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1:亡命之徒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暴雨天,血腥风,杀人夜。 被夜色笼罩的森林,火光滔天,狂风呼啸。 “辽王有令,谁捉到楚国公主重赏黄金五千两。” “给我站住!” “站住!” 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持火把在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火光四起,。 人群喧闹间,一道细瘦的身影伴随着夜雨闪电踉跄而来。 其人一身素白长裙,因为急切奔跑的小脸红的几欲滴血,疲于奔命的双脚早已被荆棘扎的鲜血淋漓,沟壑重重。 急速奔跑的小脚忽地刹住,任由飞舞的青丝凄然地拂过冰冷且红的不正常的脸颊,人儿怔怔地看着横亘在前的那片汪洋大湖发着呆。 “看你往哪里跑。” 她回头,借着那通亮的火光,清晰地见着越来越多狰狞可怖的面容。 “公主,楚王和楚王妃都已经被大辽杀死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再垂死挣扎了。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望着那被迫裸露的雪白双肩,眼中的杀意隐隐地被淫邪取代。 或许,他们可以在杀她之前,好好享受这天下第一美女的滋味。 思及此,辽军中俨然已有几人开始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楚乔又岂会不知这群贼寇心中所想,只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顽抗只会遭到更加残酷的羞辱。 她恨,眼睁睁看着父母惨死却无能为力;她好恨,恨自己一介女流不能上阵杀敌。 臻首缓缓上扬,寒风拂过时,青丝凄婉飞扬。 双眸一一细数这群贼寇,她自嘲道:“自古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不过,若要我楚乔对你们大辽俯首称臣,任人欺凌,我宁死不屈。”言尽时,竟是往后退去几步,淡笑间竟往后的大湖纵身跃下。 轻盈如风,寸寸缕缕,却也惹得湖面晃动。待须臾后,一切归复平静,辽军们方如梦初醒。 辽人生于大漠,长于大漠,全国上下精通水性的人少之又少,更遑论这群平日里以沙为床天为被的士兵了。看着深不见底的湖潭,饶是英勇善战也不由得有些退怯。 “将军,然后如何?” 为首的将领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命令道:“派人将这片湖围住,找几个熟识水性的楚人来,死要见尸!” “将军,三位楚国皇子给逃了!” “妈的,还不给我去追,一群蠢货!” 楚乔茫然地在水中挣扎,漫长的逃跑已是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又如何能支撑得住这强大的负荷。机械挥舞的双手与双脚早已没了自觉,向前行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到最后,竟是再也动作不了。 窒息的感觉带着死亡的气息朝她逼近....... Chapter002:凶手是他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寒风凄凄,一缕幽香飘散在东骑将军府上空,摇摇荡荡,渺渺茫茫。 楚乔茫然地望着前方的朱红阁楼,纸片般的身子任由风儿吹的飘飘摇摇。 “谨哥哥哥哥,来追我呀。” “楚儿,小心摔着.....” 这是她与谨哥哥儿时戏耍之地。 明明已剩下魂魄,可儿时的记忆却如此明显。 “楚儿,皇上已经下旨将你许配给我了。我司徒谨发誓,今生定不负你。” ....... 楚乔望着在月光下水润的青竹,眼眶不自觉地泛着红,心内酸苦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若是谨哥哥知晓自己已变成孤魂野鬼,他定会伤心、失望。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清魂亦忍不住焦急地胡乱飘飞起来。 心内苦苦哀求上苍让她能在走前见他最后一面。 “嗯啊....谨郎谨郎...” 远远的,似乎有低吟响起,声声“谨郎”,似愉悦,又似是痛苦。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 楚乔定定地站在门前,听着内里传来的粗喘与娇吟声,声声入耳,却声声令她不安。 这个房间是谨哥哥主卧。是谁在呼唤谨郎?又是谁发出交欢之声? 鼻前飘来**气味,她抬起发颤的手,缓缓穿过紧掩的大门。 横在她面前的,是两具滚的不可开交的裸露身体,还夹杂着女子忽然拔高的**之声:“谨郎,谨郎,去了去了!啊啊......” 男子亦粗喘着闷哼几声之后,满是凌乱归于平静。 那张楚乔再熟悉不过的俊颜温柔地亲吻着身下女子,唇舌交缠声再度暧昧响起,却如剑刃般狠狠地剜着楚乔的心。 “你给我滚开,不许躺在谨哥哥身下....”她发了疯般地上前,想要扯开那个贱女人,可双手却与她唱起了反调。狠狠地穿过了他与她的身子,毫无作用。 女子艳丽舒畅的容颜似是对她的嘲弄,让她生不如死。 “谨郎,等那些侍卫杀了楚乔,本公主便告知汗父,求他准许你我婚事。大辽驸马非你莫属!” 见男人脸上并无喜色,女子皱眉:“怎么,害死自己的未婚妻,心疼了?” 男人闻言,俊颜布满嘲弄,“借杀死一个蠢笨如猪的女子得到大辽驸马,莫说大辽百官不耻,连我都不愿。”说完便退出女子身体,跳下床,披上披风,径直走到窗前。 男人沉默地望着窗外月色,不再言语。 纤手自后环拥着男人精壮的腰身,女人的红唇边咬着司徒锦的后背便嚅嗫道:“你的能力大辽百官有目共睹,否则,汗父也不会在你幼年时便派你来楚国做密探。” 话语声声如刀,还未待楚乔消化,并听见门外侍卫跑进房间,单膝跪道:“禀公主,楚国公主楚乔已投湖自尽,尸首已由将军带回。” 话音方落,却见那女子拍掌大笑:“好,做得好。待本公主回都,自有重赏。”说完,又转头望向身旁沉默看不出心绪的男人,嗔道:“谨郎,你觉得咱们应该如何处置这个又笨又蠢又贱的女人?” 泪水潸然而落,楚乔疯狂地摇着头,“不要,不要,不要。” 由于站在男人的身后,她根本看不到司徒谨的反应,只能依稀从那紧握的拳头窥探出他的狠辣。心,愈来愈痛亦愈来愈失望。 气氛僵持了半晌后,只见“咯滋”一声响,男人已然抬头,侧颜狠辣:“吩咐下去,将楚国皇帝,皇后,连着公主楚乔,群臣一一挂于城墙,曝尸十日!” “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楚乔疯狂地想要扯住他们,疯狂地想要用双手掐死他们,却颓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他们分毫。。 愤恨又如何,满腔杀意又如何,还不是落得可悲可叹的唏嘘。 她只是一个充满怨气的孤魂野鬼,何谈报仇。 她好恨,好恨。为何当初瞎了眼会看上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狗贼..... 她好恨,她好恨.... “啊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啊....” 后背忽地被一道光束灼烧,楚乔回头,却见身后出一圈亮光正慢慢扩大,带着越来越强劲的吸力将瘦弱的她紧紧吸附住。 “不,不不....”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哪个亮光移去,却也同时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渐渐散开。 “我要报仇,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言未尽,却见霍地一道惊天声响,瘦弱洁白的身子已然消失在尘世间.... Chapter003:卷土重来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夜暴雨将如洪的血海冲刷干净,亦将发生在这座江南皇宫的血腥与杀戮彻底掩埋了。 当第二天的暖阳缓缓升起,大辽君王的入住的那一刻,大楚,这座屹立于江南水乡的国度,又像往日般优雅圣洁地傲立天地之中。 矛盾又虔诚地迎接着它的新主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震耳欲聋,既来自大辽臣民,又夹杂着识相归降的楚国叛臣的声音。而那些不愿归降的楚国亡臣则理所当然地在新帝入宫这一天被处以极刑,尸首连同楚国帝后的尸首一起悬挂在城墙上。 楚国百姓忌惮于辽国凶残暴戾,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国帝王被侮辱、被践踏。 暖风带着血腥味缓缓拂过,轻轻卷起了诸多尸首残破的衣袂,似是在低吟浅唱一首挽歌,哀悼着不该有的杀戮。 “娘娘,在看什么呢?”青衣女子轻柔地将大衣披在女人身上,顺着她的视线抬头往上,正巧看到已被曝尸整整三日的楚国君臣。 已过三日,尸臭味弥漫着城墙四周,过往行人因无法容忍这可怕的味道而纷纷绕道,就连迁城进都的辽国大军亦如此。 “娘娘善良仁厚,不忍敌国皇室受此欺凌本是自然,栖霞着实敬佩。只是...”青衣女子朝四周望了望,劝道:“娘娘还是小心为上,要是让其他娘娘看到了,指不定又要编排您的不是了。” 闻言,瘦弱的身躯缓缓回头,却是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 见栖霞皱眉,女子温婉一笑,悄然隐去眸中情绪,淡淡道:“我只是不理解,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他们可曾杀害大辽君臣?他们可曾夺去大辽领土?我还没有病的糊涂到忠奸善恶不分....唔....” 栖霞急忙伸手捂住自家娘娘的喋喋不休的小嘴,探了探四周,在确定无虞后劝道:“娘娘正义善良栖霞知道,楚国被灭亦只是我们大王扩充版图的一个举措,着实无辜。只是娘娘终归是我大辽之人,又何苦如此愤愤不平?若隔墙有耳,恐怕不只是被打入冷宫那么简单了。” 双眸颤着阖上,女子粉拳紧握,却还是在挣扎片刻后轻轻点头。 “我累了。”淡淡地说完后便推开栖霞,径直坐上破败的马车。 栖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抚抚跳动不安的心脏亦小心跟上伺候。 一路无语。 “娘娘大病初愈,应当小心为上.....娘娘?娘娘....!” 话语无人理,栖霞狐疑望去,却见自家娘娘此刻正望着外围出的某个点。她顺着那个方向望去,两眼亦不自觉柔和起来,语调不自禁带着些许崇拜: “娘娘前些时日缠连病榻有所不知,那位将军唤司徒谨,十几年前被派往楚国,忍辱负重担当重任,博得楚公主钟爱,楚皇帝对他更是百般赞赏。楚国与我大辽开战时,司徒将军不负大王所望成功将楚国*军情机要送回大辽,这才帮助我们打败敌国,否则两军交战恐怕还得僵持几年。” “是吗!” 冷冷的回音并未浇熄栖霞内心的火热,望着骑在马上的英挺男儿,她痴迷道:“司徒将军现在已是我们辽国的大英雄了,众多文官武将都妄图与他攀亲,将自家女儿嫁给他。只可惜,将军已心有所属,即将我们成为元香公主夫婿,大辽的第一驸马了。” “司徒将军果真是铁血男儿,为我大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讥讽出声,女子的视线再度朝司徒谨望去,正巧与他的对上。水袖下的双拳紧紧握住,她笑的千娇百媚,“我秦落依倒要好好的会一会这位大英雄!” 司徒谨,上天怜我痴傻才重新给了我这一身份回来报仇。我楚乔发誓,这一世,哪怕付出一切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国破家亡! Chapter004:路遇皇子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月朗星稀,极好的良辰美景。今夜,此刻,大辽的王,已年逾古稀的老人正携着他千娇百媚的后宫佳丽大肆庆祝。 江南古城,过去的楚国之都亦已整装待发,准备迎接她的新主人。 “娘娘...” 与御花园锣鼓喧天的热闹大相径庭的,是这座位于皇城最角落的冷宫――凤梧宫。 栖霞手执一缕破旧的披风,为难地看着在窗口发呆的主子。 “娘娘,栖霞只能找到这件披风了。”她咬着牙为难地说着。宫人大多势力之辈,谁得宠给谁面子,眼看自家主子已在冷宫生活多年,那些宫女太监也知晓主子是永无翻身之日,根本没有把他们主仆放在眼里。 这件披风,还是她千求万求从一个老嬷嬷手里求来的。 轻柔地将披风给自家娘娘披上,再细细为她理好发饰,栖霞道:“也无妨,华服不过是点缀,纵使没有这些衬托,娘娘也依旧倾城倾国。” 栖霞淡淡地劝着,心里却急不可耐地想要把自家主子打扮的美美的,好让皇上发现。以娘娘的美貌,一旦被皇上发现,绝对赛过宫中皇后和丽妃。 “栖霞,晚宴可是开始了?”淡淡的口吻打破栖霞心里的小九九,栖霞回过神,却发现自家主子依旧是瞪着窗外看。 “回娘娘,晚宴已然开始半个时辰之久。娘娘还是早点出门,免得被其他娘娘看到,又得落下把柄了。” 专注的视线这才收回,秦落衣淡淡扫了一圈周身,自嘲道:“衣服旧是旧了点,却很好看。栖霞有心了。”说完后才打起精神往外头走去。 凤梧宫外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因着今天的大好日子而热闹非凡,宫里宫外,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胜战和迁都的喜悦里,却惟独秦落依不是。 此刻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触碰的每一个事物都是她儿时的记忆,父皇疼宠,母后慈爱。若是没有亡国,此刻的她应该是幸福地侍奉天伦吧。 只要一想到这,秦落依强藏在心中的仇恨瞬间开始翻滚。她恨不得此刻的自己拥有至尊力量,踏平大辽,杀尽该杀之人。 她还要活捉司徒谨,将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剜下来,用他的肉他的血告慰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 “打死他,给我打死这个妖怪,重重地打。” “大皇子、二皇子,再打可就死人了。” “给我往死里打,一个没人要的丑八怪管他呢。” 棍棒与怒喝的混合声一度打破沉思,不待回神,秦落依的脚步已朝声源处迈去。 剥开高高长起的杂草,正欲一看究竟,哪想一泼水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往脸上抹去,只觉这水黏黏稠稠的,却没想太多。倒是跟上来的栖霞吓得魂飞魄散。 “啊...娘娘,您没事吧。”栖霞惊呼一声,忙掏出手绢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渍。借着白落的月光,秦落依这才看清粘在脸上的竟是刺红的鲜血。 “来者何人?” 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主仆二人回头,两道黄色身影已然闪到跟前。为首的两位是两个长相油腻的胖子,大约十二三岁光景,一个脸颊左侧有颗石榴粒大小的大黑痣,另一个较为素净,却依旧无法掩去一脸油腻和恶心,两人此刻正撅着四片香肠嘴朝着他们怒目而视。 秦落依不用猜也知晓他们是何方神圣。皇宫中内能着如此颜色的华服,除了年迈的皇帝便是皇嗣了。想到这,五脏内不由得一阵作呕。 “奴婢参见大皇子、二皇子,两位皇子万福金安。” 栖霞已然跪下请安,秦落依也顺势缓缓站起,水眸略微嘲讽地望向那两团横肉。 胖子身后的太监见秦落依未跪,吆喝道:“大胆贱婢,见着大皇子与二皇子缘何不跪?” 秦落依这才将视线落在了他们身后的走狗身上,脑海里除了“狗仗人势”四个字,别无其他。 沉默,视线继续往外移去,却在下一刻瞳孔放大。 蜷缩在他们脚边,是一个已分不清形状的血团。满身是血,头上被打的已经脱落了半面发丝,一半是血,一半是凌乱的脏发。而身下,双手双脚已然错落,白色的骨节伴着红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秦落依倒抽一口凉气,愤懑不由得爬上心坎。 这到底是人还是牲畜?怎可被折磨成如此惨状? Chapter005:救下丑子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大胆,见了本小王为何不跪?” 两个矮胖墩见秦落依并没有跪下,反而是放肆地盯着自己猛瞧,偶尔还露出不屑的轻视便很不爽。 顺手将身旁的血团拖过来,一番拳打脚踢之后便一人一脚的跨在血团那似乎是后背的部位之上。 秦落依不豫皱眉,袖口下的粉拳已然握紧。 “回禀两位皇子,娘娘是凤梧宫的秦妃。”栖霞赶忙解释道。 “秦妃?凤梧宫?”两个胖子先是相视疑惑,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就是那个被汗父打入冷宫好几年的秦妃?哈哈哈,你这个贱妃,母后(母妃)说你为了勾*引汗父而装病,不惜毒害她们,结果被人识破而被盛怒的汗父打入冷宫。贱妃,哈哈,贱妃!” 纵使心内不爽,可眉间的不悦已舒展开。这两位皇子一脸猪相,骨子里都透着一股蠢笨的气息,看来以后报仇大可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 对于蠢笨之人,她秦落依素来不屑脏了自己的手。 不过,水眸瞥向一旁的栖霞,思绪渐渐凝结。 栖霞是说过自己的这个肉身刚刚进宫就被皇后和丽妃陷害,以毒害两宫的名义被辽王下入冷宫。辽王竟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她下入冷宫,可见皇后与丽妃的力量不可小觑,以后可得小心为上。想到这,她不由得巧笑,盈盈应道:“不知两位皇子纡尊降贵的往冷宫这来有何差遣?” 言语间,双眸却忍不住往那团血肉望去,担忧自不在话下。 “哼。”脸上有颗大黑痣的胖皇子狠狠地磨着脚下的血团,“本皇子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这贱妃插嘴。” 大辽人果真无素质,只懂骑马射箭,一点文化都不识。就好比眼前的两位皇室贵胄,明明才十二三岁的年纪,竟能一口一个贱妃的喊这么顺。 双眸不自禁地又望向那奄奄一息,已然发不出声响的血团,她强压下心内刺痛淡笑道:“既如此,还望两位皇子高抬贵脚,放了他。” “这贱货跟你一样低贱,丑如鬼魅,留在宫中只会给汗父丢脸,给我们丢脸。”说完,又是一脚,狠狠地将那血团踹开。 秦落依心下一惊,行动早先于意识朝那滚动的人奔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两位皇子脚下留人。”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过来,没想到竟被眼前之景骇到无法言语。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丑儿? 除了身体上被打出来的外伤之外,其人脸上是沟壑丛丛,纵横交错。一道长疤如对角线般横跨整个脸颊,又长又深又宽,上面长满了星星点点的脓疮。相比于身体上被打出来的伤痕,脸上的这些疤倒更像是天生的..... 她惊愕地望着眼前的丑陋之景,完全忘了言语。 “娘娘,他是辽三皇子。” “你说什么?”一语如平地惊雷,秦落依吃惊地回头望向栖霞。一瞬间,捧着肉团的手开始微微发抖,莫名的厌恶涌上心头。 辽三皇子....大辽之人....她的仇人.... 原来是一路货色。 见自家娘娘太过震惊,以为她是心疼的缘故的栖霞附耳嘀咕道:“他的娘亲是曾经最受大王宠爱的禧妃,辽王曾经许诺待她诞下皇子后将她擢升为王后,可惜,世事无常,谁也没想到诞下的辽三皇子丑如鬼魅,可怕如妖怪。大王大怒,听信他人谗言将禧妃连同这孩子一同打入冷宫。禧妃因不堪大王如此对待而在一年后郁郁而终,这位皇子也就....” “这个扫把星不仅丑的像厉鬼,还把他自己的母妃给克死了。你说,本皇子不处死他,难道还让他继续危害我大辽江山吗?”两位胖皇子仍然不甘地挥动手中拳头,继而恶狠狠地说道:“来人,给我继续打!” “大王驾到!” Chapter006:奉旨收养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句喝声旋即阻止了暴行,张牙舞爪的众人一改嚣张,纷纷跪倒在地,齐呼:“皇上万岁。” 秦落依厌恶地将手中的血团扔下,擦去手中的鲜血,低头,福身道:“贱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两位胖墩亦抖着肥肉叩首。 满场平静,压抑沉闷的气氛着实让秦落依略微不习惯。 “都平身吧。”辽王淡淡地挥挥手,跨步走到秦落依面前,道:“给本汗抬起头来。” “大王。”身旁的两位丽人急忙劝阻:“大王,这个贱人就是曾经要毒杀我与妹妹的人。大王,不如...” 孰料,辽王并未理会,声音响彻这个角落,不怒自威:“抬起头来。” 秦落依依言,缓缓抬首。直面与其对视。 仅需这一个动作便可以见证一切。 重生这么久,秦落依终于见到让她国破家亡的仇敌。都说大辽王年逾古稀,可眼前的男人却只是单单的白了发,白了胡须,脸上虽有岁月之纹,却反倒更添其作为男人的成熟。 他的手伸过来,擒住自己的下巴缓缓抬起。 岁月在他的手背上刻画了青筋,却苍劲有力,秦落依的下巴被捏的生疼。 “有点意思。”男人眉眼含笑,擒住下颚的手却是丝毫不放松。 “贱妾谢皇上夸赞。”她浅声回应,心内却好似有万马驱策着想要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 男人的视线稍稍从秦落依身上移开,转而落在滚落一旁的血团上。浓眉微微蹙起,却也只是淡淡地问道:“谁动的手?” 呵!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看来,这位皇子真是投错胎了,爹不亲娘不爱的。 秦落依兀自想着,嘲讽的眼神看好戏地望着两个胖墩皇子。 “是儿臣。”眼拙的皇子们以为见自家汗父并无责怪的意思,急忙上前邀功道:“汗父,这个丑八怪只会败坏我大辽名声,不如将他处死算了。” 辽王眯起双眸,“谁负责打的?” “回大王,是奴才,是奴才。”几个负责打人的奴才亦狗腿地上前邀功,以为可以得到奉上,却孰料下一刻,年老的辽王大掌一挥,喝道:“很好。来人,将这几个狗奴才给本汗拖下去凌迟处死。两位皇子蠢笨如猪,每人各杖责三十棍,闭门思过三个月。皇后与丽妃教子无妨,亦闭门思过三个月,扣一年俸禄。” “大王,大王,饶命啊大王。” “汗父,母后(母妃)救救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大王...臣妾知错。”皇后与丽妃同时下跪,叩首谢恩,“臣妾知罪。” 鹰眸狠厉地扫过周遭,辽王说道:“即使是条狗那也是孤王的狗,如若再发现未经孤王同意而擅自动孤王的东西,格杀勿论!” “大王。” 尖细的嗓音适时出现,秦落依顺着生源抬眼望去,却见小太监跪着朝辽王挪动,哽咽道:“吉祥跟随三皇子多年,禧妃娘娘去得早,大王您国事繁忙,三皇子一人孤苦无依,屡屡遭人欺负。这次若不是吉祥及时向大王您求救,恐怕皇子命已休矣。奴才斗胆请求大王吩咐太医为皇子诊治,再不治,吉祥害怕皇子挨不过几日了。求求大王,求求大王了。” 眼神淡淡地扫了地上昏迷的肉团,他继续开口道:“派宫中医术最高的耶律齐为他诊治,务必将他救活。”言毕,又扫了秦落依一眼,眼神闪烁,问道:“秦妃!” 秦落依娇躯一震,忙应道:“贱妾在!” “是你救了他?” “贱妾也只是看不过而已。” “好。”辽王沉思片刻,继而又开口道:“自今日起,三皇子由秦妃照看。”说完,不理身后错愕的众人,拂袖而去。 Chapter007:掐死皇子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三皇子,您可一定要撑下去啊....” “老天爷,吉祥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三皇子啊,吉祥愿意折寿以换三皇子安康无恙。” 寂静的夜,萧条的宫殿,血腥的味道弥漫整个内堂。 夜风打在窗子上,发出狂躁的声响。 秦落依坐在桌边,冷冷地望着名唤耶律齐的年轻太医为那个奄奄一息的丑儿诊治,而栖霞已手忙脚乱地递毛巾、倒血水,更有那小太监哭哭啼啼震得她莫名反感。 沾在身上的鲜血已被清洗干净,却根本洗不尽那奇丑无比的容貌。脸上的疤痕纵横交错,狰狞、让人厌恶。 “栖霞,开个方子,你随后去太医院取来,然后将药炖好给皇子喝下。”说完,耶律齐便领着栖霞出了内室,小太监吉祥亦哭哭啼啼地。 房间重归宁静,一个是身心满是仇恨的复仇者,一个则是仇人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根本不受宠。 他也是该死!他必须承担他父亲所犯下的错误! 修饰着利甲的双手缓缓朝前,秦落依的脚步亦跟着踱到了床边。 丑儿依旧奄奄一息地昏迷着,皱起的眉毛和细碎呻吟清晰地传达出此刻的痛不欲生。 睡颜很虚弱,很可怜。 她闭上眼,压下心中涌上的莫名情绪。 利甲碰到了脖颈,紧接着,双手迅速地将细嫩的脖子环住,一阵滚烫传至手心。只要自己发力,这个孩子便是死人了。而她,也确确实实地这样做了。 “谁都不想杀人。可是,我别无选择。你的父皇杀了我父皇和母后,这个仇我定要报。”她喃喃地念叨,心中却已将它当成缓解烦躁心绪的咒语。双眼紧闭,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大力。 “怪只怪你这辈子投错胎。” “娘娘这是在干什么?” 冷冷清清的嗓音传进耳朵,秦落依吓了一跳,忙松开双手。掏出胸前丝帕细细地为丑儿擦拭汗珠。 回头,朝耶律齐温婉一笑,她淡淡地说道:“我看他痛苦地不断冒汗,就想帮他擦擦。” 俊眉微皱,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坐在床沿。轻柔地托起人儿的身子,再细细地喂他喝下温水,耶律齐神色如常,“宣儿自娘胎起就不受宠爱。皇上嫌他丑如妖怪,败坏皇室名声,禧妃娘娘恶他是扫把星,更有宫中其他妃嫔、宫女、太监欺他如猪狗。宣儿或许无法助助娘娘您争名逐利,微臣还是请求娘娘好好待他。楚国有一句话微臣特别喜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娘您说是吗?” 星眸终于从那孩儿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灿灿的,好似看破一切地望着秦落依。 .......!!! “我实在不晓得耶律大人您说这番话是何意。他是大王命我照顾的,难不成您以为我会违抗大王的命令而虐待他不成?我只是一介小小冷宫妃,耶律太医您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微臣不敢。微臣至少没有想到娘娘会以这样的方式博得大王的重视。”浅浅一语却已道破天机。 秦落依一怔,尴尬之色爬上脸颊。 她本想借由晚宴迟到成为焦点,继而能让辽王见上一面。却没想到几个皇子一搅合反倒助她一臂之力了,相信辽王的那句“有点意思”定是意义非凡。她也深信,辽王很快会有所动作。 本以为心思无人知晓,却孰料早被一介小小太医看破一切。 这一仗,她已然落败。 “秦妃娘娘,彻底博得大王宠爱,宣儿可是至尊法宝。”星眸朝她笑的莫名,笑的秦落依极其不舒服。 从刚才辽王的态度便可以知晓,丑儿对辽王的重要性绝对不是一点两点。 “本宫如何做,何时轮得到耶律大人你来插手了?” 星眸闪了闪,却转瞬归于平静,耶律齐淡淡一笑:“微臣知罪。微臣会每日前来为宣儿诊治,还劳烦娘娘多多担待。”说完,便如阵风似地踏出了凤梧宫。 秦落依软软地滑到软榻上,急速跳动的心脏难掩方寸大乱。双眸发狠地瞪着男人离开的地方,仇恨再度取代了满腔失落。 若要报仇,耶律齐定会是绊脚石,她定要好好防一防。 她兀自想着,心事重重地端起桌上杯子若有所思地饮着茶,却在下一刻“啊”地一声,惊恐地叫出声。 只见那个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可怜之人,此刻正瞪着受伤的眸子望着自己,不曾稍舜。 Chapter008:苟且偷生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有谁能面对一个丑的人神共愤的家伙而淡定自如?秦落依着实做不到,且不论他丑陋的容貌,还有那层噬骨的仇恨,更是将这厌恶升到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度。 拍拍胸脯,她强安下内心的憎恨,缓缓走上前。 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她道:“是不是做恶梦了,你看起来很痛苦。” 丑儿轻声呜咽出来,身子瑟瑟发抖着往后挪了挪,表情似痛苦,似迷茫,更似防备。 秦落依越发感到烦恶,既然他如此害怕自己,那她大可不用再理会这个丑儿。 索性收回手绢,不冷不热地朝他丢了句:“你好好休息吧。”说罢,便开步往外头走去。 既然对方如此不识相,她又何苦对仇人的孩子百般讨好。 “娘娘...三皇子可醒了?”端药来的栖霞见秦落依一脸懊恼,不安地问道。 人儿摆摆手,烦躁地吩咐道:“你把药端进去给他喂下吧。若他饿了,就准备些粥给他喂下。” 栖霞低声应着走了进去,可没过多久便传出一声惊呼:“三皇子,你这是怎么了?” 吼声惊倒了在外忙活的吉祥,只见栖霞的声音还会消尽,吉祥便已一阵风似地刮了进去。 “三皇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三皇子,求求你....来人啊,来人,快去请耶律大人过来,三皇子自尽了,三皇子自尽了。” 落依无语跑了进去,便看见地上一滩血水,已被打的瘦骨嶙峋的丑儿此刻更加虚弱了。无助地昏迷在床上,任是谁哭喊也无济于事。 夜,还很漫长。。。 走了又回的耶律大人边吼着边心急火燎地为丑儿诊治,其他两人亦是忙的不可开交,而秦落依,却依旧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 好在,须臾之后,终于还是把人救活了。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丑儿含糊不清地说着,嘴里的鲜血随着话语徐徐滴下,看得人触目惊心。 “三皇子,您还有吉祥啊,三皇子,别这样子,不要丢下吉祥一个人,三皇子...” “吉祥,让我死,让我死,我活着还有什么用,被人欺侮至此,猪狗不如,我还不如死了。” “啪!” 狠狠地巴掌声在这座清冷的宫殿里显得尤为清亮。 秦落依望着扇红的手掌,一双水眸狠狠地瞪了床上吓呆,小脸被打肿的仇人,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撑不下去的?大男人说死就死,你让那些自小被卖到妓院的姑娘怎么活?别人国破家亡都没死,你凭什么死?蝼蚁尚且偷生,你不过是被人欺侮就寻死觅活,知不知羞?要不要脸?”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留下那丑儿抽抽搭搭地呜咽。 “汗父嫌弃我丑陋,母妃更是嫉恨我给她带来灾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我好,没有人爱我。我只是个丑八怪,人人见了我都要打我。我没有做错,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都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这话让吉祥和耶律大人如何自处?他们为你劳心劳力,吉祥不惜触犯龙颜只求换回你一命,结果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让他怎么办?” “吉祥....”丑人儿低声喃喃,泪水带出的血迹染红了枕巾。 吉祥跪着挪到床边,哽咽道:“奴才在这,奴才在呢。” “吉祥....”丑儿伸出被纱布包的如粽子似的手,大声呜咽出来,“吉祥,对不起。呜呜....” 罪不及妻儿。眼前这位哭的肝肠寸断的孩童也就十岁年纪,却已承担了太多他不该承担的东西。 秦落依如是想着,等到主仆二人都哭累了,她抬首将众人给屏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丑儿似是哭累了,无力地瘫在床上,只是那双眼,却似是看不清未来般的浑浊。 她轻轻走近,单手支起他的下巴,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丑儿脸上的泪痕。 “想不想报仇?” 话语带着极强的煽动性,丑儿死灰的眼眸瞬间染上了一层色彩。 秦落依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缓缓变色的双眸,等着她要的答案。 “想不想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也尝尝你今天承受的痛苦?想不想当皇帝,呼风唤雨,杀尽天下该杀之人?” 前方传来骨节交错的咯滋声,丑儿抬眸,定定地望着她,眼眸已燃起了火花:“想!” 秦落依笑了。 伸手,将丑儿拥入怀中,她笑着说道:“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将会尽我所能助你成功。” 怀中孩儿点点头,却是无比坚定。 秦落依赞赏地拍拍他的后背,眼眸的光辉亮丽却毒辣狠毒:“你给我记住,哪怕生不如死,你也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得到一切。” “记住了!” “乖!”轻柔的吻印在了额前,秦落依缓缓将人拥入怀中,笑的明媚。 与其自己单枪匹马报仇,还不如看他们互相残杀来的痛快。 ************************ 【各位亲亲如果喜欢的话,欢迎收藏哈;若对此文有什么想法,也请评论,让我知道。~~~~~~谢谢O(∩_∩)O~】 Chapter009:奉命侍寝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耶律大人,皇子身子的根基可有被破坏?” 室内安安静静的,一窝人围在床边看着耶律齐为三皇子萧宣诊治。 “这个倒无妨,等三皇子的外伤痊愈了,我再开几个补药给他调理身体便是。三皇子之前被打,伤了筋骨,等双手和双腿的伤都好,骨折痊愈了,可能会在短期内无法正常行走,跛行一段时间。不过只要慢慢调理,都会慢慢痊愈的。” 耶律齐望着那有些受伤的小脸,轻声安慰着。 秦落依细细地端详着三皇子萧宣那满是脓疮的脸,问道:“这张脸可还有得治?” 见众人惊愕地看着她,吉祥还一边使眼色一边心疼地看向萧宣,秦落依无语,继续问道:“一个人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话,何谈面对别人?何谈出人头地?” 闻言,萧宣默默垂首,雪白的牙齿直直将唇瓣咬出鲜血,“宣儿知道了。” “三皇子脸上伤痕源自天生,微臣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不过,倒可以试上一试。” “桂公公到!” 尖细的嗓音冲破殿门,直直将交谈的几人震住。 秦落依狐疑地望了栖霞一眼,栖霞忙解释道:“桂公公是大王身边的随侍公公。” 落依闻言,忙携着一众人出门迎接。 “不知公公来访凤梧宫,有何差遣?” “娘娘言重了。”被唤作桂公公的老者迎着秦落依俯首作揖,“娘娘,皇上今晚会翻娘娘的牌。所以,还请娘娘早点打点为好。”话音方落,一旁的栖霞却早已笑的合不拢嘴。 秦落依温婉浅笑:“有劳公公了。”顺手将手中银票递到桂公公手中,“公公平时协助大王打点后宫,真是太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公公笑纳。” 桂公公两指夹着探探银票分量,然后笑着收入怀中。 捋捋拂尘,桂公公笑道:“娘娘客气了,以后若有事需要奴才,娘娘尽管差遣。” “那落依先行谢过公公了。”她巧笑着朝桂公公福福身,双眸含笑地送对方离去。 待桂公公走远,栖霞早已按捺不住地蹦的老高,欢呼道:“太好了,娘娘,您终于熬出头了。太好了。” “吉祥,三皇子,咱们凤梧宫有希望了。” “对对对,娘娘倾国倾城,非池中之物。果然,皇上终于注意到娘娘了。” 颓落的凤梧宫因着这一道圣旨而拨云见日,好似金光照耀般喜庆洋洋。只可惜,一屋子的喜气并未感染到所有人。 耶律齐小心地为一旁沉默的三皇子萧宣包扎好,见秦落依并无喜色,笑问:“博得圣宠不一直都是娘娘所期盼的吗?怎么,是喜不自胜了?” 声音,听起来竟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秦落依淡淡地拨弄着手中花饰,对于他的挖苦并不在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心中所想,耶律大人一介医者又岂会明白?” “娘娘心思缜密,每走一步棋都有自己的打算,微臣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岂会洞悉?”好笑的黑眸瞬间深邃,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落依,“告辞!”说完,便转身退出了凤梧宫。 “栖霞、吉祥,送送耶律大人!”她朗声吩咐,眉眼间笑意妍妍,水袖下却已悄然握拳。 满室寂静,自始至终沉默的三皇子萧宣眸色沉沉地望着那人,嗓音暗哑,却是耐人寻味:“落姐姐可是今晚要侍寝?” 声音传进耳中。秦落依回头,迎上那道沉默的目光。摆手示意其他人退出房间,她望着丑儿自嘲笑着:“不侍寝,如何让你登上帝位?” Chapter010:旧爱新欢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天朗日暖,大好阳春三月天,不是极冷亦不是极热,正好宫中珍花异草盛开之际。 “娘娘,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吧。您自进入皇宫便进冷宫,好不容易皇上找您侍寝,岂可怠慢啊?”栖霞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桃花枝桠,神色焦急。 秦落依不语,依旧是我行我素地往前走。 “娘娘,咱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 “栖霞!”回头,不悦地瞪了一眼人儿,秦落依望着她,目光沉沉。 “你真觉得得到皇上的宠爱很重要吗?” 闻言,栖霞点头如捣蒜,小眼亦忍不住憧憬起来,“当然,大王乃真龙天子,谁不想得到宠幸?” 欲往前行的脚步蓦然顿住,秦落依往栖霞方向前进一步,嘴角轻勾,“哪怕你面对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皇上龙马精神,岂可与市井上的糟老头儿相比?” “哦?”媚眼如丝间,笑容不自觉漾于水眸间,秦落依抬起手,纤纤玉指勾着栖霞姣好的下巴,笑道:“如果,给你这个机会,你可愿意侍奉我们尊贵的大王?” 俏脸腾地红透,被强大的气压压得透不过气的栖霞不自觉后退一步,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只是,卑贱的宫女,怎么,可能,能会有这等机会?” 秦落依笑了。 松开她,随意拨弄着发丝,她笑道:“明白了。”见对方一脸尴尬,她抖抖身上的纤尘,继续朝前走去,“好久没逛御花园了,随意走走吧。” 娘娘何时逛过楚皇宫的御花园了? 狐疑地望着那抹倩影,栖霞虽不解她话中何意,但经过刚才一番交谈的她却再不敢怠慢,只得战战兢兢的跟上去。 “娘娘,那边好像有笛声?” 如舞的步履蓦然停住,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原本平缓跳动的心脏瞬间加速。 双手紧握成拳,浓浓的怒火在下一刻填满胸腔。 没错,就是这个笛声。 这个害的她错付真心,害的她父皇母后惨死,害的她国破家亡的笛声。 顺着声音拨开挡在前方的桃花枝,下一刻,那熟悉到她几欲挫骨扬灰的影像瞬间映入眼帘。 司徒谨! 她握住双拳,双眸恨恨地瞪着前方,仿似要将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瞪出血窟窿似地狠。只是,对方却好似没有察觉般,依旧长衣飘飘,修长的手指执着长笛,薄唇微微吹着天籁。 他的前方,大辽的公主,那晚与她极尽缠绵的女人,元香,正舞着长鞭,笑颜妍妍地望着对方。 “谨哥哥,成亲后我们也天天这样好不好?你吹笛我跳舞。” “好,楚儿说什么都好。” 依稀还记得当年,一曲长歌,一袭轻舞。男情妾意,美好似神仙。也一度以为此爱将伴着他与她直至终老,却没想到对方却狼子野心,森森地将她的心撕裂。 爱有多深,恨有多浓。 “娘娘,娘娘....” 栖霞焦灼的声音传进耳中,终于拉回了她的神智。 秦落依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栖霞,我们走。” 栖霞莫名跟上,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生生地跌到地上。 “什么人?” 声音惊动了沉静在歌舞中两人,只见声音落尽,一缕红色长鞭挥舞过来。秦落依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脖子一紧,人已被长鞭带着甩了出去。 “噗通”一声,瘦弱的身躯已然被仍如湖中,索性湖并未太深,只是连番折腾下,秦落依的全身竟沾满了泥。 穿着红色鞋子的脚狠狠地踩在了扶在湖边的手,阴柔的嗓音传来,“你是谁?” “回禀公主,她,她是秦妃娘娘...”胆小的栖霞失声哽咽。 “秦妃?”元香与司徒谨对望一眼,只见对方淡淡一笑,走上前将女人揽在怀中。 “可是凤梧宫的秦妃娘娘?” 一只大掌顺势递到自己面前,熟悉的嗓音再度传进耳中:“多有得罪,娘娘莫怪。” “请容末将扶娘娘起来。” 秦落依心内一紧,下意识地将双手握紧。 Chapter011:他的暧昧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娘娘?” 见秦落依迟迟未动,司徒谨狐疑地问出声。 “啪!” 还未容她花时间细想,后背一阵刺痛,元香公主的长鞭已然落在自己的后背上。 秦落依闷哼一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顿痛感让她几乎昏阙。 “你这是干什么?” 身子霍地被拉起,秦落依来不及反应,竟不小心跌入对方的怀抱之中。 这是什么情况! 她抬头,却不期然迎上一双关切的黑眸。 司徒谨! 心内翻江倒海,作呕的感觉在胸腔内冲刺。抵在司徒谨怀中的手蜷成团。 秦落依相信,现在,只要自己拔出发髻上的金钗,刺进对方的喉咙,刺进他的心脏,哪怕他司徒谨英雄盖世也必死无疑。 可是她不要。 单是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这种挠痒痒的死法哪能消去国破家亡的不共戴天之恨! 她定要他也尝尝家破人亡,遭人背叛,死无葬身之地的痛楚。她一定要! “这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你竟敢不知好歹地去搀扶她,司徒谨,你活腻了是不是?” “秦妃娘娘?”男人显然已是愣住,双眼发直地望着秦落依的双眸,握住她纤腰的手狠狠地收紧,迟疑间竟忘了回应元香公主的话。 “啪!” 又是一个长鞭过来,只见栖霞“啊”的惊呼一声,秦落依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元香尤不解恨,挥舞着长鞭欲要继续作势,司徒谨手疾眼快地将即将落下的那一鞭抓住。 顺势将秦落依放入栖霞怀中,她拉着长鞭将元香扯到跟前,压低嗓子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她好歹是大王的妃子,得罪了你汗父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她是哪门子妃子,听都没听过,本公主连皇后和丽妃都不放在眼里,杀这个小小妃子有何不妥?说不定汗父还会嘉奖我呢?你给我放开,快点放开!” “你。”司徒谨担忧地望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人儿,又回头劝道:“别闹,今日之事是我不对。回头我再好好跟你解释。只是,我刚刚回到大辽,很多事还需要一众大臣娘娘帮扶,你今天得罪了大王的妃子,且不论这妃子是不是得宠,传出去对我的名声总归是不好的。你到底还想不想跟我成亲了?” “我....”元香撅起红唇不满地想要还嘴,却奈何司徒谨之话之中她心中所想,只能不甘地剜了一眼秦落依,迎向司徒谨的声音却柔和无比,“谁让你看她看的眼睛都直了。” 男人莞尔一笑,“是我错了。”捏了捏对方的俏鼻,又亲亲粉颊,直直把对方哄得身子都酥了才罢手。 “那你先回宫等我,我送娘娘回去马上回去找你。”见对方又要发作,男人无奈地叉腰,“你得罪了她,我总得要善后吧。” “那,你要早点回来。不许在那多做停留!”女人插着腰娇嗔了好久后才不甘不愿地率领众人离开。 秦落依抬眼,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如血的红衣,好似又看到了那晚鲜血染红了楚皇宫。心下一恸,冷着声嘲讽道:“将军的一张嘴可真是甜啊。我们骄纵的元香公主都被你哄得失了方向。估计,被将军的花言巧语欺骗的女子应该不在少数吧。” 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个痴人呢。 司徒谨淡淡一笑,关切地看着她的伤口,问道:“娘娘的伤势?”双手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痛不痛?” 秦落依娇躯一震,忙收起心神,挥开他的手,讽道:“告辞!” 说完,便领着栖霞转身欲走。却孰料,下一刻,身子猛然腾空,待她回神时,人已被司徒谨抱起。 她挣扎着抬头想要骂出来,却被男人笑着截断:“娘娘受伤因谨而起,末将担忧娘娘伤势抱娘娘回宫诊治自是自然。”说完,便不顾栖霞在场便大踏步朝凤梧宫走去。 秦落依惊愕地望着他狡猾的侧颜,完全与往日那温润如水的楚国驸马司徒谨对应起来。 沉沉地望着他良久,片刻后却如释重负。 既然盛情难却,她又何必装君子。 嘴角滑过一抹媚笑,丝巾假意漫不经心地划过对方的脸颊,臻首微微往那胸怀靠去,“有劳将军了!” 眼底的毒辣于不经意间若隐若现。 Chapter012:垂涎美色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是夜,当勤勉的大辽王还在批阅奏折时,桂公公一脸难色地迎上前,躬身禀道:“大王。” “何事?” “凤梧宫的秦妃受伤了。” “哦?”男人放下手中的狼毫笔,鹰眸狐疑地望着桂公公,“怎么回事?” “好像是被元香公主用鞭子拖下湖水中,又被吃了几个狠鞭,太医这时候还在为她诊治。” 浓眉皱起,辽王萧远山起身,任由下人将狐皮大氅披在身上,说了句:“前去看看”便往凤梧宫奔去。 月色清冷,感染着凤梧宫周遭亦一片惨淡。 内殿中,栖霞一脸焦急地望着脸色惨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秦落依,担忧地望向耶律齐,问道:“大人,娘娘这病几时会好?会否,耽误,耽误今晚侍寝?” 耶律齐沉吟半晌,把在秦落依身上的手并未松开,“怕是近一个月无法痊愈了。” “哎,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难得大王注意到娘娘了,这时候却.....” 正说着,却见宫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大王驾到!” 话音落尽,却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闪入内殿,一众人忙下跪。秦落依亦挣扎着准备下床,却见布满厚茧的大掌及时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拖住。她抬头,迎上那深邃的鹰眸,笑的虚弱却极致美丽。 “贱妾有罪,无法亲自迎接大王。” “你身体虚弱,这些繁文缛节姑且就免了。”鹰眸移向静默垂首的司徒谨,声音已是不悦:“怎么回事?” 闻言,司徒谨忙三叩首后才说道:“回皇上,这,纯属是误会。” “元香不懂事,你这个未来驸马难道也不懂礼法吗?堂堂一朝妃子岂容你们欺凌?” “大王。”纤纤玉手搭在那大掌上,秦落依莞尔一笑,“大王,是贱妾的不是。贱妾方才在御花园散心,不曾想误闯公主与将军游玩场所,被他们当成刺客了。还望大王宽心,原谅贱妾的不是。” 盈盈水眸满是笑意,饶是英雄豪杰也抵挡不住。 萧远山沉吟半晌,终于挥手让一众人等退下。 司徒谨沉沉地望了一眼二人相执在一起的手,眸光深了深,随着一干人等一同退出了内殿。 室内此刻只剩下他们二人,秦落依尴尬地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将手从萧远山手中抽出。 “大王国事繁忙,贱妾有罪,着实不敢多叨扰。”言语上尽量谦恭地下着逐客令,可惜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待狐疑地抬起臻首欲一探究竟时,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秦落依心下一凛,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萧远山笑着靠近,大手抚上她脸上的那道疤痕,“爱妃生的如此美妙可人,孤王当初有眼无珠,竟会狠心将如此尤物打入冷宫受苦。” 寒意自心底窜起,厚茧与皮肤摩擦的不适感让秦落依一阵犯呕。 “多谢皇上抬爱.....啊....” 还未待把话说完,便见玉颈一阵温热,老头的吻已然贴上。 “大王,大王....臣妾身体不适,不,不太方便。” 她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抡起拳头想要将对方推开,可是下一刻,双手便被狠狠地抓住。 “爱妃莫要害羞,**一刻值千金,孤王会小心不去碰触爱妃的伤口的。” 恶心的湿吻绵延而上,秦落依恐惧的连心脏都在颤抖。 “不,不可以,大王,不可以....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喊叫声霍地破口而出,下一刻衣服已然被撕碎。 “放开我落姐姐!” 清脆虚弱的嗓音传进耳中,却见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蓦然顿住手中的动作。秦落依顺着声源处望去,当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瞬间热泪盈眶。 被纱布包的严实的萧宣正捂着胸口,拄着两个拐杖,迎着萧远山怒目而视。 Chapter013:父子冲突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能明显的感觉到来自于这父子二人的诡异气氛,只见萧远山眯起鹰眸,下了床,缓缓走到萧宣面前。 萧宣竟昂头迎向他。 大手忽地将他的脖子掐住,再快速将那身子抬起来。萧远山残酷的黑眸狠狠地端详着他,片刻之后,只听狠狠地一声低吼,小小的身子已然被甩了出去。 身子在半空中滑过一道凄美的弯弧,而后,重重地砸在了石墙之上。 “宣儿。”秦落依低呼一声,忙慌乱地扑向他,将那压在地上的身子翻过来。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狠狠地浇洒在她的脸上,胸上。 可怕的明黄色再度踱到身边,萧远山神色不虞地踩在丑儿瑟瑟发抖的身子上,“猪狗不如的东西,谁借给你的胆子顶撞孤王。” “啊....”大脚狠狠地在他满是伤口的身上踩着扁着,萧宣叫的几欲昏厥。 “来人!”男人大手一挥,放了侍卫进来。 指着地上的那个可怜之人,他命道:“将这个丑儿给孤拖下去,立斩无赦。” “大王!”秦落依拽住那龙袍,稳定了心神之后忙求道:“宣儿年少不懂事,还请大王看在他无依无靠的份上饶恕他。” “饶恕?”男人眯起眼,抬起她的下巴,“如何饶恕?秦妃,孤虽老却不昏庸,你可别忘了,孤可是将这小子让你照顾了。他犯了如此大错.....” “贱妾愿意承担!”她急忙接下话,趁辽王失神之际继续说道:“是贱妾管教不力,才让宣儿犯此大错,贱妾愿意代替宣儿受罚!还请大王开恩,饶了宣儿!” “好!”男人眯起双眸,将抓住萧宣的侍卫退下,命令道:“将秦妃拖下去,杖责五十!” “大王....”闻讯而来的吉祥与栖霞吓得急忙跪倒,哭求道:“主子身子虚弱,五十杖并非小数,会出人命的。” 男人阴狠的眸闪过,双脚并用,瞬间将那两个奴才给踢开,脸上暴露的青筋已然宣泄着他的怒火,“还在迟疑什么,给孤拖下去,狠狠地打!” 众将得令,忙拖着秦落依走出凤梧宫外。 粗壮的棍棒无情地落下,每一击都仿若要吞噬灵魂般的痛苦。秦落依狠狠地抓住身下的木板,不发一语,竟生生地受了。 旁边,太监宫女嘤嘤地哭着,而自己的视觉与听觉亦随着杖刑的加深而渐趋模糊。双眸扫去,只依稀看得到那个倚在门口的丑儿,不哭不闹也不叫。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心内竟有些许宽慰。 旧伤还未治疗,又添了如此严重的新伤。待五十杖完毕,人已到了意识崩溃的边缘。 下巴再度被抬起,辽王萧远山的可憎的脸闪了进来。 “你是孤的女人,孤要,你就得给。若再有下次,格杀无赦!”说完,竟放开她率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 “还不快去请耶律太医!” 宫女太监们都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慌着竟毫无对策。秦落依无力地看着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颓累感逼着她几近崩溃。 眼前,模糊的身影闪过,她勉强撑起眼皮,看着一直沉默的萧宣,淡淡一笑。 颤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热热的,却是极致温暖。 “萧宣!”她咬着牙,泪水滑落的那一刻,她凑到他的耳际,压低嗓音,却是无比坚决地说道:“我要你记住,记住这些嚣张之人欺负我们的嘴脸,记住他们的残忍,记住他们的狠辣。深深地记住,等到将来,才能有足够的仇恨以牙还牙,甚至加倍奉还!” 话音落尽,却感觉身子越来越亲轻,只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道软软哽咽的声音传进耳中,人已失了意识。 “宣儿记住了,总有一天,宣儿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Chapter014:相濡以沫(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本以为久未阳光的凤梧宫会因那道侍寝的圣旨而结束阴霾,却难料转瞬间会雪上加霜。 满室的凌乱与烦躁。几欲将凤梧宫门槛踏破的耶律齐正拧眉为昏迷的秦落依诊治,栖霞在那连连哭泣,而吉祥则一边照顾伤势同样严重的萧宣,一边求神告佛,只求灾难能减轻一点点。 翦翦睫毛颤了颤,沾了泪花的眼皮艰难打开,秦落依无力抬眸,却见耶律齐正寒着脸。 她勉强撑起笑颜,轻轻地嚅嗫了声:“凤梧宫快要成为耶律太医的太医院了。” 见她醒过来,耶律齐拦住欲要扑过来的栖霞,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这才安下心,“幸好没有发烧,伤势不太重。” “听大人的口气,大人是希望落依更严重吗?”她调皮的吐吐舌,脸色依然惨白。 耶律无奈,“看来娘娘已然无碍了,竟然有心情与微臣开起玩笑来。”不理对方的神情,他将开好的药房交到栖霞手中,吩咐了几句,栖霞便领命而去。 走到另一张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却睁着大眼的萧宣。 “宣儿今日的命多亏了娘娘。”男人小心地为萧宣换药,一边轻声说着。 秦落依娇躯一震,勉强撑起手朝对面望去,却不曾想与耶律齐回望过来的双眸迎上。 那双黑眸一改往日犀利尖酸与挖苦,竟是温柔地好似要滴出水来。秦落依心下霎时漏跳半拍,忙将视线移开,终于勉强缓解那迫人的气氛。可是俏脸却还是觉得火辣辣的。 “他既已由我抚养,我为他拼命自是自然。更何况,要不是宣儿,我这会儿恐怕....”她连想都不敢想,要自己委身于那害她国破家亡的糟老头是万般不能,她宁死也不愿。 将手中的药房同样交予一旁的吉祥,耶律齐对他吩咐了几句后才接过话茬:“臣前些时日对娘娘有所误会,还望娘娘莫要怪罪。今后娘娘若有差遣,我耶律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秦落依淡淡一笑,“我只是一介冷宫妃,哪敢劳烦大人。大人还是赶紧治好宣儿为上。” “娘娘倾城倾国,绝非池中之物。微臣相信假以时日,娘娘定会....” “耶律大人客套起来,果然舌如莲花,话语灿烂多姿。”心中难得的好心情被他这几句话给搅乱。大辽蛮荒之地,人人空有武力而乏文采,这耶律齐是个人才。 只是,因他这些话,秦落依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疲惫地依挥挥手,她不想在与他多话:“本宫乏了。” 耶律齐尴尬地僵住身子,心想自己话语并未不妥,什么时候惹得她不悦了?苦想下却还是无结果,只能微微福身,轻轻退了出去。 秦落依又将室内的其他人退去,只留下她与萧宣二人。 她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背对着对面的丑儿。心里无数次的厌恶自己今日为何会逞一时之勇,代那丑儿受罪。 这下要得到辽王的信任可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要不是那丑儿,自己恐怕就要.... 哎,不管了,反正经过这一出,这丑儿怕是对自己更加信任了。以后若要操控他,应该会更容易些。虽说是兵行险招,却也有所收获。 她在心里叹气,寻思着接下来的棋要如何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双深眸正瞪着她,眼里情愫愈来愈炙热,好像要将她吞入腹中,融为一体般的强烈。 Chapter015:相濡以沫(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夜色越来越浓,天空忽地雷鸣大作起来。不消一会儿,便倾盆大雨,雷鸣电闪。 秦落依还兀自计划着今后之路,却隐隐感觉到身后有细碎的呜咽及发抖的声音。 她狐疑地回过头,却不曾想全身被纱布裹住的丑儿正悲戚着脸痴痴地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 “我害怕!”丑儿颤着身子,勉强撑住拐杖颤颤地说着。 “哐~” 雷鸣声再度响起,只见那萧宣惊呼一声,身子已快速地往自己床边挤。秦落依痛的龇牙咧嘴,几欲落泪。 “赶快滚下去!”她没来由地一阵厌恶,硬是忍着伤想要将他推开。 却奈何,这丑儿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怎么也动弹他不得。 “不!”丑儿竟是双手死死地抱住她的身子,怎么掰也掰不开。 可恶,明明是受伤的这么严重,哪来的力气? “以前这个时候,宣儿都好害怕,都要吉祥在旁边陪着我,落姐姐,宣儿害怕,宣儿好害怕。”话里,显然已带了哭腔。 他抬起手,双眸含泪地望着秦落依,一脸心酸。 秦落依被他那可怜的眼神看的不自在,身子被大力抱着,伤口又在后面那处,实在不敢都做动弹,索性叹着气由他去了。 吉祥与栖霞刚好推门进来,见这一副阵仗都愣在原地,吃惊地望着两个相互抱在一起的人。 秦落依挥挥手,示意上前欲将他们分开的栖霞与吉祥退下。二人得令,只得放下手中的药,缓缓退了出去。 “好了好了,不赶你下去了。可你好歹也要松开点,我也受伤了,臭小子!” 丑儿这才收回那盈盈泪光,带着那满是沟壑的脸笑的极尽灿烂。 秦落依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注视着那张丑脸良久却还是窥探不出端倪。只依稀觉得,这张又丑又恶心的脸,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哐~” 又是一阵雷电打来,丑儿好似吓得又钻到被窝,狠狠地贴在她的胸口上,那力道大的让秦落依有种淡淡的不爽。 “等你伤好了,我会亲自教你读书写字。”她抚着他凌乱粗糙的毛发,淡淡地说着。 “恩。”被窝内的头颅轻轻地点着。 “以后,别公然顶撞你汗父,宫内太露锋芒会遭人嫉妒,甚至是陷害。” 秦落依思索着这些时日自己的言行,也确实锋芒过露,好在辽王的这一顿打应该也消去了其他妃子害怕她争宠的嫉妒了。经过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人会以为她会成为辽王新宠吧。 因祸得福,好像也说的过去。 “宣儿知晓了。” “还有这张脸....”她从被窝里捞出那张丑脸,叹了口气,“我让耶律太医想想办法。”毕竟,丑的人神共愤也不太好。 “落姐姐,觉得宣儿丑吗?” 当然丑!奇丑无比!还丑的人神共愤! “额,看久了就习惯了。”见那人有些黯然地耷拉下脑袋,她伸出手想要安抚安抚,却孰料,下一刻,丑儿竟又再度抬起头来,眼神里尽是自信的风采。 “宣儿定会好好配合耶律大人治疗,一定要努力长成翩翩君子。” 噗.... 秦落依在心底嗤笑。这孩子,真是被欺负的脑袋进水了。天生丑陋,哪能说变就变。纵使是华佗转世也无可奈何。 “恩,早点休息吧。”他摸了摸他粗糙的毛发,已是哈欠连连。 萧宣又听话地钻回被窝里,脑袋迎着她的胸口蹭了蹭。 “落姐姐好香....”他甜甜地说着,丑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容。 宣儿,好爱这种香味! Chapter016:相濡以沫(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自那日之后,秦落依便承担起教导萧宣的重任。 等两人病体初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便被摆上了日程。 “落姐姐,大楚三杰是谁?”丑儿扬起脑袋,指着书籍上的字眼,一脸天真地问道。 秦落依身子一颤,执笔的手摆在空中,双眸霎时间蒙上一层水色。 大楚三杰.... “落姐姐?” “落姐姐?” “落姐姐!” 衣角被大力地扯住,这才勉强拉回她的思绪。悄然隐去眼中伤怀情绪,秦落依定定心神,这才淡淡地开口道:“大楚三杰是楚国的三位皇子。他们是楚王与楚往后,甚至是全部百姓所推崇的俊杰。大皇子楚云轩擅文,精通治国之道!二皇子楚云风擅武,喜爱自由,经常背着父兄逃出宫游山玩水,长则一年半则,断则一个月余不见踪影;而三皇子楚云柳则生性体弱多病,柔柔弱弱,却极尽精通歌舞。我们...大楚不知有多少女子甘愿排长队等候,只愿他亲自出山教识他们。” 思绪因这一番回忆而被带到过去。那时候,楚国坊间都说楚国唯一的公主楚乔,不仅倾国倾城,更是世间难得的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能歌善舞,世间难有女子可与之相比。可是世人不知,她毕生所学,悉数源自于三位皇兄的疼宠入骨。大皇兄保护她免受他人欺扰,代夫子教授她文采,二皇兄亦偷偷带她出宫玩,而自己一身歌舞更是源自三皇兄的辅导。 只可惜,一世幸福全被蛮荒辽人终结。她如何不恨? “宣儿听闻楚国被灭,那三位皇子逃脱升天,至今还未被我大辽寻到。倘若有一天,宣儿有幸,一定要好好的会会他们。” 一席话惊醒梦中之人,秦落依深深地望了萧宣一眼,“怎么?见了他们你会如何?”她本想出言讽刺,凭他面目丑陋,文采匮乏又岂能与三位才貌双全的皇兄相比。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萧宣接下来的一席话让她强压心底的仇恨再度喷发出来。 “如若可以见到他们,宣儿一定会好好和他们切磋一番。宣儿一定不会让落姐姐失望,将来必要成为人中龙凤!” 她好笑地望着他信誓旦旦的认真表情,问道:“然后呢?” 丑儿的双眸霎时间迸射出无数自信与嗜血的光彩,“然后,宣儿要杀了他们!” 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霎时间冷却,秦落依冷冷地睇着那丑八怪,“为何?” “因为他们始终是我大辽的仇敌,他们不死,大辽就算没有永远征服大楚。汗父无能不代表我萧宣无能,宣儿总有一天会征服所有国家,大楚、大汉,宣儿一个也不会落下!” “啪!” 狠狠地一巴掌落在那满是野心的脸上,秦落依颤着手,与那诧异的眼神怒目而视。 “你这些话都是从来学来的!” Chapter017:突然表白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啪!” 狠狠地一巴掌落在那满是野心的脸上,秦落依颤着手,与那诧异的眼神怒目而视。 “你这些话都是从来学来的!” 见丑儿咬着牙装沉默,双眸更是含满泪水,秦落依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旺盛。 抓住他的肩膀,她再度沉声问道:“告诉我,这些话到底是哪学来的?” “宣儿错了,宣儿病糊涂了,胡说八道!落姐姐不要生宣儿的气。”丑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哑着嗓音低声求饶。 “末将参见娘娘!” 温和中带着邪气的嗓音传来,盛怒中的秦落依回头,却不期然迎上司徒谨充满邪气的眼神。心下微微一凛,面上却是面不改色地唤来吉祥将萧宣带走。 萧宣不依,水汪汪的望着秦落依,任是吉祥如何拉扯也不动一步。 落依无法,只得轻轻抚触他的毛发,笑道:“宣儿乖,先和吉祥去找耶律大人看看伤势,我等会儿再去找你。” 丑儿扬起那面目全非的脸,一脸不甘:“姐姐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秘密是宣儿不能知道的,宣儿不走。”说完,又凑到她耳际,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嗓音吼道:“宣儿不喜欢这个男人!” 秦落依一愣,望进孩子那深沉的眼底,一时之间竟无法窥探出他心中所想。 无奈,只得拉下脸来,“听话!” 萧宣无法,视线缓缓移向一旁的司徒谨,深邃的眸隐隐散发着让人深邃的光芒。 “宣儿知道了。”言尽,便任由吉祥搀扶着缓缓走了出去。 秦落依理理着装,回望司徒谨时,又是一脸的梨花春色,看的对方目不转睛。 “本宫脸上有什么吗?竟然让司徒将军看的如此目瞪口呆?”她淡淡地嘲讽着,另一厢则吩咐宫女上茶,“这里虽是冷宫却也是深宫大院,大王的地盘。将军不请自来,就不怕有心人告我不洁,毁我清誉?” “这....”司徒谨尴尬地红了俊脸,只得作揖赔罪道:“娘娘莫怪,前些时日公主伤了娘娘。末将府内有些上等的天山雪莲和百年人参,故而送来向娘娘赔罪。”言尽时,便见一群太监将一个箱子抬了进来。 打开时,内里的东西着实让一旁的栖霞都为之惊讶。 莫说天山雪莲、千年灵芝、百年人参,各式各样的珍宝翡翠、珊瑚,以及别致的发饰一一陈列在箱子当中。 秦落依淡淡地扫了一眼,嘴角轻勾,“将军有心了。”伸手将殿内其他人退了出去,她起身,正想上前,却不料反倒被裙角绊了一脚。 眼看身子摇摇欲坠,却见大掌及时伸出,迅疾地将她托起,身子便快速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耳朵边上传来的,是清晰的心跳声。她的,他的。 臻首缓缓抬起,秦落依迎上司徒谨,四目相对时,却见对方眼里尽是炙热的疯狂。 “司徒谨!”她惊呼一声,却在下一刻小嘴被捂住,耳边传来司徒谨激动的嗓音:“娘娘,你可知晓那日我大辽入主楚皇宫时的第一次相见,你与我虽只是短短一瞥,却已让我忘不掉。娘娘的眼神和她好像,即使外表天差地别,一个活泼,一个冷傲,可是那眼神,却是魅惑的一模一样......” Chapter018:巧解危机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望进司徒谨那迷恋的眼眸里,秦落依懵了。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她根本不知道何时的他是真,何时的他是假。男人的演技太好,男人的花言巧语更是无人能比,她知道,若是普通的仇恨,若只是简单的感情背叛,蠢笨的她绝对会因这这短短的几句话而忘却伤疤。 可是,横亘在她面前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国破家亡! 轻轻将他推开,她淡笑道:“将军可真会说话,不知道将军平日里对我们的元香公主,还有其他的女子可说着同样的话?” “我司徒锦又岂会是这样的人....我....” “奴婢参见大王、参见王后!” 栖霞惊愕的嗓音瞬间让房间里的两人愣住,秦落依狐疑地皱起眉,却不敢有所怠慢,急忙扯了扯呆住的司徒谨跪下。 “将军看到了,我这随时有人监控,危险是不定因子。将军若要保命,以后请别来这发春。我凤梧宫供奉不起将军这个大神。”她冷淡地说着,顺势扯开司徒谨的手。 正巧,房门被推开。明黄色的光亮闪了进来。 “贱妾(微臣)拜见大王、王后!” 萧远山眯起双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二人,又扫了一眼一旁的珠宝首饰以及珍药补品,径直越过他俩坐上了主位。 王后冷哼一声,踩着高傲的步子坐在了萧远山一侧。 “刚才有人来报,说我们大辽的准驸马司徒谨跑凤梧宫这来了,还说前些时日宫里不少人看到司徒将军抱着大王的秦妃娘娘回凤梧宫。本宫正巧与皇上下棋,便跟着皇上一起过来看看了。司徒将军,你这又送礼物又送温暖的,可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司徒谨微微作揖,淡定地回道:“王后误会了。前些时日,公主因微臣的缘故而误伤了娘娘,让娘娘饱受痛苦。微臣着实过意不去,便前来探望。” “哦?这过意不去派个人来问候便是,何苦如此劳心劳力地亲自来凤梧宫。将军要知道,这里虽是冷宫,可人还是我们大王的。若是被人误以为你们私通,这可如何是好?” “这....” “回王上、王后。”秦落依跪着向前移了一步,望了一眼沉默的辽王,说道:“想必王后有所误会,将军前来不仅仅只是探望贱妾。” “还有什么!”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了声,深邃的黑眸看不清任何情绪地望着秦落依。 秦落依浅浅笑着,“将军因为内心歉疚,一直想着为臣妾做些事。故而前来与贱妾商量想教宣儿习武。宣儿自由体弱,贱妾想要宣儿学习武功,强身健体。至于这一箱东西,贱妾不敢隐瞒,上等的药材确实是将军想送,至于其他的珍宝首饰,则是将军想送给元香公主的,前些时日因贱妾之事惹得他们二人不欢而散,司徒将军心中有愧,一直想弥补公主。故而借着前来探望时顺便让贱妾看看这些珍宝首饰公主可会喜欢,毕竟贱妾亦同是女子,较为清楚女子喜好。” Chapter019:又召侍寝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虎眸沉沉地望向一旁的司徒谨,萧远山说道:“可是如此?”声音,已不似方才那般的骇人。 司徒谨颔首,“微臣一介武夫不懂说话,让王上与王后误会了。微臣本想得到娘娘同意后再去请皇上降旨恩准,却没想到闹了这么大的乌龙,微臣有罪,还请大王饶恕微臣。”言尽时,他匍匐在地,深深地磕了个头。 辽王紧皱的浓眉这才舒展开来,顺势伸手将秦落依扶起。 “司徒谨,三皇子的武功就由你全权负责,凤梧宫你可来去自由!”他淡淡地下着命令,双眼却是看着秦落依,不曾稍舜。 “大王,此事还得细查,口说无凭啊。”王后轩辕夕看着二人交缠的手便妒火中烧,恨不能就此将那交叠的手给烧出一个洞来。 辽王随意摆摆手,笑道:“王后,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不要为了这些事情事事计较了。” “可是....” 鹰眸狠狠地扫了还想说话的轩辕夕,眼中的不耐已是非常明显。 明明前一刻还是锱铢必较的态势,见到萧远山的眼神后却又是另一番的巧笑倩兮。只见轩辕夕温柔地接过萧远山手中的秦落依的手,细细地用丝帕抚了抚,笑道:“后宫的事可大可小,事关皇上名誉,本宫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落依妹妹不要计较。” 秦落依淡淡一笑,“姐姐日理万机,事事谨慎自是理所应当,妹妹岂敢给姐姐添麻烦,自当好好配合。” 见二人其乐融融地相互客套着,萧远山心情大好。 执起她的手,颇有暗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萧远山叹道:“前些时日孤将爱妃给惩罚的重了些,不知爱妃可恨孤?” “宣儿犯错,自是我教导无方,处罚是应该的,贱妾不敢怨恨。” “好!不知道爱妃的病情如何了?” 秦落依心中一记闷棍被打中,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回大王,已痊愈。” 闻言,辽王的眉毛舒展的更开了。 “如此甚好。孤还有要是要处理,今晚再来看爱妃。”说完,已是率先朝门外走去。 众人不敢有所怠慢,亦在王后的带领下跟了出去。 司徒谨还想开口,只见秦落依已是背着他不想说话。无奈之下,只能幽幽地叹着气,离开了。 待人都走光之后,栖霞难掩兴奋地问秦落依,“娘娘,大王*刚刚的意思可是今晚要召娘娘侍寝了?不知道为什么,大王自从那夜见到娘娘之后便对娘娘特别上心,即使犯了错也只是轻微惩罚而已,看来大王果然十分喜欢娘娘呢。” 哪来的逻辑? 秦落依在心底嗤笑栖霞的天真,心内却也是缓缓升起疑团。 自己除了容貌出众之外好像并无其他突出的地方,为何这老辽王再见过自己后会如此记挂?本以为侍寝只是起码要等到一年以后了,没想到才一个多月又被提起? 老辽王并不糊涂,这件事恐怕另有蹊跷。 她心内打着盘算,反复计算,丝毫不理栖霞的兴奋。 等到主仆二人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秦落依方站起身朝外头望去,“宣儿还没回来吗?” “回娘娘,没呢。娘娘不是答应三皇子,承诺会去耶律太医那找他吗?三殿下这会儿估计是在那等您呢。” 略微沉吟片刻,她提起裙子快速地走了出去。 两人穿过御花园,正踏在前往太医院的宫门处,却远远地传来哀求之声。 “娘娘,求求您,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这声音..... 主仆二人对望一眼,忙循着声源找去。 Chapter020:发下毒誓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才刚走到尽头,便见吉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着身旁的粉衣女子。 而一旁,萧宣正被人架住,承受着丽妃一巴掌一巴掌的惩罚。 “啊...”栖霞惊呼一声,连声音都颤抖了,“娘娘,那是丽妃啊。三殿下怎么得罪丽妃娘娘了。” 秦落依心下一凛,不顾栖霞的阻拦,硬是快速地走到他们面前。 “住手!” 淡定的语气发出,只见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视线亦同时焦灼在她的身上。 秦落依浅笑上前,“贱妾参见姐姐。” 丽妃公孙丽不屑地冷哼一声,不予回应。 秦落依倒也不气,与萧宣委屈的眼神迎上,笑道:“不知道宣儿犯了什么错,惹得姐姐如此生气?” “哦...”丽妃把玩着手中好看的指甲,妖娆一笑,“这丑儿不仅面貌可憎,走路更是不带眼睛。竟然敢冲撞本宫,本宫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宣儿,不是故意的。”勉强在被打肿的两块肉间憋出这几句话,萧宣的双眸含着泪,望向秦落依时,几欲落下。 “那是宣儿失礼了,姐姐既然已经惩罚过了,可否看在贱妾的份上饶他一命,毕竟被打死了,大王那可不好交代了。” “看在你的份上?”公孙丽操着冷艳高贵的嗓音缓缓走到秦落依面前,忽地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娘娘...”栖霞惊呼一声,忙抱住被冷不丁打了巴掌的秦落依。 秦落依笑着摇头,不置一词。 公孙丽冷冷笑着,“真不好意思,本宫刚才看到妹妹你脸上一个大大的蚊子,本宫怕妹妹受苦心急之下便扇了过去,伤了妹妹还望你海量,莫怪姐姐啊。”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已开始掩嘴偷笑。 秦落依擦去嘴角的血迹,笑脸迎上,“谢谢丽妃娘娘!” 丽妃再度不屑地哼了句,便高傲地仰起头,扭着水蛇腰离开。 吉祥忙不迭地将被被扇肿的萧宣扶起,秦落依还没回过身便只感觉身子一重,一个人已扑了过来。 “对不起。宣儿害落姐姐受苦了。” 脸上的疼痛清晰地传进心脏处,秦落依痛的龇牙咧嘴。 一巴掌尚且痛成这样,更遑论萧宣生生地受了这么多。而不久前,自己还因为他说错话而伤害他,着实狠心。 只要一想到这,秦落依的内心便特别沉重。 回到凤梧宫,急忙将萧宣放在床上,顺便吩咐吉祥去请耶律齐过来查看。 指尖轻轻地触碰着人儿的伤口,听见人儿极力忍耐却还是传达出来的抽气声,秦落依心内一恸,颤着音说道:“痛不痛?” 丑儿摇摇头,乖乖地任由她的手触碰着自己。指尖的冰凉或许是最好的良药,稍稍将脸上的火辣中和,可是,不知为何,却带来更可怕的疾速心跳。 萧宣抬起头,眼中的光芒深邃而神圣。 “我会变强的。落姐姐,你等我帮你报仇!”他郑重地说道,心内暗暗发起了毒誓。 秦落依一愣,泪水瞬间凝聚眼眶。她扶起萧宣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哽咽地说道:“好,你努力变强,为我也为你自己。宣儿,你要记住,想不被别人欺负,就要努力成为天下第一人。” “你看你汗父多威风,手握生杀大权,想让谁生就让谁生;想让谁死就睡死;这宫里所有人,包括皇后、丽妃,还有那两个欺负你的胖子,他们受不受宠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可是,我天生丑陋....”丑儿扁起嘴,眼神亦开始微微暗淡下来。 秦落依抚了抚他的头发,笑着说道:“如果成了皇帝,别说报仇,就是丑的也可以说成美的。到那时候,天下间没有一人敢说你丑,而且...”看了空荡荡的房间,她笑道:“而且,他们还会说你乃真龙下凡,故天生异貌。” 说完这番话,秦落依自己都乐的合不拢嘴,更遑论床上的丑儿了,眼神里,尽是自信的光彩。 “不过....”秦落依笑着望着他,“宣儿,虽说我大辽与大楚势如水火,征服与被征服迟早会发生,战争亦是在所难免。但你要记住,你的双手只需杀该杀之人。像方才你跟我说的,要杀了大楚三杰,原因只是因为他是敌国子民。他们既无犯错,那我们便不能因为对方是敌国的子民而肆意杀戮,否则,这天下得来还有何意义?” 丑儿怔怔地盯着她良久,双眸似有东西闪过,却快的她分辨不清。 “宣儿知晓了。” “娘娘....耶律大人到了。” 栖霞转身走了进来,将二人的谈话打断。正巧,耶律齐已然提着药箱赶了进来。 小心翼翼地反复查看,确认无大碍后,松了口气的耶律齐这才吩咐吉祥与栖霞去弄药。 “三皇子这要是再受伤,微臣恐怕太医院的药都要被他搬空了。”他淡淡地开着玩笑,秦落依却全无心思应付。 转身,为萧宣盖好被子,她仔细地吩咐了几句便对耶律齐说道:“大人,借一步说话。”说完,人已先着走出了房间。 萧宣狐疑地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人,深邃的眸飘着古怪的思绪。 “娘娘与宣儿也只有五岁之差,心思竟如此缜密深厚。微臣前些时日果真是误会娘娘了。”在花园中落座,耶律齐笑着说道,“娘娘方才对三皇子的一番话着实让微臣动容。若天下多些像娘娘这样的人,恐怕这天下便不会有如此多的杀戮了。” 秦落依疲惫地摆摆手,自嘲道:“大人没有责备落依是自私之人已足够让落依感激涕零。”淡淡地笑着,双眸顺着房内望去,却见萧宣正趴在床上,脑袋拼命地往外探。此刻,正目光深深地望着他们。 “大人,宣儿的病怎样了?” 闻言,耶律齐眸光加深,脸上的笑容亦跟着褪去,“三皇子身上的其他伤势只要多加调理便可,只是脸上的....” “他脸上的那道脓疤乃天生的,我不求能彻底治愈,只是希望那些脓可以化去,疤痕能淡些。” “娘娘,微臣之前也是跟娘娘同样的想法,但是近日,微臣反复查看三皇子脸上的伤,倒觉得他的脓并非天生所致,而是......” “是什么?” “中毒!” 水色的亮眸忽地加深,秦落依望着远方的萧宣,问道:“何毒?” 耶律齐略微迟疑,俊眉忍不住皱起,“这个,微臣还没有查清,惟独能确认的是,此毒是自皇子还在娘胎里便已经存在了。能将他的脸毁成这样恐怕是药下的极重。” 见秦落依没有反应,耶律齐继续说道:“十几年前,大王曾亲口许下承诺,只要禧妃诞下皇子便封她为王后。后禧妃诞下的却是丑如鬼魅的丑儿,大王一怒之下才将她打入冷宫,自此禧妃再无翻身之日。” 轻轻地拨弄着手中的狼毫笔,秦落依笑的温婉:“耶律大人是想说,宣儿身上的毒与当日后宫争宠脱不了干系了?” Chapter021:激将斗酒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淡淡的眸光笑了出来,耶律齐迎着秦落依深深作揖,浅笑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微臣不敢肆意评说。只是觉得,查出给皇子下毒之人十分重要。而这个也直接关系到三殿下的性命。” 清亮的水眸刹那间神色不明,却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落依望着跟前一本正经的男人,淡淡地问道:“大人,落依只问一句话,这毒可有解?” 耶律齐愣住,抬头看向秦落依,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耶律齐略微尴尬地将视线移开,俊脸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娘娘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接下来,两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沉默下来,谁也不说话,只是干坐着。直到夕阳西下,耶律齐便再也没有借口待下去,只得起身告退。 栖霞早早地携着吉祥及凤梧宫其他几个小宫女为秦落依好好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凤梧宫常年不亮的大红灯高高地挂起了。 是刺目的红,耀眼的她几乎睁不开眼。 “娘娘,这是方才桂公公派人送来的胭脂香料,说是我们大王最喜欢的。据说,当年那位天下第一美人楚乔公主也十分喜欢呢。”栖霞献宝似地说着,双眸眨着明亮的光芒。 秦落依依言,含了含胭脂,又任人洒了些许香料。栖霞端起铜镜,痴迷地望着秦落依。 “娘娘,好美。” 宫女又奉上一缕红色轻纱。 “这也是桂公公送来的?”皱眉望着这四处透明的物事,不适感旋即涌上。刺目的红,中间用大红色的彩带炸成蝴蝶结,刚刚好挂于胸口之上,魅惑的连她都脸红。 “桂公公也是希望娘娘能得宠啊。”栖霞好笑地解释道。 俏脸拉下,她不耐地将那衣服夺过,又转而扔出了窗外。 “不要,穿成那样还不如不穿。给我那件厚点的披风来,还有,命人弄几壶酒,弄点小菜来。要快!” “可是...” “快去!”她烦躁地下着命令,丝毫不管栖霞为难地泫然欲泣的表情。 窗外,月光将那红的滴血的轻纱照耀的越发光彩夺目。一道人影在月色下缓缓上前,一瘸一拐地蹲到地面上。 布满伤痕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出,快速地将轻纱抓起,又递到鼻前闻了闻。 神色不愉地望进房间,看着周围之人手忙脚乱地为女主人打扮。深邃的眸发狠地盯着女主人那曼妙多姿的身躯,抓住轻纱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 月色,亮的让人心寒。 人影悄悄将手中的轻纱放进胸口,复又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而窗内,栖霞一脸兴奋地跑进内室,呼道:“娘娘,大王来了。”恰好,屋内的酒菜已然备好,而秦落依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不漏痕迹。 勾起一洼梨涡浅笑,她快速地迎了出去。 “贱妾参见大王。” 一双大手准确地接住了她的身子,再顺势搂住,萧远山笑道:“爱妃不用客气。也不用再自称贱妾。”鹰眸扫到房间内丰盛的酒菜,他狐疑地望了一眼女人。 秦落依不准痕迹地逃出男人的手掌,走到桌前,端起酒壶,笑道:“听闻大王乃酒中豪杰,臣妾自小也酷爱喝酒,故一直想找机会与大王拼上一拼。” “我大辽女子个个都是女中豪杰,会喝酒已不是罕事,只是爱妃确定喝的过孤?” “当然!”人儿颇有自信地喊出声,继而又一脸不信地问道:“大王敢挑战吗?还是,大王害怕喝不过臣妾,失了面子?” “哈哈哈哈....”辽王抚掌大笑,顺势将倒一杯酒,仰天一饮而尽。 “好,孤就跟你比,试试爱妃的酒量。若是今晚爱妃输了,可是得任孤为所欲为哦。”言毕,大掌轻轻抚了抚人儿水嫩的脸颊,眼神极其轻佻。 “好!”忍着内心翻滚的作呕,她亦跟着他坐下,明亮的眸悉数是光彩。 房内的下人悉数退下,只余留下两位拼酒之人,再者,便是几只红烛高傲地燃烧着,滴着无言的泪珠。 夜色渐沉,门外之人紧贴门面,希望确认点点,而房内之人,却依旧拼着酒。 “大王,臣妾敬您!” 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又一杯酒递到萧远山跟前。只见萧远山已是熏熏然矣,迷迷糊糊地望着前方的东西,再配合着张开嘴,任由那辛辣的东西灌进腹中。 “大王果真是好酒量,臣妾着实佩服。”她佯装难受地一手抚着脑袋,另一只手则继续倒着酒。 刚想要再度灌进对方嘴里,却孰料下一刻竟被人擒住了手。 辽王的一双鹰眸深深地望着秦落依,嗓音暗哑,“爱妃可是认输了?” 人儿浅笑着,顺势趴在桌上,艰难地说道:“臣妾知罪,臣妾认输。”指尖滑过杯中酒,秦落依笑着递到他面前,声声魅惑:“大王再喝下这杯酒,臣妾今晚就任由大王为所欲为。” 话刚说完,便见猴急之人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继而,身子被打横抱起,迅疾地飞到大床上。 高大的身子压了上来,秦落依咯咯笑着。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自额角向下,拂过眉眼,拂过鼻梁,再是那张恶心的嘴巴。 秦落依幻想着,手指是利刃,此刻的她,正一刀一刀地割着仇敌的肉! “爱妃...” “大王!” 她笑着回答,笑着看他缓缓俯身,缓缓将嘴凑上她的.... 身子忽然一重,巨大的头颅重重压了下来。秦落依释然一笑,急忙厌恶地将高大的身子推开。 缓缓落座于梳妆镜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摆弄着花饰,再者透过镜子望向身后睡的死死的男人,莞尔一笑。 “大王不知道,楚乔公主不仅倾城倾国,还是闻名天下的千杯不醉!”望着手中花饰,红唇如烈焰般绽放妖娆,“大王还不知道,美人酒亦是毒酒!” Chapter022:玉兰二度(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切,云开雾散。当第二日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凤梧宫的时候,也意味着是危机暂时解除的时候。 还在懊恼喝醉的辽王一脸自责地去上朝,而剩下的,便是栖霞不满的大呼声。 即使是满屋的来自于辽王的奇珍异宝的封赏也封不上她的嘴。 “娘娘,难得的好机会,你怎么可以浪费啊。好好的拼什么酒,你看,昨晚有浪费了一个晚上了。还有啊,大王说要我们搬到其他宫殿去住,为何你要拒绝啊。这里凤梧宫冷凄凄的,一点儿都不好!” “哎,栖霞,大王不是说了吗,会叫人将凤梧宫修葺一番,肯定比其他宫殿还好的。你就不要再大呼小叫了。” 秦落依不语,心情大好地整理好衣着,再推窗眺望远方。难得的好空气,难得的好心情。 “吉祥,宣儿如何了?” “回娘娘,司徒将军今晨入宫,三皇子正在花园里与司徒将军习武呢。” “哦?”秀眉微皱,“宣儿心情可好?”她可没忘记,萧宣那日好像说过,不喜欢司徒谨那个男人的。 这孩子,难得跟自己这么投缘,就连讨厌的人都是一模一样。 “还好,三皇子虽不喜将军,这个时候还是会把握好分寸的。”吉祥轻轻地宽慰她,却不巧看到门外,有人,正拾级而上。 “娘娘,司徒将军来了。”他悄悄地说道,忙拉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栖霞走出去。 秦落依怔怔地看着他,待回过神时,却见对方已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慌乱地想要让栖霞看茶,却惊愕地发现房间内只剩下她与司徒谨。 “将军,我不是说过,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尤其是你我二人独处之时,倘若隔墙有耳,告到大王或是公主那,对你我都不好。” 闻言,司徒谨淡淡一笑,俯首作揖道:“娘娘莫要误会,末将听闻大王昨晚留宿凤梧宫,又亲自赏赐奇珍异宝,还命人修葺宫殿。故而,借着宣儿休息之时前来恭贺。” 秦落依起身,望着窗外的那株玉兰花,怔怔地失着神。 未几,泪水已然落下。 司徒谨心下一凛,忙慌乱地奔上前。 “娘娘,这是为何?”双手已然顺势托住腰身。他一面借用袖子擦拭着她的泪珠,一面则心焦地反复安慰,却奈何,人儿的泪水反倒越来越多。 待须臾之后,秦落依泛着泪光的水眸望着他,未语,泪先流:“将军也认为,得到皇上的宠幸值得恭贺吗?” “这....”司徒谨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安慰。 秦落依再度说道:“人人都说我要好好珍惜大王的恩泽,人人都告诉我要借助这个机会一跃枝头成凤凰。可是,有谁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当日初进宫,我借着给王后丽妃下药之事把自己打入冷宫,为的就是能远离争斗,平淡老去。可是如今,为何又要如此待我?落依这一生既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守,只求安然度日,可是却....” 泪打湿了男人的袖子,亦滴滴落进他的心坎,生生地扎进他的心。 她扬起面容,已是一片梨花带雨,“昨晚,好不容易借由着与大王拼酒才将大王灌醉,可是第二日却人人指责我愚蠢。我不想,真的不想啊。昨天逃过去了,可是以后呢,我实在不敢想,我好害怕,好害怕!” 对,就是这双眸,即使是无辜的让人心怜,却也魅惑的让人心猿意马。 司徒谨呆呆地望着她的眼睛,脑海里,视线逐渐与楚乔的重叠在一起。 心下一跳,顺手将人儿拥入怀中,他轻抚着人儿的背,柔声说道:“别怕,你还有我!” Chapter023:玉兰二度(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司徒谨呆呆地望着她的眼睛,脑海里,视线逐渐与楚乔的重叠在一起。 心下一跳,顺手将人儿拥入怀中,他轻抚着人儿的背,柔声说道:“别怕,你还有我!” 只感觉怀中的娇躯猛然一震,再然后,那双无辜地让人心碎的眸再度映入自己的眼帘,亦同时,刻在了心坎上。 “将军别说笑了,这岂是将军可帮的。落依孤苦无依已是无所谓,但连累将军却是万万不可。将军是大英雄,落依不能做错事。”说完,状似要推开他的伸出手,却在下一刻被人一手握住。 司徒谨怔怔地望着她的手,又深深地看着她,道:“娘娘,是否真心不想侍奉大王?” 闻言,只见那可爱的小脑袋疯狂地摇晃起来,“我不想不想,与其要侍奉那个糟老头子,我宁愿侍奉将军.....!!!” 话说到此处才发觉其中的不妥之处,却奈何意愿已经清晰地传达进对方的耳中,秦落依也只能尴尬地垂下脑袋,任由小脸红透。 司徒谨越看她的表情是越可爱,俊脸微微闪出笑意。 “娘娘,你且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言毕,身子已是一阵风似地快速跑了出去。 直到那个身影渐行渐远,无力的人儿这才站起。纤指拭去泪痕,又捋捋凌乱的发丝。她望着窗外的那株玉兰花,眉眼,满是笑意。 待司徒谨风尘仆仆赶回来,便是这副画中美人图。美的让他爱不释手。 “将军可喜欢玉兰?”站在窗前的人儿淡淡地问道,侧脸透着丝丝笑意。 司徒谨一怔,伟岸的身躯僵直着,动弹不得。 记忆中,楚儿也是如此喜爱着玉兰。 “当然喜欢,玉兰素雅洁净,清新可人。古有‘紫粉笔尖含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芳情相思知多少?恼得山僧悔出家!’的妙句,可见其美丽不可方物。末将私下以为,玉兰之美,赛过牡丹、斗过荷莲。” “将军果真是饱腹诗书,文采斐然。”她淡淡地夸着,依旧是那抹恬淡笑意挂于脸上,配着小小梨涡,着实诱人。 “娘娘谬赞了,末将也是从一位故人口中得知。那位故人就十分欣赏玉兰花。” “哦?”秀眉皱起,她回头,望着司徒谨伤感的神色,“可是将军那日所说的与我十分神似的女子。” 大掌悄然握成拳,司徒谨好似回忆往事地皱起浓眉,却还是咬牙回道:“是。娘娘长得极像臣的一位故人。” 俊脸泛起苦涩,他又自嘲道:“可惜,佳人已逝。”俊眸里,满是失落。 素手轻轻拨弄胸前发丝,水眸忽地发狠,她嘲弄道:“你害死的?” 司徒谨一怔,拳头越发握紧,却是沉默不语。 秦落依凤眸微挑,“果然,我猜对了。”缓缓踱步上前,双臂揽着男人的脖颈,她凑到他的耳边,笑着说道:“将军可知晓,玉兰可会二度开花哦。” 淡淡一笑,见男人没有回应,她又继续说道:“当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花期已过的玉兰会在某个合适的时机重新盛开。将军如此对待那位佳人,就不怕她化身玉兰,二度盛开,找你报仇吗?” Chapter024:玉兰二度(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身子猛然一紧,盈盈纤腰已被握住。秦落依抬起臻首,深深地与那复杂的黑眸对望,却不期然瞥见那挂在男人脸上的一滴泪珠。 秦落依娇躯一阵,她怔怔地望着那滴眼泪,心,狠狠一恸。 时至今日,她早已不知眼前男人的心中所想,她以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又岂知在他邪恶的灵魂之下会有这滴眼泪的存在。 是逢场作戏吗? 她想着,心下也肯定了这个想法。否则,她着实无法理解为何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有如此举动。 “是不是将军在害了每一位女子之后都会这样留下眼泪?缅怀吗?还是用它来骗取第二个女子的心?”说完,竟是主动踮起脚尖,红唇微启,轻轻地,将那滴泪珠含住。 时间,好似停在了此处。 窗外的风灌了进来,轻轻地挽起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发丝。秦落依只觉得腰身一紧,下一刻,双唇已被夺去。男人好大的力气,竟生生地将她的挣扎力压住,丝毫不给于机会。 待疯狂的热吻结束之后,司徒谨将秦落依拉近怀里,配合着强有力的心跳,他重重地说着,好似发下重要的誓言一般,沉重,又虔诚: “落依,我要定你了!” 讥讽在他看不见的脸上闪现,秦落依自嘲道:“怎么?充当那位佳人的替身?” 男人在她的唇上落下重重的一吻,笑着回答:“这个问题,我会用行动告诉你答案的。”说完,从腰间拿出一包物事,递到秦落依手中。 顺手将人儿抱住坐在椅子上,他交代道:“这个叫意乱情迷,无色无味,既非毒药亦非补药。” “何用?” “每个男人在服下之后,哪怕你用一只母猪与他交欢,他也会误以为是与心中所想之人交欢,还夜夜欢愉。”男人不理怀中之人的惊愕,继续说道:“大王来时你记住在他吃的东西上撒一点,保证大王一夜尽兴。” 她吃惊地瞪大美眸,“这世间竟有此等可怕的药。” “呵”男人轻刮一下她的粉鼻,“这种药在花街柳巷里即可找到,但价格昂贵且神秘,所以目前知之甚少。你想想,那些个青楼女子若不靠它,如何能挨过与丑陋之男一夜欢爱,还将他们服侍的彻底?” 秦落依扑哧一声轻笑出来,把玩着手中东西,心中已是有所计划。 “过几日,我再安排府里信得过的婢女来,皇上每次吃下这东西时,你大可让她进去,等皇上尽兴了,再让她离开。”司徒谨将秦落依搂紧,正对着自己,深深地望着。 “落依,记住,你的第一次,只能给我!” 秦落依在心底嗤笑,面上却是一副调皮的神色,“那将军可得尽心啊。”言毕,又是一阵风似地逃离他的怀中。 司徒谨无语跟上,两人在内实力嬉笑打闹一阵后,见天色已晚,男人才小心离开了凤梧宫。 秦落依直到确定对方身影在尽头消失,才卸下满脸的笑意,疲惫地瘫在贵妃椅上。 厌恶地用丝巾狠擦唇瓣,水袖下的另一只手却已然蜷成团,紧到颤抖。 是的,只要能报仇,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妨害怕**失节! 门外.... 萧宣靠在门边,黑眸阴沉地望着远方那个春风得意的背影,悄然握拳。 Chapter025:栖霞请命(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远山在下朝之后再度光临了这座位于皇城角落的凤梧宫,才一进门便将发呆的秦落依紧紧握住,唇落下,几欲将秦落依的逮个正着。 秦落依不着痕迹地避开,笑着娇嗔:“大王好是心急,青天白日的,不妥。” “有何不妥,孤着实痛恨昨日自己竟大醉酩酊,浪费与爱妃一夜**的良机。今日,孤可要将它弥补过来。”言毕,就是抱着秦落依欲往床榻而去。 “大王!”她将他推开,在辽王发火前笑着解释:“大王,耶律太医前些时日给臣妾献上了青茶,茶香宜人清新,有药理功效,可调养身心。臣妾私喜其泡法讲究,故想在大王面前呈现一番,大王以为如何?”言尽,已是率先挣开他,起身招呼着栖霞将茶叶备好。 萧远山敞着龙袍瘫在床上,意兴阑珊地看着秦落依摆弄,却是越看越精神。 只见纤指轻轻将茶壶握住,另一只则温婉地扣住壶盖,优雅晃动间,轻轻地,在半空中勾勒出一抹美好的弧度。青色的水花缓缓滴入茶盏,香气扑面而来,再配合上美人如花玉容,真是美不胜收。 萧远山看的不免入神,连秦落依什么时候将水递到自己面前都不知晓。 “大王?”丝帕轻轻拂过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这才唤回辽王的思绪。 萧远山笑着一饮而尽。 “果然是清晰怡人,爱妃人美,茶艺更是惊人。爱妃还有什么技艺可以让孤惊艳的?” “臣妾琴棋书画皆通晓。大王若喜欢,臣妾现在就可....” “哎...”断然拒绝她的请示,辽王顺手将人搂进怀里,“琴棋书画来日方长,可是**苦短...”话说着,便缓缓将秦落依压下。 “大王等等...”她极力将对方挣脱,眼看萧远山眼里已是浓浓的欲*望烈焰,她笑着从他怀里飘出来,“大王且等等,臣妾去去就来。”言尽时,已是快速闪出了房间,丝毫不管身后之人将会如何发火。 “吉祥...”刚出了房间的门,她将吉祥招到角落里去,吩咐道:“你去找一位刚入宫且没什么地位人脉的宫女。要快!” 吉祥点头领命而去。秦落依静静地站在原处等待。丝毫不知道房间内,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房内,红了眼的萧远山神色暧昧地望着栖霞,调笑道:“爱妃可真调皮,把孤扔在床边,自己却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孤焦躁不耐。”双手,已是猴急地覆上栖霞的双峰,再下移,搂住腰身便往怀里带。 栖霞紧张地双手抵在他俩之间的缝隙中,俏脸已是红了,“大王,奴婢,不是,不是娘娘...唔...”下一刻,唇瓣已被堵住,继而被湿热的长舌撬开,唇齿相依间,魂魄已被吸去了大半。 栖霞瞪大了双眸望着他,心跳如擂动。终于,在辽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后,缓缓阖上双眸,任由对方在自己身子上为所欲为。 待唇舌交缠片刻之后,她红着脸推开辽王,望进那饥渴且急迫的炙热眼神,轻声说道:“大王等等....”言毕,便快速走到房门口,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再红着脸将大门小心关上。 转过身,迎向萧远山**熏心的眼眸,抬手,缓缓解开身上的衣裙..... Chapter026:栖霞请命(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待秦落依带着吉祥与那位找来的宫女赶回房间时,内里的呻吟声与粗喘声已是震耳聩聋。 秦落依以为是辽王心急随便将宫女当成自己了,便悄悄地将门开了个小缝想一探究竟。可下一刻,身子已然怔住.... 只见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纱帘,栖霞光裸的身子清晰赫然。 她呆呆地瞪大双眸,全然忘记了反应。吉祥亦狐疑地顺着秦落依的视线望去,只消一眼,瞳孔旋即放大,惊愕地差点尖叫。 好在,秦落依及时将那张大的嘴巴捂住。 她忙定好心神,急忙命令吉祥遣散身后还不知晓发生何事的宫女。 待吉祥回来,她望着他依旧难以置信的脸,疲惫地问道:“吉祥,这事儿,你怎么看?” 吉祥沉吟半晌,终于平复了脸上的尴尬与震惊,“回娘娘,栖霞心中的英雄情结根深蒂固,辽王求欢她自是不会拒绝。更何况,方才看栖霞的反应,一脸欢愉,好像也并非是被强逼。”忽地跪倒在地,吉祥求道:“奴才斗胆,求娘娘放过栖霞,若奴才是栖霞,遇上自己崇拜的大王,也会把持不住的。” “英雄情结?把持不住?”秦落依淡淡地沉吟着,思索片刻后,终究还是疲惫地挥手让他退下。 等室内的凌乱终止,她刚推门而入,便见辽王已是累极睡下,而一旁的栖霞此刻正望着那沉睡中的龙颜,脸如红潮,光彩照人。 英雄情结真的可以让一个如花女子委身侍奉年逾古稀的老人吗? 秦落依望着她那一脸痴像,着实不解.... 她轻声咳嗽一声,这才惊醒沉浸在美好的栖霞。只见那血色褪尽,一脸尴尬地跌落下床,连滚带爬地朝她奔来。未语,泪先落。 “栖霞,求娘娘饶命!” 秦落依不语,一件件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再慢慢地,一件以减低为她穿上。而后再将战战兢兢的她带出房间,行至无人的角落处,她伸出手,用丝帕打着颤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 “对不起!”秦落依心疼地说着,亦是潸然泪下。 “娘娘...” “栖霞,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在给大王的茶水里下药才会导致他意乱情迷将你当成我,是我对不起你。栖霞.....我本想找一名宫女代替我,可没想到不小心将你留在那里了。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栖霞惊愕地张大嘴,望着泪流满面地秦落依,好半天没回过神。她忽然想起方才,大王嘴里喊着的,的确是秦落依的名字。 难言的羞愤爬上脸颊,她咬着牙道:“是栖霞的错,栖霞不该不知廉耻地在大王面前宽衣解带,娘娘,求您原谅。”说完,已是跪倒在地。 秦落依亦哭着跪下,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她抚着她的泪眼,哽咽道:“栖霞若是愿意,他日我再寻找机会向大王提出让你侍奉他;若是不愿,我定当全力摆平此事,而你只需将今日之事忘却,我定会护你周全。” “娘娘”怀中之人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落依,绯红爬上脸颊,她略微难堪地问道:“娘娘,您方才所说的下药是怎么回事?” 事情既已发展到这种地步,秦落依也不好再隐瞒,只得实话实说:“不瞒你说,我给大王献的药叫意乱情迷,只需服下,便可将所见任何人当成是心中所想之人,夜夜尽欢!” “娘娘不愿服侍大王吗?”人儿眨着无辜的眼天真的问。 秦落依爱怜地抚着她的发丝,自嘲哂笑,“有谁会愿意服侍一位已是半只脚踏入棺材之人?” “可大王是我们辽国的大英雄!” 秦落依眯起双眸,狐疑地望着栖霞争辩的神色,笑着问道:“若换成是你,你可愿意?” 见对方垂下脑袋不再言语,她也不想再问,便牵起她的手,缓缓走着,“我已知晓你心中答案。没关系,我吩咐下人为你准备好热水,你好好梳洗整理下。今后,我们再不要提到今日之事。” 行走的步子迟疑地缓缓停下,栖霞望着秦落依的背影,小手从她的手里睁开。她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地吼出声:“栖霞愿意!” Chapter027:栖霞请命(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脚步倏然顿住,秦落依回头,震惊地望着双颊红透的栖霞,“你,刚刚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反倒增加了些许信心,栖霞抬起头,直直地与秦落依对望,坚定地说道:“栖霞想代替娘娘侍寝。” 秦落依面无表情地往回走,淡淡地说道:“你可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将来,你只能永远地躲在黑暗里承受辽王的求欢,而不被辽王知道。这其中的孤清寂寞,你承受的起?” 然,在可怕的恐吓也唬不住对方,反倒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大王是我们辽国的天,是大英雄。是他带领辽军南征北战,才有的如今辽阔的疆域版图。能侍奉大王栖霞已心满意足,栖霞不追求名利。娘娘既不愿侍奉大王,那就让栖霞上。与其让一个不能信任的宫女做,倒不如让栖霞。栖霞誓死保守这个秘密。” 秦落依深深地望着一脸信誓旦旦地人儿,她倒不怕秘密被捅破。毕竟,她倒了,她也好过不了。 只是.... 眼前的女子天真的让人不忍去触碰,哪怕明明知晓她对萧远山的崇拜早已根深蒂固。可是... “不行,我还是不能让你犯险,这对你不公平。” 她说完便转身欲走,下一刻,却见身后扑通一声,栖霞已跪倒在地。 “娘娘,这个是栖霞自愿,好的坏的栖霞都愿意承担。还请娘娘成全!”她说的斩钉截铁,秦落依一阵头痛。 人儿又上前一步,“娘娘,栖霞是真心想要侍奉大王!” 秦落依笑了。轻移莲步上前,将人儿带起。她抚着她的发丝,声音转柔:“好。这些时日你且受些苦,待他日时机成熟,我会让你得到大王真正的宠爱,而不是以秦落依之名!” 再度将她拥入怀中,秦落依笑靥如花。 “栖霞,谢谢你!有我秦落依在的一天,定会护你到死!” 主仆二人相拥着,浅浅光辉将二人包住,和谐而又凄美。 轻轻推开*房门,萧宣还在聚精会神地练着字。秦落依小步上前,打掉正欲请安的吉祥。她凑过去,只见那字已初显端正。 “秦落依!”她笑着念道,对眼前的小屁孩竟有些佩服,“你才开始学习这些多久,这么复杂的字都能写的这么好!” “回娘娘,殿下方才一直缠着耶律大人问您的芳名,殿下便照着大人所写学了几遍。现在不过是短短的半柱香时间,殿下的书法已不逊其他书法大家了。” 秦落依一边听着吉祥的奉承,一边对比萧宣与耶律齐的书法,双眸忍不住在耶律齐上多做了些停留。 果然,字如其人。温润如玉的男人写出来的字不仅漂亮还非常柔和秀丽,令人赏心悦目。而宣儿的字却是完全的别样风格,字很工整,却是每一笔都极其有力,苍劲勾勒的极其霸气。 “宣儿很聪明,一学就会。”她赞许地夸奖着,甚是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心态像是老者,全然忘了此刻的她也只不过大他5岁光景。 萧宣扬起头,皱眉问道:“落姐姐可是被心事所扰?” 秦落依摇摇头,与他相视而笑。 宣儿,你要快快长大。长大了,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Chapter028:骑马风波(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自那日后,春风得意的辽王萧远山夜夜留宿凤梧宫,不仅尝尽了秦落依所泡好茶,更是在意乱情迷推使下,夜夜尽欢。 每每望着房门内交缠吟哦声,她总觉得对不起栖霞。可是又不能否认栖霞愈来愈红光满面的容颜。 如此,便过了好些时日。而她,也因为“侍奉”的尽心尽力被恢复秦妃的封号,虽品级不如丽妃,倒也上的了上台面。 眼看春日阑珊,辽王下令将于五日之后出发狩猎。故而朝廷上下,甚至于后宫女人都开始在商量着如何在狩猎那几天表现惊艳。因为,对于生长于荒漠的大辽子民来说,骑马是必不可少,连女子亦是。 只是.... 秦落依犯愁了。 自幼虽受皇兄熏陶学到些剂量,可她平时最不喜舞刀弄枪,更遑论骑马了。堂堂一介妃子,出去竟然不敢骑马,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秀眉皱起,她苦恼地思索着那几日该如何自处。 装病不去? 不行,看萧宣一脸兴奋的模样,那绝对不能伤他的心,更何况,依萧远山现在对自己的宠幸度,不去是不可能的。 “娘娘在想什么,如此苦恼?”温润的嗓音传进耳朵,听着十分舒服。软软的,好似棉花般柔滑着内心。 她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望着他清澈的明眸,俏脸已是红透,“我,我不会骑马。” “额...”耶律齐僵住,似乎难以置信耳朵所听到的话。 “以往常年病榻在卧,早生疏了。”她苦恼地撅起嘴,企图掩饰脸上的尴尬。 耶律齐明眸扫过她纠缠在一起的小手,笑的春风满面,“娘娘随我来。”说完,颀长的身影已是步出凤梧宫。 秦落依领着萧宣一路跟随着她,行至皇宫中的最角落处,当看到满场的跑马时,不由得心内狂野起来。 “天,没想到比凤梧宫更为偏远的地方竟然养了如此多马。”她惊讶地喊出声。 “还有这么大的场地。”萧宣亦欣喜地呼出声,即使是略微跛脚,秦落依也能感觉到他全身所散发出来的跃跃欲试的气息。 “吉祥,扶我上马,快点。”他吩咐着,已是摩拳擦掌。 吉祥应声将萧宣抱了上去,萧宣骄傲地扬起长鞭,兴奋地望向秦落依,“落姐姐,宣儿先行一步。”言毕,已是策马狂奔起来。 耶律齐沉默地牵出一匹马走到她的身边,眼神里,是满满的笑意。 秦落依望望他,又看看身边的高头大马,再度犯愁。 见她为难,耶律齐笑着说道:“娘娘,得罪了。”说完,已是拦起纤腰,将人抱上了马背。 男人的大掌狠狠地拍了下马背,只见一声惊呼“我不会骑马...啊!”后,人已随着马狂奔出去。 耶律齐亦跳上一匹马,笑着跟了奔驰起来,“娘娘,温柔点,别抱住它的脖子,哎,别踢啊,啊,别抓住它的鬃毛啊...娘娘...” 话语,已是带了些调侃的意味。 秦落依回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耶律齐,“我不会骑马啦....啊..” 许是那马被秦落依扯得生疼,只见前腿一个高高跃起,马背已呈竖直状。秦落依还未抓紧,人已被它甩了下来。 Chapter029:骑马风波(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耶律齐惊愕地忙弃马飞奔出去,在人儿狠狠砸向地面前将对方的身子抱住。受到惊吓的秦落依本能地将对方的身子抱紧,惊慌的脑袋硬是在他的胸口间找到空隙,钻了进去。 耶律齐身躯一震,已然忘却周身物事,只留那强有力的心跳,尤为响亮。 “落姐姐....” 待他抱着她落地后,回身赶回的萧宣一声惊吼,见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黑眸瞬间加深。 上前,狠狠地将耶律齐推开,他接过他手中受到惊吓的身子,强烈的占有欲充满整个胸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落姐姐,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道。 秦落依淡淡地摇摇头,双眸却是下意识地瞥向一旁亦是呆愣住的耶律齐。 “谢谢大人。” 闻言,耶律齐神色渐沉,“是微臣的错,让娘娘受到惊吓。娘娘勿怪才是。” 两人皆默契地沉默下来,双方的气息在暧昧地流动着。 萧宣狠狠地甩了下马鞭,袖子下的双拳狠狠握紧。 自是无语沉默,继而,又听见马蹄声咆哮而至。 几人愣住,顺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群人正策马扬鞭,朝着他们飞驰而来的。 为首的,是身穿玉袍的大皇子与二皇子。 辽王萧远山常年征战无法顾家,故而多年努力才有这三个年纪尚小的皇子,如何不讲他们宠上天去。 只见一干人等在他们面前停下,马蹄声响起时,长鞭挥了过来,秦落依心下一惊,急忙扯过萧宣,这才阻挡了他们再一次的施暴。 “哼,丑儿,上次没将你处死,算你命大。”脸有大黑痣的大皇子萧尧骂的十足凶狠,“你天性丑陋,我们迟早会将你处死,已正我大辽名声。” “对。”二皇子萧棠策马上前,双眸轻蔑地望着他手中的长鞭,“怎么?就你?也想在汗父面前耀武扬威?” 言尽时,却见身后的一大群跟班跟着哈哈大笑。 秦落依眼见萧宣红透了脸,忍不住将他拉进来,抬头问萧尧与萧棠,“两位皇子,且莫在这里多费口舌,口舌上占尽风头有何用?真正能者都是用实力说话。你若不喜宣儿,大可在几日后的狩猎光明正大战胜他,逞口舌之风,这世间连女人都不屑做。” “哼!”狠狠地一鞭挥向高空,萧尧愤怒地双眸似要喷火,“丑儿,你等着。”言毕,已是策马朝原来方向奔回去。 秦落依紧紧握住萧宣的手,即使那群人已经离开,却已然能从他颤抖的反应中窥探出他的心绪。 “宣儿可是怕了?”她问他,想要努力劝他,可人却在下一刻钻进自己的怀里。 “宣儿不怕!”自胸口边上传来的声音,软软的,却不在颤抖。 秦落依欣慰地拍拍他的后背,双眸柔和。 “宣儿不怕便是最:大的进步。”她如是说着,丝毫没有看到,藏在她怀中的人儿,此刻已是满脸狰狞,面露寒色。 Chapter030:大吵特吵(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转眼,狩猎之期已到。宫内所有人都早早整装待发,戎装在身。为的就是今日,能在君王面前一展能力。可是,后宫中的所有女子并不能算上她秦落依。 当所有人都争着想要惊艳时,而她却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越不起眼越好。 可惜.... 望着桌上,来自于大辽王萧远山钦点的骑马装,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 换上辽国女子的骑马装,以前穿过了宫装的秦落依越看越是新鲜,忍不住在房间内花枝招展地转起圈来。 “爱妃真真臭美,既然背着孤在房间内孤芳自赏,不妥,不妥!”萧远山拍着手缓缓步入房间,一把握住她的纤腰,低头欲吻。 秦落依小心将他推开,“大王,臣妾紧张。”她顾左右而言他,望向一旁栖霞暗淡的神色,却也是微微叹气。 辽王将握住美人的手,一边牵着她往外走去,一边笑着宽慰道:“有孤护着,何须紧张。”说完,便一路带着她,浩浩荡荡地走向宫门口。 王后与丽妃早已在那等候。 秦落依望着两人利落的装扮,心下不得不佩服大辽女子的气概。若楚国女子不整日矜持待嫁,也学学辽女那般,骑马射箭,大楚,是否可以增强点实力,抵御外敌呢? “妹妹果然天仙下凡,骑马装也盖不住妹妹芳华绝代。”忽然拔高的嗓音拉回她的神思。秦落依回头,只见公孙丽正阴阳怪气地望着自己。 她浅浅一笑,迎着二人福身说道:“臣妾参见王后、丽妃娘娘。” “哟,岂敢劳您参见,妹妹的一双媚眼都快把大王的魂勾走了。亲自去凤梧宫迎你,这种待遇王后都没得到。我们又岂敢消受你的一句请安呢?” “丽妃!” 萧远山眯起眼,神色复杂地望着胡言乱语的女人。 公孙丽心不高兴地笑笑,只得福福身,就此作罢。 萧远山复又笑脸迎向一旁的秦落依,大手伸出,顺手将人儿抱上马背,而后,在秦落依的惊呼声中亦跳了上去。 “大王....” “怎么了?”鹰眸再度眯起。 秦落依摇摇头,已不敢去看周遭人的眼神。 哎,就因为身后这个可以当他爷爷的男人的任性,她的身子,此刻正承受着来自于无数双眼神的狠剜。 双眸四下扫去,这其中不乏嫉妒,不乏怨念,不乏不屑,还有.... 心下猛然一跳,水眸赫然迎上远方的那位翩翩君子。而此刻的他亦是坐在马背之上,淡淡地望着自己,猜不出任何情绪。 耶律齐....水一般的男子。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可取代的气息,可是为了她? 她不敢想,只得强颜欢笑地将视线移开。 落到下一个目标上时,心底却是嘲弄地讽笑。 司徒谨.... 与元香公主并驾齐驱的男人更是将满满的注意力投注在自己身上,不用看秦落依亦已猜测到那人的脸上此刻已是青筋暴露.... 只是,那又如何?她恨不得他死,又岂会担心他所谓的不高兴! “爱妃准备好了吗?” 辽王亲昵地在她耳畔亲吻,她回头,撇下满心的厌恶,淡淡地点头。 只见长鞭起,马儿狂奔,尘土飞扬..... Chapter031:大吵特吵(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行人终于在重新建成的狩猎场上驻扎下来。 秦落依双眸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是盛放的花,繁茂的草,更有那枝桠错落的大叔苍天耸立。竖耳倾听,鸟唱虫鸣,夹杂着羊群柔喊,虎群嘶吼。好不壮观。 真没想到江南大楚竟有如此大好河山,父皇那时亦不曾将狩猎场建在此处啊。 她兀自想着,任由辽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抱下了马。直到耳畔传来丽妃不屑的冷哼声,她方将思绪拢回。 带着栖霞与吉祥前往自己的帐篷,简单梳洗之后复又换上骑马装。 待重新走出帐篷时,只见辽王已端坐高位,身旁坐着的是王后与丽妃,紧接着便是一众妃子。她妃位不高,只得默默走向那群人,却孰料一双大掌伸至眼前,待她抬眸时,辽王已是将她拉起,至于身旁被重新添上的位子。 秦落依淡淡一笑,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双眸四下扫去,似是高贵端庄,可唯有她内心才知晓,自己的双眸是在望向何方。 人群中,那一抹素雅的谦谦君子正弓着身子,安静地听着萧远山的长篇大论。 她怕被人看出端倪,故而也只是匆匆一看便掠过了,可是,却每每下意识地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她这是怎么了? 总觉得,那白色的长袍尤为适合他。 “孤已派人备好酒菜,今日,允许众爱卿没大没小,随意吃喝玩乐。”萧远山笑着宣布。 公孙丽接道:“大王,臣妾前些时日自创了骑马舞,不如借着今日之机,给大王瞧瞧。”一方美眸期盼地望着萧远山,却见对方只是淡淡一笑,将目光转向了秦落依。 “孤听说,秦妃自小深谙江南舞姿。孤看惯了大辽女子阳刚之气的舞蹈,着实想瞧瞧由我们大辽女子所跳的江南舞蹈。” 秦落依一愣,眼见公孙丽脸都绿了,忍不住说道:“大王,这....” “哎,丽妃的舞蹈回宫可看,今日朕尤其想看柔弱的江南舞。” 不用问,秦落依也知道,公孙丽的脸已是极其难看。大概,萧远山是想报复方才她在城门时对自己的无礼之处吧。 “臣妾遵旨。”她笑着回答,双眸扫了一圈,继续说道:“那臣妾就献丑了。”言尽,已是轻柔地跳进猎场中央,两洼酒窝漾起明媚。 她挥一挥水袖,只见它们刚劲有力地挥洒,继而又柔和地落下,再笔直飞出。 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结合了江南姑娘特有的柔媚又不乏大辽女子的阳刚气息。 此时,若有音乐,便是极好的。 她失落地想着,总觉得任何舞蹈缺了音乐都是苍白单调的。 不想,彼时,对面,一曲笛声悠扬飘起。 秦落依心下大喜,忙回头看,只见耶律齐不知何时拿起了一支长笛,吹奏着美丽的乐曲。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痴了。动作却越发柔媚。 辽王痴了,群臣吃了,而耶律齐,亦是痴了。 所有人都被抛诸脑后,唯有他与她,他的曲为她吹,她的舞为他跳,和谐又美好。 待一曲终了,那江南水袖亦舞到极致。辽王大喜,命人狠狠地赏了一杯酒给耶律齐与秦落依。着实不知二人眼中心中的情感流动。 而秦落依,佯装微醺告退,意图掩盖脸颊上那不正常的红。 心情甚好的辽王高兴地准了。她不经意地望了一眼耶律齐,复又缓缓退下。 直至回到帐中,脸上的热度依然无法退怯。她红着脸,顶着急速跳动的心脏吩咐栖霞准备洗澡水。不曾想,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萧宣却黑着脸走了进来。 秦落依做到梳妆台边,边卸下首饰,便问道:“宣儿,怎么了,不在那多聊些。” “宣儿长相丑陋,他们根本不愿与我同桌,又如何有人愿意与宣儿交谈。” 心下一恸,秦落依全然没有注意到萧宣脸上的不正常表情。只是在心底盘算着要如何安慰他,以防他的情感受到伤害。 可是,才刚伸出去想要安抚的手下一刻被擒住,秦落依不解地抬头,这才发现萧宣那不正常的脸色。 “你....” “你就那么缺男人吗?有了父皇还不够,还要勾*引司徒谨,这些时日,却总是悄悄地对耶律齐抛媚眼。” Chapter032:大吵特吵(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你就那么缺男人吗?有了父皇还不够,还要勾**引司徒谨,这些时日,却总是悄悄地对耶律齐抛媚眼。” 秦落依当场僵住,难以置信地望着萧宣,却见对方的脸黑如锅底,双眸更是迸射出无数怒火。 她强压住满心怒火,问道:“好好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我说错了吗?前些时日见你对未来驸马投怀送抱,方才跳舞时,更是对大太医秋波暗送,你这...” “拍!” 彻底的巴掌声响彻整座帐篷,萧宣的右脸瞬间印上了五指印。他不服,倔强地扬起脑袋,与她怒目相对。 秦落依怒极,一掌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口气!” 萧宣不语,眼中的怒火未退。 恰巧,备好水的栖霞与吉祥走了进来,见这阵仗,连忙将二人拉开。 “哎,怎么回事?殿下,您没事吧。” “娘娘....”栖霞担忧地望着怒极的秦落依,却是下意识伸开手,以防秦落依一怒之下又动起手来。 见丑儿依旧是一脸不服输的态度,秦落依双手握拳,紧到发颤。最终,还是无奈抚额,挥手,示意吉祥将他带下去。 “带他下去,看着心烦。”盛怒之下的她全然没有看见她的话旋即让丑儿眼中的怒火熄灭,取而代之的,便是沮丧。 萧宣狠狠地盯着秦落依,半晌后,终于还是推开吉祥,快速跑了出去。 吉祥无法,只得快速地跟了出去。 秦落依全身无力地瘫在座位上,大脑放空。 方才,打的是不是太重了些。 这孩子,今晚是吃错什么药了,脾气这么冲。什么勾*引,什么媚眼,都哪学的。 想想就一阵心烦。 “娘娘,殿下这个时候跑出去,荒郊野外的,会不会....”栖霞支支吾吾地说着,却不曾想惹来秦落依更多的烦乱。 抬头,望向镜中自己那张挫败的脸,怒火蹭的又再度飙升。索性摊手,哗啦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出去。 “他要如何便如何,我管不着。” 栖霞下意识地闭上嘴,安静地随侍左右,再不说话。 就如此,到了半夜子时。 已然喝至昏死状态的辽王萧远山被搀扶着回到了帐篷,秦落依见那被酒灌醉的老脸,心中更是烦闷。 “娘娘,天色已晚,也不知殿下此刻跑哪儿去了。奴婢知晓娘娘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在意,实则内心担心的要命。与其在这生闷气,倒不如去追回来,把话说清楚了,也省事。”见她仍有犹豫,她又笑道:“大王这边,奴婢给你照看着,娘娘尽可放心。” 神色在昏睡的萧远山上停了停,秦落依却还是站了起来。 “你且帮我看着大王。”言毕,身子已然跑了出去。 栖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至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眼中才松了口气。 回头,望着辽王酣睡的脸,她走过去,小心地将对方的摆正,继而又将她抱紧。目光一直望着他,安静着,微笑着,如是,过了许久。 Chapter033:狩猎遇险(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天色,很快地亮了。 找寻一夜无果的秦落依挫败地回到帐篷里,疲倦地任由着栖霞与吉祥紧张地打扮着,穿上骑马装,无精打采。 “娘娘,殿下已经随大王先行一步去狩猎场了。”吉祥贴心地说道。 秦落依眸光一亮,也顾不得身上是否准备好便奔了出去。 见到那坏小子,她一定要好好打一顿,让他对自己如此无礼。 她如是想着,不想,越到狩猎场心却越跳越快,越怕见到萧宣。 “哎,我怕那臭小子作甚。”她自言自语地骂着自己,待稍平定心绪后方缓缓端庄步入狩猎场。 远远地,便望见那让她牵挂了一夜的人。 心下大喜,欲待上前打招呼,可对方却无情地走开,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秦落依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任由辽王亲昵地将她搂进怀里。 这下好了,经过昨夜一事,她对身边老头子搂她腰一事倍感别扭,目光亦不敢随意乱瞟,只得恨恨地瞪着那个杀千刀的臭小子。 “大王,与其年年循规蹈矩那般狩猎,无聊之极。倒不如准我们这些妃子前去打猎,以一个时辰为限,比比哪个妃子打到的猎物最多如何?” 丽妃攀住辽王的手臂,撒着娇。 辽王眯起双眼,嘴角泛起的笑容代表着那盎然的兴趣。 “好!”他说道:“孤今日不亲自打猎,就看看你们这群辽国大好女子如何驰骋!”言毕,视线意味深长地扫过周遭所有妃子。 “啊?”秦落依为难地皱起眉,不免有些后怕。 好不容易学会骑马,竟然还要打猎。天,她连弓箭都不会拿,这可如何是好。 “大王,众娘娘千金之躯,狩猎之时刀剑无眼,微臣请求带众太医一同前往,以备不时只需。”耶律齐站在中间,不卑不亢地禀报。 秦落依悄悄望去,只见男人偶然抬起的视线与她相逢,刹那间勾的心内小鹿失了方向,胡乱碰撞。 “爱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也给朕的皇子们练练兵。萧尧、萧棠...你俩亦一起跟去。若拔得头筹,孤重重有赏。” “儿臣遵旨!”被养的肥胖且硕大的两位皇子笨拙地爬上马。 秦落依见那阵仗,瞬间鄙视。 “儿臣也请旨前往!” 一道清郎,带着些许怯懦的嗓音传出,只见萧宣顶着那副丑如鬼魅的脸正怯怯地单膝跪地,请求一同狩猎。 众臣连带着众妃子皆倒吸凉气,已是将视线移至地上,不敢再看。大有多看一眼便会被传染而容貌变丑的阵仗。 萧远山眯起双眼,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根本不配为他儿子的丑子,刚想拒绝,却觉手背一热,秦落依已是拍着他的手,笑着说道:“臣妾也请大王给宣儿一个机会,毕竟,他也是大王的儿子,若不让他狩猎,不免会让众臣觉得大王是在包庇宣儿。”最后一句话,秦落依几乎是附在萧远山耳朵说的。 虽是请求之语,却也句句在理,根本不给辽王反驳的机会。 Chapter034:狩猎遇险(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远山沉吟片刻,终究是挥手应允。 秦落依望着萧宣喜不自禁的表情,心亦不自觉跟着软了。 缓缓跳上马背,司徒谨亲自将弓箭递到她手上。她略微迟疑,终究还是拿了起来。 “大王看惯了众妃子打猎,早已看腻了。你若夺得最后一名,我相信他会更高兴的。”他轻声地说着,秦落依笑的更欢了。 这不是便宜了她吗? 报之以甜笑,她凭着记忆加紧马背,快速朝前方奔去。 “宣儿,我们来比比,看看谁打的动物比较多。” 萧宣拧眉,寒着一张又丑又老的脸冷凝着她,看的她后脊骨发凉。 小手差点抓不住缰绳,秦落依想着,怎么也不能在眼前的小屁孩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又是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 “不过,要记得,不要争第一。树大招风!要输,可是,又不能输太惨,要让你汗父看到你的能力!”她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让萧宣想笑。 对方只是赏脸地哼了一声,便挥舞长鞭,狂奔起来,气的秦落依在背后气的吹胡子瞪眉毛。 真是气煞她也!!!! “本宫就不信跑不过你!”她挥舞着鞭子,亦跟着张牙舞爪。 耶律齐担忧地跟在身后,焦灼喊着:“娘娘,万事小心!”明明就是一点技艺也没有,却还是倔强地下了战帖,耶律齐无语望天,对于眼前这位调皮的小主更是马虎不得。 万箭齐发,如雨点般瞬间袭满了原本安静的森林。只见草丛开始传达出惊惧不安的躁动,下一刻,利箭飞去,小兔子惊叫一声,便拖着被箭射中的腿开始逃跑。 众人蜂拥而上,惟独秦落依悠哉悠哉地望着他们争抢。 “耶律大人,我们换个方向走走。”言毕,已挥鞭调转马头。 耶律齐担忧她不懂方向,自是跟上。 二人离开众人的视线,向着另一个方向一路往前。直至无人人迹罕至之处,却发现此处风景独好。 山山水水,青青绿绿,动静结合。 “大楚风光真好。”她由衷地感叹出声,私下好不怨念二皇兄那个家伙,自诩游遍天下,却独独忘了家门口的这一大好河山。 “好归好,却已然成为过去。只希望,她的新主人能赋予她新的生命。”温润的嗓音传进耳中,秦落依回头,望进耶律齐明亮的眸。 继而,相视而笑。 “娘娘,不像是大辽之人。”他疾行,与她并驾齐驱。 秦落依回头,笑着回问:“怎么说?” 耶律齐听闻,竟哈哈大笑起来,“有哪位辽国女子是不会骑马,不会射箭的?若是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话语,倏然顿住,温雅的男子忽地沉下脸来。 他伸出手,及时止住了秦落依即将说的话。 “好像有埋伏...” “落姐姐小心.....” 不远的地方忽地传来了萧宣的呼喊,继而,只见一阵蟋蟋簇簇的声音响起,弓箭如雨点般朝他们射来。 “小心!” 耶律齐飞身至她的马上,将她抱住。两人双双滚落至草丛边上,耶律齐背部着地,稳稳将秦落依护在怀里。 “落姐姐,小心有冷箭!” 一句呼喊伴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秦落依还不及反应,便见耶律齐飞身覆在她身上,然后是“嗖”的一声,只见耶律齐闷哼一声,冷汗自脸颊滴下。 秦落依惊魂未定,忙伸手摸向他的后背。 冰凉的触感自指尖传至心脏,她惊恐地瞪大双眸,声音已然哽咽:“你中箭了!” Chapter035:狩猎遇险(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耶律齐顶着苍白的脸朝她淡淡地笑着,“娘娘,我们的处境,恐怕不是只是微臣中箭这么简单!”他说着,引领着她的视线向四周望去。 下一刻,只见人儿脸上血色尽失。 只见四周不知何时竟涌现了如此之多的老虎.... 个个一副嗜血嗜肉的模样,磨着牙,竖起阴凉的利爪,等待着肉入户口。 “将我背上的箭拔出来!”耶律齐轻声说道,双目却是发狠地望着四周的老虎,脸色紧绷。 秦落依见他唇瓣成青紫色,心下警铃大作。 “你中毒了?箭上有毒?”她说道,声音再度哽咽。 “快点拔下来。” 远方,来自于萧宣的马蹄声渐渐消失,秦落依越过虎群,望着那飞速狂奔却又极尽小心的丑儿。心下一狠,忙移到耶律齐后背,望着那极深的伤口,双手,颤巍巍地覆上箭柄。 “我拔了。”她颤音道,只见闭眼,手狠狠使力,鲜血喷到脸上的那一刻,耶律齐已然夺过那弓箭,朝飞跃而起的一只猛虎掷去。 正中心脏,老虎应声毙命。 瞬间,群虎,群起而攻之。 还在奔命的萧宣边跑边朝那些老虎射出弓箭。 只听“嗖”的几声,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们应声落地。 一只,两只.... 待虎群们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萧宣上,秦落依趁势将几欲昏迷的耶律齐移到边上。 望着愈来愈青的脸色,她焦急地望着耶律齐还带笑的脸,泪水滚了下来。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笑。”她哭着,狠狠地抹了抹泪,只见男人伸出手,轻轻地,缓缓地将另一滴凝滞的泪水擦去,“你没事就好。” 他说着,鲜血却自嘴角滑下。 秦落依心下一惊,忙翻过他的身,撕去男人身上的衣服,顾不得男人想要反对的动作,嘴巴已然凑到伤口上。 耶律齐侧过脸,望着人儿哭得梨花带雨却是极致认真吸毒血的容颜,心下狠狠地恸了恸。 待人儿将毒血吸进,他嚅嗫着,想要说话,却感觉眼前一黑,人已昏了过去。 “耶律齐,耶律齐....” “落姐姐小心....” 萧宣的声音传来,秦落依回头,只见一只猛虎正嘶吼着朝他们逼近。 草丛蟋蟋簇簇响起,一阵风快速涌动,萧宣已然跑到他们跟前。 年仅十岁的男儿汉,此刻正努力地伸展开自己那发育还不健美的双臂。 “宣儿。”她望着满脸沾满老虎血的萧宣,惊叹于他竟将如此之多的老虎杀的只剩下眼前的这只。 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手上已经没有箭了。落姐姐,你带他先走,剩下的,我来。”丑儿的眼神分外可怕,不复往日那天真,多了些许秦落依猜不到的陌生元素。 “落姐姐,快走!” “不行!”她盯着那步步逼人的老虎,如是说着,“要死就一起死。” “吼~” 生死关头,哪里容得下太多废话。只见那老虎已然一跃而起,长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秦落依下意识的将萧宣抱紧,闭上双眼。 “吼~” 老虎的痛苦呻吟传进耳中,她睁开双眼,只见那老虎此刻正大张着嘴巴,中间被一把匕首隔断,插在喉咙之中,鲜血直喷。 秦落依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宣,大滴的老虎血自脸颊上滚下来。抱在怀里的身子还是颤抖的,抖的厉害。 远方.... 大辽的兵马飞奔而来。 秦落依快速地在地上抹了抹血,往耶律齐脸上涂去。又接过萧宣手中的弓放入耶律齐手中。 她迎向萧宣不解中带有愤怒的眼神,笑道:“宣儿,还不是时机。相信我....”她说,而后起身,顶着冰凉的感觉迎向萧远山。 “大王....”身子被拥入萧远山的怀中,她笑着,眼神却是冰冷无温,“大王,耶律大人为了臣妾,哪怕身中毒箭亦竭尽全力,英勇将十几只猛虎射杀而死,从而护得臣妾与宣儿安全。” Chapter036:宠幸真相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辽王眯起眼,鹰眸冷冷地扫过周遭的一切,大掌又温柔地安抚着秦落依。 “好了,你没事就好。”言毕,又命人将昏迷的耶律齐抬去医治,自己则亲自护送着秦落依回到休息的地方,直到太医确保她无事之后方离开。 帐篷内,只剩下秦落依与萧宣主仆四人。 栖霞拨着红烛,不满地撅起嘴,“毒箭,十几只猛虎,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设计陷害娘娘的。大王是怎么回事,竟不追究。” 秦落依拧着眉,不发一语。 栖霞说的没错,毒箭与群虎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她知晓,这大辽宫中,想要她死的人绝不止一两个。 可是,到底会是谁呢? 王后轩辕夕?还是泼辣的丽妃? 手中的红烛刺啦刺啦几声响起,越烧越旺。烛光映衬着她的脸,美的惊心动魄。 秦落依回头,望向沉默的萧宣,知是他心中还对今日之事存有芥蒂。便屏退吉祥与栖霞,将萧宣揽入怀里问道:“宣儿,你可怨我?” 怀中之人摇头,眼神中有委屈,有不甘,有愤懑,“没有!” 秦落依微微一笑。 抚上丑儿的青丝,她说道:“宣儿你想想,若是让丽妃他们知晓你一人打死十几只猛虎,会有什么后果?” 丑儿扬起脑袋,眼眸中的不满缓缓退去,迟疑半晌后,咬牙说道:“他们会像以前那样对宣儿,将宣儿折磨致死。” 捋着他的发丝,秦落依温柔地望着他,指尖的触感明显地说明了丑儿此刻的害怕。 “宣儿知道了,宣儿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收敛锋芒。”抬起眼,又深情款款地望着秦落依,眼眶已然红透,“宣儿知错了,昨夜宣儿不该不顾姐姐情绪说出那些混账话,方才虎群将你围困,宣儿好怕就此失去你。宣儿知晓落姐姐若不是为了宣儿是断不会委屈自己,与那些人周*旋。宣儿错了,请落姐姐原谅宣儿。呜呜呜....” 秦落依不语,只是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哭泣的宣儿,才像一个小孩。 她如是想着,心里却安慰了许多。 “娘娘,丽妃娘娘来了。”吉祥贴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却恰好见一大红色闪了进来。 公孙丽看见秦落依坐在床边,一副病怏怏的弱态便忍不住淬道:“落依妹妹真真如江南女子那般,弱不禁风啊。不过也是,自古英雄都爱病美人。我们大王,吃的就是这套。” “姐姐此话差矣,大王不是也吃姐姐这套吗?”慵懒地坐在软榻上,她随意地拨弄着发丝,媚态横生。 “你!”丽妃怒极,望着秦落依姣好青春的面容,忍不住妒火中烧。 忽而,她掩嘴偷笑,而后款款踱步走到秦落依面前,顺势勾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笑的甚是欢乐:“你知不知道,明明只是初见,大王却如此宠你吗?” 秦落依笑着垂首,悄然掩去眼底的鄙夷,浅声道:“大王的心思,妹妹不敢揣度。” 闻言,丽妃笑的更为傲慢,言语中已是带着一丝丝同情成分,“也罢,你刚入宫不久。不知道很自然。” 秦落依娇躯一僵,狐疑地抬起臻首。 公孙丽挽了挽额前青丝,“宫中,但凡待了将近十年的妃嫔嬷嬷都知晓,如今风头正劲的秦妃娘娘与当日产下鬼子的禧妃有几分相似。大王念旧,一直后悔往日对禧妃太过狠心绝情,便将所有的心思寄托在你,秦妃身上。鬼子让你看护,连冷宫都破例为你整改。君王更是不辞劳苦自书房前往这偏远冷宫与你共寝,你当真大王无聊呢。” 美目狐疑地望向一旁的吉祥,吉祥一吓,忙跪倒在地,“回娘娘,奴才只是这几年才开始侍奉三殿下的,对宫中之事一无所知。” 公孙丽的纤指再度覆上那凝脂肌肤,“都说女人如衣服,只是新与旧的区别。你秦落依容貌无双又如何,待宫中新宠上位,你亦如那旧衣,终究还是会被埋没。一切的宠溺,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话说到此处,见那狐媚的双眸蒙上一层暗淡的水雾。公孙丽失神地望着她的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底的暗淡快速却明显。 秦落依张嘴欲问缘由,却见她复又摆上趾高气扬,携着下人,款款离去。 Chapter037:病中探望(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短暂的狩猎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中断。 所有人的脸上都因为萧远山的暴怒而蒙上死灰,狩猎草草收场,可却带来了致命的人心惶惶。 毒箭、猛虎,一切都是有备而来,可萧远山却按兵不动。秦落依知晓,萧远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想要平衡宫内权利,以防失衡。可见,在萧远山的心中,对她秦落依依旧是有所提防的。他在怕,怕对她宠幸过头,导致宫中权力集中在她手上,故而面对着如此一场有预谋的陷害选择不予追究。 此次狩猎,秦落依还是受到了惊吓,公孙丽的话着实让她震惊,却没有那么大的触动。想想,她不过是想要报仇的一缕亡魂,何须在乎萧远山所爱何人?所谓替身,不过是加重了她在复仇之路上的筹码。 她的担忧,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那位在狩猎场上拼死护住自己的耶律齐。 离狩猎期已然几月过去,可那人却依旧没有消息。 派去的吉祥回报说,耶律大人在家静心养伤。大王吩咐,等他痊愈后再入职。 那人伤势到底如何?那人的毒可解了? 未知数始终牵挂着自己,解也解不开。 终于,按捺不住的她假借耶律齐因她受伤的理由去了一趟耶律齐的府邸,于公,她理应去探望救命恩人,于私,她不得不承认,那萦绕于心头的相思在甜蜜地折磨着她。 一大早,带着老大不高兴的萧宣来到耶律齐住的地方,那人府中的下人与他一样彬彬有礼,说话温润,举止透着一股那人的温和气息。 终于,莲部小跑至他的房间,她不待下人引进便急迫地推门而入。那人亦睁开眼,此刻,正一脸温柔地望着自己。 “吉祥,你带宣儿到前厅等着,栖霞留下,大王让本宫带些话给耶律大人。”言毕,已是迫不及待地让栖霞将门掩上,丝毫不管身后的丑儿脸色已是如何地差。 栖霞知趣地回避了,她缓缓上前,每一部,身心都在颤抖。 “微臣,参见娘娘。” “别。”她着急地伸出手将他扶住,有些自我嘲弄,“耶律大人还是如此客气。”目光瞥向那包的严实的纱布,未语,泪已先落。 “谢谢。”纤指抚上他的胸膛,她不知跟前的人是否会痛,只是心疼地看着,几欲无法呼吸,“那日,若不是你救我,恐怕此刻的落依,已是一缕亡魂了。” “娘娘方才还责怪微臣客气,娘娘现在不是吗?”他温柔地望着人儿双颊红透,笑道:“微臣救娘娘是理所应当的。” 她美目瞪大,已是焦急地问出口,“大人是因为落依是大王的妃子所以相救,还是因为落依是落依...” 耶律齐身躯一震,一脸惊愕地望着她。 知道自己失言,秦落依有些窘迫地扯着丝帕,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我...本...本宫还,还有事...我...”她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全,羞炯地想要转身,却在下一刻,双手被人握住。 男人的温度透过手心,直达心底,烧的她都痛了。 温热的大手搂住她的香肩,继而缓缓将满脸绯红的她转至他的眼前。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泪已澜珊。 耶律齐心疼地望着她,继而缓缓俯身,薄唇,俯下,虏获了那欺负人的泪珠。 一颗,一颗.... 泪珠,掉的更凶了,最后全都调皮地跑到了那粉红的小嘴上。 他搂紧她的腰,与她贴着额头,压低了嗓音道:“落依是落依,只是我的落依。不是别人的。为了落依,耶律齐什么都愿意做。”他说着,继而双唇含住了那带着泪花,还在颤抖的唇瓣。 一切,甜蜜化不开,散不去,任凭那贴紧的双唇在那品尝着。 Chapter038:病重探望(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那一日,是秦落依重生后最幸福的时光。试想,能与心爱之人相知相恋,何其幸福。 耶律齐的笛声,她的琴声,甚至她的舞姿,都在那一日涤荡着让人欣羡的甜美。他们好似要将生命中所有的幸福都放在那一日般,说不尽甜言蜜语,话不尽百般柔肠。 “听说西不的东旭王朝虎视眈眈,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待时机成熟,我会请求大王成全你我。” 男人是如此的单纯啊,毫不设防地将真心交付给她。 秦落依痴痴地望着还在兴高采烈地设计着他们未来的耶律齐,愧疚之感涌上胸腔,终究还是无言地用唇截住了男人的话。 爱情的滋润让她几乎失了方向。几乎让她忘却了仇恨。 一日,终于在满心不愿中早早地来了。待房门打开,萧宣的臭脸瞬间映入眼帘。虽不解,可还沉浸在爱情中的她丝毫不去在意。 “平日注意些,好好休养,大王需要你。”她端庄地说着,可双眸中隐含的情愫唯有他们二人知晓。 简单的话别后,她方依依不舍地带着一干宫人乘辇而去。 转眼,天色见凉。入冬的时候,跨越南北的大辽与西方的东旭王朝开了战。这次的战争来的又快又猛。东旭朝似是有备而来般倾巢出动,打的大辽连失城池数十座。 萧远山大怒,虽不是御驾亲征,却也日夜不离御书房,与众臣商讨战事。 君臣,衣不解带,直至胜利传来。紧接着,大辽派遣未来驸马司徒谨出征,继而,胜利再度传来。 东旭不堪司徒谨重创,连连败北,终于,在春天来临之时退回了东旭与大辽的国界。 战争,就此搁浅。 司徒谨再度成了大辽的英雄,人人膜拜。 辽王大喜,就此宣布司徒谨与公主元香于三月后成亲。 “娘娘,小心。”栖霞尽心为秦落依拂去压下来的桃花枝。 秦落依不理,竟是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 那个方向,是她从来不曾去,也不想去的御书房,只是今日,单单地因为听说那让她牵挂的无良医生痊愈归来。 “栖霞,糕点拿来。”她站在御书房的门口,接过栖霞手中的糕点,再度仔细确认了下自己的着装。 见她如此紧张,栖霞掩嘴偷笑道:“娘娘,大王又不是第一次见,何须如此紧张不安?” 秦落依只是浅笑着不语,缓缓地,好似朝圣般慢慢走进了御书房。 “好。既然耶律爱卿你如此恳切,孤准奏就是了。桂公公,传孤旨意,擢升耶律齐为太医院提点,正五品。同时,赐其与礼部侍郎之女蓝蓝完婚,婚期与公主同日同办。” “哐当!” 手中所有的糕点连同那一盘盘瓷器碟子,应声落下。 秦落依怔怔地望着前方,望着眼前这位,让她日日思念,夜夜担忧,魂牵梦萦的男子。 她一定是耳朵出毛病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耶律齐要成亲的消息,还是跟公主驸马同一天。 那位蓝蓝是谁? “爱妃?” 萧远山的声音传进耳中,这才拉回她的神思。 “大王。”她嚅嗫了几句,这才发现身前被自己打翻的东西。 Chapter039:恋人未满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怎么回事?”萧远山关切地将她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她的手,以确保是否受伤。 秦落依呆呆地望着耶律齐。 许久未见,瘦是瘦了,却也是出奇的精神奕奕。 那人明亮的眸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而笑笑,再无其他。 心,好似被割裂般,痛不欲生。 她扯扯衣角,尴尬地扯着嘴角,“臣妾,只是太过高兴。三月之后,大辽的两位功臣将与心爱之人完婚。大王,想耶律大人救臣妾于虎口,看见他觅得佳人,臣妾,真的替他高兴。臣妾还在想,那日若不是他,臣妾恐怕早已与大王天人永隔了。”她哽咽着哭倒在萧远山怀中,已是泣不成声。 “乖,有孤在这。孤保证,不会再让爱妃受到任何危险。”萧远山心以为她还在因为狩猎那天的事情而恐惧成失声痛哭,故而担忧地拍着她的背。 “等会儿让耶律大人给你瞧瞧,孤看你自那日之后中日郁郁寡欢。好在耶律爱卿回来了,让她看看也好。” 一路无话.... 凤梧宫中,耶律齐尽职尽责地将手搭在秦落依的脉上,沉吟着,始终不曾正眼望她一眼。 “娘娘可能是受惊过度,容微臣开些方子,娘娘照方服用,相信假以时日,会好的。”说罢,已是起身欲走。 “耶律大人留步。” 秦落依秀发披肩,抬首虚弱地屏退一旁的吉祥与栖霞。待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时,终究还是潸然泪下。 “你这些时日过的可好,你可知道我....” “多谢娘娘关心,微臣半年来在府中安心养病,有蓝儿照看,自是一切无虞。倒是微臣该感谢娘娘,若不是娘娘巧舌如簧,将微臣说成大英雄,微臣还得不到大王如此看重....” “蓝儿....”她故意将其他屏蔽,满心满眼满耳的只有这两个字,“她是...” “她是微臣的未婚妻,是微臣的青梅竹马。”男人豁然打断她所有的沉吟,回头时,俊朗的眉眼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还请娘娘自重,切莫在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惹人闲话。” “我...” “娘娘自重!” 他绝情地根本不容她说下半句,只见男儿两袖挥洒,转身已是推门离开了寝宫。 徒留她满目泪水,伤心欲绝。 她还来不及跟他说她的思念,她还来不及告诉他她的心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会如此绝情... 难道,真的一切只是她自己的痴人说梦?是幻觉吗? 泪水沾湿了枕巾,却根本无用。 耶律齐将大门关上,亦同时阻断了二人好不容易渐渐贴近的心。 就在她黯然落泪时,紧闭的大门再度被推开,她以为是襄王回心转意地回来,可当她惊喜地抬起头时,失落更是狠狠地扯着心脏。 “是你啊。” 无奈地扯嘴轻笑,她望着风尘仆仆的司徒谨,着实提不起兴趣。 Chapter040:狠心毒计(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是你啊。” 无奈地扯嘴轻笑,她望着风尘仆仆的司徒谨,着实提不起兴趣。 满室的伤感,变成了莫名诡异的恶心气氛。 秦落依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珠,强撑着扬起臻首,笑脸相迎,“驸马爷,有何贵干。” 下一刻,身子已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男人的气力大的几乎让她窒息,却也遮掩不去那来自心底的浓烈的恶心感。 “放开我!”她挣扎地低吼,却换来男人更加大力的拥抱。 头顶上,传来男人暗哑的嗓音:“我听闻你今天听到皇上赐予我与元香完婚而失声痛哭,我知是你心如刀绞,我亦何尝不是。娶元香,并非我愿,相信我,待他日事成,我定迎你为妻。” 他如是说,状似痛苦,却让秦落依听着倍感嘲讽。 怪不得,她还奇怪,为何眼前的男人会发疯跑来这,原来是误会了。 她是失声痛哭,但可不是为了他! 明明还是厌恶与嘲讽的表情,此刻却再度染上委屈,双眸,泫然欲泣。 双手,颤巍巍地抚上他的后背,语带哽咽:“如若我不想你与她成婚,你愿意吗?” 感觉到怀中的身躯明显地僵住,她在心内讥讽,面上却是痛苦不堪,“你果然还是不愿?” 司徒谨放开她,在她的头顶上吻了又吻,“相信我,不出几年,你定会是我光明正大的女人。” “几年?”水眸冷眼相望,她嘴角轻蔑地勾出一抹嘲讽,“几年是何年?有人连短短的半年都等不到,说翻脸又翻脸,我又如何相信你的几年?说不定,待那时,你与她儿女成群,而我还傻傻的痴心错付。不过也罢,我亦只不过是你心中那位佳人的替身罢了。我秦落依确实命苦,当萧远山的替身,连爱一个人,也要以替身的资格,想想,何其可悲!” “怎么!”男人心下一急,迫切地想要将话语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地忍了回去。 抚了抚她的头,他安慰道:“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你以后便会知晓。我不方便在这多做停留。相信我,也要等我。”男人说完,便狠狠地吻了她,终究还是不甘地快速离去。 秦落依恼怒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蜷成团,终究是狠狠地锤了锤床,怒火狂飙。 萧宣缓缓走了进来。 短短半年,已足够将他的身子拔高,现如今的他,已然稍微超过了秦落依的身长。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将秦落依抱入怀里,任由秦落依的泪水落到自己身上。 “宣儿,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以欺负身边的女人为乐,看着她们为你们着急,为你争风吃醋,你们就特别满足?” Chapter041:狠心毒计(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宣儿,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以欺负身边的女人为乐,看着她们为你们着急,为你争风吃醋,你们就特别满足?” 萧宣深沉的眼望向门外,乌云压顶,大有大雨倾盆之势。 “落姐姐,天下男儿皆薄幸,但宣儿不是。宣儿这辈子,绝对不负你。”他说的如此坚定,秦落依却也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浅笑道:“男人最大的爱好便是承诺,可是,这些承诺大抵都是空话。宣儿,我知你对我好,可是以后,说不定,我们会不得已走上反目的道路。到那时,你落姐姐再不是你的朋友,亲人,而是你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那个时候,你见到我的唯一便是,欲除之而后快!” 秦落依自嘲地说着,却没想到,许多年后的那一天,竟会一语成箴。 她窝在他的怀里,失落地想着耶律齐的事,却也不得不庆幸他的绝情。 放手吧秦落依,纵使他爱你有如何?要复仇的你,如何负担的起这份爱情?谁又知晓这份来的如此匆匆的爱情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倒也,他绝情正好断了自己的痴心妄想了。 这样,复仇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她想着,今后,定要将耶律齐彻底忘却,只当这是绮梦一场。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 她合上大氅,肆意地在萧宣怀中沉沉入睡。 萧宣深邃的眼一直望着她的容颜,待确认她睡去后方小心翼翼将她放入床榻上。 天外,果真是下起了雨。他坐在床边,望着没有一丝防备的睡脸,忍不住俯身,轻轻地在那唇上印下一吻,像是承诺的爱的印章一般,庄严又神圣。 外面,狂风呼啸。 他走到门外,一路穿越长廊,来到了那座他时常练舞的地方。 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却是沉沉地望向站在花园中间,似在赎罪的耶律齐。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已被雨水淋透的纸,上面的墨迹已然模糊。只是耶律齐紧紧握住它的手着实大力,竟生生地将它握成两段。 男人带有长疤的脸看不出任何思绪。 他只是冷眸一扫,淡淡地望向站在中央瑟瑟发抖的耶律齐,沉声问道:“你可都看到了?” 耶律齐闻言,俊脸上,笑的比哭更难看。 只见他于风雨中鞠躬作揖,苦笑道:“微臣看的一清二楚。” 萧宣阴沉的黑眸瞬间笑的明媚,“半年前本皇子派人带信告知你她与司徒谨有染,不想却让你的伤势越发严重,实属不该,本皇子在这向你道歉。不过好在今日,你亦亲眼所见她与司徒谨相拥相吻,正好也断了这个念想。只是,她这样,也是情非得已。为了生存,谁不想朝廷大臣攀上高枝,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希望你别怪她,她是个好女人,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一切只是为了本皇子的大业。你且回去,与蓝蓝好好生活,别在对她抱有不该有的幻想,待他日本皇子大业功成,自是重重有赏。” 阴沉的鹰眸闪烁着嗜血,萧宣望着已是一塌糊涂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纵使她再不洁,你也不配拥有她!” 耶律齐身子一颤,大雨浇浊着他的脸,已然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只见他跪倒在地,朝萧宣狠狠地磕了个响头,喊道:“自今日起,微臣将承担起治好三皇子与秦妃娘娘的重则,一切行君臣之礼,不再对娘娘存有非分之想。”说完,又是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萧宣望着眼前这一幕,放在身后的手狠狠地握紧。 还不够,他要快快长大。 只有这样,才能杀了任何想染指她的人。 司徒谨该杀,萧远山,更该杀! 回望身后的凤梧宫,眼中的决绝十分明显。 秦落依,你很快便会独属于我了! Chapter042:她的计划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待云开雾散之时,一切已是过往云烟。臣是臣,妃为妃,永远别妄想一朝能跨越困难,相守一生。 自那日看诊之后,耶律齐就很少出现在凤梧宫,即使为了萧宣的病不得已前来,也只是与萧宣相约花园相见。 看来他是铁了心与自己断绝前尘。 秦落依淡淡地想着,却也不再计较。既已是为复仇而生,他的疏离反倒更好。 她如是想着,心口的疼痛便不再明显了。 “栖霞,大王今晚会过来。”拨弄着一株桃花枝,她淡淡地说道,美目斜望,见身后的人儿已是红了俏脸。 她无语问天。实在无法猜透那已年迈的糟老头有何吸引力,能让她如此痴迷。 “避孕的药可有按时服用?”淡淡地问了句,却不想越发惹得身后之人羞的发颤。 “服,服,服了。” 秦落依不再言语,眯起眼,望向蓝蓝的天际偶尔飞过的鸟儿,不刺痛,却觉得窝心。 御花园的花儿争奇斗艳,吸引了无数蝴蝶,翠鸟,惹得御花园芳香飘逸,热闹活泼。 远远地,便见一袭大红色花衣裳闪进了眼帘,她娇媚地笑了笑,便举步迎了上去。 “元香公主好雅兴,竟会再此赏花。”她淡淡地说道,刻意将对方的不屑及鄙夷忽视。 假装亲昵地挽起她的手,她笑着拉着元香四处晃悠,“看,这是大楚最出名的...” “喂,秦妃...”狠狠地将她的手甩开,元香不屑地轻哼一声,“我和你不熟络吧。”言尽,竟转向另外一个方向,欲走。 秦落依掩嘴偷笑,“是不熟,不过司徒谨倒是经常跟本宫提起公主你。” 元香顿住,回头,狐疑地望着她。 只见秦落依复又拉起她的手,亲昵地拍了拍,“司徒将军说公主你女中豪杰,多亏了你,他才能在剿灭楚国时出尽风头,成为大辽英雄,也多亏了你,他才能得到大王的赏识,与你完婚。” “他真的这么说?” “当然。”美目泛着调皮的光彩,秦落依笑着回答。 四下偷眼望了望,迷人的樱桃小嘴已是凑到元香公主耳畔,倾囊相授,“司徒将军还说,最爱公主那凝脂胜雪的美背。将军好不害臊,说,有时候望着公主如雪的肌肤,他就忍不住遐思飘远,若公主后背上能纹上他最爱的玉兰花图案,那最是美不胜收了。” 见对方脸颊绯红,秦落依的美眸闪过一丝嘲讽,复又皱起眉,笑道:“不过,司徒将军也说了,公主不怕打打杀杀,就怕痛。让你去纹身,是万般不愿的。” “怎么会!”元香急急地打断她的话,又羞臊地跺跺脚,自言自语道:“这死相,怎么什么话都跟外人说。”言毕,匆匆对秦落依告别,脚步已然飘向太医院的方向。 “公主慢走。”她妖娆地朝她喊了声,却也是掩嘴偷笑,那甜的化人的笑容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Chapter043:栖霞有喜(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翌日,宫中关于昨夜驸马与公主大打出手的消息甚嚣尘上。吉祥一大早幸灾乐祸地在那聒噪,以泄私愤。 “据说都打到司徒将军受重伤了。”吉祥双手叉腰,说到重点出便伸手揽过凳子,继而又插着腰哈哈大笑地讲着,全然忘记了主仆之礼。 好在,秦落依并不在意这些琐事。 望着铜镜中的美目娇颜,想想当司徒谨望见那怒放的玉兰花的惊愕表情,她心中是畅快淋漓。 “大王那边有什么反应?”捋着发丝,她淡淡地问道。 “有。”吉祥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畔,附耳小声说道:“娘娘有所不知,虽说公主将司徒将军打成重伤了,可那司徒将军亦不是省油的灯,亦狠狠地扇了公主两巴掌,嘴里还嚷嚷着‘你不配,你不配’呢。然后大王得知后,直接降了将军的职,连婚事都暂缓了。” “哦?”绝代的侧颜浮出一抹惊讶,可眼里却好似已然猜到般淡定如初,“竟有这事。” “是啊,也不知道将军与公主为何事吵架?奴才可听说将军与公主素来恩爱非常呢。” “就是。”栖霞亦接过话茬,言语里满是不解,“昨日我们还见她前往太医院,估摸着是想去纹那玉兰纹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唔.....呕.....” 还未待她把话说完,秦落依便见她快速捂住嘴,快速背转过身去,一阵干呕。 话题的风向骤然变换,秦落依拧起秀眉,狐疑望向干呕不止的栖霞。 “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便见门外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秦落依还未待反应过来,便见喉咙一紧,呼吸一滞,司徒谨气愤到面目狰狞的面容已然映入眼帘。 见事态不对,她用眼神示意受到惊慌的吉祥,说道:“吉祥,带栖霞下去休息。找耶律齐过来,好好给她诊诊,本宫等会儿过去。” 吉祥得令,忙拉着已然吓到的栖霞走了下去。 满室,徒留紧张与让人作呕的诡异气氛。 秦落依已被掐的面目通红,她抬眼,望向司徒谨,问道:“怎么?将,将军的气是要撒到我这了?” 话音方落,却见司徒谨手一使力,秦落依的身子已然被甩至一旁。 小腹,狠狠地砸向了桌角。 鲜血自嘴角淌下,她用手擦去,倔强地回望他盛怒的脸庞。 “若不是你这个贱妇,我与元香又岂会弄到这步田地?”他再度欺上,顺势又狠掐住她的脖颈。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秦落依淬道:“果然,男人话,最是不可相信。山盟海誓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那些权利?怕是那位佳人也是如此被你用来换取权利的吧?” “闭嘴!”男人狠狠地吼出声,掐住她脖颈的力道加大,“你不配提她。她在我心中是神,是不可触碰的圣女。你呢?不过是人尽可夫的溅妇一个。不妨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姿色尚可,你觉得本将军会睬你吗?” Chapter044:栖霞有喜(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呵?圣女?女神?不过也是你获取权利的工具?本宫人尽可夫?你大将军呢?亦不过是踩在女人的背上获取功利。你与我,不过是半斤八两。”说完,骨子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在盛怒之下,竟化为满身气力,生生地将他的手掰开。 许是被她的反驳震到,司徒谨惊愕地望向脸色红的几欲滴血的秦落依,半晌没有言语。 须臾之后,还在喝茶喘息的人儿感觉腰身被抱住,转眼,身子又跌入一片温暖之中。 男人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幽叹了口气,“你何苦怂恿她纹上玉兰?” “不如此,你恐怕不过三月便会与她正式结为连理?到那时,我怕是什么都没了。”话至伤心处,竟是泪水涟涟。秦落依梨花带雨地回望司徒谨,话未出口,泪已先落。 “你说以后我会明白。你说你会先跟她成亲,又同时许下只要我一个的承诺。你让我如何信你?眼看,宣儿丑陋,争权夺利,成为皇储已是无望。待他日王后与丽妃之子登位,这宫中又会有我容身之地?”说完,已是哭着扑入他的怀中,痛断肝肠。 司徒谨轻拍着她的背,淡淡地说道:“在怎样,你也不能让元香纹上玉兰....” “花只是一朵死花,你若行得正,真正将她放心底,又何妨害怕那物事?”颤巍巍的手拥住他的手臂,秦落依哽咽道:“司徒谨,帮我。我不想日后被丽妃王后折磨,我更不想眼睁睁地望着你与元香成亲。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如何帮?” “辅佐宣儿成为皇储,助他顺利登基。宣儿行事怯弱,根本就扶不起。待他日萧远山驾崩,宣儿登基,我们再让他下到圣旨,让你当摄政王。这天下,岂不是你我二人的?与其低声下气,被别人欺凌,到不如一鼓作气,成为掌权者。宣儿孤苦无依,自小受尽欺凌,身边又没有其他的重臣愿意辅佐他。你若能顺利助他登基,根本无需忌惮其他人与你分享功劳,这天下,还不是你我的手中物?” 司徒谨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黑眸深邃,似是想要透过那双被泪水沾湿的双眸看出些许异样。 可是,他看到的,除了心碎便是心酸。 心下一恸,便忍不住捧住她的双颊,狠狠地在那唇上吻了又吻。 吸进那泪滴,又转眼撬开贝齿与那丁香嬉戏。待怀中人儿已被亲吻的毫无力气,只能瘫软在他怀中时,他大手将她紧紧抱住。 只听见坚定的话语在秦落依耳际响起,“好!” 秦落依笑了。 哪怕是内心在恶心,她也欢愉地伸出手,紧紧地与他相拥。 “我爱你,谨。”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你且等我回去与属下好好商议。宣儿我会辅佐,不过实权必须掌握在我司徒谨手里。落依,如若被我发现你耍花招....” 秦落依目光惨淡,满眼透露出丝丝散不去的哀伤,“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我除了你谁都无法依靠,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男人安慰地吻了吻她的发丝,“这件事会牵涉太多,一切都得仔细。我相信你。待事成后,天下与你,我可都要。” Chapter045:栖霞有喜(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轻轻地吻了吻那薄唇,当时回答。 司徒谨这才满意地抱了抱她,两人静静相拥片刻后,方悄悄离开凤梧宫。 秦落依望着他,方才的梨花带雨顷刻雨过天晴。 “落姐姐。” 萧宣倚在门边,望着已坐到梳妆镜前的秦落依,轻声喊道。 他的身后,是一脸阴霾的耶律齐。 “你若心中有一丝丝愧疚,就好好努力,努力在他面前扮演一个弱者。扶不起的阿斗这个词,我记得前些天已经教过你了。相信你演起来应该不会觉得难。”她信不走到萧宣的面前,刻意忽视身后的男人,转而将萧宣牵入房中。 萧宣抬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脸上还残留的泪珠,心如刀绞,“那个男人既然让你如此厌恶,你何苦又要与他逢场作戏?没有他,凭我的能力,我照样能称王称霸,许你无忧生活。” “萧宣。”秦落依严肃地将他扶正,正经地说道:“称王称霸,只凭武力便可。可是,我要的是天下百姓臣服,群臣百官臣服。凭借司徒谨在朝中的人脉,有他认可,日后你登基,可以少了来自于百官的阻碍。” 更何况,她亦要司徒谨尝尝遭人背叛,权利爱情尽是的滋味! “可是他害你留了好多的眼泪。” 女人摇摇头,将她抱入怀中,“这些眼泪都是假的,宣儿不必理会。我的眼泪,这辈子只会为值得的人流。”她说着,神色忧伤地望向那门口。 耶律齐依旧站着,低着头,她看不见他的任何反应。 “落依你的眼泪,会为我流吗?”不再是姐姐的称呼,萧宣抬起头,第一次以着如此严肃的口吻询问。 秦落依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傻瓜。” 言尽,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起身站起,望向耶律齐,淡淡地问道:“栖霞可如何了?” 男人这才伸手,正经地做了个揖,“回娘娘,栖霞,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秦落依一怔,继而冷笑。 “这丫头,竟打起小心思来了。”说完,径直越过耶律齐,快速朝着栖霞的方向走去。 才刚到房间门口,便见一团人影扑了过来,她还未回神,只见对方已是嚎啕大哭,哀求连连:“娘娘,我错了。求娘娘开恩,栖霞错了,栖霞真的错了。” 水袖下的双拳狠狠地蜷成团,秦落依冷冷地将她推开。不待她站稳,便伸手,狠狠地一巴掌掌掴到她的脸上。 “拍!” *************** 额,大家觉得,我该怎么对待耶律齐这个可怜的汉纸。。。。。 Chapter046:栖霞有喜(04)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狠狠地一巴掌扇下去,却见栖霞右脸颊上已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秦落依冷眼望着她哭泣不止的模样,淬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小心思的?” 栖霞再度跪到地上,哽咽道:“娘娘,对不起。栖霞错了,栖霞只是想让大王注意到我。每次大王来凤梧宫,栖霞只能远远地看着,着实不甘,所以,几个月前就没有再服用避孕的药了。对不起。” “看你一副乖巧模样,对我忠诚,为我忧心。我以为你是全心全意服侍我,没想到,你心底竟存了这副心思。”她不再理会栖霞的哭泣,转身望向一旁的耶律齐,问道: “耶律齐,帮我去弄副打胎药来。” “娘娘....不....”枯瘦的手抱住她的双腿,栖霞哭求道:“娘娘,求求您,让栖霞生下这个孩子,娘娘,求求你。” “这个孩子不能留!”她脱口低吼,望着曾经她自以为单纯的容颜,一颗心,好似被生扯了般痛苦不堪。 本以为以萧远山的年纪是万不会有孩子,所谓吃避孕药亦是以防万一。可万万没想到,萧远山能力依旧,眼前的这个女人经没有听话。 她千不该万不该太信任她,才铸成如今这弥天大错。 “娘娘,栖霞不求名利,只求孩子能生下来。若娘娘能够成全,栖霞愿意马上出宫,永生不再回京都。” 跪在地上的人啊,是多么的卑微着乞求着自己,那种苦无出口的迷茫曾经的自己也深深地经历过。 她都知晓。 可是,孩子,不能留! “吉祥,你还愣着干什么,将她给我关起来。等耶律大人的药备好了,你给我喂她喝下。” “大王驾到!” 正准备决绝离去,却没想到身后,已然出现了萧远山,以及端庄高贵的皇后,轩辕夕。 “这是干什么?”萧远山鹰眼眯起,四下打量宫内的一切。 秦落依朝他与轩辕夕福了福身,淡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小丫头犯了点错。臣妾正想惩罚她呢。” “什么错让妹妹如此动怒?该不会是....”轩辕夕凤眸瞟向地上的栖霞,将萧远山扶上主位坐下,“这小蹄子与人媾和,不守妇道吧?” “落儿,过来。”萧远山将怀抱腾了个位置,待秦落依走过去后,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疼宠自不必说。 轩辕夕神色一暗,却也神态自若地笑着自行坐到副位上。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这丫头在宫外认识了一位郎君,竟背着臣妾与他私定终身。臣妾气归气,却也怜她伺候臣妾多年。故而打算教训一番后向大王请求放她出宫。” “哦?”轩辕夕凤眉微挑,直接将耶律齐叫到跟前来,“耶律大人,本宫看栖霞面色惨白,似有生病征兆,你且给她瞧瞧。” 耶律齐一怔,正犹豫犯难之际,却见栖霞已然抢先上前哭喊起来。 “大王,王后,饶命啊,饶命啊。” 栖霞哭着扬起脑袋,又跪着移到萧远山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大王,奴婢,怀的是大王的孩子。求大王饶命,救救我们的孩子。娘娘要奴婢打掉我们的孩子,大王....” Chapter047:栖霞有喜(05)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话音方落,却见周遭所有人都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远山眸光幽暗,看了看地上栖霞,复又望了一眼怀中的秦落依,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秦落依慌乱地自他怀里出来,一同跪在地上。 辽王面无表情地说道:“落儿,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秦落依倒也不惊慌,只是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栖霞,叹道:“回大王。栖霞腹中骨肉的确是大王的。” “哐当!” 萧远山狠狠地一个使劲,手中的茶杯应声飞到房柱上,碎片飞溅,一片,直接刺进秦落依的手心里。 钻心的疼。 “大王。”顾不上疼痛,她急忙抬头解释道:“两个月前大王与臣妾对饮至深夜。大王再次喝醉,臣妾当时有事出去了一趟。却没想到等臣妾再度归来时,大王已与栖霞搂抱在一起。臣妾害怕进门打扰您的雅兴,故而在房门口站了一夜。本以为是大王真心看上栖霞,没想到这小蹄子大清早醒来便哭哭啼啼地跑来找臣妾,说大王将她当成了臣妾的替身。那日她本想拒绝,却没想到大王以性命威胁,栖霞怕死,唯有从命。” “然后。”辽王阴沉的眸深深地望着秦落依,不动声色。 秦落依跪着靠近他,眼眶已是蓄满泪水,“臣妾问过栖霞,问她是否愿意服侍大王。若她愿意,臣妾定会将那事禀报大王。可栖霞却口口声声哀求臣妾说不要提起此事,她不想成为他人的话柄。臣妾无法,只得将此事压下不让大王知晓。却难料臣妾懵懂无知,竟不懂在那时做好措施,结果,就酿成今日之事。”她重重地将臻首磕向地板,声音大的满室都听得清清楚楚。 再度抬头时,额头上已是一片血红。 双眸下意识地望向一旁的栖霞,她笑着点点头。栖霞看着她,继而,又似是明白地愣愣地点头。 “是臣妾做事欠考虑,还请大王不要责怪栖霞。若要怪罪,臣妾愿一人承担。”她深情地说着,泪水潸然而落,砸向地板时,漾出一朵泪花。 “大王,此时还得彻查清楚。单凭听秦妃一人之语难以就此下定论!”眼见萧远山的神色因秦落依的话稍有化解,轩辕夕心内大叫不妙,表面依旧是温婉地善意提醒,可是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此事,微臣亦可证明。”耶律齐上前一步,迎着萧远山重重跪下,“那日第二天,吉祥去往微臣府中探望,亦跟微臣说过此事。微臣当时亦惊吓了,故而亦忘了提醒娘娘做好防护错事。是臣的失职。” “奴才也有罪。还望大王别怪罪栖霞,一切由奴才来承担。”吉祥亦跟着跪了下来,不断地磕着头。 轩辕夕凑到萧远山身边,想要在他彻底相信之前劝解:“大王。此事...” 辽王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继而又叹着气走到秦落依跟前。 将人儿拉起,摊开她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拔出那两枚碎片,仔仔细细地吹了又吹。 “痛不痛?” 秦落依一颤,哽咽着摇头,“不痛。” 辽王复又将她揽入怀中,黑眸不动声色,薄唇微启,已是开始下了命令,“传令下去,自此,将栖霞升为长河夫人,入住安心阁,由专职太医问诊,再配以几名公公太监伺候,安心待产。” Chapter048:他的承诺(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辽王复又将她揽入怀中,黑眸不动声色,薄唇微启,已是开始下了命令,“传令下去,自此,将栖霞升为公孙夫人,入住安心阁,由专职太医问诊,再配以几名公公太监伺候,安心待产。” “大王,万不可如此大意处事啊。谁知道这小蹄子腹中的骨肉是不是大王的,皇上...” “王后!” 秦落依嘶吼打断轩辕夕的叫嚣,面容阴沉,双眸中带着不容小觑的怒火,“你如此怀疑妹妹我,如此怀疑栖霞腹中的胎儿,难不成你是怀疑大王年老不能生育了吗?” 王后轩辕夕被她的这句话哽住,半晌不能言语。 萧远山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并无多话。只是神色严肃地吩咐耶律齐小心为秦落依受伤的手小心包扎好。 轩辕夕见事态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悻悻地早早告退。 其他一干人等亦跟着退了下去。 辽王望着秦落依被包裹住的雪白的小手,又小心地吹了吹,“孤的错。竟然伤到爱妃。实在是孤的错。” 眼泪再度落下,秦落依失魂落魄地望着萧远山,“大王,不再怪落儿了吗?” 辽王宠溺地吻了吻她,笑道:“孤疼落儿还来不及,如何去怪罪。孤只是心焦。” “大王心焦什么?”她扬起臻首,一脸天真地问道。 萧远山刮刮她的俏鼻,“孤心焦的是,连那位小宫女都怀了孤的孩子了,为何爱妃的腹中一直没有动静?”说完,深深地望着秦落依的小腹,那炙热的眼神好似要烧出火一般。 闻言,秦落依的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辽王不解,狐疑地望着她,伸手想要拭去泪水,却反倒惹来更多澎湃汹涌。 “大王,臣妾本不是多嘴之人。臣妾一心只想侍奉大王,可是....”她哭着抱住他,哭的肝肠寸断。 “可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她望着他,红唇嘟起,却是委屈至极,“大王您老是告诉落儿,大王是否从一开始就将落儿当成是禧妃的替身,所以才如此疼爱落儿的?” 萧远山神色一暗,抚着她的动作亦变得僵硬起来,“谁告诉你的?” “大王....” “说!” “是丽妃姐姐。她说,落儿之所以得宠,全然是因为臣妾与禧妃相像的缘故。臣妾....”话到伤心处,却再也无法言说下去,徒留那滴滴泪珠难堪落下。 萧远山沉默地望着她,半晌后,将下颚抵在秦落依发丝上,叹着气道:“孤可保证,今生只会宠溺你一人。” 佳人的纤指轻轻地抚上他壮硕的胸膛,秦落依释然一笑,“落儿亦是。” 两人深深相拥着,直到桂公公因为朝廷之事再三催促,辽王才不依不舍离开。 秦落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切防备卸下,回复本真的自己只是颓然地望着受伤的手。满脑子想着栖霞的表情,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的处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坐在古琴边上,双手抚摸紧绷的抚上琴弦,轻轻拨弄几许,继而,忧伤琴声浑然天成。 她细细地弹着,泪水再度落下。 朦胧泪眼间,有人正拾级而上。她定睛望去,却见去而复返的耶律齐站在门前,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Chapter049:他的承诺(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琴声伴随着内心忧伤戛然而止。她失魂落魄地望着他,强颜欢笑。 耶律齐未有开口,清明的双眸紧紧地锁住他,不说亦不动。 秦落依抚上琴弦,苦涩地扯扯嘴角,“栖霞虽是因为怀有龙种而升为长河夫人,博得龙宠。可是大人也知道,这样的妃位其实是与宫女无异。宫里的女人各个如豺狼狐狸,恨不得她腹中的胎儿消失。她除了我再无其他依靠。我怕她无依无靠,到最后连命都搭上,故而还劳烦大人以后多多把关,务必助她顺利产子。” 男人继续沉默,目光深深地望着她,依旧没有言语。 未曾察觉到他不正常的反应,秦落依说着说着复又笑逐颜开,“若她顺利产子,我亦会请求大王给予她保障,而到时候大人自是飞黄腾达。” “为什么这么做?” 男人终于开口了,只是话语不复温柔,口气微重。清亮的深眸里带着不容忽视的责备,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秦落依扬起臻首,眨着睫毛,佯装不解,“什么意思?” 男人一脸失望,再度开口时,言语间已带了些许厉色:“我知你懂。我方才已为大王诊脉,发现他连日来服用‘意乱情迷’。此药虽无毒,平常人不易察觉,可是我...” “大人是神医,落依的这点伎俩当然逃不过大人的法眼。”美眸笑着望向他,她侧首将他的失望尽收心底。 “怎么?大人难道要将我绳之以法交付大王?”唇角泛起冷笑,秦落依的眼中,已是失望难隐,“栖霞都没有说话,大人果真如此狠心绝情?” “那是她知道若她说出真相,即使身怀龙种,亦活不了。”他低吼着将真相戳破,见人儿脸上血色尽失,心疼之余忍不住又放软了话语,“你知道这若是被人发现,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哪怕大王再宠你,你亦不过是他万千后宫中的一朵,即使可以掀起千层浪,亦是在寻常不过。后宫佳丽三千,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亦不少。你这又是何苦。” “那你让我怎么办?”她亦吼出声,情绪崩塌,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我不喜欢他,要让我委身他我宁可死。我别无他法,你知不知道,我别无他法!” 哭着用小手捶他胸口,秦落依哭倒在耶律齐的怀里,肝肠寸断。 “你知不知道,我心中有太多苦。我要用我的身体,用我的笑脸去迎合一切对我有用的人,哪怕那个人是我恨得要死的,我也必须得笑脸相迎。你到底知不知?”未几,又自我嘲弄地笑出声,“不,你不懂。你无情无义,你懂个屁!” 狠狠地飙出一句脏话,却已是伸手将对方推开。 耶律齐沉默地望着她低吼,自嘲道:“娘娘又何须在臣面前装腔作势,娘娘既不愿委身大王,难道司徒将军的怀抱才是娘娘所爱吗?” 秦落依娇躯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耶律齐,“你竟是这样想我的?” “我...” “拍!” 【如若喜欢,欢迎收藏、评价】 Chapter050:他的承诺(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绝望地望向耶律齐,望向那被自己打的赤红的脸颊,无言落泪。 身子踉跄地往后退去几步,她自嘲道:“原来,我秦落依在大人心中竟是如此卑贱货色,大人可真是太高看我秦落依了。”身子已是无力倒下,瘫软在地。 耶律齐心下一痛,忙不迭地俯身将她抱住,心痛,无言,唯有拍手当做安慰。 待她哭够,哭累了。他这才从怀中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物事来。 “这是药。”他在人儿惊愕的表情中苦笑,“你只需在他服用的要中加上这些,便不会对大王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反而可以强健体魄的功效,而太医那边也不易查出来。” 望着秦落依震惊的脸,他又兀自苦笑,“意乱情迷虽无毒,但身为太医都察觉的出来,你如此胡来,迟早会被人抓了把柄。有了这些药的保护,相信宫中不会有人能知晓。” 秦落依颤着手,指尖碰到那包药。冰凉的触感,是他的,亦是她的。 “为什么?”她问。 耶律齐深深地望了一眼秦落依,笑中带伤,“十几年前,我遭人陷害,将大王的一位妃子治死,险些被盛怒的大王处死。是禧妃求大王饶我一名,并保了我的太医头衔。这么多年来,我唯有尽心辅佐宣儿才能报答她当日的救命之恩。而且....” 薄唇张开又合上,须臾之后,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终究不再说什么。 “而且什么?”她不甘心,欲再追问,可男人却好似死了心般,再也不说。秦落依被逼急了,脸红耳赤地吼道:“为什么,让你说一句喜欢我有这么难?你肯为了我伤害大王,为何不肯承认喜欢我。” “娘娘这是何话?”男人好大的本事,前一刻还在深情款款,此刻竟已是谎话连篇,“想必微臣之前的些许言语动作让娘娘有所误会,臣最爱的人是蓝蓝,这辈子只爱她一个。至于娘娘,臣一心将娘娘当成是禧妃来侍奉,绝无他想。还望娘娘自重。”说完,竟不复方才温柔般将她的手放下。 失了那份温暖,秦落依亦是无言苦笑。 “耶律齐,你好大的口气。那好,你看着我,重新再把话说一遍。”见他愣住,她吼道:“快说!” “秦妃娘娘,微臣自幼与蓝蓝青梅竹马,早已私下倾心。此番受伤半年,又逢她日日相陪。微臣着实感动,爱意更浓。还望娘娘自今日起不要再如此失礼,微臣担待不起。”他疏离地说着,浑然不知此话如剪刀一般狠狠地剜着她的心脏。 秦落依怔怔地往后退去几步,望进那干净的不待一丝杂质的双眸,终究还是死了心。 “那,本宫祝你与蓝蓝姑娘白头偕老。” “谢娘娘!”他朝她再度作揖叩首,已是主仆之别。 “日后您若有差遣,臣就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他说着,而后又转身,终究还是朝着门外的方向,狠心离去。 轻风和煦,轻轻地挽起男人的衣角,顺着那风儿的方向,哀伤地飘着,哀悼着朦胧爱情的逝去。 秦落依望着那青衣袂袂的美好画面,泪水潸然而落。 三个月后,她请示萧远山,亲自参加了耶律齐的婚礼,就当是对那份刚刚萌发的爱情的告别。在那一晚,她亲眼见到了那位让他赞不绝口的奇女子。 是个单纯的女子。她与他一起,郎才女貌,确实是羡煞旁人。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也深信若一切顺利,将来的她与他会过的美好似神仙。 可惜,老天,终究还是不允许美好的存在。 Chapter051:往事难追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娘娘,这天儿怎么回事,下了将近一个月的雨了。” 一名小宫女将狐裘大氅披在秦落依身上,以防站在窗边的她着了凉。 秦落依笑笑,“童儿,栖霞如何了?” 童儿全名唤乌童,是一个月前她出宫参加耶律齐婚礼时在路上捡到的女子。她连她孤苦无依,便一并带回了宫。她还记得初见时,小丫头瘦的跟皮包骨似地,眨眼间,一个月好药好饭的喂养,小丫头已经慢慢变壮。 “回娘娘,这些时日,耶律太医都有定时去为她诊脉,开个长河夫人的药亦遵照娘娘吩咐是宫中最好的。夫人脸色是越发的红润了。”小丫头眨着圆乎乎的双眸笑着说。 秦落依含笑地望着窗外之景,没有说话。 “不过。”乌童皱起秀眉,又道:“不过,娘娘也知道。长河夫人是宫女出身,故而,在一众娘娘当中并不讨巧。除了您,其他的....”话到此处,却已然无法继续下去。 秦落依神色一暗,便系好大氅,由童儿扶着往外走去,“我们去她那看看。” 乌童领命,忙唤了吉祥一并过来伺候,打着伞,伺候着秦落依往栖霞所在的凝香宫走去。 才刚到凝香宫的大门,一股冷清寂寥的气息扑面而来,宫殿内,一名宫女或太监都没有,杂草丛生,比她之前的凤梧宫还差。 毕竟是伺候了自己那么久的丫头,看着眼前寂寥之景,秦落依的心难免有些刺痛。 由童儿扶着缓缓走进去,男人与女人的笑声由远及近,她一怔,却见王后轩辕夕的嗓音传了出来,“大王,眼看妹妹的胎儿已有五个月之大。臣妾已经派人将大王前些年赏赐给臣妾的千年人参带来,等会儿就让下人给妹妹炖了,好好补补。” “好好,王后你有心了。” 萧远山的声音传进耳中,秦落依心中已大概有了底。 索性,推门而入。在众人惊讶中,她款款福身,笑着呼道:“臣妾参见大王,王后。” “爱妃。”萧远山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也不避讳周围有其他人在场。“大雨天的,怎么不好好待在凤梧宫,孤正想着等会儿” 美眸淡淡地扫了一周,除了公孙丽外,其他的,一律悉数到场。 “这天儿总不见晴,臣妾担心栖霞妹妹不适应,故而带些补品给她。不想再此遇见了大王。” “小傻瓜,你身子弱,这些补品自己留着,至于栖霞,孤自会派人看着。”即使早已看惯萧远山满脸的宠溺,秦落依却依旧不习惯。 勉强地笑笑,她望向栖霞。六个月了吧。大腹便便的样子确实不太方便,不过,脸色倒是红润了些许。 “栖霞妹妹脸色不错,耶律大人有心了。”水眸望向一直低着头的耶律齐,她笑着说。 “谢娘娘夸赞。”他依旧是温和有礼,如初见时,礼貌的让人陌生。 “臣妾,谢,谢....娘娘....姐姐...” 她依旧无法适应自己的身份,这会儿还以娘娘称呼,听得秦落依又是一阵心酸。 这宫中争斗,并不适合她,若一味卑微待人,怕会被人欺凌了去。 笑了笑,她转身对萧远山说道:“大王,栖霞妹妹身子骨虚弱。臣妾想着,不如待天放晴后让其前往郊区的那所行宫休养,再配些侍卫与太医前去,待顺利生产了一并回宫,可好?” “臣妾不要!” Chapter052:栖霞小产(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秦落依惊愕地望向栖霞,却见原本还畏畏缩缩的人儿此刻竟一脸坚决。 “谢秦妃娘娘美意,可臣妾只想待在宫中侍奉大王,臣妾不想离宫。” 秦落依尴尬地难以自处,双颊红了个遍。 “娘娘好意微臣知晓,郊区对于孕妇而言不失为一个好的修养场所,只是夫人如今已有五个月身孕,微臣每日为夫人号脉,发现胎儿还不是很稳,故而不易舟车劳顿。”耶律齐说完,抬眼望着她,清俊的黑眸,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气息。 秦落依哦了一声,“既如此,那是本宫的错了。”说完,复又让吉祥端上来前亲自挑选的一些珍品,说道:“这是一些珍品对身体很有好处,本宫平日用不到,故而悉数搬到这来了。”她慢慢说着,却丝毫没有人回应,只余王后一人笑的温婉。 “这些补品可都是养身子用的,可见大王在妹妹身上是用足了心思。妹妹的肚子可得争气啊。”言毕,又是温婉地笑着。 秦落依尴尬地挣开辽王的怀抱,勉强笑道:“大王,臣妾凤梧宫还有事,先走一步。” “既然如此,那孤与爱妃一同回凤梧宫。”辽王亦是顺手将她的手握住,与她相携着一同步出了凝香宫。 “浪蹄子。” 众妃中,不知何人冒了这一句话,轩辕夕冷冷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竟任由其他妃子一同附和去了。 “瞧瞧那浪货,真真把大王的魂都给勾走了。” “妹妹这就不知道了,咱们的秦妃娘娘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哟,既然如此全才,估计在床上亦能把大王服侍的妥妥帖帖了,这几乎是每天都黏在凤梧宫了,怎么肚子还不见动静啊。” “.....” 回到凤梧宫后,萧远山朝政临时有事,便复又去了御书房。秦落依疲惫地瘫软在贵妃榻上,握着茶杯,只觉得胸口上渐趋冰凉。 “娘娘莫气,栖霞不懂事,想必是今日误会了娘娘,待奴才前去解释,相信她会谅解的。”吉祥在一旁好心地想要劝解她,秦落依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 “今日她是铁定误会了我的意思,想来,也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怕她争宠。吉祥,我只是有些感伤罢了,你自去吧。” 吉祥无奈,只得接道:“也好。殿下这会儿也该跟司徒将军练完功了,奴才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奴才帮忙的。”说罢,便小心地走了出去。 秦落依呆呆地坐在原地,回想着今日之事。 她不怕栖霞误解,怕只怕栖霞被王后给拉拢,等被利用完毕,怕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她幽幽地头疼着,如是,便在原地坐了一个下午。 待日暮低垂,吉祥焦急地推门而入,传来了一个让她震惊的讯息。 “娘娘,栖霞小产了!” *******************8 【各位亲,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加收藏,或者评论给点建议。】 Chapter053:栖霞小产(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听说是今晚服了娘娘送去的补品才导致小腹不适,等耶律大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夜色中,一行人行色匆匆。秦落依脸色凝重地听着吉祥所得的消息,双眸更是布满阴霾。 “大王已经赶过去了。栖霞哭着一直在说是娘娘您害的。大王这会儿正生气着呢。” 他刚把话说完,一行人已到了凝香宫的门口,秦落依长呼一口气,定定心神,这才缓缓推门而入。 一屋子凝重的气氛,带着血气扑面而来。紧着着,是哀嚎之声传入耳中,刺耳,带着致命的伤害。 “大王,都是秦落依,是她,都是她,求大王为栖霞做主,求大王为栖霞做主。” 眼前的人儿哭得肝肠寸断,见秦落依站在门口,双眸中的脆弱瞬间化为一股嗜血的戾气。 栖霞低吼了几声后,挣扎着便要扑过来,幸得下人们将她按住才将一切制止住。 秦落依淡淡地扫了一眼房内所有人。见王后、丽妃、耶律齐一并都到齐了。 她冷冷一笑,“怎么,说我是凶手,给个理由。” “你....”栖霞颤着手指向她,泪水再度滚下,“你嫉妒我得以怀上龙种,怕我分去大王的宠爱。我还在想,为何你今日会提议将我调离,原来你早已在补品上下了毒,到时候好来个死无对证。秦落依,你好毒的心呐,我栖霞自问对你忠心耿耿,为何你要如此毒害我。” “愚蠢!”她冷哼出声,袖口一甩,已是恨铁不成钢地骂出声来,“我要杀你好比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你觉得我会用如此公开,蠢笨的方法吗?” “大王....臣妾也觉得此事应是有人陷害秦妃妹妹。”娇俏的嗓音传进耳朵,秦落依回头,却见公孙丽正拧眉说道,“此人高就高在用了一石二鸟之计,既可处死秦落依,又可以除去栖霞腹中的胎儿。” 秦落依第一次对眼前的女人多了些许其他的情愫。 “不,大王,一定是秦落依,大王,是她要害死臣妾啊....” “够了!” 萧远山暴怒喝道,“此事,朕会好好查清楚。落儿,耶律齐,你们跟孤来。”言毕,便不再理会身后栖霞的嘶吼,便半抱着秦落依走出了凝香宫。 一路无语,直拖着秦落依走到凤梧宫方落定。 萧远山望着秦落依,问一旁的耶律齐,道:“耶律齐,此事你怎么看?” 耶律齐淡淡一笑,“大王,臣想,以娘娘的聪明,断不会做出如此蠢笨的事情出来。此事还得细查。” “其实这件事也不难查。”洪亮的嗓音自门口传了进来,众人回头,却见声源处,萧宣正与吉祥缓缓步入房间。 “儿臣参见父王。” 萧远山眯起鹰眸,像见一个陌生人般瞪着他,“你有什么想法。” 萧宣淡淡一笑,被耶律齐治疗过的大疤已有了明显的淡去,“父王,儿臣方才已去看了长河夫人所服用的补品,据说是秦妃娘娘所赠的千年人参。可是,儿臣对照那被用去一半的人参与娘娘其他的人参,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Chapter054:初露矛头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辽王眯起眼,已起了兴趣。 “说下去。” 萧宣应了声是,便继续说道:“秦妃娘娘所赠的人参皆是个小,矮胖形状,产自江南一带;而长河夫人所用的人参,儿臣已让人查证过,属西北一带千年人参,且个长。至于这西北人参是何人所赠,相信父王心中已有了大概。” “臣记得,今日赠千年人参给长河夫人,除了秦妃娘娘外,便只有王后了。。。。”耶律齐淡淡地说着,目光望向辽王,带着疑惑。 萧远山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无奈地挥挥手,“此事,容不得半分泄露出去。” 秦落依垂下眼帘,跪倒地上,自嘲道:“且不说这千年人参到底出自何人何宫,在栖霞心中,已然先入为主地认为臣妾蓄意谋害她腹中胎儿。事情之所以演变成今日,臣妾着实难辞其咎。臣妾亦知晓大王心中自有打算,故而请旨大王降罪臣妾。” 萧远山幽幽叹了一口气,温柔地将她扶起,“爱妃如此善解人意,孤又岂会忍心让爱妃承担这不该有的罪责。” “大王。是奴才....”吉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哽咽道:“是奴才看不惯栖霞背信弃义,是奴才想给栖霞一些教训,故在那千年人参上下了滑胎药。是奴才的错。还请大王娘娘原谅奴才。” “吉祥...”秦落依惊愕地望着吉祥,疯狂地摇着头,“你不用承担这一切。” “娘娘待吉祥恩重如山,又是当日救三殿下于水火,能为娘娘分忧,吉祥自是十分愿意。” “好!”萧远山挥手,已然将秦落依抱起,下令道:“凤梧宫狗奴才,为泄一己私愤,私自在送往凝香宫中的人参上掺杂了滑胎药。孤念在其悔悟诚恳,及时,故饶其死罪。但活罪难免,来人啊,将这狗奴才拖下去,重则八十杖。” 一切,乌龙地尘埃落定。 秦落依瘫软在萧远山怀中,默默垂泪。已是不敢再去听门外,吉祥的哀嚎。 泪水湿了辽王的衣衫,依旧止不住那情绪崩塌之事。 待刑罚终了,辽王心事重重地前往轩辕夕所住的乾坤宫而去,其他人一应退下,唯剩凤梧宫主仆几人在那哀戚伤感。 秦落依望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吉祥,泪落涟涟,“今日之事因我而起,为何要你去承担。吉祥,我秦落依对不住你。” “对不起他的,不是落姐姐你。是那些该死之人。是王后。”萧宣一边为吉祥抹药,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阴沉的目光转向惨白脸的吉祥,他沉声道:“相信我,这个仇,我定为你讨回来。” 吉祥只是虚弱地笑了笑,又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秦落依挨不住心痛,靠在萧宣身上,想着心事,说着伤痛。 “宣儿,我开始觉得,带你与吉祥走上这条路,是不正确的。”她呐呐地说着,疲惫感疯狂地将她包围住。 萧宣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闻着人儿身上好闻的体香,沉默地闭上眼。 待再度睁眼时,怀中之人已然睡去。他宠溺地笑笑,忍不住覆唇在那美丽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于我而言,能与你相遇便是最大的幸事。前路茫茫,但我萧宣绝不后悔!” Chapter055:心怀鬼胎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乾坤宫中 轩辕夕望着房内红烛,沉默地坐着,想着心事。 宫女巧儿上前悄声说道:“娘娘,凤梧宫那边传来消息,吉祥已认罪,说嫉恨栖霞背信弃义,故而下了滑胎药。大王看在他能及时悔悟,故饶了死罪,赏了八十大板。” “呵....”轩辕夕冷笑,“大王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处死那个浪蹄子。凝香宫那边什么反应?” 巧儿不屑地笑出声,“还能有什么反应,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一口咬定了大王有心袒护,这会儿还在发了疯般的说要杀了那个浪蹄子呢。” 轩辕夕笑了。轻啜一口清茶,她淡淡地说道:“你去,继续给我在凝香宫那煽风点火。” “奴婢遵旨!”巧儿应声开门,正欲走出去,却在下一刻被一巴掌给扇回了房间。 轩辕夕抬头,不期然对上萧远山震怒的脸。她惊愕地连手中的茶盏都端不稳,“臣妾参见大王。” “王后,你干的好事!”萧远山暴喝一声,抬起脚,就是给她一腿。 轩辕夕没站好,竟生生地被踢出去好远。 抚着刺痛的胸口,她迎上他烧红的目光,“臣妾所犯何事,大王为何要如此对待臣妾。该不得是听得了那浪蹄子的枕边风了吧。” “你还有脸说。”辽王猛地欺上身,将轩辕夕从地上抬了起来,“落儿宅心仁厚,到这时还在为你承担所有罪责,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害人,你枉为一国之后。” “臣妾到底哪里做错了,需要她为臣妾承担罪责?” “若不是你派人将她的人参与你的人参对调,那栖霞又岂会小产?别以为孤不知道,栖霞所服用的产自西北的千年人参,朕除了王后你,可不曾赏赐他人。你这个贱货!”言毕,又是一巴掌甩过去,生生地将她头上的发饰给甩了下来。 轩辕夕的嘴角被甩出了血,却仍是倔强地抬起头,“臣妾没有做过!那西北人参定是有人嫁祸给臣妾。” “到现在了你还不思悔悟!”辽王怒极,很想抬脚就将眼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踹死,可最终,还是悻悻地将腿放下,“来人。王后公然顶撞孤,触怒圣颜,罚其面壁三个月,不准踏出乾坤宫半步。”言毕,已是拂袖离去。 “娘娘,您没事吧,娘娘....” 轩辕夕咬牙恨恨地瞪着萧远山,下人的话一概没有听进去。满心的仇恨在这一刻化为无数诅咒。 “啊....”恨恨地垂了一下地板,她吼道:“为什么,十几年的结发妻子,竟比不过一个狐狸精。秦落依,我与你势不两立!!!” *** 凤梧宫 童儿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见萧宣已然将秦落依抱到床上。人儿此刻还温顺地窝在对方怀中,安然地睡着。 “殿下。”她笑声说道。 “何事?”双眼始终不曾离开过秦落依。 “大王罚王后三个月静闭。” “呵。”男人嘲笑出声,也不顾童儿在场,直接在人儿脸上吻了又吻,“看来,父王还舍不得杀了那女人。可真苦了落儿了。” 鹰眸忽地抬上,他深深地望了一眼乌童,沉声道:“你派人给我盯着凝香宫那,有情况马上来汇报。” 乌童领命而去,萧宣复又垂首,深深地望着沉睡中的美好容颜。忍不住将其抱紧,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 “我保证,一定会杀尽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Chapter056:栖霞告发(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栖霞滑胎风波因为吉祥的手法而宣布告一段落。这件事若放到公孙丽或者轩辕夕身上,甚至是她,秦妃身上,必将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 怎奈,栖霞毕竟妃位太小,品阶太低。滑胎了也只是滑胎了,萧远山也只是在当下震怒。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忘却,埋没尘土。 在秦落依的心里,对于她,还是心存不舍。若不是当年自己辛苦算计,也不会演变成今日覆水难收的态势。且说滑胎之事与她无关,可在宫中其他人的眼里,萧远山却是有心偏袒她。甚至于,在栖霞眼中,她就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童儿,我听说栖霞的病还没好。这里是大王前些时日上次的补品,你等会儿帮我拿着,我们送过去。”她盘算着,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件事彻底解释清楚了。 任何人都可以误会她秦落依,却独独栖霞不可。 如此心事重重地来到凝香宫,她急急推门而入,那萧索的气息一寸寸撕裂着她的心。本就无人问津的宫殿,到如今,宫人眼见她腹中胎儿没了,想必是待她越发大不如前。 心里痛的呼吸困难,她急急跨步上期,径直穿过大厅,来到了她所住的地方。 “栖霞。”她眼见虚弱的人躺在床榻上孤苦无依,忍不住红了眼眶。 乌童伶俐地将她的身子扶起,涣散的瞳孔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刹那间化为戾气。她伸出手,面目狰狞地掐住秦落依的玉颈,发了疯地往死里掐。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咳...栖霞,你听我说,听我说。听,听我说。”她挣扎着想要解释,却奈何早已进入癫痫状态的人丝毫不理她的坚持,手中的力道大的让人恐惧。 “秦落依,今天我栖霞就是死,也要杀了你。”她张大着最,瞳孔怒道突出,分外可怖。 秦落依心痛地望着她,心中越是知道她的苦,却越想解释,“我没杀你的孩子,相信我。。。” “落儿!” 朦胧中,只听一到急迫的呼唤,“拍”的一道巴掌声响起,栖霞的人已摔了出去。 秦落依没站稳,险些被扯着一起摔出去。幸而司徒谨快速将她搂住。 她回头,无言望向焦急的司徒谨,泪眼朦胧,雪白的玉颈上红痕粗的让男人心慌。 男人黑眸中的怒火飙升,转向栖霞时,杀机一闪而过。 “不要。”窥探出他意图的秦落依忙跑到栖霞面前将她护住,却不想,被站起来的栖霞发了疯地再度缠上。 眼角,一道白光闪过,栖霞手起刀落间,利刃迅速地朝她刺去。 “落儿。”司徒谨狂吼一声,高大的身子迅速地将秦落依护在怀里。 秦落依只觉得头顶上传来一句闷哼,鲜血瞬间染红了她如雪的轻纱上。 Chapter057:栖霞告发(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落儿。”司徒谨狂吼一声,高大的身子迅速地将秦落依护在怀里。 秦落依只觉得头顶上传来一句闷哼,鲜血瞬间染红了她如雪的轻纱上。 臻首惊愕地扬起,秦落依回望着司徒谨痛苦的神色,言语颤抖:“你,你...”她连话都说不全,只觉得心内的震撼大到无可描述。 她从未想过,身后的男人会为她挡这一刀.... 乱了乱了...全乱了。 不,他一定是在用苦肉计,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她如是安慰着自己,却没想到发疯的栖霞已然将刀子从他身体中抽出,嘶吼着又是一刀欲往秦落依身上而去。 司徒谨忍着痛硬生生地躲开了,而后猛地回身,一脚将对方踢开。 栖霞体力不支,生生地被踢得撞到墙上,下一刻,便吐了鲜血。 “丽妃驾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救了她与他的命。一袭妖艳的大红色映入眼帘的那一刻,秦落依望向公孙丽,报之以一笑。 加上上次,公孙丽已经连续帮了自己两次了。 她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有仇必报,有恩自然会涌泉相报。 “看来诸位果真是显得慌,竟无聊的在宫里打架了。” “娘娘,娘娘....”栖霞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公孙丽,抱着大腿急不可耐地喊道:“娘娘,请娘娘让奴婢见大王一面。奴婢要告诉她,奴婢曾亲眼见到秦落依在耶律府与耶律齐私下幽会!” 话语如惊雷一般霎时间虏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司徒谨一脸震惊地望着她,脸上青筋暴露,双拳紧握。 “呵....”丽妃娇媚的脸看好戏地笑开了花,“浪蹄子除了卖弄风骚,最擅长的,莫过于狗咬狗了。”言毕,只见红袍一抛,她笑着喊道:“碧儿,给本宫把大王请来。” 满室,寂静.... 秦落依与耶律齐双双跪在地上,还有披头散发的栖霞,更有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宫中女人。 辽王萧远山端坐于太师椅上,盛怒的脸孔是出奇的狰狞。 丽妃吹了吹手中的茶,走到他的身边,一边为他顺气,一边则软语道:“大王,喝口茶,消消气。” “拍...” 只听这一生响起,茶杯“哐当”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栖霞,你且好好把话说清楚。”王后轩辕夕一声令下,却见栖霞身躯一颤,连忙哭泣道:“大王,栖霞不敢说谎,若不是秦落依这次欺人太甚,打死栖霞也不敢说出这种有辱国体之事。那日....”她望向秦落依,狰狞地欲将她撕成碎片,“那日,她借故探望耶律大人为由,亲自去了大人府邸,并屏退了除栖霞之外的所有人。栖霞亲眼看到,这对狗男女相拥在一起,尽情拥吻。耶律大人还说,等时机成熟了,他会找大王您要了秦落依....” ******* 你们说,我该怎么对待耶律齐啊啊啊啊。。。如果大家觉得不错的话就收藏撒,觉得不满意的或者太满意的,也请留个言。 Chapter058:身陷囹圄(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长河夫人!”王后轩辕夕把玩着指甲,幸灾乐祸地提醒道:“说话可得用真凭实据,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死!” 栖霞闻言,深深地朝轩辕夕磕了个头,继续说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不敢说谎!” 萧远山沉默,鹰眸深深地望向一旁的秦落依,紧迫盯人,“秦妃,你可有话说。” “大王且慢!”遥远的天际,一道温柔的呼唤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众人朝门外望去,却见一袭淡蓝色长裙的耶律夫人,蓝蓝,正拾级而上。 微风轻扬,挽起那翩翩衣袂,美不胜收。 动如脱兔,静若处子。大概就是如此吧。 秦落依幽幽地想着,心痛地觉得与自己相比,眼前的女子更适合耶律齐。 走进内室,她笑着朝上位者磕了个头,继而又移到自家夫君身边,轻轻地,却是极尽温柔地挽起他的手,道:“大王,相公愚笨,从来不会解释,故而让大王生气了。” 望了一眼一脸疑惑的耶律齐,她又说道:“宫中侍卫急急忙忙将他召去,我心急如焚,故在宫门那边打听了一番,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这件事本就简单....” 公孙丽吊着丹凤眼望着蓝蓝,冷哼道:“宫闱之乱,岂容你大而化小?” “蓝蓝担保,秦妃娘娘那日探望,与相公行的是君臣之礼,未有逾矩。” “你说谎...”栖霞发了疯地低吼,焦急地心绪几欲带着身子扑向她。然而,蓝蓝却依旧是笑的温婉,“大王,其实那日蓝蓝也在房间内,这些话本应是闺中蜜语,可事关夫君性命,蓝蓝亦顾不上礼节了。大王,实不相瞒,那日蓝蓝正欲相公,相公亲吻...不料,贵妃娘娘未有通报便要进房门。蓝蓝羞涩,便躲在了床低下。” “不,不,你骗人。大王,蓝蓝有心偏袒耶律齐,还请大王明察,为栖霞做主啊。” “长河夫人!”淡蓝色长裙的女子脸色一沉,秀眉皱起,已是不悦,“若不是为救我家相公,不得已说出真相。你以为蓝蓝愿意将这些闺中私话公开吗?齐与我自幼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而娘娘更是心属大王。你诬陷他们,是何居心?” “我...”栖霞惊愕地瞪大双眸,无辜地望向萧远山,最后跪着移向他,哭求道:“大王,请您相信,栖霞句句实话。大王,您要相信栖霞的话啊!” 萧远山静默地望着眼前的混乱,鹰眸深深地望进蓝蓝的眼。半晌后,终究还是颓然地挥挥手,道:“你们且退下去。你留下。”她指着秦落依道。 众人依言,缓缓退了出去。 待房间的门阖上之际,秦落依只觉得喉咙一紧,萧远山紧迫逼人的气息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掐住她的脖子,青筋暴露。 “你以为,单凭蓝蓝的几句话孤会相信吗?秦落依,孤宠你,不代表孤可以忍受你的一切。更不代表,孤不会杀你!” Chapter059:身陷囹圄(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他掐住她的脖子,青筋暴露。 “你以为,单凭蓝蓝的几句话孤会相信吗?秦落依,孤宠你,不代表孤可以忍受你的一切。更不代表,孤不会杀你!” 已然被掐到脸红如血一般的人,倔强地扬起臻首,咬牙道:“大王是宁可相信一位已经发疯的人,不相信臣妾了是吗?” “孤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任你为所欲为。不要以为单凭蓝蓝那几句话,孤就会相信。她的话,却恰恰证明了你与耶律齐的苟且。孤才奇怪为何那日听到他要成婚的消息你的反应会那么大。原来...”话未说完,只见那掐住玉颈的手蓦地加大了力道。 秦落依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脸色已成茄色。 “大王既然一意孤行指我不洁,我亦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言尽,已是绝望地阖上双眸,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如轻丝狠狠地撩拨着萧远山的心弦。 萧远山低吼一声,终究还是狠狠地将其甩开。秦落依体力不支,趔趄地往后倒去,直至撞到墙壁上方停止。 萧远山怒目瞪着她,又上前再度揪住她的衣领,将人儿抬至半空,“这件事,孤可以原谅你,但是,耶律齐必须死。” 秦落依霍地瞪大双眸,声音已带了哽咽,“这件事是我与栖霞的恩怨,与他无关。大王要杀要剐,我秦落依绝无半句怨言,大王有怨,尽管朝着我撒,何须折磨他人。” 奈何,萧远山全然无视她的劝谏,只一味地下令道:“来人,将耶律齐推出午门斩首.....” “不要!”霍地吼出声,秦落依在侍卫出门前,以着弱小的身子坚定地站在门前,双眸,是前所未有的决绝:“若要杀了耶律齐,先杀了我。” 辽王指着她,鹰眸满是愤怒,“你以为,孤就不敢杀你吗?你充其量,只是禧妃的替代品。”言毕,已从身旁侍卫身侧拔出长刀,咬牙,面色狰狞地朝秦落依砍去。 秦落依深深地望着萧远山,眸色中,全部是那人怒目相向,挥刀相向的身影。 泪水,滑了下来,她缓缓合上双眸,静静地等待着属于她的惩罚。 可是...过了许久....想象中承载着怒火的长刀并未挥下。 她睁眼,迎向萧远山,哽咽道:“大王,您的那句替身比冤枉我与耶律齐苟且还伤人。既然是替身,那臣妾宁可死。”言尽时,泪水再度潸然。她闭上眼,安静地扬起下巴。 萧远山怒目凝望,因为愤怒而喘息不止的身子终于强压下了那股怒火。片刻后,紧握在手中的长刀被他扔下。 东西“哐当”落到地板的那一刻,他沉声道:“将秦妃禁足在凤梧宫,没有孤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将。另外,将耶律齐押至天牢。”话音落尽,人已是摔门而出。 秦落依的身子瘫软到地上,怔怔地望着前方,发着呆。 【啊,欢迎大家留言、收藏啊啊啊,谢谢~~~】 Chapter060:身陷囹圄(03)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灰暗,沉闷.... 是三天来凤梧宫的所有颜色及气息。秦落依双手抱腿,安静地坐在床的角落中,眼神沉沉地盯着床榻。 一天又一天,这样过去了三天。萧远山没在来过,而其他人亦不曾来挑衅。 乌童悄悄地推门进了房,小步跑到秦落依身边,小声说道:“娘娘,童儿已经去天牢那打探了,因为耶律夫人的父亲蓝将军,是大辽的英雄,故而有蓝家罩着,除了大王,别人不敢动他。大王那边也是顾虑到蓝家的压力,故而一直按兵不动。所以,娘娘大可不必担心耶律大人了。” 秦落依抬头,涣散的瞳孔这才找回了些焦点,清明些许。 “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虽是一脸憔悴,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出奇的平静。 “这些时日也并无动静,可是还需提防,指不定她又想出什么坏主意呢。”童儿愤愤不平地说道,眼珠转了转,又说道:“还有那栖霞,这些天有大王的关照,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 秦落依面露微笑,端详着乌童精明的脸蛋,说道:“童儿,你如此精明,我真怕....” “童儿是娘娘与殿下救的,这条命自是娘娘您的。娘娘不必担心童儿会成为第二个栖霞,至少...”她掩嘴笑了出来,“至少,童儿对那老头子没有兴趣。” 秦落依莞尔,起兴时,忍不住敲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子。 乌童皱皱鼻继续说道:“娘娘,您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大王现在虽没有怎样,若王后去他那边吹吹风,指不定哪天大王心情不好直接把你给....”她做了个杀头的手势,已是说不下去。 秦落依看着她好笑的小模样,心情大好。伸手招呼她凑到自己身边,她附耳低低地交代了几句。 童儿听了,两眼直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秦落依,喜笑颜开,“童儿这就去办。” 秦落依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眼神逐渐转冷。 若没有估计错,她的危险只来自于王后轩辕夕与公孙丽,虽丽妃帮她说过话,她却没有愚蠢到会认为她会帮她。 至于萧远山,那日只是略施小计就轻易地看穿他的心。虽口不择言说她是替代品,可是那双眼,矛盾中带着不舍与愤怒,俨然一副爱恋的模样。 萧远山.... 是万不会杀了她的。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身在天牢的耶律齐了。倘若轩辕夕知晓杀她没有办法,极有可能从他身上下手。 如此,担担忧忧中又过了一天。 这日,天色依旧是阴阴沉沉的,看不到出路的样子。 秦落依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却不想,门口刺眼的光亮彻底地撩拨了她的心绪。 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心烦意燥地睁开眼,却见黄色身影正悠然地坐在自己面前。 她冷笑,坐直了身子,直直望向跟前的人,沉声道:“真是稀客,王后娘娘竟纡尊降贵亲自来探望臣妾。” Chapter061:置之死地(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轩辕夕依旧是那副高贵端庄又得体大方的一国之母的模样,只见她温柔地笑着,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朝秦落依靠近,沉声说道:“近来天凉,本宫担心妹妹受了惊着了凉,故而前来看看。”说完,已是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边端详着便叹气道:“啧啧,瞧瞧,他们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这要让大王看了,可不心疼。”又招呼着身旁的侍女将一盒汤药端上来。 “这是本宫特意让人炖的人参,妹妹且趁热喝下。” 秦落依爽快地笑了笑,干脆直接结果那器具,一饮而尽。 轩辕夕笑的着实温柔,“妹妹就不怕汤里下了药吗?” 秦落依摆了摆已是干净的器具,又擦去唇上的残留,“以王后娘娘的聪颖,又岂会采取如此笨拙的方法....”话未说完,却见腹中一阵绞痛,脸色倏地煞白。 她指着亦是一脸震惊的轩辕夕,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你,你,你竟然如此歹毒....” 轩辕夕惊得花容失色,伸手抓住秦落依摇摇欲坠的身子,她转身问身后的侍女,“何时下的毒,我怎么不知道?” 身后的侍女吓得亦疯狂的摇头,恰巧,乌童推门走了进来。 眼见秦落依已是虚弱的奄奄一息,忙大喊道:“来人啊,救命救命,娘娘中毒了娘娘中毒了....” 深夜....忽而狂风大作,暴雨飙落。 凤梧宫内,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一群又一群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夹杂着战战兢兢地太医们连滚带爬。 “若治不好秦妃,你们提头来见!”萧远山的怒吼伴随着他来回踱步的身影显得孤单又粗暴。 太医们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只得磕头解释:“大王,娘娘中的毒是凝香,此毒无色无味,服用后一个时辰毙命。不过,索性发现及时,微臣,正正给娘娘催吐,吐了就好了,就好了....啊...” 话还未说完便被怒极的萧远山给一脚踢开,“那还不赶紧给我去治!” 霍地,愤怒的暴突的鹰眸转向一旁的轩辕夕,不知哪来的力气与仇恨,直接上前,一把将她扯到半空,吼道:“要不是孤答应过母后保你安全,孤现在就可以将你劈死!” “大王,臣妾没有下毒,毒不死臣妾下的,大王...”她拼尽全力地想要解释,奈何,盛怒之下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她的只言片语。 萧远山狠狠地将她给摔在了地板,也不顾对方痛的蜷缩住身子,命令道:“将皇后打入冷宫,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跨出冷宫半步!” “大王,不要,不要...” “快把她拖下去!” 命令之下,见一群群侍卫上前,径直将还在哭喊的王后给拖了下去。 这时候,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说道:“大王,娘娘醒了。” 话音方落,众太医们只感觉一股风强劲刮过,再回神时,萧远山已然奔至床边。 “爱妃,是孤对不起你。”他执起秦落依的手,竟伤心地落下泪来。 秦落依摇头微笑,身上擦去他的泪水,道:“不怪你,是落依的错。” “大王,娘娘刚醒,不宜说太多话,应该多休息。”又是太医打颤的声音。 萧远山一怔,却也是擦了擦泪水,又勉强笑道:“好,好,那你且先好好休息,孤先出去把那个女人办了再来陪你。”说完,鹰眸已是蒙上了一层霜。 乌童红着眼将其他人一并给退了出去。 待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乌童再也受不住地哭倒在秦落依身旁,“娘娘,您为什么不告诉乌童那凝香是致命的毒药。若乌童早知道,是断不会买那催命药的。” Chapter062:置之死地(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待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乌童再也受不住地哭倒在秦落依身旁,“娘娘,您为什么不告诉乌童那凝香是致命的毒药。若乌童早知道,是断不会买那催命药的。” 秦落依回头,被毒药入侵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却透着光芒。 “童儿,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幸得你几时进来,才能让我的计划成功。” “可是娘娘,若童儿没有及时推门进去呢?娘娘想过后果吗?童儿现在想起都觉得好害怕好害怕。” 坚定的水眸忽地蒙上一层黯淡,秦落依苦笑出声,“不过是一个魂魄,没了便没了。又不是没死过。”她喃喃低语,片刻后又恢复了神采。 亲密地将乌童拉至床边,亲手将那挂在面庞的眼泪擦去,“好童儿。你做的很好。至少现下我不必担心大王的怒气了。经此一探,大王铁定不会再降罪于我。” “恩。”乌童哭着狠狠地点头,主仆二人对望良久,终究化为一道低低的笑靥。 入夜,喧嚣过后的皇宫带着些许沉静。不,或许,她本就如此。世上没有哪位英雄任务可以与她相比,两度易主,历经生死杀戮,目睹血流成河。辽皇宫,也可以说是大楚皇宫,正以着她的态度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公孙丽所居的芊岑宫,神色匆匆的影子悄然没入主殿。 “娘娘,王后那边已经被大王打入冷宫了。”宫女碧儿幸灾乐祸地说道。 丽妃坐在梳妆镜前,打量着铜镜内的面容,冷笑道:“说来听听。” “无非是秦妃喝了王后送来的人参汤,中了凝香毒,大王大怒,把人给打入冷宫了。” “这样一来....”公孙丽放下摆弄首饰的手,幽然望远,“大王肯定是心软了,放了那浪蹄子了。王后那边如何了?” “王后一直说毒不死她下的,可惜大王不信。” “呵,怎么可能是王后放的。王后就是太过自信,以为凭借自己的后位可以轻易地动那浪蹄子。可惜她忘记了,大王要不是念在太后的面子,早把她废了。哼,要不是大王发过誓,无论如何也不会废了王后的后位,你以为她现在还能在那里交情吗?与那蹄子比起来,道行还太浅了。秦落依这出苦肉计演给大王看的呢。” “娘娘,那我们该如何做?娘娘那日可是帮了秦妃说话,难道我们....”碧儿小心地到处心中疑惑,毕竟那日,自家娘娘的态度已是十分明显。 公孙丽由着碧儿搀着站起来,缓步走到窗边,半晌后,冷哼了句:“本宫说话也得看看站在里面的是谁?大王都在那了,难道本宫是要落井下石,让大王痛恨吗?至于那浪蹄子....”纤指扒着窗棱,她咬牙狠狠地说道:“苦肉计演完,铁定是动不了她的。若要坐实了她的罪名,还不能从她身上下手。”媚眼流转,她莞尔,吩咐碧儿到:“你去,准备些吃的,我们上天牢瞧瞧。” Chapter063:此章,姐不太忍心(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天牢 阴暗潮湿一向是这里的真实写照,鼠群偶尔横闯,再配以成片蟑螂,脏乱又恶心的气息弥漫着孤让人抓狂的腐臭。 公孙丽拿出身上的牌子,对守卫的人说道:“本宫只是与耶律太医说说话,半柱香的时间。”说完,已不顾侍卫的反应径直扭着腰进去。 走到耶律齐的牢房所在,她望向即使身在脏乱牢房却也依然干净的让人无法相信的男人,嘲弄道:“大人好有谪仙气息,如此环境下依旧如此迷人。秦妃妹子真是选对人了。”她悠悠地说道,已是让侍卫将牢门打开。 碧儿将带来的酒菜摆上桌子,公孙丽望着耶律齐皱眉,笑道:“大人莫要误会,本宫只是想过来与大人说说话而已。”言毕,举起一杯酒,递到耶律齐跟前。 耶律齐浓眉皱起,却依旧不言不语。 丽妃倒也不怒,兀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人既然如此不赏脸,那本宫也不想自寻晦气。只是....”眉眼一丝冷笑闪过,她悠悠说道:“想必大人不知道,我们的秦妃娘娘今日可是干了件大事呢。” “她做了什么?” 公孙丽回望耶律齐已然开始紧张的神色,耸肩轻笑,“哟,大人真是情深意重,也不枉秦妃妹妹对你一番苦心。”她望着他,将那不安与惶恐一一收进眼底,“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大王一直想着法子想处死你,可妹妹不愿。前些时日已经以死拼过一回,今日,那更是霸气了。直接喝下凝香,差点丧命。” 她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看着男人想知道答案却又不敢问的焦灼,公孙丽的心中,隐隐觉得有一丝快感闪过。不,是欢畅淋漓地快感。 “不过你放心,抢救及时,目前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子骨又弱了些。” 儒雅的男人这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紧握的双拳悄然松开。 “秦妃娘娘对臣真是煞费苦心,我与娘娘既是清白的,大可静待真相大白那日。”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猛地吼出声,公孙丽站在耶律齐面前,嘲弄道:“你与她的事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耶律齐,你若算个男人就大大方方地把事情承认了,这对你对她都是好处。大王虽杀不了你,但铁定不会放了你和她,与其让她为表那所谓的清白而整日寻死,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耶律齐怔怔地后退了几步,待胸中起伏稍定,他握紧双拳,又说道:“臣,与娘娘,是清白的。” 公孙丽无语,冷冷地笑着:“那你就抱着那所谓的清白等死吧。”说完,已是拂袖出了牢房。 碧儿一路小心跟随者公孙丽,直至回到芊岑宫,才将心中疑惑一一说出,“娘娘,这样的方法能行吗?” 闻言,公孙丽笑的欢了,“成不成,明日在看不就行了吗?” 牢房内.... 淡淡地月光透着那小且高的窗口直射进来,将耶律齐俊朗的面容照射的尤为苍白。 手中拿着的碗高高举起,借着月光,发出冰冷的光芒。 终究,很久很久之后,他阖眼,将手中的碗狠狠地,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是悲剧的开始,亦是浪潮的开始。 Chapter064:此章,姐不太忍心(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翌日,晨光熹微,暖阳透过薄薄的纱窗摄入凤梧宫。晨光美的让人不忍触碰,照在美人颊上却衬得人儿越发的惨白悲凉。 昏睡的秦落依幽幽转醒,小巧的鼻子皱着睁开眼,下一刻一张老脸映入霎时间映入眼帘。她一怔,心内涌起的厌恶让她闹心。可是,在此关键时刻,再不喜亦要强颜欢笑,“大王。”她半撑着一只手坐起,轻纱滑下,细腻的香肩裸露,看的萧远山不自觉地痴了。 她微微笑着,隐去眼中的精光,妩媚地望着对方。 萧远山温柔地笑着,又爱怜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秦落依柔弱地受了。 盈盈水眸颤着掀开,迎上萧远山略有闪烁的鹰眸,问道:“大王,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处置臣妾与耶律大人了吗?” 萧远山一怔,忍不住握住她的纤指,与她的十指紧扣,“你乖乖的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臣妾现在就想知道。”说着说着,便已落泪。 萧远山拗不过她的泪水,只得支吾道:“这件事闹的还挺大的,群臣反应激烈,孤此刻还在想如何平复。孤像你保证,这件事孤定会保你到底。” “那耶律齐呢?” 深沉的鹰眸蓦地暗了下来,萧远山抿嘴道:“耶律齐不能留。” “为什么,臣妾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臣妾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说道激动处,她挣扎着站起来,又因为过于激动而大力地咳嗽着。 萧远山愤怒地站起身,怒道:“不管你与他是否有私情,他觊觎你便是死罪。哼,孤还不知道,他竟存着这份心思,想要向孤要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轻重。” 枯瘦的手缠着抓住他的袖子,秦落依呐呐地开口,却带着隐隐的乞求,“大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耶律齐乃蓝将军的女婿,你若公然将他处死,若蓝将军嫉恨,我大辽江山岌岌可危啊。你知道,蓝将军手握重兵,不可不防。” 她拼尽全力晓之以理,眼见萧远山紧拧的眉峰稍有松懈,她大喜,以为解救耶律齐成功在望,却不曾想,接下来的声音打碎了她所有的痴心妄想。 “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声音好似来自远方,那被伤的彻底的灵魂深处的一记狠击,直接将她所有的设防攻下。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痛不已。秦落依浑浑噩噩地抬眼,只见桂公公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神色焦灼地跌跌撞撞。 萧远山恼他吵到了秦落依,不耐地将他抓到胸前,吼道:“何事如此惊慌。” “大王,耶律齐为证明他与娘娘的清白,自,自宫了!” ******************************************88********** 各位亲,此文将于明天开始进入VIP章节,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来对我的支持。明日更新一万字,以后每日更新6000字。谢谢大家的支持。 Chapter065:他的牺牲(4000字)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盈盈水眸惊恐地睁大,秦落依难以置信地张大嘴,许久开不了口。舒残颚疈 寒冷的气息自心底涌起,一股又一股地包围着全身。她只觉得忽然好冷好冷。 猛地将萧远山环住她的手打开,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跑到吉祥跟前,未语,泪已先落。 “你说什么桂公公,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桂公公无奈,已不敢去看秦落依苍白如死灰的脸色,“娘娘,您别激动。这本来耶律大人还在牢房里好好待着,可不知为何昨晚丽妃娘娘去探望他,也不知道跟大人说了什么。大人直到方才还好好的,可是可是那群看门的侍卫只听到一道吼声响起,跑进去时,大人他峥” “丽妃”猛地将桂公公扯到胸前,她发了疯似地吼道:“他现在在哪。” “耶律夫人已经让人把他抬回去了,众太医亦一并赶了过去。目前还不知情况。只是一直在喊着说,说他与娘娘您是清白的” 来自那双手的束缚瞬间松了下来,桂公公还未完全弄清是什么回事,便听到辽王大吼:“秦落依,你给孤回来!客” 已跑至门口的脚步倏然顿住。 秦落依回头,幽幽的眸中带着万念俱灰,“大王,你赢了。你让我成了千古罪人。你让我亏欠耶律齐,一辈子也还不起。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说完,已是率先夺门而去。 泪水迎着风,疯狂地飙落着。 她狠狠地擦去泪水,疯了似地奔跑着。 她要去找他,要待在他的身边! 萧远山怔怔地望着那跑去的身影,微张着嘴,竟不知该如何说话。 “桂公公,孤” “大王莫想太多,依老奴愚见,当下确保耶律大人无碍才是重中之重。耶律家只有他一个子嗣,眼下,蓝蓝夫人又无所出。终究,还是我们皇室对不住他们。”桂公公淡淡地说着,却是每句话指戳萧远山的痛处。 辽王怔怔地看着,好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吩咐道:“倾全朝所有太医之力,务必确保耶律齐无虞。” “是。”桂公公问道:“那娘娘的这件事” “这件事就此搁置吧,终究,还是孤害的落儿难做人。她说的没错,且不说他们到底有没有苟且,单单耶律齐自宫这件事已足够让落儿恨孤一辈子,而将耶律齐永埋心底了。” “这件事不能就此算了。”公孙丽带着几名贴身宫女走了进来,见萧远山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妒火中烧。 “大王,秦落依与耶律齐苟且之事已然严重毁了皇室声誉,若就此随意处之,大王就不怕宫中其他姐妹效法吗?” “蓝蓝已经出面证明了她的清白,耶律齐亦是自宫以表清白,丽妃你当真要如此紧迫逼人?到底谁是大王?”鹰眸倏地冷凝,萧远山冷冷地望着她,“你到了牢中与耶律齐到底说了什么,会惹得他有如此反应。” “臣妾不敢。”她惊慌失措地跪下认错,见萧远山神色稍有缓和,又说道:“臣妾到牢中只是在牢中给他送些酒菜,劝他及早认错,这样他们也可以少受些苦了。只是没想到大人他”她幽幽地感伤着,蓦地又抬头望向萧远山,“大王,单凭蓝蓝之语与耶律齐的举动着实无法证明秦落依清白啊。大王对王后尚且如此狠心,若故意偏袒他,臣妾恐怕宫中姐妹愤怒难平。” 见萧远山脸上已有迟疑之色,她又补充道:“大王,东旭王朝为确保两国相安无事,建议相互送人质给对方。既然东旭朝已将他们的太子送来此地。不如就此将秦妃与三皇子送过去。大王的宠妃加上一个皇子抵东旭朝太子绰绰有余。” ******************************************************* 耶律齐府邸 秦落依一路失魂落魄地跑到他的府上,也顾不得下人们的阻拦,狠狠地推开他们,直奔他的房间。 众太医已逐渐从房间退了出来,她抓了一个领头的问:“他现在如何了?” “回娘娘,命是保住了。不过,恐怕要从此绝后了。” 太医支支吾吾地说着,秦落依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 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沉闷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她几欲死去。 蓝蓝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还在昏睡的男子,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诉说着,好像在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一样。 “刚成亲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的心已经交给了另一位女子。他说,这辈子怕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他告诉我,如果现在后悔,他会承担一切责任确保我名誉清白。我不愿,定要留在他的身边。我也深信,我的爱不比他对那位女子的爱少,终究有一天会盼的郎君回头。可是,我终究还是输在自己的盲目自信上。” 古木地板上,一滩水渍在那闪着灰暗的色泽。 那是蓝蓝的泪水。 天幕昏暗了下来,笼罩在这片悲凉的府邸之上,映衬着人心凄苦。 “我一直很好奇,能让他如此专心痴情的女子是谁。上至高官显贵的千金,下至花街柳巷的女子,我都想过。我万万没想到的女子,竟是你。”蓝蓝回头,水眸毫无感情地望着她,没有责备,亦无任何喜色。 “对不起。”她除了这句话已再说不出任何解释,“我和他早在你们成亲前已断了,我” “是啊,断了。他跟我说过。他说,为了一些应该坚持的坚持,他必须与你保持距离。可是,他也说了,无论如何,这辈子,他怕是再也忘不了你了。”蓝蓝说着,趔趄地站起来,幽幽地朝着门外走去。 “你们聊吧,我相信你与他有很多话要说。”言毕,已是将门阖上。 秦落依透过窗纸,望向那清瘦的女子,终究还是无言垂泪。 缓步走到床边,泪眼朦胧地望着脸色苍白的女子,她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去开启个头。 颤抖的手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带着愧疚抚触着他,乞求能降低他的痛苦。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眼皮掀开。看到她的那一刻,微微笑了。俊脸上,又恢复了些许光彩。 “你没事就好。”他说着,殊不知对面的女子在听到这句话时再度失声崩溃。 他可以骂她可以怪她可以恨她,就是不能关心她。 男人的手颤颤地伸出来,细细地为她拭去泪水,颤音道:“别哭。”他说,“如此也好。对我对你都有好处,我不用死,你也可以重新博得大王的宠幸。” 她一怔,泪水再度奔出,“你明明知道” “多说无益了,你只需要记住,你与宣儿的大业,有我随时待命便可。”说完,复又阖眼,已不想再多说话了,“我累了。想必娘娘亦有事情要忙,臣不送了。”说完,复又闭上双眸,再也没有理她。 秦落依尴尬地点点头,唇瓣微张,却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 临开门前,她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耶律齐,苦笑道:“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我。以后,我秦落依有什么你耶律齐便会享受什么。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请你一定要记住。”言尽,已是快速推出房门,伤心离去。 耶律齐睁眼,幽幽地望着那渐行渐远地倩影,万千愁绪,终究化为一声无奈叹息。 ********************************************************* 凤梧宫内 桂公公手执圣旨,为难地望着秦落依。 人儿却只是浅浅笑出声,宽慰着还在纠结的人,笑道:“公公勿需为难,一切照章办事便可。” 桂公公点头,便展开圣旨,想了想,复又(热门 )阖上,只是叹着气:“娘娘,废话老奴就不说了。大辽与东旭朝达成和解,需互派人质到对方国都去。大王已下旨,让您与三皇子于明日启程前往东旭。” 佳人莞尔,仰头问桂公公,“劳烦您去把大王请来。落依临别前有话要说。” 桂公公点头应是,便缓缓退了出去。 秦落依伸手将一脸怒容的萧宣招呼过来,“终究,还是我害了你。” 萧宣反手将她抱住,黑眸阴暗,沉声回道:“没事,不过是三年。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牺牲了这么多东西,岂可就此了了终结?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 天色昏暗,已有暴雨倾盆之势。凤梧宫内,烛光了了,昏沉的让人窒息。 乌童乖巧地在一旁打包行李,吉祥捂着手上的臀部唉声叹气,而萧宣,则沉默着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耶律齐方才派人送来的药方。 “宣儿,这药方对你极其重要,是耶律大人花费了无数心血换来的。你记得背熟了,然后把纸烧掉。”她淡淡地吩咐着,而萧宣亦照做了给纸点了火。 “宣儿方才已经背清楚了。” 秦落依赞许地点点头,又转头问乌童,“司徒谨那边什么反应?” 乌童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为难,“娘娘,将军似乎很生气,之前奴婢去将军府的时候,司徒将军亦不见奴婢。恐怕,他是相信了栖霞的话,认定娘娘与太医大人有私情了。” 这样的反应,秦落依倒也不意外。如此自信的一个男人,又不顾生命地为自己挨了一刀,说不生气,还真说不过去。也罢,他要生气就由着他吧,自己都身陷囹圄,无暇自救,又何须去关切一个本就该死之人,徒添烦恼。 “娘娘,大王来了。”吉祥虚弱地禀报,乌童回应,便搀着吉祥,缓缓退了出去。 秦落依起身,朝萧远山福了福身,笑的千娇百媚,“臣妾参见大王。”身子方微倾,已被对方率先扶住。 萧远山目光深深地锁着秦落依,半晌无语。 倒是秦落依调皮地眨眨眼,道:“大王,可否答应我3件事。” 辽王沉吟,点头,“但说无妨。” “臣妾去后,生死都是个未知数。也无暇顾及这大辽中的事。臣妾尤其放不下栖霞,臣妾请大王将她遣送出宫,在郊区的行宫静养。” 萧远山点头,借着红火的烛光望向娇颜,“其他2件事。” “第二件事,请大王莫要怪罪耶律齐。他本无辜,还请大王厚待他。” 萧远山默然,片刻后,终究还是点点头。 秦落依笑着继续道:“第三件事”话到此处,她急急转身拿起剪刀,就着萧远山的发丝就是一刀剪下一簇,“第三件事,不管大王信或者不信,臣妾此去经年,只求当王赠一缕发丝,以救臣妾对大王的相思之苦。宫中佳人何其多,待臣妾有幸回宫,怕大王早已将臣妾忘却。”话刚说完,却见身子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秦落依低低的笑着,任由那哽咽的嗓音传进自己的耳中。 “孤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秦落依温柔地拍着他后背,当是回答。 辽王复又转身,望着一直低垂着脸的萧宣,道:“抬起头来。” 萧宣抬首,一脸懵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见萧远山又眯起眼,吩咐道:“此去艰险,你定要护好秦妃。孤已下令,封你为安定王。待你们平安归来,定有重赏。” “可以要你的王位吗?”他用唯有自己能听见的嗓音低低地说道。 “什么?” 萧宣漾起笑脸,摇了摇头,“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 萧远山这才放下心来,望着秦落依梨花带雨的脸,心中的愧疚却更甚。 无奈,只得早早地辞行,借由其他缘故快速离开。秦落依倒也不介意,只是简单地关心了几句,便任由他去了。 手中还执着那缕发丝,她嫌恶地看了看,便走到红烛处,在萧宣的见证下,亲手将萧远山的头发焚烧干净,一丝不留。 Chapter066:敌国人质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风风光光地赶赴东旭,携着三皇子萧宣,成了敌国的人质。舒残颚疈这一天,风和日丽,圣旨下,她晋升为几乎与王后齐平的妃子。 萧远山封她为坤妃。 坤妃坤妃,乾坤的坤。皇帝为乾皇后为坤。而如今,这坤字成了她的所属。 站在茫茫人海中,她身穿华服,群臣以着皇后之礼遵循着,朝拜着。足可见辽王对她的重视。 (热门 )不过,这也可从另一方面说明,萧远山对她心中有愧。今日不来送别便是极好的证明峥。 “好大的阵仗。”她放眼远眺,自嘲道。 乌童在那一边哭的双眼通红,“娘娘” 秦落依回之以温柔一笑,“童儿,耶律齐如何了?客” “童儿已经将娘娘即将前往东旭一事告诉大人了,大人将一张药方交给童儿,说是治殿下脸上的毒的。” 微张的唇瓣带着期许地张了又阖,秦落依呆呆地望着乌童泫然欲泣的小脸,终究还是强忍着不再说什么。 乌童好似看出她心中的千言万语,哽咽地说道:“童儿已经将娘娘剪下的青丝交予大人,大人让奴婢跟娘娘说,此去之路万分艰险,娘娘定要珍重。他在辽国等娘娘归来。” 青丝,在秦落依的眼中是身心所属的证明。不管事态将如何发展,秦落依发誓,倘若将来复仇有幸不死,她便是耶律齐的人。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她生是他的人,死,亦是他的魂。 她眺望远方,想象着朵朵白云组成他的俊脸,心里不自觉泛起一阵暖意。 只是,她不知,耶律齐告诉乌童的原话是让她将他忘却,永生不要在想起。只需记得他是她的臣,是奴才,既是君臣关系,就是死也愿意,更遑论自宫了。 乌童怜她凄苦,一番痴情,不忍将耶律齐无情的话娓娓相告,只得编了个谎言好让秦落依放心。 “哟不过是去个东旭,何必哭成如此这般模样。乌童,又不是不让你跟着自家主子,你哭丧呢?真晦气。”骄傲的嗓音传进耳中,秦落依低头冷笑,转身的那一刻,水眸冰冷无温。 “托姐姐的福,落依与耶律齐才可大难不死。想必东旭三年归来后,定会福分不浅。姐姐真是煞费苦心了。”缓缓迎上前去,她信不走到公孙丽面前,红唇微启,媚眼透着冷意,“姐姐今日的栽培,待妹妹回国后定会加倍奉还。”言毕,她望着公孙丽花容失色的面庞下令道:“乌童、宣儿,我们走!” 她霸气地跳上马车,已是不再看身后的公孙丽一眼。 马车徐徐前进,一颗心却被迫跳的越来越快。 笛声,自远方而来,熟悉的旋律让她心下雀跃,狂喜不自禁涌上心头。暗自低吟一声,却已是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臻首探了出去,望着大辽的路,晶莹的水眸睁得大大的,生怕一个不留神错过了心中所念。 “童儿,把我的琴拿来。”她笑着大喊,心情甚佳的人儿已然不想理会身边萧宣已是沉下来的脸。 纤指拨弄琴弦,心中涤荡着那令她今生都忘却不了的笛声,琴声起,远方的笛声亦高亢起来。 缠缠绵绵,转转旋旋,而后徐徐升空,感染至四面八方。 马车带着琴声越飘越远,而身后的笛声亦渐渐消失,直至空当的天际只余下她的亲生在孤独地跳着单人舞。她感伤地抚着琴弦,无奈停止。转身,再度掀开车帘,却只听吵闹的车马声,不见心中那人、那曲。 无奈,只得失望坐回马车内,让乌童将琴收了回去。心儿却好似被抓走了般,再也提不起兴致。 “宣儿不喜欢你还想着他。”萧宣低低地说着,秦落依却已无暇顾及。脑海里满是那人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了。 身后的远方 坐在轮椅上的耶律齐幽幽地放下手中的笛子,脸色苍白,双眸,尽是感伤。 “走吧。”他淡淡地吩咐着身后的蓝衣女子,最终还是转身,默然的离开。 同一条线上,两个方向幽幽地飘远了。 风云起,尘土飞扬,飘洒间,一路跟随着他们去往远方。 前路漫漫,主仆五人各有心事地随着马车走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征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相反,离大辽越来越远了。 秦落依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看层层叠叠的山峦,从青葱茂盛到干枯稀少,一步一步地见证着自己的足迹。 东旭位于西边,果然比大辽更为蛮荒。 天色渐趋阴沉,不想在行至一条山涧小路时竟下起了雨来。 秦落依抬首,望着苍天耸立的两面山峰,估摸着这突来的雨有变大的趋势,心里不免泛起担忧。 这种天气,这种地势,若有人要杀他们,可是易如反掌。即使,他们配备精良的部队,胜算也不大。 想着想着,不想苍天竟电闪雷鸣起来。秦落依心神一凛,耳中模模糊糊地好似听到了锣鼓马蹄的声音。 “不好。”萧宣已是率先坐直身子,眉毛皱起,警惕地掀开帘说道:“有埋伏。” 话音方落,只听远方一声炮响,阴沉的天际上,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数量之多,直直地让那群被雨水打的疲惫不堪的大辽军队咋舌。 “护好娘娘与殿下。”军队的最高首领大喝一声,便率先拔出长剑上阵杀敌。继而一群侍卫在她与萧宣所在的马车周围围成一圈。 场面,夹杂着打雷声、暴雨声,声声入耳,却越发搅得她混乱、紧张。 “萧宣,你去哪儿。”秦落依抓住欲跑出去的人吼道。 萧宣回头,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只见他阴沉笑出声,道:“落依你让司徒谨培养了我这么久,是时候检验检验了。”言尽,已是飞了出去。只见一个利落回旋,手起刀落之际萧宣竟砍下一位打算偷袭的黑衣人的首级。 天色阴沉,唯有那闪电发出白色刺眼的光芒。在白光的照射下,萧宣的丑脸恐怖的让人害怕。 只听“哗”的一声,一道长长的鲜血霍地渗到他的脸上,与那长疤相互交错,红的让人害怕。就好似索命鬼魅般,狰狞着索要着时间所有人的性命。 人人闻风丧胆,人人吓得四下逃窜,却唯有秦落依定定地站在那儿,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早已习惯了萧宣的容貌,而现下不过是多了些血罢了,有何害怕?她现在唯一的担忧便是越来越心狠手辣的他,她是否有这个能力去控制,而他,是否又会乖乖听自己摆布。 记得初见时,他还是一个差点被整死的,器官错落的小孩子,而今 已然无法用勇猛来形容了。 秦落依在心里由衷地赞叹着,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一个黑衣人趁他还在杀的兴奋时抄着侧面砍下。她吓得忙失声喊道:“宣儿,小心。” 与此同时,只见一把飞刀自遥远的天际飞了过来,直插那欲作祟的黑衣人的心口处。 黑衣人倒地之时,天边传来如雷的马蹄声。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尤为动听。 秦落依抬眼眺望,透过那层层雨帘,她仿佛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衣的男人带着一群轻骑,正声势浩大地由远而近。 “东旭王有令,务必要保护好大辽使者。尔等定当竭尽全力将那些黑衣人抓起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身影那声音 心脏处忽地猛烈跳动,来自儿时的记忆袭击着大脑。她拉长玉颈,踮起脚尖,怔怔地看着那模糊的身影由远及近,连周围的黑衣人什么时候撤退的都不晓得。 白衣袂袂的男子由远及近,俊朗的轮廓,动听的嗓音,潇洒的体态,无一不在崔唤着被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嘘,楚儿乖,只要你不告诉父皇母后,二哥保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依稀记得,儿时的那个坏蛋为了能顺利瞒过父皇与母后出宫,经常发誓说要带她去闯荡江湖,骗的她的帮忙,成功躲过父母的法眼。可是,一转眼,他已不见,再见时,又是好几个月光景。 泪水忽地涌上了眼眶,秦落依忽然想到,亡国前,那人也是信誓旦旦地哄骗她,发誓要带她出去玩,结果,只过了一晚,那人却又不见了。 她狠狠地擦着眼泪,眼儿瞪得比铜铃还大,只为看清那人的容颜,只希望那心心念念的人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不要我不要,二哥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回来的时候都忘了。楚儿要跟二哥闯荡江湖去” 二哥,楚儿再不闹你了,只要你回到楚儿身边,楚儿再也不央你带楚儿去玩了。 她细细地想着,不自觉地翘首企盼,期待着那白衣男人越靠越近。 ***********************************************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收个藏,留个言,轻而易举的事情撒 Chapter067:故人重逢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记忆中的楚云风,最爱的就是白色,无论云游到何方,总是一袭干净透亮的素白。舒残颚疈君子风度翩翩,白衣袂袂,行走江湖,总能博得诸多女子的芳心。 然,二哥玩心太重,又擅爱自由,对投怀送抱的女子从来都不曾看过一眼。父王母后曾想方设法的为其寻觅佳人,却奈何二哥屡屡推托。 秦落依由着乌童扶着,缓缓走下马车,每走一步,便离他进一步,而那永远也忘却不了的容颜直直地烙印在心坎上,疼着,却是如此的感动,美好。 “秦妃娘娘,在下是东旭朝的驸马林亦风,救援来迟,惊了凤驾,着实不该。还望娘娘莫要怪罪。”他彬彬有礼地朝她做了个揖,秦落依亦呆呆地回了个礼。 眼眶已然红透,光是止住欲要落下的泪水就已花去她全身的气力,更遑论眼中无法掩藏的情感峥。 二哥,二哥,二哥她的好二哥 屡屡对她许下承诺却又屡屡食言的潇洒的二哥 “娘娘客” 乌童担忧的呼唤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待平复思绪复又望去时,见对方正皱眉望着她,满脸疑云。 秦落依笑了笑,“驸马爷来的很是及时,本宫在这有礼了。” “哈哈哈,娘娘勿需客气。我看车马已到东旭边界,容在下护送娘娘前往东旭。”言尽,已是做了请的姿势。 秦落依笑了笑,依言,复又坐上了马车。 萧宣寒着一张脸一同上了车,看着秦落依望向窗外的痴痴的脸,眉头一皱,“姐姐似乎对那位小白脸的驸马颇有兴趣。” 秦落依身子一怔,将视线从那抹白色的潇洒之姿移到萧宣面前,狠狠瞪向他,“宣儿最近越来越无礼了,那位林驸马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没有他我亦可以杀光那群黑衣人。”萧宣怒极大吼,鹰眸已然蒙上了一层霜。 秦落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脑海里回闪着方才萧宣杀人的恐怖模样,不由得一阵寒颤。 “你不说我到是忘记了,你那些恐怖的杀人招式像谁学的,按理,司徒谨断不会将这些东西传授给你。” 闻言,萧宣懒懒地扯嘴,一脸不屑,“司徒将军的花拳绣腿也只配哄哄女人,要成大事岂能那番儿戏?”他斜眼望着秦落依的俏颜,说到心坎处亦忍不住跟着眉飞色舞起来。 “姐姐一介女流又岂会识得那些杀人的快感,宣儿只要一想到那些敌人的头颅是经由我手落的,就非常兴奋。宣儿很喜欢敌人的鲜血洒在脸上的感觉。” 他的双眸,因那些话而绽放着嗜血的光芒,那手势,那声音,越说却越发的亢奋。 秦落依只觉得背脊骨发着凉,一股寒意窜入,不好的预感隐约闪现。 伸手,猛地抓住萧宣因激动的手,她定定心神,味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萧宣见她脸色不对,鹰眸似是闪过些许异色,忙低下头,声音已柔软下来,“宣儿知错,宣儿只是想在姐姐面前扮英雄。吉祥说过,自古美人都会为英雄折服的,而姐姐方才亦望着那位救我们的驸马发呆,故宣儿想觉得唯有杀很多人才是英雄,这样落姐姐就能多看看宣儿了”他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 秦落依呆呆地看着对方扁起唇,原本还嗜血的眼神忽地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是在控诉着她的不该。 “落姐姐已经好久不曾正眼看宣儿了,是不是宣儿哪里做的不好,让落姐姐生气了,呜呜呜” 泪水说来就来,秦落依吓得惊慌失措,也顾不上心中疑虑,忙将他抱入怀里,宽慰道:“宣儿不必担心,你我二人同生共死这么多时日,姐姐我又岂会不理宣儿。” 萧宣痴痴地在她的胸口上蹭了蹭,而后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地呼吸着,闻着她身上好闻的体香。 “落姐姐此话可真?”他说道,眼里满是真诚。 秦落依笑着,点头。 “那宣儿可否亲姐姐一下?” “这”秦落依为难了,眼前的小屁孩虽比自己小了五岁,可是这身长明显的跟个小大人似地,不管是亲哪,总归是怪怪的。 “不行吗?”丑儿的眼神又恢复方才的失落,水色再度欺上,“宣儿,果然是没有人爱的。” “好了,亲就亲吧。”实在拗不过他如此撒娇,秦落依索性答应了。 反正,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孩,虽然丑了点,但是最近却越看越顺眼。 “唔” 唇瓣倏地被堵住,旋即打乱了秦落依的遐思。 她瞪大了双眸怔怔地看着趁她不备,虏获她唇瓣的人,着实难以置信。 她,她以为只会随意地在脸上亲亲,谁曾想,这孩子竟把主意打到她唇瓣上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落依刚想伸手将他推开,却见对方已是离开了唇,正仰着脸一脸天真的望着她。 “姐姐的好香,有娘亲的味道。”他低首,淡淡地说着,可是那被睫毛掩盖之下的黑瞳却是一点温度没有,有的只是偷袭成功后的窃喜。 秦落依本是想骂的,可当听到他说娘亲时,恻隐之心还是被撩拨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禧妃娘娘对他似乎并不疼爱吧。恐怕连好话都不曾与他说,更遑论母亲的亲吻了。 这孩子,也是一个可怜人。 她如是想着,却再也提不起教训他的动力了。明明知道复仇的身份最忌讳的便是心软,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 “下不为例唔!!!” 话还未说完,唇上一热,那恼人的人又再度贴了上来。继而,又在她发火前迅速抽离。 舌尖在唇上舔了舔,萧宣笑的像一只偷腥成功的野猫。 “宣儿记住了。”他举起手,像是发誓保证般对她说道。 下次,宣儿会光明正大的吻,想吻多长就多长。 秦落依怔怔地看着萧宣垂首地笑的样子,她看不到对方的眼,故而无法猜透眼前人的心思。 总觉得,被眼前的小子给耍了似地。 **** “秦妃娘娘,行馆名为潇湘馆,是我们大王给特意给娘娘您修建的。” “昔舜帝二妃,娥皇、女英,芳名远播。舜帝南巡死于苍梧,葬于九疑,二妃追至,望苍梧而哀泣,泪洒竹上,染竹成斑,后溺于潇湘二水以殉情,成为潇湘水神。”美眸打量着潇湘馆的摆设以及那本不属于这里气候的青竹,秦落依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林亦风身上。 “你们大王可真是抬爱本宫了。” 她淡淡地说着,迎上那潇洒的男人,却也忍不住一阵伤感涌上心头。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纠结,太多的想法,她犹豫着是否应该向眼前之人摆明身份,还是,就此,安静地当陌生人。 当日大楚三子被大辽追杀而逃离,二哥又是怎么来到东旭的?又是如何,成了他国的驸马? 大哥与三哥呢?他们又在哪儿? “秦妃娘娘气质不凡,容貌无双,才德兼备,不亚于娥皇、女英。” 一脸痞气! 秦落依看着他油嘴滑舌的可爱模样,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以前,也总是二皇兄能逗她开怀,也最爱带她玩儿。 也好,能与他再度相见,她还能奢求些什么呢? “大王本想亲自前来迎接秦妃娘娘与殿下,奈何国事繁忙,着实脱不开身,还请娘娘见谅。” 人质,一个抵押品而已。两国和则好,不和,人质首当其冲,第一个被杀。 这些话明明只是敷衍之语,可是经由林亦风之口说出,再配合他那不羁,带着笑意的表情,总能传达出不一样的意味。 秦落依“扑哧”一声,掩嘴偷笑,心里却温暖了不少。 “在下身上有何值得娘娘如此开怀的?说来听听,我好跟着一起乐乐。” 林亦风的明眸温柔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眼前的人儿于他,总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秦落依看着他矛盾又好笑的表情,忍不住笑的更欢了,“本宫记得,年少时,二哥出游东旭时,曾承诺要带我一起来领略东旭的大好风光。奈何,贪玩的他为了能骗得爹娘总是轻易地食言,害我好不失望。可如今,竟是我只身一人前来了,也不知远在他方的他可安好。” 盈盈水眸直直地迎上,与林亦风的遇上,望进那因她的话而搅起波澜的深眸,情绪交错,竟是化为一汪春水。 “秦妃娘娘,您”林亦风往她靠近一步,看着她的眼,满脸疑云。 秦落依收起光芒,浅笑着福了福身,道:“为救本宫,大人千里奔波,想必已是累极,本宫择日在好好的拜谢。眼看天色已不早,还请驸马爷及早回去休息才是。” 林亦风一怔,嘴角微扯,却也是收回了目光。 “也好,那在下告辞。”言毕,转身,白衣袂袂间,已是走出了秦落依的视野。 秦落依呆呆地望着他的身影,一缕惆怅爬上眉梢。(热门 )萧宣沉着脸跟随她的目光,虽不动声色,可袖口下的双拳已然绻紧。 二人并排站着,默而不语。直到吉祥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秦落依笑了,示意吉祥将门阖上后,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吉祥拖着还未完全康复的身子,缓缓上前,回道:“娘娘,这一路,吉祥幸不辱命。” Chapter068:培养计划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乌童闻言,两眼旋即放光。舒残颚疈忙乐呵呵地拉了伤重未愈的吉祥,按到座位上,疼的吉祥龇牙咧嘴。 “吉祥,赶紧说说。这一路上,你都搜刮到什么美女了。” “童儿。”见她言语不当,秦落依笑着嗔怪,乌童却也是吐吐舌,并未言语。 “我还在奇怪吉祥这一路为何没有跟随我们,原来是被落姐姐派去做事了。”萧宣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秦落依知他心中有气,却也不点破,只是问吉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吉祥结果乌童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道:“娘娘放心,吉祥这一路,没经过一个地方就像当地百姓打探,烟花之地的花魁是谁,兜兜转转,总算找了十几个。而其中,亦不乏身世凄苦,不得已卖身卖艺之辈。吉祥细细地将娘娘的打算说明了,他们听了也非常乐意。峥” “喂”乌童神秘兮兮地捅捅吉祥,双眸放肆地在他全身打量着,“你说话阴气那么重,他们没识破你是太监?那些女子少说也有放浪之辈吧,我就不信他们在路上寂寞难耐,没有把你吃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秦落依无言望着她,着实不晓得当日被自己捡回来的可怜兮兮的女子竟会这些变化。 什么时候,童儿变得如此豪放了客。 “可有几个合意的?” 闻言,吉祥忽而正色道:“有。奴才这一路救了四位女子。他们都是被王后与丽妃娘娘那边的皇亲国戚逼得家破人亡的女子,有些人,甚至已经失去了清白。” 翦翦睫毛颤了颤,秦落依微垂眼帘,美眸里,一丝痛心闪过。 “你和童儿去将这四位女子带给我看看。”她说。 吉祥与乌童对望了一眼,福了福身后相携着退了出去。 萧宣沉默地站在他们身后,薄唇微微扯出一抹赞赏,“落姐姐好生聪明,杀了宣儿也想不到要丰满自己的羽翼。” 秦落依回眸,深深地望着萧宣,“宣儿看出来了?” 萧宣缓缓走进,为人儿拂去身上不知在哪沾到的树叶,笑的宠溺却隐蔽,“落姐姐虽然不爱把计划的事情告诉宣儿,但知你如我,只需一眼便能看穿。” “哦?”眉黛微皱,秦落依不甚相信地掩嘴轻笑,“那你知道现下的我在想什么吗?” 萧宣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望着他,黑眸里翻滚着太多情愫,却也不告破。辗转,片刻后,他伸手将她抱住,以着不容她挣扎的气力。 “宣儿只是觉得落姐姐好棒,心有感触罢了,让我抱会儿。”怀中的身躯不再挣扎,僵硬的身子亦微微放软了。萧宣偷眼觑着秦落依微赧的脸颊,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若我此生不曾遇见你,那” “别想这么多。”怀中的人忽然沉下了脸色,声音亦不复正常,“我有一种预感,你我恶人总有一天会反目的。到时候我不得不杀你,你不得不杀我。” “不会。”萧宣笑着将她抱紧,眼神却是坚定的让人心悸,“除非我自己也不想活了,否则,我永远也不会杀落儿的。”他如是说道,心里却想着,眼前的人看似坚强,可是内心里有太多的不安全感。 要如何才能让她觉得有了他就有了一切呢? 已将近十二岁的男儿汉在心中暗暗地思索着,闻着她好闻的发香与体香,不自觉地着了迷。 他想,关于他不久前已暗自招兵买马,培养心腹的计划,还是晚点再说吧。 “娘娘,那四位女子已经到了。” 吉祥推门而入,低低的声音恰好打断了二人难得的安静。 秦落依睁开萧宣的怀抱,有些微赧地觉得自己不知羞耻,竟在一个小她岁的小屁孩怀中失了身。虽然,她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的小屁孩已经有足够的怀抱容纳她。 朝吉祥点了点头,只见他做了个手势,乌童已经将那四名洗漱干净的女子带了进来。 嘴角无奈地勾起一抹甜笑,却也不得不承认乌童的细心与伶俐。只见那四名女子分别身穿四款不同颜色的纱裙,绿、粉、黄、白,各有异色,特点鲜明。 “娘娘,方才童儿已经分好了,绿衣姑娘唤春花,粉衣姑娘唤夏荷,黄衣姑娘唤秋月,剩下的那位则为冬雪。他们的出身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故而皆擅长歌舞。此外,琴棋书画也各有精通,可互补。”圆圆的水眸瞪得大大的,讨好死地谄媚道:“这样好认嘛,何况他们亦不想用之前的名字,所以” “就你鬼主意多。”她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又转而望向吉祥,眼中的意味已十分明显。 吉祥会意,招来了下人将他们带下去,又谨慎地将大门关上。 “娘娘不必担忧,他们都是被王后与丽妃娘娘一族迫*害的朝廷命官的后代,对这一族有很强的仇恨,故而奴才只是略微地说我们娘娘看她们孤苦,自己有被王后与丽妃陷害成了认知,故而也是心有戚戚,想收容他们。她们亦十分知晓情理,纷纷发誓说会肝脑涂地。而且,奴才在带他们前来的路上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也做了些试探,人品方面绝对可靠。” “好,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回头将我随行的首饰一并分给他们。” 她淡淡地吩咐着,凤眸里笑意妍妍,心情甚好。 余下的时光,林亦风又派了些宫女太监来潇湘馆,秦落依也一一受了,并将部分财务分发下去。众人皆喜气洋洋地直呼跟对了主子,为表真诚,争先恐后地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东旭朝告知她。 她知晓,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无依无靠,最重要的便是收买人心。 而结果她回想着她目前所了解到的东旭宫廷秘辛以及一些百姓习惯,私下满意着自己颇丰的收获。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吉祥偷偷开的琳琅阁开张。 琳琅者,“绘若黼黻,晔如琳琅。”均为美妙玉石,无价却也珍贵。 吉祥所带(热门 )来的女子大部分为大楚女儿,水灵剔透,美妙无妨,堪比琳琅,珍贵无价。故而,她唤琳琅阁。 东旭朝位于大西北,花街柳巷不少,可烟花女子却都是西北女儿,虽不如男儿般的雄壮,却也传承者北方女子的豪迈与壮硕。大楚女子则不同,娇小水灵,柔弱如柳,却比北方儿女更能把握男儿心。 秦落依让春夏秋冬四位女子逐一将其他女子训练好。琳琅阁卖艺不卖身,各个女子才色双姝。 故而,自琳琅阁开张之日起,不少达官显贵慕名前来。 而这样的效果,便是秦落依所想要的。 她本想让吉祥出面担任掌柜,却碍于他的身份过于碍眼而只好作罢。让他通过春夏秋冬四位女子找到一个同样与王后一族有血海深仇的老实汉子担任掌管,为她窥探东旭的秘密。 那男子叫陈安,相信吉祥办事的她没再多问。 这日,吉祥简单交代了琳琅阁的近况后便早早下去张罗。她没多说什么,对眼前的小公公却尤为赞赏。 没想到当日哭哭啼啼的小太监竟能担当如此重任,是她的大幸。 “娘娘,沐浴水已经备好了。”栖霞小声地唤着,伸手轻轻地为秦落依褪下长袍。 秦落依放下长发,修长的纤腿跨入浴桶内,任由长发深入热水中,缠着玫瑰花瓣嬉戏玩闹。 她闻着玫瑰花香,不自觉地睡意袭来。 “童儿,你不用在这伺候了,先下去休息吧。好了我自会叫你。” 童儿应了声是,便缓缓退下。 秦落依连日紧绷的心绪这才松懈下来,忍不住闭上双目,静静地感受着这连日来的难得的静谧与舒适。 耳边,是花瓣碰撞的声音,配合着潺潺水声,好不热闹。兀自沉醉的她浑然忘记了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待她反应过来时,人的手臂已是抱住了她的玉颈。 秦落依心下一颤,忙将身子沉入玫瑰花瓣之下,心儿狂跳。 “来者何人?” 身后传来微热的吐息声,调笑的嗓音传入耳际,“都说辽国的秦妃娘娘美艳绝伦,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美的,都让人醉了。” 声音明显是特意改变的,暗哑的,听着不舒服。 “既是慕名前来,缘何藏头露尾,连真声都不敢亮出来。” 那人又是笑出声,继续说道:“娘娘太美了,美的让在下自惭形秽。不敢见您。” 秦落依远远地见到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心下一喜,复又说道:“英雄谬赞了,美色不过是一句皮相,若空有皮囊,内里如残渣般愚蠢不是更惨?” 男人闻言,禁不住笑的更为欢快。 “有趣有趣。” 这一句赞叹让他放了送,抓住她颈项的力道渐渐松开。秦落依知是时机已到,只见藏在花瓣下的手,带着毛巾一并盖到了男人的脸上。 “宣儿快来!” 她喊道,见男人一个趔趄,忍不住站起身,一个飞腿,便废了全身之力将对方给揣了出去。 门口霍地一道巨响,萧宣的身影已然飞了进来。 那个男人见人进来,也不生气,只是邪笑着扯掉毛巾,面具下的那张嘴巴,欠揍地邪笑着:“美人的东西果然非凡。我们还会再见的。”言毕,身子一跃,已是率先飞出了窗外。 秦落依站在浴桶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浑然不觉自身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萧宣伸手将想要跑进来的吉祥按在门外,黝黑的瞳孔蓦地加深。 秦落依只觉得凉意阵阵,待低首望去时,娇躯狠狠地一怔。 她回头,错愕地看了眼萧宣,只见对方那满是疤痕的脸正淌着鼻血。她心下一凛,复又尴尬地望望一丝不挂的自己。 “啊” 惊愕的呐喊穿梭在安静的潇湘馆内,震耳欲聋。 Chapter069:他的暧昧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烛光冉冉,红艳艳的,暖暖的。舒残颚疈 秦落依抱着穿着厚厚的外套,脸色晨晨,双眸确实下意识地不看一旁的萧宣。 林亦风坐在他们二人中间,沉思着。 “面具人?”他反复地说着,撑着下巴,眼神在二人间瞥过,复又很快平静,“依据秦妃娘娘所说,能自由出入潇湘馆的确异于常人,此人对我们东旭亦是极大的威胁。让娘娘受惊是在下的不是,您请放心,在下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 林亦风的笑,温柔中带着那种不羁的潇洒,暖人心脾,让人欢喜峥。 小时候,她最怕的是大皇兄的表情,因为他身为大楚的接*班人,总是摆着一副严肃冷脸;而三哥又太过柔弱,阴气太重,笑起来,自是没有生性潇洒不羁的二哥好看。 她痴痴地望着,只要一想到过往事情,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林亦风好似察觉到她的变化,关切地问道:“娘娘?客” 秦落依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忍不住红了脸,却也是悲伤哀戚。 她好想与他相认,可是 秦落依怔怔地望着她,却明显地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满心的哀戚变成了害怕。她知道是谁在作怪,却懦弱的不敢迎上,只得慌张地站起身,走到林亦风面前。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她呐呐地应着,被后面的人看的身子发热,心脏狂跳,却也禁不住恼火。 林亦风以为她因为今晚之事而不满,不好再叨扰,只得笑着告辞。 “在下已经加派人手了,先行告辞。”说完,已是率先跨出了房门。 “林大人。”秦落依痴痴地跟了出去,却见对方已然走到潇湘馆的门口。 那里,一位白衣女子正翘首站在那儿,温柔地与他四目相对。林亦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直逗得女子咯咯之笑,偶尔还捏着粉拳迎着他的胸口轻轻锤着。 最后,两人笑着十指紧扣,相携着步出潇湘馆。 她一怔,见二人的亲昵,心下已是了然。 想必那位白衣女子便是让二哥手心,甘愿停留官场的女子了吧。听说她是东旭朝唯一(热门 )的公主,备受宠爱。二哥虽与她未成亲,却早已被东旭朝的百姓称为驸马了。 秦落依不自觉的为他赶到庆幸,若不是二哥常年出游,甚少人见到他的真容,连辽人都不晓得二哥的容貌。那日封面追杀他们的士兵也只是拿着二哥最常穿的衣服和佩饰做记号。要不然,依现在的情况,早被大辽人追杀了。 她还记得二哥说,他宁愿一贫如洗也不愿涉足朝政之事,与其整日伏案忧劳,到不如游山玩水来的自在。而今,他却遇到了能让他伏案辛劳,步入官场的女子。 他们很相爱吧。 秦落依欣慰地想着,心中原本想与林亦风相认的想法亦悄悄地打消了。 报仇之路太过艰险,一人送命即可,无须在摊上更多的人。她已经失去了父皇与母后,是万不能在失去失而复得的二哥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 身后传来的阴阳怪气的声音捉回了她的思绪,待确认身份后,没来由的烦躁涌上了心头。秦落依直接将人给推开,郁闷地坐回坐位。 萧宣无奈地摸摸被她推到的胸口,缓缓朝她靠近。 伸出手,将一包磨好的药递到秦落依面前,“落依姐姐,宣儿想让你帮宣儿敷药。” “哎呀,又不是够不到,自己敷!”她烦躁地推开他,不想萧宣没抓稳,那药竟被自己挥的掉在了地上。 萧宣一颤,委屈地望向秦落依,黑眸瞬间带了水花。 “宣儿知道自己丑陋,落姐姐既然不想理宣儿,宣儿走就是了。”言尽,已是颤着身子弯腰去捡那已经脏了的药,心疼地将药抹了又抹,只希望能尽量擦去沾上的污渍。 秦落依见他如此凄惨,心下有些愧疚,急忙使着眼色让吉祥又递上新的药。 她拉过萧宣,接过吉祥递过来的药,一边叹着气一边细细地为他擦药,“我觉得我前世一定欠了你什么,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折腾我。” “宣儿哪敢折腾落依,宣儿疼惜你还来不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闹的秦落依红了脸。猛然间想到方才他看到自己赤*裸*裸的样子,容颜红的几欲滴血。手上的动作在为了转移注意力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她颤颤地覆上他的疤痕,吹了吹,这才故作淡定地念道: “这药可是耶律齐费了好大的心血才弄好的,相信过不久,我们的宣儿会变成美男子了。” “落依喜欢美男子吗?”他脆生生地问道。 秦落依不语,小心翼翼地对那抹上药的疤痕吹着气,“耶律齐说,敷上药后会有些痒,宣儿,痒不痒” 灼热的气息忽地开始喧宾夺主,喷洒在秦落依的鼻尖上,热热的,湿湿的,带着些许酥麻的尴尬。 “不痒。”萧宣凑到她跟前,眼里带着邪邪的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秦落依被他看的实在自然不起来,只能干笑几声。 “娘娘”乌童拿着一封信,伶俐地过来替她解了围。 秦落依赶忙应一声,顺势拿过她手里的信,细细地看起来,“恩,就按照这样写,你跟了我这么久,自然懂得我的笔迹。等会儿去写一封,让人送到辽国去。” “娘娘,乌童不理解,为何要让童儿写如此肉麻的情话给大王,娘娘不是不喜欢大王吗?” “笨。”吉祥在乌童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娘娘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保持在大王面前的热度,防止三年后,娘娘回国,大王把她忘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子。童儿现在就去写。”说完,已是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房间。 一旁的萧宣急切地望着秦落依,复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碍事的吉祥。吉祥心悸地颤了颤身子,赶忙收起话茬,退出了房间。 “落依我” “宣儿”秦落依着实对他的呼唤不理解,只能勉强将他摆正,道:“宣儿,你要记住,我长你足足五岁,以后你万不可以直呼我姓名,定要称我姐姐,知道吗?” “不,宣儿定要叫落依,宣儿再也不叫姐姐了。”他撅嘴说着,已是成熟的脸蛋透着一股让人无法伤害的执念和坚定。 或许秦落依不知道,早在当日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儿睁眼的那一刻,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早已有着特殊的地位。不是母亲,不是姐姐,而是那比亲人还让他珍惜的情愫。 秦落依望着他不可拒绝的眼神,只得无奈叹气。 懊恼地将他脸上的最后一块疤痕给抹了药,她无力地说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不过”猛地抬起臻首,秦落依笑的狡黠又灿烂,“宣儿现在已经慢慢长大了,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可进我的房间。” “为什么!” “哎,男女授受不亲啊笨蛋。”她都快急死了,可眼前这家伙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硬是眨着天真无邪的小眼神在挑战她的底线。 萧宣看着秦落依快要崩溃的小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伸手,掌心感受着那发丝的柔软与温度,他望着她,薄唇微启,话语却带着穿透一切的魔力。 “落依的身子真美”他看着她猛然僵硬的娇躯,在人儿脸色红透之前,再度笑道:“美的让人心醉。” 秦落依觉得,这孩子的世界有些扭曲,不,是变态的扭曲。 明明是澄清的眼神,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比司徒谨还该死的下流。 “宣儿,以后再不许说这些话。”她双手叉腰,红着脸,故意吼道。 萧宣痴痴地笑着,乖乖地点头。 他想,既然不能说,那以后就用实际行动吧。只要这个身体快点长大,只要自己的疤痕能够早点消失。落依,迟早会是她的。 不过当然,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该死的苍蝇都清除干净。 “好好休息。”他温柔地唤着,忍不住又趁她不注意时偷了个吻。而后,又在人儿惊愕之际,沉声笑着,“宣儿早已沉浸在落依的味道中,无法自拔了。”说完,不等秦落依反应过来,便率先走出了门口。 “啊啊,萧宣,你这个混蛋!!!” 他听着房间内那抓狂的声音,想象着人儿虽暴怒却依旧美妙不已的容颜,心都柔软了。 走起路来来,几乎都是用飞的。 一路欣赏着她的声音,缓缓步入自己的房间。 那里,一道黑影正翘首站立。见到他时,躬身道:“属下参见三殿下。” 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凝固,继而又发出可怕的冷笑声:“剑影,查出闯入落依房间的人是谁了吗?” 黑影身形微怔,方正的国字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回主上,此人行踪神秘,属下目前还在查。” 萧宣沉吟片刻,把玩着手中的佩饰,悠悠说道:“你且去查清楚。另外,从今天开始,派暗影保护落依,若她有事,本座拿你人头开祭。” 训练有素的人自是不会被这一句话骇到,剑影只是颔首,紧接着,身子纵身一跃,已然消失在黑色的阴霾中。 萧宣回身,望向对面那间还光亮的房间,透过薄薄的窗纸,看着人儿依旧一副崩溃到快要跳墙的姿态,又是一番宠溺涌上心头。 很快,他便会变得足够强大。 Chapter070:东旭太子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光阴荏苒,眨眼间,短短两年已成过去。舒残颚疈秦落依携着萧宣与另外两个忠心耿耿的下人在东旭的潇湘馆已过了两年光景。 “娘娘,大王的信件来了。”乌童拿着被装饰的极好的信封,递到她的前面。 秦落依目光深锁窗外的荒凉景致,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老样子,你看了,顺着我的笔迹回信即可。” 乌童依言而坐,摊开宣纸,便细细地写着边说道:“娘娘,吉祥在宫里的熟人说,在王后(热门 )的引荐下,栖霞又得宠了,大王这些时日可宠着呢。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地步了。” 水眸一沉,她扬唇,“我不在了,想必宫中,数王后与丽妃斗的最欢了。只是,这两人双双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纪,自是要提拔宫中新贵作为斗争的砝码了。”余光见乌童寥寥数笔已将信写好了,她又说道:“大王可有立储君的念头了?峥” “宫中大臣已开始催促了,拥立两位皇子的朝臣均是半数,有的大臣持中立态度,观望呢。” “司徒谨的态度呢?” “司徒将军便是那中立派之首。据说,王后与丽妃为了拉拢他可是使了浑身解数。王后都已经让元香公主出面了,可是司徒将军却还是按兵不动。客” 闻言,秦落依笑了。 娇俏的樱桃唇瓣勾勒出一抹美丽的弧度,她转身,接过乌童递过来的信,“看来,本宫的谨郎对本宫依旧是念念不忘呢。”她将信高高举起,任由阳光穿透其表面,晒着寥寥数语的字迹。 “大王的信,可是越来越敷衍了呢。果然啊,自古帝王最无情,曾经说好的此生不负,只不过是空话一场。” “娘娘”乌童蹙眉,担忧地望着秦落依,却不想对方只是笑笑。 “童儿,宣儿呢。” “娘娘去年不是偷偷招了些人吗?殿下此刻应该在那个地方与他们一起训练呢。” “哪里,落依想宣儿,宣儿岂可为了所谓的训练耽搁呢?”爽朗的笑声传进耳中,秦落依抬眸,却只见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微微一笑,起身款款迎上。 “都快成年了,还如此油嘴滑舌。”她说着,伸手将人拉至椅子,纤纤玉指,生生地将他按到座位上。 伸手,细细地抚着他的脸,她笑着,叹道:“他的药果然好,两年光景,你的疤痕已经消失了,想必身子里的毒亦解除了。” 她淡淡地说着。眼前的儿郎再不说过往那丑的让人难以直视的丑儿。两年的光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身子拔高,已然超她无数,一张脸更是俊俏的饶是任何女子见了,都会忍不住脸红。刀刻的轮廓,脸上的每一处都仿若是精心雕刻一般,冷峻又让人无法忘却。 秦落依从未设想过,有一天,自己阴差阳错在棍棒下救出的孩子如今会长的如此引人犯罪。 若不是他 思绪浑浑噩噩,又转眼飘去了远方。 也不知道,他过的如何了。 她想着,浑然不觉自己飘飞的思绪已然被人看在眼里,更不知晓这样的出神已是惹怒了跟前的人。 萧宣自是看出了她的出神,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冲动的儿郎,至少,他知道隐忍二字怎么诠释。 “落依可是被心事所扰?”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心,轻柔地安抚着,深不见底的黑眸透着关切。 秦落依笑着离开他的手,悄悄地转移了话题。 “再过一个月便是你的成人礼,回国,我们自是没有办法。你也清楚,我们虽被东旭当做上宾,可那东旭大王却是两年都不曾接见我们。我自是无法为你操办盛大的成人礼。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为你做到。” “有酒有你即可。”他把玩着她的青丝,出神地说着。 秦落依见他眼神里透着股炙热,心下一动,莫名地觉得别扭。 索性,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些距离。 萧宣见佳人已有躲他的趋势,心下有所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古有先人为复国而卧薪尝胆,今有我萧宣为夺权而一切从简。我们处境太过危险,不宜太过声张,一切随意便可。” 秦落依勉强地扯扯嘴角,知道当下的处境只得如此做,却也没来由的一阵不甘涌上心头。 “待回国后,一切都会是你的。”她说着,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二人自是无话。 萧宣又坐了会儿便退了出去,乌童陪在秦落依身边,一起发着呆。 须臾,林亦风走了进来。见呆愣的主仆二人,不免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道:“在下莫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见着两只呆头鹅了?” 两年的相处让他对眼前的女子充满着好感,她的行事,她的作风,甚至是她的生活习惯都与自家小妹有着太多的相似。若不是那张脸清楚地表明她的身份,恐怕他 哎,也罢。既然小妹已逝,既然她又如此与他有缘,他自是将她当成自家妹妹来疼爱。 秦落依眼见林亦风走进来,还不忘调侃自己,狠狠地嗔了他一眼。 “唔,既然不欢迎,那在下先行告辞。” “站住!”佳人傲娇地吼出声,已经转身的林亦风偷偷一笑,却在转身后又摆出一张严肃脸。 秦落依上前,好笑地将他拉住,“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走了。” 林亦风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你这丫头片子。”说完,还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两人相视一笑。秦落依问道:“林大哥,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 “秦妃娘娘交代的事情,在下岂有不办之理。”他笑着说道,“在下已经请到那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匠了。托公主的福,那人也答应近日会打造一把剑,按照秦妃您的想法。” “公主”秦落依听着,不自禁莞尔,“看来,驸马爷可是娶了位好妻子。” “那是,雪儿可是在下的福星。”林亦风说着,双眸放远,透着光亮。 秦落依直到前几日才从林亦风口中得知这位传奇女子。 公主叫东方雪,是东旭唯一的公主。那日,林亦风被仇敌追杀,身受重伤,遇上了出行的公主,是她救下他,又不辞辛苦地将他带回东旭,还为他解除了与某位将军的婚约。 林亦风大受感动,自是发誓要永远待在他身边。 秦落依羡慕二哥获得爱情,也欣慰于他如此幸运,能得到东方雪的爱。复仇之事,就此长压心底,再也不会跟林亦风提起。 “你为何要铸宝剑?一介女流”;林亦风怀疑地望着她。 秦落依正色道:“一个月后就是宣儿的成人礼了,我没有其他可送,只得” “娘娘您对三殿下可真疼爱入骨。”林亦风发自肺腑地说着,却不想惹得秦落依愧疚不已。 “我不好。”她呐呐地说着,双眸再也不敢迎上林亦风的眼睛。怕一看,便会将自己所有的龌龊泄露出来。 她对宣儿并非真心疼爱,只是想着将他当做自己复仇的工具,何曾疼爱 生怕他再度提起,她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林大哥,你来潇湘馆有何事情?落依想,不止是来告诉我铸剑的事情吧。” 闻言,林亦风哈哈大笑起来,弯腰,凑到秦落依面前,“那你猜猜,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秦落依偷眼觑着他,见对方风尘仆仆,脸上却难掩喜色。又瞧着此时的时辰,心下已有了想法,“这个时候是刚下朝的时刻,林大哥自宫中而来,又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是宫中有消息需要告知落依了吧。” “落依果真聪明。”男人赞许地点头,忽然脸色严肃下来,“大王,要见你。” 这一个消息,秦落依并不意外。她与宣儿来东旭两年多,那东旭大王若还避而不见,恐怕就是立志要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了。 “前些时日,我东旭使臣在大辽的得罪了辽大皇子,辽王看在两国邦交立场上,不予怪罪。大王深感辽国皇帝宽厚仁德,故而想与娘娘见上一面,亲自道歉。”林亦风又补充道,秦落依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问道: “何时?如何接见?” “明晚大王会在御花园设宴,趁着我东旭大太子回朝,大王会带宫中一众妃子、大臣、皇子一起。届时,娘娘可带三殿下于两位奴才一同前去。在下会前来接您。” “东旭大太子回朝”秦落依低低念着。 这个大太子她听说过,据说他幼年便不在宫中,被东旭大王送往秘密的地方进行未来储君的培训。回东旭的时间特别少、特别短。而朝臣上下对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宫中,他俨然已是宫中的君王,就连年迈的老皇帝都得避让三分。可见其势力是何等雄壮。 连见她都要趁东旭大太子回朝的时候,这太子在东旭王的心中地位甚高啊。 Chapter071:未来储君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黄昏,晚霞悄然而至,洒落在潇湘馆碧绿的竹子上,朦胧而雅致。舒残颚疈 秦落依坐在窗前,任由乌童在自己的发丝上摆弄着,双眸始终不曾离开过那翠竹。 “东旭地处大西北,荒凉干燥,能让翠竹长得如此茂盛,林大哥有心了。”她笑着说道。 “林驸马是个好人。知道娘娘在这定会思乡,故而特意命人去往南方将这些翠竹搬来娘娘,好了。”她说着,拿着铜镜凑到她跟前。 秦落依对着镜子望向高高隆起的发髻,简约不繁琐,却独具匠心,盘绕着让人舒心峥。 “童儿的手艺愈发好了。” 萧宣垂首靠在一旁的窗棱上,黝黑的深眸盯着她的娇颜,喟叹着。 伸手,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翠绿的簪子,顺手***发髻中,“那日经过某地,一眼瞧上了,就觉得很适合落依。客” 秦落依不知心中的窘迫来自何方,越发不敢看萧宣的眼睛,只得应道:“簪子都一样,不过是装饰的东西,何来适合与不适合。” 萧宣只是懒懒一笑。 两人相携而出。林亦风的马车已经备好,等候在潇湘馆的大门了。 秦落依由着萧宣扶着,缓缓上了马车,由着他们带着朝皇宫奔去。 这还是她两年来第一次见到东旭的皇宫。 走在宫中的花园内,不似江南楚宫那般的流水潺潺,这里更多的一处又一处由西沙堆砌而成的瑰宝,宫殿、小桥、壁画,应有尽有。穿行于羊肠小道之间,偶尔还能见上几株来自南方的植物,碧绿却不柔弱,带了些许大西北的刚健。 萧宣不着痕迹地牵起她的手,在她挣扎前,安慰道:“这里路窄且崎岖,宣儿是担心你摔了,让人看笑话了。” 秦落依无语,本欲甩开,却见对方的手劲极大,不得已,只能微赧地任由他去了。 两人一路来到宫宴设定的地方,远远地便瞧见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秦落依趁萧宣不留神之际忙挣脱他的手。 那位,便是东旭的王了吧。 她看着主位上坐着的顶着花白胡须的老人,心里下着判断。双眸又望向他的两侧,见两位丽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旁边,台阶下的座位,悉数是一众佳丽,心下便有了判断。 自古君王,除了她父王,皆是好色之人。 由着下人通报声后,她缓步上前,与萧宣缓缓走上前。 萧宣作了个揖,她亦跟着作了个点到即止的动作后,便说道:“辽国秦妃见过大王。” “抬起头来。”正襟危坐的男人发出沉闷,略带不悦的声音。秦落依心下鄙夷之际,却也是一眼,缓缓地,将臻首迎上。 水眸对上他震惊的目光后,又千娇百媚地泛起笑意。 东旭王手一抖,手中的被子霎时间掉到了桌上,洒的满桌都是酒。 “我讨厌一切用这种眼神看你的男人。”萧宣凑到她身边,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说道。 秦落依只是笑着,压低嗓音回道:“自古皇帝皆好色。” “至少我不是。” 少年略带玩味的嗓音冲入她的耳机,“我只爱落依一个人。” 他说着,丝毫不管听者在收到这句话后受到震惊的心脏。 “都说辽国有位倾城***,把辽王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丢了七魄。如今一见,果然是一个招魂的主,瞧瞧,我们素来视酒如命的大王都看的不知酒为何物了。” 左边的一位丽人阴阳怪气的嗓音让秦落依觉得好笑,瞧她妖艳的打扮,她仿佛看到了辽国那趾高气扬的丽妃娘娘。 “哎,爱妃,不可对秦妃娘娘无礼。”东旭王轻斥一句,急忙离开座位,直直走到秦落依面前。 他看的目不转睛,以至于中间踢到了无数凳子都不自知。 秦落依微微一笑,任由他色迷迷地握住她的手,一脸痴相地望着她。 “萧远山可真不懂怜香惜玉,竟忍心放任如此美人一人来此。”他说着说着,布满老茧的手已是在她的手背上肆意抚摸。 秦落依笑着,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父王今日不是要宴请秦妃娘娘与辽三殿下吗?” 这声音 秦落依一怔,急急顺着声源望去。却见一位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坐在副位上,嘴角含笑地望着她。 饶是化成灰秦落依也不会忘记这一脸欠揍的表情。 两年前那个闯入她房间恣意调戏她的不速之客!!! 正咬牙回忆时,却见那人已走到跟前来,“本太子听闻娘娘美艳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是”话锋一转,言语中已带了些许不悦。 “娘娘美则美矣,却没有太多生气。就好比一条活着的美人鱼与死的美人鱼般,娘娘充其量只能是后者。” 秦落依已经明显地听到一众朝臣妃子窃笑的声音,本着不想惹事的想法,她强压下怒火。却没想到一旁的萧宣已经将战火接了过去。 “在死气的美人鱼也好过癞蛤蟆。”他揽过秦落依的肩膀,转头,挑衅地望向大太子,冷笑道:“您说是吗?太子殿下。” 为防止太过张扬,秦落依让萧宣在对外人时都是贴上那恶心的疤痕。可是现在,在秦落依眼里,眼前的萧宣即使贴着那丑陋恶心的大疤也高大无比。 “哈哈哈”太子哈哈大笑间已回到座位上。 东旭王未免落人笑柄,只得悻悻地回桌。 秦落依与萧宣亦跟着宫人一同回了座位,一夜无语。所有人,都各怀心事地看着特意准备的节目,吃着精心准备的糕点。 入夜,在东旭王的精心交代下,一行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潇湘馆。 秦落依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自己略显疲态的脸,娇唇上扬。 “童儿,散播点消息回大辽。” “娘娘的意思是” 梳子顺着发丝缓缓下移,秦落依抬首,莞尔,笑的开怀,“要让大辽所有的子民知道,东旭王看上了去往东旭当人质的秦妃娘娘,正准备着向辽王要了她。另外,在以后给萧远山的心中多些不舍,我要让萧远山不仅看到,还要感觉到。” “娘娘此举是想大王有危机感,然后召你回国?”乌童随时疑问的口吻,却在心下已是猜出了个大概。 而秦落依默认的态度,更是加深了她的想法。 “娘娘聪明”她亦笑了出来,迎着秦落依透着光彩的明眸说道:“大王自是不会将你让给东旭王,为防止再胜节支,他定会召你回国。娘娘,这样,我们是不是离回大辽的日子不远了。” 秦落依只是笑着,把玩着手心中的梳子,吩咐道:“告诉吉祥,要开始将在东旭的琳琅馆慢慢转移回东旭了。” “是。”童儿兴高采烈地应声离去。 秦落依笑着垂首。 安静的大门外,吱呀地被推开了门。有人,正拾级而上。 萧宣负手而立,站在她的身后。 她回头,亲昵地朝他笑了笑,“宣儿,马上可以回国了,不高兴吗?” 萧宣沉默,黑眸深深地锁着她。 “回国?如何回国?让落依继续出卖色相,讨好那老不死的狗皇帝?” 秦落依一怔,望着那满是怒火的俊脸,竟一时语塞。 萧宣将她扶正,正对着他,言语已带了些许厉色,“落依服侍萧远山那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还不够,现在连这个死老头都看的上?” “好了,我又没说我想怎么做我连萧远山都啃不下去,更遑论这个糟老头了。只不过,为了给你远在大辽的无良爹爹施压,我不得不偶尔逢场作戏。”纤指轻柔地抚触着他的手背,她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热门 )碰我一丝一毫的。” “这个老皇帝不是省油的灯,你如何与他周*旋?又如何能让我放心” “当年,你父皇那边不是也过来了吗?萧远山与东旭王不相伯仲,我能应付的了你父皇,就应付的了他。”她伸手将他眉间的皱纹抚平,小脸笑的开怀,似是想要安慰萧宣一般。 萧宣无奈地望着秦落依,心内因她的话而剧烈翻滚,前所未有的浓烈情感充斥着胸腔。 “宣儿,天色已晚,不如唔” 还未待把话说尽,却见唇瓣一热,檀口已被堵住了。 萧宣捧着她的头,正细细地品着她的唇。她突然的动作让她惊愕地忘了动作,只得呐呐地张开嘴。却不想,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他的舌已然侵入檀口,灵活地带动着她的起舞。 秦落依想挣扎,可对方却好似了如指掌般地,一手自后箍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更是娴熟地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萧宣,我们不能”她羞恼起来,正欲张嘴咬断那根祸害的长舌,对方却好似了然于胸一般,在她发作前悄然离开。 萧宣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望着秦落依羞恼的神情,只觉得好玩。 “落依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他说着,在对方震惊之中潇洒离开,徒留下秦落依一人睁着大眼,发呆至天亮。 Chapter072:让他娶妻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翌日,当乌童推门准备伺候秦落依洗漱时,却远远地瞅见一个黑影映在地上。舒残颚疈 她“啊”的一声叫出来,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自家主子。 “娘娘,您怎么了?”她心疼地将她扶到床边,瞥到秦落依那明显的黑眼圈,心下已是了然。 “娘娘是一宿未睡,在想三殿下的事情吗?” 秦落依抬首,望向乌童,双眸再度睁大,“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峥” 乌童咬唇,犹豫着不敢说。 秦落依忽悠自言自语着笑出来,“我早该看出来的,宣儿从小就特别黏我,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无依无靠才如此,怎知他”她已不敢再说下去,只要一想到昨夜的那个带着极强占有欲的吻,她就一阵烦躁。 不行,绝对不能让此事就这么发展下去客。 “乌童,快,笔墨伺候。” 乌童不敢怠慢,只得快快将一切备好,秦落依快速地在纸上写了几笔,乌童看着,心下亦了然。 待秦落依写完,她伶俐地为她将信装进信封中,快速地又出了房门。 “童儿,叫宣儿来我这。”秦落依望着天际,徐徐吩咐道。 乌童行至潇湘馆的长廊上,恰巧遇见正往秦落依主卧而去的萧宣。见对方心情大好,她亦少了担忧,悄悄地,不着痕迹地将信封放入衣袖之中。 “落依如何了?” 对着乌童的男子冷着脸问道,此刻的他不再是对着秦落依时的温柔和气,那黑眸,幽深地,好似在下一刻便会迸射出寒光,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娘娘好像要给殿下找王妃了” “哦?”萧宣神色一沉,俊眉拧了起来。 挥了挥手,示意乌童退下,他便快速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乌童心下长舒一口气,忙快速将手中的信封交予信得过的侍卫,吩咐道:“快马加鞭,将这封信亲自交给大辽的司徒将军,记住,要迅速地亲自交给他。” 侍卫领命而去,乌童的心却依旧如悬在半空一般,难受。总觉得,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难以平静下来。 秦落依远远地便望见萧宣来了,不得已,只得拾起一切防备,悄然将自己伪装起来。 她含笑着出门迎接,尽力摆出一副面对自家亲子般的慈爱,将萧宣引了进去。 “宣儿来。”她将萧宣按在座位上,笑道:“过些时日你就要成年了,本宫便自作主张让司徒谨帮你在大辽物色好出身的女子,待你我回我便与她成婚。这名女子须得是名门出身,必须有助于你夺权大业。而你,我不管你千般不愿还是万般不想,必须与她成婚,这对你有好处。”她生怕跟前的人反对,急急地将一切交代清楚,亦不容许他有反驳的余地。 清亮的水眸躲躲闪闪,就是不敢去看萧宣一眼。 哎,不知道为何,她越来越不敢与他直视了。 “本宫相信以司徒谨的能力,定会在朝廷为你选出好女子。而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好好的培养自己的军队,唯有如此,将来才不会受制于人。”她自信地说着,浑然不察跟前之人,那深深垂下的脑袋所掩盖的滔天*怒火。 萧宣的长袖之下,拳头已然握紧,双眼红的似火,恨不能就此将眼前自作主张的女人给烧了,好与她同归于尽。 可是,待他抬起头时,那双眼复又恢复清明。 “落依真是善解人意,为宣儿想的如此周到,宣儿一定谨遵落依之愿,择一有用的女子,好好利用。”他笑的一脸天真,无害的让秦落依都觉得诡异。 “不是利用,娶了她,你自是要好好对待她。将来登基为王,定要封为王后。” “萧宣心中只有一个王后。”便是你,只有你,只能是你。 萧宣在心中怒吼,脸上却依旧装的云淡风轻。 “谨遵落依叮嘱,宣儿日后一定会好好疼爱宣儿的王后。” “如此甚好。”她笑着抚上他的脑袋,又继续说道:“相信过几日,司徒谨便会将那些女子的画像送过来,到时候你好好斟酌。” “那是自然。” 恰巧,吉祥走了进来。 他捧着一把长盒走了进来,说道:“娘娘,驸马爷差人将这东西送来。” 秦落依大喜,忙结果长盒,一脸欣喜地打开盒子。 萧宣只觉得那东西的光泽深深地晃了他的眼,睁都睁不开。 秦落依取出盒子里的长剑,笑的分外美好,“这是我拖驸马找的天下第一匠为你打造的长剑,本想在你生辰那日送与你,现在想,还是早点送为好。宣儿你看,喜欢吗?” 萧宣接过剑,长指抚着那光滑的表面。冰冷的触感传来的是所属的证明。 简单的雕刻,剑柄是一只精心雕琢的雄鹰击破长空的美景,简单大方又雄壮威武。 “真好看。”他沉沉地笑了出来,薄唇轻轻吻了上去,就好像在虔诚地吻一位女子般,认真又轻佻。 秦落依见他如此爱不释手,心下很是动容。 “这样的话,生辰那日,本宫可没有礼物送了哦?”她俏皮地眨眨眼,却惹来萧宣的一阵狂笑。 “只要落依待在我身边,便是最好的礼物。”猛然欺上身,他凑近秦落依,鼻尖与她的抵在一起,“可即便如此,宣儿还是想要向落依索要其他礼物。” 秦落依尴尬地将身子后退一步,问道:“是什么?” 萧宣对于她的疏离倒也不气,只是笑着说道:“到时候落依就知道了。”说完,做了个告辞的手势,便在秦落依的目送下走了出去。 秦落依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那种不适的烦闷感觉又再度袭上心头。 吉祥悄悄走进,说道:“娘娘,东旭大王请您进宫去。” “哦?”秦落依心下微喜,红唇忍不住上扬。 看来,老狐狸是按耐不住了。 她想着,忙招来了乌童,细细打扮一番便尾随着特此派来的宫人进了宫。 行走在东旭的皇宫,自是招来眼露宫人的侧目。想她堂堂一个辽国妃子,进如此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前往东旭王的地方,自是会在背后招来无数谩骂。 不过,她秦落依又不是没有被骂过。 早该习惯的东西现在才来谈矜持,未免太过虚伪。 很快,便到了东旭王接见她的地方。 御花园 这个生长着无数枯木的地方,东旭的老皇帝正端坐在座位上。那看着她垂涎欲滴的模样出卖了一番假正经。 秦落依微微笑着,缓缓上前。 “落依参见大王啊”莲步不想拌上了枝桠,秦落依惊得花容失色,以为自己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却不曾想辗转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她抬眸,翦翦睫毛泛着让人心怜的水泽,“谢大王(热门 )。” 老皇帝看的都痴了,目光随着秦落依的身子四下漂移。直到宫人提醒才回过神。 不想被眼前的佳人给误会自己是好色之徒,老皇帝只得严肃起来。 “萧远山未免太不会怜香惜玉,如此美人儿,他竟忍心让你来这个地方。要知道,当人质,可是得冒着随时被杀的危险。” 本想在佳人面前好好地说萧远山的不是,却没想到,反倒勾起了佳人的惆怅。 未语,泪已先落。 “落依恨只恨生不逢时,大王纵使在宠爱,也抵不过宫中他人的闲言碎语。仅仅是嫁祸的片面之词亦狠心将落依的罪证落实。前来当人质已是小惩戒,恐怕待落依回国之后,那群豺狼虎豹定是要将落依置于死地,落依,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自处。” 她说着,任由那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落,看的老皇帝着实不忍。 早已尘封多年的英雄情结,让他在见到美人泪时霍地悉数爆发出来。 只见老皇帝上前,一把揽住纤腰,发誓道:“跟孤吧,孤保你一生无虞,受尽宠爱。” 秦落依闻言,苦笑着再度哭泣,“君王素喜发着这些从不会兑现的诺言,发誓永不负你又如何?发誓永远疼宠又如何?江山与美人之间,素来江山最大,美人最次。辽王,又何尝不是为了江山而负了落依?恐怕有朝一日,大王您,亦会重蹈覆辙。与其让落依被如此利用,倒不如遁入空门,自此了绝红尘。” “万万不可”老皇帝心下大惊,忙出言制止,“落依你美丽绝尘天下,岂可如此草率遁入空门。这样,孤马上修书一封,向那狗皇帝要了你,如何?” “大王可当真?” “当然当真!孤定不会向那狗皇帝一样如此欺你。” “大王”她嘤嘤哭泣着扑入老皇帝怀中,睫毛低垂,悄然掩去了眼中的欣喜与算计。 两人自是惺惺相惜一番,待秦落依告别老皇帝后,又跟随宫人朝潇湘馆走去。 路过御花园,远远地感觉到有人如影随形。她倒也不点破,反而好心地为他摒弃了一旁的侍卫、宫人。 待花园内只剩她一人时,她笑道:“大太子,何时如此窝囊,竟要跟着一介女流躲躲藏藏。” “啪啪”身后传来了拍手声。 她回头,却见那脸带面具的男人正依靠在一颗枯树旁边,笑的邪恶。 “美人的魅力在于,能随时随地惹得天下男人为之疯狂而无怨无悔。” 秦落依笑了,歪着小脑袋,问道:“不知道太子的心可有为那美人儿加速跳动?” Chapter073:他吃了她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她回头,却见那脸带面具的男人正依靠在一颗枯树旁边,笑的邪恶。舒残颚疈 “美人的魅力在于,能随时随地惹得天下男人为之疯狂而无怨无悔。” 秦落依笑了,歪着小脑袋,问道:“不知道太子的心可有为那美人儿加速跳动?” 男人只是笑笑,缓步上前,高大的身子立刻掩盖了她。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落依这个名字,听起来,可真色峥” 还未待秦落依反应过来,便见对方又诡异地笑起来,“落依落依,难道不是落尽衣裳吗?美人的脸,美人的名字,处处透着一股***” “大太子,请你把嘴放干净点!” 她放下满脸的笑容,不悦地将他推开客。 男人倒也不气,只是拍着手,笑道:“生气了?” “为你生气?”她回头,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觉得以你如今的身份,配吗?” “你!” “好了,本宫要回去了,大太子你还是好好地回去管管你那好色的父皇,免得被本宫迷得晕头转向后,连皇位都丢了,岂不可惜?”说完,转身,再不回头地朝前走去。 “你给我放开” 身子辗转又被人给抱住,秦落依着实无法理解眼前的男人。明明是萍水相逢,却总是如此无礼地。 “怎么办,那日见过落依美好的身子,本座日日夜夜想着的,都是落依。父皇为你所沉迷,本座又岂不是?落依若想要,本座可以将江山双手奉上,顺便将本座送给你。” “你给我放开拍!” 趁他不备,她狠狠地咬着他的手,而后又趁对方吃痛地松开未有多加防备之际,忙狠狠地甩了对方一巴掌。 秦落依眼见男人的嘴角被自己扇出一丝鲜血来,没来由的觉得身心畅快。 拍拍手,她又伸手招来了宫人,傲慢地说道:“再见!” 而后,便是随着那些颤颤兢兢的人走出了皇宫。 男人擦去嘴角的血渍,望着那婷婷玉影,只觉得内心又是一股欢喜。 “本座从不觉得你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不过,小辣椒,看起来更可口。” %%%%%% 很快,便到了萧宣的生辰之日。 因为东旭王有心讨好,所以这场生辰办的风风火火。不过,在萧宣的一再坚持之下,除了秦落依与乌童、吉祥几位主仆之外,便只有林亦风与东方雪了。 人虽少,可那晚萧宣却不知为何激动又兴奋,不仅能够笑着与林亦风谈天,更是连连对秦落依敬酒。 秦落依虽觉得奇怪,却自作聪明地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己成年而高兴,故而对他送来的酒杯从未推辞,一一给受了。 酒席才刚开始,她已经醉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萧宣见她如此,忙吩咐乌童待她回房休息,而自己急需与林亦风夫妇纵饮。 由着乌童将自己送回房间后,秦落依只觉得全身一震燥热,没来由的浑身滚烫,心儿狂跳。 “童儿,快去,备水,我要洗澡唔好热。” 俏脸已现酡红,粉如可口的红苹果。 乌童沉默地将水备好,秦落依还未待衣物褪尽便跳了进去。乌童见她迫不及待地在浴桶内褪去衣服,胴体曝光在烛光下,想着她接下来的事情,便忍不住红了眼。 “娘娘,童儿帮您。”她说着,却没想到佳人只是嘟起红唇,不满(热门 )地嗔道:“不要,我今天高兴,要一个人玩。童儿,你出去嘛,你出去。”说完,小手竟调皮地开始推她。 童儿无法,眼见她高兴地在浴池嬉戏,只得含泪悄悄退了出去。 “三殿下。”她擦去脸上的泪珠,迎着悄然而至的萧宣福了福身。 萧宣今夜心情大好,对她的失态也不计较。 “你和吉祥务必要守好。今晚,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扰我们。”说完,便挥手将让她退下。 童儿无法,只得红着眼,流着泪狠心离去。 秦落依还在朦朦胧胧地在桶内玩着水花,忽地觉得周身挤了起来。她狐疑地回过头,不巧,正见一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对方不着寸缕,光裸的身躯竟是健壮的肌肉。秦落依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是谁。 “唔,你是谁啊?”她问,身子却在下一刻被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温暖的,让她几欲落泪。 自重生以来,除了那个人的胸怀,她有多久未有感受过了。 “不要走,抱紧我。”多年的孤军奋战让她全身冰凉,连带着那颗孤寂的心一同冰的彻底,急需寻找能够让她温暖的热源。 抬起臻首,盈盈水眸迎上那人,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并肩交叉起来,待再度清明时,心中那敢想又不敢想的男儿映入眼帘。 她发了疯般地揉着双眼,再确定后,涌出了泪水。 “齐。”猛地扑入对方的怀中,动作大的在水中击出无数水花。 抱着她的人猛地僵直了身子,她不欲多想,生怕想念的人离开般地快速吻住了那薄薄的,却火热无比的唇瓣。 “齐,抱紧我,吻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她咬着他的唇,近乎低声下气地祈求着。 抱着她的人只是略微僵了僵身子,却很快地将她抱紧,唇瓣上的热度反客为主地包裹着她,几欲将她的心融化。 “齐,齐”她发出欢喜的低喃,眼角淌下幸福的泪水,“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走,不要走。” 主动扬起臻首,好让对方的吻能顺势而下。秦落依只希望眼前如此美好的梦不要太早碎了。 “嗯”直到对方含住胸前的粉红蓓蕾时,苦苦压抑的情绪如洪泉般彻底爆发。她伸手,将男人的脑袋压向他,好让他吻的更为彻底。 身子一轻,再度落地时,已被男人放入柔软的被窝中。 洁白的雪绒被将两具交缠的身子映衬的分外纯洁。萧宣的唇激烈地吻向对方,企图将人儿那让人讨厌的呢喃堵住,最后,只留下一丝丝低吟流泻了出来。 待人儿胸前的两点粉红被自己把玩的肿了起来,他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它们。望着身下已然醉了的人儿,他笑着抬高对方的纤腿。 额头抵着对方的,他沉声道:“乖,忍着点,我等会儿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秦落依闭着眼,狠狠地点头。心底的悸动传至四肢百骸,引出了无数的颤栗。 “落依”男儿低吼了一声,瞬间没入了那日思夜盼的***地带。 秦落依的指甲因为太过疼痛而刺激地没入他的后背,眼角含泪,嘴里更是低声哀求。 “好痛,出去,出去” 萧宣吻了又吻,身下之物却已然按耐不住,情*欲热烈的男儿边吻着她便缓缓律*动。待人儿渐渐适应了巨大,清浅的律*动瞬间被疯狂取代。 失速的节奏,失控的力道。 每一下,都包含萧宣满满的热爱。 “齐,耶律齐啊嗯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秦落依失控地喊着,每一声都足以让身上之人抓狂。 试问天下间,哪个男人愿意成为心爱之人的替代品。而他萧宣却该死的被迫如此。 耶律齐两年了,早该时过境迁的狗屁爱情却在她心中如宝贝一般,她的隐忍,她的矜持,全部是为了那样一个明明不配的男人。 那她又将他萧宣置于何地,置于何地。 只要一想到这样一种情况,他就恨不能将身下的人儿狠狠地揉进怀里,化为一体。这样,所有人都无法觊觎她。什么萧远山,什么东旭王,什么司徒谨,什么耶律齐,全都他妈滚开。 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这辈子,他定要让她只臣服他萧宣一人。 心有多怨,力道便有多种。秦落依迷糊地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似以前那般温柔,却无法多想。 她怕只要一想,好不容易的梦靥便会消失一样。 “耶律齐唔” 水眸猛地睁大。 她无言望向身上的男人,不知晓他为何会拿丝帕将她的嘴堵住。 “唔唔唔” 杏目圆睁,她发出抗议,却不被回应。 萧宣朝着她懒懒一笑,却越发加大了身下动作,直直地让她无暇去顾及反抗。 夜色正好,缠绵无限。 房门内,一片旖旎惹绮梦,而房门之外,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乌童红着眼望着月亮,而身边的吉祥更是无语问天。 “娘娘直把殿下当成孩子,不是亲子亦是弟弟,待明日醒来,怕是要闹上一阵了。”吉祥担忧地说了出来。 不想,乌童听了更是伤心。 “娘娘不会吵闹,她生性要强,怕是会烙上阴影。这么些年,她对耶律大人一直念念不忘,又岂会接受三殿下,殿下如此急躁,只会让她更加害怕,到时候怕是与他会越疏远了。” 她低声哀泣,吉祥听着,却也只得轻叹。从小与殿下一起长大的他对自家的主子的品性尤为了解。太早的遭遇背叛只会让他的观念越发扭曲。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奉行的便是,想要的一定要自己争取,哪怕拿到的一个被破坏殆尽的东西,他也要得到! 这便是萧宣的人生哲学,所以,即使秦妃娘娘在反抗,他有预感,到头来她还会是殿下的。只不过是死是活的分别罢了。 哎 Chapter074:新的交易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夜旖旎,终于在晨曦悄然而至时停歇,暖阳爬上树梢,带着它独有的气息撒向潇湘馆,亦唤醒了还沉睡的人儿。舒残颚疈 秦落依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全身如散架了般疼痛。 正欲坐直身子,却见一双有力的臂膀正揽着她。她心下一惊,回头,再见到身旁之人时,脑袋轰地一声。 “啊”她惊慌地叫出声,慌乱地想要逃开,却没想到身后已到了床沿。就这样,带着被褥一同滚落至地上。 被吵醒的萧宣睁开迷蒙的睡眼,见人儿跌落到床下,他心下一疼,忙伸手想要将她抱起峥。 秦落依小脸煞白,战战兢兢地躲开了他的手。 男人拧眉,张口说道:“昨晚宣儿与落依都喝多了,酒后乱性” “出去!客” 她抱着被褥,强行遮住外泄的春光。抬起头的那一刻,美眸多了些让他害怕的情愫。 “给我滚出去!”指着大门,终于破口嚎叫出声。 乌童推门而入,见秦落依跌倒地上,忙跑到她身边将她抱住。 “娘娘” “给我滚出去!” 吉祥上前,悄悄地在萧宣耳旁说了几句。男人好看的眉拧在一块,却还是缓缓下了床。 “也好,我还有事情要做。晚点过来看你。”说完,便在吉祥的伺候下走了出去。 乌童拿来大氅,哭着将秦落依抱住。 秦落依呆呆地,小脸依旧是死白的,没有一丝颜色。 “童儿,我要沐浴。” “童儿这就去准备。” 水花潺潺地打着她被彻底造访过的皮肤,那声音像是在嘲笑她一般,让人讨厌。 秦落依呆呆地任由乌童为她擦拭身子,许久不曾反应。 半晌,她忽然转头,幽幽的双眼不待任何情愫地看着乌童,直瞪的她心底发毛。 “童儿,你何时开始为宣儿办事的。” 童儿一怔,手中的方巾掉到了水中,泪水哗啦啦地往外滚。 她离开浴桶,跪在地上朝着秦落依一直磕着头。 “娘娘饶命,童儿其实早在您收留童儿之前,已被殿下救起了。是殿下安排童儿在那条道上等您,然后他在推波助澜好让您收留童儿。娘娘,童儿的命虽是殿下的,可童儿从始至终都不曾将娘娘的事情告诉殿下,只是只是从未反抗过殿下的命令罢了。”她哽咽地解释着,听得秦落依倒是苦笑连连。 “我竟不知他那么早就有心计了。”苦笑望向她,秦落依继续说道:“昨晚的事,你好好给我说清楚。”言语间,已带了厉色。 乌童不敢有所怠慢,只得一一将一切招出,“昨夜是殿下有意将娘娘灌醉,娘娘对着殿下一直喊得是耶律齐,耶律大人。殿下见您如此,就索性” 话到此处已不用再多解释什么。秦落依阖上双眼,挥手示意让她退下。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乌童无法,只得含泪退了出去。 秦落依呆呆地从浴桶中站起,又随便拿着一件东西裹身。就这么坐在床边,再也不曾动过。 房间的门不知在什么时候推开了,而后,是冰冷的身子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双唇亦失陷,生生地被人给吮了去。 秦落依好似一个木偶般,呆呆地一动不动。 萧宣见她如此,心下一凛,压低了嗓音哄道:“昨夜你我皆有责任,若不是酒后乱性,我们也不不过,宣儿自小就爱慕落依,能与落依共赴巫山,是宣儿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他说着,又轻柔地在她的香肩上印下一吻。 她的身子,满满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萧宣只要一想到这,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内心,美好的让他飞上天。 秦落依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萧宣,紧接着,柔弱的手抬起,一个巴掌狠狠地(热门 )甩到了他的脸上。 “什么酒后乱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酒里下了什么药。是我太蠢太大意,我竟不知才几年功夫,你萧宣竟如此豪情,如此有胆识。” 萧宣擦去嘴角的血迹,不怒反笑。 “既然落依已经知道了,那宣儿也省的隐瞒了。”他缓缓走近她,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像是宣示占有权似地咬了一口。 “我要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你,将会永远地待在我萧宣身边。而后,这种占有欲愈来愈强,我看不得你身边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我一想到他们碰过你,哪怕只是手而已,我都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落依,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其他人,休想染指你。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你好可怕!” 萧宣笑了,黑眸中透着一股深深地疼宠,“为了你,可怕又如何?纵使江山秀丽,也抵不过你回眸一笑。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为你夺取大辽江山,为你杀尽欺负你的人:萧远山、司徒谨、王后、丽妃,甚至是江山,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杀了他们。”她咬牙,直接将他伸过来的手打掉,“你知道我受过什么苦?你知道我遭遇过什么吗?若不是因为救下你,我早就报仇了,又何须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没有你萧宣,我早就报仇了。”言毕,气不过的她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一个魂魄而已,何须遭人利用。反正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我大可与他们一同毁灭。你休想威胁我!” 萧宣倒也不气,指尖揩了揩那血渍,他笑开了怀,“你死了,耶律齐怎么办?他为你成了太监栖霞又怎么办?她被你间接害死了孩子,误入歧途?” “你敢威胁我” 萧宣从后面将她拥住,也不管怀中人儿如何失望,齿间咬住那让他喜爱的耳机,轻声呢喃道:“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死了,宣儿我怎么办?你将我一手带大至今,我所有存活的动力都是你。你走了,我又要如何自处?那些曾经为了你受伤的人又要如何自处?落依,我不信你的心里对我一丝情感也没有。否则,你断不会为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处罚,更不会那日不惜触怒龙颜也要救下我。” 秦落依想笑。 天知道她有多想告诉他,那日在听到他是萧远山儿子时,她有多想他死。她真想就此将一切挑明了,狠狠地嘲笑他。 可是 抬眸,望向那邪恶的俊脸,却无法忽视黑眸中浓烈的情感。 至少,他对她的心,是真的。哪怕这颗真心地下隐藏着的是多龌龊的想法。 “落依,你当真不要宣儿了吗?宣儿这一切,只是爱你啊。江山与美人,宣儿只要你一个。待功成之日,就是你获取江山之时,落依姐姐,你真的不爱宣儿,不要宣儿了吗?” 男人的谎言一讲一大堆,司徒谨是这样,萧远山是这样,就连心心念念的耶律齐也曾欺骗过她。 眼前的这个人,与她相伴数载的男儿,可会和他们一般,对自己百般欺骗? “只要落姐姐答应与宣儿在一起,宣儿便为你夺取这江山,不,大辽,东旭,都双手奉上。”他循循引诱着,黑眸深处漂浮着的,是她的影子。 秦落依望着他,唇瓣张了张,却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感觉到跟前的男人已带了些许失望,她方开口问道:“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为何不相信宣儿,宣儿爱你。” “你爱我又如何?他又何尝不是这么对我说过的?到头来,还不是与别人在一起了?” “那个人是谁?是司徒谨?还是耶律齐?” 耶律齐的鹰眸暗沉了下来,对于眼前的女人,他似乎还不够了解。她口中的男人是谁?似乎就这几个,可是,却又好像不止。 可是,为了安抚眼前的人儿,他不得不陪以小脸,将她揽入怀中,宽慰道:“相信我的话,宣儿这一生,只会拥有落依一个女人。如果落依对我还是没有感觉,那把我当成耶律齐也好,宣儿愿意当他的替身。” 秦落依垂下眼帘,自我嘲笑着,“我暂且相信你。” 萧宣大喜,忙抱紧怀中之人,低首,疯了般欲亲吻下去。秦落依撇开头,避开了他的吻。 “相信你不是因为你让我觉得可以信任,而是我别无选择。”她再度推开他,双眼已布满疲倦,“我累了,你若没有其他事情,就回房吧。”说完,已再不顾他的任何反应,径直掀开帘子,坐在了床上。 明明只有一帘之隔,可是萧宣却觉得他们之间相距数十万里。 或许,他还是太过急躁了。但他不后悔,秦落依对于他而言便是一切,哪怕折断了她的羽翼,他也要强行将她留在身边。 双拳紧握,齿缝间硬是逼着自己口是心非,“也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说完,已踏出了房门口。 乌童红着眼将房门关上,留下了满室孤寂。秦落依一人呆坐床沿,如此,直到天亮。 Chapter075:兄妹相认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东旭皇帝觊觎大辽秦妃的消息在秦落依的推波助澜之下终于在辽国掀起了满城风雨,恰巧,东旭皇帝修书一封,直接傲慢地向萧远山要了秦落依,以五座城池的代价。舒残颚疈 当乌童向秦落依汇报这些事情时,她亦料想离回国之日不远了。 萧远山何等人物,当年率终将一举灭亡楚国的枭雄,哪怕英雄迟暮,可自尊心却更盛从前。试问天下间哪位英雄愿意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尤其还是以如此卑贱的方式。 美人抵五座城池固然不可,他萧远山要的,是东旭的江山! 于是,在这件事不久后,辽国那边很快的便传来消息,萧远山派遣宫中其他正得宠的妃嫔替换秦妃峥。 婉嫔?秦落依并未听说过,恐怕是萧远山为了人质一事儿近期宠幸,用来混淆视听的吧。 前路漫漫,这一路来她深知充当人质的艰苦,不免也心下为那婉嫔勾起恻隐之心来。 可是,为了报仇,她早已无路可退了客。 “娘娘,那老皇帝马上就来了。”乌童还在焦急地催促着,秦落依却不紧不慢。 看着被乌童打理的十分完美的发髻,她微微皱眉,忙抬起手,生生地将顶上的装扮全部卸下。不到片刻,只见发丝凌乱,玉钗凌乱插摆。 乌童诧异地张大嘴,却在迎上秦落依的眼神后,瞬间明白一切的布局。 “落依” 东旭王惶惶张张地跑了进来,而秦落依的水眸已是盈满泪水。 她回头,一头凌乱的发丝、苍白的容颜已足够勾起他的心疼。 “大王”佳人一声痴痴轻喃,东旭王的那把老骨头都疼的快碎了。 “落依”老皇帝将人儿揽入怀中,亦一同哽咽起来,“是孤的错,是孤没有保护好落儿。” 泪水,狂乱地流淌,每一滴,都好不浪费地沾染在他的华服,她的霓裳上,倾诉着离人的愁肠,“大王,落儿此番离去,怕是不好过。辽王何等可怕,那宫中的无数女人又是何等残忍,落儿好害怕。” “落儿不怕,孤已跟萧远山说了,若那萧远山再如此待你,孤定会倾举国之力,也要把你带回东旭来。” “真的?”美人仰起臻首,泪颜惹人怜。 老皇帝心疼地为她摆好发髻、玉钗,坚定地点头。 秦落依破涕为笑,娇羞地窝入老皇帝怀中,“大王,落依此生断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感觉抱着她的人蓦然收紧了双手,秦落依心下微喜,却也莫名地愧疚。 这老皇帝虽是好色之徒,却对她止乎于礼,为她不喜向辽国要人成为天下笑柄,而她,竟如此利用。 罢了,多对他说些好话好了,这样,自己的罪恶感也能降低一些。 老皇帝一直在潇湘馆停留,直至夕阳西下方依依不舍离开。秦落依跳远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另一个人的身影走入眼帘。 她心下一颤,莫名地疼痛涌上心头。 离开这个地方,她唯一的留恋便是眼前的男人。 二哥 在心中已不知偷偷唤过多少次的男人,这一走,怕是永生也见不到了。 “林大哥,快快请进。”她招呼着,忙让乌童看茶。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满室茶香漂染,徒添悲凉。 “大王的圣旨已经下了,明日前来接你的辽将便会抵达东旭国都,你我再见,怕是”林亦风说完便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蓦地,又觉得喝茶不够,便吆喝乌童道:“童儿,上酒,今儿个,我要与秦妃娘娘不醉不归。” 很快,乌童便让人扛来一罐上好的酒。 秦落依为他斟满酒杯,敬道:“落依前来东旭两年有余,多亏林大哥照顾,落依感激不尽。”说完,便一饮而尽。 林亦风忽地狂笑,亦举起酒杯将酒给喝了。 两人皆有些不舍,喝至微醺处,林亦风模模糊糊地觉得眼前之人似是变了一个人般。 “你知道吗?与你初识,我便觉得你很像我的小妹。这一双眼,不,是眼神透出的韵味像极了楚儿。” 秦落依握着酒杯的手蓦地一颤,还未待回应,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可惜她已经死了。”林亦风又自言自语地说着,苦笑出声,“那年,敌军来袭,我们被小人小孩,国破家亡。大哥、三弟被追杀,小妹与父王母后惨死,尸首被挂于城墙之上,整整时日。而我”他闷声喝光了酒,大醉之时,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情绪的宣泄:“因为贪玩出宫云游,这才逃过死劫。可怜我父王母后一生为大楚鞠躬尽瘁,而我小妹,如花的年龄,竟落得如此下场。” “林大哥”秦落依生怕隔墙有耳,见童儿在门外不远处候着,忙让她退了下去,自己亲手将房间的门阖上。 林亦风已醉的迷迷糊糊,“因为我常年在宫外,甚少人知道我的长相才能侥幸免被追杀,可是那日为救大哥与三弟,还是身受重伤。幸得雪儿经过才能幸免于难。我知道东旭与我有一个共同目标,就是灭了大辽。所以,我才一直留在东旭可是”他霍地睁开眼,看着她的黑眸已几近哀求,“落依,你是辽国的秦妃,两年多的相处,我知你心地不坏,我求求你,回国后,动用你的关系帮我找到父王母后,还有小妹的葬身之地。我生前无法尽孝,只想死后能够磕上头” 秦落依早已泪流满面。 她知道,若不是因为酒醉,生性谨慎的二哥是断不会将这难言之隐托付于一个敌国的妃子的。 “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葬身之地,能让我完成未完的心愿,那他日报仇,我与大哥小弟便无所憾了。” 一席话瞬间拉回秦落依所有的神思,她惊愕地望向林亦风,却见对方的双眼再不复往日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仇恨。 “你知道大哥和三个的下落?”纤指猛地抓住他的衣襟,秦落依吃惊地望着他,难掩心内狂喜。可在下一刻,又疯狂地摇着头,“不,你不能报仇。我不能让你们三个人去送死。你们是我大楚的命脉,将来光复大楚还得靠你们,我不能让你们去” 林亦风一脸狐疑,吃惊地望着秦落依。 而对方,却早已泪落阑珊。 她望着他,凝噎之际,泪落千行。 “二哥我是楚儿啊。” 林亦风惊愕地自座位一跃而起,盯了她好半晌后终于笑道:“秦妃娘娘莫要开玩笑,小妹已死去多年,请不要如此。”男人离开座位,径直走到房门口。 “今日多有打扰,望娘娘珍重。在下告辞。”说完,已把门大开,正欲离去。 “当日你为避开父王母后逃出皇宫,假扮宫女混出了皇宫,而后又未免被父皇抓回去,又好多天混迹于都城的烟雨楼之中,父王知道后,强行将你抓回来,关了你30天的紧闭。” 正欲离开的男人,身子猛然僵住。 秦落依哭着继续说道:“二哥与三哥都好过分,早早跟父王说不想当皇帝,骗父皇将太子之位给了大哥。后来,大哥被父皇训练的越来越老成,两位哥哥又开始恶作剧,不断地往太子府送美女,企图色*诱大哥,见美女不成,连美男都送了。结果,被大哥告到父皇那,二哥与三哥又被父皇给训了好久,又被关了两个月的紧闭。” 跟前的身子猛然转了过来,秦落依泪眼相望,“二哥,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要带楚儿出去玩吗?” “你真的是楚儿?”男人开心地跑到她面前,可是在看到她的脸后又迟疑地往后退了几步。 秦落依见他虽然震惊,却已经可以安静地听她解释。这才含泪地将一切交代清楚。 火红的烛光在天亮之际终于要焚烧殆尽,而房中密语也在林亦风震惊又心疼地表情中结束了。 “所以,报仇这个重任,让楚儿来就好了。三位哥哥尽管等着,待他日宣儿成功登基,亦是我们大楚复兴的时候了。” “不行!”话语旋即被打断,秦落依望着林亦风一脸焦躁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落依还从未见二哥如此抓狂过,二哥素来潇洒不羁,这还是头一遭。” 林亦风见她笑了,亦忍不住跟着一起嘿嘿笑出声,只是原则上的事情他还是不能退让。 “你一介女流哪只世间险恶,既然你已有方法报仇,那二哥自然会去帮你。等会儿我就回去跟雪儿告辞,二哥跟你回大辽去。” “这怎么行?”秦落依吃惊地瞪大双眸,“你与雪儿可是夫妻” 闻言,林亦风苦笑,自嘲(热门 )涌上双颊,“我与她还未成婚,雪儿答应过我,若有一天我想离开,她不会阻扰。” “可是”秦落依还想再劝,怎奈何对方已经不容她再多说话,“楚儿你不必再劝了,我主意已定。至于雪儿”他遥望天际,沉默良久。继而,片刻后,终究还是发出一声感叹: “我担负的不仅仅是家恨,还有国仇雪儿,欠她的情,我下辈子再还。” Chapter076:比谁更爱你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转眼,又到了回国之日。舒残颚疈 秦落依端坐在马车上,双眸含春,一脸不舍地望向比她还不舍的老皇帝。 这皇帝虽色,却也是有情有义,不像萧远山。 哎 又望向一旁,她已许久不曾说上话的萧宣,即使现在被伤疤所掩盖,却还是难掩他与萧远山是父子的事实,那神韵,真是越来越像萧远山峥。 萧宣的唇很薄,不知道古人所说的唇薄意味着薄情薄幸的话可是凭借真凭实据。她现在只知道,眼前的这小子自从知道她与林亦风长谈一夜后便不再给她好脸色看。 这小子 “秦妃娘娘此去路途遥远,孤派遣亦风一同跟随你,护你到达辽国国都。”老皇帝还是那副依依不舍地模样,秦落依笑着,却觉得有愧客。 二哥昨夜与她商讨逃离之计,便是假意送她回大辽,继而再不回去。而这一切,除了她知道外,便是那东方雪了。 她远远地看着那位女子红着眼与二哥依依惜别,想必她也知晓今日一别怕是日后永不相见,故而万分珍惜此刻能与二哥相守的日子。 说到底,还是他们兄妹对不起那女子。 “娘娘该上路了。” 乌童小声地催促着,秦落依这才朝老皇帝挥挥手,坐回了马车。 里面,萧宣正一脸寒霜地看着她,“平日不过是兄妹相称,而今便亲自护送,这林大驸马的心可真柔软,竟舍不得你受任何委屈。落依与他可真是兄妹情深呐,看来,昨夜的促膝长谈是出效果了。” 秦落依拧眉,对于传进耳边的阴阳怪气之语不予置评,只是一味地朝着自家二哥的方向望去。 东方雪看着二哥的眼带着浓浓的不舍,明明快要落泪了,却还是生生地憋了回去。 对于东方雪这个女子,她并没有多接触。在东旭的这两年,除了让吉祥打理琳琅馆,偶尔跟着他一起乔装前去之外,她几乎不与外界交流。成日待在潇湘馆自己玩乐,偶尔还拉上林亦风一起。 对于眼前的玲珑女子,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马车缓缓前行,载着绝大多数人的沉重,朝着大辽的方向缓缓前进了。 耳边忽而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她四下望去,却见遥远的那个方向,一位白衣女子正翘首站立,迎着他们的方向吹奏着悠扬的笛声。 笛声名唤《出塞曲》,她听乌童说过,这是东旭有名的曲子,讲述的是对丈夫出征而依依不舍的妻子的哀思。 笛声时而婉转简约,又时而浓烈起伏,直直逼着人心一起感同身受。 东方雪 她应该是爱极了二哥吧,否则,她的眼角也不会饱含泪水,更不会吹奏如此哀伤的曲子。 秦落依又望向端坐于马背上的二哥,他虽不动声色,可她明显的感觉到那紧紧握住缰绳的手正没有规律地颤抖着。 二哥,为了报仇背弃了东方雪,将来的你,可会后悔? 她强行收回那不该有的同情,逼着自己又坐回马车内。 身子陡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了个满怀,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男人近乎哀求的低喃,“落依,不要这么对我,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不要总是对我不理不睬,不要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 萧宣的声音已接近哽咽,秦落依背对着他,只觉得自己一再冷落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如此烦乱的心绪作用下,让素来敏感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此刻正痛哭哀求的男人的眼角,一闪而逝的精明。 她回头,对着这个让她头疼的孩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宣儿,我不是不理你。只是你应该明白,你我永远都不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耶律齐明明变成一个太监了不也让你死心塌地吗?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就可以如此(热门 )绝情的说不可能?” “你”秦落依发现最近她实在无法与眼前的男子沟通,通篇大道理,看似句句有理却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要扯到他。” “耶律齐吗?可他现在就是个太监。” “那也是因为我!”她发了疯地吼出声,只要一提到耶律齐就无法平复心绪,“不管我爱不爱他,这都是我欠他的。他为了我都可以做到这份上了,你若觉得比他爱我,你也学他啊,成了太监就可以被我记住了。” “呵”萧宣冷笑,邪恶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切了命根多简单,我可以为你死!” “那你就去死啊!” 许是被逼急而上火,又许是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而剑走偏锋,反正秦落依就是情急之下吼出了这句话。她本以为孩子吓吓就好,吓过了孩子就会知难而退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下一刻,对方的举动反倒吓到了她。 “你干什么!” 话刚说完,便见从怀里掏出匕首的萧宣狠狠地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小腹。 秦落依惊得花容失色,望着那涌出汩汩鲜血的地方,声音都哑了,“你这个疯子,你傻了吗?乌童,快进来。” “我没疯。”萧宣丝毫不觉得疼痛,毫无感觉地将匕首从小腹抽了出来,又带出了一波鲜血。 他望着带血的短刀,又望向呆住的秦落依,伸手又推开一旁的乌童,吼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他耶律齐切个命脉又如何,我萧宣可以为你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可以!”说完,不顾她的失声尖叫,生生地又捅进了一刀。 秦落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声音惊动了还在前方的林亦风,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狐疑地望着内里的一切,最后视线落在了萧宣插着匕首的小腹上。 “怎么回事?” 萧宣霍地将秦落依狠狠抱住,占有欲极强地瞪着他,“关你鸟事,给本殿下滚。” 秦落依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林亦风,呐呐道:“驸马爷,我与宣儿有些私事要处理,麻烦您先回避下。” 林亦风略有迟疑,可是眼见自家妹子眼神坚定也不好再多说其他,只得退去其他人,继续前行。 秦落依接过乌童递过来的药箱,想要替他把伤口包扎了,却熟料下一刻,却对方给抓住了。 她抬头,用另一只手狠狠地赏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疯子,给我放开。” “不放!”萧宣的眼,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除非落依答应和我在一起。” “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爱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只会是我的,我爱你,落依,我真的好爱你。你还不相信吗?如果你还不信,我马上可以死。”说完,又拿起匕首。 秦落依着实头疼,见他已接近癫狂,禁不住放软了声音,说道:“你先让我把伤口给包扎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对方的眼,还是坚定的倔强,却明显地有了缓和的趋势。 秦落依见他没有挣扎的那么厉害了,忙快速挣开他的手,拿出药,一一替他上了。 萧宣的眼,从未曾离开过她。直到她将伤口处理好亦不曾移开过。 最好,待一切都准备好,忽地用力,狠狠地将心上人给抱住,紧到近乎要将她嵌进骨子里去。 “落依,和我在一起吧。没有你,我会死的。” 秦落依在心底猛翻白眼,心想,男人说的话听听就好,千万不能当真。 轻抚着他的后背,直到男人沉睡,她方趁着队伍休息的间隙时,下了马车透透风。 二哥似乎知道她有心事,却也不多问,只是放她一人在那透着气。 秦落依问吉祥,“吉祥,你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每次看到他,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闻言,吉祥忙跪倒在地,哽咽道:“娘娘,吉祥求你,答应了殿下吧。殿下在遇到娘娘之前没人疼没人爱,差不多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可是,谁让娘娘出现了呢,对殿下而言,娘娘您就是他的天,殿下对娘娘的执念早已到了变态的地步了。” 秦落依怔住,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只得呐呐地站在原地,看着吉祥痛哭流涕,听着他有的没的的劝谏。 回到马车,萧宣还在沉睡。许是方才的折腾真的累到他了吧,腹部没来由的被捅了两刀,又哭成那样子,岂不身心俱疲。 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睡颜,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他与吉祥说过的话,到最后不自觉又摇头否定了强藏在内心的想法。 “或许,我是你长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对你好的女人,所以你才对我有这般疯狂的执念。我想,待回到辽国后,你娶了妻子,会发现天下女子像秦落依般的多了去了。这样,你对我的执念便不会那么深了。更何况”她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应该算是天下间最可恶的女人,只会利用别人,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你且放心,你落姐姐定会帮你挑选比我还好的女子。” 沉睡中的人翻了个身,背对着秦落依。 睁开眼,萧宣感受着身后女人的落寞,黑色的瞳孔阴沉的骇人。 Chapter077:石洞一夜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行军,还在前进。舒残颚疈天色和煦,身边的萧宣也不再闹脾气,秦落依觉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因为想要加快行程的缘故,一行人错过了客栈,只得露宿荒野。不过好在人多,故而也没有了危险的担忧。将士们搭了帐篷,足够一夜安眠了。 秦落依望着前来迎接的大辽将士与东旭的士兵搭起来的篝火,见他们也能如此和和乐乐地玩闹,有些讶异。 “奇怪是吧。”二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后边,笑着说道:“你别看现在各为其主,两军将士虎视眈眈的。没有大战的时候他们也是希望相处融洽的。本来嘛,大战都够折腾的,私底下只要不触碰底线,还是可以相处的。” “没想到素来对军事、朝政感兴趣的你竟会有如此感悟。”秦落依赞赏地看着自家二哥,心下有喜有忧峥。 以前让他跟着大哥学点行军大战的都要了他的命,而今他却能如此娴熟。可见二哥为了复仇真真是放弃了很多。 说到大哥 因为大辽那边还在追捕的缘故,他与三哥暂时不能露面。二哥与他们有一套隐蔽的联系方式。林亦风本想挑个适当的时机带她去见他们,却被秦落依拒绝了客。 她想,少一个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就多一份安全。反正有二哥在,待复国后,团聚的日子自是很多。不急于一时。 “给本殿下滚出去!” 帐篷又传来了萧宣的怒吼,秦落依无法,一脸无奈地看向二哥。 林亦风挑眉,笑道:“这下子性格很奇怪,落依,你确定你搞的定。” 秦落依做了个不晓得的手势,硬着头皮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才刚进去,便见吉祥与乌童被轰了出来。她蹙起双眉,结果乌童手中的药,走了进去。 萧宣见她进来,这才稍微有所收敛。可即使是闭上嘴巴,那双眼睛,却还是该死地哀怨。 秦落依将药放在床沿,指着他,道:“你现在要是乖乖喝了这药还有的商量,若是不喝,以后你休想碰我。” 一席话说得少年两眼放光,忙问道:“是不是我喝了这药,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想得美。”她狠狠地敲了对方一记爆栗。 萧宣放光的眼又蒙上了哀怨色彩,看的秦落依无法与他直视,“乖乖喝下去,否则,我马上离开。”她说,强逼着自己硬下心肠。 “我喝,我马上喝。”男人深怕她生气离开,二话不说,连忙捧起碗喝得一滴不剩。 秦落依这才满意地笑出声,示意乌童接过碗。 萧宣仍不满足,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却奈何地直看到对方无谓地拍拍手,道:“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说完,身子已朝大门走去。 “落依。”他忙将她叫住,嘴里期期艾艾,“宣儿很痛。”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惹来佳人藏在心中的怒气,“有魄力寻死,没魄力承受这点痛。很痛也给我忍着,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我看你还敢不敢寻死觅活的。都学起女人的心思了,怕是再不受点痛,改日你落姐姐我可真要看见一个叫萧宣的吊死鬼了。”说完,再不理他,直接越过那人失望的神色,走了出去。 刚掀开帐篷的帘子,却见火光四起。她心下一凛,忙奔出去,抓住一个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娘娘,一群黑衣人夜袭。” 秦落依心下一凛,借着火光朝二哥跑去。 “二哥,应该是两年前袭击我的人,不是王后就是丽妃了,你且抓个活的,没活的也要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信物。” 林亦风刚抽出插在黑衣人胸口的长剑,笑道:“那是自然,落儿,你要小心,快去那小子身边。” 秦落依刚想转身,却见一道寒光闪过,一名黑衣人已自后突袭她。就在她以为在劫难逃时,却见对方一个抽搐,已经直挺挺地倒地了。 她大喜,透过夜色,正好迎上萧宣得意的脸。 贴着疤痕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却多了些许可爱。 萧宣抚着那把她赠与他的宝剑,邪恶地笑道:“今夜,就用他们的血来为它开光。”说完,已加入了杀局。 秦落依被吉祥和乌童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处,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两个男子大开杀戒,不知为何,有种隐隐的畅快。 “娘娘小心。”乌童一个惊呼,便见一名黑衣人已扑了上来,秦落依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被挟持。 萧宣拿起弓箭,对准了他们,欲开弓。 “有种给我射啊,杀我之前,我先杀了她。”说完,抵在她玉颈上的长剑猛地发力,秦落依的脖颈上瞬时多了条血痕。 萧宣双目赤红,握着弓箭的手暴怒地发着抖。 秦落依四下打量着他们的处境,见旁边正好是一个斜坡,大眼精光闪过。 “敢问这位好汉,可是宫中哪位主子派来的?王后还是丽妃?跟两年前是一拨人吧。”她说的,心想这些话应该能让他转移注意力。 果不其然,那人似是想要隐藏似地,说道:“什么王后?什么丽妃?” 话虽如此,抵在玉颈上的宝剑已微微松了。 秦落依知道时机刚好,便狠狠地踩了下他的脚,又趁势狠狠地用手肘撞了下那人的腹部。黑衣人吃痛地弯腰,恰好给了萧宣机会。 “嘭”的一声,那人的头上已插了一把箭。身子摇摇欲坠地往后倒去。 他扯住秦落依的衣角,秦落依还未站稳,身子已被拖着往斜坡方向倒去。 “落依(落儿)” 眼前一片模糊,只知道一道身影飞奔而至,抓住了她的手。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在重力的推动之下,三人皆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脑袋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着,紧接着,重要的部位都被保护好。头顶上,不断传来男人闷闷的痛吟。 秦落依闻着熟悉的味道,眼眶泛红,泪水竟夺眶而出。 萧宣将长剑***土里,却没想到这一路都是石头,剑与石头表面摩擦发出的吱吱声,还有那火花深深地晃了秦落依的眼。 最终,男人终于脱了力。抱着她一起,滚了下去。只余留那声声呐喊飘荡在上空。 当醒来时,周身被喝水包围住。 她猛然坐起,惊觉自己被保护的没有受伤后,忙四下张望。 那人正躺在另一边,头抵着石头,四周都是血。 “宣儿”她心急地奔过去,翻开他的身子,见流血的是那一起掉下来的黑衣人,闷痛的心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宣儿”她轻声呼唤,昨夜种种不自觉回荡在脑海,心里一热,眼眶瞬间红透。 这个傻子。 “唔” 萧宣痛呼出声,脑袋撞到大石,痛的连睁开眼都困难。 看到心上人没事,这才长呼一口气。手掌抚着她的脸,他笑道:“你没事就好。”说完,挣扎(热门 )着站了起来。身子靠在秦落依身上,任由她带着自己离开。 两人一路相携着,直到一个石洞方停下。 她望着四周,说道:“想必有人曾在这停留过。”她看着地上破旧的锅,自言自语道。 许是伤势过重的缘故,萧宣一直昏昏沉沉的。这才刚坐到地上,已有些昏迷。 秦落依不敢有所耽误,想到昨夜受伤前,他还自插了两刀,这下定是雪上加霜。 “你先坐好,我烧些水。为你把伤口给清洗了。” 萧宣迷迷糊糊地应了。 秦落依打了水,烧开了,又弄来了些杂草,为他铺了床,而后,又是洗伤口包扎伤口的,差点没把她累死。到了夜里,受寒的萧宣又发起了热,没多久,竟烧起来。 “落儿落儿” 秦落依听着他梦里的胡言乱语,看着那被烧的红红的脸,泛起愁来。 “冷落姐姐,宣儿好冷” 秦落依又出去拿了些废草进来,将石洞烧的通亮,火光旺盛的她都在冒汗,可那人却依旧喊着冷。 她无奈,只得俯下身将对方抱住。可没想到的是,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还未干,反倒让对方更加寒冷。 “好冷好冷”萧宣猛地抱紧自己的身子,嘴里不断发出呓语,冷的全身都在颤抖。 秦落依无法,望了望洞外,见洞外一片黑暗,终于心一横,咬牙将萧宣的衣服扒光。而后,纤指抚上自己的衣服,她已不敢在看其他地方,终究还是将自己的衣服悉数褪尽。 火光下,她的身体泛着娇羞的粉红。 俯身,缓缓靠近男人,她垂下脑袋,伸手将人抱紧。可才刚接触他的躯体,一股寒意便透过皮肤窜进了心脏深处。冰寒的感觉激的她狠狠地打了个激灵。即使是脸上泛起的热潮也不能减轻来自萧宣身体的冰冷。 算了。 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她想。毕竟,他也是因为她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火还在燃烧,将石洞照的分外明亮,与洞外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落依羞得不敢再看萧宣,亦不敢看四周,只得将脑袋钻进他的怀中,偷偷掩去了脸上的羞噪。 横在腰间的手默默地抚上了她的后背,进而收力,抱紧,一切,都以着不着痕迹的方式。 那抵在美人臻首上的头,此刻正阖眼,嘴角挂上一抹笑靥。 今夜,注定是美梦。 Chapter078:强烈掠夺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清晨的光亮悄悄射入石洞,映照在燃烧殆尽的杂草上,将那星星点点的火光衬得暗淡。舒残颚疈 灰烬堆成的小丘旁边,一对赤身***的男女紧紧相拥,深深地沉睡着。 阳光照耀着秦落依美如玉的面庞,光线刺痛着她的眼,打断美梦,强迫着她睁开双眸。 四下打量周围,见自身正被人紧紧拥着,她脸一红,挣扎着想要脱离她。 沉睡的萧宣霍地翻了身,将人儿的娇躯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却又极其痛苦地看着她峥。 “落儿,给我”男人的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却又掺杂着痛苦。 秦落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抵在双腿间的那个物事,此刻正肿*胀着,发着烫。 “一大早发什么情,你给我起来。客” “不!”男子的执拗脾气一上来,几头牛都无法拉回。只见他一脸痛苦地望着她,那物事亦跟着他痛苦地颤着,直直让秦落依心中的那根弦崩的十足紧。 她废了全身力气想要将他推开,可对方却依旧傲慢地纹丝不动。 炙热的唇瓣疯狂地落在她的脸上、雪颈上,呢喃低语顺着绵延的吻飘入她的耳中,“给我,我快要死了。落儿,求求你,给我。” “萧宣!给我起来,外面冷水多的是。” “宣儿不要冷水,只要落依。落儿,给我,求求你了。”男人不由分说地分开她的双腿,再也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挺*身而入。 “!!!!” 秦落依杏目圆睁,着实难以相信眼前的人会如此的放肆。 “你给我滚开,萧宣。” “落儿,答应我,和我在一起,落儿”男人好似着了魔一般对她的警告不闻不问,只是一味地深入浅出,企图用这样的动作让对方没有力气在吵闹。 他俯首,霍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温柔地舔着,一手箍住秦落依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抱住她的腰肢,极尽柔情地抚摸着,终于在放弃前,成功引来怀中人的娇喘。 萧宣懒懒一笑,成功的喜悦冲刷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得寸进尺地往下移,双*乳顷刻间失陷。 “萧宣!!” 秦落依失声大喊,却颓丧的发现,一切都已来不及。 天色见谅,而旖旎方起。 待满室喘息呻*吟停止,只见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萧宣一脸满足的俊颜上立刻多了一道火红的巴掌印。 “你这个禽兽!”秦落依再也顾不上他有伤在身,直接拳脚相向,对着他的腹部又补了一脚。 萧宣闷哼一声,一个趔趄便跪在地上,秦落依犹不解气,正抬起手想要继续教训他时,却见对方蓦地抬起头,一脸心碎地望着她。 “落儿,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不能!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还有,别叫我落儿,从今以后你叫我落姐姐,叫我娘都行,就算不能叫落儿和落依。” “不要!”对方狠狠地回绝,忍着疼痛将她抱住,哽咽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像看其他男人那样看我。” “你只是一个小孩。” “我不是!”萧宣心急地吼出声,黑眸满是恼怒的火花,“我都成年了。” “那也不行,我对你没感觉。”要秦落依如何向他解释,眼前这位算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跟他欢爱,着实太像母子***。 (热门 )小心思还未待揭露出来便已被看穿。萧宣见她表情诡异,脑袋自耷拉在她的肩膀上,笑道:“还是,落依觉得,你我如此,很像母子情的禁忌恋。” 秦落依娇躯一震,忙将他推开,说道:“不想跟你这阴晴不定的家伙说话,离我远点。”说完,已是快速将衣服穿上,跑了出去。 萧宣擦去眼角硬挤出来的泪水,望着她的倩影,闻着指尖残留的香味,浅笑着亦跟了出去。 “宣儿,昨日跟我们一起滚下来的黑衣人尸首呢?”秦落依望着恢复澄澈的潺潺水流,狐疑问道。 萧宣皱眉,说道:“昨夜我迷迷糊糊间将他的尸首给处理了。”他说。事实的真相其实是稍后尾随而来的剑影将尸首检查完后顺手给毁了。 “你昨晚醒过?” “额是昨夜烧有些退了,所以出来透透气。”他轻咳一声,却在下一刻遭到心上人一记狠瞪。 秦落依气的双眸喷火,怒道:“醒了,你还不叫醒我,让我,让我” “美人在怀,谁舍得丢开谁就是傻子。”开玩笑,趁病装冷,好不容易才能骗得她与她赤*裸相拥,他又岂会傻到放弃这一大好机会。 拿出昨夜剑影交给他搜出来的信物,萧宣在秦落依暴走前递到她面前,“呐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这是 秦落依捧住萧宣递过来的令牌,望着上面的字。 “王后派来的人呢?”她狐疑地粗气秀眉。 萧宣只是懒懒一笑,“这令牌也的确只有王后才有。不过” “不过她也不傻,不会蠢到用如此表明身份的物事。”秦落依补充道,“这宫中之人要害我的除了王后便是丽妃了,唔也不知道王后的令牌是否丢失了。” “不管是谁派来刺杀你我的,不如将计就计,顺势铲除了王后,咱们便可集中精力对付丽妃了。”萧宣笑着复又将令牌收回,藏进怀中。 秦落依沉吟片刻,也终究是应了。 虽无法确定能否要了轩辕夕的命,却能给予重创也是好事。 如此想着,心下也轻松起来。 萧宣执起她的手,说道:“昨夜,我顺势将地势查看一便,这里四面环山,要出去肯定有办法。可是一出去,你我要面对的便是宫中的尔虞我诈,倒不如先在这停留些时日,待我恢复元气我们再回去。何况,你那林大哥此刻定是在寻找我们。落儿,你看” 秦落依见他一脸期许,又看着他身上的新伤旧伤,心有不忍,终究还是点头应允了。 萧宣包覆着她的小手,郑重地吻了又吻,而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秦落依想挣扎,见对方一脸满足、欢喜,想了想,还是任由他去了。 腹中传来饥肠辘辘的声音,萧宣轻笑,即刻掰下一旁的枝桠,而后又飞入河中。 手上一使力,还在欢快畅游的鱼儿瞬间成了他的所有物。男人将那肥硕的鱼弄下来,迎着她晃了晃,笑的分外灿烂。 迷人的笑容在阳光下竟是如此的明亮,深深地晃了秦落依的眼。 这样的宣儿,是她不曾见过的。 “这么多年,你不是和我在一起便是在练功,这些什么时候学的?”她望着对方熟练地将鱼鳞去掉,放入烤火架,诧异地问。 他们又抓了好多鱼,已经好多了。 萧宣了将一条烤好的肥鱼递到秦落依面前,嘴角擒笑,“吃完它。” 秦落依没有接,依旧是望着他。 萧宣懒懒一笑,“这东西,一做便会了,何须去学?”说完,已是掰下一片鱼肉,送到秦落依的唇瓣前。 人儿张开贝齿,轻轻地将东西咬住,萧宣看的不禁有些痴,“若落儿平时能像现在这么乖,我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美目倏地睁大,男人见对方有些恼火,忙忍着笑又喂了一片。 “有时候我发现对你其实根本不了解。”她呐呐地说出心内所想。 也是,眼前的男子,时而脆弱哭泣,时而又倔强的让人厌恶,时而又能干的让人不敢相信。这三种面貌,秦落依只认识第一种,后面的,她着实不曾见过。 “怎么?落儿是觉得宣儿特别出色,爱上我了?” 秦落依这才发现没有疤痕的萧宣,有着一双极其美好的眼睛。此刻的他正带着笑,泛着柔,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她略微羞赧,忙将鱼推倒他跟前,沉声命令道:“吃鱼!” 萧宣眯起双眼,“我要落儿喂我。”蓦地,怕她排斥,又补了一句,“方才我已经喂了落儿了,要同样的回报。” 秦落依无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剥下一片鱼肉,粗鲁地递到他的唇边。 “张嘴!” 萧宣笑的肆无忌惮,乖乖地张开嘴,自鱼肉的开端,一寸一寸地往前挪,直至,张嘴,将秦落依的手一起咬住。那双眼,桃花般的,无限诱人。 触电的感觉传至四肢百骸,她一怔,猛然对上他的眼,却在下一刻被深深吸引,出了神。 萧宣愈演愈烈,笑着将整只手指都含了进去,继而振臂将人儿抱到跟前。 秦落依只觉得心跳加速,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两人间流窜。她慌乱地想要避开,挣扎出他的怀抱,可被眼前的男人越箍越紧。 “落儿”萧宣将她的脑袋扶正,一脸情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萧宣定不会负你。” 秦落依睁大双眸,一脸错愕。 翦翦睫毛颤了颤,片刻后,只听一道叹息响起,她终于还是缓缓阖上双目。 萧宣大喜,再也难掩心内情动,对着那日思夜想的娇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明媚的阳光之下,他觉得这个首肯的吻来的格外不容易,因而也在心中发着誓,定要霸占这个吻一生一世。 Chapter079:母子禁忌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还是觉得别扭,每天清晨睁眼望着这一个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男子,实在无法相信会有一天与他亲密接触。舒残颚疈 跟前的人明明对着她笑的明媚,她却很难放下那份对自己孩子的慈爱,改为情人间的喜爱。 “怎么了?”萧宣擦擦额上的汗水,顺势搂住她的腰,将人儿揽入怀中。 秦落依稍稍有些退怯,却因为害怕看到萧宣眼中的失望而又不敢太明显,只得一一承受着他的拥抱,他的吻,还有那夜夜的求*欢。 “怎么还吃鱼?”她望着他手中的鱼,微微蹙眉,顺势将话题给转移峥。 萧宣一脸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没办法,这人迹罕至,只能就近抓些鱼了。我又不敢离你太远去打猎不过”他忽地神秘一笑,“如果以后你愿意的话,我们大可以在这定居,到时候你织布,我耕田,种些自己喜欢的菜,养些小动物,生活也可以过得美满。” 秦落依娇躯僵住,望着眼前这位明明才岁的少年,着实惊讶他竟有如此心思。 “宣儿我客” “我知道。”萧宣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心有大业,而我这辈子是注定跟随你。所以,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不过,我们可以在宫里,以后我登基为王,把后宫那些三宫六院夷为平地,开辟为菜园。然后嘿嘿,或者,等我们孩子长大了,我们把位(热门 )子传给他们,带些亲信,来这定居。这样也好” 萧宣的心思,竟是如此简单。 秦落依有些愧疚地不敢抬头,心内多种情愫在翻滚。 若是萧宣知道她一直是在利用他光复大楚,他会有多失望。他还如此计划着他们的将来,而她,竟连将来都没想过要给他。 自己对他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她只要一想到这个,就难掩心中的疼痛。 尴尬地窝入他怀中,她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话,任由烦乱的心事疯长。 萧宣看着她,抱着她,目光渐沉,“真希望落儿的腹中,此刻已经有了我的宝宝,这样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愉悦的气息愈来愈浓,感染着秦落依越发愧疚。 “你才多大,这么快就想要孩子。可以,等我们回国,我让大王赐你几十个小妾,你就负责生孩子吧。” 秦落依知道,萧宣虽只有岁,可是童年的遭遇让他过早的成熟。依现在而言,他的成熟度极有可能超越了她。 而她,在他面前,有时候显得竟有些可笑的幼稚。 “我只要你生的孩子。”他说,目光却愈发深沉。 孩子,他才不稀罕。只是现在,要不是看见秦落依对他依旧有所顾忌的话,他才不想这么快要孩子来耽误他们。 孩子于他,就是个麻烦。最大的用处,也充其量充当他们二人的调味剂。 萧湘愈想心里愈是不舒服。他何时需要一个孩子帮他了? 俯首,再度擒住那诱人的唇瓣,也不管怀中人如何反抗,他就是要狠狠地吻上她,以泄私愤。 谁让她现在对他还是不清不愿,即使身子已经给了他,可那心里,却已然还有其他苍蝇的位置。 而这个让他极度的不爽! 越想越气愤,抱住她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大掌已是不规矩地覆上双*峰。秦落依娇*吟一声,身子已然软下去。正欲随他为所欲为之际,却见一道惊呼声响起。 “啊娘娘,殿下!” 乌童???!!! 秦落依慌乱地推开萧宣,转过身,双眸恰巧与一脸惊愕的林亦风对上。紧接着,是乌童与吉祥那瞪得极大的双眸。 “林,林大哥”她羞炯万分,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而身后之人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将她抱紧,占有欲十足地向林亦风发出挑衅的讯号。 秦落依狠狠地踩了一脚,疼的萧宣又是一阵乱窜。 秦落依战战兢兢地走向林亦风,见对方神色不愉,知是他心中不快,只得呐呐地喊道:“林大哥” 林亦风看了她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收拾下,我们出山吧。辽王已经派人来增援了,很快便会回到辽都了。”他说完,又望了一眼萧宣,转身离去。 一路上,众人皆无话。 萧宣还在为方才她踩了他脚一事而不快,秦落依的心思却是落到一直沉默的二哥身上。好不容易趁队伍歇息,她连忙跑到他面前,试图解释。 “林大哥我” 林亦风望着她,将她带至其他地方。 沉默良久,终于叹道:“落儿,你可是真心的?” 闻言,秦落依惘然,迷茫地望着他,复又垂首,自嘲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林亦风简直难以置信,素来理智的妹妹竟会做出这等荒唐事,“不知道你还和他亲吻?” 见人儿羞得无地自容,他心有不忍,禁不住放软了语气,“落儿,或许你心有难处,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啊。你与他相差了整整五岁,待日后年华逝去,而他姬妾成群,你又如何自处?” “放你的狗屁!” “嗖”的一声,箭随着那怒吼射了过来,秦落依惊惶地将林亦风推开。回头时,萧宣的几欲喷火的表情让她心神一颤。 “宣儿,你怎么来这了。” 萧宣将秦落依推开,拿着长剑,吼道:“性林的,我要跟你决斗。” 林亦风闻言失笑,白衣着身,翩翩君子地仪态着实让萧宣气的不轻。 “我从不与黄口小儿计较。”说完,竟不顾他的怒火对落依说道:“落儿,你若真决定好了,做大哥的,也只能随你了。只是,万事小心。”言尽,便飞身离开。 秦落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对萧宣说道:“回去吧。” 走了几步还不见对方跟上,她好奇地回头,却在下一刻,唇瓣再度被虏获。 她吃惊地睁大凤眸,忙将他推开,“你疯了,让人看见了就死定了。” 萧宣将弓箭插在地上,吼道:“我就是疯了,你能如何?那个老男人彻底惹怒我了,我还要更疯给他们看。”说完,再度扑了上来,将她禁锢在怀中,再也不容她逃离。 “你难道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你还年轻,有的是如花美眷,何须与我纠缠不休。” 萧宣啐了一口,吼道:“我早已说过,我要的是你,只是你,只有你。你还不懂吗?”蓦地,又发狂地笑出来,“好,你不懂,我就让你懂!” 炙热的吻落下,发着烫地吮着她的。燃烧的是心跳,夺去的,却是她的魂魄。 秦落依只觉得自己疯了,否则她也不会在迟疑之后抱住他,与他共同沉沦下去。 ************************************* 行军几日的马车终于在大辽的皇城前停下,紧接着,马车的帘被掀开,多年不见的萧远山的笑脸映入眼帘。 还在盛怒状态下的萧宣不屑地冷哼一句,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对他请了个安。 “儿臣参见父皇。” 萧远山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越发老态的鹰眼深深地锁住秦落依。 人儿嫣然一笑,“臣妾参见大王。”语毕,泪已落。 她委屈地呜咽出声,直接扑入萧远山的怀中。 “大王” 辽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软语安慰道:“别怕,孤在此,孤在此。”说完,硬是撑着老态龙钟的躯体将秦落依从马车抱了下来。 秦落依低呼一声,猛然瞥见一道寒光射来。她已不敢去看身后的萧宣是如何的动怒。 “爱妃的情况孤一切都知道,爱妃受苦了。是孤的错,是孤的错。孤再也不会让爱妃置身危险之中。”他吻了吻秦落依的额角,望着哭成泪人的她,又是一阵心疼泛上。 “大王不知,那东旭的老皇帝,她,她”话到此处,人儿已然泣不成声。萧远山想着东旭狗皇帝那***熏心的老脸,想到落儿可能在那受的苦便忍不住怒上心头。 “没事,回来了,孤给你撑腰。”言毕,转身,对着群臣下令道:“为庆祝秦妃娘娘回国,孤特此大赦天下。”言毕,便抱着秦落依缓缓朝凤梧宫走去。 秦落依羞得满面绯红,杏目含春,时而娇羞地偷眼觑着萧远山,惹得男人大笑。又时而不着痕迹地张望四周,一一扫过那群她永远也忘不掉的人。 王后的狰狞、丽妃的不屑,还有,站在王后旁边的栖霞的嫉恨。她一一受了。 回国后,她深信,一切都会在她的掌握之中。 略微得意的水眸又扫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很明显的地方看到了司徒谨。见对方此刻正忙着与元香***,偶尔还朝她递来挑衅的一瞥。 她心下冷笑,只觉得嘲弄。 若他此举是想让她难堪,那司徒谨的棋是铁定下错了。 凤眸又朝各个地方望了望,却始终看不见那人…… 为何,耶律齐没有来? Chapter080:后宫私会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远山待她已够好,至少肯为她大赦天下,肯为她在后宫大宴群臣,肯封她为坤妃。舒残颚疈 从此以往,她不再是秦妃,而是与王后平起平坐的坤妃。 “大王,臣妾敬您。”她举起杯子,巧笑倩兮地窝在萧远山的怀中,另一旁坐着的,是已得宠许久的栖霞,长河夫人,哦不,如今看来,应该成为德妃了。 萧远山喝下秦落依递过来的美酒,顺势将她搂进怀中。 一旁的栖霞,也就是德妃娘娘亦端起酒杯,娇笑道:“大王好生偏心,为了姐姐竟冷落了我们其他姐妹。该罚。濮” 眼前的人再不是两年前那土土的模样,一身华服,发髻是高贵的盘云髻,整个身子,更是前凸后翘、珠圆玉润,饶是谁看了都会迷恋。 栖霞,变化竟如此之大。 看来,王后娘娘是真的有心栽培馁。 “大王。”她扬起臻首,笑的温柔,“还记得臣妾回国前被刺客袭击而掉落悬崖吗?” “孤岂会不记得。”萧远山握住她腰肢的手蓦然收紧,寒意充满着鹰眸,“孤已经派人去围追那群刺客,假以时日便会真相大白了。” “其实也不用。”秦落依自萧(热门 )远山怀中坐直身子,看了一眼萧宣后又抚抚发髻,“臣妾与宣儿滚落悬崖,恰好那挟持臣妾的刺客也因此惨死。宣儿在此刻的身上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能够表明其身份的信物。” 话语瞬间在群臣间掀起波澜,萧远山的浓眉皱的更深了。 秦落依回握他的手,温婉一笑,“可是大王,今儿个落儿好不容易回国想开心开心,不如这件事我们放到明日处置可好?” 萧远山闻言,宠溺地摸摸她的发丝,“落儿想什么惩罚罪犯就什么时候惩罚,孤都依你。” “谢大王。” 萧远山笑笑,将她重新抱住,转而问了萧宣一些在东旭国的事,萧宣都一一回了。 气氛本和谐,可偏偏总有些讨厌人的苍蝇在那嗡嗡直叫,“三殿下可真是出色。此去两年多,这容貌真是惊为天人。” 此时的男儿依照秦落依叮嘱扯了两块假疤痕贴在原来的地方,所以此刻的他依旧是面目狰狞。 秦落依此举自是不想让自家孩子锋芒尽露,只是意思意思即可。 萧宣听着来自于高高在上的丽妃娘娘的挖苦倒也不气,只是说道:“承蒙丽妃娘娘照应,宣儿脸上的毒素已经有明显的好转迹象。” 公孙丽冷哼一声,便不再发作。 “大王” “大王”秦落依适时将栖霞的话打断,依偎在萧远山怀中,她又说道:“臣妾在东旭收纳了四名美女。他们各个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姿更是美不胜收。想当年,在东旭,可是迷倒了不少高官子弟呢。” “哦?”萧远山眯起眼,胃口瞬间被吊足。 “他们知晓今日是要庆贺臣妾归国,故而融合了东旭与大辽民风,自创了冰魄舞” “哦?不知这舞可有爱妃参与?” 秦落依浅浅一笑,“四美足以,何须臣妾插足。”说完,已不待萧远山首肯,径直拍起手招呼着那四位姑娘一同进来。 只见烛光霍地明亮,轰轰烈烈地燃烧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秦落依偷眼觑着萧远山,见他明显有了疲态,却也不急。只是用微笑示意那四位姑娘开始。 春花、夏荷、秋月、冬雪四个都才情奕奕,每一位都是当年琳琅阁的头牌,故而,她到不担心萧远山没有兴趣。 琴声依依,舞姿婷婷。一旁的萧远山已然看呆,而秦落依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此。 双目四下打量,心想着,或许能在某个角落处找到他的身影。故而极其隐蔽地看着,偷瞧着,却屡屡失望而归。萧宣好似察觉到她的反常,借着杯子发出的冷忙提醒了她数回,却被她刻意忽视。 待宴席散尽,萧远山意犹未尽地揽着四位姑娘欢畅***,她借酒意悄然回到了凤梧宫。 “童儿,你去让下人备好热水,我要沐浴。”她淡淡地吩咐着,独自一人将房门阖上。 黑影已如所料般矗立在窗前,她笑出声,调侃他,“司徒将军大驾光临,落依这厢有礼了。”说完,朝着他福了个身。 黑影没有说话,脚步随着月光朝她移动,待站定时,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颚,明亮的眸色将她的容颜悉数收进。 秦落依亦不说话,两两相望,各种滋味也就他们心中自己知晓。 红唇微启,如烈焰般绽放着夺目的光彩,那明媚的笑颜深深地刺痛着男人的心。 司徒谨一声幽叹,只见他蓦地收拢手,瞬间将秦落依揽入怀中,吻,旋即落下。 分别越久,对他的厌恶便越深,秦落依此刻连虚伪逢迎都不愿意做。 冷冷地将对方推开,她在男人吃惊的申请中冷笑,“司徒将军当我秦落依是什么人?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烟花女子?” 男人不怒反笑,“当日你送我那么大的绿帽子,如何让我甘心?我心有愤懑,自是需要发泄。” 闻言,秦落依笑了。 心中想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果然是欲擒故纵。这个方法或许对以前的她还管用,而今呵呵。 “敢问大将军发泄完了吗?”纤指指向房门,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司徒谨自背后将她拥住,叹道:“你赢了还不行吗?我认输,我认输。”他将人儿转过正对着他,后又不给人反应趁机吻了下。 秦落依心生厌恶,却也不能与他闹。毕竟,要让宣儿登上皇位还得靠他的扶持。 “两年多,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男人的吻,已咬上了耳垂。秦落依娇躯一震,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她佯装欢乐,“骗人,想我为何都不跟我联系。到最后,还是我为了宣儿的婚事主动跟你联系。你们男人的话每一个可以相信的。” “哪里,我找过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司徒谨吻着她的发丝,低声轻喃,“你可知道,这两年大王没少让我娶元香,我为了你可都借故推辞了。婚事一拖再拖,元香生气,大王也有些不高兴了。你说,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要怎么回报我,恩?” 感觉今晚的司徒谨似乎有些不对劲,那双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她厌恶地将他推开,陪笑道:“不要这样,大王今晚会过来。” “今晚,大王不会过来。你让那四位美女陪着他,不就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机会吗?”说完,已不顾秦落依的反抗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落依心中警铃大作,想着如何逃脱时,救命的嗓音在此时响起。 “奴婢(奴才)参见大王” 是乌童、吉祥的声音。 司徒谨虎躯一阵,低声骂了一句后便往门外望去。 黑暗中,借着明亮的月光,那壮硕的身影清晰可见。 司徒谨不满地哼一声,握住秦落依的下巴,狠狠地吻了吻,“今晚,先欠着,他日在好好补回来。”男人说着,便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秦落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脏因为方才的插曲还在剧烈地跳动。 房门被缓缓推开,她抬起臻首,萧宣带着戏谑又盛怒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是他她以为会是萧远山。 她连忙示意乌童将门关上,自己亲身跑到他面前,焦急地说道:“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小心被人发现了。” 萧宣闻言,薄唇不满地撅起,“也是,破坏了秦妃娘娘与司徒将军一夜***可真是宣儿的不是。不如我派人将他叫回来,你们继续未完成的事。” 秦落依本想回嘴,见到他俨然已经是盛怒的铁青面容,终究还是将所有话都咽回肚子。 “时候不早了,快点回寝宫好好休息吧。”说完,已是掀开床前的珠帘。 身子被猛然抱住,一个颤抖的下颚正抵在自己的头顶上。 “方才看到他碰你,我心都快炸了。”萧宣恨恨地说着,黑眸里满是嗜血的光芒。 秦落依身子一软,紧绷的思绪没来由的因他这句话而放松下来。她放纵自己沉入萧宣的怀中,道:“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他碰碰我的手和嘴你又何必计较,毕竟这种逢场作戏也是为了皇位” “哼”男人蓦然收紧了抱住她的手,沉声道:“待他没有利用价值后,我定要废了他的手,他的嘴。让他还敢碰我的女人!” 这样的萧宣 秦落依莫名地觉得心悸。 她回身,仰望着男人的脸,伸手将那还贴在脸上的疤痕撕下,细细地抚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别这样宣儿,我不喜欢你这么可怕。”她说。 萧宣低首,与她相望,薄唇张了张,却终究还是不再说话。只是叹着气,握住她的手,复又覆唇而上。 秦落依本想推开,但想到今夜萧远山定不会过来,门口又有乌童与吉祥把手,便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带上了床。 一夜旖旎“今晚,大王不会过来。你让那四位美女陪着他,不就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机会吗?”说完,已不顾秦落依的反抗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落依心中警铃大作,想着如何逃脱时,救命的嗓音在此时响起。 “奴婢(奴才)参见大王” 是乌童、吉祥的声音。 司徒谨虎躯一阵,低声骂了一句后便往门外望去。 黑暗中,借着明亮的月光,那壮硕的身影清晰可见。 司徒谨不满地哼一声,握住秦落依的下巴,狠狠地吻了吻,“今晚,先欠着,他日在好好补回来。”男人说着,便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秦落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脏因为方才的插曲还在剧烈地跳动。 房门被缓缓推开,她抬起臻首,萧宣带着戏谑又盛怒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是他她以为会是萧远山。 她连忙示意乌童将门关上,自己亲身跑到他面前,焦急地说道:“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小心被人发现了。” 萧宣闻言,薄唇不满地撅起,“也是,破坏了秦妃娘娘与司徒将军一夜***可真是宣儿的不是。不如我派人将他叫回来,你们继续未完成的事。” 秦落依本想回嘴,见到他俨然已经是盛怒的铁青面容,终究还是将所有话都咽回肚子。 “时候不早了,快点回寝宫好好休息吧。”说完,已是掀开床前的珠帘。 身子被猛然抱住,一个颤抖的下颚正抵在自己的头顶上。 “方才看到他碰你,我心都快炸了。”萧宣恨恨地说着,黑眸里满是嗜血的光芒。 秦落依身子一软,紧绷的思绪没来由的因他这句话而放松下来。她放纵自己沉入萧宣的怀中,道:“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他碰碰我的手和嘴你又何必计较,毕竟这种逢场作戏也是为了皇位” “哼”男人蓦然收紧了抱住她的手,沉声道:“待他没有利用价值后,我定要废了他的手,他的嘴。让他还敢碰我的女人!” 这样的萧宣 秦落依莫名地觉得心悸。 她回身,仰望着男人的脸,伸手将那还贴在脸上的疤痕撕下,细细地抚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别这样宣儿,我不喜欢你这么可怕。”她说。 萧宣低首,与她相望,薄唇张了张,却终究还是不再说话。只是叹着气,握住她的手,复又覆唇而上。 秦落依本想推开,但想到今夜萧远山定不会过来,门口又有乌童与吉祥把手,便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带上了床。 一夜旖旎 Chapter081:夺权开始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等媚妃》Chapter081:夺权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Chapter082:局中局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远山将人儿抱入怀里,令道:“来人,将王后打入冷宫!从今以后,后宫一切事宜都交由坤妃处理。舒残颚疈” 轩辕夕霍地睁大双眸,一脸惊恐地望向萧远山,忽而,又似是疯了般狂叫道:“大王饶命,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双手紧紧扯住萧远山的龙袍,企图在绝望前能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奈何,萧远山只是抱着泫然欲泣的秦落依,狠狠地将她甩开。 “孤给你无数次机会,你却已然执迷不悟,还愈演愈烈。倘若不是落儿她福大命大,孤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王后,你干的好事!”言毕,又是一脚甩开她伸过来乞求的同情。 轩辕夕绝望地看着萧远山,发髻凌乱,一边的发丝已然垂下,夹杂着涕泪,夺目却嘲弄灏。 秦落依见效果已明显,美目含春,她笑着对萧远山说道:“大王,臣妾今日只是气不过,想臣妾对王后素来敬爱有加,她却如此陷害我。臣妾知晓大王独宠臣妾已惹得后宫怨声载道,王后此举也是为大王着想。今日见大王如此爱着臣妾,臣妾已经很高兴了。”言毕,又幸福地落下眼泪,倾城倾国的小脸洋溢着让人艳羡的满足。 抹了抹眼泪,她哽咽道:“只是,王后毕竟是大王的发妻,她一切所为都是为大辽的江山社稷着想,幸好臣妾毫发无损回来,所以,大王还是不要惩罚王后,毕竟,这件事上,臣妾亦有错。” “爱妃何错之有?”萧远山急急抱住她颤抖的娇躯,望向轩辕夕的脸已是狰狞,“这毒妇欺人太甚,孤今日不办了她,难平愤怒。泷” “大王万万不可。”她压住萧远山的手,劝道:“大王今日若就此将王后打入冷宫,宫中其他姐妹会如何想臣妾?臣妾只想一生安安静静地陪伴在大王左右,不想再惹事端。求大王开恩。”说到情动处,她忽地跪下,泪落阑珊。 萧远山爱极了她如此模样,二话不说将她抱入怀中,拍着秦落依的后背,叹道:“既然这是爱妃所想,那孤就答应了。只是”鹰眸一寒,他吼道:“来人,罚王后在冷宫内静闭半年,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她。另外,自今日起,宫中一切事物皆交由坤妃处理。” 轩辕夕瘫软在地上,已不想再去奢求什么。 她知道,她彻底完了。输给了眼前的狐狸精,输给了几十年的举案齐眉,输给了自己。 任由侍卫将自己压下,脑袋里,空白一片。 ******* 冷宫的月亮似乎总比外面的要冷的多,雪白,却极寒。 爬满蜘蛛网的大门再度被推开,秦落依携着乌童与吉祥徐徐走进,望向殿内那蜷缩的身影,冷冷一笑。 “王后果然出身名门,身陷囹圄还不忘风花雪月,心胸宽广的让人钦佩。” 轩辕夕抬起头,见是秦落依后,又垂了下去,不再看她。 秦落依倒也不气,示意两人将酒菜备好后,她径直坐到座位上。 斟满酒,酒香怡人。飘入轩辕夕身体里,勾起了那一只深藏的瘾。 “王后聪明一世,何须惧怕这短短的紧闭。半年后,你照样可翻云覆雨。”秦落依把玩着酒杯,幽幽说道。 轩辕夕不理,依旧沉默着。 秦落依又斟满一杯酒,递到她面前,道:“我知道,此刻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便见轩辕夕霍地抬头,一双眼,满是光亮。 秦落依啧啧地叹了句,“王后不妨想想,宫中之人除了你与德妃,谁最想我死?谁又想你死?” “没错!”她指着她霍地深沉的眸光,“就是你心中所想之人。我以前一直想,王后表面柔柔弱弱,内里则阴险狠毒,要小心提防。如今看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连个小小的丽妃都斗不过,被人落井下石,栽赃嫁祸不说,要不是我,您连自保都不行。现在看来,王后你也不过如此。” 她将酒杯放在地上,正对着她。轩辕夕继续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伸出手,将那酒杯拿起来,怔怔地发着呆。 秦落依赞许地拍手,小脸笑意盎然。 “本宫还有事,王后大可边饮酒边赏月。感受那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孤寂。告辞。”说完,已是站起身,带着乌童与吉祥一同走出了冷宫。 月光之下,轩辕夕发丝凌乱的脑袋显得尤为可怖,冰寒的月光照射,握着酒杯的手颤颤地发着抖。她紧咬牙关,另一只手蜷成团,咯滋响着。 半晌后,月光躲入乌云中。而她,就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哐当” 是酒杯摔碎的声音。 乌童一直尾随着秦落依走出冷宫,远远地便(热门 )听见后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禁不住问道:“娘娘,如此激怒王后好吗?您也看见了,大王今天的反应,摆明了也不想惩罚的太重,若让她” “童儿,这就是你不懂了。”吉祥笑着将她打断,在东旭两年的锻炼已足够让他的见识快速增长,“咱们娘娘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想想,大王的态度连你都看得出来,娘娘如此聪慧,又岂会看不出来。娘娘这么做,一方面是在大王面前表现出贤良淑德,从而从大王那获得后宫的实权。另一方面呢,将嫁祸之事告诉王后,王后与丽妃从今而后,即使不会正面冲突,却势必会有嫌隙。私下底本就斗得你死我活了,这一搅和,想联手对付娘娘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 秦落依朝他投以一记赞赏的笑容,吉祥摸摸脑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大王因为在太后面前发过誓,此生定不会废后。所以” “所以,获得后宫实权才是娘娘此举的目的。” “越来越聪明了。” 秦落依望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奉承,倒也觉得有趣。 时间过的很快,走着走着便辗转回到了凤梧宫。远远地便看见宫内灯火通明,桂公公的身影矗立在宫门口。 她心下一惊,知道是萧远山今夜要在她宫中休寝,便吩咐童儿道:“童儿,看茶。” 童儿知她所说,点头应是后,便急急跑了去。 秦落依笑意盈盈地推开*房门,见萧远山已脱下龙袍,正坐在床边等她归来。 她笑着,结果童儿的茶,柔声道:“臣妾的错,让大王久等了。”言尽,将茶奉上,“国事纷扰,想必大王也是累了。这是凝神静气的茶,大王喝了,自是舒适。” 萧远山不疑有他,笑着吻吻她的嘴后便将茶喝下。 药效很快便起了作用,吉祥悄悄地唤来了从琳琅阁出来的姑娘,替换秦落依走了进去。 “你们俩守在这,有什么事务必向我汇报。”她吩咐吉祥与童儿,小嘴却在下一刻被人给人捂住。 那味道 化成灰她秦落依都认识。 “宣儿”杏目狠狠地瞪着他,男人确实懒懒一笑,半抱着她将人儿带到自己房中。 “一天不见你,就觉得时间过的好慢。恨不得夜晚快点来。”萧宣咬着她的唇,她的鼻,她的耳,顺势将人带到了床上。 秦落依推开猴急的男人,怒道:“今晚不行,你别忘了大王还在我们的寝宫。” “放心,有吉祥与童儿看着。”男人不顾她的推拒,用蛮力将人儿就地正法。 咬开她衣服上的盘口,再咬下那发髻上的玉钗。只见如瀑般的墨发倾泻而下。 萧宣看的如痴如醉,叹道:“你什么都美,哪里都美。散着发躺在床上的时候,美的,惹人犯罪。”说完便如饿虎扑食般狠狠地扑向了等待他享用的人儿。 夜,渐入深沉。一室旖旎终于在一道高扬的轻吟与粗喘中结束。燃烧殆尽的红烛“嗤啦”一声后,瞬间消失。被烛光充满的房间变得深沉。 萧宣透着月光望着怀中疲惫过度的人儿,鹰眸里,满是柔情。 如此看了良久,待天际破晓之时,他将人儿放入被窝中,下了床,披了外衣,悄然走至房间外的长廊边上。 那儿,暗卫剑影已守候多时。 “拜见主上。” 萧宣挥挥手,示意他省去这些繁文缛节。只是轻声问道:“那些人处理的怎样了?” “一切都已按主上吩咐,那晚派去行刺主上与坤妃娘娘的侍卫永远不会再说话了。” “办得好。”萧宣冷笑着,鹰眸回望那个装着秦落依的地方,“记住,你现在要不惜一切制造假象,让落儿认为是丽妃偷了王后的令牌,刺杀我们。若让她知道一丁点儿真相,提头来见。” “是!”剑影轻声喊道,但即使如此,亦掩盖不了那透着忠诚的如洪钟般的声音。 萧宣又吩咐了几句后方回房,钻入秦落依的被窝中,将她抱入怀里。 “去哪儿了。”睁着惺忪睡眼的人呢喃道,身子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 萧宣对着那被吻肿的唇瓣又是狠狠地吃了一口,这才柔声应道:“如厕!继续睡吧。” 秦落依这下连眼皮都懒得抬了,嘟哝一声后又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入睡。 自己是真的把她累坏了。 萧宣轻抚着她的后背如是想着,心里却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那日让剑影带些人假扮此刻去袭击,他在设计与她一起滚落悬崖,换得那难得的几日厮守。看来,她是真的越来越习惯有他在一起的日子了。 他如是想着,下颚抵着她的头顶,柔情缱绻。 Chapter083:选妃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虽未接掌王后凤印,却已然掌握了后宫实权。舒残颚疈王后有名无实,自是秦落依的坤妃最大。故而一大早,后宫的妃子们便浩浩荡荡地前来问候,秦落依疲于应付,简单与他们交谈几句便让他们撤了。 乌童一大早扁着嘴,秦落依知她心中因为丽妃与德妃没来而生气,却也不点破。 “童儿,你等会儿与吉祥一同出宫,看看琳琅馆的近况。”她说,心想着给这丫头事做,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乌童又扁扁嘴,跟着吉祥退了出去。 恰巧,宫人来报说司徒谨求见。因为那晚他的强逼,秦落依心里还是有些阴影。可为了大业,只得硬着头皮让他们带进来濮。 待下人都退了,方才还是一脸正经地请安问候的男人忽然放肆地将她抱着,坐在椅子上。 摊开手上的纸,司徒谨说道:“这些都是我专门为宣儿挑的女子。这个,是兵部尚书的千金;这个,是吴将军的二小姐。” “这个呢?”秦落依指着画像中的一位长相较为清丽地女子问道馁。 之所以第一眼被她吸引,主要是其他女子的画像皆浓妆艳抹,而眼前的这位却素雅至极。她没来由地心生好感。 司徒谨又放肆地吻了吻她,笑道:“落儿眼光真好,这个可是上官宰相的千金,叫上官千语。若能娶到她,得到宰相的帮助,对我们的大业有很大的帮助。只是” “只是什么” “我听说王后与丽妃亦有意拉拢宰相,而那位小姐又自是身高,宣儿的长相恐怕有些障碍” 见司徒谨为难,秦落依反倒笑了,纤指轻柔地勾划着他的轮廓,“司徒将军如此万能,有障碍了,我们扫除干净了不就成了吗?”话到此处,她坐直身子,对着他的俊脸又是深深地吻了一记。 司徒谨揽在她腰肢的手蓦然收紧,俊脸笑开了花,“好,落儿吩咐,司徒刀山火海,都要去闯一闯。” 秦落依将又要吻下来的他推开,小步轻移,走至房门口将大门敞开。个中意味在明显不过。 司徒谨倒也不气,只是笑道:“还生气呢?” 人儿扬起臻首,佯装怒道:“那是自然。” “那,我办成这件事,你就原谅我可好?”男人笑着做着交易。 秦落依柔软的身子半倚在门栏,水眸柔柔地望着他,媚态横生,“看将军的本事了。” 门已打开,男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做了一个要狠打她屁股的动作后,笑着离开,那声音里,满是宠溺。 秦落依厌恶地皱皱眉,正想将门阖上,又远远地往见不远处,那一抹身影,正拾级而上。 她回望桌上的一摊画像,琢磨着该如何与他说,尤其是在他们俩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 宣儿,一定会生我气的。 她想着,于是笑着将他迎进屋里,“宣儿来。” 萧宣一脸莫名其妙,心想着今天早上还在乖自己昨夜做太狠的女人何时变了意转了心。可是 鹰眼眯起,可怕的光芒转瞬即逝。 他看着那一幅幅画像,心里已经有了个梗概。 选妃 “宣儿,这个女子叫上官千语,是宰相的千金,你且看看,若合适,我就跟大王说去。” 萧宣悄然将拳头收回袖口内,笑道:“一切都听落姐姐的。” 秦落依假意不理他神色的反常,继续说道:“既如此,那就她吧。你这几日多到宰相府里走动,露点本事给他与千语瞧瞧,本宫听说你的两位哥哥亦很中意她,所以你要加紧。” 萧宣指着脸上的大疤,一脸嘲弄,“天下间除了落儿外,有谁愿意嫁给我这个大丑男?哪怕我的两位哥哥胖的走不动了,那女人也会要他们吧。” 秦落依伸手在萧宣的眉宇间抚触,温柔地想要抚平他皱起的心事。 “所以如果她选择了你才更好,宣儿,你我风雨共济多年,我只是希望你将来有个好的伴侣。” 萧宣大力抓住她的手,面容上,不待任何思绪。 “你真是这样想的?” 秦落依垂下眼帘,挡去眼中那多余的情绪,“是。” 萧宣冷冷一笑,“好,你若喜欢,我娶她就是了。”如果她还有命等到成亲那一天的话。 蓦然转身,他带着聚集起来的冷气朝大门走去。 临踏出房门前,他回头,望着一脸呆愣的秦落依,嘴角扯了扯,“落儿,在过去的那么多天里,你到底当我萧宣是什么?” 秦落依娇躯一怔,心头一沉,她抬头想要张嘴解释,却愕然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然渐行渐远。 一丝懊悔涌了上来,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极强的顿痛感。 在过去的那么长时间里,她到底把宣儿置于何地?她这是为他好啊?她做错了吗? 目光追随着那愤怒的背影渐行渐远,却感觉,那丝丝心痛渐入骨髓。 接下来的时间,萧宣都遵照了她的指示与那宰相千金相处了,几乎每日下朝便与宰相一同回府。 秦落依不知道萧宣是如何俘获宰相与他女儿的。只知道从最开始的厌恶与避而不见,到如今的一同挑灯畅谈时弊,最开始的出言不逊只为马退癞蛤蟆到如今的上官千语主动约访宣儿,一步一步,都照着她的计划再走。 有一日,她趁着萧远山心情大好时说了此事,萧远山还有疑虑。因为其他两位皇子亦有与宰相攀亲的想法。她提议,召上官千语,问其心之所属。 果然如她所想的,上官千语二话不说直接选了宣儿。 不知道自家的这个丑八怪是如何俘获美人心的。改天他来了,得好好问问。 想到这个,秦落依的心又不自觉疼了疼。 自那日之后,宣儿好似有意回避她似地,凤梧宫内常常见不到人,即使是远远地要见上面了,他又急速转身离开。 应该在生她的气吧。 她黯然地想着。 天气渐凉,在大辽的琳琅阁因为有东旭的基础而急速步入佳境。陈安跟着吉祥一同回来打理琳琅阁,但是,或许是由于地点在大楚国都的原因,很多事,秦落依还是要亲力亲为。 每日都被疲惫打扰,再加上与萧宣的心结解不开,渐渐地,便被寒气侵了心,不(热门 )久,便感染了风寒。 “娘娘,琳琅阁在国都越来越红火,很多达官贵族都去了,昨日,大王在四位姑娘的带领之下亦一起去了呢。吉祥与陈安借此在民间散发大王微服琳琅阁的消息,一夜之间,大辽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看看这琳琅阁。童儿估计,她与我们最初设定的目标不远了。” “童儿咳”秦落依捂着胸口,苍白的唇瓣微微张合着,“我身份特殊,不方便出面,你跟陈安说,让他安排每位姑娘伺候一位高官,务必要讨得那位高官的喜欢,这样探听消息便更方便了。” “童儿知道。前几日蓝将军与王后的人去了。” “哦?”凤眸微挑,乌童的话显然已勾起了秦落依的兴趣。 童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耶律大人因为你而子宫,害的蓝蓝,额,守活寡,其实也是变相毁了她。蓝将军对您心怀不满,禁不住王后的劝说,已经投至他们那边去,力撑大王子萧尧为皇储。” “看来,那位蓝将军对我是真心厌恶。”秦落依望着窗外,幽幽地说道。 乌童怕她尴尬,又说道:“不过娘娘也放心,蓝蓝对耶律大人死心塌地,只要耶律大人维护你,蓝蓝肯定会站在他那边的,到时候蓝将军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乌童不知道,她这样说只会让秦落依更觉得羞愧。毕竟那个女人,那个老人,甚至是那个男人,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了她的手上,让她如何不愧疚。 “童儿,别这么说,落姐姐一向知恩图报,那耶律齐为了她连太监都愿意做,自是会永远活在落姐姐心中的。你三番五次地提醒,难不成是害怕落姐姐不够长情,忘了耶律大人吗?” 萧宣笑着走了进来,冷眸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秦落依,继续说道:“宣儿给落姐姐请安。” 秦落依知他是真的生气了,只得软语问道:“宣儿,你好久没过来了。” “宣儿这些天谨遵落姐姐教诲,与千语日日相伴,今儿个父王召见她,而我顺道来看看姐姐。”蓦地,又补充道:“时间不早了,想必千语也等不及了。宣儿先行告退。” 秦落依全程都是模模糊糊地听完他所说的话,待她回过神后,竟愕然发现对方又如风似地不见了。 “娘娘” “童儿,我累了。” 她虚弱地说着,这些事如紧箍咒一般,只要有人提起,哪怕是只言片语都能让她难受万分。 乌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失言,亦不敢再多说其他,只得退了出去。 如此,便是难捱的时间。 到了夜里,许是心事所扰,秦落依觉得全身发烫,心底猜测着估计是发了烧。本想让乌童去唤太医,却没想到下一刻,她却猛地将门推开,泫然欲泣地喊道:“娘娘,上官小姐,没了。” Chapter084:争吵,爆发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当秦落依再度睁开眼时,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乌童那哭的如核桃般肿大的眸。舒残颚疈 她笑笑,视线所及之处,还有吉祥与一脸担忧的辽王萧远山。 “爱妃。” “大王”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萧远山却温柔地将她按回床上,道:“你风寒还很严重,这些繁文缛节就算了。以后见了孤请安都不用了,孤给你这个特权。” “大王”秦落依心下一喜,见萧远山担忧的神色,心里想着却是萧宣那混蛋怎么就不跟他老子学学,一天到晚竟惹他生气濮。 宣儿 脑袋轰地嗡嗡作响,她记得她晕过去之前还在和他争吵来着。 视线慌乱地往其他地方看去,见不到那人的身影,没来由的心下一紧翘。 萧远山知她心中所想,忙说道:“爱妃莫急。那小子如此冒犯爱妃,孤赏了他八十大板,这会儿躺在房间里哼哼呢。”萧远山只要一提到那个腻子就忍不住再去罚个一百大板。 那小子,竟敢如此放肆,连他的爱妃都敢顶撞,真是七煞他也。 “大王。”略显消瘦的手抚上萧远山的,秦落依顶着那苍白的笑容,道:“宣儿只是因为千语被害之事心里烦躁,再加上方才亦是臣妾的错,臣妾将千语的死怪罪到他保护不周上,还打了他一巴掌,他生气倒也正常。只是,臣妾”眼眶瞬间聚满了泪水,再度开口时,话语已然变了哽咽,“臣妾连千语一面都没有见过,本想过些时日将她带至凤梧宫好好看看,可谁能想到,她就这么没了,臣妾如何不难过。” 泪水滴滴答答落在萧远山的手背上,直窜入男人的心内,看的萧远山尤为不忍。 “这件事孤定会查清楚,你亦不用太焦躁。爱妃当下应该好好休养身子,耶律齐,你给坤妃好好瞧瞧。” 话音方落,却见秦落依猛地僵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被萧远山身躯挡住视线的那个地方,耶律齐正跪在地上,垂首沉默。 秦落依只觉得心脏的某个地方,一记锤子狠狠地锤着她,酸酸的痛痛的,五味杂陈。 见萧远山发话,男人只是轻应一声,便上前执起她的手腕,俊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双眼望着地下,淡淡地说道:“娘娘,冒犯了。”而后便细细地诊治起来,再无他话。 只见触碰着她的脉搏,连着心,加速的,是那久别重逢的心跳,撞击的,却是伤痕累累的心。 生怕辽王发觉,秦落依慌乱地连视线都不敢落在他身上,只得假意病痛,默默将眼睛闭上。 是的,她不敢。 眼前的男人陌生的让她害怕,素灰色的衣服陪着那无任何表情的脸,秦落依总以为看到了一具行尸走肉。本不该如此说,可是她已然找不到其他说辞。是她害了他,是她将他伤成这样的。 “娘娘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并无大碍。”男人又说了这一句,手已收了回去。 “有劳大人了。”待一切程序都已做完,秦落依在萧远山在场的情况下,正色说着。 耶律齐依旧低着头,默默将一切东西收好,回了句,“为娘娘分忧,是臣的荣幸。”蓦地,他转头,对萧远山说道:“大王,娘娘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容臣为他开几贴药,很快会好的。” 萧远山颔首,没有再多说其他话。耶律齐亦做了个揖后便要离开。 “耶律大人请留步。”她心急地挣脱萧远山的怀抱,朝他喊出声。 惊觉自己失态,小脸旋即漾上笑容,解释道:“宣儿这会儿应该还在痛着,劳烦耶律大人前去看看” “这是自然,臣现在就过去看殿下。”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耶律齐说完这句话后便垂着头退了下去。 秦落依不敢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只得忍着心内翻滚的愁思,躺回床上,假意休憩。 “大王,您赶紧离开凤梧宫,臣妾风寒来的突然,生怕会传染了大王您。”她真切地说着,奈何萧远山却说道:“没事,孤身强力壮,何曾惧怕过这些小病小痛。” 见他坚持,秦落依无法,只得合上眼,昏昏沉沉了一阵后,又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天色已昏沉,萧远山因为朝廷之事又回了御书房,只留乌童一人在那打着瞌睡。 这丫头,想必是担心的都没睡好吧。 “童儿”她摇了摇她,轻声呼唤着。 乌童这才醒过来,一见到秦落依已醒来,忙笑道:“娘娘您终于醒了,你且等等我,童儿保准娘娘。”说完,一阵风似地飘出了房间。 秦落依顶着那被黑夜笼罩的窗纸,不多时,空白处渐渐出现了两个身影。 认出窗纸上的身影是何人的她心下一慌,惊喜地忙坐直身子。房门再度被悄声推开,秦落依紧张地差点自床上滚落下来。 “娘娘”乌童小心将她扶起,看她一脸狼狈的模样,无奈地叹道:“童儿知道耶律大人是娘娘的心结,所以等他为殿下看完伤后将他留下来的。” 哎,其实是她千求万求,说娘娘还在睡,也不知睡醒后会如何,让他等候一阵待她醒来再看看。可是那个傻人就是不愿意,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眼前的这位祖宗留下来。 不过,这些话千万不能让秦落依知道,若她知道这个让她思念无比的男人如今避她犹恐不及,怕是又要心碎一阵子了。 她知趣地退到门外把风,留下他们。心里想着,或许唯有如此干脆剖白一切,该死心的才会死心,该继续生活的才会继续安然生活吧。 “臣拜见坤妃娘娘” 待乌童退出后,耶律齐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他们之间早该如此,本该如此。 只是这一跪,君臣之间的行礼却已经让秦落依看出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心里依然再痛,却找不到解药缓解。 她挣扎着下了床,走向他的每一部都是踉跄的,在即将走到他身边时,秦落依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她抬头,虚弱地望着他,心里祈求着对方心里对自己尚存的怜惜,可她等了许久,对方却无动于衷。 “娘娘,耶律齐发誓永远忠诚,娘娘大可不必如此。”他淡淡地说着,没有任何表情,亦没有伸手扶她。 摔伤之痛又岂能比得上这种痛苦? 秦落依羞愧的已然不敢与他直视,只是强撑着颤抖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耶律齐亦站起身,黑眸平静无波,“以后若有差遣,娘娘大可吩咐。毕竟这是殿下的心愿,微臣为报当日禧妃相救之恩,自当肝脑涂地。告辞。”说完,已是转了身,朝门外走去。 “耶律齐!”秦落依失声大喊。 跟前的男人终于停了脚步,给了她再度说话的机会。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吗?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闻言,那背对着她的男人扬起头,回转过身,嘴角勾起的嘲讽与鄙夷让她心神俱裂,“从来都是臣为君死,朋友这个词对于你我君臣而言太过奢侈。还有,以后若非正事,希望娘娘莫要单独私见微臣,孤男寡女,惹人闲话。日后再犯,你我连君臣都做不成。臣言尽于此,娘娘珍重!” 他霍地将门打开,在惊愕的童儿身边停了停,终究还是绝情离去,再不回头。 乌童望着默默垂泪的秦落依,悔的肠子都青了。 怪不得耶律齐会突然答应留下来,原来这就是目的。 “娘娘,都是童儿的错,童儿自作主张,害了娘娘。”她呜咽一声,将秦落依扶回床上躺下。 秦落依望着天花板,没有多说任何话语,任由眼角的两行热泪,疯狂地流着。 长夜漫漫,注定难熬。 勉强挨了许久才昏昏沉沉睡去,空气是冰冷的,被窝是暖的,可是那颗心啊,却怎么也捂不热。 到了半夜,感觉唇瓣被一个讨厌的舌头撬开,紧接着温热的苦药被灌进了口腔。她昏沉无力,即使知道是何人,却也无力反抗。 过了许久,床的另一边塌陷,自己冰凉的身子被人抱个满怀。 她翻了个身,直接与他相拥。 “上官千语并非你想象的善良,我记得刚找她时,她对我用尽各种言辞侮辱。后来,我使了点小计,让她看见我的真实面容。呵,那女人不但不辱骂了,还主动投怀送抱。对我用尽方法的讨好。你知我我对这种女人素来讨厌,早已起了杀机。后来,吉祥跟我说,萧尧与萧棠去了琳琅阁,我就顺势将那女人杀了。虽不能起到太多作用,可眼下宰相已经误会了那两个猪头,与他们结盟是永远也不可能(热门 )的了。这样做,既可以不用成婚,又能拉拢了宰相,多完美。” “可再怎样,你也用不到杀人啊。” “哼。”头顶上传来了热气,萧宣继续说道:“以后你若再让我成婚,我见一个杀一个。反正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若将我推开,我杀尽挡路的人。” Chapter085:昔日鸳鸯再相逢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当秦落依再度睁开眼时,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乌童那哭的如核桃般肿大的眸。舒残颚疈 她笑笑,视线所及之处,还有吉祥与一脸担忧的辽王萧远山。 “爱妃。” “大王”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萧远山却温柔地将她按回床上,道:“你风寒还很严重,这些繁文缛节就算了。以后见了孤请安都不用了,孤给你这个特权。” “大王”秦落依心下一喜,见萧远山担忧的神色,心里想着却是萧宣那混蛋怎么就不跟他老子学学,一天到晚竟惹他生气濮。 宣儿 脑袋轰地嗡嗡作响,她记得她晕过去之前还在和他争吵来着。 视线慌乱地往其他地方看去,见不到那人的身影,没来由的心下一紧翘。 萧远山知她心中所想,忙说道:“爱妃莫急。那小子如此冒犯爱妃,孤赏了他八十大板,这会儿躺在房间里哼哼呢。”萧远山只要一提到那个腻子就忍不住再去罚个一百大板。 那小子,竟敢如此放肆,连他的爱妃都敢顶撞,真是七煞他也。 “大王。”略显消瘦的手抚上萧远山的,秦落依顶着那苍白的笑容,道:“宣儿只是因为千语被害之事心里烦躁,再加上方才亦是臣妾的错,臣妾将千语的死怪罪到他保护不周上,还打了他一巴掌,他生气倒也正常。只是,臣妾”眼眶瞬间聚满了泪水,再度开口时,话语已然变了哽咽,“臣妾连千语一面都没有见过,本想过些时日将她带至凤梧宫好好看看,可谁能想到,她就这么没了,臣妾如何不难过。” 泪水滴滴答答落在萧远山的手背上,直窜入男人的心内,看的萧远山尤为不忍。 “这件事孤定会查清楚,你亦不用太焦躁。爱妃当下应该好好休养身子,耶律齐,你给坤妃好好瞧瞧。” 话音方落,却见秦落依猛地僵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被萧远山身躯挡住视线的那个地方,耶律齐正跪在地上,垂首沉默。 秦落依只觉得心脏的某个地方,一记锤子狠狠地锤着她,酸酸的痛痛的,五味杂陈。 见萧远山发话,男人只是轻应一声,便上前执起她的手腕,俊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双眼望着地下,淡淡地说道:“娘娘,冒犯了。”而后便细细地诊治起来,再无他话。 只见触碰着她的脉搏,连着心,加速的,是那久别重逢的心跳,撞击的,却是伤痕累累的心。 生怕辽王发觉,秦落依慌乱地连视线都不敢落在他身上,只得假意病痛,默默将眼睛闭上。 是的,她不敢。 眼前的男人陌生的让她害怕,素灰色的衣服陪着那无任何表情的脸,秦落依总以为看到了一具行尸走肉。本不该如此说,可是她已然找不到其他说辞。是她害了他,是她将他伤成这样的。 “娘娘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并无大碍。”男人又说了这一句,手已收了回去。 “有劳大人了。”待一切程序都已做完,秦落依在萧远山在场的情况下,正色说着。 耶律齐依旧低着头,默默将一切东西收好,回了句,“为娘娘分忧,是臣的荣幸。”蓦地,他转头,对萧远山说道:“大王,娘娘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容臣为他开几贴药,很快会好的。” 萧远山颔首,没有再多说其他话。耶律齐亦做了个揖后便要离开。 “耶律大人请留步。”她心急地挣脱萧远山的怀抱,朝他喊出声。 惊觉自己失态,小脸旋即漾上笑容,解释道:“宣儿这会儿应该还在痛着,劳烦耶律大人前去看看” “这是自然,臣现在就过去看殿下。”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耶律齐说完这句话后便垂着头退了下去。 秦落依不敢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只得忍着心内翻滚的愁思,躺回床上,假意休憩。 “大王,您赶紧离开凤梧宫,臣妾风寒来的突然,生怕会传染了大王您。”她真切地说着,奈何萧远山却说道:“没事,孤身强力壮,何曾惧怕过这些小病小痛。” 见他坚持,秦落依无法,只得合上眼,昏昏沉沉了一阵后,又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天色已昏沉,萧远山因为朝廷之事又回了御书房,只留乌童一人在那打着瞌睡。 这丫头,想必是担心的都没睡好吧。 “童儿”她摇了摇她,轻声呼唤着。 乌童这才醒过来,一见到秦落依已醒来,忙笑道:“娘娘您终于醒了,你且等等我,童儿保准娘娘。”说完,一阵风似地飘出了房间。 秦落依顶着那被黑夜笼罩的窗纸,不多时,空白处渐渐出现了两个身影。 认出窗纸上的身影是何人的她心下一慌,惊喜地忙坐直身子。房门再度被悄声推开,秦落依紧张地差点自床上滚落下来。 “娘娘”乌童小心将她扶起,看她一脸狼狈的模样,无奈地叹道:“童儿知道耶律大人是娘娘的心结,所以等他为殿下看完伤后将他留下来的。” (热门 ) 哎,其实是她千求万求,说娘娘还在睡,也不知睡醒后会如何,让他等候一阵待她醒来再看看。可是那个傻人就是不愿意,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眼前的这位祖宗留下来。 不过,这些话千万不能让秦落依知道,若她知道这个让她思念无比的男人如今避她犹恐不及,怕是又要心碎一阵子了。 她知趣地退到门外把风,留下他们。心里想着,或许唯有如此干脆剖白一切,该死心的才会死心,该继续生活的才会继续安然生活吧。 “臣拜见坤妃娘娘” 待乌童退出后,耶律齐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他们之间早该如此,本该如此。 只是这一跪,君臣之间的行礼却已经让秦落依看出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心里依然再痛,却找不到解药缓解。 她挣扎着下了床,走向他的每一部都是踉跄的,在即将走到他身边时,秦落依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她抬头,虚弱地望着他,心里祈求着对方心里对自己尚存的怜惜,可她等了许久,对方却无动于衷。 “娘娘,耶律齐发誓永远忠诚,娘娘大可不必如此。”他淡淡地说着,没有任何表情,亦没有伸手扶她。 摔伤之痛又岂能比得上这种痛苦? 秦落依羞愧的已然不敢与他直视,只是强撑着颤抖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耶律齐亦站起身,黑眸平静无波,“以后若有差遣,娘娘大可吩咐。毕竟这是殿下的心愿,微臣为报当日禧妃相救之恩,自当肝脑涂地。告辞。”说完,已是转了身,朝门外走去。 “耶律齐!”秦落依失声大喊。 跟前的男人终于停了脚步,给了她再度说话的机会。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吗?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闻言,那背对着她的男人扬起头,回转过身,嘴角勾起的嘲讽与鄙夷让她心神俱裂,“从来都是臣为君死,朋友这个词对于你我君臣而言太过奢侈。还有,以后若非正事,希望娘娘莫要单独私见微臣,孤男寡女,惹人闲话。日后再犯,你我连君臣都做不成。臣言尽于此,娘娘珍重!” 他霍地将门打开,在惊愕的童儿身边停了停,终究还是绝情离去,再不回头。 乌童望着默默垂泪的秦落依,悔的肠子都青了。 怪不得耶律齐会突然答应留下来,原来这就是目的。 “娘娘,都是童儿的错,童儿自作主张,害了娘娘。”她呜咽一声,将秦落依扶回床上躺下。 秦落依望着天花板,没有多说任何话语,任由眼角的两行热泪,疯狂地流着。 长夜漫漫,注定难熬。 勉强挨了许久才昏昏沉沉睡去,空气是冰冷的,被窝是暖的,可是那颗心啊,却怎么也捂不热。 到了半夜,感觉唇瓣被一个讨厌的舌头撬开,紧接着温热的苦药被灌进了口腔。她昏沉无力,即使知道是何人,却也无力反抗。 过了许久,床的另一边塌陷,自己冰凉的身子被人抱个满怀。 她翻了个身,直接与他相拥。 “上官千语并非你想象的善良,我记得刚找她时,她对我用尽各种言辞侮辱。后来,我使了点小计,让她看见我的真实面容。呵,那女人不但不辱骂了,还主动投怀送抱。对我用尽方法的讨好。你知我我对这种女人素来讨厌,早已起了杀机。后来,吉祥跟我说,萧尧与萧棠去了琳琅阁,我就顺势将那女人杀了。虽不能起到太多作用,可眼下宰相已经误会了那两个猪头,与他们结盟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了。这样做,既可以不用成婚,又能拉拢了宰相,多完美。” “可再怎样,你也用不到杀人啊。” “哼。”头顶上传来了热气,萧宣继续说道:“以后你若再让我成婚,我见一个杀一个。反正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若将我推开,我杀尽挡路的人。” Chapter086:不速之客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哼。舒残颚疈”头顶上传来了热气,萧宣继续说道:“以后你若再让我成婚,我见一个杀一个。反正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若将我推开,我杀尽挡路的人。” 不知是何种心思作祟,再经过耶律齐无情拒绝后,萧宣的这句话哪怕是充满杀机却也动人万分。 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嘴唇主动覆上他的,呢喃道:“宣儿,抱我。” 抱着她的男人蓦然收紧了双手,没来由的愤怒滋长,“不要。我知你刚刚见过耶律齐,我不想成为他的替身。” “不是替身!”她张口咬住他的脖子,含着他的说道:“是我要你。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就只能有你了,你不高兴吗?濮” “不是‘只能’有你,而是心甘情愿有我。” “那你就占有我,狠狠地占有我,让我全身心都充满你的味道。你若不愿意,我就去找司徒谨,反正他” 话语还没说完,身子已被人就地正法,压在他的身下翘。 萧宣忍着后背传来的剧痛,咬牙道:“白日里纯的跟一朵白莲花似的,到了夜里就这么放*荡,还敢去找其他男人,我告诉你,我不准!”说完已是一个俯身,狠狠地虏获那张吐着让人讨厌话语的唇。 后背再痛又如何,佳人相邀,他就是醉死牡丹花下,也是美好。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贯*穿她,看她还敢不敢去找其他男人。什么耶律齐,什么司徒谨,都统统站一边去。 “啊宣儿不要。” 凝脂玉颈忽地扬起,秦落依高声喊出口时,只见脖子上已被人种了一朵草莓。 萧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双眸已然加深,掐在她腰间的双手快活地在颤抖。大掌一挥,衣服瞬间被撕成碎片,自床顶上散落下来,一片又一片,落在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纯洁,却带着致命的妖娆。 “那可是大王最爱的衣服。”她惊愕地狠瞪着他,粉拳锤着,却如挠痒,惹得男人春意更浓。 被情*欲染满的眸色赤红,他俯身,咬住了那可爱的地方,舔诋着,吸吮着,直直惹得身下之人娇喘连连。 爱人的娇*吟宛如天籁,悦耳的让人十指大动。 萧宣迅速剥去自己的衣服,精壮的胸膛在黑夜里,发着光亮。秦落依低低一笑,坐直身子,双手肆意抚*摸着他的胸膛,媚眼如勾,引着男人下*腹一紧。 小手攀上他的腰肢,她仰起头,檀口微张,将男人胸腔两点含入口中。 萧宣疯了。 今夜的秦落依很!不!一!样!很!主!动!明明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该死的荡成这样。可即使如此,他却爱死了她这样,看来以后还得用耶律齐来刺激刺激她。 他郁闷地想着,心里却没来由的气愤,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俊美潇洒,凭什么要让一个太监去换自己夜里的幸福。 “唔。” 胸口的另一个地方瞬间的失陷拉回了他懊恼的出神。萧宣的眼睛彻底红了。 疯了一般将女人压在身下,大手粗鲁地抬高人儿的纤腿,只听人儿低吟一声,身下的炙热已然长驱直入。 “你这个妖精,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他咬牙说道,身下开始急速运动,而性感的薄唇更是张嘴将她的含入。 秦落依柔顺地将双手放在男人的肩上,身子跟随着男人的节奏摇摆,被含住的唇瓣低声呢喃着:“宣儿,占有我,狠狠占有我。” 爱人的诉求是最致命的毒药,萧宣又岂会不尊?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说道:“如你所愿。” 夜才刚刚开始 翌日清晨,一大批太医匆匆赶赴凤梧宫,只因为,不知为何,昨夜一夜之后,坤妃娘娘与三殿下病情都加重了。 众太医号脉,却也真真切切地察觉到娘娘好不容易退下的烧又上来了,而那丑陋的三殿下,后背上的伤显然有了出脓的趋势。 听闻昨夜凤梧宫坤妃与三殿下再度争吵,两人都气的加重了病情。 太医们看看他俩的神情,也暗中佐证了这个传闻。瞧瞧,两人同一个房间诊脉,娘娘看殿下的神色有些游移,而殿下看娘娘的神色 啧啧,真狠,那眼神像似要把娘娘给拆吃入腹了一般。 听说啊,殿下连大王最喜欢的衣服都撕坏了呢。 这架吵的真凶,难怪辽王会震怒。 “萧宣触犯坤妃,罚三个月紧闭。”辽王一声令下,众太医心里拍手叫好。 真该关紧闭,顶着一脸疤痕,在外面下人就是他的不是了。大王这个惩罚太轻了,应该关他十年二十年,让他触怒坤妃娘娘。 咦?坤妃娘娘是何神情,为何将脸蒙入被窝了?是不想再见到那个忤逆子吗? 也是,当年救下他就是个错。 老太医们个个都在暗自腹诽,却不敢明说。 哎,管他呢,再烦,还有大王哄着呢。 于是,满腹疑云的太医们抬着伤重走不了路的殿下前往他的寝宫,留下辽王与坤妃娘娘好好温存温存。 “大王,宣儿毕竟是臣妾一手带大的,他纵使再不好,也是臣妾的孩子。宣儿一向视臣妾如长辈,还望大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莫要怪罪他。”她紧紧捂住被窝,柔弱地说道,心里却是害怕那辽王一个心血来潮要求欢,掀开被子后看见自己满身都是草莓可就糟了。 不,辽王虽好色,与那忤逆子比起来却好太多了。至少,不会趁她病的时候乱来。 打死她也不会承认昨晚是自己勾*引在先后悔在后的。 那个混蛋! 她在心里狠狠地痛骂了他一番,苦于现在全身酸软,根本无力动弹。 萧远山慈爱地笑着,道:“爱妃对宣儿可真好,都快胜过对孤了。” 秦落依一怔,勉强撑起笑颜,说道:“怎么会?只是宣儿自幼少人疼爱,臣妾同情心疼罢了。”看了看萧远山默然的神色,她继续说道:“大王对禧妃还是忘不掉么?大王,有些话臣妾别在心里太久,不吐不快。” “爱妃但说无妨。” “大王有所不知,诞下丑儿并非禧妃的错。耶律齐已经查明,宣儿脸上的上是有人在他还是胎儿的时候暗中给禧妃服下一些毒药,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宣儿,可惜,这孩子命好,到活了下来,只是脸上的伤” “竟有此事!”萧远山震惊地站起身,眼里已经蒙上了怒火。“你且跟我好好说清楚。” 秦落依点点头,这才一五一十地所有话都给萧远山说明了,蓦地,又补充道:“大王,臣妾不知您是否相信臣妾的话,只是,臣妾想着,宣儿毕竟是禧妃唯一的孩子,当日禧妃怨他丑陋,你又对他不闻不问,宫中之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又何曾善待过他?眼下,大王已经将部分朝中之事交予萧尧与萧棠,对宣儿却依旧不闻不问。臣妾斗胆,为宣儿讨得这一官半职,不求将来他能成为人中龙凤,只是希望这个孩子能感觉到您的一点关心而不会对这个世界失望。” 她说的极为动情,眼泪都挤出了好几颗,只为为那混蛋求的一官半职。 哎,其实萧宣对这些根本不在乎,有这个好,没有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忙着训练自己的人马,根本无暇顾及。 不过秦落依倒不这么想,毕竟他养了那么多亲信,能力总归得被人认可,否则,养再多人有何用,没有施展的地方说什么都是徒劳。所以,她的想法是,要让宣儿通过这个官职慢慢得到认可。 “爱妃的提议孤自会考虑清楚,至于那谋害禧妃的小人,孤也会细查。桂公公” “老奴在。” “你速将耶律齐召到御书房,孤要好好的问问清楚。” 桂公公自是领命而去,萧远山与秦落依又聊了会儿后也跟着离开。 秦落依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又是两位王子杀害宰相千金一案,又是宣儿被人毒害一事,不知辽王迟暮之年能否吃得消。 “吉祥,让春夏秋冬四位姑娘给我好好跟在大王身边,事无巨细向我汇报。” 吉祥自是领命而去,眼见天色不错,秦落依又由乌童陪着躺在床上望着谈外,一躺就是好几个时辰。 待她躺的累了,方让乌童扶着走出院子,本想随便赏赏花,看看风景,却没想到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望着眼前这位红妆艳抹的女子,心里嗤笑。 (热门 ) 时隔多年,人心在变,外表在变,可眼前的元香公主却怎么也改不了本性。殊不知她那位爱人早已腻了她的味道,这也确实可悲了些。 “元香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赐教。”她问。 元香手持鞭子,笑的明媚,“听闻坤妃娘娘病了,本公主特意过来,看看我们的坤妃娘娘什么时候死?” 看她一脸丧气,秦落依却已猜了个大概。 倒也没必要跟蠢女人置气,只是示意乌童为她斟上茶,笑道:“看您一脸颓废,又特意跑来在这吆喝,想必又是与我们的司徒将军大吵一架了?” 见她僵住,她心下已经确定。 “其实公主殿下也不用在这生闷气,对着我破口大骂。只要你脱下衣服,将纹在身上的玉兰花给他看,我保准我们的大将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Chapter087:娘娘有喜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其实公主殿下也不用在这生闷气,对着我破口大骂。舒残颚疈只要你脱下衣服,将纹在身上的玉兰花给他看,(热门 )我保准我们的大将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眉宇间笑的妖娆,秦落依看着元香那恼羞的脸,心情甚好。 “你给我住口。要不是你这个浪蹄子从中作梗,我与谨又岂会发展到今天?”她怒吼着,扬起长鞭,朝她挥去。 秦落依身子一闪,倒是精准地避开了。 “来人,将元香公主给我抓起来。”话方落尽,却见侍卫蜂拥而出,齐齐将元香给捉住濮。 “你们给我放开,我可是公主,给我滚开。” “公主。”秦落依上前,笑道:“凤梧宫内,除了大王与坤妃,其他人都是外人,这些侍卫亦不会听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人。” “还有。”她掩嘴偷笑,眼眸中的情愫深刻却带着狠辣,“说我是浪蹄子,从中作梗,这可是大大的误会啊。天下谁人不知,司徒将军为了元香公主甘愿前往大楚,受辱与楚乔相恋,而后来个釜底抽薪,彻底亡了大楚与元香公主相守。如此可歌可泣的爱情,如此忠贞的感情公主怎么可以怀疑?你说是吗?司徒将军。翘” 话锋一转,她回头,朝躲在暗处的司徒谨询问。 草丛忽然动了动,紧接着,司徒谨的身影映入眼帘。 元香冷哼一声,转开头去。 司徒谨缓缓上前,脸上虽带着被人发现的尴尬,却还是不偏不倚地笑道:“元香不懂事,还望坤妃娘娘恕罪。”说完,便扯过元香,低声吼道:“还嫌丢人丢的不远吗?跟我回去。” “我不要,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你才不肯跟我成亲,那日你帮着她与萧尧萧棠作对,成天与她眉来眼去,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希望我跟你成亲吗?这些我答应你。” 秦落依好笑地看见元香渐渐平复的情绪,心想着爱情果然是良药,能让一个女人成疯成魔,亦能让她乖顺如兔子。 将垂下来的青丝撩起,秦落依笑道:“司徒将军,元香公主可是真心爱你的。你还是赶紧成亲吧,省的她又拿本宫开涮,这样的事一回就行了,本宫不想再有下次。” 司徒谨身子一僵,拉着元香的手亦松开。 秦落依偷眼觑着他的表情,却也觉得可笑。 “不送了。”说完,让乌童搀着自己缓缓朝房间走去。 门外还传来司徒谨与元香若有似无的争吵声,她亦没有闲心去想,身子越来越不舒服了。 “童儿,去请个太医过来。”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消片刻,便在乌童的惊呼声中昏了过去。 待再度醒来,便见着萧远山一脸狂喜地望着她。 “爱妃。” “这是怎么回事?”她抚着还晕乎的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她将狐疑的视线投向乌童。 乌童亦是一脸欢喜,正准备说话,没想到萧远山自行接了过去。 “爱妃有身孕了。算算日子应该你回来时我们的第一次那会儿有的。”辽王狂喜地抱住她,秦落依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按萧远山的说法,应该是那些时间她与萧宣 心下狠狠一颤,她下意识地覆上小腹,脑海里,萧宣的身影穿梭着。 “落儿,孤前些时日还在念叨你能否有孩子,没想到就这么快了。落儿孤真是太高兴了。”萧远山又神神叨叨一阵,后又高兴地转头下令道:“传令下去,今日宫中各宫包括太医,都有赏。” 辽王老来得子,又是心爱之人怀上的,如何不高兴。 相较于他的喜气,秦落依却觉得惆怅。 这个孩子,万一被人识破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司徒谨那边该怎么交代,还有耶律齐。 对,耶律齐。 她猛地抬头,双眼疯狂地寻找着那人的身影。见那人只是跪在角落,没有任何表情。可能之前被她的冷淡所伤害,对于耶律齐的冷漠,她倒也没有放太多在心上。 小手抚着自己的小腹,已说不上什么感觉,怪怪的,却也难以忽视内心涌起来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甜蜜。 不知道宣儿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淡淡地笑着,丝毫没有顾及到身边,已然疯狂的萧远山。 辽王或许是太过高兴,故而又连发了几道命令,一再封赏,更是加派了凤梧宫的宫女太监,连太医都随身配备数名,真真是将她宠上了天。 也是,能在这个时候怀上龙嗣,的确为连日阴霾的皇宫添了喜,如何不疼宠。 萧远山看秦落依和她的小腹是越看越喜欢,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一众妃嫔纷纷前来道贺,除了公孙丽外,其他人包括栖霞都前来。 “恭喜坤妃姐姐喜获龙嗣。” 秦落依着实无法直视,眼前的栖霞,褪去以往的单纯,如今除了唇,便是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一股子***劲。 “谢谢。” 她凉凉地应着。 除了本身不喜欢她之外,身上的疲惫让她疲于应付周遭人。 可没想到那小蹄子竟又使坏想整出什么幺蛾子,只见她妖娆上前,柔声说道:“大王,坤妃体弱多病,又刚刚怀上龙子,自是无暇照看宫中大小适宜。臣妾斗胆,不如让丽妃娘娘代为照看,大王以为如何?” 这个人 秦落依在心底幽叹一声,见萧远山沉思的神色,已然猜出个大概结果。 儿啊儿啊,娘亲为了怀你,权力都还没捂热就得拱手让人了。 不过,她秦落依亦不是省油的灯。 笑着抬头,她说道:“德妃说的在理,论排位,丽妃妃位高于其他妃子之上,理应代为掌管这凤印。其他人,妃位太小,臣妾恐怕她们驾驭不了。”说完,神色瞥向一旁的栖霞,心里直骂她蠢。 她以为此事由她提出,看似为丽妃而说,实则是想让萧远山将实权交予她。 这种小女儿家心思,连她都不屑玩弄。 “爱妃说的极是。”萧远山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也好,这段时间你且安心养胎,待平安产子后,再重新接掌后宫事务。” 秦落依扬起脑袋,甜甜地笑了笑。 这件事就这么一锤定音了,失去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权力虽有不甘,可看到德妃那嫉妒的表情,秦落依还是在心里暗爽一阵。 众人又是虚伪逢迎一阵之后,终究散开了。 萧远山回了御书房,房间内只剩下乌童与吉祥。 秦落依看着突然热闹起来的凤梧宫,真心不太舒服。忙让乌童将他们打发到别处,涂个清净。 人越来越多了,以后她和宣儿得小心为上。 正想着,见紧闭的房门又打开了。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萧宣带着伤,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秦落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到他,总是忍不住想笑。 “落儿。”男人抱住她,就是一记强吻。 秦落依硬是使出全身气力才将身上的蛮牛给推开,“你小心点,孩子啊。” 男人痴痴一笑,“她才多大,小心什么。” 秦落依这才发现,萧宣自进来后都没有问孩子的情况,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就不担心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你就不怕这个孩子是别人的吗?” 闻言,男人笑得更狂了,“如果萧远山还有那个能力,我便认输。至于司徒谨,唔,他要是碰过你,我马上废了他去。还有那耶律齐,太监一个,不足考虑。” 秦落依噙着嘴角冷笑,心里恨这男人的自信,却也无可奈何。 想着想着,却觉得玉颈处又是一片湿热。秦落依知晓男人色*心又起,忙将他推开,道:“一边去,从今日开始,一年之内不得碰我。” 话刚出口,萧宣立马不干。 “一年,孕妇不就是十个月吗?” “是啊。”秦落依看着他抓狂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前些时日被你气成这样,生子虚弱,太医说得好好休养。生完孩子后还得坐月子之类的。更何况,依照你目前这诡异的性格,谁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捣乱,生生在我肚子待个几年的。” “啧生个孩子这么麻烦,干脆不要好了。”果然还是小孩,说不要就不要,他以为过家家呢。 男人见她无奈直叹气,撅嘴抱怨道:“本来就不想要,要不是为了让你对我死心塌地,谁会要孩子,只会妨碍我。” “你说什么?”秦落依只见他一个人在那低声咕哝着,心想着这男人该不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后脊骨又是一阵发凉。 猛然握住他的手,她说道:“我告诉你,不许你打他的主意。” 男人嘿嘿直笑,反手将她抱进怀里,双双躺回被窝之中。 见怀中人有些许挣扎,他懊恼地叫道:“好了好了,不能碰你,抱着你睡觉总行吧,至少这孩子我也有份。没有我,哪来的孩子。真麻烦。” 秦落依听着他的抱怨,心里却是发着甜。方才想着一切萧宣知道消息后的反应,就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果然是没长大啊。 不过,有了这个孩子,她大可利用他彻底废了王后。 Chapter088:叛变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听着他的抱怨,心里却是发着甜。舒残颚疈方才想着一切萧宣知道消息后的反应,就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果然是没长大啊。 不过,有了这个孩子,她大可利用他彻底废了王后。 身后之人浑然不知她的打算,还在那一个劲地抱怨,而后又在嘟囔声中渐渐沉睡。 当然,秦落依也不会知道,翌日清晨,一名为她把完脉的老太医被抓到某个角落。 “说,女人怀了孕后都不能与相公欢*爱吗?灏” 那太医看眼前的丑陋皇子一脸凶神恶煞地质问他有关闺房之事,吓得几欲魂飞魄散。 只得勉强收拢还未飘走的魂魄,那太医呐呐地说道:“也不是不可。三月之后,胎儿基本稳定,便可以。” “前三个月都不可以?骞” 老太医本想据自己医者良心而老实否定,可看那殿下的表情,忙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只要不要太激烈就行了。嘿嘿” “恩,有赏。”男人这才拍拍手,顺手丢给他一对银票后,便窃笑着离开。留下一脸莫名的老太医(热门 )。 殿下竟然问这种事情。 难不成 太医的嘴张的比鸡蛋还大,一脸国仇家恨的懊恼表情。 大辽不幸,竟生的如此庸人。才十五岁的年纪,竟已学着别人搞大别人肚子了。 哎,国门不幸啊不幸啊。也不知哪位女子如此可怜,竟被这丑子看上,真真是辛苦了。 他摇着头,诅咒着那丑人的恶行,缓缓出了宫。 *** 冷宫 德妃带着贴身宫女将门打开,见轩辕夕还在安寝,便让他们小心将食物放到桌上,自己则走到床边,轻轻地摇了摇沉睡的人。 轩辕夕睁开眼,见是她便坐了起来,“怀孕之事是怎么回事?” 栖霞沉吟道:“臣妾已经派人去问了太医,却有其实,好像是那贱人刚回国时怀上的。” 见轩辕夕狠狠拍了拍床板,她又试探性地问道:“娘娘,大王迟迟未立皇储,宠幸坤妃,又对萧宣那丑八怪不上心,可是在等他与秦落依的孩子?”顿了顿,见轩辕夕脸色不愉,她揣着胆,说道:“以大王如今的架势来看,再活个几年应该没有大问题,这样一来,等那孩子长大” “呵,笑话,你以为本宫会容那孩子出事?萧远山对本宫如此无情无义,也休怪本宫对他薄情寡义。”她望着栖霞,嘲讽道:“那贱人也真是命好,才刚回来就有孩子了,而你,被大王连着宠了两年多,竟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是你不争气还是那贱人幸运?”把玩着发丝,她眉眼一挑,“还是,大王那孩子早在回国前就与人苟合怀上了。” “这”栖霞一惊,忙说道:“王后您一说,栖霞倒是想起来了,我记得秦落依对大王可是厌恶的很,又岂会心甘情愿为他生育子嗣?而且”她隐隐偷笑,低声说道:“臣妾有个消息,娘娘听了必定欢喜。” “哦?” “臣妾听说,凤梧宫内,我们的坤妃娘娘与三殿下亲密的很呢,你说这孩子” 凤眸染上一抹邪恶,“不管真假,我们就坐实了这件事。想必大王应该很有兴趣,自己的妃子与儿子给他戴了绿帽,还带出了个孩子出来,这场戏,应该很精彩。” “王后娘娘圣明。”栖霞亦跟着一同笑出来,只要一想到能让秦落依落网,她就尤为舒畅,“这下大王就可以不用受狐狸精的干扰了。” “栖霞!”被仇恨充满的轩辕夕打断她的担忧,嘲讽道:“你对大王倒是真心爱慕啊,每一次与你说话,你都离不开那死老头。” “臣妾”栖霞红了脸,刚想解释,却见轩辕夕朝她扔了一罐瓷瓶。她下意识地接了过去。 “这个是夺命欢,无色无味的毒药,大王去你那的时候你放一点在他吃的东西上,长此以往,不出一年,那老头子必死无疑。” “不”栖霞如丢开烫手山芋般的惊慌,眼眸里已聚满了泪水,她扑通跪倒在轩辕夕面前,求道:“娘娘,大王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这么对他,而且,他对栖霞很好,栖霞不敢,不忍心。” 轩辕夕冷笑,凌乱的云鬓垂在额前,更加剧了她的恐怖。 只见她下了床,走到栖霞面前,将她扶起,“你真以为大王对你很好?” 栖霞点头。 “呵,若对你真好,那为何在秦落依回来后连着一个月不曾临幸你,他宁愿与那四个妓*女一起都不愿去你的寝宫,你当真他宠你呢?你不过是秦落依当人质时的替身。” “不,不是这样的。”栖霞疯狂地摇着头,声泪俱下,拽着衣袖的手发颤着,心里却疼痛难当。 轩辕夕冷笑着步步紧逼,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即将得逞的算计。 她扶住栖霞的肩膀,诱哄道:“乖,只要你让萧远山死,以后,天下都是我们的,还怕要不到更好的男人?你图的不就是他是大英雄么?我们大辽比他年轻的大英雄多的去,何苦追着一个老男人不放?累不累?” 栖霞咬紧牙关,依旧摇着头,可那手却缓缓拾起丢来的瓷瓶。她低着头,哽咽回道:“栖霞照做就是了。” “很好,那你下去吧。” “坤妃那边呢?” “坤妃那边我自有打算,你回去让桂儿来一趟。这次,我不仅要让萧远山死,我还要让秦落依一一替我承担了。” 那眼神的狠厉与周遭颓废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 栖霞一一听着,都应了声是。又简单的与她聊了几句,她被心事所扰,便很快地离开了。 轩辕夕看着她默默远去的背影,嗤笑出声,“不成气候。” 偷眼觑着门外的某个角落,她说道:“出来把。” 话音方落,却见角落的石柱后面,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耶律齐参见娘娘。” 轩辕夕耸耸肩,笑道:“耶律大人想必已经将方才的话都听了,怎么,要告发吗?” “娘娘误会了。”男人抬头,灰暗的俊脸里倏地现出一抹狰狞,“臣今日前来,除去为王后诊脉外,还有一事相求臣想请求王后娘娘,让臣一同帮您除了秦落依。” 话音方落,却见轩辕夕先是一怔,继而又哈哈笑出来,“我没听错吧,爱坤妃爱到可以自宫的男人竟会跟我说要杀了他,耶律齐,撒谎也不带用这种蹩脚的理由吧。” 耶律齐倒也不气,只是俊脸一沉,眼中的杀意已十分明显,“如娘娘所见,臣的确爱慕着娘娘,虽无苟合,却也真真切切爱过,只是”他倏地双拳握紧,骨节发出交错的咯滋声,“只是那秦落依口口声声说定不负我,却转眼怀了别人的孩子,若方才娘娘所说那孩子不是大王的,那这个贱人骗的我好苦。臣为她绝了后,蓝蓝甚至因为这个与蓝将军断绝了父女关系,我对她如此忠贞深爱,而她,屡屡欺骗不说,还辗转投入无数个男人的怀抱,您让臣如何不气?故,臣斗胆,请求娘娘收留,臣之前的一切都太失败,希望娘娘相救,臣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轩辕夕一声令下,将耶律齐扶起来,笑道:“有这位大太医帮忙,相信本宫的大业定可成功。只是,你要如何让本宫相信你的忠臣?毕竟你先前也口口声声说会对那贱人忠臣。” 耶律齐冷冷一笑,阴邪的表情透着狰狞的面目,“不知道坤妃娘娘腹中胎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可否当做投入王后娘娘麾下的见面礼?” “好,就这么定了,若能让坤妃腹中的孩子消失,我必有重赏。” 女人发狂地笑着,声音回旋在清冷的废宫中,尤为猖狂。 明亮的光借着窗纸透了进来,直射在耶律齐的脸上,男人灰暗的脸再不四白,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片嗜血的恐怖。 ****** 翌日 耶律齐前往凤梧宫定期为秦落依会诊,见女人面色圆润,气色极好,平淡的脸虽依旧冷漠,却也没有太多光亮的表情。 他淡淡地说道:“娘娘的胎儿养的极好,不必太过紧张。” 秦落依对他还是有些尴尬,直到现在都无法与他直视,故而全程都低着头。 屋内除了他们俩都没有其他人,所以低着头的她并未发现,男人从腰间掏出一包药,轻轻地将白色粉末倒进了煮好药的碗里。 小指在碗里搅了搅,他转身,将药拿起,递到秦落依面前。 秦落依不疑有他,直接端起将药悉数喝光。 男人又将空碗放回桌上,顿了顿,终究说道:“近日宫中会有传言编排你与殿下的密事,若让大王知道孩子是殿下的,恐怕对你们都没有好处,娘娘应当尽早采取措施,防范于未然。” Chapter089:奉为亲母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男人又将空碗放回桌上,顿了顿,终究说道:“近日宫中会有传言编排你与殿下的密事,若让大王知道孩子是殿下的,恐怕对你们都没有好处,娘娘应当尽早采取措施,防范于未然。舒残颚疈” 秦落依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他的那句“若让大王知道孩子是殿下的”上,胸口一紧,她终于抬头,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知道,孩子是” 对方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只是说道:“殿下爱你至深,从小臣就已经知道,娘娘又与他朝夕相处,同生死共患难过,孩子是殿下的,有何奇怪。” “对不起。”羞红的脸上满是愧疚与自我厌恶,秦落依发现,除了这三个字,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对眼前的男人解释。 她记得她曾经说(热门 )过她永远不会对不起他,可如今灏. “娘娘勿需解释,臣如今只是一个阉人,给不了娘娘,殿下文韬武略,与娘娘相称自是极好。臣能做的,就只是报恩,报禧妃的恩。” “早在很久以前,这份恩情你就报完了,耶律齐,求求你,到现在了,能不能跟我说一句你想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见她落泪,男人的手忽地一僵,望着那垂首默默垂泪的人儿,他的手伸出去又辗转缩回来,到最后,只换来一记长叹,“臣与娘娘的事情,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既已结束,又何谈想念?娘娘圣洁,美丽,自当有大英雄相配,又何苦对臣一介阉人纠缠不休,那只会让娘娘受辱。”他望着她依旧落泪的瘦弱身躯,狠下心肠,再度说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与殿下尽早采取措施。”蓦地,转过身,径直朝房门走去骞。 临踏出房门前,他回头,看她还在哭,心有不忍,却也终究无可奈何。 落儿,耶律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想着,终究还是转身,狠心离去,徒留那哭成泪人的人儿望着他的背影,肝肠寸断。 待一切重归尘土,伤心又有何用,还不是涂天烦恼? 乌童走到自家主子身边,看她哭,自己亦心有所感,忍不住跨越主仆界限将她抱入怀中,一同悲伤。 窗外一直停留的小鸟似乎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所染,欢畅的歌儿成了悲鸣,一曲又一曲地诉说着心酸离人之事。 门外,吉祥陪着萧宣站在角落,一边心碎地望着哭泣的主仆二人,一边又焦急地盯着自家主子,真真是都省不了心。 眼看主子的脸都快要绿透了,他正琢磨着如何才能哄好他时,忽然乾坤逆转,萧宣僵硬的身子竟复又软了下来。 “殿,殿下大王近日给你派了个职位,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去看看了。” 他呐呐地说着,只希望眼下,萧宣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又起战火。 孰料,萧宣却聪耳未闻,只是邪笑着,“那个地方也是闲职,目前,安慰我的女人才是正事,不然动了胎气可不太好了。”说完,在吉祥的一片震惊中大步走了进去。 一手将乌童扯开,他接过秦落依的身子,将她揽入怀中。 待吉祥拉着乌童将房门关好,他方说道:“别哭了。”伸手抹了抹她的泪水,孰料又迎来更大的一波。 他无奈,继续说道:“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有错。要不是我一直对你纠缠不放,你也不会对我半推半就,要不是我一直强逼着你做做做,你也不会怀上的孩子,你要不是怀上的孩子,耶律齐也不会这么对你。这样,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去,让他好好打我一顿,消了气,就好了。” 话刚说完,旋即惹来女人的一记很垂。 萧宣无奈,只得用袖子将人儿脸上的鼻涕泪水一同擦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和他也不会变成这样,混蛋,你这个混蛋。”粉拳如雨点般哗哗落下,在萧宣看来却跟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忍不住闭上眼,享受起来。待秦落依发觉,见对方那副痞样,怒火更深,便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胳膊。 萧宣疼的身子都弹起来,又是气又是无奈地望着撅嘴的人,回击又不忍心,只得与她干瞪眼。 蓦地,脑海中闪过一丝邪念,他笑着将还在发怒的人拥进,不由分说地咬住那因生气而愤怒撅起来的红唇。 秦落依两眼睁大,小手在他胸口上一通乱打,可男人却丝毫不理。 终于,打累了,索性软在对方怀里,任由他去了。 待一吻终了,已是半柱香之后的事了。 两人都有些热,见萧宣已然一副要压倒她的趋势,秦落依忙说:“等会儿大王会过来。” 萧宣啧了一声,只得作罢。 秦落依想起方才耶律齐的话,便问他,“方才耶律齐说宫中可能有人知道我们的事了,这两天估计会有大事。” 萧宣懒懒地扯了扯嘴角。 “这还不简单,我保准一切都不会发生。” 秦落依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道:“你这么有信心?” 萧宣凑到她身边,咬了下她的耳垂,呢喃道:“嘿嘿,你说,以后你如果成了我母亲,我们俩那个的时候,你会不会更害羞。” “变态!”秦落依忙将他推开,一脸嫌弃地觑着他,“这事,绝,绝对不可能。” 萧宣努努嘴,“那可不一定,保不准我那老父王一时兴起,直接让我拜你为母亲呢。”他又邪邪一笑,再度欺上秦落依,“不过,那感觉一定很好,我们一边做,你一边喊我皇儿,我一边喊你母妃唔” 秦落依气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拳抡了他的小腹,淬道:“你这种变态,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小脸,已是红的可口万分。 皇儿、母后想想就很可怕。 她秦落依绝对不会让这事情发生的。 想到这,又是一阵脸红。 萧宣见她的脸红的都快掐出血来了,便收回了方才的调笑,亲了她一口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你上哪去?”秦落依见他要离开,忙问道。 萧宣神色一闪,嘴角不自在地扯了扯,“灭火。” 倏地一声,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下流。” 男人在人儿的咒骂声中笑着离开。 秦落依抱着双腿,怯怯地笑着。经过这小子折腾,方才的伤感顿消,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生气的窃喜感。她望着门外,忍不住再度失声笑出来。 *** 过了会儿,萧远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秦落依见他满脸喜色,好奇问道:“大王心情如此好,想必又是什么喜事发生了。” 萧远山呵呵直笑,“爱妃猜的没错。朕的宝贝元香公主终于要和司徒谨成婚了。” 秦落依先是一怔,后又赶紧恭喜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怪不得司徒谨这些时日都未曾来找他,原来是要成婚了。 该不会是被自己怀孕一事逼急了,一怒之笑就真答应了与元香的婚事了吧。 这个男人果真是小气,之前为了耶律齐,如今为了孩子,都生气好几回了。 看来下次得好好安慰他才是。 她如是想着,心里却已下了决定。 “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六,难得的吉时。”萧远山笑的分外开心,秦落依亦是陪着一同笑着。 恰巧萧宣走了进来,见是萧远山,忙请安,“儿臣参见父王。” 许是被喜事所感染,萧远山看着萧宣的丑脸竟不觉得很丑了,他示意他起身。 “宣儿,孤已找耶律齐问清楚了,你脸上的伤的确为奸人所害,可怜你母亲被父王打入冷宫,抑郁而终。是孤对不起你们母子,你放心,孤定会加倍补偿你。真相要查,而你,也要争气。孤派人给你安了个兵部的职缺,你且去试试,若有能力,一切都有可能。” 萧远山的暗示已再明显不过。大意便是,若有能力,成为皇储,登基为王自是不必说。不过,这个可信度的确很低。 对于禧妃,萧宣自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一直深受她的伤害。她怪他丑,怪他是扫把星给她带去厄运,故而,他巴不得她死,何来感情。 而眼前的父王更是,若不是他,他萧宣的童年都不会有如此凄惨。什么凭借能力成为皇储,他萧宣不要,他萧宣要凭自己的力量将眼前这个老头子废了。 幸而 视线忍不住朝那个拯救他命运的人儿,见她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心下一软,心情亦好了些许。 “儿臣多谢父王。”顿了顿,他又说道:“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萧宣顿了顿,嘴角漾起一抹暖暖的笑容,“父王也知道,要不是坤妃娘娘相救,儿臣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坤妃待儿臣视如己出,儿臣亦想当她如亲母侍奉。只是,毕竟年龄相仿,儿臣怕落人话柄,儿臣受辱不足惜,怕是坤妃娘娘受委屈。故儿臣请求父王赐儿臣逾矩,让儿臣正式认坤妃娘娘为母妃,尽忠尽孝。” Chapter090:道破天机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哐”的一声,秦落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断了。舒残颚疈 这个混蛋 真能扯。什么母妃,什么皇儿,原来他早已打算好了。真是气死她了,怪不得会有那一方说辞。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秦落依慌忙拒绝,一双眼,忍不住狠狠瞪向萧宣,可始作俑者却只是笑笑,耸耸肩。 秦落依无法,眼看萧远山已有了答应的趋势,她忙继续说道:“落依自知卑微无能,还望大王三思。濮” 萧远山将人搂住,哄道:“爱妃高贵清纯,岂可妄自菲薄,若说担当,禧妃又岂能与你相比。只是,虽说是宣儿的长辈,却也长了五岁光景。” “父王,长辈者,不在乎年龄,重要的是那种体贴下辈的心。若不是坤妃一路悉心照料,宣儿早已经” “你说的有道理,毕竟落儿也是朕的爱妻,你尊称她为母妃也不为过。桂公公”萧远山沉吟着,也不顾秦落依的反对,直接招来了桂公公下令道:“你且去拟旨,正式将宣儿过到坤妃之下。宣儿”他又转头吩咐萧宣道:“从此以往,定要好好的侍奉坤妃,以尽孝道。踢” 萧宣忙行五体投地之礼,山呼:“父王万岁,母妃千岁。” 秦落依只觉得荒唐,见萧宣一脸偷了腥的野猫样,她便焦躁。 萧宣如今越来越出格了,母妃,何等荒唐,这以后让她腹中的孩儿如何称呼他又如何称呼她? 好不容易待萧远山离开了,秦落依忙问道:“你这什么跟什么,你让你我今后如何自处?” 萧宣笑着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道:“这种方法方能堵住宫中悠悠之口。”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难道既要他叫你哥还要叫你爹吗?” 萧宣双眸霍地深邃,目光直锁秦落依小腹,低低地骂了一句。 秦落依听到了这句粗语,秀眉紧蹙,她压低嗓音道:“萧宣你什么意思?” “落儿我也不瞒你,本来孩子就是你我之间的麻烦,我已经想好了,等一切都成功后,将这孩子送给别人养。”他萧宣可不想一个小屁孩阻挡他与落儿恩爱。 只是,在秦落依看来,意思显然已变了质。 秦落依只觉得全身发凉,由内而外的发凉变冷。 她冷眼与他相望,手直指门外,沉声道:“给我滚出去。” 萧宣一怔,正想解释,却见秦落依已然将他往门外推,对方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竟如此之大,生生地将他推至门槛之外,紧接着,大门关上,任他怎么敲也无法。 无语,心想方才的话却也真的惹怒了她。想着,待晚些时候再来哄哄就好了。 如是想着,自以为是的男人便转身,悄然离开了凤梧宫。 刚出凤梧宫的大门便见栖霞缓缓往这边走来,萧宣素来对厌恶的贱*人嗤之以鼻,今天心情一般,杀了她也闲浪费,故而不想与她多纠缠。没想到那女人竟自动送上来了。 “多年不见,三殿下竟长得如此高大了,要不是脸上的丑疤,绝对胜过大殿下与二殿下。”女人悠悠说道,对萧宣脸上的不悦视而不见。 双目远眺至凤梧宫内里,她说道:“殿下好生聪明,竟用认母这一招力挽狂澜,果然是那女人培养出来的。可惜啊,殿下终究是被蒙蔽了双眼,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罢了。” 萧宣回头,脸上的怒火虽在却多带了些疑问。 栖霞望着他的眼充满了怜悯,“殿下可知道坤妃娘娘当年相救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当时他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太监被欺负,故而想救罢了。可是再听到我说你是三殿下后,竟是满脸满眼的厌恶。”见萧宣脸色又再度转青,她笑了笑,伸手大胆地抚向萧宣的脖颈,啧啧叹道: “当日,我亲眼见到她将你带回寝宫,掐住你的脖颈,正想将你掐死。幸而,耶律齐出现了”她亦跟着做了个掐的动作,却不料被萧宣反制。 男人的眼已然烧红,只见他一只手箍住栖霞的手,另一只手则大力地掐住她的玉颈,咬牙道:“知不知道什么女人最讨厌?”手上的力道蓦然加深,身边的侍卫从未见过懦弱的三殿下竟有如此气势,吓得都不敢妄动。 萧宣又狠狠扫过周遭,“你这种丑陋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女人最讨厌,要不是你还有用,我真想把你的头颅拧下来。”言尽,已是将她推开,自己则转身离去。 栖霞抚着被掐疼的脖子,焦急地喘着气,却依然不甘心,“这是耶律齐也知道,你大可去问他。看看你的好母妃安得到底是何居心。” 见跟前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栖霞狠狠地瞪了一眼凤梧宫,便甩袖离去。 不消一会儿,耶律齐所在的府邸被人大力地攻了进去。 与蓝蓝研究各种草药的耶律齐只觉得药房的门被大力推开,紧接着,萧宣盛怒的脸赫然出现。 “蓝蓝,还有一剂药我落在书房了,你先帮我去拿回来。”耶律齐说道。 ***** 凤梧宫 天气不知道为何说变就变,方才还是一片大好,这会儿竟又下起了大雨。 秦落依望着窗外,一脸担忧,“童儿,宣儿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你且去看看。” 童儿刚想领命而去,房间的们被大力地踢开了。 浓重的酒气冲了进来,秦落依见喝得大醉酩酊地萧宣被吉祥扛着走进了房间,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 吉祥不敢说自家主子是去寻花问柳,喝了一夜的花酒。只得说道:“殿下与耶律大人一同喝酒,一时高兴地忘怀,所以喝多了。” “滚开!”大喝之后,是萧宣将乌童递过去的热水挥掉的声音。乌童体力不支,被那热水烫到,手背上立刻起了红。 “童儿。”她忙过去查看,见乌童手上起了泡,一脸责怪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 萧宣嘿嘿直笑,俊脸上满是嘲弄,那双鹰眼,可是刻着噬骨的愤恨与怒火。 他坐直身子,虽是依旧东倒西歪,却也能够勉强坐稳。 一把将秦落依扯到跟前,他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已几近咬牙切齿,“原来,我用尽一切去维护的人,我以为这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原来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秦落依心下一凛,隐隐地猜到了些什么。却只能佯装不知,笑道:“你喝醉了。” “秦落依。”男人霍地大吼,竖起中指在她面前比着,道:“要不是栖霞与耶律齐的话,我竟不知道,你的心思竟这么深沉,连我都要杀。我竟然是你的傀儡。你好狠的心呐。” 身子一怔,眼前的男人的眼中,有太多的仇恨。 他知道了。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毕竟,曾经的自己的确对他动过杀害的念头,曾经的自己的确对丑陋的他厌恶万分。 缓缓合上眼,垂下臻首,她亦没有解释。 耳边传来乌童呜咽的声音,“娘娘,你好歹解释一句啊。” “好。”他霍地站直身子,鹰眼里既悲愤,又仇恨,“你既已无话可说,那我无需在这自我欺骗。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是吧,你为了夺得权利将所有人都利用了。好,你既要这江山,我便为你夺得这江山,只是今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说完,已是抬脚准备离去。 乌童忍着手上的痛抱住萧宣的脚,“殿下,你且慢走,听娘娘解释啊,求您了,听娘娘的解释。” “童儿。”秦落依闭上眼,颓废的吩咐道:“放他走吧。” 男人仰起(热门 )头,双拳握紧,下一刻,便狠狠地踢开乌童,终究还是离去。徒留一室悲凉。 秦落依呆呆地坐着,任是谁叫也回不过神,只是就这么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耳朵似有似无地听着窗外的雨打声,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司徒谨过来了。 憋了这么多天将心上人凉在一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时间竟不见她有所表现,一怒之下,打算前来质问,却没想到刚进门便见一个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的人。 心里纵使再多责怪,却不忍看她如此憔悴伤神。司徒谨忙问乌童发生何事。 乌童不敢据实以告,只得编了个说法,说因为被大王强逼着怀上了孩子,已经连着多日这样。 司徒谨纵使再多硬心肠亦被她的话软化不少。 让乌童将所有人屏退至远处,他方将出神的人儿揽入怀里,叹着气,也不说话。 秦落依被萧宣之事所扰,心有千千结,绕成了死结,枯坐着怎么也解不开,只得任由他抱着,窝在他的怀里,人没出声,眼角淌着泪,看着,甚是悲凉。 她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宣儿不再理他,便难过的几欲死去。 明明前一刻还在与他谈笑风生,下一刻,竟如此决裂。让她如何不哭泣。 恍惚间,她仿佛像抱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地将司徒谨抱的紧紧的,哑着嗓音道:“司徒谨,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Chapter091:兄妹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恍惚间,她仿佛像抱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地将司徒谨抱的紧紧的,哑着嗓音道:“司徒谨,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舒残颚疈” 记忆中,耶律齐不要她了,现在连宣儿也不要她了。她好像只剩下司徒谨了。 头顶上方叹了一口气,男人略带自嘲的声音响了起来,“呵呵,落儿何出此言,落儿屡屡伤我,我又何曾动过弃你而去的念头?” 秦落依没有回答,只是心碎的哭着。 司徒谨误以为她感动的哭泣,越发怜惜,“只是,为了你我的将来,我不得不与元香成婚,你且等我,待事成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到时候,你便会只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至于元香”男人松开她,轻轻地刮了刮她的俏鼻,道:“暂时与她成婚,算是对你生了别人的孩子的惩罚,虽然我不得不承认,眼下这个孩子对你我极其重要。濮” 她呆呆地点头,看在司徒谨眼里,甚是乖巧。 二人又是商讨一阵后,男人才悄悄离去。 秦落依直到萧远山过来才上了床,躺倒床上,迷迷糊糊间被人喂了药,这才昏昏沉沉睡去踢。 待第二日醒来,身边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以前,不管多晚,那人总会在萧远山离开时爬上她的床,而今,却再也不见了。 她以为他只会生气一些时日,可是一天两天,直至半个月过去了,依然不见他的身影。 她忙招来乌童询问,乌童支支吾吾,只道南方除了叛党,大王派他去剿灭乱党。 她知道乌童有事瞒着她,可她问不出,也无力问出来。 辗转,司徒谨与元香的婚事快到了,宫里一片喜庆,而她却根本笑不出来。 索性,向皇上请示,告知要去城外的相国寺小住几天,一来为腹中孩儿祈福,而来为大辽江山祈福。 辽王自是应允,派了以耶律齐为首的太医群随行。 临幸那日,她见德妃打扮的花枝招展,正笑着朝她走来。她心内被萧宣只是扰得疲惫不堪,本不想与她多费口舌,没想到那人却主动送上门来。 “听说那日娘娘于三殿下大吵一架” 秦落依笑笑,道:“栖霞,你我主仆一场,本不想与你多费口舌,既然你如此深陷不可自拔,我且告诉你。你腹中孩儿的确不是我秦落依所害。你喜欢大王我早就知道,让你出宫休养也是怕你被奸人所害不得已出的下策。可你竟愚蠢地再三认定我是凶手。我亦无法,你若还不信,大可去查查当日赠送你的人参中有何问题。”见栖霞妖娆艳笑的脸上闪过一些狐疑,她笑道: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已是登上了凤辇,在众人的陪同下缓缓离去。 坐在凤辇上,为迁就她的身子,马车已极尽平缓,可秦落依还是觉得万分难受。 这些时日,小腹的动静明显不太平,有隐隐下坠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何,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童儿,你去让耶律齐过来。” 乌童领命而去,不多时耶律齐的便探入了马车,仔细把脉之后,男人淡淡地说道:“娘娘不用担心,许是娘娘这些时日劳心劳力,才有这些反应。” 秦落依没有说话,只是抚着肚子安静地坐着。 耶律齐离开马车前,看着她的模样,又忍不住说道:“那件事,请娘娘恕罪。殿下拿蓝蓝性命威胁,我不得已。” “你若真不愿说,大可编个谎言。”她终于说了话,眼神平淡。 耶律齐脸上有些尴尬,复又说道:“殿下该知道这些。” 这下,换秦落依无话可说。 耶律齐见她如此反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缓缓走出了马车。 半晌后,一直托着小腹的人终于抬起头,目光幽幽,直声叹着:“是啊,宣儿应该知道的,否则,对他不公平。” 马车在一个客栈停了下来,秦落依借身体不适为由吩咐在客栈休息几日,自己则带着乌童与连夜前往不远处的琳琅阁。 那里,早已被告知她要来的人早早地便在门口守候。 秦落依远远便见到多日不见的二哥,回想着这些时日的遭遇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二哥”她失声低喊,眼泪已涌了出来。 楚云风被自己小妹的眼泪惹得方寸大乱,忙将她引入琳琅阁的隐秘之处。 再三逼问之下,秦落依这才将一切和盘托出。楚云风叹着气,将人儿拥着,道:“二哥没想到你竟受这么多委屈。” 窝在对方怀里的秦落依哭的更凶,“是落儿对不起萧宣,若不是当日有心利用,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可他们萧氏一族灭我大楚是事实,落儿你有何不忍?萧远山连你都未曾放过,曝尸十日,何等残忍,落儿你利用萧宣又何错之有?” “可是他毕竟是无辜的,他从小便被萧远山放弃,若不是那年的误会,宣儿恐怕早已”秦落依无法想象事态发展,只得哭着跟楚云风说道:“二哥,答应我,以后若报了仇,不要杀他。他是无辜的。” 楚云风无法,见小妹如此肝肠寸断,只得说道:“答应你就是了。”他擦去她的眼泪,又笑着对她说道:“别哭了,二哥让你见见两个人,你保准开心。”言毕,已打开了房间的一个密室,带着秦落依走了进去。 一路上,这密道蜿蜒盘旋好几里,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 楚云风打开密道的门,映入秦落依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富丽的房间。 “这里是如今京城最大的客栈,你二哥我假公济私,借了琳琅阁点钱道京城开的。” 秦落依赞赏地看着房间的摆设,欢喜地说道:“仅凭二哥一人之力?”她笑着,眼神中却带有狐疑。 楚云风知是逃不过自家妹子,做了个败了的手势,忙将门打开,唤道:“还不快滚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走廊处哗哗地响了脚步声,那声音巨大无比,争先恐后的。 门霍地被大力推开,两个男人争先恐后的想要入门。 “楚云轩,你这个霸道男,给我滚远点。”说话略带女气、身穿妖艳的男人一脚将正想往里挤的男人给踢开,继而又摆着花蒲扇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 被唤作楚云轩的男人依然是一身冷气,拍拍被他踹脏的衣服,依旧好看的薄唇淡淡地说道:“娘娘腔。” 秦落依早已是泪流满面。 妖艳男咬着花蒲扇,指尖轻点自己的朱唇,眼睛魅惑地眨着,“嘘,小妹,莫哭。三哥抱。” 即使是男儿身亦是一脸女相,秦落依早已对自家三哥痞痞的模样欲哭无泪,只得乖乖任由他将自己抱进怀中。 “三哥你怎么?” “这小子,自我说了你的遭遇之后,他就逼着我把你的模样画下来,要看看现在的小妹是不是还是以前那么美。结果,我画了,这小子就不说话了,成天对着你的画像发呆,一呆就是好久。”二哥楚云风笑声解释道,蓦地又凑到她耳畔,继续说道:“这小子是嫉妒你现在比他还美。” “楚云风,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楚云柳面色一红,对着楚云风就是一阵拳打。 秦落依咯咯笑着,对这种自小见到大的场面早已习惯。 说起三哥,算是男人中美如天仙的一个了,那骨架,那脸,根本就是女孩子。 她笑着望着他们打闹,连续几天的冰冷都回暖了。(热门 ) 倒是一旁的大哥,一直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不像二哥与三个,秦落依对稳重的大哥一向很是尊敬,即使打闹也不敢在大哥面前撒野。 “大哥。”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楚云轩笑笑,牵过她的手,对着她的脸看了又看,蓦地,说了一句话:“这张脸,虽然没有以前的美,却更加的妖媚。楚儿,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一席话说得秦落依又想哭,可难得的重逢场面,岂能被泪水占据太多时间。只得强忍着咬着唇道:“不苦,楚儿这辈子,最开心的,莫过于与三位兄长重逢,只是父王母后早逝,楚儿” “楚儿无需太伤感,失去的疆土,我们迟早会拿回来,还有父母的仇,我们亦会报回来。”一如既往的淡定,秦落依知道,眼前的大哥,素来自信的让人放心。 “什么人。”只听楚云柳一声怒喝,一排细针飞出,一道闷哼声响起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自窗前落下。 楚云柳飞身而出,将那身子接住,扛回来后便狠狠地摔倒地上。 一脚踩到男人的胸口上,只见对方一个闷哼,刹那间便吐出了鲜血。楚云柳把玩着整理的顺滑的发丝,妖娆一笑:“说,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窝在屋顶上偷听,是何居心?” 剑影咳了咳,刚毅的脸上闲着不屑的表情。黑眸闪过一丝光亮,却也是缓缓的闭上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Chapter092:无题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剑影咳了咳,刚毅的脸上闲着不屑的表情。舒残颚疈黑眸闪过一丝光亮,却也是缓缓的闭上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呦呵,如此视死如归的男人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了。”楚云柳双手掐着腰肢,挑衅地走到剑影跟前,继而又单手挑起他的下颚,观赏着,啧啧赞道:“果然是位汉子。” 剑影冷哼一声,傲慢地偏开,却孰料,下一刻,下腹被人狠狠地捅了一拳,他吃痛地张嘴喊出声,一颗药丸瞬间飞入了他的空腔,直直滑到喉咙,落到腹中。 楚云柳拍拍手,威胁道:“此乃七虫七花毒,解药在我这,我会定期派给你,保你不发作。”见剑影神色严肃起来,他掩嘴偷笑,“看你这打扮,应该算是某位大人物身边的暗卫吧。那这七虫七花毒也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濮” “我剑影行走江湖多年,何惧这种毒。” “你叫剑影?”楚云柳勾画的如狐媚般的眼眸滑过一丝光亮,继而又说道:“你当然不怕死,可是这毒并不是对你的。任何人服下七虫七花毒,发作时若没有解药,便会***难耐,理智丧失。随便逮个人便可与对方交欢。” “卑鄙!踢” 楚云柳无谓地耸耸肩,“再卑鄙也好过你偷听。”说完,素手抓起剑影的衣领,带着他往外头走去。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到哪你就到哪。别忘了,你的命还得靠我来维持呢。” 声音渐行渐远,楚家兄妹望着越来越远的那两个人,无奈地笑笑。 “三哥还是老样子,除了醉心舞蹈,研制毒药和捉弄人便是他的乐趣。” 楚云轩望着秦落依,狐疑问道:“楚儿,那个人是谁,你当真不知道?” 秦落依摇头,脑海努力回想,想搜出一些蛛丝马迹,却奈何,根本毫无用处。 众人皆默然,短暂沉默之后,秦落依见天色已晚,不得不起身告辞。 临行前,楚云轩叮嘱道:“楚儿,大哥还是那句话,大辽皇宫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待的,你若有一天真心想通了,到时候,大哥拼尽一切代价都会保你出宫。” 秦落依摇头,小脸上不再是方才的凄楚惨淡,却莫名换上难掩的嘲弄,“大哥,一切都由天注定,上天既让我重生,那想必也是怜我生前太过委屈,要我报仇,亲手解决了仇人。大哥且放心,楚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转身,朝着来时的通道缓缓离去。 身后,楚云轩与楚云风望着那瘦弱的背影,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你说的没错,楚儿的确是变了。”楚云轩说道,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担忧。 “是啊。”楚云风亦是忧心忡忡,“刚重生时,楚儿的使命是复仇。而今,身怀六甲,又亲手培养了那不知是敌人还是同伴的三殿下,她的内心,似乎在因为他而动摇。” “不管如何,我只希望这个萧宣不不要再像司徒谨那般将她伤的那么重。” 两兄弟望着深黑的天幕,几点星光点缀的巨幕,凄冷又寂寥。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纷纷自嘲笑了笑。 秦落依回到了琳琅阁的房间,又与乌童一同返回了客栈。短暂的休息后马车又继续上了路,不到一天功夫便到了相国寺。 秦落依跪在佛像面前,其他一行人,包括相国寺的主持都一同站于两侧。 呆呆地望着佛像,唇瓣张了又阖,兜兜转转,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宣已大半个月没有消息,如今除了兄妹团聚的喜悦能冲散一点点哀愁之外,她几乎每日都在惆怅中度过。而今,望着万物至尊的佛像,她不知道自己该求什么? 祈求腹中孩儿健康成长?他或许连今后自己的生父都无法相认。 祈求自己复仇大业能早日成功?是啊,在萧宣知道当日真相之后,她如今除了与司徒谨辽王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好法子。 佛祖啊佛祖,前世弟子楚乔被贱人所害而无辜冤死,上天怜我重生复仇,可如今 长长的叹息之声道出了太多的辛酸悲凉。 “阿弥陀佛” 相国寺主持圆真见她眉头深锁,上前道:“娘娘千金至尊驾临本寺,后院内的菩提树开花,或许能让娘娘心情转好。” 秦落依转念一想,也好,与其在这对着佛祖长吁短叹,倒不如去看看,散心也好。 两人一同行走于满是檀香的寺院之内,圆真说道:“娘娘心事重重,想必被烦恼所烦已不是三天两头了。” 秦落依苦笑,“不瞒大师,弟子好像陷入自己布下的死胡同里,迷失了,深陷了,不知该如何冲破。” “阿弥陀佛”大辽第一大寺的主持波澜不兴地脸上透着一丝微笑,“世人烦恼皆因嗔痴贪,缘起缘灭皆有定数,娘娘何须庸人自扰。世间对错真假素来由后人评说,上天既已恩赐娘娘新的宿命,那娘娘大可遵循内心前行,若踟蹰不定,只会让烦恼啃噬内心。一切,但求无愧,待韶华过后,娘娘回想往昔,无悔足矣。” 秦落依怔怔地听着,心中的万千死结因他的一席话而稍有缓解,“听大师一席言,弟子顿悟不少。” 圆真继续说道:“依老衲看来,娘娘心事源头来自于三个人。这三个人以着不同的方式影响着娘娘的决定,给娘娘的心结了死结,若要真正大彻大悟,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秦落依一一受了。 (热门 ) 这日,是司徒谨与元香大婚的日子,她在相国寺内,以礼佛相伴,以习经为乐,心亦平静了不少。 辗转,在相国寺一待就是半个月,大王接连催促要她回宫,而乌童亦告知她说宣儿即将凯旋归来。 她心下想着,这次与宣儿见上面,定要将所有的话都说开了。如此一来,归心似箭。 临行前,圆真大师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阿弥陀佛,坤妃娘娘与佛甚是有缘,今后若有老衲,娘娘尽管开口。” 秦落依双手合十,虔诚地鞠了个躬,“谢谢圆真大师。” 马车带着她归心似箭的急迫飞奔着,乌童或许亦是被这氛围感染,一路上咯咯笑个不停。 “娘娘,您说,圆真大师说您与佛有缘,是不是说您以后会出家啊。” 秦落依笑笑,清丽的小脸难掩无奈。 这童儿,竟会拿自己开涮了。 她如是想着,丝毫没有预料到,多年之后,乌童竟一语成箴。 马车进入皇城的时候,萧远山亲自来迎接她,跟随的还有一众大臣,贵妃。 秦落依心想她只不过是去拜佛,这萧远山也不用如此大阵仗吧,如是想着,没想到萧远山说道:“孤此举除了要迎接贵妃,还有孤的好儿子。” “好儿子?”秦落依疑惑地问出声,身后恰好锣鼓喧天开始传入耳中。 她跟着众人一同望去,却远远地见到不远处,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的萧宣依然是一副臭脸,那长长的疤痕跨越整张脸,尤为恐怖骇人。 可秦落依却看的津津有味,她总觉得,如今的萧宣是越发的霸气,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目光缓缓往其他地方望去,这才发现,他的怀中,正抱着一位身穿白衣女子。 她一怔,大脑瞬间空白。 “宣儿信上说,他此次出征偶遇林尚书之女林琅被歹人袭击,故将她救下带到军营,没想到相处下来竟生了感情,所以让孤成全他们的婚事。” 萧远山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可秦落依却好像听不到一般。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看着他们二人亲昵地手牵手朝她走来,萧宣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不再是她。 那个女人叫林琅,果然人如其名,美如美玉,纯洁无暇。一双清澈的水眸圆圆的,如小鹿的眼神一般惹人怜爱,一身白衣配在她身上,就好像找对了主人般,将她衬的出尘脱俗。 “儿臣,参见父王、母妃。” “林琅拜见大王与坤妃娘娘。” 一对璧人相携着向他们请安,就好似拜堂那般,美好的让人不忍打破。 秦落依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颤着音,说道:“起来吧。”然后,对着萧宣再也不看她的脸陪着笑脸,“宣儿一个多月的劳苦,肯定是疲了乏了,早点回寝宫休息吧。” 她想着,等回到寝宫只有他们二人时,她定要好好问清楚。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不怎么帮她了。 只见萧远山咪咪笑道:“落儿莫急,宣儿离开前跟孤说,他毕竟已成年,再与落儿住在宫中诸多不便,故而就请求凯旋归来之时,孤能赏赐他一座府邸。孤便应允了。” “所以,让母妃失望了,宣儿等会儿便会回自己的府邸去。”萧宣恭敬地说道,那双鹰眸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秦落依尴尬地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呐呐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身子猛然间软下,萧远山大惊,忙将她扶好。 秦落依依偎在他的怀中,强扯出一抹笑靥,“想必是这些时日的劳累,还望大王恩准臣妾回去休息。” Chapter093:孩子没了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今夜,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原因无他,只因素来懦弱的辽三皇子凯旋而归。舒残颚疈萧远山大喜,犒赏众军,另外宣布他与林尚书之女林琅的婚事。 秦落依借故推辞了这个晚宴,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内,无所事事。 耶律齐前来为她诊脉,见她出神,便说道:“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娘娘倒也无需介怀,再亲密,亦不过是身上的一块死肉,只需割去,不出半月便可复原。” 秦落依这才抬起头,翦翦睫毛在烛光的映衬之下,闪着晶莹,“所以,你原先也是如此扛过来的?发生的一切只当是死肉,割去了,你就超脱了。”蓦地,她苦笑,嘴角无奈地勾了勾,“可是齐,为何你还如此恨我。” 耶律齐在捣药的手蓦然一顿,俊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却又再度回归平静。见她依然在出神,他随手拿出一盒药粉,白色的粉末倒入其中。搅匀,吹冷,继而递到她面前濮。 “耶律齐从不会背叛娘娘。” “好。”她朗声回应,结果手中药碗,抬头,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角,秦落依深深地望着她,“好。我相信你。踢” 深深的月光笼罩之下的凤梧宫,一丝晶莹的光亮射入眼里。秦落依顺着光源处望去,视线正中萧宣头发上的大宝石。 她心下一暖,正欲起身,却见对方只是冷冷地扫视一圈,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 “儿臣参见母妃。” 男人是何等冷酷无情,他是用何种心态才能如此刚正不阿地将这几个字说出口。 她能怪谁?他定还在怪她怨她,而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无奈,只能独自将满腹心事吞回去,她强颜欢笑地说道:“也难为宣儿能来看本宫。” 男人无谓地耸耸肩,“儿臣离开的这些时日都已经想通了,相信母妃当日那么做必是情有可原,儿臣理解。从此以往,儿臣定会为母妃肝脑涂地,还望母妃莫要怪罪。”他淡淡地说着至情至孝之语,若是他人,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可秦落依却只能独自咽下满腹辛酸。 他如是说,已经是对她莫大的宽恕了。 替你打江山可以,但是爱情,是绝对不可能了。 萧宣啊萧宣,你让我腹中的孩子如何啊。 她心内满腹委屈,满满的解释欲待与他诉说,可他的一句话直接扼杀了千万种可能。 无奈。 “好,既是如此,那母妃与宣儿日后当同舟共济。” “儿臣自当赴汤蹈火。”男人双手合十形成坚定的拳头,迎着秦落依,深深地鞠了个躬。 “琳琅还在等儿臣,儿臣先行告退。” 秦落依无力地挥手,点头。 下一刻,男人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外头走去。秦落依知道,她与他之间彻底的完了。 “娘娘,臣亦告退。”耶律齐俯身,亦朝她做了个揖,幽幽地,也跟着退出了凤梧宫。 热闹的宫殿,此刻见安安静静的,整个房间,装的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可如今,只留下她一人幽坐,对着那幻影自哀自怜。 泪水,盈满眼眶,只见那睫毛轻轻一眨,瞬间滴落成花。 秦落依缓缓合上眼帘,小手大力地抚着小腹,紧紧地,狠狠地。她的身下,一滩血迹,在红烛的照映下,触目惊心。 待她再度恢复时,只听凤梧宫内,哀声满室,哭声震天。 “禀大王,娘娘喝得安胎药里,一直放了微量砒霜,微量的砒霜喝下一次两次看不出来,但若长期服下,便可导致母体中毒,孩子亦保不住。” 耳边传来了太医颤颤兢兢的声音,她静静地听着,只觉得大脑中空白一片。 这个时候,耶律齐的身影却愈来愈清晰。 “负责坤妃药理的太医是哪位。” 这,是辽王的声音 “是臣。” 耶律齐的声音涌入耳中,秦落依心下一凛。 不,怎么可能是他。不会是耶律齐,即使是天下所有人,也不可能是他。 她慌乱地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硬是拖着不让她醒来。 “你这个混账,来人,把他给孤抓起来。” 一大群脚步声,浩浩荡荡地进来了,秦落依知道,耶律齐此刻应该已经被侍卫们给架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做?” 紧接着,一片寂静。 只听一道幽叹声响起时,耶律齐的声音再度响起:“王后对坤妃娘娘恨之入骨,臣答应她,只要将她腹中孩儿杀死,便可作为见面礼跟随王后。” “娘娘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这是栖霞的声音。 “呵,待我不薄,童儿你明白的,让我陷入如斯两难境地,就是她秦落依待我不薄的下场?” “大王,王后一直想着方法要处死坤妃娘娘腹中胎儿,臣此举,只不过是帮王后出去心腹大患罢了。没了那孩子便没了皇储的可能,而坤妃娘娘,这辈子,亦休想成为王后。” “来人,将王后给孤带过来。” 萧远山暴怒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只听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是手镣脚镣碰撞的声响。 萧远山寒着脸,狠狠地踢向轩辕夕,淬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竟敢加害孤的孩子。孤今日再不饶你。” 轩辕夕望向一旁的耶律齐,又望望满室众人,道:“大王,臣妾所犯何事?” “事到如今,你还给孤装傻充愣,耶律齐,把你刚才说的话给孤如实交代清楚。” 耶律齐又将原话重复了一遍,在秦落依听来,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着,秦落依听着那声音,可悲地幻想着那温润如玉的俊脸。 待一切叙述完毕,萧远山问道:“轩辕夕,你还有何解释的?” “大王,臣妾” “来人,剥去轩辕夕王后凤冠,拖出凤梧宫外杖责八十大板,而后打入(热门 )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萧远山的声音再度在这个空寂的大殿内响起,紧接着,秦落依只听他又说道:“耶律齐以下犯上,公然杀害皇子,重伤坤妃,给孤打入天牢,三日之后,凌迟处死!” 秦落依好想睁开眼,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却始终找不到打开光明的那道门。 她只能无力地被锁在黑暗之中,任由那侍卫按着萧远山的吩咐一步步地遵循。缓缓地,她便再度沉入了幽深的黑暗之中。 待她再度醒来,乌童哭红的双眼恰巧与她对上,她虚弱地笑了笑,视线微微移动,竟见萧宣亦寒着一张脸坐在她的面前。 “都在这呢。”她叹着说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是如何都坐不起。 乌童心疼地将她抱住,温柔地按回床上,低声说道:“娘娘,您都昏迷了三天了。”话到此处,竟复又痛哭失声,“娘娘” 秦落依窝在她怀中,虚弱地笑笑,“你娘娘我不是还没死吗?哭什么?” “是啊,童儿,这条路是母妃自己选的,你何须为她担忧。”阴沉的嘲讽冲入耳中,秦落依娇躯一震,只见萧宣竟不屑地看着她,“让耶律齐毒死腹中孩儿,嫁祸王后,从而剥夺她的王后之位,彻底肃清她的势力。而你再借着大王的怒火登上后位,从此后宫便是你的。母妃这招真是高明,我还以为不爱孩子的就只有我一个,没想到母妃口口声声对腹中孩儿各种小心,亦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秦落依无力阖眼,被窝之下的小手蜷成团,一动不动地听着他的判断。 “只是母妃这招好像用力过多了,耶律齐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你要怎么救他?” 秦落依缓缓睁开眼,直直地迎向他的质问,开口笑道:“如何救她,我自有分寸。” 对方虎躯一阵,脸上闪过一抹嗜血的狠厉,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也好,母妃自有妙计,宣儿也不好干涉。儿臣告辞。”言毕,已是甩袖离去。 秦落依怔怔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泪落阑珊。 “娘娘,大王下令三日后要处死耶律大人,您的妙计是什么?要如何救他?” 秦落依扯扯嘴角,苦笑道:“童儿,连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未达目的,连自己孩子都要杀害的蛇蝎女人吗?” 童儿一怔,自知自己说错话,只能低着头,呐呐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吉祥悄然走了进来,“娘娘,耶律夫人求见。” “快请她进来。”她焦急地喊着,身子已不由自主地往外探去。 只见,借着光亮,那一袭浅蓝色的女子正焦急地走着,依稀是几年前初见般的美好。 “妾身参见坤妃娘娘。”女人有礼地福了福身,秦落依忍着身子的极度不适,忙说道:“耶律夫人,你快快请起。” 闻言,只见那依稀浅蓝开始不受控制地颤着,人儿再度抬头时,已是泪光闪闪,“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耶律齐,他为了娘娘可以背叛整个世界,又岂会害娘娘。” 乌童知趣地走出房门,缓缓将门关上。 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蓝蓝再度说道:“娘娘,齐他早已跟我坦白那日与王后冷宫相见的情景,他本想假意将你腹中孩儿处死,再投入王后那处,为您打探消息。至于那放入药中的砒霜,耶律齐他早已准备好,放入的药并不是砒霜,而是他用天山雪莲磨成的粉末啊。” Chapter094:太医之死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心下一凛,美眸旋即闪过疑惑,她伸手,示意蓝蓝道:“耶律夫人这话怎么说,请你仔细跟我说明白了。舒残颚疈” 蓝蓝的泪眸深深地望了一眼秦落依,这才含泪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原来那日耶律齐与轩辕夕协商回来后便对她说了这件事,耶律齐将自己研制的可以让人在短期内流产的迹象的粉末参入天山雪莲之中。这种药只会看起来似小产,除了他,外人很难看出这其中奥妙。他本想先秦落依的孩子先行压下一个月,待铲除王后后再用解药散开。 可孰料,配好的药变成了砒霜,生生地将秦落依腹中的胎儿毒死。 秦落依听到这哪里还能坐着,她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拉起蓝蓝就往外跑去。可还未待走到门口,太过虚弱的身子便倒在了地上灏。 乌童听到里面的动静,忙推门而入。 秦落依拉着乌童,虚弱地说道:“童儿,你和蓝蓝快,快扶我去天牢,我要亲自去,去找他问,问清楚。” “可是娘娘韶” “快带我去!” 乌童再不敢怠慢,只得与蓝蓝一人一边架着她朝天牢走去。 远远地,便能问道天牢那腐臭的湿气,秦落依打量着天牢四周,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 记忆中,这个男人,为了她进来了两次。她这辈子欠最多的便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对她掏心掏肺,爱她至死,而她,却屡屡伤害他,背信弃义与他人结合,违背诺言怀上他人的孩子。 她如何对的起他。 “对不起娘娘,没有大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去看耶律大人。” “快给本宫打开。”秦落依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硬是抬起腿给了守门侍卫一脚。 侍卫吓得连滚带爬地将牢房的门打开。 秦落依硬是挣开乌童与蓝蓝,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 每一部踉跄都寄托着内心太多的恐惧。 好不容易走到关押耶律齐的那个房间,鼓动的心这在缓和下来。 男人好像睡着了,此刻正背对着她,面对着墙。许是这些年太过疲乏折磨的他身心俱疲吧,否则,他又岂能在如此安脏的环境之下睡得如此安稳。(热门 ) 侍卫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她失声低喊:“耶律齐。”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入,她心下一凛,与蓝蓝对望了一眼,下一刻,害怕地忙扑倒他跟前。颤着手将男人的身体翻过来。 男人没有一丝血色,如纸白的脸豁然映入眼帘。 一弯鲜血自他的手腕处冒出,流淌着,延伸的好长好长 “齐。”蓝蓝失声大喊,身子已是扑倒耶律齐跟前,与她一起,一人一边,将孤寂的男人围住。 秦落依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已然冰凉的脸,小手颤颤地拍打着,哽咽着:“耶律齐,别闹了好不好。我玩不起这种游戏的,别闹了。” “是啊齐,醒醒,蓝儿来带你回家了。” 两个女人,一人握着一只手,一人捧着半张脸,哽咽地呼唤着已魂归的男人,口口声声,失声凄喊,可是那个男人,却无情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紧接着,眼皮缓缓掀开。 秦落依大喜,忙朝乌童喊道:“快去找太医。” 男人流干了血的枯瘦的手拽住她,笑着朝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我放不,不下你,所以,所以忍着没有离,离开。” “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只是病了,等会儿就好了,等会儿就好了。”秦落依的脸紧贴着他的,泪水却是狠狠地飚着,落到了耶律齐的嘴里。 男人感觉到一丝温暖闯入了他冰凉的内心之中,“落落儿,我没杀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蓝蓝都告诉我了,她都告诉我了。” “可是,可是那药粉,却是却是是我放的,说到底,我我还是杀了他。” “齐,这件事不怪你。” “不,怪我。”男人灰暗的眼里满是寂寥与绝望,“是我杀了他,我对不起你。落儿把你,把你害成这样,这样,我的错,我的错。所以,我把命,命,还给你。” 男人咬着唇,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完,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落依,他忽又笑道:“今生,无法相守,祈盼来世,能白头到老。” “嗯。”她狠狠地点头,伸出手,与那枯瘦的手十指紧扣,俯身,重重地吻了又吻。 男人低低一笑,复又回头,望向一旁哭成泪人的蓝蓝,他说:“蓝儿”话刚出口,泪已淌下。 蓝蓝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眼角,笑出了泪花:“蓝儿一直都在呢。” 耶律齐的泪水一直淌着,泪流成河,“你这一辈子,被,被我耽误了。可是,可是,耶律齐这辈子,只只爱秦落依一个,女女人。若有来世,来世,我做牛做马,还你,还你这一世恩情恩情我死后,记住,千万把我忘了,爱我太苦,只会让你,遭罪忘了,忘了,忘了” 他幽幽地说着,目光放空,渐渐地,失却了神采。覆在脸上的手,轻轻地滑了下来,十指紧扣的手,亦跟着缓缓松软。 男人最后朝着他们笑了出来,笑容空白无力,却是秦落依这一辈永远也忘不掉的灿烂笑颜。 蓦然合眼,甩去眼角的泪花,她只是轻轻地俯身,对着那张唇瓣,吻了又吻,好似用尽气力般,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泣不成声。 这一辈子,她欠了这个男人太多太多,多到她下地狱都还不清。 耶律齐,这一世的情债,我用生生世世偿还。 她心酸念着,心内却莫名地涌起悲哀。 最爱她的男人走了,或许这一辈子,她再也找不到像他这么爱自己的男人了。 可是,那又何妨 她又在心里苦笑。 本是一缕魂魄,为复仇而重生,能获得这样一份爱情已是上天恩赐,她该高兴的,岂能如此悲悯天人。 周遭的身影越来越多,她从耶律齐身上起来,抬头,仰望着站在高处的男人。 萧远山、司徒谨、萧宣。 此刻正围成一圈望着她,三人的脸上都写着关心,可是呵呵 却从来无爱。 意识,终于消失殆尽,她尽力朝着他们笑了出来,尽力朝着他们眼中的坤妃、落儿、母妃的样子,扮演着,扮演着 夜风凉凉,无情地窜入房间,窜入被窝,在本就寒冷的被窝之中雪上加霜,徒添孤寂。 红烛烧了一只又一只,哭声此起彼伏,怒吼声更是层出不穷。 “坤妃再不醒,孤杀了你们九族。” 呵呵 沉重的眼皮被她顶开了,才刚睁眼,便又看到乌童比核桃还大的眼圈。 只见她高兴地扑到她身上,欢呼道:“娘娘,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紧接着,乌童被推开,萧远山苍老了许多的脸冲了过来。 “爱妃,感觉如何?”萧远山握住她的手,吻了又吻,苍老的鹰眼滚下一滴泪。 “爱妃,你昏迷已经快半个月了。” “大王,别哭。” 秦落依顶着苍白的笑脸替他拭去泪水,心里的仇恨却浓烈的可以毁天灭地。 “蓝儿怎样了。”她偏开脸,问乌童。 乌童闻言,眼眶再度一红,道:“耶律夫人是为好女子,耶律大人死后,她求大王将尸首要回来,然后变卖府中家当,将耶律大人风光大葬。蓝将军想让夫人回将军府,可是她以死相逼,硬是留在那,披麻戴孝,怎么也不肯走。” 秦落依沉默着,想到那位美丽温婉的女子,心里便是一阵酸痛。 说到底,她如今坎坷的经历,一半也是来源于自己。 真是位好女人。 若是耶律齐没有遇见自己,而她又能死守住不与他冲破拿到防线的话,或许,耶律大人还能与蓝蓝相守一生,也不会落得如斯境地。 都怪她,一切都怪她。 “大王。”她仰起脸,虚弱地对萧远山说道。 “我想亲自去看看她。” 萧远山温柔地安抚着她,道:“孤准了就是。只是,爱妃必须先好好养好身子,你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不宜出门。” 秦落依点头,“臣妾遵旨。” 辽王又在凤梧宫内待了好一阵,盯着秦落依喝下药入睡后方不舍地离去。 待他离去,假寐的人儿这才睁开眼,乌童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她,就是不敢离去。 秦落依知道她心中担忧,只得宽慰道:“童儿,我知你担心我。” 话刚出口,却见童儿呜咽一声,再度哭了出来。人儿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 “娘娘不知道,娘娘昏迷的这些天,童儿好害怕一个不小心娘娘就没了。童儿怕的都不敢睡觉,呜呜呜” 秦落依爱怜地摸着她的发丝,看她瘦成如此这般模样,心知也是在这些日子里耗尽了心里。想到此前栖霞对自己的重重,再看看如今的乌童,仿若冰窖的心田涌上了一丝温暖。 “童儿,你是好孩子。”美目发出些许光亮,她将她扶起,安慰道:“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就此死去?” Chapter095:联手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童儿,你是好孩子。舒残颚疈”美目发出些许光亮,她将她扶起,安慰道:“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就此死去?” 她看着童儿,目光深深,心内的仇恨再度涌了上来。 大仇未报,她秦落依哪怕是付出一切也要留住这条命,否则,一切的牺牲都太不值得。 门外传来一阵蟋蟋簇簇的动静,她回头,透过那薄薄的纱窗之,男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嘴角,牵扯出一抹美丽的弧度,她拍拍乌童的后背,朗声喊道:“童儿,我乏了,若有人找我,就让他们回去。我秦落依,任何人都不见。濮” 门外的身影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在前行。 秦落依又挣扎着让乌童伺候着躺回床上,她咬牙翻了个身,与那门口的身影背对着。 乌童无法,只得出门脱。 不久,黑影渐渐消失了,徒留屋内惆怅,屋外悲凉。 秦落依睁着眼,呆呆地躺着。 她知道屋外是萧宣,只是,事情发展到今日,她觉得她与他已经无话可说,根本无话可说。 从今而后,她只是他的母妃,而他,只是她的那日救下来的孩子。 如此想着,困意涌来,她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秦落依做了个梦,梦里的世界是美好的,世外桃源一般地生活,小桥流水,大片大片的花园菜园。她坐在一间搭的简洁又大气的茅屋跟前,笑着织着布,每一下,都幸福的无以言表。 茅屋的跟前,是一片菜园,一个男人此刻正背对着她辛苦劳作,她轻轻地叫了声:“相公。” 那人停了手上的动作,缓缓转过身, 然后,梦醒了。她亦跟着惊坐起身,这才发现,泪水已经浸湿了床褥。 她蜷缩着身子,抱着枕头,就此,枯坐一整夜。 翌日清晨,已是不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乌童收拾往去往耶律齐府邸。她已不管辽王知道后会如何生气,只是想着她这一天,定要见上蓝蓝。 马车带着焦躁的心情一路狂奔,她身子不适,已是几度干呕,身子在这些时日被一再无极限的抽干,已是奄奄一息,可是,不知为何,她想着现在即使是死,她也要去耶律齐那。 好不容易,马车在他的府邸停了,她下了马车。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派苍白。 心脏处狠狠地抽痛,每一下,都好似要去她的魂魄般很绝。 乌童与下人扶着她进去,走到灵堂面前,秦落依望着男人的牌位,眼泪就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她哭着跪倒在男人跟前,沉默着,抽泣着。 下人将蓝蓝带了过来,秦落依忙收回泪水,转身与她面对面。 蓝蓝好似被抽了(热门 )灵魂一般,没有生气地朝她请安,“妾身参见坤妃娘娘。” 秦落依忙将她扶住,“夫人无需多礼。” 两人对望着,太多的情愫也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清楚。 短暂的交流之后,蓝蓝将她引入耶律齐的书房。秦落依闻着满室的药箱,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担忧地问道,毕竟,看眼前这位女子的状况实在不好。 蓝蓝闻言,只是笑笑,拿起一本医书,淡淡地说道:“我打算好好学医,替他将耶律家族的事业延续下去。” “可是”你还年轻啊。 秦落依着实无法坐视不管,眼前的女人还在如花的年龄,就此守寡未免太过可惜。若她愿意,她一定会为她挑一个好的夫婿。 蓝蓝好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家父亦跟娘娘想的一样,只是齐死了,我的一颗心也跟着死了。我只想用这一世为他好好活着,至于其他的,那就等下一世再说吧。” 秦落依听得倍受感动,忍不住上前将对方拥住。 “耶律齐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蓝蓝只是笑笑。 过了一会儿,她从一个书下拿出一封信,递给秦落依说道:“这是他在狱中写下的一封血书,那日你昏过去后,所有人都在为你忙碌,我恰巧看见了他身下的这封信,里面,是他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当日禧妃以及三殿下被何种毒药毒害,而这些毒药又是产自哪里,一切的罪证都直指王后与丽妃。我想,它对你必定有用。” 秦落依颤着手将信打开,内里的每一个字,都是耶律齐用自己的血写成的。 她看的心痛不已,却自知此刻,不能让眼泪乱了方寸。 忍着心痛将信看完,她好好收入怀中,又对蓝蓝说道:“今日我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娘娘但说无妨。” “我问你,耶律齐为我准备的药,除了你,他可曾交托他人看管过。” “我记得他每晚为你陪完药后,都会哦,对了,都会让一个丫鬟给收拾好放好。” 秦落依神色一闪,忙问道:“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你且去把她带过来让我看看。” 蓝蓝已知晓她的打算,忙让管家将那位丫鬟带来。 大厅内,一位身穿淡绿色衣服的小丫鬟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手脚发颤。 秦落依与蓝蓝并排坐着,相视一眼,下一刻,便笑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在府中做了多少年了。” “奴婢叫玉儿。在府中已经8年了。” “哦?”秦落依狐疑地皱起眉,心想,做了8年,按理说,耶律齐能放心将药交给她,肯定是值得信任的。 难道她怀疑错了。 这时候,管家上前,轻声在蓝蓝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蓝蓝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玉儿家里有个弟弟妹妹要抚养,前几个月,嗜赌成性的父亲输了十万两,要债的都要到我们府上了。十万两毕竟是小数目,管家只是先行给了五千两,余下的数目日后慢慢偿还。那些人也答应了。可是没过几日,这丫头便跟管家说不用再付这些钱,说他爹赌钱赌赢了,还清了债款,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来却是也疑点重重。” 秦落依蹙起的秀美因她的一席话而缓解,起身,走向那发着抖的丫头身边,她蹲下来,抬起她的下颚,道:“也是个美人儿。想必弟*弟妹*妹也应该不错。不如,卖到妓*院去,让他们去做妓*女或是小倌,如何?” “娘娘,求求您,不要,求求您。” “我可是在救你们全家。”人儿的脸勾出一抹狠辣,甩开她哭求的手,说道:“这样一来,他们不但可以自力更生,还可以为你那嗜赌成性的父亲还债,多好。哎,不过,你也知道,光顾青楼的都是高官子弟,他们的爱好,那真真叫一个特殊” 蓝蓝噗嗤一声笑出来,亦起身走到她跟前,附和道:“他们喜欢把人绑起来,扒光衣服,在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滴着蜡烛,或者,喜欢几个人一起让一个小倌服侍,欺负到他们奄奄一息方停止。” “求娘娘,夫人不要,玉儿什么都说,玉儿什么都说。” 秦落依拍拍手,狠狠地甩开她的下颚,道:“那就快说,若说错一个字,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玉儿这才哭哭啼啼地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原来,那日之后,有一个人跟她说,只要她将耶律齐给秦落依的安胎药里每一贴都放入一点砒霜的话,家里的十万两便可解决了。 那人说的轻巧,只说少量砒霜只会让人昏迷,不会致命。 玉儿不懂,为救父亲的命,只得依法照做。 “知道是什么人吗?”秦落依冷冷问道。 玉儿哭哭啼啼地在地上狠狠磕着响头,点点头,“奴婢刚开始也不知道,有一次提前道了与他们相约的地方,恰好听见那个人与其他下人说着话,具体的内容奴婢不知,只是知道,当时那人一直说驸马爷吩咐,驸马爷吩咐” “司徒谨!!!” 心脏伸出再次被狠狠地捶打,秦落依惊愕地站不稳。 想来也可猜出,司徒谨大概是想借由耶律齐的手将自己的孩子出除去 好狠的心,前生害她国破家亡,今世,又害她失了孩儿,丢了最爱自己的人。 她无力地挥手,示意侍卫将玉儿带下去,“将她带下去,至于如何处置,一切都交给你们夫人。” 回头,深深地望着一脸震惊的蓝蓝,只见对方已是绝望的红了眼眶。 秦落依走到她面前,抱着她,哽咽道:“对不起”身子缓缓下滑,知道双膝跪地。 她红着眼,流着泪,低声乞求着自己的罪过能得到救赎,“是我害了他,对不起。” 她抱着蓝蓝的腿,希望眼前的女人能够施舍她一点原谅。 蓝蓝安静地听着她的道歉,默默地流着泪。 待秦落依把话说完,她方屏退下人,采取眼泪。身子因极度悲伤而颤抖着,她亲自将秦落依扶起来,擦去她满脸的泪水,哽咽着将她抱紧。 两个女人站在大厅的中央,相拥痛哭。 天色渐趋阴沉,不到片刻,老天爷也下去了雨,跟着他们一同流泪。 雨水打过的每一处,都是一片出尘干净。 两人并排站在窗前,泪苦干了,只剩下满心的悲楚。 “要报仇吗?” 秦落依一怔,惊愕地回头,涣散神采的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蓝蓝。 蓝蓝亦回过头,借着凄冷的雨水,她的笑,没有灿烂,带着灰暗,“我们联手杀了司徒谨,替耶律齐报仇!” Chapter096:世易时移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皇城中,宫廷间,石砖堆砌而成的走廊上。舒残颚疈月光在这一方城池上的倒影显得尤为凄冷、冰凉。 月色低垂之下,干净的走廊上,两个人用缓缓前行。夜晚的冷风仿若带着冰刀一般,凄厉刮在脸上,带入心里,由内而外地发着颤。 长廊的另一端,只听浩浩荡荡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继而,一群侍卫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月色之下。 前行的两个人影蓦然顿住,秦落依抬起臻首,月色下,小脸是虚弱的苍白。 “娘娘您上哪儿去了,这一天,让我们好找。大王可都急死了。宕” 为首的侍卫放下心中的沉重,轻轻地说道。 秦落依淡淡一笑,一日来的奔波已极尽耗尽身体的能量,身子如被抽干没有一丝力气。 身子一软,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她便昏了过去延。 待她再度醒来时,已回到了这个让她熟悉的地方。睁眼,望着萧远山疲惫的神情,再看看满室担忧的所有人,她心想,这时候若有耶律齐在,她愿意折寿几十年换他的命。 可他,终究还是死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耶律齐的死,与她秦落依脱不了干系。 “大王。”勉强借由栖霞的帮助坐起身。辽王虎着脸将一碗药凑到她面前,沉声道:“给孤喝下去。” 一张老脸虽带着难看的责备,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极尽温柔。 要不是自己与眼前的男人有着毁天灭地的仇恨,她秦落依或许还会被这个人的关心感动到。而今,再也不可能了,耶律齐死了,孩子也没了,她的一颗心也跟着去了一半。 可她现在还不能死,大仇未报,如何能死? 于是,勉强让他把药喂完,秦落依见萧远山紧绷的脸有何缓和的趋势。她趁此,忙将紧悟在怀里的那封信掏了出来,呈到萧远山面前。 “大王,此乃耶律齐血书一封,内里清清楚楚交代了当日宣儿以及禧妃是如何被下毒,所用何毒以及毒出自何人之手,一一清楚写明,还望大王明察,严惩恶人,还宣儿以及禧妃一个清白。”每一字每一句,她都撑着自己全身的力量,力图说明白。 萧远山展开信扫了几眼,立刻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只见他双目赤红,那张脸怒雄狮发怒般的残酷,“来人,将轩辕夕、丽妃给孤带到御书房去,孤要好好审问。” “不,大王。”秦落依忙抓住他的衣角,水眸里满是坚决,不可拒绝的坚定,“臣妾,亦要亲眼看着大王审讯,臣妾不想耶律大人的心血白费。” 萧远山沉吟着望着她,见她那一脸不容拒绝的神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算是应允了。 两个犯人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被带到了凤梧宫,萧远山坐在床边,伸手,将虚弱的不堪一击的人儿揽入怀中,怒目瞪向地上的两个人。 “大王,臣妾不知所犯何事,大王要如此对待臣妾。”丽妃扬起臻首,浓妆艳抹的妖艳脸上写满了飞扬跋扈与自信满满。 萧远山朝桂公公示意一眼,只见桂公公颔首,展开信,将信中所写有关内容一一念了一遍。 秦落依见那轩辕夕一脸苍白,公孙丽到是依旧的云淡风轻。 “万洛鸿之药,孤记得孤在禧妃进宫前将他们赏赐你俩,何曾会落到禧妃腹中?” “万洛鸿大王可赏赐给臣妾们,不代表他人不会有。”公孙丽依旧笑得灿烂。 秦落依勾勾嘴角,从萧远山怀中坐直,缓缓地,踉跄着步子走到他们跟前,再在他们身边绕了一圈,冷笑道:“万洛鸿乃当年名医欢喜月所炼制,一共两,后欢喜月英年早逝,世上除了大王手上的万洛鸿便再无其他。而这一两大王恰恰赏给了你们。” “呵”公孙丽妖娆一笑,香肩轻蔑地耸了耸,“这万洛鸿那天下至补之药,何曾会毒害禧妃与那丑子,坤妃娘娘重病多日,看是病傻了吧。” 秦落依倒也不气,小手捂着胸口,勉为其难地堵住心口那钻心的疼痛,继续说道:“世人只知万洛鸿乃天下至补之药,殊不知,这药之药碰到黄岑便会转变为至毒之物,此毒一旦累积重则致命,轻则亦会让胎儿畸形。宣儿命好,只是脸上长了脓疮,否则,他便被你们两个毒妇给杀了。”话到此处,(热门 )她心有所恨,恨不能就此冲上前去将他们掐死。 太过愤怒的情势之下牵动的身子是极度严重的,才不消一会儿,她便已吃不消,只能勉强坐下,喘着粗气。 公孙丽见她这副衰样,忍不住再度哂笑,“这药我与王后都有,你又岂能如此妄下定论,说我们共同下毒。” “丽妃!”萧远山暴喝一声,一把将秦落依抱住,另一只手则大步上前就着公孙丽嚣张的俏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要让孤提醒你,当日你是如何与轩辕夕联手诋毁禧妃。你或许还不知道,耶律齐的信上清清楚楚写明了他自宫前你是如何跑到天牢去,如何对她。你这毒妇,简直蛇蝎心肠,害的孤同是一员大臣,孤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大王。”丽妃脸色一沉,已是越来越苍白。 萧远山大力挥手,喝道:“来人,将丽妃与轩辕夕纷纷带至冷宫。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许将他们放出来。” “大王,饶命啊,大王,冤枉啊大王” 几个大力的侍卫上前,堵住丽妃与轩辕夕的嘴,快速地拖了下去。 终于解决了这两个人,秦落依只觉胸口的闷痛稍许缓和,她身子一软,已是无力地靠在萧远山身边。 萧远山心疼地将她抱起,重新放回床上。“这件事你无需理会,孤自会好好办理,给你与宣儿一个清楚的交代。” “大王。”秦落依抓住萧远山亦离开的手,眼泪霎时间滚了下来,“大王与丽妃犯了这等大罪,死罪在所难免。臣妾请求大王将他们二人交给臣妾,由臣妾发落。耶律齐的仇不能不报,禧妃与宣儿的委屈不能不宣泄,落儿,求大王成全。” “儿臣请求父王将他们俩交予坤妃娘娘。”一直沉默的萧宣跪下请求。 乌童(吉祥)亦请求大王将他们俩交予娘娘。” 满室的下人纷纷跪倒在地向萧远山发出了请求,萧远山望着跪满一地的人,眼前一阵模糊,脚跟竟一时没站稳。 “大王。” 他疲惫地坐回座位,揉了会儿疼痛无比的太阳穴,终于还是挥手,叹道:“那就交给落儿了。” 秦落依笑着握起他的手,又柔声道:“大王,臣妾还有一个请求。” 辽王被身子突然冒上来的难受给折磨的有些承受不住,有气无力地点头。 “耶律齐死后,蓝蓝一人孤身无依,臣妾想接她进宫,也好有个伴。” “恩,一切都依爱妃。” 秦落依只是笑笑,当时对他的恩准感谢。 萧远山又坐了会儿,待天色渐沉,他亦由着吉祥扶着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父王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萧宣望着他的身影,淡淡地说道,俊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秦落依合下眼帘,对他的说法不予置评,只是说道:“他身体不好,对我们不是更有利吗?”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之中清晰地倒映着男人愈发壮硕的身影。纤指轻颤着,她抓紧被窝,咬牙下起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本宫乏了,宣儿也要早些回府与林琅团聚才是。” “儿臣”萧宣望着她背对着他的背影,唇瓣张了张,欲言又止。 “宣儿,两位皇子的势力已差不多落马,接下来的,便是大王如何立皇储了。眼下,你能拥有子嗣是极其关键的一步。所以这些天,你要多多努力,尽力让林琅怀上,这样,皇储这件事,我们就更胜一筹了。” “儿臣想今日带林琅进宫拜见母妃。” 背对着他的人挥挥手,“不用了,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你且去忙吧,到时候了,我自会见她。” “母妃现在是如何?连宣儿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吗?” 身后,传来的幽幽声让秦落依倍感可笑。 这事,若是放在以前,她秦落依绝对会傻傻地转过身,抱着他好一阵安慰。可是如今,呵呵,她如何能做到?在最爱自己的那个男人死去,在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娶了妻,她如何有颜面去这种事。 疲惫地阖上眼,再不想听他废话,秦落依沉声说道:“下去吧,我真的乏了。”说完,已是率先阖上眼帘。 这些时候,发生的太多事已足够耗尽她的心力。她累的只消一个闭眼便快速地沉沉入睡,故而,亦没有知觉到,身后的那个男人就这么呆呆站着,一站就是一夜。 Chapter097:自生自灭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猫扑中文 ) 待秦落依再度睁开眼时,蓝蓝已经入了宫。舒残颚疈萧远山封她为一品夫人,特赐长住凤梧宫,与坤妃娘娘相伴。 一大早得知蓝蓝来了凤梧宫,爱女如命的蓝将军早早来求见她。秦落依知晓二人心结,便瞒着蓝蓝悄悄见了那蓝将军。 也是一位老者,让人心怜的父亲。 这是秦落依见到蓝将军第一眼的感受,她早早失去了父母,看到对方如此深爱自己的女儿,心里既感动又羡慕。 “将军不必担忧,本宫只是看她一人在府邸孤寂,恰巧本宫也需要一个人陪,所以让她一同陪伴我罢了。本宫知道将军心中烦忧,这样吧,本宫答应将军,若他日有遇到好的人才,本宫定会为蓝蓝牵上这条线,可否?宄” 蓝将军听了,大喜。忙连连谢恩,方退出了凤梧宫。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幽幽念道,换来乌童的一脸担忧湘。 秦落依知晓这几日把她吓得着实不轻,忙宽慰道:“好了,你再苦着脸,本宫可要被你苦出毛病来了。” “娘娘以后莫要再吓童儿了,童儿受不起。”乌童娇嗔一句,本无关情感,这句话,却让秦落依伫立良久。 想她秦落依何德何能,竟能让眼前的这丫头如此忠诚。如若他日她有了女儿家的情怀,她定要为她好好寻觅好的人家,这才不辜负乌童待她一片赤诚。 正想着,身后一股压迫袭来,厌恶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知道身后站立何人,却也不急于回头,只是让乌童陪着一起赏赏风景。 后面的人终于失去了耐性,也不顾她的反对,瞬间将她抱入怀中,低头,便给了她一记深吻。 “新婚燕尔果然是甜蜜的,瞧瞧,我们的司徒大将军差点就沉醉在美人窝中出不来了呢。” “吃醋了?” 秦落依推开,小手掐了掐男人邪笑的俊脸,假意生气道:“谁吃醋了。” 司徒谨再度将她抱住,嵌入怀中,“你这可误会本将军了,若不是本将军利用男色拖得那公主乐不思蜀,说不定,你定罪王后与丽妃的事还需废上一点功夫呢。至少,大王是万不会那么干脆地应允将人丢给你。” “元香人呢?” 司徒谨引着她往御书房的方向望去,好笑道:“方才到大王那里闹了一阵,说什么也要大王放了他们俩。大王不肯,还训斥了她一顿。现在是吃瘪了,回公主府伤心去了。” 秦落依哑然失笑,转过手,对着男人的唇,深深地吻了一记,“这个吻,当是奖赏。他日再给利息。” “好。”男人爽快的答应。 秦落依又执起男人的手说道:“到冷宫去,我给你看好东西。”说完,已迫不及待地拉着对方朝后门而去。 身后,乌童及时阻止了拿刀欲刺向司徒谨的蓝蓝。待二人走远时,方低声劝道:“夫人,如此报仇万万不可。耶律大人在娘娘心中地位极重,这个仇,娘娘就是付出生命也会报,所以,还请娘娘放宽心,等待好的时机。她定会让司徒谨身败名裂,身首异处。” “童儿”蓝蓝回望乌童,握着匕首的手怔怔地颤着,顷刻间,便掉落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一双水眸,无措地望向乌童,乌童笑笑,伸手将她抱住,安慰道:“即使耶律大人还活着,司徒谨亦是必死无疑。娘娘心中的恨并不比夫人少。” ***** 冷宫 早快到冷宫前时,司徒谨便反手,改为与秦落依十指紧扣。 秦落依一怔,虽惊讶,却也是在笑过后任由他去了。 “与你十指紧扣一起游山玩水在我的梦里常常出现过,好像,是我这一辈子中注定会做的一件事。”男人望着冷宫前的荒草凄凉,继续说道:“虽然冷宫寒碜了点,可能这样,我已十分满足。” “你说好像一辈子注定会做这件事,或许是你曾答应过某个女人的承诺吧。”她回望着他,清丽的小脸淡淡地,并无太多的情愫。 司徒谨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亦没有太多的表情。 秦落依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戳破。 当日,她还是楚乔时,司徒谨便许诺有朝一日定会带她出门,天与地,只剩下他们俩。 可惜 “哐当” 冷宫的一记声响瞬加拉回了她的神思,她惊愕于自己竟然会想到这种自打嘴巴的过往。心内对自己厌恶起来,索性,甩开了司徒谨的手径直步入冷宫的门。 才刚将布满蜘蛛网的门推开,一个大铁笼便映入二人的眼中。 只见冷宫中,那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笼内,同时关押着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铁笼的上方,挂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司徒谨怔住,难以置信地望向秦落依,却见对方只是不屑地笑笑,“这个铁笼是我专门为他们做的,还是早上突发奇想想到的呢。” “你这么做是何打算。” 女人忽然朝他绽放一抹绝美的笑靥,只是那勾起的嘴角,却依旧没有任何温度:“我只是想看看自相残杀的场面。”她冷冷地扬起头,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个阶下囚。 “我们的丽妃与王后娘娘,当年是何等霸气,杀禧妃,害萧宣,甚至连手都伸向了耶律齐,害他悲惨离去。本宫只是想看看,当年的风云美女是如何自保。”她带着司徒谨,一一向他解释道:“我已经下令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给他们送水送吃的,等他们饿了,实在受不了,大可抢过头顶上的那把刀将对方砍死,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秦落依不理笼子内两个疯了一般的女人,继续说道:“这两个不是威武吗?我就要看看,他们之间谁更厉害。”蓦地,又回头,对司徒谨温柔地唤道:“你说是吗?司徒将军。” 秦落依先是一怔,很快地,俊脸上亦跟着爬上了杀戮,“也好,让他们如此好看。娘娘对待仇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是啊。”秦落依扶正发髻上的玉钗,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于害我的所有人,我都会一一加倍拿回来。”3 她说,目光深邃,直直望向一旁的司徒谨。 对方却依旧维持一贯的潇洒作风,只是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烬,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身子还很弱,何苦来着找晦气。末将送娘娘回宫。”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落依,你这个狗娘养的。本宫发誓,他日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秦落依,浪蹄子,你替本宫提鞋都不配,还敢撒野,本宫定要你的命。” 秦落依不屑地理了理身上的衣饰,面容虽苍白无力,可那带着的戾气却不容小觑。 只见她骗过脑袋,斜眼望着两个疯女人,讽道:“那就好好努力,活着出来再考虑对付本宫。告辞。”说完,便与司徒谨相携着一同走出了冷宫。 “真没想到,我的落儿会这么狠。”站在冷宫门口,面对着凄凉杂草,司徒谨淡淡地说着。 秦落依只是耸耸肩,笑道:“你若把我逼得太狠,我照样会如此。” 男人一怔,复又干笑着包住她的手,讨好道:“我怎么舍得。” 两人互相逗着趣,相携离开。 待秦落依由司徒谨护送会凤梧宫后,德妃的宫女已在那等候多时。 看女婢女说着栖霞邀请她前去她寝宫一趟,凤眸虽闪过疑惑,却也很快答应。 身体再多疲惫也顾不得休息,忙让栖霞收拾着与她一同前去,她倒要看看那女人还要在掀起何种风浪。 在脸上补了好几层厚厚的胭脂,却依旧当不去那满脸苍白,她心里默叹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只得认命。 草草收拾一阵后便缓缓往德妃那走去。 “娘娘,以您现在的身子根本不移走动,何苦” 秦落依摇头笑着,“难得德妃妹妹邀请,我岂有不去之理。” 话说着,便到了。 她款款步入内里,见桌上摆满了酒菜,德妃一人端坐其中。见她来了,扯嘴笑道:“今日请你前来,不过是想把过往说开了。” 秦落依狐疑地往她的酒菜望了望。 栖霞冷笑,“放心,酒菜无毒。”说完,已率先端起酒杯,拿起筷子,率先试了一遍。 秦落依嫣然一笑,由乌童扶着坐到座位上。推开她倒下的酒,她说道:“身体不好,不宜喝酒。” 德妃放下酒,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已经来了,我们便开门见山地把事(热门 )情说开了吧。” “说罢。” 栖霞自饮一杯酒,脸上已起了红,望着秦落依,她幽幽苦笑,“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大王。哪怕大王再宠你爱你,你对她亦无丝毫感情。你的心里,只有耶律齐,只有那个萧宣,大王与你从来都是工具。”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栖霞一喜,脸上的喜悦瞬间闪过,“既然你不喜欢为何要霸占他?你明明知道,我对大王,对大王” “你对大王情根深种,我早就看出来。只是,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大王?我哪里露馅了?”她霍地站起身,在女人窃喜的表情之中豁然逼近,怒道: “是,或许,我对大王的爱没有你多,可你怎么可以否认我。我对耶律齐从来都是像兄长那般对待,对宣儿亦当自己的孩儿来抚养,你凭什么一句话来否定我对大王的爱。”猫扑中文 Chapter098:计划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是,或许,我对大王的爱没有你多,可你怎么可以否认我。舒残颚疈我对耶律齐从来都是像兄长那般对待,对宣儿亦当自己的孩儿来抚养,你凭什么一句话来否定我对大王的爱。” 撑着残破的身体步步紧逼,直直将栖霞从座位上逼起来,继而又逼到墙角,从不退缩。唇瓣吐出的话语激烈却寸步不让。 “不,不,你骗人,你根本不爱大王,你根本不爱大王。”栖霞抱着头,疯了一般地哭诉,看在秦落依眼里却是可笑之极。 抬头,深深地望进栖霞那被打的措手不及地表情,泪水瞬间在眼眶汇聚,“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大王?若是不爱他,我又岂会甘愿当了这么久的替身而无怨无悔?若不爱他,我又岂会甘愿看着他在你们这么多女人间徘徊?若不爱他,我又岂会甘愿去当人质?德妃妹妹!”她暴喝一声,吼道:“你说,我如何不爱他?我的爱不比你浅!” “不,不,你骗人,你骗人。”栖霞疯狂地摇头,被逼的无话可说。一怒之下竟伸手直接掐住秦落依的脖子宕。 “你骗人,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狐狸精。” “娘娘”乌童吓得几欲魂飞破散,忙不迭地跑上前想要将栖霞与秦落依分开。奈何女人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生生地掰不开。 眼角,一道黑影闪过延。 待乌童回神时,只听“拍”的一声,栖霞的身子已然被打飞。萧远山烧红了的双眼霎时间映入眼帘。 萧远山将秦落依虚软的身子抱入怀中,狠狠地剜了呆若木鸡的栖霞一眼,“孤以为你会有什么惊喜给孤,没想到掐死孤心爱之人便是德妃你给孤的惊喜,好大一个惊喜。德妃,谁借你的胆子,谁借你的胆子。” “大王。”栖霞哽咽地爬到萧远山身边,低声抽泣着,拉着他的裤腿,却奈何,下一刻便被震怒的萧远山再度踢开。 “大王。”奄奄一息的人儿虚弱地喊出声,望着萧远山,自嘲地苦笑一阵:“原来,大王竟是连着她一起骗我?大王您这又是何苦,您果真不信任我,不信任我。既如此,我又何苦待在这惹人闲话呢?”言毕,已是站直了身子欲往外冲去。 “爱妃。”辽王一急,忙伸手将秦落依拉着。 “大王” 众人未待回神,便见高大的老人瞬间倒在地上。 秦落依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无事后方让乌童去请太医,再令侍卫太监们将校园上扛回凤梧宫。 临走前,冷眼瞥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栖霞,她冷冷勾起嘴角,道:“跟我斗,你还欠火候。”话方尽时,已是拂袖离开,朝着凤梧宫奔去。 满室的太医围绕在凤梧宫中焦躁不安,秦落依望着沉沉昏睡的萧远山。这才发现,原来他脸上的胡须已是如此的白,那张老脸镌刻了满满的沧桑岁月。 一代枭雄,竟如此苍老。她竟丝毫不知。 坐在软榻上,秦落依揉着额头,懒懒地问道:“大王到底怎么了?” “回娘娘,大王想必是近日劳心劳累,一时气血攻心导致的昏迷,臣等开几贴药伺候大王喝下便可痊愈。” 秦落依欲(热门 )再说话,便见萧宣走了进来,见一屋子阵仗,倒也明白。 “既如此,你们下去吧。另外,给娘娘开点凝神静气的药。”他淡淡地吩咐着,口气虽无起伏,一双眼却是沉沉地看着秦落依。 缓缓走到她身边,望着愈发消瘦的人儿,眉宇间,已多了些许心疼,“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再怨再恨她又能如何?还不是抵不过她一点消瘦,此刻的男人恨不得自己一一代她受了这个罪过。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秦落依挥开他递过来的手,只是淡淡地吩咐他道:“大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尽早” “我该做什么自然知道,你不要操心。”男人已是一脸怒色,大力地将她扛到悲伤,往另一间房间走去,“先把身子养好才能享受以后的秀丽江山,你现在若垮了,这江山,我打给谁?” 秦落依眼眶一热,一滴热泪滴落到地上,借着光热,悄悄地化了。 萧宣恼怒地将人儿放到床上,硬是替她脱了鞋拖了外衣,将人按在了床上。 眼看吻将药落下,她头一偏,生生地避开了。 男人扑了个空,吻到了带有她香味的枕巾。无奈,只得侧头吻了吻她的发才餍足。 “我乏了,你回去吧。”她说完,生怕男人耍赖似地换来了乌童与蓝蓝。萧宣看着跟前的三个女人,自嘲笑道:“真不知道,儿臣与母妃之间竟发展成这样?” 秦落依一怔,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被褥,没有回话。 萧宣又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话,只得离开。 秦落依回身,怔怔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恍惚觉得,跟前的萧宣越发的高大了,她都快要不认识了,陌生的很。 一滴热泪淌了下来,却被人快速地抹去。 秦落依抬头,望着蓝蓝的目光,想要张嘴解释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却见对方说道:“你放心吧,齐知道的,我都知道。” 这一句话好似定心丸似地直达心底,在平静无波的内心深处卷起了热浪。 秦落依激动地看着蓝蓝,言语无法表达之处一一用拥抱代替。 蓝蓝拍着她的后背,叹道:“其他事,你先别担心了,我们还是先担心大王吧。” “大王怎么了?”她从她怀里挣开,狐疑问道。 只见蓝蓝皱起秀眉,一脸担忧,“我见大王神色并不像只是普通的气血攻心,更像是中毒。我跟随齐这么多年,医术不敢说有多高深,但多多少少也学了些皮毛。刚才试着为他诊了脉,他脉象紊乱,气息不调,绝对的中毒了。” “蓝蓝,你这都算是皮毛了,那那些庸医还不得丢饭碗?”秦落依笑着说道,目光旋即染上了一层疑惑。她抱住被褥,沉思道:“王后与公孙丽双双落马,能下毒的也只有栖霞了。” “我看大王中毒也就这一个月刚开始,还不太重。怕只怕以后若加重,中毒身亡了,那德妃娘娘定会放了那两人,指你陷害大王啊。” “呵”,秦落依冷笑,“这还得看那女人的分量了。”她说着,乌童忙过来补充道:“就是,栖霞今日想诱娘娘说出实情,幸而娘娘一早就看出她的把戏了,否则若说啊,功力太弱,实在不足与娘娘相提并论。”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秦落依又陷入沉默,望着蓝蓝纠结的表情,亦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童儿”她招来童儿,吩咐道:“明日大王醒后,你让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平日里多多劝劝大王回德妃那。另外,大王中毒一事,不可告知第四个人知道。” “这是为何?” 杏目高高扬起,秦落依望着狐疑的二人,倾城倾国的小脸上满是自信,“没什么,只是想着顺便让最后一个敌人一起陪葬罢了。” 两人双双对视,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是不太明白。可是看秦落依自信满满的样子,却也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两人服侍着秦落依躺下,见她脸色依旧是苍白无血色,乌童心下怜惜,把心一横,忙说道:“娘娘,从明天开始,没有乌童的允许,你不可在下床了。” 秦落依哑然失笑,见她高高撅起小嘴,也不再拒绝,只是笑着调侃,“童儿,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为了娘娘的身体着想,童儿在不礼貌,也忍了。” 说的多么的苦大仇深,秦落依与蓝蓝相视一笑,倒也不再与她对着干,一切都听之任之了。 三人又是闲聊一阵,再过会儿,见秦落依睡意袭来,便默契地退了出去。 人儿在床上又是一阵辗转难眠,视线昏昏沉沉,眼皮沉沉重重,却不知为何总是睡不着。 蓦地,一个黑影闪入房间,熟悉的味道扑入鼻间。 她心下一怔,正想避开,却见对方已经摸上了床,将她抱入怀里。 “不要动,让我抱会儿。”萧宣低声说着。 秦落依不动了,却也没有回头。想着,反正也只是残花一支,他要抱,就抱了吧。 两人在漆黑的夜里,沉默良久。久到萧宣都憋不住,兀自开口说道:“落儿,娶林琅是” “你既已娶了,她便是你的妻,不需要向我汇报。”她冷冷地打断他的解释。 “可是,我对你” “宣儿!”秦落依翻了个身,与萧宣面对面躺着,黑夜里,男人光亮的黑眸分外明显。 那儿,清晰地因着她秦落依的影子。 可是,时过境迁,在一切在她看来,亦只是徒添笑话。 摆正萧宣,她望向他的眼,决绝又残忍:“你我,都已经过去了。从今而后,我秦落依是你的母妃,而你,是我的皇儿。这个关系不会变,不能变。我们只能有这层关系,再无其他!” Chapter099:皇储的赌注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摆正萧宣,她望向他的眼,决绝又残忍:“你我,都已经过去了。舒残颚疈从今而后,我秦落依是你的母妃,而你,是我的皇儿。这个关系不会变,不能变。我们只能有这层关系,再无其他!” 搭在腰间的手蓦然收紧了力道,萧宣深黑的鹰眼瞪着秦落依,沉默良久,与她一起,双双无语。 “明儿个,待大王醒来,我与他商量商量,让你与林姑娘正式成亲,也好冲冲喜。”她淡淡地说着,清丽绝伦的小脸惨白着,却没有太多情愫。 若说萧宣与林琅早已住在一起,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可是,毕竟是皇妃,未来的王后,这样的名分地位还是要给的。 想当初,宣儿为了不娶皇妃而杀了宰相之女,还发誓说今生非她秦落依不娶。现在看来,男人的心思果然是百转千回,永远无法摸透灏。 谁能想到,曾经的信誓旦旦与痴心守候,到如今,换得的是与另一位女子相生相守。 她想着,在心内自我嘲弄自我厌恶,想着想着,倒也宽心了。 反正,以后,他们两个迟早要对立,倒不如现在就此斩断情丝,省的日后麻烦痛苦匆。 如是想着,她幽幽叹了口气,水眸望着一直沉默的萧宣,似是等待着他的回复。 “这,真是你心中所想?”男人问道。 秦落依重重地点头,臻首微颤,说出的话绝情且让人心伤,“是,如今的我只会这么想。” “也好。”萧宣倏地松开埂在她腰间的手,缓缓起身,离开了大床,“我早应该明白,在母妃的心里,耶律齐永远是第一位。” 他穿好脱下去的外袍,缓慢地朝前走着。 秦落依模模糊糊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感觉对方在颤抖。 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如是安慰着自己,她便阖眼,强逼着自己往梦乡里睡去。 梦里,比现实要美好的多。至少,她所爱之人都不会死,她的心愿亦都可以实现,而她亦可以跟自己心仪之人相生相守。 梦里多好啊,如若可以选择,她秦落依宁愿长醉不醒。 萧远山于翌日清晨时分醒来,那时候秦落依便已挣扎着下了床,早早地守候在他身边。 身心极度疲惫的她还是勉强撑着身子向萧远山提出了萧宣的婚事,萧远山想都没想便一口应允,并告知她要今日要召集他的三位儿子。 辽王的身子一夜之间老去了很多,也是,毕竟已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不病则已,若病了,那几乎是要去半条命去。 “大王。”秦落依将瘦骨嶙峋的他扶好,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三个皇子。 萧尧与萧棠,她没有多接触,记忆中,似是被王后与丽妃给宠坏了,显得略微笨拙。可是,单看面向上来说,她现在是真真分不清楚。 大智若愚之辈不是不多。更何况,王后与丽妃虽倒,支撑他们为皇储的大臣还是很多。 “大王要与三位王子商量国事,臣妾还是回避的好。”她说着,正要起身离开。却孰料,萧远山将她按回床上,与他一同坐着。 萧远山苍老的鹰眼望着秦落依,颤音道:“落儿莫要担忧,今日让你在此亦要让你做个证人。孤这一病也不定何时能康复,如今是皇储最令孤放不下。前几日,兵部的王大人告诉朕,京城内出现了楚三子楚云柳的踪迹。”他说着,又是一阵病态的咳嗽。 秦落依的心中隐隐闪过不安,果然,萧远山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心中猜测。 “孤现在要你们三个皇子听好,要当皇储可以,孤要你们拿下楚三子,哪怕是一子也好,见到人的那一天,便是你们成为皇储登上王位的那一天。孤决不食言,说到做到。” “儿臣定不辱使命。” 三位皇子纷纷叩首,表达了自己的一片赤诚。 接下来的话,秦落依却早已听不清,也不知道该听些什么。 只知道,现如今,定要想个法子让自家的三位哥哥知道才是。 “爱妃” “爱妃” “啊大王,臣妾在这。”接连的呼唤方拉回她的思绪,秦落依忙握住萧远山的手,方缓和那些许尴尬。 萧远山微微一笑,说道:“落儿,宣儿与林琅的婚期就定在十日之后,宫中数你妃位最高,这件事情就全权由你操办吧。更何况,宣儿名义上还是你的孩子。” “是。”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上,见萧远山这阵势,已知自己出宫无望。 待众人退散,萧远山又昏睡后,秦落依一人站在房间内,幽幽地叹着气,心内却焦急万分。 蓝蓝走了进来,见她一脸愁云,忙问道:“何事让素来淡定自若的坤妃娘娘如此惊慌。” 秦落依一怔,怔怔地望着蓝蓝,心一横,已是下了一个决定。 “蓝儿,我可否信任你。”她握住她的手,郑重地问道。 蓝蓝原本还是笑意盈盈,可见秦落依小脸上是满满的严肃,亦忍不住正色起来。 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朝她盈盈一笑,声音温柔,却是极具坚定,“如今的我便是当日的耶律齐,你说,你可不可以信任我?”言毕,朝她挑一挑眉,眼眸里,尽是温柔的笑意。 秦落依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忙走到桌案跟前,信笔疾飞了几句,后又郑重地将信装入信封中,一起交给了蓝蓝。 “宫中,就数你出宫最方便。你马上出宫,将这封信送到京城最大的酒楼‘画舫’中,交给他们的掌柜即可。” 蓝蓝望着手中轻盈的信,惦念着,又笑道:“蓝蓝定不辱命。”说完,已是大步离开了凤梧宫。 秦落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儿狂跳不止,跟着她的离去亦高高悬起。 或许,只有等到她回来了才能把心放下吧。 看萧远山那阵仗,想必那兵部的王大人已竟猜到三哥的下落了。若不及早让他们离开,事情一定会糟糕透顶。 秦落依幽幽地想着,只要蓝蓝回来,就代表三位哥哥已经安全离开,若没有 她已然不敢设想这个可怕的后果。 可是,焦急的等待并未换来蓝蓝的归来。 到了深夜,她醒了睡,睡了醒,竟然不见蓝蓝回宫。 她想着,或许临时有事,回了趟自己的府邸。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自欺欺人了? 她蜷缩着身子,望着窗外的月亮,就是一整夜。 到了第二日,蓝蓝依旧没有回来。可是皇宫中并未传来楚三子被捕的消息。 秦落依试着向辽王打探,辽王一直病着,亦一直不知晓消息。 (热门 )萧宣的婚事还得继续,她每日肩上萧宣的日子少了,所以,向萧宣打探的机会亦减少。 若说这三位皇子之中,大皇子与二皇子如果果真如预想的那般蠢笨如猪,那她应该防范的,就只有萧宣了。 这日,好不容易萧宣带林琅进宫来拜见她与大王。她的全部心思都不在林琅的谈吐,她的容貌,她的为人上,她至少怔怔地看着萧宣,期许着能从他被喜气渲染的春光满面的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可是颓然地挨到拜见结束,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找到。 “宣儿,你跟我过来。”待辽王睡下,他们三人信步走在长廊上时,她淡淡地说着,身子已然朝前走着,丝毫不顾身后还站着一个林琅。 走到皇城的寺塔上,她站在高台处,静静地俯瞰这高台下方的万千景致。终于,开口问道:“宣儿,搜寻楚三子可进展的如何了?” “那楚三子狡猾万分,宣儿派了大部队前去,都找不到人。” 高悬的心终于安下,秦落依扶正发髻,转身,对他说道:“这件事,我本不想干涉,可是事关皇储之位。怕就怕到时候大王耍赖,你若真抓到了他们三个人,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探探大王的口风,到时候如若大王依然没有将皇储之位给你的意思,我们再做定夺也不迟。” 她兀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低垂着头的男人,那鹰眸中一闪而逝的嗜血光芒。 “儿臣遵旨。”男人定定地说着,恭敬无比。 秦落依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远方的那位女子,笑道:“好了,带林琅回去吧。” 萧宣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福了福身,便转身朝林琅那处走去。 秦落依呆呆地望着他们二人相伴前行的身影,浅声问一旁的乌童,“童儿,你说,他们俩般配吗?” 乌童又岂会不了解秦落依的心,只是摇着头,并没有说话。 其实,很般配的吧。宣儿还是丑八怪的时候,这位女子都能如此有胆识嫁给他,让宣儿如何不珍惜。 两人相携前行的身影,真真是男才女貌,羡煞旁人。 她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知道,就这么憋着,特别的难受。 Chapter100:皇子之死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猫扑中文 ) 时光点滴前行,萧宣与林琅的婚事明日便要举行了。舒残颚疈 秦落依撑着虚弱的身体硬是咬牙每一处细节都自己亲身把关。她想,这是自己送给萧宣的礼物吧,为他办一次风风光光的婚礼。 三位哥哥那边依然没有消息,她让乌童出宫去看看,乌童回来的说法也只是说,一切都很正常,画舫还在开业,琳琅阁亦是如此。 她招来春琳琅阁的几位姑娘,让他们向去那玩乐的官员打探消息,可得来的却依旧是一样的答案。 一切都太过安全,安全到她都不敢相信宀。 (热门 ) 她狐疑地看着乌童好久,想在她那张脸上看出些许背叛她的端倪,可是她看到的却依旧是一脸单纯。 童儿,毕竟是萧宣的人,她就是不放心。 蓝蓝依旧未归,蓝将军闭门数月,她见不到枪。 不过,就算是真被发现了,蓝蓝应该也于三位哥哥逃离了吧,否则,不可能这么久还不见她回宫。 她会背叛她吗? 秦落依的直觉告诉她,不会。 婚礼,终于还是在她的紧张担忧之下到来了。 这一天,天气特别好,晴朗无云,带着热气的暖阳徐徐升起,柔和地抚恤着时间万物。 宫内即使是处于白天亦是奢侈的张灯结彩,大红色,是今日宫中唯一的眼色。 秦落依在征询萧远山的同意之下下令大赦天下,当然,除了关押在冷宫中的那两个女人。 她知道这两天,栖霞都有派人偷偷给他们喂了食物,不然,凭他们养尊处优的身子,过了如此多天,如何不死? 下人来报时,她只是笑笑,按兵不动。 这些天,先暂且放过他们,待她将栖霞亦肃清,在好好的折磨这三个人。 她扶着辽王一同坐在朝堂之上,放眼远眺,只见一对璧人正手牵着手款款而来,偶尔相视一笑,亦是甜蜜的化不开,散不去。 什么感觉?秦落依不知道。 只知道来自内心深处的那沉沉的顿痛感被她狠狠地压住了,她面带微笑,倔强地不肯让这份痛楚外露。 “儿臣参见父王、母妃!” “臣妾参见父王、母妃!” 她跟着他一起跪在地上,一起行着礼,一起敬着酒,一起,朝他们笑着,欢快,幸福,让人羡慕又嫉妒。 秦落依握住萧远山的手,被刻意染得血红的红唇微微张开,继而挂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有赏。” 言毕,只见桂公公端着他们准备好的红包呈到他们面前,继而,只听高扬的声音响起,一切的一切,覆水难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最后一个礼仪行完之后,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收不住,调皮地滑落下来。 她偷偷地拭去,却不想刚抬眸时,恰巧与萧宣的对上,她在男人惊愕又似是怜惜的眼神中朝她温柔地笑了,尽力展现了身为母妃应有的慈爱。 “父王,今日是儿臣的大喜之日,为让喜上加喜,儿臣有一份礼物想送给大王。” “哦?”萧远山掀开眼皮,终于在疲惫中勉强打起了精神。 萧宣低低一笑,那笑容在秦落依看来,不知为何,说不出的诡异感。 只见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拍了两下,紧接着,三个盛着东西的盒子被端了起来。 萧宣迅即地打开盒子,指着被红色喜布蒙住的东西说道:“这是父王一直想要的东西,儿臣一直不知道要在什么场合最适合送给大王,想来想去,总觉得大婚的这个时候送给您最合适,毕竟,喜上加喜,希望父王的身体早日康复。” “宣儿有心了,来人,将红布掀” 秦落依的手不能地握住了萧远山。 男人回头,关切地望着她,道:“爱妃,你是怎么了?” 秦落依忍着内心突如其来的恐惧感,朝着萧远山笑了笑,“没事,臣妾只是莫名地有些害怕。” 话音方落,只见萧远山再度宣布道:“将那红布拿开,让孤好好看看孤的好皇儿送给孤的礼物。” “慢!”萧宣笑着阻止,目光转向一旁的司徒谨,冷笑道:“儿臣觉得,这个礼物由驸马爷揭开比较合适。” “我?” “是啊,这可是驸马爷一直想完成又完不成的事情啊。”男人轻蔑地挖苦,秦落依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颤栗感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身体,莫名觉得好冷。 凤眸看着司徒谨一步步地朝着那三个地方迈去,终于,他的一只手同时抓住了两个红布,另一只手则搭在了最后一个红布上。 只听一声轻轻地响声,红布被同时揭下来的那一瞬,三颗头颅,映入眼帘。 秦落依的水眸霍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三个熟悉的面容,泪水疯狂彪了出来。 她望向萧宣的脸,只见对方此刻正一脸阴测测地诡笑着,狰狞又邪恶。 “大楚在逃的三位皇子已全部死去,恭喜父王贺喜父王,千秋万代。”他跪下,带领着群臣山呼。 秦落依却只觉得世界一片苍白。 耳内嗡嗡作响,大脑空白的没有运作。 终于,强压在内心深处的那股恐惧战栗化为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爱妃” 耳中已然没了声音,却惟独那满心的绝望充满整个胸腔。 ****** “小妹” “小妹” “小妹” 是谁,在温柔地呼唤着她。 是三位哥哥吗? 她躺在素白的床上,正忧伤地哭泣。忽而,三道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抬起泪眼,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三个温柔的面容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她一一捧起三位哥哥的袖子,痛哭失声,“对不起,对不起,楚儿无能,楚儿无能,楚儿对不起你们。” 大哥一脸慈爱地摸着她的发丝,言语极尽温柔,“乖,楚儿不哭。” “二哥只是遗憾未能亲自带你游山玩水了。” “三个亦可惜不能将毕生所学舞蹈传授给你。” “楚儿好好活着,大楚的重则全部落在你的肩上了,你要振作,不能垮下,定要替我们报仇。” 三位哥哥的身影渐行渐远,她拼尽全力想要抓住,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就好像那一次她重生时,想要抓住司徒谨的身子也够不到。 不,不要对她这么残忍,她好不容易有了三个哥哥,却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老天,你何其残忍,何其不公! “不,不,不要,不要” 小手慌乱地在半空中挥舞,泪水早已沾湿了整个枕头,她在梦里哭泣,在现实自我了怜惜。 “不要。” 猛然间从床上做了起来,那血淋淋的三个头颅闪入脑海中,搅得他头痛万分。 秦落依抱着痛的几欲裂掉的脑袋,闷哼地,哭泣着。 “爱妃爱妃不要怕,是孤,是孤。” 萧远山心疼地将她抱住,秦落依在他的怀里发着颤,已经忘了该如何反应。 萧远山心疼地抚着她的脸,见那一夜之间瘦成这般的憔悴模样,着实不忍。 “爱妃,好好地,怎么吐血了?” 秦落依飘离的魂魄这才收拢,她望着萧远山,水眸复又望望跪在地上的那一群人。 萧宣、乌童、司徒谨、还有这一群庸医! 她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抬首,望着一脸关切的萧远山,再次笑出来时,那双水眸已然恢复清澈,“大王亦知臣妾这些日子身体虚弱,猛然间看到那些个血淋淋的东西,如何不恶心?没有当场死去已是幸运了。”她娇嗔几句,柔弱地窝在她的怀里。 见她这么说,萧远山的一颗心这才安下,忙劝道:“真真是吓到孤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诺”秦落依努努嘴,朝他笑的明媚,“大王,宣儿既已杀了那楚三子,大王应当履行承诺才是。” 萧远山一怔,嘴角尴尬地抖动着,慢吞吞地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只是今日,孤有些疲累,明日再行封赏一事,可好?” “好呀。”她乖巧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柔顺地应承了。 “孤还有事,爱妃好好休息。”说完,便逃难似地往外头走去。 “本宫也伐了,都给本宫滚下去。”她放下佯装的笑脸,冷声下令道。 一群太医、宫女太监吓得忙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唯剩司徒谨、萧宣与乌童吉祥四人。 “看来,大王并不想将王位给你啊,三殿下。”司徒谨悠然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挖苦道。 萧宣倒也不气,只是望着秦落依,眼中意味不明,“反正他给与不给,这王位都会是我的,他都会死,有何差别?” “司徒谨,你这边有什么情况?”秦落依避开萧宣的目光,转而问司徒谨。 “放心,宣儿这楚三子一抓,剩下持反对的一半大臣差不多都应该封口了,朝臣这边,应该没问题。不过,我们还须得防上一防,明日若那老头子不愿意,宣儿大可带兵入宫。反正现在的侍卫都是我们的人,何惧?”男人大跨步走到秦落依身边,讨好似地在她的唇上献吻,秦落依倒也不惧,妖娆地回吻。 “好一个***。”男人轻点着秦落依的唇,笑着吐着气,蓦地,又望向萧宣,特意忽视他那浓浓的厉色,开玩笑道:“不过,你今日让我亲自领那楚三子,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了。” 殊不知,身边的佳人,心内翻江倒海,双拳已然紧握。猫扑中文 Chapter101:逼宫(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你当日为了邀功,连爱你至死的楚乔的父母都敢杀了,何须惧怕这三个不足为惧的小子。舒残颚疈” “哈哈哈”司徒谨哈哈大笑,望向一旁的秦落依,又是落下一吻,道:“我且去准备,明日说什么也要让大王交出皇储。” 秦落依颔首,道:“万事小心。” 男人笑着又与她温存会儿,方不舍离去。 萧宣望着秦落依依依不舍地神情,禁不住怒火中烧,“儿臣竟不知母妃与那将军的感情进步的如此迅速。宀” 秦落依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看向盛怒之中的男人,竟可悲的发觉,原来,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此刻的萧宣。 “今日,你做的很好。”她淡淡地说着,平淡的表情中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我很好奇,你是何时捉拿到他们三个人的?又把消息封的如此密实。” 萧宣双眸一沉,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落依,眸光幽深,映着她虚弱的影子,道:“王大人告诉儿臣,琳琅阁的林亦风这些时日行踪诡异,与画舫人员来往密切,孤儿臣派人去打探,没想到竟查出了他竟是楚二王子。枪” “向那二王子与母妃您来往密切,母妃将她安放在琳琅阁中,指不定窃取了我们大辽多少秘密,这件事,倒真是母妃疏忽了。” 一向护她的男人此刻竟指责她? 秦落依哑然失笑,心想,倒也对,她与二哥来往密切,他如何不怪她? “我没想到你竟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瞒我这么久。”水眸瞥向一旁跪在地上的乌童,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有太多责怪。 “母妃莫怪童儿,这件事若让太多人知道就容易打草惊蛇,故而儿臣斗胆让她瞒着您。当然,这件事能成功,还有一位”萧宣淡淡地说着,“说起来,应该让他见见母妃了。” 言毕,只见一个黑影闪身而入,下一刻,那熟悉的人就这么站在了她的面前。 “属下剑影,叩见娘娘。” 不待秦落依开口,那人已先对她行了礼。 怪不得,怪不得 那剑影可有将她的事告诉萧宣? 看这阵仗不像他已经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样子,难道他有心瞒着? 不可能 事到如今,她已不可能再相信萧宣了。 “剑影是儿臣派给母妃的影卫,所以” “呵呵,影卫。”说是保护,倒不如更像是监视,“他待在我身边,为何我却坏事连连,这影卫当的可真称职。”她扯开嘴角挖苦,剑影尴尬地红了脸,萧宣亦是。 秦落依疲惫地躺回床上,冷冷地说道:“你爱让这影卫跟着随你的意,我乏了,要休息了,你们给我出去。” 室内,是良久的沉默。 见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秦落依倒也不起,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三人。 空气诡异地僵持着,谁都没有在开口说话的意思。满室的幽静诡异的让人害怕。 过了很久,只听一声低叹传来,萧宣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如此也好,那儿臣先行告退。”说完不久后,房间的门被关上了。 “童儿” 她望着满室的漆黑,听着偶尔虫鸣飞过的声音,叹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屋内,低低的窃窃声响起,紧接着是呜咽之声,乌童跪在地上对着秦落依的背影磕着响头,哭泣道:“是童儿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只是,童儿无法,童儿没有其他办法,殿下对童儿有救命之恩,童儿不能背叛他。” “你不忍背叛他就忍心看我死去?童儿,你心思玲珑,我不知你对我的事情到底知之多少。你既是萧宣的狗,那今后就跟他去吧,我秦落依还没有虚弱到没了你就不成事了。” “娘娘/” “滚出去!” 她厉声喝道,室内瞬间再度恢复平静。 片刻后,房间的门再度被打开,又阖上。 秦落依转过身,幽幽地看着在大门口站着不肯离去的身影,默默地淌着泪。 难道她秦落依真的要被困在这个死胡同里面吗?看萧宣的阵势,她远非自己所能控制的,现在都如此不听她的命令,她如何能放心将自己辛苦抢来的江山让他经营。 更何况,他还是杀害兄长的直接凶手。 不行!她秦落依决不能眼睁睁地看自己兄长惨死而无动于衷。 她要报仇,要报仇! 狠狠地抓住被褥,被仇恨浇灌满满的心充斥着浓浓的烈火,父兄惨死,母妃惨死,她如何能安心? 司徒谨,萧远山,萧宣,这一个个都与她牵扯不开的男人,她能毫不留情地杀掉前两个而无动于衷,可是最后一个 在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如何能狠下心杀了他,如何? 父王、母后、王兄,楚儿该怎么办,怎么办? 脑海中,人海交战,楚楚无依,找不到宣泄的途径,苦思冥想着解决的办法,却苦无出路。 终于,天微微亮之际,被折磨了一整夜的虚弱身子再度吐出了鲜血。 可是那条出路,终于找到了。 既如此,倒不如同归于尽来的畅快,来的畅快。 在床上又辗转挣扎了许久,天终于大亮的时候,她挣扎着起了身。 大门快速被打开,在门外站立一夜的乌童走了进来,将连站都站不稳的秦落依扶正。 她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小丫头,嘲弄地将她推开,硬是撑着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走出了凤梧宫。 等会儿被司徒谨召集好的大臣们应该很快就会围到御书房了吧,如若萧远山不痛快地将皇储之位交出,恐怕真得兵戎相见了。 当然,她去凑热闹之前还有事情要做。 一步两步朝前艰难迈着,乌童默默地跟在身后,不敢上前扶她,就这么一路跟随着她,来到了冷宫。 (热门 )她跟着她走了进去,却恰巧遇见德妃娘娘给那两个女人喂食,而自家娘娘亦不知哪来的气力,直接冲上前去,将那女人抓住,生生地扇了两巴掌。 “这溅妇忤逆本宫的命令,透着给他们吃的,来人,将这溅妇给本宫拖下去,杖责五十。”秦落依下令,侍卫很快地蜂拥而至,夹着还未回神的栖霞下去。 不多久,行刑的棍棒交错声便响了起来。 秦落依冷眼睇着沦为阶下囚的两个女人,哼道:“从今以后,谁敢再违抗本宫的命令,提头来见!”说完,复又踉跄着走到门外,这时候,五十杖已行刑完毕,秦落依冷笑着走到栖霞面前,勾起她奄奄一息的脑袋。 “呸!” 栖霞啐了一口,秦落依倒也不怒,只是笑道:“不要以为你对大王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你如今弄到这副田地我亦有份,想想,也不该对你太过残忍。本宫暂且放你一条命,你若再闹,本宫连你九族都不会放过。” 一席话说的栖霞慌乱闭嘴,秦落依见她乖了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吗?到如今,还不是为求自保连最爱的男人都要杀!你栖霞,亦不过如此。” “来人,她嘴巴不干净,给本宫好好张嘴,没有八十不能停下。”她冷眼望着被自己戳穿心事而羞愧不已的女人,绝情地下着命令,而后,身子一转,已是袅袅婷婷地离开了冷宫。 乌童一路跟随,见她身子虚弱的根本走不动路,却还是硬撑着,心下不忍,想要上去搀扶,却被对方大力地推开。 “娘娘”她怯怯地在后面喊着,却不被理会。 秦落依一路昏昏沉沉的走着,好不容易走到御书房了,刚推门而入,只见入眼所见,明显是争吵过后的模样。 视线朝司徒谨望去,只见他无奈地朝着自己耸耸肩。 “诸位大臣,大王身体不适,从昨夜到现在都在昏迷,一切事宜还需等大王醒来才是。”桂公公站在人群之中,轻声说着。 “大王怎么了?”她问,拨开重重人影,径直朝里屋走去。 只见那消瘦的老人此刻正躺在大床上,昏昏沉睡,连胡须都不均匀。 “大王既已疲惫生病,这件事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可是先前” 人群中,一位大臣想发话,秦落依瞪起杏眸,笑道:“我知你们心中想法,楚三子即使三王子所杀,皇储自然会是他的。我身为宣儿母妃,难道诸位大臣连我的话都不相信吗?” “再者”她看了一眼萧宣与司徒谨,笑道:“圣旨,钦封,还得等他清醒才能成事,不是吗?” 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萧宣朝她点头,她却不理。只是阿发了那些人,径直朝里屋走去。 走到床边,拾起萧远山的手,她看着,真恨不能拿起边上的剑就此砍下。 幸得多亏栖霞的毒药才能让你如此侥幸逃脱,王位迟早要让出,你亦迟早要死去,不如就让你多受几分折磨好了。 死的痛快岂不便宜了你。 走出房门时,她与司徒谨并排走在一起,见四下无人,沉声道:“想办法逼出德妃给他下的药,给那老头子加重剂量,既要让他死不了,又要让他痛不欲生。” Chapter102:逼宫(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走出房门时,她与司徒谨并排走在一起,见四下无人,沉声道:“想办法逼出德妃给他下的药,给那老头子加重剂量,既要让他死不了,又要让他痛不欲生。舒残颚疈” 司徒谨停下脚步,顿在原地,沉默地望向跟前的女人,眼眸,越发的深邃。 见他停下,秦落依亦跟着回头,冷眼撇着皱眉苦思的男人,道:“怎么?不忍心了?”她掏出手绢,擦了擦因薄汗而乱的粉黛,又冷笑:“也对,你的将军夫人,元香公主可是他的女儿,算起来,这个老头子可是你的岳丈。你舍不得自是当然。只是” 她缓缓走回他的身边,纤指抚上男人的俊脸,恣意抚摸,“只是,司徒将军不像是这种会动恻隐之心的人。当年你为了邀功连楚乔都背叛,杀她父母,害她国家,逼得她的三位皇兄逃亡在外,而今更是身首异处。司徒大将军不像是会心软之人,还是,这个元香公主才是你司徒大将军的真爱?” 手,蓦然被抓住宕。 司徒谨望着她的目光深邃沉重,嘴角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你不是她,不是我,又岂会知道我对楚儿情感?” 秦落依身子一顿,望进司徒谨的眼眸,刹那间,只觉得当年那个深情款款的谨郎又回来了。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叶。 使力狠心从他的禁锢中甩开,秦落依转身,道:“但你,出卖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落儿为什么会对她的事这么了解?” 男人的一句话让她顿住,秦落依站在原地,等着司徒谨缓缓靠近,“自萧宣婚礼那天他献出楚三子的头颅开始,你吐血,你晕厥,后来各种心狠手辣,这种转变着实太过诡异。” 男人挽起她的发丝,缠绕着,缠着圈,再放到鼻前闻了又闻,叹道:“三年多了,我一直觉得楚儿其实没有死” “司徒谨!”女人霍地打断他的猜疑,凤眸睇着他,冷冷言语,“她是没死,我相信这些年来,她的魂魄一直不甘心散去,缠着你,直到杀死你才会罢休。” 见男人神色一变,她又笑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司徒谨既已上了贼船便没了后退的可能。若你还有点骨气,就拿出当年灭亡楚国的魄力来。” 男人凝重的表情瞬间笑了出来,只见他迅疾地握住秦落依的腰肢,俊脸上挂着痞笑,“那是自然。”言毕,便与她相携着,双双离去。 ****** 自那日后,辽王萧远山的病日复一日加重,虽有意识,却也不甚清明,只是会看着秦落依,发着笑,痴痴地,傻傻地。 秦落依一一看在眼里,却并未急着发作,每日尽职尽责守在他的身旁,(热门 )嘘寒问暖,亲身喂药,急他所急,虑他所虑,更是常常独自一人在凤梧宫的某个角落暗自垂泪。一众朝臣宫人看在眼里更是在内心高度赞扬。 世人不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夺权而做的表面工作,只当是这位坤妃娘娘不仅貌美无双,更是爱极了当今辽帝,对其敬重更是又加深了好几分。再加上这些时日萧宣听秦落依的安排乐善好施,还接连破了朝中许多大案,声势浩荡,连素来支持王后与丽妃一党都有归一的趋势。 秦落依见局势依然偏向他们一方,看在眼里,却依旧不急。 这一日,她特意前往了冷宫,看看王后与丽妃的近况。 才刚将宫门大开,便感到一股血腥味传入鼻中。 “哟,看来两虎相争,终于有了下文了。”她望着铁笼内,那只被砍断的手臂,还有那断臂的王后轩辕夕奄奄一息地躺着呻*吟,心中一阵爽快。 当然,公孙丽亦不是完好无损。 连日来不喝不吃的折磨已让那姣好的容颜面目全非,加上因为饥饿而生吃了轩辕夕的手臂,那血渍涂在脸上,那狰狞,那血腥,着实让人作呕。 跟在秦落依身后的乌童已然受不住,转身的那一刻,哇的一口吐出秽物。 秦落依走到他们跟前,围着铁笼转了一圈,而他们,显然已没了骂人的气势。轩辕夕的一双枯瘦的手更是攀住她的裙摆,哭求道:“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在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秦落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冷一笑,“死?怎么会?你不也吃了你自己的手吗?”她蹲下身挑起轩辕夕满是泪痕的脸颊,心里没有一丝同情,“王后娘娘吃了自己的肉后果然是容颜焕发呢。” 轩辕夕绝望地看着她,怔愣了好半晌后,终究还是黯然地垂下头,蜷缩在角落之中,默而不语,再无他话。 铁笼内的两人,一人一个角落,蜷缩着,重金铺满了鲜艳的血外加一个被啃得七零八落的手臂。还有那带着鲜血的长剑,借着光亮,发着寒光。 宫门再度阖上之际,光亮亦消失,徒留寒光逼人的长刀,嚯嚯地等待着下一场屠杀。 秦落依回望冷宫,臻首扬起,轻笑之后又旋即转身回到了凤梧宫。 那里,辽王已然奄奄一息,虽是勉强坐起来,秦落依却也觉得他的死去不过是一日两日的说法罢了。 缓缓走到床边,她执起萧远山青筋突出的手,说道:“大王日理万机,为国事操碎了心,落依着实心疼。” 萧远山苍老的脸泛起温柔的笑意,他捧起秦落依的手,问道:“落儿何故一直皱着眉?” “皱眉只因诸事不顺,外加连日来对大王的担忧。落儿希望大王快点好起来,好为落儿分忧。” “为了落儿,孤会尽快好起来。只是现下,如何才能让爱妃你展颜一笑?”辽王问,却见秦落依的眼里,寒光,一闪而逝。 纤指抚着那粗糙的皮肤,秦落依心中的恨在胸口处翻滚,“只要能让落儿笑?大王可都愿意?” “当然!” “杀了王后!” 辽王先是一怔,似是不明白她竟会有如此说法般愣了会儿,却很快又恢复。 只听他招了招手,吩咐道:“将王后与丽妃双双押上来。” 不到片刻,侍卫押着不成人样的轩辕夕与公孙丽来到了凤梧宫。萧远山望着跪在地上,人鬼不分的人,一个偏头,已然吐了出来。 “来人,将王后拖出去斩了。” 只听一声令下,后卫纷纷上来,将还愣在原地的王后拖了下去。 “慢着。”秦落依打断侍卫的动作,又转头对萧远山笑的柔媚,“大王,就在这斩了吧。” “不不,不不,大王,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大王” 萧远山沉迷地看着秦落依,对轩辕夕的请求聪耳不闻。 “就依爱妃所言。” 话音方落,只见手起刀落之际,轩辕夕的头颅便滚在了地上。 目睹全过程的公孙丽吓得双目圆睁,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身首异处,又转头望向秦落依。 素来高傲的人在这一刻忽然快速爬向她,扯着她的裙摆,道:“坤妃,求求您,放过我,放过我。” “大王,单是王后被杀还不足以让臣妾开怀。丽妃之死或许能起到不小的作用。”转头,望着身旁的人,她笑着说,眼里,不带一丝情感。 萧远山似有些犹豫,看着地上的公孙丽,迟迟不肯说话。 秦落依把玩着手心里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童儿,将冷宫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大王。” “是。”乌童应了一声是,道:“回禀大王,奴婢方才与娘娘前往冷宫,发现丽妃娘娘砍下了王后的手臂,一人独食。” 一席话说得萧远山脸色铁青,全身已愤怒而颤抖。 他挣扎着下了床,扶住公孙丽的肩膀吼道:“你这个毒妇,先前携手害了禧妃,而今竟砍了王后的手,你做过如此之多的坏事,孤不杀了你实在愧对列祖列宗。来人,把丽妃给斩了。” 银白色的光闪过眼角,秦落依冷冷地看着侍卫抬刀,将欲要解释的公孙丽砍下。 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与王后的待在一处。 待一切重归平静,萧远山体力不支重新坐回床上,秦落依让人收拾了房间,屏退了所有人,只留她与萧远山二人。 纤指抚着他的胸口,她俯身,娇笑道:“大王可是胸口不畅快?臣妾给您揉揉。” 萧远山喘着粗气,握住她的玉手,吻了吻,“爱妃,从今而后,唯有你与孤相伴到老,孤真是好开心。” 玉颜旋即换上怒容,秦落依冷冷地抽掉萧远山的手,撅起嘴,“大王可是开心了,臣妾可还是不开心呢。” “爱妃可真难哄。”萧远山宠溺地将她抱紧,轻声说道,“说,如何才能让爱妃开心?” 媚眼眨了眨,秦落依小手点着他的胸膛,娇声地说着:“方才王后与丽妃双双死去,大王可是眼睛都不眨。大王您如此不吝惜自己的女人,不知大王可对自己的江山吝惜?” 抱着自己的手倏然缩进,萧远山低头,斜睨着秦落依,声音已变了温度:“爱妃,什么意思?” 秦落依轻笑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也没什么,臣妾,不过是想要大王的万里江山罢了!” Chapter103:同归于尽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轻笑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也没什么,臣妾,不过是想要大王的万里江山罢了!” 她轻抚着流云髻,轻蔑地瞥了一眼萧远山,又忽而冷笑。舒残颚疈 萧远山这才领悟到她话中真意,只见那苍老的脸已然有了怒意,忙吼道:“孤竟不知爱妃如此胆识过人。” “那是自然。”秦落依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以及来自于御书房的玉玺。 萧远山怒目圆睁,即使只剩下几口气亦要挣扎着站起来,喊道:“桂公公,桂公公宀” “桂公公是个忠诚的奴才。”秦落依笑颜妍妍,伸手拍了几下,只见司徒谨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进来,中间押着的,是桂公公。 “大王,老奴对不起您。”桂公公跪倒在地,哭的老泪纵横。 秦落依转身,将他扶起,看着他的脸,叹道:“桂公公,曾经的您对落依很好,我亦不想针对您。”言毕,挥手对司徒谨道:“你带他下去吧,好好待他,务必确保他晚年生活无忧无虑。枪” 司徒谨看着她,欲言又止。 秦落依笑道:“一个等着死的老头子,我应付的来。”眼神一个凌厉闪过,她望着已然气的半死的萧远山,唇角微勾,一记冷笑涌了上来,“更何况,我与他,还有一笔账未算。” “也好。”司徒谨望着他们,沉思片刻后终于还是带着桂公公退了出去。 秦落依走回床边,将抽搐的萧远山压回床上躺着,道:“大王,您还记得当日你笑着将楚国的王与王后,还有那楚乔公主,一介朝臣的尸首挂于城墙上,曝尸十日不止,您可有想过,总有一天,总有个人会用你的命你的江山去祭拜他们?” 萧远山倏地睁大双眸,颤抖的手指向她,难以置信地念道:“你,你你” 秦落依猛然欺上前去,看着这双布满血丝的眼,咬牙切齿,“这天下谁都不会知道,当年上天可怜大楚一家太过凄惨,硬生生地让那小公主的灵魂重生,附体在秦妃这个不受宠的身子身上。我想,天无绝人之路,当年的重生,就是为了今日的复仇。看着你的亲生儿子亲自夺走你的皇位,你最宠爱的妃子杀了你的结发妻子与妃子,对了,再过不久,等你归西,你那两个死死维护的儿子也会被你的儿子给杀死。手足相残的戏码自古都有上演过,却从未如此精彩。” “你你你” 秦落依拍掉他的手,摊开圣旨,把拟好的圣旨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尧、萧棠所能有限,又系宰相之女一条人命,实难以克承大统,且罪证在身,特赐白绫三尺。故孤特钦定皇三子萧宣为大行皇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 钦此!” 秦落依慢条斯理地将圣旨念完,丝毫不理萧远山那铁青的面容,径直拿起玉玺,在那圣旨下方封了印。 “大王,你要记住,夺你江山的,是我,楚乔!”她说完,眼里韬略精魂,怒火翻滚着。 萧远山指着她,口中嚷嚷不清,待那玉玺松开,终于一口气吐不出来,气绝身亡。 秦落依冷冷一笑,理理行装,拿着圣旨,将宫殿的门打开。 沉浸在复仇喜悦中的女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顶上,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伏在上面,眼里的吃惊与惊喜并重。而另一端,房间的后窗上,那一双带着血丝,双拳紧握的可怕男人此刻正阴沉地看着她,他的身后,是心事重重又无可奈何的吉祥随侍在侧。 秦落依走出房门,望着跪在一地的宫女太监。她复又望着苍天,好似在对天边的一家人说:父王母后,三位王兄,楚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清清嗓子,哽咽地喊道:“大王驾崩!” 天的上空,忽而乌云密布,不多时便下起了雨。 秦落依走在风雨中,看着朝臣们跪在地上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哭泣,心里空白白的。 如果此前,她还是在大楚皇宫中受尽万千宠爱的楚乔公主,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司徒谨与爱情,仿若一张白纸。而今,鲜血染红了整张白纸,她的手上,涂满了杀戮与尸体。 为了报仇,她害了多少人?虽然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可是 换做是楚乔,她定不会想到今日的她会是如此杀人不眨眼吧。 她苦笑着。 回望身后的威武皇宫,心思沉重的不像话。 萧远山去往皇陵的那一日,她独自一人出了宫,来到京郊的某个地方。 那里,几十座墓碑矗立在那里。那是先前她找人将父王与母后还有大楚的臣子们下葬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她因害怕被拆穿而从未前来看过,而这个地方的所有人,她都不敢用真名,只能说是一个庄园因大火而全部烧死葬在这里。 “父王、母后” 淋着雨,她抱住最中间的两个墓碑,哭的肝肠寸断。 “儿臣,终于为你们报仇了。等过了今晚,儿臣亦可以去见你们,到时候我们一家便可再度团聚。” 她怔怔地说着,任由那泪水滑过,无声又带着极致的悲怆。 到了深夜,宫中都是一片吊唁声。她穿着素服在宫中摆好了酒菜,派了乌童去请萧宣与司徒谨前来。 两个男人亦是一袭素服来到凤梧宫,身边没有任何人跟随。她亦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他们三人同一个房间。 依次斟满了酒,她笑道:“明(热门 )日便是宣儿登基的大时日,母妃敬你一杯。”言毕,抬手刚想喝下,萧宣与司徒谨却在下一刻将她制止。 “母妃,不想不知道萧尧与萧棠的消息吗?”萧宣含着笑问道。 秦落依冷笑,“不是已经被你处死了吗?” “儿臣忽然改变主意了。”男人双手环抱着胸,沉声说道。 秦落依一怔,只见萧宣又说道:“儿臣只是罚他们禁足三年。” “放肆!”秦落依霍地拍案而起,因愤怒而涨红的小脸可怕的吓人。 “三殿下,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司徒谨将秦落依扶好,问道。 萧宣抬首,在二人的注视之下悠悠然,“不过是不想被人利用,让人观看手足相残这一戏码罢了。”话音方落,只见他执起酒杯忽地高高摔下。 酒水应声落地,发出啧啧的声音。 司徒谨惊愕地连忙倒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向秦落依。 “同归于尽?”萧宣望着地上的东西,嘴角扯起笑,又转而望向秦落依,“楚大公主可真是胆色惊人,为复仇而不惜自己的性命。” 一句楚大公主,已然将一切说开。 秦落依虽惊讶于他知晓的如此迅速,但细下一想,却也明白。萧宣一向喜欢在自己身边布置影卫,她早该知晓。至于司徒谨 她望着他,见男人脸色并未异常,心中亦知道他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只可惜了这万年好酒了。”她淡淡地说着,神色亦是没有一丝变化。 “楚,楚儿” “不要叫我楚儿。”她霍地爆发,望向始作俑者,见对方一脸心痛,秦落依心中便恨不能就此将对方杀死,“司徒谨,要不是你,我便不会这样,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楚乔,我有爱我的哥哥,有疼我的父王母后。都是你,都是你”她忽地拔起萧宣随身佩戴的长剑,想都没想的便刺进了司徒谨的胸膛。 司徒谨怔怔地后退了几步,倒是生生地受了。 秦落依抬头,见男人嘴角泛出鲜血,她惊愕地张大嘴。 司徒谨捂着胸口,见秦落依脸惊愕,欣慰地笑出来,“我知你要报仇,这也是我司徒谨这辈子欠你的。楚儿,每个人一出生便注定了自己的身份,就好像你我一样,一出生便注定要成为敌人。所以,我对我之前所做的一点都不后悔,这是我的命,而你,我注定欠了你。你若觉得不够,大可再深一点!”说罢,硬是上前,好让那柄长剑更深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秦落依松开握着剑的手,望着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只想作呕,“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做这些又有何用?” “是啊,没用。”司徒谨亦是感叹一声,深沉的眸深深地锁着她的影子,仰天长叹了一句,“一切都是命,都是命。” 身子一个踉跄,他体力不支,竟生生地倒在了地上,就此晕了过去。 萧宣冷眼望着这一幕,喊道:“来人,将司徒将军送回公主府。” 一声令下,只见一窝蜂侍卫涌了进来,将司徒谨抬了下去。萧宣轻轻地擦去剑上的血,鹰眸却是望着秦落依,带着毁天的仇,灭地的恨。 伸手,霍地掐住她的脖子,萧宣的仇恨凶狠地燃烧着,“你杀萧远山杀萧棠萧尧,还有那些本该死的人,我都不会闭一只眼。可是,你竟如此利用我。秦落依,这么久以来,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次?别人骗我都可以,为什么你也要骗我?原来你爱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 男人越说越恨,手上的力道亦大的惊人。 秦落依被他掐的几欲无法呼吸,脸色愈来愈白,差点晕厥。 男人忽地将她甩开,秦落依一个不支,生生地被扔到角落,痛的全身抽搐。 萧宣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睇着她,怒火滔天地吼道:“不,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你如此骗我,我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何滋味!” Chapter104:油尽灯枯(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睇着她,怒火滔天地吼道:“不,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你如此骗我,我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何滋味!” 她垂下眼帘,悄然掩去眼眸之中的伤痛与自我嘲弄,只是笑着喘息,喘息不止,连呼吸都是痛的。舒残颚疈 “别妄想你可以死去。你若自杀,我便杀了乌童杀了吉祥,还有你埋在城郊的那些坟墓,我都一一撬开,让他们再尝尝鞭尸鞭尸骨的痛苦。”男人笑着蹲下身,执起她因惊愕而颤抖的下巴,啧啧说道:“或许,让他们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也好。” “拍!” 巴掌声在房间内显得尤为突兀,萧宣顶着带有五指印的脸,不怒反笑,“真辣。”霍地将她抱起,再扔到床上宀。 “你干什么?” “干什么?”萧宣脱去身上的外袍,言语下流:“干你啊。” 话说完,身子已然欺上。单手箍住她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则强扯着她的发丝固定她的脑袋,吻,带着嗜血的仇恨咬了下来推。 “萧宣,你给我滚开,滚开” “装什么贞洁烈妇,当日你为了引*诱我帮你报仇还不是乖乖张开腿,如今你再装,岂不是太过了吗?我的母妃!” 男人笑得如此的狰狞,那动作更是下*流的让人战栗。 随手扯过秦落依的腰带将她的手绑在了床的围栏处,待她无法动弹时,男人诡异一笑,复又用自己的腰带将人儿的双脚张开绑住。 大掌带着诡异的情*色自脸颊抚下,只听一个掌风,另一只手已然将她的衣物撕开撕碎,不消片刻,秦落依已然裸*呈。 男人痴迷地望着她美好的身体,俊脸上又是自我嘲笑又是沉迷,“就是这个身体,就是这张脸,把我迷得团团转,才让我大脑失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秦落依,你好,你好好,你好好这个身体一连迷住了好多人,它罪该万死,我替天行道,要替天下男人毁了这个身体。” 男人已然进入癫狂状态,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摧毁她,摧毁她,摧毁她! 身子猛然一个刺痛,男人的坚*挺已然冲了进去,没有任何前戏的步骤,身下,是锥心的痛。 “滚开,滚开!萧宣,不要让我恨你!”她抬起臻首,望着他,声音已带了哭腔。 萧宣胸口一滞,没来由的慌乱充斥其中,却很快又被仇恨给占据。 “恨你?”他懒懒一笑,“是啊,你该恨我,因为我的父王杀了你的父王母后,而我,又杀了你的三位哥哥。可是秦落依,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咎由自取!”男人嘶吼着,身子疯狂地摆动,不顾身下如何痛楚,我行我素,满脑子想的,便是将秦落依毁灭,将这个魅*惑她的女人毁了,这样他便不会再受摆布,不会再愚蠢的连方向都分不清。 “秦落依,你别忘了,啊好舒服你别忘了,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若不是你当初想到利用我,现在一切都不会发展成这样,不会发展成这样你秦落依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天地,好似在这一刻,停了所有的动作。 秦落依怔怔地僵在原地,身子任由他摆弄。脑海中,回闪着的,是萧宣的这一句话。 他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将萧宣带上这一条不归路,是她害了他,是她,是她。 默然阖眼,再不敢去看男人绝望的神色,她心痛着,任由身上伤痕累累,再不回应。 长夜漫漫,磨折才刚开始,而她的一颗心,好似已经死了一般,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 男人直至天亮才放过她。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萧宣在她的房间穿戴龙袍,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依旧铁青的脸,再也无力回应,奄奄一息地躺着,等待死亡。 “我不会让你死的。记住,你要敢死,我为你杀尽所有人,挖尽所有坟,我要让你秦落依生不如死!”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凤梧宫,而她,却再也承受不起太多沉重,待门阖上后便意识殆尽,再也不知人事。 耳中 哭啼声四起,还在与死神进行着拉锯战的她豁然惊醒。 入眼处,是花白的天花板,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哭声。 她艰难地回头,正巧见着吉祥与乌童跪在地上哀声哭泣,还有剑影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娘娘,娘娘,您终于醒了,吓死乌童了,娘娘,呜呜呜” 乌童扑过来,也不管她承不承受得起,径直将她狠狠抱住,哭的肝肠寸断。吉祥亦是趴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眼里淌着泪。 秦落依苦涩地笑出声,颤抖的手一一覆上他们,颤音道:“我睡了多久了?” 乌童将她的手捧住,放在自己的脸上,还未开口,泪已先落,“三日了,殿下,不,大王已愈三日前登基。” 秦落依复又望向床顶,目光呆滞,“哦。” “娘娘,药来了。”吉祥接过下人拿来的药,小心翼翼地吹开吹散,待它稍微凉了便转给乌童,让她伺候着自己一口一口喝下。 秦落依虽累的连张嘴都无力,可想到萧宣临走前所说的话,她便毛骨悚然。 是啊,如今的她只得可悲地活下去,才能勉强阻止男人的毒咒。 可是如今,在失去一切之后,她如何能活的下去。心已死,一切死灰复燃都是枉然。 “童儿,倒是苦了你了,左右为难。”她含着药,含糊地对乌童说道。 乌童闻言,红肿的双眸再度涌出泪水,“娘娘说什么呢?童儿从来都是向着娘娘的,为了娘娘,童儿死都甘愿啊。” 秦落依笑着抚摸她的脑袋,没有在说话。 待喝完药,她复又疲倦上来,于是躺回去,没多久便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到了半夜,又再度醒来。只是因为胸口没来由的烦闷,睁开眼时,又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吐着实把乌童吓得不轻,忙招来太医,去只换来他的摇头苦叹。 “病根一直都在,这次又遇上如此大的打击,若不是好好打理,怕是要不行了。” 这三个人,几次张嘴,对着她欲言又止,可是却都保持缄默。其(热门 )实她又何尝不清楚,自落胎开始她的身体便没有好好打理,耶律齐的死,三位王兄的死,几次重创几次心伤,在加上那一夜萧宣的痛苦宣泄与折磨,饶是在强悍的身体也经不住折腾,油尽灯枯在所难免。 一日复一日的喂着药,身子却一日不好过一日,而萧宣更是不曾踏进凤梧宫半步。倒是吉祥与剑影跟着乌童一直随侍左右。 秦落依知道,她的情况他们都有一一传达到他的耳朵里。 只是她也知道,萧宣说的话定会执行,若她自杀,他定会杀尽所有人。 为了不让这些人为她耗尽心力,她在躺了将近半个月后硬是撑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 “童儿,御花园的花开了吧,你带我出去看看可好?这里毕竟是曾经大楚的皇宫,也不知道我还能再见几次。”她无力地说着,听得乌童更是心碎欲裂,只得含泪点头。 一行人缓缓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走着,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宫女太监在窃窃私语,但还没说到一半都被吉祥给打断了。 其实她也知道,无非是萧宣自当了大辽的王后又封了多少妃子,无非是昨夜萧宣在哪个寝宫睡去的,无非是前几日他为了一个妃子与王后林琅吵架,无非是 他们极力掩饰这些真相,却更加清楚地传达到她耳中。 只可惜,对于这些,秦落依已经无力再招架,更是无心理会。 苍白的脸上苦涩地笑着,她咬牙,生生地勉强自己有前进了几步,走到石桌前才勉强休息上一番,不想,一番莺红柳绿又入了自己的眼。 太远远望去,只见萧宣此刻正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朝自己走来。 见了她,没有退让,反而左拥右抱地上前,站在她的前面,没有说话。 那群妃子亦没有说话,只是讨好地在他的面前卖弄风****。连个问候都没有。 想必萧宣那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宫中怕是已经全部知晓了,而这些新晋分子,怕是也知道了吧,怪不得他们眼里除了鄙夷再无其他。 秦落依想笑。 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竟会落到如斯田地。 不过,倒也没关系,她如今不过是何时死的问题,何须管这些有的没的。 “童儿,我乏了,回宫吧。” 她颤颤地让童儿吉祥将她扶起,只是朝萧宣笑了笑便与他擦身离开。 不知是哪个调皮的妃子,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其他,秦落依明明看到前方没有任何阻碍物,可是为何,才刚跨出去不久便被一个腿给绊住了。 “娘娘” 她哗地摔倒在地上,脑袋里一片晕眩,耳边乌童的声音亦愈来愈远,意识渐渐没了。 嘴里传来了一股涩涩的血腥味,不多时,鲜血便自嘴角渗出。 秦落依意识模糊地望着乌童,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Chapter105:油尽灯枯(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猫扑中文 ) 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一切的挣扎都显得徒然,就连那微弱的烛光在秦落依看来都是极度刺眼的。舒残颚疈耳边不断有怒吼声在吵闹,她明明已经醒了,却潜意识地不想睁开眼。 可惜,那柔和的烛光散发出的刺眼光芒灼烧的她万分难受。 翦翦睫毛缓缓动弹,在乌童的轻声呜咽之中,秦落依方睁开双眸。 入眼所见的地方,站着的,是乌童、剑影、吉祥,当然他们的跟前还有萧宣。 见她醒来,男人深邃的黑眸旋即染上一层狠厉,薄唇吐出的话亦是狠绝无情,“幸好醒了,否则孤马上就要下令去掘坟了。宀” 秦落依垂下眼帘,苍白的面容上露出浅色笑靥,点着酒窝,看着有一种病态的美,依旧魅惑,却没了血色。 “谢谢大王关心,本宫已无事。”言尽,便是再度重重地咳嗽着,乌童拿着丝帕替她接住,却孰料接到的是一滩鲜血。 萧宣身躯一怔,却在下一刻强行缩回刚伸出去的脚,双拳握紧,咬牙道:“你最好给我活着,否则,孤保不准真会杀了所有跟你有关联的人。”言毕,他又转身,吩咐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道:“给孤好好治好困妃娘娘,她若死了,你们照样活不了。”话音方落,却见他已然甩袖,走出了凤梧宫推。 众人皆四下散去,房间内,只剩下剑影与乌童吉祥三人。 许是想让她开心,乌童兴奋地对秦落依说道:“娘娘刚才昏倒的时候大王坐立不安,还说如果您死了,他定会让那些太医陪葬。看来,大王还是很关心娘娘的,那位故意绊倒你的宸妃已经被大王下令砍去双腿,逐出皇宫了。娘娘” 秦落依摇摇头,示意她莫要再说下去。 她与萧宣的恩怨,不是她死便是他亡,自她选定他为棋子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而今,又何须去关心他对她是否还有情还有意? 即使有,那或许也只是虚情假意罢了。他们之间,逢场作戏的次数多的不胜枚举。 “童儿、吉祥,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剑影说说。” “娘娘” 秦落依伸手,打断了乌童的迟疑。二人无法,只得乖乖出去。 待房间内只剩下剑影与秦落依时,秦落依这才抬起头,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男人的脸色甚是凝重,在她注视他之后忽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坤妃娘娘,对不起。那三位皇子是剑影所杀,如果娘娘要报仇的话,剑影的命娘娘随时可以拿去。” 秦落依捂着发疼的胸口,低低地笑了出来,“你是听命于他的,本是身不由己,我又何须怪你?剑影,我只是想问你,那日你明明被我三个抓住,又如何逃脱的?” “是楚公子放了我的,他关了我两天,后便将我放了。娘娘,剑影发誓,剑影回到殿下身边时一句话也没说,是殿下自己发觉”他急急地想要解释,脸上写满了心焦与惭愧。 秦落依无力地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剑影无奈,只好沉默。 其实今时今日,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已经无所谓了。晚知道只会意味着萧宣骗她的少了些,却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死胡同的局面。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着,见他略带忧郁,又自嘲地说道:“我死不了的。我不能死,你们的命还系在我身上呢。我只是累了,乏了,想睡觉了。”她默默地又软回了大床上,望着床顶,怔怔地发着呆。 剑影缓缓站起,望着秦落依萧索的身影,几度要开口说话,却终究还是选择将满腹话语咽回去,只留下空空的孤寂萦绕房间。 秦落依又睡了会儿,过了不久,被病痛折磨的浅眠的她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不属于凤梧宫味道的人走了进来。 她虚弱地睁开眼,回头,恰巧望见王后林琅正站在她的跟前。 “王后娘娘容本宫无法行礼。” 林琅见她苍白成这般模样,忙上前将她扶住,“坤妃娘娘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说您也是林琅的长辈,行礼自是林琅行。” 秦落依苦笑,“先王已死,坤妃名存实亡,而今,不过是卑*贱的身份罢了。这宫中人尽皆知,你又何苦来挖苦我。” “我”林琅语塞。 秦落依说的对,自己听说那宸妃因绊了秦落依的脚而被砍去双腿,可见坤妃在大王心中是何等重要。更何况,那晚他夜宿凤梧宫之事宫中人尽皆知。她如何不防?毕竟,她才是大王的正妻,她才应该享受这等恩宠。 “先王死去,其他一众妃子不是陪葬便是守陵,惟独坤妃娘娘幸免。本宫也知道,大王根本没有将你做母后侍奉”她望着秦落依艳丽绝伦的脸,心里涌起的除了嫉妒,还有隐隐的,她不想承认的羡慕。 却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全然落到了秦落依眼里。 秦落依苍白的脸闪过无奈的笑靥,“若王后娘娘能劝得大王发配我去守陵或者陪葬,我秦落依感恩不尽。” “此话当真?”林琅狐疑地望向她。 秦落依重重地点头,“怕只怕会牵累到娘娘了。” “不会。”对方笃定地点头,“大王对我的建议从来都很尊重,我相信他会听的。” 看来,还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啊。 秦落依望着林琅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忍不住在心内感叹。 萧宣若是能听话,自己也不会落到这副田地了。 复又躺回床上,她合上双眼,轻抚眉心,道:“我等着王后的好消息。”言毕,又陷入昏昏沉沉的意识之中,不省人事。 当她再度醒来时,天色又是沉重起来。阴阴沉沉的,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她的心,无暖怎么用被窝来捂暖,也热不起来。 心脏是空的,再无其他东西填充,故而离死期不远了吧。 她死了,乌童他们怎么办?父王母后怎么办?萧宣素来说到做到。 哎,她天生就是个该操心的命啊,连昏睡着都不能安生。 脸上一阵冰凉,在她如冰窖的心中又添上了几分寒冷。 秦落依睁开眼,见萧宣正寒着脸坐在自己跟前。见她醒来,亦快速地收回手。 他来见她的时候素来都是卸下那假疤痕,故而秦落依许久不曾看见他极丑的时候了。 “还是有疤痕的时候看着顺眼。”她喃喃念叨,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当然,对方似乎也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是站起身,声音冰冷,“今日,王后来找你了?” “她说,要劝你放我走。呵呵,也是个傻姑娘,让你放我走比让她死都难。” “你这话到没说错。孤宁愿她死,也不会放过你。”男人咬着牙说出心中的诅咒,一字一句,听得秦落依心中冰寒加深。 她垂下眼帘,叹道:“是啊,这点,你我都有共同的认识。” “今日,孤跟王后说了,要封你(热门 )为安妃。” 话语如巨石般,瞬间在秦落依平静的心湖上卷起千层浪。 只见她霍地抬眸,惊愕地望着他,“你别忘了,我名义上可是你的母妃。” “母妃又如何?你还在是我孤母妃之时与我苟且?秦落依,收起你这副假装圣洁的心,你现在在孤眼里,连街边的妓*女都不如。封你为安妃,不过是想要让你永远臣服在孤之下,让孤好好羞辱你。” “你如何羞辱我,我都接受,却惟独妃子这一个我不要。” “你以为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男人冷冷一笑,眼中绝情冷性,望着她的神色里,充满了鄙夷。 秦落依听着他的话,怔怔地,发呆良久。 半晌,苍白的唇瓣轻轻蠕动,自嘲道:“是啊,我真忘了。现在的我,只能等着你被你羞辱,其他的,都做不了。” 男人霍地执起她的下巴,力道大的让她疼痛万分。 “你知不知道,看着你如此这般,孤就想着你曾经那副装模作样的恶心,孤就恨不能掐死你。你既让我堕入万丈深渊,那我就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落依杏目圆睁,眼中的光折射出万丈的痛,终究还是不支地再度吐出鲜血。 萧宣一度迟疑,缓缓松开她。 秦落依伏在床边,剧烈地喘着气,咳着嗖,撕心裂肺的痛。 “最好不要再耍把戏,孤是不会放你走的。”男人丢下这句话后便摔门离去,留下她满身凄凉。 ************************************************************************************* 深夜 栖霞所住的宫殿之中,突然涌进了两道身影,瞬间将睡眠较浅的栖霞给惊醒。 “你们是谁?” 话刚出口,便见那两人上前双双捂住了她的口。 黑夜中,两个黑衣人沉沉对望了一眼,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猫扑中文 Chapter106:先王圣旨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翌日清晨,秦落依在一阵哀戚声中再度被吵醒。舒残颚疈 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根本承受不起一丝一毫的打扰。 才刚睁眼,便见乌童红着眼哭的肝肠寸断。她无奈苦笑,“我又不是去了,怎么哭成这般模样。” “娘娘”乌童擦擦眼,狠狠地扑到她跟前,哽咽地说道:“娘娘,方才童儿怎么叫都叫不醒,童儿以为呜呜” “我只不过是想多睡会儿,都被你吵醒了,这小丫头片子。”她笑着嗔怪,心里却泛起难得的暖意,伸手将她抱住,拍了又拍宀。 近日总做梦,梦境虚虚实实,连她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不过,若有一天能在这梦里安静地睡着再也不醒,倒也是一件好事。 “娘娘,大王等会儿会过来。”尽管诸多不愿已是没了生气的人儿还缠在这孽缘的漩涡之中,乌童还是尽职地将萧宣的动态道出噎。 “听说王后与一众妃子今日一大早一同请命,请大王收回封你为妃的想法。” 乌童迟疑地将尽早获得的消息说出来,还担忧地偷眼瞧着秦落依的反应。却孰料,对方只是笑笑,“一众大臣还不知道吧。若知道新帝要封自己的母妃为妃,指不定要闹出多大风浪呢。毕竟,这种***之事,自古真没有几个。” 现在想想,当初自己极力反对萧宣认自己为母妃还是错的,谁能想到,今日,这个身份却很好的帮助了自己。只不过,萧宣素来行事无所忌惮,若他执意如此,恐怕这层关系还束缚不了他。 眼神倏然黯淡,心中的烦闷快速反馈到身体上,使得她再度皱眉,咳嗽连连。不多时,复又咳出了血。 秦落依看着丝帕上的鲜红,周边乌童焦急哭喊的声音全然没有听见。只是在心里偷偷觉得,其实这样也好,早点死去,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 待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只见眼前明亮的黄色刺着眸子,再抬首时,男人阴沉的俊脸便映入眼帘。 “药可喝了?” 这句话,是问身边的乌童。 乌童咬牙,微微摇头,“娘娘一大早都叫不醒,奴婢还来不及” “把药给孤拿来。”男人说完,不由分说地将秦落依抱住,环着她的玉颈抬起下颚,另一只手则接过乌童的药凑到秦落依面前。 才刚灌入口中,秦落依只觉得腹内翻滚,不多时便悉数吐出来了。 萧宣再度沉脸,仰口饮了一口药,便凑到秦落依口中,以口将药水渡进了她嘴巴。 秦落依却挣扎的越凶猛,很快便咬了口萧宣的唇,将他推了出去。 她抱起被褥环住自己,眼神无彩,嘴里直声嚷嚷着“不要碰我。” 萧宣不怒反笑,将手中的药狠狠扔到地上,只听那一声“哐当”声响起,瓷碗的碎片瞬间四散开去。而萧宣,更是猛然起身上前,伸手将裹在秦落依身上的棉被撕开。 大力箍住她的下颚,男人怒道:“秦落依,不要以为孤还会让着你。你现在亦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言毕,俯身,很狠毒俘获那苍白的唇瓣,恣意狂吻。 秦落依双手抓住软垫,无力回击亦无力挣扎。 男人似是不够一般,又将她的身子推倒,倾身复又覆上,一瞬间,衣服碎片被扔到空中,幽幽地兜了无数个弯才落到地上。 乌童哭着将欲施暴的萧宣拉住,哽咽道:“大王,娘娘快要死了,求求您,不要如此,不要啊” 还未把话说完便被男人一个扬手,推了出去。紧接着,双眸被迫迎向那可怕的桎梏,只听男人仿若来自地狱的声音在耳畔可怕地响起,“不过是玩物罢了。就是死,她亦要死在孤的身下。” 乌童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身子瑟缩地往后退去。再望那奄奄一息的人,泪落阑珊。 女人如死灰般地承受着承受着男人的撞击,每一下,好像要攻入心魂般的刻骨。乌童不敢离开,只得站在原地,生生地瞅着他们,盯着垂下的漫天纱帐内,那骇人的动静。 一只枯瘦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反手抓住纱帐,青筋乍现的手,苍白的让人害怕。 乌童咬牙看着,生怕自己的一个出身,内里那虚弱的人便没了呼吸。 忽然,另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将那颤抖的小手扯了进去,紧接着,大床,再度颤动,男人的喘息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可是女人的弱弱的低吟都没有。 乌童的心都快碎了。只是反复乞求上苍让这场暴行快速结束,心如刀绞。 好不容易,床内的动静再经过一丝薄薄的高喊之中划归平静。再然后,男人带着满足的表情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薄汗,性感却危险。 “派太医给她看看。”他淡淡地说着,不痛不痒,几乎是不闻不问。 乌童低低地应着,直到萧宣穿戴整齐后她方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 掀开纱帐,苍白的吓人的那张脸露了出来。人儿显然已是晕了过去,没有一丝生气。 乌童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压低着嗓音哭泣着,第一次痛恨那位上位者的绝情狠心。 秦落依再度醒来时,已是深夜。 乌童将粥放进汤药里煮,这才勉强让秦落依喝下去一点。 见她面如死灰,心有不忍的小丫鬟哭道:“娘娘,您赶紧离开皇宫吧,再留在这你会死的。” 秦落依摇头,叹道:“走不了的。我连死都死不了,又怎么能走?” “可是” “好了童儿。”她打断她的担忧,将哭的肝肠寸断的人儿扶正,笑道:“他目前还不能把我怎样,毕竟我还是他的母妃,这一层关系,饶是他如何无理都不能回避。” “娘娘”乌童哽咽着将秦落依抱住,“大王真是连猪狗不如。” 她恨恨地骂着,秦落依听着,只能笑,却也无力再说话。 过了会儿,许是药的作用,她又开始撑不住地想要睡觉。由着乌童扶着自己,才刚沾上棉被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又是深沉。再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秦落依睁开眼,不理坐在身边的萧宣,只是幽幽地望着床顶,没有说话。 男人又招来她的药,再度以口渡入她的檀口之中。 这一次,秦落依倒也没拒绝,生生地受了。 “扶我起来吧。”她叹道,萧宣依言,将她扶起,却也没有放开搭在她腰间的手。 她落寞地坐着,怔怔地望着窗外。 “太医说,我还能活多久。”她问,明显地感觉到搭在腰间的力量蓦然收紧。 “太医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你欠孤的债,用你生生世世都还不完。” 秦落依笑笑,“那些太医也真可怜,明明是个将死之人,他们还得绞尽脑汁地为我蓄命。萧宣”她望着他,忽然正色道:“待我死去,不要杀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的”男人不屑地望着她,鹰眼里尽是鄙夷,“你竟会懂得无辜二字?” 这一次,换秦落依沉默了。 二人就这么坐着,再无他话。 过不久,一名侍卫跑了进来,道:“大王,御书房的顶梁上,发现了一道圣旨。” 秦落依一怔,却见萧宣已然命萧宣将圣旨呈上。 男人摊开圣旨,秦落依亦一同瞟了几眼。下一刻,全身僵硬,唇瓣惊愕地大张,久久未能合上。 “看来,父王可真了解孤的想法,什么都为孤准备好了。” 男人笑着说,顺手将圣旨丢给吉祥,命令道:“按着圣旨的意思办,三日后,封妃大典。” 男人说完后便哈哈大笑离去,留下满室的疑惑与秦落依的怔愣。 待乌童问了吉祥圣旨内容之后,更是红下了眼眶,直直地望着一动不动地秦落依。 “娘娘”她期期艾艾地喊出声,只见秦落依回神,只是笑笑,再无其他反应。 圣旨的内容,无非就是先王萧远山体恤萧宣辛苦,又怜爱坤妃孤苦无依。索性下旨将坤妃赐给了萧宣,命她这一生定要好好伺候新帝。 这样的圣旨,不过是想堵住众臣的悠悠之口,给百姓一个交代。 至于圣旨从何而来,只有萧宣一人知道了。反正逝者已矣,有那玉玺在,什么样的圣旨都刻有伪造。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秦落依竟有如此面子,竟能让高高在上的萧宣用这种小计俩,只为封她为妃。 接下来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上朝时,某个别大臣提出,坤妃德才兼备,可封为安妃。此举当然遭到一些保守派的反对,孰料萧宣搬出在御书房的圣旨,称是先王体恤,故将坤妃上次给新帝。从此,众臣再无辩驳的理由。 毕竟,这道圣旨乃先王所下,被骂的,也当然是那萧远山。 这一切,秦落依都看在眼里,什么个别大臣提出,什么先王圣旨,无非是有人特意安排。可即便如此,她亦无力回击。只能愣愣地看着三天后的封妃大典踏着盛气凌人的步伐缓缓靠近,在她的万般不愿之中。 不过好在,她并不用体会那等待的煎熬,因为在当晚,心思沉重的她再度昏阙。 再度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事了。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热门 )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07:爱恨宽恕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这一日,锣鼓喧天,大红灯笼高高挂。舒残颚疈宫中,再经历了萧远山那大白丧失之后,终于有了一场大红喜事。秦落依昏昏沉沉醒来,见这一阵仗,也知逃离无望。只得认命地接受。 “娘娘,该梳洗弄妆了。”宫中的一位老嬷嬷说道。 “没看到娘娘连坐起来都不行吗?”乌童已是被气极,在不顾尊卑,骂了出来。 秦落依笑着将她拦下,道:“童儿,扶我起来。” 于是,忍着满心疲惫,受着这一场折腾。画眉,抹胭脂,梳发髻,一切都一丝不苟,极为庄重宀。 “弄得跟封后大典似地。”她调笑着,望着镜中打扮完成的自己。 虽是盛装打扮,却也难当神态中透出来的丝丝死气。 “娘娘,德妃请您过去一趟。”吉祥上前,略迟疑地望着她噎。 乌童揉揉发酸的眸子,淬道:“她是故意的吧,没看见我们娘娘病着吗?” “可是那边说,请娘娘务必过去。” “好了,我去就是了。”秦落依说着便挣扎着从座位上起来,在乌童的搀扶下才缓缓步出凤梧宫。 在栖霞的宫门口停下,她看了看萧索堪比冷宫的地方,心下感慨万千。 “童儿,你说,我对栖霞是不是太过狠绝了。”她望着房梁上的蜘蛛网,幽幽问道。 “德妃对奶给娘娘心狠手辣,娘娘此举,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又何来狠绝一说。”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想想过往自己所做的种种,总觉得栖霞如今的境遇,都说我一手造成的。”她苦笑着摇头,却孰料这句话惹来乌童双眸一红。 扁了扁嘴,她呜咽道:“娘娘长命百岁,又岂会死去?娘娘若走了,乌童也跟着去。” “傻丫头。”她轻轻地说着,便缓缓,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才刚推开*房门,便见满室寒气逼人。秦落依本就身体虚弱,经这一番折腾,竟有些撑不住。 “来了。”坐在座位上的栖霞笑着说道,并未起身,只是伸出手,指了个位置,道:“请坐。” 秦落依这才发现,她的跟前摆满了酒菜。 入座,两人面对面坐着,心有万千感慨,却又相顾无言。 “娘娘,这儿寒气重,我们还是回去吧。更何况,说不定这是鸿门宴呢。”乌童轻声劝道,秦落依却只是摇头。 “一般封妃也只是用圣旨宣布一下,何须如此大的阵仗,还用迎娶的方式。看来,萧宣他,很在意你。”栖霞淡淡地说着,眼眸中,没有其他色彩。 “如若真的在意,我便不会弄的如此狼狈了。”她笑着,水眸却是无声地观察着栖霞。 栖霞为她斟满酒,笑道:“这是我用宫中所有的家当托人置办的酒菜,想在有生之年能够孝敬孝敬曾经的主子。”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杯,我敬娘娘悉心栽培,没有你,就没有我栖霞这一天。” 此话一出,却落得秦落依伤感万分。若不是因为她,栖霞或许还在做着快快乐乐的小丫鬟,没有一丝烦恼。而今,却因为自己的复仇而落得没了孩子,最后还关押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冷宫之中。 她伤感地想着,落寞地举起酒杯,浅笑着,没有一丝疑虑地一饮而尽。 自行将酒斟满,又为栖霞斟了一杯,她笑问栖霞,“可曾怪我?” “怪?”栖霞挑眉,先前被自己用了刑的身子许是经过了一场大病,好似更瘦了些。 “只能怪我自己自作聪明,这一生,爱错了人,用错了方法,到头来,只是自讨苦吃,落得个声名扫地的下场。”言毕,又是仰头,喝尽了一杯,“只是,可惜了我那孩子。”话方尽,却见泪水自眼角淌下,话不尽一世唏嘘。 秦落依跟着她,扫开乌童的阻拦,一杯又一杯地喝下。 “栖霞,这辈子我欠了很多人,你便是其中一个。若是有来生,我定会好好还你。”她颤音说道,又是举起杯子,再度豪饮。 栖霞看着她,怔怔地发着呆,半晌,才说道:“你不欠我,我们谁也不欠谁。先前我对不起你,今日这一宴,当时我栖霞还你。主子”她深深地看着秦落依,唇角泛起微笑,鲜血自唇角淌下。 她捂着胸口,缓缓落到了地上。 “栖霞”秦落(热门 )依望着她,扑到她的身边,下一刻,亦跟着一起渗出了血。 “娘娘”乌童吓得魂飞魄散,忙转身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德妃谋害娘娘,快来人” 秦落依抱住栖霞发怵的身子,忍着周身的不是,泪流满面。 “主子”栖霞全身抽搐,双手,颤抖地捧住秦落依的脸,“若有来生,栖霞做牛做马,也要做你的侍女。”言尽,却见身子霍地绷紧,她茫然地望向天际,感伤地说道:“主子,听,宫外锣鼓喧天,想必新帝万分期待与您的婚礼。可是,都,都被栖霞破坏了。我也好希望,希望,有一场,自己喜欢的婚礼啊”她痴痴地说着,眸中含着泪,下一刻,已是去了。 “栖霞” 哭声响彻整个冷宫,伴随着太多牵扯不清的情愫。秦落依紧紧抱着她,不舍地抬首将她的眼合上。 许是心伤过度再加上毒药的作用,不多时她复又呕了血,身子亦跟着一起抽搐,“恩,我等着。”说完,身子跟着一同倒下,嘴角处,鲜血淋漓。 ******************************************************************************************** 凤梧宫内 一波又一波的太医冲进去,紧接着,一波又一波的人滚了出来,伴随着萧宣暴怒的声音。 “来人,将这群庸医给孤拖下去,诛九族!” “治不好坤妃,孤要你们全部陪葬” “大王,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已是油尽灯枯的时候先前还能勉强用千年雪参吊着蓄命,而今却遭德妃暗算,服了砒霜,已是不治,纵使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啊” 即使扬言杀戮,却也阻挡不了回天乏术的真相。 房间内,萧宣红着眼,全身紧绷,双眼凸出,恶狠狠地望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苍白之人。 “孤连仇都没报,你怎么可以如此大胆就此离去。”他喃喃念道着,冲上前,抓起秦落依的衣领,嘶吼道:“秦落依,你这个贱人,孤不许你死,你欠孤的还没有还清,孤不许你死,听到了没,听到了没。” 却奈何,声嘶力竭地怒吼之后,换来的,是无声的沉默。 萧宣放下秦落依,身子无力地跪在地上,一双眼,怔怔地看着人儿,再无他话。 乌童小心挪到床边,捧着秦落依的脸,痴痴地喊道:“娘娘,醒醒啊,不要不要童儿。娘娘” “娘娘,我是吉祥啊,娘娘” 泛着湿气的睫毛颤了颤,那眼皮忽地抖动,众人心下一喜,忙扑倒床边。 秦落依缓缓掀开眼帘,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三张她永生唔无法忘却的容颜。 纤指无力抬起,一一替乌童和吉祥擦去泪水,她无力地笑道:“别哭。” “不哭,我们不哭,只要娘娘能醒来,娘娘,我们要快点好,要快点”乌童哑着嗓说着话,秦落依却也只是笑笑。 半空中的手被厚实的大掌给抱住,秦落依眼眶一热,泪水便滚了出来。 原来,她竟不知道,宣儿的手掌是这么的温暖。 可惜,太迟了,都太迟了。 她幽幽地想着,流着泪,终于还是看向萧宣。 男人还是寒着脸,可怕的让所有人都畏惧,却惟独她,永远都不怕。 “很抱歉,老天宁愿让我死,也不想看我逆天成为你的妃子。”她望着漫天的红色,心里却可惜于一场大红喜事就要变成丧事了。 萧宣一怔,内心莫名闪过一丝悲哀。 这女人,这种情况下都不忘挖苦他。 “萧宣,你说过,只要我自杀便会杀了所有人,可是如今,我被人杀死了,即使我再有存活的欲*望也无济于事。答应我,不要杀人,不要再让我背上更多的罪恶。” “不。”将人儿的手覆到脸上,萧宣疯狂地吼道:“只要你敢死,孤就杀了所有人,秦落依,你不能死,听到了没,你不能死。” “孤这就去掘了你们大楚的坟,你若敢死,孤马上去掘坟,孤还要杀了乌童吉祥,孤说到做到。”男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那张脸,虽极力用残酷掩饰,却也无法制止那透露出来的颤抖。 “在你身上下的赌注,自一开始就是错误。若中途能迷途知返或许还不会如此凄惨。可是,我还是输了,输的一无所有。” 秦落依无力地笑笑,双眸,却再度阖上,被他握住的手亦软了下来,缓缓落到床上。 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滑落之际时,人已没了知觉。徒留满室的哀嚎与怒吼,震天地,却也让人无可奈何。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08:剑影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三日后 御书房 “给孤滚出去。舒残颚疈” 剑影望着再度被赶出来的宫女太监,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门,闯了进去。 满室酒气扑面而来,入眼所及之处,是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便是喝得酩酊大醉的他的大王,另一个,则是死去多日的安妃秦落依宀。 地板上,是满满的酒瓶,横七竖八,凌乱地昭示着这场变故。 “大王” 刚叫出口,便看见一个瓶子砸了过来,萧宣转身抱住秦落依的尸首,斜眼望着闯入者右。 “剑影,连你也要忤逆孤吗?秦落依这个贱*人不顾孤的旨意擅自死去,今日,连你也要这样不听话吗?”他侧着身,还在打着酒嗝,一张脸因着酒的渲染而多了层萎靡。 剑影跪地,呼道:“主上,属下不敢。只是,娘娘已死去多日,遗体自当妥当处置。” “谁说她死了,孤说她没死她便没死。你看,她现在还是如此的美。”萧宣望着她的遗体,忽而又笑了笑,被酒精侵入的大脑已是发了疯。 他的手指勾着她的脸,望向这张曾经把他迷得失了心魂的脸,还有那个要了他的命的心,他就恨恨地笑出来。可是再恨又如何,她再也不能与自己张牙舞爪地对骂了。无奈,只得俯身,在她依旧柔嫩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你这个狐狸精,果真是借魂重生,到现在,连身体都是好的。还是你的魂魄已离开了这具身体,又附到其他地方去了呢?说,是不是孤的其他妃子,是不是是不是”男人趴在她的身子上,后又满脸狰狞地怒吼道:“你到死也不曾看过我一眼,秦落依,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恨我?你宁愿看乌童和吉祥那两个***才你都不愿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明明我应该恨你的,为什么你却不看我,为什么” 见男人已几近癫狂,剑影着实无奈,只得伸出手,喊(热门 )了声“对不住”便一一掌朝萧宣的后脑劈下。 男人瞬间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大床上。 剑影抱起秦落依的尸体,慌乱地走出御书房。 一路抱着她回到了凤梧宫,那里,王后林琅以及宫中一众妃子、宫女、太监纷纷等在那里。 “相国寺的圆真大师说,坤妃命格奇特,应当火化才能了却前尘,顺利投往来生。这样,对大王亦有好处。火化了,那狐狸精便不会再来勾*引大王了。”王后林琅对身后的一众妃子说道,顺手示意剑影将人放入早已搭好的台子上。 待一切准备妥当,剑影燃起火把,亲手点燃了台子的大火。 一瞬间,火光滔天,烧的整座宫殿都红透,直直地把天都染红了。 剑影透过火光望进那具尸体,心中想着,坤妃娘娘与大王都解脱了。或许待大王醒来,等待他的将是死罪,不过,他亦无悔。跟随主子多年,他第一次忤逆萧宣的命令,却也不曾后悔过。 到了深夜,大火终于燃烧殆尽。剑影相信,经此一事,不久之后亦能烧尽大王心中所有爱恨情仇。 他望着一旁众人在收拾灰烬,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缓缓将门阖上,待确定无人时,他方放缓难以平复的心绪,道:“出来把。” 淡蓝色裙子霍地映入眼帘,剑影抬眼,望着来人,说道:“蓝姑娘,这会儿大王还在昏迷,等楚三公子来了后,你便带她出宫吧,离这越远越好。”说完,径直走到被纱帐包住的大床,掀开纱帐,那虚弱的身影映入眼帘。 蓝蓝眼眶泛红,心疼地看着许久不见的秦落依。 忙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兑了水,再缓缓喂给秦落依喝下。不多时,只见轻微的咳嗽声响起,沾着水花的睫毛动了动。 二人大喜,忙将她扶起,“落儿,落儿,怎么样了?” 秦落依微微张开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蓝蓝与剑影相视而笑,这才缓缓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萧宣派剑影前去捉拿楚氏三兄弟,剑影因感念楚云柳当日不杀之恩还给了他解药,故而用了几个相似死囚的人头来代替他们,并让他们带着蓝蓝先暂时躲避一段时间。至于秦落依,则是剑影不忍她在宫中凄苦,故而找蓝蓝一起去了冷宫,对栖霞说明了当日落胎之事的真相,这才能让栖霞一起配合,用假死的方法将秦落依救出来。 “我跟了齐多年,他研究的药我亦有所认识。所以用这个药倒也不麻烦。只是因为药效仅有三天,如果再晚点萧宣还不放人的话,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蓝蓝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幸而剑影及时向萧宣要了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栖霞呢?”秦落依抓住他们的手,问道。 “这”蓝蓝迟疑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见屋内一个黑影闪过,不多时,楚云柳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栖霞她给自己喝下的,是真的砒霜。所以”他朝自己命途多舛的小妹说道,见她面露哀色,心有不忍,唯有上前,将颤抖的瘦弱身躯拥住。 “小妹,你受苦了。” 秦落依只是摇头,过度的疲惫加上栖霞之事的打击,使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楚云柳抱着她,对剑影说道:“剑影,我来时看到萧宣好像醒了。此刻正在发了疯地寻找我妹妹的尸体。后宫的一众妃子都被召去审问了。我看等会儿便会轮到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兄妹就此拜别。” 他抱起秦落依,俯身,深深地望着她,似是在征求秦落依的答案。 秦落依抬头,极度虚弱的身子已没了太多的力气,唇瓣龟裂,显然已是奄奄一息,“三哥我们走吧。”言尽,阖眼,不再多看这个让她受尽磨难的地方。 楚云柳幽幽地叹着气,转身,带着蓝蓝一起飞出了窗外,一路越过宫墙,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剑影的目光一直锁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直至月光埋进了乌云看不见光亮,他方收回视线. 门外,已是篝火漫天,想必醒来的萧宣已在发了疯地寻找秦落依。 他笑笑,镇定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门外,萧宣的脸,带着恐怖的狰狞。 他张嘴,刚想请安,却没想到男人迅疾地飞到他跟前,不由分说地就是一拳。 剑影被打的后退连连,却也无力回击。 “知不知道,自作主张是什么下场。” 男人哑着嗓音说道,剑影捂着胸口,单膝跪地,“属下不忍大王如此消沉,故自作主张地将安妃的遗体火化。” “是啊大王,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唯有平复心绪” 话语被倏然回头怒瞪的鹰眼吓得咽回腹中,眼前的萧宣太过骇人,那火光下的伤疤好似要吃人一般正狰狞地对着她张牙舞爪。林琅看都不敢看,只得垂下臻首,不敢在说话。 “孤说过,她没死就是没死,孤没有亲眼见她火化就代表不了什么。这个什么骨灰,在孤眼里,不过是一个讽刺!”冷冷地将骨灰摔倒地上,男人冷眼望着周遭众人,忽然狂笑不止。 冷月终于突破乌云的封锁而重获自由。月光冷冷的芒刺之下,男人脸上的疤,好似狂兽般,发出狰狞地怒吼。 “来人,剑影以下犯上,杖责一百,紧闭三个月。”男人冷冷地下着命令,连看他都不再看一眼。 剑影跪在地上,低着头,只是笑笑。 这种责罚,其实已是轻了。主上有心了。 难捱的一百杖责,对于他而言,其实还好。只是,杖责之后,他要面对的,是顶着微冷的夜风跪了一夜。 有意面向御书房的地方跪着,只是觉得,唯有如此,心里那份对主上的愧疚方能有所消减。 之后,便是漫长的三月紧闭。这三个月,他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除了与吉祥、乌童打打交道之后再无其他。那两人,或许是亲眼见到他抱着秦落依的尸体火化,故而亦从未怀疑。 其实,剑影深信,他能瞒过所有人。却惟独大王那 他不知道大王到底知晓多少,抑或是看破多少他耍的把戏,只是从他那晚的眼神中可以觉得,其实他好像全都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这三个月,萧宣每月换一批妃子。有高官子弟的大家闺秀,亦有富商巨贾的小家碧玉,更甚者,还有来自于花街柳巷里的莺莺燕燕。而这一群又一群美女中,却都有着共同的特点,据吉祥与乌童所言,都有那么一丁点像死去的安妃娘娘。 震惊、无奈、担忧,种种情绪兼而有之,可是,三个月后,他刑满释放回去复命,萧宣却只是搂着新晋的一众妃子欢乐,并未对他严加询问。他以为大王或许是真心相信了秦落依已死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找这么多替身了。 想到这,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惟愿远方的那位佳人亦能借着这段时间的修养恢复身心。 如此,便是半年之后了。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09:东旭太子(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猫扑中文 ) 半年后衮州风云山庄 衮州,大楚疆界最外围,亦是如今大辽疆界的最外围。舒残颚疈这里因着东旭与大辽的边界,故而,重兵把守全都集中在了最外围的那个地域内,而其他地方,都鲜少有官兵,更遑论人迹罕至的山峦山谷。 风云山庄便是位于衮州层层叠叠的山谷之中,落座于幽静的山峦中,清亮、清亮、空幽。 晨曦伊始,风云庄的门准时开启,下人们蜂拥涌了出来,守门的守门,采购的采购,热热闹闹,美满和谐。 顺着风云庄的大门一路往前,对着大厅右拐,一番曲径通幽之后,是各主人的住房,因位于西边,故而谓之为西厢宀。 不远处,一位小男孩端着备好的药粥穿过西厢的小路,越过诸多一模一样的厢房,直接在最末端的独立小院落前停下。 梅花落,因种满梅花而得名。以冬天为最美,梅花开漫天的季节中,总能将这个小院落渲染的仿若置身幻境之中。这个院落原本位于衮州的法源寺内,乃前朝大楚的王后最爱,其在赴往法源寺进香祈福时,楚王专门为其开辟了这个地方。因王后总是冬天前来,故而这里才载满了梅花。而今,被风云庄的主人给生生地搬到了这。 恰巧又逢冬季,这个梅花开满天的时节里,世易时移,住着的人变了,却好似又没变右。 男孩在寒风中握住一片飘零的梅花,仔细闻了闻,这才笑着敲了敲院落的门。 “三公子,小姐的药来了。” 话音方落,却见梅花落的门缓缓打开,一名长相妖艳的男子倚在门边上。只见他抹着红唇,桃花眼魅力四射地朝小沙弥送着秋波,男孩将头压得更低,两边的耳朵已然红透。 真是的,三公子每次都要如此调戏他一番。 “政和,你今天可来的比昨日晚了半个时辰喔。” 男人的声音亦如他的扮相一样,比一般男子稍显细嫩,却又能与女子辨别开来。名唤政和的男孩着实那这个男子无法,只得说道:“今日在晚起了半个时辰,故而被管家责罚多做了半个时辰的事情。”,脑袋,压得更低了。 “啧啧,看政和一副乖乖的样子,没想到也会偷懒” “唔”政和说不出,小小的脸蛋已经红透。 “好了三弟,别再戏弄政和了。”温润的嗓子传进耳中,法悟如获大赦地抬起头,果不其然,那日日会救他的二公子俊朗的笑容恰好映入眼帘。 只见他笑着接过药,对他说了声谢谢便复又拉着撅嘴的三公子往里屋走去。 政和好奇地想要探头进去,可门却再度阖上。 对于里面所住的小姐,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每日只是负责将庄主亲自熬好的药送至门口便再无其他。 只是听说,这个院落里,住着的小姐,美的倾城倾国。 政和依稀记得三个月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辆马车停在了风云山庄门口。三公子与蓝蓝姑娘抱着被裹得严实的人踢开了(热门 )风云庄的门,召来了衮州所有的名医,连番整治,整整三天三夜,才将命悬一线的小姐救回来。 然后,便没了然后。 只是知道,那日睡得死沉死沉的他被突然叫醒,担了送药的职责,一送就是半年。 这个院落,偶尔还会有琴声传出来。琴声很优雅,却总是有些淡淡的忧伤。政和不是懂琴之人,却也能听得到那传达出来的悲怆。 寒风中,他回头,深深地望了身后的院落一眼,矗立良久之后,终于还是缓缓离去。 身后,梅花落内,与政和相对的另一个方向,一道长长的回廊盘旋在漫天梅花飘零中,回廊的尽头,是一处长亭,亭子漂在一个圆湖的上方,随着水流在湖面上兜兜转转,恣意却不随意。 一抹琴声自亭子内飘出,透过漫天的白,依稀可以看见亭中,那经过半年休养恢复稍许圆润的人儿,此刻,青葱玉指正抚着琴弦,心情甚好。 楚云柳与楚云风站在远方,见此情此景,不免感概万分。 “我记得楚儿刚救回来的时候,医生都说她活不过一个月,可是你看,如今的她还不潇洒地过了半年了吗?”楚云风笑着说道。 楚云柳挽着垂下的青丝,俊脸依旧不改妖冶,“哼,我看那萧宣就是个扫把星,小妹与他在一起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离了他,活的多潇洒快活。” 两人相视而笑,双双朝她跑了过去。 待一曲停歇,楚云柳笑道:“小妹的琴艺可真是尽得我真传啊,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将他们递过来的药悉数喝尽,人儿仰起臻首,笑道:“楚儿岂敢与三哥比,三哥文武双全又貌美多姿,做妹妹的,自愧不如。”美丽的水眸妖娆地眨了眨,秦落依,哦不,是如今的楚乔,笑的分外开怀。 “娘娘腔。” 一向沉稳自重的大哥楚云轩见自家比女子还阴柔的三弟亦忍不住调侃,刚毅的俊脸轮廓见对方吃瘪又不敢反抗的样子,不免有些松动。而楚云风只是轻摇折扇,一副云淡风轻。 楚乔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三位可爱哥哥,身后,还有扶着她的蓝蓝,跟着一同笑着,心里却是溢满了感动。 幸而上苍连她,让她再输了一切之后又重新获得亲情。世界上,最爱的情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却惟独亲情不会。而这个,便是她如今最大的财富,是她哪怕付出生命也不愿换取的宝贝。 身子虽经过休养没了大碍,却还是没有痊愈,只是稍微吹了点风便有些不适。无奈,只得让蓝蓝抚着回了房间。 “蓝蓝,我想沐浴。”她有些撒娇地拽着眼前的蓝衣女子,直直逼得对方无奈,只得说道:“好好,我马上去准备。” 蓝蓝说完便转身出去准备,不多时,沐浴用的浴桶便好了。 楚乔坐于其中,温热的热水打在肌肤上,软软的,热热的,舒服之极。只见佳人臻首扬起,红唇微启,美目更是舒服地发着颤。索性合眼,闭目养神地想着过往恩怨。 一场恩怨下来,却只是死了萧远山。 司徒谨自那日被送回公主府后便没了音讯,也不知道死没死。 如若他死了,或许,她的仇才算真正得报吧。可是,自那日他被送回公主府后便没了消息。江湖上也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据说他带着元香逃了,据说他去了东旭。 不管是那个传闻,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司徒谨不再大辽。 “会去哪呢?”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脑中不自觉回想起过往他所说的话,心中不好的预感霍地涌了上来。 房间的门缓缓打开,打乱了她的遐思。 狐疑地回头,透过屏风望去,一个人影正缓步走来。私以为是蓝蓝的她只是笑笑,再度阖眼。 一双手抚上肌肤,却是宽大有力,她霍地睁开眼,刚回头时,便感觉一阵香气袭来,下一刻,人已没了意识。 当她再度醒来之时,人已置身于马背之上,一股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她,让她极度不适与作呕。 回头,望向身后之人。果然 那脸上的面具她这一辈子怕是都无法忘掉。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令人作呕。 “放我下去。”她冷冷地说道。 身后的男人只是笑笑,旋即拉紧缰绳,好让狂奔中的马儿停下。 楚乔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背,这才发现自己竟只是披着男人的外套,许是因为穿的太过匆忙,连颗口子都没有对齐。 “娘娘这时候不是应该装失忆吗?”男人双手环抱于胸,面具下的薄唇扯了扯。 楚乔皱眉,对他的挖苦只当没有听到。 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她拍拍手,转身,“谢了。”已然迈开脚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男人笑笑,快速上前,单手将她扛在了背上。后又似是为了惩罚她的自作主张,男人又对着人儿的翘臀狠狠地拍了拍,惊得对方羞红了脸。 男人哈哈大笑,调笑道:“本王拍过很多女子的臀,却从未对一个邻国娘娘做出如此猥亵的事情,你可是第一个。” 楚乔见他又要将自己送上马背,还在挣扎的小脸旋即沉了下来,语带不悦,“放我下去。” 东旭太子身形一顿,迟疑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将她放下。 两人相对而立,皆不说话,只是矗立着,沉默着。 男人望着她,眼神里带着宠溺,带着怜爱,带着说不出的情愫。 而楚乔望着她,带着绝望,带着厌恶,带着毁天灭地的仇恨。 半晌,女人幽声笑出来,臻首无奈地摇着,“到如今,还想玩这种把戏多久?你玩了十几年了,失去的远不比得到的多吧?” 男人一怔,性感的嘴角邪恶地上扬,眼中的慌乱明明已出卖了他,那张嘴却依旧倔强地想要掩饰,“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 秦落依莞尔,掩着嘴,继而又狂笑不止。 “早该想到的,唯有这个目的,才能让你委身窝在大楚,与我逢场作戏,假意甜蜜,待夺权后又摇身一变成了大辽的驸马,成为百姓心中为了大辽统一大业而甘心委屈的英雄驸马。其实,这才是你真实的目的吧,东旭的太子,高高在上,连东旭老皇帝都要忌惮三分,朝臣个个为你马首是瞻。”她狂笑着说着,双手缓缓朝着他的俊脸伸出去,够到他的面具后,停下了动作。 男人嘴角噙着笑,只是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猫扑中文 Chapter110:东旭太子(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男人嘴角噙着笑,只是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有那么重要吗?你还是大辽驸马的时候,对我说的每句话都透着玄机,答应为我夺得皇位,实则是想借由我,借由控制萧宣而控制整个大辽。舒残颚疈却没想到萧宣却成了最不可控制的因素,你我,两败俱伤。”她抚摸着男人的面具,幽幽地说道:“早在我拿着剑刺你,你说的那些话开始,我便开始怀疑了。” “什么叫没有余地?什么叫做不后悔。原来是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不留余地,原来是保江山弃美人而不后悔。你果然是伸手东旭百姓爱戴的好太子,未来的好皇帝,是吗?司徒谨哦,不,应该是东方彦。” 纤细的青葱玉指夹住面具,继而缓缓脱下来。司徒谨的面容瞬间见了光。 楚乔定定地看着他带着笑容的脸,冷笑道:“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全都死了。司徒谨,为何当日没有杀死你?为何你如此命大,刺那么深也死不了?宥” 男人握住她的手,不理她的咒骂,只是径直越过她,覆上那憔悴的容颜,心疼地说道:“瘦了。” 楚乔将他的手挥开,厌恶道:“我瘦与没瘦与你何干。若不是你东方彦,又何须又如今的我?” “你还在怪我忑” “如何不怪你?若不是你,我又岂会国破家亡?若不是你,我又岂会成了这副模样?若不是你,耶律齐、栖霞又岂会死?东方彦,我楚乔做梦都梦见你被我杀死!” 想必是恨极了才会有如此恶毒的诅咒吧。 东方彦痴痴地望着她,心之所爱,纵使她是狰狞地说着诅咒之话他亦觉得美的不可方物。 “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他坚定地自言自语着,也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楚乔说。 秦落依还未搞清男人心中想法,只见对方诡异一笑,手霍地朝她后颈一使力,人儿便再度昏厥。 男人深深地望着她的容颜,手指轻抚着,痴痴念道:“楚儿,能重新获得你是上天对我东方彦最大的恩赐。这一次,我再不回放开你。你与江山,我统统都要,一个也不落下。” 东方彦说完,复又跨到马背上,绝尘而去。 *** 与此同时,大辽国,王宫 被解禁才几月余的剑影临时被萧宣叫到了御书房,脚步才刚停在门口便听到内里一阵又一阵的娇喘吟哦之声。他无言幽叹,已经被迫锻炼的听动静便能猜出内里有几个女人的他不用多想便知道,里面,有着刚新晋换进宫的各位小主,共0位。 剑影不知道这些女人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态才能在看到大王那张布满疤痕的脸而不觉得恶心,只知道现如今的主子除了在治理国事上果敢狠辣外,在私生活上,却是让坊间笑掉大牙的风流。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青楼名妓,只要稍稍看上眼的,便能一夜飞跃枝头。在朝廷,有专门的一个官位,专门的一拨人,不用上朝,不用理会朝政,他们只要每日坐着研究举国美女,对着主子给的画像而搜罗。 眨眼间,进宫伺候的女人已数不胜数了。 而这一切,全都拜他剑影所赐,若不是他心软将秦落依放了,也不会 狠狠地摇头,强行收回心中不该有的退缩,剑影收拢情绪,终究还是推门而入。 地板上,是入眼的凌乱,各色的花花绿绿的衣裙以及那强行闯入鼻间的可怕味道。 “大王”他低低地喊了声,却只见剧烈摇晃的大床霍地停下,不多时,萧宣一丝不挂的健壮身躯豁然映入眼帘。 剑影忽然有些明白这些女人为什么挤破脑袋也要进宫,答案显而易见。 眼前的男人,因着脸上的疤痕而丑陋不堪,可是体格,身躯,还有那举手投足、眉宇间散发出来的霸气却是浑然天成,让人望而生畏却趋之若鹜。若他是女子,或许也不免会沉浸在这个男人的身下吧。 呃想歪了。 “孤这些时日要带王后去衮州的法源寺祈福,你去准备准备,孤要让举国之人都知晓孤去了法源寺。” 男人的声音略显低沉,接二连三的打击已让眼(热门 )前这位不过6的男儿汉成熟的让人害怕。 剑影低声应着,却也不得不怀疑主子此举的动机。 毕竟,素来对神佛之事不予理睬的主子竟会有这种反应。 陪王后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若真在乎王后,又岂会不管她的反应而夜夜笙歌,连王后的寝宫都不曾进去过。 心中忽而警铃大作。剑影忽然想到当日楚氏三兄弟与自己告别时说过,要去衮州。 莫不是 他抬头,望向萧宣,却见男人此刻亦正寒着一张脸望着他,那深沉的鹰眸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这就去办。”他说完,忙转身跨出宫门,再不敢看身后那迸射出危险讯息的男人。 许是心虚的缘故,剑影用了比萧宣平时要求的快三倍的速度完成了一切,来自于他手下的各路羽翼快速飞往各地,不多时,举国上下,百姓纷纷知晓,英明神武的新帝即将前往法源寺祈福,带着王后。 不多时,车马已备好,装得下十几人的大型龙辇赫然屹立于宫门口。剑影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看见萧宣见到这一阵仗的好笑表情。 “起驾!” 后知后觉的剑影这才发现,在那巨大龙辇内,只是单纯地坐着大王与王后,而那些后宫佳丽 剑影赧然,他以为那些新晋小主也要一同前往 他挎上马背,感觉后背有着冰冷的寒光望着他。他忍不住回头,只见自家主子正随意地依靠在龙辇内,慵懒,随意,而另一端,王后则是大家闺秀地坐着,表情甚是严肃。 这便是王后不受宠的原因了吧。 剑影想着,忍不住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 马车一路前行,因着各地高官的保驾护航,畅通无阻。 天黑时,皇帝御驾停在了琳琅阁跟前,便是入住的意思。 剑影心里也知道,这琳琅阁是当年坤妃所建,而今借着朝廷的暗中保护而一路发展,已在各个地方开起了分店,只为大辽搜刮各种证据。 “大王,这是琳琅阁最新研制的菜肴-比翼双飞,大王且尝尝。”王后林琅温婉地夹了菜到萧宣碗里,可男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双鹰眸只是冷冷地盯着楼下,那嘈杂的人群中,一抹好像冷傲独立的小尼姑身上。 剑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到来人时,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对方虽蒙着脸,却也依稀从那消瘦的身形中唤醒出内心深处的某个熟悉的感觉。 楚乔连吃个饭都不得安生,不仅要与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坐一起,连身后都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瞧,极度不舒服。 狠狠地剜了一眼同样蒙着脸的东方彦,极度厌恶的她放下筷子道:“我要去休息了。” 准备离开的手被霍地握住,前所未有的恶心感袭上心头,楚乔好似触电般慌忙地甩开东方彦的,“你干什么!” 她低吼,借着那黑色纱布望去,男人失望的神色清晰可见,却不被同情。 “陪我。”东方彦说道,楚乔却只觉得好笑,“你也配?” 男人沉了沉眸,又叹道:“就当是预知我下辈子的幸福” 楚乔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疯了。 什么下辈子的幸福,他伤她至深,又何曾会有下辈子的可能。 “你今生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又怎么可能会有下辈子。没下十八层地狱便是上天可怜你了。”说完,站起身,欲走,可男人却是固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任她如何挣扎,亦不放。 无奈,只得颓然坐下,看着男人带着笑意地将桌上的食物吞下。 “我记得,以前的楚儿很会做好吃的给我吃。” 不知什么时候,东方彦突然发了这一句感慨。 楚乔一怔。往事不堪回首,她已经不想再去想,可惜跟前的人似乎是有意要如此。 是啊,到现在她还记得,曾经的她为讨好他,傻傻地想御厨坊学做他喜欢吃的菜肴,手被烫了、被切了,甚至是被动物咬了她都认了,只是一心觉得,若能嫁给他,那手上布满伤痕又何妨。 可是到头来,手上为消尽的伤疤竟成了最大的讽刺,最大的笑话。 “大王驾到!” 一声清脆的呼唤霍地将她所有的遐思拉回,秦落依一怔,忍不住顺着声源处回头。 视线,蓦然与那双黑眸迎上。她一怔,深深地望着那半年不见的男人,心已是慌了。 男人似是注意到她一般,对着她慌乱却强作镇定的脸笑着,蓦地,飞身到了一楼处。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却惟独楚乔与东方彦没有下跪。 萧宣望着她的眼,心脏传来的疼痛,隐隐的,越来越明显。 “你们是何人,见了大王为何不跪?” 萧宣挥退大喝的侍卫,径直上前,走到楚乔跟前,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下颚。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11:相遇不识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挥退大喝的侍卫,径直上前,走到楚乔跟前,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下颚。舒残颚疈 楚乔甩开他,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心中有一股怨气在翻滚,霍地,一巴掌扇到了萧宣脸上。 满座哗然 萧宣顶着被扇出了五指印的俊脸,阴沉沉,却又带着诡笑。 楚乔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对方,懊恼自己冲动之时,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宥。 估计,等会儿 腰身蓦地收紧,回神时,东方彦已然将自己的揽入怀中,“不好意思大王,内子前些时日被大火烧伤,如今还留有心病,见一个陌生人靠近便会打。还望大王恕罪。” 男人戴着黑帽,黑色纱布垂下,将他的脸隔开忑。 “大火烧伤?” 萧宣望着二人 一股清风吹了进来,夹杂着一股股可怕难闻的药味。 王后林琅赶到萧宣身边,确定他脸上的伤痕后,吼道:“你这个贱人,竟敢打大王,来人,拖下去,乱棍处死。” 侍卫迟疑着不敢上前,看着萧宣,等待他的反应。 男人只是笑笑,道:“再行伪装也是骗不了人的。”他凑到她耳边,笑道,霍地抬首,将那纱布给扯了下来。 一瞬间,抽气声惊起四座。 只见白亮的烛光之下,一张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豁然暴露出来。似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结果,素来沉稳的辽帝竟吓得连连倒退几步。 只见入眼所见之处,那脸上竟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腐烂,脓疮,散发着难熬的腐臭。 有的看客,连带着林琅纷纷被恶心地开始干呕起来,却惟独剑影身形一怔,眉心无言皱起。 “还望大王莫要见怪。”东方彦沉声说道,复又将楚乔的脸蒙住。 楚乔冷冷地看着萧宣,在她的这一双眼中,似是已不知不觉将他的成长记录在心里。 真心没有想过,时隔半年,她竟会如此快与他相见,只可惜,如今的他与她,就好像东方彦与她一样,你死我活,想必是必须的了。 “内子精神有问题,还望大王莫要怪罪。”东方彦淡淡地说着,亦是垂眸,袖口下的那只手已然蜷成团,寻思着做好打一架的准备。 反正,他对楚儿是势在必得。 却不料,萧宣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退下吧。” 黑色纱布掩盖下的那张脸,笑的深沉却又可怕。 东方彦搂紧进入痴态的楚乔,道:“告退。” 楚乔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宣,终究还是垂下眼帘,转身,在东方彦的搀扶之下缓缓离去。 临行至门口时,她顿下脚步,眼角的余光微微瞥了身后的男人,只觉内心有些异样的情愫在翻搅,可到底谓之何物,她却不得而知。 心里想着,或许今日再见便是永世不见了吧。 “我们走吧。”东方彦笑着提醒,她回头,看着跟前的男人,终究还是出了琳琅馆,消失在萧宣的视线之中。 待到慢慢长街的角落处,借着黑暗中透出的几许光亮,东方彦将掀开纱布,将贴在她脸上的疤痕卸下,道:“幸而早早得知他会从此路经过,再你脸上弄了这个,否则” 楚乔抬眸,笑道:“何苦?” 东方彦一怔,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言语,已带了厉色,“楚儿,既然你已问出来,我也不妨直说。我,东方彦要你。先前为了大业已失去你一次,这次失而复得,我定不会再将你放开。” 楚乔懒懒地听着,眼眸中,带着极度的不屑。 “既然你之前以假死离开了萧宣,那便注定是我的。回国后,我会封你为王后,只爱你一个。” “拍!” 冷冷地一巴掌狠绝地扇到了男人的脸上,紧接着,映入东方彦眼中的,是楚乔那毁天灭地地仇恨,“你说你爱我,那你可愿意为我去死?” 她步步紧逼,(热门 )男人步步后退,“你说你爱我,那我让你杀了你的至亲你可愿意?” 见男人沉默,她忽而发狂地笑出声,“东方彦,收回你那假的可怜的慈爱,萧宣至少肯为我去死,肯为我杀死至亲,那你呢?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的爱,在我心里,一文不值。呸!”言毕,又是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东方彦沉默地将脸上的污渍擦净,望着跟前人儿盛怒的小脸,仿若望着一朵妖冶的高岭之花,只觉得又毒又辣,又让人心痛。 “你爱萧宣?” 男人说道,只觉得心口处,传来闷闷的疼痛。 本以为对方会干脆地对他判下死刑,却没想到,人儿已然厌恶到连赏他死刑都不屑,“爱与不爱,又与你何干?” “当然与我有关,楚儿,你是我的,我不允许这辈子在你的心里有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存在,我不允许,不允许!”东方彦再也受不了了,蓦地抓紧她,不待她反应,便覆唇而上,不给人儿丝毫反击的机会。 “东方彦,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反正你已经很恨我了,倒不如我就让你恨到底。我现在就要得到你,我现在就要!!!”说完,双手已开始了在她身子游移。 楚乔只觉心内恶心至极,趁着他不留神狠狠地咬住了让自己极度作呕的唇瓣,待男人吃痛地推开,她狠狠地啐了一口。 “不要逼我,东方彦”话方尽时,却见她已扯下发饰上的金簪,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小腹。 黑夜中,鲜血借着那那道细细的口子,喷了出来 秦落依咬牙将金簪自小腹抽出,抵在喉咙处。 “楚儿”东方彦大惊失色,飞奔过去将她扶住,可是对方却只是倔强地将他推开。 水眸冷冷的,自上而下不屑地撇着心碎欲裂的男人,楚乔道:“东方彦,现在我杀不了你是我无能,可这并不代表我不恨你。东方彦,我恨不得你去死。” “好好,楚儿,有话好好说。我发誓,发誓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不会再碰你,不会”他软语轻哄,生怕倔强地人儿会再度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心里,亦不禁感慨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爱的人竟会如此倔强。以前的她,只会柔柔弱弱地对自己百依百顺,却没想到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了解她。 许是东方彦的话让她放松了安全感,紧绷的小脸慢慢缓和下来,额角那滴汗落下之际,人已跟着一同昏了过去。 “落儿” 东方彦快速将她抱住,低头,望着昏睡的人,看着腹中的鲜血,心里揪痛却也无可奈何。 眼瞅路上行人甚少,他叹着气抱紧对方,即可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身后,角落处,黑影乍现,见对方已消失,只是勾勾唇角,亦快速地跟了上去。 **** 琳琅馆 被召唤的剑影心神不定地朝萧宣所住的地方走去,心里却是一直想着在大堂内出现的那个女子。 他知道,只要了解秦落依的人,都能看得出他们之间身形的相似之处,还有那双眼睛 可是那张脸却又不像 说实话,自那日楚氏三兄弟将她接走之后他都不曾知道他的消息。如若今夜的女子真的是她,那身边的男人又是谁?她脸上的伤又作何解释? “回禀主上,已经确认那名女子正是安妃娘娘没错,目前东方彦准备将其带往东旭国。” 声音严肃地从萧宣所住的地方传出,传至剑影耳中却是极度的清晰。男人身形一怔,下意识地竖起双耳细细听了起来。 “可是派人前去跟了?” “属下无能,那东方彦轻功了得,属下等没有跟上。只是得知,安妃娘娘为抵抗东方彦施暴,用金簪刺中小腹,已是昏迷” 剑影心内一惊,再也顾不得等会儿还要接见萧宣,忙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他离去,身后的门方缓缓开启,萧宣带着疤痕的脸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显得尤为恐怖。 “派人前去盯着剑影,必要时帮着他救下安妃。” “是!”那名黑衣人低声应着,明显地感觉的跟前的低气压,犹豫了会儿,禁不住求道:“主上,剑影想必也是为主子考虑,才放下如此弥天大错,属下请求主子饶了剑影。” 黑衣人即使知晓此刻便是相求亦无解救之法,谁让剑影犯了天下最不该犯的错误。饶是他奸淫掳掠都刻有,主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是没发生过。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主上最恨的女人而背叛主上,如今甚至为了她连命令都可以违抗。这样的错,着实不能轻饶。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剑影一直都忠心耿耿,从未犯过错。而这也是他为他求情的原因。 “请主上看在过往剑影为主上出生入死的份上,饶他一命。” 夜,深沉的夜,冰冷的夜,连带着统治夜的主人的一颗心亦从未暖过。 萧宣冷冷一笑,冰冷的眼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继而又移向跪在地上的人,这才说道:“剑影,必须死!”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12:囚禁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当楚乔自昏迷中醒来时,入眼所及,都是一派的素雅。舒残颚疈 浅蓝色的帐帘,配以随风浅尝的珠玉,听来却也心神舒畅。 隐隐的玉兰花香弥漫在房间之中,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此刻正被一位酣睡之人紧握着。 男人的侧脸依旧俊美,每一个轮廓都仿若是上天恩赐般的美好。只可惜,记忆中的那种韵味已然变了质。物是人非,终究还是无法回头。 哪怕他做再多的弥补亦只是徒然,仇人终究还是仇人,而报仇,便是自己活下来的唯一目的辶。 冷冷地将手自东方彦抽出,沉睡的男人这才悠然醒来。 望着她,男人笑道:“总算醒了,还疼吗?” “这是哪里?”她问,并未理会男人的温柔奋。 东方彦神色一暗,嘴角扯了扯,生硬地回答道:“这儿是东旭皇宫。” 恰巧,一名侍婢将药端了进来,“大王,楚姑娘的药好了。” 东方彦忙将药端过来,舀了一勺吹匀吹凉,这才轻柔地递到楚乔唇畔。 女人支开头,一脸厌恶,“真没想到,你竟成了东旭的王。”她仰起臻首,一脸戏谑,“果然,十几年埋伏,终于还是成就了你。真不好意思,当初若不是我扶持萧宣让你的计划泡汤,恐怕此时,你已经统一三国,坐拥三国之地,成为天下第一人了。” “我”东方彦的唇瓣张了张,见楚乔眼中那毁天灭地的仇恨,终究还是无奈叹气。 “现在如此,也来得及。反正,我也没输。” “什么意思?” 男人复又将药换了一勺,轻笑道:“过去的半年,我逃离大辽,四处追查你的下落,直到透过剑影才发现你并未死。不过,大辽的秦落依已死,而如今的楚儿将会成为我未来的王后。至于统一大业,待夺得美人归之后再行商议也不迟。” “你当真以为会得到我?”楚乔挑眉,问道。 东方彦将药放下,摆正楚乔的身子,俊脸上,写满了坚定,“是!我会得到你。” 楚乔一怔,望着东方彦的那双黑眸,此刻,却是清清楚楚,清清晰晰地映着自己的容颜。 东方彦,从前的司徒谨,而今的东旭之王,到底意欲何为?在简介害的自己国破家亡之后又进行柔情攻势,他到底将自己放在何处? “东方彦,楚乔的身上已经没了可以让你利用的东西了。你若想用我做诱饵引来萧宣,那你尽可放心,恐怕萧宣见了我的第一面,恨不得杀我后快。” 似是从未想过楚乔竟会看的如此通透,心事被拆穿的男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才缓缓说道:“他杀不杀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会来。当然,你,我亦绝不放手。这王后,你是当定了。” “你果然龌龊。”女人沉声骂着,对方却只是笑着。 “香妃驾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传进了耳中,两人双双抬头,却见那被唤作香妃的女人款款走了进来。 依旧是一袭喜庆的大红长袍,外加从来不离手的长鞭。眼前的女人,纵使化成灰,楚乔都认得出。 “大王,臣妾听说宫里来了个天香似地美人儿,特意前来看看。”元香淡淡地说着,视线从东方彦身上移开,落到了楚乔身上。下一刻,双眸,旋即染上了仇恨。 “你不是死了吗?” 楚乔微微一笑,“本是该死。只是上苍可怜,说我楚乔有未报之仇,特意派我来这报仇雪恨。”言毕,已是挣扎着下了床,对着那浓妆艳抹,艳丽非凡的脸就是一巴掌。 “拍!” 巴掌声掷地有声,响彻这座寝宫,发出大快人心的名叫。 “这一巴掌,早在见到你与东方彦欢爱的时候就该赏你的。憋到这份上,实在太过便宜你。”楚乔咬牙切齿的说着,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她亦不想在藏着噎着,索性主动将一切戳穿,也省的麻烦。 元香哪里受得了莫名其妙的一巴掌,举起长鞭正欲还手,脑海忽而又回闪着她方才所说的话。 “楚乔?” 她喃喃低吟,忽地杏目圆睁,手指颤颤地指向她,“你,你,你是” 楚乔霍地抓住她的手,步步紧逼,“怎么?不认识”又忽而狂笑不止,“也对,我这种借尸还魂,你好像不知情。要不要告诉你,我是如何借尸还魂的?” 元香全身打了个激灵,厌恶地甩开她的手,跑到东方彦身边,“彦哥,这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楚乔?” “我若不是楚乔,你们家彦哥岂会对我如此痴情,穷追不舍?”她蓦然转过身,笑着替东方彦回答。 元香的小脸已然挂不住,焦急地抓住东方彦的手臂,“既然她是那个贱人,那你为何还不杀了她,当年,你不是”她忽而明白了东方彦,望着他望向楚乔的痴迷的脸,松开手,怔怔地后退,“原来,到头来,你爱的都是她,对不对” “元香,别胡思乱想。” “我为你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要了。可你,你却还爱着这个女人” 楚乔坐回床上,将那已经冷却的药一饮而尽,嘴角轻勾,妖娆地望着二人惺惺作态。 “好了,元香,你先回宫,我等会儿过去找你。”说完,已是让下人将哭啼不已的人拉了出去。 楚乔冷冷地睇着这一切,想到自己与元香的处境,不由得悲哀起来。 “你为了大业,可真是害苦了天下女人。” 元香虽心高气傲,与她处处作对,可是说到底,却也是位可怜的女子。与她当年实在相像,都是为了眼前的人连自己的亲人、国家都搭上了。 蓦然转过身,她望着东方彦这张邪恶的脸,叹气道:“东方彦,你不是说要让我当王后吗?只要你杀了元香,我便答应你。” 她如是说道,却也不忘将男人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 对方也只是一瞬间的喜悦,不多时复又眉头深锁,“元香,不能杀!” “理由!” “她沦落到如斯境地,(热门 )我亦有责任。若不是我间接害死了她父王、母后,此刻的元香,也还高高兴兴地在大辽当她的公主。”东方彦迟疑地说道,一双眼始终不敢看楚乔的反应。 “哈哈哈”事到如今,楚乔真不知道出了狂笑还能作何反应。 “你因为伤害她而对她心存愧疚,连害死他父王母后都要如此内疚,那敢问你,当年你假冒司徒谨害的我国破家亡又是作何感想?你说对我是真爱,那元香呢?这不是真爱又是什么?” “楚儿我” “你给我滚出去!” “楚儿” “滚出去!” 她发了疯似地吼,又顺手将那碗朝他摔了过去。 东方彦躲避及时,才躲过她接二连三的攻击。疾步走到门口,却在下一刻被楚乔推了出去。 大门被大力关上的那一刻,东方彦迟疑地抬起手,思量片刻后,终于还是敲敲门,“你先休息,我,晚点的时候再过来。”话方尽,人已朝着外头走去。 门外,原本因东方彦的到来而散开的侍卫又重新聚拢,人数之多之密集,为的就是而今的美人,插翅也难飞。 楚乔呆坐在房间内,望着门外层层叠叠的人影,无言的困顿感袭来,倍感无力。 自己孤身一人,没有武功又无可信赖之人,可如何出的去。 正细细想着逃脱办法之时,却忽然感觉到窗户一阵耸动。待她回头,一个黑影已然越窗而入。 她狐疑地看着来者,那身形 黑衣人揭下面纱,楚乔大喜,忙轻声唤道:“剑影。” 剑影点点头,一双黑眸直直地看着她,再确认对方没事后,方说道:“娘娘,属下来迟,望您恕罪。” 楚乔一怔,见那严肃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笑道:“别这么说,昔日坤妃已死。你直接我楚儿就好了。” “这,万万不可。” “呐,你若不叫,那你就走吧,我也不用你救了。”人儿调皮地转过身,佯装不理,背对着他的容颜,已是笑开了花。 “这”剑影尴尬地挠挠头,俊脸上已是浮上红晕。 “楚,楚儿”他呐呐地喊道。 楚乔这才回头,见男人那害羞的表情,心中禁不住欢喜。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她楚乔或许早就 “说实话,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你当日所救,我恐怕”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楚儿”剑影拉住她的手,只觉得触感柔滑的让他心神跟着一同荡漾。 忙正了正色将心态摆正,剑影这才说道:“跟我走。” 楚乔怔住,“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你一个人?” “是。” “剑影,门外守卫森严,我又不会武功,你带我走恐怕会受到拖累。放心吧,我在这里暂时安全,对于东方彦而言,我还有利用价值。不如,你帮我去查一件事。” “什么事。” 人儿眼神一闪,绝美的容颜上说不出的魅惑,“帮我把东方彦的家底查查,我到要看看他的人生是如何的传奇!”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13:再度联手(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人儿眼神一闪,绝美的容颜上说不出的魅惑,“帮我把东方彦的家底查查,我到要看看他的人生是如何的传奇!” 她说着,以东方彦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是万不会只是因为一丝愧疚而对人手下留情。舒残颚疈更不会因为真爱而不忍杀人。他东方彦要是有真爱,她楚乔宁愿一辈子孤独老去。 所以,不杀元香的可能性只有两个,第一便是元香还有利用价值,可这一条已经随着萧宣登基自然否决了;那么剩下的,便是元香掌握了东方彦惧怕的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 是什么呢? 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辶。 她定要查查。 “好。”剑影想也不想地回应着。 楚乔望着他,心内一阵温暖,“谢谢你,三番两次地帮我。奋” 剑影俊脸一红,呐呐地说道:“那我先去了,你自己万事小心。”言毕,沉沉地望着她,终究还是缓缓跃出了窗外,徒留漫天寂冷在那回荡。 楚乔又枯坐了一会儿,到了夜里,抵挡不住身子上的伤以及连日来的疲惫,便靠在软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明日再度醒来,发现身上已不知何时多了棉被。 她狐疑抬起头,却不料刚好迎上东方彦关切的目光,心里一阵厌恶,想也没想便偏头将视线调开。 “饿了吧,我让人煮好了粥。”男人的话刚说完,昨日那位宫女便将粥端了上来。 楚乔避开他递过来的那勺粥,道:“你竟把奏折带到这来?”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执拗地看着他手上的那勺粥,继续说道:“张嘴。” “我自己来。”她冷冷地回绝,继而抢过他手上的碗与勺子,再也没有看他。 男人似是甚为满意,一直看着对方将粥喝尽,偷偷地用舌尖将她唇角的那粒米舔尽。 “拍!” 又是掷地有声的巴掌响彻整个房间,楚乔红着眼,也不顾东方彦的反应吼道:“滚!” 手,忽然被抓住,紧接着,下颚被抬起,男人的怒颜倏然映入眼帘,“楚儿,你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地盘。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那你就杀了我啊。”她亦冷冷甩开他,决绝而无情,“你若不杀我,我便会继续如此。东方彦,你与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 “你!” 男人被顶撞的话不能成句,圆睁着一张可怕的脸与同样倔强的容颜对峙。 房间内的压抑感染了每一个人,一众宫女太监吓得纷纷退避,唯恐这场灾祸殃及无辜。 “大大王,香妃娘娘请您过,过去。” 一位被迫不怕死的太监战战兢兢地禀报着,东方彦这才将怒火收回,冷冷地望了她一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且告诉你,你与我都不会死。我要和你一起看,看萧宣是如何臣服在我脚下的。”言毕,已是冷哼着拂袖离去。 待一切复归平静之后,僵硬的身子这才放软了下来。 “楚姑娘” 小姑娘不安的声音如蚊子一样细小,楚乔惨淡一笑,疲惫感再度袭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弯儿。(热门 )”小宫女温柔地回答,许是被自己方才的气势吓倒,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楚乔倒也不气,子涵是淡淡地说道:“好,弯儿,你帮我去准备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身上的伤还没好,本不能下水,可她就是不喜欢被东方彦触碰,真没想到他俩从情侣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厌恶他的境地。 弯儿很快将热水准备好,楚乔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望着镜中的自己。叹着气,还是缓缓脱下衣物,跨入浴桶内。 弯儿心思还算缜密,看东方彦为讨好她放的这些玉兰花知道她的口味,故而在桶内亦放上了玉兰。 她不禁想到了死去的栖霞,还有还留在大辽的乌童。 眼眶禁不住泛红,泪水在里面打着转。楚乔借着烟雾蒙蒙偷偷将眼泪拭去,在另一波泛滥之前。 她缓缓阖眼,柔白的烟雾将整个房间都渲染的飘渺。楚乔趴在浴桶边缘上,想要放松心态,却没想到惹来更多的沉重。 周边的水忽然升高了水位,她一惊,下意识地回头,下一刻,只觉娇躯一颤,却再也移不开眼,动不了身。 那个她根本不敢见到的男人,此刻,正扯着嘴角,邪魅地笑着。 双手摊开,置放在两边上,不知何时脱去衣服的身躯露出那壮硕的胸膛,水珠洒过,处处散发着一种致命的性感。 浴桶不够大,再度容纳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着实太够吃了。男人只是轻轻地伸手,下一刻,她便落入对方的怀抱。 “好了,在外面逍遥了半年,也该乖乖跟孤回去了。”萧宣笑着说道,将对方霍地僵硬的动作尽收眼底。 楚乔想要挣扎,却奈何,对方力道大的让她无法。 “你来这干什么?” 男人挑眉,不屑地说道:“我的娘子丢了半年,我来找她。” “呵呵”楚乔冷笑,“你不是恨我入骨吗?不是恨不得将我折磨死吗?怎么如今又一副苦寻娘子的样子。” “是啊,我是恨你入骨。”男人并未否认,“只是,我忽然想着要改变游戏规则。”男人箍住她的挣扎,轻轻咬了那小巧的耳垂,含着,细细说道:“我要,把你永远禁锢在身边,为我所有。” “放屁!”女人怒极,却再也顾不上其他。 男人邪恶地挑挑眉,“你说粗语。” “萧宣,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她坚定地说着,见男人一副不信的架势,怒道:“你别忘了,是你杀了我的三位哥哥。” “他们都没死!” “是,但是你至少有起杀心。” “谁让你对我隐瞒身份,若你早在一开始便表明身份,我便不会有如此想法。他们差点死去,你也有责任。” 眼前的男人,在用无比温柔地口气叙述着过往恩怨。 秦落依望着他,也知道他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心中的那道坎说什么也踏不过去。 “萧宣,我” “我已经听你的吩咐,把萧尧与萧棠都杀了。”男人幽幽地说着,见人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那瞪大的双眸分外可爱。 “你走后,我派人在偷偷地杀了他们,造成是二人自相残杀的假象。落儿,我毕竟是不受宠的皇子,若光天化日将他们杀死,恐怕大辽百姓都容不得我。” “你萧宣素来我行我素,何须他人容你?”她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推开他欲往下的唇。 男人停下动作,将她的身子摆正,目光不复往日邪魅,“对,这只是借口。当时不处死他们也是为了跟你置气。你想想,若不是你欺瞒我在先,我又岂会如此受伤?你培养我,你帮我夺得江山,可是到头来,却只是把我当成棋子,为你杀人。杀谁我都不会介意,我介意的是,你瞒着你的身份进行这样一个计划。当初若不是无意听到你与萧远山的对话,我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不要说了。” “你知不知道,若你从一开始便告诉我真相,哪怕到后来,你让我杀萧远山,我连眼睛都不会闭一下便替你杀他,为你,我杀尽天下人都愿意,你又何必苦苦欺瞒。” 萧宣说的话,楚乔是信的。 只是,事到如今,时过境迁,她却早已没了当日那份寄托。 深深地望着跟前的男子,她至今都不知道对他存的是何种感情。只是觉得,看着他,心就会不自觉的痛起来。 可是,大辽毕竟是害她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要她如何放得下。 “落儿,我知你心中所想,当日父王杀你父王,留下你与三位哥哥。而今,你又借我的力量杀了我的父王留下我一个,这样,还不够吗?” 楚乔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目光深深地锁着跟前的男人,只是觉得看不透。 “不如这样可好,你我如今的共同敌人是东方彦,不如我们联合先把他除了。待一切都归一,我把大楚还给你和你的三位哥哥可好?” 翦翦睫毛狠狠地颤了颤,楚乔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的目光里,锁着她的影子,好似很真诚,却又不像。 将手自他的抽出,楚乔转过身,苦笑道:“这种诱哄小孩子的方式对我没用。萧宣,别人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你自小开始便透露一种药成为人上人的野心,有统一三国的机会,你断不会放弃,又岂会如此坦然地将一切拱手相让?” 男人的黑眸沉了沉,复又再度贴上,柔声哄道:“江山与美人,孤更愿意牡丹花下死的风流,也不愿江山万里的孤寂。落儿,你走的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再忏悔,倘若当初我与你说明了,你我就不会分开这么久” 男人的话,仿若致命毒药,听得楚乔全身颤抖。 男人的手抚着她的脸,缓缓转向他,男人性感的薄唇漾起微笑,继而覆上她的,轻轻地吻着、咬着、含着。 “落儿,我想你了!” 他说。声音轻柔,砸在这漫天水雾中,化为一方春水。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14:再度联手(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句想念已足够让一切过往恩怨风干。舒残颚疈 楚乔怔住,任由那恼人的唇恣意滑过她的脸,直直往下,一口咬住了她的锁骨。 女人浑然不觉,只是脑海中回荡着他的那句“我想你。” 想你想你,是真的吗? 她还可以再相信吗宄? 若他真的像她,他又岂会月月换新欢,夜夜笙歌。 不,这不是,不是。 猛然将对方推开,楚乔站起身,径直走出去,拿起衣服裹住自己叙。 身子发着颤,她背转过身,也不看身后男人的反应,只是说道:“你走吧。我与你根本无需有太多瓜葛。” 男人冷冷一笑,亦是光裸着躯体走出去。 “落儿真是落儿,无论宣儿怎么努力,都骗不了你。”男人眼神一沉,忽地抓住她,道:“你原本应该好好待在宫里,却被剑影做了手脚放了出来” 男人说到这已没了再说下去的***,可怕的鹰眸望着她,眼里的意思已十分明显。 “你要对剑影怎样?” “没怎样啊。”男人撇嘴,也不顾自己一丝不挂,径直坐到她的床上,“只是他吃里扒外,公然背叛孤,死罪在(热门 )所难免。不过”男人邪恶地看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眼里忽地染上一团火。 “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他的命到可以留。” 楚乔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的嘴脸,“想不到我楚乔竟也会沦落当人工具的地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她幽幽感慨着,回想当初,与他初见时,自己想着的,亦是将他收为棋子。 自古,恩怨情仇,真是报应不爽。 萧宣因她的一句感慨而沉下邪笑的俊脸,鹰眸中,似是有什么情绪闪过,却又不是。 只见他缓缓站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任何温度,“当初你为复仇而利用孤,孤亦要你尝尝被人利用的滋味。”他擒住秦落依的下巴,说道。 楚乔冷笑,“不要以为一个剑影就能威胁到我。” 萧宣双眼眯起,忽而狂笑着揽住她的腰肢,“好,既如此,那我杀了他,相信你也不会有异议。”言毕,箍住她的腰肢,纵身一跃,便破窗而出。 男人带着她,一路飞跃驰骋,终于在城外的一个破庙停了下来。 那里,火光滔天,染红了半个天空。 一群黑衣人围成一圈,见是萧宣来了,纷纷跪倒在地,山呼:“属下参见主上。” 楚乔惊愕地望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剑影,“剑影” 男人拉住她欲奔过去的身子,挑眉,“他背叛孤,自是有这个下场。”言毕,已是拔出了佩剑,对准剑影的脖子。 男人回过头,借着火光,那俊脸上满是可怕的厉色:“落儿,你说,孤,该如何处置剑影。” 楚乔怔怔地看着剑影,耳朵里传来萧宣的威胁,唇瓣张了张,却是半晌也说不上话来。 “剑影”她呐呐地嚅嗫着,可剑影却只是低着头,没有看她。 借着火光,楚乔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后背竟是刺目的鲜红。 心疼地难以言喻,她挣开萧宣的束缚,跑到剑影身后,话未说出,泪已先流,“剑影” “背叛者,在处死前必先杖责00,以儆效尤。”男人冷冷地判了死刑,楚乔却只觉得全身冰凉。 “剑影,你怎么样?”她问,对萧宣的话聪耳未闻。 刚毅的男人只是低着头,轻轻地摇了摇,却是没有说话。 楚乔知晓,想必是怕极了眼前的男人才逼得他如此。 手被人束缚住,紧接着便被迫站直身子与男人邪恶的脸对视。 “不是说过区区一个剑影,奈何不了你吗?”男人鄙夷地说道,复又伸出剑对准他的胸膛。 只是轻轻一挑,男人的胸膛上渗出了一大片鲜血,触目惊心,直直让楚乔看的痛心万分。 楚乔望着他,复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剑影,终究还是无奈垂首,问道:“你要干什么?只要你放过剑影,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颓丧地说着,眼神黯淡,已不想再去看跟前的男人。 萧宣双拳握紧,看着楚乔那心碎的要死的表情便忍不住怒火中烧。 抓紧对方的手,强行将人儿的下颚抬起,男人一脸嘲弄:“一个剑影就能满足你?看来你的胃口变小了不少。” “拍!” 狠狠地一巴掌响起,不多时,萧宣脸上已清晰地印上了五指印。 “嘴巴放干净点!”楚乔吼道,眼眶因为愤怒而泛着红。 反正到如今,她楚乔在世人眼里就只是一个笑话,要嘲弄她,侮辱她都可以,她都可以接受。却惟独剑影不能。 水眸忽地一闪,楚乔望着萧宣隐忍怒火的狰狞表情,唇瓣轻勾,忽然说道:“剑影,胜过世上所有的男子,哪怕你萧宣成王成帝成神仙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眼角,一道寒光闪过,楚乔心下一凉,脑海还来不及判断,身子已经下意识地朝剑影扑过去。 瘦弱的身躯,狠狠地,将跪在地上的高大男人抱住,只求能撑起自己的柔弱,护他周全,还他当日的救命之恩。 萧宣冰冷的剑在发现是她后偏了个方向,却还是刺中手臂。 生硬的钝痛划过心尖,可惜再痛,也抵挡不住内心的那抹悲凉。 回头,抬眸,望向男人怒火滔天的眼,她笑道:“何必如此斩尽杀绝,若不是剑影,而今的你,如何去找另一个秦落依给你利用?” 男人一顿,视线落在秦落依覆在剑影手背上的手,幽幽地说道:“他,该死!” 手,不期然摸到剑影的后背,那鲜血淋漓的感觉让她心慌又心疼。 不想再让跟前的男人多受一份苦,楚乔干脆直接问道:“说吧,要我做什么?是去勾*引东方彦,用对付萧远山的那一套还是让我直接藏着一把匕首刺杀他?”反正横竖都得死。 “为了剑影,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男人说着,言语间,每一个力道,都还似要将人挫骨扬灰般的可怕。 楚乔点头,心知对方会错意,却也不急于解释,只是说道:“萧宣,我警告你,若剑影死了,我定不饶你。” 萧宣蓦地抬头,着实难以置信方才听到的话。 楚乔复又转向脸色苍白的剑影,叹道:“你回去好好休息,万事有我。”她说道,径直将剑影交给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看萧宣,见萧宣没反应,只得派人将剑影带了下去。 楚乔幽幽地望着那虚弱的背影,自知自己又欠了人情债。心中更是感慨。 记忆中,她欠的债,数不胜数,多到她已无力偿还。 “人都走了,看魂呢。”冷哼声准确地将她的神智拉回,楚乔无法,只得叹道:“你当真如此恨我?” 她问,见男人在怔愣过后双眼染上的怒火,心中便已知晓。 “我,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男人果然不负她的期望,说出来的话直击心房,生生地在心口边上砍了一个角。 痛,痛彻心扉。 却,无可奈何。 “既然你如此恨我,我亦无话可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求你不要杀他,他是无辜的。” “剑影剑影当年你为了一个耶律齐,而今你又为了一个剑影。为什么你总是不考虑我的感受,为什么你的心里永远被其他男人占据,为什么。”男人抓住她的肩膀,撕心裂肺地大吼。 “好,既然你如此在意他,那孤就成全你。剑影可以不死,但是你必须听话!” 楚乔垂下臻首,悄悄地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 “好。”她淡淡地说道,下一刻,下颚已被人抬起,被迫迎上那充满戾气的面容。 男人凑近她,熟悉的气味悲哀地将她的全身包围,“为了个男人,你当真愿意?” “当年,我不也这么干过?以色事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到底出卖过多少色相。”她幽幽说道,视线自他身上移开,望着苍茫的悠悠夜色,“不过是皮肉而已,反正,我不过只是一个魂魄而已唔” 话未说完,已被人用嘴给堵住了。 楚乔没有推拒,只是闭着眼,生生地让他吻着。 夜风袭来,冰冷的风儿啊,吹的她的心直直颤抖,饶是在高明的人已暖不起来。 待萧宣吻够了,退开了,她方笑道:“不知主上今后需要我做什么?” 她带着嘲弄的脸让萧宣僵住,鹰眸,望向她,清晰地看得出潜藏在她内心深处,那自我鄙夷的情愫。 萧宣叹了口气,大掌将她冰凉的小手包围住,道:“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次,楚乔没有拒绝。 二人相携着踏步月色下,只是心境却是各有所异。 月华仿若凝练的水花,洒在他们身上,却反倒将他们浇的更为冰寒。 楚乔忽然停下,站在原地,望向萧宣。 唇瓣张了张,却在看到男人那张森冷的表情之后,终究还是无奈,将一切话语咽了回去。 “走吧,东方彦该发现了。”言毕,已是甩开他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冷风袭来,偷偷地将隐忍在眼角的泪珠卷起,风干了,消失了。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15:对峙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或许,这便是这些男人身怀武功的好处吧。舒残颚疈 可以随意走在敌国的皇宫之中,如入无人之地,轻易地带人离去,轻易地带人回来。 萧宣一路将楚乔护送回她住的地方后便离去了,过程中,没有多说一句话。 不多时,天也亮了。东方彦下了早朝亦风尘仆仆地前来看她,只是带来了其他消息。 “元香,怀孕了,太医说,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宄” 东方彦说道,没有看楚乔。 “恭喜。”她回道,没有任何情感。 “我向你保证,只有你与我的孩子才能继承大统。元香腹中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他信誓旦旦地说道,那种表情,仿若又回到了年少时的青葱纯恋,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所谓情感,终究还是会变质叙。 楚乔深深地望着东方彦,纤手缓缓抚上他的俊颜,她说道:“东方彦,你可曾累过?” 东方彦一怔,以为这是她的关切之语,忙感动地握住楚乔的手,吻了又吻。 楚乔呆坐着,怔怔地任他吻着,“你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坏事,伤了这么多人,可曾觉得累?可曾午夜梦回,梦到那些人来找你索命。” “楚儿我!” “我累了。”她挣脱男人的手,淡淡地说道。 言毕,已是翻身,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的,是一片沉寂。 紧接着,是门轻轻阖上的声音。再然后,侍婢弯儿走了进来。 “娘娘,该用早膳了。” 楚乔坐起,小腹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今,又添上手臂上的伤,真是祸不单行。 “弯儿,去帮我拿金疮药来。”她淡淡地吩咐着,却没想到弯儿尴尬地站在原地,迟疑着未敢答应。 “怎么了?” “娘娘,大王已经交代了,您要什么都必须一一向他请示,他应允了才可以给娘娘若是让大王发现娘娘的伤” 楚乔淡笑出声,摇头,“倒是我大意了。”她仰头,迎上弯儿狐疑的眼神,“你倒是有心。” “那,帮我去端一盆热水来。” 弯儿迟疑地应了声是,后又转身走出房门。 “香妃娘娘驾到!” 太监的声音总是不合时宜地刺耳,楚乔微微皱眉,却也迅速地将衣服合上,正襟危坐起来。 元香左右簇拥地走了进来,身旁的走狗还狗腿地个个正色,“哎哟,小心娘娘动了胎气。” 女人抬高其臻首,浓妆艳抹的小脸是一副眉飞色舞的精彩画面。 楚乔很想笑,竟不知这位元香竟如此没有头脑,才刚怀上孩子就已经等不及要向她耀武扬威一番,殊不知,一切的示威,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听说香妃娘娘怀了龙种,真是恭喜恭喜啊。若能有幸诞下龙儿,想必这王后之位非娘娘莫属。” 一席话直直把元香哄的喜滋滋,只见她喜不自胜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唇角勾起,俨然一位慈母形象。 “娘娘今日来此,该不会只是单纯向我耀武扬威的吧。”她笑着说道。 元香一听,神色一沉,继而又冷笑着挥手,示意周边一众下人纷纷退下去。 待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她坐在楚乔对面的软榻上,悠悠地说道:“太医说,本宫腹中的孩儿因为本宫身体虚弱的原因,饶是再多珍品补身子亦无法存活。本宫想着,反正这个孩子来不来这时间与他母妃一同享福,倒不如在死前为母妃做件事。” “哦?”楚乔挑眉,望着那烈焰红唇,“那不知娘娘有何赐教。” 元香站起身,望着摆在高台之上的玉兰花,幽幽地说道:“当日你让我纹上玉兰花,原来是一切都有预谋。也难怪彦哥会生气,毕竟,这玉兰花是你最喜欢的花。想不到,他对你用情至深。” 一句话说的整个房间都闻到酸味,明明是嫉妒的要死,可眼前的女人却已然佯装淡定地摘下一朵话,细细地闻着。眉眼笑的玩弯弯,眼眸中的光泽却是一丝情绪都保留。下一刻,只见那嫩白的手指倏地捏住花瓣,竟是生生地将那柔软的花瓣给揉成了泥。 “可惜,再美好的花瓣在本宫的眼里,只有这个结局。” 拍拍手,将捏成泥的玉兰花瓣扔到,元香回望楚乔皱起的表情。笑着肯定了她心中所想,“你很聪明。” 话方尽,却见那人生生地朝着桌脚的凸起撞去。 楚乔大骇,慌乱地走到她身边,却已然来不及。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尊贵的香妃娘娘已是跌倒地上,抚着肚子痛哭哀嚎,她的身下,是触目惊心地鲜血在流淌。 “救命啊,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元香还在地上打着滚,痛苦地哀求着孩子 楚乔却忽然晃了神。 她忽然想到,自己孩儿死去的时候的场景。 那还未出世的孩子,生生地被人下了药,给除去了。 最后,还落得耶律齐一同死去 大门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一群侍卫蜂拥而至,宫女太监们将满身是血的香妃娘娘抬了除去,可楚乔却依旧发着呆。 直到那个盛怒的男人推开了大门。 她抬起头,迎向东方彦的脸。 “拍!” 这一次,是盛怒的男人打了一脸呆相的女人。 “为了报复我,你竟狠毒的连我的孩子都杀。楚乔,我忍你是对你有所愧疚,可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说完,怒极之下,竟大力扯过侍卫的佩剑,直指楚乔的玉颈。 人儿先是一愣,回过神明白后,倒也不怕。 只是倔强地扬起臻首,任由男人作为。 “既然你如此恨我,那留着你也没有用,孤这就杀了你,替我死去的孩儿报仇!”男人痛苦地吼着,剑突然改了方向,直刺楚乔的心脏处。 剑的末端刺了进去,却不深。 死不了。 她望向东方彦,看着他痛恨她又爱怜她的纠结表情,身子一使力,竟生生地上前,朝着剑走去。 一瞬间,剑,随着楚乔的动作,越来越深。 东方彦慌乱地松开,惊愕地望着她。可人儿却依旧地倔强地扬起臻首,没有说话。 她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要解释,只是觉得,如果这样能让这个男人更痛苦,那她哪怕是死,也要背上这黑锅。 “你口口声声最爱的女人杀了你的孩子,这是何滋味?生不如死是吗?你东方彦当年让我尝到失去父母的滋味,我楚乔,今日亦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她忍痛说道。 双手,抚上剑柄,生生地将长剑拔了出来。 刹那间,只见血柱霍地喷了出来,直直打在东方彦脸上,似是有力的打击。 “东方彦,我楚乔发誓,在这皇宫的一天,就定要弄得后宫鸡犬不宁,你若不想,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 东方彦呆呆地看着楚乔的伤口,出了神。 时间,仿若静止。 因为胸口上的那个疼痛,楚乔忍得额际直冒汗,却也是沉默不语,静默地与东方彦对视,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嘲弄。 对峙半晌之后,男人方开口说道:“让太医给她瞧瞧,这件事,孤会查清楚。”言毕,已是转身,快速消失在了这个房间。 太医,在弯儿的招呼之下迅速地做了最及时的诊治。 楚乔只是躺着,安静沉默。 待一切都完成,她强行赶走想要伺候的下人,独留她一人,躺在大床上,任由身体各处的伤口隐隐作痛。 夜色下,匆匆飞来了一个男人。 只见他靠近躺在床上的人,伸手将她扶起,脱下衣物。 楚乔略有抗拒,当见对方手上的药时,终于还是松懈下来。 “这么想死?那真可惜了你三位王兄千辛万苦将你救回来,也可惜了剑影那条命了。”男人拿着金疮药对着她的伤口抖了抖。 楚乔全身颤抖,望向萧宣没有表情(热门 )的脸,决绝地说道:“剑影若有事,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男人顿了顿,抬首与她相望,复又不屑地挑眉,“我,何时需要你原谅了?” 楚乔默然,见他一脸无谓,已没了在说话的欲*望。 门外,忽而火光滔天。火把燃烧的声音在二人的耳边响着。不多时,大门被打开,东方彦悠悠地走了进来。 萧宣捡起床上的衣物,将人儿裹住,又搂进怀里。 过分亲昵的动作让跟前的男人眸色渐沉,拔出剑直接对准二人,“放开她!” 萧宣挑眉,嘴角扯起的不羁若高高在上的藐视众生一般随意,“这句话应该孤说吧。” 不多时,只见一个火光窜了进来,楚乔还未反应过来时,那带着火花的箭已朝他们射来。 楚乔心下一惊,身子被人大力推开,却又转瞬落入另一个人手里。 只是顷刻功夫,她便被东方彦用剑抵在了玉颈。 “萧宣,若不想她死,就乖乖束手就擒。”言毕,手上加大了力道,只见楚乔的脖颈处已然渗出了血。 萧宣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只是冷冷站在一侧,双手环胸,道:“这个女人害了我一生,杀了她,孤谢你都来不及。只是可惜不能亲手了结了她。”言毕,已是拔出了剑朝他们对准。 豆腐提供一等媚妃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无错字,如果觉得豆腐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Chapter116:上药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只是冷冷站在一侧,双手环胸,道:“这个女人害了我一生,杀了她,孤谢你都来不及。舒残颚疈只是可惜不能亲手了结了她。”言毕,已是拔出了剑朝他们对准。 虽早已有了心里准备,知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为救她而放弃,但没想到男人用剑指向她的那一刻,心还是在隐隐作痛着。 她闭上双眼,将这诡异的对峙交给周边的男人们。 只是没想到,只听耳边一道冷声响起,下一刻,遥远的天际,划过了一支箭。 因萧宣动作而略有迟疑的东方彦被人寻了空子,虽及时避开却已然来不及,手臂上,已被箭射中宀。 萧宣手疾眼快地接过接下来的一切,飞身与东方彦对打。 楚乔站在一侧,漠然看着。 黑夜中,赫然飞出一道黑影。待楚乔确定来人时,对方已经一把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飞出了厮打的人群怛。 “剑影”她吃惊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手接触到后背,血淋淋的一大片着实让她震惊。 他,竟冒着生命危险,顶着严重的伤来救她。 剑影回头,只是笑笑,“快走吧,被他们追上来就不妙了。” “我已经通知你的三位哥哥,他们就在城门口接应。” 男人带着她一路越过宫墙,跳上宫外早已备好的马屁,策马狂奔,直直来到人烟稀少的深林之中。 飞速狂奔而带来的暴烈的风将坐在前面的楚乔割的生疼,可是比起这个,身后的这位摇摇晃晃的人来说,更触动她的心弦。 回头,不出意外地瞥见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未待她回过神,只听那道闷哼声响起,高大的男人已然坠马。 “剑影” 男人手中的长剑直直***土中方遏制住更大面积的伤情,楚乔忙拉紧缰绳,马儿受惊地抬高身子,一丝一丝嘶鸣后,生生地将楚乔给甩了下去,脑袋,狠狠地砸向了立在路边的石头,发出可怕的声响。 落地的钝痛敢让她一阵晕眩,她回头,看着已然晕过去的剑影,想要过去,却颓然地发现自己竟连动都动不得。 “剑影” 她轻轻地呼唤着,可对方却纹丝不动。 脑里的意识逐渐消散,昏迷的男人的身影亦逐渐模糊。 楚乔模模糊糊的朝周围望去,好像,有人执着火光围拢过来,那模糊的火光散发着狰狞的形貌。 楚乔笑着,使着最后的力气爬到剑影身边,握着他的手,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夜色中,黑的帝王聚集力量将昏迷中的二人围住,一团团烧的热烈的火把将夜的围困打散。十几个铁骑成一字型排列在二人跟前。 铁骑最中间处忽地割开一道口子,萧宣一身黑色劲装,骑着马,缓缓走近。 男人沉默着,阴沉的目光深深地锁着那紧紧握住的一双手。 ***************************** 待楚乔再度醒来之际,周身悉数都是漫天的药味,耳边,还蟋蟋簇簇地传来啼哭声。 这声音怎生如此熟悉? 昏昏沉沉的她在脑海中不断搜索着那熟悉的人影,心里却越发的慌乱又激动。 猛然睁开双眼,只见一声惊呼之声,下一刻,身子已被紧紧抱住。 “娘娘” 这一声好似冲破了无数牢笼的最后凄喊,楚乔眼眶一热,视线落在抱住自己的人身上,泪水滑落,她叹道:“童儿” 抱住自己的哭泣身躯颤了颤,继而抬起头,小脸带着泪痕地笑。 “娘娘童儿好想你。呜呜呜” 眼泪一滴滴地往下落,落在楚乔的脸上,玉颈上、豆大的,狠狠地砸向了离心脏最近的那片胸膛之上,似是什么柔软地敲着她的心脏,声声泣血。 即使满身伤痕,在见到眼前这个亲近的人之时,却还是难掩感动,一瞬间,身体的疼痛似乎不那么明显了。 楚乔笑着,伸手拭去人儿的泪水,在惹来另一波泛滥之前,“乖童儿,别哭了。” “娘娘,你又怎么懂得失而复得的心情。童儿真的以为你死了,剑影大哥都不告诉童儿,呜呜呜” 剑影 楚乔一怔,也顾不上身上被捅出的那些窟窿,急急问道:“剑影在哪里,他怎样了?” 乌童神色一僵,看着对方焦急的神色,却也碍于上头铁一般的命令,无法说出口,“奴婢,奴婢不知道。” 看到她的表情,楚乔这才如梦初醒。 见到童儿便意味着她又重新回到萧宣的地盘,童儿虽心疼自己,可她最终还是萧宣的人。 手,颓然的放下,她淡淡地说道:“哦。” “娘娘,你不要这样子童儿是真的不知道剑影大哥在哪里。可是童儿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好。大王,大王他派了好多名医去给他诊治” “你若不想剑影死,就给我好好听话!” 房门外,霍地响起了那到熟悉的声音。 房门被打开,吉祥伴着萧宣缓缓走了进来。望着她的眼,带着她捉摸不透的神色。 “这句话是我在东旭的时候已经跟你说过了,怎么,想让他死?”男人说道,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楚乔垂下头,收起心绪,这才说道:“知道了。” “主上,药好了。” 一名小侍婢将药端上来,萧宣大掌一挥,那碗药已然落入手中。 男人面无表情地朝她走来,每一个脚步声,都沉沉地敲打着楚乔的心。 男人坐到床边,熟悉的气味再度将楚乔包围,还在晃神之际,苦涩的药味冲散了她鼻尖关于男人的味道。 “张嘴。” 男人冷冷地下着命令,见她双唇紧闭,眉宇拧紧。 好在,在男人发怒时,楚乔依言,张嘴叫药吞下。见她如此温顺,萧宣心情大好,嘴角亦微微勾起,就这么一勺一勺地一一喂她喝下。 好不容易药见底了,楚乔见萧宣要起身,踟蹰了半晌,终究还是问道:“东方彦,怎样了?” 男人瞥向她,沉声问道:“怎么?心疼了?” 楚乔无言,见他如此漠然,只得默默将话吞了回去,“当我没问。” 萧宣一怔,却也没再说什么。 吉祥递来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瓶子,萧宣拿着,挥退了在场的所有下人。 待房间复归平静,唯剩他们二人时,男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脱衣服。”他淡淡地说着,没有错过楚乔那一闪而逝的错愕。 挑眉,唇角已带了戏谑的笑容,“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我可以”自己上。 “你的身体孤又不是没看过,现在才懂得遮遮掩掩!”男人不悦地将她扶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脱!”鹰眸执拗地瞪着她。 楚乔无法,只得颤着手扣向自己的衣扣,缓缓将衣服掀开。 男人目光渐深,鹰眸直直地盯着那香肩雪肤,眼中,火苗腾地燃了起来。 “东方彦这一剑可真刺对了地方。”男人剥开红色讨巧的肚兜,在那雪白的雪*乳上洒了洒。药粉覆在伤口上传递出的反应疼的让楚乔双眉蹙起。 “疼(热门 )的话就直说。” 楚乔摇头,生生地将痛苦的哼声收回。可那额头被逼出的汗水却生生地出卖了她。 “其实,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留了疤也无所谓。”她自暴自弃地说着,着实不习惯男人的手在她的那个地方来回抚触。 不仅疼,还很痒,更甚者,在那个地方,总归是怪的。 “我的东西,都必须完美。”萧宣淡淡地说道,见对方因自己的话而怔住,却也是勾起嘲弄。 知道二人之间的尴尬,楚乔望着四周,问道:“这里是哪里?” 男人的目光这才从那惹火的地方移开,只是,似乎并未打算回答她。 “以我如今的实力,东方彦又岂会是我的对手。我的那几十铁骑便可将他踏平。” 楚乔一怔,问道:“那你为何那晚还要送我回东旭?” 男人挑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真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只是我的人跟我汇报,我的那位元香皇姐有个针对你的大计划要酝酿,索性,就赏了她一次机会。没想到,竟是那种小儿科,呵,什么狗屁嫁祸,东方彦那猪脑子也信。” “所以,其实你知道元香要过来害我?” 男人点头。 “所以,那晚东方彦那剑刺伤我,其实你也在场对不对?”声音,已多了些许颤抖。 男人再度点头,说出的话,却生生地撕扯着她的心,“不如此,如何让你对东方彦死心?如何让你看清东方彦的真面目。” “拍!” 霍地一巴掌朝他扇区,楚乔骂道:“禽兽!” 男人冷笑,忽地欺身逼近她,哂笑:“你当真以为我还爱着你吗?如今的禽兽还不是你一手促成的。怎么?心痛我不救你?还是,你已经爱上我了,落儿?” 人儿抬头,恨恨地望向他,“我是楚乔!” 萧宣撇撇嘴,眼神坚定:“不,你是秦落依!” Chapter117:叫我夫君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撇撇嘴,眼神坚定:“不,你是秦落依!” 楚乔无言,见他执拗地看着她,那眼神,好似不容拒绝的神色。舒残颚疈 男人扯正她的身子,道:“我说你的秦落依就是秦落依,我只认识秦落依,什么狗屁楚乔,早就死了。”说完,再不许她挣扎,又好似惩罚一般,将那药粉悉数倒下。 “啊!” 楚乔失声大叫,痛的龇牙咧嘴,可男人却只是笑笑,“就当是惩罚你方才的那一巴掌好了。宀” 手背上忽然一热,低头时,只见那豆大的泪珠竟砸了下来。他愕然,抬起女人的臻首,却发现对方早已泪流满面。 “萧宣,就当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剑影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出去,不单单是因为可怜我,更多的是不忍在看你我互相伤害啊。放了我好不好,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保证,只要离开你,不会再让你看见我,永生不见这还不行吗?”素来冷傲的女人第一次,对着他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不放!”男人亦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着话,抓住她的肩膀,声音陪着力道,大的吓人,“你欠我这么多,凭什么让我放了你?怛” “我没有欠你!萧远山让我国破家亡,我报仇有何不可?” “那我呢?那你为何要利用我,为何要这么对我!” 男人发狂地怒吼回去,话语透着坚决,带着已然成狂成怨的愤怒,“秦落依,我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放,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尝尝被人如此对待的滋味。” 男人的怒吼似刀一般,将她的身躯割裂的处处伤痕。 楚乔绝望地闭上眼,偷偷地将眼角的泪水逼回,惨笑道:“也好,那你就折磨我吧,往死里整我。我奉陪到底。” 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双手擒着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望着女人无光的神色,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偷偷流走了。可是,他不后悔。 俯身,扔掉手中的药瓶,他抓住秦落依的身躯,狠狠地俘获那张让他恨死了的唇。 楚乔怔住,慌乱地想要挣扎,可对方却是邪恶地俯身,咬住一边雪*乳,含着,却是笑的残忍,“剑影!” 怀中的人先是一怔,却已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没有再挣扎。 男人满意地抬头,捧住那惨白的面容,一字一句道:“那夜你突然’死’去,我们连洞房都来不及,今夜,不如就延续那夜的事情吧!”言尽,已是再度俯身,含住那紧抿的唇瓣,生生地撬开了牙关。 舌头伸进了檀口,卷着她的吸允,大掌,跳过身上的伤口,极尽煽情地抚触。 男人的唇落到她雪白的玉颈上,轻轻一咬,雪上点缀了一抹艳丽的红。 男人沉沉望着秦落依,笑道:“叫我夫君!” 换来的,是对方疯狂的摇头,原本安静的身子亦有了挣扎的迹象。 萧宣咬着她身上可口的每一处,哑着嗓音道:“叫我夫君!我只允许你一人叫。” “不要不要”楚乔慌乱地摇着头,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对方,却好似大山一般,岿然不动。 “叫我夫君!”男人执拗地分开她的双腿,火热抵在那让人心驰神往地美妙之地,低低地喊着。 楚乔却只是咬着牙,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夫君,在心中是何等神圣的名词,可以让自己托付一生的夫君又岂会是在自己身上恣意伤害的恶棍。他如何担当的起夫君二字,又如何配得到自己的爱。 火热进驻身体的那一瞬,双唇再度沦陷。萧宣咬着她的耳垂,吼道:“叫我夫君,叫我啊” 埋在身体内的坚*挺换着方向,以着不同角度深深撞击,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又其实勉强二字能形容。 楚乔只觉得,身体内传来的撕裂之痛折磨的她头皮发麻,扯着身上的伤口,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可是,压在上方的男人确实聪耳未闻,凭着那股执着,做着逼迫之事。 “叫啊,叫啊!” 男人的力道越来越大,好似要把人撞翻的力道,扯着下方的疼痛。 楚乔再也受不了了,泪水飙出的那一刻,一声“夫君”终于冲破牙关。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她自暴自弃地喊着,每一声,都是绝望的呐喊。 疯狂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萧宣捧起她被泪水浇注的脸,望着身下,已到崩溃边缘的人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俯身,深深地将那泪水吻干。 攫住唇瓣,轻柔地含吮着,动作不再粗鲁,连带着身下的一切都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夜,才刚开始 ** 翌日清晨,乌云密布,不多时,暴雨哗哗落下。 她是醒在一片温暖之中,可是,在望向抱住他的人之时,内心骤然降温,直直坠落冰之地狱。 怀抱着她的男人有着万人所趋之若鹜的帝王之位,有着众多女人所心向往之的俊美容颜,可是一颗心 她早已捉摸不透,更玩不起了。 看着满身姹紫嫣红,没有女子获得一夜恩宠的喜色,更多的,却只是觉得羞辱。 这才发现,身子已被人洗干净,连带着那些伤口都一一上了药。可是那有意咬出来的痕迹却更像是一份耻辱,深深地种在自己身上,化成无数阴影,再也挥之不去。 “醒了?” 男人的声音传来,懒懒的。 她点头,没有回答。 男人掀开被子,赤身下了床,却不再看她一眼。 “乌童等会儿会把药端来,不要让我听见你没喝药的任何消息。”边说着话,便随意罩上衣袍,后,便快速离开了房间,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这是如何? 好像是一个弃妇般,在好不容易获得恩宠后无情抛弃? 楚乔想笑,却又发现,自己连笑都笑不出来。 乌童很快把药端了进来,看着满室狼藉,心里已知晓昨夜发生之事。 “娘娘,童儿伺候您把药喝了吧。”她红着眼低低地说着,实在不敢再看楚乔那面如死灰的表情,“大王说了,稍候便要启程前往衮州了。” “衮州?” 楚乔忽然想起来,那夜剑影说过,三位哥哥会来接她,可是现在 “是啊,东旭与大辽的战争开始了,大王御驾亲征,让童儿伺候您一起去衮州。” “我一介女流之辈去那只会添乱。”虽是如此说着,心里却再也明白不过。 大辽与东旭的战争开始,自己便是那最大的筹码,一方面可以牵制东方彦,另一方面,还可以借此威胁自己的三位哥哥。 那夜与东方彦对打,萧宣能如此全身而退,想必那东方彦定是负了伤,而这个时候,便是攻打的最好时机。再加上男人的铁骑 萧宣,下的可真是一盘好棋。 随意地喝了药,身体虽有伤在身,可是还是被强行拉着坐上了马。 男人以害怕她逃跑为由,强行安在与他同一匹马上。 她坐在马背上,双目幽幽地扫了一圈这些身穿黑衣劲装的属下们,想要搜寻那抹身影。 “怎么?想他了?”男人说道。 知是被对方看穿,生怕男人一个不高兴便把剑影杀了,楚乔无法,只得将视线收回。 男人冷哼一声,夹紧马腹,策马狂奔起来。 一瞬间尘土飞扬 楚乔坐在马背上,忧心忡忡。 希望三位哥哥能尽快隐蔽起来,萧宣此次衮州之行,绝非知是与东旭打战这么简单。 就这样,一路带着担忧又重新回到了衮州(热门 )。 大辽的大军驻扎在城外,为方便统率三军,萧宣直接带着她住在帐篷内。 下了马,丝毫不忌讳行军打仗不可带女人的铁规,男人就这么大喇喇地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跨入帐内,放在床上,还吩咐军中最好的军医为她查看伤口。 “如何了?” “回禀大王,娘娘只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外伤还未痊愈,故而触动了伤口罢了。臣开药让娘娘喝下,再好好休息便可痊愈。” 萧宣望着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琐碎之事一一交代清楚后才带着一众将士去往另一个营帐,商议军事去了。 楚乔望着外头满眼的士兵,问乌童,“童儿,那随行的黑衣铁骑去哪了?” 乌童摇摇头,说道:“童儿也不知,听吉祥说,这些铁骑大王派去另有用处。” 楚乔心中的担忧再度泛上。 那些铁骑个个实力非凡,她真怕萧宣用他们去对付她的三位哥哥了。 “娘娘,你先休息,童儿去把药熬了。” 楚乔颔首,目送着乌童走出帐篷。自己亦因为太过疲惫而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是依稀觉得身后,似有人走进来。私以为是乌童送药过来,她缓缓转过身。 “童儿,把药放下吧,我还不想喝。” 她无力地说着,却在下一刻身子一僵。 只是感觉,还有些睁不开眼的身子霍地被一道蓝色影子给晃了晃。 心下一紧,待睁开眼时,跟前,那抹蓝色身影却是让她心内狂喜。 “蓝儿!” Chapter118:拯救(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心下一紧,待睁开眼时,跟前,那抹蓝色身影却是让她心内狂喜。舒残颚疈 “蓝儿!” 端着药的人笑着与楚乔凝望,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降低音量。楚乔含笑着点头,踉跄着下了床,愣是撑着虚弱的身子朝她跑了过去。 紧紧相拥的那一刻,心内长久漂泊的不安这才有了缓和的趋势。 蓝蓝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越发瘦弱的虚弱身子,心下疼着,无奈道:“这段时日,真是苦了你。宄” 楚乔摇头,忙问道:“我的三位哥哥如何?” “放心,他们很安全。风云山庄的实力可不容小觑,更何况,你的三位哥哥都隐姓埋名。萧宣再大能力也猜不到的。那晚接了剑影的口信去找你,等了好久都不见你消息,他们也猜到你可能出了意外,所以,就一直埋伏起来,多番打听,这才知道你被带到这里来了。”蓝蓝偷偷地望向门外,小声嘀咕道:“我现在,只是那群军医的小药童,很安全。”知晓她担忧自己,蓝蓝调皮地将掩饰面容的工具拿出来,复又贴回脸上。 只见那原本较好的凤眸秀眉,倏地多了快暗红色胎记,生生地把美人给画丑了希。 楚乔扑哧笑出声来,紧锁的秀眉这才舒展开来。 “也难为你混到这里来。”她携着她一同坐到(热门 )床上,“看到你们安全,我也放心了。” “云轩他们得知,过几日萧宣与东方彦之间会有一场恶战,他们打算趁那时军营空虚,将你营救出去。” 楚乔摇头,“我目前还不能走。” “为何。” “剑影为了我几番出生入死,现下他被萧宣控制,若我抛弃她与猪狗又有何异?更何况,萧宣已经下令,我走的那一刻便是他死之日。”楚乔抓住蓝蓝的手,沉吟片刻后再度说道:“蓝蓝,依我看剑影也在军营之中,不如你帮我去打探打探,看看他在哪里。走之前,我定要将他带走。” 女人的双眸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决,蓝蓝无法,摸摸她的脸,道:“也好,剑影对我们有恩。那我回去与他们商量商量。这些日子他们派我照顾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商量。这把匕首,你好好留着,以防万一。”将一把镶嵌蓝色钻石的匕首交到对方手里,蓝蓝看了看帐外,说道:“好了,我不宜久留,先走了。” 楚乔无声地点头,直至对方的身影安全远去后方将视线收回。 因为确定了三位哥哥都平安无事后,她心情大好,连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得到松懈,倦意袭来,不多时复又沉沉睡去。 这一睡,再醒来之时,已到了夜里。 她睁开眼,只见萧宣坐在床边,大掌还扣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细细地抚着她的脸。见她醒来,又触电般地直接松开。 楚乔只是笑笑。 “既然醒了,那就用膳吧。”男人淡淡地说着,示意乌童将饭菜端上。 “娘娘,方才饭菜都凉了,可是大王让人热了又热,生怕娘娘醒来吃不到可口的饭菜呢。”乌童这个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目前二人的局势。 这话说出来,不是搅局吗? “你培养出来的小奴婢怎生与你有如此大的差别?”男人瞥了她一眼,讽刺道。 楚乔接过乌童递来的碗筷,顺道夹了一道可口的饭菜。 “她不是你训练出来的吗?” 欲要往嘴里送的菜倏地落入别人的口中,她皱眉,已然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是何等姿态。 心情不好时,那怒火可以恐怖的要吃人;心情好时,却又假装熟络吃她夹的饭菜。 无奈,却也不想再跟他斤斤计较,就着最近的那一盘菜夹了,快速送到嘴里。 男人嘴角一扯,鹰眸懒懒地望着她,“心情这么好?想通了?” 楚乔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想通与想不通,结果都是一样。与其痛苦的被折磨,痛上加痛,倒不如欣然接受,也省的多受皮肉之苦。” 男人抚掌狂笑,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贴在胸膛之上。 烛光下,男人的薄唇无情却性感,“你今晚如此配合,不就是想见剑影吗!” 楚乔淡淡一笑,顺从地环住他的脖子,唇瓣凑到对方耳际,张嘴就咬,“剑影为救我三番两次挣扎在鬼门关,我又岂可无情无义,对他不闻不问?更何况,我也得确定他是否还活着,要不然,我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唇瓣微启,人儿张开纤腿,跨坐在男人身上,杏目迷蒙地半睁着,却是极致危险地诱*惑。 “你说是吗?夫君!” 男人身子一僵,鹰眸似是有什么情绪闪过,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伤好了?”看着胸口被纱布包裹的地方,男人幽幽地说道,双眸,却是被挑拨的燃起了火。 楚乔轻笑,道:“一点伤算什么?比的上伺候夫君吗?” “这样的落儿,孤还真是不习惯。”男人悠悠地说着,大掌却是已经移至人儿的翘臀处,微微使力,越发加深了二人下体的紧贴度。 楚乔发出低低的娇喘,媚态横生,“是吗?那大王今后可得多多小心哦,因为,落儿可能都会如此对待大王。”纤手抚上那俊颜,滑至下颚处,点点胡须轻轻地扎着小手,触感极好。 “宣儿越发成熟了。”她望着那一点点胡须,笑道。 男人搂紧她,声音已暗哑,“叫我夫君!” “夫君!”她柔声说道,下一刻,双唇再度沦陷。 她挣开她的吻,对上男人狐疑又有些恼怒的目光,笑道:“剑影” 男人神色一沉,有些恼火地警告楚乔,对方却只是无谓地笑笑,甚至想离开起身。 男人虎吼一声,“把剑影给孤带上来。” 楚乔妖娆一笑,柔弱无骨的身子复又钻进了对方宽大的怀抱之中。 胸口上还是痛的,可这又算什么,比起心中的疼痛,天差地别。 帐外传来了铁镣之声,她心急地回过头。果然见到一群侍卫将带着手镣脚镣的剑影押了上来。 瘦了。 楚乔虽与他没有太多接触,却依稀地能从那低着的轮廓看出个大概,心中一疼,连带着抱着萧宣脖子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男人俊脸一沉,并未说话。 见女人的眼一直盯着那个该死的属下看,男人沉着脸将对方的脑袋扳了回来,“看够了吧,他毫发无损,你心安了?” 楚乔没有回答,愣是挣开萧宣的束缚缓步走到剑影身边。 “剑影”她低低地喊了句,对方身形一僵,双拳握紧,却是没有说话。 楚乔恼怒地回头,望向萧宣。男人只是挑眉,不悦道:“说话。” “回娘娘,属下没事。大王都有派大夫给剑影疗伤。” 剑影是萧宣一手培养的,每一句话当然是向着自家主子。楚乔又岂会亲信,忙走到他后背,也顾不上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地掀开对方的衣服。 只见后背上,因杖责之刑而受到灾难的地方此刻已经开始结痂。她长呼一口气,又看了看对方的脸色,确定了一切无大碍后方放下心来。 “孤每天大鱼大肉地伺候,还派大夫去伺候,你说他岂会有事?”萧宣挑眉,显然对秦落依的动作、表情不高兴,“有事的人在这呢,娘娘!”男人在她视线朝她投来之时,指了指自己的下体,笑的邪恶! “下*流!”楚乔低斥一句,男人却只是慵懒地噙着坏笑,“是谁方才扭着腰的勾*引的?” 楚乔没有回答,看着剑影僵硬的身子,叹道:“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剑影,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所以,纵使是死,我也要保你安全。” 剑影抬起头,黑色的眼看着他,盖不住内里翻滚的波澜。 唇瓣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身旁男人那飙升的怒火之时,却终究只是换以一记苦笑。 他摇着头,复又将头低下。 “谢谢娘娘!” 见他如此卑微地称呼自己娘娘,楚乔心有所触,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手心传来的冰凉却让她越发难受。 “够了,确定完了吧。来人,把剑影给孤带下去。” 楚乔望着他沉重的背影,幽幽地叹着气,眼神一片阴霾。 “看够了吧。” 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她无奈,只得回头,逼着自己迎上那个古怪的男人。 “过来。” 一道森冷的命令说完,楚乔复又换上妖娆笑靥,柔弱地窝入男人怀中。 纤指端起男人的下颚,她轻笑,“怎么了?夫君吃醋了?” 男人一顿,不屑地大笑出声,“笑话!孤后宫三千,又有白发妻子,何须吃醋?孤只要伸手勾勾,天下女人不还得自动送上门来?” 楚乔神色一沉,却还是笑着道:“大王既有如此之多如花美眷,又何必对我一介贱*人如此穷追不舍?倒不如放了我,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见。”她抚着男人精壮的胸膛,笑着,却又一丝不漏地将男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看着对方吃瘪,没有说话。人儿心情大好。 索性,踮起脚尖吻上那性感的薄唇,“***苦短啊,夫君!” 下一刻,已是被打横抱起 Chapter119:拯救(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夜纵*欲的后果,便是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颓废样。舒残颚疈 对于普通人而言,夜夜承欢,已是倦怠异常,更何况是一位身心皆受重创的柔弱女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跳进来时,吃了一夜的萧宣餍足而去,唯有她,连拿筷子都不稳。只得尴尬地让乌童将一切代劳。洗漱、穿衣、喂饭,全程只能尴尬地看着乌童那暧昧的笑意。 “看来娘娘要与大王和好了呢,童儿真高兴。” 单纯的人儿啊,以为上个床睡个觉便是和好的征兆了。却殊不知,那横亘在她与萧宣之间挥之不去的鸿沟却永远也摆脱不掉宄。 她对大辽的仇,他对她的恨。这两样不消失,他俩永远也不会有结果,更何况,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楚乔早已抱了自觉后路的打算。 “方才吉祥过来说,大王今日高兴的不得了,连带着手下的侍卫将军都封了赏呢。吉祥说,大王从来没有这样哦。” “童儿,药好了没?希” 实在不想听对方苦口婆心的规劝,楚乔无奈之下,唯有打发她去拿了药。 待乌童走后,她又挥退一旁伺候的其他人,当帐篷内只剩下她时,一切才复归平静,连带着躁动的心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娘娘,我来给您换药了。” 门外,传来了蓝蓝的声音,楚乔大喜,忙正色道:“进来吧。” 蓝蓝款款走了进来,为免露出马脚,蓝蓝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些许,“娘娘,陈大夫说刀剑之伤好的慢,切忌少碰水。” “有劳陈大夫了。”她淡淡地说道,蓦地又低声询问,“找到剑影在哪了吗?” 蓝蓝低笑,“昨夜趁萧宣带他来见你的时候,我顺道跟他们回去,终于知道剑影被关在哪里了。你是如何哄得那萧宣把剑影带出来的。” 楚乔尴尬地笑笑,继续说道:“那好,过些时日,萧宣与东方彦大战时,你再去营救他。另外,他近日来是越发诡计多端,我怕到时候会出乱子,待那日来临时,你让三位哥哥安排人手烧了大辽的粮草,待军营的人都去救火时,你们再趁乱救人。” 蓝蓝点头,“好,一切都依你说的去办,你那天也要准备好。” 楚乔沉重地点头。 蓝蓝看了看帐外,高声喊道:“娘娘保护的极好,伤口已经慢慢开始愈合了。” “奴婢告退。” 她笑着说道,而后又缓缓退出了帐外。 楚乔望着她,想着过几日的大计划,心中却总觉得不甚妥当。 总之,她不会轻易地认为萧宣会就此疏忽好让她们有机可乘。 果然 到了开战那日,一切都按原计划在走,除了 她被男人抓上了马,与萧宣同乘一骑。 周围的士兵都朝她投来视线,她尴尬地挣扎道:“你疯了吗?放我下去。” 男人却不依不饶,与她紧紧贴在一起,笑道:“东方彦对我下了战帖,说要与我单打独斗一场。正好你在这,夫君我就让你看看你曾经爱过的男人是何等窝囊。”说完,已是夹紧马腹,策马狂奔起来。 一路上沙子飞扬,借着这风势朝他们袭来。 男人拿着大衣将她裹紧,见她望着他,只是沉声说道:“你死了,谁来看我打败那东方彦。我就要让你知道,以前的你,眼光是何等的差。” 楚乔不再言语,乖乖地坐在原地,没有再动弹。心里却是期许着大后方的辽军大营,一切计划都能顺利进行。 终于风尘仆仆地感到了沙场,男人吩咐道:“乖乖坐好。”言毕,已是跳下了马,手执长剑与东方彦对峙。 那把剑,楚乔认得。 是当年她相赠的宝剑。没想到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他竟还留有它。 她以为,他定是扔了。 “楚儿” 这一道呐喊来自于敌军的那一方,楚乔抬眸,顺着声源处望去,却见东方彦一身盔甲地站在他们对面,那双眼睛,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而他的身边,是依旧一身火红的元香。 萧宣回头,望着楚乔出神的脸,调侃道:“你看看人家的妻子,都能帮人打仗了,你呢?” 楚乔低头,杏目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别乱说,我不是你的妻子。” 萧宣只是懒懒一笑。 “喂,东方彦,我们来做个赌注,你今天若赢了我,我便把落儿让给你,如何?” 男人好大的口气,竟拿她打起了赌。他难道就真这么自信自己定会赢? “只是”萧宣悠悠地看了一眼一旁气的发抖的元香,“你的夫人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东方彦将投注在楚乔身上的视线收回,问道:“此话当真。” 萧宣忽而狂笑,“当然是假!” “噗”楚乔没把持住,亦被逗得笑出声来,连带着身后的将士们亦是开怀大笑。 “你这个狗娘养的,当初父王没杀了你可真是便宜你了。”元香执着剑,边骂着边朝萧宣飞奔而来。 萧宣不屑地摇摇头,长剑随意勾起一个沙粒,朝那狂奔的马儿投去,下一刻,只见马儿嘶鸣一声之后,已是摔倒在地。带着元香,一同摔了出来。 萧宣笑着掏掏耳朵,一颦一笑之间,透着年少轻狂该有的自信,“萧远山没弄死我,为的就是这一天。”话刚说完,却见他倏地飞身而出,长剑直指元香飞奔而去。 东方彦心下一沉,亦挺身而出,截住萧宣厮打起来。 楚乔望着摔得重伤的元香,知是她伤的不轻,却没有过多同情。只是觉得,她真是活该。 萧宣素来对辱骂自己的人不留情,而眼前的女人却不知天高地厚地骂他,直接勾起他童年时的可怕回忆,人在极端的状态下又如何不恐怖,方才那一折腾,她没死已是万幸了。 视线只是在那女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她复又收回,重新落在打斗的二人身上。 宣儿的武功怎么这么高 很明显地便能感觉到东方彦渐趋下风。如若她没记错的话,萧宣的武功还是东方彦交的,怎么可能 果然是狡猾的男人,说不定,早在那个时候他便已开始养精蓄锐了。要不然,这些年他又会有如此成绩。看来,最愚蠢的还是她楚乔,多年培养,以为会是一个很好利用的棋子,没想到最终,却亲手培养了一个敌人。 她幽幽地想着,眼角的余光猛然瞥向一旁的元香,只见她正拿起石子,正欲朝萧宣投去。 心下一凛,她急急喊道:“夫君小心!” 这一喊,却是让双方都停下了动作。东方彦难以置信地看着楚乔,手上的动作渐渐迟缓。 “彦哥,还等什么,杀了他啊。”元香怒吼。 萧宣冷笑着将飞来的石子砍成碎点,趁东方彦失神之际,朝他的胸口刺去。东方彦躲避不及时,竟生生地挨了这一剑。 “这一剑,替落儿赏你。你欠她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男人冷漠地说着,又冰冷地将剑收回,下一刻,只见胸口的鲜血赫然喷了出来。 东方彦怔怔地看着楚乔,没有反应。 “萧宣,我的仇不需要你报!”楚乔冷冷地说道,看向东方彦鲜血淋漓的胸膛,以为自己会有一丝心疼,却不曾想,有的却只是那一剑为何不是自己刺出的懊恼。 果然,她的心肠够狠。 萧宣回头,朝楚乔无谓地耸耸肩。下一刻,却忽然神色一凛。 楚乔下意识地回头,见后方火光滔天,烟尘漫漫,知晓是蓝儿他们成功了。 “彦哥,看这情况大辽应该是被烧了粮草。想必军心大乱,我们该趁此一举攻下啊。”元香扶住身负重伤的东方彦,劝道。 东方彦单膝跪地,没有说话。 萧宣冷冷地撇着他们二人,笑道:“攻下?也得看看你们有无实力。” 话方尽,却见东旭的一个侍卫焦急地跑到前方,“大王,大辽偷袭我后方,我方损失重大。” 二人大惊,再也顾不上对峙,忙策马朝后方赶。 “大王,军营被烧,我军损失同样惨重啊。”一位将士亦忧心忡忡。 “速速回营。”男人下令,森冷的目光却是狠狠地锁着端坐在马背上的楚乔。 女人笑的花枝乱颤,拉紧缰绳,竟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秦落依!” 萧宣大吼一声,顺手拉过手下的马屁快马加鞭朝她追去。 一路,(热门 )尘沙滚滚。楚乔挥舞着马鞭,不断地催促着马儿加速。她知道,这批良驹身为萧宣的坐骑,在速度等方面都有过人之处,而这也是她在一开始甩他们一大截的原因。 可是 毕竟御马之术有限,哪怕是千里良驹,她亦不是它的伯乐。只能颓然地看着身后的男人寸寸逼近。 眼看渐渐被男人追上,她慌乱地寻找着逃生的地方。可是放眼茫茫荒漠,一片开阔,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 “秦落依!再不停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见对方依旧没有停下,伸出长剑,朝着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Chapter120:逃离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再不停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舒残颚疈”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见对方依旧没有停下,伸出长(热门 )剑,朝着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剑,准确地瞄准了马的腿,当剑刺进马匹时,只见那马腿一弯,人儿的身子便被甩了出去。 萧宣纵身一跃,硬是飞了出去,稳稳地将人儿接住。 可惜,由于冲力过大,男人的身子不稳地摇摇欲坠。到后来,竟生生地滚到了沙坡上辶。 二人顺着沙坡朝下方滚落,萧宣将秦落依的脑袋按进怀里,大掌掐的她的身子狠狠地疼着。 “唔。” 闷哼声响起,只听那一记狠狠地哐当声,男人的头便撞向了横在路中央的石子上珏。 楚乔大骇,难以置信地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男人。 “你怎么样了?” 男人的头因为撞到了石子而开了花,鲜血滑到脸上,配合着那长长的疤痕,恐怖。可是,却不讨厌。 小手颤颤地触碰到那滑腻的鲜血,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心神一颤。 男人一手抚着脑袋,另一只手则紧握住自己的,咬牙切齿道:“让你跑让你跑,现在舒坦了吗?” 楚乔一怔,怔怔地张着嘴,却是无言以对。 不远处,象征着大辽的大旗正一颤一颤地摇晃,楚乔知道,萧宣的救兵来了。 眼前的男人受了伤,只要自己再使些力气,男人便没了阻止她离去的可能。 更何况,救兵快到了,她若就此离去,对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心里忽地被这一个想法给震到,楚乔下意识地握住身后的石头,看着男人懊恼的表情,颤音道:“宣儿。” 萧宣抬头,沉着俊脸,正欲兴师问罪,却孰料对方忽然抬高手臂。萧宣这才看清那手上的物事,却已然来不及。 手起石落,受到重创的头部带来的恶果是意识的渐趋模糊。 男人想要聚拢精神去寻找那罪魁祸首,却发现对方的身影已跳出了视线范围。只余那一抹幽香还残留在空气中,好似一个笑话在嘲弄他。 再然后,意识终于消失殆尽,男人倒在沙地里,终于还是沉沉昏了过去。 尘沙飞扬间,渐行渐远的女人回头,见那一行救兵将昏迷的男人带上了马,而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她长舒一口气,眼眶有热水聚拢,湿湿的,涩涩的。 “对不起。”她如是说,终究还是朝着他们相对的方向快步离去。 一路在山野中行走,在天黑前,楚乔的视线范围内,终于出现了那四匹马。 心下大喜,忙掏出手绢四下挥舞,喊道:“蓝儿,哥哥,我在这” 声音在空旷的地方来回荡漾,终于把迷途中的四匹马召集道一处。楚乔望着站在跟前的四个人,笑着,跳上二哥楚云风的马背上。 “我们救了剑影后放心不下你,可等我们去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不过好在终于把你找到了。”楚云风笑着说道,手肘还故意地往后痛了痛。 楚乔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伸手环住自家哥哥,将小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说道:“哥哥,我们回家吧。” 三个男人同时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好,我们回家。” ** 深夜,重新搭建好的大辽军营 萧宣头上包着纱布,怒目圆睁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将士,大手一挥,只见周边的一切物事纷纷被扫落到地上,惊得满是所有人的心都高悬不下。 “一个小小的剑影你们都看不住,孤留你们还有何用?来人,给孤将他们拖下去,统统斩了。”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将士们纷纷跪求减轻责罚,补充道:“末将等一切都听从大王安排将那剑影看守好,加重了人手。可孰料军营后方的粮草忽然起了大火,末将无奈,只能抽调将士一起救火,可是” 不用再说下去,萧宣已经猜出了大概。 定是秦落依安排楚三子救了剑影,怪不得那晚开始她会对自己那般殷勤,没想到 “大王,方才军医那边来报,说一名药童不见了,想必定是那药童从中作梗。” 男人微扬起头,那被人打过的地方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可是,再痛也比不上被人耍了来的羞辱。 秦落依 男人在心里默念着,咬着牙,带着恨。脑海中不断回想那这些时日来她的顺从与妖娆,这才发现,原来这样的女人也是一种诱*惑。 “真是有趣。” 也罢,既然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自己,倒不如让她逍遥几日再说。等处理了与东旭的事情后,他再一一将这笔账讨回。 鹰眸中闪过笑意,男人问道:“军粮何时能到。” “回大王,已命人快马加鞭往这边赶了,明日便会赶来。” “好。”男人笑着下着命令,“我方而今既无粮草,也无需担忧敌军偷袭。你点十万将士与我一同前往敌营将他们一网打尽,剩下的十万兵力,纷纷退守衮州,务必要守住衮州。” “末将遵命!” 夜色下,男人带着诡笑的脸是无尽的霸气。 是夜,自是不眠,整夜都是火光冲天,喊叫怒吼不断。衮州的百姓这也都做了一个梦。 梦里,战争无休无止,血流成河。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睡醒了,而梦也成了现实。 辽军打败东旭,一夜之间狂收数十座城池,迫使东方彦退守东旭国都及其周边的几个城池。 而这样的消息自是传到了风云山庄的楚氏儿女耳中。 大夫刚刚给她查看了伤口,给了药,便听见楚云风一大早带来的消息。楚乔只是淡笑,对于萧宣的手腕她自是了解,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打败敌军自是有他的魄力所在。 更何况,他还有那不知何时偷偷养着的精锐铁骑,大破东旭,只是时间问题。 “二哥,等萧宣收了东旭,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总之,她不会天真地想着萧宣御驾亲征,来到衮州只是为了与东旭打战。或许,在他心中,还酝酿着更大的计划。 “小妹且放心,等你休息好,二哥带你出门游山玩水,天地间,山水任你我玩之行之,饶是他萧宣在大能耐,又岂会知晓你在何方?” “二哥此举可是为了兑现当年诺言,不过,我可不依。”说完,傲娇帝转身,不理他。 楚云风嘿嘿笑着扒着头发,谄媚道:“二哥现在不是在弥补嘛” “你的弥补好没有诚意。”纤指推着他凑过来的脑袋,楚乔拒绝。 二人你来我往地玩着,看的身旁的蓝蓝更是无奈地摇头叹息。 正开怀着,却见一抹艳丽的身影闪入眼帘,不用确定便已猜到此人定是楚云柳无疑了。 “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莽莽撞撞啊三弟。”楚云风将因狂奔而未站稳的楚云柳扶正,正想嘲笑一番,却见对方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扶住自己的肩膀。 “二哥,你在东旭是不是有个要好的妻子东方雪。” 楚云风神色一僵,眼神黯淡了下来,却还是点头,道:“是。” “这下可遭了。” “三哥怎么了?” “小妹。”楚云柳将手中的皇榜交到楚乔手中,道:“前几天那一站之后,东旭抛弃了东方彦另立新君,还向萧宣求和,以联姻为名表臣服,萧宣也赞同,并指明要东方雪。” 楚乔很明显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撕裂了。 不仅是她的,更甚者,是那位一直强压心内情感的二哥。 “这几天之内,东旭便会把东方雪送到衮州,萧宣答应在衮州设宴,封东方雪为雪妃。” 手中的皇榜顷刻间被人夺去,只见楚云风正脸色不愉地盯着那一字一句猛瞧。 “二哥”她轻言唤道,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已是知晓他心中之苦。 可是,对方却佯装无恙,大笑着将手中的东西扔掉,说道:“也好,这样就能说明她看淡了,我对她的愧疚也能少些。” “可是那人是萧宣啊,禽兽不如的萧宣。二哥,你忘了他是怎么对我们小妹的吗?他后宫可还有佳丽无数,你忍心让东方雪姑娘羊入虎口?” 虽不曾见过那位奇女子,却也依稀能从二哥平日的言行中知晓大概。能如此大方地让他回国,甘愿承受弃妇之名的女子,想必是爱惨了自家二哥。 “可,那又如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能阻拦。”男人依旧还口不择言地说着违背心意的话,楚乔却听得越发无奈,还未把话说出,身边的人已替她回答了。 “你又岂会知道东方姑娘是自愿的?”楚云柳愤愤地说着,“二哥你现在就是在逃避。” “什么逃避不逃避,好了,小妹、三弟,雪儿既然嫁人了,那二哥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你且好好休息,我们过几天便出去玩。” 楚乔默默地听着,没有回话。 楚云风又自言自语道:“二哥还有些事,先走了。”言毕,身子已是疾步走出了房间,那满天的灰色清晰地将他踉跄的背影勾勒出,徒添悲凉。 Chapter121:有男剑影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此举,想必是借由东方雪与二哥的关系来逼迫他们现身。舒残颚疈总之,她不会就此认为萧宣是认真的想要和亲,认真的想要娶东方雪。 那温和的让人心疼的姑娘若是真嫁给他,恐怕受尽侮辱也不必说。 月色朦胧,她一人独坐在风云庄后院的凉亭上,望月苦叹,苦于没有办法为自家二哥解忧散愁,只能干等着苦无良策。 月光照在地上,大白的一片空地忽然出现一个身影,她回头,恰巧与剑影的目光对上。 男人呆愣了片刻,旋即垂下头,轻轻地将视线移开辶。 “剑影,快来坐。”楚乔对恩怨素来分的很清,有仇,她加倍奉还;有恩,她亦定涌泉相报。眼前的男子三番两次救她于水火之中,故而没来由的多了一层亲密。 “你的伤怎样了?”今日一见,怎堪清瘦的如此厉害,刚毅的脸亦蒙上了惨白。 见对方一脸担忧,剑影有些尴尬地不知该将手往哪放,垂直直面地板不行,交叉着放在桌上也不行,到最后,试了无数遍后只能颓然地双手搭着放在膝盖上珏。 “还,还好。”他轻轻地说着,“楚大公子有,有叫人替属下看,所以,所以” “你直接叫我楚儿就好,不用这么拘礼,你三番两次救我,已是我最重要的恩人了。” “楚,楚儿”男人低低地唤了一声,还不确定地抬头想看楚乔是何反应,模样憨厚,直直让楚乔心生好感,忍不住笑出声来。 剑影见她笑,心情也随之好转,摸摸后脑,也跟着傻笑起来。 “对了,看你枯坐在这里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所扰?”短暂的放松后,剑影又严肃地问她。 这话,再次触碰到楚乔的矛盾的心窝,望着他,忍不住叹道:“你也知道,萧宣马上要娶东方雪了。东方姑娘早在东旭的时候便与我二哥两情相悦,若不是二哥想要回国与我一起复仇,他们俩是断不会分开,更不会落得而今这般下场。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那东方姑娘长得也像楚儿吗?” 话刚出口,剑影就后悔了。只见人儿的目光旋即染上疑惑,“什么意思?” 膝盖上(热门 )尴尬的双手忽地握紧,剑影复又低下头去,呐呐地说道:“剑影跟随大王这么多年,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大王虽表面夜夜笙歌,纳妃无数,可是唯有几个心腹知晓他过的是何等生活。那些妃子,其实每一位都刻着您的影子,有眼睛相似,也有脸型相似,更有神似。大王网罗天下美女,每月换一批,图的不过是他们身上的某个影子。” 两人说话的焦点已然风马牛不相及,可楚乔也知道剑影话中之意。 萧宣 “主上他,他对您是真心喜欢。” 楚乔苦笑,看着一脸真挚憨厚的男人,她说道:“剑影,有些话我本不欲说,既然你将这层纱挑开了,我也不妨说了吧。我与你们家主子,这辈子是断不可能。将来的有一天,势必会有我不得不杀他,而他不得不杀我的局面,你应该明白。” “可是”剑影还想再说话,见楚乔一脸坚决,也只得无奈将一切都咽下。 楚乔看着他,好笑地挑了挑眉,“倒是你,忠厚老实,又如此有侠义心肠。你可有心仪女子,如果不嫌弃,我的侍婢乌童倒是不错的选择。”一个聒噪,一个沉默,在一起定是很和谐的画面。 “万万不可。”剑影忙站直身子,紧张的额际直冒冷汗。 “怎么了?” “我”男人看着她,目光迷茫,似有千言万语要细说,可话到嘴边,终究只是换成“剑影,已经有心仪女子。”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之语,却没想到惹来对方如此之大的反应。想必,那剑影对那女子是万分倾心吧。 “能被你爱上,那女子一定很幸福。”说剑影侠肝义胆也不为过,忠厚老实,夫婿的最佳人选。倒是便宜了那女子了,她想着。 “她,还不知道。”男人低着头,声音轻的差点听不见。头更是大有低到尘埃里的趋势。 楚乔忙将他扶正,强行压回位子上坐好了,才说道:“她是谁?需不需要我帮忙?” 楚乔心里也奇怪,自己从来不会管他人闲事,可是,今晚看着如此可爱的男人,她就忍不住想要帮忙。若能成就他的美好姻缘,她对他的亏欠才会少些。 可是过了好久也不见对方说话,他的一双眼,只是深深地望着楚乔,直到许久之后,才幽幽说道:“对于剑影而言,那位女子是如天仙一般的存在,剑影碰不得,不敢碰,更没资格碰。” “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众生平等,何谓没资格?” 剑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见他没有回应,楚乔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叹道:“你若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要记住,机会若错过了就再不会有了,可别像我二哥那样,现在才懂得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 “楚儿,对三位兄长真好。”他呐呐地说着,却恍惚间勾起了楚乔逝去却忘不去的回忆 “我们大楚皇室,从来都是万分相爱。若不是亡国,或许现在的我们还相亲相爱的在一起。” 楚乔有想到了过往父王与母后死去的惨状,紧绷的心弦被一再触碰,却也忍不住伤心万分。 “你放心吧,东方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他淡淡地说着,却是一脸坚定。 楚乔笑了笑,“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剑影点头,目送着楚乔站起身,缓缓离去。 身后,别再腰间的丝帕被风吹开,落到了地上,而人儿却浑然不察。男人怔怔地看着月光下的那一抹粉红,待楚乔的身影消失后方弯腰,将那丝帕拾起。 清新的香气萦绕周身,沁人心脾。 他呆了呆后,缓缓将丝帕收了起来。 “剑影少爷,你怎么还不休息呀。”蓝蓝笑着走向他。 剑影抬头,对蓝蓝说道:“蓝蓝姑娘,剑影还有事要做,麻烦您跟,跟楚儿姑娘说一声,楚二哥定会与那东方姑娘重逢的。告辞。”言毕,已是率先纵身一跃,飞出了高墙外,留下一脸莫名的蓝蓝。 待翌日清晨,她送药给楚乔时,说出了剑影告辞之事,本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到反倒让楚乔惊愕。 “剑影背叛了萧宣,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事情要做。”秀眉皱起,楚乔狐疑地说道。 蓝蓝亦拧眉沉吟,再细细想起昨夜他所说的话,脸色已是沉了下来,“剑影还说二哥一定会与东方姑娘重逢,让你放心。” “糟了。那傻小子一定是昨夜看我那么伤心,去救东方雪了。”慌乱地掀被下床,小脸泛起了担忧,“若被萧宣知道,定是凶多吉少。” “小妹” 正巧,楚云风大笑着走了进来,稳住慌乱的人儿,说道:“小妹,好消息。雪儿的贴身侍婢冒死来找我,说嫁给萧宣的并非是雪儿,而是东旭派去的刺客。” “当真?”两人双双问出口,楚乔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沉。 “自然。那侍婢还说了,东旭朝换皇帝是假,和亲行刺是真,嫁过去的应该是假扮东方雪的元香。” “那糟了。”蓝蓝惊得花容失色,“剑影已经告辞去救东方雪了,这可如何是好楚儿,你去哪里。”她望着朝外头狂奔的身影喊道。 “救人。”人根本没有回头,只是快速地朝外跑去。 剑影对她有救命之恩,一定不能死。 那萧宣呢 她茫然地望向天际,心中想要破土而出的答案无声地敲击着原本已脆弱的心脏。 萧宣,同样不能死。 她在心内高声呐喊,脚下的速度缓缓加快。 身后,蓝蓝与楚云风对望一眼,着急地一同跟了上去。 ************************************ 衮州守将府邸 和亲之夜被安排在此,饶是稍许聪明之人都可以想到此举,肯定不会是因为大辽王急不可耐地想要娶和亲公主,故而,早早地便有着身着宾客衣服的侍卫埋伏其中。前来赴宴的官员个个都是战战兢兢,不敢高声说话,生怕下一刻,自己成了活靶子。 乔装打扮成富商的楚乔端坐在最角落的桌子上,因为黏上假胡须的缘故,虽面容清丽,至今却还是没有人认出。 身后,一对夫妇袅袅婷婷而来,分坐于她两边。他们,便是男扮女装的楚云风与女扮男装的蓝蓝。 “找到新娘住的地方了。”楚云风含着杯沿,低声说着,继而又放下酒杯,撒娇地对自家相公撒娇道:“相公,人家头晕。” “娘子可好?”蓝蓝忙扑倒楚云风身边,将他扶起,朝楚乔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去,“让为夫扶娘子去客房休息休息。” 楚乔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被子,在确定两人已走远时,亦转身,悄悄跟上。 Chapter122:男人的求和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一屋子的赤红色,是和亲的最佳代表。舒残颚疈 大红色的床,大红色的帘子,大红色的地板,一切都显得尤为喜庆。 新娘高雅清丽,披着凤冠霞帔,头上蒙着皇宫特制的大红鸳鸯盖头,高贵地,端坐在红色的大床内。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趴在房梁上,静静地等待着机会。好在,许久之后,四周依旧平静。 因为自小便成了萧宣的影卫,使得他对周遭的一切都甚为敏感,知道真正确定周围连暗卫都没有的时候,他方小心打开的窗子飞了进去謇。 在房间正中央站定,他望着坐在跟前的新娘,心下虽喜,却也不敢怠慢。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主上用来诱捕楚儿的,想必四周定会有准备,他如何敢掉以轻心。 早在男人在房间站定的时候,虽身轻如燕,却也难逃元香敏锐的直觉。水袖内藏着一把匕首,一只手缓缓伸进水袖,看着缓缓走近的男人,她思量着何时动手杀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好时机。 黑色的鞋子豁然映眼帘,竟不是以为的红色。她一怔,心知今晚有些她未预料到之事发生。还在想着如何反应时,男人的一句话便打破心神追。 “东方姑娘,跟我走。”手倏然被握住,她大惊,想要挥开(热门 )他的手,可惜,对方已经拖着他往外头跑去。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元香掀开红盖头,只见萧宣正寒着脸,手持长剑站在门口。而她身边的男人更是惊愕地僵在原地。 “属下叩见主上。”忠诚的侍卫哪怕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也不忘恩情,剑影已经跪在了地上。 萧宣冷冷的,没有说话。 元香蓦然,快速地反手抓住剑影,将匕首抵在他的咽喉处。 “放开他。” 萧宣冷冷地说道,长剑飞出剑鞘在快速落入主人手里。萧宣冷冷睇着不自量力的女人,将剑对准元香。 元香冷笑一声,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瞥向身后的窗户。 她知道,眼前这个小侍卫对萧宣有威胁作用,但绝对不能当做砝码,若不及时逃生,恐怕那个可怕的男人发起怒来会连这个人一起杀了。 “放了他也行,用你的命来换。”即使明知没有用,却还是嘴贱地想要占上风。 远远地便看见侍卫越来越多,她亦缓缓退去。待确定能安全跳窗逃生后,元香在萧宣持剑逼上来时将剑影往前推去。 身子跃出窗户的那一刻,只听到一道轻微的声响,萧宣的剑已然刺中剑影,直穿腹部。 “剑影” 人群中,忽地响起那道熟悉的呐喊,萧宣愣了愣,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再回神时,身子已被推开,娇小的身影扑了过来,直接将倒在自己身上、身负重伤的男人抱住。就这么,带着自己亲手***的剑瘫倒在地上。 萧宣懵了。他虽一直想着要杀剑影,因为他是他最大的威胁,就好比曾经的耶律齐,对秦落依越好,这威胁就越大。可是,毕竟跟在他身边数十人,他如何舍得。每次的威胁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哪一次他身负重伤他没有及时请名医医治。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亲手刺穿他。 “给孤追!追到了,务必将他碎尸万段。还有,命令潜伏在东旭周围的数万铁骑,踏平东旭,孤要东方彦的项上人头。”男人冷冷地说道,亦转身,朝外头走去。 他要亲手血刃元香那个贱人。 “剑影,你醒醒,醒醒啊。”身后人儿的哭声还响彻整座房间,他顿了顿,回身望去,却恰巧迎上人儿投来的目光。 高大的身子豁然僵住,萧宣觉得,他的心好似跌落到了谷底,直直下坠的痛感让他几欲发疯。 若他没有看错,落儿的眼中,是愤怒,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人儿又收回了那令他寸步难行的目光,他无奈,只得忍痛走出了房间。徒留一室悲凉笼罩着这凄冷的四周。 一众名医在萧宣的吩咐之下快速来到,将这个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可是,又何妨?剑刺腹部,直穿各大器官,再加上先前伤痕所累,已是奄奄一息,纵是大罗神仙,亦回天乏术。 “及早准备后事吧。”他们都这样对楚乔说。 泪水滚落,唯剩满腔悲哀在心中回荡。楚乔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她扑倒剑影身旁,挽住他的手,哽咽道:“剑影,你定要好起来。你以前救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你也不能死,我要你保护我,救我,好不好?” 饶是再笨的人亦看得出这些话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苍白的男人只是摇头,动作轻微的几乎看不见。 “下一世,剑影希望能做一个像主上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这样我就可以堂堂真正地向她表白了。”他的双眼,饱含了悲哀。 楚乔摇头,哭的肝肠寸断,“怎么会?只要你醒过来,我帮你跟那位姑娘说好不好,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然奄奄一息,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一味地摇头苦笑。 “我,没有这个资格” 话刚说出口,被自己紧握住的手倏地僵住,挣扎了许久之后,终究换以缓和。待楚乔望去时,已然去了。 女人合上眼,想要静心抚平内心的哀伤,却只感觉到由内而外的悲凉。身子冰冷的她恨不得杀尽这里所有人,只徒为剑影报仇。 萧宣带着一众将士赶了进来,见满室沉重,身子亦跟着顿住,手中握住的长剑垂垂落到了地上,发出“哐哐”的哀鸣。 痛哭的人儿蓦然回眸,却是一改往日媚态,取而代之的是那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的仇恨与与怨念。 “萧宣,你杀了剑影,害的我如此落魄,如此无地自容,不知你心中的那个仇可消了,可是解了?” 萧宣一怔,嘴巴张张合合半晌,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我,没有杀他。”是吗?可是他确实真真切切地死在自己手里的,解释,亦不过是此地无银。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他腹中的剑又是谁的?又是谁刺中了他?”女人忽地低吼出声,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最后的判词一般,宣判着他的最后死刑。 “你为过往我欺骗利用你而报复,是,过往我是欺骗你利用你,可是你可受到一丝伤害?萧远山这些乌合之众纵使没有我你照样会杀,这么多年,我带你不薄,你何苦逼我至此。你要报仇,那我的仇呢?我的国家,我的父母,还有剑影,这些仇我该怎么报?找你吗?” “拍!” 狠狠地一巴掌赏给了他,楚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硬是用那瘦小的身躯强行背起剑影,踉跄着往外头走去。 萧宣伸手,将她拦住。心中有股莫名的害怕让他心悸。他知道,这个时候,秦落依绝对不能走。 她抬起头,清丽的脸写满绝望,“滚。” “你不能走。” 不,是永远都不能走,只能待在他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人儿没有回话,只是饶了个道,步子踉跄,却走得尤为坚决。 “孤说过你不能走。”纵使是杀尽天下人,他也要留下他。 话音方落,却见周围的侍卫蜂拥上前,将她背上的男人卸下,而萧宣更是箍住她的手,不给她丝毫动弹的机会。 待楚乔反应过来时,人已被扛到了男人的肩上,而身后的那个死去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 萧宣一路扛着挣扎的她来到另一个房间,内里,布置的尤为富丽堂皇,竟好似另一个洞房一般,红的精致且细腻。 这个房间原本是萧宣设计的,打算着等今夜抓到秦落依,便与她在这一个房间共度***。可谁能想到,好好的一场计划却因为剑影与元香的到来而变成了这样。 也罢,怪只怪他太急于得到她而一时疏忽了。 将秦落依放在床上,他的目光深沉,叹道:“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可好?” 身下的人儿一怔,全然忘记了挣扎的动作。只是僵在床上,看着一脸严肃的萧宣发着呆。 萧宣俯身轻轻吻了吻她姣好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发狂。 “落儿,以后,我们忘记所谓仇恨,好好过日子,可不可以。像平凡夫妇那样,互相深爱,生儿育女,可好?”声音低的让人动容,楚乔怔怔地望着一脸求和神情的萧宣,有那么一瞬,总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她知道,男人素来诡计多端,这一刻的柔软指不定是为了下一场阴谋做铺垫,她多次深受其害,又是如何能相信? 男人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楚乔身子一颤,心之动容,潸然落泪。 伸手,将男人壮硕的胸膛抱住,她将下颚抵在他的肩上,耳病厮磨,却是偷偷地淌着泪。 “宣儿,太迟了。”她说道,一直藏在手中的银针在烛光的照射之下尤为白冷。 顺着他的睡穴刺去,下一刻,男人已然昏了过去。 “来人,有刺客啊,来人,有刺客。” 门外,侍卫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声,可是萧宣都听不见了。她推开他,心事沉重地下了床。终于,在漫天的火光之中悄悄地走了出去。 Chapter123:过去不懂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猫扑中文 ) 若不是蓝蓝在风云庄教会她这一招,恐怕她如今还被押在萧宣那坐困愁城。舒残颚疈 趁乱逃亡,早早地便在衮州城门口与大哥三哥相遇,见大哥身后背着的男人,她心一沉,泪水不禁滚落下来。 楚云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一行人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因为剑影身份特殊,而衮州如今局势又紧张,故而他们都不敢大张旗鼓地为其办丧礼,只得偷偷地在风云庄背后的山崖边上为其立了墓碑辶。 这天,风云山庄上上下下身穿素服来到这拜祭,楚乔更是跪在剑影面前,心里哀伤,面容哀戚。 蓝蓝将丝帕递给她,见楚乔震惊地张大嘴,她笑道:“这是他们给剑影净身的时候找到的,说很像你的丝帕。” 楚乔已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瞬间全然明白了他的欲语还休。怪不得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深意,怪不得他可以三番五次地背叛萧宣救她于水火,怪不得他总是说他不够资格璎。 原来 这个傻瓜,有什么不够资格,有什么不配。配不上他的是楚乔啊。 她倒在楚云轩的怀中,痛哭失声。众人无法安慰,只得陪着她跪在地上,直至天色昏沉方离去。 被剑影离去的事情所打击,接下来的数十日楚乔都无法释怀。毕竟,剑影是为她而死,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当年的耶律齐,都是爱她的,都是为了她才死的。还有栖霞 事情发展到现如今这般样子,她着实没法当做什么没发生。 她觉得,存活在这个时间里,她如今唯一的作用就是祸水。害人,不断的害人。直接害人,间接害人。总归,很多人都因她而死。这让她如何不怕?一连串的心事致使心情愈加烦闷,反馈到身体上,是终日嗜睡,身心俱疲。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又能如何,自家妹子素来有自己的见解,脾气撅起来任他们如何规劝都无妨。 这日,见她又没有食欲,甚至于看到满桌子可口的饭菜她都一直干呕。楚氏兄弟无法,纷纷摇了摇头。 “衮州的法源寺佛道深渊,母后生前都特别喜欢去礼佛。这些天大辽与东旭的战事吃紧,你二哥又去接东方姑娘,等他们都回来了,就让蓝蓝与云风陪着你们去那边小住几日可好?也正好让东方姑娘避避风头。”楚云轩放下筷子,询问。 楚乔木然地点点头,脑海一阵纷乱,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家大哥在说什么。 胃内再度翻滚,她急急放下筷子,转身干呕。 楚云轩朝蓝蓝使了使眼色,蓝蓝会意,忙握住她又瘦了一圈的手腕,细细地为其诊脉。 天色灰白,似乎(热门 )没有见晴的意思。楚乔呆呆地坐着,心里却是有了个想法。 这么的干呕,又嗜睡无力,不是那个又是什么。更何况,算算日子,也该是了。 果然,见蓝蓝脸色凝重地放下她的手,对着大哥支支吾吾地,她心下已了然。 “楚儿,怕是,有身孕了。” 楚乔好像听见了自三哥口中说出来的粗语。 “那个萧宣,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碎尸万段。”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声音。眼角亦瞥见了大哥朝三哥做出噤声的手势。她放下筷子,淡淡地说道:“大哥,我有些累了。”本欲转身离去,却没想到大脑一片空白,晕眩的她慌乱地坐回坐位。 “楚儿”楚云柳快速将她扶好,看她小脸一片惨白,心疼的都要滴出血来。 “三哥带你回房休息。” 她点头,意识也渐渐消失。 身后,蓝蓝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浅声说道:“轩哥,衮州城内到处都是萧宣的爪牙,他们散布在各个角落在搜寻楚儿的下落,若让她知晓,怕是”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楚云轩,“更何况,楚儿还有了那人的孩子。” 男人神色一闪,“蓝儿,三弟回来后,你马上带他们去法源寺。那毕竟还是我们的地方,而且先前也在那待过,应该不会再怀疑到那里去。” “目前来看,也只能如此了。” 当楚乔再度醒来的时候,周遭是伴随着幽幽地焚香。耳边,也回荡着让人平心静气地琴声。 她睁眼,只觉香气宜人,通体舒畅。 “醒啦。”蓝蓝凑过来,笑着说道。琴声戛然而止,一身雪白的女人缓缓走近。 “雪儿” 她吃惊地叫出声,心里难掩喜悦,“二哥终于把你带回来了。” 东方雪笑了笑,脸色虽缓和,却也难掩哀伤。 楚乔忽然想起来,萧宣已经踏平了东旭,这会儿,她怕已是亡国了。 正想着,忽然看见对方跪倒在地,她一怔,忙下了床将她扶起,道:“这是为了什么?” 人儿扬起臻首,泪流满面,“对不起,若不是彦哥哥先前所为,你们大楚亦不会亡国,而你,更不会深入大辽那个虎潭,一切的缘由都因彦哥哥而起,亦是我东旭的错,对不起。” “雪儿”蓝蓝与楚乔将她扶起,楚乔温柔地将她的泪痕拭去,说道:“怪不得你。这都是命,谁都怪不了谁。我落得如斯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她苦笑着,言语间带了些哽咽。 恰巧,楚云风推门而入,见这一情况,慌忙将大跨步将人扶起,却在看到那凄凉的泪颜后亦跟着一起心碎。 “小雪,我说过,这是怪不得你。更何况,我们三兄弟也商量好了,不复国了。” 话音方落,却见满室惊愕,楚乔先是大惊,继而又似是想明白一般,笑着摇头,也算淡然了。 鸳鸯相报何时了,自古都是如此。今朝大辽灭楚,明朝大楚复兴,而又要盘算着如何灭了大辽,这年年月月,苦的是百姓,磨得是这些上位者。 就好比她,为了一场复仇,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着实欠债太多。 或许,若他日死去,下的恐怕是十八层地狱。毕竟,在自己手上,欠了实在太多条命。 “小妹,哥哥们擅自做了主,不知道你心中是何想法。”楚云风呐呐地问道。 楚乔淡笑着摇头,“二哥不用担心,楚儿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复国导致战争连连,到最后苦的还是苍生。相信父王母后九泉之下亦不会怪罪。我们兄妹几个在风云山庄也可以过的潇潇洒洒。” “你能这么想就好。二哥都想好了,待日后你身体恢复我们去游山玩水去。”他巧妙地避开怀孕一事,心里亦知自家妹妹苦衷,忍不住在心内哀叹,却始终无法去主动触碰,毕竟,小妹所受的苦已是太多。 他想着如何安慰自家小妹,可对方却没有在意,只是看着十指相扣的二人,道:“好啊,反正二哥与东方姑娘已团聚,我亦无所憾了。” 话音方落,却见东方雪小脸一白,已是挣开了楚云风的手,径直离去。 楚乔狐疑地望着自家二哥,对方无奈地摊手,“她跨不出那个坎,一直觉得欠我们,所以小妹,你好好休息,二哥去看看。”言毕,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楚乔与蓝蓝互相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如此,又过了两月。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涟漪。除却听闻萧宣灭了东旭,统一了三国之外,其他的,在没有其他。 生活安静的如一潭死水。 倒是法源寺的方丈空道大师一直来访,时而与她一起畅谈佛经,时而又好像意有所指地向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楚乔知道,他定是受三位哥哥所托。却不反感。在这佛门清静之地能听到如此高深的禅语,净化内心已是十分满足。 这日,东方雪抚琴,蓝蓝舞剑,楚乔与空道大师坐在圆形亭内,淡淡地笑着。 “楚姑娘这些时日,心情似是好了不少。”空道大事笑着说道。 “以前不开心,源自于一个仇字,总觉得,重生是为了复仇,为了复国。可是现在,放却仇恨,再不理那些琐事,心情与身体自然复原。” “阿弥陀佛”方丈须眉笑着形成月牙弯,“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人世纠缠无非源自痴一字,若能放下,倒也自在。” “是啊方丈。”蓝蓝坐回位子,擦了擦汗水,道:“以前太过执着于情字,因此好久都无法忘却,每每午夜梦回,心里眼里都是那个男人。而今,想通了,心情亦好多了,不再梦靥缠身,亦能开怀面对过往,面对未来。” 楚乔望着蓝蓝,回想过往她对耶律齐的种种痴情,本以为她会纠缠着这份痴直至终老。如今她能想开,自己亦放心了不少,相信九泉之下的那位亦可以放心了。她又看了看抚琴的东方雪,琴声已乱,那人的小脸更是不正常的苦涩,心里亦知道若要她全然放下,还得看自家二哥的努力与她自己的想法。 “两位施主能如是想,实乃造化。” 蓝蓝笑着抱住楚乔,问空道:“大师,我与楚儿也算是看破红尘了,不如,我们干脆出家好了。从此青灯古佛相伴,倒也算是一件美事。”猫扑中文 Chapter124:江山换美人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猫扑中文 ) 蓝蓝笑着抱住楚乔,问空道:“大师,我与楚儿也算是看破红尘了,不如,我们干脆出家好了。舒残颚疈从此青灯古佛相伴,倒也算是一件美事。” 楚乔望向蓝蓝,虽知晓她话中的玩笑意味,却也在心底深深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以前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待一切功成,她若死便常伴青灯古佛。可是如今 望向小腹,秀眉深锁。而今怀有麟儿,她如何能放得下。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红尘为了,不宜出家。”空道大师倒将她的话当了真去了。 三人笑笑,又听着琴声许久,直至夕阳西下方缓缓散去謇。 ******** 衮州城外,萧宣还是住在在外头。因为剑影与楚乔的双双离去让他没来由的分外狂乱。而今没了剑影,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才能留住她,毕竟没了那个人,她便再无顾忌。她宁愿死也不愿待在他身边,这是真真切切的。 可是,眼下最为焦急地应该是先找到她。那日一个大意竟再度让她逃脱,要找到可真不太容易了隈。 萧宣把玩着手中佳人赠送的长剑,幽幽地叹着气。 忽而,一个黑影闪入。自家培养的铁骑亲信跳入窗户,跪在地上说道:“主上,属下等已找到娘娘的踪迹。” 男人霍地翻身挑起,俊脸上,难掩狂喜,“在哪里。” “风云山庄。” “风云山庄?”男人狐疑地皱起眉,有些怀疑消息的可靠性。 “是。风云山庄是楚氏三兄弟所建,名义上标榜着林氏,可真正领导者乃楚云轩三子。前些时日,娘娘已经前往法源寺静养了。属下等密切观察多天,确定是娘娘无疑了。而且”那侍卫又补充了句,“属下得知,娘娘好像怀孕了。” “怀孕?”男人坐回位子上,周身的阴霾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听到好消息之后的喜悦。 那侍卫见他这副痴样,迟疑地问道:“大王,可是需要属下将人擒来?” 男人摇头,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有什么异色闪过,“不用。你按照我我说的去做即可。” 若是直接去抓人只会遭到人儿的激烈反抗,他萧宣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地臣服,乖顺地回到他身边。 *** 日子就是这么平淡地过着,依旧没有动静。可是不知为何,三位哥哥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蓝蓝见着她,更是常常眼神躲避。楚乔素来敏感,这个时候,若还没觉察出异样,那可真是自己的错。 “蓝蓝,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一天,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蓝蓝尴尬地挣开她的手,道:“没有事啊,你怎么竟胡思乱想。” 眼下虽一派祥和,宁静无风,可是饶是再笨之人亦能从他们那慌乱又无法淡定的眼神中瞧出些端倪。 见蓝蓝不打算向她解释,楚乔亦没打算再细问。等蓝蓝离开法源寺时,她在悄然跟了上去。 一路穿梭在衮州的大街小巷中,这才发现此时此刻的衮州城竟如一座空城般空旷,百姓们躲在家中不敢外出,只是偶尔听见路上有行人而探出脑袋东张西望。 楚乔越发疑惑了,忍不住加快步子缓缓紧张又谨慎地跟着蓝蓝。如此,一路尾随至衮州城门口。 那里,自家的三位哥哥与衮州守将何将军屹立在城墙上方,正激烈地讨论着事情,神情尤为凝重。 她狐疑地走上前去,四人却是吵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倒是蓝蓝发现了她。 “楚儿,你怎么来这了。” 话音方落,楚三子纷纷望向她,“小妹,你怎么在这。” 楚乔无言,抓住楚云轩的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手疾眼快地抢过横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条,而后在楚云轩懊恼的叫声中细细看了起来。 “三日,要么交出秦落依,要么衮州城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饶是化成灰楚乔也知道写这句话的人是谁,不是萧宣又岂能会有如此猖狂的笔迹。 “这个警告是什么时候拿来的?”她问,清晰地看见三位哥哥为难的表情。 “小妹管他劳什子的警告,走,跟三哥喝一杯去。”说完,已是扣上她的手欲往外拖去。 楚乔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三个男人苦口婆心劝了许久都不见她回应,只得说道:“两天前。” “两天前”也就是,今天是最后一日。“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哥哥们纵使是丢了命也不能让你去送死。” “可是,我若不去,死的是衮州的百姓。”这个萧宣狂起来与与疯子无异,他既然说了要杀衮州百姓便会真的杀,绝对不是儿戏。 只是,只是为了她区区楚乔便要杀尽这一城百姓,委实太过夸张。难道他不知道,这衮州亦是他的领土吗?就不怕百姓被逼急了也造反? 不过,他若是怕了,也就不是萧宣了。 她幽幽地想着,身子忍不住朝城门外探去,只见城下,那一字排开的辽军,纷纷佩戴弓箭,随时准备攻击。排在最前面的,理所当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主,只见他的黑眸一直朝上看。楚乔即使是小心地探出,不让自己被发现,却还是难逃对方法眼。 男人只是笑笑,眸光越发深邃。 “你了解孤,应该知道,孤说到做到。” 高阔的一句话让楚乔心神一颤,再度朝他望去时,只见男人的嘴角正噙着笑,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见他还有心情笑,楚乔想着,或许,还有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然而下一刻,男人的举动已然打散了他的侥幸。 城门,被辽军忽然狠狠撞击了一番,惹得拔高的城墙也震颤起来。 众人皆是一惊,何将军已做好了誓死抵抗的准备。 “传令下去,各路将士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命。” “楚儿,我们先回去吧。”楚云柳还想着将她带走,可楚乔却依旧岿然不动。 半个时辰之后,衮州城的大门缓缓开启,萧宣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一道白色长裙,飘然而至。容颜倾城,气质高雅,更有白衣衬体,更显得佳人脱俗仿若天仙。 萧宣含笑着挑眉,策马迎上前,在楚乔跟前站定。 楚乔抬头,无声地与他相望。身后,高高的城墙上,是懊恼与愤怒的楚氏三兄弟。 男人伸手,轻柔地将她带到了马背之上。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包围着他的周身,连心都捂热了。 “落儿好生调皮,一而再再而三地” 楚乔偏开他凑过来的吻,厌恶地皱了皱眉,道:“江山,可不是要你如此挥霍的。” “(热门 )江山就是这么挥霍的,以江山换美人,万分值得。就是不知道佳人你赏不赏这个脸了。”言毕,已是率先虏获芳唇这些时日的相思之苦。 楚乔想要推拒,却丝毫无法动弹。 身后,楚氏三子还在城墙上看着,一众将士齐字拍开,等待着发号施令。 “狗贼,楚儿怀有身孕,这一路需要人照顾,我要一同前往。”身后的蓝蓝忽地吼出声,哽咽的声音指戳楚乔心窝,疼痛不已。 待她推开萧宣时,蓝蓝已然飞身而下,站在他们跟前。 “蓝蓝,你这又是何苦。” “齐生前誓死守护的女人,我自是无法放心。万一你到了狗贼皇宫,被那些莺莺燕燕给欺负去了可怎么办?”蓝蓝以前就算在生气也只是喊萧宣,楚乔好像从未听闻她喊狗贼。听着,着实有趣。 “你可真有魅力,之前那么多公苍蝇围着你转,现在连母的都来了。”萧宣冷笑一声,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策马往前走去,身后的侍卫上前,将蓝蓝押住,带走。 楚乔看着身下这一阵仗,叹道:“我已经如你所愿回来了,退兵吧。” 孰料,男人只是哼一声,道:“等你乖乖跟我回皇宫,我自是会将他们放了。陈兵千里,怎么着也得达到目的才罢手。” 楚乔不再言语,垂下臻首,便是任由他去了。 一路缓慢前行,原本快马一个时辰便能到达的营帐生生地扯到了两个时辰。以萧宣的耐性实属不易。妈的,要不是她身怀有孕,他萧宣早在马背上就上了她,还管他劳什子动了胎气。 什么时候怀孕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真是 待确定女人安然入睡之后,萧宣示意了一旁的心腹上马疾驰而去。 一路来到风云山庄,训练有素的一众铁骑在自家主子的带领之下翻墙破门,却恰好看见三个大男人坐在客厅中央,叹着气。 见他们站在跟前,楚云轩问道:“小妹已被你带走,你来这干什么?” 萧宣挑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诡笑。只见他双手环胸,好不快活,“落儿太过调皮,孤可保不了她又使些花招让孤招架不住,所以,以防万一,还请三位大哥跟孤走一趟,以备不时只需。”言毕,已是下令铁骑们上前。 今夜,注定是一场厮杀猫扑中文 Chapter125:争锋相对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他们是于深夜到达大辽的皇城的。舒骺豞匫因为身怀有孕,即使萧宣仔细注意了却还是难免这全称车马劳累。才刚回到凤梧宫楚乔沾了床便睡。 萧宣吩咐乌童打来水位她稍微擦拭身子,自己则转身朝御书房而去。 那里,暗中培养的影卫们已经等候多时。 “属下拜见主上。” “如何?”男人吹着吉祥为他准备的温热的茶水,悠悠问道辶。 “回主上,楚氏一族已全部抓获,包括东旭公主东方雪在内。” “东旭国被灭,东方彦与元香逃亡在外,可是寻到他们二人的蛛丝马迹了?” “属下知罪,他们二人的踪迹,尚未可知。殚” “那就继续找。反正国已灭,本座量他们也不敢造次。”男人扣上茶杯,黑眸如幽潭,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波澜。 “遵命。” 如墨的夜,雕刻金龙的窗子,几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迅速隐没。萧宣站于窗前,看着辗转又逢春的景物,心情大好。 挑开了过往矛盾,他相信,只要他真心想与落儿共白头,一切都会好转? 只是,落儿性情难捉摸,他不知道今时今日的她是否还愿意与他一起相守? 管她呢,若她再逃跑,她就是这段她的羽翼也要强留她在身边。 想到这,心口隐隐泛起的波澜,有些疼,亦有些甜蜜。 “吉祥,吩咐下去,落儿从明日开始便是我们大辽的洛妃。地位品阶与王后无异。众妃除王后外都需要向她请安,而她,不必向任何人问安。另外,你亲自去宝库挑些珍品给她送去,去太医院挑选几名医德医术都高超的太医,告诉他们,从今而后便是洛妃的贴身太医,直至洛妃的龙嗣诞下为止。” 吉祥垂下头,沉声应着,半晌,见萧宣再无说话,又问道:“大王,洛妃的几位哥哥如何安排。” “好吃好喝招待他们。务必保证他们安然无恙。” “是。” 吉祥领命而去,萧宣复又坐回龙椅上,看着堆了满桌的奏折,脑海中却是想着人儿那甜美的容颜。 “将奏折带到凤梧宫去。”他下令,已是率先跨出了御书房,朝凤梧宫走去。 ** 翌日 温暖的一米阳光洒在脸上,好似爱人那厚实而有温度的大掌,烘的她舒服又窝心。 秦落依趴在床上,静静地感受着这难得的时刻。虽已醒,却不愿睁开眼,只因不希望所见之物坏了自己难得的雅兴。 唇上忽然一热,回神时才发现双唇已被虏获。 男人的唇舌含住她的,极尽挑弄,直直把她弄得几欲不能呼吸方停止。 “落儿好生调皮,醒了也跟孤玩这种游戏。现在孤如你所愿吻你了,你怎么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萧宣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她明明是生气的不想理他,可他却能编出这么一条说法,还说的头头是道。 “现在是何时辰了?”她问,并未看他。 男人倒也不气,只是笑道:“落儿好久,孤下了早朝,连堆积如山的奏折都批完了。” 秦落依皱皱眉,也没有答话。 男人径直将她抱起,待乌童替她洗漱完毕后又抱着她到饭桌前,一一将饭给喂了。事必躬亲,他倒做的一脸自然,可秦落依却落得个大红脸。 她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何须他事事代劳。 毕竟,在凤梧宫的还有其他一干宫女太监呢。 她想拒绝,可男人却执拗地我行我素,几番争执之下,被他的一个吻给堵住了所以解释。 待男人吻够了调戏够了,又吩咐太医前来问诊,而他亦前往御书房与大臣商量国事去了。 楚乔身心还很疲乏,便耷拉着脑袋任由太医们摆弄,耳朵听着他们说话,却觉得嗡嗡作响,什么也没听进去。 待太医离去后,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辰。秦落依因为怀孕而饭量剧增,故而一大早便等着送饭,可是乌童却说,还需等萧宣一同过来吃饭。 等他做啥啊? 烦死了。 正郁闷地在心中诅咒那个狗皇帝八百遍,却听得凤梧宫宫女来报。 王后娘娘来访了! 乌童吓得赶忙拿了衣物将秦落依包严实了,还不放心地叮嘱道:“娘娘,王后娘娘对您获得大王喜爱这件事已十分有意见,如今您又回宫了,她肯定是不会放过您的。要小心应付啊。” 秦落依呆呆地应着,肚子在咆哮,脑海里唯剩一个念头就是吃饭,还管什么王后不王后的。 须臾,一身富丽的王后宫装出现在眼前,凤袍的金黄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刺激,涩眼。 偌大的房间内,她与林琅,面对面,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耀武扬威似地盛气凌人,而另一个,则是满脸的幽怨。 她的晚饭啊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住,谁也没说话,尴尬地对峙着。 “好大的架子,见了王后娘娘也不请安……” “哟,小桃儿,你恐怕不知道吧,我们家娘娘可是大王亲封的洛妃,与王后平起平坐,连见了大王都不用请安。” 恩,看出来了。许久不见的乌童好像有点嚣张。她秦落依素来低调啊,怎么被她这一句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个狐狸精,用美色引诱帝王换来的这个所谓不用请安的无聊命令。 肯定是跟那人混太久了,都学坏了。 想到这,她咽下满肚子的悠远,对林琅报以以及甜美的笑容,“落儿在这给王后娘娘请安了。”言毕,朝她福了福身。 林琅双手环胸,嘴角扯了扯,眼神蔑视,“秦落依,你怎么就不死的痛快点。” 这话听得,真是不舒服。 秦落依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笑道:“没办法,萧宣那厮,追的紧。”言毕,无奈地摊摊手。 “你。” 林琅咬牙切齿地望着她,怎么看秦落依的表情怎么像耀武扬威。 是,她是知道大王为了他,甚至还准备牺牲衮州。衮州数十万百姓还抵不过这狐狸精了?她就不信了,今儿个,定要好好教训教训,给她来个下马威。 “大王用衮州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换你一人,已在朝野上下掀起巨浪。众大臣众口一致,纷纷上书请求大王将你处死,以免日后祸国殃民。” 秦落依挑眉,“哦?” (热门 )“昔有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更有商纣为苏妲己亡国。本宫断不可能让这种千古蠢事发生在大王身上。”言毕,已是抚掌招来了一大排侍卫,吼道:“将这狐狸精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 秦落依坐在位子上,岿然不动,美眸瞥向那些踟蹰不前的侍卫们,笑的妖冶,“怎么?命都不想要了?” 原本已有侍卫上前准备擒她,听到这句话后吓得瑟缩回去。 林琅见众侍卫不敢上前,忙喝道:“给我拖下去。大王若怪罪,本宫给你们担着。” “担着?王后拿什么担着?” 朗朗声音传入凤梧宫,紧接着,身穿龙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林琅一喜,收拾行装正想请安,可男人却径直越过她,迎向秦落依。 顺势,将人揽入怀中,萧宣又笑道:“王后又有什么资格担着?”鹰眸瞥向脸色煞白的林琅,他悠悠道. “臣妾” 萧宣似乎一点也不想听她解释,林琅还未把话说出口,他却已经下了命令,“趁孤还未发火,滚下去。” 这一句话,周围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林琅望着俯身亲吻秦落依的男人,心里揪疼着,却是再也没脸待在那里。 “臣妾告退。” 人,已不甘愿地朝外头走去,带着她伤痕累累的心。 秦落依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可怜。可男人却还不自知地在她身上作祟。 “当初你娶她是因为惺惺相惜,她能够不嫌弃你的丑陋而跟随你。你如今又何苦拿我来气她?” “我娶她不过是要气你罢了。当时急于让你感受到我的怒火,我需要个女人,而她刚好又蠢笨的自动送上门来。所以” “你” 秦落依看着他一脸绝情,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人又厌烦地拔掉贴在脸上的疤痕,怒道:“孤早就嫌弃死这破东西了,从今而后,孤便以真面目示人。”男人低低望着她,忽而又笑出声,“也让你看看,孤的魅力有多大。” ** “可恶!” 回到自己的寝宫,林琅随手抓过东西便扔,本欲借他们发泄心情,却孰料满地的狼藉只会增加她的孤寂。 那横躺在地上的东西就好像一同在嘲讽她一样,凄凉可怜。 小桃儿见她伤心,忙上前软语劝慰:“娘娘,您莫要伤心了。那狐狸精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林琅怔怔地看着她,苦笑道:“怎么对付?大王本就宠她,而今她又该死的坏了龙嗣。众臣虽希望那个贱人得到重惩,可是也要看她肚子里的杂种啊。我怎么对付她?” “我可以帮你。” 室内,忽然有了另一种声音。 二人循着声源处望去,却见窗口下,一个蒙着半个面具的男人屹立在那儿。此刻,正邪笑着看着他们主仆二人。 Chapter126:刺青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恢复俊美面容之事在泱泱大辽掀起了巨浪。舒骺豞匫 谁能想到一个原本丑如鬼魅的男人,摇身一变,竟成了全国最为俊帅的男人。这种变化,给厌恶他长相的臣民而言,无法是一个好消息。当然,对后宫的女人更是。自己的丈夫容貌出众,才华横溢,江山更是治理的井井有条,能成为她的妃子,肯定是祖上烧了高香。 只是,欣喜归欣喜,面对如此出众的男人,他们亦只能当成平日里无聊时幻想的对象罢了。现在连王后都碰不了大王,更遑论他们这些妃子了。 自秦落依进宫,一切好似变天了。大王再也没有在后宫雨露均沾,从此只是肆意专宠一人。 转眼,每月一次的换妃又来了謇。 他们以为大王会取消这一件事,却孰料,大王反倒办的风风光光。新晋的一批妃子被皇宫的搜罗队伍选来,大江南北,各行各业的都有。 秦落依一大早便被乌童拉起来,简单地梳洗换装之后又被她拖着出了门。 门外,萧宣已等候多时巯。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是极度不想见的。当然,对于等会儿要做的这件事,她更是不想。 替他选妃? 这分明是下马威。 “落儿今儿这么美,懂得吃醋了?”男人笑着挽起她的手,放入手中小心翼翼地哈着气。 “即使是渐渐回暖的初春,也当注意,小心着凉了。”男人笑着,又将她的手放入胸中。 阳光下,男人的脸分外的俊美。 秦落依心神一颤,翦翦睫毛动了动,尴尬地将眼帘垂下。 没有步辇,只是几个近身侍卫,男人的大手包住她的,携着她共步于这初春,百花盛开的美好时刻。 秦落依偷眼看着萧宣的侧颜,自是好看的人神共愤。只可惜,这一切,都不会是她的。 “萧宣。” “叫我夫君。”男人的眼神,依旧温柔地好似要滴出水来。 秦落依吞了吞,见他一脸坚定,只得呐呐地说道:“夫君。”唇上忽然一热,回神时,已被男人偷了个吻。 他一脸餍足,她亦无力与他争辩什么。反正,连孩子都有了,在计较一个吻反倒奇怪。 “你现在既已统一三国,得到这万里江山。我的三位哥哥亦无复国想法。可不可以,请你将我的父王母后的坟好好修葺。生前我不能尽孝,若死后再” “好!我马上着人去办。” 男人替她系好狐皮大氅,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尖,半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粉红色的桃花瓣洒落下来,落在二人交叠的双手之上,养眼的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很快,选妃的御花园已到。 早在那等候的王后林琅正欲上前请安,可男人却只是半抱着秦落依往龙椅上去。 连王后都享受不到的龙椅此刻成了一位妃子的座椅,众臣众妃虽讶异,却也知晓个中奥(热门 )妙。 一排一排的妃子立于他们跟前,每一位都容貌绝尘。可秦落依却没了欣赏的心情。 之前剑影所说的萧宣选妃标准都以自己为标杆,她以为对方只是为了安慰她,却没想到,事实比剑影所描述的还要真切。 “落儿,他们很美对吗?” 男人恶意的询问对她而言简直就是魔障。可是又能如何,她唯有说:“很美。” 男人的手伸向她,挽起她的秀发细细地闻起来。香味扑鼻,令人心怡,“可是,在我眼里,落儿的美无人能及。他们连落儿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男人是何时学会这些恼人的情话的? 她狐疑地望向他,见他眉眼间透露出的潇洒、成熟与冷峻,禁不住了然。 是了,她到忘了,他早已脱离她的掌控许久许久。 “选妃吧。”她叹道,已是回过头,不再看他。 “落儿帮为夫选。” 秦落依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萧宣,呐呐道:“你何苦逼我至此?”她不在的时候不都是选的好好的吗?来这一出,演给谁看呢。 这句话刚说出口,男人似是心情大好起来。目光深深地锁着秦落依的容颜,悠然道:“不是逼,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何事?”她挑眉,厌恶地问道:“确定好了吗?” “好了。”男人的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嚅嗫道:“你爱我。” 秦落依无语问天,见他一脸自信又自大,不想再与他有太多争论,懒懒地说道:“我帮你把。”随手,拿起花名册,随意勾了十位女子。 “就他们了。”而后将花名册扔下,起身,离座。 男人将花名册丢给吉祥,吩咐道:“按落儿的意思办。”已是跟了上去。 落花树下,他挽住她的手,柔声道:“跟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落依不明所以,迷迷糊糊地便被他带到宫隅一角。那儿,石桌石凳,秋千,各色百花齐放,应有尽有。 男人牵着她的手抱着她坐到石凳上,一个妇人上前请了安。 见她蒙着面,秦落依狐疑地又望向神秘的男人,对方只是懒懒一笑,“为夫说过,你肤如凝脂,雪白美好,当配以鲜艳的花色,才是人间绝色。” 秦落依下意识地想要抗拒,可男人似是铁了心要在她身上纹上花色,箍住她的身子就是不想她离开。 她退缩,“那,也不能在这儿啊。”让人看了多不好。 “她蒙着眼给你刺青,至于其他人,他们当然看不到”言毕,已是俯身,吻,悉数落下。 蒙着眼?能行吗?秦落依不免有些害怕。虽说萧宣请的人应该是万无一失。可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万一 见她还在出神,男人单手覆上娇颜,柔声劝道:“放心,一切有我。” 男人的眸,好像深潭。安静的潭面,映着她慌张的影子。 秦落依定定心神,终究还是将眼睛合上。男人满意地笑着,复又覆唇而上。 男人的舌尖撬开她的檀口,攻城掠地的那一刻,她试探着回应,也将自己的舌尖伸出去。触碰到一起的那一刻,柔滑的触感无疑让男人心神震颤。抱着她身子的手亦加大了力道。 偷眼瞥向一旁低垂头的妇人,亦缓缓解开人儿的衣襟,露出雪白香肩一隅。 妇人持着工具,顺着暴露在阳光下的雪白肌肤开始。 “唔” 才刚刺进去便听见秦落依的闷哼之声。萧宣将她抱紧,加大了吻她的力道。 吉祥命人搬来长长的屏风,将二人挡在了里面。 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他们俩。 萧宣越吻越热情,单纯的吻已然满足不了他。禁欲数月的男人所有的热情悉数爆发。 男人摆正她的身子,薄唇含住那小巧的下颚,顺着玉颈一路往下滑,被打开的衣饰亦跟着滑至柳腰间。 低首,含住胸前美好,见头顶上方传来的娇吟,男人心情大好。 一旁指针的妇人却是听得直冒冷汗。 天啊地啊,怎么回事,不就是纹个身吗,怎么就做起来了? 这可咋整。 “赶紧!”男人冷冷的命令之声打破她一瞬间的尴尬。头顶上传来的喘息之声旋即冲破那妇人所以的迟疑。 赶紧做,早完成早解脱。 萧宣将全身酸软的秦落依翻了身,被对着她。 妇人大概掌握了位置之后,等听到再次的闷哼之声后再度挥针相向。 秦落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往后看着男人一脸偷腥的表情。咬牙切齿地,恨不能马上赏给他一巴掌。 男人的坚*挺趁她不备之时闯了进去,见女人一脸恼怒,他努努嘴,“太医说了,只要我小心对待,不会伤了这个臭小子的。” “出去。”她压低了嗓音怒道。 又不是在房间,跟前还站着个人,他不要脸,她还要。 男人低低一笑,凑近她,吻了又吻,“不如此,等会儿你会痛的嗷嗷直叫的。” 才刚把话说完,胸前一痛。 “啊” 方才因为萧宣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全被分了心,这会儿注意力集中了才感觉到,原来纹身,是如此之痛。 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妇人,又抱起秦落依的身子恣意顶弄起来。 “落儿,吻我。” 男人将她的臻首扶到身后,轻声诱哄道。 被折磨的意识涣散的人儿这才睁开眼,眸子幽幽地看着此刻冒出虚汗的男人。他朝她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又很性感。 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将双唇奉上。 宣儿不使坏的时候,真好。 她自暴自弃地想着,双手往后伸去勾住男人的脖颈,轻声呢喃:“萧宣。” “夫君。” 男人狠狠的一记顶弄,怪女人健忘。 秦落依闷闷低吟一声,似是讨好似地,再度缠上他的,柔声叫了声:“夫君啊” 萧宣满意地笑着,双手掐住柳腰,细细地动作。耳畔,女人的低吟之声好似天籁,催的他动作一再的凶猛。看着秦落依因自己而陷入情海,胸口忍不住翻滚。 这个女人,早在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发过誓。这辈子,他是要定她了。 她若爱上别人,他就杀了那人。她若不肯,他也要逼得她肯。 她就想是他的天使,使命是为了拯救他前十年的浑浑噩噩与受人唾弃。她的到来,让他变成现在一统江山的萧宣。 秦落依是萧宣的,这是注定的,任何人都允许干涉。 就算她是天使,她要离去,他也要亲手折断她的羽翼,强留在身边! 秦落依是他的,是他的!!! “啊啊啊夫君,慢点,恩啊,快慢点点。” 男人狠狠一记往上顶弄,咬住玉颈处被妇人纹上的花蕊,说道:“到底是慢点还是快点。你真难伺候。” 话虽是这么说,可动作却是丝毫的没有迟疑。一下又一下的,快的让秦落依受不了。 终于,漫长的磨折之后,人儿高高叫了一声,已是瘫倒在萧宣身上。 妇人收起针,垂首站立。 “大王,好了。” Chapter127:局中局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懒懒一笑,让吉祥带着下去领赏。舒骺豞匫双眼,却已开始放肆地翻着秦落依软软的身子四下瞧去。 “落儿的肤色配上妖冶的鲜红,真是炫目的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自锁骨处的绿色枝桠与翠叶,偶有几个花蕊错生其中,往下望去,两朵大盘玉兰花点缀在雪*乳处,枝桠弯弯错错,鲜红与翠绿的有效结合,挥洒在雪白玉*体之上,真的是 美的惊心动魄。 萧宣看的动情,又情不自禁地俯身含住那两朵粉红,却被秦落依给推开謇。 秦落依随意地穿上衣物,想都没想的就赏了男人一巴掌。 “拍!” 狠狠地望着男人脸上赫然印上的五指印,她咬牙切齿,只觉得这一巴掌还不够巯。 “下流!”言毕,已是穿戴好,出了屏风。 见外头一群看热闹,低头忍笑的宫女太监,她真想回身再赏他一巴掌。 “乌童,我们走。” 萧宣抚着发疼的脸,看着佳人恼羞成怒的俏颜,心情大好。 “大王,要不要追上去。”吉祥难得看两位祖宗如此这般打情骂俏,心情亦是好的不得了。 自登基后,大王与娘娘似乎都没有如此这样肆无忌惮地亲密过。 “暂且不用,落儿脸皮薄,这会儿去肯定会发一顿脾气。你吩咐太医准备些保养安胎的药,让落儿服下。孤晚些时候再去。” 男人只要一想到心爱之人身体上的那些嫣红,心头的那把火就再度窜的老高。 真美啊。以后可有福了。 他窃喜地想着,狠吃了一顿之后连身子都是飘得。看的身后的吉祥直摇头。 男人啊,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秦落依气哄哄地回到凤梧宫,见那些神色暧昧的宫女太监就忍不住心烦。 那个萧宣,真是 越来越大胆了。 “乌童,我要沐浴。” “童儿马上去。”乌童笑嘻嘻地离去准备,想必方才的那一场颠鸾倒凤让她看到了她与萧宣的希望。 大概,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的吧。 她苦笑。 随后走进来的蓝蓝轻声将门关上,看秦落依一脸红潮,打趣道:“宫里,现在都传遍了。” 秦落依脸一红,气的拿枕头挥过去。 “连你也要开玩笑。”蓝蓝抱住枕头,走到她的身边,低低地笑着。 秦落依脸色一正,忙问道:“你打探的如何了?” 蓝蓝放下枕头,笑着说,“你我离开之后,萧宣的兵果然派到了风云山庄。” “三位哥哥怎样了?” “没事,他们逃了。幸而你之前有所顾虑,害怕萧宣带走你还会卷土重来。我们早早做了准备,目前毫发无损地逃走,躲进了何将军的府里。” 秦落依看看周围,小声问道:“可安全?” “何将军家附近有座石室,他们目前就住在那里。而且,经过衮州一事,何将军看透萧宣的昏庸,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十万禁军交个轩哥统领,我们如今打着光复东旭的名义而暗自招兵买马,相信不久之后,便能与大辽对抗,兴复大楚了。” “那将风云山庄主人真正身份透露给萧宣的可是那个人?我不相信风云山庄隐藏这么多年,萧宣会这么快查出来。” 蓝蓝皱眉,虽不忍相信,却也不得不信,“是东方姑娘。” 秦落依垂下眼帘,低低地苦笑,“二哥一定很伤心。” “倒也没有。东方姑娘也是被萧宣所逼。当初辽军破城而入的时候,便用她的母后等东旭一族做威胁,要她借与风哥的关系打进来,替他打探消息。” 蓝蓝握住秦落依微颤的手,宽慰道:“好在你提前将疑惑说出来,否则他们三个一定逃脱不了。” “当初东方雪被二哥救回来的时候我就很疑惑,为何二哥能如此轻易救到她。若不是有人提前安排好,定不会如此简单。果然” “是啊。雪儿现在就跟你二哥在一起。只是一直担心着他们东旭一族,怕萧宣对他们不利,所以精神状态极其不好。” “那想必她也有将我们不会复国的假消息告诉萧宣了。”她幽幽地问道,见蓝蓝点头,心里真不知是何滋味。 当初就是因为对东方雪有所怀疑而故意放出假消息,这会儿看来是真的有效果。 萧宣那边,显然对自己放松不少警惕。 只是她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待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日,她定要与他斗个你死我活,到那时,也不知道他会生气成什么样。 她幽幽地想着,始终得不到开解。 蓝蓝只是简单说了下打算后便又出去了,秦落依一人呆坐在床边。待乌童准备好水后又枯坐在浴桶内,望着满桶的花瓣,只觉得心在痛。 水位忽然拔高,身子自背后被人拥住。回头时,男人又吻住她的唇,轻轻地将口中之物渡到她檀口,道:“这是西域进贡上来的香丹,一百年才出一颗。可延年益寿,容颜永驻。当然,最主要的是可以提高体质。”他抚向秦落依的小腹,笑道:“这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体质本就弱,若没照顾好,一定会吃不少苦头。” 秦落依心神一颤,忍不住回身,任由他抱着自己,坚*挺埋入体内。小嘴凑上去,她将香丹咬成两半,另一半渡到萧宣口中,道:“一人一半。” 男人大喜,顺着这一股劲又是吻了好久。 秦落依一一受了,眼眶有些泛红。 待男人吻够,她方抬眸,问道:“你喜欢我哪里?何苦如此执着不放?” 萧宣一怔,脸色严肃起来,“你是我的光。” “光?”秦落依不解。 男人又说道:“没有你,便没有我萧宣。落儿,从今而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可好?放弃仇恨,只有你和我。” “宣儿或许太过俗气,可是我还想问。”她抚着萧宣的脸,呐呐地说道:“如若有一天,我要你在我与江山之间选择一个,你会如何选择?” 男人一怔,见她一脸严肃,脸色也忍不住沉下来。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为什么、” “因为假设不成立。现在的我,江山与美人统统都有了。还能有什么比你在身边,与我共享这山河万里来的自在?” 秦落依不再说话了。伸手将男人环住,心思百转千回,终究还是无奈地趴在他身上,任由男人为所欲为去了。 其实这个问题,换做她,也不知道。 总有一天,她定要面对江山与萧宣之间的抉择。到那时,她又会怎么选? 是要选择弃萧宣兴复大楚,还是要选择与宣儿一起,放弃大楚。 这个,目前为止,连她都不知道。 *************************************** 王后所在的宸西宫 林琅与蒙面男人对坐,酒,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一个狐狸精都刻有把他迷成这样,为什么?我才是他的白发妻子啊,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 男人只是笑着,替她斟酒,没有说话。 辗转,林琅已是大醉,可嘴巴却还是声声控诉对萧宣与秦落依的罪状。 (热门 )“我说过,我会帮你。你只需要按着我的意思去办,到时候,何止是男人,连江山都是你的。” “到底要怎么做?”女人两眼放光,跑到他跟前,抓住对方的衣襟。 男人冷冷地望着抓住衣襟的那双手,大掌覆上,扣住女人的脑袋,就是一个深吻。 “这个,等会儿再告诉你。”他轻轻地说道,将林琅抱紧,强行压在身上,狠狠地吻住。 林琅想要推拒,疯狂地挣扎,可是对方的力道却根本容不得她半点挣扎。 酒里的作用,加上男人熟络的在她各种敏感地带上点火,渐渐地,挣扎渐弱,连挥出去的拳头都变成了撩情作用。 “恩。” 一声嘤咛之后,林琅顺势抱住了对方的脖子与他深深拥吻。 男人邪笑着,将她搂住,带上了床。 待旖旎停歇,男人穿上衣服,连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女人一眼,转身出了房门。一路来到暂时栖息的没有人烟的冷宫。 才刚进门,一个碗便砸了出来。 “你还有脸回来。” 元香双手抱胸,冷眼睇着跟前的人。 男人摘下面具,森冷的一张脸没有一丝笑意,只是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还吃醋?” 元香冷笑,“那种货色你都吃得下,东方彦的胃口什么时候这么不挑了?不是只喜欢楚儿吗?怎么?不去找她?她这个时候可是窝在那萧宣的怀中各种辗转承欢。你要是男人的话干嘛不去?何必饥不择食到看上那种女人!” 东方彦坐到椅子上,随手斟了茶,一口饮尽,后又恼怒地挥手将桌上的一切推掉。 满地的狼藉也无法遮掩男人心中的怒火。 “林琅虽与楚儿差得太多,却比楚儿有用多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会如此顺利住在冷宫还不被发现?唯有上了她,让她的身体离不开我,才能好办事。” Chapter128:杀机起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翌日,当林琅醒来才发现自己身边躺着另一个男人。舒骺豞匫女人吓得大惊失色,慌乱地自床上滚落。 东方彦一手将她捞起,笑道:“为何如此慌张。” 林琅好似中邪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被褥将周身包围,眼神,错愕地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与对方。半晌后,方咬牙哄道:“滚出去。” “滚出去?”男人挑眉,对她的命令不但不遵从反而变本加厉地欺上身,大手一挥,那被褥瞬间被撕裂。 “好啊,滚出去。让你深爱的大王看到你一丝不挂地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你愿意?”男人邪恶地威胁着,下了床,做出欲往外走去的动作辶。 林琅慌乱地将他拉住,害怕的唇齿颤动。 “别,别走。”她低低地哀求,被侮辱的身子狠狠地抖着,小嘴发出一丝丝的哀鸣。 东方彦转身将她抱住,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挣扎,只是邪笑着覆上她的发,劝道:“你何苦如此为他守身?他现在抱着秦落依抵死缠绵,而你,还有抱着那可怜的三从四德等他回心转意?别逗了,他对你无情无义,你就该学学他左拥右抱。轲” 林琅看着他,颤栗着挣开他的怀抱,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坚定的让人怜惜,“不,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主要大王玩腻她,他定会回到我身边。我才是他的结发妻子。” 见她如是说,东方彦好心地没有戳破他自欺欺人的谎言,只是下了床,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她一一穿上。动作轻柔,林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每一个动作所透露出来的怜惜。 “既然你不死心,那我且带你去看看他是如何与别的女人苟且的。”言毕,也是抱着她,飞身出了窗外。 一路上,快速来到凤梧宫,东方彦将林琅放在秦落依寝宫的窗户边上。 “你可以看看,他对其他女人是何等温柔的。”男人淡淡地说着,细心为其戳破窗纸。 林琅缠着身子往内里望去。 室内,大床,一览无遗。 此刻的萧宣正轻柔地将秦落依抱住,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他的手把玩着她的发,薄唇吻着人儿的脸颊,眼神,更是温柔地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落儿睡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累?”这样温柔的声音,林琅根本就没有听过。 只见趴在那胸膛之上的女人抬起臻首,不悦地剜了男人一眼,怒道:“还不是你没节制,折腾到临上朝也不停止。你别忘了,肚子里的可是你的种。” 男人不悦地努努嘴,“我又没打算要。孩子真麻烦,要不是他,为夫的功夫岂会这么点?孩子,只会妨碍我们俩。” 秦落依着实无法理解男人的观点,活脱脱的一种孩子有害论。 不过,萧宣的孩子,估计性格好不到哪里去。 她已经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一个性格像极萧宣的孩子,一切蔑视地俯瞰众生。那扭曲的,唔 忍不住打个寒颤,她伸出纤手戳了戳男人的胸膛,道:“你这么说他,小心他听到,长大了不理你。” 男人耸肩,“他只要不跟我抢你就行。我决定了,忍到他出生后,直接丢给奶娘,不许你去看他!也不许他看你!” 室内,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沟通交流,甜蜜的氛围将整个宫殿都感染成粉红色,更遑论站在窗户之外的人。只是,这一层情愫,却是带着毁天灭地的仇恨与怨念。 东方彦双拳紧握地望着内里的打情骂俏,俊脸愤怒,却只是冷冷一笑。 将呆愣住的林琅抱回自己的寝宫,他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嘲弄地勾勾唇角,“如何?可是看清了?” 见她没有说话,他复又说道,“你为他掏心掏费,而他呢?那个女人没进宫前是一批又一批妃子的换,根本不考虑你的感受。这个女人回来了,他又专宠她一人,丝毫不给你机会,封她为洛妃,与你平起平坐,真是无情践踏你的尊严。这样一个可恶的男人,你要他作甚?” 林琅回头,呆呆地看着东方彦,颤抖的双手伸出,抓住了男人,力道大的好似要将他的衣服撕扯下来。 东方彦将她抱住,道:“何苦如此委屈自己。爱情,若得到不到,就毁了他不是更好?一来可以让那个女人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二来,你也没输。因为萧宣死了,你和那个女人都没得到,算是打成平局了。” 见她依旧没有动静,东方彦复又低头,吻了吻她,柔声哄道:“与其为一个让你心碎之人苦苦守候,爱他又没有结果。倒不如,找个爱你的人,这样才会幸福。”含住她的唇,男人的声音暗哑却带着毒辣的性感,“而我,就是那个爱你的人。” 男人抱着她的娇躯,狠狠地吻住娇唇,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城掠地。 林琅再迟疑片刻后,终究还是阖上双眼,环住男人的虎躯,与他纠缠在一起。 待一吻停歇,东方彦自怀中掏出一种物事,道:“这是陌上欢,无色无味,毒性却是极强。他会渐渐啃噬服用者的身体。待被发现中毒后,已是油尽灯枯的时候,纵是华佗在世也难以救活。你想办法让萧宣服下,我要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男人将药放入林琅手中,阖上,带着恨意地笑着。 他拍拍林琅发怔的脑袋,说道:“好好想想。”言毕,已是消失在这个房间之内。 *********************************************************************************************** 林琅一直枯坐在床边,看着那包药发呆,直到夕阳西下,她忽然握紧双手,好似下了什么决定般,双眸一片狠厉。 心中的犹豫不决源于对男人剩余的那一丝丝耐性,本以为男人会回心转意,却没想到他却一再地选择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让她如何不气。 “小桃儿。”她招来侍婢,亲自吩咐她准备补品。 悄然将那药粉放入补品中,她理理妆容,朝着御书房走去。 那儿,萧宣刚与朝臣商议完政事,此刻,正疲惫地软在龙椅上。吉祥在一旁为其按摩太阳穴。 “大王。”她笑着靠近他,柔声说道:“知道大王疲惫,故而臣妾为大王准备了补品。”她笑着走到萧宣跟前。 萧宣抬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幽幽问道:“王后,孤如此对你,你可怨孤?” 林琅一怔,清丽绝尘的脸僵住,半晌后方回过神。 “臣妾愚钝,不知大王是何意思。”她呐呐地说道,可是那绞紧丝帕的手却是出卖了她的心态。 萧宣到没再为难,只是说道:“落儿对孤的意义,远非你所想象的男欢女爱那般简单。”他说着,而后仰头将那补品喝下。 林琅看着他,结果那东西,苦笑道:“臣妾从来没有怨过大王。臣妾为大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很好,你下去吧。”男人说道。 林琅低低地应了声,心绪不宁地回到自己的寝宫。 她怔怔地看着小桃儿,幽幽地问道:“桃儿,你说,我错了吗?” 小桃儿摇头,“娘娘没错,大王这是活该。” 空气中,满是哀伤的气息。 **********************************************************************************************(热门 )** 夜半,凤梧宫 乌童臭着脸将一碗汤药端进来,道:“娘娘,王后差人送来的安胎药。” 话刚说完,蓝蓝已是将东西接了过去,拿出银针试了试,嘀嘀咕咕地说道:“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小心为妙。” 见银针并未变色,这才放心将药递给秦落依。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林琅很聪明,是断不会用如此光明正大的方式将我毒害的。”秦落依将喝尽药的碗递给蓝蓝,小心劝道。 “娘娘,您之前没在皇宫不知道,那王后骨子里可是坏着呢。经常以权谋私,惩罚大王新纳进来的妃子。毒蛇菜盆,炮烙凌迟,各种手段应有尽有。只是大王对那些女人不在乎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乌童愤愤地补充道。 秦落依笑笑,没有说话。 乌童的话,她信。刚回宫那会儿,林琅都可以如此嚣张地要惩罚她,可见她平日里对其他人是何等放肆。 正想着出神,萧宣却走了进来。 朦胧的月光下,男人踏月而来,面容俊朗,言笑晏晏。 秦落依恍惚看去,只觉得,萧宣若正常点,她一定会爱死。只可惜,眼前的人,空有一张姣好的皮囊,心地却是凶狠异常。 男人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道:“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言毕,已是将她抱起,转身朝外头走去。 Chapter129:讨好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秦落依还在愣神,心想男人准没好点子。舒骺豞匫 萧宣屏退其他一干人等,只带着秦落依。 二人一路踏月而去,踩着月光柔和的影子,伴着御花园美轮美奂的雕花走廊。直至宫隅一角的小庭院跟前方停下。 萧宣将秦落依放下,转而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捂了捂,道:“推开门去看看。” 秦落依只听得见庭院内水声潺潺,迟疑地朝前走去辶。 伸手,将门推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后退几步,却正巧倒在萧宣怀中。男人好笑地看着她出身的模样,又爱怜地吻了又吻,调侃道:“怎么了?被夫君我准备的礼物怔住了?” 秦落依呆呆地任由他抱着,眼前只看得见那满满的冒着热气的小瀑布。 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到的,生生地在这皇宫的角落填了这么一个小山丘。不,应该是大山才对。如若她没猜错,这座山应该是空心的吧,刚好装满一山的温泉之水,而后又开凿一大片平地,任由那温热的水花淌下,形成如此气雾冉冉,白茫茫一片的瀑布巨景毪。 周围都是种满了花花草草,正中央处是一大片湖水,安静地躺在这个地方。湖的中央,与陆地相连的是一座雕花白桥,全白色的,将这个地方渲染的分外美丽。 “喜欢吗?”男人凑到她耳边问道。 秦落依点点头,忍不住跨入里头。温热的水刚好漫过脚。男人俯身,轻柔地将她的鞋拖去,道:“我让宫里的师傅们日夜开凿,将宫外温泉之水引到宫里来,再做成这副模样,真怕你不喜欢。” 秦落依回头,望向男人讨好的眼,点头,当时感谢。 男人不满地努努嘴,“好歹也得亲下吧。孤可是日夜赶工啊。” 秦落依想说,日夜赶工的是那些师傅吧。他萧宣每日每夜地与她待在凤梧宫内颠鸾倒凤,岂会如此闲工夫监工。 不过,看在他如此有心的份上,她勉强地报之以笑靥,又踮起脚尖,攀上男人的肩膀,吻了吻那下颚。 “谢谢,我很喜欢。”她说,旋即惹来男人澎湃的情潮。 “你若不喜欢,我杀了那些奴才。”男人咬着她的朱唇,笑着说。 秦落依锤了锤他的肩膀,淬道:“昏君。” 男人一把将她抱起,脱下身上的累赘,与她双双沉入这美妙的温泉之中。 “多泡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对你肚子里那个臭小子也有好处。” 最后一句话自是不清不愿,水下的手不甘愿地抚着秦落依的小腹,男人问道:“他怎么还不出来。寻欢作乐都不尽兴。” 秦落依对他着实无法,从没见过身为爹亲竟然会这么嫌弃自家孩子的。 “有完没完。你若真不喜欢孩子,那明儿个直接让太医弄一碗堕胎药不就得了吗。成天唧唧歪歪也不嫌烦。真嫌弃你。” 萧宣闭嘴了,见女人脸上已出现了些恼怒,忙软语哄道:“这怎么行,好歹也是你的孩子。” “我孩子怎么了?能不能活还不是你的一句话。” “那可别。既然是你的孩子,孤自会好好爱护。” 男人嬉皮笑脸地解释毫无说服力。秦落依已经懒得跟他计较。 温热的泉水泡的她昏昏欲睡,索性瘫软在男人怀中,自由自在地闭眼睡去。 男人爱怜地看着她的容颜,吻了又吻。 日子,就这么过着,安安静静的持续了数月。萧宣对她的温柔极尽缠绵,可是碍于复仇,人儿却只能死守住那颗心,期许着在坚硬到复仇之日。 三位哥哥借着何将军的兵力私下招兵买马,培养亲信,势力不断的壮大。她与蓝蓝里应外合,事情进展的倒也顺利。 这一日,蓝蓝借由出宫采办胭脂水粉而带来哥哥们的书信。 信上说,一切准备就绪,他们以衮州守将何将军之名造反,让秦落依留在皇宫,争取大厅萧宣的战略部署。 秦落依沉默的将信烧毁,却没了轻松。只余沉重。 “咳” 轻轻地咳了一声,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狐裘大氅,胸口闷闷的无法释怀。 眼看还有一月便是临盆之日,可偏偏却染上风寒,这一染,迅速勾起过往累积的病根,身体迅速消瘦下去。萧宣弄来各种人间极致补品也无济于事。 这日,刚刚看完了这封信,吹了点风,身子便开始昏沉起来。一会儿功夫就又昏睡过去。 待幽然转醒,身边多了个男人。 秦落依看着萧宣着急慌张的模样,心里一阵温暖,“多大的事,干嘛这么担心。” 9个月大的肚子却小的让人心慌。 萧宣(热门 )抚着她的小腹,安慰道:“该是这个孩子吃了你所有的营养,让自家母妃的身体急速消瘦下去了。” 秦落依见他恼怒的模样,痴痴地笑着。 “夫君。”她唤道,见男人怔住,浅浅笑着,“方才听蓝蓝说,衮州的何将军造反了?可是真的?” 男人吻了吻他的手,道:“恩。不过是一介小小守将,不足挂齿。孤保证,不出三日,贼军便可大破。” 秦落依颔首,意识又开始模糊。 萧宣赶忙叫来太医,细细地把过脉,直到太医再三保证她无妨后,男人这才快速离去。 待萧宣复又离去后,她让蓝蓝叫来刚才的太医,问道:“方才看你替本宫把脉,神色慌张。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太医一怔,身子僵了僵,半晌踟蹰着没有说话。 秦落依脸色沉下,屏退周边除蓝蓝外的其他人,再道:“快说、” 太医吓得连连磕头,这才如实将事情原委说出,“回禀娘娘,娘娘怕是中毒了。” “什么?”蓝蓝吃惊地大喊出声。 “是。微臣也不敢确定,只是猜测。莫说娘娘只是偶然风寒,触发病根也不定是如此这般迅速消瘦。微臣方才为娘娘把脉,脉象紊乱,似是中了一种陌上欢的毒。” “这种毒无色无味,喝过之后人的身体会渐渐消瘦,直到病发的前一个月方会显现,从而被人诊断出来。” 太医的一席话让蓝蓝跳脚,秦落依倒也没有反应。只是看着那太医,淡淡地问道:“我的孩子可有事?” “陌上欢之毒,深入的是心脏,啃噬的也是心脏。故而龙嗣无碍。只是”太医迟疑地不敢说话,为难地跪在地上发着颤。 他的担忧,秦落依都明白。 若果真如太医所言,自己中了陌上欢之毒,这个时候被发现,恐怕也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了。若侥幸能撑到一个月,那,怕是也没有气力去生下这个孩子。 “大王,可是知道?” “大王尚不知道。臣也不敢断定是否是陌上欢,加上衮州兵变,大王犹顾不及,微臣斗胆,至今未向大王禀报。” 秦落依赞许地点点头,“这件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跟大王说。” 太医迟疑地僵住,思量半晌后,终究还是应下。 秦落依看着他,小手抚上小腹,笑道:“太医,可有什么法子,让我的孩子这几日便出世?” “不行!”话刚说完,蓝蓝便大声反对,搂着她的肩膀吼道:“楚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体本就虚弱,还来这一招。他萧宣救这么值得吗?” “是啊娘娘”那太医也战战兢兢地补充道:“娘娘身体虚弱,若在服下催生只要,怕是会更加触发毒性,到时候,伤的更重。故而,微臣建议,娘娘应趁早将孩子拿掉。” “拿掉?”挑眉望向施计的太医,她冷冷一笑,“明日内把药给我准备好。” “这” “否则,提头来见。”她威胁着,不顾太医惨白的脸色与蓝蓝欲哭无泪的表情,倔强地做着决定。 待太医退下之后,她与蓝蓝相对而坐,相互对望。 半晌,她开口,“这件事,不许告诉我哥。” 蓝蓝一怔,正想反驳,秦落依又说道:“他们知道的那一天,便是我命丧之时。” “你这又是何苦?不告诉他们可以,可是你好歹也得把孩子打掉啊。现在局势这么紧张,这孩子会要了你的命啊。” 闻言,秦落依苦笑,“我都要抢了萧宣的江山了,这孩子,就当是对他的亏欠吧。蓝蓝,与他相处越多,那种舍不得却是越明显。”她抚向小腹,眼眶已是红了,“若有一日我早于复国前死去,你定要帮我向三位哥哥求情,让他饶了萧宣一命可好?” “我不答应。”蓝蓝蓦地站起身,话未出口,泪已先落,“你不会死的。齐生前留了一本医书给我,我去翻翻看,说不定有记载如何解陌上欢之毒呢。我这就去,这就去。” 秦落依望着她慌张的背影,泪水自眼角滑落,“傻瓜。” 她低低地苦笑一句,等整理好思绪便换来乌童,让她细心准备一些补品。 收拾好心情后才缓缓朝着御书房走去。 倒也无事,只是当推开御书房的门,见男人埋首于案前,细心地审理着奏折,也不知道怎么了,泪水复又再度落下。 她和萧宣纠缠了这么多年,结局,好似早在之前就预料到了一般。她灵魂重生,复仇之后,死去。 本事没有遗憾的,可不知为何,心情却是如此低落。 Chapter130:生死关头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夫君。舒骺豞匫”她道。 埋头苦干的男人抬起头,见是她来了,紧绷的俊脸才露出喜色。温柔地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下颚抵在秦落依的发丝上,萧宣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天色这么凉。” 在他们之间,有一个底线不能去触碰。那便是复国与护国。她要复国,恢复楚氏江山。而萧宣要护国,保护好得之不易的大辽江山。因而如此数月,哪怕亲昵或是争吵也不提。 萧宣小心翼翼,她又何尝不是辶? “见你没回去,想你是应该还在辛苦,就过来看看了。”她柔声回应,捡起一个桂花糕,送进男人嘴里。 眼角的余光瞥向桌上的那一叠公文奏章,她好奇地拾起来看了看。 “衮州何将军,实力不容小觑啊。”满纸的勾勾划划,却都是关于对方兵力实力的内容毪。 “区区一个何将军,能耐不应该会如此强大。孤在怀疑,他的身后,有人支持。” “哦?”秦落依抬首,“为何这么说。” 男人抿嘴,没有在说话,拾起那桂花糕,自己含了一半,顺势渡入秦落依檀口内。 两人额头顶着对方的,如此注视良久后,萧宣方说道:“落儿,过几天,我恐怕得御驾亲征。” 话音方落,却见秦落依娇躯一阵。 男人吻了吻她的脸颊继续说道:“衮州之乱来的比孤设想的还要猛烈。数座城池连连失守。我此去,一来定军心,而来,也想看看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御驾亲征”秦落依低喃,心中有些想法想过,却被自己给强行否决了。 这样的计策,对于萧宣而言,不太公平。 “何时回?” “待战乱平定,我自会回来。”男人把玩着她的手,淡淡地说道。可是那倏然抱紧她纤腰的动作却是俨然出卖了他的心绪。 秦落依垂下眼帘,没有表露过多的情绪。只是回到:“好。” 男人挑眉,本想问她为何会如此平淡。想想怀中之人爱别扭也不止一天两天了。能问他什么时候归来已算是最大的恩赐了。他还能强求些什么呢? “按理说,你的那些影卫作用极大。能在一夜之间摧毁庞大的东旭,为何不动用他们?” “他们”男人故意将声线拉长,话语已带了狠绝,“区区衮州,数十个影卫就能摆平他。可是我要看的,是躲在何将军身后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待确定了,定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吻吻她的鬓角,念道:“乖乖等我回来。” 秦落依呐呐地点头。 两人又独处了一会儿,转眼,天色渐明,一众朝臣又到御书房与萧宣商议国事。秦落依一人在乌童的陪同之下缓缓回到了凤梧宫。 将乌童打发走后,她关上门,摊开桌上的宣纸写道:“萧宣近日会御驾亲征,不如仿效其灭东旭之法,待他离都,你们便率领主力部队直攻皇城,占领京都。另外,谨防影卫出手。” “蓝儿,想办法把这个交给哥哥。”她说,却换来蓝蓝神色的凝重。 “你,还好吗?” 女人略有迟疑地看着秦落依,只见她脸色发白,着实不像没事的样子。 手上的这一封书信无疑是自绝后路,若被萧宣发现,他们必定会成为死敌。 “我中毒一事你查的怎样了?”秦落依淡淡地将话题转移开,拍着愈发郁闷的胸腔,总觉得透不过气来。 “陌上欢无色无味,纵使下了毒银针也不容易试出,依我看,这件事铁定是出在几月前林琅的那碗安胎药上。”她懊恼地很垂脑袋,一脸痛苦,“这件事都怪我。若不是我大意,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她忽地抓住秦落依的手,满满的是坚定,“楚儿,你放心,我定会找到解药的,你放心。” 秦落依点头,当时对她的回应。 陌上欢之毒,世间无解药,本就如此。答应让她查医术,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林琅这个女人”秦落依顿了顿,面容虽虚弱,可是双眸的狠辣依旧。 她秦落依素来是有仇必报,绝不手软。 “不能留!”她说道。 蓝蓝点头,当是回应。 这时候,乌童将药端了上来,说道:“娘娘,太医的药来了。” 秦落依与蓝蓝对望一眼,双双皆默契地笑着,没有说话。 接过乌童的药,没有任何游移地一饮而尽。秦落依将碗递给乌童,朝蓝蓝说道:“蓝儿,今儿天气如此之好,不如去御花园瞧瞧?想必王后娘娘也应该在那儿了吧。” 蓝蓝会意地笑笑,挽起秦落依的手,伴着乌童,款款离去。 御花园一隅 东方彦将心情正好的林琅压在墙角上,目光有些凶狠,“我给你的药你当真给萧宣喝下?” “当然。那个男人欺我自此,不毒死他我心中甚是不快,又岂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女人挽住男人的脖子,嘤咛地呢喃着。” 东方彦迟疑地看着她,“若是如此,断不可能没有作用啊。” “哼,或许是萧宣命大。不过,报仇不争朝夕,待那陌上欢真正毒发,可有的他受的。”她说的咬牙切齿,声音上的怨念生生地掩盖了思绪上的不安。 东方彦信以为真,只当是这药真的还未发作,却也没有在意。 远方,一抹素色身影袅袅婷婷而来,他定睛一看,却见秦落依在侍婢的陪同下朝这边走来。 人儿好像越发瘦了。 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吗? 东方彦怔怔地看着,双拳握紧,想要上前与她相认的想法折磨着他,却是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先走了。晚上再找你。”言毕,男人不忘握紧女人腰肢,暧昧地缠吻一阵方闪身离去。 直至确定他的身影消失后,林琅才理理妆容,花枝招展地朝外头走去。 两个女人,身后一批宫女太监助阵,站在御花园正中央对峙。 林琅仰起臻首,冷冷地睇着秦落依越发瘦削的身子,心中的快意自是高扬。 她马上就要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与她争大王了,岂不畅快? “洛妃娘娘脸色苍白,身子瘦削,莫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秦落依淡淡一笑,目光温柔如水,一脸恬静,“那还得托王后的福啊。”朝她身后的侍卫宫女们觑了一眼,她笑道:“本宫有些关于大王的话要与娘娘说说,不知您可否赏脸移驾?”话尽,已是朝着前方的那片湖走去。 林琅不疑有他,紧步跟上。 二人背着那群侍卫宫女,远远地站在湖泊边上。秦落依望着远方之景,道:“你我本应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可为何你要如此狠下毒手?” “呵,要我与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林琅是万不会答应。” “我离宫的那段时间,王后娘娘不也是看着萧宣身边围绕着一批又一批女人吗?”她反问嗤笑。见对方被自己的话噎住,又笑道:“娘娘爱的并不是萧宣,而是那坐拥后宫之首,一人之(热门 )下万人之上的至高权力罢了。” “拍!” 小脸倏地印上了五指印,看着对方因自己的话而怒火中烧,却也不气,只是抚了抚被扇疼的脸颊,笑道:“其实,我一句话就可以让大王处死你。你信吗?” “哈哈哈哈”林琅仰天大笑,言语间满满的是鄙夷,“就一只狐狸精罢了,你也够资格?” 秦落依淡淡一笑,“让你死易如反掌,只是,表面功夫也要做足。” “什么意思?” 秦落依摇头,“没什么,接下来的一切,不过是做给一些庸臣看罢了。” 林琅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秦落依忽然抓起自己的手,口中嚷嚷着“王后,求您不要啊,不要啊” 她只是稍微晃了晃神,便见对方的身子已然落入湖里。只余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 脑袋里,一阵又一阵的轰鸣声 然后呢? 她不知道,只看到宫女太监急躁地将落入湖中的女人捞了起来,紧接着萧宣过来了,大怒地赏了她几巴掌便入了凤梧宫陪伴那个贱人。 她,被强行命令跪在凤梧宫外,直到那个狐狸精安然无恙。 凤梧宫内,萧宣一脸急躁地朝太医们大吼,“庸医,她若治不好,孤要你们的命。” 众太医唯唯诺诺,害怕的连纸都拿不好。 一直为秦落依主治的太医上前,战战兢兢地磕头,颤音道:“禀,禀大王,娘娘及龙嗣都没事。只不过,经这么一个冲撞,娘娘怕是要早产了。” “萧宣!” 身后一个痛苦的呼喊,只见男人身形一滞,回神时,身子已是扑倒了秦落依身旁。 他握住人儿的手,见人儿发丝凌乱,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可怕,“我在这,我在这” 秦落依声音都哑了,“别走,陪着我,陪着我” 男人点头,越发握紧了她的手。 身后的太医们上前劝道:“大王,娘娘生产,您不能在这啊,要是染上了血光之灾就不好了。” “少说废话,给孤帮落儿接生。若她少了跟毫毛,孤唯你是问!” Chapter131:夺宫(01)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萧宣的怒吼在凤梧宫内回荡着,众太医们纷纷打了个激灵,却是再不敢耽误,忙支使产婆开始忙碌。舒骺豞匫 萧宣握住秦落依的手,吻了又吻,哄道:“这孩子让你这么辛苦,他生下来后我定要打的他屁股开怀。” 秦落依只是笑笑,被他握住的手有些许颤抖,“你何时出征?” 男人一怔,这才幽幽地说道:“等会儿。” 话刚出口,却见对方身子一僵。他忙改口道:“这没关系,等会儿我让他们先去。遽” 秦落依摇摇头,“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啊” 身下的剧痛让她的身子紧绷住,身子如一道弯,坚硬异常。 “娘娘,您用力啊。邯” “快,给娘娘喂些面条。” 众人忙忙碌碌喊着,主治太医见这阵仗,虽心思紧张,却也没有害怕。毕竟洛妃娘娘虽是早产,可胎位却是正常,故而可以排除难产。 只是,眼前的这位主子,真是不容(热门 )小觑,明知孩子会在这个时候生产,却还是设计陷害王后 女人心啊,果然是海底针。若是得罪了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问太医敢说出这些真相吗?当然不敢说。 洛妃娘娘只是稍稍施计便能让王后下台,若他得罪了这位主子,估计死的会是他。更何况,见大王对她那般宠爱,纵使诡计被识穿也未必会获刑。 眼下,唯有死吞,将这所谓的真相烂在肚子里。大王即将远征,可千万别让连出征都不顺心。 太医还在想着,却听闻一道婴儿的啼哭之声,望去时,已是将不足月的龙嗣接了出来。 “恭喜大王,是王子呢。”产婆兴奋地笑道。大辽好不容易得到龙子,如何不开心。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啊。若大王能得胜归来,那更会是双喜临门了。 秦落依呆呆地看着被洗尽的小孩子,因为生产而耗费太多的心力,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再加上中了陌上欢之毒,身心已是超额透支。意思浑然飘远,却已是昏了过去。 主治太医匆匆为其把脉,确定只是过渡劳累之后的正常昏睡,倒也放了心。 “大王,时间到了。” 吉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萧宣一怔。 产婆将孩子抱到萧宣跟前,讨好道:“大王,您不抱抱?” 萧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跟小猴子一般的丑孩儿,心想落儿倾城倾国,自己容貌也算的上俊朗,可为何这孩子 才刚出生就如此折磨自己的亲娘,想必也是个坏小子,不看也罢。 索性,只是朝那孩子笑笑,然后别扭地转过身去。 俯身,轻轻地吻了吻还在沉睡中的人儿,看了又看,吉祥一催再催也每个动静。 “乖乖等我回来。”男人说道,终究还是不舍地转身离去。 窗外,幽幽地下起了雨。 雨水打在凤梧宫外头的那株玉兰花上,浇灌着她的枝叶,一夜之间,花儿开的更为繁盛了。可是,还在沉睡的人儿啊,如玉兰花一般顽强的丽人,为何却是如此虚弱。 只是一个产子,就在一夜之间将她所有的力气摧毁,小脸,形容枯槁,虚弱不堪。 秦落依知道,这一场产子,加速了她的死亡速度,她想想,大限也就在这几日了吧。 睁开空洞的眼,苍茫的望着屋顶,帘子外头,蓝蓝伴着哭哭啼啼的婴儿,轻言低语,温柔极致。 秦落依朦朦胧胧地响起了一个很早很早的约定,她记得她发过誓,将来的孩子,会是耶律齐的。 “蓝蓝” 枯瘦的手虚弱地伸了出去,蓝蓝忙将小孩抱起走到她的身边。小人儿见到她立马便止住了哭泣,还对着自家亲母颜颜笑着。 她身上逗弄了一番,这才说道:“哥哥们那边怎么说?” 蓝蓝看看四周,凑到秦落依身旁,附耳地狱道:“楚军的大半部队已急行军到辽都之外,隐蹿在山野之间。只需你一声令下,打开城门,便可夺得大辽江山。” 秦落依垂眸,淡淡地笑道,“区区一个国都又岂能震住大辽。辽都,大辽版图的最中央处,自南向北步一字线防线,便可将它分成东西两半。萧宣已经去往最西边亲征,待他发现之后,这大辽也只剩下西部可怜的领土了。而东部原本就是我们大楚的江山,统治起来也不算难。相信三位哥哥的才能亦能将这半壁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 “没想到落儿你虽一介女流,却也有如此韬略,若是男子,必定会有一番作为。齐的眼光果然很好。” 秦落依抬眸,迎着跟前的女子温柔笑笑,“蓝将军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待我死后,三位哥哥们也已与东西对立了,到时候,这保护大楚江山,还得劳烦你多多出力。” 死亡的话题,一直是二人近来一直回避的问题。可当真正触碰到这层禁忌之时,却难免心伤。 蓝蓝没有在说话,要紧双唇,心思哀戚。 秦落依又想到了耶律齐,她在想,如果他还在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蓝儿,齐受伤之后,我曾经发过誓,生下的孩子要给他。”她望着怀中的孩子,在蓝蓝惊愕的眼神之中继续说道:“所以,以后,这孩子就是耶律姓了。我死后,你代齐好好抚养,不要告诉他这些父辈的恩恩怨怨。也不要说,他的母亲是谁。” 一个害了他父亲的女人有何资格成为母亲?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在齐的医术上看到有一种方法,只要换血就可以了。以内力驱动,将你与另一个人的血互换你便可活命。” “可是另一个人不是也会死吗?” 蓝蓝再度沉默,双手握成拳头,没有在说话。 秦落依将怀中的骨肉递到她手中,目光哀怨地看着远方,方缓缓说道:“你跟我的三个哥哥说,让他们带些精锐部队来王宫,明晚,我会让人把城门打开。占领了王宫,方可发号施令夺了辽都。” 蓝蓝低低地应了声,见她目光深沉,知她心中悲苦,也不好道破,只得先匆匆去发消息。可待回来时,竟发现对方再度昏睡。 月色上扬,宫变即将上演,可是为何人心,却是如此心酸悲戚?宫外,楚氏三子殷殷切切地准备大计,而宫内,却只剩下女人孤苦面对,承受死亡的恐惧。 恐惧?秦落依也不知道自己是恐惧,是坦然,抑或是,不舍 不舍 谁呢?孩子?三位哥哥?蓝蓝?乌童与吉祥?还是,内心深处,那位不愿意承认的男人。 眼角那淌下的泪水,终究还是出卖了她的心绪。 ****************************************** 冷宫 所谓树倒猢狲散,王后入冷宫,党羽自是分崩离析,再加上其平日做人都过于狠辣,故而,到了这荒凉之地,却只有侍婢小桃儿相陪。 当然,还有常常埋伏在冷宫处的东方彦与元香。 元香抢过小桃儿为自家主子倒的清茶,优哉游哉地喝着。 “大胆,娘娘的东西你也敢抢。” 元香回头,冷眼撇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才,双手一挥,那身子已飞了出去,瞬间毙命。 “小桃儿,”林琅飞奔过去,见对方依然死去,又是不甘地看向元香,吼道:“你不要忘了,你们是因为谁才能在这边的。” 女人冷笑着勾唇,“没有你,凭彦哥的武功照样能在皇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你”见说不过她,林琅又跑向一旁自始至终都沉默的男人,说道:“东方彦,有我爹在,待大王归来我便可复出。你若还想我继续帮你,就杀了这个女人。” “他哪敢杀我啊。先前为了灭楚而杀了最心爱的女人转而与我在一起。这一次,又是为了复国利用你,可是无论怎样,东方彦却都不能杀了我。没有我元香,他又岂会有今天?” 元香又是不屑笑出来,妖娆地走到东方彦跟前,勾起他的下巴,道:“彦哥,你知不知道萧宣服了陌上欢之后,为什么到现在还如此身强力壮,还可以御驾亲征?” 东方彦眯起双眼,“为什么?” 元香又说道:“这还源自于秦落依咯。”她努努嘴,见男人的注意力投向她,复又说道:“话说啊,这几个月,怀孕之后的秦落依身体急速下降,前几日更是提前生产,而这个身子,竟好像在一夜之间被摧毁了,到现在只剩下几口气再那用千年人参吊着呢。你说这是为何?” 柔弱的手抚向男人的胸膛,秦落依的虚弱俨然让她十分快意舒畅。 “因为啊,大辽的王后,林琅,将那陌上欢的药给了秦落依服了。” 话音方落,却见东方彦虎躯一阵,目光凶狠地望向一旁的林琅,单手抓住她的衣襟,沉声问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林琅呆呆地望着男人喷火的双眼,已然感觉到,包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散不去的危险。 Chapter132:夺宫(02)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手,霍地寻上林琅的玉颈,声音冷淡,一双欲喷火的黑眸却是一瞬不瞬地很恨看向她,“你胆子真是大。舒骺豞匫”话音方落,却见身上微微使力,林琅已然被扔出去,身子,滑过半空,重重地摔倒墙上,顺着墙角在摔倒地上。 女人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恐惧地看着逼近的男人,她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陌上欢在世上没有解药。你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让他如何放过你?”元香拨弄手中的烛泪,淡淡地说道。 早在一开始她便知晓这女人心里打的主意,只是她与秦落依交恶,当然乐见其成。故而,在所有人都以为秦落依是怀有身孕而憔悴不堪之时,却唯有她与这个女人知道各种奥秘。 只不过,她没有道破罢了遽。 如今,秦落依马上就要死了,她倒要看看东方彦如何想念。亲手,杀死自己的心爱之人一定是世界上最畅快的事情。 林琅听了元香的话越发惊恐,恐惧地望向东方彦,怔怔地往后缩去,却是无处可缩。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邯” “放了你,谁还我楚儿。”男人目露凶光,大手掐住她,恨的青筋暴露。 “洛妃娘娘嫁到。” 太监细细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一僵,却见东方彦与元香对望一眼,纷纷跳到了房梁之上。 冷宫的大门缓缓开启,秦落依在蓝蓝的搀扶之下蹒跚而入。 轻轻地咳了几声,脸上苍白如纸,一丝血色也寻不到。 她看着蹲在墙角上,发丝凌乱,满脸恐惧的女人,嘴角轻勾,“大王出征之前将后宫中所有的权利交给了我。” 林琅没有回答,全身(热门 )发颤地看着秦落依,忽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裙角,念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蓝蓝霍地劈手打掉她的,吼道:“救你?那之前你又为何没有想到放过她?陌上欢是何等剧毒,你也下得了手。” “我”林琅无话可说,猛地抬起头,却在看到房梁顶上那个满满仇恨的男人之后,恐惧地狠狠颤抖。 害怕到极致,或许也只剩下嘲弄。 林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悠悠地站起身,指着秦落依道:“也罢。你死了,我们谁也得不到萧宣。萧宣不敢动我的,国难当头,他至少还得看我爹爹的脸色。” “哦?”秦落依挑眉,“大王走之前,已经将你爹以通奸叛国的罪名凌迟了。” 声音虽虚弱,却也足够震撼。 她见林琅志得意满的眼神倏然转暗,无奈抚额,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将王后扔进菜盆喂蛇。”美目幽幽地瞪着林琅,她笑的邪佞,“记住,是毒蛇。” “秦落依,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侍卫拖着呼叫不止的下去了,声音渐行渐远,愈来愈小,冷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凄苦孤冷。 秦落依体力不支地软了身子,蓝蓝正好及时将她抱住,放到了椅子上。 “既然能换血,不如我们找个死囚就换了吧。”蓝蓝忧心忡忡地看着秦落依,却见对方只是摇摇头,“谈何容易?死囚中,可有武功高强之辈?能否催动内力将自己的鲜血推进我体内?” 蓝蓝没有话,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筹莫展。 两人又枯坐了会儿后,方缓缓离去。 房梁之上,东方彦看着她蹒跚瘦削的身影,无言地发着呆。 到了夜晚,蓝蓝得来消息,大楚的军队已有半数埋伏在皇城边上,她大喜,不顾众臣反对强行号令打开城门。 楚军拥旗闯进了皇宫,直直将一众朝臣逼到了金銮殿。 秦落依让蓝蓝背着走到了殿上,见大臣们被捆绑着跪在地上,而三位哥哥站在最中央。 “楚儿,你怎样了?”云风与云柳担忧地朝她奔来,众臣一瞬间了然。 “娘娘”乌童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落依,周遭的亡臣更是发出哀叹,“古有亡国妲己,褒姒,今有秦落依啊。我大辽亡矣,亡矣。” “娘娘,我真没想到是你。”乌童已然哭出声,声泪俱下地指着秦落依。 女人只是笑着,当是回应。 “落儿,你无须自责。”云轩稳住她的身子,劝着,而后命令何将军道:“将军,将这些大臣押下去吧。若有愿意归降我大楚,就放了他们予以重用,若不愿的,杀无赦。” “” “何将军” “何将军,将这些给孤放了。”远方,忽然传来了一记冷傲的声音,秦落依心神一颤,忙朝外望去。 只见幽幽的月光之下,男人冷酷的脸尤为狰狞。只见他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之下走进金銮殿,冷冷地望着兄妹四人。 “早在你们劝何将军造反的时候他便将一切都告诉给孤了。孤只是说了一句话,将计就计,你们自动上钩。”男人笑着狂傲,又忽然看向秦落依。眼神里,是失望、绝望,心痛。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落儿的计谋还是没有长进。”他幽幽地嘲讽,见秦落依只是低着头没有表情地笑着,大手一挥,下令道:“除了洛妃,将一众反贼统统打入天牢。” 而后,他摊手将秦落依抱起,疾步走出了大殿。 一路穿行跑到凤梧宫,男人一脚踢开门,将奄奄一息的人扔到了床上。 “孤不辞劳苦,千里出征,你倒好,尽给孤在后院点火。”男人双手环住,冷笑着说。 “杀了我。”秦落依说道,翦翦睫毛沾着水花。 萧宣努努嘴,做到床沿边上,大掌抚着她俏丽的容颜,笑道:“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可惜?” 见她狐疑,他说道:“孤要让你陪着孤一起,看着你的三位哥哥被处死。还有那位蓝蓝姑娘果然有胆色。不如,就此将她收入身下作为发泄物好了。” “你敢!”女人快速回嘴,见萧宣一脸的戏谑,闭眼稍稍平复思绪,“萧宣,你对我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只要你放过他们。我什么都听你的。” “孤听说,你打算把我的孩子送给耶律齐那个死鬼?” 秦落依身子一僵,满目悲凉。 “这是我欠他的。” “那何苦用我的孩子?”萧宣忽然嘶吼出声,发了疯地用剑将桌子劈成两半,“那个死阉人,他凭什么拿我的孩子。” 男人伸出手,霍地掐住她的脖子,见她依旧是一脸倔强,恨的咬牙切齿,“好,你真有种。夺我的江山,连我的孩子都要设计。秦落依,你枉我对你掏心掏费。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骂的连同身子都在颤抖。 秦落依自知理亏,见他生气,也只是笑着承受。默然合上双眼,当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忽然松开了手,待她狐疑睁开眼,只见对方此刻正笑得邪恶。 “孤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方式了。”他凑到秦落依耳边,笑着低声说道:“孤要对你的那些皇兄一天割一块肉,一天拔一戳头发。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他们是如何死去的。” “不要,不要,不要” “孤说道做到。”男人冷冷地笑着命令,见秦落依脸色白的吓人,也不再理会。 既然她的一颗心都不在他身上,他又何苦如此自甘犯贱。 “大王,蓝蓝想要见您。”吉祥缓缓走进来,轻轻地说道。 秦落依回望,一脸恐惧。而萧宣则是笑的邪佞。 “哟,这可是她自动送上门来的。”旋即,挥开秦落依的手大跨步朝外头迈去。 “孤也要尝尝所谓好姐妹的味道。” 每一句话,都是直穿心底最深处。 “萧宣,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她哭着哀求,身子掉到床下,却是再没人理会她。饶是她再多哭泣,再多眼泪,也无济于事。 **************************************************************************** 天牢 萧宣站在蓝蓝的跟前,冷眼望着她,道:“怎么?有事相求?” 一句话言简意赅,却是清晰地堵住了蓝蓝所有的话语。 她叹了口气,望着他,幽幽地说道:“楚儿她,中了陌上欢的毒,估计活不到一个月。你若还有良心,就让她这一个月快快乐乐的,其他的,对于我们的处置等她死后再说。” “你说什么?”衣领猛地被楚云风抓住,“你说楚儿怎么了?” 蓝蓝无法,双眼已是红透,“她硬要让我瞒着你们,我也没办法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清楚。” 蓝蓝无法,只得一五一十地将一切道明,众人听来,却无疑雪上加霜。 “最近我一直疯狂地寻找治疗之法,可是不是兵行险招,就是没有方法治疗。你让我如何是好。” “兵行险招?”萧宣挑眉,强行按下不安的心绪,言语平淡,“也就是说,还有解决办法?” 见蓝蓝没有否认,男人下令道:“将这个女人给孤带到御书房去。” Chapter133:最终篇:归尘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今夜,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舒骺豞匫群臣跪在御书房门外,恳求着当今天子处死祸国祸水,而当今天子却是强行不理,在擅自处死几位大臣之后,见群臣有些松动,也没有再理会。 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目光沉沉地看着蓝蓝,道:“说罢,如何治疗。” “换血,寻找武功高强的人将自己的血换给她。” 短短的一句话,已是道出了最为致命的途径。 萧宣坐在龙椅上,没有回应。混色的烛光将她的俊脸照射的是极其深沉。沉默良久后,他挥挥手,吩咐道:“吉祥,你带蓝蓝下去休息。遽” 吉祥领命,领着还云里雾里的蓝蓝走出了御书房。 萧宣望着漫天繁星,闪闪亮亮的,竟是如此刺眼。眼中好像有细沙飘了进去,黑眸酸涩,竟生生地挤出了泪水出来。 他又枯坐发呆了一会儿之后,待吉祥归来,简单吩咐了几句后便动身前往凤梧宫邯。 那儿,秦落依见他进来,慌乱地爬到他的身边,哭求道:“萧宣,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很多。就当是看当年将你从几位皇子手上救出来的份上,饶了我的哥哥和蓝蓝好不好?我求求你” 眼前的女人,是何等卑微地乞求着自己。 她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任人膜拜、宠爱的。不应如此。 萧宣将秦落依抱起,放到床上,俯身,轻轻地吻去了她的泪水,又在她的脸上吻了好一阵,方叹道:“想不想看看孩子?” 秦落依疯狂地点头。 他命乌童将孩子抱来,秦落依情动,又是眼眶泛泪。 “孩子”脸贴脸地抚着自家的宝贝,泪水无声滑下。 萧宣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看着她时而笑,时而哭,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臻首,问道:“落儿,萧宣有句话,藏在心里好久好久了。” 秦落依抬头,不解地望向他,“你说吧。” 男人张了张嘴,看着她清丽的脸,爱怜地双手抚上,捧住,“在落儿的心中,可曾(热门 )有我萧宣的位置?” 秦落依娇躯颤了颤,见男人一脸认真的神色,未语,泪已先落,“若无位置,又岂会心甘情愿为你生子?” 身子一软,已被抱入了男人温暖的怀中。 萧宣将下颚抵在秦落依的头上,叹道:“有这一句话,让我死上千万次,我也甘愿。”心中,被前所未有的满足充满,哪怕前方是未知的死亡在等待着他,却也觉得甚是欢喜。 秦落依自他怀中仰起头,不解地皱起秀眉。 男人怔住,唇瓣张了张,终究还是说道:“御书房外的老臣们请求,让孤杀了你。” 秦落依越发大力地将孩子保住,胸口边上涌起无边苦涩,“好。” 她呐呐地回应,好像除了这一个字,她也无话可说。 原来,男人那一瞬的温柔,为的是这个目的。 吉祥端着盘子走到他们跟前,盘子内,是一杯酒。酒中奥妙,不用细想便能知晓。 男人松开她,俊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嚣张跋扈,“你屡次三番算计孤,又设计将我的孩子过户他人名下,这种大罪,孤决不能轻饶。” 秦落依呆呆地仰起头,问道:“我死了,我的皇兄们呢?” “只要你喝下这杯毒酒,孤保准你三位皇兄性命无虞。”男人邪佞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在秦落依未曾看到的那一只眼睛里,泪水,却是盛的满满的。 “我秦落依这一辈子,为仇恨而生。一心想要杀了萧远山、东方彦为父王母后报仇。却没想到,却是弥足深陷,不可自拔。你本无罪,却是生生地被我造就成而今这番模样。宣儿,若是有来生,做牛做马我亦要还你这一世珍惜。” 秦落依看着盘中被子,苦笑着,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萧宣按住秦落依的手,幽幽地问道:“落儿心中可有恨?” 秦落依摇头,“我这一世本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萧远山死了,东方彦亡国了。我本以为会开心,可一颗心,却总是空落落的。有时候会想,这样报仇有什么好处?耶律齐死了,栖霞死了,连剑影也死了。为报仇,我又欠了人情,几生几世都还不了。” “希望大王能信守承诺。”言毕,已是仰头,将毒酒喝下。 “若有一日遇到东方彦,代我跟他说声,我不恨他了。” 不多时,身子一阵痉*挛,身子已是蜷曲地躺下,慢慢的,没了气力,意识也终于消失殆尽。 萧宣看着她沉静的睡脸,心中的妒忌与失落皆有。 她连死都不愿对他说一声情话。 男人走到她的身边,大掌轻柔地抚摸着那让自己的如痴如醉的俏脸,“为什么,你提到耶律齐、栖霞、剑影,连萧远山与东方彦都提到了,可为何,连一句话都吝啬地不肯给我?也罢争这个又有何用,我连死都可以为你去死,又何须去嫉妒这种不公?” “大王,蓝蓝来了。” 吉祥毕恭毕敬地说道,许是知晓等会儿会发生何事,话语也一度哽咽。 萧宣望着吉祥,叹道:“让她进来。然后,你关上门,没有孤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窗外,趴在房顶上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看着内里的一切,惊讶、震惊,连身体都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 是谁,在啼哭? 婴儿的哭声 秦落依霍地睁开双眸,素白的雕花大床一览无遗。耳中,孩儿的啼哭声清晰且明显。她循声望去,只见蓝蓝肿着一双核桃眼怔怔地看着她,怀中,是自己那苦命的孩儿。 嘴巴干涩,说话甚为艰难。 秦落依张了张嘴,痛喊道:“蓝蓝我怎么在这?” 蓝蓝一怔,忙笑道:“你刚醒来,应该好好休养才是。” “怎么回事?”按理说,她应该是已经死了,喝下萧宣赏赐的毒药。 “还不是那回事,吉祥用假死药换了你。我在耶律齐那本医术的最后一页上发现了你治疗陌上欢的良方,歪打正着,就把你救了。” “是啊楚儿”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三位哥哥笑着走了进来。 而出楚云风走到她身边,看着自家妹子大病初愈的弱态,心里却是万分疼惜,“萧宣遵守诺言放了我们,这个孩子,他也遵守承诺,将他赐给了耶律齐。” 秦落依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眼前一阵慌神。 然而,还未待她多想,大哥已经拍着她的肩膀说道:“等你病好了,我们兄妹四人就云游四方去,别再管什么报仇复国,大哥想,父王母后最想看到的,是你我平安生活下去。” 秦落依怔怔地点点头,接过蓝蓝手中的孩子,无言地沉默。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疼的不能再疼。 不过,有这样的结局已是最好。她和萧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太多,恩怨难解,爱恨情仇更是分都分不清,不如就如此散了吧。他当她死了,而她,亦永生不再与他见面。这个,或许对他们二人而言,最好不过了。 如是,便休养了数月。待三位哥哥确定她真的已经痊愈后,终于答应动身离开。 兄妹几个,云游四方而去。 这一天,她怀抱着腹中孩儿,回望大辽国都,脑海中,忽然间闪过过往的恩怨情仇,难消难解,痴痴缠缠。每一张有过交集的脸都一一闪过,只可惜,有的已经模糊,有的却越来越明显。每一张脸过后,统统都化为那张最清晰,最让她刻骨铭心的俊脸。 若早知他们的相遇会是这样的结束,或许打死她也不会在那晚答应萧远山收养他。 宣儿,现在的你,可好呢? “我们该走了。”蓝蓝轻柔地说道。 她回头,朝她笑了笑,亦跟着转身,终究还是选择放弃故土,离开这片土地。 几人的身影在太阳的折射之下,越来越小,慢慢地,终于淡出了这一片山谷。 远方的山上,一排排士兵忽然从隐蔽的地方中站起来。他们的前方,乌童与吉祥扶着神色苍白的萧宣站在那儿,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投注在那一抹美丽的身影上。 “大王,我们该走了。”吉祥催促道。 “咳”萧宣重重地咳了几声,不意外地看到刻出来的那口痰上,触目惊心的刺红。 自换血后,身子瞬间下降,道现在,他连站立都是艰难万分。 “吉祥,你说,落儿爱过我吗?” 吉祥一听,瞬间痛的肝肠寸断,“大王,在娘娘心中,您比任何人都重要。” “是吗?”男人苍白的脸幽幽地回望吉祥,只是笑着,却是落了泪。 “只可惜,她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大概在她的心中,恨我更多一些。毕竟,我曾经那么设计陷害她。她应该恨我的。” “大王”乌童忽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您的病不能在这样下去。我们回去可好?回去,让太医帮您看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乌童求求您了,回去吧,不要再看娘娘了,把她忘了可好?” “忘了?”男人幽幽地望着秦落依消失的方向,惨淡地笑笑,“刻入骨髓的爱,如何能忘。怕是化成灰,都要努力记住她的一颦一笑。我萧宣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是希望下一辈子,老天能让我再遇见她。到时候,没了仇恨,没了恩怨,我们便可永远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了。” 男人幽幽地说着,身边的两人确实泣不成声。 “好了,回去吧。” 他转过身,在两人的搀扶之下,终于还是朝着与秦落依相反的方向,蹒跚离去。 初见时,她的美眸让他心动,心,惊心动魄地跳着。 她的话,她的声音,都柔软的让他心安。以为,她就是老天派来拯救他的仙女。 而今,却在也看不到美眸,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他,终究还是选择放了她。 ****************** 呼,表示结局就写到这了。【会有一篇3000字的番外】,到时候会对其他人物做出应有的交代。大家若还想看到萧宣是怎么死的,就给我留言。如果就想就这么样,给你们所谓的悬念感,那,番外就不用了 谢谢这段时间大家的支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希望下一部文,大家能多多支持。 还有,为什么每个作者只能跟一个编辑,写古文的就必须跟古文编辑,我想写现代文,现代文哎,还是古文吧。叹气! 番外篇:这一世,只有你 - 一等媚妃 - 承欢殿下 (猫扑中文 ) 时光悠悠,岁月匆匆,一转眼,回身已是五年之后。 兄妹几个云游四方,最终还是在衮州的风云山庄安定下来。这里有母后的梅花落,也有三位哥哥一手创办起来的事业,定居于此,偶尔闲暇出游,也算是美不胜收。 这一日,天清气朗,风云庄上上下下一派喜气洋洋,宾客往来不绝。 “娘,娘这个是赵叔叔送给恒儿的礼物,你看,你看。”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扑倒那还在刺绣的女子,童言童语童趣,尽是展现在这一张似曾相识地小脸上。 秦落依呆呆地望着这张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娘” 男孩不满地嘟起唇瓣,嗔怪地看着自家亲娘。虽是早已习惯娘每日看着自己发呆,却也还是有点生气。 真是的。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替代品。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娘想透过自己看谁。 以前偷偷溜进三舅房间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自己这一张脸与爹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 爹爹? 小小的脑袋晃了晃。 他不懂,从小跟娘一块长大,什么都是娘交的。好像没有爹爹也无所谓啦。 “恒儿,娘的错。”秦落依将视线收回,已聚拢全身思绪,这才将目光投注在男孩手中的那一个木质玩偶上。 “您看,这木鸟会飞喔。”男孩骄傲地自木鸟后头拔出那根细棍,下一刻,木鸟破天而出。 男孩兴奋地叫着跳着,跟着木鸟跑了出去。秦落依生怕孩子有危险,亦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了出去。 他的孩子,终究还是叫萧恒。她背弃了耶律齐,没有将萧宣的孩子过户给他。想着,若以后她还有再爱人的机会,那就生一个给他们耶律家。 可是爱人 秦落依连想都不敢想,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还会不会有这个机会。 总觉得不太可能了。 “恒儿,慢点啊。”一路跟着儿子跑到风云庄外头,秦落依忙将那欲爬上树的儿子抱了下来。 五岁,到了淘气的年龄了。在舅舅们的饭菜上下泻药,偷偷剪掉蓝蓝的碎花长裙,更是趁着风云庄管家睡着之际拔掉那管家的胡须。 这熊孩子,真是什么事情都想干。可偏偏几位舅舅宠的他无法无天。 不知道儿时的萧宣会不会这么顽皮。 心口,没来由的一怔。 宣儿 儿时在苦难中度过,受人欺负都来不及,又岂会有这样的恩宠去恣意玩闹。若不是遇见她,或许,那一次,他的生命便已经结束了。 “宣儿” “娘,谁是宣儿啊?”怀中的小淘气点着小脑袋问她,“是哪位小朋友?” 秦落依笑笑,假意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回去找舅舅们去。” 话刚说完,却见恒儿迟疑地挣扎了一下,“娘,昨夜,恒儿做了件对不起二舅的事情。恩。” “哦?”秦落依眯起双眼。 恒儿小脸红起来,“这个那个昨夜,三舅带了一个阿姨回来,唔,然后,然后恒儿就趁他们嗯嗯呀呀的时候,唔,偷偷把阿姨和舅舅的衣服给剪碎了。”脑袋忽地扬起朝秦落依绽放出一个委屈又无害的笑容,“这事不能怪恒儿的。那个阿姨叫的好大声,恒儿都睡不着。” 眼眶含泪,一脸委屈。 秦落依狠狠地敲了一记爆栗,虎道:“还不快去给三舅道歉,快点。” “打死她,打死她” 远方的一记呼声打断了母子二人的谈话,秦落依循声望去,却见一群小孩此刻正殴打着什么。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的让她心痛。 “住手。”慌忙的跑过去,扒开那些小孩,她忙将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抱住。 “娘说了,不能以多欺少。”小恒儿扬起天真的脑袋一脸严肃。 那群人不屑地走开了。秦落依将发着抖的那人翻过身来,下一刻,气血上涌,当场正在原地。 “元香!”她喊道。 对方抬眼,看了她一眼之后却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懒懒地笑道:“你真好运,那么多男人为了你拼命,甚至连命都不要。”言尽,站直身子,欲往外走。 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角落的萧恒,她眯起双眼,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身子颤了颤,“哟,这不是萧宣的种吗?都这么大了。真是跟他爹一样的讨厌。不过可惜了,他爹都死了。” “你什么意思?”秦落依问道,不好的预感袭上涌上来。 元香回头,不屑地轻哼,“你不知道啊?那我大方告诉你吧,萧宣那个丑八怪跟你换血咯,都死了五年了,你竟然不知道?”她忽然仰天长啸起来,“哈哈哈,果然啊,报应,真是报应。” “秦落依,看来,我也没输多少啊。” 元香狂笑着,又崴着步子朝前走去,却再也没有回头。 入夜,风云庄的三位庄主排排站在自家小妹的房间,如犯了错的恒儿一样,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对方的脸色。 恒儿乖乖坐在娘的怀中,脸色有些许凝重。 今天听那个丑阿姨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可是,他也好像怪怪的。 不—开—心! “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落依望着他们三个,焦急地喊道。 三兄弟对望了一眼,见小妹的声音都带了些哽咽,知是不好再隐瞒,也只得叹道,“萧宣为了救你,把自己的血跟你换了。你活了,他当然也就代替你” 最后的死字,饶是谁也不好说下去。 秦落依已是心痛的连身体都在颤抖。 “这件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萧宣不让说,与其让你因为这个对他内疚,倒不如,就这么着让你平平淡淡地忘却他。” “落儿,事情都过去了。”蓝蓝扶着与昏过去的秦落依宽慰到。 手背上忽然地上一滴泪,紧接着,是成片的泛滥。 秦落依呆呆地低着头,“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无法,知是她心情不愉,也不忍再去戳破那层伤口,只得抱住已经泛泪的恒儿朝外头走去。 才刚步出外头,便见管家焦急地走了上来附耳在楚云轩耳畔细声说了几句,男人紧皱的浓眉终于舒展开来。 “快带我们去。” 而房间内,秦落依还停留在悲伤中。脑海中,尽是那个傻男人的身影。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宣儿宣儿”她抱住自己的身子,却越发觉得周身冰凉。 源自于心内的那份冰霜,这一刻,因为愧疚与心伤,却再也无法暖和起来。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泪水一颗又一颗地落到地上,在床上浸成了一滩水渍。 夜凉如水,冷的让她全身颤抖。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潜藏在内心的那份情愫是如此之巨。 秦落依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却是男人的模样。初见的无助,相处后的乖顺,以及后来那让人无奈的霸道。当然,永远挥之不去的,是男人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若是当初,我及早放弃了复仇,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她幽幽地想着,镜中的虚弱模样在此刻看来只是一种嘲弄。 如今,没了他,这红尘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泪水滑落,小手执着那把剪刀,下一刻,已是发狠地将自己及腰的秀发给剪断。 “宣儿待我赎了欠你的情与罪,再去阴间找你。”言毕,已是再度抹上自己的秀发。 楚云风探头探脑地探了进来,见自家妹子欲要落发,吓得忙飞奔进去阻止。 “小妹,你这又是何苦?” 秦落依幽幽地看着他,苦叹自己的愚蠢,“二哥,以前总觉得,虽不能与宣儿在一起,但至少还是知道他活着的。可是如今,我才发现他竟是为我自己而死,你让我如何能苟活?我已经决定了,待修行几年赎了这份罪,我便追寻他去。” 楚云风一怔,俊眉凝成一团,思量了半晌方尴尬地笑道:“小妹,人死不能复生,额恩,我们在门口发现一个被打的很惨的人,全身血肉模糊。本想为他诊治,可是那人却是谁也不要。眼看他命悬一线,二哥想请你过去看看,如何?”见她一脸绝望,他狠下心再度劝道:“你不是要出家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把我们救回来的那人救了,也算是赎罪了。” 秦落依一怔,心伤再度袭来。 “小妹,你要哭要闹,咱等会儿再来,目前还是先救那个人要紧啊。” 秦落依苦笑出声,这才顶着惨白的面容与那参差不齐的秀发跟随二哥走了出去。 楚云风将秦落依带到了一个房间,才刚踏进去,便见满室的血腥。 她皱眉,朝着床上的那团望去,只见对方正蒙着被子瑟瑟地发着抖。心下一紧,忙奔过去。 还记得初见宣儿时,他亦是如此,一团血肉模糊 血渍,已经将被子给染红了。她道:“让我帮你看看可好?”她小心地扒开被子,便耐心哄道:“受了伤当耐心医治,若是留疤了,就变成” 话语戛然而止,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 刹那间,好似千年。 她久久不能往回的一张脸啊,此刻正笑着望着她。在她的注视之中,缓缓站起身。他的脸上还带着血,苍白的面容让人心悸,亦如初见时那样。 见秦落依僵住,男人缓缓站起身,与她对望,深深地,好像要将一辈子的力气耗光一般地紧。 “落儿” 这一声呼唤,迟来了到底多久。秦落依不知,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疼,那份加速心跳的感觉让她几欲落泪。 伸出手,缓缓将满身是血的男人抱住,未语泪先落,“不是说死了吗?” “东方彦的血救了我。”男人抚着她的发,心疼地看着剪断的缺口,恋爱地闻着,“他说了,只要我答应他五年内不许见你,就把血换给我。他还说,一切都是因为他,才会弄成这样,他还说,让我代他给你说对不起。” 捧住人儿的脸,他笑的温柔,吻得也甚是温柔。 秦落依将头偏开,擦去眼泪,问道:“那你的伤怎么来的?” “为了见你,一路快马加鞭,快到风云庄的时候,马儿生气了,把我踢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也不至于这么多血啊。” “三位哥哥说,血多才能博取你更多的怜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否则,你也不会心软救下我了。” 男人看着她发呆,藏在心中的话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落儿,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将江山让给了一手培养的人。现在,我无钱无权无娘子,不知道你可愿意” “不愿意。” “啊!!!为什么?”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有啊。东方彦说你五年不许见我,那我也说,五年内你不许碰我,得天天跟在我后面为我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带孩子啊,你要干嘛别撕我衣服啊,色*魔,混蛋” “你那三位哥哥说了,你若是不答应,就来个霸王硬上弓,他们说,你迟早抵不住我的温柔的,落儿,五年了,若不是东方彦那小子嫉妒成狂,早在他将血给我的时候我就可以飞马来见你了,落儿,我想死你了” 房间内,讨价还价还在继续,可是那甜蜜却是浓的溢了出来。可房间外头,气氛却似是没有被感染。 楚云轩,楚云风,楚云柳三位兄长咬牙切齿地听着墙角,心里恨的不轻。 好你个萧宣,竟然在落儿面前编排我们坏话,看以后我们三个不好好收拾你。落儿让你五年不许碰她,我们便让你十年不许碰她。 哼哼!!!猫扑中文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