还是跟个妖精一样到处勾男的。那种货色你都下得了手。” 宁婧笑了笑,“哪种货色不是重点,重点是勾引的背后都带着目的。你看到了那男的,我不过只是想要个火点烟而已,目的达成了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我第二次的诱惑。但是他却有可能被我这么一次小小的勾引万劫不复。” 说完,宁婧优雅地吸了一大口烟,转头冲着那个读书男暧昧地吐了一个眼圈儿。那个男的顿时脸跟被涂了水彩一样红得像个红富士。 曹子琪看着站台外面稀稀拉拉的雨,笑着说道:“宁婧啊宁婧,你难道不相信报应这个词儿吗?” “就你这种人,早晚有一天会着报应的。一个人的憎恨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憎恨的人多了,光是加起来的恨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26路车来了。宁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硬币,高高地弹到了空中,硬币在空中飞快地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稳稳的被宁婧接住,摊开手掌,是花的那一面。 “反正我活不长,你们恨你们的,我开我的花,花期过了就凋了。” “拜拜。”说完,宁婧就上了车。 好久不见,童墨(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花期过了就凋了。 曹子琪踏进医院的门的时候都还在想着宁婧的这句话。她还是没懂宁婧,但是她也还是忘不掉宁婧送给她的东西。 此时此刻坐在病房的床前看着窗外一字不发的女人就是证据。这份“大礼”曹子琪不得不照单收着,可是她也告诉自己她一定会还回去的! “妈。”曹子琪笑着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前对着她母亲说道,“我给你带了鸡汤,喝点儿好不好?” 没有回应,没有反应。赵妍慧依旧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目光没有焦距,曹子琪甚至看不出来她究竟在看什么。 “妈,咱喝点儿鸡汤好不好?”曹子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哀求道。 邻床的一个大妈看了,也不忍心,说道:“她今儿早上起来就一直这样,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事儿,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人的心情自然会比平时差。” 曹子琪抹了抹眼泪,转过去笑道:“大妈,你要不要也来一碗?我炖了三个小时呢!还是用我们家砂锅炖的,可香了,肉都烂了,鲜得很。” 大妈笑着说道:“好呀,反正我也就喝这么一次了。” “为什么?” “医生说我的病情基本稳定了,只要不遇上什么刺激就不会发病了,明天我女儿就来接我出院。” “这样呀。”曹子琪说着,担忧地又看了看赵妍慧,走到柜子前拿出个碗来,盛了一碗鸡汤走到大妈跟前递过去,“来,大妈,尝尝。” 大妈笑着接过来,还说着,“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女儿,你妈妈真是幸福呢!” 曹子琪的心脏突然觉得一阵剧痛,看向了赵妍慧,忧伤地说道:“如果我真的孝顺,我妈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吧!” 曹子琪叹了一口气,又走回柜子前盛了一碗鸡汤,端到赵妍慧跟前,“妈,尝尝。虽然没你炖的好,可是味道也不错。” 赵妍慧终于把视线从窗外挪向了曹子琪的脸,面无表情的脸忽然紧紧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曹子琪强颜欢笑说道:“前段时间医生说你不能见人,不让我来,今天接到医生电话说你好多了,我就过来了。” “滚!” 曹子琪愣了一下,瞬间泪水就从眼眶里夺眶而出,连一点缓冲都没有,就直直地砸在地上。 “妈――” “不要喊我妈,我不是你妈!” 赵妍慧说完,又看向了窗外,一言不发。 曹子琪端着鸡汤,低着头看着她,才几个月,她最爱的一头乌黑的头发就已经有了好多的白头发。 这一切,都是宁婧送给她的! “妈,咱喝点儿鸡汤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你相信我,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子。” 赵妍慧不理她,还是不理她。窗外的雨又下大了,拍打在病房的窗子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就像是泪,一道一道的痕迹,模糊了曹子琪的视线。 曹子琪蹲了下来,捧着鸡汤,和赵妍慧一直看着窗外,“妈,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不争气。我是最混帐的女儿。” “可是你干嘛因为我的错惩罚你自己呢!身体最重要不是吗?”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鸡汤我留在这儿,如果凉了,就托护士帮忙热一下。两个月没见,你又瘦了。” 曹子琪把盛着鸡汤的碗放在窗台上,“妈,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邻床的大妈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曹子琪就已经走出病房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挣着抢着往外跑,止都止不住。曹子琪的心揪着疼得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越是痛,就越是恨,就好像走廊的尽头就是宁婧的身影,曹子琪恨不得提起一把手术刀就冲上去了结了她的命。 她一直把她当朋友来着。 可是朋友就是去抢了她爱的男人,然后毁了她家的么! 好久不见,童墨(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出了医院,都已经快六点了,曹子琪忽然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退学以后,她每天都在打工,拼命地打工,挣来的钱都给赵妍慧付了医药费。对于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她来说,就像是从空中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曹文让她搬过去跟他住,可是她没答应。难道要她每天都看着他跟那个毁了她生活的女人整天出入一间卧室,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么!她不想让自己再悲惨一点了! 她不懂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是宁婧! 是宁婧两年前教她堕落,是宁婧给了赵妍慧最后一击,把曹子琪逼得退了学。是她!就是她这个魔鬼毁了她的一切! 雨还在下,砸在地上起了好大的烟雾。曹子琪站在医院门外,却尽是彷徨。 她该去哪里?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 手机响了,曹子琪茫然地接了起来。 “琪琪,我是爸爸。” 爸爸…… 他有多久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呢?上一次打电话还是一个月之前吧!他说他要出差,于是就这么久都没有联系过她,只是给她的卡上打了三千块钱。 “你在哪里?我出差回来了,跟你吃顿饭好不好?” 曹文是在医院外面的车站接到曹子琪的。她浑身都湿透了,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眼泪没有激情地流着,就像是失灵了的水龙头。 曹文急忙把曹子琪抱到车上,“琪琪,怎么了?” 曹子琪摇头,蜷缩在座位上,什么都不说。 “是不是去看你妈了?” 曹子琪点头,依旧不肯说话。 曹文叹了一口气,“我们都对不起你妈。我想补偿她,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这几个月我知道你活的很辛苦,我给你打的钱你一分钱都没动。琪琪,我是你的爸爸,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我跟你妈妈离没离婚,我都是你的爸爸。从小爸爸就疼你,怎么舍得你吃这种苦呢?你搬来跟爸爸住吧!你妈妈的医药费我会承担的,爸爸给你找个语言学校,你学门外语,然后爸爸把你送出国好好学习好不好?” “不。” 曹文愣了一下。 “爸,我哪儿都不去,就呆在这里!我也不用你养我跟我妈,你抱着你的女人过你的日子。我的罪我自己来赎,我的仇我自己来报。当初你选择了那个女人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的。你其实从来没把我当过你的女儿,否则,你又怎么会最终选择离开我跟我妈。” 曹文沉默,他不知道该跟曹子琪说什么。他过的其实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只是,自己找的苦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我只希望你跟我妈能相信我,我不是鸡。我虽然混了两年,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是我只跟一个男人上过床,那个男人是我爱的,不是别人!” “我是被害的。” 说完,曹子琪打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没错,是宁婧害的。 她只需要几个电话,就能毁了她的一辈子,那她要做些什么才能会毁掉宁婧的一辈子。 好久不见,童墨(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e对于曹子琪而言是多么的久违。自从被学校开除之后,紧接着赵妍慧发病,家里的生活负担,赵妍慧的医药费全部都担给了她。每天起早贪黑地打工成了她生活的全部。不,不能说是全部,她的生活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想尽办法去报复宁婧。去挑拨宁婧的感情,去让宁婧生不如死,她的生活就像是从几万英尺的高空被狠狠地抛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也就算了,还一定要让她活着,仔细地回味着这撕裂般的痛苦。她在苟延残喘,因为她还有一个妈妈。 当初,她是不是就不应该接近宁婧?她是不是就不应该把宁婧那种冷血动物当成是唯一的精神依靠? e依旧是那么热闹,随着夜幕降临开始变得癫狂异常。她的起点是在这里堕落,绕了一圈,她还是要回到这里,即便再恨,这里也是比“家”热闹。 上一次见到童墨,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或许对于童墨而言,上一次见到曹子琪是三个月以前。因为曹子琪为了让宁婧痛苦,偷偷地跟着童墨,把他跟宁婧私下见面的照片拿给了常佳。 童墨是宁婧喜欢的男人。 曹子琪在角落里心不在焉地拿着一瓶啤酒,远远地看着正在打盘的童墨,唇角的笑容她自己都分不出来究竟是苦涩还是妖娆。 她勾引过童墨。 她甚至逼得童墨在厕所就欲火焚身地脱了她的衣服。 而宁婧却正大光明地勾引了阳夏,曹子琪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曹子琪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就像要飞出刀子来一样,冰冷得可以化作利刃。她想要了宁婧的命一样疯狂。 把手里的一瓶啤酒一饮而尽,曹子琪笑着走向了童墨。 她想知道恨能让一个人疯狂到什么程度。她想知道她能让宁婧绝望到什么程度。宁婧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童墨和shilon。 “哟,帅哥,好久不见啊!” 童墨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曹子琪的突然出现,他以为曹子琪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阿从埋着头调酒,眼睛却不停的往上瞟,他太好奇这是个什么状况了,曹子琪跟人间蒸发一样好久都不见人影,今天突然出现,还跟着童墨在一起喝酒。他真难想象,被宁婧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场面。 “最近怎么样?”曹子琪笑着喝了一口啤酒,随意地坐在吧椅上,童墨看不出她眸子里的笑意究竟是敌是友。 “就那样呗!好久没见你来e了。” “是啊!”曹子琪的笑容越来越深邃,衬着e昏暗的灯光,有着一股诡异的神情,童墨越来越看不懂,他那一瞬间竟然想起了宁婧。只不过宁婧比曹子琪更让人看不透。 童墨笑了笑,尴尬地喝了一口酒。 “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洗手间呢!” 童墨惊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这件事他一直不想提起,这本身就是个错误,更何况那个时候童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宁婧。 “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童墨尴尬地说道,“我希望它永远是个秘密。” 曹子琪眨了眨眼睛,右手食指轻轻放在她樱桃一样红润漂亮的唇上,微微眨了眨左眼,妖媚地说道:“怎么,你是怕宁婧知道呢,还是怕常佳知道?” 童墨身子抖了一下,静静地望着曹子琪,他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 曹子琪笑着贴近童墨,身上的香水味不断地冲击着童墨的大脑,让童墨不禁脑子渐渐空白。这是不是荷尔蒙的作用?是不是仅仅只是荷尔蒙的作用?为什么他的眼前没有了曹子琪而是宁婧。 “爸爸,你真棒!” 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宁婧这句话,就像是个魔咒,不断地魅惑着童墨身上所有的神经。 “知道宁婧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曹子琪的话让童墨再次清醒,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又险些把曹子琪当做了宁婧。他微微皱眉,不得不承认,曹子琪的话让他起了好奇心。不,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在意”。 “因为我告诉她我很欣赏你。” “宁婧就是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论是阳夏还是你,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童墨准备拿啤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本来他是想喝一杯冰啤酒让自己清醒清醒的,可是却因为曹子琪的一句话清醒了。 “你什么意思?”童墨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喉结却不住的颤抖。 曹子琪笑得更谄媚了,“我说得不够清楚?” “我是说,宁婧是因为我说我欣赏你才喜欢的你。因为她喜欢跟别人抢男人。” 童墨一把抓住曹子琪的肩膀然后忽然吻住曹子琪的唇,动作之快,让正在调酒的阿从都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刚调好的一杯鸡尾酒扔在了地上。 除了曹子琪,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童墨突如其来的吻,带着愤怒撕扯。曹子琪的唇被咬出了血,混乱的吻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曹子琪知道,她的话达到了她想达到的目的,而且比想象中的效果更好。 “你几次勾引我不就是想做我的情人么!”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童墨拉着曹子琪就出了酒吧,深夜的大街上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热闹,可是市里的霓虹灯却依旧闪得耀眼。童墨拦下一辆计程车,一把把曹子琪推进了车里。 “帝兰怡都。” 那里是宁婧跟阳夏经常去的地方,也是阳夏的地盘。可是那又怎样!就是那个地方,才能把所有的仇恨和罪恶都融为一起,然后像是一座沉睡了几千年的活火山一样爆发得惊天动地。 童墨知道,他不会回头了,也不想回头。宁婧已经把他的生活折磨得颠沛流离,常佳疯一样地想让他远离宁婧,曹子琪疯一样的想让他更恨宁婧,那么他就接受好了。命运让他去恨,他还有什么资本去反抗? 弥漫着薰衣草味道的房间,腾腾雾气的洗手间,他们在浴缸里疯狂。水不断地溢出浴缸,漫了浴室一地。童墨一次又一次地进攻着曹子琪的身体,听着她欲仙欲死的叫声然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曹子琪的手紧紧得抓着浴缸的边缘,任由童墨把她撕裂。他们的罪恶,就是源于宁婧的冰冷。他们都是憎恨宁婧的人,他们都是希望宁婧下地狱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让宁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告诉我,你爱我哪里?”童墨不停地动着自己的身子,咬着牙问道。 曹子琪睁开眼睛,强忍住叫喊,艰难地说道:“就爱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像一头饥渴的野兽。” “爸爸,你真棒!你是我遇到的男人里最棒的!” 该死!童墨使劲甩一甩脑袋,拼命地把宁婧这句话赶出脑海。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想让这个女人这辈子都痛苦的事情,他不能想她! “野兽?”童墨笑了笑,“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野兽!”说着,他动得更快了,曹子琪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开始拼命地叫。 “对,就是这么叫,叫的要比宁婧好听,要比宁婧爽!”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的情人!即使我结婚了,你也是我的三儿!” 我也救不了你了(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姐!姐啊!” 从小到大,阳冬最怕的就是这个动静,都长这么大了,阳夏还是一副小孩子德行。还以为这回回来他会长大一些。 翻了个身,阳冬死死地闭着眼睛,假装没有听到,假装睡得毫无知觉。 “姐啊!姐姐啊!老姐啊!老姐姐啊!” 阳夏就像是知道阳冬在装死一样,有节奏地敲着门,扯着嗓子喊得也很有节奏。 阳冬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有个这么不知好歹的弟弟。 一分钟后,阳冬投降。她因为这件事挣扎了二十年,可是每次都是以投降告终。她每次都反抗,可是每次都失败。阳夏曾经说过,“姐,你是我见过的最顽强的敌人。” “大清早的,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点么!我还在倒时差啊!” 阳夏一猛子扎进阳冬的床里,很贱地拱了拱,“都倒了好几天了,忽悠谁呢!” 阳冬承认,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阳夏的脸皮还厚了!跟他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说吧,什么事儿?” 阳夏把头埋进阳夏的枕头里,“没事儿!” “你肚子里养了什么虫子我还不知道?!赶紧痛快点,说吧!” “没事儿!真没事儿!” 阳冬挑了挑眉毛,也不追问,走到化妆台旁边不慌不忙地梳头,“那成,那以后也别说。老祖宗有句经典名言,‘过了这村没这店儿’。” 阳夏服软,坐了起来,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拉布拉多,“姐,你得救我!你得拼了你这条美丽的小命也要救你最亲爱的弟弟我!” 阳冬来了兴趣,转身看向阳夏,“哎呦,这太阳是打北边游上来的吧!混世魔王阳夏也有需要被人救的时候啊!” “行了姐,你就别嘲笑我了。这回我真是遇到大事儿了!自救了千八百次了,就是没辙了啊!” 阳冬笑了笑,把头发盘了起来,翘起了二郎腿,修长的美腿足以诱惑那些见过大世面的男人们,“成,你说说吧,究竟什么事儿,让我们阳夏都没辙了。” 阳夏嘟了嘟嘴,没有了往常在外人面前那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整个一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模样,“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看在你这么坦白的份上,不嘲笑!” 阳夏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紧张地动了好几次,才鼓足勇气开口说道:“我们的娘亲,陆婉萍女士,那个黑魔山的老妖婆,就要毁了你弟弟我的终身幸福了。” 曹子琪睁开眼睛的时候,童墨正坐在酒店房间的飘窗上光着上身抽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隔了很久吐出了很多浓烈的烟。 “你怎么没有走?” 童墨转过头,看到曹子琪,然后一口气把剩下的烟全部都吸完,边吐着烟边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醒了。” 曹子琪邪恶地笑了,然后靠在了床头上,被子盖得歪歪斜斜,就好像故意盖一半露一半。 童墨笑了笑,“怎么,没够?” “这我怎么知道,那得看你!” 童墨压住了曹子琪的身子,又开始疯狂般地吻,狠狠地不带一点温柔,像极了野性未脱的野兽,只有本能而已。 可是,只是吻到曹子琪全身开始发烫,开始呻吟,童墨就停住了。他起身,穿起衣服,“我可没时间跟你耗。常佳看我一夜没回去,得把我屋子给掀了。” 曹子琪顿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失望席卷她整个被**勾起了的身子,“你故意的!” 童墨邪魅地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情人好歹也要有个情人的样子。” 童墨坐回床边,轻轻地拍了拍曹子琪的脸,“只要你乖乖地给我躲着点常佳,我随时都能滋养你。” 曹子琪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就是说不用躲着宁婧咯?” “我们为什么会偷情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傻呢!暂时先不让她知道,时间越久越刺激,不是么!” 他们只是给邪恶的轮回画上了浓墨重彩,没有人能猜透结局,他们也不希望直到结局有着切齿痛恨的人只有他们。或许,命运就是个无耻之徒,它旋转着未知,幸与不幸都从这里出发,然后像柳絮一样在未知的人和事上降落,生根发芽。可是不走到结局,就不会知道结局。宁婧即使会被他们折磨到撕心裂肺,他们却不知道宁婧洗礼了那种痛楚之后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因为命运,未知又神秘。 我也救不了你了(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冬右手托着下巴,一副福尔摩斯的沉思样,让阳夏差点憋出内伤。 “就是这样,姐,这回我可是真的是被老妈推上悬崖走一回了,你一定得救我啊。摔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我可不要万死不辞!” “老妈让你娶张氏的外孙女?那个小丫头才几岁啊?看老妈这架势,是瞄准你万箭齐发啊!” “我管她几岁呢!反正我爱的是别的女人就不会娶宁雪!姐,这回说什么你也得救我。见死不救向来不是你风格。” 阳冬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才刚从美国回来,你就这么折腾你老姐。我就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风流成性的阳夏放下屠刀死心塌地了!” 阳夏翻了个身,“总之她就是很特别就是了!姐,明儿老妈摆明了吃顿饭就是去商量订婚的事儿的,你得赶紧想个办法把那个老巫婆拿下,过了明晚,你弟弟我这辈子就算彻底完蛋了。” 阳冬转过身,摆弄着化妆台上的化妆品,说道:“这事儿,你急也没有用。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局,你得容我看看局面。我要是现在答应你了,回头又搞不定了怎么办?我只能说我尽量。” 其实阳夏也懂,这件事关系到阳氏未来的走势,再加上宁婧的身世背景又是颗定时炸弹,不过好在还没人知道这事儿,否则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于是,阳夏也就转了话题,“说说你吧!你怎么想起回来了?在美国过得不好?” 阳冬眨了眨眼睛,“总部那边的课程也差不多结束了,实习也结束了我就可以回来啦!况且他一直在国内,我在那边呆着做什么!” “谁?”阳夏眼睛放光,“我未来的姐夫?” 阳冬脸蛋顿时红扑扑的,可爱极了,点了点头。 阳夏顿时一脸坏笑,“我就说嘛,这些年你背着我偷偷谈恋爱,要不我还真的以为我老姐是没人要的呢!” “怎么,这回回来,想结婚了?” 阳冬耸了耸肩,“应该是吧,他也稳定了,我也回来了。他父亲也一直催着我们赶紧结婚,和爸妈商量商量呗。” “爸妈都还不知道啊?” “应该不知道吧,我从来没跟他们说起过。我想谈恋爱嘛就该自由点,被他们知道了不是嫌弃这嫌弃那就是要干涉这干涉那的,烦都烦死了!” 阳夏忽然一把搂住阳冬的脖子,“希望我们姐弟命好,能一起结婚多好!你嫁给你的骑白马的小唐僧,我娶我的住草屋的白雪公主。” 或许吧,我们命好。 命好? 什么叫做命好? 很多人认为,穿着奢侈品牌的西装礼服,坐在一顿饭花掉一个高级白领一个月工资的餐厅里吃着进口西餐的生活才是命好。 他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吃穿不愁,甚至奢侈。这叫做命好。 可是阳夏现在就是过着那些人想象中的生活――穿着prada的套装,带着rolex的腕表,桌子上摆着轩尼诗陈酿。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那么压抑,压抑得让自己喘不上气来。那么多人想要的生活在阳夏的亲身体验中变得就像是笼子里的小鸟,华丽却没有自由。 阳冬看着阳夏阴沉的脸,贴过去笑着说道:“干嘛一脸的不高兴?” 阳夏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也没抬头看陆婉萍。 “夏夏。” 阳夏没有抬头。 “夏夏!” 阳夏还是没有理她。 “阳夏!你给我抬头!” 阳夏这才懒懒散散地抬起头,“怎么?” “一会儿人家小雪来了你别给我板着你那张千年不化的脸!好歹就要过门了,不好好相处怎么能行!” 阳夏冷哼一声,“我可从来没说我要结婚的,谁爱结谁结!” “闭嘴!我说你们要结婚就一定要结婚!” 阳天强在一边默不作声,似乎两个人约定好了的,这件事陆婉萍一管到底,只要能帮助两个企业的关系进展,他就一定不会多说话。 阳冬看了看父亲,知道从他那里目前找不到突破口的,阳天强的老奸巨猾可不是阳冬能单枪匹马闯入的。 “妈!”阳冬说道,“其实我也挺奇怪的,小夏才20岁也就算了,那个宁雪才14岁诶!现在就说结婚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陆婉萍看了一眼阳冬,“你懂什么!我们这种家庭的子女本来结婚就比一般家庭小孩早,再说了,现在你爸爸跟张氏合作正在迫在眉睫上,不赶紧确定了夏夏跟小雪之间的关系,晚一步就不知道又会扯出什么东西来!那个小妖精不就是个例外之一么!我告诉你冬儿,你的事儿我就是太放任你了,所以到现在还没个着落!等忙完夏夏的事就轮到你了!” 阳冬被陆婉萍的话也弄出了一肚子气来,“如果你想就这么毁了我跟小夏这辈子的幸福你尽管放手做!你都不怕我们恨你一辈子我们还怕什么!” 陆婉萍也被阳冬的话激怒了,“我说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这是为你们好!就因为我是你们妈才操心这操心那的,给你们选最好的路走,这怎么还跟白眼儿狼似的不领情呢!” “那是你认为的最好的路!我们愿不愿意走要看我们自己的选择!你觉得给我们脖子上拴条狗链走黄金路,我们能自由么!你也不怕一路屎黄色看得你反胃!” 陆婉萍彻底急了,起身就要去打阳冬,阳天强急忙拦住,“好了好了。路好不好他们只有走了才知道我们的苦心!别大庭广众的丢人!宁国盛他们来了!” 说着阳天强冷冷地看着阳夏跟阳冬,“我警告你们,一会儿吃饭该说的话好好说,不该说的话就着饭咽进肚子里!谁要是多说一句不该说的,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们!” 我也救不了你了(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雪远远地就看到坐在那里的阳夏,高兴地喊了一声:“阳夏哥哥!” 张梦宠溺地说道:“小雪,女孩子家文静点!别看到阳夏哥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了。” 陆婉萍急忙站起来笑着接话,“张梦啊,你这是哪里的话!小雪就是喜欢我们阳夏才这么开心呢!干嘛憋屈着人家!来!小雪,坐阳夏身边。” 阳夏不耐烦地抬起头瞪了一眼陆婉萍,刚想反驳什么,阳冬立刻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忍住。阳夏欲言又止,又低下了头。 阳天强作为一家之主,也随着陆婉萍站了起来,又斜眼看了一下阳冬,阳冬急忙拎着阳夏把阳夏也提了起来。 “老宁,快坐!” 阳冬笑着喊道:“叔叔,阿姨好。”喊着,还不忘暗暗掐阳夏一下。 “哎呦!”阳夏吃痛叫了一声,立刻惹来了陆婉萍杀人一样的目光。阳夏无奈,只得跟着阳冬说道:“叔叔,阿姨好。” 张梦看到阳冬,又惊又喜,“呀!这是阳冬吧!真漂亮,长得像你妈妈!” 张梦的话连带着陆婉萍也给夸了一通,把陆婉萍夸得不知道有多乐呵,“老宁,张梦,别客气,赶紧坐!咱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别那么多礼数,随意点就好!” 一段做作的问候之后,一桌子的人才坐了下去。宁雪紧紧地挨着阳夏,阳夏又竭尽全力地靠住阳冬,阳冬尽量地远离着陆婉萍,陆婉萍又紧紧地贴着张梦,张梦坚决不忘依偎着宁国盛,宁国盛又尽量挨近着阳天强,阳天强跟宁雪之间的距离乍一看才是这一桌子人里最正常的。 阳夏忽然想起了宁婧的话:这就是一出闹剧。演员自以为是的表演得极度投入,而观众却满脸的嫌弃。 人到齐了,作为邀请方,阳天强就吩咐服务员上菜了。于是一桌子的人又各自聊开了。宁国盛跟阳天强偶尔聊一聊生意上的事情,张梦跟陆婉萍一直在聊那些富太太们该聊的挥金话题,然后这四个人偶尔又开始聊起了阳夏跟宁雪的婚事。阳夏则是竭尽全力地让自己不去想宁雪,在一边不停地在跟阳冬找各种话题,而宁雪则在阳夏每说一句话以后都要插上一句话。最后这一桌子的人又互相笑着开阳夏跟宁雪的玩笑。 这种混乱劲儿,阳夏真的恨不得钻地洞里面去,如果这个场面被宁婧看到,他一定会被嘲笑得一丝不挂的! “要我说,小雪都马上嫁给我们夏夏了,倒不如让她早点搬来我们家住,熟悉熟悉夏夏的生活习惯也省得以后不习惯。早上就让夏夏送小雪去学校,多好!”陆婉萍当仁不让地就把话题峰回路转,直接指向这次饭局的重点上来。 张梦哪儿舍得宁雪这么小就离开身边,“哎呦,婉萍,看把你急的!咱们小雪就在这儿,跑不了!他们现在才是订婚,就这么急着把她接走啦!我还舍不得呢!让她在我身边多呆两年,嫁过去再过去住也是一样的嘛!” 听到张梦的话,陆婉萍心里翻江倒海把张梦一顿臭骂,披着富态的皮囊底下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狐狸,“这个肥婆,还真把宁雪当什么好菜是怎么的!要不是为了阳氏的势力,谁想娶个童养媳进门!再说了,让她早点来是为她好!省得哪天阳夏被那个小狐狸精给抢走了她们家闺女才跑来我家哭!” 我也救不了你了(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这似乎就像是一个已经注定好了的命运一样,阳夏顿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过的绝望席卷着自己拳头大小的心脏,旁边宁雪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是被他嗡嗡作响的大脑屏蔽了一样,整个世界就只有大脑混乱的嘈杂声。 就像是被敲定了结局一样让人浑身的不爽。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就像是被陆婉萍规划好了一样的枯燥剧本,选择一个好的出生日期起,阳夏就必须按照陆婉萍画好的蓝图活。就像一只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孔雀,就连该什么时候开屏都得听陆婉萍的指挥,他唯一的自由就是能在陆婉萍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结婚之前多玩几个漂亮的女人。 “阳夏哥哥,明天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听说今年的新款特好看!” 阳夏低头,看到短信发送成功之后把它放回口袋,抬头,“什么?” 陆婉萍不满,“夏夏,你在做什么呢?小雪跟你说话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阳夏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阳冬看着阳夏走掉,也笑着起身,“我去补个妆。”说完追着阳夏就走了。 张梦看着阳夏的样子,不满地皱眉,“婉萍啊,你们家这两个孩子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来吃这顿饭啊?” 陆婉萍急忙说,“怎么会,可能刚才在公司的时候工作没做好,被老阳训了,心情不好呢!夏夏这个孩子你还不知道么,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任性得很!” 张梦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阳夏这脾气可不行,将来是要接老阳班的,你们不能再这么惯着了。老阳训一训也好,我看呀,他就是小时候训得少了。” 桌子上又尴尬地笑了笑,又开始聊一些做作的话题。 阳夏前脚准备踏进洗手间,后面手就被阳冬一把拉住,看了看四周,就拉进了洗手间旁边的安全通道。 “姐,你干嘛?” “臭小子,你找死啊!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小心回家妈又要家法伺候!” 阳夏冷哼了一声,“随她去吧!我实在喘不上气儿了!我这条命是她给的,大不了她再拿走!” 阳冬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顽强地把老头老太太逼到这种境地,这局面,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了。” 阳夏拿出一支烟点上,蹲在了地上,深吸了一大口,吐出了浓浓的烟雾,“其实我知道你救不了我,是我垂死挣扎而已。这种事情,他们两个是不会有任何变卦的,你都身不由己了,更何况我。” 阳冬抢过阳夏的烟踩在地上熄灭,“你还敢抽烟,一会儿回去被闻到了你就死定了!” “反正我已经死定了,还在乎鞭两下尸么!”说着,阳夏看到旁边的楼梯,眼睛忽然跟饿狼一样绿了。 阳冬看出来了阳夏在想什么,赶紧站在楼梯口拦住,“我警告你,你死归你死,别拉我下水!再怎么也得把姓宁的那一家子忽悠走了你再跑。” 阳夏顿时跟泄了气的球一样,“姐,你杀了我算了!” “要不这样,你乖乖地把今天这顿饭吃完,我陪你出逃去e。听说你把e给要来了,我以后也算有个好去处。” “真的?”阳夏将信将疑。 “臭小子,你老姐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我也救不了你了(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真的?”阳夏将信将疑。 “臭小子,你老姐什么时候忽悠过你?”宁婧睡眼朦胧地看了看手机,已经九点了。看了看外面,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从昨天去找到赵文斌跟赵文强回来,她就一直在睡,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懒得醒。好像是感冒了。不过睡醒了反而清醒了,除了头还有一点疼,大概也是睡多了的缘故。 盛夏夜的温度总是那么容易让人窒息,回去的时候昏昏沉沉就睡了,甚至都忘记了开空调,现在身上就跟被浇了一盆水一样,脸头发都湿哒哒的,手机上有一个来电未接,是shillon打来的。想肯定是问她有没有老老实实地过暑假,就懒得回,这可是国际长途! 起床,卸下床单跟毛巾被丢进了洗衣机,然后脱光了衣服就钻进了浴室。赵文强的事情充斥着宁婧的大脑,让她甚至都忘记了曹子琪出现过。常佳究竟是有多么恨她,费尽心机想要童墨恨她啊! 仔细想了想,恨又怎么样呢? 恨她的人还差童墨一个么? 可是,心脏突然一阵绞痛,让宁婧呛了一口水!洗发水刺鼻的味道让她不住的咳嗽,不住地往外吐口水。 忽然苦笑了一下,问自己,“宁婧,你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对,她是个没有资格期待的人。 从浴室出来,床单也洗好了。裹着浴巾把床单晾好,又吹干了头发,换了一身相当性感的吊带裙,前凸后翘的身材看起来诱人极了。 越是妖媚,越是孤单。 今天是周五,e的人肯定特别多。除了e,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消遣。阳夏最近肯定被他的婚期缠得脱不开身。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对于阳夏的婚期无所谓,对于童墨的话一笑而过,对于曹子琪的恨一笔带过。她的身体里究竟流了什么,让她冰封的冷漠。 不出所料,e今天的人多得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宁婧一进门就感觉到自己沸腾的血液想要去舒展一番。 有人看到宁婧进来,大喊一声,“宁婧来了!” 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然后开始一起喊,“女王,女王,女王!宁婧!宁婧!宁婧!” 宁婧的媚笑就像是星空里朦胧的月亮,迷惑人却那么遥远。 她走到舞台中央,对着dj台一挥手,童墨顿时愣住,可是下意识地换了歌。宁婧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开始热舞。 她的舞就像是一剂催魂的迷药,让人看了就变得癫狂。 vip专席,阳冬看着宁婧远远的跳着舞,笑着对阳夏说道,“这个女孩子舞跳得真不是一般的好,不过看起来不大啊!” 可是阳夏早就一脸的黑雾,死死地盯着宁婧在台上摇摆着妖娆,握着酒杯的手指都慢慢紧缩。 “宁婧!”这两个字被阳夏说得咬牙切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妖精样! “你认识?” 阳夏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说道:“这个就是我的女人。” 给我生个孩子(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刚刚把气氛带到另一个**,一个酒保就跑到她身边说vip专座有人请她过去。 “vip?”e的vip宁婧的第一反应就是阳夏。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阳夏,可是这回不是一帮人,专座上只有阳夏跟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眉清目秀,看着就像一个芭比娃娃一样漂亮干净,像是宁婧这种人无法轻易触碰的另一个世界的女孩子。可是这个女人的眉宇之间却和阳夏有几分相像,可能是因为这种原因,宁婧总觉得她在哪里见过她。 “宁婧,这是我姐,阳冬。” 宁婧恍然大悟,这就是阳夏传说中的姐姐啊!这两个人确定是姐弟么?为什么她觉得这个阳冬纯净得就像是不可亵渎的月光一样美好皎洁,而阳夏整个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狗尾巴草。 “姐,这就是我女朋友,宁婧。” 阳冬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宁婧,皱着眉头,宁婧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什么难听的话来,她却说:“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还没等宁婧说话,阳夏就说道:“姐,你别逗了,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混混嘛!” 宁婧也是干笑两声,总觉得跟中邪了似的,怎么会见过阳冬呢!如果两个不认识的人见面,其中一个觉得和另外一个似曾相识这很正常,或许是哪个大众脸被撞了。可是双方都有这样的感觉,就不正常了。不过宁婧搜索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也不记得有见过阳冬这号人物。 看到宁婧以后,阳夏就更不想回家了。一想到今天晚上吃的那顿晚饭,阳夏就觉得反胃,他不想这个时候再回去面对着陆婉萍然后忍受摧残。这段时间他都跟个被判了无期的囚犯一样被软禁在他们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大家闺秀! “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今儿我不回家了,你回家的时候给我编个理由。” 阳冬跟受到了重大刺激一样,呛了一口酒,“祖宗,你饶了我。这种拉警报时期,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给你圆理由?拜托你就老实点儿……吧……”阳冬说着,突然想到了宁婧还在这儿呢,语气越来越弱,还时不时地瞟宁婧一眼,一副察言观色的德行。 宁婧感觉到了阳冬的目光,还没等说话,阳夏就把话接上了,“别瞅她,她不介意。”话里面却满满的醋意。 宁婧耸了耸肩,没有说话,阳冬却一脸的不解。阳夏面对这么大的事儿,被媒体上炒得沸沸扬扬,这个身为阳夏女朋友的女孩子怎么就不在意呢? “总之,姐,今天晚上你胡扯什么理由都好,我不回去了。我快被憋死了!” 然而,接下来宁婧却幽幽地说道:“既然出不来就别为难你姐了,有你在我也不自由。” 空气就像是中了毒一样瞬间凝结成了冰粒,阳冬眼睛几乎放大了一倍!更别提阳夏的脸了,包拯都没这么黑过,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把空气降到零下。 宁婧却一副浑然感觉不到寒冷的气息一样,特优雅地喝了一口那泛着黄色的威士忌,继续说道:“我这么体贴贤惠,为什么你们都这副表情?” 阳冬看着阳夏那一副冰冻了的脸,忙说道:“宁婧,你多久没见到阳夏了?” 宁婧翻了翻眼睛想了一下,“半个月了吧,他不是被禁足么,肯定就见不到咯!” 仔细想了想,这假期都过半了,真心整个假期几乎都没见到阳夏,她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个假期过得比想象中的自由。 “作为他的女朋友,你难道不想他?他以前的女人可是一天见不到他的电话就快被打爆了。” 宁婧很无辜得眨了眨眼睛,问道:“那关我什么事?” 阳冬顿时间想喷血,这是什么态度?她甚至怀疑他们之间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姐,行了。”阳夏在一旁终于幽幽开口了,可是紧绷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情绪,他正在要发飙的边缘。 宁婧似乎想到了什么,挑了挑她漂亮的眉毛,说道:“我今天是真的没心情跟你出去,乖,过两天我亲自打电话约你可以吧!这可是福利!” 阳冬注意到,阳夏的情绪真的是可以被宁婧一句话带动的,她一句话能让阳夏暴怒,再一句话能让阳夏转而舒缓了情绪,紧绷的面容顿时柔和起来。这么多年来,看过阳夏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只有宁婧能够左右阳夏的情绪。 “你怎么又没心情了?”阳夏几乎是憋着不情愿问的。 “大少爷,我是不是连放个屁都得跟你汇报一下啊?心情不好就没心情咯!你乖乖回家哄好你那伟大的母后,别让她跟着宁雪她们那对少根筋的母女来找我麻烦就是对舒缓我心情最大的贡献了,行吗?” 阳冬觉得,她看到了本世纪最让她惊悚的画面,就是阳夏跟一个得到了糖吃的小孩子一样乖乖地点了点头,乖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阳夏这副要命的德行!这臭小子是真的陷进去了啊! 宁婧终于满意地笑了,轻轻地拍了拍阳夏的脑袋,说道:“乖,哪天本小姐好好补偿你!”说完又转向阳冬,“这位美女姐姐,要是阳夏还是胡闹就打电话给我,我会让他悔不当初的。”说完就起身奔向了舞池。 这是个无耻的女人!阳夏愤愤的想。一副吃定他的模样,可是明明不信任他,阳夏觉得他就是她手掌里的毛绒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要命的是,他还几乎没有反抗能力!这算是怎么回事?他堂堂阳大少爷还被吃死了么? 阳冬发现阳夏的脸色很差,可是和刚才的差还不一样。刚才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秒钟他就能因为他的愤怒轰了全世界,可是现在给阳冬的感觉就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这种反差,让阳冬都觉得很诧异。 “行了吧,可以回家了不?”阳冬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便问道。 阳夏不满,“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趟,本来就没打算回去的!硬生生被这个臭女人给搞砸了!” “那你还想怎样?你姐我刚回来,你就想折腾不死我不痛快是吧?” 阳夏似乎对此不削一顾,自顾自地说道:“帝兰怡都。” 阳冬表示她很头疼。这个弟弟真的是……人神共愤! 给我生个孩子(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夜已经深到整个城市只剩下了弥红灯在闪烁,路上偶尔有几辆计程车匆匆而过。阳冬拉着醉得神志不清的阳夏下了计程车。帝兰怡都的弥红灯闪烁得尤其的华丽,一整栋大楼宏伟得人神共愤。 “宁婧,你个小贱人,竟然真的敢把我凉在一边!” “你是何方妖孽,看老衲收了你!” 阳冬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阳夏脑袋上,“你不是千杯不醉么?!这是什么酒品啊这是!” 阳夏傻兮兮地看着阳冬,因为喝酒涨红的脸看起来别有一种可爱的味道,英俊的脸似乎轮廓更明显了,看得阳冬都愣了一下。今天算是福利吗?她竟然看到了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阳夏。 “姐,老姐,嘿嘿,你是老姐。” “屁话,我不是你姐能是谁!”阳冬没好气地说。 阳夏顿时严肃了表情,看着阳冬,可是眸子里尽是化不尽的柔情,活活吓得阳冬肩膀颤了一下,“我希望你是宁婧,是宁婧……” 就在阳夏喃喃地念着“宁婧”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帝栏怡都大门外向电梯走的宁雪。醉醺醺的阳夏却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宁雪,拔腿就要追。 阳冬转过身看过去,不禁皱眉,想道:“这个时间,宁雪不在家怎么会来这里?” 可是她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追上摇摇晃晃要追过去的阳夏,“傻蛋,那个不是宁婧,你看错了!” 似乎听到了后面有什么声音,宁雪转过身来,却看到了阳夏和阳冬,她愣了一下,笑着走过来,“阳冬姐姐,阳夏哥哥,你们怎么……” 阳冬无奈,“他这幅德行,我怎么带他回家。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雪撇了撇嘴,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我们吃完饭,朋友打电话说想要玩,没想到玩到现在,我喝了酒,回家怕妈妈说我,就干脆说住朋友家,来这里咯!” 阳冬这才发现,除了阳夏身上浓烈的酒气,宁雪的确也有酒味。 “我的vip房间就在阳夏哥哥的隔壁,要不,我帮你一起扶他上去吧!” 宁雪的表情一脸的真诚,阳冬看不出来任何端倪,也就无奈地点头。 然而,阳夏迷离的醉眼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宁雪,看得宁雪是心花怒放。阳夏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勾人的眼神看过她呢,小女生不禁脸一红,微微低下了头。 阳冬默默叹气,看这样子,宁雪肯定误会阳夏了,这个傻蛋的眼睛里明明把她当成了宁婧。不过阳冬也不禁好奇,这宁雪和宁婧眉目间真的挺像的,而且连姓氏都一样!只是宁婧举手投足间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妖娆,按照阳夏对她的形容,就是妖孽一枚,人神共愤。 小区里很静,静得连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都那么突兀。房间里关着灯,掩盖了那一地的衣服。床上两个身影互相纠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声音。 “快……快一点……嗯……”曹子琪的声音诱惑极了,让童墨最后一丝理智都彻底崩塌。 曹子琪知道她终于攻陷童墨了,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媚笑,“是我技术好,还是……宁婧技术好?” 童墨沉默着吻着曹子琪的耳垂,感受着身下这个女人不停的痉挛。 “**的时候,就认真**!” 曹子琪却笑得更妖媚,轻轻地舔了舔童墨胸前的红豆,说道:“可是我就想知道嘛!” 童墨被挑逗得浑身更加炙热,低声怒吼,进入了曹子琪的身体,让曹子琪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娇媚。 “我不想提她,你专心配合我!”说着,童墨开始动了起来。 “今天宁婧又去e了对不对?” “你又看到她妖媚地勾引帅哥了对不对?” 所以你今天才会丢下常佳跑来找我。这几句话曹子琪没有说,她不想把自己说得那么悲哀,成了童墨一个发泄的玩偶。 童墨抿嘴,专心地动着自己的下半身,努力不去听曹子琪故意激怒他的话。 是的,他知道曹子琪是故意的。 “听我朋友说,你下班以后,她也走了,只不过是跟一个男人走的。那个男的年纪不小了,有30好几了,是个建筑公司的老董呢!” “闭嘴!”童墨低声怒吼,报复性地狠狠撞击了一下,曹子琪毫无心理准备地大叫了一声。 可是她却越来越感觉到刺激童墨得到的心理上的快感,她希望童墨能恨宁婧恨到恨不得想杀了她!她不允许宁婧得到爱,不允许! “你气什么?宁婧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难道现在还没有感觉到么?” 童墨更加愤怒,然而曹子琪的话似乎加速了他**的爆发,“我让你……闭嘴!”他咬着牙,加快了速度。曹子琪再没多余的理智去说话,整个房间都是那诱人的叫声。 童墨的脑海渐渐空白,空白中浮现了一张妖娆得让人欲罢不能的脸,代替了身下曹子琪的脸。他轻轻地呻吟,“宁婧……” “宁婧!” “宁婧!!” 给我生个孩子(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他是喊着宁婧的名字昏在曹子琪的身上的。褪去了**的曹子琪满眼的冰冷。 即使是这样,童墨的脑袋里想的还是宁婧,只有宁婧! 为什么她这样一个女人能得到别人这样的爱?!凭什么?! 夜,静得可怕,空气中浓郁的**的味道混杂着冰冷的恨意。童墨从**的昏厥中醒来,看了一眼身下面无表情的曹子琪。 “如果下次在床上你再提宁婧,我们两个的协议就取消。” 忽然,童墨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常佳的名字,童墨皱了皱眉,接了起来,“怎么了?” “阿墨,怎么还没下班?” 童墨看了一眼躺在他身边的曹子琪,淡淡的说:“我在换衣服,马上回去。” 常佳温柔地一笑,“我等你回来吃宵夜。” 挂了电话,童墨开始穿衣服。曹子琪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看着童墨。童墨似乎能无视掉曹子琪的目光,很淡定地说道:“我走了,明天记得买避孕药。玩出了人命别怪我没提醒你。” 阳冬嫌弃地把阳夏吐得惨不忍睹的衣服丢在储物筐里,叫了客房服务拿去洗,他就这样被阳冬红果果地丢在了那张半圆形的大床上。 “姐……”阳夏还迷迷糊糊地喊着阳冬,不肯乖乖睡觉。 “祖宗,你老实点,赶紧睡觉!” “姐……我想宁婧……” 阳冬此时真的很想一耳光扇晕此时此刻的阳夏,可是这是她弟弟,亲弟弟!她知道真的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的辛苦,就像是现在的她爱上了那个他一样辛苦。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猜不透他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可是她还是爱,作为一个女朋友深爱。 “行了,赶紧睡吧!我就在对面的房间,手机给你放边上了,明早起来再找我!” 门刚刚关上,却又轻轻地开了。 阳夏迷迷糊糊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么!” 瘦弱的身影没有出声,轻轻地走到窗前,带着一丝柔弱的香味。 “阳夏哥哥……” 阳夏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黑暗中,眼前这张脸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阳夏眯了眯眼睛,一把把宁雪反按在床上,然后就是霸道得没有一丝理智的吻。他几乎是撕咬着宁雪的唇,咬出了血,又轻轻地允吸,不容反抗。 “阳、阳夏哥哥……”宁雪显然受到了惊吓,躺在阳夏身下不敢动弹。 黑暗中,阳夏粗暴着撕扯着宁雪的衣服,还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亲吻着宁雪的敏感部位,他感受得到身下这个女人在微微颤抖。 忽然,他坏坏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青涩了,我都不习惯了。不过……我喜欢!” 宁雪其实并不想挣扎,任由阳夏疯狂。 老手不愧是老手,没有一分钟,他就轻车熟路地脱掉了宁雪所有的衣服,虽然他已经醉了。 “宁婧……给我生个孩子吧……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宁雪的身子突然僵硬,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可是阳夏却不由分说,强行进了她的身体。 初夜本来就很痛,可是阳夏却几乎没有做前戏就硬生生要了她,宁雪痛得眼泪哗哗直流,却喊不出声音来。一系列的震惊和阳夏突如其来的进入早就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美好的初夜却被当成了替代品。 阳夏又怎么看得到宁雪的眼泪,依旧疯狂地动着自己的身子喃喃地说着,“给我生个孩子……宁婧……给我生个孩子……” 恨意,就像是烧杯里面的透明液体,渐渐溢满了宁雪的眼眶。 耻辱! 这是那个叫宁婧的女人带给她最大的耻辱! 世界末日的起点(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这个假期宁婧似乎就是捧着那个录音笔过来的。心底挣扎得就像是在挖自己的心一样。她始终想不明白,她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常佳恨她到这样的地步。 这只录音笔宁婧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录下的声音里没有明确地说出常佳的名字,可是赵文强处处形容都指向了常佳。这样一只“证据不足”的录音笔,如果拿给童墨,他会相信么?如果他不相信,一定会更讨厌她吧!她是一个有心计陷害别人的女人。 宁婧不耐烦地把录音笔丢进了包包里。算了吧,童墨不会相信她的,何必自取其辱! 阳夏醒来的时候,简直头痛欲裂。号称千杯不醉的他竟然把自己灌的这么醉!他挣扎着想起来冲一个澡,却发现身边竟然还躺着一个人,浑身**,从被子里露出一对雪白的香肩,阳夏皱眉甩了甩脑袋。是谁?自从爱上宁婧,他就没有再跟别的女人上过床。 宁雪似乎睡得很深,不自觉地翻了一个身子,阳夏看到了她那个稚嫩的脸,脸色顿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会是宁雪?! 他昨天不是跟他姐在一起么?!怎么早上起来旁边睡着宁雪?! 阳冬几乎是同时打开阳夏的房门的,昨晚她怕阳夏有个什么事情,自己备了一张房卡,然而一进门,就看到了阳夏脸色苍白地裸着身子随意地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躺在旁边熟睡的宁雪。 阳冬的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了。这是什么情况?!昨天等阳夏睡着她出门的时候,这张床上明明只有那一只醉得不省人事的白痴! “姐……”阳夏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这是怎么回事?” 阳冬也愣住了,她机械的摇了摇头,表示无辜,“我不知道,昨天走的时候床上还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的对话吵醒了宁雪,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坐在床上一脸惊恐与茫然的阳夏,笑了笑,甜甜地说了一句:“阳夏哥哥,早!” 阳夏立刻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又急忙扯过被子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却露出了同样一丝不挂的宁雪的身体。 阳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幕那么刺眼,可是明明她和阳夏什么都不知道! “宁雪……”阳夏的声音里的愤怒还带着明显的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宁雪愣了一下,紧接着一脸的委屈,眼睛里顿时水汪汪的透着委屈的可怜,“阳夏哥哥,你、你不记得了?!” 宁雪的表情更是吓坏了阳夏,他的直觉和床单上那一抹触目的红告诉他,他完蛋了! 阳冬站在那里,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都在颤抖。这算是什么?姐姐把弟弟捉奸在床?但是这似乎已经不是重点了,阳夏一心想要逃掉娶宁雪的命运,可是这样一来他不想娶也得娶了,彻底没了后路! 可是女人的直觉又告诉阳冬,这是一场阴谋! 不管宁雪昨晚是不是偶然在酒店碰到了他们,可是她出现在阳夏的床上一定不是偶然! 阳夏昨天醉得几乎不不省人事,他又怎么会记得他做过些什么!如果他还清醒,是一定死都不会碰宁雪的!他爱上宁婧之后,不碰任何一个除了宁婧以外的女人,更何况是宁雪! “是不是你自己跑来的?!”阳夏的声音渐渐狠戾,如同阎罗殿里走出的恶魔。 “阳夏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宁雪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大眼睛里的泪水晶莹剔透,就要落下来。 宁雪和宁婧最像的就是那对大眼睛,漂亮极了。只是宁婧的眼眸中千变万化,诱惑阳夏的时候,还多了许多妖媚的魅惑,像是罂粟的漩涡一样逼着阳夏不得不沦陷。 阳夏看着宁雪溢满泪水的眼睛,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估计这辈子都看不到宁婧这样一双眼睛里这么楚楚可怜地满是泪水了吧! “我昨天醉到不省人事,姐离开我房间的时候我床上只有我一个人。那么你是怎么来的?” “宁雪,不要思考怎么骗我,我从来不会酒后乱0性!” 阳夏的确从不会酒后乱0性,他的酒量向来千杯不醉,唯独几次醉了几乎都是一睡不醒,起码不会再有力气下床。即使他能下床,为什么他们不是睡在宁雪的床上而是他的床上? 宁雪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了,昨天晚上她就是想要和阳夏发生关系,这样她就嫁定了阳夏,可是竟然忘记了找理由。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这种情况下,小女生都是有绝招的。装傻,大哭,死皮赖脸! “阳夏哥哥,我不过是担心你,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是你自己看到我就抱起我开始吻我的!你还让我给你生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一觉醒来就忘记了!” 阳夏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些什么。因为对于“生一个孩子”这句话他似乎有着模糊的记忆。 阳冬却反问道:“你想看阳夏,为什么在我在的时候不过来,非要等我离开你才来?你是跟我一起把阳夏扶进房间的,这么短时间内,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宁雪被阳冬的话问得语塞,喃喃地辩解道:“我……因为……因为……” “因为我喜欢阳夏哥哥,我想和阳夏哥哥独处,这有错吗?!” 世界末日的起点(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寂静,寂静得阳夏觉得他呼吸都困难。宁雪的话他没法否认,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跟他独处,他对宁婧何尝不是这样呢?明知道这是宁雪的阴谋,可是他却没有反驳的话。因为他想起来了,昨天模模糊糊的,他以为他看到了宁婧,才说出了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这张和宁婧几分像的脸,在醉眼里当然就幻化成了宁婧。 阳冬看向阳夏,“你还装什么害羞,赶紧给我穿衣服走人!”她的语气很不耐烦,因为她也很讨厌宁雪这么趁人之危,再笨的人也能想通为什么会成这样。昨天阳夏见到宁雪就把她认成了宁婧,把自己送上门来的宁雪当宁婧上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宁雪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阳冬狠狠地瞪了一眼。事到如今,警告宁雪不许跟家人说已经不可能了。她这种小女生,怎么可能不跟家里人说,她就是为了这个结果才跑到阳夏床上来的! 阳夏躲不过这一劫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张梦就打电话给陆婉萍了。 陆婉萍悠然自得地吃着苹果接起电话,“喂,这里是阳家,请问哪位?” 张梦冷冷地在电话里说道:“陆婉萍,阳夏平时在外面乱玩也就算了,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那么无耻地对我们家小雪下手?!她还是个孩子!” 陆婉萍有点摸不着头脑,“张梦,你在说什么?阳夏把小雪怎么了?” 张梦冷笑一声,“你还挺会装的!你们家那个宝贝儿子硬生生要了我们家小雪,怎么还能装得这么无辜!” 陆婉萍顿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阳夏把小雪……” “陆婉萍,我家小雪对你们家阳夏可是一片痴心,她才多大的年纪,阳夏怎么能这么……”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要你们阳家一句话,婚什么时候订?” 正巧阳夏从楼上下来,陆婉萍抬眼看了一眼他,笑着说道:“张梦,何必这样呢!原本夏夏和小雪的订婚宴就已经定了的,既然这样,大不了把日期提前嘛!过几天不就是七夕节了,为了给孩子们图个浪漫的吉利,就那天,怎么样?” 张梦似乎就在等陆婉萍这句话,语气立刻就平缓了,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也疼我们小雪。就这样吧,我回头跟老宁说一声,就提前吧!” 挂了电话,陆婉萍冷冷地说道:“七夕节,你跟宁雪订婚。” 阳夏大惊,“妈!你别逼我!” 陆婉萍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让你这么早就搭进去么!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在外面玩女人也就算了,还玩到了宁雪头上来!既然你都那么迫不及待碰她了,我又何苦给你拖几天!” 阳夏想反驳,可是顿时发现他词穷了,面对陆婉萍,他甚至都已经不想去辩解是宁雪自己半夜爬上他的床的,趁着他喝醉了诱惑他以为是宁婧的。 其实陆婉萍的心思很清楚,她想要帮阳天强吞了张氏,可是又不想在宁雪这么小的时候就让阳夏娶了宁雪。第一,时间越长,宁雪这女孩子就越难缠。第二,张梦是个得寸进尺的女人,阳夏这么早娶了宁雪,又不能碰她,又不能让她怀孕,还不能自由。她是阳夏的亲妈,当然不希望儿子早早就过的这么累。再说了,吞掉张氏需要慢慢来,她怎么能急着就把儿子往火坑里推! 不过还好只是个订婚,她也就懒得追究了,就让阳夏自己吃这个苦果吧!谁让他自己没节操,管不住自己的老二。分不清什么女人可以上,什么女人死都不可以随便碰的! “从今天起,你不许出家门半步,七夕节没几天了,在宁雪开学之前,你们赶紧订婚!我真的是够够的了!” 阳冬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了陆婉萍的话。她就知道宁雪什么都跟张梦说了,而且张梦也气势汹汹地跑来找陆婉萍了。这分钟什么话都不管用了,阳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世界末日的起点(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阳张两家的联姻又开始铺天盖地地报道,在国内的商界名流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而且两家竟然提前了订婚的日期,就选在了即将到来的七夕节。 shillon推门进屋的时候,满屋子的乌烟瘴气。宁婧蜷缩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溢了出来,她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里,手里还拿着那只录音笔。 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出门了。这只录音笔让她烦躁极了,可是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处理它才是最妥当的。 听见有人开门,宁婧下意识以为是小偷,以为家里没人来撬门了,可是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拎着行李箱走进来的shillon,宁婧皱眉,不动声色地把录音笔藏在了自己的睡衣里。 “你怎么回来了?” shillon皱眉,“你这是干嘛,想要熏了我家么?!” 宁婧撇了撇嘴,“寂寞呗!” shillon放下行李箱,急忙把窗户打开,放走满屋子的烟,“你是不让自己的肺生点毛病誓不罢休是不是!”他的语气很不满,他最恨宁婧这么不爱惜自己。 “这个理由我喜欢!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暑假才过了一半。” shillon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地问道:“阳夏跟宁雪七夕要订婚了,我作为欧楚继承人,当然要回来,还要做什么见证人!” 宁婧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早,不是说要年底才订婚么?” shillon耸了耸肩,“不知道,最近报纸头版头条,沸沸扬扬的,你是与世隔绝了么?竟然不知道!” “差不多吧!反正早订晚订都一样,阳夏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阻止不了那四个脑残父母的决心。” “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宁婧坏坏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shillon的话。 感觉?如果说感觉的话,应该就是宁国盛拼死都想让宁雪跟她抢东西吧!同样都是女儿,可是她这个女儿显然已经是一个不值钱的垃圾,早就被丢弃了的。 “你刚回来,要不要去high一把?晚上去e吧!” shillon笑了笑,宁婧忽然愣了一下,是不是好久没见到他的缘故,为什么她会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操!这男的真他妈好看!” “好啊!” shillon这种混血帅哥,在e从来都倍受欢迎,一进e,就被拉进了舞池里热舞,宁婧自然愿意和shillon一起跳。她站在shillon身旁,光芒可一点都不会被淹没,两个人在舞池里暧昧地热舞,引起了那些男男女女们不小的轰动。他们经常这么跳舞,**的舞蹈还带着明显挑逗的味道,shillon早就习惯了宁婧这么风骚,也就很乐意配合。因为如果他不陪宁婧跳,就会有别的男人来陪宁婧跳,为了能让她安分点,shillon很明显做了无私的自我牺牲。 今天童墨不上班,dj是个比童墨更小的帅哥,明显比童墨更爱提升舞池的温度。 一曲下来,宁婧笑着拉着shillon要去吧台喝酒。 “你的舞跳得这么好,干脆跟我去美国学专业跳舞算了!省得你留在这里祸害人民,我也能给你找点你爱的东西,不像国内,非得被书本束缚。”shillon意犹未尽地享受着刚才宁婧的舞,说道。 “洋鬼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了,就算我跟你去,也听不懂那些洋屁,你何苦为难我呢!” 正说笑着,到了吧台,“阿从,两杯威士忌蓝冰!” shillon真的是宠溺宁婧的,这么浓烈的酒其实他并不爱喝,可是宁婧喜欢喝,也喜欢连他的那一份一起点了,但是他从来不拒绝,宁婧点,他就喝。 忽然,旁边一个很温柔的女生说道:“给我一杯迷恋。” 宁婧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阳夏他姐么! 阳冬看向宁婧,也有点小小的意外,“又碰到你了!” 宁婧笑了笑,接过阿从递来的威士忌蓝冰,“我是这里常客好吧!” 阿从又递来一杯威士忌蓝冰,宁婧转过头和shillon说道,“你喝慢点,这玩意后劲大得很,然后每次你还喝那么快!你以为你酒量很好么!” 阳冬下意识往宁婧旁边看去,很好奇能让宁婧这么关心的人是谁。 shillon抬头正准备回宁婧的话,就看到看过来的阳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没说出来,愣在了那里。 宁婧倒是好奇难道shillon对阳冬一见钟情了么,竟然这种反应,很茫然地又看向阳冬。 阳冬很显然看到了shillon,却出乎宁婧意料的,带着浓烈的不可思议的语气喊了声,“shillon?!” 宁婧倒是被惊到了,“你们认识?” 阳冬指了指shillon,笑着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世界末日的起点(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有那么半分钟,宁婧没有消化掉阳冬的话。又有那么半分钟,宁婧的脑子里没转换过来“男朋友”这三个字的含义。 shillon猜不透宁婧这是什么反应,看着阳冬温柔地笑着看着他,眼里满满的爱,回道:“嗯,她是我女朋友。” 这就是shillon一直跟宁婧说的他的女朋友,竟然是阳夏的姐姐!她还一直吵着说要见见是哪位美女被他藏得那么隐秘,认识shillon四年了都没见到过。 “靠!楚萧凌,我一直以为你的女朋友是带不出手的,要不为什么四年了都没给我看过!人阳冬姐分明是个大美女,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阳冬微微一愣。四年……他们在一起四年了,可是shillon从来没和阳冬提起过他的身边有宁婧这么一个朋友。 “我给你看过她的照片的,是你自己看过就忘的!”shillon的语气有点委屈。 宁婧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一分钟后,衣服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怪不得我第一次见阳冬姐就觉得她很眼熟!” 阳冬仔仔细细地看着宁婧,又看了看在一旁的shillon,是她的错觉么,为什么她看到shillon眼里看着宁婧满满的宠溺?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见过这幅表情的shillon! 她以为shillon就是天生的面瘫,性子很淡,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处理起事情来快准狠绝,天生的领导者风范。他们从小就认识,阳冬也早就习惯了shillon平淡没有波澜的性子,不重要的事情都会依着她,可是都不曾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生气都只是眸子里一丝冷气,转瞬即逝的。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shillon看着宁婧眼里的宠溺,还有刚才在舞池里暧昧地和宁婧跳着舞。一开始她甚至没有认出来,那个男人是shillon!她认识的shillon绝不会在公开的场合跳这种舞。 shillon看向阳冬,“你怎么回国了?” 阳冬刚想说,因为他在国内,而且她的课程已经修完了,却看到一旁的端着威士忌蓝冰没什么反应的宁婧,转而淡淡地说道:“想回来就回来咯!你也看到报纸了,阳夏要订婚了。”说着,她又特意瞟了宁婧一眼。可是宁婧依旧无动于衷,还默默地和shillon换了个位置,很缺德地对shillon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暗示什么。 阳冬看不懂宁婧这样的女孩子。她是阳夏的女朋友,却对阳夏要订婚的事情无动于衷。她和shillon关系那么好,阳冬甚至感觉他们之间有奸情,可是她又这么默默地把shillon推倒她身边来! 她究竟喜欢谁? “你们情人相聚,我不当电灯泡,去跳舞!”说完,宁婧笑着把手中的威士忌蓝冰一饮而尽,扭着妖娆的小身段回到了舞池。 shillon和阳冬看着宁婧的背影,却似乎各有所思。 阳冬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呢!真难得能遇到一个敢直呼你大名的女孩子。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叫你中文全名么?” 然而,shillon的脸色却暗了下来,眸子里不再有情绪,淡淡的,没有表情。 “冬儿,不要逼我。” 阳冬的眸子也黯淡了下来,“shillon,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爱我。” 你躲着我回到了国内,给我在美国安排了一堆课程,一学就是三年。阳冬不敢说这句话,她害怕shillon生气。 “冬儿,我愿意一直做你的哥哥。如果不是那一次差点害你没命,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 “除了在你我的爸妈面前,你愿意在任何一个无法牵扯到我们世界的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shillon,我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只有shillon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他不会说,永远都不会说! “我的课程都结束了,这一回,我是为了你回来的!”阳冬说的很坚定,直直地看着shillon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 shillon淡淡地看着阳冬,似乎不论阳冬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如果你想分手的话,我随你。” 阳冬愣了一下,苦笑,为什么,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你却始终不肯爱我?在你身边十几年,还不如只和你认识了四年的一个宁婧能得到你的感情多。 你是不是对宁婧……阳冬差点就脱口而出自己的疑问了,可是硬生生憋住了,她太了解shillon了,她知道他不会喜欢她问这件事情。 “你不该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如果想来,也应该让阳夏陪着你。” 阳冬撇了撇嘴,“因为订婚的事情,他被妈妈禁足了,出不来。” 说到阳夏,shillon又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在舞池里扭得妖娆的宁婧,“看来,他是真的爱上宁婧了。” 阳冬无奈,“是啊!爱得死去活来的。” “你还是告诉他吧!爱上宁婧的男人都过不好日子的!别再做无谓挣扎了,宁婧伤人从不见血。” 那你呢? 阳冬好想问一句,那你是不是也爱上这个女孩子了? shillon也把威士忌蓝冰一饮而尽,“赶紧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还是不安全。”说完,直直走向了舞池。 阳冬看着shillon跳着惹眼的舞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宁婧身边想要贴过去的男人,又开始和宁婧跳舞。眼睛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我始终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宁婧跳着舞,笑着问shillon,“你怎么把女朋友丢下自己跑进来跳舞了?这护花使者当得不称职啊!” shillon笑了笑,轻轻弹了一下宁婧的额头,“她准备走了。有朋友来接她。” 世界末日的起点(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子琪坐在床上,手紧紧地握着手机,眼里尽是灰暗的憎恨,手都要爆出了青筋,一动不动。 童墨在她身上疯狂地喊着宁婧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面回荡,让她整整三天都心不在焉,满脑子几乎被怨恨填满。 为什么宁婧可以这么占据一个人的心?! 她要毁了她!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爱?她一定要毁了她!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曹子琪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很不耐烦。 曹子琪平了平自己的呼吸,说道:“佳姐,你的威力怎么比我想象中差的那么远。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常佳皱眉,她感觉得到曹子琪想要挑动她的情绪,可是这该死的情绪总会因为被“童墨”这两个字毫无抵抗地挑起来。 “不要给我卖关子”她冰冷地说。 曹子琪唇角划过一抹阴暗的笑容,就仿佛她的心也随着这抹笑容坠入冰窟,她不知道这场轮回的报复什么时候她才愿意停止,但是,既然开始了,既然已经毫无保留地恨了,那就继续吧,我们一起走到世界末日的尽头。 “童墨刚和宁婧从帝兰怡都出来,我以为佳姐你会做得很完美呢!让我好心地提醒你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常佳一样坐在床上,穿着睡衣,她的表情很平静,然而苍白地握紧手机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情。明知道曹子琪在刺激她,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她带来的消息总会让她失去理智。 正在这时,门外有开门的声音,常佳惊了一下,慌忙挂断了曹子琪的电话躺了下来装作睡了。床头依旧开着一盏小灯,可是常佳的睡容却十分安静。 童墨看着躺在床上的常佳缓缓醒来,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够累的,可是似乎自己已经被那莫名的黑暗拉扯,无法回头。 “阿墨,你回来了!”常佳笑着说道,似乎刚才那竭斯底里的愤怒从来不曾有过。 “嗯。”童墨淡淡地哼了一声,掩饰住自己五味俱全的滋味,“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常佳起身抱住童墨,精致的鼻子探向童墨脖颈,一股若隐若现的女人的味道扑鼻而来,常佳的心脏也随之坠入冰窟,即使曹子琪是挑衅,是挑拨,可是这女人的香味也不是假的。e虽然不少胭脂水粉的化妆品味道,可是从e出来一般浑身都是烟熏和洋酒的味道,绝对不会从皮肤上散发出来女人的味道。 “去洗个澡吧!” 第二天常佳很早就起床了,今天的事情有些多,昨天又没有加班,她决定今天早一点去公司。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今天一早的早报,头版头条非常不低调地印着阳夏和宁雪的照片,硕大的标题赫然写着两个人要在七夕节订婚的消息。距离七夕节就剩两个星期了,迫不及待地提前婚期,很明显地能让人看出来两家家长的迫切。 常佳正准备随手把报纸放在窗台上,等童墨行了看到自己会处理,可转念一想,常佳那涂着淡粉色的唇彩的唇角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容。 宁雪出现在杨氏大厦的时候,引起了那些前台的接待员们一阵议论。无非就是说她还这么小就被家里拎出来商业联姻。 宁雪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流言,非常从容地进了vip电梯,然而,就在电梯要关上的前一秒,一只手拉住了门。 常佳带着她最职业性的微笑对着宁雪微微一笑,“宁大小姐,有兴趣聊聊么?” vip电梯只有阳氏企业的总经理以上级别的人才能使用,常佳很明显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角色,看在宁雪眼里当然很令她不耐烦。 “你是谁?敢拦vip电梯?!保安都在吃干饭么?!”宁雪骄横地声音虽然还带着一点点稚嫩,可是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少。 常佳似乎并不介意宁雪的态度,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说道:“宁大小姐可能对我没什么兴趣,可一定对照片里的人很有兴趣。我想,宁大小姐一定希望你跟阳少的订婚不要被宁婧破坏吧!” 宁婧对于宁雪而言,和对于常佳而言有一样的效应,比敏感词还敏感词。听到与她相关,宁雪当然不会淡定。 “给你一分钟。” 常佳妖娆一笑,把信封递给宁雪,“放心,我用不了一分钟。这个东西随你处置,相信它一定能如你所愿。”说完转身离开。 vip电梯的门也随之关上,宁雪从信封里拿出了那一叠厚厚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着,越翻唇角那抹笑容就越无法隐去。 就是为了毁了你(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雪来到阳夏办公室的时候,阳夏正在开电视会议。因为最近订婚的新闻沸沸扬扬,许多企业都因为看好阳张两个企业的联姻而前来要求合作。近日阳张两个企业的股票也是一路飘红,有一种想要脱离欧楚的架势。 秘书通知了阳夏宁雪的到来以后,阳夏不耐烦极了,挂掉了电话会议,然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让秘书请宁雪进来。 宁雪今天穿的很淑女,一身雪白色的雪纺和狐毛的白色包包看起来像个高贵的小公主。阳夏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现在的宁雪他会想到宁婧。她们是同一个男人的女儿,可是却生活在天差地别的世界。 “阳夏哥哥,今天的工作忙完了吗?” 阳夏顿时心情差极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会儿有一个会。” 宁雪却笑着走了过去,“阳夏哥哥,我们都马上要订婚了,你这么忙,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去挑礼服呀?” 阳夏起身,一想起七夕节的订婚,他就更加的烦躁,“你没事做就跑来问我这事的么?!” 宁雪红着脸一副害羞的少女的模样,笑着说道:“阳夏哥哥,要知道,雪儿已经完全属于你的了,当然会想着我们的事情。妈妈说,虽然我还小,还没办法和你结婚,不过等到18岁,我们就可以去外国登记正式结为夫妻了。我特别高兴,就来赶快告诉你这个消息。” 阳夏抬头,冷冷地看着宁雪,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副富二代的痞子样,似乎他玩游戏的热情完全被他们给磨得一丝不挂。 “宁雪,我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阳夏的声音冰冷极了,“我为什么会跟你上床我想你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别在这里跟我装无辜。我很忙,你没事就走吧!” 宁雪的脸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甘心,那稚嫩的小脸纠结极了,她仰头望向阳夏,“宁婧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那么一个不自爱的女人,凭什么让你喜欢?!” 阳夏的脸色更阴沉了,就连浑身的气息都冰冷了起来,似乎宁雪的话更激怒了他。本就想到宁婧对宁国盛的痛,如今宁雪又这么说,阳夏觉得,他的忍耐力快要到极限了。 “宁雪,你最好不要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女人么?如果你是,也不会半夜深更趁着我大醉爬上我的床。” 宁雪的脸色顿时惨白,阳夏的话难听极了,把宁雪作为一个大小姐的自尊打得一无是处。四周都被冰冷的血液气息所凝结,宁雪死死地瞪着阳夏,阳夏冷漠地看着宁雪。 整整一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忽然,宁雪粉嫩的唇轻轻一扬,却满是讽刺的味道,配在她那稚嫩的脸上有些扭曲的违和感。 她转身,拿起了包,对着阳夏纯真地一笑,“阳夏哥哥,我知道你今天因为工作心情不好,那我先走了,明天要去试礼服,记得把时间空出来哦!” 说罢,优雅地走出了办公室。 “啊!!!”阳夏疯狂地推落了办公桌上的东西,狂怒地大喊,仿佛脑中的神经就要被崩断。他越来越无助,越来越想要逃走。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陆婉萍甚至都不允许来上班。 他想要逃走,可却发现,他甚至不知道宁婧在哪里。他找不到宁婧。 就是为了毁了你(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是大早被shillon从床上丢到地上弄醒的。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宁婧正与周公玩得high,就迷迷糊糊地摔醒了。 她揉着屁股伸脚从床上夹着被子爬起来,还好shillon爱享受,所以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不然以他的力度,恐怕真得摔个半残废。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宁婧不满地咕哝着。 “那也得问问你自己发什么神经!”声音的源泉夹带着十足的愤怒,让宁婧都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shillon,只见他满脸的怒气几乎能引爆整个小区。 她还第一次看到shillon气成这个样子,这种愤怒的力度不下于引爆了一颗原子弹。自从认识他以来,宁婧不管怎么放肆,shillon都对她好脾气到一个不可思议,所以此时宁婧真是感觉她见到了鬼。 “你是干嘛?谁把你炸毛了,都能让你露出这副世界要爆炸了的表情,功力不小啊!” 看到宁婧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shillon的怒气更加旺盛了,他一把拎起宁婧走向客厅。宁婧从头到尾都是一头雾水,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能把shillon引爆成这副德行。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shillon那款讨打的限量版苹果电脑,闪着幽暗的光。shillon一把将宁婧丢到沙发上,然后怒声道:“你自己看看!” 宁婧莫名其妙地看向电脑,然后瞬间,她的瞳孔都变成了寒冰。 各大网页的首页标题,放着刺眼的照片,并且有着更刺眼的标题。 “a市高中女生艳0照0门引爆网络”、“她应该和冠希哥来一场激情之夜”、“高中生床照点燃舆论热潮”…… 一张张熟悉却依旧看起来那么刺眼的照片让宁婧的眼睛刺痛得都忘记了流泪。 “这是怎么回事?!”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宁婧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眼睛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上的照片和刺眼的大标题,唇色都瞬间褪去。 “我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去美国的这段时间,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shillon的怒火越来越盛,宁婧甚至觉得,他都快把他这辈子的火气发出来了。 然而,颤抖过后的宁婧却轻声一笑,淡淡地说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常佳恨我到不依不饶。” shillon顿了一下,冷声问道:“你说清楚。” 宁婧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轻声道:“事到如今,恐怕是瞒不住了。李晓成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宁婧拿来包包,翻出了那支录音笔丢给了shillon,“你先听听吧,听完了,我再给你讲述这段狗血到可笑的事情。” 阳夏狠狠地摔碎了手里的无线鼠标,四溅的碎片似乎依旧无法发泄掉他心中的怒气。电脑上那一张张刺眼的照片让他的双眸腥红得仿佛嗜血的妖孽。 照片右下角的日期让他想到了那天他在帝兰怡都逮着了宁婧从酒店里面出来,她还笑着和他打马虎眼。虽然那天她是独自从里面出来的,可是这张照片很明显让他能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前一天晚上,她是跟别人离开的,他因为怀疑才去了帝兰怡都。 宁婧跟他撒了谎! 越想,阳夏的眸子越是腥红,那愤怒的妒意甚至让他忘记了宁婧的生活本就是这样的。他早就霸道地把宁婧划在了他的领域内,可他似乎随着自己对感情的沦陷忘记了,宁婧从不会被任何人圈牢在原地,甚至是童墨都不可以。 阳夏一把拿起椅子背后的西装外套,大步想要离开,却被秘书拦在了门外。 “阳少,董事长夫人吩咐过,您不能离开公司。” 阳夏的愤怒早已不是一个秘书就能束缚,腥红的眸子冷冷地看向秘书,冷声说道:“滚!” 秘书被阳夏的模样吓得有些发抖,她被这样一个看似嗜血的男人吓到了,“阳少……” 阳夏已经不愿意再多跟她说一个字,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大步离开。 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现在怒到发狂的阳夏,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他要见宁婧。 漆黑的保时捷如同疯了一样冲出地下停车场,甚至撞坏了门卫的杆子。因为那是阳氏少爷的座驾,门卫的保安也不好怎么样,只能欲哭无泪地看着那被撞飞了挂在栏杆上的断了一半的“一车一杆”的杆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电话里第无数次传来这个好像是死了妈一样的女人的声音,让阳夏越发狂怒不已。 宁婧的手机一直就这样关机着。他开着他那辆限量版的保时捷狂奔在a市的马路上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不知道宁婧在哪里! 他发现,宁婧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乖乖地跟他说过她的行踪,永远都是她要找他了,一个电话过来,他就会拼了命地赶过去。否则就是在她的学校门口堵她,如果不是这样,阳夏就几乎不知道宁婧在哪里。 阳夏去了宁婧的家,当他一拳敲烂她家的门的时候,他才看到那一屋子的狼藉,只有漫天飞舞的灰尘和一地的垃圾。这里早就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阳夏的怒气几乎要燃烧尽空气中所有的灰尘,宁婧去了哪里,她住在哪里,什么时候搬的家,作为男朋友的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宁婧!!”撕心的怒吼几乎要震裂整个屋子,阳夏摔上那扭扭曲曲的大门,跳上保时捷呼啸而去。 时间还很早,e都还没有开门,那么宁婧更不可能在e。阳夏忽然想起什么,将电话打到了帝兰怡都的总台。 他其实心里在打鼓,阳夏不希望在总台得到宁婧在酒店的消息,可是思来想去,宁婧这个时间如果一定要在的,估计也只有那里了。 “我是阳夏,给我查一下宁婧的入住记录!” 太子爷来查人,前台的服务员当然也不会不说,于是查了一番以后告诉阳夏,“阳少,很抱歉,两个月内都没有宁小姐入住的记录。” 不知是喜还是悲,这个消息反而让阳夏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双精致的眸子又凛冽了起来。 不在帝兰怡都,宁婧又在哪里? 就是为了毁了你(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shillon逼迫自己淡定地听完录音,淡定地听完宁婧轻描淡写的描述,然后缓缓地,拿起桌子上那个绝版的陶瓷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宁婧愣了一下,shillon发起火来不是一般的可怕,那冷如幽冥之主的气势仿佛要用黑色的火焰燃烧尽世界的一切。 “喂,帅哥,你冷静点啊!被爆艳照的是我不是你,你怎么比我还愤怒。” shillon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说着,就拿出电话要打。 宁婧见了,慌忙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说道:“这件事,我不许你插手。” shillon皱眉,“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件事会毁了你一辈子的,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那个女人不给她个教训,她一定会誓不罢休!” 这种没完没了的事情,shillon不希望再看到。 宁婧轻笑,有些玩笑地问:“你觉得我还没被毁过么?楚萧凌,我不许你插手,你就乖乖地置身事外。” shillon的眉头越来越紧,“她明摆着的是要毁了你,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宁婧,不要逞强,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让你完好无损地活下去!” 宁婧苦笑着低头,玩弄着手中的录音笔。完好无损地活下去,这个世界上希望她完好无损地活下去的,恐怕也只剩下shillon了。 “楚萧凌,这件事如果你管,那么一定会被牵扯进来。你的名、你的誉如果你觉得不重要,那么欧楚集团你也觉得无所谓么?!这是一个大丑闻,如果只有我,我一个小名小姓的平民老百姓我无所谓,可如果卷进了你,我就会一辈子难安。” “你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我唯一的亲人,所以即使我的能力只有一根羽毛那样细微,我也想要保护你不要受到伤害。” “如果你插手,那么我一定死给你看。” shillon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拥吻宁婧的冲动。其实这几年来,他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冲动,想要就这样牢牢地把宁婧抱紧自己的怀里,放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保护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总会轻易地让他心痛,痛到恨不得替她背起一切本不该属于她的伤害。 宁婧就像一只受过伤的刺猬,她的爱,她的恨都混杂着绝望的味道。所以他不敢轻易地告诉她从她渐渐走进他的生活起,他就爱上了她。 就像他说过的,爱上宁婧的男人永远不会幸福。不是爱她不幸福,而是她不想把自己能给的幸福分给任何一个人。 就好像如果把幸福分出去,自己就再也无法幸福。 shillon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道:“那么在你受到更大的伤害之前,我带你走吧!你那么爱跳舞,我带你去美国学跳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会活得很幸福。” 宁婧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录音笔,“我也很想和你走,可是……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我不能走。” “我答应你,当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就一定跟你走,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 就是为了毁了你(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录音笔,“我也很想和你走,可是……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我不能走。” “我答应你,当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就一定跟你走,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 常佳接到曹子琪电话的时候,正坐在电脑面前满意地看着网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那么的熟悉却怎么看都让她热血沸腾。 这个宁雪小丫头人小,可手段可有够狠的,一上来就是这么要命的一招,真的是想让宁婧万劫不复。现在整个网络甚至一些娱乐八卦的新闻报道都在说这件事,这照片的曝光程度可不比当年冠希哥的尺度小,再加上宁婧又是个高中生身份,更是引起一连串的问题。 有更坚强的网友直接登上了宁婧的资料,不过还好宁婧平时很少上网,所以挖出来的资料也不是那么深,再加上宁婧平时就有意隐藏自己的生活背景,登出来的也只有“a市实验三中宁婧”。然而殊不知,也就这八个字就足够记者们登门造访了。 李晓成会不会仰天大笑着达成她的愿望呢! “宋佳姐姐,好手段啊,早有这一手早出牌呀,这种猛料才够味不是!” 常佳从来都不喜欢曹子琪的声音,她不知道曹子琪为什么要这么费心思地弄垮宁婧,她那带着扭曲的音调的声音每次从电话里穿来常佳都会心生一股反感。 这一次也不例外。其实她没有想过要让宁婧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说实话,宁婧没有对她做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在她眼里,宁婧顶多是一个情敌,而且仔细想来,她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勾引过童墨。 “不是我做的。”常佳淡淡地说,“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如果你想对付宁婧,大可以自己动手。” 说罢,常佳挂断了电话。 曹子琪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忽然笑了。她觉得这个戏码越来越精彩了,既然常佳不愿意听她的话,那么多制造点眼见为实的事情也不错。 看看时间,还早,她忽然想好好吃一顿午饭,然后去一趟学校。 虽然现在还是假期,可是出了这么大一事儿,她就不信校长和李晓成还能坐得住。 宁婧刚关上shillon的电脑,她的电话就响了。宁婧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唇角讥讽地微微上扬。shillon斜眼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名字,不禁皱起眉头。 他们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喂,我是宁婧。”宁婧的声音很淡,似乎是那种无欲无求的语气,仿佛暴风雪再大也与她无关一般。 “你,现在,立刻,马上,打车来学校!”李晓成几乎是用火山喷发的能量怒吼着这句话的,宁婧的艳照华丽地打上了实验三中的名字,宁婧相信,不仅仅是李晓成,校长跟懂事们都要抓狂了。 挂了电话,shillon说:“我跟你一起去。” 宁婧笑着挥了挥手,“你去和不去的结果应该没什么差,你还是乖乖在家呆着给我做饭吧!” 就是为了毁了你(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会议室的气氛低沉极了,报道上刺眼的a市实验三中开头的形容词简直让校长的眼睛跟嗜血怪兽一样腥红。 李晓成几乎是怒发冲天的坐在门边上,会议室里一片低气压,这应该是实验三中这建校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丑闻了。 宁婧进来的时候,已经充分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自嘲地想,shillon这么多年帮她做的挣扎似乎一点意义都不剩了。 校长刚准备开口,宁婧却轻笑了一声抢先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李晓成大怒,刚想大吼,却又被宁婧抢了先,“别举着你那张狰狞的脸乱咆哮,听我说一句完整的话能要你的命么!” 李晓成顿时青筋暴突,就想起身打人,就好像这么多年对宁婧的厌恶和恼火彻底崩塌了一样。然而校长却举起手示意李晓成让宁婧说。 宁婧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我不想辩解,也就不指望你们替我扯淡地平冤昭雪,可我也不希望你们为了你们自己诋毁再我。我主动提出退学,你们不要再找我麻烦。” 懂事们议论了起来,可脸色看着都是不削的摸样,宁婧不用去听都知道他们在议论他们的不满。也就是说,他们本就打算把这件事摘出去再多踩宁婧两脚。 宁婧顿时有些烦躁,息事宁人怎么就这么难! 许久,校长咳了一声,会议室渐渐又安静了下来。宁婧淡淡地看着校长,在等他的结论。 “你的行为给学校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难道你还希望学校来给你背这个黑锅么?宁婧,你未免想的太美了。” 宁婧垂目,唇角讥讽地上扬,“我只是要求你们不要再随波逐流恶意继续诋毁我,这要求应该不过分吧!你们可以把事情摘出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你们好像没资格踩着我的身子保荣誉。” 校长微微思考了一下,沉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学校也要做学校利益的考量。我不同意你申请退学,但是我要对外公开你被学校开除。起码,我要让社会大众看到学校对这件事的处理措施,你以为教育局是吃素的么?” 宁婧轻笑,这教育局就是最不靠谱的了,他们倒是从来不吃素,吃的荤可比谁都多!不过是开除还是退学已经意义不大了。 “那我要怎么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校长冷笑了一声,“宁婧,事到如今你没有退路,不管怎样我们都能开除你。你以为你还有资本讨价还价?” 宁婧冷哼,“我只是提醒你们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我让整个实验三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臭名昭著。”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却满是不削的威胁。 是,她就是在威胁,就像校长说的,事到如今,她什么都没了,所以就更不会知道什么叫畏惧。 校长眉目一紧,“我说到的我一定做到。明天就登报开除,从今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跟实验三中没有任何关系!” 宁婧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襟,淡笑,“一言为定,楚萧凌会帮我看紧您老人家的诺言的。”说着,她大步走向大门,右手潇洒地打开门,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笑着对李晓成跟校长说:“希望你们永远都不会后悔自己做的决定。”说罢,打手一甩,决然离开。 学校,本来就不属于她存在的世界。 操场上,阳光暴晒着塑胶跑道和绿茵茵的足球场,没有树荫的遮蔽,看着十分的刺眼。 一个身影斜斜地靠着足球门,远远地看到宁婧出来了,站直了身子,缓缓走向宁婧。 曹子琪的表情看起来得意地不是一点点,容光焕发的模样还真是跟之前判若两人。宁婧淡笑,“哟,如愿以偿地来看我,还真是谢谢你。” 曹子琪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宁婧的表情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让她感觉不到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感。 “你知道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副鬼样子么?” “因为不知道多少人,都是为了毁了你!” 我只要你一个解释(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看着曹子琪离开的背影,宁婧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滑稽,所有人都背着一个怨念走,却不知道这个怨念会在什么时候忽然让你崩溃。 宁婧忽然有点后悔当初跟阳夏开始这段不明不白的游戏,这场游戏不因爱而开始,却因爱而进行。或许这就是什么因种什么果,这是她自己开始的游戏,却已经到了自己无法叫停的地步。 够可笑,也够讽刺。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宁婧忽然被人一把扯到了一边。宁婧条件反射地一脚踹向那人,那人灵活闪过,低声道:“嘘!别吵,是我!” 宁婧抬头,看到了shillon那张迷惑众生的脸。 “你怎么来了?!”宁婧冷声问道。 shillon没有回答,直直地拉着宁婧向教师停车场走去。他的那辆坑爹的bmw最新款越野就停在那里。 上了车,shillon才说:“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你要是自己出去,他们非得把你生吞活剥了,我不来,你怎么办?!” 宁婧沉默不语,她忽然发现,她的生活如果没有shillon,或许她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就好像shillon就是她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让她保持着这样还活着的意识。 shillon也不再多说,关上了车窗,发动了车子。路过学校大门的时候,宁婧果真看到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她自嘲地想,她有朝一日也能成一个媒体焦点人物。 还好现在是放假,学校除了值班室的大爷和来维护校园绿色的园丁,只剩下今天来开会的董事会。宁婧忽然很庆幸,没有在开学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她还真得感谢常佳手下留情了。 转了个弯,再看不到那些记者,shillon才说道:“我带你回家,你乖乖在屋子里面呆着,我回来之前不许出门。” 宁婧皱眉,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就要下车。” shillon微怒,“现在外面什么状况,你难道还没看清么?!真不明白你怎么可以任性到这种地步?!” 宁婧失笑,“你还真以为现在走街上就谁都认识我了么?帅哥,安啦!明星他们都要认半天,别说是我了!” shillon正打算说话,宁婧制止了他,“我不想连累你,所以,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她说得很平静,就像是放空了自己的心一样。 shillon愣住,沉默了很久,把车停了下来。 宁婧下车,对shillon说:“我会早点回去的,你不要担心。” “有事记得打我电话。”留下这句话,shillon的车呼啸离开。 宁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见到阳夏,她才想起来,自从出了事,她还没有给阳夏打过一通电话。情不自禁自嘲了一下,阳夏一定是因为看了报道所以跑来质问她了。她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阳夏是跑来质问她而不是直接就否认了她。 “哟,好久不见,新郎官。” 阳夏的眸子里溢满了怒气,他从计程车里走下来后,几乎要把计程车的门摔碎,计程车司机愤怒地大骂,却被阳夏冷酷的一个回眸吓得撒腿就跑了。 他的手里拿着今天的都市报,报纸上虽然没有登那些裸露的照片只登陆了一副稍微隐晦一点重要部位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可硕大的标题甚至盖过了阳夏和宁雪订婚的新闻。 阳夏腥红着双眼一步一步走到宁婧面前,举起手中的报纸,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怒火冷声问道:“照片里的女人是不是你?” 宁婧唇角划过一丝笑意,瞄了一眼报纸,然后再次平静地看着阳夏,点头,“是我。” 阳夏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他似乎已经竭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因为宁婧的话和宁婧的样子冲昏了理智。 “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宁婧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那深邃得无法见底的笑意带着很明显的妩媚和妖娆,这是属于宁婧的最招牌的笑容,可是这样的笑容里却带着无法触碰的冰冷。 “我说,新郎官,我觉得以前跟你说的话你似乎从来都听不进脑子里去呢!” 阳夏皱眉,手不禁捏紧了报纸,皱成了一团。 我只要你一个解释(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我们两个之间,我记得我从没有承诺给你过感情,我也说过我们这种人也不可能会付出感情。你都要娶别的女人了,还哪来的资格来质问我呢?” “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不清楚! 阳夏好想这么脱口而出,他曾经以为他最不怕了解宁婧这样的女人,e里的妖孽都是一个模样。可与她越相处,就越是无法读懂她。那迷人的外表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层情感,阳夏发现,他从来都没有读懂过。 或许因为神秘,所以才会如陷漩涡般迷恋。 宁婧说的没错,他们这类人,是从不会付出自己的感情的,他们付不起,也受不起付出的代价。可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一步一步地沦陷。 阳夏不甘地皱眉,又一次冷声问道:“我再问一次,这个男人是谁?!” 他知道不是童墨,童墨的身形看起来要比照片里的男人高。 “宁婧,不要试图迷惑我,代价你付不起!” 宁婧没有说话,慢慢地从阳夏手中拿过报纸,细细地抚平,津津有味地看着那刺眼的头版头条。 “阳夏,不要威胁我。”宁婧的声音静极了,有着难以形容的平静,“我要付出的代价,何止需要你一个人来取。” 阳夏的耐性彻底被宁婧击破,他的眸子腥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一把按住了宁婧的双肩,怒吼道:“宁婧,我只是想要你一个解释,一个解释也能让你这么难以启齿么?!” 宁婧把报纸折好,顺手丢在了身边的垃圾桶里,她很想知道,她该怎么跟他说,她忽然发现,面对阳夏,宁婧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一切就仿佛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明明是一件张口就能说的事情。 或许,真的感觉得到阳夏对她的心。 因为他爱她,所以,她变得难以启齿。 就在宁婧在做挣扎的时候,阳夏顿时打断了她,“够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阳夏带着绝望和愤怒的背影,宁婧有些恍惚。那个带着伤的背影很明显地告诉宁婧,他对她彻底绝望了。 愣了很久,宁婧忽然回过神来,淡淡地冷笑,自言自语道:“我又不爱他,干嘛要跟他解释!” 爱,太重。 她再也不敢说出口,也不会再说出口。 拦截了一辆计程车,宁婧淡淡地对司机说:“e。” 司机正在听电台,高峰期的电台是一档情感节目,然而今天的情感偏向却不是那些爱情,而是讨论现在学生对感情和对贞洁的探讨,而话题围绕的,当然就是今天头版头条的女主角,她自己。 宁婧有些烦躁,对司机说道:“师傅,能把电台关了么?很吵!”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说道:“姑娘,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么,一高中生,继承了陈冠希的经典作风,现在四处的话题都炒翻了,年纪轻轻的,要学会关心头版头条!”说得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就像是宁婧她亲爹一样的语气。 宁婧冷冷一哼,自己抬手关了电台,淡淡地说:“顾客是上帝,不听上帝的话,小心没活路!” 这是你的报应(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白天的e只是个慢摇吧,没有几个人,很多晚上演出的人都会来调音,接待一些e的常客和vip,气氛很宁静。 宁婧走到e门外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大门外的童墨,她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她现在谁都不想见,没想到这么早来e,还是得不到清静。 童墨看到了宁婧,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引爆体,撒腿就去追,似乎这半天来的心惊胆战和担忧戳中了他的穴位一样。 “宁婧!”童墨边跑边喊。 宁婧不肯回头,跑向路边就伸手拦计程车。 一辆计程车还没挺稳,宁婧就伸手打开了车门,童墨更是疾步跑上前,一把扣住车门,然后对司机说:“师傅,不好意思,我妹妹跟我闹脾气。” 听到童墨的话,宁婧瞪大了眼睛看向童墨,然后童墨拉开宁婧扶着车门的手,关上了车门,计程车就开走了,宁婧忽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还想要再一次逃离,可是却被童墨死死地拉住了手腕。 “宁婧!”童墨微怒,低声喊道,带着一丝怒吼。 宁婧闭上眼,深呼吸,然后睁开眼,扬起她标志性迷惑人心的媚笑,转过头,轻声对童墨说道:“爸爸,好久不见。” 是真的好久不见了,距离上次摔她照片以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他们之间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而童墨,却也为了那可笑的报复和曹子琪开始纠缠不清。 仔细回想起来,童墨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们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今天再在网上仔细看那些照片,他自己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是哪里有问题,他却也想不起来。他想,宁婧是知道真相的,可是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解释过。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要把一切隐瞒地那么好,童墨自己也不明白。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懂过宁婧的心思,一丝一毫,不论是她的生活还是她的心。 “网上的照片……”童墨忽然顿住了他的话,因为一张口,他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宁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慌乱,又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发现,她最不该慌乱的不是吗?那些照片应该是常佳拿给他的,他亲手将它们摔在了她的身上,摔碎了属于她所有的尊严,他已经给她定了罪,现在跑来找她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无非是一场可笑的同情罢了! “爸爸又不是没有看过那些照片,莫非出了什么别的新鲜感?”宁婧的语气带着平静的讥讽,似乎每一个字都是她的怨恨。 “或许爸爸也想着是不是可以跟网上说的一样,只要肯砸给我钱,我就能立刻脱光了站在你面前。” 怒火似乎在焚烧着五脏六腑,那种诡谲的怒气几乎要冲破童墨的嗓子眼儿。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宁婧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平静!她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来,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之前的那种担忧就在几分钟内被宁婧活生生地化作了怒气。 他是一路狂奔着跑来e的,因为他想不出来除了e他在哪里还能找到宁婧,即便是多么微弱的概率,他也想着要来碰一碰运气。 他早上打开电脑,就看到了头版头条关于宁婧那些艳照照片的新闻。他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那天他甩给宁婧的时候宁婧漏收了几张,然而越看越发现,不可能漏收了这么多张,于是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狠狠地瞪向坐在餐桌上正吃着早餐的常佳。 常佳茫然地看着童墨,不明白大清早他怎么忽然来的怒火。 走到电脑面前,她才恍然大悟,宁雪竟然这么狠,直接把照片放到了网上! 童墨质问常佳:“这个照片为什么会在网上?!” 常佳一脸的无辜和茫然,愣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说:“照片的u盘我放在办公室里锁着的,可是就在昨天发现u盘丢了,我还以为是我什么时候想着已经没什么用了给丢垃圾箱了,可没想到……” 常佳的表情真实极了,童墨甚至看不到她眼睛里的谎言,然后他匆忙起身,不顾及常佳就跑出了门。 他的惊慌和害怕,一直在他的心脏里上串下跳,照片被公布出去的后果童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那些恨和怨都被焦急和担忧冲淡。 然而,就是他这样的担忧,却看到了宁婧如此似乎事不关己的脸,她还说了那么一串让他伤心的话! “哈哈哈哈!”忽然,童墨大笑了起来,笑得就快喘不上气。 宁婧心里有些打鼓,她反而看不懂童墨这样的反应算是什么,她倒是宁愿他愤怒地转头就走。 笑了很久,直到笑累了,童墨才收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宁婧:“让全世界都看到你混乱的生活很值得开心是不是?宁婧,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你的报应!”说完,他转身离开,再没回过头。 这是你的报应(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宽敞华丽的办公室很安静,宁国盛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办公室里只有那台银色的苹果笔记本运行的细微声音,安静得都溢满了危险的气息。 宁国盛的眼中仿佛要迸发出寒冰来,电脑上那一张张照片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白。 他几乎在来来回回看很多遍,想要确定那张妩媚的脸真不是真的是宁婧。可是她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在黑夜的路边撕心裂肺哭泣的小姑娘了,再不是那个会笑着扑在她的怀里撒娇的小丫头,再不是那个会委屈地看着她喊他爸爸的乖女儿。 她的脸上尽是迷离的诱惑,妩媚的脸真的好看极了。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她长得比她妈妈更漂亮。然而,那照片的夸张尺度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黑,胸口中的愤怒,他几乎忘记了这股愤怒来自自己对宁婧那所剩不多的父爱。 握着鼠标的手情不自禁缩进,额头的青筋暴跳。忽然办公室的寂静被电话铃声打破,宁国盛暴躁地关掉网站,接起了电话。 “是我。”他的声音带着极力压着的愤怒。 然而,张梦的声音却似乎带着很明显的幸灾乐祸,“老公,你上网没有?” 宁国盛皱眉,“怎么了?” “你看到今天的焦点新闻照片没有啊?就是阳夏死活都要要的那个女的!你快想想办法呀,阳夏就要跟我们小雪订婚了,不能再让他跟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在一起了!” 宁国盛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挂了电话,又是很久的寂静。秘书来敲办公室的门,他也没有回应,敲了很多次,忽然里面一声怒吼,“滚!”秘书下了一大跳,不知道宁总又被什么事情刺激了,因为最近的案子和合同都很顺利。 他犹豫了很久,才拿起了手机。 宁婧静静地坐在车里,她就像是没有地方去了一样,没有路可以走,没有家可以回。 “呵!”宁婧轻声冷笑,“报应!” 童墨说,这是报应,或许就真的是报应,她本来就是多余的,所以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才是有报应的。 忽然,手机响了,宁婧懒懒地接起电话,“谁啊?” 宁婧端详着这家咖啡厅的气氛,它开在了六环外,环境比everything要好得多,但是因为很偏僻,所以有点荒凉。她不禁冷笑,这一次没有漫天的灰尘,倒是把她弄到了a市的边缘,仿佛她是蛇鼠,避之不及。 宁国盛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可他紧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不耐烦极了,宁婧甚至在想,既然这么不想见她,何必又要约她见面。 而她,真是贱到了骨子里,明明知道他把她约出来一定不会有好事,一定会在她鲜血淋漓的心脏上再多划上几刀,可是她依旧让计程车司机改了方向。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做了好久,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宁国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而宁婧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就像是一场战役,看谁会先败在对方的刀尖下。 终于,宁国盛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么?” 宁婧微微颤了颤眼睛,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说话要做这么长的铺垫,那我还真没时间听你演讲。”说罢,宁婧起身就想走。 想走,是因为她害怕。她真想自己骂自己一顿,这种教训,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吃呢! 宁国盛却突然冷声命令道:“你给我坐下!我以前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么?!” 宁婧的身子突然顿住,她机械地看向宁国盛,似乎在极力确认刚才他说的话。 然而,宁国盛依旧是冰冷地看着他,冰冷的上面还浇了一层愤怒。 他刚才说什么?以前?教过她? 宁婧懒散地伸手抠了抠自己的耳朵,问道:“麻烦,宁总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清。” 宁国盛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像也没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的话。当他回想起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禁颤了一下。他没明白,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这种该死的习惯却依旧没有改掉! 宁婧慢慢让自己平静一点,让自己不要总是轻易地被宁国盛的一句话冲昏头脑。 “那您请有话直说吧!”宁婧的话有点中气不足,似乎已经透露着她的疲惫。 宁国盛顿了顿,说道:“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阳夏?” 是不是每一次见到他,他都提前准备了一堆这么剜人心骨的话来送给她? 是不是每一次想要的奢望,都真的仅仅是奢望? 宁婧屏住了呼吸,定定地看了宁国盛很久,才喘息一声,笑道:“看来,有钱了,底气才足了。” 这是你的报应(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国盛想快一点结束这一次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宁婧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在剜他过去的疤痕。他知道,他的心脏越痛苦,说出的话就会越冷冽。 “网上那个女人是不是你?”他尽量让自己屏蔽掉宁婧的的话,冷声问道。 宁婧冷哼,他真的是为这件事来的。网络还真是个要命的东西,只可惜她怕什么来什么,她也没想到宁国盛会为了这件事亲自来找她。她以为,她在宁国盛的世界里,还没资格被关心到这种地步。 “照片这么清楚,长得不像?”宁婧淡淡地说,很明显,她并不想说这件事。 有些报应,总会来得太快,宁婧想。 宁国盛的气息渐渐沉淀了下来,比起刚才的愤怒,现在那种沉淀掉杂质的感情才最让宁婧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宁国盛,她都会害怕,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让她觉得心脏都在颤抖。 “我也觉得,我们的话没必要再拐弯抹角的了。”宁国盛的声音就像是在谈一场冷冰冰的生意,只有利益关系,没有任何感情牵扯。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不会有任何牵扯。 宁婧的大脑在不停地告诉她,不要听,赶快离开,否则,你又会遍体鳞伤。然而,那不听话的双腿却完全不肯移动脚步,肢体和精神在不停的打架。 “我以为,这八年来你起码能够自爱一点,可没想到,你跟你那个下贱的妈是一副德行,就好像害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不是母女一样!不愧是她生出来的野种!” 一字一句,就像是钉子一样扎进宁婧的心脏,锈迹斑斑的钉子,残忍却现实。 那种痛或许却能更让宁婧清醒,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父亲。 于是,她微笑,起身,心痛得越厉害,笑容越妩媚。这似乎就是宁婧最大的特色,她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受到的伤。 “如果您找我来就只是为了骂我的话,我建议您可以发个短信,或许我还能多品味两次。宁先生,如果你不介意被曝光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不反对就坐在这里等着记者撞见。”说完,她转身就要走,空气太刺鼻,会酸了眼睛流出不明液体。 宁国盛提高了声音喊道:“宁婧!不要再和阳夏见面!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宁婧顿住身体,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一般撕疼,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祈祷,就这样让她死去。 就在她想转身用更凛冽的词语狠狠地反击她的疼痛的时候,就听咖啡店外一阵喧闹打断了宁婧所有的思绪。 然而,就在宁婧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宁国盛竟然早已坐到了旁边的桌子旁。 记者哄抢着闯进了咖啡厅,直直地冲向了宁婧。这间隙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宁婧反应过来想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几十个记者一哄而入,紧紧地围住了宁婧,顿时间闪光灯,话筒,摄像机都向她围攻。宁婧的眸子里划过浓烈的慌乱,下意识地看向被记者们隔开的隔壁桌子的宁国盛。 宁国盛头也不抬地喝了一口咖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什么。 绝望,就像是一场暴风雪席卷而来,没有丝毫同情地砸在了心里的一块角落,然后扩散出一片血迹。 “你是宁婧对吧?” “你就是网上新一代艳0照0门的女主角是不是?” “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照这样的照片的?” “你还是未成年,却做这样的事情,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自爱的含义吗?” “请问你被学校开除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可不可以邀请你参加一起我们青少年教育节目,如果不介意,我们不会打上马赛克。” “你是想靠这种大尺度艳0照炒作成名吗?” 尖锐的问题一个一个如同利箭一样刺向宁婧毫不犹豫,那一刻,似乎全世界都忘记了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销售量和关注度远远超过了她的自尊和人格的重要性。 宁婧慌了,那种被抛弃的恐慌让她的眸子里净是无法掩盖的害怕,她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那眼眶里无法自主的泪水让她的大眼睛看起来更加的动人。 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天使从天而降,把她带走,救她离开这个地狱。然而也是此时此刻,那个在血缘上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正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们是路人。 她是他的路人甲。 “请你说句话,宁婧。” 记者们开始不耐烦了,拥挤着拿着话筒指向她,不停地闪烁着的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了宁婧的眼睛。宁婧忽然好像大声笑,笑到绝望。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宁婧的身上,拥挤着一步一步把宁婧逼到角落,咖啡厅的老板让服务员不停地赶着记者,可是却无济于事,记者只会越来越疯狂。 宁婧再一次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宁国盛的时候,宁国盛已经背对着她,然后起身,在桌子上丢下了一张一百块钱红色的人民币,大步离开。 那瘦弱修长的身子就像瞬间被石化了一般,她顿时不再后退,大大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那个高大的背影迅速地离开的样子,泪,瞬间滴落,毫不犹豫。 “爸爸,爸爸……”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下不停地追着那个狠心得连头都不回的身影,小小的她,不停地追着,追着,哭喊着,哀求着。 “爸爸,不要丢下婧婧,爸爸……” 稚嫩的声音在路灯下似乎尤其脆弱,可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始终都没有回过一次头,昏暗的路灯下,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那个背影也越来越小。 她一心一意地追,忘却了世界奔跑,甚至听不到那远处汽车鸣笛声,也看不到那远远打来的远光灯。 “嘶……”一声急切的煞车声,甚至拖在地上出了两道明显的痕迹,小小的她摔在了车头前。 司机伸出脑袋破口大骂,她却始终听不到,执着地看向远处那个背影,挣扎着爬着想要起来,可远处的那个背影只是顿了一下身子,依旧不肯回过头来看一眼,紧接着又继续急急地走掉。 背影……背影…… 他给她的,难道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背影吗?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想要与她彻底撇清一丝一毫的关系,真的不会分给她哪怕一点点的心。 宁婧看着那个再一次把背影送给她的男人,忽然笑了,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然而笑容却妖娆到绝望。空气中仿佛都被她的笑声震慑,那笑声和带着泪的笑脸似乎会把世界都幻化成粉末。 痛彻心扉。 或许,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比现在的宁婧更知道痛到窒息的滋味。 记者不再拥挤,照相机停止了快门,所有人都因为这撕痛心扉的笑与泪所惊住。 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会在乎她。 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寻找活下去的勇气,走到今天,或许真的是报应。 宁婧缓缓地向大门走去,记者们不约而同给宁婧让出了一条路。宁婧静静地擦干眼泪,淡淡地说道:“我没有父母。” 小三的概念(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秦璐娜的眉头微微皱起,涂着艳红指甲油的修长手指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了餐桌上,空气有点稀薄,飘着丝丝的烟雾。 艳红的唇轻轻吐出一团一团烟圈,只剩下壁炉旁那欧式老钟读秒的声音,有些沉闷。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那么的扎眼,被打着马赛克的重点部位却更加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宁婧,一个掀起了网络腥风血雨的名字。 秦璐娜觉得,她有一点呼吸困难。 或许,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宁婧会这样断送了自己所有的未来,她似乎也从没想过,宁婧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把自己逼向绝境。 然而…… 秦璐娜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动了动,那艳红的指甲掐断了烟头的火光,然后被丢进了烟灰缸。 华丽的摆设,宽敞的房间,穿着妩媚的女人,修长的双腿,迷离的眼神。这个画面,看起来多么的妖娆迷人,就像是十八世纪初的上海滩老大的女人,经历过紫醉金迷,也经历过腥风血雨。 照片里的宁婧,目光迷离涣散,在一般人的眼里,她就像是被**迷离了理智。 可秦璐娜是什么人,她在风花雪月里游荡了八年,在男人堆和最肮脏的环境里摸爬滚打了八年,什么女的什么模样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宁婧此时的模样,眼神那种迷离涣散的样子,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药。 而且…… 照片的角度和清晰度来看,就不是偷拍能拍出来的效果。况且,这样的照片会全部公布在网上,只能说明,这是被人故意操作的。 究竟是谁,能恨宁婧恨到这种地步。 秦璐娜第一反应竟然就是曹子琪。在她对宁婧所有认知中,也只有曹子琪能恨宁婧恨到巴不得她万劫不复的地步。当然,如果是宁婧不安分抢了谁的男人,也就另当别论了。 她才发现,自己生的女儿,却越来越不了解她。也怪之不得,她、宁婧、宁国盛之间的帐,总归是结不清楚的。毁了宁婧一辈子的人,又何止是她自己。 秦璐娜垂目,再次看向桌子上的报纸的时候,报纸被人粗暴地拿开了。 “这种烂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秦璐娜转过头,看到宁国盛居高临下,满是怒气地扯掉报纸,就像是被点燃了火药一样。这不禁让秦璐娜来了些兴趣,难不成宁婧现在的消息还能牵扯宁国盛的情绪么?这还真是让人意外了。 “这个新闻是今天的头版头条,这么劲爆的新闻应该谁都会看吧,怎么让你这么生气?” 宁国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夸张了。一个局外人来讲,应该都会冷眼旁观地看好戏,好事的还会说两句,总之一般人都不会有的情绪就是,愤怒。 他慌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把撕碎的报纸丢在一边,霸道地拉起秦璐娜搂在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给了她一个充满了暴虐的吻,使得秦璐娜本就性感的唇都起了微微的红。 等他餍足了,才松开她,说道:“莉莉,我很心烦。” 秦璐娜挑了挑眉,“因为报纸的消息?可那女孩跟你女儿跟阳家也没有关系吧!” 宁国盛拉着秦璐娜坐在了下发生,让秦璐娜坐在他的腿上,双臂抱着她,把脸贴在了秦璐娜的手臂上,说道:“这种女人,连做小三的资格都没有。” 秦璐娜长长的睫毛不动声色地颤了颤,笑容更加妩媚,“这又是为什么?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女孩子,说不定她是被别人陷害的呢!” 宁国盛低沉地叹了一口气,眼睛愣愣地看着茶几的一角,沉思了好久,久到秦璐娜甚至以为空气都静止了流动。 许久,他才淡淡地说道:“宝贝,如果你知道她有个什么样的妈,知道她平时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想你就跟我一样不会怀疑这个报道的真实性了。” 媚笑的唇忽然没了笑意,就算是装,秦璐娜发现她也装不出来一无所知的模样,本就不平静的心情愈发的波涛起伏,就像刮起了一场可怖的台风。 “怎么,你认识她跟她妈?”秦璐娜的声音凉凉的,可听在宁国盛的耳朵里,就像是她在吃醋一样,他反而溺爱地一笑,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 “宝贝,别吃醋嘛!你知道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秦璐娜斜眼,问道:“那这女孩的母亲是你的什么?” 宁国盛的眸子垂了垂,转而邪恶地一笑,说道:“路人甲。” 是的,在他的记忆里都不应该存在的一个女人,他当然希望秦璐娜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路人甲。他甚至恨不得清干净宁婧身体里留着的一半属于他的血。 秦璐娜的唇角一抹自嘲一笑,似乎在那一瞬间,默默期待的某些希望彻底碎成了粉末,她发现她真傻,到现在还在期待着些什么幼稚的事情,若这个男人真的有良心,当年他也不会就这么狠心地离开,甚至连宁婧差点被车撞死都不管不顾。 若无爱,何苦求。 秦璐娜放开环抱着宁国盛脖子的手,优雅地起身,俯视着宁国盛,娇媚地说道:“净说些不痛不痒的,我要去洗澡了!”说罢,转身上楼。 她害怕,再和宁国盛这么说下去,她会管不住自己的手狠狠给他一耳光。她知道,她必须得忍,可她也渐渐明白,她没有时间再和宁国盛这么耗下去,如果事情这么走下去,宁国盛早晚有一天会发现他的莉莉就是他嘴里的那个路人甲。 在他发现之前,她还有需要做的事情。 小三的概念(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国盛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秦璐娜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宁国盛用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只穿了一条暗色的死角短裤,身子上还有水珠滴落,虽然已过四十,可身材却保持得好极了。 “你在做什么?”他厉声问道。 秦璐娜没有抬头,依旧收拾着行李,“看不出来吗?我在收拾行李。”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收拾行李!你收拾行李做什么?衣服不够放我明天再让人送来两个衣柜就是了!实在不行分一个客房出来做你专门的穿衣间。” 秦璐娜嘲讽地干笑了一声,说:“你难道不知道么,我是有着五十万外债的女人。刚才债主又打来电话了,催我还钱的。如果再留在这里被他们追来,我们两个的关系应该就藏不住了。你还没拿下你老婆的家产,怎么能让她发现。” 说这话,她依旧没有放下她手里的事情,娴熟地叠着衣服放进行李箱。 宁国盛丢掉手中的浴巾一把拉过秦璐娜,沉声说道:“区区五十万,你早跟我说不就行了,还至于让自己搬走么!” 秦璐娜看着宁国盛的眼睛。 他变了,真的变了,八年前的宁国盛落魄、苍老,他的眼睛肿尽是无光的绝望,就像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一样,典型的一副贪婪的赌鬼的模样。而现在的宁国盛,睿智、霸气、凛/冽、沉稳,一个中年男人该有的极致的气质他一应俱全 金钱和权利果然带给他了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东西。 “跟你说了你会给我什么?给我五十万还是给我当垃圾一样的丢掉?宁国盛,感情的规矩,你我都懂。” 宁国盛却说道:“感情?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可以用感情说话,我又何苦折腾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做豪门女婿很轻松么?空手套白狼,多牛b。” “谁不想感情和金钱划分开来谈,谁都想!可这个社会允许么?!没钱、没权就要受别人的欺负,受别人的白眼,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人生简直就是地狱。” “莉莉,我爱你。可我不能因为我爱你丢了一切,否则我拿什么资本去爱你?五十万就要让你离开我,这简直就是笑话!现在的宁国盛怎么会被区区五十万夺走任何东西!” shillon看到电视里直播的那片混乱后拔腿就要走,独自懊悔就这么听了宁婧的话放她一个人出去。现在的记者就跟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一样,你走到哪里他们就会追到哪里。暗骂自己平时都太纵容宁婧,就连现在的特殊时期都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怎么可以丢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记者! 该死! 然而,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却看到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宁婧。shillon愣了一下,宁婧也愣了一下,接着,shillon一把拉过宁婧的左手把宁婧带进了他的怀里。 “楚萧凌?”宁婧没有挣扎,愣愣地喊了一声。 shillon紧紧地抱着宁婧,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宁婧也不再多问,任由shillon抱着,她知道,肯定是刚才的事情上电视了,shillon有多担心她,她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走了这么远,才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如此在乎她。 宁婧抬起手,轻轻地回抱shillon,轻声说道:“有你在,真好。”让她还能感觉到活着的意义。 晚上,shillon难得的给宁婧做了好多好吃的,全都是宁婧喜欢吃的家常菜,以前她也跟他说过,他也给她做过,可是在家做饭的次数简直少之又少,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宁婧似乎都快忘记了晚上有一个人能够在厨房里为她忙碌的感觉是什么。 shillon爱她,她知道。他不说,她就装傻,因为她知道他给不了shillon想要的,她不想因为自己毁了shillon一辈子,因为太在乎他,所以唯独不想伤害他。 “你今天跑那么远的咖啡厅做什么去?不要告诉我什么散心,我不会相信。” 宁婧低低地讥讽地笑了一声,“那么偏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人会约我过去。” shillon皱眉。 宁国盛! 那个男人,真的就这样好不吝啬地伤害宁婧,他真的已经让自己忘掉宁婧跟宁雪一样也是他的女儿。 “他说什么了?” 宁婧的手顿了一下,她才想起来,原来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他躲着她再一次给她一个背影离开后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来找我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怕这件事牵扯到阳夏身上耽误了他的宝贝女儿出嫁呗!” shillon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给宁婧夹了一个可乐鸡翅,“多吃点,你受的委屈,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小三的概念(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来找我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怕这件事牵扯到阳夏身上耽误了他的宝贝女儿出嫁呗!” shillon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给宁婧夹了一个可乐鸡翅,“多吃点,你受的委屈,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宁国盛一夜没有回张家的别墅,张梦晚上打过电话,他说他有一笔大生意要谈,在外面应酬,晚上回不去了。张梦不太愿意宁国盛去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但是张梦的父亲明白商场的规矩,就告诉张梦如果想让宁国盛好好地接下张氏,就必须要容忍他的应酬,不结下自己的交际圈,以后会很难混。 于是,宁国盛成功地在他的秘密别墅和秦璐娜过了一夜。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秦璐娜很早就起了,似乎在宁国盛的身边睡,会让她觉得越来越不踏实,身边这个男人和八年前那个落魄的赌鬼已经判若两人,可似乎八年前的那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更让她觉得心安。 原来,她最不爱的就是钱,可是却被这个男人逼得看到钱就像看到了亲妈。 宁国盛起来的时候,秦璐娜正在厨房悠然地做早餐,这是她难得的闲情逸致,这八年来,她没有一天像个母亲一样为宁婧做过一顿饭,拿起锅和锅铲都觉得手有些僵硬。 似乎在这里住的时间越长,就约会让她惊慌,这八年来她和宁国盛究竟带给了宁婧什么样的生活,才会有了报纸上如同木偶一样的宁婧。 “怎么起这么早?”宁国盛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从身后抱住秦璐娜,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中,放肆的吮吸着属于她的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依赖她身上的味道,就像是一种能让他回到过去的生活的味道一样,那个时候没有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没有他落魄地躲着赌债。 “你现在哪儿都不让我去,我的生活总是无所事事,跟个没名没分的富太太没什么区别,所以养成了这么个家庭主妇的习惯。” 没名没分…… 这个词让宁国盛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 “莉莉,不要乱用词语。” 秦璐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宁国盛说的是什么。 “本来就是没名没分的,难不成你还打算给我转正么?”秦璐娜魅惑一笑,把鸡蛋翻了个个儿。 宁国盛放开了秦璐娜,懒懒散散地靠在了厨台上,邪恶地看着秦璐娜似笑非笑,“莉莉,你知道小三的概念吗?” 秦璐娜不禁疑惑地看向宁国盛。 小三的概念? 宁国盛淡淡一笑,伸手慢慢地抚摸着秦璐娜依旧白皙的皮肤,“小三就是,可以享受我给你的一切,除了那个红色的本子。” 秦璐娜的笑容顿时凝固,看着宁国盛带着暧昧的抚摸,顿然绽开了更加魅惑的笑容。 宁国盛啊宁国盛,一个人的无耻,为什么可以到这种地步。既然你都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地赶尽杀绝了! 我们结婚吧(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陈博超无奈地再一次抢过阳夏手中的酒瓶,然后把它退得远远的,这已经是阳夏今晚的第四瓶伏特加了,陈博超甚至觉得,如果再让他喝下去,他就可以彻底躺下去不用起来了。 “阳夏,我拜托你,在这里喝酒能解决事情的话,那我当然允许你继续。”陈博超已经无奈至极,他已经想不到任何言语来劝阳夏。 他已经四天四夜没回家了,手机不仅关机,还把陈博超的手机抢来把所有他不想见的人都设成了黑名单,陈博超觉得他的手机好无辜啊! 阳夏浑身的酒气,头发蓬乱,趴在吧台上要去拿被陈博超推远的酒瓶,不耐烦地把陈博超往边上推。 “不要啰嗦!我,我可警告你,敢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电话,你就死定了!” 阳夏说话的舌头都已经打卷,可依旧执着。 陈博超忽然想起来什么,“那宁婧的呢?” “宁婧”这两个字对于阳夏而言就像是个咒语一样好用,不论他处在一个多么混沌的状态,只要出现这两个字,他绝对会瞬间清醒。 如陈博超所料,只见阳夏伸向酒瓶的手顿时停住,就这样停顿了将近一分钟,他才再次软软地趴了下去,喃喃道:“她是不会管我的死活的。她连一个解释都舍不得施舍给我,我还能指望什么!” 陈博超叹气,阳夏因为这件事,再加上提前订婚的缘故,整个人就像濒临灭绝一样。现在他躲在陈博超的私人公寓足不出户,就像一个邋遢的大家闺秀。现在阳家人就跟疯了一样地打他的手机,他每天都能收到几十个来电显示。还好阳夏给他设置了黑名单,这边只能显示来电,却不用接。 这算是怎么个事儿呢! “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好歹淡定点好不好,就你这副德行,就算查到了真相你还能做什么?是改变你爸妈让你跟宁雪订婚的事实,还是登报公开替宁婧平冤昭雪啊?” 阳夏的手忽然一紧。 是啊,现在的他还能做什么?陈博超说的没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有没有真相似乎并不重要,因为陆婉萍想要的不是真相。 “再说了,就算你为了宁婧那个妖精要死要活,她又在意你什么了?事情都过了快一个星期了,可是她到现在都没给过你任何一个解释,你觉得还有意思么?” 然而,阳夏却完全不想听陈博超这些话,虽然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可他还是不想听,也不想承认。事实太残忍,他没有承受的勇气。 陈博超和宁婧一直是有一点交情的,这也是为什么宁婧敢拿陈博超吓唬阳夏的缘故。陈博超看着阳夏,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宁婧打电话。现在估计除了宁婧,应该没有人能降伏阳夏了吧! 然而,电话里万年不变地传来那死了妈一样的女人的声音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陈博超有点烦躁地挂掉,又打了一遍,依旧是同样的话。 无奈,自从出了事,宁婧几乎都不开机,世界上唯一能找到她的人,恐怕就只有shillon一个人了。然而,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知道宁婧跟shillon的关系呢? 阳夏甚至不知道现在的宁婧住在哪里。她那个家已经成了一个垃圾场,不可能再是住人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阳夏的手机响了,阳夏就像疯了一样按下接听键喊道:“宁婧,你在哪里?” 电话里停顿了两秒钟,冷声说道:“阳夏,我限你一个小时内回家,否则我会冻结你所有的银行账户。” 阳夏也愣了一下,酒也醒了一半,“老巫婆?” 陆婉萍对阳夏给她的称呼很不满意,可是比起刚才他要死要活接了电话就喊宁婧而言,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我说的话你最好听进去,你要是再敢给我想着那个淫0乱的女人,别怪我太狠心!” “是要冻结我的账户么?随你!”阳夏有点不耐烦就想挂电话,然而…… “如果我让宁婧消失在a市呢?”陆婉萍似乎笃定了阳夏会妥协,这句话她说得极为平静,可眸子里的阴狠却是一点都不藏匿。 他现在都已经找不到宁婧了,如果陆婉萍让宁婧离开a市,他该怎么去找她?现在,他起码还知道他跟宁婧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空气。 “你敢!”阳夏跟疯了一样的对着电话咆哮,“你敢碰她一个汗毛,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陆婉萍冷哼,“你确定你现在是认人的么?刚才是谁一上来就喊宁婧的?” 阳夏被陆婉萍气得全身发抖,握着酒杯的手都顿时捏紧,青筋暴跳。 “陆婉萍,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宁婧怎样,我就让你后悔一生!” 陆婉萍挑眉,压住她五脏六腑都焚烧的怒气说道:“你要是不想我对宁婧怎样,一个小时之内到家,那么我跟宁婧依旧井水不犯河水,否则……你知道的,我如果豁出去了,谁都威胁不到我。” 很难想象,这是一对亲生母子的对话,陈博超在一边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仇家在谈判。 电话两边沉默了很久,陆婉萍就像是稳超胜券一样耐心地等待阳夏考虑,电话里只剩下e震天的音乐声,然而,阳夏却觉得世界静极了。 他知道,现在回去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知道,他一旦回去了,就真的彻底没了回头路。 然而…… 呵,没有意义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好,我让博超送我回去。” 我们结婚吧(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陆婉萍悠然自得地看着电视,就在阳夏进门的时候,她还唇角带笑地看着泡沫剧,嘴上嗑着瓜子。 似乎,她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局,所以她才这么悠哉。 “回来了。”陆婉萍自在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又塞进嘴里一颗。 阳夏一身怒气加酒气,简直综合了他所有的怨念,“你究竟想怎么样?!” 陆婉萍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再次吐出了瓜子皮,“我想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我是你妈,你这是跟妈妈说话的态度么?!” 阳夏是什么人,他如果吃陆婉萍这一套就不会跟陆婉萍对着干这么多年了。 “我说过,跟宁雪订婚,还不如让我去死!如果你这么希望我英年早逝,没问题,我现在就从阳氏集团大楼顶层天台跳下来圆你一个心愿!” 顿时,陆婉萍大怒,一把把手上一整袋的瓜子掀在地上,猛然起身,对着阳夏怒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跟你爸辛辛苦苦二十年把你养这么大,就算是条狗都知道感恩!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少吃少喝过?你过的日子什么时候穷苦过?!你大把撒钱开酒吧开夜场,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买名车买钻戒,我说过什么没有?!现在不过让你娶个女人,你就跟我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你给我摸着良心看看,你好意思么你!” 阳夏冷笑,俯身看着怒火焚烧的陆婉萍,道:“怒了。骂人了。很好!”说着他玩世不恭地看着陆婉萍一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是,我是花钱了,从小到大我挥霍了不少钱。既然你们愿意给我花,觉得这些东西能代替你们陪我,ok,我按照你们的想法做就好了。现在,连我的幸福你们都要干涉一下,很好!” 陆婉萍平息了一下她的怒火,走到阳夏面前,“冷嘲热讽?阳夏,你还不够级别。”她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塞给阳夏,“你自己看看报纸上这些东西,现在宁婧那个脏女人的浑水就快浇到我们家了,你不想管,没问题,那这件事我去处理。我不希望任何路人甲乙丙丁影响到阳氏,只是,到时候你别怪我做事做得太绝。” 说完,陆婉萍转身就要离开,阳夏皱眉,起身挡住陆婉萍的路,问道:“你什么意思?” 陆婉萍冷笑,“我什么意思,你阳大少爷还不明白么?” 阳夏沉下怒气,“你给我解释清楚,你究竟要做什么?!” 陆婉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起双手端详起自己新做的指甲,“就宁婧那种平民百姓,撇清关系什么的,阳氏出口还是很容易的,可把脏水全泼她一个人身上是什么结果,我就不能保证了,你知道现在的媒体最喜欢这种狗血新闻了。” 阳夏第n次把管家从房间里赶了出来,门口一地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管家无奈,让佣人过来打扫。阳夏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 阳冬站在楼梯拐角看着佣人们埋头收拾着被阳夏打翻的饭菜,五味俱全。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陆婉萍有多固执他们都明白,她能硬生生把阳夏逼到这个地步可是却依旧不心软,她一直是个狠角色,阳冬比谁都看得清楚。 我们结婚吧(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打通了shillon的电话,阳冬心情很忐忑。她想,这个时候,或许只有shillon能救阳夏了,即使希望很渺茫,即使阳冬很了解shillon,她也想试一试。 “shillon,我们见个面好么?” shillon看了一眼刚刚被他下了安眠药睡着的宁婧说:“我不太方便,你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 阳冬垂目,掩去心中的落寞,提醒自己现在阳夏的事情才是第一,“求求你救救小夏吧,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shillon望着宁婧安静睡容的眸子瞬间凛冽起来,“这是你们阳张两家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插手。” 阳冬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说道:“阳张两家联姻,不就是为了摆脱你们欧楚的束缚么?阻止联姻才对欧楚最好,不是么?” shillon冷笑,起身悄悄走出卧室,“冬儿,这件事你就不需要插手了,该怎样做我跟父亲都知道,不需要你来操心,你有这个时间来找我,不如好好劝劝阳夏别那么任性,他在乎的人不在乎他,他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的。” 阳冬听到shillon嘴里提及了宁婧,不禁有些颤抖,她好想问,阳夏在乎的人,是不是你也在乎? 可是她忍住了,她必须忍住,因为如果现在问shillon,他一定会生气。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shillon,求求你,看在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就救救我弟弟吧!我真的不想看他就这么毁了。” shillon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伤害了宁婧的人,我谁都不会放过。”说罢,他挂掉了电话。 伤害了宁婧的人…… 宁婧出事以后,整宿整宿不睡觉,抱着自己瘦小的身躯在他沙发上的角落里,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没有焦距,从白天坐到晚上,又从晚上坐到白天,不吃不喝不睡,如果不是她还眨眼睛,shillon甚至以为她已经就这样死去。 第二天,shillon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哄带骗宁婧喝一杯牛奶,他在里面放了安眠药,只想她能睡一会。这才几天的功夫,瘦弱的宁婧又瘦了整整一圈,眼睛都凹下去了,身上一摸好像就剩下了骨头。 这是他呵护了四年的宝贝,怎么能够允许有人这样折磨她!又怎么能允许那些罪魁祸首折磨了她又过安稳的日子! 阻止阳张两家联姻的方法有很多,他绝不会选一条能让他们都过得舒坦的方法。 第三天,陆婉萍走进了阳夏的房间,阳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满脸的胡渣,凌乱的头发,憔悴的脸。可这一幕似乎早就在陆婉萍的预料之中,她只是淡淡地说:“三天的考虑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订婚?” 阳夏看向陆婉萍,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俯视着他,满眼的自信,他知道他逃不脱的,陆婉萍是一只魔鬼,她想要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得不到。 阳夏裂开嘴笑了,笑得爬满了绝望,笑得撕心裂肺,他边笑边起身坐起来。三天没吃东西,有浓浓的眩晕感,可即便这样,他依旧笑得很疯狂,笑得全身都在发抖。 笑了好久,笑到陆婉萍都觉得起了鸡皮疙瘩,阳夏才收敛,然后没有力气地点头,“好!我订婚,不就是订婚吗?我订,你让我娶谁我就娶谁,你让我上了谁,我就上了谁,反正我是你生的,命就是你的,哪天你觉得我的葬礼能给你带来利益,我绝不犹豫一刀捅死自己。可以了吧,满意了么?” 阳夏的话有点吓到了陆婉萍,她演这一出无非是想逼阳夏就范,可阳夏这副样子似乎有点超出了她的预定计划。这让她有点不安。 “阳夏,我是你妈妈,我绝不会害你。收起你那些不孝的话,我怎么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比谁都光鲜亮丽地活着!”说罢,她匆匆离开。她害怕自己多呆一秒钟,就会被阳夏这副绝望到崩溃的样子击垮。 但是出门之前,她似乎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又转过头对阳夏说:“你洗个澡,收拾收拾自己,然后给小雪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同意订婚。” 阳夏垂着脑袋,淡淡地说:“好。” 接着,陆婉萍就仓皇离开。 我们结婚吧(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童墨看着手机看了很久,应该说是发了很久的呆,可是勇气鼓足了很久,都还是按不下拨通键。他想知道她好不好,可是他却鼓不起勇气去问。其实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怎么会好。 常佳拿着手上的报纸犹豫了很久,还是丢进了垃圾桶。她拼命地告诉自己,她不后悔,这样童墨就可以永远对宁婧死心了。可是,回到家里,看到失魂落魄的童墨,常佳放弃了,似乎这样只会让童墨更加惦念。 她不是一个说放弃的女人,所以她才能走到今天,不论是工作还是感情。但是,似乎有些事情不是执着就能得到的,比如说,童墨渐行渐远的心。 常佳摇了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的东西甩到脑后,轻轻走到床边,蹲下,笑着看着童墨问道:“阿墨,你是在难过吗?” 童墨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下班了。” 就好像他看到了什么一样,比如说,看到了她把照片给了宁雪。 “阿墨,你看着我。”常佳倔强地扳过童墨的头,逼着他看向自己,“你告诉我,你是在怨我吗?” 童墨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我可以怨你么?你做了什么,需要我怨你。” 常佳开始后怕了起来,她觉得童墨这样很不正常,不正常得让她害怕。 “照片真的是被偷走的,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人偷u盘。” 童墨不语。空气都寂静了起来。 良久,常佳起身坐在床边,幽幽的说:“阿墨,我们结婚吧!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好像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 童墨依旧不语,常佳的心脏开始颤抖了起来。她害怕,害怕童墨猜到了真相,然后放弃了她。 “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宁婧究竟占了什么样的位置,但是这些日子来,发生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我想,你也看清楚了,那孩子不是省油的灯,只会招来无尽的祸端。她喜欢你,我们谁都知道,谁也不必当做傻瓜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可以让她死心的,就是我们结婚,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依旧是沉默,无止境的沉默。常佳的心越来越慌,慌到手都需要微微握拳才能停止颤抖。 “你很希望我们结婚,是吗?”过了好久,久到常佳险些忘记呼吸,童墨才缓缓张口。 常佳的心脏停滞了几秒,才说道:“这么多年来,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守在你身边,难道我只是想挥霍青春么?!” 说着,她停顿了两分钟,很绝望地说:“我爱你这件事,应该不难看出来吧!” 说完,常佳本想离开,让自己静一会儿,可没想到却听到童墨依旧淡淡地说道:“那么就结婚吧!” 宁婧醒来的时候,shillon正在做早餐。见到宁婧醒来,他笑着说:“睡了两天两夜,舒坦没。” 宁婧微微愣了一下,原来她睡了这么久,可是却没有做梦。就像是在黑与白交织的世界里,傻傻地站了一万年。 “我做了吐司三明治,还做了脱脂牛奶,或者你想喝粥吃个煮鸡蛋?”shillon没有想让宁婧有任何反应,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我一会儿要去一趟公司,但是我要防着点儿你,门我要反锁,你乖乖在家呆着,看电影玩游戏睡觉都ok。” 宁婧却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出去惹事的,你不锁门也没关系。” shillon反而愣了一下,没想到宁婧难得这么乖,连e也不惦记去了。 “如果宁国盛来找你呢?你也能保证你不出去?!”shillon问道,“你什么德行,可没人比我更清楚了!老实点吧!” 宁婧苦笑,“我从来都是息事宁人的,可是我这人本来就遭人恨,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其实我早就能预料到的。放心吧,不用锁门,就算我出门也会提前跟你打个电话,可以了吧!” shillon犹豫了一下,正准备点头,宁婧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宁婧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shillon歪头,瞥了一眼电话,也一脸诧异跟意外。 许久,宁婧才按下接听键。 “我们见个面吧,前两天打你电话都是关机的。” 我们结婚吧(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shillon没想到会在公司楼下见到阳冬。他今天来公司是要参加董事会议,作为欧楚董事长的长子,他也是董事之一,只不过他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眼中,今天迫不得已来公司,是因为公司召开了秘密董事会。 他十有**猜到了原因。 可阳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让shillon皱了一下眉头。 “shillon,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可以么?”阳冬主动走到shillon面前,静静地说道。似乎已经排除了所有附属的情感。 shillon看了一下四周,淡淡地说道:“冬儿,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阳冬依旧坚定地说:“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知道被发现的后果会是什么,可是shillon,我必须见你。” “你的事情,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很聪明,应该不会听不懂吧!” shillon的声音很冷漠,跟在宁婧面前完全是判若两人,这副摸样,哪还有阳光的影子,完完全全的修罗模样。 “shillon,不论如何,你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你对我没有爱情,可这么多年也算是朋友了。我求求你,就救救小夏吧!爸妈快把他逼到悬崖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铁石心肠,或许就是形容现在的shillon的,他依旧淡淡地说道:“你不能见死不救那你就自己去救,可我对阳夏没什么可以见死不救的。我很忙,请你让一让。” 阳冬不但没有听shillon的话,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shillon,究竟是什么让你对我这么狠?是宁婧吗?伤她的不是小夏,你为什么也要这么残忍!” shillon冷笑,不是阳夏么?是,从头到尾,阳夏从来没有对宁婧做过什么致命伤,可从一开始,他就是一点点把宁婧带到漩涡的罪魁祸首。他似乎忘记了,今天的曹子琪是怎样来的。 一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份私家侦探调查报告,shillon浑身血液都凝成了冰。曹子琪、常佳、宁雪,没有一个不是把宁婧往死里逼。 shillon承认,遇上了宁婧的事,他没有办法再客观理性地分析什么,亲眼看着宁婧像是就要燃尽的蜡烛一样,那种心痛是别人无法能够理解的。 然而,就在阳冬纠缠shillon的时候,角落里,闪光灯迅速闪过,留下一抹兴奋至极的笑。 独家新闻啊,欧楚集团继承人和子公司阳氏集团千金恋情曝光,再加上阳氏继承人和张氏孙女订婚临近,这欧楚跟附属的两个子公司简直是唱了一场大戏啊! “我现在要马上进公司,冬儿,你不要逼我请保安。”shillon真的不想再跟阳冬谈论阳夏和宁婧的话题,这总会让他很烦躁,很想发脾气。这股怒火,他已经压抑很久了。 看着shillon高大的背影走进欧楚总部大楼,阳冬无助地蹲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涌。她真的很想救阳夏,真的想让阳夏依旧快乐地活着。她可以放弃跟shillon的感情,可以放弃一切,只希望她这个唯一的弟弟能幸福一些,不用做一个傀儡。 我们结婚吧(6)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刚出电梯,shillon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双蓝色的眸子瞬间凝冻成了南极冰山。 “老大,刚刚接到消息,阳夏同意订婚了。日期还是七夕。” 这样的性质是不一样的。阳夏爱宁婧,这一点shillon从来不怀疑,因为如果不是爱她,也不会惹得这么多人想尽一切办法让阳夏离开宁婧。所实话,这一点,shillon也还算欣赏阳夏,知道为自己爱的人执着。 宁婧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shillon在她的身后保护她,多了一个人这么至死不渝地爱她,shillon也觉得欣慰。即便因为他,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宁婧,即便因此他不会原谅阳夏,可是阳夏亲口放弃答应订婚比这更让他愤怒。 太多人放弃了宁婧,shillon不愿意再看到有人放弃她。否则,这个世界就真的太不公平了。 秘密召开的董事会,果然不出shillon所料,董事们都不希望阳氏和张氏联姻。 按理说,子公司一般是不存在家族体系的,都要总公司聘用职业管理者代管。阳氏和张氏能够自成一套完整**的公司体系,是因为他们脱离欧楚总公司的管理很多年了,当年阳天强和张自光是国际50强企业欧楚集团的股东,因为欧楚集团进军中国市场的需要,在国内先后成立了两个子公司,一个就是现在阳氏的前身欧亚蕾股份有限公司,一个就是现在张氏的前身欧品真股份有限公司,分别主打化妆品和保健品。 evanse・chu,也就是shillon的父亲,身为欧楚集团的第一股东,董事长兼总经理,当然需要自己人去管理这两个子公司。中国市场是国际上的大市场,因为地域广,人口多,所以需求量也是相当惊人的。于是,他决定让自己的左右手阳天强和张自光去接手。 阳天强跟张自光的年龄相差很大,当年的阳天强年仅二十,可以说是天才。接手了自己父亲的工作,也是得心应手,代替了父亲与张自光一起接下了欧楚在国内的帝国。 随着时间的变迁,还有国内时代的变换,公司的发展犹如一匹黑马,一跃千里。当年的evanse也很年轻,即便管理天赋超人,也毕竟经验不足,接手家族这么大的企业,也自然应接不暇,所以当evanse顾及到的时候,欧亚蕾和欧品真已经成为了阳天强和张自光的天下,两个人不仅没有相辅相成,反而日见敌对,互相竞争,扩展势力,想要脱离欧楚管制和束缚。evanse当然不会放任他们这样下去,就提出了调阳天强和张自光回美国总部。 有了自己帝国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想要回去再寄人篱下看evanse的脸色,于是他们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直到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席卷而来,两个子公司纷纷出现财政危机,导致两个人不得不求助美国总部。 evanse将两个人调回总部,支援子公司。可是从新接手公司后,evanse发现,阳天强和张自光已经影响了两个公司的发展,即便调离了他们两个人,可是公司上上下下都还是他们的人,如果大换血,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整体发展,新团队无法迅速溶入这两个庞大的公司体系中。思来想去,evanse决定跟两个人签下协议,两个子公司可以成为他们的家族企业,但是财政、发展等必须全权受总部制约。总部不阻止他们将公司个性和整体化,但不允许他们脱离束缚。所以才形成了这样一个非常奇怪的体系。阳天强和张自光当年也算是空手套了一个白狼。这件事一直是evanse心中的一个梗,当初自己太年轻,忽略了对这两个子公司的管理,才导致他们变得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局面。 现如今,阳氏和张氏急着联姻,很明显他们想要彻底脱离欧楚的束缚,这是ecanse绝对不允许的事情。这才极其保密地召开了董事会。 我们结婚吧(7)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shillon回家的时候,宁婧果然乖乖在家呆着,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俯视着a市全景,没有焦距。 夕阳西下,橘色的阳光洒满了客厅,宁婧瘦瘦弱弱的身影在庞大的落地窗前看起来单薄极了,那一秒钟,shillon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抽痛。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多努力,宁婧就一定会从黑暗中走出来,拥抱阳光。她会发现自己也是被需要的,自己的存在从来都不是多余的。然而,现在看着她寂寞的背影映着夕阳的时候,他才觉悟,其实真的有很多人不希望她幸福。既然这样,他的人生,就应该为宁婧除去夺走她幸福的那些人。只要她能幸福,他做什么都愿意。 命运的车轮,一定会带给宁婧幸福! 第二天,shillon是被宁婧摇醒的。 “今天不上班,你要干嘛!”shillon带着浓烈的起床气吼道。 宁婧挑了挑眉,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有个说英语的老头打电话,我听不懂,让你帮忙听一下。” 说英语的……老头……? shillon的大脑重启了一下,才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抢过电话,“dad,what’sup?” 宁婧英语不怎么样,可是“dad”这个词她还是听得懂的,她眼睛瞬间脱窗了,哇擦,是楚萧凌的老爸! shillon瞬间挂掉电话,冲到电脑面前,打开首页。 然后,他蓝色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刺目的头版头条:欧楚继承人与阳氏千金恋情曝光,两人相恋五年,青梅竹马。 宁婧好奇地看过去,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跟阳冬姐是地下恋啊!怪不得之前都神神秘秘的!” shillon差点没被宁婧的话气背过去,这大傻妞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瞎起哄! 新闻上的照片,是昨天在欧楚楼下,阳冬贸然来找他的时候偷拍的,清清楚楚看得到阳冬拉着他的手腕,一副小女人楚楚动人的模样。 这种事情曝光,明摆着会惹来很多事,特别是现在evanse老头想要回收阳氏和张氏的时候,显然会给阳氏逃脱的机会。 欧楚上上下下炸开了锅,董事们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爷会跟阳氏的女儿有感情牵扯,回收阳氏会不会遇到了障碍。 然而,第二次秘密懂事会议,shillon却只说了一句:“八卦周刊,不必理会。” 懂事们变得一头雾水,这太子爷是几个意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有真的对策,假的有假的对策,可太子爷也要给个准话啊! evanse单独把shillon叫到了办公室,怒问:“shillon,这件事情是怎样由来,你必须处理干净,如果因为你的儿女私情妨碍了了子公司的回收,我会给你教训!” evanse的中文很好,因为父亲是中国人,再加上与中国贸易往来频繁,可即便这样,发起怒来,中文都有点蹩脚。 “dad,我跟你说过了,我的确跟anna在一起过,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爱她,这也妨碍不到公司的任何决定。”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照片!记者为什么会拍到这样的照片!” “阳少不想订婚,anna来求我救她的弟弟,但是我没有答应她任何请求,毁掉阳、张两家的婚姻是oucu发展的必然,不会拿来做人情筹码。” 听到shillon这么说,evanse显然舒了一口气,“那么明天我就会让旗下报刊发出声明,理清关系,你没有意见吧?” shillon撇了撇嘴,“ofcourse!” 正当shillon离开办公室前,evanse又叫住他:“shillon这些年你也够自由,也玩够了,辞掉你在学校的工作吧!oucu需要你回来。” shillon低头想了想,点头:“ok。” 很简单,因为宁婧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 我们结婚吧(8)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果不其然,第二天,网络上,报刊上再次掀起大波,欧楚集团旗下报刊刊登声明,否认与阳氏千金恋情。声明里说,两个人的确几年前在一起过,只不过年轻人,从小认识,发展成为稚嫩的感情很正常,但是shillon本人告诉记者,现在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并不存在感情关系,并警告其他媒体,如果再有媒体发表任何不属实消息,欧楚集团将追究其诽谤。 声明发得严谨得体,并且十分重,因为欧楚继承人的婚姻问题还牵扯到商业牵连,所以evanse下嘴也非常重,不容反抗。 阳冬看到报纸的时候,双手都在发抖,她甚至不敢相信,shillon可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虽然她不求shillon能承认她的存在,可是她更不希望shillon能这样把她摘到千里之外。 陆婉萍这两天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昨天看到两人恋情的消息的时候,简直开心到手舞足蹈,险些拉起阳冬亲,她还寻思着这个女儿还真没白生。可今天再看报纸,开心到喜马拉雅的心情瞬间落到了塔里木盆地。 她这才冲进阳冬的房间,拿着报纸质问到:“冬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阳冬不想理会陆婉萍,虽然她猜到了陆婉萍一定会来问她,可是她还是不想理陆婉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陆婉萍尖声喊道:“什么我看到的那样!你跟shillon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多大的好事?!” 阳冬苦笑,或许就是因为会这样,所以shillon才不会让他们知道吧!看吧,这就是shillon,什么事情都那么理智,想得都那么透彻。以至于现在事情以外败露,他都能那么理智的置身事外。 “妈,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儿么?”阳冬不想听陆婉萍在这里跟她说这些。 陆婉萍从来都是听不进去孩子的话的主儿,哪儿会饶了阳冬,“冬儿,不然明天妈跟爸带你去拜访一下evanse,或许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阳冬烦躁地翻过身坐起来,“妈,我求你了,放过我可以么?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可以么?please!” 陆婉萍瞬间火冒三丈:“阳冬!你懂点事可以么?!现在阳氏的地位你还不清楚么?!欧楚要回收,你爸爸为了这片天下付出了自己的一辈子,难道你都不着急么?!你是阳天强的女儿,就不要一天总是想着要感情自由!我会跟你爸爸商量一下,我们去找evanse!” 不由分说,陆婉萍摔门离开。 她就是这样,什么都不顾及你的感受,只想要得到她想得到的。 阳冬苦笑,所以阳夏才会被逼成今天的模样。 然而,陆婉萍总是把婚姻的事情想得很简单,就在她刚刚去书房找到阳天强,shillon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阳总,你们明天不用来找我,我跟父亲都不会见你们的。” 宁婧安静地看着对面的秦璐娜,昨天她会打电话来已经让她惊愕不已,仔细想想,好像自从搬出那个家以后,她和秦璐娜的联系就此中断了,就像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们结婚吧(9)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安静地看着对面的秦璐娜,昨天她会打电话来已经让她惊愕不已,仔细想想,好像自从搬出那个家以后,她和秦璐娜的联系就此中断了,就像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因为艳照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宁婧出门都很难。幸而shillon的住宅是高级小区,保安系统相当严密,不然肯定都会被记者查到,围一个水泄不通。不过宁婧也不怀疑,或许是shillon动用了自己的私人关系。 所以,今天秦璐娜约宁婧在她的别墅见面。今天宁国盛去北京出差,要明天才回来,所以秦璐娜让宁婧过去。宁婧本来不想去的,可是秦璐娜的语气不是以前那种尖酸刻薄,反而很平静地要求见面。于是,宁婧决定去见她。 秦璐娜把这几天的报纸全部都放在宁婧面前,问道:“谁干的?” 这样的举动着实让宁婧吃惊了一大把,她还以为秦璐娜一定会狠狠地讽刺她一顿,并且幸灾乐祸这些年来宁婧的不检点,可她却只是平静地问她是谁干的。 这不是秦璐娜的风格,让宁婧惊讶极了,她问谁干的,说明她看照片就看出了端倪。这么些年秦璐娜出入那些风流场所,也算是见了不少世面,看来一张照片她就明白了。不得不说,其实这个女人很聪明。 “这重要么?”宁婧淡淡地反问,可即便这样,眸子里转瞬即逝的没落也没逃过秦璐娜的眼睛。 就在秦璐娜想说什么的时候,宁婧的手机突然响了。 宁国盛站在欧楚北京总部的高楼上俯视,眸子里的氤氲升华着浓浓的雾气,这些天,他瘦了不少,颧骨本就高的脸看起来更消瘦了。evanse让他来北京开会,肯定是想让他避开些什么,可是他不得不听从ecanse的命令,他想要抢夺张氏,就暂时不能惹毛ecanse。 然而,这些日子a市的事情已经让他无法安静思考,宁婧的事情充斥着他所有的脑海。最终,氤氲的眸化作冰冷。 他不能心软,他必须除掉宁婧,否则宁婧的身世一旦曝光,他就完蛋了,不仅背负骂名,还犯了重婚罪,这是要坐牢的!当年离开秦璐娜,他们并没有签离婚协议书。 他不想再过以前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必须想办法让宁婧离开。 于是他掏出了手机。 “我们做个交易吧!”宁国盛的声音就像是一块寒冰,让宁婧冷到了骨头里。 “你的私生活是你自己的事情没错,可是现在你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对你也是不小的影响。我帮你向媒体洗白,代价是,你永远地从a市消失,再也不许出现在阳夏面前。” 电话的另一边,宁婧冷冷一笑,抬头看向秦璐娜,唇边划出一道笑容,“你是怕急着再闹下去,会查到阳夏,影响到他跟宁雪的订婚么?” 宁国盛愣了一下,真的是这样么?对!没错!就是这样,因为他想要保护他唯一的女儿――宁雪! “你很聪明。” 坐在宁婧的秦璐娜早就听到了电话里面宁国盛的话,眸子里尽是寒冰,她一把抢过宁婧的电话,按下了挂断键。 “你看起来比我还要愤怒啊!” “我记得我们还有一个愚蠢的赌注。” 宁婧蹙眉,她没想到秦璐娜会突然说起这件事,她开始看不明白了,秦璐娜究竟想要做什么。 宁国盛刚才的电话彻底触怒了秦璐娜最后的底线。作为他的女儿,宁婧在他眼里就像是瘟疫,他竟然可以用尽一切卑鄙的手段除掉宁婧,只为保住今天自己的荣华富贵。 他,不配为人父! “忘掉那个赌注吧!我改变主意了!” 宁婧看到了秦璐娜眼中的怒火,似乎刚才的电话,彻底点燃了秦璐娜无法熄灭的怒火。 “我们联手,把宁国盛埋葬在地狱。” 宁婧坐在马路边傻傻地看着车水马龙。天有点黑,好像又要下暴雨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想躲。哪里都没有她可以躲的地方,她早已经无处可躲。 想着刚才自己答应秦璐娜的模样,真的可笑极了。她是恨惨了那个男人,那个她发誓再也不会抱任何希望的男人。 她想,她早就不知道她的未来的路改往哪里走,或许答应了秦璐娜,她还会有活着的**。 曹子琪的伤(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文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按下拨通键。他知道,如果这个电话不打,他一定会迎来一场暴风雨,可是他必须要打,因为,那个是她的女儿。 曹子琪从医院里出来,就看到曹文那辆亮黄色的跑车。他每次来找她,都想要她去他那里生活,可她每次都拒绝。曹子琪明明可以不见他的,但是却偏偏控制不了自己。 “爸爸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吗?”曹子琪一上车,曹文便笑着说道。 曹子琪微微蹙眉,道:“随便吧!” 曹文似乎已经习惯了女儿的态度,不恼不怒,发动了车子。 车子在高架上行驶得飞快,曹子琪却一直盯着窗外。突突跳着的眼皮告诉自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她却硬生生压下自己的害怕,静静看着飞逝的高楼大厦。 曹文带着曹子琪来到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会员制的餐厅环境优雅寂静,每一张桌子都有植物做遮挡,给足了客人私人空间。曹文把会员卡丢给服务员,便直径走到了他的固定位置上。 曹子琪不喜欢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廉价。 小提琴师走到他们桌前正准备演奏,却被曹文挥了挥手拒绝了,曹子琪顿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动。曹文这样,她反而害怕。 点了餐后,曹文笑着问道:“最近怎么样?钱够不够花?”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都只会问她的钱够不够花,但仔细想想,的确,除了这个,曹子琪自己都想不出来,他还能问些什么。 “不用担心,我饿不死。”她淡淡地回道。 曹文的目光暗了暗,又亦如之前。 服务员上了餐点,两个人便低着头,谁也不说话地专心用餐。其实,曹子琪宁愿这样,她也不希望曹文跟她说些什么,比如…… 看曹子琪盘子里的牛排吃得差不多了,曹文才轻轻地开口,“琪琪,爸爸要结婚了。” 曹子琪手中的刀叉一顿,和盘子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她就知道,她不能听他的话。 可是紧接着,曹子琪又连贯的继续切牛排,“怎么,是希望我参加你的婚礼吗?” 曹文微微皱眉,“不,我知道你很难过,你不需要参加。” 曹子琪冷笑一声,“这么多年,我以为你还想玩下去呢,怎么想要安定了?!” 话里浓浓的讽刺让曹文的呼吸有些困难,他不想的,可是…… “琪琪,爸爸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是……你龙阿姨……怀孕了。” 曹子琪的刀叉再一次停顿在空中,几秒钟后,她轻轻放下,她想,这顿饭,她也应该吃不下去了。 “所以,你结婚是为了对她负责。”她的语气很平静,可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才更让曹文心慌。他知道这一切对于曹子琪太不公平,可他真的想不到能让这一切继续维持平衡的办法。 “琪琪,爸爸也要对你负责啊!”曹文激动地说完,又让自己平静一下,顿了两秒钟才继续说:“听爸爸一句劝,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还在花样年华,爸爸不想让你就这样毁了自己。” 曹子琪冷笑,她想知道,曹文接下来会说什么,他的话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曹子琪冷静的反应让曹文就快要丧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可是,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必须说下去。 “前几天,我让人帮你物色了伦敦的学校,已经将你的各个材料寄过去了,学校那边也通过了考核,给你寄来了录取通知书。不管你愿不愿意,作为你的父亲,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步步毁了你自己。你可以带着你妈妈去那边学习,那边的医疗水平也更好一些,绝对有助于你妈妈的恢复。你的生活费和学费都不必担心,我都会替你解决。” 曹子琪愣住了,她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消化曹文的这些话,一分钟后,她终于了解,眼前,这个她十六年来称作父亲的男人,现在,正在用金钱和虚伪,想要将她跟她的母亲彻底逐出他的世界,因为她们会影响到他即将到来的新婚姻。 曹子琪想笑,可是眼眶的泪水却始终无法阻止,那种决堤的痛楚,生生剜痛了她的心脏。这个男人,究竟可以多么的残忍,多么的自私。原来,在他伪装着爱她的背后,是一颗如同石头一样的心。 然而,曹文想,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就干脆全部都说出来,反正,曹子琪也已经没的选择。 “这段时间,宁婧的事情闹得整个a市沸沸扬扬,你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琪琪,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宁婧的事情,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我知道,她害你被退学,你母亲变成今天这样,你恨惨了她,可是把她推到今天这一步,你也做过了。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听我的话,去伦敦那边好好念书,从新开始,你还有今后的几十年需要走,你知道么?!” “爸爸想要救你啊!” 然而,曹子琪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曹文的意思很明显,他威胁她,如果不听他的话,他也救不了她了。 一杯咖啡浇在了曹文的脸上,滚烫滚烫。很痛,也很苦。 曹子琪放下咖啡杯,豁然起身,冰冷的眸子折射出那痛彻心扉的恨意。他既然说得出,她也就做得到! 好一个狠心的父亲! “曹文,你不配做父亲,我诅咒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胎死腹中,全身溃烂!”说罢,她转身离开。 曹子琪的伤(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接到医生的电话,曹子琪迫不及待地煲了汤匆匆忙忙赶去了医院。因为赵妍慧的病情一直不稳定,所以曹子琪一直没办法去医院。今天好不容易接到了医生的电话,她毫不疑迟地就出了门。 医生说,赵妍慧的病情稳定多了,可以接受她的探视了,而且重点是,是赵妍慧主动跟医生说她想见曹子琪的。 赵妍慧生病以来,一直都很排斥曹子琪,这一次她竟然主动想要见她,曹子琪别提有多激动,下楼的时候甚至险些滚楼梯。 见到赵妍慧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看窗外,背影看起来还是那样单薄,曹子琪不禁心里一紧,一阵钝痛。 “妈,我来了。”曹子琪忍痛笑着走进去,“医生说你今天好多了,我就急忙过来了。” 难得的,赵妍慧竟然转过了头看向了曹子琪。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曹子琪瞬间喜极而泣,顾不得放下保温杯,就跑到了赵妍慧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她又瘦了,脸色比上一次见她好了许多,可是依旧苍白无色。曹子琪满脸泪水,说道:“妈,妈妈,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妈妈……” 赵妍慧的表情有些淡漠的木讷,愣愣地看着曹子琪流泪,可似乎她就像是个木头人,完全不懂曹子琪在做些什么。 曹子琪的心闷疼,“妈妈,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气,我知道是我的错,不论是我自己堕落,还是交友不慎,都是我的错,可是妈妈,我是你的女儿,你是我的妈妈,求求你,不要不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赵妍慧愣了好久,才慢慢抬起了右手,放在了曹子琪的头上,轻轻地抚摸,“妈不怪你。” 时间,沉淀出了惊喜的味道,曹子琪觉得,已经很多年,曹子琪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开心和惊喜了,就快要忘记这样的滋味有多美好。 “真的吗?妈妈,你原谅我了,是吗?”曹子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妍慧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摸着曹子琪的头。可曹子琪看得到,她眼睛的晶莹是真实的,是她做梦都在想要的。 许久,赵妍慧才说道,“等妈妈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曹子琪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曹文跟她说的话,眼底一抹冰冷。但是转而,她却对赵妍慧说:“好,等妈妈好了,我们就离开a市。” 或许,她放掉这一切,才能复得妈妈,她愿意为了赵妍慧放弃一切,因为她现在只有赵妍慧。经历了那么多的爱和恨,曹子琪在听到赵妍慧说原谅她的那一刻才发现,只要妈妈还在她身边,她可以什么都不再去管。 如果,就这样走下去,或许曹子琪还是可以幸福的,可是,命运就是这么一个可笑的东西,它总是在给你看到未来的曙光的时候,又给你一个无底深渊。 曹子琪离开医院的时候是晚上9点,因为医院10点禁止探视,她才离开。然而,曹子琪前脚离开,曹文后脚便踏进了赵妍慧的病房。 对于赵妍慧而言,曹文是她噩梦的开始,她并不想见他。然而想到医生告诉她,她需要放松自己,才能不复发,她才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想见你,请你离开。”赵妍慧冷冷地说。 曹文却说道:“妍慧,我觉得有些话,你还是听我说完吧,或许对你,对琪琪都好。” 赵妍慧转过身,不去看曹文那张虚假的脸,她现在才明白,这个男人有多么的虚伪。 “妍慧,我知道,你跟琪琪都恨我。可是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一家都回不去了,我只想对你们进行一些补偿,不然我自己的良心也不安。” 赵妍慧已经免疫了曹文那些假言假语,淡淡说:“你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 曹文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体情况你应该也了解,前几天我跟琪琪谈过,可是她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考虑得不成熟,我能理解,我想,我们毕竟夫妻十多年,也对你算是了解。即便我们离婚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过下去。我想送你去伦敦好好治疗,顺便送琪琪去那边念书,你知道国内她也很难再继续上学了。你是她妈妈,就算为了她好,你们也应该接受我的安排,一切费用,你们都不用操心,我会全部负责的。” 赵妍慧半信半疑地看向曹文,她在想,曹文这个男人心思深,做事不像自己嘴上说的那么好,他突然这么找上门一定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会对童墨娘俩愧疚?鬼才相信! 就在曹文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抱歉地看了赵妍慧一眼,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可是却顺便带出了一张红色的请帖。 赵妍慧捡了起来,大红的请帖上写着曹文和龙茵婚礼的地点和时间,刺目极了。她瞬间明白,为什么曹文这么急不可耐地让她们离开,也懂了为什么曹子琪会愤怒地拒绝了曹文的安排。她们的确要走,可离开的原因,绝不是为了打扰不到曹文的生活。曹文这个混蛋,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却还不放过她们母女。 曹文挂掉电话,就看到拿着请帖的赵妍慧,脸上顿时一阵尴尬。 赵妍慧把请帖放在床头柜上,淡淡地说了一声:“滚。” 曹文急忙解释,“妍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只是……” “滚。”不等曹文说完,赵妍慧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低声吼道。她拼命地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可是却依旧发了怒。 曹文见赵妍慧这里也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叹了一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请帖,转身离开。 曹子琪的伤(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赵妍慧没有想到的是,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医生,而是龙茵――曹文的未婚妻,他们曾经的第三者。 忽然觉得很烦躁,只是因为结婚而已,他们两个至于这么逼人太甚么! 正在赵妍慧准备按护铃请护士小姐来把龙茵赶走的时候,龙茵伸手制止了赵妍慧。 “赵妍慧,别挣扎了,你赶紧滚蛋吧!”龙茵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泼辣恶毒。 赵妍慧一股怒火串入胸中,可是因为医嘱,她拼命地克制自己的怒火。 “这是我的自由,你没资格管,请你离开,否则我叫护士了。”赵妍慧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龙茵冷哼一声,“可是你这个老女人在这里,你那拖油瓶的野丫头就要牵扯文哥哥,你们就是一对累赘!我绝对不允许在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还有任何对他不利的因素影响到他的幸福。” 赵妍慧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龙茵的话打了一闷棍一样,闷疼,拼命克制情绪的她不停地在忍耐自己的情绪,可却因为那剧烈颤抖的手出卖了自己。 看到赵妍慧被气成这样,龙茵洋洋得意了起来。她跟曹文地下恋情拉拉扯扯十三年,从来都不敢让别人知道,所有的事情她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当人人喊打的“小三”这么多年,处处都要忍着,曹文处处都要以她为上,有时候两个人**到半夜,曹文还要起床穿衣服离开,只因为赵妍慧打电话告诉他曹子琪发高烧。 现如今,她终于小三夺位转正,龙茵当然扯高气扬,再也不用看赵妍慧的脸色,因为她现在才是正室。 “怎么,自己拖拖拉拉还不喜欢别人说两句了。就你这幅样子,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小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争男人。告诉你,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你一个黄脸婆何苦自找没趣,早离婚早好,拖了这么多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自己几斤几两看清楚了,站着茅坑不拉屎,真的是可笑!” 龙茵的话越说越难听,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偏生赵妍慧天生不是喜欢跟别人吵架的性格,被龙茵说得这么难听,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怒火串烧着整个心脏,额头都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让你跟你那个野丫头去英国已经是文哥哥抬举你们了,你们还这么不识好歹,逼急了,小心我把你们送非洲,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我说,费用给你们出都是浪费,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德行,还想狮子大张口怎么的,哪儿来的自尊,你们值么!” “一副高傲得很的样子给谁看,我劝你们,赶紧卷铺盖走人,趁着我文哥哥还有耐心,要是你们耽误了我们的婚礼,打扰了我孩子的人生,我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赶紧滚蛋吧!黄脸婆!” 最后一句话让赵妍慧的精神彻底崩溃,她豁然起身站在床上,怒火几乎是在眼眸中燃烧,怒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毁了别人的家庭还大言不惭,亏你也好意思说那么多不要脸的话!做小三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你凭什么!” 龙茵见赵妍慧竟骂了她,当然更是愤怒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现在哪儿还能由着她再指着她的鼻子骂,于是她站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以示不甘示弱。她本来个子就高,站在上面足以俯视赵妍慧,对于这个高度,她满意地继续怒骂:“老女人,你敢骂我!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你以为现在还能容忍你骂我么?告诉你,你活该被文哥哥抛弃,你的女儿活该被人当成妓女,那是你们的报应!一天到晚哭丧着脸,会有男人喜欢才见了鬼。养出一个这么下贱的女儿,你有什么脸让她管文哥哥叫爸爸!文哥哥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我肚子里的这个,你懂不懂!” 龙茵的话彻底崩溃了赵妍慧本就脆弱的神经,她就像疯了一样的扑向龙茵,喊道:“贱人,不许你骂琪琪,不许你骂琪琪!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龙茵倒是被赵妍慧的举动吓到了,她直接忘记了,赵妍慧是有精神病的,不能被刺激,她这么刺激她的伤疤,只能让她失去理智。 看见扑过来的赵妍慧,龙茵一个站不稳,反压向了赵妍慧。对于瘦弱的赵妍慧而言,龙茵的力气可大多了,原本扑向她的身体被她一推,向后仰了过去。然而,因为早晨护士小姐都会打开窗户给房间通风,赵妍慧一倒,身子竟然直直地倒向了窗户。 龙茵挣扎着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妍慧跌出窗外的身子,顿时愣在了原地。只看到赵妍慧那惊慌的眸子看向她,似乎满是绝望和仇恨。 等她反应过来,赵妍慧已经消失在了窗外,只听窗外传来一声闷响,楼下顿时尖叫声四溢。霎时一阵剧痛从小腹传来,整个人跌在了赵妍慧的病床上昏了过去。 曹子琪的伤(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子琪刚迈进医院大门,就看到好多人围在住院部大楼楼下,乌压压一片人,中间有几位穿白大褂的似乎在忙碌什么。曹子琪好奇地挤过人群想看个究竟,可当她看到面前那个在血泊中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大脑在一瞬间空白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医生们带着曹子琪来到赵妍慧的病房的时候,才看到昏过去的龙茵。她的下身满是鲜血,就像是浸在了血色蔷薇中,刺目得可怕。 曹子琪在看到龙茵的那一瞬间,就几个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拎起早已昏迷不醒的龙茵,手颤抖得厉害,那无法忍住的泪水早已浸透衣领,“贱人!是你把我妈推下去的!你怎么不去死!” 医生们见状,急忙上前把曹子琪拉开,“病人疑似流产,请你让一让,不要妨碍我们抢救。” 曹子琪听了,眼睛如嗜血的妖怪,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抢救什么?!这个女人是杀人凶手,还需要抢救么!她本来就该死!她跟她的野种都该死!” 医生们仿佛没有听到曹子琪的话,迅速推来了一张移动病床,把龙茵抬了上去,接着匆匆离开。 龙茵刚被推走,就进来了两名穿着警服的刑警,看了一眼病床内,义正言辞地问道:“请问你是曹子琪吗?我们是a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一分队的,我是队长刘铮,他是警员印成。刚刚接到医院的报警消息,想详细了解一下你母亲赵妍慧女士坠楼事件的一些相关事情,请你配合一下。” 曹子琪眼睛空空地看向刑警,然后突然睁大,像着了魔一样冲向了他们,“警察叔叔,警察哥哥,是那个女人!是她杀了我妈妈!一定是她!是她把我妈妈推下楼的!你们一定要帮我妈妈报仇,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不得好死!” 刑警立刻拉住曹子琪,厉声问道:“请你冷静点,把你刚才说的话说清楚,如果真的是龙茵杀了你母亲,我们一定会将她正法,但是我们需要证据。” 曹子琪安静了下来,冷冷说道:“怎么会不会是她,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个屋子只有她一个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会想让我妈妈死,她觉得我跟妈妈阻碍了她跟曹文的生活,就想要妈妈死!” 刑警互相看了一眼,问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么?” 曹子琪的眼睛如嗜血般殷虹,“前几天曹文就来找我,拐弯抹角跟我说让我跟妈妈赶紧去伦敦,表面说的光鲜亮丽,想给我们补偿,谁不知道他就是为了把我们赶得远远的,他好跟那个野女人花前月下?” 刑警拿出笔记本,继续问道,“按你说的,那么你的父亲曹文也有动机杀害你的母亲了。” 曹子琪血红的眸子突然冷冽了起来,“哼,如果是他杀的妈妈,那我一定跟他同归于尽!”曹子琪说完,顿时转念一想,没错,就算不是曹文杀的赵妍慧,可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么!是他的自私才让她们母女俩走到了今天的地步,都是他的错! 刑警又问了曹子琪几个简单的问题,可是曹子琪的回答都是浑浑噩噩的,见问不出什么来了,刑警说道:“感谢你的配合,案子我们会尽快破,先告辞了。” 刑警离开,可是曹子琪却愣愣地看着赵妍慧病床上那一滩开始渐渐发乌的血迹,眸子越来越冷冽,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死在了那些浓稠的血液里,化不尽边际。 童墨的吻和阳夏的泪(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盘着腿,嘴里叼着烟,在沙发上捧着shillon的电脑不停挥霍着自己的双手,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玩得认真极了。 shillon回家的时候,看到这幅景象,让他一瞬间有一种家里除了他还住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错觉。 见了秦璐娜以后,宁婧再也没出过门,这一个星期,她都呆在家里,迷上了网游。她就跟疯了一样网游里充了好几千块钱,然后不看电视,不看新闻,更不会看报纸。shillon其实宁愿这样,别说几千块钱,就算几万块钱,只要宁婧不受外界任何东西伤害和干扰,他都愿意拿去给宁婧玩游戏。 因为宁婧被曝光的照片太过暴露,尺度也大得惊人,跟明星丑闻影响力度不相上下。各个媒体们抢破头都想挖到关于宁婧的蛛丝马迹,shillon当然不想让宁婧再受到他们的伤害。虽然网络游戏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比起那些吃人的新闻,shillon反而放心多了。 “你玩游戏就玩游戏,干嘛老叼一根烟!”shillon上前一把抽掉宁婧嘴巴里的烟,说道。 宁婧眼睛都不抬一下,“怕什么,我又不求长命百岁。” shillon最讨厌宁婧说这样的话,每次宁婧都这样无所谓地把自己的生死说得那么淡然,他就很生气。 “如果你再乱说话,我就把你淹到泡菜坛子里去!” 宁婧笑了一声,“你说说你,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开学了么?” shillon却说道:“我今天是去办离职手续的。dad让我回去管理企业,学校不能呆了。” 宁婧懒洋洋地看了shillon一眼,“你说说你,一个欧楚集团太子爷,偏偏跑到什么学校去当老师,真是闲得没事了!” shillon也懒得理宁婧,只是坐到她身边,边看宁婧玩游戏边说道:“曹子琪的母亲跳楼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宁婧忙碌的手指终于顿在了半空中,“你说什么?” shillon继续说道:“警方怀疑是他杀,还在查。不过现在这新闻可比你的光荣事迹热闹多了,听说是一场小三逼走正室的戏码。这事儿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啊。” 宁婧退掉了游戏,打开了网络搜索了一下,才发现这件事情已经轰动了市领导。因为曹文还是个科级干部,包0养小三逼妻跳楼这种新闻,简直就是见光死。因为这件事,他的副业上市公司都受到了影响,股票连连下跌。 事情闹得挺大的,就连宁婧的事情都被这个风头盖了过去。龙茵流产晕倒在赵妍慧的病房,赵妍慧从病房窗户坠落死亡,曹文公司股票连连跌停,政府职务还被停职检查。宁婧看了报道后,微微皱眉,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事情的原由。 因为事情牵扯到龙茵,就好猜得多。就因为这样,宁婧才郁闷,对shillon说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曹子琪会不会也往我脑袋上扣。” shillon正准备跟宁婧说他去找人查的时候,宁婧的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宁婧皱眉,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可是电话不停地响,挂了又响,让shillon不禁瞥眼看了一下电话。 “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宁婧默默地再次打开游戏,“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一定不会是好事。”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宁婧对自己的预感太自信了,童墨现在打电话给她,一定不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她就不想要听,做一只鸵鸟的唯一好处就是感觉不到害怕。 然而,在电话永不放弃地第五次想起,宁婧崩溃了,她烦躁的接起电话,想吼一顿然后挂掉,可电话里传来了童墨平静的话音,“宁婧,我们见个面吧!” 童墨的吻和阳夏的泪(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最后一次见童墨,是出事的那天,在e门外,宁婧仓皇而逃。其实宁婧不想见童墨,可是宁婧从来都无法抗拒童墨的邀请。这是本能反应,eq处于负数阶段。 宁婧站在岸上望着江上的轮渡,看着它们在江面缓缓移动。滚滚江水流向了很远的地方,望不到尽头,望不到边。思绪特别想随着这江水一起流向天边,可是却被身边的这个走近的身影打断。 童墨是瞒着常佳约宁婧的。其实他就是想见见她,想看看她这段日子过的好不好。可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过得不好。这么大的事,换谁谁能过得好呢!这不过是一个想见她的理由罢了! 和宁婧并排站在岸边,沉默了很久。宁婧不看他,也不说话,他也不看宁婧也不说话。 不,与其说是不看她,不如说是用余光看她。她瘦了,憔悴了,沉默了。没有了那些日子的妖娆风骚,也没有了那些日子的单纯清澈。似乎疲倦已经让她连伪装都变得没有精力。 许久,许久,久到从远处开来的轮渡已经靠岸,久到卸货物的船已经离开。童墨才动了动喉结,开口说道:“到了今天,你已经没有话跟我说了,是吗?” 宁婧的眼睛被江边的风吹得微微眯了起来,“爸爸想让我说什么呢?” 童墨的心顿时就像是被一只手揪了起来,痛到嘴唇都微微惨白。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宁婧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他这么痛。 其实宁婧说的又何尝不对呢,到了今天,他还想听宁婧说什么呢?宁婧说什么,他都会痛的,不是么? “爸爸不该来找我的。”宁婧的声音很轻,随着江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消散得凄凉。 童墨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在颤抖,止不住地颤抖。回想起来,认识宁婧以来,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为宁婧做过,他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用常佳狠狠地把宁婧推开了自己的身边。而且理由,现在想想都觉得幼稚得可怕。 现在的宁婧,就像一个落魄的小孩,她其实从来都没想得到过什么,因为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配得到。 “婧儿……”童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宁婧了,究竟是从常佳的出现开始,还是从阳夏的出现开始,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样的称呼,宁婧的身子也颤了颤,童墨一定不知道,就这简单的两个字,足以把宁婧推向这滚滚远去的江水中,万劫不复。 “我要结婚了……”童墨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沉默了这么久,一张口,却是这样一句话,一句能让宁婧真的万劫不复的话。 长长的睫毛因为童墨的话剧烈的颤抖,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她的身子都颤抖不停。宁婧面对着江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个笑声清澈又讽刺,绝望又癫狂。笑到童墨的心都在发慌,慌得七上八下。 他想阻止宁婧,可是看到睫毛上挂着的晶莹,他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忽然,宁婧转过身来,冷冷地看向童墨,那双眸子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童墨的心脏。 “我爱的男人终于要娶了那个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女人。这世界上难道还会有比这个更让我高兴的事了吗?!” 宁婧的声音很轻,轻到被江风一吹,就散了。可听在童墨的耳朵里却很痛,痛到如同万蚁嗜心。童墨抬手,想要抓住宁婧,就好像此时抓住了她,她就不会随风消散一样。恐惧爬满了童墨的脑海,因为宁婧的反应这么的不正常。她说她爱他,那么这个时候,难道她不是应该哭着让他不要娶常佳吗? “婧儿,我不想这样!可是我必须这样。” 宁婧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淡淡地,静静地,看着童墨那张好看的脸。在她眼里,世界上没有人比她的“爸爸”更好看了,即使shillon那个绝世混血也比不上。 她的“爸爸”有挺拔的个子,清晰的棱角,有勾人的眼睛,有诱人的唇。她的“爸爸”声音特别有磁性,有一种成熟男人独有的音色。还有那痞痞的模样,和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男人那么像。 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发现这个男人给了她别的男人都给不了她的吸引力。她走向她,她诱惑她,她想沦陷他,却傻傻地反被沦陷。 “爸爸,恭喜你,祝你新婚快乐。”唇角的弧度带出了一抹刺眼的妖娆,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里有着童墨看不懂的晶莹。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痛,还是在笑。他从来没有看懂过她,从来没有。 那笑容让童墨一瞬间怒火焚烧,他突然按住宁婧的肩膀,怒吼:“你明明说你爱我,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却能这样潇洒?!为什么你从不给我任何解释,为什么你从不让我读懂你!你的爱,究竟在你心里值多少钱,能让你现在面对我都不肯任性地让我回到你身边?!” 宁婧被童墨突如其来的怒火撞得头昏脑胀,就在他一字一句都锤在她的心上喘不过气的时候,童墨突然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是宁婧认识童墨以来,童墨最不受控制的吻。他吻得匆忙而混乱,胡乱地吻着她的唇,像是一头野兽在撕咬。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宁婧的回应,可是宁婧越是没有反应,他越是残暴。直到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才愣愣地停了下来。 宁婧唇角的艳红霎时刺痛了童墨的眼睛。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宁婧微微一笑,唇角的鲜血愈发显得她是那么的妖娆,“爸爸,再见。” 说罢,她转身离开。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在你选择你要彻底离开我的时候做这样让我以为你爱我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恨你。 童墨的吻和阳夏的泪(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今年的七夕节在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五,天气特别热,太阳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睛。shillon把空调开得特别足,让宁婧感觉足不出户的感觉特别爽。 可是shillon的电话破坏了两个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的祖宗。shillon懒洋洋地把手机点开公放,懒洋洋地说:“说。” 电话里的人却没shillon这么淡定,他说话带了点重喘息,说道:“老大,童墨今天去民政局领结婚证。还有,下个月的第二个七夕,阳夏跟宁雪今天在帝兰怡都婚宴场地订婚。” 瞬间,shillon懒洋洋的模样一扫而空,一把拿过手机关掉公放,厉声问道:“消息可靠么?” 宁婧原本闭着的眼睛也缓缓睁开,那无限深邃的瞳孔中看不清尽头。 shillon匆匆挂掉电话,有点失措地看向宁婧。这个时候的宁婧,反而让他心慌。说真的,跟宁婧最近最熟悉的人是他,可是就连他,都没有办法完全读懂宁婧。宁婧的心太严,他能走到这样,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福气。 “宁婧。”shillon有些慌地喊了宁婧一声,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他觉得如果不喊一声,可能他自己会更不安。 “这是注定的,我能接受,你慌什么!”宁婧的声音很淡,可就是因为太淡了,shillon反而更慌乱。他向来杀伐决断,对任何事都不存在慌乱一说,但是现在面对宁婧,他真的慌了。 shillon正想说什么,宁婧又说道:“我出去走走,你不要跟着我。” 不知不觉在后面偷偷跟着宁婧走了很久,shillon才发现宁婧走到了民政局。 宁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漫无目的地走会走到这个地方来。该死的下意识简直就是个诅咒。 “宁婧!”不远处的声音让宁婧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不到十米的地方,常佳挽着童墨的手臂,得意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那个赤红色的本子。那模样就像是在向宁婧宣示童墨的归属权。常佳一定还记得,当初是宁婧嘲笑她没有这个红本子,童墨就不是真的属于她的。现如今,她就拿着那个红色的本子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就好像这世界上最浓烈的讽刺。 宁婧的身子顿了一下,她没想到会这么巧碰到他们,如果知道会碰到他们,她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这样赤0裸0裸地被侮辱。 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宁婧看到了童墨脸色惨白地看着她。其实他也没想到会遇到宁婧,不过说真的,出门之前,他真的有些希望宁婧站在民政局前等着他。可是他想的是,宁婧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地拉过童墨的手,然后对常佳高傲地表示他是她的。 可现在,她的确站在了民政局前,只不过结局却是常佳在向宁婧炫耀。他猜对了过程,却没猜到结局。 或许童墨永远都不会知道,围绕在宁婧身边的,不只是他一个而已。她的世界残缺的太多,他不过是一个碎片。 shillon特别想走上去把宁婧拉走,而且他真的准备这样做了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a8在民政局外慢慢停了下来。 阳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宁婧了,究竟是多久,他自己已经不记得。这些日子来,他用尽了一切方法寻找宁婧,寻找解释,摆脱陆婉萍的控制。可是现在,他,还是在去帝兰怡都的路上,可却意外的看到了站在民政局外的宁婧,也看到了离她不远处的童墨和常佳。 他恶令司机,没错,是恶令,恶令他停车,否则他就开门跳下去。司机被吓坏了,赶紧停车。他知道阳夏可是那种说到做到的脾气。 宁婧看到阳夏从车上走下来,她真的好想逃跑。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难道所有人都要到她的面前来讽刺一遍吗?讽刺她的贪心,讽刺她的报应。 可能,这真的是报应! 童墨不自觉就想要上前走过去,可是常佳却一把拽住了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宁婧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阳夏突然飞奔起来,他的个子本来就很高,腿特别长,跑几步就站在了宁婧面前。走近了,宁婧才看到他腥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就像是走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阳夏你……” 还没等宁婧说话,阳夏就一把抱住了宁婧,高大的身体把她抱得死死的。宁婧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被阳夏箍在了怀里,连话都说不出。 宁婧艰难地抬头,她想看看阳夏的模样。可是就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瞬间,宁婧的身子僵住了。她看到了阳夏顺着他英俊的脸颊滑下的泪。 在宁婧的眼里,阳夏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流泪的。他能得到全世界,能践踏全世界,他高傲,他玩世不恭,这样一个他,怎么会轻易地掉下眼泪。有那么一瞬间,宁婧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阳夏勒着痛,还是被阳夏的泪刺痛。 shillon站在石狮子后面,静静地看着阳夏不顾一切地抱着宁婧,倾国倾城一样的面容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而童墨的眼中,似乎已经看不到别的,他多么希望自己也有阳夏这样的勇气,能够是无忌惮地抱着宁婧,向她述说自己心里面的苦。 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止,阳夏想,他就想这样抱着她,一千年、一万年,就算成为雕塑,他也不想放开。即便他心里清楚,她不爱他,她爱童墨。 “阳夏,我要喘不上气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来宁婧微弱的声音,阳夏这才反应过来,他抱得太紧了。 阳夏缓缓松开宁婧,仔细地看向她的脸。 “自由如宁婧,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肯舍得看我一眼。你可知道,这颗心,为了爱你,早已经万劫不复。” 我的爸爸(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空气稀薄了所有人的呼吸,阳夏的话还在耳边不停地环绕。宁婧好像自己都忘了,现在的阳夏还是她的男朋友,他们没有人说过分手,也不曾分手。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的宁婧,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崩溃所有的情绪。她克制着自己的一切情绪,她把自己的弦蹦得紧紧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瞬间崩塌。这是她最后的尊严,是她最后还可以活着的理由。 “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男朋友。”宁婧轻轻地笑了,她的话呵气如兰。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宁婧,这样温柔的宁婧,这样被温柔夹杂着悲凉的宁婧,“现在他正静静地看着我,我看到了他的泪。今晚,他就要和我的妹妹订婚。站在我身后的,是我爱的男人,他的身边站着的是把我推向万丈深渊的女人,就在几分钟以前,他们结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宁婧推开失措的阳夏,慢慢后退,后退到足以看到阳夏和童墨的距离。夏末的风刮得很热,吹起了宁婧的长发,站在空旷的地方,就像个被世界孤立的娃娃,她被世界抛弃,所以她不肯幸福。 “新婚快乐。” 轻轻的四个字,似是对阳夏说的,又似是对童墨说的。也是这轻轻的四个字,瞬间抽痛了所有人的心脏。 shillon觉得,他真的看不下去了,他没办法接受任何人这样折磨宁婧,一个箭步从石狮子后面走了出来,大步走到宁婧面前,拉起她的手,冷声说道:“没有人有资格让你难过!”说罢,他转头冷冷地扫向了童墨跟阳夏,扫视到常佳身上的时候,他的目光更冷冽了一分。 那种寒冷,让常佳打了个寒战。她从未见过如此冷酷的眼神,就好像飞出了刀子,将她碎尸万段。 阳夏竟不知道,宁婧竟然认识shillon,宁婧有太多的秘密,都被他的侦探查了一个底掉,除了她认识shillon。 shillon可以做他从来做不了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他正拥着宁婧,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然后宁婧轻轻地抱住shillon地腰,淡淡地一笑,说:“我想回我们的家。” 阳夏和童墨从来没有见过宁婧这样的笑,干净,单纯,像一只小白兔。可这样的笑却不是装出来的,就好像是她发自内心的笑,这样的笑,她从不曾给过他们。 好美……好心疼…… shillon点头,一把横抱起宁婧,再也无视他们,大步离开。 一颗伤透了的心,该怎样拼凑。 宁婧在shillon的怀里睡着了,这让shillon没法开车。于是他坐在车后座,静静地抱着宁婧,看着她安静的睡容。这些日子来,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她每天晚上都让他陪她睡,于是一个多月来,他们几乎都是同床共枕。宁婧晚上睡觉一定要抱着他才肯闭眼睛,仿佛生怕他离开,世界只剩下她一个。 有一次,他起夜上厕所,宁婧就醒了。他还在厕所,就听到她绝望地喊“楚萧凌”。他急急忙忙冲出来,就看到她光着脚丫,到处找他。他急忙喊住宁婧,不让她再到处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宁婧就像疯了一样跑到他的怀里抱紧他开始哭。不是那种默默地流泪,而是嚎啕大哭,哭的肝肠寸断,哭到shillon想拿枪杀了所有这样伤害宁婧的人。 ... 我的爸爸(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认识宁婧这么久以来,shillon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宁婧,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了一颗如此脆弱的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欣慰,现在在他的面前,她再不会伪装。 宁婧醒来的时候,shillon正抱着他看书。这是这个男人最文艺的一面,他的车里一定会放一本经济学的书籍,有任何时间,他都会拿起来看一看。 “我睡了多久?” shillon见宁婧醒了,微微一笑,说道:“不长,半个小时。” 宁婧似乎想起来什么,问道:“今天七夕,阳夏今天订婚?” shillon微微皱眉,“今年是闰月年,有两个七夕节,他们订婚的日子在第二个七夕。” 宁婧“哦”了一声,说:“回家吧!” shillon特别想告诉宁婧,如果难过她可以抱着他哭一场。可是他知道,宁婧不会听他的。其实,有时候shillon还是很希望宁婧能这样真正地任性一次,这样她可能会好过一点。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超市买回家做。”shillon和宁婧都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人去超市,推着车满超市地跑,想要什么拿什么,想吃什么选什么,没有烦恼,没有麻烦,只有他们的世界,只有他们的快乐。 幸福和快乐很简单,看你怎么选。 宁婧顿时笑了,笑得清澈美好,她真的很美,shillon想着,她的美浑然天成,如果不是那么多的伤害,她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有他独宠她,她就一定会幸福上天。 “好!” 宁婧最喜欢零食,每次进超市都会挑一堆“买空气送薯片”的零食,不亦乐乎地往车子里面丢。shillon总是任由她丢,他自己会选一些晚上做饭的食材,然后用手机的app查菜谱。只要她快乐,他可以让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因为她的笑,真的很难得。 “你少吃一点垃圾食品好不好,小心长肥肉!”shillon宠溺着说道。那满眼的笑意若隐若现,路人看了都会微微发愣。这么好看的男人,还真的难得见到。 “哇,楚萧凌,你太小气了,你那么有钱,这点零食你都舍不得啊!” shillon失笑,“这么点东西,我还舍不得的么?就是担心你大小姐这种东西吃多了长肉啊!” 宁婧拱了拱鼻子,说道:“你看我都瘦成这样了,长点肉也没关系吧!” 说是这样说,shillon却暗暗皱眉,这段日子以来,宁婧瘦了好多。原本就很瘦弱的身子像是又被刮掉了一层肉,风一吹就会散架。他想尽办法给她养胖一点,却只能这样看她一天比一天瘦。有几天,宁婧几乎一粒米都吃不进去,他没办法,请私人医生给她打营养针,那几天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宁婧就这样死去。 医生说,宁婧有轻微的厌食症,现在治还来得及,如果严重了,那就真的是看着她往地狱走。 于是,shillon用尽了脑筋给宁婧买吃的,就像饥不择食一样,肉,蔬菜,零食,海鲜,水果,总之任何新鲜的,看起来诱人的,他都买尽了。有一天宁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美食节目,一个厨师做了一道水煮肉片,宁婧看着不自觉地说了一句:“哇,看起来好好吃。”shillon立刻打电话给欧楚旗下的酒店让顶级大厨做了一道水煮肉片迅速端了过来,前后不到30分钟。节目刚结束,shillon就跟献宝一样捧着一大碗刚出锅的水煮肉片端到了宁婧面前,直接把宁婧看傻了。 shillon记得特别清楚,宁婧那双大眼睛特别清澈地看着他说:“楚萧凌,你这是练了什么功?瞬间移动?” 想到这里,shillon决定他亲自给宁婧做水煮肉片。 ... ... 我的爸爸(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秦璐娜紧张地看着宁国盛颤抖的手在一张张房产转移证明上签字,又在他股权让渡书上面签字。在签完最后一笔以后,还没等秦璐娜舒一口气,就被宁国盛一把抱住。满身的酒气熏得秦璐娜有些反胃。 “莉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说着就吻上了秦璐娜的脖颈。 秦璐娜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生成法律效应的那些证明书,唇角一丝冰冷,转身抱住宁国盛笑道:“有多爱我呢?” 宁国盛笑着脱去秦璐娜身上的睡衣,说道:“你就像我的生命一样,你知不知道。我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了你,你知不知道!” 秦璐娜眼帘微微垂下,问道:“你的女人那么多,鬼知道你跟我说的是不是也跟别的女人说过。” 宁国盛熟练地解开秦璐娜的内衣,继续说道:“莉莉,天地良心,这样的话,我当然知道对谁该说对谁不该说。相信我,我只对你一个女人说过,我爱你。” 秦璐娜解开宁国盛的皮带,把宁国盛带到床上顺势倒下,“你老婆,你前妻,你一个都不爱么?” 宁国盛慵懒的笑了笑,“前妻……哈哈哈……前妻……我爱她,爱……” 还没等宁国盛说完,秦璐娜的身子一颤,就被宁国盛侵占了身子,等秦璐娜还想听他把话说完,他已经完全陷进了**中,无法自拔。 秦璐娜不知道宁国盛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喝醉了,所以秦璐娜自己也不懂究竟要相信他哪一句。只是,她又冷冷一想,现在宁国盛的财产都是她的了,她还怕什么! 第二天醒来已经很晚了。昨晚被宁国盛折腾到很晚,秦璐娜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宁国盛正在穿衣服,见秦璐娜醒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宝贝,如果累就多睡会。” 秦璐娜慵懒一笑,问道:“今天有事情?” 宁国盛挑眉默认,“阳夏跟小雪马上订婚了,事情比较多,我得赶紧回公司一趟。”正说着,宁国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他自语着掏出手机,可看着手机却犹豫了很久。 秦璐娜见宁国盛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宁国盛摇摇头,准备把手机收起来,可又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拿了出来。 秦璐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你想给谁打电话?” 宁国盛没有回答秦璐娜,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拨通了电话。 宁婧接到宁国盛的电话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准确的说,shillon给她下的安眠药药劲还没过。昨天凌晨两点的时候,宁婧还在看碟,这已经是她再次连着两天不睡觉了,shillon无奈地端给了她一杯下了安眠药的牛奶。 听到宁婧的手机响,shillon转身拿起来看,来电显示是b,shillon奇怪地想,“b”是谁?宁婧这是在骂人么?可是如果是骂人,“b”前面应该有修饰词才对啊。 手上的电话一直在响,宁婧又睡得很死,犹豫再三,shillon决定替宁婧接起这个电话。 还没等shillon说一声喂,对方就已经很不耐烦地开口了,“今年第二个七夕节马上到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日子,我希望你在此之前不要出现在任何一个阳夏可能出现的地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蓝色的眸子瞬间阴暗了下来,电话里宁国盛的声音充满了厌恶的味道,足以想象,宁国盛每次找宁婧,都是让宁婧面对了些什么痛苦的事情。 shillon没有说话,就等着宁国盛还会说些什么。 “你的那些事情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你就尽量别出门了,别到时候记者挖开心了把我跟你的关系挖了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shillon依旧没有说话,可是那冰蓝的眸子因为宁国盛的话,温度变得越来越低。原来,宁婧每次跟宁国盛说话,他都会这么跟宁婧说话,原来他带给宁婧的伤害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电话那边似乎想了想什么,或许在诧异为什么这一次宁婧没有说更刺耳的话,可许久,他发现这边依旧没人说话,就冷冷地说:“就这样,我很忙。”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shillon的手指狠狠地捏着宁婧的手机,就好像再大一点力气手机都会被他捏碎。身边的宁婧,睡容安静,完全不知道在她熟睡的时候,宁国盛打来了这么一个足以在宁婧伤口上撒盐的电话。 宁国盛是吗? shillon拿起自己的电话,“给我查点事情,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小心老头子。” 秦璐娜在一边听到了宁国盛的电话,高傲的柳叶眉微微皱起。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宁国盛给宁婧打电话,这也是第一次,她那么心疼宁婧。 宁国盛挂掉电话,转身一脸温柔地对秦璐娜说:“莉莉,你乖乖在家,如果闷的话就去商场买衣服,我要赶紧走了。” 秦璐娜慵懒地点点头,示意宁国盛赶紧走,宁国盛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 ... 我的爸爸(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今年的第二个七夕就要来了,第二个七夕,就是阳夏和宁雪订婚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来临之际,似乎欧楚集团的人很忙,shillon每天都要回的很晚,而且看起来很疲惫,但即便是这样,shillon都会安排好宁婧的衣食住行,雷打不动。宁婧曾无数次跟shillon说,让他不用管她,她会管好自己。 但很显然,shillon对于宁婧的这句话表示了深刻的怀疑,他从来不会相信现在的宁婧能管好自己,因为她总是趁着他不在就不吃东西,总是趁着他加班的时候不睡觉。于是shillon只能跟宁婧斗智又斗勇,下安眠药,讲故事,催眠,反正招式花样百出,有一次竟然请了个老外的心理医生,这让宁婧很接受不了,可shillon一旦强制性起来,她受不了也没用。 吃早餐的时候,宁婧淡淡地跟shillon说:“你关了我很久了,我要出去放风。” shillon愣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宁婧本来就不是个宅女,活生生跟关犯人一样关了她这么久,她的确也该疯了。shillon想了一下,最近因为阳夏婚期将至,媒体都把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应该也不会太注意宁婧了。 “你别化妆了,走出去低调点,别往人多的地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许自己扛着,答应我就放你出去。” 宁婧瞬间眉开眼笑,“没问题!” 她就是闷了,就是想散散心,天天闷在shillon的大房子里,挺难过的。 站在路边的时候,宁婧发现,她其实除了e,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可现在这种时候,e是肯定没法去的。想来想去,宁婧发现她真的无处可去。戴着帽子带着墨镜,宁婧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贼一样在大街上游荡。 也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宁婧感觉到累了,就走到路边的台阶坐了下来,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竟然愣愣地发起了呆。 宁婧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就这样傻傻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在她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直到shillon在她的身边坐下,她才回过神来。 shillon就好像在她的身上装了个gprs,她不论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看你坐了很久了,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这件事或许你很有兴趣听一下。” 宁婧挑眉,“说吧,管他好消息坏消息,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宁国盛出事了。”shillon说道,“他的资金出了问题。他拿了张氏的钱去拉斯维加斯堵,被人洗了钱,亏了不少。现在张氏资金空缺严重,资金运行出现故障,宁国盛准备偷偷用股权向我父亲抵押资金,充进张氏维持运转。现在他急着让宁雪跟阳夏订婚,不仅仅是为了宁雪好,而是盯上了阳氏的资金。” 宁婧低头,冷冷地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以为当年那个赌鬼已经蜕变了呢,没想到还是那个德行。只不过有钱了,赌得大了而已。” 然而,就在事件停顿了几秒以后,shillon突然问道:“如果把你跟你妈妈曝光在世人面前,绝对能让宁国盛翻不了身。” 这是宁婧第一次看到shillon这么阴暗的摸样,那一分钟就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恨不得不折手段把宁国盛推进深渊。 宁婧摇了摇头,“楚萧凌,我的人生已经被我经营的够悲惨的了,我真的不想再让自己变得更卑劣可恶。” shillon什么都不再说,搂过宁婧,在她的头顶轻轻地吻了吻。 不远的地方,曹子琪阴暗地看了一眼那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转身离开。 ... ... 曹子琪的复仇(1)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医院的走廊安静极了,深夜的妇产科走廊上空空旷旷。一个纤细的身影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似是在巡房。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她走路的回声,今晚甚至产房都没有孕妇在生产。 1206房是一间高等病房,单人单间,一看就知道是那些稍微有点钱的家庭病房。医生轻轻地推开病房门,病房里的病人早已经熟睡了,只有透过窗子外面的路灯才能隐隐看得清病房里的模样。 医生轻轻走进去,非常小心地关上门,一步一步走向病床。这间病房的病人睡得很沉,医生走到她的床前她都不知道。医生探了探头,确定她真的在熟睡,看着她的脸,医生微微皱眉。接着,医生看向了她正在吊的点滴。她确认了一下点滴的药,还看了一下标注,这是她今天最后一瓶点滴。 忽然,病人幽幽转醒,却看到床前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不禁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医生淡淡地说:“我来巡房,看看你的点滴打完了没有。” 病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哦,是这样。” 医生点头,“你继续睡吧,身体还没恢复,就好好休息。” 听医生这样说,病人也安心地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睛,“那就麻烦医生了。” 看着病人闭上眼睛,医生的双眸瞬间闪烁出微微寒光。她缓缓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针管,然后迅速在点滴管上打了进去,又迅速地收起针管,一系列动作就好像练习了几百遍一样熟练,接着,她转身离开。 病房,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一点点消失。路灯的光打进病房,照到了病房下面的病历卡,上面写着:龙茵,33岁。 佛说,命终有因果。若不是这世界太残忍,又怎会让人流连忘返。 曹文赶来医院的时候,龙茵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大早医生打电话来,告诉他龙茵死了。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龙茵只是流产,而且已经清宫了,医生之前还说她无大碍了,可今天却突如其来地告诉他,龙茵死了。 他问医生死因,医生说:“心衰,可能是被自己害死之前精神科的那个病人这件事影响,长期处于惧怕中,导致心脏衰竭。” 医生的意思,龙茵是自然死亡,不是被害。 不知道为什么,曹文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了曹子琪的脸,他的心脏忽然也加快了跳动,他真不希望,这件事真的跟曹子琪有什么关系,可是龙茵害死了赵妍慧,曹子琪最有可能报复的,首先就是龙茵。 shillon看报表的时候,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接到曹子琪的电话。他一直在派人监视曹子琪,可是她似乎总是神出鬼没,监视她的人也不能监视到她所有的动向。 这些日子,她母亲跳楼,她父亲工程出事,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在a市也算一个话题了,可shillon也没有想过,曹子琪会来找他。因为他也不知道,曹子琪找他会有什么事 “shillon老师,我想,我们可以见个面。”电话里的曹子琪,语气满是挑逗,这让shillon很不习惯。以前的曹子琪都是一副乖学生的模样,让老师疼惜的,他怎么也无法联想,这跟以前那个乖乖女竟是一个人。 shillon皱眉,“我为什么要跟你见面?” 曹子琪似乎料到了shillon会这么问,只是淡淡地说:“你不觉得知道宁国盛跟宁婧的关系,很刺激么?” shillon蔚蓝的眸子瞬间冷冽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电脑上的报表,冷意溢满了整个总经理办公室。 曹子琪是怎么知道宁国盛跟宁婧的关系的?! “在哪里见面?” 听到shillon冷漠如寒冰的声音,曹子琪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得妖媚,“飞山街258号,上野咖啡厅。” shillon挂掉电话,起身,抽起西装外套,走到秘书办公桌前,用英语飞快地说:“我出去办点事,半个小时以后的会议改到明天。” 秘书有些诧异,shillon从来不轻易更改任何一个会议的时间,因为他参加的会议一般都是非常重要的,凡是他参加的会议,任何人都不敢请假或者迟到,否则年终奖都会被扣掉10%。可是今天很意外的,shillon推迟了会议。 shillon赶到上岛咖啡厅的时候,曹子琪已经坐在那里了,她找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面前虽然放了一杯咖啡却很显然,她一口都没有动过。见shillon来了,那双冷酷的眸子展开了一抹僵硬的笑,就仿佛是……恶魔……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曹子琪凉凉的语气让shillon都不禁皱眉。这段时间的事情似乎彻底改变了她的一切。 这样的曹子琪,有一些疯狂,也有一些可怕。 “说重点吧!”shillon有一些不愿意跟这样的曹子琪说话,所以有些不耐烦。 曹子琪冷笑,“帅哥老师,这样的语气可不太好,你觉得呢?我手里可是有宁婧的秘密的,你这样不合作的语气,让我很为难啊!” shillon有些厌恶,但是他尽量放缓了语气说:“你直接说吧,不要拐弯抹角。” 曹子琪低低地一笑,让shillon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手里有一些资料,都是关于宁婧跟宁国盛的亲子关系的,可是我没有拿来,因为……”说着,曹子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shillon,如愿以偿看到shillon微微惨白的脸,满意地继续说:“我觉得不拿来你也能相信我说的,谁让你爱宁婧呢!” shillon震惊地看着曹子琪,他发现,遇到宁婧的事情,他总是会束手无策,比如说现在,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曹子琪会知道他跟宁婧的关系,为什么曹子琪能够那么自信地告诉他她有宁婧跟宁国盛关系的证据。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shillon觉得,自己向来无所不能,他用了所有的方法保护宁婧,可是却依旧会被曹子琪知道。难道说仇恨能够让一个人变得无以伦比的可怕! “说吧,你想要什么?”曹子琪没有把事情公布于众,只能说明一个问题,shillon相信,她一定是有所需求才会拿来威胁他的。 曹子琪满意一笑,“放心吧,我要的威胁不到你心爱的宁婧。我只需要你把曹文的一些东西拿给我。我相信凭借你shillon・chu的能力,这只是个小问题。” ... ... 曹子琪的复仇(2)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shillon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刚才坐在他面前的人是曹子琪。她就像是脱了胎换了骨,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让他觉得她好像完全没有了人的气息。 他答应了曹子琪的要求,因为这件事对他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他不希望这种小事影响到宁婧的人和事。如果宁国盛跟她的关系被曝光了,会引来很多的麻烦,虽然对回收张氏有很大的帮助,可是他永远不会做任何宁婧不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曹子琪……很危险。 曹子琪见过shillon,就马上打了一个计程车,直奔宁婧家。 以前,曹子琪不愿意回家的时候,宁婧曾经给了她一把这间屋子的钥匙,让她无处可归的她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再次打开这扇门,里面的气息简直让曹子琪惊呆了。那乱成了一锅粥的家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样,拆光了家里所有的家当,当真是抱着再也不回来的决心走掉的。 曹子琪没管那么多,大步走向秦璐娜的房间。这间屋子她来过无数次,却从来没进过秦璐娜的房间。因为这间屋子总是关的死死的,偶尔一两次,她听过秦璐娜跟男人上床的声音,可是大部分的时间,秦璐娜都不在家,她向来把门关的死死的,让曹子琪自己都不知道,秦璐娜有没有在家。 秦璐娜的房间很明显更乱,就像被人洗劫了一样,到处都是乱丢的东西,纸片,不要的衣服,用过了的避孕套,枕头,被子,简直就是不堪入目的混乱。曹子琪开始胡乱翻了起来,从衣柜,到床头柜,甚至还掀开了床垫,本来就很混乱的屋子被曹子琪弄得更乱了。最后,在床底的床板底下,曹子琪发现了一个已经很老的信封,她急忙打开,那张皱巴巴的纸上还有着很多年以前的打印字迹,那是一张被撕下来的户口本,上面的字让曹子琪越看越兴奋。 最后,她兴奋地收起信封,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地上的被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shillon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不禁皱得很紧。这是ada刚刚送过来的,她花了一点手段才得到的资料倒是让shillon震惊了。他震惊的不是资料里的内容,而是是曹子琪要这份资料,他甚至想象不出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gmchu,这份资料是不是还是要谨慎一些,如果兮若利亚那一片的地盘出了问题,a市的建设局肯定吃不了兜着走。”ada犹豫着说道。 shillon依旧看着手中的资料,修长的手指在a4纸边缘摩擦着,好看的骨节让他的手指看起来漂亮极了。 “那片工程我记得快收尾了,可是这手资料出来,估计就瘫痪了吧!”shillon懒懒地问道,“dad觊觎那块地很多年了,当年拍卖的时候被域诚抢了先机痛失,你说,现在可以把它拿回来,岂不是也很不错?玲珑湾那一带这些年一直在增值,老头子肯定能高兴坏的。” ada自信一笑,她就欣赏她的老板这么腹黑的模样,外人看来无害的shillon・chu总是有一些纯净的冷血,这样的男人何其有魅力。 “ada,你去找人私下请兮若利亚的负责人吃一顿饭,找几个极品的女人好好伺候伺候,让他把合约签了。这份资料复印一份,我拿给曹子琪一份,你拿着去饭局的时候用一份,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懂的。” ada点头,跟了shillon这么多年,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shillon挥了挥手,示意ada离开。shillon独自坐在他宽敞得一塌糊涂的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望向整个a市。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又紧紧拧在了一起,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曹子琪究竟想做什么,可是如今的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似乎跟几个月前她被宁婧陷害开除已经距离了几个世纪。几个月前的他还想要拯救曹子琪,可是走到了今天,宁婧因为曹子琪变成了今天的样子,他再也做不到包容。他想,或许人性总有这么阴暗的一面,只是要看有没有被人触碰底线。 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很久,他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东西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来拿。” 曹子琪却淡淡说:“我家的地址你一查就能查到,寄过来。”说完,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shillon的眸子越发的凛冽,还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过话,曹子琪的嚣张简直是“目无王法”。 他转身按开内部电话,“ada,把刚才的资料寄到曹子琪的家里。”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 ... 曹子琪的复仇(3)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宁婧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感觉睡了几个世纪一样。shillon正在厨房做早餐,她晃晃悠悠飘到厨房,先冲着盘子里的火腿走了过去。shillon也不制止,对于他而言,只要宁婧能吃东西,随时随地都是好的。 “睡得怎么样?”shillon得意洋洋地翻着锅里的煎蛋,问道。 shillon总是这种风骚的模样!宁婧暗暗想着说道:“你这次究竟放了几片药,为什么我觉得我睡了好几年?!” shillon挑了挑眉,“原来你知道!” 宁婧冷哼了一声,“你当我白痴么,真以为牛奶有这么大的安眠作用,我学习不好不代表我没常识。” shillon也不否认,“看来还是不能给你放了,你现在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万一哪天醒不过来,我就可以哭死过去了。” 宁婧似乎倒是无所谓,晃晃悠悠打开电视,还说着:“我不介意。” shillon不喜欢宁婧说这种话,他微微皱眉,把锅里的煎蛋盛出来,端着盘子准备走到餐厅,就听宁婧大喊:“楚萧凌,快来看!” shillon走过去,电视里正在播放兮若利亚房地产工程贪污的事情,负责人曾伟被人举报用工程钱礼送市建设局副局长曹文,放水工程质检。有人将贪污账目和贪污证据寄到各大报社,警方迅速介入调查,经过核实,证据确凿,曹文被停职检查,手下的副业也被查封。 “曹子琪他们家今年是犯太岁么,为什么接二连三出事!”宁婧震惊地念叨着。 shillon斜眼看了一眼宁婧,垂了垂眼睛,“自己做事不干净,也不能怪有人举报。” 宁婧突然转过身死死地盯住shillon:“你知道是谁举报的,对不对?!” shillon倒有些意外了,宁婧什么时候有这种脑子了,反应这么快。 “曹子琪。” 宁婧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shillon说错了,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谁?” shillon斜眼看了宁婧一眼,在她手里塞了一个三明治,“曹子琪。” 宁婧一把丢开shillon刚塞给她的三明治,喊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 shillon再次把三明治狠狠地塞进宁婧的手里,“你给我老老实实把它吃了!” 宁婧粗暴地吃了一口三明治,继续说道:“楚萧凌,这不是你的风格。” shillon淡定的咬了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牛奶,“我是什么风格,我在公司里杀伐决断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 宁婧一激动,又想放下三明治,可是shillon的蓝眸冷冽一扫,宁婧只能乖乖继续握着,说道:“可你这是让曹子琪自取灭亡!” 她害的,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shillon没说话,蓝眸依旧冷冽地看向宁婧,让宁婧不得不乖乖吃一口三明治。他这才满意地说道:“我能阻止她一次,阻止不了她第二次,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是上帝,我救不了所有人。” 宁婧还想说什么,可是她发现她好像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就是推曹子琪进深渊的第一只手不是么。 “宁婧,她一直在害你,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么?!” shillon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的。人活着,总要有一丝念想,不然,总有一天会崩溃。可到了今天,曹子琪已经不再是那个优秀的好学生一样的曹子琪,她蜕变成了魔鬼,她在侵蚀宁婧的生活。 宁婧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手中的三明治,缓缓地咬了一口,“这是我欠她的。” shillon的心脏顿然像是被蚂蚁侵蚀着,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他真的没想到其实宁婧真的知道,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听宁婧说过一个字是指向曹子琪的,他还以为她不知道,还想着不知道挺好,不至于真的让她对友情绝望。 shillon刚想再说什么,宁婧却说道:“兮若利亚塌了。” ... ... 曹子琪的复仇(4)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兮若利亚房产是a市建设局推出的重磅商品房,价格都是根据市民收入来量身定位的,所以特别的好卖,刚开盘,几乎就被一售而空。然而近日,它却接二连三地出大事。 就在它被人举报是豆腐渣工程的第二天,电视台就播出了它成片倒塌的新闻。 宁婧以为,shillon瞬间丢下手中的早餐,然后起身离开。可是出乎意料的,shillon不紧不慢地催促她:“别转移话题,乖乖把早餐吃完!” 就好像现在对于shillon而言,宁婧吃饭才是世界第一要事。 “你不去公司么?”宁婧问。 shillon挑眉,“今天周末,我为什么要去公司。” 宁婧更诧异了,“我是不懂你们做生意的这个合同那个伙伴什么的,可我还是知道这玲珑湾挺值钱的,出这么大一事儿,你们欧楚那么大一企业不可能无动于衷。” shillon倒是真的被震惊了,“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脑子呢啊!” 宁婧懒散地撇了他一眼,“楚萧凌,你今天很奇怪很反常啊。” shillon不说话,宁婧继续说:“难不成这兮若利亚的房子是你搞的鬼吧!” shillon依旧不说话。 宁婧哼了一声:“真是无奸不商,我不瞎参合,可是今天我要出门一趟。” shillon瞬间敏感地问:“你要干嘛去?” 这段时间,shillon对什么事情的反应都很平淡,唯独宁婧同学的一举一动,他就像只豹子一样敏感,现在外面那么混乱,他真的生怕宁婧再多生出一点事端来,他想他可以分分钟杀个人给宁婧看都不成问题。 “干嘛啦,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是有多怕我想不开啊!就是出去逛逛,天天呆在你家里,我都快成你养的鹦鹉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shillon对宁婧的形容词表示很无语,她的话总是那么标新立异,比如说,他就很无语“鹦鹉”这个形容词,因为之前他香港的别墅里养了一只鹦鹉,特别二。 不过宁婧说的也不错,她不是圈养动物,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躲家里面吧! 宁婧出门以后,shillon才拨通ada的电话,“ada,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把材料准备好,我签字。” 挂断电话,shillon优雅地把盘子丢进洗碗机,去衣帽间选了一条风骚的红色的领带,穿上西装,心情愉快地出门了。 宁婧伸手想要敲门的时候,门就先开了。 曹子琪也没想到准备出门的时候竟然在门口看到了宁婧。说实话,现在她可不愿意看到宁婧。 宁婧难得的没有化妆,说真的,宁婧没化妆的脸更好看,清纯得就好像一只拯救世界的天使。这是一张天生的美人胚子,曹子琪最羡慕宁婧这一点,也最嫉妒宁婧这一点。就因为她太漂亮,所以她身边的祸事总是不少。红颜祸水,形容宁婧简直最贴切不过了。 “你来做什么?”曹子琪的语气很冰,冰得宁婧都有点不适应。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善妒的曹子琪,如今的她,或许已经坠入地狱。 宁婧想,其实这样的曹子琪才跟她最像不是么,因为她们都把自己放在了地狱的最底层,万劫不复地苟且偷生。 “资料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曹子琪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宁婧会为了这件事来,这件事明明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是因果报应,曹文自食恶果,没有人诬陷他!” 宁婧微微皱眉,“他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很显然,曹子琪看出了宁婧异常的激动,就好像曹子琪做了比以前对她那些手脚更万恶不赦的事情,她无法接受。 “爸爸?!”曹子琪呲之以鼻,“宁婧,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还相信‘爸爸’这么个角色么?!” 宁婧身子微微颤了颤,冷哼,“不要拿我的事跟你的事情相提并论。不论如何,你不该这么做,你这是在逼你爸爸死!” 曹子琪笑了,杏仁眼变得越来越冰冷,早就没有了原本天真无邪的模样,“死?他从来不在乎谁死,我凭什么要在乎他的生死?” 宁婧知道,曹子琪是怨恨了,赵妍慧的死曹子琪一定不会放过曹文,这是要有多么深刻的仇恨,才能让她变得这样冷血无情。 “既然这样。”宁婧转身,“我无话可说,我今天是吃饱了撑到了才过来说这么一堆狗屁话,真他妈的不是老子的风格!”说完,她就走掉了。 曹子琪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在问自己,宁婧这是在关心她么?虽然她这样子还是那么令人感觉不真实,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一些最真实的东西存在。 然而转念,她又冷漠了起来,演戏向来是宁婧的长项,她何必当真,以前被欺骗的还不够她吃教训的么! 说罢,她转身锁门,拿起了电话,“太子爷,明天就是第二个七夕节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见一面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见我嘛!” ... ... 曹子琪的复仇(5)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曹文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遇上曹子琪。他知道,赵妍慧的死,曹子琪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他也知道,龙茵一定是曹子琪杀死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始终是他的女儿,因为错的终究是他。 “琪琪。”几天的时间里,曹文浑身的凌乱,胡渣都长了好长,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头发也尽是蓬乱,他正站在码头边,看向曹子琪时,那一脸的难过和后悔写尽了凄凉。 曹子琪冷笑着远远地看着曹文独自站在码头的高处,江边的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乱了分寸。可是她却没有去整理它们,似乎刻意的放纵能够让它看起来肆意潇洒一些,好过她的绝望。 “怎么样,很难过是不是?”曹子琪冷冷的张开唇,声音随着江风飘到曹文的耳边。 “难过就对了,难过到想死就对了!”曹子琪的冷笑变得有些可怖起来,“当初你抛弃我们母女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 曹文有些害怕此时此刻的曹子琪,她就像是一个变异成冷血的怪人一样,就连笑容都变得嗜血。 “琪琪,龙茵是不是你……” 曹子琪挑眉大笑,笑得几乎肝肠寸断,曹文感觉自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曹子琪才冷冷开口,“没错,是我。你应该不会奇怪吧,也更不会问我为什么,如果你想问,那么你信不信我下一秒就把你推下去!” 曹文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都快认不出眼前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女儿,曾经在自己的怀里撒娇被自己溺爱的女儿。 忽然,曹子琪再次冷冷地看向曹文,她充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好像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曹文,你不配做父亲,不配做丈夫,现在你也不配做一个政府的官员!” 曹子琪也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的,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那些可恶的泪水不停的外涌,就像是一只失控了的水龙头。她明明早已没了心,没了心就应该不会痛,不会痛就不会流泪。她恨极了现在的自己。 曹文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曹子琪,“那些资料不会也是你……” 曹子琪顿时仰天大笑,边笑边拼命抑制自己的眼泪,就好像仰望着天空,眼泪就不会留下来。 “对啊,是我,都是我!是我一手毁了你的一切,毁了你的小三,毁了你跟你小三的孽种,你的事业,你的名誉!对!都是我!我要让你尝尝世界都离你而去的痛苦,这样你才能懂妈妈被你们害死的痛!” 曹子琪一步步走向曹文,步子缓慢飘渺,就好像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恨他。 “你知道么?就算没有你来找我跟妈妈,我们都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妈妈原谅我了,我答应妈妈不再恨任何人,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小镇上重新生活。可是,曹文,你一定要毁了妈妈的一切,毁了我的一切才能安心是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希望作为你的女儿的我也能幸福?!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曹文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他根本没有听到曹子琪后面的话,他只听到曹子琪亲口承认是她亲手把他逼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他已经没了活路,施工单位,投资商追着他的屁股后面要他还钱,他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的女儿亲手毁灭他就像给了他最后的一击重锤,他眼冒金星,招架不住了! “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曹文的声音在剧烈的颤抖,就好像进入了癫狂。 曹子琪愣了一下,站住了脚步,几秒钟之后,她冷冷地说:“你去死吧,我从没想过让你好好活着。你也不用担心我的结局是什么,等我做完我还没做完的事,我自然会不得好死!”说完她转身离开。 曹文彻底疯了,他大吼着向前一跃。 曹子琪的身子颤抖着,可是却始终坚定地不肯向后看,即便早已抑制不住的泪水爬满了脸庞,她依旧狠心地走着,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落水的声音,她才站了几秒钟,直到身边开始有人大喊:“有人跳江自杀了!快来人救救他啊!” 她才继续迈开步子决然离去。她的复仇,不就是为了两败俱伤么! 一个小时以后,各大媒体头版头条赫然写上了刺目的红字:兮若利亚房产项目负责人政府官员曹文畏罪自杀,享年40岁。 ... ... 曹子琪的复仇(6) - 一池回忆一池伤 - 冰霜的泪痕 shillon出门以前看了一眼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的宁婧。她最近乖得离奇,真的不惹事不闹事,艳照的事情只剩了点余温,宁婧不许他管,他也就没有管。好在她不是公众人物,事情过了就过了,会拿她说事的人就渐渐少了。 八卦新闻一天接一天,不愁有新的事情盖过这一页。shillon只是不知道是该高兴宁婧变乖了还是该难过宁婧变得不是以前的宁婧了。 “我走了。你确定不去么?”shillon第五次问宁婧这个问题。 阳夏的订婚宴,宁婧去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其实shillon不介意宁婧去,因为他想让阳夏看清,宁婧的存在不是他编造的,他爱宁婧,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抛弃她。 宁婧的身影太过孤单,孤单到他心疼。 宁婧若无其事的挥挥手:“我如果出现在那里,会被通缉的。” shillon也不再勉强,“那你自己好好吃东西,我晚上就回来。” 宁婧再次不耐烦地说:“你都快成那些广场舞的大妈了,那么唠叨。” shillon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走了。他今天走的稍微早了点,因为曹子琪约了他。 大门一关上,宁婧就停下了换台的手,一把把遥控器丢在一边,向后仰了过去。躺在沙发上傻傻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盯了好久,才起身,走向冰箱拿了几包零食又继续盯着电视发起呆。 shillon到预约的咖啡厅的时候,曹子琪也刚到,看了他一眼,瞬间绽放出一抹邪魅的笑,“太子爷,您真守时。” shillon不喜欢跟曹子琪说话,每次都一样,虽然她曾经是他的学生,可是现在的曹子琪早就没有当初那乖乖女的模样。如魔鬼一样的人,早就分不清她的过去。 “谢谢你的资料,你看,效果多好。”曹子琪笑着说道。 shillon审视了一下曹子琪,淡淡地说:“是还不错。” 曹子琪噗呲一下笑了,“心不在焉的模样,可真让人喜欢。你还在担心宁婧的事情吧,放心,那东西我今天带来了,就拿给你,让你无后顾之忧。怎么样,我很善良吧!” shillon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曹子琪能这么好说话,户口本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甚至能拿捏宁国盛跟宁婧的生死,能让宁国盛瞬间万劫不复。可是曹子琪却这么轻易地交给他。 “你确定你手上的是原件,并且你再没有复印件?” 曹子琪竖起三只手指,装模作样地发誓道:“我对天发誓这是所有的纸质资料,我手上什么底都没留。你帮我毁了曹文,我当然会报答你。” 说着,曹子琪拿出那个信封,shillon接了过来,打开确认,宁国盛的户口赫然写在了上面,后面是秦璐娜跟宁婧的,并且没有“迁出”的说明。 宁国盛当年根本没有跟秦璐娜离婚,只是他单方面离开而已。这个信封足以证明,宁国盛现在是重婚。 忽然,shillon的电话响了,“ada,什么事?” 接过电话,shillon说要去一趟洗手间,随手就将电话放在了桌子上。那个电话是他的私人电话,只有ada一个人知道,手机里只存了宁婧跟evanse的电话,没有商业机密,他也不害怕被人利用。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曹子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迅速拿了起来,在密码栏里输入了宁婧的生日,如她所料地打开了。她迅速打开短信,写到:“今天的宴会你一定要来,不然会出大事。”然后点下了发送键。 确认发送成功后,得到了宁婧的回复,“好吧。”曹子琪迅速删掉了这一条信息,然后关上手机放回了原位。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