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暖风送爽,繁花锦簇,绿树成荫。  剑阁奇峻险要栈道的一座山上,一个年约十岁、身穿虎皮的小男孩,正朝峰顶上奔去。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爹,不难啊?您看孩儿,跑得多快。”他纵跃如飞,敏捷如猴,边跑边喊。  “小石头,危险啊!别跑。”小孩身后一个汉子焦躁地喊道。  汉子年约四十,形容枯槁,须发皆白,眼睛深陷,衣衫褴褛。  他挥手喊叫,朝小孩紧紧追去,生怕小孩遇上猛虎袭击。  “小石头,别跑……砰……”他又朝小孩喊了一句,忽然喘不上气来,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摔倒在草丛中。  小石头闻声停下,不见身后有人,奇怪张望,回身喊道:“爹,您在哪?”  他急往回奔去,发现汉子扑倒在草丛中,赶紧扶起。  “爹,您怎么啦?”小石头看汉子手脚擦伤,额头流血,连忙为他包扎止血,然后伸手按他“人中穴”。  “哎呀!”汉子被捏醒过来。  “爹,您是否病了?”小石头看汉毫无血色,握紧他的手,急促地问。  “嗯!” 汉子点了点头,喘着粗气。  “孩儿扶您回去。”小石头懂事地扶起汉子。  父子俩相依着一起回归石坪。  石坪西边下面是悬崖,东边有一个大石洞,南北是参天大树。  山风呼呼,乌云压顶,天地间骤然暗下来。  小石头搀扶着汉子走到石洞口。  “哇……”汉子忽然喷出一大口血来。  “爹,您怎么吐血了?”小石头稚嫩的声音颤抖着。  “让爹靠石壁坐会。”汉子有气无力地道。  小石头忙扶汉子靠石洞口坐下。  他入洞拿出一条破毛巾,在距洞口不远的涧水里擦洗后,过来为汉子抹去血迹,又要跑去洗。  “孩子,爹不行了。”汉子张口喘着粗气,一把拉住小石头。  “爹,孩儿呆会取蛇胆给爹补身子。”小石头见他喘着粗气,感觉事态严重。  “爹,您别吓孩儿呀?”小石头心头忽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眼眶红红的,泪水欲滴。  冷风袭人,小石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孩子,人总有一死,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汉子吐血后,反而精神了些。  他伸出枯柴似的手,颤抖着为小石头拭去脸上的泪水。  “嗯!孩儿不流泪。”小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但是,他的泪水还是情不自禁地涌出。  “孩子,你四岁练轻功,五岁练弹指打穴,六岁修内功心法,七岁习擒拿手,八岁修习掌法,九岁学剑。你小小年纪,受了很多苦,会不会怪爹呀?”汉子怜爱地抚着小石头的头发。  “不会!爹是为孩儿好。爹,是孩儿不好,孩儿常常惹您生气。呜……”小石头忍不住扑在汉子的怀中,哭了起来。  天空飘着雨丝。  “孩子,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长大后,就体会得到了。”汉子分开小石头,扶着他双肩,忍不住滴下泪水。  他们在悬崖峭壁上,十年相依,形影不离,倾刻就要阴阳相隔了。  他怎忍心留下小石头独自生活呢?  他实在是不放心啊!  此刻,他的心好疼,无限凄苦。  他十年前的内伤复发,忽又咯出一口血来。  “爹……”小石头忙分开汉子的手,流着泪水,拿起毛巾为汉子擦去嘴边的血。  “孩子,若爹不在了,你仍要勤奋练武,尤其是内功心法。哦,把那本内功心法拿出来!”汉子轻拍小石头的肩膀。  他知道自己灯油枯尽。  小石头点了点头,连忙入洞拿书。  汉子强撑着起身,点燃一堆火。  小石头把书递与汉子。  细雨很短,乌云随风飘散。  汉子道:“孩子,书里的口诀和练功法门、线条、穴位,你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孩儿马上背给爹听。”小石头立定身子,欲背内功心法口诀。  汉子却道:“不用背了,爹信你。”说罢,把书扔到火堆里。  “爹,您不是说这本内功心法是稀世之宝吗?为何要烧掉?”小石头惊叫一声,伸手欲从火堆里抢回书来。  汉子伸手一格,拦住他,道:“孩子,江湖险恶,你年纪少,保不住此内功心法的。爹把书烧掉,是为你好。往后,你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此书。”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孩子,你扶爹到石坪边上看看那些树杆。”汉子道。  小石头连忙扶起汉子,两人一起走到坪边。  几棵树腰留着深深的掌印和脚痕,那是小石头从小练功留下的印记。  汉子伸手抚摸着树上小小的掌印和脚痕,又摊开小石头的手掌看了看,但见小石头的手掌长满了厚厚的茧,两手中指皆粗,还有未消的淤血。  汉子看看爱子清秀英俊的脸庞,看看他又粗又壮又坚硬的手脚,笑中带泪,欣慰地道:“孩子,要把手掌练得跟铁掌似的,要把十指练得跟苍鹰的爪似的。”  他忽然感觉小石头的身子在抖。  “嗯!孩儿要和爹永远在一起。”小石头心里越来越害怕,浑身发抖,终是哭出声来了。  他幼小的心灵已经感觉到汉子就要离开他了,他就要失去既疼爱又严厉的父亲了。  汉子忍痛不住,伏在树杆上,低泣起来。  他实在舍不得就此抛下爱子啊!  他身受重伤,正是因为爱子,才强撑了十年。  “爹,男儿有泪不轻弹,孩儿烤肉给爹吃。”小石头看他哭了,连忙止住泪水,用力摇他的手。  天地惨淡,雾锁苍山。  汉子一把抱住小石头,放声大哭。  “爹,您又喷血了。”小石头从他怀中挣开,看他七孔流血,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回身拿毛巾沾水,为他擦拭血迹。  汉子七孔滴血,道:“孩子,真正与人交手,不必拘泥于招式套路,把对手击倒就行。因此,内劲和轻功犹为重要。练好轻功,会使你更敏捷;练好内功,你出手就能更猛。”  “爹,孩儿记住了,您歇会吧。”小石头泣声道。  汉子背靠树杆而坐,颤声道:“孩子,石坪虽好,却是与世隔绝,你往后要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你为爹守孝三年后,就做一条长数十丈的藤绳,慢慢滑下去。”  “不!孩儿永远和爹在一起,孩儿还要听爹讲三国故事。”小石头哭着扑到汉子的怀中。  他一双小手环抱着汉子的腰,搂得紧紧的。  汉子喘着粗气,拍拍他的背,道:“孩子,江湖险恶,遇到凶残的对手,不能手软,只有消灭对手,才能保护自己。”  小石头点了点头,从汉子怀里分开来,道:“爹,您歇会吧,孩儿记住了。”  他看父亲喘息越来越粗,心里越来越怕。  汉子推开他,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对手强悍,你就先逃避。要多动脑子,要做赵云那样有勇有谋之人。”  小石头含泪点头,道:“孩儿谨记爹之教诲。”  汉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道:“孩子,只要你的内功练成,天下间,你已少有对手。”  他说到此,又喷出一口血,身子剧烈摇晃。  小石头颤声道:“爹,别说了,进洞歇会。”  汉子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从怀中掏出一件肉色的内衣,递与小石头,道:“孩子,这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天蚕护身宝衣,你贴身穿上,江湖险恶,不可不防。”  小石头流着泪水,将天蚕护身宝衣贴身穿上。  汉子看他穿上宝衣,想着他从此一人留在世上,无亲无故,年纪又这般小,谁来照顾他?  他又一阵心痛。  他满怀着对爱子的留恋,强提一口气,道:“遇事要多动脑子……,不许……对任何人讲……咱爹俩住过的地方,不许……带走……爹的任何遗物……出手不可留情……,无论何事,……保命要紧……”  汉子说完,头一歪,七孔流血不止,气绝身亡。  小石头颤抖着伸手,一探他的鼻子,已无气息。  他登时失声痛哭,最疼他的人走了。  他心头凄楚,放声大哭。  林鸟惊飞,回音四荡。  他期盼着父亲还会醒来。  然而,汉子终没醒来。  寒风冷雨,篝火摇曳不定。  三天之后,他把父亲留下的一柄长长、似腰带状的、血红色的软剑缠在腰间,将汉子遗体放进洞内,连同其余遗物,用石头封在洞内,算是埋葬了汉子。  小石头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此时剩下他一人,甚是孤单。  他强忍着孤独,天天苦练武功,在一棵树上刻写着天数。  三年后的一天,他采集数十丈藤绳,连结一起,一头缠住大树杆,一头扔下崖去,然后顺着绳子,慢慢滑下崖底。  他从未下过山,一直随父亲猎兽为生,到了崖底,也不知往哪里去?  他见路便走,开始了独闯江湖生涯。  与小石头相依相伴的那个汉子谁?为何隐藏深山?  年仅十三岁的小石头自小在深山里生活,没见过世面,江湖的腥风血雨,他是否能挺得过来?  欲知小石头如何闯江湖,且看本书如何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章 不谙世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石头滑下石壁峰,也不知往哪走?  他无亲无故,反正是有路就走。  残阳如血,晚风透着丝丝寒意。  小石头来到一个小镇上,肚子饿得发慌。  他路过一处小摊,随手拿起一个馒头、一个鸡蛋,将馒头一把塞进嘴里。  “哥哥,可否给小妹吃一口?”小石头刚往嘴里塞进一个馒头,他身旁却走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  她声音清甜,秀发凌乱,满脸污秽,眼睛很圆很大,泪痕犹在,楚楚可怜。  “给……”小石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可不忍心看小女孩挨饿,把鸡蛋给了她。  “谢谢哥哥!咳……”小女孩接过鸡蛋,双手一合,将鸡蛋壳合碎,剥壳就吃,吞得太急,却噎着了,又咳出泪水来。  “你慢点吃。”小石头同情地道。  他为她拭泪水,感觉她的脸与自己的脸不一样,挺嫩的。  “谢谢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感动地道,朝小石头鞠了一躬。  “小石头。”小石头叹了口气,感觉小女孩比自己更可怜,便又伸手从小摊上取了一个馒头递与小女孩,然后取了一只鸡蛋就走。  “好哥哥……等等我……”小女孩向他追去。  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她想跟着他。  摆摊汉子,看一个穿着破虎皮的小男孩,随手拿了自己的馒头就吃,不仅不给银子,还拿馒头给小女孩,然后掉头就走。  他勃然大怒,大声喝道:“哪家没教养的小杂种?吃了东西不给银子?快放下鸡蛋。”  他拿起一根棍子就往小石头的头上劈去。  “好哥哥,小心……”小女孩惊叫一声,扑向小石头,竟要替他挡那一棍。  小石头实在是饿急了,哪里肯听?  他伸手拨开了她,将她甩开。  “砰……”小女孩摔倒在地上。  他把鸡蛋塞进嘴里,诧异地对汉子道:“吃东西要给银子?什么是银子啊?”  他左手往嘴里塞鸡蛋,微微侧身,右肘一抬。  棍子打在小石头的右臂上。  “咔嚓”一声,棍子断为两截。  小石头浑然不觉,道:“哗!换一根粗的来试试。”  汉子大惊失色,大声怒叫:“不好了,有人抢劫了。”  他大声呼喝,周围店铺的人纷纷闻声持刀、拿棍而出,往小石头围了过来。  此时是朝纲昏暗、民不聊生的明朝后期。  天下纷乱,人心思变,世事险恶。  大城小镇,时不时都有马贼、悍匪前来抢夺财物、杀人放火,所以各店家早就联手一起,共抗贼人。  小石头虽然整天猎兽,但从未与人交手,又是一个小孩,忽见这么多人围了上来,心里又惊又怕,忙掏出一把石子甩去,只听得“哎呀”之声不绝,身后已倒下了一群人。  “快走!”他一把拉着小女孩,狂奔而逃。  镇上人多,给人群一挤,他不知不觉松手,跑了一会,发现小女孩不见了。  小石头大急,却又不知她是什么人,在人群里挤了一会,却没再见小女孩的身影。  “小杂种在此!”此时摆摊汉子又领着一群人追来。  “我不是小石头吗?他怎么给我改名字了?”小石头心里滴沽了一下,感觉那汉子骂自己的话好奇怪,但见追来不少人,又很害怕。  他只好一路狂跑,也不知跑了多远,已到了一片丛林中了。  明月当空,大地一片银白。  他看四处没人,才敢停下来,喘着粗气,双手紧紧地捏着一把石子,靠在一棵树杆上休息。  “她去哪里了?唉……我真没用,连一个小孩也保护不了。”小石头想起那个小女孩,蹲在地上,好不懊恼。  良久,小石头又累又饿,忙查找獐兔、山鸡、野蛇,找了一阵子,却一无所获。  他终是不谙世事的小孩,没多久也忘了那个小女孩,肚子咕咕叫,也让他没法再想她。  他倒想起镇上那汉子讲的“买东西吃要给银子”的话,心道:爹又没留银子给我,我哪来的银子呀?唉!什么是银子?银子是什么样的?  他靠在一棵树上,暗地发愁:今后咋过日子?  后来,他眼皮下垂,耐不住劳累,便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石头隐隐约约听得有人声。  他睁开眼一看,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艳阳高照,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  小石头伸伸懒腰,站起身来。  不远处丛林路边上迎来十来个人,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另外是八个腰佩兵刃的汉子和两个丫环。  他们个个服饰华丽,跟在轿子两旁,往北方向而行。  他们说说笑笑走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并没感受到世道的纷乱。  “得得得……”  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疾,一彪人马呼喝而来。  为首那人约四十许,面白无须,气宇轩昂,奔到轿子前面勒马停下,身后三十余骑跟着停下。  护着轿子的十来人却也不惧。  为首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喝道:“嘿嘿……抢马帮的惹上门来了。贺帮主,单副帮主,咱们可没马呀,你们想怎么样?”  抢马帮是蜀川有名的悍帮,马快人狠,专劫过往达官贵人的马匹和钱粮。  帮主叫贺刻舟、副帮主叫单冰、手下八大香主武功了得,称霸西南二十年不倒。  贺刻舟扬鞭一指,道:“把轿中人、马匹和银两全部留下,饶尔等不死。”  短小精悍的汉子叫 “青蛇剑”陈大海。  他冷笑一声,道:“贺刻舟,看你这个衰样,且看谁饶谁不死?”倏然拔剑,手一挥“上!”  十余人各持刀、笔、鞭、扇、拂尘、剑,一起杀向抢马帮。  两个丫环好像很害怕似的,哆嗦着蹲在轿旁。  四个轿夫连忙跑开。  贺刻舟大怒,叫道:“弟兄们,上啊!男的一个不留,女的留给弟兄们赏赏鲜。”  抢马帮一干人看到两个俏丫环,早已个个双目血红,恨不得马上抱她们俩去树下剥衫。  他们此时闻帮主下令,便纷纷扑向两个丫环。  抢马帮匪能否得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 路见杀戮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抢马帮匪看到两个美艳丫环时,均是眼睛充血,一听帮主发令,即如狼似虎地扑向两个丫环。  陈大海长剑一挥,他身旁的数名汉子舞刀弄剑拦住了抢马帮的喽罗。  贺刻舟自持身份,提刀观战。  阳光下,刀光剑影,分外耀眼。  哪知陈大海等人武功甚高?  “啊啊啊……”一阵惨叫声响起,抢马帮三十人瞬间便被陈大海等人如砍瓜切菜般地杀死了一大半。  二十招后,单冰被陈大海一招“莽蛇翻身”反手由下至上,将单冰由腹至颈划破,流血不止,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躲在树丛后的小石头看得目瞪口呆,心道:那人将对手腹部划破,岂不是与我破蛇取胆一样?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相互残杀呢?真狠!  他又想:爹说得不错,江湖险恶,遇到凶残的对手,不能手软,只有消灭对手,才能保护自己。  贺刻舟大惊失色,惊叫一声:“你是‘青蛇剑’陈大海?”  陈大海恶狠狠地骂道:“贺刻舟,你的屁股挡住脸了?如今才认得陈大爷,迟了!”  他一招“青蛇吐舌”唰地一剑剌向他咽喉。  贺刻舟怒道:“狗日的,别以为贺某怕你?”  他随即拔刀相迎。  他的刀乌光闪闪,长三尺有余,一招“铁索横江”横刀挡过,“当”地一声,火光溅发。  陈大海虎口一疼,长剑断为两截,暗道:真不该小看贺刻舟,原来他的刀是宝刀,看来挺重的。  他急一招“龙形绕步”,闪身开来,不敢再快打硬拼。  但他自持武功了得,竟不换剑,舞弄半载剑,奋勇而战。  贺刻舟刀风呼呼,紧跟而上,一招“海底捞月”,由下往上划向陈大海的下阴。  陈大海见他招数狠毒,喝声“卑鄙!”一招“银蛇草伏”挡开,跟着一连十记辣招,剑如毒蛇缠绕,笼罩贺刻舟全身。  贺刻舟不敌,大喝一声,一招“夜战八方”荡开陈大海的剑,跃身扑向轿子。  他欲擒轿子里的人作人质,好全身而退,以后再报血仇。  哪知他掀轿帘一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待要反身,忽觉后心一痛,两把长剑已将他身子透了两个洞。  贺刻舟“啊”的一声惨叫,回头看时,却是两个丫环模样的女孩子趁他掀轿帘之时,挺剑向他后心突然袭击,同时剌中他后心,两柄长剑透胸而出。  一个丫环道:“贺刻舟,你领抢马帮杀人越货,危害社稷黎民,草菅人命。今日,姑奶奶为民除害,灭抢马帮满门。”  她说罢,长剑一捅一划一抽。  另一丫环有样学样。  “当……啊……”贺刻舟这一声惨叫格外让人心寒,血流不止,扔刀一边,扑倒在地,登时身亡。  此时抢马帮的人也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吓得魂飞魄散,虚晃一招,没命似地逃走。  剌死贺刻舟的一个丫环年约十四五岁。  她挥手叫道:“陈大海,快追匪徒,一个也别放过。”  陈大海等人连忙跃身上马,策马追上撒腿逃跑的帮匪,一剑一个,一刀一颗头颅。  霎时间,抢马帮的人便被杀得干干净净,马路上全是血。  陈大海等人牵过马匹,来到两个丫环跟前。  他躬身对那个发号施令的丫环道:“大小姐妙计,果然全歼抢马帮正副帮主和八大香主。”  少女淡淡一笑,道:“区区一个抢马帮不算什么?陈师父,下一战可是五联帮,帮主龚寒南,武功高强,绝非贺刻舟可比,大伙要小心点。”  她声音清脆悦耳,甚是动听。  小石头躲在树后,第一次看到有人交手撕杀,心道:原来打架是这般打法的。  刀剑之声一停,他便探出头来。  满地尸体,血染山岗,腥味呛鼻。  发号施令的少女,腿长腰细,黑发如瀑,俊秀脱俗,两颊酒窝,笑起来分外迷人,艳若朝阳,美若天仙,气质高贵。  小石头看着美少女,不由一呆,心道:此人的声音怎么与我不一样啊?她的胸部怎会隆起来?而我的胸部却是平的呢?她怎会没有胡子?  奇怪!她是不是人啊?她是什么东西呢?  小石头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从没见个女人,不知道女人与男人是不一样的。  “她长得怎么跟我不一样?”小石头就这么嘀咕了一下,便被陈大海等人发现了。  “谁?”美少女挥手朝小石头隐身方向一指。  陈大海等十余人随即向丛林围了过来。  “大小姐,是一个野小孩。”陈大海一伙围上来。  他们看小石头蓬头垢面,身穿虎皮,浑身脏兮兮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便纷纷收剑入销。  小石头看着那么多人围上来,既有些惧怕,又有些不解。  他指着美少女颤声笑问:“喂,你长得怎么与我不一样,你的胸部怎那么大?”  他说着,双手还摆了个手势,环抱一圈,双掌向上一捧,似在形容美少女的胸大。  美少女登时俏脸通红,满脸怒容。  “小野种,胡说什么?”陈大海闻言大怒,上前对着小石头的脏脸就是一记耳光扇来。  小石头本能地低头,身形一晃,闪了开去,指着陈大海道:“老野种,干嘛打我?”  他不知“野种”是骂人的话,感觉陈大海的话并无善意,便依样学舌,反骂一通。  陈大海等人大吃一惊。  须知以陈大海的武功和江湖地位,别说打一个小孩一记耳光,就是打江湖中人一记耳光,也没有人那么轻易避开,现在竟这么轻易地就被小石头闪开了,他们能不吃惊吗?  小石头还敢反唇相讥?他岂不是吃了豹子胆?  “原来是个小探子,杀了他。”美少女一看小石头轻功了得,感觉他不是一般小孩,马上下令诛杀,以绝后患。  陈大海当即一招“白虹贯日”,半截青钢剑剌向小石头咽喉,又快又狠。  小石头会否丧命于陈大海狠辣剑招之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 埋下祸根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美少女一声令下,陈大海扬着半截青钢剑,一招“白虹贯日”疾剌小石头的咽喉,招数甚是狠辣,欲一招致其死地。  小石头的头向左侧,右手伸指对着剑身就是一弹,“铮”地一声,弹了个正着,竟把陈大海的剑弹歪一边。  陈大海个子矮小,小石剑虽年仅十三岁,却已齐他耳边高。  他跟着欺身而进,左手一招“鹤翔手”抓他肋下,右手叉开双指,一招“双龙抢珠”直插陈大海双眼,身法奇快,招式狠辣。  陈大海吓了一跳,眼看小石头抓到,连忙双足一蹬,从小石头头顶上掠过,一招“天河倒挂”,一剑下划。  小石头就地一滚,反手一把石子向上甩去,竟颇有劲风。  陈大海急收招舞剑护身,飘出丈余。  小石头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又掏出了一把石子。  美少女等人见小石头一个小孩竟能与陈大海交手数招不倒,无不骇然,个个脸容失色,纷纷拔刃,一拥而上。  小石头喃喃地道:“嗯,爹教的招式还真厉害。”他一把石子甩出,双足一点,平地跃起,从刀光剑影中飞蹿出去,又斜飞到另一棵大树上。  他纵跃不停,双掌一按树杆,飞向路边一匹又高又壮的白马,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白马背上,策马就跑。  “快!抓住他。那是抢马帮帮主贺刻舟的宝马,一定要把马抢回来。”陈大海手一挥。  他领着一班人飞身出林,纷纷上马,向小石头追去。  美少女却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动。  她看小石头一个小孩轻功这么高超,心想:这小孩应该不是野人,他真的是探子吗?  难道他是雄樱会神出鬼没的“飞鹰神探”公孙文?不对啊,公孙文在江湖上已享名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会是小孩呢?难道公孙文是侏儒?  “哎呀!”小石头不会骑马,只是学着刚才那伙人的样子骑马,不一会便被马抛下来,摔得肩膀都擦出血来了。  “哈哈……这疯小孩不会骑马……快……”陈大海见状,哈哈大笑,一伙人迅即向小石头追近。  小石头见这么多人追来,心头始终害怕,不顾左肩流血疼痛,急忙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双手一探,刚好抓住马尾。  他借马尾之力,腾身而起,凌空旋身,骑在了马背上了。  小石头提紧缰绳,双腿用力挟住马肚。  那马发足狂奔,把他颠簸得摇摇欲坠。  “格老子的,我不信制不服你这畜牲。”小石头学着陈大海那句口头禅,双手抱住马颈,伏身马上,双腿夹紧马肚,任马狂奔,身后的呼喝声这才渐去渐远。  他骑的是抢马帮的头号宝马“白兔马”,驼的又是小孩,奔驰如飞。  陈大海他们哪里追得上?  美少女见陈大海等人没有抓住小石头,心头颇有些后悔:我为何不带 “追风”宝马来呢?要带了宝马,那小疯子哪能跑掉?  她忽然间又想:这抢马帮的宝马落入疯小孩身上也好,以后武林中人只会认为贺刻舟之死与这疯小孩有关了。  “小姐,这把刀好重,肯定是上好宝刀。”丫环从地上拾起一柄宝刀,却拿捏不起,那刀又“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急呼美少女过来拿。  “真是宝刀,好重!”美少女从惊梦中醒来,飞身掠过,附身拾起,拔刀出销。  她看刀身乌光闪闪,赞了一句,收刀入销,领众人策马而去。  小石头骑着白兔马而逃跑,奇快无比。  身后没了呼喊声,那些人都被甩掉了。  小石头不由心中大喜:“原来骑马是这样子的,这下可好了,不用走路那么辛苦了。  哈哈……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好!”  他也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了平亭县城。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小石头下马步行,突然尿急,连忙脱裤拉尿。  “疯小子,大脑进水了?没教养!怎能随便在大街上拉尿?”一位中年妇人拿起扫帚,朝他下阴扫去。  小石头一惊,身子一晃,避开扫帚,奇道:“老野种,我拉尿与你何关?”  中年妇人闻言大怒,拿着扫帚又呼喝追来。  小石头不敢惹那妇人,连忙跃身上马,策马狂奔出城。  他跑着跑着,便来到了报恩寺。  此寺建于明正统五年,面积浩大,为清一色楠木结构的宫殿式建筑群。相传龙安府宣抚司佥事王佥图谋为王,暗地里仿北京宫殿修造王府,后被朝廷察觉,才改作庙宇,名为“报恩寺”。  寺内殿宇气势雄伟,布局严谨,与亭阁相互辉映。  小石头下马,来到了天王殿。  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看到殿前供奉有苹果,便伸手拿来,塞往嘴里。  一个和尚喝道:“哪来的野小孩?连天王爷的贡品也敢拿?”  小石头连忙扔下苹果,慌忙出寺,飞身上马。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又哪里得罪你臭光头了?”  他肚子饿,却不知到哪里取东西吃好?  夕阳西下,黄昏日落,晚霞在天。  不知不觉,小石头策马来到一处山寨。  他在一处农家前,翻身下马,东张西望,想找吃的东西。  一个正打扫嘈料的农妇问:“喂,小孩,你到俺家门前干嘛?”  农妇胸前饰以白玉般的鱼骨牌,腰围几匝金亮的古铜钱,头带盘形圆顶菏叶边羊毛毡帽,上插山鸡白羽毛。  小石头见农妇打扮奇异,端详了她好一会,才道:“唉!我肚子饿了,又跑了老远的路,现在想找一点东西来吃?”  农妇看小石头蓬头垢面,穿着破烂虎皮,光着脏兮兮的脚,甚是可怜,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令尊令堂呢?你怎么一个人出来的?”  “令尊?令堂?什么玩意?”小石头甚是不解。  “唉!你……这孩子,为何连令尊令堂都不懂,就是你爹娘呗。”农妇有些来气了。  小石头听得农妇提起父母,想起疼他的父亲已去世了,不由一阵心酸,泪水涌出,道:“爹去世了,现在剩下我一人,我肚子饿得发慌。”  “那你娘呢?”农女又问。  小石头的娘亲是谁?为何没见她露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章 童真无邪 - 一路风尘 - 石剑   “什么是娘呀?”小石头疑惑地问。  “傻孩子,你小时候被猪亲过了?你……你怎么连娘亲都不知道呢?”农妇一听,真是气恼。  “不知道,我从小只和爹在一起,爹前阵子过世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小石头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  “这……哎呀,你这傻……”农妇心地善良,转念一想:这小孩可能从小没娘吧,所以不知道什么是娘亲。  她随即改口道:“孩子,随大娘进屋吧。”  房屋依山而建,原木成架,松木板盖顶,干打土墙,分为三层,下层圈畜,中层住人,顶层储物。  农妇说完,领着小石头走进简陋木屋的二楼,取出几个馒头递给他吃。  小石头接过,一口就吞下一个馒头,几下功夫,已把馒头啃光,却还没填饱肚子。  他又问:“还有没有?我肚子还饿。”  农妇怜爱地看着他,又是一声慨叹,把仅剩的几只馒头全拿给了小石头。  小石头接过,三下五除二,便把三个馒头吞咽下去了。  他吃完后,用衣袖擦拭嘴角,道:“终于饱了。”  他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向农妇道谢。  他看到屋内有木橱有些书,便拿来翻看,但不识几个字,又奇怪地放回去。  农妇看着小石头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这孩子真是可怜,他年纪小,死了爹,又没娘,一个人怎么过日子?便道:“孩子,你若无家可归,就暂住俺家吧。”  “好!”小石头心头感动,点了点头。  “傻孩子,肩膀上还流血呢。来,大娘给你包扎一下。”农妇扶着小石头坐下。  她拿过毛巾,泡了一下盐水,轻轻地给小石头擦拭着,然后拿来一条干净毛巾,给他包扎好伤口。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叫喊:“娘,女儿回来了。”  小石头回身一看,却是一个头发上插着雪白羽毛的小姑娘。  她脸色红通通的,年约十一二岁,背着一个小竹蒌,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农妇叫了一声:“凤儿,你这几天到哪去了,可把娘急死了。”一把抱住小姑娘,竟然滴落泪水来。  小石头自小在深山和父亲生活,对父亲的感情很深,此时见大娘如此心疼女孩,想起疼爱自己的父亲过世的那么早,让自己孤苦伶仃的,心头真是无限酸楚。  小姑娘松开娘亲,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孩怔怔站着,眼角泪光闪动,便指着小石头问那大娘:“娘,他是谁啊?”  小石头闻言,眼睛一亮,指着农妇问那女孩:“她是你娘?娘就是这个样子的呀?”  “什么?你……你连娘都不知道啊?呵呵……原来是一只小笨猪啊!”凤儿指着小石头的怪模样“咯咯”地笑了,笑得很灿烂。  小石头脸一红,低下了头。  农妇道:“凤儿,别胡闹。这孩子没爹没娘,到咱家来讨口饭吃,今后就留在俺家,你也有个伴玩了。”  小姑娘闻言,热情地走到小石头跟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石头结结巴巴地道:“我叫……我叫小……小石头。”  凤儿扑哧一笑,道:“怪不得你的脑子不好使,原来是一块石头呀!我叫岳凤。”  小石头呆呆地立着,不知所措。  岳凤见状,便拉着小石头的手道:“听娘说,你不走了,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明日起,咱俩一起上山采药,好吗?”  小石头感觉得她的手好软、好滑、好嫩!给她握着好舒服。  “我自己左手摸右手,与被她握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小石头感觉很奇怪,百思不解。  他红着脸,颤抖着双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岳凤见状高兴地欢呼起来:“喔!有人陪我玩了。”  农妇看女儿高兴,自己也高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了。  她姓腾。  十余年前,有落榜书生岳文静晕倒于白马寨。  她好心收留。  岳文静本是江南才子,上京赶考落第,离京后到蜀川一游,迷路饿晕于腾家屋前。  他醒来后,见腾女美貌,便堕入情网,做了腾家的倒插门女婿,二人婚后育有一女,取名岳凤。  数年前,岳文静积攒够路资,便回江南探亲,却一去不复返。  腾大娘伤心丈夫失踪,又得含辛茹苦抚养爱女,很快便憔悴变老,靠给酋长养马为生。  岳凤自小便很孤单,此时难得有个玩伴,自然十分高兴。  大娘端来一盆水,拿来毛巾,为小石头擦手洗脸梳头。  她见小石头虽然手粗脚粗,但脸色白晰,眉清目秀,皓目厚唇,鼻梁挺直,不由赞了一句:“呀,你这孩子,长得还挺俊的,呆会,大娘把凤儿他爹的衣服改改,给你换上。”  “这才象一个人样!”晚上,岳凤看着小石头换上父亲的旧衣服,嘲弄地说了一句。  “我本来就是人嘛。”小石头道,“我倒觉得你不是人。”  “你这孩子,为何动不动就骂人?”腾大娘一听可气了。  “你们长得跟我不一样,就说明你们不是人嘛。”小石头急忙辩解。  “呵呵……小石头,你脑子进水了?没见过女人呀?我和娘是女人,你是男人。懂吗?蠢猪!”岳凤用手指戳了一下小石头的额头。  “男人?女人?”小石头疑惑地道。  “你这傻孩子,长得那么提神,为何连这男人女人都不懂呢??”腾大娘真是气不可打一处。  小石头摸摸后脑,哈哈傻笑道:“凤儿,那我叫你娘什么?”  “唉!想不到你笨成这样子,你见到年纪大的女人就叫大娘或大婶……从今以后,你就叫我凤儿姐姐了,懂吗?”岳凤既是江南才子之女,又生长在穷山寨,当然调皮泼辣。  她既教小石头又剌他还占他便宜,让他叫自己作姐。  “嗯!凤儿姐姐。”小石头点了点头道。  “哟!嘴巴还挺甜的。”岳凤听了,上下打量小石头一番,叹道:“我瞧你反应也挺快的,为何什么都不懂?”  “一下子也跟你说不明白的了,上床睡觉吧,明儿早点起来,跟凤儿一起上山采药去。有空呀,让凤儿教你念书,学学做人的道理。”腾大娘指了指上铺。  小石头奇怪地看了腾大娘一眼,不敢再吭声,爬上去就睡。也许他太累了,不一会,便响起了轻微的鼻鼾声。  腾大娘为小石头拉好被子,摇了摇头,吹灭烛火。  母女俩挤在下铺睡了。  小石头往后能聪明起来吗?她在腾家生活多久,有何收获?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章 两个鸟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翌日早上,迎着和煦的阳光,岳凤拉着小石头去采药。  五颜六色的野花争相怒放,山坡上像是披上了五彩的衣裳。  两人爬到一座峭壁上。  她看着峭壁上一株天麻,拍着手道:“小石头,那是天麻,要是能采到她,卖出去可值钱了。唉……太高了,采不到。”  小石头一笑,道:“凤儿姐姐,我帮你采。”说罢,双足轻轻一点,平地蹿起,刚好勾到。  他左手一抓,便把天麻摘了下来,又从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岳凤看得目瞪口呆:“天啊!小石头竟会飞!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从笑嘻嘻的小石头的手里接过天麻,放入竹篓里。  她高兴地拍起手来,口中大叫:“小石头,你好棒啊,你这是什么魔法,能飞这么高?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小石头乐得屁颠屁颠的,哈哈笑道:“这不是魔法,是轻功。”  岳凤不解,道:“什么是轻功?”  小石头道:“就是刚才我那种飞法,爹说我长大了,还不止飞这么高呢?”  岳凤讥讽地道:“这么说,你就是鸟人了?”  “鸟人?”小石头不解地道。  “人不会飞,只有鸟才会飞。”岳凤眨了眨眼,又调侃他。  她忽而恍然大悟似地戏弄小石头,道:“哦,我明白了,你就是男人中那种会飞的鸟人。”  “男人中的鸟人?哈哈……”小石头觉得还挺新鲜的。  岳凤忽地抓着小石头的手的道:“小石头,你教我轻功,我也想飞。”  小石头爽快地道:“好啊!咱要是天天爬山,你很快就可以学会轻功了,你就可以作女人中的鸟人了。”  岳凤一怔,感觉“鸟人”两字甚是剌耳,心头有些难受。  她没想到自己戏弄小石头,而他因为无知又戏弄了自己。  “那咱家就有两只鸟人了……哈哈。”小石头高兴地欢呼着。  “哈哈……”岳凤这才想起小石头并不是有意戏弄自己,不由也仰天大笑。  “你帮忙拿着竹蒌。”她笑了一会,把竹蒌递给小石头,然后跑到一处草丛中,蹲了下来。  小石头道:“你蹲在那里干什么?”  岳凤道:“拉尿啊。”  “拉尿?”小石头看她蹲在地上拉尿,甚觉不解,心道:怎么我拉尿是站着拉,而她却要蹲在地上拉呢?  这太奇怪了。  也难怪,小石头自懂事以来,只和父亲在一起,又长在石坪上,父子俩都是男人,随地大小便那是家常便饭。  出石坪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女人。  小石头也曾经问过父亲:世上怎会有我?  他父亲开玩笑说:因为你是从石逢里蹦出来的,所以叫做小石头。  从此,他便以为自己真的是从石逢里蹦出来的。  岳凤拉好衣裤,跑了回来了。  小石头上前问道:“怎么我拉尿是站着拉,而你拉尿是蹲着拉呢?”  饶是岳凤性格豪爽泼辣,听了这句话,也禁不住满脸通红。  她讪讪地道:“昨晚不是说了嘛,我是女人,你是男人。”  小石头喃喃地道:“男人?女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呀?你能否脱掉衣服,让我看看呢?”  岳凤登时羞得满脸通红,道:“小石头,你好坏啊!”  她一把推倒他,转身就跑了。  小石头爬起身来,拾起竹篓,收好药材,在后面缓缓地走着。  他一路上自言自语地道:“男人?女人?女人的手是软的,男人的手是硬的……”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杀贺刻舟的那位美少女来了,心道:原来她和凤儿姐姐一样,她是女人,她真美!  他想起她杀人不眨眼,又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  “哦,原来我在小镇上遇到那个小孩也是个女人?”他蓦然又想起那个小女孩来,不由叹道:“她在哪里?”  他心道:那个小女孩要是能和自己一起走,然后与凤儿姐姐相伴,那就好了。  岳凤回到家中,把小石头在山上说的话跟娘亲说了。  腾大娘是一个善良的人,道:“凤儿,小石头确是不懂事,你多让着他点,他不知道的事,你就教教他吧。”  岳凤红着脸道:“娘,这种事,怎么教呀?”  腾大娘道:“如果不教他,他以后还会问的,说不定,他还会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来。算了,这次的事就让娘来处理吧。”  晨曦初显,清风徐徐。  腾大娘带着小石头一起去喂马。  来到酋长家后院的马棚里。  她指指雌马,又指指雄马,对小石头道:“小石头,大地上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女人,这女人就好像这雌马一样。一种人是男人,这男人就好像是那匹雄马一样。”  小石头便蹲下身来,仔细观察雌马和雄马有何不同。  饶是腾大娘是几十岁的妇人,说到这种事,再看看小石头那么认真地蹲在地上看那雌马的敏感部位,她也禁不住脸红耳赤。  沉吟了很久,腾大娘终于又鼓起勇气告诉小石头:“小石头,只有雄马和雌马成亲……交……配,雌马怀孕了,才会生下小马驹……男人和女人长大了也一样,也要成亲,生儿育女。”  “哦……”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那就是说我根本就不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我是爹娘**后生下来的。”  腾大娘一听得,一颗心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她结结巴巴地道:“小石头……别胡说八道。”  小石头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大娘,你能否让雌马和雄马**一次给我看看呢?我也学学,我爹没教我这种功夫。”  腾大娘听到这一句话,差点喘不过气来,脸色“唰”地就白了,甚是难看。  稍倾,她看看小石头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和一脸的好奇,叹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道:“小石头……这种事……是不用教的,你长大了……就自然会了。”  说完之后,她很不好意思。  她四下里看看,好在没有别的人在场,这才拍拍心头,心道:哎呀!真是羞死我了。  小石头恍然大悟,心道:哦,原来是这样子,那就是无师自通了。**是什么功夫?这么简单?  他能学会**这种功夫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章 生母是谁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仔细看雌马雄马的敏感部位之后,继而又想:我从小怎么只看过爹,从来没有见过娘呢?娘是谁呢?她在哪里呢?她为何从不来看我?  他不解地问腾大娘:“大娘,为何我没有娘亲呢?我怎会从来没看过她呢?”  “这……”腾大娘张口结舌,心道:这可不好回答呀,我怎知道你的家事啊?  她随后想想小石头要是有父有母,也不会这么可怜了。  腾大娘叹了口气,道:“唉!小石头呀,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你娘亲生下你,她就过世了,所以你没见过她。一种可能是,你娘亲因为某种原因,把你生下来后,便与你父亲分开了。”  “爹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娘亲?为什么要骗我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两行泪水忽而从小石头眼角滑落。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双手扯着头发。  腾大娘看小石头痛苦地蹲在地上,把头发扯得散乱,痛惜地叹了口气,连忙走过来,拉着他的走回家去。  回到小木屋,小石头整晚睡不着。  他心里默默念着:娘到底是谁?爹为何从不跟我提起娘?唉!我帮大娘采够了药,我就去打听娘的下落。  差不多就要天亮了,他才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小石头忽觉耳朵好痛,耳边听得软软的一声:“懒猪,天亮了,还不起床啊?”  他睁眼一看,却是岳凤在拧他耳朵。  小石头连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揉揉眼睛,道:“凤儿姐姐,天还没大亮,你平日可没这么早起来的。”  岳凤道:“今日可不同。”  小石头翻身下床,道:“今日有什么不同?”  她又扯了一下他的耳朵,道:“鸟人,你忘了?你前天答应教我轻功的。快!我要学轻功,我要做女人中的鸟人。”  小石头这才明白,便跟着岳凤走出木房,教她吸气、提气、呼气、运力、纵跃之法。  天色大亮,旭日东升。  小石头拿过一条巾,为岳凤擦汗,道:“凤儿姐姐,我帮你采了一屋子药材,我就要走了。”  “什么?你要走?”岳凤不解地问。  “我要去找我娘。”小石头叹了一口气道。  他年少丧父,特别渴望也能有娘亲疼爱自己,就象腾大娘疼爱岳凤一样。  “可是你并不知道你娘长得什么样子?你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你,你怎么找呀?”岳凤拨开小石头的手,拿毛巾自个擦汗。  “我长得不像我爹,那我肯定象我娘了。昨晚啊,我拿着镜子,仔细看了我的样子,我想我娘的样子也应该跟我差不多吧,我找那些跟我样子差不多的大娘一问,不就知道了。”小石头谈了自己的想法。  “你姓甚名谁?你爹娘姓甚名谁?你如何打听?就算世上有一位大娘长得跟你差不多,那你怎么证明她就是你娘亲啊?你娘亲又怎么证明你就是她的儿子啊?”岳凤也谈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又一连串地提问。  “这……唉……可没有见到娘亲,我实在是不甘心。”小石头一掌拍在一棵树上,打得树杆摇摇晃晃,树叶簌簌而下。  “小石头,别苦恼了。你时不时回你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你娘想你,会回去看你。”岳凤连忙安慰小石头。  “对呀,你真聪明。”小石头高兴地回过身来。  他高兴瞬间后,神情又有些沮丧地道:“我在山上住了十年,娘都没来看过我,也许她真的不要我了,也许她真的早就去世了。再说,石壁峰那么高,我也飞不上去。”  他语气甚是伤感,眼眶发红。  “她不要你是不可能的,你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岳凤拍拍小石头的肩膀,好言相慰。  “那就是说我娘早就不在人间了?”小石头忽觉得心头好疼。  “也不一定,也许她与你父子失散了,一直在找你们。你说你家住的地方很高,也许她找到了,上不去呢?”岳凤见状,连忙劝慰。  “那我还是得找机会回去看看。”小石头强忍着就要掉下的泪水,坚定地道。  “教我学会轻功再走,好吗?”岳凤心里有些舍不得他走,难得有个玩伴。  “嗯!我不仅要教会你轻功,还要帮你采满一屋子的药,然后再走。”小石头定定神,又开始教她修习轻功。  岳凤倒是冰雪聪明,一学就会。  练习了轻功,她又吵着让小石头教她骑马。  “唉,我自己都不会骑,怎么教你呀?”小石头摇摇头道。  “这还不简单,你怎么骑的,就怎么教我呗。”岳凤自有一番道理。  小石头只好牵马过来,扶她上马,然后把自己是如何骑马的方法教给了她。  她按小石头所说,勒紧缰绳,环抱马颈,双腿一夹,骑马就跑开了。  “喂,凤儿姐姐,小心啊!”小石头连忙施展轻功追去。  腾大娘看着淘气的女儿直摇头。  自从小石头来了,她家倒充满了笑声。  小石头不谙世事,又好奇,经常问一些离奇古怪的问题,让她娘儿两人经常笑出眼泪来。  笑声使腾大娘母女有了快乐,娘儿俩也不再孤单了。  岳凤每晚教小石头读书练字,让他慢慢明白了很多事理,懂得了人情世故。  他从小就和父亲打猎为生,生火做饭烤肉,样样在行。  他到了腾大娘家,还学会了下田耕作,上山采药,懂得不少药材的作用,学会了配药。  劳作之余,他勤练武功,修习内功。  慢慢地,腾大娘已把小石头看作是亲生儿子一样了。  眼看寒冬来临,看着身材又长高了许多的小石头和岳凤,腾大娘便到镇上扯了几丈布,给他们做了几件新衣裳。  小石头在劳作之余,常常去丈量屋子里的药材,看看堆起来的药材离屋顶还有多高?  他想:等药材齐到屋顶了,就离开腾家,去找娘亲。  明月当空,银光洒地。  小石头梳洗一番,穿着腾大娘做的新衣裳,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岳凤换上新衣裳的,显得清雅优丽。  她拉着他的手,跑到草坪上看青年男女跳舞。  刚到大草坪上,便有两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拉着岳凤问小石头:“凤儿,他是谁呀?”  岳凤笑道:“他呀?……叫小石头,是我娘收养的孤儿,现在是我的小弟弟。”  “小石头?……呵呵……你的名字好怪啊!”一女孩看了小石头一眼,伸手笑道:“俺叫德珠儿。”  另一位女孩也伸手笑道:“俺叫百合儿。”  小石头笑嘻嘻地拉着她们的手。  在空旷的土坪上,燃起熊熊的篝火。  白马人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围着篝火尽情欢舞。  场中青年的服饰,以白、黑、花三色袍裙为主,男穿名为“春纳”的对襟长衫,两襟操拢,系腰带,扎绑腿,头戴名叫“沙尕”、插着白鸡翎的毡帽。  羽饰随着他们身体的摆动轻轻摇曳,极具风采。  女子身穿以黑、蓝为基调的长衫,领、肩、袖及后裙均由各色花布搭配拼接,并绣有花草鱼虫等图案,色彩艳丽。  他们的舞姿优美,歌声甜净。  随着他们身姿的舞动,他们的白羽毛飘起来。  小石头直看得如痴如醉。  他看到很多人头上插着白公鸡羽毛,甚是不解,便松开德儿和百合儿两人的手,走到岳凤身旁,问道:“凤儿姐姐,场中为什么很多人头上都插着白公鸡羽毛呢?”  小石头的娘亲是谁?为何他一直没见娘亲?岳凤会给石剑讲故事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章 羽毛故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岳凤拉着小石头的手,一边看青年男女跳舞,一边给他讲述了一则传奇故事:  “很久以前,生活在大山深处的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上山打猎要和凶猛的毒蛇野兽斗智斗勇;开荒种地要和其他族人抢夺地盘,争战不断;更可怕的是那些官兵恶匪,经常窜进山寨烧杀掳掠,逼得他们无家可归,走投无路。”  小石头道:“原来你们祖辈的生活很艰苦。”  岳凤点了点头,又道:“现在也很辛苦呀。”  小石头点了点头。  岳凤又道:“有一次,官兵又来杀掳抢夺,族人很快集中在一起,逃进密林深处的山寨里躲藏起来,但被追赶而来的数百名官兵团团围住。山寨里的族人居高临下,石攻箭袭,巡逻守寨,官兵无法靠近。一连坚守了三天三夜之后,守寨的族人终因乏困至极,一个个倒下去便睡着了。这时,狡猾的官兵乘机窜进山寨偷袭。”  小石头惊叫一声:“哎呀,这可怎么办?”  岳凤道:“谁也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寨子里的一只大白公鸡猛然跃上房顶,高声打鸣,唤醒了全寨人。他们一齐奋勇反击,打得官兵落荒而逃。从此,族人永远铭记着那只救了全寨人性命的白公鸡,世世代代的族人都要在毡帽上插上白公鸡的羽毛。”  小石头听着故事,痴痴地看着岳凤,眼角都湿润了。  “小石头,你哭了?”岳凤掏出汗巾,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  “爹临终前嘱咐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许我哭,可我一看到感人的事情,听到这么动人的故事,就忍不住流泪。”小石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不哭,也不代表就是男子汉。哭了,也不代表就不是男子汉。”岳凤把汗巾放入怀中。  “是啊,三国的张翼德还有哭的时候呢。”小石头觉得岳凤的话中听,又高兴起来了。  “你竟与张飞比?你算个屁呀?”岳凤辛辣地讥讽小石头。  “其实啊,我更喜欢赵云。你想想,刘备与关羽、张飞是结义兄弟,可是刘备每有危难的时候,总留赵云在他身边。”小石头说起三国的故事,脸上马上流光溢彩。  他从小就爱听这些故事。  “你们男孩子,都爱听这些打打杀杀的故事。俺们女的可不爱听。”岳凤厥起嘴道。  “那你喜欢听什么呀?”小石头不解地问。  “我喜欢听嫦娥奔月,谁家女儿的衣裳好看呀。”岳凤笑道。  “让开!”  此时,一伙人拥着一个锦衣少年,挤入人群,大声怒喝。  有的还挥舞鞭子抽打不及闪让的人。  岳凤连忙拉起小石头的手跑开了。  德珠儿、百合儿也跟在他俩身后跑。  “他们为何打人呀?”小石头边跑边问。  “他们是族里酋长的家丁,陪酋长的小儿子乐山来了,咱要是不让啊,也会挨打的。”跑出数十步远,岳凤才松开小石头的手,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道。  “这是什么规矩呀?”小石头不解地问。  “酋长在族里是最大的,是这个。”岳凤说着,借着火光,竖起拇指道,“族里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如果不听,他一生气,就会把你砍了,或者抓你浸猪笼。族里的人,见到乐山就怕,所以咱们要避开了。”  “我不怕他。”小石头一听,愤愤不平。  “小石头,你找死呀?真是瞎子拉琴――瞎扯。乐山身边的人个个会武功。”岳凤连忙拖着小石头的手,往家里赶。  小石头不时回头,看着还在抽打族里叔叔伯伯的酋长家丁,心道: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们,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人?哼!  秋去冬来。  初冬时节,寒风凛冽。  大地上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在大地上,闪着寒冷的银光。  “小石头,一大早的,天气又这么冷,你快穿衣服,别冻坏了。”岳凤拿着小石头的衣服,从小木屋里跑了出来,呼喊正在赤膊练功的小石头。  小石头收掌立定,回身笑道:“别担心,我身子骨壮,你看,我身子还冒汗呢。”  “臭美!来,擦擦汗,然后把衣服穿上。咦?你背上怎么有一幅图呀?”岳凤掏出汗巾递给小石头,发现他背部肌肉坑坑洼洼的。  “图?什么图?”小石头平时洗澡,偶然擦擦,也感觉有些凹凸不平,虽然有时感觉奇怪,却也没大在意。  他以为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图?图中间有座山似的……真难看……”岳凤摸摸他的背心,认真细瞧,喃喃地道。  “我爹没给我画过图呀?你脱衣给我看看?是不是你的背部也一样?”小石头大奇,想瞧瞧岳凤的背部是不是也一样的。  如果是一样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混蛋……”岳凤却误会他了,刮了他一掌,气呼呼骂道。  “凤儿姐姐……”他挨了她一巴掌,甚为不解,眼神迷茫。  “哼!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要不然,我不理你了。”岳凤嘟起嘴来,很生气的样子。  她想想小石头并不是完全通人情世故的人,气也慢慢消了。  “好好……我不说你背部了,你看我这两块。”小石头一边擦汗,一边指着自己的两块胸肌比划着。  “小石头,你好坏呀!”岳凤红着脸,把衣服往小石头手中一塞,捧起一把雪,往他身上一甩,溅得他浑身雪花。  “凤儿姐姐,你也好坏呀!”小石头学着岳凤的样子,一扭腰身,一手拿着衣服,一手往地上掏雪向安儿身上甩。  “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互掷雪花,嘻闹笑骂,好不快乐。  岳凤瞬间气消。  不一会,德珠儿和百合儿也来了。  他们互相甩了一会儿雪,又一起堆雪人。  四人堆了四个雪人,一个男的,三个女的。  德珠儿逐个指雪人道:“这是小石头,这是凤儿,这是百合儿,这是俺。”  “哈哈哈……”四个小孩看着有趣的雪人,高兴地大笑起来。  “这孩子,快穿衣服,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冷暖。”此时,腾大娘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她为小石头拍落身上的雪花,怜爱地为他穿上衣服,然后拉着他回屋里。  岳凤、德珠儿、百合儿也跟着回屋。  “快过年了,得把药材拿到镇上换些银子准备年货。凤儿,你带小石头运药材到镇上去卖。”回到屋里,腾大娘搬出两袋干药材,分递与岳凤和小石头。  “大娘,我来。”小石头双手接过,一手提一袋,感觉还挺轻的。  “德珠儿,百合儿,你们回家吧,明儿再来堆雪人。”岳凤向两个玩伴挥了挥手,和小石头一起,用马驼着药材上路了。  快要过春节了,族里人都拿着实物到镇上摆卖,好换些碎银子添年货,给孩子老人添衣料。  小石头能将药材卖出去吗?腾家能过上幸福年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章 勇斗劣绅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气寒冷,天空飘着雪花。  街上仍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岳凤和小石头找到一家药铺,两人提着药材走进铺里,把白兔马留在店门口。  白兔马和小石头熟了,知道小石头是它的主人,一般人是偷不了的,因为它烈性猛。  “给他们十两。”掌柜打开布袋,一看全是上好药材,吩咐小二给银子。  “能不能给多一些,全是上好药材啊。”岳凤扒在柜台上道。  “上山采药很危险的,多给些吧。”小石头连忙附和道。  “小二,再给他们二两。”掌柜见进店里来卖药材的人不少,心头一烦,便吩咐小二多给安儿二两碎银。  “哗!小石头,咱家从来没见这么大锭的银子啊,你可帮咱家大忙了。”岳凤拿着银子抛抛了,然后放入怀中,高兴地道。  “应该的,你和大娘不收留我,我早饿死了。”小石头年纪虽小,却并不居功。  两人高高兴兴地走出店门,牵马就要回家。  “滚开!”却见乐山领着十余家丁也刚好走过来,他们见到来不及闪让的人就是一鞭。  岳凤忙拉着小石头牵马闪身一边。  “这是一匹好马啊。”乐山一看小石头的马,眼睛一亮,就直奔过来了。  “这不是凤儿吗?这马是从哪里来的?”乐山走上前来。  他伸手摸摸马身,又伸手欲捏岳凤的下巴,道:“记得啊,长大了可要嫁给少爷,不能嫁别人,知道吗?”  岳凤身子一闪,不住后退。  “你干什么?真是猴子拉稀,坏了肠子,老欺负咱们。”小石头一手拔开乐山的手。  “哎呀!”乐山娇生惯养,哪有小石头劲大,登感手腕奇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兔嵬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一名家丁怒骂一声,对着小石头迎头就是一鞭。  小石头侧身闪过,伸手一探,抓住鞭子用力一扯。  “哎呀,妈呀。”那家丁被他扯得身子前倾,一个趔趄,跌了一个“狗吃屎”,擦得满手是血。  “反了?打!”乐山见小石头一个小小孩,竟敢反抗他,不由恼羞成怒,大叫一声,挥手喝令家丁打小石头。  两旁摆卖货物的百姓看事情闹大了,纷纷抱头而跑,货物也不要了。  岳凤急闪到小石头身后。  他丝毫不惧,探手入袋,掏出一把石子甩去。  “啊!哎呀!”六名家丁穴道被石子击中,倒在了地上。  “小石头,你闯祸了,还不快走?”岳凤急拉着小石头,转身就跑。  乐山见状,上前去拉马缰,想抢宝马,却被白马一脚踢翻。  “咔嚓”一声,乐山左腿被白马踢断,“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哭呼嚎起来。  他的家丁拔刀向马砍去。  白马受惊嘶叫一声,扬蹄而去。  小石头见白马追上来了,拦腰抱起岳凤,飞身上马而逃。  “什么?小石头打了乐山?”腾大娘听了岳凤诉说事情的经过,不由大急,颤声道:“哎呀,你这傻孩子,这可是要喂狗的死罪啊!”  她一下子跌坐床上。  岳凤脸色惨白,哭道:“娘,如何是好啊?你得救救小石头啊,那可是乐山的不对啊。”  她一把跪倒在腾大娘跟前。  “苦命的孩子……”腾大娘吓得也哭了,一把抱住岳凤,娘儿两个抱头痛哭起来。  小石头难过地流下了泪水,他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  “大娘,凤儿姐姐,对不起!都怪我惹事生非……”小石头跪倒在腾大娘面前。  忽然间,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孩子,记住,你是男子汉,遇事不要怕。”  小石头似乎看到了形容枯槁的父亲,正用严厉的目光在责备自己。他顿时精神振作起来,道:“大娘,凤儿姐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后果有我担着。”  “你担当得起吗?”腾大娘泪眼朦胧地道。  “这……”小石头闻言,忽又感到心头沉重。  “要不,咱逃走?”他这一急,反而想到了办法。  腾大娘松开岳凤,道:“逃?咱苦命人能逃哪去?”  “咱逃出去再说,反正咱有宝马,咱马上逃走。”小石头道。  “嗯!”岳凤觉得小石头说得有理,便止住哭泣,拭去泪水,点了点头。  腾大娘只好点了点头。  “你们去收拾点干粮和衣物,我拿菜刀防身。”小石头转入后厨,拿起一把菜刀,别在腰间,忽然想起自己的腰带便是一柄软剑,何须拿菜刀呢?  他又放下菜刀。  “记住……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内功心法,免得……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更不许……对任何人讲……我们居住的地方。”小石头刚放下菜刀,父亲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他摸了一下腰间的软剑,似在犹豫什么?  “小石头,还不快走?”岳凤简单收拾一下,走入厨房,看着小石头在发愣,便大叫一声。  小石头拿起菜刀,别在腰间,拉起岳凤就走。  他让岳凤先上马,扶腾大娘坐中间,然后自己飞跃上去,紧紧扶住腾大娘。  “快!别让他们跑了。”三人刚上马,酋长便领着数十名家丁和族里的壮汉,围了上来。  岳凤急提缰绳,白马前蹄嘶鸣一声,展开四蹄,冲了出去。  “快追!抓住他们三人……”酋长赶紧下令家丁和壮汉追赶,数名家丁和壮汉上马,向小石头三人追去。  抢马帮的头号宝马“白兔马”自然神骏非凡。  它虽然驼着三人,却依然奔跑如飞。  两旁光秃秃的树纷纷倒退,闪得腾大娘眼都花了。  她连忙闭上眼睛,伏在安儿背上。  逃离白马族数十里,天色已暗。  满地雪白,尚可视物。  “凤儿姐姐勒马,大娘晕了。”小石头发现腾大娘不动了,连忙呼叫岳凤停下。  小石头飞身下马,扶着腾大娘下马,见她闭着眼睛,不由心头大急。  他生怕腾大娘象他父亲一样,闭上眼再也不醒了,忙按她“人中穴”,大声呼叫:“大娘,你醒醒……”  “娘,你怎么啦?”岳凤一跃下马,摇着娘亲的手臂大喊,急得泪水都流出来了。  腾大娘晕倒,小石头会否被酋长追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 首次吃肉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娘头晕。”腾大娘终于醒了。  小石头连忙给她捶背。  “小石头,娘没骑过马,风雪又大,再这样跑下去可不行啊,如何是好?”岳凤拭去泪水问。  “凤儿姐姐,前面左转有座山,山上肯定有洞,咱暂且避避风雪,你扶大娘上马,牵马先走,我在后面擦掉马迹,免得酋长追来,发现咱的行踪。”小石头从小就爱听三国故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遇事还真有主心骨的。  岳凤和小石头连忙分头行动。  他们在山腰上找了一个洞。  “凤儿姐姐,你找枯柴生火,我去抓蛇。”小石头扶腾大娘坐定,把菜刀递给岳凤,就出去抓蛇了。  “白雪皑皑,哪有蛇?”岳凤奇道。  “唉,你念那么多书有何用?连这都不懂。我爹说蛇要冬眠,才好抓呢,别忘了我是吃蛇肉、虎肉、兔肉长大的……”小石头边说边跑,一会儿便消失了,稚嫩的童音远远传来。  “臭石头,你敢骂我?呸!”岳凤甚是不服。  不多一会,小石头果然抓了几条大蛇回来。  他拿刀破蛇腹,取出蛇胆,剥去蛇皮,用枯枝叉着蛇就在火堆上烤。  岳凤平生第一次吃到这么香喷喷的蛇肉,可她不敢吃蛇胆。  小石头哈哈一笑,道:“这可是上好的补品。”  他拿起三个蛇胆,一口一个,吞进肚子里去。  腾大娘母女看得目瞪口呆,张开嘴,久久没能合上。  小石头拿着剩下的蛇肉,又去喂马。  “小石头,呆会去哪?”岳凤这回服了小石头,向他问计。  “凤儿姐姐,咱今后哪也不用去,就在这里住着,包你天天有肉吃。”小石头嘻嘻笑道。  “酋长会领人追来的。”腾大娘急了。  “那老不死,以为咱伤了他的小不死,必然不敢呆在族里附近,肯定以为咱们逃远了。呵呵……这里挺好的。你们睡吧,我守着洞口。”小石头却在一边乐哈哈的。  腾大娘嘴里没再吭声,可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  夜里,她紧紧地握着菜刀,搂着安儿入睡。  几天过去,不见有什么动静,腾大娘母女这才真的放心了。  小石头拉着安儿,用菜刀伐木,做了三张床板,让腾大娘睡得舒舒服服的。  他又制了几把弹弓,扒雪拾了许多石子,整天打猎抓蛇,让腾大娘平生第一次过了一个有肉吃的春节。  岳凤整天和小石头去打猎,可高兴了。  天天爬、滚、翻、斗、转,她反而身手更敏捷了,轻身功夫可进步大了。  看着岳凤脸色反而红润了,腾大娘高兴地拉着小石头的手道:“孩子,可真有你的,咱逃命啊,不仅没瘦,反而个个都养胖了,你和凤儿都长高了。”  “这算什么呀,我从小在山上生活,十几年了,不还是活着吗?”小石头听得腾大娘的称赞,心里可高兴了。  “你那时也整天打猎呀?怪不得你能跳很高。”岳凤道。  “是啊,我六岁开始,我爹就追不上我了。”小石头一高兴,不免吹起牛皮来。  “臭美!说得跟神童似的……小石头,你怎么啦?”岳凤正要说小石头两句,却见他忽然低头,泪水滴落下来。  “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哼!这么小气!”岳凤嘟起了小嘴。  “我是想起爹了……”小石头流着泪水,眼睛红红的,又幽幽长叹道:“他虽然经常打我,其实挺疼我的。”  腾大娘连忙拉住岳凤,三人沉默不语。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草木萌发,各种花草次第开放。  腾大娘三人藏身之处被上山砍柴的人发现了,传到了酋长耳里,他马上领人前来搜山。  守着洞口的小石头机灵,闻声而动,扶着腾大娘上马。  三人赶紧而逃。  一日黄昏,三个苦命人来到了翠云廊。  翠云廊是由近万株苍翠古柏组成的绿色长廊,分布在数百里的驿道上,像一条绿色巨龙,沿着起伏山峦,跨越深涧沟壑,蜿蜒曲折,蟠环在剑阁驿道上。  小石头和岳凤下马,让腾大娘骑着,两人牵马步行,边走欣赏她那雄伟的气势,翠绿的姿态,宏大的体魄。  他们远望翠云廊。  她像一条莽莽苍苍的长龙,逶迤于崇山峻岭之间,又如一条浓绿欲滴的翡翠画廊。  溢彩流辉将他们紧紧拥抱。  走了一段路,小石头道:“大娘,到路边那块大石上坐会。”  腾大娘深情地地看了小石头一眼,点了点头。  岳凤扶娘亲下马,坐在石头上。  小石头到路边小溪打来一壶水,递给腾大娘。  腾大娘喝了,递给岳凤,三人轮着喝。  小石头喝了几口,用衣袖拭了一下嘴角的水。  他看腾大娘又紧锁着眉头,便道:“大娘,咱先在外面找个落脚点,你们给财主干些活,我去打猎,这日子还是有得过的。”  腾大娘抚摸着他的头,难过地道:“只是你小小年纪,太难为你了。”  小石头把头靠在腾大娘的膝盖上,心中也甚是感慨:自以为帮腾家采好一屋子药,就可以启程找寻娘亲的下落了。  万万想不到,竟会平湖起波澜,生活还会发生这种变故?  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该到哪里落脚?  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娘亲呢?  他心里一阵迷茫。  “哗!好骏的马。”  此时,一队官兵朝他们走来。  小石头闻声望去,但见为首的将军模样贼头淫眼,淫笑着率队向他们走来。  “凤儿姐姐,快扶大娘上马。”小石头感觉不对头,本能伸手入袋,暗扣几粒石子。  他感觉到遇上的不是好人。  这队官兵是好是坏?小石头三人会否惹火烧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 狗胆包天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哟!还有一个俊雏妞。”  官兵看到岳凤漂亮,色胆顿生,迅速围了上来。  腾大娘吓得紧紧搂着安儿,浑身直哆嗦。  为首将官走上前来,伸手摸了一下岳凤的下巴,淫邪地道:“小娘皮样子还挺俊的嘛!”  他大叫一声:“弟兄们,多日没打‘野味’了,今日饱餐一顿,人人有份。来啊,把这小杂种扔到河里,把小娘皮和老不死的衣服扒了,嫩的给本将。”  “啪……”岳凤俏脸大红。  她生性泼辣,怒发冲冠,纵身一跃,甩手给他一记耳光。  “哎呀……”那将军猝不及防,左腮立红。  岳凤旋身一晃,转到小石头身后去了。  众官兵听得长官号令,把兵器一扔,上前就动手动脚。  “畜牲,你们要干什么?”腾大娘颤声骂道。  这名将领剑阁关的千总,名叫黄连素。  由于他经常找借口侮辱民间黄花闺女,老百姓对他敢怒不敢言,暗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作“黄花菜”。  “小娘皮……”黄连素大怒,淫性发作。  “狗贼?怕你呀?”小石头怒骂他一句,一个蹬腿,一脚当胸踹翻一名士兵。  他又“呼”地一把石子甩出,只听得“啊啊”数声,最先冲上前来的几名官兵穴道中石,登时扑倒在地。  黄连素大怒,指着小石头骂道:“小杂种,你这骆驼生的驴子,剑阁乡民告你昨晚盗窃了三千两银子,总爷就是奉命来辑拿你的。”  他说罢,拔刀朝小石头砍去。  真是欲加之罪何犯无辞?  黄连素要杀小石头,好霸占腾大娘母女,随口就给他捏造了一个罪名。  小石头怒道:“就你这玩意,只配给少爷塞**。”  他见黄连素挥刀砍来,闪身一晃,一招“虎爪手”抓向黄连素的“合谷穴”。  他推开岳凤,叫声:“快扶大娘跑!”对着两名士兵就是两脚。  “哟……小杂种,还有几下能耐的?”黄连素吃了一惊,旋身横扫一刀,逼退小石头。  小石头勾起路上的一块石头甩去,双足一点,又凌空抓去。  黄连素见他勾起石块甩来,挥刀劈开,溅起一阵石屑,继而扬刀上扬,划向凌空扑来的小石头的腹部。  小石头凌空一把石子甩下,左足在右足背上点了一下,蹿起更高,在他刀尖上飞掠而过,反手一抓,正好抓中他的“中府穴”。  黄连素身子一软,已被小石头双手举起一甩。  “啊啊啊……”几声惨叫。  黄连素被横扔到扑来的三名官兵身上。  四人相撞,胸骨登时撞断,痛得呜呼嚎叫起来。  岳凤见来不及上自家的白兔马,便扶腾大娘上黄连素的马。  官兵又向她围去,并潮水般地将她和小石头分割包围。  小石头一粒石子弹在岳凤的马屁股上。  那马一痛,嘶鸣一声,前蹄跃起,踏翻两名士兵,狂奔而去。  小石头却被官兵团团围住。  “小石头……”岳凤回头失声哭喊道。  她跨下坐骑一痛,狂奔起来,霎眼间便跑出了绿色长廊。  “杀了小杂种,抓住小娘皮。”黄连素强撑着从三名士兵身上爬起来,嘶声叫道。  官兵随即兵分两路,一路上马向岳凤追去。  一路刀枪齐施,向小石头挑、劈而来。  小石头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一招“刀劈华山”,挥舞菜刀,凌空下击,极是快捷迅猛。  “啊”地一声惨叫,一名官兵小头目的头颅,被小石头一刀劈开,脑浆迸发,倒在地上。  小石头趁机又一把石子甩出,然后就地一滚,横刀一扫,砍断几名士兵的腿。  几名士兵倒下,一个缺口也便被撕开。  小石头趁机跃上自己的宝马,策马狂奔而去。  “偷鸡不着又蚀把米”。  痛的嗷嗷叫的黄连素见不仅没打到“野味”,也没能拿下小石头,反而死伤了十几名士兵,他既气又怒,喝令士兵放箭。  小石头刀背轻敲马背。  白兔马四蹄如飞,霎时间便驼着他逃得无影无踪,箭雨哪里还射得着他?  奔出数里之后,小石头才发现与腾大娘跑的是相反方向。  他牵挂着她们母女的安危,连忙又策马回奔。  虽然他知道那队官兵未必走开,艰险异常。  但是,他必须寻到她们。  否则,他对不起腾大娘半年来对他的关怀。  果然,那队官兵还未走,正在收拾尸体,救护伤者。  他们见小石头又策马而来,忙张弓搭箭,向小石头射去。  最先张弓搭箭的士兵,箭还没射出,便被小石头一把石子击倒了。危急之时,他拔下腰间血红色的软剑,纵马如飞,借马奔冲之力,左劈右扫,招式既狠又辣,动作奇快,劲道惊人。  他血剑光芒闪动的瞬间,路中间的士兵纷纷惨叫倒下,剩余的吓得连忙闪在一边。  “血剑?白人凤?这小野种是白人凤的人?”黄连素看着血红色的剑光,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寒意从心底里冒起。  白人凤是天下第一淫贼,武功奇狠,轻功独步天下,黑白两道不认帐,只认美女。  谁沾上白人凤,谁家的女人都得遭殃。  黄连素喃喃自语,直觉得两腿发软,站立不稳,竟坐倒路边。  “白人凤?娘呀!”官兵吓得纷纷闪躲一边。  小石头趁机策马从官兵队伍中一掠而过。  不多会,他便把官兵抛得远远的。  他纵马也不知跑了多久,却始终没见着腾大娘母女。  他大声呼叫“凤儿!大娘……”  可没有她们的回声。  她们跑哪去了呢?  小石头不顾劳累,也不顾可能再遇上官兵的危险,在剑阁境内,到处找寻她们的下落。  小石头能找到腾大娘母女下落吗?她们会否被官兵辑拿凌辱?小石头的血剑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难道他的父亲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一章 初涉江湖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冷风细雨,草青柳绿。  这一日,他又回到剑阁县城北门,远远便看到城门下围着一大群人。  “发生什么事了?”小石头连忙牵马上前。  他挤身进去一看,不由怒火中烧。  城壁上贴着一张通辑令。  小石头认字不多,便细心听人们议论。  通辑令上画着三张图像,那图像正是他和腾大娘母女,图像旁的文字把他们三人描成持钢刀的绿林大盗,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三天前越狱逃跑,号召乡民如有知其下落,报官者可得赏银五十两。  “官军欺负我,非礼凤儿姐姐,竟还把我们说成是大盗,腾大娘这么老的农妇能是大盗吗?这不是明摆着颠倒黑白吗?真是阎王出告示,鬼话连篇。”小石头又气又怒又无奈。  他把菜刀别在腰间,牵马挤出了人群。  “去去去……到别处讨去。”  川陕交界一个小镇的“如家”客栈门口,两名店小二正推着一个模样俊秀、衣着破旧的农家小孩出店门。  这农家小孩正是小石头。  半月前,当小石头在剑阁城壁上看到自己成为通辑犯的画像时,他既痛苦又害怕还很无奈。  他尽管年仅十四岁就涉足江湖,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但他依然不顾性命之危,四处找寻腾大娘母女的下落。  因为她们是他失去父亲后,遇到的第一对好心人。  他把她们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他也盼望能遇上自己的亲生娘亲。  一连数天,他策马四寻,也不知走了多少天,也不知走到哪里了?茫茫人海之中,却仍没有腾大娘母女的身影?也没遇上自己的亲生娘亲。  小石头身上本就没有银子。  开始几天,他累了就在山边休息,饿了就到山上猎兽为食。  雾蒙蒙,天灰灰,大地潮冷。  他来到了这个小镇,既没野兽可猎,又没有银子买东西吃,饿了一整天,再也忍不住了,便走进“如家”客栈里,想讨点东西来吃,却被店小二推了出来。  小石头想起失散的岳凤,想起了腾大娘对自己的好,他心头一阵伤感,也恨极了那个贼头淫眼的将军黄连素。  他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初涉江湖,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无人指点,又能如何?  阳春二月,乍暖还寒。  天色将晚,行人匆匆。  冷风夹着丝丝细雨。  小石头饥饿难受,凉风吹来,他又觉得身上有些冷,只好蹲在店门口,手脚忙抱成一团,心道:没有银子,肚子又饿,怎么办?娘到底长什么样子?她有银子吗?她在哪里?  他想起自己的娘亲,又伤感又苦闷。  怎么别人有娘亲,我就没有呢?  有娘亲多好啊!  唉……娘亲,为何您不要我呢?  “得得得……”  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奔到店门停下。  马上跃下一位手持折扇、面如冠玉、服饰华丽的少年公子。  小石头抬眼望去。  少年公子俊秀非凡,大眼小唇,冰肌莹彻,暗香袭人,有一种令人心折的高贵气度。  他瞟了蹲在墙角的小石头一眼,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白兔马,若有所思,随后把缰绳环套在马脖子上,径自进店。  “看来这也是一匹宝马呀!”小石头心道。  因为他自己也常这样放马的。  只有这样的宝马,才能自行放开,一般人是近不了身的。  春雨舞姿轻盈,呢喃细语,飘洒柔情。  小石头的身子湿湿的,嘀咕两下,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随即大喊起来:“不好了,杀人了,抢马了。”  客栈里的掌柜、酒保、客人闻声大惊,纷纷冲出店门来。  小石头缩着身子,趁机溜了进去。  他看到一张大桌子上满是鸡腿、牛肉、羊肉,便左手抓几只鸡腿,右手抓起大块牛肉就塞进嘴里,又抓起酒壶,往嘴里倒。  他嚼也不嚼,用酒就把牛肉滑送进肚里了,实在是饿急了。  当他伸手又要往桌子上抓肉时,却见那少年公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小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依然抓起一块肉又往嘴里塞,心道:管你是谁?我吃饱了再说,呆会打架也不怕。  冲出店里的人此时发现店门外并无事情发生,议论了一下,纷纷回店里。  “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偷吃爷的酒肉?”首先进店的几条汉子围了上来。  “好啊,原来是你这小臭叫化耍滑头,引得咱们出去,你好偷东西吃?”掌柜后进先至,分开大汉,挥掌就向小石头打去。  小石头左手抓住鸡腿不放,低头闪过,身子一滑,从掌柜腰间溜走,右手顺手往他腰带一拉。  掌柜迈开脚步正追小石头。  他的裤子却因腰带被取,松滑下来,反而绊得他“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哎呀!”一声,他摔掉当门牙三颗。  “哈哈哈……”一群客人指着掌柜的光屁股哈哈大笑起来。少年公子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去看掌柜的光屁股。  那几条大汉本想揍小石头一顿,可见他这么一耍掌柜的,反而觉得有趣。  他们个个双手环抱胸前,哈哈大笑看好戏。  两名店小二连忙去扶掌柜。  掌柜刚立起身子。  一位客人见他还没系好裤子,便指着他笑道:“李掌柜,怪不得你那么富还不娶妻,原来是你的小**不行啊。”  “哈哈哈……”  那些客人更是大笑。  “连娘们也没娶,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那少年公子俊脸通红,连忙站到一边去,闭上了眼睛。  掌柜脸色登时燥红成了猪肝色。  他怒发冲冠,系好裤子,指着仍在吃鸡腿的小石头的鼻子,大声怒骂:“小杂种,今天大爷不治治你这小畜牲,难解大爷心头之恨。来人呀,打这小杂种一顿,折了他双手,送他去见官。”  四名厨子闻声拿着菜刀,三名店小二提着木棍,围向小石头。  “住手!”忽听得一声清叱,那少年公子走了过来。  少年公子意欲何为?为何喝令住手?腾大娘母女下落不明,小石头失去生活依靠,他往后如何谋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二章 知恩图报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掌柜领着店小二、厨子围向小石头之际,忽有一位少年公子喝令住手。  众客人但觉眼前斗然一亮,竟不敢出声,皆被少年公子的俊秀和高贵气质折服一边。  少年公子折扇一拢,走上前来,指着小石头对掌柜道:“放开他,几文钱的小事,别弄出一条人命来。”  他衣袖一抖,甩出一锭银子,“当”地一声,落在小石头身前的饭桌上,又道:“他的账,本公子替他付了。剩余的,给公子爷开一间上房,备一些酒菜上来。”说罢,向楼上走去。  小石头觉得他的声音很脆、很甜,很好听,样貌也熟,似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掌柜见有人替小石头付账,而且那锭银子不轻,足有十两重,连自己的医药费也够了,付账的人身份又高贵,他哪敢再作声?  他马上让小二、厨子各忙各的,悻悻地对小石头道:“小杂种,便宜你了,快滚,以后别再到咱店来撒野,要不然,老爷打断你的狗腿。”  他道罢,亲领着少年公子上楼去了。  “小二,这桌菜被这小叫化弄脏了,快给爷换一桌。”刚才看戏的一条大汉对店小二道。  “好的,大爷,请到这边来。”一名店小二苦笑一声,领着那几条大汉到西面靠窗口的一张桌子去了。  小石头见这桌饭菜无人吃了,索性便坐下来喝酒吃肉。  这些日子,他为找腾大娘母女,又累又饿,难得有这样可以大吃大喝的好机会。  掌柜走下楼来见状,大声怒叫:“小的们,快把这小酒鬼扔到外面去。今天真是晦气,弄了一个小酒鬼来此闹事。”  他的当门牙摔掉了,说话漏风走音,惹得一些客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还不快滚?”两名酒保闻言,立马上前去推小石头。  “哎呀,我好怕啊,来啊!扔我呀,我好想被人扔啊!”小石头却仍一边嘀咕着,一边吃肉,施了一个“千斤堕”身法,稳如泰山。  酒保哪里推得动?  掌柜见状,也过来帮忙,和酒保一个劲地推小石头,一个个地涨红了脸。  小石头却依然没动。  此时,外面进来一个中年僧人、一个道士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僧人手提铜棍,道士和少年腰佩长剑。  那少年上前问掌柜:“掌柜的,是否看过一位手持折扇的少年公子进来?”  “客官,那公子爷就在楼上靠左最里面的上房,你是他什么人呀?”掌柜说完用手指了一下楼上的大概位置。  那少年没再理掌柜,挖挖鼻孔,转身对僧、道两人说:“无嗔大师,郝道长,那妖女果然在此,快上去宰了她。格老子的,这小娘皮耍了咱们,还敢大摇大摆地来住店?”  “虎子说得对,走!”郝道长率先赞同,拔剑在手。  “妖女?”小石头心中一惊,心道:那少年公子是女的?怪不得她的声音那么甜?她可是刚才给自己银子的恩人啊!怎么可能是“妖女”呢?哎呀……糟糕……他们要杀恩人。  “我危难时,她帮了我一把,我也得帮她一把。”小石头心想之际,又回头看时,那三人正往楼上走去。  “砰砰……”  他急中生智,一把推倒掌柜,一溜烟跑出店门,往店楼上一看,看到靠左最里面那个房间有个纱窗。  他双足一点,身子如燕,从窗口撞破窗纱,飞进了那个房间,口中叫道:“恩人,快走,有人要杀你了。”  且说那少年公子上楼进房后,叫小二提进几桶热水,倒进房里的大浴桶。  关好门窗后,他对着镜子,手中折扇轻摇,只见镜子中的他高雅雍贵,气宇不凡。  他笑了一笑,又板起脸,端详一阵子,对自己满意地笑了。  他把扇子放在桌上,除去头巾,露出一头秀发,脱去衣服,竟是一个**尖尖、肌肤如雪、曲线优美、能让男人一看就掉魂的美少女。  她忙得好几天没沐浴了,这时只想美美的洗个澡。  忽听“砰”的一声,窗门被人撞破,竟有人飞进来。  她慌乱之际,吓得一手横在峰峦上,一手捂住芳芳清草,一时不知所措,呆若木鸡,愣在沐桶旁,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来人。  天啊!来人竟是刚才自己给他银子的农家小孩。  小石头呆呆地看着少女美丽的娇躯。  忽闻楼梯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然清醒,一把拿起她放在床上的衣服往她身上一罩,急道:“美女姐姐,快穿衣服,走啊,有人要杀你。快!”  美少女这才如梦初醒,顾不得许多了,连忙穿衣。  小石头又随手拿起少女放在桌子上的折扇和腰带,塞在她手里,急促地道:“姐姐快走!”  此时,那三人已撞门而入。  小石头连忙挡在美少女身前,口中叫道:“姐姐快跳窗。”他反手一推,刚好碰到美少女的玉峰。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连忙缩了回来。  小虎子进来一看,看是刚才在楼下与小二推推攘攘的小孩,竟瞬间抢在他们面前护着美少女,当下吃惊不少,大喝一声:“小杂种,你是何人?竟敢阻你家少爷杀人?快让开!”  小石头依然挡在美少女身前,摇了摇头,道:“小乌龟,她不是妖女,她是给我银子的恩人。”  此刻在他的心目中,除了腾大娘母女,就是这位美少女对他最好了。他此时如何肯舍弃美少女而逃?  小虎子挖挖鼻孔,怒喝一声:“格老子的,原来你是这妖女的同党!少爷宰了你。”  他说罢,一招“穿针引线”,一剑朝小石头胸前剌了过来。  小石头左手再推美少女,又微微侧身,右手伸指一弹。  “铮”地一声,弹得小虎子长剑歪向了另一边,差点剌在郝道长身上,好在道士闪得快。  美少女刚扣好衣扣,看小石头这一动作,不由“啊”了一声: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武林失传已久的“弹指神通”?他不是真的是一年前和陈大海对打的那个小孩吧?难道客栈前的那匹白兔马就是他骑来的?  几乎同时,无嗔大师挥棍已向美少女和小石头齐袭而来。  小石头急叫道:“美女姐姐,快走啊!我挡不住了。”  他忙拔下腰间菜刀,一招“四两千斤”,一拔僧人的齐眉棍。  小石头这一招借力打力,竟让僧人的齐眉棍转了一个方向,刚好横挡住了郝道长的长剑。  “当”地一声,棍剑相碰,火星迸发。  无嗔大师与郝道长二人各震得虎口发麻,不由自主地蹬蹬后退,又刚好拦住了小虎子的追路。  小石头与美少女会否被无嗔大师三人抓住?他们为何会与美少女执仇?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三章 古怪夫妇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手舞菜刀,艰难格挡无嗔大师三人狠招,大呼“美女姐姐快走……”  美少女趁机反身后跃,从窗口跳下去,策马而逃。  小石头也趁机双足一点,身子竟直后蹿出窗口,不想竟跃在美少女的马上。  他不及细想,一手抱着那美少女,一手横刀身后。  美少女一提疆绳,白马长嘶一声,驰骋而去。  小石头回望,但见无嗔大师、郝道长、小虎子三人也已跃马追来,自己的宝马紧跟在美少女的宝马后面。  只是美少女和小石头的马都是追风式的宝马,不一会,白马驼着二人已驰出了小镇。  “又占姑奶奶便宜?快松手!”美少女策马一脱离危险,便向小石头怒喝一声。  小石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地抓住她的酥胸,想是当时情急没有感觉到,此时闻言便连忙缩手,讪讪笑道:“美女姐姐,对不起,这回不是故意的。”  他话刚出口,忽觉失言,心道:这不等于说前面是故意的嘛。  他急忙把菜刀插回腰间,双手搂着她的纤腰,夹紧马肚。  白马展开四蹄,跑得如箭离弦。  小石头只觉耳边呼呼生风,两旁树林不住倒退。  他们二人初时还听见有人在后面大喊:“小妖女,别跑。”  不出半柱香功夫,再也听不到后面的叫喊声了。  两匹宝马把后面的三人早就抛得远远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天色暗了下来。  忽见前面丛林处有火光闪现。  小石头道:“姐姐,咱找处人家歇会吧。”  “畜生!还不下马?”美少女心里气恼,大声斥责道。  “要是能再抱她一会就好了?唉……”小石头暗暗叹息,连忙伸掌在她肩上一按,身子腾起,一飞而下。  美少女也跟着飞跃下马。  她心里不禁又暗称这小孩好一身轻身功夫!  她放马自行,与小石头二人施展轻功奔向火光处。  二人都是轻功高手,眨眼功夫,他们二人就来到了火光前,原来是山腰的几间茅屋里透出的烛光。  小石头轻轻推门,那茅房木门开了,竟把里面的一对老农夫妇吓得“啊”的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那夫妇约莫五十岁许。  小石头闪身进去,扶起他们,说:“对不起,大伯、大娘。”  那夫妇见突然有人撞进来陡地一惊,见是一个小孩和一位少女,这才惊魂稍定,待仔细一瞧,这可不得了。  那老汉忽又指着小石头,满脸惶恐地道:“你是少……总舵主?你是人还是鬼?”  他吓得跌坐在地上,声音颤抖,浑身哆嗦。  老妇更是脸容失色,忙一把跪在地上,向小石头磕头,颤声道:“少总舵主,饶命啊!当年是我家相公的错,饶了俺们吧!”接着便“咚咚咚”不停地磕头。  小石头和那少女一怔。  美少女反应快,对小石头道:“他们认错人了。”  小石头闻言,连忙扶起老汉夫妇,道:“老人家,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少总舵主,我是小石头。”  那对老夫妇依然惶恐地望着小石头,喘着粗气,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孩。  细瞧之后,他们二老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老汉擦拭了一下脸上泪水,缓缓地道:“对不起,孩子,愚夫妇认错人了?”  美少女心道:“看样子,这小石头很像他们以前的一位故人,而且那位故人之死可能与他们有关。”但此时她与小石头是在逃命途中,虽有疑惑,却也不便细究。  美少女扶着那老妇道:“大伯、大娘,咱遇到强盗,幸得逃脱。请你们行行好,收留咱一晚吧。”  老汉颤颤地道:“山野草房……可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个芋头,呆会拿来给你们先撑撑肚子?”  小石头急拱手道谢:“谢谢老人家!”  “那好,小公子,今晚你们就住这吧。”老汉对石剑说完,又侧头对老妇说:“老婆子,你带这位姑娘到里房去。”  小石头奇怪地对老汉道:“老伯,你的眼力真好,居然能看出她是一位姑娘。”  美少女脸一红。  她摸摸头发,冷冷地对小石头道:“老伯可比你聪明了,他看到了我的头发了。”  原来她的头巾被风吹掉了,秀发披散,女儿身自然恢复。  “姑娘好俊啊。唉……”老汉赞了美少女一句,却又叹了一声,低头而去。  小石头朝美少女眨眨眼,也跟着出去了。  老妇颤巍巍地领着美少女走进了里屋。  她看那少女头发有些凌乱,怜悯地说:“姑娘,老身给你提桶热水擦擦,然后给你们弄点吃的。”  她说完,转身带上门就出去了。  美少女擦拭好身子,换上自己的衣服,又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她开门走到外屋,见老妇躬身正在整理床铺,却不见了老汉和小石头,便问:“大娘,他们呢?”  “啊!你……你是……”老妇一时没认出女扮男装的美少女,愣住了,上下打量着她。  “大娘,世道乱,我一个女孩子家,远离家门,呵呵……换了套男装,方便些,请勿怪。”美少女连忙解释。  “哎呀,姑娘,你这一换衣裳呀,还真象个俊小伙。老头子带那孩子到另一房子洗澡去了,那孩子浑身臭烘烘的,满身酒气,老头子看着不顺眼,拿了几件破衣服给他换洗去了。”老妇直了直身子说。  她又走到少女跟前道:“姑娘,你长得真美,那孩子是不是你弟弟啊?”  “不是!哦……是!”美少女这才想起自己说漏了嘴,忙道:“世道不平,姐弟俩一起行走,有个照应。”  那老妇点点头道:“姑娘说得有理。”  就在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人。  美少女和老妇一看,两人都呆住了,进来的便是小石头,但他冲洗澡和擦脸后,显得眉清目秀。  虽然他穿着粗布衣,却难掩饰那股英气。  “姐姐,为何这样看小弟?”小石头嘻嘻笑道。  美少女脸一红,连忙别过头去。  那老妇瞧着小石头的样子,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满面诚惶诚恐的,转身就走了。  小石头和美少女见状,一脸的茫然,这老妇怎么啦?  美少女首先反应过来,想起刚才他们夫妇初见小石头的那副惶恐相,心道这对老夫妇肯定心里有鬼。  “孩子,你的袋子。”老汉颤巍巍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小袋子递给小石头。  袋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谢谢大伯。”小石头接过小袋子道。  老汉可不敢看小石头。  小石头想拦住老汉。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美少女却好奇地问。  小石头把袋子递给美少女。  老汉低头颤巍巍地走了。  袋子里所装何物?那对老夫妇为何不惧怕小石头?美少女到底是何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四章 坟墓之谜 - 一路风尘 - 石剑   美少女拿过袋,张开袋口一看,全是小石子,骂道:“你都长得差不多有我这般高了,还玩小石头?脑子肯定入水了!”  小石头拿回袋子,道:“姐姐,你不会明白的了。”  美少女问:“十几岁的人了,还玩小石子,肯定是哪根筋出了问题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在老妇面前承认小石头是她弟弟,这回又问人家,那不露馅了吗?  小石头连遭她讥笑,不由气道:“这小石子是我的独门暗器,取之不歇,用之不尽。”  美少女大奇,问道:“暗器?小石粒作暗器?奇了!姑奶奶可是第一次听说啊。”  她脸上的神情仍然是将信将疑。  “不信啊?”小石头拿出一粒石子,中指一弹,石粒飞出,烛火立灭,屋里登时漆黑一团。  “喂,小子,你想干什么?”美少女吓得登即夺门而出。  “哈哈哈……你不是不信吗?”小石头在屋里放声大笑,继而掏出火折子,重新亮灯。  美少女这才敢走进来,满脸愠色地道: “信了,你为何穿得破破烂烂的?”  她心里暗道:他小小年纪,武功竟如此强劲,轻功奇妙,肯定不是一般小孩那么简单。  小石头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你也看我没有银子吃饭,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美少女脸一红,强忍着内心的气恼,又问:“你是白马人?”  小石头摇了摇头,难过地道:“我从小生活在深山里。后来……腾大娘收养了我,唉……现在又失散了……”  他涉世不深,简述了事情经过。  美少女心道:这小子刚才在客栈里骗吃骗喝,那么滑头,他说的是真是假?  她表面却不露声色,又道:“那你家里人呢?”  小石头幽幽长叹,颇似是一个苍桑的小老头,道:“家父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唉,我连娘亲是谁也不知道。”  美少女见小石头一脸的可怜相,颇不似假的,心道:唉……我的身子竟让这么一个破小孩看了。  她想想他看自己裸身沐浴的情景,心头不由一阵恼羞成怒,暗道:呆会宰了他,免得事情传扬出去,害我不能嫁人。  小石头美少女不语,哪知她心里早已瞬息万变?便问:“姐姐芳名?哪里人?”  美少女冷冷地道:“姑奶奶姓冯,名有志,河间人,家母早逝。家父是一家小镖局的小镖师。”  她想起自己被石剑看到裸身的那一幕,心里又是一阵羞恼。  小石头道:“冯姐姐,其实你的恩情超过了我救你的那一次,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他忽又想起两年前在一处森林里见过冯有志杀人的,她有一帮手下,似不是普通少女,怎忽地变成了一小镖师的女儿呢?  她该不是说谎吧?  他想到此,试探性地问:“冯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贺帮主是你杀的。”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贺帮主。”冯有志惊声斥道。  “哈哈……姐姐,露馅了吧?要不然,你为何暴跳如雷?”小石头眼睛紧盯着冯有志的脸。  “呵呵……人有相似,你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小镖头的女儿,哪能认识什么抢马帮的贺帮主?我累了,你出去罢。”冯有志说罢,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石剑出去。  “冯姐姐,其实我好想跟你睡。”小石头道毕,转身而去。  “畜牲!”冯有志气恼地朝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是夜,小石头独居一室,冯有志与老妇同处一床。  因小石头说很想跟她一起睡,她还真怕他半夜里会侵犯她,便自己睡里床,让老妇睡外床。  其实小石头跟腾安儿母女上下铺睡惯了,根本没想男女床第之欢,而且他也不懂男女床第之欢。  晚上,她感觉到了老妇似整夜在颤抖着,弄得她老是睡不着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才进入梦乡。  冯有志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她翻身而起,发现小石头和老汉夫妇三人都不在房子里,便推门出来。  她走到室外,发现原来房子是建在半山腰。  周围树木参天,郁郁葱葱,空气清新。  “这倒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冯有志心里滴沽着。  在房子背后,还有两座坟墓,虽无碑名,却收拾得很是干净,坟墓前还供着各种果子,插着九柱香。  那果子是新鲜的,那香也还在烧,显然是清早刚供奉过。  冯有志心中暗暗称奇:看来这对老夫妇对坟墓中的人挺敬重的。他们是守墓者吗?墓中的人是这老夫妇的先人抑或是他们的主人?为何不立碑、不树名?他们何以昨晚一见到小石头就吓得要命?  他们叫小石头作少总舵主,显然是把小石头当作他们过去主人的儿子了。那么,他们会是江湖中人吗?瞧他们那副样子,又不像啊!  难道他们过去只是给他们的总舵主作佣人?是不是小石头很像坟里的人?得好好查查这小石头有无背景?这小杂种年纪少,却滑头,武功不错,肯定不是他所说的那么可怜。  她沉思着,又转到了门前。  房子前坪,小石头正收拾干柴,帮老汉夫妇做饭。  小石头一靠前,那老汉夫妇就避开,似是很怕小石头似的。  冯有志心道:此事蹊跷,究竟他们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物?  这臭石头倒也勤快啊!  哎呀!糟了,我差点忘了今天约了人啊?差点误大事了!  冯有志吃完早饭,便向老汉夫妇告辞,和小石头一起下山。  两匹白马正在林中闭目养神,听到声响,睁眼一看是自己的主人,便嘶鸣而至。  “姐姐……”小石头正要说话。  美少女忽然一跃上马,扬鞭而去,头也不回。  “喂,姐姐……”小石头连忙跃马追去。  尽管他还不懂男女之情,可是跟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心头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他策马狂奔一阵,不仅没能追上美少女,反而距离越远了。  不知不觉,他又回到了川陕交界。  川陕交界山林小屋后葬的是谁的坟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如何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五章 劫富济己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那僧、道、少年三人从窗口跳下,赶紧策马直追小石头和美少女,但又追不上。  小虎子直掏鼻孔,连弹鼻屎,破口大骂小石头:“小杂种,小王八,小乌龟,若抓住你,把你剁成肉包子喂狗。”  “虎子,回山寨吧,那妖女岂会无缘无故到饮马寨闹事?”郝道长拉着那少年道。  “对啊!咱中计了,妖女肯定是冲咱饮马寨而来的。快走!”僧人也立时醒悟过来。  他们三人连忙上马,向饮马寨方向奔去。  小石头见再无冯有志的踪影,便飞身下马,靠在一棵树干上。  白马自行吃草。  他刚才吃得太饱,此时颠簸一场,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连忙收拾枯柴生火,然后靠树休息一会。  他坐下一会,便迷迷糊糊了。  “嗖嗖嗖……”身后又声音传来。  “嘶酸……”白马又嘶鸣起来。  小石头一惊,本能地举起菜刀反手一劈,竟是一招猛不可挡的“猛虎回头”。  “唰……”  小石头回头看时,菜刀竟是顺着一条大莽蛇的嘴,直劈至蛇尾,蛇血溅得他满脸。  “好险!”小石头吓得一扔菜刀,呼呼喘着粗气。  他定眼看时,那蛇已被劈开两半。  “好在宝马叫得及时啊!否则,自己已葬身蛇腹了。”小石头拍拍胸口,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吓出一身冷汗,反而清醒过来了。  他索性抓起两截蛇身,叉着烤肉。  香气扑鼻。  小石头撕肉放在嘴里,心道:那三个乌龟能抓到美女姐姐吗?他们为何要杀她?  他想着想着,忽而又自嘲起来:自己吃了上顿不知下一顿,掂记人家干嘛?唉!命运对自己真不公平。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家,偏偏就有一个酋长和一个将军对自己掏乱,让自己与大娘母女失散了。  他忍不住地痛苦发问:为何有权有财的人会这样对待穷人?难道他们的命贵?我们的命就贱?大家还不都是女人生的?你们平时吃好住好,闲暇之余还拿我们的命来开玩笑?  小石头心情极是烦闷,思前想后,没有银子,还不知今后如何生活是好?  唉!倒不如想想美女姐姐?  啊!美女姐姐真美!想她还舒服些啊。  他想起冯有志,灵光一闪,把蛇肉一扔,道出声来:“既然富人对我不公,我何不去偷富人的银子,把自己打扮得好似美女姐姐那样,整天好吃好睡的,快点长大?  “哈哈……妙计!”他自我陶醉一番,随即跃马复回小镇。  午夜子时,小镇上除了巡逻人的更鼓声,便是小石头自己的马蹄声了。  “富人的房子肯定是很大的。”他借着昏黄的路灯,找到一处门口挂着灯笼的大宅子。  小石头取下菜刀,飞身离马,无声潜入大宅,一刀架在护院脖子上,低声喝道:“要活命的,就快带我去取银子。”  护院本是吓一跳的,一听是童声,便奇怪地回过头。  他回头看竟是一个拿着菜刀的小孩时,不由笑道:“小杂种,不去书塾听先生讲授学问,竟学盗贼入室抢劫,是不是活腻了?”  他一嚷,吵醒了其他护院,纷纷持刀而出。  小石头哈哈一笑,道:“大叔,好像是……你活腻了。”猛地挥刀劈去。  他从小在山上随父猎兽,血腥砍杀野兽已成习惯。  “啊……”护院做鬼也想不到眼前小孩在哈哈大笑之时,会突下狠手。  他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肠肚直流,倒在了地上。  鲜血溅红了小石头的衣衫。  四名护院这才发现小看了眼前小孩,纷纷呼叫着“有人抢劫了!”持刀劈向小石头。  小石头身法奇快,就地一滚,身子滑到一个护院跟前,挥刀横砍。  “啊呀……”一名护院双足折断,扑倒在地。  小石头趁机滑出缺口,左手往腰间一摸,已拔软剑在手,一招“猛虎回头”,用力抖直,反手横劈。  他的软剑其实是锋利无比的血红宝剑,透着一股阴寒之气。  那些护院哪会想着这小孩另外还有一柄宝剑?  “啊呀……”又一名护院猝不及防,脖子被小石头斜劈开来,倒在地上,一颗人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吓得闻声而起的肥财主大呼一声“救……”。  “命啊……”肥财主还未出口。  小石头已一剑指着他的咽喉,连忙住嘴。  剩余两名护院见主人被擒,哪还敢扑向小石头?  小石头嘻嘻笑道:“你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了,要不然,哪有这么肥?”  “是是是……”财主连声称是,不住后退,浑身直打冷战。  “那你让他们扔掉钢刀,给少爷滚远一点。”小石头双目一瞪,凶光毕露,和着血红色的阴寒剑光,宛如一头凶狠的小雄狮,正张开血盆大口。  “还不快滚?”财主哪敢不依?  两名护院赶紧扔刀跑开了。  “知道小爷要什么吗?”小石头的宝剑仍指着他的咽喉,步步紧逼。  “来人啊,快……快拿十万两银……银票给……给这位少爷。”财主吓得结结巴巴地对小妾喝道。  小妾跌跌撞撞地赶紧回房,搜取银票。  不一会,她就气喘吁吁跑出来,向小石头递上一叠银票,陪着笑脸道:“少……少爷,银……银票……”  她看小石头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少爷”二字实难说出口。  “再找几套适合少爷穿的漂亮衣服来。”小石头索性扔掉菜刀,接过银票,放入怀中。  那小妾连忙回走。  “慢着!”小石头却又大喝一声。  “少……少爷,还……还有什么吩咐?”那小妾吓得结结巴巴地道。  “外加一把上好的折扇子。”小石头又加上一句。  “是……”那小妾连忙回房,取出她儿子穿的几套上好衣服,一把扇子,一一递与小石头。  “肥大伯,谢了!”小石头仍然嘻嘻笑道,目光缓和下来,忽地抽剑,反身一晃,飞上墙头,跃马而跑。  “快抓住那小畜牲啊……”财主宅门大开,一干人手握钢刀,迈步追出,可哪能追上小石头的宝马?  小石头第一次劫富,便轻易得到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心头好不高兴,心道:这下子,我可发财了。  他跑出小镇十余里许,掉转马头奔向蜀川方向。  他想:现在有银子,不愁生活了,找一个地方,打扮得像美女姐姐扮的少年公子模样,料想官兵也认不出自己来,然后去找腾大娘和岳凤,去找娘亲。  小石头抢劫杀人,会否惹祸?他能否找到腾大娘母女下落?能否找到他的亲生娘亲?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 自投罗网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  小石头提缰勒马,飞身而下。  他在路边溪中洗了个澡,换上华服,束上头巾,别好软剑,手持折扇,学足那美少女装扮的少年公子模样,策马直奔剑阁。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  小石头牵马走到剑阁城墙前。  城墙上依然张贴着小石头、腾大娘、岳凤三大盗的模样。  小石头心想:官兵如果抓到了腾大娘,肯定就不会再贴她的像。现在仍贴着她的画像,就是没有抓到她们了。  他想到此,心头一阵宽慰,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他历经几劫,脑瓜慢慢灵活起来,学会了思考。  他继而又想:现在通辑令上的图像与自己这身打扮相差甚远,我此时进城,应该不会引起官兵注意吧?  小石头飞身上马,策马进城。  守门士兵看是一个手摇折扇的贵公子,哪敢随便盘查?  小石头昂头进城,人生第一次如此得意。  他进城溜了一圈,在城中最气派的“悦来”客栈下马。  “少爷,请!”店小二见有贵客,连忙笑脸相迎。  “唉!有银子就是大爷,有银子就是好!”小石头心道。  他跟着小二进店,在东边临街靠窗一张桌子旁坐下。  “少爷,你想吃点什么?有上好的狗肉,天气冷,可来几斤驱驱寒?”小二取下肩膀上的抹巾,在桌子上擦了擦。  “好,再来一碗米饭。用上等饲料侍候好少爷的马,开一间上房,备好热水。这银票拿去付账,记得找回银子。赏你十两。”小石头随手便拿出那张抢来的十万两的银票递与小二。  “少爷,这……银票太大了,十万两?小店哪里找得开呀?这店子才花一千两买下来的,公子爷还是先到银号里换些银子来吧。”店小二拿着银票一呆,急忙还给小石头。  “什么?你的客栈才花一千两买的?少爷有十万两岂不是可以买一百家客栈?”小石头闻言,心头大乐。  他想:这次自己真是发大财了,待自己也找个地方,开他一几十家客栈,这辈子哪用愁呀?  “小二,你等着,少爷去银号换现银?咦,什么是银号?”小石头刚起身要走,忽有些不解。  须知他下山以来,见过最大一锭子才十两。  腾大娘哪有银子存到银号里?  “银号?就是钱庄呀?你这银票上不是写着‘解忧银号’吗?就在城南呀?你不知道?你……那你的银票是从哪里来的?”店小二大吃一惊,心想:哪有富贵公子不知银号的?  他猛然想起官府告示说陕川小镇的一家财主家被劫了十万两银票的事情,心道:难不会是这眉清目秀的小孩吧?  “这是……少爷的管家偷偷给我的?”小石头见店小二神色不对,这才想起这银票是自己劫来的,连忙辩解。  “哈哈……小孩,这银票分明就是抢来的。如此富有人家子弟岂有不知道银号?来呀,抓这小盗匪去报官。”掌柜此时闻声而来,数名食客也闻声而至。  小石头见势不妙,拿起桌子上的碗朝掌柜砸去,双足一点,从人群中飞掠而过,奔出客栈,急跃马而去。  “哎呀……娘呀……”掌柜惨叫一声,鼻梁被碗砸断,满脸是血,捂着脸孔,倒在了地上。  “快抓小匪徒呀!”店小二和一群食客急朝门口追去。  好在小石头轻身功夫了得,一出店门便跃马而去。  小二和酒保、厨子急忙扶掌柜去找朗中医治伤口。  “格老子的,这十万两银票竟是无用,我还以为发财了?”小石头策马如飞,脑际却一阵沮丧。  “银号?银号兑现银?我有宝马,何不先去兑现?哎呀,十万两?我哪提得起呀?”小石头眼看自己就要出城了,急得满头大汗。  “对了,我可以先兑现一些……比如几千两先用着,一千两不是可以买一家客栈吗?我有几千两也可以开几家客栈了。对,先兑几千两用着。”小石头脑子转得快。  他心想:店家去县衙报案,应该不及自己宝马快,待他们到达县衙时,自己已兑好现银出城了。  他向街上行人问明城南“解忧银号”地址,当即策马直奔城南兑现银。  “掌柜的,帮少爷兑三千两现银,要快,少爷府上有人得了急症,急需用银。”小石头城南在“解忧银号”处飞身下马,直奔银号前台,掏出银票穿过碗口大的铁窗,递与柜台的人。  “好好好……”窗口里边的人接过银票,详细看了一下,口中念了出来“万历四十五年0637刘阔富……”,又从身后书橱里取出账本来对证,便对小石头道:“公子,你稍等,小人马上去提银子。”便拿着银票进里屋了。  “公子,这银子很沉,你提得起吗?你的家人呢?”不一会,那人推开铁门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壮汉,气喘吁吁地抬着一只大木箱。  “家人抬府上的人去看朗中了。”小石头急编谎话。  “公子小心点。”掌柜闻言,甚是关切,朝两名壮汉一挥手。  两名壮汉抬着大箱向小石头走来,脸色涨红,甚是吃力。  “公子……接……着,……放……你……肩膀……上……”一名壮汉喘着粗息道,和另一名壮汉沉下腰身,呼喝着抬高箱子要放在小石头的肩膀上。  小石头心道:“三千两白银这么重呀?”  他急按壮汉吩咐,蹲下身子,倾着左肩。  “哈哈哈……小盗匪,终于抓住你了。”哪知两名壮汉忽地将箱子朝小石头左肩一砸。  “咔嚓”一声,箱子碎裂而开。  小石头猝不及防,被压倒在地。  箱子是空的,根本没有银子。  中计了。  “啊……”小石头登觉左肩欲裂,痛得惨叫一声。  他尚未反应过来,那两名壮汉还有掌柜模样的人一起扑来,按住了小石头。  “呼啦啦……”  柜台铁门、银号大门外又扑来数人,一人用脚踩住了小石头的头,两人按住了他的腿,一人拿着铁链捆绑小石头。  “刘财主早就报官,你这小贼匪还敢到银号来兑银子?”  小石头被十余大汉按住,哪还有反抗之力?  不一会,他便被铁链绑得严严实实的。  抓小石头的人是官方捕快?还是富人护院?小石头被抓后是被判刑还是被处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七章 死里逃生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欲兑现银,却自投罗网,被十余汉子打伤并被捆绑起来。  “唉,我真是鬼迷心窍,刚才在客栈里已被小二识破,为何还要来换现银呢?我真蠢!爹生前教我遇到困难多想法子,要学曹操、诸葛亮、赵云……”小石头心里大骂自己不是人。  “小畜生,啪……”此时那被抢劫的财主从柜台里面出来,对着摔得脸青鼻肿的小石头扬手就是一巴掌。  小石头牙血直流。  “好了,刘老爷,呆会公堂上的夹棍有这小贼受得了。来人,押小贼到县衙去,敲锣打鼓,宣告万历四十五年二月三十于铜锣镇抢劫刘阔富府上的小劫匪特大案子侦破。”为首壮汉大喝一声,一行十余人,当即敲锣打鼓地押着小石头去县衙过堂。  “哗!这小子长着獐头鼠目,一看就是匪徒之后。”  “唉!小小年纪就学人抢劫,真是罪孽深重!”  “可怜啊!这么小的年纪抢劫十万两,肯定是死罪了,他爹娘以后日子怎么过?”  “恐怕是没爹没娘的吧?否则,为何不去私塾而去抢劫?”  “唉!这年头,劫匪的年纪越来越小了。”  “真是恶有恶报!”  “其实那刘阔富家该劫,谁叫他平时欺压黎民百姓?”  小石头被箱子砸倒,又被刘阔富打了一巴掌,此时已成了大花脸,加上头发被众捕快抓得散乱,显得还有些面目可狰了。  他刚被押出银号几步远,街上的民众便纷纷斥责大骂,有的扼腕长叹,有的也对刘阔富指桑骂槐。  “可怜啊!这么小的年纪抢劫十万两,肯定是死罪了,他爹娘以后日子怎么过?”和“恐怕是没爹没娘的吧?”这两句话,如利针般地扎在小石头的心上。  他好生难过:爹去世前教我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我若死了,爹在天之灵肯定不会瞑目。娘还没找到,腾大娘母女也没找到,以后她们得知消息,不知该有多伤心呀!”小石头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既难过又悔恨,还遗憾。  “禀韩头,这小盗匪的马是宝马……弟兄们在城中四处堵截,能否分点人手?”此时,一名捕快气喘吁吁地跑来向为首的壮汉拱手道。  “姥姥的,四五个人还抓不住一匹马?给冯县令知道,还不打你屁股?汤显,你们几个随爷去抓马。来水,你们几个押这小贼回县衙。”韩头闻讯大骂,随即喝令三名捕快随他一起抓马。  “咦,这小子为何变瘦变矮了?他身子骨为何格格响?”众捕快领命,不再敲锣打鼓,马上当街围着小石头,要搜他身子,忽然发现小石头身子变形了,个个一呆。  “哈哈哈……这是缩骨功,几根铁链就想捆住少爷?”小石头忽然大笑,身子一缩,捆着他的铁链自然就松了,掉落地上。  他从中跃身出来,双手一伸、腿一蹬,身子忽而暴长,象变戏法似的。  一干捕快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竟有“缩骨功”?  刘阔富吓得全身发抖,哆嗦着跌倒在地上: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会变的?  “好小子……啊……”  一名捕快率先反应过来,朝小石头扑去,却被他跃身飞起一脚,踢中下巴,惨叫一声,仰天倒地,满口牙齿和血喷甩出去,登时不醒人事。  小石头趁机朝缺口而跑。  “快抓住小盗匪呀!”  “抓贼啊!”  “别让劫匪跑了。”  一时间,捕快和两旁围观的百姓纷纷抄起扁担、木棍、刀、剑、刑杖、铁链,朝小石头围去,前后夹攻。  “得得得……”  此刻宝马驰来,它正被县衙中人追着满街跑。  小石头双足奋力一点,轻飘飘地落在马背上,一提缰绳。  “嘶哑……哎呀”宝马前蹄扬起,踢翻两名捕快。  “我的奶娘……吓得乡民四处散开。  小石头急策马而逃,直奔出城。  众捕快领着乡民,仍然朝他追去,一些捕快追在前面,纷纷掏出飞刀、毒镖、金钱片,朝小石头背心击去。  小石头急忙拔剑护身,好在马快,那些暗器根本够不着他。  眼看奔至城门,岂料城门守兵又领着乡民,拿着钢枪、刀、弓箭、锄头、扁担、石块朝他扑来。  他们纷纷大喊:“抓盗匪呀,小盗匪无路可逃了。”  小石头无奈,只好策马环城绕圈。  “前有拦载,后有追兵,怎么办?要是宝剑一挥,那些民众又要人头落地,唉……其实他们和腾大娘一样,心是好的。”小石头又急又愤又不愿与老百姓动手,急得汗流浃背。  “解忧银号?格老子的,敢骗少爷?”小石头此时又奔回钱庄,他也不下马,策马直入银号。  “娘呀……”银号的掌柜和随从吓得抱头伏地。  小石头宝剑一挥,“咔嚓”一声,柜台的铁枝立断散开。  他躬身离马而飞,跃入柜台下,搬起一箱白银,向大门外奋力一甩。  “当当当……”一箱白银登时如天女散花一样,甩落在追至银号的大门前。  “不要啊……老夫的银子……”掌柜登时呼天抢地,却不敢靠近小石头的宝剑。  “哗!快拿银子呀!”  “这回好了,有银子买谷种了。”  “哈哈……真好,天上掉银子了。”  “这世道真好!今夜去‘丽春院’爽爽!”  “哈哈哈……上天不下雨水反下银子……”  围在银号前的民众和捕快登时大乱,纷纷附身拾银,相互争抢,哪还有心思抓小石头?  小石头提起一箱银子,跃在马背上,掉转马头,一跃而出,踏伤数人,狂奔出城。  他见有人阻拦,便拿几锭银子一抛,连城门守兵也去抢银子去了,哪还有人追他?  “哈哈哈……真好玩!”小石头奔出城来,哈哈大笑,忘了身上的伤痛了。  “现在连乡民也讨厌我了,怎么办?”小石头乐了一会,忽然想起刚才在城中的情景,心有余悸,不知所措。  他只好任由马奔。  小石头逃过一劫,死里逃生,又将何去何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八章 人为财死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时刻,小石头被白马驼至白龙湖边。  山峦叠翠,湖水碧澄,山水相映成趣。  他勒马停下。  夕阳下,景色壮观绮丽。  “咦,湖边还有人家?我何不去隐藏几天、梳洗一番?”小石头灵光一闪,抱着箱子飞身下马,牵马来到了茅房前。  “大叔,喂鸡呀?我……家被人洗劫,仅剩下我和这点家当了,大叔可否收留我一晚?”小石头眼泪汪汪地在喂鸡的农夫道,扮起可怜来。  “什么?小孩……就剩你一人活着?你爹娘呢?他们……”农夫抬头一看,但见小石头鼻青脸肿,嘴边渗血,衣衫破碎,泪流满面,十分可怜。  “呜呼……”小石头放下箱子,放声大哭。  他起初本是假哭,想起父亲过早去世,娘亲不知何处,又与腾大娘母女失散,后来便真是伤心大哭,悲苦异常。  “唉!孩子,真可怜,进来吧。你是大富人家小孩吧?”农夫被小石头一哭,心软同情,连忙扶起他来,为他抹试眼泪。  “大叔,这箱银子重,我也保不住,你拿一半去吧,只求你收留我一阵子,我过些天找亲戚报官去。”小石头抹着眼泪,又指指那箱银子。  “什么……银子?……”农夫掀箱一看,果见是灿灿发光的白银,登时目瞪口呆,身子发颤,手足酸软。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见过一锭完整的银子,没想到在这夕阳下山之时,却看到了从来不敢想像的一箱白银。  “天啊!这是做梦吗?”农夫左右开弓,“啪啪”地狠打自己几记耳光。  “哎呀……”农夫感觉会疼的,是真的。  他不顾脸上肿疼,忽地附身下来,拿起几锭银直吻起来,泪如雨下,实在是太激动了。  “哈哈哈……天上真会掉馅饼?哈哈……明天可以找个娘们成亲了……哈哈……俺都快五十了,哈哈……”他蓦然跪下,朝天磕头。  “大叔,做些饭菜来吃吧,这鸡真可爱,有衣服给我换吗?”小石头见状,摇了摇头,想不到世间还有比自己更可怜的人。  “好好好……来,抬进去。”农夫清醒过来,想抱银子进屋,却抱不动,连忙招呼小石头过来。  “大叔,宰只鸡来吃吧,我来搬就行了。”小石头心道:枉你长得那么壮,连这么小的箱子也抱不动。  他走过去,附身抱箱。  “啊……”他忽觉脑袋剧烈震荡了一下,惨叫了一声,扑倒在箱子上。  却是农夫见钱眼开,图谋之心而起,趁小石头附身抱箱子时,忽然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他后脑就是一棒,打得他血流满脸,晕死过去。  “哈哈……小子,这么多银子,我一人吞下去便是大财主了,还能留给你?”农夫放下棍子,仰天大笑,一脚踢开小石头,搬起一箱银子回屋。  “嘶……啊……砰……”  白兔马眼看小主人忽遭重创,愤然扬蹄,朝农夫背心就是一脚端去。  农夫正抱着一箱银子,意欲进屋藏宝,准备明天请人作媒娶亲,哪会想到白兔马会为小石头报仇?  他惨叫一声,摔出丈余,后心被马蹄一脚端裂,喷血在地,眼前一黑,抱着箱子扑倒在地,到阴曹地府纳妾去了。  白银甩了一地。  “嘶……”白马悲鸣一声,轻扬四蹄,来到了小石头身前,伸舌去舔他脸上的血。  小石头慢慢了睁开了双眼。  夕阳西下,晚霞在天。  他觉得天空好美,双眼却是逐渐迷糊,脸上粘乎乎的。  他强撑着起身,看到满地银光闪灿,农夫血流一地。  “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石头摇摇晃晃地走到农夫尸体跟前,撕下他的衣衫,拭去自己脸上的血。  他感觉头痛欲裂,连忙用衣衫包头止血,终是支持不住,又晕倒在地上了。  “嘶……”白马又过来舔他的脸,四蹄慢慢屈下,依偎在他身旁,温暖小主人的身体,泪水从铜铃般的大眼中滑落下来,滴在他的脸上。  小石头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竖日早上了。  朝阳暖光洒下。  他沐着暖融融的春光,起身振臂。  白龙湖岸边奇峰突兀,赤壁摩天,飞瀑流泉,蔚为壮观。  “格老子的……”小石头刚想大骂农夫,却见他背部踩着一个马蹄印,登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自己的宝马踢死的。  “马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现在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是我眼前的唯一亲人了……”小石头复又回身,搂着马脖子,失声痛哭,心中极是感动。  良久,他松开马颈,用小手拭去马眼角的泪花,拍拍宝马,心想:此处静寂,似是藏身佳地,自己现受重伤,何不将养时日?  “呵呵……还有鸡肉吃呀!”他正思量,眼前几只鸡鸣啼扑食草地上的虫子,便离马朝鸡扑去,抓住一只鸡,拧断它的脖子,摔在地上,任由鸡抽孪。  他走进茅屋,但见里面有锄头、一袋小米,还有马铃薯,柴和破锅,便倒米做饭,拿起菜刀削去鸡毛,做鸡饭吃。  “老小子,看在少爷占用你茅屋一些时日的份上,少爷挖坑埋你。”小石头举起锄头,真想狠狠锄他几下,忽想起此人已死,锄他无用,便草葬了他。  宝马自行觅食。  “咦……”小石头在茅屋里东张四望,居然发现木墙上还挂着一张鹿皮小袋。  他想了想,取了皮袋,走出茅屋,将一些银子装进皮袋里。  “哎呀,这银子还有字样呀?”小石头装了几锭银子,发现银子上还印有小字。  他不认识那些字,但吃一堑长一智。  他想:昨日银号里的掌柜念银票上的字,这银子上的字会不会也是那些字和数字呢?要是这样的话,还是花不出去呀?  “哦,有了,我用锄头砸碎银子,那些店小二呀、掌柜呀、小贩呀,不就看不出来了?”小石头经历几场凶险变故,还差点丢了小命,变得精灵起来。  他随即搬来几块石头,将银子放在石块上,挥锄砸碎完锭的白银,然后将一些碎银装进鹿皮小袋里。  “这袋子小,银子装不多,难道我在此守着银子过一生?不!我要去找娘亲,等伤好了,我就出去。这完锭的银子放马上?不行,昨天我差点被农夫谋财害命了,不能再干此蠢事。”小石头望着地上的白银一时不知所措。  “格老子的,没银子愁吃穿,有银子愁没安全感。这世道……真烦!”小石头眼前一片迷茫。  “咦,那些富人不全是佩戴金戒指呀、项圈、项链、手镯的呀?我何不也将剩下的完锭银子砸碎,换些金银首饰来,反正也可以当银子用……哈哈……”小石头想到此,心头极是高兴。  他在白龙湖边将养半月,身子恢复,决定起程,找寻娘亲及腾大娘母女的下落。  小石头多次犯险,还会做傻事吗?腾大娘母女到底在哪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九章 帮匪寻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石头策马来到了苍溪城中,把一大袋碎银花耍一空,买来了上好衣服、折扇、金项圈、金戒指、金手镯,还在金铺里换了几根金条,便于黄昏时候,来到“苍松”客栈,要房吃饭。  店里狗肉飘香。  小石头从鹿皮袋里拿出两锭碎银,对小二道:“小二,一锭银子赏你,一锭开房,快点上菜。”  “是,少爷。”店小二笑逐颜开,接过银子。  他得了赏银,连忙张罗,不一会便给小石头送上香喷喷的鲜美狗肉和米饭。  “这狗肉还真好吃。”小石头挟了一块,赞不绝口。  “狗肉?狗?”他吃着吃着,脑海里忽然闪过自己前阵子在丛林里挥刀杀莽蛇的情景。  他想: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腾大娘,自己常露宿山林,孤身一人,有时睡着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给蛇呀、野猪、老虎吃了。狗是有灵性的,何不买一条狗?在自己露宿山林时,替自己守着,有什么动静,狗就会“吠吠”警醒我。对了,就这么着。  “小二……”小石头想到此,便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来了,呵呵……公子,小人来侍候,小二给公子爷你侍候马去了。”掌柜刚才给小石头出手阔气,此时闻声而动。  “掌柜的,你这里的狗肉挺香的。”小石头挟起一块狗肉道。  “这是小人从农家收购的一批土狗,刚杀的。”掌柜道。  “哦!一批狗,那还有没有没杀的?有小狗吗?”小石头一听,若有所思地道。  “有……有有,公子爷想吃小狗肉,小人马上吩咐后厨去杀小狗。”掌柜一听,笑容可掬,又有银子进账了。  “不用,你转卖一条小狗给少爷,要活的,在脖子套条绳子,马上牵来,给你银子。”小石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又道:“给少爷准备一些牛肉、猪碎骨头上来,银子不用找了。”  “是,公子爷,小人马上办。”掌柜见钱眼开,点头哈腰,马上去办。  小石头好不风光,心想:我有一身武功,没银子就抢富人的,那不就有银子?唉!早知如此,何必去过那些苦日子呢?种什么田呀?抢劫比种田好多了。  不一会,掌柜牵上一只小白狗,还给冲洗得干干净净的,又领着小二抹干,还给小狗梳好身上的毛。  “汪……汪汪……”小狗吠叫起来。  “哗!真可爱。”小石头牵过小狗,附身就抱在怀里,给小狗喂肉,喂骨头。  小狗马上就不叫了,吃得还挺有味道的。  “哗!这是谁家的公子?小小年纪这么阔气。”店里的客人纷纷指着小石头品头论足,好生羡慕。  “少爷,你放心,小人一定侍候好你的马。”小二见小石头牵着小狗出来看他喂马,连忙点头哈腰地道。  “嗯!”小石头气派十足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向掌柜要了一包碎骨头,上楼回房。  “舒服,真是舒服!”他一跃上床,躺在床上喃喃地道,忽而心头又难过起来:自己在此舒服,腾大娘和岳凤呢?  “我娘是富人家?还是穷人家?”他在外漂泊的日子,还真想要有一个家,查找娘亲下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唉!格老子的,还是不舒服,都怪那死淫贼将军。”小石头又坐了起来,破口大骂黄连素:死淫狗,死乌龟,死王八,少爷一定要宰了你,剁了你,阉了你……  他骂着骂着,又想到:自己并不知那死淫狗将军的姓名,也不知他住哪里啊?怎么为岳凤报仇呢?咦,什么是死淫贼呀?为什么要叫淫呢?  “汪……汪汪……”小石头正自烦恼,小狗吠叫起来。  “多多,又饿了,来,吃块骨头。”小石头连忙取出碎骨,附身喂小狗。  他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多多”。  狗不叫了,却听有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板上响起。  “小嵬子自打骑着贺帮主的白兔马住店,弟兄们就一直监视着,他住最里头的那间房子,抓住他就可以知道是谁害了贺帮主了。”跟着有人低声说话,脚步声忽然也缓和下来,却似乎在蹑手蹑脚地走来。  “贺帮主?抢马帮的人来寻仇了。”小石头想起自己的马原是是贺刻舟的坐骑,登即吓出一身冷汗。  他解开“多多”脖子上的绳子,抱着它从窗口一跃而下。  宝马旁边已站着数条大汉。  他们一见小石头从窗口跃下,登即大叫起来:“少帮主,那小兔嵬子……哎呀……”  他们话没说完,却被小石头“铮铮”连弹几粒石子,击中了三人的穴道,倒在了地上。  “小兔嵬子,还想跑?”  又有人从窗口跃了下来。  他取下腰间软剑,飞身上马,软剑一挥,栓住的缰绳立断。  他双腿一夹,白兔马旋风般地就跑开了。  “快上马,追……”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小石头连忙奔北门而去,可身后抢马帮的人骑的也都是上等的好马,他们紧追不放,似有十几人之多。  “快,快,抓住小兔嵬子,扒了他的皮,为帮主报仇。”抢马帮的人一边追一边喊。  “如何是好?”小石头抱着“多多”,狂奔数十里,还甩不掉抢马帮的人,又不知他们的武功如何?  他心头甚是焦急。  “贺刻舟又不是我杀的,我何不停下来,向他们解释清楚?”小石头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孩,虽听过许多斗智斗勇的故事,却终究是江湖经验不足。  他哪知追来的是贺刻舟的儿子、“无厘头”贺志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贺志此时正红着眼,领着抢马帮残余弟子,策马如飞,恨不得立刻抓住小石头,一刀杀了他呢?  他想:小石头骑着父亲的宝马,小石头肯定与父亲之死有关。  “吁……”小石头天真地想跟贺志解释一下,便勒马停下来,又掉转马头。  岂料贺志等人忽见小石头勒马掉转马头,均是大吃一惊,连忙也收缰勒马。  贺志身后数人的马仍疾冲上前。  他忽然一勒马,数名帮众的马冲到他马后便发惊,长嘶一声,前蹄屈起,把三名帮众摔下马来,摔得脑浆迸发,登时死于非命。  “贺贤侄,不好,那小嵬子有埋伏,快走。”贺志身边一个中年汉子大声叫道,他忽然勒马,也差点掀翻下来。  贺志年约十七八岁,见帮中叔伯摔下马来,以为中了暗算,本是吃惊,又听那人一言,还真以为中了埋伏,忙掉转马头就跑。  十余人也顾不得去收地上三具尸体,霎时间跑得干干净净。  “这帮乌龟……”小石头看他们忽然掉马就跑,反而觉得迷茫,心道:刚才他们拼命追我;我不跑了,他们为何不追?  奇怪!难道爹暗中佑我?  贺志他们手持火把跑了。  白兔马真的给小石头带来灾难了,他会否被抢马帮抓住问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章 与狗相伴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小石头也不知到了哪里?只好放马慢行,但见马越走越慢,风寒露冷,原来是不知不觉到了剑门关山腰上了。  这里山脉东西横亘百余公里,七十二峰绵延起伏,形若利剑,直插霄汉。连山绝险,独路如门,素有“剑门天下雄”之说。  小石头此时已策马进入关内幽深峡谷中了。  他打着火折子,仗剑下马,靠在一棵树下歇息。  “汪……汪汪……”小石头放开“多多”,它便跑开了。  “这小杂种,没良心,我刚喂你那么多肉吃,一转眼就不理主子了?”小石头骂道,“唉!这世道,连狗也没良心。”  他叹了一口气,收拾一些枯柴,生起火来。  山风呼呼,树叶摇晃,火光时明时暗。  小石头此时甚觉孤单,悲从中来,在“苍松”客栈的气派早就荡然无存了。  “凤儿,你们到底去哪了?娘,你为什么不要我?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也有娘亲的?”小石头泪水滑落。  短短数月苍桑,让他感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无助!  “汪……汪汪……”此时“多多”又跑了回来。  狗是有灵性的,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从笼子里看到自己的同类被厨子棒杀,自己却被掌柜放出来交给小石头,这个小主人对它那么好,不仅喂肉给它吃,还抱它骑马。  它跑出不远,便又折了回来。  “小嵬子,倒有几分良心。”小石头骂了一下,收起眼泪,附身抱起它,用手抚摸它的白毛,然后又把它放在身旁,傍着火光,靠在树上睡着了。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多多”便“汪……汪汪……”地吠叫起来,再无莽蛇野兽偷袭他了。  且说腾大娘母女跑出翠去廊。  岳凤在前面提缰赶马,狂奔驰骋。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遭遇,而且对手还是官兵,对她这么一个生长在深山的女孩子来说,真是太吓人了。  当小石头为她杀开一条血路时,她拼命地抽打跨下坐骑,期盼早点脱险。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倒忘了小石头还在与官兵拼命。  岳凤纵马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天色阴沉下来,下起了飘泼大雨。  倾刻间,大雨把她娘儿两人淋得象个落汤鸡似的。  岳凤被雨水一淋,登时清醒过来,慢慢地回过神来,想起小石头还在与官兵拼命呢。  小石头会不会遇险呢?他会不会被官兵杀了呢?  岳凤心头一阵惶恐,心头对小石头全是担心。  她勒马停下,道:“娘,不好了,小石头没赶上来,咱们……”  她声音发颤,竟说不下去了。  “凤儿,小石头虽会武功,可终是小孩子啊。他该不是……”腾大娘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不见了小石头。  “娘,怎么办呢?”岳凤哭了起来。  腾大娘抱着她的纤腰,泣声道:“娘也不知怎么办?咱娘儿又不会武功,怎么办?”  她一时也是六神无主。  “我要去找小石头。”岳凤哭了一会,忽地掉转马头,往翠云廊回赶。  “不要啊,官兵要是没走,咱娘儿可就没命了。”求生的本能让腾大娘不由自主地去抓爱女的手,想阻拦她勒马。  “娘,你不要……”岳凤连忙甩开娘亲的手。  娘儿俩争抢缰绳。  那马被岳凤一勒,忽然前蹄屈起,长嘶一声,前头昂起,把腾大娘摔了下来。  “啊……”腾大娘惨叫一声,当即摔得头破血流,晕倒在地。  “娘……你怎么啦?”岳凤跳下马来,扶起娘亲,哭喊着撕下衣袖为她包扎。  雨过天晴。  腾大娘还是没有醒来,娘儿俩个浑身湿透。  “小石头死了,娘又病了,怎么办?”岳凤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刚出深山,便遭此大劫,哭喊一阵,头晕眼花,倒在腾大娘的身上,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剩下那匹马长嘶鸣叫。  “唉,好可怜的小姑娘啊!”迷迷糊糊中,岳凤听到了一声怜悯的叹息。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好几个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起初是模模糊糊。  慢慢地,越来越清晰了。  “娘,她醒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还有两个少女,立在她的床前。  两个少女显然是丫环。  岳凤曾在酋长家见过这般打扮的少女。  “这是在哪呀?娘……”她争扎着想坐起来,却又浑身无力,泣声喊娘。  小伙子连忙道:“妹子,别怕,你受伤了,好好躺着。琴儿,快喂这位小妹妹喝粥。”  “是,公子。”一个丫环便端着一碗粥,走上前来喂岳凤。  此时,一位大娘走进屋来,在岳凤床前坐下。  她用手摸了摸岳凤的额头,笑道:“降温了。你怎会摔倒在翠云廊里的?哦,对了,那位大婶是你娘吗?她在另一个房间里躺着,只是受了些风寒,脑子也受点了剌激,还睡着。”  岳凤闻言,蓦地明白过来是有好心人救了自己母女了。  她挣扎坐起来道:“谢谢大娘救命之恩!这是在哪呀?”  是谁这么好心救了腾大娘母女?岳凤与小石头是否会有相见之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一章 洪兴镖局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凤清醒过来,道谢之后,忙问自己身在何处?  坐在她床沿的大娘性格甚为豪爽,道:“傻孩子,谢什么呀?这是荆湖夷陵洪兴镖局,老身叫杨樱花,咱老爷子是镖局的主子洪启其。”  她顿了一下,又指了指身旁立定的小伙子,道:“这是小儿洪志君。前几天晚上,他们爷儿走镖路过翠云廊,看到你母女晕倒在地,便抬着你们一起回来了。”  又一个清瘦的老汉走了进来,看到岳凤醒来,也很是高兴,温和地道:“孩子,终于醒来了?可把君儿他娘急坏了。”  世上毕竟还有真情在啊!  岳凤登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含着泪水翻身下床,给洪启其、杨樱花磕头,不停地道:“谢谢大叔大娘救命之恩!”  “哎呀,孩子,磕得额头流血了。”杨樱花一把扶住岳凤,连忙为她包扎。  岳凤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倒在杨樱花的怀中。  杨樱花搂住岳凤,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孩子,别哭了,待你伤好后,咱就送你回家了,让你和家人团聚。”  岳凤闻言,从杨樱花怀中争开,噙着泪水,道:“家?我哪里还能回家啊?”  她泣声把自己遭遇的经过告诉了杨樱花一家。  杨樱花一家子为岳凤的不幸遭遇感到难过,纷纷怒骂酋长不是人,官兵是禽兽。  洪启其道:“孩子,你若不嫌弃,就把咱镖局当家吧。你大娘啊,正想收一位女弟子呢。”  岳凤闻言大喜,拜倒在杨樱花跟前,“咚咚咚”地磕头,道:“大娘,求你收下我作徒弟吧,我要学武功,我要报仇。”  杨樱花扶起岳凤,道:“好了,孩子,就住咱家中吧,我家还有君儿一帮师兄弟呢,你伤好后,就跟他们一起练武去吧。君儿老盼着有一个小妹妹。”  岳凤激动地点了点头。  洪志君也很激动。  他父亲洪启其是惊雷剑门的掌门人,也是洪兴镖局的创办人,可门下弟子全是男的,终日和男的在一起练武可没劲。  这下子可好了,岳凤来了,有女玩伴了。  洪启其是个爽快人,立即吩咐丫环把门下弟子全部叫来。  岳凤入门最后,是小师妹了。  她一一参拜过众师兄:大师兄陆海庭、二师兄谢建功、三师兄成了才、四师兄洪志君。  陆海庭几个乐得屁颠屁颠的。  几个男人中间,有个小师妹,那可来劲了。  岳凤倾刻便红得象个苹果似的,很不好意思。  杨樱花看出来了,忙道:“凤儿,别看你的师兄们个个象色狼似的,那是因为他们少见多怪,平时老爷子家教又严,他们想找个丫环说说话话都很难,现在有个小师妹了,当然要一饱眼福了。今后啊,你们练功肯定有劲,男女搭配,练功不累。”  十三岁的女孩略懂男女之情了。  杨樱花是一个豪爽的女人,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把陆海庭、岳凤甚至洪启其的脸都说红了。  陆海庭道:“师母,你这样说弟子们,说明弟子们无能,没有姑娘家看得上弟子,师父脸上可过不去了。”  众人闻言,登即“哈哈”大笑。  岳凤看师父夫妇、师兄们都这么豪爽,当即抱拳道:“小妹没学过什么武功,没什么根基,今后还请几位师兄多多指点。”  洪志君道:“师妹,你放心,今后大伙肯定会抢着指点你了。”  “哈哈哈……”  杨樱花道:“老爷子,你看,凤儿一来,笑声也跟着来了。早叫你收个女弟子,你偏不信,现在可信了吧?”  洪启其手拈胡子,笑道:“那可不是运气还未来吗?现在运气来了,你看,不用专门去收,也有女弟子送上门来了。”  洪家登即笑声朗朗,十分热闹。  随后,他们陪岳凤一起去看腾大娘。  母女俩算是在洪家安顿下来了。  腾大娘伤好后,就帮着干些杂活,烧水做饭。  数天之后。  杨樱花看岳凤练功时老走神,便拉着她在花园里聊天。  她想知道岳凤小小年纪为什么会心事重重?又看岳凤泪痕犹在,道:“凤儿,你哭过?”  她心里暗想:这小妮子果然有心事。  岳凤慌忙道:“没……没有。”  “哎呀,师父是过来人。说!到底何事?你这几天练功老走神,今天早上还差点被君儿剌伤了。”杨樱花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岳凤的脸,盯得她都有些慌了。  岳凤含泪道:“对不起,师父。孩儿想弟弟了。”  “弟弟?你还有弟弟?怎不见你娘亲提起啊?”杨樱花扶着她坐下,轻轻说道,既好奇又惊讶。  岳凤看着师父关心的眼神,道:“师父,事情是这样的……师父,你帮徒儿打探一下小石头的下落,好吗?”  岳凤说完事情经过,眼泪汪汪地跪在杨樱花的面前。  “哎呀,原来是这么小的事情,早说嘛,等着好消息。”杨樱花连忙安慰岳凤,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回房去了。  岳凤心想:有师父帮忙,肯定会消息。  她回房和腾大娘一说,娘儿俩可乐了。  “什么?十四岁的小孩拦官兵?那不是找死吗?”洪其启听了杨樱花诉说事情经过,立即断言不用打听了。  “哎呀,老头子,你那么多江湖朋友,你就请他们打听打听嘛。”杨樱花倒还抱着几分希望。  “夫人,一个小屁孩,如何能杀出官兵重围呢?凭你我数十年的功力,也未必能逃得出官兵的围攻吧?”洪其启断定小石头再无生还希望了,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脱下外衣,坐在妻子身旁。  杨樱花不语,心道:是啊!小石头一个小孩,虽说会几招架式,如何能挡住众多官兵的刀剑?  “夫人,别想了,为夫保镖刚回来,在外熬十几天,好不容易才回来,来来来,咱先睡吧。”洪启其说罢,便动手解她衣带。  “哎呀,老夫老妻了,你猴急什么?”杨樱花推开洪启其,起身坐在藤椅上,托腮深思。  “唉……”洪启其叹了一口气,又道:“好好好,为夫明儿就打听去。”  杨樱花闻言一笑,随即吹熄烛火,宽衣光身上床。  洪启其会真的去打听小石头的下落吗?小石头与抢马帮的误会又如何解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二章 焦点人物 - 一路风尘 - 石剑   “镇龙帮被灭,天剑门掌门司徒旺被人活活勒死;汉中五联帮帮主龚寒南大侠途经蜀川被杀;西南抢马帮正副帮主被抛尸荒野;华山派掌门令孤安在华山脚下遭数名蒙面人暗算,武林这两年是多事之秋啊。”  丐帮川陕分舵里,聚集着天剑门、五联帮、抢马帮残余人马。  他们议论纷纷,无不担忧。  抢马帮少帮主、“无厘头”贺志愤愤地道:“此事肯定与那小嵬子有关。要不,家父的宝马怎么在他手上?”  他甩甩脑袋,头屑纷飞而下,瞬间染白了他肩膀。  天剑门新任掌门、“丧门星”司徒文双眼发红,挠挠屁股,泣声道:“家兄一向与人无仇,领着门人以铸剑为生,却被如此暗算,他死不瞑目啊!”  “马兄,贵帮分舵在川陕一带弟子多,消息灵通,请您传令弟子协查这些血案的线索。”五联帮新帮主、“暴牙象”龚寒玉拱手对丐帮川陕分舵主马大中道。  他当门虎牙奇长,双唇难以合上,说话间口沫四溅。  马大中脸上被他溅得全是口沫,急急用衣袖抹脸,闪身一边,道:“钟帮主已号令全帮弟子打探此事。江湖帮会连遭袭击,首脑被杀,此事绝不简单。敝舵副舵主刘荣融已先行入川查探这些血案的线索了。”  司徒文又挠挠屁股,道:“那小屁孩可能就是线索。他虽不可能是这些血案的主凶,但绝对脱不了关系。否则,贺帮主的宝马不会在他手上。贺帮主的鸣鸿宝刀也不见了,此刀可是与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轩辕黄金剑并列齐名的啊!”  西北武林中的高手“摔碑手”南宫、“铁臂罗汉”韦贤真、“阴阳抓”兆丰园等人霍地起身,纷纷抱拳道:“事不宜迟,得抓紧查捕那小嵬子,不趁早查出线索,灭门惨案还会发生。而且,绝不能让鸣鸿宝刀落入奸人手中。”  “老夫以为,查捕那小孩下落,切不可单独行动,若然落单,恐也有遭人暗算之危。”马大中老成持重地道。  “既然诸位认为洗劫川陕小镇刘财主家的血案也是那小屁孩干的,而贺少帮主在剑阁一带追捕那小屁孩时遭到伏击,他背后就必定有大队人马。咱分别结伴,分从向广元、涪城一带搜索那小孩的下落。”龚寒玉之子、“短颈仔”龚冷月道。  马大中点了点头。  一张网迅速便甩向广元至涪城一带。  且说小石头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有“多多”为他警戒,他睡得很香。  因为他不再怕莽蛇野兽向他袭击了。  朝阳初升,东方天际红通通的。  小石头起身四顾。  山峦绵亘,植被葱笼,景色秀丽。  剑门关楼,雄踞关口,气势恢宏。  他背诵了一遍内功心法,做起吐纳功夫,但觉周身舒服。  他又演练一遍掌法、擒拿手、剑法,然后抓蛇烧烤,饱餐一顿,决定下山打探腾大娘母女的下落,查找亲生娘亲的线索。  “土匪就是土匪,狗改不了吃屎,抢马帮竟连我不值钱的折扇也拿去。”他抱起“多多”,飞身上马,发现他放在马上的包袱不见了。  包袱里有一把他心爱的折扇。  他自从那天在川陕交界小镇看到冯有志模样,就想着手摇折扇的气派样子。  他的马是宝马,一般人是难以近身,此时包袱不见,当然是因为抢马帮的人靠近他的宝马时取走的了。  小石头策马下山。  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纵马半天,来到了阆中。  小石头策马进入城中,但觉风光钟灵毓秀,如诗如画,忧郁的心情倏然由阴转晴。  他飞身下马,进入“川美”客栈,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些酒菜,一边想着如何找寻安儿,一边细嚼美味。  “尚兄,川中最近进来不少西北武林人物,他们到处打探一小孩下落,不知那小孩是何来历呢?”  靠最里的一张桌子,几个汉子正在议论江湖中事。  “不会与我有关吧?”小石头听在耳里,惊在心上。  “甘兄弟,听说西北武林一年之中惨遭重创,此事均与一小孩有关,这小孩骑的马竟是贺刻舟的宝马。武林唯有找到那小孩,才能查清武林几宗大血案的来龙去脉,才能找出凶手。”姓尚的答道。  又一汉子补了一句:“听说剑阁驻军黄连素将军也在通辑这位名叫小石头的小孩。格老子的,小石头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凶残,到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南宫说抓住小石头,先折断他的手脚再说,然后交西北武林公审。”  “我没有娘亲,父亲早逝,腾大娘母女失踪,我够苦命的了,偏偏却惹上这么多事情。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小石头闻言,脑门“轰”地一声响,一双筷子差点颤落下来,送到嘴边的牛肉竟然又掉回盘中。  霎时间,他手足酸软,感觉自己似象掉进了大河里的旋涡中,喘不过气来,快要被洪流淹没了。  小石头两行泪水流下,眼前一片模糊,再也咽不下饭了,心里悲哀地想:凤儿,快来看我吧,我快要死了。  姓尚的道:“钟兄弟,南宫也太残忍了吧?小石头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他还不一定与这些血案有关呢?怎能凭他骑一匹马就证明他与贺刻舟被杀有关呢?”  “这还算人话。”小石头听此一言,心头略为舒服。  他拭去泪水,侧头看了一眼那尚的汉子。  此人身材矮小,三缕长须,相貌颇为猥琐。  姓钟的道:“尚兄,小石头可是江湖焦点人物,你别随便护他。否则,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姓甘的接口道:“说不定,小石头还真是邪派大帮会的探子。现在川中义士也联合起来,往川滇交界设伏,要防止小石头逃往滇中。”  小石头狠狠地盯了姓甘的一眼,暗道:黄脸虎,你与我素不相识,竟支持南宫残杀于我?少爷一定要找机会治治你。  他小小年纪,几年间吃尽苦头,忽又莫明其妙地受到江湖中人的围攻,心头甚是恼火。  姓钟的又道:“听说丐帮发动中原、江南武林一起查探江湖血案的凶犯,据传十三年前因石飞扬之死而销声匿迹的雄樱会人马最近也到了剑阁一带。”  “既然他们都不放过我,我得抓紧查找腾大娘的下落,我死前得见她们一面。”小石头心头做了最坏的打算。  误会多多,谣言如刀。  小石头无意中成了江湖中人眼中的焦点人物,成为被武林辑捕的对象,他小小年纪,如何在重围中求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 飞鹰神探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在客栈用餐,无间中听到自己成为武林辑捕对象,心头又悲又酸又痛,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小弟也听说了,据传石飞扬的妹妹石飞红现做了雄樱会的总舵主。这红衣女侠可不得了,一介女子竟能做江南大帮会的大当家。”姓尚的道,连连称赞石飞红。  他们似乎对雄樱会甚感兴趣,议论的重点登时又转到了雄樱会方面去了。  姓甘的道:“听说石女侠此次率雄樱会四虎将是来剑阁查探她失散的侄子下落,并不是参与围捕小石头行动的。”  小石头心想:这雄樱会的好汉倒是可敬,并不参与围捕我。”  他年纪尚小,对人对事只局限于谁对他好,谁就是好人。  姓钟的道:“石大侠十三年前被奸人出卖,石飞红携侄子出逃,为抗奸人寇振海,她抛侄荒山草丛,愤慨逃崖自尽,后被峨嵋慧根师太所救,却与不满一岁的侄子失散,她找侄子整整十三年了。丧兄失侄,家破人亡,要换了别人,早就疯了,她还能重振雄樱会,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石女侠真让人佩服!”小石头心道,“她家破人亡,还如此坚强,我得向她学学,我得想法子逃出重围。”  “石飞红一介女子,竟能让‘圆桶’赖得出、‘竹杆’来伙添、‘飞鹰神探’公孙文、‘小翼德’谢佳这些不一般的高手信服,真了不起啊!”姓甘的道。  “想那雄樱会的虎将,哪一个做的事情不是轰动武林的?‘水中蛟’金六福潜水东海,戳破倭寇巨船,助明军驱逐倭寇。‘圆桶’赖得出单枪匹马入滇,从天花教救出十名做药饵的小孩;‘竹杆’来伙添孤胆入军营,手刃当年参与屠杀雄樱会总舵的锦衣卫、涪城守将陆逍;‘小翼德’谢佳一根铁浆铲除苏州盐帮,让江南百姓能吃上廉价食盐;‘飞鹰神探’公孙文独身上京,从高手如云的皇宫中盗回雄樱会的镇会宝剑寒玉剑,他们任何一件事都被江湖中人传为美谈啊。”姓尚的板着手指,兴高采烈地讲述雄樱会英雄的惊人故事。  小石头听了,登时心驰神往:雄樱会的英雄了不起啊!  “唉!只可惜,金六福自当年太湖总舵血战后,就下落不明了。”姓尚的抹抹嘴后,又叹息了一声。  “谢谢三位夸奖敝上。来,小弟公孙文敬诸位一杯。”邻桌一青年汉子起身,端着酒壶走到了姓尚三人的桌子前。  “哎呀,江湖传言公孙大侠是飞鹰神探,无处不在,神出鬼没,果然名不虚传。”姓尚的连忙起拱手相迎。  “久闻公孙大侠盛名,不知大侠在此,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姓钟的连忙也端起酒杯。  姓甘的也起身笑脸相迎。  “这都是江湖朋友往在下脸上贴金,虚名!虚名!在下今日能在此相遇川南帮‘金龙探爪’尚青、‘阎王刀’甘乐、‘赛金刚’钟曲三大高手,不胜欢喜。来,小弟先干为敬!”公孙文举杯往姓尚的三人手中杯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他就是雄樱会的‘飞鹰神探’公孙文?哗!真了不起!果然无处不在。”小石头心道,侧头细细打量公孙文。  公孙文年约三十多岁,长方脸,身材瘦小,目光炯炯有神。  “谢谢三位赏脸,小弟有事在身,告辞!”公孙文放下酒杯,向姓尚的三人抱拳拱手,转身就走。  “公孙大侠慢走!”姓尚的三人连忙拱手回礼。  钟曲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颤声道:“哎呀,好在咱不是说雄樱会的坏话啊。”  “走吧,看来雄樱会在川中有动作了,咱得抓紧回去向帮主禀报遇到公孙文的事。”尚青一递眼色,三人随即付账离去。  小石头看着公孙文离去,心头忽有一种失落感,心中景仰的英雄出现在眼前了,自己竟无缘上前说一会话。  他结账出门,四下环顾。  公孙文已无踪影,尚青三人策马正往南行。  “川中高手云集搜捕我,我该往哪走?”小石头抱着“多多”飞身上马,心头甚是迷茫。  “来伙添孤胆入军营,手刃当年参与屠杀雄樱会总舵的锦衣卫、涪城守将陆逍。”小石头任由马走了一会,忽又想起姓尚讲的故事。  他喃喃自语:来伙添胆敢孤身闯军营报仇雪耻,黄连素害我与凤儿失散,我何不来一个孤身闯军营,找他报仇雪恨?但是,黄连素的军营在哪呢?  小石头能找到腾大娘母女吗?他小小年纪,能杀黄连素为腾家报仇雪恨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四章 生存渺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石头策马跑着,思绪如潮,不知不觉来到了锦屏山脚。  锦屏山石壁面江,山顶横立一脊,左平右突,中间微凹,犹如马鞍。  桃花吐红,李花泛白,风光秀丽。  “小杂种在这,少帮主快来呀!”  小石头放眼四顾。  抢马帮的探子发现了他,跃出草丛中,指着小石头大声叫喊。  “快!抓住小杂种!”山腰间十余人纷纷拔刀冲下山来。  这伙人正是到处搜寻小石头的“无厘头”贺志、“丧门星”司徒文、“阴阳抓”兆丰园等人。  他们午时搜到此山脚,累了才伏在树林中歇息,不想在此碰上小石头了。  小石头没想到江湖帮会的探子无处不在,吓得登时全身冒汗,连忙掉转马头就跑。  “王永,快知会丐帮刘舵主。”贺志命帮众速去知会前来川中的高手,自与司徒文、兆丰园等人策马直追小石头。  小石头和贺志等人一前一后奔跑百余里,天色黑了下来。  他策马狂奔,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三国故事、江湖趣事,思索如何脱身之计。  天色终于彻底地黑了,渐渐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小石头的白马影子在前面依稀晃动。  “大伙快点,一定要抓住前面的小杂种。”司徒文一边纵马驰奔,一边回头大声叫道。  “嘶……”小石头的白马忽地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小杂种,看你能逃多久?”贺志等人大声怒骂,连连挥鞭,紧紧追上。  他们约摸再跑出三十余里,前面的白马影子渐跑渐慢,终于停了下来。  贺志等人也跟着勒马,在白马身后停了下来。  “小杂种,还不下马受擒?”兆丰园忽地大喝一声,飞身离马,十指如钩,凌空向白马扑去。  他要一击成功,用上了全身功力。  这招叫作“苍鹰扑兔”,在西北和中原一带,不知多少武师折于他这一招之下,何况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孩?  他的“阴阳爪”外号便是由此而来。  贺志听得兆丰园一声大喝,立即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来。  火光一闪之中,贺志看到白马上根本无人,兆丰园十指深深地扎在了马背上。  “嘶……”白马痛得长嘶一声,后蹄忽地扬起,前蹄屈下。  “兆叔叔小心!”贺志提醒兆丰园的话语还没说出口。  “哎呀……砰!”  兆丰园猝不及防,被痛得发狂的白马掀翻在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白马负痛狂奔起来。  “贺贤侄快救兆大侠,其他人附近搜搜。”司徒文大叫一声,策马向白马追去。  不一会,抢马帮的帮众点起了火把。  贺志扶着摔得头破血流的兆丰园,泣声叫喊:“兆叔叔……”  他洒落的头屑被兆丰园的血水染血。  诸人连忙撕衣,为兆丰园包扎伤口止血。  白兔马前蹄两胛被兆丰园十指扎伤流血,狂奔起来,血流得更快更多。  它渐渐体力不支,越来越慢,跑出十余里许便被司徒文追上。  司徒文看准机会,飞身离马,跃上了白马,提缰勒住,这才控制住白马。  他下马拾起路边的干柴,点起一支火把,插在路边,心痛地掏出金创药,为白马止血疗伤。  这可是他好友贺刻舟生前的宝马啊!  他止住白马的血,骑着自己的马,牵着白马慢行回赶,会合贺志等人。  兆丰园已经苏醒过来,额头围着衣布,还渗着血,正破口大骂小石头是“乌龟、王八蛋、人渣、杂种、狗蛋……”  司徒文抓抓屁股,叹了口气道:“兆大侠,骂也没用,咱们还是想想如何找出那小杂种吧。”  兆丰园这才止住骂声。  “叔父,你看那小杂种是什么时候离马躲藏起来的?”贺志问司徒文。  “刚才追赶的时候,路过一处有微弱灯光的屋子,小杂种可能是那时逃走的。奶奶的,难道有高手暗中相助于他?”司徒文江湖阅历较深,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小侄就领人回赶查查,叔父护送兆大侠慢行。”贺志说罢,领十余人复往回赶。  他往回赶三十余里后,发现微光处原来是一座大庙。  他下马进庙,向庙里的和尚打听,却无人曾看见过小石头。  贺志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在庙门口等候司徒文的到来。  他们就这么折腾了一夜,才会合一处。  南宫、刘荣融等人分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他们看到兆丰园受伤,大骂小石头一通,然后不顾疲劳,领人在大庙附近来回搜索,又饿又累了一天。  “这小兔嵬子会跑到哪里去呢?嘶……”南宫骂骂咧咧,脱鞋直挠脚板,挠痒舒服,不一会便合眼呻吟起来。  他们对小石头的仇恨又多了几分。  “小弟以为,那小嵬子不可能那么快逃出蜀川,往北有黄连素的通辑,小嵬子肯定不会往北走。他会不会往南逃向涪城方向呢?”司徒文道挠挠屁股,若有所思地道。  “有可能,这小孩既能从咱们的搜捕中逃走,恐怕背后有高人接应。小弟认为留部分人马继续在附近搜索,部分人马陪小弟往涪城铁扇帮一趟。铁扇帮是当地的龙头帮会,若得他们相助,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刘荣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贺志、司徒文等均表示同意。  南宫急穿鞋上马。  他们随即兵分两路,继续在川中查捕小石头。  然而,他们在川中、川南一带搜索了两三个月,不仅毫无收获,还传来了陕西金枪会被铲、丐帮川陕分舵被烧,金枪会总舵主杨莲生被杀、丐帮川陕分舵主马大中被绑着活活烧死的消息。  暂留丐帮川陕分舵的贺志的母亲,也被烧死。  有人指证这些江湖血案皆为中原第一大帮会帮主、“插翅虎”云剑清率人所为。  刘荣融、贺志二人闻讯,登即晕倒在地。  西北武林中人再无心搜索小石头的下落。  他们急急赶往中原,请求丐帮帮主钟万强号令天下英豪铲除六合帮,诛杀云剑清。  小石头没找到腾大娘母女的下落,引发的江湖误会却越来越多,武林加在他身上的罪名也越来越多,他是否有生存的可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五章 臭名远扬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石头到哪里去了呢?  他一路狂奔,一路思索脱身之计。  “有了,金蝉脱壳……”当小石头纵马掠过一处有微弱火光透出的房子时,终于找到一条脱身之计。  他忽地身子前倾,然后一拍马颈,捂着“多多”的嘴,抱着它飞身跃上屋顶,伏身下来。  白兔马被小石头一拍,长嘶一声,往前狂奔,没有驼人,跑得更快了。  贺志等人连连挥鞭,向白马追去。  小石头听得马蹄声渐去渐远,抱着“多多”一跃而下,潜入屋里,这才发现这原是山边的一座庙。  小石头抱着“多多”,取下软剑傍身,施展轻功,沿木鱼声响处走,潜入一处大殿内,但见殿内有十尊铁质铸像。  殿内一个小沙弥面朝最大的一尊铁像,一边敲打木鱼,一边念诵经文。  小石头飞掠而过,沿着一条长长的柏林古道从庙后而出,由原路往回走。  他一听到马蹄声响起,随即捂着“多多”的嘴飞跃上树。  他时而施展轻功从路边的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时而沿路小跑,清晨时分又回到了锦屏山。  他走上山腰间,在几棵大树下,挥剑割草,打草铺躺下,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施一招“金蝉脱壳”之计,虽然失去了宝马,却躲开了众多武林高手的围捕。  贺志、南宫等人做梦也想不到小石头竟会连夜步行复返锦屏山隐藏起来的。  小石头在锦屏山上,白天睡觉,晚上打猎充饥,然后练武修习内功心法,安然无恙地在锦屏山上度过了半年时光。  半年里,他的衣裳也多次被杂草荆剌划破,又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了。  “多多”半年里随小石头找猎抓蛇,吃的都是好东西,长得身长、腿高、牙利、爪坚。  小石头想想都过去半年多时光了,搜索他的各路人马应该离开了蜀川了吧?  他领着“多多”走下锦屏山,沿涪城而下,由北往南查探腾大娘和岳凤的下落。  “尚兄,西北这么多人来川查捕那小石头一个小孩,不仅无功而获,兆丰园还被小石头戏弄,摔得头破血流。这些所谓的西北高手也太无能了吧?”  黄昏日落,霞光映红了天际。  小石头一人一狗,来到刘璋宴请刘备的遗址时,有三匹马从他身边缓缓走过。  他们边走边议论江湖中事。  “咦,这狗倒不错,咱们急急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程,还没好好吃过一顿,今晚何不……”其中一人看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和一条狗在路边慢走,竟打起“多多”的主意来了。  小石头仔细一听一看,发现那三人竟是自己曾在一客栈里见过的川南帮三大高手,想吃狗肉的正是“阎王刀”甘乐。  “少爷正找你算账,你倒好,自己撞上来了。”小石头对甘乐在客栈里支持南宫残害自己的话,始终耿耿于怀。  他暗骂了一句,又掏几粒石子在手,然后装作在路边拉尿。  “甘贤弟,快赶路吧,此离成都不远,咱得连夜赶回去看望帮主病情呢。”尚青倒不想多事,急急劝道。  “哈哈……大哥,再急也得吃饭呀,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弄条狗来充充饥又有何妨?”甘乐、钟曲却不听劝,大笑下马,向 “多多”扑去。  “汪……汪汪……”。  “多多”吠叫一声,连忙跃闪。  “喂,别碰俺家的猎狗呀!”小石头连忙手舞足蹈地大嚷大叫,拿起几块石头向他们乱扔,假装没有一块扔中。  稚嫩的童音在路边久久回响。  凶险的江湖,被人四处追杀的经历,使他的性格和思想都发生了变化,也让他的反应变得越来越机警,为保护自己而只能致对手于死地的手段越来越残忍了。  “哈哈……小杂种,就凭你也想扔中大爷?”甘乐大笑着,一边闪避着石块,一边朝小石头扑去。  他冲到小石头跟前,伸手就抓。  “铮铮”两声。  小石头忽地向后一跃,中指连弹,两粒小石子正中弹中甘乐的两腿的“伏兔”穴。  甘乐双腿无力,撑不住躯体,“扑通”一声扑倒在小石头跟前。  他哪里会想到眼前哭丧着脸的小孩竟会武功?  “呜呜……”小石头转身就跑,假装大声哭泣起来。  “甘二哥,这样也摔倒?”“赛金刚”钟曲笑了一声,连忙扶起甘乐  “咦,你额头摔出血来了?”钟曲双手一松,要帮他止血。  甘乐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脚立不起来了。  “二哥,小弟不敢受你的大礼。”钟曲吃了一惊,忙又再扶甘乐起来,忽地“中府”、“肩鹃”两穴一麻。  小石头趁他不备,又连弹两粒石子,击得他身子一麻,仰天摔倒在地上,后脑磕在地上,当场摔晕过去了。  “好你个小杂种,原来是你掏的鬼!”尚青本就不同意甘乐二人要抢小石头的狗,没有下马。  他开始还以为甘乐真的是不慎摔倒,因为甘乐身材高大,他扑向小石头时,也挡住了尚青看小石头的视线,没有看到小石头弹石粒击倒甘乐。  他待看到小石头跑着忽地一个转身反手两粒石子甩出,击倒钟曲时,这才发现自己小瞧了眼前这个叫化子模样的小孩。  他看小石头身上还有金灿发光的金项圈、金戒指、金手镯等贵重饰物,暗道:哪会是一个小叫化那么简单?  尚青大喊一声,飞身离马,十指如钩,疾向小石头搂头抓去。他外号“金龙探爪”,大力鹰爪手早就享名江湖,功力非同小可。  小石头如避不开他这招“金龙探爪”,不死也残。  他会否命丧尚青爪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六章 折磨帮匪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哗!”地一声,小石头似乎很害怕地转身就跑,却手摸腰间软剑,忽地一招“猛虎回头” ,反身一扫。  尚青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小孩会有这一狠招。  他十指刚要抓到小石头后脑门,哪里躲闪得及?  血红色的寒光闪动。  “啊……”尚青十指立断,跌倒在地上,痛得眼前发黑。  他强撑着要立起身来,却被小石头两粒石子击中双腿“大钟”、“环跳”两穴, “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  小石头一剑指在他的咽喉上,嘻嘻笑道:“金龙探爪,你曾说过南宫要折断少爷的手足,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小孩是很不应该的。少爷曾经很感激你,发誓一定要报答你的恩德。”  西南武林的成名人物尚青、甘乐、钟曲三人,武功远胜过小石头。别说是三人围攻小石头,就是尚青一人,也可顺利拿下小石头,无奈他们对他轻敌,更没想到这小孩便是在江湖上臭不可闻的小石头,而着了他的暗算。  “呸……”尚青破口要骂。  小石头软剑一挥,将他的左耳割了下来。  “哎呀……”鲜血登时便顺着尚青耳根流到了脖子。  “说话斯文点,少爷出身名门,书香门第,知书达礼,喜欢听高雅的话。”小石头心想既然已经跟川南帮的人结怨了,而他们又那么凶残,便索性戏弄他们到底。  “你就是那个小杂……小石头?”尚青吓得连忙改口,痛得脸色都发紫了。  他好像忽然明白什么回事?  甘乐虽然头破血流,双腿立不起来,双手却能动,见状忙伸手入怀,要掏阎王刀射向小石头。  “多多”吠叫一声,张口朝他脖子咬去。  甘乐来不及取出飞刀,急忙低头晃身闪过。  他晃头之间。  小石头又两粒石子向他弹去,“卜卜”两声,击中了甘乐双臂的“曲池”、“孔最”两穴。  甘乐两臂登时无力垂了下来。  “小杂种,你想怎么样?老子可是川南帮的大爷,你……”甘乐骂声未完,小石头两粒石子又激射过去,连忙身子后仰避过。  “骂呀?格老子的,你竟敢赞成南宫老不死的话,折断少爷的手脚,将少爷公审?”小石头心头火起,趁甘乐起身,跃上前去对着他的下巴挥起一脚。  “啊……”甘乐惨叫一声,仰天喷起一股血柱,翻倒在地,磕得晕头转向,满口牙齿全部脱落,和着血水,撒在了地上。  “得得得……”忽然数匹马由远而近驰来。  “救命啊……”尚青趁机大喊一声。  小石头一惊,一粒石子弹在尚青背上。  尚青背心一麻,身子扑倒在地,“咚”地一声,前额磕破,鼻子撞裂。  他脑晕鼻痛,感觉头痛欲裂。  小石头灵机一动,急收起软剑,附身疾手点了钟曲的死穴,过去扶起尚青,也大喊起来:“救命啊!强盗杀人了!尚叔叔,你醒醒……”  “快,前面出事了。”  三匹马驰骋而来,三人在小石头跟前下马。  他们三人年纪都不大,约三十多点。  一人瘦长、腰佩长剑。  一人中等身材偏胖、腰间插双斧。  一人书生装束、手拿一支钢笔。  “小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人附身拍拍小石头的背道。  “咦,这不是川南帮的尚青吗?”其中一人眼利,虽然尚青头破血流,可还依稀看得出来。  “是这小杂……哎呀……”尚青见有人认识他,连忙指证小石头,可忽然身子大痛,体内有如千万条蛇在叮咬着他,他又说不下去了,“哎呀……”大叫起来。  却是小石头扶着他,手按他的数处大穴,此时见事情败露,便用独门点穴手法施辣刑。  小石头一副可怜巴巴地道:“尚叔叔是因为救小侄,被南宫伤害的,抢马帮的少帮主贺志也打伤了甘二叔、钟三叔。”  他想既然南宫他们对自己那么凶,索性嫁祸给他们一伙。  甘乐听得有人认识他们,强撑起身,一口气就说出一大堆话。  他下巴被小石头踢了一脚,舌头咬断,牙齿掉光,叽哩呱啦的,吐词不清。  “甘兄,请说人话,好吗?”那书生听得好不费劲,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南宫从不用兵器,而尚青十指是被剑割断的,怎么会这样子呢?武兄弟,你来看看。”那腰佩长剑的汉子对书生道。  “南宫带了很多人来,刚才要抢俺的狗,还要杀俺,尚叔叔刚好路过,出手救俺,俺吓得逃跑。南宫走后,俺又回来,尚叔叔三人便成了这个样子了。”小石头几年来又历经苍桑,阅尽江湖风险,灵机一动,随即编一个理由出来了。  他终是小孩,对江湖中事还不很了解,编理由太过荒唐了些。  “钱兄,前阵子南宫、兆丰园等人确实来过川中,听说是查捕一个小孩,想来与川中帮会发生了冲突。”那持斧的道。  “嘿嘿……小子,你不会就是那被南宫追捕的小石头吧?南宫他们半月前在中原参加武林大会,岂能那么快就到川中来?”那书生是蜀川益民帮的军师“武诸葛”武木。  他眼利脑灵,一手搭在小石头的肩上,要捏小石头的肩膀,好逼小石头讲出真相。  佩剑的、持斧的分别是益民帮的 “铁公鸡”钱有生、“酒糟”车福年。  小石头能否逃出武木三人之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七章 露出血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怎么会呢?”小石头身子一滑,反手便是一招“鹤形手”就扣书生的脉搏。  “小杂种,果真是你……”武木恍然大悟,左手一缩,右掌向小石头脖子劈去。  “白头龟,少爷就是小石头,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小石头双足一点,斜飞而逃,哈哈大笑,左手入袋,右手摸腰。  “兔嵬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钱有生拔剑骂道。  车福年双斧拔出。  “原来是你这小杂种还是白人凤的弟子,难怪你小小年纪,下手这么阴毒。”武木看小石头的身法,心里着实吃惊不小。  白人凤、白飞凤是江湖上有名的辣手采花大盗,轻功尤为了得,无论采花、江湖争斗,从不失手。  白人凤更是被武林正士冠以“天下第一淫贼”的可耻称号。  人人欲诛之而后快。  十余年前,武木参与了武林最后一次围剿白氏兄弟,曾见识过白人凤的身法,印象极其深刻。  白人凤就是在武林高手围困中以这样的轻身功夫逃走的。  钱有生、车福年二人闻言大惊失色。  钱有生恨恨地道:“这么说,白氏兄弟又重出江湖了?看来钱某能查到侄女的线索了。”  车福年双斧一扬,道:“武兄弟,得抓住这小杂种,逼问白人凤下落,我妹子还在白人凤手里,十三年了……呜……”  他双眼忽地发红,哭丧着脸,抢先向小石头扑去。  钱有生挥剑、武木运笔分从两侧包抄。  小石头手一扬,一把石子向车福年全身各处大穴甩去。  车福年急舞双斧挡石。  小石头趁机拔剑,双足一点,从车福年头上飞掠而过,一掠之间,手中软剑一挥。  “哎呀……”车福年忽感头皮发凉,背心疼痛,头发纷纷落地,衣服破碎,登时变成了秃顶、光膀的怪物。  “血剑?白人凤的独门兵器。”武木既惊又怒还恨,急掏三只小钢球向小石头后心击去。  小石头双足刚落地,闻得身后风响,脚尖一撑地,平地拔起。  三只钢球从他身子下面飞过。  钱有生也双足一点,身子腾空,利剑剌向小石头背心。  小石头反手一把石子甩出。  钱有生连忙收剑,舞剑挡石。  武木又掏出三只小钢球射向人在半空的小石头,分击小石头的后脑、后心、尾椎骨。  小石头左足点右足,在半空中又蹿起。  三只小钢球又落空。  “老子劈了你。”车福年此时回过神来,双斧向小石头掷去。  小石头并不落地,又左足点右足,斜飞开去。  武木三人趁小石头一滞之间,又合围上去。  钱有生一剑剌向小石头咽喉。  武木钢笔连袭小石头“紫宫、膻中、中脘”三穴。  车福年双掌拍向小石头后脑。  三大高手向小石头同施辣手,他会惨死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 江湖告急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武木三人趁小石头一滞之间,又合围上去。  钱有生一剑剌向小石头咽喉。  武木钢笔连袭小石头“紫宫、膻中、中脘”三处大穴。  车福年双掌拍向小石头后脑。  小石头在三大高手杀招中,低头避开钱有生一剑,身子前倾,一招“鹤翔手”,左手五指抓向他的肋下,软剑一招“猛虎回头”反手横劈车福年,对武木钢笔袭击不视不理。  武木就算点倒小石头,车福年也得横尸荒山。  钱有生急侧身避开小石头一抓。  武木不先伤敌,先护兄弟,连忙抢在车福年之前,挡小石头这反手一剑。  小石头趁钱有生一侧之机,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飞出了重围,一掠之际,抓起“多多”,跃上了车福年的马,一拍马身,那马长嘶一声,扬尘而去。  “快追……”武木一挥手,与钱有生二人也急跃上马,朝小石头急急追去。  “喂,老子的马……”车福年拾起双斧,一下子愣在路中。  “车兄,求求你,救我……”尚青此时已是痛得死去活来。  “唉!真倒霉!”车福年双斧插腰,返身为尚青包扎伤口。  “车兄……小弟……好难受啊……帮我解穴啊……”尚青痛得脸形歪曲地道。  “小杂种点了你的穴道?”车福年不知如何解穴,他在尚青身上乱捏乱按,反让尚青更是疼得死去活来。  车福年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得得得……”  小石头、钱有生、武木三人一前一后,紧紧扬鞭策马。  “吁……”小石头见甩不掉武木和钱有生二人,忽地勒马,又掉转马头,然后身子一纵,斜飞到路边一棵树上。  小路狭窄。  小石头故伎重施,忽然掉转马头,前蹄扬起。  武木追得急,一心要擒下小石头,忽见小石头掉转马头,他的马已冲至小石头的马前。  他的马却因此受惊,反向岔路蹿去,一路乱蹦乱跳,反把他颠簸的够呛。  钱有生离得稍远,远远便收缰勒马慢行,终于在小石头的马前停了下来。  他刚勒住马,路边的小石头向他扬手就是三粒石子。  钱有生急翻身藏于马腹。  小石头又扬手三粒石子射他马腹。  钱有生还没骑稳马,马腹中石子了。  那马一痛,长嘶一声,前蹄跃起,把他掀翻在地。  小石头双足一点,飞身跃至,血剑抵住钱有生的咽喉,嘻嘻笑道:“什么川中高手?蠢材一个,你拜少爷为师,少爷也不会收你为徒。”  钱有生满脸涨红,又羞又气,作声不得,闭目等死。  “挺有种的?你刚才那么狠,要剌少爷咽喉,说明你有眼不识泰山啊,你这对招子就不要了吧。”小石头说罢,软剑一挥,便是一招“双龙抢珠”舞出,既狠又辣。  “啊……”钱有生惨叫一声,双眼一痛,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石头收剑入销,抱起“多多”,飞身上马,向川南奔去。  武木回来,扶着双眼已瞎的钱有生,会合车福年等人,对天发誓:此生不杀小石头,誓不为人!  “咚咚咚……”  岳凤想念小石头,一夜未睡,清晨时分,才迷迷糊糊入睡。  “谁呀?”她刚睡着不久,便响起了敲门声,心头可烦了。  “日上三杆,太阳照屁股了。”门外响起了杨樱花的声音了。  岳凤睁眼一看。  阳光从窗口外射了进来。  她一点精神也没有,哪里能起床啊?便道:“师父,徒儿今儿不舒服,不去练功了。”  “唉!死丫头,惯坏了,惊雷剑派的名声以后可要败在你手上了。”杨樱花叹了口气,唠叨几句,不见房内动静,便不再敲门,转身回练功场了。  “不好了!不好了!”洪启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轻浮?”杨樱花娇嗔地走到丈夫身前,掏出汗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夫人,小石头惹事了。”洪启其喘着粗气道。  “什么?有小石头的消息?太好了,凤儿可急死了,快说说,小石头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啊?”杨樱花一听,却来劲了。  这些天来,她看着岳凤心神不定,日渐消瘦,可担心了。  “瞧你,还不是一样轻浮?”洪启其扶着妻子坐在场边。  陆海庭、谢建功、成了才、洪志君几个听到有小石头的消息了,也凑上前来。  洪启其道:“唉!真想不到啊,小石头现在成天惹事生非,他居然是西北武林血案的探子,帮欲称霸武林的云剑清打探消息。前阵子,他和云中燕引开饮马寨三大高手,让云剑清灭了饮马寨。现在西北武林各路人马正四处抓他呀!”  他说到此,忽然咳嗽起来。  这几天,他染了风寒。  “小石头只是一个小屁孩,他有这么厉害吗?怎么与他在一起的岳凤不会武功呢?他是哪个门派的?” 杨樱花连忙为他拍背,一点也不相信丈夫的话。  洪启其道:“为夫也不相信啊,娱乐帮称小石头出手弄瞎了蜀川益民帮钱有生的眼睛,割了川南帮尚青的十指,打死了钟曲,踢掉了甘乐的牙齿。听说啊,这小石头竟是白人凤的弟子?”  “什么?白人凤的弟子?白人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几年了,他又重出江湖了?”杨樱花惊愕无比地问,双腿一阵哆嗦。  门下弟子个个瞠目结舌。  “是啊,小石头用的兵器就是白人凤的血红宝剑,阴寒狠毒无比,是益民帮的武木亲眼见证的。”洪启其忽然哆嗦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血红宝剑是天下第一淫贼的白人凤的独门兵器。  据说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是白人凤每次抓来少女时,用处子之血浸泡,浸泡的阴血多了,所以锋利阴寒无比,呈血红色。  洪启其看着门下眼神恐惧的弟子,心头又多了一道阴影,道:“那凤儿会不会是……白人凤会不会找到老夫家里来?……”  “嗨!娱乐帮的八卦消息岂能可信?凤儿长得美,要是与小石头在一起,哪岂不是与白人凤在一起,早被白人凤糟蹋了。不过,咱可不能把这事传出去,免得这些江湖杀手查到了凤儿的下落,把咱也害了。”杨樱花心里也惊骇恐慌,但也得安慰丈夫和门人,语气故作轻松。  洪启其等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他托朋友打听此事,只想给岳凤一个安慰,却没有想那么远,忙道:“夫人,这可怎么办?”  杨樱花战战兢兢地道:“只好暂时瞒着凤儿,免得此事因此被传扬出去。记住,从今以后,大伙不准提此事,不能跟别人说起咱家凤儿与小石头有关。”  众人一脸惶恐地点了点头。  洪启其又道:“如不把此事告诉凤儿,她问起来可怎么办?她托咱们打听此事已久,咱要给她一个交待啊。”  陆海庭等人个个睁大眼睛看着杨樱花。  杨樱花道:“唉!事到如今,老身只好哄哄她,称没有探到小石头的消息了。”  众人心道:此事也只能作此安排了。  洪启其又道:“夫人,怎么不见凤儿来练功呀?  杨樱花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小石头。哎呀……呸呸呸……老身真是乌鸦嘴,怎么又提起他了呢?唉!凤儿说她头痛,想再睡一会。”杨樱花连连长叹,语无伦次。  她拍拍丈夫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练功场。  且说南宫等人撤离蜀川,急往中原赶去,欲找六合帮云剑清讨个公道。  他们途经川陕交界时,遇到了也欲北上找六合帮报仇的饮马寨少寨主聂小虎、金枪会少总舵主杨志纯等人。  饮马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又被人放了一把火,化为灰烬。  “小虎子,聂老寨主不幸、饮马寨三百多好汉惨死的消息,咱都听说了,你节哀顺变,咱一起找云老儿报仇去。”南宫拍拍聂小虎的肩膀,下马蹲地,脱鞋挠痒。  “谢谢南大侠!小侄家破人亡,得先去山西石马庄找岳父金世富商议,然后再找六合帮算帐。小侄请南大侠一同前往,联络整个西北武林,铲平六合帮。”聂小虎既可怜又咬牙切齿,似乎没闻到南宫脚臭味。  他伸出无名指,直挖鼻孔。  他现在头脑里只有仇恨,报仇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南大侠,小侄现在也是家破人亡,身又残疾断臂,请南大侠一定要替小侄作主啊。”“小猩猩”杨志纯皮肤黝黑,瘦小断臂,泪流满面,十分可怜。  “杨贤侄,饮马寨和金枪会是西南西北的正义帮会,惨遭灭门之祸,南某定会发动武林,齐心协力,找六合帮讨个公道。”南宫穿鞋起身,拉着杨志纯的手,坚毅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了丐帮川陕分舵,但见表面作茶亭、背通山洞的分舵已经灰飞烟灭,数十具尸体早已烧得面目全非。  “娘……”贺志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啪”地一声,司徒文挠挠屁股,将手中长剑一折两断,对天发誓:“不杀云剑清,誓不为人。”  他掷剑于地,伸手入口,感觉手指咸咸的。  众人扶起贺志,劝慰一番,赶赴山西石马庄找金世富。  金世富是何许人也?他会支持聂小虎报仇雪恨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 富可敌国 - 一路风尘 - 石剑   金世富外号“赛孟尝”,是山西石马庄的庄主,以八卦掌威震武林,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豪侠仗义。  十余年前,他与好友聂英一起创立了饮马寨,但两人在对待劫财和寨规问题上有诸多分歧。  金世富携妻女离开了饮马寨。  尽管当时他与聂英有分歧,但两人交情还是很好。  金世富把四岁的女儿金若凤许给六岁的聂小虎。  他离开饮马寨后,就成了一个独脚大盗,因性格豪爽,且常接济武林中人,因此赢得了“赛孟赏”的美誉。  江湖中人提起他,谁不翘起拇指称赞?  闻得聂小虎、南宫、刘荣融等人前来石马庄,金世富携十四岁爱女金若凤、八岁幼子金若平早早出门相迎。  “小婿家门不幸,没备彩礼,请岳父大人见谅。”聂小虎虽只有十六岁,但身为西南大匪寨的少寨主,为人还是相当机灵的。  他挖挖鼻孔,然后磕头参拜金世富。  金若凤见状,忽感一阵恶心。  “孩子,快起来,老夫会想办法为你报仇的。凤儿,平儿,小虎哥来了,快过来相见。”金世富扶起聂小虎,又叫金若凤和金若平出来。  金若凤只有十四岁,羞答答地走了出来。  “妹子……”聂小虎见金若凤虽然只有十四岁,但长得婷婷玉立,水灵灵的,心中好不欢喜。  “虎子哥……”金若凤淡淡地叫了一声,便闪身躲在了金世富身后。她虽然知道自己被父亲许给了聂小虎,但两人十年未见,并没有什么感情。  聂小虎是极其敏感的人,忽然心头有一丝怅然的感觉,眉宇之间立现忧郁,习惯地伸出无名指,直掏鼻孔。  “虎子哥,有没有带糖给我吃呀?”金若平年小不懂事,拉着聂小虎却甚是亲热。  “这个……”聂小虎急从鼻孔里抽出无名指,束手无措。  “哈哈哈……”  众人被金若平的天真、聂小虎的尴尬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无嗔大师,郝道长,阔别十年,又把你们盼来了。”金世富左手拉着无嗔,右手牵着郝镇武,心情很是激动。  “阿弥陀佛!金施主今非昔比啊,看这庄子多大啊。”无嗔感叹地道。  “是啊,十年不见,金施主阔气了,在江湖上威名远扬,贫道惭愧啊!十年前,咱们一起闯江湖;十年间,咱们的差距却是如此大。”郝镇武也很感慨。  金世富道:“二位如此看重红尘,看来并未跳出三尘界啊!”  “哈哈哈……”一群好汉哈哈大笑。  “有金老庄主相助,天塌不下来,小虎子,你可找到家了。”司徒文连忙扯开话题。  “哈哈哈……”  众人大笑进庄。  聂小虎闹了一个满脸通红。  金若凤羞得躲开了。  “金兄,贤女婿到了吗?”此时庄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几声爽朗的叫喊。  “火焰寨的郝寨主、徐寨主到了。”南宫听声辨人,知道是老朋友“火焰弹”郝宝椿、“火神弹”徐椿林二人来了,连忙带头返身而出。  “南兄,郝兄弟,徐兄弟,哈哈哈……”  绿林中人相见,十分快意。  “二位兄弟,老哥早盼你们来了,快快请进。”金世富抱拳迎出,十分热情。  金世富将诸人迎进庄里,又指着三男一女一小孩给众人介绍:“这几位是鲁南四侠,‘黑虎’秦正方,‘黑豹’尉迟松,‘黑狼’程勇度,这位是秦大侠夫人、‘黑虫’罗凤华,这孩子是罗女侠之弟罗中宝。”  “哎呀,都是名将之后啊,久仰!久仰!”南宫、兆丰园、韦贤真、聂小虎、司徒文、刘荣融、贺志等人一听,肃然起敬。  秦正方背负双锏、尉迟松背插双鞭、程勇度手提大斧、罗风华腰佩弯刀、罗中宝手执银枪,一起过来向群雄拱手见礼。  罗风华虽然皮肤黝黑,但身材好,风姿绰约,丰满迷人,颇有韵味,惹来颇多的异样眼神。  金世富难得邀请到这么的江湖高手,看看自己庄子热闹,脸上非常有光,随即大摆宴席,宴请众多武林高手。  “有这么多前辈和高手相助,这次定能取云剑清的人头,为死去的父老报仇雪恨。来!小侄敬诸位英雄一杯。”杨志纯闪着激动的泪水,独臂举杯,一一敬在座的诸人。  “云剑清与敝上多年交好。数年前,敝上曾携刘某与其饮酒,他一表斯文,当日他畅谈侠义之事,在下至今未忘。唉!想不到几年后,他私欲澎涨,欲图武林霸主,到处残杀武林中人,真是人不能貌相,海不可估量啊。”“软皮蛇”刘荣融感慨地叹道。  “唉,人会变的。白人凤初出家门,领着弟弟拜会江湖前辈,何等谦逊?没几年过去,便在陆青山等人的感染下,竟成了天下第一淫贼。来伙添,加入雄樱会前,在江南小镇阉鸡为生,谁又能想他加入雄樱会后,在江湖上成了邪派中人个个害怕的一代怪杰?”秦正方接过话题,甚是感慨。  “当今武林真是让人心痛。要是石飞扬大侠在就好了,他疾恶如仇,豪气仗义,要是他听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单身北上中原,把云剑清给除了。”金世富感慨万端。  “石飞红不是与云剑清是师兄妹吗?大伙想想,云剑清这次这么大胆,滥杀无辜,是不是得了雄樱会的帮助呢?”司徒文挠挠屁股,突发奇想。  “雄樱会重拥石飞红作总舵主,她与来伙添诸人志在找寻亲侄下落,并无心称霸武林。她一介女流之辈,应该不会有此等野心。”刘荣融摇了摇头,并不赞成。  “听说石飞红与她的四虎将每年前往蜀川一趟,四处打听她的侄子下落,连铁扇帮这样的邪派帮会,她也备礼前往拜会,并不与之争斗,可想她此时的心思了。”南宫也不同意司徒文的想法,附身脱鞋,双手直挠脚板。  “嘶……”南宫闭目挠痒一会,脑海里闪现自己正牵着嫦娥的手,迈步云端,不由忘情舒服呻吟。  “唉,石家也真是不幸,雄樱会总舵当年为官兵袭击所毁,石大侠夫妇惨死乱箭之下,儿子也下落不明。西北西南的帮会所遭惨事皆与当年的雄樱会一样,会不会又是大奸贼寇振海所为呢?”韦贤真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闻脚臭味袭鼻而来,急起身远闪,佯装倒酒。  “敝寨逃出来的弟兄都说是六合帮所为,带头的汉子使剑,自称云剑清。而寇振海以大力金刚掌闻名于世,前来屠寨的人并无人会使大力金刚掌。”聂小虎挖挖鼻孔,弹出一粒鼻屎,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奸人嫁祸呢?”秦正方若有所思地道,轻轻地挪了一下碗,生怕被聂小虎弹入鼻屎。  “刘某以为,咱是不是先到敝帮总舵再详议?敝上与云剑清往来密切。云剑清有变,敝上不可能不知啊?”刘荣融闻言,也觉此事有疑。  他忽闻一阵脚臭味,四下一看,却见南宫双手在脚板抓痒,急道:“南大侠,抓好痒了吗?”  南宫脸一红,急忙穿鞋,伸手抓肉,举碗饮酒,掩饰窘态。  罗凤华忽感一阵恶心,跑出庄外,大吐特吐,直把黄胆水吐出,才晕头转向回庄里。  “咱们并没发现有官兵南下啊?”贺志道,双手抓抓头发,头皮纷飞而下。  群雄连忙捂住眼前的碗,生怕贺志的头屑落入酒里。  “会不会朝中锦衣卫所为呢?”司徒文背手直挠屁股。  “咱先联络西北各路英雄,共商此事。请刘舵主先行入中原,与钟帮主议议。南大侠、贺少帮主诸人与老夫一起联络西北各路英雄。无论如何,咱要对武林惨案查个一清二楚。”金世富道。  “金庄主提议得好。”司徒文道,“咱们唯有齐心协力,才能使其他帮会和英雄避免这样的遭遇。”  他伸拇指在口中舔舔,感觉有股异味,急抽出拇指。  罗凤华见状,急又跑出庄外,再次大吐一番,这才眼花缭乱地回庄。  余人点了点头。  “大师,道长,这回得在庄上多住些时日,老夫甚是感激二位不远千里护送虎子前来。”金世富拍拍无嗔和郝镇武的肩膀道。  “阿弥陀佛!贫僧虽然四海为家,云游天下,但也是武林中人,聂老施主之死,贫僧一定会与诸位一道,共赴正义,在血案未查清前,贫僧就一直在石马庄叨扰施主了。”无嗔双掌合什。  “金施主,在来贵庄路上,小虎已拜贫道门下,贫道暂留贵庄,传小虎七十二路武当追魂剑,也得叨扰施主啊。”郝镇武起身向金世富躬身道。  “太好了!佛门和道家弟子能齐聚敝庄,敝庄真是蓬荜生辉啊。”金世富素来好客,闻言大喜。  “金庄主,秦某回东南联络沿海各路英雄,请前辈查到血案线索后,派人送信给秦某,到时晚辈定当鼎力相助,齐力铲除江湖败类。”秦正方实在难闻南宫的脚臭味,急主动请樱,找借口出庄。  “谢谢,秦大侠,真太感谢你和诸位了。”金世富闻言,心头甚是感动,紧紧地握着秦正方的手,激动地摇着。  程勇度哈哈大笑道:“老程早就手痒了,能找到架打,老程还要谢你们呢。”  “哈哈哈……”群雄大笑。  小石头陷入四面楚歌之中,他如何求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章 雄樱好汉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骑上钱有生的马,往南而下。  他要找寻的岳凤的下落。  他这几年来丧父,又与腾大娘失散,还饱受江湖中人的白眼、数次差点掉命,小小年纪便愤世骇俗。  他想:自己虽然得罪了川中的官兵和帮会,但也不怕,斗就斗,少爷还怕你不成?反正自己孤身一人,死就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他竟一路向南,策马而行,公然抛头露脸。  他要看看川中高手是怎么样要取他的人头?  “人世间真美!我要是就此死去,也太不值得了。”这天正午,小石头进入谷香县境内,看着瀑布飞虹、佛光云霞,不由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他进城走入一处名叫“谷胜”的客栈,却被店小二挡住。  “小叫化,去去去,到别处讨去。”店小二看小石头衣衫褴褛,不让他进店。  “别狗眼看人低,少爷有的是银子。”小石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店小二眼前一晃。  “呀呵,小叫化,这银子该不是盗来的吧?”店小二却不接银子,仍在讥讽小石头。  “啪!”  小石头大怒,信手一记耳光扫去。  店小二板牙“当”地一声和血掉在了地上。  “格老子的,你招子放亮点。”小石头愤世嫉俗地骂道。  “哗!小小年纪,好大脾气呀!这是谁家的小孩?动不动就打人。”店里的客人登时议论纷纷。  “怎么着?少爷是本城石大爷的公子,不服就找俺老子去。”小石头看着就要发作的掌柜和其他小二、闻声而来的厨子,又有些怕了,连忙拉虎皮作大旗。  “石大爷又怎么啦?他家的小孩就可以乱打人呀。来人,抓这小杂种去见官,看石大爷怎么着?”掌柜大怒,手一挥,小二、厨子一拥而上。  “掌柜的,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来来来,这锭银子拿去,算是代这位小……兄弟付的医药费。”此时一位腰背双钩的瘦小汉子进来,见面就递给掌柜一锭大银。  他身旁还站着一位手持铁浆的汉子,十分猛壮,犹如铁塔一般,不怒而威。  “呵呵,好好,既然大爷出面,就饶了这小杂……小孩。你们快去给这两位大爷准备酒菜。”掌柜接过银子,掂量掂量还挺重的,再看这两个汉子似乎来头不少,不想再惹麻烦,干笑两声,吩咐小二、厨子快去准备酒菜了。  他狠狠地瞪了小石头一眼,点头哈腰地领着两汉子到靠窗临街的一张桌子坐下,却看小石头也跟着走来坐下,不由大怒,叫道:“不知死活的小杂种,还不快滚?再不走,爷抓你去见官。”  “掌柜的,你顾着你的门牙,少爷与这位公孙大爷是老相识,你不要有眼无珠。”小石头嘻嘻一笑道。  “什么?你认识俺哥哥?”那手执铁浆的汉子奇道。  “这位是‘飞鹰神探’公孙文,轻功独步天下,曾飞入皇宫盗回镇会之宝寒玉剑。你呢……叫‘小翼德’谢佳,一根铁浆铲除苏州盐帮,让黎民吃上廉价盐。”小石头哈哈笑道。  他坐下来,便给公孙文、谢佳二人酌茶。  在他看来,雄樱会的好汉才是真英雄。  今日相遇,三生有幸。  “掌柜的,快去倒两壶酒来。”公孙文见小石头不仅认识自己,且能道出自己的经典之作,满脸惊愕。  他在在江湖上名声甚大,但因轻功超卓,神出鬼没,见过他的人却不多,而今一个污垢满脸的小孩竟说认识他,还能说出谢佳的名字与外号,他哪能不奇?  公孙文见掌柜还没走,甚觉讨厌,挥手支走了他。  谢佳一听,马上警觉起来。  他环顾店里,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他们志在查探石飞扬之子石雨下落的,不想有意外发生。  “我呀,年初在阆中‘川美’客栈与公孙叔叔相过面,当时公孙叔叔一露面,还把什么川南帮的三个贼子吓得跟兔子似的。”小石头依然嘻嘻笑道。  “哦,原来如此。你是哪家孩子?为何穿成这样子?”公孙文却记不起小石头。  他记得与川南帮三大高手的事情,以为小石头大有来头。  “嗨!公孙叔叔,你落俗套了吧?不过,你们都是我景仰的雄樱会英雄,我就说给你们听吧。我呀,两年前爹就去世了,后来一位大娘收养了我……结果……就弄成这样了。”小石头一口气就把事情经过道了出来。  “酋长?呀,原来是你这小子,现在还是通……”公孙文这才明白眼前这小孩便是小石头。  “哈哈哈……我是通辑犯嘛。我既敢出来,便什么都不怕。实话告诉你,川南帮什么三大高手,已让我治得一死二伤了。”小石头出道以来,只有今天似乎才遇上真英雄,毫不顾忌地把什么事情都说了出来了。  “什么?你竟把川南帮的人给惹了?”谢佳既惊又不信。  “兄弟,愚兄在道上听闻此事了,不必大惊小怪。川南帮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川中乡民对他们早就愤愤不平了。”公孙文朝谢佳摆了摆手。  他又给小石头倒酒,又道:“小兄弟,不错,你挺豪气的。喂,不要叫俺什么叔叔,你就叫俺大哥吧。”  “俺哥尚未成亲,他可不想让你这小子叫老了。”谢佳接口道。  “哈哈哈……”三人大笑起来。  “好,我就叫你们公孙哥哥、谢哥哥,来,小弟敬你们三杯,这顿饭,小弟请了。”小石头这几年来甚是孤单,难得遇到豪爽的江湖中人,而他们又不责怪自己,觉得真是遇上知音了。  “咱可遇上富人了……哈哈哈……好,小子,说话算数啊?”谢佳举杯一饮而尽。  “说话算数!爹临终前就说我要做男子汉了,不许我哭,遇事不要怕。我呀,一定做男子汉。来,我先干为敬。”小石头道毕,连饮三杯,小脸登时涨红。  “哈哈哈……令尊说得好。对了,小兄弟,令尊贵姓啊?”公孙文也连饮三杯,又问小石头。  他觉得小石头小小年纪挺有豪气的,心里也挺喜欢他的。  “唉!我以前以为爹就是爹,爹也有名字的吗?爹说我是从石缝隙里蹦出来的,我糊里糊涂的,后来我才知道人原来是有姓名的,世上还有女人呢。所以,我也不知爹叫什么名字。”小石头说起往事,倒象历经苍桑似的。  “哈哈哈……”  “世上还有女人呢!”小石头这话,却把公孙文、谢佳二人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小兄弟,愚兄相信你。来来来,谢某敬令尊一杯,你代饮。”谢佳又举起了杯子。  “慢,门外有人监视咱们,小心点。”公孙文在谢佳的笑声压低声音道。  他外号“飞鹰神探”,不仅轻功高超,嗅觉也非一般人可比。  谢佳放下酒杯,手握铁浆,就要站起来,却被公孙文按着。  “多多”在桌子底下啃着骨头,吃得有滋有味。  “兄弟,别打草惊蛇,看看再说。”公孙文举起酒杯低声道,忽又提高声音道:“来来来,喝酒。”  “酒逢知己千杯小啊!小兄弟,愚兄与你投缘,来来来,再喝三杯。”谢佳给小石头倒满酒,二人碰杯又喝。  “算了,谢兄弟,你看小兄弟的脸,红得都象新娘子了。”公孙文道,又给小石头挟菜。  小石头心头好不感动,端着酒杯,一时间竟是热泪盈眶。  “小兄弟,怎么啦?”谢佳见状,不解地问。  “二位哥哥,小弟……在江湖上……第一次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小石头激动地道,却又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小兄弟,可要记得令尊所说的话哦,做男子汉,不许哭啊。”公孙文拍拍小石头的肩膀道。  忽然间,他觉得小石头年小丧父,又与恩人失散,这几年又被江湖中人骂为残杀饮马寨等血案的探子、小恶人,不由对小石头甚是同情。  他心想:小石头这样的小孩?怎么会是西北武林中人眼中的小淫魔呢?这小孩眼泛英气,哪象他们说得那么邪?  “嗯!我不哭,我要做男子汉。”小石头挥袖抹去泪水,举杯一饮而尽。  “小兄弟,跟咱们走,如何?”谢佳也甚是同情,觉得再让小石头一个小孩独闯江湖,心里实在是不忍心。  “不!我跟你们走,会给你惹麻烦的,而且我也不能跟你们走,我还要找凤儿姐姐。”小石头一番阅历,倒是懂事。  他现在知道自己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了,无论跟谁在一起,都会给对方惹麻烦的。  “小兄弟,别难过,既然咱投缘,你的事情也就是敝会的事,咱帮你打探你凤儿姐姐的下落。”公孙文又拍拍小石头的肩膀道。  酒足饭饱,谢佳掏银子结账。  小石头哈哈笑道:“谢兄,别忘了这顿饭是我这个男子汉请的。”抢身到柜台去付账了,掏出一锭银子往柜台一甩,道:“不用找了。”  “哈哈哈……这小子。”公孙文和谢佳二人大笑起来。  “谢谢公子爷。”掌柜这时再不敢小瞧小石头了。  “小兄弟,咱哥俩要去会合总舵主去了,你去哪里?”公孙文道,对小石头甚是不舍,又压低声音道:“小心刚才门外那两个探子,他们似乎是冲你来的。”  “谢谢二位兄长让我今天做了回人样,我要往南走。”小石头也甚感不舍,眼眶泛红。  “唉!小兄弟,你要找着你的凤儿姐姐了,就到敝会总舵来吧,你只要进入荆湖,在一些店或一些大树里刻个‘樱’字,划个箭头,拿着这把小铁浆,自然就会有人接你了。”谢佳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铁浆递给小石头。  “嗯!我找着凤儿姐姐了,一定带她去找你们。”小石头接过小铁浆,放入怀中。  “小兄弟,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公孙文又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感觉谢佳的提议好。  “不了,我会连累你们的,也会玷辱雄樱会声誉的。我不怕,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你们放心走吧。”小石头坚毅地摇了摇头。  公孙文和谢佳心头大震。  “小兄弟,就冲你这话,愚兄认你这个兄弟,记得有空一定要找咱们呀!”谢佳感慨地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随即上马奔北门而去。  小石头看着公孙文二人远去,眼泪掉了下来。  他怕连累雄樱会,不肯随谢佳二人走,独自一人,如何冲出重重危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一章 戏弄官匪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看着公孙文二人远去,眼泪掉了下来。  他拭去泪水,牵马领着“多多”在城中左逛右转,买几套华服,又回到“谷胜”客栈,开了间上房,沐浴更衣,对着镜子打扮一番,登时变了个模样,神气了许多。  “得得得……”  忽然数匹马声传来,跟着有人叫道:“你们几个,守着店门,你们几个守着几个拐角,你们几个控制这马。”  “来找我的?”小石头心头一紧,放下镜子,取出软剑,抱起“多多”,轻轻地推开小半窗,向楼下望去,看见指挥一群汉子的正是武木,他身旁还有几位壮汉。  “好家伙,他们联手找上门了,公孙兄说得不错,刚才那些探子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小石头认得那腰间插斧的是车福年,还有提刀的甘乐。  小石头放下“多多”,把软剑别回腰间,双手提着沐桶,对着房门,只要武木他们进来,他就一桶水泼去。  “格老子的,益民帮和川南帮凭什么就不让老子在此吃饭,老子就不走。”楼下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响起,也有大吵起来。  “夏兄,对不起,敝帮正在捕‘小淫贼’小石头,那小淫贼很狡猾,所以就先清走这里的客人了,这样罢了,夏兄的酒钱,小弟先付了。”武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小石头想了想,又放下沐桶,解下裤带,往桶里射了泡尿,然后再提起来对着房门。  楼下没了吵杂声了,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小杂……呼……”  有人一脚踹开房门,骂声未了,被小石头一桶带尿的水泼去,登时淋了个落汤鸡。  此人正是急于找小石头报仇的甘乐。  “哈哈哈……少爷的尿好喝吧?”小石头跟着一把石子甩去。  武木后发先至,急抱着甘乐就地一滚。  他领教过小石头暗器的厉害,虽然也闻到了甘乐身上的尿味,但为救他也别无办法。  武木腰间的钢笔、甘乐的“阎王刀”摔落在地。  小石头趁机抱着“多多”,抓起他们的兵器,身子后跃,从三楼一跃而下,不偏不差,刚好跃到一匹马上。  他横笔一招“横扫千军”,奋力扫去。  “啊啊……”益民帮两名弟子尚未反应过来,惨叫两声,便被击碎了头颅,倒地身亡。  “驾……”小石头策马就往南门而逃。  “小淫贼,你还想逃?”武木不顾全身尿水,跟着也跳窗跃下,策马向小石头追去。  甘乐轻功不怎么样,不敢从这么高跃下,骂骂咧咧地从楼梯下去。  二十余人随后策马往南追去。  小石头却不策马出城,而是环城绕跑。  城中登时人人闪避,鸡飞蛋打。  商贩纷纷怒骂:“今天是什么日子?怎这么倒霉呀?搞得老子血本无归。”  也有的骂道:“这些土匪,真猖狂!光天化日还敢进城抢劫?”  小石头跑着,忽然冲进衙门,飞身下马,从持棍拦挡的捕快中滑过,大喊一声:“知县大人,有人抢劫了,是益民帮和川南帮的匪徒,他们要起兵谋反,欲攻打衙门。”  知县何丛本是糊涂官,正在审案,闻说有人要攻打衙门,吓得双腿发颤,尿水滑落,打湿了裤子。  他连忙叫道:“快关上大门,把犯人押下去,改天再审。”  他转身溜入后堂,比捕快跑得还快。  何丛拉着夫人和小妾,领着两名丫环就往地窖里钻。  这些捕快平素就怕益民帮和川南帮,一听果然一阵马蹄声驰骋而来,还以为益民帮和川南帮的人马真的要来攻打衙门,赶紧关上大门。  小石头把钢笔反插背部腰带上,策马紧跟而入。  “汝是何人?”何丛刚要关上地窖门,发现小石头也跟来了。  小石头一跃下马,坐到何丛身旁,笑道:“呵呵……大人,你不认得小侄了?小侄姓黄啊,是剑阁关黄连素将军的侄子啊。”  “哦?黄将军的侄子?哎呀,本官五年前去剑阁时,黄公子才一丁点儿高呀?”何丛一听,连忙让座。  “那时大人很帅,长得可有创意了。”小石头闻言,心头大乐。  他本是信口乱编,没想到黄连素还真有侄子,而何丛还真到过剑阁军营。  “唉,现在本官终日为民请命,老了许多。”何丛一看小石头穿得气度不凡,又听他赞自己帅气,心头可高兴了。  何丛一乐,马上吩咐丫环在地窖里摆酒上菜,与小石头二人在地窖里乱扯一通。  “格老子的,这小杂种还与衙门有关系,真倒霉!咱们走。”衙门外的武木没想到小石头会溜进衙门去。  益民帮和川南帮虽然无恶不作,却还没大胆到要攻打衙门。  真要在衙门里惹事生非,就会惊动官兵了。  何况何丛平时对他们的胡作非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就这么放过小杂种了吗?”甘乐愤愤地问武木。  “当然不是,咱就守在衙门附近,看那小淫贼能在衙门熬多久?”武木道,并吩咐两帮香主,分守四方。  “何大人,小小心意,请收下。”小石头为救保命,便从脖子上取下金项圈赠给何丛。  “贤侄,本官素不收礼,快收回去。”何丛假装推辞,一双手却抓住金项圈不放,生怕他会收回去。  “小侄孝敬大人是应该的,请收下。”小石头把金项圈往何丛手里一塞,然后坐下继续饮酒。  何丛偷偷背转身子,掂量一下,心道:这金项圈真是货真价实的!怕值五百两银子吧?  格老子的!本官一年才领多少俸薪?  明朝官员的收入少,七品知县一年俸禄收入包括实物大米、布匹等和银、钞,如果折米就是90石,折白银就是45两。  言归正传。  且说何丛掂量一下金项圈,便心头大乐,马上让小妾诸玉凤给小石头捶腿、按腰、酌酒,好好招呼这位黄将军的侄子。  “哼!银子就是大爷,县太爷也得服侍我。”小石头心头大乐。  诸玉凤腰细臀圆,圆脸杏眼,柳眉如画,肌肤胜雪,樱唇皓齿,长发如瀑,酥胸丰腴,性感诱人。  小石头虽不懂男女之情,但也给诸玉凤纤纤玉手捏得舒舒服服,心里轻飘飘的。  “黄将军为何让你单独出门?你如何惹上益民帮的?”何丛拿着金项圈乐了一会,忽又感觉有些不妥,质问小石头。  “何大人,这次叔父是让小侄陪婶婶回娘家的,可是途中被益民帮和川南帮的人盯上,他们把婶婶抢去了。小侄知大人在此任知县,所以逃出来报信了。唉!这可如何是好?”小石头说着说着,叫苦连天。  “不对啊,你婶婶是广元人啊,为何来谷香省亲?”何丛却对黄连素知根知底的。  “小的……呵呵……小的那个,已经是第八个了。”小石头心想你有小妾,那黄连素也会有小妾嘛,急随口胡捏一通。  “哦!”何丛恍然大悟,又道:“嗨,黄连素这么厉害?小妾竟然比本官多?格老子的,本官也得多纳几个,不能比他少。”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无能上床之人,连两个女人也应付不过来,不由心头一阵惭愧。  何丛的夫人和小妾一听,吃醋了。  她们登时大吵大闹起来,要阻止何丛再行纳妾,一时之间搅得他心烦意乱的。  “格老子的,什么益民帮和川南帮,真没种!要是少爷做了帮主,不要说衙门,少爷连军营都端了。”小石头见外面这么长时间还没动静,心里暗骂武木没种。  “何大人,小侄八婶在益民帮可不能呆太长时间啊,你得送小侄出去,好让小侄请叔叔调兵,救回八婶子啊。”小石头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他们就在衙门外,如何送你出去啊?”何丛一听可慌了。  小石头走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如此如此。  “这行吗?”何丛将信将疑。  “行的,何大人,你帮小侄大忙,小侄不会忘记你的,下次你来剑阁,小侄让家父再送大人这个。”小石头肯定地道,又比划了一下银宝的样子。  何丛眼睛一亮,忙吩咐小妾、丫环如此这般。  夜幕降临,谷香城中,富人家门口纷纷亮起了灯笼。  武木、甘乐等人在衙门对面的酒家里喝酒吃肉,严密监视衙门大门,又分派弟子分守衙门四方。  “呀!”地一声,衙门的门却开了。  武木、甘乐等人连忙结账下楼,走到衙门门口。  衙门里抬出一顶轿子,还有几名捕快和丫环跟着,然后又关上了大门。  “轿子里会不会是那小淫贼啊?”甘乐看那些捕快是认识的。  “拦住问问。”武木一挥手,分守四方的弟子闻声纷纷围上来。  “武爷,甘爷,还没走啊?”捕快王勇无奈地上前道。  “轿里什么人?”甘乐手一挥,两帮弟子上前将轿子围住。  “呵呵……是衙门的苏师爷,他闹肚子了,要去看郎中呢。”王勇拱手道。  “苏师爷?为何不出来相见?”武木一听,怀疑其中有鬼,慢慢上前,用钢笔去挑轿帘。  甘乐等人拔刃,紧紧盯着。  他们还真怕轿里的是小石头,愣不妨地一剑剌来。  此时,衙门屋顶一个小黑影一晃,几起几伏,无声地飞离了。  那黑影是谁?小石头能逃脱武木等人的追杀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二章 辣计嫁祸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黑影正是小石头。  他刚才附耳何丛的就是“声东击西”之计。  他看武木等人不敢硬闯衙门,便料定武木等人不敢对衙门的人太过分,所以让衙门师爷出去吸引武木等人的注意,自己趁他们分神之计,施展绝顶轻功从屋顶上逃离。  “哎呀,武爷,你真的连小生也不信了,每年年关前,可都是小生给武爷送银子问安的啊。”轿帘一开,里面是一个手摇折扇的瘦弱书生。  他“卜”地一声,放屁出来。  轿子周围立时迷蒙一片,臭气四溢。  “哦,原来果真是苏师爷。对不起,打扰了,你下来一下。”武木急捂鼻子。  “哎呀,小生闹肚子了,武大爷行行方便,小生下不来呀。”苏师爷放下扇子捂着肚子道。  “你们几个,快抬苏师爷下来。”武木对几个帮匪道,不再给苏师爷情面。  几名帮匪上前抬着苏师爷下来。  武木和甘乐虽然给苏师爷的臭屁熏得喘不过气来,但也上前仔细一看,轿子里还真没其他人。  “对不起,苏师爷,小人是不放心那小淫贼,别无他意。”武木尴尬地向苏师爷拱手,捂着鼻子闪得远远的。  “哼!走!”苏师爷上轿,领着几名捕快而去。  “要不要问问那小淫贼的事情?”甘乐侧头对武木道。  “小淫贼既没在轿子里面,说明他并没出来。吩咐弟兄们围守衙门四方,看小淫贼能在里头躲几天?”武木道毕,又拉着甘乐回客栈喝酒去了。  小石头飞越一排排的屋顶,时不时探头看街上行人,看到不少壮汉行来走去,便飞向城南的“谷胜”客栈。  这里倒没什么人看守。  武木哪里能想到他竟敢到回“谷胜”去呢?  小石头在屋顶上看看四下没什么人,便抱着“多多”一跃而下,溜进客栈,疾步来到柜台掌柜身旁。  “你……”掌柜忽见小石头站在自己身边,大惊失色。  小石头已一剑抵住他的小腹。  “你要不想死,就开一间上房给少爷歇息。”小石头低声道。  “大厅里这么多人,如何上去?”掌柜颤声道。  “这好办,你先蹲下来。”小石头放下“多多”,伸指一挖鼻孔,挖出一粒鼻屎。  “你说说该……”掌柜缩下身子,张口说话。  小石头中指一弹,把鼻屎弹入他的口中,在他胸脯点了两下。  他捂着掌柜的嘴,恐吓道:“少爷弹入你嘴里的是‘百日夺命散’,你如不泄露少爷的行踪,少爷会给你解药。你若要乱嚷,少爷先把解药扔了,与你同归于尽。”  “小人听公子爷吩咐。”掌柜的咽喉里卡着鼻屎,哪敢不依?  他觉得又盐又酸又臭,直想呕吐,此时心里又绞痛起来,还真以为中了毒,其实是被小石头的独门手法点了穴道。  这是一种令人腹如刀绞、四肢如蚂蚁叮咬的辣酷点穴法。  掌柜肚里疼得直冒冷汗,连忙低声答应了小石头的要求。  “你先上楼梯,可得记住少爷会轻功,你要乱嚷,我必杀你,少爷寻机蹿上去。”小石头辣言恐吓。  掌柜被小石头独门手法点了要穴,此时感觉肚子里似乎有蛇在咬他,双腿开始骚痒,似乎蚂蚁在叮他,连忙乖乖听话,立起身子,捂着肚子,走出柜台,上楼去了。  小石头探头四顾,见小二正忙着点菜,大厅里的客人正呼喝着喝酒吃饭,便抱着“多多”,闪身一晃,飞奔上楼。  “公子爷,你一定要给小人解药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既要应付官差,又要上缴帮匪的保护费,活得也不容易啊。”掌柜开房后,肚子疼得让他直冒冷汗,跪在小石头跟前乞求。  他双手不停地在大腿上抓着,感觉痒得难受。  不一会,他已全身血痕。  “放心,少爷会给你解药的。你每天亲自端饭菜上来,少爷的沐浴水、屎啊、尿啊,通通由你亲自倒,你可以下去了。”小石头在掌柜脊梁骨上按了按,扶起他道。  “小人一定侍候好公子爷,小人呆会就端饭菜上来侍候公子爷。”掌柜忽觉心里没那么疼了,大腿没那么痒了,这才抹去泪水和汗水,颤抖着退出了房门。  “公子爷,饭菜来了,这可是上好的牛肉和牛鞭啊,公子爷,你吃了肯定很快就会长高的。”不一会,掌柜就亲自端着饭菜上来了。  “你先当着我的面尝尝饭菜。”  江湖险恶。  小石头回想前阵遭农夫暗算的情景,让他变得更加谨慎。  “公子爷,这是小人服侍你用的饭菜,小人不敢先吃。”掌柜闻言,脸色“唰”地就白了,额头冒汗,连忙推辞道。  “呵呵……老小子,想在饭菜里下毒啊?来,少爷挟给你吃。”小石头一看掌柜的脸色,便知他在搞鬼,挟起一块肉,就往掌柜嘴里塞。  “扑通”一声。  掌柜吓得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响,颤声道:“公子爷饶命啊,小人知错了。”  他磕几个响头,额头见血。  “老小子,想害少爷?呵呵……你太小看少爷了吧?你摸摸你左胸的第三根肋骨,是不是会疼?少爷可是孤身一人,你却是一家老少在此啊!益民帮和川南帮那么多人都围不了我,何况你这老小子?”小石头坐下椅子,翘起二郎腿道。  “公子爷,小人知错,你饶了小人吧?”掌柜一摸自己胸部的第三根肋骨,疼得手足无力,“啪”地一声,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了。  “好,少爷先减轻你的痛苦,你快下楼去,给少爷换上干净的饭菜,我要死了,你全家人的命也保不了。”小石头拍了拍他的背心。  掌柜忽觉得肚子里的蛇似乎是没有了,连忙磕头起身,端起饭菜,躬身退了出去。  此后每顿饭菜,小石头都让掌柜先尝,并让他站一会,又挟几块肉扔给“多多”吃。  小石头看看掌柜和“多多”没事了,才敢吃。  第二天,衙门的大门开了。  武木等人见状起疑,上前问捕快小石头是否还在衙门内?  那捕快道:“小石头?你是说那小孩黄公子,他昨晚钻到苏师爷的轿底偷跑了。”  “什么?你们为何不看紧点?”甘乐举掌就要打捕快,却被武木拦住。  “那好,你通报一下,武爷要进去和何大人坐坐。”武木也是将信将疑,可他也不想与衙门闹翻。  “这……”捕快迟疑了一下。  “差大哥,咱不会乱来的。不用通报了,你领咱几个进去便是了。”武木连忙打消他的疑虑,推着捕快进去。  何丛收下了小石头的金项圈,当然会按他的吩咐,连地窖也打开给武木和甘乐看,他们也没发现小石头的影子。  “武爷不信的话,再到茅房看看?”何丛见武木果如小石头所料,不敢在衙门里闹事,胆子反而壮了。  “去就去。”武木和甘乐气呼呼地跟着何丛来到后院的茅房。  “二位大爷,请。”何丛摆了个手势,然后自己捏着鼻子闪得远远的。  “格老子的!死狗官拉的屎还真臭!”武木进茅厕看了看,捂着鼻子只好又出来了。  “死狗官,你为何不看着那小淫贼?”甘乐见状,怒气冲冲地喝问何丛。  “甘爷,那小孩自称是剑阁黄连素将军的侄子,本官岂敢看着他,哪不是找死吗?”何丛一副无可奈何地道。  “跟这狗官废什么口舌?咱们走。”武木气得脸形都歪了。  他们走出衙门,领人四处转了转,又在城中守候了半个多月,始终没发现可疑之处,只好叹气收兵,通令两帮弟子密切注意大路小道。  小石头每天点点掌柜的穴,每天都让他疼一会,自己却舒舒服服地在客栈上房里练习内功心法半个月,从“多多”的屎粪里捏了一粒小丸,称是解药。  他骗掌柜用水喝下后,又继续恐吓:“掌柜的,你的毒并未排干净,少爷还得在此观察你几个月。少爷也不会白吃白住的,给你一锭银子。”  小石头说罢,又递给诚惶诚恐的掌柜一锭银子。  “谢谢公子爷,小人愿意多侍候公子一辈子。”掌柜哆嗦地推开银子,退出了房门。  一天晚上,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小石头蒙面飞出,看到一处上写“钵满典当”四字的房子,便挥笔破门而入,掏出一排“阎王刀”,剌杀了典当行守夜的保镖。  他这次抢劫,不再手下留情,因为怕他们报官,又象上次一样差点害死自己。  他将钢笔与“阎王刀”扔下,掠走十万两银票和上万两现银,然后飞回客栈,自由自在地闭门练功,把“多多”养得更壮了。  晨风挟着腥风。  “天啊……呜……”典当行掌柜竖日清晨来到典当行,惊叫了一声,痛哭流涕地急跑向县衙报案。  血案震惊了县衙,何丛急率队前往典当行查案。  何丛如何查案?小石头能逃出武木等人的围捕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三章 匪帮受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典当行门前站满了围观的乡民。  “大人,这钢笔可是益民帮武木的独门兵器啊!”捕快王勇在血案现场拾起那枝钢笔,递与何丛。  “大人,插在死者咽喉处的飞刀,是川南帮甘乐的暗器,江湖中人称之为‘阎王刀’。”捕快张风从死者咽喉处拔出飞刀。  “这……”何丛闻得是武木与甘乐的独门兵器,心头一阵惊颤,眼望钢笔与“阎王刀”,一时不知所措。  “何大人,川南帮、益民帮横行谷香多时,武木、甘乐日前撞入县衙,昨夜又入典当行抢劫,难保他日不会抢掠其他殷商?”富商江在行从围观人群中挤上前来,质问何丛。  “大人,若再纵容两大匪帮,小民可不敢再居谷香城了。”富商钱有余接口插话。  “好……本官一定会给诸位殷商和乡民一个交待的。”何丛虽然平庸,却不糊涂,急忙表态。  “来人,抬死者与凶器回县衙,传主薄王才,限期一月破案。”他接着又对王勇大喝一声,便转身而去。  “大人,益民帮和川南帮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闹得城中慌乱异常,若富商纷纷搬离,那今年的税银就无着无落了。”苏师爷回到县衙,随即向何丛献计献策。  “啪……唉……苏师爷,那该如何是好?”何丛闻言,怒发冲冠,拍案而起,继而又压低声音请教。  “大人,县丞韩进是咱上司、涪城知府蔡坤的内弟,主薄王才则是布司吕源大人的外甥,可差他们二人押解尸体与凶器去涪城,请求府衙支援破案。”苏师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好计,哈哈……”何丛闻言,眉开颜笑。  他拍拍苏师爷的肩膀,立即传来韩进与王才,吩咐一番。  血案不破,势必危及韩进与王才的官位,布司吕源、涪城知府蔡坤当即请都指挥司调兵,围剿益民帮与川南帮。  官兵悄然围剿益民帮和川南帮,将益民帮和川南帮总舵弟子全部杀死,抓住其他帮匪头领,在成都城南门中砍首示众。  车福年、甘乐、武木二人领着贴身匪徒几个人,抬着断指的尚青、眼瞎的钱有民,杀出重围,逃向山西石马庄。  “你是说有可能小石头拿着你们的独门兵器作案,然后嫁祸于你们?”金世富热情招呼武木与甘乐、车福年,听完武木丢掉兵器、帮会遭剿的述说,反问了一句。  “小孩也会用反奸计?”司徒文接口插话,奇问一声。  “金庄主,晚辈的兵器当时确实落入了小石头的手中。不过,这小贼孩未必会用反奸计,晚辈怕的白人凤在背后掏鬼。”武木生怕石马庄的高手瞧不起自己,急抬出白人凤来。  “好啊,小石头果然是小奸细,看来西北武林血案跟他有关,咱得抓紧捕住他,追踪幕后黑手。”韦贤真呱呱大叫。  “奶奶的!这小王八蛋原是天下第一淫贼之徒,怪不得这么奸滑狠毒!绝不能放过他。”龚寒玉挥动手臂,气愤地道。  “白人凤又重出江湖?他不是挨了石大侠一掌吗?他这么厉害?还能活着?”金世富背手踱来踱去。  “武兄弟亲眼见证小石头使用的是白人凤的独门兵器血剑,他若非白人凤的至亲之人,白人凤岂会把血剑交给他?”兆丰园曾经折在小石头手中,愤怒异常。  “那小杂种从小婿手中救走那妖女是真的,恩师郝道长和无嗔大师都可以作证。”聂小虎恨恨地道,仰天挖鼻。  “小虎子称那妖女十六七岁,而司徒掌门称小石头是十四五岁,那小石头会不会就是那妖女的弟弟呢?”郝宝椿疑惑地道。  “贫道当日听小石头称那妖女只是施舍他银子的恩人……”郝镇武说起了一下当日的情形。  “道长,哪小杂种的话岂能相信?”贺志愤愤不满,急得直抓头皮,头屑纷飞而下。  “盟主,无论小石头属何种情况,咱都得先擒住他再说。”龚寒玉拱手对金世富道。  他口沫溅来。  金世富急移步走开,又怕龚寒玉敏感,便假装倒酒喝。  “不管小石头是谁?也得先抓住他拷问,俺娘还在白人风手里……呜……”一位少年说罢,蹲在庄内嚎啕大哭起来。  “对……俺姑母被白氏兄弟掳走十三年了……呜……”又有一位少年泪如雨下,哇哇大哭。  众人一时间把眼光射向了金世富。  “好吧,只要拿下小石头,很多事情就可以得以了解了,老是猜测也不是办法。”金世富点了点头道。  “咱们虽然追剿小淫贼,可是没见过他,就算咱再次入川……”司徒文挠挠屁股,将拇指伸进嘴中舔了舔,插话进来。  “诸位同道,这是小淫魔的画像,武某已有准备。”武木一笑,把小石头那副脏兮兮的画像,分发给庄内的武林中人。  “哈哈,有了这张画像,就不怕找不到小淫魔了。”南宫接过画像,仰天大笑。  “龚帮主,麻烦你传讯贵帮弟子,将小淫魔的画像传遍整个武林。”金世富咬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  “是,盟主。”龚寒玉接令而去。  小石头是白人凤弟子的消息在武林全面传开了,武林中人各路人马纷纷行动,结伴聚会,声讨小石头和白人凤。  弄得武功不高者,连忙深挖地窖,赶紧藏好妻女,有的还把八十老母也藏起来了。  尚在谷香县城“谷胜”客栈避难的小石头,对于江湖中事一无所知。他依样画糊芦,将完锭的银子砸碎,将银票放火烧了。  他拿银子让掌柜替他买来金项圈、金扇子、换些金条、金元宝,整天穿着华美绝伦的衣服,手摇折扇,甚是俊朗神气。  这金元宝是怎么回事?  因为银子是没有固定面值,用时得用专门的戥子(秤)来称量。也有分量固定的、铸好的银锭。  元朝曾铸过50两一锭的大银子,称为“元宝”,也就是“元朝的宝货”。后来这个名称就沿用下来。  元宝的形状是两头翘起的,方便于缠在腰上,过去说“腰缠万贯”,就是这么来的。  言归正传。  每当掌柜送饭上来,小石头就装模作样地给他察看毒情,看他的眼、舌、耳和脉搏,检查还挺详细的,又时不时点点他这个穴道或是那个穴道,让他时不时周身痛痒难受。  小石头这一手唬得掌柜诚惶诚恐的。  掌柜天天都担心自己明天会不会死去,反而大病一场,瘦得似排骨似的,走起路被风吹得都会一摇一晃的。  偏偏小石头又在白马寨里采过药,懂得几分药理,常常给他开些补药之类的,说没效果吧又有效果,说有效果吧又不明显,补得掌柜常常鼻血横流、直翻白眼、口吐白沫。  掌柜也私下找过朗中看病,可小石头给他点了穴道,那些朗中也看不出什么病来。  他只好终日哭丧着脸,相信小石头了。  “掌柜的,这些日胖了,挺中看的。”一天,掌柜又端上饭菜侍候小石头就餐,小石头拍拍他的肩膀道。  “哎呀,这都是公子爷的功劳,没有公子爷的丹春妙手,小人哪还有活命?公子爷真是华佗在生、李时珍在世啊!”掌柜的肩膀被小石头拍了两下,感觉身子又有些不舒服了,忙颤声恭维。  “老小子,你现在越来越会说人话了。”小石头嘻嘻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金元宝递与掌柜,道:“拿少爷的元宝去换银子,遣散所有小二、酒保、厨子,另请他人作小二、酒保、厨子。”  “哎呀,公子爷,这是为何啊?他们可都是跟随小人多年的老臣子了。再说,他们也没地方去呀,不在小人这里干活,他们一家子上下,还不都得饿死啊!”掌柜惶恐地道。  “他们都认得少爷,少爷可不好进出客栈,难道你要少爷闷死在此?这样罢了,少爷多给你一些银子,补偿他们,一定要遣散,另请一些从未见过少爷的人来作小二、厨子。”小石头又掏出一只金元宝来。  掌柜只好含泪遣散了所有的小二、酒保、厨子,另请他人。  店里换人后,小石头便出来走动了。  风和日丽,阳光耀眼。  “大爷,求求你,家父病故,施舍些银子让小女葬了家父吧。”  一天,小石头领着“多多”转到城北时,忽闻得一阵哭求声。  他看到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似,便挤入人群一看。  原来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女孩,年约十二三岁,浑身脏兮兮的,不停地给围观她的人磕头下跪,磕得额头都流血了。  她身后笔挺地躺着一个已无血色、瘦得皮包骨的汉子。  “唉!真可怜!”人群中不少发出这样那样的同情声,可并没有人施舍银两。  小石头见此情景,想想自己年少丧父,处境实是与小女孩差不多,只因自己会点武功,才不致于落下如此困境,心里甚是同情那小女孩。  他同情卖身葬父的小女孩,会有什么义举?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四章 收养丫环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想想自己年少丧父,处境实是与小女孩差不多,只因自己会点武功,才不致于落下如此困境,心里甚是同情那小女孩。  他掏出一只金元宝,放在小女孩手中,又扶起她,道:“妹子,快起来,哥帮你葬了令尊。”  “谢谢公子爷!”小女孩连忙下跪给小石头磕头,泪水汪汪的。  “妹子,快起来。”小石头连忙扶住她。  “哗!这是谁家的公子爷啊?这么好心!”  “这公子挺俊的!”  “这小子真富!甩手就是金元宝,他爹肯定不是当官的就是富商。”  “现在象这样的富家子弟可不多了。”  一时间,围观人群各种议论都有。  “谁愿意帮忙买棺材、抬少爷妹子父亲安葬的,少爷给赏银五十两。”小石头又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大声叫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中,竟有不少汉子争着要帮忙安葬小女孩的父亲。  “妈的,你不长眼啊,是大爷先报名的。”一个汉子把另一名与他争抢殡葬事情的汉子推倒在地。  “格老子的,这事大爷在行,你滚开。”又一名汉子打了另一汉一巴掌。  “砰!”  “奶奶的,俺家十八代以来都是干这个的,谁也不许与俺争。”又一汉子上前,双掌齐推,将前两名汉子推翻。  “银子才是大爷!”小石头见四五个人为争抢殡葬之事还撕打起来,心里慨叹地道。  他大喊一声:“好了,你们几个都跟着帮忙,每人五十两。”  那几名大汉忙拭去嘴角的血迹,抬起小女孩的父亲,又跟小石头去棺材店选了副上好棺材,把尸体抬到城外乱葬岗上安葬。  “小妹妹,你可有亲戚家人?哥送你回去。”发了赏银后,小石头对小女孩子道。  “谢谢公子爷,俺哪也不去,俺就跟着公子爷,给公子爷做牛做马。”小女孩一听,跪倒在小石头跟前。  “哎呀,小妹妹,你别这样子,哥可不是那种执绔子弟,更不是施恩图报的人,你还是想想哪有亲人吧,哥一定送你回去。”小石头扶起她,看她额头又磕破了,连忙为她止血。  “没有了,俺只能跟着公子爷。公子爷要是不要俺了,俺可又得讨饭去了。”小女孩摇了摇头道,泪水无声滑落。  “那好吧,你就先跟着我吧,哥让你好吃好穿的。”小石头为她止住血,点了点头道。  “谢公子爷,俺一定服侍好公子爷。”小女孩听得可以跟着小石头了,心里可高兴了。  “汪……汪汪……”忽然“多多”吠叫起来。  “嘿嘿,小子,你还想回城?大爷几个让你一起陪这小妞的死鬼老爹罢了。”小石头欲让小女孩不要叫他公子爷,身后却传来了嘿嘿冷笑声。  他拉着小女孩,回身一看,竟是刚才帮忙抬殡的那些汉子。  “公子爷快走,他们是坏人。”小女孩闻言,吓得连忙推小石头快走。  “哈哈哈……小雏儿,爷们几个尚未尝过女人味,哈哈……今儿个可要爽一下……”几名大汉淫笑着朝他们走来。  小女孩吓得一阵哆嗦,双腿发软。  “妹子,不用怕,哥好长时间没打人了,今天就借他们的尸身,练几手功夫给你看看。”小石头把小女孩拉转到自己的背后,手摸腰间,又对八条壮汉道:“想杀少爷?你们一起上罢了。”  “上!”为首的汉子带头挥拳扑向小石头,其他人或从地上拾起大石头,或从葬地拿着杖棒,一齐扑向小石头。  因为小石头身上的的元宝太吸引他们了。  “啊啊啊……”  小石头软剑一挥,一招“三羊开泰”舞出,又快又狠,三名赤手空拳的汉子登时便身首分家和肠肚流露了。  “爹……”吓得小女孩倒跌在地,双手紧紧蒙着眼睛。  剩余五汉一呆。  他们想不到这华服公子竟与其他豪门公子不一样,还会这么厉害的武功,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棍棒都拿捏不住了。  “你们将这三具尸体埋了,把你们怀里的银子全掏回给本少爷。”小石头一剑指着一汉子的咽喉道。  “娘呀……”一名壮汉棒一扔,转身就跑。  “啊!”地一声惨叫。  他还没跑两步,便被小石头一脚勾起一块石头击中后脑,登时脑浆迸发,扑地而倒了。  “公子爷饶命啊!”剩下四个连忙跪倒在地,大呼饶命。  “还不挖坑?难道还要少爷动手吗?”小石头冷冷地道,他对无情的敌人更加无情,绝不手软。  因为他记得父亲临终前说过,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要保住自己,得先消灭敌人。因为他已上过刘阔富和农夫的当,他对敌人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是,公子爷。”四名壮汉颤抖着挥棒挖坑。  “妹子,别怕,哎呀,你又流血了。”小石头收剑盘腰,扶起小女孩,看她浑身发抖,便道:“妹子,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和你的,你不用同情他们。”  “可……可是,公……公子爷,你杀了那么多人,会被抓去坐牢杀头的。”小女孩还是害怕,结结巴巴地道。  “妹子,天色将暗,不会有人报官的。”小石头给她包好伤口,又从口袋里掏出数粒石子。  “他们……他们会去报官的,咱们快逃吧。”小女孩声音仍是发颤。  小石头一手把她揽入怀中,拍拍她的背道:“妹子,你放心,哥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右手一甩,“卜卜卜卜”四粒石子飞出,分击在四名壮汉背心死穴上。  他们四人无声地跌入了自己所挖的大坑里了。  “妹子,你蒙上眼睛,哥帮忙去挖坑。”小石头说罢,拿起两根木棒,上前搜回八名汉子身上的银两,放入怀中,然后推土掩埋了他们。  “好了,妹子,你可以移开手掌了。”不一会,小石头拍拍手,拉开小女孩蒙着眼睛的手道。  “他们不见了?”小女孩好奇地问。  她明明看到刚才有四名汉子挖坑的。  “他们都走了。妹子,天黑了,咱回城去。”小石头拉着她的手,返身下山。  “公子,他们跑得那么快,会不会跑去报官呢?”小女孩奇道。  她此时见四周无人,她心目中的小主人还会武功,慢慢也不再害怕了。  一阵风吹来,树叶簌簌而落,枯草残飞。  他叹了一口气,移开话题道:“妹子,你冷吗?”又脱下外衣披在小女孩身上。  “谢谢公子,刚才有些冷,现在不冷了。公子把外衣给俺穿了,你会冷吗?”小女孩道。  “不冷,哥身子壮,没事。”小石头忽然心头有些感动,声音哽咽着。他自与岳凤失散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小女孩关心他。  他感觉脸上热乎乎的,有泪水滑落。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小石头抹拭泪水道。  “俺叫张兰,爹以前是私塾里的先生,财主嫌他老顶嘴,就不要他教了,他又有病,没多久就病逝了……”张兰说罢,忽地呜呜哭了起来。  “兰儿,别哭了,来,我背你。”小石头听了,心头甚是难过,一把背起张兰,疾跑进城,“多多”紧紧跟着。  小石头走到城门下,放下张兰,牵着她进城,又领着她逛了几家商铺,给她买了好几套衣服、汗巾、耳环,然后才回客栈。  “公子爷,吓死小人了,小人还以为你不回来呢?”掌柜一见小石头,连忙笑脸相迎。  他担心离开了小石头,自己的“病”情会恶化。  “这是少爷的妹子,快给她开一间上房,提热水给她沐浴更衣。”小石头挥手让掌柜提水去了,然后他守在张兰房门外。  “公子,好了。”约一半柱香功夫,张兰沐浴更衣出来。  “哗!兰儿,原来你这么漂亮啊,长得跟仙女似的。”小石头看张兰虽然脸露饥色,皮肤黄黄的,长得却挺俊的,五官标致,不由赞了一句。  “公子,你笑话俺了。”张兰听了,心头当然欢喜。  “走,到我房吃饭去。”小石头领着张兰回到自己的房中,看掌柜正守着自己的饭菜发呆,便示意他先每样挟一块吃了,又挥手让他出去,自与张兰细嚼细品。  张兰狼吞虎咽起来。  她长时间挨饿,此时看到香喷喷的饭菜,哪还会去想主仆关系?便只顾低头挟菜吃饭。  小石头看着她的样子,不由想起了腾大娘母女,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默默念道:大娘,凤儿,你们还好吗?你们也有肉吃吗?天冷了,你们可有地方取暖?  此时的他,历经诸多生死劫,已失去了平常少年应有的快乐了,心头逢事便是思潮起伏,杂念丛生。  小石头会否带着张兰闯江湖?他能找到腾大娘与岳凤的下落吗?他能逃过诸多生死劫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五章 改名换姓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小石头看着张兰狼吞虎咽,不由心潮起伏,杂念丛生。  “对不起,公子,俺太饿了。”张兰本是私塾先生的女儿,自然知书识礼,吃饱之后,才发觉小石头眼中有异样。  她误会小石头在小看她了,有些诚惶诚恐的,起身立在一边。  “唉,兰儿,没事,饿了就多吃点。干嘛这样站着?来来来,坐下,咱聊一会。”小石头拉着她坐下。  “不,俺得收拾碗筷。”张兰慌忙甩小石头的手道。  “不用,我让掌柜收拾就行了,这活哪会让你干啊?你现在是我妹子,不用干活了。来,坐下。”小石头又拉着她坐下来。  “公子,这是俺应该做的,俺在财主家就干这些,还要扫地、提水、浇花、洗衣服的。公子,你是不是不要俺了?”张兰一听,心里可以愁了。  “兰儿,你放心,哥不会不要你的,因为那掌柜也是坏人,是给哥抓来的,所以哥让他来做。好了,你陪哥聊天就是了。”小石头又拉她坐下来。  张兰听了,这才放心。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张兰道。  “唉,我也不知自己叫什么名字,我爹从小叫我小石头。”小石头摸摸后脑道。  “公子,每个人都有名有姓的,你为何会没名字呢?老爷一定给你取有名字的,俺以后见到老爷了,得请教老爷。”张兰扬着天真的脸道。  “兰儿,老爷去世好几年了。不过,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名字的,我现在就开始给我起个名字。兰儿,你爹是先生,我瞧你也挺有学问的,你帮帮我想想,我叫什么名字好?”小石头摸摸鼻子道。  “那老夫人呢?”张兰又问。  “唉,我从小就没见过娘亲,也不知道娘亲是谁,我现在正四处找她呢。”小石头听了,叹了一口气,双眼登时发红,泪水滴落。  “原来公子也是不幸之人,怪不得公子这么体谅人。”张兰忙掏出汗巾,为小石头拭去泪水,又道:“公子,老爷叫你小石头,你家该不是姓石吧?”  “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石头摇了摇头,忽然脑海灵光闪现。  他一拍桌子,道:“有了,既然老爷子称我小石头,那我就姓石吧,至于是不是真的姓石,找到娘亲时再说。兰儿,你说好不好?”  “好啊,公子,俺看你又会武功,剑法还挺厉害,不如就叫石剑吧?”张兰拍拍手掌道。  “好。兰儿,你真是聪明,哥现在可舍不得你离开了,我就叫石剑好了。”小石头一听可兴奋了,又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唔,就叫石剑。”  “公子,这名字可有霸气了。”张兰也兴奋地拍起手掌。  小石头握紧张兰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道:“那从这一刻开始,如果说有人问你,我叫什么,你就说是石剑了。”  “嗯!公子,你平时坐轿子呢?还是骑马呀?”张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  “坐轿子?兰儿,你一来,帮哥解决了出城的问题了。”‘小石头’石剑一拍大腿,心头可高兴了。  他正愁自己南下找岳凤,路上又会遇上江湖中人找他麻烦。  张兰一语提醒了他:坐轿子不就可以掩人耳目了吗?  “兰儿,夜了,你回房睡吧。”  待掌柜收拾碗筷出去后,石剑松开张兰的手道。  “不,兰儿侍候公子睡觉。”张兰摇了摇头。  “兰儿,我都这么大了,不用你侍候。没事,你回房睡吧。”石剑奇道。  “侍候公子是兰儿的份内事,兰儿以前在财主家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张兰道。  “哎呀,不用了,你回房睡吧,我不会怪你的。乖,听话啊。”石剑又推了推张兰。  张兰却依然不动。  “我都说不怪意了,快回房休息去吧。”石剑道。  “俺……俺不敢一人睡。”张兰道。  “哦,那好,你跟我一起睡吧。来来来。”石剑拉着张兰就要上床。  “不……不要。”张兰却红着脸甩开了他的手。  “又怎么啦?”石剑觉得奇怪。  “俺爹说……男女授受不亲,不是夫妻不能同床……否则……否则就是奸夫淫妇。”张兰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终于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她只是营养不良,实际年龄却比石剑大,再者她是私塾先生的女儿,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石剑对她那么好,她不好拒绝,心里又怕石剑夜里会对她怎么样。  “哦,原来这样子。那你睡床上吧,我睡地铺。”石剑说罢,把张兰拉到床沿。  他可没这方面观念,他以前连女人是怎么回事都不知,之后又与岳凤上下铺睡,还整天与德珠儿、百合儿牵手嘻戏。  不过,他还是尊重张兰,他心里很同情她的不幸遭遇。  “公子,别……你别……”张兰急双手撑起,下床立定,低着头,语气急促又害怕,“还是公子睡床上,兰儿睡地铺。”  她七八岁便给财主家做小丫环,做什么事都循规蹈矩的。  “你身子虚弱,还是你睡床上吧。”石剑一把拉过张兰上床,就给她盖被子,然后吹熄烛火,自己把外袍铺在地上,自个睡地铺了。  “多多”也躺在石剑身旁。  张兰想起来,可是烛火已灭,石剑也已躺在地上了。  她只好不再吭声了。  张兰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她侍候石剑洗脸、梳头、用早点、洗衣服,收拾床铺,把房间搞得干干净净的。  石剑摇了摇头,颇不习惯。  不过,过了几天,他就慢慢习惯了。  人本来就有懒惰性的。  既然有人替自己干活,那他也慢慢接受了。  张兰和“多多”混熟后,又隔几天给“多多”洗澡,一切都收拾得好好的。  张兰静养了十来天,脸色渐渐有了红润的血色。  石剑拉着她上街,选了两匹壮马和一辆大马车,雇了一名马夫,还备了一些干粮和冬衣。  两人乘马车经过一家铁铺时,石剑拉张兰下车。  “公子爷,小姐,你们要买刀剑玩玩吗?”铁匠一看石剑和张兰服饰华丽,连忙笑脸相迎。  “他才是公子爷,俺是下人。”张兰连忙纠正道。  “兰儿,你如何成下人了?哥亏待你了?”石剑一听,心头可来气了。  “不,没有呀,公子,还是快选剑吧。”张兰听石剑语气变了,连忙移开话题。  “这把剑不错。兰儿,喜欢吗?”石剑选一把剑,递给张兰。  “公子认为不错的,肯定就不错了,兰儿可不懂。”张兰接过剑,觉得挺沉的,提着它还要费好大的力气。  “拿剑销来。”石剑接过剑销,收剑入销,又递与张兰,道:“这剑是买给你防身用的。”  “给俺防身?俺又不会武功?”张兰奇道。  “兰儿,我今后有空就教你练剑,江湖险恶,还真的要防防。”石剑把剑塞在张兰手中,又问铁匠:“这剑要多少银子?”  “呵呵……公子爷,这剑可是家父生前打的上等好剑,你也掂量过了,剑身很重的,是精钢所铸,美曰‘行云’。你就给十两银子吧。”铁匠满脸堆笑道。  “好,成交。”石剑掏出一锭大银扔给铁匠,又问:“大哥,你可会打小铁针?就跟我的头发那般细小的。”  “哎呀,公子爷,小人可没这么好的功夫。”铁匠摇了摇头道。  “那比头发粗些的呢?”石剑又问。  “公子要多少根?多长一根?这个倒有些把握,手工活很细很杂,价格可得涨点。”铁匠一听有得商量,忙问铁针长短。  “每根约半寸长吧,要一千根,价格嘛,你说多少就多少,何时可取?还有,打两根筷子般粗的银针。”石剑豪爽地道。  他兜里有的是银子,根本不会计较花销。  “十天,一共给一百两银子,公子得先付三十两。”铁匠见石剑阔气豪爽,便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没问题,可得打好啊!”石剑一笑,甩给他一只金元宝,拉着张兰上车,又奔往药铺去。  “呜……俺也可以娶妻了……哈哈……”铁匠接过元宝,哭出声来,继后仰天大笑,泪如雨下,激动异常。  “公子,你买毒药干嘛?”张兰看石剑到药铺里除买了金创药、跌打药外,还买了鹤顶红、老鼠药。  她一回到客栈就奇怪地问。  “兰儿,过阵子遇到凶险时,你就知道了。你先帮我每件衣服缝三个小包,这几天你有空,就下楼帮我拣些小石粒来。”石剑比划着让张兰缝衣去了。  然后,他吩咐掌柜搬来炉锅,把所有的毒药泡在一起熬。  十天之后,石剑取回铁针,将大部分铁针倒进毒药水中去泡,然后铁针、毒铁针、小石粒分放在身上的三个小包里,收拾得当,便向掌柜辞行。  “掌柜的,少爷要走了,这是给你的最后一粒解药。”石剑又拿出一粒由狗屎做的丸子塞到掌柜手中。  “谢谢公子爷,公子爷一路走好。”掌柜喘了一口大气,终于可以送走小瘟神,他心头可高兴了。  张兰已知石剑给他的是狗屎丸了,见状不由“扑哧”一笑。  她跟着石剑半月,还真长不少见识。  “是不是巴不得少爷快点走?你就这么讨厌本少爷?”石剑用手点了点掌柜的胸部。  “不不不,公子爷最好多住一阵子,小人能侍候公子爷,实在是三生有幸。”掌柜最怕石剑用手指点他了。  因为石剑每次点他几下,他就得好几天痛痒难受。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点穴功夫,可百病成良医,他慢慢也悟出了几分道理来。  “呵呵……”张兰咯咯地笑起来。  “哼!”石剑拉着张兰的手,回头道了声“马大叔,咱走!”领着马夫和“多多”下楼,驾着马车奔南门去了。  “他妈的,真是小畜牲,人渣,杂种,乌龟,王八蛋,颠狗,死蛇,毒虫,禽兽,虎狼……”掌柜推开窗门,看着石剑和张兰上车而去,张口大骂石剑起来。  他直骂得唇干舌燥,这才下楼服用“狗屎丸”。  小石头改名石剑了,江湖中人还能查到他的下落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六章 误会冰释 - 一路风尘 - 石剑   西北的初冬,已下了好几场雪,天寒地冻,一片萧条景象。  山西石马庄内,却是热气腾腾,人声鼎沸,会聚着西北各路人马,等着武林中一位重量级人物的到来。  金世富热情地给参加西北武林联盟大会的各路武师酌茶倒酒,并将女儿金若凤、儿子金若平、未来女婿聂小虎,介绍给武林同道认识。  “得得得……”时约正午,庄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钟帮主来了。”庄内登时猜测来人肯定就是当今的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钟万强及其随从了。  “走,迎接钟帮主去。”金世富手一挥,领诸路人马一起出庄相迎。  来人正是丐帮的帮主、“笑面虎”钟万强,携麾下四大长老并川陕分舵主刘荣融及中原有关门派掌门、帮会首领前来西北武林联盟大会助威。  “哎呀,钟帮主,可把你盼来了。”金世富抢先上前,紧紧握着一身材高大、背驼、满脸红光的中年汉子的手,激动地道。  “金庄主,多年不见,你现在可阔气了,庄子好大啊!”钟万强一见面就赞誉金世富。  “钟帮主,老夫让你见笑了,天气冷,进庄再说,进庄里再说。”金世富连忙恭请钟万强一行入庄。  “钟帮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钟帮主,侠名传天下,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钟帮主亲临西北武盟大会助威,西北武林振兴有望啊!”  进庄子里的短短数十步路,各路人马纷纷恭维钟万强。  南宫、韦贤真、兆丰园、司徒文等人对钟万强更是心悦诚服。  丐帮诸长老心头好不高兴。  刘荣融热泪盈眶,崇敬地望着自己的偶象、帮主钟万强的背影,庆幸自己能成为丐帮的重要一员。  各路人马重新坐定后。  金世富给钟万强介绍西北武林中人:“ ‘摔碑手’南宫, ‘铁臂罗汉’韦贤真, ‘阴阳抓’兆丰园,天龙门掌门田英洛……”  金世富每介绍一人,钟万强均上前与之紧紧握手。  武林中人好不感动: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就是谦逊有礼,气度不凡。  接着,钟万强给西北各路人马介绍自己的一行:“敝帮长老‘铁拐李’丁华江,‘叫化棒’吴柱国、‘阴阳刀’罗春、‘长臂猿’胡宝言;这位是伏虎门掌门龙卷风,开封太极拳门掌门陈列,中原第一大帮六合帮帮主云剑清……”  丁华江披头散发,向四下拱拱手,笑声问好,没有当门牙,说话有点漏风。  吴柱国赤着脚,四下躬躬身。  罗春向四周抱抱拳,笑哈哈的,鼠眼眯成一条线。  胡宝言躬身作辑,手臂奇长,齐至膝盖,浑身毛茸茸的。  各路人马心道衣衫褴褛的丐帮四长老真是各有特色,外号与人貌名副其实。  当钟万强介绍到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汉子是六合帮的帮主“插翅虎”云剑清时,石马庄骂声顿起。  “云剑清,你这奸人,制造那么多的江湖血案,居然还敢来石马庄?”聂小虎挖挖鼻孔,倏然拔剑疾冲上前。  金世富急忙拉住他。  “云剑清,你这奸贼,今日得给西北武林一个说法,否则,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庄。”贺志骤然跃起,指着云剑清大声怒骂,头屑纷飞而下,染白两肩。  “云剑清,今日不取汝狗头,俺誓不为人!”  一时,各种骂声皆有。  钟万强朝云剑清一笑。  两人相当平静,似乎早料到今日必然会掀起这种场面。  “诸位同道,请安静,且听听钟帮主怎么说再作打算。”金世富于骂声中,站起来挥了挥手。  他内功深厚,虽然吵杂声甚响,可他的声音却依然极具震慑力,庄内慢慢恢复了平静。  “今日敝人来此,首先要做的就是给大伙一个说法。”钟万强待庄内平静下来,拉着云剑清的手对西北各路人马道:“众所周知,六合帮是正义大帮,敝人与云贤弟交情非浅,咱哥俩常常是十天半月一会。令狐掌门对云贤弟也知根知底。”  慑于钟万强的江湖威名,庄内各路英雄便静静听他解释。  “据敝人所知,近三年来,云贤弟未曾踏足西北。考证饮马寨、抢马帮还有敝帮川陕分舵惨遭灭门之祸时,云贤弟正与敝人一起,在少林接受高僧指点迷津,诸位如有不信,可到少林求证。”钟万强说到此,感觉口渴,便举碗喝茶。  “钟帮主,敝会残余弟子为何又说杀屠敝会人马的首领就是云剑清呢?而小侄也亲眼所见偷袭敝会的蒙面首领身形与云剑清一模一样。”杨志纯站起身来质询,可怜落泪。  “钟帮主,云剑清可有一女叫作云中燕,年约十六七岁?她是引开小侄、恩师郝道长和无嗔大师,好让其他人马向敝寨下手的罪魁祸首,叫她出来对质。”聂小虎挖着鼻孔,起身叫道。  “还有十四岁左右的宫长乐。”龚寒玉张牙舞爪,大声叫道,口沫横溅。  一时之间,议论和骂声又起。  “诸位武林同道,云贤弟之女云中燕,芳龄十七,齐老夫肩膀高吧。”钟万强比划了一下云中燕的身高,抹抹龚寒玉溅来的口沫,轻轻移开数步。  他喘了口气,又道:“云贤弟爱徒宫长乐,年方二十。宫贤侄很有出息,常代云贤弟主持帮中要务。”  “不错,老夫愿以人格作保,钟帮主所说属实。”太极拳门掌门陈列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急为钟万强作证。  他一言既出,庄内登时平静。  “老夫愿以人格作保,钟帮主所说属实。”伏虎门掌门龙卷风在武林中虽然声望不高,可也是名门正派掌门。  他见龚寒玉走过来,怕被他口沫所溅,急闪身走开佯装倒茶。  “老夫今年二月在华山脚下遭人偷袭,那人身形确实很象云大侠,手使长剑,可并非‘蹑云剑法’。当时老夫正是辞别钟帮主,由中原赶回华山的,在钟帮主的送别宴上,云大侠携云侄女前来,云侄女确实芳龄十七了。”“矮脚虎”华山派掌门令孤安是武林九大派掌门人之一,说话份量甚重。  他腰身很长,双脚很短,站在凳子上。  “这些血案到底是谁做的呢?为何他们要嫁祸六合帮呢?”议论的声音又骤然响起。  “诸位同道,请安静,且听敝人一言。”钟万强见西北中人不再怀疑云剑清了,又起身来摆了摆手。  庄内又肃静下来。  钟万强道:“为何会有人嫁祸六合帮制造血案呢?乃肇事者知道,丐帮千百年来是正义大帮,肯定不会残杀武林中人。而六合帮是天下第二大帮,高手如云,他们欲想铲除六合帮,必先挑起武林同道对六合帮的仇恨,仇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为何只残杀西北西南帮会和门派,不到中原挑起事端呢?”司徒文挠挠屁股,然后习惯地伸拇指至嘴里舔了舔。  “敝人以为,西北西南的帮会素无联合,门派之间也甚少来往,彼此之间相距也较远,他们方便下手,容易得手。这也是敝人请金庄主牵头,为何要搞一个西北武林联盟大会的原因,目的就是壮大西北武林的力量,共御外敌。”钟万强一言,如一石激起千重浪。  “高啊!原来此计是钟帮主所定,真是高啊!”  “钟帮主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说的甚是有理。”  “难怪钟帮主十几前便是武林的五大天王之一,就是站得高、望得远啊!”  登时,对钟万强的赞誉之声彼起此伏。  “暴牙象”龚寒玉感叹自己确不如钟万强那么有号召力。  “云大侠,晚辈江湖阅历浅,之前误会大侠并侮辱大侠声誉,请大侠治罪。”聂小虎挤身云剑清跟前,当即磕头请罪。  “云大侠,小侄头脑愚钝,不慎造成了西北武林对大侠的误会,请大侠惩罚。”杨志纯也抢身云剑清跟前,下跪道歉。  南宫、司徒文、龚寒玉等人纷纷上前抱拳向云剑清表示歉意。  “哈哈哈……二位贤侄请起,诸位同道,你们客气了,云某挨骂几声,却赢来这么多志士,云某还要谢过诸位啊。”云剑清扶起聂小虎、杨志纯,又抱拳一一还礼。  他没把刚才遭人侮骂一事记在怀里,表现出宽宏的气度。  “云大侠真是好肚量。”  “云大侠真不愧为大帮当家,胸怀宽广啊!”  西北各路武师对云剑清的气度甚感佩服。  一场误会冰释。  金世富趁机摆宴上酒,庄里登时热闹起来,相互敬酒,相互倾慕,纷纷表示愿意加入西北武盟。  聂小虎滴酒不沾,低头挖鼻孔,不时弹出鼻屎。  贺志时端碗喝酒,时抓头发,头屑不时洒落。  南宫除鞋,一手举碗饮酒,一手直挠脚板,不时舒服呻吟,十分陶醉。  各路人马纷纷向钟万强敬酒。  钟万强功力深厚,又志在团结西北武林中人,他来者不拒,举碗痛饮,满脸散发红光,皓目更是精光四射。  “钟帮主,西北武林的血案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南宫举起酒碗,声音洪亮,来到钟万强面前。  “对啊,西北武林血案的事还没了结啊?”霎时间,庄内肃静,个个把碗放下,一齐望向钟万强。  钟万强有何举措?他会率领武林人士追捕石剑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七章 武林联盟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南宫一言,引发武林中人一齐望向钟万强。  钟万强看看气氛合适,举起酒碗,大声道:“俗话说,群龙不能无首。诸位同道既要为武林血案讨个公道,又愿意加盟西北武盟,敝人以为应推选一人作盟主,四人作副盟主啊,这样好有个人召集大伙议事,共同应对,同心协力查出血案的线索嘛。”  “好!老夫赞所同钟帮主所言。”  “在下愿选金庄主作盟主。”  “在下以为要以比武决定。”  “在下以为应选德高望重之人,不能一概以武定盟主。”  “在下遵奉令孤掌门号令。”  “在下选晋远镖局武老镖头。”  庄内各路武师都有自己遵奉的偶象,议论纷纷,一时之间竟推出不少领头人。  “诸位同道,敝人提提建议如何?”钟万强心想冰天雪地的,如若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也选不出一个人选来,自己团结整个武林的计划也会因此落空,便大声一嚷。  钟万强一言九鼎,吵杂声登时静了下来。  陈列暗赞:钟万强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  钟万强道:“敝人综合大伙的意愿,把你们的心目中的人选提出来,表示同意的,请赞成举手,好不好?”  “好!”庄里武师齐声大叫。  “石马庄是一个很好的联络点,金庄主家财殷实,承担得起费用,武功又高,且仗义疏财,敝人以为金庄主作盟主较为适宜。如何?”钟万强分析了一下,提议金世富作西北武林盟主。  “好!赞成!”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举手赞成,热烈鼓掌。  “老夫不才,得蒙钟帮主提携,又得诸位拥护,十分感谢。”金世富端起酒碗,向场内四方躬身道谢。  令孤安一时心里颇为失落。  他身为武林九大派掌门人之一,竟然连一个西北联盟的盟主也没当上,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可细想一会,钟万强也说得实在,做武林盟主可没有朝廷拔款,只有自己垫银子,华山派还真垫不起。  令狐安心有所慰,但仍颜面无光,从凳子上跳下来,瞬间被人群淹没。  “好!敝人再提议四人作副盟主,一是在武林中声望德高的华山派令孤掌门,一是热心武林公道事宜的南宫大侠。鉴于武木、甘乐在发现小石头小淫魔及白人凤大淫贼这件事为武林作出了贡献,而他们实也是加盟于西北武林,敝人提议他们二位也作西北区副盟主,诸位同道意下如何?”钟万强待掌声过后,又提议副盟主的人选。  “好!”  “赞成!”  “没意见。”  “钟帮主提议得是。”  全场举手通过。  南宫激动万分,顾不得脚痒,频频向各路武师鞠躬躬致谢。  令孤安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连忙跳上凳子,拱手向庄内人士道谢。  “承蒙天下英雄看得起武某,武某一定与诸位同道誓除恶魔。”武木没想到自己无处藏身之时,钟万强还如此器重自己,不由激动得频频向四周的武林人士躬身道谢。  “武大侠不必客气,你是武林有名的武诸葛,智勇双全,世人皆知,你当选西北区副盟主,是不负重望。”钟万强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以资鼓励。  “啪啪啪……好!”庄内再次为钟万强的话,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这帮贼子,如何是武爷的对手?哼,别忘了武爷的外号叫作武诸葛。爷只要说出白人凤重出江湖,整个武林肯定如一锅沸水。哈哈……”武木耳听雷鸣般的掌声,又看钟万强如此看重自己,不由甚慢得意,差点笑出声来。  甘乐没有牙齿,舌头也断了,叽叽喳喳一会,没人听得清。  钟万强端起酒碗,道:“诸位同道,来,咱干了这一碗,祝贺西北武盟成立暨选出自己的首脑。”  众人一饮而尽。  钟万强又道:“咱今日成立武盟,击破了想让西北武林与六合帮相互残杀的阴谋。但是,制造西北武林血案的线索还没查出,肇事者必不甘心,可能还会到江南、东北、中原继续制造血案。”  各路人马听钟万强说得挺有道理的,个个凝神而听。  钟万强又道:“敝人以为,仅西北武林成立联盟是不够的,必须让天下武林正士也一道成立联盟,这样,咱们的力量才会更强大,遇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联合或是共同应对强大的仇人。所以,敝人和云帮主,并邀请西北武盟的南宫大侠、令孤掌门一道,前往江南、东北、中原,说服各路人马,成立这些地区的武盟。”  “赞成!好!钟帮主真是为天下武林志士着想啊!”  “钟帮主真是好人!”  “钟帮主果然雄才大略!”  “钟帮主的提议就是俺们的意愿!”  一时间,各路人马纷纷称赞钟万强,支持钟万强。  “敝人有个提议,待各分区的武盟成立后,咱再在中原举行整个武林大联盟大会,推出整个武林的盟主。将来无论哪个方向发生大事,也好有个总盟主出面联合其他方向的盟主和武林志士,一起应对啊!”一直沉默的云剑清此时也恰到好处地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老夫赞成云大侠的提议,整个武林应该有个总盟主,武林中人才不致于成为一盘散沙啊!”陈列起身拱手四顾道。  “老夫同意!”  “在下赞成!”  “敝人无异议!”  “天色将晚,敝人和云帮主、诸位掌门一道,将赶赴关东商议东北武盟事宜了。今日得西北诸位同道承情,敝人深表感谢,西北同道今后如有赴中原者,请一定到敝帮总舵一聚。”钟万强起身抱拳。  他与云剑清、陈列、龙卷风、令孤安、南宫及丐帮诸长老等人退席,出庄策马上路,赶赴关东。  金世富、龚寒玉、韦贤真、聂小虎等人出庄相送,挥手惜别。  “禀庄主,庄外有少林高僧求见……”  众人送走钟万强等人,便庄丁进来禀报金世富。  “快快有请……”  金世富连忙领头出庄相迎。  “哟,是同玄大师呀?快快有请!”金世富出庄,没想到率队前来的竟是少林“同”字辈僧人。  “阿弥陀佛!金施主,叨唠了。”同玄身材高大,正当壮年,将手中月牙铲交与身旁小僧,便双掌合什。  “大师好!”  一众武林中人看到少林方丈空心大师爱徒率十余僧兵而来,既惊又喜还猜不透是何来意,纷纷上前问好之余又暗自猜测。  “贫僧奉方丈之命,特领弟子十人参加西北武盟查寻白人凤下落之行。”同玄直率,入堂坐下,便直阵胸意。  “哗!太好了,有少林高僧相助,这回胜算可大了。”  “看来白人凤这回再也逃不掉了。”  西北武林中人闻言,登时兴高采烈,信心大增。  “少林一向不参与武林争端,为何这次空心大师如此重视?”韦贤真不解地低声问无精子。  “唉,少林最神奇的内功心法《易筋经》,十几年前给白人凤盗去了……”“白头翁”无精子叹了口气,摇头晃脑,解释一下,忽又欲言又止。  他猛然想起这虽是武林公开的秘密,但自己当众说起,同玄会没面子的,急又住口。  无精子的话语虽低,还真让众多武林人士心头大震。  “小算盘”何必多听后灵光一闪,心道:老夫若能抢先抓到小石头或是白人凤,不就可以对《易筋经》先睹为快了吗?天下最神奇的内功心法加上本派绝妙剑法……哈哈……老夫将来必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了。  他想到此,差点得意笑出声来。  他掏掏油耳,将耳油抹在左裤脚上画一个黄圈,起身拈须四顾,发现竟然不少人都在低头沉思。  “看来武某的猜测是对的,白人凤还真是重出江湖。”武木没有吭声,却暗自思量。  金世富听到了无精子的话,当即精神大振,躬身走到同玄跟前,道:“大师,有您率众高僧参与,这次查寻白人凤,肯定会旗开得胜,请您分拔人马,西北武林听大师的。”  “阿弥陀佛!方丈吩咐,客随主便,贫僧与诸位师侄听金施主调遣。”同玄恭谦,合掌礼让。  “金老儿真是厉害!连少林僧兵也听他的。”  何必多对金世富既心泛醋意,又不得不服,掏掏耳油,划在右裤脚上,很快又画出一个黄圈。  他笑眯眯在低头看着自己用耳油划的黄圈,感觉画得挺圆。  “谢谢空心大师,谢谢同玄大师。”金世富闻得那是少林方丈空心大师交办同玄的,当知再劝无效,便朝同玄深深躬身,几乎着地。  庄内武林中人登时眼望金世富,没有谁再吭声了。  金世富环目四顾,拱手道:“老夫以为兵分五路,由龚帮主领人守西北方向要道。司徒掌门领人直插川滇交界,防止小石头南逃。韦大侠领人守住川东方向要道;烦请无嗔大师、郝道长和郝寨主留守西北,防止幕后黑手到西北掏乱。老夫、武盟主、甘盟主等陪同玄大师,联手蜀川的雪山、峨眉诸派人马,亲会这小淫魔,查探白人凤。”  众人无异议,诸人随即离庄,赶赴蜀川。  西北武林又一次大队人马围捕小石头,小石头能否再次逃脱?他和张兰的命运又会如何?钟万强、云剑清一行成立天下武林联盟的设想是否成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八章 主仆情深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深秋的西南,风寒露冷。  在谷香境西南天台山的一条小路上,驰骋着一辆马车。  车内一对小孩,衣着华丽,男俊女秀。  他们正是石剑和张兰。  “公子,凤儿姐姐漂亮吗?”张兰好奇地问。  “漂亮啊,跟你一样漂亮。那时,我们常常玩雪,堆雪人,过家家,一起上山采药。”石剑回想两年前的快乐时光,笑容可掬,满脸的流光溢彩。  “公子,真羡慕你们有这么美好的童年生活。要是快点找到凤儿姐姐就好了。”张兰自幼便给财主家做丫环,听了石剑的往日趣事,十分向往。  “川北,我已经找了多次了。如果川中、川南还找不到,那希望就不大了。”石剑感叹地道,小小年纪,语气充满了伤感。  “公子,路有些难走。”马夫道。  “马大叔,就在此停下吧。”石剑掀开车帘,伸手在马夫身上拍了拍道。  “公子,咱不走了吗?”张兰也跟着而出。  “兰儿,这里风景这么美,天色尚早,咱步行上山看看。”石剑拉着张兰一跳下车,又对马夫道:“大叔,你在马上休息一下, ‘多多’陪着你。”  石剑刚才拍拍马夫的背,便是给他点了穴道,又让“多多”看着他,马夫便可不能乱来了。  他深知自己四面楚歌,行事更加谨慎了,出手也更狠了。  “是,公子。”马夫躬身点头道。  “兰儿,提着你的剑,咱玩玩去。”石剑和张兰慢步上山。  “兰儿,你不是要吵着学轻功吗?你呀,要多爬山,而且要多跑,来,我教你呼气、吐气,然后你试试跑跑。”石剑当即教张兰呼气吐气之法,然后让她提剑在前跑。  他自己轻轻地跟在后面,向天台山的主峰玉宵峰奔去。  主峰玉宵峰拔地一千八百多米,状若冲天高台。  “天台天台,登天之台”,天台山因此而得名。  由山脚往山上走百余米,有几座小亭。  张兰虽然是苦孩子出身,但如此爬山,还提着剑,不一会便香汗淋淋了,累得喘气之声越来越粗。  “兰儿,到亭子里歇会吧。哦,那边小亭没人,咱到那边去。”石剑道,拉着张兰来到一处小亭坐下。  “公子,你真厉害,你一点也不喘气,脸也不红。”张兰道。  “咳,这算什么,我小时候一直在山上跑。你看我的小腿多结实啊。”石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掀起了裤子,给张兰看他的小腿。  “不不不,不看了。”张兰却别过头去了。  “为什么呀?”石剑奇道。  “爹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能乱看。”张兰声音甚低。  “那要是看了呢?”石剑嘻嘻笑道。  “女的要是让男的看了,将来就嫁不出去了。这是以前财主家的大丫头告诉俺的。”张兰红着脸的。  “我是男的,我又不嫁,给你看一小腿有什么?”石剑对这些可想不通。  “女的不会随便看男的。”张兰连忙别过头去。  她听石剑问的问题越来越离奇,心头不禁有些慌乱。  因为她以前曾亲眼看到财主家的一个丫环与一个家丁好象私下有什么问题,便给财主浸猪笼了,还警示全庄子里的人,不可破坏风俗。  “哦,我明白了,不仅男的不可以看女的,女的也不可乱看男的,对不对?这些天啊,你总算让我明白了许多男女间的道理。”石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些臭规矩真是太麻烦了。”  他语气颇为遗憾,又似是历经苍桑的小老头。  张兰摇了摇头,却不敢吭声。  石剑环顾四周,呼吸新鲜空气,观景心怡。  对面小亭也坐着四五个人,皆清一色腰佩长剑,围着小石桌子品茶,居中的是一对中年夫妇模样的人。  “公子,你身上有的是银子,你其实可以请个先生教你读书认字的。”张兰心想石剑其实挺聪明的,只是念书少,便提议道。  “对对对,兰儿,你真是聪明,等安顿下来,咱就请个先生来,一起念书,长长见识。”石剑闻言,高兴地道。  “咦,师父,你看对面亭子有两个小孩。”对面亭子一青年剑客指着石剑和张兰二人奇道。  “他们似并没随从,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孩。不过,样子倒是挺惹人喜欢的。当家的,你说呢?”中年美妇对中年汉子道。  “师母,你看那小妮子提着剑,徒儿瞧他们肯定是什么武术世家的小孩,山下还停着一辆两匹马的马车呀,一定名门望族之后。”青年剑客抢着推理,添油加醋。  他嘴巴奇大,说罢伸伸长舌,又指了指山下那辆马车。  “你呀,就知道看人家姑娘,人家还小。”中年美妇身旁的少女道。  “师妹,大嘴舌打小姑娘的鬼主意,还不如打你的鬼主意。”另一瘦小青年剑客道,他发如金丝,满脸长毛。  “死猴子,雪山派就数你坏。”少女嘟起嘴道,闹了个满脸通红,却是满心欢喜。  青年剑客闻金丝猴直呼他为“大嘴舌”,不由甚为恼怒,可当着师妹的脸又不敢吭声,便伸伸长舌,红着脸端茶掩饰窘态。  “林儿,你还不知猴儿的性子?”中年汉子道。  “哈哈哈……”  “师母,你为何忽然好象有些不高兴的?是不是徒儿惹你生气了?”“金丝猴”发现中年美妇怔怔看着对面亭子发呆,奇道。  “猴子,师母看对面那小妮子好象有些眼熟,似在哪见过似的?”中年美妇若有所思地道。  “这小妮子该不是巴州韩中山家的那个张先生的女儿吧?一年前,咱到韩家,她还给咱酌过茶呢?那小男孩是谁家的公子呀?”中年汉子忽然想起来了。  “好象有些眼熟悉……”中年美妇闻言,目光向石剑洒去,迟疑地道:“这小男孩长得与石大侠有些相似……”  “哦?”中年汉子闻言,心头一震,急细瞧石剑,喃喃地道:“石大侠当年较为粗犷……这小男孩秀气……”  “师父,过去问问不就得了吗?”“金丝猴”青年道。  “过去看看。”中年汉子领着他们向石剑的小亭子走去。  石剑忽见他们过来,忙拈几枚细小铁针在手。  “小孩,你家是谷香的?”“金丝猴”一到亭里就问石剑。  “兰儿,这里风景真好!”石剑假装没听到,反走到张兰身边去,背手远望。  “小屁孩,我在问你话呢?”“金丝猴”见石剑对他不理不睬,心头可来气了,又走到石剑身旁问。  “咳,你这小孩真没礼貌,也不称呼公子爷?你是谁家没教养的小孩呀?”石剑看他二十好几的人了,长得没自己高,便讥讽地道。  “嘻嘻……哈哈……”中年汉子一班人和张兰听石剑一言,都笑了起来了。  “你……格老子的,别仗着自己是什么财主的小孩,就不识抬举。”“金丝猴”可气了,举起巴掌欲打石剑。  “不许你欺负俺家公子。”张兰挺身而出,护在石剑身前,让石剑心头好不感动。  “住手!”中年汉子连忙喝道。  “哼!”“金丝猴”连忙退一边去了。  张兰怔怔地看着中年汉子夫妇还有那少女。  她感觉到他们好面熟,似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石剑将发呆的张兰拉回自己身后,又道:“本少爷是谷香杂技班的,少爷是杂技班耍猴子的。”  “哈哈哈……”中年汉子和那一对青年男女哈哈地笑了,他们明知石剑是取笑“金丝猴”,但也不生气,风度很好。  “小杂种,你敢戏弄大爷?”“金丝猴”连遭石剑讥讽,气得忍不住了,一个“蹬腿”就向石剑当胸端去。  中年汉子已来不及喝阻了。  “哎呀,好怕啊!救命啊!”石剑反手推开张兰,身形一闪一晃,避开“金丝猴”的蹬腿,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却又欺身上前,骈指朝他的小腿“犊鼻”穴戳去。  “吓!”“金丝猴”连忙缩腿,一招“双风贯耳”双拳分击石剑脸上两侧太阳穴,又快又狠。  张兰吓得大叫一声:“公子小心啊!”  “杀人啦!救命啊!”石剑边嚷边身子后仰,一招“分花拂柳”使出,左腿扬起,左右一摆,脚尖分点“金丝猴”双臂的“孔最”、“天府”两穴。  他招数未老,右脚一撑,身子快速一旋,又一招“猛虎回头”,反掌一扫。  “金丝猴”见石剑脚尖分点自己双臂穴道,急收拳变爪,抓石剑脚背上的“太白”、“商丘”二穴。  岂料石剑右脚一点,身子飘起一旋一掌扫来。  “金丝猴”躲闪不及。  “啪”地一声。  他脸上左腮被石剑打了一记耳光,左脸发麻又红还肿,五个手指印清析可见。  “住手!”中年汉子见门下弟子吃亏,又见石剑身法非同一般,生怕他是名家弟子,急大声喝停。  石剑打了金丝猴,会否惹祸?中年汉子是何人?他会替金丝猴出头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九章 投身雪山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打了金丝猴一记耳光,中年汉子急大声喝停。  “谢谢这位大伯救命!”石剑趁势收手,退跃回张兰身边,向中年汉子拱手道谢,反弄得中年汉子一门下不了台。  “呀呵,公子爷功夫不错嘛,姑奶奶来领教领教。”那少女讥讽上前嘻嘻笑道,倒把中年汉子夫妇和另一修长青年惹笑了。  她一袭红衣,秀气俊美,唇红齿白,淡扫蛾眉,长腿纤腰,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岂料石剑却佯装不知她的讽刺,顺水推舟地道:“呵呵……美女姐姐有教养。好,凭你称一声公子爷,少爷就让你领教几招。”  少女本想讽刺石剑的,这一来反被石剑取笑,不由有些羞恼地道:“小子,别光牙尖嘴利,姑奶奶让你三招,你先进招罢了。”  “美女姐姐,少爷本来就是耍猴戏的,当然牙尖嘴利了。”石剑反唇相讥。  张兰拉着石剑的手急道:“公子,别斗了,这位姐姐是雪山派的‘火凤凰’唐美林小姐,是这位唐掌门的女儿,他们是好人。”她又指指中年汉子道。  “兰儿?哎呀,果然是你。当家的,妾身想起来了,她就是巴州韩中山家的私塾先生张汉的女儿张兰啊。”中年美女恍然大悟地对唐掌门道。  唐美林见张兰认识自己一家子,便不吭声了。  石剑闻张兰一言,也是一怔。  “果真是兰儿啊,长高了,长漂亮了,你爹呢?你不是在韩庄主家吗?这位公子是谁?”唐掌门闻言也终于想起来了。  他一高兴,便问了一连串问题。  “爹被韩老爷赶出来了,他嫌爹老顶撞他,爹有病,没钱治,一个月前病逝了。是这位石公子好心,看俺卖身葬父,石公子就收留了俺……呜呜……”张兰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石公子?他姓石?”唐掌门一声惊叫,声音有些颤颤的。  “什么?”中年美妇美目瞪得圆圆的。  “兰儿,乖,别哭。”石剑用衣袖为张兰拭去泪水。  唐美林怔住了:这不让人的蛮小孩倒是柔情,堂堂公子哥的,还能为一个丫环擦拭泪水,平生第一次所见。  她对石剑的敌意立时烟消云散,眼神满是对张兰的羡慕。  “不,公子的姓名是兰儿帮着起的,他……”张兰见状,有些惊惶,急道实情。  石剑一怔,右手摸腰,暗暗提防。  “唉!这个韩中山,也太无情了。”中年美妇叹了口气,走到张兰跟前,拉着她的手道:“兰儿,别哭了,跟雪菁姨走好吗?”  她想想张兰变成了孤女,心头很是过意不去,又道:“兰儿,雪菁姨收你为徒,跟姨回雪山,好吗?”  “不!谢谢雪菁姨,公子对兰儿那么好,兰儿不想离开公子。”张兰收起泪水道。  “兰儿,你还是跟这位婶婶走吧,她们可是好人。”石剑心想雪山派的武功虽不怎么样,却能让张兰过上平静的生活,而自己说不定路上还会遇上追杀自己的江湖中人呢。  他不知雪山派是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之一,掌门人唐朝元外号“八面光”,是天下武林的六大剑客之一,名头之响,与丐帮帮主钟万强齐名。  石剑反而劝张兰跟着雪山派。  “小子,这才象人话,敝派可是名门正派。”唐美林一听,心里可有些不舒服。  “呵呵……刚才没看出来嘛。”石剑嘻嘻笑道。  “格老子的!你敢侮辱敝派?”“金丝猴”闻石剑话中带剌,心头火起,又想扑向石剑。  “我是见人讲人话,遇鬼讲鬼话,见了猴子就想耍。再说,你们的额头又没贴上‘名门正派’四个字,我这小子又不是算命先生。”石剑与人斗嘴可有一套。  他遇的凶险多了,脑子反应可快了。  “你……”唐美林被气得脸色“唰地就白了,无言以对。  “金丝猴”气得双爪就向石剑搂头抓去。  “美女姐姐,救命啊!”石剑轻功奇妙,身形一晃,却闪到了唐美林的身后。  “金丝猴”急忙收爪。  他差点抓到唐美林,神情很是尴尬。  唐美林见自己差点被“金丝猴”吃了“豆腐”,脸色大变。  “猴子,你退下。”唐朝元听石剑一言,心头也有气。  中年美妇是他的妻子、“雪灵丹”任雪菁。  他堂堂一派掌门可不能那么没风度地跟一个小孩计较。  “谢谢唐掌门,谢谢美女姐姐救命之恩。”石剑也见好就收,几句“美女姐姐”倒把唐美林哄得心花怒放。  她娇嗔地拉着石剑的手道:“你这小子,嘴巴倒挺甜的。”  “美女姐姐长得甜,我的嘴巴自然甜了。”石剑的手被她握着,好不舒服,心道:还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的肉嫩,爽!  “你这小子,姐姐越来越喜你了。”唐美林闻言,心里如灌了蜜糖似的。  “好了,兰儿,你雪菁姨要收你为徒,愿不愿意啊?”唐朝元移开话题,走到张兰跟前道。  “兰儿,雪山派可是武林中的大门派,你快磕头拜师啊!”石剑也上前拉着张兰的手道。  唐朝元夫妇一听石剑称雪山派是武林中的大门派,登时喜形于色。  其实石剑也不知雪山派在武林中的名气,只是有求于人,胡捏一通而已。  唐美林和“大嘴舌”青年相视一笑。  她轻轻地松开石剑的手。  “公子,你是不是不要兰儿了?”张兰听了,眼泪却巴嗒巴嗒而下。  “兰儿,哥舍不得你,真的!但是,你只有跟着雪山派这样的大门派才有出息。你看唐掌门和这位婶婶对你多好啊。”石剑柔声劝慰道,心头却十分不舍。  “那好吧,公子,没兰儿的服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兰儿会想公子的……呜呜……”张兰心里也是舍不得离开石剑这样一位对她那么好的少年公子。  “兰儿,别哭啊,来,快拜婶婶为师。哥一定会去看你的,乖,听话啊。”石剑又用衣袖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觉得石剑这小孩子倒挺善解人意的。  唐美林心里也对石剑忽然有了好感。  她走了过来,轻轻分开石剑的手,对张兰道:“妹子,跟姐姐走吧。天快黑了,咱下山去啊。”  “去吧,兰儿。哥一定会去看你的……”石剑眼眶忽然红了。  他拍拍张兰的肩膀,从皮兜里掏出几锭金元宝塞在唐美林的双手中,道:“美女姐姐,麻烦照顾好兰儿,我以后一定报答你。”转身下山,疾跑如飞。  虽然身后远远传来:“公子……”但他头也不回,他心里也舍不得离开张兰,人生旅途上难得有人相伴。  “哟,挺阔气的,出手就是四锭大元宝……”唐美林摊开手中银子一看,连忙递与唐朝元道:“爹,咱好几年不用辛苦了。”  她既诧异又感动,眼角竟有晶莹的液体溢出。  “好快的身法!这份轻身功夫,似哪里见过?”任雪菁赞了一句,拉起张兰,一起下山。  唐朝元拿过金元宝,看着石剑飘逸奇快的身法,心里若有所思,似乎没听见妻子的话,没有回答。  石剑与张兰是否还有相见之日?唐朝元望着石剑的背影,想起了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章 装神弄鬼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唐朝元等离开天台山,在谷香城中住了一晚,翌日又领着张兰来到了文君井游历史景观。  “文君井是西汉临邛才女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当垆卖酒之遗迹。司马相如在景帝时为武骑常侍,后应好友临邛县令王吉邀往作客。临邛巨富卓王孙女文君,貌美而聪颖、善女红、知诗画、通音律,年方十九,新寡在家,相如心慕之。某日,王孙宴请相如。酒酣,王吉邀相如进琴,相如遂弹《凤求凰》一曲,以琴传情,文君早慕相如之名,今隔帘见其儒雅俊逸,即以心相许。然相如家徒四壁,无以为生,只得卖其车骑,返回临邛开设酒肆。‘文君当垆,相如涤器’被传为千秋佳话。”唐朝元一边走,一边给妻子门人讲述着文井君的故事。  “约,唐掌门,幸会!幸会!”此时路边传来一声叫喊,却是司徒文率人来川查探小石头下落,路经此地,刚好碰上了。  “司徒兄,你为何来此?”唐朝元闻声,连忙拱手抱拳迎上。  “这位是雪山派的唐朝元唐掌门,这是唐夫人任雪菁,大伙快来拜会唐掌门。”司徒文挠挠屁股,回头对一干西北武师范德敏、洪永康、朱长寿、缪有龄、周振宇等人道。  “哎呀,久闻唐掌门大名,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范德敏诸人向唐朝元连连拱手道好,态度甚是恭敬。  “这么多西北英豪前来川中,真是让唐某大开眼界啊!笑儿、才儿、林儿,快来见过司徒掌门及诸位叔伯,一齐进城去,让唐某尽尽地主之谊。”唐朝元让女儿唐美林和门徒李天笑、黄如才见过司徒文等人,又热情邀请他们进城喝酒。  “谢谢唐掌门。敝人及诸位弟兄还得马上赶路,他日有暇,再来叨扰。”司徒文拱手抱拳道。  “司徒掌门,咱们自中原一别,已有三年没见了,为何不留待一晚喝杯小酒?”唐朝元觉得奇怪。  “唉!最近西北发生了一系列血案,据丐帮弟子称均与小石头死淫贼有关,搞得爷们连顿好觉也睡不上。后面的金世富老爷子陪着少林同玄大师,还要上西岭雪山拜会唐掌门。”司徒文一边解释,一边怒骂小石头石剑。  “赛孟尝也来了?太好了!老夫多次途经石马庄都得金老爷子盛情款待,这回得好好宴请他一回。哈哈……还能见到同玄大师?太好了!” 唐朝元高兴地道。  “小石头?那不就是俺家公子?你们胡说,俺家公子是好人。”张兰此时却抢身而出,指着司徒文道。  她想起石剑对她的恩情,听了司徒文的话,心头大为不服。  她还是一个小女孩,还不知道江湖险恶,还不能做到察言观色和不露声色。  “什么?昨天那小子就是小石头?”  “什么?你是小石头那小淫贼的丫环?”  一时间,司徒文一方是心头震惊,唐朝元一方是诧异不已。  两方人马脸色大变,眼光齐向张兰射去。  “兰儿,你……你疯了?你……”任雪菁连忙喝阻张兰,声音发颤,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虽然张兰这话是出于良心的报恩话,可江湖上谁不知道小石头的恶名?  任雪菁要阻拦已经迟了。  司徒文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时对于西北武林中人来说,谁先查到小石头?或是谁先抓获小石头?都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虽然小石头还是一个孩子,可他已经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的弟子了,抓到他就等于有机会抓到白人凤兄弟,就等于可以查到西北武林血案的线索。  小石头已是江湖的焦点人物,臭名闻武林。  “唐掌门,这小女娃是什么人?”司徒文一伙可听出来了。  “俺不知道,呜……”张兰看出气氛的不对,心里慌了。  她连忙躲到了唐美林身后。  “司徒掌门,这女娃子叫张兰,是唐某内人邻里乡亲张汉的女儿,前阵子张汉不慎病逝,兰儿在谷香城中卖身葬父,恰遇石剑石公子路过出手相助,兰儿也因此作了石公子丫环。”唐朝元眉头一皱,连忙解释。  雪山派虽是武林九大门派之一,弟子众多,却也不敢与武林帮会轻易结仇。  唐朝元脑海回放昨天石剑的样貌及武功,心头也是一阵骇然,忙强装镇静。  “可这小女娃怎会说起小石头?”范敏德紧张地问,不想放过蛛丝马迹。  “昨日在天台山,唐某内人认出了兰儿,向石公子提出要收兰儿为徒。石公子也挺不错的,不仅答应奉还兰儿,还给了兰儿数千两银子。兰儿记挂石剑的恩德,误以为你们所说的小石头是石剑,一时出言不慎,顶撞司徒掌门,万望见谅。”唐朝元强摄心神,再度解释,又向司徒文作了一辑。  “兰儿,石公子姓名中有个石字,你误会司徒掌门骂你家公子也是人之常理。乖,别哭啊,随林儿姐姐一边玩去。”为避免再生事端,任雪菁顺着丈夫的解释,趁机让唐美林领张兰走开了。  “误会,一场误会。因为小石头的下落关系西北武林诸多血案的线索,所以小弟一时情急,请唐掌门勿怪。”司徒文听了唐朝元一番话,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敢再深究下去。  雪山派是当今武林的九大门派之一。  任雪菁在十五年前是武林中的四大天后之一,不仅貌美如花,而且剑法超群,机警异常,所以才赢得“雪灵丹”的美名。  她夫妇俩皆与钟万强、云剑清等人齐名江湖。  “既然司徒掌门及诸位同道有要事要办,唐某就不敢再强留。诸位,天色将暗,唐某内子身子有恙,得进城去歇会,就此告辞,再会!”唐朝元见司徒文为抓“小石头”,竟连一个小女娃也不放过,心里甚是卑视他。  唐朝元客套地向他们一行拱手道别,领妻女门人上马离去。  看着唐朝元一门离去,“岳王锤”范德敏对司徒文道:“司徒兄,小弟看那小女娃还是可疑,不可以轻易放过啊。”  “言之有理。但唐朝元是与钟帮主一样有名气的武林大派掌门,夫妇剑法高超,咱几个岂可乱来?愚兄以为范兄弟就不要南下了,你就偷偷盯着雪山派一行。”司徒文挠挠屁股,拱手道。  “有理!对唐朝元硬来是不行的。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名气也大,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小弟以为,得派一兄弟连夜赶往川陕交界,等候金庄主,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告诉他。”“豹子头”洪永康补充一句。  “好,烦请洪兄弟赶回川陕交界等候金庄主,愚兄与朱兄弟四人先行赶往川滇交界,有何情况再按暗记联络。”司徒文道毕,随即与洪永康、范德敏分三路行动。  “岳王锤”范德敏借天色掩护,尾随唐朝元一行入谷香城。  他看唐朝元一行入住“悦崃”客栈,自己便住到对面的“邛门”客栈。  “当”地一声响。  更子便敲锣叫喊:“小心烛火,关门防贼!”  鼓敲一更,正是夜深人静时分。  范德敏起床点燃烛火,要换上夜行服,准备潜入“悦崃”客栈,拷问张兰,查清她与小石头是否有关一事。  “咚咚咚……”  他刚换上夜行服,房门就响了。  “奇了?是谁呀?”范德敏心道自己在谷香可没熟人,此时夜深人静,竟有人敲门?  他迟疑了一下,右手握锤护身,左手开门。  “呀”地一声,门开了。  他探头一看,走廊里黑漆漆的,并没有什么人。  “哼!奶奶的!何人前来掏乱你家范大爷啊?”他骂了一句,关门回身,脱下外袍。  “咚咚咚……”岂料房门又响了。  “谁呀?”范德敏的心“怦”地响了一声,急忙持锤开门,可门外依然无人。  连续两次敲门,门外却无人,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思索着关上门,把锤放在桌子上,心里还真有些发怵。  “吱呀”一声,窗户忽地又开了。  “难道惹鬼了?”范德敏吓了一跳,肌肉都起鸡疙瘩了。  他顾不上换夜行衣,连忙抓起双锤朝窗口走去。  “咚咚咚……”可他还没走到窗口,房门又响了。  “谁呀?有种的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干嘛装神弄鬼啊?”范德敏连忙转过身去,大声叫喊,门外依然没有声响。  他望着房门愣了一下,窗口却跃入一人,身法极快,骈指在他背心“灵台穴”一戳。  范德敏身子一麻,无力地仰倒在了地上。  他倒下的一瞬间,双锤已被人夺去了。  是谁装神弄鬼?是谁出其不意地点倒了范德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一章 以牙还牙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范德敏起床点燃烛火,欲换上夜行服,准备潜入“悦崃”客栈,追查张兰与石剑之事时,却被人出其不意地点倒在地。  他正欲喊叫,腰间又是一麻。  他喉咙怪叫一声,便再也喊不出来了。  他眼神恐惧地看着来人,却见来人是一个华服少年。  “格老子的,张兰是少爷的妹子,你敢欺负她?找死也不用找这种死法啊?”此少年正是石剑。  他经历诸多江湖风险,现在可是人小鬼大,不放心张兰到唐朝元身边是何样,便在天台山下假装乘马车而去,却掀开窗帘不时回望。  他看到唐朝元下山走了,便让马夫掉头悄然跟着,之后又跟着去文井君。  他伏在草丛中,偷听到张兰、唐朝元与司徒文的对话,为张兰对自己的主仆情意甚是感动,为唐朝元能护着张兰而放心,对司徒文与范德敏、洪永康的对话而愤怒。  待他们一走,他从草丛中飞出,紧紧跟着范德敏。  石剑虽然跟着范德敏,但见他牛高马大,又是使重兵器的人,心里并无把握赢他。  他想来想去,想出一计,仗着绝顶轻功,来回敲门开窗,弄得范德敏心烦意乱,发怵发愣,这才趁机跃入房中,点倒范德敏。  “姓范的,西北武林发生什么血案关少爷屁事呀?你们为何老是针对少爷?说什么少爷是天下第一淫贼首徒,**掳掠?”石剑骈指解开他的哑穴,又在他胸部戳了几下。  “什么?你就是那小淫……小石头?你……你……哎呀……?”范德敏心里无比吃惊地看着石剑。  他想骂石剑,可说着肚子里忽地绞痛起来。  “你才是老淫贼,你招子放亮点,少爷长得可比你帅?你长得牛高马大的,一副标准的嫖客像!说,洪永康走哪条路奔川陕交界了?”石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脸上全是杀机。  “小杂……种,你杀了你……范大爷吧。”范德敏似觉内心有千万条毒蛇在撕咬着他。  “好,你有种!”石剑狠狠地又在范德敏脑门“神庭”穴上敲了一下。  范德敏腹中正痛得死去活来的,忽觉脑门“轰”地一声响,似觉脑子在向四周澎涨起来,头越来越大,屋顶在旋,身子在转,眼前全是金星飞舞。  “哎呀……哎呀……”范德敏终是忍不住,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扯起来,片刻间,便抓破了衣衫,抓得肌肤血痕丝丝。  “搞什么鬼呀?这么夜了,还让不让人睡啊?”隔壁几间房间的人被范德敏的痛苦叫声吵醒了,纷纷起床叫骂,拿着烛火来敲范德敏的房门。  石剑在范德敏耳边道:“老淫贼,你不说,少爷就让你死得更难堪。”  他解了范德敏的毒刑,点了他的晕睡穴,然后和衣躺在他的床上,苦思冥想。  用什么办法来治治范德敏好呢?  “咚咚咚……”几名房客敲了数下门,许久不见范德敏开门,又听房中再无声息,便骂骂咧咧回房去了。  石剑在床上想了一阵子,想不出办法来,闹了这么一阵子,自己也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咦,他这里为何长那么多毛呢?我为何没有呢?”石剑翌日醒来,见范德敏衣服破碎地躺在床上,毛熊熊的,不由大奇。  他瞧着瞧着,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何不象上次嫁祸武木一样嫁祸这死乌龟?他到处骂我是天下第一淫贼的徒弟,我倒要让他尝尝背这骂名的滋味才行。  他想到此,推门而出,又关好房门,溜下楼去。  他看看一楼大厅里,客人都在饮酒猜拳,小二忙得跑来跑去,掌柜在柜台低头打着珠算盘,便闪身溜进了后院。  “珠儿,洗衣服是这么搓的,你还是看看娘怎么搓再学。”后院里,一妇女正教一个几岁的小女娃洗衣服。  “大婶,对不起了,为保我的兰儿,只要委屈你了。”石剑“铮铮”两粒石子弹出,那正搓衣服的母女俩登时倒在了地上。  她们的晕睡穴已被击中。  石剑看看四下无别的人,飞跃上楼,拖着范德敏下楼,将他放在晕睡中的母女俩身边,然后分别点醒范德敏和那妇女,晃身到大厅去。  “小二,给少爷来一盘鸡腿和上好牛肉,一碗米饭。”石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呼喝店小二过来。  “呵呵……来了,公子爷。”店小二满脸堆笑地小跑到石剑桌前,用抹布在桌子上擦拭了一下,点头哈腰地听石剑吩咐。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呜呜……”  此时后院响起了呼叫声。  “咦?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客栈一楼大厅里的客人闻声而起。  掌柜和和几名小二先是一愣,然后跑向后院。  客人们也纷纷跟着跑向后院。  石剑也装模作样地挤入人群中。  掌柜、店小二和客人来到后院一看,但见一个衣服破碎、身上血痕横行、粗棍外露的汉子,正“哎呀……嘻嘻……呵呵……”地乱蹦乱跳,双手抱头大叫。  这汉子正是被石剑点了“笑腰穴”和“神庭穴”的范德敏,他此时头痛欲裂,哈哈笑个不停,神智不清,双手抱头乱蹦乱跳。  那妇女一醒来,吓得大呼救命起来。  “夫人,珠儿怎么了?……”掌柜拉着那妇女,看到女儿在地晕迷不醒,忙上前抱起小女娃,大喊着“珠儿,珠儿……”  掌柜看爱女还没反应,急得便哭起来了。  “这疯子欺负咱掌柜夫人,又打倒小姐,揍他!”店小二和闻声而来的厨子,一拥而上,对着范德敏拳打脚踢一通。  “哗!这象什么样子?光天化日,欺负民女,疯疯颠颠的……”  “送他去衙门……”  围观客人纷纷怒骂范德敏。  “对,送这疯子去见官……”店小二和后厨子打了范德敏一通,可范德敏还是嘻嘻哈哈地乱蹦乱跳。  一群客人闻言,一拥而上,用绳子捆了范德敏,押着他前往衙门。  “打死这死淫贼,还谷香一片净土。”那群客人一边对范德敏拳打脚踢,一大声呼喝,引得其他客栈的客人、街上的行人纷纷立在大街两旁观看。  范德敏的命运如何收场呢?西北武林中人再次围捕石剑,他能否再次逃出重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二章 悲欢离合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雪山一门策马离开文井君。  唐朝元心头沉重地扬鞭在前。  任雪菁香汗淋淋地急提缰驰追,追上丈夫,两人并肩而驰。  “大嘴舌”李天笑、“金丝猴”黄如才心头失落。  他们对石剑的身份疑虑重重。  唯有唐美林,因为被石剑对张兰的柔情感动,则与张兰合乘一骑,不紧不慢。  “此事如何处理?”任雪菁探手一抓唐朝元的缰绳,然后自己勒马,两马慢了下来。  “唉!若石剑真是小石头,敝派就有灭门之灾,这次连少林也出动了。”唐朝元唉声叹气,甚是苦恼。  “石剑斯文俊秀,对兰儿又好,这……怎么可能会是小淫贼呢?兰儿这两天所说的都是石剑的好话。”任雪菁也是心头沉重,但细细回味张兰的话,感觉石剑不象坏小孩。  “白人凤兄弟都是很俊秀的,石剑也是斯文俊秀,相公开始以为他是石女侠遗失的侄子。唉!观他的轻身功夫,却又象白氏身法,江湖中人又盛传他系着白人凤的独门兵器血剑。”唐朝元仰天长叹,感觉进退两难。  “是啊,贱妾开始想把石剑样貌似石大侠的事,知会石飞红的,现在看来情势很复杂。唉!为何整个江湖给一个小男孩搅动了?”任雪菁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师父……你们……呜呼……”  唐朝元夫妇谈论石剑之事,不觉被门下弟子赶上了。  张兰闻言,既吃惊又害怕还不知所措,吓得哇哇大哭。  “兰儿……”任雪菁一惊,连忙掉转马头。  唐美林脸色惨白,紧紧搂着身前的张兰,甚是紧张。  李天笑与黄如才瞠目结舌,满头是汗。  “放开……俺要去找公子……呜呼……”张兰忽然双手一挣,从马上跳了下来。  “扑通……哎呀……”  她不会武功,也没学过骑马,一跳之下,摔倒在路上。  “兰儿……”  唐美林一惊而醒,急跃下马,扶起张兰。  “呜呼……滚开……你们假仁假义……”张兰擦得双手是血,却不顾疼痛,又是奋力一挣,扔下一句话,拔腿就跑。  “唰唰……”  李天笑与黄如才拔剑飞身离马,拦在张兰的跟前身后。  “杀我呀!……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张兰面对明晃晃的两柄长剑,不再害怕。  既然师门不放过自己,连剑都拔出来,生存没希望,再害怕也没用了。  “当……你们要杀兰儿扬名立万吗?”唐美林急拔剑飞身跃来,架开李天笑与黄如才的剑,娇吼一声。  唐朝元夫妇心头大震,急急下马。  李天笑与黄如才二人甚是尴尬,难堪收剑入销。  张兰急拔腿就跑。  “兰儿……别跑!姐姐不会害你的。”唐美林收剑入销,一个“蜻蜓点水”,双足一点,凌空越过张兰头顶,转身抓住了她。  “林姐……兰儿想公子……”张兰被唐美林抓着,又是一阵害怕,哇哇大哭。  “兰儿,你放心,不管你家公子是何人?但是,师父知道,你以前是雪菁姨的邻里乡亲,你现是她的徒弟,师父不会害你。”唐朝元的心忽然被张兰震憾,一飞而至,双手扶定她的双肩。  张兰诚惶诚恐地望着唐朝元,泪流不止。  “兰儿,乖,师父是绝不会害自己的徒弟的。走,跟师父合乘一骑。”任雪菁缓缓走过来,拉起了张兰的手。  张兰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雪山一门随即走进谷香城中入住。  一夜平安过去。  他们一行早上起来,便在“悦崃”客栈就餐。  听得大街上一阵打骂声,又纷纷探头张望。  “咦,师父,那不是岳王锤范德敏吗?他怎么到了谷香?还被当成淫贼了?”黄如才眼利,一眼认出了范德敏。  “哎呀,羞死了。”任雪菁、唐美林、张兰等女的见范德敏衣衫破碎,羞得连忙转过身去。  唐朝元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江湖汉子出来行走,寂寞难耐,欺负民女的事情常有发生。”  他说罢,牵着张兰转身回店。  “师父,范德敏武功高强,为何会失手被这些普通百姓所擒?弟子以为此事定有蹊跷。”李天笑不解地道。  “是啊,师父,看范德敏那样子,肯定是被高手暗中戏弄所致,绝非被一般百姓所擒那么简单。”黄如才也觉得其中原因不是那么简单。  “当家的,范德敏为何又来谷香城呢?他不是与司徒文一起南下查探白人凤师徒下落吗?不会又暗中跟踪咱们,跟踪兰儿吧?”任雪菁听了弟子们的话,感觉有些不妥,忙问唐朝元。  “哼!司徒文真是卑劣!竟耍这种手段,也太小瞧唐某人了吧?”  任雪菁一语点醒梦中人。  唐朝元想到其中原委,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甚是气愤。  “哈哈……好!想不到范德敏这卑鄙小人还是没有好下场,倒成了当街欺负民女的淫贼了,擒下他的人真是高明!”黄如才笑嘻嘻地拍拍手道。  “爹,若范德敏真是跟踪咱的,那会是谁这么好心,暗中相助咱们呢?”唐美林奇问唐朝元。  “这可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啊,师父,该不是小石头暗中相助咱吧?”李天笑伸伸长舌,若有所思地道。  “对啊,江湖传言,小石头是天下第一淫贼之徒,西北武林中人又接二连三地来川搜捕小石头,有可能是小石头暗中治治他们。”黄如才想了想,又扯扯耳朵道。  “小石头一个小孩,有那么好的武功吗?”唐美林疑惑地道。  “林儿,小石头未必就是那个石公子,这可是两回事。”任雪菁怕惹火烧身,连忙喝阻爱女住嘴。  “师母,公子当真很厉害!上次兰儿跟公子住斜对面那家客栈,掌柜狗眼看人低,老想害公子,反过来被公子戏弄,他不仅不敢收咱两人的房租,还点头哈腰地送公子一大叠银银票呢。”张兰可不服别人说石剑的坏话。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石剑可是天大的好人。  “怪不得那小子那么多银票,原来都是这样讹诈而来的?看来,他真是小淫魔!”黄如才恍然大悟地道。  他受了石剑的气,偏要贬低石剑。  “死猴子,不许你说俺家公子坏话。”张兰一听可生气了。  “小荡妇,敢这样跟师兄说话?”黄如才见张兰刚入门,就敢骂他死猴子,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掌就向张兰扫去。  “住手!猴子,你怎么说话的?她是你小师妹,你骂她小荡妇,师母成什么人了?”任雪菁大怒,拍桌而起。  “呜呼……”张兰见黄如才既骂自己又要打自己,既气又怕,吓得哭了起来。  她站起身来,指着黄如才道:“你们都欺负人,俺找公子去,呜呼……”转身就跑出了店门。  “看来,石剑就是小石头,否则,兰儿对‘小石头’三字不可能印象有如此之深。”唐朝元看着张兰跑开,侧身对任雪菁道。  他的脸色甚是凝重。  “咱收徒是不是太急了点?这可是惹火烧身的活。”任雪菁闻言,花容失色,紧张地问丈夫。  “唉!观石剑的行事,并不象江湖中人传言的那样淫邪,你看,他对张兰多好啊!”唐朝元叹了口气,又指了指窗外。  任雪菁顺着他所指,目光望向窗外,不由一呆。  “喂,兰儿……”唐美林看到张兰跑开,连忙追出店门。  她同情张兰的不幸,可追出店门也呆住了。  门口停着一熟悉的马车,车旁立着一个少年公子,抱住了张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兰儿别哭,别哭!”  这少年公子正是石剑。  他刚才躲在马车里看范德敏已被押往衙门,便让马夫驾车过来看看张兰,却碰上她正哭着出来,连忙抱住安慰她。  “石兄弟?你怎么在谷香城中?”唐美林上前,尴尬问道。  “哟,是美女姐姐啊?”石剑笑道。  他有求于雪山派,强装笑脸。  唐美林听得石剑老称她美女姐姐,心头可乐了。  她看到石剑对张兰那么好,那么疼爱,也对石剑充满了好感。  她想:在人生道路上,若有象石剑那样的少年男子疼爱自己,那自己不枉为女人,不枉来世间走一遭了。  她感动地走上前来道:“石兄弟,兰儿和猴子吵架了,猴子不懂事,你可别怪意啊?”  唐美林江湖外号“火凤凰”,本是性子暴躁之人,此时感动,语气竟是十分柔顺。  李天笑冲到门口,不由瞠目结舌: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为何师妹的语气今天这么柔顺?她平时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美女姐姐,你带兰儿进去吧,小弟处境不好,拜托你照顾兰儿了。”石剑不知雪山派的人已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还是把张兰轻轻推向唐美林。  “不,公子,兰儿和你走。”张兰觉得还是石剑疼她,也感觉到了雪山派态度的变化,从唐美林怀中挣脱,奔向石剑。  “兰儿,哥还没摆脱危险,你还是跟姐姐走吧。哥只要活着,一定会去看你。”石剑不知内情,仍拍拍张兰的手背。  “那……咱们拉钩上吊!”张兰无奈,伸出无名指。  “嗯!拉钩上吊!”石剑含泪伸出无名指。  他钩住张兰的手指一拉。  张兰笑了,笑中带泪。  石剑向她挥挥手,倏然转身上车。  马夫扬鞭,驱马而去。  张兰跟着雪山派,会有危险吗?范德敏一事如何了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三章 妙计退敌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与张兰各伸无名指拉钩,情深相约再见。  唐美林被这一幕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牵着张兰的手,转身回店,看到父母、李天笑、黄如才等人的脸都是湿湿的。  他们刚才透过窗口也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  黄如才上前,拉着张兰的手,道:“小师妹,师兄向你道歉,石公子确实是一个好人,只因刚才闹了一场误会了。”  张兰点了点头,师兄妹重归于好。  “姓石的处事不象小孩,倒象久历江湖的老手。师父,闻说小淫魔杀人越货,**无数,丧尽天良,拿下他,交与武林公决。”李天笑感觉石剑不象普通少年,忍不住道了一声。  他不仅嘴大舌头长,说话总是添油加醋,所以外号“大嘴舌”。  “笑儿,抓住他,雪山派肯定名扬天下。但是,你也看他对兰儿好了。唉!为师其实不在乎扬名,只在乎振兴雪山派。”唐朝元摇了摇头,掏腰包付账,领头走出了客栈。  他心头忽然间又一阵矛盾:既怕石剑真是小石头,若如此,雪山派可惹是生非;又想到自己身为一派掌门人,既收张兰为徒,哪能变脸驱赶她出师门?若石剑真是白人凤之徒,又岂会对张兰那么好?  任雪菁把张兰拉入怀中,疼爱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心头一阵难过,一阵不安,又一阵迷茫。  雪山派一门随即启程回山。  石剑钻进马车里,泪水簌簌而下。  他多么想把张兰留在身边。  这样,他也就不再孤独。  可是,他不敢。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他倒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某一日陷入江湖中人的重围之中时,他无力照顾张兰。  “公子,快要出城了,咱去哪里?”马夫叫道。  他与石剑相处数天,对石剑的重情重义很是感动,况且石剑对他甚是尊重,无论去哪里,食宿同等,这是他作为马夫一生最美好的日子。  “大叔,去衙门。”石剑道。  “去衙门?”马夫疑惑地道。  “对,去衙门。”石剑以无容置疑的口气道。  衙门里闹烘烘的。  一群抓住范德敏的百姓,正向他吐口水,大骂他不是人,要求何丛判处范德敏死刑。  何丛因引兵剿匪有功,但为知县多年又不能足额上缴税银,涪城知府蔡坤便借机举荐何丛为涪城府衙推官,好向谷香荐举自己的亲信作知县。  府级推官与知县同级,既无实权,也比知县清闲。  何丛可不愿意做个无权的推官。  他虽然糊涂,却也知“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  这一天正午,他收拾行李,赶赴涪城上任。  此时一群百姓却押着范德敏进来,要他开堂审判范德敏。  公堂上闹烘烘的,七嘴八舌。  “邛门”客栈的掌柜夫妇哭哭啼啼,一班小二、酒保、厨子大吵大闹,跪请衙门还他们一个公道。  何丛无奈,只好坐到案桌前。  可他已属离任官员,再者呆会新任知县就要上任了,他实在不好作主。  此刻,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何大人好啊,可否记得小侄呀?”此时石剑从人群越出,跑上何丛的案桌前一站,向他拱手问安。  “黄公子?你为何又到回谷香城啊?”何丛连忙起身相迎。  石剑曾大手笔给过他一只金项圈,他对石剑印像可深了。  “何大人,请你移步后堂说话。”石剑向他躬身道。  “好好好,黄公子,请……”何丛见财神爷来了,可不管百姓在公堂上大吵大嚷,拉着石剑走入了后堂。  “大人,上次小侄蒙大人相助,得以及时救我八婶,叔父十分感激,命小侄前来表示感谢。小小心意,请大人收下。”石剑说罢,又从皮兜中取出两只大元宝递与何丛。  “哎呀,贤侄,黄将军真是太客气了,贤侄还是收回,这可是本官职责所在的份内事,份内事。”何丛假意推辞,双手却紧紧抓着那两只大元宝。  加上上次的金项圈,那可是他当知县六年的总收入呀。  石剑把元宝往他怀中一塞,道:“外面那个犯人可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的爱徒、西北岳王锤范德敏,大人为何不处理?”  “哎呀,贤侄,本官已是离任官员,今日新知县就要上任了,不好处理啊,可乡民又不依不饶,不让本官离开公堂。唉,这可如何是好?”何丛一脸愁容地道。  “哦,这倒也是。”石剑恍然大悟。  他此时不仅要置范德敏于死地,还要让他死得让整个西北武林中人都脸上无光。  “何丛判不了范德敏,又不知新知县是何人?如何是好?”石剑脑海里回放着父亲给他讲过的故事和江湖趣事。  他苦苦思索,寻求尽快处置范德敏的办法。  “黄公子,外面又大吵起来了,本官得出去应付一番,你暂且坐着,本官让人给你酌茶。”何丛扶石剑坐下。  对他来说,石剑眼睛不眨一下就给了他两只大元宝,可是他的财神爷啊,他哪敢不尊敬石剑?  何况他还是黄连素的“侄子”?  “何大人,你现在就判那犯人死罪,立即处决,让苏师爷把宣判日期写在前几天。呆会你离任,老百姓还会给你唱赞歌啊!那送新知县上任的官员看到老百姓对你这么好,回去给你上司一说,说不定你还不止做涪城推官呢?”石剑终于想出了办法。  他从小不仅爱听父亲讲三国故事,还爱听江湖趣事和包公审案的故事,从中受益非浅。  他此时脑海灵光一闪,办法就来了。  “可是,这个……判犯人死罪得先上报啊?”何丛还是满脸愁苦。  “那就乱棍打死他。”石剑满脸杀气地道。  “这也不行啊。打犯人五十大棍也得上报,何况那犯人身体壮,五十棍还未必能打死呢?”何丛连忙解释一通。  “这……”石剑倒有些为难了,又问:“那五十棍以下呢?”  “三十棍内,本官有权作主,可三十棍肯定打不死他,你也看到了,那犯人身体挺好的。”何丛有些不耐烦了。  “哦,那好,就打二十九棍,你吩咐数棍的人,打十棍才数一棍,不就可以打死他了?”石剑急中生智,终于计上心头。  “哎呀,黄公子,你真有办法。对对对,本官就这么办。”何丛拍拍石剑的肩膀,十分礼敬。  他本是官迷,石剑所说的,正是他所想的。  石剑又道:“大人,呆会送新知县上任官员来,小侄就替大人送给他银票,让他替大人在上司那里多多美言。”  “哎呀,太谢谢黄公子了。公子,只要本官升迁,以后一定有你的好处。”何丛听了,都差点乐疯了。  他拉着石剑坐在案桌旁,自己坐下,拿起惊木堂一拍案桌,公堂之内,登时肃静。  “证人出堂作证!”何丛拉长声音,大喝一声。  “大人,求求您为小民作主啊。”掌柜含泪把自己妻女受侮之事讲述了一遍。  那些押着范德敏进来的百姓也纷纷指证范德敏。  此时的范德敏早已晕死在地。  “罪犯范德敏无视皇法,杀人无数,**掳掠,无恶不作。来人,让犯人画押,将犯人打二十九棍,然后打入地牢,等新县令再行审案,还谷香百姓一个公道。同时,将罪犯的罪状贴满大街小巷和各城门。”何丛一拍案桌,抽出案桌上的令签一扔。  然后,他拉过苏师爷,让其把日期改在上月底,又附耳在其耳边吩咐一番。  苏师节连忙照办,数名捕快提着范德敏,一通乱棍齐下,不到二百棍,范敏德已一命呜呼了。  石剑又让何丛派人将范敏德的尸体挂城门上。  “谢谢大人啊,谢谢大人。”  “大人真是当代的包青天啊!”  观审的百姓立时如释负重,大声颂扬何丛。  送新知县上任的官员,看到百姓为何丛歌功颂德,十分感动。  新旧知县交接后,那官员就拍着何丛的肩膀道:“何大人,想不到你在谷香这么受百姓拥戴,本官一定如实向吕大人禀报,让何大人这样的好官仅仅出任涪城推官,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石剑趁机从兜中掏出两只大元宝,递与那官员道:“何大人感谢大人的美言之恩,特命小人备上小小心意。”  那官员假装推辞几下,便收元宝入怀。  石剑随即陪同何丛走马涪城,就任推官一职。  涪城知府蔡坤,同知向来香,通判邬聊摆宴,招待了送何丛上任的官员安子午。  席间,安子午大谈他在谷香所见所闻,盛赞何丛如何得民心,让蔡坤、向来香、邬聊诸人不敢小视何丛。  这么一来,何丛对石剑更是另眼相看了。  石剑趁机掏银子让何丛出面,请涪城通判邬聊下令辑捕洪永康、司徒文等人,并照会其他州府知县。  通辑令一发,吓得司徒文等人赶紧潜回川陕交界,会合洪永康,一起等候金世富的到来。  石剑请何丛打死范德敏,又通辑武林中人,妙计退敌,武林中人会就此放过他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四章 小隐于野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丛到涪城上任,所带随从不多,仅石剑、苏师爷、保镖还有两房夫人、两个丫环。  宴席结束,何丛可不想多养石剑一个活人,花销银子,便对石剑道:“黄公子,你离家日久,早些回家吧,免得令尊掂念。”  石剑本想暂时隐藏何府,此时闻何丛一言,心里甚是难过,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拱手道别。  他领着“多多”,走出了何府。  天上繁星点点,街头富人家门前的灯笼发出昏黄色的光。  到哪里去好?  江湖中人始终不放过自己,岳凤又不知下落,亲生娘亲毫无线索,兰儿去雪山学艺了,自己无家可归。  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的藏身之处,可怜啊!  石剑心头全是难过、酸楚,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脑海一片空白和迷茫。  那些江湖中人肯定还会来害我?我虽然从刀光剑影中多次死里逃生,难保下一次不落入他们手中?人生哪有那么多好运?可以每次都得以逃走?  自己若不明不白给江湖中人杀了,以后娘亲找我了,岳凤找我了,兰儿找我了,我却被人杀了,她们岂不是很伤心?  不行,我得活下去,一定要找一个藏身之所。  石剑满脸泪水、心情复杂地由城北走到了城南。  城南热闹些,街上的客栈还在营业中,一些食客猜拳喝酒,呼喝之声不时传来。  “哎呀,爽死了!”  “川味”客栈旁边的红楼里走出几条汉子,摇摇晃晃地走着。  “小红真厉害,把老子弄得走路都走不了。”一名汉子坐倒在地上。  “活见鬼了,到这里一晚,竟硬不起来,白花了老夫十两银子。”一个富商在两名壮汉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走了。  石剑抬头一看,但见红楼招牌写着“爽舒楼”,心道:小红是谁呀?竟能把那大汉弄得跌跌撞撞?什么功夫这么厉害?爽舒楼是干什么的?  他眼睛下望,却见门口灯笼处写着一幅大字:招用茶水门童,包吃包住,月俸八文钱。  那几条大汉歪歪斜斜地走了。  石剑兀是不解地看着那几个字。  “奇了?竟没人肯来跑堂送茶倒水打杂?每月发八文钱银子还没有人来?涪城的人全富起来了?”一名浓装艳抹的中年妇人走出店门,破口大骂,酒天冲天。  “哦,原来是招用打杂的。”石剑恍然大悟,灵光一闪,心道:我何不到这里应招?这不正好是藏身之处吗?  “多多,你到对面去等着。”他附身推开“多多”,连忙扯烂身上的衣服,搞乱头发,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涂在脸上。  然后,他跑到中年妇人身前,拱手道:“大娘,我来应招打杂,可以吗?  “大娘?大你娘的头!叫丽酥姐。”中年妇人咆吼一声。  “格老……”石剑大怒,正要发作,见丽酥满脸皱纹,眼睛深陷,一把年纪了,还让一个小孩叫她姐?  他又觉得好好笑。  “丽酥姐,你真美!你真是国色天香,美貌如花,倾城倾国,人见人爱。”石剑心想自己要找藏身之处,也不与你计较,索性扮傻。  江湖风险,让他学会了圆滑。  “哟,你这小杂碎,还满机灵的?”丽酥一听可高兴了。  她拉过石剑,道:“行了,老娘招用你,勤快点,机灵点,要多讨客人欢心,他们吩咐什么,你就送什么,还要学会多推一些食物给客人,明白吗?”  “姐,小弟全记住了。不过,小弟想问一下,爽舒楼是干什么的?”石剑索性亲热些,“丽酥”二字也去掉了。  “小杂碎,连这也不知,还来应什么招啊?”丽酥一听可来气了,指着石剑的额门骂道。  “唉,我还真是没用,居然连爽舒楼干什么的也不知道。都怪那些江湖中人,整天追杀我,逼得我整天藏身山林,见识不广。”石剑倒没发怒,确实是自己无知。  “算了,今儿招不到人。老娘就看在你的滑嘴上,用你了。”丽酥见石剑没作声,还以为他吓着了。  她又一摸他的下巴,道:“小子,还挺嫩的。咦,你这小子,不象乡巴老啊!拿出小棍子给老娘看看。”  她说着就扒开石剑的裤。  “看就看,怕你啊!”石剑推开她,自己除裤。  “哟,还没长毛!怪不得连爽舒楼也不知道。”丽酥嘲弄地道。  “不耻下问嘛!”石剑诚恳地道。  “看在你没长毛的份上,老娘就告诉你,爽舒楼就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丽酥双手叉腰。  “把裤子穿起来,还不明白啊?”丽酥见石剑还没点头,心头可火了,大声说道。  “丽酥姐,又玩男孩的小棍子了?来,给姐姐看看。”丽酥大声一嚷,惹来一群妖里妖气的年轻女人,围着石剑,有的还用手指去挑他的小棍子。  石剑连忙穿起裤子,脸热心跳,但也终于半懂了。  “阿贵,你教教这小杂碎。”丽酥推开那些支女,又叫来一个小青年,指着石剑对他道。  “师父,多多指教!”石剑连忙向阿贵躬身作辑。  “哟,你这小子,说话挺创意的,竟叫阿贵作师父?”丽酥推推石剑,道:“进去罢了,阿贵会安排你了。”  她说罢,水桶般粗的腰身一扭,领着群支上楼去了。  “过来,”阿贵向石剑招手,拿一套衣服给石剑换上。  然后,他坐在大厅的木椅上,对石剑道:“小子,听好了,那些客人叫送水呢,你就送酒上去,再送些糖果、花生、毛巾……”  阿贵传授石剑如何跑堂。  石剑虚心学习,不住点头。  他领着“多多”,按阿贵吩咐,到后院柴房歇息去了。  他翌日一早醒来,把身上所有银子,以黄家富之名,全存到城北的钱庄去了,身上只留一锭大银和几两碎银。  “来人啊,送水上来,你家曹老爷战得口干舌燥!”便在此时,楼上一声大喝。  “小子,你试试,后厨有酒、糖果、点心,成本一两三钱,看你能赚回几两。”阿贵拍拍石剑的肩膀道。  “好!”石剑遵命,朝阿贵一躬身,又朝楼上大喊一声:“来了,曹老爷!”  他急匆匆地跑入后厨,端着一大盘酒、糖果、花生、馒头给往楼上赶。  “啊……爽死了……”  “嗯……我不行了……”  “珠珠,转过屁来……”  “姐,曹老爷是哪号房?”石剑上到二楼,但觉那种声音充斥于耳,连忙问一个站在走廊等候客人点名的支   女。  “三号房,先敲门,说话小声点。”那支  女之前见过石剑,知他新来,教他一招。  “谢谢姐姐!”石剑朝她点点头,便前去敲开三号房。  “快点,老爷口渴。”  石剑刚入房中,一阵酒味便呛鼻而来,十分难闻。  床上一个汉子光着身,伏在一个也是光着身子的女人身上,快速晃动。  “这就是……?”石剑看呆了,喃喃地道。  “快拿水来。”那汉子也不停下来,一手撑床上,一手招手,头也不回。  石剑轻声道:“曹老爷,请喝水。”把酒碗递了过去。  姓曹的汉子接过,咕咕咕地便喝下去,忽觉头一晕,便倒在支  女身上不动了。  他哪能想到是一碗药酒?  “曹老爷……曹老爷……”那支  女不叫床了,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背心,见他仍是不动,便想掀翻他。  岂料曹姓汉子粗壮如牛,支  女推了好几次,都没推动,连忙对目瞪口呆的石剑叫道:“兄弟,快帮姐一把,把他弄下来,哎呀……压死我了。”  “哦……好好好……”石剑上前,双手抓住曹姓汉子双肩,一把将他翻过来,又将他推进床里侧。  “呼呼呼……”支  女喘着粗气,双手一摊,双腿一张。  一种难闻的异味呛鼻而来。  石剑忽感一阵恶心,连忙跃身而出,跑出爽舒楼,大吐起来。  “小子,收银子没有?”阿贵追了出来。  “嗯!”石剑抹抹嘴边的口水,喘了一口大气,这才想起并没有收那曹老爷的银子,连忙垫付银子交差,自掏出一锭银子递与阿贵。  “咦,不错啊。好小子,你真厉害,竟把曹老爷哄得花这么大锭的银子。”  阿贵刚要伸手去接,银子却被追出来的丽酥抢到了手中。  她拍拍石剑的肩膀,高声赞誉,吩咐阿贵照顾好石剑,乐滋滋地上楼了。  “好了,小子,看你赚了一锭银子,今晚就饶过你,你到后院柴房去睡吧。”阿贵道声,转身入楼了。  石剑绕到爽舒楼旁边小巷,走入后院,推开柴房,纳头躺在枯草上,感觉头晕眼花,连忙闭上眼睛睡觉。  石剑躲在爽舒楼就能避开江湖中人的追杀吗?他甘心从此就隐藏于青楼。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还受得了青楼情欲的剌激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五章 蛛丝马迹 - 一路风尘 - 石剑   “汪汪……”多多惊叫了起来。  “死狗嵬,还不起来,都睡一天了。”石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多多在吠叫,还有人在踢他,便本能地横脚一扫。  “哎呀!”  前来叫石剑起床的是阿贵,被石剑扫倒在地上。  “妈的,什么狗东西?如此对待少爷?”石剑大怒,脚尖一点阿贵背心的穴道。  “哎呀!痛死了我。你这小狗……”阿贵但觉冷汗直冒,浑身疼痛,竟骂不下去了。  “阿贵,明摆着告诉你,少爷不干了,我所有的活,都由你替我干。你如不答应,你就会痛死在此。”石剑一脚踩在他的屁股上。  “好好……少爷……你……你饶了我吧?”阿贵虽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懂什么是点穴法,但被石剑狠施辣手,也知石剑并非常人,连连应答,想过后再找石剑算账。  “起来吧。”石剑又在他背心踢了一脚。  阿贵登觉身上的蛇啊、蚂蚁啊、毒虫啊,一下子就不见了。  他缓缓爬起身来,“哎呀”一声,胸口又被石剑利针剌了一下。  阿贵双腿一软,坐倒在草堆上了。  “狗杂碎,想耍少爷?哼!起来,快替少爷去干活,告诉你,我在你身上扎的是毒针,解药在我手上。你替我干活一天,我就给你一粒解药,否则,你会毒发身亡,死得很难看。”石剑俊脸一寒,杀气毕露。  “好好……我……好痒!”阿贵登觉全身发痒,双手急忙骚痒,抓得脸上都起血痕了。  石剑一脚踢在他大腿上,解开他的穴道,骂道:“狗东西,还不起来干活?”  阿贵忽感全身不痒了,心头再也不敢小瞧石剑了,虽然心头对他恨得入骨,却不敢吭声,连忙跑出柴房,到爽舒楼打杂去了。  石剑则悠然地坐在爽舒楼一楼大厅的藤椅上,看着阿贵跑来跑去。听到了丽酥的脚步声,他才装模作样地端盘子,倒茶酌酒。  他依法刨制,每天挖一粒鼻屎给阿贵吃,称是解毒丸。  不消几个月,便把阿贵弄得瘦骨如柴,走起路来,被风一吹,身子都会摇摇晃晃。  几个月来,爽舒楼又多招了几名跑腿少年,年纪比石剑稍大。  他们见石剑悠闲悠哉,阿贵跑得满头大汗,均是大为不解。  但见阿贵对石剑毕恭毕敬,他们也不敢多问。  石剑隐于爽舒楼,生活倒也平静,江湖中人又有谁能想到他会隐藏于妓院呢?  他晚上不用怎么干活,待到凌晨无客时,他便偷偷到柴房修练内功和剑法,内力越来越深,剑法也越来越快。  且说何丛把范德敏打死了,还四处张贴布告,称范德敏是由西北潜入西南有史以来的第一采花淫贼,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的弟子,在蜀川无恶不作,民愤极大,处以极刑。  涪城知府又四处通辑洪永康、司徒文等人。  这两件事在蜀川迅速传开,耳目众多的丐帮弟子闻讯,速报丐帮川陕分舵舵主刘荣融。  刚陪同玄赶到川陕交界的金世富、武木、甘乐、刘荣融、聂小虎、杨志纯、贺志等人无不震惊,其他各路围捕石剑的龚寒玉、司徒文等也吓了一大跳。  他们不仅不敢走大道,也不敢走小道,只能躲藏在山林里。  “金庄主,咱们此次入川,不仅没有查到小石头,反而让范兄作了冤死鬼,他挂着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弟子的恶名,死不瞑目啊!”刘荣融感叹地道,流下了泪水。  “得查查此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掏鬼,让少爷抓住他,一定要挖出他的心来祭奠范兄。”贺志双目血红,愤慨无比,身子摇晃,头发散动。  他身前的小草,瞬间沾满了头屑。  “阿弥陀佛!……”同玄双掌合什么,默默念经。  “肯定又是栽赃嫁祸,肯定又是那个小石头,这次的手法其实与上次嫁祸于武某是一样的。”武木跺着脚,分析一通。  “白人凤十几年前中了石大侠一掌不死,已显奸计非凡。咱武林正士要与他斗,看来还得作长久打算。”金世富点了点头,坐在火堆前,提议重新调整围捕小石头之事。  “看来白人凤重出江湖之事,确实是真的。否则,一个小孩,如何能接二连三栽赃嫁祸于武林正士?”龚寒玉口沫横溅,道出心中所思。  “那妖女呢?难道她是白人凤的姘头?”聂小虎边掏鼻孔,边迷茫地问龚寒玉。  “那妖女肯定与白人凤有染,只是不知她姓甚名谁,不好打听其下落。”龚寒玉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妖女既曾戏弄虎子,肯定还会出现,得加派人手,无论驿道或是羊肠小道,都要派人监视她的出没。”武木闻言,又向金世富献计。  “好!好计策!武诸葛之名,名不虚传呀!”金世富眼睛一亮,连声称赞武木。  “庄主,敝人和洪贤弟已是蜀川的通辑犯。赴川南下查探白人凤一事,得另找他人经办了。”司徒文谈了自己的想法,眼眶红红的,心头酸酸的。  “可以,司徒掌门等诸人连夜回石马庄吧,你们回去后,联络部分高手再来川中,到西岭雪山来找老夫。”金世富表示同意。  “庄主,小弟一行在谷香之时曾遇到过雪山派人马,唐朝元新收了一名女弟子,叫作张兰……看来张兰是辑捕小石头的一条重要线索。”司徒文挠挠屁股,把自己在谷香遇到唐朝元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世富等人。  “什么?不能放过这条线索,童言无忌,张兰说的话肯定是因为心急而说漏嘴了。”武木闻言,跳了起来,满脸喜气。  “哎呀,这事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雪山派是当今武林的九大门派之一,唐朝元与钟帮主、云剑清等人交往甚深,他夫人与石飞红也是当年并列江湖的四大美女天后。”刘荣融惊叫一声,分析情况。  “雪山派是武林大门派又如何?唐朝元就可以公然包庇与小石头有过接近的人?”聂小虎无名指直掏鼻孔,满腔怒火,仿佛谁都欠他的。  饮马寨三百多条人命的仇恨,促使他时刻都想早日报仇。  “虎子说得对,唐朝元是大门派的掌门人,可咱西北武林也不是吃素的。”此时的贺志对小石头的仇恨并不低于聂小虎。  “说不定范兄的冤死和司徒叔叔的被通辑就是唐朝元干的。”杨志纯把一条枯柴扔进火堆里,溅起一阵火星。  “唐掌门不会干这样的缺德事。一些大门派甚至有些帮会,是与官府有些来往,可他们大多是迫于生计,没法才与官府来往的,并无真正的交情。”金世富不同意杨志纯的观点。  群雄心头一凛,心想也有道理。  金世富尽管要为女婿报血深仇,但他为人正直,不会诋毁他人,又道:“以唐掌门的身份,他绝不至于耍这种卑劣的手段。而且,他武功远远高于范兄弟,他只要出手杀了范兄弟,偷偷掩埋就可以了,何必搞那么复杂呢?”  “阿弥陀佛!金施主说得有理。”一直沉默的同玄双掌合什么,赞成了金世富的看法。  “谢谢大师点拨。”金世富感激地朝同玄点了点头。  同玄双掌合什,闭目养神。  “是啊,唐朝元在西南武林中,声望甚高,咱一动他,那不等于公然挑起西北武林与西南武林的火拼吗?”刘荣融终是大帮的分舵主,看事看得比较远些。  “咦,范兄不是谷香何丛那狗官杀的吗?听说他最近已调涪城任推官了,咱何不找他算账,并问清范兄之死到底是谁从中掏鬼?”朱长寿突发奇想。  “虽然范兄是何丛那狗官判的。但是,范兄是因为侮辱谷香城中一客栈掌柜妻女,而被一群乡民抓住送到衙门去的。咱到涪城一闹,那事情就更大了,还能查小石头一事?”刘荣融断然制止了朱长寿的想法。  “嗯!范兄弟侮辱那掌柜妻女一事是众所周知的,咱若公然为范兄弟报仇,岂不等于整个西北武林都支持范兄弟的行为?老夫以为,范兄弟的仇是要报的,但不公然行动,可暗中查探。”金世富赞成刘荣融的说法,并作了一通分析。  众人均赞成金世富和刘荣融的看法。  一干人沉默吃兔肉,望着火光出神。  金世富道:“到雪山找唐朝元谈谈是可以的,但不能动气。此事还得请丐帮弟子禀报钟帮主,如果咱说不通唐朝元,再请钟帮主找他谈谈。”  众人无异议,随即分头行动。  江湖中人认为张兰也是线索,齐赴雪山,他们会否向张兰发难?雪山派又如何应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六章 圆滑掌门 - 一路风尘 - 石剑   西岭雪山上奇峰怪石,数十条绵亘的大小山脉中,屹立着数百座山峰,层峦叠嶂,气势雄伟。  雪山派就在耸峙云天的排峰腰间修炼雪山剑法。  “哟,什么风把金庄主吹来了?”唐朝元闻报金世富率众而来,急急走出茅屋相迎。  “哈哈……唐兄弟,雪山景致真是迷人呀,这可是物华天宝之地,难怪雪山派挤身于九大门派之列。”金世富紧握他的手,与他打起哈哈来。  “庄主过奖了,这都是天下英雄往小弟脸上贴金。庄主,请进寒舍。”唐朝元也与他打了个哈哈,牵着他的手,走进茅屋里。  武木等人紧跟而入。  “雪菁见过诸位英雄。”任雪菁闻讯,急从后面的练功场跑来,向群雄问好。  众人寒暄落坐。  “唐掌门,夫人,日前传言贵派新收了一名女弟子,听说聪慧过人,可否引见?”金世富委宛提起到雪山来的目的。  “哈哈……好,夫人,把兰儿找来,金庄主要见她,对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唐朝元不慌不忙,立即吩咐任雪菁去屋后的练功场找张兰。  “都是武林同道,有好事要共享呀!”武木见金世富一时难堪,急忙出言替他掩饰。  “哈哈哈……”唐朝元与金世富皆是心知肚明地仰天大笑。  任雪菁闻言,忐忑不安地走出了茅屋。  “晚辈张兰,参见诸位英雄。”不一会,张兰在任雪菁等陪同下,来到茅屋,下跪向金世富等人行礼。  “快说,小石头那小淫魔在哪?”聂小虎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张兰的头发,恶狠狠地喝道。  “师父……”张兰头发被扯,头向后仰,眼望唐朝元,急喊一声,甚是惶恐。  “聂小虎,你什么意思?快松开敝师妹。”唐美林“唰”地拔剑出销,一剑指着聂小虎的后心。  “唰唰唰……”甘乐、贺志、杨志纯、龚寒玉等人纷纷抽刀拔剑,围向唐美林。  “龚寒玉,你欺我雪山派无人呀?唰唰唰……”任雪菁怒叱一声,与门下弟子李天笑、黄如才等人也拔剑围向龚寒玉等人。  一时间,双方均是剑拔弩张。  “任雪菁,住手!你还是小女孩吗?世上自有公道在,你快领弟子们退下。”唐朝元却起身朝任雪菁大喝了一声,喝令她领门人收剑退后。  “这……哼……”任雪菁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不得不收剑。  雪山派弟子只好收剑,退出了茅屋。  “师父……呜……”张兰见状,绝望了,哭出声来。  “爹,人家都欺负到家门来了……”唐美林却不收剑,仍然剑指聂小虎后心,眼望唐朝元,吼了一句,甚是愤愤不平。  “林儿,聂少侠不是找小石头吗?屋后练功场上有的是石头,你不会领师兄弟们拾一些给他吗?”唐朝元却朝唐美林大喝一声,怒目而视。  “要是兰儿掉了一根寒毛,雪山派今天就是血流成河,也不会放过你们。哼……砰!”唐美林在父亲的逼视下,只好收剑而退,愤世嫉俗地摔门而去。  “啪……还不快放开兰儿?你想干什么?抢劫呀?”金世富尴尬至极,朝聂小虎怒吼一声,甩手就给他一记耳光。  “岳父……”聂小虎忽然挨打,晕头转向,松开了张兰的头发,泣声茫问。  “兰儿……我苦命的兰儿……”任雪菁趁机抢步上前,搂过了张兰。  “ 呜……你们不疼兰儿,兰儿找公子去……呜……”张兰却哭着推开了任雪菁,推门而出。  “兰儿……”任雪菁急追而出。  龚寒玉等人面面相觑:你望我,我看你,一时不知所措。  “庄主息怒,聂少侠也是一时情急,来来来,诸位英雄,请坐下品茶,都是武林同道,坐下来慢慢商议。”唐朝元打破尴尬气氛,拉着金世富又坐了下来。  “姓唐的,你今天如不交出小淫魔,贺某与你拼死一战。”贺志却忽地扬剑指向唐朝元。  “啪……”唐朝元稍一侧身,左袖一拂,卷住了贺志的长剑,右手反掌一甩,给了贺志一记响亮的耳光。  “哎呀……”贺志左腮立红,嘴边渗血。  “啪……贺志,你算什么东西?唐某当年追随石飞扬大侠行侠仗,还救过你老子贺刻舟的命,雪山派是藏污纳垢之地吗?”唐朝元挟手夺他的剑,一折而断,怒斥一番。  “唐掌门息怒,贺少侠年纪小,不懂事,请掌门看在与贺帮主昔日的情份上,此事就算了。”金世富急忙拉开唐朝元,好言好语相劝。  贺志捂着脸,脸色泛青,双目如死水,呆若木鸡。  他做梦也没想到唐朝元还曾是贺家的恩人。  “来来来,坐下与唐掌门品茶。”刘融荣急打破尴尬气氛,招呼众人落坐。  龚寒玉等人木然收剑,乖乖坐下。  “庄主,唐某此前多次途经石马庄,多次承蒙庄主设宴款待,唐某感激不尽。今日庄主到雪山指点,唐某得尽地主之谊,雪山虽是穷山僻壤,但山珍还是有的。天笑,还不去打猎?”唐朝元落坐,好似忘了刚才的不快,拱手礼谦,又喝令李天笑去打猎,准备招待金世富一行。  “谢谢唐掌门盛情,老夫一行刚才多有得罪,然事出有因,请掌门莫怪。”金世富暗道唐朝元“八面光”的外号不假,果然圆滑厉害,急拱手还礼,主动道歉。  “哈哈……庄主说笑了,唐某岂敢?唉!武林近年出现系列血案,唐某也自心焦啊!唐某收下张兰为徒后,便领内子、门人前往东南武林,拜会了七修剑门的妙悟真人及雄樱会的诸好汉,向真人、石女侠谈了收徒的经过,并与之商讨了破案之策。回川之后,又往峨眉山一趟,求教了慧根师太,本欲往中原再求教钟帮主,但听庄主率诸多英雄而来,便留山相候。”唐朝元打了个哈哈,又主动提起江湖血案之事。  金世富等人心头一凛,心下均道:唐朝元在咱前来问质之时而如此镇定,原来是早有准备。他把收女徒之事先与武林年事最高的得道高人妙悟说了,告诉了雄樱会的诸好汉,也就等于东南武林中人默认了雪山派的行事。  “唐朝元与石飞扬生前交情好,咱要动他,雄樱会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奶奶的,这八面光果然圆滑至极。”龚寒玉暗自吃惊,暗骂唐朝元奸滑。  “唐掌门既然不怪聂少侠、贺少侠刚才的冲撞,那武某也坦诚直言了。”武木暗自思量一番,打蛇沿棍上,直奔主题。  “武诸葛名震天下,唐某有幸聆听指点,雪山派颜面有光,请指教。”唐朝元不露声色,拱手相请。  “不敢。不过,江湖传言,兰儿侄女曾失口道出石剑便是小石头一事,最近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金庄主此番领群雄而来,目的也是还雪山派一个公道,还望唐掌门能召回兰儿姑娘,将事情经过说清楚。”武木拱手还礼,彻入来意,甚是委宛。  “唐某十四年前随石大侠行侠仗义,石大侠逝后,唐某与内子隐居雪山,领门人习文练武,从未有过恶行,世人皆知。诸位试想,唐某不会是武林最笨的人吧?唐某会收与白人凤有关的人为徒吗?”唐朝元答非所问,又慢条斯理地道往事,侧面衬托雪山派是名门正派。  “唐掌们的侠事,老夫都记得,有些侠事,老夫还与唐掌门一起参与过。”金世富无言以对,只好盛赞唐朝元一番。  刘融荣等人闻言,均是作声不得。  “唐掌门侠义之事,武某是听着长大的,武某一向敬重掌门,但是……呵呵……还请指教兰儿侄女失口之事。”武木聪明,既赞又不忘提来意。  “兰儿是内子昔日的邻里乡亲……诸位如不信,可找巴州城的财主韩中山一问。妙悟真人、飞红女侠、慧根师太,均见过小徒。小孩是最纯真的,兰儿若是白人凤门徒的人,她岂有清白可言?又岂无武功根基?”唐朝元依然心平气静,简述收留张兰之事,又反问数句。  金世富等人会相信唐朝元的话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七章 无功而返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唐朝元依然心平气静,简述收留张兰之事,又反问数句。  金世富、龚寒玉、刘融荣等人闻言,作声不得。  武木低头苦思,还在想有什么计策可以从雪山派套出线索。  “武大侠不是画有小石头的画像吗?拿来看看。雪菁,领兰儿进来。”唐朝元似乎看出了武木的心思,又闻门外任雪菁的声音响起,便灵机一动,让张兰进来对质。  “呀……”门开了。  任雪菁领着满脸泪痕的张兰进来。  “这个……哈哈……兰儿姑娘,你看看画像。”武木尴尬之极,但也皮笑肉不笑地从怀中掏出那张画像,递与张兰。  “不是。俺家公子很俊,好洁、讲派场、还有佣人马夫,怎么会是这个满脸污秽的小叫化呢?哼!”张兰接看画像一看,愤然地又将画像扔在地上。  “兰儿,你听石公子的口音,估摸着他是哪里人?石老爷子叫什么名字呀?”武木难堪地从地上拾起画像,卷好放回怀中,又不死心地套话。  他想:自己与小石头对过话,小石头可是地道的川中口音。  “公子爷……应该是江淅人吧?兰儿自小家贫,去的地方不多,听不出他是哪里的口音。但是,他爱吃甜食。家父曾经说过,江淅人爱吃甜食。”张兰见眼前的这些人再不敢对自己动粗,便对视着武木,镇定下来。  金世富与刘融荣相视一眼,感觉线索又断了。  “他一个小孩,你家老爷就放心他一人出来?”武木瞟了张兰一眼,继续往下套话。  “公子爷不是一人出来的,他带着书僮、马夫、保镖、乳娘,反正很多人。至于老爷子是谁,公子爷不肯说。只是兰儿与他相处太短暂了,没见着老爷子。”张兰说到此,眼神有些慌乱。  “嘿嘿……不会吧?石公子既收留你作丫环,岂会不告诉你家中事?”武木听到此,嘴边露出狞笑,不顾与雪山派撕破脸,打破沙锅问到底。  “兰儿只是个丫环,公子爷不说的事,兰儿又岂敢强问?不过,公子爷背心有一幅龙图……有一回公子爷沐浴,兰儿拿衣衫给他,无意中看到的……公子爷肯定是大有来头之人,身份不便泄露。”张兰说到石剑背心的龙图时,脸红耳赤。  因为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又为证明石剑不是小石头,只好把无意间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  “龙图?”  这回倒没人注意她的脸红,而全是被她所说的“龙图”所吸引,茅屋内的所有人均异口同声惊问,包括唐朝元。  “不错,是龙图。家父是私塾先生,兰儿自小就能吟诗绘画。”张兰见状,吓得倒退了几步,但是语气更是确切。  “龙图?难道石剑是化名?难道他是皇室中人?”唐朝元喃喃自语,背手踱步。  “爹,石公子出手气派,甩手就给兰儿价值数千两的大元宝,他要不是皇室中人,就肯定是大富人家子弟。”唐美林冷不丁地对唐朝元道了一句。  “不错,徒儿观石公子的马夫,动作敏捷,走路带风,显然是内家功夫高手。”李天笑不待唐朝元转身过来,又添油加醋地加了一句。  “啊?”金世富等人倒吸了一凉气。  他们此时倒没去想李天笑“大嘴舌”外号的由来,思绪全飘在对石剑背心龙图的推测上。  “庄主,你且看看这四只元宝,这便是石公子相赠的,唐某一直舍不得用。”唐朝元被爱女、爱徒一言惊醒,立即附身从一个铁柜里拿出石剑所赠的四只元宝递与金世富。  “这四只元宝可是纯金所铸,价值不菲啊!唐掌门,你可发大财了。哈哈哈……”金世富接过四只元宝,掂量掂量,大声赞叹,继而奉还,仰天而笑。  “哈哈哈……这四只元宝,不过是金庄主财富的冰山一角。”唐朝元接过元宝,回赞金世富一句,放声长笑。  “唐掌门,武某此前多有得罪,请见谅。”武木见从张兰没套什么蛛丝马迹,反而套出石剑是大有来头之人,颜面无光,满脸惭愧地向唐朝元请罪。  “武老弟,甭客气,来来来,山禽飘香,一起到后棚去喝几杯。”唐朝元止住笑声,拱手还礼,拉着他的手,甚是亲切。  他领金世富等人,一起来到后棚就餐。  一场惊险,暂告一段落。  黄昏日落,山风吹寒,树枝摇晃。  “兰儿,师姐当时可吓坏了,生怕你接不上话。你真聪明,娘去追你时才教你几句话,你却能编出石公子身上还有龙图来应对武木的奸滑。”唐美林看父亲送金世富、武木等人下山,便搂着张兰,翘指称赞。  “师姐,前面的话都是师母所教。可是后面的话,兰儿也没撒谎,公子背心确实有一幅龙图,且不是画的,而是剌绣上去的。”张兰却分开她,满脸的率真。  “什么?”  “真有此事?”  任雪菁、李天笑、黄如才等人从后棚跑出来,异口同声惊问。  “不错。公子的背心是凹凸不平的,兰儿估摸着石府中人就象传说的岳母给岳飞剌字那样,是在公子背心剌绣出来的一幅图。只不知当时公子是如何咬牙忍痛拱着背被人剌绣的。”张兰天真地仰着脸,眼神流露出对石剑忍痛承受剌绣的怜悯。  “啊?蹬蹬蹬……”任雪菁等人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数步。  “这么说来,石剑真不是普通的公子哥?他身上还有什么标志?”唐美林瞠目结舌之余,又忍不住再问。  “男女……授受不亲,兰儿……当时递衣衫给他,不敢多瞧……”张兰结结巴巴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如犯了弥天大罪似的,低下了头,声细如蚊咬。  任雪菁及门下弟子闻言,全如霜打一般,个个瞠目结舌。  险峰怪石,奇花异树,激流飞瀑。  “雪山真美,任雪菁的父亲当年真会选择地方隐居,这可是风水宝地呀!难怪雪山派创立不久,就可以挤身九大门派之列。”金世富走下雪山,回眸再望,不由慨叹一番。  “庄主,唐朝元外号‘八面光’,他及门下弟子的言语是否有假?”武木却无心观赏美景,反而提醒金世富。  “武兄弟的意思是上峨眉山一趟?探探慧根师太的口吻?”金世富一怔,反问一句。  “慧根师太德高望重,不会撒谎,咱只要到了峨眉山,便可知唐朝元是否真的带张兰上过峨眉山?也可以从中证明石剑是否真的不是小石头。”武木坦言己见,脸呈疑虑。  “刘某以为,咱不是去找慧根师太拼命的,有金庄主与武兄弟去一趟就行了。”刘融荣生怕聂小虎、贺志又会闹出什么尴尬局面,献上去峨眉山的计策。  “你……”聂小虎闻言,甚是恼火,直瞪刘融荣。  “虎子,刘舵主及诸位英雄是帮你的,自己人。”金世富急忙喝阻聂小虎。  聂小虎心头一凛,不敢再吭声了。  贺志捂着左腮,感觉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庄主,刘某先往川陕交界会合同玄大师。”刘融荣愤然地看了聂小虎一眼,朝金世富一拱手,拉过龚寒玉,转身而去。  “唉……”金世富叹了口气,上马赶赴峨眉山。  慧根师太如实相告:唐朝元确实携张兰来过峨眉山。  金世富等再无话好说,只好下山,回到川陕交界。  同玄决定先率少林弟子回寺,禀报方丈再作定夺。  南宫挠着脚板,慨叹地道:“想不到西北武林这么多成名英雄,竟被一个小孩如此牵着鼻子走。”  金世富查探血案无果,为拢人心,辞去了西北武盟盟主之职,改由令孤安担任。  “五台山天平上人、‘花和尚’武尊闻小淫魔上身上有易筋宝经,领邪派人马出动,四处搜索小淫魔下落。”龚寒玉之子、“短颈仔”龚冷月气喘吁吁来报。  “什么?”  “不能让天平老妖孽抢先找到小淫魔下落。”  “邪派人马出动查找小淫魔也是好事,咱派人暗中跟着,他们查到了,也等于俺们查到了。”  石马庄内的各路人马既惊又喜,议论纷纷。  “凤儿,领你龚大哥到后厨去吃饭。”金世富无精打采,吩咐爱女去招呼龚冷月。  龚冷月笑呵呵地跟着金若凤去后厨了。  石剑若是身世显赦之人,为何又从小与父亲相伴于深山老林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背心上的一幅龙图,又会带给他什么样的遭遇?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八章 天下武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冬去春来,花落花开,一晃又是半年多过去了。  在钟万强、云剑清的努力下,武林联盟大会如期在中原举行,一致推选钟万强为天下武林盟主,云剑清、令孤安、石飞红、张良虎、唐朝元为副盟主。  武盟会址设在丐帮总舵,绿林令箭由钟万强掌管,天下武林一时达到了空前的团结。  大会后,武林各门派、各帮会首领在丐帮总舵喝茶议事。  “石飞红怎么没到啊?她可是天下武盟副盟主啊?”“白头翁”、崆峒派掌门无精子摇头晃脑,话含玄机,道:“今儿议事这么重要,她不出席,太不负责任了吧?”  “石飞红正四处查找她侄子的下落呢,听说雄樱会内部现在正为此事起内讧呢。”“板门神”、纯阳派掌门典范道。  “啊?有这种事情?老夫真是对不起石大侠,一直忙于筹办天下武盟之事,多年没去看望石女侠,真是惭愧。”钟万强闻讯,大吃一惊,继而又是一番自责。  在座的江湖中人也是大吃一惊,个个愕然地看着典范。  “典老哥,怎么回事?”云剑清闻言,心头更急。  他与石飞红是同门师兄妹,对她感情极深。  “唉,石飞红执掌雄樱会多年,不仅没有扩大雄樱会的影响和势力,反而势力缩小,连太湖也给海沙帮的黄海天重新夺去了,雄樱会四大长老廖培、列权、王航天、罗炜中对她非常不满。”典范道出了原因。  “一个连内部事情也处理不好的人,为何还要提议她作天下武盟的副盟主呢?”任雪菁不满地道。  慧根师太脸色突变,霍地站起,冷冷地道:“可惜唐夫人不是居住在东南,,否则,东南武林一定选唐夫人作盟主的。”  石飞红是她门下最得意的弟子、江湖第三大帮会的首领,如何能容她人抵毁自己的门人?  “师太,你……”任雪菁脸色登即甚是尴尬。  丐帮大会客厅气氛也骤然紧张起来。  唐朝元赶紧拉住妻子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要再吭声。  “若唐夫人居住东南,东南武林自然会选她作武盟盟主。”恒山派掌门若然师太冷笑地道,针锋相对。  十几年前,她的小师妹、武林第一美人、人称“赛西施”的伊莉在太湖雄樱会总舵为石飞扬殉情自杀。  她至今耿耿于怀。  钟万强闻言一怔,陷入了自己当年追求伊莉的情怀之中,眼眶发红,老泪欲滴。  “哼!贫尼就代红儿向钟帮主提请辞去东南区盟主一职,改由唐夫人担纲好了。”慧根师太勃然大怒。  “这可是你说的,贫尼可没说。”若然当即起身,针锋相对。  唐朝元夫妇脸色甚是难看,内心实是尴尬之极。  “二位师太,都是武林同道,有事好商量,请坐,来来来,世富给二位前辈敬茶。”金世富急忙起身圆场。  他想:未来女婿的血海深仇还得靠江湖中人同心协力查办,可不想因峨嵋、恒山、雪山三派不和,把好好的天下武盟弄砸了。  慧根师太只好接茶回到座位上。  若然师太也只好强装笑颜,接茶归座。  “矮脚虎”令孤安跳下凳子,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钟万强瞪了无精子一眼。  无精子红着脸,侧头想与昆仑派掌门人何必多拉拉话,掩饰内心的不安。  “小算盘”何必多若有所思地掏耳朵,又将耳油抹在裤脚上。  他的裤脚被耳油划了一个圈,挺圆的。  他的心在《易筋》宝经上。  无精子只好扯乱白发,遮蔽头脸。  “诸位同道,敝人组织成立天下武盟的目的,就是要将武林拧成一股绳。咱还是议一议今后振兴武林的举措吧。”钟万强怕再生事端,连忙转移话题。  “钟帮主,现今天下武盟已经成立,关外鞑子兵甚是猖狂,杀我子民,到处攻城掠地,老夫须和门人马上赶回去,联络关外好汉,支援官兵打击鞑子。”东北区武盟盟主张良虎白须飘飘,站起身来道。  此时明朝积弱,关外狼烟突出,努尔哈赤起兵问鼎中原,欲图天下。  “张老拳师忧国忧民,钟某甚感佩服,钟某随后也将联络武林中人,到关外支援张老拳师。”钟万强起身抱拳道,当即吩咐丁华江率丐帮高手,护送张良虎一门前往关外。  “钟帮主,咱们是先助西北武盟继续查清武林血案,还是联络人马出关迎战鞑子呢?”秦正方起身道。  “令某以为,不查出西北武林血案的凶手,说不定凶手还会到其他地区杀人放火,继续到处袭击各门派、各帮会,很难谈得上振兴武林之事。”令孤安又跳上板凳,提出了西北武林最想提的事情。  “对!虽说天下武盟已经成立,但各门派各帮会分处各地,有可能会受到袭击啊。”南宫蹲地挠脚,随声附和。  他想:若自己和令孤安查不出血案线索,还有何面目作西北武林盟主?  钟万强眼望云剑清,盼望云剑清能替他圆圆场。  云剑清低着头,若有所思。  钟万强不由叹了一口气:事情过去了十几年,他还对石飞红不死心……唉……感情的事,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他只好自己站起来,道:“诸位同道,令孤掌门的话很有道理,敝人也以为此事不能再拖。敝人成立武盟的目的,就是要团结武林同道,为武林中人排扰解难。”  “钟帮主真是侠义为怀,西南区一定听从钟帮主调遣,协助查探血案凶手。”唐朝元附和道。  “唐掌门,听说令徒张兰曾是皇室中人的丫环,雪山派发大财了?”何必多掏罢耳朵,插了一句。  “哈哈……何掌门说笑了。石公子只是相赠了四只元宝,金庄主见过,但敝派还谈不上发大财。不瞒何掌门,唐某至今还舍不得用那四只元宝。”唐朝元脸色陡变。  “诸位,咱是要查血案凶手的下落,与此事无关的人,咱没必要打探那么多。不管张兰是谁的丫环,她终究是丫环,咱何必拿一个丫环出气呢?”钟万强急忙圆场。  “是啊!咱在江湖上也不是一般人,何必与一个丫环计较呢?”云剑清当即随声附和。  何必多脸色一红,低头掏耳油,掩饰窘态。  “雪山风景如画,贫道真想去观光。”无精子见何必多尴尬,立即出言相援。  他是当前武林中年纪仅处于七修剑门妙悟真人的人,想到自己身负绝艺,又是堂堂九大派之一的掌门人,不仅没当上武林盟主,连副盟主甚至分区盟主也没当上,早窝了一肚子火。  “哈哈……难得道长赏脸,金庄主来过雪山,还赞晚辈门下熬的山禽汤好喝。”唐朝元嘻嘻哈哈,话含玄机。  “做丫环的小女孩,本身已是不幸。难得唐掌门肯屈身收留一个丫环为徒,这恰恰证明唐掌门心善德高啊。”钟万强被唐朝元一挤,只好出来圆场。  “贫尼与唐掌门交往数十年,他当年随石大侠行走江湖,扬善除恶。不仅贫尼,相信武林中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慧根师太合掌,话语平静。  “贫尼相信师太,支持师太。”若然性子率真,虽然因石伊之事与慧根师太闹了点不愉快,但她相信慧根的为人。  “是啊,当时唐掌门领兰儿侄女到东南之时,老程看兰儿聪明伶俐,真想收她为义女,可是老程颜面薄,当时说不出口,怕惹夺人所爱之嫌。”程勇度端过茶来,递与唐朝元。  众人心头大震。  无精子做声不得。  何必多低头又掏耳朵。  唐朝元夫妇感动地朝慧根师太、若然师太、程勇度等人点了点头,心宽地坐了下来。  “钟帮主,那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南宫站出来道。  “西北武林血案,就是天下武林的血案。既是天下武林血案,那各门派、各帮会都有义务参与追查此事。天下武盟成立的第一把火,就是要查出凶手。”钟万强大声道。  “好!”  “就按钟帮主说得办!”  各派人马当下纷纷恭维钟万强。  “雪山派的张兰还是一个小女孩,她无论做过谁的丫环,她都是无辜的。在座诸位,谁想去做丫环或是童仆呢?所以,咱不能拿一个不幸的小女孩来作文章。唐掌门夫妇能收留张兰,那是武林中的好事,也是武林正士所为。”钟万强待赞扬声一停,委宛提出不可再打扰雪山派,再为唐朝元脸上贴金。  “钟帮主英明!”  “钟帮主不愧是人中之龙!”  “啪啪啪……”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钟万强一番动情的话感动了。  丐帮总舵大厅里登时掌声如雷,赞扬声如潮。  “不过话也说回来,小石头在江湖上失踪了两年,石剑石公子也在江湖上失踪了两年。他们到底是同一个人呢?还是不同的两个人?若石剑是皇室中人,为何又要到江湖上来呢?所以,诸位同道还得多留意江湖上的变化。”钟万强待掌声与喝彩声一停,又把话题扯回武林中人的焦点上。  “对呀,还是钟帮主谋事周全。”  “不错,即便石剑不是小石头,那也得查清楚他的身份。”  “若石剑是皇室中人,那就是受狗皇帝指派,微服私访民间或是查探江湖动静。”  钟万强的话音刚落,各路人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唐朝元夫妇作声不得,生怕江湖中人又借题发挥而到雪山上闹事。  “丁长老,石剑既能收留张兰,肯定不会忘记张兰,他肯定还会到雪山探望张兰,你秘派得力弟子长期守候在雪山下,暗中查看张兰可有异常行为?或是等候石剑的出现。”钟万强外号“笑面虎”,虽在武盟大会替唐朝元圆场,待各路人马一走,便叫来丁华江,附耳一番。  武林中人能否查到石剑的下落?钟万强会率众到关外迎战鞑子兵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九章 培训上岗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你们几个,上楼到二号房来。”  一天晚上,石剑正和阿贵等人在楼下大厅候命,老鸨丽酥走下楼梯叫他们上楼。  石剑等人不敢怠慢,连忙上楼,来到二号房,见房内站着几个生面孔女子。  “她们是新来的,技巧不熟,老娘要培训他们上岗。你们几个小子,先和她们试试,老娘边看边指点。”丽酥指着几位少女对石剑等人道。  “哦,阿贵,你可以出去了,瞧你的猴样,老娘也知你不行。”丽酥瞧了瘦骨嶙峋的阿贵一眼,挥手让他出去。  阿贵流着口水,眼泪汪汪地走了。  “酥姐,如何试?”旺财问道。  “把裤子脱掉,先让老娘看看你们几个宝剑的长短粗细?”丽酥命他们脱裤子。  “哟,你这小子,长毛了?”丽酥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石剑的兵器,嘻嘻笑道,丝毫不臊。  “姐,小人也不知为何,半年来,它周围老长毛,还变黑了,很难看。”石剑连忙拱手道。  他的兵器被丽酥一敲,不由浑身一震。  “没脑!男人长大了,这鬼东西当然会长了。哟,你反应挺快的,那就你先来,苏仙,你侍候这小子。”丽酥对石剑骂了几句,随即让一少女过来。  苏仙应命而至,有些娇羞地看着石剑。  石剑迷茫地看着她。  苏仙圆脸大眼,高高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性感动人。  “旺财,你们几个站一边看着啊,学着点。”丽酥让旺财几个穿好裤子,站一旁看着。  她看石剑来此才半年,已高她少许,且挺健的,甚为看好他。  “公子,你好帅啊!贱妾可喜欢你了。”苏仙接命,嗲生嗲气地走到石剑的身前,双手捧着石剑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石剑身子颤抖着,脑子一阵迷糊,情迷意乱地任由丽酥与苏仙摆布。  丽酥立在床边,边看边指点苏仙,传授经验,道:“苏仙,你得先挑逗黄牛,激起他的情欲,帮他倒酒,多赞几句,然后拉着他上床,为他脱衣服……记住,把客人弄舒服了,你才会得多一些赏银。”  石剑在爽舒楼起了一个假名:黄牛。  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感觉远离了人间。  旺财几个在旁看着,直咽口水。  “好!不错!”丽酥高兴地拍手称赞。  她忽然又有些后悔:黄牛这小子此前连爽舒楼是干啥的都不知道,肯定是童子身,老娘刚才怎么没想到自己先用呢?  旺财等看得浑身发抖,口水直流,双目呆滞,全身难受。  “唉,这么好的功夫,老娘真是错了。他长得多帅呀!不行,老娘得试试。”丽酥看了一会,登觉身子难受。  她三下五除二地脱光自己身上的衣服,往旁一扔,上前一推石剑,把苏仙拖下床来。  她自己反骑在石剑身上。  石剑晕晕的,此时哪里分得清谁是苏仙?谁是丽酥?  旺财实在憋不住了,脱去衣服,朝苏仙猛扑过去。  苏仙的姐妹苏宁却一脚踢去。  “啊呀……”旺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雨过天晴。  石剑脑子清醒过来,光着身子跑出,吓得走廊候命、偷听的妓女纷纷大叫,闪到两边,面壁而立。  “呜呼……什么功夫啊……把我弄成这样……”石剑一阵搓澡,一边哭泣,感觉很惨,几柱香功夫,竟被两个大娘们糟蹋。  他好不难过,使劲地冲水,使劲地擦身。  “黄牛,你上二楼来。”  第二晚,丽酥又把石剑叫上二楼三号房,“黄牛,今晚攻关山海关,奶奶的,有个客人老是进入不了,你先试试。”  “姐,攻打山海关?要打仗?”石剑不解地问。  “你真笨!连这个都不知道,到四号房你就知道了。随老娘来,便宜你了。”丽酥骂骂咧咧地领着石剑来到四号房。  石剑随丽酥来到四号房,看见了一个女孩光洁的脊背,那头齐肩的头发很美。  “哪,你象昨晚弄苏仙那样,好好弄她。”丽酥让石剑喝下两杯春药酒,喝令他上床。  石剑想起昨晚的可怕,回头到到丽酥一脸的严肃,不得不喝下两碗药酒,靠向床沿。  他颤颤的抬起手,碰到女孩光滑的肌肤时,赶紧又缩了回来。  “嗯……”女孩发出呢喃的声音,翻过身来,努了努嘴,微睁媚眼地看着石剑。  石剑看着女孩宛如天使一般的脸孔,忽感心中溢满了罪恶。  “好,黄牛,你进步了,继续!”丽酥喝道。  石剑无奈,忍不住再次去碰。  他对那女孩吻得一次比一次长,一次比一次深。  “啪啪……”丽酥拍掌鼓励。  石剑终于吻住女孩,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啊……公子……你真俊……奴家好喜欢……嗯……”女孩随即迎合。  两人吻在一起。  石剑和她涩吻勾动着最原始的欲望,一团火在两人的胸口中不断的燃烧着,动摇着他们的意志。  “呀……疼……”她仰起了头,叫了出来,半眯着的眼角上涌出了一颗晶莹剔透泪珠。  “好……啪啪啪……”丽酥看得心驰神迷,连连拍掌称赞。  好事完毕,石剑看着她满脸泪上,忽感一阵难过和歉疚。  他不敢再看她,连忙抱衣下床,却被丽酥拦住了。  “小子,不准走,老娘还没享受呢……”她一把拖下那女孩,抱着石剑上床……  第一天, 石剑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 他为自己终于学会男女之事而自豪。  第三天,他觉得有些累了。  第四天,他开始觉得腰痛,双腿走路竟然无力了。  第五天,他开始头晕,脑轰耳鸣。  因为每晚陪苏仙练罢床上功夫,丽酥又不放过他。  石剑惨不可言。  “格老子的,我不干了。”这天下午,石剑不等天黑,便起身到爽舒楼三楼,向丽酥辞行。  天色尚早,爽舒楼还没什么客人,妓女们大多还没来。  石剑径奔三楼丽酥的房间。  “哈哈哈……老娘这回财色兼收,可发大财了。”石剑刚到她房门,便听里面传出一阵**的笑声。  他左手中指一沾口水,轻轻戳穿纱窗,偷眼望去,但见丽酥正在房中数着一大叠银票、金条、元宝、首饰、白银。  “格老子的,我那么辛苦,她却每天只给我三文钱的练床费,还说让我占大便宜了?哼!”石剑本想破门而入,望见丽酥手中的一大叠银票后,又改变主意。  他看到丽酥嘴唇吻了一下那叠银票,然后锁进一只大铁柜里,柜子里还有一堆金灿灿的金条、闪光的银子。  石剑轻轻离开,走下楼去,故作殷勤地抹桌、扫地。  “缪兄,咱们这次分批乔装入川,查探小石头那淫魔半年了,今儿歇息一晚,弄几个小娘们侍候咱哥俩,轻松一下。”  石剑弯身扫地之时,身后传来让他发颤的声音。  “好啊,周兄弟,今晚好好乐乐。”随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石剑额头见汗,忙闪身躲在屏风后。  “哟,两位大爷,这么早!”丽酥闻声下楼,嗲声嗲气地迎向那两条汉子。  “又是追杀我的江湖中人?”石剑愤慨异常:他们还不放过我?他们还在查我下落,非诛杀我不可!  “老鸨,快给爷们找一间大房,叫几个漂亮妞,爷们今儿要好好乐一乐。”缪有龄对丽酥道。  “好好好,二位大爷,请上二楼四号房,贱妾马上去叫人。”丽酥连忙笑脸相迎,又喊一声:“来人啊,侍候这二位大爷到二楼四号房。”  缪有龄和周振宇紧随丽酥上楼。  “格老子的,今儿不杀你们,少爷便不是人。哼!”石剑怒气冲冲地闪身出来,朝缪有龄的身影吐了一口口水,暗骂了一声。  他如何向周振宇二人复仇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章 激愤报复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看到缪有龄和周振宇在查找自己的下落,非诛自己不可,不由怒火中烧,誓杀他们,以泄心头之恨。  “公子……”此时,阿贵进来,躬身向石剑问安。  他一直被石剑点“穴”用毒,得靠石剑施舍解药“鼻屎丸”或“狗屎丸”,再也不敢称石剑为黄牛了。  “贵哥,呵呵……你在大厅等我,我去后厨端些糖果和酒水来。”石剑一见阿贵,计上心头。  “不不不……小人来做,小人来做。”阿贵以为石剑嘲弄他,吓得连连点头哈腰,抢着要做琐事。  “叫你站着,你就站着。”石剑冷冷地道,皓目一瞪,寒气显露,吓得阿贵连连点头称是。  石剑唬住阿贵,溜进后厨,拿了一大把春药,洒在酒水里、糖果上楼。  “拿着,送到四号房里。”石剑端出托盘,递与阿贵。  “是,少爷!”阿贵哪敢不依,连忙照办。  “快快快……四号房的客人在等你们,你俩今晚到四号房侍候二位大爷。”丽酥陪缪有龄二人坐会,走下楼来,对刚进来的苏仙、苏宁喝道。  苏仙二人连忙上楼去了。  “阿牛,这么乖呀?早早就来扫地了。”丽酥看石剑拿着扫帚在扫地,亲热上前,搂着石剑亲了一下。  “姐对小弟好,小弟也要勤快回报姐。”石剑连忙向她躬身行礼。  “真是好小子,有出息啊!记得今晚再来侍候老娘啊。”丽酥又亲了一下石剑,转身走向后厨。  “呸!”石剑朝她的背影暗呸了一声,放好扫帚,飞身上楼,直奔丽酥房间,一手抓住房门锁头,用力一拧。  那锁哪禁得起石剑的神力?  “咔嚓”一声,锁头断了。  石剑推门而入,取下腰间软剑,对着铁柜大锁一挥。  “咔嚓”一声,那锁应声而落。  石剑缠好宝剑,拉开铁柜门,拿起桌子上的一条毛巾,把柜子里所有的金银全包起来,然后直奔二楼四号房。  “哟,公子,几天不见,又变帅了。”  “珠珠,想义父了吧?”  天色已黑,爽舒楼开始热闹。  打情骂俏之声又有规律般地在大厅里响起。  石剑轻轻戳穿纱窗,偷眼望去。  “哈哈……真大!……”四号房里面,缪有龄和周振宇正搂着苏仙、苏宁饮酒作乐,又亲又捏。  阿贵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他们二人皆是光着身子,一边喝酒。  “小荷,陪大爷上楼喝两杯!”  “哟,死鬼,又来了?”  “咚咚咚……”  支 / 女和票  / 客上楼的脚步声,杂乱响起。  石剑三枚铁针透窗射入。  “哎呀!”几声,缪有龄和周振宇、阿贵三人中针倒下。  他们此时哪会想到还有会有人暗算他们?  “啊……”苏仙二女惊叫一声,吓得滚倒在地。  石剑推门而入,反手关门,低声道:“二位姐姐,别怕!”  “哗!是谁功夫这么好?”经过四号房的飘/客闻声大笑。  “阿牛?”苏仙吃惊地看着石剑。  石剑放下那包银子,取下缪有龄的钢刀,撕下他的衣袖包住刀柄,钢刀一挥,砍下了阿贵的脑袋,血腥四溅。  “啊……”苏仙姐妹吓得晕了过去了。  石剑点了缪有龄和周振宇的哑穴,扶他们坐好,又用独门手法,定住他们二人,这才解开他们的晕睡穴。  “你……是谁?”缪有龄和周振宇二人醒来,一看眼前站着石剑,却又不认识。  他们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浑身动弹不得。  “你们不是一直在查找少爷的下落吗?少爷就是小石头呀!”石剑嘻嘻一笑。  他此时也不急,反正飘客房门关好,便无人来敲门。  “娘的,中计了?上次范敏德也可能是这样被小贼治死的。”缪有龄和周振宇闻言,暗道不好,却开不了口。  他们动弹不得,惶恐地看着石剑。  “别怕!哈哈……少爷与你们无冤无仇,却给你们追杀得无处藏身。哈哈……少爷今儿不会让你们那么早死的,你们放心,先让你们看一出好戏!”石剑仍是低声嘻笑,脸上杀气毕露。  他倒满两碗药酒,捏开缪有龄和周振宇的口,灌他们“沽沽”地喝了下去。  石剑觉得不过瘾,随后干脆拿起酒坛,全灌入他们二人肚里。  别说一大坛药酒,一般人喝一小杯也受不了。  即算缪有龄和周振宇是练武之人,定力较好,此时也觉全身燥热,血脉愤涨,青筋毕露,胸闷气喘,甚是难受。  “别急,好戏就要开始了。”石剑嘻嘻地道,附身扒光苏仙的衣服,捏醒她。  “啊……”苏仙见房里满是鲜血,吓得大叫起来。  “仙姐,别怕,这锭金条给你!”石剑从包子里拿起一根金条,塞到苏仙手中。  “阿牛,你……你要干什么?”苏仙见石剑笑嘻嘻的,似无恶意,又给她一生从没见过的一锭金条,心头稍稍平静下来。  “仙姐,很简单。”石剑摸摸她,道:“少爷本不叫黄牛,屈身于此打杂,全因这两个狗杂种和另一帮野兽,抢我村中老妇,践踏我邻里姐妹,然后屈我杀人放火,弄得少爷家破人亡,无处藏身所至。”  “阿牛……你原来这么可怜?”苏仙闻言,心中怜意顿生,不住点头,凄然泪下。  “仙姐,今夜,我要报血海深仇,替村里的男女老幼伸冤。行刑前,请你跳一支舞给他们看看,好让他们死得瞑目,这金条送给你了。” 石剑说罢,端起一碗药酒递与苏仙。  苏仙看看石剑送给自己的那锭金条,心想:有这根金条,往后就可以逃出青楼,不用再过接/客日子,回老家嫁人去。  她仰头一饮而下。  “小恶贼真狠!哎呀,惨了。”缪有龄和周振宇心里大骂石剑。  “好!”苏仙颤颤放下金条,扭动腰肢,跳起舞来。  “啊……”她两座玉峰晃动,光洁的圆臀左摇右摆,双手自/摸,舌头在殷红的口唇上舔来舔去,娇吟连连。  缪有龄和周振宇喝了一坛药酒,本来就难受,无奈全身动弹不得,唯有口水直流,双眼血红,呼呼大口喘息。  石剑冷冷地看着缪有龄和周振宇,他被丽酥逼得经历了半个月的那事,对男女之事有些厌恶,不想看苏仙跳舞。  苏仙体内的药酒开始发生作用。  她眼神迷离,丰满的娇体扭来摆去,忍不住向光身的缪有龄扑去。  石剑急推开她,偏不让她与缪有龄二人靠在一起。  “嘶……“苏仙又吟一声,又向缪有龄扑去。  石剑又推开她。  “啊……太……难受……了,……小杂种……你……你杀了我……吧……”缪有龄和周振宇哪经得起眼前这番剌激?  他们尽管穴道被点,依然发出了一声怪叫,口水直流,咽喉直咽,感觉血管都要爆裂了。  “啊……”苏仙身子颤动,大声吟起来,又扑向缪有龄,却又被石剑推开。  在缪有龄和周振宇的眼中,这无疑都是禽兽的刺激。  药酒发作,眼前情/欲又猛烈冲撞缪有龄和周振宇的眼帘,直看得他们胸口气闷,头晕脑涨,全身火热。  “娘……儿子……来找你了!”缪有龄再也支持不住,浑身青筋暴裂,血水喷溅,终于喃喃地低沉怪叫一声,倒地而亡。  响名武林的缪有龄,就这样被苏仙赤身跳舞气死了。  周振宇眼球充血,神经错乱,喃喃地道:“缪……兄……等等……小弟……”  他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他鼻梁撞裂,额头见血,双唇破开,牙齿全落。  “啊……”苏仙因眼前血腥四溅,蓦然惊醒,吓倒在地。  石剑从包里拿出几锭银子,分放在缪有龄和周振宇的衣服上,然后扒光他们和苏宁的衣服,拖起他们一起压在苏宁身上。  “仙姐,快起来!”石剑扶起苏仙,正欲为她穿衣,意欲携她逃走。他很同情她,生怕她会被官府关押。  “他们……死了?呼……”苏仙坐了起来,浑身酥/软,看到地上血水蔓流,又吓得她声音颤抖。  激动人心的情/欲刚过,全身神经尚未放松,又受眼前惊下,她的心脏哪里受得了这等落差的两种剌激?  苏仙一口气喘不过来,瘫倒在床,竟被眼前惨状活活吓死。  “仙姐……”石剑一惊。  他心里是同情支/女的,根本没想过要害她,见她倒在床榻上,急忙又扶起她,但她的手已是无力下垂。  石剑一探她的鼻息,她已无气出。  他淋然泪下,想起她对自己的好,愧疚地扶她躺下,又推开缪有龄和周振宇,欲扶苏宁起身,岂料她的身子已经冰硬。  苏宁在石剑刀砍阿贵的时候,便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血腥吓破胆襄,早已气绝。  “对不起,二位姐姐,我给你们磕头了。”石剑心头一阵难过,跪在她们跟前,向她们磕起头来。  “咚咚咚……”石剑各给苏宁、苏仙磕了三个响头,又把缪有龄抱起放在苏仙身上,把周振宇扶起放在苏宁的身上。  “唉……”石剑想到自己为了作弄缪有龄二人,无意中伤害了苏仙、苏宁二人,深怀愧疚,一人静静坐桌子旁,看看包袱里的金条和银子、元宝,怔怔出神。  “哈哈哈……”周振宇忽然起身,哈哈大笑,嘴血滴落下。  他只是神经错乱,被情/欲至疯,并无气绝。  也许酒气已经散发,他一觉睡来,晕头转向地大笑起来。  石剑一惊,抓起缪有龄的衣服甩在地上,蒙住脚下血迹,急抱起金条,脚尖一点,身子纵到门边,推门而出。  他跑到楼梯口,双足一点,贴着屋顶无声飞出,奔向后院柴房,藏好金条银两,慢慢地走向爽舒楼。  “打死他!”此时爽舒楼里已吵杂一片。  “老娘的银子金条啊!”丽酥哭喊着大骂神经错乱的周振宇,索要银两。  一群支/女和杂役对着已被捕快铐上的周振宇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光着身子的周振宇浑身伤痕,血迹斑斑,奄奄一息。  一帮捕快抬起缪有龄的尸体,押着周振宇,呼喝着走向衙门。  石剑激愤报复,另类手段处死缪有龄与周振宇,此案如何了结?  涪城府衙如何断案?江湖中人闻讯有何举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一章 死因难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嗡嗡嗡……”随着衙役持棍唬人之声响起,知府蔡坤、同知向来香、通判邬聊、推官何丛全坐在公堂的案桌前。  爽舒楼是涪城府衙重要税源收入渠道,现在出了人命,老鸨银子被劫,蔡坤自然亲自过问。  “来人哪,带犯人上堂!”通判邬聊一拍案桌。  一帮捕快抬着裸身的周振宇往公堂上一扔。  “砰……”奄奄一息的周振宇摔醒过来了。  他脑子也摔醒了,欲挣扎爬起身来,却是伤势过重,爬不起来,“啪”地一下,又趴在地上了。  “堂下何人?姓甚名谁?为何潜入爽舒楼杀妓女、劫财害命?从实招来!”邬聊再拍案桌,大声喝问。  一股葱蒜味在公堂上散开。  一群捕快难闻葱蒜味,急退后数步,然后才扶起血人般的周振宇。  “俺……”周振宇欲开口图辨,却双眼一翻,双腿一软,滑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大人,罪犯纵欲过度,又杀人劫财,被爽舒楼中人打了一顿,已经身亡。”捕头马德辉上前一探周振宇的鼻息,走到案桌前,拱手禀报。  “好,你退下,传证人丽酥……”邬聊拍拍案桌,大喝一声。  他张口就是一阵葱蒜味。  马德辉早等他这句话了,闻言如得大赦,急急躲得远远的。  “大人,冤枉啊,你可得为民女作主啊!”丽酥不待邬聊问起,便声泪俱下,诉说起她的所见所闻。  接着,一群嫖客和妓女也上堂指证周振宇和缪有龄。  “啪!来人,传忤作验尸!”邬聊又一拍惊木堂,大声喝令。  忤作验尸后,回公堂道:“禀诸位大人,缪有龄和周振宇死前喝了大量春药酒,确因情欲致血管暴裂而死;而他们是练武之人,有可能乱点穴道致死苏仙、苏宁二女。”  “好!你们退下。”邬聊听完案情,一拍案桌,道:“现在罪证确凿,铁证如山。虽然罪犯身亡,但罪犯罪恶滔天,**掳掠,无恶不作,按大明律例,也应砍首示众,首级悬挂城南门杆上。来人哪,即刻上报按察司,着令刽子手行刑。”  邬聊道毕,抽出令签往堂下一扔,宣布退堂,拂袖而去。  虽然苏仙姐妹死因不甚明确,但邬聊也不想多管,因为她们只是妓女,死就死了,也不会有人替她们伸冤的。  公堂上的葱蒜味随风飘散。  “当官真是威风!格老子的,我何不也弄一个官儿来当当?”石剑见状,忽发奇想。  他回到爽舒楼大厅候命,心头翻滚,思绪飘飞。  “阿牛,阿旺,你们快打扫四号房,然后回去睡觉吧。”丽酥有气无力,吩咐石剑等人善后,便回到三楼,抱着她的铁柜放声大哭。  “姐,家父病重,来信让小人回去,小人今儿请辞。”竖日一早,石剑便来到丽酥房中,向她辞行。  “走吧,都走吧,老娘什么都没有了。”丽酥双眼红肿。  她抱着铁柜哭了一个晚上,对石剑再无心情应对了。  “姐,珍重!小人以后再来看你!”石剑向她一躬身,转身下楼,奔回柴房,拿出那包银宝金条,领着“多多”,奔城南而去,想看看周振宇二人的人头。  “砰……”  “当……”  “缪兄弟,周兄弟!你们死得好惨啊……呜……”  “帮匪抢人头了。”  城南却响起一阵刀剑碰撞之声、呼喝之声和凄凉的哭喊声。  “我该如何是好?奔城南,肯定会与武林中人碰面,奔城北吧,又不知是否有帮匪埋伏?”石剑止住脚步,闪身一边,思索了一下,回身就走。  “涪丰钱庄。”  石剑来到一处钱庄处,提包进去,以黄家富之名,把包里的金银全存进去。  他领着“多多”,买了几套新衣,奔入“涪韵”客栈,开了一间上房,冲澡睡觉。  “得得得……”  涪城北门,三匹马冲出,司徒文在前开路,洪永康、朱长寿提着缪有龄、周振宇的人头,紧紧跟着。  三人流着泪水,日夜兼程,赶回石马庄。  “缪兄弟,周兄弟……”石马庄内的金世富、令狐安等老泪纵横,南宫、韦贤真、兆丰园、聂小虎、贺志等失声痛哭。  无嗔在一旁颂念佛,超度亡灵。  他们一起下跪,祭奠缪有龄、周振宇二人的人头。  “司徒掌门,怎么回事?”郝镇武泪水滑落,急问司徒文。  “老夫与洪兄弟等人此次乔装入川,四处查探小淫贼的下落。”司徒文擦了一下泪水,道:“由谷香至涪城路上,老夫与朱兄弟前往铁扇帮拜会,缪兄弟和周兄弟先往涪城,第二天一早,铁扇帮的弟子来报,称缪兄弟二人出事了。”  “呜呼……”司徒文说着,顿足捶胸,甚是自责,泣声道:“老夫不该让缪兄弟二人先行落单啊!”  “司徒掌门,节哀顺变,再说说事情如何?”郝镇武垂泪安慰,拍拍司徒文的肩膀。  “缪兄弟二人是被涪城府衙所砍的,告示上说缪兄弟二人在涪城爽舒楼嫖妓,纵欲至死了两名妓女,砸了老鸨的铁柜,盗取金银财宝,为正法纪,故将纵欲而死的缪兄弟二人砍首示众。”司徒文声泪俱下,哭述了所见所闻。  “唉……”金世富一掌拍在桌子上,仰头抑泪,长叹了一口气。  “咱去杀了涪城知府。”贺志义愤填膺,直抓头皮,肩膀上满是头屑,染白了黑衣。  “贤侄且慢……”令狐安连忙制止,道:“贤侄,咱要是去剌杀官府中人,会连累整个西北武林的。”  “缪兄二人的血白流了?”杨志纯气呼呼地道。  “别冲动。”武威廷抽了一口旱烟,喷出一团烟幕,露出满口黑牙,道:“不管官府告示是真是假,但有一样是真的,就是缪兄弟之死已是朝野的丑闻,咱要再杀官府中人,那明摆着是咱纵容缪兄弟二人作恶,到时朝廷派兵清剿石马庄,便师出有名。”  “住口!老匹夫,你别再胡言乱语。”朱长寿闻言大怒,怒气冲冲,拔刀相向。  “朱兄弟,别鲁莽。”金世富连忙喝阻。  武威廷镇定地巴嗒巴嗒地抽着旱烟,一口浓雾喷向朱长寿。  “咳!”朱长寿被烟熏得咳嗽起来。  “朱兄弟,其实武老前辈说得有理。”南宫此时也出言相劝。  他虽然长相粗鲁,但身为西北武盟副盟主,看事情终究比朱长寿长远一些。  “上次范敏德之死,已让咱脸上无光。上次是欺负民女,这一次是嫖妓纵欲,诸位同道,咱是不是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一番?”令狐安跳上板凳,拭拭脸上的泪水,深有感触地道。  石马庄内一时静静默无语。  “是啊,在座的都是武林之中小有名气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得讲分寸啊!不能再做让武林脸上无光的事情了。”南宫附身挠着脚板,颇为感慨地道。  “那缪兄弟二人白死了?”朱长寿气呼呼地问。  “朱老弟,话不能这么说。来来来,坐下来。”韦贤真拉着他坐了下来,道:“咱得先查查,这事,缪兄弟二人到底有没有错?是有人背后故意掏鬼呢?还是他们真的不检点?”  “这……”洪永康两手一摊,欲言又止。  “会不会又是小石头那狗杂种在掏鬼呢?”聂小虎满腹仇恨,狠挖鼻孔,竟挖鼻血来。  “范敏德、缪有龄、周振宇三人武功都不弱,咱也知道小石头不过是小孩,他有那么大的能耐瞬间制服他们?”武威廷喷出一团烟雾,若有所思地道。  “转眼间,过了好几年,那小杂种不再是小孩了。再说,如果他背后有人撑腰,就有这种可能。”贺志只要听得“小石头”三字,就双眼充血。  他抓抓头皮,扯乱了头发,头屑如雪花片片,飘舞而下。  “咱的视野应该放宽些,这样线索也会多些。咱查了这么多年,绕来绕去都是一个小孩,现在那个小孩被咱捧红了,却依然不知凶手是谁?”令狐安叹了一口气道。  “小石头是臭名昭著!”杨志纯仇恨并不输于聂小虎和贺志,大骂石剑,唾沫四溅。  “臭名昭著也是名声啊!没有咱的努力,江湖上谁知小石头三个字啊?”武威廷敲灭烟火,道了一声。  群雄又是一阵沉默。  “暂且不能再入川了,每次入川都死人,什么线索也没查到,反而让西北武林损伤更重。咱还是静观其变,多数聚于石马庄,说不定凶手按奈不住,会自动找到石马庄来。”令狐安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言之有理。不管这个凶手是不是小石头?他既然要灭咱西北武林中人,就肯定会找咱们。咱切不可落单,否则,还会有人惨遭暗算。”南宫这回全支持令狐安。  他说罢,又脱鞋挠脚板。  西北武盟正副盟主都这么说了,谁还能再言入川之事?  缪有龄与周振宇之死真成了冤案?石剑渐渐长大,江湖中人是否还能查到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二章 查寻身世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躲在客栈里,足足睡了两天。  他被丽酥逼着陪妓女练床十几天,太累了。  他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了。  “多多”伏在床下,半睡半醒,为小主人警戒一切。  “我该到哪里去?缪有龄二人被我弄死,身败名裂,西北武林是否会发现是我弄的?我与他们的恩怨何时可以了结?”石剑翻身起床,摸摸因肉欲至瘦得尖削的下巴,浮现在脑海里的就是自己的安身问题。  “岳凤可能不在人世了,要不,她们听我总被江湖中人冤枉的情形,一定会来找我。兰儿拜入雪山门下,我依然是孤苦伶仃,太凄凉了……”石剑想起岳凤和张兰,不禁一阵心酸,皓目泛着泪光。  “怎么办?明斗是肯定斗不过江湖中人的。暗算也不可每次都那么幸运,我还是得躲起来。”石剑随即想起娘亲,泪水滑落。  “自己从小没娘,幼年丧父,够可怜的了,便便又被江湖中人误会、到处追杀,苦难何时才是尽头?我躲到妓院都差点被他们发现了,还能躲到什么地方?”他苦思冥想,十分苦闷。  “唉,我现在身家数十万两银子,却无处安家,真是太可怜了。”石剑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好不奥恼,小小年纪,心态仿佛已是六十岁的老头。  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寻找娘亲的下落,一定要查找出自己的身世。  他没有马,便一路步行,到处打听是否见过有什么大娘长得跟自己相似的,不知不觉,又到了冬天。  这一天,天色暗了下来,雪花停了,却刮起了大风。  大风卷起雪花,飘在石剑的身上。  他成了一个雪人,艰难地走往川陕方向。  寒风凛冽,雪光反白,虽然可以辨明方向,却不能再走了,因为他怀里的“多多”也在打着寒颤。  石剑爬上山腰,把“多多”放在地上,用宝剑砍下枯树,点烯一堆火,让它在火光旁取暖,自己又回身去抓冬眠的莽蛇,拖上山来,放在洞口,竟是全身发热,额头见汗。  他想:爹传的是什么内功啊?这么厉害,我的力气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他拔剑削去蛇皮,烤肉与“多多”一起分享,然后抱着“多多”,傍着火光入睡。  竖日醒来,已是正午,风停了,可雪却下得更大了。  石剑只好又四处扒开积雪,寻找冬眠的蛇,又生火烤肉,只想呆几天就走,走出蜀川,到别的省份去找找娘亲。  可这雪一下就是半个月,洞口也差不多掩没了。  看看还是走不了,石剑索性躲在山洞里练功习剑。  这一呆就是几个月,他这一年年春节就这样在山洞里孤独度过了。好在他从小抓兽捕蛇,食物不成问题。  蛇壮筋骨,三个月过去了,石剑已是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了,天天吃着蛇胆,他的内力更是与日俱增。  积雪消融,嫩草发芽,枯树泛绿,大地充满了生机。  春天来了。  石剑步行下山,一路风尘。  他的衣服又破了,头发凌乱,又成了叫化子模样。  路上虽时遇小镇,他身上也有银子。  可是,他舍不得这件破衣服,他虽然做事有时狠辣,不择手段,可他却是一个生性柔情的人。  他从不舍得离开或是扔掉他曾与之相伴过的人和物。  他步行半月,仍没走出广元境内。  石剑时走时停,他舍不得离开生长的地方。  每到一镇,他总要游览三国故事发生的地方,因为他是听三国故事长大的,他是靠三国故事的智慧逃避江湖中人的追杀的。  他对这片土地怀有很深的感情。  这一日正午,阳光普照,大地生温。  石剑来到了张飞挑灯夜战马超的葭萌关。  他站在张飞夜战马超的战神坝上,登觉雄心**,心里越是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亲生娘亲,一定能逃过江湖劫难,生活一定会幸福。  石剑正欲回身上路,却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他又一个转身回看,但见数十丈远处飞驰而来一匹神骏的白马,马上一个白衣美少年,白衣白马,通体浑白。  石剑看清了那白衣少年的模样,又惊又喜,一句话脱口而出,全身亢奋。  白衣少年是谁?石剑为何看到他会这么兴奋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三章 神秘少女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看到白衣美少年,竟是全身亢奋,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白衣美少年便是让他迷茫的神秘美少女冯有志。  石剑强忍心头的激动,心想:这小妞是我碰上的最有智计的人,也是唯一戏弄过我的人,这一回,我得戏弄她一下。  他搬一块石头,跃上一棵大树,待冯有志扬马从树下掠过时,他忽地将石头掷下。  冯有志正策马狂奔,忽见一块石头砸下,不由大吃一惊,急勒马疆。  “嘶哑……”“追风”宝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  石剑一跃而下,不偏不奇,刚好坐到了冯有志的背后。  他双臂一张,环抱住她,嘻嘻笑道:“美女姐姐,这回终于逮着你了,哈哈……。”  他抱着她的酥胸,感觉好似抱着一团棉花,好不舒服。  “畜……你放开……”冯有志大吃一惊,张口就骂,反肘向石剑胸部撞去。  石剑正自得意。  “砰”的一声,他胸口受痛,“哎呀”一声,不由自主松手。  冯有志又一提疆绳,宝马再度前蹄跃起。  “哎呀……”石剑摔落在地,屁股发疼,叫了一声。  “汪……汪汪……”  “多多”对着冯有志大声吠叫,朝白马屁股咬去,岂料那白马后蹄反踢,“多多“被白马神力反扫出一丈多远,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多多……”石剑顾不上屁股的疼痛,急跃而起,抱起“多多”,惊叫了一声。  “小杂种,你是何人?为何袭击姑奶奶?”冯有志却一时没认出石剑。  因为石剑长高了,相貌起了变化,双唇边已有淡淡的胡子,又衣衫褴褛,披头散发。  她拔剑下马,一招“雾里看花”,一剑剌向石剑的咽喉。  石剑闻风而动,身形晃动,避开她一剑。  在电光石火之间,他一怔:“她认不出我了?”  “唰唰唰……”冯有志一招落空,心头暗自吃惊,急施辣招“虎头蛇尾”,分上中下三路袭向石剑。  “对了,我长得与她一般高了,她没认出我。”石剑见她连环施招,正欲解释自己是“小石头”时,与她照面之间,蓦然发现自己已与她一样高了,这才明白她没认出自己的原因。  他怀抱“多多”,身子后仰,双足一点,身子后翻,单掌撑地,已远离她的剑影,急喊一声:“姑娘,对不起,在下认错人了,刚才以为表妹来了。”  他话犹未了,双足又是一点,腾身上树。  冯有志仰头骂道:“两只畜牲!哼!”  她见石剑武功高强,骂了一句,便没再纠缠下去,飞身上马,双腿一夹,扬蹄而去。  “得得得……”  冯有志的宝马神骏非凡,霎眼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臭婊子,才两年不见,就不认少爷了?哼!也好,总算了结一段恩怨。唉,有些可惜,她太美了。”石剑骂了一句,心头又有些惆怅。  他飘身而落,拍拍身上的灰尘,却发现长衫摔破了。  “多多……”他顾不得衣衫,低头看“多多”时,却发现它已晕死在地上了。  “多多……”石剑登时心头大痛。  他与“多多”相伴多年,宛如兄弟,患难与共,没想今日竟被冯有志的白马踢成这样了了。  他抚摸着“多多”身上的毛,流下了泪水。  石剑含泪抱起“多多”,要把它葬在红花绿草丛中。  “汪汪……”没想到“多多”还没死,只是被踢断了腿,痛晕过去了。  石剑搂着“多多”,狂喜而泣,连忙寻找草药,为它疗伤,百般呵护。  “得得得……”  白马驰骋,冯有志耳边呼呼生风。  路边树木纷纷倒退。  “美女姐姐?”冯有志策马狂奔一会,耳边却响起了石剑的称呼,杂念顿生,喃喃地道:“姑奶奶出道以来,唯有一个小孩这样称呼过我。小石头?他没死?不对呀?他是个小孩呀?”  “哦?对了,两年多不见了,他长高了。吁……”冯有志再驰骋一阵,蓦然想到了石剑已不再是小孩,急勒马掉转马头,回马而奔。  “这小畜牲看过姑奶奶裸身沐浴,他不死,迟早会败坏姑奶奶的声誉,我一定得杀了他,以绝心头之患。”她回马狂奔,脸露杀机。  半柱香功夫,她回到了刚才被石剑戏弄的那棵树下,却不见石剑人影。  暮色苍茫,天色阴沉下来。  “人呢?”冯有志奇怪地张望了一下,却发现小山岗处透出一丝火光。  她飞身下马,拔剑在手,沿火光走去。  她走近火光一看,原来是一处小破房里透出的火光。  “乖,多吃点肉,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房里传出声音。  “他果然在里面!”冯有志听声辨人,推门而入。  “你……怎么回来了?”屋里说话的人,正是石剑。  他在抱着“多多”喂肉,闻声而起,发现来人竟是去而复返的冯有志,不由惊叫一声。  “小石头……这是你的家?”冯有志收剑入销,试探性地问。  “小石头?对不起,在下没听明白姑娘的话。”石剑见她去而复返之后,竟又能叫出自己的真名,心头一阵惊骇,但不想再惹她,便装糊涂。  “臭小子,还真能装呀?你就是扒了皮,姑奶奶也能认出你的骨头。姑奶奶出道以来,只有你称呼过我是美女姐姐,哼!你还想装蒜?”冯有志见状,又气又好笑。  “姑娘长得美若天仙,世上称你为美女姐姐的恐怕为数不少吧?”石剑暗赞冯有志聪明,但实不想再惹事生非,仍装糊涂。  “古人说,人活脸,树活皮。小子,你连自己是谁都没胆量承认,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上吊算了?哼!胆小鬼。”冯有志见状,瞟了他一眼,便使了个激将法。  “你……我是小石头又如何?怕你呀?”石剑才十六岁,城府不深,如何经得起冯有志这一激?  他气得差点跳起来。  “哈哈哈……露陷了吧?就你那点小聪明,还能瞒过姑奶奶的眼睛?”冯有志仰天而笑,好不得意。  “哼……”石剑好不气恼,抱着“多多”喂肉,不再理她。  “小子,这真是你家?”冯有志在他对面坐下,语气温和。  她想:这小子的武功不错,不能正面与他为敌,得另找机会下手杀他。  她会如何设计来杀石剑?她能否杀得了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四章 彻夜难眠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不是,因为‘多多’伤重,我一时不能带它上路,便找到路边小山岗的这处破房里来,本想借宿,可进来后,却等不到主人回来,只好擅自作主做饭吃了。你饿吗?还有油盐米。”石剑摇了摇头,想想既然身份既露,便也道明原因。  “对不起,伤了你的狗。姐姐是有些饿了。”冯有志语气柔和,进一步麻痹他。  “那好,小弟做饭给你吃。”石剑闻言,心头好受些,放下“多多”, 径自掏米做饭去了。  冯有志也站起身来,立在石剑身后,此时才发现石剑真与自己一般高了。  她本是婷玉高挑之女。  “这小子长得还真快!短短两年,他便与我一般高了,可能过阵子就会高过我了?瞧不出他越长越俊了。”冯有志心里滴沽着,忽然一阵面热心跳,心道:“我想他干嘛呢?我大他好几岁。”  “他这几年躲哪里去了?我让很多人去打探他,怎么打探不到他的消息呢?那么多江湖中人围杀他,他竟然无事?”冯有志不去想他的事情,可心头却偏偏涌现他的事情。  “我为何对她那么好呢?她用马踢伤了‘多多’,我不找她报仇吗?奇怪?”火光中,石剑一张俊脸被映得红扑扑的,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青楼的情欲,让他有些早熟。  他又自嘲地心道:“唉……她以前也施过银子给我……”  “没有菜,怎么吃呀?”冯有志见石剑掏米走入了厨房,忽觉屋阴沉沉的。  她心头有些害怕,连忙又跟着石剑来到简陋的小厨房。  “哈哈……能难倒我吗?你看着火。”石剑一笑,晃身而出。  “喂,你去哪里?”冯有志心头大惊,暗道:黑压压的,要是他走了,自己一人留在这里?  可石剑霎眼间便消失了身影。  他轻功真好!  “唉……他会逃走吗?他要不回来,我……一人住这里?不……我不怕,我有宝剑和宝马,我拿着枯柴点着火一样可以下山。哈……不可能,他的狗还在此……”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石剑笑哈哈地回来。  他两手各抓一条蛇,两只拇指各按蛇头,蛇身都缠着他的手,缠得他的骨头“咯咯”直响。  冯有志吓了一跳,连退好几步。  “美女姐姐,别怕,我呀,从小就靠抓蛇为生,蛇肉很补的哦。”石剑忽然运气,腕骨暴涨,弹得蛇身松开他的手。  他猛地将蛇重重摔在地上,竟把两蛇摔得晕在地。  他双脚一踏蛇头,跟着拔剑一挥,将蛇拦颈斩断,双脚一用力,将蛇头活活踏扁在地。  冯有志看得目瞪口呆,看着他血红似的剑,继而心想:血剑?他真是白人凤的弟子?要是这样,姑奶奶更要诛杀他。  石剑附身下来,挥剑削皮,然后用树枝叉着两条蛇,在蛇肉上抹些盐、油,又点燃一堆火,叉着蛇身往火烤,不一会便香气四溢。  冯有志咽了一下口水,也附身下来。  石剑一笑,将一根叉蛇的树枝递给她。  冯有志也学着他的样子烤蛇,还时不时提起蛇肉来闻。  “好了,一人一条,来,你先拿着。”石剑将另一条蛇也递与她,便洗碗盛饭放在小木桌上,又移过凳子。  “来,美女姐姐,咱用蛇肉送饭。”石剑坐下,朝她招手。  冯有志忽然心里好感动,感觉好温馨,眼睛仿佛有层雾,朦胧了她的美目。  她姗姗地坐到他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挥剑将蛇斩得一小段一小段的扔到碗里,然后拿筷吃饭。  “姐姐,为何不吭声呀?”石剑忽感冯有志情绪有些不对,奇怪地问。  “哦……真……香……”冯有志哽咽地说了声,竟再也说不下去了,心头是一阵异样的感动。  “我不是一直恨他他吗?为何忽然间恨不起来?我被他就一顿饭感动了?不……我不能被他感动,我还是要杀他。不……好温馨,他竟然做饭给我吃!”她心头一时间很复杂,忽然两颗泪珠滴落在碗里。  “姐姐……不好吃吗?那我重做?”石剑见冯有志妙目隐有泪光,说话哽咽,颇感不妥。  “不……不用,很香……很好吃……哦……我是在想,这些年来,江湖中人到处追杀你,你躲哪去了?”冯有志声音哽咽着,听他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心头竟然一阵发热。  她看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俊脸,强慑心神,找了个借口。  “我呀……说起来……我躲到官府和妓院去了。”石剑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那范敏德、缪有龄、周振宇全是你整死的?”冯有志脸一热,既不好意思又十分惊诧。  “是啊,自从几年前在那个小镇遇上你,我此后就一直莫名其妙地被江湖中人追杀了,你想我多可怜啊?我没爹没娘没人疼,还惹祸上身了。我惹谁了?”石剑说着,忽然激愤无比。  “其实是我害了他。要不是当年我追杀他,他也不会骑贺刻舟的马逃跑,也不会被江湖中人误会而遭追杀。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没说出贺刻舟是我杀的。”冯有志闻言,忽然心头一阵愧疚。  “你也算聪明,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你隐到官府和妓……里去,也算懂得这个道理,怪不得我这两年找不到你。”冯有志说到“妓院”两字时,竟然结结巴巴的。  “什么?你找我?那你两年前为何甩掉我?唉……算了,你是美女姐姐,我不与你计较。”石剑想起她甩掉自己的旧事,不由怒火涌上心头,可忽然间又觉没什么。  她甩掉自己,自己还不是样过日子?  “谁叫你当年看到我沐浴?你让我如何嫁人?哎呀,羞死了……”冯有志心里“哼”了一声,忽然间又恼怒起来。  “不过,你甩掉我,我还感谢你,这两年里让我看透了人情的冷暖,也学会了很多东西。”石剑仿似是世间最苍桑的人了。  冯有志“扑哧”一笑,倒给他逗乐了,笑问:“你学会什么东西了?”  她忽又觉得失口了:他躲到妓院去,还能学会什么?  她登时羞得满脸通红。  好在烛火微弱,石剑看不出她脸红。  “学会的东西可多了,比如感觉到了做官最威风,学到了打不过人家就躲起来,然后慢慢整还他……哈哈……”石剑虽然历经艰险,但终是小孩,稚气未脱,给她一激,什么事都说了。  冯有志眼睛一亮,在他哈哈大笑中,心道:这小子真滑头。  “姐姐,听入迷了吧?你真聪明,竟然一下子猜到缪有龄他们是我整死的,我想武林中人肯定想不到。”石剑见冯有志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意地笑了。  “很得意吗?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难怪江湖中人称你是天下第一淫贼首徒?”冯有志心头火起,气呼呼地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扛贺刻舟之死的迷案,替你受了那么多苦,你还……”石剑闻言,一阵心疼,泪水一下就涌上了眼帘。  “哼!大男人跑到妓……院……躲去,还好意思说?”冯有志提到妓院,忽感一阵恶心,端起一碗米饭,转身到茅屋里去了,扔下石剑一人在厨房里。  “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男人……”石剑说着,泪水终是忍不住掉落下来,想想自己替她受了这么多的苦,还要给她挖苦,真是不值。  “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男人……”冯有志端着饭刚跑到另一屋里,听到这句话,不由“扑哧”一笑。  “我这是干嘛?我听到他在躲到妓院里,是在吃他的醋吗?”冯有志忽然感觉自己真不可思议。  “糟了!他躲到妓院里,肯定学坏了,他晚上会不会……”冯有志连忙恼怒地放下饭碗,关上木门,还搬过桌子顶住门。  这一夜,她竟抱着剑睡,生怕石剑会来侵犯她。  妓院经历使石剑早熟,他会趁夜静更深侵犯她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五章 江湖常识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冯有志想起石剑躲藏在妓院的经历,害怕得一夜难眠。  竖日清晨,冯有志醒来查看自己的衣衫,接着又露出衣袖,看看自己的守宫砂还在,这才放心了。  待她看到自己搬的那张桌子还顶着木门,她又不由哑然失笑。她打开门时,不由一呆:石剑睡在她的房门前,还打着微微的鼻鼾声。  冯有志登时泪光闪闪:他竟一夜守在自己的房门前,他一直在守护着自己,自己却还怕他来侵犯?  她一颗晶莹的泪珠忽然滴落在石剑的脸上。  石剑一惊而醒,“唰”地一声,本能地拔出宝剑来。  冯有志不敢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猛然转过身去。  “姐姐,你醒了?”石剑不记隔夜仇,收剑入销,嘻嘻哈哈笑问。  冯有志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道:“走吧,咱们下山去。”  石剑听她语气冰冷,心头气苦,不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怎么啦?你不是说这不是你的家吗?”冯有志蓦然想起自己还要杀他灭口,急又柔声而问。  “唉!美女姐姐,小弟不知你去哪?但是,小弟还要找寻亲生娘亲的下落,所以……各走各的吧?”石剑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起身。  “你不出去走走,又如何能找到你娘亲?”冯有志忽然间对他又有些同情,反问了一句。  “也对,可是……你去哪?”石剑闻言,一想也对,便起身抱起了“多多”。  “家父是河间的镖师,我要回河间。你随我一起走吧,我请家父帮你打探令堂的下落。”冯有志一时还找不到机会杀他,便继续麻痹他。  “有道理,谢谢!”石剑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宝马旁。  石剑笑道:“美女姐姐,你不怪意我和你同乘一马了吧?”  冯有志心头犹如鹿撞,怦怦直跳,想发作又发作不起来。  石剑又嘻皮笑脸地道:“姐姐,要不要我扶你上马?”  “哼!”冯有志想起他两年前看自己光身沐浴的情景,心头大火,骂道:“畜牲!”便一跃上马,扬鞭而去。  “冯姐姐,你的马对你那么好,你干嘛骂它啊?”石剑一笑,施展轻功,迈步朝冯有志追去。  “你坐前面。”冯有志策马跑了一会,见石剑竟能跟在她身后数十丈远,不由暗暗赞叹这小石头轻身功夫真是了得。  她勒马停下,让石剑飞身上马,抱狗坐在前头。  二人一狗,同乘一马。  一连数天,冯有志还是没有找到机会杀他,又不想与他同乘一马,便在一处小镇上买了一匹马、一套新衣裳给他。  “这小子真俊!几年后一定是小白脸!”冯有志看石剑梳洗一新后神采飞扬、英挺俊秀,不由暗暗赞叹。  十余天后,两人来到了川陕交界处。  冯有志见四下无人,放马慢行,故意落在他的马后,心想:是到了该杀他的时候了。  她悄然拔剑,正欲一剑剌向他的后心。  “得得得……”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冯有志连忙收剑,和石剑回头一看,见有数辆马车和乘马护送的一干人,也往这边赶来。  她眼利,只见第一辆大车前面挂着一面镖旗,上绣“晋远”二字,迎风飘荡。  一干镖师过后,殿后的两人,一人年约四十岁光景,拿着一杆大旱烟袋,口喷青烟,斜着眼睛,看到一对少年骑着骏马站在路边,似颇惊异。  与吸大旱因的汉子并马而行的是一个俊秀少年。  不过,他们也不停留,策马疾驰而过。  石剑道:“好俊的少年。”  冯有志冷笑道:“她是女扮男装。”  石剑笑道:“你怎么知道?”  冯有志一笑,道:“你看她的耳朵,上面有洞。”  石剑紧问:“耳朵有洞就是女的吗?”  冯有志道:“女孩子耳朵穿洞是为了戴耳环,男孩子不戴耳环,是不会穿洞的。”  石剑想想爽舒楼的妓女也是全戴耳环的,不由心悦诚服地道:“美女姐姐,你真聪明,一看就知道,我得向你学学。”  冯有志得听石剑一赞,马上脸露笑容,道:“我也不是聪明,因为我也是女扮男装。”  石剑又指着他们的镖旗,道:“美女姐姐,他们可是你的同行啊?”  冯有志道:“他们是大镖局,扬名大江南北。家父是开小镖局的,哪能与他们相比啊?”  “哦,晋远镖局很出名吗?”小石头奇问。  冯有志瞟了一眼石剑,心道:这小子不是挺聪明的吗?怎地连这点江湖常识也没有?连江胡上最出名的镖局也不了解。再说,险要之地,忽然有了声响,应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才是啊。哼,想向我耍滑头?  她微一沉吟。  石剑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算了,你也别费口舌了,咱走吧。”  他是挺聪明的,所以他才会不停地问,问得多才能学得多。  冯有志卑咦地道:“这里是小山岗,地形险要,可能会有些情发生,咱看一看。”  石剑道:“能发生什么事啊?”  冯有志道:“晋远镖局是山西最出名的一间镖局,总缥头就叫武威廷,善用独门兵器旱烟袋打穴,听说他的绝艺只传给儿子武坚,刚才那人想必就是他的儿子。这里地形险要,是强人出没的地方。”  石剑大长见识,又道:“美女姐姐,你懂得还真多。可他们为什么要在险要之地挂起镖旗了,这不明白告诉强盗是他们在押镖吗?”  冯有志骂道:“笨死了!大镖局一般与黑白两道都有交情,他们看到镖旗就知道这是谁的镖局,可以决定劫还是不劫。”  石剑叹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初次出川,还真不知世上竟有这么一些事情。看来,我倒是因祸得福了,竟能在外面长长见识了。”  冯有志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石剑一眼,心道:他到底是何门何派的呢?如果说他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他不可能连这些普通的江湖常识也不懂啊?那么多江湖中人追杀他,不是被他耍玩,就是被他整死,他却又连一些基本江湖常识也不懂,他到底说真话呢?还是说谎?  两人说了一会话,冯有志抬头再望时,那对马车已过去约半里之遥,那吸旱烟袋的汉子,还不时回头看。  冯有志笑道:“这人疑心我们是强盗呢!只不知这太原的名镖头,押的是什么镖?”  说话之间,猛然前面六辆大车,倏地都停下来。  前面尘头起处,两骑骏马,迎面驰来,掠过大车,快近石剑两人时,才猛的勒马回头,又狂奔过去。  冯有志道:“是那活儿来了!”  石剑忙道:“既然这里地形险要,是强人出没的地方,那咱们还是走吧,免得惹事上身。”  冯有志冷冷地看了石剑一眼,道:“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怕事?你要害怕,那你就先走吧。”  石剑哈哈一笑,道:“美女姐姐,我只是试试你怕不怕?我从没怕过,瞧就瞧,谁怕谁啊?”  冯有志勒马不动,气呼呼地道:“我看你就是怕,哼!有种你就下马。”  她忽然想起他昨晚所说的:“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男人……”不由又“扑哧”一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昨晚说你是小男人,怪不得这么害怕。”  “好,我就下马,如果我们谁先跑,谁就是乌龟王八蛋。”石剑经不起她这么一激,闻言大为恼火,飞身下马。  “古人说劝将不如激将。这话还真有道理。”冯有志见自己一言便轻易地摆平了石剑,心头很是高兴,嘴里却讥讽地道:“我才不跟你做王八蛋。”  石剑正欲反讥。  骤然间,路旁山岗上,射出了几枝响箭。  山岗上为何会忽然射出响箭?难首是江湖中人袭击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六章 路见不平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响箭过后,密林中涌出一批人马,约莫有几十人,霎时间截断了大路,拦在车队之前。  武坚本来是押队殿后的,这时已催马上前,一手拿着镖旗,狂喷烟圈。  对方阵中缓缓地走出一个中年汉子,袍袖飘飘,意态潇洒,眉目姣好,很像一个女人。  他在袖中取出一把折扇,轻轻上摇,把武坚喷出的烟雾,扇得一千二净,阴声细气地说道:“武兄弟,白某在此等你多时了。哈哈……”  武坚也道:“原来是白兄。既是熟人,请恕在下礼仪不周,容日后补上拜帖吧!”  在他们两人打话之际,石剑道:“姐姐,那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是谁?”  冯有志道:“这人是二十几年前的江湖败类人妖白飞凤,他和其兄白人凤是武林中人人恨之入骨的一对采花淫贼。”  石剑佯装不解地道:“什么是采花淫贼?”  冯有志脸一红,道:“就是专偷别人闺女,强迫女的干……弄得人家破人亡的人。咦,你不是在妓院干过吗?江湖中人不是说你是白人凤首徒吗?那白飞凤是你叔叔,快去认亲呀!”  “你他娘……”石剑痛处被剌,大为光火,正欲破口大骂,却又忍住了,心里有些不安,暗道:难道她知道我与妓女有染?  冯有志不语,知道这话太过剌激石剑了,心头又颇有些不安。  石剑不见冯有志吭声,又好奇问:“那他为什么叫做人妖?”  冯有志道:“因他生得眉目娟秀,常常扮成女人,专迷惑大家闺秀,听说他还真是个阴阳人,所以叫他做人妖。可是他的武功也真好,江湖上很多侠客想除掉他,都给他逃掉了。听说十多年前,雄樱会的总舵主石飞扬亲领一帮高手捕捉他们兄弟俩,都给他们耍奸计逃脱了。”  “石飞扬,雄樱会的总舵主石飞扬曾抓过他们?你见过石飞扬吗?”石剑心头不觉一震,遂想起多年来,江湖上不少人称赞过石飞扬,连忙问她。  冯有志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姑奶奶那时多少岁呀?你真是人头猪脑,真够笨的!”  石剑讪讪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我不懂才问嘛,你这小娘皮怎动不动就骂人呢?好你一个臭娘们,我偏让你难堪。  他又装作好奇地问道:“那什么叫做阴阳人?”  冯有志登时俏脸通红,怒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石剑嘻嘻笑道:“不懂就是不懂了,不懂还有分真假的吗?”  冯有志气得骂道:“你真是块石头,什么都不懂。姑奶奶现在明白了,你爹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才叫你小石头的。”  她别过红红的俏脸,不再理他了。  石剑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呀!姐姐,你真聪明,居然连我爹为什么叫我小石头都知道,你是我爹相好呢?还是料事如神啊?”  冯有志闻言,心中真是气苦,气得脸色都煞白了。  石剑却偏眼盯盯地看着她道:“哦!我明白了,阴阳人?就是白飞凤身上既是男人,也是女人。既然这样,那白飞凤根本就用不着去采花呀,他自己采自己不就得了?”  冯有志闻言,登时脸红耳赤,心里“怦怦”直跳,呸了一口,骂道:“畜牲!你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石剑哈哈大笑道:“冯姐姐,我说的是白飞凤,你着什么急啊?你是白飞凤什么人呀?你是他的旧爱,还是他的亲家?”  “你……”冯有志气得说不出话来,策马奔过另一边,离石剑远远的。  石剑却追了上来,似在喃喃地道:“白飞凤既然是男人又是女人,他胸部应该一边扁平另一边隆起啊!真是奇怪。”  冯有志闻此一言,羞得一时不知所措,恨恨地骂道:“下流!”  石剑笑道:“我自说自话也关你事?”  冯有志“哼”了一声,又策马走开。  可石剑又追上来,道:“姐姐,‘下流’这两个字好像不是赞扬别人的呀!”  冯有志真是哭笑不得,拿他没折。  石剑哈哈大笑,觉得讨回了便宜,心里这才舒服些。  “小石头,江湖中人都说你是白人凤的后人。喂,你的亲叔父来了。”冯有志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侧头过来取笑石剑。  “你……胡说……。”石剑先是一呆,继而大为恼火,可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好。  “呵呵……”冯有志拐嘴而笑,甚是得意。  石剑反给她气得双眼进冒火,侧头过去,不再理她。  白飞凤慢条斯理地又举起扇来,扇了两扇,低声笑道:“武坚,放下镖旗罢了。咱开门见山,你要我们帮你圆这个面子,那也成,但你也得替我们圆个面子。”  武坚接了这支缥后,一见要保送的竟是贴了封条的大箱,但很沉,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因为镖局只管保镖不问保什么,只要酬金过得去就保。  他恃着父亲的威名,插了镖旗,也竟挑起大梁,从太原直保到此地,一路虽碰过三四次黑道人物,拿着“晋远”二字镖旗一晃,黑道人物便给吓跑了。  不料在此川陕交界处,却碰上了这三个硬对头。  他正在忐忑不安,一听白飞凤的话似有商量,急忙问道:“白兄有什么吩咐,小弟做得到的,一准办到。”  白飞风又阴阳怪气地笑了一笑,将扇一指他身边的那个俊少年道:“白某不劫你的镖,只要你妹武樱留下。”  原来那个俊少年果真是个少女,是武坚后母所生的武樱。  她和同父异母的哥哥武坚感情很好,这次她向父亲提出和武坚一起押镖。  她虽只有十六岁,但聪明伶俐,赋性高,武功不在武坚之下,且武威廷也想让她到外面见识一下,便同意了。  为图方便,她女扮男装,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想到此倒给白飞风识破了。  武樱闻白飞凤一言,不禁大怒,柳眉倒竖,大声怒骂:“死淫贼,你别作春梦!”拔刀在手,便要动手。  武坚赶紧拦住,他强抑怒火,一摆烟袋,亢声问道:“白兄,这是怎么个说法?”  白飞凤见武樱骂他,也不生气,仍阴恻侧的说道:“白某不要你的货,只要你妹妹,这怎能算是劫镖?到时白某就是你妹夫了,年关给你拜年时,多给你一封‘利是’。”  武坚给他气得髯眉倒竖,骂道:“江湖败类,武林人妖。”  白飞凤将折扇扇了两扇,大笑道:“就是你老子出马,你妹妹也得给俺留下。你招子放亮一点,凭俺这把铁扇,做你妹夫并不过份。”  武樱气得心里直冒火,娇叱一声“人妖!”跃身下马,一招“斜劈华山”,挥刀向白飞凤砍去。  白飞凤折扇一拢一挡,震得武樱手臂发麻,“蹬蹬蹬”地连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白飞凤收扇立定,“嘿嘿”地对武樱邪笑道:“好!有点骚味,小甜甜,我更喜欢你了。今晚就入洞房好不好?我今天可是处男啊!”  石剑闻言,忽然有了灵感,有意气气冯有志,道:“姐姐,什么是处男啊?”  冯有志气得忍不住一扇向石剑扫去。  石剑低头闪过,嘻嘻笑地道:“姐姐,我确实不懂,你才高八斗,你肯定懂得什么是处男的,多多指教啊!”  冯有志气呼呼地骂道:“卑鄙!无耻!”  石剑佯装叹了一口气道:“唉!姐姐,你不肯教我就算了,我以后向别人请教去。”  冯有志心头气苦地指着石剑的鼻子道:“你……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石剑朝她扮了一个鬼脸。  冯有志张口一口水朝他吐去。  石剑嘻嘻一笑,闪身避开了,总算报了一仇了。  武樱一招被白飞凤震退,又被他如此戏弄,气得俏脸煞白,用刀尖指着白飞凤,道:“死淫贼,你……”却也说不下去了。  白飞凤折扇一张,仍对武樱“嘻嘻”淫笑道:“武家小妹,你今年十六岁,可以洞房了。”  “哈哈哈……”一帮小喽罗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武樱气得泪水汪汪,在眼眶里直打转。  石剑又对冯有志道:“姐姐,什么叫作洞房啊?你有没有洞过房呀?”  冯有志闻言,既羞又恼,气得呼呼直喘气,这一回还真连泪水给他戏出来了。  武樱是否能逃出白飞凤的魔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七章 拔刀相助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冯有志给石剑气出眼泪来,真想拔剑一剑杀了他。  可想想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动手啊?再想想他做饭给自己吃的那份温馨,她放在腰间软剑的手,又松开了。  她随即策马走开数步,不再理他。  武坚瞥了一眼,见白飞凤那扇子乌漆漆的闪光,“哼”了一声道:“原来你躲到铁扇帮里去了,怪不得武林中人找不到你?哼!今天武某正好为武林除害。”  铁扇帮是西南的一个秘密帮会,帮主水上云有一身惊人的武功,可是手底极辣,黑白两道全不卖帐,碰到财物就要拦截。  武坚烟杆一指,便待扑上。  白飞凤背后一个粗豪汉子,应声而出,右手单刀,左手铁盾,拦住武坚喝道:“梅某倒要看武家的打穴功夫!”这汉子正是白飞凤的拜把子兄弟梅泰山。  武坚心头火起:白飞凤不仅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好像吃定了他的妹妹。  他提着铁烟袋向梅泰山当胸便点去。  “当……”梅泰山举盾一挡。  二人随即撕拼起来。  石剑和冯有志两人立在路旁。  武坚如怒狮猛搏,铁烟袋点打敲劈,可总打不着敌人的穴道。  梅泰山以铁盾掩护单刀,带攻带守,竟是攻多守少。  两人打得十分激烈,再打了一会,武坚渐渐落在下风。  石剑见到武坚危急,对冯有志道:“待我助他一下。”  冯有志未及拦阻,石剑已倏然出手。  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懂江湖规矩,凡事只在意自己是否看得过眼。  他左手中指一弹,弹出一粒小石头。  梅泰山看看得手,忽听得“当”的一声,单刀已给石粒荡开。  武坚莫名所以,拖着烟杆,踉踉跄跄地倒退数步。  梅泰山横刀举盾,高声喝道:“哪个不要脸的杂种偷袭梅大爷,站出来,咱们明刀明枪决个胜负。”  石剑张口欲回骂一通,却被冯有志一手捂住了嘴。  她低声道:“别多事。”  她见石剑用中指弹出一粒石子,击歪了梅泰山的钢刀,心中惊叫:小石头不过十几岁,他怎么懂得武林上乘功夫“弹子神通”,他到底师从何门?  石剑拔开冯有志的手,低声道:“冯姐姐,你的手好香啊。这回是你先碰我,不算我占你便宜啊。”  冯有志大怒,挥掌扫向石剑。  石剑闪身避开,低声道:“你没武德的呀?难道你就忍心武氏兄妹被他们打死吗?”  冯有志登时脸色大红,又羞又恼又气,却又出声不得。  武坚幸得这一粒小石子,保了晋远镖局的声威,情知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拖着烟杆疾退。  白飞凤撮唇打了个胡哨,只见一骑健马,倏地冲去,马上人往下一跳,拦着武坚,笑嘻嘻地道:“少镖头,你别走啊!咱来亲热亲热。”  这人也是他的拜把子兄弟辜子青,是刚才策马探镖的人。  “得得得……”大车队中,又飞冲出两骑健马。  武坚一看,却是那两个黑瘦汉子。  这两个黑瘦汉子是两兄弟,分别叫王正明、王正东,是蜀川鹰爪门的高手,江湖外号“猫头鹰”,甚是狼狠。  王正明飞身离马,往武樱扑去,竟然赤手空拳便去强抢武樱手中的柳叶刀。  武樱大怒,挥刀便砍。  王正明擒、抓、拉、撕、扯、括、打、盘、驳、压,虚实变化无穷,起落如鹰,进退迅捷。  武樱虽然一刀紧似一刀,兀是劈他不着。  十余招后,他竟然欺身直进,硬用空手套白刃的功夫,去抢武樱的刀,不过片刻就占了上风。  武坚忙持铁烟杆上前助阵,却被王正东拦住,两人打了起来。  酣战中,武樱连连遇险,不住倒退。  石剑再也看不下去,纵身一跃,迅若骏马,疾至王正明背后。  冯有志要阻拦也来不及了。  王正明闻得身后风响,反手横抓。  石剑却不出手,而是一粒石子弹出。  “卜”地一声。  “哎呀……”王正明掌心中石,痛得叫了一声。  石剑趁势出手,一招“逍遥手”锁向王正明咽喉。  他年纪虽小,但练擒拿手已达十年,十指如钢,插肉成洞,拍掌断砖。  王正明见一缕劲风袭来,不顾疼痛,由爪变掌,劈向石剑面门,迅猛厉害,一击必杀。  石剑蹲地,举手一招“龙爪手”扣他脉搏,左手中指连弹,三粒石子甩向他的“中府”、“灵墟”、“四满”三穴。  王正明急一个身子倒纵后跃。  石剑挟手抢过武樱的刀,纵身跃起,一招“刀劈华山”凌空劈向王正明。  王正明双足刚落地,闻凌厉刀风大骇,急就地滚开。  石剑双足落地,一脚勾起地上尘埃甩去。  一团尘雾罩向王正明。  王正明急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石剑刀尖作剑,朝他腹部扎去。  王正明腾身而起,掠过石剑头顶,凌空下抓。  石剑右刀一招“举火撩天”,扬刀上划,左手反搂一招“虎爪手”疾抓。  王正明眼见石剑柳叶刀划来,急急收招,从他头顶掠过落地,岂料正中石剑这一反抓,突觉身子一麻,浑身无力。  石剑这一抓是用尽全力,抓树留痕,抓肉成洞。  “咔嚓”一声,他竟把王正明的脊梁骨硬生生捏断。  “啊!……”王正明惨厉惨叫一声,当即扑倒在地上。  他的脊梁骨碎了,这一生再也直不起身子了。  冯有志这一回可惊叫出来了:“神龙爪?”  她如淋了一头雾水:武林传闻二十年前石飞扬会这种功夫,出手快,劲道强,爪力狠,经石飞扬一抓的人不死也是残废,难道小石头是石飞扬的弟子?  她又想石剑中指弹石,力道强劲,这不就是“弹指神通”的上乘功夫吗?听说使用“弹指神通”,须首先具备极强劲的内力。十几年前少林的圆痴大师使用过这种功夫,此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这小杂种的武功怎这么博杂,他到底是何人?  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小石头究竟是何人何派?是哪一个帮会的?看他嘻皮笑脸的只有十几岁年纪,使出的功夫都是上乘功夫,杀起人来眼也不眨一下。  可是,他的心肠却不坏,整天嚷着要找他的恩人腾大娘,今天救武氏兄妹,但却连一些基本的江湖常识又不懂,他究竟是真呆还是假冒的?难道他的师父就是失踪了十几年的圆痴大师?  武樱定住身形,见是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英俊少年出手相救,惊得竟忘了道谢。  石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能否赶跑匪徒?他显露身手,会否暴露身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八章 大展身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甜甜……”石剑晃身过来把刀送还给她。  她没有感觉,恍然若梦。  她一双妙目瞪得圆圆的:父亲点穴功夫威镇西北,自己一身功夫来自父亲所授,打了十余招差点折在王正明手中,这少年却能将王正明打成重伤,真不可思议。  白飞凤也是大吃一惊:王正明鹰爪功何等厉害,走南闯北二十多年,从未败过,竟被一个少年打残,看来今天有点不妙。  他刚才注意到了石剑和冯有志二人勒马立在路边,但想:只是两个少年人,不管是什么来头,白某也不惧。  谅他们小小年纪,武功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他见证了石剑的身手后,这才大吃一惊。  王正东听得兄长“啊”惨叫而倒,大喊一声“大哥……”,放开武坚,转身一招“苍鹰扑兔”,五指如钩,凌空扑向石剑。  武樱急叫一声:“少侠……”语气既急又怆惶。  石剑出手救了她,她自然心存感激。  此时见石剑遇险,武樱情急之下,大喊一声,跃身举刀向王正东砍去,意图“围魏救赵”,却被梅泰山举盾飞身挡住。  冯有志一颗心也提到了嗓门上。  石剑虽不敢接这一狠招,却也机灵。  他左拳摊开向上一甩,掌心的十余粒石子立刻激射向人在半空的王正东。  他五岁开始练石子打穴,十余年昼夜苦练的功夫自然非同小可,石子劲风呼呼,分射王正东身上“人中”、“天突”、 “膻中”等十余处大穴。  王正东被迫在空中一个“鸽子翻身”,倒纵一丈多远,这才避开石剑的石子。  石剑迅速伸手入袋,又掏出一把石子,中指连弹,数粒石子先后分从上下左右向王正东射去,边弹边叫:“乖孙子,听爷爷话,跳舞!”  王正东双足刚落地,在石剑的石子连环激射下,他只好左跳右闪,扭腰、叉腿、弹跃,真的是按石剑所说的那样,跳起舞来,浑身是汗,又羞又恼。  冯有志见状,“咯咯”直笑。  白飞凤趁石剑向王正东弹石子之机,折扇一拢,朝石剑背心点去。  “小心……”冯有志惊叫一声,忽然满脸通红,心道:我干嘛担心他?让白飞凤杀了他,不正替我灭口吗?  石剑闻背后风响,左掌一甩,一把石子如天女散花般击向白飞凤,呼呼风响,劲道强狠。  白飞凤忽见他反甩一把石子,气势凌厉,认穴又准,也不敢硬碰,只得卧地打滚,仗着身子灵捷,滑滚出一丈之远,吓出一身冷汗。  王正东借石剑石子稍停之机,附冲提起兄长飞跃上马,扬鞭而去。  他见白飞凤竟被石剑一招逼退,又见马路上还有一俊美少年骑在一匹宝马上,心道:眼前小孩都这么厉害,那俊美少年肯定更厉害了。  他再看看冯有志骑的是宝马,来头不小,自知今日难报此仇,便“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只好另寻机会报仇了。  白飞凤在群匪面前被一少年一招逼退,恼羞成怒,他一声呐喊“上!”,数十帮匪,当即狂风般扑向镖车。  武坚率众镖师赶紧护镖,可他们十几个镖师,如何拦挡住上数十匪徒,纷纷惨叫倒下,鲜血淋淋,有人残臂,有人断腿。  石剑一招“凤尾手”抢过一柄钢刀,正要飞身帮武坚护镖,却见武樱在梅泰山的强攻下连连遇险,忙飞身过去救人要紧。  他高叫一声:“小甜甜,你去护镖。”横刀挡住了梅泰山。  武樱感激地道声:“谢谢少侠相助!”挥刀砍翻两名帮匪,却见冯有志正闪避白飞凤的铁扇,连呼“救命啊!”  她急忙跑过去帮冯有志。  梅泰山挥刀持盾,扑向石剑。  石剑一招‘鹤翔手’,左刀护身,右手抓向梅泰山肋下。  梅泰山持盾一挡,他盾上有倒齿,利晃晃的。  石剑连忙缩手,攻他侧旁。  梅泰山转身一刀向他劈来。  石剑身子一侧,一招“凤尾手”,右手划个半圆,欺上去抓住梅泰山的手腕一扭。  梅泰山“啊”的一声,撤手抛刀。  石剑一招“横断云峰”,左刀一挥。  “啊呀……”梅泰山的人头掉落,在尘土上滚来滚去。  石剑单手举起梅泰山的无头尸身,掷向扑奔大车的辜子青。  “啊……”辜子青竟被撞死,连马车也撞倒在地。  白飞凤见石剑难斗,趁他扑向梅泰山之机,想抓冯有志作人质,却见武樱来救,不由正中下怀。  他阴笑一声,道:“小甜甜,白哥哥正想着你呢!”  他口中说话,双手却不停,手中铁扇净往武樱身上敏感部分乱点。  武樱气得大骂:“白飞凤,死淫贼!无耻!卑鄙!下流!贱格!畜牲!”却又奈何不得,没几下便被白飞凤逼得手忙脚乱。  冯有志假装惊惶失措,娇声喊叫:“救命啊,小石头。”却施展巧妙身法,东绕西闪,数十帮匪实无人可奈何于她。  石剑听得冯有志呼“救命”,明知她武功高强不至为匪徒所伤,却又身不由己地连忙回身施救。  他钢刀连施数招“指天划地”,碰上他的帮匪非死即伤,纷纷惨叫倒地,瞬间便冲至冯有志身旁,左手拦腰抱住冯有志,纵身飞起,一招“刀劈华山”,凌空飞刀劈向白飞凤。  冯有志骂道:“小杂种,又占我便宜。”待要挣脱,身子却已被石剑抱起跃上半空。  白飞凤要杀武樱,当然是易以反掌,可他素喜猫戏耗子,玩女人才是他人生的最大乐趣。  他右扇不停地拔开武樱的刀,左手时不时往武樱身上东摸一下,西捏一下,嘻嘻哈哈淫笑道:“哈哈,好软!唔,好绵!哗,豆腐挺大的,正合哥哥的手掌位。”  急得武樱哇哇地连哭带骂:“白飞凤,死淫贼,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飞凤正乐着,忽见石剑竟抱着一人,举刀半空劈来,凌厉迅猛,锐不可挡,连忙放开武樱,就地滚出一丈多远,闪开石剑致命一击。  他虽然逃得狼狈,却拣回了贱命。  石剑松开冯有志,拍拍武樱的肩膀,道:“小甜甜,别哭,我为你报仇。”跟着又纵身扑向白飞凤。  白飞凤这一次却收身立定,远远手持铁扇指着石剑大喝一声:“且慢,小娃娃,白人凤是你什么人?为何见了本门长辈不行礼?”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白飞凤何出此言?难道石剑父亲真是白人凤?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九章 身份泄密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一怔,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这真是太奇了,那个农家小孩竟是白飞凤的亲戚?”  正把晋远镖局杀得只剩下浑身是血的武坚的众匪徒闻言,也停了下来。  武樱大喊一声“哥……”,连忙跃身上前,扶着武坚靠在唯一一辆没倒的镖车上。  兄妹俩脸色苍白,神情悲哀地望着石剑与白飞凤二人。  “什么?他们俩是一路的?”他们异口同声,互问对方。  冯有志细看白飞凤的轻功,纵跃之术竟与石剑甚为相似,心想江湖传言白氏武功从不外传,既然这小子武功与采花淫贼是同一路数,他就肯定与白飞凤有渊源之处。  既然小石头与白氏有渊源,就说明他不是好人,他小小年纪,武功狠辣,将来长大了,江湖上有谁还是他的对手?我何不来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让他们斗得鱼死网破,以解我心头之恨?  想到此,她大喊一声:“小石头啊,白人凤是人妖。别听他胡扯,他是要陷你于不义啊!”  石剑听说白氏兄弟,都是江湖中人人意欲诛之的采花淫贼,自己自小长于深山,由于江湖中人的误会,已与白人凤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今日何不杀白飞凤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想到此,便嘻嘻笑道:“我不认识那人妖。”  武樱和冯有志闻言“扑哧”一笑。  白飞凤闻言又羞又怒,石剑此言等于把白飞凤也骂在内了。可打又打不过石剑,斗嘴也不是对手,气得他指着石剑骂了一句:“小杂种,爷爷以后再跟你算账。”  他转身朝帮匪一挥手,嘶声叫道:“走!”  他纵身一跃,策马就跑。  其余帮匪互相打口哨,霎时间便散得干干净净。  石剑哈哈一笑,道:“人妖,少爷随时等你来算账。”  冯有志连忙帮忙造势,指着白飞凤的背影叫道:“死人妖,你有种,就别走。”  “原来你们不是一伙的,哎呀,吓死我了。”武樱看着白飞凤远去,这才放心拍胸口,喘大气。  武坚淤红着脸,在道旁拾起那根铁烟袋,向石剑低声道谢之后,敲燃火石,狂吸旱烟,掩饰窘态。  武樱上前撕下衣袖,为他包扎伤口。  “咦!武姑娘,你的镖车里怎全是石头呀?”冯有志不经意地望向倒在一边的两辆大车,只见绒幔撕破,两只箱子被砸烂,箱子里全是石头,连忙招呼武樱过来。  武坚一听,推开武樱,抢身上前一看,大惊之下,脸色惨白,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晕了过去,石剑连忙伸手扶住他。  冯有志道:“少总镖头,其它的箱子恐怕也要打开来看了。”  武坚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武樱拔出柳叶刀,对着每只箱子一刀,打烂箱子一看,果真全是石头,六只大箱子并无任何宝物。  “哇……”地一声。  武坚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竟自晕了过去。  武樱怔怔站着,泪如雨下,泣声道:“晋远镖局扬名天下,父亲一世威名,想不到今日竟如此被人戏弄!”  石剑在武坚肩膀上拍了一下。  武坚悠悠醒来,眼神却全是悲哀。  冯有志嘘叹道:“唉!想不到武老镖头威名一生,到头来却如此被戏弄。”  武坚缓了一口气道:“请问二位少侠高姓大名?在下他日定当图报。”  冯有志拱手道:“武林中人有难,理应拔刀相助,在下和这位兄弟只尽微薄之力,不望图报。敢问少总镖头,这趟镖是谁托贵局保的?看来必有阴谋。”  石剑听冯有志说话说得那么好,心道:她骂我是一块石头,我也要学学她的说话,对我将来会有帮助的,等我进步了,再跟她比一比。哼!看谁到底才是一块臭石头?  武坚脸色大变,继而狂笑道:“好,好,好个六合帮,平日大讲江湖道义,却弄这种卑鄙无耻手段。”  冯有志吃惊地道:“少镖头,六合帮有何得罪之处?请讲。”  武樱“哼”一声道:“六合帮号称中原第一大帮,却假仁假义,这趟镖就是六合帮要敝局保的。”  冯有志惊奇地道:“不可能,六合帮弟子为数不少,帮中高手甚多,他们无论有什么货物,从来就是自己押运。”  武坚愤愤地道:“云剑清日前派人送信前来,说近年武林多事,帮中抽不出人,委托敝局押送一笔故人在山西挖掘的珠宝前往蜀川,家父正是看了云剑清的亲笔信和六合帮中信物才同意押运的。现在敝局如此被六合帮戏弄,这笔帐迟早会跟他们算的。武某武艺低微,今日蒙两位相救,他日定当图报,就此别过。”  他说完,提刀走到不远处山岗挖坑,掩埋被帮匪杀死的十余名镖师和马夫。  武樱深深地望了石剑一眼,走到他跟前,轻声道:“小女子武樱,谢过少侠救命之恩,请问少侠高姓大名,他日小女子与家父一定登门道谢!”  石剑学着冯有志的样子,拱手道:“在下石剑,都是武林同道,姑娘不必客气。”  “什么?石剑?你是小石头石剑呢?还是皇室中人的石剑?雪山派的张兰可曾是你的丫环?”武樱闻言,声音微颤,反问一句。  她闻得“石剑”二字的瞬间,脑海中瞬间闪过江湖中人的议论:雪山派门下弟子张兰曾是石剑的丫环,而张兰曾无意中在司徒文等西北武林中人跟前泄露过石剑便是小石头。  “小石头”三字实在太有名气了,因为这名字后面连着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还连着西北武林的血雨腥风。  “小石头石剑?皇室中人的石剑?难道兰儿帮我取的名字与别人重名了?看来在我躲藏妓院的两年时光里,江湖中人没停止过打听我的事情。”石剑闻言一怔,心思倏转。  “姑娘,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武林正士所为。走,一起帮令兄掩埋遗体吧。”他含糊其辞,道毕便转身去帮武坚埋尸体了。  “谢谢石少侠相助。”武樱闻言,拱手还礼道谢,尾随他过去帮武坚掩埋尸体。  她心想: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小石头石剑呢?还是皇室中人的石剑?又或是江湖上又出现了第三个石剑?  “石少侠是蜀川人氏?”武坚见石剑过来相助,虽然感激,但想起天下武盟大会上钟万强要求江湖中人要多注意小石头或是石剑的动静的那些话,便试着套话。  冯有志远远地讥笑道:“呵呵……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  石剑恼怒地回头瞪了她一眼,也感到了武坚话带玄机,便拍拍身上的尘土,对武坚道:“兄台口音重,小弟没听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武兄,告辞。”  他转身就走,生怕惹火烧身。  “石少侠,请问家住何处,他日好登门拜谢。”武樱却不让他走,满脸含笑,问得甚是委宛。  “格老子的,我帮了他们,他们却想套我的话,好传讯给江湖中人知道。唉!没想到我的生存还是有问题。”石剑经历诸多风险,自然也明白她的话语含义。  “姑娘,武兄,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都是武林同道,不必客气。小弟赶着上京,再会。”石剑生怕露陷,便又含糊其辞,朝他们抱抱拳,转身而去。  “石少侠……”武樱欲拦。  “石少侠,珍重,祝你一路顺风。”武坚赶紧拉住她,又朝石剑的背影拱手道了一声。  石剑头也不回,走到冯有志的身边。  “妹子,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别再问了。看这小子十六七岁,满口的蜀川口音,武木曾说过小石头石剑就是蜀川口音。这小子刚才含糊其辞,有些心虚,恐怕他就是小石头石剑。咱快上马回乡,将此事禀报武木再说。”武坚看石剑走远,便又压低声音,向亲妹道出心思。  “他说他要进京,他身边的那个公子哥……哦,是女扮男装的,气质高贵,与他同行,恐怕他就是皇室中人的石剑吧?”武樱江湖阅历浅,但也是女扮男装,自然看穿了冯有志也是女扮男装,以此推猜此石剑便是江湖传言中的皇室中人的石剑。  “别看此人年少,但他接二连三含糊其辞,脑子肯定不简单,武功又高,别惹事,快点走。”武坚有些害怕,拉着亲妹上马车,扬鞭而去。  武坚是否会向天下武盟告发石剑出现的事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章 武林设伏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带着些许血腥味。  树影摇曳。  石剑走近冯有志时,已是满脸泪痕。  “怎么啦?”冯有志怔怔地看着泪如雨下的石剑,低语相问。  “你……没听到他们兄妹在议论什么吗?我帮了他们,可他们却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想不到,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纵然改名换姓,结果还是一样。我到底惹谁了?”石剑颤声反问,心头悲凉。  “我内功没你好,我没听到。”冯有志装聋作哑,话刚出口,忽又后悔。  倏然间,她感觉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小石头也不容易,连他救的人都在憎恨他。  这么可怜的一个人,救过自己,做过饭给自己吃,自己怎么再忍心伤害他呢?如果因为他看了自己的身子,可他是无意的,他当时是好心要救自己的。  石剑闻言,双目透过泪水,怔怔地看着冯有志,忽然感到她好陌生,好可怕。  冯有志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有些害臊,有些慌乱,急转过身去,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对熟悉的身影。  那对熟悉的身影,便是两年前收留她和石剑的老汉夫妇。  他们柱着拐杖,正颤巍巍地站在三十余丈远的地方看着她与石剑发呆。  她心里道:这老汉夫妇装得还挺像啊,明明会武功,却一副颤巍巍的样子。好,你装我也装,看谁装得像?  她随即朝他们走去,问:“老人家,你们为何会在此?”  石剑顺着冯有志的声音望去,这才看到了那对老汉夫妇,便也走上前去。  那老汉颤声道:“老夫……老夫到镇上买点盐、油,岂料在此看到了贼人抢劫。唉,世道这么乱,老夫不去小镇了。”拉着老妇的手便回身而去。  “老人家,老人家……”石剑想起他们曾收留过自己与冯有志的恩德,抹拭泪水,也连叫几声。  他们却不应答,还加快脚步走了。  冯有志心里冷冷发笑,也不道破,低声对石剑道:“老人家受惊了,咱走吧!”  她心里甚是矛盾,一会想杀了石剑,一会又觉得很同情他,一会又觉得有些舍不得离开他。  回想那晚他为自己做饭的那幕,心里至今还有温馨的余味,有时想想他长大了就好了,想想他叫自己姐姐那么甜,有时又想想他要真是自己的亲弟弟就好了。  “还跟你走?我可能会死得更快。”石剑冷冷地道。  “呵呵……”冯有志一怔,急讪笑两声,柔声道:“小石头,你别误会。世道不平,我孤身上路,如遇麻烦事,可没人相助。咱结伴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嘛。一起走,好吗?”  听着这温情受用、连捧带激的话语,石剑的心软下来了,便点了点头。  冯有志朝他一笑,便转身上马。  “咦,我的马呢?”石剑见她上马,便张望一下找马。  可四下里哪还有马?  那些马在刚才众人打斗时已惊吓而逃。  石剑不见有马,便望向冯有志。  冯有志却朝他一摆手,道:“你走路吧,男女授受不亲。”  “这……”石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小石头,你如果想与我同乘一马的话,那就不必与我同行了。”这回轮到冯有志笑嘻嘻地道了。  石剑气得脸色发青,悻悻地道:“我又不是没走过路。”  他“哼”了一声,抱起“多多”,走在了前面。  “看你倔强到什么时候?哦,路上有小镇,他一样可以买马的,我根本气不了他。”冯有志心里乐了一会,又是一阵气苦。  两人一人在前走路,一人在后策马,一路无言。  天色已暗,星月升空。  在宁强小镇,二人选了一家“如归”客栈。  冯有志让掌柜开了两间上房,吩咐小二准备饭菜,稍后分送两人房中,便掏出一锭银子。  石剑却哈哈一笑道:“冯公子,还是小弟请客罢了。”  他抢先甩出一锭银子,指着冯有志对掌柜道:“掌柜的,我二人所有食宿费费用,我包了。这位冯公子想要什么,你只管给她送去。”  店小二呆住了,想不到石剑身穿农服,却如此阔气。  冯有志心想这小子倒挺大方的,耳边响起了石剑那晚的气话:“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男人……”不由又笑出声来。  她也不争着付账,先随掌柜上楼去了。  “公子,这锭银太大,等掌柜下楼来再找你,你坐会。”店小二看冯有志上楼去,这才回过神来。  石剑知道爽舒楼的银子收入来自各地顾客,虽然也有字样,却可以花耍,官府也不可能验证那银子是爽舒楼的,因为丽酥也不可能记得那么多的字样、银号,这回他可以大方花耍了。  他站在柜台前,等候掌柜找回银子。  “公子,找你银子。”不一会,掌柜回到柜台,找回碎银,递与石剑。  “记得呆会要上些上好的肉菜来。”石剑接过银子,又指着这个有些猥琐的老头的鼻子道。  “遵命。请公子爷随小二上楼吧。”掌柜点头哈腰。  石剑随即随小二上楼,入住自己的上房。  “司徒掌门,你觉得这个石剑会是小石头吗?”大厅里的食客中,有一人走到柜台,问掌柜。  他一问,又有几个食客来到了柜台前,异口同声地问:“他象小石头石剑呢?还是皇室中人的石剑?”  原来这处客栈里的掌柜、小二、食客都是江湖中人。  扮成掌柜的是司徒文,首先到柜台来相问的食客是武木,其他小二、食客,则是甘乐、秦正方、尉迟松、贺志等人。  “武兄弟,贺贤侄,你们几年前不是见过小石头吗?你们觉得他面熟吗?”司徒文不敢确定,反问武木与贺志。  “司徒兄,那可是几年前的事,你以为小石头是侏儒呀?他会长高的嘛。”武木感觉司徒文的话是废话,有些来气了。  “有道理。愚兄观他身穿农服,又是地道蜀川口音,应该是小石头石剑。”司徒文被他反问一句,挠挠屁股,作出判断。  “奶奶的,那就宰了他。”贺志抓抓头皮,脸露凶狠之色。  “慢,刘融荣在陕川交界密林里可是看着这小子帮武氏兄妹的。这小子如是小石头淫魔,不可能那么好心相助武氏兄妹。”秦正方处事稳重,连忙阻止,还拿出刘融荣的飞鸽传书递与武木。  “到后厨去议议。”司徒文生怕露出马脚,连忙拉着武木向后厨走去。  众人急跟而进,围着菜桌坐了下来。  “书信称这小子在武坚面前自称石剑,但没说是哪个石剑?而且帮武氏兄妹击退了铁扇帮的人,还伤了王氏兄弟,打死了辜子青与梅泰山。”武木细看刘融荣的飞鸽传书,有些迷茫了。  “这小子虽然身穿农服,但气质高贵,相貌英俊,不象江湖中人。老程感觉他倒象兰儿姑娘所说的那皇室中人的石剑。”程勇度放下碗筷,走上前来。  “这小子是地道的蜀川口音。”贺志急着复仇,暴跳如雷。  “嘘……小声点,你找死呀?”尉迟松急捂住他的嘴。  “他要是皇室中人,说的应该是京腔。”司徒文却顺着贺志的话义,分析石剑的口音。  “可他要是替小皇帝微服私访,也有可能变腔调。如他真是皇室中人,那他后面肯定有大队人马。从刘融荣的传书中,可以看出这小子武功很高,以一敌四,打死辜、梅二人,打伤王氏兄弟,吓跑白飞凤。”秦正方甚是谨慎,不同意在未查清石剑身份前动手。  “那小子的帮手刚才笑出声来,武某听得出,他的帮手是个娘们。”武木灵光一闪,差点要拍案而起。  “也就是说,可以断定他们便是聂小虎所说的那对狗男女。”贺志闻言,跳了起来。  “还是武盟主厉害,走,上楼去,动手。”程勇度赞了武木一句,提斧就走。  众人操起兵器,尾随而出,疾奔上楼。  他们能否一击成功?石剑会否惨死他们刀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一章 龙图之谜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伙小心点,别惊动他们。”武木跑在最后,却低声提醒。  “汪……汪汪……”  他们再小心,也避不开“多多”的嗅觉。  “又是江湖中人来找事了?”石剑正在沐浴桶里搓操,闻“多多”吠叫,凝神一听,已听到细微的、杂乱的脚步声。  他顾不上抹身,便拿起内裤穿上,然后拿过天蚕护身宝衣。  “砰……”程勇度一脚踹开房门,大喝一声:“小淫魔,那命来!”纵身而起,持斧劈向石剑。  “快,封住他前后左右的退路……”武木随后冲进来,指挥武林中人包围石剑。  石剑来不及抽取血剑,咬牙冒险举着天蚕宝衣迎斧锋而上,双掌一合,挟住了程勇度的板斧,同时纵身而起,一脚当胸蹬去。  “砰……哎呀……呼……”程勇度没想到石剑竟会出此险招,板斧被石剑双掌挟住夺去,瞬间当胸中了一脚,身子后倒,反撞跌了他身后的贺志。  两人惨叫一声,仰天而倒,喷起了两股血柱。  武木刚从程勇度身边闪过,钢笔袭击石剑的左勒。  司徒文则滚倒在地,一剑扫向石剑的双腿。  石剑双掌挟着斧锋,斧柄撑地,身子借撑斧柄于地而凌空旋转,一脚下踩武木的钢笔,一脚扫向他的头。  “当当……哎呀……”  武木的钢笔杆刚好被石剑踩中下移,点到了随后而入的尉迟松的钢鞭,两人各被对方功力震退。  司徒文就地扫来的那一剑,则扫在斧柄上。  石剑身子落地,双脚叉开,刚好踩在他的两只手腕上。  “哎呀……当……”司徒文两臂立麻,长剑落地。  石剑双脚仍踩着他的两只手腕,一手抓着宝衣,一手下移抓着斧柄,掉转斧锋,放在司徒文的脑门上。  “兄弟……贤侄……司徒掌门……”秦正方、罗风华、罗中宝、甘乐等人本是扑向隔壁冯有志的房间,可是她不在房间,又听程勇度的惨叫声,急又赶到石剑的房中来。  他们看到程勇度躺在贺志身上,且两人皆吐血,武木、尉迟松均是呆若木鸡是盯着只穿一条裤叉的石剑,司徒文成了人质,不由均是惊叫起来。  “龙图?”旁侧的尉迟松又惊叫了一声,钢鞭指着石剑,回头对秦正方道:“大哥,他身上有龙图。”  “龙图?”秦正方扶着程勇度靠墙坐下,然后抢上前几步,倾侧身子去看石剑的背心,果然看到一幅龙图,不由一怔,心道:看来确实弄错人了,此人不是小石头石剑。  “是龙图。”武木闻言,舞笔护身,双足一点,从石剑身边掠过,转到了他的背后,也看到了他背心的龙图,又是一声惊叫。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罗中宝银枪一指,大声喝问石剑。  他年纪与石剑相仿,个子也与石剑一样高,英俊威武,只是声音还有些稚气。  “你是小石头石剑呢?还是皇室中人的那个石剑?听少侠的口音,好象是蜀川人氏?”石剑不答,耳边似乎响起了武氏兄妹的那些套话。  “小子,哑了?放开司徒掌门。”罗风华看到石剑只是穿着裤叉,年纪与自己的弟弟罗中宝差不多,却能瞬间打倒在场的武林高手,心头暗自吃惊,却仍大声喝问石剑。  石剑仍是不答,还真怕露了地道的蜀川口音。  武木吃惊之余,然后看到了石剑的衣衫摆在床上,便伸笔朝甘乐示意抢衣衫。  甘乐会意,甩手一排阎王刀向石剑射去,身子却扑向床沿,欲抢衣衫。  石剑宝衣一卷一甩,身子一旋,横斧反扫。  “当当……哎呀……砰……当当当……”  他卷住那排阎王刀反射过去,横斧反扫之时震落了武木的两枝钢笔,迫得秦正方、罗风华等人拿兵器挡那排刀。  甘乐没想到石剑反应如此快,刚扑到床沿,蓦见飞刀射来,急滚倒在地闪避。  石剑身子落地之时,一脚撩起双臂发麻、全身气血不畅的司徒文甩向罗中宝。  罗中宝只好扔下银枪,张臂接住了司徒文。  “得得得……不好了,秦大侠,官兵来了……快跑……”  便在此时,客栈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楼下的江湖中人接着便大声叫嚷起来。  “谢谢你放过司徒掌门……”罗中宝接过司徒文,扶他站好,然后抱拳向石剑道谢。  石剑仍不说话,只朝他点了点头,又将斧头递与尉迟松。  “走……”秦正方迷茫地抱起程勇度,低沉地道了一声,转身而出,从二楼一跃而下。  甘乐失落地扶着贺志,尉迟松眼神奇怪地接过大板斧,也转身而去。武木狠狠地瞪了石剑一眼,却不敢去拾被震落在地的钢笔,扶着司徒文,也转身走了。  “小王爷,后会有期。”罗中宝见石剑相貌英俊,武功高强,却不杀人质,对他颇有好感,朝他拱拱手,拾起银枪,最后一个离开房中。  “当当……哎呀……啊啊……杀……别让土匪跑了……”  楼下脚步声杂乱起来,兵器碰击声随即响起,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  “好险……”石剑看到他们全从二楼跳下去跑了,这才额头冒汗,忙关上房门,急急穿衣。  “龙图?我背心有幅龙图?是啊,几年前在腾家草坪上光膀子练功时,岳凤就提起过我背心上有幅画。难道我真是皇室中人?但是,为何爹以前要带我隐居深山老林之中呢?”石剑穿衣时,又反手摸了一下凹凸不平的背心,蓦然想起以前岳凤也曾提起过此事,不由又对自己的身世迷惑不解。  “得得得……快跑……”  “快打扫客栈,淋上油,将土匪的尸体烧了,在客栈大门上贴上封条。”楼下的官兵杀散帮匪,却没有上楼,似有将官在指挥士兵打扫战场。  “坏了,我只顾思索自己的事,忘了冯姑娘的生死……”石剑穿好衣衫,猛然想起冯有志,急抽出血剑,夺门而出。  “她去哪了?难道她被那伙江湖中人抓去作人质了?”当他快步蹿进隔壁房间时,却不见冯有志的身影,不由又一阵担心。  “哦……不会,要是她被抓作人质,那伙人刚才还不威胁我?”他转念一想,又自我否定了冯有志被抓作人质的可能。  “难道她进客栈时便发现了这是一家黑店?她料事如神地先躲起来了?”石剑杂念丛生,举步走出冯有志的房门。  “还是等官兵走了,我才走吧。”他刚走出冯有志的房门,蓦然想到楼下的官兵还没走,便又回到自己的房中。  石剑会是皇室中人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二章 为官梦想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幕降临,繁星点灯。  客栈冷静下来,江湖中人死的死、逃的逃了,官兵也走了。  “看来冯有志没事,看来她也不会回来了。唉!江湖中人还在追查我,我不能到处走。否则,娘亲没找到,自己却先被江湖中人杀死了,我还是回川。”石剑提剑走出房门,走下楼梯,从后门而出。  他领着“多多”,昼伏行夜,南下回川。  “奶奶的,没想到撞到了皇室中人。”贺志回到石马庄,自怜自艾,骂骂咧咧,向金世富讲述了伏击石剑的经过。  “钟帮主刚来过信,信中称丐帮弟子混入京城,联系上了秦大侠的表兄、在朝中为官的秦正旺,秦大人称朝中并无姓石的王爷,皇室中人也无人代狗皇帝微服私访。”金世富将信递与秦正方,背手踱步,陷入沉思。  “老夫以为,咱还是别把心思放在一介小孩身上。咱查来查去,都是围着一介小孩转,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得到了什么呢?”令狐安起身走到金世富跟前,以示提醒。  “盟主,现在连钟帮主也肯定了朝中并无姓石的王爷,而小石头却消失了多年,武某此次撞上石剑,大伙多次逼问他,他却不答话。武某以为,石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是怕露了他的川中口音。”武木确实聪明,谋事层次较深。  “对呀,刘某在川陕交界密林里偷听武氏兄妹与石剑对话,石剑说的就是蜀川口音,后来武氏兄妹套他的话,他却答非所问,然后就急着走了。刘某以为,石剑是心虚而走。”刘融荣接过话题,分析一通。  “石剑背心确实有一幅龙图,且是剌绣上去的。”秦正方将信递回金世富,眼神全是不解。  “这些年来,白人凤并无在江胡上出现过,是不是前几年传出白人凤重显江湖的消息不准确?”尉迟松顺着秦正方的话题,往下分析。  众人眼光“唰”地一起望向武木。  因为白人凤重显江湖的消息是他说出来的。  “诸位同道,白人凤这些年是没有出现过。但是,别忘了,小石头也在江湖上消失了。武某以为,白人凤可能当年被石大侠打残,所以在幕后指挥,而他的门人弟子则……那个石剑可能就是小石头。”武木慌了,急分析原因,再度指证石剑便是小石头。  “那小子长得英挺俊秀,武功又高,心肠也不坏,他抓了司徒掌门作人质,可并无伤他。武盟主把小石头说得那么坏,可与石剑的为人对不上号呀。”程勇度虽然被石剑打伤了,但他为人正直,还是为石剑说好话。  他还描述了石剑的相貌一番。  “是啊,石剑要是小石头的话,他会帮武氏兄妹?武樱初出江湖,便赢得‘小甜甜’的美誉,可想她的美貌了。若石剑是色魔,他为何又不动心?”罗风华接过话题,也说石剑的好话。  “你们……”武木闻言,既生气又心虚,却又无言以对。  “刘舵主,还是请你派得力弟子打听一下,石剑有没有随那队官兵走?他即便不是小石头,但他也是身份可疑。”金世富见武木甚是尴尬难堪,连忙为他解窘,转移话题,吩咐刘融荣去打听石剑下落。  武威廷心情烦闷,领着武坚、武樱到太原城郊“忆江南山庄”,与少庄主杜庆生下棋解闷。  “怎么会这样子?他明明是一个拔刀相助的英俊少年,怎么会是江湖中人怀疑的小石头小淫魔呢?”武樱兀自想不开,独自抱头坐在大厅门前的台阶上。  “老镖头,江湖中人都称这次少总镖头遇险又获救是白飞凤与石剑在演戏,您老为何没动静?”杜庆生不解地问。  “这趟镖是六合帮托押的,老夫不相信六合帮会与白飞凤串通一气。老夫过阵子会约几个朋友,到中原去一趟,到时就清楚了。”武威廷吐了一口烟圈,下了一会棋,终于冷静下来。  “武林中人要都如老镖头这么冷静就好了。”杜庆生摆摆手,荡开烟幕,赞了一句。  “老夫也是不冷静,云剑清可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六合帮又人多势众,他不可能不为他的声誉着想,他肯定会给老夫一个交代。所以,老夫不急。”武威廷没有吭声,心里却在思索。  厅院里,繁花似锦。  “小甜甜,忘了这场恶梦吧。你看你,一点甜笑也没有,枉咱送你小甜甜美誉。”杜庆生的表弟、“小孟尝”谭经天看武樱脸有泪痕,连忙上前劝慰。  他误以为武樱是为自己差点遭白飞凤的毒手而难过。  “他英俊挺秀,拔刀相助,明明在自己受辱的时候,替自己赶跑了白飞凤,这么一个可爱的人,怎么可能是武林中的小恶人呢?他杀了白飞凤那么多人马,象与白飞凤在演戏吗?”武樱痛苦得把秀发都扯乱了。  “唉……”谭经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坐在武樱身边,想劝她一番,却不知从何言起。  石剑不敢走大道,专拣小路回川。  行程几天,他在一处小镇街头,买了一匹马和一套华丽服饰,茫茫然地策马回奔蜀川。  这一天,他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报恩寺。  他第一次出剑阁深山时,曾到过此寺偷贡品吃,被寺僧赶跑。今又来到此寺,石剑不禁又是一番感慨。  不过,今非昔比了,第一次来时,他是一个脸黄饥瘦的小孩,此时已是一个别具丰采的美少年了。  夕阳西下,晚霞在天。  石剑见天色已晚,心想只有进寺借宿一晚了。  黄昏时刻,寺里已没什么香客了。  “大师,天色已暗,在下想在贵寺借宿一晚,不知可否?”石剑拱手对寺门口的小沙弥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敝寺不留香客住宿。”小沙弥合掌道。  “谢谢大师,那在下可进殿参拜佛祖吗?”石剑灵机一动,抱拳道,甚是有礼。  小沙弥合掌对石剑道:“小施主,请进。”  石剑走进寺里,穿过天王殿,在大雄宝殿里站了一会,然后越过万佛阁。  他看到一处楠木雕千手观音,高达八米,千手各异,美妙壮观;转轮经藏高达十一米,六面七层,镂空雕刻,工艺精湛;万佛阁有斗拱二百余垛,实属罕见。  他叹为观止,侧头之机,忽然发现有人影一闪而过。  “谁?”石剑一惊,心想:如果是和尚,大可不必躲开我。难道是武林中人发现了我?他们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不领人来抓我?  石剑本想趁机溜进寺中留宿,此时打消了念头。  他转身出寺,连忙跃马而走。  “还是当官最威风,我何不弄一个官儿来当当?只要我当官了,江湖中人就不敢随便来犯我了。”石剑忽然又想起自己在衙门看到邬聊威风喝令砍周振宇人头的情景。  他想起将来自己也能威风一番,心头登时高兴。  “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冯姑娘说得没错,就这么着,找何丛去。”石剑想起冯有志说的话,当即便策马赶往涪城,日夜兼程。  石剑能实现为官的梦想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三章 大隐于朝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朦胧,夜色苍茫。  石剑傍着昏黄的灯笼之光,抱着“多多”,掠过一排排的屋顶,潜入何府。  何府其实是知府蔡坤临时分给他居住的三间带小院的瓦房,简陋异常。  他到涪城上任,做着有职无权的推官,既清闲又无聊,还清贫。做知县还能大鱼大肉,到涪城后送送送礼,又让小妾花耍了一些银子,何丛现在也清贫得如一介书生了。  但是,他也没法子。  他虽然在谷香任县令多年,可谷香人少、经费不足,差人不多,县城乡间都穷,没捞到什么油水。  每年中秋、春节,他还得例排性地给蔡坤送礼,手头上没什么银票,到了涪城也不敢另购新房,只好将就着住。  按着何丛的规矩,逢单日是妻子陪他过夜,逢双日是小妾陪他过夜。  此时,他正坐在客厅里百无聊奈地喝茶。  “老爷,还不进房啊?二夫人又命奴婢来催了。”丫环从里房出来道。  “呆会,本官口渴。”何丛找了一个借口推托。  他虽有两个夫人,但自己身子虚弱,年近五旬,也没得到半子一女。他不仅从没感受到做官男人的福份,反而觉得辛苦,更怕进小妾的房门。  因为他的小妾诸玉凤出身青楼,虽才年方二十三,但在床第之欢上却是如狼似虎。  他太怕她了。  何丛唯一的愿望就是把官做得更大些,光宗耀祖。  现在他可后悔死了:把石剑赶走了,除了微薄俸禄,再无其他收入了,眼看石剑给他的元宝呀、金项圈呀都被诸玉凤挥霍一空,他心里可发愁了。  “何大人,一人深夜独坐品茶,好雅兴啊!”石剑见大厅仅剩何丛一人,看准时机,抱着“多多”飘然而下。  “娘呀?你……你是谁?”何丛吓了一大跳,全身发颤,“蹬蹬蹬……”地不住后退。  “砰”地一声,他拿不住茶杯,茶杯从他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何事?”诸玉凤闻声而出,衣衫没有扣好,酥胸毕露,硕奶飘荡,上前紧紧扶着何丛,惶恐地盯着石剑。  “二夫人,小侄是是黄将军的侄子,你和大人都忘了?”石剑放下“多多”,连忙躬身作辑。  “哦?是黄公子?”何丛夫妇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双双上前,仔细打量石剑。  时过境迁,石剑长大了。  他身材修长,已高过诸玉凤、何丛了。  “哟,真是黄公子呀!长这么高了?哎呀,黄公子,快快请坐。”诸玉凤反应灵敏,松开何丛,连忙扶石剑入座。  她可喜欢石剑了:他每次来,随手就会甩给她金银首饰。  “是啊,多时不见,二夫人还是这般年轻俊美,而且更丰韵了。来来来,这是小侄孝敬你的。”石剑连声称赞她的样貌,又从皮兜中掏出一只大元宝递给她。  他在青楼打杂一阵,已学会了油腔滑调。  “哎呀,黄公子何必那么客气呢?”诸玉凤一笑,并不推辞,伸手接过,乐得拿起元宝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来人,给黄公子泡茶。”何丛见钱眼开,陡感精神大振,大喝一声,中气充沛多了。  “来了,老爷。”丫环闻声而出,连忙烧水泡茶。  “何大人,家父都命小侄前来向大人问安,感谢大人多番关照。这是家父托小侄送与你的两只大元宝。”石剑恭谦一番,又掏出两只大元宝递与何丛。  “哎呀,贤侄,事情过去多年了,还提那些小事干嘛?不必客气。”何丛话是这么说,双手已伸了过来,紧紧抓着元宝,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真是及时雨啊,府上断银之时,他就送银子上来。”何丛心里喃喃地道。  “诸玉凤真是太迷人了。”石剑把元宝硬塞给何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诸玉凤的硕胸。  诸玉凤也不放在心上,心道:只要他有银子给就行了,别说让他看几眼,就是老娘陪他睡一觉,又有何妨?那还是财色兼收、老牛吃嫩草呢!  “公子,请喝茶。”丫环送上茶,石剑才回过神来。  “家叔说了,何大人才高八斗,助人为乐,高风亮节,让小侄长住大人府上,好向大人学习为官之道。”石剑呷了一口茶,觉得那茶简直就是垃圾树叶,难喝死了。  “什么?”何丛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差点跳了起来。  他需的是石剑的银子,可不想自己身边有一个小色鬼。  “只要大人肯留小侄在身边,何府的一切日常开支,全由小侄承担,包括两位夫人的金银首饰。”石剑知道何丛喜欢银子,索性以银子为诱饵。  “真的?好啊好啊!”  何丛尚未答话,诸玉凤已连声道好。  她想:有一个财神爷在府中,今后可不用愁了。  石剑心想:自己现在江湖上无法躲藏,只能呆在何府,何不大力讨好何丛?待过得一年半载,江湖风平浪静了,再去西岭雪山看张兰。  他咬咬牙,道:“不瞒夫人,小侄其实此次是随同家父一起来的,他前几天看中了府衙后面那栋大房子,还说可以把那栋房子购下来,送与何大人,只要小侄能从何大人身上学到真功夫。”  “好好好,好啊!”何丛急忙抢先说话,连声道好。  他走近石剑跟前,躬身作辑,道:“令尊在哪?本官……老夫去拜访他。”  “哈哈……何大人,家父忙于做买卖,他看中房子后便交小侄处理了,银子全在小侄身上啊。”石剑哈哈一笑,解下皮兜、包裹,但见里面便是金灿灿的金条、大元宝、白银,还有金戒指、金手镯、金项圈。  何丛夫妇只看到直咽口水。  石剑心想:银子才是大爷,连何丛也得向我躬身作辑。  “哦,好好好,贤侄就留在老夫身边,老夫一定不遗力地传授官场学问。”何丛听了,大为兴奋,连忙吩咐丫环暂搬柴房,把房间腾出来让给石剑住。  “太好了,有漂亮大宅住了。”诸玉凤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  本来没扣好的衣衫受她震荡,滑落下来。  她登时裸身露体,雪白圆滚的胸乳裸露在湿热的空气里,两个粉红色的**骄傲地发散出肉欲的香气。  石剑看得目瞪口呆,真想伸手去捏一下,张嘴亲一下。  可他不敢:他还得隐于何府,逃避江湖中人的追杀。  诸玉凤也不急着拉好衣服,索性让石剑看过够。  何丛既不劝阻,也不生气,有大宅住了,有银子了,何必为一个小妾与石剑闹翻呢?  “夫人,来,小侄帮你拉好衣服。”石剑看何丛没反应,终于大胆地上前,为诸玉凤拉上衣衫。  诸玉凤一笑,轻轻推开石剑的手,转身回房去了。  何丛留在大厅,陪石剑继续喝茶聊天,甚是亲切,全然不当一回事。  石剑心想:这狗官虽然平庸无能,但他能带自己游历官场,说不定将来还真对自己有用,哪天有机会?我也可以弄个官当当,威风一下。再说,我做官了,有人保护我,江湖中人还能拿我如何?  他想到此,便拱手道:“叔父大人,能否请个先生教小侄念书习字?”  “哦,好好,你看苏师爷如何?”何丛正想着住大宅的事,闻言当即点头。可就这一瞬间,他脑海浮现一个念头:这小子不是黄连素的人吗?为何还要到老夫这里来念书?  “苏师爷的才华如何?”石剑想起苏师爷那副瘦得弱不禁风的样子,心想怎能让那样的人来教自己呢?便仗着自己有银子,不客气地问了一句。  “哎呀,贤侄,你别瞧不起苏师爷,人家可是秀才出身,文才很好,字也写得漂亮,鬼点子多,跟着叔父多年,也懂官场中事。你不是想学习为官之道吗?他可是上好人选。”何丛生怕石剑生气不给他买宅子,连忙说苏师爷的好话。  “那好,这是给苏师爷的酬金。哦,请问苏师爷叫何名字?”石剑不敢再问下去,怕何丛赶他走,当即又掏一只元宝给何丛。  他想何丛肯定会从中渔利的。  “哈哈……好,苏师爷名叫苏醒。等贤侄买好宅子,就跟着苏师爷念书吧。”何丛一看又是一只大元宝,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接过,乐哈哈地回房了。  第二天,何丛传来苏醒,拿出一锭银子,递与他,道:“苏师爷,你从明儿开始,教授黄公子念书,传授为官之道。黄公子会每月给你酬金十两银子。”  “十两?好,好……”苏醒接过那锭银子,掂量掂量,乐得全身轻飘飘的。  他哪知道石剑赠他的本是元宝,价值上百两。  “老小子,你还师爷呢?本官从中扣了九十两,哈哈……”何丛见状,瞟了他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石剑拿出六根金条和两只大元宝,在衙门附近购置一处大宅送给何丛。  这下真把何丛乐得当石剑是亲侄子一般,领着石剑同吃同住同乐,整天带在身边,还让诸玉凤亲领丫环服侍石剑起居饮食。  石剑得美丽丰满的诸玉凤服侍,不由心头大乐。  他时不时摸摸她,觉得特好玩,手感很舒服。  诸玉凤常常被石剑抚摸得下身一片潮湿。  她常常暗自叹气:唉!要是这小子再主动一些多好啊!  江湖中人能查到石剑躲藏于何府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四章 岳凤出师 - 一路风尘 - 石剑   火辣辣的太阳高悬空中,大地热得如蒸笼一般。  荆湖夷陵城中,洪兴镖局后院的练功场上。  洪启其与杨樱花并肩而立,顶着烈日,在考究弟子们的武功。  他们决定通过这次考究,让合格的弟子开始行走江湖,长长见识。由丐帮主办、六合帮及石马庄赞助协办的武林新秀大赛就要举行了,他们也想让惊雷剑门的弟子参与比赛,扬一扬威,振兴惊雷剑门。  第一个出场的是陆海庭。  他手执长剑,由一招“半空惊雷”舞出,纵身跃起,反剑回旋,跟着下划横扫,动作既优美,又有力度,隐挟惊雷之声,显示着他作为大师兄的成熟和霸气。  洪其启、杨樱花、谢建功等人喊了一声“好!”  待陆海庭将四十八路惊雷剑法使完,众人都为他拍起了掌,以示鼓励。  陆海庭收剑走到洪启其跟前跪下,抱拳道:“师父,徒儿可否随你押镖了吗?”  “好!庭儿,你可以了。但是,你记住,在江湖上行走,重要的是以德服人,并不是以技压人。”洪启其扶起了陆海庭。  陆海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用力地点了点头,学艺十年,终于可以出师门了,他如何不激动?  他得到了师父的赞许,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他收剑入销,站在师母旁边,又偷眼看了一眼岳凤。  岳凤正在低首弄衣。  陆海庭心道:师妹,这回你该被震憾了吧?晚上该为我优美的动作失眠了吧?  第二个出场的是谢建功。  他拔剑出销,运足全身内劲,竟由本门剑法中的最后一招“雷鸣电闪”使出,由尾到头掉转过来使,不求动作的优美,只求狠辣刚猛,以显示他的男子汉气慨和刚阳之气,雷鸣之声竟长伴着四十八路剑招。  洪启其满门拍手喝彩,称叹之声胜过了刚才陆海庭的那一场表演,让陆海庭有些汗颜,有些惭愧。  表演完毕,谢建功也收剑跪在洪启其跟前,抱拳道:“师父,徒儿可以和师父一起押镖了吗?”  “不错!很好,可以了。但是,功儿,你剑法使得好,今后在江湖上行走,不能逞强示威,而要多行善事,行侠江湖啊!”洪启其也赠送一言给谢建功。  “是!师父,徒儿一定谨记你的教诲。”他收剑入销,站在陆海庭身旁。  他也有些得意地望了岳凤一眼,心道:满门对我的喝彩声盖过了大师兄,师妹,这回你该另眼看我了。  岳凤依然在低首弄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谢建功好不失望。  轮到成了才出场了。  他从中间的一招“天打雷劈”使出,再由头到尾掺杂使起,剑法让人眼花,让人心眩。  洪启其夫妇声声叫好,均是心道:本门弟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强啊,惊雷剑门有望振兴了。  成了才剑法使完,洪启其不待他跪下请示,便扶着他的双肩,道:“好徒儿,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押镖了。你记住,一山还有一山高,切不可骄傲自满,学无止境。”  成了才见洪启其如此器重自己,心头激动,道:“是!师父,徒儿永不敢忘记师父的教诲,一定将本门剑法发扬光大。”  他收剑入销,站在谢建功的下侧。  最后一场,是由洪志君和岳凤对练表演。  岳凤虽是洪启其门下,但师从杨樱花前,曾跟石剑学过轻功、擒拿手。  当时,她不知道这叫作是武艺,只求好玩,只是满足自己在崇山峭壁中抓草药的需要。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还得要肩负起门派技艺的振兴重任。  洪启其一门瞪大眼睛注视着场中二人。  洪志君手执长剑,岳凤手持长鞭。  洪志君腾、挪、闪、剌、劈,岳凤扫、卷、跃、弹。  论功力和剑法的高超,当起是洪志君为上。  可是,岳凤的轻功高于洪志君,几次遇险,均被她巧妙地闪避开来了。  洪启其等人不停地喝彩,心下又想:岳凤的轻功怎么这么好?是谁传她的?怎么与本门轻功不一样呢?她为何不用本门轻身功夫呢?  洪志君十年学艺,使完了三十多路剑法,连岳凤的衣角也没有沾上,心里隐感惭愧,好胜之心一起,狠辣剑招便不自觉地运到了剑上。  这一来,岳凤顿处下风。  岳凤心道:我可不能让师父小瞧了。  她施展石剑传她的别自一格的轻身功夫,与洪志君游斗,虽败不乱。  洪志君依然是沾不到她的衣角。  “好了!”洪启其眼看爱子四十八路剑法已经使完,仍不能取胜,便大声喊停。  洪志君和岳凤二人连忙跃退,各收兵器,上前跪倒在洪启其和杨樱花跟前。  洪启其夫妇上前各扶起洪志君和岳凤。  洪启其对洪志君道:“好啊!不错嘛,君儿。你的剑法大有长进,也可以和爹一起闯江湖了,只是你的火候还欠了点,记得今后在江湖上行走,要多留心高人的武术招式,虚心好学,才会更上一层楼啊。”  洪志君道:“是,爹。孩儿惭愧,十年学艺,竟连师妹的衣角也没沾上,愧对爹的教诲了。”  洪启其手拈胡子,哈哈笑道:“君儿不必泄气,有道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你有这样聪明的师妹,应该高兴才是啊!他日凤儿在江湖上有了名声,那也是咱们洪家的骄傲啊!”  他一番话让诸弟子登时心胸开阔了,个个使劲地点头。  杨樱花一把拉着岳凤的手,道:“哎呀,凤儿,你可给师父长威风了,你的鞭法刚学会,便可和君儿打平手了,以后,我也不用受君儿他爹的欺负了,老是听他吹牛,现在啊,我也可以吹吹牛了。”  洪启其等人闻言,哈哈大笑。  岳凤眼眶一红,跪在杨樱花跟前,道:“谢谢师父的关爱,您收养了我,还传我武艺,你名为我师父,待我实如同亲生女儿,师父的苦心和教诲,徒儿一生感激不尽。”  杨樱花扶起岳凤,道:“凤儿,不仅是你,庭儿、功儿、才儿,他们其实都是孤儿,都是老爷子在押镖路上收养回来的。你们都要出师了,镖局、门派的振兴,以后都靠你们。你们要记住,师兄弟、师兄妹要想在江湖上不被他人欺负,最重要的就是拧成一股绳啊。”  陆海庭、谢建功、成了才、洪志君闻言,一起跪在杨樱花跟前,齐声道:“孩儿谨记师母的教诲,一定振兴镖局、一定振兴惊雷剑门。”  “好了,好了。你们都累了一个上午了,走,吃饭去。”洪启其左手拉着陆海庭,右手牵着谢建功,走在了前面。  杨樱花拉着岳凤的手,领着成了才、洪志君,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岳凤还记得石剑吗?她出师后,会去找他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五章 家人团聚 - 一路风尘 - 石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成了才侧目而视岳凤,盼望她在师兄弟中,最终选择自己。  岳凤身材苗条,胸部丰满,腰间纤细,曲线明显,肌肤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乌黑的秀发齐腰,哪个男人见了还不流口水?  四个师兄几个都喜欢她。  以前,他们全都尚未出师,谁也不敢轻易提感情这个敏感的话题。现在,他们几个全都可以出师了,是到了可公开追岳凤的时候了。  每当夜深人静,陆海庭、谢建功、成了才、洪志君个个躺在各自的小屋里,想着岳凤那迷人的身段。  他们个个心里感叹:凤儿,美善的姑娘呀,我想念你啊,为了你,我辗转反侧,夜不能眠,你最终可会选择我?  “师父,门外有一个自称公孙文的人求见!”竖日一早,陆海庭准备车辆之时,忽见三人来到洪兴镖局,急向洪启其禀报。  “飞鹰神探?快快有请!”洪启其刚穿好衣服,闻言惊叫一声,急急出阁相迎。  “洪兄,胖了?”公孙文背插双钩,拱手相见。  “兄弟,多年不见,愚兄想你啊。”洪启其握着他的手,甚是激动。  “飞鹰神探?哗!想不到咱们刚出师,便可见到慕名已久的英雄。”  陆海庭等甚是高兴,急为公孙文一行端茶倒水。  “爹?”岳凤闻声而出,看到公孙文身旁一中年汉子时,不由惊叫一声。  “怎么回事?”洪门中人大吃一惊,均问公孙文。  “洪兄,不好意思,刚才只顾与兄长叙旧,倒忘了向你介绍。这位是嘉定殷商岳文静,即是凤儿姑娘的生父。这位是岳兄之子岳森,七修剑门高足。”公孙文这才想起介绍随行之人。  岳森年约十八九岁,身材修长,很瘦很单薄。  “凤儿……”岳文静依然年轻,但岳凤却长大了。  他离开岳凤十余年,本认不出她相貌,闻她惊叫一声,知她是自己的爱女,不由激动泪下,颤声惊叫,过来拉住岳凤之手。  “滚开……呜……”岳凤想起他抛妻弃女,却又愤然甩手,失声而哭。  “砰……”岳文静不会武功,被岳凤甩倒在地。  “爹……”岳森急急上前,扶起岳文静,瞪了岳凤一眼。  “呜……”腾大娘闻声而来,看岳文静相貌没多少变化,却带着一个儿子来了,知他另有妻子,激动转为悲伤,失声而哭。  “娘……呜……咱们走!”岳凤泣不成声,扶起娘亲便走。  “站住!”岳森横臂一拦。  洪门中人全是呆若木鸡:岳凤怎么忽然跑出一个父亲来?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呀?  “洪兄,咱们到偏厅坐坐。”公孙文忙拉开洪启其。  杨樱花率众弟子紧跟。  “你们……意欲何为?”岳凤一阵伤感,质问岳森。  她已经知道眼前的“牛仔骨”便是同父异母的兄长,她幽怨之中又声音发颤的,没了往日的泼辣。  “妹子,二娘,爹在白马寨之前,便已娶妻,即是我娘。爹不敢带你们回江南,是因为外公外婆皆是殷商,不敢得罪。现在外公外婆已经去逝,爹是接你们去江南享福的。”岳森叹了口气,替难堪至极的父亲说明情况。  “娘子,森儿所说,正是为夫所想。跟相公走吧,这么多年苦了你与凤儿,对不起……”岳文静是秀才出身,文质彬彬,说罢,向腾大娘作了一辑。  “呜……”腾大娘是农妇出身,时隔十余年,再见自己的丈夫,既激动又难过。  她哭出声来,分开岳凤,转身而去。  “娘子……”岳文静急追她而去。  “娘……”岳凤转身欲追,却被岳森拉住。  “滚开……”岳凤对岳文静十余年抛妻弃女行径,甚是气愤,甩开岳森之手,当胸一掌劈去。  “砰……哎呀……”岳森是名门弟子,瞬间出掌相迎,震得岳凤倒跌在地。  “妹子,对不起……”岳森见她倒下,急急上前去扶。  岳凤却一脚踹去。  “砰……”岳森猝不及防,仰天而倒。  “怎么回事?”陆海庭等师兄弟闻声而出。  “姑奶奶不想见他们……呜……”岳凤哭丧着脸,怒指岳森,转身去找娘亲去了。  “妹子……”岳森爬起身来欲追。  “牛仔骨,休想在洪门撒野!”谢建功欲讨岳凤欢心,横臂一拦。  “白鸽眼,凤儿是少爷之妹,少爷追她,与你何干?”岳森大怒而骂,出手抓他咽喉。  “谢某倒要看看所谓的七修剑门高足的功夫。”谢建功怒目而视,右手抬肘相格,左掌拢变成拳又伸二指,叉向岳森双目。  岳森左掌拦肘,右手五指如钩,扣他左手脉搏。  两人在厅堂里打了起来。  “住手!”公孙文身形一晃,已至他们中间,双臂一张。  岳森、谢建功二人眼花缭乱,急急而退。  “飞鹰神探,轻功果然独步天下!”洪启其出来,翘指而赞。  “功儿,都是自己人,还不酌茶?”杨樱花泪痕犹在,回到厅堂,朝谢建功大喝一声。  “哼!”谢建功愤然地瞪了岳森一眼,只好去烧水泡茶。  陆海庭在、成了才、洪志君三人急急去帮忙。  “伯父、伯母,对不起,小侄打扰了。”岳森终是名门弟子,急向洪启其夫妇躬身作辑,赔礼道歉。  “唉!岳家终是对不起腾大娘、凤儿,你与令尊怎能说带人走就带人走?”杨樱花刚才在偏厅,已听公孙文讲述了岳文静与腾大娘之间的情事,颇为他们伤感,此时质问岳森。  “家父不是没良心之人,正是因为当年对不起二娘、凤妹,所以才托公孙大侠打听她们下落。家父现领小侄前来,向二娘、凤妹赔礼道歉,盼能带她们回江南,过上安稳日子,弥补以往过错。”岳森躬身答话,替父亲圆场。  “唉!虽然凤儿是老夫门徒,但毕竟是岳家人,只要凤儿、腾大娘同意,老夫不会阻拦你们带她们走。”洪启其唉声叹气,实不甘心忽然失去爱徒。  杨樱花闻言,作声不得。  陆海庭几个回来,如遭棍袭,呆若木鸡地望着洪启其。  他们心里甚是舍不得岳凤离开洪家。  “谢谢伯父、伯母理解,伯父一门收留二娘、凤妹之恩,小侄永不敢相忘。小小心意,请二老收下。”岳森躬身作辑,又掏出万两银票递与洪启其,以表谢意。  “不……”洪启其瞟了一眼银票,怦然心动:那可是一万两,只要收下,往后便可不再押镖劳顿了。  他心思瞬变,但又想到洪门与岳凤之间其实是亲情关系,不是可以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便推了回去。  “不要以为岳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玷辱洪门。”谢建功见师父将银票推开,便又怒骂岳森。  “你……”岳森也是年少气盛,正要发作。  公孙文急急将其拉住。  “功儿,他们终是一家人,如腾大娘点头同意,咱也没话说。”杨樱花连忙喝阻谢建功。  厅堂立时一阵肃静,气氛僵硬。  “呜……”此时腾大娘又哭着回来。  “大娘……”洪门众人急急起身,可又怔住了。  岳文静是一手牵着腾大娘,一手牵着岳凤进来的。  腾大娘虽然仍在哭,岳凤脸上流着泪,但她们脸上不再悲苦,而是挂着喜悦。毕竟,她们与岳文静是一家人,血脉相连,所有的不快在久别重逢与岳文静的耐心解释之后,都已烟消云散。  “凤儿……”陆海庭师弟异口同声喊岳凤。  “师父、师母,诸位师兄,娘已答应爹,回江南去。凤儿往后一定会回来拜见师门的。请师父师母、诸位师兄,受凤儿一拜,感谢师门多年照顾之恩。”岳凤松开岳文静的手,蓦然朝洪门师徒下跪。  “谢谢你们对岳某妻女的照顾。”岳文静也向洪启其夫妇躬身道谢。  “凤儿,起来!”杨樱花急扶起岳凤,泪水滑落,甚是不舍。  “师母,请原谅孩儿以后不能常在师父师母跟前尽孝。”岳凤一阵泪下,又向杨樱花躬身作辑。  “凤儿,别哭,你一家团聚,那是喜事。”杨樱花抹拭泪水,又为岳凤拭泪,劝说一番,又侧目而视陆海庭,道:“庭儿,快去街上找家好点的客栈订餐,咱们为凤儿送行。”  陆海庭望望岳凤,泪水滑落,依依不舍地转身而去。  “谢谢……”岳文静又惭愧又激动,连连向洪启其夫妇道谢。  午饭后,公孙文、岳氏一家,在洪门众人的泪眼中,踏上了回江南之路。  “妹子,回家歇息一阵子,哥带你上雁荡山,再请苗刀门的戚美珍掌门传你苗刀刀法。”岳森带着内疚,讨好亲妹。  “不行!我是洪家弟子,岂可另投门派?”岳凤断然拒绝。  岳森大为尴尬。  “乖侄女,这不是另投他派,学无止境,多学一门技艺,又何不好?到时乖侄女身兼数门绝艺,在下想洪掌门也是高兴的,他也是希望门下弟子能有出息。”公孙文急替岳森圆场。  “凤儿,公孙大侠言之有理。学海无涯,森儿又不是让你去投敌。爹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也知七修剑门名扬天下,而苗刀门与七修剑门比邻而居,苗刀可是当年抗倭寇的宝刀,你如能再拜入戚掌门之下,那是一种福份。”岳文静也趁机劝说岳凤。  “到了再说。”岳凤怦然心动,但却说得委宛。  公孙文与岳森相视一笑。  岳凤会再投苗刀门下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六章 放纵解闷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暖花开,山花烂漫,草木葱茏。  一日正午,何丛心情郁郁地领着苏醒、两个保镖和石剑、“多多”出玩。  何丛似乎有些不开心。  “大人心情似乎不好啊?”苏醒陪着笑脸道,“呆会出了林子,到平亭‘丽人院’去乐一乐?”  “咳,你这老乌龟,就知道去妓院。”何丛点指着苏师爷的鼻子骂道,但还是同意了苏醒的提议。  他想:玉凤嫌弃老夫床上功夫无能,老夫是对她腻了?还是真是无能?对,进妓院试试,不就知道结果了?  自饮马寨、益民帮、抢马帮、川南帮一灭,百姓的日好过多了,没了那么多的拦路抢劫,越来越多的百姓也敢出来做买卖,虽然仍受官差的欺侮,但毕竟少有性命之忧了。  平亭城内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尽现繁荣景象。  “哟,王公子,为何这么晚才来呀,小红可想死公子了。”  “你这老乌龟,这么抠门,才给三两银子,早知道不让小丽陪你了。”  “依凡妹妹,想哥了吧?”  “哎呀,真爽!老夫虽然连家中的谷种都卖了,但感觉还是值,值啊!回家后,老夫上吊了,人生完美结束。”  “老哥存了大半辈子的银子,今晚终于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了,呆会回家喝毒药也值。”  城南的“丽人院”内更是热闹非凡,穿作妖艳的妓女迎来送往,打情骂俏之声充斥往来路人的耳朵。  妓院对石剑而言,已不新鲜,甚至曾是他发恶梦的地方。  但他年少英挺,富贵雍容,倒成了丽人院的抢手货。  何丛看着石剑被一群年轻妓女又拖又拉地进入了上等厢房,不由骂了一句:“兔嵬子,竟敢抢老子的最爱。”  “娘稀屁,小嵬子真不识趣,连何大人的粉丝也敢抢,真是吃了豹子胆。”苏师爷欲讨好何丛,便随声附和。  留在大厅里守卫的两名保镖直咽口水,感觉身子极为沉重。  “啪”地一声,何丛打了苏醒一记耳光,骂道:“你这老乌龟,黄公子是你弟子,你竟骂自己的弟子,真不是个东西。”  “不是大人先骂的吗?”苏醒被何丛打得牙血直流,捂着左腮,悻悻地道。  “老爷骂,你也骂?你老乌龟官儿跟老爷一样大?”何丛见苏醒还不开窍,又是一通怒骂,然后抱着一名妓女进房了。  苏醒对着何丛的背影,“呸”地吐了一下口水,骂道:“老淫虫,你呆会就死在床上。”  “老不死,你敢在丽人院吐口水,罚款五十两。”老鸨恰好送客回来,见苏醒瘦骨嶙峋的一副不是人样,很不客气地道。  “一个老娘也敢对老子动气,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连老爷也敢惹?”苏醒大为光火。  “你就是从大海里刚捞上来的老乌龟,也得按丽人院的规矩办,瞧你这酸劲,没银子也敢到丽人院来找乐?衙门的差人没银子也得脱光衣服爬狗洞出去,何况你这老淫棍?”老鸨闻言,登时心头火起。  “来人,打他一顿,扔他出去。”她火冒三丈,一声令下。  一班打手上前就给苏醒几记耳光,抬起他扔了出去。  苏醒被摔得头破血流,头晕脑涨,拼命大喊一声:“快来人啊,救命啊。”  两名保镖上来,扶住他道:“苏师爷,你瞎嚷什么呀?能把丽人院办得红红火火的人,背后肯定有大来头。你瞎嚷嚷的,岂不是找死吗?”  苏醒听了保镖的话,气得仰天喷射出一股血柱,差点晕过去。  “哗!公子,你好壮啊!咱三姐妹可喜欢你了。”石剑被妓女一拖进去,便被她们摸遍了全身,亲得满脸是口水。  她们三个全脱得赤条条的,欲朝他扑来。  “慢,姑娘们,呆会你们服侍公子爷的朋友。”石剑却一闪而开,朝她们摆了摆手,又道:“给你们各一只元宝。”  “什么?”  “有这样的好事?”  三个妓女瞪大了眼睛。  “姑娘们,你们其中一人,穿上衣服,到楼下去找那个随公子爷来的瘦书生上来。哦,他叫作苏醒。”石剑道罢,背手转身。  “好……”一名妓女闻言,急穿衣服下楼,找来苏醒。  “孩子,何事?”苏醒上来,不解地问石剑。  “先生,徒儿让你今天好好享福,这三个娘们就赏给你了。徒儿下楼等你。”石剑道毕,便转身下楼去了。  “哗!太好了……呜……”苏醒闻言,激动得哭了。  “这人长得虽然恶心,但能赚上一只元宝。姐妹们,还等啥?上呀。”一名妓女朝另两名低声道了一句,便朝苏醒扑去。  半柱香功夫后,她们一起送全身发软的苏醒下楼。  苏醒爬上马车,发现石剑与何丛已在马车上了,他有气无力地道:“何大人,小人够快的了,没想到你还更快。”  “你这么死乌龟,这不是骂老爷无能吗?”何丛又气又羞,“啪”地打了苏醒一记耳光。  “何大人,求求你,再打小人一次吧,小人只剩一颗门牙了,你把小人的门牙全打光吧,好让小人早日去镶金牙啊。”苏醒捂着双腮道。  “哈哈哈……”两名保镖和马夫哈哈大笑起来。  “咦,黄公子,你为何不笑呢?是不是太累了?”何丛拍拍石剑的肩膀道。  “唉!小侄怎么笑得起来呀?何大人,你不知道啊,她们刚才简直是惨无人道啊,三个大娘们,轮流着折腾我。”石剑编了个谎言应付。  他心里却想:妓女多脏呀!玩妓女?还不如玩你家诸玉凤!  “呵呵……你这小子,有福享还叫苦?”他们几个大笑起来。  “公子,你还没付账呢?”老鸨走了过来。  石剑急走下马车。  老鸨举手摸摸石剑的脸道:“真嫩!老娘刚才陪你就好了。”  几个妓女闻言,指着老鸨齐声道:“你刚才要是陪这位公子爷,那肯定是老牛吃嫩草,呵呵!”  石剑看着老鸨那张皱纹密布的脸,感到一阵恶心,塞三只元宝给她,便又转身上了马车,喝令保镖驾车而去。  他的身后却传来一阵欢呼声。  “哗!三只大元宝?值三百两银子呀!快派人告诉县丞大人,这可是丽人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啊!这少爷真是太好了,你们记下了他的姓名住址了吗?快建册存档,以后多联络。哈哈哈……”老鸨拿着那只大元宝,放在唇边吻了又吻,仰天大笑。  何丛郁郁寡欢,到底有何心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七章 科考无望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风荡漾的夜晚,安静祥和,空气清新湿润。  何丛在大厅里踱来踱去的,心头甚是烦躁,双脚踢得大厅里的东西“砰砰啪啪”的响。  “叔父大人,为何这么烦呢?”石剑刚从房中听苏醒讲完一通历史故事出来,见状便问。  “贤侄,你看那安子午老乌龟,他拿了你一笔银子,说要在吕大人跟前替叔父美言,可到现在,他一点音信也没有。叔父做着推官这没劲的官,你说烦不烦呀?”何丛道出了原委。  “哦,叔父大人原是为了这个,这好办。小侄替你想法子,包证你做上通判的宝座。”石剑拍拍胸堂道。  “通判管涪城境内治安,可威风了,收银子也多。贤侄,说说,你有何法子?”何丛拉着石剑坐下,吩咐丫环上茶。  “小侄以为,同知向来香好色,通判邬聊嗜赌,可这两个混蛋却掌管着府衙的财政、军纪、巡捕、治安、粮仓等重要事务,还不是知府蔡坤照着他们。”石剑平素常跟着何丛与他们接触,对他们在官场的情况颇为了解。  “那又如何?”何丛急问。  “咱暗中搜集这两个狗官的罪证,让他们死光光,那同知、通判两个位置到时还不得任你挑?”石剑呷了一口茶道。  他想:只有把何丛推上更高的位置,自己才有可能更有作为。  他这几年在知府衙门里,跟着何丛进进出出,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回来就请教苏醒,倒学得一身官场本事。  “不不不,本官可没能耐扳倒他们,弄不好,本官还有可能人头不保。”何丛听了,连连摇头。  他是想把官做大些,可他胆小如鼠,从没想过杀人的事情。  “叔父,做官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再说这些事情也不用你做,小侄帮你,你不用出面。”石剑放下茶杯道。  “哦,贤侄,你真有办法,太好了,那你快快去办,本官不会亏待你的。”何丛一听可来劲了。  “叔父大人,小侄十八岁了,你也得帮我弄个官当当。你当初的知县是向谁买的?”石剑压低声音问。  “哎呀,贤侄,你既不是秀才,也不是举人,连买官的资格也没有。本官可是举人出身,当年中举之后,可是直接授为县丞。你连秀才也不是,谁也不敢卖官给你,弄不好会掉脑袋的。”何丛眉头一皱,心头一阵害怕。  “哦。你的事情就交小侄来办了。请叔父告诉小侄,如何才能考取秀才?”石剑有些失望,但不甘心,拱手请教。  “这个秀才呀,是考试中最初级的童试,是府县级的考试,由州、县长官主考,凡读书人皆可参加,这些读书人在童试时称为‘童生’,考试合格后被称为‘生员’,通称为‘秀才’。”何丛闻得石剑会想法子扳倒向来香与邬聊,欣赏若狂,便拉着他坐下,指点迷津。  石剑见他能耐心作答,便连忙为他泡茶。  “秀才不能直接授官,但有时经过选拔,有极少数人以此出身入仕。大部分秀才还须经过选拔到县、府学堂学习,再选拔到京城国子监学习,然后又经过考试,才能做官。”何丛接过茶,便继续往下说。  “这么复杂?”石剑心头又是一阵失望。  何丛道:“举人呢?需要通过第二级考试,也就是乡试,这是省一级的考试,每三年举行一次,由皇上派专门的主考官,以布政使、按察使以及巡抚为监考官。举人可以直接授官。由于乡试的录取名额按朝廷指定的数目录取,故取得举人的地位不易。”  “叔父,还有什么?你一一讲来听听。”石剑失望过后,又颇为好奇,耐心倾听,十分入神。  “还有进士,需要通过第三级考试,即是会试,是朝廷级的考试,由礼部主持;会试也考三场,三场都合格者称为进士。进士可以参加最高层次的考试,能取得做官的资格。”何丛呷了一口茶道。  “看来小侄是没指望了。”石剑闻言,唉声叹气起来。  “最后就是状元了,这是最高级别的考试,就是殿试,实际上是皇上主持的复试,殿试后分为三甲,一甲只有三人,第一名称为状元,第二、三名分别称为榜眼、探花,它们往往被授以较重要的官职,升迁也较快。”何丛此时心情好,兴味盎然地继续往下说。  “小侄走过这些坎时,已经老了,还能做什么官?叔父,可有别的法子?”石剑听到此,心头全是失落。  “贤侄呀,你才念几年书呀?听苏醒说,你不喜欢背书,也不喜欢读朝廷圈定的书,文字功底也差。不是叔父小看你,你考不了秀才。”何丛见状,没献计献策,反而给他泼冷水。  星光夜色,美丽静谧。  石剑彻底失望了,木然坐着。  何丛瞟了他一眼,道:“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叔父,快说说,只要有办法就行。”石剑一听,可来神了。  他这些年看到当官的威风,自己隐在衙门里又可以躲避江湖中人的追杀,要是弄个官当当,那可是两全其美。  “今年就有童试,就在五月举行。贤侄,你有的是银子,只要肯花银子,找一个上一届的秀才,顶你的名字去考,那你不就是秀才了吗?只要你是秀才,再花花银子,弄个县级副职干干,也不是难事。”何丛举人出身,深谙考场规矩,献上一策。  “叔父言之有理,拜托你找一个年纪和徒儿差不多的秀才来,至于银子嘛,没问题。”石剑当即拱手请求。  “贤侄,你的户籍在哪里?你得向所在乡村的里长、保甲长呀开具路引,还得办一些身份琐事,象填表,令尊令堂的姓名,府上有什么人?干什么的?朝中有什么亲戚?家里有没有人坐牢的?”何丛估摸着又能从中渔利,便详细指点石剑。  “这个啊?好好好……小侄尽快办些路引出来。”石剑心里这下可犯愁了,自己有生以来也没考虑过这种事情,平时只觉得有银子花就是爷们了。  哪还会想到什么户籍之类的事情?  自己没爹没娘,在哪里出生?父母姓甚名谁?唉,此事还得急办,要不然就会错过机会,要等到何丛那么大年纪才做知县,没几年就告老还乡了,还能做多大的官?  唉!真是头痛。  咦,自己一向不是说是江淅富商之子吗?  唉!那不得到江淅去开身份路引?可自己的家不在江淅?  可是,不开江淅的户籍,那自己又与这涪城知府蔡坤、同知向来香、通判邬聊、推官何丛他们接触过,到时候还得靠他们提携,那不是自己说谎吗?  格老子的,我这真是自打嘴巴,平日干嘛不说自己是川中那个富商之子呢?唉!当然不能说川中的富商之子了,要不然蔡坤他们要见我户籍上的爹娘,怎么办?  “贤侄,你该不是黄连素将军的侄子吧?你不姓黄吧?”何丛见石剑低头不语,便把隐藏心底好几年的疑问摆上桌面。  “这……哈哈……叔父大人,你该不是要赶小侄走了吧?”石剑闻言一怔,心里有些慌了,讪笑几声,试探反问。  “说,你当底是何人?为何混入何府?”何丛心里有底了,脸色一变,拍案而起。  “何事呀?老爷……”诸玉凤闻声而出,风情万种地走来。  “老爷……”府外的两名保镖,偏房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醒也闻声而来。  “叔父大人,忘了这处宅子是小侄购置的吗?这么快就翻脸了?”石剑见事已至此,反而镇静下来,冷冷反问。  “你……哦,没事,你们两人先出去,本官刚才与黄公子开玩笑呢。”何丛一听,蓦然想到自己还得借石剑的银子送礼爬官,便连忙挥手让苏醒三人出去。  “你这老不死,夜静更深,还开什么玩笑?黄公子可是咱家的财神爷,你要对黄公子乱来,老娘可不依。”诸玉凤虽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舍不得与石剑翻脸,立时指着何丛鼻子大骂。  “呵呵……对不起,吵醒夫人了,夫人先去睡。为夫再与黄公子聊会。”何丛陪着笑脸,连忙推她回房。  “谢谢夫人,小侄对夫人感激不尽。”石剑见诸玉凤护着自己,虽知道她是看在自己银子的份上,但也甚是感动,急朝她躬身道谢。  “公子,别客气,请坐,咱一起陪老爷子好好聊聊。”诸玉凤在这一刹那间,看到了石剑眼角的泪花,心念一动,竟伸玉手扶他坐下。  她自己则坐到何丛身旁。  何丛惧内,作声不得。  何丛真要赶石剑走?诸玉凤会否挽留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八章 远走他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叔父大人,婶婶,实不相瞒,小侄与黄连素无亲无故,其实,小侄姓石名剑。”石剑站起身来,看到诸玉凤眼神的怜爱,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已被何丛识破,便索性道出实情。  “哼!你真当本官是糊涂虫呀?只怪本官一时为你的金银财宝所迷。”何丛气呼呼地道。  “石剑?”诸玉凤吃惊而起,怔怔地望着石剑。  “不错,小侄姓石名剑。今夜既然叔父大人要赶小侄走,那小侄也只能走了。谢谢叔父大人、婶婶多年来对小侄的关照。小侄虽然是被赶走的,但是你们多年的关照之恩,小侄永生难忘,他日一定图报。”石剑见何丛语气不对劲,便不想再呆何府,决定离开涪城,当即拱手告辞。  “慢……公子留步……”诸玉凤连忙拦住他,却因男女有别,又不知说什么好。  “婶婶,谢谢你。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小侄要上京赶考去了,他日若能中榜,定当回川谢恩。”石剑掏出三根金条,塞进诸玉凤手中,转身便走。  “哗!”诸玉凤接过三根灿灿发光的金条,喜不自胜,差点乐出声来。  “考试可以做假,但户籍身份假不了,府上的情况也不能假,要不然以后官场争斗,有人到皇上那里参你一本,那你就不只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而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抄家灭族、砍头的死罪。”何丛站起身来,不再挽留石剑,但又怕石剑花银子后真的会中榜,便又留条后路,站在他身后,再提醒他一下。  “谢谢叔父大人指点,叔父保重。”石剑闻言,忘了一时的不快,转身向他拱手道谢。  “现在是二月底了,你是去江淅开路引吗?那可要走水陆两地,来回也得两月,这填表和户籍的事情,三月初就应该要办结了,来不及了。”何丛仿佛看穿了石剑的心思,又瞄了诸玉凤手中的三根金条,便又指点石剑一下。  “叔父,那错过此次机会,又得等三年,到时徒儿都二十多了,又还不知能不能中?唉!这可如何是好?”石剑闻言大急,额头都见汗了。  “做假证一旦事情败露,被人参一本,那不仅是身败名裂,还得连累家人族人,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你做假证、秀才是请人代考的、官是买来的,甚至后世的人都会笑话你。”何丛见自己猜中石剑的心思,高兴起来,也忘了一时的不快。  “公子,你想考秀才呀?”诸玉凤总算明白他们争论什么了,便问石剑。  “是,小侄也想参加科考,然后为官。”石剑感恩戴德地道出实情。  何丛见石剑老实起来,一时又心情复杂,心里又有些后悔:把姓石的赶走了,往后就断了一条财路。可不赶走他,此人身份复杂,又有可能给自己惹火烧身。  唉……  “老爷子也说得有理。石公子,算了吧。你不做官,也可以活得好好的,你挺机灵的,不如去做买卖?将来花些银子打点,官府中人还不一样听你使唤?”诸玉凤可不想眼前这个财神跑了,便委宛相劝。  她现在已知石剑的身份是假的了。  “做买卖?”石剑可从未想过这条路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做买卖?”何丛闻言,惊叫一声之后,又对石剑道:“做买卖好,本官昔日任谷香县令,与谷香殷商江在行、钱有余关系还算不错,贤侄,你跟他们做买卖去,本官一定关照你。”  他想:看这小子倒是讲情义之人,他若做买卖赚大银子,那老夫也可以从中渔利啊,可不能让这小子跑远了。  “好吧……叔父,你与婶婶先歇息吧,小侄出去走走,再想想。”石剑有气无力地道。  “好,你逛荡一会,本官写信给江在行他们,让他们助你一臂之力。”何丛点了点头,想到既可赶走石剑,又还可以掌控他的命运,不由精神陡振,睡意全无。  他乐得屁颠屁颠地去书房写信了。  夜色苍茫,灯笼光芒昏暗。  石剑走出何府,又一次迷迷茫茫。  “孩子,你可不要抛下老夫呀?”忽然,他身后传来了苏醒的声音。  “恩师,你……不是睡了吗?”石剑回头一看,甚是惊愕。  “孩子,苏某可也是秀才出身,你借口逛街,实是糊弄何丛狗官,苏某可是心中有数,你这一去,一定是去而不复返。”苏醒上前与他并肩而行,揭穿了石剑的目的。  “你……要监视我?”石剑一惊。  “说实话,何丛小家子气,做不了大官。那老不死心里只掂记着几两小银子,眼睛也只盯着小通判之位。可他那是蔡坤一伙的对手?苏某不想再呆在何府,不想再受他的气。老夫与你一起走。”苏醒试探出石剑真要走,便也不客气地道出实情。  “可徒儿也是无着无落呀?”石剑感觉他在说实话,便也说实话了。  “你虽没拜苏某为师,可咱俩实是师徒名份,不管如何,苏某感觉还是跟着你走好。苏某还有点学识。你不是要做买卖吗?到江淅去,那里商息浓,老夫保你赚银子。”苏醒生怕石剑抛下他,便拿出师徒名份来压他。  “去江淅?对呀!走。”石剑蓦然想起苏醒是江淅人,而自己也常自称是江淅人氏、父亲是做大买卖的。  他下定决心,离开蜀川,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月光如水流洒。  惆怅相思却躺在石剑的的心上。  “我真要离开何府?路上会被江湖中人发现吗?我已熟悉这里的官场中人,就这么扔下这些关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人生?”石剑走了一会,又迷茫请教苏醒。  “孩子,你有的是银子,到哪还不都可以建立关系?”苏醒不以为然,轻松一笑。  “凤儿杳无音信,娘亲没有线索,兰儿在雪山学艺没那么快出师下山。唉……走吧。”石剑点点头,心里却杂念丛生。  “苏师爷,你是偷听到了小侄与何丛的对话了吧?你为何不向他辞行后再走?”石剑再走一会,侧头又不解地问苏醒。  “不错,他刚才发火的时候,把老夫吵醒了。至于向他辞行嘛,他到时不放,老夫就难堪了。到江淅后,老夫再托人送信给他。走吧,得赶紧买马车,否则要关城门了。”苏醒尴尬一笑,新镶的金牙从他嘴里发出灿烂的光茫。  石剑急加快脚步,却不知不觉来到了爽舒楼门前。  “爽舒楼里有马车,快!”苏醒指了指门前等客的马车。  石剑却怔住了。  老鸨丽酥,还立在门口拉客,往日门庭若市早已不再,楼前冷冷静静的,一位客人还把拉客的丽酥推倒在地。  爽舒楼出了人命案,除了一些没闻过女人味的王老五,谁还敢去啊?  石剑忽然心头一阵难过:丽酥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现在被自己害了。不对!她还不是靠那些被迫卖身的妓女身体赚钱?有些新来的妓女不从,还不是被她打得遍体鳞伤?  “公子,去哪里?”正当石剑凝神看爽舒楼时,苏醒叫来的马夫过来问。  “马大叔,是你?”石剑回过神来,却发现那马夫正是昔日在谷香为自己效力过的老马夫。  “公子爷,你是……”事隔多年,马夫却认不出石剑了。  因为当年的小石头已长大成人了,长身玉立,富贵逼人。  “大叔,你忘了?小侄是石剑呀,”石剑一时激动,扶着马夫的双肩,如实相告。  “什么?你就是石公子?兰儿姑娘呢?她还在雪山上学艺吗?”马夫闻言,激动万分,老泪闪光,关问起张兰。  “大叔,难得你还记得兰儿,走,你往后就跟着我了,小侄保你终老都衣食无忧。”石剑甚是激动,钻进了他的马车。  “谢谢公子……呜……太好了。”马夫知道石剑重情重义,脑海里闪现过当年石剑对张兰的情义,想到往后衣食无忧,激动得哭出声来。  “大叔,传闻临安山水秀天下,去临安吧,你出城一路往东南走。白天尽量多赶路,晚上在城里歇息,一路上你安排食住就行了。”石剑安慰他几句,心想自己处于江湖风浪上,白天不可抛头露面,便掏两只元宝让马夫安排一切了。  苏醒见石剑对一个马夫出手也是两只元宝,更感觉自己跟着石剑走是对的。  他瞟了一眼那两只元宝,咽了咽口水,急也钻进马车里。  “是,听公子的。”马夫颤抖着,将两只元宝放入怀中,当即爬上马车,驾车出城。  石剑从此要踏上经商之路?他到临安后顺利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九章 江南美食 - 一路风尘 - 石剑   马车晃动,披星戴月驰奔。  车内的石剑却想:西北武林中人应该不会料想自己到会去江淅的,过得十年八年,我早被西北武林中人淡忘了,还有谁会去找我报仇?还谁会来围杀我?  “贤侄,想啥呢?”苏醒见石剑呆呆地坐着,好奇地问。  “苏师爷,你说过,你我其实是师徒名份,你可不能害小侄。到了江淅,小侄暂且还叫黄都,待一切办妥后,你才叫我真名。反正,我不会亏待你。”石剑回过神来,提醒苏醒。  “放心吧,贤侄。你户籍的事,老夫一定帮你办。要不,你改姓苏?老夫收你为义子。”苏醒拍拍胸部,又灵念一动,献上一策。  “小侄的名字是兰儿姑娘帮忙起的。小侄与她都是苦命人,小侄若改名字,往后她就找不到我了。只要您不会害小侄,小侄一定侍奉您终老,包您从此富贵。”石剑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此前在涪城,见到哪级官员都自称是江淅富商之子,感觉抬户籍于苏家不妥。  “贤侄,老夫对天起誓,如若害你,死于乱刀之下。”苏醒闻言,甚是失望。  他想揽紧这位财神爷的愿望落空了,但他仍举手发誓。  “苏师爷,你拿一只元宝一根金条去,小侄一路上不露脸了。”石剑听出了他话语的酸意,想到他也是好心,便歉意地掏出金条与元宝递与他。  “谢谢……”苏醒接过,甚是激动,所有的不快与失意都烟消云散了。  三人一路上同吃同住同行,行程月余,他们来到了临安。  初夏时节,鸟语蝉鸣,万木葱茏,鲜花绽放。  临安地处钱塘江下游,江河纵横,湖泊密布,物产丰富,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人间天堂”之美誉。  进入临安城中,石剑与苏醒下车徒步。  城中商息浓烈,车水马龙,商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楼堂馆所众多且古朴典雅,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名居粉墙黛瓦,古朴淡雅,男女穿着锦绸名缎,穿来插去,显示江南婉约之风和丝绸柔性之美。  他在街坊处挑了几件锦绸名缎,又在铁铺花了几根金条,购下一把完全由纯金打铸的扇子,以备防身之用,因为他已知道自己的血剑臭名远扬,不想因使用血剑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随后领着苏醒、“多多”继续往前逛荡。  虽说天下武林中人对“小石头”皆充满仇恨,但见过他的人不多,东南沿海一带的武林中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也有人看过武木画的“小石头”污秽相貌,可当时“小石头”才十三四岁,而今他已是长身玉立的十八岁少年了。  又有几个江湖中人会拿着他的画像走上街头对证?  石剑此行,还真舒服,纵然是走到在街头上,也舒坦无忧。  约摸半柱香功夫,他们来到城中的清河坊街。  这里商铺林立,酒楼茶肆鳞次栉比。  “苏师爷,大叔,进去歇息一会,弄点吃的。”石剑在一处“常回头”客栈前停步,侧头征询马夫与苏醒。  他们随即进店,“多多”紧跟。  “小二,给少爷弄三间上房,备水沐浴。”石剑径朝楼上走去,马夫到后院停好马车,也紧跟上楼。  石剑一番沐浴更衣,穿上锦绣华衣,手持金扇,更显神清朗,气派动人。  他想:既然要在临安经商,就必须表现非凡的气派来。  三人一狗,走下客栈大厅,惹来颇多异样眼神。  “小二,有什么特色菜?”马大叔颇有气势地喝了一声。  “公子,大叔,来了。”店小二闻声而至,点头哈腰地介绍起临安的特色名菜来:“回客官,本店特色名菜有东坡肉、叫花鸡、龙井虾仁、番茄虾仁锅巴、西湖东坡鱼、西湖醋鱼、宋嫂鱼羹、平湖糟蛋、蛋黄青蟹、八宝鸭、翠绿大鲜鲍、白玉遮双黄。请问客官要几样?”  “东坡肉、叫花鸡、龙井虾仁、番茄虾仁锅巴,快点啊。”石剑心想名菜要慢慢品尝,不能一下全吃了,那样就没新鲜感了。  “好的,客官,马上就来。”店小二见石剑气势非凡,不敢怠慢,拿着菜单就直奔后厨去了。  “大叔,尽管吃,别客气,咱是一家人了,待会到处逛荡一下,看到此做什么买卖好?”石剑热情地给马大叔、苏醒挟菜。  马夫感动得热泪盈眶。  “多多”在桌下钻来穿去,啃着骨头。  “贤侄,老夫感觉做药材买卖好,弄一两间药铺,再请一两个郎中,患者既可以来买药,又可看免费看病,买卖一定兴旺。”苏醒呷了口小酒,灵光一闪,献上一策。  “对呀,做药铺买卖可是永久性的营生,只要世上有人,便有患者。好,听您老的。”石剑闻言,感觉甚是有理。  “好,待买好宅子与商铺,老夫回嘉兴老家一趟,顺便帮你请几个郎中。”苏醒见石剑赞同自己的意见,甚是高兴。  “哦,小二,这附近可有店铺和宅子卖?本公子全家举迁临安,上下有二十多口人。”石剑点了点头,又向店小二打听起城中的铺宅。  他身上有的是通兑银票,心想:既然扎根下来,就得买好一点的商铺和住宅,然后请些保镖、丫环,既有人服侍,一般打斗也不用自己动手,免惹人注意。  “哦,回客官……”店小二话犹未了。  是谁上前插话?好事还是坏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章 首宗买卖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欲向店小二打听情况,此时邻桌一位肥胖中年汉子走上前来,道:“敢问公子要买什么价位的商铺和住宅?在下欲迁往京城,有一处宅子和两处药铺转让。”  “哦?价格不是问题,但本公子要看过位置和房契才定。”石剑略一思索,又大方地道,“大叔一起坐下用餐吧,咱边吃边聊,呆会一起去看看。”  “好好好,来银,你们一起过来,咱陪这位公子一起用餐。”肥胖壮汉连忙招呼随从过来。  店小二只好离开。  “在下成正福,祖居临安,做药材买卖,这两位是在下的书童与护院。敢问公子贵姓啊?从何而来?府上做什么买卖的?”肥汉坐下,自我介绍一番,又拱手问石剑。  “小侄免贵姓黄,贱名都,临安人氏,家父在川为官,拟于晚年告老还乡,落叶归根,决定在临安城中购置产业,颐养天年。小侄先行回乡,打打前站。”石剑巧舌如簧,瞬息间编出一套既显示自己身份,又不想让当地人欺生的谎话来。  “娘稀屁,这小子真贼,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他在蜀川,自称父亲是在江淅做绸缎买卖的,来到江淅却称父亲是在川为官的。”苏醒闻言,不知是赞石剑好,还是骂他好。  “原来是名门之后,小人高攀黄公子了。小人即将远赴京城,还请公子此后多多关照小人的亲友。”成正福闻石剑是当官之后,又见石剑出手大方,不敢小视,甚是恭恭敬敬。  “书童?对啊,我得找一个书童和丫环来专门服侍我才对。唉!要是兰儿在就好了。”石剑忽然眼睛有一亮。  他随即想起张兰还远在雪山,双目又黯淡下来。  众人边吃边聊,不一会用餐完毕。  石剑领着马大叔、苏醒和“多多”随成正福主仆去看药铺和住宅。他们小步行走一段路,过了一条桥,就来到了城中御街。  成正福指着一处药铺对石剑道:“黄公子,这是在下第一处药铺,你看病人挺多的。”  石剑抬头一看匾额,上书“正福药铺”,便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家药铺出让,得要多少银子?”  “回公子爷,象这样的位置,加上铺面的面积和现有药材,一共两千两吧。”成正福拱手回话,毕恭毕敬。  苏醒插话进来,对石剑道:“这里旁侧大宅,是南宋时被封为清河郡王的张俊住宅。贤侄,你看人气很旺。”  石剑闻言心动,便笑对成正福道:“成大叔,家父为官清廉,可没那么多银子,小侄还得再买你另一处药铺和住宅呢。”  “黄公子说笑了,看公子一掷千金,便知公子富足。这样吧,这处药铺就一千五百两银子出让给你吧,在下也是急着上京城。”成正福哈哈一笑道。  “好吧,小侄看大叔也是豪爽人,就一千五百两吧。走,看看大叔的宅子和另一处药铺。”石剑点了点头,不再讨价还价了。  他心想:这铺位来说也值一千两了,至于药材,自己也不懂价,没法估量,就让他赚点吧。  “好,黄公子爽快。走,在下宅子在以前宋高宗寝宫德寿宫旁侧,前店后宅,距有名的西湖也不远。公子,请!”成正福甚是客气。  石剑随他来到成府,但见成府仆役众多,正你来我往,提水的、劈柴的、洗菜的、搓衣的、端茶倒水的。  他又见府院浩大,前亭后院,有山有水,倒挺合自己心意,便道:“成大叔,不用倒茶了,开个价吧。”  “黄公子是爽直人,这回在下也不讨价还价了,连同前面的的药铺一起一万两吧。”成正福笑眯眯地道。  “好吧,这个价也虽然稍高了些,但是小侄对宅子还合心,就这样吧。”石剑折扇一拢,轻拍掌心。  “那好,来银,取房契来给石公子过目,哦,连同药铺的证照也拿来。”成正福当即让来银取来住宅和药铺的房契、证照。  “苏师爷,你看看。”石剑没办过房契、证照,便示意苏醒验证。  “手续完备,请成掌柜的立个转让字契吧。”苏醒细瞧详观,没发现什么不妥,便点头同意。  石剑当即掏出一张万银票递与成正福。  双字立字成交。  “黄公子,由于在下上京,府中的家具就赠送公子了。在下今晚在西湖畔的‘明月楼’宴请公子,庆贺买卖成交,请公子爷赏脸。这位苏爷既是同乡,也请一起来。”成正福收起银票,笑容可掬,又不忘邀请苏醒一起赴宴。  “好吧,小侄也想看看西湖美景,一定准时赴宴。哦,成大叔,何时走啊?临走前,小侄为你送行。”石剑爽快答应,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也盼能在人生地不熟的临安,多交一些朋友,认识多一些上流人物。  “谢谢黄公子赏脸,在下就让人收拾行装,暂时搬到叔父府住几天。”成正福十分高兴,连连拱手道谢。  他随即安排来银领马大叔到药铺去宣布石剑接管的决定。  “那好,成大叔,你收拾行李,小侄就另逛荡一会,你呆会将府门锁匙交给马大叔就行了。”石剑见成正福开始指挥仆役收拾行装,不便打扰,拱手告辞。  “黄公子真是知书识礼,善解人意,那就晚上西湖畔见了。”成正福连忙恭送石剑出府。  “去哪里好?”石剑走出府门,侧头问苏醒。  “今晚不是在西湖畔赴宴吗?何不提前到西湖看看?观观风景?”苏醒献上一策。  “好!”石剑折扇一张,前往宅前“正福药铺”,对马夫道:“大叔,今晚不用住客栈了,你呆会去把客栈的行李取回来,我先到西湖看看去,你晚上驾马车逛荡一下,看能否帮我找些书童啊、丫环啊的来?”  “是,公子。”马大叔躬身点头。  石剑在临安购宅安居,是否会让江湖中人发现呢?他平生第一次做买卖,能否经营好药铺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一章 遭遇劫匪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初夏的天气还不热。  石剑吩咐马夫一番,随即领着苏醒、“多多”,徒步前往西湖。  这成府还真距西湖不远,不到半柱香功夫,他们便来到了西湖边。  莺飞草长,桃柳夹岸。  湖中水波潋滟,荷花接天莲碧,游船点点。  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  石剑折扇轻摇,站在苏堤上,为这天下无双的美景所倾倒。  堤边的画舫上的舟子见画舫上的客人差不多了,又要开船。  “终于回到故乡了,八年了,老夫离开故里八年了。”苏醒张臂而望,甚是兴奋,眼泛浊泪。  “苏师爷,现在药铺与宅子都买好了,您老就先回故居一趟吧,看看妻儿老少,然后再回来。来,拿两银金条去。”石剑见状,当即掏金条相赠。  “谢谢,还是等你安顿下来再说吧。”苏醒一看又是两根金条,甚是激动,但是没接。  石剑硬塞到他手中,道:“既然如此,天色尚早,不如随一群文人墨客到湖心观赏胜景?”  “老夫留在岸上吧,如成正福找来,老夫也好替你说话。”苏醒收下金条,激动得热泪盈眶,自甘为石剑办事。  “那好,呆会见。”石剑拍拍“多多”的头,让它留在堤岸边,便跃上船去。  “老夫跟着石剑才一个月,所得的银子,便胜过跟着何丛八年。看来老夫没看错人,老夫一定要好好辅佐石剑,做好买卖。”苏醒望着石剑上船的身影,收起眼泪,暗暗起誓。  一群游客,有的搂着女子靠坐画舫边座上,有的在船尾围着小木桌坐聊,有的背手在船边看风景。  一个书生手持洞箫在船尾吹着曲子。  一对富家公子,身穿华服,腰佩长剑和名刀,立在船中央,对着湖中景色指指点点。  画舫驶入湖心,夕阳慢慢西斜,一些船只纷纷靠岸。  石剑持扇轻摇,为秀丽温馨的湖光山色陶醉,萌生了无限缱绻眷恋的情怀。  他低声吟咏:“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去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矶,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献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睛,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风池夸”。  “好词,公子俊美多才,在下真是佩服。”吹箫书生闻声而来,收箫拍掌。  石剑随即惹来了众多异样的眼光。  “不敢当,不敢当,献丑了,请兄台多多指教。”石剑连忙金扇一拢,拱手抱拳道。  “这是北宋词人柳永的《望海潮》吧?”书生年约二十五六,颇有风采。  “兄台多才,小弟愿聆听指点。”石剑见他出言不凡,对他肃然起敬。  “岂敢?哟,兄弟这把扇子好漂亮,可否让在下看看?”书生拱手一笑。  “呵……兄台见笑了。”石剑大方地将雕有游龙戏凤的金扇递与书生。  “真是好扇。”书生接扇,立在石剑身旁,张扇摇了摇,忽然横肩一撞。  “哎呀……”石剑猝不及防,掉入了湖中,溅起了阵阵浪花。  “怎么回事?呜……石公子……快来人呀,救命呀!”堤岸边的苏醒见状,哭天抹泪,大呼救命。  “汪……汪汪……”“多多”远远看到主人落水,吠叫起来,又去咬苏醒的裤脚,示意他去救它的主人。  “哈哈哈……”画舫上几条汉子旋即过来,围在书生身旁大笑起来。  “骨碌碌……”  石剑生长于深山老林之中,不谙水讯,耳听一阵笑声,双手伸举,乱抓乱游,双脚乱蹬,沉沉浮浮,连呛数口水。  “救命啊!快救人啊!”在画舫边上坐的几名文人墨客,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惊慌失措地松开怀中女子,对着在湖中挣扎的石剑张口大叫。  “不好了,有人抢劫了。”那些女子吓得声音都变了。  “不许喊,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掏出来。”此时舟子水浆一横,拦着一名女子道,面目甚是狰狞。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三名文人墨客恍然大悟,又吓得双腿发颤,“扑通”数声,一起跪在抢匪面前。  “你们两个还不把银子掏出来?”此时一帮劫匪,纷纷从舱中拿出兵器来。  “好啊,原来是游龙帮的人抢劫!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没有皇法吗?”刚才并肩望湖的两名富家公子中的瘦长青年,见状立即意识到这是临安有名的匪帮在抢劫了。  他对俊秀公子大喊一声:“你下水救人,我抢回扇子。”  瘦长青年登即拔剑朝书生扑去。  “我命休矣……”石剑被咸咸的湖水灌入肚中,腹中一阵涨痛,身子下沉,瞬间没入水中。  “哥,你小心点。”那俊秀少年公子随即“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不偏不奇,正好跃在石剑身旁,一把抓住眼看沉没的石剑的头发提起,然后双腿蹬游,双手托着石剑的腋下,向湖中一小舟游去。  “这下可好……呜……石公子有救了。”苏醒远远看到有人跳入水中相救,这才拍拍胸部,稍为安心。  石剑头一伸出水面,呼呼喘气,大口大口地喷出水来,迷乱之中,他反转身来,双手本能地紧紧抱住少年的身子。  “不要!放开我!”少年公子不防,被石剑忽然紧紧抱住身子,却挣脱不得。  溺水之人在危险中是没有理智的。  石剑双臂如精钢铐链,紧紧地抱着少年。  少年和石剑瞬息间又沉沉浮浮。  “骨碌碌……”刚张口喘息的石剑冷不防又喝下了几口水。  “唉!”少年无奈,只好任他抱着,双臂伸张,双腿一蹬,浮出水面,继续游向那因被画舫打斗吓得划向堤岸的小舟。  石剑远走他乡,方才落脚,却遭劫匪,人生苦难真多,救他的少年是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二章 名门弟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原来你是七修剑门的‘牛仔骨’岳森?”书生见瘦长青年一剑剌来,见招识门。  他冷笑一声,洞箫一横,挡开了瘦长青年一招“矫龙点水”,继而箫挺疾点他的左肩的“中府穴”,又用石剑的金扇拢直点向他的“灵墟”穴。  “原来是你游龙帮的‘玉面浪人’文水山!你的点穴法也只不过如此。”岳森也是见招识人,横剑一招“招摇过市”挡开,跟着又一招“双龙抢珠”剌向文水山的双目。  “那是你没过见世面。”文水山一招“蚂蚁上树”拦开,接着一招“乌云密布”,金扇、洞箫齐袭岳森的“天突”、 “神庭”等七处大穴。  “少爷就让你长长见识。”岳森哈哈一笑,他紧绕“劈、砍、崩、撩、格、截、刺”七修决,剑法吞吐自如,飘洒轻快。  “小意思……哈哈……”文水山丝毫不惧,右手洞箫穿、点、插、戳,左手金扇时张时拢插、冲、贯。  二人瞬息间恶斗了二十余招。  此时帮匪已全抢下游客身上的财物,纷纷拿起刀、枪、剑、棍朝岳森围来。  岳森眼看俊秀少年已抱着石剑上了小舟,不敢单独恶战这么多的匪徒,忽地一招“八方风雨”架开文水山的箫扇,双足一点,从群匪中飞掠而过,跃入了水中,朝堤岸游去。  “汤天虎,你让后面的小舟划过来,将这些杂种赶到小舟去,咱劫财不劫命,放这些畜牲走。”文水山对一持刀汉子道。  “是,三哥。”汤天虎应声跑向船尾,朝不远处的一叶小舟招手,不多会便让游客乘小舟走了。  文水山自持游龙帮人多势众,丝毫不怕劫情败露,领着一干匪徒,慢悠悠地划着画舫,驶向西岸,拿着金扇向帮主请功去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这小子身藏财宝出门,也不带保镖,呛死你。”俊秀少年见石剑闭着双目,仍是紧紧地抱着自己,便手足齐动,很快就游到小舟上,拖着石剑上船。  他让石剑平躺在舟上,伸手抹脸上的水珠。  “哗,原来是一个姑娘啊!姑娘,你真了不起,面对这么对劫匪,竟能冲出重围,跳水救人。”舟子一边划船,又对救人少年一番赞美。  此时救人少年和石剑两人都是全身湿透。  俊秀少年贴身红色肚兜映在白色外衫上,秀发散乱贴着脸,经她抹水珠拂起,露出了女儿装,竟是一个唇红眉翠、清新怡人的少女。  她美若西湖,清澈见底。  “船家,划快些,不要让劫匪追上。”少女生怕游龙帮的劫匪追来,不停地崔舟子划快些。  她看到兄长也跃入了水中,正朝湖题目堤岸游去,劫匪正扬帆收兵,心里不再担心。  “是,姑娘,那位公子可能喝了好多水,快救人啊,时候长了,可没得救了。”舟子奋力划船。  “难看死了。”少女闻声回身,但见平躺在舟上的石剑脸色苍白,肚子高高涨起,骂骂咧咧地双手按在石剑的腹部上。  “呼……”  她双手一按,石剑嘴里便喷起一柱水来,射在她的脸上。  “你……”少女大怒,挥手要刮石剑一巴掌,却见他双目紧闭,嘴边渗水。  她猛然意识到石剑是受力而本能从腹中喷出来的,便叹了一口气,双手又按在石剑腹部上,却把脸侧过一边。  “呼……”  她按一下,石剑就喷一下。  好在她把脸侧地一边,要不然还真会喷得她一脸是水。  按了一会,石剑腹部已回复扁平。  “姑娘,这位公子的水吐尽了,可是人没醒,你探探他的鼻息。”舟子长年在西湖上划船打渔,时有救人之举,比少女更有经验。  “哦?死了?”少女伸手一探石剑的鼻息,哪还有气出?  “姑娘,这是假死,凭老夫多年救人的经验来看,他只是失去知觉,你快帮他吸气呼气,要不然时候长了,他就真要死了。”舟子闻言,语气可急了。  “这……这个……”少女俏脸大红。  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帮溺水之人吸气呼气,也就是嘴对嘴帮他呼吸。  她一个黄花闺女可犯难了,要是传扬出去,以后名声不好,怎么嫁人哪?  “姑娘,快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舟子奋力划船,小舟快到湖岸了。  “这……”少女急得满头是汗,帮石剑呼吸吧,不好意思;不帮石剑呼吸吧,又怕他真要死去。  石剑此时脸色由白转青。  小舟靠岸,舟子赶紧帮忙,与少女一起抬石剑上岸。  “公子爷……呜……”苏醒奔跑过来,伏在石剑身上,又吓得哭天抹泪。  “你……是他的家人?”少女见状,红着脸问苏醒。  “嗯!求姑娘救救俺家公子吧……呜……扑通……”苏醒生怕石剑离开人间而让自己下半生失去依靠,哭哭啼啼地跪在少女的跟前。  “汪……汪汪……”“多多”眼角泛泪,吠叫几声,用舌头直舔石剑的脸。  “您……别……您老请起……”少女双袖一拂,内力一运,扶起了苏醒。  “救他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再帮一把,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她咬咬牙,推开“多多”,只好附身下来,把樱唇凑在石剑厚唇上,为他进行人工呼吸。  苏醒按在石剑的腹部上,少女为石剑呼一口气,他就按一下。  “哎……咳……咳……”在少女的救助下,石剑忽然张口,吐了一口气,咳嗽起来。  “姑娘,好了,他醒了。你瞧瞧,这公子长得倒很俊秀。”老舟子高兴地移开双手。  少女的脸已红成了猪肝色了。  她站起身来,哪还有心情去看石剑?  她立在岸边,呼呼喘气,心潮起伏,感觉真是羞死人了。  老舟子与苏醒一起扶起石剑。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谢……谢你。”石剑微微睁眼,看到眼前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扶着自己。  他刚刚醒来,说话竟还有些困难。  “不是,公子,是那位姑娘跳入水中救你起来的,她还帮你呼吸。”老舟子不敢居功,扶起石剑,又帮他转过身来,指着那位少女道。  “贤侄……快,谢谢那位姑娘。”苏醒收起泪水,指了指那少女。  “喂,姑娘,他醒了,你这回可是功德无量啊,快来看看。”老舟子也高兴地对那少女道。  救石剑的少女是谁?石剑初入临安,便差点丧命,还有勇气呆在临安做买卖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三章 受骗上当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夕阳落山,晚霞在天。  西湖堤岸,画桥烟柳,更显清丽秀雅。  少女的心怦怦直跳,竟不敢回转身来去看石剑。  “姑娘……”老舟子又朝她的背影招手。  “唉……今天真倒霉。”少女叹了口气,无奈起身过来。  “姑娘……谢谢你救了我……”石剑有气无力,想拱手,却双臂无力拱不起来。  “谢什么谢?姑奶奶都给你闹腾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笑?”少女愤愤地道。  “对不起,小生……一定会报答姑娘大恩的。”石剑被少女一骂,苍白的俊脸泛红起来,眼神很不好意思。  “枉你还是一个读书人,为何不带保镖出来呀?”少女不受礼,瞟了一眼弱不禁风的苏醒,把心头愤懑发泄出来。  “姑娘,对不起,小生刚来临安,还没请保镖。”石剑没有怪意少女对自己的责怪,反而感觉这少女挺不错的、很直率。  苏醒则是满脸愧色,低下了头。  “妹子,怎么样了?”此时,岳森已游到岸边,爬上岸来,第一件事便关问少女救人结果如何。  “哥,你伤着没有?”少女站起身来,反问岳森。  “没事,他们人多,文水山的虎气点穴法还真了不起,哥与他过了三十招,竟打了一个平手,后来他们一拥而上,哥只好跳水了。”岳森笑着拍拍少女的肩膀,便附身去看石剑。  “小子,记得以后别带那么多银子出门了。你家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岳森扶着石剑双肩问。  “谢谢兄台,小弟记住了。小弟今天刚到临安,新购了一处宅子,在那个……御街……哦……就是以前的成府。”石剑点了点头,慢慢感觉身子有些力气,便双手后撑着树杆,站了起来。  “小子,别强撑。”少女见石剑为了站起来,涨得脸都红了,又出言教训一通。  “是,谢谢姑娘。”石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腼腆。  “老人家,麻烦你找辆马车来吧,这锭银子给你。”岳森递一锭银子给老舟子。  “不用,哦,老夫去找马车。来,老人家,谢谢你驾船救人。”苏醒伸手挡住岳森递出去的银子,自己从怀掏出两根金条,一根递与老舟子,另一根递与岳森,道:“谢谢公子、姑娘,请收下。”  “金条?”老舟子惊呼一声,全身发颤,却不敢伸手去接。  他以为还是幻觉。  “这……不用,请老人家收回去。小侄既是习武之人,便以武德为重。”岳森见石剑的随从也这么阔气,不由也是一阵惊世骇俗,他颤抖着双手,把金条推了回去。  少女圆瞪双目,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小子是谁呀?连家人也这么阔气?天啊!  “老人家,这位兄台,都请收下吧。”石剑从苏醒手中拿过金条,一根塞进老舟子的手中,一根塞进岳森的手中。  “谢谢……呜……”老舟子接过金条,激动得哭出声来。  他想:有这么一根金条,晚年再也不用愁了。  “拿回去,你以为姑奶奶救你只是为了银子呀?俗气!”少女回过神来,从岳森手中拿过金条,塞还石剑。  石剑讪讪地收起金条,递还苏醒,又吩咐他:“快去叫马大叔过来。”  “走吧,老人家。”苏醒点了点头,扶过老舟子先走了。  “未请教兄台、姑娘尊姓大名?小弟因为呆会要去赴宴,改日再登门拜谢。”石剑感觉又好些了,拱手相问。  “哦……你这样子,还赴宴?呵呵……”少女指着石剑,感觉好滑稽,咯咯而笑。  “是的,姑娘,哦……小生先说,小生黄都,敢问二位?”石剑心道我要不是猝不及防落入水里,你们加起来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呢?但现在人家既把自己当作一介书生,又有救命之恩,得说实话,倒也恼不起来。  “黄都?呵呵……不如叫作黄色好了?”少女听得他的名字挺古古怪怪,乐得哈哈大笑了。  “哈哈……”石剑笑了,感觉“黄色”两字还真逗。  “好了,妹子,这个起名是由上代人决定的,与这位小弟无关。”岳森见石剑被妹妹戏弄一阵子也不恼,感觉这少年胸怀还不错,便制止妹妹别再开玩笑了。  “哦,在下免贵姓岳,贱名森。这是在下妹子,‘小辣椒’岳凤。不用谢了,有缘会遇见的。”岳森说出了自己兄妹的名字。  “什么?”石剑跳了起来。  岳凤?不正是找寻了好多年的那个恩人之女吗?她怎么回来江淅?难道此岳凤非彼岳凤?难道她不是腾大娘之女?  “臭酸迂,姑奶奶兄妹俩有何不妥?你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岳凤见状,怒斥石剑一通。  时隔多年,石剑长高变帅且是一身富贵相,再也不是当年不懂事的破烂小子,岳凤如何认得出他?  她还以为石剑真是一介书生。  “凤儿与娘亲相依为命,肯定不是眼前的岳凤。而且,我的凤儿是不会使刀舞剑的,眼前的岳凤腰佩名刀。”石剑呆呆地思索着眼前的岳凤到底是不是他小时的恩人之女。  “谢谢岳兄二人救命之恩,哈……小辣椒人美武功好,厉害……”石剑被辣语惊醒,镇定下来,便抱拳道谢。  “哈哈哈……‘小辣椒’三字是舍妹与东南武林中人斗嘴斗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岳森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对不起,兄弟了,你刚才说要去哪里?”岳森大笑之后,又问石剑。  “小弟今天新购了一处宅子,在御街以前的成府。”石剑穿好衣衫,拱手还礼,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没听说过御街有成府啊?”岳凤惊讶地道。  岳森一怔。  “得得得……”  “公子……”马夫驾着马车,由远而近奔来。  “公子,咱受骗上当了。”他驾车奔到石剑跟前,一跃而下,跪在石剑嚎啕大哭起来,“你一走,成正福马上变脸,把成府的匾额和药铺的匾额换了,还说不认识小人,打了小人一顿。”  “什么?御街真没有成府?”石剑脑袋如被人击了一棍,身子摇晃了一下,侧头反问岳凤。  “没有……”  “没有……”  岳森兄妹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贤侄,咱们真受骗了。唉!都怪老夫心急。”苏醒见状,气得直跺脚,自怨自责。  石剑呆若木鸡。  那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啊!  如果说成府是假的,那药铺肯定也是假的了。  “小兄弟,你肯定是被人家骗了,我姑母家就住御街,敝兄妹常过去看她,没见过什么成府。哦,你花了多少银子?”岳森细想了一遍,脑海里根本想不出成府来了。  “成府加两间药铺,共一万两,银票给他了,那……那人叫成正福,他也拿房契和立字了。”苏醒见石剑愣住了,急替他道出实情,声音有些颤抖。  “一万两银票?小子,你太有钱了吧?这么大张的银票,你不找找府衙、诉师一起立个证就付银子了?哈哈哈……你太酸迂了。唉!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岳凤一听,呵呵大乐。  “砰……”石剑气得坐倒在地上。  江湖误会未除,参加科考无望,为官梦想破灭,初到异地又受骗上当,打击接踵而来,石剑是否从此意志消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四章 气度不凡 - 一路风尘 - 石剑   “贤侄……公子……”苏醒、马夫一惊,急附身察看石剑。  “喂,小子,咱救你够呛了,你别再吓咱们了。”岳凤也急忙附身下来。  她想:此子一天既遭骗又遭抢,也真够惨的。  她忽然间又同情石剑了。  “小兄弟……”岳森急忙扶石剑起来。  “贤侄,老夫找找关系,报官去。”苏醒拉拉石剑的衣袖,献上一策。  石剑呼呼喘气,根本说不出话来,甚是尴尬和难过。  好在天色将晚,没人能看清他的脸色如何。  他素自负聪明能干,那么多江湖中人围攻自己,不是给自己逃出来,就是有人给自己作弄而死,没想到一到临安倒给人耍了一顿。  “小兄弟,别难过,人生谁有不跌倒的?”岳森连忙给石剑拍背,生怕他又出什么意外。  石剑此时自尊心大伤,欲哭无泪,银子倒不算什么?那是他劫来的。可是被人摆了一刀,却剌伤了他的心。  他长期受江湖中人追杀,不得已藏身妓院和官家,受人白眼,心里是压抑的,刚想来临安重新过一个平静而自我的生活,没想到一踏入临安,就给人耍了。  “贤侄,你说句话呀!”苏醒急又拉拉石剑的衣袖。  “苏师爷,算了,人生地不熟的,报官又有何用?”石剑想了想,否定了苏醒的计策,反过来安慰他一顿。  “可……那是一万两银子呀!”苏醒闻言,急了,差点跳起来。他想:石剑的银子也算是老夫的银子呀,一万两呀!  “一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咱还有些银子,不怕。好了,上马车吧。”石剑摇了摇头,还是否决他的提议,又拍拍他的肩膀,扶他上马车。  “此子还真大气,刚才谢恩出手是金条,现在不见了一万两子,却还能安慰他的师爷,真不简单。”岳凤闻言,心头被石剑的大气震憾了。  “唉……”苏醒心疼死了,却又无奈,只好唉声叹气上车。  “大叔,别哭,走,你领姑奶奶去找那狗东西算账,这么坑外来人,也太丢咱临安人的面子了。”岳凤见马夫还蹲在地上痛哭,甚是同情,也对成正福怒不可遏。  “妹子,那人既是骗子,岂会长呆在御街啊?”岳森长叹了一口气。  他忽然也为石剑难过,看石剑一个少年人,来临安不到一天,竟让人骗了一万两银子,还差点丧命,甚是于心不忍。  “哼!”岳凤愤愤不平。  “不对,咱去看看那处宅子现在谁住?还有那药铺?”岳森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扶着马夫上车。  一行五人一狗,驾车直奔御街。  “公子,就是这。”马大叔在那“成府门”前勒停马车,指着宅子道。  “呜呼……”  门口还有数人在放声大哭,有男女才幼七八人之多。  大宅里面灯火通明,门前保镖林立。  “咦,发生什么事情?”岳凤一跃下马,不解地问。  “冤枉啊……你们为何这样坑人啊?”哭喊声中,一位五十来岁的华服老汉,伸手大叫。  “大叔,发生什么事情?”岳森心善,上前拉着华服老汉问。  石剑借着灯火,抬头看那匾额,换成了“黄府”。  “老夫石旺源,淳安人氏……养马为生,……存了大半辈子的银子,想到临安购宅安家,没想到一个叫成正福的人说有宅子和药铺转让……”华服老汉哭丧着脸道。  “老人家,你们什么时候谈好的?”石剑上前插话,心道:这成正福利用这处宅子,还不止骗了一个人。  “昨天谈妥……呜……今儿上午成正福领着老夫来搬东西,说是傍晚就可以搬进来住了。没想到老夫刚才拿着房契和字据,领着家人搬来东西,这宅子已住进别人了。”石旺源说到此,放声大哭,悲痛欲绝。  “这肯定是他们合伙害人,走,咱进去找他们算账去。”岳凤一定,心头可火了,“唰”地拔刀。  却被岳森拉住。  “妹子,等石老前辈说清楚再说。”岳森知道妹妹性子冲动,急忙阻拦。  “石老前辈,请你说说这宅子主人姓甚名谁?他说些什么了?”石剑强抑心头愤怒,又扶住石旺源问。  “主人说不认识什么成正福,这宅子是他祖居,药铺也是他祖业,他领家人出游回来,只是发现门锁被人换了,还说老夫不走,他马上报官,惨啊……老夫所有身家都给坑走了。”石旺源哭天抹泪,浑身发抖。  石剑回头细看,果然黄府门前停着好几辆马车,车里堆放着货物。  他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晚生和你一样,是下午和成正福谈妥的,晚生被他骗了一万两银子。你被骗了多少?”  “呜……老夫被他骗了八千两……呜……这是什么世道呀?”石旺源仍是哭过不停。  “唉!想不到蠢人有老也有少。”岳凤气得跺脚,无意中又讥笑石剑二人。  岳森想笑也没笑出声来,连忙拉拉妹子的衣袖。  “咦,石旺源?他是江淅人,我何不想法把户籍入到他家去?三年后回川考秀才,弄官做去?”石剑猛然想起石旺源的姓名,脑海掠过一道灵光。  他心头念念不忘做官的威风。  “老人家,你等着,小侄替你进府问问。”岳森火冒三丈,拍拍石旺源的肩膀,迈步朝黄府走去。  “哦,老人家,兄弟,这样吧,我姑妈府上就离此里许远,你们先找家客栈,更衣用膳,呆会到府上坐坐,向我姑妈了解一下这黄府里住的是什么人?哦,我姑丈是临安府衙的同知,咱请他帮帮忙,让府衙的差人查查。”岳森走到黄府门前,又折了回来道。  “同知?这职位是可是跟涪城府衙的向来香一样大呀!”苏醒闻言,惊叫一声,心头又涌起了希望。  石剑闻言,灵机一动,心想:岳森为人正直,又是官家亲戚,得好好巴结他,跟他搞好关系,连忙答道:“好,谢谢岳兄,小弟这就找客栈更衣。”  “呜……老夫哪还有银子住店啊?”石旺源又哭丧着脸道。  “老人家,晚生身上还有些银票,你讨还公道前,你一家老少的费用,晚生全包了,大家都是落难人,你也别客气。”石剑连忙劝慰。  “这小子真是气度不凡,自己损失了一万两银子,却还能帮撑别人,有点能耐。”岳凤一听,对石剑刮目相看了。  “谢谢公子!夫人,蕊儿,你们一起过来,快谢谢这位公子。”石旺源闻言,眼睛一亮,马上抹泪招来家人,一起向石剑道谢。  “贱妾谢谢公子。”石旺源夫人温如过来道谢。  “小女子石蕊谢过公子。”石旺源女儿石蕊长得娇小玲珑,苗条可爱。  “哎呀,老人家,别客气了,走吧。”石剑连忙拱手还礼,又拉过石旺源道。  他想了想又对岳森道:“岳兄,令姑丈大人贵姓啊?”  “哦,我倒忘了,你呆会来此前面左拐,那个刘府就是了,我姑丈叫刘海。”岳森是热心人,解释得详详细细的。  石剑拱手谢过,扶着石旺源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行人策马来到了不远处的“湖滨客栈”。  “店家,开几间上房,这锭银子给你,不用找了,咱会在此住上十天半月,好好招呼咱这些老少啊。”石剑从皮兜掏出一大锭湿湿的银子递与掌柜。  掌柜奇怪地看着全身湿透的石剑,掂量了一下银子。  哟,这银子还真不轻,足够他们九人吃住半个月了。  “小二,快领这位公子、老爷上楼开房。”掌柜连忙呼喊小二领石剑等人上楼。  石剑与岳凤虽然相遇,但因两人都长大了而没法相认,他俩难道从此擦肩而过?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五章 江南辣妹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哥,咱与那小子素不相识,他值得你这样帮他吗?咱已经救过他了,算了吧?爹让你多领着表姐出去玩玩,增进感情,早点把婚事办了。”岳凤待石剑他们一走,便劝岳森算了。  原来岳森与表妹刘馨早已订亲,因为两人不常见面,岳家生怕这门亲上加亲的喜事不如意,有意让岳森到临安来与刘馨培养感情,好尽快成婚。  “妹子,师父说过,本门弟子要坚守一个‘助人为乐、行侠仗义’的宗旨,哥不能违背师门宗旨。”岳森牢记师父妙悟真人的教诲,誓除人间不平。  “那好吧,妹子陪你去做这些事。”岳凤受到感染,想想自己的师父、苗刀门掌门戚美珍所说的话:“徒儿,咱虽是女子,但练成武功,便要扶正除邪,否则,枉为苗刀门人。”  “妹子,你都十八了,姑母似你这般大,都生下你表姐了。哪象你这么疯癫的?你呀,还是快找个郎君吧,免得爹娘担心。”岳森怜爱地拉起妹妹的手,一起去敲刘府的门。  “哟,岳少爷?岳小姐?”开门的老仆人刘汉,见是岳森兄妹,马上热情相迎,赶紧去请夫人岳晖、小姐刘馨出厅。  “森儿,凤儿,你们来了?咦,你们兄妹怎么都全身湿了。”岳晖闻得外甥来了,急忙出厅相迎。  她见岳森兄妹全身湿漉漉的,又大为诧异。  “表哥……”刘馨长得明眸善睐,体态轻盈,小家碧玉。  她羞羞答答地喊了一声,便低首弄衣,俏脸通红。  “表姐,你的耳环真好看。”岳凤上前,亲热地拉着表姐的手,又赞又跳。  “哪里呀?小辣椒,瞧你,身子湿得肚兜都显露出来了……”刘馨指着岳凤的衣服,忽觉在情郎面前说漏嘴,粗俗了,又闹了一个满脸通红。  “哎呀……这真羞死人了。姐,快领妹子去更衣。”岳凤因为既要救石剑,又为他被骗之事气愤,一直没注意自身形象。  此时,她看到自己的红色肚兜都明显看得见,登觉大羞,连忙随刘馨入内,沐浴更衣去了。  “姑妈,姑丈呢?”岳森望着娇美的未来媳妇入内,这才向岳晖禀报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不见姑丈刘海,觉得奇怪。  “唉!你这孩子,理那么多闲事干嘛?你姑丈还在府衙议事,听说皇上驾崩,新君即位,府衙要给朝廷献礼。”岳晖长话短说,推他入内,让刘汉拿衣服给他更衣。  “什么?皇上驾崩?他才即位一个月呀?”岳森惊世骇俗地道,双目瞪得圆圆的。  “森儿,这不是你理的闲事,你多来看看表妹就行了。”岳晖对谁当皇上之事无兴趣,心里关心的是岳森与爱女的婚事。  “夫人,小姑爷长得真帅,都高过咱府上任何人了。”刘汉拿衣给岳森后,出来陪岳晖聊天。  “这孩子,个儿长得挺快的,就是瘦了点。兄长来信说,森儿是七修剑门最得意的弟子,妙悟真人可喜欢他了。”岳晖笑哈哈地道。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爱。  “夫人、老爷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姑爷,还亲上加亲呢,往后啊,让岳少爷入赘好了,好与小姐一起侍候老爷、夫人安度晚年。”刘汉翘指赞道。  “呵呵……家兄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可不肯。不过,老爷说了,他告老还乡后,咱家就搬到嘉兴去,与森儿一家合住,到时两家老少都由森儿、馨儿照顾了。”岳晖乐哈哈地道。  “哦,原来老爷早想好了。”刘汉恍然大悟。  “姑妈,孩儿好了。”岳凤此时出来,拉着刘馨的手,又蹦又跳,她走到岳晖跟前,撒起娇来。  “凤儿,你呀,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舞刀弄枪的,小心嫁不出去呀。”岳晖疼爱地拉她坐下来。  “嫁不出去,就不嫁呗。凤儿还不想嫁呢,做黄脸婆多难看呀!”岳凤呵呵一笑,又扮了一个鬼脸。  “哈哈哈……”岳晖、刘汉等人大乐。  “咚咚咚……”此时有人敲门。  刘汉开门,一会又小跑过来,对岳晖道:“夫人,门外有个少年书生,说是岳少爷、岳姑娘的朋友,要进府拜见老爷、夫人。”  “哦……”岳晖大异,眼望岳凤。  “对对……快让他进来。我和哥刚才救的就是他,这人真没用,又要气派,又无能,一天功夫既被人抢劫,还被人骗了一万两银子。”岳凤心想一定是石剑来了。  她心直口快,涉世不深,叽叽喳喳一下子就说了一大堆。  “妹子,不许这样说人家。”岳森也更衣出来了,见状连忙喝阻。  “岳兄、岳姑娘,你们好,哦……这位一定是姑伯母了,小侄给伯母请安。”石剑拎着大包小包礼物进来,机灵地朝岳晖躬身请安。  “来,伯母,这是小侄刚买的人参、首乌,小小心意,请收下。”石剑不待岳晖回话,便把包递给刘汉了。  “喂,小子,别说得那么粘糊,咱不与你沾亲带故。”岳凤见石剑出言太甜,感觉不对劲似的,不由快言讥笑。  石剑登时满脸通红,甚是尴尬,心道:做人真难,讨好他人更是难上加难。  “凤妹,怎么说话的?”岳森连忙喝阻,与石剑拱手相见。  “哟,你这孩子长得还真俊。”岳晖等石剑抬起头来,才看清眼前少年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神采奕奕,由衷地赞了一句。  岳凤一呆:刚才石剑落水,全身湿透,又因呛水难受,脸色不好,头秀凌乱。没想到石剑一沐浴更衣,穿上锦锻名绸,器宇轩昂,神挺俊朗,完全变了一个样。  她能认出石剑便是昔日傻呼呼的小石头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六章 初生牛犊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谢谢姑娘救命大恩。”石剑感觉岳凤太泼辣,出言尖酸,得理不饶人,赶紧讨好,好堵住她的嘴。  “这刻薄小妞长得还不懒。”石剑走到她跟前一看:岳凤沐浴更衣后也换了一个样。  她肌肤洁白,明眸皓齿,娇艳脱俗,活力奔放,犹如一株充满诗意的草,一朵鲜艳欲滴的花。  “老说谢太俗气了,请坐。”岳凤闻言,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含沙射影。  “兄弟,舍妹性格是这样,其实她很善良,你别见怪。”岳森叹了口气,连忙向石剑道歉,又转移话题,指着刘馨对他道:“这是岳某表妹刘馨。”  “刘姑娘真美,就象一幅越看越耐看的画,一道曲径通幽的风景。”石剑把拍马屁功夫发挥出来,哄得刘馨心花怒放。  “羞死小女子了,公子,你请喝茶。”刘馨脸红耳赤,连忙倒茶掩饰,但是心头还真大乐。  “石老先生呢?”岳森见只有石剑一个人来,觉得奇怪。  “小弟看石前辈伤心欲绝,怕他来到这里也哭哭啼啼,弄得刘大人心烦意乱,便劝他早些歇息,反正他的遭遇跟小弟是一样的,小弟来说清楚就行了。”石剑拱手笑道。  “森儿,刚才凤儿说这石公子遭人抢劫,还被人骗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岳晖闻言,侧头问岳森。  “姑妈,是这样的,这位黄公子是蜀川来的……”岳森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岳晖。  “伯母,小侄愚钝,让伯母、刘姑娘见笑了。”石剑颇有些不好意思,俊脸一红。  “唉!黄公子,难为你了。不过你挺不错的,损失这么大,还这么乐观。这黄府呀,都卖几十次了,这个黄府便是府衙通判黄澄澄的,听老爷子说,那个什么成正福呀,其实叫乐得生,是黄澄澄的表弟,好象是什么游龙帮的香主?专骗外乡人,遇上外乡人报官呢,还是黄澄澄审案。你这仇啊,没得报了。”岳晖被石剑左一句伯母,右一句伯母感动了,一口气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这……这不是官匪勾结吗?这跟西湖船上抢劫有什么区别?”岳凤闻言,愤然而起。  “姑丈不管吗?”岳森愕然地问。  “唉!老爷是官品高过黄澄澄,可黄澄澄与知府梁来兴密切,这些年来啊,老爷子除了管管财税收支,其他什么事情都插不上手,梁来兴还动不动就训你姑老爷子一顿,时候长了,老爷子也就成了睁眼瞎。”岳晖连连叹气。  “看来,此事得靠咱武林中人来解决了。姑妈,明天森儿就回山去,约齐师兄弟和一些江湖同道来,把游龙帮铲了,免得它再为祸人间。”岳森听了,怒火中烧。  “森儿,千万不要啊。姑妈盼着你学艺成才,将来考个武生,入朝为官,光宗耀祖啊。”岳晖一听,连忙阻止。  “岳兄,算了,小弟虽然损失了一万两,但那是小钱,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石剑也连忙劝阻。  他心道:不能为自己一事,而让岳森兄妹流血撕拼,而且自己也不想在临安境内惹是生非,惊动西北武林前来寻仇。  “兄弟,这可不是你一人的事情,现在‘成正福’骗了这么多人,还弄得石旺源一家无着无落,咱不帮他,那不是违背了师门‘行侠仗义、见义勇为’的宗旨了?还有那个游龙帮,不铲除它,往后还会有更多的乡民遭殃。”岳森铁骨铮铮,豪情满怀,初生牛犊不怕虎。  “森儿,姑妈不准你闹事,今年五月就要举行乡试,文人考秀才,武人考武生,这是立取功名的好机会,你这么冲动,一生就毁了。”岳晖哪能让这外甥、未来女婿去做江湖浪子?  “表哥,不要啊,爹娘一把年纪了,你不能让他们担心啊。”刘馨忍不住也出来相劝。  “你真是扫帚星。哼!”岳凤恼了,指着石剑横眉怒目。  “岳兄,伯母说得对,你十年苦练不容易。人生不平之事,也不止一个‘成正福’,江湖邪帮也不止一个游龙帮。算了吧,自身前途要紧。”石剑被岳凤一喝,很是尴尬,连忙劝阻岳森。  “唉!好吧,孩儿听姑妈的。”岳森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岳晖,不插手江湖中事。  “夫人,老爷回来了。”刘汉闻门声响,一看是刘海,连忙告诉岳晖。  “老爷回来了?”岳晖起身相迎,甚是温柔。  “孩儿岳森、岳凤,见过姑老爷。”岳森兄妹连忙躬身行礼。  “哦,你们来了……”刘海一脸疲惫。  “老爷,这位是川中来的黄都黄公子,是森儿的朋友。”岳晖向刘海介绍石剑。  “哦,坐吧。”刘海摆了摆手,不等石剑行礼,便自个居中坐下。  “老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今天好象气色不好。”岳晖,倒茶,递与刘海。  “唉!皇上驾崩,新皇即位,改号天启,今年的童生考试取消,要明年才能考。那些秀才,今儿到府衙闹事了,梁来兴一有烦心事,就让老夫出去办,好事全让他捞,劝说一天了,好累。”刘海呷了一口茶。  “什么?明年再考?那我……小侄还有考秀才的机会?”石剑一听,可高兴了。  他本来为失去考秀才、不能为官一事而心头烦闷的,这下子可好了。  “不象话,什么富商之子?”岳凤瞪了手舞足蹈的石剑一眼,大声呵斥。  “对不起,小侄黄都,见过同知大人。”石剑满脸通红,暗叫惭愧,连忙给刘海躬身行礼。  “哦,你从川中来?到临安有何贵干?怎么与森儿相识的?”刘海为官清廉耿直,素来严肃,官腔甚重。  “回伯父大人,小侄确从川中来,是替祖上来临安打前站,购置房产和商铺,家人感觉江淅商息浓厚,想到临安做点买卖。小侄今天刚到临安,不意遇上劫匪,幸好岳兄、岳姑娘仗义相助,幸免于难。”石剑不敢怠慢,连忙如实相告,但自己出身不明,便含糊其辞。  “森儿能仗义救人,说明人品好,姑丈把馨儿许与你,也放心了。唉!你们聊会,姑丈太累了,明儿还得早起筹银,府衙要给新皇敬献礼。”刘海闻言,赞了岳森一句,打了个哈欠,起身回房。  “馨儿,你陪森儿、凤儿和黄公子好好聊会,娘也累了。”岳晖连忙吩咐刘馨,陪刘海进房安歇去了。  “兄弟,石旺源家可是六七口人,他没了身家,以后……唉……”岳森是热心肠的人,这刘海夫妇一走,他又急着关问起石旺源一家的事情来了。  “岳兄放心,石旺源一家的生活暂时就交给小弟负责吧,在他没有收入之前,小弟养他一家子。”石剑被岳森的热心感动,连忙拍胸担保石旺源一家人的生活。  “兄弟大义,让愚兄汗颜,有劳你了。”岳森感动地拍拍石剑的肩膀。  “小弟告辞。”石剑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石剑会否照顾石旺源一家生活?他还会争取机会参加科考?岳森真不再理游龙匪帮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七章 芳心乱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  岳森将他送出府门。  “哥,这小子还不懒,值得交朋友。”岳凤跟着走出府门,望着石剑的身影,对岳森道。  她虽然尖酸泼辣,直来直去,但是心地善良。  “唉!可惜他是一介书生,咱们啊,还不能与他交朋友,免得动起刀枪来,把他给连累了。”岳森叹了口气。  他想:石剑为人倒不错,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不能一起驰骋江湖,颇为遗憾。  “唉!”岳凤想想兄长说得有理,内心叹息一声,没说什么,见刘馨在大厅怔怔看着,便借口累了,让岳森与刘馨单独相处了。  石旺源还在客栈等着石剑的消息,见他回来,连忙上前问情况如何。  石剑叹了一口气,把在刘府上听到的话都告诉石旺源了。  “天啊……呜……”石旺源一家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家登时哭天抹泪。  他所有身家被骗,连冤都没得申,以后怎么活啊?  “老伯,小侄也是江淅人氏,但在川中出生长大,实不相瞒,父母前阵子刚刚过世,遗命小侄回乡寻根问祖。这样吧,这两只金元宝送给老伯,老伯暂回淳安养马吧,这是小侄孝敬你的,不需要你还,过阵子小侄去看你。”石剑见状,从皮兜里掏出两只大元宝递与石旺源。  “这……这个……老夫不敢收……”石旺源生怕石剑有什么目的,这两只大元宝可不是小数目。  “老伯,这银子是不用你还的,也不用你立任何字据,你只管拿去用。您老放心吧,你现在既不能给小侄做官,也不能给小侄财产,所以你不用担心。收下吧,咱已是患难之交了。”石剑连忙打消他的疑虑。  “哎呀……太谢谢公子爷了,夫人、蕊儿,快过来谢谢恩人。”石旺源欣喜若狂,连忙招呼妻儿老小过来向石剑谢恩。  “哎呀,老人家,不客气,咱是患难之交。”石剑连忙扶住温如、石蕊,不让她们下跪。  “对对对,是患难之交。咦,黄公子,你既然在城中没有着落,不如跟老夫回淳安,一起养马贩马?”石旺源连连道是。  “老伯,你先回去安顿好,小侄暂住这湖滨客栈。你安顿好,买好马了,就写信来,小侄到时再过去。这以后的生活,你放心,即使养马不好,小侄也会继续支持老伯的。”石剑感觉此时跟着石旺源走,还火候不到。  况且岳森热心,他们没离开临安,自己却走了,在江湖义气上,也说不过去。  他想:岳森兄妹是自己难得结交的武林中人,不能错过,也希籍从此能慢慢得到一些武林中人认可,消除多年来的仇怨。  “那好,贤侄,你好好保重自己。老夫明儿一早,就先回淳安买马饲养,安顿下来,马上给你来信。”石旺源见石剑如此亲切,也赶紧改口,领着家人拱手告辞。  “岳姑娘,你来了?”石剑送石旺源出门,却意外看到岳凤站在门口。  可能是刚才与石旺源说话太投入了,也可能是因为石旺源一家人的哭声太大了,他没注意到门口有脚步声。  “我……哥说怕你会遇到什么不测,让我也住到客栈来保护你。”岳凤脸一红,眼神有些慌乱。  “哎呀,太谢谢你们兄妹了。哦,岳姑娘,请进来喝杯茶,我让马大叔找小二开一间上房给你。”石剑请进岳凤,大声叫来马大叔和小二,给岳凤在隔壁开了一间上房。  “岳姑娘,聊会吧?”石剑见岳凤进房后,一直低首弄衣,没有之前的那种泼辣劲了,反而感觉不习惯。  “看到你对石大伯一家那么好,而你自己损失那么大,我真的很感动。对不起,之前小妹言语冲撞你了。”岳凤心头还真被石剑的大度、开朗、心胸所感动。  “岳姑娘,你想哪里去了?我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是直性子的人,不怪意你的任何言语,要是我那么小气,计较你的一句话,那我损失了一万两银子,我早跳楼了。”石剑哈哈一笑。  “你在临安呆多久啊?你一个人出来这里闯荡,而今世道不平,你不怕又被抢劫吗?不怕再被人骗吗?”岳凤听了石剑刚才对石旺源的话,信以为真,心头很是担心他今后的命运。  “既来之,则安之。虽说世道不平,可人间也有正义,我被人抢劫、被人骗了,你和岳兄不是救我来了吗?要是我被人骗了、被人抢了,就马上打道回府,那我也太懦弱了。今天的事情,就当花钱买教训吧。”石剑闻言,心头一阵感动。  他想:岳凤性情直爽泼辣,不好相处,可她是一个好人。她有兄长,有刘海这样的背景,肯定不是腾大娘之女。唉!不知腾大娘与凤儿在哪里?我找了她们这么多年,怎么还找不到她们?  “难得你一介书生,有这样的自信,姑奶奶欣赏你。你往后有何打算?”岳凤又被石剑一番话折服了。  “我明年要参考童生,希望将来能有一官半职,光宗耀祖。”石剑立志为官,念念不忘当官的威风。  岳凤闻言,忽然心头有些失落:原来他想考取功名好做官,他不是与我一类闯江湖的。  唉……  “我刚来临安,人生地不熟,世道不平,不知哪天又被人扔到西湖去,我想请姑娘教我游泳。哦,之前在刘府,我听岳伯母说准备送令兄考武生,我那个师爷不错,可以让他给令兄补习一下诗书。”石剑见她不语,便又一本正经地道。  “哦?这可是好事。哈哈……”岳凤见石剑还能为她兄长着想,既感动,又高兴。  她听石剑为防以后被人扔到水里,竟请自己教他游泳,感觉很滑稽,不由“扑哧”一笑。  “哎呀,不好,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我怎么教他游泳?坏了,我竟答应了。这贼小子,两件事一起说,把我弄糊涂了。”岳凤心里一阵后悔。  她想想嘴对嘴帮他呼吸的情景,一张俏脸红至耳根,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给了这个臭迂酸?  “姑娘,喝口水。”石剑倒了一碗水递与岳凤。  “不喝了,夜了,姑奶奶先回房歇息了。”岳凤想起初吻的事情,心慌意乱,连忙借口回房了。  “明明是我自己暗中来保护他的,干嘛说成是哥说的了?要是明天哥见到他,不小心说穿了,如何是好?哎呀,羞死人了。”岳凤回房关门,背靠门背,心头一阵慌乱。  她把刀取下,放在枕头下,独坐床沿,心思如潮:我干嘛对他那么好?我不是一直讥笑他的吗?我今晚没有回去,明天哥发现我不在姑妈那里住,会有何想法?  她和衣躺下,心道:我得早点睡,今夜无事的话,我明天得早点回去,赶在哥哥他们起床前回去。  “呵呵……”她一躺下,忽然想起石剑说的“世道不平,不知哪天又被人扔到西湖去,想请姑娘教我游泳。”那句话,不由偷笑出声来。  “要我教他游泳?他可是男的?唉!都答应人家了,哪能反悔?不!我没答应,他当时是说让苏醒帮兄长补习诗书,我是答应此事的。唉!我想他干嘛?早点睡吧。”岳凤忽然对自己一阵恼怒,自己为何就抑止不了思绪呢?  她心头烦闷起来,又坐了起来,心道:坐会就好了。咦,我另外请人教他游泳,不就行了吗?可是自己亲口答应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反悔呢?  “可是别人会笑话我的。传出去,我以后如何嫁人呀?哎呀,想这些干嘛?我今晚为何会想这些事情?难道我爱上他了?不可能,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且他也不是江湖中人,我们是不可能的。”她复又躺下。  躺了一会,她睡不着,又坐了起来,想尽量摆脱石剑的影子,可是脑海里又尽是他的影子?  岳凤会教石剑游泳吗?她会爱上他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八章 风风火火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凤思潮起伏,坐起又躺下,躺下又坐起,人生第一次如此烦恼,直到头痛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呀?”岳凤迷迷糊糊闻得敲门声响,却睁不开眼。  “岳姑娘,起来吃早点吧。”门外响起了石剑的声音。  “不吃了。”岳凤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了。  “谁呀?还让不让睡呀?”岳凤大为光火。  “岳姑娘,吃午饭了。”门外又响起了石剑的声音。  “什么?刚才不是说吃早点吗?”岳凤还是睁不开眼,恼怒地道。  “姑娘,那是几个时辰前说的话了。”石剑又道。  “什么?”岳凤闻言,推被一翻而起,赤着脚走到窗口,往下一看,但见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火辣阳光的热量扑面而来,真是中午了。  “坏了,我还说赶在哥哥起床前早些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刘府。现在可好,自己睡过头了。糟了,哥哥和姑妈他们一定找人了。哎呀,呆会如何见人呀?”岳凤心头大乱,慌忙提刀穿鞋,推门而出。  “姑娘,小生给你打水洗脸来了,从今天起,你可是教小生学游泳的先生了。”石剑端着一盘水,立在房门前。  “哎呀,我竟忘了洗脸。”岳凤心头更乱了,心想:自己肯定是头发凌乱,满脸油脂,难看死了。  “唉!你先下楼等我。”岳凤气急败坏地接过一盘水,一脚将门踢上,气呼呼地照镜洗脸,果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连红色肚兜都露出来,乳沟清晰可见。  “唉!这副丑八怪让他给看到了。”岳凤气得双手直擂桌子。  “不好,哥哥他们一定在府上焦急等我了。”岳凤忽然想起自己还得回去,赶紧洗脸漱口,匆匆梳妆,提刀下楼。  “岳姑娘,点好菜了。”石剑见岳凤下楼,连忙起身招呼。  “姑奶奶没空。”岳凤气呼呼地擦肩而过,急急回刘府去了。  “贤侄,你们昨晚不是聊得好好的吗?”苏醒见状,惊愕相问石剑。  石剑没有吭声。  他望着岳凤的倩影,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  “凤儿,你一大早去哪了?你哥呢?”岳凤一进刘府,岳晖就急着上前拉着她的手问。  “幸好,姑妈还以为我是一大早出去的。”岳凤芳心稍定,随口胡扯,道:“姑妈,街上人多,我和哥走散了。好饿,煮好饭没有?”  “唉!你这孩子……”岳晖拉着她去厨房。  刘海父女已在厨房等候。  饭菜、筷子全上好了。  “姑父,表姐,对不起,我一年多没来临安了,大清早就拉着哥哥去逛荡,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岳凤心想兄长反正不在,先胡扯着应付吧。  “表妹,你别编了。你看,表哥都留言回山了,说什么要找师兄弟来铲游龙帮,他昨晚都走了。”刘馨甩手扔给岳凤一张字条,“哇”地一声,哭着就跑出后厨了。  岳凤接过字条一看:岳森留字时间竟是昨晚午夜。  “不好了,这回姑妈、姑父一定会大骂我和哥了。”她的脸登时红得象一只红苹果了。  “凤儿,吃饭吧。唉!人各有志,森儿说得也对,游龙帮不早日铲除,会给更多的乡民、游客带来更大的伤害。现在游龙帮官匪勾结,也只能靠武林正士来铲除它了,到时武林正士攻打游龙帮的时候,你呀……”没想到刘海却和颜悦色,大大称赞岳森,又给岳凤挟菜。  “你呀,到时偷偷提前告诉姑父,姑父暗中组织乡民,敲锣打鼓去看,让那黑心知府梁来兴和奸滑通判黄澄澄丢丢面子。”刘海挟了几块肉放进岳凤的碗里。  “谢谢姑父。姑父,你真是百姓心中的好官。”岳凤听得心花怒放,一颗提到嗓门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凤儿,你也别怪你表姐,她只是担心你哥。你呀,呆会劝劝她。”岳晖又挟了一块肉放进岳凤的碗里,“当然了,姑妈心里还是希望森儿能考取功名。你姑父啊,大少还是个官,森儿竞考武生,你姑父再托人疏通一下,森儿一定能考上的。”  “是,姑妈,凤儿待铲除游龙帮后,一定好好劝劝大哥,让他早日与表姐成亲,让表姐看着他,不让他到处乱蹿。”岳凤这下子可乐,不仅姑父支持兄长,连姑妈也支持兄长了。  “哈哈……好!凤儿真乖!”岳晖和刘海二人相视而笑。  “凤儿,姑妈呢,昨夜想了一下,也给你相中了一门亲事,吃过午饭,姑妈领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啊,可是文武双全,又是城中富商之子。”岳晖吃了几口饭,又关心起岳凤的终身大事。  “姑妈,凤儿吃好了,这就去劝阻表姐。”岳凤一听,心里可不乐意了,放下碗筷就走。  “唉!这孩子,整天疯疯癫癫的,将来……”岳晖见状,连连摇头。  “夫人,凤儿还小,过阵子再说吧。再说,那呼延山……听说相中梁来兴的女儿梁秀了。他只想攀龙附凤,可不想与一般商贩之女在一起。”刘海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附耳岳晖道。  岳晖无奈地点了点头。  “表姐,其实哥很疼你的,他是怕你担心,才留字出走的。哥那些师兄弟的武功挺不错的,象那个大师兄金三角,还有哥的好朋友、生棍门的廖永世,武功都挺厉害的,说不定妙悟真人还会出山呢?”岳凤跑到大厅,赶紧劝说低头垂泪的刘馨。  “瞧你,说得你哥好象天下无敌似的。”刘馨破涕而笑。  岳晖来到了客厅。  “姑妈,黄公子听说你与姑母欲为我哥考武生作准备,他说他的师爷才高八斗,可帮哥补补四书五经上的学问,府上能腾一间房出来吗?”岳凤想起石剑提的事情来了,急问岳晖。  “哦,这是好事呀!哎呀,凤儿,你长大了,竟然会为别人着想了?”岳晖听了,极是高兴,一把拉着岳凤的手,又拍又摸。  因为岳森是她的未来女婿,当然希望岳森最好能文武双全了,将来有一官半职,关系她女儿后半生的幸福。  “我为何那么听黄都那小子的话?哎呀,他要让教他学游泳的,我怎么忘了?”岳凤忽然心头一阵惭愧,一阵慌乱。  她想起石剑还在客栈里等自己教游泳之事,连忙对岳晖道:“姑妈,凤儿出去买件衣服。”便走出了刘府。  “喂,凤儿……”岳晖想拦住她。  岳凤是习武女子,动作奇快,又是风风火火的,霎眼间便溜出了刘府。  她真会教石剑学游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九章 憋气功夫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公子的师爷可帮森儿补习诗书?太好了,你想法子腾出一间房来,让刘汉备些好菜,晚上请黄公子的师爷吃饭。”刘海听石剑的师爷能帮岳森补习诗书,十分高兴。  刘馨看父母如此为自己的心上人着想,立时欢呼雀跃。  刘府登时笑声朗朗。  石剑见岳凤火爆离去,不知又如何得罪她了,心头有些迷茫,心道:女孩子真难以捉摸,变脸色就象夏天变天气似的,说变就变,就与那个冯有志似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他想起冯有志,又一阵苦笑:自己与她不过是偶尔相遇,第一次还被她追杀,便替她扛上了杀贺刻舟的罪名。  “唉!如果不是死扛那罪名,我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呀?在川陕两地,我到处被人追杀,现在来到临安,又被人骗了。”石剑呆坐在餐桌旁,心潮起伏。  “公子,你慢慢吃,小人去喂马去。”马大叔匆匆吃完,自觉到后院喂马去了。  石剑木然地点了点头。  “格老子的,要是让我遇见那个成正福,我一定想法好好折磨他,让他尝尝少爷的厉害。”石剑挟起一块肉,放入嘴里,慢嚼细咽,眼神露出凶光。  他脑海回放着自己以前是如何折磨追杀自己的江湖中人的。  “不行,这些方法都用过了,不能重用,那样显得我太无能了。妓院?对,就用妓院里的方法,我抓到成正福,就找一些嫖客来,干死他。”石剑放下筷子,露出一丝笑意。  “公子,菜冷了,要不,热热?”店小二见这位出手大方的少年公子,这顿饭吃得太慢了,占用了桌位,弄得有些客人进店见无位而另找别的客栈去了,连忙出言提醒。  “怎么?爷没给你银子呀?”苏醒大怒,白了他一眼,吓得店小二连忙走开。  “唉!自己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没有江湖中人认识自己和扰乱自己的地方,何必再去惹事呢?惹出事情来,哪不等于公告武林,自己在江淅出现吗?再说,一万两银子也不多,当扔到西湖里算了,以后自己小心些就是了。”石剑仿佛没听到苏醒与店小二的对话,仍在想自己的处境,心里忽然又有些矛盾。  “还是将来做官去吧,只有做官了,最好能当将军,那江湖中人就不敢再惹自己了。”石剑想想隐于何府,经常见到当官的威风,还是觉得做官好,连那些富商见了当官的,也得点头哈腰。  他经历的风险多了,心灵过早地成熟了,头脑也相对复杂,总是静不下来,失去少年人应有的无忧无虑的快乐。  “喂,小子,姑奶奶以为你生气走了呢?”此时此刻,岳凤风风火火地直进客栈来,见石剑正一人呆坐一桌。  “小生就要在此安居了,还走去哪里?”石剑苦笑了一下,又道:“你吃饭没?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了呢?”  “吃过了,我是女子大丈夫,说话算话,吃完了吗?上楼去,姑奶奶教你学游泳。”岳凤哈哈一笑。  “上楼去?上楼怎么学游泳?”石剑大奇。  苏醒也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岳凤。  “哎呀,你跟我来,不就知道了吗?”岳凤不耐烦地道。  “小二,把账记到我房费那里去。”石剑对店小二喊了一句,随岳凤上楼。  苏醒急也放下筷子,跟着上楼去看过究竟。  “小二,打盆水来。”岳凤上楼一半,忽又回头喊了一声。  石剑大愕:难道让我到脸盆里学游泳?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浸得下?  小二端上水来。  岳凤对石剑道:“小子,因为你怕水,所以就会感到吸不上气,你先把脸埋在脸盆里,练几天,先学会游泳憋气了。哦,先练呼吸,把头在水上吸一口气后,再把头埋进水里,然后把头抬出来,记住要用嘴吸气,用鼻子呼气。”  “这……”石剑哭笑不得,心道:这憋气算啥?我爹在我五岁时就传我龟息功了。  “那你学不学呢?”岳凤杏眼一瞪。  “好吧!”石剑讪讪地道,知她泼辣不好惹,生怕她发怒不教,连忙依言而做,弯身把头埋进脸盆的水里。  “姑娘,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还真让老夫大开眼界。”苏醒恍然大悟。  “这是学游咏的基本方法。哦,苏师爷,黄公子昨夜称你才高八斗,想让你帮家兄补习诗书,你看……”岳凤解释一通,又惩询苏醒的意思。  “没问题,哈哈……”苏醒闻得石剑在背后赞他才高八斗,连连点头,笑出声来。  “谢谢。”岳凤朝他躬身道谢,又转身对石剑道:“好了,我只教你基本方法,你以后每天都这么练几个时辰,练上十天半月,很快就会了。”  “是,师父。”石剑抹抹脸上的水珠,向她一辑到地。  “呵呵……好,乖徒儿,师父到西湖去给你表演一下。”岳凤见状,心头大乐。  “谨遵师父教诲。”石剑索性哄她开心,躬身拱手。  “哈哈哈……”一对少年男女登时滑稽大笑,走出客栈,让马大叔驾马车奔向西湖。  石剑久呆临安,长期与岳凤相处,会认出她便是腾大娘之女、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那个小岳凤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章 游龙戏凤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时刻,石剑和岳凤走下车来,漫步在堤上。  沿湖地带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逶迤群山之间,林泉秀美,溪涧幽深。  岳凤一蹦一跳的。  石剑则被眼前的景色所惊叹,甚至心醉神驰,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世外仙境。  “哪,咱下湖去,紧靠岸边啊,我找了根大木头,你呆会下水,咱一起抓着木头两端,这样你就不会下沉了。”岳凤在前面抱着一根大木头回来道。  “行,一切听师父的。”石剑大乐。  “扑通”一声,岳凤抱着大木头,先跃入水中。  石剑抓着岸边的树枝,慢慢下水,却又不敢,颇为犹豫。  “下来呀……”岳凤无奈,游回岸边,身子贴岸,举起右手。  石剑抓住她的手,滑向水中,左手一探,抓住了木头,右手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你……你放开……我的手,抓住木头,不会沉的。”岳凤被少男的手一握,如遭电击,登时有些迷乱,结结巴巴地道。  石剑脸一红,连忙松开她的手,双手紧紧地抱着木头。  “哪,你先学蛙泳,窍门是手、腿配合,要懂得换气。”岳凤定定神,见石剑紧紧抱着木头,整根木头被他一人抱了三分之二,又觉好笑。  “手呢,向侧后下方划水,划水时手心向下,出水时手成‘刀’形,即手心对手心。腿呢,向下向后蹬腿,收回时大腿和膝盖打开,两脚相蹦,手推水和脚蹬水交替进行。当手向下推动水流,身子会往上浮,再让头部浮出水面换气。”岳凤接着详细解释。  石剑点了点头。  “你抓着木头,我试一下给你看,记着,不要离开木头。”岳凤叮嘱他,忽地松开木头,双手一划、双腿一蹬,身子已驶离了湖岸。  石剑抱着木头大喊:“岳姑娘,别划远,我怕。”  他是旱鸭子,说的是真话,神情颇为惶恐。  “哈哈哈……”岳凤闻声大笑,感觉他真有趣。  她赶紧游了回来,道:“乖徒儿,别怕,有师父在此,来,你试一下,我紧跟着你。”  石剑红着脸,点了点头,松开木头,双手一划,却忘了蹬腿,人没蹿出,身子便往下沉了。  “救……”他想喊救命,但一张口,水便往他肚里灌。  “蠢死了……”岳凤急探手抓住他的肩膀,双腿蹬水,将他拉出水面。  “呼……”石剑脸一露出水面,本能地喷出口中的水,抱住了岳凤,呼呼地喘息。  “喂,你抱着木头……”岳凤被他一抱,**顶着他的胸部,不由一阵意乱情迷。  石剑被水一淹,脑中空荡荡的,只剩下本能了,依然是紧紧地抱着她,哪里还听得到她在说什么?  岳凤一迷乱,双腿停下,身子下沉,反而自己呛了一口水,石剑则骨碌碌地连呛了好几口。  她情急之下清醒过来,急忙任他抱着,双手划水、双腿蹬水,这才浮出水面。  她抓着木头,大喊一声:“马大叔,快拿根木棍,拉我上来。”  石剑紧抱着她,连连喷水咳嗽,咳嗽得脸都红成猪肝色了。  马大叔急忙找根棍子,岳凤一手探出,抓住木棍,借力一纵,抱着石剑飞离水面,落在了湖岸上。  “喂,放开我……”岳凤急忙分开石剑。  她用力一甩手。  石剑跌坐在地上,呼呼直喘气,惊魂未定。  “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真是蠢死了,还要考秀才?回家种田去吧。”岳凤抹抹脸上的水珠,气得大骂石剑。  “岳姑娘,别骂了,其实……公子挺苦的……”马大叔见岳凤如此大骂石剑,连忙心酸地劝阻。  他不知道什么是江湖,可是石剑前几年与张兰、雪山派、西北武林中人之间的一幕,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后来石剑从妓院出出来,领着他躲到何府,终日逢迎官场中人,靠花银子讨何丛、蔡坤、向来香、邬聊他们的欢心,感觉石剑如真大有来头之人,也不用做人如此辛苦。  马大叔扶起石剑,见他浑身发抖,便颤颤地道:“公子,别吓小人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小人……呜……”  岳凤一怔,心头被这个老仆人一番话震撼了,忽然感觉自己这番话也太伤人自尊了,便不好意思地上前帮着扶石剑上马车。  三人驾车回城。  “小子,生气了?对不起!”马车里,岳凤见石剑久久不语,呆若木鸡,有些愧疚地道。  石剑没有反应,仰倒在车里。  “喂……小子……你……?”岳凤大惊,连忙卷起窗帘,让夕阳余光透进来,附身去看石剑。  石剑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喂,小子,你……怎么啦?”岳凤大惊,顾不得少女的羞怯,伸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去探他的鼻息。  “糟了?没气息了?”岳凤心头惊恐万状,不知是石剑因为溺水吓得如此,还是被自己气成这样。  “帮他呼吸。”她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日前那老舟子的话。  岳凤既羞又无奈,心道这回石剑要真死了,那可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连忙附唇在石剑的双唇上,用自己的樱唇撑开石剑双唇,帮他呼气吸气。  马车颠簸。  岳凤被车子一晃动,身子不由自主地压在石剑的身上。  两个湿漉漉的身体贴在一起。  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禁俏脸酡红,芳心乱跳,体内不断有一股股的热流不停乱窜。  “咳……呼……”石剑双唇会动了,有气出了。  “应该可以了……”岳凤娇羞地翻身,坐在他身旁,芳心“怦怦怦……”地狂跳。  车子一进城,她便一跃而下。  “喂……岳姑娘……”马大叔连忙勒马大喊。  “大叔,你扶他……回去吧。”岳凤回头道了一声,匆匆跑开,隐入人群去了。  “唉……”马大叔想起这位姑娘的泼辣,不敢再喊,赶紧驾车回“湖滨”客栈。  “咦,公子,你怎么下来了?你好了?”马大叔刚勒停马车,石剑便从车里一跃而下。  “哈哈哈……”石剑大笑,迈步进店上楼更衣。  马大叔愕然地停车进后院。  石剑是有意戏弄岳凤的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一章 少女怀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岳凤回府。  岳晖一家见她又是全身湿漉漉的,大为诧异。  “姑妈,凤儿刚去西湖游泳了,先去更衣了。”岳凤俏脸通红,不敢停留,扔下一句话,便跑去沐浴更衣了。  “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真的那么美妙?怪不得要成亲!”岳凤脱去衣服,跃身在大沐桶里,一边搓身洗浴,一边回想着自己压在石剑身上的情景。  “唉!我两次吻他了,以后如何向夫君交待呀?”岳凤忽然一阵沮丧,无论父母、师父,对自己从小就说“男女授受不亲”,可这次出师下山,偏偏就自己主动去亲了。  “不对!我这是救人,不算数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怪我的。”岳凤从沐桶出来,抹身穿衣,又为自己辩护。  “表妹,忘了告诉你,爹准备了好酒好菜,让你今晚请黄公子与苏师爷过来。”门外响起刘馨的声音。  “什么?说不定他们已经用过餐了。”岳凤赶坚梳装而出,指着刘馨的鼻子埋怨一通,又赶紧出去找来石剑与苏醒。  双方见礼。  刘海道:“苏师爷,你跟着黄公子之前,在哪里谋事呀?”  “回大人,小民之前在蜀川谷香县衙、涪城府衙做过师爷。”苏醒急躬身回话。  “哦?好好……盼你既能帮森儿补习诗书,又能传授他为官之道。”刘海一听,大为高兴,亲切地扶他落坐。  “什么?你真是官家子弟?”岳凤闻言,侧头问石剑。  石剑脸红耳赤地点了点头,生怕她再问什么尴尬事,便道:“淡酒素菜宴高人,浓情蜜意会宾朋。岳姑娘,咱俩一起代令兄举杯,敬敬苏师爷。”  “好,横批是……‘亲如一家’。来,敬苏师爷。”岳凤见状,不假思索,张口就道,起身敬酒。  “哈哈哈……”刘府中人被逗乐了。  “大人,小民冒味问一下,几时开课?教授的地方,是安排在贵府呢?还是另觅地方?”苏醒三杯落肚,已是满脸涨红。  “哦,就在敝府吧。老爷子,你说呢?”岳晖急抢着道。  她心想在自家府上设小学堂,也是让岳森与爱女刘馨增进感情的好机会,还能看住岳森,不让他惹是生非。  “好好,就在为夫的书房里教授吧,凤儿、馨儿也一起听听。哦,明儿就开课吧。”刘海与岳晖想到一块去了。  “爹,不等森哥回来就开课呀?”刘馨生怕岳森落后。  “请苏师爷先教教这两个丫三从四德,至于正式开课,就等森儿回来。”刘海怕岳凤乱跑,急中生智。  “爹,你想将凤妹子变得淑女些吧?”刘馨瞟了岳凤一眼,插了一句。  “去你的,妹子不是淑女,难道是妇女呀?”岳凤脸红耳赤,刮了刘馨的鼻子一下。  “哈哈哈……”刘府中人全笑得喷出饭来。  饭后,石剑与苏醒告辞回客栈。  刘海夫妇在厅堂品茶聊天。  岳凤与刘馨在一旁嘻嘻哈哈。  “老爷,这姓黄的小子气度不凡,对先生恭敬,还为森儿着想,咱得赶紧写信,让家兄早日来临安看看这小子,如果合适……”岳晖感觉石剑无论人品不错,又家财殷实,便提议将岳凤许配给石剑。  “姑妈,你说到哪里去了?”岳凤不待她说完,便羞得满脸通红,小跑回房了。  “呵呵……表妹,你这下可有人管了。”刘馨跟着进房,捧着岳凤的脸对着自己,取笑起来。  “表姐,你又来了?”岳凤芳心狂跳,连忙分开刘馨的手,扑倒在床,用被子蒙住了脸。  刘馨哈哈一笑,起身出去了。  “姑妈要将我许给黄都,爹娘会同意吗?哎呀,羞死了,不想了……其实这姓黄的也不错啊,他才思敏捷,人长得又俊……”岳凤见表姐走了,便起身坐起,一阵胡思乱想。  “我才不嫁。如爹娘同意了,怎么办?唉!好烦!不过,他不会武功,我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就只有他受我的气,而我不用受他的气了,呵呵……真好!不行!我怎能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岳凤脑袋一阵发涨,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岳森能请到师兄弟一起铲除游龙帮吗?  石剑真要在临安营扎寨吗?他能抬入江淅户籍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二章 只学所需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虽然刚到临安便上当受骗,但却为自己遇到了刘海这样的官场中人、岳森兄妹这么好的江湖男女而高兴。  第二天一早,他让苏醒先去刘府。  他迈步街头,在花市上买来几辆车的石榴花,心想刘海府上破旧,得帮他点辍一下。  “贤侄,来了?”岳晖闻石剑到了,便出厅堂相迎。  她可喜欢石剑了,心里正想着将岳凤许配与他的事。  “伯母,森哥兄妹是小侄的救命恩人,你与伯父又瞧得起我。小侄没什么好报答伯母的,也知道伯母一家是高雅之人,若送银子,显得小侄太俗,小侄给你们买了些花草。”石剑随即让送货花工把花搬进来。  “哗!这花真漂亮!”岳凤闻声而至。  岳晖闻言,笑得合不拢嘴。  时值石榴花开之时,花常呈橙红色,亦有黄色或白色,红色的花朵像烈火熊熊燃烧。  “真漂亮!黄公子,你如何知道家父喜欢石榴花?”刘馨此时出来,既赞又问。  “黄公子可是个马屁精。”岳凤插了一句。  石剑脸色登时红了起来。  “这孩子,瞧你这张臭嘴。”岳晖连忙喝阻。  岳凤伸伸舌头,不再吭声。  “岳姑娘,你枉冤我了,其实我逛花市时,是觉得这种花好看,而且伯母府上并无人露出喜欢石榴花的样子来,所以我不是拍马屁。”石剑讪讪地道,心想寄人篱开,暂时忍着吧。  “来,搬些花到姑妈房中、姑父书房和案桌去。”岳凤伸伸舌头,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太过份了,便转移话题。  “贤侄,你歇会,馨儿,来,和娘一起布置花草去。”岳晖很看重石剑,生怕他会生气不理岳凤,也随声附和。  她们一起,在府中庭院、阳台和室内案头,都置一、二盆石榴花作为点缀。  “弄好了,你们去听苏师爷讲授学问吧。”岳晖见差不多了,怕耽搁石剑三人念书,便吩咐他们进书房。  石剑、岳凤、刘馨三人连忙钻入书房,端正坐好,听苏醒传授学问。  “苏师爷,晚生想请教一下,一般童生考试,主要是考什么?”石剑无心听苏醒讲三从四德,又看岳凤、刘馨二人无精打采,便提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历代科兴选仕,试卷命题无他,必出自《四书五经》。”苏醒作答,心里却道:石剑啊石剑,你不就跟着老夫在何府念过两年诗书吗?凭你就想考秀才?  “什么是四书五经?”石剑看出了苏醒眼神的异样,但仍关问科考之事。  他想:无论如何,我目标是为官,我只关心我需要的东西。  “四书五经是四书和五经的合称,是儒家的经典书籍。四书是指《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五经是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简称为‘诗、书、礼、易、春秋’,其实本来应该有六经,还有一本《乐经》,合称‘诗、书、礼、乐、易、春秋’,但后来亡于秦末战火,只剩下五经。”苏醒也看到石剑眼神的异样,只好作答。  他心道:之前在何府时,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书吗?你差不多二十岁了,现在关心这些书,恐怕迟了吧?  “这些书,先读哪些好?”石剑却不管他耐不耐烦,仍然关问,并提笔记录。  “咦,你写的字还不错嘛?”岳凤凑前来看,赞了石剑一句。  “这是之前跟苏师爷习的字。”石剑不敢居功,反赞苏醒。  “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定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此是《四子》,《六经》之阶梯。”苏醒闻言,登时笑逐颜开,主动作答。  “知县由谁任免?知府有权任命知县吗?为官是不是得一个一个品级的做?”石剑记好,又问官场中事以及如何才能进入官场。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岳凤见石剑问过不停,有些烦了。  “学问学问,既要学,也要问嘛。”石剑一笑。  岳凤无语以对。  “知县、知府以下的副职官员,一般由主官举荐或是吏部下派。从县级的主官乃至于省布司级官员,均由皇上定,由吏部下文任命、考核、升降,不过,皇上一般是不会细看谁任知县、知府的,他也管不过来,基本上是吏部说了算。”苏醒只好继续讲授官场学问。  他想:看来石剑对为官之事是志在必得了。  “苏师爷,你喝口茶。”石剑作好记录,抬头发现苏醒神情有变化,便乖巧地为他捧上茶水来。  “正三品以上官员,由皇上下旨任免。地方官员做出政绩,经考核优秀的,可以加品级,但不加俸薪。”苏醒呷了一口茶,继续作答。  岳凤、刘馨二人索然无味,如坐针毡。  “考秀才难吗?如何能做到学有所成、入仕为官?”石剑做好记录,起身又拱手相问。  “凡经过省各级考试进入府、州、县学的,通称生员,俗称秀才。考取生员的入学考试叫童试。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院试合格者称生员,然后分往府、州、县学学习。”苏醒瞟了石剑一眼,详细作答。  他心道:你才念两年诗书,别说考秀才,老夫看你连取得生员的资格都很难。  石剑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成为秀才还这么难?  他急道:“入读府州县学后又怎么办?如何才能为官?”  “一是各府、州、县学中的生员选拔出来为贡生,可以直接进入国子监成为监生。二是由各省提学官举行岁考、科考两级考试,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称科举生员。”苏醒注意到石剑满头大汗了,虽然作答,但心里却想:这回,你该知难而退了吧?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官啊?”石剑大急,全身都是汗了。  “本朝入国子监学习的,通称监生。监生大体有四类:生员入监读书的称贡监,官僚子弟入监的称荫监,举人入监的称举监,捐资入监的称例监。有背景的监生可以直接做官,大部分还要参加乡试,成为举人、进士后才能授官。”苏醒强耐着性子,一边喝茶,一边解惑。  “朝廷定制每三年开科取士,考中进士即授与官职。除科举外,荐举和充当吏员,都是任官的途径,文臣有功可以任子,武官亦可世袭,捐纳草、粟亦可得官,还纳银入监,即例监。朝廷对官吏铨选,按文武职分属于吏部和兵部。由皇上直接任用叫特简,吏部铨注叫听选,由推官知县补授科道叫行取,举、贡、推官、知县考科道叫考选。适用于三品以上大臣的还有推举,如廷推和部推。官员任用有资格限制和籍贯限制,禁吏员为御史,郡县守令一般不得在本地为官。”苏醒索性一口气说完。  他身体差,这一通话道毕,跌坐椅上,甚为劳累。  石剑不断发问,为官愿望越来越强烈,他能否实现自己的抱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三章 武举念头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哪如何才能取得户籍?”石剑急于了解如何为官,连忙拿把扇来,为苏醒扇凉。  “洪武三年起,户部籍天下户口,并置户贴。登记的主要内容是籍贯、丁口、姓名、年龄等。为防止假冒、伪造,将户贴以字号编为勘合,用半印钤记,籍藏于部,贴给于民,由乡村将当地户口取勘明白,县报于州,州报之于府,府报之于布政司,布政司呈报户部立案,以凭稽考。”苏醒喘息未定,又要作答,甚是辛苦。  “苏师爷,小侄知道你心好,你是为我担心,怕我考不上。但是,小侄心中,唯做官才最威风。请接着说。”石剑见苏醒抹汗,生怕他拂袖离开,急忙既哄又劝。  “户籍里实行甲制或称保甲制,以百十户为一里,摊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甲。甲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人,农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任何人离乡百里,都必须持‘路引’。”苏醒无奈,只好气喘吁吁地接着往下讲解。  “考武生须考些什么内容?”石剑想想自己念书不多,而参加科考须过那么多道坎,又顿失信心,便又想凭武功去考武生了。  “考武生?”苏醒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侄好奇,而且学问嘛,既要学也要问嘛。”石剑起身,又为他倒了一杯茶。  “考武生嘛,须考兵法、弓箭、武术套路、马上功夫,还要参加比武等等。咦,你为何有考武生的想法?”苏醒虽然作答,但感觉奇怪:石剑又不会武功,为何会有考武生的想法?  他反问了一句。  “苏师爷,你在江淅一带,可认识有会弓箭射击、懂兵法的人?小侄想学学射箭和马上作战之法。”石剑不答反问。  “这个……没有……,你会武功?你想考武生?”苏醒终于猜到了石剑的想法,惊世骇俗地反问。  “呵……不是我想考武生,而是岳森,小侄只是想了解一下考武生有多难?也想帮帮岳森,他虽是武林中人,但骑马作战、射箭这些玩意,他未必懂得。”石剑机灵应变,此时还不想露出庐山真面目。  “哦。贤侄呀,你不想做买卖了吗?”苏醒恍然大悟,又关问石剑的打算。  “不想,小侄只想为官。您老累了,先回客栈歇会吧。”石剑简单回话,怕他纠缠胡说,便找借口支开他。  苏醒迷惑地看了石剑一眼,转身而去。  “岳姑娘,由临安城去淳安县怎么走?”石剑觉得无论自己考文也好,考武的也好,都首先必须取得户籍,必须想法早日做官,因为江湖中人还在追查自己下落,反正有银能使鬼推磨,这是自己在衙门官家都见证过的。  岳凤、刘馨都没有反应。  石剑侧头一看,她们竟然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心想:“既然可以捐银弄个监生来,我还得上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弄到户籍?唉!弄个户籍这么难。”  他在书房里踱来走去,甚是苦恼,看着伏案而睡的刘馨和岳凤,心道:还是做女人好,不用为人生这么烦。  她们只须嫁一个好相公,人生就一帆风顺了。  他想到此,忽然灵光一闪:咦,何必去淳安那么远?不如请岳晖帮忙,让刘海出面?唉!不行,那刘海太古板。而且自己这么做,还会露馅的,还是得去淳安找石旺源,自己有恩于他,他必会帮忙。  “那他凭什么帮自己弄户籍呢?”石剑想想还是有些难,继而一想,“石旺源眼下困难重重,急需银子用,我捐些银子给他,求他收我为养子,那户籍不就来了吗?”  “咦,苏师爷呢?”此时岳凤醒来,不见苏醒,觉得奇怪。  “他说你们二人睡得香,不想打扰你们,还说明天歇息一天。”石剑嘻嘻一笑。  “都怪你,问那些无聊的问题。”岳凤反唇相讥。  “岳姑娘,既然明天歇息,估计还得等岳兄来了,咱们才能正式开课,这里离淳安不远,我想去看看石旺源老前辈一家子?”石剑见她板起脸,不敢惹她,便想去淳安。  “不行,还是等我哥回来,一起陪你去好些。”岳凤急了,断然否决石剑的提议。  她关心他的神情露出马脚。  “看来表妹是有些喜欢他。”旁观的刘馨心道。  “好吧,那你教我游泳吧,反正现在闲着无聊。”石剑心想以自己的武功还怕几个劫匪?但又想自己也不想惹事,还是小心点好,免得惊动西北武林中人。  “哦?表妹,原来你前两天全身湿漉漉的,是……呵呵……”刘馨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了。  “表姐……不要……”岳凤大羞,连忙去捂刘馨的嘴。  “这次咱们多带几套衣服去,湿了就换衣服再回来。”石剑脑瓜转得快。  “哪里换啊?堤岸上那么多人,没有遮挡的。”岳凤闻言,心头怦怦直跳。  “在马车上换呀,你换衣服,我守在马车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石剑拍拍胸部道。  “不行,要是你偷看,那表妹可嫁不出去了……呵呵……”刘馨一笑,转身跑出了书房。  岳凤羞羞答答地红至耳根。  石剑无计可施,又有些尴尬,便也转身要出去。  “喂,去游泳吧,我信你。”岳凤见石剑也要走,连忙扯住他的衣袖。  “真的?岳姑娘,你就是与众不同。不过,岳伯母在大厅啊,咱们拿衣服出去,她要问起……”石剑想想岳晖在大厅里,自己可不好意思约岳凤出去。  “哎呀,你蠢死了,你连表姐一起约嘛,就说……咱们到街上逛荡、买些衣服,你不是有的是银子嘛?还带什么衣服?”岳凤急中生智,又讥笑又提醒。  “对对对……岳姑娘真是太聪明了,太有才了。我真是好福气,此生竟能遇上岳姑娘!”石剑翘指以赞。  “走吧,马屁精!”岳凤心花怒放,娇嗔地道了一句,先行出房,找刘馨去了。  石剑陪她们到街上买了几套衣服,一起驾马车奔往西湖。  他何时能弄到户籍?他能走上为官之路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四章 戏弄帮匪 - 一路风尘 - 石剑   西湖山水秀丽,林壑幽深,莺飞草长,桃柳夹岸,荷花接天莲碧。夏日炎炎,湖上倒没什么游客,全是打渔舟子。  刘馨找了一处亭子,石剑让马大叔和“多多”去陪着她。  湖岸的那根木头还在。  “记住啊,我救你的时候,你不可以死死的……这样很容易让两个人都溺水的。”岳凤对望着那根木头的石剑道,她想说“我救你时,你不可以抱我太紧”,却又说不出口。  “我记住,一定听岳姑娘的。”石剑点了点头。  “今天教你滑行、漂游。”岳凤脸红了,又道:“游泳滑行时臂和腿要并拢伸直,关夹于两臂之间,身体成流线型……”她一边说,一边比手划脚。  石剑不住点头。  “我先下去,你接着下来,抓住木头,我试给你看。”岳凤再三叮嘱,接着一跃而下,溅起阵阵水花,身子沉下又浮上来,扶着那根木头。  石剑坐下,从岸边慢慢滑下,抓着木头。  “你试一下吧,没事,我跟着,大不了再救你一次。”岳凤鼓励地道。  “好,死就死了。”石剑猛地松开木头,张臂蹬腿,竟然一下子蹿出老远。  “哗!好棒啊!”岳凤拍掌叫好,生怕石剑又溺水,连忙划水紧跟,二人一前一后,离岸边越来越远了。  石剑不敢变换姿态,依然是蛙泳,也不敢回头,一直朝湖心划去。  岸上的刘馨,忽然间对这对少年男女好羡慕,心道:我和森哥要能这样就好了,多浪漫呀!  “喂……小子,太远了,快向左拐,慢慢掉转头来,划回岸边去。”岳凤见离岸边越远,心急了,连忙大喊。  石剑顺着她的话,慢慢左拐,掉转头来,向岸边划去。  “石公子,你好棒呀!”刘馨见石剑靠岸,拍掌跑来。  “刘姑娘,见笑了,我都溺水好几次了,幸好岳姑娘相救。”石剑抓着木头笑道,又侧头对岳凤道:“岳姑娘,你在此别动,我独自游一下。”  他说罢,松开木头,奋力朝湖心划去。  “喂……”岳凤要阻止已来不及了,连忙又朝石剑追去。  石剑直划而去,竟离湖岸好远,忽感觉有些累了,连忙回划,然后与岳凤上岸。  “岳姑娘,你上车换衣服吧,我守在车前。”石剑让岳凤先换衣服。  “让表姐守。”岳凤脸红耳赤,让刘馨看着马车,自己上车换衣服去了。  石剑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三人轮流上马车更衣,然后回刘府吃午饭。  “刘姑娘,岳姑娘,我就不进去,明儿见吧。”到了刘府门前,石剑却不想进去了,觉得这样整天打扰岳晖一家也不好。  “进去呗,都到府门前了。”刘馨热情相邀。  “不了,我往后每天来贵府补习诗书,已是打扰了,明天早上见吧。”石剑不好意思地拱手道。  “小子,你还想去淳安啊?你让马大叔赶马车进后府,大叔到府上帮忙劈柴,‘多多’帮忙看家。还有,让苏师爷也搬到府上来住。”岳凤生怕石剑借口单身去淳安,哈哈一笑,计上心来。  “好,大叔,麻烦你了。”石剑乐了,让马大叔依言照办。  马大叔想想刘府待石剑这么好,倒挺乐意的。  刘馨被表妹的俏皮逗得放声大笑,不再拘束。  石剑回客栈吃饭,上楼好好睡了一觉,想想怕路上遇上江湖中人,得多打一些银针暗器备用,便走下楼来,却见刘汉在客栈门口转来转去。  “刘大叔,你上街买东西呀?”石剑心头好笑,心想:岳凤还生怕自己偷偷走,让刘汉来看自己了。  “是呀,黄公子,你去哪里?”石剑问得巧妙,刘汉倒没起疑自己被石剑看穿。  “到街上逛荡一会,想买把扇子。大叔,你慢慢逛了。”石剑朝他拱拱手,转身而去。  刘汉暗中跟踪了一会,见石剑只是逛荡购物,这才放心回去。  “哈哈哈……”  石剑路过“临湖”客栈时,忽然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呀?  他感觉有些奇怪,透过窗口望去,但见成正福等人在喝酒吃肉猜拳。  “成正福?还有一个正是抢我金扇的人。让少爷遇上了,这回不宰了你?”石剑心头火起,手摸腰间软剑,就要冲进店里,拿成正福开刀。  那抢金扇的书生正是“玉面浪人”文水山。  “这可是临安城,我此时进店杀人,必定惊动官府,可能还会连累刘同知,还会影响我取得户籍。我不如偷偷跟着成正福,且看他住哪里?”石剑走了两步,忽又打住了。  此时正是晚饭时候,街上没多少路人。  石剑趁无人注意,纵身一跃,飞上屋顶,紧盯店门。  几柱香功夫过去。  成正福等摇摇晃晃走出店门,他们一起并肩而走。  石剑急飞掠一排排屋顶,仗着轻功绝妙,一路紧跟,但见他们出城后才分头而走。  成正福领着几个手下,走向西湖边。  文水山领人走到不远处,打个口啸,不远处树影下有人牵来几匹马,一伙上马,策马朝西方向而去。  石剑施展“踏雪无痕”的轻身功夫,紧紧地跟着成正福,心道:我要上京捐银弄个监生,还需要花很多银子,得先向成正福要回银子再说。  成正福领人来到西湖东岸边,拍拍手掌,又长啸一声。  湖中登时有人高叫:“来了。”  一艘画舫登即朝岸边划来。  不一会,画舫靠岸,成正福领人上船,朝西边驶去。  石剑趁舟子划船掉头,双足奋力一点,身子如巨鸟穿林般地无声落在画舫蓬顶上。  这是由帆布做成的顶蓬。  他轻功虽高,但落在顶蓬上,那帆布还是被他身子压得中间塌陷下去。  “什么人?”成正福马上意识到有事发生了。  “嘶……”地一声。  石剑五指如钩,抓住顶蓬一拉。  “嘶……”地一声,顶蓬立破。  他一跃而下,双掌疾推。  “啊……扑通……”一名随从中掌吐血丧命,跌入湖中。  在他跌入湖中的一刹那间,石剑身子倾前,抽出了他腰间的刀,接着手腕一抖,一招“五马分尸”,快、狠、准、猛。  “啊啊啊……”数声惨叫,成正福的五名随从刚抄起兵器,便被石剑一招劈、剌、扫、抹、撩而死,血腥溅染在画舫舱里四壁上,将舱里的烛火映衬成红色了。  成正福忽然受到袭击,心惊胆颤,急跃开来,奔到画舫边上,想跳水而走,却被石剑奇快身法晃身一拦。  成正福奔东,石剑也奔东。  成正福奔西,石剑也奔西,均是后发先至。  “汝是何人?为何袭击你爷爷?”成正福奔亡逃命间,没看清石剑的样子。  石剑能否抓住成正福?他能否讨回自己被骗的万两银子?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五章 讨还公道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初升,湖面笼上一层薄纱。  “娘呀……”划船舟子此时才看清有人刀剑相向,打了起来,跃身欲潜水而逃。  石剑可不想有人报案,他中指一弹,一粒石子如箭离弦,击在正欲跳水的舟子后心上。  舟子“哎呀”一声,“扑通”跌入水中,溅起阵阵水花。  “成正福,没看清少爷吗?你可是从本少爷身上骗走了一万两银票啊!房子呢?药铺呢?”石剑愤怒地用剑指着他。  “黄都?原来是你!好,你家成老爷此回认栽,还给你。”成正福这才看清是石剑,既惊又怒还怕。  他探手入怀,佯作掏银子,忽地朝石剑一甩手,数枝锐三角形的带衣镖从他衣袖激射而出,分射石剑上、中、下三路。  这带衣镖刃上带勾含毒,镖尾系红绿绸,若给击中,拔镖出来,还会给伤口划开一个大口,伤者血流如注,难以止血,镖上的毒性会顺血入侵心脏,伤者既流血不止,又会中毒,中镖者一般都无法可救,只能痛着等死。  此时的石剑,武功大有所成。  他长期遭人追杀,养成了一个右手持刃或呈掌、左手拿暗器的习惯。  他忽见眼前银光闪动,急挥手一甩,数粒石子尽甩而出。  “当当当……”成正福的七枝带衣镖登时被石剑击落。  成正福刚才在舱中见石剑两招杀了他的五个随从,已知遇上劲手,此时射镖,并无一击即中的想法,只想阻滞石剑。  他甩袖射镖,跟着就是从腰间拔下双板斧,纵身一跃,便是一招“开山挖土”,一斧劈来,一斧由下往上钩往他腹部。  哪知石剑此时激愤异常,石子甩出,也是纵身扬刀扑来,二人在画舫上空刀斧相碰。  “当当当……”地连响数声,双双落船再战。  成正福双脚落地,一招“扬帆出海”,双斧扬劈侧砍,斧风粗犷豪壮,掺杂着剁、抹、砸、搂、截,犹如劈山开岭,要将石剑大卸八块。  石剑的武功是他父亲融入平生在江湖上所见剑法、刀式、枪剌、斧砍、鞭卷、锏扫所创的独特招数,剑中杂刀,剑作刀使,刀作剑剌,招式奇特凶狠,具有逆向思维,既出敌手意料,又奇快、狠辣、势猛、烈准。  他一招“日出日落”撩格开成正福的双斧,刀法融入奇快身法之中,紧跟着便是一招狠辣无比的“指天划地”,劈、砍、崩、洗、截、刺、搅、压、挂、云,一招十式。  “哎呀……当当……”成正福眼花缭乱,拦挡不住,双臂“天府”、“曲池”两穴被石剑的刀尖剌中,双腿也被石剑各划一刀,双手无力拿斧,板斧掉落船板上,双腿受伤,立足不稳。  他“扑通”一下,跪在石剑的跟前。  “老不死,你今晚不加倍还少爷银子,就拿命来赔。”石剑一刀架在成正福的肩膀上。  “公子饶命啊!求公子给小人疗伤止血,要不然小人血流不止,会没命的。小人不敢了,一定加倍还你银子,一定,一定……”成正福见自己不出三招,便被石剑击伤,手足无力,哪还敢死顶?  “三十六计,保命为上。”  成正福本是滑头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连骗数十人。  “哈哈……好……本公子给你疗伤止血……”石剑收刀,附身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了他的血,又声色俱厉地道:“汝是何人?哪个帮会?居在何处?银两放在哪里?”  “小人是在临安城中经商铸铁的……哎呀……怎么有蛇咬呢?哎呀……痒死了……还有蚂蚁……”成正福刚想编一套谎言搪塞,找机会逃走,岂料话没说完,便全身痛痒起来,十分难受。  “咚……”地一声,成正福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心中明白已中眼前少年的独门点穴辣刑,周身痛痒难受。  “老小子,想骗少爷?呵呵……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想还我银子是吧?”石剑提刀,转身欲走。  “公子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高堂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公子……饶命啊!爹……娘……爷爷……孙子求你了……”他闻言一头磕在船板上,登时全身发抖,声音都变了。  “好,你说出来便是乖孙子,把你的老底全说出来,这么多年来行骗了多少银子?”石剑甚是好笑。  成正福会说实话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六章 如实招供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朗星稀,烟柳笼纱,湖光山色。  湖中又热闹起来,岸边不少游人划船驶入湖心。  有些画舫中还传来烟妓唱腔和打情骂俏之声。  石剑扔刀一边,挺起身来,不再面对着他,双手抱胸,环目四顾,宛如置身于世外仙境之中。  “小人乐得生,临安城中人……哎呀,痒死了!……本是以经营药铺为生,七年前加入西湖上的游龙帮,排行第二,外号肥佬都,……哎呀,痛死我了……”成正福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扯,衣服都扯烂了,全身一道道血痕,扑在船板上翻滚。  “乖孙子……让你痛苦减轻些……”石剑怕他受不了,回身解开他的穴道,却抽出铁针,在他身上要穴狠扎几针,冷冷地道:“这是少爷的毒针,上沾百日夺命散,你好自为之。”  “是……少爷……不……爷爷。”成正福登觉身内的蛇似乎走了,蚂蚁也不啃他了。  “继续说。”石剑拿起钢刀,又架在他左肩上。  “小人因为肥胖,加入游龙帮后,主管行骗事宜,先是以介绍少女卖淫、诈取嫖客钱财,这两年主要是利用卖宅子、卖店铺骗外乡人的银子,七年来共骗取银两六十八万两。”成正福把自己几年间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了。  “那些外乡人不找你算账吗?那些银子藏哪里去了?”石剑愤愤不平地道。  “有些外乡人找不着我……孙子,有些外乡人找着了,打不过……孙子,还有一些外乡人武功高强,但被敝帮兄弟暗中解决了。”成正福结结巴巴地自称孙子了。  “这些银两,大部分是上缴帮中总舵了,小部分用来给小人置家产、纳妾了。”成正福见石剑拿着钢刀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敢怠慢。  “总舵在哪里?帮中有几位高手?总舵何处有藏银子?你的银子又存放哪家钱庄?临安府衙通判黄澄澄是你何人?游龙帮不灭,是否与他有关?”石剑此时倒不想惹事,只想多拿回几倍银子,好上京捐银弄个监生来。  “哎呀……爷爷,你真厉害。”成正福心头一凉,没想到石剑知道这么多。  他心想自己如果说得对不上石剑了解的情况,恐怕真难有生还机会了。  “总舵在千岛湖石林里,那些银子有些以扮作生意人的弟子名义存入钱庄,有的埋在石林里,黄澄澄是孙子表弟,这么多年,孙子送给他达三十万两银子之多。刚才……孙子所说的行骗六十八万两银子……说错了,其实是九十八万两银子。”成正福见石剑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不敢再隐瞒了。  石剑也不吭声,心想自己一句黄澄澄是你成正福什么人,竟把他吓成这样子了,亮他也不敢再说假话了。  “帮主叫龙实,是大成擒拿手的掌门人,老二是孙子,老三是虎气堂门人文水山、善打穴,老四是汤天虎、南少林俗家弟子、善用棍。帮中有弟子三百余人,个个习武、熟识水性,有的扮作农夫,有的扮作舟子,有的扮作文人。老五马樱桃,是龙实的情人,寡妇,领一群女弟子在临安扮老鸨、妓女,专门查探有钱人。”成正福一五一十道来,只求保命。  “好……乖孙……呸,少爷岂会有你这种孙子,妈的,你是给少爷擦鞋的。”石剑童心又起,感觉自己人生有成正福这样的孙子,还真有辱祖宗。  他“呸”了一声,连忙改口。  “是……孙子不敢了……不,小人是给公子擦鞋的,求公子赐解药啊。”成正福此时也不知自称什么好,语无伦次,感觉身子又有些痒痛,心道可能是毒性发作了。  “擦鞋的,你应该明白,少爷想要什么?”石剑的独门点穴法可轻可重,轻的是隔一两个时辰痛痒一会,重的是痛痒不停、直至身亡。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领公子取银子去。敢问公子是要现银,还是要银票?”成正福又开始抓痒,越抓越痒,难以忍受。  石剑拍拍他的肩膀,减轻他的痛苦,道:“船舱还有衣服吗?”  “小人这就换衣服去。”成正福连忙摇摇晃晃地进舱换衣。  成正福更衣出来,理好头发,回复富商模样。  石剑又道:“钱庄叫什么名称?你在钱庄有多少银两?帮中的银两,你有权取多少?马樱桃的妓院叫作什么名称?她又有权取多少?那钱庄也是游龙帮开的吧?整个钱庄存有银票和现银大概有多少?”  “回公子爷,钱庄也是帮中开的,叫作好‘管家银号’,小人存入钱庄的银子有二十万两,小人对帮中的银两可取五万两应急,马樱桃有权取三万两应急,她的妓院叫作‘保你爽’。整个钱庄存有银票一百万两,金条和元宝及首饰现银折合白银价值约三十万两。”成正福心想石剑解帮中和黄澄澄的情况,何必隐瞒,自讨苦吃呢?  “想不想操马樱桃一下?”石剑笑问。  他听到钱庄如此有钱,忽然计上心头。  “不……不不,不敢,要是让龙实知道了,他会要小人的命的。”成正福滑稽地笑了,心里却更害怕了。  “钱庄里的银票是否通兑银票?龙实常呆在哪里?汤天虎呆在哪里?文水山又常呆哪里?总舵一般有多少人把守?”石剑想了想,问得更细了。  “钱庄里的银票是通兑银票,别忘了咱是帮匪,抢来的银子是黑的,得想法子洗白才能用,在东南沿海一带通兑。龙实一般呆在总舵,文水山、汤天虎则领弟子四处抢劫,马樱桃十天半月回总舵一趟和龙实风月,小人则看需要才回总舵……哎呀……公子爷,你再拍小人一下,好痒。”成正福此时又有些痒了,身子扭动起来,急忙实说。  “老小子,你能说真话,少爷先饶你。少爷现在也不想报复你,少爷想与你合作,你意下如何?”石剑又拍拍他的肩膀,点点他的胸部。  “小人愿与公子爷合作,请公子爷提个条件来。”成正福的痒消失了,可勒骨又有些疼了。  他抹抹额头的汗,明白胸口又被石剑做了手脚。  “老小子,少爷要你娶马樱桃为妻,少爷帮你杀了龙实等头子,拥你为帮主。钱庄的现银给少爷,至于其他财产,少爷全让给你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懂吗?”石剑急需银子,便也不择手段了。  他心想:若交易成功,各得好处,自己还不至于暴露目标,引来江湖中人的追杀,还有银子上京弄监生授官。  “这……咱俩可斗不过龙实他们。”成正福闻得石剑只要现银,帮中其他财产和风骚徐娘马樱桃给自己,倒也怦然心动。  可他转念一想:“这黄都武功虽高,却终是一个少年人,心里没有丝毫的把握。  “你放心,少爷也许武功斗不过龙实他们几个人联手。但你想想,你操了马樱桃,她是女的,敢张扬吗?她还不是给少爷牵着鼻子走?象她那样懂武功能赚钱的寡妇,你能给她一个家,她还不听你的?你、我、她三人联手,再分点利益你表弟黄澄澄,让他拉上府、县的捕快,要铲游龙帮总舵还不是易事?”石剑为打消他的疑虑,把心中之计全盘托出。  “这……要能成的话,孙子……小人全听公子爷的。”成正福想想也有道理。  他心想这些年给龙实做牛做马,那龙实得大头,自己冒着被人识穿识破甚至丧失生命的危险,却只得小头,心头还真涌起了一股怨气。  “走吧,少爷先不要你的钱庄,不过你也别转移财产,否则少爷先杀你和你表弟的全家老少,到时你敢再骗我,少爷拼着鱼死网破,嘿嘿……你的解药也拿不到,马樱桃、龙实也不放过你。走吧,咱一起到‘保你爽’去,你让马樱桃领一个雏妞进来,少爷今晚陪你乐。”石剑连哄带吓,终于说服了成正福。  “公子爷,这舱里的尸体……?”成正福忽然想起舱里的随从尸体,如果不好处理,会被人发现,这船又是自己的。  “老小子,没杀过人呀?呆会靠岸,拿些大石头,捆在尸体上,沉入湖中。哦,把本少爷那一万两银先还给我。”石剑心道这算是什么难题呀?  少爷略施小计,就铲了益民帮和川南帮,哼!  “是……公子爷真是高明。那银票已存入银号里,这……小人身上的八根金条和六只元宝先还给公子吧。”此时成正福还真有些相信石剑的能力了。  他连忙从皮兜里掏出所以有金条、金元宝、银子和几张小银票递与石剑。  他想:这小子年纪小小,心狠手辣,可能还真能帮我坐上游龙帮帮主的宝座。  咦,瞧不出他当初咱能上我的当呢?难道他是故意的?  成正福边想边划船,靠岸后依言所做,把尸体沉入湖中,然后领着石剑前往城南‘保你爽’妓院。  成正福真照石剑吩咐的去办?他真的服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七章 依计行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下的临安城,比白天少了几分喧哗,多了几丝妩媚。  “哎呀……死鬼,搞得我……两腿合不拢……”  “娘的,今晚这么倒霉,那小娘皮来红水了……”  “唉!一个晚上都翘不起来,德中药铺的壮阳药假的。”  “大哥……我爽死了……站不稳,扶小弟一下……”  “保你爽”既有官方背景、府衙通判黄澄澄的关照,又有黑帮撑腰,生意火爆。  打情骂俏之声,响彻整个城南,弄很多黎民早早关窗,宁愿闷热,也不愿受那剌激。  “二哥,你来了?”正在楼前迎来送往的马樱桃,看到成正福领着一个英俊少年到来,连忙笑脸相迎。  她想:成正福可能又骗人来了,呆会想法领着这小子出去,把他宰了,肯定又有一笔巨款到手。  马樱桃长得还不懒,淡妆的俏脸洋溢着几许青春,丰满的酥胸上只遮着一件红色小肚兜,纤细腰肢上露出性感的小肚脐。  “五妹,这位是黄公子,是蜀川很有名的贵公子呀,你领个雏妞来,好好服侍黄公子。”成正福哈哈一笑,按石剑所教,大力推介他的身家。  “二哥,这位黄公子真有福气。”马樱桃上前摸了一下石剑的下巴,道:“今儿还真有新鲜的,下午刚从东北过来,不过很难训。小妹马上去领人过来。哦,你们到二楼七号房里去。”  马樱桃朝石剑抛个媚眼,转身上楼去了。  “公子爷,请!”成正福的命捏在石剑的手里,只好恭恭敬敬地扶他上楼。  “死贱人,今晚便宜你了,你看这位黄公子又俊又有银子,还不好好服侍公子爷?”不一会,马樱桃便拉着一个披头散发、衣前破碎的少女进来。  一名童生端着酒水点心进来。  马樱桃是练武之人,那少女在她手上,便如垂死的小鸡,哪能挣扎?  童生放下酒水点心。  石剑掏出一锭银子给他,道:“小兄弟,赏你的。”摆出一副阔公子的样子。  马樱桃眼疾手快,一把将少女推甩在地上,伸手从童生手里拿过银子,一掂量:这锭银子还真重。  她登时大乐,心道:二哥真逮着大水鱼了。  童生不敢吭声,朝那锭银子咽咽口水,带上门出去了。  “来,公子爷,喝两杯,这酒管用,姐敬你……”马樱桃收好银子,疾手点了那少女的穴道,便给石剑和成正福倒酒。  “呵呵……大姐真爽快!”石剑含笑接过酒,却放在桌子上,假装去看那新来的少女。  “二哥,小妹给你留了个大房……”马樱桃与成正福碰杯,一饮而尽。  她话犹未了,身子一麻,已被石剑点了穴道,倒在床上。  马樱桃夏天里这身清凉打扮,给成正福带来一阵燥热感觉。  他哈哈笑道:“妹子,这位黄公子说,你和二哥才是天生一对。龙实獐头鼠目,简直是污辱了你。”  成正福淫笑着,又倒了一碗春药酒喝下,反正要依着石剑的话来做了,哪还怕羞耻?  他探上前就解马樱桃的衣衫。  “坏了?乐得生要变了,他肯定反了。如何是好?他妈的,呆会老娘醒来,阉了你。”马樱桃看着成正福扑来,有些害怕,立时明白过来帮中可能出现变故了。  她心里大骂乐得生祖宗万代。  乐得生便是成正福,成正福是乐得生的假名。  成正福正为马樱桃宽衣解带。  “你们在地上干……”石剑看着半躺在床板上的马樱桃全身风光,娇躯颤动着,不由也是一阵青春骚动。  他一把将成正福和裸体的马樱桃拖下床来,自己则抱起那少女上床。  成正福也不介意,此时体内涌动着冲动,马上脱衣,扑向马樱桃。  “哎呀……”  石剑忽然掏出银针,在马樱桃的裸体上扎了两下,解开了她的穴道。  “马樱桃,好好服侍你二哥。你的穴道虽解,但解药只有少爷才有。你如不服,你就会死得很难看,我将你**变色的尸体挂到城门上去,哈哈……明天全城人都来欣赏……”石剑又一番恐吓。  马樱桃既气又恼还怕,身子一阵发抖。  成正福也不管,反正弓已上弦,就算石剑此时放过他,马樱桃和龙实也不放过他了。  他此时唯有依靠石剑,连忙再喝一碗春药酒,又扑到马樱桃的身上去,将嘴里的酒灌进她的嘴里,逼她也喝下,又趴在马樱桃的身上一阵狂吻。  “嘶……啊……”马樱桃哼唧起来。  “成正福动作倒熟练,不错,是个人才。”石剑心想。  他栓紧房门,脱去衣服,走到了床前。  他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对于一个从“爽舒楼”走出来的男孩子,这段时间可不好受。  他光着身子走到床前。  床上的少女上身穿一件丝衣,峰峦高耸,曲线玲珑,风姿绰约,只是嘴角边还有血丝,想来是马樱桃打的了。  看着她艳丽的姿容,石剑体内的鲜血开始翻涌起来。  他解开少女的穴道。  少女一看眼前竟站着一个赤身男人,急忙爬起身来,泣声道:“不要啊,公子,妹子在老家订了亲的。”  她下床就想跑。  石剑抱着她的香肩不让她离开,冷冷地道:“今晚你的身子不给我,你明晚也得给别人。”  少女大声骂道:“畜生,放开手……”一边叫一边扭身想甩开石剑的手,又抬脚往他端去。  少女很倔很坚强,石剑能否征服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八章 攻城掠地 - 一路风尘 - 石剑   这下惹恼了石剑,他微一侧身,跟着向前一扑,双手抓着少女用力向着床上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  少女一下子被推撞在床沿上,去势不减。  她的头重重地敲在床上,即时肿起一大胞,人也晕了过去,娇躯软绵绵地顺着床沿滑倒在地上。  石剑忽然间心里又有些同情少女,不过这份同情只是从心头一掠而过,获取游龙帮钱庄银子、上京买监生、威风做官不再受江湖中人欺负的事情又涌上心头,盖住了同情。  他上前伸手探下她的鼻息,便弯身蹲下,伸手轻轻抚摸少女的俏脸,顺着指尖的轻划,指尖下的雪肌轻轻颤抖着,但觉得雪肌粉嫩细滑,吹弹欲破,娇艳无比。  石剑身体开始变得火热起来,轻颤着缓缓解开少女胸前肚兜,凑头上前,轻吸一口,阵阵幽香沁入脑中。  “嗯……”少女微微娇呼一声。  她还没有醒来,只是潜意识地叫着。  石剑抱起她平放在床上,伸嘴往她身上乱吻乱嗅着。  “噢……”少女低呼一声,山下风光犹胜山顶。  她连番受到刺激,终于醒过来,迷糊间,只觉玉体传来丝丝麻痒的感觉。  “呜呜……不要……我订亲了……”她无力挣扎,双手护胸,急得哭了起来,如若暴雨中的梨花,另有一番惹人怜爱的美态。  石剑此时弓已上弦,脑子乱乱的了,哪还会想那么多?  少女颤颤哭叫:“不要啊,求求你……我还要嫁人的……”  她禁地被人侵犯,却又无能反抗,心中犹如打番五味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情不自禁放声痛哭。  此时的石剑脑子已经迷糊,哪还会理少女是否订亲?反正这是“保尔爽”,合法场所,管你是什么女人,怎么干都不犯法。  “啊……”她带着痛苦和几分酥麻,惨叫一声,鲜血下流。  她刹时脑海中一片空白,毫无思想,仿如身处地狱,全身像散架一样,不知时才能解脱。  云雨之后。  石剑下床穿衣,掏出两只大元宝递与少女,道:“我呆会替你找辆马车来,送你回家,这些银子,够你一家过一辈子的了。”  少女欲哭无泪,艰难起身。  她不接元宝,哭道:“我不回去,我是你的人了,我这辈子要跟着你,死也要跟着你。”  她抽泣穿衣,坐在床沿。  “姑娘,对不起,我也有苦衷。”石剑看成正福和马樱桃还在地上纠缠,良心发现地附在她耳边道。  “我不管,我只能跟着你,否则,我跳楼去。”少女朝石剑吼了一声,态度甚是坚决。  “好吧……”石剑为难地点了点头。  他想:少女要是帮匪就好,我一剑将你了结,可惜你不是。  “啊……爽死……了”马樱桃忽而尖声叫了一下,双手一摊,躺在地上不动了。  她闭着眼睛,自舔唇边,十分陶醉。  “呼……”成正福伏在她身上,大口喘息,疲惫不堪。  少女别过头去,虽然刚才自己也是这样,但眼前丑态实不堪入目。  石剑叹了一口气,心头又愧疚盖住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会娶那少女吗?  成正福和马樱桃真会听从石剑指挥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九章 美女惊魂 - 一路风尘 - 石剑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今年几岁?为何来此?”石剑见少女要缠着自己,一起共度人生,忙问少女。  “庞美玲,十八岁,抚顺人,因为辽东战事,与石哥南下蜀川寻父,途中被人拐骗至此,被逼服药,弄得我全身无力,任由她们摆布。”少女想想自己从此与订亲的心上人成亲是不可能的,也就对石剑实话实说了。  石剑见庞美玲双眼红肿,想起刚才自己如此糟蹋她,心头又是一阵愧疚,便道:“我叫黄都,蜀川人氏,刚来临安,遇上这对好人。”  他说着,朝地上的成正福、马樱桃二人看了一眼。  “什么?你是蜀川人氏?”庞美玲闻言,惊问石剑。  “嗯!你刚才说你与什么石哥南下蜀川寻父?令尊是谁?”石剑点了点头,无心答话,却蓦然又转身惊问。  “什么?乐得生,你好卑鄙无耻!你不是骗了他一万两吗?干嘛又同他勾结?你找死呀?”马樱桃一听,火冒三丈,立时清醒,从仙境里又飘回了人间。  她一把推翻成正福,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  庞美玲见状,便没答话。  “马樱桃,穿衣服吧。你光着身子很难看,要是给你的帮主看到了,你想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你身上的毒还得由公子爷来解。”石剑一脚挑起地上的衣服,甩到马樱桃的身上。  “你……”马樱桃欲言又止,气得说不出话来。  “五妹,黄公子是好人,咱骗了他,他还不介意,又成全了咱俩的好事,你得谢谢他呀!”成正福嘻嘻哈哈地道,穿衣理发,感觉全身轻松。  马樱桃拿着衣服,跌坐在地上。  “五妹,黄公子武功高强,你我是跑不掉的。龙实不可能娶你,你只是他泄欲和赚银子的工具。你还是听黄公子的,嫁给我好些,你只要听话,黄公子便让咱俩作正副帮主。”成正福扶起马樱桃,反劝她一番。  “呼……”马樱桃气得直打哆嗦,又不得不相信成正福的话。  她想:要是成正福打得过石剑,他也不会左句公子,右一句公子。既然成正福不是石剑的对手,自己就更不是石剑的对手了。  庞美玲呆呆地看着他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怕石剑离开她,紧紧抓着石剑的手。  “五妹,穿衣吧。来,二哥帮你穿,别怕,咱是夫妻了,改天弄个仪式,也就名正言顺了。”成正福笑嘻嘻地捏了她一下,拿过衣服为她穿上。  “再说,咱们身上的毒,还要黄公子来治呀!”成正福扶正她,又亲了她一下。  “你要不愿意呢?也可以的,不过,你和这老小子的事情传扬出去,龙实还会相信你吗?游龙帮的弟子不联手宰了你?你何不在本少爷的帮助下,和这老小子成就一番好事,也不用长期呆在烟花之地侍候人呀?”石剑搂着庞美玲坐在桌子旁,与成正福一和一唱。  庞美玲听得心头一阵发抖。  马樱桃听了,全身瘫软在床沿上:他们的话既是要挟,又有道理,眼前的少年有这个本事吗?若事情败露,被龙实宰了?  “你想本少爷无力对抗龙实吧?不怕告诉你,现在本少爷的手下已经在对付龙实了。”石剑想起岳森拉着一班师兄弟也该差不多到了,索性在嘴头上也把岳森的势力派上用场,虚张声势。  这几句话如柄重锤,击在马樱桃的头上。  她吓得“啊……”地一声,滚倒在地上,脸色全变了,一时白一时青一时紫,心道:原来他早有准备。  庞美玲见马樱桃吓得跌坐地上,自己身子也是一阵颤抖。  石剑感觉到了,冷冷地对庞美玲道:“你要是觉得难听和害怕,你就拿这两只元宝走吧。”  “不!我是你的人了,我不嫁你,还能嫁谁?我死也要跟着你。”庞美玲尽管害怕,但还是决定跟着眼前的美少年。  “自己的身子是他的了,他又俊又有银子,管他是何人?反正我也无家可归了,唉……”庞美玲暗叹此生不能再见家乡的情郎,想起家乡的情郎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却连自己的手也没摸过,心里又感觉很对不起他。  “他若不要我,我如何是好?我们才第一天相识,他实际上是强暴我……唉……在这种鬼地方哪还说得上强暴?”庞美玲侧头看着对成正福和马樱桃冷若冰霜的石剑,心头又一阵矛盾,一阵惶恐不安。  “五妹,听二哥话,好好跟着黄公子干。咱们杀了龙实,也做回人样,以后赚银子也不用交给他了,那千岛湖里的石林埋了多少银子呀?”成正福说到此时,想到那埋在地下的数不清的银两,还真有些飘飘然。  “你做帮主,我做副帮主,黄公子做什么?”马樱桃在成正福和石剑的轮番攻击下,脑子全乱了。  “你也是匪徒的?你经常杀人?”庞美玲闻言,吓得松开了石剑的手,此时听出了一些味道。  “你看我象吗?你怕了就走呀!没人拦你。”石剑冷冷地道,心想:她最好拿元宝走人,算我补偿她的。  庞美玲颓丧地坐倒在地上,泪如雨下。  “五妹,黄公子只要咱们的钱庄里的现银,其他的都不会要的。”成正福也坐到床沿,搂着马樱桃道。  “若他不守承诺呢?”马樱桃还是不相信成正福的话。  “黄公子先帮咱们杀龙实和文水山、汤天虎,后取钱庄,然后离开临安,不再干涉咱俩的事情,但也要求咱俩以后不要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其实咱俩挖出石林里的银子,什么也不用干了。”成正福命捏石剑手上,心想着美好的前途,便凭一张长期骗人的巧嘴,说得马樱桃心花怒放,不住点头。  “哇……”庞美玲哭出声来,猛然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两只元宝,冲出门去,她再也听不去了。  太可怕了。  庞美玲要去哪里?她是否会寻短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章 出尔反尔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公子,要不要追?她把你的元宝拿走了。”成正福见状,急问石剑。  “不用了,她是初夜,算本少爷补偿她的。”石剑摇了摇头,心头忽然有些难过。  “黄……公子,你真好!贱妾信你了,你说吧,咱们怎么做?”马樱桃见石剑对一个被拐到妓院的少女都这么好,心想反正自己和成正福的命都捏在他手上了,看样子他确实也是重承诺的人,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也只好听他的了。  “你给龙实写封信,说在‘保你爽’钓到大水鱼,让他派文水山、汤天虎领武功高些的弟子到西湖上来。念你和龙实曾有同枕之情,本少爷也不想让你为难动手,另派他人去杀龙实。不过,钱庄的现银别动。否则,别怪少爷心狠手辣。”石剑说罢,内力吐至掌心,一按桌子。  那桌子“砰嚓”几声,轰然塌下,四散而开。  “是是是……听黄公子的!”成正福和马樱桃吓得连连点头。  他们不见石剑如何拍桌,那桌子被他轻轻一按,便四脚断开,这份隔山打牛的内力显而易见。  “本少爷累了,你们好自为之,最好不要泄露今晚的事情。当然了,你们也可以知会黄澄澄领人来找本少爷,不过,到时候连黄澄澄也死了,你们什么依靠也没有了,你们身上的毒……哈哈……”石剑恐吓一番,不再理他们,拂袖而去。  “庞姑娘,怎么会这样?”他走下楼梯,却发现庞美玲倒地上,被一群人围着乱踢。  石剑大怒,出手如电,双手同使“虎爪手”,抓着两名汉子的脊椎骨。  “咔嚓……”那两名汉子惨叫一声,萎倒在地上了,哀号大叫,从此都变成废人了。  “汝是何人?”另外两名汉子大惊而退,同时拔刀在手。  “住手!”马樱桃闻声急奔下楼,见状大吃一惊。  原来四名汉子是“保你爽”的保镖,也即是游龙帮的弟子。  “啪啪……”  成正福下楼,甩手就给两名持刀汉子两记耳光,破口大骂:“你们吃了豹子胆了?这位公子是马香主的贵客,还不退下?”  “你也说了……我也不容易,我能到哪里去?我一下楼,他们就要抢我的元宝,说是赎身银子。”倒在地上的庞美玲,嘴边渗血,一张俏脸已被打成了大花脸。  她梨花带雨,双手紧紧地抱着两只元宝,呆呆地看着石剑。  “唉!起来吧,你就跟着我。”石剑无奈,拉起她起来。  忽闻身后风响。  他急抱庞美玲双足一点,纵身跃起又施“千斤堕”落下,双足按在那两名不服的游龙帮弟子头上,猛然下踩。  “啊呀……”  二匪脖子立折,头颅陷入腹腔,尸身同时萎倒。  石剑飘身而下,挟手抢过钢刀,便一招“三羊开泰”舞开,又是“啊啊”两声,另两帮匪更惨,被石剑砍成三段,惨叫而倒。  石剑怀中的庞美玲登时被眼前的血腥吓晕过去。  “娘……”马樱桃吓得瘫软在地上。  “啪啪……好!黄公子真是武功高强,高招!”成正福见识过石剑的武功,感觉帮匪死得惨很正常,反而拍掌讨好石剑。  “倒些油来,将他们尸体烧了,免得留下后遗证,哦……这几个也得死……”石剑心想围观的人看了,可能会报官,说到此,便一招“六子登科”使出。  “啊啊啊……”  在场的三位客人、三位“保你爽”的童生杂仆刚听得要死,正想逃跑,可他们没有石剑的刀快,便惨死在地。  “把大门关上。”石剑扬刀一指,喝令吓得心惊胆颤的成正福关门。  “好在楼上没人下来,要不然会死更多的人啊!黄都还真凶狠,这么毒辣的人竟然还长得一副好皮囊。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马樱桃吓得差点晕倒。  她心想:“好在生意好,楼上的妓女和嫖客在干活,要不然,石剑可能还会大开杀戒,完了,只好听他的了。”  成正福和强撑起身的马樱桃,急忙自觉动手,将尸体拖到后院地窖,点油火化。  “还不快去写信?”石剑朝马樱桃喝了一声。  马樱桃吓得连忙上楼写信去了。  “老小子,你要看着那个马樱桃,防止有变。”石剑冷若冰霜地抛下一句,把刀一扔,扶着刚醒来的庞美玲走出了“保你爽”。  成正福望着石剑离去的背影,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  “乐得生,你真的要背叛龙大哥?”马樱桃劈头盖脸地问。  “五妹,你我已成好事……”成正福嘻嘻哈哈地道。  “住口!你当老娘是谁呀?你以为你占了老娘的便宜了?老娘本来就是干这行的。”马樱桃咆吼着道。  “这……五妹,那就……算了,当二哥什么没说、什么没做。不过,咱俩的事情,传出去也不是好事。”成正福见马樱桃反目,吓得语无伦次。  这可是马樱桃的虎穴,他和她武功也差不多,楼里的保镖、护院全是她的亲信。  她是游龙帮实际上的副帮主。  “老娘自有分数。这几天,你不能离开老娘半步。”马樱桃板着寒脸。  “是……五妹,二哥全听你的。”成正福点头哈腰地道。  他想:这回可惨了,姓黄的那边要自己听他的,这姓马的老娘也要自己听她的,到底听谁的好?  马樱桃出尔反尔,成正福左右为难,石剑和庞美玲会否惨死帮匪之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一章 明修栈道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你们两人,出去悄悄地跟着刚才进这七号房的那个小鬼,看他抱着庞美玲去哪里了?”马樱桃见成正福不敢吭声,随即叫来几名弟子,吩咐跟踪石剑。  “五妹,咱俩怎么办?”成正福试探着问马樱桃。  “写信呀,把那姓黄的小子识破你的骗局、要挟咱俩的情况禀报龙帮主,请帮主速领人来增援咱们,在黄都的落脚处埋伏,宰了他。”马樱桃胸有成竹地道。  “五妹高见。”成正福无奈,只好大声恭维马樱桃。  他想做帮主的美梦眼看着破灭了,心里破口大骂:马樱桃,你无耻,你家十八代女人都是婊子。  “你来写信给帮主,快,呆会就让弟子找你表弟,打开城门送信去淳安。快呀!这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马樱桃拿来纸笔,递与成正福,不断催促。  “听妹子的。妹子真不愧是帮中的人才,人美计多,真是女诸葛啊。”成正福接过纸笔,对马樱桃又是一番恭维。  他长期行骗,知道甜言好语的力度,还真把马樱桃逗乐了。  “禀二位香主,那姓黄的小子抱着庞美玲不见了。”  半柱香功夫后,两名探子气喘吁吁地回来禀报。  “什么?你们没跟上?”马樱桃大惊失色。  “本来是跟上了,可是在城南一拐角处,那里没有灯火,他抱着庞美玲进去……咱们又不敢跟得太近,待咱弟兄俩跑到拐角处,发现不见了他们,便打着火折子来,却没了踪影。”探子见马樱桃神色变了,他吓得声音也变了。  “滚!”马樱桃没好气地挥手让他们退下。  “五妹,如何是好?”成正福一听,吓得连笔都提不住了。  “快,去你表弟家,让他领着捕快巡城。城门早关上了,那小子肯定还在城中,让他领捕快挨户搜查,以查劫匪之名把他杀了。”马樱桃阴毒地道。  “这……要杀了他,咱们的毒还得他解呀?”成正福想起身上的毒,吓得连连摇头。  “不怕,抓住了他,先逼他给咱们解毒。”马樱桃起初也吓了一跳,可略一思索,又心生毒计。  “要是他拼着鱼死网破,不给咱们解毒呢?”成正福想起自己在船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情景,心有余悸地道。  “这……咱龙帮主有排毒丸啊,不怕!抓到他后就由不得他了,咱们到时严刑压服他。”马樱桃想想江湖中人谁没解药呀,怕啥?咱还是游龙帮的,龙实的解药多的是。  “可是,这么晚了,黄澄澄能听咱的吗?还不知他在哪里鬼混呢?再说,龙帮主的解毒丸能解咱俩身上的毒吗?”成正福还是有些害怕,站着不动。  他亲身见识了石剑的手段,那可比龙实还狠心肠。  他此时真是两面为难、骑虎难下了。  “你他娘的还是爷们吗?龙帮主没有解药,他没江湖朋友吗?还不快去,难道要让老娘把你的丑事告诉帮主吗?别忘了那三刀六洞可不好受!”马樱桃暴躁地道。  “是……五妹,二哥不是爷们,二哥是太监,二哥是阴阳人!”成正福不羞不恼,朝马樱桃一拱手,转身出去了。  “真不是个东西!”马樱桃想起刚才自己被成正福压在地上狠操一番的情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口。  “不对,这老东西滑头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得跟着他。”马樱桃想起成正福的圆滑,连忙飞身追出。  “五妹,不相信二哥呀?”成正福见马樱桃跟着走来,又气又恼又怒。  “二哥,这么夜了,小妹怕你……这城中治安近几年不好,还是与你作个伴,相互间有个照应。”马樱桃讪讪两声,吩咐童生牵马过来。  二人策马直奔黄府。  “呵呵……是乐老爷、马夫人,这么晚了,二位来此有何贵干?”黄府的管家出厅相迎。  “你家老爷在吗?能不能请他出来,民妇有要事向他禀报。”马樱桃不待成正福开口,便抢着说了。  “回夫人,今天府衙有重要客人,老爷还没回来,可能在陪客应酬吧。”管家拱手道。  “打扰了,向黄大人问安。”马樱桃无奈,只好拉着成正福拱手告退。  二人策马扬鞭赶去府衙。  府衙大门紧闭。  马樱桃焦急了,拉着成正福飞身潜入府衙里面。  里面乌灯黑火,哪有人在?  “奇了?黄府管家不是说上峰有人来,黄澄澄在府衙陪客吗?”马樱桃飞出府衙役,不解地自言自语。  “五妹,陪客人也不定在府衙呀!说不定他们在哪家馆子里乐呢?”成正福也觉奇怪。  他和黄澄澄接触多,知道官方接待来人,有时也悄悄泡妓女。  “不对呀,黄澄澄和梁来兴历来陪上峰客人,都是到咱保你爽来的。好象有些不对劲。”马樱桃上马,却紧紧勒住马缰,还是觉得有些不正常。  “五妹,他们终是官员,老来咱保你爽,也会不好意思的。到‘欲仙楼’去看看?”成正福献上一计。  马樱桃想了想也有道理,连忙和成正福奔向“欲仙楼”,可是他们折腾几柱香功夫,却没找到黄澄澄的踪影。  二人浑身是汗地回到“保尔爽”。  “五妹,如何是好?”成正福急问。  “得尽快把信送出去。”马樱桃忽然想起信来。  “城门早关了,没有表弟的条子或是他亲自出面,咱们出不去呀。”成正福愁眉苦脸地道。  “唉……”马樱桃气得瘫软在床上。  “哎呀……”成正福又想上床与她亲热,却被马樱桃端了一脚,好在闪得快,只踢到大腿上。  他只好乖乖地拿被子垫底,躺在地上睡。  二人强压欲火,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忙让探子速往淳安给龙实送信,让龙实于三天后派人在西湖上埋伏好。  然后,他们二人又奔往黄府,请黄澄澄领捕快挨门逐户地搜索石剑的下落。  “这小子到哪里去了呢?”  竖日晚上,成正福和马樱桃二人在七号房里,踱来走去,好不心烦,因为黄澄澄搜索了一天,也没搜到石剑的影子。  且说岳凤听得刘汉回报,称石剑只是逛荡购物,便放心地与刘馨在府上玩起来。  晚上,她想起石剑单身一人住店,还是不放心,便又来到“湖滨”客栈。  店小二见是岳凤,想起是“黄公子”开上房给她住的,不敢怠慢,连忙把石剑和岳凤的房门都打开。  “他去哪里了?”岳凤见石剑不在房中,心里又惊又怕。  岳凤坐在石剑房中,等候他回来,好让自己放心。  鼓响二更,街上传来两匹马的蹄声。  岳凤不放心,探头去望,却是一对中年男女,只好摇摇头地又复坐下。  鼓敲三更,石剑还是没有回来。  岳凤慌了,再也坐不住,急忙从窗口飞下楼去,提刀满大街地找石剑,生怕他遇害。  可是大街上却寂静无人了,除了打更的。  奔忙大半夜,她疲惫不堪地回到刘府。  “小姐,回来了,大厅圆桌上有封信,是写给你的。”刘汉开门,迎岳凤进来。  “哦?大哥写给我的?难道妙悟师伯不让他回来?”岳凤急忙拆信,把信打开。  信上写着十余行端正的小楷字体。  岳凤看完,不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刘汉不解地问。  岳凤拿起书信,包起药丸,掩脸直奔府衙。  是谁给岳凤写的信?  石剑带着庞美玲去哪里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二章 暗渡陈仓 - 一路风尘 - 石剑   曲苑风荷,平湖月色。  月色如水,水月相接。  夜晚的西湖美丽多情。  湖上的画舫很多,游人赏月观湖,倾听着几艘画舫里传出的打情骂俏之声和曲艺琴声,别有一番风味。  一艘大画舫里,奉命与成正福、马樱桃会合,拟在西湖上辑拿石剑的文水山、汤天虎及一班弟子正在舱中探头出来,观察湖面上的情景。  他们心里不知道马樱桃口中的“黄都”是否会来?  龙实也来了,可他听到石剑折腾马樱桃一番,忽然又在临安城中消失了,不由对这次行动起疑。  他本不想让文水山出兵西湖的。  文水山说出去一趟也无妨,无事更好,要是有事,游龙帮人多势众,还有官府撑腰,怕啥?去看看吧。  龙实感觉这个马樱桃口中的“黄公子”绝非简单,虽听说这位少年公子只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可老奸巨滑的龙实却意识到这“黄都”好象是江湖老手似的。  他觉得文水山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兵分两路的好,必要时还可有人接应,便让文水山出湖,自己留在城中看信号接应,同时看护好“保你爽”。  他心想:即使成正福有变,但有马樱桃看着,又有文水山接应,量他也玩不出花样。  这位江湖老手怕有什么不测,还把老朋友、府衙通判黄澄澄一起叫来作陪,必要时既可拿黄澄澄作人质,也可以见机行事让黄澄澄以官方身份出面,领着捕快一起干。  西湖上月色如画,波平如镜。  大画舫里,文水山可是等得焦躁不安。  “咦,二哥、三哥,你们看,西边有艘小舟,舟头有位少年,白衣如雪啊,该不是黄都那小狗嵬吧?”出舱探望的汤天虎回头对成正福道。  “太远了,看不清,身影有些象。”成正福等人闻声而出。  “靠上前去看看,反正来了,咱们这么多人,不怕。”文水山侧头征求马樱桃的意见。  “好,这舟上就舟子和一位少年,不怕,去看看。”马樱桃与文水山心有灵犀。  文水山随即命弟子划船过去。  “成正福,你骗了黄公子一万两银子,今夜姑奶奶要为黄公子报仇。”画舫靠近小舟,小舟上的白衣少年却不是黄都,而是岳凤。  她说罢,拔刀纵身跃起离舟,朝画舫扑来,半空中一招“电闪长空”,苗刀劈向成正福。  “哈哈……没想到是一雏妞送上门来了,今夜可好睡了。”文水山淫笑一声,手中洞箫一招“举火燎天”替成正福挡开。  “当当……”两声,刀箫相碰。  岳凤和文水山各被对方震退几步。  她双足刚落船。  汤天虎已横棍向她扫来。  岳凤闻风而动,苗刀反格,二人恶斗起来。  汤天虎双手握棍,力不虚用,挪展身形,棍影如山,棍势如虹,砸、扫、捅,恶如虎狼。  岳凤手执苗刀,切、砍、划、刮,动以惑敌,刀随身飘,呼呼生风,神妙优美,巾帼不让须眉。  游龙帮的弟子想帮汤天虎,却加入不了战团。  “三弟,好象有些不对劲。”成正福拉住想参战的文水山道。  “弟兄们,有诈也不用怕!呆会将她拉回‘保你爽’去,将她卖了,又可向贵客要一笔银子了。”马樱桃一笑,取出了盘腰软鞭。  “不对劲……”文水山此时看清了岳凤小舟上的那舟子,原来正是数天前与自己交手的岳森。  他话犹未了。  岳森已附身从舟舱里拾剑,纵身扑来,一招“银河落日”,长剑凌空划向文水山。  “牛仔骨?”文水山惊叫一声,洞箫一招“电闪雷鸣”,拦开岳森的狠招,不待他双足落船,又袭向岳森下身“足三里”、“会阴”、“关元”三处大穴。  “匪徒就是匪徒,出招也下流。”岳森见他筒箫点向自己的“会阴”穴,不由气极而笑,长剑一招“波澜起伏”,破去了文水山的狠招,跟着又是一招“双龙戏珠”直剌他的双目。  岳森和文水山二人棋逢敌手,瞬间对了二十余招,刀光剑影,在月色下甚为耀眼。  “不好,水里有人。”成正福和马樱桃正领着弟子围向岳森兄妹,伏在小舟侧面、握着铁链同舟游来的二人爬上小舟,各拿兵器,向画舫扑来。  一位是七修剑门大弟子、“啄木鸟”金三角。  一位是生棍门的大弟子、“黑武松”廖永世。  他们一拉铁链,腾身而起。  “啊啊……”  金三角、廖永世的脚尚未落船,便凌空砍下了数名游龙帮弟子的头颅。  “放箭示警……”马樱桃已知中计,手执软鞭卷向金三角,不料后心一麻。  她回头看时,却是成正福点了她的穴道。  “二哥……你……”马樱桃晕倒在船上。  金三角一怔。  廖永世已对帮匪一阵狠砍狠扫,双方恶战起来。  “扑通……哎呀……啊……”  游龙帮弟子落水声、惨叫声汇成了西湖上的一曲悲歌,令湖面上的游人纷纷不畅,惊恐万状,划船奔逃。  “哈哈哈……五妹,黄公子说了,一定要让你嫁给二哥的。龙实的人头恐怕此时已被黄公子砍下了。”成正福手执双板斧,连挥几下。  “啊啊啊啊……”四名游龙帮弟子登时头开腰断。  “呵呵……”岳凤听得好笑,虽然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却也暗暗佩服石剑神奇,想不到石剑信中所说的话变成了现实。  她对石剑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了。  “哎呀……”  她一分神,被汤天虎一招“哪吒闹海”击飞了苗刀。  岳凤遇险,是否有性命之忧?岳森等人能否铲除匪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三章 勇除匪帮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凤遇险,廖永世眼疾手快,持棍替下了她。  岳凤吓得花容失色,急退跃开来,左腾右闪,从游龙帮弟子的刀枪剑斧中躲来闪去,数招之后才从船板上拾回了自己的苗刀,得以连砍数人,跳出战圈。  她把刀架在马樱桃的身子上,吓得游龙帮的弟子不敢再围上前来。  “乐得生,你真敢背叛龙大哥?”文水山忽见成正福辣手相残,大吃一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于大骂声中从腰间取下金扇,左扇右箫,在岳森的剑影里着着进招,想逼退岳森,好取成正福的命。  “七修门的兄弟,还不下手?那文水山可是抢黄公子金扇、又撞黄公子下水的人妖,当时要不是这位仙女出手相救黄公子,黄公子早就没命了。”成正福不理文水山的辱骂,呼呼几板斧劈出,又有三名游龙帮弟子被他劈得血肉横飞,然后他又持斧指着岳凤对金三角道。  岳凤听得成正福赞她是仙女,不由乐得“扑哧”一笑。  金三角见成正福连下杀手,诛杀游龙弟子,不再迟疑,仗剑一招“绞龙出水”袭向文水山。  他是七修门的大师兄,外号“啄木鸟”,剑法还在岳森之上,一剑剌出,便连绵不断,剑剑如穿树,式式似砍枝。  “文水山,你骂乐得生没用。黄公子说,俺以成正福之名骗了他一万两银子,他对俺的印象深,让俺从此就用成正福之名了。”成正福一番歪论,又惹得岳凤“格格”大笑。  她想:黄都真逗,这样也能收服成正福这个大骗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我只道他是无用书生和小官迷而已。  “文水山,你交出黄公子的金扇罢了。”成正福口中说话,双手里的板斧却不停,瞬间又连杀五名游龙帮弟子。  “哼……你这人渣,给你……”文水山给成正福气得七孔生烟,口中说将金扇给成正福,蓦地却将金扇拢起朝岳凤掷去。  他想声东击西,一击成功。  “当……”岂料岳凤横刀一格,金扇被震开一边。  成正福纵身一跃,扔斧接扇。  “扑通……”文水山却借机从缺口中一跃而出,跳入水中,潜水而逃。  汤天虎本与廖永世棋逢对手,难分胜负,忽见文水山潜水而逃,登时心惊胆战。  偏在此时,岳凤又一刀劈来。  岳森和金三角二剑双双架住他的铜棍。  “啊呀……”汤天虎只好弃棍,闪避岳凤的刀,身子刚闪一边,便被廖永世一招“祸从天降”凌空棍击碎了头颅,死于非命。  “诸位好汉,可别动在下的未来夫人。”成正福将板斧插回腰间,附身抱起了马樱桃。  “好,看在黄公子的妙计上,放过这个荡……”岳森本想说“荡妇”,忽然想起马樱桃是成正福所爱,便忍住不说了。  “假小子,你不是说黄都是一介弱不禁风的小书生吗?他设的计很巧妙啊!”廖永世是岳森的好友,常随他看望妹妹,自然识得岳凤。  “泼妇,古书上说人不可貌相嘛,姑奶奶也有失神的时候。”岳凤斗嘴兴趣来了,戏称廖永世是泼妇,礼尚往来。  廖永世立时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哈哈哈……”  “师兄,岸上已有火光,想来‘保尔爽’那边也已得手了。”岳森招呼金三角等人,一起划船,很快靠岸了。  岸上的梁来兴、黄澄澄、刘海、石剑、庞美玲、苏醒等人,在高举火把的众捕快拥簇下,正含笑相迎岳森等人。  “黄兄弟,你设的计真妙。”岳森一跃上岸,翘指盛赞石剑。  “森儿,黄公子与梁知府、姑丈,还有通判大人,将一起保举你入读国子监。”刘海却上前拉着岳森道,言语间甚是喜悦。  “什么?”岳森惊世骇俗地反问,以为听错了,侧头再看石剑时,却看他满脸含笑。  “刘大人,咱们已会合诸位江湖好汉,出发吧,直扑淳安石林,彻底铲除匪徒,等获胜后回城再聚。”梁来兴看各路人马到齐,下令出发。  “黄公子,你没事吧?”岳凤上岸,奔至石剑跟前,颇有些紧张地问。  “你看看龙实的人头……”石剑脸上含笑,反指旁侧獐头鼠目的黄澄澄手中提的人头。  “实哥……”马樱桃一看,果然是龙实的人头,无语泪流。  她被成正福点了哑空穴,哭不出声来。  “真有你的!发生的事情跟你设计的一样!”岳凤被石剑彻底征服,红扑扑的脸上充满了柔情。  “走,全歼匪徒后再说。”石剑一笑,挥了挥手,便钻进了马车。  庞美玲随后紧跟着上了马车。  “出发……”梁来兴高叫一声,也钻进了石剑的马车。  岳凤想上石剑的马车,可看到梁来兴也上了他的马车,不由呆住了:黄都为何与梁来兴这么好?那个高桃美貌少女是谁?  “妹子,快……”岳森过来拉了她一下。  岳凤这才回过神来,兄妹俩急急上马,赶在大队人马之后。  在成正福的指引下,梁来兴率众直扑石林,既是忽然袭击,又有岳森等一帮江湖少年高人出战,歼匪丝毫不费功夫。  天亮时分,腥风扑鼻。  石林里上百具残匪的遗体,横七竖八,东倒西歪。  众官差与岳森等人一起,挖坑埋尸。  “马大叔,黄公子呢?”岳凤心系石剑,东张西望,却不见石剑,急跑过来问马夫。  “公子爷去接石旺源一家子了。哎呀,姑娘,俺家公子真神呀,这回可是梁知府、黄通判二位大人亲自陪同公子爷去接石掌柜一家子的。”马夫答话的同时,翘指盛赞石剑。  “哦?黄公子对石掌柜一家子真好!咦,在西湖岸边跟着黄公子上您老马车的那位姑娘是谁呀?”岳凤一怔,赞了石剑一句,又喃喃反问一句。  “庞美玲,东北姑娘,因辽东战事,与家人失散,流落他乡,被游龙帮匪拐骗至临安,幸遇公子出手相救。”马夫解释一通,又拍拍身上的尘埃。  “啊?”岳凤木然呆站着。  “大叔,黄公子昨夜杀龙实很顺利吗?”岳森过来,好奇地问起石剑剌杀龙实之事。  “顺利,非常顺利……”马夫喜不自胜,讲述了昨夜杀龙实的经过。  石剑是如何与临安知府梁来兴、通判黄澄澄交上朋友的?他又是如何行剌龙实的?石剑与庞美玲在一起,岳凤有何感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四章 画像引疑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森好奇,问起石剑如何行剌龙实之事。  马夫手舞足蹈解说经过……  龙实陪着黄澄澄到“保尔爽”,招来两名新到雏妓,正欲宽衣寻欢。  “呀……”地一声,门外了,进来一个俊秀少年,手端果盘。  “龙帮主,黄大人,这是春药酒和水果、点心,请慢用。”俊秀童生进门,将果盘放在桌子上。  “娘稀屁,谁叫你进来的?”龙实抚摸雏妓多时,情欲正浓,欲兴被人扰乱,恼羞成怒,甩手就要给俊秀童生一记耳光。  俊秀小童举手一挡。  “哎呀……”龙实忽觉掌心一痛,不自觉地惨叫了一声。  原来这少年手中握着一枝银针,扎中了龙实的手掌心。  这少年正是石剑。  “啊……”龙实掌心刚痛,后心又是一疼,血从腹部流出。  他回头看时,却是黄澄澄趁他不被,手握一把小尖刀从他后心剌入,透他前腹而过。  “你……们……啊……”龙实惨叫一声,想问个为什么?却被黄澄澄手中尖刀在他背心上划下切。  龙实的心肺脏被尖刀切开,倒地身亡,血水横流。  两名小雏妓登时吓得晕死过去。  “知府设妙计,通判勇杀匪,同知搜银号,巨礼献朝廷。黄大人,小侄没骗你吧?”石剑随即赋诗盛赞黄澄澄。  “哈哈哈……公子,这回本官可感谢你了,这剿匪升官、搜银献礼、‘保尔爽’照开,你这一石三鸟之计实在高啊!”梁来兴忽从房外闪身而入,拍拍石剑的肩膀,十分欣赏眼前的美少年。  “哈哈哈……”  三人放声大笑,领着众捕快,抬起龙实的尸体,随即赶赴西湖岸边,会合岳森等人,疾扑石林歼匪。  “妹子,我就说嘛,黄都这小子肯定不会是一价文弱书生那么简单。”廖永世听完马夫简单讲述事情的经过,对石剑的身份起了疑心。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岳凤嘟起小嘴,瞪着廖永世。  “诸位同僚,诸位好汉,匪帮已灭,匪尸已葬,走,一起回临安城,到府衙去,等候知府大人论功行赏。”刘海站在一块石头上,扬臂而呼。  “走吧,回临安再说。”金三角拉拉欲言又止的廖永世,众人一起上马,回奔临安。  艳阳悬空,大地生温。  刘海率众回到临安城。  府衙推官以下的小吏,早领着乡民出城相迎,盛赞岳森等少年英雄勇除匪帮。  “咱出道以来,干了不少好事,可从来没今天这样受到这么隆重的欢迎呀?”廖永世策马进城,甚是激动。  “那当然,这可是黄公子设的妙计。咦,你刚才不是怀疑黄公子吗?”岳凤与他并马而驱,闻言讥笑他一番。  “愚兄没怀疑他,只是感觉他不象一般书生。”廖永世讪讪地道,颇有些尴尬。  “森儿,你们几个先回府吧,梁来兴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到时姑丈派人去传你们几个。”刘海进城,朝岳森招招手,让他下马附耳过来。  “姑父,黄都到底是何身份呀?为何忽然间连梁来兴也得陪着他?”岳森脑海闪现廖永世疑虑的话语,不解地问刘海。  “黄都不是你与凤儿所救的落难公子吗?唉!你们先回府吧。”刘海摇了摇头,又迷茫地反问一句。  “这……可忽然间黄公子好象大有来头似的。”岳森被他反问一句,弄得脑子也迷糊了。  刘海仍是摇了摇头,率一干公差直奔府衙而去。  “师弟,黄都会不会早就与梁来兴相识呀?”金三角随岳森回到刘府,不解地问他。  “不会呀,黄都一到临安遭骗又遭劫,要不是凤妹游水救他,他早就淹死了。”岳森倒了一杯茶递与金三角,摇了摇头。  “不对劲。昨夜在西湖岸边,小弟虽然只看黄都一眼,但感觉此人颇为面熟。”廖永世没有落坐,而是接过话题。  “廖兄,你该不会说黄都是你亲戚吧?”岳凤见状,冷嘲热讽一番。  “哈哈哈……”  众人闻言而笑。  “哎呀,妹子,你别打岔,来来来,你们看看这幅画像。这是武木两年前于川陕交界伏击石剑未成而画的像。你们看黄都是不是很象画像上的石剑呀?”廖永世被讥笑得满脸通红,却又灵光一闪,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来。  岳凤、岳森、金三角等人急凑前来看。  “是很像,只是画像上的石剑稚气未脱,而今的黄公子甚是雍容华贵。唉!愚兄昨夜于火光中看的不是很详细。”金三角惊世骇俗地道了一句,有些迷惑了,继而又喃喃自语。  “什么?”岳凤闻言,身子发抖,声音发颤。  “石剑?小石头?难道他是小石头?若是他就好!我和娘找他好多年了。”她一阵激动,一阵难过,眼泛泪光,思潮起伏。  “十足就是他,你看……鼻如悬胆,大眼睛,厚嘴唇。岳兄,凤妹,二位与所谓的黄都接触多,你们再细细想想他的模样。”廖永世指着画像上石剑的几个特征,又提醒岳森兄妹浮想一下所看到的石剑的相貌。  “真想不到,当日落水的文弱书生,竟然是皇室中人。唉!岳某真是有眼无珠,看走眼了。”岳森细看画像,再回想石剑的样子,惊叹出声。  “啊?”岳凤脑海闪过几天来与石剑相处时他的模样,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她这才想起,江湖传闻有两个石剑。  而今岳森又称此石剑是皇室中人,那就是说另外“小石头石剑”是小淫魔了。  廖永世拿出画像对证石剑便是江湖上的“小石头”,岳氏兄妹是否相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五章 妙计逼供 - 一路风尘 - 石剑   “如果此石剑是皇室中人,姑奶奶宁愿与我从小一起逃难的那个小石头石剑死了好。唉!”岳凤心思瞬间万变,柔肠百结,忐忑不安。  “他不可能是皇室中人,丐帮前两年已查证,朝廷根本就没有姓石的小王爷。小弟认为,此石剑肯定就是小石头石剑。”廖永世耳边响了江湖的传言,急得跳了起来。  “也就是说,此人就是白人凤的弟子、江湖上的小淫魔?”岳森瞪圆了双目,怔怔地看着廖永世。  “不错。雪山派的张兰曾在司徒文面前失口承认石剑是小石头,只是后来江湖中人被石剑身上的龙图所迷惑,误以为此石剑非彼石剑。现在丐帮查证,朝廷根本没有此人。”廖永世收起画像,放入怀中,作出判断。  “砰……”岳凤坐倒在地,全身酸软。  “妹子……”岳森颤声扶起岳凤。  他将岳凤接到江南,一路上已听她说起过从小与小石头患难与共之事。此刻,他也害怕。  “凤妹,别担心,廖兄弟说得也不全面,朝廷可能没有姓石的小王爷,但如果这个小王爷化名为石剑呢?你们也看到了,连梁来兴也得听他调遣,刘大人且无权过问他们的行踪。”金三角是大师兄,处事稳重,反过来安慰岳凤。  他与岳森是师兄弟,当然知道岳凤过去的事情。  岳凤拍拍胸部,稍稍定心,暗道:若此石剑是小石头,他岂会不认我?我与他可是在白马寨一起生活了近两年。  “对呀,武木不是武诸葛吗?他怎么没想到朝廷中人也可能会化名微服私访呢?若黄都是化名,石剑也可能是化名。否则,以梁来兴的地位,怎么可能听黄都调遣?”岳森反应过来,分析一通,感觉还是金三角说得有理。  “对对对……”岳凤忽然滴落泪水,激动地跳了起来。  “不对,成正福不是骗过黄都吗?他为何也听黄都调遣?这黄都肯定不对劲。”廖永世摇了摇头,否定了岳森的看法。  “这……”岳氏兄妹瞠目结舌,又吓了一跳。  “是有些不对劲,可黄都办的是好事。没他设下的妙计,光凭咱们几把剑,能灭游龙匪帮?廖兄弟,咱都是名门正派弟子,你不可以把他想歪了。”金三角略一思索,还是往好的方面想。  “金兄,小弟不只是想象……”廖永世被金三角一训,涨红了脸,话犹未了。  “廖永世,姑奶奶就知道,你无论跟着咱们到哪,都没好事。你的肠肚烂了?什么事经你脑子都变成坏事,哼!”岳凤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却抢过话题,怒斥廖永世一顿,转身而去。  她也累了,回房和衣上床就睡,不再想石剑身份的真与假。  廖永世难堪地呆立在厅堂里。  “走吧,打斗了一天一夜,又来回赶路,歇会去。”岳森拉拉他的衣袖,吩咐刘汉安排房间歇息。  夜空如洗,星光灿烂。  刘海派人传岳森等人到府衙观审,称梁来兴已回到府衙。  公审帮匪的消息传开,围观乡民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  梁来兴翻着三角眼,与石剑手牵手由后院走进了府衙公堂的内堂歇息,喝茶润喉。  刘海上前拱手对梁来兴道:“梁大人,下官从管家银号搜出三十万两银票,这回黄公子设下的妙计,让咱们不再为新皇献礼之事发愁,这可能是淅中献给朝廷最隆重的一笔献礼了。”  “哈哈哈……好,刘大人,拿去入库吧。咱们这回一起高升啊。”梁来兴仰天大笑,三角眼翻白,拉着石剑的手,走到公堂的案后,居中坐下。  在堂下站立着的岳森兄妹、金三角、廖永世等人见石剑如此得梁来兴器重,又是个个呆若木鸡。  庞美玲掺杂在人群中,看着梁来兴对石剑如此亲热,还拉他在公堂案桌后居中就坐,这才明白过来:石剑确实不是一般人,他那天晚上在妓院说的话设计得与现实天衣无缝。  马樱桃此时也被成正福捏醒,她看着石剑高高在上,心想:老娘真是小看了这小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唉!悔不该不听成正福的劝告。  “他接下来会如何折腾老娘呢?”马樱桃心里又是一阵忐忑不安,惊恐万状。  成正福心头大乐,暗道:石剑真守信,不仅会治好老成身上的毒伤,还让老成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马樱桃和‘保你爽’。  “啪!来人,押上帮匪。”梁来兴一拍惊堂木,高喊一声。  众衙役如狼似虎地押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游龙帮弟子上堂。  “啪!游龙帮匪,快快招认你们的罪行,坦白交待的,一律从宽发落。拒抗者,抄家灭门。”梁来兴又拍惊堂木,喝令帮匪招认多年的罪行。  “狗官,你别忘了,你收了敝帮多少礼金……”一名帮匪视死如归,抬头咆哮。  “哗!还叫咱乡民来观审?原来梁来兴早与帮匪勾结啊。”  “可能是分脏不均吧。”  堂下观审的百姓闻言,一阵骚乱议论。  “这……大胆匪徒,竟敢在公堂之上诽谤本官?来呀,将他们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梁来兴登时臊得满脸通红。  一班衙役登即抄棍,对着一帮匪徒就是一通狠打。  “梁来兴,你侵吞公款,行贿受贿,收受游龙帮巨额银两,还毒手害我们,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呼嚎之声中,仍有帮匪大骂梁来兴。  “将诽谤本官的匪徒砍首。”梁来兴气呼呼扔下一支令签。  “大人,这砍首示众,需先上报按司府,然后才能行刑。”刘海连忙上前提醒。  “这……”梁来兴一时语塞。  “大人,让人在那帮匪面前摆上龙实、汤天虎的人头,保证他们不会再诽谤大人。”石剑附耳对手足无措的梁来兴道。  “来人,在匪徒面前摆上匪首龙实、汤天虎的首级。”梁来兴此时对石剑可是言听计从了。  “龙帮主……你死得好惨呀……哇……”  数名捕快在匪徒面前摆上龙实、汤天虎两颗血淋淋的首级。  石剑之计能否凑效?帮匪会否如实招供?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六章 荐举英才 - 一路风尘 - 石剑   匪徒看着龙实的眼睛还没闭上,还在瞪着自己,登时被吓晕过去了,哪里还能大骂梁来兴?  “大人……冤枉呀……贱民认了……”其他匪徒看到龙实的人头都摆上了,游龙帮已如鸟兽散了,哪还敢死顶?  他们刚才不认,是因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期盼龙实还会救他们,没想到龙实的头都被人家砍了。  他们的精神一下就崩溃了。  “石公子,你的计策真行。”梁来兴一看,心头可高兴了,喝令衙役收棍,命师爷、府衙经历笔录口供,又回头称赞石剑。  “龙大哥,你死得好惨啊……”马樱桃虽与龙实是蛇鼠一窝,但终是同枕多时,颇有感情,见状无声而泣,泪如雨下。  她哑穴被点,被成正福死死揽住。  “石公子?梁来兴称黄都为石公子?难道黄都真是石剑?”岳凤闻言,惊奇地低声问岳森。  “我就说嘛,黄都不简单,肯定有事情瞒着咱们。清晨时分,你还跟我吵?”廖永世闻言,高兴起来,翘指自赞。  “不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绝无可能设下如此绝妙之计来歼匪帮。”金三角耳听梁来兴称呼石剑,这回倒赞同廖永世的看法。  经历司向梁来兴捧上罪状。  “匪徒已画押认供,现在本府宣判:游龙帮长期横行临安城乡,鱼肉乡民,打家劫舍,民愤极大,经本府明察秋毫,明察暗访,严谨设伏,终于清除了游龙帮这帮为害人间的蛇妖。来人,将帮匪打入水牢,经历司连夜起草公文上报按司府,待公文下发后再定行刑之日。”梁来兴高声宣读审判决定。  “哗!梁大人英明!啪啪!”石剑见机会来了,连忙率先鼓掌,高歌颂扬。  “啪啪啪……”公堂上登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班衙役如狼似虎地将众匪徒拖走了。  “啪!肃静!”梁来兴又一拍惊堂木,拉着石剑站起身来,道:“乡民们,本官一向赏罚分明。”  公堂上下登时肃静。  “这次府衙剿匪得以顺利进行,全因这位石剑石公子献计献策,本府决策果断。本府决定,以临安府衙名义,报呈巡抚府,选贡这位功高劳苦、才华横溢的石公子为贡生,派员护送他上京入读国子监。”梁来兴说罢,松开石剑的手。  他招来一名捕快,亲手为石剑佩戴大红花一朵,并带头鼓掌。  “啪啪……”登时满堂上下,欢声雷动。  “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石公子不仅样俊,而且年少有为啊!”  “梁大人真慧眼识英才!”  “咱们的府衙变了!”  雷动的掌声中,还挟杂着百姓的称赞。  “石剑?”岳凤惊叫了一声,又暗道:他是我家的小石头石剑?还是皇室中人的石剑?不对!若他是皇室中人,又何须梁来兴保举他入读国子监?  她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黄都……原来真是假名。”岳森傻眼了,暗道:难道他是凤妹所说的小石头石剑?坏了!  “该不会是那个于川陕交界打伤程勇度的石剑吧?”金三角颤声自问。  庞美玲妙目含神,掂起脚尖,望向满脸微笑的石剑。  “你们再看看这张由武木两年前传来的画像……”廖永世闻言,探手入怀,掏出一张画像。  “难怪凤儿喜欢这小子,她还真没看错人。”另一边的刘海,心里却暗暗为岳凤祝福,期盼这对郎才女貌的少年男女能够早日佳偶天成。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有气势,老问官场的臭规矩,他还真是当官的料。”苏醒热泪盈眶,既为自己跟着石剑而自豪,又为自己看走眼而惭愧。  “本府宣读这次剿匪的功臣。成正福,原是府衙捕快,多年来潜藏于匪帮,冒险报信,本府决定,荐举这位捕快为府衙校检。岳森,七修剑门下高徒,在这次剿匪中,他英勇杀敌,身先士卒。根据府衙同知刘海与石公子的荐举,本府决定,保举这位英雄壮士,进京竞考武生,为我朝培养栋梁之材。”梁来兴点名时,成正福出列。  他盛赞一番,又率先为二人拍掌。  “师弟,快出列。”金三角缓过神来,急拉着岳森出场。  公堂上下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妹子,真是悲哀啊。一起举荐令兄的人中,竟然有一位小淫魔。”廖永世呆立一会,附身去扶岳凤。  “你别胡说八道,滚开!”岳凤此时也回过神来,却朝廖永世喝斥一声,自己立起身来。  “你……”廖永世甚是尴尬。  “凭一张画像,你就断定此石剑是小淫魔?姑奶奶看你是在妒忌他,是不是因为石剑没有保举你作武生呀?你眼红呀?你想玷辱我哥的名声呀?”岳凤却不容他作辩,又是对他一通质问。  “这……”廖永世哑口无言,手足无措。  “本府这次英明决断,还有赖于同知刘海、通判黄澄澄的通力合作,他们为这次剿匪,多番微服私访,提出了很多设想,为严谨这次剿匪计划付出极大的心血,本府决定,上报公文,为刘海、黄澄澄嘉奖官品一级。”梁来兴念完,又亲热地将刘海、黄澄澄拉到身边。  “啪啪……”公堂上下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从明日起,检校成正福须全天领捕快巡城,确保城中治安。来人,马上出告示,弘扬正气,表彰石剑和成正福、岳森的多才英勇。同时,本府决定,给府衙差人每人发奖银……一两,退……堂……”梁来兴说到最后,拉长了声音。  众官差和众乡民拍掌而散。  石剑到底是如何设计的?廖永世断定石剑便是小石头,江湖中人闻讯会采取行动吗?  更多精彩还在后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七章 名利双收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临安知府梁来兴在剿匪结束后,连夜审判游龙帮匪,表彰有功人中,他长篇大论表扬了石剑,并亲切地称他为石公子,待如上宾,还要保举他入读国子监。  为什么就这几天时间,石剑能得到官差的拥护呢?  原来那天晚上石剑在西湖上制服成正福后,两人一起上岸,步行回城,正好是关城门时候。  进城后,石剑在成正福的恭引下,前往“保你爽”妓院。  路上,他想自己以前抢劫川陕小镇刘阔富府上时,拿了银票去花耍,不意中了骗局,差点掉了小命,后又遇上无良农夫,被他暗算。  这些暗算自己的人,都是当面说得好好的,正如眼前的成正福一样,若成正福也如那无良农夫一样,那自己这回就当真要掉小命了。  “老小子,你先领本少爷去你表弟黄澄澄府上,然后去府衙,最后去‘保你爽’。”石剑想到此,全身是冷汗。  冷汗也让他头脑清醒过来,他心生一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闹就把事情闹大些,这样就算死也值得。  “什么?”成正福一听,心下可慌了。  他心道:自己现被眼前少年折腾成这样了,难道还要陪上表弟全家人的命。  “老小子,少爷觉得你做骗匪这么多年,也应该赚够银子了,你再做下去,总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俗话说,走得夜路多,总会遇见鬼。本少爷是为你着想,找你表弟摊牌,让他弄一个官儿给你做做,洗清你的晦气。”石剑计生智来,口若悬河地劝说成正福。  他为使这次行动可靠些,感觉一定要使成正福服从自己,要不然那钱庄价值数十万两银子的金条呀、首饰呀,就算到手了,自己的名声也可能会弄坏了,而劫来的银子很不好花。  “这……公子爷,你如何说服他?这事情……孙子……小人也曾向表弟提过呀,可他不好办,再说小人一把年纪了。”成正福闻言,摇了摇头。  “老小子,你尽管领本少爷去,包你成功。反正你这回听本少爷的,一定有你的好处。不然的话,本少爷不仅让你难受而死,还让你和黄澄澄两家几十口人难受而死。”石剑横指在成正福胸口一点,冷冷地道。  “成成……孙子……小人这就领公子爷去……哎呀……痛死孙子了。”成正福登时痛得死去活来,身子蹲下来了。  石剑拍拍他的肩膀,扶他起来。  成正福只好乖乖地领着石剑前往黄府。  “表弟,这么晚了,打扰你,不好意思,这位黄公子说有要事请你帮忙,可否让下人仆退下?”成正福领着石剑来到黄府,点头哈腰地向黄澄澄介绍石剑。  黄澄澄见石剑相貌不凡,衣着华丽,心想:表哥领着“大水鱼”来了,今晚得好好敲诈这小子。  因为成正福每次领人来,都是送礼求情或请求帮忙的。  黄澄澄挥手让下人全部走开,不料刚一转身,胸前被石剑出手如电地扎了两针,又被他捏了一下。  “你……”黄澄澄一麻一疼,跌坐椅子上,便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会便感身上似有千百条蛇在吞噬自己的肌肉,又似有数不清的蚂蚁在啃自己的骨头,全身上下又痒又痛,又张不开口,他这才意识到这次成正福领来的不是“好人”。  “表弟,黄公子是领咱兄弟俩升官发财来的,你还是听黄公子的话,要不然,这身子内的蛇呀、蚂蚁呀,会令你很难受的,表哥刚才品赏过了,咱兄弟俩谁跟谁呀?有这么好的事情,表哥当然领你一起爽了。”成正福见状,阴阳怪气地对黄澄澄道。  黄澄澄汗流浃背,如坐针毡,脸形被折磨得都歪曲了。  石剑上前捏捏他的胸部,道:“黄大人,你和令表哥都中了小民的毒针,如无解药,七日之内,你会全身溃疡而死,尸体上会沾满虫子,还会传染府上的人,惨啊,到时你们两家人几十口,可没有一个死得好看的。”  “什么?……公……子爷,你……不是说是百日吗?”成正福大惊。  黄澄澄也吓得眼冒金星,全身无力,汗如雨下,颤抖不停。  “别急,少爷会给你们解药的,少爷与这老小子……”石剑指指成正福对黄澄澄道:“相识不到十天,但意气相投,感觉这老小子人是挺机灵的,想引他往好路上走,闻你是府衙通判,又与知府梁来兴关系好,便想让你为这老小子谋一个差事,让他金盆洗手。你们兄弟俩呢,既有银子,又能都风风光光地做官,多好啊。”  “对对对……是是是,黄公子爷说得对!表弟呀,表哥这些年送给你的银子至少三十万两了,你也应该为表哥着想,你该弄一官半职给表哥威风一番了。”成正福见石剑真的向黄澄澄提出为自己谋官之事,这回是真正从心里相信石剑了。  “黄大人,游龙帮长期作恶,若有人上告,上峰查处下来,发现是你从中搞鬼,不仅要免掉你,可能还会将你满门抄斩,到时惨啊,身败名裂。”石剑一会儿给黄澄澄希望,一会儿又出言恐吓。  黄澄澄吓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表弟,黄公子说得没错,咱们一起想法把游龙帮灭了,到时你既名声大振,咱俩又可把游龙帮的财产分了,一起升官发财,多好啊。”成正福本是圆滑无比的人,此时对石剑的话可是心领神会了,也跟着劝黄澄澄了。  黄澄澄怦然心动,心想:自己为官多年了,这通判就干了五年了,也该往上升了。  哗!还可得到游龙帮的巨额财产,真是一举两得。  他朝石剑点了点头。  “黄大人,领咱们一起去府衙,找梁来兴,这事还得他出面,咱们议议如何铲除游龙帮、如何划分游龙帮的财产?不然的话,嘿嘿……本少爷就要对府上大开杀戒了。”石剑既描绘前景,又倏然出手,从成正福腰间取斧出来。  “扑通”一声,黄澄澄见石剑拿斧头要杀他全家,哪里还支持得住,当即便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倒在地上。  石剑将斧递还成正福,扶起黄澄澄,又道:“黄大人,为表示你愿与本少爷合作的诚意,你现在就领本少爷与这老小子去府衙,找梁来兴去。”  黄澄澄张张口,哑穴被点,说不出话来,只好又点了点头,领着石剑与成正福一起去府衙找梁来兴。  到了府衙,石剑如法炮制,也用独门点穴法弄了梁来兴一下,让梁来兴吓了一个半死。  成正福被眼前的事实所折服,乖巧地把石剑在黄府说的话对梁来兴说了一遍。  “梁大人、黄大人,铲除游龙帮后,你们名声大振,肯定能加官升品,本少爷只要游龙帮银号、‘保你爽’的现银、金条,游龙帮埋在石林的银两归你们三人划分,‘保你爽’让马樱桃继续弄,如何?”石剑解开他们的穴道。  “呼呼……”梁来兴和黄澄澄呼呼大口喘息。  梁来兴和黄澄澄是否服从石剑调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八章 一唱一和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二位大人,走得夜路多,必然遇上鬼。你们也不能再让龙实牵着鼻子走了,再说你们银子也捞够了。”成正福机灵地替石剑继续把计划说完整。  “你……你这小子有把握吗?若失败了,如何是好?游龙帮一样不会放过老夫的。”梁来兴三角眼失神,哭丧着脸。  “大人,小民没几分把握,怎么会来找你?当然了,小民还另有所求,就是小民想在临安弄个户籍,然后进国子监念书,将来也弄一个官当当。铲除游龙帮,事成之后,你得公告表彰小民,并上报公文举荐小民入读国子监。”石剑翘起二郎腿,坐到梁来兴身旁。  “哦?”梁来兴和黄澄澄一听,差点跳了起来:原来石剑让他们的出面,竟然是为了这等小事情。  “二位大人,此事办成,咱们都是名利双收啊,你们向新皇献礼,也有银子了,恐怕是淅中最多礼金的一个府衙,到时巡抚大人可能会举荐你们到布司府或是巡抚府去。而且,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们不办吧,这黄公子照样到银号、‘保你爽’取银子。”成正福跟着也是巧舌如簧、滔滔不绝地劝说。  “好……吧……”梁来兴经不起石剑独门点穴法的折腾,全身又开始痒痛起来,又被石剑和成正福二人唱双簧,慢慢也就心动了。  “黄公子,此事办稳妥点,这可是涉及到你我、表哥、梁大人四家人上百条人命呀。”黄澄澄见梁来兴点头了,岂敢死顶?  他只好哭丧着脸向石剑请教了。  “这个好办,我和这个老小子去劝说马樱桃给龙实写信,约定西湖上见,二位大人在府衙不要动,呆会本少爷再过来给你们疗伤。记住呀,千万别乱动。”石剑朝他们点点头,拉着成正福去劝马樱桃了。  去“保你爽”的路上,石剑又提醒成正福注意防范马樱桃,随后领着庞美玲回刘府,发现有人跟踪,便在一处拐角飞上屋顶,沿屋顶走了。  他抱着庞美玲潜回刘府,没有惊动任人,便叫醒马夫,提笔给岳凤留言,称自己现在府衙。  岳凤一看字,还以为石剑出事了,吓哭了,赶紧跑府衙去救人,没想到石剑与府衙两位官员叔侄相称。  石剑与梁来兴、岳凤共商剿良策后,便让岳凤回府去叫刘海到府衙来。他待岳凤一走,又让梁来兴、黄澄澄二人表诚心,出面到“管家银号”借现银,全堆放在他自己的马车上。  梁来兴和黄澄澄本来就是游龙帮的死党,他们出面,管家银号的伙计哪能不借?众匪徒赶紧把价值约三十万两的金条、白银、首饰全拿出来了。  尔后,他们一起回到府衙,此时岳凤与刘海也到。  石剑便当着刘海的面,让梁来兴保举岳森进京考武生。  刘海闻言大喜,虽闹不情忽然间为何会天上掉馅饼,但不敢多问。他急拉着岳凤走出府衙,吩咐她按照石剑的安排,速去知会岳森等人,在西湖上设伏歼匪。  石剑随后向梁来兴报上真名,再按约定与黄澄澄一起剌杀龙实。  且说梁来兴审判游龙帮匪后,驱散黎民百姓和普通差役,笑脸相请石剑、黄澄澄、成正福、马樱桃、庞美玲、马夫进府,让岳森等先行回刘府,听候调遗,让刘海领着七品以下官差连夜拟写公文、张贴赞扬石剑的告示。  “黄大人,给你解毒丸,每天一粒。”石剑随梁来兴走进内堂,便拿出十颗难闻的、他独家秘制的“狗粪丸”递与黄澄澄。  “唔……好臭……”黄澄澄接过,感觉气味十分难闻。  “黄大人,这解药是采多种药材炼制而成的,肯定会有味道,你让人取水服下吧。”石剑也觉好笑,既好言相劝,又语带恐吓。  “石公子,本官的解药呢?”梁来兴见黄澄澄得到“解药”了,忙问石剑。  “大人,你们‘病情’不一样,小民会运功为你排毒的。”石剑这才想起自己把所有的“狗屎丸”都给黄澄澄了,便急中生智改口。  “哦?好!”梁来兴恍然大悟。  黄澄澄闻言,急自捏鼻子,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吞下“狗粪丸”,拿过捕快递来的水,仰头送吞下去,还真感觉精神一振,便拱手连连向石剑道谢。  他向石剑道谢后,忽感一阵恶心,连忙捂嘴,跑到后厕去呕吐了。  他蹲地呕吐,粪坑里的臭味又冲鼻而入,更让他难受,更是大吐特吐起来,连黄胆水也吐净了,才摇摇晃晃回来。  “石公子,游龙帮已灭,你也成名了,老夫也有银两献给朝廷了,银号和‘保你爽’的现银都给你取到手了,老夫也已遵照你的指令,为你作媒,让石旺源收你为义子,且将你的户籍抬入石家。但是,老夫和黄大人、成老弟的报酬好象没有。”梁来兴恭请石剑居中上坐。  “梁大人,明天本少爷看到街上贴了告示,亲眼看你报送了公文,哦……这公文要刘海亲自送。然后呢,大人为成正福与马樱桃成亲一事主婚。过几天,你们便可让成正福领路,带着亲信挖宝藏了。”石剑不慌不张,说出了自己为梁来兴着想的计划。  “好,石公子真是圣人啊。”成正福此时对石剑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连忙随声附和。  这关系他和马樱桃的秦晋之好,关系着他接管“保尔爽”,关系着他后半生的为官之路。  他心想:石剑这么有法子,以后还得靠着他,把官儿做大些。  “这……好好好……”梁来兴和黄澄澄都连声道好,其实是各怀心事。  梁来兴是怕自己不去,让黄澄澄与成正福合谋多取了银子。  黄澄澄心想:成正福现在可是石剑和梁来兴的人了,自己不去,恐怕到时连银渣都分不到了。  “老小子,夜了,还不领马樱桃去乐乐?”石剑对着成正福哈哈笑道。  “哈哈哈……”  “来人,送石公子、成校检去驿馆歇会,传令捕快,轮流在驿馆守值,保护石公子的安全。”梁来兴传来捕头,安排石剑等人到官方的驿馆去休息。  成正福抱起马樱桃,来到驿馆,挑了一间上房,便将她平放在床上,猛扑过去。  马樱桃流着泪水,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石剑能否如意入读国子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九章 争论不休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刘府里,灯火通明,花香扑鼻。  岳晖看到众少年回来,又看他们无精打采,便怜爱地搂着岳凤的肩膀,问道:“凤儿,你兄长得到荐举,即将入读国子监了。你为何愁眉苦脸?”  “姑妈,石剑也是举荐大哥的人之一,这还不一定是好事呢?”岳凤有气无力地分开她,坐到椅子上。  “怎么回事呀?石剑是谁呀?”刘馨闻声而出。  “石剑即是黄都,大小姐,你看看,这是江湖中人的画像,你看是否象黄都?”廖永世掏出画像,递与刘馨。  “这……”刘馨一看,迷茫了。  “这张画像,也是绿林追辑令,这黄都……不,这石剑可是武林封杀的对象,江湖中人皆称他为小淫魔。”廖永世当即指着画像中人,为她解疑释惑。  他接着将江湖关于石剑的传言一一道来。  刘馨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啊?这……荐举石剑入读国子监,你姑丈也有份啊!如何是好?闹不好,咱家可是要被抄家挨斩的。砰……”岳晖闻言,喃喃自语,吓得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坐倒在地。  “姑母……”岳森瞪了廖永世一眼,急扶岳晖起来。  “姓石的之前化名黄都,他如不是有隐情,便是人品有问题。岳兄,你们兄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呀,可他连你们也不曾告诉真名。”廖永世却不在乎岳森异样的目光,仍说对石剑的疑虑。  岳凤脸色惨白,在椅子上打着哆嗦:太可怕了。  “表妹……”刘馨见状,急上前搂着岳凤。  “哦?也对,他之前自称黄都,现又成了石剑。唉,姑妈都闹糊涂了。凤儿,回房歇会吧。”岳晖闻廖永世这么一说,更感害怕,又看岳凤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扶她回房。  “凭一张画像,你就断定人家是小淫魔?你见过有这么好心设计铲除匪帮、荐举森弟入读国子监的小淫魔吗?武木的猜测就一定是对的?”金三角一直旁听廖永世的述说,脑子里闪电般地分析前因后果,感觉石剑不象坏人,怒推了廖永世一下。  “金兄,你外号是啄木鸟啊?你一向看事情都是入木三分的。你就这样被小淫魔眼前的一点假象迷惑了?那你说说,他为何不对岳兄、凤妹说出真名?他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呀!”廖永世不服,针锋相对。  岳晖、刘馨扶着岳凤,忽然又走不动了。  金三角哑口无言。  “你刚才不是说他可能有隐情吗?”岳森颤声插了一句。  “岳兄,就算石剑有隐情,若他是正人君子,就会面对你这个恩人说真话。但是,石剑没有对你们说真话,这就不是仅有隐情那么简单了。”廖永世却拉住岳森的手,反驳一通。  “那我不要这个武生了,我不上京入读国子监了。”岳森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动摇了。  “不行,这不仅是姑母一家对你的期望,也是你爹娘对你的期望。”岳晖闻言,急得喝阻岳森。  “可是……荐举我的,石剑也有份呀,他若真是永世兄弟所说的小淫魔那样,可会连累姑母你一家子的。”岳森本不想考武生,此时更是怕连累岳晖一家了。  岳晖闻言,也害怕了,不敢再吭声。  “石剑被成正福所骗之事,可能就是演戏,以灭游龙帮。你们刚才在公堂上,没听梁来兴说成正福本是卧底吗?这说明石剑与成正福本就是同伙。”廖永世见状,更认为自己的判定准确,继续往下分析。  “不对,成正福十年前便开始行骗,那时石剑才多大?咱们才多大?即便是江湖对石剑的有关传言,那是五年前的事,贺刻舟的血案,才发生六年。这说明,成正福之前与石剑不可能是同伙。”金三角沉默一会,不同意廖永世的分析。  “咦?凤妹,石剑在设计歼游龙帮时,不是给你留过信吗?你再拿来看看,他信中是如何说的?”岳森闻言,还是感觉大师兄的话有理。  “岳姑娘:小生课后本想前往淳安看往石掌柜,但姑娘担心小生安危而不允。小生不忍拂姑娘好意,便留临安闲逛,路经‘隆旺’客栈,无意中看到成正福在里饮酒,小生震怒之余,自思无力对付此贼,只好跟踪,趁成贼酒后醉意独行,小生大胆袭击并制服此贼,再利用其不满匪帮的利益分成,迫他弃暗投明。请岳姑娘见信后,到府衙一趟,助小生与梁来兴共商歼匪之计。”岳凤急从怀中拿出那封信,展开念了一遍。  “那你到府衙时看到什么情景?”岳森待她念完,急问一声。  “石剑当时正在劝说梁来兴剿匪……”岳凤把那天看信后去府衙一趟的情况道了出来。  “什么?你当时看信后哭了?哈哈……”刘馨闻言,忽然笑出声来。  “表姐……你……”岳凤一边回忆往事,一边述说,无意中流露出对石剑的情意,此时被刘馨点破,不由羞得满脸通红,对她轻擂一拳,便低头回房了。  “这孩子……唉……闹得姑母糊涂了……”岳晖见状,怜爱地望着岳凤的背影,也跟着去她房中。  “表哥,从表妹的话语里可以看出,石剑之前没对你说出真名,确有隐情。但是,他能劝说梁来兴剿匪,证明他心好,能为黎民百姓着想,且梁来兴也得听他的。所以,石剑肯定不是你们所说的江湖上的小淫魔,他可能是朝廷派来微服私访的。你还是安心去考武生吧,别辜负了爹娘的一番好意。”刘馨出身官宦之家,耳濡目染,对官场也有一定的了解,此时心头慢慢镇定下来,反过来劝说岳森。  她盼情郎能有出息。  廖永世能否说服岳氏兄妹相信画像上的人便是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章 辣言辣语 - 一路风尘 - 石剑   “慢,石剑如是朝廷派来的,他还用得着梁来兴来荐举他吗?”廖永世还是感觉有矛盾之处,又提疑问。  “朝廷派来的?龙图?”金三角再次听到“朝廷派来的”时候,忽然蹦出一句话来。  “龙图?大师兄,你是说此石剑有可能便是武木画像上的石剑?”岳森闻言,差点跳了起来。  “不错。愚兄以为,既然此石剑长得如武木画像上的人一样,梁来兴又得对着石剑点头哈腰,就说明石剑有来头,也就说明此石剑身上有龙图,还可证明此石剑是化名,他让梁来兴保举他入读国子监,可能是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金三角点了点头,继而道明心中所思。  “也就是说,此石剑是朝廷派出的好官,好钦差,小弟遇上他,便是遇到了命中的贵人?小弟便可安心上京入读国子监?”岳森看完金三角的分析,高兴得跳了起来。  “不对,岳兄还是小心为好。此石剑既能要胁成正福,一样能要胁梁来兴。小弟以为,还是要进一步查清楚再说。”廖永世沉思一会,却又出来反驳。  “石剑要胁成正福,是因为成正福酒醉无力。府衙那么多人,梁府那么多护院,石剑一介书生,如何能进梁府要胁梁来兴?”金三角针锋相对,例证驳斥。  “你说石剑是一介书生?哈哈哈……金兄,你忘了,秦正方、武木于川陕交界伏击他时,他可是连伤程勇度、贺志,擒下了司徒文。”廖永世闻言,仰天大笑。  “好,就算此石剑便是川陕交界出现的那个石剑,就算他以武力要胁梁来兴、成正福,那又如何?你也忘了吗?石剑曾救晋远镖局的武氏兄妹,虽擒司徒文,却没伤司徒文,且将司徒文交还秦大侠等人。至于他伤了程勇度、贺志,那是因为他在遭到忽然袭击的情况下,本能的反击。你没听说过吗?他当时是冒险拿着内衣挟住程大侠的斧锋的。这回,他又设计除掉了游龙匪帮,还临安一片净土。”金三角没有急,以理论理。  “这……”廖永世张口结舌,一时无话可说了。  “阴阳人,你就只知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妒忌我哥有机会考武生?”岳凤虽然进了房间,可仍凝神听厅堂里的对话,此时快步出来,指着廖永世的鼻子就是一通怒骂。  “这……不是的。小辣椒,石剑是长得俊,现又得了好名声,但你也要保持头脑清醒,愚兄是为你好。”廖永世甚是难堪,急又辩论。  “愚兄?你是愚蠢。你没看到石剑身边带着一个师爷吗?”岳凤的心已被石剑占据,哪容廖永世玷辱他的名声?  “这……妹子,你……先别发火,愚兄……不,大哥确实是为你好,再观察观察一阵子吧……”廖永世再也辩护不了,给她吼得结结巴巴的。  “我大哥是岳森,你要是再搬弄是非,你就滚出去。”岳凤却偏不饶他,仍然是气呼呼的怒斥他一通。  廖永世登时傻眼了,瞠目结舌。  “哈哈哈……”  刘府中人见状,均是仰天大笑。  “龙图?又带着师爷?咦,咱何不从龙图下手?查查此石剑背心上是否有龙图?”廖永世于讥笑声中,又来了灵感。  “廖永世,你走火入魔了?你是想为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吧?金师兄刚才列举了石剑做的那么多好事,你干嘛非将他想像成坏人?你脑子进水了?”岳凤见廖永世仍不开窍,又对他一通怒斥。  “小辣椒,你将眼睛擦亮些,这是武林多年来最关注的一件事情。廖某扬不扬名无所谓,关键是要还武林中人一个真相。”廖永世又遭岳凤的讥讽,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反吼一声。  “你如何去查?你让他当众脱衣服给你看他的身子?”岳凤这回没跟他吼,反而有些好奇相问。  “你不是教过他学游咏的吗?岳兄、金兄、我三人邀他到西湖游水,然后咱三人陪他一起换衣服,不就可以看到他背心上是否有龙图了吗?”廖永世这两天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当即献策。  “你也太损了吧?他可是设计铲除游龙匪帮的总军师。可你倒好,总是怀疑人家,姑奶奶今天总算明白了你的江湖外号‘黑武松’是啥意思了。哼!”岳凤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小辣椒,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不就是斗嘴有一套吗?廖某还不屑与你在一起。哼!”廖永世再度被岳凤挤兑,难堪至极,吼叫一声,怒冲冲地走出了刘府。  “廖兄弟……廖兄弟……”岳森、金三角二人急追而出。  廖永世意欲何为?岳森师兄弟追上他没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一章 死打烂缠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交辉,夜空湛蓝。  临安府衙驿馆外围,捕快来回巡视,如临大敌。  “相公,你怎么又成了石剑呢?你还瞒我什么事情?”庞美玲坐在床沿,不满地问石剑。  “唉!我确实是身世复杂,现因铲除游龙帮,可能会惹来仇杀。你知道,游龙帮的文水山逃走了。所以啊,我想把你许配给梁知府的公子,既保你荣华富贵,也保你安全。”石剑叹了口气,道出心思。  “不行,我死也不嫁别人,我一定要跟着你。”庞美玲一听石剑要将她许给梁来兴之子,登时伤心,泪如雨下。  “庞姑娘,别伤心了,其实我是为你好。想想上京,路途遥远,如路上有什么差错,你会跟着我掉脑壳的。”石剑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吵闹不休,好言劝说。  “不行,我死也要跟着你,你好心也好,想甩掉我也好,只要我活着,我就跟着你。另外,你以后不能再称我为庞姑娘,你要亲热地称我为玲儿。”庞美玲却甩开他的手,斩钉截铁地道。  “这……好好好……别哭,乖啊!这可是府衙的驿馆,成正福他们就暂住隔壁,小声点,咱稍后一起上京就是了。”石剑无奈,只好又哄又劝。  “其实,玲儿跟着你也很安全啊!你的武功,那是玲儿在‘保尔爽’楼下厅堂亲眼所见,成正福等人看到你就象老鼠见到猫一样。而且,我跟着你一样是享受荣华富贵,你看这房中堆放着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庞美玲破涕而笑,又走到藏着金银的十余只箱子面前,用手摸了摸。  “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跟她在一起?唉!没想到嫖妓嫖出一个累赘来。不对,她当时不是妓,她是被人拐骗而来,且还是处子之身。”石剑闻她一言,无计可施,心里可犯愁了。  “你是不是又想如何甩掉我吧?”庞美玲见石剑神色时明时暗,心事重重,便起疑了。  “不会,我是哪种人吗?你漂亮,身材高桃,脸蛋滑嫩美艳,胸部性感,我舍得吗?”石剑一笑,伸手探入她怀中。  “羞死了,没正经。”庞美玲给逗乐了,登时笑靥如花。  她春情荡漾,倒在了石剑的怀中。  “喜欢相公没正经吗?”石剑邪邪一笑,剥光她的认衫,又自除衣衫,扑到她身上去。  “嗯……讨厌……啊……”庞美玲又娇又喜,闭上了眼睛,忘情地进入了另外一个境界。  雨过天晴。  石剑伏在她身上呼呼大睡。  “讨厌!臭男人,干完就睡,一点也不理会我的感受。”庞美玲从仙境中回来,推了推石剑,见推不动他,又嗔怪了一句,便张臂揽他腰身而睡。  “咦,他背心为何凹凸不平?”她无意中摸到了石剑背心的剌绣,惊愕地呢喃。  “咚咚咚……”  房门响了。  “谁呀?”庞美玲奋力推翻石剑。  “公子,是马大叔,要坏事了。”房门外响起了马夫的声音。  “哦?”石剑一惊而醒,急急披衣而起,推门而出。  “公子,大事不好,小人在刘府不经意间听到廖永世拿着一张什么画像的,指证你是什么小石头呀、小淫魔呀、皇室中人呀之类的,岳氏兄妹不赞成他的判断,吵了一下,廖永世不服就跑。金三角与岳森去追,却被什么丐帮东南分舵的人围住了。”马夫气喘吁吁,压低声音把无意间听到的事情向石剑禀报。  “啊?什么?岳森他们伤着没有?没想到我反因扬名惹来丐帮中人?”石剑倒吸一口凉气,“蹬蹬蹬”连退数步,差点坐倒在地上。  “岳公子等人与丐帮的……什么欧阳台舵主是认识的,他们没有动手。姓欧的只劝他们回刘府,称已飞鸽传书,等西北石马庄的人来临安查清楚后再说。”马夫见石剑吓成这样,便也有些战战兢兢。  “大叔,咱遭骗又遭劫的险滩都淌过来了,还怕啥?你说说,你来此,丐帮中人是否知道?”石剑闻得岳森没受到伤害,稍为镇定下来,又问有关情况。  “丐帮中人是在前门劝阻岳森,小人是听到情况不妙,便从后门溜出来,当时四下无人。不过,驿馆附近有人影晃动。”马夫见石剑镇定下来,便也镇定下来。  “相公……”庞美玲没听清楚马夫说什么,但感觉石剑有些不对劲,急急穿衣下床,走到他身旁。  “没事……”石剑闻声,急镇定下来,反手揽过庞美玲。  “公子,如何是好?”马夫虽不明石剑是什么样的人,但为他着想,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我佯装去府衙,引开那些人渣。你叫醒成正福,让他领捕快高举火把去刘府正门查那些乞丐。驿馆附近的人渣肯定会跟踪我去府衙,而刘府附近的乞丐看到成正福也肯定会闪开。然后,你见机溜回刘府,免得让廖永世生疑。至于如何应对这些江湖中人发难,公子爷会另想法子的。玲儿,帮我更衣。”石剑略一思索,计上心来,分开庞美玲,回房点灯。  “这……行吗?”马夫迟疑了一下。  他可没见过石剑的武功。  “行,你去隔壁敲开成正福的门,让他抓紧照公子爷说的办。”石剑一边落坐,由庞美玲侍候梳妆,一边反手指了指。  众人依计行事,果然吓退丐帮弟子,让马夫顺利潜回刘府。  丐帮弟子是否会卷土重来?石剑如何脱身离开临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二章 美男吃醋 - 一路风尘 - 石剑   “相公,你真了不起,这样也能引开丐帮中人?不过,马大叔虽然顺利回到刘府,但是那些武林中人将闻风而动,你还得再想法子安全离开临安啊。”庞美玲随石剑往来府衙一趟,回到驿馆,既赞又问。  “不怕!就算丐帮分舵能传讯西北武林中人到这里来,咱也不必怕,因为由西北来此,最快也得行程一月。”石剑略一思索,反而安慰她,接着除衣。  “你还想上床欺负玲儿呀?”庞美玲见石剑又除衣,不由又羞红了脸。  “那个在西湖上持棍参与歼匪的廖永世,据说他的江湖外号是‘黑武松’,由此外号可以想到他的心是黑的。”石剑一笑,光身跳入大沐桶里,浸泡洗浴。  “讨厌!咦?马大叔说你是什么小石头呀、小淫魔呀、皇室中人的呀?什么意思?”庞美玲见状,也除掉衣衫,跳入沐桶中,与他一起沐浴。  “玲儿,相公其实是个孤儿……就这样,相公成了四处躲藏的小淫魔之类的人。至于什么皇室中人,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有人说我背心有幅龙图,据称这就是他们猜测的依据。”石剑在水中一把搂住她,向她讲述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相公……想不到你的身世这么悲凉……”庞美玲听得惊心动魄,为石剑不堪回首的往事而落泪,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这也是我想将你许配给梁公子的原因。梁公子是官家子弟,其父梁来兴有可能因此次剿匪有功而高升,你嫁入梁家,不仅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且能过上安全的日子。”石剑轻轻地分开她,重提旧事。  “不行,你要再提此事,我真跳楼去。东北人说得到做得到,让你从此难以心安。”庞美玲闻言恼火了,愤然怒瞪石剑。  她在怒目而视石剑的刹那间,泪水喷薄而出。  “好好好,玲儿,相公下不违例。”石剑还真怕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连忙又搂过她,为她抹泪,再哄再劝。  “水凉了,起来吧。”庞美玲闻言,终于心安,分开他的手,又拉他起来。  二人跳出沐桶。  “相公,你背心真有一幅龙图。”庞美玲抹拭好身上的水珠,又拿毛巾为石剑抹身,再用纤指点着他的背心。  “我小时候不懂事,感觉背上凹凸不平的,以为别人也一样。后来凤儿姐姐看我光膀子练功,说我背上有幅图。尔后,兰儿姑娘有一次拿衣衫给我换,也看到我背上有幅图。后来,她上雪山学艺,因不小心失口道出我是小石头,武林中人便到雪山找磋,她为了给我辩护,便称我背上有幅龙图、可能是皇室中人。”石剑摇了摇头,也是解释不了。  “这是一幅剌绣图,这一流的剌绣功夫应是江淅一带的人帮你剌绣上去的。咦,你当时被剌绣的时候,没感觉到痛吗?你比岳飞坚强?从你口中可知,你被剌绣时,你还是不懂事的小孩。你没哭吗?”庞美玲用手细摸他的龙图,惊世骇俗地问。  “江淅一带的剌绣功夫?也就是说我爹娘可能就是江淅一带的人?哎呀,想不到我胡说八道我是江淅人,竟还有可能真是江淅人。”石剑答非所问,迷茫穿衣。  “那你爹……不……家翁是哪里口音?”庞美玲帮他梳妆,又让回忆往事。  “什么?对呀?爹的口音较杂,有时说川话,有时说江淅话,但他要我学说川音。”石剑一拍大腿,回忆起了往事。  “看来家翁是有意让你说川音的,看来他确实是因某件事而隐居山林的高人。要不,他不可能传你一身惊人的功夫。”庞美玲点了点头,又分析石剑父亲的身份。  “嗯!看来我不仅胡说八道是对的,而且我还得在江淅一带查找我亲娘的下落。”石剑梳洗一新,又显得神挺俊朗。  “玲儿,天快亮了,可是你昨夜随我来回,没睡好。你再睡会,相公去见小时认识的两个江湖好友,助咱们脱险。”他站起身来,亲了庞美玲一下,欲要出去。  “你不陪着玲儿,玲儿可睡不着。咦?歼匪一事,让石剑二字名扬天下,而你背心有龙图之事又已传遍武林,可能你亲娘还会找上门来认你。”庞美玲却一把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对呀,玲儿,看来相公不能急着离开江淅。你真聪明,竟能联想到江湖中事?你可不是江湖中人呀?”石剑闻言,感觉有理,甚是高兴,忽然又对庞美玲起疑了。  “相公,玲儿虽是落难之人,可此前于东北老家,玲儿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也曾学过祝英台女扮男装去念私塾,所以才与学堂的石哥青梅竹马。”庞美玲扑倒他怀中,坦言经历,还道出自己是有情郎的。  “你随我走,往后遇到你石哥,他岂不是很伤心?你们见面会如何?往后……你们会不会通奸呀、偷情呀、私会呀?”石剑闻言,心头酸溜溜的,却没心情想脱险一事了。  “你……胡说什么?你以为玲儿就那么随便吗?你我已生米煮成熟饭,他……现在只成了玲玲儿的一个回忆。我与他可是连手也没牵过。好,你不相信我,我跳楼去,一死证清白。”庞美玲闻言,伤感落泪,一把推开石剑,蓦然转身开房门。  “喂,你别老这样子吓唬我。”石剑急抢步上前拉住她,为她抹抹泪,幽幽地道:“可我不喜欢你提起那个人,反正你提起他,我心里不舒服。”  “呜……你那晚在‘保尔爽’强暴我时,你不知我是处子之身吗?但是,我与石哥毕竟相爱过,我能抹去回忆吗?你年纪小小却去妓院,难道你就没有过去?你不也是凤儿姐姐长、兰儿姑娘短的吗?”庞美玲又恼又火又气,委屈地哭出声来,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反问。  石剑立时哑口无言。  “呜……你以为我想进妓院的吗?我还不是上当受骗而被游龙帮匪抓进去的?在遇到你这个没良心的之前,我抓伤、打伤了多少男人?可是,我打不过你,就糊里糊涂的成了你的人。你如今得到我了,爽过了,就想抛弃我,没那么简单……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哼……”庞美玲扑在床沿泣诉一通,忽然又站起身来,向窗口扑去。  “喂……”石剑心头一震,急飞身而上,拉她入怀。  “你不是一直在找借口想甩掉我吗?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庞美玲梨花带雨,双拳直擂石剑胸膛。  “好了,我怕你了。我允许你想你的石哥,允许你天天将你的石哥挂在嘴边,行不行?”石剑也火了,可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既说气话又不敢松手。  “只要你从此真心对我,我慢慢就会淡忘他,我保证,我不再提他,不再想他。好吗?”庞美玲收起拳头,举手发誓。  “好好好……唉!我现在才知道东北娘们不好惹。”石剑负气点头,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算你倒霉!谁叫你年纪小小就那么好色?难怪江湖中人称你为小淫魔。哼!”庞美玲见状,破涕而笑。  “哦,对了,你曾说你是与你的什么石哥南下蜀川寻父,令尊是谁?”石剑蓦然又想起了什么,搂过她相问。  “只要你从此对我好,我保你荣华富贵。”庞美玲答非所问,却脸带诡异笑容。  “什么?你保我荣华富贵?令尊是蜀川高层官员?那你为何是东北口音?”石剑一惊,松开了她,满脸惊愕。  “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你呀,迟早也是要随我去见家父的。到时,你不就知道了吗?”庞美玲却不肯如实相告,伸指刮了刮他的鼻子。  “好了,你换上男装,一起出去吧,得找找江湖好汉帮忙。”石剑回过神来,想想也是。  他望望窗外,见已有晨曦之光,再无心情与她纠缠了。  “你叫我玲儿,亲我一下。”庞美玲见征服了石剑,便又得寸进尺。  “玲儿……波……”石剑怕她再纠缠不清,便依言而行。  “哈哈……”庞美玲笑了,回亲了石剑一下,立时更衣,换上男装,随石剑下楼。  庞美玲死打烂缠,非嫁石剑不可,两人真会相伴一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三章 金蝉脱壳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晨曦初露,清风徐徐。  “公子爷,这么早?”成正福正在楼下与捕快交谈,忽见石剑下来,急躬身行礼。  “老小子,看好公子爷的金银财宝。昨夜虽然吓退丐帮弟子,但还得防他们前来闹事,而且文水山也有可能逃而复返。”石剑金扇一拢,拍拍他的肩膀道。  “是,小人一定守好公子爷的财宝。公子爷走好。”成正福连忙点头哈腰,目送石剑二人而去。  “相公,他俩清晨出去,咱何不趁机劫走他的财宝?那可是三十多万两现银啊,咱另选地方安居,不开保尔爽,你也不当这小校检了。”马樱桃衣衫不整,从楼上蹿下。  “你找死呀?你没听他说文水山会逃而复返吗?你没见他昨夜略施小计便吓跑了丐帮中人吗?你就不想想,他是否故意留下三十多万两银子让咱们看管,以试试咱俩的忠心呢?”成正福被石剑整怕了,又亲眼目睹他设妙计歼匪,哪敢干背后下手的事?  “可他一来临安便被你骗了,说明这小子也不完全神。”马樱桃颇不服气地反驳。  “爷骗他一万两银子,现在呢?他则弄走了咱们三十多万两,哪头大哪头小?你若想再成寡妇,那你就干吧。”成正福拖着她回到楼上,又训她一通。  “你……”马樱桃脸色陡变,却不敢再吭声了。  她想:自己第一次守寡之后,好不容易来了人生第二春,可龙实却被石剑杀了。现在得石剑撮合自己与成正福,还帮成正福弄了一个官吏来当,且得梁来兴信任而成了捕头,一家子正威风着,何必再去惹火烧身呢?再说,石剑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若他故意试老娘的忠心,老娘动他的银子,岂不作他刀下冤死鬼?  朝霞初显,东方天际红彤彤的。  “相公,你不怕成正福掳走那些财宝呀?”庞美玲走出不远,回头看看,又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耳低声问石剑。  “量他也不敢。走,过清风桥,找家银号,咱把那些金银兑换成银票,不用一路押运那么危险。”石剑一笑,胸有成竹。  “咱们上京,不是与岳森他们一起吗?有何可怕?”庞美玲挽着石剑的手臂,不解地问。  “傻瓜,马大叔不是昨夜来报,称廖永世要从中掏鬼吗?咱岂能再信任这些人?”石剑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摇了摇头。  庞美玲甜甜一笑,甚是灿烂。  她忽然间感觉自己对石剑死打烂缠是对的:他英俊多计,银子又多,武功高强,与他在一起,天天快乐,这辈子不枉为女人。  “咦,桥头有一处银号,走,进去瞧瞧。”石剑扬手一指。  “源泉银号?”庞美玲顺他所指,一看桥对面果然有银号。  “掌柜的,你这家银号在各省可有分号?”石剑牵过她的手,快步而行,走进银号就问。  “石公子?”掌柜刚开门,见是石剑,惊叫一声。  “掌柜的,你认识本少爷?”石剑一怔,四下张望一下,生怕遇上江湖中人。  “哎呀,昨天观审,小人也去了,现在全城人都认识公子爷了。”掌柜急忙解释,拱手相请。  石剑这才放心,牵着庞美玲,一起走进银号的会客室。  “石公子,咱家银号在川、淅、闽、苏、京,共有六家分号,请问公子是要兑现银吗?”掌柜笑脸相迎,端茶倒水,甚是可亲。  “不是,本少爷是来存银子,你能开些十万两、五万两、两万两、一万两、五千两、一千两的银票出来,一共……六十万两吧。”石剑想了想道。  “哗!这么多?哎呀,公子,咱家银号可一时开不出这么多,三十万两以内是可以的。”掌柜只听得目眩头晕。  他做了一辈子银号生意,还头一回听说开这么多通兑银票。  “好吧,你先帮我把这蜀川涪丰银号开的银票,兑换成你们银号的银票。开些十万两、五万两、两万两、一万两、五千两、一千两的来,共三十万两。至于另外三十万两现银,公子爷则另找镖局押运。”石剑点了点头,掏出在涪城以“黄家富”名义存取的银票递与掌柜。  “手续费是十两银子。哦,石公子,你还要找镖局呀?不如把车上的现银押到京城源泉分号去?小人替你去找镖局?”掌柜接过银票,立即吩咐帐房去兑换,又接过话题,想留住这笔大买卖。  “你这里有什么镖局?有能力保得住吗?”石剑掏出一锭银子递与他,反问一句。  他心想:这些银关系着自己的官运,可不能马虎。  “咱这里的虎威镖局可是闻名江湖的,老镖头范式老拳师还是形意拳门的掌门,门下弟子个个了得……”掌柜说到些,又压低声音道:“石公子可曾听说过雄樱会四虎将呀?他们为会费的事情,现在也暗助虎威镖局押镖。”  “哦?雄樱会四虎将?公孙文、谢佳、赖得出、来伙添?好,好,本少爷就放心了,你能否替本少爷引见这四位大侠和范老拳师?”石剑一听,可兴奋了。  他太想见雄樱会的四虎将了,何况他与公孙文、谢佳还有一面之缘。  “雄樱会最近闹内讧,公孙大侠押镖也是无奈之举,他们只是扮作小镖师,可不会露面张扬。哦,他们上月底押镖走了,不知是否回来?”掌柜东张四望一下,又附在石剑耳边道。  他听石剑认识雄樱会四虎将,心中生疑起来。  “好吧,你就引见一下范老拳师吧,本少爷先到对面客栈等着,呆会与他共进早餐。”石剑心头一下盈满了失落,心中仰慕的英雄,始终无法见上一面。  掌柜会否是江湖中人?石剑能否见上谢佳一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四章 打情骂俏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那小人去找范老拳师。”掌柜见石剑点头了,便拱拱手要走。  “且慢,你拿这枝小铁浆去,让范老拳师转交谢大侠,就说故人来了,务必请谢大侠见一面。”石剑忽然想起谢佳给自己的那根小铁浆,便从怀中掏出,递与掌柜。  掌柜接过小铁浆,心头大震,急转身而去。  “哗,这么多鲜鱼,真好!”庞美玲随石剑走进对面的客栈吃早点,看着满桌菜,心头大乐。  她在石剑脸上亲了一下,挟着鲜嫩的鱼片放入樱口中。  “当然好了,你找了个好郎君,你有福气,我可羡慕死你了。”石剑哈哈一笑。  “你也不错呀,你找了一个好娘子,又漂亮又温柔又体贴。”庞美玲嘴上不让人,又低声道:“谁叫你那么坏?要不,就不会有人缠着你了?”  “唉!我的梦想就是要做官。不过也好,听说京城冬天冷,这回我可不怕了,有人暖脚了。”石剑挟起一片鱼放入她的口中。  两人打情骂俏,惹来了店内颇多异样的眼光。  “石公子,贵客来了。”此时银号的掌柜进来了,反手指了指客栈的门外。  “哟,谢兄来了。”石剑侧头向店门一望,登时喜出望外。只见一壮如铁塔般的汉子地大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须发齐白的老汉及数名小伙。  “谢兄,你还记得小弟吗?当年在谷香县城‘谷胜’客栈与你喝酒的那个小……公孙哥哥呢?”石剑激动得泪流满面,抢上前去,紧紧地拉着谢佳的手,大力地摇啊摇。  他本想说“小石头”的,可见谢佳身后这么多人,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毕竟“小石头”三字在江湖上太臭了,一不小心就会惹火烧身。  公孙文和谢佳是他在江湖上的第一对朋友,也是第一对看得起他的英雄人物。  终于见到了自己心中仰慕已久的英雄,他又如何不激动?  “少……少总舵主……?呜……属下可找到你了……”谢佳仔细端详了一下石剑,将铁浆一扔,一把抱住石剑失声大哭。  “砰”地一声,铁浆摔在地上。  全客栈的人吃惊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古怪现象。  “什么?少……总舵主?哎呀,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银号掌柜一听,顿时失色,自掌嘴巴。  老汉浊泪横流,一帮小青年武师扶起铁浆,怔怔地站着。  “少总舵主?总舵主是石飞扬?我是石飞扬的儿子?不!不可能!我有爹的,我从小是与爹一起生活的,不可能。谢兄认错人了。”石剑脑海里闪电般地分析情况,慌忙分开谢佳,道:“谢兄,你认错人了,我……家父已去世好多年了,这些……小弟当年都曾与你说起过。”  庞美玲目瞪口呆。  “什么?你不是……”老汉拭去泪花,过来急问。  “谢某认错人了,我很多年前就认识这位小兄弟的,我……刚才太激动了……这些年,真过得不容易……石姑娘都老了,还没成家……咱弟兄真对不起扬哥!”谢佳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就知道石剑的事情,心中一阵酸痛。  “兄长,男儿有泪不轻弹,坐下吃顿饭吧?”石剑想劝谢佳,没想到自己却忍不住掉下泪水。  “对不起,小兄弟,谢谢你还记得愚兄。走,到镖局吃去,呆会公孙兄也会回来的。”谢佳拱手道歉,拉起石剑就走。  “小二,银子。”石剑扔下一锭银子,随谢佳钻进马车。  “喂,还有我呢?”庞美玲连忙也钻进马车里。  “这位姑娘是……”谢佳大愕。  “呵呵……这是小弟的娘子,庞美玲,东北倔妹。”石剑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小兄弟,真有你的,你才几岁呀?还没长毛吧?”谢佳乐了,泪光闪闪,伸手抓了一下石剑的下身。  “哈哈哈……”  庞美玲羞红了脸。  一行数人随即前往干南路虎威镖局。  “这位是老镖头范式范老爷子,这几年,他一直在接济敝会弟兄。”谢佳一下马车,便指着老汉对石剑道。  “晚生石剑,见过范老爷子。”石剑连忙拱手行礼。  “什么?石剑?游龙帮就是你设计铲除的?你就是雪山派那个张兰说漏嘴泄露的石剑?小石头?不!不会吧?”范式大愕,抱着拳却忘了还礼。  “就是我家相公设计铲除的,有什么奇怪?梁知府还保举他入读国子监呢!什么小石头呀?我家相公可是朝廷未来柱石。”庞美玲见众人似乎不相信,心里可不乐意了。  “小兄弟,你起名字了?太好了,还与咱扬哥同姓!你将入读国子监?小兄弟真有出息。”谢佳乐了。  他想想当年小石头衣衫褴褛的情景,心头又是一阵激动一阵难过,从不轻易掉泪的铁汉,泪水竟然滑落下来。  他刚才一直不敢称石剑为“小石头”,别看谢佳壮如铁塔,可是粗中有细,是雄樱会的“小翼德”。  他知道“小石头”三字在江湖上名声不好,纵是雄樱会的好汉,也不敢公然维护石剑。  若与石剑亲近,那等于与天下英雄相抗。  “对对对,昨天府衙公审帮匪,梁知府盛赞石公子智勇双全,是朝廷的未来柱石,当场宣告荐举他入读国子监。谢大侠,你们刚押镖回来,城中就恐怕只有你们几位不知道的了。”银号掌柜立时述说石剑受到梁来兴称赞的盛况。  “真是英雄出少年呀!难怪谢大侠说他在江湖上有一位难忘的小兄弟,原来就是你呀?老夫真是有眼无珠,失礼!失礼!”范式这才回过神来,向石剑拱手还礼。  “哎呀,石公子,真有你的,游龙帮横行多少年了?谁也不敢惹他们。你一来,就铲了他们,大街小巷都在赞你呢。”银号的掌柜心里大骂自己连连看走眼,满怀感激地朝石剑躬身作辑。  庞美玲见郎君如此受众人推崇,心头大乐,拿出数枚小戒指,一一分发给众人,口中念道:“来来来,小小见面礼,人人有份。”  “哈哈哈……”  众人大笑。  石剑携带庞美玲上京,路途遥远,是否有危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五章 重金托镖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兄弟,听说你要让敝局给你押银子上京?”范式笑问。  “是的,范老前辈,你既是谢兄的朋友,也就是晚辈的朋友,这趟镖的费用,你尽管开价。”石剑恭恭敬敬地对范式道。  “嗯!”范式看了谢佳一眼,道:“三千两吧。”  “范老爷子,这趟镖的费用,就三万两酬金吧,雄樱会那么多弟兄,三千两哪够?”石剑豪爽拍板。  “什么?三万两?”范式双目瞪得圆圆的,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掌柜的,你开条来吧,让源泉银号京城分号给少爷做好通票。玲儿,你领范老英雄等回驿馆取银子去。”石剑不待谢佳出声,便吩咐银号掌柜开票,让庞美玲率众去取银子。  “小兄弟……”谢佳紧紧握着石剑的手,哽咽着说不下去。  “谢兄,小弟永远牵记你和公孙兄看得起我的恩德,咱们一起吃的那一顿饭,其实是你们让小弟做了一回人样啊!正是因为那顿饭,才使小弟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石剑也是哽咽着。  他回想当年的困境,泪流满面,紧紧地握着谢佳的手。  “石公子,谢谢你,请受老夫和门人一拜。”范式感动地领着门下弟子,一起朝石剑跪下谢恩。  他一直敬重石飞扬,现在雄樱会艰苦异常,又闹内讧,石剑这一笔费用,可让雄樱会多少弟子、多少家庭有饭吃呀!  “哎呀,范老爷子,折杀晚辈也!”石剑连忙扶起范式及众门人,大厅里一片嘘唏哽咽之声。  “大伙帮帮忙,一起取银去,做好押镖的准备。”范式转移话题,吩咐弟子和众镖师作准备。  “石公子,你到了京城,凭这些条子,可到源泉京城分号收银查看、兑取银票和提现银。”银号掌柜把写好膳印的条子递与石剑。  “小兄弟,来,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今天痛快喝一顿。”谢佳提着几坛酒过来。  “还是等公孙兄回来再喝吧。”石剑连忙拱手道。  “咱们边喝边等。来,喝!”谢佳却不依,倒了一碗酒,递与石剑。  石剑举碗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二人相互倾诉别后的经历。  一柱香功夫后,庞美玲率众取银回来了。  成正福、马樱桃也跟着来了。  “哟,公子爷,与谢爷饮酒呢?谢爷好!”成正福朝满脸通红的石剑躬身行礼,又向谢佳问安。  “老小子,还记得谢爷呀?”谢佳瞟了他一眼,也不还礼,冷冷地道。  “来来来,坐,一起喝。”石剑一怔,招手让成正福落坐。  “记得,小人当然记得谢爷。来,小人敬谢爷一杯。”成正福似是很怕谢佳,不敢落坐,连连讨好。  “好险,难怪成正福不敢动石剑的金银,原来这姓石的还与雄樱会有一腿。”侧旁站立的马樱桃吓出一身冷汗。  她心道:石剑这贼小子何时与雄樱会勾搭上的?娘稀屁,这狗杂种真厉害,竟有雄樱会作后靠。  “老小子,坐吧。来来来,夫人,你也请坐,一起喝。”石剑待成正福一饮而尽,便拉他坐下,又招呼马樱桃坐下。  “贱妾敬谢爷一杯。”马樱桃曾是“保尔爽”老鸨,自然乖巧,落坐之后,急自酌一杯酒,向谢佳敬酒。  “这是成大人的新任夫人,马樱桃。”石剑连忙替谢佳引见,又侧头对刚落坐的庞美玲道:“娘子,你与嫂子一起敬谢兄。”  他知道谢佳看不起成正福、马樱桃,但他要收买成正福夫妇的心,便好言好语,侧面提醒谢佳给成正福夫妇一点面子。  “哦,好,谢某敬夫人,祝夫人与成大人白头偕老。祝弟妹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谢佳忽见石剑对成正福夫妇换了称呼,也急改口,与马樱桃一碰杯,又祝福庞美玲。  “谢谢!”庞美玲闻言,既羞又甜,举杯一饮而尽。  “谢爷好酒量。”成正福忽见谢佳尊称他们了,高兴异常,翘指称赞谢佳。  “成兄,文水山没死,必然会纠合一帮人马来复仇;而丐帮东南分舵飞鸽传讯让西北武林中人前来临安辑拿小弟。这临安城啊,咱是呆不下去了。”石剑随后语锋又改,对成正福的亲呼更是亲切。  “这……”马樱桃花容失色。  谢佳一怔。  成正福则如喝了迷魂汤一样。  “嫂子,小弟与梁来兴之前也不熟,他不也一样荐举小弟入读国子监吗?咱到了京城,将此三十多万两银子花耍出去,你家老爷子还怕认识不了更大的官?还怕没官做?”石剑知其心思,知其舍不得刚得到的校检之位,好心劝说。  “是呀,前两天,苏师爷给俺家相公送来一本关于兵法的书,小妹也翻了几页。小妹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想江湖争斗也应如行军打仗一般。所谓‘兵之形,避实而击虚。’面对西北武林大队人马扑来,文水山又有可能会纠合人马前来复仇,咱们还真的要避其锋芒。”庞美玲接过话题,顺着石剑的意思劝说他们。  “好,成某不做这小校检了,将来跟着石公子做大官去。”成正福闻言,感觉甚是有理,决定跟着石剑走。  “那好,二位回驿馆准备吧,另外找个小捕快去趟刘府,佯称本公子在府衙,让苏醒与马大叔到府衙一趟,然后你们半路截住他们,悄然带到驿馆去等我。记住,不能让‘黑武松’发现。”石剑当即拍板,向成正福面授机宜。  “是,公子爷。”成正福朝石剑一躬身,拉着马樱桃而去。  “小兄弟,你为何留那样的人在身边?这个成正福,之前叫乐得生,曾被愚兄教训过,他不是好东西。那个马樱桃,之前守寡,后与龙实勾搭上了,她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若不是敝会众兄弟忙于寻找少主下落,俺们早将游龙匪帮铲了。”谢佳看他们一走,好心提醒石剑。  “人是会变的。就目前而言,小弟是成正福的依靠,他暂时还得听小弟的。至于往后嘛,小弟实力强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小弟多留个心眼就是了。”石剑满不在乎,不当一回事。  “对,人是会变的。小兄弟,怪不得你能名扬天下。来,敬你。”谢佳想想也是,便举杯向石剑敬酒。  石剑举杯一饮而尽,又低声对谢佳道:“上京路远,小弟恐怕没有能力保护娘子的安全,想请你领小弟的娘子、马夫、师爷、石旺源一家子由水路上京,小弟则与成正福夫妇沿川陕北上,引开那些想杀我的江湖中人。”  “什么?你又要扔下我?不行,你别老出歪点子。”庞美玲闻言,发怒了。  她还真怕石剑从此不要她,扔下她不管。  谢佳脸显尴尬之色。  “娘子,你听我说,你不是翻看了几页兵书吗?这叫金蝉脱壳。我暂留下来,吸引江湖中人来临安,免得他们在上京路上伏击咱们。你们先走一步,我看看差不多火候了,再上京与你相聚。”石剑连忙揽住她,既哄又劝。  “不听,就是不听,我就要跟你走。哼!”庞美玲一把甩开他,跑去看镖师装箱子去了。  庞美玲不配合石剑,他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西北武林中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六章 利益分成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庞美玲不听石剑的劝阻,甩手就走。  “兄长,小弟失礼了,东北小娘皮不好惹。”石剑颇为尴尬,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向谢佳道歉。  “哈哈哈……小兄弟,咱江湖汉子,不说这些。不过,你们三人由陆路北上,愚兄不放心。你们还是随我一起押镖走水路吧。”谢佳被石剑的深情厚谊感动。  “不行啊,小弟若和你们一起上路,万一被江湖中人发现,到时贵会必受牵连。再说,这些银子对我在京城花销很重要。哈哈……不好意思,小弟想疏通关系,弄个官儿当当。”石剑念念不忘为官之路,脸红耳赤地道。  “没关系!人各有志,愚兄也不能要你跟着我一起走江湖啊?你做官也好啊,可以光宗耀祖。我呀,没有学问,只有一身蛮力,也只有做做苦力、打打架过日子了。来,喝!”谢佳倒不介意石剑有什么想法,只觉得大家合得来,没有恶行就可以了。  “兄长,庞姑娘和马大叔、石旺源一家子就拜托你带上京去了。咱们到京后再喝。”石剑改杯为碗,接着连敬谢佳三碗。  “石旺源不是贩马的吗?怎会在你这里?”谢佳三碗落肚,全身发红,惊诧相问。  “小弟因不知家父家母姓甚名谁,家父又去世得早,家母下落不明,所以,小弟没有户籍……”石剑带着几分醉意,向谢佳坦承了自己设法把户籍抬入石旺源家的经过。  “唉!小兄弟,你也太不容易了。愚兄此前只知石姑娘坚强,没想到你比她还更坚强。”谢佳闻言,甚是感动,盛赞石剑一番,又举碗相敬。  “实不相瞒,小弟也曾经差点崩溃过,就是那年在闾中一处客栈里,听川南帮的尚青三个贼子提起石女侠坚强奋斗的故事,我才变得坚强起来。来,这碗酒,小弟敬石女侠,请兄长代饮。”石剑忽然间也甚是感慨,举碗敬石飞红,让谢佳代饮。  “谢谢!”谢佳见石剑如此尊敬自己的首领,眼神全是感激。  “自家兄弟,不言谢。哦,小弟就不回驿馆接石旺源了,你代小弟去接他一家子,你到驿馆后,让成正福领捕快封锁驿馆前后的路。哦,你还得跟成正福说,让他在驿馆等我,就说我先去淳安一趟。”石剑朝谢佳拱拱手,又设下接走还在驿馆的石旺源一家子的计策。  “好,愚兄一定依计行事。来,干!今儿喝个痛快。”谢佳连连点头,举碗又敬石剑。  不一会,范式也加入饮酒。  三人你来我往,几柱香功夫,竟把几坛酒喝了个精光,三人同时趴倒在桌子上。  竖日一早,石剑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了,心道:奇怪?我昨天不是在喝酒吗?怎么会躺在床上?  他一骨碌起身,推门一看,镖局冷冷清清的。  “谢兄……范老前辈……娘子……”石剑惊慌失措地大叫,却没有人应答。  “石公子……来了……”此时镖局的老仆人过来。  “谢大侠呢?范老前辈他们呢?”石剑大急,抓住老仆人的手一捏。  “哎呀!公子……放手……”老仆经不起石剑这一捏,痛得跪倒在地上。  石剑歉意地松开了手。  “哎呀……公子……老爷和谢大侠他们押镖上京了,庞姑娘也随他们走了。公孙大侠说不要惊醒你,让你好好睡一觉,说这枝小铁浆……你留着……”老仆人痛得脸色发青,汗流浃背,从怀中掏出那枝小铁浆递与石剑。  “公孙大哥昨夜回来了?”石剑接过铁浆,惊喜地问。  “是呀,当时你喝醉了,公孙大侠说不要惊动你了,他说在京城等你喝酒。哦,庞姑娘说你花销大,给你留了一袋元宝和金条。”仆人好不委屈,回房提出石剑的鹿皮袋。  “对不起了,老人家,这锭银子给你。”石剑掏出银子一塞到老仆人手中,接过鹿皮袋,打开一看,全是金条和元宝,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相公:玲儿知你有苦衷,先随谢大侠走水路上京。若是玲儿在京城见不到你,玲儿就跳楼。娘子:庞美玲。”石剑展开字条,但见小字写得歪歪扭扭,却饱含深情。  他心头一热,泪水滑落。  一时间,他心头对庞美玲全是歉疚之情。  “石公子,这是你路上用的干粮。”老仆此时递过一只小布包,牵过一匹黄镖马过来。  晨风柔柔,吹来些许清凉。  石剑当即策马疾奔驿馆。  “公子爷,你去淳安那么快就回来了?”成正福正在驿馆等得焦急不安,此时见石剑回来,喜出望外。  “派个捕快去请梁来兴、黄澄澄过来,要他们鸣锣开道,非常隆重地到驿馆来。”石剑回房坐下,又授机宜。  “好!”成正福知石剑又在想计策,应声而去。  “慢,你让嫂子将石林里的藏银,画张草图。当然,你们也留一手,别全画出来。呆会将草图与‘保尔爽’送与梁来兴与黄澄澄。”石剑却又叫住他。  “什么?”马樱桃闻声而来。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咱要离开临安,也不能坑了梁来兴与黄澄澄。石林的藏银,分一部分给他们,而‘保尔爽’也带不走。古诗说‘千金散尽还复来’,你们跟着小弟进京,还怕赚不到银子与官位?小弟为何能交谢佳那样的硬汉为友?不就是小弟有人品、讲人格、言而有信吗?”石剑朝他们摆摆手,讲清道理。  “好!千金散尽还复来,愚兄照办。”成正福本是极其圆滑之人,闻之有理,当即侧头对马樱桃道:“夫人,快去画草图吧,听石兄弟的没错。”  马樱桃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  她真会遵照石剑之言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七章 言而有信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旭日东升,晨风渐热。  “二位大人,这是石林藏银的草图,还有‘保尔爽’的房契,全赠予二位。晚生因打听到文水山欲来寻仇,只好与成兄、成夫人先行上京。但是,晚生不食言,走得坦坦荡荡。二位且放心,晚生保证二位应得的银子全在石林里,这‘保尔爽’也是价值不菲。”石剑出门相迎梁来兴与黄澄澄,坦承心中所想。  “这……”梁来兴将信将疑,却又怕惹恼石剑。  黄澄澄呆若木鸡。  “梁大人,俗话说,山水有相逢。晚生上京入读国子监,日后参加科考还不一定能顺利过关,而你则是官越做越大,晚生将来有求于你的事情还很多。所以,晚生没有必要自绝后路。”石剑朝他们拱拱手,又举例论证自己的人格。  “石公子,你说得有理,可是银子没到手,本官……老夫还是有点心悬啊。”梁来兴语气委宛,却仍不相信。  “若晚生骗了二位,二位可以致函国子监,取消晚生入读国子监的资格呀。要不这样?你们二位现就去石林取银子,晚生在此等候?又或者二位大人应该相信刘海吧?他的官位与性命可都捏在二位的手上呀!”石剑见状,便亮出最后一张王牌。  “这……呵呵……那老夫就祝公子上京一路平安,科考旗开得胜。”梁来兴一想也是,终于相信石剑了。  他朝石剑拱拱手,领着黄澄澄,转身而去,随即领着亲信,直奔石林掏金去了。  “兄弟,真有你的。”成正福看看梁来兴等人远去,复又回房称赞石剑。  “你们画的草图上有银子的吧?这不仅是关系到小弟未来的官位,也关系到你们的命运。咱们这次急于离开临安,只是一时避开武林中人的锋芒,往后还得与梁来兴等人交往的,而梁来兴剿匪有功、又能借此向朝廷献巨礼,他还会步步高升的。”石剑抹拭额头上的汗水,不答反问。  “有!约有二十万两银子。正如兄弟所言,这不仅关系你的未来的官位,也关系到愚夫妇的命运。”马樱桃闻言,颤声回话,感觉留给梁来兴的银子少了些。  “那你们自留而未挖的银子有多少?”石剑见状,已知她不够老实。  “约有……三十多万两。”马樱桃生怕石剑发怒,结结巴巴地如实道来。  “‘保尔爽’现在价值多少?”石剑没有怪她,和颜悦色。  “以保尔爽的位置及楼的面积,价值三万两银子左右,但是这支队伍也值钱,所有的妓女及现在的老鸨,都是贱妾带出来的精英。”马樱桃不敢再瞒石剑,一一道来。  “好吧,小弟相信你们,歇两天再走,等梁来兴回来。如果他不满意,就再给他画张草图,把所有的藏银都给他,到时小弟把押上京的银子全补还给你们。记住,只要人活着,不怕赚不到银子。”石剑点了点头,仍没责怪她。  他说罢,便和衣躺下。  “兄弟……这……为何不走?”成正福却以为石剑发怒不带他走,不由惊慌失措起来。  “成兄,放心吧,小弟既能诚心待梁来兴,一样也能诚心对待你们。你们放心睡个安稳觉吧,咱在驿馆多留几天,押上京的银子就多一份保障,石旺源等人也会安全些。”石剑瞟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走吧,相信石公子……石兄弟,他说的没错,他能如此对待梁来兴,也一样能诚心对待咱俩。”马樱桃有些感动了,拉着成正福走出房门,又低声相劝。  “娘稀屁,有时真闹不清这小嵬子是真是假。唉!枉老子行骗几十年,到头来却被这个小嵬子耍得团团转。”成正福自怜自叹一番,只好回房,蒙被子睡觉。  石剑能否安全离开临安?庞美玲随谢佳走水路上京会有危险吗?梁来兴是否满意利益分成?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八章 孙子兵法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气忽变,狂风骤起。  “轰轰隆隆……”  半空惊雷,一道闪电划过长空。  夏雨说来就来,倾盆而下。  “石剑得宠就不认人了?这几天可没露脸呀?”岳森在刘府厅堂踱步,喃喃自语。  “岳兄,小弟就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他连苏醒、马夫都接到驿馆去,瞧不上刘府了。”廖永世见状,放下茶杯,对石剑又是一阵丑化。  “据说这几天驿馆人来人往,成正福领人又是封路又是严查进城出城之人。刘汉说前天半夜,成正福还领着捕快到府门前驱赶乞丐,今天早上梁来兴、黄澄澄二人鸣锣开道地去驿馆。石剑可能知道丐帮暗中监视他。所以,他不敢走出驿馆。”金三角此时从后院进来,把从刘汉那里听到的情况告诉岳森。  “他既然知道情况了,为何还不离开临安?他还留在临安等死呀?”岳凤闻声而出,言辞间既不解又为石剑担心。  “咱去驿馆看看他?”岳森闻言,也有些担心石剑。  “可下这么大的雨?”廖永世却不愿意。  “汉叔,弄辆马车来,咱去驿馆。”岳凤却转过身去,朝在后院的刘汉大喊了一声。  廖永世无奈,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驿馆。  风停了,水珠如窗帘,垂直而下。  街上满是积水,马车辗过,溅起阵阵水花。  “你还有心情看书?”岳凤来到驿馆,不由大愕。  石剑正靠在床头凝神看书,  “哟,诸位兄台与岳姑娘来了?”石剑闻声,急放下兵书,下床相迎。  “兄弟,不管你是何人,咱终究一起歼击过匪帮,但也惹来丐帮的监视,愚兄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临安吧。”岳森尽管对石剑隐瞒一些事情不满,但一见面,还是好心相劝。  “岳兄,你先行北上,小弟留此,牵制即将而来的西北武林中人。如果小弟先走,他们必然拿你是问。因为兄台既救过小弟,又与小弟一起歼击匪帮。”石剑转身去泡茶,又回眸一笑。  “那你呢?你领着成正福夫妇就能挡得住武林大军?”岳凤反问一句,虽然言语仍有些尖酸,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令兄未走,石某肯定不能先走。再说,石某走了,廖兄拿什么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呀?”石剑倒了几杯茶,分递诸人,说说笑笑,甚是轻松。  “你……那就是说,你真是小淫魔?”廖永世被石剑一讥笑,弄得甚是难堪,却又抓住机会质问。  金三角、岳氏兄妹也颇为尴尬。  “石某是谁?已经不重要,因为廖兄已与丐帮中人一起飞鸽传讯给武林中人了。廖兄,你是歼匪成名,举报石某扬名,未来的武林盟主可是非你莫属呀?”石剑不急不恼,依然嘻嘻哈哈。  “你……小淫魔,廖某现在就宰了你。”廖永世被气得满脸涨红,拿棍一扬,直捅石剑心窝。  “当……”岳凤眼明手快,抽刀一格。  廖永世长棍捅偏。  岳凤也被反震得虎口发麻。  “廖永世,你有完没完?你想毁了岳兄弟的功名啊?事情尚未弄清,你急什么?”金三角疾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棍。  “哼……”廖永世恼羞成怒,却又慑于金三角是妙悟真人的大弟子,弃棍而走。  “廖永世,给姑奶奶站住。”岳凤见他要走,连忙喝阻,生怕他又出去通风报讯。  “岳姑娘,让他走。石某已让梁来兴出城请驻军设伏,就让他领着江湖中人来送死吧。”石剑却朝她摆摆手,不当一回事。  “你让梁来兴请兵设伏?你真是皇室宗亲?”岳森、金三角异口同声惊问。  廖永世惊愕转身,双腿忽然间似乎很沉,走不动了。  “石某与你们一样,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可不能等着那些人来杀。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作‘以逸待劳’,意思是作战时不首先出击,养精蓄锐,以对付从远道而来的疲劳的敌人。”石剑答非所问,镇定自若,又拿起床上的兵书。  “姓石的,你够狠,咱们走!”金三角闻言,又瞟了一眼他手上的《孙子兵法》,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拉着岳森而去。  廖永世立时额头冒汗,呼呼喘着粗气,急也转身而去。  “你真是皇室宗亲?”岳凤傻眼了,欲走又留。  “岳姑娘,你是石某的救命恩人,石某当知恩图报。你还是多费心机,劝令兄早日进京吧。否则,武林大队人马而来,有劳无获或是受到损伤的话,可能会迁怒于令兄,于令兄的仕途不利。”石剑答非所问,反而好心相劝。  “知恩图报?你连身份都不肯如实相告,算什么知恩图报?哼!”岳凤尖言辣语反问,摔门而去。  “砰……”  “哈哈……”石剑望着房门,差点笑出声来。  石剑能否安全离开临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零九章 走为上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公子爷,你真让梁来兴去请兵了?”成正福听得脚步声远去,推门而入,惊问石剑。  “成兄,去‘保尔爽’玩玩?”石剑答非所问。  “哈哈……公子爷,真有你的。不过,马樱桃在,小人可去不了,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成正福见状,还真以为石剑让梁来兴请兵去了,心头大宽,笑出声来。  “也对,还是成兄高见。现又下大雨,咱们只好睡觉了。”石剑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一笑,和衣横躺于床。  “哈哈哈……”成正福感觉滑稽,便也回房去了。  雨过天晴,彩虹横过长空。  天空色彩斑斓。  刘府中人,却是坐卧不安。  “师弟,你还是先上京吧。石剑有恃无恐,愚兄看来,他十有八九是朝廷重臣或是亲王之后。否则,梁来兴不可以听他的话去请兵。”金三角终于打破沉闷,劝说岳森。  “姓石的能留在临安,冒险牵制前来的江湖中人,而让你先行上京,看来他不是坏人。大哥,你还是先上京吧。否则,西北武林中人一到,你想走也走不了。”岳凤插话进来,也劝说岳森。  “府外全是丐帮弟子,怎么走?”岳森心动,却满脸的无奈。  “咱去西湖游水,借机邀请姓石的一起去,一来可以查看他背部是否有龙图?二来借游水之机,送岳兄上游船,然后岳兄走水路北上?”廖永世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廖永世,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呀?你真想当未来的武林盟主呀?”岳凤闻言,甚是恼火,又是讥笑斥责一通。  “廖某不是为了令兄着想吗?”廖永世心思被揭露,气得脸色泛青。  “妹子,廖兄弟的计策虽然对姓石的损了点,但为令兄的前途着想,这倒也是个好法子。”金三角略一思索,想想暂无其他办法,便也赞成廖永世之计。  “师兄,这可不是武林正士所为。”岳森耿直,摇了摇头。  “哥,暂且将就些吧。若姓石的背心有龙图,咱就请廖兄将情况报与丐帮弟子,好让西北武林中人别来了。”岳凤则是赞同金三角的话,既劝岳森,又讥讽廖永世。  “妹子,你真够辣的!愚兄何时向丐帮弟子通风报信过?愚兄对姓石的也只是……”廖永世甚是气恼,却给她气得怒不起来。  “好了,大伙去准备吧,呆会就走。金师兄,麻烦你去请姓石的。”岳凤卑视地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转身而去。  “你……我到底惹谁了?我这不也为了查清西北武林血案的真相而努力吗?”廖永世气得七孔生烟,终于吼出声来。  “好了,兄弟,你是好人,去准备一辆马车吧,骑马去可不行。呆会回来时,可会少了两个人。愚兄现去请姓石的过来,让你好好查查。”金三角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府。  “我……”廖永世闻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森儿,你此去京城可能又得几年,给馨儿留件信物吧。”岳晖见事情已定,也不好说什么,提醒岳森别忘了刘馨。  刘馨立在一旁,眼眶泛红,珠泪欲滴,甚是不舍岳森。  “是,姑母。”岳森感动地道了一声,取下腰间的七修百炼剑递与刘馨,道:“妹子,见剑如见人。”  “好了,你们上路吧。”  分别在即,没有人笑得出来。  岳晖见爱女眼眶都是红的,不想临别之时,弄得大伙哭丧着脸,分开岳森和刘馨,亲送他们出府门。  天空湛蓝,湖水澄清。  “哈哈……”  金三角、岳森、石剑、廖永世、岳凤等人跃入西湖之中,溅起朵朵浪花。  雨后的湖水,更是清凉怡人。  五个少年男女在湖中游水嘻戏,笑声朗朗。  “舵主,廖永世刚才落水前,扔了一张纸条在湖岸边,属下不识字。”岸边的一个丐帮弟子,拾起草丛上的一团纸,递与分舵主欧阳台。  “石剑已让梁来兴出城请兵,准备伏击远道而来的西北武林中人。小侄此次约石剑游水,便想查他背心是否有龙图?晚上刘府后门外,小侄将抛信给舵主。”欧阳台张开纸团一看,惊叫了一声:“娘稀屁,好险!”  “啥事?”几个弟子围上前来问。  “你们几个在此盯着,别让石剑跑了。老夫先去飞鸽传书。”欧阳台额头冒汗,抛下一句话,便匆匆走了。  晚霞满天,西边天际泛红。  石剑等人越游越远,渐渐成了岸边丐帮弟子视野中的黑点。  “石公子,梁大人请你回府衙议事。”此时,成正福驾着一辆马车而来,沿湖岸而奔。  丐帮弟子急分散隐藏于岸边的树后。  “来了……”石剑闻声,向岸边回游。  “姓石的要走了,可咱还没看他的背心呢?”廖永世看到石剑向岸边回游,急侧头低声对岳凤道。  “他那是帮咱们送我哥走,他是为了牵制丐帮的人,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岳凤冷嘲热讽地回敬他一句,便继续往前游。  廖永世闻言,气得差点沉到水里去。  他侧头要禀报金三角,可金三角的心思在师弟岳森的身上。  “森弟,走,潜上那小舟。”金三角见状,急游到岳森身旁,低语一声。  他们二人仰游而进,翻上了一艘小舟。  “什么人?”老舟子忽然舟下翻上两人,惊世骇俗地问。  “老人家,麻烦你送我们到对岸去,给你船费。”金三角不敢起身,从湿衣衫中摸出一锭银子抛给老舟子。  老舟子再也不吭声了。  石剑上岸,也不换衣,便钻进了马车里。  “快,跟上……”丐帮弟子生怕石剑跑了,急远远追去。  岳森走水路会被丐帮中人发现吗?他竞考武生是否如意?石剑又将如何脱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章 虚张声势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幕拉下,天地漆黑一团。  岳凤、廖永世二人游回岸边,会合前来接应的七修剑门弟子,匆匆赶回刘府报信。  “凤儿,回来了?森儿安全走了吗?”岳晖担心爱婿,闻声而出,急问岳凤。  “石剑补充了计划,让成正福……”岳凤把石剑帮忙、岳森成功离开临安的情况说了出来。  “看来石公子是大好人呀,他不仅让梁来兴荐举森儿上京竞考武生,且还帮森儿脱离江湖中人的监视。咱得好好谢谢人家。”岳晖闻言,对岳森不再担心,又连声称赞石剑。  “伯母,助岳兄脱离丐帮中人的监视,此计可是小侄所设。姓石的不过是耍滑头,他想躲过咱查他的背心龙图,故让成正福出来引开丐帮中人。”廖永世见岳晖称赞石剑,甚是不满,当即反驳。  “对对对,此次主要是廖兄帮忙。廖兄大恩,小妹永记心上。”岳凤对他不屑一顾,明赞暗讥,向他拱手道谢,又侧头对刘汉道:“汉叔,带廖兄去更衣。”  “哈哈……不客气,自家人。”廖永世此次没领会岳凤的讥讽,乐得屁颠屁颠的。  他望着全身湿透、衣衫贴身、曲线玲珑的岳凤,咽了一下口水,便随刘汉去更衣了。  岳凤朝他的背影白了一眼,也转身回房更衣。  “这个凤儿……唉……真担心她嫁不出去。”岳晖见状,摇了摇头,怜爱地笑了。  “娘,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表妹喜欢石剑。而石剑接二连三帮她,恐怕也喜欢她。”刘馨过来,拉过岳晖,低声相告自己的观察。  “要是这样,那就更好。石公子真是多才之人,还有大将风度。森儿说武林中人已是大军压境,可石公子却镇定自若,丝毫不惧。”岳晖闻言,喜上眉梢,又低语盛赞石剑一番。  弯月腾空,星月交辉。  梁府里笑声朗朗。  梁来兴挖回宝藏,卖掉“保尔爽”,一下子分得十几万两白银,喜不自胜,回到临安,即宴请石剑、成正福、马樱桃三人。  “叔父大人,小侄想请您帮忙,找找城外驻军中出色的射手与武艺高强的将领,传授小侄射箭与马上作战之法。”石剑见梁来兴喜形于色,整晚乐哈哈,便趁机又提出自己的另一个设想。  “哦?贤侄想考武生?你不是要参加科考、准备考状元吗?”梁来兴闻言,有些愕然。  “叔父大人,小侄参加科考不一定能中。如果落第,小侄找机会考武生,两手准备嘛?”石剑连忙解释,道出心中所想。  “这个嘛……”梁来兴瞟了石剑一眼,不作答复。  他想:老夫帮你够多的了,哼!  “叔父大人有难处,小侄就不勉强了。小侄另想法子吧。”石剑经历的风险太多了,察颜观色,知道他不肯,便不强求。  梁来兴一怔,打了个哈哈,道:“呵呵……叔父与武将不熟而已,贤侄别往心里去。哦,贤侄何时上京呀?”  “回叔父大人,小侄既在此找不到武将师父,那明天就走。到时小侄出城,就不打扰叔父了。”石剑明白他在逐客,便也顺着他的意思。  “梁大人,巡抚府有回复了。哈哈,潘大人说荐举你出任布司府右参政兼都盐司,这可是肥缺啊。”便在此时,刘海满头大汗来到梁府,把从巡抚府带回来的好消息告诉梁来兴。  “哈哈哈……”  “恭贺梁大人高升!”  “祝贺梁大人荣升!”  梁来兴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  在场的人先后高呼恭贺梁来兴。  “刘大人,那下官呢?你呢?”黄澄澄于欢笑声中,急问自己与刘海升什么职位?  “黄大人升任府衙同知,呵……本官到布司府作左参议。”刘海坐了下来,拱手回话,脸色有些难堪。  “恭喜刘大人呀!”梁来兴看出刘海脸色不佳,因为布司府左参议是有职无权的位,但是从四品官衔。  刘海虽是老实人,但也不喜做有职无权的官。  他虽然高升一个品级,但没实权,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恭喜刘大人!”  “贺喜黄大人!”  弯月隐入去端,星星无精打采。  石剑回到驿馆,对成正福道:“成兄,现在梁来兴高升了,且是肥缺,你还是跟着他去都盐司府吧。小弟毕竟还是未成事,你跟着他是拣现成的。”  “这……哈哈,听公子爷的。”成正福看到梁来兴高升了,还真不想跟着石剑走,此时闻他一言,如得大赦,乐坏了。  “成兄,你那点心思,小弟是瞧得出来的。小弟出道以来,历经艰险,此次来临安更是遭骗又遭劫,所以也学精了。但是,小弟不怪你。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过,小弟有个条件,你现去请黄澄澄连夜领我到城外的驻军营中去。”石剑也不怪他,反提一个条件。  “好!愚兄马上去办。”成正福闻言,暗赞石剑精明,但听他的话,心里也高兴,当即去办。  星光黯淡。  黄澄澄腰杆没梁来兴硬,不敢得罪石剑,只好连夜领他到城外的驻军营中。  军营守夜值的是员小将,叫作袁长河,长得瘦长精灵。  “袁将军,这位石公子是设计铲除匪帮的有才之士,因文水山没死且潜逃了,城中不安全,所以石公子想在军营中呆一个晚上。请袁将军关照。”黄澄澄按照石剑的意思,拱手求情。  “好,石公子不仅足智多谋,且一表人才,又是未来的国子监生,未将也想交他这个朋友。黄大人,你安心回城吧。”袁长河已经听过石剑的大名,且一见他帅气,当即点头同意。  “谢谢!告辞。”黄澄澄抹拭额头上的汗水,急拱手而去。  他再不用与石剑见面了,哪能不高兴?  跟踪而来的丐帮弟子见石剑进了军营,又见黄澄澄等人策马出营,吓得赶紧跑去禀报欧阳台。  石剑走进军营,虚张声势,佯装调兵设伏,此计会否被江湖中人识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瞒天过海 - 一路风尘 - 石剑   残星明灭,东方欲白。  “袁兄弟,快天亮了,你白天要歇息。愚兄想赶在你下岗之前,请教你几个问题。”石剑留在军营,得到袁长河的热情招待,与他对饮几杯,又虚心请教。  “哦?石兄请讲。”袁长河听石剑还要请教他,心里可高兴。  “愚兄听梁大人说,兄弟你年纪虽小,但箭法高明,且马上功夫了得。愚兄想请教射箭之法、马上作战良方。”石剑道出心中所思,拱手躬身。  “岂敢?岂敢?不过,现在天未亮,小弟策马持枪,可会吵醒军中其他人的。”袁长河乐了,连声恭谦,忽又奇道:“石兄,你也会武功吗?”  “兄弟,别看愚兄书生打扮,但武功肯定高于你。不信的话,天亮后,兄弟领一队人马,到对面山林里比试比试?”石剑为了达到目的,只好使出激将法。  “哈哈……想不到石兄文武双全呀?那呆会就去试试。如果你赢了小弟,小弟教你射箭、骑马作战之法。”袁长河不信,既好奇,又不服。  “好,愚兄先敬你这位师父。”石剑点了点头,举杯相敬。  “娘稀屁,真够狂的!当我输定了?”袁长河闻言,虽一饮而尽,但心里却气得呱呱叫。  朝霞东升,号角齐鸣。  袁长河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急拉着一队人马,奔向对面山林。  “石兄,你用什么兵器?”袁长河一到山林,即令所属兵马封山,他心里倒怕输了,传扬出去,名声不好。  “愚兄就这把金扇子。”石剑为了达到目的,索性更狂放些。  “你……好,看枪!”袁长河真发怒了,当即一枪当胸扎去。  石剑侧身一闪,金扇顺着枪杆滑下,削向袁长河的手腕。  “咔咔……”金扇与枪杆碰擦,溅发出一阵金星。  袁长河登觉枪杆一沉,几欲提不起来,急左手持枪,右手拔剑横剌石剑咽喉。  石剑倏然出手,左握他的枪杆,右手收扇一拢,反挡一扇,继而横肩一撞。  “哎呀……”袁长河银枪被夺,长剑被扇震歪一边,身子被他撞得摇摇晃晃,差点斜倒在地。  “袁兄弟,对不起。”石剑急收扇插腰,抢身过去扶住他。  “哈哈……石兄果然好武功,谢谢石兄手下留情。”袁长河比石剑少一岁,但也输得心服口服。  朝阳东升,层林尽染。  “不瞒兄弟,愚兄得梁大人保举,欲进京赶考,但对科考无把握,所以两手准备,于落榜后再转考武生。愚兄对兵书已有研究,但对骑马作战、弓箭射击无把握,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兄弟多指教。”石剑拱手还礼,再道心中所想。  “石兄坦诚,且文武双全,小弟佩服。但练习射箭,非一朝一夕之功,小弟送你一本《射经》。不过,也请石兄传几招给小弟。”袁长河看自己两招败于石剑之手,也想向石剑讨教武功,便豪爽答应,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书递与石剑。  “总诀、步射总法、前后手法、马射总法、持弓审固、举把按弦、抹羽取箭、卷弦入鞘、弓有六善等14节。真是宝书呀!为答谢兄弟,愚兄也送你一书,这可是从游龙帮龙实身上搜出来的。”石剑翻书一扫总纲,尔后又翻开数页,看到还有各种射法的图形,且有文字注解,不由激动得满脸红光。  他也掏出一本书递与袁长河。  艳阳腾空,林中透下斑驳的光芒。  “《子龙枪法》?”袁长河一看书名,便喜不自胜,惊叫出声,当即也翻开来看。  “不错。愚兄也想不到龙实会收藏到此书呀?真是凑巧,愚兄最佩服的三国武将,便是赵云。他可是有勇有谋的五虎将之一呀。”石剑接过话题,朗声盛赞赵云。  “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小弟最服的三国名将也是赵子龙,所以小弟才用枪呀。想不到小弟此生能得到《子龙枪法》!往后,小弟请樱去辽东打鞑子,一定能取鞑子上将首级。”袁长河背诵赞美赵云的古诗,拿着《子龙枪法》一书,乐得又蹦又跳。  两个少年人越说越亲热,盘坐在一起。  袁长河招来亲兵,让人送上点心与酒水,与石剑边吃边聊。  “赵云的枪名曰涯角枪,海角天涯无对。兄弟,你得好好练,愚兄若能考上武举,也请樱到辽东打鞑子去,到时与你并肩作战,一起取上将首级。”石剑吃了几块面包,又鼓励袁长河。  “好,小弟先去辽东,等你。”袁长河大声称好,甚是高兴。  “那请兄弟说说,愚兄马上适合用什么兵器与敌交锋?”石剑也兴奋起来,举杯相敬,又请教袁长河。  “以兄之内力、臂力和武功,若以上马交锋,应适合使方天画戟。”袁长河一饮而尽,脑海掠过刚才与石剑交手的情景,当即献策。  “哦?三国时的吕布也使方天画戟的。”石剑闻言,脑海里的故事闪现而出。  “不错,三国时论武艺,是一吕二赵三典韦。吕布排第一,赵云排第二,典韦排第三。石兄武功远高于小弟,又传小弟《子龙枪法》,且石兄相貌俊秀,应使方天画戟,再找一匹良马,才名副其实呀!”袁长河年纪虽小,但学识不浅,滔滔不绝。  “哈哈……兄弟过奖了。不过,还要请教兄弟,使方天戟有何好处?”石剑闻言,笑逐颜开。  日过正午,繁枝遮阴。  “方天戟是顶端作‘井’字形的长戟,戟杆一端装有枪尖,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又分为单耳和双耳,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双耳叫做方天戟。既能直刺,扎挑,又能勾、啄,既可以和重兵器对抗,如骨朵、锤、镗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轻兵器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袁长河笑论方天戟的诸多好处,举杯又饮。  “好,既然方天戟的好处这么多,愚兄进京后就请人打造方天戟。咦,兄弟,你学识高深,可是出身名门?为何年纪小小就进军营了?”石剑闻言,当即选定方天戟作未来上阵之用,又惊问袁长河的身世。  “家父是江淅总兵袁壮山,既是行伍出身,当然也让小弟进军营历练。不过,小弟可不是执绔子弟,在军营里是一步一个脚升任的。”袁长河有些不好意思,但如实相告。  “愚兄相信兄弟的为人,相信令尊的处世。天色不早了,兄弟,辽东见。”石剑看看天色不早,起身拱手告辞。  “辽东见。”袁长河握过石剑的手,忽然间有些依依不舍。  “为避江湖中人,愚兄沿山林而行。请兄弟呆会回营,帮愚兄赶开那些乞丐,他们可是盯梢。”石剑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又请他再帮一忙。  “嗯!石兄慢走,路上小心。”袁长河点了点头。  两人拱手道别,忽然间都是眼闪泪花,依依不舍。  石剑的瞒天过海之计能否凑效?他日后真能与袁长河一起策马辽东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布局设伏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夏日明艳,风送热辣。  刘府里的石榴花,格外新鲜。  “什么?石剑去军营了?”岳凤与廖永世听刘海说石剑去了军营,惊世骇俗般地跳了起来。  “此子有些古怪,好了,不提他了,收拾行李吧,咱们要搬到布司府去了。”刘海也弄不懂石剑到底是什么人物,即将履新,无心情再想别的,便吩咐岳凤等人帮手收拾。  “若西北武林因此受到损耗,可会殃及七修剑门、生棍门、苗刀门呀。凤妹,愚兄想将此信息告知丐帮中人,你意下如何?”廖永世无心收拾东西,侧头问岳凤。  他因常献策查石剑一事,而常遭岳凤讥笑,慢慢学精了,此次先将想法征询岳凤。  “好,你去吧,小妹先回雁荡山,将情况告诉妙悟真人,好让东南武林有所准备。”岳凤闻言,没有讥笑他,放下行李,转身出门。  夜阑人静,星月无光。  西湖岸边,廖永世会见了欧阳台,将信息报与他。  “老夫昨夜已知情况,且已飞鸽传书。贤侄,你虽然获此信息较迟,但是,你做得好,说明你是有武德之人。”欧阳台拍拍他的肩膀,赞扬他一番,便转身而去。  “娘稀屁,多少天没沐浴更衣了?真臭!”廖永世感觉欧阳台身上散发的味道极其难闻,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敢骂出声来。  烈日炎炎,太阳高照。  石马庄外花团锦簇,郁郁葱葱。  庄内大厅,杀气腾腾。  石剑出现在东南一带的消息传来,西北武林中人迅速会聚石马庄,共商赶赴东南沿海诛杀石剑的大计。  “奶奶的,怪不得这几年找不到小淫魔,原来他跑到淅江去了?令孤掌门,你快下令出发吧,要不然又让那小淫魔跑了?”聂小虎听到这个消息,既兴奋又冲动,还气愤,更暴躁。  “南大侠,这回你可得为小侄作主呀!呜呼……”杨志纯哭天抹泪,口沫四溅,急拉着南宫的手。  南宫脚痒,急甩开他的手,脱鞋挠脚板。  “石剑上次在川陕交界救了武老头的一对儿女,现又在临安街头救下落难民女,还设计铲除了游龙匪帮,这么一个好少年,他会是小淫魔吗?”天龙门掌门田英洛拈须疑惑地道。  “田英洛,你吃错药了?石剑是你儿子呀?你没看欧阳台的飞鸽传书吗?”贺志闻言,暴跳如雷。  “姓贺的,你有什么资格指着家师说话?你别忘了,这是你们邀请敝派的,敝派还不想管这些臭事。”田英洛门下弟子孙中强大怒,拍案而起。  “孙中强,下回轮到天龙门落难,你可别邀请咱们为你出气,滚你娘的臭蛋罢了。”聂小虎咆哮如雷,无名指从鼻孔里抽出,一粒鼻屎弹入孙中强的嘴里。  “你……咳……”孙中强咽喉被聂小虎的鼻屎噎着,哪能说话?气得浑身发抖,直打哆嗦。  “金庄主,老夫累了,告辞。”田英洛见聂小虎和贺志二人如此对待自己,十分气愤,起身向金世富拱手辞行。  “田掌门,请留步!且看老夫面子上,不要与小辈计较。”金世富慌了,急忙上前拦阻。  “田掌门,算了,不要把小辈的话放在心上,来来来,喝碗茶,消消气。”令孤安连忙起身拉住田英洛。  田英洛无奈,只好坐下。  “诸位同道,大伙是来商议围剿小淫魔的,不是来吵闹打架的,咱们西北武林正士也不多了,好好抱成一团啊。”丐帮川陕分舵主刘融荣起身拱手相劝。  大厅登时肃静下来。  “老夫以为,这次前往江淅,一定要集体行动,一起去,一起回,免得途中发生什么变故。”令狐安终于起身说话了。  “这石剑是谁呀?一会说他是皇室中人,一会说他是小淫魔,一会是他自己遭人骗遭人抢,唉……”无精子摇头晃脑,感觉有些糊涂了。  “听说这石剑还设计铲除了横行西湖的匪帮游龙帮,现在临安知府保举他入读国子监。奶奶的,他一个少年人,有那么厉害吗?”龚寒玉不解地喃喃自语。  令狐安被他溅的口沫逼得连连后退,急佯装拿碗去倒茶,闪得远远的。  “唉!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咱一起去看看也好,能抓住小淫魔,那咱可为武林立了一大功呀。如果发现没此事,咱就当游山玩水吧。”南宫与金世富交情深,又是热心人,觉得还是去一趟,最好能早日为聂小虎、贺志、杨志纯他们报一仇。  他舒服地呻吟一声,附身穿鞋。  “对,南大侠说得对,俺们就当是游山玩水而已。”郝宝椿拍掌赞成,似乎没闻到他的脚臭味。  一干武林中人登时眼望令孤安,因为他是西北武盟盟主。  “好吧,马上结伴出发。”令孤安虽是西北武盟盟主,但没有金世富的财势,遇事真正抓主意、有人响应的还是金世富。  “这么多人去了东南一带,西北武林就空了,要是遇上又遭人袭击的事情,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呀?要不,刘某与龚帮主留下?”刘荣融还是不放心,而且对消息的可靠性也心存疑虑。  “也好,丐帮传讯快,若有何事,可让各地分舵动起来。咦,刘舵主,你是不是让弟子给江淅分舵传个话,咱这么多人去,也好有个落脚处呀?”令孤安点头同意。  “行,晚辈马上命人传递信息到江淅去。”刘荣融点头应允。  “不过,咱也不能光是南下去围捕,还得设想石剑上京的路线,要先布好局才能上路,免得又发生什么意外。”邻庄铁爪庄少庄主杨少华忽然站了出来,提出要补充计划。  他与金若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金若凤约来助阵的。  金若凤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全是柔情。  杨少华玉树临风,回报一笑,爱意全遗在眼神里。  聂小虎挖挖鼻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咱南下是必须的,因为石剑入读国子监一事,不知是真是假,也许是他耍花招而放风。但是,若他上京,武某估计其有三条路线可行:一是由水路经津门进京;二是由淅、皖、豫经直隶进京;三是由淅、皖、陕、晋经直隶进京。”武木肯定了杨少华的看法,又加以修膳。  聂小虎垂头丧气:情敌的想法竟得到了武林名人的肯定。  “武兄弟不愧是武诸葛呀,说得好。据此来看,咱除了率众南下江淅查探、捕捉他外,还得派人到津门、直隶两地设伏。”金世富闻言,翘指称赞武木,又提具体建议。  “那好,武威廷、田英洛率门人赴津门设伏;韦贤真、兆丰园率人在直隶设伏;郝宝椿、徐椿林率人赴东海观察进京船只,其余人等,随老夫南下会盟东南武林。”令狐安当即发号施令,率众南下。  西北武林中人周密布局,埋下重重伏兵,能否抓到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拜师学艺 - 一路风尘 - 石剑   赤日当空,热浪扑面。  石剑离开临安城,道别袁长河,昼伏夜行,却不直接上京,赶赴蜀川。  他历经艰险,心思越来越缜密。  这天清早,他策马来到了德清西面莫干山下的莫干湖。  朝阳东升。  莫干湖四周群山环抱,修竹苍翠,树木葱郁,碧波荡漾,山水相映,百化争艳,彩蝶飞舞。  “要是玲儿在我身边,就好了。”石剑舒臂观景,却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秀丽山水呈显眼前,却没有美人相伴观赏。  他忽然间又有些后悔让庞美玲先行由水路上京了。  “唉!这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石剑立马驻足,眼睛有些湿润,忽地一提缰绳。  黄镖马长嘶一声,展开四蹄,奔跑如飞。  黑宝石般的天空中,镶嵌无数星星,阵阵瓜香从瓜田里飘来。  “石剑?你……”蜀川涪城何府,何丛为争通判之位而难以入睡,百无聊赖在厅堂独品香茗之时,却见石剑风尘仆仆地从天而降,又一次被吓了一跳。  “哟,石公子回来了?”诸玉凤闻声而出,硕奶荡漾,暗香袭人。  “叔父大人,二夫人,小侄从家父手中拿到银子和户籍本,又得临安知府梁来兴荐举,即将赴京入读国子监。但是,小侄甚是牵挂二位,上京前,特绕道来川看望二位。来来来,小小心意。”石剑拱手道明来意,又从皮鹿袋里抽出两根金条,分递与何丛与诸玉凤。  “哦?这可是大好事呀!来来来,贤侄请坐。”何丛接过金条,喜形于色,连忙请石剑落坐。  “石公子,你与你叔父聊,贱妾告退。”诸玉凤接过金条,媚眼一眨,转身回房,然后躲在被窝里狂吻金条。  “石旺源?令尊好名字,难怪贤侄这么富呀?哈哈……”何丛翻看了一下石剑递来的户籍本与梁来兴的举荐函,不得不信石剑真是江淅人氏了。  “谢谢叔父大人夸奖!按相学来说,取名也是一门学问。不过,小侄此番前来,还请叔父帮个忙。”石剑见何丛既收下了金条,又相信了自己的身世,便提出请求。  “哦?小侄说来听听。”何丛生怕石剑会为难自己,不敢贸然答应。  “叔父大人说过,涪城知府蔡坤是锦衣卫出身,能骑善射。叔父也曾说过,小侄科考不一定能中榜。所以,小侄作好两手准备,拟于科考落榜后再考武生,想请叔父引见,小侄想拜蔡坤为师学射箭。”石剑道出心中所愿。  “哦?贤侄也会武功?”何丛迷惑不解地瞟了石剑一眼。  “不错。叔父大人可否记得当年在谷香县衙第一次收留小侄的情景,小侄当时与益民帮匪交过手。但是,小侄想练好射箭这一关,还请叔父帮忙引荐。”石剑收回户籍本与梁来兴的荐举信,再度拱手请求。  “好吧……”何丛硬着头皮答应,星夜领着石剑去求见蔡坤。  蔡府里灯火通明,高朋满座。  知府蔡坤中等身材,三缕短须,白净斯文。  同知向来香高大魁梧,满脸络须,皮肤较黑。  通判邬聊身材瘦小,胡子稀疏,满脸黄色。  蔡坤见何丛领着石剑而来,便将他们引进书房里。  “小侄深夜打扰叔父大人,实在冒味,小小心意,敬请收下。”石剑一进书房,即向蔡坤奉上一个小盒子。  “黄贤侄,几个月没见了,深夜来访,有何要事?”蔡坤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三根闪闪发光的金条,当即和颜悦色请石剑落坐。  “叔父大人,小侄其实姓石……此次由淅来川,实是想向叔父大人求教射箭之术,请您老赐教并收小侄为徒。家父日后将亲来蜀川感谢您老恩德。”石剑当即向蔡坤递上户籍本、梁来兴的荐举函,并简述拟考武生的想法。  “哦?贤侄还设计铲除了游龙匪帮?哈哈……贤侄真是文武双全啊!好……好!”蔡坤看看户籍本与梁来兴的荐举函,点头答应了。  他想:这小子竟能得到梁来兴的举荐?不简单啊!梁来兴是江淅巡抚潘汝浈的亲信,看来这小子有背景,否则,梁来兴岂能看得上这小子?老夫不能得罪有背景的人。  竖日清早,蔡坤领着石剑,来到府衙后院的捕快练功场,命人竖起箭靶,拿来强弓,指点石剑练箭。  石剑能否学到蔡坤高超的箭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策马上京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朝霞泛红,风送清凉。  “贤侄,学射要循序渐进,先易后难。始于一丈,百发百中后,逐寸增加,至于百步,亦能百发百中。”蔡坤张弓搭箭,比划指点一番,当即示范射出。  “砰……”  他百步穿杨,正中靶心。  “好……”  “蔡大人好箭法!”  “蔡大人真是文武双全呀!”  围观的众官差当即拍手叫好,纷纷颂扬蔡坤。  “看书是感悟,亲历是升华。”石剑使劲拍掌叫好,心里暗记蔡坤的每一个动作,对人生又有了深层的思考。  “来人,牵马过来。”蔡坤得众官差高声颂扬,异常兴奋,当即又表演策马射箭。  “砰……”  他于快马沿着练功场环跑之时,张弓搭箭,又中靶心。  “好!”  “绝!”  “高!”  众官差又是一阵欢声雷动,拍掌叫绝。  “好了,大伙回府衙公堂办差。”蔡坤演练指点一阵,挥手让众官差退下,将弓箭递与石剑,亲切地道:“贤侄,你照着叔父刚才的手法练,包你将来百发百中。”  “谢谢!叔父恩德,小侄没齿难忘,往后定当图报。”石剑接过弓箭,向他躬身道谢,接着张弓搭箭练习起来。  “贤侄,叔父若无重要政务,每日清晨便陪你到此一练。你有功底,臂力大,每天进一步应该不是问题。好了,叔父先回公堂。”蔡坤虽看石剑数箭未中靶心,但看出他的功力,好言安慰,便转身而去。  石剑仗着内力强,臂力大,专心苦练,每天由晨到晚,不知疲倦。每当日薄西山,他便回到何府看《射经》一书,对照蔡坤所传、自己所练,领悟书中的精髓。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月。  晨曦初显,天空还有几许残星在闪。  “贤侄,今天到野外凤凰山去练射活动靶。”蔡坤牵着两匹马过来,领着石剑驰骋出城。  朝阳东升,露珠化水。  绿枝随风摇曳,山风送凉。  二人策马来到凤凰山脚。  “贤侄,练射箭不能光对着死靶子射,还得随意竖目标,或升其的于高山,或致其的于深谷,或曳之,或掷之,使其的纵横前却。发射时,要目以注之,手以驻之,心以趣之。好,你现在随意抛物,叔父演射。”蔡坤并不下马,指点一番,又让石剑折树枝作靶。  石剑依言而行,折树枝往空中一抛。  “驾……卜……”蔡坤双腿一夹马肚,策马之时,张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树枝。  “好箭法!啪啪!”石剑由衷惊叹,拍掌叫绝。  “贤侄,唐朝名将薛仁贵为练射箭,以大雁张口之时发射,最后达到大雁一张口,他一箭发出,便能从大雁的嘴里穿过。所以,练箭不能拘泥于书本或是固定的死靶子。”蔡坤策马回来,又指点他一番。  “谢叔父大人指点,小侄铭记在心。”石剑拱手向他道谢,便折树枝自抛,飞身上马之时也张弓搭箭,一箭射去,却从枝条的上空穿过。  “贤侄莫急,你以半月之功,便有如此之准头,也算不错了。好了,你慢慢练,叔父回城办差。”蔡坤看石剑有些丧气,便好言鼓励,然后策马回城。  “咦?我何苦折枝而练?何不练射飞掠而过的鸟?”石剑目送蔡坤离去,忽然想到了一个练箭的法子。  他策马于丛林间,闻鸟惊飞之时,便张弓搭箭而射。  苦练一阵子,他终于射下了一只鸟。  石剑拜师学艺,延迟上京,是否会中西北武林人马的埋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川陕情缘 - 一路风尘 - 石剑   由川入陕的路上,一匹马“得得得……”地狂奔驰骋,马上乘客举着火把,双腿夹紧马腹,伴夜前行。  马蹄声打破了夏夜静谧神秘的氛围。  这人就是石剑。  他看看离国子监秋季入学仅剩两个月了,便向蔡坤、何丛等人告辞,策马上京。  夏日炎炎,酷暑当空。  他唯有夜行昼伏,每到傍晚时分,便提缰跃马,快速赶路。  夜夜赶路,无人骚扰。  石剑行程十余天,便进入了川陕交界。  “少……少总舵主?”由谢佳再见他时所说的这句话,使他想起了数年前在川陕交界山腰丛林处里居住的那一对老夫妇。  他们初见他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尽管石剑初时否认了这句话,坦陈自己生父已逝,过后心头却弥漫着疑问的阴霾,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不问清谢佳呢?  现在,他想去找找那对老夫妇,想来一个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看他们的反应,然后再问个清楚。  又是一夜狂奔,石剑颇觉劳累,便在川陕小镇上的“如家”客栈开了家上房,沐浴歇息。  “西北武林中人此时恐怕已被自己调往江淅一带了,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石剑想起自己出淅前的对廖永世说的那些话,得意地笑了笑,便拢好金扇,和衣就寝。  他这一觉睡得好沉,洗涤了他多日来的奔驰劳累,换来了一身的轻松。  “玲儿到京了吗?”石剑起身洗漱,忽然想起了由水路上京的庞美玲。  “咚咚咚……”房门忽然响了。  “谁呀?”石剑拿过金扇惊问。  “石公子,楼下有位公子爷约你早饭。”门外响起了店小二的声音。  “吃早饭?我睡了一天一夜?唉!睡得那么死,要是给人杀了,那真是枉冤。”石剑听得吃早饭,这才明白自己这一觉睡了好久。  “有位公子约我吃早饭?会是谁呢?我在此可不认识什么人呀?奇怪?”石剑滴沽着推门而出。  他走到楼梯口时,探头下望,环扫大厅,却见居中靠窗坐着一位红唇玉齿的美少年,一身华服,派头十足,优美高雅,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正左视右扫。  美少年看到了探头张望的石剑,朝他招招手,眼睛眨了一下,风情万种。  “冯有志?”石剑一呆,时隔两年不见,不想又在此见到她。  她怎么会在此?她怎么知道我住店?又怎么知道我住几号房?我为何会每次在此遇到她?难道是缘份?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阴谋?为何我两年前在此遇剌,而她却跑了?  冯有志又朝他眨招手。  石剑不由自主地走下楼梯,来到她跟前,奇道:“美女姐姐,你为何在此?”  “嘶……叫冯公子。”冯有志竖指示意。  石剑觉得她古古怪怪的。  她明明长得美艳如花,却总是女扮男装,还单身行走江湖。  “小子,现在出名了,厉害!”冯有志翘起拇指赞了一句。  “出什么名?我还替你扛着杀贺刻舟的罪名。两年前在此遇剌,你跑去哪了?我差点被你害死了。”石剑忽然想起她在自己遇剌时不辞而别的情形,有些愤愤不平地道。  “那你可以说出真相嘛?你干嘛不说呀?我没叫你替我扛?是你蠢啊。”冯有志见石剑出言不逊,也有些火了。  “哦?你果然就是杀贺刻舟的凶手,没错,五年前我第一次下山时遇到的那个一剑剌死贺刻舟的俏丫环。呵呵……终于被我套出来了吧?”石剑不怒反笑,金扇轻摇,意态潇洒。  “你……臭小子,好,你现在有几分本事了?有几分本事又如何?现在江湖中人只会认为你杀了贺刻舟,可没有人会认定是我。当时除了你我之外,就是我的一班部……镖师。呵呵……”冯有志初起被石剑气得脸色铁青,却忽地笑了笑,又把罪名推回给石剑。  “臭娘皮,见到你都没好事。哼!”石剑被她激恼了,起身就走。  “小子,乖乖坐好,要不然姑奶奶在江湖上揭露你的真相,再到京城闹一通,看你怎么入读国子监?”冯有志冷冷地道。  她的话语就似一把利箭,射在石剑背心上。  “你……真毒!”石剑被她的话语击倒了。  现在入读国子监就是他的梦想,那之后就是官梦。  若冯有志真要揭露他的真相,那他的官梦就完了。  “她为何对我的事情那么清楚?”石剑跌坐在凳子上,十分愤怒,双目睁得圆圆的,真想挥扇过去,打烂她的如花俏脸。  “气什么?姑奶奶好心请你吃顿饭,你还这样对我?”冯有志却笑靥如花,语气平和地道,但话语尖酸刻薄。  “就你有银子呀?少爷没有吗?我就这把扇子便可游遍天下。”石剑被她气得双目喷火。  “呵呵……小子,你那些银子嘛,姑奶奶一报官府,那金色也就变成黑色了,到时惨啊!你不仅不能入读国子监,还会再度流落江湖……呵呵……”冯有志依然谈笑吐香,却每句话都让石剑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你他娘的……”石剑气得真想破口大骂,却又作声不得,气呼呼地直喘气。  他怎么也想不透冯有志为什么会对他了如指掌?  “骂啊?怎么不骂呀?不怕告诉你,小子,你现在敢骂我一句,我保你身败名裂。从今日起,你只能讨好我。”冯有志放下扇子,拿筷挟菜,放入口中  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每一字都如一柄重锤击在石剑的胸口上。  “你……”石剑被她气得青筋毕露。  他会否与她翻脸?两人的恩怨何时可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道士抢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吃饭吧。小子,凭你的水平,就算读了国子监,呵呵……也不是姑奶奶的对手,好好坐着,听话呀。”冯有志那语气就象先生训学生似的,又似长者训小童。  “好……你够狠,你有才,你高明。冯姑娘,你好美。”石剑被她气到这种份上,又好象什么事情都掌握在她手中似的,还真不敢发作,也只能出言讨好她了。  他本是机灵人,知道不可以拿鸡蛋碰石头,既然冯有志对自己洞若观火,哪自己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就这几个词?水平也太臭了吧?”冯有志一边挟菜吃饭,一边继续戏弄石剑,看他脸色忽青忽白,心头大乐。  石剑不再吭声,放下扇子,拿筷挟菜送饭。  “小子,终于服了吧?”冯有志放下筷子,张扇扇凉。  “美女姐姐,我服了,我在这世上就服你一人。”石剑哈哈一笑,又挟菜送饭。  冯有志“扑哧”一笑,闻言既乐又舒服。  “美女姐姐,吃菜。”石剑讨好地挟了一根青菜放入她的碗里。他心道:讨好你还不容易?别忘了我在妓院呆过。  “你的筷子脏,我不吃。”冯有志却冷嘲热讽地道。  “那你挟条菜给我吃吧,我不嫌你脏。”石剑恼怒异常,却也不再惹逆她,伸筷从她碗里把那根青菜挟回来,放入嘴里吃了。  他现在只想早点与她分开,轻身上路。  “呵呵……”冯有志见状,反倒乐了,“咯咯”直笑,眼神温柔了许多。  两人笑笑闹闹,倒也别有情趣。  石剑吃好饭,望着眼前美人,灵感忽至,吟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冯姑娘,你长得真美!李白这首诗就好像专门为你写的,李白前世是不是追求过你呀?”  “油腔滑调!”冯有志骂道,听得石剑赞她美,心中却十分欢喜,对他的恨不由又减了几分。  石剑又道:“美人,你为何总是要穿男装呢?”  冯有志看了一眼石剑,道:“世道不平,我孤身在外,长期押镖,还是穿男装好点,免得有人打坏我主意。”  石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姑娘不仅美貌绝伦,而且智计多端,真是世间少见啊!”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她说得心花怒放,一双妙目散放着异彩。  让她对他的恨倾刻间便荡然无存了。  石剑话音刚落,忽见门外进来一人,道士打扮,腰佩长剑,还朝石剑的金扇子瞄了一眼。  他在邻桌坐下,让店小二快点上饭菜。  “小子,你现在有了一点臭银子,就这么张扬,要是将来真做大官了?恐怕国库都要让你亏空了。”冯有志也注意到了道士看石剑的眼神,连忙奉劝。  “我要是做大官了,一定爱民如子,一点不沾公款,两袖清风,公正廉明,为民解难,为皇分忧。”石剑一笑,也不把道士放在眼里,依然张扇摇晃。  金扇耀眼,登时让大厅的食客眼放异彩,低声议论这个摇金扇的华服美少年为何这么胆大?是谁家的公子?  “呵呵……还不知能不能做官?”冯有志不冷不热地道。  “姐姐教训的是,我到京后一定刻苦攻读,考取功名,将来让官差鸣锣开道,抬八人大轿去请你吃饭。”不管冯有志说什么,石剑就一味讨好,反正尽快摆脱她就是了。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这回倒轮到冯有志无可奈何了。  “小二,结账。”石剑招来店小二,掏出一锭小碎银付账,起身对冯有志道:“美女姐姐,告辞!”转身要走。  “哎呀……”冯有志忽然捂着肚子喊疼。  “怎么了?”石剑转身惊问。  “哎呀……好疼……”冯有志不答,只是捂着肚喊疼。  “怎么啦?你刚才不是好好的吗?饭菜有毒?不象呀?我给你把把脉……”石剑慌了,生怕被人暗中下毒,喃喃自语一番,不见自己有何反应,忙伸手要给冯有志把脉。  “男……女……授受……不清。”冯有志却不伸臂出来。  “这……小二,快替少爷叫朗中来。”石剑只好气恼地缩回手,然后招来店小二。  “是,公子,你们先上楼歇会吧。”店小二连忙应声出去了。  一群食客愕然地看着石剑和冯有志。  “上楼歇会吧,我扶……”石剑想去扶她,却被她刚才那句“男女授受不亲”训了一下,又不敢。  “哎呀……好疼……”偏偏冯有志既不让他碰,也不让他扶,又是一副走不了的样子。  石剑登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环视一下,看所有食客都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和冯有志二人,又闹了一个俊脸通红。  “好,你坐好,我连人带凳子搬上楼去再说。”石剑忽然情急生智,将金扇插回腰间,让冯有志坐在凳子上,附身连人带凳子扛起,就要上楼。  “道士,你他妈的拿我扇子,快还给我。”石剑刚搬起坐着冯有志的凳子,腰间的金扇却被道士眼疾手快地拿去了。  “扇子在道爷手上,便是道爷的。”道士慢条斯理地道。  “哎呀……好疼……”冯有志又叫了一声。  石剑刚想放下冯有志,听她又娇叫一声,只好忍痛割爱,不理道士,扛着冯有志上楼。  “这不是当众抢劫吗?”有食客路见不平,起身指责道士。  “该死的,谁叫这迂酸当街露富?”  “哗!睢不出这小伙斯斯文文的,却这么大力呀!”也有人称赞举着冯有志上楼的石剑。  “啪……”地一声,指责道士抢扇的食客被道士出手如电地打了一记耳光。  “哎呀……”食客登时牙齿和血掉落。  “谁敢说道爷抢劫的,道爷今儿宰了他。”道士恶狠狠地道。  走在楼梯中间的石剑闻声侧头看了一下,真想放下冯有志,狠狠教训道士一顿。  “哎呀……”冯有志又叫了一声。  石剑无奈,只好继续举着她上楼到自己的房中去。  “冯姑娘,你躺床上,朗中马上会来的。我打水给你洗脸。”石剑放下她,拿起木勺子,从木桶里打水倒入脸盆,过滤了一次,又倒水入盆,将水端到床前。  “他为了我,连价值不菲的金扇子也不要了。”冯有志心头一阵感动。  “把皮鹿袋给道爷。哈哈……躺着的一定是个雏妞,正好让道爷想解解闷。”道士此时又跟着上来,索要石剑腰间的鹿皮袋。  他似乎看出了石剑的皮鹿袋子里的是金条和元宝。  虽然石剑举起冯有志上楼,力道不小,但道士看石剑没向他要回金扇,也只以为石剑无非有几分蛮力而已。  石剑的金银珠宝会否被道士抢光?冯有志真的是肚子疼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戏弄美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给你……”石剑大怒,端起那盆水朝道士泼去。  “呼……妈的,你敢戏……”道士正淫笑着朝床前走来,猝不及防地被石剑淋了一个落汤鸡。  他大为光火,破口大骂,展臂张指,一招“苍鹰扑兔”要向石剑扑去。  岂知石剑一盆水泼去,跟着便是纵身跃起,翻转脸盆向他笼罩而下。  “砰”地一声,道士还没骂出口,便被身法奇快的石剑罩了一个正着,盆底砸下,木板登烂,脸盆扣在了道士的脖子上。  “哎呀……”道士被石剑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盆砸得头晕脑涨,头破血流,惨叫了一声。  他还没回过神来,又被石剑一个蹬腿,当胸一脚。  “砰”地一声,道士仰天倒地,喷起一股血柱。  “敢抢少爷的金扇子?啪啪……”石剑从道士腰间取回金扇,一把提起他,扔出房门。  “砰……”道士摔得眼冒金星,本能地爬起,往楼梯下逃去。  “在少爷掌下还想跑?”石剑大喝一声,身形一晃从窗口飞了出去。他想:反正自己也不想与古里古怪的冯有志在一起,便借追道士为名,趁机离开冯有志。  “喂,小子,你干什么?你去哪里?我还有些疼……”冯有志喊了一声,不见反应,也跟着身形一晃,跟着跳了出去。  他们俩人均是后发先至,石剑抢步拦在客栈门口。  道士由客栈跑出。  石剑童心一起,伸脚一横一勾。  “砰……哎呀……”道士只怕石剑从身后追来,根本没想到石剑会跳窗口而出,抢先拦在客栈门口,快步跑出之时,被他一脚绊倒在地。  “哈哈哈……”  冯有志、众食客看到道士跌了个“狗吃屎”,登时哄然大笑。  “呼……”道士此回摔得不轻,鼻孔着地,鼻梁骨折断,鼻血和着牙血,脸形歪曲,不似人样了。  “瞧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是个好人。诸位父老乡亲,送他到衙门去,好不好?”石剑一把提起道士,骂了几句,又挥手起哄。  他继而又举起道士,向对面客栈扔去。  “砰……哎呀……哇……”道士被石剑这样一摔,双臂着地而骨折,吐了几口血,便晕死过去了。  “好!啪啪!”众食客拍手叫好。  “此贼还是采花淫贼呀,他昨夜还蹿入梁家,糟蹋了梁家姑娘。当时,俺们数十人拿锄头去追他,但没追上他。现在可好了,终于抓住此贼了。送他见官去。”有街人上前,有人用脚撩翻道士,依稀认出了他。  “走,抓他见官去。”几名食客闻言,义愤填膺,抬起道士就走。  “这位公子爷,请你一起到府衙去作证呀,此贼可是抢了你的金扇呀!”又有食客上前,躬身礼请石剑去作证。  “好,走,到衙门去。”石剑爽朗答应,复入客栈,取来黄骠马,策马奔向衙门。  “原来这不是小镇,而是一座小县城。为何远远比不上穷得响叮当的谷香城?连城墙与护城河也没有。”他策马驰骋,心头却对这小县城如此落后而不解。  冯有志跟着飞身跃上宝马,却不经意间看到对面客栈立着四个乞丐,全是衣衫褴褛,赤着脚,小腿上生满了疮。  “原来丐帮在跟踪石剑?原来武林中人也学会分兵设伏?原来西北武林中人并无全去东南?”她心头滴沽了一下,便策马追向石剑。  旭日东升,晨风带着炎热。  众食客押着道士,到县衙擂鼓。  县令升堂,众食客讲明道士抢金扇经过。  石剑出列作证,并掏出户籍本、梁来兴的荐举信递与县令,表明身份。  “哎呀,原来是石公子呀?你可是设计铲除游龙匪帮的大英雄呀!吏部已下文,号令各级官差向梁来兴学习呀。”县令见石剑一身华服,又看他人才出众,还看到了梁来兴的荐举函,立时对石剑肃然起敬。  “石公子好样的!”  “石公子好俊呀!”  “哗!想不到石公子文武双全呀!”  众食客立时翘指盛赞石剑。  “这小子倒真是厉害,难怪他能弄到户籍,且还得到梁来兴的荐举。”冯有志远远望着人群中的石剑,心里一阵感慨。  “啪……来人,冷水泼醒此贼。”县令回到案桌前,一拍惊木堂,喝令衙役端来冷水。  “哎呀……”道士被冷水泼醒,叫了一声,因双臂骨折而无法撑地起身。  衙役扶起他,又按住他跪着。  “啪!堂下跪地者,何人?为何昨夜**梁家姑娘?为何今日又强抢石公子的金扇?从实招来。”县令再拍惊木堂,朝道士大喝一声。  道士侧头瞟了一眼石剑,又看众多食客指证自己,自知难逃罪责,便不吭声。  “禀大人,这淫贼名叫古时文,是青城派王重林门下弟子,近年来与白飞凤为伍,到处采花,奸污良家妇女,不知害了多少女人为他受辱而死。请大人公正审判,将此贼斩首示众,为民除害。”此时一乞丐站了出来,指证道士。  “刘融荣?”冯有志差点惊叫出声,认出了乞丐便是丐帮川陕分舵的分舵主刘融荣。  “好,你画押后站一边。来人,将古时文责打三十大棍,关入地牢,待呈报按察司后再择日行刑。”县令闻言,又侧头看典史作好了笔录,便让刘融荣画押签字,然后喝令将古时文痛打一番,将他关入地牢。  审案结束,日过正午。  艳阳当空,酷热难忍。  县令在县衙宴请石剑。  冯有志却不请自到,尾随而入。  “大人,这是小民的内子,因世道不平,出门不便,故女扮男妆。请大人勿见笑。”石剑见状,便笑着介绍冯有志,简述一通,又搂过冯有志。  他此时已想到清早在客栈里,冯有志是佯装肚疼而令自己难堪的,他要回报她,劝弄她。  “滚开!”冯有志又羞又恼,急甩开石剑。  “贱内怕羞,让大人见笑了。”石剑不以为意,反佯装向县令道歉。  “哈哈哈……石公子好福气,你们可是郎才女貌呀!来来来,本官敬公子、夫人一杯。”县令见状,仰天大笑,举杯向石剑、冯有志敬酒。  冯有志气恼交加, 却又作声不得,只好仰头一饮而尽。  她如此被石剑戏弄,会报复石剑吗?丐帮中人发现石剑出现在川陕交界,会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误中伏兵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日落,热气渐散。  石剑一身酒气,冯有志满脸通红,二人起身向县令告辞。  冯有志骑的是宝马,奔跑如风,策马在前,一言不发。  石剑不想惹她,不紧不慢。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镇外十余里的一片树林中。  林中奇松怪石,山花烂漫,热风含香。  草兔四蹿,猕猴上树,画眉惊飞。  “嗖嗖嗖……”  林中忽然一阵箭雨射出。  “冯姑娘,小心……”危急时刻,石剑牵挂她的安危,大喊一声,已从马鞍前抽刀出销,纵身离马,落在她马前舞刀挡箭。  冯有志在遇险瞬间,也已拔出腰间软剑护在身前。  她看到石剑倏然间已落在自己的身前护卫,心头不由一阵异样的感动。  二人刀剑齐施,反震得乱箭四跌。  石剑急促之间,摸出腰间的皮鹿袋,甩手向箭雨方向洒去。  “啊啊啊……”丛林里数人应声而倒。  有的额头上镶着小碎银,有的咽喉插着金条,有的腹部被元宝击中,有的惊摔而下、全身骨折。  “格老子的,少爷不相信金银财宝也打不倒你们?”石剑挡箭之间,发现自己甩出去的是金条与碎银、元宝,不由哑然失笑,又颇为恼火,索性摸到什么就甩什么出去。  “啊呀……啊呀……”树丫间又有数人中石粒而倒。  冯有志趁箭雨稀疏之时,蓦然飞身而起,一招“风雨无阻”,舞剑杀向树丛,既护身又杀敌,招快式狠。  “啊……啊呀……”两条汉子中剑倒跌落地,登时头破血流。  石剑跟着飞身而起,扑向来箭方向的树丫,一招“七上八落”。  “啊啊啊……”隐于树间的三名汉子登时臂折、脑破、腰断。  树丫间洒下一阵血雨。  “风紧,扯呼……”一棵树上的刘融荣急朝邻树的龚寒玉父子大喊一声,飞身纵向另一棵树,意图施展轻功逃离。  “谁杀人谁偿命,谁欠债谁还钱。想跑?没那么容易!”石剑单掌一拍树干,身子如箭离弦。  他半空一个筋斗,头下脚上,一招“刀劈华山”下劈,左掌一招“泰山压顶”压向刘融荣左肩。  刘融荣闻风而动,举起打狗棒横挡。  “咔嚓……砰……”他的打狗棒被石剑一刀劈断,他左肩也被石剑瞬间化掌为抓,捏住了胛骨。  石剑一松手。  “哎呀……”刘融荣痛得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龚寒玉,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逃?”冯有志在箭雨一停的瞬间,扑向另一树丫间的龚寒玉父子。  她舞剑一招“双龙抢珠”,分袭龚氏父子二人。  “当当当……”龚氏父子急持剑拦挡,三剑相交,火星四溅。  冯有志反应极快,一招未能得手,便左手一把银针甩出,右剑再一招“虎口拔牙”,虚剌龚寒玉,实扎龚冷月。  “哎呀……”龚氏父子忽见眼前银光闪现,急舞剑护身,便在瞬间,剑圈被她所破。  龚冷月左肩中剑,惨叫一声,萎倒在地。  “妖女……哎呀……”龚寒玉惊慌失措,骂了一句,自己脸上却被冯有志划了一剑。  他脸破血流,加上暴牙劲露,更显恐怖。  “骂呀?为何不骂了?”冯有志冷冷地道,手腕抖动。  “哎呀……”龚寒玉又觉脸上一痛,左颊又被划了两剑,刚好是一个“×”符号。  “冯姑娘,石某不想与江湖中人结仇,放过他们吧。”石剑一手提刀,一手拾起皮鹿袋,然后附身拾回碎银、元宝、金条,放回皮鹿袋中,走到冯有志跟前。  “滚!别让姑奶奶看到你。”冯有志闻言,一脚踢翻龚寒玉。  “哎呀……”龚寒玉仰天而倒,后脑又磕出血来。  他顾不及全身伤痛,滚爬而起,扶起爱子,走向刘融荣。  “得得得……”  当龚寒玉伸手欲拉起刘融荣之时,却听得林中有马声疾响。  马蹄声响后,又传来了极细微的脚步声。  “难道他们还有援兵?”石剑内力深厚,听力极佳,不仅听出马声尚在数里之处,而且听出了附近还有脚步声响。  “人在江湖,不可不防。”他忙掏一把石子在手。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弹子神通”的厉害了,只要手上有石子就什么都不怕。  过了一会,只听得蹄声细碎,一位白袍少年骑着一匹白马,抱着一位红衣女子,疾驰而来。  “嘶哑……”白袍少年和红衣少女奔驰着,约距石剑百步远许,白马忽然马失前蹄。  “哎呀……”他们俩猝不及防,从马上摔落下来。  “刘融荣,你真够卑鄙无耻的,居然挖坑来害姑奶奶与石公子?丐帮不是自称正义帮会吗?哼!”冯有志见状,又是一阵恼火,又是一脚朝他端去。  “哎呀……”刘融荣侧倒在地,却是作声不得。  “娜妹,咱中了埋伏了。”白袍少年银枪插地一撑,抱着那少女一跃而起,竟没摔着。  “嘶哑……”白马摔断了腿,伏在坑中,不住地嘶鸣惨叫。  “好身手!好一表人才!”石剑暗赞那白袍银枪少年身手高超,一表人才。  此时,他看清了那少女的相貌,不由叹了口气,心道:唉!远看是美女,近看是丑小鸭。唉!这姑娘不要说跟冯有志相比,就是跟庞美玲、岳凤相比,那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么丑的女人,真是糟蹋了那位小帅哥。  小帅哥是谁?那少女又是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袍银枪 - 一路风尘 - 石剑   “宝哥,你没事吧?”那少女忙从那少年怀中挣开,为他拍去身上的灰尘。  “哦?我倒忘了?原来这小子是罗中宝!”石剑闻言,这才想起白袍银枪少年,是两年前在川陕小镇上与秦正方等人一起伏击过自己的“小帅虎”罗中宝。  “怎么?不服姓罗的比你帅呀?”冯有志过来,调侃一笑。  “你为何不跟着他跑?”石剑以牙还牙,反讥她老跟着自己。  “你……放屁!”冯有志登时脸红耳赤。  “冯姑娘,粗俗了吧?你一介姑娘家,说话要细声细气,要娇滴滴的,那才象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石剑闻言,也不恼怒,接着对她又是一通讥笑。  “你……”冯有志被他气得脸色由红泛白,甩手就给他一记耳光。  “好了,看戏吧。”石剑晃身一闪,没打着。  他指指前面不远处的罗中宝与少女。  冯有志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顺指而望。  罗中宝与少女刚一爬起来,丛林中便呼啦啦地跃出十余人来,为首三人年纪都很轻,一人佩钢刀,一人手提铁鞭,一人握着小花枪。  为首佩带钢刀的一人叫道:“赵敏娜,你这臭丫头,令尊连聘礼都收下了,你还想逃婚?家兄早料到你会经过此路,布下伏兵,你还不缚手就擒?乖乖地回去跟我大哥洞房罢了。”  “原来是逃婚?看来罗中宝是勾引人家姑娘。”石剑闻言,侧目而视冯有志,又道:“冯姑娘,你如跟我逃婚,石某宁愿不上京赶考了。”  “呸!你配吗?”冯有志又羞又气,唾了他一口,转身走开,闪得远远的。  她虽远闪一边,心里却“突突突”地狂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甚是滚烫。  龚氏父子扶起刘融荣,三人相互包扎伤口,上药止血。  他们听到石剑与冯有志的对话,当即傻眼了,均想:石魔冯妖还真浪漫!为何咱这辈子就没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呀?  赵敏娜冷笑道:“岳亚茗,卢苗枫,段中元,你们好卑鄙!竟然挖坑害得宝哥的白马摔断了腿。今天,姑奶奶要为宝哥的马报仇。”  她说罢,“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柄又细又薄的弯刀,宛似一弯眉月,银光耀眼。  卢苗枫冷笑道:“赵敏娜,别给脸不要脸。岳兄身子壮实,包你有性福,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段中元指着罗中宝骂道:“罗中宝,你吃了豹子胆了?岳兄的‘马子’你也敢泡?还拐赵丫头私奔?段某今天一定要打折你的狗腿。”  罗中宝银枪一晃,冷冷地道:“罗某和娜妹自小相处,青梅竹马,终身早订,何来拐骗?”  岳亚茗不理罗中宝,冷冷地赵敏娜道:“臭娘皮,别不吃敬酒吃罚酒。”  他一挥手,草丛里又呼拉拉地跃出七八名汉子,将罗中宝与赵敏娜团团围住。  赵敏娜冷冷地道:“那就试试看?”扬刀向岳亚茗劈去。  岳亚茗见她如此托大,不把自己众人放在眼里,火气更大,抢上一步,喝道:“臭娘皮,家兄当你是宝,我当你是草。”  他说着,身形幌处,已欺到赵敏娜的跟前,伸手去抓她右臂。  其余十余人纷纷围上了罗中宝。  罗中宝银枪一挑一扫,银光挥洒,“啊啊”两声,一人被他挑上半空,摔得头破血流;一个被他银枪扫出两丈多远,连死都不知是怎回事?  石剑暗赞了一句:“罗家枪法好快!”  罗中宝面对十多条汉子,丝毫不惧。  他双手握枪,时如猛虎下山,时似绞龙出海,一杆银枪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寒星点点,银光烁烁。  “啊啊……”  数声惨叫,又有六条汉子在罗中宝的银枪下丧生。  “看来不用我出手啊?”石剑心道。  岳亚茗出手迅速之极,赵敏娜不及闪躲,立时被他抓住。  她右手握刀,右臂被抓,已不能挥力挡架。  “罗中宝,还不住手?”卢苗枫带剌的铁鞭横架在赵敏娜的脖子上,朝罗中宝大喝一声。  罗中宝此时虽连杀八人,却也来不及救赵敏娜了。  他一招“夜战八方”荡开诸般兵器,大喊一声:“娜妹!”语气关切之极,跳出战阵,持枪惨叫,却又不敢上前。  段中元趁机握着小花枪,朝罗中宝后心扎去。  “宝哥……”赵敏娜大叫一声,却无法救他。  石剑一根金条甩去,又急忙飞跃过去相救。  “当……”段中元的小花枪当即被金条震歪一边。  “无耻小人……”罗中宝闻声而转身,反手一枪。  “啊……”段中元被他一枪扎中腹部。  罗中宝奋力一挑。  “砰……啊呀……”段中元被他银枪挑上半空,再摔落下来,登时脑浆迸发,死于非命。  就在罗中宝双手握枪挑飞段中元之际,卢苗枫扬手就是三枚透骨钉甩向罗中宝。  “哎呀……”罗中宝胸部中钉,惨叫而倒。  卢苗枫甩出暗器之时,架在赵敏娜脖子上的铁鞭稍稍移开。  悄然而来的冯有志趁机一剑挑去。  “当……”卢苗枫猝不及防,铁鞭被挑飞,摔落在地。  石剑此时身如离弦之箭,也是瞬间即到,一招“虎爪手”抓住卢苗枫背部脊梁骨,五指如钢,力透指尖。  “咔嚓……啊呀……”  卢苗枫惨叫一声,萎倒在地,晕厥过去。  岳亚茗忽见两个美少年同时闪电般扑来相救,吓得魂飞魄散,钢刀脱手甩向石剑,趁机逃跑。  “当……”  石剑横刀一挡,震得他的钢刀侧飞而落地,插在地上。  石剑出手极快,跟着反手一把石子环甩。  “卜卜卜……啊呀……”  岳亚茗的随从打手,三人闪身不及,被三粒石子击中,扑倒在地,埋头土中,头破血流,闷声惨叫,晕厥过去。  “谢谢公子出手相救。”赵敏娜向冯有志抱拳道谢。  “快去看你的情哥哥吧。”冯有志也不还礼,冷冷地道。  “宝哥……”赵敏娜急转身而去。  石剑顾不上追敌,连忙俯头看罗中宝时,见他脸如金纸,呼吸甚是微弱,受伤实是不轻,急伸左手扶住他背脊。  “罗少侠……”龚氏父子、刘融荣三人相互搀扶着过来。  “你是……石剑?”罗中宝抬手指指石剑。  “想不到石剑也会救你吧?好了,你别动,我来给你疗伤。”石剑冷冷地道,扶他平躺于地,掀开他的衣服。  赵敏娜惊叫一声:“你是石剑?”随即拔刀大喝一声:“别动我宝哥。”一刀劈向石剑。  “喂……”冯有志见状大惊,可欲救已来不及了。  石剑是否会惨死于赵敏娜刀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章 私奔逃婚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蹲在地上,欲为罗中宝疗伤之时,赵敏娜忽然扬刀袭击他。  “喂……”冯有志惊叫一声,要救石剑却是来不及。  石剑闻风而动,屁股坐到地上,身子后仰,后脑撞去。  “哎呀……砰……”赵敏娜的刀缘悬在石剑脸门上空之时,自己腹部却被他撞中,摔出数尺,仰倒在地。  她的刀反摔在她的身后。  冯有志闻声,睁大眼睛一看,又蹿步上前,一剑指着赵敏娜,叫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小泼皮找死呀?你有眼无珠呀?你没看到石公子正给你的小情哥疗伤吗?”  “他……有那么好心吗?”赵敏娜颤声而问。  “江湖中人把石某妖魔化了吧?赵姑娘,我可是长得比你的小情哥帅。”石剑回头瞟了赵敏娜一眼,讥讽道毕,便又回头给罗中宝疗伤。  他低头对罗中宝道:“小帅虎,你脸色发黑,你胸部的三枚透骨钉是带毒的。你别动,我拔出暗器,然后给你挤出毒血。”  “谢谢石兄。”罗中宝颤声道谢,便晕厥过去。  龚氏父子、刘融荣三人如着魔一般地看着石剑。  “宝哥……”赵敏娜既怕石剑,又担心罗中宝,急爬起身来,奔来相看。  石剑扶起罗中宝,对赵敏娜道:“赵姑娘,你撕他衣袖,包住我的手掌,透骨钉上有毒,得防防。”  赵敏娜双手微微发颤,急撕罗中宝衣袖,包在石剑的手掌上。  石剑蓦地一拔罗中宝胸上的透骨钉。  “哎呀……”  罗中宝一痛而醒,胸前一股黑血激射而出。  黑血落在地上,所沾之草登时枯黄,可见毒性之烈。  围观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你扶着你的小情哥,我按他背心,运功逼出他体内的毒。”石剑向赵敏娜噜噜嘴,让她帮手。  赵敏娜如中邪一般地听话。  石剑松开包手掌的衣袖布,围着罗中宝胸部伤口之下,环绕包了一圈,然后双掌齐出,一把按住他的后心,同时运功。  “呼……”罗中宝体内的毒血被石剑内力一逼,从他口吐了出来,他胸前所渗毒血,顺着石剑包着他的那截衣袖,流了下来。  慢慢地,血水由黑变红。  “好了,剥光他的上衣,用干净的衣布包扎他的伤口,扶他进城找朗中,好好养伤去吧。”石剑吩咐赵敏娜一声,便收掌息功。  “谢谢石兄,小妹永记大恩。”赵敏娜抬头感激地道。  “谢什么谢?你们别在背后骂我,以后小点暗算我就行了。”石剑愤慨地道,起身拍拍双掌,欲转身而去。  不仅赵敏娜难堪,连刘融荣、龚氏父子也是脸红耳赤。  他们心下均想:眼前的石剑英挺俊秀,哪是聂小虎、贺志他们所描绘的那样面目狰狞可怕呀。  罗中宝此时已醒来,惊骇地道:“石兄,对不起。你可知道江湖中人正在追杀你?你可知道整个西北武林中人都差不多跑去江淅找你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表哥秦正方及尉迟松、程勇度、罗凤华跟着金世富等人前往江淅围剿小石头呢,心头不由暗暗惭愧,心道:表哥要杀的人,正好是救自己的人啊。  石剑闻言,心头好受些,道:“那些草苞,就不必再提了。”  他想:廖永世传话出去,引开了西北武林中人,自己耍那些自命不凡的江湖中人如耍小猴一样。  “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了。  “你……”龚冷月闻言气苦,恼羞成怒地指着石剑,却又不敢骂。  “大哥是小石头石剑,还是皇室中人的石剑?又或是别的石剑?”罗中宝不介意石剑对武林中人的讥笑,却掏出了积压在心中的疑惑。  石剑笑道:“罗兄弟,世间唯有真情在,你领赵姑娘好好过日子去吧。至于我是谁?这倒不要紧。古人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我相识就是缘份,何必去计较江湖传闻的是非?人间自有公道在,你我皆有一身武功,何不一起从军,到辽东去打鞑子去?”  “兄长说得对。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兄长,要是武林中人都如你一样,鞑子兵岂敢犯我辽东父老?”罗中宝闻言,感觉句句都是在情理之中,甚是感慨。  刘融荣心头大震,看看石剑,又望望罗中宝,心道:“这两个小帅哥都是好少年啊!刘某为何还跟着武林瞎起哄?”  龚氏父子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石剑,如傻了一般。  “兄弟,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好好养伤,往后到京城来找我,愚兄想法子荐举你考武生。凭你名扬天下的罗家枪法,你一定会有机会去辽东打鞑子的。”石剑见罗中宝对自己的称呼已改口,便也亲切地劝慰他。  罗中宝激动地挪动身子,一把抓起石剑的手,道:“兄长,小弟不管你是谁?小弟只认你是救命恩人。”  他又一指赵敏娜,道:“这位是‘小红云’赵敏娜,是小弟的……”他讪笑了一下,又道:“是小弟的邻居,心上人,我俩从小一起长大。”  他声音越说越低,脸色变红了。  “哈哈哈……”石剑、冯有志、刘融荣见状,仰天大笑。  龚氏父子也是一阵傻笑。  赵敏娜粉脸通红,低首弄衣。  笑声拉近了距离。  刘融荣附下身子,对罗中宝道:“小兄弟,你们也不容易。”  罗中宝道:“唉!由鲁东逃来,想不到在此,小弟中了死对头岳家的奸计。”  “不……对不起,这坑是……刘某命舵中弟子所挖,本是……”刘融荣急向罗中宝道歉,却又很不好意思。  他指指石剑,却说不出口。  “说嘛,本意是挖坑害石某的,对不对?”石剑讥笑地道。  刘融荣脸色尴尬,无言以对。  龚氏父子低下了头。  “石兄,算了,你没伤着。他们也是受其他江湖中人摆布而误会了你。”罗中宝素与刘融荣交好,又见他们三人都已受伤,怕石剑还会拿他们出气,便好言相劝。  “愚兄要与他们计较,他们的肩膀上还能扛着脑袋?”石剑一笑,坐到罗中宝身边,又问:“兄弟,是不是听表哥表妹相约后花园的故事听多了?弄得要私奔的?”  “这……不是……”罗中宝登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  “哈哈哈……”众人大笑。  罗中宝与赵敏娜真是私奔逃婚?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惺惺相惜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冯有志心道:“石剑现不仅是武功高强,且学会了与江湖中人释怨,看来再难借江湖中人之手杀他,得另想法子将他灭口。”  赵敏娜感激石剑救命之恩,主动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她是山东五虎门掌门赵铁山的独生女儿,本是娇生惯养,因为他父亲开武馆没钱,便将她许配给济南城中大户人家的大公子岳亚军。  岳亚军本是一个执绔子弟,多年前还因嫖娼落得一身病。  闯入江湖短短几年,获美誉外号“小帅虎”的罗中宝,自小与赵敏娜是邻居,两人从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罗中宝虽然名门之后,到得最近几代,罗家实际衰落。  他自幼双亲亡故,依靠姐夫秦正方、姐姐罗凤华为生。  赵铁山虽然欣赏罗中宝一表人材和一身惊人的武功,却嫌罗中宝没钱没房产,自然不肯将女儿许配给罗中宝。  赵敏娜得知父亲将自己许配岳家后,便私下找罗中宝商量。  罗中宝心想强硬拒婚也不好,便与赵敏娜一起逃婚了。  石剑听完罗中宝二人的讲述,心中感慨不已,想到自己与他们实际上一样的命苦,对他们又多了几分同情。  他从鹿皮兜中掏出两只金元宝,递与罗中宝,道:“兄弟,赵姑娘,愚兄身世与你们一样苦。这点银子,你们先拿着,好好过日子吧,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不不,小弟不敢要你的银子。”罗中宝连忙推辞,心道:这个被江湖中人骂得一钱不值的石剑,为何一点也坏?  石剑把两只金元宝塞进罗中宝的手中,道:“估计你们出来的时候是怆惶的,肯定是没带够盘缠。再说,你们都已受伤,虽然毒血流尽,但未怎么用药,还是进城找位朗中看看吧。你们的马受了重伤,就骑我的马走吧。”  罗中宝终于被石剑的真诚感动。  他激动地握住石剑的手,噙着泪水喊了一声:“大哥……”  石剑用衣袖为罗中宝拭上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记住,相识就是缘份。往后,咱俩一起到辽东去,并肩作战,一起取敌上将首级。”  罗中宝含泪接过两只金元宝,放入兜中。  “对不起,石兄弟,刘某之前因谣言而误会你了。”刘融荣亲眼目睹石剑的仁义,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当下向他赔礼道歉。  龚氏父子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刘兄,都过去了。小弟不是记仇的人……”石剑拱手回礼,话犹未了。  忽听得数声冷笑,一声怒叫:“姓罗的臭小子,原来真是你拐跑了我女儿。”却见丛林中闪出一个精瘦老汉领着岳亚茗和两名青年。  赵敏娜惊叫了一声:“爹。”  石剑闻赵敏娜叫那老汉作爹,心想:那老汉便是“一根筋”赵铁山,那几个青年也应该是他徒弟了。  他连忙对罗中宝道:“罗兄弟,你快带赵姑娘走,这里由我来帮你们应付。”  只听赵铁山冷笑道:“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爹。没出息的东西,岳公子有哪点不好?你与姓罗的小子私奔,成何体统?真是丢尽五虎门的脸。”  罗中宝俊脸涨红,道:“赵老前辈,晚辈与赵姑娘是真心相爱的,并不是拐她走的。”  石剑挺身而出,道:“赵老前辈,罗兄弟刚才为救赵姑娘而受了重伤。如果他与赵姑娘不是真心相爱,他不可能为她负伤。”  罗中宝满怀感激地看了石剑一眼。  “你才多大?你如何知道罗中宝与赵敏娜是真心相爱?”冯有志闻石剑一言,心里是一阵滴沽。  赵敏娜又抢着道:“爹,宝哥被那姓岳的施毒受伤,你看看宝哥的脸色。”  她突见父亲,本来吓得全身发颤,此时听得石剑和罗中宝二人同时为自己辩护,登时勇气陡增。  赵铁山外号“一根筋”,心里唯一想法便是把爱女许与岳亚军,好赚礼金开武馆。  他闻言恼羞成怒,对石剑和罗中宝大喝一声:“住口!不知羞耻的东西,老夫管教女儿,呆会再跟你们算帐。”  刘融荣见石剑身陷江湖重围之年,却仍如此仁义,便也勇敢地站起来,朗声道:“赵掌门,这可是你的不对。你为了扩张武馆,为了岳家那几个臭钱,就把令媛许配给岳家,你把令媛当成什么了?令媛是拿来换钱的吗?你干吗不多生几个女儿,那岂不是可以卖更多的钱?”  赵铁山闻言,气得脸色泛青,指着刘融荣道:“臭叫化,你不配对老夫指三道四,你连个婆娘都娶不上,你整天过着讨饭的日子,你算个屁呀?”  “你……”刘融荣被赵铁山如此蹊落,甚是难堪,指着他,却气得说不出话。  “刘融荣,滚回你娘胎去吧,你连婆娘都娶不上,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岳亚茗接过话题,更是戏弄刘融荣。  “你这畜生……”刘融荣气得脸形歪曲,操起一根树干,就向岳亚茗砸去。  岳亚茗横刀一挡,“咔嚓”一声,削断了刘融荣的树干,继而竖刀抹向他脖子,又快又狠。  龚氏父子各自受伤,无法帮忙,虽见刘融荣遇险,也只能闭上眼睛。  “岳亚茗,你住手……”赵敏娜与罗中宝异口同声大喝,赵敏娜抽刀而出欲上前帮刘融荣。  “当……”石剑横臂一挡,拦住她,手中一粒石子弹出,弹歪了岳亚茗的刀。  “刘舵主,接刀……”他又一脚撩起地上的刀,甩向刘融荣。  “这小石头还真会做人情,他不阻止他们打架,反而送刘融荣一把刀。唉!姑奶奶现在是越来越难对付这小子了。”冯有志见状,差点笑出声来。  “谢谢石兄弟……”刘融荣感激地看了石剑一眼,有刀在手,勇气激增,与岳亚茗大战起来。  石剑往后会与罗中宝一起驰骋沙场吗?他能否与刘融荣释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恩仇难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赵铁山见状,感觉石剑不好对付,便想趁机带走赵敏娜。  他侧头对着一徒弟道:“陈章,带娜儿走。”  “爹……”赵敏娜哪肯随赵铁山走?叫了一声,便闪到石剑背后去了。  石剑金扇轻摇,拦住陈章去路,道:“罗中宝是石某的结义兄弟,你要带走他的媳妇,得问问这把金扇子是否答应?”  陈章怒道:“操!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管五虎门的事?再不让开,爷可不会刀下留情。”  石剑心头火起,冷冷地道:“就凭你?射泡尿照照吧。哼,让赵铁山一起上罢了。”  赵铁山闻言,气得呱呱叫,挥刀扬空,劈向石剑。  “胡师兄,宰了这狂小子。”陈章朝他师兄胡廷大喊一声,横刀扫向石剑腰身。  胡廷从石剑身后袭击,挥刀抹向他脖子。  石剑脚撩地上的石块甩向赵铁山,竖扇挡住陈章扫来的刀,身子侧倾闪避胡廷抹来一刀。  赵铁山刚扬起刀,便见眼前一袭股风,急晃身而闪。  “当……哎呀……”陈章的刀被石剑金扇拦挡,反震得他虎口发疼。  胡廷抹来的一刀瞬间抹空。  石剑单腿用力撑地,身子已斜蹿出去。  赵铁山挥刀紧跟。  石剑却在蹿掠出刀圈之时,已抽出了一旁观战的龚冷月的佩剑,以硬碰硬,扬剑一挡。  “当……”刀剑相交,火星四溅。  赵铁山的刀被震歪一边。  石剑却借他反震之力而持剑横扫。  陈章与胡廷二人无奈而闪。  “姑娘……快帮手……”罗中宝见石剑忽遭围攻,情急之下,朝冯有志大喊一声。  “爹……不要啊……”赵敏娜也担心石剑一人不是“五虎门”的对手,急劝赵铁山。  冯有志却巴不得石剑被赵铁山杀死,闻言而笑,对罗中宝道:“小帅虎,你的石兄武功之高,当世少有对手。你还是趁机带你的小情妹走吧。骑你石兄的黄骠马走吧,姑奶奶出手,你的石兄会不高兴的,会以为姑奶奶看不起他。”  “罗某岂会在危难之时,舍石兄而去?”罗中宝闻言,一声苦笑。  赵铁山听了冯有志之言,更是气恼,这等于冯有志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无话可说,用尽全力,持刀一招“日薄西山”斜劈石剑。  石剑侧身一闪,扬剑一招“横七竖八”,虚实结合,既护身又杀敌。  赵铁山眼花缭乱,急闪一边。  陈章却趁石剑变招之机,突然由刀变剑,刀尖向石剑心口剌来,又狠又准。  这可是五虎断门刀法中的绝招,让对手意想不到。  胡廷则由后抄来,钢刀横扫石剑腰身。  赵敏娜惊叫了一声:“小心!”  石剑左扇一张,护在心口,反手掷剑。  胡廷见石剑忽然掷剑而来,直指自己咽喉,不求伤敌,只求自保,扬刀而起,格开那一剑,却被他掷来的一剑震得身子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差点摔倒,虎口破裂。  “当……”陈章刀尖恰好剌在金扇上。  石剑当胸一脚踹去。  陈章一闪。  赵铁山一招“围魏救赵”,从旁侧扬刀扫向石剑。  石剑疾步追陈章而上,一招‘凤尾手’,扣住他手腕,拖他身子旋转,去挡赵铁山的刀。  赵铁山急急收刀,蹿步再闪到石剑左侧而横扫一刀。  石剑拧住陈章的手,再拖他反旋,又逼赵铁山收刀。  “咔嚓……”陈章的手臂经不起石剑老拧着拖来转去,而身子不灵,登时臂折。  他“啊”的一声,撤手抛刀。  石剑金扇一拢敲去,“拍”的一声,正中陈章下颏。  陈章下巴立碎,满口鲜血和着十几枚牙齿都喷地上。  “师弟……章儿……”胡廷不顾虎口疼裂,急挥刀而上。  赵铁山持刀跃起,凌空一招“刀劈华山”,劈向石剑。  石剑金扇再掷向胡廷,身子前跨一步,已脱离赵铁山下劈之险,反探手而出,五指如钩,抓着赵铁山的脚踝,奋力一摔。  “哎呀……砰……哎呀……”  赵铁山脚踝被石剑一抓,疼痛欲裂,再被他一摔,跌出丈余远,登时头破血流,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胡廷见眼前金光闪闪,只好侧身再闪。  石剑松开陈章的断臂,身子跃起,凌空反蹬一脚。  “咔嚓……砰……啊呀……”  陈章本因断臂而疼得死去活来,晕头转向之时被石剑凌空一脚蹬中左肩,身子侧倒,在地上擦出一条血糟,登时连声惨叫。  胡廷立住身子,哪还敢上前?  “爹……”赵敏娜虽然恼火生父不义,却终是心疼他,见他摔倒,急飞奔上前,扶起他来。  “石剑名扬江湖,果然武功高强。啪啪!”冯有志明是赞扬石剑,拍手叫好,实提醒赵铁山:眼前打败五虎门的美少年可是恶名满江湖的石剑。  “什么?你……是石剑?”赵铁山得爱女扶起,稍稍清醒过来,闻言吓了一跳。  他指着石剑,自己却是满头大汗。  “如假包换。”石剑冷笑一声,想着武林中人大都被自己耍得跑到江淅去了,便索性更狂放一些。  他附身拾起金扇,将长剑递还傻了一般的龚冷月,又去拾刚才扔出的金条了。  “臭小子,你有种。”冯有志见石剑如此狂放,一副丝毫不惧江湖中人知道其真实身份的样子,反给气得七孔生烟。  她暗骂石剑一句,便转身去看刘融荣与岳亚茗之战了。  刘融荣虽有刀在手,但只是堪堪与岳亚茗打个平手。  二人恶斗十余招,岳亚茗见赵铁山师徒三人被石剑或击倒或打伤,吓了一跳。  刘融荣趁他分神之机,一招“分花拂柳”,荡开他的钢刀,当胸一拳擂去。  “啊呀……呼……”岳亚茗被当胸击中一拳,仰天而倒,喷起一股血柱。  赵铁山见石剑附身去拾金条,蓦地推开赵敏娜,悄然挥刀向石剑脖子挥去。  石剑虽然躬身拾金条,但久经江湖,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他闻得刀风袭来,急忙一晃一旋,反手一掌,“啪”地一声,打在赵铁山的脸上。  赵铁山眼冒金星,牙血飞溅,右腮登时红肿。  石剑跟着出手如电,一招“逍遥手”锁住赵铁山的咽喉,骂道:“卑鄙!你堂堂一派掌门人竟如此暗算于我。”  他五指一紧。  赵铁山登时窒息,双眼翻白,舌头长伸,宛若一个吊死鬼。  “石兄,别伤害家父……”赵敏娜惨然叫了一声。  石剑心头一软,松开五指,放开赵铁山。  赵铁山“呼呼”喘了两口气,“哼“了一声,拖刀回身。  “还不跟爹走?啪……”他有气无出处,便甩手给赵敏娜一记耳光。  “爹……你……”赵敏娜捂着左腮,指着赵铁山,泪水喷涌而出。  “妹子……”罗中宝摇晃着身子上前,分开她的手,抚摸着她红肿的脸,心头不由一阵疼痛。  “臭丫头,你今日不跟爹走,爹……就跟你割袍断绝父女关系。哼……没出息。”赵铁山却趁上前,拉过赵敏娜就走,且出言要胁。  “宝哥……你……你保重!”赵敏娜脉搏被扣,再无力挣扎,又见生父如此绝情,再不敢相抗。  她回头道了一声,只好跌跌撞撞地跟着赵铁山走。  “岳兄,能走吗?”胡廷扶起岳亚茗,问了一句。  “能……”岳亚茗伤势不重,沮丧地点了点头。  胡廷放开他,走到陈章跟前,背起他就走。  “娜妹……呜……”罗中宝看着赵敏娜远去,哭出声来。  夕阳余光洒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拉得好长。  赵敏娜被父亲强行带回家,是否会被迫嫁与岳家呢?石剑与罗中宝释怨,却又与赵铁山结仇,他的江湖恩怨如何了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身世之谜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罗中宝看到赵敏娜被其父强行带走,自己负伤无力阻拦,不由失声而哭。  石剑看在眼里,连忙上前扶住罗中宝,又朝冯有志道:“冯姑娘,麻烦你牵马过来,好吗?”  冯有志嘟着嘴,却也只好为他牵马过来。  “兄弟,上马吧。刘舵主是好人,他会照顾你进城,找朗中帮你上药的。”石剑抱起罗中宝,将他放在马鞍上,又好言相慰,还赞刘融荣一句。  “你……不进城?”刘融荣惊问石剑。  “你们照顾好罗兄弟吧,虽然你们今日对石某的恨意少了很多,但你们进城后还会给已到江淅一带的武林中人报讯的。所以,石某还是得赶紧上京,免得被你们绊三绊四的,误了入读国子监的入学日期。”石剑答非所问,嘱咐他们照顾好罗中宝,言语中却挟着讥讽。  刘融荣作声不得,龚氏父子脸红耳赤。  “谢谢兄长,小弟伤好后,一定进京拜谢兄长,然后随兄长去辽东打鞑子兵。”罗中宝闻言,想想石剑所说实在,便也不强留他,向他抱拳道谢。  “刘舵主,上马吧。好好照顾罗兄弟,石某不会跑的,进京后在国子监等你们来复仇。”石剑朝罗中宝抱拳一笑,又侧头讥讽刘融荣一番,便转身扬长而去。  “喂……你去哪?”冯有志见石剑不是向进京方向走,急飞身上马,追上他急问。  “唉!龚帮主,只好难为你们父子步行回川陕小镇了。”刘融荣要照顾罗中宝,只得飞身上马,朝龚氏父子一抱拳,便提缰策马而走。  天色渐晚,凉风送爽。  “冯姑娘,你不会让我与你合乘一骑吧?”石剑见冯有志追来相问,冷言反笑。  他已猜到了冯有志刚才观战时言语的用心了,他此时对她已有几分气恼与火气。  “可以呀,反正你与姑奶奶合乘一骑,也不是第一次。”冯有志冷嘲热讽,但也答应。  “真的?哈哈……”石剑闻言,笑了,于漆黑中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一言道毕,飞身上马,抱住了冯有志的纤腰。  “喂……你坐前面……”冯有志甚是恼火,大声喝斥。  石剑却探手抓过马缰,掉转马头,双腿一挟马腹。  宝马四蹄展开,驰跑如风,掠过了前面的刘融荣与罗中宝。  “石剑?他为何不上京?”刘融荣看马辨人,依稀认出了飞掠而过的两个白衣少年石剑与冯有志,不由又惊叫出声。  “你们不是老想杀他吗?他真进京等着挨你们的刀呀?”罗中宝也是奇怪,但护着石剑,便出言讥讽刘融荣。  “他之前说在江淅调兵伏击令狐掌门等人的,可却来了川陕一带,看来他进京也是假的。唉!想不到武林中人在这小子眼中还真是傻瓜,老被他耍来耍去的。怪不得大都还是王老五。”刘融荣思索着石剑异常的举动,没听清罗中宝的话,加之此前被赵铁山与岳亚茗的话剌激了一番,竟喃喃想到了武林中人大多还是光棍汉。  “哈哈哈……”罗中宝闻言,笑出声来。  “吁……”石剑飞马掠过刘融荣二人,奔出几里,便勒马停下,又一跃下马。  “喂,你到底想干啥?”冯有志大愕,急也飞身下马。  “收拾柴火,呆会到那两位老伯那里住一晚。”石剑边答话,边附身拾干柴。  “你在设计耍那些江湖中人?好让刘融荣报讯,称你没有上京?”冯有志连问几个为什么,恍然大悟。  “嗯……”石剑将干柴捆在一起,打着火折子,点燃柴火,然后一飞上马。  “喂……你这……”冯有志没想到石剑此次反客为主,反先上了她的马。  “你不是让我坐前面吗?快上来吧,这回,我让你抱我,让你占我便宜。”石剑回头嘻嘻一笑,一提缰绳。  “嘶……”宝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  “你……”冯有志见状,又一阵气苦,急飞身上马。  她当真怕石剑策马而走了。  “驾……”石剑松缰,两腿一挟,策马而行。  “喂,你不是设计把武林中人调到江淅去了吗?你不是真的要入读国子监?你到底要干什么?”冯有志想想又有些不对劲,不由气恼而问,却不敢张臂去搂他的腰。  石剑仿佛没听清。  此时,他脑海里却闪现出一件事:  “少……少总舵主?”由谢佳再见他时所说的这句话,使他想起了数年前在川陕交界山腰丛林处里居住的那一对老夫妇。  这个老夫妇初见他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尽管石剑初时否认了这句话,坦陈自己生父已逝,过后心头却弥漫着疑问的阴霾。  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不问清谢佳呢?  现在,他想去找找那对老夫妇,想来一个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看他们的反应,然后再问个清楚。  白马旋风般地驼着二人,又来到了两年前那个树林小屋。  “奇怪?那老伯他们呢?”石剑举着火把进屋,却没看到那对老夫妇。  小茅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盐、油、米样样还有。  “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那对老夫妇应该还会回来的。”冯有志尾随而入,细瞧一下,提醒石剑。  “你是特意回来找他们的,对不对?”冯有志蓦然想到石剑似乎是特意来找那对夫妇的,又问一句。  “不错。我是特来找他们的。唉!你可曾记起,你我第一次甩掉聂小虎三人而逃到此处时,那老伯夫妇见到我的情景?”石剑点了点头,却又让她回忆一番。  “他们……当时一见到你,便以为你是什么少总舵主,吓得摔倒在地。你……在查你的身世?”冯有志想起来了,惊问一句。  “不错,同样的话,同样的场面,已经出现了第二次。”石剑点了点头,掏米做饭。  “那第二次如此惊诧称呼你的人是谁?”冯有志紧跟着他身后,又是一声惊问。  “冯姑娘,你也在查我真实身世,对吗?”石剑不答反问。  冯有志到底是谁?她是否也在查探石剑身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温馨时刻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你……胡说……”冯有志冷不防他会有此一问,反给弄得结结巴巴的,俏脸立时泛红。  “冯姑娘,你以为我还是昔日不懂事的小不点吗?我每次都会在川陕交界遇上你,你认为我还会天真以为那只是巧合?或是缘份来了吗?”石剑把米放入锅中,再倒水进去,生火熬粥,然后便走出后厨。  “你……你还不配。”冯有志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好强辞夺理。  “你美若天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我自认不配。正因为我不配,所以我才会去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两年前,也是在川陕小镇上,你在我遇险时却偷偷溜了。”石剑闻言,黯然神伤,却也坦诚承认配不上她。  “你胡说!你是在妓院呆久了,想歪了。哼!当时要不是姑奶奶偷偷溜走去告诉官兵,你才会真的成为刀下鬼。”冯有志闻言,甚是尴尬,却无意间露出马脚。  “你是官宦家的大小姐?令尊是朝廷的人吗?”石剑闻言,惊世骇俗地反问。  “不……不是,姑奶奶当时只是潜往军营,飞刀寄简而已。”冯有志一怔,给摇了摇头。  火光中,她满脸红晕,既不好意思,又心事重重。  “喝点粥吧……”石剑见她不肯道出真实身份,对她颇为反感,但不再强问,便往粥里放点盐油,然后盛一碗给她。  他自盛一碗,便就在后厨里喝粥。  “只放盐油的粥,也这么好喝?”冯有志喝了一口,感觉粥挺稠挺滑口的,不由又暗赞石剑厨艺一番。  “两年前,他做过蛇肉饭给我吃。两年后的今天,他又熬粥给我喝。唉……”她蓦然间心头一阵激动,激动之中又带着些许酸意。  “冯姑娘,喝完了吗?把碗给我。”石剑见她喝完了粥,还怔怔出神,便伸手去拿她的碗。  冯有志闻言,回神过来,登觉脸热心跳。  石剑却没再看她,涮锅、洗碗。  他忙完后,又用清水洗把脸,便默默走进了里间,和衣上床,从怀中掏出那本兵书来看。  “喂,你看啥书?你不怕刘融荣纠合一些武林中人过来吗?”冯有志尾追而入。  “唉!人要是倒霉,放屁都能砸着后脚跟。怕有何用?大不了一死,到时多赚几条人命就是了。”石剑唉声叹气,却也不惧怕,把书递与她。  “哈哈……兵书呀!怪不得你能耍得江湖中人团团转!姑奶奶总算明白了,你是要长着毛呀,那可比猴子还精。你出去,睡外间吧。”冯有志接过书一看,明赞暗惊,又把书还给他。  “哈哈……你不用明一套暗一套的,无非是想我帮你看门守夜而已。”石剑冷嘲热讽她一番,收书入怀,下床走到外间,和衣而睡。  冯有志哑口无言,脸热心跳,急横栓关门。  她辗转反侧,却又难以入睡。  她点燃烛火,一个人静静托腮沉思。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四年前的一天晚上。  那天,她故意单独到饮马寨盗宝,与聂小虎交手时打了他一个耳光,又用剑划破了郝镇武的道袍,弹了一下无嗔大师的耳朵,引得饮马寨此三大高手追来,目的是让她手下全歼饮马寨匪徒。  她有日行千里的追风宝马,计算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追上。没想到聂小虎他们骑的马也不差,她刚进店不久就被跟上,导致石剑为救她撞窗飞入,看到她脱光衣服准备洗澡那一幕。  此时,她回想着一幕幕的往事,竟然毫无困意,妙目不时露出腾腾杀气,随后又和衣躺在床上。  可是,当她一躺下,石剑那嘻嘻哈哈的笑容又浮现在脑海,越想驱走他,他偏越是闪现在脑海,好不令她气恼。  我为何老想着他呀!  他算什么?他配吗?哎呀!他已开始怀疑我的身份。此子历险多,脑子反应快,武功又高,不仅请了私塾先生,且还学起兵书来。姑奶奶再不杀他,恐怕以后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冯有志熬到半夜,终于下定决心马上除掉石剑,免得日子长了,变成一块心病。  她悄然起床,手往腰间一摸一拉,原来她的腰带便是一柄软剑。那软剑是一把宝剑,在黑夜里仍发出灿灿光芒。  她用力一抖,软剑登时挺直。  她蹑手蹑脚地移开横栓,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外间,来到石剑床前,只见他头向里床,正呼呼大睡。  冯有志心中大喜,可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安静祥和,不禁又犹豫起来,随即想起往事,怒气上升,挺剑就向他背心剌去。  石剑会否惨死于她剑下?隐居山林的那对老夫妇真与石剑的身世有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道扬镳 - 一路风尘 - 石剑   眼看就要剌着石剑的后心,他却忽地翻了个身。  冯有志一剑剌空,身子前倾。  石剑重又翻过身子,把她的剑压在身下。  冯有志慌忙拔剑,可那剑被石剑压住,不管她如何用力,那剑竟是纹丝不动。  冯有志大怒,挥掌向他胸口拍去。  “真困!”石剑偏在此时举手伸了一个懒腰,无意间竟是一指戳中她手掌中的“劳宫”穴。  冯有志那一掌登时打住了,一条玉臂麻得动弹不得。  石剑忽地扣着她的手掌趁势一拉,又向里一个转身。  冯有志被他一带,身子把持不住,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上。  他忽又一翻身,右臂搂着她,抱得她紧紧的,臂弯擦过,刚好点了她的软麻穴。  “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冯有志登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动又动不了,喊又不敢喊不出来,心里又怕他会非礼,心里又气又急,恼恐交加,忙运气冲穴,却哪里冲得开?  石剑的独门点穴手法,岂是一般人可以冲开的?  他年纪不大,内功修为却好,又终日吃蛇胆滋补,内劲日大,劲透穴道,冯有志又如何能自解穴道?  冯有志心里一个劲地大骂石剑是“淫贼、狗熊、乌龟、人渣、王八蛋、下流、无耻、卑鄙、可耻、贱格”,却又生怕他会解开她的衣带,急得全身直冒汗。  石剑却忽地分开她,走下床,打着火折子,点燃一堆火,又来到了床前。  “你想干什么?”冯有志想到他在妓院呆过,生怕他非礼,情急之下,惊颤地问。  “冯姑娘……”火光中,石剑却眼泛泪光。  “你……别靠过来……”冯有志颤抖地道。  “想不到,你竟要杀我?枉我替你扛着杀贺刻舟的罪名!”石剑一滴泪水滑落,声音低沉,却透着愤怒。  “你……你看了我身子,往后不小心说出去,你让我如何嫁人?”冯有志身子一阵颤动,声带哭状地道。  “哈哈哈……原来你杀我是这个原因?也对,兰儿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我明白了。难道你忘了吗?我当时看你身子时是为了救你?”石剑闻言,含泪而笑,甚是凄凉,继而又愤世嫉俗地反吼一声。  “我……谁要你救我?当时我武功比你高!”冯有志镇定少许,强辞夺理起来。  “你……忘恩负义之徒!”石剑被气得青筋毕露,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双手握拳,怒目圆瞪。  “别靠过来……别……算我说错……”冯有志又怕了,吓得结结巴巴的。  “哈哈哈……好,你说出了心里话,让我知道了你要杀我的原因。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我不会杀你。你放心,我……咱俩从此恩断义绝……哼……”石剑气得仰天大笑,却又语无伦次,长袖一拂,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转身而去。  “喂……等等……你要去哪里?”冯有志见他解开自己的穴道后走了,反而更加害怕,可身子酸软,又起不了床。  “怎么办……要是有贼人来……”她不见石剑回音,登时又吓得全身冒汗,急下床关门。  天亮时分,冯有志起床,摇摇晃晃着走出房门外,却见石剑蹲在房前树下呼呼大睡。  “唰……”她拔剑出销。  “他这是在为我守夜……我如此对他,他对我还是那么好。”当她提剑的一刹那,看到了沉睡中的石剑是一身的露水。  泪水忽然朦胧了她的双眼,她颤抖着收剑入销。  石剑一惊而醒,睁眼看冯有志俏立房门,急站起身来,道:“冯姑娘,你醒了?”  他仿佛忘了昨夜的不快与愤懑。  “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冯有志忽见他醒来相问,急转身拭泪,却听一声娇叫,不由再度转身,却见不远处有几个人飞奔而来。  “你的亲信来了,我也放心了。唉!我臭名远扬,杀贺刻舟的罪名就让我继续扛吧。我不会说你的事情,也不想再看到你。”石剑回身一看,又转身过来,淡淡地道了一声,闪身而跑。  “小石头……你别走……我不再提那些事情了……”冯有志眼看石剑飞身而去,忽然哭出声来,高声挽留。  石剑头也不回,身形奇快,瞬间消失于她的视野外。  “我整天想要杀他,他却想着不连累我……”冯有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向铁硬的心,竟会为一个自己憎恨的少年牵动?  她泪水如断线珍珠般,串串滴落在门前的小草上,如露珠般晶莹剔透。  “小姐,怎么回事?”此时天真可爱的俏丫环菊苹冲了上来。  她身后跟着一名道姑、一个书生,还有“青蛇剑”陈大海。  “没……没事……你们速去追踪他的下落?”冯有志拭去泪水,回身进房,坐在床沿。  菊苹等人呆呆地看着她,脑海一片糊涂。  石剑这次真走了吗?  他真走了。  他没想到在与冯有志经历一场凶险之后,她还要杀他。  他的心真的碎了。  石剑的内力这几年进境如斯,虽还只有十八岁,但无论内力、轻功和打穴,都已挤入武林一流高手行列了。  内力带动听力、视力。  其实,昨晚冯有志进到他房里的时候,石剑就知道了。  他晚饭时已隐隐猜到冯有志不是一般人,也不是真与自己有缘而三番两次在川陕交界相遇。  不过,他不知冯有志此时蹑手蹑脚进他的房里有什么事。  他只作不知,到后来冯有志在他的床前站立不动。  他刚想出声询问,不料她一剑刺来,忙翻身把剑压住。  石剑虽不明白冯有志为何要剌杀他,但想:你既要杀我,必有理由,只是未明白理由之前,自己不想与她翻脸,再想起她曾多番戏弄自己,便索性戏弄她一番,好让她也知道自己的厉害。  石剑待见她又挥掌打来,不由童心突起,趁她不备,摒指点了她手掌的穴道,待又翻转身子搂着她。  她的身子真绵,跟水做得似的。  冯有志敢单身独骑行走江湖,武功自然不弱。  石剑想一招制服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只因她杀他心切,又以为他早已入睡,才会中了石剑的圈套。  原来,抱着美女睡觉的感觉真舒服。  石剑心中暗道:我是臭石头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陪我睡觉?哼!看你还敢不敢再骂我是一块臭石头。  可他又一惊而醒,暗道:冯有志为何要杀我?  他又高兴不起来了,心头慢慢落寞,起身质问,才知原因。  “冯有志竟要杀我?太可怕了,我还替她扛着武林血案的罪名。”他终于知道冯有志杀他的动机了。  他戏弄美人的快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走出茅屋,忽地泪水漱漱而下。  他双足却迈不动。  他坐倒在门前树下,无声哭泣:自己这些年来遭受这么多不公平对待和艰难险阻,也没说贺刻舟是你冯有志杀的,我替你扛着罪名,你还要杀我,还说两人上路彼此好有一个照应的鬼话。  “我真是不值!唉,算了,反正我无亲无故,她死还不如我死。她那么美,她死了多可惜啊。唉!我此时一走,若有人袭击她,或是遭践她……”石剑想到此,拭去脸上的泪水,便又留下来守护她。  天亮了,冯有志的随从来了。  石剑终下决心,飘身而去。  帅哥美女分道扬镳,从此真是恩断义绝?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妙悟真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西北武林在令狐安、南宫、金世富的率领下,上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日夜兼程赶到了江南。  他们怕中了石剑的“请兵设伏”之计,便先往雁荡山会见七修剑门妙悟真人、苗刀门掌门戚美珍、生棍门掌门莫言等东南武林名宿。  雁荡山奇峰怪石,悬崖叠嶂,崇耸嵯峨,飞瀑流泉,碧潭清涧,如带若练。  “雁荡山真美!”令狐安由衷赞叹。  “不枉来淅一趟。”南宫拍掌叫绝。  “可惜家兄不在。”岳凤立在茂林幽谷,观赏奇观,又一时间见到了这么多闻名已久的江湖中人,为岳森没有前来参加这样的盛会,甚感遗憾。  “小辣椒,将来岳兄入朝为官,领着差人护卫、美女小妾前来,那才是妙不可言。”廖永世笑道。  石剑不见了。  廖永世心情大好,一路陪伴,鞍前马后,甚是殷勤。  他与她比邻而居,早已暗暗喜欢上这位富有个性的姑娘,只是一直不敢求亲而已。  “没修养。出口闭口是女人,你这种人呀,把这么美好的风景都糟蹋了。”岳凤出言不饶人,对廖永世冷嘲热讽。  “小辣椒,哥错了,行吗?别那么大声好不好?”廖永世好不尴尬,连忙低声认错讨好。  “呸……你娘嫁给我爹了?你是我哥?我哥是岳森。”岳凤却一点面子也不给。  “哈哈哈……”各门派弟子闻言大笑。  廖永世臊得满脸通红,不敢再言,躲到师父莫言身后去了。  “妙悟真人,为何不见东道主石飞红呀?她可是天下武盟东南区的盟主。”何必多发现人群中没有石飞红的身影,奇怪地问。  “唉!贫道风闻雄樱会内讧,想来石施主忙于处理内务吧,还望诸位同道体谅。”妙悟真人心善,忙替石飞红圆场。  “那她也得派会中弟子过来呀?”南宫不满地道,脱鞋挠痒。  他想:西北武林这么多高手、名掌门来到淅江,雄樱会连弟子都没参加或是欢迎,也太瞧不起人了。  “飞红姑侄失散,家破人亡,本是不易。雄樱会为寻石大侠遗孤,耗尽人力财力,眼下飞红妹子又受会中长老廖培威胁,她不来是情有可原。”苗刀门掌门戚美珍见他脱鞋,又闻得异味扑鼻,眉头一皱,急移开数步。  她句句合情合理。  西北武林中人想想也是,作声不得,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真人,诸位东南同道,咱们还是议议如何搜寻石剑的下落吧。”令狐安心想西北武林中人老远而来,多不容易啊,可不能为一个石飞红来没来而闹僵啊,便向妙悟真人提议。  “令狐掌门说得有理,贫道也有同感。掌门人乃西北武林领军人,又是当今武林九大派掌门人之一,贫道愿唯掌门之命是从。”妙悟真人恭恭敬敬,甚是礼周。  “真人客气了。晚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唯真人之命是从。”令狐安为妙悟真人的恭谦所感,又见他年高德重、鹤发童颜、颇有仙风,忙自称晚辈。  令狐安这一恭谦,一干西北武林中人想想也有理,连忙纷纷请妙悟真人主持围剿大会。  “请真人发号施令。”戚美珍恭请妙悟真人主持大会。  “诸位同道不远千里而来,目的就是斩妖除魔,还武林一片净土。但是,据永世娃子所说,石剑已让梁来兴请兵设伏,为避免中计而令武林受损,贫道认为,可派轻功高手潜往临安军营,丐帮弟子进城小心打探,诸位同道沿临安外围设伏,防石剑出逃。”妙悟真人是得道高人,心地善良,甚为武林中人着想。  “贫道以为,众多武林中人在此,何须怕那几个贼兵?直接冲进临安城府衙,抓出梁来兴来问,便可知道石剑的下落了。”无精子摇头晃脑,摇得稀疏的白头发散乱而开。  他年事已高,又是武林九大门派掌门之一,却从来没有人推他来发号施令,颇感不满。  “奶奶的,那小淫魔真是猾诈,要是让我抓到他,一定扒他的皮、饮他的血、抽他的筋、用他的骨头熬汤喂狗……”聂小虎双眼血红,一手挖鼻孔,一手挥剑斩草劈石。  莫言看到聂小虎这样咬牙切齿的,不由摇了摇头,心道:聂小虎这样的武功修为着实太差,要骂也不急于一时啊,等妙悟真人说完才骂也不迟呀!  要不是这消息是他门下弟子廖永世放出来的,莫言早就拂袖而去了。  “东南武林中人吃啥的?既然早知消息,为何不去抓石剑?”何必多掏着油耳,一边将耳油抹在裤脚上划圈,一边高声质问廖永世。  廖永世吓得脸色惨白,哪敢吭声?  “喂,糟老头,这是东南,轮不到你说话。”岳凤火了。  “凤儿,住嘴!”戚美珍连忙喝阻岳凤。  何必多脸色铁青,正欲发火。  “不男不女,真没教养。”贺志远道而来,想到家仇不知何时才报,把满肚子怨气发泄岳凤她身上。  “死太监,你别胡言乱语!”廖永世忙替岳凤出头,指着贺志破口大骂,讥讽尖酸。  “阴阳人,你别狂,贺某顶天立地,就这么说话。要动手,你就放马过来。”贺志闻言,暴跳如雷。  双方会否打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德高望重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住口!咱是来打自己人的?”令狐安身为西北武盟盟主,大为难堪。  “真人,晚辈有要事在身,告辞,过几天再来拜会真人,聆听真人教诲。”莫言生怕武林中人追究爱徒廖永世的过错,借机向妙悟真人躬身作辑,手一挥,领着弟子就要下山。  “莫掌门,对不起,令狐安代表西北武盟,向你道歉,请掌门留下,一道清除武林妖邪。”令狐安可不想这次东西联盟的大好局面就此弄砸了。  “令狐掌门,见笑了。掌门有命,在下不敢不从,还是听妙悟真人如何分派查探之事吧。”莫言不能不给戚美珍和令狐安两大掌门人的面子。  廖永世见师父不走了,又吓得一阵哆嗦。  “诸位同道,不必为小事争执。现今江湖多事,我辈中人,皆以武林大局为重。贫道惭愧无能,没能在西北同道远来之前,抓获石剑,贫道给西北同道道歉。”妙悟真人不想多生事端,向西北武林中人躬身一辑。  “哎呀,折杀小辈们了。”令狐安、金世富等人连忙躬身还礼作辑,皆恨恨地瞪了聂小虎、贺志二人数眼。  金若凤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悲哀,心想:当年爹为何将我许配给聂小虎这样的俗人呀?唉!少华哥多好。  她回头后望。  杨少华也朝她望来。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皆是甜蜜。  令狐安此时走到杨少华跟前,道:“贤侄年少武功好,你夜潜临安军营探听虚实,如何?”  “遵命!”杨少华拱手抱拳,领命而去。  “真是好小伙,临危不惧。”金世富望着杨少华的背影,赞了一句。  金若凤闻言,心里又是一阵甜意。  “诸位同道,就按真人所说的办吧。咱们走,去临安城外围设伏。”令狐安怕生事端,当即号令武林中人,赶赴临安城外。  当他们赶到临安城外密林时,杨少华已在此相候,还有丐帮东南分舵主欧阳台领着多名乞丐,准备好了酒水与点心。  “令狐前辈,咱们上当了,梁来兴根本就没有去军营请兵,石剑确实随黄澄澄夜去军营,但是为了向军营的小将袁长河请教马上作战功夫与射箭之术。”欧阳台赤脚走来,拱手相见,并告之查探情况。  “奶奶的,咱们真上当了。廖永世,怎么回事?”贺志闻言,当即怒目廖永世。  廖永世脸红耳赤,甚是尴尬,哪敢吭声?  “廖兄,没想到你拍马屁,却拍到马腿上去了。”岳凤见状,又冷嘲热讽他一番。  “哈哈哈……”众人大笑。  “你……”廖永世闻言,抬起头来,感觉周边的目光望向他时,都显着异样。  他难堪地指了指岳凤,却不知如何答话。  莫言见徒弟如此,也觉颜面无光,一人坐到另一边去了。  “杨贤侄,你夜潜军营,情况如何?”令狐安一怔之后,急又问杨少华。  “欧阳舵主所说,情况属实。小侄夜潜军营,无意间听到军中小将袁长河与另一将领把酒夜谈,袁长河曾称与石剑比武,但输给了石剑,他因佩服石剑,赠送石剑一本《射经》,而石剑则回赠他一本《子龙枪法》,随后两人在对面山林分手。”杨少华脸色沮丧,拱手相告。  “奶奶的……”聂小虎闻言,气得狠挖鼻孔。  “这定是小淫魔所设的瞒天过海之计。他为了给欧阳舵主、永世兄弟造成请兵设伏的假象,所以宣称已请梁来兴调兵,随后又约袁长河率兵到对面山林比武,迫丐帮弟子不能近前查探情况,他好趁机逃离丐帮弟子的视线。”武木走到金世富跟前,拱手分析一通。  “看来,我对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武林中人简直象被他耍猴戏似的。他肯定不是我家那个小石头,我家那个是傻小子,大字不识几个,而此石剑却文武双全。”岳凤拍拍胸部,芳心稍定。  她忽然间又想到石剑一走,自己与他不知何日能相见,不由又暗自叹息。  “可咱们分兵多路南下,未见过小淫魔呀?他会不会还在东南境内?”南宫穿好草鞋,忽发奇想,惊问武木。  “对呀,如果其他诸路人马发现他的行踪,会派人前来相告的。”杨志纯本是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闻言站起身来。  武木沉默不语,苦苦思索石剑行踪。  “真人,你意下如何?”令狐安急向妙悟真人请教。  “贫道以为,由东南各派,分引西北各派,分从东南西北方向,搜索苏、皖、鄂,扩大范围,如能抓住石剑,先问清他的身世,然后再会聚于此,再相商如何处置他。如何?”妙悟真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真人所言极是,苗刀门遵命。”戚美珍领头响应。  “生棍门愿引领华山派、天剑门往东搜索。”莫言不甘落后。  “晚辈唯真人之言是从。”令狐安精神一振。  东西武林中人然后聚议分工,分从东南西北方向,日夜兼程,搜索石剑的下落。  石剑早已上京,武林中人徒劳无功,如何收场?他们往后又将如何捕捉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情场高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所谓冤家路狭。  苗刀门、生棍门与昆仑派、抢马帮余徒恰好同是一路,由东往西北方向搜索。  昆仑派弟子吕梁看岳凤活泼可爱,心中甚是喜欢。  而吕梁颇有风彩,岳凤也觉得与他谈得来。  一路上,二人吱吱喳喳,大谈各自的江湖见闻。  这一日,一行二十余人,来到了黄山脚下。  奇峰、怪石、云海、苍松,构成了无穷无妙的神奇美景,炎夏酷暑,在此消失了踪影。  “哗!黄山真美!师父,下马歇会吧。”岳凤飞在下马,跑到了戚美珍跟前,扶师父下马。  众人也跟着一起下马。  “戚掌门,喝口水吧。”吕梁机灵地拿过水壶,递与戚美珍。  “何掌门,贵派弟子都是鬼精灵呀。”戚美珍接过水壶,翘指称赞何必多。  “戚掌门过奖了,贵派弟子,个个巾帼不让须眉呀。”何必多闻言心欢,反过来赞美苗刀门,礼尚往来。  “呵呵……还得多向大门派请教呀。这次跟贵派出门,小妹及众弟子收益良多啊。”戚美珍朝何必多礼节性地恭谦一番,又将水壶递与莫言,道:“莫兄,喝口水。”  “岳姑娘,那棵树大,阴影多,咱们到那边去坐会。”吕梁得戚美珍称赞,又看师父射来赞许的眼神,便大胆独邀岳凤过去。  “吕兄真有眼光,来呀,姐妹们。”岳凤赞了一句,却呼唤一班师姐妹一起过来。  “师兄弟们,你们也一起来呀。”吕梁颇为难堪地找了个借口,也招呼同门过来。  贺志看着昆仑派、苗刀门的一群男女欢声笑语,心头好不难过。他一直以家仇为准,多年奔波,查探线索,不仅一无所获,还饱受一些武林中人的白眼。  贺志望着一群少男少女的嘻嘻哈哈,此时才明白自己有多落魄,不仅无家可归,跟随自己的抢马帮余徒也越来越少,自己心头的感情也是一片空白。  他抓头皮解闷,头屑洒落下来,染白了身前的小草。  “吕兄,要是咱们能上山玩玩就好了。”岳凤笑道。  “是呀,传说黄山有三奇、四绝,风采名冠于世,听家师说,登上狮子峰山腰上的清凉台,还可以观日出呢。”吕梁在美人面前,极力显示自己学问的渊博。  廖永世看在眼里,难受在心头。  “凤妹,不知岳兄和石公子是否到了京城?”廖永世有意剌激岳凤,故意提起石剑。  “你不是胡说八道石剑便是小石头吗?还装好心干嘛?”岳凤一怔,听到石剑的名字,心头还真有几分落寞,神情马上变了。  “不……没有,愚兄只是猜测,而且称石剑是小石头的,早在多年前,司徒掌门便说过了。”廖永世甚是难堪,结结巴巴地急为自己圆场。  “哼!小人,你现在出名了,天下武林都知道世上有个廖永世了,你还不去威风?”岳凤卑视了他一句,出言更是辛辣。  “恭喜廖兄扬名天下。”吕梁早看出廖永世喜欢岳凤,此时赶紧出言讽刺,打压情敌。  “姓吕的,你到江淅干嘛来的?你不也是为了出名吗?你不也想抓到小石头吗?”廖永世脸红耳赤,恼羞成怒,反言相讥。  “你……”吕梁气得脸色泛青,手摸剑柄。  “好了,天下武林是一家,何必为一个小淫魔而动气呢?”岳凤的师妹、戚美珍的爱女戚娟急过来相劝。  “哼……”廖永世不想在女孩子面前难堪,怒气而走。  “岳姑娘,对不起,在下刚才失态了。”吕梁却颇为机灵,既向岳凤表风度,又抢抓机会与她套话。  “吕兄,请继续说说黄山的美景。”岳凤也想压住心中的杂念,趁机转移话题。  “听岳兄来信说,他进京后并无见到石公子。唉!石公子刚来临安,便被成正福耍了一顿,我真怕他上京路上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廖永世见状,又到回来,唉声叹气,一副为石剑担心忧虑的样子。  岳凤与吕梁的欢声笑语立止。  “廖永世,你烦不烦?”岳凤气呼呼地道。  她话语刚落,回忆起自己教石剑游泳的情景,既有几分甜蜜又有几分心酸。  “凤妹,愚兄可能此前猜错了。想想那石公子长得挺帅的,又富有,还很有志气。他呀,将来一定是个大官。”廖永世佯装认错,却又一副羡慕的样子,大声称赞石剑,狠狠地剌激岳凤。  “阴阳人,你别老提他,好不好?”岳凤思绪被牵动,见廖永说过不停,大为光火。  众人眼光“唰”地一起射向廖永世。  “好好好……不说,愚兄向你道歉。”廖永世表面拱手道歉,心头却高兴无比。  “真是一只小辣椒!”何必多看着岳凤,不知是赞还是别有涵意地道了声。  “师姐的外号就是‘小辣椒’。”戚娟插了一句,反以为豪。  “哈哈哈……”  “男人婆,胡说什么?”岳凤怒目而视戚娟。  “哈哈哈……”  众武林中人听得岳凤戏称戚娟为“男人婆”,无不仰天大笑。  戚美珍淡淡一笑,举壶饮水。  戚娟伸伸舌头,急躲到戚美珍身后去。  “岳姑娘,什么事情呀?可否说来听听,你若有什么麻烦事情,愚兄为你出气。”吕梁见岳凤神色不对,连忙上前讨好。  “没事。”岳凤瞪了他一眼,跑到戚美珍身旁去了。  “哈哈……热脸贴上冷屁股了吧?”廖永世见状,心头大乐,心中自我赞叹:我真是有才,略施小计,便让你吕梁难堪。  “凤儿,为何这样对待吕师兄呀?”戚美珍瞟了岳凤一眼,想想她与石剑之间的事情,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  “没事的,戚师叔,小侄不介意,岳姑娘可能是一时遇上烦心事了。”吕梁见戚美珍看重自己,连忙表现自己的宽宏大度。  何必多满意地看了弟子一眼。  吕梁这么一说,岳凤更烦了。  她“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到了另一棵树下,真想哭一下。  “何掌门、戚妹子、莫兄,不必再走了。”便在此时,欧阳台领着几名小乞丐来了。  欧阳台为何匆匆而来?廖永世自认为是情场高手,能否追到岳凤为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徒劳无功 - 一路风尘 - 石剑   “欧阳舵主,何事?”几大掌门人异口同声地围上前来惊问。  丐帮消息灵通,素来是江湖大事的眼睛,现在他说不必走了,何必多、戚美珍、莫言等掌门人如何不心惊?  “敝帮川陕分舵主刘荣融捎来消息,石剑在川陕交界显身。奇怪的是,他出手擒拿了白飞凤的结义兄弟古时文这个大淫贼,并交与官方处置。现古时文已经尸首分家,百姓拍手称快。”欧阳台拱手道。  他脸上也显奇异神情。  “真的?奶奶的,贺某马上回陕,联手五联帮,宰了小淫魔。”贺志听了,双眼绽放异彩,从地上一跃而起,朝欧阳台拱拱手,领着十余人上马就跑,直奔陕西而去。  他复仇心切,任由欧阳台等人呼唤也不回头。  “贺少帮主也太冲动了吧?还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呢?再说,石剑还不一定就是小淫魔。”吕梁叹了口气道。  “欧阳舵主,此事关系重大,刘舵主信中可有描绘?不知此石剑是否彼石剑呀?”莫言直陈胸臆。  “刘老弟信中称此石剑便是武木画像上的那个,且这次是与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在一起,石剑多次出口称她为冯姑娘……”欧阳台按刘荣融信中所提,把当时五联帮与丐帮川陕分舵联手伏击石剑的情况道了出来。  “冯妖真狠!龚寒玉本来就丑,现在又被她划破脸皮,以后就更不象人了。”  “看来龚冷月这辈子别想娶上好媳妇了。”  众人闻言,既为龚氏父子担心,又骂冯有志狼狠。  “难道冯妖便是聂少寨主经常提到的妖女?”何必多拈须走来踱去。  “金扇?”岳凤与廖永世闻言,同时跌坐地上,眼前浮现石剑轻摇金扇、意态潇洒、雍容华贵的样子。  “风儿?”  “世儿?  众人见状,纷纷围上来惊问。  “不知道,我脑子很乱。”岳凤神情沮丧,使劲地直摇头。  “师父,石公子也用金扇的。”廖永世抓着莫言的手,语气甚是惶恐不安。  他就是要故意不断提起石剑,扰乱岳凤的心神,好让她没心情与吕梁搭腔。  “石公子?凤儿,你是说设计铲除游龙帮的那位少年?”戚美珍颤声惊问。  她从爱徒岳凤的神色中好象感觉到了什么。  “是啊……欧阳伯伯,那位使金扇的公子……少年穿什么衣服?样子长得如何?”廖永世想到此次消息是自己传扬出去的,得弄个明白,要不然可不好向远道而来的西北武林中人交待。  “请稍候,老夫再看看书信。”欧阳台见廖永世面显异状,急从怀中掏出书信来看,“哦,是白衣,一身白衣。”  “什么?真是他?”岳凤和廖永世异口同声地道。  二人声音变了,全身发抖。  “凤儿,你是说石公子便是小石头?”戚美珍花容失色。  “不……不可能。欧阳伯伯,你再看看信中还有没有描绘其他特征?”岳凤摇摇头,泪水已经滑落,跑到了欧阳台的面前。  “哦……信中提到,这位少年……小……淫魔,骑黄镖马,样子长得很俊,轻功绝妙,武功极高,看不出门派,与一位冯姑娘在一起。”欧阳台连忙念信。  “哎呀……吓死我了,师父……呜呼……不是他,不是他……他带有仆人书童,乘马车,车上很多财宝……呜呼……”岳凤闻言,喜极而泣,抓着戚美珍的手,又蹦又跳。  “对对对……凤妹说得对,石公子从不单独出门,他很气派的……江湖上另有人手持金扇也不奇怪……”廖永世闻言,佯装随声附和,趁机讨好岳凤。  “哎呀……刘老弟说了,此石剑与武木画像上的石剑长得一模一样。”欧阳台闻言,却紧张地蹦达起来。  “他擒拿古时文,交与官方处置,又救了罗中宝,这与小淫魔的外号不相称啊!”戚美珍却例证反驳。  “为何听到的都是他做的好事呢?”何必多纳闷了。  “是呀!好象他倒不是坏人?”莫言拈须沉思,走来踱去。  “岳姑娘,你说石公子经常携很多珠宝在身,很气派,但他的下人却不会武功。小生看……这个石公子还是有点问题。”吕梁颇为精灵,仔细想想石剑还是有破绽。  “那你去川陕看看呀,你试找他抢劫一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岳凤心头这才稍为平静,闻言甚为恼火,冷嘲热讽地道。  “哈哈哈……”一干武林中人闻言,均是忍俊不禁。  吕梁哑口无言,心想:自己身为名门弟子,岂能试着去抢劫?昆仑派的面子往哪里摆?  唉!这小泼皮真不好惹。  廖永世见状,心里一个劲儿地大呼:“爽!真爽!”  “那……老夫看……是不是不必在东南一带搜索了?”欧阳台结结巴巴地道。  纵是丐帮中人,他也不敢轻易作主,征询何必多的意见。  何必多外号“小算盘”,他有何高见?  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章 东西交恶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掌门,小妹以为,还是分两路走吧,咱们东南同道由皖往淅,既是各回门派,又同时再搜索。掌门及西北同道,由皖回西北,顺道再搜搜?”戚美珍沉吟一下,还是觉得这样稳妥。  “对对对……好,老夫与戚掌门有同感,这样办最好。”何必多掏掏油耳,点了点头。  天气炎热,酷暑难耐。  他早想回去了,现在有人首先提出,那真是求之不得。  “师父,弟子难得出门一趟,弟子想继续跟着东南诸位武林前辈学习,多游历江湖,好增长见识。”吕梁却舍不得就此与岳凤分开,连忙向何必多请求留下来。  “这?好!梁儿有此想法,很好。不过,不许惹是生非,要谦虚多问,注意安全,常捎信回山。”何必多看出吕梁心意。  他心想:岳凤性子虽然泼辣了些,但昆仑派若能与苗刀门结亲,也不失为一段武林佳话。  “何必多,你断子绝孙!”廖永世暗暗叫苦,心中大骂何必多,因为何必多同意了吕梁的提议。  众人随即分头行动,相互道别。  “姓石的还真有些古怪。凤儿,吕师侄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戚美珍上马后,想想吕梁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随即对岳凤道。  “可是……他一到临安被人骗了一万两银子,又被游龙帮打劫抢了金扇,那都是徒儿亲眼所见,他落水时还是徒儿救了他呀。师父,难道你连徒儿也不相信?”岳凤迷茫地反问。  “他会不会是装的呢?”吕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  “那你到西湖掉入水里装一次,咱们看看你如何上岸?”岳凤恼羞成怒,狠狠地剌了他一下。  她最不想别人在她面前提起石剑,偏偏他们就要提起石剑,心头哪有不火的?  “哈哈哈……”一行数十人登时大笑。  “岳姑娘……呵……敝派弟子生长于深山老林,哪会游泳呀?对不起。”吕梁脸红耳赤,讪讪地道。  他还真是旱鸭子。  廖永世见吕梁连遭岳凤讥笑,心里大呼:“舒服!真是舒服!”  他心想:廖某才是情场高手!  “师姐,当时你为何那么紧张去救他呀?你看一会再救呗。”戚娟天真地对对岳凤道。  “师父教过你见死不救的吗?这是本门的宗旨吗?”岳凤甚是恼火,反唇相讥。  她心里现在都想哭了。  戚娟一张俏脸立时红成了苹果。  “哈哈哈……”  谁问岳凤一次,谁就丢脸一次。  返淅路上,便再没人敢惹岳凤了。  岳凤耳根是清净了,可是心头却不平静:石剑与一位姓冯的美人在一起,他不会是早就订亲了吧?唉!想他干嘛?  “师姐,走岔路了?”戚娟忽朝她大喊了一声。  “哈哈哈……”  这回轮到岳凤面红耳赤了。  丐帮弟子传讯快,不几天,同样的消息分别传到了其他几个方向的令狐安、金世富、南宫、无精子他们的耳里,一时间个个惊骇无比,感觉不可思议。  聂小虎咆哮如雷,道:“咱中了小淫魔的瞒天过海之计,得追究廖永世胡说八道的责任。”  “廖永世为了扬名,假传小淫魔请兵设伏的消息。咱得处置这样欺世盗名的小杂种。”杨志纯本来断臂苦涩,这来来回回一折腾,火气之大不在聂小虎之下。  东南白眉拳掌门刘叶华闻言,气愤地道:“没人邀你们来呀?是你们是通过丐帮发邀请信,让东南同道在雁荡山等你们的。娘稀屁,这鬼天气这么热辣,谁愿意跟着你们去折腾呀?真是好心没好报。”  东西武林中人登时陷入僵局,个个尴尬。  “爹,咱们回去吧。”金若凤白了聂小虎一眼,策马来到金世富跟前撒起娇来:“爹,你看女儿都晒成丑八怪了。”  “金庄主,贫道以为,既然石剑在陕西出现了,可又不知他是小石头石剑呢还是皇室宗亲?是不是兵分两路,一路回陕,一路继续留在东南一带搜索?”武木觉得既然辛苦过了,再辛苦一阵子也无妨。  他这几年为仇恨熬白了头发。  “也好,那咱们就到前面的树林里议议吧。”金世富想想也是。众人随即到前面树林下马,歇息商议。  东南太极刀门吴光南到了树林却不下马,对金世富道:“金庄主,老夫离家多时,实在放心不下家中体弱多病的老母亲,告辞。”便领着一干弟子策马而去了。  南宫蹲地挠脚板,舒服得忘情呻吟,充耳不闻。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闪现出一幅美图:他正牵着嫦娥的手,在云端里飘游。  秦正方捂着鼻子走过来,道:“南大侠,内弟罗中宝中毒受伤,既然传闻是石剑所救,在下先行往陕一趟,一是看看表弟伤势如何,二来也可先行查探一个究竟。”  罗凤华听得罗中宝中毒,早就忧心忡忡,不待南宫回应,便策马就走了。  “妹子,等等。”程勇度连忙策马直追。  “好吧,秦大侠,你们辛苦了,就先行到石马庄歇歇吧。”南宫睁开双眼,不再呻吟,点了点头。  秦正方和尉迟松也策马而去了。  “这些东南武夫,真不象话,一点江湖义气都没有。”聂小虎双眼血红,愤愤不平地道,好象世上谁都欠他的。  他无名指从鼻孔抽出,带出长长的鼻毛。  “就是,以后轮到他们有难,咱也不来声援。”兆丰园暴跳如雷,随声附和。  白眉门掌门刘叶华实在忍无可忍,朝金世富一拱手道:“金庄主,老夫一介武夫,无德无能,在此丢人显眼,有煞风景,告辞。”  他不待金世富反应过来,便领着一干弟子扬鞭而去。  东南沿海一些门派见状,也纷纷离去,有的连招呼也不打了。  “爹,若平弟入武当学艺多时,此去武当不远,女儿去看看他。爹,你保重。”金若凤不等金世富点头,便跃马离去。  “凤妹子……世道不平……愚兄陪你去……”杨少华急急策马紧追。  “天啊!什么世道啊?”聂小虎气得直翻白眼,把鼻毛扯落下来,鼻血直流。  “太不象话,朋友妻,不可欺,令狐掌门,你看看……这……”郝宝椿替聂小虎愤愤不平。  令狐安不好说什么,摇了摇头,借口吩咐弟子打水去,到另一棵树下歇息去了。  杨少华公然追金若凤,聂小虎回石马庄后是否会找他算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柔情蜜意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升,天空蔚蓝,庄稼碧绿,石榴火红。  石剑离开冯有志,快步下山,奔往小镇上买了一匹马,策马进京。  他仗着银子多,途中不停换马,不到一月,终于到了京郊。  石剑由炎夏上路,历经数省,终于在初秋时分到达京城,心情之激动,实难言表。  北方的秋色很淡,秋意却很浓。  阳光绚烂。  石剑牵马步行,切身感受皇城的气势与宏伟。  京城建筑环环相扣,层次分明,中轴线突出,东西建筑对称。  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朱元璋去世,皇太孙朱允文即位,年号建文,这时燕王朱棣拥有重兵,以入京诛奸臣为名,向南京进兵,从他侄儿的手里夺取了帝位。  朱棣即位之后,迁都北京,分内城外城。  内城开了九个城门,朝阳门走的是粮车,在城门洞顶上刻着一个谷穗儿。崇文门走酒车,也叫“哈德门”,城外是酒道。宣武门走的是囚车,阜成门走煤车。西直门走水车,皇上要喝水,得专门上城外西北的玉泉山上去拉。前门叫正阳门,是专供皇上出入的,平民百姓可不能随便走,只能绕道两旁的月门。德胜门是军队得胜班师回朝走的门。军队出征时得走安定门。  外城的城门一共七个,东西分成东便门和广渠门,西便门和广安门,南面是左安门、右安门和正南的永定门。  石剑拿着地址,知道源泉银号在崇文门内的一条胡同里。  他问明路人,便牵马穿越一条条横平竖直胡同,经过一座座错落有致四合院。  这些胡同,看上去似乎都是灰墙灰瓦,一个模样。  胡同是元朝的产物。  蒙古人把元大都的街巷叫做胡同:据说这蒙古语的意思,是指水井。有了胡同的分割与疏通,北京城便成了一座由游牧民族安营扎寨的大军营。  他一会儿忽左拐,一会儿忽右拐,拐来拐去,终于在黄昏时刻找到门了。  “相公,你终于来了?太好了!”庞美玲早在银号门前等候,远远看到牵马而来的石剑,便飞奔上前,纵体入怀,如小鸟归巢,激动泪下。  石剑松开马缰,紧紧地揽住她软绵绵的腰身,心头也是一阵激动,一路上为她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  “娘子,谢兄呢?你们住哪里?你途中会不会晕船?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们?”石剑缓缓地松开她,为她拭去泪花,关切地问。  “玲儿在海上还好,也遇到过海盗,全给谢大侠和公孙大侠打跑了,咱们一月前就到了。不过,雄樱会的弟子来报,会中内讧越陷越深,谢大侠、公孙大侠两人已经走了。玲儿买了一处四合院,天天到银号前来等你。这下可好了,终于等到你了。”庞美玲述说别后之情,双手紧紧地揽着石剑的脖子。  “唉!还是没能与公孙大侠好好聚聚,真可惜。”石剑闻得谢佳、公孙文离京回江南了,不由叹了口气,心头有些难过。  “相公,不必唉声叹气。有缘千里来相会,你会有机会与谢大侠、公孙大侠相聚的。”庞美玲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情安慰。  “对!玲儿,往后咱俩一起去江南拜会雄樱会的好汉。”石剑闻言,缓缓露出笑容,回亲了她一下。  “相公,去兑银票吧,玲儿这回学乖了,呵呵……有银子真好,丫环、厨子全给你请好了。”庞美玲双手移开,拉着石剑的手,乐得直摇,又蹦又跳。  “银子才是大爷,走,兑银票去。”石剑哈哈一笑,把马交与马夫,走入银号。  他拿出条据交与银号掌柜,道:“掌柜的,拿十五个小盒子,五盒各装十只元宝,五盒各装十根金条,其他的都兑成银票。”  掌柜已从谢佳等人得知,眼前英挺玉立的少年便是这趟镖银的主人了,拿过条据随便看看,便吩咐伙计按石剑所言,拿来小盒子,封好金条和元宝,开具银票,交与他。  “哗!相公,你这么富?九十多万两了?还不计这十盒金条和元宝,咱的曾孙子都衣食无忧了。”庞美玲抢过一叠银票一数,惊得妙目圆圆的,登时乐得又蹦又跳起来。  “对!咱俩有银子了,你多生几个,生十男八女也不怕。”石剑拿过银票,放入怀中,牵她出门。  “你当玲儿是猪啊?能生那么多吗?”庞美玲分开他的手,娇嗔地刮了他的鼻子一下。  “你听说过宋朝的杨家将吗?佘太君生了七个男的,两个女的,杨门七子个个英雄,杨八姐与杨九妹也非常了不起。”石剑一把揽过她的纤腰,反问一句。  “那是佘太君,世上只有一个佘太君。”庞美玲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反驳一句。  “也对!”石剑感觉有理,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啦?不高兴了?”庞美玲抬起头,不由一怔。  “不是,刚才那些只是玩笑话。相公与谁过不去,也不会与自己的娘子过不去啊!相公是有事情问掌柜,所以要到回去。”石剑亲了她一下,又揽着她往回走。  庞美玲心里甜甜的,满脸灿烂。  “掌柜的,国子监在哪条街上?”石剑走入银号里,向掌柜打听国子监。  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能否入读国子监。  “哦,回公子爷,这国子监啊,在安定门内,东邻孔庙。”掌柜见石剑如此有财势,连忙躬身道。  “好的,谢谢掌柜。”石剑拱手还礼,这才领着庞美玲回四合院里。  他回去一看,丫环三个、厨子三人。  “恭迎少爷。”苏醒率众而出,躬身相迎。  “哈哈哈……好……”石剑大乐,回头对庞美玲道:“娘子,你现在比相公还大方了?”  “相公,这阵子在船上、在京城,所有吃住行都是玲儿安排,惯了。”庞美玲笑靥如花地道。  “好,女人学会了花银子,才有气质。让他们快点上饭、备茶、准备沐浴水。咦?义父一家子呢?”石剑大乐,心里倒有些喜欢庞美玲了。  他不见石旺源一家出来,感觉奇怪。  “相公,义父一家子在京城住不惯,又随谢大侠回去了。义父说,他会另择地而隐居。玲儿赠予他五只元宝、三根金条。”庞美玲蹦蹦跳跳,天真地道。  “好……”石剑闻言,点了点头。  他想:自己再次公开露脸,江湖中人又有可能闻风而动,到京城来闹事,石旺源一家回江南去了,倒是好事,免得自己遇险时,难以顾及他们一家子。  女人的感情是最善变的。  庞美玲最初要和石剑在一起,那是因为自己在妓院被他强暴,无冤可伸,要死要活地逼他带上自己。  经历铲除游龙帮之事,她发现石剑并非执绔公子。  他是好人,他智勇双全,他英挺俊秀,他富贵有志。  错有错着,能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枉为女人。  用膳喝茶沐浴后,她就主动拉着石剑回房,和他拥抱在一起,用她温柔的唇,湿润的唇,炽热的唇,紧紧地印在他的厚唇上。  石剑登时为之疯狂,抚摸她,亲吻她,放肆地挎掉她的衣服,坏坏地挑逗她的蓓蕾,伏在她娇嫩的身子上,用自己的身体去填补她身子里的空虚。  “啊……”  这一刻,庞美玲像置身天堂那么美妙。  石剑能否入读国子监?武林中人会否到京城闹事?庞美玲会生多少个孩子?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京城轶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月之后,时候尚早。  石剑起身装扮,摇着金扇,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  他搂着也是书生打扮的庞美玲,又找来银号里的掌柜,钻进马车里,转悠整个京城。  此时的石剑,可谓人小鬼大。  躲藏于涪郡“爽舒楼”和府衙何丛府上的那段经历,使他对官差的生活作风有很多的了解。  江湖上的凶险,又逼得他有了一个聪明脑瓜。  他到京城后,首要的就是要熟悉京城,了解哪里有妓院?哪里有豪华馆堂?哪里是一般官员去的地方?哪里是高官去的地方?哪里是武将去的地方?遇到事情时,又从哪里逃跑?  朱掌柜闻说石剑要找烟花柳巷,便让马夫驾车直接来到了“八大胡同”。  他敬重石剑的财势,来到八大胡同后,便下车领着石剑和庞美玲、苏醒步行逛荡。  他由西往东逐条胡同走,依序沿着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  “哥哥你好粗呀……”  “妹妹你好嫩啊……”  “死鬼,先沐浴再上床……”  “妹妹等等我……”  “相公,你现在有我了,还想找别的女人啊?”庞美玲不解地问石剑。她听着那些情欲之声,心头醋意顿起。  “娘子,相公是来混官做的,不是要做书呆子。相公只有熟悉这些地方,以后才能和那些执绔子弟、官差、富商混在一起。不过,你放心,相公将来只陪他们来这里,不会进去召妓的。”石剑连忙揽着她,哄她一番。  庞美玲不语,心头有些郁闷。  “看来,往后老夫还有得爽。老夫离开何丛,跟着石剑是对的。哈哈哈……”苏醒察颜观色,知道石剑在哄庞美玲,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掌柜的,你解说一下,我不会亏待你的。”石剑说罢,又让朱掌柜解说眼前的烟花情况。  “这小子真是富可敌国。万历年间的,闻说户部年收入才二百万两银子,他现在一人就分存各地银号九十多万两银子。据老夫所知,石旺源也只是一个养马的,哪是什么大富商?他长得也不像石旺源,这小子又怎会是石旺源之子呢?”朱掌柜观察石剑的长相,想想石剑的财势,暗暗称奇。  他本是临安人,是由大掌柜派到京城分号主事的,自然知道石旺源的底细。  不过,他不知道石剑的身份、路引全是临安知府梁来兴帮他通过里、甲、县弄来的。  为了给石剑弄秀才身份,梁来兴还亲自跑到巡抚潘汝浈府上举荐,用另一个秀才的资料编进石剑的户籍,又让淳安当地里、甲、县衙开具盖印的空白路引给石剑,方便他临机填用。  石剑现在是朱掌柜最大的客户,他既不敢问石剑,更不敢得罪石剑,只好乖乖作答。  “这八大胡同,分布着近百家大小妓院。这妓院多是分一等二等,妓女的档次也比较高,所以才如此知名。而且官妓也多。东四南大街有几条胡同,是官妓的所在地,如演乐胡同,是官妓乐队演习奏乐之所。”朱掌柜躬身作答。  庞美玲想起自己曾被拐卖到临安“保你爽”妓院,不愿为妓而被马樱桃打得遍体鳞伤的情景,不由凄泪下。  “乖娘子,别哭,相公只是听听,不会来玩的。相公只爱你一人,永远爱你,永远疼你。”石剑见状,揽过她,连忙又哄又劝又亲。  庞美玲心花怒放,破涕而笑。  朱掌柜看得目瞪口呆,心道:姓石的才多大?这么会哄女人?娘稀屁,老夫一把年纪了,为何就学不到呢?哎呀,学到有啥用?迟了,老了!娘稀屁!还是姓石的会享受,刚到京城,便出来风月了,竟还敢带着新娘子来,真有本事。  “朱掌柜,什么是官妓?你在京城时候长,那些当官的有什么爱好?有什么典故呀?全说来听听。”石剑哄完庞美玲,又问朱掌柜。  他为官的梦想是一天比一天强烈了。  “回公子爷,好些当官的和殷商饮宴时,都要妓女陪酒、奏乐、演唱,叫做‘叫条子’,在妓女一方,则叫‘出条子’。妓女分为‘南班’与‘北班’两种。”朱掌柜不敢怠慢,连忙作答。  “哦?还有这种新鲜事?快说来听听。”石剑听了,大为高兴,兴趣更浓。  庞美玲用指甲剌了他一下。  石剑手一疼,连忙松开她。  “石公子,这南班的妓女主要是江南一带的女子,档次高一些,不但有色,而且有才,陪的多是达官显贵。北班的妓女以黄河以北的女子为主,相貌好,但素养差一些。”朱掌柜见石剑忽然松开庞美玲,走到自己的右边来,感觉奇怪,但也耐心解说。  “八大胡同的妓女以南班居多,故多为一、二等妓院。而其它地区的妓院,大多数是北班。在京城做官和经商的人多是南方人,因此,八大胡同成为这些达官贵人经常出入的地界。百顺胡同、陕西巷、胭脂胡同、韩家潭多为一等,多以饮茶、谈棋说戏为主,并非只有皮肉生意。”朱掌柜说得兴起,不用石剑问,便自己说了。  “真是老畜生,老皮条,老淫棍……哼,以后劝说相公不把银子存你银号。”庞美玲见石剑如此凝神听朱掌柜讲解,醋意大发,心里直骂朱掌柜不是人。  “石头胡同的妓院多为二等,二等妓院也叫茶室。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以三等妓院居多。一、二等妓院的名字以院、馆、阁为主,三、四等妓院多以室、班、楼、店、下处等命名。”朱掌柜哪里知道庞美玲已经在骂他十八代祖宗了,越说越详细。  石剑抬眼望去,这百顺胡同还真有“潇湘馆、美锦院、新凤院、凤鸣院、鑫雅阁、莳花馆、兰香班、松竹馆、泉香班、群芳院、美凤院。”  “相公,玲儿累了,回去吧。”庞美玲心想再让朱掌柜胡说八道下去,可会把自己的相公带坏了,连忙催石剑回府。  “哦,玲儿,你先回去吧,早点歇着。大叔,先送玲儿回去,我呆会另雇轿子回去。”石剑闻言,便让马大叔先送庞美玲回去。  “不行,你和我一起回去。我不准你来这种地方。”庞美玲却不依,紧紧地抓住了石剑的手,要拉他一起上马车。  “玲儿,乖啊,我只是想弄个官儿当当,将来你也可成为贵太太了。没有付出,哪有收获呀?乖,听话,明儿带你买首饰去。”石剑连忙哄她。  “不!我不要首饰,我已经够多首饰了,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府。我也不要做什么贵太太,我只要和你平安度日子,我们那么多银子,够我们过几辈子的了,我不想你来这种地方。”庞美玲这回没有心花怒放,而是拉得石剑更紧了。  “玲儿,你别胡闹。你不知道我来京城的目的吗?放手,你看不惯就滚。”石剑火了,一甩手。  “砰!呜……”庞美玲当即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石公子,先回去吧。”朱掌柜吓了一跳,连忙劝阻石剑。  苏醒目瞪口呆,如傻了一般。  “大叔,你送她回去。”石剑却想抓紧弄清京城娱乐状况,及早疏通关系,吩咐马夫先送庞美玲回府。  “臭男人……呜呼……死男人……我不要送……”庞美玲哭闹起来,起身就跑。  马夫急忙驾车跟着。  “石公子,你不怕你娘子跑了?”朱掌柜心想:要是这种发生在老夫身上,老夫早就跪地求饶了。  “跑了更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刘备说女人如衣服,怕个鸟?衣服破了,随时可以买新的。爷有的是银子,还怕没女人?”石剑怒气冲冲地道。  “听说这姓石的对帮匪狠,没想到对女人也狠!”朱掌柜拍拍胸部,不敢再说什么,招手叫来两顶轿子,领着石剑来到了宣武门的一条街巷。  石剑与朱掌柜下轿步行。  此处繁华喧嚣,道路四通八达,云集了很多会馆。  每条胡同里,少则三四处,多则十几处,紧紧相邻,皆是门庭若市。  “朱掌柜,这些会馆干啥的?”石剑不解地问。  “这些呀……是达官贵人出面,联络官员、富商出资人修建的会馆,为了方便各地人员在京安家或是办事儿,主要是联谊乡情,提供援助,为本地来京参加科考的举子免费提供食宿,或是行业间信息互通,维护同乡同业利益。”朱掌柜连忙解说。  石剑看游览得差不多了,这才招来轿夫,乘轿回府。  庞美玲已经在房间里反锁,早已入睡。  “唉,太早成亲不好!给女人这么闹,哪有好心情?哪能干点事出来?”石剑推推房门,没有反应,只好到书房睡了。  “唉!是我伤害了她。她本对自己被拐骗到妓院一事,心有余悸,我却偏偏带她去逛妓院,难怪她发火。我得向她赠罪,向她道歉。”他在书房里躺了一会,思绪难平,感觉自己理亏,便又起身去敲庞美玲的房门,欲向她赔礼道歉。  庞美玲会原谅他吗?他以后还敢到这些姻花之地来吗?他何时入读国子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金开路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幽暗,庭院深深,万籁俱寂。  “咚咚咚……”石剑带着内疚的心情,来敲庞美玲的门。  “谁呀?”庞美玲躺在床上,没好气地问。  “娘子,开门,相公给你赔不是了。”石剑走到纱窗前,低声道。  “赔什么礼啊?你去找妓女去呀!”庞美玲气在心头,冷冷地道,并不起身开门。  “娘子,先开门,有事好商量。”石剑脸热心跳,甚是不好意思。  庞美玲起身亮灯,走到窗口前,打开纱窗,满脸泪水。  “娘子,开门啊,相公给你赔不是了。”石剑见状,更是内疚,探手进去,欲为她抹拭泪水。  庞美玲身子退后,又把纱窗关上,吹灭烛火。  “唉……”石剑叹了口气,只好回书房。  “马大叔,去安定门内国子监。”竖日一早,石剑让苏醒抱着一盒金条和两盒元宝,乘车直扑安定门内国子监,去拜会祭酒大人许礼。  清晨空气清新,没有昨晚的臊热与郁闷。  街道两旁的杨柳,随晨风飘荡。  不到半柱香功夫,石剑主仆三人就来到了安定门内。  石剑、苏醒下车走行,马夫驾车慢行相伴。  国子监两边的街道,弥漫着闲适和浓郁的书香气息,门口立着一块下马石,上书 “官员人等,至此下马”。  石剑拿出梁来兴写的地址,来到了国子监东面孔庙旁侧胡同,找到了一处浩大的四合院,抬头望去,“许府”二字写得公整正气,门口立着两名佩刀的彪形大汉。  “兄台,烦请通传一声,就说潘汝浈巡抚门生石剑前来求见祭酒大人。呵呵……这点心意,请收下。”石剑向一大汉拱拱手,又从掏出两只金元宝,分递两名大汉。  “哦?好好,原来是潘巡抚的门生呀,请稍候。”两名大汉接过元宝,连忙点头哈腰进府禀报。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潘巡抚是谁?  “公子,大人有请。”不一会,那名大汉就小跑出来,笑容可掬地恭请石剑入内,还亲自领着石剑进府。  “有钱能使鬼推磨呀!”苏醒大开眼界,嘴里滴滴沽沽。  “苏师爷,在诗书方面,你是我恩师。在花天酒地方面,我可是你恩师。你教过我诗书,我也带你见见世面,咱俩谁也不欠谁。”石剑一笑,教训他一番。  “公子爷说的是。”苏醒闻言,连忙点头哈腰。  经过前庭,便来到了大厅,居中坐着一个脸白、年约四十许的汉子,端正威严地坐着。  “公子,这位就是许大人。”汉子道罢,就悄然退出去了。  “晚生石剑,携师爷苏醒,拜见许大人。”石剑从苏醒怀中拿过两只盒子,躬身递上。  “什么东西?”许礼坐着不动,冷冷地道。  “大人,这是江南巡抚潘大人让晚生孝敬大人的。”石剑根本没见过潘汝浈,只是从梁来兴口中知道潘汝浈是巡抚,统管江淅一带,而梁来兴是潘汝浈的亲信。  他见许礼问起,便胡捏一通,又打开两个盒子。  许礼看着两只盒子里灿灿发光的金条和金元宝,不由心惊肉跳,这可值多少银两呀?  他双目睁得圆圆的,浓密胡子遮蔽着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可有潘大人的书信?”许礼咽了一下口水,却不马上接过两盒金银。  “回大人,请过目。”石剑将两盒金银放在他桌旁,然后躬身退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与许礼。  “啪!大胆,小小知府,举荐什么人秀才入读国子监?你这小子,竟还敢假冒潘大人门生?”许礼看完书信,看落款是梁来兴,印章是临安知府,当即拍案而起。  “大人,何事?”许府的护卫、仆人登时闻声而至,团团围住了石剑。  “娘……这回死定了……石剑可是假冒官亲呀!”苏醒吓得一阵哆嗦,两腿发软。  “大人,请息怒。潘大人身为一方大员,实有诸多不便,便授意梁大人草书给大人。大人如果不信,可差人到江南问一问潘大人。现今,梁叔父已升任布司府右参政兼都盐使司了。”石剑也吓了一跳,急编谎言糊弄,同时抢身上前,拿回两只盒子。  他想:要是办不成事,那可不能损失金银财宝。  “你们退下去。”许礼见状,挥手让护卫和仆人退开。  “呵呵……原来是潘大人的门生呀,哎呀,请坐,请上坐。”许礼闻梁来兴已高升且出任肥缺,又看着石剑怀中的两只盒子,咽了一下口水,这才笑脸相迎。  “请大人笑纳。”石剑又向他捧上那两只盒子。  “呵呵……石贤侄不必多礼,坐。刚才本官只是有意试探你的。这书信附有公文,有临安府的印章,肯定假不了。”许礼想想梁来兴如不是潘汝浈的亲信,也不可能做临安知府,再看看两只盒子里的金灿发光的金条和元宝,也就不得不折服了。  “大人,晚生如果能入读国子监,一定不会忘记大人恩德,晚生以后还会带些……”石剑说到此指指两只盒子,道:“带些大一些的盒子来孝敬大人。”  “可是,今年国子监没有招贡生……”许礼望着两只盒子,有些为难了。  “大人,您以晚生路远、遭劫、迟到为名,把晚生入学改在之前……呵呵,大人的下属,晚生也会孝敬的。”石剑不慌不忙,便把以前在谷香县衙请何丛打死范德敏的那招搬了出来。  “这个……哦……好,本官马上传司业王朝和主簿凌锋二人过来,你给他们二人各送一只盒子。”许礼想了想,这倒也是一个办法。  “大人,晚生只给大人送盒子。不过,晚生身上还有其他的……”石剑有些尴尬,没想到一天要送那么多银子。  石剑重金开路,能否打通关系?许礼会帮他入读国子监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疏通关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呵呵……”许礼倒觉这话中听,心想:潘汝浈的门生就是有气势,连送礼也看官位。  他忙拿起两只盒子送回书房锁好。  不一会,许礼便让护卫传来了王朝和凌锋二人。  “二位大人,这位江南巡抚潘大人的亲戚,潘大人让临安府的梁知府写来举荐信,你们看看,本官先如厕……”许礼把临安府的举荐信给他们看,然后便借故走开一下。  “二位大人,潘伯父让小侄给二位大人送点心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收下。”石剑赶紧又从苏醒怀中拿过两盒元宝,分递王朝和凌锋二人。  “这个……呵呵,先看看举荐书再说,呵呵……再说。”王朝二人笑了两声,推开了,拿起公函来看。  “哎呀,这可不好办啊,今年没招贡生啊……”王朝看完,便把公函递与凌锋。  “对对对……”凌锋看也不看,便接口道。  “二位大人,潘伯父让小侄为二位大人献点心意,请收下,以后小侄还会常来看望二位大人的……哦……许大人说了,他会和二位议议……议议。”石剑把两只盒子塞到他们二人手中。  二人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竟是六只元宝。  “二位大人,许大人传你们去书房。”此时,许府仆人出来传王朝、凌锋二人进书房谈。  王、凌二人赶紧各自把盒子放进袖子里,小跑进书房去了。  不一会,三人出来。  “贤侄,本官与二位大人议过了。今晚本官替你宴请礼部侍郎魏广微、吏部主事张元芳,你作陪吧。”许礼亲切地拍拍石剑的肩膀道。  “去百顺胡同的潇湘馆吧,小侄请客。”石剑机灵地道。  “哈哈哈……好,贤侄先去准备,你的资料就全放下吧,晚上本官替你送给主管国子监的魏大人……呵,那盒子多带些。”许礼赞许地点了点头。  石剑急忙告退,回府拿上几盒金条,便领着马夫、苏醒早早来到了潇湘馆。  他找来老鸨,拿出三根金条,包下了整栋潇湘馆,又与老鸨合议取乐法子。  老鸨看石剑大方到给自己金条,哪有不卖力的?  她向石剑献上数招取乐妙计。  到了晚上,许礼陪着魏广微、张元芳来了。  魏广微还拉来了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  “苏师爷,你与马大叔在楼下守着,如有意外情况,就通风报信。”石剑吩咐苏醒一声,便转身上楼去了。  许礼给石剑一一引见。  “许大人,怎么今晚潇湘馆这么冷清啊?”魏广微有些奇怪。  “小侄今晚想让诸位大人尽兴,便包下了整个馆子。哦,诸位大人,这是晚生的一点小小心意,请诸位大人收下。”石剑一边说,一边附身从餐桌下面拿起一盒盒金条,分递魏广微、张元芳、许显纯和许礼。  “这……”魏广徵不解地问。  “大人,这小子是潘汝浈推荐的,想入国子监,求大人帮帮忙。”许礼又得到了石剑一只盒子,忙随耳向魏广微低语几句。  “哈哈哈……好,好小子,不错,机灵。”魏广徵闻言大笑,连连称赞石剑。  许显纯打开盒子一看,竟是灿灿发光的金条,登即对石剑另眼相待,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以后在京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可来找本官。”  他一开盒子。  其他人都看到了,均是会意一笑,围着魏广微坐下。  “小子,这许大人是锦衣卫老爷,掌管着满朝文武的生杀大权,你可得识相点。”魏广微与石剑一见面,便收到他一盒金条,对他甚是好感,不忘提点石剑一声。  “是!小侄往后一定多孝敬许大人。”石剑点了点头,又拍拍手掌。  老鸨便领着一群只穿肚兜的女子,浓妆艳抹地登台了。  “大相公,妾身给你介绍几个新到的潇湘女,还没开苞。石公子说了,尽管乐,全由他开销。”老鸨与魏广微也不陌生了,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哈哈哈……好,全上来,每人一个。”魏广微大乐,放声大笑,让老鸨领上新来的女子。  “未开苞的,兄弟们,尽管上。”魏广微搂个最美的女子,又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众人大乐。  “溪山掩映斜阳里,楼台影动鸳鸯起。隔岸两三家,出墙红杏花。绿杨堤下路,早晚溪边去。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此时台上一清丽少女弹着琵琶,流着清泪,唱起了北宋魏夫人的一首词。  句句押韵,缠绵宛转,闲雅幽远,令人回肠荡气。  “好!啪啪……”魏广微听得如痴似醉,松开怀中的少女,带头拍掌叫好。  魏广微会否相助石剑入读国子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天酒地 - 一路风尘 - 石剑   “许大人,石公子既是潘大人的亲戚,你就给他办好了,然后专人送礼部,直接送本官手中。”魏广微太高兴了,不待许礼再度提醒,便吩咐如此如此办理。  “大人,下官已经办好了。石公子的这些表呀之类的,大人呆会带回去吧。”许礼将封好的皮袋递与魏广微。  “好,本官明儿一早派员给你送去。”魏广微接过,放入怀中,点了点头。  “大人,潘大人的意思,想让石公子插在本届,明年初参加科考,还请大人多多帮忙。”许礼又低语了一句。  “什么?能这样入读就不错了。”魏广微可不高兴了。  “大人,小侄今日在朝阳门外相中了一处大宅。这是宅子的图纸、房契和钥匙。至于丫环和其他仆人,小侄明日给大人送去。”石剑忙从怀中掏出一叠图纸和房契,递与魏广微。  魏广微迟疑了一下,感觉还是有难度。  “不瞒大人,小侄从江南来京,还带了几名女子过来,是专程服侍大人的,明日就送到府上去。毕竟大人常来这里不是很方便。这剩下的两只盒子就托大人帮小侄疏通疏通。”石剑连忙又送厚礼,将剩下的两盒金条全送魏广微了。  唯有此时,他才感觉到,当年迫不得已藏身妓院,现在看来还真是好事。  “好吧,这种事情,本官无权作主,那尚书孙慎行又太古板。这样吧,明日本官就入宫去见魏公公,让他找机会请皇上朱批。”魏广微经不起诱惑,终于点头答应了。  “春水,千里。孤舟浪起,梦携西子。觉来村巷夕阳斜。几家?短墙红杏花。晚云做些儿雨,折花去。岸上谁家女?太狂颠!那边,柳棉,被风吹上天。”此时又一裸露肩背肚脐的丰盈女子,在几名女子吹拉弹伴奏下,唱起了辛弃疾的《唐河传》。  词句长短错综递用,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描绘出无边春色的生意盎然,青春性感的少女清新活泼,情意更加宛转。  “好……啪啪……”魏广微等人又鼓掌喝彩。  各人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再也按耐不住了,纷纷强按倒怀中的少女,扒光她们的衣服,伏在她们的娇嫩身子上,强行寻欢。  一番云雨后,石剑给又哭又喊的少女每人一锭大银,让老鸨领她们下去了,然后众人举杯相碰。  “石贤侄,干脆这样吧,你明日随本官一起入宫,本官给你引见魏公公,保你以后步步高升。今晚……”魏广微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办起事情来,还真卖力。  他在礼部掌印,又分管国子监,此刻收了石剑三盒金条,还承石剑玩弄花招,欢乐一晚。  “大人,今晚咱们就领几个女的一起去朝阳门内的那处宅子,小侄不回去了,呆在大人身边,服侍大人。”石剑闻言大喜。  他不知魏公公是何人物,但魏广微都要求他,那当然是了不起的人物,自己一进京就能遇上这样的好事,哪能错过?把银号的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全花了也值了。  “哈哈哈……小子,精灵。来喝几杯,就回去了,明儿还得早朝呢。”魏广微闻言大乐。  石剑连忙向许礼、许显纯、魏广微他们几个,每敬一杯,便自饮三杯,逗得许显纯等均是心头大乐。  走出潇湘馆,许礼几个识趣告辞。  石剑又掏出几锭大银,向老鸨挑了两名绝色歌妓,领着魏广微前往朝阳门外那处新宅。  魏广微给石剑引荐的魏公公是谁?石剑彻夜不归,竖日又如何面对庞美玲?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见识大增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既赠金条,又送宅子,还送绝色歌妓,终于得到魏广微的帮助。  清风徐徐,凉爽怡人。  竖日早朝后,魏广微让石剑躲在他的轿子里,在礼部大楼附近等着,他自己进去,偷偷地背着尚书在石剑入读国子监的材料、表格上用印,然后领着石剑入宫找魏公公去了。  魏公公就是魏忠贤。  泰昌元年(公元1620年),朱由校即位,是为熹宗。  魏忠贤升为司礼秉笔太监。  石剑跟着魏广微,宫中侍卫当然不会阻拦。  皇宫里的建筑都是木结构、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气魄宏伟,规划严整,极为壮观。  “真美!真大!若我做官做到这里来,世间还有谁敢惹我?”石剑第一次入宫,一边赞叹,一边憧憬着美好未来。  一排排的带刀侍卫,全是彪形大汉,个个腰杆挺直,目不斜视,精光四射。  石剑边走边看,啧啧称赞。  “魏大人,这位是谁?”  石剑刚走到皇极殿前,忽有一中年汉子拦住了他和魏广徵。  汉子虎背熊腰,年近四旬,面如冠玉,腰佩钢刀,甚是威武。  他大声一喝,顿时有位四位侍卫上前拦住了石剑。  “寇大人,这位是国子监的贡生石剑,是魏公公远在直隶肃宁老家的远房侄子,本官奉魏公公之命,领他进去。”魏广微连忙解释,似乎对汉子有些惧怕。  “石贤侄,这位可是京城御林军中军统领寇振海寇大人,咱们京城最有名的三大高手之一。”魏广微指着这个威武的汉子,给石剑引见。  “晚生石剑,见过寇大人。”石剑连忙朝他躬身作辑。  “他怎么那么象……”寇振海呆呆地看着石剑,既不还礼,也不放行。  “大人,要不要拿下这小子?”四名侍卫见寇振海没有吭声,“唰唰”几声,全都拔出刀来。  石剑心头惊恐万状,没想到这寇振海不仅不放他进太和殿,还要抓他。这可如何是好?真要打起来,自己的仕途就完了。  “寇大人……”魏广微大惊,连忙张臂拦着侍卫。  “唉!既是魏公公的侄子,放他进去吧。”寇振海眼里忽泛泪花,声音有些哽咽。  他朝侍卫摆摆手,转身走到另一边,背对着石剑。  “谢谢寇大人。石贤侄,快走。”魏广微抹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赶紧拉过石剑,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金銮殿。”魏广徵心头平静下来,又给石剑介绍宫中建筑。  石剑张头望去,但见金銮殿建在高近十米三层汉白玉石台基上,外有廊柱一列,飞檐重脊,黄琉璃瓦覆顶,装雍容华贵,气势非凡。  “魏大人,且慢。”寇振海又领着侍卫跟了上来。  “又有何事呀?难道他看出了我会武功?难道他要抓我?看来他不惧怕魏广微,也不怕魏公公。”石剑心头暗惊,手摸腰间软剑,以防万一。  “寇大人,有何指教?”魏广徵也慌了。  “魏大人,下官陪你们一起进去。”寇振海冷冷地道,双目仍然紧盯石剑,上下打量着石剑,瞧得石剑额头见汗。  “哦?好好好,请寇大人向魏公公通报一声,就称下官魏广微领侄子求见。”魏广徵声音都有些变了。  “看来这寇振海是正直之人,连敢收人钱财的大官都惧怕他。”石剑头上冒汗滴落,猛然清醒,镇定下来。  “童格,你进去禀报魏公公,本官在此陪着魏大人。”寇振海指着一彪形大汉道。  他双眼仍是在盯着石剑。  “是,大人。”童格连忙收刀,转身步入了中和殿。  石剑给寇振海瞧得脊梁都冒凉气了,连忙侧头东张西望,心头颤颤的,生怕发生什么事情。  “唉……”寇振海微微叹息了一声,声音虽细,却颇为沉重。  “魏大人,公公在中极殿有请。”童格出来,朝魏广徵一抱拳道。  “走吧。”魏广徵又抹拭了一下,领着石剑就走。  “且慢。”寇振海身形一晃,又拦在前面了。  “寇大人,这可是魏公公传本官进去的。”魏广微此时得魏忠贤召见,腰杆硬起来了。  “小子,你今晚有空,到……唉……算了……”寇振海朝石剑道了一声,转身而去。  石剑呆呆地看着他雄伟的身影,感觉得出他的脚步声有些沉重,心想:寇振海明明想约我见面,为何又欲言又止?他为何老盯着我看?他为何要约我见面?  “走。”魏广微鼻孔里微“哼”一声,拉起石剑就走。  寇振海看到石剑后,为什么会忽然心头沉重、长长叹息?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人身份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二人来到中极殿偏殿。  殿中立着一人,头戴紫金冠,身袭乡花锦袍,足蹬乌靴,面白无须,颇为威仪,年约四旬。  “孩儿给亲爹请安来了。”魏广微连忙朝那人下跪参拜,口称亲爹,甚是恭敬。  石剑心头大骇,心道:魏广微与此人年纪相仿,怎么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呢?难道此人在三岁小孩时就成亲生下魏广微?不可能啊!我十四岁下体才长毛,这人太厉害了吧?  “快给亲爹磕头。”魏广微伸手拉了拉石剑。  “哦?原来他就是魏公公?”石剑恍然大悟,连忙机灵下跪,“咚咚咚”地给魏忠贤磕了三个响头,道:“晚生石剑,拜见魏公公,祝公公身体康寿。”  “微儿,这小孩是谁?”魏忠贤尖声叫道,又指了指石剑。  “回亲爹,这小孩是潘汝浈的远亲,名叫石剑,是专程从江南来京拜见亲爹的,潘大人托孩儿引见亲爹。”魏广微拉着石剑起身,双手拱着,身子躬着。  “公公,小侄受命进京,专程拜见公公。公公,小小心意,请公公收下,晚生来时匆匆忙忙,未备礼物,请公公恕罪。”石剑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张三十万两的银票,递与魏忠贤。  “汝浈孩儿的远亲?爹怎么没听说过?”魏忠贤冷冷地道,并不伸手去接。  石剑慌了,全身冒汗,躬身不敢抬头。  “亲爹,这是石贤孙献给你的三十万两。”魏广微拿过石剑手中的银票递与魏忠贤。  “样子倒是挺俊的……哼……”魏忠贤对着石剑赞了一句,又“哼”了一声,推开了魏广微的手。  “傻蛋,还不快跪下叫魏爷爷?”魏广微急扇了石剑一下。  好在石剑是练武之人,本能地闪得快。  “这……魏……”石剑双膝微屈,却忽然间跪不下去了,张开口,却呆若木鸡。  他心头一阵难受,要自己称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为爷爷?一向乖巧取巧的石剑,这回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禀公公,大小姐在正殿等你。”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过来,拱手向魏忠贤禀道。  那侍卫玉面姣容,身形挺秀,腰插玉扇。  “冯有志的随从?”石剑忽然想起来了,正是自己由川陕交界上京前、冯有志夜袭自己的第二天清早,此人与一道姑、丫环来山林小屋接应她。  “大小姐?冯有志是魏忠贤的女儿?哈哈……我真蠢,早该想到冯有志是官家子女了,否则,她哪有那么气派?唉!糟了,我在川陕交界与冯有志闹翻了,她肯定是派侍卫来阻拦魏忠贤帮我的。”石剑霎时间心思如潮,既找到了对冯有志身世的答案,又甚是担心自己的前程。  “哦……婷儿回来了?”魏忠贤急大步走向正殿。  “你呆会机灵点,现在多少人想认公公为亲爹、亲爷爷啊?真是浑小子,死呆子。”魏广微将银票塞回石剑手中,低声大骂。  石剑呆呆地站着,忽而又想:冯有志姓冯,而魏忠贤姓魏,他又是太监,冯有志不可能是他女儿吧?  他一时间又忐忑不安,额头冒汗,似乎没听到魏广微的话。  石剑原以为有银子就行了,原以为拉着潘汝浈的虎皮可以作大旗了,没想到潘汝浈堂堂一方大员的面子,在这个魏公公的眼中一钱不值,而魏公公竟还称汝浈孩儿。  他虽然没见过潘汝浈,但想到潘汝浈能做到巡抚的位置,年纪也该如魏广微差不多吧,却也得称魏公公为爹。  求官求到这份上,这官不求也罢了。  他泪水漱漱而下,感觉魏广微刚才那一掌真的扇到他了,而且扇得很疼,连心都疼。  “哭丧啊?还不把眼泪抹掉!本官今儿让你给害死了。”魏广微甚是气恼地低声喝阻石剑。  “魏大人,公公是不是有个女儿,别名叫作冯有志?”石剑闻言,怒火中烧,真想一剑杀了魏广微,却又蓦然灵光一闪,急躬身向他请教。  “你……如何知道长香公主在江湖上的化名?”魏广微一怔,吃惊不少,瞪大了眼睛,愕然地望着石剑。  “砰……”地一声。  石剑吓得坐倒在地,虽然魏广微没直接回答,但这一反问,更胜于一根棍子,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你……贤侄……”魏广微急扶起石剑,仿佛感觉到石剑与冯有志是认识的关系,语气有些缓和下来。  “冯有志还是公主?怪不得她因我看了她的身体而想杀我。原来,这不仅是她个人的耻辱,且是整个皇室的耻辱。”石剑起身,明眸失神,心乱如麻。  “她会不会让寇振海领人来杀我?罢了,真不该来皇官。惨了,我岂是京师三大高手的对手?”他如傻了一般呆立着,霎时间感觉好可怕。  石剑能活着走出皇宫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越级监生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目瞪口呆地傻站着,心思如潮,全身汗湿。  “亲爹,这么快就出来了?”魏广微却看到魏忠贤出来了,连忙又躬身作辑。  “微儿,你一大早地来找亲爹,可有要事?”魏忠贤话语不多,却甚是威严。  “禀亲爹,孩儿这里有份表和公文,呵……就是这小子想入读国子监,还要越级、想明年春直接参考科考,孙慎行那里肯定通不过的。没法子,只好请亲爹找皇上朱批一下。”魏广微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石剑的户籍材料,躬身递与魏忠贤。  “快叫爷爷……”魏广微递上材料,又推了石剑一下。  “叫什么也没用了……”石剑依然木立着,心里彻底失望了。  “不必了,亲爹且去看看,你们就在此站着。”魏忠贤却摆了摆手,又走入正殿去了。  “你傻了?哼!还是潘大人远亲?一点世面都没见过。”魏广徵见石剑还呆呆立着,朝他低吼了一声。  “对不起,小侄第一次入宫,还真有些惶恐不安,请大人原谅。”石剑见魏忠贤收起了自己的材料,马上就入正殿,还让自己等会,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对魏广微也客气了些。  “呆会多送三十万两,加起共六十万,三十万两太小了。确实不行,你就再多给,脸皮厚些,知道吗?记住啊!脸皮薄可做不了官!”魏广微语气缓和下来,提醒石剑再加三十万两。  石剑点了点头,心道:如能办成,给一百万两也值了。不对,一百万两?那够一级府衙十年的税赋了。  他心思瞬息万变:我有一百万两,可娶一百个美女,隐居山林过一辈子了?唉!隐居山林有何用?若是江湖中人追来,那还不是得搬家?终日东奔西逃的,那也不是个事啊?还是当官好,当官威风。  魏广微在一步圈内,转来转去,好不焦燥。  熹宗朱由校是个“木匠天才”,喜欢刀锯斧凿油漆。  魏忠贤走入正殿。  朱由校正蹲在殿上营造一座小宫殿,形式仿乾清宫。  此时早朝已过,大臣早已退出了殿中,陪伴朱由校左右的,除了御前带刀侍卫,就剩魏忠贤了。  “皇上,你这小宫殿造得真美!曲折微妙,巧夺天工啊。”魏忠贤总是乘他做木工做得全神贯注之时,拿重要的奏章去请他批阅,此时又有要事相求,当然大拍马屁。  “爱卿,来来,与朕一起玩。”朱由校头也不抬,依然蹲在地上,摆弄锛凿斧锯刨做些个小工的器物。  “皇上,这里有份奏章,请皇上朱批一下,臣用印后,马上就来陪皇上。”魏忠贤见时机恰到好处,便向朱由校递上由国子监起草的关于石剑入读国子监越级插班的公文。  朱由校接过。  魏忠贤登即跪下,拱起背部。  侍卫急急提笔醮墨,递与朱由校。  朱由校看也不看,将公文放在魏忠贤的背上,提笔就批了“准允。”道:“朕已悉矣!汝辈好为之”。  “谢万岁。”魏忠贤起身,接过公文,赶紧御印,走出正殿。  “亲爹,这么快?”魏广微见魏忠贤出来,急急上前,躬身接过公文,一看之下,心头狂喜,又拉拉石剑,道:“小子,还不谢过爷爷?”  “不必了。”魏忠贤朝石剑摆了摆手,又道:“你以后多随微儿进宫。”便转身复返正殿,陪朱由校玩去了。  这回不仅石剑呆若木鸡,连魏广微也呆住了。  “怎么回事?亲爹刚才对这小子还不宵一顾?为何一会功夫就对他那么好,还让我经常带这小子来看他?哦?可能是公主出面了。”魏广微想来想去,蓦然想到了冯有志。  石剑心道:看来冯有志还是帮了自己,否则,那侍卫不可能那么凑巧就进来。  “贤侄,走吧。”魏广微回过神来,亲切地拉起石剑,向宫外走去。  “叔父大人,公主的真名叫什么?”石剑却不想把疑惑留在心头,他感觉不问个明白,心里迟终不舒服。  “你不是与公主相识吗?”魏广微一怔,停下了脚步。  “小侄与公主是在江湖上相识的,虽然彼此帮护过,但是,她在江湖上用的是化名。叔父,你能否赐教?”石剑为打消他的疑虑,便如实道来,又激他一下。  “公主叫魏秋婷,是亲爹未进宫之前生的。公主用的也不全是化名,她娘亲姓冯,她因在先皇跟前立下过军令状,欲平定江湖悍匪,所以化名有志。新皇即位,恩宠公公,所以让公主兼任锦衣卫指挥使。”魏广微只好如实相告。  他想:石剑是机灵人,迟早会弄清楚的。魏秋婷的侍卫出来在魏忠贤耳语几句,魏忠贤对石剑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转弯,此子英俊挺秀,怕是魏秋婷看上他了。  “刚才那个侍卫叫什么名字?”石剑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叫张子钦,外号‘玉面狐狸’。贤侄呀,你该不是吃醋吧?”魏广微奇异一笑,反问一句。  “凭他?哼!”石剑佯装大气,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对!你回去准备吧。叔父呆会就派专人送公文去国子监,你下午就应该可以进入国子监了,好好念书,明春科考弄个好成绩出来。”魏广微闻言,还真对石剑越来越客气了。  走出紫禁城,他热情亲切地鼓励石剑。  “谢谢叔父。小侄晚上邀请许大人到叔父朝阳门新宅去乐乐,顺便送几个丫环过去。”石剑心头一阵狂喜,向魏广微长长作了一辑,转身快走。  “喂……”魏广微忽然想起石剑怀中的银票,心想既然没给魏忠贤,那可得给老夫呀。  可石剑却上车了。  “咦,他晚上不是宴请我们吗?到了晚上,我让许礼向他要,然后分点给许礼,呵呵……我至少可得五十万两,做官真好!比做什么买卖都强。”想到此,魏广微“哼”了一句,悻悻地回礼部办差了。  魏广微的如意盘算能否实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众星捧月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拐几个弯,找到马夫,直奔潇湘馆,找来老鸨,又给三根金条,买下六名能歌善舞的歌妓作魏府丫环,又从银号里再取出十根金条放入鹿皮袋里,准备晚上用。  他现在可见大世面了,皇宫都去过,还见到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魏忠贤,人生也算达到了一个新境界了。  石剑一切安排得当,这才回府。  “臭男人,死男人,就会哄我,说什么只陪我、不去烟花之地。哼!刚到京城,昨晚就一夜没回,你什么意思?”  石剑刚下车回府,庞美玲便对着他咆哮如雷。  “娘子……”石剑陪人一夜,又忐忑不安了一个上午,实在疲惫不堪,欲回房躺会,便想想哄哄庞美玲就算了。  “哼!别叫得那么亲热,我还没与你成亲。你嫌弃我啊?你在临安那晚就别惹我啊。你领我回家,当我是什么?想要我就呼我,不想要我就甩开我。”庞美玲却不领情。  她身材高挑,齐至石剑耳边,抓着他的衣领直摇,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串。  “唉……”石剑大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分开庞美玲的手,转身去书房,关上门,斜坐椅子上,仰天长叹。  “喂,开门!咚咚咚……你不说清楚,姑奶奶就吵死你,烦死你!”庞美玲双手直擂书房门,吓得一众仆人纷纷闪躲。  “姑娘,公子今儿得朝中大臣引见,去皇宫了,皇上朱批公子入读国子监。他好累的,你让他歇会吧。”门外响起了马夫幽幽叹息的声音。  庞美玲闻言,呆若木鸡。  “石剑由皇上朱批入读国子监?真厉害。”国子监祭酒许礼当日接到礼部送来的公函,赶紧亲自给石剑办理入学手续。  “大人,石公子来了,正在府门求见。”正当许礼为石剑办好入读手续,刚刚回府,守门护院就来禀报。  “行了,本官这就领他去上学。”许礼赶紧出府,亲送石剑去国子监。  “石贤侄,随老夫来,老夫给你讲国子监的规矩、历史、典故。”许礼心情有些复杂地对石剑道。  “谢谢叔父大人。”石剑见许礼称呼改了,自己也把称呼改来,就一两天功夫,两人已亲如叔侄了。  两人并肩步行,许礼边走边讲。  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大街东西两端和国子监大门两侧牌楼彩绘,整体建筑坐北朝南。  东西两侧有四厅六堂,构成传统的对称格局。  “贤侄,监里有太学班、广文馆、四门馆、律学班、书学班和算学班。最高级的就是太学班,博士先生六人,正六品以上官衔;助教六人,从七品上。掌教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为生者,五分其经以为业,每经百人。老夫给贤侄安排在太学班,方便贤侄与达官贵人子弟交往,以利前途。”许礼介绍完国子监的历史和典故,又推荐石剑入读太学班。  “谢谢!叔父,呆会放课后,小侄请你去朝阳门魏大人新宅里乐乐。”石剑闻言大喜,连忙躬身道谢。  “贤侄啊,你进来了,就很难出去了。唉!以后再说吧,老夫出去告诉你的马夫,让他不必等你了。”许礼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石贤侄,你呆会下课换上学子装。”陪同的主薄凌锋领着石剑走进太学班里,给正在讲课的博士先生介绍了一下,又在积压压的学生后面找了一张空桌子,放下一捆书籍和笔墨、衣服,喘着粗气走了。  “不可以出去,那我如何结交上层官员啊?仅仅是念书有什么用?我得问问才行,凡事都有漏洞的,我不可能出不去。”石剑心里不解。  他的目的就是想混张文凭好早日做官,可不是真来念书的。  石剑想到此,东张西望。  后几排学子都在玩,有的在附身下棋,有的在纸上乱涂乱画,有的相互挑逗嘻戏,有的低语议论哪家馆子的歌妓漂亮,有的还在低声谈论要敲哪位即将进京的官员一笔银子。  “凌锋竟然看出我没心念书了,竟将我安排在这样的桌位来。”石剑左顾右望一会,不觉哑笑,原来许礼、凌锋他们已将自己归在执绔弟子行列了。  “既然太学班教的都是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这样的子弟,想来将来也难有什么学问,那我明春参考科考怎么办?到时偷看谁的?不行,我下课后,得找找最低的算学班的人问问。”石剑想到此,便按耐下来,强逼自己听课。  他好不容易熬了两个时辰,黄昏时候,终于下课了。  石剑无心念书,明春科考发何过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章 结交学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薄西山,霞光万丈。  石剑收好书包,走出课堂,在厕所里换上学子服装,走向四门馆,拦住一个满脸菜色的学子。  “学兄,小弟有礼了。呵呵……学兄尊姓大名?小弟想请教学兄几个问题,不知能否赐教?”石剑向那学子作辑,仔细打量起他来。  此人个子瘦长,高石剑半个头,年约弱冠,下巴尖削,双眼深凹,脸色饥黄。  “在下免贵姓徐,贱名缓,辽东人氏。学弟不必多礼,有何问题,请讲。”瘦长学子倒是好讲话。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师兄呀,哎呀,小弟久闻大名了,想不到小弟今日想找一个请教之人,便有幸遇上师兄,幸会!幸会!”石剑有求于他,当即拍马溜须。  “岂敢?岂敢?兄弟见笑了。”徐缓闻言,喜形于色,还真以为自己大名鼎鼎。  “小弟石剑,江淅人氏,请师兄移驾到前面草坪坐会。”石剑恭恭敬敬地道。  两人在草地上一棵柳树下坐下,徐缓给石剑讲解了国子监的很多规矩。  “这里就只准穿这种衣服?”石剑捻捻衣服问。  “这里的臭规矩很多,诸如不准在宿舍里唱歌喝酒玩乐,不准穿其他的衣服,只许穿校服,不准假装称病。监生的形象也很重要,年老残疾、相貌丑陋的考生即使考上,也会被劝退的。”徐缓说到此时,心道好在自己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  “徐师兄真俊,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小弟好生敬仰。”石剑闻言,忙继续讨徐缓欢心。  “哈哈……哪里?哪里?”徐缓大乐,哪会是历经凶险江湖、声色妓院、奸诈官场出来的石剑的对手。  “考进国子监后,学子不仅不用交费,而且朝廷还给生活补贴。完成学业后,学子可以不参加科考就在京城里做个小官。当然,想当大官还得参加科考。”徐缓一乐,不用石剑问,就媚媚道来。  “但是,监里规定的学习任务,学子必须按时完成。除了课堂教学外,咱们的日常功课还有三样:一是练字,每天要临摹一幅字,写字最差的要挨竹板子。二是背书,三天一背,最少三百字,背不出照样打屁股。三是写文章,每月要完成六篇文章,如果按月不能交齐,照样狠罚。此外,不准监生擅自进厨房,不准对伙食说三道四,不准深更半夜的时候在监里游荡。”徐缓边说边比手划脚,滔滔不绝。  石剑听了,好不丧气:监内管得这紧严,这可如何是好?  “师兄,明春就要科考了,呵……小弟禀赋差,不如师兄聪慧,请师兄教教诀窍?”石剑想到当前自己最重要的任务,也只能不顾羞耻地问了。  “这个嘛……为兄也未曾经历过……”徐缓听到这样的问题,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这可如何是好?”石剑心头大急,额头都冒汗了。  “不过,愚兄倒是听说过。据说四书五经,专门为科考定做。考试前,你可以把重要科目内容写在衣服、肩膀上,趁监考人员不备,便可脱下来偷看。”  “这写在肩上、背后的字如何偷看呀?石剑纳闷地道。  “听说一个考生一个格子间,监考只是巡回看看,并不时刻紧盯。把四书五经写在衣服上,监考一走,考生完全可以脱了衣服抄。据说还可以请人代考,呵呵……这一般只有达官贵人家才请得起了。”徐缓对国子监的事情倒是很感兴趣。  “谢谢徐兄,有节假日,小弟请你出去玩玩。”石剑起身告辞。他按路上学子指点,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见竟是八人一房,不由甚是不习惯。  难吃的晚饭后,国子监内延袤十里,灯火相辉。  不少还在学堂里诵读经书,练习书法。  石剑在江湖上游逛惯了,此时在监里百无聊奈,经书也念不进去。他透窗而观,见广文馆内有一学子,挥笔草书。  “我将来若为官,还得批阅公文,此子书法不弱,我何不向他请教?练得一笔好字,将来也不会被人背后取笑啊。”石剑想了想,便走进广文馆。  “兄台,你的字笔力雄健,淋漓痛快,好美啊。”石剑走到他身旁,大声高赞。  “哦……学弟是哪个馆子的?”那学子问。  “小弟石剑,是太学馆的,小弟自幼喜爱书法,奈何苦练不成,今见兄台书法高超,小弟十分敬佩。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小弟愿拜兄台为师。”石剑胡编一通,只想套个近乎。  “岂敢?岂敢?在下王锋,河南人氏。既然学弟有此雅兴,不妨一起练练?”学子初听石剑是太学馆的,摇了摇头,甚是看不起。  他后听石剑自幼喜爱书法,又说要拜他为师,颇感兴趣,心头也大为高兴。  “哦?你就是王兄?失敬,失敬。小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才得一见,实是遗憾。”石剑听了一副恍然大悟又十分崇拜的样子,似乎是很早就听说过王锋的名字了。  “哈哈……哪里?哪里?石兄弟请坐,来来来,一起研究。”王锋听了,每一根神经都兴奋起来。  他家境贫寒,过着一日无两粥的生活,虽然考入国子监后,衣食无忧,却依然受达官子弟瞧不起。  此时,他见石剑器宇轩昂、雍容华贵的样子,又闻说石剑如此崇拜他,哪有不高兴的?  王锋说一句,石剑赞一句。  两人聊了一会,竟是十分投机的样子。  石剑见他年约三十,白脸微须,天庭饱满,谈吐不凡,学问高深,心想:明春科考,我何不找魏广微、许礼他们帮忙,安排我坐在他身旁,这样偷看也方便呀。  他打定主意,决计以此行事,赶紧让许礼、魏广微他们多介绍一些吏部、户部、礼部官员来认识。  第一晚留宿国子监,石剑还勉强能熬;第二晚,他坐卧不安;到了第三晚,他实在受不了,正欲悄然起身,换装出去。  “咚咚咚……”宿舍门去响了。  “谁呀?”石剑及其他学子一跃而起。  “石剑,你出监一趟,祭酒大人在监门前等你。”提着灯笼敲门的,正是国子监的主薄凌锋。  “哗!太好了,肯定是许礼想找我出去乐一乐了。”石剑大为高兴,连忙随凌锋及侍卫出去。  国子监前,灯笼高挂,明亮清晰。  “贤侄,宫中差人接你进皇宫,快上马车”许礼正在门前焦躁不安地等着石剑,一见他出来,立即催他上马车。  “难道我要出什么事情?”石剑一看,马车四周,全是彪形大汉,穿飞鱼服,佩绣春刀,威武刚严,竟是令朝野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难道魏秋婷要拿我问罪?可是,她曾出面帮我入读国子监的呀?”石剑不由心头暗自吃惊。  魏秋婷真派锦衣卫来抓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奉圣夫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见锦衣卫深夜来带他入宫,吓了一跳。  他正想问问许礼何事,却被许礼推上了马车。  石剑无奈,只好忐忑不安地坐着马车奔向紫禁城里。  马车飞快驰奔,又有锦衣卫开路,不出半柱香功夫,便到了皇宫外墙大门。  石剑下马,紧随锦衣卫入内。  经过一圈圈红红的砖墙,越过宫内纵横交错的胡同里,便到御花园后的一处浩大的四合院内。  这里没有曲径通幽的回廊,更没有重檐斗拱、绘画藻井,但守卫森严,映衬主人的独尊与至上。  石剑随锦衣卫进入正门大厅,但见自己日前见过的魏忠贤正在踱来走去,颇为烦燥。  “公公,石剑来了。”  一名锦衣率先进厅,向魏忠贤下跪禀告。  “晚生石剑,参见公公,感谢公公帮忙让晚生入读国子监之恩德。”石剑机灵下跪。  “你们出去。”魏忠贤挥手让锦衣卫退下,守在厅门口。  “起来,喝碗茶”魏忠贤冷冷地道,端起桌面上一碗茶递与石剑。  “不会是毒药吧?”石剑颤抖着端过碗来,闻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地喝下。  “进来。”魏忠贤待石剑喝完茶后,便领着他穿过大厅,来到后院的一处偏房里,周围里依然是锦衣卫密布。  “自个进去。”魏忠贤抛下一句,转身走了。  石剑忽感心头一阵臊热,脚步有些轻浮。  他恍然若梦般地推门而入。  屋里红烛高照,罗维轻纱微微撩开。  里面若隐若现出一个人影。  “这到底是干嘛?”石剑惶恐不安,竟不敢关门,站在门口处,头脑有些清醒,又有些糊乱。  “关上门,到床榻上来。”里面伸出一只玉臂,洁白无暇,声音娇嫩,引人入胜。  石剑不自觉地反手关门,颤颤地走到床前,掀开罗维一看,床榻里坐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  此女年约三十多岁,貌美泛红,丰满漂亮,嘴唇迷人。  石剑的心“嘭嘭”直跳,真的很想上去。  “这是皇宫……”他在迷乱中仍有几分清醒。  “公公说得没错,你这小子还真俊!也不是油头粉脸装饰的,老娘就喜欢你。过来!有经验吗?”女子玉臂一伸,拉过石剑,双手摸摸他的脸,便跪在床榻上,双峰在石剑脸上扫。  石剑打了一个冷颤,感觉软软的滑滑的。  他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滑到她的腹下。  “啊……”她忍不住地叫了两声。  她这一声娇吟,让石剑心里麻麻的。  他松开手来,脱掉衣服,跳到床榻上去,便伏在她身上。  两人随即翻腾起来,绵床直摇。  石剑身体内的热气散尽,慢慢清醒过来。  他分开她的双手,从她身上起来。  她双颊粉红,双目迷离微张。  石剑起身想走。  “小子,别走,还要。”那女人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你是谁?”石剑吃惊地问。  “姓客,奉圣夫人……呵呵……”那女人靥靥一笑,余兴未了。  “啪”地一声,石剑闻言,吓得全身发颤,仰天躺倒在床里。  “怕了?那就好好服侍老娘,否则,你明天就会人头落地。”客氏反转身子,伏在石剑身上。  她伸手捏捏他的脸蛋,便附嘴吻他,从他的额头至脚。  石剑不敢再吭声,任由她蹂躏践踏。  他入读国子监来,虽然没什么心思念书听课,却常与王锋、徐缓等一些有学问之人坐聊,也与同窗、淮扬巡按崔呈秀之子崔铎等一些高官子弟嘻戏,从中了解不少朝廷、宫中之事。  这位奉圣夫人便是客氏,也是魏忠贤的爪牙,直隶人,十八岁就被选进宫侍候小皇子。  朱由校小时候被这个客氏哄得离不开,一离开就大哭大闹不止,不吃不喝。  魏忠贤也和客氏一样,会笼络皇子开心。  客氏同魏忠贤一拍即合,居然搞起了“对食”(也就是太监和宫女的夫妻关系)。  但朱由校还是最喜欢客氏,最听客氏的话。  魏忠贤也只能巴结客氏,他知道客氏年少进宫,身体寂寞,而自己是太监,不可能满足客氏,便想尽一切办法,弄一些小帅伙进宫,供客氏……  俩人密切配合,一内一外,牢牢控制小皇帝,把大明江山弄得乌烟瘴气。  朱由校即位不到一个月就封客氏为“奉圣夫人”。  魏忠贤目不识丁,凭借自己讨小皇帝欢心和客氏的美言,从一个睁眼瞎,占据了司礼秉笔太监这样权势倾国的要职,还直接掌控了锦衣卫。  那天石剑随魏广徵进宫求朱批,被魏忠贤看中。  魏忠贤便想法召石剑进宫,让他好好侍候客氏。  只要客氏高兴了,又在小皇帝面前美言他魏忠贤,那他就会得到更多的权力。  因为现在朱由校即位不久,朝廷真正掌权的还是东林党人。  开始,魏忠贤与东林党人的关系还不太紧张,也颇为敬重东林党人,在熹宗面前对他大加称赞。  此时此刻,站着院中的魏忠贤,听得客氏的吟声,心头十分高兴,得意地笑了。  “啊……哎呀……慢点……”偏房里又传来客氏的吟声。  “这小子这么强劲?以后得常让他来侍候奉圣夫人。”魏忠贤心里暗骂了石剑一句,吩咐锦衣卫叫魏广微和许礼连夜过来。  初秋的一场雨,洗涮了京城的臊气和郁闷。  空房寂寥,红烛高烧。  庞美玲闻马夫说石剑入读国子监后,平日不可出来,心情甚是烦躁。  百无聊赖中,她只好剪烛花以消遣寂寞了。  “怎么我的命就这么苦?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经常不回家的男人?唉!我不嫁给姓石的,又能嫁给谁?”  灯花频生,赏心悦事,她却无法消解眼前幽情苦绪。  在幽情苦绪中,她郁郁寡欢,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眠之夜。  石剑会否被魏忠贤留在宫中侍候客氏?庞美玲会离开他吗?他的为官之梦是否能如意实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少女情怀 - 一路风尘 - 石剑   湖光山色,荷花飘香。  时近黄昏,还有二男一女呆在西湖边,观景沉思,各怀心事。  他们便是吕梁、廖永世和岳凤。  “白衣、金扇、年纪都一样?怎么现身江湖的都是武木画像上的石剑?难道世上只有一个石剑?”吕梁还在喋喋不休地与廖永世争论石剑的事情。  “吕兄,就算世上只有一个石剑,就算石剑便是小石头,那又如何?他不仅救了罗中宝,还赠黄镖马,宁愿自己步行走路。你做得到吗?”廖永世劝他不要再提石剑的事情了。  他确想借石剑之事扬名立万,但在岳凤跟前,他再不敢胡说八道。他喜欢岳凤,也怕岳凤。  吕梁登时语塞。  “他是否安全到京?他是否如意入读国子监?他是否会想起我?他是否就是我家收养的那个小石头?兄长能否成为国子监的武生?”岳凤一直沉默不语。  她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总有一份牵挂。  石剑的影子留在她心里,总是在脑海中飘散来荡去。  她初时与吕梁是聊得来,并不是心中喜欢他,现在被他终日跟着缠着,心头无比烦躁。  吕梁偏偏不识时务,总是与廖永世争论石剑呀、小石头呀,让她心头更烦。  “岳姑娘……岳姑娘……”便在此时,刘府的老管家刘汉乘马车而来,下车气喘吁吁,远远高叫。  “大叔,何事?瞧你满头大汗的。”廖永世讨好地迎上前去。  “唉!岳公子入京后不如意,梁来兴的举荐信不顶用,他现回来了,和金少侠加入了荆湖夷陵洪兴镖局,要自谋生活,希望能闯出一些名堂来。”刘汉抹拭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沮丧地把岳森的信递给岳凤。  “那……那石公子呢?岳兄可在京城见过他?”廖永世闻得好友不如意,大出意料。  “从岳公子的信中看出,岳公子仅在国子监大门前见过石公子一面,那天石公子匆匆送了一只元宝给岳公子,便被一群官员拥着接走了。唉!怎么同一封举荐信,同一个府衙的印章,石公子可以入读国子监,而岳公子却不行呢?”刘汉连连叹气,甚是为自己未来的小姑爷担心。  “梁来兴弄虚作假?没推荐岳兄呀?”廖永世心头起疑。  “怎么会呢?两封公函都是刘老爷起草的,也是刘老爷膳印的。唉!岳公子竟沦落到镖局当小镖师,行走江湖,那多凶险呀,夫人和大小姐听了,担心死了,大小姐还在哭呢。”刘汉顿足捶胸地道。  “大哥,你怎那么傻?难道你没入读国子监,家人会嫌弃你吗?你要是在江湖上有个三长两短,让家人如何活呀?呜……”岳凤耳听他们议论,眼看书信,忽然哭出声来。  “岳姑娘……”  “小辣椒……”  吕梁和廖永世急忙劝慰,却欲言还止,不知如何说起。  “大叔,我娘想回洪兴镖局看看师父、师母,所以,凤儿现去接娘亲,去夷陵一趟。”岳凤收起眼泪,委宛道声,便钻入刘汉的马车,策马就走。  “岳姑娘……”廖永世和吕梁急奔跃上车,相伴而行。  刘汉则摇摇头,一路叹气,步行回府了。  岳凤回到嘉兴,接来腾大娘,日夜兼程,仅月余便到了夷陵洪兴镖局,刚好岳森、金三角与陆海庭他们押镖回来。  洪启其、杨樱花满门见腾大娘母女回来了,甚是兴奋。  “妹妹,你变嫩了。”杨樱花拉着腾大娘的手,又拍又赞。  “姐姐,你这不是笑话妹妹吗?”腾大娘又欢喜又谦虚。  岳氏兄妹相见,喜不自胜。  陆海庭等师兄弟久不见岳凤,更是围着她团团转。  宴席之后,众人到大厅喝茶,话题又引到了石剑身上。  “那小子有的是银子,当然能入读国子监了。咱兄弟比那小子先到,将公函送给了祭酒许礼,许礼说今年没招贡生,让咱们明年参考,还要从县、府学开始念书,然后才由当地选送,就这样把咱们打发了。”金三角愤愤不平地道。  “算了,师兄,这不也挺好的嘛。咱在江湖上行走,多自在。”岳森本没想做什么武生,不当一回事,不过脸子上有些过不去。  “那……那小子……好吗?”岳凤颤声问起石剑。  “好!他当然好了。听说他到京后第三天就入读国子监了,据说皇宫还派人来接他,祭酒大人,还有礼部的什么……什么魏大人他们围着他转。娘稀屁,真见鬼了!”金三角语无伦次,连自己都闹糊涂了,连连长叹。  “什么?皇宫派人来接他?那么多官员围着他转?难道他真是皇室宗亲?”廖永世听得目瞪口呆。  “难道他背心上的龙图真是他身份的象征?”吕梁瞠目结舌,想得脑袋都大了。  “他本来就不是小石头嘛!是你们这些无聊的人强加一个罪名给他的。”岳凤心情不好,愤愤地对吕梁咆哮了一句。  吕梁闹了一个满脸通红。  “爽!”廖永世暗暗得意。  “凤妹……”岳森连忙喝阻。  “什么?小石头还活着?”腾大娘一怔,手中茶壶把捏不住,“砰”地一声掉落地上。  “娘,女儿也不敢确认……”岳凤摇了摇头,便把在临安遇见石剑的事情告诉了腾大娘。  “小石头当初连令尊令堂都分不清,不知女人为何物?他认识的几个字还是凤儿教他的。看来,那个石剑呀,肯定不是娘收养的那个小石头。”腾大娘闻言,沉重地叹了口气。  “妹妹,你从江南老远而来,一定很累了,回房歇歇吧。”杨樱花怕“小石头”三字的晦气沾染到洪兴镖局,连忙推着腾大娘回房,委宛制止一群少男少女争论石剑的事情。  “师妹,你难得回夷陵,咱弟兄几个陪你四处逛逛。这几年,夷陵来了个好官、清官,很卖力地清理城池,夷陵变漂亮了。”陆海庭机灵应变,转身岳凤,移开话题。  洪启其赞许地望了陆海庭一眼。  “师妹,你真疼你岳兄。”成了才看师父眼神对陆海庭全是赞许,也想表现一下,跟着把话题移开。  “那当然,都是同一个爹。而且,娘也想回镖局看看大伙。”岳凤闻言而笑。  她唇红齿白,梨窝绽放,妙目弯月,甚是灿烂。  吕梁看得如痴如醉。  他能否追到岳凤?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态陡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咱们这里有个情人泉。听说到了情人泉,许个愿,很快就可以有意中人了。要不,咱们明天去情人泉玩玩?”谢建功也不甘落后,出了一个主意。  “好呀!”廖永世和吕梁闻言,喜形于色,异口同声地道。  他们霎时引来众人异样的眼光。  二人又闹了一个满脸通红。  “老爷,门外有虎威镖局的人求见。”此时有丫环来报。  “哦?让他到书房去。”洪启其连忙起身。  长者走了,一帮少年登时感觉一身轻松,开始了乱七八糟的玩笑来。  “你们今儿早点歇着,虎威镖局转来一趟镖,是押上京城的。”不一会,洪启其回来道。  一帮少年登时索然无味。  “师父,虎威镖局为何将镖转给咱们呢?”成了才不解地问。  “唉!范老爷子刚押了趟大镖上京,听他爱徒钟旭讲,仅酬金便是三万两。这趟是小镖,酬金才三百两。老夫可没范老爷子那么好福气。范老爷子今天邀请武林中人相聚,金盆洗手。老夫往后在江湖上又少了一位同行了。”洪启其解释一通,仰天长叹。  他心想:有三万两的酬金,除了花销和分给镖师的费用,至少也有二万八千两,足够几辈子儿孙吃了。  慨叹之余,他又为范式封镖可惜,一时间心情甚是复杂。  “什么?酬金三万两?那可是天价呀!托镖的人是谁呀?这么阔气!”一帮少年把眼珠瞪得圆圆的,异口同声地问。  他们“唰”地一声,一起站起身来。  “听说是什么石公子,钟旭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也感觉到了,便不肯往下说。好了,你们歇息去吧。哦,庭儿,这趟镖就由你主押,师父就不去了。”洪启其如是吩咐陆海庭一番,说罢便背手而去。  “姓石的?”谢建功不解地道。  他听岳森他们说石剑手中的折扇都是纯金打造的,这次又听得什么石公子给虎威镖局出酬金三万两,心头登时不平衡。  “石公子?该不会是石剑吧?听那出手的气派,好象跟他很相似呀?”廖永世茫茫然地道。  “石剑?你们说他出发时是乘马车的。但是,后来在川陕交界出现的那个白衣金扇少年却是骑黄镖马的。会不会就是他?他途中将金财珠宝托镖,然后单身北上呢?不行,我得去石马庄一趟。”吕梁闻言,登即拱手告辞。  他看得出洪兴镖局的陆海庭等人也对岳凤钟情,这么多少年英雄追求岳凤,又与岳凤是师兄妹,自己肯定没希望了。不如将有价值的消息知会西北武林,好让自己在江湖上成名呀!  他说罢,转身而去。  吕梁会扬名江湖吗?一群少年中,谁能追到岳凤为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成名代价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吕梁看到追求岳凤无望,便拱手告辞,欲赴石马庄,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之武林中人。  “喂……吕兄弟……”岳森也是心头起疑,可想想自己认识石剑以来,他并无恶行。  他想:若石剑因此事闹得身败名裂可不好,石剑自己共过患难,一起铲除过游龙匪帮,逼梁来兴举荐过自己,做人不能忘本。  他连忙追了出去。  “这死畜生,眼中就只有名利。”廖永世望着吕梁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心里却大乐。  他心想:吕梁走了,洪门的几个弟子不是自己的对手,接下来,岳凤便是自己的了。  “不好,石公子终是帮过咱们的人,咱们不能见利忘义。”金三角反应过来,连忙也提剑追了出去。  “快,一起去。”陆海庭当即招呼一帮师兄弟飞跃而出。  他眼看岳氏兄妹黯然失色,又想到吕梁告密,可能会给洪兴镖局惹火烧身,不由也甚是心焦。  岳凤跌坐在椅子上。  她本以为时过境迁,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可偏偏石剑异常的行为惹来江湖中人背后议论,她耳朵里整天听到还是小石头呀、石剑呀。  她被弄得心力交瘁。  “石剑是谁?关我何事?我为何老想着他呀?”岳凤登感头痛欲裂,顿足捶胸。  “吕兄弟,且慢!”岳森飞身而出,按住吕梁。  “岳兄,对不起,这么重要的信息,小弟必须前往石马庄。小弟身为名门弟子,必须对江湖血案负责。”吕梁心想既然自己追不到岳凤,还跟岳家讲什么情面。  他手一翻,分开了岳森,回身又要扯缰绳。  “吕梁,你什么意思?”金三角刚好追出大门口,见状大怒,一掌拍去。  “你想杀人呀?当昆仑派好欺负吗?”吕梁大怒,闪身避开,“唰”地拔剑,竟朝金三角当胸剌去。  “当”地一声,陆海庭恰好飞到,一剑架开。  “你们一起欺负人,少爷跟你们拼了。”吕梁看出这帮小年人不会让自己走了。  他本是昆仑派最聪明的弟子,既然翻脸,索性夺路而逃,舞剑一招“雨打芭蕉”,一招七式,罩向陆海庭全身。  “吕兄弟,有话好说。”岳森试图阻止,可是已来不及了。  陆海庭面对狠招,挥剑自救呀。  他一招“洪水泛滥”,剑势如虹,一招八式,不仅破了吕梁的狠招,还一剑疾剌他咽喉。  二人登时剑来剑往,都是辣招快剑,霎时间交手了十余招,剑光如虹,竟是难分难解,身影莫辨。  “吕梁,你这畜生,枉咱好茶招待,你竟然为名为利,狠对敝师兄,谢某饶不了你。”谢建功见状,怒火中烧,飞身挺剑,一招“银河落日”划向吕梁的脖颈。  “拿下他,不然这小子肯定会跑到石马庄去添油加醋,胡说咱们的坏话,给洪兴镖局惹是生非。”金三角不再心软,怒喝一声,提剑一招“七狼逐虎”,侧攻吕梁。  “住手!有事不可以好好商量吗?为什么一定要打起来?”岳凤闻声而出,出言制止。  “师妹,吕梁这小子耍坏心眼,你闪远些,这畜生不是人。”成了才本不想出手,今见岳凤出来,有意在她面前显示自己高超的剑法。  他忽地跃身而起,一招“半空惊雷”,凌空插向吕梁的头颅,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狠。  吕梁哪能经得起这么多少年高手的围攻?  他一招“举火燎天”格开成了才破空而下的剑,跟着一招“撒网打鱼”,艰难地架开了陆海庭和金三角的剑势,再横格竖拦抵挡岳森。  “娘稀屁!吕贼敢与廖某争女人?宰了他!”廖永世暗骂吕梁一句,看准时机,凌空而起,持棍一招“武松打虎”,朝他当头击去。  “啊……”吕梁脑颅中棍,惨叫一声,头破血流,扑倒在地,长剑甩出一丈多远。  “吕兄……”岳凤见状吓得惨叫了一声。  “岳姑娘,我……好……喜欢……你……”吕梁艰难地侧过头来,眼望岳凤,举手朝她一指,便脑浆迸发,眼睛一闭,手一软,脚一伸。  他带着遗憾,到阴曹地府去报信去了。  “死了?”岳凤上前,双手去探他的鼻息。  吕梁已没气出了。  吕梁之死,昆仑派会善罢甘休?刀剑碰击之声响起,洪启其夫妇没听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师兄本色 - 一路风尘 - 石剑   岳凤吓得“蹬蹬蹬”地不住后退。  “廖兄弟,你怎么杀死他?这……惹大事了?”金三角气得顿足捶胸。  “小弟……是无意的!这可如何是好?”廖永世脸色苍白,佯装跌坐地上。  他心里却一个劲地直呼:爽!痛快!此后再也不会为此人心烦了,哈哈……从此以后,世上得廖某一人追求“小辣椒”了。  “唉……”洪志君长叹了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三位师弟,快把尸体藏起来,快,不要让师父看到。”陆海庭在关键时刻,彰显大师兄的本色。  他急忙指挥三位师弟将吕梁的尸体抬到花丛中。  他自己则拿来铁铲,挥铲除土。  金三角急忙提水来冲刷血渍,与陆海庭一起善后。  “大伙对今日之事都别说出去,要不然咱们可都会成了小石头了,会象他一样受江湖中人到处追杀的。”岳森这才反应过来,忙低声吩咐众人不可泄密,然后去扶廖永世。  “砰”地一声,岳凤坐倒在地。  “妹子……”岳森急忙附身捏住她的“人中穴”。  “哎呀……呜呼……”岳凤嚎啕大哭,心头十分难过。  她忽然间又感觉石剑便是小石头。  可他为何不认自己?  “师妹,别哭啊!惊动师父出来可不好。”成了才生怕惊动洪其启夫妇,急收剑入销,过来劝说岳凤。  “妹子,别哭啊!石剑肯定不是小石头,否则,他不可能不认你。”岳森知道妹妹从小与石剑在一起,感情深,急急相劝。  “师妹,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天。你先回房歇息吧,让师父看到了,可不好。”陆海庭抹抹汗水,也过来相劝岳凤。  岳凤抹拭泪水,心头复杂地回镖局大院去了。  “陆兄弟,如何是好?”  金三角想到陆海庭是惊雷门的大弟子,此事发生在洪兴镖局,理应由他来处置较为妥当,便征求他的意见。  “诸位兄弟,吕梁确实该杀,他要不死,我想今后大伙都没好日子过。但他生前并无大恶,咱们就此杀了他,传扬出去,必然引起江湖公愤,咱们也永无宁日。”陆海庭想了想,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了。  “陆兄弟,如何善后?”廖永世闻言,倒真有些惶恐不安了。  他霎时间又后悔了,暗道:若昆仑派上门寻仇,如何是好?  “呆会到用布袋包好吕梁的尸体,用镖车运到城郊树林里埋了。今日之事,大伙当没看到,因为人人有份。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吕梁已于今晚离开镖局,去石马庄了。”陆海庭沉吟一会,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按大师兄说的办好。否则,大伙都会遭殃的。”成了才连忙随声附和。  “对!吕贼才是大淫魔,他比小石头更可恨,更可怕,该死!他要不死,往后必定会给武林带来灾难。”廖永世翘指赞成成了才,又对吕梁落井下石。  一群少年闻言一怔,迷茫地望向廖永世。  “江南武林称廖永世为黑武松,他果然够黑,够狠!这样的话,也只他才能说得出口。”陆海庭思索廖永世的话,想起了他的江湖外号,不由打了个冷颤。  “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吕梁学艺不精,也想扬名不湖?呸!”谢建功想到杀吕梁时,自己也有份,急支持廖永世。  “好,就这么办了。反正吕贼该死,谁叫他利欲熏心?”金三角以名门弟子身份,最后一锤定音。  他对廖永世杀死吕梁不满,但又怕众人追究廖永世,只好为他出头。毕竟廖永世是他多年的朋友,与他一起铲除游龙匪帮。  他想:廖永世虽然狠了点,但毕竟帮了洪兴镖局的忙,吕当如若不死,西北武林肯定不会放过岳森兄妹,肯定不会放过洪兴镖局,肯定不会放过苗刀门。  众人再无异议,吃过晚饭后,运吕梁的尸体出城掩埋了。  岳氏兄妹随陆海庭押镖上京,会去找石剑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国事家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洪兴镖局大院门口,传来了刀剑之声和吕梁的惨叫声。  在书房里的洪启其听了,对一名汉子道:“谢大侠,石当家真是妙计除奸呀!公孙大侠真厉害,轻功天下无双,不愧有飞鹰神探之称啊。”  “哈哈哈……当日公孙兄在一处树林里无意听到何必多交给吕梁的任务,就是勾引岳姑娘,剌探东南武林情况。姓吕的利欲熏心,传出的情况又不准确,到头来是会伤害敝会和贵局的。”那汉子哈哈一笑,原来是雄樱会的“小翼德”谢佳。  “是啊,吕贼不死,以后江湖中人都会来镖局找麻烦的。”杨樱花饱含泪花,朝谢佳深深一躬身。  “杨老前辈,请勿多礼。晚辈说句大话,贵派的陆海庭很不错,处事果断,将来必定成材。”谢佳还了一礼,聆听到镖局外面传来陆海庭极细微的话,不由对他翘指称赞。  “大侠过奖了!近年来,江湖很乱,不少帮会莫明其妙被诛,老夫也许年纪大了吧,现在行走江湖起来,有时候还真是胆颤心惊啊。”洪启其谦虚一番,谈起当今江湖,不由又是一番感慨。  “洪老前辈,石姑娘说虽然当今江湖很乱,被诛帮会很多,但大体上都是横匪。”谢佳看看天色既黑,便拱手告辞了。  洪启其看着谢佳飞逝的身影,他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秋意漫洒苍穹,京城的夜透出丝丝杀机。  魏忠贤深夜召见,魏广微和许礼等人都不敢怠慢,急急从花丛中起身,赶来魏府。  “孩儿拜见亲爹。”魏广微和许礼二人进了魏府,见魏忠贤竟在大厅后院走来踱去,既感惊讶,又连忙下跪行礼。  “起来吧,从明儿起,你们替姓石的小子写份病假,准他请假一月。好了,你们回去罢了。”魏忠贤却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便让他们走了。  魏广微和许礼二人愕然,却不敢多问,只好乖乖回府办差。  二人从此更不敢小视石剑了。  魏广微也不再向石剑提那六十万两银票的事情。  他们二人,从此反而围着石剑这个莫明其妙的越级监生转。  客氏心满意足地出来。  “夫人,相公已让魏广微给那小子请病假了,明日让那小子暂穿锦衣卫服装,留在宫中,好好服侍你。”魏忠贤见客氏出来,连忙恭迎讨好。  “不用了,过几天换人。哎呀,不知皇上会不会找本宫?我得先回去了。”客氏却想着新鲜,不想老用一个小伙子。  魏忠贤无奈,只好恭送客氏回乾清宫,命人连夜送石剑回去。  石剑刚才已听到了魏忠贤指使魏广微替他请假的话,索性不回国子监了,直奔回府。  护送的锦衣卫走了后,他飞跃进府,偷偷地回书房睡去了。  他累了一夜,可不敢去庞美玲房中。  他关上书房门,在逍遥椅上呼呼大睡,直至翌日晚上才醒来,此时府中的又已入睡。  他不想惹庞美玲,又悄然飞离出府,在大街上雇顶轿子,直奔国子监,却发现监内灯火通明。  他进去才知,原来是新任辽东经略熊廷弼准备出征,要在国子监中招考辽东学子从军。  石剑悄然找到王锋,拱手道:“王兄,朝廷换新的辽东经略了?辽东战事出现新情况?”  “唉!”王锋正在练字,闻言放下毛笔,叹了口气,沉重地道:“辽东重镇相继失陷,前经略袁应泰战死,辽河以东全部沦为金国所有。”  石剑闻言无语,心头有些不平静。  “愚兄刚才听崔铎等人议论方知,熊廷弼被召入朝,欲前往山海关统兵迎击金兵。他素来爱才,出征之前,亲自国子监挑选辽东学子,作帐下幕僚,委以重用。辽东学子风闻,勇跃报名,一来他们明春不用参加科考,也有官做;二来还可以回乡驱斗后金人马,收复沦陷乡土。”王锋又把刚才无意间听来的消息转告石剑。  石剑心想:我要是辽东学子就好了,不用参加科考,也能为官,还能让自己一身武功有用武之地。  “石兄弟,练字呀。”王锋见石剑忽然发呆,感觉奇怪。  “哦,好好……”石剑连忙提笔练字,和王锋一起挥毫泼墨。  “喔!我考中了,我可以回乡了。”便在此时,徐缓又蹦又跳地赶来了,一脸喜气。  “徐兄,恭喜恭喜。兄长这回不仅有官做,还有用武之地了。”石剑放下毛笔,连忙拱手道贺。  “熊大人真好,当场面试,当场录用。这回可好了,咱辽东七名学子可以回乡了。”徐缓抑止不住心头的激动,张开双臂,紧紧紧地拥抱了石剑一下。  “何时出征?”王锋分开徐缓。  “过了中秋,很快了,一……二……三……四,还有四天。你们练字,我去收拾行装。”徐缓思乡心切,朝王锋和石剑二人抱抱拳,便跑出了广文馆。  “王兄,咱与徐兄他们相识一场,情投意合,小弟意在中秋之夜宴请他们,恳请王兄作陪。”石剑拱手对王锋道。  “好啊!不过,愚兄可不易出去呀。”王锋闻言,甚是高兴,也为石剑的情义感动,可想想国子监的规矩,又叹了口气。  “王兄,你多虑了,后天不是中秋吗?监里会放假一天的。”石剑提醒道。  “喔……对对对……那定在什么地方?”王锋这才想起,忙问地点,生怕错过这难得的聚会。  “中秋之夜肯定很多达官贵人出来玩,咱们出去酒栈歌院,可能不方便,不如就定在小弟府上吧?小弟呆会就回府准备,王兄联络徐兄等,如有其他人愿来,都可同来。”石剑说罢,提笔写下了住处的地址,然后回宿舍去了。  “喂……石兄弟……他在京城有住处?”王锋要喊,可石剑已经出去了。  他拿着石剑给他的地点,又奇又羡慕。  翌日晚饭后,石剑走出国子监。  他听了一天的“子乎者也”,甚是辛苦,此时出来,登觉一身轻松,急急回府。  他好久没见庞美玲了,心中有些想她了。  “相公,你回来了?呵呵……太好了。”正在无聊剪烛花的庞美玲,闻声而出,纵体入怀,小鸟依人。  “小娘子,想不想相公呀?”石剑搂着她,哈哈笑问。  “瞧你,色迷迷的。”庞美玲娇嗔地道,心头怦怦直跳。  苏醒、马夫和丫环识相退下。  “娘子,相公这阵子不回国子监了,留在府上好好陪你。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我邀请一班学兄过来聚聚,到时让你好好热闹一下。”石剑拉着她回房。  “真的!太好了!”庞美玲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阵子,她寂寞无聊,难得石剑回来,还可热闹一下,多好!  “小娘子,我想死你了……”石剑抱过她来,把她放倒床上。  “嘶……还没关门。”庞美玲一阵心跳,连忙提醒他。  石剑一笑,起身关门,纵身朝床上扑来。  “呵呵……”庞美玲身子一侧。  石剑扑到了被子上了。  “娘子……”石剑伸手抱过她来,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  “相公……娘子也想你呀……”庞美玲双颊红晕,意乱情迷。  石剑与庞美玲能否长相依?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劳燕分飞 - 一路风尘 - 石剑   圆月高悬,天地洁白。  石府上下,一片忙乱。  石剑从潇湘馆买来的七名歌妓,本想送魏广微府上作丫环的,现在他自认巴结上了魏忠贤,便不再送魏广微了,留着自用。  这一来,石府光是丫环就有十几个了。  “你什么意思?啊?”庞美玲见石剑领回这么多女孩子,心头大为不满,当即发火。  “娘子,她们可是歌妓,是服侍咱俩的。你犯不着为她们吃醋嘛。”石剑急忙拉她进房,解释一通,又哄又劝。  “服侍咱俩?用得着这么多女人吗?是服侍你吧?你对我这么快就腻了?”庞美玲醋意大发,哪还再会听石剑哄劝?  “你别这么烦,好吗?我今天可是请了大帮师兄弟来聚会的,你给点面子我,行吗?”石剑烦了,声音渐大。  “给你面子?行,你现在就清退她们。”庞美玲冷笑一声,却提条件。  “你别这样子,好不好?”石剑急捂她嘴巴,再哄再劝。  “你要她们,还是要姑奶奶?”庞美玲却愤然地甩开他的手。  “这……小声点,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她们只是歌妓,哪能与你比?”石剑急又去捂她嘴巴,生怕有师兄弟进来听到。  “那你是要她们了?好,你有种!”庞美玲奋力地再甩开他的手,满脸泪水,讥讽地向石剑翘指道了一句,摔门而出。  “玲儿……玲儿……”石剑急追而出。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驰来,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石府门前。  “苏师爷,你去追追。”石剑只好停下,吩咐苏醒去追庞美玲,自己强颜欢笑去迎接他的师兄弟。  他想:庞美玲闹过之后,会回来的,有苏醒跟着她,她也闹不到哪里去。  “马大叔,你多给那些马夫一些银子,让他们留在府门等候,呆会送我的学兄们回去。”石剑对马大叔道罢,便迎上前去。  “石兄弟……”  “王兄、徐兄……”  一帮学子钻出马车,高兴见礼,随石剑进府。  石剑亲自指挥歌妓在庭院里摆好锣鼓、箫、琴、棋、二胡,厨子忙着做大量的菜,丫环摆桌椅板凳。  他想:今后一帮学兄中,如有几个能做高官,那自己在朝中也有关系呀。  他不仅巴结魏广微那样的高官,连象徐缓那样的书呆子也结交为好友,即便淮扬巡按崔呈秀那目不识丁的儿子崔铎,他也笼络在自己身边。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此时,七名歌妓拉起了二胡、弹起了琴弦,吹起了洞箫,唱起了欢快清新的歌。  这是李清照的《如梦令》,描绘的是红日西沉,晚霞映照着溪亭,湖上娇艳的荷花向她绽开笑脸,轻柔的晚风推着她的船儿。她情不自禁的荡起双桨,往前划去。划呀,划呀,竟不知不觉误入荷花深处,进也不能,退也不能,怎么办?  她用足力气,蓦然间响起一阵扑簌簌的声音,沙滩上的沙鸥和鹭被她惊飞了。  “好!再来一首!”众学子边吃边喝边,听完一曲,又轰然起哄,要求歌妓再唱一曲。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琴声中,两位妙龄歌妓,对唱《野有死麇》。  这首诗讲的是一位猎人在郊外的丛林中遇见了一位温柔如玉的少女,他把猎来的小鹿、砍来的木柴用洁白的茅草包好,送给女孩子作为礼物,最终获得了女孩儿的芳心。  “好!”众学子轰然拍掌,齐声欢呼。  薄薄的月纱透窗而入。  一干师兄弟欢快而去。  夜静更深,庞美玲却没回来。  “你为何不跟紧她?”石剑听了苏醒的禀报,暴跳如雷,抓着他的衣襟,几乎要把他提起来再摔下。  “公子爷,你知道老夫身子弱啊。庞姑娘跑得快,老夫刚开始是紧追着她的,可是后来连跑几条胡同,慢慢就不见了。”苏醒吓得战战兢兢,冷汗直冒。  “公子,庞姑娘那么爱你,她会回来的。小人再去找找吧?”马夫过来相劝,然后拉着苏醒又出去了。  “唉……”石剑心情复杂地慢慢困倦,缓缓闭上妙目。  银色的月浪载着他,飘向秋的悲。  庞美玲会回来吗?岳凤随兄上京,会遇见石剑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阴晴圆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得得得……”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月夜的静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石剑坐在马车里,掀帘抬望皎洁的月,一股凉意顿上心头。  庞美玲几天没回来了。  他开始为她担心,为她害怕。  他心头酸酸的,不时喃喃低语,淋然泪下:原来自己对庞美玲也有情意,原来自己对她也会割舍不下。  曾以为她是一个累赘,她一是个死缠烂打的疯子,没想到日久生情,此刻她不见了,自己的心也被她带走了一半。  “到了,石兄弟,下来吧。”崔铎热情地搀着石剑下车,他的家就在皇宫旁侧南池子的大街上。  他见石剑连日郁郁寡欢,便请其到崔府一聚。  这里守卫森严,因为全是高官豪宅,又邻近皇宫。  “大叔,把盒子拿来。”石剑尽管伤怀,但也不忘带几盒金条来,这是他进高官府邸必备的礼物。  崔府里灯火通明,大厅高朋满座,淮扬巡按崔呈秀正在会客。  “石兄弟,家父会客,请走偏门,咱到书房坐会,呆会给你引见家父。”崔铎虽然目不识丁,却贵为高官之子,甚懂礼数。  “石贤侄,你也来了。”岂料大厅里的魏广微、许礼、许显纯等人却远远看到了石剑,竟一起躬身迎来。  “晚生石剑见过诸位大人。”石剑无奈,只好拱手作辑。  崔铎大愕:想不到石剑这小子竟认识这么多高官?他哪来的本事呀?他平时比本少爷还少上课?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呀?连恩师许礼见到他也得拱手?  他登时心头失落,原以为领着石剑回府,可以在其面前炫耀一下,又见石剑挟着木盒下车,满以为可以敲其一笔,没想到得来的全是失望。  “石贤侄,这位就是淮扬巡按崔大人,快来见礼。”魏广微甚是客气地拉着石剑走到崔呈秀跟前。  “晚生石剑,见过崔大人。小小心意,请大人笑纳。诸位大人,也请收下。”石剑朝崔呈秀躬身一辑,便将抱着的几盒金条,一一分递魏广微、许礼、崔呈秀、许显纯等人。  “崔大人,石贤侄可是潘巡抚的远亲,最近魏公公也很赏识他,收下吧。”许礼见崔呈秀呆若木鸡,连忙提醒引见。  “哦?原来是石贤侄呀,好好好,哎呀……石贤侄不愧少年英才,老夫早就想见贤侄一面了。”崔呈秀一听石剑这么有来头,连忙收起木盒,放在桌上,亲切地拉着石剑就坐。  “哈哈……终于敲了这小子一笔了。”崔铎见石剑送了一只木盒给父亲,心头大为高兴,连忙吩咐丫环给石剑上茶。  “爹,孩儿现在与石兄弟是同窗,石兄弟可是才华横溢呀。”崔铎心头高兴,当着众高官为石剑大唱颂歌。  “不错,不错,为父常听魏大人提起石贤侄。铎儿,你可多得向石贤侄学习啊。”崔呈秀一听,也大为称赞石剑一番。  他其实之前根本不知石剑为何物?  “真是老滑头!”魏广微暗骂了崔呈秀一句。  “爹,石兄弟是来陪孩儿一起读书练字的。”崔铎忘了自己目不识丁了。  “哦?好好好。石贤侄能来寒舍,敝舍可是蓬荜生辉啊。”崔呈秀虽不知木盒里的是什么,但见魏广微他们收下后,个个脸显喜色,也知是重礼了。  “好啊,以后咱们就可以与石贤侄常来常往了。”魏广微听也,也是十分高兴。  这样他既可以经常亲近石剑,又有石剑为他承担花费了。  “好,这下子可好了。”许显纯他们也是十分高兴,心情皆与魏广微一样。  “崔大人,风武老不死向你泼尽污水,请诏革你职务候勘。咱们可不能放过他呀。”魏广微已当石剑是自己人,也不避嫌,当着他的面向崔呈秀提议。  原来崔呈秀中秋回京,是因为被兵部侍郎风武参了一顿,他窘迫无路,于是趁夜投奔魏忠贤,叩头涕泣,乞为养子。  此时的魏忠贤为廷臣交攻,正思得外援,因纳之为己助,为他颂冤复官。  “哈哈哈……有亲爹撑腰,咱怕啥?奶奶的,高攀龙想削老夫的职,没想老夫反进一步,做副都御史了。哈哈哈……等熊廷弼出京后,再整整他。”崔呈秀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奶奶的,熊廷弼还不出京?招完文生,还要公招武生,实是想扩充势力。咱们就以此参他一本,弄掉他的兵部尚书衔兼辽东经略,让亲爹的人上,这可是兵权。”魏广微恶狠狠地道。  “暂时不行啊,熊廷弼背后还有一帮东林党人撑着,咱们现在还斗不过他的。听说他这次公招武生,到时皇上还会出宫助阵,他们一伙的势力大呀。”许礼身为国子监祭酒,官品不大,平时却有不少官员找他,向他透风。  因为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要进国子监读书。  “是啊,暂时不行啊。不过,亲爹已向皇上保举王化贞出任广宁巡抚,暗中可以节制熊廷弼了。”许显纯趁机透风。  “对对对,还是亲爹高明,亲爹聪颖。”魏广微、许礼、崔呈秀等人跟着高声歌颂魏忠贤。  “公招武生?诸位大人,请问何时公招武生?要办什么手续?”石剑听得熊弼廷公招武生,怦然心动。  他本来就作好了两手准备,只是没想到考武生来得这么快。  “定在金秋九月初一,听说要填表、得有朝廷官员保举,既要从御林军官、宫中侍卫高手中挑选,也从民间挑些精英,搭擂台选赛。”魏广微见石剑问起,深感奇怪。  他心道:你一介小书生,问这干嘛?  “对了,他与公主可是在江湖上认识的,他肯定会武功。哈哈,老夫得此机会荐举他考武生,讨好公主与亲爹。”他转念一想,又想到石剑原是在江湖上与魏秋婷相识的。  既然是在江湖上相识的,表明石剑也会武功。  他倒想石剑提出来请他荐举。  “哦,没事,晚生好奇,只是问问,关心朝廷大事。”石剑连忙掩饰,竞考武生的想法登时烟消云散。  他听到有江湖中人竞选,心想:自己一上擂台,不就露了身份了吗?何必自讨苦吃?自己有这么一班高官撑腰,到时请他们帮忙在朝中弄个官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呀?  “崔大人,夜深了,告辞。”魏广微见石剑没请自己荐举,顿感失望,又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无趣地起身告辞。  许礼、许显纯他们也跟着告辞了。  石剑随后离开崔府,驾着马车回府。  “玲儿回来没?”他一回到府上,便问苏醒。  “没有……”苏醒生怕石剑发怒,战战兢兢地道。  “唉……”石剑闻言,一声长叹,便黯然神伤地回房歇息了。  庞美玲还会回来吗?石剑情归何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热心少年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  光线柔和,一扫京城的寒露风冷。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石剑捧着书本在在庭院里念书,不敢离开府门半步,苦等庞美玲回来。  “呀……”地一声,府门开了。  “公子,你看,是谁来了?”马大叔推门进来,身后还领着几个少男少女。  “岳兄,岳姑娘?”石剑拿着书本,高兴地迎上前去。  “石公子,不敢当,你现在贵为监生了,咱们呀,可是平民百姓。”岳凤冷嘲热讽地道。  “呵呵……哪里话?石某与诸位都是患难之交。”石剑有些尴尬地笑了。  “患难个屁!同一个知府举荐,你是贡生,家兄却是平民,靠走镖为生。是给你暗算了吧?”岳凤伶牙俐齿。  “什么?岳兄……”石剑有一天匆匆忙忙见了岳森一面,以为他已入读国子监,便给金三角和岳森各送了一锭元宝,就陪许礼他们走了。  因为国子监内分文生和武生,间隔甚严,石剑又忙于巴结高官,并没去武生馆找过岳森,此时方知岳森的窘境。  岳凤一言,让石剑登时满脸通红,甚是不安。  “好了。”岳森憨厚,连忙阻止岳凤。  “石兄弟,恭贺你入读国子监。人各有福,不能怪你。相识是缘份,何况咱们还一起铲除了游龙帮。来,给你引见几位少年英雄。”岳森叹了口气,心里虽有些酸楚,却也不想难为石剑。  “这位是扬名江湖的‘乖乖虎’陆海庭,洪老前辈大弟子。这两位是……陆兄弟的师弟谢建功、成了才。”岳森指着陆海庭几个一一给石剑介绍,只是想到谢建功的外号是“白鸽眼”、成了才的外号是“毒蝎子”不好听,便没说他们二人的外号。  “美女如云呀!”岳凤见到石府竟有七名女子端茶倒水,不禁心头吃醋,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小弟有幸见过诸位英雄,来来来,请到客厅用茶。”石剑尴尬之极,忙把书本递与苏醒,朝陆海庭几个抱拳问好。  “如此有礼之人,怎么会传闻中的小石头呢?”陆海庭细细打量一下石剑,心里对江湖的谣言实难以置信。  “这小子真阔气!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也能买这么大的宅子。”谢建功见石府前庭后院,光是丫环就有七个,个个美艳如花,甚是羡慕石剑有财。  “石公子,府上的这些美人,都是你的小妾吧?公子真是好有福气。”廖永世见岳凤又与石剑见面了,生怕他们旧情复发。  “当然了,人家是贵公子嘛,又是有名的风流才子。”岳凤听了,还真是心头不悦。  廖永世心头暗喜,心道:自己以前挑拔吕梁与岳凤的高招又灵了。石剑英俊有才有势又如何?廖某一样可以拆散你和岳凤。哈哈……我才是世上的情场高手。  “呵呵……廖兄见笑了。小弟志在科考,暂时并无成家之意。”石剑在临安城时已了解廖永世的为人,但也不与之计较,连忙解释一通。  岳凤的脸色这才稍和下来。  她芳心一阵乱跳:我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有多少小妾与我何干?  岳森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忙扯开话题,向石剑讲述了没有见到祭酒、后来无奈行镖江湖的经过。  “洪兴镖局?小弟听范老爷子提起过,他说洪老前辈武功高强,仗义德高,门下弟子个个声振江湖,小弟对洪老前辈一直十分景仰。”石剑其实并不知什么洪兴镖局,但想范式与洪启其同行,也必相互了解,便胡捏一通。  陆海庭师兄弟几个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石兄弟,范老爷子已经退出江湖封刀,不再走镖了,听说他把你的三万两酬金全赠与雄樱会了。”谢建功有些叹息地道。  “哦?范老爷子身体康健,形意拳法雄威江湖,为何要退出江湖呀?”石剑有些惋惜地道。  “听说只是封镖,并无退出江湖,哦……好象参与了雄樱会的内讧,他支持了石女侠。”成了才想起刚起程的那天早上,洪启其领着谢佳拦住他们,把吕梁的真相说了出来。  “谢大侠好吗?”石剑关问起谢佳和公孙文的近况。  “好啊,谢大侠挺壮的,起初在路上,咱还以为他是打劫的,后来看到师父一起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为吕梁的事情而来的。公孙大侠就没见过了。不过,他真厉害,他偷听何必多一门的对话,竟连号称武林九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掌门也闻不到他一丝风响,真神!”陆海庭提起谢佳和公孙文二人,赞不绝口。  岳凤心情登时黯然,想不到自己竟被吕梁摆了一刀,好在有雄樱会好汉及时赶来洪兴镖局,如若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想像。  “妹子,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把眼睛擦亮些。”岳森怜爱地为岳凤试了一下泪花。  众人一阵沉默。  “哦,小弟最近听说朝中兵部尚书兼副都御史、辽东经略熊廷弼大人,为打鞑子,欲在京城公招武生作战将和随行侍卫。诸位兄台,何不必趁机报考呢?这可是难得的报效朝廷之举呀!”石剑连忙转移话题。  “金某也听说此事了,可是竞考武生,除了擂台赛外,还须保举人。石兄弟,你想想,岳师弟有梁来兴的举荐函都入不了国子监,哪能参考武生呀?”金三角感慨地道。  “就是嘛。你以为是你呀?咱们可没你那么多银子。”岳凤闻言,却对石剑又是一番挖苦。  石剑苦笑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道:“哦,小弟有一位学兄,是监生,辽东人氏,他刚被熊大人招入兵部,小弟晚饭后找找他,看他能否举荐岳兄?”  “真的?”岳凤一听,似乎兄长的前途还有些希望,妙目瞪得圆圆的。  “石兄弟,算了,名利如过眼云烟。其实,咱对你有些误会,江湖上也对你有些谣言。但愚兄看得出,你是热心肠,相信你不是传闻中的小石头。”岳森听得石剑如此关心自己的前途,心头感动。  他想想石剑确实不错,毕竟是石剑设计彻底铲除了游龙帮。  “对不起,石兄弟,咱也曾以为你就是那个小淫魔小石头,这一路上听了岳兄诉说对你的见闻,再想想雄樱会的好汉都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呢?”陆海庭也心服口服地道。  “他会真的出面为哥的事情奔走吗?古书不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怎么他好象什么都行似的?”岳凤怔怔地望着石剑,心绪复杂。  “石某并不在乎别人在背后说我什么?我只想将来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瞒大伙,我入读国子监,是由皇上朱批的。梁来兴的举荐函,只是敲门砖。但路要怎么走,还要费很多心思。”石剑坦诚地托出内心的苦水。  陆海庭他们听了,心道:这小子还正直,难怪雄樱会的好汉也为他折服。  “举荐岳兄参考武生之事,小弟会去疏通。但是,小弟不能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参加。因为朝廷官员分为几派,熊大人属正直的一派,不是每位官员举荐的,他都会收。”石剑把自己即使不能举荐岳森的后路也想好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在崔府听到的一幕,知道朝中大臣争斗很激烈。他心里隐隐感觉到,可能暂时还会奸臣一派胜算大些。  “兄弟,你若能举荐岳兄,那就为咱洪兴镖局争光了。至于咱师兄弟几个,身为惊雷门弟子,得先请示师父,现今路途遥远,来不及了。岳兄虽然是洪兴镖局的,但他不是惊雷门下,他自己可以作主。”陆海庭倒是善解人意。  谢建功、成了才、洪志君三人,想到又要与岳凤分开,不由黯然神伤,但大师兄发话,也只能听命。  “不不不……岳某也得禀过师父,此事聊聊就算了。”岳森闻言,也甚觉有理,这么重大的事情,哪能不先禀告师父呢?  “师弟,机会难得,万事有为兄担当。好兄弟,这不仅是为镖局争光,而且也是为师门争光、为东南武林争光。现今金兵入侵,国事当头,正是报国之时。”金三角在关键之时,尽显大师兄的英雄本色。  “‘啄木鸟’不仅剑法好,看事情也入木三分。高见!”陆海庭翘指称赞金三角。  “大师兄……”岳森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握着金三角的手。  石剑真会想法荐举岳森竞考武生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章 信守诺言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森见金三角疼爱自己,多番维护自己,全力支持自己,不由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握着金三角的手。  廖永世心道:我与金三角、岳森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那么有志气,我为何就这么没用呢?难怪凤妹看不起我?铲除游龙帮的英雄壮举,我不也有份吗?  “岳兄,小弟支持你,如有什么事,小弟求师父向妙悟真人说情。”廖永世恍然大悟,真诚地拉起岳森的手,说了一回人话。  “大哥,有妹子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岳凤登时精神一振。  “哈哈哈……”众人被岳凤逗得大乐。  “笑什么?欺负我是女子呀?铲除游龙帮的时候,不是我打头阵呀?”岳凤见状,吼了一声。  “哈哈哈……”她一声大吼,众人更乐。  “不许笑!没有女人,会有你们这帮贼人呀?”岳凤恼羞成怒地拍桌子了。  “对对对……”陆海庭连忙出言,生怕这么好的气氛闹僵了。  “岳姑娘,你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最服你了。”石剑怕岳凤再尖酸讥笑自己,连忙出言讨好。  “哈哈……怪不得你能入读国子监?你的嘴真甜。”岳凤听着舒服,甜甜一笑,却还是话带讥讽。  “呵呵……饭好了,咱们吃饭吧。”石剑有些尴尬,讪笑一声,忙移开话题。  “他还真大度,我三番两次讥笑他,廖永世多次暗害他,他都不计较。”岳凤一怔,忽然心头一阵感动。  “他真会帮哥哥吗?”岳凤感动之余,又为岳森的事情担心起来,生怕石剑说说而已。  “来来来,小弟难得有这么多江湖朋友登门,小弟先敬诸位哥哥一杯。”走入饭堂,石剑倒酒举杯,先干为敬。  “石兄弟,你……不怪凤妹吧?”金三角也与岳凤有一样的担心,生怕石剑不再帮岳森了。  “不会,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岳姑娘多挖苦小弟才好,说不定会因为岳姑娘此举,小弟将来成就一番大事呢!”石剑哈哈一笑,还真不当一回事。  “石兄弟,你胸怀宽广,愚兄非常佩服。敬你。”岳森闻言,举杯向石剑敬酒。  廖永世虽说稍为清醒过来,不再想对岳凤死缠烂打了,但对她终是有一份深情在心底,此时见岳凤仍不停讥笑石剑,心想:自己追求岳凤又多了几份希望了。  “石兄弟,祝你前程似锦。”廖永世想到此,也举杯敬石剑。  “廖兄武功高强,棍法高明,小弟也十分佩服,小弟敬你。”石剑却反敬廖永世,说得他乐得飘飘欲仙。  “油腔滑调!”岳凤听了,心头却不舒服,心道:石剑真不知廖永世暗害过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陆兄,小弟久闻洪兴镖局大名,今日难得见上你们一帮少年英才,来,小弟我敬你们师兄弟。”石剑也不挟菜,向来客一一举杯敬酒,满脸涨红,酒气喷人。  “陆兄,这一杯是小弟敬洪老前辈夫妇的,请你代饮。”石剑不忘敬洪启其夫妇一杯,把惊雷门的弟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岳姑娘,这杯是我敬你的。谢谢你教我游泳,这杯算是谢师酒。”石剑又走到岳凤身前,令她措手不及。  “什么?哈哈哈……原来小辣椒也有徒弟呀?”众人大乐。  “别喝了,姑奶奶看你醉了。”岳凤闻言,心头既喜又愁还有些为石剑担心。  “师父,这是小徒敬你的,我现在不是旱鸭子了,学艺有成,得回报恩师呀!来,喝!徒儿先干为敬!•;”石剑举杯与她的杯子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哈……”  岳凤无言以对,只好红着俏脸,仰头把酒喝了。  “好了,诸位兄弟姐妹,小弟现在去找徐缓,你们慢慢吃,今晚就在寒舍歇着。”石剑放下杯子,领着马夫出府去了。  “喂……你不吃点东西呀?”岳凤叫了一声。  石剑却没回头。  “岳兄,这姓石的真行。来,小弟敬你。”陆海庭自己倒酒,起身敬岳森。  “来,祝岳师弟竞考武生成功。”金三角跟着举杯,一起敬岳森。  “哈哈……八子还没一撇呢!”岳森倒不抱希望,一饮而尽。  石府里笑声朗朗。  唯有岳凤心头忐忑不安,一会儿担心徐缓不答应担保岳森参考武生,一会儿担心石剑是假仁假义,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往日教石剑游泳的情景。  一帮少年还在嘻嘻哈哈,喝酒猜拳,还没感觉到已经夜深人静了,菜热又凉,凉了又热。  “呀……”府门又开了。  进府的是石剑和徐缓、马大叔。  “来,小弟给诸位引见一下小弟的学兄、兵部笔帖式徐缓”石剑哈哈一笑,指着徐缓道。  “参见徐大人。”众人赶紧向徐缓躬身见礼。  “哎呀,诸位英雄,折杀小弟了。小弟只是兵部的小跑腿而已。”徐缓急躬身还礼,甚是恭谦。  “哈哈哈……”  “徐兄,这位便是小弟向你提起的岳森,怎么样?”石剑拉过岳森,给他引见徐缓。  “行,石兄弟,你引见的人一定不错。过几天就是九月初一了,你明儿就领着岳兄到兵部来填表吧。”徐缓爽快答应。  “啪啪……”金三角领头鼓掌,祝贺岳森。  石府登时欢声雷动。  “哦,徐兄,你今夜也在府上歇着吧,明儿岳兄他们就随你一起去兵部。”石剑见时机成熟,索性留徐缓在石府上住了。  “打扰了,石兄弟,那就这么定了,为兄明儿要办差,就先行歇着了。”徐缓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石兄弟,庞姑娘呢?为何一个晚上都不见她呀?”廖永世看石剑帮岳森办成了事,生怕岳凤会爱上石剑,急提起庞美玲来,好让岳凤吃醋。  “他不是金屋藏娇吗?庞姑娘肯定让他藏起来了。”岳凤闻言,心头还真起醋了。  “妹子,你少说几句,行吗?”岳森急忙喝阻岳凤。  “爽!痛快!”廖永世见状,心里高兴极了。  “庞姑娘南下蜀川寻父,已走一个多月了。”石剑心头酸酸的,但也只能睁眼说瞎话了。  岳凤闻言,心头的醋意顿消。  “哦?她不是东北人吗?”廖永世佯装好奇地问。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诸位兄台早点歇着,明儿还得陪岳兄去报名呢。”石剑笑道。  “哈哈哈……”众人大笑。  石剑随即吩咐歌妓引领众人回房。  “他到京城多久?便能认识这么多官员和才俊,连皇上也朱批他入读国子监。原来,江湖上对他的传闻都是假的。他肯定不是我家那个傻里傻气的小石头。”岳凤进房,却睡不着了。  月色如水,清辉透窗而入,洒落床前。  岳凤心绪难平,又一次失眠了。  石剑信守诺言,成功荐举了岳森。但是,岳森竞考武生,能否成功?擂台赛事是否激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求人作保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下午放课,即回石府。  他踏着凋零的树叶,迎着清凉的晚风,沐着夕阳余辉,推门而入,却见府中除了七名歌妓,并无其他人。  “湘湘,那些客人呢?”石剑问其中一名歌妓。  “他们一大早全都出去了,还没回来。呵呵……真好!公子,今晚你在府上用饭吗?”湘湘哈哈一笑,甚是开心。  她们虽是石剑买来的歌妓,但石剑一向对她们甚好,没了在妓院的那种受辱和被人打骂。  但是石府来往人员甚多,她们平时也忙得不也乐乎,今日见府中没有人来,心想可有一天闲了。  “我不出去了,就在府上吃饭。”石剑笑道。  “唉!又有得忙了?”湘湘听了,满脸无奈,只好领着姐妹们去做饭去了。  “怎么他们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石剑心头有些不安。  “呀……”地一声,门开了。  金三角一帮人鱼贯而入。  “石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徐缓荐举岳兄弟成功。”金三角满脸喜气。  “哦?那今晚得为岳兄好好庆贺。”石剑不解地问。  “嗨,八字还没一撇,庆贺啥?”岳森无把握,摇了摇头。  “岳兄,你剑法高超,一定能胜出的。”廖永世立即出言讨好,以获岳凤芳心。  他说完,果见岳凤向他投来赞许一笑。  “石兄弟,你过奖了。这可不是纯比刀枪剑棒,还要考弓箭、兵法、马上作战功夫的。”岳森还是不自信。  “确有难度,因为此次参考的,还有锦衣卫、禁军高手。”徐缓是老实人,如实相告。  岳凤闻言,颇为兄长担心。  “第一场比什么?在哪里比试?”石剑忙问。  “第一场是擂台赛,设在御林军校场,只有正五品以上官员可以进去观看。象为兄这样的小七品,连观看也没资格。唉……”徐缓唉声叹气地道。  “真可惜,做妹子竟不能为哥哥喝彩。”岳凤也是一声叹息。  “是啊,咱本想为岳兄喝彩助阵的,现在没机会了。哦,石兄弟,咱师兄弟也逛过京城了,恐家师还有其他镖接,咱师兄弟几个在京也帮不上岳兄什么忙,我们几个吃了晚饭就先回荆湖了,免得家师担心。”陆海庭处事稳重,放心不下家中事情,提出要先走一步了。  众人也觉合情合理,均是点头同意。  晚饭后,众人听了湘湘她们唱了几曲。  “石兄弟,为兄这些天差务忙些,不可能天天来贵府,不如这样吧,岳兄弟几个搬到敝府去住,他们每天跟为兄去赴考也方便些。”徐缓征询石剑的意见。  “徐兄说得有理,擂台赛那天,小弟想法子混进去,为岳兄助威。”石剑见状,点了点头。  众人一想,觉得住徐府更方便,全无异议。  尤其是廖永世,心头更乐:这样,岳凤就可以与石剑分开了。而自己还可以整天陪着岳凤了,真是一举两得。  “你真有法子混进去?那可不可以带上我和金兄、廖兄?”岳凤一听石剑关心她哥,还要混进去助威,心想:要是自己也能混进去就好了。  “我想想法子吧。不过,我全力支持令兄。”石剑不敢确定。  岳凤心头又是一阵失望。  秋风萧瑟, 树叶在无情的秋风中瑟缩颤抖。  石剑立在庭院中,感觉府院太冷清了。  “玲儿,你到底去哪了?我向你道歉,向你赔罪,行吗?”他心底涌起了一丝惆怅,心里默默念叨庞美玲。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凄清之中,石剑捧起诗书,硬着头皮背诵。  “咦,我不如找魏广微商议,让他带着我和岳姑娘混进去观看复试,而且那种场面浩大,还能令我增长世面。可是,不知道魏广微能带多少人进去?哦,对了,不是还有许显纯、崔呈秀吗?”石剑背诵一会,脑子里又想着如何混进考场之事。  “不行,这些人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我让岳姑娘跟这些人混进去,那到时她看不惯,会对我又有看法了。”石剑一时间又很矛盾。  他到京后为混入国子监,一直都跟这些人来往,观察多时,感觉他们似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只有这些非君子的小人才能帮得上自己的忙呀。  “我可以跟魏广微混进去,可岳姑娘他们跟着谁混进去好呢?”石剑再也无心背诵诗书,心头一阵烦闷。  阵阵秋风吹来,枯黄的叶子在空中翻飞。  岳凤到了徐缓府上,却又失眠。  “他真是好人。可是,他一心想为官,与我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岳凤独睡一房,望着摇曳不定的烛火,心思翻滚。  “他去找人帮忙了吗?他能领我进场看哥哥复试吗?”岳凤一会儿想着石剑能否带她混进场看复赛的事情,一会儿又为兄长的前途忧心忡忡。  “对了,御林军统领寇振海好象较正直,我何不找他去?”此时,石剑也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随魏广微进宫遇到寇振海的情景,既然象魏广微这样猥琐的人见了寇振海会害怕,那说明寇振海还是比较正派的。  “可是,我这样冒然去找他,是不是太唐突了?他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呢?”石剑坐了起来,感觉又有些不妥似的。  “他不是想约我吗?虽然他没说下去,但听他语气,好象……对了,我不如试着找找他,帮岳姑娘了却看她兄长擂台竞赛的心愿。”石剑躺在床上,本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想到此,心头一阵宽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竖日,石剑也不去上课了,从许礼口中问清寇振海的住处,便领着马夫、苏醒直奔寇振海的住处。  寇振海会为石剑等人作保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点评武功 - 一路风尘 - 石剑   紫禁城内殿宇连云,鳞次栉比,一派繁华气象。  一盏茶功夫,石剑便来到了寇家。  从寇家外面来看,还算不上是富贵人家,住宅亦颇宽广。  石剑下车,透过铁门的铁枝往里看,围墙内树木扶疏。  “看来寇振海是一个清官。”石剑看寇振海宅内简陋,与魏广微、许礼他们的豪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石剑纳闷了一会,便扣门求见。  他让马夫留在宅门外等候,带着苏醒进去。  他在寇府管家指引下,穿过小园,来到练功场,只见场子周围挤满了御林军的军官和锦衣卫的武士。  童格也在,站在前列,见石剑进来,颇为吃惊。  他上次曾拦着石剑,不让石剑进宫见魏忠贤,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来到了寇府?  石剑朝童格遥遥点首示意,便朝场子里望去。  寇振海正与一个汉子比试,双掌相抵。  他左脚闪电一勾,那汉子“扑通”倒地。  原来他属下的御林军军官欲参加武生竞考,以前往辽东与金兵作战,好报效朝廷。  于是,他们假想对手,请寇振海指点武功。  寇振海意态潇洒地笑道:“冒铭,费有道是金刚拳门高足,以外家功夫见长,你切不可以咏春拳以硬对硬,要硬中杂软,用内家功夫粘住他,再来个四两拔千斤,方可赢他。”  “谢谢大人指点。”冒铭连忙拱手道谢,退出场中,细细思索寇振海的点拔。  “魏广微说寇振海与大内总管候赛因、锦衣卫副都督慕容胜并称京城三大高手,看来说得很有道理。寇振海不仅武功高功,还熟悉多家门派的功夫。”石剑不由暗服寇振海。  又一名军官跳上前来道:“属下风天桥请寇大人点拔。”  寇振海笑道:“尽管出招,来狠点的。”  风天桥一挺腰坐马,一招“黑虎偷心”,“蓬”的一拳直捣寇振海心窝,使的是十八路长拳的功夫。  他拳势如风,颇见功力,双足钉牢地面犹如打桩一般,下盘功夫更见沉稳。  寇振海一招“下海摸渔”,横掌下切。  风天桥纵身跃起,左手一招“双龙抢珠”直叉寇振海的双目,右拳“巨锤打铁”直击寇振海的头顶。  寇振海并不与他对攻,身形一晃,左掌横扫,右拳张开,五指如钩,朝他肩膀抓住,避实击虚,已是大成擒拿拳。  风天桥急忙附身,一招“九宫连环”双掌撑地,双腿朝寇振海连环扫去,疾如劲风。  寇振海飞身一掠,就这一瞬间之机,捏紧十指,劈、崩、钻、炮、横五拳,已变为五形拳了。  “啪啪”两声,风天桥双肩中了两拳,“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好在只是点拔,要不然寇振海两拳便可要了他的命了。  “好!”围观的军官轰然拍掌称赞。  “谢谢寇大人手下留情。”风天桥起抱拳。  “你出招应对大成擒拿拳门的龙不平之时,不可一味猛打猛攻,应该虚实并用,刚柔相济。”寇振海比试完,又讲解一番。  “是,大人,卑职一定好好想想,融会贯通,为御林军争光。”风天桥抱拳退下。  “寇振海武功真是博杂,仅仅与姓风过了几招,便用了五形拳、大成擒拿手、大力金刚掌、螺旋拳好几个门派的武功了,真让我大开眼界。”石剑心里对寇振海不由又是一番赞叹。  “寇大人,卑职刘正是以兵器参赛,请大人亮刀吧。”刘正左刀右扑钩出场,躬请寇振海指点。  “你的对手是谭腿高手回敬,本官就以谭腿应付,亮出你日月乾坤刀门的高招罢了。”寇振海摇了摇头,并不拔刀。  “刀钩无眼,卑职……”刘正却怕不小心伤着了上司。  “少废话,要给你伤着了,本官将统领之位让给你。”寇振海一笑,根本不当一回事。  “请大人点拔。”刘正当即右钩钩向他的脖子,左刀横扫他的腰间,一出手便是凌厉凶狠。  他招数未老,又改左刀直划,右钩横扫,一招紧接一招,一招更比一招辣。  寇振海左避右闪,连让两招,跟着双腿连弹,时而直踢横扫,时而当胸直蹬,端的是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三路劈砸车轮势,四路斜踢撑抹拦,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劈扭单鞭,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九路擒龙夺玉带,十路喜鹊登梅尖,十一路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  寇振海刚好使到十二路,便抓住了刘正的左腕,一脚踢飞了他的扑钩。  “好!”众人登时拍掌,高声叫好。  刘正满脸通红,拱手道:“谢谢寇大人点拔。卑职现对谭腿的精华有所了解了。”便拾刀提扑钩退下了。  “寇振海是何门派?”石剑甚是不解,看了这么久,竟还没看出寇振海的成名功夫来。  “大人,这小子偷偷进府,要不要拿下他。”正当石剑仔细思量寇振海的成名功夫和师门之时,童格却指着他喝道。  “小子,你来干嘛?不是你魏爷爷派你来当说客的吧?”寇振海朝童格一摆手,冷嘲热讽地对石剑道。  “哈哈哈……”一众军官轰然大笑。  “大人,晚生今日来拜见大人,是有事相求,不代表朝中任何派别。”石剑脸一红,知他误会自己投身魏忠贤门下了,急忙摇起金扇,掩饰窘态。  “你?哈哈哈……本官不认识你,滚!”寇振海一怔,继而冷笑几声,挥手下逐客令。  “走吧,找你的魏爷爷去穿裤档吧。”童格跟着起哄。  “哈哈哈……”众军官放声大笑。  “大人,要是晚生不走呢?”石剑恼羞成怒,索性耍赖。  “你不走?你不走,本官就你以行剌为名,先斩后报。”寇振海一愣,寒着脸,露出杀机。  “可是我一介监生,手无缚鸡之力,何来行剌?再说我是皇上朱批的监生,你杀了我,你又如何向皇上交待?”石剑想了想,把小皇帝抬出来了。  “你……那好,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寇振海还真被石剑拉大旗作虎皮之举唬住了,语气虽然厌恶石剑,但有所松缓。  “晚生知大人为官清廉,公正威明,绝非魏广微之流,晚生自那次在皇宫见大人一面后,便对大人十分景仰,想着大人那天说了一句话,似乎晚生可以来拜会大人,便趁今日有空来访。”石剑金扇一拢,朝他一辑,恭恭敬敬地道。  “说吧,何事?”  清官都喜欢听人说他清廉公正。  寇振海听得还顺耳,语气又缓和了很多。  “大人,你是否感觉晚生象你的一位故人?”石剑想起他那天的神情,继续套起近乎来了。  “这……是很象。不过,他是好人,是本官一生中最佩服的人。而你……哼……”寇振海感慨地道了一声,想起石剑终是靠向魏忠贤那边的人,又有些愤慨。  他说罢之后,仰头望天,眼有泪花,似在抑止泪水。  石剑对他提起故人的事情,仿佛剌痛了他的心事。  “大人,别相信这小子。卑职看他整天与魏广微、崔呈秀在一起。”童格见寇振海似乎为石剑之言动容,好心劝阻。  “童大人,所谓知人知面难知心,小弟与他们在一起,难道就一定是他们之辈吗?”石剑反唇一问,童格登时语塞。  “那你凭什么要让本官信你?”寇振海闻言一震,语气又缓了一步。  “大人,就凭魏广微他们不知晚生懂得武功,而晚生可在大人面前显露几手。如果不信,大人可打听一下,京城可有人知道晚生会武功?”石剑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  “本公子知道……”  岂料石剑却失算了,一人丽声高叫,在一群侍卫拥簇下,走进寇府。  “你?”石剑既惊又愤还怕,额头见汗。  来人是谁?为何让石剑如此害怕?寇振海会保举岳凤入擂台赛场观战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命中克星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话音刚落,场外走来一位少年公子,锦袍玉带,雍容华贵,面如冠玉,俊秀异常。  此人便是在江湖上化名“冯有志”的魏秋婷。  她身后跟着一大帮人,左拥右卫,十分气派。  石剑忽见她到来,呆若木鸡,心头既惊又奇。  “参见公主!”寇振海等人,急向魏秋婷下跪参拜。  “小民参见公主。”石剑也赶紧下跪。  “众卿平身。”她折扇一张,示意他们起来。  寇振海等人闻言起身,毕挺站立一边。  “小子,本公主可没让你起来呀?”魏秋婷见石剑也站起身来,便冷冷地示意他跪下。  “小民愚昧,请公主恕罪。”石剑满脸通红,急又向她跪下。  “小子,在川陕交界的时候,你让姑奶奶难堪。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她折扇一拢,轻盈地来到石剑跟前。  她吹气如兰,幽香扑鼻,话语柔软,却软硬兼施,盛气凌人。  石剑登感心头一阵悲哀:怎么自己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呢?妈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每次关键时刻都遇上她。  难道她就是我命中的克星。  “不道歉是吧?那好……”魏秋婷见石剑不语,心头怒气登时涌起,回头就对寇振海道:“寇大人,这小子就是江……”  “公主,对不起。你是大好人,大人不计小人过。请你愿谅小人上次一时的冒味。”石剑已知她下一句就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小石头”之类的话了。  这要传出去,恐怕自己的好不容易得到的监生身份,瞬间就消失了,为官梦想也会破灭了。  石剑赶紧心情复杂地向魏秋婷赔礼道歉。  “呵呵……小子,算你机灵,本公主喜欢听好话,下次可别惹我生气哦,记得擂台赛结束当天晚上,在正阳门外南侧大街等我,请我吃晚饭。起来吧。”魏秋婷闻言,“咯咯”一笑。  她又转身朝寇振海道:“寇大人,这小子就是在临安设计铲除游龙帮的石剑,潘巡抚的远……亲。”  她说罢,领着一帮人扬长而去。  她故意将“远亲”二字拉长,如一柄利剑,扎在石剑的心上。  石剑站起身来,气得直想喷血,怔怔立着,宛如傻了一样。  “小子,天色不早了,你找本官有何事?”寇振海走到石剑跟前。  “晚生有位朋友参加熊大人举行的公招武生擂台赛,他就是与晚生一起铲除游龙帮的七修剑门的岳森。他的大师兄金三角、亲妹子岳凤想进场观赛,晚生想请大人担保进场。”石剑紧张地把请求说了出来。  “你凭什么让本官帮你?本官又凭什么相信你?本官为什么要帮你?若你的朋友是剌客呢?本官的人头岂不是要落地?”寇振海气呼呼地道。  “大人,其实晚生与大人一样,也是为人正直的,只不过晚生没什么依靠,来京城后甚是不易。请大人看在晚生在江南曾为百姓铲除毒瘤的份上,帮小生一个忙。”石剑连忙作辑求情。  寇振海冷冷地道:“你不是与魏广微他们很好吗?”  “大人,晚生那些朋友为人很正直,就如大人一样。若晚生让他们跟着魏广微进场,他们以后会卑视晚生的。晚生在江湖上难得有几位朋友,还请大人帮个忙。”石剑尴尬地道。  “他们既是正直之人,为何会和你这样卑鄙圆滑的人交往?真是莫明其妙!”寇振海狠剌石剑一顿。  “大人,其实晚生也很正直,只是为了前途,才临时卑躬屈膝于魏广微。要不然晚生也不会找大人帮忙。”石剑讪讪一笑。  “好吧,暂且信你,如你的朋友在赛场上有什么异常,本官第一个出手击毙他们。你晚上领人来府上填表。”寇振海虽然正直,但被石剑一路称赞,想想魏秋婷刚才又为他出了面,终于心软点头。  他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唉……”石剑叹了口气,面红耳赤,走出了寇府,上马回家。  他心道:自己真是死要面子,就为了让金三角、岳凤看我有多本事,竟然背后做出这等卑躬屈膝的事情来,难怪寇振海看不起我。  秋风萧萧,落叶落地。  石剑的事情办好了,心情却弄坏了。  “公子爷,小人跟着你一些时日,才知道你也做人不易,但是你很坚强,总有法子应付困难。所以,你别丧气,你将来一定能功成名遂的。”苏醒目睹石剑的不易,既感慨,又给他鼓励。  “苏师爷,你终于说了句人话。哦,兵书上有些字,我不认识,你教教我。”石剑闻言一笑,心情好些了,掏出兵书来,指着书上的一些字,向苏醒请教。  “回来啦?怎么样?”  石剑刚推门进府,岳凤便风风火火地迎了出来。  “弄好了,我找了御林军的一个统领,保举你和金兄扮作他的随从,随他入场。廖兄、我随另外一位大人入场。”石剑淡淡地道,在岳凤面前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  因为他受了魏秋婷的气,寇振海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哗!太好了!太好了!”岳凤高兴得又蹦又跳。  “公子,喝茶。”湘湘送上茶来。  石剑呷了一口,慢慢坐下。  “咦,你为何不吭声呀?我现在真的对你有些服了。”岳凤在他旁边坐下,想起自己为他失眠的事情,忽然间双颊晕红,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想:我今天为何对他那么好?是因为他帮了我的忙,能让我有幸观看哥哥上擂台比赛?还是我一直都当他是小石头?  “没什么,这些都是小事情。”石剑故作轻松地道,不忍心去拂她的高兴、她的激动。  “不是小事情了。连在兵部办差的徐缓都办不了,你一介监生却可以办下来,真不简单。真的!”岳凤真诚地道。  她怕石剑不相信,又加重了语气。  “哈哈哈……”石剑这回真乐了。  他侧头望着岳凤笑了。  他也只有在此时,才发现眼前的少女是那么美,高挺的鼻梁,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红润的嘴唇,一张俏脸鲜艳欲滴。  “晕!为何这么看着我?不认识我呀?姑奶奶可是你的师父!”岳凤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了。  石剑不好意思地道:“岳姑娘,你坐会,我到书房练练字。”  他起身走进了书房,提笔醮墨,对着王锋的字练了起来,写下了一首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岳凤与石剑何时相认?擂台赛事是否激烈?岳森能否以武获胜?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激情之夜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意外的冷漠,反让岳凤不安起来。  “哗,你的字还挺漂亮的,比起你上次的留书,又有进步了。我一直以为你不学无术,没想到你这么热心帮人。我错了,对不起。”她尾随而入,无话找话。  石剑心情郁郁寡欢,没有言语。  “这诗是什么意思呀?”她想想自己过去对石剑有很多误会,也讥笑他不少,心头颇有些歉意。  “这是唐代诗人高适写的一首送别诗。后两句“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是对朋友的劝慰:此去你不要担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个不知道你啊!于慰藉中充满着信心和力量,激励朋友抖擞精神去拼搏。”石剑侧头一笑,放下了毛笔。  “你为何写送别诗呀?你要赶我走?”岳凤惊骇地道。  “不!岳姑娘,我很想你长期住这里。这首诗后面两句,我很喜欢的,这对我也有鼓励的作用。唉……我想我也挺不容易的,我其实帮过不少人。可没几个人会感激我,围绕着我的,多是谣言和诽议。所以……我自我鼓励,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石剑感慨地道。  他这一刻似是历经人间沧桑的小老头,热泪涌上眼帘。  “嗯,我感激你,真的!这回,我真的相信你了,我……愿做你的……知己。”岳凤被感动了,眼角泪花闪现,声音越说越低,忽感心头狂跳,急转身而去。  “岳姑娘……”石剑也被感动了。  他伸手拉住她。  岳凤不由自主地跌入他的怀中。  她不由一阵慌乱,眼神有些迷离。  石剑看着她美丽的红唇,也是一阵慌乱,不由自主地低头朝她的香唇压住。  “不……不要……”岳凤无意识地仰头向后躲着,胸部的诱人曲线显露无遗。  石剑象喝了迷魂汤一样,越抱越紧。  “不……不要……放……开我……”岳凤平时的泼辣消失了,全身颤动,反射性地向前弯下身,试图摆脱他的手。  石剑已情不自禁地将厚唇压在她圣洁的双唇上了。  “嗯……”岳凤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全身瘫软,竟无力挣扎,迷乱地闭上妙目。  石剑的心一阵狂跳,不由自主地搂着她、亲吻着她,身子后退,反手将书房门关上了,继而撕下了她的肩带,疯狂地将她平放在床上,伏在她的身上。  岳凤登时感受到一种从未不曾体会过的快感,强烈,痛快,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  鲜血染红了床单。  当二人从迷乱中醒来,石剑从她身上翻落。  岳凤头发凌乱,脖颈以下全是红红的吻痕。  他不由一阵心痛,搂着她翻过身来,让她伏在自己的身上。  “你能告诉我,关于你的身世吗?”岳凤睁开眼睛,眼角还有疼痛的泪水,嘴对嘴地对石剑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在剑阁成长至十岁……后来一位腾大娘收留了我……”石剑双手去掠她的秀发,坦承自己的身世。  “那就是天意了……小石头,我可找到你了,我就是白马寨出来的岳凤,我娘就是腾大娘……呜……”岳凤翻身而起,怔怔地听他讲述身世,泪水顺着两颊流了下来,蓦然抱住他的脖子,终于找回儿时的亲人了。  “什么?腾大娘呢?”石剑昔日在西湖时便对岳凤有过猜测,此时闻言,仍是惊世骇俗,分开她的双手,目瞪口呆。  “后来……”岳凤又扑入他怀中,泣不成声地把洪启其好心收留、收入门下传艺、尔后父亲寻来、回江南生活、再投苗刀门下的往事全说出来。  “凤儿……呜……没想到真是你!昔日在西湖,我一听你的名字,便有所起疑,可见你有兄长,又不敢冒然相认……呜……”石剑闻言,激动泪下,紧紧相拥岳凤,坦承相思。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哈哈……”岳凤却笑了,笑中带泪,既激动又幽默。  “等我科考结束,接大娘到京城来,让她好好受一番。”石剑抹拭泪水,举手立誓,又为她抹泪。  “嗯!”岳凤激动地擂了他两拳。  “但是,你先别说出去,廖永世等对我有仇恨。”石剑躺下。  “嗯!”岳凤附身下来,把头伏在石剑的胸膛上,聆听着他的心跳,一股幸福的暖流涌上了心头。  天空作美,艳阳东升,秋风送爽。  御林军校场内,旌旗飘飘,鼓声震天。  小皇帝朱由校亲驾擂台赛场,朝中文武百官自然陪着观看,给足了熊廷弼面子。  校场周围有御林军把守,场中搭起五个看台。  六部大臣在东边的看台,皇帝和各亲王、太监占着正面的那个看台。  石剑悄悄对岳凤道:“你瞧,那个穿着龙袍的,便是当今皇上。皇上左边站着那人便是司礼太监魏忠贤,右边那个是大内总管候赛因,魏忠贤旁边的是你的保举人寇振海,候赛因旁边的是慕容胜,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三人是京师三大高手,武功深不可测。”  岳凤细瞧京城三大高手的相貌,但见候赛因脸黑瘦长,目光阴霾;寇振海面如冠玉,目光炯炯,虎背熊腰;慕容胜身材魁梧,高大威猛。  “寇振海?不就是十五年前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主,令石飞扬大侠惨死的那个奸人吗?”岳凤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声音发颤,娇躯乱抖。  “嘶……”石剑大惊失色,生怕惊动了御林军官,连忙捂住她的小嘴,附在她耳边道:“无论何事,赛后再说。”  他们得寇振海和魏广微保荐入场观看,穿的是御林军官的服饰,要是穿包,那可会给寇振海和魏广微惹来麻烦的。  参加比武的举子在擂台下面的凉棚休息。  “魏大人,这次公招武生入军营,有多少江湖中人参赛?”石剑侧头低声问魏广微。  魏广微道:“因为需要荐举人,所以,前来参赛的江湖中人并不多。否则,皇上岂敢来观赛?”  岳凤听了,心道:“原来如此,那就是江湖中人没几个人来了,看来兄长有胜算,还是小石头有能耐。”  她想到此,朝石剑甜甜一笑。  石剑与岳凤成就好事,若庞美玲回来,他又如何应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擂台竞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咚,咚,咚”三声鼓响,比武开始。  岳凤紧张之极,聚精会神地看那跳上擂台比武之人。  她在盼望她亲哥能早点出现。  这是一场初赛,败者淘汰,胜者继续主擂,连胜两场之后,便可进入校场射箭比试、马上功夫对阵,连过三关者,最后进入兵法考试,综合得分高者,便有机会前往辽东为将,统兵打仗。  岳凤无心记他们的名字,她关心的是她的亲哥哥岳森。  和风轻送,柳枝摇曳。  “第四场,兵部照磨元月……胜!”主判官、京城都尉府统领何千招一声高叫。  台上耀武扬威的得胜者,是一个魁梧奇伟的人,手执双盾。  “他是日月乾坤门下高足,也是亲爹的爱将。”魏广微低头对石剑道,语气甚欢,就象元月是他的亲儿子那样。  石剑给他一个面子,点了点头,道:“魏公公好眼光。”  魏广微闻言,得意地笑了。  擂台前的旗牌官叫道:“第九号举子、御林军中军卫经历刘正上台!”  石剑放眼望去。  刘正已穿子武举规定的服饰,戎装披挂,甚是威风。  他不由为自己空有一身武功而不能上场杀敌感到遗憾。  元月和刘正都归兵部统属,二人见礼后,便交起手,瞬间交手二十余招。  元月双盾盾牌如壁,闪牌如电,遮蔽活泼,起伏得宜。  刘正左刀右钩,扫钩劈剌,勇猛彪悍,雄健有力。  二人交手进入三十招时,刘正忽然扑钩直插元月心窝。  元月双盾一合,将他的扑钩挟住了。  “好!”擂台上下登时呼喝起。  这正好中了刘正的计。  刘正忽然手松弃钩,纵身跃起,左刀凌空劈下。  元月正自得意,猝不及防,急忙就地一滚。  岂料刘正用的是虚招,飞身掠下,挟手又夺回了扑钩,钩头直指元月咽喉。  元月急忙弃盾认输。  “好!”擂台上下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何千招高喊一声:“这一场,刘正赢出,请锦衣卫副都督慕容胜给刘正佩戴红花。”  寇振海脸露微笑:这一来,意味着刘正不用再比了,他赢了连胜两场的元月,便等于连赢三场了。  慕容胜出场,从宫中侍卫的托盘中,拿过一朵大红花,走到擂台赛场中,为刘正胸前扣起了一朵大红花。  “咚咚咚……”擂鼓手登时奋力擂鼓,为刘正喝彩。  刘正在兵部将领的引领下,走下了擂台。  小皇帝朱由校看得好不开心,拍掌笑道:“妙啊!”  魏忠贤忍痛地道:“下一场更妙呢,皇上快看!”  旗牌官叫道:“举子回敬,保人是大内总管候赛因!对决御林军卫知事风天桥。”  台上跳上来两人,一人是石剑已见识过的风天桥,一个是潭腿门的高足回敬,只是当时的假想对手已换了。  二人均是单刀配成名拳术精腿。  回敬是头路顺步似单鞭,二路十字蹦脚尖,三路滚劈贯上下,四路绷点撑抹剪,五路绷拳滚肘势,六路抹打摘心拳,七路缠拦连环腿,八路劈挂迎门箭,九路绷锁穿胸脏,十路跃步飞箭弹。  风天桥是拳打刀劈,用力均匀,刀式清楚,步点灵活。  二人狠斗九招,在第十招时,回敬卖了一个破绽,一脚踢飞了风天桥的单刀,赢了一场。  候赛因眉开眼笑。  寇振海镇定自若,不露声色。  朱由校拍手叫好,又蹦又跳。  只听得旗牌官又叫道:“第十一号举子岳森上台,保人兵部笔帖式徐缓!”  “哈哈哈……”  擂台上下登时一阵大笑,想不到兵部的笔帖式也做保人。  熊廷弼感觉有些难堪,眉头一皱。  岳凤心头一阵狂跳:终于轮到哥哥了。  她心头大叫:哥哥,打倒他,妹子给你加油!  岳森一跳上台。  回敬得意地道:“七修门的高足,拔剑罢了。”  岳森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双掌一错,便道:“岳某就用这对肉掌接你的泥腿加单刀!”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感觉那个笔帖式徐缓真傻,竟然保举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狂人来。  熊廷弼大怒,回头对兵部侍郎风武道:“徐缓是谁?妈的,保举这种人,回头让他来见本官。”  他虽然亲自到国子监去招考,可是兵部官员众多,他也不清楚属下低品级的官差名称。  “岳兄有时比我还狂。”石剑附在岳凤耳边笑道。  “什么岳兄?你得称他为哥哥。这人肯定打不过我们的哥。”岳凤侧头一笑,俏皮地道,脸颊却红了。  回敬闻他称自己的谭腿为“泥腿”,勃然大怒,钢刀一扬,当头劈下,喝道:“好,你就接吧!”刀挟劲风,双腿连环踢去。  岳森跳开,左手劈面还了一掌,右手拼指作剑,直插他心窝。  回敬一惊,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收刀护身。  岳森出手如电,“啪”的一掌,在他肩头一按。  “哎呀……”回敬惨叫一声,滚下擂台。  本来回敬武功不弱,若以单刀护身,岳森的掌风虽然厉害,也打不进去。但岳森事先得金三角指点,一跳上台,就激他出手,乘其不备,一掌奏功。  回敬未到三招,就被打下,候赛因气得面色铁青。  “哥哥好棒!”岳凤登时拍手叫好。  她声音清丽,引来众多异样眼神。  石剑吓得急忙捂住她的小嘴。  熊廷弼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对兵部侍郎风武道:“这个徐缓,保举的人还不错嘛!”  风武登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寇振海微微一笑,好象在对候赛因道:“你狂什么?”  旗牌官叫道:“第十二号聂小虎上台,保人是都察院主事秦正旺!”  石剑闻言,吓了一跳。  他慌忙举袖,半掩脸部。  “聂小虎?他也来了?”岳凤喃喃低语,百思不解。  她没想到聂小虎竟有人保举参考武生了。  她知道聂小虎是她哥的劲敌,因为她见过他的剑法。  原来金世富看到武林中人越来越少的人支持石马庄了,而聂小虎的仇人却始终不见踪影,爱女对聂小虎又横眉冷目,风闻朝廷公招武生,入辽东征战,心想聂小虎若能趁此机会获取功名,自己也对得起死去多年的老友聂英了。  齐聚石马庄的秦正方也有送罗中宝从军的想法,偏偏罗中宝为赵敏娜而受了毒伤,一时没痊愈,只好将聂小虎给远亲秦正旺引见了。  前有秦正方的亲戚人情,后有金世富的重金围堵,秦正旺虽知聂小虎是前饮马寨的少寨主,也只好保举聂小虎了。  “聂兄弟,请指教。”岳森大度有礼,既然同为江湖中人,得以礼相待。  “不必多礼,请!”聂小虎却因仇恨而心态扭曲,看谁都不顺眼,眼前又只想考取功名,换取金若凤的芳心。  他挠挠鼻孔,不等岳森亮剑,便一招“白虹贯日”剌向岳森咽喉,这是武当追魂剑式,快如闪电,又狠又辣。  “这哪是比武呀?简直是要哥的命了。我哥与他有什么仇恨呀?他竟这么狠毒!”岳凤见状,再度惊叫。  石剑急死死地捂住她的嘴。  寇振海也急步赶来,立在岳凤身边,生怕她再次惊叫,弄不好自己的乌纱帽都要丢了。  “聂小虎真是疯子!”擂如上下登时一片哗然。  朱由校吓得脸色泛青。  熊廷弼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岳森急一个“鸽子翻身”倒跃一丈,吓出一身冷汗。  聂小虎出手便是致命招数,岳森是否是他的对手?  更多精彩动作还在后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出人意料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森与聂小虎刚交上手,便差点丧命其剑下。  “好险!”金三角和廖永世已惊出一身冷汗来,暗怪岳森也太不小心了。  聂小虎挺剑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挥向岳森的腰间。  “好狠的剑!”台下观战的人群再次发出一声惊叫。  “简直就是野狼!”金若凤见状,更是看不起聂小虎。  金世富对爱女的心态是了解的,可他年纪大了,也抱着一份对聂英身死的愧疚之情,不断袒护聂小虎。  他闻金若凤一言,不由仰天长叹了一声。  岳森一纵一飘这际,已拔剑在手。  他见聂小虎辣招连施,不由心头恼怒,急施本门绝招“七狼逐虎”竖挡直剌横扫,一招七式,既架开聂小虎的辣招,又瞬间连袭他的胸前、咽喉和双腿。  聂小虎双眼血红,挖了一下鼻孔,将蹑云剑法和武当剑法交错使用,跳掷承接,霜锋雪刃,飞舞满空,剑光笼罩岳森全身。  熊廷弼的眉头皱成了八字型:岳森要是死了或是输了,整个兵部的颜脸都要丢尽了。  因为岳森是兵部官差举荐,而且又是最小的笔帖式举荐的。  熊廷弼本来就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岳凤的心提到了嗓子上了。  石剑急急提前捂住她的小嘴。  岳森起初几招,还真难架挡,左臂衣袖都被聂小虎削了一截,飘舞落下。  他不求进招,暂时只求自保,使出本门最精灵的守剑式,崩、撩、格、洗、截、搅、压、挂,这才慢慢消去聂小虎追魂夺命式的急攻。  金三角和廖永世二人急得直跺脚。  岳聂二人瞬间斗了七八十招。  岳森慢慢摸出了聂小虎出招的窍门,知道他何时会出蹑云剑法,何时会使武当剑法。  他摸清聂小虎的路数,紧耍本门绝妙路数,但见他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  岳凤一颗提到嗓门的心这才放下。  金三角和廖永世二人也松了一口气。  熊廷弼眉头舒展,脸露微笑。  论剑法武功,聂小虎身兼两门,本在岳森之上,只是他仇恨太重,出手就是用尽全力,每招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时候一长,反被江湖经验老练的岳森瞧出了窍门。  岳森趁聂小虎体力不济之机,紧捏七修剑诀,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剑气如虹,反守为攻。  两人斗到一百二十招时,岳森一招“七虎争食”,架开聂小虎的长剑,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  聂小虎捏不住长剑,长剑“当”地一声,掉落在地。  他神情沮丧地跃下了擂台,流着泪水,直挖鼻孔:大仇未报,心上人偷情,考取功名无望,人生还有谁比自己更凄凉?  “好!好好……好好……!”  擂台上下的人,对岳森的喝彩声当真是一浪接一浪。  “大哥真棒!”岳凤此回学精了,不再赞出声来。  金三角和廖永世二人这才敢抹拭额头上的汗水。  金若凤冷眼旁观。  金世富浊泪横流。  秦正方摇头叹息。  小皇帝朱由校笑逐颜开,高兴得手舞足蹈,感觉实在太好玩、太剌激了,他侧头对熊廷弼道:“熊爱卿,这样的公考,以后得多举办几次。”  “是,皇上。”熊廷弼连忙躬身回话,心道:现在战情紧张,我哪还有时间陪你闹着玩?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艳阳高挂,洒下暖融融的光。  旗牌官又高叫一声:“十三号举子龙不平上台,保人潘汝浈。”  “石贤侄,那也是你的远亲呀,听说龙不平是巡抚府的教头。”魏广微附在石剑耳边道。  “是呀,武功不错的。”石剑胡乱应付着道。  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精悍汉子跳上擂台,他腰缠金丝软鞭却不解下,微微对岳森笑道:“你的剑法果然厉害,不过,你的未限也到了,今天我就要为表叔龙实报仇雪恨。”  “哦……那更好,省得以后龙家还有人来找我。”岳森冷笑一声,意思龙不平要是死了,龙家便再无人来烦我了。  “呼……”龙不平恼羞成怒,一掌朝岳森当胸按去。  岳森一侧。  龙不平扬鞭卷来。  岳森冷嘲热讽地道:“不过如此。”扬剑一招“横眉冷对”,挑开龙不平的软鞭,直剌他的腹部。  龙不平怒吼一声,左擒右扫横卷下按直击,瞬间七招,要将岳森碎尸万段。  岳森依然不紧不慢,象对付聂小虎那样,不求进击,先护全身,纵跃闪避拦挡,气定神闲。  台上喝彩之声一浪接一浪。  只是龙不平的成名功夫在擒手上,兵器相搏,却输一畴,三十招一过,被岳森卖个破绽,当胸一掌击落擂台,重伤喷血。  “有请辽东经略熊廷弼,给连续三场子获胜者岳森佩戴红花。”何千招待喝彩声停,高喊一声。  熊廷弼迈开大步,从侍卫的托盘中拿过红花,给岳森扣在胸前,又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错,是个好小伙,赛后领你的保举人徐缓一起来见本官。”  “是,大人。”岳森激动得热泪盈眶。  金三角和廖永世哽咽叫好。  岳凤妙目含泪,深情地看着兄长走下擂台,心想:赛后,我得赶紧给姑妈写信,哥哥终于考取功名了。  旗牌官又一声高叫:“第十四号举子冒铭上台……”  冒铭得寇振海指点,瞬间也连胜三场,由左都御副史崔呈秀给他佩戴红花。  “吏部员外郎石洪武保举第十八号举子文水山上台,对决御林军中军统领寇振海保举的第十九号举子冯有志。”旗牌官又高叫一声。  “冯有志?”岳凤闻言惊叫一声。  她侧头看时,却见石剑呆若木鸡,怔怔地望着擂台,双目一动不动,往昔明如秋水的一双大眼宛若一湖死水。  魏秋婷白衣飘飘,脸如粉雕玉琢,腰细臀圆,长腿秀美,笑吟吟地纵身上擂台,姿态美妙之极,真有如玉树临风,梨花飘雪,端的是人物俊秀,潇洒出尘。  朱由校轰然叫好,竟然起身,拼命鼓掌,大声赞道:好个风流人物!”又对寇振海道:“寇爱卿,你该保举她去考文状元啊!”  寇振海含糊应了一声,目不转晴地盯着冯有志,面上显出凝惑的神色,心道:自己什么时候保举过她呀?  “是她……就是这个人妖……”台下的聂小虎哭出声来,指着魏秋婷大骂。  “冯妖来了,石魔肯定会来。妈的,赛后想法子宰了这对奸夫淫妇。”武木想到自己为魏秋婷与石剑熬白了头发,不由对她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人妖,竟能女扮男装进来?看来她与寇振海关系不一般。若穿包,寇振海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吗?”金世富惊世骇俗地侧问南宫。  南宫正埋头挠脚板,没听见。  “这个死人妖,仗着几分姿色,竟勾搭上了寇振海这大奸贼。”令狐安指着魏秋婷破口大骂,双目血红。  台上台下欢呼声一片,他们悲愤的声音被淹没了。  “想不到文水山跑到京城来了?”金三角悲愤地道。  “也好,且看看这对人妖如何对擂。”廖永世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想:正好让岳凤看看江湖传闻的冯有志,这冯有志可是与石剑有绯闻的,哈哈……真好!  魏秋婷真是寇振海保举出场的吗?她是不是文水山的对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扣人心弦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魏秋婷出场,震动所有观赛之人。  喝彩声与怒骂声交织一起。  “死人妖,来得正好,爷正想杀你,为死难的武林中人报仇。”文水山洞箫一指魏秋婷,恶狠狠地道。  “谁是人妖?呆会自有分晓。”魏秋婷冷冷地道。  “哼……”文水山蓦然洞箫一指,一招“说三道四”,疾点魏秋婷胸前要穴。  “这贼人出招真下流。”石剑见状,暗骂文水山是畜生。  魏秋婷折扇一张一拢,一招“拨云见日”,既挡又截还点。  “娘稀屁!还真有几分本事!”文水山暗骂一句,折扇一招“乱七八糟”,左拨右撩,叉指插向魏秋婷双目。  魏秋婷折扇上移,一招“抬头望月”,挡他插来的二指,左手一缩,长袖缠向他右腕。  两人飘来闪去,用的都是点穴法,对比前面举子的对擂,别有风味。  岳凤本就惋惜西湖一战而被文水山逃走,此时凝神观战,倒希望是魏秋婷赢,盼她替自己除贼。  “好……”朱由校领头拍掌。  “好……啪啪……”  台上台下登时又一阵欢声雷动。  两人对擂到十余招,魏秋婷趁文水山洞箫作刀劈来之时,折扇一拢一招“举火撩天”迎挡,低头前倾,身子一躬,右腿由后踢起,越过香肩,脚掌正中他的脑袋。  “啪……哎呀……”文水山脑袋中了一脚,登时眼冒金星,站立不稳,身子如醉汉般地东歪西斜。  “人妖,别在此丢人显眼了……”魏秋婷又一脚端去。  “砰……”文水山如倒栽葱般地从擂台上摔下。  “好……”台上台下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武木纵身而起,张臂接住,以此收揽江湖中人的心。  他想:就算文水山再坏,也得留他狗命,为武某所用。  旗牌官又声高叫:“第二十号举子费有道上台,保举人是兵部侍郎风武。”  他话音未落,费有道便飞身上台。  他高大魁梧,满脸络须,甚是威猛,足足高过魏秋婷一个头。  “哗!”  “可惜呀……”  台上观赛的人为魏秋婷担心,台下的人也有不少怕魏秋婷不敌,因为魏秋婷人才出众,大获人心。  毕竟,大多观赛的人,不知她是女扮男装。  双方抱拳见礼,费有道便一招“举锤击鼓”,左手虚晃一下,右拳直擂魏秋婷面门,拳风呼呼,声势吓人。  “哎呀……”台上台下发出的声音都是担心。  魏秋婷不躲不闪,右手折扇一拢,点向他来拳的腕脉,左手五指一拢,中指一弹。  费有道眼睛登觉一缕劲风袭来,暗道不妙,右拳变掌回撤护眼,左拳变掌横抹她的脖子。  他掌如利斧,魏秋婷如给他抹中,肯定脖子立折,颅身分家。  “小心!”寇振海、慕容胜、候赛因等官方中人皆知道魏秋婷真实身份,生怕她有什么不测,可又不敢高呼。  石剑冷汗直冒,一颗心悬到嗓门上。  “好!”南宫举着草鞋拍了起来。  武木放下文水山,拈须而笑。  聂小虎的拇指放在鼻孔里,忘了掏出来。  那些常聚石马庄的人,又蹦又跳。  魏秋婷是否能赢费有道?她也想从军统兵打仗吗?  精彩赛事,扣人心弦!  美人出场,艳惊四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龙争虎斗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费有道右拳变掌回撤护眼,左拳变掌横抹她的脖子。他掌如利斧,魏秋婷如给他抹中,肯定脖子立折,颅身分家。  魏秋婷着着遇险,全场惊呼。  然而,魏秋婷却让他们失望了。  她临险招而上,一跃而起,左脚踏在费有道的一膝盖上,柳腰后弯,右脚踢他腋窝。  “奶奶的……”费有道左腿膝盖被她一踏,登觉疼痛欲裂,又见她脚踢自己腋窝,骂了一句,便变拳为抓,索性抓她脚尖。  岂料魏秋婷出招虽狠,却是虚招。  她脚在他膝盖上一点,身子凌空而旋,反腿一扫。  “啪……啊呀……”她这一脚反扫,正中费有道的右腮,打得他满口牙齿和血喷出。  他惨叫一声,高大的身躯如树干一般摔落在擂台上,脸形歪曲,不成人形,当即晕死过去。  魏秋婷白衣飘飘,凌空轻轻落下,折扇一张,风采依旧,甚是迷人。  “好……”朱由校绷紧的脸终于舒展开来,欢呼雀跃。  “好……啪啪……”文武百官,登时掌声雷动,使劲欢呼。  “唉……”金世富、武木等人却是一声长叹。  “奶奶的……”聂小虎从鼻孔里抽出拇指,失望而哭。  “你的狐狸精赢了,你为何不拍掌?”岳凤见石剑抬手抹汗,不由心头起醋,想想江湖传闻,冷嘲热讽地推了他一下。  “你胡说什么?”石剑闻言而脸红,心头却是酸酸的。  “不是吗?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了,你以为姑奶奶会不知道吗?”岳凤却嘴不饶人,出言更是尖锐。  “她年纪比我大……”石剑急找理由应付。  “编……继续编……”岳凤嘴边一阵冷笑,嘲弄味道甚浓。  魏秋婷连胜两场,以出众的人才、博杂的武功、出色的智慧,赢得如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请皇上为冯有志佩戴红花。”  何千招于喝彩声中,高叫一声。  朱由校乐得小跑奔至擂台,京城三大高手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紧张得急急前后中护卫。  魏秋婷靥靥一笑,自己从侍卫手中的托盘里拿过红花,自己扣在胸前。  她是少女,自然不想让朱由校去碰她的**了。  朱由校及所有在场的人登时一愣。  魏秋婷却机智地朝朱由校下跪,道:“小民卑贱,不敢惊动皇上。”  “皇上,龙体要紧,回龙椅上坐吧,压轴大戏很快就来了。”魏忠贤眼看爱女为难,急跟过来,扶着目瞪口呆的小皇帝回到龙椅上。  艳阳悬空,日过正午。  精彩赛事是一场紧接一场。  朱由校与文武百官,似忘了肚子饥饿,看得津津有味。  旗牌官又一声高叫:“江淅总兵袁壮山保举第二十一号举子、江淅总兵府都事袁长河,对决第二十二号举子吴襄。”  “袁兄弟也来了?太好了!”石剑闻言,惊喜交集。  “你就是借他来掩饰你逃出临安的?”岳凤闻言,又讥笑他一番。  石剑满脸窘态,讪讪地道:“不是借他来掩饰,是他好心相助。你不要贬低他,别看他个子少,他的枪法非常了不起。”  “你送了《子龙枪法》给他,他当然了不起了。”岳凤脸色有所缓和,语气略显温柔。  石剑感觉在嘴上很难应对岳凤的辣语,便不再吭声。  “妈的,小淫魔的人是一个接一个的来。”武木恨恨地骂道。  “他们可是同一条裤子穿的。”南宫想当然地接过话题。  “小淫魔能逃出临安,此贼功不可没。”聂小虎抹抹眼泪,悲愤地指着台上的袁长河道。  “石剑一定是小淫魔吗?”金若凤实在看不过眼,冷言相向。  “你……你怎么向着他?你看他的画像看多了?你中邪了?”聂小虎闻言,真是怒上加怒,朝她大吼一声。  “哼……”金若凤转身而去,不想与他当众吵闹。  “臭……”聂小虎挖挖鼻孔,欲骂她一句“臭婊子”,蓦然想到她是自己的未婚妻,而金世富也就在身旁,急急闭上了嘴。  袁长河个子不高,但银盔银甲,手握银枪,颇有雄风。  吴襄一身武士装束,手执青龙刀,壮实威武。  两人都已从军,都是小将,争锋目的是去辽东统兵。  双方见礼,在一阵喝彩声中,交起手来。  袁长河精明强干,施展子龙枪法,一招“游龙抬头”,扎向吴襄咽喉。  吴襄勇猛威武,舞弄关公刀法,一招“舞风弄月”,刀锋格挡,刀柄斜转,扎向袁长河的左肾。  袁长河招数未老,纵身而起,变招为“猛虎下山”,改扎为砸,击他脑袋。  吴襄侧身而闪,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扫去。  “当当……”  二人各有千秋,各出绝技,枪刀不时交碰,火星时有溅发。  袁长河银枪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时如猛虎下山,时如绞龙出海。  吴襄青龙刀劈、砍、斩、架、截、云、挂、挎、挑、拦、扫、抹,刀法灵活,气势雄伟。  两人斗得百余招,仍是难分难解。  袁长河满脸汗水。  吴襄汗流浃背。  “好!精彩!”  “啪啪……不负辛苦来京一趟。”  “好枪法!”  “刀法真绝!”  擂台上下,掌声与喝彩声交织一起。  “皇上,这两员小将都是大明精英,武功远胜之前比武的举子,既然他们难分上下,不如让他们在随后的校场马上决赛吧?”吏部尚书殷有招惜才,怕袁吴二人再斗下去互有死伤,急小跑至朱由校跟前说情。  “没事,再看看。”朱由校看得精彩,拍掌拍得手掌通红,没有准奏。  殷有招心里有气,却不敢再劝说下去。  他忙朝熊廷弼使个眼色。  “皇上,三天后校场的马上交手将会更精彩,到时微臣再请皇上观赛,如何?”熊廷弼也怕袁吴二人有损伤,且已见证了二人武功,急也上前劝说朱由校。  “走开……别挡朕看戏!”朱由校却一伸手,拨开他。  熊廷弼脸色耳赤,却是作声不得,急急退开。  美人刚走,英雄又来。  名枪对名刀,袁长河与吴襄演绎龙虎之争,枪枪夺命,刀刀追魂。  两名小将之间,到底谁胜一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奇事怪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擂台赛事越来越精彩。  袁长河与吴襄演绎龙虎之争,枪枪夺命,刀刀追魂。  朝臣担心少年英雄误伤受损,皇帝看得兴起却不下旨罢战。  “好!”  “好枪法!”  “关公刀名不虚传!”  擂台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袁长河久战不能取胜,颇为心急,执枪用尽全力,狠扎狠砸。  吴襄也自心焦,握刀猛扫猛削,刀风越来越凌厉。  殷有招忧心忡忡,心急智生,拉过熊廷弼,一起跪在朱由校跟前。  “皇上,辽东危机,战场急需用人,袁吴二人乃是少年英雄,不能让他们相互残杀,请皇上准奏,下旨让他们罢战。”殷有招抬头拱手,再次向朱由校请求让袁吴两人罢战。  “准奏!”朱由校无奈地点了点头。  “皇上有旨,吴襄、袁长河不分胜负,皆是武功高强,准允进入下一轮马上较量。”魏忠贤急尖声高叫,让袁、吴二人罢战。  可他们两人哪里肯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子,他们谁又肯丢面子?袁长河、吴襄二人佯装不知,依然枪来刀往。  “皇上,此二人皆是猛将,双方交手激烈,如谁不小心迟退后,都可能会造成死伤。请皇上宣京师三大高手的其中一人前去拆架。”兵部侍郎风武见状,急又向朱由校提议。  “爱卿说得有理,他们可都是朕的猛将啊。好,宣慕容胜去分开他们。”朱由校想想也对,急急下旨。  “住手!”慕容胜接旨,大喝一声,急持双锤,凌空翻飞而下,双锤一摆。  “当……当……”  吴襄的刀、袁长河的枪被他的锤震得各歪一边,两人皆是虎口疼痛欲裂,均是“蹬蹬蹬”地连退数步,各用枪柄刀柄撑着擂台,方才立稳脚跟。  “慕容胜名列京师三大高手之名,果然武功厉害!”  “什么少年英雄?在慕容胜锤下简直是狗熊!”  “话不能这么说,世上有几个慕容胜?袁长河的枪法、吴襄的刀法确实很高超。”  “唉……咱们别想在京城闹事了。京师三大高手,仅是一个慕容胜便是万人莫敌了。”  “难怪雄樱会十几年不敢进京找寇振海报仇,京城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慕容胜凌空而下,双锤一摆,震退袁长河、吴襄。  他手执双锤,威风凛凛,分开袁吴二人便走,虽然是瞬间显身,却引发了一阵热议。  有人赞叹,有人哀伤,有人感概,有人惊惶。  熊廷弼在一阵议论声中出场,高声宣布吴、袁二人不分胜负,武功高强,可以进入下一轮较量。  吴襄、袁长河二人这才相互拱手,见礼而走。  旗牌官一声高叫:“第二十三号举子杨少华上台,保举人兵部尚书熊廷弼;对第二十四号举子、国子监生石剑,保举人是锦衣卫副都督慕容胜。”  “什么?”金世富惊世骇俗地跳了起来。  “少华哥好棒!”金若凤却笑逐颜开,拍掌叫好。  她终于等到情郎出场了。  金若凤虽与聂小虎订亲,但是心爱的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杨少华。他武功既高,人又帅,还会甜言蜜言,终日在丛林里哄得她倒在他的怀中。  “哗!好一表人才!”  “少年英雄啊!”  “啪啪……”  杨少华英姿焕发,一飞上台,便赢得一阵喝彩。  他是“歪颈鹰”熊百通的得意弟子。  熊百通原是江南人,因为少年情场失意,才搬迁至山西隐居,后建铁爪庄。  他也想心中最得意的弟子、才貌双佳的杨少华出人头地,考取功名,便托同乡同姓的熊廷弼保荐杨少华。  别看杨少华才十九岁,但在江湖上名头已响,成名兵器是一条长长的铁索链。他无论武功及相貌皆是上品,只是因为不时沾花惹草,所获江湖外号“西门庆”不尽人意。  台下观战、由熊廷弼保举入场的熊百通满门,无不露出得意的微笑,具为本门有杨少华这样的弟子而自豪。  “相公,怎么回事?没听你说过你报名参赛的?”岳凤闻旗牌官一言,奇怪地问石剑。  “是呀,我没报名参赛的,怎么回事?”石剑傻眼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庄主,南大侠,武某刚才就说了,冯妖显身,石魔必定出场,这对奸夫淫妇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啊。”武木却乐哈哈的,自认料事如神。  “那也好,就让少华哥教训他一顿。”金若凤对杨少华满怀希望,闻言更是高兴。  “请二十四号举子石剑上台。”旗牌官不见石剑上台,急又举牌高叫。  “哈哈……姓石的原是缩头乌龟呀?”  “姓石的哪敢与少华哥交手呀?”  “奶奶的,石魔就会故弄玄虚!”  西北武林中人当即在台下起哄。  “你没报名?旗牌官岂会叫你的名字?”岳凤又见旗牌官高叫石剑的名字,疑虑丛生。  “我确是没有报名。唉……赛后再说吧。”石剑闻旗牌官已高声叫第二次,心头焦急。  “石兄弟,旗牌官叫你两次了。”金三角以为石剑真报名了,急过来催他。  “哈哈……国子监生也来参赛?笑话!”  “报了名却不敢出场,想是只为了扬名吧?”  台上台下的人不见石剑出场,议论纷纷。  “看来石剑不是皇室中人,否则,他不可能前来参赛。”廖永世心里滴沽了一句,更加坚信自己的判定。  他想到此,阴霾地看了石剑一眼,心想:小子,这回露馅了吧?你一出场,便让观赛的武林中人认出你,看你将来能有什么下场?哼!敢跟廖某争岳凤?呸!杨少华武功高强,他的铁索肯定会勒死你!  “慕容爱卿,怎么回事?你保举的人为何还不出场?”朱由校闻得文武百官议论,龙颜不悦地问慕容胜。  “这……微臣没……”慕容胜不知所措,想说自己根本就没保举过石剑吧,可又会犯欺君之罪。  承认保举了吧,可旗牌官叫了二遍,还不见石剑出场。  杨少华听得这些议论,满脸堆欢,四下拱手作辑,如已获胜了一般。  “请第二十四号举子、国子监生石剑出场。”旗牌官又举牌喊第三次。  “慕容胜,到底是怎么回事?”熊廷弼见旗牌官已叫第三次,还不见石剑出场,便朝慕容胜怒吼一声。  他官衔高,又是辽东战场的主帅。  他这一吼,台上台下,登时肃静。  “这……”慕容胜急得团团转,甚是难堪。  他心里暗骂:石剑是谁呀?奶奶的,是谁捉弄爷的?这不是害爷吗?罢了,爷的一世英名要毁于一介国子监生手中了。唉!爷今天怎这么倒霉?唉!石剑再不出场,爷的乌纱帽要掉了,爷的肩膀再也扛不住脑袋了。  他左看右望,既不知石剑是谁,又不见有人出场,眼看要犯欺君之罪,吓得双腿发软,满头是汗。  石剑人未出场,已引起满场骚动,他会出场应战杨少华吗?是谁帮暗中帮他报名参赛的?  美人养眼,好戏连连。  赛事精彩,扣人心弦。  京师高手,急出眼泪。  江湖仇恨,不共戴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章 压轴大戏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影西斜,风送凉意。  旗牌官报上石剑的名号,既让他一阵莫明其妙,又让他呆立不安,更连累保举人慕容胜被熊廷弼指责。  “唉……你小心点,别乱说话。”石剑闻得第三次报号已响起,生怕因此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国子监生之位,叮嘱了岳凤一句。  他双足一点,从观战台上,凌空翻飞而下。  “好轻功!”  “哗!好一表人才呀!”  “喔噻……帅哥来的啊!”  “国子监生,还会武功,文武双全啊!”  “咦?他怎么穿着御林军军官的服饰?”  石剑双足刚落到擂台上,台上台下已是欢呼声一片了。  他长身玉立,白衣如雪,手持金扇,潇洒风流。  他想:自己既然被逼到了浪尖上,便无回头之路了。既来之,则安之。无论何事,赛后再究。  他如此一想,便又恢复了奕奕神采,赢来一阵喝彩声。  “好!如此英才,朕原谅他。”朱由校见状,欢呼起来。  “好……啪啪……”文武百官见状,急随声附和。  聂小虎无名指从鼻孔抽出,声嘶力竭地指着台上的石剑大叫:“他是小淫魔,轰他下台。”  他登时泪如雨下,倏然拔剑,意欲上台寻仇,忽然身子一麻,倒在了秦正方的怀中。  却是金世富生怕出麻烦,疾手点了他的晕睡穴,扶他躺在秦正方的怀中。  好在此时观战的人正为石剑出场高声喝彩,没有人去注意聂小虎的叫声。  杨少华见被石剑抢了风头,颜面无光,便恶狠狠地低声骂道:“小淫魔,亮出你的兵器罢了!”  他本对自身样貌十分自负,不想石剑凌空飞下,将他比得一钱不值。其实他与石剑样貌、年纪差不多,只是石剑穿着豪华、手持金扇,更为引人瞩目。  “对付你这种没权没势没地位的乞丐,少爷就用这把扇子。”石剑傲然屹立,冷嘲热讽,丝毫不把杨少华放在眼里。  杨少华大怒,手握铁索,抢在上首,立了一个门户,反手一扫,铁索就向石剑拦腰疾扫!  “小心……”岳凤见状,惊叫出声。  “石兄弟也太托大了,明知西北武林中人对他有仇,唉……”金三角也为石剑担心,他听说过杨少华的名声。  廖永世闻岳凤惊叫出声,心里又是一阵酸溜溜的。  他心里大骂:石剑,你不得好死,你家的女人都是婊子。  杨少华这一扫势捷如电。  石剑身形一晃,旋风般随着索梢直转出去,铁索反卷到他的身上,却是差了几寸,连他的衣裳也没沾着。  他反手一扇,瞬息万变,连袭杨少华身上十一处要穴,身法之快,招式之狠,让台上台下的人目瞪口呆。  杨少华好生了得,一个“弯腰插柳”,刷!刷!刷!连环三索,呼呼风响,卷起了一团索影,竟如狂风猛扫,好不惊人。  “一介国子监生,武功这么好?”熊廷弼看了一会,惊世骇俗地自言自语。  “这小子没说谎,武功果真厉害。”寇振海见状,脑海里闪出石剑那天请他帮忙时所说的话,这才相信他所说不假。  “好!”朱由校被精彩场面所染,拍手叫好,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忘了自己是皇帝了。  魏忠贤眼珠一动不动地紧盯擂台。  岳凤却是吓得双腿发软。  魏广微张开双嘴,久久不能合拢。  崔呈秀看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慕容胜双手放在胸前,生怕心脏掉落下来。  金若凤笑靥如花。  熊百通歪着脖子,得意洋洋,斜视擂台。  金世富内心一个劲儿高叫:“少华贤侄,宰了小淫魔!”  石剑纵跃如飞,在铁索影的笼罩下抢着进招。  杨少华见“回风扫柳”的连环三索也打他不着,手腕一沉,又使出杀手绝技。  只见那铁索一拐“呼”的一声,忽然圈子转来,向石剑的手腕疾缠。  石剑若给他缠上,金扇子立刻便要脱手,且手腕肯定受伤。  他“吓”的一声,左手一缩,长袖拂出,环缠索梢。  “相公……”岳凤蓦见石剑遇险,急拔刀而出。  “你想干啥?”寇振海见她连番惊呼,早已注意,此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夺下了她的刀。  “放开我!”岳凤大急,左掌劈向寇振海脸门。  “小娘皮,你找死呀?你想连累本官啊?别忘了,你穿的是御林军服,如若穿包,老子宰了你。”寇振海发怒了,不躲不闪,右手迎上,五指如钩,又扣住了她左臂脉搏,将她按在地上。  “好……打死小淫魔!”西北武林中人欢声雷动,使劲拍掌。  “宰了小淫魔!”即便是聂小虎,此时也是心向情敌杨少华。  “坏事了……”金三角吓得全身是汗。  他想:无论如何,石剑终是帮了他的师弟岳森。  “爽!好极了……最好石剑就这样死了。”廖永世笑逐颜开,却不敢乐出声来,但他心里却巴不得情敌就这样完了。  杨少华索梢与石剑长袖相缠,立时回拖,左掌如刀,劈向石剑面门。  “嘶……”石剑身子被拖得倾向杨少华。  他内力一收,半截衣袖被索梢卷去,反缠在索梢上。  在此电光石火之中,他身子随索拖动,探手一招“凤尾手”,抓住了由衣袖缠包着的索梢。  “哗……不要命了……”  台上台下的人又是一声惊呼,每个人的心都差点蹦出来。  “找死?”杨少华狞笑着,奋力回拖铁索,左手掌风飒然,印向敌手胸膛,竟是般若掌的上乘功夫。  石剑被他一拖,身子随铁索而动,迎他掌风而上,金扇一拢,点向他的掌心。  杨少华叫声“好啊”,变掌为抓,抬手上升而下弯,抓他持扇的手腕。  他可是身兼大力鹰爪手与般若掌两门绝学的熊百通的爱徒,出手全是绝杀招。  寇振海闻声而望,不知不觉松开了岳凤。  “相公……”岳凤站起身来,一声惊呼,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回小淫魔不死也得残废了。”西北武林中人再次欢声雷动,一个劲地齐呼“爽!”  寇振海心头一紧,额头见汗,再也无暇顾及岳凤了。  石剑是否受伤?到底是谁暗中荐举他竞考武生?  寇振海为何又关心石剑,他是否会出手相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擂台混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遇险,擂台上下惊呼声响彻云霄。  好个石剑!  他借力打力,借自身被拖得前倾之机,蓦然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一脚踏住杨少华抓来的五指手背。  “哎呀……”西北武林中人惊叫一声,反为杨少华担心。  “少华哥……”金若凤尖声高叫,甚是惊惶剌耳。  聂小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杨少华急一矮身,却“哎呀”一声,铁索已被石剑借身子降落之重量而夺去,反扯得他右掌擦破了皮,立起身来,已是满手是血。  石剑的手却无伤,因为他是抓着那由半截衣袖包缠着的索梢。他内力一抖一收,铁索反卷向杨少华。  杨少华急侧卧于擂台闪避。  石剑回力收索,迎头砸下。  杨少华急在擂台上滚动而闪。  “砰嚓……”擂台的一块木板被铁索砸烂,木屑飞溅。  “好!刚才吓死我了。”岳凤看到此,拍拍胸部,总算放心。  “娘稀屁,杨少华真是孬种!”廖永世见石剑由险而胜,心里反骂杨少华无能。  “你闭嘴!”寇振海提到嗓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怕岳凤大呼小叫,露出女儿身,急急喝阻她。  岳凤朝他伸伸舌头,不再吭声。  寇振海不再理她,心里却想:石剑貌似石飞扬,动作之中又夹杂着神龙爪的招数,难道他就是石飞扬的遗孤?难道石飞扬没死?唉……苦了红妹……  他想到此,脑海倏然间又浮现石飞红的俏影,不由泪光闪闪。  金三角见石剑脱险,这才拂袖拭汗,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华儿,快下来。”熊百通见爱徒遇险,急歪头高叫。  他想:爱徒输了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无性命之忧。  石剑见杨少华滚闪而开,跨上一步,又内力一抖,铁索笔直如棍子一般,直捅欲在擂台上翻跃而起的杨少华。  杨少华急又翻滚而开。  “砰嚓……”又一块木板被铁索击中,掉在擂台下。  “少华哥,快下来。”金若凤吓得惶恐大叫,泪水流出来了。  “死淫魔,真够狠的。”武木指着擂台上的石剑,破口大骂。  石剑少年气盛,初交手时遭了杨少华的骂,此时哪会给他起身之机?  他铁索轮番狠砸。  他每砸一下,杨少华便翻滚一下。  石剑算准铁索砸下,杨少华身子便向右翻。  他三甩铁索之后,蓦然将铁索朝杨少华的右侧砸下。  杨少华眼看铁索又砸下,本能地又向右翻滚,身子刚动,却见铁索朝右砸来。  他若继续向右翻滚,则身子就会被铁索砸烂。  他虽败不乱,急向左翻滚。  “砰嚓……哎呀……”他翻得过急,眼睛反向着下砸的铁索,被砸烂的木板的木屑溅起,溅入他眼里。  他眼睛发疼,叫了一声,急又翻滚。  “小杂种,住手!”熊百通再也顾不上违规,急急舍身救徒。他奋力跃上擂台,凌空右掌劈下,左手张开五指搂头抓去。  “不好,要坏事了。”金三角惊呼一声。  “金师兄,你得去帮忙。”岳凤惊慌失措,可自己的刀在寇振海手中,只好求金三角了。  “熊百通,住手!”熊廷弼大惊失色,急急高呼。  可熊百通为救爱徒,已经豁出去了。  石剑铁索一收一抖,扬空击向熊百通。  熊百通自非杨少华可比,艺高内力强,凌空探手而下,抓住了铁索,双足落地之间,抓着铁索一拉,左掌仍向石剑劈去。  倏然间,杨少华滚爬起身,双掌齐劈,袭向石剑侧身。  “相公……”岳凤眼看石剑身陷重险之中,凌空扑向擂台,取出刀销劈向杨少华。  她的刀刚才被寇振海卸了,还在他的手中。  “凤妹……”廖永世见岳凤凌空而下,大惊失色,欲阻已迟。  石剑本欲故伎重演,可与熊百通一扯铁索之时,又闻侧身风响,顿感不妙。  他急急松开铁索,斜身侧倒,双足扬蹬。  “蹬蹬蹬……”熊百通扯着铁索,失去对手的劲头,一时身子失去重心,连退数步,差点摔倒。  “砰……啪……啊呀……”杨少华偷袭石剑落空,身子惯性前倾,腹部被石剑一脚蹬中,惨叫一声,身子仰天飞起,脚跟又被岳凤的刀销劈中,疼痛欲裂。  “砰……”杨少华摔落在擂台上。  “华儿……师弟……”熊百通惊呼一声,悲愤地挥舞铁索砸向石剑。他的两名弟子、台上观战的“独眼龙”叶佩敬、“蛮牛”铁森眼看杨少华喷血惨叫而倒,急飞上台。  “小辣椒?她怎么会帮小淫魔?”南宫惊叫一声。  “南兄,你没听说吗?岳凤这泼皮昔日在西湖相助小淫魔拆了游龙帮。”武木急好言提醒。  “嗨,既是小淫魔,与他在一起的少女哪有清白可言?小泼皮都称小淫魔为相公了。”韦贤真插话进来,言辞十分激愤。  “擂台赛后,想法宰了小淫魔!”金世富抓住时机,侧目而视南宫。  “好,赛后相机动手。”南宫地点了点头。  他随即侧头低声转告随同而来的武林中人。  台下的武林中人低语起誓,擂台上已成混战状态,观战台上的朝臣忧心忡忡。  “熊百通,快住手!来人啦,快制止这群疯子。”熊廷弼高声呼喝熊百通,又朝候赛因招手。  “快来人啦……”文武百官,当即也大呼小叫。  叶佩敬扶起杨少华,急捏他的“人中穴”,为他抚身缓气。  铁森却施展大力鹰爪手,一招“苍鹰扑兔”凌空扑向岳凤。  “凤儿,快闪开……”石剑侧滚而闪,却又担心岳凤,高声呼喝她闪开。  岳凤侧身闪避,刀销反扫。  铁森抓空,身子落下,见刀销扫来,不闪不避,反而疾扑而上,左掌下沉护身,右手五指抓向岳凤香肩。  岳凤见他攻势凌厉,不敢以硬对硬,急晃身而闪,与之游斗。  “砰嚓……”擂台木板被熊百通的铁索砸碎,木屑四溅。  石剑金扇一扇,扇开木屑,尚未爬起。  熊百通却又血红着眼睛,舞弄铁索朝他的脑袋砸来。  “住手!”寇振海、慕容胜、候赛因三大高手闻得熊廷弼高呼喝令,急跃而出。  “慢,回来。”朱由校本是贪玩的皇帝,正看得手舞足蹈,哪肯放过如此精彩场面,呼喝京师三大高手别阻拦。  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三大高手刚落到擂台边,闻声急收掌立定,不知所措。  “皇上,这已不是擂台赛,而是江湖仇杀,看那老汉,已是要杀国子监生石剑了。”兵部侍郎风武急上前劝说朱由校。  “哎呀,你走开,别挡朕看戏。”朱由校看得津津有味,一把推开身前的风武。  “这……”熊廷弼及其他官员见状,面面相觑。  随京师三大高手跃来的锦衣卫、御林军军官闻声,只好列队站在擂台上观战。  “金兄,怎么凤妹子称……称石剑为……为相公?”廖永世侧目而视金三角,结结巴巴地问。  金三角正为石剑提心吊胆,仿佛没听见,双手紧握剑柄。  石剑见熊百通铁索又迎头砸来,急又侧翻,翻转闪避之时,单掌一撑擂台,已起身立定。  能百通则舞铁索卷去,同时跨步上前,运掌如刀,“呼呼”两掌劈向石剑胸口。  石剑双足一点,腾身而避,手摸腰间,一抽血剑。  熊百通铁索扬空一掷,双足一点,也腾身而起,双掌齐出。  “兄弟……”金三角惊呼一声,抽剑出来,相救却是来不及。  倾刻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石剑在熊百通师徒狠攻之下,会否丧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血剑耀眼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在熊百通师徒狠攻下,命在旦夕。  有的人捂住了眼睛,生怕石剑死状太惨而不敢看。  “好……”台下的西北武林中人却齐声高呼。  “咔嚓……咔嚓……”  半空中,血光一闪。  石剑抽出血剑连挥,将铁索削成数段,金扇掷向熊百通咽喉。  熊百通急双掌一合,挟住了金扇。  石剑一招“七上八落”,血剑疾剌、横扫、斜划而来。  熊百通见对手剑法凶悍,急弃扇而退。  “嘶嘶……”  他退得虽快,可身上还是被划了两剑,登时衣衫破碎,碎衣随风飘落,上身立时光膀,露出两道血痕。  “好!啪啪!”朱由校看得有趣,拍手叫好。  “好!啪啪啪……”部分官员与侍卫随声附和,也拍手叫好。  “这……快要出人命了。”风武急问熊廷弼。  “唉……”熊廷弼急得团团转,双掌五指交错乱搓,指根“格格”直响。  “你果然是小淫魔!”叶佩敬蓦见师父遇险,扬刀而来,大吼一声,一招“拨云见日”,横挡直捅石剑而来。  石剑有剑在手,勇气陡增,一招“撒网捕鱼”,既拦又挡还划再抹,不退而进,一脚撩起了金扇。  熊百通见叶佩敬在石剑的快剑下步步而退,急飞身而上,左掌右抓,师徒围攻石剑。  三人时而交织一起,时而刀剑相碰而分,闪来绕去。  “血剑?白人凤的独门兵器?”金世富惊叫一声。  “血剑?不错!他真是小淫魔!”南宫指着石剑手中的剑,眼泛泪花,甚是激动,自认找到了血案线索。  “血剑?他真是小淫魔,诸位同道,一起上,杀了他。”聂小虎蓦见血剑,竟冲开了穴道,惊喜交集地狂喊出声。  “小皇帝只想看戏,不会阻拦,大伙上!一起宰了小淫魔。”武木见京师三大高手虽跃至擂台上却没出手,一干侍卫也列队并肩排在擂台边,便率先从擂台下一跃而起。  众西北武林中人纷飞而上擂台,疾扑石剑。  “血剑?小淫魔?”岳凤闻声侧望,发现石剑手中的血剑,惊惶一叫,破绽毕露。  多年来的江湖谣言,血剑已等同于小淫魔之称。  铁森趁虚而入,朝岳凤当胸抓去。  “凤妹小心!呼……”廖永世急凌空持棍,砸向铁森的头颅,来个“围魏救赵”。  他对岳凤相助石剑不满,他为岳凤对石剑的亲热称呼而心酸。但是,他也爱她,他牵挂她的安危。  铁森闻风而动,本能而闪。  “凤妹……”金三角也已凌空跃到,横剑挡在岳凤身前。  “金兄,石相公……他……”岳凤一把推开他,蓦然泪流,难过地指着被西北武林中人团团围住的石剑。  “不知道,愚兄眼中的石剑不是这样子的。血剑?……为什么?为什么会在石剑手中?”金三角眼望血剑,甚是迷茫,如喝醉酒一般。  一语惊醒梦中人,廖永世心思突变。  “凤妹,还等什么?快杀小淫魔呀!”廖永世高叫一声,弃铁森而扬棍挤向围攻石剑的人群。  铁森见状,弃岳凤而去,也扑向石剑。  围攻石剑的人一多,反而挤不上手了,弄得熊百通师徒倒有些束手束脚,武功施展不开。  因为他们师徒怕伤及自己人。  “皇上,场子有些混乱,请皇上宣布擂台赛事结束吧。”熊廷弼眼看跃上擂台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生怕伤及小皇帝,急急下跪在朱由校跟前。  “熊爱卿,你代朕去宣布今天赛事结束,让江湖中人退下,朕要给那个……什么国子监生来的……佩戴红花。”朱由校有些怕了,忙吩咐熊廷弼代办。  “遵旨!”熊廷弼接旨,转身高呼:“候赛因听着,皇上有旨,本官令你率侍卫拆架,让江湖中人退出校场。”  精彩赛事,扣人心弦。  高危动作,惊心动魄。  众武林人士一起上台,候赛因率侍卫能否赶开他们?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大高手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年少气盛,追打杨少华不放,在众武林中人围攻下不慎抽出血剑,惹火烧身,再度险象环生。  朱由校眼看场面混乱,接受熊廷弼奏议,急下旨制止群殴。  “熊百通,还不退下?难道要爷们出手吗?”候赛因闻言,跃到擂台中央,出手如电,一手提起铁森扔向擂台下,一掌扬空劈向金世富。  劲风扑面,热辣辣的气体袭来。  “快走……”金世富闻身后热浪袭来,暗道不妙,急急侧身而闪,惊呼众人快走。  “哎呀……”贺志功力弱,经不起候赛因这一记“惊涛热浪掌”扬空劈来,身如火烫,当即被震倒在地,全身汗湿,肌肤即起水泡,如被沸水烫伤一般。  “贺贤侄,快走……”南宫急抱起贺志,跃下擂台。  寇振海、慕容胜同时出手,两掌两拳,疾快凶狠齐袭而来。  “啊呀……呼呼……”数名汉子应声而倒,仰天喷血。  “大力金刚掌?”金世富惊叫一声,急舞掌阻拦寇振海。  “金世富,你这盗贼,死期到了。”寇振海一声怒喝,一招“排山倒海”,双掌上拍横扫,扑向金世富。  “狗贼,忘了雄樱会总舵当年的血案了?”金世富不敢硬接寇振海刚猛无比的掌力,急绕身闪避。  “啊呀……”  金世富身后的两名绿林汉子,一人被寇振海一掌拍得飘飞起来,凌空喷下一阵血雨,惨叫而亡;另一人被寇振海一掌扫出数丈,跌下擂台,颅骨立碎。  “雄樱会的血案……与寇某无关……”寇振海两掌震死两名汉子,闻言而怔,眼显泪花,收掌而立,颤声辩解。  “快退啊!”熊百通见京师三大高手同时出手,哪敢应战?又见铁森被扔下擂台,急提起杨少华,抛向叶佩敬,自己抢上前去拦挡慕容胜的铁拳。  慕容胜拳风呼呼,直擂竖扬,肘击拳砸,着着进逼。  熊百通左掌右抓,左拨右扣,步步后退。  “熊老儿,快撤……嗖嗖嗖……”金世富急甩出两枝毒龙镖,分袭慕容胜、寇振海,又朝熊百通大喝一声。  慕容胜侧身一闪,避开毒龙镖。  寇振海伤心往事,呆若木鸡,眼看中镖而亡。  “寇大人快闪开……”石剑晃身而至,惊叫一声,横肩撞开寇振海,金扇一扇,又将毒龙镖扇了出去。  “啊呀……”一名绿林汉子中镖而倒,黑血如墨。  寇振海如梦初醒,吓出一身冷汗。  熊百通借机飞下擂台。  金世富趁机而跃,率众下台,急分开一条道来,退出校场。  日薄西山,晚霞满天。  寇振海抹拭泪水,心口一阵发疼。  那只红影,在他眼前晃动。  “小子,谢谢你救了寇大人。”慕容胜过来,替寇振海向石剑道谢。  石剑躬身还礼,欲言道谢其荐举自己竞考武生之恩。  “你叫……什么来着?”朱由校却手拿红花,走到石剑跟前,笑吟吟相问。  “禀皇上,贱民石剑,是皇上朱批的国子监生。”石剑弃剑扔扇,赶紧下跪,心头甚是激动。  “好!爱卿好身手,你既是朕朱批入读国子监的,那就更不能让朕失望,朕盼你明日马上功夫更进一步。起来吧。”朱由校闻得石剑是他朱批入读国子监的,龙颜大悦,亲手扶他起身,为他佩戴红花,又资鼓励。  “谢主龙恩!贱民……一定不负吾皇期望。”石剑闻言,激动得全身发颤,急又下跪磕头。  “爱卿回去好好准备。朕明儿还要到校场观战的,记住,别让朕失望。”朱由校再扶他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而去。  文武百官随即尾追朱由校而去,御林军在候赛因率领下,护卫而走。  慕容胜拉拉寇振海。  寇振海一惊而醒,急与他率小队侍卫,清理校场,吩咐留守人员加强防备。  夕阳西下,秋风送寒。  校场内开始冷静下来。  “小子,恭喜你!”慕容胜见朱由校、熊廷弼皆没问关于如何保举石剑、石剑又如何晚出场参赛之事,这才拍拍胸部,放心地走到石剑跟前,拱手道贺。  “谢谢慕容大人栽培。”石剑也不敢问他为何会保举自己,因为慕容胜是京师三大高手之一,又官拜锦衣卫副都督。  他怕一问,反而惹是生非。  “嘿嘿……这把血剑,可是十八年前白人凤的兵器呀?”寇振海过来,拾起血剑与金扇,冷笑两声,递与石剑。  “不打扰二位大人办差了。”石剑甚是难堪,急收剑入销,持扇拱手,躬身告辞。  校场外,御林军林立,一直列队排到皇宫门口。  血剑耀眼,误会叠起。  江湖仇恨,不共戴天。  石剑好不容易躲进国子监念书,为官之梦尚未实现,不慎露出血剑,江湖中人对他误会更甚,他们的恩怨如何了结?岳凤起疑,如何处理她与石剑的情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横眉怒目 - 一路风尘 - 石剑   “得得得……”  一队队锦衣卫策马呼啸而过,驱逐武林中人出城。  夜幕拉下,弯月升空。  石剑钻进马车,策马回府。  “凤儿姑娘呢?”他一下马车,便问苏醒。  “公子爷,岳姑娘不是随你去校场观赛了吗?”苏醒不解,反问一句。  寒风吹来,落叶起舞。  “公子,吃晚饭了。”湘湘等歌妓出来相迎,嘻嘻哈哈地挽过石剑的臂膀。  “凤儿肯定是因为血剑而离开我了。唉!我真不该带上这把血剑。爹临终前曾说过,不要带走他的任何遗物,免得惹火烧身。”石剑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忐忑不安。  纵是周身歌妓缠绕,温香扑鼻,他也是心神不宁。  “砰……砰……”  府门被踢开了。  岳凤怒气冲冲地提刀而入,指着石剑,骂道:“说!你那把血剑是什么意思?”  “妹子,石兄弟不是这样的人。”岳森尾追而去,急拉岳凤一把。  “哥,你是不是因姓石的保举过你,你就向着他?哼!”岳凤反手一甩,依然刀尖指向石剑。  “娘呀……”众歌妓吓得急滚爬而走。  “就是呀,不能忘了那些江湖血案。”廖永世紧跟而入,生怕闹不起事端。  “廖兄弟,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先坐下。”金三角最后来到,急拉廖永世坐下。  “诸位好汉,公子爷可是天大的好人啊,你们可千万别误会他呀!”马夫小跑而来,躬身向众少年男女作辑。  “马大叔,你坐下,不要怕,万事有小侄担当。”石剑见事已至此,反而冷静下来,拉着马夫坐下。  “你别假惺惺地做好人,快说!”岳凤大声怒斥石剑,却是心头大疼,眼泛泪花。  “坐下来,好吗?”石剑被她连番喝问,也是心酸难忍,泪光闪闪。  “为了你的臭身世,今天在校场上,西北武林中人又被京师三大高手震死打伤十余人。”廖永世眼见岳凤心软落坐,急又起哄,生怕错失机会。  “啪!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小淫魔?”岳凤闻言,深受剌激,怒拍饭桌,又提刀而起。  “啪!我没有装,也没有骗谁。我小石头可曾与你在白马寨生活过一年,腾大娘可以作证,你也可以作证。”石剑也恼了,拍案而起,语气冰冷起来。  “砰嚓……砰嚓……”  石桌被他一拍,轰然而倒,碗筷撒落一地。  “唰唰”两声,金三角、岳森二人大惊失色,急急抽剑出销。  廖永世横棍身前,晃身到石剑身后。  他们在擂台赛上看过石剑的武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你就是小石头?”金三角等又异口同声质问石剑。  “砰……”岳凤登时伤心泪流,坐倒在地,误会更大。  她指着石剑,颤声道:“你连我们几个也想杀?姑奶奶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与你这恶魔同床共枕呢?呜呼……”  “什么?”金三角三人闻言,又异口同声惊问。  “砰砰砰……”三人身躯大震,如遭雷击,全坐倒在地。  “凤儿,五年来,江湖中人凭一匹马、一柄血剑就认定我与所谓的武林血案有关,一直围杀我。试问,五年前,我才十三岁,我能杀谁?翠云廊失散后,我一直在苦苦寻找你与大娘的下落,雪山派、兰儿、谢大侠可以作证的。”石剑见他们几个人吓成这样,有些心软,有些后悔。  他扶起岳凤,揽她入怀,软语安慰,低声反问。  “可是,你这把血剑从何而来?”岳凤双手搂紧他的腰,泣声相问。  “这把血剑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家父临终前留下来的……”石剑心事被勾起,泪水滑落,泣声相告苦难的过去。  “你所说的,全是真的?”金三角从地上爬起来,惊颤而问。  “如有半句假话,天劈五雷轰。金兄,你们可能一直瞧不起小弟为官之梦。但是,你们并不知小弟为官的真实想法。”石剑松开岳凤,抹拭泪水,甚是伤感。  “那你为何为官?你为何瞒着咱们去报名参赛?”岳森也从地上爬起来,颤声质问。  “小弟为官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寻找家母的下落。至于此次参赛之事,小弟确没报名,更没瞒你们。小弟也是莫明其妙,可能有人暗中掏鬼吧?”石剑背手踱步,也甚是迷茫。  “你别过来……”廖永世见石剑背手而来,急柱棍起身,惊慌失措地后退了数步。  “廖永世,石某真的瞧不起你的为人。你不仅是今天才想害我。在临安之时,你已接二连三去向丐帮报讯。不过,你是岳兄、金兄的好友,我也本着与江湖中人释怨释和的态度,所以对你既往不咎。”石剑寒着脸,目光如利剪,话语如锤。  “是……小弟不敢……愚兄没有……”廖永世闻言,稍稍心定,却仍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石剑,如你所说是真的,金某将会称你为兄弟,帮忙查找令堂下落。若你所说的是谎言,金某纵不是你的对手,但也视你为仇人。”金三角收剑入销,却又指着石剑起誓。  “唉!世间自有公道在,多行不义必自毙。如小弟撒谎,往后必会惨死江湖中人之手,遗臭万年。”石剑闻言,又是一阵伤感,又长叹了一口气。  “好,金某且信你一回,明儿校场上见吧。”金三角想想也是,再无话可说,拉过廖永世就走。  “妹子,随哥回徐缓府上吧?”岳森拉过岳凤,低声相问。  “等你考完试,我再过来。”岳凤却舍不得离开石剑,可又不好意思留下,侧头向石剑抛下一句话,随兄长而去。  “诸位,西北武林中人因我血剑,必会迁怒于诸位。徐缓府上未必安全,诸位还是留在敝府上吧。”石剑急追他们而出,好言相劝。  “不必了,西北武林中人也并不是都蛮不讲理。不过,你保举我的人情,我会还的。”岳森转身过来,冷冷抛下一句,又硬拖着岳凤而去。  “唉……”石剑一声长叹,又感心寒,黯然神伤地回府。  岳凤会回到他身边吗?庞美玲到底去哪里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郁郁寡欢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隐入云端,寒风阵阵袭来。  “凤妹,他真是你与二娘收养的那个小石头?”岳森走出石府不远,松开岳凤的手,颤声质问。  “哥,你连妹子也不相信吗?”岳凤泪流满面,颤声反问。  “娘稀屁,我饶不了那死淫魔。”廖永世伤心欲绝,悲愤怒骂石剑,持棍而去。  “廖兄弟……廖兄弟……”金三角急追而出,一把拉住廖永世。  他含泪道:“愚兄知你爱凤儿,可是,事已至此,你去西北武林中人那里告密,只会伤害森弟,只会伤害凤儿,只会给森弟明儿的竞考添乱,将来还会危及腾大娘的安全。”  “小弟……这……”廖永世持棍而立,脸红耳赤,心绪大乱。  “呜……”  金三角的话语虽低,但仍被岳凤听到。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  “妹子……妹子……”岳森大惊,急追而上。  “妹子,等考完试,将二娘接来,让二娘问清楚石剑于翠云廊以后的事,好吗?”他一把拉住岳凤,好言相慰。  “若石剑真是小淫魔,凤儿宁愿自杀,也不愿苟且偷生。呜……”岳凤一把推开他,坐在地上,抱头而哭。  “娘稀屁,石剑就是小淫魔……”廖永世伤心不在岳凤之下,他听她与石剑实成夫妻,心疼得脸形都歪曲了。  “唉!等森弟竞考后再说吧。”金三角长叹一声,甚是苦闷。  他又走到呆若木鸡的岳森跟前,道:“扶妹子起来,先回徐府吧。无论何事,都等赛后再说。”  岳森难过地点了点头,扶起哭天抹泪的岳凤,艰难地走向徐府。  一路上,他们感觉每走一步,双腿都很沉。  秋寒露冷,风起尘扬。  “公子爷,你明儿要考马上功夫,你可得想想拿什么兵器应战各路高手呀!”苏醒听马夫说小皇帝今天亲为石剑佩戴红花,精神陡振,推开房门,走到他的床沿。  “对呀!谢谢你,苏师爷,你现与马大叔出去,找一家铁匠铺,替我打造一把五十斤重的方天戟,同样重的钢盾。”石剑并没入睡,只是为情事伤感,为身世伤心。  他闻言急翻身下床,嘱咐苏醒一番。  “方天戟?这么晚了……”苏醒迟疑一下,又怕石剑责骂,弄得结结巴巴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苏师爷,给你三根金条,你找铁匠连夜打造,如有余银找回,算赏你的。”石剑见状,并无怪他,反掏出三根金条塞进他手里。  “好……好……”苏醒接过金条,精神大振,急急转身而去。  秋阳和煦,晴空万里。  “大叔,我把马车上的马牵走,得骑马去校场比武了。府上的人越来越多,你换一辆四匹马的、四个轮子的新马车吧。”石剑起床,提盾握戟,嘱咐马夫一声,随即策马而去。  “咚咚咚……”  御林军校场里,旌旗招展,锣鼓喧天。  昨天比试的擂台已经拆除。  朱由校高高地坐在观战台上,文武百官左右侍立,场内场外都是御林军将士。  观战台下,左边是各部正三品以上官员,右边是武林中人。  “奶奶的,姓石的真是凶悍,竟然左盾右戟。”南宫看着石剑策马入场,边骂边脱鞋。  “姓石的武功好,如何才能杀他?”金世富长叹了一声。  “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血剑在他身上,他就脱不了与白人凤的关系。老庄主,咱们一定会有办法的。现在,熊百通也恨他了。”武木却胸有成竹,甚有把握。  “对,得想法子让熊百通更恨他。”聂小虎掏掏鼻孔,变得机灵了。  “今日考马上功夫,先考马上弓箭,后考马上交锋,会同昨天擂台赛结果,综合得分进入前十名者,可参加明日的兵法考试,作战将用;综合得分排名从第十一名至二十名者,作熊经略的侍卫,免考文试。现在开始,按抽签号先后出场……”兵部尚书殷有招令旗一挥,高声宣布赛事规则。  “一号举子岳森出场……”旗牌官随即宣布赛事开始。  岳森马上功夫如何?箭法是否能过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马上功夫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兵部尚书殷有招宣布赛事规则后,旗牌官随即宣布赛事开始,挥挥令旗,大喊一声:“一号举子岳森出场……”  岳森心头,还想着石剑的事,还在担心妹妹的姻缘。  他闻言一愣。  岳凤推了推他。  他徒步而出,从一侍卫手中接过弓箭,走到距箭靶百步远许。  “嗖……”他一箭射出,竟连靶子也没射中,箭击观赛台下一名御林军官。  “哗……哎呀……”观战者无不担心惊呼。  寇振海眼疾手快,倾身上前,探臂一捞,将箭抓在手中。  “好!”  “不愧是京师三大高手之一!”  观赛者登时拍手叫好,盛赞寇振海。  岳森脸红耳赤,将弓还给侍卫,黯然地退了回去。  “没希望了……”他丧气地喃喃自语。  “师弟,这次考武举,考的是综合得分,你昨天比剑精彩,至少也能做熊大人的侍卫,到时肯定能从军。只要到了辽东,一样可以打鞑子的。”金三角连忙安慰他,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岳森信心陡增,激动地点了点头,道:“谢谢师兄!”  “是呀,哥,别担心,凭你昨天精彩的剑法,一定能顺利过关。”岳凤本因石剑之事而心情郁郁,此时倒心系兄长前程,好言相慰。  “好妹子……”岳森侧目而视岳凤,激动得哽咽难言。  “哈哈……牛仔骨这回没戏了!”聂小虎见岳森弓箭关没过,心头高兴,挖挖鼻孔,又蹦又跳。  “他就算弓箭关过了,也过不了明天的兵法考试关。哼!”贺志抓抓头皮,幸灾乐祸。  “二号举子冒铭进场……”旗牌官令旗一挥,高声报号。  “得得得……”冒铭策马而出,奔至场中,距箭靶百步许勒马停下,张弓搭箭,一箭射出。  “砰……”一箭正中箭靶,距靶心尚距小许。  “唉……”满场观战者为之惋惜。  “得得得……”三号举子刘正策马沿校场环跑。  他跑了半圈,并不勒马,张弓搭箭,一箭射出。  “砰……”正中箭靶,但未中靶心。  “好……”观战者拍手叫好。  因为刘正是骑马射箭。  “得得得……”四号举子石剑策马出场,策马如飞,沿校场环跑,张弓搭箭,一箭射出。  “砰……”正中靶心。  “好!啪啪……”登时满场惊呼,拍手叫好。  “朕没看举荐错人,好功夫!”朱由校赞叹出声,想想石剑昨天所说的话,自认好眼光。  “屁话,我当时拿公文给你签时,你可是连看也没看。”魏忠贤闻言,心中滴沽了一句,却不敢骂出声来。  “石剑武功高强,箭法高明,如此良才,又志在为官,心中装着亲娘,岂会是小淫魔?”金三角见状,若有所思。  “好!啪啪!”岳凤虽对情郎身世迷茫,此时见石剑箭法远胜此前的举子,不由又蹦又跳,拍手叫好,喜形于色。  “娘稀屁,得想法子截断小辣椒对姓石的幻想。”廖永世见状,心头恼火,暗思如何“棒打鸳鸯”之策。  “奶奶的……”众武林中人却是一番失望,没想到石剑也能骑马射箭。  “得得得……”在赞叹声中,袁长河策马而出,依然是沿校场环跑,张弓搭箭,一箭射出,策马奔出数步,又张弓搭箭射出。  “砰……砰……”他先后两箭,皆中靶心,且把箭靶的靶心击射而落。  “好!啪啪……”满场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袁兄弟,好样的!”石剑扬戟高叫,自叹不如。  “石兄,你也不错!”袁长河勒马,朝石剑挥挥手,既自豪又反赞一番。  “得得得……”欢呼声未停,吴襄策马而出。  他奔驰之间,张弓搭箭,且是一弓两箭射出。  “砰砰……”两箭射靶心而过。  “好……”掌声如雷,欢呼声如潮,声势胜袁长河一筹。  “得得得……”魏秋婷最后出场。  她白衣白马,策马如飞,沿校场环跑。  她侧射一箭,又仰身马臀反射一箭,跟着伏身马颈侧射一箭,最后双脚离蹬,单掌撑于马背,头上脚上,再反转过来双足立于马鞍上,又反手一箭。  “砰……砰……砰……砰”她于跑马之间摆弄四个不同姿势,射出四箭,且每箭皆距箭靶不止百步,箭箭皆中靶心。  四靶全被击倒。  “好!”朱由校见状,从龙椅上一跃而起,使劲高呼。  “好箭法!啪啪啪……”满场轰动,掌声雷动,观赛台上的文武百官全站了起来。  所有参赛举子皆是心服拍掌。  欢声雷动,响彻云霄。  “魏秋婷不仅是美不胜收,而且文武双全,如此奇女子,真是世间少见!”石剑双目绽放异彩,对她的恨意顿消,对她甚是佩服。  “奶奶的……冯妖的武功这么好?”聂小虎见魏秋婷箭法之么好,掏掏鼻孔,骂骂咧咧,连自己也不知是赞是贬。  “这死人妖,真会哗众取宠!”贺志见状,蹲在地上,甚是痛苦,感觉复仇之日是越来越妙茫了。  众武林中人霎时黯然失色。  “马上交锋赛开始,第一场,刘正对决冒铭……”旗牌官又高喊一声。  “得得得……”刘正手握大扑马,策马出场。  “刘兄,刀下留情!”冒铭扬扬日月乾坤刀,甚是谦虚。  两人都是御林军官,平日是称兄道弟,此时相互谦让一番,随即策马撕拼起来。  刘正舞弄扑刀,劈、砍、削、刺,一展英雄本色。  冒铭双刀大开大阖,变化多而威力不减。  三十招后,刘正举刀一摆,分开冒铭双刀,反转刀背,在冒铭马脖子上轻敲一下。  “嘶哑……”冒铭战马疼痛而鸣,疾奔而走。  “第一场,刘正胜……,第二场,刘正对袁长河……”旗牌官高声宣布第一场结束,报上第二场对决者名字。  袁长河当即策马持枪而出,双手握枪当胸扎向刘正。  “当……”刘正横刀一格,顿感双臂发麻。  袁长河银继而一崩、一挑。  “哎呀……”刘正的大扑刀脱手而飞,仅三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得得得……”吴襄按号策马出阵,挥刀劈向袁长河。  “当……”袁长河横枪一挡,战马倒跃,双臂发麻。  吴襄虎口发疼,战马退后几步。  双方提缰,策马再战。  两人于刚才一招,已知与对手是势均力敌,不再以硬碰硬。  袁长河扎枪直出直入,扎、挑、崩、砸、抖、架、挫、挡,平正灵活,腰腱劲直透枪尖,势如潜龙出海。  吴襄握着青龙偃月刀劈、砍、刺、格、扎、撩,气充而力雄,快慢相同,舒敛自如。  战马嘶鸣,双方不时策马交错,扬起阵阵尘埃。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难分胜负,皆是汗流浃背。  “好……啪啪……”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袁长河与吴襄在擂台赛上未分出高下,马上功夫交锋,到底谁胜一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罗家枪法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袁长河与吴襄两人交手,战马嘶鸣,双方不时策马交错,扬起阵阵尘埃。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难分胜负,皆是汗流浃背。  “启奏皇上,他们都是虎将,不能让他们内耗,得让他们留着好武艺上场杀敌啊。”熊廷弼惜才,急跪在朱由校跟前提议让袁、吴二人罢战。  “爱卿之言有理。但是,总要让他们分出高下啊?”朱由校点了点头,但兴致勃勃,想知到底谁的武功稍高一些。  “启奏皇上,后面还有三名举子,可分别与他们一战,再视综合得分,而评袁、吴二将高下。”殷有招急向朱由校献策。  “好,按爱卿之言办。”朱由校闻言,感觉有理,点头赞许。  “住手!停战!”旗牌官闻言,急挥令旗,高声喊停。  可袁长河、吴襄二人都斗得性起,哪里肯放下面子?谁也不愿先撤马而走。  “二位爱卿,他们不肯罢手,可有良策分开他们?”朱由校见状,既感看得过瘾,又怕落一个贪玩的坏名声,佯装侧头问熊廷弼、殷有招二人。  “皇上,后面还有三位举子,如能独自上阵,分开袁、吴二人,那就算胜过袁、吴二人,而且赛事场面将会更加精彩。”魏忠贤抢先献策,以讨小皇帝欢心。  “好……魏爱卿聪明!”朱由校拍手叫好,高声赞叹。  熊廷弼、殷有招二人见状,怒瞪了魏忠贤一眼,心下均骂:魏忠贤,你这阉贼,为讨皇上欢心,就不顾将士性命?  可朱由校已下口谕,熊、殷二人无奈,只好站于擂台前,招来岳森、魏秋婷、石剑三人,吩咐他们按朱由校的话办。  “得得得……”岳森策马提剑,疾冲而出,高喊一声:“住手!”便往袁长河、吴襄二人中间策马冲去,挺剑一招“分花拂柳”,意图分开二人。  “当当……哎呀……”岂料吴襄、袁长河纵马交错,刀枪相交之时,二人陡见岳森策马提剑冲来,刀枪各竖横挡,反而震飞了岳森的剑。  “哥,小心啊……”岳凤见岳森被两在高手震得长剑脱手而飞,身子在马上左右摇晃,不由惶恐大喊。  “这小娘皮今日可没与石魔在一起呀?”南宫闻言,感觉奇怪,侧目而问武木。  “有何奇怪?昨天石魔为求自保,不慎亮出血剑,那小娘皮自然会离开他。”武木一笑,感觉道理甚是简单。  “可昨天小娘皮称石魔为相公呀?他们关系不简单。”金世富却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得得得……”  魏秋婷见岳森没分开袁、吴二人,当即策马而出。  她双手握住银枪中央,驰奔至二人马前,一招“摇头摆尾”,枪尖扎向袁长河,枪端回捅吴襄。  袁长河竖枪一格。  吴襄沉刀一划。  “当当……”魏秋婷银枪差点脱手而飞,双臂发麻,好在马快。她策马从袁、吴二人之中掠过,却蓦地反扫一枪。  “哎呀……砰……”  吴襄没想到魏秋婷会忽然来一招“回马枪”的,腰间被扫中,跌翻下马。  “好……啪啪……”朱由校见状,龙颜大悦,拍手而起,高声欢呼,宛若小孩。  “好……啪啪……”满朝文武此时倒没关注吴襄是否摔伤,纷纷拍手叫好。  “她怎么会罗家的回马枪?”罗风华急拉了一下秦正方。  “此妖历来让人迷惑不解,武艺多变,颇为博杂,她会罗家枪法也不奇怪呀!”秦正方眼神迷茫,话语矛盾。  “可能是上次在川陕交界,石魔出手相助罗少侠时,她从中偷看吧?”聂小虎为激发秦正方对魏秋婷的仇恨,当即出言嫁祸于她。  “娘稀屁,罗家枪法被如此妖人偷学,老子宰了她。”程勇度闻言,甚是气愤。  聂小虎闻言,喜形于色。  贺志当即侧身向他翘指称赞。  “好枪法……”袁长河掉转马头,赞了魏秋婷一句,明赞而心不服,挺枪扎去。  “公子爷倒要看看你的子龙枪法。”魏秋婷掉转马头,横枪一格,又顺势而砸下。  “当当……”袁长河侧身闪避,顺势横枪扫向她腰间。  魏秋婷枪尖一拨,纵马而过。  两人又掉转马头,再度交手,枪来枪往。  魏秋婷去如箭,来如线,指人头扎人面,虚虚实实。  袁长河以实破虚,力贯千钧,横挡竖拦,时挑时扫。  “好!精彩!”朱由校看得目眩,甚是兴奋,又跳又赞。  “好枪法……”金世富等人忍不住赞叹出声。  “看来冯妖已得罗家枪法的真传了。难不成,她偷了罗少侠的《罗家枪法》一书?”武木借聂小虎之计,明赞暗谕。  “娘稀屁,呆会出了校场,把宝弟的《枪法》夺回来。”秦正方真的生气了,紧握双拳,满脸青筋。  “石剑,该你出场了,袁长河已战多时,可不能让他伤着了。”熊廷弼急呼观战台下勒马观战的石剑。  “遵命!”石剑本是看得心驰神往,此时应了一声,只好策马而出,高喊一声:“二位住手!”  石剑能否分开他们?到底谁是武状元?  隋唐名将之后会找魏秋婷算帐吗?  马上交锋,高潮迭起。  江湖仇恨,不共戴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如何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街巷伏击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魏秋婷以罗家枪法对袁长河的子龙枪法,两枝银枪杀得难分难解。  熊廷弼惜才,又想到袁长河已与吴襄恶斗了一场,更想看看石剑的马上功夫,便喝命石剑拆架。  石剑接令,提盾握戟,策马而出。  “一起对付他?试试那小子的马上功夫?”魏秋婷此时刚好与袁长河双枪交缠,见石剑策马而来,便邀请袁长河共同对付他。  “好……”袁长河也想看看石剑的马上功夫,闻言抽枪而出,策马奔向迎面而来的石剑,一枪当胸扎去。  魏秋婷仗着马快,策马奔至石剑身后,反手一枪扫去。  “哎呀……”朱由校惊叫了一声。  全场的人立时屏气凝神,目瞪口呆。  “小心……”岳凤抽刀而出。  金三角纵身一跃,抓住她长裙一拖。  “扑通……”岳凤被绊倒在地。  好在全场注意力都在石剑身上。  石剑虽然惊诧魏秋婷、袁长河二人为何会瞬间变友为敌,却也闻风而动,右手方天戟左斜划下,连挡带攻,左盾反扫。  “当……”魏秋婷哪能挡石剑的神力?银枪刚碰到他钢盾上,便被震得虎口发疼,银枪差点脱手而飞。  “当……”袁长河的银枪被他方天戟划拨而开,又见他的方天戟的月牙刀顺势划向自己的腿,急掉转枪柄斜挡。  石剑却蓦地收戟,收盾回来一沉。  “当……哎呀……”袁长河的银枪也差点被震得脱手而飞。  石剑左盾背转护身,右戟一斜,已架在他肩膀上,道:“兄弟,承让了。”  “好!”朱由校看得心驰神往,竟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好功夫!啪啪啪……”登时全场欢声雷动。  “谢谢兄长留情!”袁长河原在临安城外与他交过手,早知不敌,倒是心服口服。  “臭小子,背转钢盾干嘛?”魏秋婷掉转马头,策马过来,奔至石剑身旁,明知而故问。  “怕你暗算呀!”石剑一笑,明眸皓齿。  “哼!”岳凤见状,收刀入销,转身而走。  “今天赛事结束,入选者石剑、冯有志、袁长河、吴襄、刘正、冒铭、岳森明天辰时到国子监文学馆一号室考兵法。”熊廷弼宣布马上功夫考毕,又高声传令明日赛事。  “小子,别得意,明天还有一场兵法考试。哼!”魏秋婷抛下一句,策马而去,直奔观瞻台下。  “石兄,冯公子所言有理,此次竞考得看综合得分。”袁长河见状,有些不解冯有志与石剑关系,但忍住没问,又好心提醒。  “明儿见。”石剑对考兵法一事无底,模糊应答,策马而走。  日过正午,阳光明媚。  “庄主,石魔今天有重兵器在身,恐杀他不易,不如明儿在国子监外伏击他?”武木率众离场,却侧目而视金世富。  “好,全听武诸葛的。”金世富点了点头,抢先走出了御林军校场,率众回秦正旺府上了。  “唉……可惜宝弟伤势未好而没来……”秦正方回到秦府,甚为罗中宝而惋惜。  “是呀,若罗少侠在,哪有石魔今天的耀武扬威?”聂小虎接过话题,言语相激。  “最可气的便是冯妖是用罗家枪法获胜的。”武木不忘在秦正方伤口上撒一把盐。  “啪……”秦正方拍案而起,怒气冲天。  秋风萧瑟,灰尘满天。  石剑考完兵法,被昔日一帮同窗围住。  有的请他签名留念,有的相问他既然武功高强而为何到国子监读文科,有的则关问他兵法考得如何。  他既签名,又编谎言作答,反而最后走出国子监。  “虽然大哥马上功夫没考好,兵法也没过关,但熊大人还是看中他,让哥作侍卫随军,凤儿也不枉来京一趟了。”岳凤在国子监附近会见岳森后,又见他被传去见熊廷弼去了,不由高兴地道。  “妙悟真人的弟子,人品武功皆是一流。”廖永世酸溜溜地讨好。  他想:岳凤离开了石剑,自己得到她,还是有一丝希望。  “那当然,敝派弟子,是不会输给别人的。”金三角接过话题,甚感自豪。  “狗贼!你说什么屁话?”在附近小巷伏击石剑的聂小虎败给了岳森,他那颗本已扭曲的心,此时听到金三角的话,愤怒无比,忽然蹿出,拔剑朝他剌去。  “喂……你……”金三角冷不防会有人袭击而来的,闻声而动,见是聂小虎,不由心头大骇,急忙拔剑。  “喂,虎子,住手!”金世富本是来伏击石剑的,此时见出了乱子,急忙喝阻,可他们二人已交上手了。  秦正方也猛然想起是来伏击石剑的,急拔双锏,插入战团,分开他们,喝道:“都是自家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南宫醒悟过来,急拉开聂小虎,低声道:“虎子,待办完正事再说。”  岳凤本是怒目而视聂小虎,此时闻言,脑子急转,惊问一声:“你们办正事?办什么正事?”  她看他们全带兵器,人又多,仿佛领悟到他们是伏击石剑的。  “他脑子入水了!我们走!”金若凤本不想参加伏击石剑的,她的心系在杨少华的伤势上,闻言卑视地骂了聂小虎一句,转身而去。  聂小虎被金若凤一骂,心头更火,无处发泄,愤愤地甩开南宫,大吼一声:“老子就要与江南的武夫拼个你死我活。”猛地又提剑朝金三角扑去。  “喂,虎子。”南宫要拉,既来不及了。  金三角不想惹是生非,架开聂小虎的剑,飞身就走,口中道了一声:“廖兄弟,咱们往那边走。”  聂小虎发疯了似地朝金三角追去。  岳凤又惊又怒,拔刀在手,朝聂小虎劈去,道:“你这死疯子,打擂台比不过人家,还要纠缠人家,去死吧!你活在世上真丢人。”  她扬手就是一招“三羊开泰”,刀风凌厉。  岳凤是武林中有名的“小辣椒”,岂容别人欺负她兄长的大师兄金三角?  聂小虎正朝金三角背心剌去。  岳凤这一招恰到好处,而金三角闻风反剑横架。  聂小虎刚架开岳凤的刀,被金三角一剑剌中左肩,萎倒在地上,直翻白眼。  “你们也太狠了吧,都是武林同道,居然相残?你们还算是人吗?”贺志与聂小虎一样命苦,抱起聂小虎,又朝岳凤、金三角他们咆哮如雷。  “你瞎眼了?你没看到是这疯子追杀金兄吗?你们还有良心吗?有种的考个武生给姑奶奶看看呀?死不要脸的,输了擂台,把气发泄到我们身上。”岳凤气呼呼地骂道,言语之锋不亚于一把利剑,竟没有人可以插上嘴。  “哇”地一声,聂小虎气得仰天喷血,头一垂,晕死过去了。  “好你一个小娘皮,不教训你一顿,还以为西北武林没料到?”贺志气急败坏,将聂小虎往南宫手中一塞,拔剑就朝岳凤剌去。  “喂,住手!”金三角和金世富、秦正方等人急忙劝阻。  岳凤怒道:“怕你呀?姑奶奶没怕过。”  她横刀格开,随后就是一招“巨浪涛天”,刀光闪闪,刀锋横抹竖劈侧划。  贺志舞剑,一招“小船掉头”,左拦右挡上举下拨。  两人快刀对快剑,瞬间交手十余招。  贺志难敌她苗刀的沉重,被她逼得不住后退。  “岳姑娘,自己人,别打了。”秦正方见状,生怕岳凤伤了贺志,急抽出黄金锏,上前劝说,舞锏拆架。  “喂……岳姑娘,住手!”金世富也恼了,未来女婿已经气晕,又中了金三角一剑,心头火起,一招空手入白刃,加入战团,抓向岳凤手腕。  岳凤苗刀刚被秦正方金锏格开,撒手不及,眼看要被金世富拧住。  岳凤会否被金世富擒作人质?东西武林交恶,如何收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朋友成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凤苗刀刚被秦正方金锏格开,撒手不及,眼看要被金世富拧住。  “老不死,你连小姑娘也欺负。”金三角怒火中烧,挺剑直剌金世富心窝。  这一来,反成五人混战状态。  石剑从国子监出来,见状呆住了。  “别想欺金兄和凤妹子。”廖永世巴不得世界大乱。  他此时已看石剑从国子监走出,且远远望来,不敢靠前。  他决定持棍冒险搏搏,心想:就不要让石剑心安,就要让石剑暴露在西北武林中人眼前。  “哼!谁叫你夺了我的凤妹子,我让你死得比吕梁还惨。”廖永世挥棍砸向贺志。  “廖永世,你……”贺志忽遭袭击,大惊失色,舞剑格拦,连连后退。  苦命人怜惜苦命人。  杨志纯见贺志不敌,连忙拔出短枪帮忙。  “好啊,小兔嵬子,竟不把咱西北武林放在眼里。”南宫勃然大怒,将聂小虎转递刘荣融,挥掌朝金三角劈去。  双方顿成混战状态,只是西北武林之中有金世富和南宫两大高手,金三角与岳凤二人顿时险境环生。  石剑心头暗暗叫苦,却又不能无动于衷,眼看岳凤着着遇险,他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住手!”。  他双足一点,救人要紧。  他轻功卓越,瞬间即到,一招“云涌雾罩”,摒指连袭金世富三处要穴,横掌一抹南宫脖子,凶狠奇快。  金世富倒没想伤害岳凤,只想擒下她,教训她一番,没想到忽然有人跃来,指法之快令人罕见。  南宫脖子风响,急挥双掌,同旋横挡。  他名为“开碑手”,掌风迅猛无比。  石剑不想惹是生非,只想救人,用的是“围魏救赵”之计。  他反手一推金三角,趁势揽着岳凤一跃,便已逃开战团。  “相公,你快走,他们是来伏击你的……”岳凤蓦见石剑显身,差点惊晕过去。  她急反手推开他,劝他快走。  “石剑……”刘荣融惊骇地喊了一句。  交手双手一愣:没想到石剑从国子监里出来了。  “金兄,快走!”石剑眼看不妙,急叫一声,拉起岳凤就跑。  “诸位英雄,快拦住石剑。”廖永世生怕被抢了头功,急持棍奔向石剑。  “杀了小淫魔……”贺志和杨志纯二人双眼血红,好象忘了与廖永世的仇。  他们紧跟廖永世身后。  “轰……”石剑脑袋如被人击了一棍,忽感一阵悲哀,想不到自己待之不薄的廖永世,竟然三番四次要害自己。  他闻言一怔,脚步沉重,不觉停了下来。  “你真是小淫魔?否则,你为何怕他们?你与我失散后,是不是改投白人凤门下了?”岳凤神经反射地拉住石剑,连问几个为什么,又不由自主地甩开了他的手。  “为什么你也不信我?为什么?我**过谁?”石剑悲哀地望着岳凤,刹那间眼帘溢满了泪水,似乎忘了眼前的凶险。  “他承认了!快抓小淫魔!”南宫身子一跃,挥掌拍向石剑。  韦贤真、兆丰园、郝镇武、无嗔大师四人紧跟。  金世富“唰”地拔刀。  当世六大高手围向石剑。  “你们干什么?”尚在国子监里警戒的御林军闻声而出,忽见众多观战之人围向几个少年军官与石剑,急忙增援。  因为金三角、岳凤、廖永世三人皆穿御林军服,而石剑已成为擂台赛上、校场马上对阵中最耀眼的武举。  “快拦着御林军。”秦正方只好硬着头皮,领着程勇度、尉迟松、罗凤华,与冲上来的御林军交手,短兵相接。  “哎呀……当当……砰砰……”  名将之后,武功高强,众御林军不时有人倒下。  郝镇武和无嗔大师对刚才那样的场面都没出手,此时听到“小石头”三字,“血海深仇”登时涌上眼帘。  “快跑!”石剑闻得南宫的掌风,猛然清醒,一个“移形换影”避开狠招,反手抓起岳凤往半空一抛,将她甩得远远的。  他一摸腰间软剑,朝廖永世大喝一声:“廖永世,我待你不薄,你竟接二连三害我?我先杀了你。”  石剑恼怒交加,纵身一跃,身法奇快无比,六大高手竟没能围住他。  半空中,但见血红光芒一闪。  石剑出手便是一招极其凶狠、迅猛、凌厉无比的“刀劈华山”,凌空下劈。  廖永世仗着棍长,急举棍朝石剑下阴捅去。  石剑凌空探手下抓,抓住对方铜棍,宝剑继续下劈。  廖永世大惊失色,急弃棍就地一滚,狼狈滚开。  石剑双足落地,便一棍捅出。  廖永世是否还有生还的机会?  众多武林高手围攻,石剑能否再次逃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章 情人反目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想起自己待廖永世不薄,他却多次欲置自己于死地,不由恼怒交加,跃出六大高手的包围圈,对他狠下杀手。  “喔……”刚刚爬起的廖永世怪叫一声,胸口被石剑一棍捅穿而过。  “格老子的,你竟敢害我?找死也不用这么个找法!哼!”石剑抓棍回抽,又愤愤地踢了廖永世一脚。  廖永世仰天而倒,胸口喷出一股血柱。  “廖兄……”  “廖兄弟……”  岳凤与金三角颤声惊叫,急朝廖永世奔去。  金三角抱起廖永世,见他胸口已破穿了一个大洞,血如潮涌。  “妹子……,其实……我比……吕……梁……更……爱……你……”廖永世用尽全身的余力,双手捂住胸口,侧头朝岳凤道了一声,四肢一蹬,气绝身亡。  “廖兄……”  “廖兄弟……”  岳凤和金三角二人泣不成声。  秦正方四人与御林军登时罢手,呆呆看着石剑杀了廖永世。“他们不是一伙的吗?”秦正方不解地看着石剑。  “他怎么杀自己人?”御林军将士也不解地看着石剑。  “我到底与你们有何冤仇?”石剑咆哮一声,对着围上来的金世富六人。  “小石头?小淫魔,饮马寨三百多条人命,抢马帮正副帮主和八大香主被抛尸荒野,五联帮龚寒南大侠遇剌,缪有龄和周振宇惨死,这些血案,你给个说法。”金世富扬着八卦刀,指着石剑,一字一顿地道。  “咚……”地一声,岳凤倒在地上。  她本不太相信自己的爱郎是江湖上的小淫魔,可她亲眼看他杀了廖永世,此时又闻金世富之言,便也不得不信了。  天啊!昔日傻呼呼又善良的小石头竟然投身白人凤门下,这太可怕了!  他还亲手杀了廖永世、兄长的好朋友。  上天为何会蒙住我的眼?悔不该当初收留他于腾家!  这份突如其来的辛辣剌激,让她登即晕倒在地。  “凤妹子……”金三角惊叫一声,收剑入销,急忙扶起她。  他悲哀地看着又被西北武林中人围在中间的石剑,师弟岳森考取功名、为师门争光的喜悦全都烟消云散了。  “哈哈哈……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我干的?凭什么?几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孩?有能力杀这多么人吗?你们数十年前是小孩子时,能有几斤两?”石剑左棍右剑,仰天大笑,笑声凄凉。  “小淫魔,你别想狡辩,你的血剑是哪里来的?告诉南某啊!哈哈哈……无话可说了吧?白人凤是你亲爹?白人凤是你师父?否则,他怎会把他的独门兵器传给你?”南宫吼如虎啸,连声质问。  “快撤……”一御林军官见斗不过秦正方等人,知道不是眼前一帮江湖高人的对手,便挥手领着一群御林军士兵返回国子监,关上了监门。  “向都统,这事要闹起来可不是好玩的。石剑,咱是认识的,他可是武功最好的武举,皇上喜欢他。他若有事,咱们可会人头落地。”一名军官问领头的军官。  “可这帮人武功不弱,唉……这样吧,你速从后门出去,禀报寇大人,请他快领人来支援。”姓向的军官闻言吓了一跳,甚是为难,但他情急智生。  “好!你们严密监视,悄然架起弓箭。”那名军官点头同意,因为国监里的御林军不多,确实无法控制事态。  他们分头行动。  “呜呼……”岳凤被金三角捏“人中穴”醒来,耳听南宫的吼声,她的心都瞬间而碎,不由失声痛哭。  “凤妹……这不一定是真的,都是廖永世人品差,石兄弟待他不薄……”金三角急低声劝慰,眼看石剑身陷重围,又听他是“小淫魔”,心头一阵迷茫,不知帮谁好?  “哑了?说啊,小淫魔!哈哈……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与擂台赛上那个死人妖冯有志一起来的?你们不是淫男妖妇、最佳杀人拍挡吗?哈哈……无话可说了吧?那就拿命来罢了。”韦贤真想到这么高难度的事情竟然被自己猜中了,好不得意。  他每一句话,都如针扎在岳凤的心上,扎得她的心全是血孔。  “小淫魔,让你死在京城,便宜你了,你自己了断罢了。”金世富领着他们缩小包围圈。  那边徐椿林、郝宝椿、贺志、杨志纯又围了上来。  他们现在也不怕了,连御林军都被他们吓得关门躲起来。  他们心中只想杀了石剑,竟无人去理金三角和岳凤。  秦正方和刘荣融等人大急,却又不便劝阻。  因为石剑曾救了罗中宝,曾免刘荣融一死。  刘荣融瞬间有些后悔,有些迷茫。  “石某不知白人凤是谁?这把宝剑是家父所留。凭一把剑就向我泼脏水?想杀我?哼!没那么容易。来呀!”石剑终是少年人,被他们如此剌激一番,气不可打一处,傲气顿增,颇有快感。  “哇……”岳凤听了石剑一言,更是伤心,仰天喷血,心碎而晕。  金三角捏她数次“人中穴”,她都没醒过来。  他的心头也是一阵大疼,想不到眼前身陷重围的俊美少年、往昔设计铲除游龙帮的小军师、助师弟岳森考取功名的恩人石剑,便是江湖上传闻的小淫魔。  石剑当众承认了,还能有假吗?  金三角的心也碎了,抱起岳凤,默默走开。  此时也没有人去注意他和岳凤走了,武林中人的眼中只有石剑,只想杀石剑。  金三角抱起岳凤,穿另一条小胡同而去。  他一把推开前来接石剑的马大叔,抢了马车就走,要扬鞭出城,回江淅老家,把事实真相告诉恩师,告诉腾大娘。  “他们走了也好,省得我担心,我逃跑更方便。”石剑心头一阵酸楚。  他知道岳凤为什么晕倒的。  “傻了?什么武林正士?一群饭桶而已。追杀我这么多年有结果吗?我还不是一样当上了御林军官?一群残渣余孽而已!”石剑强忍与岳凤离别的泪水,为让金三角和岳凤安全离开京城,也只有紧紧地吸引他们的眼珠了。  他这么一说,还真让西北武林中人震惊无比,呆若木鸡,想不到眼前的少年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死淫贼,果然是你!你才是饭桶,你拿命来还罢了。”南宫暴跳如雷,挥掌朝石剑当胸拍来。  “狗日的,不杀你,贺某誓不罢休。”贺声怒吼如同小豹虎,扬剑就是一招“白虹贯日”直剌石剑咽喉。  “狗杂种,不杀你,老夫不回西北。”南宫的肺都要被气炸了,舞掌扫向石剑腰身。  “贫道要为武林除害!”郝镇武怒火中烧。  “不杀小淫魔,贫僧就还俗。”无嗔大师被气得忘了戒条清规,扬棍朝石剑砸去。  “还江湖一个公道。”韦贤真双拳直擂石剑屁股。  “我将你先阉后杀。”兆丰园十指抓向石剑下阴。  “哈哈哈……我好怕呀!”石剑横剑一扫,铜棍一捅一摆。  南宫急急收掌。  “当……哎呀……”贺志的剑被铜棍震飞,虎口流血。  石剑双足一点,身轻如燕。  “哪里跑?”金世富扬刀纵身,凌空劈去。  朋友反目,情人成仇。  江湖高手,重重围困。  石剑能否安然脱身?寇振海是否会来救石剑?天下武林中人对此有何感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名士受辱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在众武林高手围攻下,险象环生。  金世富为了结恩怨,扬刀而起,加入战团,扑向石剑。  “呼……吐……”石剑人在半空,左足点右足,朝金世富吐一口水,身形一晃又避开了。  石剑的口水自然伤不着金世富,但金世富这样的成名人物,若被口水沾上,那可比死还难受。  金世富急忙一个倒翻,闪避石剑的口水。  石剑落地,铜棍一招“横扫千军”。  韦贤真、兆丰园两人赤手空拳,无法与铜棍相抗,急急退开。  石剑舞剑一招“三羊开泰”,“唰唰唰”三剑逼退了又从另一方向围来的郝宝椿和徐椿林,又逃出了重围。  他的武功招数虽然奇妙狠辣,但也挡不住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他东闪西劈,都是虚招,逃生才是目的。  无嗔差点一棍砸在南宫的头上,郝镇武几乎一剑剌入贺志咽喉,兆丰围十指差点碰到了杨志纯。  石剑跃出重围,一剑疾剌刘荣融怀中的聂小虎。  刘荣融抱着晕死的聂小虎,惊骇地不住跃退。  南宫、韦贤真、兆丰园、郝镇武等人急疾跑而来,又围上来。  可这只是一条胡同,他们一时挤不上来。  “想杀我?先赔两条命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不怕死的,就上来呀!哼!”石剑如影随形,剑尖依然紧指聂小虎的咽喉。  刘荣融身向后退,差点撞到围上来的无嗔大师身上。  石剑一剑横架刘荣融脖子上,铜棍指着聂小虎的咽喉。  “放开小虎子,老夫让你走。”金世富心头大骇。  他心系女婿,急抛刀在地。  南宫等人见状,急急分开一条路来。  “你求我呀!跪下啊!要是刘荣融死了,我看你如何向丐帮交待?”石剑冷若冰霜,宝剑轻挥。  “哎呀……”刘荣融脖子上立显血痕,身子一阵颤抖。  “扑通”一声,金世富吓得急忙下跪在地。  女婿和刘荣融两条人命捏在石剑手上。  他哪还敢耍英雄气慨?  “金庄主……”南宫、韦贤真、兆丰园、秦正方、郝宝椿等人惨然大喊,可有谁敢上前半步?  “哈哈哈……什么英雄?少爷吓你的,少爷实不想与你结仇,也不想要这两条狗命。”石剑哈哈一笑,忽地收剑,身形一晃,跃上屋顶,飞掠而走。  他双足一点,身子如巨鸟穿林,飞回了国子监内。  “石公子,你没事就好。”那向姓的军官见石剑回到国子监,这才抹抹额头上的汗水。  “老小子,少爷是你们寇大人的亲戚,你们象缩头乌龟一般缩在国子监内。少爷看你往后如何向皇上、寇大人交差?”石剑冷冷地道。  对付一班御林军,好过对付江湖中人。  “公子爷教训的是,小人已派人去搬兵,呆会就灭了那些江湖中人,替你报仇。”姓向的急向石剑点头哈腰,出言讨好。  “算你有点小聪明。”石剑瞟了他一眼,冷嘲热讽地道。  国子监外。  “金老英雄……”秦正方收锏,插回背部,急抢上前去扶起金世富,为他拍去灰尘。  金世富被逼当众下跪,心里十分难受,哽咽着说不出话。  众武林中人替他难过,也为他愤然而起。  “咱们杀进去。”南宫怒发冲冠,眼珠气得都凸出来了,快要掉在地上,挥掌朝国子监冲去。  “跟那死淫魔拼了。”郝镇武气得胡子乱抖,提剑也跟在南宫身后。  “死就死了,武林中人岂能没志气?”郝宝椿急掏火焰弹,就要朝国子监掷去。  “郝寨主,这是京城,不要扩大事态。”尉迟松死死抱住了郝宝椿。  “南大侠,不要……”别看程勇度鲁莽,关键时刻可比任何人都聪明。  国子监可是朝廷的国学馆,况且里还有今天为考场警戒的御林军未撤。  他身形一晃,横斧拦住了南宫。  “程勇度,你拦你大爷干嘛?”南宫暴跳如雷。  “南宫,打住你的臭嘴,我才是你大爷。娘稀屁,别不识好歹,你去死吧。”程勇度好心没得好气报,心头可火了。  他提斧走开,怒气冲冲地拉过罗凤华,吼了一声:“我们自己走。”扬长而去。  “程兄弟。”秦正方急朝他追去。  “秦兄……”尉迟松连忙松开郝宝椿,也跟着走了。  “秦大侠,且慢!”贺志和杨志纯二人慌了,连忙叫喊。  “咱们走吧,找个地方避避再说。”金世富抱过聂小虎,凄然泪下。  他虽然想为女婿报仇,但他的心是善良的,他不想让众武林人士与御林军硬拼。  南宫气得直跺脚,和韦贤真、郝镇武、郝宝椿他们几个,骂骂咧咧,悻悻而去。  “禀向大人,弟兄们来了。”国子监内,一队将士从后门疾奔而来。  “老小子,你果然是请兵来了。好,你率人出去,把胡同里的那具尸体衣服脱除,首级砍下来,献给熊大人,就说他是辽东探子、内奸,混进京城,被御林军发现,你们可以立大功了。”石剑看御林军果然来增援了,便推开国子监门,又看金世富他们悲愤而走了,便对姓向的军官道。  “对对对……”姓向的军官一笑,感觉有理,欲令士兵出去砍廖永世的头献功。  “慢……”石剑横臂一拦,又道:“今日死了人,事情闹大了,少爷为你献策,让你变成有功之人,你也得替少爷担待这件事,明白吗?否则,少爷到皇上那里告你。”  “是……”姓向的军官吓了一跳,急急躬身点头。  石剑收臂,放他出去。  姓向的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走进胡同,将廖永世的人头砍下来,亲自送到兵部去报功了。  石剑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金世富富甲天下,如此受辱,会就此善罢甘休?武林中人又一次无功而返,他们下一步又会采取什么行动?血剑之谜何时解开?姓向的军官真会凭廖永世的人头得到晋升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易筋宝经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的马夫,见金三角抢他的马车,策马狂奔而去,既惊诧又担心石剑。  他潜意识里知道石剑又发生了不对劲的事情。  他焦急万分,蹲在街头嚎啕大哭:“呜呼……公子,你要有什么三知长两短,小人怎么活呀?”  不少人过来围观,同情之声嘘唏不断。  “是不是装疯卖傻骗同情、骗银子的?”  “现在街头这样的乞丐很多,有些乞丐比咱还富呢。”  “不象呀!你看这老头,穿得多好啊!还养着一条大狗呢!”  “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吧?”  “唉……这年头,穷人也哭,富人也哭,世道变了。”  “大叔,别哭了,咱们走。”此时,石剑匆匆赶来,拉起马大叔就走了。  “公子,你……没事吧?岳姑娘晕倒了,金少爷又抢走了马车,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马夫甚是不解。  前几天,他看石剑与岳凤还同一个屋子睡,金三角他们对石剑甚是礼敬,就这几天功夫,全变样了。  “大叔,你跟我很长时间了,你知道我被江湖中人污蔑为小淫魔。现在江湖中人杀来,咱们得快点买两辆大马车,把金银珠宝从银号取出来,另找银号存,还有将湘湘她们接走,免得她们也受到伤害。快。”石剑简单讲了一些,吩咐马夫购马车。  他与马夫各驾一辆大马车,赶紧回府,接走湘湘等七名歌妓,又策马直奔崇文门“源泉银号”,将剩下的九十多万两金银全部取光,欲另找地方安居。  秋风扫落叶,残叶飞舞。  天色渐黑,寒气袭人。  “嘿嘿……想逃?”  石剑正欲率家仆出门,岂料府中围墙上传来几声冷笑。  他抬头一看,东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和尚,手执拐杖。  西边是一个貌似女人的汉子,折扇轻摇。  南、北屋顶上各立着数名持刀的汉子。  “小子,听说过武尊武大师的大名吗?快把易筋内功心法、血剑交出来。”西边的汉子折扇一拢,指着东边的老和尚,细声细气地问石剑。  原来西、南、北三面的汉子是天下第二淫贼白飞凤、“猫头鹰”王正东,铁扇帮副帮主水尚飘。  他们混进京城,观看了擂台赛,凭血剑认出了石剑,上门寻仇了。  “大叔,快回地窖。”石剑深知不妙,双臂反探,抓住马夫、苏醒二人往厅堂一塞。  “娘呀……”湘湘等歌妓吓得坐倒在地。  “哈哈……今晚爽死了……”白飞凤透过灯笼之光,看湘湘等七名歌妓美貌,不由淫性大发,从屋顶上飞下,扑向湘湘。  “死淫贼……”石剑又惊又怒,身形一晃,左手一招“鹤翔手”、右手一招“横断云岭”,抓他左肾,抹他脖子,奇快凶狠。  白飞凤多年前曾与石剑交过手,不敢硬碰,施展绝妙轻功,身形一晃,侧闪而开。  “湘湘快走……”石剑大喝一声,如影随形,扑向白飞凤。  “小淫贼,还我兄长的命来。”王正东从南边屋顶一跃而下,一招“苍鹰扑兔”,十指如钩,抓向石剑的后心。  几年前,石剑在川陕交界救武氏兄妹,用“虎爪手”捏断了王正东之兄王正明的脊梁骨,造成王正明终生残疾。  现在,王正东意欲为兄长报仇。  石剑虽惊不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旋身掏扇,横扇一扫。  王正东登觉一缕劲风袭眼而来,急收招侧闪。  白飞凤趁机又扑向湘湘。  “哈哈……小淫魔,今晚大淫魔教你如何当淫贼。”北面的水尚飘从北面屋顶飞掠而下,铁扇一拢,袭向石剑背心数处大穴。  石剑反扇一扫,挥掌反劈。  水尚飘、王正东两人移形换位,逍相互应。  水尚飘铁扇点向石剑的掌心。  王正东五指抓向石剑左勒,五指扣他后脖子。  三人身形晃动,狠斗起来。  “嘶……”白飞凤抓过湘湘,撕破她的衣服,将她按倒,又亲又舔,舌头在她的嫩肉上划过。  “呜呼……不要……”湘湘欲挣无力,惶恐大哭。  “呜呼……”其他歌妓欲跑而腿脚无力,凄婉而哭,透过泪眼,任由湘湘遭白飞凤凌辱。  “格老子的……”石剑怒吼一声,收掌抽剑。  他一招“横扫千军”,扫向水尚飘,金扇一拢一招“七零八落”袭向王正东上中下三路数处大穴。  水尚飘急晃身而退。  王正东大骇,侧倒而滚。  石剑不先追敌,急救湘湘,一剑剌向白飞凤的后心。  “贼小子,当厮家不存在呀?”武尊大喝一声,凌空而下,舞杖击向石剑头顶。  杖风呼呼,凌厉迅猛。  “你不过是一只老畜生……”石剑愤怒异常,却又不得不接招。他晃身而闪,反手一剑,剌他勒下,又怒骂了一句。  武尊右手竖杖一挡,左掌如刀,劈向石剑面门。  “当……”剑杖相碰,溅起火星。  石剑拢扇而上,点他掌心,陡觉寒风乍起,双眼发疼,忽感不妙,急侧倒在地。  武尊挥杖下击,砸向石剑后心。  王正东抽刀而出, 砍向石剑双腿。  水尚飘身形一晃,持扇下击石剑脑颅,脚踢其右勒。  义士刚走,恶魔又来。  帅哥倒地,险象环生。  武尊三人狠下杀手,石剑命在旦夕,他如何躲过这一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幻阴绝杀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无光,夜色苍茫。  石剑被武尊阴寒掌风袭击双眼,急滚倒在地。  武尊挥杖下击石剑后心,王正东抽刀 砍向石剑双腿,水尚飘持扇下击石剑脑颅,脚踢其右勒。  石剑命在旦夕。  “抢银……抢女人……快……”屋顶上,铁扇帮的几名弟子,趁机纷纷跃下。  有的扑向其他六名歌妓。  有的扑向马车,意欲抢银。  “砰……啊呀……”  就在杖刀扇击向石剑后心之机,一件重物从旁侧蹿来,敷在石剑背上,被杖刀扇三般兵器击中,惨叫了一声。  却是一名黑衣人手执银枪,奇快无比地抓住一名铁扇帮弟子,替石剑挡住了三般兵器狠击,救了他一命。  黑衣人执枪剌向武尊咽喉。  “何方小贼?找死呀?”武尊怒喝一声,竖杖一拨,扬掌劈去。  “当……哎呀……”  杖枪相碰,火星溅发。  黑衣人惊叫了一声,虎口发疼,银枪差点被震飞,又见眼前寒风扑面,急一个“鸽子翻身”,双足一点,身子后跃,退飞至屋顶。  她身材高桃,曲线玲珑,腰细臀圆,临风俏立。  石剑掀翻尸体,反手一剑扫去。  水尚飘、王正东两人稍退又进。  石剑一跃而起,眼睛泛泪,难以睁开,不求攻敌,舞剑自保。  “畜生……呜呼……”湘湘在白飞凤的蹂躏下,毫无抵抗之力,除了骂就是哭。  白飞凤根本无视众目睽睽,除掉衣裤,压在她身上,掏出凹凸不平的粗剑,对准她的剑销,**进去,放肆践蹋。  “啊……”  湘湘凄怆的哭喊声,掠过夜空,撕人心肺。  “湘湘……呜……”石剑为自己无力保护仆人而心疼,哭喊一声,却无法相救。  武尊一掌逼退黑衣人,执杖又击向石剑。  黑衣人泪光晶莹,凌空而下,握枪疾飞。  “啊啊啊……”铁扇帮三名弟子被银枪挑飞,倒向武尊。  “奶奶的,厮家先宰了你……”武尊急急回身,横杖推开扑来的尸体,又扬掌扑向黑衣人。  寒风怒吼,尘土飞扬。  黑衣人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侧身而闪,反枪一扫。  武尊以硬碰硬,竖杖反格。  “当……哎呀……”  黑衣人的银枪被震开,虎口欲裂,又惊叫了一声。  “玲儿……”石剑闻声辨人,身子晃动之机,金扇掷向武尊,舞剑一招“五马分尸”,扫、剌、抹、劈、捅。  血光耀眼。  水尚飘眼花缭乱,急就地一滚。  “哎呀……”王正东左胸被划了一剑,痛得大叫,急闪而开。  “当……”武尊举杖一格金扇,将它震飞,继续背杖护身,以防黑衣人袭击,扬掌劈向石剑。  掌风阴寒,蚀人肌骨。  水尚飘起身,铁扇一拢,袭向石剑身后。  黑衣人咬咬嘴唇,不发一声,忍着虎口疼痛,执枪扎向武尊。  王正东不顾包扎,横刀相拦黑衣人。  石剑反剑一扫,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以掌相迎武尊劈来的一掌。  “蓬……”  两掌相交,发出天崩地裂的一声响。  “啊……”石剑一声惨叫,被武尊掌力震得飘飞起来,凌空洒下一阵血雨。  “哎呀……”武尊掌心发麻,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相公……呜……”  黑衣人眼看石剑如断线风筝下跌,不由一声惨叫,哭出声来,竟然真是庞美玲。  “嗖嗖嗖……”  三条人影一跃而入。  其中一人,从外墙飞入之机,双臂一张,接住了石剑,身子稳稳降落。  “当当……”另外两人,两把钢刀,拦住了水尚飘、王正东。  “当……相公……呜……”庞美玲将银枪一扔,扑向石剑。  武尊掷杖于地,持杖而立,颤声惊叫:“寇振海?你……”  从外墙翻飞而入的正是寇振海、童格、风天桥三人。  接住石剑的是寇振海。  “哼!贼秃,敢到京城伤人?”寇振海将石剑递与庞美玲,抽刀而出,一指武尊,怒骂出声。  庞美玲扯下面纱,抱住石剑,泪如雨下。  “玲儿……快救湘……”石剑泪眼朦胧,道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相公……”庞美玲见他全身冰冷,心头大骇,急捏他的“人中穴”,串串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寇贼,厮家何惧你?”武尊强作镇定,声嘶力竭反骂一句,执杖扫向寇振海,运足内劲,又朝他狠劈一掌。  阴风陡起,如刀刮来。  “贼秃,你送上门来正好,寇爷正要报十八年前之仇。”寇振海威风凛凛,以硬碰硬,竖刀一格,扬掌印去。  暖风融融,一扫阴霾。  “寇贼的大力金刚掌果然名不虚传……”武尊蓦感不妙,暗自吃惊,不敢硬拼,收掌晃身,铁杖反扫。  “贼秃的成名武功是二指禅,他怎么不用成名武功,反用邪门歪道的掌法?这可是武林失传已久的幻阴绝杀掌,他从何处学来歪门功夫?”寇振海心里滴沽一下,旋身而晃,依然以硬碰硬,舞刀相格,挥掌连劈。  “爽死了……来人,扶白爷爷起来……”白飞凤蹂躏完湘湘,从她身上爬起,舒服呻吟,喝了一句,招呼铁扇帮弟子过来搀扶。  没人应答。  他艰难起身,发现数名铁扇帮弟子早已横尸庭院。  “寇振海?不好……快跑……”他一看寇振海在场,不由惊叫一声,急急穿裤,双足一点,飞上墙头,晃身而逃。  “呜……湘湘……”六名歌妓哭哭啼啼,这才敢爬至湘湘跟前,扶她起来,为她穿衣。  寇振海左掌右刀,刀刀狠砍,掌掌猛劈。  武尊刚才与石剑对了一掌,已经咽喉发腥,此时恶斗寇振海,持杖横拦竖挡,渐感难以应付其刚猛无比的掌力,步步后退。  “贼秃,受死吧。”寇振海见他退至墙壁,再无可退,奋力舞刀,抵住他的铁杖,大吼一声,一掌当胸拍去。  武尊避无可避,只好舞掌相抗。  “蓬……轰轰……”  几声巨响。  武尊被寇振海一掌震得倒跌,穿墙而过。  围墙立塌,溅起阵阵灰尘。  水尚飘、王正东见势不妙,各自虚晃一招,分从南北方向而逃。  寇振海舞掌拍散灰尘,欲追武尊。  “相公,你醒醒……呜……”庞美玲见捏不醒石剑,又见他全身冰冷,不由凄凉地摇着他的身体,嚎啕大哭。  “唉……”寇振海叹了口气,收刀入销,急去看望石剑伤势。  石剑中了幻阴绝 杀掌之毒,全身冰凉,是否有救?  寇振海怎知石剑遇险而前来相救?  庞美玲不是落难少女吗?她为何又会武功?  疑云重重,杀机四伏。  酷男伤重,美女惊魂。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似有隐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灯光昏黄,寒风冷露。  石剑中了幻阴绝 杀掌之毒,全身冰凉。  庞美玲抱着他的躯体,嚎啕大哭。  寇振海急急过来,颤声道:“怎么啦?”附身去抱石剑。  “他死了……呜……”庞美玲珠泪串串,眼神悲哀。  “没有……”寇振海心头一惊,急伸指去探石剑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出,急道:“快去准备静室。”  “真的?……嘻……”庞美玲闻言,想想寇振海名震天下的人,立时相信他的话。  她破涕而笑,急急返身回厅堂。  “公子爷……”马夫、苏醒抢身而去,惊慌失措地扑向石剑。  “让开,救人要紧!你们到庭院善后……”寇振海微侧身子,轻轻撞开他们,抱着石剑,走进他的卧室。  庞美玲含泪扶着石剑。  “你让开,免得震伤你。”寇振海盘膝而坐,朝她道了一声,扶定石剑,双掌一抵他后心,运功为其驱除寒毒。  庞美玲乖乖听话,下床侍立一边。  她红红的大眼,泪光犹在,眼珠眨也不眨地看着寇振海运功为石剑疗伤。  虽然有寇振海为石剑疗伤,但她的心仍在悬着。  一杯茶功夫。  寇振海与石剑头顶上便起了一层雾,热气腾腾。  “哇……”  石剑在寇振海强劲的内力逼迫下,喷出数口毒血。  “吧嗒吧嗒……”毒血落地,凝结成冰。  “啊……相公……”庞美玲倒吸一口凉气,惊叫了一声,伸手上前,惊慌失措扑向石剑。  寇振海眼睛一睁,瞪了她一眼,不怒自威。  庞美玲吓了一跳,急急缩手,退后数步。  “呼……”  不一会,石剑又喷出一口血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鲜血殷殷,染红了被铺,染红了床沿,染红了方砖。  寇振海舒了一口气,收掌下床。  石剑侧倒在床,强撑着伸手,道:“玲儿……”  他的手软绵绵的,无力地垂在床沿。  “相公……呜……你醒来就好……”庞美玲激动而哭,扑在床沿,紧紧地抓着石剑的手,把头伏在他胸前,泪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  “没良心,醒来就是玲儿,难怪武林中人称你为小淫贼。”童格见状,骂了石剑一句。  他与风天桥早已进来,只是不敢惊动寇振海为石剑疗伤。  “胡说什么?快去让向阳调集五百御林军,守护在石府,每日三岗,日夜轮值,直至石剑伤好。”寇振海却朝他大喝一声,然后转身而去。  “寇大人来了?”石剑闻声,惊问庞美玲。  “嗯,是他救了你,是他打跑了武尊……呜……”庞美玲梨花带雨,扶他起来。  寇振海三人已经出去。  “改天再谢他……”石剑有气无力,倒在了庞美玲的怀中。  庞美玲紧紧地抱着他,亲吻着他的眼睛。  庭院深深,一片狼藉。  “寇大人,调集御林军来保护一个小武举?”童格兀是不解,走到庭院,仍在问寇振海。  “你傻了?你忘了石剑是皇上朱批的国子监生吗?你忘了日前皇上亲自为石剑佩戴红花了吗?快去!”寇振海侧目而视,喝了一句。  “是……”童格闻言,额头见汗,急拉风天桥去调兵。  夜风冷冷。  “寇大人不是看不起石剑与魏广微等人来往吗?怎么忽然又这么关心他?”童格走出石府,不解地问风天桥。  “自从在皇宫遇见石剑后,寇大人变得沉默了很多。他有时喃喃地说,石剑长得象石飞扬。”风天桥也有些不解,但又好象猜到了什么。  “什么?朝廷第一钦犯石飞扬?”童格惊叫一声。  “嘶……你忘了他与石飞红的情事了吗?”风天桥急捂住他的嘴巴,低语几句,拉着他飞奔而去。  风送寒意,落叶飞舞。  秦正方不敢留京城,生怕再有什么事情,会连累在朝中为官的表亲秦正旺,领着程勇度等人急急出城。  “妈的,什么鲁南大侠?咱们在石马庄好吃好喝招待他,他却这么不讲义气,跑得比谁都快。”南宫策马紧跟,大声怒骂秦正方。  他热心江湖中事,为人正直,敬仰金世富,但是性格鲁莽。  “南大侠,秦大侠应该不是那种意思,他可能是怕咱们连累秦正旺。你想想,秦正旺保荐聂小虎参加武举竞考。那聂小虎原来是什么身份?饮马寨少寨主。此事一旦露馅,秦正旺犯的可是抄家灭族之罪。”刘荣融善解人意,连忙做和事佬,与南宫并马齐驱,好言相劝。  南宫登时语塞,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  众人也觉有理,纷纷跟秦正方出城,奔西南而下。  庞美玲与石剑重修于好,是否从此长相依?  寇振海是惧朱由校看中了石剑,还是另有隐情?  是谁向寇振海报信称石剑遇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幕密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如墨,苍穹如魔。  石府打斗声响,附近的殷商官宅急急闭门,生怕惹是生非。  “蓬……轰隆……”  武尊被寇振海震得穿墙而过,围墙立塌。  两人飞奔而来,一人在废墟里拉起武尊,挟在腋下,飞上屋顶,另一人提起武尊的铁杖,紧跟而去。  他们沿着屋顶,飞掠而过,在一条小巷里,钻进一辆马车,策马飞奔而去。  武尊浑身是血。  “奶奶的,想不到关键时刻,寇振海会出现。唉……”一人为武尊止血疗伤,骂骂咧咧。  “孟总管,石剑中了武大师的幻阴寒毒,必死无疑,咱得另派高手,潜入石府,抓紧搜出易筋内功心法。”驾车之人,回过头来道。  “有寇振海在,石剑死不了。既然寇振海能救石剑,随后必会有所防备。本官看,此事得请天花教出来。另外,再将这个消息传到江湖中去。”孟总管摇了摇头,分析一通,提出新设想。  “总管大人言之有理。武林中人本因雄樱会总舵当年血案而恨寇振海,现在寇振海又背上救石剑的名声,大魔小魔加在一起,武林更不会放过他们。”驾车的人回头一笑,赞了孟总管一句,又推测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寇振海至今单身,石飞红也是至今单身。以此推测,他俩情缘未了,雄樱会对此事是有保留的。否则,以石飞红的武功,加上雄樱会四虎将对石飞扬的忠诚,剌杀寇振海是易于反掌的事情。所以,必须阻拦石剑从军,留他在京,一定要从他身上拿到易筋内功心法。”孟总管似乎颇为精明,提出下一步设想。  “石剑一直与魏广微来往密切,东林党对魏阉一伙恨之入骨,可以此为理由,在熊廷弼面前告石剑一状,熊廷弼肯定讨厌石剑,必不会带他出征。”驾车人略一思索,提出辣计。  “熊廷弼这几天召集那些中榜的武举搞军训,你呆会就潜往熊府,飞刀寄简,告石剑一状。本官另想法子,将寇振海调离京城。这样一来,石剑既不能从军,又缺少寇振海的庇护,夺取易筋宝经就容易了。”孟总管赞成驾车人的想法,让他抓紧去办。  “哈哈哈……”驾车人大乐,扬鞭策马,狂奔而去。  金风习习,玉露冷冷,大地铺满了金黄色的树叶。  秦正方等扬鞭策马,不敢停留,日夜兼程。  他们在冀豫交界处,却碰上了一队人马。  “妙悟真人?你们怎么来了?”秦正方惊叫一声,连忙下马,朝妙语真人行礼。  “秦施主,贫道和戚师侄、莫师侄率门人前往嵩山少林,拜会空心大师。有少林俗家弟子禀告,称京城公招武生。老朽想来森儿可能会竞考,怕生意外,便欲上京,不意途遇角儿,才知你们在京城发生变故,故此等候。”妙悟真人简单解说了缘由。  “莫掌门,那小淫魔杀了贵派的廖少侠呀!咱们这次得联合起来,找那小淫魔报仇去。”南宫热心武林公义,急于联合各派高手,一下马就朝莫言大声嚷嚷。  “谢谢南大侠,老夫已知此事了,唉……先听听真人有何高见再说吧。”莫言双眼泛红,老泪欲滴,表明已听金三角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了。  “真人……”郝宝椿焦急地上前,向妙悟真人请教。  “郝寨主,戚掌门正在马车里救凤娃子,你们先歇息一会。”妙悟真人道尘一拂,转身去马车看戚美珍运功为岳凤疗伤了。  “师父……”金三角正守在马车外,焦躁不安,往来踱步。  “角儿,汝火速进京,给森儿送行。不管如何,森儿终是得到了石施主的帮助,即将前往山海关,为朝廷、为大明百姓浴血奋战。所以,森儿是为师门争光,石小施主也是有功德的。为师先到丐帮总舵等你。”妙悟真人提着道尘,说话甚慢。  他声音不高,但内力深厚,丛林里每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的人无不心头大震。  “谢谢师父点诲,弟子马上进京。”金三角朝妙悟真人纳头一拜,领着几个师兄弟又策马进京去了。  “老不死,那小淫魔如此血腥妄为,你还为他辩护,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聂小虎清醒过来,闻得妙悟真人还说石剑的好话,暴跳如雷,指着妙悟破口大骂。  “姓聂的猪头,你嘴巴放干净些。不然,俺们对你不客气。”江南各派素以妙悟真人为尊,各派弟子闻言,勃然大怒。  “这里是咱们的山头,咱怕你们不成?来啊,放马过来。”贺声嘶力竭地道,“唰”地拔剑出销。  “喂,武林中人要自相残杀吗?”秦正方连忙高声大喝。  丛林登时肃静。  “真人,世儿之死,连金贤侄也亲眼看到是那小淫魔杀的,如果不报此仇,晚辈的生棍门在武林还有颜面立足吗?”莫言急了,当场质问妙悟。  “莫施主,前有因,后才有果。石施主为何不杀角儿?为何不杀凤娃子?还请莫施主三思。”妙悟真人一字一顿,不慌不忙。  “刘荣融,你过来,你告诉那老妖道,那小淫魔杀了西北武林多少人?他当时还逼金庄主给他下跪,他不是天下第一小淫魔,又是什么?”南宫朝刘荣融一声大喝。  “南宫,闭上你的鸟嘴。”七修剑门的弟子登时即怒喝。  “南宫,你什么意思?啊?我刘荣融是你呼来唤去的吗?”刘荣融也火了,朝南宫大喝一声。  南宫登时无语可言,脸色难堪,只好脱鞋挠痒,掩饰尴尬。  “石剑真是小石头?他还逼金世富给他下跪?”戚美珍闻言,心头大震。  其他武林中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刚听妙悟真人的话,对石剑起了一丝好感,忽然间又对石剑感到愤怒。  “真人,既到敝帮境内,还请真人到总舵歇息。”刘荣融一声震慑南宫,来到妙悟真人跟前,躬身相请。  “刘施主,请在前引路,贫道与戚掌门随后跟着。”妙悟真人生怕双方争斗,也需要有一个调停的地方,点头同意。  “诸位好汉,如无不便,请一起到敝帮总舵聚聚。”刘荣融上马,朝金世富等人一拱手,随即策马先行。  江南各派,随后紧跟。  “金庄主……”秦正方走到金世富身边。  “回石马庄吧,唉!老夫好累。”金世富有气无力地道。  “莫掌门,一起到石马庄作客吧。”南宫想起与石剑有仇的莫言,生怕丢失了一个同伴。  “好吧!”莫言点了点头,领着生棍门的弟子随金世富一行去石马庄了。  孟总管与驾车人在夜幕下的密谋能否实现?寇振海到底与雄樱会有着什么样的恩怨情仇?金世富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为未来女婿复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雄樱情仇,浮出水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卷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新仇旧恨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未有些悲凉,空气有些沉闷。  莫言率生棍门弟子,随西北武林各派,前往石马庄。  行程数日,众人来到了石马庄,又议起石剑的事情来。  “徒弟身亡,为师的不能坐视不理,此仇是非报不可。”莫言提起石剑,便是双眼血红,拍案而起。  “对对对……”南宫很想早点了结此事,一边随声附和,一边脱鞋。  “最好能联络东南武林共诛小淫魔。”郝宝椿看看石马庄内,已没有多少西北武林中人,声势大不如以前了,心想如能联合东南武林中人一起来,那势力就大了。  他站起身来,紧急提议。  “唉……话是这么说,那小淫贼现对岳森有恩,妙悟真人是不可能领门人上京的。苗刀门呢,则全是女流之辈,素看妙悟脸色行事。雄樱会嘛,石飞红又志在寻找侄子下落,无心江湖中事,只是挂着一个天下武盟东南区盟主之职。除此之外,就剩一些小门派了。”莫言细细一想,联络东南武林,还真不好办。  他分析一通,感觉很无奈。  “老妖道若袒护小淫魔,就是与天下武林中人为敌。”聂小虎弹出一粒鼻屎,愤愤地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妙悟真人在武林中德高望重,资格比少林空心大师还老,连你爷爷都生得出来。哼!”程勇度感觉同情聂小虎真是无聊,提斧而走。  “程兄弟……”金世富白了聂小虎一眼,急忙拉住程勇度。  如果鲁南四侠走了,石马庄的声势更微了。  众人陷入僵局,大厅肃静,连一根针掉下来,也听得见。  “大伙累了,吃饭去吧,来人,拿几坛好酒来。”金世富打破沉静,心情沉重地招呼众人入席。  金秋时节,充满着沁人心脾的硕果的芬芳。  迷人的秋色,拨动着情感的琴弦。  石马庄的邻庄铁爪庄内,一处宽敞、书息浓厚的房间内,杨少华正躺在床上养伤。  他双眼虽然可以睁开了,但还是红肿。  熊百通是个古怪的老人,虽然身怀绝艺,但自三十年前暗恋一位武林奇女而又没得到爱后,便变得郁郁寡欢,终日沉迷武功的精研之中。  除此之外,他精心经营他的铁爪庄,传徒授艺,近年好生兴旺,但熊百通本人从不参与武林纷争,即便是邻庄的金世富请求他支援,他也不答应。  他见爱徒受伤,一直陪伴左右,运功为杨少华疗眼疾,也不提报仇雪恨之事。  门徒中,也无人敢问,毕竟那是擂台赛,是官方主办的。  没有人知道熊百通心里怎么想。  此时杨少华醒来,熊百通便放心出去了。  叶佩敬见金若凤还在床沿,便也挥手让师弟们退出,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妹子……”杨少华微睁红肿的双眼,伸手握住金若凤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见心爱的女人还在床沿,眼睛熬得通红,又是一阵心疼。  “少华哥,你醒了就好了!妹子真怕你……”金若凤忽然害臊起来。  “真怕什么?怕孩子没爹呀?”杨少华哈哈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搂住了金若凤。  “瞧你,伤刚好……”金若凤又娇又喜又有些羞赧。  “凤妹,向世伯提了没有?你的腹部已摸得着了。”杨少华摸摸金若凤的肚子,问她有没有向金世富提出与聂小虎解除婚纸的事情。  “没有,他们现在整天都谈论报仇,没空听我说什么。”金若风摇了摇头,心头忽然有些惆怅,为自己不幸的娃娃亲事。  “妹子,大师兄最疼我,我明儿让大师兄去向世伯提亲。”杨少华想了想,提议由大师兄叶佩敬出面。  他知道师父对此事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唯一能替他出面提亲的便是叶佩敬。  因为熊百通知道金若凤许配给了聂小虎,但是自己的爱徒又与金若凤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心也很矛盾,又拉不下脸来谈这门亲事,便暂时睁一眼闭一眼了。  “咚咚……”  金若凤正欲说话,房门响了。  她急忙松开杨少华的手,去开门。  “若凤妹子,世伯让人来找你了,回去吧,我会照顾少华师弟了。”门外立着的是叶佩敬。  “唔……”金若凤点点头,回身朝杨少华一笑,转身回庄了。  黄昏日落,金风吹拂,烟雾笼罩。  “凤儿,你虎子哥受伤了,你跑哪去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聂家的未来媳妇,三从四德跑哪了?”金世富看到金若凤回来,劈头就是一顿狠骂。  “爹,女儿是女儿,他是他,女儿决不嫁那个充满仇恨的人。哼!”金若凤闪身就走,回房“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凤儿……凤儿……咚咚咚……”金世富气得嘴巴都歪了,可是又不能发火,那毕竟是自己的独生爱女。  他在她的房门外敲门。  “爹,你为什么就不替女儿的幸福想想?”金若凤开门,满脸泪水,心头甚是凄苦。  “凤儿,你和小虎子订亲,整个江湖中人都知道的,爹怎么出尔反尔呢?虎子的脑里是充满了仇恨,可是人有仇恨也不能不报啊!咱家不支持他,哪还有谁支持他?”金世富声泪俱下地劝说金若凤。  “爹,你的颜面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仇恨……仇恨……整天就是仇恨。你们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又能找谁报仇?”金若凤却不理金世富的苦口婆心,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咱们现在找到了,过阵子上京杀了那小淫魔,就一了百了了。”金世富被爱女气得都要哭了。  “石剑长得多帅!他还是国子监生,御林军官。你们就只知道一味找他报仇,他那样的人才,会是凶手吗?当年饮马寨、抢马帮出事的时候,他只有十几岁。”金若凤却不以为然,“砰”地一声,又把房门关上了。  “唉……”金世富气得跌坐地上,一时间也感觉迷茫。  金若凤会嫁与聂小虎吗?她怀上了杨少华的骨肉,她如何处理杨聂两个男人的关系?金世富过阵子率众上京,能杀石剑吗?  江湖儿女,爱恨交织。  冤案未结,新仇又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打翻醋坛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深沉,脚步声乱。  “快!围起来,你们几个,上屋顶。你们几个,各率五十人,分守东南西北四方。”童格的声音在石府外围响起,他领着向阳、率五百御林军来防守石府了。  “唰唰唰……”  两百多名御林军士兵,在各队首领的率领下,刀出销,箭上弦,如临大敌。  “寇大人,卑职向阳奉命前来报到。”向阳走进石府,躬身向寇振海禀报调兵情况。  “向大人,恭喜你高升。你有今日,得好好谢谢石公子,是他帮你干掉了辽东奸细。”寇振海也不还礼,冷嘲热讽地道。  原来向阳就是奉命守护国子监的那个军官,他用廖永世的人头献功,真的升了。  “谢谢大人夸奖!卑职定当尽力,卑职这就进去感谢石公子。”向阳似乎没听出寇振海弦外之音,满脸堆欢,朝他躬身作辑,便朝屋里走去。  寇振海抬头看看屋顶的御林军士兵,又环顾四周的警戒,这才放心地走出石府。  “冷……”石剑在庞美玲怀中沉睡一会,喃喃自语,浑身发抖。  “来人啦……快多拉些被铺来……”庞美玲大惊失色,急大喊一声。  “哦……好!”向阳此时刚进来,闻声又急急出厅堂。  “呜……”湘湘因当众受白飞凤凌辱,还在哭。  “湘湘,恶梦过去了……”  “恶魔走了……别哭……”  “公子爷是大好人,他以后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石府的仆人收拾好东西,个个围着湘湘劝说,没有人听见庞美玲说什么。  “快给你家公子爷拿些被铺来,他发冷,快……”向阳因受石剑恩惠,又得寇振海严命,甚是卖力,走出厅堂,大喝一声。  “什么?”  “快!看看公子爷去。”  众家仆这才如梦初醒,急朝石剑卧室涌去。  他们拿着一大堆被子,堆在石剑身上。  夜凉如水,几许凄清。  “呜……我不活了……呜……砰……啊……”  湘湘见众人离去,悲凉痛哭,蓦地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厅堂,来到庭院,一头朝墙上撞去。  她惨叫一声,头破血流,倒在血泊中。  “不好……快去看看……”  石剑身上堆满了锦被,稍有暖意,清醒过来,闻声之后,感觉不妙,急喘着气朝马夫喝了一声。  众仆人慌忙冲出卧室,奔至庭院。  “湘湘……呜……”所剩六名歌妓扑到湘湘遗体上,失声而哭。  “快,扶我出去……”石剑心头一疼,对庞美玲道。  “一名歌妓死了,算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多发些银子给她们就是了。”庞美玲眉头一皱,心头有些不满,不愿扶他起来。  她忽然敏感地想到:自己离开石剑一段日子,他可能会与歌妓纠缠不清。  一股醋意从她心底涌起。  “玲儿,你别胡闹,歌妓也是人,快……”石剑耳听窗口外哭哭啼啼之声,自己的泪水也滑落下来,颤声朝庞美玲喝道。  “姑奶奶走了那么久,怎么不见你来找?你就那么多情?姑奶奶难道不如一名歌妓吗?小辣椒死了呢?你还不去撞墙?哼!”庞美玲大怒,骂了一句,转身而去。  “玲儿……”石剑颤声喊了一句,挣扎起身。  他听庞美玲提起岳凤,不由心头又是一疼,双手一抖,“砰”地一声,从床上滑下来。  “石公子,慢点!”侍立一旁的向阳本是十分尴尬,见状急抢身上前,扶起石剑,背他出去。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岳凤一觉醒来,已到了嵩山山腰的丐帮总舵。  “凤儿,你终于醒来了?急死为师了。”守护床前的戚美珍见岳凤睁眼,惊喜地道,激动地流下了泪水。  “师父……呜呼……”岳凤挣扎起来,扑到戚美珍的怀中,失声痛哭。  “凤儿,别哭,乖啊。”戚美珍想到爱徒本有一段美满姻缘,不料中途搅乱,心头甚是可惜,甚是难过。  她想想那个石剑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智铲匪帮,力助岳森,保岳凤和金三角进考场观战,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就是江湖中人所说的小淫魔呀!  可是他一棍杀了廖永世、手提血剑,显露惊人武功,这一幕幕,都被爱徒和师侄金三角所亲眼看到了,而南宫还说石剑逼金世富给他下跪。  而石剑之前却装扮一介书生到江淅营生。  戚美珍又怎么不信呢?  面对怀中失声痛哭的爱徒,想象她的难过和痛苦,往昔的岳凤多可爱呀!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瘦骨如柴,满脸憔悴。  戚美珍心痛死了,却又不知如何来安慰爱徒。  “凤娃子……”妙悟真人闻声而来。  “凤儿,爷爷来看你了。哦,还有钟帮主,丁长老,你看看,这么多高人名人前辈来看你了。”戚美珍心头登感宽慰。  “凤儿给爷爷行礼。”岳凤痛哭一场,心头好受些了,从师父怀中脱了开来,下地给妙悟真人磕头。  “凤娃子,快起来。”妙悟真人和蔼可亲,扶起了岳凤。  “凤娃子挺漂亮的,戚师妹好有福气呀。”钟万强也跟着哄岳凤开心。  岳凤登时破涕而笑。  “师父,金师兄回来了。”此时有弟子来报。  “角儿,见到森儿了吗?”妙悟真人随即与钟万强等人出厅,岳凤也随戚美珍而行。  “徒儿到达京城,熊大人已经率队出征辽东,据说森弟已作他随从侍卫,一起去了山海关。”金三角有些丧气。  “真人,恭喜啊。贵派出了好男儿呀!男儿学成文武功,不就是要报效朝廷,浴血疆场吗?有几个愿意落草为寇的?”钟万强登时翘指称赞妙悟真人。  岳凤的心也感到宽慰,急问金三角:“金兄,你可有见到……见到……”  她本想说见到石剑了吗?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庞美玲性子倔,醋意大,石剑受得了吗?  岳凤还会回到石剑身边吗?  寇振海调集御林军保护一介国子监生,会否惹来非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冯妖石魔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和日丽,阳光灿烂。  岳凤听到那么多人称赞自己的兄长,心头宽慰。  她想起石剑,便向金三角打听,话语结结巴巴,欲说还休。  戚美珍闻言,心头暗暗叹息:男女之间的情事还真说不清楚,一会儿哭天抹泪,一会儿却为情郎又牵肠挂肚。  唉……这就是我们女人呀!  “没有。此次武举竞考,冯有志综合得分最高,获‘优’;袁长河排名第二,获‘良好’;吴襄排第三,获‘好’;石剑排第四,获‘合格’;刘正、冒铭‘不合格’,森弟兵法考试是交白卷。”金三角摇了摇头,又将武举竞考结果道了出来。  “冯妖这么厉害?”  “石魔武功最好,为何反成了合格?”  众武林中人不解,议论纷纷。  “哦?森儿兵法考试既交白卷,为何又能跟着出征?”妙悟真人于议论声中问金三角,颇为好奇。  “森弟剑法好,擂台赛上风采得熊大人认可,所以随同熊大人出征了。至于那石……小淫……那个……小监生也已离开国子监,他的宅子改为魏府,里面的仆人全换了,书呆子王锋称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金三角见这么多人骂石剑,不由叹了一口气,这时已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了。  阳光隐入云端,一阵秋风吹来,吹来些许寒意。  岳凤登时神色黯然,低首无语。  “徒儿还到了源泉银号,朱掌柜称那小……小监生已取光了他所存的银两,不知所踪。”金三角又补充了一句。  “冯妖、石魔不是随熊大人出征了吗?难道他们把那么多的银子也带到山海关去?”  “冯妖也会从军?不可能吧?”  “有何不可?花木兰、穆桂英不是女的吗?”  “放屁!冯妖哪能与花木兰、穆桂英相比?”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有的还争吵起来。  “冯妖赛后不知去向。石……因赛后有人举报他常与奸臣魏广微在一起,所以熊大人没用他,让他等候兵部调遣。”金三角听武林提“石魔”二字多了,也险些把石剑说成石魔。  “苍天有眼啊!”  “难怪石魔能成为国子监生!”  “奶奶的,原来石魔是阉党的人!”  金三角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番议论纷纷,有人喜极而泣,有人破口大骂石剑。  “这小淫魔动作还挺快的。奶奶的,难怪那么多江湖中人都斗不过他。真邪门了,一个小畜生都这么……”丁华江破口大骂石剑。  他话犹未了,见钟万强正朝他连使眼色,急忙打住了。  天幕上飘荡着虚无缥缈的云彩。  “师父,我们回去吧,徒儿想家了,想姑妈了,想表姐了,想师姐妹了。”岳凤珠泪洒下。  她想江湖中人已将石剑数落得一钱不值,自己嫁他再无希望了。她若再要嫁给他,就等于苗刀门与天下武林中人结仇了。  她心道:与其呆在丐帮老听人家骂自己的情郎,还不如回家,那里还有个西湖可以让自己安静呀。  知徒莫若师。  “好吧,唉……”戚美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向钟万强和妙悟真人,拱手道:“钟帮主,师门不幸,小妹告辞了。”  “唉……老朽年事已高,但愿现今武林在帮主的率领下,能拧成一股绳,有更多的新人在江湖上涌现。大明受外族侵扰,老朽也盼有更多的好男儿出来,赶开鞑子,还我辽东。”妙悟真人慨叹一番,抱着道尘,也向钟万强辞别。  “真人不愧是得道高人,晚辈惭愧,没有能力引导好江湖,弄成今日混乱局面,惭愧!惭愧!”钟万强盛赞妙悟真人,领着丐帮所有长老弟子,送妙悟真人和戚美珍一行下山。  秋风阵阵,萧瑟悲凉。  钟万强送走妙悟一行,站立山腰间,心头多了一份惆怅。  “禀帮主,石马庄送来请柬,金世富拟在本月中旬,为爱女金若凤与聂小虎举行婚礼,邀请帮主观礼。”丐帮一弟子气喘吁吁地爬上山腰,送上请柬。  “恐怕是借婚礼之名,邀请武林同道,共商如何诛杀那小淫魔的事情吧。”丁华江若有所思地道。  “不管如何,这个面子还是要给金世富的。妙悟真人是得道高人,苗刀门满门女流,他们可以置于世外,咱们却不行。荣融,你先行回晋,老夫与丁长老随后就来,好好恭贺石马庄,不可惹是生非。得按真人所说的那样,要将江湖拧成一股绳。”钟万强慨叹一番,语重心长地教诲刘荣融。  “是!属下以后定当吸取教训,一定好好结交江湖中人,为帮主分忧,为百姓解难。”刘荣融愧疚地道,躬行作了一辑,赶紧先行回晋去了。  金若凤不是怀上了杨少华的骨肉了吗?她不是不同意与聂小虎成亲吗?怎么不到半个月就要与聂小虎举行婚礼呢?  岳森押镖上京,意外中举,匆忙出征,他的未婚妻刘馨怎么办?岳凤回到江南,真能慧剑斩情丝?  魏秋婷与石剑已被江湖中人视为“妖”与“魔”,他们的命运又会有什么样的跌宕起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如何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个怪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橘子金黄,枫叶火红。  秋天如诗如画。  金世富以断绝父女关系为威胁,威逼金若凤与聂小虎成亲,并借机再次盛邀天下武林中人,齐聚石马庄,共商诛杀石剑、查找西北武林血案线索。  杨少华闻讯,伤心大哭,好得差不多的眼睛,又哭坏了。  熊百通只好领着门人,陪杨少华外出散心了。  “金庄主,钟帮主还在路上。但是,天色将晚,婚礼再推至黄昏,对新郎新娘可不吉利。西北英豪已经答应在令媛婚后共赴京城,力诛小淫魔。咱们还是先办喜事吧,呆会向钟帮主道个歉就行了。”秦正方见时候不早了,便劝金世富先办婚礼了。  金世富想了想,也有道理,便吩咐司仪开始。  夕阳慢慢西移。  在一片恭贺之声,满场起立。  金世富左手携着爱女金若凤、右手携着爱婿聂小虎,排开贺客,走了出来。  金若凤脸似芙蓉,眉长入鬓,落落大方,其实心头充满了苦涩,要嫁人了,要与自己不爱的人入洞房了。  她此刻想起杨少华,心头全是惆怅。  聂小虎脸显忧郁之情,虽说终于可娶金若凤了,面临人生最美好的洞房花烛夜了。但是,大仇未报,父亲死不瞑目,三百多条人命的压力,仇恨盖过了喜悦。  他伸出无名指欲挖鼻孔,忽然想起场面人多,急又缩手。  场外出来一个长得牛头马脸的汉子,他向场中四周作了一辑,笑道:“在下晋西二奶山庄包二奶,应金庄主之邀,客串主持婚礼,在下祝金老英雄福如东海、外孙成群!祝新郎今晚洞房一炮走红,新娘早生贵子!”  “哈哈哈……”全场之人登时轰然大笑。  包二奶笑道:“新郎新娘今天初次成亲,经验不足,请各路英雄多多指教,希望他们下次把婚礼办得更好。谢谢!”  他说罢,向各路人马拱拱手,转身退入了人群。  “哈哈哈……”  全场再次轰然大笑。  罗中宝心道:包二奶真逗,成亲还有讲经验的?  笑声过后,金世富抱拳向众人一拱,朗声说道:“小老儿今日嫁女,承各位大哥赏面,不惜屈驾到这小庄子来,老夫先敬大家三杯!”  众贺客轰然道好,各自把酒都干了。  群豪对他甚是尊敬,纷纷道贺。  忽听得外面更锣急响,人声喧嚣。  有人大叫道:“不好了,外面有人来闹事了!”  贺客中大都是三山五岳的能人,闻声纷纷跳起冲向庄外张望。  个个边走边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石马庄闹事?”  众人奔出庄外,只见庄外一彪人马已勒马停在庄外,竟有上百骑之多,他们全是身穿锦袍,上绣飞鱼,腰佩绣春刀。  个个目光炯炯,内功精湛。  十余名庄丁和十余名贺客已横尸在他们的马前。  最快冲出庄外的“火神弹”郝宝椿叫道:“大伙快操兵器,他们是锦衣卫。”  群豪连忙操拿兵器。  金世富越众而出,看了一眼面前庄丁和贺客的尸首,厉声道:“诸位大人,小民可没犯法,何以前来屠杀庄丁?”  “金世富,别装了。十八年前,你潜入皇宫盗宝,伤害鲁王妃。而于月前,你又聚众上京闹事,扰乱御林军校场,伏击武举石剑,大闹国子监。你已犯下滔天大罪,快伏地就擒,免得爷们动手。”马队中一人越众而出,身材高大,目光阴霾,正是大内总管候赛因。  “原来他们是来石魔复仇的!”郝镇武惊呼了一声。  “你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候赛因,你今日想在石马庄拿人?没门!”南宫闻言,不顾脚痒,愤然而起。  “石剑有这个能量调动锦衣卫吗?”罗中宝想起石剑的救命之恩,想起石剑只是一介武举,并不相信。  “罗中宝,你有病呀?你没看到眼前这个事实吗?”聂小虎闻言,怒斥罗中宝,甚是愤怒。  “你……”罗中宝大怒,却被秦正方拉开。  “你是‘摔碑手’南宫吧?今天候某让你来一个摔断手,上!”候赛因对南宫阴笑一声,大手一挥。  风天桥挥刀而出,疾扑南宫。  “新娘子,今晚爷陪你洞房!”马队中一个中年汉子,袍袖飘飘,意态潇洒,眉目姣好,很像一个女人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阴声细气地指着金若凤道了一句,便飞身离马,疾扑向她。  武樱眼利,几乎就要惊叫出来:白飞凤?  “死淫魔,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金若凤又惊又怒又羞,挥刀迎面劈去。  忽听得一声怒喝:“你这人妖,一日不除,百姓永无宁日。”  一人从金世富身后飞起,对着白飞风当头就是一棍。  这人正是无嗔大师。  白飞风侧身避过,道了声:“你这秃驴,有何能耐?”  他竟然欺身而进,铁扇一拢,直指无嗔咽喉,左袖一卷,缠向金若凤的刀。  无嗔收棍横挡,金若凤侧身闪过。  三人恶斗起来,一场恶战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候赛因率锦衣卫前来屠庄,真的是因为石剑遭伏击一事?  金世富真的是曾经入宫盗宝并伤害过鲁皇妃?  绿林群豪是否是候赛因等人的对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章 血色婚礼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金世富为爱女与聂小虎举办婚礼之时,候赛因率锦衣卫忽然袭击石马庄。  南宫赤手空拳应战风天桥,掌风呼呼,不时空手入白刃。  无嗔大师、金若凤二人迎战白飞凤。  “死淫魔,还我家镖师命来!”武樱想起几年前曾在川陕交界时受过白飞凤的侮辱,怒不可遏,挥刀加入战团,与无嗔大师、金若凤合战白飞凤。  候赛因手一挥,冷笑一声:“弟兄们,不必讲单打独斗的江湖臭规矩。一起上!把这些强盗全灭了,还天下百姓一片净土。”  他自己挥掌扑向金世富。  他身后马队的数十人各执兵刃从马上一跃而下,直扑金世富等群豪,见人就砍。  “啊啊……”武功稍低的十余人当即惨叫而倒,血肉横飞。  群豪连忙迎战,由单打独斗变成了群殴。  韦贤真挥舞铁臂,双臂如钢,左抡右砸。  “啊啊”两名锦卫衣,一被他一拳擂中胸口,吐血而亡。一人被横肘击断铁棒,虎口震裂,急跃而退。  兆丰园施展“阴阳爪”,双足一点,身子腾空,十指抓下。  “啊呀……”一名锦衣卫手臂被他左手抓住一拧,头顶被他右手五指插中,当即萎倒在地,脑浆柱喷,倒在血泊中。  “弟兄们,快跑!冲出去再说……”南宫迫退风天桥后,挥掌高呼,主动断后,腾身而起,抓起两名锦衣卫直掼出去。  “砰砰……啊啊……”  两名锦衣卫被摔出丈余,全身骨折,惨叫而亡。  “候赛因,老夫与你拼了……”金世富既惊又怕还怒,蓦然拔刀,扫翻两名锦衣卫,旋即扑向候赛因。  候赛因冷笑一声:“金世富,你十八年前就该死了。”  他双掌一错,一股热浪袭向金世富。  “啊啊……金老伯,快走……”罗中宝持枪而战,瞬间挑翻两名锦有卫,抢上前去,一枪扎向候赛因。  候赛因是京师头号高手,武功深不可测,身形一晃,绕开金世富,侧身探手,竟抓住了枪杆。  罗中宝登觉枪杆发烫,急抽腰间弯刀劈向候赛因的手臂。  候赛因一拖枪杆,横格金世富的刀,又长袖一拂,便缠上了弯刀。  “兄弟……”秦正方、尉迟松、程勇度、罗风华四人急弃锦衣卫,一起涌来扑向候赛因。  候赛因被迫缩手,但仍以一对肉掌应付金世富五人。  “啊呀……啊呀……”  群豪中除南宫、韦贤真、兆丰园、金世富和无嗔、郝镇武、聂小虎、金世富、秦正方、罗中宝、包二奶、吃软饭等十余人武艺较高之外,其余多数不敌,登时被候赛因的手下砍翻十几人。  “快退回庄里去……”金世富惊怒交加,高声急叫。  他分神之间,蓦觉钢刀一烫,急急弃刀。  钢刀已被候赛因挟手夺去。  群豪且战且退。  “金老贼,你还想逃吗?”岂料金世富等人退至庄门前,寇振海已率人占据了石马庄,庄丁全被他所率的御林军捆绑着,堆放一起。  “寇振海?”金世富这一惊是非同小可。  “看来京师三大高手都来了?”包二奶惊呼一声,蓦然纵身而起,双掌齐劈候赛因。  “如其战死,不如拼命?”包二奶之后,又一条汉子跃出,却是尖嘴猴腮的晋南软饭山庄的庄主吃软饭。  他十指如钩,凌空抓向候赛因的头脑。  “找死?”候赛因双掌环划一圈,继而左掌一推,右掌斜抹。  包二奶忽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吃软饭顿感呼吸不畅,二人急晃身而闪。  他俩刚才豪言壮语,此时保命要紧,急推翻两名锦衣卫,抢马就逃。  “凤儿,快跑……”金世富已知难逃此劫,朝金若凤呼喝一句,双掌一错,扑向寇振海。  “走,杀出去……”罗中宝高呼一声,持枪跃起,凌空下扎。  “啊呀……”一名锦衣卫咽喉被枪尖穿过。  “杀出去……”群豪见状,精神陡振,纷纷复入敌阵。  “金老贼,你不是寇某的对手,缚手就擒罢了。”寇振海冷笑一声,下盘凝稳,如牢钉在地,施展成名功夫大力金刚掌,一掌一掌的拍出,掌力雄浑无比。  饶是金世富出尽全力,也不能踏进半步,反被寇振海雄浑的掌风逼得不住后退。  “放火烧庄……”候赛因双掌一错,震翻两名武林中人,回头一喝。  “嗖嗖嗖……”早有准备的锦衣卫后队人马,张弓搭箭,一枝枝火箭射向石马庄。  “蓬……”庄子登时着火。  “爹……”  一声凄叫传来。  混战中,金若凤连连遇险,被白飞凤折扇中背部,鲜血直流。  “哈哈……爷今晚又要爽了……”白飞凤趁无嗔去救他人,尽情戏弄武樱与金若凤。  他一扇划伤金若凤,长袖缠住武樱的刀,用力一拖。  武樱忽觉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引力,牵扯着自己的娇躯往前。  “香!”白飞凤将她拖到跟前,反掌一扇格开金若凤的刀,便在武樱脸上亲了一下。  “死淫贼……”老镖头武威廷从血海中杀来,见状怒火中烧,铁烟斗敲向白飞凤头顶。  白飞凤急分开武樱,晃身侧避,忽见武坚从侧旁杀来,急又虚晃一招,躲入人群去了。  金世富闻爱女叫声,正待跃救。  寇振海却又挥掌劈来,此刻他是大力金刚掌加游身八卦步法,竟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瞬间金世富肩膀、背部便连中两掌。  金世富饶是内功精湛,中了两掌,也觉痛切入骨,气血翻涌,咽喉发腥。  石马庄着火,绿林中人不时有人中刀而倒,一场喜洋洋的婚礼悲情落幕。金世富、南宫、秦正方等人能否突围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庄毁人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幕降临,喧嚷声中,火光已映红半边天。  金世富本已受伤,掌法有些散乱,忽听爱女儿呼救,更是惊惶失措。  慕容胜由庄后策马赶来,驱赶从后庄逃跑的绿林中人。  他手执重锤,双锤一摆,便有绿林中人血溅横飞。  他砸翻数名武林中人,疾扑南宫。  南宫不敢硬接他的双锤,急一个“鸽子翻身”,倒纵开来,反手抢过一根铜棍,又掠过人群,扑向慕容胜。  “当当……”锤棍相交,火星溅发。  南宫双臂发麻,虎口发疼,步步后退。  慕容胜从马上一跃而下,双足一点,又纵身扑向南宫,双锤如半空惊雷,凌厉迅猛。  南宫双足一点,侧闪而开。  “啊啊……”南宫身后两名绿林人士,登时刀断人亡,惨叫声甚是凄怆。  韦贤真、兆丰园二人急抢刀过来相助,三人围着慕容胜大战。  金世富中了两掌,渐渐不支,眼花缭乱。  寇振海身形一晃,左手环臂扣他咽喉,右掌拍去。  金世富抬肘挡开他五指,反手一掌,硬接他一掌。  “蓬……砰……啊……”两掌相交,金世富被寇振海一掌打碎手掌,身躯被震出丈余,倒在人群中,惨叫一声,仰天吐血。  金若风和聂小虎同叫了声“爹”,却无法分身相救。  无嗔和郝镇武连忙扔下强敌,急救聂小虎和金若凤,拖着他们就走。  秦正方双锏劈翻两人。  罗中宝银枪直挑横扫,冲开血路,提着金世富紧跟。  众豪中有能力的四下逃走,武艺低的则瞬间死于乱刀之下。一场喜洋洋的婚礼,一次共商盛事的义举,成了一场血色的火海。  寇振海自顾身份,冷笑着也不追赶。  秋风猎猎,庄中火势更大,热气逼人。  黑夜中但见红光冲天,烟雾弥漫。  聂小虎等顾不上救火,抱起金若凤,抢马奔逃下山,跑出二十余里,来到一处小树林,见无追兵追来,众人便勒马停下,点燃一堆火,围着金世富。  金世富嘴角滴血,他的心肺已被寇振海的大力金刚掌震裂,早已气绝身亡。  金若凤大叫一声:“爹!”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聂小虎跪在金世富尸前泪流满面。  无嗔双掌合什,口念“阿弥陀佛”。  “石魔本来就是一个大骗子,他被武林中人追杀多年,无非是以假仁假义手段蒙骗江湖中人,好分化江湖中人。”贺志头发于混战中已被削光,他习惯地抓头发,却抓伤了头皮,指甲滴血,骂骂咧咧,面目狰狞。  “奶奶的,石魔在京城还逼金庄主给他下跪?下次抓到他,一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饮他的血。”杨志纯一枪扎在树干上,怒气冲天。  “此事没那么简单,凭石剑一介小监生的身份,不可能调动锦衣卫前来屠庄。”武威廷抽了一口烟,冷静地坐在一棵树下。  “老不死,你胡说什么?”聂小虎闻言,怒气冲天,疾奔过来,欲抓武威廷的衣领。  “聂兄,不可……”罗中宝抢身上前,横枪一拦。  “你……真不是东西!”聂小虎双目血红,骂了一句,拔剑出销。  “虎子,住手!”郝镇武急飞跃而来,挟手下了他的剑。  “诸位想想,石剑考上武生,熊廷弼可以不让他随军,可想他的身份是卑微的。他岂能调动掌握满朝文武生杀大权的锦衣卫?”武威廷见他们对自己怒目而视,却也不惧,依然抽烟,吐出一口烟雾,分析一通。  “到中原去吧,找到钟帮主再说。”程勇度甚是迷茫,又怕群豪内耗,急提议到中原去。  “秦某得上京一趟,看望表兄秦正旺,他担保过虎子考武生,现在官方既借石剑一事作文章,恐怕表亲也会有事。”秦正方插好双锏,坦诚自己对表亲的担心。  “咱们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顺便会会石剑。”罗中宝闻言,提枪过来。  秦正方点了点头,率尉迟松、程勇度、罗风华向群豪告别,连夜潜往京城。  “庄主,你放心,南某受你大恩,一定助令媛令婿复仇。”南宫抱起金世富的遗体,含泪发誓。  群雄回转过身来,垂泪致哀,心头均是溢满了悲痛,无不对石剑恨得咬牙切齿。  是夜,众人或盘膝或靠在树干休息了。  第二天,众人在树林掩埋了金世富,便商量如何安置后事。  金若凤收止眼泪道:“家父生前薄有积蓄,存在城里一处银号里,小女子暂借铁爪庄居住一些时日,方便联络江湖中人,再行报仇雪恨之事。请无嗔大师、郝道长和小虎子进城取银子。”  她说完,掏出一张兑换眷交给了聂小虎。  群雄见她家破丧父之后,还有如此胸襟,大为叹服。  “娘稀屁,老夫这就回去,联络东南武师,他日一起到铁爪庄来,一起上京,共诛小淫魔。”生棍门莫言在混战中,头发被人削了个精光,背部也被人划了数刀,愤世嫉俗。  “龚某这就回去联络陕西武林,半月后再到铁爪庄来。”五联帮死了近百名弟子,龚寒玉一条手臂差点被割断,双目血红。  下午,众人回石马庄,见庄子已被烧为平地,残墙断壁。  上百具被烧焦的尸体,已面目全非。  冷风啸啸,残庄里就剩下金若凤几个人,其他人都分头联络武林中人去了。  郝镇武道:“众志成城,大伙不可分散,若遇强敌,也好有个照应。咱们还是先一起前往中原六合帮总舵,会合云剑清,再去丐帮吧。”  众人点头称是,便一路往东北方向行。  六合帮是否会相助?丐帮面对石马庄血案,又会有什么样的举动?石剑与石马庄血案是否有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血案又起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未风寒,天空阴霾。  无嗔大师等一行九人,前往六合帮求助。  他们为避开锦衣卫的辑捕,白天躲进山林,夜晚走路,甚是艰辛。  他们行程月余,来到了六合帮总舵,但见六合帮总舵也成了一片废墟。  众人心头惊骇不已:看样子,六合帮恐怕也发生了和石马庄差不多的惨剧了。  聂小虎难过地侧身一边,默默地挖鼻孔。  “咦,钟帮主不是答应来参加婚礼的吗?怎么自始至终没出现过呢?难道他也出了什么事情?”杨志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惊叫了一声。  “对呀,钟帮主怎么没来?刘荣融也不见了,难道……”贺志也想起来了,满脸惊诧。  “不错,混战中,我还看到了刘荣融,战后他就不见了。”南宫闻言,对刘荣融此举生疑了。  郝镇武道:“不管发生何事,咱们都要到丐帮总舵去,看看情况再说,然后再商议报仇之事?”  无嗔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郝道长说得有理,咱们不妨到丐帮总舵一趟。”  “哦,韦贤弟,你们几个回铁爪庄去吧,劝说熊百通出来,他武功高强,如再不肯帮咱们,你就说下一次就可能轮到铁爪庄发生血案了。”南宫觉得这次一定要逼熊百通出手了,随即吩咐结义兄弟韦贤真、兆丰园。  韦贤真、兆丰园几个应声而去。  金若凤听得“铁爪庄”三字,已是泪光盈盈,因为铁爪庄有她和杨少华的美梦。  现在美梦破灭,自己家破人亡,怎么人世间的不幸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腹中的骨肉如何处置?  好在自己与聂小虎约好守孝三年才洞房,要不然还真难堪。可是,再过一阵子,腹部就会明显隆起啊,怎么办?  她一路上心思如潮。  六合帮总舵是设在石门城外山上的密林山庄。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云剑清多年苦心经营,把这山庄打造得不亚于江南的风景名宅,美仑美奂。  外人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是江湖第二大帮会的总舵,只会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别墅山庄。  庄内绿树掩映,花香扑鼻,四周有庄丁模样打扮的汉子,瞪着一双警惕的眼,密切注视周围的一切。  江湖传说中的云中燕、云剑清的爱女,因为人靓肤白,又是云剑清之女,一入江湖,中原武林便送她美誉“白玫瑰”。  既然江湖中人如此给面子,云剑清也敢让云中燕单独行走江湖了。  而她是少女,扮装起来,打听江湖中事,也甚是方便。  这天晚上,她率两名丫环,外出打探江湖中事,听了石马庄被毁的消息,便赶紧驱马回六合帮总舵。  待她赶回到六合帮总舵时,已是深夜。  夜,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云中燕走着走着,忽闻得山庄里有人大声吆喝,隐约还有刀剑碰撞之声。  她心头暗惊:难道帮里出了什么事了?  她连忙加紧脚步,行到山庄前,却见庄门大开,里面十余名黑衣人正与本帮弟子厮杀。  周围插满火炬,火光照耀,如同白昼。  还有十余黑衣人立在旁边观战。  云中燕一眼望去,本帮弟子已个个受伤,身上滴血,父亲云剑清、师兄宫长乐和其他几名香主也在其中。  众人正在拼力死战。  他们的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  云中燕大叫一声:“何方妖人?竟敢偷袭敝帮总舵,伤害家父?”  她道毕,拔剑向观战的居中一名黑衣人剌去。  另一名黑衣人折扇一拢,跃身拦住了云中燕。  两名丫环不出三招,便重伤于一名黑衣人刀下。  云中燕和云剑清等人被分割包围,个个有伤,情势甚是危急。  就在这时,几条黑影飞跃而入,为首一人双掌齐推向与云剑清交手的三名黑衣人。  “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功力较弱的黑衣人被雄厚刚猛的掌力震得心肺俱裂,横跌数丈远,另两名黑衣人踉跄数步,不住倒退。  三名黑衣一死两退,何人功力如此高强?  “钟帮主……”云剑清叫了一声,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瞬间击倒三名黑衣人的人连忙扶起他,道:“云贤弟,你伤势如何?”。  云剑清道:“钟帮主,小弟中了毒……”  他道罢,晕了过去。  原来救他的是钟万强。  当今武林多事,江湖腥风血雨,无数帮会在几年之间惨遭灭门。  丐帮凭着弟子多、消息快,一闻风声,便隐觅山林。  当钟万强受邀下山,欲行晋中参加石马庄的婚礼时,不意刚入晋中,便有弟子禀报,称有大队锦衣卫直扑直隶,不知何事。  钟万强心头震惊,想想还是联系六合帮要紧。  岂料当他率领丐帮四长老赶到六合帮时,六合帮已发生变故,让他心中惊骇无比。  丐帮四大长老丁华江、罗春、吴柱国、胡宝言。  丁华江手舞铁拐替下了满身鲜血的宫长乐,罗春钢刀接下了云中燕。  吴柱国舞弄叫化棒、胡宝言挥舞斧钺,则迎上了其他几名黑衣人。  宫长乐、云中燕忙跑到云剑清身边,一个叫“爹”,一个叫“师父”。  云剑清双目紧闭,脸色极其苍白。  钟万强道:“今晚强敌当前,小燕子,你快扶令尊入内;宫贤侄,你指挥帮中弟子撤退。丐帮断后,快!”  云中燕、宫长乐两人顾不上道谢,连忙依言而行。  钟万强指着那些黑衣人,高叫一声:“尔等何人?为何到处屠杀江湖帮会和山寨?”  居中观战的黑人朗声大笑,喝道:“哈哈哈……钟万强,难道朝廷任尔等作反吗?多少黎民百姓惨遭帮会山寨掳掠而家破人亡?”  他一说话,全体黑衣人拔出兵刃。  率众前来屠杀六合帮总舵是谁?钟万强及丐帮四长老能否救得了云剑清?  江湖血案接踵而至,谁是幕后黑手?石剑何时沉冤得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高手比拼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无光。  夜空张着满口黑牙,如同随时吞噬人命的恶魔。  石门城外山上的密林山庄里,惨叫声声,撕人心肺。  钟万强赶到六合帮总舵时,云剑清已身受重伤。  居中观战的黑衣人大笑之后,怒斥钟万强。  钟万强认出此人,不由怒极反笑,道:“寇振海,原来是你这个奸贼。十几年前,你引兵围剿雄樱会总舵,屠杀雄樱会总舵二百余人,导致石飞扬大侠夫妇惨死,这个江湖上的血海深仇还没报,想不到,你今天又故伎重演,又引人前来屠杀六合帮,你好卑鄙。”  钟万强一言,击中了寇振海隐藏十几年的心病。  寇振海闻言一怔,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地道:“不……不……,雄樱会总舵血案……不是寇某干的。”  钟万强怒道:“你这奸贼,石大侠夫妇惨死锦衣卫手中,其子石雨至今下落不明,红衣女侠石飞红为寻爱侄下落,至今未婚,江湖上谁不知?今日丐帮要为石家、为雄樱会死难的诸好汉讨回一个公道,你拿命来还罢了。”  寇振海心头大震,大声叫道:“不,当日引兵屠杀雄樱会的人并不是我,不是我。红妹……呜……为她,我至今未娶。”  他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泪水。  钟万强大喝一声:“寇振海,你别装蒜了,拿命来罢!”  他一言道罢,纵身飞掌,拍向寇振海。  寇振海心疼如绞,呆若木鸡,眼看他就要死在钟万强掌下。  他身边一条大汉连忙纵身挥拳,挡住钟万强这致命一击。  拳掌相碰。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退出一丈多远,俱感手臂酸麻、拳掌疼痛,各自心道:想不到这厮功力这么深厚。  黑衣人阵中一个提缅刀的虬髯汉子,连忙跃身上前,把仍呆呆站着的寇振海拉了回去。  寇振海却突然双臂一张,弹开了拉他的那个人。  他掩面而跑。  众黑衣人不由一怔:寇大人怎么啦?  刚才那与钟万强对掌的黑衣汉道:“钟老儿,汝欲在锦衣卫面前逞雄,得先问问慕某的拳头。”  此黑衣汉便是当朝官拜锦衣卫副都督的慕容胜。  他一招“黑虎偷心”,左拳一勾,右拳直擂,“嗖”的一拳向钟万强胸膛击去,拳如重锤,拳风呼呼,凌厉迅猛。  钟万强暗自心惊:慕容胜名列京师三大高手,神龙拳果然当世无双!  他一招“鸿运当头”,左拨右撩,继而左掌变抓,扣他脉搏,右掌印向其脸膛,掌如利斧,掌风如刀,刚猛绝伦。  慕容胜心下暗赞:天下第一大帮帮主,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他口气虽大,但是小心应战,时而舞拳防守,时而着着进击。  两人风驰电掣般的打将起来,拳掌起处,全带劲风,霎时间砂飞石走,林鸟惊飞。  慕容胜原是少林俗家弟子,二十年前,游荡江湖,凭一双拳头,打败过武林中一流高手数十人,得了个外号“神龙拳”,后入锦衣卫作教头。  钟万强施展刚猛柔无的“金刚三昧掌”,与慕容胜恶斗起来。  他们一个是神拳无敌,一个是铁掌无双,斗了半个时辰,不分胜负。  蓦听得钟万强和慕容胜一齐大吼。  慕容胜“蓬”的一拳,打中了钟万强肩膊。  钟万强霹雳一掌,也扫中了慕容胜腰骨。  “呼……”两人都吐了一口血,各自跌出一丈远。  他们爬起身来,皆像斗败公鸡似的,眼望对方,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班黑衣人将钟万强等人团团围住。  丁华江等人忙持兵刃护住钟万强,形势十分危险。  “住手!”忽听得一声娇叱,一个人影一晃,便跃到了钟万强诸人身前。  那人一袭红衣,还提着一个黑衣人。  她身后又跃进二人,一个是壮如铁塔的汉子手提铁浆,  “砰……”他衣襟带风,铁浆掷地有声,震耳欲聋。  众锦衣卫吓了一跳。  另一人执双钩,人影晃动,落地无声。  此二人分立蒙面人的两旁。  慕容胜等人一看,从对方身形看出,提着黑衣人的人是一个蒙面女人。  被她提着的黑衣人竟是大名鼎鼎的京师第二高手寇振海。  寇振海显然被她点了穴,一动不动,话也不能说。  慕容胜不由大吃一惊:“寇振海武功之高犹在我之上,怎的被一女人所擒?”  他这么一惊,牵动内伤,倒了下来。  几名黑衣人连忙扶起他。  “嗖嗖……”  庄外忽地又有两名汉子飞跃而入。  一人胖如圆桶,小眼微睁,手举铜壶,大口喝酒,对眼前际遇如若不见。  一人瘦长如竹杆,左手握着开叉铁杆,右手扯着自己的耳朵,大眼怒瞪,神情古怪。  他俩皆站在蒙面女人身后。  提缅刀的虬髯汉子叫“杀猪佬”朱元龙,曾以一柄缅刀打遍江北无敌手。  他见顶头上司寇振海被擒,急惊慌失措又故作镇定地朝红衣女人大声喝道:“汝是何人?快放了寇统领。”  何人如此了得,竟能擒下京师第二高手寇振海?  血案不断,高潮迭起。  红影晃动,情缘难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红衣女侠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夜悲凉,风送腥味。  六合帮总舵大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  死者血水横流,伤者呻吟哀号。  朱元龙见顶头上司寇振海被擒,急惊慌失措又故作镇定地朝红衣女人大声喝道:“汝是何人?快放了寇统领。”  那握着铁杆的瘦长汉子,嘻嘻哈哈地道:“乖孙子,到京城发达了?这么快就不认识你爷爷?”  朱元龙刚开口说话,便被人占了便宜,不由大怒,待欲上前。  蒙面女人“唰”地拔剑挂在寇振海颈上,冷冷地道:“姑奶奶是何人?你管不着。我问你,你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朱元龙怕寇振海有损伤,见状不由怒气顿失,额头见汗,忙拱拱手,颤声道:“女侠,有事好商量,请说。”  “好,你们现在就撤走,我可以放了他。”那女人道。  朱元龙眼看功败垂成,很是无奈,道:“好!我们撤走,你放了寇大人。”  那女人移开寇振海的颈中剑,把他扔向朱元龙,  朱元龙双臂一张,接住寇振海,忙附身察看他是死是活?身上是否有伤。  那女人冷冷地道:“人,我已经放了,你们还不走?”  朱元龙汗流满面,看看寇振海只是被点了穴道,并无任何伤势,这才放心。  他将寇振海扶起,手一挥,道:“我们走。”  众人跟在他身边,四个黑衣人分别抬起寇振海和慕容胜跟着也走了,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丁华江向那蒙面女人施礼道:“谢谢女侠相救,请问女侠……”  他话未说完,钟万强“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  他受伤不轻,金刚三味掌又耗真力,刚才在朱元龙面前强撑无事,此时见强敌已走,心头一宽,再也支持不住了,吐了一口血,便倒在地上。  “帮主,钟伯伯。”丐帮几位长老和云中燕惶恐大叫,连忙附身看钟万强。  “快抬他进去。”那女人道。  她说话自有一番令人心折的威仪。  几位长老忙抬起他跟着云中燕进入后堂。  她带来的几个人,各执兵器,虎视着门口的一切,勇当断后。  退回后堂,“霹雳虎”宫长乐率六合帮弟子和丐帮众首领施礼道谢,又向那蒙面女人施礼。  那蒙面女人手一挥:“快带我去看看令师。”  云中燕觉得奇怪:难道她是爹的……  忽听得云剑清在两名弟子搀扶下走了出来,道:“石师妹,真的是你吗?”  那女人扯下蒙面巾,抢上前去,道:“师兄,你伤势如何?”  众人这才看清那女人是个中年人。  她虽人到中年,却依然容颜俏丽,头上插着雀形的金钗,腰上挂着翠绿色的玉石,衣襟随风飘动,婀娜身姿,轻盈步态。  钟万强看着她身上的红衣,突然失声叫道:“你是红衣女侠石飞红?十余年不见,老夫常掂挂妹子啊!”  他激动异常,声音发颤。  那女人朝钟万强抱拳拱手,道:“石飞红见过钟兄,小妹不才,承蒙钟兄关爱掂挂,好生感激。”  她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云中燕:“快给令尊服下。”  她又倒出一粒递给丁华江:“给钟帮主服下。”  云中燕和丁华江分别给云剑清和钟万强服药,然后众人重新施礼相见。  石飞红十几年前是雄樱会副总舵主,她兄长是总舵主石飞扬,兄妹俩率领雄樱会一干人劫富济贫,抑恶扬善,与钟万强、云剑清等齐名江湖。  所以,她尽管在天下武盟大会上没有露面,但天下武林中人仍选她为武盟副总盟主、东南区武盟盟主。  她任副总舵主前在直隶名师“蹑云剑”云海天门下习武。  云剑清是云海天的独生子,与石飞红是师兄妹。  石飞红出师后,与兄长行走江湖,邂逅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寇振海,二人堕入情网。  岂料天意弄人,寇振海竟是朝廷御林军军官。  两人大婚前,寇振海突然不知所踪,雄樱会总舵在张灯结彩中,被朝廷三百多名锦衣卫高手和三千多名官兵偷袭。  石飞扬为护妻、子和妹妹逃走,拼死力战,以一掌一戟,力杀二百余名锦衣卫高手和二千多名官兵,为妻、子、妹三人杀出一条血路。  当妻子、妹妹跃马而逃时,石飞扬自己却被追上来的官兵和锦衣卫高手团团围住。  石飞扬妻子护着婴儿冲出总舵,她不忍偷生,把不满一岁的独生子递与石飞红,道声:“好好照顾你侄子。”  她道毕,便复杀入敌阵,在官兵的重重围攻下找寻丈夫。  石飞红为护石家血脉,只好含泪抱着侄子,仗着宝马宝剑,逃出了雄樱会总舵。  她逃亡途中,又遇上了寇振海正率御林军在蜀川公干,为救侄子,她把侄子抛入路边草丛,自己纵马舍身跃崖,引开官兵。  后来,她为峨嵋派掌门慧根师太所救,学成峨嵋剑法后,身负两门绝学,下山寻找侄子。  十几年过去,她不仅没寻得侄子下落,而听到了兄长中箭身亡、嫂子殉情自尽的恶噩。  刚才,寇振海掩面跑出大门,蓦地看前树下站着一个蒙面人,一身红衣,身材像极了石飞红。  他不由一呆:她当年明明跃崖死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呢,她是人?还是鬼?  寇振海就这么一迟疑,石飞红倏然跃至他跟前,出手如电般地点了他的软麻穴,提着他飞进大院救人。  石飞红身后四条汉子看到朱元龙他们远去,这才进屋与众人见礼。  他们是雄樱会的旧部,一个是“飞鹰神探”公孙文,轻功独步天下;一个是“小翼德”谢佳,天生神力,有万夫不挡之勇;另两人一个是“圆桶”赖得出,一个是“竹杆”来伙添。  四人皆名震江湖,被武林美誉为雄樱四虎将。  别看赖得出胖得似一只圆桶、来伙添瘦得如一枝竹杆,二人相貌丑恶,却均有一身惊人的武功。  邪派人物只要听得赖得出、来伙添二人,无不闻风而逃。  因为邪派人马一旦落入来伙添手中,全都要被来伙添阉作太监。一个男人没了下体,那可是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当年不在总舵,所以没遭毒手。  石飞红后来寻访到他们的下落,四人已拥石飞红为雄樱会总舵主,五人重拾旧部,一意打探石飞扬遗孤下落,因为会中经费问题,曾起内讧。  后因石剑赞助押镖费用三万两白银,这才平息了那场风波。  石飞红为何这么巧夜访六合帮总舵、出手救下云剑清?  她往后能否找到亲侄下落?  寇振海到底是不是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凶手?  官匪相遇,情侣重逢。  恩怨未了,爱恨交织。  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幕后黑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凉如水,腥风扑鼻。  钟万强、云剑清等人再见石飞红,皆是心头感慨万端,各自又暗赞:石飞红果然不是一般女子,竟能统率这么一帮高手为她所用。  石飞红心头牵挂十八年前侄子(就是当年被她抛在草丛中的那个婴儿)的下落。  有时,她也想过,她把侄子抛在路边,一岁的婴儿或许早无生还可能。可那是她兄长生前唯一骨血,也是石家现今唯一香火,无论如何也要寻个确切消息,那怕是死讯。  后来,她听谢佳、公孙文二人说起石剑貌似石飞扬,便急急赶来六合帮,意图会合云剑清,师兄妹联手找钟万强收回绿林令,待查清真相后再捕石剑也不迟。  没想到六合帮也跟当年的雄樱会一样,总舵尽毁,云剑清与人拼斗一场,受伤甚重。  而且还是自己又爱又恨的寇振海领兵前来。  她心中感慨万千,长叹不已,眼眶泛红,珠泪欲滴。  众人坐定,云中燕乖巧地奉上茶水。  石飞红呷了一口茶,侧目而视,朝云剑清拱拱手,问:“师兄,你和钟帮主绝世武功,怎会受伤?”  云剑清有气无力地道:“愚兄事先中了‘内力散’的毒。”  “内力散?”众人大异,面面相愕。  石飞红道:“不错,飞红刚才察看他脉搏,已知他中毒在先,拼斗受伤在后。”  云中燕急问宫长乐,道:“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长乐外号“霹雳虎”,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而是因为他常当众放屁,才获戏称。  他 “卜”地一声,放了一个响屁,道:“是董海这个奸贼引来朝廷鹰爪,他已被师父一掌击毙。廖香主、钱香主已经战死,总舵弟子大都受了重伤。”  众人见他屁股黑雾散开,急捂鼻子。  宫长乐接着便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出来……  几年来,江湖上发生了许多事情,很多帮会和山寨、门派被灭,表面看不关六合帮的事,但云剑清却洞若观火。  他深知“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其他帮会被灭了,六合帮还能存活下去吗?  而且江湖上还有很多流言,传闻那些血案是六合帮做的,称云剑清想称霸武林。  尽管云剑清在钟万强的帮助下,到过石马庄解释原因,可是这种流言一直不曾断过。  于是,云剑清便分派各香主率弟子四出联络各帮会和门派,希望能联起手来共同对付强敌,并查清到底是谁在江湖上掏鬼?  半月前,有弟子报六合帮有一批货物在东海被巨鲸帮劫走。  云剑清忙派本是山东人的副帮主董海率几名弟子前去协调。  董海率弟子在去山东的路上被巨鲸帮高手及一个白面书生伏击,失手被擒,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后被带到一处密林。  众人在密林中停了下来。  董海大声怒喝:“尔等何人?竟敢在太岁爷上动手?”  白面书生“哈哈”大笑,然后折扇一拢,点了六合帮几个弟子晕睡穴,道:“董帮主,实不相瞒,在下是朝廷锦衣卫,外号‘玉面狐狸’张子钦是也,这几位分别是巨鲸帮帮主高大成,副帮主杜月生、敛财堂香主蘖革标、猎艳堂香主邹颜悦。”  董海恍然大悟,怒道:“原来巨鲸帮和朝廷鹰爪同流合污,怪不得会劫敝帮的货物。”  高大成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高某现在不仅是巨鲸帮主,还身兼锦衣卫都统,负责东海盐运。董副帮主有没有兴趣和高某合作?张兄弟不仅可以包你坐上六合帮的帮主之位,还可以帮你在朝中弄得一官半职。”  董海“呸”了一声,道:“想叫董某背叛云帮主?尔等简直是痴心妄想。”  张子钦面色一沉,道:“董老贼,你别不识抬举,你到了爷手上,轮不到你作主。”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  高大成捏开董海的下巴。  张子钦把那药丸塞进了董海的嘴巴里,然后“哈哈”笑道:“董老贼,你可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药?这叫‘七日溃疡丸’。”  董海“哼”了一声道:“无耻!董爷在江湖上混日子,死都不怕,还怕你一粒药丸。”  张子钦道:“你是不怕死,你的家人呢?他们可都是与你一样吃了同一种药丸。”  此言一出,可把董海吓愣了。  他语无伦次道:“你……你……意欲何为?”  张子钦阴笑一声,道:“你的家人现在巨鲸帮总舵里,高帮主手下会好好招待他们。如你不跟爷合作,你和你家人七日后会全身溃疡而死。当然了,在你家人死前,你的几个小妾和两个妹妹、令堂都得一女侍多夫。到时,你到了阎罗殿,可别怪爷连八十老妪也不放过。”  他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董海颤抖着道:“你们……你们……”  张子钦拍拍董海的肩膀道:“爷这里有一包‘内力散’,只要你想办法让云剑清服下。五天后,爷不仅会给你解药,放了你的家人,而且拥你为六合帮帮主。如何?”  他说罢,便命随从将董海和几个六合帮弟子抬上马车往河间方向走。  一路上,他们对董海好吃好喝招待,还召来妓女侍候。  张子钦恩威并施,又哄又吓,终于把董海和几个弟子策反。  到了石门城外,张子钦解开董海他们的穴道,让他们自行回六合帮总舵,并约好当晚举事。  董海是如何骗云剑清喝下“内力散”的?钟万强、云剑清是否会帮雄樱会查找石飞红亲侄石雨的下落?钟万强是否会听石飞红劝说而收回绿林令,命江湖中人暂停捕杀石剑?  黑幕逐渐揭开,美女陆续登场。  更多精彩还在后头,高潮戏份越来越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帮瓦解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萧瑟,树影晃动。  董海回到六合帮总舵,躬身向云剑清负荆请罪,称这一趟差没办好,高大成不肯放回货物。  “奶奶的,巨鲸帮胆敢如此欺侮敝帮,此仇不报,云某誓不罢休。”云剑清当场大怒,拍案而起。  董海趁他心神分乱,端过一杯茶递给云剑清,道:“帮主息怒,且容小的们从长计议,准会有办法让巨鲸帮臣服的。”  “嗯,敝帮乃是天下第二大帮,如不能拿回那批货,从此颜面无存,难以立足江湖。贤弟去歇会,待燕儿、乐儿回来,再从长计议。”云剑清点了点头,又关切地让董海去休息。  他随手接过茶,喝了一口。  他哪想到董海瞬间会在茶中下毒?  与董海同时回来的一名弟子,见云剑清喝了一口茶,却突然良心发现。  他想起云剑清平时对自己及帮中兄弟非常好,今日又怎忍心他送死,眼见他又喝了一口,便叫了一声“帮主,茶中有毒”。  董海眼看毒计被识破,对那弟子立施毒手,“呼”地一掌拍去。  “啊……”那弟子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董海转身就逃。  就在此时,宫长乐刚好进来。  云剑清又气又怒,抢步而追,又大喝一声:“乐儿,快截住这叛徒。”  宫长乐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师父有令,当即抽剑,一招“云罩雾涌”,瞬间袭向董海上中下三路。  董海拔刀不及,急急左闪右挪后跃。  云剑清飞跃上前,一掌拍在董海后心。  “啊……”董海凄厉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吐血而亡。  这一掌是云剑清愤怒下聚全身之力,当场便震死了董海,自己突然也觉得真气散乱,站立不稳。  宫长乐掷剑于地,急上前扶住云剑清,惊世骇俗地问:“师父,发生何事?董海有何不妥?”  “董海外出,向巨鲸帮讨还货物,不意被人收买,刚才趁与为师说话之机,在茶中落毒……”云剑清简介解释几句,忽感头晕,话犹未了。  “哈哈哈……”  忽听得庄外数声大笑,寇振海、慕容胜率一班人到了。  秋风萧萧,黑夜悲怆。  一群御林军官、锦衣卫进来见人就杀。  寇振海、慕容胜自顾身份,一旁观战。  云剑清中毒后凝住真气拼死抵抗,闻声赶来的众香主、弟子拼死力战,然始终难敌大内高手,纷纷惨叫倒下。  万分危急之中,好在石飞红和钟万强等人赶到。  宫长乐说到此,又“不……”地一声,放了一个响屁。  云剑清气力不支,晕了过去。  云中燕凄然地叫了一声:“爹!”连忙扶住他,担心与忧虑一起涌上心头,惶恐不安,泪水滑落。  丁华江一掌抵住他的后心,运功给他疗伤。  “燕儿别慌,有丁长老为令尊疗伤,令尊定能安然无恙。”石飞红拉开云中燕,为她拭泪,好言相慰。  “嗯……”云中燕含泪地点了点头,她左顾右看,想想还有雄樱会四虎将在,心头略宽。  宫长乐颇为不安地望着师父,甚为他的伤势担忧。  约摸一柱香功夫。  云剑清醒了过来,谢过丁华江,对云中燕道:“鹰爪虽去,恐怕还会回来。燕儿,你马上飞鸽传书,让各分舵弟子化整为零,分散藏起来。”  他转身又对钟万强等人道:“钟帮主,师妹,敝庄下面有一秘道,可通往后山出口,唯今只有先逃出去,再从长计议。如何?”  石飞红知他“鹰爪”二字指的是寇振海,不由黯然神伤。  她强忍着心头的伤感,咬咬嘴唇,点了点头,道:“请师兄安排吧,敝会弟兄来断后。”  钟万强也不客气,豪爽地道:“石女侠,老夫受伤,只好难为贵会好汉了。”  夜色阴森,凄迷悲凉。  树枝摇曳,“丫丫”直响。  不时有残叶飘进厅堂。  待宫长乐埋尸回来,众人进入密室,下地道而去。  众人从后山出来,回头望去,只见山庄已火光冲天,想来是敌人援兵赶来,抓不着众人,便放火烧庄了。  大伙心道:“好在云帮主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当真是在劫难逃。”  朱元龙等人走出六合帮总舵,举着火把,下到山脚。  寇振海已冲开穴道,示意随从放他下来。  朱元龙见状,惊喜地道:“寇大人,你没事了?”  火光中,寇振海脸上泪痕犹在,心头伤感阵阵,似没听到朱元龙在说什么。  那只红影,在他眼前飘来荡去。  朱元龙见寇振海没有答话,不由甚是尴尬。  童格上前,拉拉寇振海的衣袖,拱手道:“大人,朱大人在向大人请示下一步行动?”  “哦?”寇振海这才回过神来,愕然而问。  “大人,除六合帮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朱元龙急拱手躬身,再次提醒寇振海,暗示差事尚未完成。  寇振海闻言一怔,心想:我与红妹的十几年前误会还没消除,刚才又多了一层误会,此时回去,难免会与谢佳等人有冲突,我岂能与雄樱会再起争执?  他略一思索,含糊其辞地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如何向皇上、长香公主和候大人交差?且先看看慕容胜的伤再说。”  他说罢,走向慕容胜,扶他起来,运功为他疗伤。  火光猎猎,山脚雾浓露寒。  朱元龙不得将令,不敢擅自行动,又不敢多问,急得团团转,十指互搓,“格格”直响。  童格见状,与风天桥相视一眼,各自担心寇振海往后的命运。  半柱香功夫,寇振海逼出了慕容胜体内的於血。  “当年朱元龙、陈大海都是追随我的人,现在他们一人投向长香公主门下,一人心向候赛因,我若再拖延的话,恐怕朱元龙会就此事告密。”他双掌缓缓从慕容胜背部移开,心思倏转。  寇振海想到此,道:“元龙,只有慕容大人和本官才能与钟万强对敌,慕容大人受伤了,钟万强也该受伤。云剑清中毒后又伤重,六合帮内已无高手可言,本官、风天桥留下相伴慕容大人,你与童格率众赶回六合帮总舵,杀他一个回马枪。”  朱元龙闻言,既喜且忧,急道:“大人,六合帮总舵还有雄樱会四虎将,卑职不是他们的对手。”  “总得有人陪着慕容大人啊。唉,本官也不是赖得出、谢佳的对手,你远远用火箭射,先烧六合帮总舵,再见机行事。”寇振海闻他提起雄樱会,不由又是心头一疼,眼泛泪光。  他咬咬嘴唇,强自抑压心头的酸楚,冷冷道罢,朝朱元龙挥挥手,便转过身去,又坐在慕容胜身边。  “朱大人,走吧。”童格拉拉朱元龙的衣袖。  “靠!你不想见石飞红就直说嘛,还那么多费话。”朱元龙暗骂寇振海一句,忐忑不安地率众复返六合帮。  秋夜悲寂,山风送寒。  “大人,朱元龙的眼神不对劲。”风天桥待朱元龙一走,马上提醒寇振海。  “不必惧之。凭寇某的武功和在御林军中的地位,纵使回京后,朱元龙告我一状,也不怕。”寇振海收起伤感,反而劝慰风天桥。  风天桥见寇振海甚是自信,想想他的话有理,这才镇定下来。  朱元龙率众赶到六合帮附近时,喝令众随从用火箭袭击。  “嗖嗖嗖……蓬蓬蓬……”  他一声令下,数十枝火箭射向山庄,山庄随即起火。  “快换箭,小心雄樱匪徒蹿出来。”朱元龙慑于雄樱会好汉的虎威,心头害怕,急又命童格等人做好弓箭准备。  火光冲天,映红山野。  朱元龙等人惶恐不安地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庄内有人冲出来,这才放心,个个放下弓箭,抹拭额头上的汗水。  “朱大人,如此大火,不见庄内有人救火,也不见有人出来,卑职以为,匪徒肯定已先行逃走。”童格收刀入销,走到朱元龙身边,把想法相告。  “哼!我们走!”朱元龙脑海间掠过寇振海的神情,将六合帮一网打尽的设想功亏一篑,不由甚是不满。  他语气不快地下令回撤,下山得寇振海复命。  “操!没有寇大人的提携,你还在江北做杀猪佬呢!奶奶的,你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心里只有功劳二字,你将来不得好死。”童格闻出他话语的味道,虽不敢当面顶撞他,但是心里暗骂朱元龙祖宗十八代。  晨曦初显,山雾缭绕。  寇振海闻报了烧庄一事,暗道:“总算可以交差了。”  他心头一宽,随即对朱元龙道:“云剑清花了十几年心血建起的总舵山庄被焚,总舵精英几乎全部被杀,六合帮可以说是完了。尔等先去休息,天黑前上路回京。”  朱元龙等人道了声“是!”,便施礼退开。  石飞红与寇振海旧侣重逢,一个是“强盗”,一个是“官老爷”,他们是再续前缘?还是撕拼一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闹别扭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石剑卧床几天,伤势好转。  “哈哈……相公,你好得真快!”庞美玲搀着他走到庭院散步,满脸笑容。  府里府外,全是站岗当值的御林军士兵,均是刀出销、弓上弦,威武挺立,高度警戒。  “谢谢玲儿……波……”石剑侧目而视,看她的俏脸有些憔悴,想想她这几天来照顾自己的辛苦,心头感动,张臂环抱她的纤腰,亲了她一下。  “呵呵……不用谢,玲儿照顾相公是应该的……”庞美玲心头甜滋滋的,美丽的大眼睛全是柔情。  她回亲了他一下,又搀扶着他环着庭院走了一圈。  “呀……长香公主到……”  院门开了,向阳急匆匆进来,高喊了一声。  “她来干嘛?”石剑一怔,心里滴沽了一下,脚步立停。  “长香公主?谁是长香公主?”庞美玲惊诧地问。  她话犹未了。  一阵香风吹送。  魏秋婷一行已跨步进来。  她一身男装,书生打扮,满脸笑容,明眸皓齿,灿烂如花,美艳芳菲,巧移莲步,走向石剑。  许显纯、陈大海、张子钦、菊苹、何仙姑等左拥右卫,甚是气派。  “微臣参见公主!”向阳急率众军士下跪相迎。  “小民参见公主!”石剑本不想跪迎,此时见状,只好拉着庞美玲向魏秋婷下跪。  “众将士平身!”魏秋婷见石剑牵着庞美玲的手,笑容顿失,勉强挥了挥手,让向阳等人起来。  石剑拉着庞美玲起身。  庞美玲怔怔地打量魏秋婷。  凉风吹来,艳阳隐入厚云里。  “公主驾到,小民有失远迎,请恕罪!”石剑不知魏秋婷来意,便松开庞美玲的手,躬身拱手,客套起来。  “无关人等,一律退下,我有话要对石公子说。”魏秋婷不答,转过身去,挥了挥手。  向阳急率众士兵出去。  “没听清楚公主说什么?”菊苹见庞美玲呆呆立着,便走上前去,推开她。  “喂……凭什么让姑奶奶走开?石剑是姑奶奶的相公,哼!”庞美玲恼了,反推了她一下。  何仙姑拂尘一迎,拂尘上的银丝立如精钢,横在庞美玲与石剑之间。  “你们……别欺人太甚!”庞美玲又恼又气,怒喝何仙姑一句,当即抽剑出销。  石剑脸色尴尬,侧目而视,朝庞美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小子,你过来!”魏秋婷朝石剑招了招手。  石剑急朝她走去。  “你……”魏秋婷忽地亲热地附在他耳边,嘴唇蠕动。  庞美玲忽见魏秋婷与石剑亲热,心头醋起,不由怒骂一声:“呸!什么公主?十足的人妖!”  “小娘皮,你胡说什么?”许显纯、张子钦等闻言,急喝斥庞美玲,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魏秋婷此时离开石剑,转身而去。  石剑只听了一个“你”字,尚不知她在说什么,见她忽然离去,忙道:“公主,小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魏秋婷回眸一笑,俏脸甚是灿烂,道:“记得一定要来哦……”  她道罢,转身而去。  “喂……小民没听清楚啊……”石剑满脸迷茫,急朝她追去。  “石公子,好好养伤吧!”陈大海横臂一拦。  “驾……”府门外已响起了魏秋婷策马而去的声音。  她的随从,随即离开石府,纷纷跃马而去。  “格老子的,什么意思?”石剑没听清魏秋婷刚才说什么,又怕误事,但又不敢去追她, 急得嘴里蹦出一句口头禅来。  “那人妖刚才说什么?是不是约你相会?”庞美玲气呼呼过来,拉着石剑的衣袖,大声质问。  “快!继续做好警戒!”向阳率众而入,他吩咐众御林军士兵恢复原来站岗的姿态。  石剑摇了摇头,茫茫然地道:“不知道她说什么,没听清楚。”  “没听清?她不是说记得一定要来吗?臭男人,想骗姑奶奶啊? 你伤势刚好,就想独自去偷欢?”庞美玲却感觉石剑在骗自己,勃然大怒,抓住石剑衣襟,大声斥责。  她说着,眼睛一红,珠泪欲滴。  向阳等御林军看着他俩在庭院里争执,颇为尴尬,急全体转身,个个面墙而立。  “娘子,真的没骗你,相公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石剑讪讪地分开庞美玲的手,慌忙解释。  “编,编下去……哼!你不要姑奶奶,当初在临安就别惹我。”庞美玲闻言,更是气恼,泪水从双颊滑落。  “娘子,相公真没骗你,相公真不知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她身份高贵,岂会看上我一介平民百姓?你别胡思乱想,相公心里只有你!”石剑不便在庭院里解释,急拉她回厅堂。  “贱格!你心里只有我?小辣椒呢?呜……”庞美玲回到厅堂,愤然甩开他的手,哭着跑回卧室去了。  “娘子……”石剑没想到自己一解释,反而添乱,急得向他追去。  “礼部魏大人、国子监许大人到!”  忽得厅堂外一声高叫,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唉!”石剑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去迎接魏广微。  魏广微等官员前来石府,有何贵干?  魏秋婷在石剑耳边说什么?  石剑到底是没听清,还是在骗庞美玲?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绿林令箭 - 一路风尘 - 石剑   浓云密布,天晕地暗。  秋雨淅淅沥沥地飘洒而落。  天气由凉而冷。  “臭男人,死男人,我劈死你……呜……”庞美玲醋意大发,哭骂着跑回卧室,拔剑出销,狠砍枕头。  枕头里的棉花立时从缝隙里飘飞出来,弥漫四扬。  石剑刚想奔往卧室,继续向庞美玲解释,不料府外一声呼喝,向阳高喊:“礼部魏大人、国子监许大人到!”  他叹了口气,只好出阁相迎。  “贤侄,伤势如何?”魏广微随石剑走进厅堂,关切询问他的伤势。  “谢谢叔父大人!小侄伤势好转,不日将赴辽东,从此从军,浴血奋战,马革裹尸。”石剑现在虽然知他不是好人,但对他的关心,还是感动,便道出心声。  “哦?伤势好些就行,叔父担心的就是你的伤势。不过,贤侄从军的愿望要落空了,有人在熊老贼面前告你一状,称你常与叔父在一起,唉……奶奶的,告你的人把叔父说成……说成……奸臣……”魏广微闻得他伤势好些,便点了点头,提起石剑从军的事情,又弄得结结巴巴。  “奶奶的,你就是奸臣,有什么不好意思?”许礼见状,暗地偷笑,心里滴沽一下,急侧过脸去,生怕魏广微发现。  “什么?”石剑闻言,脸色苍白,跳了起来,霎时间心头全是失落,明眸登时失神。  “贤侄,别慌。长香公主很掂记你的伤势,叔父无意得知,贤侄自国子监外遭袭击后,她一直严命寇振海过来暗中保护你,此次兵部怪罪寇振海擅自调兵为你护院,也是公主出面摆平兵部。贤侄啊,看得出公主很喜欢你呀!你不用从军更好,不用多久,你便可以入朝为官了……哈哈……”魏广微连忙劝慰石剑,又讲述石剑得到魏秋婷帮助的经过,还推测魏秋婷的心思。  “什么?”石剑惊世骇俗地反问,俊脸立红。  “恭喜贤侄……”许礼连忙向石剑恭维,话犹未了。  “当……砰……”  卧室里的庞美玲刚止住哭声,闻言如遭雷击,浑身发颤,双手发软,拿捏不住长剑,长剑掉在地上。  她哆嗦了一下,双腿无力,坐倒在地,脑袋霎时空白,伤感如惊涛般地撞击着心头,疼痛如绞。  泪水从她脸颊哗啦啦地流下。  “玲儿……你怎么啦?”石剑闻得声响,顾不上与许礼答话,急奔卧室,去扶庞美玲。  “呜……臭男人,别碰我……”庞美玲愤然甩开他的手,泣声怒骂。  “玲儿,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石剑望望床上被砍得肢离破碎的枕头,倏然明白她的心思,一把抱起庞美玲。  “臭男人,花心鬼,你敢负我?姑奶奶杀了你……”庞美玲伤心至极,奋力甩开他。  石剑“啪”地一声,被她甩得倒在床沿上。  “玲儿……”他风花雪月多了,懂得“没有爱,哪有恨?”的道理。他不怪她,急急起身,转身过来,欲待解释。  “臭男人,你敢负我,我与你同归于尽!”庞美玲却在他倒在床沿上的一刹那间,蓦然拾剑,一剑剌去。  “啊……”石剑猝不及防,腹部中剑,惨叫一声,后靠着床沿,滑倒在地,双手捂腹,双眼翻白。  “当……相公……呜……”庞美玲见状,醋意顿失,惊慌失措地一扔长剑,急又附身去分开石剑的双手,欲为他止血疗伤。  她泪如雨下,惊恐万状,生怕失去心爱的人。  她当时一剑剌去,是一时气愤,是被醋意冲晕了头脑,并非真想要石剑的命。  “怎么回事?”魏广微、许礼二人听得石剑的惨叫声,急冲进房中,大声惊问。  “石公子……”向阳也率部涌了进来。  “没事,小两口吵架……”魏广微见庞美玲附身抱着石剑,只是以为石剑与庞美玲在打情骂俏,便朝向阳挥挥手。  众人急急退出房中。  庞美玲分开石剑的手一看,他腹部并无出血。  “奇怪?没有血出?哦……原来他又在骗我?”她心里愕然,滴沽了一下,误会又起。  “卑鄙无耻!下流贱格!哼!呜……”她立时起身怒骂,愤愤地朝他腹部踢了一脚,伤心欲绝,掩脸而去。  石剑确实没有受伤,因为他穿着肉色的天蚕护身宝衣,是他父亲临终前让他穿上的。但是,他被庞美玲一剑扎中腹部,一时间也痛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双眼翻白。  “啊……”他此时又被她踢了一脚,痛上加疼,又是一声惨叫,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  他张张手,欲抓庞美玲的裤脚,手臂却无力地垂下,口吐白沫,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只是小两口吵架那么简单吧?”向阳对石剑的安全负有重责,他刚退出厅堂,又听得石剑惨叫一声,感觉有些不妙,急问魏广微。  “那……回去看看……”魏广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率众又到回石剑卧室。  “石公子,你怎么啦?”向阳忐忑不安,最先冲进石剑房中,抱他起身,颤声惊问。  “贤侄……贤侄……”魏广微、许礼眼看石剑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喘着粗气,感觉不妙,急急附身下来呼唤石剑。  石剑腹部疼痛如绞,哪里说得出话?  “那小娘皮呢?快……抓住她……”向阳扶石剑躺在床上,惊恐万状地问亲兵。  “她刚才不是分开咱们,冲了出去吗?”亲兵尚未会意过来,反问一句。  “啪!奶奶的,是那小娘伤害了石公子,还不快去抓她!”向阳担惊受怕,甩手给亲兵一个耳光,大声喝令。  “遵命!”亲兵被他一巴掌打醒过来,急急躬身接令,率众而去。  “有没有看到石少夫人?”亲兵率众奔出庭院,急问院中警戒的御林军。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走,到后门去看看。”亲兵一挥手,又率众扑向后院。  后门已快,庞美玲却无踪影。  “得得得……”  不远处的马蹄声渐细渐弱。  “不好!她跑了,快放箭示警,快上马,追!”亲兵恍然大悟,急急高声下令。  一群御林军士兵,急急奔出石府外,在临时搭起的马棚里牵马出来,分头去追庞美玲。  寒风阵阵,黄沙漫卷,天空灰蒙蒙的。  云剑清等人从秘道逃出,由后山下山,按丁华江提议,赴丐帮总舵休养。  在石飞红、丁华江、赖得出等人的细心照料下,钟万强和云剑清二人伤势渐好。  到达丐帮总舵,丐帮三长老扶钟万强进内室疗伤,丁华江陪众人在后厅喝茶。  云剑清对石飞红道:“对了,师妹,你怎么会来敝帮总舵。你我十几年不见,愚兄只道你已……”。  石飞红道:“当年,敝会误中奸计,遭朝廷所灭总舵,家兄临死前,为小妹杀开血路,小妹带着雨儿四处逃亡。可是……”  她想起家门惨遭不幸,竟说不下去了,霎时间泪如雨下。  云剑清见她梨花带雨,不由心头一疼。  云中燕忙扶住她,掏出手帕为她拭去脸上泪水,道:“师叔,不要难过,咱们现在祸福与共,你的大仇便是侄女的大仇,咱们将来一起去找寇振海报仇。”  石飞红谢过,续道:“可是师叔连仅有的一滴石家血脉也保不住,我对不起大哥啊!”说罢,嚎啕大哭。  众人甚为同情,却又不知如何劝阻是好。  谢佳、公孙文、赖得出、来伙添四人怒火中烧,誓言如若今后碰上寇振海,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良久,石飞红便讲述了当年之事,并讲明此次是前来六合帮求助,请钟万强收回绿林令的。  “石当家的,时下收回绿林令是不可能的。京城武举竞考之事,你听说了吧?石剑确有血剑在手。”钟万强摇摇晃晃从内室出来,当即表态,又怕石飞红误会,连忙提起京城考武举之事。  “小妹听说了,五年前,公孙兄弟、谢兄弟在谷香县城,曾与石剑有一面之缘,只是当时他满脸污秽,没看出他相貌。那时,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江湖血案的。至于冯有志的身份,敝会也在查探。”石飞红却担心石剑的安危,还是耐心解释。  “可是,石剑有血剑在身,并与冯妖一起竞考武生,且杀了生棍门的廖永世,还逼金世富给他下跪。石女侠,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石剑虽然长得象令兄,但他胡作非为,个性凶残,与令兄侠义为怀刚好相反。所以,他绝不可能是石家后人。”胡宝言断言否决了石飞红的猜想。  “胡长老,谢某见过石兄弟,他长得很俊,相貌象极了扬哥,而且很善良。他说,他从小在剑阁山林里长大……后来收留张兰且送她入雪山门下,还赠敝会银子三万两。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岂会是小淫魔呢?”谢佳不服,举例论证石剑是好人。  石剑被扎了一剑,又被狠踢了一脚,会死吗?御林军能否抓到庞美玲?雄樱会好汉能否说服丐帮收回绿林令箭?石剑会是石飞红的亲侄石雨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群情激愤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山风呼呼,黄叶凄然而落。  嵩山腰间,丐帮总舵里。  谢佳为说服丐帮收回绿林令箭,举例论证石剑是好人。  “是啊,在下在道上听到的都是石剑做的好事,收留张兰且送她入雪山门下学艺、川陕交界救武氏兄妹、擒拿古时文交与官府处置、设计铲除游龙匪帮、为罗中宝疗伤,在临安城为被拐骗的庞美玲赎身,怎么就没人记得他的好呢?”公孙文接过话题,又例证石剑的所作所为。  “二位大侠,那他的宝马从何而来?他的血剑从何而来?他杀廖永世可是你们江南名派弟子金三角、岳凤亲眼目睹啊。”丁华江却持不同看法,也例举石剑的一些恶行。  “二位大侠,石剑赠贵会三万两银子,无非是想收买贵会的人心。但是,他收买不了整个江湖中人的心。”胡宝言插话进来,反讥笑公孙文、谢佳二人。  “秦正旺打听到石剑是有户籍本的,他户籍本上父亲是江淅人氏石旺源,而石剑却是地道的蜀川口音,这又是怎么回事?”吴柱国生怕丐帮与雄樱会闹僵,急又讲道理、摆事实。  “这……”谢佳本不善言辞,立时哑口无言。  因为石剑确实没说过血剑从何而来?宝马从何而来?生父到底是谁?  “熊廷弼是好人吧?为何不用石剑?边关不缺将才吗?”丁华江扶谢佳坐下,又奉上一杯茶,然后又问几个为什么。  “因为石剑在京投靠的是阉党。他认太监为父,二位不觉得可笑吗?这就说明石剑确实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吴柱国看谢佳瞠目结舌,便自问自答,论证石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石魔为何常与冯妖一道?冯妖是引开饮马寨三大高手而让手下屠寨的郐子手啊!石魔借保举岳森之名,而霸占岳凤身子,这是岳凤不经意说出来的。唉……岳姑娘现在多可怜啊!”胡宝言再举例证,论证石剑作恶多端,说到后来,又愤又怒又遗憾。  石飞红初闻石剑貌似石飞扬,满心欢喜,此时听丐帮四长老力证石剑便是小淫魔、手握血剑是白人凤后人,面色惨白,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作声不得。  雄樱会四虎将全是呆若木鸡,如傻了一般。  钟万强察颜观色,对云中燕道:“乖侄女,令师叔累了,扶她进房歇会吧,无论何事,皆从长计议。”  “师叔,到另外房间歇会吧?”云中燕随即起身扶起石飞红。  风吹得秃枝摇曳不定,天夜渐黑。  “公孙文,谢佳,到底怎么回事?”石飞红因公孙文收石剑赠银一事而颜面丢尽,回房后怒气冲冲,质问他们二人。  “唉……石姑娘……”谢佳急拱手道。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谢佳话没说完,房外却传来一阵大喊叫声。  五人相视一眼,急急推门而出。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客厅里的钟万强对刚抢入来的人道。  那人见是钟万强,连忙下跪拜见帮主。  钟万强将他扶起,道:“不管有什么事,一起吃饭,边吃边说。”他说罢,请云剑清、石飞红等人到后院就宴。  席间,那弟子便把丐帮西北分舵传来的关于石马庄被灭的消息说了出来,还抬进了身受重伤的刘荣融。  丁华江连忙给刘荣融疗伤。  众人听得西北武林再遭重创,均吃不下去,扼腕叹惜。  钟万强哽咽地道:“金世富虽是独脚大盗,却从不盗穷人钱财,他行走江湖数十年,劫富济贫,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惨死。哼!寇振海,真卑鄙!”  他说到这,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用力过猛,牵动内伤,竟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丁华江等人忙扶钟万强进内堂休息。  “寇振海真是卑劣!”  “寇振海无耻!”  “杀了寇振海,还武林公道!”  “唉,想不到寇振海今天又重演故伎,真是令人痛心!”  丐帮和六合帮的人随即纷纷大骂寇振海。  石飞红听得这么多人骂寇振海,不由心一酸,眼眶发红。  她转移话题,低声问那弟子道:“请问兄台,寇振海为何屠杀石马庄?京师三大高手,就他一人率队而来?”  那弟子道:“据西北分舵弟兄传来的消息,当日率队而来的是京师三大高手,据称是为石魔在京遭到金世富等人伏击而前来复仇的。”  石飞红急道:“这不可能。石剑一介监生,连熊大人都瞧不起他,他能调动朝廷人马围攻石马庄吗?他是兵部尚书吗?”  “如果冯妖有背景,而石魔又常与她在一起,就有这个可能。”吴柱国却不以为然,反驳一句。  “石魔长得一表人才,京师擂台赛时,他与冯妖凭相貌出众便赢得最轰动的喝彩声,冯妖能不喜欢他?”丁华江接过话题,论证石剑与魏秋婷的关系。  “可冯……冯有志年纪比石剑大。”谢佳感觉不可能,反驳一句,差点也说成“冯妖”了。  “女大三,抱金砖。何况冯妖美不胜收?再说,石魔既能认一太监为父,如冯妖有背景,他岂会嫌她年纪大?”胡宝言引经据典,反认为魏秋婷有背景。  石飞红此刻被在坐之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那石剑好像真的是淫贼之子、奸恶之徒、阉党门生,不由大为失落,满腹惆怅,呆坐当中,久久不语。  她感觉到再求丐帮收回绿林令已无可能,便起身拱手,对丁华江道:“花红有人摘,人红有人妒。石剑侠义心肠,挺身相助岳森考武举,计除游龙帮,义救罗中宝,愤诛古时文,又惹诽言,小妹想其中定有原因,决定和敝会弟兄上京面见石剑一次。”  丁华江连忙拦阻,道:“石女侠,你和贵会众好汉虽武艺高强,但武林最近甚是多事,老夫放心不下。这样吧,等总盟主歇息一会出来再议,如何?”  此时,又有丐帮弟子来报,称聂小虎、无嗔大师、郝镇武道长等人前来求见,还称大厅还来了许多绿林人士,要求丐帮急召集武林正士,一起上京捕杀冯有志和石剑。  钟万强闻声,在弟子搀扶下而出。  “诸位,钟帮主因月前与朝廷御锦衣卫副指挥慕容胜拼斗一场,受了点伤,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好汉海涵。”丁华江指着钟万强向前来丐帮的数十名江湖帮会首领、武林门派掌门作了简单的介绍。  各门派人马纷纷向钟万强问好。  聂小虎见钟万强出来,急把无名指从鼻孔里抽出,道:“总盟主,石魔为一己私怨,竟派京师三大高手到石马庄屠庄,杀死打伤数百余人,晚辈请您集合天下武林正士,共赴京城,诛杀石魔与冯妖,还武林一个公道。”  石飞红闻言,花容惨白,却是作声不得。  谢佳、公孙文、来伙添、赖得出相视一眼,眼神全是无奈。  钟万强瞟了石飞红一眼,没有吭声。  “响尾蛇”、昆仑派的曾几何舌头舔舔拇指,上前抱拳道:“钟帮主,晚辈是昆仑派曾几何,本派弟子吕梁离开夷陵洪兴镖局后,一直下落不明,请贵帮帮忙打探一下。这是敝师弟的画象。”  丁华江接过,传命弟子立即帮忙打探。  “钟帮主,石魔因为金世伯在京为难他一下,就动用朝廷人马残杀石马庄数百武林正士,为此,咱们恳请帮主号召天下正义之士一起联手,诛杀石剑、冯有志这两个无耻之徒。”曾几何道完本派私事,又论武林公义。  “好个懂事的后起之秀,真是后生可畏。曾贤侄,你先请坐。”钟万强见接二连三有人提议诛杀石剑,不得不开口了。  但是,他说得很委宛,道,“现在尚无证据石剑与冯有志是串通的。而石剑也曾救过罗中,帮过武氏兄妹,计除游龙帮,助岳森考武举,愤诛古时文。再说他一介小监生,也无权调动朝廷人马围攻石马庄呀。”  他知道此时的石飞红已很关切石剑,说话做事分外小心。  石飞红心道:钟万强当年与兄长齐名,说话做事果然很有分寸,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  “长颈鹿”、华山派郭啸林霍地站了起来,道:“钟帮主,请恕小侄无礼,石魔当日在京,杀了生棍门的廖永世,这可是金三角、岳凤亲眼所见。听说岳凤曾是石剑那狗贼的小情人,岳凤为此与他翻脸断交。”  他脖子长,站起身来,竟高过钟万强。  “钟帮主,由此可见,石魔、冯妖不是一般关系。还请钟帮主号令天下英雄,联手剿杀小淫贼和小妖女二人。”莫言激动地站了起来。  聂小虎抱拳对钟万强道:“晚辈饮马寨三百多条人命,全部丧生冯妖手下,恳请钟帮主为小侄作主。”  杨志纯也“霍”地站了起来,道:“晚辈金枪会总舵一百多人惨遭冯妖屠杀,恳请钟帮主为小侄讨一个公道。”  说罢,他含泪跪倒在钟万强跟前。  “诛冯妖!”  “杀石魔!”  “为武林血案讨还公道!”  丐帮总舵大厅,登时人声鼎沸。  人人激愤,纷纷高呼要趁机除掉石剑和冯有志这对奸夫淫妇、狗公狗母。  雄樱会好汉哪里还敢出声维护石剑?  群情鼎沸,激言起誓,非杀石剑与魏秋婷不可,强烈要求丐帮率领天下武林齐出动。  钟万强既要给雄樱会好汉面子,又要应付各路人马,他如何决择?武林中人能抓到石剑与魏秋婷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章 诙谐怪杰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阵阵,烟雾袅袅。  钟万强好生无奈,眼前群情激涌,他要是不答应,恐丐帮也会遭到天下武林正士的遗弃和唾骂了。  他看了一眼石飞红,又看看云剑清,再看看丁华江等人,他看到了石飞红的无奈、云剑清的沉默、丁华江等人鼓励。  他咬咬牙,高声叫道:“诸位英雄,且听老夫一言。”  大厅登时肃静。  钟万强道:“冯妖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是要诛杀的。可是,现在尚无确切证据证明石剑是冯有志的什么人。所以,石剑和冯有志要区别对待。对冯有志,格杀勿论;对石剑,可先擒下来关押,待查证后再处置。各路英雄,意下如何?”  石飞红“霍”地站了起来,道:“小女子赞成钟帮主的意见。”  无嗔大师忽见石飞红站了起来,不觉眼角湿润了:她还如十八年前一般,还是那么青春美貌,而贫僧却老态龙钟了,贫僧确实是配不起她。  无嗔大师忽地掩脸而走。  郝镇武不解,连忙起身追了出来。  云剑清暗恋石飞红二十年,自然响应石飞红,也起身高声叫道:“老夫赞成钟帮主的提议。”  石飞红感激地看了云剑清一眼,刚好他说完也向她望来。  两人相视而笑,云剑清心头倾刻甜滋滋的。  江湖上的三大帮会的首领都意见一致。  群雄心想:能争取到这个地步也不容易了。  “好啊!讨还武林公道的日子不远了!”  “奶奶的,抓到冯妖,奸她一百遍!”  “抓到石魔,先阉了他再说!”  丐帮大厅登时欢声如雷。  石飞红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她担心什么呢?  她担心的是:钟万强虽然在群雄面前称要区别对待石剑和冯有志。可是,江湖中人一旦动起手来,刀枪无眼,谁还会顾着石剑的死活?  “石当家的,请留敝帮几天吧,好好聚聚,只要查清石剑身世,钟某一定助贵会一臂之力。”钟万强让胡宝言招呼各路人马,自己过来,亲自躬请石飞红留在丐帮作客。  “谢谢总盟主,飞红暂且打扰了。”石飞红慑于钟万强的名头,又想得到他的帮助,便勉强答应留下来作客。  钟万强随即招来云中燕,让她领石飞红等人去歇息。  山风呼啸而过,声音尖锐,在黑夜中尤为凄厉。  赖得出、来伙添、公孙文、谢佳四人紧跟着她入房。  赖得出急道:“石姑娘,怎么办?”  石飞红叹了一口气,道:“唯今之计,只有发动本会所有弟子,抓紧打探石剑是否真的是大哥的骨血?若是,咱们拼死也要保他一命。倘若不是,咱们也不可逆潮流而动。”  公孙文道:“石姑娘,属下和谢兄弟先出去传令会中弟兄了,赖兄弟和来兄弟暂且留下来保护你。”  赖得出、来伙添二人点了点头。  公孙文和谢佳二人一走。  来伙添忽地笑道:“石姑娘,你也别担心,丐帮发出了绿林令,号召天下英雄捕捉石剑,这等于宣传石剑啊!这效果比炒作更有效。不出半月,‘石剑’二字便会家喻户晓了,老来现在倒想改名为石剑了。”  石飞红闻言想笑,却笑不出来。  来伙添又笑道:“还有,石剑和冯有志之事可能也是炒作,他也可能想闹一段绯闻出来,以提高他的知名度,好在武林新秀大赛中胜出。”  石飞红笑道:“钟帮主日前说了,凡是参加下次武林新秀大赛的,皆不能出现绯闻,否则,一律取消参赛资格。谢兄弟不是说,石剑志在为官吗?”  来伙添哈哈一笑,道:“武林新秀大赛最近办不起来,现在大伙都忙着抓冯有志、石剑,哪有闲功夫看比赛?再说,六合帮总舵被毁,石马庄被烧,他们哪还有银子赞助啊。”  赖得出道:“说真的,石姑娘,虽说冯有志被武林中人称之为妖女,老赖却打心里佩服她。一个女孩子,几年之间,把江湖搅得翻天覆地,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说明她的智商很高。”  来伙添接口道:“石剑的武功加上冯有志的智计,江湖中哪有那么容易抓到他们。”  石飞红笑道:“公孙兄弟留下你们呀,就知道你们会哄我开心。好了,你们先休息去吧。”  来伙添看到石飞红露出了笑容,与赖得出相视一笑,躬身退出了石飞红的房门。  忽听得有人大叫:“不好了,云帮主晕了过去了。”  石飞红连忙推门而,和赖得出、来伙添三人去看云剑清。  她本来想逗留几天就走的,可云剑清是她师兄,师兄伤势重,她不得不又留下来。  就这样,她在丐帮总舵一呆数月。  秋未的一场雨,洗涤了灰暗的天空。  初冬的阳光,映照着光秃秃的枝丫,留下凄清的身影。  石剑被庞美玲一剑扎伤,又被她狠踹一脚,于疼痛中晕迷过去,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卧室甚是洁净,满床锦绣。  “贤侄啊,醒来了?那就行好,哎呀,叔父担心死了。”魏广微坐在床对面,看石剑睁眼,便扶他起来。  “叔父大人,这是哪里?”石剑感觉不象在自己的府上。  “贤侄啊,这里就是你当初来京时,赠送给叔父的大宅,你忘了?当时你晕过去,向阳回宫请来御医为你诊治。事后,叔父想,石府虽近国子监,但已暴露在江湖中人的视野里,御林军也不可能长期为你守府。而这处宅子离公主的宅子近,你俩往来方便……哈哈……”魏广微扶他靠在床头上,道出在他晕迷之后替他搬家的情况。  “哦,谢谢!”石剑听出弦外之音,不由脸红耳赤,知他盼自己早日与魏秋婷成就好事,以助他晋升。  他道谢之后又腼腆一笑。  魏广微看石剑脸红,心道:看来石剑与魏秋婷的好事不远了,老夫帮他一忙,他往后还不在魏忠贤面前替老夫美言?哈哈……到时老夫便可以做到尚书之位了。  “好了,你的金银珠宝已全交与你的马大叔去存了。你醒来,叔父就放心了,安心养伤,叔父会常来看你。”他好言劝慰几句,便与许礼、向阳一起,向石剑拱手告辞。  “这就是官场学问,当初我来京时无依无靠,花费十几万两银子,才弄到一介国子监生。现在,凭魏秋婷在我府上露一下面,魏广微他们便前来讨好。官场学问,真是高深莫测。”石剑靠在床头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思陡生。  “玲儿……”他随后下床,习惯性地叫了一声。  “公子爷,少奶奶好几天不见踪影了。”几名歌妓闻声而来。  “唉……”石剑叹了口气,走出卧室,来到庭院。  满院落叶,光秃秃的树枝随寒风摇曳。  “玲儿,你真的错怪我了……”石剑眼望冬日悲凉景色,心头又多了一份惆怅,喃喃自语,眼眶泛红。  一名歌妓见状,急过来相搀。  “御林军呢?”石剑分开歌妓,不见院有御林军士兵的影子,奇怪地问她。  “向大人说,一来这里靠近公主的宅子,公主那边侍卫如云,随时可以闻声而动,其实等于有内高手在暗中保护你了。二来是御林军也不敢长期为你护院,以免惹是生非。昨夜刚搬来此处时,他便奉命撤走了士兵。”  “哦,没事,公子爷在院里走走。院里风大,你先回去,摆好祭物,找间房子,弄个小灵堂,等马大叔、苏师爷回来,一起祭典湘湘在天之灵。”石剑点了点头,低声吩咐几句,便背手在院中来回散步。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身子并无异常。  “咦?我中了幻阴寒毒,又被玲儿扎伤,还被她狠踹一脚,这才几天功夫,怎么我好得那么快?”石剑活动手臂之后,感觉奇怪,蓦然发掌,“呼”地一声拍出,印在一棵很粗的树上。  “咔嚓……”  那树中掌而折。  “奇了?我好得那么快?”石剑见状,还是感觉不对劲,又走到一处汉白玉石凳上,一掌劈下。  “砰嚓……”  汉白玉石凳居中断裂,碎片四溅。  “公子爷……”众歌妓闻声而出,惶恐大叫。  “没事……哈哈……公子爷伤势好了。”石剑朝她们摆了摆手,高兴而笑。  “何人前来滋事?”就在此时,陈大海从外墙翻飞而入,扬剑大喝一声。  “砰……”府门立时被人踢开,一群锦衣卫涌了进来。  “娘……”六名歌妓以为又会发生争斗,吓得惶恐大叫,急急退回厅堂。  “没事,在下试试伤势,试试掌力,惊动陈大人了。”石剑没想到魏秋婷府上的侍卫真的是在暗中保护自己,急急解释,向陈大海拱手致歉。  “没事就好,告辞!”陈大海看看那棵被打折的大树,又看看已经居中断裂的汉白玉石凳,瞟了石剑一眼,收剑入销,便率众而去。  石剑内伤为何好得那么快?魏秋婷真的意欲与石剑缔结良缘?庞美玲去哪了?武林群情激愤,非诛石剑不可,是否能查探到新石府?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美人相约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霜袭来,花草枯黄凋落。  石剑伤好,接到兵部录用公函,前去报到。  他因与魏广微之流交往过密,遭举报而不得重用,只弄了个从九品的司务,在兵部办差。  名曰司务,其实就是送送公文的小跑腿。  石剑感觉干这样的差事甚是无聊,也不是自己的抱负,便无精打采地称病告假。  殷有招是正直人,本就不想用石剑这样与魏广微有交往的人,见石剑主动告假,正合心意。  “公子爷,公主派人送信来。”苏醒见石剑没捞到什么官,也显得无精打采,递给他一封信。  “好字!”石剑打开信一看,惊赞出声。  “哗!一个姑娘家的字竟写得龙飞凤舞,不简单。”苏醒凑过来一看,也是赞叹不已。  “苏师爷,公子爷知道你闷,带马大叔出去逛荡去吧。”石剑一看是魏秋婷约他见面的信,便掏一只元宝递与苏醒,转身策马而出。  “哈哈……马大叔,走,到百顺胡同玩玩去。”苏醒接过元宝,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拉过马夫就跑。  石剑策马直奔正阳门旁侧小道。  他记起魏秋婷要他请吃饭的事情来了。  红衰翠减,花谢叶落。  魏秋婷还没到。  石剑有些不安: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凤儿不是说寇振海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奸人吗?他有表情对我冷冰冰的,但内心里又好象很关心我。难道江湖中人误会了寇振海?难道寇振海也如我一样,是被江湖中人冤枉的?”石剑忽然脑海闪过在观擂台赛时,岳凤喃喃自语的那句话来。  “唉……凤儿会有麻烦吗?格老子的,为何我那么倒霉?玲儿不知下落,凤儿又因我的臭名而离开我。”石剑又想起那天岳凤哀号着离开国子监小胡同的情景,心头不由一阵难过。  他策马转悠,心神不宁,想东想西,杂念丛生。  秋风瑟瑟,夕阳西下。  “得得得……”  石剑站在街头,胡思乱想,一匹白马由远而近。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石公子,好准时啊。”白马上跃下一人,轻声低吟,清丽悦耳,飘然来到了石剑跟前。  魏秋婷意态潇洒地到了。  “美女姐姐,恭喜你中武举第一名。到哪里吃饭?小弟今晚侍候你。”石剑拱手讨好地道。  “得得得……”又一匹马由远而近,却是寇振海到了。  “呵呵……骂你几次,你还真学乖了。走吧,寇大人作陪,去那个百顺胡同的潇湘馆。”魏秋婷收起折扇,又飞身上马。  “这……”石剑一呆,心想:那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你是女人,你去干嘛?  石剑望向寇振海,见他也是一脸的尴尬。  “上马呀!”魏秋婷却催促他了。  石剑无奈,只好飞身上马,与寇振海并肩而驱,策马缓行,落在魏秋婷后面。  “寇大人,你一身功夫,名扬天下,为何不去辽东打鞑子?”石剑低声不解地问寇振海。  “小子,你够狠啊,连你的同伴也杀,还给御林军献礼。”寇振海不答,却冷冷地提起廖永世被杀之事。  “大人,你误会小侄了,小侄要不杀他,连你都有可能惹火烧身。”石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哼!想不到呀,你就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小石头、小淫魔!寇某瞎眼了,还保举你与情人入场观擂台赛。”寇振海眼露卑视之情,冷冷地道。  “寇大人,那都是江湖中人强加小侄头上的,不是真的。小侄其实还帮过不少人。”石剑闻言,心头真是气苦。  “他们为何不加在寇某头上?不加在你那几个江湖朋友头上?”寇振海一连反问几个为什么。  石剑张口结舌,甚是难过。  半柱香功夫,三人便来到了潇湘馆。  “老鸨,叫十位唱歌的来,陪爷们喝酒。”魏秋婷一下马,便走进馆去大嚷一声。  “哦,石公子也来了。”老鸨闻声而出,见石剑在,连忙恭迎。  石剑可是她的主顾了,常常出手就是金条,全馆子的人都喜欢他。  “哎呀,石公子,你好熟悉呀,经常来吗?”魏秋婷冷嘲热讽地对石剑道。  “呵呵……来过一两次,都是陪那些官员的,小弟只是侍候作陪。”石剑讪讪而笑,脸色通红,随手掏了两只元宝递与老鸨,使眼色让她退开。  老鸨看魏秋婷气度不凡,似乎没看到石剑的眼色,竟亲领着她上楼。  “你认识这位大爷吗?”魏秋婷又一指寇振海问老鸨。  “这位大爷肯定中规中矩,没见过。”老鸨仔细打量了寇振海一下,摇了摇头。  石剑暗暗叫苦。  “石公子有没有熟悉的小姑娘呀?全都叫上来。”魏秋婷一边上楼,一边对老鸨道。  “咱家馆子的姑娘,石公子全都熟悉,你要全叫来,那可就是包馆子了。”老鸨想想两只元宝可不够啊,一听就急了。  “石公子这么厉害?”魏秋婷佯装不知。  “那当然,谁不知石公子是咱馆子最大方的客人呀!他一来,那姑娘们都争着陪他。再说,咱家姑娘陪哪个男人还不是要陪?你看石公子多俊呀,陪丑的不如陪俊的?还能领多些赏银。”老鸨既是说实情,也是讲好话讨石剑的欢心。  岂料这些话在石剑听来,如芒刺在背,十分难受。  这不等于明告诉魏秋婷,自己是那种沾花惹柳之人吗?  魏秋婷让石剑到潇湘馆请她吃饭,且叫上寇振海作陪,有何目的?石剑在兵部当差,秦正方在朝中为官的表亲秦正旺会否将此信息报与江湖中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作弄帅哥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暖融融地从窗外飘进来。  潇湘馆内香气扑鼻,打情骂俏之声让人想入非非。  魏秋婷找了一张居中的桌子坐下,瞟了脸红耳赤的石剑一眼,寇振海则坐石剑对面。  石剑真是羞得无处藏身了,忙用金扇挡住脸蛋。  “寇大人,你点菜。”魏秋婷却不依不饶,吩咐了寇振海一下,又侧头问老鸨,道:“这个石公子年纪不大呀,那些姑娘们会喜欢他?”  她一副莫明其妙的样子。  “石公子床上功夫可厉害了,还很多花招,说句真心话,现在咱家馆子旺,全靠石公子训练姑娘们训练得好。那家伙……姑娘们的叫床声又响又动听……啧啧啧……石公子……可惜,老身没那福气。”老鸨高声称赞,还有些惋惜。  “下去吧,呆会石公子会给你金条的,把馆子包下来。”魏秋婷听到此时,也已脸红耳赤,不敢再问也不敢再听了,挥手让老鸨退下去了。  寇振海则用菜谱盖住了脸。  石剑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羞得都把头埋在桌子下面了,躬着身子,很是难受。  “大爷,二位公子,姑娘们全来了。”老鸨一会回来,领着数十名手拿二胡、洞箫、琵琶等乐器的歌妓上来。  “呀,石公子,你干嘛呢?”一位哥妓看石剑把头埋在桌子下面,奇怪地拉他起来。  “石公子,你喝了很多酒才来的吗?你的脸为何红成这样子?”又一名歌妓扶着石剑的肩膀道。  “石公子,干嘛挡着脸?你看一眼琳琳吗?”一名歌妓移开石剑的金扇,撒起娇来。  “石公子,这段时日没来,小荷可想死你了。”又一名歌妓搂着石剑的脖子,娇嗔地道。  石剑抬起头来,但见寇振海用菜谱盖住了脸,魏秋婷用折扇挡住了脸。  “格老子的!魏秋婷,你又作弄我!”石剑心里大骂魏秋婷,真想一走了之,却又不敢。  自己要是惹恼了她,说不定还会被开出国子监或从兵部除名?  格老子的,我这辈子怎会遇上她呢?  石剑心里可是叫苦连天。  “石公子,你好坏呀,你上次弄得茵茵两天都坐不起来。”一名歌妓蹲下身来,把头靠在石剑的大腿上。  “石公子……相公,苗苗不小心怀上你的骨肉了,你可得娶我。”一名歌妓揽着石剑的腰。  “啪啪……”随着两声掌声响,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哈哈哈……小淫魔就是小淫魔,果然厉害,难怪江湖中人不放过你。哎呀,白人凤的首徒,啧啧啧……年纪这么小,功夫可是一流。”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率先走上楼来。  他身穿飞鱼锦袍,腰佩钢刀。  此人正是田尔耕,是锦衣卫的左都督。  “田大人……”石剑感觉田尔耕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心头发惊,连忙分开一群歌妓,站起身来。  “本官不认识你。”田尔耕冷冷地道,翻脸不认人。  “寇振海保举江湖不良之人,入观擂台赛事,险让皇上担惊。冯有志女扮男装,扰乱考场。来人,拿下寇振海、冯有志、石剑三人。”田尔耕一言震慑石剑,随即下令捕人。  数名锦衣卫随即围住了寇振海和冯有志、石剑三人。  “田大人,本官是朝廷命官,你无权捕我。”寇振海被两名锦衣卫扣住,挣扎了一下,却也不敢反抗。  “本官就是奉熊大人所奏、皇上之命前来查办此案。拿下!”田尔耕冷冷地道,把朱由校抬了出来。  寇振海不敢再吭声,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头。  “田尔耕,你演什么戏呀?你不知冯公子的身份?”石剑“唰”地抽剑出手,大喝一声。  血光耀眼,周围的锦衣卫纷纷散开。  他想:田尔耕是魏忠贤的五虎之首,岂能不知魏忠贤之女?这不是明摆着在演戏吗?明摆着就是要找我石某人的磋吗?  “哼!你武功好,你可以走。你的恩人寇振海呢?”田尔耕冷笑一声,一刀架在寇振海的脖子上。  又一名锦衣卫横刀架在魏秋婷的脖子上。  “当”地一声,石剑血剑落地,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数名锦衣卫一拥而上,将他们三人捆了一个结实。  “押他们到刑部地狱去,独立关押。”田尔耕呼喝一声,一群锦衣卫押着石剑、寇振海、魏秋婷三人就下楼,将他们蒙上脸,然后将他们推入一辆马车,直奔刑部大牢。  “妈呀……”  “呜呼……”  老鸨和一群歌妓大惊失色,颤抖在地,又哭又怕。  “难道因为我杀了廖永世?难道是因为我请寇振海保举了岳风等人进擂台赛场观战?可魏秋婷是公主呀?”石剑有些迷惑不解。  他被关入牢房,取下蒙面巾,发现牢房又脏又臭又湿,四周方砖,甚是厚重,窗口很小,就算用缩骨功也钻不出去了。  牢门全是碗口般粗的铁枝,他的佩剑、金扇全被锦衣卫拿走了,没有兵器,可弄不开铁门。  牢门前站着十名锦衣卫,全是张弓搭箭,对着牢门。  可能他们都知道石剑武功厉害吧。  “肯定又是魏秋婷在耍花招。哼,她哪壶不开提那壶?妈的,她咋知道我常去潇湘馆呢?她今天明摆着有意整弄我吗?”石剑想想在潇湘馆自己那副尴尬相,气得直跺脚,竟骂不出口,不知怎么骂好?  “她听了那些妓女的脏话不害臊呀?唉……她数年前就跑江湖了,还害臊过屁?”石剑感觉魏秋婷真是不可思议。  田尔耕不是与石剑交往很密吗?为何忽然翻脸率锦衣卫来抓石剑?寇振海真的是因为庇护石剑而犯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寒窗苦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灰蒙蒙的。  寒风怒吼,卷起落叶,又重重甩下。  刑部地牢里,有些阴森恐怖。  “来人,开门,给石公子开镣铐。”正当石剑不知所措之时,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来了,喝令守门的锦衣卫开门。  “许大人,你来了,谢谢你来救我。”石剑大喜,心想京城的官员消息真是灵通,这才入狱一会功夫,便有人来救自己了。  守门的锦衣卫见是上司许显纯,哪敢不开门的?乖乖听话,开门开镣铐,放石剑出来。  “石公子,你受苦了。公主是怕江湖中人再找你麻烦,所以让锦衣卫公开抓你,其实,公主是在保护你。走,这是你的金扇和血剑,哦,这皮袋的银子金条,你点点,看少了没有?”许显纯一边说,一边递还石剑血剑、银物。  “哦,不用看了。谢谢大人,呆会小侄请客。”石剑恍然大悟,长舒一口气,心想:原来魏秋婷是在帮我啊!  “石贤侄,回府吧,这阵子风声紧,你不要再去那些烟花之地了,本官和魏大人他们都理解的。”许显纯哈哈一笑,拉着石剑出狱,语气甚是关心他。  石剑心头一热,道:“许大人,麻烦你领小侄去见公主,小侄感谢公主大恩。”  “贤侄,潘汝浈的公子潘有为看上公主了,公主早已出去,会见潘公子了。哈哈……改天吧!”许显纯哈哈一笑,又低声给他透露一个小秘密。  “哦……谢谢许大人。”石剑闻言,心头一阵惆怅:原来魏秋婷早有婆家了。唉……我只是一个小混混……  石剑心头有些难过,自怜自叹一番。  他走出大牢,却见魏广微、许礼等人已在大牢门前候着。  他们亲陪石剑回正阳门外的石府,亲热异常。  “石公子,刚才老夫碍于场面,对不起。”田尔耕早在石府等候了,一见面就向石剑赔礼道歉。  “哦……是,小侄理解的,田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珠珠,沏茶。”石剑讪笑几下,迎着田尔耕进门,招呼歌妓沏茶待客。  却没有人应声而来。  “贤侄呀,公主说,在江湖上,你甚是关照她,作为朋友,她也应关心你。她此次借慕容胜之名保举你竞考武生,是想你有一番作为,将来名扬辽东。唉……可惜东林党人不容你呀!”田尔耕见石剑奇怪起身,便拉他坐下,绘他谈魏秋婷对他的关心。  “什么?公主借慕容胜之名保举我?太谢谢她了!”石剑恍然大悟,激动得跳了起来。  “事后,公主得知你没被选上作辽东战将,所以想再帮你一把。她让你好好念书,明年参加科考。叔父奉命替你疏通关系,帮你重入国子监念书,又怕你分心,所以替你先领走了珠珠姑娘她们,现在她们几个……呵呵……分别到咱几个府上了,要不……呆会让她们回来?”魏广微奸笑两声,插话进来,又解释一番。  “呵呵……不用了,小侄本就想将她们送给诸位叔父的,现在你们领走了,正好……正好!来来来,拿些盒子去,谢谢你们又保举小侄。”石剑无奈,也只好道是了。  他急忙又从书房里拿出装有金条的木盒子,给他们几个每一人一盒。  魏广微他们几个乐得见牙不见眼。  “贤侄,入冬了,你得好好念书了。本官也知道你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不方便出去,本官替你想好了,每天让太学馆的博士到你府上来,单独教你。你呢,就耐着性子,多呆府上,本官……呵呵……和魏大人他们几个,会经常过来看你的。”许礼关切地对石剑道。  “谢谢!真的好感谢诸位叔父,小侄……”石剑在京呆久了,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本欲渐渐疏远他们,此时却被他们几个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竟然说不下去了。  “哎呀,贤侄,千万别这样,别别别,好了,你歇会,你马大叔正在厨房给你弄饭吃的。咱们几个,就先回去了。”魏广微连忙为石剑拭去泪水,然后领着田尔耕几个人告辞了。  霜后花园中落满红叶,庭院一片荒凉寂寞景象。  没有了歌妓的嘻闹声,没有了岳凤泼辣的讽刺声,也没有了昔日高朋满座的大笑声。  每天正午,许礼派来的博士准时给石剑讲解四书五经。  每天晚上,魏广微、许显纯、田尔耕、许礼轮流来看石剑,还带着各地方主官进献的地方特产过来。  偶然,王锋、崔铎乃至崔呈秀,都会过来看看石剑。  这种关心,让石剑从心底到嗓门都是热乎乎的,感觉不下决心读书还真不行,要是明春科考考砸了,那可太没面子了。  石剑强忍着辛酸,把岳凤、魏秋婷、庞美玲及众歌妓的倩影,全压在心头下面,终日习文练武,提笔临摹字帖。  冬日里,北风呼呼,凛冽剌骨。  柳树干干巴巴的,向灰沉沉的苍穹伸张着炭条似的枝杈。  石剑也懒得出门了,每天早上起来打坐练内功,正午听课,下午练功,晚上临摹练字。  他明春科考能否过关?魏秋婷抓他又放他,能否瞒过江湖中人的眼线?她真有婆家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骂声一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几阵轻风,数番春雨,洗去了冬日的沉重。  树梢发青,田野变绿。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石剑真是卑劣!与冯有志演完了戏,就跑了,真是大奸大恶之徒。”丐帮总舵里,再次会聚了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帮会首领,他们大声吵骂。  然而,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疑惑:石剑、冯有志到哪里去了?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丐帮里虽然闹烘烘的,石飞红心里却镇定了许多,只要寇振海和石剑无事就好。  她心里面也说不清,为什么她恨的寇振海要平安才好。  罗中宝心头很焦虑,他多想抢在江湖中人之前找到石剑的下落,了解石剑的底细,他还欠着石剑的人情,他想知道石剑到底是谁?若是好人,那他就要报恩;倘是坏人,他就得伸张正义。  可是,石剑自在京城露面杀了廖永世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大嘴舌”、雪山派的李天笑忽道:“石剑会不会被冯有志灭口了?”  他说话素来添油加醋,无限上纲,反把各路人马吓了一跳。  石飞红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谢佳四人连忙靠上前来。  罗中宝的嘴张开了,久久未能合上。  聂小虎无名指从鼻孔里抽出,大声叫道:“不!不会的,定是姓冯的妖女怕事情败露,把那小杂种藏了起来。”  “可是,凭冯妖的本事,她没必要这么做呀?”昆仑派的曾几何却不赞成。  他把拇指伸进嘴里,用舌头舔舔,咸咸的。  “不,那妖女这么阴毒,她什么事情也做得出的。奶奶的,要让少爷先找到她,一定把她剁成肉浆。”杨志纯狠狠地道。  云剑清道:“诸位英雄,还是听听钟帮主的意见吧。”  大厅登时肃静,众人眼光射向钟万强。  钟万强的伤历经数月的精心疗养,身子早已恢复,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他双手一摆,道:“各路英雄,承蒙你们看得起敝帮,老夫在此先谢谢各位。”  说罢,他向大厅的群雄作了一辑。  钟万强又道:“既然寇振海和冯有志一起消失了,老夫觉得诸位刚才的疑虑是有道理的。前阵子,大伙主要是在京城搜索他们的下落。可是有一个地方,你们忘了”  “辽东?”石飞红接口道,脸上却是既惊又喜。  钟万强暗赞石飞红冰雪聪明。  云剑清起身拍桌道:“对,敝师妹讲得对。”  登时,大厅沸腾起来了。  “熊大人没带他出征,石魔跑到辽东去有何用?”  “是呀,咱只听说过袁长河、吴襄在辽东大战金兵,可没听说过石剑在辽东出现过。”  “冯妖考上武举,当时却没有出征,你们想想呀,谁有这种特权?她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江南无极门的梁洪志道。  “对呀,如果冯有志是皇亲国戚,而石剑关系又与她那么好,那么石剑就有可能通过她来调动御林军、锦衣卫,围剿石马庄。看来,上次石马庄遇难的事情,就是石剑有意报复之举。”郭啸林见自己坐着也与群豪齐高,便不再站起,坐着分析情况。  “对,那小淫魔肯定是通过这层关系,动用朝廷力量的。奶奶的,这小淫魔也真够狠的,为了报复,不惜勾引冯有志。让聂某见到他,一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饮他的血。”聂小虎用指甲挑回鼻毛,声嘶力竭,破口大骂。  “对,将那小淫魔碎尸万段。”杨志纯声泪俱下。  霎时间,江湖中人觉得郭啸林推理正确,纷纷怒骂石剑。  “既然连国子监也查不到那小淫魔的下落,那他会藏到哪里去呢?”郝宝椿疑惑地道。  “是啊,咱们这回可是连妓院都查过了。”徐椿林慨叹地道。  “咱们也查了他在源泉银号的账号了,他将所有存银全取光了。”莫言垂头丧气地道。  “他不会真的去辽东了吧?”南宫挠挠脚,迷惑不解地道。  “要不,咱们去一趟辽东?一来帮帮熊大人抗击鞑子,二来查查那对淫魔荡妇的下落。”龚寒玉提出了一个好点子。  “好,现在有战事,辽东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咱们也确实要为百姓着想。想那熊大人领着将士浴血奋战,咱们却整天东游四逛,实有愧对武林正士二字。”钟万强感慨万端。  “那好,咱们就去辽东,一石二鸟。”秦正方登时振臂高呼。  “对,去辽东,杀鞑子。”武林中人登时热血沸腾,纷纷支持钟万强的意见。  聂小虎、贺志、杨志纯三人登时心头失落:复仇?复仇?竟他妈的复到辽东去了。  咱才不干那傻事,家仇不报,有何面目出征辽东?  尤其是让聂小虎放心不下的是金若凤。  她自上次陪聂小虎来过一次丐帮,回到山西后,说要去探亲,便离开了聂小虎,至今下落不明。  铁爪庄的杨少华说是去治眼睛了,也一直没回。  真他妈的见鬼了。  这边大仇未报,那边娇妻不知去向,为何人世间最惨的事情,全落到了聂某身上?  武林中人是否会去辽东参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武林悬案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天下英豪又一次齐聚丐帮总舵,互通搜捕石剑和冯有志下落的信息,不经意间提到了未到过的辽东,又闹着去辽东查看。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草木萌发。  群雄正商议如何去辽东,便在此时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传来。  “报……”此时丐帮一弟子匆匆忙忙进来。  “什么事?”钟万强喝道。  “禀帮主,慕容胜率一帮高手,出现在太湖漂缈峰……”那弟子躬身对钟万强道,却又欲言又止。  “什么?”石飞红花容失色,拍案而起。  太湖飘缈峰是雄樱会原总舵所在地。  “什么?他们又拿雄樱会开刀?石当家不是在这里吗?”  “是不是要查石大侠的……?奶奶的,慕容胜太不象话了。”  “石大侠之……,十九年前朝廷是有公告的。慕容胜这孙子竟连逝者都不放过。”  “他们有没有惊动雄樱会诸好汉的英灵?”  “慕容胜不是被钟帮主打成重伤吗?”  在丐帮总舵里的各路英豪,登时一阵议论纷纷。  有的疑惑不解。  有的怒骂慕容胜。  有的惊慌失措。  但没人敢提石飞扬遗体二字。  因为当年官方公告,仅提石飞扬夫妇战死,并没悬挂首级。事后有参战而退役的锦衣卫透露,称石飞扬夫妇根本没死,官兵根本抵挡不住石飞扬惊世骇俗的武功。  后来雄樱会部分在外地的好汉返回总舵,点查战死的英雄,也无发现石飞扬夫妇的遗体。  石飞扬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了二十年来的武林七大悬案之一。  由于石飞扬生前行侠仗义,又是武林公认的英雄和天下第一高手,所以也无人敢随便议论和问起此事。  只因石飞红到处打探亲侄下落,而石飞扬又十九年没显身过,江湖中人才慢慢感觉到石飞扬确实战死了。  “说下去……”钟万强在议论声中,大喝一声。  总舵大厅登时肃静。  “是……禀帮主……不,属下不敢说。”那弟子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周边的各路英豪,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有天下英雄在此,怕什么?快说!啪!”钟万强大怒,愤拍桌子。  “是……禀帮主,慕容胜等人一直埋伏在太湖,查探到雄樱会长老廖培刚潜回太湖,慕容胜便忽然率人袭击,抓走了廖培,搜走了石大侠的画像,据传……据传……”那弟子简单述说,提到敏感问题,又结结巴巴,不敢再说下去了。  “什么?廖长老给他们抓走了?”石飞红及在场所有人惊叫起来。虽然石飞红因查探侄子一事,与廖培闹不和,但廖培终是雄樱会的首席长老。  廖培被抓,雄樱会的首领自然担心。  “快说啊!”钟万强朝那弟子踢了一脚。  “哎呀……是……据传……慕容胜是拿着石大侠的画像上京,让廖培陪同,对证那小……小淫……石剑是否真是石大侠的失散多年的公……子……”那弟子声音颤抖,好不容易才说完。  “石剑呢?”钟万强提脚又要踢了那弟子,显得气急败坏。  “据传……石……剑因在京城与金老英雄交手,事后又与冯有志在一客栈共进晚餐,忽遭御林军围攻,被抓入狱……因他的小情人岳凤是寇振海保举入场观擂台赛事的,寇振海也受牵连,石剑、冯有志、寇振海一同被关入刑部水牢。”他挨了钟万强一脚,直摸左肩,痛得脸色发青了。  “奶奶的,怪不得查不到他们的下落,原来他们都在刑部水牢里?”聂小虎愤世嫉俗,破口大骂,狠挖鼻孔。  他想想自己竟不能亲手血刃寇振海、冯有志、石剑三人,又颇感遗憾。  “好啊,恶有恶报啊!”  “苍天有眼啊,武林血案凶手终于锒铛入狱了。”  “不错,寇振海保举岳凤、金三角、廖永世入赛场观战的,只是因为石剑被廖永世暴露身份,石剑怒杀廖永世后,金三角、岳凤发现真相,才与石剑决裂的。”杨志纯述说了在御林军校场的所见所闻。  “娘稀屁,杨志纯,你胡说什么?”莫言闻言暴跳如雷,指着杨志纯一番狠骂。  “莫掌门息怒,杨贤侄一时情急,没说清楚而已。”南宫素来关爱武林后辈,连忙息事宁人,好言相劝莫言。  杨志纯无依无靠,哭丧着脸,退入了人群。  “咦,姓岳的小娘皮怎么说断就断,有这么容易吗?”  “奶奶的,石魔才多大呀?这么小就哄女孩子上床了?”  “既是小淫魔,他又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也许姓岳的小娘皮是为她哥哥岳森的功名,被逼就范呢?  “唉……这年头,武林一些小辈……太乱伦了。”  “寇振海怎会保举那小淫魔呢?”  “那小淫魔不是长得像石大侠吗?可能寇振海念旧吧?”  “啪啪……”两声清响。  郝宝椿话音刚落,被赖得出扇了两记耳光,打得他满脸开花。  “娘稀屁,郝宝椿,胡扯到扬哥身上了,老来阉了你。”郝宝椿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鹤立鸡群的来伙添捏着脖子提了出来。  郝宝椿脖子被捏,舌头长伸,喘不过气来,一张脸登时涨成紫色,双脚乱蹬,宛若上吊一样。  “来伙添,你这野人,快放下郝兄,要不然徐某对你不客……”徐椿林对着来伙添大声吼叫起来,话犹未了。  “扑通”一声,徐椿林屁股被人端了一脚。  他猝不及防,扑倒在地,摔落了两颗门牙。  “哈哈哈……”  “扑通”一声,郝宝椿也被来伙添摔落在地。  “很好笑吗?都是武林同道,要自相残杀吗?”钟万强大怒,一拍桌子,拍得桌子“砰嚓”一声,桌面和桌脚散落在地。  丐帮大厅顿时肃静。  来伙添伸伸舌头,回到了石飞红身边。  南宫和韦贤真二人连忙扶起徐椿林、郝宝椿。  “现在不仅是自己人怀疑石剑是否是石飞扬失散的儿子了,连慕容胜、江湖中人也在怀疑了。”石飞红跌坐在椅子上,满身是汗。  “石女侠,前阵子江湖上也有人传闻,石魔长相甚似石大侠,不知传闹是真是假?”费有道走上前来,拱手道。  “石当家的,当年白人凤在少林盗宝,被夜上少林的石大侠击了一掌,也被少林高僧击了一记七伤拳,白人凤至今下落不明,但是他的血剑却在石剑的身上。这是什么回事?以石大侠的武功……”莫言也走到石飞红的跟前。  “咚”地一声,谢佳铁浆着地,怒目而视。  莫言吓得又缩了回去。  石剑的身世牵涉到天下第一英侠石飞扬,武林中人将矛头指向雄樱会,石飞红如何面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纠缠不清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谢佳铁浆着地,怒目而视莫言。  武林中人慑于雄樱会好汉的虎威,丐帮大厅登时一阵肃静。  “哈哈哈……石大侠不会还在人世吧?”  西北武林与石剑的仇恨最深,南宫自持武功高强、人多势众,忽然冷笑一声。  赖得出大怒,跨出一步,却被公孙文拉住了。  “韦某想起来了,听武少镖头说那小淫魔的擒拿手颇似石大侠的神龙抓。嘿嘿……”韦贤真笑得有些阴险。  “众兄弟,咱们回太湖看看。”石飞红一看四周,天下英豪的脸色已变,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五人,不禁有些怕了,毕竟自己人少。  她想:亲侄下落不明,还是先活下去再说。  “石当家的,还是说清楚再走。石大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嘿嘿……石魔的长相连官方都称象石大侠,而他的武功又兼石大侠和白人凤武功之长,嘿嘿……不会是他们暗中联合起来称霸武林吧?”莫言见形势有利于自己一方了,知道是到了为自己的徒弟廖永世报仇雪恨的时候。  “呼……”赖得出举出酒壶喝了一口,喷了出来。  “啊……”莫言一声惨叫,抚着脸倒在地上,呜呼哀豪起来。  “师父?”生棍门弟子急跃上前去扶莫言,分开他的手,但见他的左眼已裂,满脸血水。  “莫掌门,快淋上本门独传秘方药水。快快快……”崆峒派掌门无精子急掏出一瓶药水,附身淋在莫言的脸上眼里。  “赖得出,我们跟你拼了。”生棍门的七名弟子忽呼呼地持棍围了上来。  峨嵋派掌门慧根师太一阵紧张:石飞红是她所救,二次投师拜在她的门下,是她得意门生。  若生棍门弟子与雄樱会好汉打起来,慧根可就尴尬了。  “住手!”钟万强急忙喝阻,丐帮四长老急持械上前,分开生棍门的弟子。  “钟帮主,雄樱会的狗贼就可以乱伤无辜吗?”生棍门的弟子大呼小叫起来。  “以扬哥武功之高,何须称霸武林?你们有几个当年没受过他的恩慧?啊?今日谁敢再污蔑扬哥在天之灵,赖某第一个与他拼了。”赖得出连问几个为什么,又大吼一声,再灌一口酒在嘴,手执盈满药酒的铜壶。  “娘稀屁,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来呀!”来伙添愤然而起,开叉铁杆横握。  群雄不自觉地退开了一圈。  赖得出一口酒便喷瞎了莫言的眼睛,那股内力之深,还真是令人难测。  “赖得出,那你让石飞……石大侠站出来。要不,你告诉咱们,他的遗体埋葬在何处,咱们去祭典大侠英灵。”郝镇武心系爱徒聂小虎的家仇,自当不肯让步。  “对呀,石大侠消失江湖十九年,总要有个说法啊?他不仅是雄樱会的当家,也是属于整个武林的。”何必多掏掏油耳,说得较委宛,但仍逼雄樱会交人。  “郝镇武,你这牛鼻子嫌命长呀?你不如让张三丰站出来。”来伙添冷嘲热讽地道。  郝镇武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让石飞扬站出来,咱们也可以让张祖师站出来。”恒山派若然师太吼了一声。  赖得出和来伙添几个不敢出声了,毕竟雄樱会欠了恒山派一条人命,而这出事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  “怎么?无话可说了?石飞扬遗体在哪里?伊莉的遗体又在哪里?什么大侠?玩弄民女的大淫魔而已。”若然师太愤世嫉俗地道。  “若然,你……”峨嵋派掌门慧根师太愤然而起,却被石飞红拉住。  “师太,家兄已亡故多年,求你不要再提往事了,好吗?飞红替家兄给你赔不是了。”石飞红泪流满面,上前给若然师太长长一辑。  “哼!”若然师太不受石飞红之礼,愤然坐下,侧过头去了。但石飞红以大帮会总舵主的身份,向她重礼作辑,她又不好再说什么。  “钟帮主,是不是雄樱会的人就可以乱伤人?现在多件事情牵涉雄樱会,也牵涉到石大侠,得给个说法。”南宫心想这气氛不对,石飞红要走,赖得出又出手伤人。  他忍着脚痒也不脱鞋,站起身来。  他越来越感觉石剑与石飞扬的关系当真可疑,可又不敢与赖得出作对,便出来挤弄钟万强。  “这……”钟万强还当真不好下台。  他不仅是天下武盟盟主,这伤人事件又发生在丐帮总舵。  “石大侠以前是做过很多好事,可是他的师承、来历、遗体,江湖中人至今都不知道。钟帮主,就算是江湖中人关心石大侠下落也好,敬仰石大侠英灵也好……再说石魔今又意外牵涉到石大侠,雄樱会如能给个说法,那对石大侠的名誉也是好事呀。”龚寒玉暴牙劲露,口沫四溅,又溅得钟万强满脸口水。  钟万强用衣袖抹抹脸,环扫四周,但见四周目光炯炯,全都看着自己,登时大为尴尬。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钟帮主,小妹想请教你,是不是江湖上一有传闻,便可当真?小妹这半年来一直呆在中原,一直呆在丐帮,从未见过那石……剑,你让小妹如何回答天下英豪的话?”石飞红心想再闹下去,等于雄樱会与天下武林人士作对了,还会惹来石飞扬尚在人世并与白人凤勾结、意图称霸武林之嫌。  “这也有道理啊。”  “石女侠一直在东南西南一带搜索侄下落,如果说石剑是她的亲侄子,她何必为寻找侄子而弄得会中起讧呢?”  “再说雄樱会从来没有什么恶行,一直都与东南武林相处得好好的。”  大厅的议论又渐渐倾向好的一面,开始支持和同情石飞红。  石飞红能否挽回局面?武林下一步有何行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扣押女侠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厅的议论又渐渐倾向好的一面,开始支持和同情石飞红。  “可是石魔送三万两银子给雄樱会?三万两啊?这多大的人情呀?世上没有无缘无故掉馅饼的啊!”聂小虎起初慑于石飞扬的名头,不敢吭声,而且因为之前为复仇之事也得罪了很多武林中人,弄得石马庄差点孤立。  他现在成亲了,人也成熟了,要提问题,得想一个好的法子来啊。他一手挖鼻孔,一手抓剑。  “对对对……这事早已在江湖上传开,看来石魔还是对雄樱会情有独钟,此事不简单。敝帮也穷啊,怎么不见他送银子来?”贺志抓抓头皮,随声附和。  “娘稀屁,怪不得得赖得出死肉桶一听石魔之事就打老夫?”莫言睁着独眼,出来吼叫。  “对……一定要追究此事,还武林一个说法。”  人群又沸沸扬扬起来。  “钟帮主,以石大侠的为人和诸多侠事,他不可能拿雄樱会总舵数百弟子的生命以及飞红妹子的婚事开玩笑的,这事根本就无须解释。云某以为,这可能是奸人故弄玄虚,好让江湖中人与雄樱会好汉撕拼,自相残杀。”云剑清见气氛越来越严重,也于雄樱会越来越不利,便挺身而出,呵护他的师妹。  “钟帮主,老夫以为云帮主说得很有道理。若雄樱会好汉与众武林中人动起手来,那可又是一场武林大灾难,岂不是又中了那奸人的阴计?”令狐安再也坐不住了,跳上板凳,拱手对钟万强道。  “据说石魔出手向来大方,一掷千金。咱们进京查探他的时候,有国子监生称石剑一到京就买大宅子,存入源泉银号一百多万两银子。”郭啸林连忙帮着师父说话。  “哗!他这么多银子呀!”  “这死淫魔这么阔气!风闻万历年间朝廷财税收入才二百万两银子。难道他父亲是朝廷大贪官?”  “应该没那事。据说他父亲是江淅富商石旺源,以前养马的。那范老镖头还看过他的户籍本子。”  “那你早不说?弄得咱们差点坏了石大侠的名声。”  “石女侠,对不起,在下刚才误会你了。”南宫虽然鲁莽,但一发现有错,立时道歉,然后回到座位,脱鞋挠痒。  “唉……咱们还真差点相互残杀了,错怪雄樱会好汉了。”唐朝元机灵,明明没有与雄樱会发生争执,但也装作向石飞红道歉,实是想敲敲武林中人的警钟,好让他们清醒过来。  “那死淫魔还送了一套宅子给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一套宅子。他自己府上常年养着七名歌妓。”莫言想起了金三角说的话,又放风出来,生怕石剑被众人淡忘了。  “养这么多歌妓?真是死淫魔,天性如此。”曾几何闻言,随即大声怒骂石剑。  “就是啊,这死淫魔,肯定是白人凤的亲生儿子,得了白人凤的真传了。”汪洪跟着起哄。  “他入狱了,没有歌妓相伴,他在狱中挨得了寂寞吗?”  “太好了,咱们也不去杀他了,就让他在狱中憋死。”  “他不会干冯有志啊?哪能憋死他呀?”  “那寇振海武功很厉害,石魔魔能打得过他吗?要干冯有志,也轮不到那小子呀?”  “不对,石魔的武功也很好的,要是他和冯有志联起手来,那寇振海未必能赢。”  “你错了,寇振海是京师三大高手之一,那石魔冯妖联起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寇振海至今未娶,他还不干死那死妖妇?”  “男女应该不可以同狱,应该可以憋死他。咦,黄兄,你是以前坐过牢的,说说看……”  “唉……别提小弟那段光宗耀祖的历史了……”  “哈哈哈……”  江湖草莽,什么话也敢说。  各派女弟子听了,登时满脸通红,羞耻难受。  莫言笑得最大声了,心道:石剑啊石剑,这回江湖中人的口水都可以淹死你了,哈哈哈……  石飞红闻得寇振海和石剑二人如此被江湖中人侮辱,心头很是难过,但为雄樱会弟子着想,怕雄樱会因此与天下武林中人结仇,又不敢吭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诸路英雄,且听老夫一言。”南宫听了,感觉话题扯远了。  他急穿鞋,起身拱手,四下作辑,道:“天下英雄,今日齐聚丐帮,并非为内讧而来,也不是说说笑笑就算了。咱们还是议议如何查探石魔对……像之后的消息吧。”  他再也不敢轻易提石飞扬的事情了。  “要是石魔真与石大侠长得一模一样,那该如何是好?”  “照杀呗!石大侠是石大侠,小淫魔是小淫魔。”  “要是石魔真是石大侠失散的儿子呢?你杀了他,你担当得起吗?”莫言这回学精了,说这话时,站得远远的,挟到南宫和韦贤真中间去了。  “娘稀屁……”来伙添怒火中烧,跨步出去,却被石飞红起身横臂一拦。  “管他是谁?石魔弄了那么多血案出来,咱们就要杀。”  这一来,武林中人又纷纷将矛头对准石剑,但都回避“石飞扬”三字,雄樱会的好汉也没办法。  “钟帮主,此事没水落石出之前,石当家几个不可以离开丐帮总舵。咱们也是为他们几个好,这样他们也可以避嫌。”若然师太又来了。  “若然,你什么意思?你就认定那石剑一定是石大侠之子了吗?”慧根师太愤然而起。  “老朽可没这么说。”若然冷冷地道,针锋相对。  “二位师太,请坐。其实若然师太也是好意,万一江湖中人有不理解的,与石当家在途中动起手来,那可是一场武林灾难。”龚寒玉抢身而出,以软挟硬,比手划脚,张牙舞爪。  慧根师太生怕被他口沫溅中,急急起身离座,闪身一边。  雄樱会好汉作声不得。  “好吧,钟帮主,你们去查吧,小妹暂且不走。好了,小妹累了,先回房歇会。”石飞红既气愤又无奈,武林中人明明是软禁她们了。  可各门派各帮会的人在此,真要动手吗?哪个门派有死伤,都有损石飞扬的英名。  石飞红想来想去,也只好暂且忍气吞声了。  她领着四虎将回后厅去了。  石飞红会被困在丐帮总舵多久?她能洗涮“莫须有”的罪名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考场泼墨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飞红顾着会中数千弟子性命,怕损兄长天下第一英侠的声誉,忍辱负重,滞留于丐帮总舵。  “钟帮主,请你安排相关事宜。”南宫看石飞红领着雄樱会的人走了,感觉好说话多了。  “唉……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为避免以后有人说丐帮散布假消息,老夫建议西北武林到东南一带看看,东南武林则到西北查探,西南武林上京打听去。老夫与云帮主暂且留在丐帮陪伴石女侠一行,完事后,咱们到铁爪庄聚去,再行商议。如何?”钟万强也是头痛,便来一个换位思考。  “这样也好。”莫言首先赞成。  他现在还真不想回东南,他心知肚明,现在连石剑的影子都没有,他回去还无脸见东南武林中人。  “好,钟帮主英明,大公无私,这样安排合理。”令狐安接着赞叹一番。  “对,这回可不能让熊百通闲着。”何必多点头赞成,掏掏油耳,又在裤脚上划出了一个黄色的油圈。  “石魔在哪里出现,咱们还是就往那里走吧,这样行动快些。钟老前辈,您老意下如何?”聂小虎报仇心切,想到搜索之后还到铁爪庄,那可是浪费时间。  他挖控鼻孔,将鼻屎抹在腰间,上前拱手。  “也是,如果哪有石魔的下落,咱们就先往那里去合围,然后再到铁爪庄公审。”钟万强点头同意。  他现在倒不想天下武林中人齐聚丐帮了,很多事情弄起来可是左右为难,尤其是有些牵涉到石飞扬的名声、雄樱会的事情。  如果处理不当,那将是一场武林内讧的悲剧。  “好,到铁爪庄去公审。钟帮主英明。”  “对呀,铁爪庄是石马庄的邻庄,到那里公审好,到时将小淫魔拉到石马庄去。”南宫大乐,仿佛抓到了石剑一样。  群雄随即先后告辞,离开丐帮,分头行动去了。  阳光明媚,满眼春色。  由礼部主持、在京师举行的科举考试,隆重开幕。  各省乡试中式的举人,以往各届会试中未中的举人与国子监的监生一同应试。  因考试在春天,又称春试或春闱。  这次会试在京城内东南方的贡院举行。  春风吹拂,大地宛如一幅清新的图画。  “此次若能中举,我就不用到兵部作小跑腿了。”石剑如其他考生一样,提著考篮进入贡院,只是喜悦之余,心中多了一份杂念。  篮内放各种用品,经检查后对号入座。  主考官宣布,关上贡院大门,三天考期完结前不得离开,吃、喝、睡都得在号舍内。  十二位考官严谨地巡视考场。  石剑进入考场一看,自己竟与目不识丁的崔铎邻座,不由傻眼了。他之前曾请魏广微帮忙,想法子帮他编到王锋旁边,以利于作弊,没想到自己却与崔铎邻座。  “完了!这下子完了!”石剑望着考卷,竟有不少考题是自己不会的。仅仅才寒窗苦读几年,哪够学问啊?  别的学子可是寒窗苦读十几年、二十几年、三十几年。  他刚进考场时,看到有些参考的举子都是白发苍苍的了。  他们有的都考好多次了。  连才子王锋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天啊!自己怎么考?  石剑填完简单的问题,望着那些难的,只好咬笔发呆了。  忽有几对巡考员巡视而过,背着手。  其中一人,两手衣袖一甩,竟有小纸卷扔到石剑的桌子下。  石剑左看右看,竟无人注意,拾起一看,却是答案,连作文也写好。  “魏广微还真够朋友,我花了十万两银子在他身上,值!”石剑登时喜出望外,急急展开,放在大腿上,不时低头一看,抬头就抄。  他快速抄完后,发现邻舍的崔铎早已端坐着,考卷上全写满了字。  “哦……有人事先帮他做好考卷,现在换上了,原来如此,呵呵……”石剑恍然大悟,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辛辛苦苦参加完会试,石剑终于可以宽松一下了。  “喔……自由了……”  他半年寒窗苦读,终于迎来的会试,而且感觉还考得不错。  此刻考完会试,他如同刚出狱的牢徒,大呼小叫地奔走在大街上。  他让马夫驾车送他和崔铎及数位皇孙公子出京城,到京郊老象峰游玩。  绿树茂盛,野菊花漫山遍野,争芳斗艳。  老象峰之名是以谷内一酷似一头巨象的山峰而起。  巨象头朝西,尾朝东,好象一头在俯首垂鼻汲水的老象。  它犹如子母连体象,母象头西尾东,子象头东尾西,相依相伴,妙不可言。  他们在象峰外下车,观赏美景。  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  忽见不远处林中传来呼喝之声。  “走,咱们去看看?”石剑笑道。  “石公子,林里可能不安全呀?不要进去了吧?”崔铎等人的护卫急忙拦阻。  “怕个鸟?”石剑手一挥,抢身先行。  崔铎等人心想:若遇危险,那也是石剑身上银子多,他都不怕,公子爷怕啥?  他们紧跟着进去了。  只见林中遍设赌摊,兼之茶客众多,呼卢喝雉,嘈嘈杂杂。石剑明里说不怕,暗地里却留心,察觉园中遍布打手。  忽听得人声喧哗,一伙人拥进园来。  是谁率众推进赌摊里?林中是否有危险?石剑会否遇上欲擒杀他的武林中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巧赌豪夺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老象峰内,林中遍设赌摊,兼之茶客众多,呼卢喝雉,嘈嘈杂杂。  石剑与众皇孙公子好奇,走入赌摊观赌,便在此时,一行人大声嚷嚷拥过来。  为首的是个年约五十的虬髯汉子,大声叫道:“肖冲,今儿,大爷来此,与你赌几手消遣!”  林中登时静了下来,各处赌摊也都停了。  他们感觉有戏看了,而且肯定会是好戏。  “走吧,石兄弟,这些不是善良之辈。”崔铎有些慌了。  “仁兄放心,呆会小弟要赌一场,输了,小弟会认账。小弟赢了,你们也有份,等着收银子吧。”石剑哈哈一笑,推开崔铎,也走进观赌的众人中间去了。  崔铎想想擂台赛上石剑惊人的武功,又看看眼前这些不太好惹的绿林中人,便忐忑不安地跟着进场。  前面的人两边分开,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粗豪汉子,带着七八个武师,越众而出。  他抱拳说道:“杨帮主,今日什么好风吹你到此?请坐,请坐,喝杯好茶。喂,孩儿们吩咐里面的弄些精致的点心来。”  杨帮主板着面孔,冷冷说道:“肖冲,你们赌龙帮赢了爷座下弟兄十万两银子,奶奶的,你要不赌,就把银子给老夫退回来。”  肖冲似乎对他颇为忌惮,连忙套交情,陪着笑脸地道:“杨兄,咱哥俩何必伤和气,敝帮和兄之海龟帮可是兄弟帮啊。”  杨帮主却不卖他的帐,一声冷笑,道:“肖冲,不赌是吧?来人,砸。”  他身后一群武师随即一拥而上,全部拔刀。  崔铎等几个公子哥吓了一跳,连忙躲得远远的。  肖冲见其不卖人情,不由面色大变,强作镇定地道:“那好,小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杨兄,要怎么赌?”  杨帮主道:“赌掷骰子最爽快,就掷骰子。喂,洪白虎,你手气好,你替我掷!”  他话音刚落,只见侧面转出一个貌不惊人的枯瘦老头。  肖冲见状,冷笑一声,道:“原来燕青门的洪白虎?呵呵……洪师父,什么时候加入海龟帮的?既然你由鲁南远道而来,那老夫就陪你玩几招。”  杨帮主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道:“好极啦,来人,抬上现银二十万两。姓肖的,你看清楚了。这一口骰子,就赌二十万两银子!”  他手下人随即抬过四只大箱。  翻开箱盖一看,全是灿灿发光的白银。  肖冲见他欺人太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气呼呼地道:“来人,送上现银四十万两。今儿大战一场,以一赔十。”  杨帮主又仰天打了个哈哈,道:“这下子不仅昨天的银子可赢回来,还得赚上几十万两。”  石剑心道:且看他们是如何赌的,待他们赌完,我也赌上几手。格老子的,我现只剩八十多万两银子的身家了,以后还得送礼,不赢些银子回去,我以后怎么求官呀?  崔铎看着一箱箱灿灿发光的白银,不由直咽口水,又跑了回来,急忙鼓励石剑,低声道:“兄弟,你呆会要赌,一定要赌,愚兄支持你。”  他想:石剑赢了,我至少可以分一箱吧,这回我得自己存银子了,不能全都交给老爷子了。奶奶的,整天向老爷子拿银子花,不顺心。石剑要是输了,呵呵……反正他身上有的是银票,他自个赔。  石剑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肖冲心中气极,也打了个哈哈,道:“只怕未必能如你愿。好,这骰子你先看过。”  洪白虎把那副骰子拿起一掂,道:“肖冲,你是这里的庄家,你先掷!”  肖冲双手一搓一掷,喝声:“杀!”  六粒骰子在海碗中滚动激荡。  只听得唱摊的叫道:“十六点,大!”  须知掷骰子十八点乃是最大,十六点已甚为难得。  “哦,原来这么个赌法,跟涪城那个爽舒楼的赌法是一样的。”石剑见状,脑海掠过当年在蜀川涪城爽舒楼的所见所闻,不由恍然大悟。  肖冲抹抹冷汗,道:“好,姓洪的,你赶吧!”  老光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将骰子接到手中,指头微微颤动,猛地向碗中一掷,只听得唱摊的叫道:“十七点,大!”  肖冲面色发青,叫道:“有鬼!再掷!”  老光头道:“好,再掷,这一口是赌二十万了!”  肖冲手心里淌汗,颤声叫道:“全色!”一掷下去。  只听得唱摊的叫道:“巧极了,又是十七点!”  掷到十七点几乎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肖冲微现笑容。  洪白虎不声不响,随手一掷,围观的人全都变色,唱摊的叫道:“六红四,全色!”全色最大。  他笑道:“你叫不来,我不叫它反而来,好,这一口就赌四十万了!”  肖冲面色更是难看,头筋红胀,道:“这回,你先掷!”  洪白虎冷笑地道:“好,爷便先掷!”  他双手合抱,将骰子在掌心一摇,掷入碗中,顿时鸦雀无声。  肖冲面色如土。  过了一会,只听得唱摊的颤声唱道:“六个六,十八点兼全色,通杀!”  按照掷骰子的规矩,掷到十八点或全色那是不能再赶的了。  静了一阵,全场哗然,人人心中奇怪之极,何以洪白虎手气如此之“顺”?  石剑远观手势,看出了其中破绽。  原来暗器功夫极好的人,手力可以操纵自如,能把任何东西掷到任何方位,手掷出全色或十八点都不稀奇,只是这种上乘功夫,不但旁观的人不懂,即使肖冲也是莫名其妙!  大家都是江湖上叫得响字号的人,输了便得认输,何况那骰子又是自己的,更不能说人做弄手脚。  肖冲虽然心痛如割,也只得苦笑地道:“姓杨的,这十二箱白银是你们的了。”  杨帮主言道:“好,算你大方,今天饶过你。来人呀,搬箱子。”  石剑道:“且慢,公子爷也要来赌一赌!”  他刚才观赌,已知自己的武功高过在场的人,此时再也不怕,有恃无恐。  石剑能赌赢吗?他参加科考,能中举吗?  他科考之后抛头露面,武林中人能否抓到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章 酷男狠招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春风送暖,鸟语花香。  石剑刚才观赌,已知自己的武功高过在场的人,此时再也不怕,有恃无恐。  他越众而出。  杨帮主一看,眼睛一亮,只见一介书生从人丛中缓缓走出,自己刚才全神注意赌场,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子,你是哪个帮会的?哪个门派的?你有银子吗?”洪白虎冷嘲热讽地道。  “少爷是杀龟帮的,就以少爷脖子上的人头赌这二十箱白银。”石剑反讥一顿,口气极其猖狂。  他又回头对肖冲道:“肖帮主,这里是你地盘,少爷赢了,送你十万两银子。”  “奶奶的,死疯子,赌就赌。”杨帮主给石剑激恼了,喝令洪白虎马上与石剑赌。  “砰砰砰……”地几声,崔铎和几个国戚吓得坐倒在地上。  “原来是刚出道的小嵬子……哈哈哈……”林子里的人仰天大笑。  “哈哈哈……”石剑却比他们笑得更响,道:“换过一副骰子来!”  管摊的下手连忙换过一副骰子。  石剑掂了一下道:“爷不占你这个老乌龟的便宜,免得你输了不服气,你先掷吧!”  杨帮主和洪白虎一行,直给他气的哇哇直叫。  洪白虎接过骰子,掂了一掂,感觉似乎稍微轻了一点,也不在意,双手一搓,掷入碗中。  只见碗中先现出三料六点的骰子,其他三料尚在滚动,片刻之间,又有两料骰子现出六点,接着那最后一料骰又现出六点,却忽然转动一下,定在碗中,现出五点。  唱摊的唱道:“二六一五十七点,大!”  洪白虎便笑道:“十七点便十七点,你赶吧!”  他心里乐滋滋的,心道:小兔嵬子,你想与爷斗?回家吃奶去吧。  石剑将骰子一抛,又接在手中,道:“十七点算个**啊!”  他两眼望天,瞧也不瞧便一把掷出,顿时鸦雀无声。  只听得唱摊的唱道:“双四两五又双六,四五六全杀!”  杨帮主和洪白虎二人大惊失色。  原来石剑已在骰子上做了手脚,他在一掂一搓之间,已暗运内家真力,将骰子的骨质震得松软。  这种上乘的内功,须运用得恰到好处,劲力稍大会把骰子震裂,劲力稍轻又不见效,所以连杨帮主和洪白虎也着了道儿。  他们不知骰子已经变质,仍是用刚才掷“全色”的一样力道,所以想掷十八点却只掷了个十七点来!  石剑胜了一场,若无其事,淡淡说道:“海龟帮的,还不滚?”  “奶奶的,你这死狗嵬,肯定作假,不算!”杨帮主拔刀一横,声嘶力竭地道。  “不算是吧?想打架?这位是左副都御史崔呈秀大人的公子崔铎,今天你们伤了他,你们可是死罪。爷要杀了你们,有崔大人担保却无事。”石剑哈哈一笑,拉过崔铎。  “谁敢?少爷让老子调兵来灭了他。来人,搬箱子。”崔铎见石剑抬崔呈秀出来了,想想这二十箱白银至少得分几箱给他老子崔呈秀了,索性也不怕了。  众帮匪闻言,如傻了一般。  “假冒的,来人,宰了他们。”杨帮主见林中哑口无声,生怕这些银子就这样被石剑弄走了,急大声喝令手下围攻石剑等。  “石兄弟,快跑呀!”这一来,崔铎慌了,看着数名汉子提刀过来,连忙跑开了。  石剑见七名汉子围来,又见二十余名汉子抬箱子要走,心想: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就当少爷是病猫?  他双足一点,一招“刀劈华山”,金扇凌空折向一名汉子的脖了。  “啊……”那汉子哪会想到石剑一个白面书生,会突下狠手,惨叫一声,脖子立折,倒地喷血而亡。  石剑心想:反正崔铎在场,无论有何事,他老子会顶着。  他在京呆久了,终日与高官混在一起,心态已发生变化,不再是往昔单纯少年了。  他附身一抄一掠,已拾起那汉子的钢刀。  他一招“横扫千军”,疾如劲风。  “啊……”又一名汉子惨叫一声,被拦腰扫断,尸身分家,血肉横溅。  “奶奶的,原来他是江湖中人。上!”杨帮主火了,提枪就向石剑腹部扎来。  洪白虎双手举着铜鼓,也朝石剑背部锤来。  “来得好,爷好久没杀人。”石剑大喝一声,一招“猛虎回头”横刀反扫,砍了一名汉子的脑袋。  他刀锋余威不减,“当当”两声扫在洪白虎的双鼓上,震得洪白虎双手发麻,连退数步。  石剑左扇一捞,捞得杨帮主的钢枪转了一个方向,反扎死了他的一名手下。  “杀啊,杀了这小狗嵬,为弟兄们报仇啊。”杨帮主气得双眼血红,提枪又扎扫而来。  石剑钢刀一招“八方风雨”荡开周身刀剑枪棍,金扇一拢,一招“一针见血”疾剌一名汉子喉咙而过,鲜血喷出,溅得自己胸前全是血。  他跟着纵身一跃,飞到那些抢抬箱子的汉子跟前,一招“七上八落”舞出,横扫、直剌、下划、左劈、右抹。  四名汉子登时血肉横飞,连惨叫一声也来不及了,吓得其他汉子,纷纷扔下箱子,抱头鼠蹿。  “来人,这里有人聚众打斗又拒捕,拿下他们。”崔铎本是远远躲着,此时看石剑如狼似虎,无人可敌,顿时胆壮,喝令护卫快快参战,呆会好分多些银子。  “妈呀,大人,饶命呀!”那些护卫掏出腰间的虎头牌一亮,吓得肖冲领着一帮手下赶紧下跪。  他是聪明人,既然打不过石剑,现在又有官府护卫亮牌,哪敢死顶?  “扯呼!”杨帮主一看那些虎头牌,竟是京师都尉府发放的,哪敢再战?他拉起洪白虎就跑,一帮手下登时吓得抱头鼠蹿。  “崔兄,分你一箱银子,一箱送崔大人。魏良卿,分你一箱,傅星,你提一箱。肖冲,分你两箱,你让手下人帮忙抬十六箱银子上爷的马车,另送一匹好马给爷。”石剑命肖冲清理现场。  崔铎一看,自己家里得了两箱,得最多了,哪还有意见?  他当即吩咐护卫,抓紧抬箱子上马车,然后又亲自动手,帮石剑抬箱子上马车。  几个少年,高高兴兴地回京城了。  石剑在老象峰杀了帮匪,会没事吗?  他参加科考,能中试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一章 跑腿小吏 - 一路风尘 - 石剑   柳树舒展嫩叶枝条,在春风中轻柔地拂动。  石剑押着十六箱白银,飞马进京,一路高歌,找了一家在数省有分银号的“金门银号”,将所有的白银连同府上的金银珠宝,大都存进去,兑现成银票,仅剩几盒子金条随身带着。  他现在感觉银子实在太重要了,那些高官及高官之子,还不是冲着自己的银票来的?  过得几天,王锋、崔铎、魏良卿、傅星几个学子来了。  “石兄弟,会试发榜了,王兄考了第一名,成这次会试的会元了。咱们几个呀,都中贡士,下个月入殿面试。”崔铎一府门就喜不自胜地道。  “恭喜王兄。”石剑立即拱手向王锋道贺。  “石兄弟,同喜!同喜!”王锋兴高采烈地道。  “石兄弟,咱们一起去百顺胡同,庆祝一下?”魏良卿提议。  “呵呵……三位兄台,这样吧,你们三人去,小弟请客,来来来,这三锭金条,你们拿去花花。”石剑想起上次在潇湘馆被魏秋婷耍了一顿,心有余悸。  他掏出三锭金条将魏良卿三人打发了。  “哟,兄弟,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正经了?”王锋少见地开起了玩笑。  “王兄,估计殿试嘛,咱兄弟俩是没问题了,小弟呀,得向你请教练练字,以后做大官了,要批阅公文的,字写得不漂亮,手下人会笑的。”石剑官瘾十足地道。  “哈哈哈……好,咱兄弟俩练字去。”王锋大笑,拉着石剑一起走进书房。  二人挥豪,比试一会,还是王锋的字取胜。  石剑对王锋的字好不羡慕,强留他在府,请教练字方法,竟然一个月不出门,直至殿试。  殿试由朱由校主持和出题,亦由他钦定前十名的次序。  殿试只考一题,考的是对策,为期一天。  这殿试对石剑来说,还是轻松过关了。  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自己在江湖上、官场上看到的融进对策里,竟进入二甲,被朱由校赐为同进士,进入吏部当差,领从七品衔。  王锋自然更厉害些,进入一甲,被朱由校赐为进士及第,直接出任地方官,任蜀川谷香县县令。  “还是王锋好,虽是小知县,但也是一方诸候、土皇帝,多威风呀!唉……自己也不错了,比考武举好多了,能弄上从七品呀,过多几年再弄个正七品,不也一样可以申请去做小知县?哈哈……”石剑心头有些失落,但想想王锋年纪大自己十几岁,与他没得比,又想着自己也会升职的,便也慢慢平静下来。  “寇振海虽然骂过我,但也帮过我,我在京城认识的正士之中,也暂只有他了。哦,不对,还有慕容胜。我得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俩去。”他继而又想到京师两大高手,便策马先去寇府。  可是寇府管家告诉石剑,寇振海护送“冯有志”去了江淅,年关也没回来。  石剑心头一阵惆怅,不仅寇振海不在,连魏秋婷也离京了。  他忽然想起魏广微的话:“潘汝浈之子潘有为因身世显赦且人才出众而被魏秋婷看中。  “唉!寇振海肯定是护送她去相亲去了。”石剑心情灰暗地回府,感觉满身的喜悦烟消云散了,看来自己与魏秋婷是有缘无份了。  唉!还是好好办差吧,将来把官做大,或许更美的人都会有!  他想想那魏秋婷也大自己好几岁,唉……娶这么大的女人有啥用?自己没老,她先老了。娶妻当然要娶比自己小的了,最好弄个高官之女,还能助自己升官发财。  哈哈哈……  石剑自叹自怜自赞一番,心头有了安慰,决定自明天起到吏部好好办差,尽早出人头地。  可是第二天,他一到吏部办差,却傻眼了。  原兵部尚书殷有如交流到吏部作尚书。  殷有招见来报到的又是石剑,便道:“石剑,恭喜你高中同进士呀!不过,吏部没有职务空缺,本官保留你从七品,你暂仍作司务吧。”  “小吏遵命!”石剑哪敢顶撞他?只好躬身作辑,转身而去。  他只好整天收发公文、叠理公文、呈送公文,一会跑尚书大人那里,一会跑左右侍郎大人那里,一会得给各省进京办差的官员沏茶。  别说威风,见到有些知府,他还得点头哈腰,稍不顺眼,便说到吏部尚书大人那里投诉他。  这些官员很多都是吏部尚书提携起来的,他们跟尚书大人的关系远远好过石剑。  “格老子的,这官品三年一升,自己得多少年才能做到尚书呀?”石剑利用空闲时间,扳着手指一算,今年十九岁,三年之后是堂主事……做到尚书时,自己是四十五岁。  这还是非常顺利的升迁,中途如被人参了一本,或是考核不过关,或是下面官员升迁做尚书,或是有人外调过来做尚书,又或是皇帝更换,接着也换尚书。  “格老子的,我至少也得五十多岁才能做到尚书。哈哈哈……到时我都抱孙子,还做什么鸟尚书?”  没瘾!没劲!  石剑这一掐算,感觉还不如到辽东打鞑子兵去的好。  他能否实现从军的愿望?他到吏部当差,江湖中人能否查到他的下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二章 阉党翻脸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夜喜雨,淅淅沥沥。  “公主,你刚回京,一路劳顿,早点歇吧。”菊苹服侍魏秋婷更衣后,便劝她早点睡觉。  “别叫我公主。先皇不过是利用我当时年幼,替他潜往江湖查石飞扬的下落。唉……哪有公主住在皇宫外的?”魏秋婷似乎心情不好,闻言反发火一通。  “对不起,奴婢一时忘了你的话,私下相处,应称大小姐。”菊苹连忙躬身道歉。  “好了,我这阵子累死累活的,心情不好。”魏秋婷见状,又安慰她一番。  “大小姐确实也累,鲁南那边白莲教举兵起事,皇上让公主抓紧平定江湖帮会,免得江湖中人参与叛乱。不过,大小姐灭了石马庄这个大匪窝,也算为朝廷立了一大功。”菊苹表示理解,接着为她铺床。  “石剑是否知道我是借为他复仇为名灭石马庄的?他现在情况如何?”魏秋婷听她提起石马庄,便联想起石剑来。  “他自上次被你在潇湘馆捉弄,后又被魏广微等人依计玩了一手,便闭门念书,科考得魏广微等人相助后,中了二甲,现在吏部当差。奴婢一日扮作书生,找苏醒聊天,苏醒称他整天跑来跑去的,累得够呛,哪会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呀?”菊苹急将石剑的近况禀报给她。  “这小子,倒也懂事了,不再贪恋烟花之地了?”魏秋婷闻言,脸露微笑。  “大小姐,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菊苹看魏秋婷忽然间微笑动人,酒窝灿烂,不由委宛提醒。  “哼!他配吗?别忘了,我是在麻痹他,借他与江湖中人的恩怨,来搅乱江湖,好让江湖中人自相残杀。”魏秋婷收起微笑,妙目露出阵阵杀机。  “呀……婷儿,你与姓石的有仇?”忽然门开了,魏忠贤进房就是一声惊问。  “爹,你为何偷听女儿的话?”魏秋婷见状,甚是不满。  “那你为何让爹保举她入读国子监?为何又让爹借慕容胜保举他参加武举竞考?为何又让魏广微助他中二甲?你既与他有仇,为何不宰了他,来个痛快的?”魏忠贤闻得爱女回京,本是打听她与潘有为的恋情的,无意间却听到了她与石剑的恩怨。  他既好奇,又忽然间对石剑起了杀机。  “爹,女儿与他也没什么大仇,唉!就是有一点小恩怨吧?不过,女儿这样做,目的是为完成皇命,才留他一命,而让他当差、扬名是为了引江湖中人来京,然后一举歼灭。”魏秋婷登时脸红,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婷儿,此计虽好,但你也把他抬得太高了。无论是擂台赛场上,还是御林军校场比试马上功夫的观赛上,皇上都甚是认可他,且他现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魏忠贤感觉爱女此计虽好,却又自相矛盾。  “爹,你不用多虑,女儿能玩天下武林中人于股掌之中,自然也能掌控石剑的命运。夜了,你先回府歇去吧。”魏秋婷一阵脸热心跳,又委宛让他走。  “那好,爹暂不理此事。不过,你年纪不少了,你的公主身份是先皇所赐,时下的朝廷文武并不认可,他们对你明尊暗贬,你还是早日与潘有为完婚吧,等他也成了驸马都尉,你们俩都是皇室中人,满朝文武便无人再可以撼动你的地位了。”魏忠贤想想时下东林党人对自己的攻击,甚是担心自己一家的命运。  “爹,别担心,锦衣卫掌控在女儿手中。一有风声,女儿便会想法抓捕那些散布谣言的官差。你放心回去安歇吧。”魏秋婷一怔,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魏忠贤无奈,只好打道回宫。  雨丝如织,大地如罩在雾里。  “孩儿们,爹帮错了石剑这个狗嵬子,他与婷儿原是有仇的。”魏忠贤回到宫中,当即传来魏广微、许礼、崔呈秀、田尔耕、许显纯等人。  “什么?”魏广微惊世骇俗地跳了起来。  “为何公主又要帮姓石的入读国子监?”许礼如傻了一般。  崔呈秀瞠目结舌,田尔耕迷惑不解,许显纯是如堕落迷雾。  “据菊苹这丫头回忆……”魏忠贤呷了口茶,简单解释一番。  “怪不得公主提出要安排石剑与杨少华对擂?原来是为了逼他抽出血剑。”许礼闻言,恍然大悟。  “公主借刀杀人之计,真是高明。”魏广微明白过来,又翘指称赞魏秋婷。  “公主这一计真是一石四鸟啊!其一,可以让石剑暴露身份;其二,可以让他继续与江湖中人执仇;其三,金世富为杀石剑,而聚集武林中人于石马庄,公主获息后,命京师三大高手出击,一举掏溃这个大匪窝;其四,石剑又对公主感恩戴德。”崔呈秀见状,便分析一通,比他们更高明一着。  “哈哈哈……”魏忠贤闻言,甚是开心,眉开眼笑。  “亲爹,孩儿以后就不再帮石狗嵬了。”魏广微急与石剑划清界线。  “亲爹,孩儿以为,不仅不能再帮石狗嵬,还得设法让他滚出朝廷,逼他与江湖中人斗过鱼死网破,让公主坐收渔翁之利。”崔呈秀棋高一着,不仅表态与石剑划清界线,且献上毒计。  “好啊,秀儿,你真是奇才,爹看你可作兵部尚书了。”魏忠贤闻言,笑逐颜开,又以官位相诱。  “谢谢亲爹抬举!”崔呈秀闻言,喜形于色,急“扑通”一声下跪,磕头谢恩。  “马屁精!”魏广微见状,暗骂他一句,心头颇为失落。  “不过,要驱逐东林党人出兵部,首先得牵制熊廷弼,让他在辽东打败仗,皇上到时龙庭震怒,就会下旨处置熊廷弼,且会牵连到兵部尚书。”许礼与魏广微交情深些,见他满脸失意,急向魏忠贤献策。  “礼儿说得好。那就先由微儿执掌户部,从银晌、粮草方面牵制熊廷弼,让他打败仗。”魏忠贤不愿再受东林党的气,决意早日夺权,挥手让他们退下,便去找客氏商议去了。  魏广微拉着许礼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出了皇宫。  魏美人不慎泄露心事,阉党随之翻脸,他们将如何处置石剑?秦正旺会告诉武林中人关于石剑的落脚点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三章 官路坎坷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雨丝飘洒,如美人起舞,妙不可言。  魏忠贤的一帮干儿子一前一后,走出皇宫。  “奶奶的,姓许的,你不得好死。”崔呈秀走在他们身后,指着许礼的背影,暗骂他十八代祖宗。  “许大人,本官若能执掌户部,上任之日,便弄个地方空缺,让你出任都盐转运使司,把你弄上从三品去。”魏广微走出宫门,又向许礼许下诺言。  “谢谢兄长。”许礼躬身道谢,乐得屁颠屁颠的。  春色宜人,彩蝶纷飞,杨柳吐翠。  “叔父大人,近来好吗?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石剑这天晚上办差完毕,提着一盒金条,直奔魏广微府上。  他感觉自己在吏部当差,不如人意,想请魏广微帮忙,外调到地方上作主官。  “本官素来清廉,从不收礼,收回去吧。”魏广微不再见钱眼开,且下令逐客。  “叔父大人,小侄哪里开罪你了?”石剑忽见他嘴脸变了,甚是惊诧。  “石大人,本官与你不沾亲带故,别说得那么肉麻。”魏广微冷冷地道,不让他落坐。  “那小吏告退,大人早点安歇。”石剑见他如此冷漠,甚是没趣,只好告退。  “管家,吩咐下去,以后不能再放姓石的进府来。”魏广微招来管家,让他转告其他奴仆,不得再放石剑进魏府。  “格老子的,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忘了我送你不止十万两银子吗?魏广微,你真他娘的不是人。”石剑内功好,听力佳,闻言大怒,却只能暗骂而不敢吭声。  他失落地走出了魏府,想不到这为官之路还真难走。  “咦?何不找找崔铎去?再找找崔呈秀,这一个不帮,总会有一个帮忙吧?”石剑情绪低落,刚上马车,却又灵光一闪,便让马夫直奔崔府。  “咦?是石公子呀?这么晚了……你看府上都乌灯黑火了……”崔府管门的睡眼惺忪,委宛地道。  他早得崔呈秀吩咐,不可放石剑入府。  “哦,没事,来看看昔日同窗。”石剑无奈,只好打道回府。  春雨连绵,洒在院里的梧桐树上,沙沙作响。  清晨起来的石剑,愁苦地又上马车,奔向吏部大堂办差了。  “石剑,本官昨夜连夜审核了兵部送来的公文,这个新任的兵部尚书风武大人的提议很好,拟从宫中选拔一批四品带刀侍卫到各省的要塞任将领。”殷有招早朝回来,见石剑第一个到吏部开门,甚是高兴,把他叫进内堂,递一份公文给他。  “这些由京师选拔下去的人啊,一定更听皇上的话,肯定能尽职尽责,守土保平安。你速将这份公文送到兵部去,让风大人重拟一个补充宫中侍卫的公文来。”殷有招熬了一夜,双眼通红。  “是,大人。”石剑连忙躬身答话。  “哦……有些话不方便写入公文,你就当面讲,这宫中侍卫呀,不能学熊大人公招,得内选啊,要选对皇上忠贞不渝的人来,光是武功好不顶用。”殷有招又补充了一顿。  “是,大人。”石剑接过公文,起身要跑。  “回来……不必你送了,你去整理其他公文吧。”殷有招又喊住他。  “是……”石剑返身回来,递回公文,既不解又悲苦。  “奶奶的,老夫真是忙晕了头,姓石的可是魏忠贤的人,哪能让他去送这份重要公文?唉……”原来殷有招忽然清醒过来,他自拍脑袋,暗骂自己老糊涂了。  春雨连绵,雾锁京城。  “童兄,你怎么在此?”石剑黄昏下岗,走出吏部大门,却迎面碰上了童格。  他心想:童格不在宫当值的吗?  “小子,原来是你呀?”童格感觉意外,见石剑也是一身官服,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打量起来。  童格上下打量石剑一番,淡淡地道:“公主荐举寇大人升任包衣护卫参领,童某是呈送寇大人材料来的。殷大人还在吗?”  “在,殷大人是朝中最勤快的大臣,常常熬通宵的。寇大人回京了吗?”石剑虽对殷有招冷落自己不满,但还是在背后称赞他,又问起寇振海。  “回来了,那你将材料送给殷大人,他批了之后,你知会我一声。”童格闻言,抛下一句话,便将材料交与石剑。  “剿匪有功?石马庄、金世富被灭了?”石剑翻开寇振海的材料一看,大吃一惊。  他急复回吏部,将材料呈与殷有招,然后策马直奔国子监,找到也报送了材料、准备接替寇振海职务、还守在国子监的向阳,了解寇振海为何领兵屠石马庄的经过。  “什么?为我复仇?”石剑一听是为自己复仇时,不由惊世骇俗般地跳了起来。  “石大人,金世富就这么一小闹,京师三大高手竟为你去复仇。当时慕容大人荐举你参考武举,弟兄们就感觉你肯定是有背景的人,大伙都看好你。”向阳不知魏阉一伙已对石剑翻脸,仍一味地讨好他。  “谢谢向大人,恭喜大人即将荣升,到时小弟作东,邀请国子监的一帮师兄弟为大人庆贺。来,小小心意,请笑纳。”石剑勉强一笑,掏出两只元宝递与向阳。  “谢谢石大人!”向阳接过两只元宝,笑逐颜开,亲送石剑走出国子监大门。  雨停风晴,夜空湛蓝如洗。  “原来我又被魏秋婷利用了。她还是记恨我看了她的身子。什么荐举我入读国子监,借慕容胜之名荐举我考武举,全是为了让我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逼我于危难之中抽出血剑,再借刀杀我。”石剑由国子监出来,心事如潮。  他笑容顿失,两行泪水忽然滑落下来。  “也罢,既然寇振海是借我的名义立功的,那我就让他保举我入宫当差。”他上马慢行一阵,杂念丛生,悲泪难止,忽又灵光一闪,便策马直奔寇府。  寇振海会荐举他入宫当差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四章 情场曲折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淡月笼纱,娉娉婷婷。  石剑来到寇府,请寇振海作保,荐举自己入宫当差。  “不行,寇某不了解你,你回去吧。”寇振海满脸疲惫,没好气地摆摆手,便下令逐客。  “唉!小侄有一身功夫,总得有个用武之地吧?你信不过小侄入宫当差,能否保举小侄去辽东杀敌?”石剑重重叹息了一声,为使自己的人生有条出路,还是厚着脸皮求情。  “那你说说,你的血剑是怎么回事?”寇振海想石剑的武功惊人,感觉有理,但对他不放心,又寒着脸追问他的血剑来源。  “大人,小侄自小随父生活在剑阁山里……为避江湖中人追杀,为寻亲娘下落,才想到为官之策的。可是,小侄武举竞考扬名天下,科考后放榜再次扬名天下,也不见亲娘来寻。唉……”石剑自己落坐,坦阵人生经历。  他说到后来,又淋然泪下。  “谁知你所说的是真是假?你不是有户籍本吗?你不是江淅殷商石旺源之子吗?”寇振海见状,颇为同情他的不幸遭遇,语气有所缓和,但仍不放心。  “唉!小侄也有难言之苦。但是小侄的为人,雄樱会的公孙文、谢佳是知道的,他们还曾替小侄押镖上京。算了,大人刚回京,一定很累,小侄先告退。”石剑岂敢告诉他关于假户籍之事,又见他对自己仍存疑虑,便难过地拱手告退。  “慢!”寇振海闻他提起公孙文、谢佳,不由心头大震,急忙起身追出去。  “大人,怎么了?”石剑奇问,有些害怕。  他知道自己不是寇振海的对手。  “你为何不找魏秋婷?为何不找魏广微?”寇振海追上来,提起心中疑虑。  “大人,你以为魏秋婷真是好心荐举我入读国子监吗?你以为她借慕容胜之名荐举我考武生,是为我前程着想吗?哈哈……她无非是想逼我抽出血剑,好让江湖中人证明我的身份,然后借刀杀人。”石剑一怔,又惨然一笑,反问一句,又自问自答。  “什么?她可是常在寇某面前说你好,说你曾救过她。你不要在寇某面前搬弄是非。”寇振海闻言,惊世骇俗地斥责石剑。  “小侄也曾为她的相助之恩狂喜过。然而,小侄入吏部当差,又逢你晋升,翻看你晋升的材料,称你剿灭石马庄匪窝有功。小侄找人一问,才知你们是借为我复仇之名去屠庄的。试问,谁能调动你们京师三大高手同时出京剿匪?你们京师三大高手,谁知我与金世富的恩怨?”石剑悲愤落泪,泣诉反问。  “对不起,寇某只是执行者……”寇振海闻言,已知他猜中了魏秋婷的一石四鸟之计,不由对他甚是同情。  “不怪你,小侄告退了。”石剑本是想来利用寇振海保举自己入宫当差的,可是看他为人正直,又于心不忍,便强忍着心中酸痛,拱手道别。  “慢!寇某姑且再信你一回,荐举你入宫当差。至于你想去辽东之事,你入宫后有机会见到皇上,你直接禀呈皇上吧。”寇振海曾是御林军的中军统领,自然消息灵通,知道谢佳等人押镖进京的事情,还是同意荐举石剑。  “谢谢大人!假以时日,小有幸出宫,一定助大人查清雄樱会当年的血案。”石剑躬身道谢,却不慎说漏了嘴。  “你……你知道当年的事情?”寇振海闻言,脸色陡变。  “听公孙大侠提起过,岳姑娘也曾说起过。”石剑想想他的荐举大恩,便如实相告。  “唉!他们肯定认为我是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奸人吧?呜……看来寇某与飞红真的是永无相聚之日了。”寇振海长叹一声,反问一句,哭出声来。  “大人,世间自有公道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大人不必悲苦,世间之惨,莫过于小吏。唉,小吏至今不知生父是谁?至今不知生母下落?”石剑见状,急好言相慰。  他劝慰寇振海之时,却无意触动了自己的身世,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谜至今未解,不由黯然神伤。  “贤侄,你是否有空?陪寇某喝两杯?”寇振海心中苦涩,闻言拭泪,又邀请他回厅堂喝酒。  “好,小侄相陪。”石剑急扶他回厅堂。  管家送上饭菜,两人边吃边聊。  寇振海三杯落肚,聊起了他与石飞红相识相爱的经过。  “你们……爱得很浪漫,也很艰难。”石剑听他述完往事,既羡慕又替他难过。  他说罢,又为寇振海端上茶。  寇振海闻言无语,眼睛湿润,道:“可现在……寇某与雄樱会的好汉却成了仇人,飞红妹子又对我误会很深,我……现在是活着犹如行尸走肉。”  石剑道:“唉……这些先不提吧,说说当年你在大婚前三天为何离奇失踪?”  寇振海抹拭了下泪水,叹了一口气,道:“按照当地风俗,男女大婚前三天是不可以见面的,寇某把娘亲送到雄樱会总舵,服侍她老人家休息,便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寇振海说到此,想起母亲含辛茹苦将自己抚养成人,使自己无论是在朝野,都有了出头之日,还得到了美貌无双的“红衣女侠”石飞红青睐,她老人家却无福享受儿孙缠绕,惨死于锦衣卫刀下,不由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石剑眼角湿润,也不知是安慰寇振海好,还是为他与石飞红耽搁了十八年的青春不值。  良久,寇振海止住眼泪,继续道出往事。  寇振海当年与石飞红大婚前,是如何离奇失踪的?  石剑听他道完心事,有何感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五章 硬汉心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寇振海提起往事,失声而哭。  石剑眼角湿润,静静听他道起往事……  当年,寇振海大婚前,他从娘亲房中出来,很想见石飞红,可想起那一带的民俗,却又不敢。  他看太湖月色那么美,便让雄樱会一弟子划着小船,到湖心观赏月色。  寇振海乘船到湖心。  “啊……救命啊!呜……”前面有一艘船,里面传出了女子呼救的声音。  他心想:何方贼人呀?竟敢在石飞扬的地盘生事?  他抢过浆来,用力划去。  那艘船上的人见有人划船过来,连忙快速划船,而船上女子的呼救声却越来越凄凉。  寇振海奋力划船,划得小船如箭离弦般快,却始终靠近不了那艘船,待那船靠岸时,他双足用力一点,施展轻功扑向那船。  那船里的人见有人扑来,连忙四散逃走。  寇振海进入船舱,只见里面坐着一位相貌甚是秀丽的女子,衣裳破碎,下体流血,泪流满脸。  他连忙脱下长衫,被在她身上,问:“姑娘,你是何人?为何会闹成这样?”  那女子流着泪水,道:“小女子玉如意,是苏州城人,晚饭时家中遭劫,家父遇害,他们将俺劫到船上,便……,俺死了算了。”竟伸手去拔寇振海腰间的刀,意欲自尽。  寇振海连忙拨开她的手,扶着她,道:“姑娘,你可知劫你的是什么人,在下寇振海,乃大内侍卫,即知会苏州知府,派捕快辑捕他们,为你报仇。”  玉如意嚎啕大哭,扑到了寇振海怀里。  寇振海慌忙去推她。  不料腹中一痛。  寇振海掌力一吐,震翻玉如意,却见自己腹中插了一把小钢刀,血流如注。  他知道上了当,一手拔出钢刀,自点穴道止血,撕下衣衫包扎伤口,大声怒喝:“你是何人,寇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暗算我?”  玉如意见寇振海伤后仍威立不倒,心头大骇,“扑通”一下,便跃入了湖中。  寇振海急走到船边,便在此时,三四个刚才逃走的蒙面大汉去而复返。  他们由另一艘小船,飞纵而来,一起舞掌弄拳击向寇振海。  寇振海此时腹痛如绞,咬牙拍出一掌,震翻一名蒙面人,跳入湖中,奋力划水逃走。  一起划船来的雄樱会弟子见寇振海负伤落湖,惊惶失措,被一蒙面人一柄飞刀击落湖中,鲜血登时染红了湖面。  那些蒙面人似乎不会游水,急忙划船追寻寇振海。  湖水渗入寇振海受伤的腹部,痛得他在湖水下面晕了过去。待他苏醒过来,却发现横躺在一艘小船上,眼前坐着一个慈祥的老舟子。  寇振海艰难地爬起来,拜谢了那老舟子的救命之恩,请求老舟子送他到太湖漂渺峰下。  岂料此言一出,那老舟子登时涌如泉涌,颤声说道:“好汉,别去了,雄樱会总舵已被官兵烧毁了,石大侠夫妇及总舵弟子全部阵亡,石女侠下落不明。”  寇振海闻言不信,一把抓住老舟子的衣领,喝道:“你胡说,石大侠武功盖世,哪有那么容易死?快送我去。”  那老舟子身子一抖,忙道:“好汉,饶命啊,老头子送你去便是了。”  寇振海松开他,那老舟子忙用力划船,很快就到了雄樱会总舵,但见总舵残墙断壁,遍体尸体。  “呜……娘……扬哥……红妹……呜……”寇振海见状,失声而哭,跪倒在地。  老舟子看寇振海那么难过,又看他长相不俗,便扶起他。  却被寇振海一把推开。  他就像疯子一样,一具具尸体去翻,他要找石飞扬夫妇的尸体和石飞红的尸体。  然而,他不仅没找到,反而因伤势未好,用力过度,晕倒在地。  那老舟子看寇振海那样子,心想他不是坏人,便又扶起他,将他送到苏州一郎中家,请郎中为他治伤。  也不知晕迷了多少天,寇振海醒来,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桌上燃着烛火。  他艰难地翻身下床,推门而出,摇摇晃晃地来到太湖边上,遥望太湖,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呼唤着石飞红的名字。  后来,江湖传言,称是他引诱石飞红,骗取雄樱会总舵机密,引兵屠杀了雄樱会总舵二百多人,杀了石飞扬全家。  寇振海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心爱的人,还背上这样的骂名。他悲愤、伤心、痛苦,却百口难辨,便向大内总管康复生告假,率二十余名御林军官高手,四处查访这一事件的原因。  他在蜀川听报,称在剑阁关外发现了石飞红的行踪,还背着她的亲侄子石雨。  寇振海立马率人出城,沿着探子所报的方向,追上了石飞红。然而,石飞红却误会寇振海是来追杀自己的,愤慨跃崖自尽,令他悲痛欲绝。  石飞红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曾横刀自杀,却被手下及时抢夺了钢刀。  后来,寇振海不愿再出深宫,克尽职守,不出皇城。  他拒绝了很多王公大臣的说媒,发誓终身不娶,因为他的心永远是属于石飞红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伤痛慢慢减轻了。  直到半年前,朝廷让他率御林军官相助平定六合帮和石马庄,在围剿六合帮总舵是撞上了石飞红。  在一阵迷茫中,他被石飞红疾手点了穴道,作为人质,换取了云剑清等人的活命。  石飞红遵守诺言,在御林军高手离开六合帮总舵后,放走了他。可是,他的心却系在了石飞红的身上。  此后,他郁郁寡欢,得知她也未嫁人,心中又是一阵狂喜,日思夜想,每一天,每一刻,他都想见到石飞红。  但是,他也知道,他与雄樱会的误会太深,擅自见石飞红,只会惹是生非,唯有等到误会消除的一天,他才能去见她。  他知道石飞红也爱他,要不然,她不会至今未嫁。  寇振海讲完,看石剑的脸上已满是泪水,不由怔怔地望着石剑。  寇振海所言,是否属实?他到底是阳光硬汉,还是大奸大恶之徒?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六章 峰回路转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听寇振海道完往事,已是满脸泪水。  他看寇振海怔怔地看着自己,便缓缓拭去泪水,颤声问:“你是说石飞红背着侄子跳崖?”  “当时是黑夜,没看清,事后听人讲,她把亲侄子抛在草丛中,是只身跳崖的。”寇振海有些醉意,没听出石剑的话外之意。  “你再说说她当时跳崖的地方……详细地点……”石剑的心颤抖了一下,急又再问。  “剑阁栈道上……”寇振海心头一震,放下酒杯,怔怔地望着石剑,忽然一拍桌子,惊问:“啪!你说你至今连生父姓甚名谁也不知道?难不成,你就是飞红妹子抛在草丛中的那个小孩?”  “这……你感觉我真的长得很象石飞扬?”石剑也想到了此节,却仍有些迷茫。  “不错!是很象,这便是你第一次入宫时,我为何盯着你那样看的原因。”寇振海拍案而起,又仔细端详石剑。  “家父是谁?自我懂事开始,我与他是从没分离过,直到他去世。他为何会有血剑?难不成他是收养我的人?难不成他就是白人凤?”石剑两行泪水落滑,惊心动魄地连串反问。  “这……?白人凤是天下第一淫贼,是禽兽,他会有那么好心收养你?可要不是他,你这柄血剑又从何而来?”寇振海惊喜交集,却又有解不开的谜团。  “你说……你当年曾抱过刚出生不久的小石雨?”石剑抹拭泪水,呆愣一阵,忽又灵光一闪。  “对!寇某不仅抱过他,还与飞红一起抱他上过飘渺峰、到过湖心划船,要不是发生那样的血案,雨侄子现已长大成人,他也有十九岁了。”寇振海闻言,全身颤动。  “十九岁?砰……”石剑坐倒在地,满脸惊喜,热泪盈眶。  “贤侄,你就是小石雨?呜……”寇振海见状,扶起石剑,忽然一把抱住他,失声而哭,甚是激动。  “我也是十九岁!哦……石雨背心上是否有一幅剌绣的龙图?”石剑也一阵激动,泪如雨下,忽然间又想起了龙图之事,便松开寇振海,再提疑问。  “剌绣的龙图?”寇振海一时反应不过来,泪眼朦胧。  “你看……”石剑急急除衣,背转身子,让他看自己背心上的龙图。  “这……雨儿背上是没龙图的。”寇振海一看,忽然又感失望,失神地坐倒在椅子上,心头喜悦换成了失落。  “这幅龙图剌绣在小侄身上时,小侄至今无疼痛的回忆,想来那时小侄还不懂事,又或是被麻醉了。哦……石大侠的妻子可会剌绣?”石剑失神地落坐,自酌酒一杯,一饮而下,倏然间又灵光闪现。  “不会,她是云南人,不会江南的剌绣手艺。”寇振海无精打采,低着头,泪水不断滑落。  “那石女侠呢?”石剑抹抹泪水,紧张又问。  “她自幼父母双亡,是扬哥背着她长大的,后来扬哥入了雄樱会,忙于会中事务,在她八岁那年,扬哥便送她入蹑云剑门下学艺,终日习文练武,所以也没学剌绣手艺。”寇振海拭去泪水,终于从伤感中反应过来。  “叔父大人,小侄不入宫当差了,你荐举小侄入锦衣卫吧?”石剑闻言,既伤感又突发萌想。  “锦衣卫?不错,锦衣卫行动自由,你可以去查探真实身世。”寇振海闻言,拍案而起,想到了石剑的心中所想。  “叔父大人好眼光,小侄就这么一点心思,竟被你看出来了。”石剑见状,笑了。  他笑中泛泪,想到成为锦衣卫后,行动自由,可以利用职权,更好地查探身世之迹,心头的伤痛略有减轻。  “不过,魏秋婷恰好兼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恐怕她不会同意你入锦衣卫。”寇振海却笑不出来,略一思索,又摇了摇头。  “叔父言之有理。小侄不为官了,还是回剑阁去查探身世要紧,这不仅关系着我,而且也关系着你,还关系着雄樱会的一帮好汉。”石剑闻言,黯然神伤,提出辞官之想。  “贤侄,不管你是否是雨儿?寇某都不赞同你的想法。其一,你寒窗苦读,好不易才有今天的一官半职。其二,你有一身好武功,如能入宫当差,有机会面圣,可以提出去辽东的想法,实现你从军的抱负。其三,你辞官回乡,江湖中人又会围杀你;其四,你有官方身份,更好查探身世之谜。”寇振海与石剑一番谈心,对他亲切了很多,语气也变了,不仅不同意他的想法,还为他分析前程。  “谢谢叔父大人,小侄听您所劝。夜了,小侄该回去了,明天还得早点去办差。你也累了,别喝那么多酒。”石剑闻言,精神陡振,起身告辞,又好心相劝。  “好,咱叔侄俩一起努力,一定查清雄樱会血案真相。你等着叔父的消息。”寇振海不再挽留,起身相送,颇为依依不舍。  “嗯!晚安!”石剑朝他躬身,然后拱拱手,便转身而去。  春阳高悬,春花飘香。  石剑早早来到吏部办差,比平日更为卖力。  他用端正小楷字体,记录自己收发的每一份文件。  然后,他将记录本送往档案室。  “石司务,你快回收发室,寇大人在那里等你。”石剑看档案到的人忙不过来,便帮忙一把,此时却有人过来叫他。  他急急跑回收发室。  “贤侄,办好了,你正午过后,便可入宫当差。呆会,你拿叔父的腰牌入宫,找风天桥去,他会带你去见候赛因。”寇振海满脸堆笑,把喜讯告诉了石剑,又取下腰牌递与石剑。  “谢谢叔父。”石剑接过宫牌,激动得满脸红光。  春暖花开,皇宫花香扑鼻。  石剑用过午膳,拿着寇振海帮忙办好的吏部、兵部签发的公文、寇振海的宫牌,直奔皇宫。  “石进士?你入宫当差,大材小用了吧?”候赛因见风天桥领着石剑前来引见,又闻石剑是寇振海举荐的,不由奸笑两声。  他大寇振海近二十岁,但寇振海却与他并列京师三大高手,所以,他甚是不服气,近闻寇振海高升,又气又恼又妒忌。  “总管大人,小侄能入宫追随大人长长见识,方不枉来世间走一回呀。小小心意,请大人笑纳。”石剑见状,感觉有些不妥,连忙送上两根金条作见面礼。  “小子,你的进士是买来的吧?哼!”候赛因并不见钱眼开,背手转身,对风天桥道:“你安排他当夜值。”  他抛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靠!我迟早比你官大。你很了不起吗?你六十岁了,才做到正三品,少爷十九岁就做到从七品了。”石剑自讨没趣,朝他的背影打一个下流的手势。  “小子,你刚入宫,不懂宫里的规距,就跟着风某吧,从今天起,每晚戌时入宫当差,一个月后再轮班。”风天桥只是看在寇振海的颜面上带着石剑,因一些传闻又加上石剑给候赛因送礼一事,瞧不起石剑。  他抛下一句话,也走了。  “格老子的,少爷就这么讨人嫌么?”石剑甚是难堪,低声自怜自艾,沉重地走出了皇宫。  他往后在宫中是否如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七章 辣妹伤怀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春怡人,莺飞草长。  苏白两堤,桃柳夹岸。  西湖东岸边上,柳树下的小亭子里,坐着两位少女,皆是眉头紧锁,愁眉苦脸。  一个为情所伤,一个心系在辽东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情郎。  为情所伤的是岳凤。  她离京有半年多了,戚美珍、刘海一家还有金三角都终日相伴左右,百般劝解。  但是,她还是难以拂去心头的阴霾。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与娘亲收养的石剑,小时傻呼呼的,长大之后竟是江湖中人恨之入骨的小淫魔?他还当着自己的面,眼睛眨也不眨,就一棍杀了廖永世,事后还逼“赛孟尝”金世富给他下跪。  “要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说,可能还会不相信,可现在是自己亲眼所见呀!”岳凤每当想起石剑怒杀廖永世的情景,心头就甚是难过,泪如雨下。  廖永世纵有千般不是,可他十几年习武苦练,多少也曾为江湖作过贡献。  石剑不眨一眼睛,就把人家给杀了?  天啊!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一个人呀?  岳凤的心在撕碎般地痛,合上眼便是石剑杀廖永世,睁开眼也是石剑在杀廖永世。  “岳凤那小妞是为了她兄长的功名与石魔上床的。哼,臭婊子一个,可能还是她自己勾引石魔的吧?烂货!破鞋!”  江湖中人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语,传到岳凤的耳里,令她的心碎了,让她的肺烂了,把她的头击晕了。  我这辈子是完了?完了!完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不仅睁眼闭眼是石剑凶狠那一幕,耳边还轰轰作响着江湖中人的辛辣的骂言。  此刻,岳凤望着西湖美景,真想跳湖了之。  “凤妹!你干嘛?”刘馨见她精神出现异样,连忙跑来拉住。  “表姐,你放开我,我死了,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岳凤一甩她的手,就要跳入湖中。  “凤妹子……”此时,金三角远远挥手而来。  他身后还跟着数人。  “凤娃子……”妙悟真人也跟着急喊了一句。  他后发先至,飞身而来,道尘一挥,内力吐发,尘丝立直,横在了岳凤的身前,挽救了她年青的生命。  “凤儿,你为何这么傻?”随后而到的戚美珍紧紧搂着岳凤,声泪俱下地道:“凤儿,你跳水了,一了百了,可是师父呢?你的爹娘呢?你的好姑妈呢?你的好大哥呢?”  “师父……呜呼……”岳凤失声痛哭,把头埋在师父的怀里。  “妹子,别哭了,令兄立功了,还来信问你如何?你看!”金三角含泪花,从怀中掏出一纸,递与岳凤。  “金兄,你念念,咱一起听。”刘馨闻言,欣喜若狂,急抢上前来。  “好!”金三角见岳凤已从戚美珍怀中挣脱,便展开信来。  他念道:“师父在上,弟子遥磕请安。弟子进驻山海关后,多次奉命潜入敌阵,窃敌军机,助吾方兵马伏击鞑子,熊大人已破格提携徒儿为正九品。徒儿能有今日,一切归功于师父教诲,有赖石剑小弟及金师兄、众师弟的支持。顺问戚师叔、莫师叔、众师兄弟、馨妹、凤妹好。祝师父健康长寿!不孝徒儿岳森磕上。”  “岳师兄为何还提那死莫言呀?”一弟子不满地道。  “岳师兄不知道生棍门的事情嘛。”另一弟子连忙劝解。  “啊?就问我几个字呀?太没良心了吧?”刘馨待金三角读完,从他手拿过信来看,见岳森就只问她好,不由嘟起了小嘴。  “他另外还有一封信给你,在贵府上呢!岳伯母在捧着念,不让愚兄拿出来。”金三角哈哈一笑。  “真的?那小妹先回府了……”刘馨一听,回府看情郎的书信要紧,立时狂奔而去。  “哈哈哈……”  众人大笑,唯有岳凤沉默不语。  “凤儿,令兄立功了,既是为朝廷浴血,也是为百姓解难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凤儿,虽说你是女儿家,暂时陷入武林危机之中,可真人、师父、你的师姐妹,都未曾离开过你呀!”戚美珍搂着岳凤,又哄又劝。  “是,师父,凤儿有愧!凤儿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岳凤破涕而笑。  她闻得兄长立功提携,心头总算有了一丝宽慰。  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  “西湖真美!”岳凤好象这才发现了西湖的美景。  她轻舒玉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哈哈哈……”  众人见状大笑。  “妹子,其实姓石的,也不象江湖中人说得那么坏。他现又中举了,还被皇上赐为同进士,听说进吏部了。你想想……”金三角话犹未了。  戚美珍连忙打手势让他闭嘴,怕他又不小心剌伤岳凤的心。  “师父,让金兄说下去吧,凤儿能听到大哥立功的事情,心情好多了。”岳凤心里却想听听石剑的消息,毕竟爱过一场。  爱过痛过,怎会轻易忘记?  “角儿,继续说。”妙悟真人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姓石的小子没能随军出征,又回到国子监念书,今春科考,他又中举了,被皇上赐为同进士。他进吏部当差一月,风闻又进宫当侍卫去了。此子抱负为官,并不象江湖中人所说的那么坏……”金三角把探来的情况说了出来,又想为石剑说说好话,可生怕众人有气,欲言又止。  “角儿,说下去吧。”妙悟真人倒感兴趣。  岳凤怔怔地听着,心道:自己与金三角见到的大都是石剑在办好事情,何况石剑是自己与娘亲收养的。  她心中又慢慢燃起了爱的希望。  岳凤能否与石剑再续前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八章 营救行动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凤听金三角称赞石剑的好话,心中又缓缓燃起了爱火,她静静地听着,不时挥手抹泪。  “姓石的应该人品不差,他很多所作所为,弟子也曾亲眼所见。至于,他杀廖永世一事,是有些过分,但也不能仅看他的缺点。何况廖永世一直想置他于死地,以图扬名江湖。”金三角从所见所闻之中,举例论证石剑的人品是好的。  “说下去……”戚美珍也感兴趣了,示意金三角继续说。  她心知岳凤还对石剑有情。  若石剑真的人品不错,她还想促成此事。  有妙悟真人撑腰,苗刀门也不怕得罪什么江湖中人。  “身为武林正士,应该目光长远,要记得他曾为江湖做过的一些义举。而且,徒儿听闻,姓石的长相甚似石大侠,目前锦衣卫在调查此事,还在太湖抓走了雄樱会首席长老廖培,取走了石大侠的画象,押廖培上京对证石剑是否真的是石大侠失散多年的爱子?”金三角说到此时,甚是为石剑担心。  “什么?石大侠的公子?”  众人一听,异口同声地道,甚是诧异。  岳凤闻言,跌坐在地上,眼神迷乱。  “听说石女侠现被江湖中人扣押在丐帮总舵。如石剑要真是石大侠的公子,那些疯狂的江湖中人可能就会与雄樱会好汉火拼了。”金三角道毕,连声长叹。  “真人,咱可得北上一趟呀,劝劝钟万强,阻止这种行为,雄樱会是正义帮会,石大侠生前为江南百姓做过很多侠事。”戚美珍惊慌失措地对妙悟真人道。  岳凤目瞪口呆:石剑身份这么复杂?  天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为何他当初来我家时,是傻呼呼的?  “师父,江湖传言姓石的是白人凤的弟子,咱们知道的是石剑是富商之子,怎么这下子又成了石大侠的公子了?”金三角的师弟们,也如岳凤一样,感觉就象喝了迷魂汤似的问妙悟真人。  “为师没见过那少年,也没听过他做过什么具体恶行。至于武林中的那些血案,日前雪山派的唐掌门也说了,当年那石剑娃子年仅十来岁,不可能做出惊天动地的武林大血案来。”妙悟真人波澜不惊地道。  众人出神聆听,又感有理,个个陷入思索之中。  妙悟侧目而视戚美珍,道:“老朽这就给七杀刀门、形意拳门、雪山派、峨嵋派去信,联合东南西南诸派向钟万强提议,释放飞红娃子。”  “真人,凤儿愿和师姐妹、金兄一道,分头送信。”岳凤听了,急忙主动请樱。  “回城吧,借刘府一用。”妙悟真人点了点头。  一行二十余人急忙去刘府,妙悟真草书几份,命各派弟子紧急出动送信,然后联名保举石飞红。  烟柳莺啼,细雨迷蒙。  在石飞扬这块金字招牌下,东南、西南武林中人迅速会聚西湖岸边,在妙悟真人的率领下,一起策马驰奔中原,向丐帮要人。  春去夏来。  初夏的京城,还不热。  凉风习习,柳絮飘飞。  石剑在宫中当差,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月。  小皇帝朱由校终日在后宫里玩木工活,魏忠贤、客氏日夜相伴。  石剑不是御前带刀侍卫,见不着他们。  “格老子的,现在除了整天毕挺站着,目不转睛,什么学问也没增长。”石剑有些泄气,感觉入宫当差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在吏部跑腿。  皇宫御花园里,鲜花盛开,树草绿翠,临风摇曳,婀娜多姿。  石剑这天下午替风天桥当值,因为风天桥有亲朋来京,得招呼一番。他不敢得罪风天桥,只好替他当值。  夕阳西下,不知不觉已是黄昏。  “哈哈哈……”忽听一阵笑声传来,却是几个宫女拥着一个中年美妇走了过来。  石剑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美妇领几个宫女,从他面前走过,似感石剑面熟,便不经意间脚步放缓,侧头看了他一眼。  她穿得很透明,一对颤巍巍的白玉兔,两粒圆润的葡萄清晰可见。  “你这小子又长个了?为何会来宫中当差?”美妇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他便是服侍过自己一夜的石剑。  她又回转身来,立在他的跟前。  “回奉圣夫人,微臣现已调入宫中作侍卫,今夜微臣当值。”石剑立挺着腰身,眼珠直望,动也不动,木纳地回答。  原来这美妇便是一年前曾占有过石剑一夜的客氏。  “好小子,你何时混入宫中的?”客氏嘲弄地道,眼神古怪。  “回夫人,微臣不是混进来的。微臣今年二月殿试中举,皇上赐微臣为同进士,后入吏部当差,现由朝中大员荐举微臣入宫当差。”石剑一听是“混”进来的,不由心中火冒三丈,想起上次被她弄了一夜,却什么油水也没捞到,眼睛仍然不望她一眼。  “哟,小子,拿皇上来压老娘呀?你狗眼放精点,皇上是吃老娘的蜜蜂长大的。不识好歹?老娘放个屁就能熏死你。”客氏闻言火起,扬起手掌,就要给石剑一巴掌。  石剑眼睛一闭,无奈地忍气吞声,等着挨那一巴掌。  他官路坎坷,情场曲折,会否从此一蹶不振?  妙悟真人率东南西南武林中人赶赴丐帮总舵,能否救出石飞红等五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零九章 曲线求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客氏素来自视美貌,看见她的男人多数会流口水,此时见石剑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由心头火起,骂了一句,要打他一巴掌。  “哼!”客氏扬掌却拍不下去了,看着石剑那张俊秀的脸,英挺的身材,心里倒有几分欲火,“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宫中瓢盆碗筷之声过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晴朗的夜空,像一条蓝色的地毯铺在上面。  月亮似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地毯上。  石剑仰望皎洁的柔光,回想客氏刚才盛气凌人的一幕,他心头忽然有些难过,自当差以来,几无顺心之事。  他想:原来人生之路并非自己所想那么平坦,还有许许多的坎要迈。原以为中举后便可为官了,很快就可以坐在案桌前批阅公文了,有人保护自己了,自己可率一帮随从,查找自己的身世。  没想到啊?为官之路原是这么漫长?这么难熬!  唉!以前真是不识愁滋味,总做好梦,长大了,当差了,才知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幼稚的。现今,好不容易满怀希望弄进宫来,以为可以直接巴结小皇帝了,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连他的脸也没看到。  唉!整天木纳站着,不仅一点威风也没有,在客氏眼中,自己还不如她的一个屁?  格老子的,做人真难。  唉!叹啥气呀?想想自己花的那些银子,差不多相当于朝廷半年的财税收入了。  唉!该知足了,比起那些老实巴交的农夫,一年四季黄土朝天,自己可算很幸福的了。  不记得了?  不是还有一阵子连魏广微他们也围着自己转?  石剑想到苦的,郁郁寡欢;想到好的,他开心一笑。  “小子,奉圣夫人让你过去。”一名宫女走了过来。  “格老子的!那臭娘皮还要打我呀?”石剑心里暗骂了一句,想着前途和官梦,想到又得利用为官身份去查身世之迹,他又不得不随宫女走。  他们穿过树荫,来到一处精舍里。  宫女敲开客氏的房门,便退了出去。  石剑进屋,但见红烛高照,香气扑鼻而来。  客氏似是沐浴过后,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脸因刚洗过澡显得清新而红润,眼睛明亮清澈,仿佛有水波在流转,丰满的嘴唇,红红地嘟起。  “小子,把门关上。”客氏一甩头发。  石剑只好乖乖听话。  “过来呀!”客氏坐在床沿,抛了个媚眼。  “原来她刚才没打我,是要我服侍她?娘的,真是恶心。”石剑心里暗骂,却又不敢不过去。  他知道稍不顺心,不仅官品会没有,还有可能人头落地,这里毕竟是皇宫,高手如云。  “小子,不知老娘让来你干啥的?”客氏见石剑呆立着,没对她一点表示,便骂骂咧咧地道。  “来就来,少爷怕你呀?格老子的,我今晚**。”石剑心头火起,却又只得陪着笑脸,伸手便去解纽扣,接着为她宽衣。  她身上似乎熏了香,撩着石剑的鼻息。  “夫人,你真美!其实我入宫当差就是为了看你一眼的,自从去年那夜之后,我可想你了。”石剑在为她宽衣那刻,忽然想起她是皇上宠幸的人。  他心想:既然自己还是要把身子给她的,不如讨好她,想法子让她开心,让她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反正甜言蜜话是不用花银子买的,哈哈哈……  “呵呵……你这小子,真是变色龙,刚才还怒目相向,这会却又甜言蜜语,无非想老娘替你在皇上美言而已。这话……老娘听多了。不过,老娘听了也开心。”客氏一笑,虽然感觉这些话耳熟,却也顺耳开心。  她久经风月,对这些小帅伙的心思可是很了解。  石剑脸色立红,想不到自己的一点心思竟被一个比妓女还下流的老女人看出。  他心头被她一剌,想到她不知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不由又是一阵恶心。  “怎么啦?不想服侍老娘?”客氏看石剑脸色有变,她自己也是脸色一变。  “呵呵……不是了,夫人,你这么美,小人有幸服侍你,可是三生有幸呀。想想天下多少男人,他们连看你一眼的福气都没有,我每年却能服侍夫人一次,我真是好福气呀。”石剑闻言一惊,急忙收起恶心,又哄又为她宽衣。  “好小子,变得挺快的呀!好,不管你是否心口如一,老娘听了还是高兴。”客氏这才露出笑脸,光着身子,搂着石剑躺下。。  石剑感觉到她身体的颤动,便腾身而上,挥舞大棒,一招“奔入虎穴”,朝她捅去。  “啊……”客氏喘着粗气,舞弄两片柳叶刀,将其大棒紧紧夹住。  两人随即刀来棒往,不时变换招式,杀得难分难解,均是汗流满面,气喘吁吁。  房外月华如霜,月光从窗户透进,穿过蚊帐,在石剑和客氏身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一番恶斗,席子早被她的汗水弄湿。  两手交手三百多个回合,各自累倒,这才罢战。  石剑翻身躺下。  客氏把她的头靠过来,枕在石剑的胸上。  “夫人,和你在一起,真是舒服!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夫人,我一辈子都记得你,每天都想着你……”石剑用手指抚弄着她长长的头发,轻声地道。  他忽然间想通了:讨好她,等于讨好小皇帝。自己人生不易,在江湖上被人四处追杀,唯有把官做大,才会有人保护自己,将来才能为民办差,才有机会消除谣言,才能相机查清身世。  唉!没法子,我在官场上没有依靠,我从现在开始,必须变得贱格些、无耻些、下流些、圆滑些,曲线求官。  否则,我在官场会混不下去的。  他的心思瞬息万变。  “真的?”她娇嗔地道,此时已被石剑真哄开了心。  她嘴唇红艳欲滴。  “真的。我现在只想一辈子留在夫人身边,好好服侍夫人,陪伴夫人,把我最珍贵的东西永远毫无保留地献给夫人。只要夫人快乐,我愿上刀山,下火海,为夫人不惜献身。”石剑道罢,又把嘴印了上去,送上一个悠长的吻。  “臭小子,挺会哄人的……呵呵……好……看在你的真功夫上,老娘也认你了。明儿,老娘在皇上美言几句,让你到御前当差去。”客氏被哄得笑靥如花,竟主动表示会在小皇帝面前替石剑说好话。  “谢谢夫人!夫人,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要了。”石剑听得她肯在皇上面前美言了,心情舒畅。  客氏探手一抓,惊道:“这么快?”  石剑笑曰:“它也有灵气的,它与夫人是心意相通的。”  两人再度交锋,各出狠招,再次上演拆骨大战。  石剑阳光刚猛,艺高胆大。  客氏如狼似虎,不甘示弱。  但她终是女人。  六百回合一过,她便体力不支,两眼翻白,瘫软一团,几乎喘不过气来。  客氏真会帮石剑弄到朱由校跟前当御前带刀侍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章 另类重任 - 一路风尘 - 石剑   窗外一声鸡鸣,薄薄的熹微读上窗纱。  石剑急急起床,穿衣出来,岂料却碰上候赛因。  “小子,你昨夜当值,却人影不见,到哪里去了?”候赛因见石剑衣衫不整,迎头痛喝。  “没去哪里呀?卑职四处巡逻去了。”石剑连忙拱手回话。  “哼!没去哪里?为何衣衫不整?不说个明白,本官命人将你乱棍打死。”候赛因身材高大,甚是魁梧,居高临下。  他阴霾的双眼,紧盯石剑的脸。  “卑职刚才如厕,所以没穿好衣服。”石剑连忙辩护。  “还狡辩?来人呀,掌嘴!”候赛因见石剑不老实,心头火起,大喝一声。  数名侍卫旋即过来。  石剑心头忽然一阵悲哀,一夜辛苦付出的代价,本想有所收获,不意却被大内总管抓住了把柄,看来自己的官运不亨通啊!  唉!又给客氏白占了一夜便宜,我就象一个免费的妓女。  “候总管,你让这小子过来一下,给本夫人倒洗脚水。”客氏闻声而出,连忙帮护石剑。  围上来的众侍卫急忙散开。  客氏让石剑进了她的屋子,故意弄得叮叮当当直响。  “唉……”候赛因岂敢得罪客氏?  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走了。  “小子,等着老娘的好消息呀!以后不用你当值了,你只管专心陪老娘就行了。”客氏探头出去,看候赛因走了,便抱着石剑亲了一下。  “谢谢夫人,小人一定让夫人天天快乐。”石剑听了,心头乐开了花,转身出宫,回府美美睡上一觉。  “太累了,客氏一夜就折腾我好几次。我宁愿上辽东战场杀敌去。这京城不是人呆的,官场上那么多派系,谁也得罪不起!”石剑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他想着晚上又要服侍客氏,心有余悸。  “哎呀,不好!我还没找到亲生娘亲的下落,我的人生是残缺的,我一定得把官做大。”石剑想到此,又吓出一身冷汗。  宁静的夏夜,天空繁星点点。  还不到入宫当值的时候,石剑百无聊赖地在庭院里漫步。  他仰望星空,看着点点繁星的闪动,想着自己在宫中靠卖身为生,心头一阵惆怅。  “公子,走吧。”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人静,马夫来催他了。  石剑点了点头,走出府门,上车直奔皇宫。  魏忠贤的府第在宫南,客氏在宫北,中间有过廊。  两人每夜几乎全是设计倾排异己。  客氏又在凤彩门另置值房一所。  还没到当值时候,石剑便悄无声息地来到客氏所住的宫北。  不意客氏不在,宫女侍候他洗手。  那宫女姿色柔顺可人。  石剑认出便是昨夜领他来此的那位宫女,名叫月儿。  “奉圣夫人到!”  正当石剑细细打量这位宫女时,客氏在一帮宫女的拥簇下,回到了房中。  “小子,老娘给你弄来了任命状。”客氏还真守信用。  石剑接过一看,却是锦衣卫都督田尔耕起草的给皇帝的奏章,先是表扬石剑入宫以来的尽职尽责、武功高强、忠诚厚道,尔后是建议提石剑为正七品衔、御前带刀侍卫。  朱由校在上面批了两个字“准允!”  “小子,老娘守信吧?把公文还给老娘,明儿一早命人送吏部备案。”客氏面如桃花,纤腰如柳。  她拿过公文,用手指轻挑了一下石剑的下巴。  “谢谢夫人!不过,这任命状还有一句话,就是要微臣两个月后上任,不知什么意思?”石剑连忙躬身作辑。  “小子,今儿,老娘交你一个差事,做好了,你一个月后就可以到皇上身边办差了。”客氏挑逗石剑几下,拉着他坐在床沿。  “只要夫人有吩咐,小人万死不辞!”石剑心想自己付一夜辛苦,便弄来一个御前侍卫了,还晋升为正七品衔,哪有不乐?  为能早日成为御前带刀侍卫,他只好哄她。  “你带月儿、兰儿、宫儿、香儿四个丫头回你府上,田大人已帮你请假,准你两月不出门。”客氏一笑,把石剑的手拉到自己的胸部。  “夫人,这是为何呀?”石剑一怔。  “小子,长得帅是好事,也是坏事。不怕告诉你,老娘看中你了,将这几个丫头赐给你,命你在两月内让她们怀孕。你和月儿上床,香儿几个看着。你和香儿上床,月儿几个看着。”客氏冷若冰霜地道。  “这……”石剑还是不明白。  他想:世上那有这样的差事呀?我有那么厉害吗?  “老娘已收她们作义女。怎么?不想干了?”客氏不再客气,扳起了脸孔,言语也不再亲切。  “是,夫人,微臣遵旨。”石剑只好躬身答应。  “你今晚就和月儿在此睡吧。记住了,别作假,这屋前屋后都有人。”客氏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走了。  “格老子的,当我是接种公猪啊?唉,怎么我弄个官来当就那么难?唉!我还真成妓女了。”石剑望着客氏离去的背影,唉声叹气,心里暗骂了一句。  房门被带上了,还有宫女在房外透窗而看。  石剑无奈,只好抱起月儿上床。  也许是因为初次,月儿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红晕脸上娇羞之态万分撩人,白皙的玉颈,散发着撩人香气。  石剑为她宽衣解带,然后自脱衣服。  月儿有些害怕,平躺在床上。  石剑腾身而上。  “啊……好疼……放开我……救命啊……”月儿刚被他亲得有些酸软有些痒痒的感觉,忽然间便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起来,让她犹如进入了地狱般的恐怖。  “对不起,姑娘,石某在办差……”石剑伏在她身上,附在她耳边道。  “呜……他那根什么棍子呀?怎么那么硬啊?捅死我了……呜……”月儿无声哭泣,只好配合。  一柱香功夫后,客氏领着一群宫女进屋。  她推翻石剑,验证了床单上的血渍,这才放心地离开。  月儿翻身伏在石剑的身上,俏脸上滑下了泪水,浸湿了石剑的胸脯。  她聆听着他的心跳,把握短暂的幸福,进入了梦乡。  清晨,皇宫里百花灿放,回廊熏香缭绕。  月儿轻舒细腰,缓步从客氏屋里面走出。  她带着倦容,犹如海棠初醒,领着香儿、兰儿、宫儿三女,在一群侍卫和宫女的拥簇下,上了一辆大马车,奔往石府。  石剑在花丛中艰难地度过了两个月。  他能否让四名宫女怀孕?他能否当上御前带刀侍卫?客氏让宫女怀孕有什么阴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倩女幽梦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飞红被江湖中人扣留在丐帮总舵一事。  她听着各路人马如此大骂寇振海,心头一阵难过。  她无心情再在大厅坐下去,默默无语回房。  她和衣躺在床上,泪水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云剑清等人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房中,飘落在她的床前。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石飞红看到床前的月光,想的不是故乡,而是故人。  她和寇振海的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一年,石飞红十八岁,出落得婷婷玉立,如花似玉,人见人爱,从直隶“蹑云剑”云海天门下出师了。  她走出师门,唱着轻快的歌儿,往东南方向而行。有时,遇上不平事,她便仗剑出手,击散匪徒,施舍银两。  由于她身穿红衣,人未回到太湖雄樱会总舵,便在江湖上赢得了“红衣女侠”的美名。  阳春三月,草泛绿,花靥红。  这一日,她途经莫愁湖。  石飞红跃身下马,沿着湖边走。  湖水清清,波光潋滟,隔湖眺望古老的石头城、清凉山,景色宜人,象诗般典雅含蓄。  她在湖边摘下一朵红花,对着湖水,插在自己的发结上。  望着湖中清秀俊美的自己,石飞红笑了,笑得很甜、很纯、很真、很美。  “得得得……” 忽听得数声马蹄声疾,几匹马疾奔而来。  石飞红仗着武艺高强,也不以为然。  再说,她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石飞扬的妹妹,谁敢随便伤她一根毫发?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几匹马驰到石飞红跟前,几个大汉跃身下马。  为首的一个怒喝道:“石飞红,你可认得宋某?”  石飞红定眼一看,却是在中原被自己割了一只耳朵、外号“流星锤”的宋战锋手持流星锤,淫目圆睁。  他身后分别是“霸王龙”解双生手执九环刀、“梅花鹿”岳韦辉拿着三节棍、“鳄鱼剪”高加索提着大铁剪、“大莽蛇”龙振山腰缠蛇形软鞭。  此五人是中原屯田帮的正副帮主。  两月前,宋战锋独率几名弟子强抢一交不起地租的民女,当众剥那民女的裤子,被石飞红撞见后,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割下了他的一只耳朵。  此时见宋战锋亲率四名副帮主追至江南寻仇。  石飞红见他们五人围上来,自知不敌,忙虚张声势地道:“宋战锋,你竟敢到江南来撒野?你此时走还来得及,呆会家兄来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宋战锋哈哈一笑,道:“石飞红,你想拿石飞扬来压宋某,没门!石飞扬此刻正在太湖与海砂帮的黄正阳决斗呢!哈哈,你是自己脱衣服呢?还是让弟兄们来动手……”  他话犹未了。  “啪”地一声,他已被石飞红闪电般地打了一个耳光。  他眼冒金星,右腮两颗板牙“当当”两声掉到了地上,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宋战锋大怒,“呼”地一掌劈向石飞红。  “霸王龙”解双生手执九环刀、“梅花鹿”岳韦辉拿着三节棍、“鳄鱼剪”高加索提着大铁剪、“大莽蛇”龙振山腰缠蛇形软鞭也一起扑向石飞红。  石飞红拔出寒玉宝剑,一招“夜战八方”荡开诸般兵器,又一招“白虹贯日”疾剌宋战锋咽喉。  龙振山一招“莽蛇翻身”,蛇形软鞭当即便缠上石飞红的宝剑,高加索大铁剪一张一合,剪向石飞红的手腕,逼得石飞红急忙撒手后退。  岳韦辉趁机一棍击去,正中她的后心。  这一棍击得石飞红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喷出血来,扑倒在地上。  宋战锋哈哈淫笑着,收起流星锤,道:“弟兄们,你们站一边,待哥哥解闷后,再让你们尝尝美女的滋味。”  他张开双臂,缓缓走向石飞红。  石飞红颤抖着,伏在地上,艰难地挪动身体。  宋战锋道:“石飞红,你也会怕啊?”  他淫笑着扑向石飞红。  “住手!”忽听得一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一少年疾飞而来。  石飞红趁机飞起一脚,正好踢中宋战锋的下体。  宋战锋“啊”地一声惨叫,捂着下体蹲在地上,直学狗吠。  岳韦辉大怒,一棍击向石飞红面门。  岂料,那少年声到人到,“呼”地一掌,震歪了岳韦辉的三节棍,那棍一歪,刚好击中他身旁的龙振山的脚掌。  龙振山“啊”地一声惨叫,坐倒在地上,双手捧着左脚掌,痛得直喊娘。  解双生惊问:“汝是何人?活得不耐烦了?”  那少年哈哈笑道:“解双生,你不配问少爷的姓名。你这狗娘养的的畜牲,受死吧!”  解双生大怒,呼呼两拳直掏那少年心窝。  那少年一闪一劈,与解双生大战起来。  只见那少年拳走低架,胸腰折叠,手法多变,闪、战、弹、抖,七八招过后,便逼得解双生豪无还手之力。  岳韦辉、高加索二人连忙助战。  少年以一对三,丝毫不惧,只见他守之如处子,攻之如猛虎。  斗得片刻,少年右拳变掌,左拳变爪,左爪急抓,右掌缓缓拍出,起横落顺,指上打下,声东击西,虚实并用,刚柔相济,越战越勇。  他忽地左手一招“游龙潜水”抓住解双生的左腕一折,只听得“咔嚓”一声。  解双生左腕立断,“哎呀”一声,痛得直冒冷汗,连忙退跃一边。  几乎同时,那少年右掌拍出,拍在岳韦辉的三节棍上,竟把那三节棍拍得掉在了地上,震得岳韦辉虎口流血,高加索的软鞭却缠住了那少年的左脚一拉。  少年大喝一声:“来得好!”  他身子一矮,左脚立定,右脚横扫,高加索“啊”地惨叫一声,双腿被扫断了,跌倒在地。  岳韦辉吓得回身就跑。  少年身法奇快,纵身一跃,跃至岳韦辉的背后,“呼”地一掌拍出,击得岳韦辉心肺具裂,跌入湖中,登时便沉了下去。  解双生连忙跃马就跑。  那少年一把抓起还捂着下体学狗叫的宋战锋,道:“你也下去。”把他扔入湖中,溅起水花朵朵。  少年接着回眸一瞪。  高加索哆嗦着道:“英雄饶命!”  那少年道:“好,我饶了你。”却一把抓起高加索,将他头下脚上地掷向正在湖中的挣扎的宋战锋。  两头相撞,登时脑浆迸射,霎时间,湖中便浮起三具尸体。  龙振山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单足跳跃而逃。  少年大喝一声:“龙振山,你还想逃?”  龙振山闻声浑身发抖,跳跃一会,单足支撑不住,无力跌倒在地,不料脚步下一滑,也滑入了湖中,张着双手,大呼救命。  救石飞红的少年是寇振海吗?她被扣留在丐帮总舵,是否有危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柔情铁汉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飞红被屯田帮五狼围攻之时,有一少年赶来相救,打得屯田帮五狼三死一逃。  龙振山吓得魂不附体,自己跌入湖中,大呼救命。  少年不理他,附身扶起石飞红,道:“姑娘,你伤势如何?”  石飞红此时看清楚这少年的相貌,但见他身材修长,英挺俊秀,一表人材。  她抬头看时,见少年也在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低下头来,声如蚊咬地道:“小妹……的背心好痛。”  少年低声道:“姑娘,你坐下,我帮你疗伤。”  他扶着石飞红坐下,双掌抵着她的背心,运功在她脊椎骨上轻轻揉着。  石飞红情窦初开,背部触摸到那少年的双掌,芳心“突突”直跳,但却觉得四肢百骸好不舒服。  半柱香功夫后,那少年收掌,道:“姑娘,我已助你恢复了脊椎骨,你可以起来行走了。”  石飞红低声谢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少年道:“小生寇振海。姑娘,你呢?”  石飞红道:“小女子石飞红。”  寇振海笑道:“哦?原来你就是红衣女侠石飞红呀。哎呀,小生有幸,想不到在莫愁湖畔遇上姑娘,看来寇某这一生都不会发愁了。”  石飞红闻言,只觉俏脸发热,低声道:“那都是江湖中人瞧在家兄颜脸上,往小妹脸上贴金而已。”  寇振海道:“石姑娘,你若不做好事,武林又怎会如此美誉姑娘?最多瞧在石大侠份上,称你一声石大小姐而已。”  石飞红听在耳里,甜在心里。  就这样,她与寇振海相识了。  寇振海看到石飞红伤势未愈,不宜骑马赶路,便护着她进城,选了两间上房。  他又请来城中名医,为她疗伤。  过得月余,石飞红伤愈。  寇振海领着她游观城外头陀岭,此岭是钟山第二峰。  二人攀上岭顶。  巨石壁立,山峰险峻,无限风光尽在其中。  寇振海看到石飞红额头见汗,便领着她到白云亭休息。  此亭建于头陀岭绝壁巨石之上,置身其间,如悬空中,俯瞰山川,但见江河如练,阡陌纵横,亭台楼榭尽收眼底。  秀美风景诞生了秀美的情怀,两颗年轻的心就此靠近了。  随后,寇振海护送石飞红回家,一路上呵护备至,让她的心温暖如春。  她自幼父亲双亡,与兄长石飞扬相依为命。  石飞扬因为会务繁忙,在她八岁那年,便送她入云海天门下学艺,虽然每年都会去看她,却都是来去匆匆。  云海天夫妇名满天下,虽也关心石飞红,却很少像寇振海那样,终日伴在她身旁,嘘寒问暖,为她煎药做饭。  石飞红和寇振海二人行至至太湖边。  石飞扬夫妇早率雄樱会诸好汉在湖边相迎。  石飞红忽见亲人,叫声“哥哥!”便似孩童一般地扑到了石飞扬怀中。  她双臂环抱着石飞扬的脖子,热泪盈眶。  “妹子,到家了,饿了吧?快进去吃饭。今天,哥哥亲自下厨,为你做甜品。”石飞扬轻轻分开她,眼神爱怜,用衣袖为她拭泪,柔情低语,甚是呵护。  寇振海见名震江湖的石飞扬虎背熊腰,面目英俊,双目炯炯有神,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暗赞:石飞扬一表人材,不愧有“二郎神”之美誉。  “好妹子,回家吧。”此时,石飞扬妻子走上前来。  石飞红忙向嫂子行礼问安。  接着,石飞红向石飞扬引见了寇振海。  石飞扬闻得是寇振海救了妹妹,自然感激,便请他一起到太湖总舵一聚,并向他引见雄樱会总舵诸好汉。  “铁掌”吴忠、“梅花镖”单志、“铁笛书生”向坤、“神箭手”苗门龙等人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英雄。  寇振海一一抱拳作辑。  雄樱会诸英雄见寇振海相貌堂堂,都取笑石飞红好福气,笑得她躲进了她嫂子的房中,一整天都不敢出来。  寇振海舍不得离开石飞红,在雄樱会总舵一呆数日。  他这一天起来,向石飞扬兄妹辞行,却有雄樱会弟子来报,称海砂帮帮主黄正阳不服日前败给石飞扬,联络了一批江湖高手,正朝总舵而来,准备重夺太湖地盘。  寇振海见雄樱会有事,便要求留下来相助。  他在雄樱总舵逗留多时,本不好意思再呆下去,此时正好找到借口,可以多陪石飞红呢。  石飞扬是个性格豪爽之人,便不推辞,而他瞧出妹妹好像很喜欢寇振海,也有意考考寇振海的武功。  此时“铁掌”吴忠、“梅花镖”单志、“铁笛书生”向坤、“神箭手”苗门龙、“圆桶”赖得出、“竹杆”来伙添赴川除恶未归,他也需要一个帮手。  黄正阳率儿子黄海天及尚方、杜正伟、洪亮,和巨鲸帮帮主高大成、副帮主杜月生,铁扇帮帮主水尚云、副帮主刘星月及六十名弟子来到太湖雄樱会总舵漂妙峰下,要求与石飞扬重新划分太湖管治领域。  石飞扬大怒,道:“黄正阳,你算个屁呀?邀这么多废物来找死啊?快滚回你娘胎去。”  高大成闻言大怒,道:“石飞扬,你狂什么?咱兵器上见过真章。”  他手执狼牙棒跃至石飞扬身前。  石飞扬霸气十足,哈哈一笑,道:“高大成,在石某眼中,你连只鸟也不如,你也配单独与石某交手?石某要拧死你,便如拧死一只鸡那样。你们一起上罢了。”  高大成气得哇哇直叫,挥舞狼牙棒扑向石飞扬。  石飞扬身子一侧,呼呼两掌,一掌拍向高大成左肩,一掌横扫他腰部,掌风凌厉迅猛。  高大成急竖挡侧闪。  石飞扬忽地变掌为抓,抓住高大成的狼牙棒棒心一拉,左肩一撞。  高大成手中狼牙棒被石飞扬一拉,立不住脚,身子前倾,被他铁肩一撞,竟撞得跌出一丈多远。  他“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  “好!”雄樱会诸弟子和寇振海齐声喝彩。  寇振海心道:江湖传言石飞扬练得“神龙爪”和“如来神掌”两门绝学,武功深不可测,果然名不虚传。  杜月生等巨鲸帮诸人连忙扶起高大成,却见高大成右肩膀已被石飞扬撞裂,早已痛晕过去。  黄正阳所领诸人见状无不变色。  扬名东海的巨鲸帮帮主高大成,仅三招被石飞扬击伤,黄正阳等人将会如何对付石飞扬?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三章 英侠神功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高大成仅三招被石飞扬击伤,黄正阳所领诸人见状无不变色。  铁扇帮帮主水尚云是个阴险至极之人,见状便知一人难敌石飞扬。  他顺着石飞扬刚才说过的“你们一起上罢了”那句话,道:“石当家果然好功夫,水某自不量力,想与黄帮主、敝帮刘贤弟一起向石当家讨教讨教,不知石当家意下如何?”  他彬彬有礼,实想合三人之力置石飞扬于死地。  “相公!”  “大哥!”  石飞扬的妻子和石飞红连忙走到他身边,齐声道:“不可!”  石飞扬如何不知水尚云的心思,但他自负武功高强,身经百战,豪气干云,丝毫不惧。  他轻轻分开妹妹和妻子,也套着水上云的话,道:“既然水帮主、黄帮主、刘帮主远道而来向石某讨教,石某岂能让尔等失望。”  他言下之意,是丝毫不把水尚云等人放在眼里。  水尚云闻言,心中十分恼怒,表面平静,道:“那就请石当家多多指教。”  他话音刚落,铁扇一拢,一招“寒星飞洒”竟瞬间连点石飞扬身上“天突”、“中府”等十余大穴,又快又狠又准。  几乎同时,黄正阳手挥方天戟斜劈石飞扬左肩,刘星月盾牌砸向石飞扬背部。  雄樱会弟子、石飞红和石飞扬妻子惊呼一声,吓得闭上眼睛。  寇振海也忍不住大喊一声“扬哥小心啊!”  石飞扬瞬息间双足一点,平地拔起,避过了当世三大高手的几记杀招,脚未落地,半空中身子一缩一展,已脱下了长袍,罩向水尚云。  水尚云身子一躬,避开了这一罩。  石飞扬双足刚落地。  刘星月盾牌迎面砸来。  石飞扬不躲不闪,运掌如风,“砰”地一声,一掌击在刘星月的盾牌上,震得盾牌倒砸在他胸口,反撞得他五脏具裂,肠肚流露。  “啊……”刘星月仰天喷射出一股血柱,惨叫身亡。  此时,黄正阳的方天戟已横扫过来。  水尚云身子一跃,张开双指直插石飞扬双目。  石飞扬右手长袍一抖一卷,卷住了黄正阳的方天戟往左一拖,拖得他旋得身子转了个方向。  他头一侧,左掌一举切向水尚云脉门。  水尚云左手一缩,右手铁扇斜劈石飞扬脖子。  刚好此时黄正阳被石飞扬神力拖得转到了石飞扬身子前面。  水尚云那一扇,犹如巨斧,刚好劈在了黄正阳的脖子。  “啊……”黄正阳的脖子被他一扇折断,惨叫一声,人头登时跌落,在地上,滚来滚去。  他尸首分家,人头落地,双目仍在怒瞪水尚云,死不瞑目,似乎在埋怨水尚云脑子入水里。  石飞扬趁势当胸一掌,拍在水尚云胸前。  水尚云倒跌一丈多远,“哇哇”地直吐血。  石飞扬双手一拍,冷冷地道:“不自量力。”  黄海天凄叫一声:“爹!”  他扑在黄正阳无头的尸身上,失声痛哭。  海砂帮尚方、杜正伟、洪亮和巨鲸帮副帮主杜月生四人红了眼,各执兵刃扑向石飞扬。  石飞扬待欲迎战,寇振海忽地拔刀拦在他身前,道:“扬哥歇息一会,小弟替你一阵。”  他手中钢刀舞得呼呼作响,施展五虎断门刀法,以一对四,战得地上尘土飞扬。  石飞红叫声“振海小心啊!”  石飞扬手持长袍,哈哈一笑,道:“妹子,没事的,他们都不是振海的对手。”  他其实也想考考寇振海的武功。  海砂帮诸弟子见帮主身亡,无人再敢上前挑战雄樱会弟子,急忙抬起水尚云、高大成、刘星月、黄正阳,劝慰黄海天。  黄海天忽地推开两名劝慰的弟子,大叫一声:“还我爹命来!”提起方天戟劈向石飞扬。  石飞扬大怒,长袍一展,罩向黄海天。  黄海天奋力一劈,划破了石飞扬的长袍。  石飞扬身子一侧,趁机欺身上前,五指如钩,抓住了黄海天的戟柄一按。  黄海天如何经得起石飞扬这一按的神力,虎中一痛,连忙松手,方天戟已被石飞扬夺在了手中。  石飞扬掉转方天戟,一把架在黄海天的脖子上。  黄海天吓得闭上了眼睛,海砂帮诸弟子呐喊着,一起举刀砍向石飞扬。  石飞扬大喝一声:“住手!”声如洪钟,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海砂帮诸弟子耳膜难受,功力稍弱的均是耳鼻流血,有的连连后退,有的身子摇摇晃晃。  他将方天戟缓缓移开,道:“黄海天,你不是石某的对手,令尊是死于水尚云铁扇下,在场诸人可以作证。凭你所学,永远也无报仇机会,念你年幼丧父,放你一条生路,从今以后,海砂帮退出太湖,石某下次撞见你,杀无赦!快滚!”  他臂膀一伸,抓起黄海天直掷出去,刚好将他掷在海砂帮的大船上,摔得黄海天眼冒金星,眼前发黑,登即晕了过去了。  此时,寇振海越战越勇,蓦地大喝一声,右手钢刀一招“云游四海”荡开诸兵器,左手一掌震飞了杜月生,飞身一脚踢翻了杜正伟,反手一掌打断了洪亮的左臂。  海砂帮和巨鲸帮诸弟子无心恋战,纷纷退跃,扶起杜月生等人,落荒而逃。  雄樱会弟子意欲追赶。  石飞扬手一挥,道:“退下!穷寇莫追!”  诸弟子连忙收刀退后。  石飞扬走到寇振海跟前,轻轻拍了寇振海一下,道:“好小子,武功不错!人如其名啊。走,喝酒去。”  他拉着寇振海回总舵大厅喝酒去了。  石飞红见兄长对寇振海如此亲热,芳心窃喜,傻痴痴地站着,直到嫂子呼唤她,才如大梦初醒,羞答答地随嫂子回房了。  吴忠诸人回来,向石飞扬禀报:寇振海是朝廷锦衣卫。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雄樱会诸弟子激愤难当,各执兵刃围住了寇振海。  石飞红噙着泪水,狠狠地盯着寇振海,眼光如利剪。  寇振海别过脸去,哪还敢与石飞红对视?  石飞扬如何处置寇振海,两者之间是否从此埋下仇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悲情姻缘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吴忠回来,告发寇振海是朝廷锦衣卫。  雄樱会好汉颜面变色,团团围住寇振海。  寇振海登时脸如死灰,不要说吴忠诸人已经回来,单凭石飞扬的武功,他也逃不出雄樱会总舵啊。  石飞扬望了一眼低着头的寇振海,沉吟片刻,又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石飞红,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他跟前,道:“振海,你说真话,到底是不是来剌探雄樱会机密的?”  寇振海叹了一口气,道:“不错,小弟确是锦衣卫,但不是来剌探雄樱会的,是奉上司之命,查探苏州一件官员命案的。只因家父亡故,小弟回老家善后,不料在莫愁湖遇上了红妹。小弟舍不得离开她,所以滞留雄樱会总舵。”  向坤长笛一伸,抵在寇振海胸前的“天突”穴上,冷冷地道:“石姑娘年幼,你骗得了她,如何骗得了众弟兄?”  吴忠骂道:“朝廷鹰爪,无耻!”  寇振海道:“寇某是朝中侍卫,但寇某并不是无耻之徒,人各有志,你们喜欢纵横江湖,我喜欢在朝为官,这怎能叫无耻?大家还不是一样为了混碗饭吃。”  吴忠等人闻言一下语塞,想想也有道理,而外出多日打听多时,也未闻寇振海有过什么恶行,反而听来的都是寇振海如何武功高强,年纪轻轻便挤进了京师三大高手行列。  他在朝中无依无靠,凭的是真才实学。  石飞红泣声道:“你安能骗我?”  寇振海忽地两行泪水滑落,道:“红妹,我没有骗你,我只不过是怕告诉你真实身份后,无缘再见到了你。  石飞扬手一挥,对寇振海道:“好了,你也不用哭哭啼啼,我且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妹子?”  寇振海用力地点了点头。  石飞扬又走到石飞红跟前,轻声问:“杀了他,好不好?”  石飞红急道:“不要啊,哥哥。”  她无意中露了真情,流着泪、红着脸,低下了头。  石飞扬哈哈大笑,对向坤道:“向兄弟,放开他。”  群雄愕然。  石飞扬笑道:“人各有志,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做官的也是人嘛,天下乌鸦也不是一般黑。”  群雄闻言也觉有理,便缓缓收起了兵器。  寇振海用衣袖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和泪水,道:“谢谢扬哥。”  石飞红顿感心头宽松。  石飞扬一字一顿地道:“振海,我妹子虽不是金枝玉叶,却也文武双全,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若日后我得知妹子受你欺负,我可饶不了你,就算你躲到皇帝老儿屁股下,我也一样把你揪出来,杀你全家,灭你九族。”  他说到后来,声色具厉。  寇振海闻言,跪倒在地上,举起右手,道:“我今生若能与红妹相伴,绝不负她,如违此言,犹如此刀。”  他拾起地上钢刀,双手一拗,钢刀“啪”地一声,折为两段。  雄樱会群雄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  石飞扬扶起寇振海,道:“令堂安在?”  寇振海点了点头。  石飞扬道:“你带飞红回去见令堂,我让会中几位兄弟护送,途中和今后均不可泄露我妹子身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你回京履职半年后,再请假出京迎娶她。”  寇振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点头:这就是石飞扬,一个豪气干云,有勇又谋的雄樱会总舵主,武林人人赞誉的天下第一英侠。  兄长点了头,石飞红顿感安慰。  她拉着寇振海一起泛舟太湖。  美丽的月夜下,两人相依船头,沐着晚风,心里均是甜滋滋。  两人见过寇母后,石飞红回归太湖,寇振海回京履职。  好日子总是过得快,眼看就到了寇振海前来迎亲的日子了,雄樱会总舵诸弟子忙着为石飞红布置新房。  婚礼的三天前,寇振海领着亲人来了。  云海天夫妇和独生子云剑清也来了。  钟万强率丐帮诸长老也来了。  还有其他一些武林高人也来了。  雄樱会太湖总舵好不热闹。  岂料,寇振海领着母亲前来的第二天却突然失踪了,前来道贺的江湖人士和雄樱会吴忠、赖得出、来伙添等人一起四处查探寇振海的下落。  大婚将至,还是不见新朗官寇振海的踪影,石氏兄妹及雄樱会一干人等好不焦急,纷纷猜测寇振海失踪之迷。  有的道:寇振海对石飞红不是真心的,不愿真的娶她。  有的道:寇振海欲借此机会外出引兵来屠杀雄樱会。  有的道:寇振海的母亲还在总舵之中啊。  石飞红独守空房,泪流不止。  石飞扬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好不心烦。  众弟子、留家的好汉个个无精打采,纷纷大骂寇振海。  便在此时,忽有弟子浑身是血来报,称有大队官兵杀了进来。  话音未落,便听得门外杀声四起。  诸好汉连忙出厅迎战,在总舵作客的云海天夫妇拔剑也杀向前来偷袭的锦衣卫高手和兵士。  官兵众多,锦衣卫高手武功又强,总舵武功最高的吴忠夫妇、赖得出、来伙添四人率了大部分精壮弟子外出查探寇振海下落。  总舵只剩下不到二百名弟子,如何经得起有备而来的三百锦衣卫高手和三千多名官兵的砍杀。  雄樱会诸弟子纷纷倒在血泊中。  “梅花镖”单志、“铁笛书生”向坤、“神箭手”苗门龙三人力杀五十多名锦衣卫高手,中箭身亡了。  云海天夫妇、寇振海母亲也被官兵乱箭射死在地。  石飞扬将不满一岁的爱子石雨交与妻子,嘱咐妻子与石飞红趁机逃走,自己提起黄海天留下的方天戟,飞身杀入敌阵,右手持戟拔箭护身,左掌如刀似斧,呼呼直劈,挡者立死。  石飞红和嫂子护着婴儿,随他杀出一条血路。  石飞扬单掌劈死两百多名锦衣卫高手和千余名官兵,杀出重围,猛地抓起妻子抛向一匹马,叫道:“快带雨儿走。”又抓起石飞红往一匹马上一抛。  他回身挥舞方天戟,拦挡追赶而来的兵士,顷刻之间,又杀了二百多名兵士,浑身殷红,地上尽是血水。  满地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此时,雄樱会总舵战得只剩下石飞扬一人了,他被所剩七十多锦衣卫高手和一千多兵士团团围住。  石飞扬单人独戟,能否杀出重围?他到底是生是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跃崖自尽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飞扬妻子妹妹被他扔在马上,护着她们先走,然而自己却身陷重围,单人独戟,与官兵杀得天晕地暗。  其妻刚逃出总舵,见丈夫没有追出来,便把婴儿递与石飞红,凄然地道:“快带你侄子走!”  她随即回身舞剑,拦挡三名追上来的锦衣卫。  石飞红为保石家血脉,唯有含泪点头。  她抱着小石雨,策马而逃。  夜色沉沉,她怕被官兵发现,便脱下新娘衣裳,扔到湖水中,然后抱着小侄子,隐觅飘渺峰中。  两个月后,石飞红抱着小侄子从漂妙峰中走下来,但见总舵早已残墙断壁,地上血痕犹在。  她回身再看飘渺峰下,看到了一座座新坟,含雄樱会先祖、前辈在内,共有三百多座。  石飞红一座座坟去看。  她看到了单志、向坤、苗门龙、云海天夫妇、寇振海母亲等人名字,唯独找不着石飞扬夫妇的名字。  石飞红想到含辛如苦养大自己的哥哥战死前也没见上自己和他的独生爱子一面,不觉悲从中来,含着泪水,背着小侄子,一座座新坟去挖。  她挖了数十座,又一一掩上土,始终未见兄嫂尸体,一直挖得满手是血,肉烂骨露。  累了,她汗流颊背。  背上的小石雨也许饥饿了,忽地哇哇大哭。  石飞红急忙回身。  她想解下背上的小侄子,喂他喝点水,却看到了三十余名锦衣卫阴森森地排在一起。  石飞红登时花容失色,急忙背起侄子,拔剑在手。  为首一名锦衣卫何瑞长剑一展,道:“石飞红,还不缚手就擒?你如将石飞扬的孽种交出来,朝廷可以免你一死。再说,你生得有几分姿色,到了京城,难保皇上会留你在后宫。”  众锦衣卫哈哈大笑。  石飞红怒叱一声:“休想!飞红决不做对不起家兄的事。”  她蓦地一招“白虹贯日”疾剌何瑞的咽喉。  何瑞大怒:“拿下!”  一干锦衣卫一拥而上。  石飞红一个少女,还背着小侄子,如何能杀得出重围?  三招过后,她左臂右肩已被锦衣卫的兵器划破,姑侄俩眼看就要毙命于一干锦衣卫兵刃下。  忽听得几声大喝,两条大汉飞跃而来,一人左掌右壶,掌如利斧,壶如重锤,砸、劈、扫、踢,瞬间连杀了三名锦衣卫;一人铁杆横扫直叉,霎眼间,也阉了三人。  却是雄樱会的赖得出、来伙添杀来了。  何瑞大惊,急忙率四名锦衣卫拦阻。  雄樱会总舵惨遭屠杀,赖得出等人怒不可遏,何瑞他们如何拦挡得住?  何瑞长袖一挥,急发火焰箭报信。  一枝火焰箭飞上半空,“蓬”地一声,在半空中炸开。  何瑞回袖,却被疾扑而来的赖得出一壶砸碎了头颅。  赖得出叫道:“石姑娘,快护少总舵主走!金六福三人在湖边一艘船上等你,我弟兄俩断后。”  石飞红陡见亲人,泪如泉涌,却又形势危急,不及多言,只道了声“珍重!”含泪跑向湖边。  六名锦衣卫扔下赖得出、来伙添二人,疾追向石飞红姑侄。  靠岸的一艘船上,忽然跃下三个少年。  一人铁浆疾扫,一连扫翻了两人。  一人双钩齐划,划破了两名锦衣卫的胸膛。  剩余两名锦衣卫与手持八卦金刀的那少年狠斗起来。  那挥舞铁浆的少年,一扯石飞红衣袖,道:“石姑娘快走。”  他拉着石飞红一跃上船,铁浆在水中一划,小船如离弦之箭,离开了岸边。  持双钩的少年也跟着一跃上船。  划船的少年便是江南分舵主谢佳,那舞双钩和持八卦金刀的少年是雄樱会“飞鹰神探”公孙文和“水中蛟”金六福。  石飞红回头看金六福正与锦衣卫浴血奋战,泣声大叫:“金兄,保重啊!”  船刚靠岸,却早有数名锦衣卫在岸边守候。  谢佳急舞铁浆拦挡。  公孙文急护着石飞红姑侄逃走。  便在此时,两名弟子牵马过来,叫道:“石姑娘快走!”  石飞红一跃上马,回头看时,那两名送马过来的弟子已惨死于锦衣卫手中,谢佳和公孙文也已陷入重围。  他们边战边叫:“石姑娘,快带少舵主走啊。”  石飞红一咬牙,终是策马而跑。  此后数月,她抱着侄子四处逃亡。  “得得得……”  蜀川剑阁栈道上,一匹神骏非凡的红马急驰而来。  马上骑著个少女,怀中搂著一个一岁的婴儿。  在身後,一群武士举起火把正在紧紧追踪。  无论是少女的马还是后面追兵的马都是从关外引进的名马,由于路势险峻,双方的马都越跑越慢。  後面追来的敌人一步步迫近了,一共二十三人,清一色的御林军装束。  那少女正是石飞红,她回过头来,看到后面的火光越来越近。  她一咬牙,把婴儿抛在路边草丛中,用鞭猛抽,红马狂奔,驰跑了一阵,引得敌人追着她,跑着跑着,前面是悬崖。  她一咬牙,提缰纵马。  那匹红马一跃而下,嘶鸣惨叫之声不绝,久久在山谷中回响。  后面的御林军军官连忙勒马,二十多人呆若木鸡。  要知此崖到底数十丈深,石飞红摔下去哪里还有救?  当先一人叹道:“红妹,振海只想见你一面,你这又何苦呢?”  他禁不住泪如雨下,心中苦恋一年多、最亲密的人死了,自己独活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寇振海悲痛无比,倏地翻身下马,也向崖中跃去。  他要和他的心上人死在一起。  到底是谁引来官兵,忽袭雄樱会总舵?石飞扬夫妇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武林公怨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寇振海见石飞红跃崖自尽,悲痛交加,不忍偷生,便也纵身向崖中跃去,意欲与心上人地下相伴。  他身后的御林军官连忙飞身离马,把他拉住。  一名虬髯汉子一掌轻拍寇振海后脑。  寇振海身子一抖,摇晃了几下,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他的随从忙纷纷下马,趁机将他抬离剑阁栈道,赶紧回成都府衙,又怕他还会自尽,给他连服数日蒙汗药。  数天后,寇振海醒来,见陈大海、朱元龙二人立于床前。  他意欲起身。  朱元龙拱手作辑,道:“寇大人,人死不能复生,回去吧,康总管还在直隶等咱呢。”  陈大海也来到寇振海身前,双手一拱,道:“自古忠义难两全,寇大人,咱是皇上身边的侍卫,生为大明,死要尽忠。回去吧,皇上在等着咱的消息。”  寇振海心头伤痛无比,闭目不语,任由泪流。  “来人,抬寇大人回京。”朱元龙无奈,只好招来侍卫。  众人一起抬着寇振海,日夜轮流守护,怕生不测。  岂料苍天有眼,石飞红竟没摔死。  她的马摔下了深谷,而她却挂在崖底的一棵大树上。  石飞红苏醒过来,忙施展“壁虎游墙功”爬上崖来。  崖上寂静。  她壮着胆子,点燃一根小木棒,在路两边草丛四处寻找小侄子的下落,找寻一夜,却哪里还有小侄子的踪影?  “大哥!小妹对不起你啊!”石飞红又累又饿,又酸又痛,跪倒在地,呜呜痛哭,心里甚觉对不起兄长。  她忽然脑子“轰”的一声响,只觉眼前一黑,晕倒在路旁。  当她缓缓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中年尼姑的怀中,此尼姑便是峨嵋派的掌门慧根师太。  慧根师太极是同情雄樱会的遭遇,把她带上了峨眉山,传她峨嵋剑法。  三年后。  石飞红剑法练成,拜别慧根师太,独自下山,寻找侄子的下落,慢慢地聚拢了一帮雄樱会旧部,会合了赖得出、来伙添、公孙文、谢佳等好汉。  在众旧部的拥立下,她做了雄樱会的总舵主,率领一帮人,到处打探侄子的下落。  而金六福在太湖一战后却不知去向了。  后来,她听到寇振海做了御林军中军统领,有的江湖中人还说当年正是寇振海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立了大功,所以升做御林军统领。  她和雄樱会一干人对寇振海恨得咬牙切齿,总想找机会剌杀寇振海。  可十几年来,寇振海身处深宫,再也没有出过京城了。  那天晚上,当她在六合帮总舵遇上寇振海时,却下不了手,还是放走了他。  因为,在她心头还有两个疑惑:寇振海既要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又何必把老母亲留在雄樱会总舵惨死于一干锦衣卫的刀下呢?难道惨死在雄樱会总舵的老妪不是寇振海的母亲?可是自己明明到他家拜见过她呀!  如果说当年寇振海是在引诱自己,通过欺骗她的感情来探取雄樱会的秘密,为何他四十岁的人了,至今未娶呢?  石飞红心中恨极寇振海。  可是,她也放不下寇振海。  而今,一对曾经相爱过的男女,在分隔十几年后,又在江湖上重逢了。  正当石飞红沉冤莫白,思潮汹涌澎湃的时候。  忽听得房外一阵人声轰动,吵吵闹闹,喧嚷起哄。  石飞红从沉思中醒来,起身开门。  赖得出等四虎将已守在门口了。  她心头一热,道:“出去看看吧。”  月影婆娑,朦胧安详,却透着杀机。  “不用看了。他们是闹事的,做好撕拼的准备吧。”赖得出沉重地喝了一口酒。  “事情真有结果了?”石飞红心头大骇。  “是的,西北武林中人打探到京城的消息,称廖培已供认,石剑便是扬哥之子,冯有志是你的侄媳妇,你与寇振海早已成亲,石家欲图称霸武林,故此联合白人凤等淫邪帮会,屠杀江湖中人。”公孙文声音有些哽咽,甚是低沉。  “石姑娘,你抬头看看,屋顶上全是铁爪庄的弟子在张弓搭箭。熊百通也出山了,此人武功不在钟万强之下,咱只有拼出去。”谢佳举着铁浆,指了指头顶。  月朗星稀,浮云朵朵。  清风不息,款款吹拂。  石飞红走出庭院。  屋顶上全是硕壮汉子,早已搭箭对准她们五人了。  她不由心头一阵辛酸:大哥的英名真被他们玷污了。  “大哥若在人世,我为何还能让被丐帮幽禁?我尚且不知石剑是否我亲侄?他们又怎么知道?”石飞红忽觉一凉气,从心底涌起,送来一阵悲哀。  “娘稀屁,扬哥若活着,为何不来找咱们?咱们的武功比白人凤差吗?他又何必弄糟爱子的名声?”来伙添闻言,咆哮如雷,提着铁杆直奔大厅。  “石飞红,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快让石飞扬出来罢了,要不然,今晚……呵呵……”莫言躲在南宫身后,探头而道。  他生怕又被赖得出喷酒。  “莫言,你这死狗鞭,老来阉了你。”来伙添暴跳如雷,提杆就叉向莫言的下阴。  “当”地一声,聂小虎红着眼睛,抢先而出,大骂一声:“雄樱会想杀人灭口?没那么容易!”  他忍着鼻痒,拔剑挡开了来伙添的铁杆,二人当即交起手来。  来伙添叉、扫、扎、砸、插,铁杆既长,招数又怪,不出三招,逼得聂小虎乱成一团。  “来伙添,你这人妖,死竹杆,敢欺贫道爱徒?贫道将你削成竹笋。”郝镇武见爱徒受辱,立时加入战团。  “奶奶的,雄樱会欺人太甚,宰了他们几个。”南宫大吼一声,挥掌向石飞红扑去。  “呼……”赖得出横身一拦,喷出一口药酒。  南宫身形一晃。  “哎呀……”  他身后的莫言又惨叫一声,捂着双眼又仰倒在地上了。  “住手!让钟帮主出来说话。”石飞红急忙娇喝一声。  她一觉幽梦,醒来已被武林中人团团包围。  钟万强是否会站出来为雄樱会说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雄樱四虎 - 一路风尘 - 石剑   话说石飞红一觉幽梦,醒来之时,已被武林中人团团包围。  来伙添、赖得出忍无可忍,分别与聂小虎、南宫交锋。  石飞红顾着雄樱会数千弟子性命,不想与武林中人为敌,急急叱喝一句:“住手!让钟帮主出来说话。”  她心里焦急万分,祈盼钟万强能在此关键时刻出现,阻止这场灾难。  “钟帮主与云帮主上京抓那小淫贼了。哈哈……还想让钟帮主庇护你们呀?拿人头来罢了。”熊百通歪头斜视,一声大喝,左抓右掌,直扑石飞红。  “歪颈鹰,找死呀!”谢佳挥舞铁浆,纵身一跃,拦住了他。  浆风呼呼,凌厉迅猛。  熊百通晃身而闪,他心里暗惊:“小翼德”果然万夫莫敌!  他左掌右抓,横扫环扣,竟还敢空手入白刃。  “石姑娘,你抓住机会先逃,凡事以后再说。”公孙文低声说道,取下双钩,拦住了抢身而上的生棍门七名弟子。  “上呀!”韦贤真挥动铁臂,兆丰园手舞十爪,上前去帮被赖得出逼得步步后退的南宫。  五联帮龚寒玉、抢马帮贺志、金枪会杨志纯、石马庄金若凤、大力鹰爪门杨少华师兄弟等人慢慢缩小对石飞红的包围圈。  令狐安、何必多及天剑门的弟子,拔出剑来,与手执道尘的无精子一起,立着外围,防止雄樱会五人逃走了。  所有武林中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少华哥,石马庄上百条人命的大仇,就靠你们报了。”金若凤声音哽咽,难过地侧头对杨少华道。  “好!……呼!”杨少华随即挥起铁索,朝石飞红呼啸卷去。  龚寒玉则攻她左侧,人未到,口沫已经溅来。  贺志挺剑直剌石飞红后心,头屑随风而飘。  杨志纯专攻她的下盘。  金若凤在杨少华的铁索相助下,时不时朝石飞红砍一刀。  “啊……啊啊……”生棍门七人,已有两人被公孙文钩烂了肩膀,他也不小心被砸了一棍。  无嗔大师远远站着,看着石飞红身陷重围、险境环生,不由心头一阵难过:是帮她好?还是杀她好?石飞扬一代英侠,又岂会称霸武林?他欲称霸武林,为何十九年不露脸?凭他的武功,还需要暗中操纵武林吗?  “石姑娘,快走呀!”公孙文划伤两名生棍门的弟子,虽然受伤,但压力顿轻。  他双钩银光霍霍,左钩遮挡,右钩上划横扫,迅速杀出生棍门的重围,一招“口无遮拦”挡开了金若凤的刀,拦开了龚寒玉的剑。  石飞红于险境中一招“回头是岸”,“唰唰唰”三剑,逼退杨少华,“咔嚓”两声,削断了贺志、杨志纯的剑,撕开缺口,趁机急跃而退。  “淫妇,这么多高手在此,你还想走吗?”何必多剑尖一挺,一招“恶狗拦路”,横剑一拦,已封住了石飞红的去路。  无精子一招“空山寂寂”,罩向石飞红全身。  他道尘抖出如蛇鞭,尘丝如钢针,收回如笔状,内力之深,可见一斑。  令狐安呆呆地提剑立着,心潮难平:这怎么可能呢?石飞扬怎会称霸武林呢?他武功那么高,还用得着暗杀吗?再说,他也犯不着拿他亲妹子的生命来开玩笑呀?  谢佳铁浆厚重,倭、劈、扫、舞,浆声呼啸,狠打狠拼,铁浆荡起的风圈,越来越大,逼得外围的人都不住后退。  他就是要打开圈子,好让石飞红先行逃走。  熊百通内外兼收,左手大力鹰爪功,五指如铁,坚硬似钢;右手般若掌,每掌劈出,便令人有一团近乎滞息的无形压力。  他虽然招数怪异,掌力凶狠,却一时也不敢靠谢佳太近。  赖得出内功深厚,左掌右壶,浑然不惧南宫、韦贤真、兆丰园三人,但也只能打过平手。  四人中有三人是外家功夫高手,掌风呼呼,震得丐帮的的木屋脊梁都有些斜了,有根木柱已出现裂痕。  谢佳见石飞红又陷重围,忽地凝聚力全身力气,一招“乘风破浪”,横砸直划挥扫。  熊百通那敢硬接?  他心头气苦,被迫退跃开来。  “石姑娘,快走啊!”谢佳趁机又呼呼两浆,分开何必多和无精子的剑。  石飞红双足一点,飞掠而出。  “令狐掌门,快拦住她!”聂小虎吼叫一声,忽觉左耳一疼,已被来伙添叉下了一只耳朵。  他惨叫一声,“蹬蹬”地退后了十余步。  那只耳朵掉在地上,又被生棍门的一名弟子踏了一脚。  华山派的弟子挥剑而上,郭啸天忽被令狐安一拉。  石飞红寒玉宝剑一招“嫦娥奔月”,“唰唰唰”连环三剑,逼退身后三人,趁机一跃而出。  她不是怕死,也不是甩下雄樱会其他好汉不顾。既然兄长和侄子还在人世,那还是得留有用之躯,以后再说。  无嗔大师眼泪滴落,不由自主地持棍闪身一边。  “快追呀!”令狐安大呼小叫,紧追石飞红而出。  “快抓石飞红要紧!”郭啸天忽然似乎明白了师父的苦心,也跟着大呼小叫,领着师兄弟奔出了丐帮大厅。  无嗔又持棍而追。  玉盘似的月亮,静静地悬挂在高空,默默注视着月夜下的这一场武林灾难。  “啸啸啸……啊啊啊……”守在屋顶上的铁爪庄的弟子,见石飞红飞奔而出,立时射下一阵箭雨。  石飞红舞剑护身,反手就是一把峨眉针甩出。  “哎呀……啊啊啊……”数名壮汉从屋顶上倒跌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弟兄们,咱死了,是报答扬哥之恩。”公孙文已是浑身是血,生怕其他人也会追向石飞红,把心一横,双钩疾舞。  他轻功独步天下,本可随时可以逃生,但心里装着石飞红的安危,只好负伤硬拼。  “啊啊啊……”生棍门又是三名弟子倒在他的银钩下。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谢佳此时身陷熊百通、何必多、无精子三大高手之围。  雄樱四虎,忍无可忍,对决武林,悲情上演江湖生死劫。  他们能否保石飞红冲出重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下惨剧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雄樱四虎,忍无可忍,对决武林,悲情上演江湖生死劫。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谢佳此时身陷熊百通、何必多、无精子三大高手之围。  他大吼一声,再次凝聚全身力气,一连两招“大船破浪”、“小船掉头”荡开何必多的快剑和无精子的拂尘,拼着受熊百通一掌,奋起神力,一浆扫在大厅的木柱上。  “砰碰、咔嚓……轰”地一声,整个大厅登时轰塌下来。  “啊……哎呀……喔……啊……”一阵惨叫声响,不少人被木柱、木棚、梁柱、砸得头破血流。  昆仑、崆峒两派共四名弟子被木尖剌穿心脏,惨叫而死。  莫言双眼已瞎,一根木头砸下,又将他的脸砸了一个稀巴烂,登时一命呜呼。  他门下三名受伤弟子身子跑动不灵,被倒下的棚杠砸死在地,仅剩三名重伤弟子跃了出来。  “啊呀……”谢佳也惨叫一声,他横浆扫木桩之时,被熊百通趁虚而入,被其一掌震出倒下的木棚外,跌落在草地上,狂喷了一口血。  他持浆撑地,站起身来。  月色下,石飞红正与令狐安过招。  公孙文仗着轻功超卓,第一个飞蹿而出,拉起谢佳就跑。  七名丐帮弟子欲拦。  谢佳虽然眼前发黑,但仍勇悍无比,铁浆一扫一劈反砸。  “啊啊啊啊……”四声撕人心肺的惨叫,丐帮四名弟子尸骨不全地倒在血泊中。  “啊啊啊……”剩下三名丐帮弟子,刚被浆风荡得睁不开眼睛,又被公孙文左钩右划,右钩横掏,登时头断、臂折、肠流,在惨叫声中扑地而倒。  “快找石姑娘。”公孙文再次拉过谢佳,低语一声,紧紧朝华山派的呼喝声追去。  来伙添独斗郝镇武,自然占据上风,眼看木棚要倒,一招“上叉下阉”逼退郝镇武,又一招“阉鸡打狗”扑向熊百通叉去。  熊百通正欲偷袭赖得出,见铁杆叉来,只好闪身绕开。  赖得出口吐酒水,左掌一招“横扫千军”,右壶一招“直奔天涯”,再横肩直撞南宫。  “啊啊……”两声,赖得出左肩破裂,南宫右掌骨折,而韦贤真、兆丰园二人则被赖得出两招逼退。  外围警戒、见状不妙的典范急拉一名弟子闪开。  他的一名弟子脸上被酒水喷中,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再被一根木头砸下,登时进入了阴曹地府。  杨少华趁机挥舞铁索,缠向来伙添。  “老子不阉鸡了。”来伙添铁杆被杨少华铁索缠住,见一时摆脱不了,趁势将铁杆一掷,跟着“呼呼”两掌,逼退金若凤和贺志,跃身拉起受伤的赖得出,飞奔而出。  何必多、无精子,急追石飞红而出。  无精子被抖落的门匾砸得头破血流。  “快走呀!”熊百通抢身抓过来伙添留下的铁杆,挑飞了一根柱梁,从中飞了出来。  “妹子……”杨少华顾不得金若凤是有夫之妇,一把揽过她,紧跟熊百通一飞而出。  郝镇武抱起受伤的聂小虎,其他人挥剑舞刀弄械,挡住倒塌下来的木柱、木棚、木桩等杂物杂器,纷纷冲跃而出。  “轰轰……”如一阵雷声鸣响,整个丐帮木庄倒塌下来。  “啊啊啊……”不少外围警戒的丐帮弟子被砸死砸伤。  铁爪庄弟子本在屋顶上警戒射箭,在这瞬间的倒塌中,来不及跳开,纷纷随木屋倒塌而被木庄活埋。  惨厉的叫声掠过了寂静的夜空,向上苍倾述这一场不寻常的武林劫难。  “赖兄,秋后再算账,快跑!”来伙添拉着赖得出,潜入一处草丛中了。  他拿过赖得出的铜壶,挥砸树枝,打开一条路来,怆惶下山,抢过几名铁爪庄弟子的马,抱着他扬鞭而逃。  “石女侠,快扎老夫一剑。”令狐安武功在石飞红之上。  他抢先追上石飞红,拦住了她的去路,又低叫了一声。  石飞红迟疑了一下。  银色的清辉,撒满大地。  山腰传来阵阵蝉音和唧唧啾啾的虫鸣声。  萤火虫翩翩起舞。  “快呀!不然来不及了。”令狐安闻得身后脚步声,急促崔石飞红快下手。  “谢谢令狐掌门。”石飞红低语一声,银牙一咬,挺剑剌去。  令狐安身子稍侧,石飞红一剑扎在他的右臂上。  “哎呀……”  令狐安一扔手中的宝剑,捂着右臂,倒在了地上。  石飞红洒下感激的热泪,转身飞入了草丛中。  “师……父……”郭啸天惊叫一声,扔剑扑去,扶起令狐安,连忙为他包扎伤口。  华山四名弟子急追石飞红,却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公孙文拉着重伤的谢佳,远远看到此景,急抱着他飞身上树,在树上一纵一点,飞掠而去,消失于月色下了。  “阿弥陀佛!”无嗔大师见石飞红脱险不见,急扔棍附身下来,掏出秘制金创药,为令狐安涂药疗伤。  “令狐掌门……”熊百通在众人中武功是最高的,最先抢到令狐安身旁。  月色下,他看令狐安右臂血水渗流,无嗔大师又为他疗伤,不由大愕。  “石女贼……的宝剑……寒气重,老夫身子不适,不小心被她剌了一……剑……”令狐安咳嗽了一下,捂着右臂低下了头。  “石飞红跑哪个方向了?”聂小虎此战又少了一只耳朵,血流满脸,面目甚是狞狰难看,朝金若凤大吼了一声。  杨少华讪讪地走到另一旁去了。  “她向北方向跑了,你去追呀!”金若凤冷冷地道,收刀入销,坐在草地上。  “死贱货!哼!”聂小虎刚才看到杨少华搂着她飞出木庄,不由心头醋起,没事找事。  他想想自己与她夫妻一场,有其名却无其实,想一脚朝金若凤端去,不料提起脚来,自己却心头一阵发疼,倒跌在草地上,磕得他后脑“轰”地一声,晕死过去。  “虎子……”郝镇武急跃过去,扶他起来,为他包扎止血。  月亮挂在山顶上空,像云朵一样苍白。  金若凤看着倒下的聂小虎,也不过去扶,眼噙泪水,心冷如冰。  聂小虎醒来会否找金若凤算账?令狐安放走石飞红,会否被熊百通识穿?  月夜下的一场武林惨剧,武林中人死伤惨重,他们岂会善罢甘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救援来迟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夜下上演一幕惨剧,雄樱四虎负伤,武林中人也伤亡惨重。  熊百通等人奔出塌庄,有的坐在草地上,有的为伤者疗伤。  “奶奶的,又让这帮狗贼跑了。”南宫沉重地骂了一声,坐在地上除鞋,双手直挠脚板。  “难怪石飞扬想称霸武林,雄樱匪徒的武功还真不赖。谢佳这样的猛将,竟能为石匪所用,真不可思议。”何必多仰天长叹。  “师父……呜呼……”生棍门三名重伤的弟子醒来,向着倒塌的丛林木庄,哀号痛哭。  “三位哥哥,其实你们和小弟一样惨……呜呼……”杨志纯用独臂拍拍一名生棍门弟子,同病相怜,也是失声痛哭。  “血海深仇,一定要报。三位施主如愿意,贫道愿收你们为徒。”无精子走到生棍门的弟子跟前。  “呜呼……谢谢道长!不……师父在上,徒儿给你磕头了。”生棍门的弟子又哭又拜,跪在无精子面前。  夜风阵阵,草木猎猎作响。  兆丰园和贺志二人领着各门派弟子,进入塌庄,搬翻木头木桩,清点死伤人数,查看是否还有生还者?  他们一点之下,发现死了一派掌门莫言,铁爪庄二十名弟子早已在血水中闭目,昆仑和崆峒二派惨死四人,其他门派皆有死伤者,救出了重伤的十七人。  群雄起身,为死难者默哀。  “此仇不报,枉为武林正士!”何必多折剑发誓。  “抓到石飞红,先奸后杀!”典范脸色阴霾,掩埋了死去的徒弟,咆哮如雷,伸手探入了裤档之中。  夜色顿黯,月亮怯怯地隐入了云端。  “熊老哥,下一步如何行动?”南宫在韦贤真的搀扶下,来到了熊百通身前。  “唉……明天再议吧,先安慰一下令狐掌门。”熊百通歪脖斜视,心道:令狐安的武功不在老夫之下,他追着石飞红出来,没打几招呀?这么快就被石飞红剌伤了?  “等钟帮主回来,咱们请他再发绿林令,号令天下武林中人,诛杀雄樱帮匪。”韦贤真恨恨地道。  “好,就这样定了。”熊百通点了点头。  为了徒儿杨少华对金若凤的承诺,他不出山也不行了。  月亮全隐入了云端,夜幕象一块黑布。  除了猎猎风声,便是他们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们各留本派一名弟子守夜,其他人全躺在地上睡着了。  且说妙悟真人不顾年事已高,为拯救雄樱会好汉,亲率东南西南各大门派,冒着酷暑,日夜兼程,终于进入中原境内。  一阵狂风袭来,随后就下起了大雨,天空不时伴有闪电。  数十余人,只好隐身于路边一处木棚内。  “这鬼天气,怎变得这么快?”岳凤望天骂了一句。  她恨不得马上赶到丐帮总舵。  “岳姑娘,挤进些来吧,别淋着雨水。”“金丝猴”、雪山派的黄如才,颇为同情岳凤的遭遇。  他想:江湖上那么多谣言,而她却能顽强生活,勇于参与武林事务。  他对她甚是敬佩。  “谢谢!”岳凤回头一笑,退后了两步。  “那小子长高了吗?”  岳凤刚退后了两步,身旁有一女子附在她耳边,问道。  她侧头一看,但见此女年纪与自己相仿,高自己半个头,姣白的脸蛋,鲜红樱唇,红白分明,格外动人。  此女便是雪山派、江湖外号“火凤凰”的唐美林。  她还记挂着多年前石剑疼爱张兰的情景,听说过很多有关石剑的传闻,当然也知道岳凤与石剑的情事。  “林姐姐,哪个小子?”岳凤不解地问,声音大了些。  “没什么了?”唐美林一看,周围有异样眼神,不再问了。  “师妹,你也退后一些。”李天笑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唐美林心头一热,退了一步。  李天笑亲昵的动作,关心的眼神,被岳凤看在眼里。  “要是他在我身边,也会这般呵护我的。虽然我常常讥笑他,可是他从不计较,我让他办什么事情,他都想法去办成,可我还这样误会他。”岳凤随即想起了石剑,心头不由一阵难过。  爱过痛过恨过之后,她这才想起石剑对她的好。  “喔……雨停了,可以上路了。”黄如才忽然叫了一声,率先冲出了木棚。  “死猴子,没大没小,真人还没出来呢?”唐美林娇叱一声。  “哈哈哈……”众人轰然大笑。  他们看黄如才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象一个小孩般高,头发金黄,浑身是毛,感觉他很滑稽。  “林娃子,如才小娃心中挂着飞红的安危呀!咱们不必拘礼,同为武林一脉,能为武林多出些力就行了。”妙悟真人鹤发童颜,并不见怪。  “得得得……”  众人刚走出路边的木棚,但见两匹马由远而近驰来。  “师父……大事不好了……”金三角不待马停,便一跃下马,飘然落在妙悟真人的身前。  他气喘吁吁,虽然先到,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人,大事不好,昨夜西北武林中人趁钟帮主、云帮主领弟子上京,忽袭丐帮总舵,围攻石女……石飞红五匪。”三十六合锁门弟子李敬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妙悟真人和慧根师太面前拱手道。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妙悟真人神色不变,暗自心惊。  “快说,飞红呢?伤着了没有?”慧根师太却甚是焦急。  “李敬,你什么意思?石飞红是匪?那你是什么?”老镖头范式怒喝了一声。  “李敬,苗掌门如何教你的?啊?”“八面光”唐朝元察颜观色,见范式发怒,也是一声大喝,甚是愤怒。  “对不起,小侄说错话了,这是丐帮中人所说的。”李敬甚是不好意思,红着脸,滴着汗,拱着手,讪讪地道。  “廖培供认石剑是石大侠之子,称石大侠尚在人世,欲图武林霸主,并联合白人凤等淫秽帮派人马,由石剑和他的小媳妇冯有志领人所为,酿成多起武林血案。西北武人因此昨夜忽袭丐帮总舵,重伤了石女侠五人。哦,石女侠剌伤了令狐掌门。”金三角此时喘过气来,上前禀报了情况。  妙悟真人听了金三角的禀报后,会采取什么行动?石飞红及雄樱四虎逃往何处?他们今后如何安身立命?  谣言如刀,刀刀见血。  误会层叠,纷争不断。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章 捍卫英侠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金三角喘过气来,上前向妙悟真人禀报了月下惨剧。  “什么?他……他成亲了?”岳凤黯然失色,心中刚重燃的爱火又熄灭了,泪水涌打眼帘,花枝乱颤。  “凤儿,你才离开他不久,他不可能就这么快成亲的?这些话,一听就知是谣言。”戚美珍连忙拉过岳凤,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又捏捏她的小手,让她强摄心神。  “他和小媳妇?不可能吧,他才多大?”唐美林疑惑不解地问,想起几年前石剑才十四岁那副顽皮的样子,不停地摇头。  “什么?石飞扬还在人世?”任雪菁怦然心跳,高声惊问。  “哈哈哈……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就这么认定石剑是石大侠之子?那怎么不抓飞红侄女去问?”范式仰天大笑,笑中带泪,甚是苍凉。  “想不到贫道所预料的武林灾难之事,果然发生了。”妙悟真人语气不似往日平淡,而是盈满了心酸。  热浪袭人,天际阴沉。  “丐帮是不是也发出绿林令箭了?”唐朝元瞟了一眼妙悟,急问金三角。  “回唐老前辈,丐帮已发出绿林令,号令天下武林中人共铲雄樱会。因为西北武林中人和丐帮弟子死伤了数十人,聂小虎、南宫、令狐安受伤,莫言师徒五人惨死。生棍门所剩三弟子已改拜崆峒门下。”金三角躬身回话,甚是恭恭敬敬。  “什么?莫师叔他老人家……”岳凤花容失色。  她现在虽瞧不起莫言一门,可之前廖永世无论什么事情向着她,忽闻生棍门在世上消失了,心头甚是难过,泪流满面。  “武林内耗,远胜劫难,钟万强为何独留飞红妹子在总舵呀?”戚美珍连连长叹,搂过岳凤,泪珠滴落在她的肩膀上。  没有风的吹拂,众人只有以沉默来对抗热浪的无奈。  “可有红儿消息?”慧根师太焦躁不安的心这才稍定,因为丐帮发出了绿林令,也就是石飞红五人尚在人世。  “没有。据丐帮弟子称,石女侠似乎是令狐掌门故意放生的,所以熊百通与令狐掌门闹翻了。据称华山派满门正前往西南,欲上雪山,要请唐掌门出山评理。”金三角忽然想起了什么,加补了一句。  “他们来雪山?岂不是连累咱们吗?”黄如才慌了。  “死猴子,你怕呀?那你自离师门啊!”唐美林闻言,气呼呼地道。  “哈哈哈……”  黄如才满脸通红,讪讪退入人群。  “笑儿,你速往西南而下,希望能遇上令狐掌门,为师与真人商议诸事,待寻得石女侠下落,再行回山。”唐朝元随即命李天笑起程。  “是,师父。”李天笑拱手而出,又掏出一个小瓶递与唐美林,道:“师妹,山林里蚊子多,你涂些草药防身。”  “哗!唐姑娘好福气呀!”李敬赞了一句,忽见众人脸色凝重,连忙闭嘴。  唐美林芳心狂跳,接过小瓶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得得得……”  当她抬头望去,李天笑已策马扬鞭,不一会就在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爷爷,小石头是凤儿与娘亲收留的孤儿,他不可能是白人凤的弟子。我娘可以作证,白马寨的乡亲们也可以作证。”岳凤忽从莫言一门惨境中醒来,分开戚美珍,来到了妙悟真人面前。  “砰”地一声,唐美林心头大震,纤手一颤,那瓶草药摔落在地,摔得粉碎。  众人“唰”地眼光望向她。  唐美林红着脸,躲到娘亲身后去了。  “什么?”  “石魔是岳姑娘收养的孤儿?”  “不可能吧?可能是难忘旧情,故意为石魔说好话。”  群雄大愕,议论纷纷。  天空垂着一张让人讨厌的脸,没有纯净的蓝色,也没有朵朵如雪的白云。  “唉……爷爷老了,不中用了,说话也没人听了……”妙悟真人抚着岳凤的秀发,数十年没落过泪的他,却滴下了泪水。  他不是为石剑落泪,而是为雄樱会面临生存的险境,为即将到来的更大的武林内耗。  “真人,不要急,咱坐下来,慢慢商议。”唐朝元见妙悟真人身子直摇晃,泪花闪现,感觉不妙,连忙上前扶他坐在草地上。  “真人……”众人纷纷围上前去,关切地问。  “贫道老了,受不起剌激……”妙悟衣袖抹泪,又道:“贫道虽然不中用了,但也要上少林一趟,请空心大师出面,劝说钟万强收回绿林令。”  “师父……”金三角心疼地道了声,跪在他膝前。  “真人,晚辈陪你上少林。”唐朝元愤愤不平,主动请樱。  “真人,晚辈与范施主先行南下,寻找飞红。”慧根师太心系石飞红,心想着她可能会回东南或是西南了。  “若然遇上了,能保护飞红女娃最好……”妙悟真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还能鼓励东南武林中人为雄樱会之事与天下武林人中火拼吗?那岂不是又是一场武林劫难?  妙悟实在说不下去了,心痛如绞,不住咳嗽起来。  “师父……”金三角及师兄弟十余人惊叫起来,连忙给他拍背捶胸。  “师妹,你领弟子一起随师太南下吧。”唐朝元随即安排任雪菁先行,眼含深意。  任雪菁点了点头。  往常,她心头倒有些妒忌石飞红的名气,现在石飞红落难了,她又维护她。  唐美林眼望岳凤,见她正傍在妙悟真人身边。  她上前去问岳凤几句话,却又欲言又止,转身随母亲而去了。  峨嵋、形意、雪山三派人马随即离去。  天色黯淡下来,苗刀门弟子张罗着生火做饭。  丛林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飞扬娃子是贫道看着长大的,以他的武功,何须靠白人凤来为他卖命?他欲称霸武林,在十八年前就可以了,何须隐名埋姓、放下亲妹的性命不顾?……唔唔……”妙悟含泪举证石飞扬并无图霸武林之心,却又咳嗽起来。  “师父,别说了,徒儿求你了。”金三角在他身前磕起头来。  “角儿,为师今年九十六岁了,能活到这把年纪,武林之中,也没几个人呀?”妙悟真人扶起金三角,将他搂入怀中。  他拍拍爱徒的背,道:“你我名为师徒,情同爷孙。为师年青放荡,晚年才收徒传艺,但有象你孝心、有森儿为黎民百姓而浴血奋战的好弟子,为师心愿了却了。”  妙悟说到此,忽然体内骨胳“格格”作响,身子一阵颤动。  他体内的骨胳为何会“格格”作响?空心大师会否给妙悟真人面子,出面劝说丐帮收回绿林令?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匡扶正义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妙悟真人心系武林,生怕会起更大灾难,心头疼痛,搂过金三角,教诲做人道理。  他说着,忽然体内骨胳“格格”作响,身子一阵颤动。  “师父……你为何会这样?”金三角闻声抬头,大惊失色。  “妙悟真人莫非要……移交掌门之位了……”唐朝元轻轻走到戚美珍身旁。  岳凤也紧跟着过去。  “什么?爷爷会有事情?”岳凤闻言,坐跌在地上,侧头望去,但见妙悟真人嘴边渗血。  “爷爷……你怎么啦?……呜呼……”岳凤从草地上爬起,扑到妙悟真人的膝盖上,失声痛哭起来。  “凤娃子……别哭呀……”妙悟真人松开岳凤,捧起她的俏脸,为她抹拭眼中的泪水。  “爷爷……凤儿不让你走……”岳凤旋即扑到妙悟怀中,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扑通”数声,唐朝元和戚美珍及几派弟子门人,一起跪在妙悟真人的跟前。  “前辈,你有什么事情,说吧,晚辈为你作证。”唐朝元看妙悟的眼睛也渗血出来了,心知不妙,含泪举手发誓。  “真人,珍儿舍不得离开你呀!”戚美珍伤心大哭。  “角儿,朝元,美珍,凤娃子,你们都是武林后起之秀,记得观人察事,一定要观其行,察其事,不能道听途说。贫道年迈,倘能以微小之躯,挽救飞扬娃子声誉和这场武林内耗,死又何惜?盼你们能抬老朽之躯上少林,请空心大师为飞扬娃子正名,制止这场武林浩劫。”妙悟说到此,已是口鼻渗血。  “角儿,这本剑谱和这柄道尘传与你,盼你能将本门发扬光大,日后嘱咐门人要学飞扬娃子光明磊落、行侠仗义,要学森儿为苍生献身。”妙悟自断经脉,七孔流血。  “师父……”金三角及众师弟欲哭无泪,伏倒在地上。  “角师侄,你接过吧。”戚美珍看妙悟身子开始僵冷,连忙扶起金三角。  “师父……徒儿舍不得你呀……呜呼……”金三角终于痛哭出声,泪眼朦胧中,接过妙悟的道尘和剑谱。  “爷爷……你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为石大侠正名呀?呜呼……”岳凤扑在妙悟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得得得……”  “真人……”数人飞身下马,疾奔妙悟身前,拜倒在地,却是李天笑领着令狐安一行来了。  “凤……娃子,起来……”妙悟分开岳凤,又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剑,递与岳凤,道:“娃子,这是……本门的七修宝剑,削铁如泥,爷爷要去了,这柄剑送你留念……”  “爷爷……”岳凤接剑,哭倒在地。  “令狐……掌门,贫道……盼能以……老躯,为飞扬正名,盼你……能公告天下,为飞扬娃子挽回声誉……贫……道……谢你……放飞红女娃一命……”妙悟气息渐弱,终于强合双臂,双掌合什,端正身躯,闭上了眼睛。  “爷爷……”  “师父……”  “真人……”  十余门派弟子,三十余人,一起拜倒在妙悟身前,痛哭磕头,誓言完成妙悟遗言。  天幕上悬挂着一轮似圆非圆、桂黄色的月亮。  哭声渐停,众人削木为板,抬起妙悟遗体,赶赴少林。  一阵热风吹拂而来。  石剑艰苦征战,让四名宫女如期怀孕,完成了客氏交办的差事,也如意地当上了御前带刀侍卫。  这日早朝,朝中文武百官伏在金銮殿上,三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朕近来忙于辽东战事,日夜操劳,身心疲累。众卿家有事奏来,无事退朝。”朱由校在龙椅上坐好,亲切地对文武百官道。  “石剑?他怎么在金殿上了?”殷有如忽见石剑与另一名侍卫朱由校龙椅下分立两旁,腰佩钢刀,不由大奇。  “有何奇怪的?他既是魏阉的人,魏阉一伙自然会荐举他入宫当差。”新任兵部尚书风武冷笑一声,甚是卑视石剑。  “唉……田尔耕两月前就报来他任御前侍卫、提为正七品衔的公文了,皇上朱批‘准允’二字。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殷有招拍拍后脑,蓦然想起来了,言词有些愤慨。  “皇上,臣有事要奏。”风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赶紧出列,躬身对朱由校道。  “风爱卿,请讲。”朱由校和颜悦色地道。  “皇上,辽东战事紧张,熊廷弼报来军中缺晌,臣拟请皇上让户部拔粮草二十万石、白银十万两,好让微臣早日拔付前方。”风武愁眉苦脸地上奏。  “皇上,目前户部银根紧,本月连朝中大臣的俸薪也推迟支付。臣拟请皇上让兵部自主筹措部分银粮,再让广宁王化贞自筹部分粮草,以应军需之急。”新任户部尚书魏广微出列,表示户部拨不出银粮。  “准魏爱卿所奏,着兵部和户部共同筹款,拔付辽东。退……朝……”朱由校扔下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便匆匆忙忙离去。  石剑及十名御前带刀侍卫也跟着走了。  一帮顾命大臣面面相觑:皇上这话,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他们唉声叹气地离开金殿了。  魏广微、崔呈秀望着殷有招、风武等人的背影,却哈哈大笑:谁让你们不听亲爹的话?  石剑跟着朱由校匆匆离开金殿,以为小皇帝要办什么正事?  岂料他跟着小皇帝回后宫,却见他拿起斧锯凿削,与随后而到的魏广微、崔呈秀等亲近臣子在营造小木房屋。  “唉,原来小皇帝是这么一个人。”石剑心头登时大为失望,此时魏广微蹲在地上,却朝石剑笑了笑。  石剑只好勉强地也向他笑了笑,他可不敢得罪这帮小人。  他木然挺立,熬过上午,膳后回府歇息,晚上又回宫中当差。  得道高人妙悟生怕武林酿成更大的灾难,同时又为捍卫石飞扬声誉,保全雄樱会好汉性命,舍生取义,他的遗愿能否实现?石剑当上御前带刀侍卫,是久居深宫还是以此过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献计献策 - 一路风尘 - 石剑   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  朱由校用膳之后,又在玩木工活。  只是,他有些苦恼,怎么也筑不起小木屋。  “皇上,你是否在为辽东战事的银粮操心?”石剑忽然感觉他也不全是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木工活上。  “朕命苦啊!登基以来,辽东战事频发,山东又有徐鸿儒率大乘教徒起兵反叛,朝廷内忧外患,难啊!”朱由校闻言,起身拍拍手,仰天长叹。  “咦?你不是石爱卿吗?你不是朕御赐的同进士吗?为何成了宫中侍卫?”他长叹之后,定定神,这才看清眼前的侍卫是石剑,不由大奇。  “启奏皇上,微臣为报皇恩,特请寇振海荐举微臣入宫当差。”石剑急下跪禀报入宫之事。  “哦?好好好……朕去年在擂台赛上、在御林军校场上看过你的武功,你武功很好,朕喜欢你。”朱由校闻言,龙颜大悦,亲扶石剑起身。  “谢皇上龙恩。微臣原为皇上赴汤蹈火、粉骨碎身。”石剑闻言,甚是感动,热泪盈眶。  “你都比朕高了,还哭啥?”朱由校奇异地问。  “微臣是因受皇上恩宠,激动而哭。世上对微臣最好的人,便是皇上了。呜呼……”石剑当真是哭出声来。  “爱卿别哭,朕现心烦着呢。”朱由校叹了口气,劝了一句,便转身背手踱步。  月亮忽隐忽现,在白棉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皇上,微臣知您是为辽东将士的银粮而愁,微臣有法子为皇上分忧。”石剑收起泪水,又走到他跟前躬身请樱。  “哦?好好好,爱卿坐下来,说。”朱由校闻言,愁云立散,拉着石剑坐在地上。  “皇上,微臣今儿在后宫听有人在比谁家的银子多。微臣心想,现在户部拨不出银子,可否让满朝官差捐款作军晌呢?若可以,不仅能解决前方将士的军晌粮草,还能够激发将士浴血奋战。”石剑壮着胆子,为他献上一策。  “对呀,好主意。”朱由校跳了起来,甚是高兴。  “皇上,要是没人捐银子咋办?那可不仅是丢皇上的颜面,且会影响士气呀。”一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插话进来,满脸忧郁。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石剑一看是张皇后来了,急忙起身,向她下跪参拜。  “爱卿平身!你一介侍卫,却能替吾皇分忧,甚是难得。”张后美丽端庄,知书达礼,示意他起来,又赞他一番。  “谢皇后赞扬。微臣此策之后,还有连环计。”石剑起身,躬身回话。  “哦?快说说!”朱由校听张后一言,刚陷愁思,闻言又喜。  “皇上可将捐银作军晌一事,纳入年底官员‘京察考核’,并下旨让吏部领头监督官差捐款。另外,皇上亲自出面,让魏广微、崔呈秀他们几个领头认捐,这样动起来,谁敢不捐呀?为免户部侵吞所捐之银粮,可将认捐的银粮交与御林军掌管。”石剑急抬起头,躬身拱手,和盘托出想法。  “好主意!爱卿,朕昔日在擂台赛场上没看错你。”朱由校闻言大喜,亲切地拍拍石剑的肩膀,转身高叫:“来人,传杨涟进宫拟旨,宣殷有招、风武、魏广微晋见。”  众侍卫急疾步而去。  “皇上,臣妾曾听皇上提起过石爱卿的神勇,没想到石爱卿不仅神勇,且足智多谋啊。”张后闻言,亲热地拉着朱由校的手,盛赞石剑。  石剑急退后数步,挺立于一旁警戒。  他唯在此时,才敢抬眼打量张后一番。  她约莫十六七岁,头发乌黑油亮,明眸善睐,中等身材,仪静体闲,端庄俊美,正柔情地望着朱由校。  “朕的眼光还有错?”朱由校闻言,自夸一番,笑容满面。  “皇上,石爱卿年少却能为您分忧,臣妾也劝皇上往后别玩木工活了,好好治理朝政吧。”张后见他笑逐颜开,趁机提醒他一番。  “哈哈……朕养着一帮朝臣干嘛的?”朱由校哈哈一笑,却不以为然。  “唉……”张后幽幽叹了口气,不便再劝。  “杨大人到!”便在此时,侍卫将杨涟领进宫里。  “微臣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涟进殿,急急下跪。  “爱卿平身!方才石爱卿向朕献上一策……你速替朕拟旨,着吏部牵头,会同兵部、户部共同监管认捐之事,所捐银粮,全交御林军掌管。”朱由校少见地威严起来。  他让杨涟起身,又将大意道明。  “微臣遵旨!”杨涟急躬身退出,去偏殿拟旨。  “微臣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一会,风武、殷有招、魏广微等人也来了,进殿即向朱由校下跪,三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你们速去偏殿,杨爱卿在替朕指旨,朕的意思,他会转告你们,下去吧。”朱由校心头一宽松,便不想再与这帮老臣子罗嗦,拉着张后回寝宫了。  风武等人来到偏殿,闻杨涟一言,均是喜不自胜。  “哈哈哈……”一帮元老重臣开心了。  “奶奶的,原是石狗嵬出的馊主意!”魏广微愁眉苦脸,暗骂石剑祖宗十八代,急急离开偏殿,跑去向魏忠贤报讯。  “为江山社稷,老夫将皇上恩赐的宅子捐出去。”风武想到自己并无银子,但自己身为兵部尚书,不带头也不行,随即表示领头蓦捐军晌。  “风大人……”殷有招被风武的义举感动得热泪盈眶,表示也愿捐出住宅。  他们都是两袖清风的刚正之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存款,各自把牙一咬,连住宅也捐了。  石剑远远听到,他那颗忽正忽邪的心,被他们震撼了。  月亮走出云端,洒下银光一片。  “老夫是不是看走眼了?石剑这小子竟能出此高招?他与魏阉一伙不一样?”殷有招笑过之后,又长叹一声,提起了石剑。  石剑急凝神而听。  “老夫不了解。不过,象寇振海这样正直的军官能荐举他入宫当差,老夫想来,他还是信得过的后起之秀。”风武拈须而思,赞了石剑一句。  “往后再考考他,如他真是正人君子,老夫就与二位大人一起向熊大人荐举他,让这小子到辽东去打鞑子。”杨涟拟好圣旨,抬起头来,插话一句。  “对,这小子无论武举竞考,或是参加科考,都是成绩不俗啊!若他如杨大人所言,那他可是不可多得的朝廷柱石呀!”殷有招点了点头,与他们一起走出了偏殿。  “若能得皇上恩宠,又能得这帮正直老人的荐举,我此生就会有出头之日了。”石剑闻言,喜形于色,手舞足蹈地走出皇宫,回府美美歇息去了。  殷有招等正直朝臣何时解除对石剑的误会?石剑何时出人头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御前侍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如水的月光穿过天籁,忘情地倾泻在大地上。  紫禁城中的魏府却没有人出来赏月纳凉,全都坐进魏忠贤的书房里。  他虽然目不识丁,但将书房装饰得甚是雅致,书香扑鼻,烘托他不一般的身份和地位。  魏忠贤、客氏、魏广微、崔呈秀等人也没闲着。  “亲爹,姓石的小子向皇上献策……”魏广微率先向魏忠贤禀报了石剑向朱由校提议的事情。  “这株骑墙草,整死他。”崔呈秀恶狠狠地道。  “老子给他害死了,不仅要领头认捐,还得把认捐上来的银粮交给御林军掌管,一文钱也到不了户部金库。”魏广微随声附和,气急败坏。  “相公,他入读国子监督、参加武举竞考,不都是你们荐举的吗?”客氏见状,惊诧地问魏忠贤。  她与魏忠贤在宫中“对食”(扮夫妻角色),故称他相公。  “那是以前,相公不知他与婷儿有恩怨,现在了解清楚了,婷儿之前保举他,无非是想利用他。”魏忠贤气呼呼地道,这才想起忘了将此事告知客氏。  “妾身已让他为宫女播种了,怎么办?”客氏闻言,吓出一身冷汗,急拉着魏忠贤小跑到偏房里。  “什么?你找他来给宫女播种?你……疯了?”魏忠贤吓得坐倒在地上。  “这不是你说的吗?你说皇上贪玩,脑子不太好使,身体又弱,肯定不长命。你让老娘去挑几个漂亮宫女去配种,而且要配漂亮的种,事后就把责任推给皇上,借机让皇上册封她们为贵人,再让她们慢慢成为皇妃,乃至取代张后,最后从她们几个产下来的小嵬中挑一个继承皇位,然后咱俩做太上皇。”客氏见他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了,不由大怒,反而斥责他讲话不算数。  “相公没让你找石剑呀,唉……”魏忠贤见她怒,怕与她闹僵,又见事已如此,不由唉声叹气地直跺脚。  “可你事先没告诉老娘关于石剑的事情。”客氏见状,火气也没那么大了。  “对不起,夫人,相公没有及时告诉你相关事宜。事已至此,唯有偷偷杀了那几个宫女,你报上名单来,相公让许显纯秘密去办。”魏忠贤赶紧向她道歉,又情急智上,献上一策。  “可……妾身已让皇上册封月儿为贵人了。他听说月儿怀上了,以为真是自己的种,正高兴着呢,对月儿甚是宠幸,每晚安寝前,都要到月儿房中看看。”客氏闻言,摇了摇头。  “这……那其他几个呢?先把其他几个弄死再说……”魏忠贤一听,傻眼了。  “月儿四女身孕才三个月,谁知将来她们哪一个生男?哪一个生女?你把其他三人处死了,要是月儿生的是女的呢?那老娘岂不是白废功夫?”客氏可不同意,哪能让自己白废心机呀?  “这……,唉……石狗嵬与月儿在被窝里睡了三个月,月儿对他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一旦他们有丁点不对劲,此事说不定就会传出去。咱现又受东林党人压挤,弄不好,咱要人头落地、九族被诛的。”魏忠贤闻言,气急败坏地反问。  “呵……没那么严重。前阵子,风武那帮老不死不也是参你十条罪状吗?事后,老娘往皇上床上一躺,皇上舒舒服服后又耳根一软,你不啥事也没有吗?”客氏却不以为然,搔首弄姿,比划一番。  “夫人,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现张后又支持那帮老家伙,他们势力越来越大,相公这阵子提心吊胆的。”魏忠贤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急忙提醒她。  “要不,等石狗嵬下岗后回府,让田尔耕派人剁了他?”客氏想想也是,又有些害怕了,急献上一策。  “石府就在正阳门外,他武功又好,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杀得了他的。他府上动静一大,就会惊动巡城的御林军。不行,得另想法子剁他。”魏忠贤摇了摇头,感觉在京城暗杀石剑不妥。  “那好吧,呆会让魏广微他们去想法子,看看如何来剁姓石的?”客氏见一时想不出法子,便转身欲走。  “娘子……”魏忠贤却一把抱住她,又摸又亲,揽着寻欢。  客氏登时欲火烧身。  她伸手去摸魏忠贤裤档,空空荡荡的。  “唉……睡吧……”她长叹一声,好不扫兴,推开魏忠贤,便走出了魏府。  兵部、吏部、户部发动的筹银行动,因为加了吏部的考核进去,满朝文武皆踊跃捐赠,连魏广微、崔呈秀一干奸臣也不敢不捐,而三部派员共同监管,也确保了军晌的到位。  天下百姓闻得兵部尚书风武、吏部尚书殷有招等朝廷大员把宅子都捐出来了,心头感动,纷纷勒紧裤腰带,也把家中食粮捐出来,支持辽东战事,驱逐鞑兵。  朱由校闻兵部竟然自主蓦到二十万石粮草、十万两银子,心头更是高兴。  这日早朝过后,他在客氏与魏忠贤陪同下,率领御林军,去祭祀方泽祭坛,然后心情舒畅地来到西苑游乐。  客氏和魏忠贤二人在桥北浅水处游船上饮酒寻欢。  朱由校在两名亲信太监的引导下,带上御前带刀侍卫石剑一人,在深水处荡漾小舟,相顾欢笑,俨然神仙一般。  他表面玩木工,实是大智若愚。  在他看来,要是朝中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当皇上的出面,哪还要一班文武大臣何用?他于玩木工中,悟出一条道理:忠臣是为皇上分忧的,奸臣是牵制忠臣的。  “石卿家,来,坐下。”朱由校于第一次擂台赛上就看中了石剑,此番又得他献策筹足边关银粮,对他更是亲切。  “卿家为同进士,不在吏部为官,为何要入宫当差呀?”朱由校是好奇心强的人,不解地问石剑。  “回皇上,奴才练成文武功,就想献与帝皇家。而且皇上英挺神武,多才多艺,奴才跟着皇上,能学到更多的学问。”石剑哪会放过少有的巴结讨好小皇帝的机会,登即溜须拍马。  朱由校心花怒放,玩兴更足。  “这次筹军晌是卿家提议的,卿家年纪小小,却能如此为朕分忧,不错,朕很欣赏你。哦……卿家可有婚否?”朱由校揽过石剑,甚是赞赏。  他问石剑是否婚配,意欲何为?魏忠贤如何处置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西苑救主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和日丽,柔风轻送。  朱由校欲金口许婚,招他为驸马爷,上下打量他容貌之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头打了一个冷颤,欲言又止。  “看来我入宫当差是对的,我就做了这么点小事,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要是在其他什么部的当差,皇上哪能知自己也有聪明之处?”石剑闻言,甚是激动,思潮如涌。  “回皇上,奴才尚未婚配。”他似乎听出了朱由校话语的味道,感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连忙起身回话。  要是能攀上皇亲,那这辈子就再也不用看别人颜色行事,不到三十岁也能做到尚书了。  朱由校久久不语,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皇上是不是病了?”石剑偷眼望去,见他眼神呆滞,不由一怔。  朱由校还是不语。  石剑内心暗暗叹息,没想到这个机会稍纵即逝。  忽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湖水泛涛,掀翻了小舟。  “哎呀……”  四人一起落水,船上金壶、酒具等也都沉没水底。  两旁岸上的人顿时哗然失色,魏忠贤和客氏也手足无措。  魏忠贤只好跳入水中去救,但离得很远不济事。  石剑猝不及防,掉入湖中,连呛了几口水,才用上岳凤所教的游泳之法,浮出水面。  “不好了,皇上落水了,救命呀!”  “皇上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死定了。”石剑抹拭脸上的水珠,耳听着一阵呼天抢地之声,连忙游向朱由校。  “扑通”一声,又一名太监跳入水中,后发先至,瞬间到了朱由校身边,这是管事太监谈敬。  “皇上,奴才来救你了。”石剑迟了一步,但也相差不远,备力一划,游到了朱由校的左侧,一手扶着他的左臂。  谈敬扶着朱由校的右臂,二人扶着朱由校靠岸。  两个小太监全都淹死。  “皇上……”  岸上的人吓得要死,纷纷跑上前来,为朱由校抹拭水珠,扶他要走,赶往乾清宫更衣。  石剑全身水滴,却也紧紧跟着。  “石剑护君不周,罪孽深重,来人,将他立即处死,传首十三省。”客氏终于逮住了石剑的把柄,要将他处死灭口。  “奉圣夫人,奴才……”石剑还想辩护,却被田尔耕、许显纯领着一帮如狼似虎的侍卫按住,头都磕在地上了。  他要逃出去,可能这些侍卫未必拦得住他,可他想起朱由校在船上对自己的好,不愿就此离开皇宫,还存有一丝求饶混过去的希望。  “身为御前侍卫,护君不周,罪无可赦。来人,将罪人砍首示众!”田尔耕大喝一声。  一名侍卫拔刀出销,向石剑头颅砍去。  生还没有希望,唯有以死相搏。  石剑闻得刀风之声,奋力一甩,头脑着地,倒立起来,左脚一挑那挥刀砍来的侍卫的手腕,右腿横扫。  “哎呀……当……啊……”三名按住石剑的侍卫眼看石剑人头落地,哪会去想他还有这么大力甩开他们?  他们被石剑神力一甩,三名侍卫登时跌翻在地。  那名挥刀砍来的侍卫猝不及防,被石剑一脚踢中手腕,钢刀被挑飞,扎在金梁上。  田尔耕正自得意,被石剑闪是电般地横腿一扫,竟被扫出一丈多远。  “咔嚓……啊呀……”他腿骨立断,倒在地上,呜呼哀哉地嚎叫起来。  “来人呀,有剌客呀!”客氏吓得花容失色,惊惶大叫。  “快,保护皇上!”外围侍卫纷纷拔刀涌了进来。  “格老子的,少爷不干了。”石剑见客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即拔刀在手,拉开架势。  他此刻既惊又怕还愤愤不平:客氏三个多月前不仅让自己陪她,还让自己给她的四个宫女播种,又亲弄一个御前侍卫给自己,这会儿就翻脸要杀自己?  一个和自己曾经相拥潘腾的女人,怎么霎眼间就要杀自己呢?古语不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吗?  纵然自己与你不是夫妻,却也有几夜情缘,两体之欢,你这么快就忘了?  他哪里知道客氏浪荡无比,不知和多少男人寻欢,她只求快乐,并不投入感情。  而皇宫恶劣的生存境地,也使得她心态扭曲,形成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阴暗心态。  “石……侍卫,怎么是你?”抢先进殿救驾的是风天桥,冲进来一看,见客氏嚷着要抓的剌客竟是石剑,不由惊慌失措。  “杀了他,快!他要剌杀皇上。”客氏见侍卫呼拉拉地瞬间围了上来,连忙指挥捕杀石剑。  风天桥把眼一闭,挥刀就向石剑劈去。  韩朝真也把眼睛一闭,一双骨朵横攻石剑左侧。  其他侍卫迅速形成合围态势。  “我不想看到自己兄弟的血。”石剑吼了一声,把眼睛一闭,执刀听风。  宫殿上眼看就是血腥四溅,尸肉横飞。  “住手!”忽听得朱由校一声大喝,少见的威严刚武。  众人睁开眼睛,见皇上已更衣出来,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这小子刚才护驾不周,今又趁机行剌,快下命诛杀他。”客氏跑来,拉起小皇帝的手,声嘶力竭地指着石剑大叫。  “额娘,刚才朕下水,幸好石侍卫英勇救驾,乳娘误会石侍卫了。来人,宣朕旨意,石剑忠勇可嘉,护驾有功,封石剑为龙庭都尉,领从六品衔。”朱由校柔声劝慰客氏,不仅不杀石剑,反传旨加封石剑。  本来就不想杀石剑的风天桥、韩朝真等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收刀入销,眼神喜悦地望着石剑。  要不是皇帝在此,他们早就奔去恭贺石剑了。  他们看在寇振海面子上,带着石剑,传授侍卫经验,要是石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很难向寇振海交差。  而且,他们这些天来与他相处甚好。  石剑很大方,出手就是金条去接济他们。  “谢主龙恩!”石剑惊喜交加,连忙下跪谢恩。  “更衣值勤吧。”朱由校挥手让石剑退下。  “皇上,这……”客氏见朱由校这次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反向着石剑,心头惊骇无比。  朱由校为何这么器重石剑?为何忽然间又不赐婚于他?魏贼一伙此次未能擒杀石剑,往后又会玩什么花招来对付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夜守寝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哎呀……”田尔耕及负伤几名侍卫还在嚎啕大叫。  没人知道皇帝如何处置此事,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扶田尔耕。  “唉!风天桥,传御医,给田都督治伤。”朱由校看着鬼哭狼嚎般的田尔耕,叹了口气。  风天桥几个抬着田尔耕却御医处治伤了。  天色黯淡下来。  皇宫里开始亮灯,霎时间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兄弟,恭喜你高升了。”风天桥几个抬着田尔耕,将他放在御医处治处,然后跑到更衣室,向石剑道贺。  “兄弟,你中举才几个月呀?好象不到半年,便由从七品提到了从六品,不简单呀!再过阵子,恐怕寇大人也给你比下去了。”韩朝真更是翘指称赞石剑。  “哪里话?寇大人是小弟的恩人,他永远都比小弟官大。”石剑一笑,连忙恭谦一番。  他心里却想:皇上对我真好,不仅朱批我入读国子监,还赐我同进士,又朱批我当御前带刀侍卫,现又封我为龙庭都尉,领从六品衔,爽!  看来不用等到三十岁,就可以做到尚书了。  他春风得意,盘算着参与更多国事,为朱由校分忧,争取得到不断的御封,早日把官做大。  “走了,今儿咱们可是到寝宫当值,有得难受了。”风天桥哈哈一笑,走了。  “额娘,朕累了,陪朕歇息。”朱由校看客氏仍是目瞪口呆,便拉起她的手,来到了寝宫。  他为客氏宽衣。  “啊……”客氏登时娇躯乱颤,娇滴滴地吟起来。  小皇帝策马持枪,穿越水帘洞,纵横驰骋。  天空繁星点点,地上没有一丝风。  在寝宫外围当值的侍卫感觉烦躁口干。  “这客氏真是不要脸,厚颜无耻之极。”更衣回来在寝宫门口当值的石剑,闻得客氏的吟声,心里暗骂。  “啊……”龙床里,欲海翻腾。  客氏娇喘妩媚,勾人魂魄。  红烛高照。  龙床罗帏之外,两名当值的宫女闻声发颤,眼睛闭上,口水欲滴,全身火热,都快站不直了,情不自禁地自抚起来。  寝宫里面的人声声勾魂,寝宫外面的人烈火烧身。  “这么快?”石剑感觉自己身子甚是沉重难受,待听客氏一声长吟,便知她和小皇帝完事了。  他现在这才明白过来,小皇帝为什么那么听客氏的话。  这客氏的声音还真是勾魂,连我都受不了,何况小皇帝?  石剑左右环顾,但见韩朝真、风天桥等几个侍卫都把手伸进了裤档里。  “原来当夜值的侍卫都受不了!还是我的定力好,听了这种勾魂的声音,竟还能站得笔挺,依然两手背拢,目注前方,不干这种……”石剑自嘲一笑。  夏夜的气温很暧昧,不温不火,考验着宫中当值侍卫的耐心。  “呼……噜……”正当石剑胡思乱想,烈火正旺之际,里面却传来小皇帝的呼噜声,想是他已入睡了。  “呀……”地一声,客氏服侍小皇帝入睡后,便穿衣出门。  “小子,你有种!哼!走着瞧!”客氏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灯笼微光下,玉峰晃动,朝石剑骂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靠……”石剑朝她的背影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不放心上,心道:我由小皇帝撑着,还怕你?  “哈哈哈……”石剑想到此,心头大乐,心想:我在宫中当差,可以亲近小皇帝,才三个月,由从七品到从六品。  “兄弟,小心呀!你现在宫中当值,说不定差后回府,客氏可能会派人把你杀了,然后她让小皇帝一乐,你可是死不瞑目,连冤也没得伸呀。”韩朝真自弄一番,甚是舒服。  他看石剑朝客氏的背影打了一个手势,连忙过来劝说。  石剑闻言,满头大汗,想想还真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弯月如钩,繁星满天。  “啊……救命啊……朕落水了……”正当石剑沉思,寝宫里面的朱由校忽然惊叫起来。  “皇上……”守在龙榻前的两名宫女急掀罗帏,扶起朱由校。  “皇上……”石剑、风天桥、韩朝真等人急一拥而入,一起躬身立在龙榻前。  朱由校光着身子,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浑身是汗。  “皇上,微臣在,你不用担心,睡吧。”石剑稍上前一步,扶着朱由校躺下了。  “不!朕怕……怕……你领朕去张皇后那里。”朱由校躺下又坐了起来。  “皇上,躺下吧,臣妾陪你。”此时魏忠贤和客氏闻声而来,意图阻止朱由校去坤宁宫张皇后处。  “来人,传太医。”魏忠贤趁机高叫一声,几名小太监连忙飞奔出去。  “不……朕要去坤宁宫。”朱由校很是烦躁,分开客氏的手,哆嗦着把手搭在石剑的肩上。  石剑背起小皇帝,急忙飞奔坤宁宫。  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拔刀,紧紧急跟。  坤宁宫,面阔九间,正面中间开门,有东西暖阁。  寂寞心烦的张皇后,正在剪烛花,忽见石剑背着光身的朱由校撞门而入,吓得跌坐在凤榻上。  “皇后,微臣该死,吓着皇后了。皇上下午溺水,受惊吓了,他今晚要在此睡。”石剑将朱由校平放在床,然后跪在张皇后跟前,风天桥、韩朝真几个随后跟进。  “皇上……”张皇后让石剑平身,然后坐在凤榻前,拿起朱由校的手,倏然泪下。  张氏不但体态秀美,而且品行端正,常常指责客氏、魏忠贤变乱宫中规矩,恣意横行;有一次还在慈宁宫训斥客氏,意欲绳之以法。  客、魏二人怀恨在心,试图报复、陷害,散布流言蜚语,说皇后张氏并非太康伯张国纪之女,离间帝后关系。  她虽贵为皇后,也难得见自己的夫君一面,此时夜静更深,却看到皇帝如此的一幕,她怎能不落泪呢?  “太医到!”此时,魏忠贤和客氏领着太医来了。  张皇后连忙立在榻前,让太医给皇帝把脉。  “皇后娘娘,皇上受了惊吓,无大碍,但须一人静室疗养。”太医把脉之后向张皇后下跪禀报。  “不……朕今晚陪皇后,你们退下去。”朱由校却不肯,挥手让魏忠贤等人退出房中。  “石卿家,你留下。”石剑要走,却被朱由校叫住。  朱由校为何要独留石剑于坤宁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御赐宝刀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朱由校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独留石剑于寝宫。  “皇上,有何吩咐?微臣愿为吾皇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石剑见朱由校如此器重自己,心头十分感动,连忙跪在床榻前。  “从今夜起,爱卿每夜守在寝宫外。哦……朕赐你一把宝刀,凡朕与皇后安寝后,除非辽东战事、山东平叛事宜,其余人等若然强行撞寝宫,你可先杀后报。”朱由校说罢,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刀。  “谢主龙恩!”石剑闻得朱由校有赏赐,十分高兴,喜极而泣,颤声道谢,连忙起身,去取宝刀。  “当”地一声,那刀却掉落在地。  原来刀身重达百斤。  石剑事先没料到此刀如此沉重,只是随手一拿,猝不及防,宝刀摔落在地。  “来人,石剑惊吓皇上,将他处死。”魏忠贤闻声而入,抓住机会,大喝一声,仍想趁机处死石剑。  几名小太监和亲信侍卫一拥而进。  “住手!”张皇后急忙娇叱喝阻。  众太监与侍卫连忙又退后两步,一时间不知听谁的好,个个呆若木鸡。  “魏爱卿,你们下去吧,朕要安歇了。”朱由校也不责怪魏忠贤,淡淡地道了声。  石剑用力拾刀,跟着退出了房门,顺手关门,立在门前。  风天桥和韩朝真二人分立两侧。  “臭小子,你最好不吃不喝,整天站在这里。要不,老娘让你好看。”客氏指着石剑的鼻子大骂。  “我现在不怕你放屁了。”石剑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宝刀,回嘲她以前说放屁便可以熏死自己的话。  客氏蓦然想起刚才小皇帝的话来,不敢再吭声了。  “哼!”魏忠贤领着一群亲信,悻悻离去。  “你们守在这里,有事高叫。”石剑一天得两宠,高声吩咐其他侍卫,口吻与往常也不一样了。  他提刀来到了御花园。  松柏高耸,珍贵花木,山石亭阁相掩映。  静静的月夜,轻风吹拂,使人舒展。  石剑在一处灯笼下,拔出宝刀来看,不由大奇。  刀身黝黑,乌光闪闪。  这是什么刀呀?这么沉!哪能佩在腰间呀?那腰带还不断裂?背背上?可当差不好看呀。  唉……看来只能终日提在手上了。  “石大人……皇后传你……”此时风天桥气喘吁吁跑来。  石剑此时职位已高于他,又持有御赐宝刀,他对石剑的称呼也变了,开始尊称石剑。  “怎么啦?”石剑闻讯大惊,以为朱由校遇险,不待风天桥回话,便飞身而起,直奔皇后寝宫。  “皇后娘娘,传召微臣可有要事?”他进门下跪。  “嘶……”皇后指指睡着的朱由校,打了一个手势,走到门角一旁。  石剑连忙起身过来,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刚才魏忠贤在门口对你说的话,本宫听到了,现在皇上安睡,你速潜出宫,将皇上溺水一事,传知风武、殷有招等人,让他们参魏忠贤一本,杀杀他们的妖气。”张皇后关切地道。  “扑通”一声,石剑热泪盈眶,下跪接旨,心头极是感动。  他心中的那一缕邪气立时荡然无存,含泪地道:“皇后如此恩宠微臣,微臣一定誓死保皇上和皇后平安。”  “起来吧。”张皇后也是眼含热泪,哽咽地道。  “谢皇后娘娘。娘娘,这把是什么刀?很重,既不可以别在腰间,也不可以背在背上,微臣只能终日提在手中,请娘娘向皇上奏明,免得引起误会。”石剑提剑起身,不解地问。  他语气哽咽,脸上流淌着热泪。  “这是一把宝刀,上古时期轩辕黄金剑出炉之时,原料尚有剩余,由于高温未散,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叫作鸣鸿宝刀。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他恐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你去吧,刚才皇上说的话,相信此时没人敢来了。”张皇后简单讲解宝刀来历,又催石剑去找风武等人。  第二天早朝,魏忠贤被风武、殷有招等人狠参了一本。  朱由校无奈,宣旨魏忠贤因护驾失职,专门在七月十五日到大高元殿作佛事法会,放河灯追荐亡灵。  他虽然没有被淹死,但受到此番惊吓,本来不佳的身体从此每况愈下。  但由石剑圣赐宝刀守在坤宁宫,朱由校与张皇后也得安寝入睡。一月后,张皇后竟意外怀孕,满朝文武恭贺。  魏忠贤和客氏惊慌失措,张皇后要是生了儿子,那他们让宫女怀孕安名份以日后占据东宫的阴谋就得流产了。  客氏也会因此失宠。  魏忠贤和客氏等人对石剑也越来越恨了,已到了欲除而后快的程度了。  天高气爽,秋韵醇美。  只是石剑再也不能在深宫里过平静享受秋韵的日子了。  星月无光。  魏广微、崔呈秀等人又来到魏府。  “亲爹,现在姓石的手持御赐宝刀,越来越放肆了。最近,他受张后之托,频频出入风武的府第。”魏广微禀报了石剑最近的动向。  他自从魏忠贤脸上嗅出对石剑的那股恨意后,便开始翻脸了。此时又看客氏也恨石剑,更是落井下石。  “亲爹,你上次让咱们抓磋宰了那小子,可咱们不仅没杀着他,倒把田都督的双腿弄伤了,至今未能痊愈。”崔呈秀也与魏广微一样,对石剑恨之入骨了。  “要不,咱们以他**宫女之罪,除掉他?”许礼出了一个馊主意。  “滚蛋!那些宫女要是说出是咱们所逼的呢?你我还不是要人头落地?”魏忠贤甩手就给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牙血直流。  “扑通”一声,许礼跪在魏忠贤跟前,连忙道歉认错。  “亲爹,要不,孩儿将那小子科考弄假之事传出去?”崔呈秀小心翼翼地退后两步,才敢提议,生怕挨魏忠贤的巴掌。  “不行,此事传扬出去,微儿一样有罪,这可是他作同考官让人做答案传递给石嵬子的。”魏忠贤没有打他,但也否定了他的歪点子。  虽说同是阉党中人,崔呈秀也妒忌魏广微,感觉自己为魏忠贤也没少出力气。现在魏广微已出任户部尚书一职,而自己的兵部尚书不知何时才能弄到手。  他想以此机会,来一石二鸟之计,既除石剑,也除魏广微。  虽说魏忠贤目不识丁,但他能挤身司礼监秉笔,自然也是聪明绝顶的人,一眼便看穿了崔呈秀的歪点子。  “亲爹,兵部不是筹好银子了吗?很快就要押运辽东了,咱们何不让石剑押粮去辽东呢?然后让人暗中伏击他,抢走军晌,皇上自然会处死他。”魏广微搔脑哈腰,终于想出一个毒计。  “微儿此计甚妙,就这么定了,明儿早朝,微儿向皇上奏明,记得多说那小杂种的好话,让皇上看不出是你想借机调开他的。”魏忠贤又指点了魏广微一下,喝令他们回去找人,准备在石剑押粮上路之时伏击。  朱由校会否同意由石剑押粮去山海关?阉党奸计能否得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调虎离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刚朦朦亮,薄雾笼罩京城。  文武大臣赴金銮殿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向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下跪参参拜。  “众卿家平身,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朱由校想想银粮已筹集好,便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想:自己是有福气的皇帝,朝廷养着几十万官差,不能凡事都要自己这个皇帝来过问,否则,养着这些人干什么?这些人不都是替朱家办差的吗?自己当皇帝,应该抓大事。眼前的大事,除了辽东战事、山东平叛之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皇上,三部现在凑齐军晌和粮草,辽东战事紧张,得马上押运山海关。”兵部尚书风武上前奏曰。  “准奏!”朱由校点了点头。  “皇上,眼下盗匪猖獗,押运粮草,须备一个文武双全的统领。微臣举荐龙庭都尉石剑率兵押粮前往山海关。”魏广微赶紧出列。  “石都尉守宫责任重大,还是另派他人去吧。”朱由校可舍不得让石剑离开。  有他守候,方可安寝无忧。  “启禀皇上,现今京师四大高手,两大高手中的寇振海、慕容胜受命平叛江湖乱匪未归,大内总管候赛因须留宫中打理日常要务,唯一可外调的便是石都尉了。”魏广微积极建言献策。  为达目的,他不惜抬高石剑的身价,创造性地将其列入京师四大高手之列。  满朝文武闻言,皆是心头一震:石剑有那么厉害吗?他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吗?能与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排名一起?  他们心头均是暗骂:魏广微,你奶奶的,你不是人,当老夫是睁眼瞎?你敢当着满朝文武说谎话?  “启禀皇上,石都尉是同进士出身,文采过人,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微臣举荐石都尉统兵押粮前往山海关。”崔呈秀见朱由校没点头,不由大急,赶紧出列。  龙椅前的石剑提刀而立,犹如玉树临风,表面平静,心里却波澜起伏。  他想:怎么这次魏广微、崔呈秀如此看重我?上次我找他们弄一个小知县来当,他们都不肯,真是莫明其妙!  殷有招、风武等人惊骇无比,心道:前阵子,客氏、魏忠贤要取石剑性命,为何今日如此颂扬他、荐举他?难道日前宫中闹剧,是石剑伙同他们串通演戏?  唉……先放开个人私怨吧,只要他押粮安全到达山海关,管他投靠谁一边?  几位刚直要员相视一眼。  风武出列,下跪奏道:“皇上,微臣赞成举荐石都尉押粮。”  殷有招也跟着出列,保举石剑押粮前往山海关。  “准众卿家所奏,封石剑……为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正六品衔,即日点御林军一千、锦衣卫三十,押粮前往山海关,回京后再另行调遣使用。”朱由校内心一声叹息,只好点头同意。  他想起石剑护寝宫有功,便又提携他一番,再想想事后还是得让其回宫护驾,便不忘加上一句“回京后再另行调遣使用”。  “谢主龙恩,微臣一定不辱使命。”石剑闻言大喜,当即出列,纳头磕谢。  他在这一个月时间,又官升一级,弄了一个正六品。  他的品级是皇帝封的,可以不按常规,可以不通过吏部审定。  魏广微、崔呈秀等人傻眼了,本想借机调离石剑,途中伏击致他于死地,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帮石剑提了一个品级,还入五军都督府为官了。  魏忠贤心头大急,朝魏广微连使眼色,又向石剑手中的宝刀呶呶嘴。  “皇上,微臣拟请皇上收回宝刀,另赐封侍卫守护坤宁宫。”魏广微会意,不顾撕破脸,当即提请收回石剑的宝刀。  “这个……”朱由校为平衡朝中两派人马,只好点了点头,便对石剑道:“石爱卿,你早朝后,立即回宫,将宝刀交还坤宁宫,待朕酌定人选后,再另赐宝刀给侍卫。”  “是,皇上!”石剑连忙躬身回话。  风武、殷有招忽感上当:魏广微肯定是受魏忠贤指使,有意调开石剑,好安插魏忠贤的亲信守护坤宁宫,以阻隔帝后相聚。  “无事奏来,就退朝吧。”朱由校坐不下去了,离驾而去。  秋色怡人,霜叶流丹。  石剑早朝后策马来到兵部。  主事告诉他,风武在府中等他,让他前往风府候命。  秋阳和熙,丽光四照。  石剑急忙策马,赶赴风武的临时住宅。  这是一处临宫不远的小四合院,两厢对称均为五房,正中小院过后便是正厅。  习习秋风,丰盈流溢。  风武、殷有招、杨涟三人正院中焦躁不安地等着石剑。  “诸位大人,小吏来迟,请恕罪。”石剑匆匆而到,进门就赔礼道歉,甚是恭敬,心头却洋溢着轻快。  他想:离开皇宫也好,可以远离两派之争,也可以避开魏客二人的暗中迫害。反正自己的形象已在皇帝心中定格,无论自己以后在哪里,只要能立功,皇上都会赏封自己的。  “贤侄,老夫已知魏广微举荐你的用意。你呆会去都尉府就知道了,那何千招给你的五百兵马是啥人马呀?竟然无一个是御林兵,全是老弱病残。看他借调兵马马速度,便知早有预谋了。”杨涟把探来的消息,忧心忡忡地告诉了石剑。  “什么?皇上不是要给小吏一千御林军和三十锦衣卫高手吗?”石剑心头惊涛骇浪,黯然失色。  他刚刚得到提拔的喜悦,荡然无存了。  “咳,他们找个借口就行了,说是辽东战事紧张、山东平叛事急,兵员不足,勉强筹够五百人马。”殷有招愤愤不平地道。  “哼!五百人马,还得推车护粮运晌,若遇上劫匪,那就好看了。”风武愤世嫉俗,却又无可奈何。  他虽贵为兵部尚书,但兵部及京师重兵要员都给魏忠贤的人执掌了,除了颜面上的事情,有时还真不如何千招。  “诸位大人放心,小吏既受押粮重任,一定忠于职守,保证银粮按时按质按量送到山海关,如有闪失,小吏自砍首级,命人献上。”石剑见三位大员为自己郁郁寡欢,心头反而大喜,连忙向他们立下军令状。  他想:这帮老人家能为自己担忧,证明自己终于赢得他们的信任了。  “贤侄,这可不是你个人生死荣辱之事,银粮涉及到辽东数十万军民的稳定,涉及到大明的安危。”杨涟走到石剑跟前,语重心长。  “大人,请放心。下官一定有法子保证银粮安全运到。”石剑眼噙泪花,激动地道,“为保证银粮的安全,小吏请三位大人帮帮忙……”  风武三人大愕。  石剑遂上前低语一阵。  “好,到兵部门口领兵启程吧,老夫送你城。盼你早日回宫,别让皇上中了阉贼的调虎离山之计。”风武道毕,领着石剑走出府门。  三位刚直大员,同往兵部,然后再亲自将他送出城,仪式甚是隆重,对石剑率兵押粮前往边关,寄予厚望。  石剑领着五百老弱病残,能否将军晌粮草安然送到熊廷弼手上呢?江湖中人得知消息后又会有何想法和行动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杀机四伏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雄樱会五人撕拼一场,杀出嵩山腰间密林里的丐帮总舵,挥刃分开草丛,负伤逃走。  树林娇喘,如梦似幻,泥土的呼吸如缕如丝。  在一处旷野里,石飞红和公孙文、谢佳相遇。  “石姑娘,你终于出来了?砰砰……”公孙文身上多处负伤,血流如注。但为救谢佳,他仍强撑跑出十余里山路,陡见石飞红无事,心头一宽,晕倒在草丛中,连同谢佳一起摔下。  “二位兄弟……”石飞红低沉呼叫,连忙附身下来,掏出金创药为二人止血疗伤。  “石姑娘,相信来兄弟二人已引开了山下的各路人马,咱现去哪里好?”公孙文是皮外伤,止住血后,便已清醒过来。  “呆会再说吧,先救谢兄弟要紧。”石飞红扶他坐起,又运掌为谢佳输气疗伤。  谢佳挨了熊百通一掌,受伤甚重,胸前是他自己所吐的一滩血渍。  “石姑娘,你先走吧,属下会为谢兄弟疗伤的。”公孙文感觉似有脚步声响。  “不行,你们为了我,已经多次负伤,若你们有个三长两短,飞红纵然能活在世上,也如行尸走肉了。这回,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石飞红语气坚决,不愿独生。  公孙文心头感动,声音哽咽地道:“石姑娘,那咱先到少林塔林里去吧,暂避风头。”  “嘿嘿……你们还能走吗?将寒玉宝剑交出来罢了。”岂料公孙文话音刚落,草丛中呼拉拉地抑出一帮人来。  “凭公孙文前几天夜里探出一条小路就想跑?没那么容易。”又有人一阴霾地道。  “完了?我们三人就此死了,真是不明不白。”公孙文大吃一惊,本能地持钩起身,四下环扫。  月色下,围上来的是青竹帮的苏银山、苏铁山,护院帮的胡非为、胡作为、胡不为、胡少为,飞刀帮的李先贵、李得贵、李又贵,飞鹰帮的彭佰精、揭兴松、孙选值等数十人。  石飞红正闭着双目,双掌按在谢佳背上,为他运功疗伤,闻声大骇。  这一惊,让她输出的功力倒流,自撞胸部。  她“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鲜血染红了谢佳的背部。  “咚……”  谢佳再度侧倒在地。  “石姑娘,快走!”公孙文一手持双钩,一手去拉石飞红。  石飞红被自己的内力击伤,气血不畅,胸闷难受,身子软绵绵的,此时哪有力气?  公孙文心头冰凉:自己死还不算,连石飞红也要死。  “哈哈哈……公孙文,你不是飞鹰神探吗?飞呀?”这帮伙人哈哈大笑,各展兵刃扑来。  “嗖嗖嗖……”  “哎呀……”  “当当当……”  忽然林中数箭射来,护院帮四人背部中箭,惨叫而倒,刀刃摔落地上。  “谁?”苏银山大吃一惊,连忙领弟子舞剑挡箭。  “嗖嗖嗖……”箭雨不停。  “啊呀……”三帮弟子又是一阵惨叫,倒下不少人。  “不好,扯呼!”彭佰精急道一声,护着弟子先行逃走。  “跪下!向敝会的石当家赔礼道歉。”林中忽然亮起了火把,数十蒙面人闪身而出,有的在树上,有的在草丛中。  刀光剑影,在月色下和火光中,甚是耀眼。  为首一位美少年,手摇折扇,声音清脆悦耳,意态洒脱。  “汝是何人?”张虎中大喝一声。  “老匹夫,没听到俺家公子爷刚才的话吗?还不跪下向石当家道歉?”一名精瘦汉子虽然只露出两只眼,却是目光炯炯。  “冯有志?”石飞红凄婉叫道。  “冯有志?”刚扶起谢佳的公孙文也是大愕。  树影婆娑,朦胧安详。  “石当家好眼力,仙姑,给石当家疗伤,好快些回去向石大侠复命!”魏秋婷如溜出月宫的美丽嫦娥,衣袂飘飞。  她圣洁美丽的脸上,还了石飞红一个无声的微笑。  “是。”一蒙面人飞身而出。  “不用你们管!”石飞红娇叱一声,猛然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想推开苗条的蒙面人,却身子一晃,无力地倒下了。  公孙文抢身上前,一名蒙面人仗剑拦上。  另一名蒙面人手持双笔,一笔指着地上的谢佳的咽喉,一笔横胸护身。  公孙文惨然泪下,自抛双钩,立在一边。  蒙面人也不进攻,收剑退回魏秋婷身边。  那苗条的女蒙面人扶起石飞红,运功为她疗伤。  “哈哈哈……雄樱会果然瞒着石飞扬的死讯。”张虎中反怒而笑,舞拳朝魏秋婷扑去。  “爹……”  魏秋婷身后闪出两名蒙面人来,一剑架在张虎中的小女儿张丽的脖子上。  “丽儿?”张虎中急急收拳,心头惊骇无比。  “跪下!”魏秋婷冷若冰霜地道。  “扑通”一声,张虎中虎目含泪,跪在了魏秋婷身前。  他爱女脖子上架着剑,哪敢反抗?  “你们呢?”魏秋婷又朝彭佰精、苏银山等人道。  “不跪?放箭,全杀了,传扬出去,就说钟万强杀的。”魏秋婷大怒,收扇退入了人群。  “扑通……扑通……”苏银山、彭佰精等人急抛兵器,纷纷向那群蒙面人下跪。  “哎呀……”一蒙面人朝彭佰精一脚端去,将他踢翻在地,冷冷地道:“没听俺家公子说吗?向石当家下跪,磕头道歉。”  “石当家,俺们对不起你,俺们给你磕头了,救你放俺们一条生路吧?”彭佰精等人强按心头的怒火,只好乖乖地转向石飞红跪下磕头。  石飞红和公孙文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一来,雄樱会与江湖中人的大仇是越结越深了。  “滚!”一蒙面人在他们磕了三个响头后,一脚踢翻苏银山,喝令他们离开。  “爹……”张丽扑到张虎中怀中,父女俩人抱头而哭,挽扶着随彭佰精等人下山。  地上扔得满地兵器。  他们也不敢去拾了,生怕一箭飞来,连怎么死也不知道。  “砰砰……”  蒙面人群中忽然推倒两人。  “赖兄弟、来兄弟。”公孙文看体形辨人,扯开他们的蒙面巾,却是来伙添和赖得出。  来伙添、赖得出一笑,甚是凄凉,却说不出话来。  公孙文急摒指给他们二人解穴。  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呼呼喘息,穴道刚解,依然是说不出话。  “走!”一名蒙面人挥了挥手,给石飞红疗伤的蒙面人移开双掌,收力回气,起身也跟着走了。  张虎中等人本想设伏困住雄樱会好汉,不料半路杀出程咬金,反而死伤惨重。  江湖中人对雄樱会好汉误会更深,石飞红及其部属如何是好?出路何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泰山压顶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色渐淡,星星晶亮。  林中瞬间恢复了平静。  “这冯有志……死人妖……咳……”来伙添想大骂魏秋婷,却一口气喘不过来,不住地咳嗽。  “来兄弟,咱得想法逃离出去。”公孙文老成持重地道。  “赖兄弟、谢兄弟受了重伤,咱们上少林吧。天下之大,已无咱们几个容身之处,唯一可去的便是少林了,求空心大师看在大哥往日的情份上,收留咱们一阵子。”石飞红得有人为她疗伤,身子舒服多了。  公孙文和来伙添二人点了点头,各自扶起谢佳和赖得出。  因为少林不留女客,石飞红从死去的飞鹰帮弟子脱下一件衣服换上,一行五人蹒跚着向少林走去。  少林起初也不敢公然维护雄樱会,只把石飞红五人秘藏于塔林里。后来,唐朝元、令狐安、金三角诸人抬着妙悟真人的遗体上了少林。  空心大师见妙悟真人以死来维护石飞扬声誉、制止武林内耗,被感动了,立即亲书武当乐意道长、全真教掌门玄机子。  泰山北斗公邀天下武林中人,到少林的千獐坪聚会。  三月后的初秋。  满地金黄,瓜果飘香。  少林千獐坪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空心大师、乐意道长声援雄樱会,称雄樱会为武林正义帮会,石飞扬是一代英侠,不容他人抵毁。  随后,唐朝元、令狐安、慧根师太、金三角、戚美珍等多派掌门人纷纷声援雄樱会。  泰山北斗出面说话,又有不少大门派公开支持雄樱会。  石飞红、张良虎、令狐安三人又分别辞去东南、东北、西北武盟盟主之职。  钟万强、云剑清只得公开向石飞红躬身道歉,公然推崇石飞扬为天下第一英侠。  面对激涌的群情,武林中人作声不得,黯然失色  一场武林内耗风波,暂时画上了句号。  只是刚刚联合起来的天下武盟再度分裂,轰然而散。  石飞红率领雄樱会弟子,披麻带孝,与苗刀门、七修剑门、雪山派、华山派、形意拳、峨嵋派一道,护送妙悟真人遗体,返回东南雁荡山安葬。  林寒涧肃,秋风萧瑟。  雁荡山上奇峰怪石,悬崖叠嶂,崇耸嵯峨。  在峭刻瑰丽的灵峰上,群雄沉重地送别了妙悟真人的遗体。  古洞石室,茂林幽谷,曲折迂回。  在雄壮浑庞的灵岩中,群雄恭贺金三角执掌七修剑门。  “石女侠,暂时不能回太湖了,就暂留雁荡山吧。”金三角诚邀石飞红留在雁荡山。  “妹子,咱们相伴,共研刀剑之术。”戚美珍也是盛情挽留。  “要不,到雪山作客吧?”唐朝元相邀石飞红。  其他各门派也相邀雄樱会好汉作客。  其实谁都心里明白,武林风波虽然平息,但仍是暗流涌动,他们是怕石飞红五人遭人暗害。  “谢谢诸位。飞红不才,弄得敝会四分五裂,还被称作天下武盟分裂的罪魁祸首。但是,飞红志在寻找石家遗孤下落,万望诸位见谅。”石飞红饱含感动的泪花,拱手道谢。  “飞红妹子,不管江湖传言是真是假,唐某以为还是见上石剑一面,如确实不是,再另想他法。”唐朝元关切地道。  “咱们现在也不知道廖培在哪里?所以无证以对,不如咱们集体上京一趟,查查石剑?从他找人保举岳森考武举之事来看,想来他不会拒见咱们这些人的。”范式想了想,也提出了建议。  “有道理,那小子虽然现在被冠上小淫魔的外号,但据本派弟子打听来的消息,却与事实相差甚远。听说他不仅中了同进士,而且还调入宫中当差,深受小皇帝的喜爱,据称朝中刚亚正直要员也对他颇为看重。”令狐安把探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红儿,虽说咱武林中人多与朝廷敌对,但并非是朝廷完全的不是,朝中也不乏公正廉明的大臣,象杨涟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去喜爱一位刚中同进士的少年。”慧根师太随声相劝。  “听闻中了一甲的神笔王锋到现在也不过蜀川谷香县的小知县,而中二甲的石剑却只有几个月便连连破格提升。所以,小妹现在也清醒过来了,不能偏听偏信江湖中人所言。”任雪菁拉着石飞红的手,甚是亲热。  自从雄樱会出事后,她对石飞红的偏见已荡然无存。  “好吧,飞红就与诸兄弟上京一趟。但是,现在武林中人对石剑还是偏重于厌恶和围杀之态,为免再生武林内耗事端,诸位就不要出头了,还是由飞红与四位兄弟北上吧。”石飞红既感激又担心,还有些迷惑不解。  “那好,你们走水路上京,走陆路怕会遇上铁爪庄的人。”令狐安忧心忡忡地道。  “好。飞红就此拜别诸位掌门,日后再见。”石飞红与四虎将向各路人马一一拱手道别。  各路人马拱手相送,眼神全是担心。  “师父,飞红不孝,多年来未能侍候师父……”石飞红朝慧根师太盈盈下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红儿,去吧,找到雨儿后,领他上峨眉山来看师父。”慧根眼眶一红,扶起石飞红,也是难过得说不下去。  石飞红一咬牙,领公孙文四虎将走下了雁荡山,赶赴京城。  飞瀑流泉,碧潭清涧,如带若练。  群雄相送雄樱会好汉下山,至山腰间止步,均是眼含泪花。  “唐掌门,会聚铁爪庄的那些人,不会放过飞红妹子的,咱们是不是也随后上京一趟?”令狐安始终放心不下这场武林风波,尤其是妙悟之死,对他触动甚大。  “为避免武林再生内耗,咱各派弟子上京吧,走陆路,一来可以历练弟子,二来发生冲突也会有个度,毕竟是弟子间的事情。倘若由各路掌门出马,那就一杆插到底,往后发生冲突,再无回旋余地。”唐朝元处世圆滑,四下征询各派人马。  “好!”  “赞成!”  雪山派的李天笑与唐美林、华山派的郭啸林、峨嵋派的汪洪、无极门的梁洪志、形意门的钟旭、七修剑门的罗汉、苗刀门的岳凤,随后结伴沿陆路上京。  各路人马暂聚雁荡山,等候消息。  妙悟真人以死相迫,泰山压顶,北斗出面,武林内讧戈然而止。然而,武林对石剑的误会未除,石飞红寻侄之路任重而道远。  石剑,到底是不是石雨?一群少年上京,能否见上石剑一面?岳凤与石剑,能否再续前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章 一路风尘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高气爽,金风飒飒。  天下英豪于少林聚会后,西北武林中人又齐聚铁爪庄。  “奶妈的,原来石飞红真是令狐安故意放走的,这死人妖!”聂小虎狠挖鼻孔,破口大骂。  “华山派简直就是武林妖派。”南宫恨恨地道,脱鞋抓痒。  “令狐安最坏,私放石飞红,弄得现在咱们好象是无理取闹、陷害雄樱会一样。”韦贤真拍案而起。  “不知空心老秃是如何搞的?护院帮的胡不为明明亲眼所见石飞红是冯有志救走的,冯妖还抓来张丽要挟张虎中老拳师,逼他下跪向石飞红赔礼道歉,空心老秃鹫怎么就是为雄樱会辨护呢?”龚寒玉愤愤不平地挥舞手臂,张牙舞爪。  “难道除了雄樱会,咱们就不是武林中人了?空心老秃这么一弄,弄得连钟帮主也不敢出头了。咱们把少林也铲了。”兆丰园生怕被他口沫溅到,急退后数步,一边骂,一边佯装倒茶。  “哈哈哈……”群雄大乐,感觉兆丰园天真的好可爱。  “算了,这些事情也过去了,咱也不要扩大事态,要是上少林闹事的话,那咱才是武林公敌了。”刘荣融语重心长地道。  群雄闻言,不敢再语。  “禀刘舵主,石魔又升官了,现被小皇帝封为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押银粮出京,前往山海关。据称京师都尉府只给他五百老弱病残人马押粮。”此时丐帮弟子进来禀报事宜。  “他押粮去山海关?只领五百人马?”郝镇武感觉惊奇。  “熊庄主,咱们索性在途中伏击,把粮草劫来。石魔失职,小皇帝自然会把他杀了。”南宫急急穿鞋,骤然起身。  “不行!这粮草是供给大明军队驻防山海关的。军中无粮不稳,到时战事失利,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刘荣融断然制止。  “咱们劫了粮草,咱给熊大人送去。这样,既可让小皇帝斩杀石魔,也不误国事。”杨少华一听,倒从中想了一个折衷的方式。  “好,还是杨少侠高明。”南宫当即鼓掌。  “那当然了,杨少侠是熊庄主的高足呀!”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  铁爪庄内的人纷纷称赞杨少华。  金若凤听在耳里,甜在心上。  她朝杨少华靥靥一笑,眼神里盈满了柔情蜜意。  杨少华朝她眨了眨眼。  他蓦然回首时,已见聂小虎怒目相向。  要不是要倚靠铁爪庄和西北各路人马为饮马寨复仇,聂小虎早就拔剑上前与杨少华拼命了。  “好!马上北上,伏击石魔,但把粮草还给熊大人。”熊百通歪头斜视南宫,征询其意。  “好,只要不误打鞑子之事,南某均同意。”南宫点头同意,当即下令出发。  一叶知秋,天末凉风。  石剑领着五百老弱病残士兵,推着粮车,背着布包,拉着战马,奔走于崇山峻岭之间,为辽东战事浴血奋战的将士送银粮。  他们翻山越岭,汗流浃背,十分辛苦,不时遇上来往难民。  这一日,他们到达董家口长城要塞。  这里蜿蜒曲折,山高路险,荆棘丛生,人烟烯少。  “仇大叔,小侄来帮你背吧。”石剑看一老兵被一大袋粮食压弯了腰,很是同情,提出帮忙。  他话犹未了,忽感有异常动静,急大喊一声:“大伙小心!”便横刀当胸护身。  “嗖嗖嗖……”丛林里,一阵箭雨射来。  “啊……啊啊……”  仇大叔尚未回话,便已惨死在地上了。  一群士兵连忙扔下背包,拔刀挡箭,由于暗箭难防,又猝不及防,仍然死伤一大片,木箱和背包滚落下来。  “哈哈哈……小淫魔,晌粮由咱们来背吧?”  荆棘中,忽然一伙人跃了出来,个个蒙面,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剑棍、银枪、叉戟。  箭雨下,官兵得以生还的不足三百人。  “铮铮铮……”石剑拔刀挡箭,乌光闪闪,竟还是那把鸣鸿宝刀,一连救下数十人。  他宝刀反震之力也是十分强劲,震得有些箭倒射回去。  “啊啊啊……”丛林里也是一阵惨叫声,不少蒙面人反死在自己的箭下。  一些蒙面人奇怪地望着石剑手中的宝刀:这小子不是将宝刀交还给张皇后了吗?怎么还在他手上?  箭雨一停,数十蒙面人便围上来。  “老少爷们,跟在本官身后,保命要紧,重的东西不要了。”石剑高喊一声,随即刀尖剌向为首的蒙面人,出手便是一招狠辣无比的“一针见血”。  石剑握刀,舞弄出来的却是剑法。  他一刀剌出,重刀加上他强劲的内力,竟带破空之声,凌厉迅猛无比。  那人没想到石剑说到就到,急扬刀一招“铁索横江”拦挡石剑这一刀,岂料宝刀份量加上石剑的内力,蒙面人根本无法抵挡。  “啊……”石剑一刀剌出,竟顶着那蒙面人的刀反砍在自己的胸部上,登时惨叫一声,仰天倒地身亡。  “啊啊啊……”惨叫之声可是不绝于耳,石剑所领的老兵血肉横飞,不时有人倒在蒙面人的刀下。  “格老子的,本官杀光你们。”石剑愤怒无比,不求夺路,反手一招“猛虎回头”劈死一人,跟着纵身跃起,一刀“刀劈华山”凌空下劈,又将一蒙面人分成两半。  他运刀如风,出手如电,刀作剑用,刀法却是剑剌,还挟着枪戟扎劈挑之法。  “啊啊啊……”十余蒙面人断臂、残颅横飞,血肉四溅,惨然而倒。  惨叫声在山林里回旋,尤为剌耳,如鬼哭狼嚎。  “扯呼!”乘余二十名蒙面人见状不敢再战,抢了几只箱子和数只布包,逃跃出去,没入丛林中了。  石剑把刀身上的血渍,在一死者身上抹了一下,收刀入销,问一老兵:“黄大叔,你清点一下,死了多少人?被抢了多少箱粮食和银两。本官回朝后,请兵部拔款抚恤。”  “呜呼……”黄大叔领着十余士兵失声痛哭,流着泪水,一一清点人数,逐一登记,然后挖坑掩埋。  “回大人,被箭射死了一百三十人,被劫匪砍死了八十余人,被抢了两箱银子和八箱粮草,这已是死罪了。”黄大叔难过而惶恐不安地道。  “大叔,上路吧,到时再向熊大人解释。”石剑提刀又扛起一箱银子,迈步而走。  一群残余老兵跟在石剑身后,踏着凋零的树叶,迎着清凉的晚风,沐着夕阳余辉,继续向山海关挺进。  秋天枯萎了碧绿的原野,拂红遍山。  在危峰绝壁间,石剑回头看到一群老兵气喘吁吁,汗流满面,有的肩膀上还被木箱子磨出血来,又同情地道:“黄大叔,你吩咐下去,咱们歇会吧。”  “小淫魔,咱们很快就会让你永远地歇息了。”熊百通、南宫、韦贤真、兆丰园、聂小虎、贺志、杨志纯、杨少华等人忽从一块大石头背后显身出来。  石剑一路风尘,着着遇险,连番遭到伏击,丢失银粮,所部人马死伤不少,他会否被小皇帝处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垂头丧气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率部押银粮前往山海关,一路风尘,着着遇险,丢失部分木箱和布袋,所部人马死伤不少,刚走一段路,又遇上伏击他的西北武林中人。  熊百通一行日夜兼程,累得脸色疲惫不堪,但为终于赶上石剑一行,却脸显高兴之色。  “诸位英雄,你们屡次三番前来围杀石某,想来这次你们也不会放过石某了。但是,这些老兵,他们翻山越岭,背上军晌和粮草,十分辛苦,而且关系着辽东战况,石某请尔等放过他们,让他们搬运粮草送到熊大人那里。至于石某,愿意缚手就擒。”石剑提刀拱手,先礼后兵。  “小淫魔,你不要再假仁假义,咱们今日既要杀你,也要抢下军晌,让你身败名裂,报咱西北武林的血海深仇。”聂小虎挖挖鼻孔,恶狠狠地道。  “老兵们,你们犯不着这小淫魔卖命,随便搬几箱银子离开罢了,剩下的粮草和银晌,咱们这些义士会替你们送给熊大人。识相的就赶快走开,刀剑无情。”杨少华说得很体,但手拿铁索,目露凶光。  “哎呀……”  “妈呀……”黄大叔等人忽见又来了一帮土匪,吓得纷纷扔掉木箱,晃身而逃。  “哈哈哈……小淫魔,这回,看你如何交差?”熊百通领着一群绿林中人,志在杀石剑,也不追赶,慢慢持刃围向石剑。  “我想小皇帝该让你凌迟处死吧?”“独眼龙”叶佩敬圆瞪一眼,冷嘲热讽地道。  “那是家父用过的鸣鸿宝刀,这小淫魔就是当年剌杀家父的凶手……”贺志眼望石剑手中的宝刀,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叫。  “这淫魔,你的宝刀是哪里来的?哈哈哈……”绿林中人闻言一怔,更感觉石剑就是江湖血案的凶手。  他们狞笑着,一起扑向石剑。  “鸿鸣宝刀也是贺刻舟的?难道此刀当时为魏秋婷所拾而献给皇上的?”石剑闻言,心如惊涛骇浪。  “你们配问吗?”他见情形艰险,不及细思,便纵身一跃,一招“翻天覆地”扬劈叶佩敬,直剌熊百通,横扫南宫。  他宝刀乌光闪闪,疾如劲风,又快又狠,瞬间连袭三人。  “吓……”熊百通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眼前被天下武林中人骂作小淫魔的少年声到人到,身法奇快,招式凶狠,对比之前京城擂台赛,武功又长进了。  熊百通、叶佩敬、南宫三人六掌,同时劈向石剑,六掌荡起一股劲风,如巨浪涛天,打向小舟。  若石剑硬冲硬闯,不死也得身受重伤。  岂料石剑也是虚招,不待六掌劲风扑面,便已施展“盘龙绕步”身法,一晃一闪,宝刀又是一招“八方风雨”舞出。  “当……砰……咔嚓……哎呀……”  石剑重刀加上强劲的内力,一招八八六十四式,震飞了杨志纯的枪,击落了聂小虎的剑,扫断了杨少华的铁索,逼退了韦贤真、兆丰园,撞飞了龚寒玉的剑,吓得贺志弃剑翻倒在地。  “哼!一群妖孽,不过如此!”石剑两招出手,便撕开缺口,却也不敢恋战,飞跃而出。  他在绝壁恶峰上捷如猿猴,霎时间隐入了林中。  “死淫魔武功还真厉害!”杨志纯和聂小虎二人一看手掌,竟是虎口震裂,各人右掌都是血。  “好在咱们劫得了粮草,这也够他犯死罪了。”龚寒玉悻悻地道,一条手臂早已麻木。  贺志摔翻下来,滚了数丈之远,幸好有块石头挡住了他,但也撞断了两根勒骨,痛得他脸色发黑,爬不起身来,直到叶佩敬过来扶起他,才捂着胸口,一拐一拐地来到熊百通跟前。  杨少华木然地拾起两截断索,心头傲气登消。  他向来自负武功高强,以样貌武功驰名武林,年少有为,泡妞有方。之前在擂台赛上与石剑一拼,虽然输了,但也只以为石剑耍弄奸计。  如今,他没想到一招败在石剑剑下,想想若只是自己一人,哪还有活命?  “走,咱给熊大人送粮草去,哈哈……一人两箱没问题吧?”熊百通虽然没抓着石剑,但劫到了军粮,心头仍高兴无比。  “没问题。”南宫也是哈哈一笑,附身提起两只箱子,挟在腋下,抢先而行。  群雄想到石剑丢了军晌,迟早也是死罪,便也不再追赶,纷纷各提几只箱子,汗如雨下地赶赴山海关。  他们走了一夜,于竖日艳阳东升之际,在大道碰上了打探情况回来的刘荣融、龚冷月等人。  “熊庄主,歇歇吧,不用背了,这些箱子里肯定不是石头便是沙子了。”刘荣融气色不佳地道。  “什么?这不是军晌?”熊百通一行大惊失色,纷纷扔下肩膀上的箱子。  箱子摔落下来,果然全是石头,每只箱子还一张小纸条,上写“送给劫匪的最佳礼物。”  “奶奶的,石魔让咱累了一夜。”熊百通破口大骂石剑。  “下次抓到石魔,先奸后杀。”南宫愤怒无比,侧头看时,自己的肩膀都被箱子磨烂了。  “南兄,你忘了?小淫魔是男的。”兆丰园阴阳怪气地道。  “哈哈哈……”  “你……唉……”南宫给兆丰园气得呼呼直喘气,蹲地脱鞋,狠狠地抓挠脚板。  “熊庄主,你当时要是能打开来看看就好了。石魔的另一帮人马早已将军晌运到了熊大人手上,他们杂在难民中,走大道的。石魔走小路,只是故意引开劫匪和绿林中人。”刘荣融连连长叹地道。  “老夫也是怕熊大人起疑,所以没敢打开箱子。死狗贼,下次老夫一定扒他的皮。”熊百通歪头斜视刘荣融一眼,胸闷无比,差点吐血。  “熊庄主,你和熊大人关系好,要不,咱们去一趟山海关?让熊大人找个磋处死那小淫魔?”聂小虎给每人的肩膀涂上金创药后,对熊百通道。  “没用的,石魔有小皇帝的御赐宝刀,武功又高。不仅熊大人处置不了他,他若然兽性发作,还可以挥刀处死熊大人。咱们呀,到京城去等他吧,犯不着给熊大人惹麻烦了。”刘荣融心平气和地道。  “也好!总能找得着杀这小淫魔的机会,他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南宫想了想,也觉有理,连忙穿鞋起身。  熊百通等人只好垂头丧气地上京等候石剑了。  石剑不是将宝刀交回后宫了吗?为何他还拿着宝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二寸金印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天,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那天早朝后,石剑回宫交还宝刀。  当他来到坤宁宫时,朱由校已在张皇后房中。  “石卿家,朕让你交还宝刀,实是在朝中做做样子,你拿回去吧,有朕御赐宝刀在手,有些人就不敢对你如何了。”朱由校舍不得石剑离开皇宫,却又下了圣旨,很是无奈。  “谢主龙恩!”石剑大喜下跪谢恩。  “爱卿平身!卿家到了山海关,最好能参与辽东战事,不要急于回京。你年少忠诚,文武双全,倘有军旅生涯,立些军功,将来会较快出人头地。”朱由校满脸期盼地道。  “是,皇上。臣……”石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他没想到这位终日嬉戏玩耍的小皇帝会对自己那么好,不仅连提封他三个品级,还为他的长远将来谋划。  “去吧……”朱由校朝他挥了挥手,便身而去。  石剑又向张皇后参拜了一下,含着热泪,提刀而出,岂料却迎面碰上了魏忠贤和客氏。  他们相互瞪了几眼,石剑便提刀而去。  随后,石剑去风府候命。  他当时附耳风武耳边,便是让风武、殷有招等人出让仆人家丁,然后让他们随风天桥偷换军晌,穿上破烂衣衫,杂在难民中,走大路。  他自己走小路,以引开绿林中人的眼球和劫匪,顺利把军晌先行送到熊廷弼手中。  “皇上,你不是要收回石大人手中的宝刀吗?”魏忠贤当着张皇后的面,毫不顾忌地质问朱由校。  “算了,朕贵为天子,既赐他宝刀,他又无犯法,岂有收回之理?”朱由校不悦地道。  魏忠贤没想到朱由校会给他颜色看,不由甚是难堪,满脸涨红,心头一阵气苦。  “皇上,要是那小子以后仗刀欺人,要害臣妾呢?”客氏见魏忠贤甚是尴尬,连忙出言相助。  “这两块二寸见方金印,你们拿去,石卿家倘若敢害你们,你们可拿出来节制他,出去吧。”朱由校觉得累了,拿起桌面上的两块二寸方金印递客魏二人,挥手见他们退出房去。  “谢主龙恩!”客氏和魏忠贤二人接过,喜形于色地下跪道谢,然后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  朱由校召来宫女,更衣上床,却见张后正在看书。  他奇怪地问:“皇后,读何书?”  张后说:“是史记中的赵高传。”  朱由校心头一凛,默然不语,睡意登无。  他知道张后讽喻魏忠贤为赵高,有些不知所措。  客氏得了二寸见方金印,后宫妃子的生命,便全操在客氏的手里了。  客氏趁机买通坤宁宫的侍女,以借机谋害张皇后。  偏巧张皇后怀孕后,觉得腰间痛,那些侍女在客氏的唆便下,替她捶腰,暗动手脚,将胎孕伤损。  过了一天,张皇后便小产。  朱由校从此绝嗣。  张皇后是太康伯张国纪的女儿。  客氏又造流言蜚语,竟说张后是已被逮入狱中的海盗所生,以此来诬陷张皇后出身不正,怂恿朱由校废后。  但朱由校与张皇后感情尚好,才未能得逞。  秋日傍晚,萧瑟凄凉。  李天笑、唐美林、岳凤、郭啸林等一帮少年男女在京城街头踯躅前行。  石剑出宫押粮前往山海关的消息传开了,他们当然也会听到。他们本想按掌门之命,见上石剑一面的,没想到他离京了。  “李兄,既然石魔走了,不如咱们也离开京城吧,到西北看看?”华山派的郭啸天拉着李天笑的衣袖道。  岳凤闻言,登时脸色一沉。  现在,她知道石剑除了杀了廖永世外没什么恶行,可不喜欢听到有人称石剑为“石魔”了。  “想不到‘小辣椒’那么爱他?姓石的小子真是好福气。”唐美林看出了岳凤不对劲的脸色,不知是祝福她好?还是自己心里有些吃醋?  石剑当年疼爱张兰、为张兰抹拭泪水的那一幕,至今还印在唐美林的脑海里。  她那时就想过:倘若有朝一日,有一男子对自己如此深情,那自己也愿为他而死。  “诸位兄弟的意见呢?”李天笑没正面回答郭啸林的话,反问罗汉、汪洪、钟旭、梁洪志。  “师父想让咱们到江湖上去历练一番,不如咱们到西北走走?既可探听西北武林中人最近动向,也可见见世面呀。”梁洪志却另有想法。  “那好,咱们在京城找家差一点的客栈,住一晚,明儿一早启程去西北吧。”李天笑身上没什么银子,便征求郭啸林的意见。  “好,走吧。”郭啸林身上也没什么银子,点了点头。  他们在京城左安门一家“利金”客栈住下,一群小伙议论当今江湖中事。  晚饭后,“长颈鹿”郭啸林来到了唐美林房中。  “唐姑娘,吃只苹果。”他把洗好的苹果递与唐美林。  “谢谢郭兄。”唐美林一笑,接过放在桌子上。  “唐姑娘美丽可爱,武艺高强,小生早就佩服姑娘了。”郭啸林见唐美林苗条漂亮,心生倾慕,连番称赞,欲讨欢心。  “是吗?郭兄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剑法超群,小妹也是早有所闻,这番能与郭兄同行,小妹实感荣幸。”唐美林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她说郭啸天高大威猛,实是暗讥他脖子太长。  郭啸林看着眼前美人,真想象啃苹果一样,啃她一口,哪会细想她话语中的真涵义?  “哈哈哈……妹妹过誉了……”他闻唐美林称赞他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登时大乐,笑得见牙不见眼。  “郭兄,咱一起到岳姑娘房中坐坐吧?”唐美林见他神色有些异样,不禁一阵心慌意乱。  “好……好……”郭啸林连忙起身随她去岳凤房中。  “风闻岳姑娘刀法惊人,曾在西湖小画舫上独斗游龙帮文水山、汤天虎、马樱桃三大高手呀!”“黄毛犬”梁洪志,也如郭啸林倾慕唐美林一样,心里也倾慕岳凤的个性与美貌,早早来到了她的房中。  郭啸天、梁洪志能否追到唐美林、岳凤二女?魏忠贤、客氏得到御赐的二寸方金印,又会如何对付石剑?鸣鸿宝刀真是魏秋婷从抢马帮抢来献给朱由校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少男钟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一群少年受掌门之命,上京面见石剑,擦肩而过,滞留京城“利金”客栈。晚饭后,梁洪志来到岳凤房中,高声赞美她,欲讨她欢心。  “呵呵……那都是江湖传言,小妹哪有那么好呀?都是金掌门、家兄几个拿下那些帮匪的,让梁兄见笑了。倒是,小妹风闻梁兄很多侠事。”岳凤勉勉强强笑了笑,客气了一番。  梁洪志却还真以为岳凤听说过他的什么侠事,不由得意而笑,心头大乐,心道:看来追这妮子不是很难呀?  此时唐美林、郭啸天进来。  “哟,郭兄、唐姑娘,来来来,请坐。”梁洪志彬彬有礼地起身请坐。  “反客为主!”岳凤暗暗好笑。  不过,有少男追捧,少女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妹子,被梁兄哄得很甜呀!”唐美林见状,开起了玩笑。  “郭兄有没哄你呀?”岳凤“咯咯”一笑,话语尖辣无比。  “哈哈哈……”  四人笑了起来,只是郭啸林和梁洪志二人颇显尴尬之情。  “这么多人呀?”李天笑、汪洪、罗汉三人也找上门来了。  都是春情少年,谁不想找位美人聊聊?  于是,他们便情不自禁地、不约而同地找上门来了。  聊了一会,因为人多,一帮少男各自不便向心上人表达倾慕,又纷纷告辞回房了。  “梁兄,你喜欢小辣椒呀?她可是个烂货,早被石剑上了。”是夜,钟旭与梁洪志同睡一房,好心相劝。  “钟兄弟,愚兄也不是吃素的,这江南的妓院,愚兄有几家没去过的?这种事,愚兄早看开了。”梁洪志却不以为然。  “梁兄,你要娶她,以后江湖上可会有人戳你背脊了。”钟旭仍是一副好心相劝的样子。  “兄弟,你不懂,愚兄泡她,并不等于要娶她,玩玩也好嘛。”梁洪志微微一笑,志在必得。  “哦?梁兄真是高招!小弟佩服!”钟旭翘指赞道。  “哈哈……过阵子,愚兄将绝招传与兄弟。”梁洪志仰天大笑,心情甚是舒畅。  “哈哈……”钟旭陪笑两声,蒙被而睡。  “郭兄,你别想泡唐美林了,人家可是自小与李天笑一起长大的,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隔房里,罗汉笑对郭啸林道。  “反正他们一天没成亲,愚兄便有机会。”郭啸林并不把李天笑放在眼里,甚是自信地对罗汉道。  “上次去丐帮总舵的时候,在那路边小棚里,李天笑奉命先行北上,临行前很关心唐美林,还掏一瓶药给她,说是防蚊子咬的,看来他们关系不简单。”罗汉想起来了,提起了李天笑与唐美林的一段往事。  “愚兄看得出来,他们是有些感情,可也不象兄弟你说得那么复杂。如果愚兄没猜出错的话,那‘大嘴舌’连唐美林的手也没牵过。”郭啸林经验老到地道。  “哦?郭兄连这种事情看得出来?”罗汉闻言,甚是佩服,端茶呷了一口。  “那当然,不瞒兄弟,愚兄八岁就开始失身了。”郭啸天神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地道。  “呼……哈哈哈……”罗汉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溅在郭啸天脸上。  “兄弟,不用激动,你跟着愚兄,往后会在感情方面会学到真才实学。”郭啸天处于兴奋之中,不怪意他笑得喷水,自己拿毛巾擦拭脸上的水。  “高!郭兄厉害!小弟汗颜!兄长歇会,小弟如厕。”罗汉急止住笑声,翘指称赞郭啸天。  他放下茶杯,朝郭啸天拱拱手,便跑出房门,到后院笑去。  “李兄,何时与唐姐姐成亲呀?小弟观察了一下,好象有人想泡美林姐呀。”另一房中,汪洪也在问李天笑。  “哈哈哈……有人追你美林姐,说明她有魅力。”李天笑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  “要是让别人追到了呢?”汪南好奇心起。  “那说明别人有本事,愚兄也服他。不过,愚兄与你美林姐从小一起长大,师父师母的意思也很明显,想来别人也没什么机会了。”李天笑不以为然,还挺自信的。  “李兄说得也是,这婚姻由父母作主。”汪洪想想也有道理。  一群少年在谈论自己倾慕的心上人中,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隔房的岳凤却睡不着。  下雨了。  她凭窗而坐,秋霖脉脉,兼听雨滴。  “石剑,你在翠云廊与我失散后,是否遇上了白人凤?否则,你哪来的血剑?”岳凤心有所感,想起了往日与石剑的情事,有些甜意,有些难过,又有些遗憾。  “你还爱我吗?你会否想起我?”岳凤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石剑其实也会想起岳凤,心里也从不忘记她,只是在想自己身份已露,再联系岳凤,只会害了她。  那天,他摆脱熊百通等人的纠缠,便另觅路途,路上买了一匹马,直奔山海关。  山海关要是没有战事,便是一处风光旖旎、气候宜人胜地。  明朝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中山王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在此创建山海关,因其倚山连海,故得名山海关。  老龙头与大海交汇,碧海金沙,天开海岳,气势磅礴。  角山长城蜿蜒,烽台险峻,风景如画。  石剑策马赶到山海关,先行到达的风天桥出城相迎,并陪他在全城转了一圈。  山海关城矗立于山海之间的狭长地带上,依山面海,形势雄要,城高墙厚,砖石包砌,与万里长城连成一体,十分坚固。  随后,石剑与熊廷弼一起查看战事地图。  石剑到山海关后有何作为?辽东战况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经抚不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山海关所在的河西走廊是华北通向东北的咽喉地带,山海之间相距不过数里,峭壁洪涛,束谷瓮牖。  “熊大人,下官想问一下,岳森在哪里?”讨论防御攻事一番,石剑问起了岳森,很想见他一面。  “唉,因为王化贞不听老夫调遣,老夫派他和刘正、冒铭等人去广宁督战了。”熊廷弼听石剑提起岳森,联想到眼下的困境,不由长叹了一声。  事过境迁,他不再怀疑石剑与魏忠贤有瓜葛了。  因为兵部尚书风武已经来信,告之一切。  此时石剑又得朱由校恩宠,他对石剑更是另眼相看。  “什么?广宁巡抚王化贞不是受大人节制吗?山海关经略才是辽东战场的最高统帅。”石剑疑惑不解,惊诧地问。  “哈哈哈……老夫能节制他吗?首辅叶向高向着他,魏忠贤暗中指使他,他手中握着十几万人。老夫呢?你也看到了,这城中有几个鸟兵?”熊廷弼愤怒交加,言语全是无奈。  “格老子的!王化贞人马再多,可他也得受大人节制呀。难道他就可以把朝廷的人马当作他的私家护院吗?”石剑闻言,拍案而起,语气十分激愤。  熊廷弼见石剑愤愤不平,感觉这少年不简单,颇有杀气。  他亲切地亲沏了一杯茶,递与石剑,向他道起了关于辽东战的一些情况……  “朝廷封老夫领兵部尚书衔、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兼驻扎山海经略辽东等军务,同时也升登州道按察使陶朗先为登莱巡抚,与早已任命的津门巡抚毕自严、广宁巡抚王化贞一起,构成了三方并进机构。”熊廷弼走来踱去地道。  “原来这么复杂呀?”石剑呷了一口茶,这才感觉熊廷弼确实有些难。  “是呀!义父多难呀!”此时门外进来一少女,来到了熊廷弼身边。  石剑闻声望去,但见眼前女子秀雅脱俗,仪静体闲。  “刘姑娘?”石剑一看是刘馨,大为惊奇。  “刘姑娘,你回来了?岳兄弟呢?”风天桥连忙拱手相迎,他先来山海关,已认识岳森与刘馨。  “家父派人护送姐姐来此,姐姐已与表兄成亲。”刘馨拱手与石剑见礼,羞羞答答,俏脸红了。  “哦?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等岳兄回来,小弟宴请你们,让弟兄们乐一乐。”石剑闻言,恍然大悟,抱拳道贺。  “谢谢石兄弟!”刘馨还礼,便又奔向熊廷弼,道:“义父,银粮已发下去了。”  “什么?你们……”石剑见刘馨称熊廷弼为义父,不由大奇。  “熊大人喜欢岳兄弟,所以认刘姑娘……不……得改称岳夫人了,熊大人认岳夫人为义女。”风天桥急为石剑解释一番。  “哈哈哈……石大人,没想到吧?其实,老夫很早就认识刘海,当年老夫与他在国子监也是同窗。”熊廷弼拈须而笑,不再当石剑是外人,坦诚相告。  “哦……”石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为何器重岳森了。  “石大人,你不会怪意老夫用人唯亲吧?”熊廷弼见石剑脸色有异样,便试探一问。  “算不上用人唯亲。岳兄也是下官荐举他参加武举竞考的,岳兄剑法超群,是武林公认的后起之秀,昔日擂台赛上,其高超武功已得满朝文武认可。”石剑摇了摇头,盛赞岳森一番。  “森儿随军之后,多次提起你设计铲除游龙匪帮的壮举,现风大人、殷大人又来信,称你为皇上献筹银之策,解朝廷一时之困。老夫为之前对你的误会,向你赔罪。”熊廷弼是光明磊落之人,知错则改,当即向石剑道歉。  “哎呀,下官已经忘了过去,下官来之前,皇上让下官不必急于回京,暂留边关,熟悉军旅。请问,袁长河、吴襄二虎将在何处?”石剑连忙躬身作辑还礼,又转移话题,提出参战之事。  “哦?太好了!”熊廷弼闻言,甚是高兴,拍拍石剑的肩膀。  “石兄弟,你来了?”此时,岳森也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岳兄,想死小弟了。”石剑一把抱住他,甚是激动。  “石兄弟,愚兄也想你呀?妹子呢?”岳森也是一阵激动,不见岳凤,甚为奇怪。  “什么兄弟?人家现在龙庭都尉、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了。你还不拜见石大人?”刘馨娇嗔地对丈夫道。  “哦?兄弟升得这么快呀?”岳森却并不以为意。  他铁骨铮铮,志在马革裹尸,对官本位甚是淡薄。  “好了,森儿,你说说王化贞那里的情况。”熊廷弼为前方的事情正自心焦。  “唉!”岳森松开石剑,无奈又失望,道:“王化贞不懂军事,不整饬军队,不做进攻准备,把恢复辽、沈的希望寄托于蒙古虎敦兔憨的出兵、叛将李永芳的内应;他认为努尔哈赤无意久居辽阳,防御兵力单弱,潜师出兵,势在必克,常败而返。”  “啪……”熊廷弼一拍案桌,欲言又止。  “喝口茶吧。”刘馨看岳森满脸疲惫,甚是心疼,倒茶端水,上前递与他。  “他派毛文龙袭取镇江,过早地暴露了三方并进之策,使辽南四卫反努尔哈赤势力遭到重大损失。”岳森不接,继续向熊廷弼禀报情况。  “你们早点歇着吧。”熊廷弼忧心忡忡,又无法节制王化贞,心头烦燥无比。  众人不敢再言,连忙退了出去。  “森哥,沐浴更衣吧。”刘馨深情地对岳森道。  “嗯!”岳森点了点头,又侧头对石剑道:“兄弟,今晚陪愚兄睡,愚兄有话问你。”便转身走了。  “岳夫人,你睡哪?”风天桥一笑。  “哈哈哈……”众侍卫大乐。  刘馨粉脸艳红,伸手要打风天桥。  风天桥却一笑跑开了。  熊弼廷与王化贞之间,经抚不和,二人如何统兵抗击后金大军?石剑是否参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军情紧急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岳森与石剑久别重逢,甚是欢喜,留他同床夜话。  是夜,岳森向石剑讲述了熊廷弼的一些事情。  熊廷弼任职后积极准备实现其三方并进之策,但是执行的开始就不顺利,请调之兵迟迟不到,更严重的是广宁巡抚王化贞轻敌,不执行计划。  熊廷弼反对王化贞的这些做法,从而经抚之间不和。  而首辅叶向高对王化贞积极支持,言听计从,要人给人,要银给银,要粮给粮。  王化贞拥兵自重,自视兵多将广,银粮充足,竟不受熊廷弼的节制。  四方调来的援军,朝廷不通过经略自行发戍。  熊廷弼询问情况,朝廷又置而不答。  王化贞拥兵十四万,而熊廷弼身边只有兵马五千。  熊廷弼要兵无兵,要权无权,十分恼火,动辄语言愤激,朝廷一些官僚多支持王化贞,反对熊廷弼,三方并进策成了泡影。  “想不到熊大人这么难?”石剑闻言,甚是慨叹。  “好在有你押银粮过来,否则,军中要哗变了。”岳森一阵难过,想想自己随熊廷弼征战,却盼来一场空。  愿望与现实相差太远了。  石剑久久不语,心道:自己又不是首辅大臣,也不是兵部尚书,什么忙也帮不上熊廷弼。  “兄弟,凤妹为何没随你来呢?”岳森心系亲妹,关问起来。  事过境迁。  他看淡了江湖恩怨,他知道亲妹与石剑关系不一般,又阅过风武、殷有招等朝臣给熊廷弼的来信,对石剑的误会已冰释了。  “唉,兄长,对不起,我们分手了。”石剑心头难过,坐起身来。  “怎么啦?是不是凤妹老惹事?”岳森想到石剑大好前途,闻得他与岳凤分手,不由心头大急。  “不是,岳姑娘没错。是小弟……杀了廖永世。”石剑有些愧色地道。  “什么?”岳森一跃下床,圆睁双目。  “且听小弟给你细说吧,你……先坐下。”石剑见岳森怒目相向,生怕失去这个好朋友,连忙按住他坐下来,然后细细讲述了自己的境况和杀廖永世的原因。  “你卑鄙无耻!滚!”岳森闻得廖永世死了,心头既难过又愤怒,喝令石剑出去。  “怎么啦?”隔房的风天桥等人冲了进来。  “森哥……”刘馨也披衣过来,满脸惊奇地问,心道:他们刚才相见时不是挺亲热的吗?  “岳兄,对不起,小弟之前不该瞒你,伤害了岳姑娘,你打我吧。”石剑见岳森愤怒得满脸涨红,双拳紧握,心头甚是难过,颤声地道。  “你……滚!岳某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岳森擂起拳头,还真想一拳击过去,却又打不出手。  眼前少年毕竟是抬举自己考取功名的人,再说廖永世在那种情形下也是该死。  “森哥……”刘馨惊叫了一声,有些惶恐不安,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疑惑不解。  “唉……”石剑长叹一声,提起宝刀,转身出去了。  岳森跌坐在床沿,心潮起伏。  他随军征战,终日忙碌,根本不知江湖中事,连自己的恩师之死也不知道。  “森哥……”刘馨也坐了下来,把头靠在岳森的肩膀上。  风天桥等人见状,转身出去了,随手关上了门。  “森哥……”刘馨抬起头来,看着满脸泪水的岳森,温柔地为他抹拭泪水。  “妹子,回房睡去吧。”岳森回过神来,一脸的歉意。  “那你也早点歇着……”刘馨捏捏岳森的下巴,起身走了。  第二天,熊廷弼领着岳森、风天桥、石剑、刘馨一行,到角山巡视战略要塞。  角山,以山顶有巨石如龙首戴角得名,是万里长城从山海关起步向西延伸的第一座山峰,离山海关很近,环境清幽,  石剑随熊廷弼登临这个烟墩,山海关风光一览无余。  “报……熊大人,努尔哈赤调动五万人马,分三路向河西进攻,现渡过辽河,进攻西平堡。”此时探子来报。  “西平堡是辽西的门户。门户失守,广宁不保。岳森,你领兵一百,令罗一贵死守西平堡。冒铭,你领兵一百,奔赴广宁,让王化贞速调兵增援四平堡。”熊廷弼大惊失色,急忙遣将。  “未将得令!”岳森、冒铭二人急接令箭而去。  “冒铭,慢!”熊廷弼又叫住冒铭,语重心长地道:“你务必告诉王化贞,他可以不听本官的调遣,但是,大敌当前,你让他务必以国事为重,一定要驰援西平堡。”  “是!”冒铭肃立,尔后朝熊廷弼一躬身,接令而去。  “熊大人,下官率所部人马,随岳森去西平堡看看。”石剑朝熊廷弼一抱拳,急追岳森、刘馨而去。  “来人,点齐石大人的所属兵马,抬上石大人的钢盾与方天戟。”风天桥随石剑走出经略府,即吩咐亲兵点兵。  “喂……石大人……”熊廷弼要拦,却已来不及了。  “你来干什么?死淫魔!”岳森看石剑也紧紧追来,回头恨恨地骂了一句。  石剑不语反笑,一拍大内名马,反抢在岳森前面去了。  一行风驰电掣般地赶赴西平堡。  西平堡能否守得住?  石剑手上仅几百人马,如何支援西平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借兵调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心系辽东战事,不顾熊廷弼阻拦,率所部几百人马,赶往西平堡助战。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  众人出山海关北上,日夜兼程,于竖日黄昏来到了锦州城郊。  “风天桥,你拿本官的御赐宝刀,策马进城,让锦州总兵借吴襄、袁长河二将及精骑三千予我驰援西平堡。否则,以宝刀诛之。”石剑勒马传令,将宝刀交与风天桥。  “得令!”风天桥连忙双手托刀,策马进城。  “死淫贼,就懂得哗众取宠。哼!”岳森却策马而走,率众欲绕城而走。  石剑一声苦笑,知劝无用,也不阻拦他。  “森哥,说不定石兄弟有妙计支援西平堡呢!”刘馨急策马追上他,劝说一通。  “他不就凭一把宝刀吓唬人吗?”岳森对廖永世之死、石剑与岳凤分手之事均是心存恼火,此时看石剑哪里都甚是不顺眼,反怒吼刘馨一声。  “游龙帮匪被除,是你设计的吗?向皇上献筹银之策,是你提出来的吗?他押粮前来,以瞒天过海之计,让途中伏击抢粮的江湖中人无功而返,你能想出来吗?”刘馨也恼了,连串反问。  “这……”岳森哑口无言,急急勒马。  “轰……”  锦州城下一声炮响,城门打开,放下吊桥。  为首一威风凛凛的猛将,在两名小将的陪同下,率队出城。  “未将满桂,奉总兵爷之命,恭迎石大人。”那人率众出城,并不下马,横刀马鞍上,向石剑拱拱手,似乎并不惧石剑的赐御宝刀。  他顺着袁长河的手指,已知眼前手持金扇、骑着大内名马、头束东坡巾、一身白衣书生服饰的少年便是石剑了。  “三千铁骑呢?”石剑为了得到三千精骑,以便驰援西平堡,此时唯有摆足官架子,也不下马,朗声发问,甚是威严。  他英挺俊秀,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  “石大人欲借三千精骑,须赢我手中宝刀再说。”满桂见礼之后,便握刀在手,扬了扬刀。  “来人,拿盾戟来。”石剑大怒,暗道:不给你一点颜色,你当我是病猫?  四名亲兵立时抬上盾戟,递与石剑。  “驾……”满桂策马奔来,挥刀当头砍来。  “当……”  石剑挥盾弹开他的青龙刀,右戟上的月牙刀斜抹他脖子。  “奶奶的,好功力!”满桂登感虎口发麻,却掉转刀柄一撩,挡石剑抹来的钢戟。  石剑钢戟一压,举盾砸去,又挥戟扫他马腿。  “嘶哑……”满桂难敌其神力,战马倒退。  石剑纵马一冲,举盾再砸,挥戟再扫。  满桂急横刀抵挡其盾。  “嘶哑……哎呀……”岂料顾此失彼,他的战马被石剑方天戟上的月牙刀抹中,马腿立断,将他掀翻下马。  战马倒地,哀号惨嘶。  “砰……”满桂摔得四脚朝天,青龙刀横甩一边,屁股甚痛。  “服了吗?”石剑一戟架在他脖子上。  “久闻石大人神功盖世,未将心服口服,请大人进城。”满桂拱手抱拳,哈哈大笑,甚是豪爽。  “得罪了,请将军在前引路。风天桥、岳森率部留在城外安营扎寨,让众将士好好歇息一夜,不得扰民,明日卯时,拔营起寨。”石剑点了点头,移开钢戟,又侧头朝岳森、风天桥下令。  袁长河、吴襄急急下马,扶起满桂,给他换马。  “石大人,救兵如救火,西平堡告急,咱岂能在此安心休息?”岳森当着众人的面,又看石剑借到了兵,对他不得不服,便改称石剑为“石大人”,但心中仍对他有火气。  “你懂个屁呀?你兵法考试可是交白卷的。将士们一天一夜没合眼,就算今夜能赶到西平堡,有力气打鞑子吗?”石剑好不容易借来三千兵马,岂容岳森坏他威信?当即大声怒斥。  “你……未将得令!”岳森羞恼交加,被他狠训一通,却又不敢不依。  “风天桥,你掌管好宝刀,对军中违令者,斩!”石剑随即对风天桥抛下一句狠话,策马率先进城。  “娘稀屁!不就有一柄宝刀吗?”岳森见石剑策马走了,气呼呼地蹦出一句粗话来。  “森哥,石兄弟谋事比你周到。他一不扰民,足见他心地善良;二能想法借兵三千,且借调两员猛将随同前往西平堡,证明人家有真本事。”刘馨是大家闺秀,知书识礼,见状既为岳森分析石剑的为人,又劝他别计较过去的事情。  岳森作声不得,红着脸,指挥六百士兵安营扎寨。  “哈哈……”风天桥见状,笑出声来。  “风兄,小妹之前在西湖认识石剑的,当时感觉此人处事滑圆,此前也以为石剑是靠溜须拍马换来连升三级的,没想到他行军打仗也有一套。”刘馨下马,既感慨,又对石剑赞叹不已。  “是呀!四个月前,石大人进宫当差,还在风某屁股后面跟班。谁能想到,短短四月,他不仅连升三级,还得满朝文武的称赞与皇上的恩宠。”风天桥闻言,甚是感慨,双手抱着宝刀,靠一棵大树杆坐了下来。  “只要勤奋好学,会有进步的。小妹此前在江南也是少出闺房啊。那时,小妹好羡慕小辣椒,她快言快语,尖酸讥讽人,谁也不怕。”刘馨也累了,在他对面坐下,讲道理之余又道起往事。  “可到山海关后,你不得不学会了骑马,还学剑术,摔得一身伤痕,是吧?”风天桥接过话茬,反问一句。  “呵呵……”刘馨闻言,笑出声来,俏脸红了。  “又在说凤妹坏话了?”岳森忙了一阵,过来坐下,揽住爱妻,调侃一句。  “你对石兄弟的气,消了?”刘馨瞟了对面的风天桥一眼,有些羞赧,有些甜蜜,又反问岳森一句。  “相公现是军人,岂能还象江湖浪子一样?唉!不知凤妹现在过得如何?”岳森是正直之人,想想石剑诸多好处,想想石剑为支援西平堡而想法借兵调将,此时还真是消气了。  但是,他对廖永世之死,心头又有些隐隐作痛。  他此时又担心岳凤,怕她与石剑分手后过得不如意。  “贱妾来山海关之前,凤妹正随妙悟真人率江南的武林中人,前往中原救石女侠。她精神有些不振,不过,气色还好。”刘馨把来之前见到岳凤的情况道了出来。  “石女侠出事了?”岳森闻言,惊世骇俗地反问。  “贱妾不是江湖中人,不懂那些事情,等战后再打听吧?”刘馨摇了摇头,把头埋进岳森的怀中。  石剑凭三千人马,能解西平堡之危吗?王化贞会发救兵驰援西平堡吗?岳森会与石剑重修于好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研究敌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夜无光,苍穹漆黑一团。  “兄长,石剑昔日武举竞考排名尚在小弟之后,总兵爷何必对他低三下四的?”夜宴之后,吴襄见袁长河安排石剑歇息了,便把心中的压抑发泄出来,不解地问满桂。  “兄弟,时下满朝文武可是对他称赞有加啊。凡事不能看眼前,俗话说得好,欺老莫欺少。总兵爷是看到人家的前途,你想想,石剑才多大?他头顶上持着御封的龙庭都尉,手执御赐宝刀,此人前途无量。”满桂猜测出总兵的心思,既指点他一番,又好言相劝。  “他有御赐宝刀又如何?难道真敢拿总兵爷试刀呀?”吴襄仍是气呼呼的。  “兄弟,石剑安全押粮到达山海关,按理他应回朝复命呀。可是,他不仅没回朝复命,且还领兵去增援西平堡,为何?其一,说明他来此之前,皇上给他交了底。其二,你没看他训岳森的情景吗?他说得有理,但也训得够狠,说明此人杀气重,不好惹。其三,此人年纪虽少,但颇通韬略,自己不是统兵之人,但能想到借兵之策。其四,此人是忠臣,令人敬仰。贤弟想想,他可以不参战的,他只是押粮官。他为何参战?他心中装着大明江湖,装着黎民百姓的安危。”满桂倒不怪意,耐着性子,详细分析,既点明石剑的性格,又盛赞他一番。  他为官久,统兵多时,观人察事,入木三分。  吴襄心头大震,呆若木鸡。  “再说,石剑也甚是识趣,明言这三千人马仍由你与袁长河统率。”满桂说罢,便回营房歇息去了。  吴襄静思一会,乖乖地策马直奔驿馆,拜会石剑。  烛光黯淡,风送夜寒。  石剑随袁长河来到驿馆,便关上了房门。  “兄长,想不到呀?你一年前没得熊大人重用,一年后却得皇上重用了。你真是奇才呀!”袁长河坐下,翘指称赞石剑。  “兄弟,愚兄得皇上恩宠,只是机缘巧合而已。愚兄现想与你议议如何保住西平堡?”石剑恭谦一句,便直阵胸臆。  “你为何不向锦州多要些兵马?”袁长河却反问一句。  “兄弟,古人说,现官不如现管。这里受王化贞节制。锦州总兵只是一时惧于愚兄的宝刀。但是,愚兄的宝刀是守护坤宁宫之刀,出了皇宫,便无作用,若是滥用,一样犯法。也就是说,锦州的总兵,完全可以不借兵予我。好了,兄弟,你有何办法可解西平堡之危?”石剑急于议事,便简单谈了不能多借兵的原因,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主题上来。  “咚咚咚……”房门响了。  袁长河急去开门,迎进了吴襄。  “吴兄,你来得正好,小弟想听听你对解西平堡之围的策略。”石剑借到了兵马,便没再摆官架子,拱手相迎。  “呵呵……石大人说笑了,卑职来此,是来听大人指点的。”吴襄忽见石剑脸善语和,受宠若惊,急抱拳还礼。  “小弟先来介绍金兵的情况,稍后二位兄长再商议对策,如何?”袁长河见状,便主动请樱。  石剑点了点头,拿过纸笔。  吴襄见他拿过文房四宝,急为他磨墨。  “去冬,努尔哈赤调集大军十万,兵屯海州。今初,他命族弟多弼等人留守辽阳,自率大军,尽数西发,但一直在辽河东岸牛庄附近的永昌堡宿营,估计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我朝经抚不和,他可能派探子打听到了,抓住机会,亲率五万大军忽袭西平堡,以图打开辽西的门户,然后再图谋整个辽西,最后打开山海关门,入侵中原。但是,王化贞此前却对此却麻痹大意,重兵驻防广宁,仅给罗一贵将军三千人马守西平堡。”袁长河一时忘了吴襄在场,直来直去地将战况禀报给石剑。  “吴兄,你不怪意袁兄弟对王化贞指名道姓吧?”石剑机灵,注意到了吴襄脸色的变化。  “不不不……石大人误会了,袁兄弟是在向大人禀报战况,无心的。”吴襄暗赞石剑聪明,急忙为袁长河圆场。  袁长河一怔,既佩服石剑,又暗暗感激他。  “吴兄,今晚咱们秉烛夜谈,希望兄台以诚相待,若经此役患难,咱们之后便是生死兄弟了。”石剑见状,又站起身来,抱拳拱手,主动与吴襄套近乎,以借助他的力量,更好地解西平堡之围。  “对对对,咱们既是捆在一条绳子上,往后便是患难兄弟了。兄弟,你请坐,咱们议议如何解西平堡之围?”吴襄受宠若惊,急忙改口,扶石剑落坐,话语亲切了很多。  “袁兄弟,你说努尔哈赤统兵十万而来,却只率五万大军围攻西平堡?那另外五万人马呢?”石剑落坐,看了一眼纸上的记录,忽然惊问袁长河。  他首次统兵作战,不敢大意,无论有何疑点,均须问个清楚。  “对呀!努尔哈赤以五万之众,攻打西平堡三千人马,即便是强攻,一天之内也可以攻下,何以探子来回山海关一趟,金兵却还没攻下西平堡?难道他目标是广宁?”吴襄拍案而起,既反问石剑,也在思索。  “他的另外五万人马,不是在渡河吗?”袁长河一时却反应不过来。  “兄弟,努尔哈赤的五万人马已经过河了。但是,他的这五万人马渡河后却没急于攻打广宁,按理说,他的五万人马可以绕过西平堡,直扑广宁的。但是,广宁城外没出现五万金兵?那五万人马去哪了?”石剑在纸上画了幅草图,指着广宁、西平堡的位置,大声提醒袁长河。  努尔哈赤意欲何为?石剑与袁长河、吴襄三人能否研透敌情,商议出对敌之策?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迎敌之策 - 一路风尘 - 石剑   苍穹如墨,秋风呼啸而过,尖锐剌耳。  “大哥,你的意思是努尔哈赤用的是‘上屋抽梯’之计?他故意造成围攻西平堡的假象,以引诱王化贞调广宁一带重兵增援西平堡,然后伏击吾方援军,再截断援军后路,最后突袭广宁并一举拿下?”袁长河一惊而醒,吓得全身是汗。  “不错,熊大人让王化贞派援军解西平堡之围是对的,因为西平堡是辽西的门户。但是,按他往常不听熊大人调遣的劣迹来看,他现在不可能领会熊大人的战略意图。”吴襄被石剑的认真折服, 既替他作答,又完全站到了他一方,指名道姓直呼王化贞之名。  “袁兄弟说对了努尔哈赤此次用兵的最重要一点,但未洞悉他的连环计。”石剑肯定了袁长河的分析,又指出他谋事不周。  他说到此,又朝吴襄拱拱手,道:“哦,小弟如分析得不对,还请吴兄稍后指点。”  “连环计?哦……指点不敢,请兄弟接着往下说。”吴襄惊问一声,回过神来,急又拱手恭谦。  “努尔哈赤明用‘声东击西’之计,围攻西平堡,实想借机‘上屋抽梯’,全歼由广宁方向而来的援军。他歼灭了广宁方向而来的援军,等于是对整个辽西用了‘釜底抽薪’之计,吾方所剩兵马再也难以维系西平堡这个门户的安危,广宁至西平堡一带必陷于金兵手中。”石剑猜测金兵用的是连环计,继而抛笔,仰天长叹。  “兄弟,那你拿御赐宝刀速去广宁,既逼王化贞派兵解西平堡之围,又逼他调兵守护好广宁。”吴襄闻言,浑身冒汗,急向石剑献策。  “呀……”门开了。  “晚了!据探报,王化贞听信游击孙得功的计谋,尽发广宁兵马,以孙得功和祖大寿为前锋,又命祁秉忠率闾阳守军会合孙得功支援西平堡。”满桂急匆匆进来,拿着一份飞鸽传书,递与石剑,继而是连声长叹。  “什么?”吴襄惊世骇俗地问。  “王化贞支援西平堡的兵马达四万人。这不仅是援军主力,也是整个辽西的机动主力。其他十万人马是分布在辽西其他城堡,这四万人马一旦丧失,也等于整个辽西主力丧失,因为其他的十万人马,甚是分散,难以一时集合应对金兵大军。”石剑一目十行阅看了探报,甩在案桌上,仰天而叹。  “就算石兄此时动身前往广宁,也来不及让王化贞收回部分兵马了。”袁长河急得直跺脚。  “唯有锦州增派兵马,一部分驰援广宁,一部分驰援奔向西平堡的援军,一部分直接增援西平堡。”吴襄情急生智,献上一策。  “这……”满桂闻言,眉头一皱。  “满将军,吴将军所言极是。其一,王化贞终是一方大员,即便广宁失守,也不能失去王化贞,因为他统兵十几万,多数将领是他亲信心腹;其二,驰援由广宁奔向西平堡的援军,可防那支援军全覆没;其三,驰骋西平堡,进可以保辽西门户的安全,退可以截努尔哈赤的后路,迫使他不敢全军出动。”石剑既为吴襄解围,又详加分析。  “好,未将立即向总兵爷请兵,追加精骑一万,交与石大人指挥。”满桂闻言,甚觉有理,又想到如广宁不保,锦州也难保。  “战况紧急,咱们将这一万三千人马一分为二,吴兄率一万精骑,驰援广宁;石某与袁兄弟率三千精骑驰援西平堡。满将军请兵接应吴襄,一边打听广宁、西平堡战况,一边守好锦州,防金兵得广宁、西平堡后再南下袭击锦州。”石剑果断决策。  “不驰援奔向西平堡的那四万援军了?”袁长河闻言,却是一声惊问。  “兄弟,咱俩驰援西平堡,便对努尔哈赤的伏兵有威慑之力,吾方四万援军便不可能被他全歼,也就等于驰援广宁发出的援军啊!”石剑镇定下来,耐心解释。  “对!事不疑迟,马上行动。”吴襄不待袁长河反应过来,便插了一句,然后转身而去。  “走!点兵去!连夜开拔!”石剑当即紧跟而出。  秋风扫落叶,尘土飞扬。  石剑率众北上,沿辽东湾边驰骋,每日只歇两个时辰,终于第三天的卯时抵达西平堡以西的野坡地。  冷风嗖嗖,腥味扑鼻。  “杀……啊呀……当当……”  众将士远远听到杀声,急急严阵以待。  有的飞身上树,观望察探。  “石兄,不幸被你言中。由广宁而来的援军正是中了金兵的埋伏,祁秉忠将军正率部与金兵拼杀。”不一会,袁长河从丛林里飞了回来,奔到石剑马前,颤声禀报前面的战况。  “岳夫人,你初学武,难以撞阵。情形危急,也需要有人回山海关报信。你率本官所部五百人马,速回山海关。”石剑见状,回头招来刘馨,惨然地道。  “这……”刘馨却不想离开岳森。  “快回山海关报信呀!”岳森心系战况,恼烦气躁,朝她大吼一声。  “那……你小心点!”刘馨泪水夺眶而出,深情地嘱咐岳森一声,急掉转马头,率五百人马南下。  “岳森、风天桥率一千精骑,绕道赶赴西平堡。本官与袁长河率两千精骑,穿过这片丛林,去救祁将军,尔后再去西平堡会合你们。记住,保护好御赐宝刀。”石剑当即布阵,让岳森二人绕道而行。  “遵命!一队,跟我来!”岳森此时已服石剑,接令而走。  “请石大人放心,人在刀在。”风天桥双手握刀,上马又朝石剑一拱手,随后跟着岳森去了。  “兄弟,愚兄不认识前面与金兵交手的援军将领,所以,你率一千精骑,猛冲狠打而去,找到前面的将领,要他们火速撤出战场。愚兄随后跟进,替那些将领断后。”石剑待岳森二人一走,又吩咐袁长河领兵撞阵。  “未将得令。”袁长河眼中泛泪,朝石剑一拱手,飞身上马,银枪一举,高喊一声:“二队,跟我冲……”  他率众而去,穿过树林,杀入敌阵。  袁长河仅率千余精骑,能否救出祁秉忠将军及其所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战况惨烈 - 一路风尘 - 石剑   愁云密布,烟尘滚滚。  “弟兄们,搭好弓箭,穿过树林后,就朝金兵放箭,扰乱敌军阵脚。”石剑回望所剩的一千精骑,想到他们跟着自己,可能有去无回,不由又甚是于心不忍,但又不得不下令出发。  风送寒意,天地阴森。  “杀……”袁长河率众穿林而出,银枪一举,高喊一声,直扑敌阵,一马当先。  金兵压阵之将代极蓦见丛林里蹿出一队明军骑兵,大吃一惊,急急舞锤,上前拦挡。  “杀……”袁长河大喝一声,骤马而来,一枪狠扎对方心窝。  代极左锤上撩拦挡,右锤左扫袁长河的坐骑。  袁长河年少武功好,一枪扎出,非代极一锤能挡。  代极举锤上撩,也只挡得对手银枪上移至自己的眼眶。  “当……啊呀……”锤枪相碰,火星溅发。  他被袁长河一枪扎中眼睛,立堕下马,倒地惨叫。  “得得得……”明军千余精骑纵马踏过。  “啊呀……”代极于惨叫声中,已被踏成肉泥。  “杀……”袁长河一枪得手,杀敌上将,遂扑入敌阵,左挑右扫,如狼似虎,枪枪夺命。  “咔嚓……啊啊……”  金兵人仰马翻。  明军精骑挥舞长马刀,马踏刀划。  落马的金兵,血肉四溅,碎骨之声,尤为剌耳,揪肺寒心。  袁长河策马持枪,杀开血路,靠向祁秉忠所部。  “祁将军,袁长河奉命支援,你快突围!”袁长河马快人狠,瞬间即到,朝祁秉忠大喊一声。  “谢谢袁将军!弟兄们,杀出去!”祁秉忠此时身中两刀三箭,浑身是血,头晕眼花,闻言精神大振,大吼一声。  他一刀拨开金将代布的钢齿锯,策马朝北方向而奔。  代布青面獠牙,甚是凶悍,手握长齿锯,策马追去。  “怪兽,少爷在此,你还想狂?”袁长河扫开身旁的金兵,横枪一拦,朝他大吼一声。  “靠,回你娘肚安胎去吧!”代布见袁长河个子瘦小,甚为轻视,大怒而骂,舞锯横扫袁长河腰身。  袁长河单手竖枪一挡,蓦然抽剑抹去。  “当……啊呀……”代布的钢齿锯被他银枪挡开,尚来不及换招,脖子已被袁长河一剑扫断,头颅飞出数丈。  “砰……”代布兀脖喷起一股血柱,无头尸身摔倒在地。  “杀……”袁长河策马舞枪,率领所部,一阵枪挑剑劈。  明军一千精骑,纵马踏去。  “当当……啊呀……嘶哑……”  惨叫声是此起彼伏,双方不时有人倒地身亡,兵器相撞得满天乱飞,战马惨嘶乱蹿。  “啊……”  袁长河杀了一阵,逼退追来的金兵,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祁将军……”他回首看时,却是祁秉忠虽然突出重围,但终因伤势过重,不幸创裂,堕马而倒。  “祁将军……”袁长河见状,差点心疼得哭出声来,急舞枪回马,杀回祁秉忠跟前。  所剩明兵,急为他们筑起一道防线,抵挡追来的金兵。  “王化贞……听信游击孙得功的计谋,尽发广宁大军……命余率闾阳守军会合孙得功支援西平堡。……岂料,吾方援军刚一会合,便在平阳桥与金军遭遇,孙得功……当两军相遇时,他突然将所率军队兵分两翼后撤,将余后队所部暴露在前。”祁秉忠断断续续地告知袁长河真相。  他气息粗重,身上的箭陷得很深,刀伤溅血,自知生还无望。  “祁将军,别说了,疗伤要紧,未将一定护送你出去。皇上的龙庭都尉、押粮官、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石剑也前来接应。”袁长河心疼地捂住他的嘴,道了一声,又朝旁侧的士兵喝道:“快给祁将军止血疗伤。”  “不用了……孙得功已被金兵收买……大敌当前,余也顾不上追究此事……当即与金兵展开激战,准备与金兵斗过两败俱伤,以保西平堡。……但是……在此关头,孙得功突然边跑边喊‘兵败了!兵败了!’吾方兵马不明真象,军心动摇,全线崩溃。余……不甘心呀……呼……”祁秉忠气息渐弱,但仍强撑一口气,道明兵败原因。  他仰天喷起一股血柱,大呼一声,双手握拳一举,气绝身亡。  他不甘心如此兵败,死不瞑目,气绝之时,仍圆睁着双眼,双手举着,仍握着拳头。  “祁将军,小侄一定宰了孙得功这个畜生。呜呼……”袁长河为他合上双目,伏在他身上失声而哭。  “杀……啊啊啊……”  明兵已剩不多,难以抵挡潮水般涌来的金兵。  红日东升,和着满地的血水。  天地间一片血红。  袁长河松开祁秉忠的遗体,抹拭泪水,持枪上马,却见自己所率的一千精骑,仅剩下数百余骑了。  “弟兄们,退向西平堡北面的沙岭……”袁长河见大势已去,难以挽回败局,又顾及几百人马性命,急率残部而逃。  “小猴子,哪里逃?”金兵大将艾尚舞着天蓬铲、萨马斯握着钢槊、居木林挥洒流星锤,忽然从一处小山岗后率众而出,挡住了袁长河所部去路。  他们看袁长河个子瘦子,以为他好欺负,便大声辱骂,欲耍猴戏。  “娘稀屁,爷不走了……杀……”袁长河又惊又怒又悲愤,策马持枪,抹抹脸上的血水,骂了一句,朝艾沿当胸一枪扎去。  “当……”艾尚横铲一挡,顿感虎口发疼。  “你爷爷的……”他战马倒退数步,骂了一句,这才明白刚才小看了袁长河。  萨马斯见状,一惊是非同小可,急握着钢槊戳向袁长河的左勒。居木林策马上前助阵,舞弄流星锤砸向袁长河的后心。  艾尚握铲忍虎口疼痛而横扫袁长河的腰间。  三人呈合围态势。  袁长河急左撩右拨,伏身马鞍而避。  “当当……啊啊……”祁秉忠余部及袁长河所率精骑,瞬间被金兵冲散,不时有人倒地惨呼,有人堕马而亡。  秋阳无光,秋风呼号。  “石兄去哪了?为何还不来?”袁长河既要与三员金将交锋,又要格拦金兵砍马腿的镰刀。  他左冲右突,难以脱身,耳听所部人马不时有人惨叫,惊怒交集,伤感交织,期盼石剑来救。  “嗖嗖嗖……啊啊啊……”  正当袁长河惶恐之时,丛林里射出一阵箭雨。  金兵纷纷惨叫而倒。  是谁率部放箭射击金兵、营救袁长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章 苗刀女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浓云遮日,寒风萧萧,天地悲凉。  “嗖嗖嗖……”箭雨不断,金兵急退。  “得得得……兄弟莫慌,愚兄来也……”石剑策马而出,大喊一声,左盾右戟,疾扑艾尚。  “杀……”  杀声震天,震耳欲聋,血味呛鼻。  石剑所部千余人马,收起弓箭,纷纷策马出林,扬起长马刀,杀向倒退的金兵。  艾尚蓦见石剑由丛林里蹿出,吃惊不少,弃袁长河而战石剑。  他横铲而扫。  石剑举盾一挡,横戟斜抹。  “当……”艾尚的天蓬铲立时被其钢盾震飞,来不及闪避,脖子又被石剑的方天戟上的月牙刀抹中。  “啊……砰……”艾尚惨叫一声,人头立时离脖而飞,兀脖仰天,喷起一股血柱。  他无头尸身倒跌下马,又被石剑所部骑兵踏成肉泥。  “撤……”萨马斯见艾尚仅一招便惨死于石剑戟下,大为惊惶,急呼一声,拖槊而逃。  “迟了!”袁长河惊喜交集,朝萨马斯横枪一拦,大喝一声,挥枪而扫。  萨马斯欲逃不能,急反甩一槊,挡开袁长河的银枪。  二人旋即而斗。  石剑跨下的大内名马,疾奔如风,追向居木林,右戟枪尖朝他背心戳去。  居木林闻声而动,反甩流星锤,砸向石剑头颅。  “砰……啊……”石剑举盾而挡,一盾震得流星锤回甩,戟尖仍然直戳,透居木林后心而入、前胸而出。  石剑握戟奋力一甩。  “啊……砰……”  居木林身子被挑上半空,倒跌落地,惨叫身亡。  萨马斯又闻兄弟惨叫声响,吓得魂飞魄散,被袁长河一枪撩开钢槊,抽剑劈去。  “啊……砰砰……”萨马斯一声凄怆惨叫,左勒至右腰,登时被袁长河宝剑分开,尸分两截而倒。  金兵大乱而逃。  “弟兄们,穷寇勿追。”石剑方天戟一举,喝令收兵。  山川寂寥,草木零落。  野山坡上,一片血红。  袁长河清点人数后,急向石剑禀报:“兄长,你部千骑无一伤亡,小弟所部伤亡四百,合祁将军余部,咱哥俩手上尚有四千人马。”  他说罢,满脸惭愧,甚是不安。  “兄弟,汝部为前锋,损伤在所难免。”石剑握住他的手,好言相慰。  “得得得……石大人……”此时一队人马由西平堡方向驰骋而来,为首高叫之人正是风天桥。  他一身是血,奔到石剑跟前,翻身落马,泣声道:“西平堡四周有金兵五万人马,卑职与岳森率千骑难以撞阵而过,弟兄们死伤惨重。”  “对不起,石兄弟……”岳森浑身泛红,领着数百骑而来。  “唉……不怪你……”石剑闻言,长叹一声,心头甚是沉重。  他明白,即使是自己,也无可能率一千骑马冲过五万金兵的人山刀墙枪阵。  “得得得……”又有一队人马驰骋而来。  “罗汉师弟?凤妹子?他们岂会率兵而来?”岳森飞身上马,双足立于马鞍,看到策马率众而来的竟是自己的师弟与亲妹,不由惊喜交集地大声叫道。  “什么?”石剑闻言,惊世骇俗地跃马远望。  真是罗汉与岳凤率众而来。  “他们领来的百余骑兵,是吴襄的铁骑。不好,他们身后还有金兵追来。咦?冒铭也在?”袁长河也跃马观望,又惊叫一声。  秋风卷起沾血的落叶,甩开天空,四散飘零。  “袁兄弟,你与风天桥率祁将军所部歇会,愚兄与岳森率精骑去接应。”石剑闻言,急道一声,提盾握戟,策马而去。  “弟兄们,走……”岳森朝骑兵高呼一声,策马紧跟。  紧紧追着岳凤、罗汉、冒铭及所率百余骑不放的也是金兵铁骑兵,马快人狠,追上来时,蓦然散开又合拢,将岳凤等百余人团团围住。  金兵数将持刀、舞枪、挥斧,亲自围攻。  百余明军骑兵被金兵围上,霎时间被砍成肉浆,血肉模糊。  罗汉、岳凤本是江湖中人,单打独斗还行,但不是马上战将,不熟悉马上交锋,早已负伤,险境环生。  冒铭来边关后,虽已熟悉马上交锋,但双拳难敌四虎,成千上万金兵刀劈枪扎围来。  他连挨数刀,全身是血。  “岳姑娘……”石剑大喊一声,左盾横砸,钢戟横扫扬劈直捅,甚是勇悍。  “咔嚓……啊啊啊……”金兵挡者立死,碎骨之声,不绝于耳,血雾愈浓。  石剑策马后发先至,杀开一条血路。  三名金兵将领围着岳凤,正叽叽喳喳地胡言乱语。  “相公……嘶哑……哎呀……”  险象环生中的岳凤,左臂受伤,血染衣衫,披头散发。  她忽见情郎来救,大喊了一声,却被一金将一枪扎中马腹,马倒人翻,摔落在地。  “啊呀……”那金将践马踏向岳凤,不料后心一痛,已被石剑运戟如风剌死,凄厉惨叫,扑倒在地。  石剑钢戟一抽,便是一招“横扫千军”,一名金将被钢戟上的月牙刀拦腰扫断。  岳森拦住一名舞斧的金将大战。  石剑所部精骑紧跟而上,挥舞长马刀,左劈右削,横冲直撞。  “岳姑娘……”石剑反盾一扫,逼退数名金军骑兵,一跃下马,插戟而立,附身拉起岳凤,揽入怀中。  数十精骑急在石剑四周筑起人墙,抵挡杀来的金兵。  “相公……快救家兄……”岳凤忽入情郎怀抱,喜悦没过,却又惊叫一声。  “砰……哎呀……”却是岳森虽然救下了罗汉,又身隐重围,瞬间被数名金兵挥刀砍断了马腿,摔落下马,被持斧金将划了一斧,左臂负伤,血染衣衫。  数十明军骑兵急扑过去相救。  “你骑我的马,你一手抓紧缰绳及马鞍,一手握刀左劈右扫,奔向前面野山岗,袁长河将军会接应你。”石剑松开他,又朝不远处的野山岗指了指,然后扶岳凤上马,并简单教她如何在战马上与人交锋之法。  “你小心……”岳凤上马而去,一手提缰及抓马鞍,一手握刀左劈右扫,砍翻了数名金兵,疾奔跑向野山岗。  “啊啊……”岳森幸得铁骑相救而逃生,但数名骑兵瞬间惨死于金将的利斧之下。  “弟兄们,让开!”石剑目送岳凤远走,蓦然提盾握戟,大喝一声,纵身而起,一盾砸向金将后脑,钢戟斜抹他的脖子。  金将反手一斧扫来,击在石剑的钢盾上。  “砰……啊……”斧盾相交,利斧从金将手中飞出。  那金将尚未反应过来,脖子已被石剑钢戟上的月牙刀扫折。  “砰……”石剑飞身而起,一脚踹翻他的无头血尸,骑着他的战马,率千余精骑来回冲杀一阵。  金兵见主将已死,石剑又锐不可当,急四散而逃。  石剑、岳森率众而回。  他们全身上下也被金兵的血水染红了。  “兄长,好身手!哈哈……”袁长河策马相迎,甚是高兴。  石剑一笑,翻身下马。  “相公……”岳凤心头一宽,扑入石剑怀中。  所有将士几乎都看呆了。  岳凤缘何前来辽东?唐美林一行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阴森沙岭 - 一路风尘 - 石剑   愁云惨淡,血雾弥漫。  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地是尚未凝干的血水。  野山坡多了一份萧瑟之气,令人不寒而颤。  除了岳凤,没有多少人能高兴或是激动起来。  “石大人……呜呼……”冒铭不顾伤痛,忽然哭倒在地。  石剑急分开岳凤,拉着她滴血的纤手过来。  袁长河急急扶起冒铭,道:“冒将军,为何吴襄会交百余骑给你?他呢?刘渠将军增援西平堡,是否已入城?”  “没有,刘将军在沙岭中了金兵的埋伏,冒死拼杀,保未将冲出重围去广宁报信,再请增兵。”冒铭哭天抹泪,甚是悲痛,泣声又道:“可是广宁已经失守了。”  “怎么回事?金兵这么快就袭取了广宁?”岳森大惊失色,惶惑而问。  “金兵袭击广宁,原在石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金兵推进的速度这么快?”袁长河扶定冒铭,语气甚是沉重。  “未将赶到广宁城下时,城头已插满了金兵的旗帜,未将见势不妙,急掉头而跑,岂料吴襄率精骑而来。金兵打开城门,数万之众涌出城外。唉……吴襄万余精骑损失不少啊!他看广宁失守,无心恋战,交百余人马给未将来此找石大人,他急回锦州守城。”冒铭泣不成声,再道战况。  石剑无语泛泪,心头悲凉,说不出话来。  众人心头,都甚是沉重,没人说得出话来。  “未将途中遇上由广宁城之前逃潜出来的散兵,一问方知是孙得功早降金兵,是他复回广宁,诈开广宁城引金兵而入的,王化贞弃城而逃。”冒铭抹拭泪水,道出了广宁失守的原因。  “石……石……石大人,小民与岳姑娘在广宁城外树林里遇上冒将军,按吴襄所指的方向,南下找你。”罗汉抹抹泪痕,也把为何会与冒铭会合一起的原因说了出来。  他从小到大一直听人称石剑为“石魔”,忽然改变称呼,甚不习惯,差点又叫成“石魔”了。  “娘稀屁,吴襄真是小人,只顾锦州,而不顾大局。”岳森耿直,听完他讲述事情经过,破口大骂吴襄。  “岳兄,如果锦州不保,金兵将直扑宁远,尔后便可夺山海关。”袁长河年少却懂军事,公正维护吴襄。  “西平堡怎么办?”岳森急了,上前分开岳凤,急问石剑。  “风天桥、岳森、岳凤、罗汉率五千步兵就此潜伏起来,本官与袁将军率骑兵去沙岭救刘将军。”石剑推开他,道了一句,又侧头对冒铭道:“冒铭,在前引路,快!”  冒铭急飞身上马。  “骑兵弟兄们,走!”袁长河立即上马,银枪一举,高呼一声,率众紧跟。  “相公,我跟你一起去……”岳凤见石剑提盾握戟,欲飞身上马,急道一声,也飘身上马。  她好不容易再见到石剑,舍不得与他分开。  她眼中泛泪,泪中含情,满脸期盼。  “师弟,你助风大人,师兄去救人。”岳森见状,吩咐罗汉一声,也飞身上马。  “好……”石剑不忍拂她情意,朝她点了点头。  他飞身上马,又道:“风天桥,将宝刀交与岳森,往后你如没见此刀,便不可轻易出兵,一定要率部潜伏好,这五千人马是祁将军生前留下来的种。”  “遵命!”风天桥追随石剑几天,慢慢悟到了一些用兵之道,感觉石剑之言,颇有深意,急双手托刀,递与岳森。  石剑双腿一挟马肚,策马而奔。  岳氏兄妹紧跟相随。  阴风怒号,磷火闪烁。  傍晚的沙岭,阴森恐怖,宛如一座地狱。  沙草之中,全是尸体。  金兵的断臂,明兵的残腿,双方战将的兀脖之躯,横七竖八,遍地皆是,几无完尸。  石剑率众到达沙岭之时,已无交战场面,只有一片凄凉惨景。  “查查看,是否还有幸存者?”石剑望景生悲,伤痛泪下,低沉吩咐袁长河一声。  众将士忍饥挨饿,翻身下马,分散查找幸存者。  腥风呛鼻,烟飞云敛,其色惨淡。  岳凤搜集枯柴萎草生火,为眼前的残酷场面而落泪。  石剑坐在她对面,无语泪流,心头沉重,难过异常。  “没有幸存者,呜……”几个时辰后,袁长河哭丧着脸来报。  “石兄弟,前面数里许,便是围困西平堡的金兵了,怎么办?”岳森跌跌撞撞回来,差点扑倒在火堆前。  “石兄,救兵如救火,撞阵吧,进入西平堡后再说。”袁长河抹拭泪水,急向石剑提议。  “弟兄们连番恶战,滴水未进,粒饭没吃,往来冲杀奔波,疲惫不堪,如何能冲过五万金兵的重围而进入西平堡?歇一晚吧。”石剑有气无力,无精打采。  “救兵如救火啊!”岳森大急,朝石剑吼了一声。  “岳兄,歇会吧。金兵暂且不会攻击西平堡,咱们今夜撞阵,即便你我能进入西平堡,这两千骑兵兄弟也会全部丧生。唉,你别急,金兵此时对西平堡是围而不攻,他们现在忙的是由广宁南下,攻城掠地。”石剑没与他急,拭去眼角的泪水,镇定下来,心平气和地道。  “弟兄们,快去找些死马来,烤肉填肚,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便撞阵驰援西平堡。”袁长河感觉石剑之言有理,急吩咐士兵宰死马充饥。  “娘子,你为何会来此找我?”石剑坐在火堆前,笑问岳凤。  “去你的……谁是你的娘子呀?”岳凤闻言,既喜又甜还羞,娇嗔推开石剑。  她白天初见石剑,狂喜相拥,此时平静下来,却不敢于众目睽睽之中与之亲热。  火光中,她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娇艳无比。  “兄长,恶战在即,你却能如此浪漫,真是帅才啊!”袁长河见状,不由赞叹出声。  “你才多大?吃马腿吧。”岳凤闻言,拿过一块马腿,往袁长河嘴里塞去。  “哎呀……”袁长河猝不及防,一张脸被火热的马腿烫了一下,急探手一抓,五指深深陷入马肉里。  “兄弟原来也会大力金刚指啊!”石剑见状,笑出声来。  “哈哈哈……”  周围的士兵见状,围过来大笑。  “唉……”笑声中,岳凤忽然长叹一声,妙目泛泪。  “妹子,怎么了?”岳森见状,惊奇而问。  “大哥,妙悟真人已经去世……”岳凤这才含泪相告来辽西找石剑的原因。  “恩师……呜呼……”岳森悲痛欲绝,一抛手中马肉,朝南方向下跪,呼嚎大哭。  “想不到我又成了魏……冯有志的一粒棋子!”石剑悲愤落泪,差点说成“想不到我又成了魏秋婷的一粒棋子!”  “你与她不是奸夫淫妇吗?”岳凤提起武林的这场惨剧,悲愤而起,泣声质问石剑。  情侣刚聚,误会又起。战况惨烈,撞阵在即。他们能否携手驰援西平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鸣鸿宝刀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无光。  秋夜萧杀悲凉。  岳凤提起武林的这场惨剧,悲愤而起,泣声质问石剑:“你与她不是奸夫淫妇吗?”  霎时间,众将士的咽喉如被马骨噎住了一般,个个口中塞着马肉,却不会咀嚼,全是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与岳凤。  “我若与她是奸夫淫妇,又岂会与你在一起?又岂会来此抗金?象这样的夜晚,我与她相拥而睡,岂不更好?何须策马辽东,浴血奋战?”石剑欲哭无泪,惨然回话。  “岳姑娘,你误会石兄了。小弟察颜观色,知石兄不是那种人。”袁长河放下马腿,急劝岳凤。  “哼!谁知道是真是假?”岳凤闻言,心头一震,止住泪水,却仍气呼呼地道了一句,侧过头去了。  “死淫魔,都是你累死了家师……”岳森悲愤之中,蓦然操起鸣鸿宝刀劈向石剑。  “大哥,别……”岳凤惶恐大叫。  “岳森,住手!”袁长河急拨插地的银枪,疾奔护救石剑。  “啊?何事?”冒铭等人惊叫一声,急奔而来。  石剑低头垂泪,倏闻风响,本能地拔起插地的方天戟一挡,震飞了他的刀。  “当……咔嚓……哎呀……”岳森的虎口被震裂,痛得他颤声而叫。  方天戟柄也被宝刀劈断,堕入地上。  “岳森,你疯了?”冒铭上前,一把按住被震翻在地的岳森。  数名士兵一拥而上,捆住了岳森。  “放开我哥……”岳凤惊世骇俗地叫了声,拔刀直指冒铭。  袁长河横枪一格。  “当……”震得岳凤虎口发疼,立足不稳,差点摔倒。  “对不起,岳姑娘,你与令兄冷静些!”袁长河见状,安慰岳凤一句。  他不经意间,却见石剑拾刀而起,不由又转身大叫:“石兄,刀下留人!”  “兄弟,你以为愚兄会拾刀杀岳森呀?哈哈……放开他罢了!”石剑仰天大笑,好不凄凉,却又喝令给岳森松绑。  岳凤抛刀,急扶岳森起身,为他松绑。  “不是……来,兄长,吃马肉,明儿好多杀几员金将。”袁长河讪讪一笑,拉他坐下,又递马腿给他。  石剑没接,脑海里浮现贺志对自己憎恨无比的狞笑,耳边仿佛响起了他恶狠狠的话语:“小淫魔,这把刀是家父生前所用的宝刀,既然家父之死与你无关,那你这把刀从何而来?”  “不错!这把刀是当年魏秋婷杀贺刻舟时拾来的。她将此刀献与皇上,并让皇上转赐予我,是为了继续让江湖中人与我执仇,斗个两败俱伤。”石剑耳边贺志的话刚消失,脑海又闪现当年魏秋婷杀贺刻舟的情景。  他轻抚刀背,阵阵心疼,寒气从心底里冒起。  他倏然间领悟到了魏秋婷借刀杀人之计,要不是今天岳凤说出江湖最近的内耗之事,也许他还会以此刀为喜。  此时,他以拥有宝刀而悲,两行泪水再度滑落,滴在刀背上。  他忽然间如遭雷击,浑身泛力,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砰……”鸣鸿宝刀摔落在沙砾上,溅起一阵石屑沙粒。  “石兄……”袁长河惊慌失措,急扶石剑坐下。  “你怎么啦?”岳凤见状急奔而来,附身而问。  “石兄弟……”岳森听了岳凤讲述的江湖中事,本对石剑又起恨意,此时情急,亲切称呼又脱口而出。  火光中,石剑脸色甚是苍白,泪水从两颊纷飞而下,嚅动了一下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瞬息间,他感到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急闭上眼睛,任由伤感的泪水喷薄而出。  他感觉流下来的不是泪,是自己的心被魏秋婷狠狠剌了一剑,而从心脏里流出来的血。  “兄长,你可别吓小弟,明天撞阵,还得靠你呀!”袁长河百思不解,甚是担心,声音发颤,将石剑的头搂入自己的怀中。  “石大人……”冒铭领众将士而来,围成一圈,齐声呼唤石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虽才跟着石剑几天,但石剑爱惜将士性命,于多次危难中果断决策,英勇杀敌,指挥若定,已深得他们的爱戴。  他们可不想自己佩服的少年英雄有什么三长两短。  “相公……”岳凤感觉不妥,分开袁长河,抱过石剑,轻声呼唤,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岳森,石兄如有三长两短,袁某对你不客气。”袁长河见状大急,银枪一指岳森,大声喝斥。  “不关他事……是愚兄忽然犯病……”石剑闻言,从伤痛中稍稍清醒过来,从岳凤怀中挣扎而起,艰难吐字。  “兄长,你得何病?”袁长河一抛银枪,急扶石剑坐下。  “石大人,大战在即,你可别整出啥事来呀!”冒铭惊魂未定,急也附身下来。  “相公,对不起,凤儿……”岳凤甚是惊惶,既怕石剑从此不理她,又闹不清江湖传言是真是假,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谣言如刀,杀人不见血。”石剑止住泪水,揽她入怀,搂得紧紧的。  “兄长,你……没事就好,小弟先去睡会……”袁长河见状,急找借口离开。  “弟兄们,早点睡,养精蓄锐,明儿多杀几个鞑子。”冒铭急也挥手,领一干将士走得远远的。  岳森如喝了迷魂汤一般,摇摇晃晃,在不远处的火堆旁躺下。  “唉……”岳凤此时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  她叹了口气,伏在石剑怀中,沉沉睡去。  魏秋婷托朱由校转赐鸣鸿宝刀予石剑,真是在借刀杀人吗?  血剑误会未除,鸣鸿宝刀误会又起,江湖中人会否到辽东战场来掏乱?石剑心头悲痛,能否冲破金兵重围,驰援西平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红衣大炮 - 一路风尘 - 石剑   苍穹深沉,夜空苦闷。  一夜无事。  清晨时分,一场悲凉的秋雨,淅淅沥沥而下。  众将士一惊而醒。  “杀……轰轰轰……嗖嗖嗖……嘶哑……啊啊啊……”  南边的西平堡外传来一阵喊杀声,战马嘶鸣,兵器碰击发出的铿锵之声由远而近。  “金兵在攻打西平堡,还有大炮轰城的声音。”袁长河手执银枪,疾步跑到石剑跟前。  “大炮?”石剑当然听到了西平堡外的震天杀声,但听“大炮轰城”四字,不由一怔。  他首次统兵,尚不知兵器发展已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双方交战,不再仅仅是刀枪剑戟的撕杀;攻城掠地,也不再仅仅靠云梯,可以用大炮轰城了。  “对,红衣大炮在轰城,这是由海外红毛洋人手中引进的炮火利器,弹丸是由石、铁、铅等材料制成的球形实心弹,奇巧绝伦,以直接撞击目标而起破坏作用,杀伤力大。”袁长河是将门虎子,年纪虽小,军旅积淀却远比石剑厚重。  风声潇潇,挟着波涛奔腾翻涌般的喊杀声。  冒铭已率二千精骑集合上马,只等石剑一声号令。  “既然如此,那就得来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将金兵的红衣大炮毁了,免得它损毁西平堡,危害我军将士。”石剑点了点头,大概懂得了红衣大炮的作用,又提出毁炮之策。  “小弟率一千精骑去开路,直扑西平堡下,引金兵注意;兄长率一千精骑,借机去毁红衣大炮。”袁长河闻言,甚是赞同,又主动请樱。  “怪不得你昨夜只睡一小会,又起身傍着火光看什么孙子兵法,原来还真是有用。”岳凤想起了昨夜石剑躺而复起看书的情景,娇嗔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哈哈哈……”众人大乐。  将士们心下均想: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昨夜,岳姑娘还对石剑喊打喊杀的,今天醒来,她对他又柔情似水了。奶奶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慢,兄弟,你估算金兵的大炮有多少?大概在何方位?他们的中军帐会在哪里?”石剑没有笑而反问袁长河。  他虽刚刚从军,但久历风险,心思缜密,谋虑比袁长河深远。  “石大人真是细心,难怪你文武科考都很出色。”冒铭闻言,翘指而赞石剑。  岳凤怔怔地看着他,忽而又感觉他城府好深。  “大概有三蹲大炮,且缴自吾军,应该是刚从广宁一带运过来的。他们虽由东面而来,但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西平堡,而是整个辽西。所以,他们的中军帐肯定也在西面。”袁长河凝神一听,扳指一算,猜测出来了。  岳森瞠目结舌,想不到打仗竟有这么多的技巧。  他虽从军一年多,但少参与战事,多为熊廷弼打探敌情。  真要打起仗来,他远远不如石剑与袁长河。  “兄弟,凭你的枪法及千余弟兄之力,冲到西平堡下不是难题,但你速度太快的话,金兵追不上你,则会朝西面合围过来保护大炮。所以,咱还得来一个‘连环计’,先是‘声东击西’扰乱金兵主帅决策;尔后是‘围魏救赵’,由愚兄救岳森;再次是‘釜底抽薪’,由你去毁大炮。”石剑闻言,计上心来,便重新调整毁炮之策。  “连环计?这么复杂?”岳凤大为不解,迷惑地问石剑。  冒铭呆若木鸡。  岳森如堕迷雾。  “岳森、岳凤、冒铭率千骑从北面撞阵,我则率五百骑忽袭西面的中军帐,既解北面的岳森之围,又引金兵回援中军帐,然后由袁长河率五百骑去毁大炮。”石剑见状,急详细解释一遍。  “啪啪……好一个连环计,好!听石兄的。不过,岳兄几个会很危险……”袁长河闻言,拍手叫好,点头同意,却又犹豫。  “岳某既然从军,便想马革裹尸。冒铭,走!”岳森丝毫不惧,飞身上马,招呼冒铭一声,率部正面扑向金兵阵营。  “相公……你要记着凤儿……”岳凤想到撞入金兵阵营,也不知是死不活,不由柔情似水,甚是不舍石剑。  她妙目含泪,对石剑低语一句,又上前仰首亲了他一下,便也飘身上马,提缰而去。  石剑望着她的背影,洒下了一腔热泪。  他的连环计是否凑效?袁长河能否毁掉金兵的红衣大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巾帼英雄 - 一路风尘 - 石剑   清晨的一场沥沥秋雨,洗涮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刚风干的血,又被秋雨融成红色。  沙岭更显荒凉阴森。  岳凤抛下私情,洒下热泪,策马踏尸而过,疾奔西平堡。  “杀……”她随兄长之后,抢在冒铭之前,冲入金兵阵营,挥舞苗刀,左扫右劈。  “啊啊啊……”刀光晃动之间,金兵人头纷纷落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金兵正向西平堡发起攻击,忽见有人撞阵,急忙分兵围攻阻拦,刀枪剑戟锤棒一起朝岳凤三人及所部戳去。  他们人如潮水涌来。  岳氏兄妹、冒铭为引敌注意,冒死拼杀,率众勇往直前。  “哈哈……好事来了,爷正想找个大明女子作妾!”金将奥斯卡淫笑一声,横着牛角叉,拦住岳凤去路。  他的叉长约五六尺,在叉座间镶有铁片。  “狗嘴吐不出象牙!”岳凤怒骂一声,一招“斜劈华山”,扬刀劈去。  “好刀法!”奥斯卡见刀风凌厉,暗赞一声,举叉上拦格开她的刀,又掉叉柄扎她马脖。  岳凤竖刀一挡,又横刀而扫,变招甚快。  她劈、刺、格、扎、撩,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勇猛有力。  奥斯卡舞弄牛角叉,拦、横、捂、拍、掏、挑。  “啊呀……”岳凤不熟悉马上打法,左背被他牛角叉划了一下,登时血流如注。  她急伏马鞍而逃。  “驾……”奥斯卡握牛角叉追去。  “哎呀……”忽听冒铭一声惨叫,却是他被金将土耳其一棍击中马头,马倒人翻。  “冒将军……”岳凤急又掉转马头,右手刀柄轻敲左手衣袖贴手腕而缚的梅花箭筒,六支小箭先后激射而出。  这是她的独门暗器梅花袖箭,箭筒缚于小臂处,筒之前端贴近手腕,用衣袖遮盖。  箭筒一次可装入六支小箭,正中一箭,周围五箭,排列成梅花状,内有弹簧,筒上装有机关,一按机关,筒内小箭即向前射出。  “啊啊啊啊啊啊……”六声惨叫,挥刀劈向倒地的冒铭的五名金兵背心旋即中箭。  奥斯卡猝不及防,右胸也中了一箭,登时跌翻下马。  数名金兵急扶他而逃。  冒铭来不及道谢,急舞一双日月乾坤刀去抢马。  “明女真狠!”土耳其刚好掉转马头,见状挥棍朝岳凤砸去。  “当……哎呀……”岳凤横刀一格,虽然弹开他的棍,却也虎口发疼,身子摇晃,差点摔落下马。  “妹子小心!”岳森急挥剑而来,高呼一声,一剑扎向土耳其的马臀。  “当……”  土耳其反手甩棍,格开了他的剑,震得岳森手臂发麻。  岳凤不顾虎口发疼,急舞刀过来助阵,兄妹齐攻土耳其。  奥斯卡包扎一番,复奔回来,舞弄牛角叉,助土耳其反击岳氏兄妹。他所率金兵,同施镰刀,齐砍岳氏兄妹的马腿。  岳氏兄妹登时险象环生。  “啊啊啊……”他们所率的千余精骑,不时有人落马,有的被砍成肉泥,有的肢离颅碎。  场面残酷,惨叫声撕人心肺。  秋雨短暂。  湿漉漉的战场,瞬间又被来往冲杀的两军人马踏干。  冒铭浑身是血,披头散发。  “不好了,西门有明将行剌大汗,快去救驾!”忽然间,金兵有人举起令旗,喝令将士前往西门救驾。  奥斯卡、土耳其二将闻言大惊失色,急抛下岳氏兄妹,领兵奔向西门护救努尔哈赤要紧。  “妹子,石剑杀向西门,咱有救了,走,进堡里去。”岳森狂喜而泣,一马当先,冲开血路,奔向城堡下。  又有一金将,高大英武,手执双锤,拦住岳森去路。  岳森舞剑而上,岳凤挥刀助,冒铭双刀齐出,三人齐扑金将。  此金将叫鳌生,满脸络须,不仅武艺高强,且臂力惊人。  他左锤一晃,右锤一摆。  “当当当……哎呀……哎呀……哎呀……”  岳氏兄妹刀剑被震得差点脱手而飞。  冒铭则被震飞一刀,仅剩单刀。  三人在鳌生的重锤之下,再次险象环生,只好策马散开。  “想逃?哼!”鳌生舞锤狂笑一声,策马追向岳凤。  “妹子小心!”岳森急策马护救,一剑扎向鳌生马臀。  鳌生左锤反摆,右锤击向岳凤后心。  岳森急急收剑,冒铭冒死出刀,横扫鳌生腰间。  鳌生急收锤护身。  岳氏兄妹、冒铭三人又策马散开。  “老子杀光你们……”鳌生火冒三丈,双眼血红,不再追岳凤三人,双锤左摆右甩,杀向明军的骑兵,端的是锤锤碎骨。  “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数名明兵被锤击中,堕马而亡。  “哈哈哈……”鳌生又是一阵狂笑,持锤又杀向其他明兵。  岳凤三人急又围向鳌生,三人按熟悉打法,只要鳌生擂锤迎战,便又各自散开。  “妈的……”鳌生气得哇哇直叫,胡子直抖,七孔生烟。  四人在金兵重围中,策马团团转。  “嘶哑……啊啊啊……”明军骑兵却在一阵战马惨嘶中,纷纷堕马,金兵镰刀挥舞,狠砍落马明兵。  城堡下的金兵与城堡上的明军放箭对射,双方箭雨往来,不时有人中箭而亡。  惨叫声响彻云霄,让人心寒。  城堡上的罗一贵,威风凛凛,却愁眉不展。  他认识岳森、冒铭,看他们领精骑撞阵而来,却不敢出城堡相救,生怕城门一开,金兵会潮水般涌来。  西平堡城头上的明兵也剩余不多了。  王化贞之前给他的三千兵马,在这个血雨腥风的早上,有两千将士倒在了金兵的炮火下、箭雨中。  岳凤、岳森、冒铭三人率部在西平堡外险象环生,镇守西平堡的罗一贵慑于堡下金兵人马众多而不敢开堡门迎接他们进堡,他们会否战死堡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堡下恶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阴霾,血雨腥风,马蹄声碎,锣鼓声咽。  “杀!活捉努尔哈赤!”  喊杀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杀往西门中军帐的正是石剑。  他算算岳森、岳凤、冒铭率千余精骑撞阵半柱香功夫,便率五百骑兵冲入西门的金兵阵营之中。  “杀!”石剑的方天戟为岳森砍断,此时唯有左盾右刀,冲入敌阵。  他一招“八方风雨”,宝刀疾舞,猛如狼虎。  “杀!”他身后的五百明军精骑,齐声呐喊,声震苍穹,紧跟而杀。  “啊啊啊……”阻拦之兵登时血肉横飞,残剑断刀飞天落地,人头翻滚,金兵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石剑左盾护身,右刀劈扫,纵马而过,无人能挡。  他率众直扑中军帐,吓得金兵急奔向中军帐救驾。  “杀……”袁长河远远观望,抓住机会,率五百精骑,疾扑西门下的三蹲红衣大炮。  他银枪疾舞,左扫右砸直挑,趁乱冲开血路,奇快异常。  “袁长河?那白衣少年是谁?”罗一贵在四个城门上往来奔波指挥守城,疲于应战。  他此时刚来到西门指挥士兵放箭护城,见状远望,惊叫出声之余,又甚是迷惑。  他认识袁长河,却不认识石剑。  “袁将军,有救了!呜……”城堡上的明军见袁长河率部而来,齐声欢呼。  袁长河到辽东参战虽然不久,但其子龙枪法,威慑敌胆,颇有名气。他掠阵而出,西平堡上的明军登感西平堡解围有望,皆是喜极而泣。  金兵悍将花岗石手持双枪,纵马奔出中军帐,扑向石剑。  城堡下的金兵悍将龙潭虎舞弄大扳斧、多祥紧握双锏回马中军帐;多吉指挥炮兵掉转炮口,对准袁长河所部。  攻击南门的金兵悍将鳌金执锤、北门的奥斯卡舞牛角叉与土耳其举棍、东门的阿施用耍着软鞭纷纷赶赴中军帐前。  “放!”多吉见炮兵装好炮弹,便下令向袁长河所部发炮。  “轰轰轰……”三发炮弹射出,在袁长河所部中间炸开。  “啊啊啊……”  炮声响过。  明军精骑连人带马倒下一片。  惨叫声响起,头颅、残臂、断腿被炸得抛向半空。  血雨凌空而洒,破碎肢体由半空落下,惨不忍睹。  “想抢回大炮?哼!拿命来填!”皇太极在代善陪同下,走出中军帐观战,嘴边发出阵阵冷笑声。  原来中军帐的主帅并非努尔哈赤,而是昨天伏击明军获胜回来的皇太极、努尔哈赤第八子。  努尔哈赤已亲率大军抢夺广宁去了。  “弟兄们,他们装炮丸很难,不要怕,抢上去。”袁长河心痛自己所率的人马惨死,他强忍着泪水,连杀三员金将,银枪一举,高呼一声,仍奋勇当先,扑向三蹲大炮周围的金兵。  所剩三百明军精骑,不顾性命,随他拼杀而来。  石剑闻得部属的惨叫声,泪如雨下,心疼如绞。  他顾不上身后的精骑纷纷落难而倒,勇猛杀向中军帐。  花岗石手执双枪,迎面而来。  他一枪扎向石剑腹部,一枪捅向他的马脖。  石剑宝刀一划,格开对方扎来腹部的那一枪,倾身挥盾砸去。  “咔嚓……哎呀……”花岗石左手钢枪被石剑宝刀划断,虎口震裂流血,惊叫一声,身子侧晃,右枪及不上石剑的马脖。  “嘶哑……啊……”他一晃之间,马头已被石剑钢盾击碎,登时马倒人翻。  龙潭虎挥斧赶到,一斧劈向石剑后心。  多祥双锏朝石剑马头一合。  鳌金左锤直击石剑头颅,右锤从左锤下穿过,横扫他右腿。  石剑无可避拦挡,只好闻风而动,翻身马腹。  “嘶哑……”他的大内名马,马头被多祥双锏一合,瞬间击碎,惨嘶而倒。  “哎呀……”城头上的罗一贵见状,惊叫一声,甚为痛惜,以为石剑必死无疑。  可石剑之神勇,让人无法猜想。  他在名马倒下的瞬间,撑盾于地,反手一刀。  “嘶哑……砰……哎呀……”鳌金马腿立断,战马倒地,人也被掀翻于地,摔得头破血流,双锤散落。  奥斯卡策马赶到,手持牛角叉叉向石剑脖子。  土耳其挥棍砸向石剑头颅。  阿施用软鞭一卷,缠向石剑在腕。  石剑就地一滚,左盾反砸,右刀反划。  “当……哎呀……砰……咚……咔嚓……”  奥斯卡牛角叉被石剑钢盾震飞,双手虎口震裂流血,身子也被震得从马上摇晃而倒,重重摔落于地。  土耳其一棍击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埃。  阿施用软鞭被石剑宝刀划断。  龙潭虎策马挥斧而来,斧锋劈向石剑脖子。  多祥策马伏鞍,锏扫石剑双腿。  尘土飞扬,险象环生,恶战精彩却又让人揪心。  城堡上的明军看得目眩头晕,城堡下的金兵看得惊心动魄。  石剑斜撑钢盾于地,身子借力蹿出,挥刀扫去。  龙潭虎一斧劈在地上,又激起尘埃阵阵。  多祥一锏劈空之时,马腿已被石剑扫断。  “嘶哑……砰……哎呀……”多祥的战马惨嘶而倒,人也跌翻下马,惨叫一声,左臂折断。  土耳其舞棍、阿施用抽刀、龙潭虎挥斧,三人策马再度围向石剑,合击而来。  石剑双足一点,腾身而起,左盾反砸,右刀在身子右侧划了一个圈。  “当……哎呀……当当……”土耳其一棍击来,正中石剑钢盾,反被震得铜棍脱手飞出,握棍双掌被棍擦烂,双掌是血。  石剑右刀划圈之时,也弹开了龙潭虎的斧、阿施用的刀。  他双足刚落地,又脚尖点地,再腾空而起,钢盾脱手甩向还在马上摇摇晃晃的土耳其,凌空一刀劈下。  “啊……嘶哑……”两声惨叫,土耳其闻风而动,急伏身马鞍,岂料石剑凌空一刀劈下,竟将他连人带马居中劈开。  石剑虽然勇悍且颇有谋略,袁长河勇冠三军但是所部人马不多,他们能否毁掉金兵的三门红衣大炮?尚在另一堡门下恶战的岳氏兄妹是否有生还的可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冒死毁炮 - 一路风尘 - 石剑   腥风血雨,战马惨嘶,烟尘滚滚。  石剑一刀劈死土耳其,附身一蹿,又抄起钢盾,挥刀横扫。  乌光一闪之间。  “啊啊啊……”数名近前而来的金兵登时尸首分家。  石剑背盾护身,舞刀而飞,跃上了一匹战马,策马扑向瞠目结舌的皇太极。  皇太极忽见眼前乌光闪闪,急拉代善翻倒于地,滚入中军帐中。龙潭虎等悍将急策马狂奔,靠前拦挡石剑。  袁长河趁金兵换弹丸之际,持枪策马,枪挑剑劈,奔到多吉跟前。  多吉扬鞭一甩,软鞭扬起而直,如棍棒一般击向他的脸门。  袁长河银枪一挑,剑扎向他的马脖。  多吉的鞭被挑开,急策马而闪。  袁长河手起枪落。  “啊啊啊……”三名刚往大炮装好弹丸的金兵登时颅碎、脖折、胸穿,惨叫而亡。  多吉大惊,急复扬鞭而来。  袁长河却飞身离马,反手一枪。  “嘶哑……”多吉的马腹被枪尖划破,惨嘶狂奔,闪电般地掠过,缠向袁长河的一鞭卷空。  “砸炮……”袁长河大喝一声,枪扫剑劈,杀散四周金兵。  数名明兵飞身离马,举锤砸向炮筒。  “砰砰砰……轰轰轰……啊啊啊……”  三蹲大炮的炮膛立时被锤砸毁,而锤膛相交之时,火星溅发,炮膛火药引燃,三炮伏地齐发,在地上炸开三个大坑。  数名明兵被炸得血肉横飞,肢体破碎。  “啊啊啊……”  炮身立毁,铁片纷飞,溅射至死伤残了数十金兵。  “开城门……”罗一贵兴奋而跳,高呼一声,持枪跑下城头,率众杀出,迎接血人一般的袁长河及其仅剩的百余骑。  罗一贵银枪左扫右挑,枪法惊人,神勇无比,与袁长河及其所部里应外合。  金兵登时大乱。  石剑不再恋战,盾砸刀扫,疾冲而来。  金将忙于护主,被他趁虚而逃。  “放箭!收吊桥!”罗一贵持枪断后,回奔至城门下,大喝一声。  城头上一阵箭雨射下,追至吊桥前的金兵倒下一大片。  “袁兄弟,你歇会,愚兄去接应岳森所部。”石剑进城,抛下一句话,便策马穿城而过,奔北门而出。  “我是袁长河……快开城门,放下吊桥……”袁长河急急尾追而去。  “放下吊桥……”罗一贵随后赶来,也大声呼喝。  “砰……”吊桥落地发出声响。  石剑跃马而过,袁长河策马紧跟。  二将不顾劳累,由西门入,奔北门出,救援岳氏兄妹要紧。  罗一贵持枪率兵,护在吊桥前。  鳌生正如狼似虎追杀岳森三人。  岳森三人则时分时合,不敢与之硬碰。  金兵见状,便纷纷取出镰钩,挥镰砍马腿。  “嘶……”岳森三人的马立时被金兵如密林般的镰钩砍断在马腿,三马倒地,长嘶惨叫。  冒铭和岳森二人摔落在地,被潮水涌来的金兵团团围住,险境环生,肩膀受伤,浑身是血。  岳凤在落地的瞬间,撑刀而起,苗刀环扫。  鳌生狞笑着策马而来,左锤脱手砸向岳凤后心,又纵马上前,右锤交与左手击向她的头颅。  岳凤闻风而动,倾身前蹿,闪过一锤。  她倾身之际。  鳌生恰好纵马赶到,一锤击落。  岳凤不及闪避,急反手一刀,用尽全力。  “当……哎呀……扑通……”  她力气远不及鳌生,苗刀被他大锤击飞,右臂关节脱臼,身子也被震得侧倒于地。  鳌生旋即纵马踏去。  “娘子……”时值石剑策马奔来,凄然高呼,情急之中,宝刀脱手甩出。  “嘶哑……砰……”鳌生的战马前蹄刚好扬起,拟于踏落,后蹄被鸣鸿宝刀击中而断,战马后萎而倒,将他摔落马臀后,大锤刚好砸在岳凤的脚跟后,溅起一阵尘埃。  “娘子……”石剑真情流露,亲蜜相呼,勒停战马,飘身而落,扶起岳凤,左盾环扫,揽着她旋转一圈。  周边金兵被盾风所迫,纷纷后跃。  “相公……哈哈……”岳凤虽伤忘痛,张臂搂着石剑的脖子,甜笑出声。  鳌生虽摔得头晕眼花,却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强忍疼痛,撑掌起身,抄起双锤,扑向石剑。  袁长河纵马而来,骤然一枪,剌向鳌生咽喉。  鳌生左锤上举护身,右锤脱手甩向石剑。  “来得好……”石剑钢盾也脱手甩去。  “当……砰……”  袁长河的银枪被鳌生一锤挡开。  鳌生甩出的一锤与钢盾相撞。  “砰砰……”锤盾相碰,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同时落地。  袁长河急掉转马头,持枪与鳌生徒步再战。  金兵见石剑无兵器护身,蜂拥而来。  “娘子,快上马!”石剑急拔血剑护身,抓住岳凤衣襟,将她反手一抛。  血光闪闪。  金兵意想不到石剑腰间缠着一柄腰带状的软剑,一柄锋利无比、让天下武林中人为之震动的血剑。  “啊啊啊……”三名金兵登时人头落地。  石剑附身上前,抄起宝刀,左剑右刀,逼退金兵。  他相机收起血剑,又抓起钢盾。  “姑娘,快进城。”罗一贵此时也是由西门进,奔东门出,急策马舞枪上前,接应岳凤。  岳凤策马跃过吊桥,飞掠之间,已抢过一士兵的钢刀,又掉转马头,守护在吊桥前。  她左臂擦伤,满脸尘埃,衣衫破烂,颇为憔悴。  罗一贵拖枪而回,见状好不感动,与她并肩守护在吊桥前。  袁长河持枪策马来回,与鳌生单锤杀得难分难解。  石剑双足一点,从数名金兵头顶飞掠而过,挥刀一扫,身子落地之时,反盾一砸。  “啊啊啊……”数名金兵又颅碎脖折,倒地身亡,其他金兵只好让出一条血路。  他双足刚落地,宝刀一招“斜劈华山”将二兵分成四半;钢盾一招“猛虎回头”,折飞了三兵的脖子。  他狠打狠拼,不一会便到了岳森和冒铭身边。  “快往前冲。”石剑一盾反甩而出,伸臂一探,忽地抓起冒铭往半空一抛,将他抛出数丈之远。  岳森趁身边圈子被石剑荡开,双足一点,飞向冒铭落地之处。  石剑横刀一扫,身前的金兵纷纷退跃。  他附身一冲,又抄起了钢盾,瞬间又冲到了岳森二人身后,再依法炮制,如此连环,三人终于冲出金兵重围,回到西平堡下。  金兵会否放过他们,让他们顺利进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旧梦重圆 - 一路风尘 - 石剑   血光遮日,风送腥味,横尸遍野。  西平堡外一片凄凉景象,催人泪下。  “岳将军,快进城。”罗一贵急舞枪策马,上前接应,驱散追来的金兵。  岳森、冒铭二人奔至吊桥旁,却不进城,与罗一贵并肩作战,悍卫吊桥,等候石剑与袁长河二人。  石剑见岳森二人已到吊桥旁,便不再恋战,纵身一跃,一脚踹翻一名驰援而来的金将,跃上他的战马,左盾右刀扑向鳌生。  鳌生虽然勇狠,却也不敢迎战石剑、袁长河二人,急滚而开。  “兄弟,快走……”石剑喊了一句,策马回城。  袁长河策马紧跟。  “罗将军,这位是新科同进士、龙庭都尉、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石剑……石大人……”袁长河进城走入中军府,便向罗一贵引见石剑。  “未将参见石大人。”罗一贵急忙躬身向石剑行礼。  “哎呀,折杀下官也!”石剑知道他的官品在自己之上,连忙躬身还礼,又赞道:“罗将军英勇杀敌,名扬辽东,下官佩服。”  “石大人过谦了。刚才未将在城堡上,看到大人武功高强,单人勇拼金兵数将,未将甚是佩服。”罗一贵抱拳拱手,看石剑虽然有些憔悴,但英挺俊朗,恭谦有礼,便连忙请他上坐。  “袁将军年少英雄,未将佩服,幸亏你率部毁了金兵的三门红衣大炮,否则,再让金兵炮轰城堡,西平堡真的守不住了。”罗一贵又走到袁长河跟前,紧紧握着他的双手,用力地摇了摇,眼闪激动泪花,盛赞袁长河一番。  “罗将军过奖了,在金兵五万人马重围之下,将军仅率三千人马,却能坚守住西平堡,了不起啊,未将佩服。”袁长河恭谦有礼,松开他的双手,翘指而赞。  “石大人、袁将军来了,西平堡就有救了。”罗一贵感动中夹着激动,哽咽落泪。  他命人摆上酒菜,宴请石剑、岳森等人。  冒铭哭天抹泪地把王化贞轻率尽发广宁一带的兵马增援西平堡,却惨遭努尔哈赤伏击、广宁等城失守的情况告之罗一贵。  “咣当”一声,罗一贵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  他一阵头晕,身子一阵摇晃。  消息太可怕了,原来十余天不得援兵,竟是发生这种可怕的情况。不仅西平堡要完了,整个辽西也要完了。  他刚见到石剑、袁长河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冷彻全身。  “罗将军……”石剑、袁长河等人急扶住他,好言相慰。  罗一贵立住身子,抓起桌上的一坛酒,一饮而尽。  “石大人,辽西如此危险,但你却能借兵赶赴西平堡助阵,你累了,歇会吧。”他喝得满脸涨红,向石剑凄然拱手,然后大喝一声:“来人,送石大人去歇息。”  他道毕,转身走出了中军帐。  “呜……想不到辽西就这样完了?”他走出中军帐不远,便痛苦地哭出声来,为将失去辽西而悲愤心疼。  他走出中军帐才哭,是不想让石剑等人看到他满脸的伤感。  “石兄,堡外金兵达五万之众,堡内才三千将士,看来西平堡危矣。”袁长河看罗一贵一走,便给石剑酌酒。  “唉,先歇会吧,等罗将军心情好些再议。”石剑看出罗一贵心情不好,但自己不是西平堡的主将,不便擅自作主,也无精打采地走出中军帐,去驿馆歇息去了。  袁长河等人无语,再饮一会,也各自随士兵找地方歇息去了。  “岳姑娘……你……”石剑来到驿馆,回头一看。  岳凤也跟来了,想想她与自己实已分手,有些奇怪地望着她。  “不行,你得叫我娘子。”岳凤却早已淡忘了京城不愉快的一幕,这几天与石剑又患难与共,心中对他全是柔情了。  她欢天喜地上前,拉着石剑的手臂直摇。  “呵呵,娘子……”石剑俊脸立红,既喜又甜还不好意思。  “哈哈哈……大人早点安歇。”士兵见状,急忙退出房中,顺手带上房门。  秋风萧瑟,夜静更深。  石剑怔怔地看着她。  “看啥呢?”她秀发凌乱,脸色绯红,眼神迷离,红红的小嘴轻轻地颤抖着。  石剑顿时心醉,一把揽住她,轻轻地吻在那红唇上。  两人迷乱地滚倒在床,旧梦重圆。  岳凤美目紧闭,双唇微启,双臂紧紧搂着石剑,仿佛害怕他突然间离开她似的。  激情过后,他们疲倦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悲秋萧瑟,苍凉凄美。  竖日一早,石剑又与罗一贵等人站立城头。  金兵日夜轮流攻城,城上城下箭雨往来,城堡下已尸体成堆,血染城河,分不清哪些是金兵的尸体,哪些是大明将士的尸体了。  秋色苍茫,烟霏云敛,山川寂寥。  石剑站立城头,望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心情甚是复杂。  岳森一脸忧伤。  冒铭含泪欲滴。  袁长河持枪而立,无语泪流。  “罗将军,是突围出去?还是坚守城堡?”石剑打破悲沉气氛,拱手问罗一贵。  “当然坚守,这已不是死守一座城堡那么简单。广宁失守了,金兵挥军南下,攻城掠地。西平堡如能屹立不倒,必成辽西的一面旗帜。”一夜过去,罗一贵的眼神已无哀伤,换成了坚毅。  “堡外金兵五万,咱不足三千人,如何能守城堡?”冒铭摇了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冒将军,罗某虽然主张坚守城堡,但不会强留任何一人。实不相瞒,努尔哈赤曾派人送过书信来,只要罗某降金,他将封罗某为总兵官。但罗某是大明将领,食君禄,担君忧,岂能背主求荣?”罗一贵闻言,语气冷淡。  冒铭满脸通红,不敢再吭声。  “兄弟,风天桥不是领着五千人潜留在野山坡吗?为何不调过来?”岳森见罗一贵已言誓死守西平堡了,蓦然想起了那五千士兵,急问石剑。  “什么?”罗一贵瞪眼看着石剑。  他瞪眼怒视石剑,是误会石剑私藏兵马?两人会否发生矛盾?西平堡会否失陷?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道高一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阵阵,天地含悲。  西平堡下,尸叠如山,血流成河。  城堡上,罗一贵闻岳森之言,误会石剑私藏兵马,不由怒目而视石剑。  “罗将军,别识会。那五千人是袁兄弟去野山坡救祁秉忠将军时收留下来的。但是,他们全是步兵,根本没法撞过眼前的五万金兵阵营。所以,下官让风天桥领着他们,潜伏于野山坡处,作后备之用。”石剑看他瞪着眼,知他误会,只好解释一番。  “石兄弟,你是一员好将领,罗某刚才是误会你了。”罗一贵闻言,误会冰释,改换称呼,语气亲切。  “谢谢罗兄理解。请问,城堡里还有多少粮食?可有打兵器的铁匠?”石剑闻言,甚是激动,也以兄弟相称。  “军粮早断,现在吃的,是城中百姓捐赠的,也不多了,可能可以撑两天吧?有铁匠,兄弟想干啥?”罗一贵坦诚相告,又反问石剑。  “小弟的方天戟折断,弄丢了。现无合适的兵器,罗兄能否让铁匠赶一柄八十斤重的方天戟给小弟?”石剑道明理由。  “哈哈哈……愚兄还以为你是左盾右刀?史上用方天戟的人,都是名将,兄弟好抱负,不过,八十斤的方天戟,可能戟柄太粗,你单手难握啊?”罗一贵闻言,仰天大笑,盛赞石剑一番,又感觉八十斤的方天戟柄太粗不好握。  “言之有理,那就六十斤吧,将小弟的钢盾加重到百斤,以应对金兵阵营中那些使重锤的悍将。”石剑闻之有理,便提出加重钢盾的份量。  “好!愚兄好福气,没盼来王化贞的救兵,但盼来你这样的虎将。”罗一贵点了点头,甚是兴奋,侧头对亲兵道:“去,马上给石大人赶造方天戟,将他的钢盾加重至百斤,另挑上好战马一匹赠予石大人。”  “谢罗兄,小弟还有一个提议。”石剑拱手道谢,又提建议。  “兄弟,你我相识虽迟,但肝胆相照,有话但讲无妨。”罗一贵豪爽直率,拱手还礼,甚是真诚。  “凭城堡内的这点兵马,西平堡肯定是守不住的。所以,小弟想调走金兵部分人马,然后再想想如何保住西平堡。”石剑当即在城头坐了下来,献上一策。  “哦?兄弟快说。”罗一贵闻言,容光焕发。  袁长河、岳森等人急也围着坐了下来。  “镇武堡的刘将军率兵来援而惨遭金军的伏兵,已全军阵亡,镇武堡肯定落入金兵之手。小弟心想,是否可以 ‘围魏救赵”之计以缓解西平堡的压力呢?”石剑坐一士兵手中拿过一把剑,在城砖上画出西平堡与镇武堡的位置。  “啥意思?”冒铭不明白。  “围魏救赵?”岳森不解。  “围魏救赵?咱来西平堡外拔掉金兵三蹲红衣大炮时不是用过了吗?你为何老用这招?”岳凤感觉奇怪,又讥笑石剑计短。  “兄长是说让风天桥领兵去打镇武堡,好调开西平堡外的部分金兵,保西平堡安全?”袁长河反应较快,领会了石剑的意图。  “兄弟继续说下去……”罗一贵闻言,对保西平堡又多了几分信心,鼓励石剑说下去。  “打镇武堡,风天桥肯定不行。而且五千步兵,无云梯,无炮火,无悍将,无骑兵,根本无法快速占领镇武堡,倒反会遭金兵里外夹攻。所以,围魏救赵的主角,还得袁兄弟来唱。”石剑续道几句,又提名由袁长河去。  “可是,诚如大哥所说无云梯、无炮火等,小弟去也无用呀。”袁长河既舍不得离开石剑,也对攻打镇武堡无把握。  “兄弟,要智取。沙岭不是有很多来不及掩埋的金兵尸体吗?剥他们的衣衫,让部分将士换上金兵衣服,然后押着你们这些仍穿大明服饰的将士,到达镇武堡下,宣称从广宁或其他城堡抓来俘虏,诈开堡门。”石剑却拉他起来,献上一策。  “妙计!小弟马上去。”袁长河一听,兴奋起来,却又迟疑了一下,又道:“兄长,风天桥只听你的,你可得把宝刀给小弟拿去作证。”  “那当然,连同所剩的千余骑兵也全部给你。有骑兵,才象金兵的样子。”石剑点了点头,又道惊人之语。  “谢谢!”袁长河激动地握着石剑的手,流下了热泪。  “从今天起,打死我,不相信你是小淫魔。”岳凤亲眼见证这一刻,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扑入了石剑的怀中。  “哈哈哈……”岳森等人见状大笑,均是笑中带泪。  “兄弟,金兵占领镇武堡后,必然抢粮屯积。你拿下镇武堡后,已不愁军粮,且利用金兵的马匹,马上扩大咱骑兵的数量。当然,消息传开,眼前的金兵必然分兵去围攻镇武堡,你从此将成为第二个罗一贵。”石剑分开岳凤,从亲兵手中拿过宝刀,递与袁长河,心头甚是沉重。  “小弟既敢从军,又何惧生死?罗将军敢独守孤城,小弟又有何不敢?只是你们即将断粮……”袁长河铿锵起誓,说到后来,却也是一阵心头沉重,反为石剑等人担心。  “未将一起去,到时亲自从镇武堡押粮过来。”岳森闻言,当即拱手向石剑请樱。  “未将也去。”冒铭也激动起来。  “金兵得知消息后,分兵围攻镇武堡,至少也会派两万人马去。你们到时要冲出镇武堡外金兵的阵营,还要冲过西平堡外的金兵阵营。连闯两道营,根本是不可能的。西平堡粮食的事情,下一步再议吧。”石剑摇了摇头,分析一番,却不同意。  岳森、冒铭二人哑口无言。  “兄长,你的方天戟与钢盾拿去重打,宝刀又给小弟,你就暂用小弟的银枪吧。”袁长河接过宝刀,含泪点了点头,又拿过银枪递与石剑。  “不行,你用枪习惯了。愚兄暂用罗将军的枪。”石剑把枪推回给他,又转身走向罗一贵。  “兄弟,只要能救西平堡,别说要愚兄的银枪,就是要愚兄项上人头,愚兄也会割下与你。”罗一贵激动得满脸泪水,递枪给石剑,又拥抱他一下。  “走……”石剑强忍泪水,分开他,领头走下城墙,提枪策马,直扑金兵阵营,护送袁长河率千余骑兵而去。  他的围魏救赵之计能否凑效?袁长河能否拿下镇武堡?西平堡又能守多久?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魔高一丈 - 一路风尘 - 石剑   碧云天,黄叶地。  袁长河离开西平堡三天了,却一点音讯没有。  西平堡已经断水断粮,将士们唯有杀马充饥,血水洗脸。  “罗将军,城下的金兵并无分兵的迹象,看来袁长河智取镇武堡一事成为泡影了。”副将黑云鹤神色黯然地走上城头,对罗一贵道。  “等等再说吧!反正罗某是誓死守西平堡,自听王化贞弃广宁而逃后,便没再抱还有援军的幻想。”罗一贵也是焦急,但身为三军主将,却不敢把焦虑写在脸上。  “石剑虽得皇上器重,但无统兵经验,他的设想虽好,却不切实际。将军,不要再等了,让未将杀出去,然后南下搬兵吧?”黑云鹤却按耐不住,提出自己的设想。  “不行,石剑勇冠三军,送袁长河出城一趟,尚且受伤。你比石剑如何?你好好给老子呆在城头。”罗一贵烦了,讥讽他一句,又下严令。  他说罢,怕黑云鹤纠缠不清,便回中军帐看望石剑去了。  “石将军,伤势好些了吗?”罗一贵回到中军帐,便关切地问石剑。  “不碍事,当时因不习惯用枪,所以护马不周,马腿被砍,从马上摔下来,皮外伤而已。”石剑一笑,不当一回来,还活动双臂给罗一贵看。  “还说不碍事?当时都把凤儿吓死了,当时鳌生、鳌金、龙潭虎、尔泰、多祥、多吉,金兵阵营中的猛将一起围攻你,多悬啊!”岳凤娇嗔地责怪石剑,话是如此,心却为情郎自豪。  “是啊,鳌生兄弟四锤,砸得多狠啊,把你的银枪都砸断了。”岳森心疼妹婿,说起石剑护送袁长河出城一事,还是惊魂未定。  “怕啥?现在戟盾都造好了,小弟如有机会与鳌生兄弟交手,一定宰了他们。”石剑一笑,豪情满怀。  斜阳之外,芳草凄凄,愁云惨淡。  西平堡西门外的金兵中军帐里,皇太极正与众将议事。  “袁长河撞阵而出,率千余精骑离开西平堡,其意有二:一是可能去搬兵救西平堡,二是恐怕……”多祥为皇太极分析袁长河离开西平堡的动机,却又说不下去,有些迷茫。  皇太极眉头一皱,也想不出所以然。  “得得得……”帐外一阵马蹄声响。  “禀八贝勒,十三格格到……”侍卫匆匆进来,下跪向皇太极禀报。  “哦?快快有请!”皇太极闻讯,喜出望外,挥了挥手,又起身出帐,亲自相迎。  “参见格格!”帐外的众侍卫见一少女下马而来,立时下跪,齐声请安。  被称为“格格”的少女,身材高挑,紫衣贴身,腰细臀圆,圆脸带笑,肌肤嫩如婴孩。  “妹妹……”皇太极出帐,言辞喜悦,张臂相迎。  “小妹参见王兄。”美女格格连忙柳腰浅弯,向皇太极行礼。  “哎呀,自家人,何必多礼?快说说你潜入中土打听到的情况。”皇太极拉过她,一起迈入中军帐。  “这是小妹所画的两张中土地图,一张是京城的,一张是江南水乡的。小妹因与随从失散,一度遇险,后因机缘巧合,进京一趟,打听到明廷党争严重,派系林立,当今小皇帝朱由校乃是木匠皇帝……”她分开他的手,坐定后,便给皇太极讲述潜入中土的所见所闻。  “什么?遇险?妹妹,你没事吧?”皇太极闻言,急惊问美女格格。  “没事,王兄不必担心。小妹前来,一是给王兄提供中土地图,二是给王兄讲解前来增援西平堡的那员白衣少将石剑的性格韬略。”美女格格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别担心,又提起了石剑之事。  “石剑?愚兄此前没听说过此人。不过,此人勇冠三军,率两千余人马,竟能闯过愚兄五万阵营,且毁愚兄三门红衣大炮。唉,昨日,石剑又护送袁长河撞营出去,那袁长河也是勇冠三军之虎将,不知他为何会离开西平堡?”皇太极一跳而起,又长叹一声,讲述了石剑与袁长河的英勇,又为袁长河离开西平堡而不解。  “凭妹妹对石剑的了解,估摸着石剑是在用围魏救赵之计:其一,明军已无援军可调;其二,妹妹亲眼目睹过石剑玩耍中土武林中人,此计眼熟;其三,石剑在驰援祁秉忠时,曾收留他遗留下的五千人马;其四,石剑即使是派袁长河去调那五千人马过来,守西平堡也无济于事。综上所言,他派袁长河出去,肯定不是去搬援军,而是在耍其他诡计。”美女格格随即为皇太极分析石剑派袁长河离开西平堡的动机。  “你曾目睹石剑玩耍过中土的武林中人?”皇太极吃惊地看着亲妹。  “嗯……”美女格格点了点头,忽然眼泛泪光。  “妹妹……”皇太极一怔,又惊喊了一句。  “没事,国事为重。”美女格格抹拭眼中泪水,朝他摆摆手,低声道:“不管袁长河干什么?王兄只管布好五万兵马大营,牢牢困住西平堡即可,明军迟早粮草断绝,即便宰马为生,也维持不了多久,算算他们被困的天数,他们现今也无多少马匹可宰了。”  “嗯!”皇太极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道:“妹妹先去歇会,愚兄稍后为妹妹接风洗尘。”  “不必了,小妹马上就走,去广宁会合阿玛,得抓住机会,趁势挥军南下,攻打锦州,然后再取宁远,等兄夺取西平堡,再与阿玛会兵一处,全力攻打山海关,剑指中原,指日可待。”美女格格摇了摇头,又向皇太极施了一礼,便转身走出中军帐。  “恭迎格格!”  众侍卫随即下跪相送。  她飞身跃马,眼望西平堡,妙目蒙上了一层雾。  “妹子保重!来人,护送格格前往广宁。”皇太极为她拉过马缰,放在她手上,望望她眼中的泪水,忽感她有心事,但又不便道破,便朝侍卫大喝一声。  “驾……”美女格格蓦然回首,提缰扬鞭,策马而去。  “得得得……”数十精骑跟在她身后,扬起阵阵尘埃。  此美女格格是谁,为何提起石剑时,眼中会泛泪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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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过如此!”尔泰“哼”了一声,握刀一拨又竖挡一下,继而握刀斜抹。  两人皆是以快打快,棋逢对手,不时纵马交错,刀枪相碰。  石剑策马跃过吊桥,却因没带兵出来,不敢远离吊桥,只好护在吊桥前观战。  冲上来的金兵看石剑左盾右戟,均明白此人是数次来回冲杀过自己阵营的虎将,靠上前去,却又退后,竟不敢强攻吊桥。  “得得得……”鳌生、鳌金兄弟二人四锤策马而出。  “得得得……”龙潭虎舞弄大扳斧从南边扑来,奥斯卡紧握牛角叉从西边赶来。  四员金兵虎将眼望石剑身后没有收起的吊桥,八眼相视一下,鳌氏兄弟随即一起向石剑扑去。  龙潭虎、奥斯卡则从两边奔向吊桥。  “想过吊桥进城?过了爷一关再说。”石剑看出他们的心思,冷笑一声,右戟横扫右边而来的龙潭龙,钢盾左摆直推。  “当……”龙潭虎一斧拦挡,却感手臂发麻。  “砰碰……嘶哑……”石剑左盾左摆碰上鳌生砸来一锤,正推一下,也碰上鳌金砸来一锤。  盾锤相交,发出巨响,震得三人的耳膜均是难受,三匹战马皆嘶鸣而倒退。  奥斯卡却趁机策马从石剑马后而过,跃上了吊桥。  “杀……”众金兵见状,大为兴奋,一起扑向吊桥。  城头上的明军欲收吊桥,却也来不及了。  “哎呀……”罗一贵闻声而惊,稍不留神,左臂被尔泰一刀划伤,血流如注,急拖枪而退,回奔吊桥。  尔泰握刀策马,紧追不放。  “妹子,你指挥守城……”城头的岳森见状,惊呼一声,吩咐岳凤一句,急提剑而下,跃马奔向城门。  冒铭也感不妙,也提双刀而紧随而去。  岳风的芳心提到了嗓门上,双手几乎握不住苗刀。  然而石剑被鳌氏兄弟双锤震退之时,却也反划一戟。  “嘶哑……砰……”  奥斯卡刚从石剑身旁蹿过,不防石剑在险象环生之时还能如此出招,后马蹄被石剑方天戟上的月牙刀划断。  战马惨嘶一声,萎倒在地,将他掀翻,摔落在吊桥上。  “好……”城头上的明军齐声欢呼,响彻云霄,甚是雄壮。  “真悬!”岳凤拍拍胸部,芳心稍定。  岳森策马奔出城门,跃上吊桥,飞身下马,舞剑扎向奥斯卡的咽喉。  奥斯卡侧滚一闪,抓起牛角叉横扫岳森双腿,二人旋即在吊桥上恶战起来。  冒铭冲上吊桥,舞弄双刀,拦挡冲上前来的金兵。  城头上的明兵,急纷纷涌下城头,奔向吊桥。  鳌氏兄弟策马复奔而来。  鳌生左锤砸向石剑胸前,右锤砸向石剑左腿。  鳌金左锤扫向石剑马脖,右锤砸向石剑头颅。  兄弟俩改为左右夹击。  龙潭虎挥斧劈向石剑后心。  石剑再度险象环生。  他无法左拦右挡,双足离蹬,身子腾空而起,避开鳌金的双锤,却左盾反甩,扫向鳌生头颅,右戟往左斜划鳌生腰身。  “嘶哑……”  石剑的战马却被龙潭虎一斧劈中马臀,又被鳌生右锤击中马鞍,惨嘶而倒。  鳌生左锤回收,往右举挡,右锤回收拦戟。  石剑左盾仍然反扫,右戟回收改为上举横削。  “砰碰……”鳌金的锤与石剑的盾相交,发出巨响。  鳌生右锤挡空,被石剑上举方天戟横削,戟上的月牙刀从他脖子上一划而过。  “啊……”他一声惨叫,脖子被划出一道深糟,血流如注,倒跌下马。  “兄弟……”鳌金左锤脱手掷向石剑,飞身下马,一手持锤护身,一手扶起鳌生。  鳌生脖子被戟刀划伤得很深,喉管已断,又重重摔落下马,全身是血,哪能还说得出话?  他双眼翻白,望了亲弟一眼,便缓缓合上。  “兄弟……”鳌金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罗一贵反手一枪,扎向尾追而来的尔泰。  尔泰正策马紧追,右手握刀扬空劈向罗一贵后脑,不防他这一招“回马枪”,收刀拦挡不及,眼看要惨死罗一贵的枪下。  “嘶哑……砰……哎呀……”岂料他的战马受惊,前蹄扬起,马脖挨了罗一贵一招“回马枪”,惨嘶而倒,将尔泰摔落下马。  尔泰因战马受惊而救了他一命。  龙潭虎倏然横斧身前,张弓搭箭,一箭射向罗一贵。  “啊呀……”罗一贵反手甩枪,头脑自然随身右侧,右眼被矢击中,惨叫一声,痛得他差点摔倒马下。  他急收枪往地上一插,撑住身子。  金兵随即蜂拥而来。  西平堡本来仍可以坚守,无奈黑云鹤不遵将令,擅自出城,反让金兵有机可趁。  罗一贵右眼中箭,金兵潮水般杀来,他会否命丧疆场?西平堡是否因此失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义士助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罗一贵击伤尔泰,却不慎被龙潭虎一箭射中右眼,他疼痛欲晕,几乎堕马而倒,忙撑枪于地,撑稳身子。  金兵如潮水般杀来,欲取罗一贵首级,趁机拿下西平堡。  “罗将军……”城头上的岳凤见状,大呼一声,急提刀奔下城头,飘身上马,奔出城门,跃上吊桥,挥刀左扫右劈,冲开血路,去救罗一贵。  石剑左盾撑地,身子一伏,右戟反扫,闪过鳌金掷来的一锤,一戟逼退杀来的数名金兵,起身看罗一贵右眼中箭,急大喊一声:“罗将军……”  他纵身一跃,飞上了鳌生的战马。  此马蹄似披金,浑身通黄,高大威武,气势磅礴,飞如闪电,名曰“爪黄飞电”,是努尔哈赤特赐予爱将鳌生的。  石剑一跃上马,“爪黄飞电”嘶鸣咆哮,如腾空入海之势,四蹄如飞。  他左盾右戟,左扫右划,驰骋至罗一贵身旁,杀散了如潮水涌来的金兵。  “攻城……”多吉扬鞭一举,大喊一声。  “咚咚咚……”多祥随即擂鼓。  “呜呜呜……”代产吹起号角。  城头上的明军急纷纷下楼,疾奔城门,守门要紧。  “快保护城堡……”罗一贵强忍疼痛,大喝一声,举手拔箭,“啊”地一声,竟连眼球都带了出来。  他将眼珠往嘴里一含,弃箭一甩,血流如注,变成了血人,却收枪一举,又大喊一声,仍坚持指挥。  “罗将军,快包扎一下。”岳凤杀了过来,撕下衣袖,递与罗一贵,随即舞刀,与石剑分立他的左右,驱逐围来的金兵。  明军见罗一贵中箭不倒,且带伤指挥,更是奋勇杀敌。  阿施用舞鞭率军奋勇杀来。  鳌金将兄长遗体交与亲兵,持锤上马,也再度杀来,围攻石剑。  龙潭虎跃上吊桥,扳斧劈扫翻飞,杀得冒铭不住后退。  岳森与奥斯卡交手十余招,仍是难分胜负,二人由吊桥战至护城河中的层叠的尸体上。  多祥擂鼓之后,舞锏率精骑扑来,跃过吊桥,双锏左劈右扫,其所率铁骑紧跟其后,践踏而过,扑入了城中。  罗一贵带伤撕杀,岳凤紧随其右,二人杀散身前金兵,掉转马头,回奔吊桥。  石剑被阿施用、鳌金二悍将围住,且要应付不时挥镰刀砍马蹄的金兵,一时无法脱身,险象环生。  鳌金凶悍无比,又持复仇之心,双锤每擂一下,皆用全力,每招杀出,都是抱同归于尽的心思。  岳凤跃过吊桥,含泪看了身陷重围的石剑一眼,凄楚无限,喊了一句:“相公小心!”  她顾不上去救情郎,策马进城杀敌,护城要紧。  “得得得……杀……啊啊……”  此时,三匹快马从金兵阵营中穿过。  为首一人,壮如铁塔,挥舞铁浆,犹如猛虎下山,金兵无人可拦其神勇。  随后两人,皆是白袍少年,并马齐驱,两杆银枪,各扫一边,金兵是挡者立死。  此时的金兵大将,有的忙于抢吊桥,有的在围攻石剑,无大将拦挡此三人。  三人策马穿过,瞬间已到石剑附近。  壮如铁塔之人大喊一声:“贤侄,叔父来了。”  此人正是雄樱会的虎将“小翼德”谢佳。  他驰骋而至,挥浆迎战鳌金。  “石兄……”两名银枪少年异口同声大喊,各舞银枪,迎战阿施德与多祥。  此两银枪少年却是袁长河与罗中宝。  “快进城……”石剑压力大减,一盾逼退多吉,钢戟环扫一圈,便策马直奔吊桥,左盾狠砸,右戟猛划。  “啊啊啊……”  抢上吊桥的金兵纷纷人头落地。  罗一贵负伤而战,率领岳凤、岳森、冒铭等人,由城门复杀而出,驱赶金兵。  金兵金将再也无法前进,只好散开,退出吊桥,撤兵回营。  众将回城,收起吊桥,关上城门。  “砰……”  罗一贵心头一宽,再也支持不住了,从马上摔落下来。  “罗将军……快扶他回中军营。”石剑大喊一声。  岳森收剑,急背起罗一贵回中军帐里。  “相公……刚才吓死凤儿了,可是,凤儿守城要紧,却又顾不上你……”岳凤这才放松心情,扑入石剑怀中。  “凤儿,相公吉人天相,没事的。你做得对,个人事小,疆土为重,你先去歇会,相公要替罗将军指挥守护城堡。”石剑亲了她一下,轻轻分开她。  岳凤却不走,破涕而笑,甚是灿烂。  “兄长,对不起,小弟之前因江湖谣言,误会你了。”罗中宝趁机过来,急向石剑道歉。  “兄弟,情况危急,现今不谈江湖恩怨,不叙旧情,只议军机。”石剑朝他拱拱手,侧头又问袁长河:“拿下镇武堡了吗?”  “小弟已拿下镇武堡。但是,熊大人听闻广宁失守,领兵驰援,由广宁方向撤回来的金兵观镇武堡上飘扬大明旗帜,便又围攻镇武堡。所以,西平堡外的五万金兵并无分兵去救镇武堡。现秦大侠等人替小弟押着部分军粮,在沙岭中潜伏着,等候咱们去接应。”袁长河急忙拱手禀报战况,又提到押来了粮草。  “什么?秦大侠愿意助战?”岳凤插话进来,甚是兴奋。  “国难当头,所有正士都愿参战。何况秦、罗、尉迟、程都是忠良之后?小辣椒,你真厉害,倒成巾帼英雄了。”罗中宝一笑,反赞岳凤一句。  “等罗将军醒来再议接应军粮之事吧?”石剑闻言,喜上眉梢。但是,他敬重罗一贵,不敢擅自作主。  袁长河点了点头。  “谢兄,你怎么来了?”石剑这才与谢佳拱手相见。  “愚兄……叔父与石当家、公孙文、赖得出、来伙添一起上京找你的,探知你押粮来了山海关,便又赴山海关而来。途中,公孙文偷听到熊百通等人的议论,石姑娘不想撞见熊百通等人,免生事端,便让公孙文与叔父改走水路来找你,又无意中打听到广宁失守,你借兵驰援西平堡,便赶来相助了,在盘山下的野山坡里,撞上了袁贤侄,便随他一起诈开镇武堡的大门,恰好罗贤侄五人也赶来辽西,于是会合一起。”谢佳习惯性地谦称“愚兄”,忽然想起石剑有可能是他侄子,便又急急改口。  “谢谢……”石剑闻言,热泪盈眶,说明自己的一番血战,赢得了江南武林中人的认可。  “咦,谢大侠,你往日不是称俺家相公为小兄弟吗?为何改口了?不怕被人叫老了?”岳凤既感奇怪,又辛辣尖酸。  “哈哈哈……”众人人闻言,登时大笑起来。  “原因嘛……往后再说,总之石剑从此以后,只能称雄樱会各香堂的人作叔父。”谢佳脸一红,但不敢解释其中原委。  他怕气氛尴尬,又转移话题,对岳凤道:“小辣椒,当上石夫人了?瞧不出呀?”  “去你的……”岳凤俏脸通红,急转身躲到石剑身后。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谢佳与罗中宝前来助战,袁长河去而复返,西平堡应该守得住了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章 军情有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地血红,秋风送悲。  “爷爷的,袁长河又回来了。”皇太极策马回中军帐,骂骂咧咧,颇为沮丧。  “贝勒爷,此战虽然没攻下西平堡,但是重创罗一贵,斩了黑云鹤,伤亡明军千余人。西平堡的守军已不足两千人,他们熬不了多久。”代善连忙安慰,又资鼓励。  “报……十三格格携红衣大炮前来驰援。”  代善话音刚落,便有亲兵来报。  “红衣大炮?好!太好了!王妹来得太及时了。”皇太极闻言,喜出望外,急急出帐蓬相迎十三格格。  “王兄,阿玛率军追击广宁的明军败将,又缴获红衣大炮一门,命小妹送与兄长,并传令抓紧拿下西平堡。”美女格格快步走来,向皇太极禀报了辽西的战况。  她道罢,内心又幽幽叹息,黯然神伤。  “可打探到袁长河离开西平堡后干啥勾当?”皇太极瞧出她神情有变,忙转移话题。  “不出小妹所料,袁长河拿下镇武堡。这是石剑的围魏救赵之计。不过,小妹已派鳌拜领兵两万,去困镇武堡了。王兄所部,不必分兵驰援镇武堡,全力攻打西平堡,不能为石剑奸计分神。”美女格格强摄心神,又报上军情,且提醒皇太极。  “好妹妹,你真是女中诸葛,有你助阵,愚兄必定拿下西平堡。走,看红衣大炮去。”皇太极闻言,甚是兴奋,拉过妹妹的手,欲一起去看红衣大炮。  “兄长去看大炮吧,小妹奉阿玛之命,押粮草绕道西平堡,回辽阳。”美女格格松开他的手,低语一声,转身而去。  她转身刹那,两行泪水滑落。  “她潜往中土一趟,变得多愁善感了。难道,她与石剑之间有什么纠葛?唉……”皇太极见状,呆若木鸡,心潮起伏。  “贝勒爷,既然又有红衣大炮,罗一贵又重伤,西平堡内无主心骨。吾军如能一鼓作气,趁机攻城,西平堡必唾手可得。”龙潭虎急拱手上前,提醒皇太极。  “好,传令三军,歇息一个时辰,呆会全力攻城。”皇太极点了点头,当即下令。  “喳!”代善等人急躬身接令。  秋风萧萧,透人心寒。  西平堡内,伤者越来越多,哀号声声,满地血迹。  “石大人,罗将军醒过来了。”郎中由后帐蓬里出来,叫了一声。  石剑等人急拥进帐蓬里。  “扑通”一声,罗一贵翻身下床,跪在石剑跟前。  “罗兄……”石剑连忙扶起。  众人惊愕地看着罗一贵。  他头缠绑带且蒙住右眼,只露左眼。  他右眼眼珠没了,刚上过药,但渗流站血水。  “兄弟,不管战况如何,愚兄深受皇恩,誓与西平堡共存亡。但是愚兄幼子罗马尚未满月,烦请……”罗一贵泪如雨下,说不下去了。  “罗兄,不管战况如何,小弟自当保罗公子周全,以后另请名家高手收他为徒。”石剑瞬间明白罗一贵是在托孤了。  “谢谢!”罗一贵朝石剑一拱手,撕下战袍,咬破手指头,挥指血书,附嘴吹干,递与石剑。  众人心头一阵难过,默默无语,皆含泪水。  “罗将军,未将请武林中人相助,从镇武堡押来一些粮草,你看如何去接应?”袁长河打破沉闷,拱手上前。  “不必了,将粮草留给夺回镇武堡的将士们吧。”罗一贵摇了摇头,感觉再也坚守不住西平堡了。  “娘稀屁,都怪黑云鹤,要不是他出城,咱也不会一下失去近千士兵。”岳森闻言,心头沉重,怒骂黑云鹤。  “岳将军,黑云鹤已战死,再骂也无用。唉……”罗一贵急忙劝阻,却又仰天长叹。  “将军……呜呼……”罗夫人抱着婴孩,哭哭啼啼地出来了。  “夫人……你随石兄弟出城吧,金兵围城多时,断粮断水,后无援兵,为夫誓与西平堡共存亡,你……走吧。”罗一贵说罢,转过身去,不忍看爱妻别离落泪。  “将军……妾身跟随将军多年,患难夫妻一场,岂能弃将军而逃?”罗夫人止住泪水,哽咽而道。  她伸手从石剑手中拿过血书,放入婴孩怀中,将婴孩与血书一并递与石剑。  “嫂夫人……随小弟……突围吧?”石剑心头无限难过,颤声道:“只要小弟尚有一口气在,一定保你周全。”  “轰……轰……轰……”数声炮响。  “啊啊啊……”继后便是一阵惨叫声传来。  “报……”帐前亲兵匆匆忙忙跑来,拱手道:“罗将军……金兵不知哪来的红衣大炮,火炮轰城,箭雨密集,城头的弟兄们大多伤亡,抵挡不住,已被金兵破城而入。”  “传令众将,出去迎敌,驱逐金狗,死守城堡。”罗一贵大喊一声,持枪而出。  “将军……”罗夫人“唰”地从亲兵腰间拔出钢刀,紧随而出。  罗一贵始终没有回头,提枪上马,领着众将奋不顾身与金兵撕拼而去。  “凤儿,紧跟着我,一定要保护好罗公子。”石剑将婴孩递与岳凤,悲沉地道。  他撕下官袍,又将婴孩捆于岳凤胸前。  “小弟与袁兄弟一起,护在岳姑娘左右,一定不让金兵伤到罗公子一根寒毛。”罗中宝走到石剑跟前,起誓保证。  “不。岳兄与谢叔父一道,护送凤儿、罗公子去山海关。愚兄是龙庭都尉,袁兄弟、冒铭都是军人,只能战死。你冲出重围后,去沙岭会合令兄,然后押粮去野山坡,引镇武堡外的金兵去夺粮,然后你们火烧粮草而逃。如有可能,便相机潜回镇武堡,与风天桥一起镇守镇武堡。在吾军全线溃退之时,坚守镇武堡,具有重大意义。”石剑满脸悲壮,但是话语坚毅。  罗一贵率部能否将金兵驱逐出西平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名将殒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凄楚,天地含悲。  “相公……”岳凤闻言,甚是难过,扑入石剑怀中,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凤儿,若相公大难不死,咱会有相见之日。若相公战死,当给武林一个交代。大敌当前,不殉儿女私情。”石剑轻轻分开她,流下惜别的泪水。  他虽然落泪,对岳凤深情款款,但是话语铿锵,掷地有声,感动了中军帐内的刀斧手。  “誓死追随石将军,誓死守护西平堡!”众刀斧手激动高呼。  “不行,你一定活着回来,凤儿一定会去镇武堡找你的。”岳凤抹拭泪水,又亲了他一下。  “去吧,将罗公子交与熊大人。告诉他,我和罗将军不辱大明,无愧皇恩,誓与西平堡共存亡。”石剑指指她怀中的小罗马,亲了她一下,便转身抓盾握戟,走出了中军帐。  他转身而出的刹那间,流下了依依不舍的泪水。  “相公……”岳凤怀抱罗马,欲向他追去。  “妹子,走吧……呜……”岳森上前拉住她,劝说一句,自己却忍不住哭了。  冒铭拔刀而去。  石剑和袁长河出帐上马,挥刃朝已杀入进来的金兵猛砍猛杀,于混战中寻找罗一贵夫妇的下落。  他知道:罗一贵是名将,是西平堡的主将,是辽东战场的一面旗帜,只有保住罗一贵,才能更好号令三军将士守护国土。  袁长河的心思,与石剑一样。  两人并肩策马,撕拼而出,于乱军中找寻罗一贵。  “杀杀杀……嗖嗖嗖……啊啊啊……”  刀光剑影箭雨之中,人头翻滚,尸骨横飞,血水柱喷。  罗一贵夫妇正浴血奋战,枪挑剑剌,率领亲兵,阻滞金兵。  此时城中已被金兵占了一半。  金兵凶残,涌进城中,见人就杀。  城中惨叫呼嚎之声不绝于耳。  所剩不多的大明官兵因有守将罗一贵的亲身督战,尽管全部受伤,但奋勇杀敌。  这一场街巷战,双方死伤十分惨烈。  “杀啊!为皇上尽忠的时候到了。”罗一贵持枪高喊一声,策马挺枪,横扫直挑,血染战袍。  “嗖嗖嗖……”龙潭虎横斧于马鞍上,张弓搭箭,一弓三箭,朝罗一贵夫妇激射而去。  “啊……啊……”罗一贵夫妇中箭倒地。  罗夫人惨叫一声,倒堕下马,当场身亡。  罗一贯挣扎爬起,高声道:“皇上,西平堡虽失守,然臣战至力歇,无愧皇恩!”  他横剑一抹,自刎身亡。  他们终因救兵不至,以身殉职。  “罗将军……”石剑、袁长河、冒铭眼看就要靠向罗一贵了,没想到他们夫妇却同时阵亡。  三人凄然大叫一声,又被潮水般的金兵分隔开来了,只好各自撕杀,奋勇寻路。  “小杂种,哪里逃?”鳌金欲为兄弟报仇,蓦见石剑,便大喝一声,舞锤策马扑去。  石剑见罗一贵战死,无心恋战,掉马就走。  鳌金紧追不放,却遇上了冒铭。  他飞身离马,举锤朝他后心击去,甚是狼狠。  “啊呀……”冒铭于混战中被鳌金一锤击中后心,惨叫一声倒跌落马,瞬意被呼啸而过的金军骑兵,砍成了肉泥。  “冒将军……”袁长河眼看就要杀出城门,没想到患难与共一场的冒铭却被金将所杀。  他凄然惨叫,泪如雨下。  “兄弟,跟上。”石剑回头喊了一句,仗着内力深厚,左盾狠扫,右戟猛划,震飞打死身前马后的金兵,横冲直撞。  袁长河持枪策马,左扫右挑,紧紧跟在他马后。  “石兄弟……”刚杀出堡外的岳森回头叫了一声。  “快回去向熊大人禀报战况要紧。”石剑方天戟疾舞,钢盾凶悍直推,紧紧守在城门,不让金兵追出城来。  “快走啊……”袁长河策马奔来,与石剑并肩而战,拦挡金兵,防他们追捕岳森。  岳森听得石剑提起熊廷弼,国事为重,心酸咬牙,策马扬鞭,急返山海关。  他们策马狂奔,驰出数里。  岳凤、谢佳回头望时。  如潮水般的金兵,已淹没了石剑与袁长河两人的身影。  岳森泪如雨下,却不敢收缰复返,向熊廷弼禀告战况要紧。  西平堡落入金兵之手。  石剑与袁长河于金兵千军万马之中,能否杀出重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 辽西危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阵阵,草木摇落,萧瑟悲凉。  王化贞领着残兵败将,在大陵河遇见熊廷弼,提出要守宁远。  熊廷弼冷冷地道:“晚了,你若不撤广宁守兵,不会有今天这个样子。”  他把所带的五千人交给王化贞为殿后,向山海关退去。  熊廷弼入关,接着王化贞等也退入关内。  山海关以外的国土全部陷落。  岳森等人赶到山海关城中,将小罗马交与熊廷弼。  “相公,石兄弟呢?凤妹,你也来了?”刘馨闻声而来,既问岳森,心头又有一种不祥之感。  “唉,熊大人,西平堡失陷,罗将军夫妇以身殉职,冒铭战死,石大人让卑职转告你,他……无愧皇恩……”岳森却声泪俱下地转身上前,向熊廷弼禀报战况。  “哈哈哈……好……”熊廷弼仰天大笑,笑中带泪。  “相公……呜……”岳凤脑海闪过石剑与袁长河挡在堡门、尔后被潮水般的金兵淹没的情景,不由惨叫一声,晕倒在地上。  “妹子,兄长对不起你,没保护好石兄弟……呜呼……”岳森急抱岳凤起身,失声痛哭。  刘馨呆若木鸡,泪如雨下。  “大人,小民沿辽东湾潜北上查探情况,尔后回来禀报。”谢佳心疼如绞,却不善言辞,又心系石剑的安危,便含泪拱手,向熊廷弼告辞。  熊廷弼抱着婴孩,仰天长叹,仿佛没听见一样。  悲秋寂寥,其色惨淡。  岳凤心系石剑,全身发冷,欲哭无泪,病倒在床。  “妹子,对不起,是兄长无能保护石兄弟,且又多次误会他,对他数次拔剑相向。而今,他战死沙场,还蒙受着淫魔的骂名,他死不瞑目呀!呜……”岳森看望妹妹,想劝慰她,却因心头无限酸楚,泪滴床沿。  “相公,别再说了,这样只会让妹子更伤心。”刘馨坐在床头,手捧岳森的脸,泪如雨下,无言以对。  岳森闭上双目,任泪横流,伤心欲绝。  “岳兄弟……”此时门外进来一人,亲切称呼岳森。  “徐兄,你回来了?”岳森闻声而起,一把抱住徐缓,见他安然无恙,心头才多了一丝宽慰。  原来徐缓随熊廷弼来到山海关后,被分至王化贞军中。现在王化贞兵败,又随他一同回驻山海关,前来看望岳森。  众人相见,免不是又是唏嘘长叹一番。  没有人敢提石剑在西平堡失踪之事,生怕剌动岳凤心弦。  众人围着岳森,好言劝慰,然而各人的心头都甚是沉重。  秋风惨淡,秋草枯黄,秋雨悲戚。  “岳贤侄怎么样了?”半月后,当众人还悲思不断时,公孙文却跨进来。  “公孙大侠?可有我家相公消息?”岳凤一跃而起,急问公孙文。  “石贤侄与袁长河抓皇太极作人质,成功逃回镇武堡。唉……秦大侠在野山坡遇上金兵,心系镇武堡的将士,不舍粮草,被金将鳌拜一锤击死。石贤侄只好让我潜回来告之熊大人,能否请朝廷派援军?”公孙文满脸憔悴,血迹斑斑。  “真的?喔……太好了!什么?”岳凤闻言,愁思立散,欢呼雀跃,待听到秦正方不幸战死时,惊世骇俗地怔住了。  “秦大侠是忠良之后,处事稳重,虽然家道败落,但他这些年行侠仗义,助贫济困,扬名东海。想不到……呜……”岳森闻言,哭出声来。  刘馨傍着岳森,无语泪流。  “岳贤侄,节哀顺变,往后再让金狗血债血偿。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要将战况向熊大人禀告,向朝廷请拨援兵。否则,镇武堡里的五千将士,也会象西平堡的将士一样殉难。”公孙文抹拭泪水,急又安慰岳森,同时提醒他现不是伤感的时候。  “好……”岳森点了点头,含泪下床,去找熊廷弼。  “公孙大侠,这个……你嘴里所说的石贤侄,可是小侄的石学弟呀?”徐缓用衣袖拭去泪水,又不解地问公孙文。  “对呀!他去年没获准从军,后又参加科考,中举了,皇上亲赐他为同进士……他现是龙庭都尉、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了。”公孙文点了点头,把石剑因祸得福的事情说了出来。  “石学弟真是因祸得福呀!”徐缓闻言,慨叹一声,语气里甚是羡慕。  “石贤侄只是一员押粮官,但能心系辽东战事,不仅多次献计献策,且借兵去解西平堡之围,现又重夺镇武堡。老夫会奏请皇上,加封他为大将军。”熊廷弼听了岳森关于石剑还活着的消息,既感慨,又称赞,心头甚是宽慰。  “谢谢义父,这也是石剑心中所愿。”岳森闻言,喜不自胜,连忙代石剑拱手道谢。  “贤侄,你去歇会吧,顺便托公孙文领小罗马南下,替老夫寻高手收之为徒,好好培养名将之后。老夫现在提笔拟写奏章,呈报皇上。”熊廷弼忽而又脸色凝重地支开了岳森,自己留在公堂上伏案挥豪。  朝廷会否向山海关派援军?石剑等人能否守住镇武堡?秦正方战死沙场,会让武林有什么震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危机问责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冷气袭人,北风呼呼。  “石剑也是这个意思,小罗马不足一岁,须由小辣椒抱他南下,将他交与金三角吧,谢佳现在老龙头入海处的船上等候。”公孙文听岳森说了熊廷弼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相公还在镇武堡浴血奋战,凤儿岂离他而去?公孙大侠,你带小罗马南下吧?”岳凤心系石剑安危,不肯离开山海关。  “谢大侠为何不在镇武堡?”岳森闻言,惊问一声。  “谢大侠武功高强,留在镇武堡对付金兵,守镇武堡不就多一份胜算吗?”刘馨惊世骇俗地道。  “唉……谢兄弟也想留在镇武堡杀敌,可石贤侄有顾虑。他说辽西失陷,恐熊大人会受朝廷处分,得保小罗马周全。谢兄武功好、谙水性,所以让谢兄弟在老龙头准备好船只。”公孙文这才说明谢佳离开镇武堡是石剑授意的。  “啊?”岳森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熊大人刚正,在朝中得罪不少小人,尤其是魏阉一伙。首辅大臣一直支持王化贞,造成经抚不和。”徐缓插话进来,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告之岳森。  “辽西危机实是王化贞造成的。朝廷要追究责任,那也是追究王化贞。须知,义父手中只有五千人马。”刘馨一阵慌乱,却也为熊廷弼辨护。  “熊大人是山海关经略,对整个辽东战事负全责。”徐缓饱读诗书,且亲身参与辽东战事,懂的道理多。  “啊?”岳凤傻眼了,瞠目结舌。  “叔父是江湖中人,不了解朝中之事,但是石贤侄所顾虑的不无道理,而徐贤侄提供的情况也相当重要。尉、程、罗已暂葬秦大侠于沙岭,他们死活不离镇武堡,誓言为秦大侠复仇。”公孙文连声长叹,既续述一些情况,又劝说岳森要早做准备。  “那我得去收拾……”徐缓终是书生,有些怕了,赶紧回房。  “那我得去找找义父,提醒他。”刘馨也紧张起来,急匆匆地去找熊廷弼。  不一会,她又回来了。  “嫂子,如何?”岳凤急问情况。  “义父睡了,唉……看来义父也有心理准备了……呜……”刘馨却没见着熊廷弼。  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失声而泣。  “啪!娘稀屁,老子追随熊大人在沙场上拼死拼活的,却要如此受气。唉……”岳森一拳擂在桌子上,既气愤又无助。  “贤侄,有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好,尤其是要照顾好小罗马。叔父会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夜了,叔父去徐缓房中歇会。”公孙文一声叹息,劝抚岳森几句,转身走了。  “哥,你们早点歇,妹子去照顾小罗马。”岳凤回过神来,甚是紧张地走了。  “相公,睡会吧,天亮后再说。”刘馨过来,为岳森宽衣解带,扶他上床。  岳森无精打采,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刘馨心思不宁,彻夜发颤。  “咚咚咚……”房门响了。  岳森夫妇赶紧慌乱穿衣,开门一看,原来已是天亮了。  站在房门外敲门的是徐缓。  “岳兄弟,圣旨来了!”徐缓进门嚷嚷大叫。  岳森来不及洗漱,反手带上门,拉着徐缓奔向中军堂。  刘馨稍一梳洗,追上岳森二人,跑到中军堂。  里外的将士全部跪倒在地。  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在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东经略熊廷弼在金兵围攻西平堡时,无动于衷,意气用事,匆忙后退,酿成数万将士阵亡,负辽西危机之重责。为振朝纲,整顿军纪,据廷议,罢去熊廷弼辽东经略一职,着锦衣卫押其回京候审。钦此!”  宣读圣旨的正是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  “来人,拿下熊廷弼。”田尔耕念完,随即挥手。  数名锦衣卫登时一拥而上,围住熊廷弼。  “义父……”刘馨凄然惨叫一声,抢上前去护住熊廷弼。  “辽西危机是王化贞造成的。”岳凤、岳森、徐缓、公孙文等人纷纷上前,仗义执言。  堂外的将士、闻声而来的黎民百姓,纷纷拥入帐里,护住熊廷弼。  “哟?军中还有江湖中人呀?哈哈……难怪会打败仗?”田尔耕看公孙文、岳凤是江湖中人,便借题发挥,高声叫道。  数十锦衣卫随即拔刀相向。  “放屁!打仗的时候,你在哪?姑奶奶瞧你贼眉鼠眼,就不是好东西!”岳凤怀抱小罗马,闻言大怒,上前怒斥田尔耕。  “哟?小娘皮嘴巴挺辣的?来人,拿下她!”田尔耕恼羞成怒,气极而笑,喝令抓住岳凤。  “岳姑娘,快跑!”公孙文见状不妙,急拔双钩,大喝一声,便拦住了两名扑来的锦衣卫。  岳凤抽刀,一招“三羊开泰”舞出,刀风凌厉。  “哎呀……”一名锦衣卫没想到娇小玲珑的岳凤武功这么好,刀身这么重,一时轻敌,胸前被划了一刀。  “义父,快走……”岳森趁机舞剑,拉着刘馨的手,纵到熊廷弼跟前,一招“分花拂柳”逼开两名锦衣卫,欲割断熊廷弼身上的绳子。  “森儿,退下!都住手!”熊廷弼大喝一声,自有一番威仪。  锦衣卫与岳森同时住手。  田尔耕手一挥,一群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将士们,诸位英雄,你们这样做,会坏了老夫忠义名声的。若你们强行阻拦公差,老夫也会自断经脉。”熊廷弼噙着泪花,又道:“人间自有公道,待老夫回京再说。”  熊廷弼说罢,又附在岳森耳边低声道:“你先保罗将军之子离开军营,凡事以后再说。”  “哈哈哈……”  他随后便仰天大笑,仰首挺胸,大步迈出中军帐蓬。  “咣当当”地数声响,岳森、公孙文、岳凤等人的兵器跌落在地,个个呆若木鸡,泪如雨下。  涉及到熊廷弼忠义的名声,谁还敢阻拦锦衣卫拿人?  朝廷会如何处置熊廷弼?辽西危机,王化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朝廷又将如何处置王化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刀换命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义父……”刘馨泣声高叫,追了上去。  “馨儿,你更要带头执行爹的将令。”熊廷弼凄然回望。  公孙文急拾起双钩,却感觉很沉,几欲提不起来。  “来人,这人既是熊廷弼之女,连她一起拿下。”田尔耕手一挥,数名锦衣卫又抢身上来,刀剑一起架在了浑身酸软的刘馨的脖子上,另有一名锦衣卫拿着绳子就要绑她。  “住手!”岳森大喝一声,拾剑就冲了上来。  “公孙叔叔,跟这帮狗官拼了。”岳凤见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一手护紧怀中的小罗马,一手挥刀朝田尔耕扑去。  “住手!”熊廷弼返身大喝一声。  岳凤一怔收刀。  田尔耕忽然挥刀砍去。  “当……”公孙文眼疾手快,横钩一封,格开了田尔耕的刀。  “奸贼,你敢对姑奶奶施暗算?”岳凤怒骂一声,挥刀又劈向田尔耕。  田尔耕身形一晃,纵跃而开,却横刀架在刘馨的脖子上。  “馨儿……”岳森见状,急拾剑而起,惨然大叫。  “谁敢抗拒圣旨,便是罪该万死,诛连九族。”田尔耕阴笑一声,又高声恫吓。  “岳森,传令,谁也不准抗旨,否则,本官马上自尽。”熊廷弼忽地挟手从一亲兵手上抢过一钢刀,横在脖子上。  “熊大人……扑通……”全体将士登时下跪,嚎啕大哭。  岳凤泪水喷涌而出,却动也不敢动。  “哈哈哈……人间自有公道在,自古忠义难两全……”熊廷弼大笑而去,自上囚车。  “砰……”徐缓见状,失神地坐倒在地。  众将士哭哭啼啼地起身,目送熊廷弼被锦衣卫押走。  田尔耕一使眼色,移开刘馨脖子旁的刀。  那锦衣卫随即将刘馨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夫人……”岳森哭天抹泪地跑到刘馨跟前,伸出手来,自动让锦衣卫上绑。  “哥……”岳凤惨叫一声,提刀而起,抢上前来。  “妹子……你嫂死了,哥还能独活吗?”岳森凄怆地道。  “相公,你又何苦呢?”刘馨闻得岳森愿为她死,心头又甜又酸,侧头泣声道。  “馨儿,你死了,我岂能苟活于世?”岳森伸着双臂,却没有锦衣卫绑他。  “当”地一声,岳凤心酸无比,苗刀落地。  “来人,将他们一起捆了。”田尔耕趁势大喝一声。  一干锦衣卫一拥而上,将岳森夫妇、徐缓捆得结结实实。  田尔耕探手一伸,去抓岳凤怀中的婴儿。  公孙文大急,横钩一划,大喝一声:“岳姑娘,等死呀?”  岳凤一惊而醒,纵身跃开,却来不及拾刀,被三名锦衣卫持刀围攻,霎时险象环生。  “住手……”忽然一声晴天霹雳传来。  一人白袍沾血,持刀而入,大声呼喝,刀不出销,格开了锦衣卫的刀,救下了岳凤。  “相公……”岳凤喜极而泣,扑入石剑怀中。  “石剑?”田尔耕吓了一跳,却又眼疾手快地一刀横架在刘馨的脖子上。  其他围攻公孙文的侍卫急忙跃开。  公孙文趁机跃到石剑身旁。  “田大人,请放岳夫人一马。”石剑分开岳凤,拔刀出销,走向田尔耕。  “石剑,你再踏前一步,本官宰了这小娘皮。”田尔耕吼叫一声,横刀轻抹。  “哎呀……”刘馨脖子立显血痕,凄然惨叫。  石剑一惊,急急退后数步。  “馨儿……”岳森挣脱绳子,拾剑而起,却不敢上前,甚为刘馨性命担心。  “嫂子……”岳凤张口结舌,手足无措。  “田尔耕,你狗眼看清楚些,这是皇上御赐宝刀。”石剑情急智生,扬刀冷笑一声。  “石剑,你敢抗旨?”田尔耕想想石剑虎威加宝刀,甚是害怕,急拉虎皮作大旗。  “田尔耕,圣旨并无提及岳夫人,你放人罢了。否则,嘿嘿……”石剑冷若冰霜地道,又扬扬手中的宝刀。  “熊廷弼犯事,自然全家遭殃。这小娘皮既是他的女儿,本官便不能放过她,一切待回朝后再定。”田尔耕战战兢兢地道,但仍挟持着刘馨。  他的几名锦衣卫亲信,将他围在当中。  岳凤大急,连放袖箭的机会也没了。  “田大人,岳夫人只是熊大人的义女,盼你能放她一马。”石剑见状,一时也无计可施,急缓和语气。  “石剑,你押粮到山海关,至今不回朝交差,你还是小心你的脑袋吧。哼,田某就算死在你的刀下,也会先杀这小娘皮垫底。”田尔耕见状,却得寸进尺。  “你……卑鄙无耻!”岳凤怒目而视田尔耕,破口大骂。  “哎呀……”刘馨又惨叫一声,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却是田尔耕又用刀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  他狞笑一声,道:“小泼皮,你骂一句,老子就划她一刀。骂呀?哈哈哈……”  “田尔耕,老子与你拼了……”岳森又惊又怒,挺剑而出。  公孙文横钩一拦,低声道:“有石剑在,别急。”  “嫂子,对不起……”岳凤急急收刀而退,惶恐不安。  “田大人,下官的人头不用你担心。这样吧,魏公公很不喜欢下官拿着这把宝刀,下官以这柄宝刀,换岳夫人一命,如何?”石剑生怕田尔耕会伤害刘馨,眼珠一转,急提出以刀换人。  他说罢,收刀入销,双手奉上。  “哈哈哈……来人,取刀过来。”田尔耕仰天大笑,好不得意,却怕有诈,急吩咐亲信先过去拿刀。  他想:如能替亲爹拿到此刀,那自己又将会官升一级。  “石兄弟,别……”岳森大急,侧闪过来,急劝石剑。  他怕石剑失去此刀,他日难保人头。  因为田尔耕说石剑押粮到山海关而没回朝复命。  “贤侄,别……”公孙文欲拦却已迟。  两名锦衣卫已从石剑手中拿过宝刀,退回到田尔耕身前。  “田大人,石某说话算话,已献出宝刀,请你守信放人吧。”石剑献刀出去,却一手摸腰带,一手掏银针,并让田尔耕放人。  “石剑,这刀可是你自己献出来的,本官可没说过放人。”田尔耕却玩耍石剑一番,掷钢刀一地,拔出了宝刀。  “田尔耕,你真不是人。”岳凤气得肺都要炸了。  “田尔耕,你不放人,岳某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让你活着回京。”岳森扬剑大喝,却额头见汗。  “田尔耕,石某再问你一次,放不放人?”石剑“唰”地拔出血剑,血光耀眼,语气立变。  “你……”田尔耕笑声立停,有些怕了。  “田尔耕,虽然你持宝刀在手,但你想想,金兵千军万马也拦不住石某,凭你三十余人,就能从石某剑下逃生?”石剑双瞪,又怒喝一声。  “哼!”田尔耕急放开刘馨,领着一群锦衣卫悻悻而去。  “馨儿……”  “森哥……”  岳森与刘馨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田尔耕回京后如何向魏忠贤禀报石剑以鸣鸿宝刀换取岳森性命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忠臣良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阵阵,呼啸而过。  帐蓬里的一些将士,纷纷离去。  “贤侄,镇武堡呢?”公孙文急问石剑。  “相公,你瘦了,下巴尖了……”岳凤不待石剑答话,举手抚摸他的脸,甚是心疼,眼泪汪汪。  半月不见,石剑胡子拉磋,白衣早已成为血袍,满脸风尘。  “有袁长河、罗中宝两枝银枪守着,又有众多武林义士相助,镇武堡暂时不会有事。小侄担心熊大人,便令袁、罗二人率精骑佯装去金兵阵营里抢粮,小侄趁势杀出重围,沿辽东湾边奔来。唉,没想到熊大人已被押走了。”石剑轻轻分开她,急解释一番。  “下一步,如何是好?”公孙文急请教石剑。  “公孙叔父,岳兄,你们潜京一趟,带我书信给殷大人、风大人,求他们为熊大人作保。”石剑略一思索,便扶起案桌。  徐缓心有余悸地过来磨墨。  “凤儿呢?”岳凤抱着小罗马过来。  “凤儿,你与嫂子,护送小罗马先回江南吧,这是罗将军的骨血。唉,我还得杀回镇武堡去,但盼朝廷早日派援军来,镇武堡的粮草所剩不多了。”石剑没有抬头,边说边写。  “你还回去?”岳森闻言又急问。  “你们回去,发动武林中人走水路,到镇武堡助我一臂之力。守住镇武堡,在精神上可以打击金兵的气焰,这在军事上具有重要意义。”石剑仍没抬头,边说边写。  “好,凤儿一回江南,马上请师父、江南各路英雄到边关来。”岳凤闻言,芳颜喜悦,破涕而笑。  “公孙叔父,你领凤儿几个到谢叔父船上后,便与森哥速往京师一趟,拜托了。”石剑简单写明辽西危机的原因,便吹干墨汁,叠好递与公孙文。  “贤侄放心……”公孙文眼绽异彩地看着石剑,收起了书信。  “要是江湖中人均知你心系国土、智勇双全、大仁大义,该多好呀!”岳森对石剑刮目相看,感慨万千。  “岳兄,现没闲空说这些,快走吧。”石剑打断他的话,催他快走。  “学弟,愚兄是辽东人,虽无缚鸡之力,对行军打仗也有些害怕,但愚兄不甘心家乡沦陷,愚兄与你一起去镇武堡。”徐缓精神陡振,欲随石剑走。  “学兄,你学富五车,可眼前……你的才华却用不上。你随凤儿暂回江南吧,先教罗公子习文,往后小弟若脱困,派人去接你。”石剑摇了摇头,朝徐缓拱拱手,反劝他随岳凤走。  “学弟……”徐缓却舍不得离开辽东。  “徐兄,你一介书生,如何能闯金兵阵营回到镇武堡?”岳凤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她心系石剑安危,可顾不上徐缓的颜面。  “这……唉……”徐缓闻言,恍然大悟,却又甚是尴尬。  “这小怩子,嘴巴就是不饶人。”公孙文见状,不知是骂岳凤好,还是赞她好。  “相公,凤儿这就护徐兄绕水路回江淅,暂避雁荡山,让金师兄收罗公子为徒。”岳凤忽然间泪流满面,将小罗马递与刘馨,自己扑入石剑怀中。  “凤儿,相公吉人天相,你放心吧。这十万两银票,你回江淅润笔银号兑现银,要确保徐兄与罗公子的生活,顺便照顾石旺源一家。这把金扇,是相公送给你的定情信物。”石剑掏出银票和金扇,递与岳凤。  徐缓看石剑一出手便是十万两,不由瞠目结舌。  公孙文眼眶泛红,甚是感动。  刘馨既激动又感慨,还替岳凤难过。  “兄弟,愚兄随你回镇武堡去。”岳森感动之余,又想助石剑一臂之力。  “不行,公孙叔父不认识风、殷二位大人,你务须陪同他上京,找二位大人为熊经略作保,人命关天。”石剑摇了摇头,分开岳凤,断然否决。  岳森闻言,难过地点了点头。  “石兄弟,愚兄一定教罗公子成材。”徐缓难过落泪,上前握紧石剑的手。  “好!一路小心。”石剑难过地点了点头,松开了徐缓的手。  “相公,凤儿这对耳环送给你,见耳环如见人。”岳凤收起金扇,插在腰间,含泪走来,取下耳环递与石剑。  “凤儿,相公献出宝刀救嫂子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因为相公丢了御赐宝刀,是杀头的死罪。”石剑含泪接过,放入怀中,搂过岳凤,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嘱咐一句。  “嗯……”岳凤难过地点了点头,泪如雨下。  “可是,你终归是丢了宝刀,将来如何去见皇上?”刘馨闻言,心头既感动又震撼。  “兄弟……”岳森上前,握住石剑的手,却感动得说不出话。  “此事往后再想法子,快走吧。”石剑分开他的手,便转身而去。  镇武堡外无援军、内缺粮草,石剑能否坚守?吏部尚书殷有招、兵部尚书风武能否保住熊廷弼性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关宁铁骑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阵阵秋风,将秋叶毫不怜惜的从树梢拽下。  枯黄的秋叶在空中翻飞,无可奈何地随风飘散。  石剑走出中军帐,拿起放在帐外的钢盾、钢戟,沿着辽东湾边沿山林走,驰骋而回镇武堡。  他望着路上萧瑟景象,心底里全是惆怅和忧伤。  “得得得……”忽然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  “人数不少?”石剑急掉转马头,横盾护身。  “石兄弟,愚兄跟你一起去镇武堡。”身后来人却是率一阵铁骑而来的吴襄,策马驰前,道明来意。  “好啊!谢谢!”石剑没想到此时还会有追随者,不由心头一阵激动。  “朝廷有难,匹夫有责。兄弟重夺镇武堡,靠的是借锦州铁骑及收留沙岭的残兵,此等勇气与谋略,愚兄佩服啊。”吴襄飞身下马,插好青龙刀,向石剑拱手致意。  “谢谢吴兄!小弟惭愧,未能助罗将守住西平堡。兄长所领人马有多少?”石剑飞身下马,拱手道谢,又关切相问。  “八千,全是骑兵。唉……昔日驰骋广宁,损伤两千,愚兄心疼啊。”吴襄拱手作答,心头一阵难过。  “对不起,当时是小弟作的主。唉……小弟向锦州所借的三千人马,恐怕……”石剑连忙道歉,继而又难过地主动提起昔日借兵之事。  “兄弟,你是为了辽东战事,为了大明安危。愚兄虽然听说你所率的三千骑兵损失过半,但你驰援西平堡,重夺镇武堡,还救出五千步兵,这可是不小的功绩啊。”吴襄不仅没计较石剑的失误,且还高声盛赞一番。  “谢谢吴兄。小弟此生感到幸运的是,能遇上你这样的知心人,能遇上袁长河这样的好心人,能遇上罗中宝这样的重情人。到了镇武堡,小弟提议,你我四人结义为异姓兄弟,如何?”石剑感动得热泪盈眶,提出结义之事。  “好……太好了!”吴襄闻言,受宠若惊,连声惊好。  “上路吧,为避免遇上金兵,咱们夜行昼伏。”石剑拍拍他的肩膀,飞身上马。  吴襄率众紧跟。  秋风旋扫落叶,秋雨击打着晨霜,大地一片枯黄。  “杀……咚咚咚……”  罗中宝清晨持枪巡城,忽闻城外一阵喊杀声,远远望去,但见金兵阵营中,人头翻滚。  “石兄回来了!袁兄弟,快,一起出城接应。”他一看是石剑率一阵骑兵疾冲金兵阵营,惊喜交集,急推醒睡在城墙边的袁长河。  “走……”袁长河抹抹眼角,急持枪而起。  二人旋即走下城头,策马而出,扑入敌阵。  石剑此时撞阵回镇武堡,还真遇到了麻烦,因为鳌金、鳌拜兄弟俩要为他们的兄长复仇,两人四锤,紧咬他不放。  “啊啊啊……嘶哑……”石剑所率的千余骑兵,不时有人落马,被砍翻在地,战马阵阵惨嘶。  “弓箭手准备,老程擂鼓!”程勇度立在城头,看着罗中宝与袁长河策马冲入敌阵,便一声大喝,随后擂台助阵。  “咚咚咚……”  “杀……当当当……”袁、罗二人,两杆银枪,并马齐驱,左挑右扫,冲开一条血路,二枪同时扎向鳌氏兄弟。  鳌氏兄弟登时手忙脚乱,只好策马散开。  石剑三人率队回到城堡。  “山海关的情形如何?”罗中宝一见面,便关切地问。  “唉,熊大人被锦衣卫带走了,辽西危机的责任,因王化贞推卸,而全由熊大人扛了……”石剑唉声叹气,把回山海关一趟的所见所闻告知众将。  “唉……”刘正闻言,好不丧气。  “妈的……”风天桥闻讯,气得破口大骂王化贞。  “石大人,你离开镇武堡之后,将士又损失千余,全死于金兵箭雨之下。现又无援军,城堡中粮草所剩无几,如何是好?”罗汉好不泄气,急向石剑问计。  “怕也是死,战也是死,不就是个死吗?”袁长河当即朝他怒喝一声。  “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皇家。罗兄,咱都是姓罗的,你为何不学学罗一贵将军?”罗中宝则反问罗汉一句。  “这……愚兄不是这个意思。”罗汉闻言,甚是难堪。  “弟兄们,石某回山海关一趟,收获很大。吴襄率铁骑八千跟着来了。石某让他潜伏金兵阵营之外,大伙现饱餐一顿,呆会打大仗去。”石剑当即振臂高呼,道出了一个好消息,却留下玄机,吩咐上饭。  “兄长,喝一杯酒,说说下一步如何走?”罗中宝登时精神大振,坐在石剑身旁,为他酌酒。  “快说呀,要不,小弟可咽不下饭。”袁长河放着筷子,却不吃饭,急问石剑之策。  “哈哈哈……”程勇度见状,大笑起来。  “拿地图来……”石剑见吊足了他们的胃口,便大喝一声。  风天桥急在饭桌上辅开地图。  “辽西失陷,努尔哈赤本可占据山海关以北的所有地方,但却未夺锦州,为何?”石剑手往地图上指了指,又问袁长河。  “恐怕是兵力不够吧?他是怕战线太长,到时不仅攻不下山海关,且连后路也没有。”袁长河望着地图,若有所思地道。  “小弟观他是以掳掠为主,这些天,他忙着指挥将士赶人口、牲畜不断地经过金兵阵营,方向是镇武堡以东,看来是回盛京。”罗中宝略一思索,也插话进来。  “袁兄弟的看法才是对的。这行军布阵,如同习武之人交手一样,无论对方武功多好,总会有破绽的。”石剑赞成袁长河的看法,又以习武交手作例。  “咱们利用努尔哈赤赶牲畜回盛京,到处掳掠人口之机,玩他一下?”袁长河得石剑一赞,精神又振。  “兄弟,论行军打仗,愚兄还真不如你。”罗中宝倒是佩服袁长河,闻言对他翘指称赞。  “石兄刚从军统兵,却玩金兵好几回了,小弟从军多年,一回也没作过主。”袁长河甚是谦虚,反倒赞石剑一番。  “自家兄弟,不说客套话了。现在,愚兄提一策,请诸位参详。”石剑朝他摆摆手,却发现其他人都在凝神听自己三人的对话,不由也是精神陡振。  “好,兄长请说。”罗中宝拍手叫好。  其他人全是点头,都盼着石剑往下说。  石剑有何妙计玩转金兵?他会一直呆在辽东战场为将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金兵悍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某把吴襄及其所部七千铁骑潜伏堡外的目的,其一是用来攻打其他城堡的,借机解镇武堡之围。其二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即由袁、罗二位兄弟出去会合吴襄,奔袭西平堡并一举拿下之;其三,金兵必以为咱围魏救赵,不为所动。”石剑看看四周的眼神,便一口气道明策略。  “妙计!”罗中宝闻言,拍手叫好。  “啪啪……”程勇度等人闻言,极是振奋。  “兄长,这不该是你的目的吧?”袁长河没有叫好,也没有拍掌,反问石剑一句。  “对!”石剑点了点头。  罗中宝、程勇度等人一时又迷茫起来,个个迷惑地看着石剑。  “拿下西平堡后,你们留下小部分兵马守堡,然后吴、袁、罗三人率众沿辽东湾边南下,夺回松山堡。”石剑一笑,道出最终目的。  “凭吴襄那点人马,能拿下松山堡吗?”罗中宝没有信心,反问石剑。  “吴襄随我来镇武堡的途中,已接受我的提议,派亲信轻骑联络满桂。谢佳将岳凤、罗公子送到安全海域,也会回来,联络东北武师,到时你们合兵一处,夺回松山堡易于反掌。”石剑把自己与吴襄、谢佳已商议过的事情端上桌面。  “兄长,想不到你的策略如此高超!难怪武林围杀你多年而一无所获。”罗中宝闻言,这才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程勇度等人瞪大眼睛,个个绽放异彩。  “只要夺回松山堡,此时朝廷也已派来新的山海关经略,军中有首,往后再合兵北上,收复河山则不成难题。”袁长河闻言,又顺着石剑的意图,描绘未来的盛况。  “兄弟,这已不是愚兄考虑的范围。”石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考虑太宽太远了,连忙打断他的话。  “好,大伙快吃饭,事不宜迟,说干就干。”袁长河闻之有理,便端碗吃饭。  众将士精神振奋,个个狼吞虎咽。  清晨的霜,傍晚的风,都使人感到寒凉。  “刘正守南门,风天桥守北门,程勇度守东门,罗汉守西门。尉迟松、罗风华见机行事。”石剑吃完饭,交待一番,便护送袁长河、罗中宝二人由南门出城。  “杀……”  “石剑,还我兄长命来!”鳌拜见石剑又策马出堡,奋勇当先,纵马交错之时,左锤横扫石剑,右锤下沉左擂击其大腿。  石剑掉转右戟,戟柄戳他咽喉,左盾右推护身。  鳌拜伏身马鞍,右锤收回,左锤上撩。  “当……”他一锤撩开了石剑的戟柄,两马错开,背道而驰。  鳌金策马迎面而来,双目血红,左锤直击石剑的马头,右锤左摆,横扫石剑肩膀。  石剑钢戟一探,戟尖戳他咽喉,左盾在戟柄下推过,砸他腰身。双方以狠对狠,皆又闪避,两马又交错而过。  鳌拜掉转马头,策马追来,双锤齐击石剑后心。  石剑盾戟同时反扫。  鳌拜年少,功力稍逊于石剑,不敢硬碰,急急收锤。  石剑又驰骋在前,一阵冲杀。  鳌氏兄弟分从他两侧追去,左右夹攻。  石剑忽而掉转马头,持戟剌向鳌金当胸。  鳌金双锤一摆一合,欲夹石剑戟尖。  鳌拜趁机双锤齐击石剑腰身马腹。  岂料石剑钢戟剌出,却蓦然回收横扫鳌拜脖子,左盾在钢戟下推过下沉。  鳌拜急伏身马鞍,但双锤仍齐击石剑腰身马肚。  盾锤相交,“砰……”地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石剑身子被鳌拜震得歪歪斜斜,差点翻倒下马,但他双腿夹紧马腹,已从他弟兄俩中间策马穿过,冲杀回奔镇武堡。  鳌金双锤一合,没合住石剑的戟尖,反而左锤碰右锤,也是“砰”地一声巨响,弄得自己双臂发麻。  鳌拜双锤与石剑单盾相碰,虽然震歪石剑身子,但自己也是虎口发疼,双臂发麻。  “妈的……”鳌氏兄弟气得骂骂咧咧,急又掉转马头,奋勇追向石剑。  石剑却忽而策马往东方向,左盾狠扫,或戟劲划。  “啊啊啊……嘶哑……”  除鳌氏兄弟外,其他金将皆不是石剑对手。  金兵不时人头颅落地,不时有金将的战马被他钢戟划伤惨嘶。  鳌氏兄弟急追向东门,苦寻石剑决战。  他们兄弟被石剑引开,袁长河、罗中宝两杆银枪在镇武堡南门外便无人能敌,瞬间冲出了金兵阵营。  阿施用舞鞭、多祥舞锏、尔泰扬刀、奥斯卡挥牛角叉,分从西门、东门、北门阵营中蹿出,急拦石剑。  鳌氏兄弟也于石剑马后紧追不放。  石剑顿时险象环生,左冲右突,却不能脱身。  “石贤侄……”城堡上的程勇度见状大急,却不敢开堡门。  “石大人……”罗汉、刘正、风天桥惶恐不安地高喊石剑,却手足无措。  金将对石剑前堵后追,金兵如潮水般围攻,不时有人挥镰刀砍石剑的马腿。  好在石剑抢来的“爪黄飞电”是万里挑一的宝马,不时扬蹄闪避镰刀,而石剑钢戟左划右扫,也逼得金兵不敢过分靠前。  “缠死他,一定要将大哥的宝马夺回来。”鳌金侧头对鳌拜道,看着“爪黄飞电”如此神骏,对石剑的仇恨更深。  “我要姓石的人头。”鳌拜年仅十六岁,却凶悍无比,力大无穷,锤法精湛,气呼呼地道毕,策马越过了兄长。  “阿施用,你领兵攻城,看姓石的是如何个死法?”尔泰见无法追上石剑,急喝令阿施用攻城。  “放箭……”阿施用接令,大喊一声。  “嗖嗖嗖……啊啊啊……”金兵万箭齐发,城堡上的明兵纷纷中箭堕楼而亡。  “程大侠,如何是好?”罗汉边舞剑挡箭,边跑来问程勇度。  “让将士们放箭对射呀!难道让金兵破门而入啊?”程勇度大吼一声,舞斧挡箭。  “小弟问的是石大人怎么办?鳌氏兄弟死咬他不放,金兵将士又在城下堵着他,不让他回城。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罗汉急拉他蹲在城墙下,再说自己的担心。  “唉……想不到鳌氏兄弟武功这么好!”程勇度叹了口气,手足无措。  “石大人也太冒险了,咱们自身难保,为何还要去打松山堡呢?”刘正有些迷茫,有些难过,有些担心。  鳌氏兄弟武功高强,死缠石剑不放,石剑能否突围回城?袁长河、罗中宝等人能否拿下西平堡与松山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疆场搏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刘兄,你错了。现我军连败,士气低落,将士惧金,如此下去,山海关将不攻自破,大明江山危矣。石大人是想扬起一面旗帜,振奋军心,等朝廷派来新经略,会兵一处,收复失土。”风天桥也靠了过来,指点刘正一番。  “唉!老程以前真是误会石大人了,想不到石大人对朝廷忠心,智勇双全,又爱护将士。唉!老程只恨自己武功不济,无法出城相助。”程勇度闻言,为自己此前对石剑的误会,甚是后悔。  “程大侠,现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石大人被城下的金兵金将围追堵截,再拖下去,他就有性命之忧了。”风天桥与石剑交情最深,对石剑的担忧表现无遗。  “不好了,金兵搭云梯上城头了。”此时北门有士兵来报。  “啊……砰……”他刚说完,便被金兵一箭射中,倒地身亡。  “快去北门,推开金兵的云梯……”程勇度奋不顾身,持斧而起,急奔北门。  “格老子的,就算同归于尽,老子也不跑了。”石剑恰好奔至北门,陡见金兵搭云梯攻城,蓦然驰向护城河边,横戟削去。  “啊啊啊……”一排铺云梯于护城河上的金兵,脖子纷纷折断,人头纷纷落入护城河中,溅起一阵阵血红的水花。  鳌拜冲了上来,右锤直擂石剑当胸,左锤横扫“爪黄飞电”的头颅,双锤齐出,用尽全力。  石剑钢戟回收,斜划他脖子,左盾一沉护住马头。  戟长锤短。  鳌拜急伏马鞍,左锤仍狠砸“爪黄飞电”的脖子,与石剑下沉的钢盾一碰。  “砰……”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盾重锤轻。  鳌拜锤柄立断,左锤掉在地上,在地上擂出一个坑。  他虎口被震裂,左臂脱臼,左掌全是血,身子被震得歪斜右侧,差点掉下马来。  盾锤相碰之后,两马交错而过。  “哇……”鳌拜驰出数丈,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好!”城堡上的明兵将士见状,高声为石剑喝彩。  “兄弟……”鳌金策马赶到,惊叫一声,对石剑的仇恨更甚,奋起全力,双锤朝他当胸擂去。  石剑虽然震伤了鳌拜,但左臂已麻,几欲提不动钢盾,胸闷气滞,气血不畅,眼看对方金锤擂来,急右戟朝他脖子扫去。  鳌金左锤上撩一挡,右锤仍朝他擂去。  “当……”石剑右戟被他左锤撩起,急前倾身子,聚全身之力下沉钢盾拦挡。  “砰……哇哇……”鳌金、石剑均被对方神力震得身子飘起来,各自离马落地,均是仰天吐血。  “不好,快出城……”程勇度在城头见状,再也顾不上什么金兵攻城了,急提斧奔下城头,喝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驰奔出城相救。  程勇度话音刚落,尔泰已策马赶到石剑跟,扬刀劈下,欲砍石剑脖子。  石剑稍一翻身,横戟扫去。  “嘶哑……砰……”尔泰想不到跌翻在地且吐血的石剑还能闪避?他一刀劈空,战马前蹄被石剑方天戟上的月牙刀扫断,登时人仰马翻,摔落在地。  “杀……”多祥为了抢功,也不去扶鳌金、尔泰,飞身下马,双锏一齐劈向石剑。  石剑头晕目眩,迷茫之中,钢戟脱手朝他掷去。  “啊呀……”多祥看石剑双眼翻白,以为他必晕无疑,岂料石剑会在晕厥之前还有此神力?  他被戟尖掷中,仰天而倒,竟被活活钉死在地。  “大哥……”多吉赶到,泣声高喊,扬鞭卷向石剑脖子。  石剑已晕厥过去。  “嘶哑……”多吉马臀被驰奔出城的程勇度一斧劈中,摔落下马,跌得头破血流。  尉迟松、罗风华双飞身离马,一人抱他上马,一人舞剑与疾扑而来的阿施用交起手来。  刘正率一队骑兵出城,扑向如潮水涌来的金兵。  “快回城……”程勇度见状,急挥斧断后。  尉迟松、罗风华二人护着石剑,急急回城。  “啊啊啊……”双方互有死伤,金兵奋不顾身,围向程勇度与刘正,明军骑兵纷纷堕马而亡。  “快关城门,不要管我……”程勇度左劈右扫,忽见金兵朝吊桥涌去,急大喊一声。  风天桥急下令收起吊桥。  程勇度与刘正二人不能回城,只好杀出重围,向北而行,然后沿南而下。  冲出城外抢救石剑的百余骑兵,全部阵亡。  寒风猛吹,刮过脸庞,犹如刀削。  程勇度与刘正二人赶到西平堡时,袁长河、罗中宝、吴襄三人率军刚攻下西平堡。  石剑遣将重夺西平堡,金兵岂会善罢甘休?袁长河下一站攻打松山堡,能否如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美人泛泪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三哥,你为何来西平堡?”罗中宝见程勇度来西平堡,不解地问。  “唉……”程勇度长叹一声,把石剑恶战鳌氏兄弟负伤,自己因金兵围城而不能入城之事道了出来。  “什么?”袁长河惊叫一声。  “呜……小弟宁愿不打松山堡了……”罗中宝听得真切,哭出声来,提枪欲下城头,复奔镇武堡。  “慢……”吴襄一把拉住他,道:“罗兄弟,别冲动,别坏了石兄弟的大计。”  “滚……”罗中宝一甩手。  吴襄坐倒在地。  “罗兄……”袁长河急拉住罗中宝,含泪道:“吴兄言之有理啊!石兄为何负伤?不就是为了松山堡吗?”  “娘稀屁……”罗中宝骂了一句,却是作声不得。  “程大侠,刘将军,吴某今夜要与袁、罗二位兄弟弃西平堡南下松山堡,你们领五百人马守堡一阵,吸引金兵,然后弃城而逃,相机再来松山堡。”吴襄知罗中宝对石剑情深义重,也不怪意他刚才的冲动,爬起身来,拉过程勇度、刘正二人吩咐一番。  “唉……”程勇度长叹一声,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程大侠,请放心。鳌氏兄弟受伤,金兵大将又要来夺西平堡,镇武堡一时还守得住。”袁长河急安慰程勇度。  程勇度、刘正二人无语点头。  寒风刮过之后,天空飘起了雪花。  “杀……”  尔泰、阿施用、多吉三将率军两万,疾扑西平堡而来。  “程大侠,劳烦你守城一会。小弟三人先行一步了。”吴襄夜上城楼,透过摇曳不定的火光,看到金兵如潮水般涌,便吩咐程勇度一声。  程勇度坚毅地点了点头。  吴襄随即与袁长河、罗中宝三人率六千铁骑奔南门而出。  围南门而来的是阿施用,如何是吴襄、袁长河、罗中宝三人的对手?不出一招,便拖鞭而退。  吴襄率六千精骑,冲开血路,旋即南下松山堡。  程勇度见状,也与刘正率五百铁骑,奔南门而出,然后奔东方向而驰。  只是他们所率的五百人马,冲出金兵重围时,已不足百人。  他率众奔东面一阵,然后折而向南。  “弟兄们,辽东湾结冰了,沿冰面而下。”程勇度耳闻身后尔泰率兵而来,急下令百骑向海面踏去。  “啊啊啊……”  辽东湾刚刚结冰,冰块不牢,数十铁骑踏上冰块,堕入海中,登时被冰冷的海水淹没。  “弃马……”程勇度见状,差点哭出声来,心疼如绞,急忙下令弃马,率数十人沿海面冰块徒步而行。  “妈的……”尔泰率众奔至海边,透过火光,却不敢学程勇度的样子追去,气得破口大骂。  北风凛冽。  京城白茫茫一片。  魏府里,魏秋婷接过田尔耕递来的鸣鸿宝刀,心头一阵怅然。  “婷儿,石狗嵬为了救岳森一命,竟献出宝刀,他可是死罪呀,因为这是皇上赐给他的。”魏忠贤得意地对爱女道。  “爹,你错了。他押粮去山海关,途中遭江湖中人伏击,被抢马帮的余孽贺志认出宝刀。所以,姓石的才会假借救岳森等人之名,献出此刀。这可是他的一石四鸟之计,一是识破女儿之计;二是欲与武林释怨;三是救下岳森等人;四是嫁祸于你,称你强夺此刀。”魏秋婷摇了摇头,有些丧气。  “啪……奶奶的……想不到这狗杂种如此奸诈!”魏忠贤闻言,拍案而起,好不丧气。  “亲爹,别急!咱不向皇上说出此刀罢了。”田尔耕急向魏忠贤献策讨好。  “啪!都是你这狗娘养的坏了爹的好事。奶奶的……”魏忠贤此时正气在心头,甩手便给田尔耕一记耳光。  “爹……孩儿知错了。呜……”田尔耕吓得急忙下跪,痛哭流涕,磕头认错。  “亲爹,田兄弟之言,多少有些道理。只要咱不说出此刀,皇上也不可能知道。另外,石剑毕竟在江湖上泄露此刀,江湖中人必认定他与公主当年是联手灭抢马帮的,他永远没机会与武林释怨。”魏广微想了想,又替田尔耕说好话。  “报……石剑在镇武堡下打伤鳌氏兄弟,他自己也负重伤吐血。”此时有亲信来报魏忠贤。  “哈哈哈……”魏府中人登时仰天大笑。  “皇上可知此事?”魏秋婷闻言,心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急问来人。  “刘正从边关回来,连夜进宫,禀报皇上。皇上现在御花园里踱步,似乎很难过。”亲兵急下跪向魏秋婷禀报朱由校的情况。  “爹,先藏好此刀,女儿去看看皇上。”魏秋婷将刀递与魏忠贤,便转身而出。  她转身刹那,忽然两行泪水滑落。  雪光反照,御花园里如同白昼。  “皇上,您嘱石爱卿押粮到边关后,参与战事,积累军旅。他现威镇敌胆,但也负伤被困,当务之急,须派新的山海关经略,出兵驰援镇武堡。”张皇后站在朱由校不远,看夫婿苦恼踱步,急献策为他分忧。  “石爱卿先是借兵解西平堡之围,后是重夺镇武堡、西平堡,现又宁愿自己被金兵所困,让吴襄等率军夺回松山堡,如此忠臣,朕如不用他,朕还是人吗?”朱由校闻言,终是下定决心。  “来人,传风武拟旨,封石剑为龙庭大将军,封王在晋为山海关经略,着王在晋明儿清晨领兵去山海关,要他速派将士驰援镇武堡。”他回身拉过张后,又挥手招来一名侍卫,紧急宣旨。  张后笑了,拉起夫婿,一起回坤宁宫安歇。  石剑从此能否走上统率三军的将星之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章 奸臣挡道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停雪晴,皇宫灯火辉煌。  躲在不远处树下的魏秋婷,偷听到朱由校与张皇后的对话后,感觉心头酸酸的。  “我三番四次害他,他却始终没说出抢马帮的血案,他言而有信,一直替扛着江湖血案的罪名。”她有些不安,有些难过。  雪花染白了大地,天地间都是一片银色。  “亲爹,皇上明儿早朝欲封石剑为龙庭大将军,公主偷听到了却没有阻止……公主会不会对姓石的心软了?”许显纯偷看到朱由校、张后、魏秋婷在御花园里的情形,急蹑手蹑脚回来禀报魏忠贤。  “婷儿对待仇敌,从不心软。”魏忠贤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亲爹判断有理。不过,得想法子阻止皇上册封石狗嵬。”吏部侍郎周应秋既讨好又献策。  “唔……秋儿好眼光,爹观秋儿可作吏部尚书。”魏忠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封官许愿。  “谢谢亲爹!”周应秋急忙下跪谢恩。  “奶奶的……”崔呈秀见状,好不气恼。  “爹,孩儿明日早朝,便与众兄弟对皇上来个车轮战,一定阻止皇上册封石狗嵬。”魏广微急也献策,表现才智。  “嗯!微儿做了户部尚书,很有长进,爹观微儿将来一定可以作首辅大臣。”魏忠贤闻言,笑逐颜开,称赞魏广微一番,又道:“不过,皇上器重石狗嵬,尔等既要阻止册封石狗嵬,还得顺顺皇上的意思,反正向皇上进言要稳妥。”  “谢谢亲爹!”魏广微闻言,急磕头谢恩,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奶奶的……”崔呈秀见又被魏广微捡了好处,气得肺都快炸了,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人。  白雪皑皑,秃枝上挂着冰凌。  “石剑年少有为,智勇双全,朕拟封石剑为龙庭大将军,领正三品衔,即日起留在边关抗金。众爱卿意下如何?”朱由校竖日早朝,待文武百官三呼万岁之后,便率先提出册封石剑之事。  “启禀皇上,石剑此前只是一名领正六衔的押粮官,且久去山海关不回,还持御赐宝刀威逼锦州总兵借兵。他不仅有欺君之罪,且有扰乱边关战事之嫌,须拿他问罪才是。”魏广微按昨夜在魏府所议,紧急出列,阻拦朱由校册封石剑。  朱由校闻言,脸色一沉,好不扫兴。  “启禀皇上……”风武急急出列,欲为石剑辩护。  朱由校看风武出列,脸露喜色。  他知道风武正直,必为石剑仗义执言。  “皇上,石剑借兵驰援西平堡,本是好事,奈何他不懂军事谋略,不仅未助罗一贵守住西平堡,且将借来的三千铁骑损失过半。此人为一己功名,而置将士性命不顾,实难担纲重任。”崔呈秀吸取昨夜被魏广微等人连连抢功的教训,抢在风武之前,强辞夺理,对石剑落井下石。  朱由校闻言,甚是不悦。  “启禀皇上,石剑初次从军统兵,难免有些许过失,但他威震敌胆,扬威辽东,重夺镇武堡、西平堡、松山堡。他纵使有过,但功大于过,理应按功绩追封。”殷有招急急出列,为石剑圆场。  朱由校闻言,龙颜大悦,赞许地点了点头。  “启禀皇上,石剑押粮有功,理应嘉奖,应晋升从五品衔;他借兵驰援西平堡,但未能助罗一贵守住西平堡,且损兵折将,应降他为正六品衔。但他在救援祁将军之时救下五千步兵,且重夺镇武堡,又应晋升他为从五品衔;尔后,他指挥兵马佯装重夺西平堡,一举夺回松山堡,按理应晋他为正五品衔。考虑石剑身负重伤,一时难在边关担纲重任。微臣提议委任石剑到户部任郎中,既能让他回京疗养一阵子,还能让他历练更多的岗位,栽培他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周应秋是吏部侍郎,按大明官制据理剖析石剑的功过,颇合情理。  “启禀皇上……”风武爱才惜才,不想石剑就此被埋没,急上前为石剑争取功劳与官品。  “启禀皇上……”魏广微却又上前插话。  “好了,就按周爱卿说的办吧。退朝!”朱由校被他们左一句右一言弄得脑子晕乎乎的,无心再听他们纠缠下去,只好同意暂晋石剑为正五品衔、到户部任郎中,尔后拂袖而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只好三呼万岁,跪送朱由校离去。  石剑闻讯后,有何感想?他将如何与奸臣抗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经略遇难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积雪反射阳光,天空显得格外明朗。  “哈哈哈……”  魏忠贤、魏广微、崔呈秀、周应秋等人回到魏府,想到奸计得呈,不由仰天大笑,好不惬意。  血水染雪,腥风扑鼻。  吴襄等人攻下松山堡后,袁长河、罗中宝二人不顾连日的奔波劳累,又率精骑北上,接应石剑南下。  “贤侄真英雄也!鳌氏兄弟,勇冠三军,被你打死一人,震伤二人。老夫张良虎此前曾因江湖谣言而误会你,现给你赔不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汉,越众而出,来到石剑的马车前,亲扶他下马车。  “哎呀,原来是张老前辈呀!晚辈失礼!”石剑闻言,心头一震,连忙躬身给这位侠骨英风的老英雄作辑。  “贤侄,这是上好的高丽参,好好养伤。”张良虎见石剑不仅毫无官架子,且行晚辈之礼,激动得语无伦次。  “小民韦雄伟,参见石大人。”张良虎身后的一位魁梧的武师过来,又给石剑行礼,并自报家门。  他身后的武师随后逐一过来,一一给石剑作辑行礼。  “谢谢诸位英雄助将士们攻打松山堡,石某永记大恩。”石剑想到自己既能拿下松山堡,又得与东北武师释怨,心中也是十分激动,双目绽放异彩,闪动着泪花。  “兄弟,请!”满桂最后出场,躬迎石剑进堡。  “咚咚咚……”  吴襄亲自擂鼓相迎。  松山堡登时鼓声喧天,鞭炮齐鸣。  “兄弟,这位是广宁中军游击祖大寿。广宁破后,他率部走避觉华岛。闻你重夺镇武堡、松山堡,便慕名而来相见。”满桂入城,给石剑引见一位衣衫褴褛之将。  “小弟久闻祖兄虎威,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石剑欲聚将才立功,甚是谦逊。  “哈哈哈……满兄素自诩天下无敌,被石大人两招杀败后,便敬大人如天神。今日未将也想请教大人高招,可否赐教?”祖大寿威风凛凛,甚中剽悍,拱拱手后,便提比武之事。  “来人,抬石兄弟盾戟上来。”满桂耐不可及,一声令下。  “请祖兄赐教。”石剑无奈,只好走出将府,来到街上。  “哈哈哈……”  众将士、各路好汉皆感苦中有乐,各退数十丈,观二人擂战。  “驾……”祖大寿挥舞关公大刀,策马扬劈来。  “当……”石剑纵马而至,举盾一挡,挥戟扫去。  “当……”祖大寿大刀被弹开后,急斜刀一沉拦挡。  石剑一盾擂去,举戟下抹。  “当当……”  祖大寿握刀上撩,刀柄斜扎,连挡石剑两狠招,但虎口发疼,弃刀而退。  “贤弟神功,愚兄自愧不如。”祖大寿本是粗中有细之虎将,又是重英雄惜英雄,虽败而不妒,反而飞身下马,拱手相见,哈哈大笑,甚是豪爽。  他败阵之后,反而称呼石剑为贤弟,甚是亲切,意欲结纳。  “祖兄承让,乃顾小弟颜面。”石剑拱手还礼,甚是谦逊。  “兄弟,你先到驿馆歇会,愚兄晚上为你接风洗尘,并宴请诸位英雄。”满桂指了指对面清扫一新的驿馆,嘱咐石剑几句。  “谢谢满兄!”石剑拱手道谢,便下马去驿馆。  “相公……”岳凤早在房中相候。  “凤儿?你没回江南?”石剑一愣。  “雄樱会弟子沿海接送,至渤海湾时,凤儿将小罗马交与雄樱会弟子带走,便与谢大侠一起回来,相助吴襄打下松山堡。”岳凤说罢,便扑入石剑怀中。  石剑紧紧拥着她,泪水漱漱而下。  “相公,凤儿为你打好了热水,你先沐浴,刮刮胡子,呆会凤儿为你妆扮。”岳凤轻轻分开石剑,柔情地道。  “娘子,你变了?不象小辣椒了?”石剑光身跳进沐浴桶里,对岳凤的柔情倒有些不适应了。  “相公,从今天起,凤儿做小家碧玉,好好服侍你。”岳凤脸一红,有些羞赧,有些欢喜。  “小家碧玉,那就服侍为夫睡吧?”石剑闻言,从沐桶里跳出来,一把拥住她,滚倒在床上。  几个时辰后,房门响起。  “石贤侄,苏师爷、马大叔来了。”门外响起了谢佳的声音。  石剑急忙起身,岳凤为她妆扮。  她对着铜镜,双颊红晕,秀发凌乱。  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石剑开门一看。  谢佳笑嘻嘻地立在房门外。  苏醒与马夫分立他两旁。  “汪汪……”  可爱的“多多”,亲热地咬着石剑的裤脚。  徐缓闪身而出,呆若木鸡。  “公子……呜……”马夫看石剑身着粗布衣,满脸风尘,甚是憔悴,不由心疼地哭出声来。  “公子爷……”苏醒也来了,紧握石剑的手,也是一阵心疼。  “没事,夺回了松山堡,公子爷的身子就会好起来的。”石剑望着数张关切的脸,精神一振。  “学弟,罗马还小,嗷嗷待哺,待他稍大之后,愚兄再回江南教他习文。”徐缓闪身而出,生怕石剑责怪,便先解释一通。  “也好,小弟正需学兄操笔。”石剑想想也是,便不怪他。  “贤侄,走吧,满桂在将军府等你开宴席呢。”谢佳瞟了立在房门的岳凤一眼,拉过了石剑的手。  夜风带着腥味。  “呜……”将军府里却是一片哭泣声。  “怎么回事?”石剑走进将军府,感觉奇怪。  “大哥……妹子……”岳凤、岳森兄妹相见,激动落泪。  “贤侄,叔父回到京城,熊廷弼已被处死,传首九边,弃尸荒野,株连全家,财产被查抄,妻子系辱县庭,长子熊兆琏被迫自杀,女儿熊瑚呕血毙命。”公孙文泣不成声地站起身来,把大厅里一片哭声的真相道了出来。  “什么?”石剑在边关多时,哪知朝中之事?  他闻讯,惊世骇俗地跳了起来。  “朝廷杀害熊廷弼不是因为他失去了辽西,而是由于阉党的陷害。王化贞改投魏忠贤,暂时入狱,安然无事。”程勇度抹抹泪水,又把打听来的情况告诉石剑。  “砰……”的一声。  石剑失神地坐倒在地。  好人无好报,熊廷弼遇难,石剑是否还有抗金的勇气?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八大金刚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闻说熊廷弼遭阉党迫害,已经遇难,十分伤痛,坐倒在地,难过异常。  “石大人……贤侄……相公……石大哥……”  张良虎、谢佳、岳凤、袁长河、罗中宝等人急围过来,扶起石剑。  “兄弟,咱领兵进京勤王,清君侧,宰了死阉球。”岳森紧握双拳,走到石剑跟前,悲愤欲绝地提议。  “进京勤王,杀魏阉。”韦雄伟等武师当即义愤填膺地响应。  “诸位英雄,别冲动。”吴襄急高声劝阻众人。  “吴襄,如令尊被杀,你还能镇定吗?”刘正追随熊廷弼日久,闻言咆哮如雷地指责吴襄。  “吴襄,别以为你夺回松山堡,就不可一世。”岳森也是悲愤交集地怒骂吴襄。  吴襄甚是难堪,却不敢多言,怕激起众怒。  “诸位,先听石大人的高见吧?”满桂尴尬起身,挥了挥手。  厅堂登时肃静下来。  因为石剑此时威望最高。  “诸位英雄,莫怪吴兄。熊大人遇难,石某比诸位都难过。然咱进京勤王,到头来会益了谁?努尔哈赤的大军还在辽西掳掠,鳌氏兄弟领兵三万,正朝此而来。咱走了,锦州能保吗?”石剑抹抹眼泪,颤声相劝。  吴三桂、满桂二人感激地看了石剑一眼。  袁长河暗赞石剑不仅愧智勇双全。  罗中宝对石剑佩服得五体投地。  “唉……”厅堂里再无异议之声,但是一片长吁短叹。  “当务之急,抗金为上。熊大人的仇,咱是要报的。现在堡中尚有万余人马。金兵虽然凶残,但石某观其行,他们兵力不足,暂以掳掠为主。所以,咱得借机多收复几座城堡。”石剑见无异议,便又想趁收复失地。  “对!石贤侄说得有理。现今新的经略未至,群龙不能无首,咱暂推石兄弟为帅,多收复几座城堡为上策。”满桂赞同,且高声推举石剑为首领。  “好!待收复关东再说,到时石大人高官得做,咱们兵强马壮, 不愁为熊大人复仇之事。”张良虎感觉有理,高声呼应。  “好,今晚老程多喝几碗,明儿打鞑子兵去。”程勇度说罢,便坐到宴席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吃饭了……”岳凤见状,高呼一声,便拉着石剑去吃饭。  “哈哈哈……”众人被岳凤逗笑了,纷纷就坐。  “贤侄呀,能否谈谈收复失地之策?”张良虎三杯落肚,便关问起下一步行动之事。  “其一,努尔哈赤兵力不足,对锦州乃至山海关,只能咽着口水想,却无力占据。其二,他们此时忙于掳掠,努尔哈赤本人也已回盛京。其三,咱们也是兵力不足,且无后援,为保松山堡,固锦州,并引开关锦线的零散金兵,石某提议分兵再打几仗。如何?”石剑放下酒杯,谈了想法。  “好!来,愚兄敬兄弟一杯。”满桂拍手叫好,举杯相敬。  “兄弟,去年校场竞考,愚兄当时以为你只会呈匹夫之勇,这数月来,愚兄算是亲身领教兄弟的雄韬伟略了。”吴襄也过来敬酒。  “贤弟,愚兄愿率觉华岛所部,奉你将令。”祖大寿起身拱手,亮明态度。  “石兄,你不是说过,拿下松山堡后,咱几个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患难与共,并肩作战,一起收复失土吗?”袁长河精神一振,提一坛酒过来,提起了石剑曾经说过的话。  “你们?”岳凤指了指吴襄、石剑、袁长河,奇异地道。  “还有罗某。”罗中宝也提一坛酒过来。  “算上岳某。”岳森既想为熊廷弼复仇,也想扎根辽东抗金。  “你们五人加起来,可是五虎上将呀!”公孙文委宛赞同。  “好,结义共誓收复失土。”石剑站起身来,话语铿锵有声。  “那不行,家兄可是你的大舅子。”岳凤却摇了摇头。  “哈哈哈……”众人大乐。  石剑脸热心跳,颇有些害羞。  岳凤不慎说漏嘴,弄得俏脸通红,却甜在心头。  “妹子,说啥呢?咱结义是为驱金大计。”岳森有些不好意思地责怪岳凤。  “好,老夫替你们作证。”张良虎长须飘飘,走到石剑跟前。  “祖某与满兄一起加盟。”祖大寿也拉满桂走上前来。  “干脆徐兄也来,咱八人文张武驰,结成八大金刚,驱逐金狗,收复河山。如何?”石剑见状,也拉徐缓过来。  “妙极!来人,摆香。”吴襄喜上眉梢,大喝一声。  一队亲兵一拥而上,摆上香炉,挂上关公的画像。  众人朝画像、香炉下跪,各执一束香,异口同声宣誓:“满桂、祖大寿、吴襄、徐缓、岳森、石剑、罗中宝、袁长河,今日结为异姓兄弟,策马辽东,祸福与共,誓除鞑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对朝廷不忠,则九族被灭;如对兄弟不义,则死乱箭之下。”  “插香,喝血酒。”张良虎见他们宣誓毕,便唱道。  八人一起起身,依次往香炉插香,然后各取小刀,从拇指之血,滴入酒坛中。  张良虎接过酒坛,摇匀之后,又各倒五碗酒。  八人一起喝下。  “好!结义毕,满桂年长,是为长兄;祖大寿次之,吴襄、徐缓、岳森、石剑、罗中宝、袁长河分别为四弟、五弟、六弟、七弟、八弟。”张良虎待他们喝下血酒,便又唱道。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弟……”满桂、祖大寿、吴襄、徐缓、岳森、石剑、罗中宝、袁长河八人当即相互拱手见礼,以兄弟相称,甚是亲热。  “好!啪啪……”  场面感人,各路英雄及众将士立即高呼。  将军府内欢声雷动。  八大金刚能否真诚相待?他们今后各自的命运如何?石剑能在辽东战场呆多久?他们能收失多少座城池?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三章 议袭西平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张老前辈,咱们就分别代表江南、东北,也喝血酒,誓驱鞑虏,如何?”公孙文颇有感触上前,拱手对张良虎道。  “好,老夫正有此意。”张良虎高兴地道,拈须而笑。  韦雄伟随即率几名武师,摆好香炉。  公孙文、张良虎代表江南与东北武师,滴血盟誓,誓逐金兵。  “好!啪啪……”将军府内登时又一阵欢声雷动。  群情激扬,士气高涨。  “弟兄们,父老乡亲们,在座唯石大人智勇多才,咱们喝过酒,盟过誓了,是不是该请石大人分兵一下,指挥咱们收复失地了?”张良虎起身,振臂高呼。  “好!听石大人的!”  各路武师及众将,一起振臂高呼。  岳凤甜甜地望着情郎,笑得合不拢嘴。  “众将士,眼下咱们兵力不足,且暂无后援,锦州又遭金兵围困,松山堡危在旦夕。唯今之计,唯有倾堡内全力,援助镇江堡的毛文龙将军,袭扰金兵后方,相机袭占皮岛,迫敌回援盛京,以保锦州及松山堡之安。如何?”石剑让亲兵拿过地图,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黑点。  “六弟谋事长远,着眼战略,愚兄赞成。”满桂细看地图上的黑点,翘指称赞石剑。  “六弟真乃帅才也!”吴襄点头赞同。  “二哥乃莽汉,但听六弟将令。”祖大寿虽然听不懂,但也奉将令。  “六哥,倾松山堡之力驰援镇江,那松山堡咋办?此去镇江,哪来船只运兵东去?再说,鳌氏兄弟领精骑快到此堡,锦州外围金兵也会过来围堡,咱又如何出去?”袁长河没随大流,提出诸多问题。  众将士不语,既不懂石剑之策,也摄于金将之悍。  “其一,抗金乃长久之计,难毕其功于一役。其二,雄樱会提供船只,运兵东去,相助毛部,相机占皮岛,打金兵屁股。其三,努尔哈赤屁股老痒,惧盛京难保,必不敢常来辽西;其四,咱弃松山堡,避敌锋锐,保存兵力,又袭西平堡;其五,金兵疲于奔命,摸不着北,咱又南下,再夺松山堡。”石剑慢条斯理,细道其详。  “好玩!”  “妙计!”  “哈哈哈……”  银色的雪花,纷纷扬扬。  “大哥率一千将士,于堡外三里许挖沟,掩上积雪,尔后隐于丛林雪海之中,待鳌氏摔个四脚朝天,尔等再射一通箭,让他们尝尝咱的厉害,最好将他们的脑子摔坏。” 石剑先扔令箭于满桂,风趣授计。  “哈哈哈……”满桂感觉有趣,大笑而去。  “二哥率一千兵马,将堡内的银、粮全搬走,随公孙文、谢佳出海,前往镇江,驰援毛将军打金兵屁股,相机袭取皮岛。咱留一座空堡与鳌氏兄弟,让他们没水喝、没饭吃,他们脑子又摔坏了,不气死才怪。”石剑又扔令箭与祖大寿,嘱咐一番。  “哈哈哈……”祖大寿脑海闪现鳌氏兄弟掉进坑里,尔后又饱尝箭雨,待进松山堡后又无水无粮而气得吐血的情景,乐得屁颠屁颠而去。  “贤侄,保重!”公孙文、谢佳甚是不舍,含泪向石剑道别。  石剑目送他们离去,也洒下了热泪。  “六弟,该轮到三哥了吧?”吴襄急转移石剑的注意力。  “三哥率一千精骑,绕道袭击围攻锦州之敌,从背后砸金兵一记闷棍。围锦州之敌被你打晕,刚夺广宁的金将努尔阿多还能睡得着觉吗?”石剑再扔令箭与吴襄,引导他幻想一下。  “哈哈哈……”吴襄脑海掠过努尔阿多刚躺下又得披衣下床的情景,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领命而去。  “六哥,到小弟了。”罗中宝感觉有趣,急急请樱。  “哈哈哈……”众将仰天大笑,精神陡振。  “相公,凤儿更爱你了……波……”岳凤笑逐颜开上前,亲了石剑一下。  “哈哈哈……”群雄大乐,笑出眼泪来。  “七弟、八弟,率精骑二千,北潜盘山一带,伏击金兵,相机抢粮。他们刚抢来人口、牲畜,又被你们抢了,二位贤弟想想,金兵会不会吐血呢?”石剑再扔令箭与罗中宝、袁长河,授计如挟菜吃饭轻松。  “哈哈哈……玩死鞑子……”罗中宝、袁长河又蹦又跳而去。  “六弟,咱只剩五千兵马了,且多是步兵,如何打西平堡呀?”岳森一阵担心,提醒石剑。  “诸位,再袭西平堡一战,要告慰殉难的罗一贵将军。但要智取,不能强攻。”石剑胸有成竹,没理岳森,反朝众人招招手。  “为减少伤亡,愚兄提议诱敌出城,然后伏击金兵,消耗金兵力量。”徐缓读书多,灵机一动,想出法子。  “金兵不是傻瓜,他们上一次当可以,不会上两次当。再说,白雪茫茫,如何伏击?”程勇度感觉法子虽好,但不可行。  “雪地也可埋伏,看有多少士兵善使斧头的,趁夜色沿辽东湾密林北上,悄然靠向西平堡外,伏身雪地,待金兵逃出,或是其他城堡的金兵来援,便在雪地里打滚,砍金兵马腿。”徐缓坚持己见,并提具体方法。  “若将士被金兵或是自己骑兵踏伤呢?”程勇度颇有疑虑。  “可以诱敌出城,但伏击不行,冬天光秃秃的,无处潜藏,躺于雪地,又怕将士为双方战马踏伤,所以请大伙再想想法子。”石剑赞成诱敌出城,但不赞成雪地伏击。  “不如扒开雪地里的金兵尸体,剥下金兵服装,让咱们的士兵穿上,佯装到西平堡报信,称镇武堡又为我家相公所得,且还要打西平堡,不就可以入城了吗?”岳凤机灵一动,计上心头。  “对!”  “妙计!”  中军帐里一片赞扬之声。  “老前辈可会讲些金兵的话?”石剑忽然灵光一闪,想想张良虎他们抗金多年,可能会有人懂些金兵话语。  “老夫会讲。”韦雄伟闻言,拱手走向石剑。  “太好了……”石剑一拍大腿,立时递一支令箭给他。  “好……老夫按石将军所说的办,走,挖金兵尸体去……”韦雄伟闻言,兴致勃勃。  众将信心大增,领士兵出堡,刨雪拖出一些金兵尸体,剥下金兵战衣。  石剑之计是否有效?能否重新夺回辽西战场的门户西平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重夺门户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呼啸,如鬼哭狼嚎般地掠过。  雪花飘扬,在寒风中凄婉起舞。  石剑领头穿上,外套金将大衣。  众将大愕。  石剑道:“既是称明军欲攻西平堡,诱金兵开城门的人自然不宜多,我大军又宜跟得太紧。所以,石某、尉迟大侠、程大侠、张老前辈扮作报讯金兵。刘正、罗汉、四哥、五哥、凤儿率人再刨些金兵服装且拿金兵武器赶来,称奉努尔阿多之命赶来增援。”  “你们才十人进西平堡?打起来的话……凤儿不放心。”岳凤可不想石剑冒险。  “石大人,太冒险了,眼下,你可是辽东战场主帅,切不可以身犯险!”  众将士纷纷劝阻反对。  “我们进城,最好不与金兵交手。万一交手,我们打打潜潜,上上屋顶,在城中乱转。凤儿赶到西平堡时,如佯装金兵增援成功,城门自然开了,如不行,就用炮轰。我们听到炮响,相机出来开城门。”石剑胸有成竹,又持武功高强,浑然不惧。  “死就死,反正要拉金兵来垫底。”尉迟松见石剑坚毅,也浑然不怕。  “奶奶的,干金狗屁股。”程勇度豪情满怀。  “哈哈哈……”  众将士大笑,只好听令,在忧心忡忡中目送石剑一行上路。  石剑一行十人,随即策马而动,踏雪而行。  漫天飞舞的雪花,让他们成了雪人。  风雪中,西平堡也成了一座雪城。  西平堡守将异地闻得城下有人报信,还真信了。  因他在辽西门户一带,已与石剑交手多次,知道石剑不好惹。  他急提议西平堡主将斯尔八格开城门。  浑身是雪,有力地掩蔽了张良虎的相貌。  他的女真语虽不流畅,但在金将看来是给石剑吓成这样的。  斯尔八格听完张良虎语无伦次的禀报,便挥手让他们退下,自与异地商议,急派人飞奔出城,向广宁请求支援。  风雪交加。  岳凤等人率领的大军行程缓慢,又得推一门红衣大炮而来,甚是艰辛,第三天才赶到西平堡。  斯尔八格唯恐有诈,便向异地提议,道:“未将以为,可问城下将领的密令语。他们答得上来,就有可能是援军,如果答不上来,那三天前来报信的士兵就是假扮的。”  异地急命传令官向城下的岳凤、刘正、徐缓、岳森、罗汉等人问金兵军中的密令语。  岳凤一时没想到金将会这么精明,慌神了。  “放箭,快抓前天来报信的明兵……”斯尔八格感觉上当了,他长马刀一挥,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  城上金兵立即射下一阵箭雨。  “啊啊……”明军倒下一大片,急急退后,张弓对射。  “金狗,石剑在此,你死期到了。”石剑被传上城头,忽地大吼一声,抽出血剑,一招“指天划地”划向斯尔八格。  斯尔八格又惊又怒,长马刀一招“上蹿下跳”,急急相迎。  异地舞关公大刀,拦腰扫向石剑。  “搂头、劈腰、砍马……”程勇度三声大喝,使出祖传的程咬金三扳斧。  “啊啊啊……”数名金兵,登时脖折、腰断,断腿纷飞。  程勇度杀开血路,疾步下楼,欲开城门,迎进岳凤大军。  尉迟松双鞭横劈竖捅,急迎上奔奔勇。  张良虎的虎头刀横扫疾劈,也拦下了疾冲而来的鄂京。  其他绿林中人按石剑事先吩咐,紧随程勇度下楼去开城门。  石剑刚猛劲狠,血剑明上实下,一招“指天划地”舞出,劈断了斯尔八格的长马刀,宝剑余威竟将他斜肩劈下。  “啊……”斯尔八格惨叫一声,倒在地血泊中。  此时异地的关公大刀刚好扫到石剑腰间。  在电光石火之中,石剑就地一滚,横剑一扫。  “啊……”异地一声惨叫,双腿齐膝被扫断,人也被石剑刚猛剑风扫得跌向城头,头颅撞在墙上,脑浆迸发,死于非命。  奔奔勇与鄂京二将,见斯尔八格与异地各是在一招之间被石剑所杀,吓得魂不附体,急急虚晃一招,转身逃命。  “我去城门……”石剑舞剑劈掌,扫翻眼前身后的数名金兵,疾步下楼。  尉迟松与张良虎二人也不追奔奔勇、鄂京,急杀向朝城下放箭的金兵。  “啊啊……”城头一阵惨叫声,不少金兵残臂断腿地倒跌下早已结冰的护城河中,溅起阵阵血花。  石剑奔下城楼,运剑如风,挤过人墙,对着城门前的金兵一阵狠砍狠杀,附身拾起一柄重锤,一锤砸断铁门横梁,打开城门。  他飞身掠出,唰唰两剑,砍断的吊桥的铁索,放下了吊桥。  “杀……”岳森奔进城来,忽然举剑一扬,高喊一声。  五千明军,如潮水般地涌向城中。  金兵见状,再无斗志,纷纷从其他城门奔逃,溃不成军。  明军重夺辽西门户西平堡,一雪罗一贵战死之辱。  “石将军真乃神人也!”张良虎血渍斑斑,走进将府,躬身上前,对石剑佩服得五体投地。  “石将军,若武林与你释怨,一起到辽东来打鞑子,有你这样的帅才统领指挥,相信驱逐金狗,指日可待。”韦雄伟进来,也是感慨万千。  “智取西平堡,实有赖于诸位前辈、武林同道的支持,晚生不可居功。”石剑闻言,躬身还礼,十分恭谦。  张良虎等人见状,更是激动。  “来人,摆上酒宴,今儿与诸位前辈痛饮一杯。”石剑随即吩咐侍卫摆上酒菜。  “石将军,打胜仗令人振奋,老程还想继续去干金狗屁股。”程勇度士气高涨,感觉打得不过瘾。  “哈哈哈……”  一群绿林英雄,开始称石剑为将军。  石剑有些飘飘然起来。  岳凤闻言,笑容满面,柔情似水地为群雄倒酒。  “胜仗确实让人兴奋。不过,西平堡为我等所夺,其他城堡金兵必会闻风而动。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徐缓呷了口酒,急提醒石剑。  “对!”石剑一惊而醒,拍案而起。  他又有何打算?金兵得知西平堡被夺,会否卷土重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 游击战术 - 一路风尘 - 石剑   “罗将军、袁将军去抢粮,金狗哪能应付得过来?怕啥?”岳凤兴趣被打断,好不懊恼地责怪徐缓。  徐缓一阵尴尬。  “四哥,你速拟战报,由刘正再陪同你上京,想法将战报送入宫中,向皇上请兵。”石剑转移话题,点兵派将。  “石大人,能否让未将多打几仗?”刘正摇了摇头,又问。  他可不想老干送信的活。  他想:自己来疆场,是找金将决战的,是收复国土的。  “刘将军,你陪徐缓回京请兵,更加重要。咱无后援,如何打大仗?”石剑朝他挥挥手,喝令他快去。  “程勇度、尉迟松、罗风华、罗汉率兵三千,镇守四平堡。我与岳森、岳凤、张老前辈、韦英雄等率兵两千,先去北面的沙岭潜伏,等金兵援军来围西平堡时,我等由沙岭杀来,与尔等里应外合,再杀金兵锐气。”石剑又征求群雄意见。  “沙岭的我方将士遗体、金兵遗体因两军频频交锋,均来不及埋葬,甚为阴森可怕,趁夜色去那里,金兵必意想不到。”张良虎认为可行,点了点头。  “为何老让老程做龟孙子守城?”程勇度欲为秦正方复仇,可不愿意留下守城。  “我这样部署,是考虑到尔等是马上名将之后,擅长骑马与敌交锋。而张老拳师是辽东人,熟悉这一带地形,由他引路,我等方可在沙岭、盘山一带接应罗中宝,与敌周旋。”石剑急和稀泥,将东南与东北两路人马都盛赞一通。  “哈哈哈……”程勇度闻石剑称自己是名将之后且擅长马上交锋,不由大乐。  张良虎想想自己是辽人,熟悉地形,理应为石剑引路,也甚是乐意。  众人分头行事。  沙岭积雪甚厚,已将数月前战死的双方将士遗体掩藏。  战死于此的双方将士太多,夜晚甚是阴森。  岳凤不时回头,感觉身后老有人往自己脖子吹气似的。  天寒地冻,狂风怒号。  “大伙晚上搭个帐蓬,聚一起睡吧。金兵想不到咱们会来此,今夜睡个好觉。”石剑传令三军,尔后便揽着岳凤进入先搭好的帐蓬里安歇。  盘山并不高,北高南低。  积雪压枝,苍茫一片。  “将战马隐入林中,将士伏地。只要有金兵押运牲畜过来,咱们就宰他,抢回粮草,运往西平堡。”袁长河一声令下,率先下马,靠树而坐。  “不知六哥是否到了西平堡,愚兄欲往北去,以备接应六哥等。如何?”罗中宝坐在他身旁,虚心请教。  “七哥,咱抢粮便是对六哥最好的支援。天气冷,让众将士围坐一起,生些火来,千万别独睡,否则会冻死的。”袁长河来辽多时,经验丰富。  罗中宝只好听他的,急去传令。  “咦?可砍树围在一起,遮风挡雪啊。”罗中宝忽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法子。  天地浑白,雪花飘飘。  “快走……啪……哎呀……”  袁长河所部于沉睡中,急听得一阵马蹄声与呼喝声。  “报……袁将军,是由广宁而来、赶人口与牲口的金兵,领兵之将是图龙、图腾兄弟,金兵约有千余人,多是步兵。”探子兵驰骋而来,飞身下马,跪在袁长河跟前。  “告诉罗将军,让他领兵一千,往北绕道去抄金兵后路,我去拦图龙兄弟。”袁长河揉揉眼睛,提枪上马,率千余骑而去。  “图龙,留下所有牲口与民众,饶你不死。”袁长河策马往西,驰骋一阵,横枪拦去图龙所部去路。  金兵大惊,急列方阵应战。  “哈哈哈……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图龙仰天大笑,手执双钩,策马而来,一钩当头划下,一钩勾向袁长河的马头。  袁长河银枪一招“分花拂柳”,左上划又右斜格,掠马而过,又反扫一枪。  “啊呀……”图龙正欲掉转马头,却被袁长河反手一枪扫中腰勒,惨叫一声,倒堕下马。  “兄长……”图腾惊叫一声,策马护兄,挥舞流星锤,抛击而出,直擂袁长河面门。  袁长河举枪一拨,又反斜划而下。  “啊呀……”图腾流星锤被拨开,又被银枪枪尖划中脸门,惨叫一声,脸血四溅,摔落下马。  “啊啊……”袁长河所部精骑,纵马践踏而过。  图龙、图腾兄弟于惨叫声中被踏成肉泥。  “杀……”罗中宝率精骑一千,从金兵背后杀来。  “娘呀……”金兵吓得赶紧四散而逃。  “父老乡亲们,快拿些粮食,另觅地方安居吧,快!”袁长河银枪一举,朝民众大喝。  “谢谢将军,小民愿从军,追随将军杀敌。”一些微壮汉蓦然朝袁长河下跪。  其他乡民,各提粮食或抱羊等四散而逃。  “好,你们拾那些金兵抛弃的刀剑,跟着袁昌。”袁长河飞身下马,朝身边的家将袁昌指了指,便去指挥士兵清点物资并装上马车中。  “八弟,为何不留一金将给愚兄过过手瘾?”罗中宝策马过来,责怪袁长河。  “哈哈……七哥,听到马蹄声了吧?你往西看,有一队人马过来,小弟让你去杀。”袁长河一笑,又往西方向指了指。  “得得得……”  果然有一队金军骑兵驰骋而来,约有万余人。  “八弟,你够狠,上万金兵,愚兄如何杀得过来?”罗中宝飞身上马,提起银枪,往西方向一看,又回头一笑。  “看他们跑得那么快,肯定是驰援西平堡的。看来六哥得手了。七哥,咱们潜伏起来,放他们过去,然后咱们去打他们的屁股。”袁长河凭经验,分析一通,提出一策。  “好!”罗中宝点了点头,又挥手高叫:“弟兄们,快潜伏起来。快!”  他俩率两千精骑,急驰骋上山,然后各捂马嘴,伏在雪地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专打屁股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花在寒风中,轻妙曼舞。  这支金兵正是由广宁发来的援军,领头的是尔泰、尔康、奔奔勇、鄂京、土石方、索尼,一路驰骋,欲夺回西平堡。  他们奔到西平堡下,分从东南西北四门围城。  “奶奶的,来这么多人?”程勇度在城堡上一看,吓了一跳。  “弓箭手侍候。”尉迟松急喝一声。  罗风华、罗汉急率弓箭手奔上城堡,紧张准备。  “城头明将听着,如不出城投降,我等一旦破城,将杀你们鸡犬不留。”扑向西门的尔泰扬刀一举,怒喝出声。  “呸!就你这鸟人?”程勇度一口唾沫向城下喷出。  “放箭!”奔奔勇一声令下。  “嗖嗖嗖……”金兵万箭齐发。  “啊啊啊……”城堡上明兵倒下一片,余人急伏城头。  “哈哈哈……”尔泰、奔奔勇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杀……”袁长河、罗中宝二人率部由南面从金兵背后扑来。  “啊啊啊……”金兵猝不及防,纷纷倒下。  “娘的……”土石方握棍、索尼执枪,掉转马头,率部迎战。  “爷爷拿枪,你也拿枪,真不识趣!”罗中宝率先冲入金兵包围圈,怒骂一声,一枪扎向索尼。  “当……嘶哑……”索尼横枪一挡,感觉对手一枪甚是沉重,战马嘶哑一声,不住后跃。  罗中宝掠马而过,反扫一枪。  “啊呀……”索尼双臂发麻,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罗中宝反手一枪,扫落下马。  明军铁骑纵马踏过,索尼惨死于积雪中,溅起一股血柱。  袁长河遇上土石方,也不打话,骤马一枪。  土石方握棍一拨。  袁长河收枪又扎向他腹部,蓦地又收枪,纵马而过,左臂一探,抓住土石方右勒,举起又扔出去。  “啊……”土石方刚好落在围杀而来的金兵的刀枪上,刀枪齐穿他身子而过,惨叫而亡。  “好!”南门城头的罗风华及守军齐声欢呼。  围南门的两主将一死,又被明军精骑一冲,金兵大乱而去。  袁长河、罗中宝率部进堡。  “兄弟,可把你们盼来了。”尉迟松、程勇度二人相迎,紧紧相拥罗中宝、袁长河二人。  “姐,快弄饭给众将士吃。”罗中宝分开程勇度,又对罗风华道,“敌方死了二将,必然又会增兵,小弟与袁将军率部先去歇会,你们坚守城堡,等石兄一到,咱们又里应外合杀他们一回,以报姐夫之仇。”  “嗯!”罗风华含泪点了点头,领火头兵而去。  “娘的……”尔泰闻南门有事,与奔奔勇过来,岂料连土石方、索尼的遗体也没找到,气得破口大骂,喝令攻城。  明兵人少,顶不住金兵的箭雨,急伏城头。  金兵瞬间奔至堡下,搭云梯攻城。  “哈哈哈……尔泰,你以为爷怕你呀?爷是想等你走近些才打。”程勇度忽从城墙后显身而出,仰天大笑之后,便一挥手:“弟兄们,杀!”  明兵齐显城头,一起推云梯,一起一放箭,一起扔滚石。  “砰砰砰……啊啊啊……”  爬上去梯的金兵,纷纷而倒,惨叫声四起。  “收兵!退三里许安营扎寨,围起来。”尔泰被程勇度耍了一下,气得想吐血,不敢再强行攻城,挥军退后三里,又让人去请兵。  “金兵安营扎寨,咱趁势再冲击一次。七哥,你出东门,小弟出西门,不要恋战,冲乱就回来。”袁长河接报,顾不上吃饭,便又提枪而出,率一千铁骑而出西门。  “杀……”袁长河率部出城,银枪一举。  西门的尔康指挥金兵,尚未搭好营寨,便被袁长河所部冲得一仰而翻。  东门的鄂京所部,被罗中宝率部忽然冲击,死伤一片。  袁长河、罗中宝二人也不恋战,冲乱金阵,即率部回堡。  “娘的……退至五里,寨前派将领兵巡视,防明兵出城袭扰。”尔泰闻讯,气得只好又下令退后二里。  “哈哈哈……”罗中宝、袁长河、程勇度等端着饭碗,边吃边走上城头,见状仰天大笑。  “杀……”  一彪人马由北往南杀来,为首一人,如狼似虎,左盾右戟。  “啊啊啊……”金兵阵营又是一阵大乱,死伤不少。  “是六哥来了,走,再出城杀一阵。”罗中宝大为高兴,一扔饭碗,提枪出城。  “走,一起杀出去。”袁长河一挥手,众将士齐出城。  “杀……啊呀……”  尔泰猝不及防,领众将士策马而逃。  数万金兵四下散开。  “哈哈哈……”众人欢聚一堂,甚是高兴。  “相公,石大人、宝弟等为你报仇了。呜……”罗风华独自走上城堡,面北而跪,祭典秦正方在天之灵。  夜色黯淡下来,雪仍在下。  “七弟、八弟抢来的粮食,只够咱们食用三天。所以,还要抢粮,还得再派兵潜伏于沙岭,因为金兵肯定不甘心西平堡为咱们所夺,这可是辽西金兵退兵的后路。”石剑歇息一阵,饱餐一顿,又聚拢众将议事。  “沙岭那边冷,得轮流去,不能老让某部将士在那挨冻。”袁长河接过话题,又献一策。  “老程几个去吧,今夜,你们在城中好好歇一晚。”程勇度急主动请樱。  “好,老娘拿几颗金兵人头,去祭典相公。”罗风华想去秦正方灵前,随声附和。  “好!你们率一千骑兵去,由张老前辈引路。罗汉、岳凤,跟着袁长河到街上去学学马上功夫。我、刘正、岳森率精骑两千出城去相机抢粮。”石剑点了点头,又让袁长河去教岳凤等如何在马上与敌交手。  众将来回折腾,甚是疲倦,各自安歇。  袁长河、罗中宝二人却领着岳凤、罗汉等人在城中练习马上交手的功夫。  “报……尔泰、奔奔勇率精兵五千由西往东扑来。”  “报……鳌金、奥斯卡率精兵五千由南往北扑来。”  “报……孙得利、乌海率精兵五千由东往西扑来。”  “报……鄂京、异常率精兵五千由北往南扑来。”  袁长河刚小息一会,又有亲兵来报。  众将闻鼓声,急聚袁长河帐前听命。  “袁将军,小女子出南门,挑战奥斯卡。”岳凤初学会马上交锋,甚想与金将交交手。  袁长河是否准允岳凤出战?石剑不在西平堡,袁长河能否守住这个重要门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诛杀叛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烟尘滚滚,积雪在铁蹄下蹂躏下哀号。  “南门是鳌金领兵而来,对手最强。还是去东门吧,孙得利、乌海皆是孙得功部属,都是叛将,杀了他们,利扬国威。罗中宝率骑兵一千掠阵。其余众将,随我在城堡上指挥,相机出战。”袁长河摇了摇头,提议出东门迎战。  众将摄于鳌金勇冠三军,而石剑又出去抢粮了,均无异议。  “孙得利,你这叛贼,出来受死吧。”岳凤一马当先,腰佩苗刀,手握长扑刀,奔出城门,便指名道姓让孙得利出阵。  “小娘皮,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肯降我主,孙某送你到盛京当皇妃。”孙得利怒气冲冲,提枪出战,见岳凤姿色俏丽,不由又起歹心。  “叛贼,狗嘴吐不出象牙,受死吧!”岳凤大怒,扬刀劈去。  “当……”孙得利横枪一挡之后,枪杆左斜砸下。  岳凤撩刀一格,策马掠过。  “驾……”两人又各掉转马头,重新交锋。  十余回合,岳凤长扑刀架住孙得利的枪,抽苗刀一扫。  “啊……”孙得利惨叫一声,被她腰斩落马。  “孙将军……”乌海见状,哭出声来,执枪当胸扎向岳凤。  “哈哈……好玩!”岳凤初学会马上交锋,便斩敌将一员,甚是过瘾,伏鞍避开,策马掠过,反手一刀。  “嘶哑……”乌海马臀被砍,战马惨嘶而倒,将他摔落下马。  “杀……”罗中宝银枪一举,率千余骑冲杀而来。  “啊啊啊……”乌海瞬间被罗中宝所部踏成肉泥,东门金兵大乱,四散而逃。  “小娘皮,哪里逃?”鳌金闻声而至,双锤一摆,跨下宝马如闪电般而来,一锤擂向岳凤面门,一锤击她马腹。  “岳姑娘快回城。”罗中宝惊叫一声,舞枪来援,侧扎鳌金脖子、腋下、腰间。  鳌金双锤一摆。  “当……当当……哎呀……”  岳凤长扑刀脱手而飞。  罗中宝三枪扎出,皆被弹开,虎口发疼。  “驾……”袁长河见势不妙,急提枪出城。  岳凤败逃而回,立在吊桥前。  明军精骑急退。  鳌金力大锤重,宝马来回如风,拦住罗中宝,不让其回城。  “好!”金兵逃而复返,又聚拢成方阵,见状高声大呼。  “当……”尔泰也来了,挥舞关公大刀,应战袁长河。  “攻城……”奔奔勇见罗中宝、袁长河在尔泰与鳌金的刀锤之下,不得脱身,急指挥金兵趁机扑向东门。  “杀……”岳凤忍虎口之疼而舞苗刀,率千骑护住吊桥。  “杀……”韦雄伟、罗汉急又策马出城,护吊桥要紧。  鄂京、尔康闻声而来,趁机领兵掩杀过来。  “啊啊啊……”明军骑兵拦挡不住,不住后退,伤亡过百。  “杀……”程勇度、尉迟松、罗风华、张良虎率兵由北往东杀来。  金兵背后遭袭,又乱起来。  罗中宝此时虎口早裂,双手是血,但咬牙苦撑,生怕城堡有失。鳌金十招没杀罗中宝,双目更红,紧咬不放,一锤重似一锤。  袁长河执枪与尔泰大战,两人枪来刀往,难分难解。  他知罗中宝不敌鳌金,难免心慌,一不小心,被尔泰划了一刀,左肩血流如注,只好单手持枪,咬紧牙关狠拼。  “宝弟休慌!”程勇度、尉迟松、罗风华三人不顾杀敌,撞入金兵之中,急策马来帮罗中宝。  罗中宝这才轻轻减压,兄弟姐妹四人齐战鳌金。  张良虎急率部去东门相助岳凤、罗汉、韦雄伟阻敌入城。  “明将皆集东门,咱去攻他西门。”奔奔勇念念不忘重夺西平堡,见状朝鄂京道声。  二人率部往西门而去。  “杀……”石剑、岳森、刘正抢粮回来,见状急救,掩兵杀来。奔奔勇、鄂京见石剑来了,吓了一跳,急率部退后东门。  “石将军来了!杀!”明兵见石剑出现,精神大振,奋勇杀敌,推得爬云梯而上的金兵纷纷落城。  “宝弟,别让那两个狗贼逃了。”石剑一马当先,左盾右戟,无人可挡,瞬间驰骋到罗中宝身旁,大喝一声,便一盾砸向鳌金。  “砰……”鳌金竖锤一挡,盾锤相交,响声如天崩地裂。  “狗贼,杀你祭典我兄长。”鳌金终于盼来石剑,恶狠狠地舞双锤大战石剑的左盾右戟。  “金狗,入地狱与鳌生相会吧。”石剑还骂一句,奋勇撕拼。  两人棋逢对手,难分难解。  岳森、刘正率部冲向东门,助岳凤守城。  张良虎、尉迟松急进城中,攀上城头,指挥明兵放箭或抛滚石,来回四门,将攀上城头的金兵杀落城下。  “八弟,七哥来也。”罗中宝看袁长河左肩鲜血淋淋,急去相救,双战尔泰。  罗中宝、袁长河虽然皆受伤,但两支银枪会合一处,尔泰便难应付,急伏鞍而逃。  程勇度拦住奔奔勇,大喝一声,使出程家三板爷:搂头、劈腰、勾马,斧风凌厉。  奔奔勇舞刀左拦右挡,却不防程勇度三板斧之快狠,刚挡搂头、劈腰两招,马头却被程勇度一斧勾去。  “嘶哑……啊……”奔奔勇马倒人翻,又被罗中宝纵马而来,竖枪一划,由腹至脸,登时开花,惨叫而亡。  “杀……”袁长河顾不上包扎左肩,银枪一举,率精骑杀去。  明兵如狼似虎,金兵纷乱而逃。  鳌金见状,只好弃石剑而去。  “八弟!”石剑进城,亲自为袁长河包扎伤处。  “宝弟,你双手……呜……”罗风华为罗中宝包扎,发现他手掌烂了,不由心疼而哭。  “姐,把我手掌包起来,明儿还能握枪而战。”罗中宝急忙劝慰亲姐。  “怕啥?姑奶奶的右掌也裂了。”岳凤包扎好伤口,嘻嘻哈哈过来,取笑罗风华。  “哈哈哈……”  “今夜,未将去沙岭,尔等去歇歇吧。”罗汉感动,主动向石剑请樱到沙岭轮值。  “不!咱们两次由沙岭往南杀来,金兵肯定起疑,必会派将去沙岭设伏。西平堡外围都是金兵,咱们唯今只有弃堡。”石剑摆了摆手,断然否决。  “什么?”众将大愕。  众将士历经浴血奋战,好不容易重夺西平堡,石剑为何又要弃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 玩残金兵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阴风怒吼,积雪白茫茫。  “鳌金被我等调来此地,鳌拜虽勇却有吴襄、满桂抵挡,龙潭虎率平庸之将难夺锦州。咱们趁金兵败乱,趁势杀出去,南下重夺松山堡,与锦州互为犄角,阻敌南下宁远,方为上策。至于西平堡,咱们往后一定回来的。”石剑分析一通,坚持弃堡。  “若咱死守西平堡,敌方必不断调兵增援。到时敌方重兵来困,咱们既难守城,又会战死,八大金刚旗号必倒,而金兵得西平堡后,鳌金、尔泰等悍将必会增援打锦州,到时锦州难守,宁远危矣,山海关必破,大明江山不保。”袁长河略一思索,赞成石剑的战略。  “好,咱得快整装粮草。”程勇度闻之有理,急去弄粮食。  “为引开鳌金、尔泰,我与袁长河、罗中宝挑战他们,程勇度、尉迟松率精骑一千冲乱金兵阵脚,尔后再由北往南而下。尔等趁乱突围。”石剑立即部署如何突围之策。  众将趁金兵立足未稳,趁势杀出,迅速南下松山堡。  石剑、罗中宝、袁长河、尉迟松、程勇度率千余骑退至沙岭,鳌金、尔泰、鄂京、尔康率兵紧咬不放。  狂风吹过,犹如鬼哭狼嚎。  沙岭尤为阴森恐怕,  “尉迟松、程勇度,快率部复穿西平堡南下。”石剑生怕千余骑落得刘渠全军覆灭的下场,急令尉程二人率部离开。  “凭你三人难挡万余金兵。”程勇度不依。  “若金兵放箭,尔等必死无疑。”尉迟松甚为紧张。  “他们不会放箭,因为鳌金欲杀我为鳌生报仇,尔等快走。”石剑见鳌金宝马如风,驰在眼前,便朝他俩大喝一声,左盾右戟,去拦鳌金了。  “杀……”罗中宝银枪一举,扑向尔泰。  袁长河急横枪一拦,挡住尔康、鄂京去路。  “二哥,你快率部走。”程勇度不放心罗中宝,抛下一句,便舞斧去助阵。  尉迟松无奈,只好率部而逃。  “别让明兵逃了,杀!”鄂京见状,弃袁长河而跑,指挥兵马,向尉迟松追去。  “砰……”  石剑大惊,举盾狠砸鳌金,钢戟横扫。  鳌金双锤左摆右拦,左锤挡开钢戟,右锤与钢盾相碰。  锤柄而断,钢盾而裂。  “哇哇……”  两人皆是吐血,跌翻落马。  鳌金摔落下马瞬间,左锤撑地。  石剑以戟柄一柱,又腾身而起,不顾受伤,跃马去助罗中宝。  “砰……”鳌金再喷一口血,坐倒在地。  众金兵急扶他上马。  “七弟,快助令兄撤退……”石剑一戟扫向尔泰,又朝罗中宝大喝一声。  罗中宝持枪而跑,程勇度相随,两人扑向鄂京。  “金狗,敢追程某的兄长?去死吧!”程勇度追上鄂京,又是搂头、劈腰、勾马三板斧杀去。  鄂京举枪左拦右挡,手忙脚乱。  罗中宝策马从他身旁掠过,反手一枪。  “啊……”鄂京腰间中枪,惨死马下。  程勇度、罗中宝二人急拦金兵,左斧右枪,疾如猛虎。  尉迟松率部趁势杀出,领所剩八百余骑复穿西平堡西门,尔后南下。  石剑负内伤,双手握戟,堪堪与尔泰打成平手。  数十金骑围来,不时袭击石剑后心、左勒、右腰。  数十金兵挥舞镰刀,去砍石剑的马腿。  “嘶哑……”石剑跨下的爪黄飞电,不时腾空而起。  “啊啊啊……”程勇度、罗中宝二人杀到,数十金兵纷纷堕马而死。  “往东逃……”石剑趁机一戟格开尔泰的刀,策马往东而奔。  他眼冒金星,伏鞍而跑,嘴边不时有血滴落。  “杀……”尔泰气喘吁吁下令,率兵紧追不放。  “六哥,干嘛往东?”罗中宝与石剑并马而驱,边跑边问。  “咱往东逃,引开敌军,方便岳凤等人南下袭击松山堡。”石剑勒马,忽又握戟扑向尾追而来的尔泰。  袁长河、罗中宝、程勇度明白石剑用意,复又回马而战。  尔泰兄弟难挡明军四大高手,急回马而逃。  石剑四人策马,继续往东而跑。  尔泰领兵直追。  他们时打时停,石剑等忽折而往北,蹿入河套交界密林中。  “哇……”石剑震伤鳌金,也为鳌金所伤,再经连番恶战,策马驰骋多时,一入密林,便堕马而倒。  “六哥……”袁长河、罗中宝不顾眼前发黑,飞身下马,急扶起石剑。  石剑脸无血色,双目紧闭,全身是血。  “表哥,弄堆火来。”罗中宝担惊受怕之余,急让程勇度生火取暖。  “你抱住六哥,给他暖暖身子,小弟去伐木,挖个雪坑,好过今夜。”袁长河疲惫不堪,柱枪而行,踏踏着厚厚的积雪,挥剑伐木。  他们四人没带一兵一卒,能否突围?岳凤等人打下松山堡了吗?石剑重伤,无粮无后援,如何安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威震敌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气太冷,雪花飘扬。  程勇度无法生火,只好挥斧,助袁长河伐木造房。  金兵悍将大多围攻锦州,松山堡守将多吉一人难挡。  松山堡又被岳凤、岳森、罗汉、罗风华、张良虎、韦雄伟等率兵三千余兵所夺,金兵副将多年出城,恰逢尉迟松所部赶到,被一鞭砸于马下。  “哈哈哈……”众将再进松山堡,轻松而笑。  “石将军真乃神人也!”张良虎翘指称赞石剑。  “不知他们几个现在哪?”岳凤愁眉不展,甚是担心石剑。  “我南下之时,他们策马往东跑,一路是金兵,前堵后截。唉……”尉迟松回想一下在沙岭血战的情景,叹了口气。  “咱得去找找他们。”岳森提议。  “雪海茫茫,哪里找?若咱们出去,金兵又来,那咱们连个落脚处也没有。”尉迟松想起石剑的话,不同意。  “妹子,别怕,石大人会有法子的。咱们月余在金兵的包围圈中都活过来了。再说,宝弟也与你家相公一起。”罗风华见岳凤泪水汪汪,急扶她劝慰。  “报……多吉领兵一万,包围了松山堡。”  罗风华话音刚落,便有探子兵来报。  “快去城头。”岳凤无暇多思,抹拭泪水,领众将急奔城头。  城堡下又是积压压的金兵。  “按石将军的计策办,坚守不战,拖住多吉,给锦州的赵将军、满将军、吴将军减压。”张良虎佩服石剑,按计办事。  众将同意,轮流率兵上城头与金兵对箭。  冬去春来,北方仍是冷嗖嗖的。  京城的积雪,由戍兵打扫路边,凝结成冰。  “八大金刚!好,朕没看错石爱卿。”朱由校拿着徐缓、刘正送进宫来的战报,漫步御花园,甚是高兴。  “唉……”当他看到石剑下落不明时,不由又是仰天长叹。  “皇上,王在晋到边关后,主张防敌为主,弃锦宁等关隘于不顾,欲在八里铺修城筑墙,以固山海关。这是保守之策,不宜提倡,比辽西失陷,更为可怕。长此以往,山海关必破。”张后上前,愁云密布,急劝朱由校。  朱由校背手踱步,久久不语。  他才十八岁,却背江山重负,内忧外患。  “皇上,山东徐鸿儒起兵闹事,时近一年,未予剿灭。若边关又有失,大明危矣。”张后虽然年少,但身为国母,位高而望远,连番提醒朱由校。  “嗯,明日早朝,朕当议政,听听众爱卿之言,再遣虎将往山东平叛,将王在晋另安职务。”朱由校终于点了点头。  “当务之急,须遣大内高手,前往边关,查探石爱卿等下落。八大金刚在我军败退之后,亮出了抗金的鲜明旗帜。尤其是石爱卿,率武林中人并所收留的部分兵将,来回夺镇武堡、西平堡、松山堡,予敌痛击,振奋民心啊。”张后揽着夫婿臂膀,边走边说,语气甚为急促。  “来人,宣慕容胜进宫,让他率高手赴边关,查找石爱卿下落。”朱由校当即回头,大声宣旨。  “是……”黄公公急下跪领旨而去。  “皇上,众朝臣对固守边关或是积极收复失地,尚有异议。若寻得石爱卿下落,可予重用,遣此虎将,暂往山东平叛。待议定辽东战略,再调石爱卿到辽东戍边,以摄金兵。”张后与他相依相伴,一起回到坤宁宫,又献上一策。  “嗯!”朱由校柔情地点了点头,亲自为她更衣。  雪海茫茫,林木光秃。  石剑四人卷缩于小树坑中,生火取暖,猎兽为生。  好在大雪纷飞,雪海无边,尔泰领兵难寻。  “臭死了,捧些雪来,擦擦身子。”石剑筋强骨壮,将养十余天,身子渐复。  他将马骨一扔,便走出小树屋,脱光身子,捧雪擦身。  “哈哈……”罗中宝、程勇度、袁长河有样学样,也脱衣而出,捧雪擦身。  “今晚就走,去松山堡。”石剑捧雪擦身,精神陡爽,提议当夜便走。  “老程的马冰死,给你们吃了,怎么走?”程勇度闻言,倒是气呼呼的。  “程大侠,你骑宝弟的马走,我与宝弟共乘一骑。”石剑不以为然地道。  “若遇金兵,你俩合乘一骑,可难与金将交手啊。”程勇度还是感觉不好办。  “若遇金兵,七哥与小弟合乘吧,若遇金兵,六哥打头阵,抢马给七哥骑便可。”袁长河穿衣取枪,把马从小木屋牵出来。  “好!”罗中宝也穿衣取枪,飞身上马。  “驾……”石剑提戟,跃上爪黄飞电宝马,领头下山。  “石剑?快来人哪……”山下真有少许金兵仍在搜山。  为首一将,认出石剑的坐骑,急飞身上马,大喝一声。  “嗖嗖嗖……”数十金兵当即从林中蹿出,朝石剑等人放箭。  石剑舞戟挡箭,策马如飞,一戟当胸扎去。  “当……啊……”  金将横枪一挡,岂料石剑握戟又抹。  金将刚挡得方天戟上移,被戟上月牙刀一抹,半截脑颅立飞,溅血于雪地。  数十金兵见将领一死,急惶恐而逃。  罗中宝飞身下马,抢马来骑。  四人立即南下,驰奔松山堡。  松山堡情况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章 斗勇斗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苍茫,雪花飘舞。  松山堡因遭金兵围困多时,早已无粮,众将杀马为生。  “相公来了……”岳凤于城头指挥明兵放箭守城,蓦然看到石剑策马冲入金兵阵营中,激动得热泪盈眶。  “走,趁乱杀些金狗。”尉迟松、罗风华、岳森等闻声而来,当即披挂出城。  里应外合,金兵大乱。  多吉不敢恋战,急率兵而跑,奔锦州求援去了。  “相公……”  石剑进城,尚未下马,岳凤便跑来飞身上马,紧搂他的腰身,串串泪水洒落在他背心上。  “呜……”众将见石剑等人皆是衣衫褴褛,想像石剑等失散后的艰辛,不由失声而泣。  “多吉的粮草被俺们抢了,今晚有饭吃了。”罗风华忽地高呼一声,转移众人注意力。  “喔……”众将士立时欢呼。  大地银白,天地浑然一色。  “报……锦州失守,满桂、吴襄率残部奔松山堡而来。”  石剑刚与众将用过晚宴,便有探子来报。  “程勇度、尉迟松、岳森率精骑两千,往东潜藏于密林雪海里,待金兵来袭松山堡时,尔等从敌方背后杀来。张良虎、韦雄伟率步兵一千,于堡下疏通护城河,尔后往西布防;岳凤、罗风华、罗汉率步兵上堡头,分守四门,布好弓箭手。罗中宝、袁长河点精骑一千,随我去接应。”石剑当即传令,分派众将。  石剑、罗中宝、袁长河三人皆头戴着银盔,身披着锁子甲,率精骑一千,随即北上接应满桂、吴襄。  “杀……”满桂、吴襄率残部南下,鳌拜、努尔阿多、龙潭虎、多吉、阿施用、鳌金、尔泰、多才率兵紧追。  满桂、吴襄疲于奔命,快到松山时,又被鳌拜等追上。  “奶奶的,拼了。”满桂摆脱不能,眼看部属不时惨死,不由怒气冲天,掉转马头,挥刀砍向鳌拜。  “大哥……”吴襄急也掉转马头,挥刀助阵。  “杀汝二贼,便可夺宁远了。”鳌拜双锤一摆,狞笑一声,左挡满桂大刀,右锤横擂吴襄。  “当当……”满桂、吴襄二刀被弹开,各自虎口发疼,差点握不住刀,眼看鳌拜策马从中冲来,双锤各擂两边。  满桂、吴襄只好冒死相抗。  二人双战鳌拜,仍处下风。  “杀!”罗中宝、袁长河率精骑冲过来,两枝银枪犹如风舞梨花,挡者立死。  “狗贼,原来你们还苟活着?”尔泰双目血红,与努尔阿多各执刀枪,急拦罗中宝、袁长河二将。  “鳌金,你的伤好了吗?”石剑马似掀天狮子,人如立地金刚,横戟立马,拦住鳌金去路。  “狗贼,你也不过如此!”鳌金见石剑没了钢盾,便得意起来,双锤一摆,扑向石剑。  石剑握戟左扫右劈,见鳌金扑来,蓦然策马而走,没入金兵之中,却朝多才背心扎去。  “啊……”多才正舞枪与明军骑兵撕杀,哪防石剑偷袭?  他后心被钢戟尖戳穿,透前胸而过,立死马下。  “大哥……”多吉哭出声来,舞鞭扑向石剑。  石剑却策马又走,一戟戳向鳌拜后心。  鳌拜左锤左右摆动,弹开满桂与吴襄两刀,右锤反扫。  “当……大哥、三哥,快走……”石剑钢戟被弹开,却朝满桂、吴襄二人大喊一声,掉转马头,握戟直戳鳌拜当胸。  “当……”鳌拜双锤一合,夹住戟尖。  石剑回收钢戟,拦腰一扫。  鳌拜左锤一挡,右锤横扫石剑马头。  石剑抽戟抹他脖子,不再与之硬拼。  鳌拜急右锤上撩,左锤擂向石剑腹部。  石剑急策马而逃,纵马掠过之时,一戟扫向尔泰马腿。  “嘶哑……”尔泰正与罗中宝交锋,猝不及防,马倒人翻。  “住手!”石剑一戟架在尔泰脖子上,戟上的月牙刀在雪地上分外耀眼。  “娘的……”鳌氏兄弟刚追上来,气得脸色发青。  然而尔泰乃是努尔哈赤之子,他们岂敢弃之不顾。  双方人马随即罢战。  “努尔阿多,你身为皇叔,若不想尔泰死的话,就放我们回松山堡,择日再战,如何?”石剑透过火光,又问一员英俊的金兵少将。  “好!你放了尔泰,爷放尔等过去。”努尔阿多眼看人质被挟,只好点头同意。  他银枪一举,金兵往北而退,真让开一条道来。  “尔等先撤!”石剑回头朝满桂等人大喝一声,缓缓移开架在尔泰脖子上的方天戟。  “得得得……”袁长河急率部撤向松山堡。  “奸贼……”鳌拜见状,扬锤指着石剑,暴跳如雷。  “鳌拜,明儿松山堡下再交手,到时且看看谁是奸贼?驾……”石剑道罢,拖戟而去。  “杀……”努尔阿多见人质得救,便令旗一挥。  鳌拜、鳌金兄弟急领头追向石剑。  金兵漫山遍野追来。  努尔阿多不守信用,石剑能否安然脱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经略主守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暖乍寒,天空仍飘扬着雪花。  “嗖嗖嗖……”尉迟松、程勇度、岳森忽从丛林里蹿出,率部放箭袭击。  “啊啊啊……”金兵猝不及防,倒下一大片。  “杀……”石剑钢戟一举,蓦然杀个回马枪。  袁长河、罗中宝等纷纷掉转马头,冲入金兵之中。  “嗖嗖嗖……啊啊啊……”金兵西翼又一阵箭雨射来,又倒下一大片,却是张良虎、韦雄伟率千余人马从西侧蹿出。  “不好,明军有埋伏……快撤!”努尔阿多见状,想想雪夜里,不知明军到底有多少人马,急下令后撤。  “谢谢六弟!”满桂率部进堡,拱手向石剑道谢,眼含泪花。  “大哥,咱可是结义盟血的八大金刚啊!客气啥?”石剑见他衣衫破烂,脸黄饥瘦,不由一阵心疼。  他侧头再看时,吴襄披头散发,身上血痕尽露。  “来人,上饭菜。”石剑见状,随即吩咐亲兵上饭。  “贤弟,你真有法子,过了月余,你不仅又重夺松山堡,还有这么多存粮。”满桂狼吞虎咽,三碗落肚,又赞石剑。  “大哥,你错了。我家相公浴血奋战,在沙岭那边可是挖金兵遗体为食,他让咱们保护这些存粮南下重夺松山堡。”岳凤过来倒酒,斥责满桂,叙说石剑等来回奔走西平堡之事。  “贤弟……呜……”满桂纵是虎将,也闻声落泪,忽抱石剑而哭。他被困锦州月余,根本不知石剑等所发生的浴血奋战之事。  “报……祖将军回来了。”  正当群雄落泪之时,探子兵来报。  “大哥……六弟……”祖大寿回来,紧紧相拥满桂与石剑。  “二哥,毛文龙所部发挥如何?”石剑急问。  “在雄樱会好汉相助下,已占皮岛,又现占金州,正向复州推进,狠打努尔哈赤屁股一通。”祖大寿也瘦了一圈,但含着激动的泪花,传递好消息。  “这么说来,松山堡有救了。”张良虎颤声问。  “谁说没救?”刘馨、公孙文闯了进来。  “夫人……”岳森陡见刘馨,甚是激动,上前紧紧抱着她。  尔后,岳凤与刘馨相拥,落泪如雨。  “奶奶的,王在晋心里怎么想的?”满桂拍案而起,怒骂王在晋不考虑皮岛之战略要塞。  “六弟……”徐缓在刘正陪下,也回到了松山堡。  “朝中情况如何?可派来新的经略?”石剑起身,急问徐缓。  “皇上一直掂记你,闻你于西平堡之战后下落不明,皇上夙夜难眠。三月之前,皇上已晋封你为正五品,出任户部郎中之职。朝廷派王在晋为山海关经略,他已到山海关月余,但因主守,所以传令收兵。而金兵重围锦州,传令兵难以北上,所以与你音讯不通。愚兄穿过山海关时,王大人让你弃松山堡,速往山海关听令。”徐缓也不客套,开门见山。  “什么?”吴襄惊叫一声。  石剑等人瞠目结舌。  “不行,说啥也不能弃松山堡,这可是咱们浴血奋战换来的。”韦雄伟拍案而起。  “此次王大人领兵部尚书衔兼右副都御史,经略辽东、蓟、津、登、莱,皇上特赐蟒玉、衣带和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徐缓道毕,坐下喝水,气喘吁吁。  “奶奶的,这大好河山,岂能说弃就弃呢?”张良虎愤然拍桌子,怒骂出声。  “老前辈,小侄只是带话,稍后慕容胜会持尚方宝剑来传令。”徐缓见他发怒,有些害怕,急闪一边。  “哼!韦某是吓大的,怕宝剑个鸟?”韦雄伟大怒,吼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刀。  “贤侄,王在晋到边关之事,我听说了。据闻他已撤掉宁远以南的兵马,欲以山海关前的八里铺为前锋,并拟筑城修堡,从此固守山海关。”公孙文将自己道听途说之事也报上来。  “王在晋真不是东西!与熊大人比起来,他真是废物!”群雄纷纷怒骂王在晋。  “难怪毛文龙不向朝廷要银粮,不向山海关要银粮。唉……”石剑蓦感心头沉重,跌坐在虎皮椅上。  “贤侄,之前你未送银粮去镇江,毛将军靠挟海盗取粮为生,有时也靠掳掠一些银粮维持。”公孙文上前,报上更严重之情况。  众将心头一沉,群雄脸色忽变。  石剑不语。  “毛将军说,与你从未谋面,但你能相助他一船银粮,所以,他听你吩咐,去占皮岛,且打金州。你还是再分些银粮与他吧。”公孙文又将毛文龙心思道出来。  “报……金兵连夜围堡。”  石剑垂头丧气之时,又有探子兵来报。  “快去城头。”石剑一挥手,急领众将奔向城头。  新的经略主张只守山海关,下令撤军,放弃山海关以北全部国土,众将士会否丧失士气?石剑在无后援情况下,借兵及联合武林义士浴血抗金,换来新经略不屑一顾,他心情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军令如山 - 一路风尘 - 石剑   火光冲天,映红了松山。  城堡下金兵积压压的,一些人围城放箭,一些人安营扎寨。  “现宁远已弃,锦州被夺,松山堡已无屏障,唯有死战突围。”吴襄恍然大悟,急向石剑献策。  “来人,将所剩银粮聚起来,明儿交由公孙文护送出海,赠予毛文龙所部。然后,咱再谋突围之策。”石剑让尉迟松、罗汉等守城,自回中军堂与众将议事。  “那咱呢?”满桂急问。  “唯有倾全力支持毛文龙,往后抗金才有胜算。毛部如能拿下复州,便如一把尖刀,威胁盛京,从背后剌向努尔哈赤一剑。咱暂且宰马为生,相机突围,到山海关后,且听王在晋如何个说法,再定日后抗金之事。唉,小弟毕竟不是三军统帅。”石剑感觉还是要支持毛文龙部,分析一通之后,又是仰天长叹。  “石将军谋思深远,若皇上能用你为边关统帅就好了。”张良虎闻言,虎目含泪,既赞石剑,又为他不值。  “奶奶的,众将官,与老子一起,联名上书,奏请皇上,封我六弟为边关统帅,让王在晋滚蛋。”满桂怒火中烧,拍案而起。  “走,签名去。”袁长河领头响应。  “别!此时是王在晋主政边关事务,若他发现,他尚方宝剑一挥,我等岂不是要人头落地?而六弟也可能会挨朝臣之参啊,到时朝臣若参六弟欲图篡兵权,那六弟岂不是死得冤?”吴襄持重,急拦着众将。  “奶奶的……”满桂气得坐倒在椅子上。  晨风剌骨,雪花飘飘。  “报……金兵撤走大部分兵马……”  探子兵来报,石剑等众将急起身而出。  他们走上城堡,但见堡下金兵已走得一干二净。  “看来毛部已袭取复州,肯定是努尔哈赤怕盛京有危,急调重兵而回。”袁长河侧目而视罗中宝。  “六哥是对的,支持毛部,便如从背后捅努尔哈赤一剑。”罗中宝闻言,眼神一亮,翘指盛赞石剑。  “当然了,我家相公是谁呀?那可是龙庭都尉、皇上身前的红人。”岳凤闻言,笑逐颜开,傍着石剑,犹如小鸟依人。  “哈哈哈……”  众将被逗乐了。  “瞧你,讲大话也不害臊。”石剑捏捏岳凤的下巴,幸福之感,涌上心头,忽而揽她入怀,激动泪下。  “相公,你看……”刘馨注意到了,拉拉岳森的衣袖,一指石剑与岳凤。  岳森与刘馨相视一笑,心里皆祝福这对有情人早成眷属。  “六弟,南门有一队人马来了。”此时吴襄由南往北而来。  石剑急分开岳凤,奔向南门。  “奶奶的,是慕容胜,肯定是来传令,让咱回山海关的。”满桂甚不甘心退兵,顿足捶胸。  “这刽子手……咱宰了他。”韦雄伟闻言,扬刀大吼一声。  “韦老英雄,暂且回避一下,眼下是抗金为上。”石剑横臂一拦,低声劝阻。  “走吧……”张良虎不甘心,却感觉石剑之言有理。  众将急闯营而出,接应慕容胜进城。  群雄走入偏房。  “石大人,朝廷派王在晋为新任山海关经略,王大人请你们速弃松山堡,赶往山海关听命。”慕容胜也不客套,开门见山。  石剑不语,心头沉重。  “不行,说啥也不能弃松山堡,这可是咱们浴血奋战换来的。”韦雄伟在偏房里也听到,急奔跑而来。  “慕容胜是武痴,只知奉命行事。此次王大人领兵部尚书衔兼右副都御史,经略辽东、蓟、津、登、莱,皇上特赐蟒玉、衣带和尚方宝剑。”慕容胜瞪了他一眼,抽剑出销。  宝剑精光四射,分外耀眼。  “哼!韦某是吓大的,怕你宝剑个鸟?”韦雄伟大怒,吼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刀。  “来人,拿下石剑。”慕容胜大怒,纵是武痴,也知“擒贼先擒王”之理。  众锦衣卫一拥而入,围住了石剑。  “慢!慕容大人,有话好说。韦老英雄抗金心切,请大人体谅其家乡之陷的心情。下官与石大人前往山海关便是了。”吴襄圆滑,急上前朝慕容胜拱手道歉。  程勇度也急急死死拦住怒目相向的韦雄伟。  “三哥,岂能弃松山堡呢?咱不是盟誓要收复失土吗?”岳森、罗中宝几乎同时走到吴襄跟前,异口同声地质问。  “二位贤弟,也许王大人有更好的策略。”吴襄急分开他们,替石剑圆场,又对众人道:“众所周知,王大人是忠臣,他不会无缘无故弃松山堡的。”  他也担心石剑受到伤害,毕竟慕容胜是京师三大高手之一,名满天下,又持尚方宝剑在手。  石剑想想想自己浴血奋战得来的城堡就这样放弃了,实属不甘,却又作声不得。  “好了,别再废话,走吧。”慕容胜态度有所缓和。  “各位英雄,石某不想弃堡,但上峰有命。这样吧,请张老拳师率众守松山堡,等候石某的消息,如何?”石剑怕慕容胜伤害张良虎等人,情急智生,提出一个折衷的法子。  “姓石的,你不就是为了你的乌纱帽吗?”韦雄伟火了,哪肯相信石剑的话?  “就是,咱们之前真是犯贱,竟然相信这小淫魔的鬼话。”  “兵马都让你带走了,咱凭啥来抗衡堡下的金兵呀?”  关东武师大呼上当,纷纷怒骂石剑。  石剑如何是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遵令撤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张良虎失望地看着石剑。  尉迟松眼神迷茫。  罗风华不知所措。  程勇度痛苦地扯乱了头发。  “诸位英雄,助在下一臂之力,押银粮去金州吧?咱到那里助毛将军打鞑子。”公孙文甚是担心石剑的命运,怕他再犯众怒,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换来与关东武师释怨的机会。  “诸位英雄,石大人乃朝廷命官,只能奉命行事,请诸位见谅。要骂,就骂袁某吧。”袁长河灵机一动,主动承担骂名。  “唉……走吧!”张良虎叹了口气,拉过韦雄伟,转身而去。  一群武师恨恨地瞪了石剑一眼,也转身而去。  “相公,为官真的这么重要吗?”岳凤眼望一群武师离去,走到石剑跟前质问。  “凤儿,毕竟还有江湖中人仇视相公,这条为官路是相公的唯一活路。相公可以战死沙场,但不能枉死于江湖中人之手。抗金之事,相公已经尽力。”石剑木然而立,内心翻腾,甚是苦闷,仰天长叹。  “之前,遵你将令,打松山堡、西平堡、镇武堡,死了多少关东好汉呀?现在拱手弃堡,张老拳师很痛苦的。”罗中宝哭丧着脸地道。  “六哥并非边关主帅,我到户部去任职,只是一个小跑腿。你也有亲戚在朝中任职,你知道的。”石剑眼泛泪花,实不甘心这样离开辽东,但也只能接受皇命。  罗中宝想想秦正旺的差事,一时语塞。  “我大哥是助你守镇武堡丧命的?他尸骨未寒,你忘了吗?”程勇度想死秦正方之死,悲愤地朝石剑大吼一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秦大侠的仇,石某一定会报的。”石剑流下了泪水,向程勇度连连躬身作辑。  “金兵又围上来攻城了。”此时亲兵又匆匆来报。  “杀……”喊声杀随即响起。  “嗖嗖嗖……”箭雨往来之声尤为剌耳。  “慕容大人,请容下官领兵断后,如何?”石剑急奔往慕容胜,拱手求情。  “好吧,满桂、吴襄马上领兵撤离。你带小许人马断后,记得不可恋战。否则,本官无法向皇上、王大人交差。”慕容胜收起尚方宝剑,转身而去。  “走……”吴襄如得大赦,急朝满桂而去。  “二哥,八弟率三千人马,上城楼放箭,到时见机行事。四弟,你护送徐缓、公孙叔叔、刘馨、岳凤、岳森、张老英雄等并银粮出海。”石剑随即朝祖大寿、袁长河、罗中宝下令。  祖大寿、袁长河急转身而去。  罗中宝却迟疑了一下。  “那你呢?”岳凤急问一句。  “我奔南门,先杀散围来的金兵,尔后再奔北门,拖住鳌氏兄弟。你随罗兄弟走吧,他是马上战将,除鳌氏兄弟外,其他的金将难以挡他的银枪。”石剑抛下一句,提盾握戟,转身而走。  “石大人……你负伤未痊愈,迎战鳌氏兄弟很危险。”张良虎去而复返,闻言而心头感动,急拦住石剑。  “晚辈刚才说,可以战死沙场,但不能冤死于江湖中人手中,你率诸好汉随罗兄弟撤离吧。记住,护好银粮,那是给咱们的宝剑用的。”石剑不惧,却也感动起来。  “不行,你有心就行了,让咱来对付鳌氏兄弟。”韦雄伟虽然鲁莽,却是刀子嘴豆腐心。  “韦英雄,马上交锋,不比江湖上的单打独斗。晚辈说句大话,眼前除了慕容胜与晚辈,无人可敌鳌氏兄弟,赶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将来一定有抗金的机会。”石剑横戟一拦,分开他,抛一句,便转身而去。  “慢……凤儿与你一起去……”岳凤情急之中,对石剑的真情流露无遗,抽刀跟着她。  石剑转身欲劝。  “哈哈……石大人,你太抬举本官了。好,慕容胜与你一起上阵,杀杀鳌氏兄弟的威风。”慕容胜去而复返,双手提锤而来。  “六哥,你放心,小弟一定护诸位英雄周全。”罗中宝见状,不再担心石剑,拱手而去。  “兄弟,咱兄妹俩与你一起去。”岳森向石剑道了一声,然后拉着岳凤抢先出府。  “慕容大人,谢谢你。”石剑朝慕容胜一点头,急提盾握戟而出,飞身上马,直奔南门。  “六弟,对不起了,三哥到山海关等你。”吴襄在南门内等候石剑,朝他拱手道歉,尔后才上马。  “三哥,你是朝廷将军,素服将令为天职,小弟理解的。”石剑朝他点点头,随即又对刘正道:“你保护苏师爷、马大叔,先到山海关等着。”  他道毕,便抢先策马出城,左盾狠砸,右戟划扫。  “啊啊啊……”金兵挡者立死,立时倒在一大片。  “好功夫!”慕容胜高赞一声,双锤一摆,策马紧跟。  “啊啊啊……”他双锤一摆,撞上来的金兵登时头颅立碎。  南门血路随即打开。  满桂、吴襄扬刀一举,率众奔山海关而去。  “诸位英雄,奔东走,到湾边后,弃马踏冰走。”罗中宝银枪一举,让张良虎率众先跑,自己横枪断后。  “罗兄弟,程兄,拜托你们了。在下先护银粮去金州。”公孙文侧目而视罗中宝,道了一句,便往东杀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将帅难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地一片银白。  “嘶哑……当当当……嗖嗖嗖……啊啊啊……”  战马嘶鸣,刀枪碰击,箭雨剌耳,惨叫声响彻云霄。  “狗贼,还我大哥命来。”鳌拜正在北门指挥攻城,陡见石剑策马而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便持锤扑来。  “谁是狗贼?自有定论!石某连你也宰了。”石剑怒喝一声,舞盾握戟,以攻对攻。  二人盾来锤往,旋即交手。  岳凤苗刀挥舞,迎上多吉的软鞭。  岳森扬剑直剌奥斯卡,七修剑与牛角叉杀得难分难解。  “砰砰砰……”慕容胜与鳌金四锤不时相碰,功力释敌,各自虎口发疼,手臂发麻。  祖大寿却偷溜出城,独战金兵悍将尔泰的青龙刀。  “弟兄们,走,往南门突围,快……”袁长河见金将与石剑等人近身肉搏,金兵不敢放箭,便下令弃城而逃。  他执枪走下城头,吩咐三千骑兵奔南门而出,自己提枪策马,却从北门而出。  “小子,找死呀?”袁长河舞枪杀开血路,靠近鳌拜,蓦然一枪扎向他的马臀。  “嘶哑……砰……”鳌拜正与石剑撕拼,不防袁长河一枪扎来,战马中枪,惨嘶而倒,将他摔落下马。  数十金兵急冒死前冲,救护鳌拜。  “慕容大人,撤……”石剑急一戟逼退多吉,高呼一声,便疾冲在前,杀开一条血路。  众将急策马紧跟南下。  “奶妈的……”鳌金双臂麻得几乎提不起重锤,哪敢去追慕容胜?他骂骂咧咧,急去看鳌拜的伤势。  慕容胜也是虎口疼得厉害,闻石剑一声叫喊,也拖锤而撤。  竖日正午,他们回到了山海关,即到经略府报到。  九洲棍门赵保足、青萍剑门罗登锋这些之前考上武举随熊廷弼出征的,因广宁失守而被金兵杀散,现也聚拢回来了。  王在晋当即主持军事会商。  “奶奶的,也不让老子歇会。”吴襄暗骂王在晋不是人。  “皇上岂会派这种人来边关主政呢?”袁长河饥肠辘辘,感觉王在晋有些不妥,但不敢骂出声来,只能心里滴沽着。  岳森、刘正、赵保足、罗登锋等人,你看我,我看你。  石剑拉过岳凤坐下。  王在晋见岳凤是女的,且满脸风尘,喝道:“女人出去。”  “你不是女人生的?”岳凤大怒,柳叶倒竖。  “哈哈哈……”众将大笑。  王在晋涨红脸,气得说不出话。  “出府外等会。”石剑捏捏她的手,附耳低语。  “战事紧张,你却只顾与女人磨蹭,成何体统?”王在晋见状,又朝石剑怒喝一声。  “啪!王在晋,没有石某打松山堡、重夺镇武堡,扰乱西平堡,你安能在此搞军事会商吗?”石剑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宁远兵备佥事袁崇焕闻言,眼睛一亮,暗道:“石剑文武双全,真是难得!”  “你就是石剑?谁让你打松山堡、夺镇武堡的?”王在晋指指石剑,既诧异又反喝一声。  “呸!姑奶奶拼死拼活,换来的却是你这句鸟话?相公,咱们走!哼!”岳凤朝他唾了一口沫,骂了一句,甩袖而去。  “来人,拿下这泼妇!”蓟辽总督王象干拍案而起,喝令侍卫抓捕岳凤。  “且慢……”袁崇焕急忙劝阻,可已经迟了。  两名侍卫已朝岳凤扑去,出手就是凶残的擒拿手。  “爷乃龙庭都尉,你想抓就抓吗?”石剑动作更快,双手同施“凤尾手”,出手如电,抓住两名侍卫摔了出去。  “砰砰……”两名拥上来的侍卫,被摔出丈余远,登时头破血流,腿断臂折。  “慕容胜,拿尚方宝剑来。”王在晋一惊,急退两步,尔后又朝慕容胜大喝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将士寒心 - 一路风尘 - 石剑   室外狂风怒号,室内气氛紧张。  “王大人,皇上钦点石大人回京。卑职现送石大人出关。”慕容胜将尚方宝剑递与王在晋,然后拉过石剑就走。  “妈的……”王在晋气呼呼地直拍案桌,却又无可奈何。  岳森随即跟着石剑离去。  “全都坐好,你们可不是龙庭都尉。”王在晋眼望石剑等人离去,便转身扬了扬宝剑,示意众将坐好。  满桂、祖大寿、袁长河、吴襄、赵保足、刘正、罗登锋等人不敢再吭声,乖乖落坐,忍饥挨饿听他讲废话。  “东事离披,一坏于清、抚,再坏于开、铁,三坏于辽、沈,四坏于广宁。初坏为危局,再坏为败局,三坏为残局,至于四坏捐弃全辽,则无局之可布矣!逐步退缩之于山海,此后再无可退。”王在晋呷了口茶,镇静下来,分析当时关外形势。  他既无远略,又无胆识,将之前的战事说得一无是处。  众将本是饥寒交迫,闻言更是丧气。  “娘稀屁,少爷早知如此,跟着六哥走算了。”袁长河无精打采,甚是苦恼。  王象干当即建议,道:“大人,得广宁,不能守也,获罪滋大。不如重关设险,卫山海,以卫京师?”  王在晋闻言,喜道:“画地筑墙,建台结寨,造营房,设公馆,分兵列燧,守望相助。”  “大人,鳌氏兄弟虽率军南下,但占松山堡后,便又北撤,努尔哈赤明显兵力不足,不敢派将久留于锦宁一带,更一时不敢南下山海关,卑职以为,众将士应一鼓作气,至少要恢复国土于宁远。”袁崇焕当即反对。  “下去吃饭吧!”王在晋不听,朝他摆了摆手,便拂袖而去。  “唉……”众将仰天齐叹。  天空又飘落雪花。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大人,可否帮忙查查岳森的档案还在?”石剑黯然神伤离开山海关,侧头问慕容胜。  “贤侄,意欲何为?”慕容胜不解反问。  “小侄惧怕京中派系的争斗,回京后想请调离京,在到地方任职,如岳森档案还在,小侄想带他一起到地方上去。”石剑朝他拱拱手,坦诚相告。  “哥,看相公对你多好!”岳凤闻言,侧头对岳森一笑。  “唉……哥的心都凉了,不想为官。”岳森却无精打采。  “好,贤侄托的事情不难,本官一定办到。”慕容胜闻石剑所提的事情竟是小事,当即点头答应。  众人随即策马驰骋,途中歇息一会,于当夜子时回到京城。  “兄弟,你官瘾这么重?”岳森随石剑回到石府,沐浴一番,坐到厅堂,侧问木然坐着的石剑。  “五哥,小弟不为官,能去哪里?别忘了西北武林还在仇视小弟?”石剑递一杯茶给他,坦承为难之处。  “可也不用到地方任职呀?在京城为官多好?晋升也快。”苏醒接过话题,不同意石剑的想法。  “可您想过没有?小侄此次回京,已不再是入宫当差,而是到户部为吏。户部尚书是魏广微,他还不趁机掐死小侄?”石剑一路苦思,早已想通,此时更是一吐为快。  岳森点了点头,感觉有理。  “魏大人昔日不是帮过你吗?”苏醒迷惑不解地问。  “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远的利益。那些人眼中只有小侄的银子。”石剑不敢道出自己与魏秋婷的恩怨,只好委宛转移话题。  “咦,你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石旺源还靠你为生,为何你却认他为父?”岳凤更衣出来,接过话题,不解地问。  “相公的银子是祖上所留,至于认石旺源为父,相公是想助他度过难关。怎么?认个义父也不行?”石剑一笑,只好编个谎言应对。  “你为何以他的户籍来参加科考呢?”岳凤点了点头,却又对另一事不解。  “他的名字取得好,旺源啊,能旺相公,所以以他的户籍应对科考好些。”石剑脸热心跳,急又编谎言。  “哈哈……六弟,难怪你考啥中啥!”岳森闻言,被逗乐了。  “五哥,歇会吧,明儿一早,小弟还得去户部当差。”石剑怕他们再问什么难题,急起身朝岳森拱拱手,然后转身而去。  “相公,背凤儿……”岳凤却一跃而起,扑在石剑的背上。  “哈哈哈……”众人大笑。  王在晋主守之策,将士心灰意冷,金兵会否趁虚而入?  石剑是否还有挂帅统兵的机会?他与岳凤能否白头偕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回宫述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北风凛冽,天寒地冻。  “石剑,你是几品官员?竟然乘马到户部来办差?”魏广微早朝后回到户部,刚刚下轿,便见石剑策马而来,随即大声怒斥。  “大人,卑职不仅是户部小吏,且是龙庭都尉,所以卑职可以骑马前来办差。”石剑朝他一躬身,然后慢条斯理地道。  “你……你到司务室去,专司公文呈送。”魏广微一时语塞,气得满脸涨红,情急而生奸计,便让石剑去跑腿。  “遵命!”石剑朝他拱手一辑,然后牵马于后院,但不系绳。  春夜如冬,来临得早。  天地间白茫茫的。  石剑跑腿一天,回到户部司务室呆坐一会,便策马直奔皇宫。  风天桥早在宫门相候,拱手道:“石大人,皇上咯血,处于晕厥中。”  “什么?”石剑飞身下马,将马交与守宫门的侍卫,随风天桥进宫。  “微臣磕见皇上、皇后娘娘!”他来到坤宁宫,立时下跪。  “爱卿,你回来了?快快请起!”张后闻声而出,仔细端详,见石剑安然无事,甚是激动。  “皇后娘娘,皇上龙体如何?”石剑眼泪汪汪,甚是激动,关切地问朱由校病情。  “爱卿,皇上刚喝药入睡,请到偏书房,给本宫说说你在边关打鞑子的事。待皇上醒来,本宫替你禀报详情。”张后怕打扰朱由校歇息,急领石剑来到偏书房里。  “好!”张后落坐,听到石剑为何会去借兵去解西平堡之围时,连连点头。  “啪啪!”张后听到石剑撞阵、袁长河去毁金兵的红衣大炮时,拍案叫绝。  “妙计!”张后听到石剑重夺西平堡、镇武堡、松山堡时,异口同声赞叹。  “唉,想不到爱卿竟艰难到吃死尸为生!呜……”当张后听到石剑为引开金兵,好让众将重夺松山堡而逃至雪山里吃死尸、吃死马为生时,不禁流下了热泪。  “呜……”风天桥等侍卫也是泣不成声。  “现王在晋主张在八里铺前修城筑墙,以防为主,固守边关。爱卿,你可有异议?”张后抹拭泪水,又征询石剑良策。  “禀皇后,金兵日渐壮大,他们不会再限于掳掠,而是志在大明江山。金兵若然入侵,不止是山海关一条路,还有水路或绕道蒙古等。所以,趁其尚未形成气候,理应灭之,以绝后患。”石剑反对固守山海关,同时分析了金兵的情况。  “爱卿,言之有理。待皇上醒来,本宫建议,理应更换边关经略。”张后闻言,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又问石剑:“爱卿这次回来,是愿留在户部当差?还是另有想法?”  “禀皇后娘娘,微臣唯一的想法就是当皇上的侍卫。”石剑急躬身回话。  “爱卿啊,你对皇上忠心,本宫知道。但是,你不能老呆在深宫里啊。你已长大,统过兵,打过仗。在我军败退之时,你拉起八大金刚与敌纠缠,连夺数堡,振大明雄风。待皇上醒来,本宫会向皇上建议,一定厚封与你。”张后摇了摇头,寄予重望。  “谢皇后娘娘!”石剑听出张后的含意,当即磕头谢恩。  雪花飘飘,满院积雪。  “哈哈哈……”岳氏兄妹正在石府玩堆雪人。  “相公,回来了?”岳凤闻得府外马蹄声响,便推门而出。  “凤儿,相公等着皇上诏见,今晚可得早点歇。”石剑乐哈哈的,一手牵着她,一手牵马,走进府院。  “什么?”岳凤一怔,诧异地问。  “苏醒,泡茶,过阵子,公子爷给你弄个县官做做。”石剑将马交与马夫,便入厅落坐,继而大喝一声,官腔十足。  “是,大人。”苏醒闻言,登时精神大振,急去泡茶。  石剑这才把自己入宫之事转告岳氏兄妹。  “哈哈……俺家相公真要成大官了?”岳凤大乐,手舞足蹈。  “可皇上病重咯血,何时才会诏见你?”岳森却不以为然。  “原来相公在吹牛呀?”岳凤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石剑脸红耳赤,不好意思地道:“五哥说得对,唉,明儿还是先到户问办差。至于皇上,会病好的,肯定会诏见我的。若我能得到加封,再立军功,把官做大,就可以为熊大人伸冤了。”  “有理,虽然不知是什么官职,但六弟肯定能得到加封。”岳森想了想,甚觉有理。  岳凤乐哈哈地收拾行李去了。  小皇帝会否再次晋封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 仕途维艰 - 一路风尘 - 石剑   魏府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田尔耕向魏忠贤禀报了朱由校亲切接见石剑的消息。  “奶奶的……啪!”魏忠贤骂了一句,拍案而起。  “皇上病重,爹可让候赛因更换侍卫,不许石剑再入宫见皇上,阻拦皇上加封石剑。否则,公主与他的恩怨就难了结。而且,石剑一旦掌兵,咱们便无法撼动张妖之位。”魏广微躬身走来,急向魏忠贤献策。  “若皇上真要加封石剑,咱也拦不住,还会落得一个陷害忠臣良将的罪名。”崔呈秀却感觉魏广微之言不可行。  “魏兄建议候赛因更换侍卫,阻拦石剑入宫是对的。除此之计,小弟还有一策,现石剑在户部司务室收发公文,魏兄可借石剑办错公文为名,将他拿下,他现又无宝刀护身,处死他,他也无冤可伸。”周秋应是吏部侍郎,玩弄人事是高手,感觉并不难。  “可石剑是龙庭都尉,除非皇上下旨免他此职,谁也不敢取石剑项上人头。”魏忠贤点了点头。  “第一步是最重要的,只要不让石剑见到皇上,咱又不时给石剑小鞋穿,他熬不下去了,便会自动离职。”周应秋胸有成竹,又献毒计。  “好!就这么定了。”魏忠贤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朝阳冉冉升起,大地有了一丝温暖。  石剑骑马来到户部,进入司务室。  “石剑,你懂不懂办文?昨天一份紧急公文没办,你便离开司务室,导致河南都盐司送来的十万银晌无法进京,担误转送边关。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魏广微率一帮随从而来,见面就对石剑一通喝斥。  “这……小吏昨天是很晚离开户部的,当时部里的差人全走了,小吏才走的。而且,这份公文,小吏没看到。”石剑大吃一惊,急忙辩护。  “哼!你还狡辩?罚你扫户部大院。若有下次,本部将你革职。”魏广微也不多讲,怒气匆匆而去。  “奶奶的……他们明明是故意整我。”石剑额头见汗,甚是失落,急拿扫帚,去扫大院。  这天深夜,他见确无公文到,街上静扫扫的,才敢策马离开户部,然后直奔皇宫,想看望朱由校病情,顺便请求调离户部。  “石大人,这么晚了,你还是明儿再入宫吧。”候赛因奉魏忠贤之令,已在宫门外阻拦。  “候大人,本宫可是龙庭都尉,随时可去见皇上。”石剑当仁不让,飞身下马。  “石大人,夜静更深,你硬闯皇宫,欲想行剌皇上,还是欲**后宫?”候赛因横臂一拦,偏不让石剑入宫。  “你……石某对皇上忠心耿耿,何来行剌?你没听说过本官在边关浴血奋战之事吗?”石剑闻言,气得直打哆嗦。  “那好,既然石大人非要入宫,那就请大人脱光衣服,让侍卫搜搜可有暗藏兵器。”候赛因见状,好不得意,又出歪点子。  “候赛因,你够狠,别让爷的官衔高过你。”石剑闻得自己要脱光衣服让侍卫搜身,气得七孔生烟,怒骂候赛因一通,转身上马而去。  “哈哈哈……”候赛因望着石剑离去的身影,仰天大笑。  石剑无精打采回府,见府中人全睡了,便一人躺在书房里,免得打扰岳凤安歇。  “不知皇上何时诏见?不知皇上龙体如何?唉,再在户部呆下去,迟早要给魏广微害死。”石剑辗转反侧,难已入眠。  晨曦初显,街上静悄悄的。  石剑策马奔往户部。  “石剑,你这么早来干嘛?难道要偷盗公文吗?”岂料,魏广微一伙早在户部司务室等候。  “奶奶的,魏广微,你找死啊!你这么早又来户部干嘛?”石剑本是一夜无眠,甚是被疲惫,早早来户部办差,又遭魏广微讥笑,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石剑,你狗眼看清楚点,站在你面前的是户部尚书,你目无法纪,欺上压下,侮辱长官,本部即日停你职务,呆会就发公文让你滚蛋!”魏广微气得直打哆嗦,反吼一声,转身而去。  “啪!奶奶的……”石剑没想到魏广微会出绝招,气得怒拍桌子,却又没法子。  “权力掌握在魏广微手中,若真发公文,那自己的官运就完了。我得入宫,找皇上、皇后娘娘去。”石剑略一思索,急急离开户部,重观直奔皇宫。  宫门站着大内副总管吴寒真、罗列凡,如昨夜候赛因一样,拦着石剑,不让进宫。  “唉!可惜我将鸣鸿宝刀还给了魏氏。看来,我得找殷大人去。否则,公文下来,我啥都没有了。”石剑急策马直奔吏部。  “贤侄,请坐。”殷有招亲切地为石剑端上茶来。  “恩师大人,小侄志在从军,但抱负落空,又不慎得罪魏广微等……”石剑开门见山,讲述了自己既无法入宫,又快要被魏广微革职的经过。  “啪!这帮奸臣,大明江山迟早毁在他们手里。”殷有招闻言,怒拍案桌,破口大骂魏广微等。  “恩师,抢先发文吧。否则,晚生就完了。”石剑满头是汗,没完听殷有招的骂声,急急请求。  “不急!你是龙庭都尉,魏广微可以驱你出户部,但无权免你龙庭都尉之职。”殷有招是吏部尚书,熟悉官吏任免程序,反让石剑坐下。  “恩师,晚生并非求官,但晚生年少,难道挂着龙庭都尉的虚职,从此虚度人生吗?再说,魏阉一伙掌握禁军,若他们趁夜晚派高手来伤害晚生,那晚生就死得冤了。”石剑想想还是不妥,没有一官半职,实不甘心。  殷有招是否同意外派石剑到地方任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谷香知县 - 一路风尘 - 石剑   “皇上病重,吏部又无闲职。这样吧,老夫现整顿朝纲,也需要你这样的悍将作先锋,你到蜀川谷香暂作县令,如何?”殷有招颇有些触动,提议石剑到地方任职。  “谷县?”石剑惊叫一声,又道:“那不是有王锋作知县吗?”  “唉,王锋虽然科考名列一甲,可他是书呆子。老夫稍前派员巡视地方,发现谷香治安恶劣,税赋难收,县衙竟穷到要跟殷商借银子度日,官差的薪俸难以维持。王锋这样的人呀,到翰林院修修书还可以,做地方主官可不行。”殷有招听他提起王锋,不由唉声叹气。  “原来如此,行,小侄愿到谷香去作知县,一定会整治安,超额完成税赋,作大人整顿朝纲的急先锋。”石剑恍然大悟,当即表示会做得比王锋好。  他想:自己不能入宫见皇上,留在京城也无用,不如作县令实在?到了县里,自己就是土皇帝了,何须再看别人颜色行事?  “孩子,老夫一生正直。虽然你在皇宫里、在军旅中曾有些表现,可你毕竟未在地方呆过。老夫现整顿吏纲,希望你到了这个县后,能为老夫在天下做出一个样子来。但是,你要记住,爱民如子。”殷有招点了点头,眼神露出期盼。  “是,大人。下官如果整不好一个县,便自动辞呈。”石剑拍胸担保。  “好!你到了那里,如遇难事,可派专人上京,秘报老夫。但是,不许打着老夫的名义,坏老夫的名声。老夫保留你正五品的品级。你的小知县做好了,以后便是知府、布司。做得不好,老夫也会让你第一个下马。”殷有招语重心长地道。  “谢恩师。不过,小侄托人去查了岳森的档案,他现还算是山海关经略府正九品小吏,所以,小侄想带他南下作助手,请恩师成全。”石剑闻言,登时神采飞扬,又提出带岳森走。  “老夫听闻此人是熊大人的亲信侍卫,为人正直。但是,你不可以胡拉地方官员下马,硬找空缺给他。这样吧,你先带他走,往后地方上有空缺,你可以呈报公文提携他。好了,老夫找魏广微论理去。”殷有招一怔,继而又嘱咐他一番。  “是,小侄一定会爱民如子。”石剑满怀喜悦,躬身道谢,然后离开殷府,策马而回。  雪花飘飘,满院积雪。  “什么?”岳凤闻石剑要去作知县,不由一怔。  “谷香知县不是王锋吗?”岳森惊世骇俗地问。  “公子爷,你不是等着皇上接见吗?为何去当小知县?”苏醒睡眼惺忪地奔了出来。  “唉,再不离开京城,公子爷连命也难保了。候赛因拦在宫门,不让爷进宫;魏广微整天找磋,欲免我职……”石剑招呼他们坐下,讲述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  “小知县也好,到了县里,可威风了。”苏醒闻言,稍为失望,但仍称赞石剑。  他想:老夫跟着石剑多年,没想到只盼来石剑做个小知县,奶奶的,那老子往后干啥?难道一辈子给他当师爷?  唉……  他内心长叹,出去泡茶。  “王锋呢?”岳森对官场不是很感兴趣,倒关问起王锋来。  “他呀……”石剑便把殷有招所说的情况告诉岳森。  “唉,愚兄实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山海关。那里,有愚兄与熊大人巡视关隘的足迹。”岳森闻言,一时感慨万端。  “岳爷,只要你把官做大,将来便可为熊大人申冤复仇。你还是跟着石大人南下吧。”苏醒泡好茶过来,急劝他一句。  “大哥,姑妈姑丈都盼你为官的。”岳凤倒了一杯茶递与岳森,也好言相劝。  “好吧,咱哥俩就治治谷香的黑恶势力。”岳森闻言有理,便点了点头。  “哈哈哈……咱家可有两位县太爷了。”岳凤闻言,乐得又蹦又跳。  “八字还没一撇呢!”岳森不以为然。  “县太爷如果腰杆硬的话,要荐举岳爷任职,那可是一句话的事。”苏醒了解官场,既劝又鼓励岳森。  “那也不能乱来呀!”岳森为人正直,可没这样想。  “殷大人嘱小弟要爱民如子,小弟肯定不会乱来的。夜了,大伙收拾一下吧,吏部明儿可能会派人来。”石剑无心聊这些,脑子开始思索到了谷县该弄些什么举措出来。  他放下茶杯,到后院去沐浴了。  岳凤乐哈哈地收拾行李去了。  石剑到蜀川谷香任知县,能否爱民如子?能否做出政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赴川任职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朔风劲吹,树木露着枯瘦的枝头。  竖日,吏部真来人宣读公文了,并派一小吏送石剑去蜀川。  “宅子怎么办?”岳凤女扮男装,将行李往马车上堆好,又过来问石剑。  “交与风天桥打理吧。”石剑淡定地道。  “石兄弟……”  石剑话音刚落,风天桥便拉着宫中侍卫韩朝真来送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岳凤笑道。  “寇大人呢?”石剑却问起寇振海。  “朝中大员对王在晋提出的策略有异议,皇上派风大人去山海关考察,寇大人奉命护送。”风天桥急禀报寇振海离京之事。  “哦?看来山海关战事将有转机呀?六弟,愚兄留在京城吧?择时机再去山海关”岳森闻言,喜形于色,心中又燃起了回山海关作战的希望,急向石剑请辞。  “寇振海?相公,你为何与他交好?他可是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凶手呀!”岳凤惊呼一声,不瞒石剑提起寇振海。  “凤儿,寇大人为人硬直,京城皆有可闻。他为官二十年,刚刚才弄一个从三品,如他是奸滑小人,凭他的武功与名声,恐怕早作兵部尚书了。”石剑不答岳森,反替岳凤分析寇振海的为人与仕途。  “那就是说,雄樱会的血案是另有线索了?”岳凤感觉有理,又若有所思。  “五哥,征战辽东,也是小弟的心愿,但此事还没眉目,你还是随小弟南下吧?将来有眉目了,小弟肯定会申请去辽东的,打鞑子兵多痛快呀!”石剑不答,反劝说岳森。  “岳兄弟,如山海关有新的消息,风某会派人给你们送信的。”风天桥也劝岳森一番。  岳森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石府就暂交你们住吧,注意清洁。”石剑见状,急嘱托风天桥一番,然后钻进马车,率众人南下。  阳光明媚,春间盈然。  岳凤随石剑南下,时而乘马车,时而坐石剑的“爪黄飞电”,一路欢歌,好不惬意。  小草露出笑脸,枯树泛绿。  “妹子,前面铁爪庄了,你快坐到马车里来。”岳森探出马车,急劝岳凤。  他们已到山西境内了。  岳凤伸伸舌头,欲飞身下马。  “凤儿,你还是骑马吧,如真遇上铁爪庄的人,你跑起来也快。”石剑却逆向思索,反劝岳凤骑马。  “没打,你就想逃了?还抗金名将呢!”岳凤嘻嘻哈哈,不以为然。  石剑脸一红,缩身坐进了马车里。  “凤儿,别闹,石兄弟不想途中有啥意外,并不是怕铁爪庄那几个鸟人。”岳森忙训斥岳凤一番。  “驾……”岳凤一怔,蓦然想起石剑是为自己着想,便不再吭声,她策马如飞,奔在马车前头。  一路倒是相安无事。  颗颗露珠点缀在叶尖上,晶莹剔透。  他们行程月余,到达了设在成都的蜀川布司府,布司吕源不在,左参议安子午接受了吏部公文。  送行的吏部小吏随即返京。  布司府参议只是从四品的议事性官员。  “安大人,对下官可有印象?”石剑认出安子午了。  他就是昔日曾到谷香宣读何丛任涪城推官的布司府官员。  “这……”安子午望着玉树临风的石剑,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看公文上石剑是谷香知县,却是正五品级,比自己低一品,大明开朝以来哪有正五品的知县呀?  安子午甚是惊愕,疑惑不解。  他哪里知道石剑实是殷有招整顿吏治的先锋官啊?  时过境迁,当年潜藏谷香县衙的石剑才是十四岁的小孩,现在的石剑已是二十岁的英挺帅气小伙了。  “安大人,小小心意,请笑纳。”石剑当即送上两根金条,不想再让安子午尴尬。  “石大人,这……本官素来清廉,请收回去吧。”安子午讪笑一声,推了推。  “到了蜀川,离殷大人太远了,遇上难事,还得靠这地方上的大员支持。”石剑心里鬼精灵,将金条硬塞在安子午手上。  他拱手道:“安大人,下官便是以前在谷香县衙、何丛离任时见过大人的那个小孩呀。当时大人对下官十分厚爱,所以,这……呵呵……只是下官对大人的私人感情。”  “呵呵……哦……原来石大人,长这么大了,高过老夫了。哎呀,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呀!好,既是私人感情,那老夫就收下了。老夫就送你去涪城,把你介绍给知府蔡坤,让他好好支持你在谷香干。”安子午尽管依然想不起石剑是谁,但接过金条,仍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石剑前往谷香任知县,能开创新局面吗?他到了地方,江湖中人又会对他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章 江湖议论 - 一路风尘 - 石剑   西子湖畔,烟柳画桥,风情万般。  江南武林中人、西南武林中人会聚一起,共商武林盛事。  “禀总舵主,石剑已经离京,赴谷香任知县,并带着岳氏兄妹一起赴任。”此时雄樱会飞鹰堂一名弟子,跑到石飞红跟前。  西湖风情顿时黯然失色。  所有人都倏然转身,望向石飞红和刘馨。  “森哥出任地方官了?哈哈……”刘馨高兴得手舞足蹈。  “传说石魔由阉贼一伙抬举入户部作郎中,那是正五品衔啊。怎么他忽做起七品的小知县呢?”形意拳门的钟旭疑惑地道。  “是呀?这是可降了二品啊?难道他与魏忠贤决裂了?”无极门的梁洪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样也好,他出京了,没有人保护他了,咱们正好杀了他。”峨嵋派的小弟子汪洪愤愤地道。  “不行。他可是抗金名将,又与罗中宝、袁长河这些威震辽东的人义结金兰。罗中宝能看上他,必然已经了解石剑的身世真相,了解了他的为人。”李天笑却断然否决汪洪的看法。  “可贺志认出石魔手中的宝刀,便是贺刻舟生前所用的鸣鸿宝刀。有刀为证,石魔仍是抢马帮血案的线索。”汪洪据理反驳。  “就是呀,石魔的功名上还沾着秦大侠的鲜血。他倒好,秦大侠尸骨未寒,他却做起了县太爷。唉,森哥也真是瞎眼了,竟跟着石魔去为官。”钟旭据理推断,更认定石剑人品坏透,还替岳森不值。  “那罗少侠为何还跟着石剑打鞑子?这说明石剑不是你想像的坏人。”苗刀门戚娟却不认同钟旭的看法。  她与雄樱会的人感情好,又听说石剑在辽东的英雄传奇,还与岳凤是师姐妹,可不愿别人这样抵毁石剑。  “男人婆,石魔手中的宝刀又从何而来?他之前所骑的白兔马又从何而来?”梁洪志举例反问戚娟。  “咔嚓”一声,唐美林踢断了岸边的一株小树,甚是懊恼。  唐朝元拈须仰天,若有所思。  令狐安背着双手,低头踱步。  “他算个屁呀?武林凭啥终日围着他转?”华山派的郭啸林拔剑砍在一块石头上,将那石头一分为二。  “石魔出任知县前,有去找寻过那些沿辽东湾冰块逃生的武林志士吗?罗中宝、程勇度不是失踪了吗?没有罗中宝助战,石魔能死里逃生吗?”梁洪志得寸进尺,又怒问戚娟。  “谁说罗中宝失踪了?他听说赵敏娜被强迫嫁与岳亚军,所以偕同鲁南三侠去抢亲了。你不要不懂装懂,你不是武林义士吗?为何不见你去辽东杀敌?无聊!”公孙文恰好来了,闻言怒斥他一通。  “无极门就只懂得欺负小女子,叫无赖门还差不多。”戚娟见来了帮手,马上心雄胆壮,跟着狠剌梁洪志一通。  “你……”梁洪志气得满脸涨红,却张口结舌,甚是尴尬。  “哈哈哈……”众人见状大笑。  石飞红不语,背转身去,眼望西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报春的燕子往来梭巡,空中繁音呢喃。  青草绿波,桃花映面。  石剑出任谷香知县,不仅蔡坤惊世骇俗,何丛呆若木鸡,闻讯而来的徐缓更是恍然若梦。  “这才几年呀?这世道也变得太快了吧?怎么当年一掷千金、花天酒地的顽皮小子一下子就做上了知县了呢?”他们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石剑送别安子午后,暂住何府。  “咚咚咚……”  石剑开门一看,见是何丛,便随他来到厅堂,非常客气地为他泡茶。  “贤侄,向来香和邬聊为何还不死呢?老夫可等不及了,真是烦死了。”何丛不让他泡茶,拉着他就坐下。  石剑想起他昔日收留自己的大恩,便道:“叔父,小侄只是一介知县,并无权免掉向来香与邬聊,此事从长计议吧。”  “老夫等好多年了,做没劲的推官,好烦啊。”何丛马上应承。  “叔父,小侄会想法助你一臂之力的,你先歇会吧,小侄要去拜会蔡大人。”石剑耐不住性子,只好找借口离去。  何丛甚是没趣。  “恩师,小侄在你辖区内做知县,还请恩师多多关照。恩师当年授箭法之术,小侄永不敢忘。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石剑一进蔡府,便掏金条出来,送与蔡坤。  “哎呀,贤侄,你放心,叔父一定支持。”蔡坤虽然富有,但石剑一出手就是两根金条,也真让他心动。  他假意推辞。  石剑知道当官就是口头上的清廉这个样子。  他见蔡坤没接,又从怀中掏出两银金条一起硬推给蔡坤,道:“恩师,你不仅是小侄的上司,且还是教小侄射箭的恩师。”  “哈哈哈……贤侄好记性。”蔡坤大乐。  “谢谢恩师,夜了,小侄不打扰叔父。”石剑目的达到,便拱手告辞。  “格老子的,这小子银子真多,老子还想往上爬,正需要银票,以后得还靠这小子赞助。”蔡坤做了知府多年,也做厌了,正想往上爬,还需要富商支持。  “贤侄啊,你就要去谷香了,快想法办理向来香和邬聊吧。”何丛可急死了,一看石剑回来,上前焦急地道。  “叔父,邬聊肯定落马。因为他是通判,而谷香治安差,他负有重责。”石剑想起他的收留之恩,只好耐着性子应付。  “贤侄,你若帮老夫帮妥,老夫保你继续迁升。”何丛闻言,心头大喜。  官场争斗暗流汹涌,江湖中人闻风而动,情仇难解,石剑能否在地方上站稳脚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廉洁表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深人静,冷气袭人。  石剑见他还赖着不走,不由眉头一皱,掏出一根金条递给何丛道:“叔父,邬聊之事,注意保密,去歇息吧,小侄保你坐上通判之位。”  何丛接过金条,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公子……哦,不……石大人,你要走了,可别忘了妾身啊?”诸玉凤轻摆柳腰过来,依依不舍地拉着石剑的手道。  “夫人,小侄岂会忘记你呢?来来来,夫人,听说你要回娘家省亲,这点心意代小侄孝敬老夫人。”石剑直看得眼神火辣辣的,身子一阵颤动,又掏出两根金条递与诸玉凤。  “哟,公子……你对妾身太好了。”诸玉凤接过,身子更贴近石剑身子,呵出阵阵香气。  何丛想到石剑能保他坐上通判之位,便也不怪意。  “夫人,老夫替你上街买些回娘家的礼品,你陪石贤侄好好聊会。”他伸手一探,拿过诸玉凤手中的金条,便走开了。  何丛一走。  石剑再也忍不住了,他早想和诸玉凤上床了。  恰好此时岳氏兄妹又出去逛荡了。  他拥着诸玉凤进房。  “公子……你不可以的……”诸玉凤半推半就,娇喘滴滴,倒在了床上,伸手去摸他的脸、他的胸。  石剑不语,亲吻了一下她的嫩脸,轻轻地、一件一件地除掉她的衣服。  她晶莹的胸脯凸现出来。  石剑轻揉着她白玉般的肌肤,嫩滑的触感,指间传来的悸动,那种美妙的感觉,使他无限眷恋那动人的感觉。  “啊……”诸玉凤难以抗拒那无可言喻的奇妙滋味,颤抖了下,又轻吟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有如沉香般让石剑沉溺在她温柔窝内。  她也早就想了,只是她是女人,不敢轻显主动。  因为何丛无能让她销魂,英挺帅气的石剑就是她眼前最好的猎物。  她不得到他,不和他快活一场,这一生始终是遗憾的。  两人很快就交缠在一起。  “啊……啊……”诸玉凤舒服得一阵狂叫,就连脑袋也近乎麻痹的空白一片,声声娇吟,扣人心眩。  房门外偷听的何丛,闻得诸玉凤一浪接一浪的吟声,心里一个劲地暗骂:骚货,为何和我上床不吭声呢?  何丛心里骂骂咧咧,又连连长叹,转身而去。  石剑时隔多年再回谷香,真是恍然如梦。  多年前,他是被江湖中人追得无处可逃,只得潜藏何府的小孩。几年后的今日可是不一样了,他已是执掌谷香的知县了,风风光光,听到的都是好话。  “恭喜石大人,石大人真是年少有才啊!”  “贺喜石大人,石大人真是天降英才啊!”  “石大人,谷香的百姓可等你这样的好官几十年了。”  石剑在蔡坤、何丛的陪同下,一到衙门,乡绅、富商、财主、捕快、差役等人便前来道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些前来道贺的人也不会空手而来,有的送银票,有的送名贵药材,有的送金银首饰。  石剑却一一拒收。  他还让苏醒把送礼前来道贺的名册给他,让苏醒代他到谷香城中最好的客栈请他们大喝一顿。  “相公,你真是好官。”岳凤见状,乐哈哈地称赞石剑。  “那当然,相公可是答应了殷大人的,要爱民如子的。”石剑哈哈一笑,搂着她坐在大腿上。  “讨厌……”岳凤俏脸通红,急甩开他回府去了。  “石学弟,愚兄离任,没啥好东西送你,这幅字送你吧。”王锋见接任知县的是石剑,心里颇不是滋味,但也强颜欢笑。  “爱民如子?好字!”岳森替石剑接过,不由惊叹出声。  “王兄在国子监时,可是有名的书圣。”石剑看出王锋的心思,连忙赞他一句。  “哈哈……哪里?兄弟过奖了。”王锋闻言,心头大乐,却佯装恭谦一番。  他尔后辞别石剑,高兴上路。  石剑此举,当天便震憾了谷香百姓、财主、富商。  一时间,人们纷纷议论,这少年知县到底是何方神圣?历任知县都是见钱眼开,他却分文不收,用意是什么?是表面装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 县情可怕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明代的县只设知县(正七品)一人,掌一县之政。  知县之下有县丞一人(正八品)、主簿一人(正九品)分掌粮马、巡捕之事。  其属吏还有典史一人,管文书收发。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石剑到谷香县上任当天,便让徐缓、苏醒作师爷,晚上召集县丞韩进、主簿王才、典史朱祥到石府议事。  韩进和王才二人,一个是涪城知府蔡坤的表亲,一个是蜀川布司吕源的外甥。  他们自持身份背景,便一个装病不来,一个称巡城未回。  他们根本不知石剑竟是正五品的官员。  只有典史朱祥是老实本份的人。  他一人到石府上议事,见只来自己一人,坐等韩进和王才半个时辰还不到,甚是尴尬。  “娘稀屁,韩进、王才也太逛了。”岳森见状,破口大骂。  “朱典史,做官须先学做人,你给本官说说谷香的情况。”石剑拉拢部属,一到谷香县就了解情况。  “谷香县并不谷香,虽然山青水秀,但吏治腐败,更因县丞韩进的潜心策动,恶势力为所欲为,横行霸道,乡民苦不堪言,赋税流失严重。”朱祥听了石剑之言,受宠若惊,急上报情况。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请朱大人继续说,本官了解情况后,好烧三把火。”石剑闻言,立感肩上沉甸甸的,但还是鼓励朱祥说下去。  “王才直接与江湖帮会勾结,明里巡捕,暗撑帮会入城抢劫,参与分赃。”朱祥闻言,精神大振,续道详情。  “差役之中就没正直的?”岳凤插了一句。  “唉……这些捕快差役,都是历任知县、知府的亲友,论文才写不出几个字,论武功打不过一个醉汉,王锋作任知县时曾被他们气哭过。”朱祥唉声叹气,对衙门作风甚是不满。  “格老子的,本官明儿开了他们。”石剑少年气盛,闻言大怒,拍案而起。  他头天上任,对韩进瞧不起自己已是大为不满,更何况又听得谷香衙门事态如此严峻。  徐缓呆呆地看着石剑,心道:还是当官威风,石学弟啥时候也弄个官给我当当?  “大人,朱典史说他们在谷香树大根深,你刚来就动他们,可犯了大忌啊!到时会有很多人联名陷告你的,弄不好,走的人可能是你啊。”苏醒连忙相劝。  石剑想想自己在京城的所见所闻,想起那些高层官员的争斗,明白苏醒话语的分量,一时作声不得。  “是啊,若他们联起手来,你很难在此呆下去的,老夫就是因为平素与他们不来往,做典史几十年了,还是个典史。而韩进、王才二人才来几年,已是正八品、正九品了。”朱祥见状,对石剑起了好感,也是好言相劝。  “那就新招一批衙役捕快。”岳凤急中生智,提出了对策。  “石夫人,衙门的编制早满了,现在可是连根针都插不进来了。”朱祥却摇了摇头,再次出言相劝。  “哈哈……”岳凤见朱祥称自己为“石夫人”,不由大乐。  “朱典史,你且回去。呵……本官知道你生活不易,你拿去帮补家用。”石剑对朱祥满怀好感的,把两只元宝塞给了朱祥。  朱祥好生感动,拱手道别。  石剑在书房中踱来走去,苦思良策。  岳森心里也甚是苦闷:谷香社会治安的状况甚是严峻,衙门派系争斗又非常严重,怎么开展政务?如何取胜百姓?如何向殷有招交差?  他苦思冥想,眉头紧皱。  “大哥,愁啥呀?回去睡吧。”岳凤见状,连忙劝慰。  “你说得轻松。”岳森却不走。  “苏师爷,这两只元宝,你拿去,平时多走动走动,替本官了解情况。”石剑大方甩银,吩咐苏醒替自己了解情况。  岳森见状,这才拉徐缓退出石剑的房中。  “相公,你真厉害,这么快让你想出了法子。”岳凤看他们一走,便一蹦而起,双手搂住了石剑脖子。  “有这个好娘子嘛!”石剑亲了她一下,将她放倒在床上。  “你呀,还真象个小淫魔!”岳凤含羞又含嗔,闭上了眼睛,任由石剑在她娇躯上胡作非为。  一连几天,石剑除找朱祥了解情况外,既不找韩进、王才,也不办理公务,反倒把韩进、王才弄蒙了。  夜色诱人,星光灿烂。  王才又找韩进下馆子。  他哈哈笑道:“韩兄,看来你一给那小孩县太爷脸色看,他就怕了。”  “不,王兄弟,姓石的可是抗金名将,愚兄之前还真小看他了。听说他这几天老找朱祥,愚兄以为这黄毛小孩不简单。”韩进刚打听出石剑的有关情况,此时倒有些后悔怠慢石剑了。  “那如何是好?”王才给他倒了一杯酒道。  “你让道上的兄弟哪天晚上到城中动一下哪家大客栈,看那小孩有什么反应?”韩进老谋深算地道。  “对啊,如果那小子没什么办法,咱这一回又可是真正的县太爷了。”王才闻言大喜。  石剑能否开创新局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 设计除贼 - 一路风尘 - 石剑   繁星点点,和风吹送。  苏醒把自己与衙役捕快喝酒玩乐听来的消息告诉了石剑:“牢头郭龙嗜酒,其余捕快虽然平庸,但没有什么恶行。这是他们家里的住址图。”  “好,你和徐兄起草好招新捕快、秀才、牢役的通告,这些杂种有人消失,你就与朱典史一起把通告贴出去。只要有空缺,爷一定让你补上。”石剑冰寒着脸道。  “哈……”苏醒闻言,笑出声来,急拉徐缓而去。  “太显眼了吧?会不会惹事生非?”岳森急道。  “韩进、王才是管粮马、巡捕的,有人失踪了,他们若不查,那是他们失职;他们如查了又查不到,也是他们失职。”石剑胸有成竹,脸露杀气地道。  “那好,五哥就替你做一回杀手,反正这些杂种也不是好人。”岳森感觉有理,脸色凝重,主动请樱。  “好,小心点。”石剑冰寒着脸道。  岳森急离开石府,把蒙面巾放入怀中,然后直奔衙门后面的监狱。  岳凤见状,忽然又感觉石剑有些可怕。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他借着狱门灯笼一看,监狱镶有花窗装饰的红墙,卷棚顶式的大门,精巧美观。  他悄然无声地飞潜进去,但见这座监狱并不怎么大,院内开阔平坦,带有回廊的正房和两侧的厢房排列整齐,这里显然是监管人员的处所。  他走到了右面的监区,房门低矮,门坎结实,窗户很小,似一小块豆腐,竖着几根粗粗的窗棂,只留下几道小缝。  他从小小的牢窗往里看去,里边阴森森、黑洞洞的,监内除一个土炕外,别无他物。炕也很小,数十名犯人蜷缩成一团。  他又矮着身躯奔往死囚牢。  死囚门上画着“虎头”,院内有一小井,上面盖一块尺余厚、二尺见方的大青石,中央凿得碗口大的一小孔,是为井口,人头从这个井口是钻不下去的。  牢门对面,还有一个略大于狗洞的窟窿,洞旁还有一狱神小庙,可能是看守者欲借神力震慑犯人,同时也昭示犯人被囚于此乃天意,只有老老实实地听天由命。  岳森摸清狱里情况后,便飞身而出,然后大方敲门。  “大人,这么晚了还来巡视啊?”牢役郭龙开门一看,见是石剑的亲信岳森,连忙躬身行行礼。  “嗯!牢里有多少犯人呀?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岳森笑问。  “有三十多人,有些是盗东西的,有些是江湖帮会的汉子,有些是……”郭龙话没说完,便被岳森点倒在地。  岳森把他身上衣袖撕下,包好自己的手,搜出牢门锁匙,蒙上面巾,打开其中一扇牢门,再把锁匙扔在地上。  牢房里的三个犯人以为有江湖中人劫狱,随即跑了出去。  最后跑出的一个犯人,被岳森拿出郭龙的棒一棒砸死在地。  他制造出一场犯人越狱、杀死牢役的好戏。  翌日,地牢犯人杀役越狱案便轰动了全城。  石剑如何善后这起亲手策划的案件?他能否扳倒韩进?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公招捕快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晨风柔柔。  石剑让朱祥传命韩进和王才二人查看牢房后迅速来见。  韩进和王才领人去牢房查看了半天,也只能得出一个犯人欺骗郭龙人近身牢门,而被牢里的犯人擒住,犯人抢下锁匙,打开牢门,越狱逃跑。  郭龙为阻拦犯人逃蹿,以身殉职,临死前也击毙了那名犯人。  “你们怎么当头的?啊?本官新上任,你们就闹出一场犯人越狱逃跑的笑话,是不是存心让本官好看?”石剑一拍案桌,大声怒斥。  “大人,郭龙历来好酒贪杯,是他当差不力,与卑职无关。”韩进此时有些怕石剑,但仍大声辨解。  “韩大人说的是实言。”王才连声附和韩进。  “限你们一月内破案。苏醒,马上张贴招衙役告示。”石剑一拍案桌,怒气冲冲地离开公堂。  “大人,这招衙役一事,得先议议啊。”韩进上前拱手道,明里恭敬,实是阻拦。  “韩进,你身为县丞,应该知道本官有权录用新人、也有权举荐县丞与主薄。你别逼本官连你也换掉,哼!退下去。”石剑大怒,朝他吼了一声。  韩进一时哑口无言,只好悻悻退下。  石剑趁机离开公堂。  “呸!黄毛小孩,竟敢对本官横指颐使?本官和蔡大人是表亲,还怕你?”韩进对着石剑的背影呸了一口。  公堂上的捕快、衙役哄堂大笑。  唯有朱祥唉声叹气。  苏醒、徐缓、朱祥、岳凤、岳森和马夫等人趁机把招新牢役的告示贴了出去了。  告示刚贴出,就有数位练武之人前来报考了。  石剑吩咐马上公开招考,考场设在衙门口,吸引了许多百姓前来围观。  阳光透下柔和的光芒,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许多乡民感觉挺新鲜的,围前观看。  他们一看县太爷竟是一个少年,又是一阵议论。  有的道:“这少年挺俊的!”  有的说:“他年纪那么小,这官肯定是买来的。”  “大人,此事不可草率,得先议议,然后上报涪城府衙。”韩进当着那么多百姓,再次上前拱手道。  “本官招用几名牢役也要跟你相议吗?你是知县?”石剑勃然大怒。  “大人,粮马、巡捕归卑职和王大人管,招用新人,卑职和王大人有建议权。”韩进寸步不让。  “好啊,此事归你们管,那今天的招考,就是新人与你们两人对打,他们打赢了,就是牢役,打不赢,本官无话可说。现在就开始。”石剑冰冷着脸道,也趁机抓住机会。  “有请头号报考者潘栋,对决县衙韩大人、王大人。”岳凤趁机高喊。  韩进和王才二人大为尴尬。  围观的老百姓趁机拍掌叫好,感觉真是新鲜。  有的道:“新知县是铁腕人物,连上司亲戚也不放在眼里?”  有的道:“看来韩进二人此回遇到真对手了。”  有的道:“官府中人最奸滑,也许这小子与韩进在演戏呢!”  石剑听得那些议论,心想:我要在谷香立足,一定要按殷大人所说的“爱民如子”去办,得取信于民。否则,我会被百姓描成与韩进他们一般黑了。  “你跟他们比。”韩进对王才低声道。  “王大人,请!”潘栋拱手抱拳道。  他中等身材,鹰眼勾鼻,年约三十,拜一位世外高人为师,学得罗汉螳螂拳法和钩法。  王才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他使的是胡氏戳脚,一上场就向潘栋连环戳去。  一脚紧似一脚。  潘栋知道他是衙门主薄,必先出招,早有防备。  他施展螳螂拳法,忽高忽低,伸臂横、扫、抓、擂,让了三招之后,便着着进逼,以攻对攻,十余招后,便占上风。  岳凤见潘栋占了上风,大喊一声:“好!”带头鼓掌。  她可看不惯韩进、王才二人欺负石剑。  石剑也随即鼓起掌来。  围观的百姓见县太爷鼓掌,也纷纷鼓起掌来。  有人见状议论:“看来这少年知县是真的不给韩进面子了。”  韩进见王才不是对手,扬手就是三枚金钱镖向潘栋射去。  石剑早有防备,手一甩,三枚银针射出。  “叮叮叮”三声细微的声响起,三枚金钱镖掉在了地上。  石剑跟着大喝一声:“韩大人,你岂能暗中偷袭潘武士?”  围观百姓一阵哗然,纷纷对韩进露出了卑视的目光。  韩进并没注意石剑出手,忽见三枚金钱镖被击落,也不知何方高人暗中捉弄自己,此时被石剑当众揭露,又听得围观百姓一阵质疑之声,当真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无奈,转身就想走。  “卜……”的一声响。  石剑一粒石子弹出,正中韩进左腿的“下巨虚”穴。  韩进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单腿跪倒在地。  他膝盖摔裂,痛得“哎呀……哎呀”大叫起来。  “韩大人,你为何对小人行此大礼呢?小人可不敢当啊!”韩进跟前正是一名参加竟考的少年。  这名少年是谁?为何如此大胆戏弄韩进?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培植亲信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戏弄韩进的少年名叫唐关,年约二十三四,身材修长,英气勃勃,是蜀川唐门弟子。  他看不惯韩进的骄横,趁机大声叫喊,明里怆惶失措,实是羞侮韩进。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哗然,有的还哈哈大笑起来。  一名捕快连忙讨好地扶起韩进,想扶他离开。  石剑却道:“王捕头,韩大人还没与潘武士决斗呢!”  那捕快脸红至耳,只好扶住韩进,不再离开。  此时王才也被潘栋一招“螳螂捕蝉”击倒在地。  石剑带头大喊:“好!好功夫!潘壮士,你被录取了。”  围观百姓又是一阵呐喊,掌声如雷。  潘栋见知县带头为自己鼓掌,又当众揭露韩进暗算自己的阴谋,对石剑大为感激,单腿跪下,对石剑道:“小民潘栋,愿为大人效力。”  “潘壮士不必多礼,希望你从此清廉为吏,勤恳办差。”石剑扶起他,又给他鼓励。  “啪啪啪……”围观百姓又是一热烈鼓掌。  他们对石剑已开始有所好感。  因为石剑对作恶多端的韩进、王才不留情面,替他们心里出了一口怨气。  王才爬起来,尴尬地站在一边。  “下一场,韩大人对唐门的唐关,大伙鼓掌欢迎。”朱祥大声叫喊。  “啪啪啪……”围观乡民已见韩进出羞,更是热烈鼓掌。  韩进已知遇到不露脸的高手了,岂敢以受伤之躯来斗唐关?  他红着脸向石剑拱手道:“大人,卑职已遭人暗算,左腿膝盖受伤,不能下场。”  石剑哈哈笑道:“韩大人,本官只看到你暗算潘武士,可没看到有人暗算你啊?”  “哈哈哈……”围观百姓大笑,与知县同乐。  韩进脸红得象猪肝似的,只好道:“卑职弃权。”  石剑大喊一声:“唐关被录取了。”  登时又是掌声似雷。  唐关向石剑拱手抱拳道:“小人愿为大人效劳。”  石剑笑道:“唐壮士不必客气,记住‘民心如水’,此后要勤力为乡民办差。”  他看唐关只是向自己拱手抱拳,便佯装亲热地拉住唐关的手一捏。  唐关一痛一怔,立时运力反击,可不管他如何动力,手掌还是痛得发麻,慢慢地连腕骨关节也“格格”直响了,登时明白这位少年知县并非常人了,忙忍痛叫道:“小人记住了大人的话了。”  石剑哈哈一笑,松手放开了他。  唐关低头一看,见手掌已经发紫了,整条手臂麻木。  他傲之气马上收敛,立在石剑身边。  “还有没有报名竞技的?”岳森又大声叫道。  “俺‘六合门’彭金石愿为朝廷效力”  “俺‘八仙门’宋子青愿报效朝廷!”  “俺‘两仪门’陈彪愿为大人效劳!”  一时之间,报名者十分踊跃。  石剑道:“好,你们各自为乡民表演贵派武技,如掌声热烈,本官就收。”  “好!大人英明!”围观百姓又拍掌呐喊起来。  谷香衙门前十分热闹。  彭金石演练三十六路六合剑法,剑光霍霍,招招凶狠。  宋子青表演了八仙剑法,时如醉汉伏地,时如八仙过海,剑光如虹,式式暗藏玄机。  陈彪表演两仪剑法,时快时慢,快慢动静恰到好处。  “好!”围观的百姓掌声是一浪接一浪。  他们三人表演完毕,并排站在一起,静候石剑表态。  石剑笑道:“乡民的掌声就是本官的心声,你们即日到衙门办差,听候调遣。”  韩进急叫:“大人,招多了。”  石剑冷笑一声,道:“本官有的是银子,多招作编外捕快,薪俸由本官个人支付。”  “好!大人英明!”围观乡民听了石剑的话,既感动又高兴,拼命鼓掌。  韩进再无话说。  夜幕降临,衙门点起了灯笼。  后院大堂里,石剑宴请潘栋、唐关、彭金石、宋子青、陈彪、朱祥、岳森、岳凤、苏醒、徐缓等人。  马夫大叔送上饭菜,便自觉出去巡视了。  “诸位壮士,你们对谷香情况可有了解?”石剑三杯落肚,便问五位新人。  “韩进、王才把持衙门,暗中勾结江湖帮匪,弄得谷香城中乌烟樟气,小民早就看不惯了,盼大人能领小民除此谷香毒瘤。”唐关起身拱手,媚媚道来,既有文采,又正气凛然。  石剑点了点头。  他暗道唐关文武双全,机灵正气,是可委以重任之人。  “只要大人点头,小民愿替大人除贼。”陈彪起身拱手,言少语辣。他身材矮小,双目深陷,杀气甚重。  石剑不语,却心道此人不可小视。  “小民愿奉大人号令。”彭金石斯斯文文,沉默寡言。  “小民愿随大人干一番事业。”宋子青高大魁梧,言语有力。  “好!大伙关起门就是自己人,今晚畅所欲言,多出主意,共同治好谷香。来,本官敬诸位高手一杯。”石剑举杯与彭金石等人一一碰杯,一饮而尽。  唐关、彭金石等人看石剑如此礼贤下士,均是十分感动。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此生竟能与县太爷同桌共饮,纷纷表示愿跟石剑一道,共同治好谷香,誓除恶霸,还乡民一方净土。  他们能否言行一致,与石剑共同治理好谷香县?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五虎上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苍穹高远,星光灿烂。  朱祥再次提供了谷香的情况,道:“韩进分管粮马以来,常常私吞粮草。王才分管巡捕,暗中勾结帮匪,危害乡民。”  岳森道:“韩进、王才性情恶劣,心态阴暗,敝人以为他们将会暗中掏乱,或是公开反对,可能还会挑拔江湖帮匪和乡绅恶霸对抗衙门,诸位须有心理准备。”  “对!岳大人分析得有理!”潘栋赞成道。  “唔,甚是在理。”彭金石和唐关二人齐声道。  “朱典史为人不错,清廉正直,请诸位壮士注意保护他的安全。明儿升堂分工,你们几个以后就控制牢房、捕快、刑房,直接任头儿。”石剑既要求他们保护朱祥,也指明他们的前途。  “行,咱一定保证朱典史的安全。”唐关闻言,当先表态。  其余人听到自己的前途都定好了,更无异议。  “谢谢石大人关心!”朱祥闻言,激动得泪光闪闪。  “朱典史,客气话就不说了了。你可知常来城中抢劫的帮匪有哪些?他们在哪里安身?”石剑又问朱祥。  “大人,城外不远,有个竹溪湖,湖里有龟岛、象鼻山,湖呈掌状,绿岛点缀其间。”朱祥讲到此,咳嗽了一下。  丫环递上汗巾给他擦拭了一下。  朱祥又道:“在象鼻山中有一个霹雳堂,堂主雷振山,是韩进的拜把兄弟,领着一百多号人马,以制造极其厉害的炸药、火器而称霸川中,他们经常进城,吓唬百姓,勒索钱财。”  石剑、唐关、陈彪等人闻言,心头皆感沉重。  “相公,你有时出手狠一些是对的。”岳凤忽然间又觉石剑做得好,便鼓励爱郎一番。  石剑道:“只要娘子不打相公便是了。”  “这么记仇!”岳凤羞得满脸通红,急转身离宴席而去。  “哈哈哈……”  朱祥道:“龟岛有个黑手党,党主贺年是王才的拜把兄弟。他们常常四处绑票勒索,吓得城中的富商纷纷离开了谷香。所以,县衙年年都无法如数收缴赋税。”  陈彪霍地站起,举手言誓:“不杀韩进,誓不为人。”  “早知如此,卑职就不放过王才好了。”潘栋闻言,双目喷火,拍案而起。  “大人,咱不能坐视不理啊。”唐关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石剑。  诸人纷纷看着石剑。  “这两个帮会长期欺压百姓,不仅有损乡民利益,也有损衙门形象,咱一定要铲除他们。不过,他们人多势众,仅靠咱这几个人是不可能的。”岳森经历过辽东战事,变聪明了。  “本官新上任,与驻军不熟。本官上任前也知道,驻军也看不起小知县。所以,要铲除这两个帮会,求助于驻军是不可能的。”石剑起身,背手踱步。  “恩师教诲俺,学艺有成,一定要行侠仗义,否则是有愧于师门。既然这两帮土匪如此欺压百姓,宋某决不能坐视不管。”宋子青把酒杯摔在地上,愤愤地道。  “对,咱几个今日不是为纯粹投奔衙门来的,主要是在竞考的时候,看到大人有一股正气。”潘栋深有感触地道。  “诸位同僚,不要激动,本官已想出了办法。”石剑朝他们摆了摆手道。  “快说来听听。”宋子青一听可来劲了,倒忘了石剑是知县了。  “靠咱们几个,无力与帮匪硬拼。本官以为,欲除帮匪,须先拿下韩进、王才二人,让他们二人写信给雷振山和贺年,送信的当然是本官的这五虎上将。”石剑想了想道。  “哈哈哈……”  彭金石、陈彪、宋子青、潘栋、唐关等人听石剑称他们几个为五虎上将,心里可乐了。  “借送信之机,你们几个突然袭击,杀了贺年和雷振山。朱典史、苏醒、徐缓组织民众,佯装官兵,锣鼓齐鸣,吓唬吓唬那些帮匪,收缴他们的兵器。”石剑胸有成竹地道。  “好,大人妙计!”朱祥翘起拇指赞道。  “不过,得备一些弓箭手,备一些火箭才行。”石剑又道。  “是啊,民众喊一喊是可以,可要真刀真枪跟帮匪干,不一定行。可是……”彭金石道。  “不用可是了,本官相信有你们五虎上将在,一定可以歼灭帮匪。”石剑眼光环扫他们,给他们鼓信心。  “好!既然石大人如此信任卑职,那卑职也愿肝脑涂地。”宋子青放下酒杯,拱手言誓。  “好!卑职们上阵剿匪,一定可以一当百。”彭金石闻言,也是豪情壮志。  石剑举起酒杯,又道:“诸位同僚,明儿以在公堂上分公为名,扣下韩进、王才,然后命所有差人暂集中于地牢,不准进出,以防泄密。朱典史暗中组织民众。来,干!”  众人一听,豪情满怀地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石剑与他的五虎上将能否清除谷香境内的帮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 人事调整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色如水。  “彭兄,令师是川中首富,你这辈子啥事不做,也可以潇洒过日子,何苦来这小县衙做小捕快呀?”唐关走出县衙,与彭金石并肩而行。  “家师虽富,却不如当官的威风,老人家是想彭某能有一官半职,师门以后就不用去求人了。”彭金石斯文实在,实话实说。  “咱们跟着姓石的,可能是对的。他刚才说让咱几个直接任捕头及刑房、牢房的头,说明他挺重情义的。”陈彪随后跟上,插了一句。  “先看看吧,他还未必是韩进、王才的对手,听说韩进与王才的后台很硬。”潘栋不以为然,并不看好。  “如姓石的不干正经事,宋某呆一阵子就走人。”宋子青接过话题,颇为冲动。  “唐某倒是看好姓石的,因为他之前在辽东抗金,可说一身是胆。”唐关感觉跟着石剑干,还是有奔头。  “相识是缘份。天色尚早,彭某请诸位到客栈去再喝几杯,如何?”彭金石有心结交他们几个,热情相邀。  “彭兄有的是银子,咱几个每晚都可以陪彭兄下馆子。不过,石大人怕韩进对朱祥下毒手,小弟先和陈兄去朱府看看,今晚就由宋兄、潘兄陪彭兄吧,如何?”唐关既不拂彭金石的好意,又想干好石剑交办的差事。  “唐兄弟,咱几个可不是朱祥的私家护院。”陈彪可不乐意。  “宋某陪唐兄弟去吧。若朱祥真出啥事,咱几个可不好向石大人交差。”宋子青却感觉唐关说得有理。  “不如分上半夜、下半夜的?宋兄、唐兄弟值上半夜,彭某三人值下半夜?”彭金石有些尴尬,但师出名门,机灵地想出点子,打破僵局。  众人点了点头,再无异议。  清辉银光,洒落街头。  彭金石、陈彪、潘栋走进“色香味”客栈。  “咦……石剑担心朱祥的安全,为何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潘栋呷了口酒,不解地道。  “那天公招,石剑捏了一下唐关的手,竟把唐关整条手臂都捏麻了。唐关是唐门弟子,以暗器出名,腕力奇大,却不禁石剑一握。”陈彪左右看看,低声相告。  “是呀,姓石的之前在辽东,曾杀金兵第一悍将鳌生。”彭金石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众人。  “石剑为何要捏唐兄弟的手?”潘栋不解地道。  “挟武示威吧?好让唐关转告咱几个,别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陈彪把自己的猜测,道了出来。  “怪不得唐关这么听话。”潘栋恍然大悟,颇有些后悔了。  “咦,彭兄弟,你不是刚从辽东赶过来吗?你怎么又成了川中首富之徒了?”陈彪又奇怪地问彭金石。  “唉……说来话长。其实,家师二十年前曾到辽东营生,邂逅师母,可当时家师在川已有妻室。因此,他只能将师母留在辽东,每年到辽东看一次师母。现既暴发辽东战事,家师的元配又恰好去世,所以,他便派员到辽东来接小弟与师妹。”彭金石道起往事,感慨万千。  “令师在辽东生了个女儿?哈哈……谁能娶到川中首富之女,那可一生不用愁了。”潘栋闻言,开起玩笑来。  “不瞒二位,小师妹既美又富有,但是,谁也抢不走她。因为,师母早将她许配给小弟了。”彭金石忽感额头有汗珠滴落下来,但想想自己与师妹是指腹为婚,又雄心胆壮。  “哈哈哈……恭喜彭兄弟!”陈彪与潘栋二人一起举杯敬彭金石,乐得彭金石心花怒放。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嗡嗡嗡……”  众衙役看石剑走上公堂,随即喊出吓唬百姓的官音。  石剑走到公堂案桌前,居中坐下,韩进坐在他左侧,王才坐他右侧,朱祥靠左边墙角的一张书桌坐下,提笔待记录。  案桌下是两排捕快、刑手、杂役。  “啪!”  石剑拿起惊木堂一拍,道:“本官今儿宣布县衙人事调整。”  公堂上的衙役闻言,均是嘴边冷笑:姓石的小子,你第一次升堂,就想调整人事?没门!  “大人,县衙人事调整?可没事先议过呀?”王才站起,侧身朝石剑拱拱手,表明不同意。  “王才,那天公招的武师,你不仅同意录用,而且你还败给了他们,你这么快就忘了?”石剑冷笑一声,直指他的痛处。  “那只是你说录用,本官与韩大人并无表决。”王才闻言,气急败坏地道。  “王才,你没脑的?你分不清谁是县令吗?”岳凤大怒,反唇相讥。  “哼!”王才不知如何反驳,只好气呼呼地坐下。  “大人,你招了那么多武师,编制空缺只有一个,如何安排得下?”韩进见状,站起侧身朝石剑拱拱手,高声质问。  “韩进,石大人年纪小小,就能做到知县,自然知道办差不可违反大明律例。”岳凤替石剑作答,冷冷地道,出言尖酸辛辣。  “哈哈哈……”满堂哄笑起来。  韩进惹了一个满脸通红。  “鉴于牢房起火、犯人越狱、牢头郭龙不幸殉职,本官决定给牢房增编,由公招的武师潘栋、宋子青任牢头。唐关、陈彪、彭金石任捕头,统领捕快,抓好治安。原捕头应为谷香治安差而承担责任,转任牢役。”石剑马上宣布人事调整。  “王勇、张风二人任捕头多年,捕贼经验丰富,大人一上任就免他们捕头之职,实为不妥。”韩进站起,明确表示不同意。  “大人,属下分管捕快,这捕快调动之事得由属下安排。”王才也跟着起哄。  “大人,你如此处事,实属不公,吾等不服。”原捕头王勇、张风趁机上前起哄。  “韩进,王才,本官上任以来,富商和民众均投诉你们勾结竹溪湖中帮匪,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现又多番阻滞本官公务。来人,拿下他们。”石剑闻言大怒,一拍案桌。  潘栋、陈彪、彭金石三人从内堂冲出,一拥而上,当下就擒住了韩进、王才二人。  “小杂种,本官是蔡大人亲戚,你敢对本官无礼,蔡大人决不会放过你的。”韩进嘶声大叫。  “姓石的,你今儿想胡来?没门!”王勇持刀而出。  韩进、王才持有背景,不惧石剑,王勇等人又是韩进亲信,石剑能否顺利调整人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 血腥洗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胆!来人啊,关上大门。今日谁要对本官不尊,杀无赦。”石剑怒火中烧,一拍案桌。  唐关、宋子青,按朱祥事先的吩咐,分从内堂、县衙前门冲出,关上了县衙大门。  陈彪提剑拦着王勇,喝道:“王勇,你想谋杀石知县吗?”  “这……”王勇一惊,头脑稍为清醒了些,急收刀而退。  “小杂种,你这是滥用职权,本官的弟兄对你不会客气的。”王才嘶声大喊,想激王勇、张风等人与石剑作对。  “潘栋,让王才闭上鸟嘴!”石剑朝潘栋大喝一声。  潘栋见石剑来真的,感觉前途有奔头,为人也有劲,对着王才的嘴巴就是一脚。  “啊……”王才仰天喷血,满口牙齿掉落在地。  “娘呀……”王勇见石剑动真格的,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公堂上顿时哑雀无声。  “啪!王勇持刀谋杀本官,众官差皆亲眼所见。来人,拿下王勇。”石剑又一拍惊木堂,又抓机会清除异己。  “大人,饶命啊!卑职刚才……啊……”王勇吓得立时跪下求饶,话没说完,已被唐关上前拧住双手。  陈彪学着潘栋的样子,对着王勇下巴就是一脚。  王勇除了喷血和掉牙,再也说不出话了。  “还有谁想在公堂上起义的?不妨站出来。”石剑走下案桌,环目四顾。  “你们长期伙同韩进勾结竹溪湖帮匪,别以为本官不知。你们的劣绩早传到了京城,吏部是特派本官来整治谷香。今天,只要你们指证韩进、王才、王勇三人,本官对你们既往不咎。”石剑见无人再敢出声,便又吓唬他们一下。  “他连韩进都敢拿下来,可能是真的。”  “那是唬弄咱们的。”  众差人闻言,立时低语议论起来。  “朱大人,这是本官由京城带来的谷香县情,里面有每一个差人的劣绩记录。呆会如无人出来指证韩进三人,你就照抄上报,就写经本官明察暗访,情况完全属实。如有坦白者,从宽,仍任现职。”石剑见无人肯出来指证韩进,便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递与朱祥。  “哗!这么严重?啪……”朱祥拿过折子,看了几行,吓得坐倒在地。  “大人,饶命啊!”张风见状,赶紧跪在石剑跟前,哭丧着脸道:“这都是韩进指使卑职等人干的啊,卑职总共只收了帮匪五百两银子。”  朱祥急爬起来作笔录。  “大人,卑职只替王才往竹溪湖送过一次信。”  “大人,卑职是陪王勇去竹溪湖通风报信的。”  众差人见状,再也不敢死顶了,纷纷下跪求饶,同时指证韩进、王才、王勇三人。  韩进脸如死灰,却不敢抗辩一句,生怕被潘栋踢掉了牙。  “苏醒,徐缓,你们二人帮忙抄两份,全给他们签名、按手印。”石剑见差不多了,又吩咐苏醒二人帮忙。  “没想到谷香县衙的问题这么严重!”宋子青叹了口气。  “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银莫进来。”彭金石此前随师门营生,也与衙门官差有所接触,但却没亲眼所见的体会深。  “岳森,曾是山海关经略府正九品侍卫,经殷大人同意,随本官到谷香任职。鉴于岳森查证韩进、王才有功,本官举荐岳森出任县丞,晋正八品。朱祥任主薄,苏醒任典史。朱祥管财,岳森管巡捕。张风及其他差人,能坦白交待,一律既往不咎。”石剑趁机实施人事调整方案,把空缺全填上自己的人马。  苏醒一听,惊喜交集,差点跳了起来。  他想想以前给何丛做师爷,忙里忙外,自己到头来还是师爷,现在可好了,跟着石剑便很快就坐上了典史之位,有正式薪俸了,恐怕以后还有主薄、县丞做呢?  “哈哈……爽……”他几乎笑出声来。”  徐缓黯然神伤,没想到自己一介国子监生,还不如瘦骨如柴的苏醒强。  “谢谢石大人啊!”一众干差闻言,惊喜交集,一起跪在石剑跟前,异口同声道谢。  “这小子,还真有点法子,这么快就折服了这帮旧差人。”彭金石走近朱祥,拿过石剑所说的那本折子一看,里面什么字也没有,这才明白石剑刚才是唬弄张风等人的。  他不由暗赞石剑聪明。  “爱憎分明,主次分明,看来宋某能跟着姓石的干点事情。”宋子青本是正直之人,此时心头热乎乎的。  潘栋、唐关、陈彪三人也完全信服石剑了。  “朱大人,你会同苏醒、徐缓,立即拟草公文,同时附上韩进、王才、王勇的劣行,并指出谷香作为涪城府衙的辖区,涪城府衙执掌巡捕治安的通判邬聊应为此负责,一式四份,一份送京城吏部、一份送成都按司府、一份报涪城府衙,一份留存。待剿匪后,由岳森骑本官宝马进京,直呈殷大人。”石剑见再无人敢反抗,便令朱祥等人拟文。  “殷大人?殷有招?完了?他可是正整顿朝纲。”韩进闻言,喃喃自语,瘫倒在地。  “韩进,你罪大恶极,等着受死吧。来人,将他们暂押牢房。”石剑又朝韩进大声怒斥。  王才身子一软,浑身直冒冷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们此时只盼蔡坤、吕源能得知消息,前来救他们了。  涪城知府蔡坤、蜀川布司吕源会来救韩进与王才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强悍知县 - 一路风尘 - 石剑   “吏部?哦!明白了。”徐缓但听此言,自己的腰杆也硬了。  “怪不得他年纪小小能挤身正五品,又敢如此强悍,原来背后有大树遮荫。”唐关、潘栋等人惊呆之余,又信心陡增。  苏醒急走到朱祥身旁磨墨,他太想为官了。  朱祥提笔拟草公文,写得特快。  “诸位同僚,竹溪湖里的两大帮匪,扰乱民众,终日勒索、抢动乡民,让谷香的百姓不得安宁。本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便是要烧掉这些帮匪。”石剑走到案桌前坐下,把剿匪事宜提上日程。  “卑职只等大人下令。”宋子青见石剑真要剿匪,率先呼应。  “若能追随大人歼灭两大帮匪,卑职虽死犹荣。”唐关精神大振地来到石剑跟前。  “大人,卑职愿打头阵。”陈彪急跟上来。  “大人,只要是剿匪,卑职任大人驱使。”潘栋也不甘落后。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卑职虽然不是官,但应该上为大人分忧,下为黎民出力。”彭金石师从名门,说得有板有眼的。  “那好,为防泄密,县衙中人,暂住地牢。待进攻竹溪湖时,大伙再一次性出地牢。走!”石剑说罢,站了起来。  宋子青、潘栋、唐关三人各提着韩进、王才、王勇,率先从内堂穿出,走向提牢。  “张风,走啊!”朱祥朝张风挥挥手,领头紧跟而去。  其他差人见状,只好跟着。  石剑亲自断后,不让一人漏网。  关好牢门。  “潘栋,领牢役清出一间空牢房来,本官要召集人议事。你然后与陈彪警戒,不让其他人偷听。”石剑随即吩咐新牢头。  “大人,请!”一会,潘栋收拾好了一间新牢房,来请石剑。  “朱祥、唐关、宋子青,逼韩进和王才给各自的土匪兄弟头子写信,韩进的信大意自己和王才决裂,让霹雳堂攻击黑手党;王才的信就刚好反过来。明天就去剿匪。”石剑立即走进牢房,召集亲信,重新谈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您的意思是让两帮匪相互残杀,咱好坐收渔翁之利?”唐关拱手奇问。  “唯有让他们相互残杀,你们五虎上将领着所有差人再收拾残局,朱祥领民众在外围呐喊虚张声势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发射弓箭,才是最佳方案。”石剑把自己完整的方案掏了出来。  “好!真是妙计啊!”唐关对石剑肃然起敬。  “大人,属下早听闻过你威震辽东的英雄传奇,想不到你为官也很有一套。”宋子青向石剑拱手道。  “那当然,俺家相公是谁呀?他可当面向殷大人担保过,到谷香一定要正吏风、清帮匪、抓赋税。”岳凤甚为爱郎自豪,说完又是一脸的甜笑。  “哈哈哈……”众人大笑,感觉岳凤出言既辣,又风趣。  “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咱既到县衙为官,就得干出一番人样来。”石剑起身拱手道。  他心想:自己不扬刀立威,如何能完成殷大人交办的差务?  他道毕又拍拍徐缓的肩膀,道:“徐兄,有你官当的,得一个一个来安排。待剿匪后,你接任吏房一职。到时,你就是谷香的吏部尚书了。”  “谢谢!”徐缓闻言,心里顿感安慰,眼泛泪光。  “有大人妙计,一定可灭匪帮为民请命的。”彭金石道。  “还不知能不能凑效呢?”石剑谦逊地道。  “大人,假如两帮匪不上钩咋办?”宋子青提出了异议。  “唔!有道理!”石剑对宋子青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服王勇、张风,由本官和唐关各领王勇、张风分头送信,到时见机行事,若骗不了两帮的头,就想法宰了他们的头,咱的人马趁机攻击。”石剑急中生智,又谈想法。  “唐兄的暗器不是吃素的,到时趁机突然袭击,杀了他们的头。”彭金石感觉有理,又称赞唐关。  “彭兄不愧是川中首富的爱徒,出言就是与众不同。”唐关急回赞彭金石一句。  “待清匪后,还得请彭兄请令师到谷香来做买卖,把县城搞旺起来。”石剑闻言,又灵机一动。  “哈哈哈……”众人越来越感觉有奔头了。  “大事已定,闲着无事,来,石某与众兄弟玩几招。”石剑挟武扬威,提起比武之事。  “大人,公招武生那天,卑职已领教过大人内力,卑职就不来了。”唐关知石剑用意,赶紧委宛弃权。  “没事,自己人玩玩,试试拳脚就行,点到为止。”石剑知武人难训服,唯有出手了。  “卑职先来吧,请大人手下留情。”陈彪本不服唐关说石剑武功高强,此时见石剑再三托大,便抢先上场。  “请!”石剑淡淡一笑,举手让他先出招。  “卑职就不客气了。”陈彪一言道毕,便是一招“黑虎偷心”,左拳上撩,顶向石剑的下巴,右拳直击石剑心窝。  他拳风呼呼,言毕拳到。  “相公小心!”岳凤惊叫了一声。  石剑身子略侧,左掌下包,右掌下切,横肩一撞。  陈彪见石剑上拦下切,急变招为扫,一拳扫向石剑左勒,不意变招未及,便被石剑横肩撞跌。  “砰……哎呀……”陈彪侧跌在地,叫了一声。  “陈兄,承让。”石剑朝他抱拳一笑。  “谢谢大人手下留情。”陈彪没想到自己一招便被石剑击倒,不由心服口服,爬起拱手道谢。  陈彪真的心服口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章 地牢议政 - 一路风尘 - 石剑   “啪啪……”岳凤、朱祥、苏醒、徐缓等人高兴鼓掌。  “身法好快!何派武功呀?”宋子青对石剑越来不解了。  “宋兄,借你宝剑一用。”石剑忽然探手,没等宋子青反应过来,已把他腰间的剑抽在手中。  “石大人手法真快!”此时张风等人也围上前来,惊叹不已。  “彭兄,你擅长用剑,本官与你比试比试。请!”石剑此时还怕他们不来比武了,先张口邀请彭金石。  “请大人剑下留情!”彭金石不便再推,只好拔剑出销。  他一招“横扫千军”,舞剑扫石剑腰间。  石剑双足轻点,身子飘飞,从他头顶上掠过,反手一剑横削。  “哎呀……”彭金石没想到石剑身法极快,刚一转身挺剑,头顶上的帽子已被石剑削掉,吓得惊叫了一声。  “啪啪啪……”众捕快惊世骇俗地使劲鼓掌。  “好剑法!”  “好轻功!”  唐关、朱祥、潘栋等人忍不住喝彩。  “本官再与唐关比比暗器。”石剑将剑递还宋子青,又邀请唐关比试暗器。  “大人,卑职不敢。”唐关摇了摇头,拱手推辞。  “没关系。你用不带毒的飞蝗石,本官不攻击你,只是击你的暗器。请!”石剑说罢,掏出一把银针。  “好,大伙离远点。”岳森也想看看石剑的暗器功夫。  “那好吧!”唐关无奈,只好掏出一把飞蝗石,又向石剑拱手道:“大人,不是卑职轻狂,还是请你小心闪避。”  “唐兄放心,俺家相公会小心的,他还要把官做大呢!”岳凤冷笑一声,讥讽唐关。  “那卑职就得罪了。”唐关闻言,有些难堪,便双手一扬,两把飞蝗石分从上中下三路激射向石剑。  他双手一摆,又掏出飞蝗石分从左中右三路激射过去。  “好功夫!”  “石大人小心!”  陈彪、宋子青等人既赞唐关又担心石剑。  石剑左手一扬,一把银针甩出,右手一缩,右袖飞舞。  “叮当叮……”  一阵细微的声响,一把飞蝗石已被银针击落。  另一把飞蝗石则被石剑右袖卷住。  “好!啪啪啪……”  牢房里登时响起一阵喝彩声。  “谢谢石大人公招武生那天救命之恩。”潘栋此时明白过来了,公招那天韩进暗算自己,好在石剑出手相救。  他立时向石剑下跪道谢。  “潘兄请起!本官确实是真心纳贤,盼潘兄今后能与本官同心同德,正吏风、保民安、抓税赋、修水利、旺谷香。”石剑见彻底征服了这帮武生,便亲手扶起潘栋,好言劝慰,又提新政。  “好!兄弟,这可是你要烧的四把火啊!谷香兴旺有望啊。”徐缓激动地走过来,双手紧握石剑的手。  “卑职愿随大人治好谷香。”彭金石、唐关、宋子青、陈彪、潘栋、朱祥、苏醒七人一起下跪,举手起誓。  “好!很好!诸位请起!”石剑一一扶起他们,又道:“这次只提携了岳森、朱祥、苏醒三人,是因为空缺有限,请诸位兄弟理解,以后只要有机会,大伙递次而上。”  “大人,卑职跟着你,将来肯定有出息。”唐关也表示理解。  “大人,卑职跟着你,不担心前程。”彭金石心诚悦服地道。  “你们先退回去,本官还有要事议政。”石剑向一班过来观战的捕快摆摆手,支开了他们。  “大伙轮流歇息,同时说服张风、王勇,也可以用别的法子降服他们两人。记住,别让县衙的一班人出去泄密。”石剑复进议事牢房,又把剿匪一事摆上议程。  “大人,你虽是正五品官员,但你无权摘韩进、王才二人的乌纱帽,更无权将他们二人关进牢房。此事是不是另想法子,慎重考虑。”朱祥得石剑重用,以德报恩。  “大人,卑职担心涪城那边会来人救走韩进二贼。”唐关也是忧心忡忡。  “若蔡知府不仅救走韩进二贼,而且还借机参大人一本,那咱可讨不了好。”苏醒曾跟随过何丛,颇谙为官之道。  “有一班衙役指证韩进二贼,事情闹得不算大。现还有一法子,就是生擒一些帮匪,让他们也指证韩进二贼。”石剑拱手谢过他们的好意,又提剿匪时需注意的事项。  “大人,卑职是绝不会说今日之事的,相信朱大人、其他兄弟也不会说,但难保张风等人小人不会说?”唐关还是有些担心。  “你们放胆去剿匪。明儿本官领张风去送信,唐关领王勇去送信,陈彪领五名捕快跟在本官身后,倘有捕快变节,可先杀后报。潘栋、宋子青领五名捕快跟在唐关之后,方法相同。朱祥、苏醒领其他衙役及民众随后而来。岳森、徐缓坐镇县衙。好了,你们再清理出几间牢房,轮流歇会。潘栋,你留下。”石剑一笑,好言好语给他们壮胆,又让他们出去,仅留下潘栋一人。  “潘兄,为防万一,为了诸位的前程。你晚些进入韩进、王才二贼牢房,让他们来个咬舌自尽、畏罪自杀。记住,做得要漂亮,不留把柄。”石剑低语授计,密令潘栋诛杀韩进、王才。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王勇呢?”潘栋前有石剑施恩相救,后有石剑暗示前途,点头照办,但又担心王勇之事。  “放心,剿匪后将王勇交乡民公审,他牙齿已脱,吐字不清,加上罪孽深重,唯有死路一条。”石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胆去干。  “遵命。”潘栋这才放心,拱手而去。  石剑之计能否凑效?剿匪顺利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 虎口拔牙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旭日东升,晨风送爽。  石剑和唐关分乘两艘小舟,分赴竹溪湖象鼻山和龟岛。  湖面清波荡漾,水鸟嘻戏。  岸上白鹤栖飞,时有丹顶鹤出现,在碧水蓝天下蔚为壮观。  石剑心想:张兰长高了吧?若和她一起泛舟湖中,生活该是多么美好啊!  她可会想起自己?宫儿被客氏乱棍打死,兰儿难产,月儿、香儿两对母子还活着吗?她们会被客氏藏到哪里去?  唉,想不到她们所生的婴儿又重蹈覆辙,成了孤儿?不行,我一定得把官做大,早日与魏阉抗衡,一定要早日找回月儿、香儿母子,一定要让两个婴孩过上美好生活。  魏秋婷跑哪里去了呢?怎么近一年没见她了?  庞美玲好吗?  石剑脑海里一一掠夺那些曾与自己在一起的少女。  “相公,到了,该下船了。”  岳凤轻轻拉了拉神思悠悠的石剑。  石剑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押着着张凤下船。  四人进入象鼻山所在的山峰谷地。  谷里流水潺潺,奇石峭立。  象鼻子洞口前,布满了岗哨。  “什么人?”见有人上山,数名岗哨即刻上前来问,另有数名手持火箭对准了石剑等人。  “小弟二人是奉韩大人之命,前来给雷堂主送信的。这是韩大人的信,请大哥通传一声。”张风得唐关他们劝说,又被唐关以毒角锥扎了一下,生怕毒发,此时唯有听从石剑等人的摆布了。  他掏出信递与一名黑衣大汉道。  “哦,你们稍等。”那大汉拿着信件,快步入洞。  石剑双目环顾山水,左手早扣银针,右手摸着腰间软剑。  岳凤紧张地手摸腰间刀柄,心里忐忑不安。  一会,黑衣汉出来,领着石剑等人进入狭长的隧洞。  入洞数十米后,洞里渐宽,再步入数十米处,有一大洞,四周插满了火把。洞中央摆着一张大床,床上坐着一个青衣老汉,须发已白,但目光炯炯,显是内功深湛。  周围都是刀剑出销的壮汉。  “这位就是雷堂主。”黑衣汉指着那老汉对石剑和张风道。  “拜见雷堂主。”石剑强忍怒火,拉着张风按江湖礼节下跪于床前。  岳凤、彭金石也急给雷振山磕头请安。  “张风,老夫没见过这位小兄弟呀?”雷振山指着石剑问张风。他声若洪钟,震得山洞内竟有石宵下跌,烛火摇晃。  “小侄姓蔡,刚从涪城来,是韩大人亲侄。”石剑按韩进信内所提,自我介绍。  “哈哈哈……”雷震山闻言忽然大笑起来,道:“石大人,你新官上任之日,老夫曾给你道贺,咋这么快就认不出来呀?”  他说罢,倏然翻身下床,双掌分拍石剑与张风头顶。  “啊……”张风没想到雷震山会忽然狠下毒手,登时头破血流,惨叫身亡。  石剑右掌早暗挟银针,蓦然反掌相接,身子一旋,扫倒了身后的大汉,左手银针一洒。  雷振山虽然识破石剑,也久闻石剑抗金的大名,但想忽然袭击,必然成功,满以为一掌拍下,石剑将是脑浆迸发,哪会想到石剑从小便身经百战,防备之心比一般人更强。  “啊啊啊……”数声凄厉惨叫。  雷振山右掌被石剑一针扎中。  一名大汉被石剑扫出数丈撞向石壁,脑浆迸射而死,十余名霹雳堂弟子中针倒下,满地打滚。  石剑这把银针是喂了剧毒的。  他甩出银针后,又跃上床一掌拍向负伤后想逃向大床另一边的雷振山。  雷振山反手一枚霹雳弹掷向他。  石剑双掌齐劈,一股劲风荡得霹雳弹反飘向雷振山。  雷振山急闪一边。  石剑急翻身钻入床下。  “轰……啊啊……”那枚霹雳弹炸死了数名帮匪。  彭金石、岳凤二人各抽剑刀,随同石剑钻入床底。  石剑又从床底蹿出,横腿扫向雷振山双腿。  “轰”地一声,石剑身后一声巨响,数名大汉倒在了烟雾之中,“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雷振山没想到石剑的身法如此之快,不仅能避开他的霹雳弹,还一腿扫向他的双腿。  他正于得意之中不及闪避,又是惨叫一声,双脚齐膝盖被石剑扫断,倒在了地上。  石剑一脚压晕在地上的雷振山咽喉上,左手银针以“天女散花”手法洒出,又击倒了十余名正欲发射霹雳神弹的壮汉,跟着大喝一声:“谁敢发霹雳火弹,本官就杀了雷振山。”  正闻声由洞外赶入的霹雳堂弟子怔住了。  石剑趁机一脚踢飞雷振山。  “啊……”雷振山躯干与另一名壮汉相撞,倒地身亡。  石剑双足一点,飞掠出洞。  岳凤、彭金石紧跟而出,刀剑齐舞,帮匪人头纷纷落地。  石剑趁机挟手抢过一名壮汉霹雳火弹,反手向后掷去。  “轰轰轰……”这一枚霹雳火弹在洞内炸响,引燃了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壮汉身上的霹雳火弹,爆炸连绵而来,洞内石块下跌,砸死了许多刚躲开火弹但尚未跑出洞口的弟子。  石剑三人刚飞出象鼻洞,数十名霹雳堂弟子相继向他们飞掷霹雳火弹、搭箭射出火龙珠……  石剑抱过岳凤,双足一点,平地拔起,左手掏出一把石子甩出,击倒十余名霹雳堂弟子,跟着左足点右足,一一避过了霹雳堂弟子炸弹,在半空一个“巧胸细翻云”,飘落在他们的围攻圈外。  “杀……”潜伏于洞外不远处的陈彪,扬剑一指,领着五名捕快杀来。  “轰轰轰……啊啊啊……”霹雳堂的弟子纷纷投掷霹雳弹,炸得几名捕快飞上半天。  “好险……”彭金石腾身而起,闪避开来。  “石大人小心啊!”陈彪惊呼一声,纵身跃开。  “啊啊啊……哎呀……”石剑纵身腾起,扬手就是把银针,击倒数名帮匪。  石剑亲入虎穴,铲除雷震山及其霹雳堂匪徒。唐关去黑手党送信顺利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公审残匪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大人……”  烟雾迷眼。  陈彪舞剑护身,急喊石剑,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杀!”石剑大喊一声,趁霹雳堂弟子掏霹雳弹之机,拾起一柄钢刀杀入他们当中。  “石大人没事!”陈彪心石落下,提剑从旁侧抄袭过去。  “啊啊啊……”  刀光耀眼,血水四溅。  数名帮匪瞬间人头落地。  岳凤见不时有霹雳弹掷来,机灵地腾身闪到一块大石后。  数十名帮匪围向大石,各举着霹雳弹,欲置岳凤于死地。  “杀……啊啊……”陈彪从旁侧杀来,手起剑落,又是两名帮匪中剑惨叫而倒。  “哎呀……啊呀……”石剑趁机扬手一把银针甩出,数名帮匪惨叫而倒,掩脸而嚎。  “轰轰轰……啊啊啊”那些倒地的帮匪摔落霹雳弹,反炸得他们的躯干飘飞,血雨飘洒,惨叫声不断。  “杀!……灭了霹雳堂,扶王大人作县丞。”此时,唐关蒙骗黑手党得手,领着贺年率百余黑手堂弟子,登上象鼻山,杀向霹雳堂的弟子。  “轰轰……啊啊……”惨叫之声连绵不绝,霹雳堂弟子被迫放弃围攻石剑等人,挥掷各种炸药、火器与黑手党弟子拼命,两帮匪人马死伤惨重。  唐关趁机从后面挥洒唐门暗器,白眉针、毒龙镖、五毒神砂、虎牙圈……  宋子青展剑突袭贺年。  石剑凌空飞洒小石子挟着毒银针,正值火拼的两帮匪猝不及防,纷纷倒在血泊和烟雾之中。  “原来你们是奸细……啊……”贺年发现不对头时已经晚了。  他被宋子青从背后偷袭,一剑穿心,横尸山中,死不瞑目,双目仍是呆呆地不解地看着石剑等人。  此时潘栋领着五名捕快杀来。  “不好,他们是奸细……”黑手堂的匪徒这才发现上当,忙回身杀向捕快。  “娘呀……”五名捕快本是平庸之辈,哪敢真刀真枪与帮匪撕杀?急转身就跑。  “石大人有令,对临阵脱逃者,可先杀后报。”潘栋大怒,双钩疾舞,不先伤敌,连杀两名捕快。  “大人饶命……啊啊啊……”所剩三名捕快吓得不敢再逃跑,刚回身过来,却被帮匪一拥而上,乱刀所劈。  宋子青急飞身而来,相助潘栋。  双方混战,交织一起,帮匪无法放弹。  烟雾渐散。  朱祥、苏醒领着上百民众一边放箭一边大声呐喊:“杀啊,灭了霹雳堂和黑手党,还谷香百姓一片净土……”  喊杀声、锣鼓声震耳欲聋,响遍山谷。  两匪帮残余弟子四散逃走。  “彭兄,杀过去。”石剑杀过来,扬刀一指,复杀入帮匪之中。  他左甩银针,右刀左扫右劈,帮匪挡者立死。  “杀光残匪,为彭兄弟报仇……”陈彪扬剑狠剌猛砍。  “还谷香净土!”宋子青挺剑杀出,剑剑见血,式式夺命。  潘栋与岳凤等人会合一起,合围两帮残匪。  象鼻山中,尸横遍地,鲜血染红了草地。  那些未死尚在呻吟着的伤残匪徒,被愤怒至极的乡民,挥舞锄头、棍棒、菜刀一阵狠砍。  倒在草地中的尸体无一具是完整的。  “禀大人,残匪已被全歼!”  半个时辰后,宋子青兴高采烈来报。  “你们再领人会合朱大人,领民众沿山四下搜索,除抓一两个残匪回去审讯,其他的一个也不要放过。”石剑对宋子青、陈彪、潘栋三人大声喝道。  陈彪等人赶紧领人再次搜山。  “禀大人,捕快衙役全部阵亡。”朱祥清点人数后,匆匆跑来禀报,语气甚是伤感。  “朱大人,拔款抚恤伤亡人员家眷,厚葬所有阵亡人员,对阵亡人员家眷该安置的一定要安置好,除了给予抚恤,一定得让他们有生活来源。唉!但愿谷香从此清平,老百姓安居乐业。”石剑连声长叹,一副为民鞠躬尽瘁的样子。  “大人一心为民,关心下属,卑职当以大人为楷模,一定安置好阵亡人员家眷。”朱祥闻言,十分感动,宣誓效忠。  “朱祥,此事了结,立即公招武生,填补死者空缺。让苏醒起草文书、告示,上报涪郡知府,将所有告示张贴全城及乡村,盛赞阵亡人员英勇杀敌,前赴后继,让官差、民众学习这种精神。”石剑随即吩咐朱祥做好善后差务。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  石剑率衙门人马和百余民众连夜回城,连夜酷刑审讯两名帮匪,命他们供出霹雳堂和黑手党多年来与韩进、王才勾结的事实真相。  苏醒领人在谷香城中四处张贴告示,称韩进、王才与帮匪勾结,无恶不作,**无数,残害百姓,入狱后畏罪自杀,并报涪城知府和成都潘司。  第二天正午。  艳阳悬空,万里无云。  石剑在衙门门前,命潘栋率人抬出韩进和王才遗体及两名奄奄一息的残匪。  石剑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挥手对围上来的百姓道:“父老乡亲们,前任县丞韩进和主薄王才,勾结帮匪,鱼肉百姓,无恶不作。他们被抓后,在罪证面前畏罪自杀。你们见证他们的遗体后,本官将派员将他们的遗体押送京城,上报朝廷。今天,本官将两名残匪交你们公决。公审现在……开……始。”  “爹……石大人为您申冤了!”  “娘,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早对韩进、王才及帮匪愤怒至极的谷香乡民,看了告示和听了石剑的讲话后,欢呼着、狂喜着,纷纷前来指责韩进、王才及残匪的罪恶。  人们纷纷上前,你咬残匪一牙,他踢残匪一脚,又吐韩进、王才二尸口水。  两名残匪遍体伤痕,浑身是血,凄厉呼嚎之中死于非命。  石剑 “公开竞招武生”、“妙计灭匪帮”、“血腥洗牌”、“公审残匪”,不仅为他在百姓中赢得了声誉,在衙门赢得威望,震慑了其他恶势力,也除净了无能的旧公差,实现了心中愿望,全部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谷香的少年知县石剑的几把火不仅为他赢得了谷香的民心,也烧红了朝野的天空。  然而,作为地方主官,不仅要懂得抓好治安,还要善于聚财为民办事,石剑能振兴贫困落后的谷香县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三章 首富之女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普照,绿树耸立,鲜花绽放。  京城满眼是春。  “不负老夫重望啊!”身在京城的殷有招接到岳森送来的石剑的密报,心中大喜,连夜找来杨涟、风武等人议事。  “这小嵬子真不错,还是能当一方诸侯之人,可为殷大人振朝纲提供了范例啊。”杨涟竖指称赞石剑。  “不过,他得罪的毕竟是顶头上司涪城知府蔡坤与蜀川布司吕源啊。这些人往后肯定会给石贤侄小鞋穿的。”风武却忧心忡忡地道。  “既有帮匪供词,又有县衙一帮公差签名画押指证,韩进、王才二尸在京验证也是咬舌自尽。这证明石剑处事公道,老夫就欣赏这样的官吏。若吕源、蔡坤因此报复石剑,老夫也不会轻饶他们。”殷有招不以为然,甚是欣赏石剑的公正。  “殷大人,事不宜迟啊,得趁热打铁,将此事奏明皇上,在大明推行整吏风、振朝纲。既护石剑,又可震慑贪官污吏。”左光斗拈须提议。  “好,杨大人马上代老夫拟奏章,号令大明各县要向谷香取经。明日早朝,老夫就奏请皇上下旨。”殷有招点了点头。  绿叶摇曳,鲜花含笑。  朱祥走进县衙公堂,躬身对石剑道:“大人,捕快、衙役阵亡十人,按每人补偿抚恤金五百两计,共需抚恤金五千两,可是县衙金库只有九百两银子备用,还得发本月薪金。”  “朱大人,不用为难,抚恤金暂由本官个人垫付。来,这是一万两,抚恤金按每人八百两计,不能亏待阵亡人的家属。剩余的奖给参战的乡民。”石剑闻言,当即离开案桌,走下台阶,从怀中掏出一张万两银票递与朱祥。  “大人……”在场的唐关等人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诸位,你们看到公堂案桌上的‘爱民如子’四字牌匾了吗?本官到谷香县所做的一切,就是践行这四个字。”石剑环目四顾,动情述说。  “大人,俺们一定按那四个字来办差。”朱祥、唐关、陈彪、宋子青、潘栋等人领新招的差人一起下跪,举手宣誓。  “起来吧,大伙出去办差,等候岳森由京城带回好消息。彭金石,你领本官、宋子青去拜会令师。”石剑一一扶起他们,然后领宋子青二人而去。  夏雨倾盆,雷鸣电闪。  石剑与宋子青、彭金石乘坐一辆马车直奔成都姚府。  “大人,到了,雨也停了。”  马车奔至成都城中子龙街姚府,彭金石一跃而下,自嘲一笑,急进府去替石剑通报。  “姚路阳不愧是川中首富,姚府好气势,一处大宅占了子龙街的一半。”石剑下车抬头一看,翘指而赞叹。  “石大人,家师在大堂等你,请!”彭金石出来相迎,却不见姚路阳。  “大人,看来姚路阳小瞧你呀。”宋子青见状,低声对石剑。  “人家是川中首富,本官只是小知县。”石剑甚是不悦,但仍进去拜会姚路阳。  彭金石甚是尴尬。  姚府大堂宽敞明亮,鲜花缠绕。  左边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汉,下首空着四个位子。  右边依次坐着三个汉子和一个少女。  “石大人,这是家师。”彭金石领着石剑进府,朝老汉一指。  “石大人光临寒舍,小民有失远迎,请恕罪。”老汉闻言,起身走到石剑跟前,拱手抱拳一揖,但态度傲慢。  “姚掌门客气,彭兄不愧出身六合名门,入县衙办差以来,勤政为民,象鼻山里剿匪更是奋勇当先。”石剑闻言,已知眼前老汉便是姚路阳了,朝他抱拳拱拱手,继而高声称赞彭金石,往他脸上贴金。  “谢石大人高度评价敝门弟子。来,小民给大人介绍敝府中人。这是贱内庞玉林,犬子姚潮海,这两位是小徒荀金翅、白家新。”姚路阳身为川中首富,长期结交蜀川高官,本瞧不起石剑这样的小县令,但听石剑如此高度评价爱徒,心里舒服多了,便向石剑介绍姚府中人。  石剑也不与之计较,朝他们一一抱拳见礼。  “这是小女庞美玲,她因长期在辽东随母生活,故随母姓。”姚路阳随后又领着石剑来到一位高挑的少女面前介绍一番。  她一张圆脸嫩得象婴儿,长发披肩,下巴饱满,雍容华贵,紫衣贴身,腰细臀圆,性感动人。  “玲儿?”石剑惊叫一声,没想到庞美玲竟是姚路阳之女。  “玲儿?”姚氏一门齐声惊呼,为石剑的称呼感到奇怪。  “小知县,没想到吧?民女竟是川中首富之女。”庞美玲眼含热泪,内心激动,话语却尖酸讥讽。  她难忘昔日在京时石剑买来七名歌妓的情景。  石剑前往成都拜会殷商,欲为谷香拉来财神,却意外发现首富之女竟是昔日情侣。  庞美玲不是落难少女吗?她缘何又成了川中首富之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三个条件 - 一路风尘 - 石剑   原来庞玉林便是姚路阳早年在辽东营生时邂逅的小妾,因姚路阳有元配发妻,只好暂留她于辽东。  她生下爱女儿后,便为爱女取名叫庞美玲。  后因辽东战事,又因姚路阳发妻病逝,便举家迁来蜀川,庞美玲途中因战乱与母亲庞玉林、师兄彭金石失散,而拐骗到临安的‘保尔爽’。  “玲儿,相公可从没忘记你。你昔日生气而去,相公可是四处找你。”石剑既难堪又激动,一时间也热泪盈眶。  “相公?”姚府中人闻言,全惊呆了。  “住嘴!那七名歌妓呢?还有你身边的小辣椒呢?你妻妾成群,却来此惺惺作态,你是看中了姚家的财产了吧?”庞美玲颤声怒斥石剑,两行泪水滑落,倏然转身,掩脸而去。  “砰……”石剑双腿发软,坐倒在地。  “石大人……”宋子青脸色尴尬地过来,扶起石剑。  石剑双腿哆嗦着,竟无力而立。  宋子青急扶他坐回位子上。  “玲儿……”庞玉林急追爱女而去。  “玲儿?相公?你们……”彭金石听完石剑与庞美玲的对话,如被人狠击一棍,脑袋“嗡嗡”作响。  泪水从他脸颊滑落,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师妹,竟与自己的上司相识相爱。  这个打击实在太沉重了!  “砰……”他忽然间眼花缭乱,金星飞舞,晕倒在地。  “石儿……师兄……”姚路阳本是为眼前之事瞠目结舌,此时见爱徒晕倒,急抢身去扶。  姚潮海、荀金翅、白家新三人也一起过来,抬着彭金石回房。  “姓石的,怎么回事?”姚路阳一时间脑子大乱,情急之下,竟然拔剑相向。  “当……”宋子青眼疾手快,急拔剑一挡,虽然挡开姚路阳一剑,却被震得虎口发疼。  “伯父……”石剑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急拱手称呼。  “姓石的,到底怎么回事?”姚潮海长身玉立,去而复返,扬剑质问石剑。  “喂,你们疯了?石大人可是领正五品衔的朝廷命官。”宋子青拦不住姚氏父子,急得全身是汗。  “朝廷命官又如何?舍妹身价六百万两银子,就算杀姓石的十次,也赔得起。”姚潮海扬剑指着宋子青,大吼了一声。  “对不起,小弟其实并无欺负过玲儿。唉,之前为了求官,小弟曾买过七名歌妓,玲儿因此误会气恼,所以离小弟而去。”石剑既难堪又难过,流着泪水,急向姚氏父子解释。  “你们如何认识的?”姚路阳横剑分开爱子,又颤声问石剑。  “玲儿没向您老提过?”石剑抹抹泪水,难过地道。  “没有,你先坐下,慢慢说。”姚路阳蓦然想到爱女与石剑关系非同一般,态度有所缓和,示意他落坐。  他也唯在此时才看清石剑的样貌:斯文俊秀,轮廓硬朗,肩膀宽厚,形体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阳光清新。  “真帅!”他差点赞出声来。  “唔唔……”庞玉林此时扶爱女出来,见状故意咳嗽两声。  姚路阳急移开目光。  庞美玲满脸泪痕,脸红至耳,急侧过头去。  石剑尴尬至极,侧头对宋子青道:“你去看看彭兄。”  宋子青急应声而去。  “玲儿,你真不认相公?”石剑待宋子青一走,便起身走到庞美玲跟前。  “那看你如何表现?”庞美玲是东北倔妹,性子比岳凤还辣。  “如何表现?你说吧,相公听你的。”石剑闻言,感觉与她恢复关系有望,急软下来。  “第一,你将七名歌妓辞掉;第二,你赶走那个小辣椒;第三,你遍请川中要员,风光娶我。”庞美玲语气有所缓和,但却提出三个条件。  “玲儿,你要与你彭师兄退亲?”庞玉林闻言,颤声而问。  “什么?你曾说过的情郎,便是彭金石?这……”石剑心头大震,额头冒汗。  “我与他是指腹为婚,但我是你的人,我只能嫁与你。你能否答应我的三个条件?”庞美玲点了点头,又提她的三个条件。  “玲儿,那你彭师兄?”庞玉林惊呆了,蓦然想起彭金石已为此事晕倒,登时手足无措。  “娘,你别打磋。”庞美玲冷然却打断她的话。  她眼如利剪般地紧盯石剑的眼神。  姚路阳呆若木鸡。  姚潮海如中邪一般,木立一边。  庞玉林瞠目结舌,心头矛盾纠缠: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爱徒彭金石,一边是英挺帅气且已为官的石剑,如何取舍?  石剑是否答应庞美玲的三个条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五章 无法面对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送花香,春意飘洒。  石剑面对川中首富之女的再三质问,只好硬着头皮应对。  “七名歌妓,我在你离开石府后,便已辞掉她们。”他好生为难,结结巴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无情对待岳凤,而且岳凤有恩于自己,还相伴自己走过了很多风风雨雨。  “说下去呀,还有两个条件,说呀!”庞美玲却步步紧逼,她看石剑不敢提岳凤之事,更是心头醋起。  “玲儿,我此时还是江湖中人眼中的小淫魔,在我洗涮这个耻辱、脱离江湖风险之后,我一定风光娶你。”石剑在她的目光逼视下,想避难就易,急转移话题。  “第二个条件呢?”庞美玲既是辽东倔妹,便不是那么好糊弄,仍然步步紧逼,眼光有些冒火了。  “这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又相伴我在辽东浴血奋战……”石剑甚是为难,急说实话,也找借口。  “哼!啪……呜……”庞美玲既知石剑心思,心头好疼,醋意更大,蓦然甩手给他一记耳光,哭出声来,转身就跑。  “玲儿……”石剑捂着脸,甚是凄楚,欲追却双腿不听使唤。  “姓石的,滚出去,姚家可不是贱民。”庞玉林见爱女失声而哭,不由心头火气,对石剑大吼一声,下令逐客。  “大人……”宋子青闻声而出,走到石剑身边。  “你留下,陪好彭兄。”石剑心头难过,身子摇晃了一下,强忍着泪水,转身而去。  “轰轰隆隆……”半空惊雷乍响。  天空骤然间阴云密布。  石剑走出姚府,艰难地钻进马车。  “你也滚出去!”庞玉林心头气苦,又朝宋子青吼了一句。  “伯母,小侄可是彭兄弟的好友。”宋子青满脸涨红,却谨记着石剑的话,急转身去彭金石房中了。  庞美玲泪眼朦胧地看着石剑钻进马车里,这才从府外的大柱子里闪身而出,掩脸回房,蒙被大哭。  “玲儿……”庞玉林急奔进她房中,掀被劝慰。  “格老子的!砰砰啪啪……”姚路阳既尴尬又难过,心头苦闷,气得在厅堂里来回踱步,不时踢得桌椅东倒西歪。  “爹,不如联络江湖中人来川,做掉石魔?反正江湖中人也恨他要死。”姚潮海想到同父异母的妹子被石剑伤害,气呼呼地走到姚路阳跟前献策。  “你想你妹成为寡妇呀?你想独霸家产呀?”姚路阳正气在心头,闻言朝他大吼一声。  “爹……你……唉……”姚潮海闻言,真是心头气苦,反而语无伦次,双手乱搓,满脸涨红。  “呜……”彭金石醒来,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兄弟,这是一场误会。”宋子青劝慰彭金石,却不知石剑与庞美玲是如何认识并相爱的。  “什么误会?姓石的根本就是死淫魔。你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彭金石心里痛苦万分,愤然推开宋子青。  “兄弟,愚兄并不知石大人与令师妹是如何相识的?但愚兄看得出,令师妹已对石大人有情意,而石大人也对她用情很深。你先冷静一下。”宋子青正直,不会绕弯子,但仍耐心劝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傻的呀?你没听出来呀?那死淫魔已经霸占玲儿了。”彭金石流着泪水,咆哮如雷。  “兄弟,令师妹也爱石大人,你没听出来吗?那怎么能说是霸占呢?”宋子青涨红了脸,也吼了一句。  “呜……”彭金石脑海掠过刚才石剑与庞美玲相视对话的情景,登时如泄气的皮球,瘫倒在床上,只是哇哇大哭。  “唉……”宋子青连声长叹,一时也不如何劝他好。  “石儿……”姚路阳闻声进来,扶起彭金石。  “师父……呜……”彭金石象小孩一样,扑入姚路阳怀中,仍是哇哇痛哭。  “孩子,你师妹可能是与你失散之后,与姓石的认识的。唉,为师也想不通,你师妹往常在辽东对你多好呀!”姚路阳扶起他,为他拭泪,却又仰天长叹。  “姓石的可能是看中了咱家的财富,甜言蜜语哄到妹子的。”姚潮海进来,顺着刚才庞美玲讲过的话,妄猜一通。  “姚公子,这话是刚才令妹讲的气话,你可不能当真。石大人现在才知令妹是川中首富之女。”宋子青处事公正,立时反驳。  “这……”姚潮海一时语塞。  “问清了,玲儿失散后……因为七名歌妓的事,玲儿生气离开了他,却恰好与石儿在京相遇,所以又随石儿一起回川。”庞玉林从隔壁过来,把自己哄爱女说出的真相道了出来。  “唉,当时玲儿一路魂不守舍,孩儿便知她有心事,可没想到遇上这种事情了。”彭金石闻言,止住了哭声,却连声长叹。  “兄弟,石大人是抗金名将,是领正五品衔到地方任职,他如此少年英雄,令师妹忽然爱上他,也是情理之中。”宋子青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石剑人品没问题。  “那也不至于爱得这么快吧?彭师兄与她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姚潮海却不以为然。  “师母,你一定还有事情没问情楚。”彭金石闻言,立即下床,抛下一句,便奔向庞美玲房中。  众人急也去庞美玲闺房。  “师妹,是不是姓石的在临安挟恩图报,威逼你跟他的?”彭金石冲进庞美玲房中,劈头就问。  “不是……”庞美玲心头有些慌乱,但她与石剑昔日在“保尔爽”一慕又是真的。  “那你忘了咱们指腹为婚、从小一起长大的吗?”彭金石闻言,心头又一阵气苦。  “没忘,小妹跟石剑提起过你的事情。”庞美玲见众人涌入她的房中,不由俏脸通红,有些结结巴巴。  “那你为何跟他?为什么?”彭金石声带哭腔地质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爱恨交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我当时也不想呀,可我没有法子。”庞美玲情急之下,差点说漏嘴了。  “没法子?那就是他威逼你的。”彭金石感觉不对劲。  “你们出去……呜……”庞美玲哪敢说出在“保尔爽”的事情,却又无言以对,急得哭出声来,只好掀被蒙头。  “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彭金石从小就喜欢师妹,一直心爱着她,哪敢罢休?伸手掀被,第一次对她如此粗鲁。  “你疯了?”庞美玲火了,回夺被子,大吼一声。  “你……好狠心!二十年的感情,你就这么忘了吗?”彭金石被她一吼,登时一阵心酸,落泪如雨。  “我不烦吗?”庞美玲也是一阵泪流,又蒙被而泣。  “孩子,此事慢慢再议。”姚路阳急拉开彭金石。  “还议什么?呜……”彭金石晕头转向,朝他大吼一声。  “彭金石,你疯了?你有种的话,找姓石的算账去啊,跟我姚家何事?”姚潮海火冒三丈,怒斥彭金石。  “妈的,我去宰了那死淫魔……”彭金石脑子大乱,抽剑而出,分开姚潮海,转身就走。  “石儿……彭兄弟……”姚路阳、宋子青急朝他追去。  姚潮海一帮师弟急也紧跟而出。  “唉,真是作孽!好不容易独自把你拉扯大,却弄成这个样子!”庞玉林跌坐在爱女床沿,唉声叹气,甚是苦恼。  “娘,什么作孽呀?石剑很差吗?”庞美玲闻言,掀被而起。  “哎呀,你这孩子,为何又向着姓石的?你当时在‘保尔爽’不是被他强暴的吗?”庞玉林闹糊涂了。  “那个鬼地方,哪能说得上强暴?呜……”庞美玲泣声反问,又是一阵痛哭。  “唉,你彭师兄难受啊!”庞玉林叹了一口气,无言以对,却又为爱徒难过。  庞美玲蒙被而泣,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彭兄弟,你别冲动……”宋子青追上彭金石,急又劝他。  “你滚开……”彭金石红了眼睛,竟一剑剌向宋子青。  “哎呀……”宋子青猝不及防,被他一剑扎中左肩,登时血流如注,萎倒在地。  “宋兄……小弟无意的……呜……”彭金石一惊而醒,急抛剑扶起宋子青。  “快敷上金创药……”姚路阳急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来。  姚府忙作一团,纷纷围上来为宋子青包扎。  “兄弟,别冲动,其一,石大人不知你与庞姑娘是师兄妹且有婚约;其二,石大人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你不能因感情之事去剌杀他;其三,论武功,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其四,县衙的一帮弟兄也不容你这么做。”宋子青忍痛起身,仍好心劝说彭金石。  彭金石心头大震,呆若木鸡。  “孩子,玲儿与石剑之事,是无意造成的。如果你还爱她,你就不要怪意她的这段经历。师父知你对她感情深,也一直想成全你们。”姚路阳急也劝说爱徒。  他留庞玉林母女与彭金石在辽东生活,心头一直认为自己欠他们很多,甚是内疚,所以对彭金石很厚爱。  “师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彭金石闻姚路阳一言,心头有些宽慰,却接受不了庞美玲与石剑关系密切这个事实。  “唉……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姚路阳当知爱徒心意,不由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你怪意什么?哼!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庞美玲在房中听到彭金石的话,怒气冲冲出来,指彭金石大吼一声。  彭金石如天打五雷轰,登时眼花缭乱,耳朵轰鸣,几乎站立不稳。白家新急扶住他坐在椅子上。  “玲儿,姓石的已有岳凤在身边,他不可能只娶你一人为妻。”庞玉林追了出来,急劝爱女。  “那我就杀了姓岳的泼皮。”庞美玲气在心头,蓦然抽剑。  “玲儿,杀人得偿命。”姚路阳又惊又气,出手如电,急挟手抢过她的剑。  宋子青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劝解好。  “女儿难道要给石剑作妾吗?”庞美玲性子泼,含泪问父亲。  “唉,娘给姚家作妾,生的女儿也要给别人作妾。”庞玉林唉声叹气,秃坐于椅子上,难受垂泪。  “娘,对不起,女儿不是有心的。”庞美玲性子率真,急扑入庞玉林怀中,既道歉又撒娇。  “唉……”姚路阳给弄得心力交猝,甚是疲惫。  “我一定要杀了姓石的!”彭金石的心瞬间伤痕累累,石剑的形象在他心霎时崩溃。  天色暗了下来,仆人掌灯。  姚氏一门全坐在厅堂里,无人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好。  仆人也不敢叫他们吃晚饭。  宋子青饥肠辘辘,却不敢吭声。  “玲儿,不如这样吧?娘陪你去趟谷香,找岳凤说清楚,让她作妾,好吗?”庞玉林被爱女一通撒娇,心情好些了,想出一个天真的法子。  “唉,岳凤在西湖上救过石剑,后又随他去辽东浴血奋战。”庞美玲平静下来,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道你又重蹈娘的覆辙,作人家的小妾?”庞玉林闻言,登时又一阵心酸。  “伯母,此事从长计议吧,反正石大人还身陷江湖的围困之中,他此时也不敢娶岳姑娘。”宋子青终于找到劝说的突破口,走上前来,拱手相劝。  “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姚家岂不是要遭江湖中人灭门?”姚潮海闻言,蓦然惊叫一声。  “这……”姚路阳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石剑与庞美玲之事如若泄露,江湖中人会否到姚家掏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京城来文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那得赶紧找漕运使司卢旺月商议去,请他帮忙找些官兵来警戒。”荀金翅额头见汗,急急献策。  “姚翁富可敌国,江湖中人岂敢随便上门犯事?”宋子青不以为然地道。  “对,石剑是石剑,姚家是姚家。江湖中人也有正士,不会随便胡来的。”白家新认同宋子青的话。  “师父,徒儿先回谷香,此事以后再说吧。”彭金石却忽然镇定的惊人,走到姚路阳跟前拱手道。  “孩子,你可别胡来。师父到漕运司给你谋个差位。”姚路阳吃惊地看着爱徒,急忙劝说。  “不!卢旺月不是什么好东西,徒儿瞧不起他。”彭金石摇了摇头,下定决心回谷香。  “对!彭兄弟能有此想法就好。石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灭匪帮,第二把火是抓赋税,接下来还要修水利,造福于民,咱们跟着他没错。”宋子青闻言,惊喜交集。  “谢谢宋兄,走吧。”彭金石朝他拱手一辑,拉他出府。  姚氏一门目瞪口呆地看着彭金石二人离去。  “师弟有些不对劲,师父,孩儿暗中跟着他们,如果师弟往后没啥异常,徒儿再回来。”白家新呆了一会,走到姚路阳跟前,若有所思地道。  “唔!”姚路阳点了点头。  白家新随即拉起荀金翅就跑。  “女儿也去……”庞美玲抛下一句,急也跟着走了。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庞玉林见状,又叹了口气。  “玲儿,你就别添乱了。”姚路阳身形一晃,急拦住爱女。  “爹……你就让女儿一起去嘛。”庞美玲急撒起娇来。  “不行,你是首富之女,世道不平。你上次在临安遇险,爹想起来就怕。”姚路阳却拖她回府,坚决不同意。  “上次?女儿也没说是你的女儿呀?连石剑也不知女儿的身世。”庞美玲却甩开他的手。  “看得出,你与彭师兄是不可能的。至于你与石剑的事情,稍后再说,容爹想一个万全之策。”姚路阳却死死抓住她不放手。  “玲儿,你是爹娘的心头肉,爹娘一定会成全你的。来,陪娘一起吃饭。”庞玉林见状,急过来相劝,揽过爱女肩膀,强拉带劝。  庞美玲无奈,只好跟父母到后厨用膳。  雨后彩虹斜横天空,清新的风凉爽吹送。  涪城蔡府,大厅里坐满了蔡坤的心腹。  “姓石的狗嵬真是吃了豹子胆!什么畏罪自杀?大人,韩进之死可疑,咱可不能放过那狗嵬啊!”同知向来香满脸酒气,愤怒地对蔡坤道。  他欲借机讨好蔡坤。  “是啊,大人,那小狗嵬眼中还有咱们吗?他竟将韩大人遗体陪同残匪公审?这不是侮辱大人满门吗?咱得拿他开刀,为韩大人报仇雪恨。”邬聊张嘴就喷出葱蒜味。  “老爷啊,你可得为妾身作主啊。”此时,韩凤凰哭哭涕涕地出来,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要求为韩进伸冤。  “夫人,请起!你先进去休息,老夫定还你一个公道。”蔡坤咬牙切齿地道,扶起韩凤凰,让丫环扶她进房休息。  他坐下来,大声怒骂石剑:“石狗嵬,一上任却翻脸不认人。他学射箭考武举,还是本府亲手教他的。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他想自己教过石剑学射箭,石剑的功名有他的功劳,且此前又亲送石剑上任,没想到这小子一声不吭,便报来“韩进畏罪自尽”,还派人将韩进遗体押到京城去,不仅让他颜脸无光,且让他连向韩进施一援手的机会也没有。  蔡坤此时心头对石剑全是怒火和仇恨,恨不得马上砍了石剑的头,饮石剑的血,扒石剑的皮。  “报……安子午大人到府衙,传大人快去见他。”此时府衙捕头马德辉匆匆来报。  “啥事呀?”蔡坤一怔。  “难不成姓石的要向大人下手?他派岳森飞马进京,呈报咱们的黑材料?”向来香大惊失色,额头见汗。  “这……”邬聊登时惶恐不安,手足无措。  “走,到府衙再说。”蔡坤略一思索,还是镇定下来。  繁星点点,夜空湛蓝。  “哟,什么风把安大人连夜吹来了?”蔡坤一入府衙,急强颜欢笑讨好安子午。  “蔡大人,本官可是劳碌命呀!”安子午朝他拱手还礼,又道:“本官是来宣读吏部、刑部公文来的。”  “哦……来人,集合府衙所有差人,到公堂上来。”蔡坤一听,有些心慌,但表面镇定,朝马德辉大喝一声。  “大人,请到内堂喝会茶,稍后下官陪大人到爽舒楼坐坐。”向来香内心惊世骇俗,却强颜欢笑,恭请安子午入内。  “大人,吏部、刑部联合发文,何事?”蔡坤待安子午坐定,便拱手打探消息。  吏部刑部来文何事?蔡坤一伙将会如何报复石剑处死韩进、王才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处置石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韩进、王才罪证确凿,悬尸京城;涪城境内各县,治安差,吏风差,通判邬聊负有重责。为正吏风,吏部联合刑部发文,免去邬聊通判一职,降为经历。石剑任谷香知县以来,正吏风、整治安,晋任涪城通判,暂兼谷香知县。”安子午想想快要宣读公文了,便把事情真相道了出来,同时又将公文递与蔡坤。  “什么?”邬聊跳了起来。  蔡坤接过公文一看,见对自己无处分,这才定下心来。  他想:石剑本是正五品官员,殷有招对他的晋升很正常。那接下来会不会危及老夫的知府之位呢?  他想到此,忽然额头冒汗。  向来香拍拍胸部,暗道:“好险!”  “邬大人,殷大人是面严心宽,要是换别人作吏部尚书,你不是告老还乡,就是人头落地。因为谷香的帮匪指证雷振山曾给你送过礼。”安子午冷冷地对邬聊道。  “这……大人,下官冤枉呀,这可是姓石的严刑逼供帮匪,欲谋下官的通判之位呀!”邬聊大呼小叫,一副冤屈的样子。  “邬大人,你这样乱蹦乱跳的,成何体统?石剑本是正五品官员,是到地方历练的,他抗金有功,铁腕治县,赢得朝野赞誉,晋任通判,离他本身的品级还有差距呢!”安子午仗着自己是布司府的红人,训斥他一通。  邬聊满脸通红,作声不得,甚是难堪。  “可王才是吕大人的外甥呀!难道吕大人就……”向来香既好奇又欲激安子午在吕源面前胡言,以置石剑于死地。  他想:石剑是正五品官员,因铁腕治县有功,那接下来就会理所应当晋任同知了,那岂不是要夺老夫的位?  “向来香,吕大人是清官,一身正气,你不要胡扯一通。”安子午却打断他的话,大声喝斥,如训小孩一般。  “是,下官是乌鸦嘴,下官自罚耳光……啪啪……”向来香吓了一跳,急自打耳光。  “安子午这死乌龟,王才被石剑宰了,吕大人就不心疼?那可是吕大人的亲外甥!哼!待老夫打探清楚再说。”蔡坤作声不得,木然坐着,但心里不平静,暗骂安子午一通。  “邬大人降作经历,邱峰呢?”向来香不死心,又问安子午。  “邱峰仍是经历,你自己看公文。”安子午甚是不悦。  “那岂不是有两个经历?”向来香滴沽一下,却不敢再问。  “妈的,邬聊降职了,老夫却没未能晋任通判,诸玉凤白让石剑睡了。”何丛奔到府衙,听安子午念完公文,不由暗骂石剑一通。  安子午当着府衙所有官差念完公文,便连夜回成都了。  蔡坤一伙却睡不着觉,众人又回到蔡府议论纷纷。  “大人,那小杂种太不象话了,在大人管辖的地盘,竟然妄杀大人的亲信,谋取邬大人的官位,如此品行恶劣、滥杀无辜之人,却得重任,殷有招真是瞎眼了。”府衙经历邱峰怒发冲冠,大骂石剑,为他的姑丈邬聊被降职而抱打不平。  “大人,再也不能让那小人在谷香县作威作福了。他借剿匪为名,害死了谷香县一帮公差,借机安插亲信。”涪城府衙照磨单无双怒气冲天,好象与石剑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人,卑职愿前往谷香县,彻查此事。”府衙检校关洪马上请樱,一副愿为蔡坤甘赴汤蹈火的样子。  “大人,一定要还韩大人一个公道。”府衙司狱路海双目血红,咬牙切齿。  邬聊闻言,赞许地朝单无双等人点了点头。  蔡府中人一时间,纷纷怒骂石剑,把石剑说得一无是处,好象石剑已是犯了弥天大罪。  他们中有的是不知真正内情的,有的是趁机在蔡坤面前献媚的,有的是想抓住时机取石剑而代之的,有的是随声附和的。  何丛作声不得。  他的前途迷茫,没有心思听他们废话。  “何大人意下如何?”向来香想到石剑是从何府走出来的,又怕石剑会谋自己的官位,想趁机整整何丛。  “但听蔡大人吩咐。”何丛连忙起身朝蔡坤拱手。  “屁话!”蔡坤闻言,气得脸色泛青。  他没想到何丛这么糊涂的人也有机灵的一面。  向来香气得呼呼粗气,说不出话来。  “石狗嵬是从何府出来的,听说他家财万贯,何大人不表态,是不是受他银子太多了?”单无双气呼呼地指责何丛。  “蔡大人还教他学过射箭之法。单无双,你什么意思?”何丛没有正面回复,反而把蔡坤拉下水。  他虽然糊涂,但是也为官几十年,在官场应付还是有一套的。  蔡坤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却拿何丛没想法子。  他确实拿了石剑四根金条,毕竟心虚。  “单无双,别胡说八道,何大人清正廉洁,官品比你高,几时轮到你说话了?”蔡坤连忙喝阻单无双,怕他再闹下去,露了自己的底。  “是,大人,卑职向何大人道歉!”单无双见蔡坤发怒,连忙向何丛躬身作辑谢罪。  “你们之言都甚为有理。夜了,明天再议吧。”蔡坤心烦意乱,但也不好去拂一班心腹的意,含糊其词,挥手让他们走开。  蔡坤一伙能否想到好法子处置石剑?石剑今后官路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勾心斗角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苍茫,让人捉摸不定。  “峰儿,你今晚回去起草好拟免掉石剑的公文,捏他几条罪状,明儿交蔡大人过目后呈报布司府,吕大人外甥王才也死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走出蔡府,邬聊想到有一帮亲信撑腰,又想到既然通判之位没了,不如弄个知县来做?  他马上吩咐邱峰办文。  “何大人,你没意见吧?”向来香对并肩而行的何丛道。  他拈须而笑,好不得意。  他想:扳倒石剑,也等于唬弄何丛,因为石剑是何府走出来的。说不定还可以以此为借口,弄走何丛。  “一切但凭蔡大人作主。”何丛冷冷地道,回府去了。  “死糊涂,老无能……”单无双朝何丛的背影打了个下流的手势,又骂了一句。  “哈哈哈……”向来香一帮人哈哈大笑。  灿烂星空忽然间换成乌云盖顶。  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  “老爷,你一定要为妾身伸冤啊!”  蔡坤回房,韩凤凰又扑倒在地,大哭悲嚎。  “夫人,快起来。”蔡坤扶起韩凤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妾身不管,你一定要杀了姓石的狗贼。”韩凤凰泣声推开他,坐到了床沿。  “夫人,你先别生气,好好商议嘛。”蔡坤连忙耐心安慰。  韩凤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何时报表弟的大仇?”  她语气稍缓,但仍充满火药味。  “为夫并无权直接免掉石剑,别忘了他是从京城下放到地方来历练的。他现是府衙通判了,那可是涪城三大主官之一。”蔡坤为官多年,老奸巨滑,自非向来香之流可比的。  他当时在大厅没作表态,只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听他们意见也不一定就要采纳。  他平静下来一想,还得好好掂量掂量才对。  “那仇就不用报了?”韩凤凰气呼呼地问。  “夫人,石剑做事周密,他杀表弟一事,既报为夫,也报潘司,还把韩进、王才二尸送往吏部与刑部。唉!”蔡坤背起双手,叹了一口气,对石剑一事颇感辣手。  “这……可姓石的也不该忘恩负义呀!他这么快就忘了你曾教他学过射箭之术吗?”韩凤凰闻言,脑袋如遭棒击。  “唉,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石剑现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还有殷有招撑腰。”蔡坤既是给韩凤凰介绍情况,也是为自己清醒头脑,以免冲动行事。  他生怕处理不当,会得罪朝中大员。  “啊?……”韩凤凰闻言,还真倒吸了一口凉气。  “表弟畏罪自尽已得吏部、刑部认定,他与山匪勾结一事是罪证确凿,既有山匪作供,还有衙役联名指证。”蔡坤分析情况,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韩凤凰一听,大为失望,急道:“那没法子治那小子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小子借赢得了民心,现在吏部公告天下,要求大明各县向谷香取经。”蔡坤耐着性子解释,又从怀中掏出吏部公文递与她。  “这……该如何是好?”韩凤凰接过公文一看,心都凉了。  “夫人,你明儿拿点银子到表弟家中去,好好安慰,劝他们沉住气。再说,吕大人的亲外甥王才也死了,吕大人也不会放过姓石的。”蔡坤只好又能哄又劝又摆事实。  韩凤凰的气慢慢也消了。  “治那小子,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再说,迟一点办理那小子,咱还可以从他身上多捞取一些银票。”蔡坤深思熟虑地道。  “好,老爷,你说得对,咱先从那小子身上捞够了银票,再治死他。夜了,睡吧。”韩凤凰破涕为笑,心想丈夫是石剑顶头上司,总有法子治死那狗嵬的。  她伸手为蔡坤宽衣,二人吹烛上床……  何丛不安地独自回府。  “老爷,晚了,回房睡觉吧。”诸玉凤早就光身等何丛回府。  闻得开门声响,她也不穿衣服,随便披一件睡袍出来。  “唉,夫人,出大事了,哪有心情啊?”何丛心里更烦了。  他本来就怕与诸玉凤同房。  他身子虚弱,哪里满足得了诸玉凤?  这在涪城府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老爷,出什么事情了?”诸玉凤吃了一惊。  “邬聊降为经历,刚才安子午连夜来宣读公文。”何丛把情况说给她听。  “那是好事呀!老爷,你升职了吧?让何芬几个弄点酒菜来,祝贺你荣升。”诸玉凤闻言,喜气洋洋。  “哎呀,邬聊降职,老夫也没升,石剑晋任通判且兼谷香知县。娘的,刚才蔡坤、向来香等人在议论如何整死石剑。”何丛没好气地道。  “哦?石公子升官了?太好了!”诸玉凤闻言,拍手叫好,忽又一怔,惊愕地道:“他们要整死石剑?为何?”  “那是因为石剑一到谷香,便铲除境内匪帮,处死韩进与王才,抚境安民。而且,他从京城外调到谷香任职时,是保留正五品的。这兔嵬子,科考不到一年,便把官品弄得这么高?”何丛愁眉苦脸地道。  “老爷,石公子为何这么有能耐?你为官二十年了,也才正七品呀?”诸玉凤闻言,既惊讶又不解。  “他家的银子多。奶奶的,他弄掉邬聊的通判之位,却不给老夫,你的身子白让……”何丛对石剑升职气恼异常,差点说漏了嘴,急急打住。  “你对老娘不满,就休了老娘。这几年,石公子还不是看在老娘的颜脸上给你送银子?这处宅子还是他送给你的。”诸玉凤听他提出自己与石剑的羞事,不由既羞也恼,耍起泼来。  “老夫没忘,可你也不能让老夫白戴绿帽呀?你得给姓石的捎个话去,让他掏出银子出来,补偿老夫。奶奶的,否则,老夫告他与你通奸。”何丛也火了,拍案而起。  “你……”诸玉凤吓了一跳,张口结舌。  她俏脸通红,额头见汗,双腿有些哆嗦。  何丛会否告石剑与诸玉凤通奸?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章 朝野赞誉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无光,夜色阴森。  “怕了?怕了就赶紧让何芬去一趟谷香,向姓石的要银子呀!让姓石的请吏部殷大人帮忙,给老夫弄个正六品衔呀!”何丛见状,得意起来。  “好……”诸玉凤哆嗦着,连连点头,转身去找何芬去了。  “哈哈哈……”何丛仰天大笑。  春去夏来,晨风也带着热浪。  “大人,拟免掉石剑那狗贼的公文起草好了,卑职等一致提议以大人的名义举荐邬大人任谷香知县。”  蔡坤刚到公堂后的内堂,邱峰就把公文呈上。  “本府过目再定吧。”蔡坤拿过公文,也不驳邱峰等人的颜脸,把公文放入怀中。  “大人……”向来香又要进言。  “先出去办差吧,此事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蔡坤深藏不露,又道:“向大人,此后谷香所有请求拨款的公文,一律不批。”  蔡坤说毕,抢先走出内堂,上堂办差了。  向来香等人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茫地跟着蔡坤走上公堂。  “霹霹……啪啪……”  “咚……咚咚咚……”  锣彭喧天,鞭炮齐鸣。  韩进和王才及两大帮匪被除,让谷香百姓欢欣鼓舞。  城中喜气洋洋,家家户户贴着颂扬少年知县石剑除暴安良的对联,街头醒狮起舞,龙头飞扬,充盈着吉祥和快乐的气氛。  石剑自成都姚府回来,无精打采,直接策马回府。  “相公……”岳凤如小鸟般地扑入石剑怀中。  “大人,岳大人回来了,还带回了好消息。”此时苏醒摇摇晃晃来报。  “哦?”石剑急忙分开岳凤,奔往县衙。  岳凤颇为气恼,急也跟着跑向县衙。  “兄弟,这是吏部公文。恭喜你荣升涪城通判之职!”岳森喜气洋洋。  唐关、陈彪、潘栋、朱祥、徐缓等人正围着他。  “朱大人正式任主薄,岳森任县丞。吏部还要天下各县,向谷香学习取经。”石剑眉开眼笑,长长地舒了口气。  “哥,好样的!”岳凤登时笑逐颜开,称赞岳森。  “恭喜朱大人!”  “贺喜岳大人!”  “哗!石大人好福气!”  “咱石大人真厉害,不仅荣升通判,还兼谷香知县。”  “石大人兼谷香知县是暂时的,他迟早要到涪城上任的,不知接任石大人知县之位的是何人呢?”  “石大人高升,新来的知县能把咱怎么样?”  “石大人真是前途无量,才到谷香几个月,便高升了。”  “傻蛋,石大人是领正五品衔的,他到谷香来,本是吏部让他来历练的,目的就是要他铁腕铲匪帮的。”  众官差随即纷纷向石剑、岳森、朱祥道贺。  有些人随即窃窃私语。  有的怕石剑走后,新任知县会赶他们走;有的感觉自己是石剑公招到县衙当差的,而石剑又荣任通判,不把新来的知县放在眼里;有的感觉跟着石剑是对的,因为石剑有前途,也等于他们有前途。  “相公无论在京还是在地方,都升得快,差不多要赶超姑丈了。哈哈……真好!”岳凤出神地望着石剑,感觉心头好甜。  “徐缓,即日起执掌吏房;彭金石执掌工房;宋子青执掌刑房;陈彪晋任捕头;潘栋掌管牢狱;唐关,执掌户房。”石剑随即又委任徐缓等人出要县衙要职。  他说到彭金石时,心里又有些不安。  “哈哈哈……”众人大乐。  “三弟,还有个好消息。”岳森分开众人,走到石剑跟前。  “哦?”石剑一怔。  “王在晋主张的‘拒奴抚虏,堵隘守关’之策,遭到朝臣抵制,边关众将也不服,皇上派风大人遂前往实地考察。”岳森说起边关事务,喜形于色。  “哥,喝杯茶。”岳凤柔情地为他奉上杯茶。  “到内堂坐下再说。”石剑闻言,急拉岳森走入内堂坐下。  唐关等人急也跟着进来。  “风大人巡视山海关及王在晋所主张建筑的八里铺新城,又前往考察了中前所、黄土岭等战略地势,并召集将吏讨论如何防守。他权衡利弊得失后,表示支持袁崇焕收复宁远的意见。”岳森坐下,呷了口茶,便继续述说边关情况。  “风大人、袁大人真是帅才啊!皇上还会让王在晋任山海关经略吗?”石剑闻言,高声称赞风武与袁崇焕,又急问朱由校如何应对边关事务。  “风大人向皇上明确阐述了收复宁远,坚守宁远,以与觉华岛守军互为犄角、遥相呼应的战略计划,正式提出了‘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的战略。皇上接受了风大人的意见,调王在晋任兵部尚书,风大人领兵部尚书衔兼山海关经略。”岳森点了点头,又将边关换帅之事道了出来。  “太好了,本官立即给皇上写奏章,请求到边关杀敌去。”石剑闻言,喜不自胜,拍案而起。  “不行啊,愚兄在京听此消息后,也找到殷大人申请到辽东抗金,可殷大人说,你我在谷香刚开了个好头,不能就此走了,务须完成抓税赋、修水利再走。”岳森随即叹了口气,转述了殷有招的话。  “那好,咱就抓紧办好后两政,然后一起去辽东杀敌。”宋子青回来了,站在内堂门口,闻言接过话题,大声嚷嚷。  “彭兄,你即日起执掌工部,稍后抓修水利一事。”石剑对彭金石有些愧疚,随即起身,拱手对彭金石道。  “谢谢石大人抬举,卑职一定办好。”彭金石当即躬身回话,甚是恭恭敬敬。  石剑一怔,感觉有些不对劲,心情也有些压抑,便道:“本官出去走走,微服私访,看看如何抓好谷香的税赋,好早日去辽东抗金。”  “走,一起去!”唐关随即起哄。  “殷大人说了,抓好税赋,石大人还有得升,因为石大人本是正五品衔,可以因功嘉奖,晋升实职。至于品衔,殷大人说等石大人政绩显著的时候,吏部会考虑的。”岳森又补充一句。  “哈哈……”众人大笑,他们登时精神焕发。  因为石剑有得升,他们也会跟着高升的。  他们随即换上便服,跟随石剑微服私访。  石剑如何完成殷有招交办的税赋任务?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一章 民心是水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和日丽,阳光灿烂。  石剑一身书生装扮,手拢折扇。  岳凤女扮男装,紧挨着他穿街走巷。  “年少有为除奸,妙计灭匪安良。好对联,大人,这可是在赞美你啊!”唐关指着一副称赞石剑的对联,甚是兴奋。  “嘘……唐头,现在是微服私访,你应该改称公子。”苏醒忙提醒唐关。  唐关伸了伸舌头,不再吭声。  “相公,想不到你为官也有一套啊!瞧不出你到白马寨时是傻呼呼的。”岳凤看看对联,喜形于色,挽过石剑的手臂。  石剑微微一笑,依然是东顾西望,慢步穿行百姓之中。  “妈的,你有岳凤了,还抢我师妹,我一定要宰了你。”背后的彭金石见状,对石剑由气恼变成了仇视。  他手抚剑柄,双目喷火。  “新官三把火,烧来民心向。公子,你看,又是一副赞你的对联!”陈彪看到街上贴着许多赞誉石剑的对联,心头甚是兴奋。  民众赞扬石剑,也是在赞扬他,因为他是衙门一员。  石剑的功绩有他的一份血汗。  “学弟,唐太宗曾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你要想把官做大,还得继续为民作主,多做善事。”徐缓高升,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失时机地提醒石剑。  石剑连连点头,又嘻嘻笑道:“徐兄啊,跟着小弟如何呀?”  “愚兄寒窗苦读十几年,不就是为了一官半职吗?现在可好了,有稳定薪俸,愚兄得考虑娶媳妇了。”徐缓乐了,连声道好,还露出心思。  “哈哈哈……”众人闻言,大笑起来。  “徐兄,你可没那么清闲,过阵子,凤儿会去接小罗马过来,让你教他习文。”岳凤蓦然想起了雁荡山的小罗马。  “我也想馨妹了。”岳森被触及心事,想起了远在西湖岸边的刘馨。  “不如把他们接过来吧?”彭金石跟了上来,插了一句。  他想:欲杀石剑,必先调离他的亲信。  “对呀,现在谷香情况稳定下来,得把嫂子接过来。”岳凤闻言,感觉有理,急向岳森提议。  “也好,你们顺便看看罗中宝、公孙叔父他们,替我问个好。”石剑点头赞成,又提起了罗中宝等人。  “凤儿骑你的‘爪黄飞电’去?”岳凤却要石剑的宝马。  “哈哈……”石剑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那咱们走了,假期的事,就劳烦兄弟了。”岳森大喜,却也知官假短,急提醒石剑。  “放心吧,小弟不说,谁敢胡说?”石剑随即掏出一张银票递与他。  “不用了,你上次给凤儿的十万两银票,除给金师兄一万两外,现还有九万两。”岳凤却替兄长推了回去。  “那好,你们一路小心,记得看望家父,顺便捎点银子给他。”石剑又不忘石旺源,让他们也要去看看他。  “那当然,那可是凤儿未来的家翁。”岳凤俏皮地伸伸舌头,便与岳森转身而去。  “大人,不如出城看看去?了解一下乡民的生活?”唐关提议出城看看。  “嗯!”石剑点了点头,众人分乘三辆马车,随即出城。  一路上,他们看到郊外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色,五人心里大为安慰。  徐缓道:“兄弟,咱这几把火是烧对了。没有好的治安,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商人不敢来营生。所以,你以后无论到哪里做官?无论做多大的官,都首先要重视一个地方治安。”  石剑点了点头道:“兄长教诲得是,小弟记牢在心上。”  “兄弟呀,你现不仅是谷香的主官了,且是涪城的主官之一,你还得通盘考虑涪城治下的五县治安。”徐缓饱读经书,虽是书呆子,却学识渊博,又提醒石剑。  “嗯!眼前最重要的是抓好谷香的税赋,还有正吏风、修水利。”石剑点了点头,又把殷有招捎来的话告诉徐缓。  “兄弟可以一边干好谷香的差事,一边差唐关他们去查查涪城境内的治安,估计学弟在谷香干不长,到时一到涪城上任,便可整治涪城境内的治安,查处府衙所有的积案。”徐缓为石剑分析殷有招的话一番,还是谆谆劝说。  “兄长呀,你真是小弟的福将呀,小弟希望你学唐朝时的魏征,多进谏。”石剑闻过则喜,希籍进步。  “哈哈哈……”徐缓闻言,甚是高兴。  他感觉石剑把自己比魏征,评价好高。  说笑间,众人来到了位于谷香城西十余里外的西河乡磐陀村,这里有一座磐陀寺。  此寺始建于唐代元和年间,原名开元寺。  到明代改为磐陀寺。  殿宇亭台,鼓乐笙歌;佛座莲花、僧众环绕;狮虎楼舫,奇异多姿;天桥流云,僧俗交融。  “大人,府上有人找你。”正当石剑诸人饶有兴趣地观赏摩岩造像时,宋子青快马来报。  “哦,是谁呀?”石剑回身问。  宋子青快马来报,什么人物这么重要来找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二章 主仆团聚 - 一路风尘 - 石剑   “禀大人,雪山派的四人,两男两女,在衙门等候,非要见你。”宋子青拱手道。  “什么?雪山派?兰儿?”石剑心头大喜。  他可想张兰了,闻言便一挥手,道:“咱们马上回府。”跃上了马车。  “奶奶的,他还有女人,真是死淫魔。”彭金石怒火中烧,暗骂石剑。  众人奇怪地上车了。  马夫大叔也料到是张兰来了,一路策马如飞,不一会就回到了城中衙门前。  “兰儿呢?”石剑一跃而下。  他认得李天笑、黄如才、唐美林。  他们三人四年前认识石剑时,都已成人,相貌没什么变化。  另一位少女眼泪汪汪地叫了一声:“公子……”也迎上前来。  她婷立丰满,甚是迷人。  石剑喊了一声:“兰儿,想死我了。”  他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张兰,把她拥入怀中,好不激动。  她挣扎推了一下,没有推动,便不再推了。  她流着激动的泪水,任由石剑抱着。  张兰这轻轻一推,让石剑一怔。  他想起了她以前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蓦然明白现在两人都已不是小孩子了,连忙松开张兰。  他再回头看看,唐关、宋子青等人在笑呢。  他脸一红,忙拱手向李天笑、黄如才、唐美林三人道:“二位兄台、美女姐姐,请入内。”  “石大人,几年前不知你是官家子弟,多有得罪,请勿见怪。”唐美林抱拳道。  “呵呵……美女姐姐,本官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美女过不去呀?”石剑嘻嘻一笑,又道:“进来再说吧。”  “真是色鬼!看到少女就抱,看到美人就色迷迷。”彭金石现在是横看竖看石剑,都不顺眼。  “俺们平民百姓,岂可随便入衙门?”唐美林不咸不淡地道。  她想起了江湖上诸多对石剑的议论。  她想起石剑那不明不白的身世。  “姑娘此言差矣,在咱谷香衙门,只要是乡民,都可以到衙门中来。不信,你去问问满城的百姓,咱石大人与乡民的关系可好了。”宋子青上前拱手道。  “雪山派是名门正派,岂会看得起咱小衙门?不进也罢,有事需要帮忙吗?”石剑听唐美林语气不对头,便来个一本正经。  没想到一听石剑自称本官,唐美林却“扑哧”一笑。  她看石剑虽然已高过她自己了,但是稚气未脱,看起来还象小孩,这么一个小孩竟能做得了知县?  但是,这个背负天下武林骂名的少年不仅逃出江湖围杀,而且做官了。  她感觉挺滑稽的。  黄如才嘻嘻笑道:“石大人,那咱就不客气了。”  他朝石剑拱一拱手,率先走入衙门,引得张兰、宋子青、唐关诸人哈哈大笑。  进入石府大厅,石剑替双方引见了。  唐关、陈彪诸人连忙机灵地向唐美林等人连道倾慕之情,令雪山派弟子心里十分高兴。  “兰儿,你长大了,变美了。”石剑看了张兰一眼,又对唐美林道:“美女姐姐,令尊为何不一起来呀?小弟还得感谢令尊令堂对兰儿的照顾之恩。”  “石大人,为何不称本官呀?”黄如才插嘴道。  “哈哈哈……”大厅里十余大笑起来。  石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关起门来,大家是一家人,同是武林一脉,在外面做做样子嘛,小弟其实也不喜欢这样子。”  “是啊,石兄弟平时都称咱哥几个为大哥的,为人十分随和。”唐关连忙为石剑圆场。  张兰怔怔地看着唐关,心道:公子身边现有能人相助了,再也不用兰儿担心了。  唐关也朝张兰望来,张兰急移开视线。  “石大人,家父听江湖中人议论起鸣鸿宝刀之事,大人可否赐刀一看?”唐美林对唐关的话没感觉,却问起了石剑之前押粮去山海关不慎露出宝刀之事。  “鸣鸿宝刀?那可是天下第一刀呀!”唐关惊呼一声。  “传闻此刀曾落入抢马帮贺刻舟之手,他死后便失踪了。”陈彪也是一声惊叫,喃喃自语。  “唉,宝刀很重,又无战事,小弟不便携带,所以留在京城了。”石剑一怔,叹了口气,急编谎言应对。  “公子,几年不见,你好似老头似的,为何老是叹气?兰儿还是喜欢你小时候的俏皮劲。”张兰走到石剑跟前道。  “哈哈哈……”她天真的话语把大伙逗乐了。  “留在京城?是不是放在冯妖那里?”唐美林闻言,急然脸色一沉,仿佛江湖传言得到验证一样。  “唐姑娘,那是皇上的御赐宝刀,岂可轻易给人?”石剑不悦地反驳,连称呼也变了。  唐美林一时语塞。  “什么?皇上御赐给大人的?”宋子青惊呼一声。  “本官是皇上御封的龙庭都尉,他赐宝刀与本官,有什么好奇怪的?”石剑瞟了他一眼,既解释又示威。  “对呀,石大人的官衔还真多。”唐关连忙替宋子青圆场。  “兰儿,你雪山剑法学得如何?”石剑一笑,转移话题。  “师兄弟们对兰儿可好了,师父师母也很护着兰儿,有好几次西北武林中人来打听你的事情,师父师母都替你说好话。只是当时兰儿年少,不经意间说出你背心有龙……”张兰竖起手指,数说着雪山派上下对自己的好。  她一时兴时,差点说出石剑背心有龙图之时,蓦然想起石府人多,又急急住口。  “谢谢!”石剑心头感动,真诚地向李天笑、唐美林、黄如才三人作了一辑。  然后,他又拉着张兰坐在身旁,道:“兰儿,当时你年少,说错话也好,说漏嘴也好,都是无意的。”  “石大人,其实家师十分看重你,家师前阵子赶赴江南,无意得知你出任知县,兰儿也很牵挂你,所以派咱送兰儿来看你。”李天笑向石剑拱手道。  “可见到罗中宝、公孙大侠等人?”石剑惊喜地问。  石剑将御赐宝刀归还魏秋婷,会否惹祸上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三章 后院起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公孙大侠很好,罗少侠听闻赵铁山逼赵姑娘与岳亚军成亲,便与程大侠等人去抢亲了。江南武林对你抗金一事,评价很高。”唐美林说起罗中宝抢亲一事,笑嘻嘻的。  “哈哈……瞧不出七弟如此孩子气。”石剑闻言,仰天大笑。  “七弟?哦,黄某想起来了,你与罗中宝等人结义。为何不见岳森?”黄如才闻得石剑称罗中宝为七弟,惊乍一声,后又自我解释,再关问起岳森。  “几个时辰前,他们回江南接刘馨去了。”石剑亲手为他们倒茶,又告诉他们关于岳森兄妹去向。  “那正好!戚老前辈前往雁荡山吊唁秦大侠,不幸一脚踏空,摔落悬崖,伤势甚重,正盼岳姑娘回去呢。”唐美林闻言,点了点头,又来意进一步说明。  “伤势很重吗?”石剑急问。  “很重,家师等人还守候在雁荡山。据说,戚老前辈要让岳姑娘接任掌门之位。”唐美林忽然脸色凝重起来。  “唉,都怪我,要不是我让秦大侠去押粮骗金兵,他也不会战死沙场,更不会造成戚老前辈负伤。”石剑泪水喷涌而出,甚是自责。  “公子……”张兰惊叫一声,忙掏汗巾,为石剑抹拭泪水。  “西北武林中人正借此事,又聚天下武林中人,准备围攻你。因为你现在稳定住处,且不是统兵将官,你还是要小心点。”唐美林见状,又关切地道。  “家师、令狐掌门,还有雄樱会的好汉,正为此事奔波,既怕你伤害西北武林中人,也怕他们伤害你。”李天笑又告诉石剑关于武林的最新动静。  “谢谢!小弟第一次认识唐老辈,便知他是好人,所以小弟才把兰儿托付唐老前辈。”石剑动情地道,掩藏好内心的苦痛。  “石大人,兰儿是你的什么人啊?”唐关好奇地问。  他对张兰可感兴趣了。  他第一眼看到她,心头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兰儿是一个孤儿,是石大人收养的。”唐美林笑道,接着把石剑如何收留张兰,相助张兰,照顾张兰的事情道了出来。  潘栋、唐关、宋子青等人听得眼角湿湿的,既感动又慨叹。  尤其是唐关,初见张兰,便觉得她清新怡人,未知此事之前,还以为她是石剑的童养媳呢。  此时,他得知石剑只把张兰当妹子看,心中大乐。  他可喜欢张兰了。  “上菜了,大伙快来吃饭啊!”马夫此时进来道。  “好,咱们今晚好好喝几杯,感谢雪山派对石某的支持。”石剑拉着张兰的手,首先走出客厅。  众人紧跟着走入后厨大厅。  “来,妹子,吃菜。”唐关热情地张兰挟菜,并道:“妹子,你就留在石大人身边照顾他吧,他的衣服都是咱几兄弟帮洗的。”  “哈哈哈……”诸人大笑。  “唐兄弟,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黄如才见状,嘻嘻笑道。  倒把唐关和张兰的脸惹了个通红。  “哈哈哈……”诸人又是一阵大笑。  “石大人,此次咱师兄妹几个确实是送兰儿下山,让她回到你身边的。家师认为兰儿再留雪山,恐怕不安全……”李天笑话犹未了。  石剑一怔,连忙拱手,道:“李兄,小弟理解。兰儿对小弟体贴照顾,她不在小弟身边,小弟反而不习惯,这几年我一直想接她回来。来,小弟敬雪山派诸位哥哥姐姐一杯。”  他说罢,一饮而尽。  “来,在下也敬三位一杯。”唐关举杯分碰李天笑、黄如才、唐美林的杯子一下,一饮而尽。  张兰瞧在眼里,听在耳里,既喜又悲。  喜的是从此可以留在石剑身边了,悲的是几年来雪山派从上到下对她十分关心照顾,就此与他们分开,实属不甘。  “兰儿,你对谷香城的印象还在吧?今晚就由你和唐兄选城中最好的客栈,陪李兄三人入住,晚上好好拉拉话。”石剑见状,移开话题。  “不必了,石大人,俺师兄妹须得连夜回山,向师母交差。”李天笑心想再在谷香城住一晚,也只是徒增张兰伤感,趁机辞行。  “三位哥哥姐姐就这么走了?小弟尚未尽地主之谊啊?”石剑连忙起身挽留,忽然身子一阵摇晃。  “大人……”  “公子……”  唐关和张兰急急迎上前去,扶住石剑。  “呼……”石剑喷出一口血来。  血是黑色的。  “大人……”  “公子……”  “怎么会这样?”  后厨一阵大乱。  石剑捂着肚子,感觉肚子好痛,犹如刀绞。  “哈哈哈……”彭金石仰天大笑,笑声甚是凄凉。  “彭兄,你下毒了?”石剑心里感到隐隐不妥,虽然腹部疼痛如绞,但左手却放在了腰间。  “彭金石,你为何落毒?”宋子青没想到彭金石这样的斯文也会下毒手的,不由大吃一惊。  彭金石忽地拔剑,一招“六柱擎天”向石剑剌去。  “不要啊……”  潘栋、唐关诸人大吃一惊,要救石剑已是太晚了。  “公子……”张兰吓得闭上了眼睛。  唐美林惊得喘不过气来。  李天笑和黄如才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石剑命运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四章 祸起萧墙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有话好说。”石剑早在防备,左手倏然拔剑。  他软剑缠在彭金石的剑上,牵着他的剑向自身左侧一引,右手五指一招“鹤翔手”抓他肋下。  “死淫贼,果然有两下。”彭金石破口大骂。  他的剑被石剑软剑缠住,竟扯不脱,又见石剑抓来,便向石剑当胸一个蹬腿。  石剑一闪,彭金石趁机弃剑飞出,  “快抓住他!”石剑自点胸前数处大穴,控制毒气,继而大喝一声,中毒后仍然抢先飞身追出。  “快快……”唐关手一挥,与陈彪等人一起,急追而出。  “公子……”张兰惊叫一声,待反应过来,彭金石和石剑、唐关诸人已不知去向。  “彭金石不是得石大人重用吗?”黄如才喃喃地道。  宋子青跌坐在地,明白彭金石行剌石剑的原因。  众人之中,也唯有他才明白个中原委。  只是,他没想到一向斯文的彭金石会如此狠下毒手。  “咱们怎么办?”李天笑不答,反问唐美林。  他喜欢唐美林,凡事以她惟命是从。  “当然相助石大人了,他是兰儿的公子啊,又是谷香的青天好官,咱们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追去。”唐美林从惊惶失措惊醒,抢先拔剑飞出。  李天笑、张兰、黄如才三人紧跟而出。  张兰追出南门,却见唐关怔怔站在那里。  “关子哥,公子呢?”张兰颤声问道。  “他们跑得太快,一下子不见了。夜色茫茫,咱往哪里追好?”唐关的声音也变了,虎目泛泪。  “关子哥,那也得找啊……”张兰心系石剑,急提剑四处查找。  唐关连忙跟着她四处跑。  搜索大半夜,不仅不见彭金石身影,连石剑的身影也不见了。  “怎么办?”唐关、唐美林、李天笑、张兰、潘栋等人在城北门下一会合,个个颤声互问。  “这……得封住消息先,不能泄密,否则石大人仕途就完了。”唐关流着泪水道。  “那咱兵分两路,宋兄找朱大人商议,陈兄召集县衙所有人,多路查找。”潘栋含泪道。  “不行,越多人知道,石大人就越麻烦,说不定还会引来江湖中人围杀。”唐关连忙制止。  “公子也是你们的恩人啊,你们怎能见死不救?”张兰流着泪水,气愤质问唐关。  “兰儿,不是这个意思。”唐关急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人多去查不好吗?”张兰盛怒之下,一剑指着唐关的咽喉。  “兰儿……”众人一时手足无措。  “兰儿,咱可以召集县衙中人出去查找,但不能明言是查石大人下落,就说抓捕犯人,在场诸位须严密封口。否则,蔡坤一纸公文下来,称石大人中毒亡故,举荐任用新县令,石大人就彻底完了。”唐关急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兰儿,唐兄弟说得对啊,石大人杀了蔡坤亲戚韩进。”陈彪急忙上前,用剑轻轻挑开她的剑尖。  唐关吓出一身冷汗。  “好,姑奶奶信你一回,找不着公子,再与你算账,呜呼……”张兰又气又急,又不知唐关所说是真是假,蹲在地上失声大哭。  “唐兄弟,你劝好兰儿,咱们几个抓紧行动。”陈彪急道一声,众人连忙分头行动。  唐关计策能否奏效?他们能找到石剑吗?石剑中毒,为何唐关等人一起吃却无痒?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五章 老奸巨滑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凉如水,风送清香。  向来香、邬聊等人见石剑公审韩进的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了,蔡坤还是没有动静,而吏部任命石剑提议人选的公文又下来,心头可急了。  月色清柔。  他们几个人一起到蔡府来,想一起提醒蔡坤,狠参石剑一本,把谷香知县之位让给邬聊了。  因为邬聊许诺,如果自己能当上谷香知县,一定每年给向来香、邱峰等人每人五千两银子。  大明官员俸禄低,谁听了不怦然心动?  邱峰等人也把邬聊之事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了。  “蔡大人,咱得赶紧为韩大人复仇。”邬聊走入蔡府,茶还没喝,便着急地问蔡坤。  “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啊,现在吕大人也没动静。”蔡坤摇了摇头,被他喷来的葱蒜味熏得甚是难受,急起身坐到对面去。  “那不如让石剑到涪城上任,让邬大人任谷香知县?”向来香连忙随声附和,浑身酒味。  酒味和着葱蒜味,弥满蔡府大厅。  蔡坤虽然奸滑,但生性好洁,被熏得甚是难受,却又不敢让这班亲信出去。  “是啊,邬大人到谷香上任,那涪城下属各县县令便全是咱们的人了,大人更能呼风唤雨了。”邱峰当然响应了。  “石狗嵬杀了韩进,本府比你们都心痛。你们凭杀韩进一事,就调开那狗杂种,让邬大人接任,这不摆着让上司和乡民说本府公报私仇吗?再说,吏部让他兼任谷香知县,有殷有招作他后台,谁敢动他?”蔡坤气恼地道。  “这……”  邱峰诸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蔡坤一个多月没动静,是怕石剑背后的殷有招。  “大人,那也得绊石狗嵬一脚。否则,他再出新政绩,那可会危极你我之位。”向来香甚是担心石剑会危及自己的位置,急把蔡坤拉下水,添油加醋一番。  “动他?现今皇上还朱批大明治下各县要向谷香取经,本府岂敢轻易动姓石的小杂种?再说,吕大人的外甥王才死了,他也没动静啊。”蔡坤忧心忡忡地道。  一帮黑心部属一听,全傻眼了。  夜色渐浓,月亮隐入云端,天空漆黑一团。  “大人说得对,咱不能明里与那狗杂种斗,得想法子找他的磋,然后才想法弄死他。”向来香是极其投机的人,闻言不对劲,马上转换风向。  邬聊心里登时大失所望,心里又暗骂向来香奸滑。  “大人高明,恩师就是恩师,想法果然与众不同。”单无双连忙高声颂扬蔡坤。  “大人,门外有一少年求见,称事情与石剑有关。”此时,捕快路海进来禀报。  “哦,好事来了。”邱峰幸灾乐祸地道。  “让他进来。”蔡坤一听,也来劲了。  “小人彭金石,拜见蔡大人。”原来门外求见的是彭金石,他一进蔡府,立时跪在蔡坤跟前。  “彭金石,你不是石剑的狗奴才吗?”蔡坤喝道。  “是!大人。”彭金石起身拱手,道:“大人,石剑原来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白人凤的弟子……”  “什么?”蔡坤等人闻言,连声惊问,一齐离座,围着彭金石。  “小人其实与石剑那狗杂种有不共戴天之仇。日前小人暗中下毒,石剑已经中了小人下的鹤顶红巨毒,想来小命不保。请大人下令通辑他,让他遗臭万年。”彭金石说罢,直起腰来,眼望蔡坤。  “哈哈……”蔡坤放声大笑,大喝一声:“来人,拿下彭金石。”  他随即拉着向来香、邬聊一跃而开。  单无双、邱峰、路海三人持刀将彭金石围住。  “哈哈哈……”彭金石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向来香上前一指,怒道。  “笑你们无能,韩进被杀,连你们也被那狗杂种吓破胆了。可叹啊!唉!”彭金石也不反抗,反拢起双手,道:“你们把彭某先铐起来,派人到谷香一查不就知道了。”  “胡说!韩进是在狱中自尽的。铐起来。”蔡坤又喝一声。  邱峰上前点了彭金石的穴道。  单无双、路海当即拿着绳子捆起住他。  “哈哈哈……拿下韩进那天,他并无认罪,入夜时分还喊着等蔡大人来了再说,可第二天一早,捕快却称韩进自尽。蔡大人,此事难道不可疑吗?”彭金石仰天而笑,讥讽蔡坤无能。  “带下去。”蔡坤闻言,气急败坏地朝邱峰等人一挥手。  “大人,彭金石能让咱们铐上,说明此事可能是真的。”向来香待彭金石被押走,又向蔡坤道出心中所疑。  “是啊,韩大人死得冤啊!大人,咱得抓住机会,为韩进大人报仇啊。”邬聊趁机附和。  霎时间,所有人都盯着蔡坤。  “带彭金石回来。”蔡坤心烦意乱,又招来邱峰。  彭金石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望蔡坤。  “你为何恨石剑?”蔡坤老奸巨滑,心思缜密。  “彭某乃川中首富姚路阳之徒,之前在辽东随师母娘儿俩生活,并与师妹指腹为婚。辽东战事发生后,彭某随师母南下蜀川,途中与师妹失散,而师妹却在临安遇上石剑,而被石剑强占。所以,彭某与石剑有夺妻之恨。”彭金石挺胸仰首道。  “你让本府如何信你?”蔡坤依然不放心,怕是石剑的计谋。  “大人派人前往谷香衙门暗查,然后再押彭某前去,先宣布新县令,后报吏部认定,再以辑捕天下第一淫贼为名,通辑石剑。”彭金石献上一计。  “大人,彭金石在咱们手上,量石剑那狗杂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再说,咱们派员去找姚路阳确认此事。”邬聊见蔡坤仍在犹豫,心头大急。  知县之位太吸引他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先让朝廷发现了,可能会冶你监管不力之罪啊。而且,咱们也可以趁机扳倒殷有招,说不定咱们因此立功,魏公公心头一高兴……呵呵……”向来香趁机进言。  蔡坤心头一凛,道:“好,你们马上拟草几份公文。不过,上报潘司的公文迟些发,你们几个押着彭金石随何丛去谷香宣读,老夫和向大人稍后去,让邬大人暂代知县,稍后举荐。”  他想了想,还是先让何丛出头好些。  如果事情是真的,既打何丛耳光,自己又不失身份,免得被人说他公报私仇。  而且,他先不出面,出了什么问题,他也好在后面掌舵。  “大人真是深思熟虑!”向来香高声颂扬蔡坤。  “来人,带彭金石去公堂,咱们一边问他情况,一边拟写公文。”邬聊可迫不及待了,挥手便率人离开蔡府了。  “蔡大人果然厉害,那狗杂种年少气盛,这回死定了。”彭金石对蔡坤大为佩服。  “当然了,咱蔡大人做知县时,那狗杂种还没出世呢!”邱峰冷冷地道。  彭金石也再吭声,心下思索通辑石剑后的脱身之计。  彭金石能否脱身?石剑是生是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六章 机不可失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中秋的一场雨,让大地变得有些阴冷。  朱祥、唐关、陈彪、宋子青、潘栋、徐缓等人十分焦虑。  石剑失踪半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尽管唐关等人领着公差分批分方向打听石剑的下落,石剑却杳无音讯。  公差中人开始有人泄气,有人打退堂鼓了。  毕竟新招的武师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齐心的,也有人是来投机的。  石剑中毒的消息不知不觉就泄露出去了。  秋雨打落了花瓣。  绿叶渐黄。  “弟兄们,石大人身中巨毒,哪能走那么远啊?愚兄以为,他必死无疑。”地牢了,牢头罗宏对其他人道。  “是啊,这些天累得腰都伤了,昨晚在‘鸣凤楼’,小弟可上不了床,白花了三两银子。”牢狱白正也道。  “愚兄曾听说,石剑是江湖中人人恨之入骨的‘小石头’,江湖中人一直围剿他,只因他曾去辽东打仗,所以江湖中人一时不敢来谷香下手。要是咱们不走啊,以后被蔡坤发现了,他以咱跟小淫贼在一起为名,拿下咱,咱可死不瞑目了。”罗宏又战战兢兢地道。  “那咱今晚就走吧。先藏一段时日,过了风声,咱再出来。”白正见时机差不多,便策动聚众离开县衙。  “不行啊,如果给唐关发现了,咱死定了。”捕快田野劝道。  “唐关发现咱们不见了,咱们早溜了。”罗宏拍胸部道。  “事情也许不象罗兄所言的那么黑,石大人还兼着涪城的通判。等过阵子抓好税赋了,石大人就正式到涪城上任了。咱还是耐心等等吧?”田野又劝。  “等?石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涪城那边能无动于衷吗?石剑可是借剿匪为名,抢了邬聊的官位,他失踪之事一旦泄露,蔡坤必会派人来抢谷香这块阵地。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知县岂会用咱?”白正分析了一下。  众人不住点头。  “那好吧,咱们就今晚二更时分时溜。”田野被他们一说,也怦然心动。  “慢!”罗宏灵感忽至,道:“做主官的都爱用自己人,咱们不如投在蔡大人门下,说不定还会弄一官半职来?”  “有道理,还是罗兄弟高明!”田野闻言,心头大乐。  “再拉多一些兄弟到蔡大人那里去,说不定到时罗兄还能当知县呢!”白正心想事已至此,索性把事情弄大一些。  “也好,咱们现就去衙门,找其他兄弟一起走。”罗宏听说还能弄个知县来当,精神大振,领着白正、田野便朝衙门走去。  因为最近公差都吃住衙门的多,方便随时听唤。  秋雨沥沥,满天迷雾。  衙门里,朱祥、唐关、陈彪等人也在焦虑不安,来回踱步。  “朱大人,还没找到石大人,时候一长,可瞒不下去了。”唐关急问朱祥。  他眼看张兰天天哭得象个泪人似的,身体都消瘦得象块排骨了,他哪能不急?  再说石剑也是提携和重用他的恩人。  “唉……”朱祥地叹一口气,一时间也无法回答唐关的话。  “呜呼……”张兰见朱祥手足无措,不由又是一阵痛哭。  “兰儿,石公子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唐美林连忙搂着她劝慰一番。  其实唐美林心里也没底,也在叹息。  只是她是师姐,在师妹面前稳重些。  “罗宏,你们几个跑哪里去?”陈彪发现罗宏、白正等人进来,怒吼了一声。  “回大人,咱弟兄几个这些天实在太累了,刚在地牢里巡查时睡着了。”罗宏连忙辨解。  “刚才睡着了?”宋子青瞪了他一眼,怒道:“白正昨晚就不见了,难道他昨晚也在地牢巡查吗?”  “这个……宋大人,卑职确实身体有痒,昨晚都累晕在城北不远处了。”白正见宋子青和陈彪二人发怒,不由心惊胆颤。  “那好,你们都已睡了一个好觉,今晚就不用再睡了,跟潘某出去打探石大人下落。”潘栋冷嘲热讽地道。  “这个……好好好,全听潘大人吩咐。”罗宏情知不妙,连忙躬身回复,心里却盘算着如何中途脱身。  “何大人到!”  此时守门的差人进堂来报。  “格登”一声。  朱祥、唐关、陈彪等人全都心头一凛。  “全部站好!”邱峰首先进来,大声喝令。  “邱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朱祥连忙躬身上前。  “先站好,呆会再说,快点。”邱峰冷冷地道。  朱祥无奈,只好挥手让一干公差分站两旁。  唐关赶紧溜到了张兰身旁,低声道:“兰儿,看来情况不妙,呆会如果有事,你跟着我走,以后再商议找石大人。”  黄如才惊问:“会发生什么事情?”  唐关正要说话。  “来人,押上彭金石!”何丛走上公堂案桌前,一拍案桌。  邬聊和邱峰二人分坐何丛两旁。  单无双、路海、关洪等涪城差人押着五花大绑的诸葛宾走进了公堂,站在了案桌下。  涪城府衙捕头马德辉一进县衙,便率捕快把大门关上了。  唐关、朱祥、陈彪、张兰、唐美林等人瞬间明白什么回事情了。他们紧握手中刀剑,准备恶战。  “本官据武林义士彭金石提供线索,及府衙诸位大人商议的决定,宣读以下任命。”何丛张开任命状。  蔡坤、彭金石联手报私仇,石剑会否被免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七章 时不再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彭金石是潜伏县衙的江湖采花大盗,因为他曾被石大人惩治过,对石大人深怀不满,大人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啊!”唐关出列,指着彭金石愤愤地道。  “哈哈哈……唐关,你死到临头了,还妄自尊大?”彭金石仰天大笑。  “大人,卑职们与石剑无关啊,咱们和他历来是同衙不同心。”罗宏见状不妙,连忙出列,站在单无双身旁。  “卑劣小人!”张兰大怒,愤然出列,拔剑朝他剌去。  “当”地一声,关洪钢刀一挥,震退了张兰,大吼一声:“反了?你想杀人灭口啊?”  唐关一跃而上,拉住差点摔倒在张兰,冷冷地道:“凭咱的武功,要出县衙大门不是难事,唐某就看看你们演什么把戏?”  白正也站到了单无双的身旁,道:“卑职愿为诸位大人效力,愿永远追随蔡大人。”  “无耻!”朱祥怒骂了一声。  “白正,你这小人,宋某今日就是战死,死前也要砍下你的狗头。”宋子青怒气冲冲地指着白正骂道。  “诸位弟兄,看来咱们今日要落难了,呆会不要放过罗宏他们啊!”潘栋肺都气炸了。  要不是陈彪拉着他,他早上前动手了。  田野本想跟着罗宏,此时却犹豫了。  他想唐关等人怎么这么坚定跟着石剑呀?难道石剑是被人中伤的?以唐关的机灵,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其他捕快心情不安地低着头。  有的心道:“且看看情形再说!”  有的心想:“石大人不见了,又有彭金石指证,肯定要换新县令了,新旧交替,人事必然调整,新官也不会重用俺,俺呆会杀出去,回家种地便是了,又何必与他们争吵呢?”  也有的心道:“呆会且看看谁占上风,再站谁一边也不迟。”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也难得在此时认识罗宏等奸贼的真面目,兰儿,别怕!”陈彪仗剑站到了她身旁。  “肃静!”邱峰一拍案桌,大喝了一声。  何丛心情复杂地合着任命状念了起来:“据彭金石供认,石剑原名小石头,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之徒。他无视皇法,**掳掠,长期被武林正士追辑。”  “什么?他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之徒?”  “咱被那狗贼欺骗了!”  “真可怕,这样臭名昭著的人也可以做官。”  “不是吧,石大人一心为民,怎么被描成一团糟呢?”  “胡说八道,石大人是吏部尚书殷大人的得意门生,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彭金石不得好死!”  堂下公差闻言,登时议论起来,有的破口大骂石剑,有的也为石剑辨解。  “难道他真是小淫魔?要不然,官府公文也不会这么说呀?”唐美林一阵迷茫,呆呆地看着案桌上的何丛。  “卑鄙!这是中伤我家公子!”张兰出列抗议。  “肃静!”邱峰一拍案桌,示意何丛继续念下去。  “小石头改名石剑后,花劫来的巨款买官,以剿匪为名,令原班差人阵亡,任用亲信填补空缺,私自招兵买马,意图谋反。”何丛继续念道。  “废话!石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你看公堂上还有翰林院编修王锋题写的‘爱民如子’四字呀!”  “哦,原来石剑的知县是买来的,朝廷真是腐败。”  “石剑那狗贼的野心还真大!”  “不对啊,石大人上任以来,勤政廉政,早出晚归,和乡民打成一片,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官啊!”  堂下公差又是一阵议论。  “无耻!这是蔡坤公报私仇,想为那韩进狗贼复仇,故意整咱石大人的。”唐关怒吼了一声。  “唐关,呆会先拿你开刀!”关洪扬刀一指唐关,十分恶毒。  “哎呀,唐某好怕啊!”唐关哈哈一笑。  “唐兄弟,你要死了,愚兄就找不到人下棋了。”陈彪上前装腔作势地道。  “是啊,唐兄弟,你又要到地狱去惩治韩进了,再来一个公审吧。”宋子青跟着附和。  “哈哈哈……”  堂下一些公差忍不住大笑起来。  “闭嘴!”邱峰连拍了案桌三下。  “好,先听听你们胡说什么。”宋子青拉退唐关和陈彪。  “武林正士彭金石潜入石剑身边,借机下毒,令其毒发身亡。经涪城府衙众官商议,举荐涪城经历邬聊任谷香县令,令涪郡境内所有捕快张榜告示石剑身份真相,同时上报布司府及吏部。”何丛在一片吵杂声中,终于念完了任命状。  “哗!想不到彭金石这么卑劣无耻啊!”  “古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彭金石印证了这句古话了。”  “狗咬主人,这样的狗有什么用?”  “早知道把彭金石杀了烤肉喝酒。”  “凌兄,这样的狗生狗瘙,烤他的肉,陈某还喝不下酒?”  “哈哈哈……”又是一阵轰堂大笑。  “来人哪,拿下唐关、朱祥。”邬聊心想自己现在县令了,再让公堂闹烘烘的,颜脸无光,他一拍案桌。  “公子……”张兰听石剑毒发身亡,惨叫一声,登时晕倒。  唐美林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拔剑护着她,可忽然间自己也是一阵头晕,心头好疼。  罗宏、白正首先扑向唐关。  陈彪、潘栋急晃身拦上。  “唐兄弟,保护朱大人、徐缓。”宋子青大喝一声,一招“苍鹰扑兔”,纵身跃起,扑向何丛。  邱峰早有防备,跃上案桌,双掌一招“举火燎天”拦住了他。  “上!”单无双手一挥,领着路海等人扑向唐关、朱祥等人。  何丛吓得连忙钻进案桌下。  一场恶战无可避免地在县衙公堂上撕开了。  却无人敢惹唐关,生怕被他双手一甩,暗器击来,连如何个死法也不知。  “啊!……”  白正忽然惨叫一声,被公堂案桌上空“爱民如子”牌扁后跃下一人一掌击中脑袋,连脑袋也被压进了他的腹腔里了。  是谁瞬间打死了白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八章 自打嘴巴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那人刚落地。  “石大人!”唐关护着朱祥,惊喜上前。  公堂大战之人登时分闪两边,收刃罢斗。  他们惊愕地看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但见此人虽然穿着农家破旧衣衫,但俊秀英挺,皓目闪闪,丰采迷人。  此人正是石剑。  “石剑?你……你不是死了吗?”邬聊吓得大叫。  “你……是人是鬼?”单无双吓得鼠眼无光,不住倒退。  “哈哈哈……石剑,你果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百毒不侵……”彭金石仰头绝望大笑。  他想把石剑弄得身败名裂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唐关,你们好样的。”石剑对唐关道了一句,挟手拿过张兰的剑,伸手从唐美林怀中拉过张兰,揽入怀中。  他从后堂潜入牌扁后多时,为张兰对自己的关心十分感动,见她十余天不见,竟为自己瘦成这个样子,又十分心痛。  唐关心中一痛:难道石大人爱上兰儿了?  “蔡大人到!”马德辉拉开衙门。  蔡坤和向来香在一干捕快陪同下走了进来。  他们见石剑一手持剑,一手抱着张兰,均是心中一怔。  “小狗嵬,你……你没死?”向来香指着石剑,心头一凛。  “死淫贼,你别乱来!”单无双横刀护在向来香身前。  “蔡大人来了,这下可好了。”慑于刚才白正死得太惨,堂下刚才一片肃静,现在蔡坤一来,大堂登时欢呼起来。  关洪、邱峰象见亲爹一样地,跃向蔡坤,护着他走上公堂案桌后坐下,然后持刀分立两边。  马德辉连忙把大门关上。  “大人……你来得正好!”何丛从案桌下爬出来,连忙站到蔡坤身后。  “大人真是及时雨啊!”邬聊连忙向蔡坤拱手,然后坐到向来香身旁。  “石大人,如何是好?”宋子青急持剑上前请示石剑,然后又附耳低语:“彭金石是恨你夺了庞美玲,但是,卑职一直没对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  “不急,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且看他们如何?”石剑抱着张兰,竟是十分的平静。  蔡坤看了地上无头尸体一眼,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石剑。  一时间,公堂一片寂静,即便是一根针掉下来,也听得见。  “能把一个人头击进腹腔里,谁有此等功力?莫非是石剑?他身中巨毒,却没有死?是功力深厚到可以百毒不侵?还是彭金石撒谎?”蔡坤心中疑问杂生,一时倒不好发话。  “大人,快宣布啊!”邬聊可急死了。  他眼看县令之位非他莫属,偏偏在节骨眼上,石剑又活生生地出现了。  “石剑,彭金石指证你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之徒,杀人越货,**掳掠,尔后在临安又强占他未婚妻子,是否属实?”蔡坤无奈,只要硬着头皮喝问石剑,但声音不大。  “什么?”唐关等人闻言,皆是惊世骇俗地望向石剑。  “你真的是欺男霸女之徒?”唐美林惊颤地质问石剑。  “蔡大人,石大人一心为民,谷香乡民有目共睹。你如不信,可召集全城乡民作证。”朱祥越身而出。  他听出蔡坤的语气似有商量余地,急为石剑辨解。  “蔡大人,卑职徐缓,与石兄弟在国子监是同窗。他曾提起过,他的射箭之术,是大人所授。如他是江湖淫魔,大人也脱不了关系。”徐缓壮着胆子上前,例证石剑是好人。  “你……胡说!”蔡坤吓了一跳,脸色陡变,额头见汗。  他此前一直想复内弟复仇,可没想过自己与石剑也有一层关系,闻言哪有不惊?  “奶奶的,老夫真是自打耳光,向来香、邬聊人头猪脑,尽给老夫出馊主意。”蔡坤被徐缓一言吓得一阵哆嗦,不由又暗骂向来香与邬聊二人。  “娘呀,这下可坏事了。”邬聊想想前几年蔡坤还真传授过石剑射箭之术,闻言心头怦怦直跳。  要是蔡坤遭此连累,那自己连经历之位也没得做了。  向来香傻眼了,如斗败公鸡一般,垂头丧气。  “蔡大人,彭金石本是辽东探子,因其义兄鳌生被石大人在沙场上所杀,所以他处心积虑潜伏于石大人身边,又暗中与谷香匪帮勾结,被石大人识破,便下毒害石大人,然后逃走,四处散播谣言,诽谤石大人。”唐关也上前为石剑解围。  “哈哈哈……彭某实在瞎眼了,怎会与你们这帮贼为伍呢?”彭金石见蔡坤呆若木鸡,邬聊额头冒汗,向来香在尿裤子,这才明白扳倒石剑不易。  他惨然而笑,绝望了。  “布司府参议安大人到!”  县衙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行人入来。  为首的正是安子午。  安子午是蔡坤请来助阵的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零九章 既往不咎 - 一路风尘 - 石剑   跟在安子午身后的是姚路阳、白家新、荀金翅。  “参见安大人……”蔡坤、向来香、邬聊、石剑等人急向安子午拱手行礼。  “石大人怀抱美人断案,别有一番风景呀!哈哈……吕大人嘱咐本官来看望大人,称过阵子吏部将派员巡视谷香,还带着一些北方来的县令来取经。”安子午打了个哈哈,便向石剑拱手道明来意。  彭金石闻言,心头大为失落,没想到布司府的官员是如此看重石剑,看来自己想报夺妻之仇是没有希望了。  “下官一定会抓好赋税,充盈金库,修膳县衙,装饰好驿馆,做好迎接吏部大员的准备。”石剑闻言,定下心来,急拱手禀报自己的下一步要务。  “好,石大人年少有为,爱民如子,世人皆知,本官相信石大人不会让布司府失望的。哦,这位是川中首富姚路阳姚翁。”安子午干笑两声,称赞石剑一番,又介绍姚路阳身份。  “伯父安好?”石剑急将张兰推向唐美林,然后又躬身向姚路阳问安。  “哼!”姚路阳怒目而视。  他看石剑怀抱张兰,又对石剑多了一层误会。  “大人,请放彭金石一马,他在谷香剿匪有功。下官往后到涪城正式就职,还得依赖彭兄。”石剑又拱手向蔡坤求情。  他希望借此与姚家释怨,希望与庞美玲重修于好。  “什么?”蔡坤惊世骇俗般地跳了起来。  “这……”向来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怎么回事呀?”邬聊如喝了迷魂汤一般,眼神迷离。  何丛呆若木鸡。  唐关瞠目结舌。  陈彪目瞪口呆。  徐缓、潘栋、唐美林等人如傻了一般。  姚氏师徒心头大震。  唯有宋子青心知肚明。  “蔡大人,请看在本官颜面上,放彭贤侄一马。”安子午瞟了石剑一眼,也向蔡坤拱手求情。  “这……好,其实彭贤侄也没犯啥事,只是情报有误而已。”蔡坤急挥手让捕快给彭金石松绑。  “哈哈哈……姓石的,彭某与你没完!哼!”彭金石双手脱绑,却怨气没消,指着石剑既笑又骂。  “彭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是回县衙办差吧?”宋子青当即上前劝说彭金石。  “滚开!假仁假义!”彭金石为情所困,心态失常,甩手推开了宋子青。  “这样吧,府衙还缺个捕头,彭贤侄文武双全,就到府衙办差吧。”蔡坤蓦然想到姚路阳是川中首富,既然安子午能送人情给首富,自己为何还犯傻?便来了一个顺手人情。  “谢谢蔡大人,小民没齿难忘。”姚路阳闻言大喜,当即拱手向蔡坤道谢。  “不客气,姚翁,请与安大人一起,到涪城去喝一杯。”蔡坤拱手还礼,实想敲首富一笔。  “好的,小民今夜作东,宴请安大人、蔡大人。”姚路阳喜不自胜,当即拱手答应。  “蔡大人,还有小人啊……”罗宏想到蔡坤一走,自己小命难保,急扑上去跪在蔡坤面前。  “经查,罗宏、白正原是霹雳堂余毒,潜藏本官身边,意欲为雷振山复仇。来人,拿下罗宏,押往地牢。”石剑岂会放过罗宏?当即捏他罪名,喝令抓人。  “蔡大人,冤枉呀……”罗宏急拉蔡坤裤腿,却被唐关、潘栋三人一拥而入,反拢双臂。  “啊呀……”陈彪狼狠,上前一脚踢去,罗宏下巴立碎。  田野等捕快急上前帮忙,带走了罗宏。  “蔡大人,姓石的是胡捏罪名,当时他也是这样处置韩大人、王大人的。”彭金石见状,灵机一动,马上指证石剑。  “啪!”姚路阳甩手给他一记耳光,骂道:“畜生,人家放你一马,你还胡说八道?找死呀?还不快滚!”  白家新、荀金翅一拥而上,强拖捂着嘴巴发呆的彭金石而去。  “石大人,打扰了。告辞!”安子午见状,急忙告退。  “安大人慢走。”石剑拱手相送。  “哼!”蔡坤也转身而去。  彭金石、蔡坤此次输给石剑,又将如何联手对付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章 阴谋诡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安子午忽然到来,又与石剑甚是亲热,让所有公差一阵迷茫。然而,仅一柱香功夫,安子午又领一帮官差走了,白正白死了,罗宏落得入狱的下场。  安子午一走,县衙中人纷纷拱手离去。  石剑抱起张兰,走入内堂。  对他而言,除了情人之外,张兰便是他世上最亲的人了。  “公子?”此时张兰醒来,见自己倒在石剑怀中,奇道:“公子,咱们在地下相会了吗?”  “兰儿,你瘦了,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石剑泪水滑落在张兰的脸上,轻抚她的脸,甚是心疼。  “公子,你真的没事?”张兰伸手摸摸石剑的脸,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石剑是一个大活人,话语如梦似幻。  这一刻,尾随走入内堂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石大人,你平安无事就好,民女离山日久,须回去向家母禀报情况。”唐美林眼含热泪,拱手向石剑告辞。  “美女姐姐,多留一晚吧,小弟还没宴请你。”石剑回过神来,扶好张兰,连忙起身挽留。  “师姐,多留一晚吧,让小妹尽尽地住之谊。”张兰也清醒过来,急拉着唐美林的手。  “师妹,石大人重情重义,你没看错人,保重!”唐美林轻轻分开张兰的手,抚抚她的秀发,坚决要走。  “那好吧,请收下这点程仪费,替小弟孝敬唐老辈、任女侠。”石剑见状,不敢强留,便掏出万两银票递与唐美林。  “石大人,礼重了,有心就行。”唐美林却推开银票,拱手抱拳,然后转身而去。  “师姐……”张兰急追而去。  “兰儿……”唐关急追张兰而去。  夜色迷人。  月亮时隐时显。  谷香县城热闹非凡。  石剑随后到谷胜客栈,宴请一班弟兄。  子夜时分,众人才摇摇晃晃从客栈出来,走向石府。  “兰儿,快泡茶,石大人喝醉了。” 唐关和陈彪二人扶着醉熏熏的石剑,回到了石府。  “来了,”张兰应声而出,惊问唐关:“公子喝得那么醉?”  “唉,石大人今天能平安无事,自然高兴,能不醉吗?”唐关让陈彪扶石剑进房,趁机陪张兰烧水泡茶聊天,借机亲近。  “兰儿,你以后得亲自照顾石大人饮食了,不能再让其他人插手了。”唐关点燃柴火,又对张兰道。  “关子哥,你对公子真好!”张兰往茶壶里倒茶叶,又感激地望了唐关一眼。  “石大人一心为民,咱是最清楚的,而且还把一帮武林中人安排得那么好,个个衣食无忧,前途光明,咱要是再对石大人不忠啊,那真是猪狗不如了。”唐关颇有感触地道。  “关子哥,县衙里要是多几个象你这样的人,就好了。”张兰附在他身旁,幽幽叹道。  唐关闻到了张兰身上的阵阵体香,心神荡漾,真想揽她入怀。  “兰儿,石大人吐了,你快点泡茶啊。”此时陈彪声音传来。  唐关连忙提起水锅,往张兰的茶壶里倒水……  寒意降临。  晨风一吹,颇有凉意。  旭日东升,安子午一行已到了涪城南门。  “安大人,到涪城了,让本府趁这个机会好好接待大人一番。”蔡坤马上下马,走到安子午马车前请安。  “不了,本官还得赶回成都,向吕大人禀报谷香情况,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安子午官腔十足,也不下车,挥手让蔡坤一行回城。  “大人,小徒到府衙任职,请大人多多关照。”姚路阳拉过蔡坤,塞给他一张银票。  “姚翁放心,本府一定好好栽培彭贤侄。”蔡坤借微弱火光一看,却是千两银票,不由喜出望外,当即拍胸保证。  “小民先随安大人回成都,稍后再来拜会大人。”姚路阳见状,放心了,当即拱手道别。  “姚翁走好,有空常来涪城作客。”蔡坤乐哈哈地拱手相迎。  众人回到涪城,除何丛外,其他人全到蔡府喝茶。  “安子午怎老向着那姓石的狗贼?”邬聊愤愤不平地道。  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气得直想吐血。  “咱们总不能明着与吕大人作对吧?安子午是代表吕大人来的,能不给他面子吗?”蔡坤也是心头烦燥,满腹疑虑。  “大人,这盘棋不能说是咱们输了,而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向来香却没灰心。  “那小子只懂抓治安,不善理财,谷香本来就难以完成税赋任务,靠咱们在统计上替它填平,今年咱们就在这方面作作文章,整死那狗贼。”邱峰狠狠地道。  “唔,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到年底一清算,谷香赋税收入离任务太远,那小子不就完了?”蔡坤赞了一句。  “还有,让黄金时他们大吃大喝,多花点银子,把缺口再弄大些。” 向来香一听,可高兴了。  “韩大人之死,实在蹊跷。但是,他之前确如罗宏一样,被姓石的野狼踢坏了下巴,所以无法申冤。”彭金石见蔡府中人全都想置石剑于死地,心头大喜,当即禀报上亲眼见证的事实。  “奶奶的,本官早就瞧那野狼不是好东西,难怪韩大人死得这么惨。”邬聊闻言,立时落井下石。  “彭贤侄之言有理,劳烦贤侄写份折子,参野狼一本。”向来香当即鼓励彭金石拟写公文,要告石剑。  “大人,可否就昨夜石剑杀害白正、勾结雪山派女匪一事也写进上报的公文里?”邱峰又献毒计。  “这个……吏部可是姓石的娘家,刑部也掌控在东林党手中,布司那里风向不明,你们试试到按察司参姓石的一本。”蔡坤闻言,倒也觉得有理,分析一通,点了点头。  “哈哈哈……”彭金石乐得仰天大笑……  蔡坤一伙这回的奸计能否得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 心系疆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圆月高悬,洒下如水清辉。  “咦,你们出来了?夜风大,快扶公子进去吧。”且说张兰和唐关提着茶壶、茶杯从后厨出来。  石剑也已更衣出来,换上了官袍。  他俩不由一怔。  “兰儿,今晚月色好,咱在院子里尝月。”石剑抬头望月,满脸微笑。  他们围着石桌,坐了下来,一起品茶尝月。  “公子,你不是中毒了吗?”张兰奇问。  “是啊,石大人,为何你会中毒,咱们却没中毒呢?”唐关也是好奇怪。  “彭金石跟你们无冤无仇,当然不会害你们。不过,他现在肯定很后悔没把你们一起毒死。”石剑笑道,“他可能是在我的筷子或是碗子、酒杯里下毒了,所以你们都没中毒。”  “大人,到底你们为何惹上仇恨的?”陈彪不解地问。  “大人,你料定安子午大人会来的?”宋子青连忙替石剑转移话题。  “对呀,大人,当时咱们都吓得要死,可你却当什么事情没发生似的。”潘栋接口道,又拍拍胸部。  “自投身石大人以来,好象什么事情都在大人意料之中似的。”陈彪又插了一句。  “公子,彭金石跟着蔡坤走了,不知他会否还会算计你?”张兰却仍是担心石剑。  “哎呀……不知蔡坤会否就此事再作文章,他如果回到涪城参石大人一本,那可就坏事了。”唐关闻言,忽然脑海掠过一个可怕的想象。  “那怎么办?”张兰闻言,吓了一跳,额头见汗。  “韩进二贼之死,必然引发我与蔡坤、吕源结仇。吕源、蔡坤肯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有殷大人作后盾,他们一时还不敢明目张胆动我。”石剑分析一通,感觉并不可怕。  “那要是殷大人告老还乡,或是出错呢?”唐关却还是担心。  “我干好殷大人交办的差事,便申请去辽东打鞑子。蔡坤想整死我,也不可能了。”石剑还是不惧,把后路想好了。  “有理!咱们到时一起去打鞑子。之前,我们都想过去辽东的,后来听闻王在晋只守山海关,便放弃了。”潘栋点了点头,提起去辽东从军,便兴奋起来。  “要是咱没干好殷大人交办的事情,他就告老还乡了呢?”唐关却依然紧张。  “公子……”张兰闻言,惊叫了一声。  “唐兄考虑事情很长远,小弟甚为佩服。不过,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只要我践行‘爱民如子’四字,百姓就会拥戴我,上天就会帮我。”石剑闻言,赞了唐关一句,还是很镇定。  “是啊,大人,你不如现就申请领咱几个去辽东打鞑子?”宋子青闻言,一时也是感慨良多。  “对!大人,你申请领咱几个去辽东打鞑子,一来可避开江湖中人的恩怨,二来英雄有用武之地。”潘栋闻言,拍案叫绝。  “好!明儿就让朱祥拟草申请,咱几个争取到辽东去,马革裹尸,万世流芳。”石剑被他们的关心与抗金激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豪情放言。  “太好了!咱以茶代酒,干!”唐关闻言,举杯提议。  众人举茶,一饮而尽。  “好了,公子,你快说说,你是如何活过来的?”张兰芳心稍定,又好奇地问。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石剑低吟了一句,抬头望望天上的一轮明月,感慨万千地道起了事情的经过。  石剑为何吟风弄月感慨?他中毒后是如何活过来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冤家路窄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晕黯,星月无光。  石剑中毒后,追着彭金石,奔出谷香北门不远,只觉得身上麻痹,视力也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耳边听到张兰哭着叫道:“公子……”,叫声中充满着凄怆惨厉之意,声音越来越遥远。  随后,又听得“多多”“汪……汪汪……”的叫声,他便闭上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受伤晕倒的石剑,看到了一对目光柔和的眼睛凑到自己脸前,又是温柔,又是怜惜。  他缓缓睁开眼来,不由得一惊,原来自己已睡在一张床上,身上盖了薄被,要待翻身坐起,突感胸口剧痛,竟是动弹不得。  石剑转头一眼,却见床前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个少年书生,长相清秀,甚是俊美。  他的床前,伏着“多多”。  书生是女扮男装,身材苗条,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是个极美的姑娘。  “是你?”石剑惊叫一声,原来眼前美少年竟是魏秋婷。  “小子,你不是说你有朝一日为官,便让人抬八人大轿来请我吗?怎么倒要我来救你?”魏秋婷折扇轻摇,冷嘲热讽。  石剑闻言,顿感脸膛发热,连忙道谢:“谢谢救命之恩。”  他心里暗道:我怎么好事坏事都会遇上魏秋婷?她怎么放着少奶奶不做而到这荒山野岭来?  “唉……”他想到她还会害自己的,不由又叹了口气。  “是不是总要碰上我救你,不服气?”魏秋婷见状不由一怔。  “我想起你托皇上转送我的那把宝刀,你现在救我,无非还要我与江湖中人相互残杀。”石剑脸色一变,冷冷地道。  “你……”魏秋婷登时脸色难堪。  “你要杀我,就来个痛快的。”石剑再也不顾她有何想法,或是有何感受,直言相告。  “哈哈哈……”魏秋婷闻言,又气又好笑。  “你不用笑,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即便当年在川陕交界想杀我时,我还是原谅你。可是,当你再次借刀杀人之时,我便明白,我要是再想着你的好,我便是大傻瓜。”石剑一吐为快,但感慨起来,却牵动内伤。  魏秋婷呆住了,既插不上话,也没想到石剑会想这么多。  石剑说了一通话,脸色又发紫,忽感一阵胸闷,“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溅在她的肩膀上。  “你……”魏秋婷不曾提防,刚要出口骂他,却见石剑头一歪,又已晕过去了。  “唉……”  她叹了口气,忍着左肩上的血腥味,伸手一探石剑的鼻子,见他有气出,又拿拿他的脉,感觉他的脉搏跳动正常,便转身去换衣服了。  待得醒来,天已昏黑。  她端着一碗粥,正怔怔地望着他。  “你……能起来吗?我不会做饭,熬了碗粥……”魏秋婷见石剑忽然睁眼,不由脸一红,结结巴巴地道。  石剑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那碗粥,凝重地道:“既然你没杀我,还熬粥给我喝,证明你良心未灭。”  魏秋婷被他一激,又感尴尬,不知说什么好,连忙移开目光。  石剑双手颤颤地端起粥,呷了一口,感觉甚咸,粥也没熬好,有些米粒还是夹心生的。  魏秋婷见他眉头一皱,不由气道:“觉得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她话一出口,心头却又一阵后悔,心想:自己为什么对着他就来气?其实他没做错什么?  石剑闻言,心头酸酸的。  他一时间心结百转,可又想想终是她救自己、帮自己的多,便道:“石某其实很幸福,能享受天下第一美人做的饭菜。你不仅美貌无双,而且熬粥熬得很好,将来潘公子娶到你,那可真是有福气!”  他说罢,仰头将一碗粥喝了下去,又将碗递还魏秋婷,道:“谢谢!”  魏秋婷没想到再次见到石剑时,他会这么难对付。  她见他忽然仰头将一碗粥倒进肚里,已是一怔,又听此言,接过碗来,一时又些尴尬,便讪讪地起身走了。  烛火摇曳。  魏秋婷没有再走进来。  夜,静悄悄的。  石剑靠在床头上,他想下床活动一下。  可是,他的上身可以活动了,但下身还是麻木的,想来彭金石下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药。  石剑微动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小心地分开了。  想来魏秋婷为他治伤的时候,因为他是男子,没有帮他扣好。  他侧过头来,看到肩膀露了出来,便要把衣服拉上,忽地却呆住了:自己的肩膀上竟还有唇印。  石剑的心颤抖了一下:魏秋婷曾是为自己吸毒疗伤啊。  只是,那时,他在晕迷当中,一点都不知道。  “她不是一直想杀我吗?”石剑喃喃自语,两颗泪珠,滴落在他的伤口上。  魏秋婷真为石剑吸毒疗伤?她与潘有为是否办了婚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相依过桥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是的,在他晕迷之中,魏秋婷确实是为石剑吸出过毒血。  她并不知道是谁下毒害石剑,只是恰好途经石剑追彭金石的路上撞上。  在她抱起他飞入林中后,解开石剑身上的衣服。  她看到石剑的肩膀已是黑色的了。  如若不吸出他身上的毒血,他就有会死掉的。  她先给他服下排毒丸,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她的樱唇,去吸石剑身上的毒血。  吸出来的毒血喷在地上,那地板竟然起泡,可见毒性之厉害。  她吸完石剑身上的毒血,为他涂上药,自己也是身子一个劲地摇晃。  她挣扎着,连忙吞下几粒泻毒丸,然后倒在了石剑的床前。  待她醒来,拿起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的脸都变形了。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更何况魏秋婷本身是一个绝色美人?  她心头大骇,连忙咬破指尖,运功逼出毒血,服了两天的药,身子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容颜也恢复了。  她这才放心,然后去看石剑,看他仍是双目紧闭。  她叹了口气,坐在他的床前,小心地照顾他。  此后,她常常给石剑喂粥,常常给他盖被子。  此刻,魏秋婷坐在门外的木头上。  “我以前不是老想杀他吗?为何自从在宫中看到他归还的宝刀之后,我却忽然间对他同情?为何我会老想着看关于他在辽东的战报?”她的心一阵颤动。  她思绪难静,感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用手摸了一下脸,好热!滚烫的。  这一晚,魏秋婷竟不敢再进屋里去。  她的心,有些羞涩,有些迷茫,又有些甜蜜。  天亮时分,她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当她一觉醒来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入房。  烛火早灭。  石剑靠在床头上,泪痕犹在,厚厚的嘴唇上带着一丝甜甜笑。  “他其实是好人,他感激我。他当年看到我的身子,是一时情急为了救我。”霎时间,魏秋婷的心头盈满了甜蜜。  她轻轻地为石剑拉上被子,出去做饭了。  “多多”刚伏到了门边上。  做好了饭,魏秋婷才叫醒了石剑。  两人目光对视,只一瞬,又各自移开了,似各有心事,说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两人默默地吃饭。  良久,石剑打破了沉静,道:“公主,这是哪里?”  “这是猿王洞。”魏秋婷道。  “哦,到了北川境内了。公主,你怎么会到此?潘公子呢?”石剑奇道。  魏秋婷不语。  两人又有些尴尬。  “唉……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吧?”良久,魏秋婷长长一声叹息,道:“我扶你出去走走吧?你好多天不见阳光了。”  石剑一怔,点了点头。  他在她的搀扶下,走出了小木屋。  映入眼帘的是高山溶洞群。  石剑走进猿王洞,感觉如同走入梦幻般世界,走进了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口中时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  他看到万丈深壑两边有两座凤凰亭,中间有一座灵巧轻盈的钢索桥将两座如情侣般遥相呼应的凤凰亭紧紧的连在一起,桥下是万丈深壑,高山峡谷。  石剑兴趣顿浓,道:“咱们过桥去,到对面那座亭子坐坐。”  魏秋婷听了,登时俏脸飞霞,纤手发颤。  “公主,是不是畏高啊?”石剑奇道。  魏秋婷依然是满脸通红,低着头。  “公主,是不是这桥有什么潜在的危险?”石剑见她依然不说话,不解地问。  魏秋婷的心狂跳了一下,却依然立定不动。  石剑不敢再问,便四处张望,品味美丽风光。  “若魏秋婷能一生这样陪着我,我便是从此隐居山林,此生也值了。其实,我真的很幸福!”他张望一会,心头忽然间充满了甜意。  魏秋婷沉默了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便扶石剑过桥。  他走在桥上,犹如漫步在云端,  “这桥……叫作情人桥?怪不得……”石剑在她搀扶下走过桥去,看到桥墩立着一块碑,上刻:情人桥。下面还有几行刻写的小字:相依过桥,情定终生。  他的心又一阵狂跳,也明白魏秋婷扶他过桥之前为什么不说话和为什么要犹豫一下的心理了。  魏秋婷之所以脸红,便是因为这桥有这么一个典故:男女相依过桥,过了桥后就是情人了。  两人过桥后,坐到亭子里,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彼此间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石剑心想:她犹豫一会才扶我过桥,应该不是把我当情人。唉……她与潘公子早已定情。  魏秋婷却在想:自己扶他过了情人桥,与他算不算是情人?唉,自己怎么今天对他如此柔情?  两人相依走过情人桥后,感情会否升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柔情似水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送爽。  凤凰亭里一对少年男女各怀心思,想的却不是同一件事。  “累吗?”魏秋婷打破尴尬地问。  “不累。公主,你是不是想回去了?这里景色很美,我舍不得离开。你累吗?”石剑被她接二连三的柔情感动了。  他侧头看着魏秋婷迷人的酒窝,心神又有些荡漾。  “不累。带你去看罗汉岩吧。”她脸一红,扶起石剑,朝罗汉岩走去。  在刀削般的绝壁上,一条蜿蜒的栈道将他们带到八百罗汉前。精雕细琢的罗汉们或坐或卧,或嬉笑或愤视。  “这里的燕子真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燕子呢。”石剑指着绝壁上的燕子道。  “这罗汉岩呀,又称燕子岩,在每年的四至十月份,有成千上万的燕子早出晚归的雄壮场面。你看,那燕子巢筑得多漂亮,他们成双结对……”魏秋婷说着,忽而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便止住了嘴,脸红耳赤地侧过头去了。  石剑想起自己双亲亡故,恩人失踪,江湖中人皆恨自己,自己从来就没拥有这么美的巢,不由心头一酸,两行泪水滑落下来。  “怎么了?”魏秋婷忽见石剑落泪,惊世骇俗地问。  “我从未有过这么美的巢。但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筑比这更漂亮的巢。”石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他的眼角很湿润,又无比坚信。  “唔!我……相信你。”魏秋婷这才明白触动了石剑的心事。  “公主,谢谢你!石某会一生铭记今天的美好时光。”石剑收起泪水,紧握着她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没……没什么。”魏秋婷俏脸飞霞,慌忙抽回了手。  石剑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魏秋婷连忙扶定他,柔声道:“天色晚了,你身子还很虚弱,这里风又大,回去吧。”  石剑点了点头。  二人搀扶着,一起回走情人桥。  “汪汪……”跑在前面的“多多”忽然吠叫起来。  “慢,可能桥不稳固……”石剑闻声而止脚步。  魏秋婷闻言,双手本能地一挟石剑虎腰,腾身飞回凤凰亭。  “好轻功!”石剑脱口而赞。  “汪汪……”“多多”仍在吠叫。  魏秋婷俏脸登时凝重起来,她感觉不是桥的问题。  “不是桥的问题,你坐会。”魏秋婷拍石剑的肩,拔剑而出,腾身过桥。  她在桥上几点几纵,便越桥回到了桥头。  “唰唰唰……妖女,果然有几分聪明……”草丛中忽然跃起数人,张剑剌向魏秋婷。  伏击的人全是道士。  魏秋婷双足一点,平地跃出剑圈,右手扬剑划圈护身,左手掏出银针一甩。  夕阳下,银光闪闪。  “哎呀……当当当……咣铛……”两名从树丫上跃下扑来的道士猝不及防中针而倒。  她的剑瞬间与数剑相碰,削断了两剑,自己也是玉臂发麻。  “嘿嘿……果然有两下,要不然怎敢抢我青城剑谱?”一树干后,一年约五旬、相貌堂堂的道长提剑而出,冷笑了两声。  “不好……”石剑见魏秋婷一过桥,即遭伏击,惊叫一声,起身欲过桥相助,却又心道:我内伤没好,这可如何是好?  魏秋婷一声娇叱:“王重林,你纵容门徒古时文,作恶多端,玷污玉虚道长他老人家一生清誉,你与马达老妖道何德何能继承青城衣钵之位?”  “原来这群道士是青城派门下,原来古时文是王重林的门徒。”石剑恍然大悟,掏出一把石子捏在掌心,搀扶着情人桥的铁链,缓缓走来。  他忽然间想,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美人受到伤害。  倾刻间,刀剑相碰之声再度响起,双方又已动起手来。  “贼小子,你是这妖女帮凶……石魔吧?”两名道士见石剑扶着铁链缓慢过桥,便大喝一声,扑向石剑。  石剑两粒石子弹出去,力道又狠又快又准,疾如流星。  “卜、卜”两声。  他们来不及躲避,两粒石子同时打在他们胸前。  “啊呀……当当……”两名道士猝不及防,被石子击中要穴,身子扑倒在桥上,长剑脱手而摔。  “多多”上前,对着他们的脖子一阵嘶咬,那两人登时毙命。  “小畜牲咬死了师兄,杀了这小畜生。”又两名道士闻声而来,握剑向“多多”砍去。  “多多”东蹿西跳,石剑再弹出两粒石子,替“多多”挡开两剑,大叫一声:“多多快跑!”  “多多”趁机从他们跨下蹿出去。  一苍老声音由远而近冷冷地道:“小贱人,你敢直呼我马达,原来你这小贱人是因为有石魔在,怪不得这么大胆。”  马达话音刚落,瞬间即到。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位如花少女。  “爹,你抓妖女,女儿抓桥上的贼小子。”如花少女双足刚落地,便向老道士道一声,双足一点,扬剑剌向石剑。  少女是马达的独生爱女马迎春,人比花娇,俏丽动人。  魏秋婷冷冷地道:“老匹夫,你来得正好,姑奶奶正要灭你满门。”  她话音刚落,丛林中便甩出一柄拂尘,“唰”地一声缠向剑剌石剑的马迎春。  马达一声长笑道:“好狂妄的口气……”  “哎呀……爹……”马迎春剑没至石剑胸前,便给拂尘缠住纤腰,惊叫一声,反手一剑,欲削拂尘,不仅没削断拂尘,反而被拂尘卷起一甩。  “啊呀……”马迎春被拂尘卷起半空一甩,人离桥面,凌空摔向桥下。  “春儿……”马达欲救爱女,却已来不及了。  丛林中又跃出一人,一招“毒蛇吐舌”扬剑扎向他的咽喉,逼得他本能回剑格挡。  偷袭马达的便是 “青蛇剑”陈大海、魏秋婷的得力部属。  “马姑娘……”石剑也是惊叫一声,身子往桥下一探,脚勾桥索,伸手刚好抓住马迎春的左臂。  “石大人……”使拂尘的人是一位中年美貌道姑,也是魏秋婷得力部属何仙姑。  她一招得手,却没想到石剑竟会冒险去救马达之女、刚刚还扬剑去杀他的马迎春。  她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拂尘一甩,欲缠住他。  岂料石剑脚背虽然勾住桥上铁索,脚上官靴却是滑溜溜的,身子被马迎春凌空而沉的重量一拉,他脚上官靴从铁索上滑过,自己反被她拖得身子一沉,两人堕入桥下。  石剑能否救得了马迎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危险艳遇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儿……啊呀……”马达心系爱女,哪有心恋战?难敌陈大海蹿来溜去的剑法,仅一招之后便被划了一剑,左臂流血。  “小石头……石大人……乖侄女……师妹……师姐……”  魏秋婷闻声而惊泣。  王重林吓得收剑而立。  何仙姑声音发颤。  青城派的道士及陈大海同时收剑。  他们奔向桥洞往桥下看,惊心动魄地看着马迎春与石剑堕向桥下。  夕阳西下,黄昏日落。  情人立于山腰间,桥下是悬崖峭壁,黑漆漆的望不到底。  “小石头……呜呼……”魏秋婷探头往桥下望了一眼,失声而泣,蹲下了身子。  她脑海里闪过与石剑相遇相识的一幕幕。  她想起他人生的艰难,想到他对自己的深情,想想刚刚牵手走过情人桥、在凤凰亭默默相处的美好时光,而今他为救她的仇人之女竟堕崖而死,她的心忽然间好疼。  “春儿……爹对不起你呀……”马达长剑一抛,往桥下大哭大叫,却再没回音。  “呜……”魏秋婷心痛如绞,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小姐……”何仙姑急附身扶起魏秋婷,但见她脸色苍白无血,满脸泪水,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还我春儿……”马达闻声而醒,拾剑扎向魏秋婷咽喉。  “当……”  陈大海眼明手快,伸剑一挡,救下魏秋婷。  何仙姑抓起魏秋婷纵身上树,飞掠而去。  王重林领青城满门围向陈大海。  陈大海虚晃一招,纵身上树,反手一把毒蛇针,脱出了青城派的包围圈,瞬间消失于山林间。  马达、王重林师兄弟领门人紧紧追去。  夜幕降临,山间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马达追着跑着,痛失爱女的心再也支持不住了,忽然腿一软,摔倒在地。  “师兄……”王重林扶起他,领门人离开山林,另做打算。  “汪……汪汪……”  黑夜里,情人桥头,唯有“多多”深情呼唤主人的凄楚叫声。  朝阳东升,情人桥下曙光微现。  迷迷糊糊中,马迎春感觉身子上压着什么似的,呼吸有困难,颇有感觉地睁眼一看,见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不由奋力一推,那人侧翻在旁、“呀”了一声。  “你是谁?”马迎春侧头一看,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个少男。她不由又羞又愤,问了一句,连忙露出玉臂,看看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这才放心。  “马姑娘,好在情人桥下有这么多树,好在这些树藤张结成网,要不然呀,咱们可是同穴而葬了。”原来压在她身上的人是石剑。  “你……为何还救我?”马迎春俏脸一红,结结巴巴地问。  她问了一句,爬起身来,低头下望,看到自己与石剑果然在树藤上,这些树藤如蜘蛛结网一样,纠缠在一起。  “好险!”她心头格登了一下,又吓出一身冷汗,转念想想自己本意是杀身旁少年美男的,没想到他竟然冒险救了自己,若不是有这些树藤,他连命也搭上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马姑娘,你我无怨无仇,你当时想杀我只是出于一时误会。算了,咱们想想如何上去吧,想来令尊还在上面伤心呢。”石剑爬起身来,忽又“咦”了一声,道:“咱们的衣服划破了。”  “哎呀……别看……”马迎春闻言,瞧瞧身子,果然发现衣衫破烂,连小**都露出来了。  她连忙横臂捂住胸前。  她感觉全身发热,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马姑娘,对面石壁虽然陡峭,但以我的武功,仍可爬上去,你如能也爬上去更好,如若不然,就等我。我上去会结些藤绳扔下来拉你上去的。”石剑闻声慌忙转过身去,道了一声,双足一点,身如燕子,已双手抓着一块尖石。  “喂……别……”马迎春转过身来,想说“危险!别爬!”可又说不出口,对方毕竟是不知名的少年男子。  石剑不再言语,沿峭壁攀沿而上。  “他会不会扔藤绳下来接我上去?他是冯有志的什么人?”马迎春看着石剑攀越而上,对他的武功有些佩服,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内心不安。  “爹会不会被冯有志所害?”她看着石剑渐渐消失于视野,又想起了父亲,又担心起父亲与师兄弟的安危。  “他的武功这么好?咦……昨晚冯有志一伙称这小子是石大人?他是当官的?怎么会与冯有志是一伙?”马迎春一个人立在树藤上,仰头而望,呆呆出神。  她一会儿担心父亲的安危,一会又怕石剑不扔绳子下来拉她,胡思乱想一阵,感觉脖子酸了,便左右摆动一下,低下头来,不经意间,又看到了自己外露的**。  “唉……”她忽觉全身发热,想想这丑态百出的样子竟给石剑看到了,却不知他姓甚名谁。  “要是他说出去怎么办?”她又忽然一惊,吓出一身冷汗。  马迎春在崖底胡思乱想,石剑是否已上情人桥?他会否救她上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 因祸得福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仗着武功好,先行攀沿而上。  马迎春等他相救,在崖底胡思乱想。  “啪……马姑娘,快抓着藤绳,我拉你上来……”  就在此时,一根藤绳扔了下来,石剑的声音也从峭壁上传来。  “他还算有信之人……”马迎春从神思悠悠中惊醒过来,急抓着藤绳。  她沿藤绳而上,石剑也在上面拉,半柱香功夫,她被拉上了情人桥。  “谢……”马迎春立在情人桥上,双手捂着胸部,低声道谢。  “马姑娘,天色将晚,你穿我的衣服下山吧。”石剑将藤绳一扔,脱下自己的官袍披在马迎春的身上。  “这……谢……”马迎春忽感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石剑君子之腹,很不好意思。  “马姑娘,咱也算是患难之交,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快点下山吧。”石剑说罢,转身而去,越桥而过。  “哗!原来我在桥下呆了这么久?”马迎春抬头看看西斜的夕阳,这才想起自己在桥下胡思乱想了很久。  “喂,你等等,你叫什么名字?”马迎春急穿上石剑的衣服,朝他追去。  石剑走过情人桥,立住身子,怔怔地望着一块新碑,上书“弟小石头之墓,姐冯有志立。”  他仿佛没有听见马迎春的呼喊,泪水夺眶而出。  他刚才爬上峭壁时,忙于拔剑采藤绳拉马迎春,没注意周围情况,此时才看到仅仅一夜之隔,冯有志已为他立碑。  她以为他真死了。  “你是冯有志的弟弟?你就是臭不可闻的小魔头?贱格!”马迎春奔到他身旁,看着新碑上的字,声音忽然冰冷无比,与刚爬上来时判若两人。  “哈哈……我在她心中是弟弟?”石剑似没听见马迎春的话,忽然仰天大笑,掩脸而奔。  “小魔头……小畜生……”马迎春朝他背影骂了几句。  石剑走回猿王洞的小木屋里,点燃烛火,泪眼朦胧地看着屋里的一切,默默在床沿上坐下。  他想起了魏秋婷这些天对他的好,他想起了自己与她相遇相识以来的种种情景,不由失意地道了一声:“没想到……我在她心中只是弟弟……”  “汪汪……”  石剑在失意中,忽然听到爱狗的叫声,不由叫道:“多多……”,便起身朝屋门走去。  “哎呀……”他刚到屋门,却猝不及防地胸部被捅了一棍,痛得萎倒在地。  “嘿嘿……小子,你也敢与潘公子争我家小姐?”  石剑抬头看去,却见何仙姑一手提着马迎春、一手倒拿着拂尘在眼前晃动。  屋门外的陈大海正驱赶着“多多”,不让它过来,任它吠叫。  她将拂尘一扔,便一手挟着马迎春,一手拖着石剑,将他们二人放在床上,然后去剥他们二人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石剑又急又怒,却叫也叫出,动也动不得,双眼瞪得圆圆的。  马迎春也如石剑一样,已被点了穴道,见自己与石剑被同时平放在床,衣服被剥去,不由又惊又急又羞又怒,却又说不出话。  何仙姑邪邪地笑着,快速剥去他们的衣服,将马迎春身子放在石剑身上,然后扯过被子罩住他们,然后拂尘一挥,卷走了马迎春的衣衫,转身走了。  “汪汪……”  “多多”冲进屋里来,立在床沿前,怔怔地看着被窝里的石剑二人。  马迎春光着身子扑在石剑身上,嘴巴刚好印在他的嘴上。  两人刚才是生死冤家,这时在被窝里却是嘴对嘴粘在一起,亲密无间。  她虽然有点邪气,却是黄花闺女,心里又羞又气又急又怒,却动不了身子开不口,惊惶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闭著眼睛,等父亲来救。  天色渐黑,林中恢复了平静。  小屋里,木床上,马迎春和石剑两人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见林里没了声音,心里均是大急。  两人在被子里,虽然互相看不到对方,却身贴身,嘴粘嘴,相互闻到鼻息,心境却不一样。  “汪……汪汪……”  “多多”看着床上石剑和马迎春粘在一起,尾巴直摇,伏在床前。  马迎春看到一条狗伏在床前,看着她和石剑层叠一起,心里又羞又恼,气得直发晕。  石剑被马迎春压着。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就像一堆棉花堆在他身上。  少女体香,令他心神荡漾。  石剑青春年少,如此被一美丽裸身少女压着,能否忍得住欲火?他这回会否失身?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七章 青城剑谱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死淫魔……枉我为你立碑……哼……”  便在此时,魏秋婷进来了,见马迎春裸身与石剑重叠一起,不由泼口大骂,连忙转身出去。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心情大乱,忘了自己是淑女,是公主的高贵身份。  “原来何仙姑被潘有为收买了,唉……”石剑此时恍然大悟,明白何仙姑为何偷袭自己、又为何剥去自己与马迎春的衣服了,不由又羞又气又恼,却动弹不得。  他仿佛听到了魏秋婷骂他好色,岳凤讥笑他色性不改,庞美玲讽刺他是嫖客,殷有招骂他为何还不完成谷香的赋税。  他只觉得脑袋里轰轰直响。  “小姐,为何会这样?刚才我看他们好象还对骂的。”此时何仙姑装模作样地进来,陈大海等人也随后而入。  “出去……”  烛光中,魏秋婷似有泪光,气得呼呼直喘气,双唇蠕动,却说不出话。  何仙姑等人急忙退出小木屋。  魏秋婷反手关上门,闭着眼睛,朝床上摸去,触及马迎春的身子时,便一脚踹开她,摸过被子裹住马迎春,然后才敢睁开眼睛来。  石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满脸通红,哪敢睁开眼睛看冯有志?  “我以为那天京城百顺胡同潇湘馆一场闹剧后,你会改的,没想到呀,你依然色性不改,难怪江湖中人称你小淫魔!”魏秋婷辛辣讥笑他。  石剑哑穴被点,哪还能说得出话?  “哼!啪……”魏秋婷脸色铁青,打了石剑一记耳光,揽起用被子裹着的马迎春,推门而出,不再理会石剑。  “小姐……”门外响起了一阵惊讶的声音。  “哼……仙姑,将那块石碑拔起扔到桥下去……”魏秋婷气呼呼地放下马迎春,转身就走。  屋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不一会,丛林小屋里外都静下来。  石剑一时间又难过,又心疼,又恼怒。  他心情复杂地度过了一晚。  天色已明,阳光由门口洒进屋来。  他坐了起来,走出门外,却见马迎春裹着被子,仍坐于门前。  “小淫魔,你别过来。”马迎春本来早醒,只是身上没有衣服,又不可能裹着被子行走,只好呆在屋门前。  她此时见石剑出来,又惊又怕又羞又气。  “唉,马姑娘,你穿我的衣服走吧。”石剑返身回屋,取下盘腰血剑,脱下衣裤,只穿着贴身的天蚕护身宝衣和裤衩出来,将衣裤长袍扔在马迎春跟前,转身入林。  “这……”马迎春迟疑了一下,见石剑没入林中,从被窝里伸臂出来,抓起石剑的衣服,转身入屋,关紧房门,急急换衣。  “他没来骚扰我?”马迎春穿上石剑的衣服,见石剑并无推门或是偷窥,不由对他一阵感激。  她推门而出,不见石剑,便悄然离去。  不远处树丫上的石剑,看她穿上自己的衣服、推门而走、飞身而去,便也跃回地上。  中秋已过,树叶枯黄,满地落叶,只见地上横着十几具尸体,全是青城派弟子。  晨风吹来,一片萧杀景象。  空山寂寂,只有他的回声。  一时间,他孤独极了。  石剑看看自己身上只穿着天蚕护身宝衣和短裤衩,不由哑然一笑,感觉自己好滑稽。  他回身拿起一把菜刀,走出屋子数十步远,在一棵大树下,掘地挖坟。  他要掩埋那些尸体。  他不忍心这些青城派的门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挖一个大坟,把他们一起埋葬,挖着挖着,忽然刀星四溅,不禁吓了一跳。  原来菜刀碰到一样包袱。  “这是什么东西?”石剑心中惊讶,连忙分开泥土,扯开包袱,竟是一块石头。  石剑好奇,搬起石头,但见石头下面还压着一个油布包,他打开那油布一看,里面是一本书,上书“青城剑谱”。  “原来魏秋婷将抢来的青城剑谱埋在此处。”石剑喃喃自语两句,翻书一看,只每页上面都画有一人或挥剑或劈或剌或其他动作,每幅图形下都注有一些文字。  他翻着看着,但觉青城剑法果然奥妙,心想:我原以为自己父亲所传武功可以冠绝武林了,想不到青城派的剑法竟是如此精妙!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石剑继续翻下去,最后几页画的是人如何纵跃、逃避、斜飞、后纵等,便是教人如何避敌、剿敌的青城派“天罗步法”。  他把书放入怀中,拿起菜刀继续挖坑。  他挖了一个大坑,把十二具尸体并头放入坑中,堆上黄土,便竖起了一座大坟。  石剑看罢青城剑谱后,武功是否精进?他将这本剑谱交与魏秋婷,或是还给青城派,或是占为己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 商议治税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落西山,天色将暗。  石剑累得浑身大汗,腹中饥饿,他擦拭脸上的汗水,便回转屋子弄饭。晚上,他傍着微弱的灯光,翻看剑谱,竟是受益非浅。  他虽然扬名武林了,但他还不知道,学武之人绝不可以私自窥看他人门派武功笈的道理。  剑谱里,除了精妙的杀人的剑法,还教人如何应对别人的剑法、杀招,如何防身,如何避敌?还记载着华山、昆仑、武当、雪山、崆峒等一些门派里的一些精妙剑招。  石剑深深迷上了那剑谱,竟一天一夜无眠,不吃不喝。  晨风吹来,石剑打了个冷战,这才掩卷,上床睡觉了。  当他躺在床上,彭金石下毒害他的事情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石剑蓦地惊醒,丝毫没了睡意,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急急领“多多”下山。  他走下猿王洞山,他在一处农家里买来破旧衣衫和一匹瘦马,抱起“多多”,直奔谷香县。  到了谷香境内,石剑发现了何丛等一大队人马,感觉有些不妙,便抄近路赶回县衙,潜入牌扁后,静观其变。  不一会,朱祥、唐关、陈彪等人率一帮差人回来了,又不顾疲劳商议如何查找石剑。  石剑心头甚是感动,看到他们无事,心头上的石块也放下来了。他想跃身而下,何丛他们却进来了,只好继续潜藏起来。  “兰儿,苦了你,瞧你瘦得跟黄如才似的。”石剑隐去部分情节,简单说完事情经过,怜爱地抚了一下张兰的秀发。  “哈哈哈……”  众人听石剑提起黄如才,想起他的猴样,哪能不乐?  “公子,兰儿瘦点也没啥的,只要你平安,兰儿就心安了。”张兰把头伏在石剑的大腿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裤腿。  对她来说,石剑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亲情无价。  听得石剑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怎能不为他伤感呢?  唐关的眼睛也湿润了。  “大人,你说得对,只要践行‘爱民如子’四字,上天一定会帮你的。”宋子青听完情节,回想石剑刚才所讲的话,又是一阵感慨万端。  “唔!”石剑有所感触地点了点头。  “大人,冯有志出身何门派呀?”陈彪见状,连忙转移话题。  “唉……搞不清楚……”石剑哪敢道出魏秋婷的实情?  “大人,还没睡啊?”此时朱祥、苏醒、徐缓进来。  “是啊,来来来,坐!”石剑忙扶起张兰的头,唐关主动去搬凳子去了。  “哦,你们来得正好,事情过去,以后大伙都要小心一些。旧事就不要提了。咱们议议下一步如何治理谷香,如何?”石剑见亲信都来齐了,索性开门见山了。  “好!大人安全回来了,今晚咱高兴,没睡意。”宋子青抢先答道。  “好啊!”众人齐声道好。  “大人,中秋已过,咱们的赋税任务还很重?要完不成任务,恐怕涪城那边对大人又会出什么花招了?大人今年的考核一定过不了关!”朱祥忧虑地道。  “治安刚好起来,乡民还很穷,如果再增加他们赋税,他们可没好年过了。”陈彪望着石剑道。  “要不,让财主、富商多掏一些?”宋子青道。  “不行,财主、富商一样会把负担转嫁到老百姓身上的。”唐关明确反对。  众人登时眼望石剑。  “潘栋、陈彪、宋子青,你们三人马上分别去叫税课司、茶批验所、盐批验和铁冶所的头人过来。”石剑想了想,侧头吩咐潘栋三人。  “大人,这么晚了,成吗?”潘栋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不成啊?别忘了,知县掌管一县之政,包括赋役、黄册登造和会计。”唐关挥手道。  潘栋等人连忙转身传税吏去了。  石剑的赋税任务能否完成?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谷香税况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石剑命人星夜传税吏了解情况一事。  “大人,这么晚了,还叫小人来,有何事情啊?”不一会,税课司张铭就拿着一叠账本和算盘来了。  他睡眼星松,衣衫不整。  “大人,铁冶所和盐、茶批验所的头都不在家里。”潘栋回来禀报。  “张铭,你与他们同行,应该有些联络,可知他们去向?”石剑反问张铭。  “回大人,铁冶所大使高得爽经常跑城郊冶铁山里,他在那里建有山庄,养有美女多人。盐、茶批验所二位大使与富商江在行和钱有余关系好,常泡笙歌楼。”张铭躬身答道。  “格老子的!今年的赋税还没完成,他们却吊儿郎当的。张铭,笙歌楼可有足额缴税?”石剑闻言大怒。  “回大人,笙歌楼从不缴税。”张铭拱手道。  “为什么?”唐关也是满脸怒容。  “笙歌楼的掌柜向中,是涪城主管财政的向大人的亲侄子,向大人批条子给卑职,说世道不好,笙歌楼常年亏本,税费就免了大部分,每年只缴一两银子作作样。”张铭哭丧着脸道。  “这可不好惹。”朱祥插了一句。  “不好惹,也得惹。先听听张铭的情况介绍吧。”石剑俊脸一寒,杀气又起。  “今年须上缴的赋税一共是多少?现在还差多少?十年来的欠税是多少?”朱祥随即问张铭。  “回大人,折合银两,全年是八千两,十年共欠户部五万两,还差三万两。”张铭也知年前的少年知县是一个铁腕人物,连忙站直回话。  “有哪些财主、富商没交或少交的?”朱祥插嘴道。  “回二位大人,城中以江在行和钱有余二人为首,他们二人每年只交二十两,此外各客栈、金铺、饭店的掌柜也没交多少。城外是严林石和卓世才二人,他们是分文不交。”张铭慌忙道来。  “为什么?”石剑听了,脸色一沉。  “姓韩的狗贼打了招呼,江在行和钱有余就各交十两,至于其他掌柜嘛,说治安不好,老有匪徒抢劫,还说衙门差人老是到他们店里吃吃喝喝,长期挣不到银子。”张铭一一道出原因。  “那严林石和卓世才为什么不交呢?”唐关怒道。  “严林石和卓世才是炼铁的,长期供养铁冶所大使高得爽,又供应兵器给驻军,有驻军撑腰。卑职的腿残疾,便是拜他们二人所赐。”张铭说罢,又拉起裤子,露出大腿给石剑看。  “哗!不是吧?这么狠?把骨头都打得凹下去了。”宋子青上前一看,惊叹地道。  “好了,本官看过了,以后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且说说,他们各自应交多少税?还有那些富人还须补交的?如果他们补交了,到年底,他们能交多少?能凑够今年的任务吗?”石剑语气稍为缓和下来。  “回大人,江在行在城中开了三家茶庄、一家钱庄,按税额,他一年须交五百两银子。钱有余有两家金铺、一家妓院、还有五处盐庄,按税额,他一年应交五百两银子。”张铭一边说,一边拨打算盘。  “那不是逃税吗?仅他们二人竟然一年少交了一千多两银子。十年不就是一万两吗?”陈彪怒道。  “城南的方智强是江川县令方世中的侄子,姓韩的狗贼以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菜市场的租金、摊费都是他来收。小人估算一下,把三个大市场收回县衙来管,一年可收税费七百两。”张铭继续提供情况。  “唉,本官以为平了帮匪,老百姓就过上好日子了,想不到不平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看来这个知县不好当,要继续当下去,得抱着人头落地的危险。”石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双手背着,来回踱步。  “大人,人头落地又怕什么?大不了唐某陪你掉脑袋。”唐关愤然起身。  “咱们也当了一回官了,以前也提着脑袋在江湖上闯,现在还怕啥?”宋子青一拍石桌。  “好,大伙都不怕,本官还怕啥?本官连韩进都敢杀,还怕谁?张铭,继续说下去。”石剑听得群情激涌,心想激将法已生效,便复坐下听取情况了。  “最难的,当然是严林石和卓世才二人了,按他们炼铁和提供兵器的数量来看,他们一年须上交赋税三千两。”张铭算了一会,又报上数来。  “这些人有多少年这样做了?”石剑双臂环抱胸前。  “回大人,江在行约有五年,钱有余约三年,至于方智强,是七年前跟着韩进一起来的,严林石和卓世才炼铁也有九年了。”张铭扳着手指,一一道来。  “如果让他们补交,不就齐了吗?可能还有余呢?那笙歌楼呢?”朱祥一算,主意就来了。  “回大人,笙歌楼一直很火,很多富商和财主都给面子向大人,经常光顾。按税额,它一年也得交五百两。”张铭心算了一会,道出具体数目。  “有几个税吏?”石剑又问张铭。  “有十二个。”张铭道,“按编制,有三个就够了。”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呢?”潘栋奇道。  “仅涪城主管财政的向大人就安插了六人,邬大人安插了一人,韩大人的亲戚两人,只有小人和梁品二人无依无靠。”张铭咬咬牙,索性全说出来了。  “奶奶的,让他们本身就吃完了。”陈彪愤愤地道。  “现在谁当家呀?”石剑又问。  “是蔡大人夫人的远亲黄金时。他和小人、梁品三人是在编的。”张铭一口气说完,心头忽感轻松了。  石剑了解谷香税况后,有何举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章 查封青楼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东方欲白,曙光初显。  石剑轻舒臂膀,站起身来,道:“朱大人,看来咱这班弟兄还得分几个人到税课司、铁冶所、盐茶批验所去啊。”  “大人,这些税衙的头,属垂直管理,县级得布司批复,府级以上得吏部与户部联合批复啊。”朱祥感叹地道。  “没有用人权?完不成任务还不是要追究本官的责任?”石剑闻言,大为光火。  “大人别急,苏某有一个办法。”苏醒一听还有空缺,马上来劲,上前拱手。  “请苏典史说来听听。”唐关急问。  “大人上报税衙头儿人选时,如果涪城不同意,布司府下属的各税司也不会批的。”苏醒一一分析。  众人凝神而听。  “咱们也顶着不让他们来,就让咱们的人临时负责。上面要再不批,那咱们的人就继续临时负责下去。”苏醒呷了一口茶道。  “好计策!”石剑闻言,心头高兴,拍案而起,道:“现在就定人选,唐关负责铁冶所,宋子青负责盐批所,潘栋负责茶批所,陈彪作捕头兼牢头。”  “大人,卑职实在不想离开大人。”唐关急了。  他实在不想离张兰那么远,尽管铁冶所的头是一个肥差。  “哈哈哈……”  陈彪等人一听,马上明白了唐关的意思了,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自私!”张兰会意,俏脸通红,指着唐关骂了一句。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好了,本官知道你挂着兰儿。把铁冶所搬到县衙来办差,不就成了吗?”石剑一笑。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轰笑。  “公子,你……”张兰不好意思地跑回房里去了。  唐关脸红耳赤,低下了头,心里却是甜甜的。  “你们跟着本官,不要怕辛苦,前途肯定是光明的。等筹够税银,本官想法子让大伙分一点。”石剑又勉励众人,令他们精神大振。  苏醒见盐税茶引这些肥缺轮不到自己,不由一阵黯然神伤。  “苏大人,你振作点,你是秀才出身,将来是做大官的,眼前这些职位虽是肥缺,却需要武力支撑。别着急哦。”石剑看出来了,拍拍苏醒的肩膀,以资鼓励。  “谢谢大人抬举。”苏醒一听,登时精神大振,连忙道谢。  他想自己跟着石剑,有朝一日肯定能超过何丛,以后也常打何丛嘴巴。对!一定打还他。  “大人,你歇歇吧,下官马上和苏典史起草公文,待摆平税吏后,马上报呈。”朱祥见看天亮,不想让石剑再熬下去了。  “朱大人,弟兄们都升官了,有权了,精神都比以前好了,还睡什么觉啊?”石剑一笑。  “哈哈哈……”  “陈彪,马上召集捕快,连夜查封笙歌楼。宋子青、潘栋分别领人查封盐、茶所,把他们的账本全拿来。朱大人、张铭组织税吏,准备好装银大车到县衙来,苏典史、徐缓就不用去了,在县衙查账,并想像他们的口吻,替他们起草好供词。”石剑拍案而起,挥手让张铭领头。  一行人随即前往笙歌楼。  晨风柔柔,街上冷冷清清的。  笙歌楼此时剩下的客人不多了,仅有笙歌楼掌柜向中、富商江在行、财主钱有余、税课司大使黄金时、盐批所大使乌得进、茶批所大使强森几个人在饮酒作乐。  他们一边饮酒,一边看江在行在床上与妓女翻云覆雨,看到江在行一把年纪了,还能在妓女身上翻江倒海,不时拍掌喝彩。  “不好了,掌柜,石大人领人来查房了。”  正当诸人看江在行与妓女表演“老汉推车”时,楼下打杂的仆人惊惶失措地推门禀报。  “啪……”  那妓女吓得双腿一软,双掌无力,整个身躯伏倒在床上。  江在行扑了个空,身子收势不住,他的宝刀顶到妓女的腰脊梁上。  “哎呀!”痛得江在行熬熬大叫。  “奶奶的,慌什么?咱是合法买卖,怕姓石的狗杂种干啥?”向中连忙上前扶起江在行,喝令仆人出去。  江在行双手捂着下体,一个劲儿叫痛。  “向掌柜,本官没得罪你,你却辱骂本官,诽谤本官,该当何罪?”此时房门被石剑一脚踹开。  唐关领人紧跟着进来。  石剑不怕向中背后的向来香,真敢拿向中开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 辣手治税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对不起,小人喝多了,胡言乱语,小人给大人道歉。”向中看石剑真来了,却又吓得要死,连忙下跪磕头。  “大人,清晨来此,是不是也想乐一乐啊?”黄金时连忙上前行礼,讨好石剑。  乌得进、强森二人眼神充满了恐惧:石剑可是谷香的铁腕县令,栽在他手上,可没好下场,自己的后台没有韩进硬!  “来人,把他们并这些娘门的衣服全扒了,本官今儿在笙歌楼一楼大厅现场办差。”石剑扔下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姓石的狗……”向中见脸撕破,仗着有向来香这个后台,破口大骂,却被唐关一手按住。  众捕快一拥而上,各按黄金时等人,将他们的衣服扒了,象拖死狗一样,拖下楼梯,扔在坐在大厅里的石剑跟前。  “陈彪,你骑马传令朱大人他们全部到笙歌楼来办差,动员乡民来看戏。”石剑嘻嘻一笑,对陈彪道。  陈彪领意,转身而去。  “全部站好!”此时其他捕快按石剑吩咐,押着二十名支女光着身子走下楼来。  那些支女纷纷捂着那点地方,站在石剑跟前。  “好,你们全退后五步,别挡本官看向中的羞态。”石剑一挥手,让她们退到跪在地上的向中等人背后去了。  “狗杂种,向某这是有牌照的正常买卖,你无权查处。”向中穴道被点,爬不起身来,跪在地上大骂。  “狗官,你欺压良民,大爷请讼师告你!”钱有余也跪在地上大骂石剑。  江在行捂着裤档还痛得哎呀叫。  黄金时、乌得进、强森三人被扒了衣服,跪在地上,却不敢作声,生怕落得韩进一样的下场。  “老鸨,来两坛药酒、阳酒和几个大碗来。”石剑冰寒着俊脸,手一挥。  几名捕快马上喝令搔身挤眼的老鸨去拿药酒。  一帮捕快看着光着身子的众多支女,本来是直咽口水,裤档硬梆梆的,此时见石剑神色不对,个个连忙伸手按住裤档,不让它往上翘。  不一会,老鸨提着药洒、拿着大碗来到了石剑跟前。  向中、钱有余仍跪在地上大骂石剑。  “他骂了多少句?”石剑指着向中问唐关。  “大人,他骂了五十句。”唐关会意,随便掐了一个数字出来。  “那好,他骂本官一句,本官就赏他一碗春药酒喝,来人,给向中喂酒。”石剑手一挥。  两名捕快上前,一人捏开向中的嘴巴,一捏住他的鼻子,另两名捕快随即倒酒,就往向中嘴里灌。  钱有余吓得连忙闭嘴。  “咕噜咕噜……”向中鼻子被捏,只能张口喝酒。  “一碗,二碗,三碗,四碗……”唐关扳着手指数数。  “好了,咱们看他演戏,解开他的穴道。”石剑道罢,又坐在椅子上。  唐关上前解开了他的穴道。  向中被灌了五大碗春药酒,脸已涨成了猪肝色,神智迷糊。  他穴道一开,爬起身来,跌跌撞撞,东摸西抓,想拉一个支女来  发 泄。  “啊……”那些支女连忙东躲西藏,南闪北跳。  “哈哈哈……”众捕快和刚被陈彪领来的一群老百姓轰然大笑,有的还大力拍掌。  向中此时已是神智不清,朦朦胧胧,哪还有羞耻可言?  他眼看就抓着一名支女了,便双手捧起坚硬如铁的大棒。  陈彪眼疾手快,一把拉开那名妓女。  向中之棒撞在支  女身后的一棵“发财”树上。  “咔嚓!”一声,向中的棒骨撞断了。  “哎呀!”向中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百姓和衙役哈哈大笑。  有的笑得后住了腹部。  有的笑得直打跌。  谁也不去扶向中,任由他痛吟哀嚎。  “张铭,你念一念向中十年偷税的数目。”石剑见时机已到,命张铭当着百姓的脸,报上向中偷税数额。  “向中到谷香县城经营笙歌楼十年,按税额计,每年须上缴税款700两,但他仗着有后台,一直不纳税,还仗势打伤税吏,十年共计偷税7000两。”张铭按账本所计,一一道来。  “哗!这死乌龟,用女人的身体作本钱,赚钱又偷税,太可耻了!”  “没想到向中这么卑劣!”  “打死这死乌龟。”围观百姓闻言,纷纷怒骂向中。  不少人上前向他直吐口沫。  “向中偷税漏税十余年,又当街践踏民女,罪大恶极。来人,将他收监,查封和拍卖笙歌楼,所有财产充公作税款。”石剑见戏演得差不多了,喝令捕快查封笙歌楼。  石剑严惩向中,查封笙歌楼,向来香会报复石剑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严惩污吏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张铭,江在行和钱有余偷税多少?快念给石大人听啊!”唐关机灵,马上命张铭继续报税。  “大人,小人二人的税是由韩大人生前所定的,并无偷税。”江在行此时稍为舒服些,急忙辨解。  “江在行那么多产业,每年只交十两税。父老乡亲们,你们说,公平吗?”石剑朝一群老百姓挥手道。  “不公平!”一群老百姓异口同声地道。  “大人,那是韩大人所定的。”江在行听了下出冷汗来。  “江掌柜,你是不是想到阎王爷那里与韩进对质啊?”石剑冷冷地道。  “要不,让江在行喝春药酒也行。”唐关随声附和。  “好!”老百姓觉得很瘾,又轰然拍掌。  “大人,饶命啊,小人补税便是了。”江在行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答应补税。  “钱掌柜呢?”朱祥对钱有余道。  “小人也补税。”钱有余哪敢再抗争?  “那好,张铭,你念念他们二人须补税多少?”石剑哈哈一笑。  “江在行在谷香做买卖5年,按每年缴纳税款800两计,5年须补税4000两。钱有余入谷香三年,按营生范围和规模,每年须纳税800两,3年共计须补税2400两。”张铭一边打算盘,一边念道。  “哗!这两个死淫虫,偷税那么多,都可判死罪了。”百姓议论纷纷。  “大人饶命……”钱有余和江在行二人听了,吓得连连磕头,额头的血都磕出来了。  “朱大人,按大明律例,好象可以拿银子抵命的啊?”石剑佯问朱祥。  “对对对,石大人真是博才多学。好象交一万两,可赎一命啊?”朱祥会意,连连点头。  “大人,小民愿交一万两。”  “大人,小民也愿意多交一万两。”  江在行和钱有余二人一边磕头一边道。  “你们也不用磕头,写张纸条交陈捕头、张铭去提款。二位保命的银子中,发三百两银子给这些姑娘们,其余的留在县衙,由朱大人亲自掌管。”石剑哈哈一笑。  “谢谢石大人!”那些妓女闻言大喜,一起光着身子跪在石剑跟前。  老鸨又光着身子上楼,取来笔墨,递与江在行和钱有余二人。  “起来吧,上楼穿好衣服。你们另找地方,照常营业,如有谁敢欺负你们,你们可来县衙告状。”石剑索性翘起二郎腿。  “石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老鸨领着妓女欢呼上楼去了。  陈彪接过钱有余二人的条子,看了一眼,率张铭等人却取银子去了。  “将江老爷子和钱老爷子的衣服拿来。今天县衙请二位老爷子喝酒。”石剑扶起江在行和钱有余,喝令衙役拿过衣服来。  江在行和钱有余二人羞愧难当,接过衣服,光着身子跑上楼去穿衣服了。  “谁叫你们起来的?”石剑见黄金时、乌得进、强森也站起来身,大喝一声。  黄金时三人连忙又跪下来。  “大人,查清楚了。”此时宋子青、潘栋、苏醒走来。  “念。”石剑示意。  “经查,黄金时任税课司大使以来,侵吞税款八千两,大吃大喝挥霍了三千两,犯死罪。乌得进挪用税银三千两,豪华装修自家宅子,构成死罪。强森包养娼妓,所用银两全由茶批所出账。”苏醒大声念道,平生第一次这么威风。  “哗!原来咱们老百姓的血汗银子,都供他们侵吞了。石大人,处死他们。”老百姓听了,个个义愤填膺,高声叫喊。  “大人,饶命啊!”黄金时不住磕头。  “大人,本官由上峰任免,你无权刑罚。”乌得进忽地站起来,光着身子就想跑。  唐关晃身一拦,五指如钩,锁住了乌得进的咽喉,横腿一扫,扫得乌得进“哎呀”一声,跪倒在地。  “来人,将贪官刑杖五十。”石剑怒喝一声。  宋子青按住了乌得进,潘栋举起刑杖。  “狗贼,刑杖五十,须向知府申报,你这样做是滥用刑罚,本官到涪城去告你。”强森见状不妙,趁机抓住石剑的漏洞,转身就溜,却被一群百姓堵住。  他东挤是人墙,西撞是捕快,哪能逃得出去?  “哈哈哈……那就先刑杖强森,打四十九不就可以不用上报。”石剑灵机一动,哈哈大笑。  潘栋闻言,对着强森当胸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宋子青又一脚踢翻强森。  潘栋拿过刑杖,对着强森背部就是一阵狠打。  “哎呀……”  “哈哈哈……”数百民众看了,哈哈大笑,有的还使劲拍掌。  “一……二……三……”唐关却按五杖数一下。  “哈哈哈……”百姓又是一阵轰然大笑,有些百姓见石剑如此公正,也跟着唐关数数。  “啊呀……”强森如何经得起潘栋的一番狠打,唐关数到十时,他已晕死过去了。  “大人,饶命啊!”乌得进和黄金时吓得不住磕头,额头见血。  “好了,起来吧。”石剑笑道。  黄金时和乌得进二人如得大赦,连忙起身。  “好,饶你们不死可以,你们自动向本官写辞呈书,并补所有被你们侵吞的税银,一式四份。”石剑见时机成熟,吩咐笔墨侍候。  黄金时和乌得进二哪敢不依?乖乖伏在地上写辞职书了。  “来人,让强森画押。”石剑接过黄金时二人辞职书,又大喝一声。  宋子青拉过晕死在地的强森,掀开他右手拇指,在苏醒起草好的供词上醮血一按。  “来人,将强森收监。唐关领人抄黄金时、乌得进、强森三府所有财产,充公。”石剑大喝一声,转身就走。  “朱祥,你按张铭提供的那些不足额纳税的名单,组织他们到地牢与强森、向中喝酒聊天。”石剑没走两步,回头又吩咐朱祥办差。  污吏纷纷落马,这些人的背后力量岂会置若罔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铁腕知县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  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叫卖声响成一片。  石剑扔下一句话,就回县衙去了。  一群乡民,一哄而散。  秋日艳阳,洒下金黄色的光芒。  “公子,太狠了吧?”石剑在公堂上坐着品茶,张兰站在他身旁道,俏脸通红。  她刚才在人群中也看到了光着身子的嫖客和妓女。  “用正当的方法,根本治不了他们。唉……”石剑叹了一口气。  张兰无语,一想也是。  她附下身子来给刚回来的“多多”喂骨头。  “大人,饶命啊!小民愿意补交税款了。”  几个时辰后,朱祥领着一群“欠税钉子户”进来了。  他们一到公堂,便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强森、向中入狱,江在行被扒光衣服受羞辱的消息,让他们不得不服石剑了,纷纷拿着银子前来补税。  “好,你们把该补的税银全交朱大人那里。谁要逃跑,抓住后,全家杖责。”石剑朝他们挥了挥手,又对朱祥道:“朱大人,传本官之命,封城门两天,待税银补齐了才开城门。你张榜告示,称城中抓捕盗贼,暂禁两天进出。”  “是!大人!”朱祥不得不佩服石剑。  两天中,除收齐了一年的税银,还多出了三万多两银子。  阳光和熙,秋风送爽。  望着公堂内堂贴满封条的一箱箱银子,朱祥、陈彪、张铭等人围着石剑问:“大人,这些银子如何处理?”  “黄金时辞职,张铭就暂代税课司大使吧,待报批下来再正式任职,以后老实点。不然,他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石剑没有作答,对张铭道。  “是,大人,卑职一定克已奉公,尽职尽责。”张铭十分感动,连忙跪下道谢。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做税课司的头。  “起来吧,这些多余的银子,就交本官作县衙经费吧?”石剑一笑,扶起了他。  “大人,这些银子本就是你追回来的,而且今年税赋任务已经完成。剩余的已不算税银,当然由大人支配了。大人,你尽管用,小人什么也没看见。”张铭哪敢顶石剑一言?  “那好,本官稍迟几天亲自领你到涪城交税银,否则,咱们的辛苦就白费了。”石剑计划周密,滴水不漏地道。  “大人,那些编外税吏如何处置呢?”张铭躬身请示。  “既是编外,当然全部清退,就你们二人行了。有什么行动,你请陈彪领捕快协助。”石剑罢了罢手,又道,“呆会让陈彪亲自领捕快到你那里宣布本官决定,得罪人的事交本官来做。”  “谢大人,大人如此为卑职着想,卑职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张铭听了十分高兴。  石剑这样做,既可以让他顺利清退那些编外税吏,减轻税课司的经费支出,又不用他自己出面、不用他干得罪人的事,真是两全其美,心里也甚是感激石剑。  张铭说罢,拿着账本退了出去。  “大人,如何处理这三万两银子。”朱祥待张铭离去,连忙上前拱手问石剑。  “不是还有三个菜市场和三个炼铁点的税费没收吗?待处理好再处置这些银两。诸位放心,大伙那么辛苦,本官不会亏待你们的。”石剑反问一句,尔后暗示有奖赏。  “哈哈哈……”朱祥等人听了可高兴了。  “是啊,大人,剩余最辣手了。”唐关上前道。  “其实,这很好办。呆会宋子青领张铭找方智强谈谈,要么让他补交税银,要么以改造县城为名,拆除三个菜市场,由县衙另择址重建。”石剑胸有成竹地道。  “哈哈哈……”  朱祥等人听了,哈哈大笑,纷纷称赞石剑足智多谋。  “那严林石和卓世才那里?”唐关笑声一停,又问。  “城门封了,消息可能还传不到他们那里?当然了,他们由驻军撑腰,会更难弄些。”石剑背手来回踱步。  “大人,对付这样的人,何不采用栽赃的方法呢?”潘栋拱手上前道。  “哦,你说说。”石剑闻言,也是灵感一闪。  “大人,高得爽不是在铁炉沟建有山庄吗?咱先派人潜进去,弄死几个女的,然后大人领人去查,既栽赃他们杀人,又可免掉高得爽的职务,还可以让严林石交银保命。”潘栋把自己的想法全掏了出来。  “行啊!潘栋。”  “高明!”  朱祥等人纷纷称赞潘栋。  “不行,咱不能拿女人的性命来开玩笑。”石剑断然否决,又道:“咱们上任第一把火整肃治安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障乡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吗?”  “对,咱们是为民作主的好官,不能拿乡民的生命开玩笑。咱另想法子处理此事。”唐关首先赞成石剑的看法。  “大人,卑职错了。”潘栋连忙向石剑认错。  “你想法的出发点是为了治税,想法不全面很正常,本官没有怪你的意思。”石剑和颜悦色地拍了拍潘栋的肩膀。  “由宋子青、卑职扮作民工,混进铁炉沟,给严林石与高得爽制造矛盾,在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再想想法子。然后由宋子青想法溜出来报信。”陈彪想了想,向石剑提议。  “好,朱祥留守衙门,本官和唐关、潘栋等人潜藏在铁炉沟附近。”石剑马上分派人手,随即率人前往铁炉沟。  “大人,如何办理卓世才?”路上,唐关与石剑并马齐驱。  “到时再说吧。”石剑模凌两可地道。  “大人定有妙计!”唐关一听,不仅没有泄气,反而来劲了。  石剑的办法往往既有效,又好玩。  一班公差都是这么想的,跟着石剑办差,真是奇乐无穷。  他们听唐关一言,心想石剑以后肯定会想更好玩、更新鲜的办差手法来,无不哈哈大笑。  冶铁殷商严林石有驻军撑腰,石剑能否征服他,迫使他补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处变不惊 - 一路风尘 - 石剑   铁炉沟,在谷香县城东三十五里许,五面山下。  黄昏时刻,石剑一行已来到了五面山下丛林里。  宋子青、陈彪换上了乡民的衣服,暗藏刀剑,潜往铁炉沟。  唐关等人马则隐藏于丛林里。  日落西山,天色渐黑。  秋风萧萧,落叶纷飞。  “大人,不知宋兄能否如期完成任务?卑职有些担心。”唐关挨近石剑,递给他一块饼干。  “关子哥,你武功高,轻功好,暗器狠,不如你去接应一下他们?”张兰也挨近过来道。  “也好,你辛苦一趟。”石剑嚼了一口饼干,点了点头道。  “遵命,大人!”唐关随即把饼干塞到张兰手中,飞身而去。  夜色苍茫,星光黯淡。  “兰儿,唐关不错吧?”石剑笑问张兰。  “公子,你怎么老取笑兰儿?兰儿谁也不嫁,就一辈子服侍你。”张兰嘟起小嘴道。  “说真的,唐关还真不错,无论人品、武功。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能一辈子呆在我身边。”石剑动情地道。  “公子……胡说啥呢?兰儿还小嘛!”张兰听了,脸热心跳,拿着饼干坐到另一边去了。  听了石剑的话,她的芳心再也不平静不下来了。  唐关确实一表人才,武功又好,办事又利索,对石剑又忠心。  她也是喜欢他的,只是少女脸薄,不敢说出来而已。  她细嚼饼干,嘴边露出了微笑。  “大人,还没消息,咋办?”潘栋吃完饼干,走到石剑身旁。  弯月升空,树叶缝隙透下点点光芒。  石剑平静地道:“别急。来,咱们聊聊。”  他拉着潘栋坐了下来。  “大人,你真棒,总是处变不惊。”潘栋坐下来,赞道。  “那不算什么?这些都是小事情嘛。哦,你可曾听到我重用你们几个的风言风语?”石剑一笑,移开了话题。  “这倒没有,其实能留在大人身边的都是精英了,何况他们也清楚,官儿总得轮流来做嘛,你确实也一下子塞不下那么多人啊!”潘栋摇了摇头道。  “没有就好。最重要的是大伙要做出成绩来,一有空缺,你们就递次而上。”石剑放心地点了点头,又对围上前来的其他捕快道。  “大人,潘司府的安大人都如此看重你,你一定有得升的,咱们可是跟定你了。”一干捕快纷纷表态。  “治税风暴结束后,本官一定让改善你们的生活,县衙的银子,只要大伙不说,一定按比例分给你们。”石剑趁机拉拢他们。  “谢谢石大人!”  “哎呀,跟着石大人真好!不仅官场上有奔头,生活上也有改善。”  “大人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  一群捕快纷纷颂扬石剑。  石剑心里暗笑:当了官就是不同,总能听到好话。也好,我记下这些好话,以后用来拍上司的马屁。  月色朦胧,树影随风摇曳。  “大人,快过去抓凶手!”此时唐关气喘吁吁来报。  “如何办好的?”石剑不慌不忙地问。  “严林石的山庄共三层,一层住着严林石的保镖,二层住着严林石、高得爽等猪朋狗友,三楼全是他们包养的娼妓。宋兄偷偷潜入三楼,将高得爽的小蜜弄晕放到严林石的床上,高、严二人必然会为女人争斗起来。”唐关连珠炮地回答,生怕错过机会。  “兰儿,快换上破衣服,装作找姐姐,要高得爽和严林石放你进去见他们的小妾,大哭大闹。咱们潜到沟里,听到你哭声,马上出击。”石剑早有准备,吩咐张兰先走。  “走!你们到了要把守好紧要关口,防止他们出逃。”石剑手一挥,带头朝铁炉沟跑去。  “呜呼……你们快让俺进去,俺听说你把俺的二位姐姐杀了……”张兰按石剑的计划,走到别墅,便和保镖吵闹起来。  “什么人?吵死了。”  高得爽二人正在喝酒议事,商量如何找更多的驻军做兵器,闻得楼下哭声,连忙走下楼来。  严林石年约四旬,高大魁梧,满脸胡须,目光炯炯。  他出身于九洲棍门下,武功高强,心狠手辣。  高得爽年近五十,相貌猥琐,贼眉鼠眼,武功也不弱,出身于六合枪门下,贪财好色。  明月当空,银光洒地。  张兰正与两名保镖推打,哭哭闹闹。  “老爷,她说你们的小妾是她姐姐,出事了,她要上楼看看去。”一名保镖连忙向严林石禀报。  “胡说八道!哪来的疯婆子?把她扔到铁炉里烤了。”严林石闻言大怒,喝令保镖打死张兰。  “别别别……”高得爽平素进出县衙,自然认出张兰是石剑身边的红人,忽感不妙,连忙跃身上前,拦住了三名保镖。  “高大人,你干嘛慌慌张张的?”严林石心头起疑。  “你不是石大人身边的兰儿吗?”高得爽顾不及回答严林石的话,急问张兰。  “不错!高大人,你在此过着神仙的日子,怪不得谷香县年年都完不成税赋任务啊?”便在此时,石剑趁着月色飞跃而来。  “石大人?”严林石感觉不妙,连忙拱手迎上。  唐关率捕快呼啦啦地围着上来了。  “大人,卑职也是刚来找严掌柜商量事情啊!”高得爽已知事态严重,尤其是知道石剑是铁腕人物,被他拿下可不是好事。  “是吗?为何不请兰儿上楼认亲啊?哈哈哈……”石剑也不与他急,脸上笑嘻嘻的。  “什么?媚娘和……”严林石心头一惊。  “楼上没有女人啊,石大人。”高得爽连忙打断严林石的话。  “高大人说谎了吧?那媚娘可是兰儿的结拜姐妹啊。”唐关也是笑嘻嘻地道。  “这……”高得爽哑口无言,刚才严林石不小心说漏嘴了,此时被唐关抓住把柄,他还能说什么?  “媚娘既是兰儿姑娘的结义姐姐,那就请兰儿姑娘和诸位大人上楼坐坐吧。”严林石意识到再也捂不住了,连忙邀请石剑等人上楼。  严林石会否主动补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五章 妙计除奸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富不与官斗。  严林石尽管心里瞧不起小县令,又持有驻军后台撑腰,但也听说过石剑的大名,更不想节外生枝。  他心里愤怒,表面却强装笑脸,点头哈腰相迎。  “严掌柜,兰儿是听说她的结义姐姐被你弄死了,所以报官。你还是领县衙的捕快上去看看吧。”石剑双手捏着石粒,在掌中玩了玩去。  “什么?媚娘死了?不可能,她刚才还到二楼陪酒呢。”严林石一听可慌了,连忙带头进屋,奔向三楼。  几个捕快紧紧跟上。  高得爽此时已知石剑有备而来。  他索性撕破脸,指着石剑道:“姓石的,是不是你设计陷害本官?故意找磋?”  “哈哈哈……”石剑大笑,道:“高得爽,你到阴曹地府去爽吧,你的大使之职,已由本官任命这位唐大人替代了。”  “狗贼,你无权革老夫的职,老夫虽受你管,但老夫是由上峰下文任命的。”高得爽闻言,暴跳如雷地道。  “对啊,你这老不死是受本官管啊!既受本官管,你又不着力办差,本官要你何用?本官已向上峰呈报公文,你已经不是铁冶所大使了。”石剑冷冷地道。  “狗贼,老夫跟你拼了!”高得爽心头一凉,反手拿过门口的六合枪就朝张兰腹中扎去。  他故意说与石剑拼了,想吓开石剑,趁机抓张兰作人质。  “你呆会就要死了,还拼什么呢?”石剑“铮铮”两粒石子弹出,一粒弹在他的钢枪上,一粒击向他腹部的“大赫”穴。  “当”地一声,高得爽的钢枪被石粒震歪一边。  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旋,右侧的“环跳”穴被石子击中,身子一痛一麻,“哎呀”一声,跌倒在房门上。  “媚娘……呜呼……高得爽,你敢非礼老夫的媚娘……”  楼上的严林石忽然一声大嚎传来。  三名保镖心知不妙,一个挥刀,一个扬剑,一个舞着弯钩扑向石剑。  一干捕快急拦而上,刀光剑影地打了起来。  “高得爽,你也风流过了,让你杀杀人吧,这样你会更爽。”唐关冷笑着,一手抓起高得爽的一臂膀,一手握紧他的手掌一捏钢枪,朝一名背心露出破绽的保镖剌去。  “啊!……”那保镖中枪,惨叫倒下。  他屁股由后至前,被钢枪剌穿而过,哪还有活命?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此时楼上也“砰砰”地打了起来。  “快来人哪!县官杀人放火了!”另两名保镖不敌众捕快,连忙高声呼喊。  “啊啊……”他们这一呼喊分神,破绽更多,被众捕快击飞钢刀和双钩,一干捕快上近身一阵乱砍。  两名保镖倒在了血泊中。  “哎呀!”严林石如何能敌潜藏于楼上的宋子青、潘栋、陈彪三人?不出三招,他的九洲棍被潘栋双钩锁住。  宋子青横剑封住他的退路。  陈彪对着严林石当胸一脚踹去。  严林石“哎呀”一声,喷出一口血来,从三楼摔将下来,又摔得头破血流。  众捕快一拥而上,将他和高得爽二人捆绑起来。  “什么人?”  “不好了,有人打伤了掌柜了。”此时铁匠、炼铁民工闻声纷纷赶来,全是手持铁棍、钢刀、铁铲,围了上来。  “弟兄们,快杀这狗官啊!”高得爽高呼一声。  十余名近身的民工挥舞铁棍、铲向石剑、张兰等人扑杀而来。  石剑和唐关二人四手一甩,石粒和飞蝗石纷射而出。  “哎呀……”十余民工全部倒下。  “住手!”宋子青持剑飞出,大喝一声,指着石剑对数十民工和铁匠道:“石县令在此办案,且看你们谁敢干扰办差?”  “什么?石知县?”  “这少年是知县?  “对对对,他们是捕快!”  张兰趁机迎起灯笼。  民工和铁匠细看,果然是官府中人,慌忙退后数步。  “不错,本官便是谷香县令石剑,听人报官,称严林石和高得爽二人因包养娼妓,发生争端,本官率众前来办差,希望父老乡亲们能让出一条通道来。”石剑面对黑积积的人头,丝毫不惧,冷静地道。  “不可能,高大人和严掌柜是好朋友,而且媚娘与严掌柜已成亲多年,夫妻恩爱。”严林石平时对民工还不错,民工如何会相信石剑的话。  “对,不能相信这狗官的话,他还打伤了咱们那么多弟兄,咱们杀了这狗官。”一名铁匠趁机起哄,数十百姓拿铁铲围上来。  “住手!”唐关举起双手。  那些民工和铁匠不自觉地退后了数步,他们刚才眼看他双手一甩,民工纷纷倒下,谁也不敢随便惹他。  “父老乡亲们,本官是有证据抓人的,经查,媚娘是躺在高得爽的床上。而且,刚才本官和唐大人也没打死冲上前来的民工,他们只是被本官和唐大人点了穴道。”石剑很平静。  “这狗官是骗人的,不要相信他胡言乱语,快合力杀了他,救出严大人。”高得爽连忙高声扇动民工。  陈彪杀气重,闻言大怒,撕下高得爽的衣袖,包住地上钢刀的刀柄,持刀对着高得爽的脖子一挥。  “啊……”  高得爽的人头登时落地,血腥四溅,吓得一拥而上的民工“娘呀”纷纷扔棍抱头而退。  严林石吓得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哪还敢出声?  唐关趁机上前,一一解开倒地民工的穴道。  “哎呀!”  “哎呀呀!”  那些民工纷纷起身,虽觉腰酸背痛,但仍能活动手脚。  “咦!那狗官没有骗人啊,弟兄们仍然活着。”一名铁匠看了,连忙喊了一声。  “是啊,胡兄弟,有没伤着?”数名民工大胆些,上前拉着一瘦小民工问。  “没有,就是腰有点酸。”姓胡的民工道了一声。  “没有就好。”那些民工连忙纷纷上前,扶着刚才被点了穴道的十余名民工,退后了数丈之远。  “弟兄们,你们可上楼去看看,媚娘是不是被高得爽弄晕了?”潘栋走下楼来,高呼了一声。  一群民工随即冲上楼去。  石剑如何平息民愤?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六章 平息民愤 - 一路风尘 - 石剑   “媚娘……”严林石登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高得爽真够狠,骗严掌柜喝醉,下毒手弄晕媚娘,想占有媚娘。严掌柜真是引狼入室啊!”潘栋趁机编出一套谎言来,又装腔作势,连声长叹。  “哗!媚娘的衣衫被扒了。”  “高得爽真不是人,枉严掌柜待他如亲兄弟一般。”  民工纷纷上前观看,又纷纷怒骂高得爽。  高得爽早已人头落地,哪能辨解?  “弟兄们,请让出一条道来,本官要拿高得爽的罪证回衙门,并请严掌柜暂时回衙门协助调查。尔等若不放心,可随本官一起回县衙见证,吃住费用均由县衙支付。”石剑抓住时机,劝说民工让路。  民工们一听有理,纷纷让路。  石剑手一挥。  宋子青等人提着严林石,众捕快用木板抬着高得爽和三名保镖的尸体,一起回归衙门。  月色西沉,天际骤黑。  一干捕快点燃火把上路。  张兰追上石剑,低声道:“公子,为什么非要用江湖手段来办差务呢?”  她的心又矛盾,又可怕。  “兰儿,你能劝说严林石如数足额补交税银吗?高得爽长年住在严林石这里,他还会收税吗?严林石有驻军作后台,他会把石大人放在眼里吗?”唐关闻言,连忙替石剑解释,为他圆场。  “这……”张兰这才会意过来,娇嗔地道:“你与公子简直是蛇鼠一窝。”飞身上马,走在前面去了。  “走,看石大人如何对待严掌柜?”一些民工纷纷跟在众捕快身后,连夜奔往谷香县城中。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狠了些?”石剑待张兰一走,问唐关。  “大人,只要你对百姓好,对奸人怎么狠都行。”唐关真诚地道,表示坚决支持石剑。  石剑放心地点了点头,飞身上马。  “唐兄弟,石大人对兰儿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人说唐兄弟人品、武功皆不错,劝兰儿姑娘把心交给你呢!”  路上,潘栋把偷听的话转告唐关。  “潘兄,你取笑小弟了。”月色下,唐关有些腼腆,有些害羞,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唐兄弟,到时你可得大摆宴席啊!众弟兄等着喝你的喜酒啊!”陈彪也驱马过来笑道。  “咱们还要闹洞房呢!”宋子青也凑近过来。  “哈哈哈……”众人闻声大笑。  “潘兄,又胡说了。”张兰听了,驱马过来,扬鞭甩向潘栋。  潘栋一闪,拍马向前,跑到石剑身边。  “兰儿姑娘,不打扰你与唐兄弟了。”陈彪在马上扮了一个鬼脸,掉转马头,到后面去了。  “今夜月色好,不阻二位浪漫了。”宋子青一笑,也掉转马头,看押严林石去。  “哈哈哈……”一干捕快又是一阵大笑。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石剑一干人押着严林石就回到了城中。  “大人,回来了?”  残星明灭。  谷香城中县衙之路,亮着高高的灯笼。  听得一阵马蹄声响,朱祥和苏醒二人连忙从公堂出来相迎。  “传令,马上开堂!”石剑飞身而下,不料脚步下浮,竟摔倒在地上。  “大人,怎么了?”朱祥急忙上前去扶石剑。  “石大人?怎么了?”唐关急飞跃而下。  “公子……”张兰惊叫了一声,一把抱起石剑的头,揽在怀中,惊惶失措地大叫。  她纤手一探石剑的额头,竟是冰凉的。  有捕快提过灯笼来,但见石剑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  “来人,快请朗中……”陈彪急让捕快找朗中。  “石大人晕过去了,暂且将犯人收监,待大人醒后再审。”唐关大喝了一句。  宋子青等人连忙将严林石押进天牢。  “大人,小民连夜跟着你进城,本是来看你审案的,可是石大人……那现在小民如何是好?”那些民工纷纷围了上来。  唐关分开张兰,抱起石剑,穿过县衙,回到了石府。  他刚推开门,石剑便从他怀中溜滑下来。  “大人,你……你没事?”唐关惊道。  “公子……”张兰惊愕地看着石剑。  “唐兄,你出去嚷嚷,称我吐血了,让民工住店,费用由县衙支付。”石剑道。  “哦……是!”唐关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转身飞跃出去,大嚷一声:“不好了,石大人吐血了,快来人啊。”  朱祥、潘栋等人一听,急奔往石府。  “弟兄们,石大人刚才被高得爽打伤了,待朗中来了才知病情,县衙捕快已为你们安排好了客栈,所有吃喝费用由县衙支付,明天再来衙门观审吧。”唐关出府,高声解释。  “这是真是假的?”  “瞧石大人脸色那么苍白,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也好,俺这辈子还没住过客栈呢!”  “奶奶的,今晚得多喝两坛酒。”  “哈哈……有免费客栈住,今晚得找两名婆娘来爽爽。”  民工议论纷纷,好不高兴。  “大人,你没事?”朱祥等人奔进石府,却见石剑坐在大厅里喝水,不由大奇。  “大人,身体如何?”陈彪躬身上前,关切地问。  “兰儿,你累了,先回房睡觉吧。”石剑对张兰道了一句,又朝陈彪道:“悄悄带严林石到公堂上来,关上大门,连夜提审。”  石剑说罢,便走出大厅,朝县衙走去。  “大人,民工都走了。”唐关此时回来。  “办得好,机灵!走,去县衙。”石剑一拍他的肩膀道。  张兰透窗望去,见石剑神采奕奕地领着一班部属去县衙。  “公子,你在演戏?你太可怕了!”她连忙抱起“多多”飞身而出,追上石剑。  “大人,原来你刚才是装的?”陈彪笑问。  “那些民工对严林石还是有感情的,呆会逼严林石交税时,民工起哄,夜深人情,又把本城百姓弄来,可就不好。”唐关边走边道。  “唐兄很聪明。本官现在有些奸滑,但这都是蔡坤、向来香、韩进他们逼得。咱只要对百姓好、对朝廷忠心,就行了。至于对坏人,绝不手软。”石剑赞许拍拍唐关的肩膀,环视众人。  石剑平息民愤之后,将如何迫严林石补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 滑稽断案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是!大人,卑职们一定按你的教诲为百姓多办实事。”陈彪领悟,举手起誓道。  “公子,可是你也太不择手段了?”张兰道,走在石剑身旁。  “兰儿,你还没理解吗?”石剑笑问。  “不是很理解,对公子产生距离了。”张兰坦诚地道。  “唉,兰儿,不除掉韩进和匪帮,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吗?不打击奸商和污吏,能完成赋税任务吗?难道咱要采用加重百姓负担的手段来完成税额吗?”石剑一连串反问。  “这……公子,对不起。”张兰这才彻底领悟过来了。  “大人说得对,其实朝廷的政策大多是对的,就是因为有些官吏没有贯彻执行,他们终日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搞得乌烟獐气,老百姓才起来反对的。”朱祥颇有些感触地道。  “石大人境界真高!”潘栋赞道。  “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老百姓是水,咱们是舟,他们能推咱们前进,也能把咱们掀翻在大海里,让咱们淹死。所以,咱们不能做得罪老百姓的事情。”徐缓感慨地道。  众人听后,默默思索徐缓所说的话。  朱祥和陈彪二人分坐他两边,张兰站在石剑身后。  苏醒、徐缓坐在案桌右下解的小台里,作笔录。  宋子青、唐关等捕快、衙役在案桌下,分站两列。  “狗贼,这一切都是你策划设计的,严某做鬼也饶不了你。”严林石被押上公堂,就对着石剑咆吼起来。  严林石能把炼铁产业做大,拉来驻军作后盾,自非等闲之辈。他此时意识到这是一起有策划、有预谋的事件了。  “死乌龟,敢骂咱石大人?打死你。”潘栋出列,五指如钩,锁在严林石咽喉上。  严林石手脚被捆,不能招架和反抗,登时舌头伸出。  “放开他,让他骂个够,咱静静听着。”石剑挥手让潘栋退下。  潘栋急松手退下。  “呼呼呼……”严林石大口呼呼喘气。  “骂啊?骂完了,呆会本官再让人带你家里人过来,让你一家老少,在狱中相聚,一家人共赴黄泉,到阎王爷那里好有个照应。”石剑不紧不慢地道。  “你……”严林石吓得一阵哆嗦,不敢再作声。  “来人,送上高得爽非礼媚娘和杀害严林石保镖的罪证。”石剑一拍案桌。  宋子青提着一名保镖尸体和菜刀过来,放在严林石跟前。  保镖尸体上插着高得爽的钢枪。  “媚娘……”严林石悲痛地看了地上的媚娘一眼。  他的媚娘上衣已被剥开。  “严林石,你也别哭了,你看看你的保镖身上还插着高得爽的钢枪。”唐关上前指着保镖的尸体对严林石道。  “这是你们栽赃嫁祸,严某与高大人情同手足,他不可能非礼媚娘和杀害严某的保镖。”严林石忍着泪水又咆吼起来。  “记下来,严林石说他与高得爽情同手足,共同贪污税银。”石剑趁机抓住话题,吩咐呆呆看着的苏醒作笔录。  “狗官,你这是诽谤和嫁祸。”严林石暴跳如雷。  “严林石说高得爽每年拿他上万两银子,用来包养娼妓,并长期在严林石里的冶铁坊里免费吃住,还抓来民女,**享乐,时长九年。为严林石省下了45000两税银,然后二人私分。”石剑不理严林石如何咆吼。  他索性自己设想严林石的口供,吩咐苏醒按自己所说记录。  “哈哈哈……”唐关、陈彪等公差轰然大笑。  “狗杂种,你不得好死。”严林石气得眼珠都要蹦出来了,双手运气,意图弹开绳子。  “鸟蛋,到公堂上还想逃?”潘栋对着严林石就是一脚扫去。  “扑通”一下,严林石高大的身躯如干柴般地扑倒在地上。  “严林石占据媚娘、高得爽霸占肖妹后。高得爽发现媚娘比肖妹漂亮,心下不满,多次向严林石提出换妾淫乐,严林石不同意。”石剑仍没答理严林石,也不阻止潘栋打严林石,依然让苏醒按自己所说作笔录。  “哈哈哈……”唐关、潘栋等人听石剑说高得爽要与严林石互换女人上床,感觉实在新奇,轰然大笑。  严林石扑倒在地,牙齿磕掉,双唇肿痛,鼻子流血,又被潘栋一脚踩着脖子,抬不起头来,不能说话。  他只能在心里大骂石剑,任由石剑等人编供词了。  “公子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张兰听了,俏脸大红,连忙附身摸“多多”身上的毛,掩饰羞态。  “大人,下面的话,让卑职试述一下。”唐关感觉好玩,提出自己来猜测严林石的供词。  “好!大伙畅所欲言,尽量替严林石想周到一些。”石剑一笑,欣然同意。  “哈哈哈……”一班公差当堂大乐。  徐缓瞠目结舌,提笔竟不会写字,感觉石剑这么做不象当官的,倒象江湖匪徒。  可他跟着石剑时候长了,知石剑霸道,也不惹他。  “高得爽便借机请严林石喝酒,将其灌醉,然后潜上三楼,欲图强奸媚娘,媚娘不从,又被肖妹发觉,高得爽酒性和淫性发作,便想弄死媚娘与肖妹……”唐关接过石剑的话,补充所编的故事情节。  “唐兄弟,到我了。”唐关还没说下去,陈彪等人便争着来编故事了。  “高得爽只是弄晕二女,但他以为自己弄死了二女,为掩饰自己的杀人动机,故意大声劝说,再向醉晕晕的严林石灌酒,意图也将其杀害,好借机嫁祸严林石杀人。”陈彪接着编下去。  “到我了……”潘栋也接口过来。  “哈哈……”朱祥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世上哪有这样办案的?  “当高得爽拿起酒坛要砸向严林石的后脑时,县令石剑领人前来查税。高得爽眼看事情败露,便打伤严林石,持枪冲下楼,意图杀害石县令,然后起兵叛乱。”潘栋紧接情节,发挥想象,竟让故事情节十分紧凑。  “不料石县令闪得快,高得爽一枪扎在了一名保镖身上,另两名保镖就与高得爽打了起来,结果三人同归于尽,恰在此时县衙差人赶到,救下了严林石,并领着民工前来作证。”宋子青生怕被潘栋说完了,连忙插口编了起来。  唐关连忙抢过来道:“严林石对天发誓,以上供词绝对真实,否则,严某一家被天打五雷轰。”  “哈哈哈……”公堂上下均是大乐。  石剑等人自编供词,就能迫严林石就范补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流氓手段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止住笑声,又道:“严林石为报答县衙秉公办案之恩,决定补齐九年来欠交的税银45000两,还垫上利息1500两,折合税利共46500两,当堂写下字条,让家人提银到县衙交税。”  “哈哈……”众差人见石剑还加上利息了,更是大笑了。  “朱大人,你帮抄几份,全让严林石画押,然后一份留存,分送潘司吕大人、蔡知府、吏部、户部,剩余的张贴城墙上,让其他殷商学学严林石补税的精神。”石剑吩咐朱祥帮忙抄供词。  “严林石,你还有话说?”唐关扶起严林石。  “狗官,休想?”严林石一口血水喷向唐关。  唐关一闪,绕到严林石身后,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扑通”一声,严林石又扑倒在地上。  “大人,怎么办?”宋子青道。  “办案大半夜,大伙也尿急了,就给严林石尝尝喝尿的味道,这样他会清醒一些。”石剑轻笑一声,不以为然。  “公子……你……”张兰羞得连忙奔入内堂去了。  “兰儿走了,唐兄弟,你先来。”潘栋哈哈笑道。  “潘兄,你的尿味道浓,还是你先来。”唐关也哈哈一笑。  “那就一起来,比一比谁的长?”宋子青说罢,抓住严林石的头发一拉。  严林石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哈哈哈……”一班公差登时笑得直打跌。  “来就来,谁怕谁呀?”潘栋一听,马上除裤。  “哈哈哈……”  宋子青又伸手去捏严林石的脖子。  严林石吓得连忙头向后仰,颤声道:“大人,饶命啊。”  “如果喝尿,你再多银子,也不象一个人样啊?”石剑哈哈一笑,挥手让潘栋等人穿好裤子。  “那你也愿意写字条给家里人,让他们提银来交税了?”唐关扶起严林石,问道。  “同意……”严林石此时已知石剑等人的厉害,哪敢不点头?  “那好,明儿还得审案一次,你得背熟供词,明天你当着那些民工这么说。”石剑又道。  “行行……”严林石此时被他们一折腾,什么都答应了。  “唐关,你用毒角锥扎一下严林石,解开他的绳索。严林石如果全按咱们说得办,你明晚给他解药,要不就让他全身溃烂、全家毒发身亡。”石剑道毕,眼神朝他一眨。  “是,大人!”唐关会意,从左衣袖中取下无毒角锥,朝严林石背部扎了一下。  “哎呀……大人,饶命啊。”严林石痛得叫了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吓得连声求饶。  “来人,让严林石画押,让他写字条,唐关领人给他家送去,把银子押回来。”石剑一拍案桌,站起身来。  宋子青拔剑一划,严林石身上的绳索立时而断。  潘栋拿过朱祥和苏醒的供词、白纸、笔墨,放在严林石跟前。  严林石乖乖画押、写字条让家人送银子过来。  “好,点了严林石的穴道,暂且收监,弄醒媚娘,让她作伴,严加看管,拿来税银后,马上放人。所有差人轮流休息一天。”石剑说罢,拂袖而去。  第二天,石剑不再出面,让朱祥当着众多民工,复审严林石。  严林石生怕毒发,遵守承诺,照背供词,惹来民工对高得爽的一顿痛骂,纷纷主动签名指证高得爽,还称赞石剑不愧是谷香的少年包青天。  躲在内堂的石剑见严林石家人送来税银,便吩咐唐关传令朱祥,当堂释放严林石,将高得爽的无头尸体悬挂城南示众。  数十民工拥护着严林石和他的家人走了,公堂又静了下来。  “大人,方智强不同意补税,他说菜市场要拆便拆,他赚足银两了,无所谓。”朱祥走入内堂,向石剑禀报找方智强谈话的内容。  “兰儿,怎么办?”石剑一笑,侧头问身旁的张兰。  “继续耍你的流氓手段呗……”张兰娇嗔地道。  她现在已知对付“欠税钉子户”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想起石剑当堂让众公差给严林石灌尿的举措,俏脸又是一阵通红。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大人,还有最难整的卓世才啊。”唐关又道。  “在本官手中无难事,给这些抗税的狗贼来一点狠的,他们会乖乖交的。”石剑笑道。  “大人,可还有什么妙计?方智强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次最好让他一命呜呼……”坐在对面的陈彪面露杀机。  “方智强的掌柜房在哪里?”石剑不答反问。  “在城南市场二楼。”朱祥答道。  “那好,明儿你们分头行动,如此……”石剑低声对他们说道。  “哈哈哈……”  “大人真是妙计!”  “那卓世才那边呢?”唐关又问。  他现在是铁冶所的头儿,不急也不行。  “你们同时行动。新招的三名武师到了吗?”石剑眼望陈彪。  “回大人,到了,正在公堂外候传。”陈彪连忙起身回答。  “那好,你让三名刚到的武师如此如此……,办好了,就让他们上岗。”石剑一边说一边比划。  “好!大人真是太有才了。”陈彪闻言,高声赞道。  “哈哈哈……”一干放声大笑。  “好了,税追齐了,还多了八万两,本官和张铭、陈彪、兰儿亲押税银去涪城。多余的税银暂封在内堂,由宋子青亲领人马看管。”石剑说罢,吩咐传张铭装车备马上路。  石剑将如何对付两个最难对付的“欠税钉子户”呢?  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短斤缺两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深秋时节,风寒露冷。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蔡坤一早起床,牵着韩凤凰的手,在府中花园散步,看着落叶和败花,颇多感慨。  “老爷,怎么忽然间这么多感叹啊?每年秋天一来,树叶花草都会枯萎,来年春到,那花不又开了吗?”韩凤凰劝解地道,又伸手扶正蔡坤的官帽。  “夫人,老夫指的是人哪!咱们霎眼间都老了,唉……在涪城呆了七年了,不知吕大人是否把老夫忘了?”蔡坤拈须道。  他在涪城做知府,早就厌倦了,一直托关系,想上个台阶,可吕源总是复信称成都没好位,让他在涪城呆着,等待机会。  “老爷,听说吕公子比意儿大一两岁,咱何不把意儿许配给他,攀上这亲事,吕大人还能不帮老爷你挪挪位?”韩凤凰此时才领悟蔡坤所指。  她忽然想起女儿蔡如意在云南习武也快回来了,灵光一闪,便向蔡坤提议。  “唉,不知吕公子是否成亲?也不知意儿是否愿意嫁与吕公子?”蔡坤想了想,提出了一连串疑问。  “那吕公子小时候,咱们不是也见吗?长得还挺不错的,他比意儿大两岁,小时候还与意儿玩过呢!咱托安子午向吕大人提亲不就行了吗?”韩凤凰一笑,觉得这种事一点也不复杂。  “这……好,老夫马上写信给安子午。”蔡坤一听有理,拉着韩凤凰返身回府。  “大人,不好了,谷香又出大事了?”便在此时,向来香、邬聊、邱峰、单无双、关洪、路海、彭金石等人又来了。  “何事?”蔡坤有些不耐烦,总是听他们几个说石剑如何坏、如何差?又想不出好办法来整石剑,心里可烦。  “向大人,快说说。”韩凤凰平时不关心他们议论什么,但一听石剑或是谷香,她就来劲。  她还要为韩进报仇呢。  “姓石的狗贼为完成今年的税额,在谷香掀起治税风暴,把下官的侄子向中、盐批所大使强森刑杖后收监,又让铁冶所大使高得爽死得不明不白。你看他派人报来的人事公文。”向来香愤怒异堂,掏出一叠公文出来。  “大人,那小子现在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他对你的亲人开刀后,又朝向大人亲人下毒手了。”关洪趁机对石剑落井下石。  蔡坤一看公文上的名字,原来自己和向来香指定的盐茶所、铁冶所、税课司的头儿一个不留地被石剑换了。  “砰!”地一声,他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浑身哆嗦。  “大人……”邬聊心想机会又来了,连忙讨好地上前扶住他。  “不批,一个都不批。”蔡坤坐定,气得把公文扔在地上。  “好!一定按大人的意思办!”向来香可高兴了,连声道好。  邱峰也高兴地蹲下身来拾茶杯的碎片。  “那狗贼把表弟的内弟黄金时也换了?”韩凤凰拾起公文,气得嘴都歪了。  “这狗贼无法无天,草管人命。大人,他还将编外税吏全清掉了。”邬聊从韩凤凰手中接过公文,一一列给蔡坤听。  “禀大人,谷香知县石剑亲押税银,在府衙门口等候大人验税。”此时,马德辉跑入蔡府禀报。  “大人,咱们扣下他,马上处死他。”邬聊恶狠狠地道。  “你是刑部尚书吗?你有权扣他吗?”蔡坤气呼呼地道,拂袖离座,急急赶往府衙。  他虽然心里也恨石剑,但难以找到借口和罪名。  石剑派人送来的公文还挟着高得爽、强森、严林石等人口供,高得爽的死证据十足,连民工都签名画押了,根本无缝可击。  “走啊!?”向来香连忙邬聊一班人跟上蔡坤。  “大人,不如称磅的时候,让向大人称少些,然后咱就说石剑贪污税银,把他拿下。”彭金石计上心来,追上蔡坤道。  “贤侄好计策,难怪令师如此看重你。待事情告一段落,本府荐举你到某个县衙作主官。”蔡坤一想,这也是一条计策。  “好啊!走,咱们治死那狗杂种。”向来香随即领着邬聊等人前往府衙大门口,又让邱峰先去弄称。  “石大人,辛苦了。堂堂县令,竟亲自押运税银,精神可嘉!”向来香走到府衙门前,皮笑肉不笑地向石剑打招呼。  “哟,向大人好,下官给大人请安。”石剑连忙躬身行礼,又拱手对邬聊道:“邬大人身子可好?下官十分掂念。”  “呵呵……好好,石大人少年英雄,亲自押银,想来一路上无人敢惹税银吧?”邬聊连忙回礼,又不忘嘲讽一番。  “呵呵……谢谢大人关心,一路还算平静无事,比起当年押粮草去山海关抗金可好多了。”石剑软语挟硬,意让他别忘了自己还是一位抗金英雄。  “哈哈……本官听说过石大人的英雄事迹。”邬聊一听,还真在心里打了个鼓,预感到修理石剑不是一件易事。  彭金石双目血红,狠不得马上杀了石剑。  “彭金石,你有种,就放马过来。”陈彪看到了,勃然大怒。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石剑不想惹是生非,连忙劝阻陈彪。  彭金石手抚剑柄,却不敢出手,气得脸形都歪了。  “石大人,请护税银进府衙侧堂过称、验银。”此时,邱峰过来招呼。  “好。”石剑挥手让陈彪等人推银车进去,亲自跟进。  “调低了多少?”向来香低声问邱峰。  “约两千两。”邱峰看石剑走在前面,低声道。  “够治他死罪了。”邬聊得意地笑了。  一群人紧随着走进府衙侧堂。  十余箱子在过称。  “第一箱4900两,验证,真银。”验银的人喊道,关洪在一旁记账。  “第二箱4900两,验证,真银。”  “公子,怎么不准啊?咱们来的时候……”张兰闻言,慌神了。  石剑将如何应对向来香一伙卑鄙无耻的手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章 人生感言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一路风尘一路歌---访《神龙爪》作者石剑  凌雨芭蕉:让我们热烈欢迎参赛作品《神龙爪》的作者石剑隆重登场!(掌声爆!)  首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石剑:广东人,出生于“文革”时期,成长于《春天的故事》。因为《一路风尘》男主角身上有我的影子,故取笔名:石剑。性格开朗,奉承:人民公仆为人民。爱好音乐、武术、看书、交友、旅游。唉!现在发胖,身手笨拙,出拳无力。很怀念孩提时代与邻居小女孩牵手牧牛吹笛、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长大也好,偶尔拿出由小到大的奖状、上级组织发来的感谢信、获工作“优秀”的证书,会独自一人走到户外开怀大笑。  凌雨芭蕉:你的QQ网名“八年抗战”挺有意思,是爱情八年抗战最终成为眷属吗?  石剑:错,这八年抗战是指我在北京打拼八年最终在北京占有一席之地。我以前在广东也跟你一样是一个记者,不过没有你厉害,你是全国排行老二的网络文学记者,而我是一个晚报记者,而后来北京发展,一呆就是八年。  凌雨芭蕉:原来你是北漂啊,那作为北漂一族生活中一定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吧,可是做晚报记者又貌似是很牛的,在这些复杂的环境之下,你是如何“一路风尘”的?  石剑:在《走进新时代》中,我背上相机,成为某地级市晚报社的一名记者。时值青春年少,热血澎湃,每天踏着星光出门采访,沐着夜色回家拟稿,苦中有乐,乐中知趣。晚报的影响力不如日报,有时约好某企业人士,到了该公司门口,接通电话,空气中传来了他惊诧的声音:“什么?你不是日报的?对不起,我今天刚好要出国,改天再来,好吗?”  我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东瞧西逛,戴着墨镜扮酷,其实兜里没有一分钱。  踏上天安门城楼,我遥望远方,忽然滑下了两行泪水,脑海闪现深情寄望的《父老乡亲》,心头掠过《知心爱人》,感觉肩膀沉甸甸的。  我抹拭泪水,抽出腰间的笛子,吹奏一曲《康定情歌》,走下城楼。  为了《在希望的田野上》的父母,为了《白发亲娘》,我收笛于腰,在人潮中朗声吟诵: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然后,挤上公交车,开始了《一路风尘》,“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偶尔,家乡传来《亲蜜爱人》抱子街头被人抢劫的消息,我心痛如绞,双腿发软,双拳狠擂墙壁,但内力劲失,十指流血。某日,亲戚来电:“抛妻别子不是真男人。”我泪如泉涌,嘴唇蠕动,却无法言语,蹲在地上,任由泪流。”  《好人好梦》,北漂,成就了今天的我,虽然这份成就很少,但我知足常乐,接来《痴心爱人》与爱子,共享天伦之乐。  凌雨芭蕉:哇!简直像听散文诗,似乎你对流行歌曲很有研究,说是调侃也不为过吧。但是这次,你似乎拿武侠小说调侃了一把。  石剑:也不能说调侃吧,只是缘于我个人的情结。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武侠小说,也一直有个武侠梦。  凌雨芭蕉:那你看过的武侠小说一定很多了,你最喜欢的是“蓉妹妹”还是“神仙姐姐”呢?  石剑:我父亲是乡村教师,业余购书看书,浓郁的家庭书香熏陶了我。八十年代初,伴随万人空巷的《霍元甲》落下帷幕,我对武侠有了向往。之后,港版《射雕英雄传》上映,我开始找金大师的作品来看,越看越喜爱,慢慢堕入了“武侠爱河”,看完金氏作品,便看梁氏、古氏的,一发而不可收拾。不过,我最欣赏的武侠书是《神雕侠侣》,杨过由顽劣孩童成为传奇英雄、一代英侠,让我品味出其中的哲理:苦难与经历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凌雨芭蕉:原来你喜欢冰山美人“小龙女”啊!不过传统武侠确实是你那个年代,也是我那个年代课桌里珍藏的佳肴呵!但是传统武侠又因为它特殊的原因,好像与网络绝缘,那么,是什么影响了你,让你选择把传统武侠搬到网络?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武侠梦”?  石剑:每个人的成长,都会打上时代的烙印。金庸、梁羽生、古龙等大师的作品,是伴着我成长的,是这些德高望重的大师,让我从小揣怀武侠梦。大学期间略有花拳绣腿的我还曾担任学生社团中的武术协会主席一职。  后来大学毕业,我走出校门,踏入社会,闲情逸致之余,提笔用自己的经历铸就《一路风尘》,自娱自乐。  忽然有天,我漫步林荫道上,脑际间闪现一个念头:《一路风尘》不是传统武侠吗?不如发到网上去,试试网络江湖的反应?于是,我便把《一路风尘》搬到网络上。  凌雨芭蕉:你这一试可不了得,把网络江湖搅了个天翻地覆,那叫一个澎湃!我看到网上对《一路风尘》反响很强烈。你的新作叫《神龙爪》,听名字就够惊心动魄的,这次还参加文学大赛来晒一晒,你是非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石剑:呵呵,这个纯属机缘巧合。当时在网上发表了作品《一路风尘》后,我又有幸与小说阅读网签约,工作之余,我免不了上网看看自己作品的反响,不经意中看到了“小说阅读网09之网络文学原创大赛”,便把刚开始写的《神龙爪》上传,顺便点击了一下“参赛”。  传统武侠在网络江湖上甚是低迷,我对诸多奖项不抱希望,志在参与,自娱自乐。时隔几日后,我开网上线,发现站内信里有一条信息:“您好!您的作品《神龙爪》行文流畅,情境创设于复杂的历史洪流之中,将乱世英雄争霸巧妙融入于武侠元素,磅礴的战争场景紧扣史实并超托于史实之上。”  看到小说阅读网编辑部对《神龙爪》评价这么高,我提笔时感觉轻松了很多。  凌雨芭蕉:不只是编辑看好《神龙爪》,我们的读者朋友也十分喜欢这部小说呢!《神龙爪》人物形象刻画栩栩如生,语言贴切,符合人物身份性格,很多读者朋友都想知道,你是如何拥有这么深厚的小说写作功底的?  石剑:我只想说:经典永恒。时至今日,我业余还在看金、梁、古三位大师的作品,在阅读经典作品中提升写作水平。  凌雨芭蕉:《神龙爪》开篇定格于历史,就很有金庸大师的风范啊。除了当下流行,你对史实也很感兴趣?  石剑:(小脸一片羞涩)不敢当,不敢当。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以铜为鉴可以正冠,以史为鉴可知兴衰。我很喜欢历史,读史使人明智,从中乐趣甚多。以史料作为铺垫,来彰显作品深度。  凌雨芭蕉:既然小说的定位如此之高,谈谈你这次参赛小说《神龙爪》的创作灵感吧。  石剑:《神龙爪》的写作灵感,来自网上一则谣言“某地有人食婴孩进补为荣”。《神龙爪》的看点在于乱世儿女的爱情、朋友情、兄弟情,弘扬正气,匡扶正义,创新推出无敌“神龙爪”、 凶残剑术“灭狼剑”、杀人无形之“血印手”、让人尸身不全之“碎骨掌”。第一卷由时代背景引出乱世英雄;第二卷切入主题,一群少年英杰无意间发现有人传播天花毒、残忍到拿婴孩来开刀并以此敛财作为天花教争夺天下的资本,为此拉开了正义与邪恶较量的序幕。  凌雨芭蕉:哇!听得都叫人心惊胆战,热血澎湃啊,那么看起来一定更加精彩!  石剑:呵呵,过奖。这些都只是小说的引子,更多精彩篇章尚在后面。(坏笑ing)  凌雨芭蕉:切!真是吊人胃口!还来了一悬念。不过你对小说的整体把握非常成熟啊,和我们小说阅读网以及这次网络文学大赛对作者和作品的要求非常契合。  石剑:呵呵,我接触小说阅读网已有两年时间,我认为它也是一个在不断强大成熟的网络文学网站。我曾经查过国内十大中文小说网的资料,知道小说阅读网排行老二,属于网络小说江湖的泰山北斗,且有海纳百川之气势,甚为看好。  凌雨芭蕉:呵呵,这次大赛你也是来势汹汹呵。那在采访结束之前,再给你个机会晒晒你的《神龙爪》吧,也算是为我们的传统武侠小说呐喊助威!  石剑:“片言可以明百意。”感谢小说阅读网!祝小说阅读网的发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不是职业写手,创作纯属业余爱好。但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仍会坚守传统武侠,并在基础上陆续推出历史军事题材作品。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感谢读者!以文会友,希望通过《一路风尘》、《神龙爪》,结识更多的朋友。  凌雨芭蕉:非常感谢石剑能接受我们这次的采访,期待他的小说在本次大赛中取得好的成绩。谢谢。(小说阅读网交流中心:http://jiaoliu。readnovel。com/thread-17995-1-1。html)  链接: http://www。readnovel。com/partlist/64864/ 《一路风尘》  http://www。readnovel。com/partlist/69703/ 《神龙爪》  采访编辑:凌雨芭蕉 撰稿编辑:倾城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一章 温言辣语 - 一路风尘 - 石剑   “陈彪,让他们别验了。本官把银子亲押成都去验,反正还不到交税银时候。”石剑一听,冒火了,这分明就要整自己嘛。  “别验,石大人说了,送到安大人那里去验好了,来的时候,咱们每箱还多装一百两,到你这里却少了几百两?这不坑人吗?”陈彪发怒,领人从地称上把税银搬了回来。  “石剑,你什么意思?拿安大人吓唬本官啊?”向来香一听,也冒火了,质问石剑。  “本官只想讨个公道。如果你觉得安大人不够格,到吏部那里去一趟也行。”石剑手一挥。  向来香闻石剑提起吏部,不由一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陈彪、张兰、张铭等人马上搬开银子,重新装车。  “你……石剑,你好大胆,送来税银又搬走,你这是公然盗取税银。”邬聊恶狠狠地拦着石剑。  “邬聊,这是谷香的税银,本官还没交付,有权拉走,你连这个都不懂?”石剑哈哈一笑,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来人,石剑盗取税银,把他拿下。”向来香气得浑身发抖。  “哈哈……本官堂堂一方县令,你说拿下就拿下吗?不怕死的就上来试试,看本官不斩了他?再判他一个劫取谷香税银的罪名?”石剑哈哈大笑,又再软语挟硬。  彭金石、邱峰等人围上来,却又不敢动手。  “干什么?”蔡坤听得不对劲,连忙从内堂走出来喝阻。  “回大人,下官在谷香县衙称足了税银过来,到此每箱却少了一百两。为避免有人对府衙闲言流语,下官想将税银送到成都过称、验银,反正税银也是要解往成都的,顺便替大人分忧。”石剑抢身上前,对蔡坤躬身道。  “大人,明明这是狗……石知县上缴的税银本不足称……他这是诽谤本官。”向来香一听急了,连忙上前解释。  “大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另找一把称来,让陈彪和邱大人一起重新过称、验银?或者一起成都?”石剑冷冷地道。  “石剑,你什么意思?啊?拿安大人来压本府吗?”蔡坤一听石剑的话很不对劲,当即大喝一声。  “下官来之前,就怕谷香的官称与涪城的官称有差别,所以税银装箱的时候,下官特命手下拿县衙的日常经费给每箱再加一百两,又怕路上出什么差错,还亲自押运税银而来。来到涪城,就算不会多,至少也不会少,怎么到此一称,每箱反差二百两呢?”石剑也不与他急,慢条斯理地道。  “石剑,你血口喷人!是你贪污了税银,还敢说本官的称不准?”向来香指着石剑骂道。  “诸位大人也别急,可另找称来称。要不?到成都去称也行。如果成都不行,那到京城去称,请殷大人亲自作证。箱子是没有拆封的,府衙和县衙共同派人看守押运。”石剑心平气和地道。  毕竟,他还得给蔡坤面子,不想当他的面与向来香争吵。  “本府相信石大人。来人,将税银加贴本府封条,年底一并解往成都。”蔡坤听石剑提到“殷有招”,便有些头痛。  他已知向来香等人不敌石剑智计,如果真另找称子来称,或押往成都去称,那他的颜脸可丢大了。  “那请向大人打回收条给下官。”石剑也不想争,因为今年税收是大丰收之年,也不在乎多缴一千两银子。  “打收条给石知县。”蔡坤朝向来香喝了一句。  他已知石剑起疑,又怕石剑以向来香不打收条为名,直接把税银解往成都,那时每箱银子一称是足额或有多,那蔡坤可下不了台了。  事情传到吏部去,那殷有招正整顿吏治,还不把蔡坤开刀作大明159个府州的典型?  “是!大人。”向来香无奈,狠狠地盯了石剑一眼,提笔醮墨,写下收条、膳印,递与石剑。  “石大人,你可以安心回去了。”蔡坤见石剑接过了收条,还认真了看一下,便冷嘲热讽地道。  “谢谢诸位大人。下官既然亲自来涪城,当然想请蔡大人暨诸位大人吃顿饭,敬诸位两杯。”石剑向蔡坤拱手道,顺水推舟给蔡坤台阶下。  “本府近来身体有恙,胃口不好,下次吧。石大人,你一路顺风,不送了。”蔡坤摆了摆手,拂袖而去。  “哼,走!”向来香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大人,咱回去吧,他们对你可恨了。”陈彪看石剑僵在那里,连忙拱手上前请示。  “不!本官要厚着脸皮讨好蔡坤,唉,唐关几个人的任命还没下来。”石剑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  “公子,你为了关子哥他们的前途,如此屈身找蔡坤,也太难为你了。”张兰听了,心头好感动。  “大人,你不必如此的,大不了,咱几个不做官好了。”陈彪既感动,也很气愤。  向来香竟当面整他们。  “唉,大人,去吧,税课司帮你垫付一笔经费,你请他们也好,送给他们也好。来,拿着。”张铭叹了口气,上前递给石剑两千两银票。  石剑一笑,推开他的银票,道:“张铭,谢谢你为本官着想,不瞒你说,本官一直都是自掏银子到县衙办差的。要不,以本官的花费,县衙早被拍卖了。”  “哈哈哈……”  众人给石剑逗乐了。  “那卑职诸人先找家客栈吃饭,等候大人回来。”陈彪拱手道。  “川味客栈吧,稍候本官去找你们几个,吃好些,本官请客。”石剑拍拍陈彪的肩膀,转身奔往蔡府了。  陈彪、张兰、张铭几个眼睛湿润了。  石剑能否敲开蔡府的大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亲如一家 - 一路风尘 - 石剑   “老爷,你回来了。”韩凤凰一看蔡坤回来,连忙奔上前去,道:“可曾扣下那狗嵬子?”  “唉,向来香他们几个尽出歪主意,又不是石狗嵬的对手,弄得为夫差点丢大脸了,还扣什么?”蔡坤心头好不气恼,弄得语无伦次。  “真可惜,到了涪城还让他逃脱了。”韩凤凰闻言,大为失望。  “向来香人头猪脑,尽办坏事,好好的机会,又让他给弄砸了。”蔡坤走上通往大厅的台阶,回头看韩凤凰呆呆地立在原地,忙又回身去拉她。  “石知县前来拜访大人,正在府门候命。”此时,护院进来禀报蔡坤。  “这……死狗嵬,怎么脸皮那么厚呢?本府已在公堂上给他脸色看了,他还来?”蔡坤一听,又气又火又无奈,只好吩咐管家领石剑进来。  “恩师,夫人,小侄给二位请安!”石剑一进蔡府,彬彬有礼拱手行礼,脸色平静,似乎刚才并与见过蔡坤一般。  “哼!”韩凤凰转身就回房去了。  “呵呵……石大人,请莫见怪,内子有些不舒服,请到大堂喝茶。”蔡坤干笑两声,尴尬地向石剑拱了拱手。  “恩师,小侄中秋节发生了一点小事,没前来孝敬恩师,现在小侄押银顺路。小小敬意,请恩师收下。”石剑从怀中掏出两银金条递与蔡坤。  “哎呀,石大人,你这是干啥呢?快收回去。”蔡坤连忙推辞。  石剑懂得了官场的潜规则:送礼之时,上司都会假意推辞,如果送礼人真收回去,可能还会惹来更大麻烦。  “恩师,小侄每天都记着您老传授射箭之术的恩德呀!”石剑躬着身子,依然向蔡坤递金条。  “哎呀,贤侄见外了。好,叔父也算是贤侄的恩师,既是私人感情,叔父就不客气了。”蔡坤听得顺耳,心里舒服,伸手接过,热情地拉着石剑,走入大厅,亲自为他泡茶。  “这老柴骨,连称呼都变了。”韩凤凰没走远,只是躲在屏风后,闻他们对话后,不由暗骂丈夫见钱眼开。  “叔父,府上的茶真香,小侄若能来涪城就好了,可以天天到府上看望叔父和婶婶。”石剑索性厚皮再放厚些,专拣好话说给蔡坤听。  “呵呵……贤侄真会说话,谷香县百姓皆称汝是包青天啊。”蔡坤干笑了两声,也好言回应。  “全赖叔父教诲有方。小侄如果当年没叔父传授射箭之术,也不能考武举;现小侄能取得微薄政绩,也都是归功于叔父对小侄的信任、栽培,小侄的政绩其实就是叔父的政绩呀!”石剑十分礼谦地道。  “哈哈哈……”蔡坤听了,一想也是:石剑是自己下属官员,他有政绩,自己不也是有政绩吗?  “他们倒象亲人,不象仇人?”韩凤凰心里滴沽着,深感奇怪。  “叔父,小侄告辞了,春节前再来打扰,再来孝敬叔父。”石剑见和蔡坤套近乎套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好好好,贤侄有空就多来看望叔父,不一定要逢年过节,呵呵……回去后,好好干!”蔡坤一听,心里可乐了。  石剑每次来都可是带着金条来的,而且也算是自己的徒弟。  “谢谢叔父!”石剑起身离座,又道:“小侄刚到谷香县上任不久,需要叔父多多支持,您老能否把谷香的税吏安排公文批了,好早日上报成都税司。”  “这……”蔡坤听了一怔,暗骂石剑奸滑,感觉到上当了。  他暗骂石剑:“你娘是妓女呀?这么会套交情?”  “叔父既为难,那小侄就……呵呵……告辞。”石剑拱拱手道。  他察言观色,也知蔡坤不想批,心想:自己反正是随口说说,蔡坤不批,自己的人马一样临时负责下去,便也不勉强。  “好!唉,叔父年纪大了,一时忘了。贤侄再坐一会,叔父马上回书房签批。”蔡坤拉拉石剑的衣袖,又让他坐下来,起身去书房了。  躲在屏风后的韩凤凰连忙跟着走进书房,问:“老爷,你为何对那小子那么好?为何不为难他一下?”  她一脸的不解和气愤。  “哎呀,夫人,咱何必为几个小税吏与石剑闹翻呢?要是与石剑闹翻了,他与成都安大人、京城殷大人关系好,官照做,老夫还什么好处也捞不到。”蔡坤连忙举例解释。  他边提笔醮墨,边道:“这不,他刚送来两根金条,看那金条多粗啊,一根至少也值三百两银子啊。他每次来都送重礼,一年就是几千两银子,够老夫多少年的薪俸啊?哪,你最好也出去见见他,说不定他还会有什么名贵礼品送给你呢?”  “哦,好好好……”韩凤凰一听,她与石剑的所有“仇恨”仿佛都烟消云散了,连忙转身出厅,去见石剑了。  “哟,婶婶,休息一会好了?来来来,小侄来府上之前,特托人从外地买三朵上好灵芝送给婶婶的。”石剑一见韩凤凰出来,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从包袱中掏出灵芝递与她。  “哎呀,贤侄,干嘛那么客气呢?这灵芝可是很名贵的。老爷素来清廉,不许家人收礼的。”韩凤凰一听,马上换了一个脸孔,笑脸相迎,假意推辞。  “婶婶,叔父当年曾传授小侄射箭之术,小侄与他是师徒关系,不算送礼。”石剑仍将灵芝递给她,又恭维一番。  “那就好,不是公款送礼,妾身就放心了,私人感情最重要了。”韩凤凰这才接过,交与贴身丫环,又亲自给石剑倒茶。  “婶婶,小侄来涪城之前,看中了一对金镯子很适合你,可惜小侄来得匆忙,虽然买下来了,却忘了带来,下次给婶婶捎上。”石剑讨好一番,索性又表明了自己下次会带什么礼物来了。  “哟,贤侄真有孝心,婶婶是看着你长大的,可没看错人啊。”韩凤凰听了石剑一言,乐得更亲切了。  “是啊,小侄以前可是经常来婶婶府上玩的,你和叔父一直对小侄都很好啊,要不是你们二位关心,小侄哪有今天啊?”石剑听了,说起话来,俨然以前与她是一家人似的。  二人好似真是亲人似的。  “哦,叔父,这么快!”石剑见蔡坤出来,连忙起身相迎,躬身接过蔡坤批下来的公文,看也不看,便放入怀中。  “贤侄,以后常来府上看看你婶婶啊,哎呀,叔父二人老了,希望贤侄今后快点进步接班啊。”蔡坤刚才也听到了石剑与韩凤凰亲切的交谈,索性也亲热些了。  “谢谢大人,小侄一定常来拜会。”石剑拱手告辞。  向来香等人得知消息,个个都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蔡大人又变换风向了?”内堂的邬聊,见石剑走出了府衙大门,与向来香二人走了出来。  “是啊,蔡大人明明说不批的,霎眼的功夫,怎么又批了?”向来香也甚是不解。  “这小子也真厉害,瞬间的功夫,就让蔡大人改变了态度。这什么世道啊?为何说变就变啊?”关洪言语矛盾。  他说出来的话,每次连他自己也不知是赞扬是骂娘。  彭金石如傻了一般,呆若木鸡。  “走,咱到蔡大人府上去,看看究竟是啥回事?”向来香白了关洪一眼,挥手领着邬聊、邱峰等人去蔡府了。  石剑与蔡坤的关系,能否从此改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 怪杰闹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正午的阳光,和熙普照,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石剑兴高采烈地走出府衙,奔向“川味”客栈,找陈彪和张兰他们。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呀?再看就得给小费,每看一眼收小费二百两。”  “哈哈哈……”  石剑刚走到川味客栈大堂门口,便听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和轰然大笑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石剑记挂着陈彪、张兰等人的安危,忙抢身进去。  陈彪、张兰、张铭等六人围着一张圆桌坐着,安然无恙。  大堂客满喧闹,食客正围着几个汉子哈哈大笑。  “来伙添,雄樱会不起啊?这是蜀川,不是江南,你招子放亮些,川中铁掌帮的少帮主,你惹得起吗?”一个瘦子汉子指着一个少年对一手持开叉铁杆的瘦长汉子道。  “呼……这酒太辣了。”来伙添身旁一个又矮又胖、身似圆桶似的汉子,忽地一口酒喷在那个铁掌帮的少年脸上。  喷得他一脸是酒水,辣得双眼都睁不开,“哎呀”大叫起来,双手直捂眼睛。  “少帮主……”铁掌帮的汉子连忙扶着少年坐定,为他抹去脸上的酒水,为他吹眼睛。  “来伙添?那他身边那个应该是赖得出了?”石剑闻言一怔。  他看看来伙添和赖得出二人的身材,顿时明白过来了。  他们就是自己心中敬佩的英雄?  不知公孙文、谢佳可在附近呢?  石剑心头忽感一阵激动。  “看帅哥的成本很高,你们又不信,快找郎中给你的少帮主治眼睛吧。赖兄的口啊,从没漱过,为天下第一臭口。”来伙添手拿开叉铁杆,惹了事情也不怕,反指着赖得出开涮起来。  “哈哈哈……”  “杀了这两个怪物,为少帮主报仇。”那瘦小汉子大怒,一挥手,铁掌帮的人纷纷舞掌上前,扑向来伙添和赖得出二人。  一群食客连忙退后数丈之远。  “呼……”赖得出又一大口酒喷出,环喷一圈,犹如园艺匠给花草浇水一般,喷在扑上前的铁掌帮的汉子身上。  “哎呀……”铁掌帮的汉子个个仰天倒下。  他们每个人都捂着眼睛,痛得泪水直流,哎呀大叫。  “哗!这是什么功夫啊?一口酒就把他们打倒了?”食客议论纷纷,见事情闹大了,又一轰而散。  “喂,酒钱?”掌柜连忙高呼食客给银子。  可食客一哄而散,个个逃亡似的,霎时间便走得仅剩下石剑和陈彪几个人了。  “老来提醒过你们,赖兄的口是天下第一臭口,从不漱,真的很臭,你们还不信?这下惨了吧?你们回去禀报游老帮主时,可别怪老来没提醒你们啊?”来伙添指着躺在地上、疼得眼睛直流泪的汉子道。  “哼!”赖得出拿起酒壶,起身就走。  他从铁掌帮的汉子身上踏了过去,走向店门。  “哎呀……疼死我了……”那些汉子被他一踩,疼得又捂着腹部大叫起来。  “这就疼了?还有更疼的呢?”来伙添哈哈一笑,也学着赖得出的样子,从铁掌帮的汉子身上踩着过去。  “哎呀!饶命啊!来大侠……”  来伙添每踏上一名汉子,便用脚在他们的下阴踩一下。  疼得铁掌帮的汉子更是哭爹叫娘,呜呼哀嚎。  “大侠慢走!”掌柜见状,哪敢向他们二人收银子?还得连连躬身行礼,恭送他们出店。  “掌柜的,他们刚才看了老来这个大帅哥,还欠老来三百两银子小费,老来的饭钱,你向他们讨就行了,剩下的小费赏给你。”来伙添走到掌柜跟前,比划了一下。  “哈哈哈……”  惹得石剑、陈彪、张兰等人一阵大笑。  “少总舵主?”  “你是少总舵主?”  来伙添和赖得出二人听得笑声,回头一看,双双回身,抓着石剑的双臂直摇大叫。  “少总舵主,能找在此找到你,真是太好了,这下子咱可以向石姑娘交代了。”来伙添长得瘦长,附身抱着石剑,激动地亲吻石剑的脸。  “喂,你们干什么?”陈彪以为来伙添二人作弄石剑,连忙上前去抓来伙添。  “滚开!”来伙添屁股一拱,弹开了陈彪。  “喂,你们敢当街打公差?来人,拿下!”陈彪武功不弱,却被来伙添用屁股一拱就弹开了。  他当真是吃惊不少,连忙呼喝着众捕快,拔出刀剑一拥而上,围住了来伙添二人。  “喂,快放开俺家公子!”张兰一掌拍在赖得出的背心上。  “砰……”  张兰被赖得出“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一震,当场后跌,重重摔落在地上,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兰儿……”石剑刚才被来伙添和赖得出二人用力抱着、抓着,既莫名其妙,心里又一阵激动,还十分惊诧。  他听说过雄樱会的故事。  他感觉得到来伙添二人是真情流露,而并非是有意害自己,所以他没有挣扎,只想等他们停下来再解释。  此时,石剑见张兰被赖得出震跌出一丈多远,大吃一惊,道了一声:“二位大侠,你们认错人了。”  他双臂运气奋力一张,弹开了赖得出和来伙添二人。  “蹬蹬蹬……”来伙添和赖得出二人被石剑弹开,身子收势不住,不住后退。  “兰儿,你怎么样?”石剑附身冲出,扶起张兰。  “公子,你没事了?”张兰又惊又喜,不顾屁股疼痛,反而先关问石剑。  “没事,兰儿……”石剑见她站立不稳,索性一把抱起她走进店里。  “公子……”张兰在石剑胸前擂了两拳。  她心头倏然间涌起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他对自己象爹又象长兄,瞧他的眼神,多关心自己啊!  她把手放下,眼睛忽然蒙上了一层薄雾,泪水就要涌出。  她强忍着泪水,把头伏在了石剑的怀中,任由他抱着。  石剑身世之谜何时揭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步伐沉重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你不是少总舵主?”赖得出和来伙添二人定稳身形,不理陈彪等人弓张剑拔,反围上前来,惊愕地问石剑。  “你瞎狗眼了,什么少总舵主?他是咱谷香的知县大人。”陈彪喝道,一剑指在赖得出的咽喉上。  “少总舵主,咱们找你十九年了,你为何不认俺们?”赖得出浑然不觉,声音哽咽,泪水滑落。  来伙添怔怔地看着石剑。  “别乱来,退后。”石剑将张兰放在餐桌上,连忙喝阻陈彪,走上前来。  “爹过世后,有谁曾用这样的眼光看过自己?”石剑看着来伙添和赖得出的激动样子,大为感动,皓目泪光闪现。  陈彪等人连忙收剑入销,愕然地看着石剑。  “何人在此闹事?”此时,涪城捕快头儿马德辉领着几名捕快,分开围观人群,挥刀一指,大声喝道。  “二位大侠,本官……小生是谷香县令石剑,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石剑对他们躬身作辑,态度十分恭敬。  “原来是石大人啊!”马德辉见是石剑,连忙朝他一躬身。  “石大人,需要帮忙吗?”马德辉结义兄弟、捕快蒋孝上前朝石剑作了一辑。  赖得出闻言,既知眼前少年便是谢佳提起过的那个石剑。  他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神情十分失望,手提铜壶,落漠地转身而走。  来伙添也无语转身,缓缓跟上赖得出。  他们的心情似乎很沉重,每迈一步,都很慢。  “石大人,要不要抓他们?”马德辉又讨好地问石剑。  “他们是本官的朋友。”石剑朝他们罢了罢手,示意让路。  马德辉连忙挥手,让众捕快让出一条通道来。  赖得出和来伙添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人,他们对你如此无礼,岂可放他们走?”陈彪不解地道。  “算了,他们只是认错人,唉!”石剑摸出怀中的小铁浆,此刻,他好想拿着小铁浆,邀请赖得出和来伙添二人喝两杯,可事情发生得那么尴尬,他又怎好意思呢?  石剑拿着小铁浆,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来伙添和赖得出二人身影,心头忽然一阵惆怅。  “这小娃子就是谷香的知县啊!”  “哗!他年纪这么少就作知县了?”  围观人群对着石剑,纷纷议论起来。  “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铁腕石青天,蔡大人的表亲韩进,勾结帮匪,欺压百姓,都给石青天弄得畏罪自尽了。”  “听说石大人最近也将向来香的亲侄收监了。”  “唉,现在谷香县城比涪城还要好了。”  “哎呀……”里面铁掌帮的汉子还疼得在桌子底下直打滚。  “石大人,谁打伤这些人了?”马德辉又上前来问。  “不清楚,陈彪付账。”石剑闻言,回过神来,抬眼望去,来伙添和赖得出二人已消失了踪影。  他叹了口气,把小铁浆放入怀中,转身抱起张兰,走出店门,钻进了马车里,回归谷香县衙了。  风送寒意,落叶飘舞。  “师妹,彭师弟真的疯了。师父安排他去府衙当差,本希望他有出息,没想到他还接二连三害石剑。”成都子龙街的姚府里,荀金翅讨好地小跑到正欣赏落叶的师妹庞美玲。  “唉,他这样子,小妹也有责任,你有空私下去找找他,劝劝他。”庞美玲闻言,既替石剑担心,又为彭金石忧虑。  “嗯!石剑现可是谷香的铁碗知县,不仅让韩进、王才畏罪自尽,最近还将涪城同知向来香的亲侄子向中收监,连严林石这样有驻军后台的人都乖乖补税了。”荀金翅连连点头,知师妹喜欢听石剑的事,便专拣好听的出来。  “姓石的部属全得到了提升,与彭师兄同时公考进去的潘栋、唐关、宋子青现已是谷香的各税司的头人了。陈彪更是威风,捕头兼牢头。”姚潮海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旁,插话进来。  “唔……唔……”  庞美玲欲言一句,忽然身后传来了姚路阳的咳嗽声。  她急道一声:“大哥,陪小妹练剑去。”  她又蹦又跳地跑入了树丛中。  庞美玲会否与石剑旧梦重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 忠臣奸臣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幕降临,蔡府挑起了灯笼,府内如同白昼。  向来香和邬聊等人缠着蔡坤,就谷香县税赋线人事安排向他要一个说法,又对如何整死石剑向他要一个办法。  “大人,你不是说不批谷香的人事安排吗?”向来香此时对石剑恨之入骨,质问蔡坤。  “是啊,大人,咱们之前考虑在税银上作点文章,整死那狗嵬的想法又落空了。咱们想从税银上整死他,他今年却大丰收了,不仅一两不少,还每箱加一百两。”邬聊接口道。  “大人,赋税线话事权落入他手中,咱们的远房亲戚都没差落了,有的还被他抄家,财产充公。”邱峰愤愤地道。  “大人,石剑真是严刑逼借害死韩大人的。”彭金石又提旧事,以激起蔡坤对石剑的仇恨。  蔡坤给他们吵得心烦意乱,咆吼地道:“本府批准他的人事安排,目的就是麻痹他嘛。他人一麻痹,警惕性就低,你们整他,不就更好办了吗?”  “哦,原来大人是想让那狗嵬松懈,好让咱们整死他啊!哎呀,咱们误会蔡大人了。”向来香一听,心头可乐了。  “对对对,还是蔡大人高明!”邬聊闻言,似是蔡坤放手让他去整石剑,登时笑逐颜开。  “那咱们明年再加那狗嵬五千两税银任务?”彭金石眼珠一转,损招又涌上心头。  “哈哈哈……好啊!谷香屁股大的县,一下子提高五千两税赋标准,一年一共是一万三千两了,瞧那狗嵬这下子如何是好?”关洪闻言,竖起拇指称赞彭金石,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这招好,他交清了呢,那咱们也有政绩,涪城总的税银也上去了。他交不清呢,咱就整死他。”蔡坤明确表示支持。  “好!邱峰,马上回去拟草公文,逐级上报,国库空虚,上峰一定会按咱们提议,给那死狗嵬下达新一年的税赋任务。”向来香一听,办法想好了,疑问也解惑了,连忙让邱峰办差去。  “大人,你能否出出面,让姓石的把向中放出来?”向来香待邱峰一走,又向蔡坤求情。  “邬大人,你去一趟谷香,传本府的话,让石剑尽快让向中出狱。”蔡坤不想让心腹灰心,急命邬聊去办。  邬聊连忙躬身而去。  风寒露冷,烛光摇曳。  “老爷,你不是说留着姓石的狗官,咱好花他家的银子吗?为何又同意向来香他们的做法了?”韩凤凰待向来香他们走出府门,不解地问蔡坤。  “唉,夫人,你不懂。这做官啊,有时得讲点平衡,奸臣和忠臣都有作用的。忠臣是做事的,奸臣是用来钳制忠臣的。”蔡坤拉着她的手,向房间走去。  “可是,你手下的奸臣也太多了吧?”韩凤凰又不解地问。  “石剑迟早会收拾他们的,那时奸臣就不多了。为夫对石剑可是又打又拉,从他身上多弄些银子来。”蔡坤关好房门,伸手为她宽衣。  石剑能否如数完成向来香的新赋税任务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先礼后兵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薄西山,秋风萧瑟。  “朱大人,对不起,小民只是向驻军供应兵器,你要赋税嘛,不妨找剑阁的黄连素将军商量,这铁牛村的真正掌柜实际上黄将军,小民无权作主。”  在蜿蜒起伏的五绵山下的一处精精致木房里,铁牛村的里长卓世才,面对前来催补税银的朱祥等人,委婉地抬出黄连素来。  卓世才想,现在黄连素统兵上万,朱祥一个小小的主薄能耐他何?纵然石剑是铁腕县令,他又能拿统兵将官怎么样?  到时把黄连素惹火了,他还不领兵把县衙给拆了?  “呵呵……卓掌柜真会开玩笑,咱们小小县衙,哪能找统兵将官商量呢?”朱祥嘿嘿一笑,也不生气,反而恭维地道:“卓掌柜真会做营生,居然把营生都做到军营里了。”  “哪里?哪里?小民也是为朝廷分忧嘛?谈不上什么营生?呵呵……大人,天色晚了,小民还得出去检查今天的兵器打造情况。”卓世才恭谦一番,下令逐客。  他富甲一方,又有官兵撑腰,哪把朱祥一个年近五十的小主薄放在眼里,竟连一顿饭也不招呼。  “那好,本官告辞。请卓掌柜与黄将军通通气,看能否支持一下石大人,上峰下达的税赋重啊!”朱祥心头火起,真想翻脸。  他想起石剑的教诲和安排,先礼后兵,脸上依然平静微笑,拱手离座。  “呵呵……好,朱大人慢走,小民有空一定与黄将军沟通。”卓世才巴不得朱祥快点走了。  他也不拱手还礼,起身作了一个“请”手式,让朱祥快点走开。  “哼!五十岁的人了,还做着小主薄,真丢他祖宗的颜脸。”卓世才看着朱祥远去的背影,鄙视地“呸”了一口。  “老爷,瘟神走了,你就进来吃晚饭吧。”此时,他的小妾嫣红出来,酥胸靠在他的背心上,嗲声嗲气地道。  “哈哈……小乖乖饿了吧?先吃晚饭,呆会老夫再上床喂你营养。”卓世才反身搂着嫣红,抱着她复回大厅,共进晚餐了。  “老爷,这么多人看着呢?”嫣红轻轻推开他的手,娇嗔地指了指周边的仆人。  那些仆人连忙走开。  “哈哈……小乖乖,来,吃块骨头。”卓世才拉着她坐在身旁,拿起筷子,挟起一块带肉的猪骨送到她的嘴边。  “唔……好硬啊……”嫣红舔了一骨头。  她身姿一摆,声音更嗲嫩了,把头靠在卓世才的头上。  “有老夫的硬吗?”卓世才淫笑了一声。  “唔,老爷……”嫣红不断撒娇。  “老爷,不好了……”一个保镖气喘吁吁地跑来。  “什么事?”卓世才淫兴被打断,好不恼火,咆吼了一声。  “禀老爷,那……朱……朱祥领人把公子抓走了,还拿走了不少兵器。”保镖见卓世才发怒,结结巴巴地道。  “什么?朱祥呢?你们为何不打断他的狗腿?”卓世才闻言,暴跳如雷,一脚踢翻餐桌左右的椅子,站了起来。  “朱祥领来的人武功很高,好象有个叫唐关的,暗器很厉害,弟兄们抵挡不住啊。”保镖哭丧着脸道。  “你骑快马去剑阁,向黄将军禀报,老夫马上去谷香城北门等他。”卓世才一有难处,便会想到拿他银子拿到手软的黄连素。  “老爷,小人来回至少得一天一夜,公子落入那小知县手里,可是凶多吉少啊。”保镖起身,忧虑地道。  “这……唉!那你也要去向黄将军禀报,让他找找那小知县。嫣红,你马上拿五万两银票来,跟老夫去一趟县衙。”卓世才也听说过石剑的手段很辣,吓得让保镖快去剑阁,自己连忙领着嫣红、带着银票连夜奔往县衙。  “大人,回来了,朱大人刚押着卓世才的儿子卓越回来。”  石剑怕谷香有事,星夜兼程,连夜赶回县城。  县衙门外的捕快拱手上前相迎。  “哦,好,兰儿,你回府煮些饭菜来,让大伙充充饥,今晚办案,肯定会办得很夜。”石剑一听,吩咐张兰一句,便飞身下马,直扑县衙。  张铭、陈彪二人紧跟而入。  “哦,你们二位领押税银的捕快先回去歇息吧。”石剑朝他们摆了摆手。  “谢谢大人。”张铭转身而去。  “大人,你没歇息,卑职也不敢歇息。”陈彪拱手道,坚持要随石剑连夜办案。  “大人,朱大人正在堂上等你。”唐关也迎了上来。  “呵呵……兰儿去煮宵夜了。”石剑一笑,快步进屋。  唐关闻得张兰回来了,不待石剑说完,就奔往石府了。  除了办完石剑交办的差务,唐关的心里就全是张兰了。  “大人……”朱祥见石剑回来,连忙起身让座。  “没事,你坐。”石剑朝他摆了摆手,自坐朱祥身旁。  “大人,如何处置堂下的几个人?哦,居中跪着的那小子是卓世才的儿子卓越。”朱祥向石剑拱手请示。  “先让他跪着,等他老子来了,你就将他刑杖,打晕了,就用冷水泼醒,醒了再打,一直打到卓世才进内堂找本官为止。”石剑说罢,进内堂去了。  “哦,大人,方智强很强硬,坚决不补税。”朱祥跟着进去,继续向石剑禀报三个菜市场的税费之事。  “大人,所有兄弟去拿人?”在内堂看管银子的宋子青道。  “卑职马上领弟兄们去菜市场拿人。”陈彪闻言,火冒三丈。  “不用了,咱们品品茶,本官自有妙计。宋兄,泡壶好茶来。”石剑闻言一笑,坐了下来,招呼他们几个品茶。  “狗官,有什么理由抓小儿?”公堂上响起了卓世才的声音。  “朱大人,你们要出去办案了,记得让卓世才进内堂找本官。”石剑一笑,接过茶壶,自己来泡茶了。  石剑如何对付卓世才这个欠税老顽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公私兼顾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朱祥、陈彪、宋子青三人连忙出去。  “少爷……”随卓世才而来的嫣红一进县衙,便小跑到卓越身旁,伸手去扶他。  “堂下何人?为何在此喧哗?”朱祥一上公堂,重重一拍案桌,吓得嫣红连忙缩手,站到了卓世才的身边。  “嗡嗡嗡……”潘栋等一班人马,连忙喊起了唬人的声音,个个手中刑杖直击地板。  “吓唬老夫啊?朱祥,快放人。不然,黄连素将军一到,你们就死定了。小儿是可是黄将军的干儿子。”卓世才拉来虎皮作大旗,上前指着朱祥,大吼一声。  “来人哪,拿下咆吼公堂的野人,刑杖四十九。”朱祥大怒,在铁牛村就想发他的火了,此时还会放过他?  左右衙役一拥而上。  “谁敢动俺家老爷?”卓世才四名贴身保镖连忙上前护主,纷纷拔出钢刀。  “这是公堂,不是你们冶铁的地方。”陈彪手一挥,领着捕快拦住保镖大战起来。  潘栋趁机扑上,抓着卓世才往地上一按。  “咚……”地一声,卓世才的头被按得磕在地上,磕得他登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老爷……”嫣红上前去打潘栋的背。  “哎呀!”宋子青一掌推得嫣红跌倒一边。  “将这野人刑杖四十九。”朱祥拿起案桌上的令签一扔,一班衙役挥棍而上,对着卓世才背部就是一阵狠打。  “哎呀……大人,饶命啊!”卓世才登时被打得皮绽肉烂,哭爹叫娘。  “爹……”  “老爷……”  嫣红和卓越吓得凄然大喊起来。  嫣红被推得跌倒,手足疼痛,无法过去。  卓越全身被绑,无法挪动身子。  四名保镖在陈彪等一阵强攻下,被逼到了墙角,过不去。  “饶命啊,小民不敢了。”卓世才一边呻吟,一边喊叫。  “好!放开他。”朱祥见差不多了,挥手让田野等人退后。  “哎呀,疼死了……”卓世才跌翻在地,一个劲儿呼疼,侧躺地上,直喘大气。  “老爷……”嫣红爬了过来,伏在他身上,哭泣起来。  “朱祥,你这狗官,如此折腾老夫,草管人命,你意欲何为?”卓世才躺在地上,手指朱祥骂道。  “哈哈哈……卓世才,你偷税漏税九年,论大明律法,你早该当斩,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哪,卓世才死不悔改,再刑杖四十九。”朱祥哈哈一笑,又喝一声。  潘栋等人上前又按住卓世才。  自从石剑发明了刑杖四十九后,公差办案一般都用四十九,不用上报,自己就有权作主了。  “别别……老夫要见你们石大人。”卓世才不敢再顶嘴了。  “哈哈哈……石大人的脾气不好,你好言好语,主动补税,石大人会泡茶给你喝。要不然,你儿子卓越贩卖兵器,石大人一发火,按大明律例论处,他人头就会落地。”朱祥放声大笑,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朱祥,你……你含血喷人……”卓世才这才明白他抓来卓越是何事?  朱祥眼一瞪。  “大人,枉冤啊,小民没有贩卖兵器啊?”卓越吓得一阵哆嗦,连忙声泪俱下,不住求饶。  “那就看令尊大人的意思了,现在接买兵器的帮匪已经抓到。”朱祥冷冷地道,指着卓越身旁的三条大汉。  “小民认罪!确与卓家私自接买各种兵器。”三名大汉异口同声地道。他们是县衙新招来的武师,顶替罗宏、白正等人职位的,石剑让他们先扮作帮匪。  “爹……”卓越惨然地望着卓世才。  卓世才不敢再言,嫣红扶着他走进内堂。  “小民卓世才拜见石大人。”卓世才走进内堂,连忙跪在石剑跟前。  “卓老爷子来了?”石剑扶起他来,又扶他坐下。  “大人……”卓世才见石剑举止斯文,还对自己彬彬有礼,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忍痛侧身拱手,道:“大人,小民到底了犯什么罪啊?你让朱祥抓来老夫父子……哎呀……”  他侧身之时,牵动背部伤口,痛得叫了一声。  “卓掌柜,这个嘛,你出去跟朱大人讲就行了。本官正在此数税银呢。”石剑冷冷地道,一指成箱堆放的银子。  “狗……你……”卓世才想要发作,却又不敢。  嫣红倒是机灵,从长袖中掏出五万两银票递与卓世才。  “请姑娘先出去一会,免得以后有人对本官流言蜚语。”石剑见他们银票拿了出来,便朝嫣红挥了挥手。  “是,大人。”嫣红连忙转身出去。  “要补多少税银?这是五万两,多返少补。”卓世才拿着银票,递与石剑,气呼呼地道。  “卓掌柜,贵公子犯的可是抄家灭族的私贩军用兵器之罪,这些银票,可交本官替公子往上走动走动。”石剑接过银票,放入怀中,丝毫不提税银之事。  “狗……你……”卓世才闻言,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自己拿出五万两银票,石剑却不当作税银。  他指着石剑,真想大骂一通,一想儿子在他手上,又忍住了。  “卓掌柜,你也别急,本官收了你五万两银票,自然会保你儿子无事。至于你补交的税银嘛,本官也不让你出了,另找人替你出。”石剑慢条斯理地道。  “什么?”卓世才一听,还以为耳背,连忙重复一句。  “卓掌柜,你补交的税银嘛,本官也不让你出了,另找人替你垫付。”石剑一笑,重复了一遍。  “你有那么好心?”卓世才受宠若惊,深感奇怪。  石剑真不用卓世才补税?他收贿五万两银子就算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石三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城中三个菜市场是由江川知县方世中亲侄子、知府蔡坤的干儿子方智强把持收费,他口气硬,死顶不补交税银。你不是派人找黄连素将军了吗?你让黄将军以查被劫军晌为名,领兵去抓方智强,他不是得马上向你们捧上银两,以求保命?”  石剑呷了一口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老夫派人送信给黄将军了?你难道不怕黄将军拿你问罪吗?”卓世才又惊又喜,也吓唬石剑。  “卓掌柜,本官抓你,当然事先摸清了你的底细。至于黄将军虽然统兵上万,本官量他也不至于领兵攻打县衙吧?”石剑胸有成竹,丝毫不惧。  “你……唉……”卓世才细想一下,哑口无言。  “黄将军抓到了方智强,你不仅可以捞回五万两,而且有人替你补税银,你还可以与黄将军私分剩余的银子,大赚一笔。卓掌柜,你以后还得感谢本官啊!”石剑见他不敢再言,便把计划说完整。  “你小小年纪,也真够狠!”卓世才听了,气得大骂石剑。  “卓掌柜,当官的,有几个不贪不狠的?本官这招叫作一石三鸟。你一把年纪,多学点。好了,你出城等候黄将军的到来吧。记住,你和方智强二人的税银一共是十万两。”石剑不再与他客气,狠狠教训他一番,大喝一声:“来人,送卓掌柜出城。”  陈彪等人连忙冲了进来。  他们已制服了卓家的保镖。  “老爷……”嫣红听石剑大喝一声,连忙也小跑进来,扶起卓世才出去。  “爹……”卓越见卓世才无事出来,又惊又喜。  “孩子,你暂与石大人呆两天,爹过两天来领你。”卓世才拍拍他的肩膀,转身靠着嫣红而去。  “爹……”卓越泪水汪汪,失望地喊了一句。  “来人,给卓掌柜保镖松绑,让他们一起走。哦,也给卓公子和几个匪徒松绑,让他们陪卓公子进内堂喝茶。”石剑走出内堂喝了一声。  卓世才这才心里稍为安定了些。  他在嫣红和受伤保镖搀扶下,歪歪斜斜地走出了县衙。  “陈彪、宋子青,你们领人轮流当值,看好内堂银子和犯人。”石剑吩咐好他们二人  然后,他又招手叫来所有公差和朱祥等人,道:“卓世才和黄连素会找方智强算账,你们就不用去找方智强了,好好休息几天,等候收税银。”便转身回府了。  卓世才一路上骂骂咧咧,在城北门外一处小亭里呆了一天一夜,冒着风寒,才等来了领着上千官兵而来的黄连素。  “这小狗嵬真够狠。”黄连素听完卓世才添油加醋的诉苦,暴跳如雷,拔刀直劈路边小树。  砍得那些小树东倒西歪。  “将军,要不要治治那小杂种?”卓世才见黄连素恼怒,便请他为自己复仇。  “你……一把年纪了,怎不如那小杂种呢?”黄连素粗暴地推开他,道:“那小杂种都挑明了,难道你真让本将领兵攻打衙门?那不是造反吗?”  “是!将军,老夫愚钝,谢谢将军指点。”卓世才差点摔倒在地,恍然大悟,连忙向黄连素道歉。  “走,向方智强要银子去。”黄连素也不与他计较,领兵直扑城中的三个菜市场,搜出方智强。  卓世才把气洒在方智强身上,命人对着他就是一顿狠打。  方智强为求活命,连忙命人送上二十万两银子。  卓世才与黄连素各得五万两,又乖乖地把十万两现银解押县衙,换回了卓越。  石剑一石三鸟之计成功,既自己捞一把,又让卓世才与方智强补齐了税,治税风暴告一段落。  他又将出台什么新政?江湖中人怎么没有动静?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有福同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哈……大人真是妙计!”县衙里,一班公差纷纷竖指称赞石剑。  “好,今儿闲着无事,大伙就在公堂上喝茶,好好笑闹一番。”石剑挥手让他们静下来。  众捕快连忙去搬椅子过来,让陈彪等人坐好。  “尽管向来香下达了明年的新税赋任务,但咱们现在有十七万两银子放在此,估计明年追税也不会难。而且,蔡坤对税衙的人事任命状批了‘拟同意’三字,都税司同意张铭、唐关等人出任税衙头儿之职。本官提议,今儿大伙到客栈大吃一顿。”石剑待他们坐好,把坏事和喜事全说出来。  “好!走,好好祝贺唐兄弟几个。”  众捕快高兴地拱手向唐关等人道贺。  “且慢,”石剑叫住他们,又问朱祥:“朱大人,县衙中人加各税衙头儿,一共多少人?”  “知县、主薄……一共二十二人,还有编外公差兰儿姑娘,一共二十三人。”朱祥扳着手指数道。  “宋兄,搬出几箱银子来,给二十三人每人各发五百两,大伙一视同仁。”石剑挥手吩咐宋子青搬来银两。  “跟着石大人真好,不仅有官升,而且有银子发。”一干公差纷纷高呼起来,感觉跟着石剑还是挺有奔头的。  五百两银子,够他们不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吃好几年了。  他们如何不乐呢?  一直受黄金时欺压的张铭,激动得流下了泪水。  “且慢,大人。”朱祥连忙出言阻拦。  “怎么啦?弟兄们这阵子可辛苦了。”石剑甚感诧异地问。  “大人,如果当中有人不齐心,拿着银子去告咱们呢?”朱祥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所有人一下子怔住了,心头的喜悦一下子不见了。  “这好办,到时咱大伙就一块指证他偷税银,再想法灭他满门,不就行了?”石剑哈哈一笑,觉得太简单了。  “哈哈哈……”陈彪等人又乐了。  朱祥悬在心头上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宋子青连忙给大伙分银子,一干公差笑得见牙不见眼。  “宋兄,我那份给兰儿就行了,大伙有空到我那儿打抽风。”石剑笑道,“大伙分批去钱庄存银子,别一起去啊,免得太显眼。”  “哈哈哈……”大伙捧着闪闪发光的银子,乐得哈哈大笑。  “公子,兰儿还道你好心把银子全送给我呢,原来还要吃回去的?”张兰嘟起小嘴道。  “兰儿,还没与唐兄弟成亲,就学会省银子了?”陈彪插口道。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  “唐兄弟那份银子干脆也交兰儿手里。”潘栋也跟着起哄。  “哈哈哈……”  “你们好坏,老取笑兰儿,以后就不煮你的饭了。”张兰羞得俏脸通红,提着一包现银,转身跑出了县衙。  唐关心头甜甜的,提着一包银子哈哈傻笑。  “好了,大伙的生活改善了,剩下的十五万多两银子嘛,这县衙太旧了,抽取几万两银子重建县衙和驿馆,其他的留作明年税银应付向来香,修修农田水利。”石剑拍拍掌,让大伙静下来。  “好!支持石大人。”所有差人都举手赞同。  “大人,那咱们到哪里办差啊?”朱祥问。  “方智强不是要咱们替他伸冤吗?让他在城南市场腾出几栋房子来,到时咱们既方便百姓申诉,又省租房子的银子,量方智强也不敢不答应。”石剑笑道。  “好!”众人异口同声,表示通过。  石剑哈哈大笑,领着他们到城中最好的客栈大喝了一通。  从此,公差办案更勤廉了。  县衙一班人私分税银,真会没事?真没有人举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章 灵狗报警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初冬时节,草木枯黄,冷风啸啸。  岳森兄妹回到谷香,众人热情相迎。  “兰儿,去泡些热茶来。”石剑把茶壶递与张兰。  “兄弟,对不起,愚兄回来迟了。”岳森急向石剑道歉。  “没事,嫂子呢?”石剑摆了摆手,不当一回事。  “嫂子生了个闺女,长途奔波,她暂不过来了。”岳凤傍着石剑落坐,替岳森作答。  “哦?喜得千金呀!恭喜!”石剑分开岳凤,起身拱手向岳森道贺。  “千金好!取名字了吗?小罗马呢?”徐缓闻声而来,既赞又问。  “取名字了,因为生于秋天,所以叫作岳红叶。”岳森拱手还礼,喜形于色。  “金师兄不舍得小罗马远离雁荡山,不肯让咱们抱过来。”岳凤又将小罗马情况道出来。  “长大了吗?会走路吧?”石剑急问,忽然心头一阵发酸。  他蓦然想起了自己被逼让宫女怀孕一事,脑海里一一闪过月儿等四名宫女的倩影。  “月儿她们生的是男还是女?婴孩会走路了吧?”他心里一声幽叹,眼角泛红。  “会走路了,还会叫爹了。哈哈……金师兄是道士,有时听他这么一叫,还真哭笑不得。”岳凤却没注意到石剑神情的变化,手舞足蹈地谈起小罗马的调皮。  “哈哈哈……”  “大人,卓越来了,在偏房等你。”马夫过来,低声相告。  “大伙去谷胜客栈,为岳大人接风洗尘吧,开公账。”石剑急支开众人。  “岳大人,今晚多喝几杯,走。”唐关急拉岳森,众人拥着岳氏兄妹,笑闹着,一起走向谷胜客栈。  石剑来到偏房。  “大人,县衙要建得豪华气派,可得大花银子啊。”卓越拿来新县衙的图纸,板着手指道。  前阵子,石剑扣留他在县衙的时候,与他闲聊,得知他领着一班工匠、铁匠做过一些大房子,当时便许诺他来做县衙和驿馆。  此时县衙和驿馆重建一定下来,石剑便命人找他过来。  “总造价要多少?”石剑道。  “约需六万两。”卓越道。  “好,本官呆会让朱祥出面,安置你到县衙执掌工房,因为你是秀才出身,授你为官,不成问题。不过,你征调民工建新县衙,一定要给他们银子,且要出高价钱,因为乡民很穷,不能让他们白花劳力又挣不到银子。本官到时会抽查一些民工。至于建新县衙的价格,本官不与你讨价还价。”石剑大气地道,还提出安置卓越进县衙为吏。  “谢谢大人,小人一定抓好质量。这是报答大人知遇之恩的。”卓越一听,心头可高兴了,连忙掏出二万两银票送给石剑。  “哈哈……卓兄客气了!”石剑学着蔡坤的样子,假意推却了一下,便接过银票,放入怀中。  “大人,你来看图纸设计。”卓越取出图纸递与石剑。  “好,就这样吧,县衙里还有现银,索性你把造价提高到十万两,给驿馆装修得漂亮些。”石剑说到此,停顿下来。  “呵呵……小民明白,这是家父孝敬你的二万两,刚才那是小民自己孝敬大人的。”卓越会意,又掏出二万两银票递与石剑。  “哈哈……卓世伯真是关心,好好好,以后本官再拜会卓世伯。”石剑接过,高兴地道。  他想:自己为官经常要送礼,不要说捞得盘满钵满,至少也要把自己花出去的银子收回来吧。  “大人,夜深了,卑职告辞。”卓越也不讨价还价,心想:巴结好石剑,不仅以后步步高升,还有大把工程做。  石剑哈哈一笑,送他出门。  他掀起治税风暴,公私兼顾,不仅如期完成了任务,还为明年垫了底,又有余钱做县衙大楼,做出了政绩。  连同上次卓世才为救卓越送来的五万两银票,加上此次卓越送来的四万两,他一下子就私捞了九万两,心头自然大乐。  这一下子,不仅送给蔡坤他们的银子捞回来了,连经常垫支唐关等人的消费银子也捞回来了。  “公子,卓越那么快就走了呢?刚泡好茶啊!”张兰提着茶壶回到客厅,见卓越走了,不解地问。  “那些图纸已由朱大人他们看过了,我只是依惯例瞧瞧而已,例排手续。不好,屋顶有人……”石剑正欲哄走张兰,忽感屋顶上有异样声响,急推开她,抽出血剑。  “汪……汪汪……”  “多多”的吠叫声随即响起。  “哈哈哈……小淫魔,好功力。”  屋顶上的人闻言,纷纷一跃而下。  “马达?王重林?马姑娘?”石剑飞身跃出房门外,见庭院里站着的既有道青城派的人,还有和尚、江湖浪人。  “你们想干什么?”张兰花容失色,提剑而出,娇声而叱。  “只要小淫魔交出《易筋经》,交出鸣鸿宝刀,厮家就可以免他一死。”和尚高大威猛,双眼阴霾,指着石剑大喝一声。  “小淫魔,这位是武尊大师,二十年前的少林方丈,二指禅功,名震天下,你不想死的话,就按大师的话办。”马达冷笑一声,介绍和尚身份。  “二十年前的少林方丈?那他现就不是方丈?这证明他是少林叛徒了。”石剑一怔,却又推理一番,得出了不是少林前来寻仇,便不再惧怕。  “马掌门,不用介绍了。这鸟人,石某认识,打过一次,上次输给这贼秃了。不过,这次就未必了。”石剑想到此,冷冷地对马达道。  武尊一怔,仰天大笑,道:“小淫魔,倒有几分聪明呀?交出厮家刚才所提起出的那些东西罢了。”  冷月下,马迎春慢慢退后数步,脸色怯怯的,有些忐忑不安,急佯装去驱逐“多多”。  石剑与武尊再次交手,势在必然,此次谁胜谁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一章 打败贼秃 - 一路风尘 - 石剑   “汪……汪汪……”  “多多”急穿狗洞而跑,奔往谷胜客栈,一路吠叫,以惹人注意,好引唐关等人前来护主。  “好,给你……”石剑探手入怀,却蓦抽出手来,反手抓起张兰往半空一甩,大喊一声:“快去叫唐关。”  “快拦住她!”马达惊叫一声,与王重林二人飞身而出。  “奶奶的……呼……”武尊发现上当,立时朝石剑当胸一掌劈去。他使出的功夫,却不是赖以成名的“二指禅”。  “绝杀幻阴掌?”石剑登觉眼前阴风怒吼,惊叫一声,不敢硬接,双足一点,腾身而起,反手一剑,削向武尊脖子。  “小淫魔倒识相呀?”武尊稍一矮身,旋转过来,手一缩,左袖一拂,竟卷向石剑的血剑。  “呼!”石剑收剑改剌,扎向他咽喉,一口唾沫吐向他左侧。  武尊长袖卷空,又见血剑袭向自己咽喉,急向左侧,正好被石剑唾沫吐中。  “奶奶的……”武尊气得哇哇叫,稍退一步,反手抢过观战人的钢刀,横扫石剑腰身,左掌变抓,扣向石剑右手关节。  石剑内力一收一抖,血剑一软一卷,缠向武尊的钢刀,左掌变拳,中指弹向他抓来的手掌心。  武尊收爪变掌横抹石剑脖子,钢刀回拖又捅出。  石剑借力打力,血剑仍缠对方钢刀拉向右侧,左拳变抓,一招“凤尾手”抓向对方手腕。  二人瞬间变招,刀来剑往,掌劈指弹,既近身恶斗,又不时腾挪闪躲,武尊的几名同伙竟插不进手来。  “杀……快去保护石大人……当当当……哎呀……”  援兵来了,石府不远处响起刀剑之声,还有唐关急迫的声音。  “老秃找死?”岳凤凌空飞身而入,苗刀下劈武尊。  武尊长袖一卷,缠上她的刀一扯。  “哎呀……”岳凤惊叫一声,苗刀脱手而出。  石剑扬剑扫向武尊双腿,左掌当脸劈去。  武尊腾身而起,一脚蹬向石剑脸门,一脚踢向岳凤眼睛。  宋子青、岳森二人又凌空飞入,二剑同扎武尊后心。  几名江湖浪人,各自挥刀而起,扫向宋、岳四腿。  石剑探臂揽着岳凤就地一滚,横剑一扫。  “啊呀……”三名江湖浪人六腿齐断,惨叫而倒。  武尊凌空反旋,钢刀横竖一推,左掌呼呼两掌劈去。  “当当……”宋、岳二剑刚被震飞,眼看又要中掌,急各自一个“鸽子翻身”倒纵而开。  石剑甩开岳凤,腾身而起,一剑格开武尊的刀,一掌劈去。  “蓬蓬……”两人对了一掌,各被对方震落在地。  武尊登感气血不畅。  石剑一阵胸闷气滞。  各自手臂发麻。  两人如斗公鸡一般,均不敢再度上前交手。  “相公……哎呀……”岳凤急上前去扶石剑,岂料双手一沾石剑左臂,却感冰冷剌骨,不由惊叫一声,本能地松开手掌。  “岳姑娘……妹子……”宋子青、岳森二人拾剑过来。  “相公身子好冷,这贼秃用的是毒掌!”岳凤双手乱搓,这才止住冰冷,喃喃地道,甚是惊颤。  马迎春去而复返,见状急提剑翻飞而逃。  武尊站立一会,双足一点,也凌空飞出石府,身子刚翻出墙,却“砰”地一声,摔落在地。  “贼秃受内伤了。”宋子青推门一看,见有机可趁,大喊一声,一剑扎向武尊。  “当……”马迎春去而复返,一剑格开宋子青的剑。  “快走!”王重林弃陈彪、潘栋,而跃出战圈,过来提起武尊,飞身而去。  张兰、唐关双双恶战马达,处于下风,险象环生。  “爹,快过来帮忙!”马迎春与宋子青剑来剑往,颇感吃力,急喊马达一声。  马达一招“山长水远”,震飞张兰的剑,格开唐关的刀,急奔过来,一剑撩开宋子青的剑,抓起爱女,飞上屋顶,潜逃而去。  “相公……”岳凤惊叫一声,急上前再扶石剑。  “兄弟……”岳森弃剑,也奔跑过来扶住石剑。  “没事!”石剑分开他们,盘膝坐地,双掌合什,做起吐纳功夫,驱除寒毒,不一会,头顶上便冒出阵阵寒气,满脸汗水。  “石大人……公子……”唐关、张兰等人不顾追敌,急奔进石府,围向石剑。  “别打扰他。”岳森双臂一张,拦住唐关等人,又道:“先将死尸清理出去,打扫庭院。”  众人见状,知石剑运功护身,急急四下散开,各拿铁铲与扫帚,清理三具浪人死尸,端水清洗地上的血水。  “石大人没事吧?”不一会,朱祥、苏醒、徐缓赶来关问。  “没事!”石剑全身汗湿,收掌起身,又问岳森:“可听说过少林叛徒武尊的事?”  “你是说刚才那贼秃是武尊?”岳森惊呼一声,又道:“他是少林叛徒,二十年前便与白人凤一起**掳掠,被空心大师驱逐出少林。有一次武尊、白氏兄弟、陕西斧头帮的陆青山在扬州作恶,被石大侠惩治,尔后武尊在江湖上消失了。”  “石大侠?石飞扬?”石剑一怔。  “不错,没想到武尊这贼秃现又显身江湖。哦,他来此是为何事?”岳森点了点头,又问石剑。  “他们无非是找我要鸣鸿宝刀、《易筋经》内功心法。唉,江湖谣言真是害死人。”石剑叹了一口气,便返身回厅堂坐下。  “可你的宝刀已交给……”岳森情急之下差点说漏嘴。  “鸣鸿宝刀?那是皇上御赐给石大人的,武尊敢来要此刀?他想满门被抄斩呀?”潘栋惊呼一声,甚是奇怪。  “大人,为何不见你拿刀出来?你有御赐宝刀,咱们何须怕蔡坤那把老骨头?”宋子青从未见过石剑的宝刀,好奇地问。  石剑已将宝刀交还给魏氏,一帮部属问起,如不小心泄密,会有人头落地之危,他将如何应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江湖动静 - 一路风尘 - 石剑   “我到地方任职,也没想过蔡坤会如此待我,所以我没带宝刀出来,将刀留在京城了。”石剑急编谎言应对。  “哈哈……太好了,以后蔡坤等人敢来惹事,咱就以石大人有宝刀为名,吓吓他。”唐关闻言,却乐了。  “不行,那只是守护皇宫的宝刀,出了皇宫,对任何官员不起作用。而且,传扬出去,皇上会不高兴的,到时惹火烧身的是我。”石剑急急阻止,又编谎言应对。  “公子,武尊吐血了,你没事吧?”张兰急转移话题,急又蹲下来,问石剑是否受伤。  “刚才有点气血不畅,那贼秃用的不是他的成名功夫二指禅,而是武林失传已久的绝杀幻阴掌,好在他没练到最高境界。”石剑抚摸张兰的秀发,给她安慰。  “相公,凤儿刚才忙于与众兄弟欢聚,没来得及告诉你一些江湖动静。其实家师堕崖受伤是假,缘由是西北武林中人前来江南,联络江南武林中人欲来谷香围杀你。所以,家师只好佯装受伤,石女侠等人也借看护家师为名,走不开,弄得熊百通无趣而走。”岳凤见石剑对张兰如此亲热,有些不悦,急傍着他坐下,将回江淅的情况告诉他。  张兰见状,急忙起身,去端茶壶泡茶。  “谢谢江南武林,谢谢戚掌门。”石剑急拱手向岳凤道谢,又侧头对众人道:“县衙重建,工程浩大,可能不太好批,本官得前往涪城和成都跑跑关系,免得以后影响大伙前程。”  “哎呀,大人真是关心咱们,那你放心去吧,咱们一定好好办差,让大人放心。”朱祥连忙代表众人表态。  “本官领岳森、岳凤外出,朱大人主持全面,徐缓、苏醒亲自监工,还要抽查问问民工,是否领到工钱?唐关、张兰领捕快巡城,年关将至,抓好防火防盗防抢。宋子青、潘栋将向中、强森连同他们的罪证押往京城,蔡坤问起,就称是殷大人交办的。”石剑把自己走后的事,周密安排一番。  朱祥等人感动地点了点头。  “六哥,要去哪里?”忽然屋顶上跃下四人,却是罗中宝、赵敏娜、公孙文、程勇度。  “哦,你们来了?”石剑急出阁相迎,惊喜交集。  “弟兄们,夜了,回去歇息吧。”唐关见状,急领众人而退。  “唐关蛮机灵的。”岳凤见状,赞了一句。  “公子更聪明。”张兰听在耳里,甜在心上,也赞石剑一句。  “哈哈哈……”众人大笑。  “兰儿,周围转转,别让人偷听。”石剑吩咐张兰出去警戒。  “公孙叔父,凤儿给你泡茶。”岳凤热情异常,少见地拿着茶壶出去了。  “做人家娘子,变得有礼貌了。”公孙文朝她一笑,在石剑身旁坐下。  “去你的……”岳凤满脸通红,急跑后厨而去。  “七弟,把赵姑娘抢回来了?”石剑落坐,朝罗中宝一笑。  “哈哈……”罗中宝揽过赵敏娜,哈哈傻笑。  “小妹和凤姐一起去泡茶。”赵敏娜却不敢当众与罗中宝亲热,急分开他的手,也奔后厨而去。  “贤侄,你托岳森捎信让咱们过来,有何要事?”公孙文看赵敏娜一走,便切入正题。  “小侄为官多时,却不见亲娘来找。而江湖中人亡我之心不死,小侄不能再等了,得主动查寻身世之谜。之前在京也好,在辽东也好,因忙于战事,所以没来得及相告有关寇振海的情况。”石剑便请他们来的情况说明。  “寇振海?”众人惊呼出声。  “不错!既然京城有人放风,称廖培拿石大侠画像上京与我对证,称我貌似石大侠,而之前谢叔父、来叔父一见面,也认定我是少总舵主,所以,在京之时,我曾去找过寇振海……”石剑便把自己多次与寇振海聊天的情况解释一遍。  “这么说来,寇振海真不是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凶手?”程勇度闻言,拍案而起。  “可怜石姑娘,至今单身一人,还被廖培轰来轰去的。”公孙文眼噙泪水,甚是难过。  “所以,我将雄樱会当年的血案与我的身世联系起来,一起查。前阵子,我派马大叔秘密进京,找寇振海南下,相信很快就会来了。”石剑把心中所想讲出来。  “怪不得没见马大叔一面,兄弟,你城府是越来越深了。”岳森忽然对石剑感觉有些害怕。  “这都是江湖中人所逼出来的,否则,我早死一百遍了。”石剑叹了口气,却感谢江湖中人逼得自己变灵活了。  “报,寇大人到!”石剑话音刚落,马夫的声音从府外传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曹操轻功真好!”岳凤端茶进来,嘻嘻哈哈地道。  “哈哈哈……”  “娘稀屁……”公孙文却一提寇振海就眼红,抽钩而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三章 冤仇线索 - 一路风尘 - 石剑   “叔父,别急。如他真是凶手,小侄决不放过他。”石剑急按住他,又对岳凤道:“你去警戒,让张兰去后厨,弄些酒菜来。”  他道罢,随即出府相迎。  “寇大人辛苦了!”石剑待寇振海一下马车,便躬身上前。  “寇振海,程某想知道,当年你大婚前为何会失踪?”程勇度却按耐不住,提斧出府,大声质问。  “这……唉……”寇振海尚还向石剑还礼,没想到石府竟藏诸多高手。  “表哥,回来说话。”罗中宝急拉回程勇度。  “叔父大人,请恕罪,小侄不是来暗算你的。”石剑急向寇振海赔礼道歉。  公孙文手执银钩,怒目而视寇振海。  “公孙兄弟……”寇振海陡见公孙文,眼眶一红,拱手抱拳。  “谁是你兄弟?快说,你当年为何要欺骗石姑娘?”公孙文扬钩一指,怒斥寇振海。  “唉!”寇振海甚是难过,泪水欲滴。  “诸位,稍安勿躁。”石剑朝他们摆摆手,扶寇振海进厅堂里坐下,立在他身旁。  “寇振海,你与雄樱会的账是迟早要清的,快说实话。”罗中宝见寇振海不吭声,不由恼火起来,拍案而起。  寇振海闻言,站了起来,哽咽地道:“罗将军,你带我去找飞红妹子,我一定要向她说清楚当日为何失踪之事?”  “带你去?让你再引兵屠杀雄樱好汉?”罗中宝愤愤地道。  石剑连忙按住他,又对寇振海道:“寇大人,你先别急,你现在还不能去。下官猜想,你不像是雄樱会总舵死难英雄的幕后黑手,是到了该解开当年迷惑的时候了。”  他说罢,又为寇振海端上茶。  寇振海闻言无语,眼睛湿润,道:“不可能了,飞红妹子对我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我……现在是活着犹如行尸走肉。”  石剑道:“这些先不提吧,说说当年你在大婚前三天为何离奇失踪?”  寇振海抹拭了下泪水,叹了一口气,道:“按照当地风俗,男女大婚前三天是不可以见面的……”  “呜……”他道罢经过,想起母亲含辛茹苦将自己抚养成人,她却无福享受儿孙缠绕,惨死于锦衣卫刀下,不由失声痛哭。  石剑、罗中宝、公孙文等人的脸上也满是泪水。  岳凤、赵敏娜二女泣不成声。  石剑缓缓拭去泪水,问:“你刚才讲没有找到石大侠夫妇的遗体,请问,你还发现不见了谁的尸体?”  寇振海一呆,灵光陡现,道:“吴忠?对,铁掌吴忠夫妇。我当年送娘亲到雄樱会总舵时,吴忠夫妇是在场的,他们若战死,他们的尸体应该在啊!”  “吴忠夫妇?对!至今不见他们遗体下落。”公孙文拍案而起,惊喜交集,终于查到了一丝线索。  石剑按住他坐下,点了点头,道:“一定要查到吴忠夫妇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事一定有眉目。还有,寇大人,你可知道当年是谁统率锦衣卫高手前往雄樱会总舵大屠杀的?”  寇振海幽幽叹道:“我回宫后,就此事曾问过当时的大内总管康复生和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向玉山,可二人都说此事是由锦衣卫江南分处指挥徐军鹏擅行处理的,并说徐军鹏当时来不及禀报,怕错失良机,便临机处理,事后才报。”  石剑急道:“徐军鹏现今在哪?”  寇振海叹了一口气,道:“徐军鹏因领兵围剿雄樱会总舵有功,得到了皇上的重用,被皇上提为边关副帅,受皇命赶赴边关途中,被赖得出、来伙添击毙,所率三十余侍卫亲信,无一生还。”  石剑一拍茶桌,道:“赖得出真是太鲁莽了,怎不先问清楚才下手呢?那康复生、向玉山二人现在何处?”  公孙文抹拭泪水,颤声道:“会中发生此等血案,换了谁,都要会徐军鹏的命。”  寇振海道:“皇上即位,宫中乱事,他们自己辞呈,现离京多年了。”  石剑道:“候赛因和吴寒真便是接他们的职位的?”  寇振海点了点头。  石剑又问:“康复生可留有亲信在宫中?”  寇振海惨然地道:“康复生当年的亲信,便是在涪城任知府的蔡坤、在川任布司的吕源。”  岳森、罗中宝惊世骇俗地立起身来,道:“什么?”  石剑缓缓起身,张张口,又合上,又张张口,好似受了重伤似的,又艰难地坐倒在椅子上。  他眼角盈满了泪光,想起自己与蔡坤实有师徒之谊,将来一旦查证蔡坤是凶手,那自己要出手杀蔡坤,便是一场师徒撕拼的惨剧。  他现与蔡坤是有些争斗,但他并不仇视蔡坤。  “兄长,小弟知道蔡坤曾授你箭法。但你可不能殉私情,吕源三十年前曾被誉为京城第一高手,以锦掌碎骨功夫著称于世。他不参与屠杀雄樱会总舵好汉,石大侠没那么容易遇难。”罗中宝含泪站起,大声对石剑道。  石剑难过地道:“锦衣卫现江南分处的指挥是谁?”  寇振海道:“是信王贴身侍卫孟广宁的弟弟孟广劢,他们兄弟是龙象门的弟子,武功不在我之下。因为跟着信王,所以不出名。江南分处还有一位徐军鹏年代的侍卫,叫作常世威,听说此人为人倒为正直,当年并未参与雄樱会总舵之战。”  “你为何不向康复生打听当年之事?”公孙文愤愤质问。  “他不说,我又能如何?论武功,他不在我之下。论职务,他远高于我。”寇振海闻言,又是一阵难过。  石剑点了点头,道:“我会想法从吕源或蔡坤处打听康复生和向玉山二人的下落,一定要找到这两个人。公孙叔父等速去江南打听常世威情况,肯定能查出当年是谁向锦衣卫报信之人。”  寇振海虎目含泪,确地起身,朝石剑躬身一辑,道:“如果能还我一个清白,我……”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寇振海所言,属真属假?倘若查出蔡坤真与石飞扬之死有关,石剑又将如何处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四章 谋事周全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寇大人,我相信事实真相很快会水落石出的,先用餐,呆会再议。”石剑感慨地扶住寇振海,不想气氛再沉重,领他到后厨用餐。  “贤侄,叔父就先行一步。”公孙文无心用膳,也不想与寇振海同餐桌,拱手告辞。  “马大叔,城门关了,你送诸位英雄出城。”石剑点了点头,立即吩马夫相送。  “六哥,何时去辽东杀敌?”罗中宝上马车后,又拱手问。  “有消息一定告知,愚兄若往边关杀敌,可不能少了你与袁长河啊!”石剑朝他拱拱手,目送他们在月色下离去。  “叔父大人,不好意思,让你专程离京前来谷香,还让你受委屈。”石剑回到后厨,坐到寇振海身旁,为他倒酒挟菜。  岳氏兄妹气呼呼地站着,不肯落坐。  “贤侄呀,叔父不会白来一趟的。离京前,叔父听说你今年丰收,便以此为借口,向皇上请假,既替皇上巡视谷香,也向你要些银子,回京后好向皇上交差。”寇振海呷酒吃菜,又朝石剑一笑。  “不行,县衙这点藏银可来得不容易。”岳森愤然回绝。  “五哥,这银子嘛,又不是寇叔父自己装腰包里。他带上京去,是送给皇上的。皇上呢?是要送批给边关的风大人作军晌的。五哥不是心系边关吗?打仗得需要银晌支持啊。”石剑连忙拉他坐下,委宛相劝。  岳森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吭声。  “贤侄呀,给多少呀?”寇振海举杯敬石剑,又问县衙能赠多少银子。  “三万两吧。明儿一早,小侄便让朱祥领人给你装封好。另外,你向皇上提议,这三万两银子,送给皮岛的毛文龙所部,他们孤悬海外,不时袭击努尔哈赤后方,很不容易。”石剑竖起三根手指,又举杯回敬寇振海。  “好!这么少?看你呈报给殷大人的官报,你今年可是多收十几万两税银呀!”寇振海点了点头,却又惊奇而问。  “小侄到谷香来,其一,铁腕整治黑恶势力,掀起治税风暴,不慎得罪了布司吕源、涪城府衙的一班人,他们给小侄加税了,谷香得留小许给明年垫底。其二,小侄要将这破县衙拆了重建,打造一流县衙;其三,小侄还要掏些银子出来,修水利,助民耕。”石剑急向解释税银的处置情况。  “贤侄呀,你所说的一、三条,叔父可以理解。但是,当前战事紧张,你若花重金重建县衙,那可会引起朝中大员不满的,这对你的仕途是不利的。”寇振海点了点头,却又为石剑担心。  “相公……”岳凤闻言,骤然担心石剑,急坐他身旁。  寇振海怔怔地看着岳凤,忽感这对少年男女好幸福。  他脑海里闪过自己与石飞红的不幸,不由眼泛泪光。  “没事,相公自有妙计。”石剑分开她的手,甚是自信。  “你哭啥?不关你的事。”岳森看寇振海忽然掉泪,不由又骂他一句。  “寇某看到岳姑娘与石贤侄这么恩爱,想起了自己与飞红的不幸,唉!”寇振海甚是难过,起身离席,转身抹泪。  岳凤笑了,依偎在石剑怀中。  “那是你自作自受。”岳森愤愤地道,直戳寇振海的脊梁骨。  “叔父,你将谷香的变化,呈报给殷大人,呈报给皇上。另外,小侄毕竟给皇上献三万两银子,谷香可是穷县,能献出三万两现银,那可是震动朝野的大事。朝中大员哪还会议论重建县衙的事?”石剑亲了岳凤一下,又分开他,起身走到寇振海身旁,拉他回坐餐桌前。  “你长大了,谋事很周全,叔父得向殷大人举荐你再到辽东去。凭你的文韬武略,你定会成为一代将星。”寇振海被石剑逗乐了,却又笑中带泪。  “相公,你好奸诈呀!”岳凤也笑了,刮了石剑的鼻子一下。  “不奸诈怎么能泡到你?”石剑也捏捏岳凤的下巴。  “哈哈哈……”寇振海与岳森均仰天大笑。  岳凤满脸通红,心头却是一阵甜蜜。  “叔父,小侄敬你三杯,你一定要促成小侄去边关之事。官场太复杂,小侄真不想在地方呆太久。”石剑起身,拿过三只小杯,倒满酒,然后又向寇振海连敬三杯酒。  “你这小子……”寇振海又被逗笑了。  寇振海能促成石剑再去边关统兵抗金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五章 线索又断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正午阳光,温柔敦厚,丝丝缕缕,让人通体生温。  “哎呀,睡这么晚呀?”寇振海一觉醒来,发现已是竖日正午,急忙起床。  “快,封好!装车!”府外传来石剑的声音。  寇振海急梳洗一番,匆匆出府,却见石剑将三万两银子给他封好装车了。  “参见寇大人!”唐关等人见寇振海出来,急一起单腿下跪,齐声问安。  “诸位请起,本官今日来谷香一趟,为此地的变化所喜。本官回京后,当向殷大人、皇上禀报巡视谷香的情况。望你们再接再厉,让谷香富起来。”寇振海一一扶起唐关等人,又以资鼓励。  随后,他与谷香镖局的人,一起押银上路。  “京师三大高手之一,果然人才出众,虎背熊腰。”唐关望着他的背影,由衷赞叹。  “寇大人没有架子,肯定是好官。”宋子青对他的背影翘指称赞。  “可惜,咱们没机会与他共饮一杯。”潘栋甚是惋惜。  “有石大人引见,将来会有机会的。”陈彪不以为然。  岳氏兄妹听着这些话,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好了,众兄弟,按昨夜所议,各就各位吧。本官马上启程,如有上峰大员来巡视,就称我微服私访去了,你们好好接待就行。”石剑牵来“爪黄飞电”,飞身上马,又叮嘱众部属一番。  岳氏兄妹也急急去牵马,与石剑一起策马出城。  “六弟,去哪呀?”岳森出城,不解地问石剑。  “五哥,小弟与凤儿的婚礼,待我洗涮江湖强加的罪名后,我会隆重补办。咱现回白马寨一趟,看看那里的父老乡亲,让冯罗大叔他们看看我与凤儿。”石剑勒马停下,侧目而视。  岳森点了点头。  “相公,你可是衣锦还乡啊!”岳凤喜上眉梢,又有些羞羞答答。  “驾……”三人扬鞭,踏尘而去。  夜幕降临,寒风朔起。  潜留在西岭雪山的石飞红接到公孙文的消息,随即率群雄赶赴江南。  令狐安、唐朝元、慧根师太三大掌门领弟子同往。  江南山川秀丽,山陵绵延起伏,平原阡陌纵横,江河滔滔不绝,海岛星罗棋布。  虽是初冬,但江南风景却依然是一幅美丽画卷。  群雄无心欣赏风景,风尘仆仆地赶路,直奔临安锦衣卫江南分处附近。  “人间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石飞红低吟一声,回想起当年与寇振海同舟游西湖情景,又是一番黯然神伤。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西湖真美!”令狐安轻声低吟,却被唐朝元拉了拉衣袖,连忙住口。  他侧头看时,石飞红已是泪流满面。  锦衣卫江南分处设在西湖的青山绿水之间的飞来峰下。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  石飞红命诸人先隐入山林,命公孙文、谢佳二人换上夜行服夜探锦衣卫分处,查探常世威居所,自率余雄接应。  岂料,当公孙文、谢佳夜潜锦衣卫江南分处时,由屋顶望下,却见大厅摆放着一具棺木,上书“常公世威之灵位”,数名女子头系白绫,手套黑纱,正放声大哭。  由断断续续的哭声所知,常世威已不幸遇难。  公孙文、谢佳垂头丧气地回归丛林之中,群雄无不叹息。  稍倾,石飞红道:“二位兄弟,明日乔装进城,打探常世威身亡何因,从你们报来的消息来看,常世威并不是正常死亡,想来事出有因。”  群雄接令,然后各靠树干歇息。  竖日黄昏,公孙文回来,报称常世威是在三天前被人请到“西湖”客栈饮酒的,相请常世威的人好像是京城来的锦衣卫。  常世威回来后不久,便心痛而死,想是被人暗中下毒,现锦衣卫江淅分处正会同临安捕快一起查探事因。  赖得出一声惊叫:“事情怎会这么巧?”  来伙添悻悻地骂道:“娘稀屁,老子阉了寇振海。他一边假惺惺报信,一边却又耍花招玩咱。”  谢佳愤愤地道:“咱来找常世威,常世威就死了,此事必有蹊跷。说明常世威是知道敝会总舵当年被袭击的真实情况的。”  公孙文迷惑不解地道:“难道石府出了内奸?当时在石府密谈的只有石剑、罗中宝、赵敏娜、程勇度,难道是寇振海对石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算算日程,三位害死常世威的锦衣卫,是与寇振海同时南下的。但是,据公孙兄弟述说当日与寇振海相见的情形,他的表情又不象作假。再说,石剑现是小皇帝的宠臣,寇振海岂敢欺骗石剑?”唐朝元分析路程,又推理寇振海的情况。  “看来寇振海提供的情况还是有价值。不管他是否是当年的引兵之人?都说明吕源、康复生、向玉山、蔡坤等人有问题。”令狐安顺着唐朝元的推理,推断出吕源等人有问题。  “可惜,石剑当日为救刘馨,将鸣鸿宝刀献给了田尔耕,否则,他可拿宝刀威逼蔡坤讲出实情。”钟旭叹了口气,忽为石剑丢失宝刀而不值。  “旭儿,不可乱说此事。石剑丢了宝刀,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会要了他的命的。”范式急忙喝阻钟旭。  石飞红仰天长叹:“难道石家的大仇终无法可报吗?”  赖得出忽道:“石姑娘,咱们到蜀川去,夜擒蔡坤,严刑逼问,他一定会说出当年事情的。”  “蔡坤被擒,必然惊动吕源。凭吕源的武功,咱们要拿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或者,他率官兵而来,那下一步就麻烦了。”唐朝元不待石飞红反应过来,急急劝阻赖得出。  赖得出作声不得,群雄一阵默然。  雄樱会好不容易得到一丝线索,但是,因常世威之死又断了。  到底是何人害死常世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衣锦还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冬日寒风呼呼地刮,吹在人的脸上,如刀割般似的。  陆海庭师兄弟一行,坐在空荡荡的镖车内,走在由皖至荆的路上,丝毫不感觉冷。  这是他们出师后,第八次押镖出远门了,八趟镖由四个武林小将所押,平安无事,在江湖上已是一种奇迹了。  他们日夜兼程,盼望早日回到荆湖洪兴镖局,与家人团聚。  行程十余天,终于回到了洪兴镖局。  洪启其夫妇早早在镖局门口相迎了。  “师父,徒儿们回来了。”陆海庭等一起跪到洪启其跟前。  “不错,好,哎呀,惊雷门振兴有望啊,你们几个小子,虽只押了八趟镖,可你们所押镖的价值已超过三十万两了,比为师的可强多了。”洪启其心情激动地一一扶起他们。  对于老人家而言,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看到自己的后人有出息、平安归来了。  “谢谢师父夸奖,徒儿几个今后一定更加努力,一定让惊雷门发扬光大。”陆海庭代表师兄弟起誓。  “好好好,乖徒儿,进去歇歇吧,呆会一起吃晚饭,一家人好好聚聚,师父从今儿起,准你们喝几杯了。”洪启其高兴地拉着陆海庭的手,领着谢建功几个,走进府中。  一时间,洪家好不热闹,笑声朗朗。  “不好了……”便在此时,一个仆人跑到前厅来,脸色失色地大喊道。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洪启其喝道。  “老爷,腾大娘摔倒了。”那仆人道。  “什么?”众人急朝后院跑去。  冬日风寒。  腾大娘自上次陪岳凤来洪兴镖局,便一直没回江南。  她听闻陆海庭等回来了,便急着过来看看,不慎摔倒在地,手掌和腰间骨折,脑门流血,痛晕在地。  “大娘,你怎么啦?”杨樱花急抱起她,奔入房中,为她包扎伤口。  “快,快,快请朗中。”洪启其忙吩咐下人快请朗中来看。  “庭儿,回来了?可有凤儿消息?”腾大娘缓缓醒来,眼泛泪花,向陆海庭打听岳凤的下落。  “大娘,你别起来,孩儿马上端粥来喂你。”谢建功见状,急向腾大娘表诚心。  “粥……”陆海庭乖巧,早端粥来到她身旁。  谢建功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没事了,大伙出去吃饭吧。”杨樱花见状,挥手让众人退下,她自己去立于床前不走。  “大姐,你也去吃饭吧?”腾大娘喝了几口粥,精神了些。  “妹妹,这也是你的家,你别老是那么客气的。”杨樱花为人大大咧咧的,可不习惯腾大娘的客套。  “大姐,妹子想回老家一趟,然后再回江南。”腾大娘强撑起床,向杨樱花提出请求。  “好,你先养好伤来,姐让庭儿几个送你回去。”杨樱花爽快答应,并提出让爱徒相送。  “谢谢……”腾大娘笑了。  “徒儿一定不负师父师母所托。”陆海庭去而复返,闻言大喜,马上下跪领命。  谢建功、成了才、洪志君三人也跟着跪下。  “你们几个呀……唉……”杨樱花被爱徒们的俏皮逗乐了,扶起他们,又道:“庭儿,一路上小心,大娘原在族里得罪过酋长,你们此去难免会有争斗,多长几个心眼。”  “谨遵师命!”陆海庭几个向杨樱花一抱拳,转身而去。  雪花曼舞,一群少年护送腾大娘回归故里。  腾大娘回来了,族人登时轰动了, 他们纷纷闻讯跑来。  “大娘……?”百合儿、德珠儿又惊又喜地拉着腾大娘的手。  腾大娘走入破落不堪的小木屋。  屋里结满了蜘蛛网,到处灰尘。  她心头不禁又是一阵伤感,泪水如断线珍珠般地滴落。  “小石头……”她忽然想起了石剑当年与她母女俩住上下铺的情景,一时甚是伤感。  她回来了,可石剑没在。  他是生是死?  “娘……”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三个少年男女驰骋而来。  “什么?腾大娘回来了?”一匹浑身金黄的宝马瞬间而至,跃下一个白衣美少年,跃身飘向小木房。  “大胆!什么人?”陆海庭大喝一声,急忙挺身而出,双手伸爪,十指如钩,抓向美少年双肩。  美少年一招“猛虎回头”,反掌横劈,劲风呼呼,极其迅猛,凌厉的掌风荡得周围的人急忙后跃数步。  陆海庭靠得太前,后跃不及,急忙就地一滚,算是避开了那少年的一掌,不仅狼狈,而且还吓出一身冷汗。  “快快,帮师兄,快上。”谢建功、成了才、洪志君三人急拔剑而上,护在了陆海庭身前。  “娘……”岳凤飞身下马,扑入腾大娘怀中。  “你总是乱跑……”腾大娘嗔怪地捏了一下岳凤的下巴。  “陆兄弟,住手!”岳森飞身下马,扬声大喊,甚是亲切。  “岳兄?凤儿?”陆海庭惊喜交集,急围向岳氏兄妹。  “娘,小石头给你磕头了。”刚才与陆海庭对打的少年,正是石剑,他策马奔来,听得腾大娘回来了,便激动飘身而来。  他此时看清真是腾大娘回来了,不由惊喜交集,急跪在地,向她磕头问安。  石剑长大了,腾大娘能否认出他?他衣锦还乡,父老乡亲又有何感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七章 父老作证 - 一路风尘 - 石剑   “孩子,你……真是小石头?”腾大娘双手颤颤地捧起石剑的脸,一时竟不敢相信石剑真是小石头。  昔日不谙世事的、穿着破破烂烂虎皮的小石头,已经长成玉树临风、气质高贵的美少年了。  “娘,孩儿真是小石头。”石剑起身,眼泪汪汪的,没想到自己这一趟“回家”,竟撞上昔日的恩人。  他苦苦寻找多年的腾大娘。  “小石头?怎么是会你?”洪志君顾不上与岳氏兄妹打招呼,拔剑冲到石剑背后,挺剑要剌,却又凝住了。  他上次和岳森押镖上京,还在石剑府上住过,得到过石剑的关照。几乎同时,德珠儿、百合儿、谢建功、成了才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岳凤。  “娘,我现在有银子了,做官了,就在离平亭不远的谷香县作县令。这回可好了,孩儿接你到谷香享福去。”石剑喜极而泣,蓦然扑入腾大娘怀中。  “我的好孩子……”腾大娘搂着石剑的头,哭出声来。  “娘,对不起,凤儿前几年已找到小石头下落了,只是缘于某些原因,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岳凤分开石剑与腾大娘,又向娘亲下跪。  “你这孩子,总让娘担心。”腾大娘抹拭泪水,又责怪岳凤。  “娘,孩儿与凤儿已经订亲。”石剑拉过岳凤,将亲事向腾大娘禀报。  “你松手……”岳凤大羞,欲甩开石剑的手。  石剑却用力拉住她,偏要与她亲热。  “哎呀!”岳凤却赶紧撒娇。  “什么?”腾大娘呆若木鸡。  “哗!凤儿,好福气呀!”百合儿、德珠儿等纷纷取笑岳凤。  “死淫魔,快放开师妹!”洪志君心头醋起,挺剑剌向石剑。  “啊……”石剑背部是一痛,“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他在激动之中,倒没感觉身后风响。  “不要啊……”岳凤惊叫一声,要阻止已来不及了。  这一刻,几乎在场的人都凝住了,眼盯盯地看着石剑。  奇了?  石剑的背部竟没有血出?  这是石剑的天蚕护身宝衣起了作用,虽然背部大痛,却不伤筋骨和肌肉。  石剑一痛之下,猛然惊醒。  他拔剑一招“猛虎回头”,反手就是一剑横劈。  “咔嚓”一声,洪志君的剑登时断为两截,右手被震得虎口流血,身子蹬蹬连退好几步。  可石剑身法之快,实难形容。  他一剑已出,转身就是一招“逍遥手”,探臂一伸,如影随形,便已抓住了洪志君的咽喉。  洪志君的舌头伸了出来,脸涨得通红。  “放开他!”陆海庭、谢建功、成了才三人如梦初醒,齐声大喝,三剑齐扑石剑。  “不要……”岳氏兄妹刀剑齐出,急格开他们的剑。  石剑的手抖了一下,五指一松。  洪志君蹬蹬地不住后退,一阵咳嗽。  陆海庭、谢建功、成了才三人连忙扶住洪志君,异口同声地问:“师弟,怎么样?”  “没……没事……”洪志君咳嗽了一下。  陆海庭师兄弟这才放心。  “难怪他两招便可杀了廖永世!”陆海庭师兄弟当年离京后,听说了石剑因被廖永世揭露身份而怒杀廖永世一事,起初只以为是传说,没想到今日还真见了真章!  他们既惭愧又难过,又有些佩服,还有些不舒服:因为岳凤已与石剑订亲了。  刚才四散的人群见没事了,此时又聚拢过来。  纷纷惊叹地道:“他真是小石头吗?哟!看不出来啊,七年不见,他竟有这么好的身手!  “小石头,你真的还活着?”百合儿还有些敢不敢相信。  “他真是小石头啊,你看他的鼻梁、他的眼睛。”德珠儿上前拉着石剑的手,非常亲热地叫道。  岳森没想到腾大娘的生活这么凄惨,见状甚是难过。  “江湖中人真是瞎眼了,竟然这样放谣言害我妹夫。”岳森流着泪水,既为石剑难过,又暗骂江湖中人。  “孩子……”腾大娘这才回过神来,拉过石剑,流下热泪。  “娘,对不起啊,都是孩儿当年惹是生非,害苦你了。”石剑泪水喷涌而出。  “孩子,不怪你,都是咱们命苦。”腾大娘泪如雨下,却举手为石剑拭泪。  “父老乡亲们,来来来,小小心意,请收下。”岳凤走到宝马前,取下一个包袱,掏出一锭锭银子,分递与百合儿、德珠儿、冯罗大叔等族人。  “喔……小石头当官了,发财了……哈哈哈……”  “凤儿,你找了个好相公……”  百合儿、德珠儿、冯罗大叔平生首次拥有一锭大银,接过银子,欣喜若狂,又蹦又跳。  “父老乡亲们,小石头的银子并不是当官之后贪来的,是因为离开族里后有了际遇,做了些买卖赚来的。另外,欢迎你们往后到谷香县衙找我们,凡是来谷香县衙找我们的,一律送程仪费、吃喝拉撒由我全程接待。”岳凤又维护石剑清官的名声,尔后热情邀请族人到谷香作客。  “好啊!往后咱们一起到谷香去做买卖!”  “有凤儿接待,怕啥?咱就到谷香城里看看,看看城里是啥样子的?”  “哈哈哈……”  围来的族人,全是笑逐颜开。  父老乡亲们对石剑这么好,见证了他的身世,谢建功等会否消除对他的误会?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误会难除 - 一路风尘 - 石剑   “娘,剩下的三根金条与三只元宝,全送给您,您老好好安度晚年。”石剑从岳凤手里拿过包袱,将里面的银子全塞到腾大娘的手里。  “孩子,娘不需要这么多银子。”腾大娘期盼从此能与石剑在一起生活,把银子塞还给他。  “娘,孩儿接你到谷香县城去。但是,你留着银子,往后想买啥就买啥。”石剑又将银子塞回她手中。  “呜……”腾大娘打开包袱,望着灿灿发光的金条与几只元宝,感动得热泪盈眶,失声而泣。  “娘,收下吧,这是小石头的心意,难得他有孝心。而且,有这些银子,咱也好报答师父、师母。”岳凤噙着泪水过来,劝娘亲收起银子。  “四位师兄,石剑适才对你们无礼,请恕罪。”石剑忽然明白自己刚才因激动而失态,急转移众人视线,机灵地向陆海庭诸人作了一辑,表示谢罪。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石剑兄弟,你真厉害,两年不见,你竟作知县了。你保举岳兄考取功名一事,俺们还没谢你呢!”陆海庭也是机灵人,又是惊雷门的大弟子。  他还了一辑,又道:“都是自己人,不怪,不怪。”  他亲热地拉着石剑的手。  “大师兄,谁跟这小子是自己人,他是江湖败类,他杀了西北武林好多人,咱们还是快回去禀报师父罢了。”此时,成了才却大喝一声,手指石剑,破口大骂。  陆海庭心头一惊,不自觉地松开了石剑的手。  “对,大师兄,这狗官是天下第一小淫魔,咱快走。”洪志君也嚷了起来。  谢建功“唰”地拔剑在手。  “谢兄弟……”岳森急拔剑出来,拦住谢建功。  他们终究年轻,血气方刚,被除数年的江湖争议弄得还真以为石剑大魔头。  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两年前在京城,他好吃好喝招待你们,想不到你们却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岳凤大怒,大声斥责成了才与谢建功、洪志君。  石剑见状,一阵心酸,说不下去了,心头十分难过。  “功是功,过是过。你是保举过岳森考取功名,可是,你卑鄙无耻地杀伤廖永世,你投靠阉贼换取官位,你在武林酿造无数血案,你就是坏人,你就是武林中的恶魔!”谢建功指着石剑的鼻子,大吼了一声。  石剑的脑子“轰”地一声,登觉头晕眼花,差点摔倒过去:怎么江湖中人总是不记自己的好?  “呸!”成了才恨恨地唾了一口,分开人群,上马就跑。  “成师弟……”陆海庭急叫一声,却不仅没叫住成了才。  谢建功和洪志君二人也趁机跃马而跑了。  “成师兄……”岳凤也急叫一声。  可他们三人,还有几个仆人却跃马跑远了。  “唉……”陆海庭气得直跺脚,却又一时不知所措。  石剑的脸“唰”地白的没有血色了,连这些自己好好招待过的人,也这么仇视自己,可想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是多么臭了。  他心里既悲愤又难过又无奈,怔怔地站着腾大娘身旁,任凭泪水无声地流淌。  腾大娘不明江湖中事,瞠目结舌地呆立着,给眼前的事情闹糊涂了。  “大师兄,你去追成师兄他们回来吧?”岳凤含泪走到陆海庭身旁道。  “此刻要追,来不及了。师妹,不管情况如何,咱是一家人。来,师兄先安顿好你们再走。”陆海庭终是惊雷门大弟子,尽管也是血气方刚,却没那么冲动。  他想起石剑对岳森的好,又想到石剑是岳凤小时的玩伴,怎么也不相信石剑会是白人凤的弟子。  “谢谢你,大师兄。”岳凤感激地拉着陆海庭的手道。  “不……不……不用谢……”陆海庭的手触及她的纤手,身子犹如火烫,急忙缩手,结结巴巴地道。  他心里喜欢她,却从没触碰过她。  此时肌肤相触,他心头不由一阵慌乱。  “大师兄,你真好!”岳凤心头有了一丝安慰。  她甜甜地看了陆海庭一眼,又走到了石剑身旁。  “小石头,咱把家扫干净吧?”她拉着石剑走进小木屋。  “唔!”石剑含泪地点了点头。  “二娘,你歇会,孩儿帮着收拾。”岳森见状,尔后走进小木屋,与众人一起收拾。  人多力量大。  不到一柱香功夫,众人便把小木屋收拾得干干净净。  夜里,围着火光,石剑向腾大娘讲述了分别的情况。  石剑起伏不平的经历,把腾大娘、冯罗大叔、德珠儿、百合儿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兄弟,难为你了!唉,对不起,敝师弟对你误会了,陆某回荆,一定向他们好好解释清楚你的为人。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对你冰释前嫌的。”陆海庭开始以新的目光审视石剑,好言安慰石剑。  石剑既是与岳凤一起长大逃亡的,又是腾大娘这样善良的农妇收养的,应该不会是白人凤的弟子,更不会是天下第一小淫魔。  “其实,石某应该感谢江湖中人,如果不是江湖追杀,也许石某永远无法为官,也不会有为官的梦想。”石剑想想自己为官竟是被江湖中人逼出来的,又是一番感慨。  “兄弟,愚兄相信你。”陆海庭点了点头。  一群少年,一起做饭,饭后又说往事,道未来,甚是亲热。  陆海庭为石剑鸣不平,谢建功等还在误会石剑,惊雷门师兄弟会因此起争执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世事沧桑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冷风啸啸,雪花飘舞。  “师妹,你要接大娘到谷香县城去,师兄也得先回镖局,将好消息禀报师父师母。要不然,成师弟他们对石兄弟可能会误会越来越深。”陆海庭竖日一早,便向岳凤、石剑辞行。  “师兄,你跟师父师母好好解释一下,小石头真的不是坏人,师妹的族里人全都知道的。”岳凤有些舍不得陆海庭走。  她想一想,师兄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对,小石头不是坏人,他和俺们是从小一起玩的,俺们听过他在谷香的一些事情,他是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爷。”德珠儿坚定地对陆海庭道。  “唔!愚兄一定向师父解释,你们珍重!”陆海庭也很舍不得离开岳凤。  尽管他看到石剑公开承认岳凤为娘子,但是,他从小对她情深,一直暗恋着她。  “师兄,这三只元宝,你拿回去,送给师父师母,小妹往后会回去看他们的。请你转告他们有空到谷香来作客。”岳凤忽然想起石剑昨天送了银子给娘亲,便回身转屋,拿出包袱,掏出三只元宝,递与陆海庭。  “难得师妹有此孝心。”陆海庭接过元宝,赞了她一句,心里更舍不得离开她了。  离别的泪水,直打他的眼帘。  他张张口,欲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陆兄,放心吧,小弟会照顾好凤儿的,往后有空,小弟会亲自护送她们去荆湖看望你们的。顺便替小弟向令师夫妇问安,请他们闲暇到谷香作客。”石剑看出了陆海庭对岳凤的依依不舍,急好言相慰,又转移话题。  “兄弟,尽管江湖对你误会重重,但陆某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洗涮冤情的,陆某……也会联络一些江湖知己,寻找机会,为你解释的。”陆海庭点了点头,拍拍石剑的肩膀,飞身上马,提缰而去。  黄昏日落,大地一片沉静。  “娘,随孩儿回谷香城吧?好好享福去。”石剑见腾大娘立在风中,目送陆海庭远去,知他舍不得陆海庭离去,便提议启程回谷香去。  “孩子,娘七年没回故居了,让娘多呆些日子吧?你公务要紧,你先回去吧。”腾大娘却舍不得尽快离开小木屋,反劝石剑先回去处理公务。  “娘,孩儿找到你,等你一起回去吧。孩儿来之前,把公务都安排好了,现在县衙在重建,待建成后,将成为大明天下最豪华、最漂亮的县衙,等娘去剪彩。”石剑扶她坐下,表示不急。  “娘,凤儿之前不明白相公为何会在此时回故居,原来他是找到你,去为新县衙剪的。没想到呀,咱们还真找到你了。”岳凤也傍她坐下,俏皮地道。  “凤儿呀,小石头当官,咱家有银子过日子,娘对生活没好嫌的了。现在,娘就想你俩生个胖小子,给娘抱抱。”腾大娘搂过岳凤,怜爱地道。  “娘……”岳凤既甜又羞,把头伏进了她的怀中。  百合儿、德珠儿在一旁叽叽喳喳,教岳森如何糊风筝。  “奇怪啊,乐山怎没来闹事呢?”石剑忽然想起了乐山。  “百合儿,乐山这几天这么沉得住气?”岳凤也觉得奇怪。  “人啊,都会变的。你们逃走那一年,乐山家里也请了一个教头,好象……叫福禄寿吧,他教乐山习武。自从他来了,乐山也变了很多,不仅不再欺负人了,还时不时帮助人。现在,他还娶了几门媳妇了。”德珠儿叹了气口道。  “啊?有这样的好事?”岳凤奇道,“乐山这样的人也会变?太阳没从西边升起呀?”  “有什么好奇的?小石头不也做了知县大人了吗?”百合儿不以为然地道。  “年底,百合儿也要和冯罗大叔的儿子乌梁成亲了。”德珠儿感慨地道。  “啊?嫁给乌梁?还嫁种田的?”这回轮到石剑惊叹了。  “咱族里的女人都这样。”德珠儿忽然有些难过地道。  “口水多过茶,天黑了,咱做饭去吧。”百合儿羞红了脸,一把拉起德珠儿,跑入了小木屋里。  石剑什么时候与岳凤大婚?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章 师兄失踪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成了才、谢建功、洪志君三人领着仆人急急上路。  一出剑阁,成了才却不是往荆湖方向赶,而是直奔川陕交界。  “三师兄不认路了?”洪志君与谢建功并马齐驱,奇道。  “奇了?”谢建功也心里大奇,道:“咱快追上他。”  他与洪志君快马加鞭,紧追成了才。  “三师兄,你走错方向了。”洪志君追上成了才道。  “师弟,你错了,愚兄不是回荆湖。”成了才依然策马而行。  “师弟,那你去哪?师父交待咱只护送腾大娘回故里,没交办其他事情呀。”谢建功也追了上来。  “咱都知道,师父师母为人仁慈,咱发现小石头的事情若只告诉他们,他们未必会出动抓小石头,咱得到川陕交界处丐帮川陕分舵去。若能抓住那小杂种,这可是咱师兄弟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成了才放马缓行,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什么?你要去告密?”谢建功恍然大悟。  他连忙伸手抓住成了才的疆绳,道:“不行,江湖中人视小石头为大仇人,你去丐帮告密,会连累咱师门的。”  “三师兄,你可得为俺家着想啊。”洪志君急道,策马横在了成了才的前面。  “可是,一旦江湖中人知道咱与那小杂种交过手,且还与俺师兄妹在一起过,那江湖中人岂不是对俺惊雷剑门也一样仇视?”成了才喘了一口气道。  “不行,此事得请教师父再说。咱初入江湖,毫无经验,万不能擅自行动。”谢建功连忙劝阻,紧抓成了才的疆绳不放。  “二师兄说得对。三师兄,你不能一入江湖,就把俺爹娘给忘了。”洪志君有些恼火了,说得成了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驿道上登时一阵沉默。  “回去吧,三师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咱先禀过师父再说。”谢建功又劝道。  “那好,咱先回去。”成了才沉静了一会,态度转弯,三人一起转入荆湖方向。  一行七人急急往东方向而跑。  到达巴中境内时,天色已晚。  谢建功提议休息一晚再走。  洪志君和成了才均表示同意。  是夜,师兄弟三人同住一室,四个仆人住后院柴房。  第二天,洪志君醒来,看成了才依然躺在自己身边,而谢建功已起床,房里的洗脸盆也拿走了。  “三师兄,起床呀,太阳晒屁股了。”洪志君推醒成了才。  “二师兄呢?”成了才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道。  “可能到楼下洗漱了吧。”洪志君下床穿衣,看洗脸盆不在。  “唉,真想再睡会。”成了才打了一个哈欠,又躺下了。  “哎呀,三师兄,起来吧,呆会二师兄洗漱回来可要骂你了。”洪志君系好腰带,又拉起成了才道。  “好好好,师弟,你到楼下去叫坚叔他们起床吧。”成了才推开洪志君,伸了一个懒腰道。  “不急,小弟先梳头,呆会再去叫。”洪志君拿起梳子道。  “师弟,这么不信三师兄呀,还怕三师兄跑了不成?”成了才哈哈一笑道。  洪志君的脸色有些尴尬。  “好,呆会就呆会吧。”成了才穿好衣服,也拿起梳子梳起头发来。  可等了一会,还不见谢建功回来。  “奇了?二师兄的动作很快的,为何今天洗把脸这么久?”成了才道。  “是呀,往日在家练功,都是二师兄梳洗最快的。今儿怎么了?难道掉进茅厕了不成?”洪志君笑道。  “师弟,走,咱一起洗脸去。”成了才笑了一下,拉起洪志君奔向楼下,却见楼下四个仆人正在牵马和整理行李。  “坚叔,你们到茅厕找一下二师兄,他去了很长时间了。”洪志君道。  “是,少爷。”马夫老坚叔应声而去。  洪志君和成了才二人提桶往井里掏水洗脸。  “少爷,谢少爷不在茅厕里啊。”坚叔很快就回来了。  “到大厅里看看,可能在等俺们吃早点吧。”洪志君洗好脸,把毛巾的水拧干。  “少爷,俺去看过了,谢少爷不在大厅里。”坚叔又道。  “那他去哪了?”成了才忽觉有些不妥,又道:“该不会先回去了吧?”  “不可能吧,二师兄平素对俺们这么好,他不可能扔下咱们的,走,咱先到大厅里等他。”洪志君把毛巾递与坚叔,拉起成了才,往客栈大厅里钻,找了一张大桌,二人坐了下来。  坚叔与另三个仆人也在旁边小桌坐了下来。  由上午等到正午,始终不见谢建功的踪影。  成了才急道:“师弟,二师兄该不会先回去了吧?他会不会昨天听了俺要去丐帮分舵的话,抢先回去向师父告俺的状啊?”  他额头见汗,倒真有些害怕谢建功会在洪启其和杨樱花面前告他的状。  “不会吧,二师兄不是这样的人吧。”洪志君道,又想了想,道:“三师兄,小弟看咱们先回去吧。”  “好。”成了才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赶紧起身,与洪志君一起回荆湖洪兴镖局。  谢建功为何忽然失踪?他是否先行返回镖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 挟持人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洪志君、成了才一行六人回到洪兴镖局。  洪启其率镖师押镖未回。  陆海庭已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家,却没见谢建功回来。  师兄弟三人分别把情况告诉了杨樱花。  “看来小石头并不是坏人,只是江湖中人误会他了,听说他还是谷香的少年包青天。庭儿,你真正长大了,遇事稳重。”杨樱花听完弟子们的讲述,赞扬了陆海庭。  洪志君和成了才二人脸色登时尴尬。  杨樱花虽然没有骂他们,但称赞了陆海庭,也等于骂了他们。  “谢师母夸奖。这是师妹托徒儿带给你的三只元宝。”陆海庭拱手道谢,又掏出三只元宝递与杨樱花。  “凤儿真有孝心。”杨樱花接过三只元宝,笑了。  “师母,二师弟至今未回,徒儿欲和才弟、君弟应出门找找。”陆海庭又拱手向杨樱花道。  “好!你就领着二位师弟再出去一趟吧。哦,你们记住,出门在外,一是有商有量,二是遇事要听大师兄的。”杨樱花吸取第一次让弟子们出门遇事的教训,郑重强调。  “是。”陆海庭三人躬身道。  “可是,咱与小石头接触一事,若现在不处理,一旦让江湖中人知道了,可对本门可有……”成了才还念念不忘此事。  “才儿,你们此次与小石头交手,败了,咱就不怕江湖中人了。江湖中人要问起,你就说当时斗不过他,只好先走了,回来也不敢把此事告诉师父。”杨樱花是有主见的女人,不以为然。  陆海庭和洪志君心里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成了才默然不语,他想:师母之言虽然可解救本门危难,却让自己放弃了一个成名的机会了。  “才儿,你大师兄和师弟都出去了,你还有话吗?”  成了才抬头一看,刚好与杨樱花锐利的目光碰了一个正着,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连忙拱手退出她的房门。  银装素裹,雪拥冰封,一片银色世界。  “相公,能陪我上山采一趟药吗?”岳凤清晨起来,看石剑在练功,想想往后就要到谷香安家了,也不知何时能再回故里,便想重温儿时旧梦。  “好!”石剑爽快点头。  “森儿,干脆,你也去吧,好好玩玩,过几天,二娘就要随你们去谷香了。”腾大娘闻声而出,让岳森也去。  “二娘,森儿还是陪你吧。您老往后少回故里,得与乡亲们道个别呀!”岳森年长懂事,反而扶过腾大娘。  “你这孩子,懂事呀!走,去冯罗大叔家坐坐。”腾大娘闻言,满心欢喜。  岳森扶着腾大娘,一起走向冯罗大叔家。  百合儿、德珠儿、石剑、岳凤,手牵手一起上山采药。  石剑与岳凤脸上都有泪痕,他们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边。  一干少男女,背着小竹蒌,满载山药而归。  “当当……”将近腾家的小木屋时,忽闻一阵刀剑相碰之声。  “不好,肯定是谢建功引来了西北武林中人。”石剑闻声,惊世骇俗地道了一句,便拔出血剑,策马狂奔。  “嘿嘿……”  聂小虎、贺志、杨志纯正围攻岳森。  钱有生一剑架在腾大娘的脖子上。  甘乐右手提刀,左手抓着她的头发。  尚青一双兀掌按在腾大娘的背心上。  武木、车福年持钢笔、利斧与刀立在钱有生、甘乐两侧。  观战围成一个大圈子的是熊百通、南宫、韦贤真、兆丰园、郝宝椿、徐椿林、龚寒玉、龚冷月、龚冷星、金若凤、彭金石、谢建功。  岳森左臂负伤,鲜血淋淋,却奋不顾身与聂小虎、贺志、杨志纯三人恶斗。  “哎呀……”百合儿、德珠儿没见过江湖打斗,吓得急弃竹蒌而逃,却被伏在树林中的一对少年男女挥剑擒住。  “百合儿……”腾大娘凄然大叫,却不懂武功,毫无还手之力,只是脖子上又多了一道伤痕。  “娘……大哥……”岳凤心头大疼,惊叫一声,飞跃下马,拔刀劈向贺志。  “嘿嘿……”金若凤冷笑一声,舞刀拦住她。  “谢建功,彭金石,你们今天若杀了我,便可名扬天下了。恭喜你们啊!”石剑看到腾大娘、德珠儿和百合儿被抓作人质,对方又是高手如云。  他想这一次自己再也不能幸存了,不由黯然神伤。  石剑一番话说得谢建功的脸一阵紫一阵白。  “姓石的,你怕了?你也有今朝呀?你霸占敝师妹的时候,没想到后果呀?”彭金石狞笑一声,扬剑指着石剑,却不敢上前。  “什么?”岳凤大战金若凤,刚占上风,闻言大吃一惊,稍一分神,差点挨了金若凤一刀。  “你胡说!要杀要剐,就冲着石某来,以腾大娘这样一位不懂武功的老人家为挟,算什么武林正士?”石剑涨红着脸,怒斥彭金石,却碍于人质,也不敢上前。  “哈哈哈……姓岳的破鞋,彭某告诉你吧,敝师妹是川中首富姚路阳之女庞美玲,姓石的看中姚家财产,便强占庞师妹。”彭金石为爱而失态,既骂岳凤,也编谎言狠剌石剑,以激起武林中人对石剑的仇恨。  石剑与西北武林旧怨未了,又在彭金石的谣言下产生新仇。如今,腾大娘被他们挟持,石剑如何是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 屈辱下跪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魔,只要你缚手就擒,老夫便会放过所有人质。要怪,只怪你太奸滑、太血腥、太狠毒、太贪财。”熊百通歪头斜视,嘴边露着阴笑。  “当……哎呀……”岳凤曾见过庞美玲与石剑在一起,只听他说过是在临安街头救下她,却没想到她那么有背景,更没想到情郎竟会霸占她。  “怪不得当年在西湖岸边时,庞美玲望着石剑的眼神不对劲?”她闻言心酸,一刀劈空,竟被金若凤一刀撩飞,惊叫一声,不住后退。  “凤儿……”石剑急扬剑去救,一招“横七竖八”,凶悍杀出。金若凤登觉眼前全是血光,舞刀拦挡,却眼花缭乱忽地惨叫一声,左腿中剑, 萎倒在地。  车福年横斧在腾大娘脖子上抹了一下。  “啊呀……”腾大娘惨叫一声,登时血流如注。  “你们别伤害我娘,求求你们!”岳凤凄然下跪,泣声相求。  石剑急急收剑,脸色惨白。  “妹子……”聂小虎急急抽剑而退,过来为金若凤止血疗伤。  “唉……”熊百通见状想起爱徒与金若凤的孽情,不由内心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  “小石头……”腾大娘不懂江湖中事,又是乡村农妇,看着血水流至胸前,甚是害怕,颤声而叫。  “娘,别怕,孩儿即便战死,也会保你平安。”石剑心头大疼,自己不仅没半天侍候腾大娘,反而一见面就给她带来横祸,甚是不安,甚是难过。  “老不死,再叫喊的话,老子便杀了你。”钱有生恶狠狠地又划腾大娘一剑。  “啊呀……”腾大娘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娘……呜……”石剑与岳凤异口同声大叫,失声而哭,甚是心疼,却束手无策。  “当……啊呀……”贺志、杨志纯二人却不是岳森的对手,一人的剑被格飞,一人中剑而倒。  “贺贤侄……呼呼……”南宫急上前施救,纵身朝岳森劈去两记劈空掌,声势甚猛,荡得岳森的剑东倒西歪。  “大哥……”岳凤趁机拾刀,扑向南宫。  “小破鞋,石魔值得你为他卖命吗?”彭金石见石剑收剑而不敢动,便持剑而上,拦住岳凤戏弄一番。  “卑鄙!”岳凤心头大疼,泪流满面,气恼交加,挥刀狠劈彭金石。  “谢建功,凤儿和你朝夕相处,想不到你会害她?当年,石某在京城还招待过你,你真是忘恩负义之徒!惊雷门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奇耻大辱!”石剑十分难过,指着谢建功一番怒骂。  “石魔,你骗得了敝师妹,却骗不了我。你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的弟子,你死有余辜。而且,熊老前辈此次前来,是彭大人领来的。”谢建功红着脸辨解,又大骂石剑。  那天,他在回荆湖的路上,听了成了才的一番话,心想告密确实是扬名天下的好办法,可不能让师弟独享了。  于是,他想法劝住成了才和洪志君,自己却趁二人熟睡之机溜去丐帮川陕分舵了,岂料途中竟遇上了彭金石与熊百通等人。  “小杂种,杨少华、叶佩敬、司徒掌门、刘舵主领着西北武师在方圆守着,你这一次想跑是跑不了,还是缚手就擒罢了。”聂小虎为金若凤包扎好,挖挖鼻孔,咬牙切齿,脸形扭曲地道。  “石魔,你多次害死西北武林中人,俺司徒兄妹今天一定要让你偿命。”那用剑横在德珠儿脖子上的少年是司徒文的儿子司徒强,持剑押着百合儿的少女是他的亲妹妹司徒燕。  “七年前,石某只是一介小孩,能杀贺刻舟吗?”石剑悲愤交加,含泪解释。  “那你从何得来家父的宝马?你又从何得来家父的鸣鸿宝刀?”贺志自割包扎左腹伤口,扬剑质问石剑。  “那是……”石剑一时情急,差点说出是魏秋婷所为。  就在一瞬间,魏秋婷对他在猿王洞的柔情、在凤凰亭的含羞含嗔之态掠过他脑海。  他急合上嘴巴。  “死淫魔,编不出谎言了吧?咱可不是岳凤那小破鞋,没那么好骗!跪下!”贺志大为得意,扬剑又怒指石剑。  “好,你们放了腾大娘等,石某任你们宰割。”石剑心头凄楚无限,却又不忍心说出魏秋婷所为,便用剑一指司徒强,表示愿弃剑就擒。  “啊呀……”岳凤看石剑无法应对贺志的质问,生怕他真是当年杀贺刻舟的凶手,不由心头一乱,被彭金石剌了一剑,正中左肩,惨然而倒。  彭金石抓起岳凤,横剑于她脖子上,狞笑着向石剑走来。  “妹子……啊……”岳森闻西北武林中人与彭金石之言,又见石剑无可解释,本是心凉,加上早已受伤,此时又闻亲妹惨叫声,不由心神更乱,被南宫一掌拍倒在地。  “石魔,你今日还能逃吗?”南宫抓起岳森,捏着他的咽喉,狞笑着对石剑道。  岳森咽喉被捏,舌头伸出,双眼翻白。  “放了他们,石某缚手就擒。”石剑悲愤交加,却无可奈何,弃剑于地,含泪对熊百通道。  “放过他们?那抢马帮数十条人命呢?”贺志恶狠狠地道。  韦贤真、郝宝椿、徐椿林、龚寒玉等悄然向石剑围拢过去。  “熊老前辈,石某给你下跪,愿受你千刀万剐,求你放过岳氏兄妹、腾大娘。”石剑泪如雨下,却不能不为腾大娘等人的性命着想。  他道罢,朝熊百通缓缓下跪。  他感觉双腿每屈一下,都甚是艰难。  石剑屈辱下跪,能否救出腾大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 膝下黄金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石头,男儿膝下有黄金,啊呀……”腾大娘见状,泣不成声地劝阻。  甘乐五指猛一扯腾大娘的头发,抓得她的头向后仰。  “娘……”石剑心头一疼,忽侧倒于地,单掌撑地,拾剑一招“翻天覆地”扫向钱有民与甘乐。  “啊呀……当……”钱有生本是眼瞎,更没想到石剑忽然不跪而袭击自己,一声惨叫,双腿立断,长剑扔在地上。  甘乐残忍地举刀朝腾大娘劈下。  尚青一双兀掌朝她背心拍去。  武木纵跃闪开,双笔反袭石剑后心。  车福年双斧劈向石剑后脖。  石剑一剑扫断钱有生双腿,已滚至甘乐跨下,左手一举,抓他下阴,又举剑一分,扫断了尚青双臂。  “啊呀……啊……”甘乐**立碎,一声惨叫,双掌劲力立失,钢刀横甩一边。  他萎倒在石剑背上,双肩又被武木双笔一穿而过。  “啊……”腾大娘被陡来的血腥吓得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尚青双臂横飞,躯体侧倒,哀嚎大叫,满地打滚,浑身是血。  武木急抽双笔,忽见血光一闪,急双笔齐格。  石剑左掌撑地,后背拱起,甩开甘乐的死尸,反手一剑横扫。  车福年根本插不上手。  “咔嚓……”两声,武木双笔立断,身体也被格倒在地。  韦贤真、兆丰园、龚寒玉、龚冷月、龚冷星、聂小虎、谢建功等人急围向石剑。  石剑撑掌于地,身子腾空而起,凌空反旋,血剑竖扫一圈。  韦贤真、兆丰园急急收臂。  “咔嚓……”两声,龚氏父子三剑齐断。  聂小虎、谢建功因围攻之人太多,反而一时挤不上前去。  “钱大侠……”金若凤忍着腿伤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钱有生跟前,想为他接腿,却见他的腿被血剑割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法去接。  她回头再看尚青时。  他早已晕死过去,唯有血水流过不停。  “先点穴,后止血。”熊百通爱屋及乌,心疼金若凤,过来帮忙。他自顾身份,不想与众人一起围攻石剑。  “咔嚓……”南宫见石剑扫断了钱有民的腿,不由怒气冲天,竟抓着岳森的左臂一拗,将他左臂拗断。  “啊呀……”岳森登时痛得脸色泛青,冷汗直流,惨叫一声,萎倒在地。  “大哥……呜呼……”岳凤脖子前横着彭金石的剑,只能凄凉呼叫岳森,而不能上前去救他。  “五哥,呜……”石剑闻得岳森惨叫,也是哭出声来。  他双足刚落地,双腿叉开,跨在腾大娘身体上空,一招“八方风雨”舞出,逼退韦贤真、兆丰园。  聂小虎、谢建功二剑上前抢攻,却不及石剑的剑快。  他们眼花缭乱之时。  “哎呀……”聂小虎头发被石剑扫落,头皮削破,血水从脑门流了下来;谢建功的剑被撩飞,胸中也被划了一剑。  两人急就地滚开。  郝宝椿、徐椿林急向石剑掷出数枚火焰弹,欲炸死石剑。  “呼呼呼……”丛林里忽然飞出数枚飞蝗石,击得火焰弹斜飞而炸。  “快闪……轰轰……啊呀……”  熊百通急抓起金若凤,斜飞而开。  数枚火焰炸得甘乐、尚青尸体飞上半空,肢体碎裂而散,洒落一地。  “甘兄弟……尚兄……”郝宝椿、徐椿林没想到会伤害到自己人,见状泣声而喊,却是后悔莫及了。  “啊呀……”  忽听得司徒燕和司徒强二人叫了一声,两人仰倒在地上。  两只人影从小木屋后的树林中一跃而出,快速抢下了德珠儿和百合儿。  “司徒妹子……”金若凤大喊一声,连忙抢身上前去扶司徒燕,发现她只是被人用暗器点了穴道。  “贤侄……”韦贤真不顾攻敌,急扶司徒强,发现他也是被暗器袭中了穴道,晕厥过去。  危难时刻,是谁来助石剑一臂之力?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四章 真的执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唐关?”几乎同时,石剑也大喊了一声,满脸喜色。  来人正是宋子青和唐关。  唐关用银针袭击了司徒燕和司徒强,点倒他们,然后快速救下了人质。  便在此时,又有两条人影掠来,却是潘栋和陈彪。  石剑大喜,手指德珠儿和百合儿,大喊了一声:“陈彪、潘栋,看好我的那两个小妹。”  陈彪抱剑拱手道:“石大人,属下来救驾了。”  他自和潘栋护住了德珠儿和百合儿。  唐关跃到石剑身旁,扶起腾大娘,又掏暗器护身。  “好啊,小杂种,你果然大奸大滑,又来设计伏击俺们。今日一定要杀你。”聂小虎怒吼一声,挺剑剌向石剑。  车福年再度上前,从旁夹击石剑。  谢建功盘坐于地,自撕衣袖包扎伤口。  他心下忐忑不安,既怕失去扬名机会,又怕聂小虎伤着岳凤。  他心里喜欢岳凤,爱着岳凤。  他难忘与她一起长大,一起习武的快乐时光。  彭金石忽见宋子青等人来了,不由一怔。  “奶奶的……”熊百通再也不顾身份,左抓右掌,扑向石剑。  石剑蓦然血剑一招“七零八落”舞出,狠辣异常。  熊百通赤手空拳,不敢欺进,只好闪开附身拾刀。  聂小虎、车福年急闪身而退。  石剑趁机一招“雾里看花”罩向彭金石。  “啊呀……”彭金石哪防石剑出手之快?他急提岳凤挡招,岂料石剑身法奇快,瞬间蹿至他身后,反手一招“逍遥手”捏住他的咽喉骨。  “砰……当……”彭金石登时气滞,不住咳嗽。  他宝剑落地,也将岳凤摔落于地。  聂小虎趁机跃出战圈,抓起岳凤,一剑横架于她脖子上。  “放开岳森,不然,石某杀了彭金石。”石剑大喊一声,横劈一剑。  “当……咔嚓……”  石剑的血剑被熊百通一刀震飞。  熊百通的刀也被血剑削断。  石剑不顾右臂发麻,腾身而起,伸手又接住了血剑。  “奶奶的……放开岳森……”熊百通想到彭金石是姚路阳的爱徒,岂敢弃他性命,急喝令南宫放人。  “砰……”南宫无奈,只好掷出岳森,摔得岳森晕死过去。  陈彪趁机蹿步上前,提过岳森。  “石魔,熊某既放过岳森,你也放过彭贤侄罢了。”熊百通握着半截刀,又朝石剑大喝一声。  “把岳凤也放了。”石剑见状,知他惧怕姚路阳财势,便仍挟彭金石作人质。  “休想!大不了同归于尽!”聂小虎闻言,哪会让熊百通放人?反而横剑朝岳凤脖子一抹。  “哎呀……”岳凤脖子立显一道血痕,惨叫一声,鲜血从脖子上流下。  “慢……”石剑怕聂小虎真的同归于尽,急松开彭金石。  “呼……”彭金石萎倒在地,直翻白眼,呼呼直喘粗气。  武木有机可趁,一跃而上,抢开彭金石。  南宫、韦贤真、兆丰园三人绕向石剑身后。  熊百通握着半截刀正面攻来。  龚氏父子有样学样,各提半截剑,分从两侧扑向石剑。  “石魔,弃剑罢了!哼!”聂小虎双眼血红,又恶狠狠地横划岳凤一剑。  “哎呀……”岳凤胸前立显剑痕,鲜血柱涌。  “凤儿……”石剑泣声而喊,愤然扬剑掷向熊百通。  车福年双斧齐劈岳凤后心。  唐关双袖一甩,两支袖箭射向车福年后心。  车福年只好回斧挡箭。  唐关又侧身一拂,两枝袖箭射向聂小虎后心。  聂小虎反剑一挡。  宋子青扬剑上前,一把抓过岳凤,舞剑拦住了龚寒玉。  熊百通见石剑掷血剑而来,急横刀一格。  石剑却纵身而起,一手抓剑,一掌下压,既攻熊百通,又逃出南宫、韦贤真、兆丰园三人的重围。  唐关护着腾大娘,双手飞扬,用暗器阻滞前来抢人的龚氏兄弟,又不时袭击徐椿林、郝宝椿。  熊百通见石剑凌空一掌压来,他来不及举刀,便反掌上拍。  “蓬……”双掌相交,熊百通登感身子一沉,双腿立弯,差点跪倒在地,急撑半截刀于地,这才立住身子,一阵胸闷气滞。  石剑被他一掌反震,身子飘飞起来,登感体内气血翻涌。  他双足刚落地,南宫、韦贤真、兆丰园又已前后夹攻而来。  石剑舞剑一招“三羊开泰”,分袭他们三人。  血光闪闪,南宫三人被迫而退。  石剑纵身一掠,舞剑一招“分花拂柳”分开车福年双斧,探手一抓,已扣住他的咽喉,用力一捏。  “啊……”车福年怪叫一声,喉骨立断,喷血而亡。  “兄弟……”武木见状,松开彭金石,朝萎倒在地的车福年大喊一声,抓起一双兀笔急掷向石剑,泪如雨下。  石剑扬剑一分,格开双笔,却落入熊百通、南宫、韦贤真、兆丰园四人的包围圈。  熊百通强忍气血不畅,舞弄半截刀,正面强攻,刀中夹抓,凌厉凶狠。  南宫舞掌攻石剑左侧,双掌劲风呼呼。  韦贤真铁臂又擂又扫,攻石剑右侧。  兆丰园纵身一跃,十指抓向石剑脑门。  石剑立时险象环生。  他这一趟回乡省亲,于无奈之中杀了几名武林中人,真与江湖执仇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 怪人怪名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大人……”陈彪、潘栋顾不上护百合儿、德珠儿,持刃扑向韦贤真、兆丰园。  郝宝椿、徐椿林一拥而上,抓住了百合儿、德珠儿。  “卑鄙无耻!”石剑见百合儿二人复入敌手,悲愤交加,怒喝一声,一剑“风起云涌”拦挡熊百通,蓦然反掌横扫。  “当……咔嚓……蓬……啊啊……”  熊百通的半截刀又断了半截,却趁石剑的剑歪倒一时,探手抓向石剑腹部。  南宫双掌齐推,正与石剑扫来一掌相碰,二人各被对方掌力震得倒跌开来,各自掌裂,仰天喷血。  石剑一倒,也闪过了熊百通一抓。  熊百通一抓落空,趁势上前,握小截刀下扎倒地不起的石剑。  “石大人……”唐关、陈彪、潘栋、宋子青齐声大叫,却要阻敌,无法分身去救。  “嗖……”丛林里一箭射出,疾击熊百通腹部。  “当……”熊百通不及杀石剑,急扬刀而格。  “谁在族里撒野?”便在此时,一队人马走来。  却是新酋长乐山领着族人闻声而来了。  刚才一箭,正是他所射。  “他们想伤害凤儿。”冯罗大叔手拿锄头指着金世富等人道,“俺刚才收拾干柴,看他们还抓了德珠儿和百合儿做人质。”  “格老子的,敢到俺族里来撒野?爷劈了你。”乐山手持八卦金刀一招“刀劈华山”向聂小虎劈去。  聂小虎急迎战乐山。  乐山身旁一条壮汉也拔刀上前,拦住了熊百通。  二人刀光霍霍,棋逢对手,以攻对攻。  郝宝椿抽剑而出,大喊一声:“住手!”横剑于百合儿脖子上。徐椿林也大喊一声:“再不住手,老子就宰了这小娘皮。”也抽剑而出,划了德珠儿脖子一剑。  “啊呀……”德珠儿脖显血痕,惨叫一声,晕厥过去,萎倒在地。石剑惊醒过来,左掌拍地,腾身而起,一剑剌向徐椿林。  “啊呀……”徐椿林持剑一格,却未格开血剑,被石剑一剑剌中右勒,惨叫而倒。  “放不放人质?”石剑一手抓起德珠儿,一剑指着徐椿林的咽喉,对郝宝椿大喝一声。  “奶奶的……”郝宝椿只好乖乖放开百合儿。  “我们走……”熊百通见石剑重伤之后依然屹立不倒,自己一方不仅占不了便宜,且战死了甘乐、车福年、钱有生、尚青,自己因与石剑拼掌而受内伤。  他眼花缭乱,再无心恋战,跃出战圈,挥手喝令众人而退。  “砰……”  石剑看熊百通等人策马离去,心头一宽,再也支持不住内伤,喷血而倒。  与熊百通交手的那条大汉,急扶石剑起来。  “师父,小石头伤势如何?”乐山奔到大汉身前,急问。  “你是福大师?”岳凤泪流满面走来,已知大汉便是福禄寿了。福禄寿没答话,他在呆呆地盯着石剑的脸。  “师父……”乐山急替福禄寿捏石剑的“人中穴”。  “哎呀……”石剑叫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目。  “山儿,扶好他,师父替他疗伤。”福禄寿又抢过石剑。  乐山急扶石剑坐好。  福禄寿双掌动功,抵住石剑后心。  不一会,两人头顶上便腾起阵阵雾气。  其余诸人,也急为伤者疗伤。  “彭兄弟……”宋子青扶起彭金石。  彭金石咽喉被石剑捏伤,说不出话,翻着白眼。  “奶奶的,彭金石,你敢谋害石大人,爷宰了你。”潘栋过来,双钩勾向彭金石的胸膛。  “潘兄,慢……”宋子青急拖开彭金石,又道:“等石大人醒来,再作处理吧?”  他想起与彭金石一场交往,凄然泪下,心下却是一阵矛盾:今日惨剧,又能怪谁?  “潘栋,姓石的霸占我师妹,我不报夺妻之恨,我还是人吗?”彭金石生怕潘栋又要杀他,情急之下,竟然怪叫出声。  “你胡说,石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民,谷香民众,人人赞誉,你我跟着他多时,你何时见过他欺男霸女?”潘栋对彭金石之言甚是纳闷,但仍为石剑辨护。  “两年前在临安城,那时敝师妹被人拐骗,刚好碰上姓石的,他救下敝师妹,却霸占了她身子。呜……”彭金石声嘶力竭道罢,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岳凤闻言身子摇晃了一下。  “不会的,小石头不是那种人,他是老身收养的,老身了解他。”腾大娘闻言,摇了摇头,为石剑辩护。  “老不死,小石头是江湖的大淫魔。敝师妹都认了,他还能不是吗?没有的事,敝师妹能自己玷辱自己的名声吗?”彭金石闻言,又朝腾大娘大吼一声。  “女人重名节……这……”腾大娘一时语塞,望望晕厥中的石剑,一时甚为迷茫。  潘栋一呆,心想:彭金石前阵子忽然投奔蔡坤欲整石剑,而今又领江湖中人前来行剌石剑,绝不会无缘无故的。  陈彪则想:看来此事是真的,否则,石剑重用彭金石,为何彭金石会离开石剑?  “唉……”唐关叹了口气,机灵地闪开了。  他知道了解上司的秘密越多,上司就会越讨厌自己。  他不想听,他决意跟着石剑在官场走到底。  他看看甘乐的残尸,又看看尚青的无头尸身,再望望钱有民的碎体,便从小木屋拿出锄头挖坑。  “彭金石,你别胡说八道?令师妹是对石大人有真情意的,宋某上次随石大人去姚府,那是亲眼所见,石大人对她不存在什么霸占之事?”宋子青维护石剑,却说漏了嘴。  “哎呀……呼……”石剑再吐一口血,终于清醒过来。  “呼……”福禄寿浑身是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收掌。  “娘……凤儿,你们……没事吧?”石剑精神稍稍恢复,便张目去寻觅腾大娘、岳凤,待看到她们看着自己时,便关切相问。  “哼!”岳凤流着泪水,耳闻彭金石与宋子青的对话,伤心欲绝,明白石剑与庞美玲真的关系非同寻常了。  否则,彭金石也不可能恨石剑恨到要多次谋害石剑。  她忽地转身去看岳森了。  “大哥,你可不能抛下妹子呀?”她走到岳森身前,见他仍然闭着眼睛,急得大哭起来。  “妹子,哥只是累了……”岳森早已清醒,只是失血过多,浑身无力,眼花缭乱。  “哥……呜……”岳凤扑入他怀中,嚎啕大哭。  福禄寿扶石剑坐好,眼泛泪光,嘴唇嗫嚅了一下,颤声道:“你真姓石?”  众人一呆,齐向福禄寿望来,均想他能与熊百通打成平手,又一表人才,为何会如此激动地看着石剑呢?  福禄寿为何会这样问石剑?难不成他也是石剑的仇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谣言如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唐关心头一阵紧张,暗扣暗器在手。  陈虎和宋子青二人急拔剑在手。  “是……哦,不……我……小侄不知道……”石剑一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摇了摇头道。  因为他的名字是张兰帮她起的。  “少总舵主?你是少总舵主?你一定是。太象扬哥了,我可找到你了,十九年了……真难啊。”福禄寿忽地激动地扶住石剑双肩,用力地摇晃起来,泪水喷涌而出。  “不……不,恩公……,小侄父亲亡故七年了,至于娘亲是谁?小侄并不知道,人有相似,你……你认错人了。”石剑心头也是一阵激动,可自己事实上是有父亲的。  他感觉得出福禄寿是真情流露。  唐关、宋子青、乐山等人心头大震:原来福禄寿是隐居于此的高人,看样子还是什么帮会的当家人?  “令尊才过世七年?令尊是谁?”福禄寿眼神忽然黯然失色,双手从石剑肩上移开,一脸失望之情。  石剑看福禄寿失望之情,心头一阵难过。  福禄寿初认他时是何等的激动,可见他对主人的忠诚,盼望见到小主人的急切。  石剑叹了一口气道:“恩公,家父过世七年。至于他是谁?小侄确实不知道,因为那时小侄年少,只知叫他为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并不知人原来是有名有姓的。”  “哈哈哈……人有相似?哈哈哈……”福禄寿闻言仰天大笑,笑声甚是凄凉,转身就走。  “这……恩公……”石剑叫了一声,却也不知如何挽留?  “师父……等等徒儿……”乐山连忙向福禄寿追去。  石剑心想:看样子,乐山真的完全变了。  他心头又是一阵宽慰。  冯罗大叔领族人过来,打扫腾家门前的狼藉,帮心生火做饭。  “大娘……呜……”德珠儿、百合儿扶着腾大娘,泣声落泪。  “师妹身子被他霸占,当然欲嫁石剑,难道她还能嫁别人不成?姓宋的,你谎话连遍,你不讲人话,你不得好死。”那边,彭金石还在与宋子青争吵。  他闻宋子青一言,心头更疼更火,声嘶力竭地指着他大吼。  “彭金石,宋某忍你好久了。你下毒害石大人,又领蔡坤到谷香来找磋,现又引西北武林中人害腾大娘,你才不是人。宋某今天杀你为腾大娘报仇。”宋子青火冒三丈,怒斥他一通,拔剑相向。  “宋兄,放他走!”石剑急朝宋子青叫道。  “滚……砰……”陈彪闻言,一脚踹倒彭金石。  “姓石的,你不用假仁假义,你霸占我师妹,彭某就是死,做鬼也饶不了你。”彭金石爬起身来,又朝石剑大吼一声,跌跌跌撞撞而去。  “呜……姓石的,你真是死淫魔,昔日在西湖岸边,姑奶奶瞧庞美玲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岳凤闻言,如遭五雷轰击,情伤陡增,泣不成声过来。  “啪!”她甩手给石剑一巴掌,然后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妹子……岳姑娘……凤儿……”  岳森欲拦亲妹却无力起身。  腾大娘惶然大叫。  石剑捂腮流泪,泣声大喊,刚爬起身来,却摔倒在地。  唐关急飞身上马朝岳凤追去。  “石大人……”宋子青、潘栋、陈彪三人急过来扶起石剑。  “姓石的,凤妹若有三长两短,岳某与你拼命。”岳森见状,怒吼石剑。  “快去追呀!她一人走,会很危险的!”石剑奋力甩开他们,泣声大喝。  “你俩去追,我留下陪伴石大人。”宋子青急向陈彪、潘栋二人挥手。  潘栋、陈彪二人飞跃上马,急朝岳凤、唐关两人追去。  “大人,回县衙吧?卑职怕那些江湖中人去而复返。”宋子青为减轻石剑的伤感,便转移他的注意力。  “宋兄,谢谢你替我澄清事实。凤儿骑的是宝马,唐关三人是不可能追上她的,你去追唐关吧,让他三人奔往江南,直到打听凤儿安全回到雁荡山,才回谷香。”石剑却甚为岳凤担心,让宋子青去追唐关。  “可你与岳大人都是身受重伤呀?若西北武林中人去而复返,那谁来助你们脱险?”宋子青闻言,对石剑肃然起敬,但也不放心岳森与石剑。  “这里有福禄寿大师,还有乐山。西北武林中人多人受伤,他们一时不敢再回来的,他们惧怕我与他们同归于尽。去吧,凤儿的安全更要紧。”石剑却推开他,叮嘱他一番。  “那……大人珍重!”宋子青想想甚是有理,且也不敢违命,急向石剑抱拳拱手,跃马而去。  岳森怔怔地看着石剑。  “石头哥身世凄惨,大娘很疼他。她昨夜还说,石头哥当官了,不仅是他的荣耀,也是腾家的荣耀。岳兄,你冷静些,别中了那些江湖中人的奸计。”百合儿与石剑从小在一起,比任何人了解石剑,为岳森解释一番。  “兄弟,愚兄信你。唉……只是你与凤儿、庞姑娘之间,将来便很为难了。”岳森闻言,一阵感动,爬到石剑跟前。  “往后再说吧,我迟终难逃江湖谣言的宿命,说不定,等凤儿回来,或是姚家与我释怨时,我已惨死。”石剑心头一阵黯然,语气甚是无奈。  “兄弟,此一战,你真的与西北武林执仇了。”岳森指了指冯罗大叔为车福年、甘乐、钱有民、尚青堆起的四座新坟。  “七年来,他们四处散播谣言,多次欲置我于死地。我也是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石剑既委屈,又难过,还不惧。  “兄弟,愚兄与你一起面对灾难。你无论在辽东抗金,还是在谷香为官,都是爱兵如子,爱民如子。这样的人,没有理由是什么小淫魔!”岳森心头大震,激动地对石剑道。  石剑称自己忍耐是有限度的,难不成他往后会与江湖中人火拼?谣言如刀,刀刀伤心,岳凤伤心而走,她会否回到石剑身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又有线索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晚风送寒,落叶飞舞。  “大叔,小侄负重伤,劳烦你去找找福大师,请他过来,小侄有事问他。”石剑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世,又请冯罗大叔帮忙去找福禄寿。  “好,你先回木屋里,这里风冷。”冯罗大叔点了点头。  “兄弟,愚兄感觉福大师便是雄樱会的人。”岳森闻言,若有所思地对石剑道。  “可是,他会是谁呢?他似乎是在此隐居呀?难道他是吴忠?”石剑也是若有所思,只是不敢确定。  “福禄寿肯定是化名,但他也不可能是吴忠。因为吴忠以铁掌扬名江湖,从不用兵器。愚兄在江南长大,从小听过很多雄樱会好汉的故事。看来,你真有可能是石大侠的遗孤。”岳森分析一下,又提到石剑的身世。  “家父病逝,是我亲手所葬,他又怎会是石飞扬呢?”石剑百思不解地道。  寒风呼呼,尘土飞扬。  “也许,那人是你的养父。你说过,你是在剑阁山里长大的,而当年石女侠抛侄跳崖,也是在剑阁栈道上。”岳森思路渐渐清晰,又把石飞红当年跳崖的路线告诉他。  “啊?”石剑闻言,又惊又喜又悲,泪如雨下。  “愚兄陪你去剑阁找找线索?若能查证,便可还你清白,你蒙受的江湖谣言也将不攻自破。”岳森精神大振,替石剑高兴。  “小弟的故居很高,在一处石坪山上,现今,咱们都受伤了,无法上去。”石剑叹了口气,想想自己伤重,黯然神伤。  “这里离剑阁近,那咱们就在此养伤,一旦痊愈,马上去剑阁?”岳森却劝慰地道。  “可小弟怕那些江湖中人去而复返呀?算上福大师、乐山,也难斗杨少华他们呀?”石剑却感觉再住腾家已不安全。  “得得得……六哥……石贤侄……石将军……”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数匹马由远而近,马上乘客挥手大喊。  “是公孙大侠他们来了……”岳森又惊又喜,抓过一根木棍,柱棍而起。  “公孙叔父……罗兄弟……程大侠,赵姑娘呢?”石剑起身,他们已驰到跟前,却不见赵敏娜。  “娜妹由淅回川,却遇上赵铁山,又被他强行带走了。”罗中宝垂头丧气地道。  “你们为何会来此?”岳森急移开话题。  “咱到江南时,发现常世威刚被人落毒置死,于是便一起来川,可赶到谷香,县衙中人称你们出远门了,事后咱又在剑阁翠云廊时,却发现熊百通一伙携带伤者而奔,偷听才知,他们到白马赛暗算于你,咱便急赶来此。贤侄,你伤势如何?”公孙文简单道明经过,又扶住石剑问。  “小侄与熊百通、南宫先后对掌,受了内伤,但杀了车福年、甘乐、尚青、钱有生四人,打伤他们多人。”石剑脸色郁郁地道。  “什么?你……”程勇度闻言,怒目而视石剑。  “那些是谢建功、彭金石引来的,他们拿腾大娘、敝兄妹要挟六弟,且伤及无辜多人,六弟被迫出手。唉,这回六弟真与江湖中人执仇了。”岳森急替石剑解围,却也长叹一声。  “那也不该杀他们的人呀?这些年来,江湖中人为此死了多少人呀?你还嫌流血流得不够吗?”程勇度本对石剑误会未全释,闻言仍怒斥石剑。  “程大侠,石某不敢自称英雄。但是,石某何时滥杀过无辜?难道要石某低头挨刀,你才高兴吗?我是魔鬼、淫贼吗?那些自称江湖英雄的人,曾到过辽东杀敌吗?”石剑闻言,悲愤地反问。  程勇度哑口无言,怒气渐失。  “公孙大侠,这里有一个福禄寿的人,高大魁梧,手使金刀,在小侄几个受伤之时,他出手相助。尔后,他称石兄弟为少舵总主,但他又不象是失踪已久的吴忠,贵会是否还有人失踪?”岳森又转移话题,扯到福禄寿身上来。  他比手划脚,又描绘福禄寿的相貌。  “什么?难道是金六福?”公孙文闻言,惊世骇俗地自问。  “金六福?二十年前在东海潜水破倭寇战船的‘水中蛟’?”程勇度闻言,也是一阵惊心动魄,激动地握住公孙文的手。  “小石头,福大师骑马走了,乐山去追他,至今未回。”此时冯罗大叔回来,把未见到福禄寿的情况告诉石剑。  “这……”岳森张口结舌。  “唉……生堆火来吧。”石剑叹了口气,盘坐于地。  公孙文木然呆立着。  “大叔,你到乐山家买辆大马车来。”石剑坐下,忽想到此地已经不能久留,又侧头对冯罗大叔道。  “哎呀……没银子了。”他摸摸皮鹿袋,这才想起身上的银子全赠给乡亲们了,而剩下留在宝马上的银子,又给岳凤带走了。  “娘这里有。”腾大娘闻声而出,三根金条全掏给冯罗大叔。  “不用这么多。”冯罗大叔是老实人,只拿走一根金条。  “大娘,你请坐。”程勇度透过火光,看到她脖子上缠着白布,还渗着血,连忙扶她坐在石剑身旁。  “兄弟,咱是要回县衙吧?”岳森坐下急问。  “嗯!这里非久留之地,恐熊百通去而复返,先送娘回荆湖。”石剑却摇了摇头。  “什么?你不是说要接我二娘到谷香去享福吗?”岳森闻言吃了一惊。  石剑为何出尔反尔,不接腾大娘去谷香享福去?  他何时才能查清自己的身世之谜?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身世标记 - 一路风尘 - 石剑   “娘暂回荆湖,暂时那里最安全,因为雄樱会的总舵在那。我与你受了重伤,即使回县衙也无力保护你们,若熊百通来袭,那咱就会全死无葬身之地。”石剑拉他坐下,好言相劝。  “孩子,听你妹夫的,二娘暂回荆湖吧。”腾大娘对白天一幕血腥打斗,心有余悸,也劝岳森。  “七弟、程大侠护送娘走,公孙大侠留下来,与我一起等候福大师回来。”石剑当即分工,也表明自己欲探身世之谜。  “兄弟、贤侄,拜托了。”公孙文反应过来,当即朝程勇度、罗中宝二人拱手。  “你呀……还怕老程不愿意呀?”程勇度被公孙文逗乐了。  “六哥,咱哥俩才刚见面,你又要赶小弟走。”罗中宝不想离开石剑,还真有些不愿意。  “七弟,愚兄今年办完了四件大事:清匪帮、正吏风、抓税赋、建县衙,到时县衙落成庆典,又收礼金一笔,明春完成修水利一事,便可申请再去辽东抗金了,到时,咱哥俩会终日在一起打鞑子兵的。”石剑急为罗中宝描绘未来并马齐驱,一起抗金杀敌的情景。  “好,小弟呆会就走,这来回荆湖一趟,再到蜀川来时,便是明春了。哈哈……到时,咱哥俩便可一起再上战场了。”罗中宝闻言大乐,还扳指算算来回天数。  “哈哈哈……”众人见状,仰天大笑。  寒风呼啸而过,甚是尖锐剌耳。  “贤侄,你当年的生活真是艰辛。”公孙文与石剑、岳森挤在小木屋里,闻着屋外的风声,感慨万端地对石剑道。  “这就是我不是小淫魔的见证。”石剑闻言心酸,愤慨地道。  “现在江南、西南武林的大多门派与帮会,都相信你是冤枉的。这两年,丐帮、中原武林也没再出头。贤侄,只要找到福禄寿,你的身世真相可能就要大白于天下了。”公孙文急忙劝慰石剑,期盼早日见到福禄寿。  “可小侄真的是从小与家父在一起。唉,等我伤好,回剑阁看看吧?”石剑甚是苦恼,长叹了一声。  “雨儿出日之时,扬哥召飞红姑娘、六福兄二人进屋。当时很多香主不在总舵,事后都猜想,扬哥可能预见了一场劫难,是让六福兄与飞红姑娘见证雨儿身上的胎记的。若福禄寿便是六福兄,到时你们相见,便可真相大白。”公孙文却坚信石剑是石飞扬之子石雨,便把会中的秘密道出来。  “那就让石女侠来认?”岳森闻言,心头一阵狂喜。  “什么?小侄背心上的龙图便是胎记?”石剑闻言,惊世骇俗地跳了起来。  “飞红姑娘说过,她抛侄跳崖之时,雨儿身上并无龙图。另外,贤侄是男人,你万一不是她的亲侄,她却看了你的身子。唉,男女可是授受不亲啊。”公孙文长叹一声,道出石飞红不愿冒味与石剑相认的原因。  “小侄肯定不是你们的少总舵主。家父是男人,岂会江南剌绣?岂能在小侄背心上剌一幅龙图出来?若龙图是胎记,则小侄就无可能是石家之后。”石剑闻言,既感石飞红判断正确,又黯然神伤。  公孙文一时无语。  “还是等福大师回来再说吧?让他查查你身上的是否还有其他胎记,也可了却雄樱会一帮好汉的心愿。石女侠寻亲侄十九年了,她十九年奔波,至今未嫁,多可怜呀?”岳森既劝石剑,又替石飞红难过。  石剑蓦然又对石飞红肃然起敬,道:“森哥伤好,再进京一趟,面见寇振海,让他再想想,是否还有其他线索?以早日让公孙叔父他们得报血海深仇。”  “贤侄,寇振海来川,江南那边却发生了常世威中毒而亡的惨剧,你说会不会寇振海向你耍两面手法?”公孙文闻言,急把疑虑道出来。  “不可能。寇振海无论官位、功名、武艺,均在小侄之上,他犯不着讨好小侄。另外,小侄曾贸然到过寇府,请他为凤儿作保,进擂台赛场观战,寇府相当简陋。”石剑摇了摇头,把当年去寇府求情之事再向公孙文说了一遍。  “唯今只好抓紧查探康复生的下落了。”公孙文闻言,打消了对寇振海的疑虑,想起查康复生却无音讯,眼神黯淡下来。  岳森、石剑二人黯然无语。  难道石剑的身世永远成为一个谜?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今日四更,此为第三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三十九章 惊雷剑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出日落,不知不觉过去了一月。  天色暗了下来,雪花停了,却刮起了大风。  “熊百通一伙没有再来扰事,想他伤得不轻。”岳森立于木屋门边,喃喃自语。  “唉,最遗憾的事,是福大师没再回来。朱祥派人来报,唐关等人已回到谷香,县衙也已建成,催咱回去,商议竣工庆典之事。”石剑叹了口气,颇有些不甘心。  “既然凤儿安全回到雁荡山,那咱就回去吧,免得蔡坤到时又找你的磋。”岳森急向石剑提议。  “好吧,你们先回谷香吧,我派几名弟子潜伏在此,等候福禄寿回来,我先北上,亲自查查康复生的下落。”公孙文不想耽搁石剑的公务,便也劝说。  石剑点了点头,三人随即拱手道别。  大风卷起雪花,飘在石剑和岳森的身上。  他们成了一个雪人,艰难地走往谷香。  天寒地冻,呵气成冰。  “彭金石,你混蛋!啪!”成都子龙街姚府一门,看到彭金石狼狈归来,听他述说偷袭石剑的事情,庞美玲气得甩手就给彭金石一记耳光,破口大骂。  “师妹,你真要死心塌地跟着那姓石的吗?”彭金石心疼如绞,捂腮质问。  “美玲生是石剑的人,死是石剑的鬼。你滚!姚家没你这样的卑鄙无耻之徒!”庞美玲转过身去,朝荀金翅一使眼色。  “师兄,走吧。否则,师父回来,可会杀了你。因为你不仅玷辱师妹声誉,也丢了六合剑门的颜面。”荀金翅急推彭金石而出,既劝又嘲笑他。  “你也不是好东西!”彭金石剌杀石剑不行,回师门又遭师妹怒斥,现又让荀金翅嘲弄一番,真是悲愤交加,痛上加痛。  他泪流满面,跌跌撞撞走出姚府,上马而去。  微风细雨。  腾大娘在罗中宝、程勇度的护送下,安然回到了荆湖洪兴镖局。  镖局诸人见她平安归来,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妹妹,想死姐姐了。”杨樱花激动地拥着她,甚是激动。  “妹子让姐姐担心了,待森儿回来,妹妹便随其回江南了。”腾大娘感动地道,此时也想丈夫岳文静了。  “别那么快回江南,多伴姐姐一阵子。”杨樱花甚是不舍,分开她后,又拱手向罗中宝、程勇度道谢:“谢谢二位大侠相送腾大娘,老身有愧,栽培的谢建功原是虎狼之人。”  “大娘,不必自责。多行不义必自毙,谢建功心中只有名利,迟早会遭报应的。腾伯母既安然回来,小侄告辞。”罗中宝劝说两句,便向杨樱花告辞。  “罗少侠,程大侠,一路珍重!”腾大娘朝他们挥手大喊,心里甚是不舍。  “妹妹,回去吧,来,给姐姐说说别后的情况。”杨樱花连忙拉着腾大娘走入内堂,问她回白马寨的情况。  腾大娘把谢建功引来武林中人围攻自己、石剑、岳森的事情详细地禀报了杨樱花。  洪志君、成了才二人听了,破口大骂谢建功简直不是人。  陆海庭唉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谢师弟如此卑劣,想来他再也不敢回师门,枉师父疼他一场了。”  内堂一阵沉静。  “洪兄去哪了?”腾大娘打破沉静。  她不见洪启其感到奇怪。  “去会他的几个老朋友去了。妹妹,你一路劳顿,去歇会吧。”杨樱花听得谢建功果然引兵围杀石剑去了,心头一沉。  她连忙遣人找回洪启其商议如何处置谢建功。  “功儿这么做,自然违背了咱洪门的宗旨,但他也救了惊雷门。”洪启其回家听了杨樱花的讲述,想了想道。  “有道理,不过,俺看着功儿长大,心里不忍他这样流落江湖,还是盼他回来。”杨樱花也是聪明人。  她明白洪启其的意思,但想到自己夫妻十几年如一日地培养谢建功,现在心爱的徒弟却变成这样一个急攻近利的小人,心里又隐隐作疼。  陆海庭、成了才、洪志君三人见师父夫妇都不追究谢建功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成了才和洪志君二人想起自己原是被谢建功摆弄了,对谢建功却是恨之入骨了。  “谁?”  夜静更深。  忽听得洪启其一声大喝,惊天动地。  洪门弟子急急出房。  洪启其为何深夜大喝?是谁夜潜洪兴镖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章 月下寻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入夜的清风徐徐拂面,淡然的月色却隐藏着杀机。  洪兴镖局的屋上屋下,立满了前来寻仇的武林中人。  庭院中灯火通明。  “西门庆”杨少华手执铁索,杀气腾腾。  “独眼龙”叶佩敬双掌一错,面目狰狞。  “小算盘”何必多一马当先,满眼仇恨。  “白头翁”无精子满脸阴霾,杀机重重。  “武诸葛”武木翻着白眼,扬笔立威。  “白鸽眼”谢建功,躲在杨少华身后,满脸羞愧。  各门派弟子立在屋顶上,张望警戒。  围住洪兴镖局的诸门派掌门及弟子不下三十人。  “什么人?为何深夜到敝局叨唠?”洪启其身穿睡衣,手执长剑,怒目指着何必多问。  “你就是洪老儿吧?老夫何必多,一来嘛,听闻老夫徒儿吕梁曾到过你这里,所以前来找找梁儿。二来嘛……嘿嘿,你把小淫魔的情妇岳凤交出来,只要你答应老夫的条件,今夜这里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何必多咄咄逼人地扬剑指着洪启其道。  “谢建功,老身培养的好徒弟。想不到啊,你竟引狼入室,领着大队人马来屠杀师门……哈哈哈……”杨樱花不待丈夫出言,扬鞭指着谢建功大骂,却忽然两行泪水滑落下来。  还有什么比爱徒背叛自己更心疼的呢?  “何必多,你堂堂一派掌门人,深夜袭击老夫一门,着实卑鄙无耻!”洪启其的担心终于发生了。  他既愤又惊还怕。  “洪老儿,交人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交出岳凤,洪兴镖局等于与天下武林中人为敌。”杨少华心中只有金若凤。  金若凤的仇恨便是他的仇恨。  “师父……”成了才上前一步,想对洪启其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又退后了一步。  陆海庭拔剑指着杨少华愤愤地道:“陆某也见过小石头,也与他有二面之缘,要抓我师妹,你们连我一起抓去好了。”  “陆海庭,好,你够坦荡!只可惜,你拜错师门了,你也一起走!看在你的勇气上,咱不为难你,等小淫魔的事情完结,咱们自当放你归来。”叶佩敬冷冷地道。  他疼爱杨少华,杨少华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  他出言狂傲,似乎吃定了洪兴镖局一门。  “你赢得了陆某手中剑,陆某自甘随你走。”陆海庭大怒,扬剑一招“星星点灯”,剑光罩向叶佩敬。  “你的剑只是垃圾,扔掉算了,改拜师门吧,叶某可以收你为大弟子。”叶佩敬连讥带讽,呼呼两掌,竟然赤手空拳与陆海庭斗了起来。  “哈哈哈……老夫虽然武功低微,却也是一派掌门,到老夫家中要人,哪能说要就要?”洪启其本是心惊,此时听爱徒陆海庭一言,既惭愧又胆壮。  他长剑一展,挟着惊雷之声,剌向何必多。  他知道恶战无可避免,再说话也是多废口舌而已。  “老匹夫,你找死?”何必多冷嘲热讽道毕,拔剑相迎,剑影如山,重重叠叠,竟全是杀招。  “当当当……”两大掌门人瞬间交手十余招,由地面战至屋顶,剑气激得瓦片乱飞。  “所谓夫唱妇随,老头子,别怕,贱妾生与你同床,死与你同穴。”杨樱花长鞭一展,一招“莽蛇缠身”拦腰卷向无精子。  “老妖妇,你不配与贫道交手!”无精子阴阳怪气地道。  “枯木虫”杜锋持剑而出,一招“雾里探花”,挑开了杨樱花的长鞭,跟着是一招“虎口拔牙”,剌向她的咽喉。  “畜生,你敢欺俺娘?”洪志君扬剑一招“电闪雷鸣”扑向杜锋,崆峒派二弟子韩国风拔剑一招“晴空万里”架开了,二人旋即交手。  “谢建功,你这卑劣小人,忘恩负义之徒,拿命来还师恩罢了。”成了才再也不袖手旁观了,拔剑一招“雷霆万钧”扎向还忐忑不安的谢建功。  “同门相残可不好,识相点。”“响尾蛇”曾几何一招“扬眉吐气”挡在了谢建功身前,拦住了成了才。  其余镖师也分别与各门派弟子交上了手。  西北武林中人杀不了石剑,便来洪兴镖局寻仇,这场月下恶战,洪兴镖局会否遭受灭门之灾?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一章 红影晃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夜乍暖还寒,树欲静而风不止。  冷月撒落点点晶莹,迷蒙中还有一丝丝血红。  何必多终是武林九大门派掌门之一,剑法超群。  三十招一过,他便一招“玉龙抬虎”在洪启其左臂划了一剑。  “哎呀……”一声,洪启其左臂血流如注,可对手剑光夺人,只好咬牙死拼。  “师父……老爷子……”惊雷门人均是一声惊叫。  “砰!”  陆海庭稍一分神,被叶佩敬一掌击中左肩,横跌一丈多远,在地上擦出一条血糟。  “庭儿……大师兄……”惊雷门人又是一声惊叫。  “砰!”  “啪!”  “当当……”  武木趁机袭击陆海庭,欲抓其作人质,忽闻身后风响。  他不顾抓人质,急反笔横扫,却扫了一个空。  他身子随即旋转,身后破绽毕露,却不慎从身后被人打了一记耳光。  “奶奶的,何人偷袭你大爷?”武木被偷袭之人打落门牙,门牙落地之地在深夜甚是清脆。  他羞怒交加地怒骂起来。  “扑通”一声,他刚破口大骂,不慎屁股被人端了一脚,扑通在地,嘴唇着地,门牙登时全部磕脱,双唇肿如兔唇。  杨少华大吃一惊,蓦然回身,舞索卷向来人。  一开叉铁杆叉来,挡开了他的铁索。  立着他面前的是一瘦长汉子。  月圆月缺,剑气荡落的花瓣随风飘飞。  “来伙添?公孙文?”杨少华惊叫了一声,连忙退跃开来。  “陆兄弟,起来。”公孙文轻功卓绝,戏弄武木一番,便跃到陆海庭身旁,扶他起来,为他止血包扎。  “不错,天下第一帅哥来大爷来了。”  “砰砰砰……”  屋顶上又飞上一个肥嘟嘟的矮胖汉子,手执铜壶,呼呼几掌,震翻数名昆仑派弟子。  却是赖得出来了。  他内力惊人,出手如电,左掌右壶,震得昆仑派的几名弟子倒跌向正欲得手杀洪启其的何必多。  “死圆桶……”何必多气恼非常,急忙闪身而退。  “大娘,此子无教养,扇他两个耳光。”杜锋的剑忽被凌空卷来的道尘缠住。  杨樱花扬鞭卷住杜锋的左臂一拉,趁势甩手就是两记耳光。  “啪啪!”  她两掌打在杜锋脸上,还真打得清脆响亮。  打得杜锋牙血直流。  “金三角,你这龟孙子,想找死!”无精子看卷住他爱徒长剑的是七修剑掌门金三角,气得破口大骂,舞弄道尘扫向金三角。  “道长,何必与小辈计较呢?”话语温软,红影闪现。  无精子忽闻背后心风响,急急将道尘反扫,却落一个空。  石飞红凌空而来,犹如一片精美的枫叶,从无精子眼前飘落。  她手中寒玉宝剑透着丝丝寒气。  “曾几何,韩国风,退后罢了。”谢佳手执铁浆,凌空而下,扬浆一指两剑派弟子,吓得他们不战而退。  成了才和洪志君二人呼呼喘息。  叶佩敬师兄弟与何必多、无精子等人既惊诧又尴尬。  “武大侠,来,抹抹血。哎呀,双唇为何这么肿?”岳森也来了扶起武木,掏出汗巾给他。  “武大侠,以后别进补了。你看你,都补得流血了,连嘴唇都变厚了。”岳凤冷嘲热讽地道。  她在寒风中俏立,如梅花傲雪屹立。  “武大侠,你看天下第一帅哥来大侠的身材多好,笔挺英姿!”刘馨也指着武木一番讥笑。  “侄媳妇真乖,当今武林能象你这样说真话的人不多了。”来伙添也不脸红,反而翘指称赞武木。  “哈哈哈……”  前来帮洪启其一门的东南武林中人哈哈大笑起来。  西北武林中人与东南武林中人会否打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逐出师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武木羞恼交加,双目喷火。  但是,他两腮痛彻入骨,作声不得。  无精子脸色难堪,怒气冲冲,却不敢发作。  因为石飞红虽是他的后辈,但名头比他还响。  眼前的雄樱会的好汉及众多东南武林中人更不是吃素的。  谢建功脸如死灰,双手掩面,无脸见人。  “何掌门,进大厅喝茶吧,今晚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来,晚辈给你介绍,这位是家师洪启其老前辈,惊雷门掌门,在武林之中自力更生,走镖为人分忧。这位是……”岳凤当没看到眼前打斗惨境,拉过洪启其与杨樱花夫妇,给何必多介绍起来。  “小辣椒”恭谦有礼,却把何必多挤开得甚是难堪。  “对不起,洪老哥!”何必多好不尴尬,慌忙收剑入销,向洪启其抱拳道歉。  “老不死,你打伤俺爹,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洪志君指着何必多大骂起来。  “小畜生,你算个屁呀?”曾几何怒目而视,又拔剑出销。  “君儿,世间自有公道在!有这么多前辈和武林名宿在此,轮不到你说话。”杨樱花见岳凤出言相挤何必多,又见名扬天下的雄樱会好汉出手相助惊雷门,登感心安。  “何掌门,不打不相识,请!”洪启其虽然受伤,闻岳凤一言,又有东南武林义士撑腰,便大度地请何必多入大厅。  “洪掌门,对不起,贫道之前误会打扰,日后再来请罪!”何必多被洪启其夫妇一挤,又被岳凤温言辣语气得七孔生烟,哪还有脸进洪家喝茶?  他朝洪启其抱抱拳,羞愧地飘飞而去。  “飞红侄女,往后有闲,请到中原相聚。”无精子无地自容,早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此刻见何必多走了,赶紧移开话题,也朝石飞红抱拳,然后转身而去。  “杨贤侄,令师可好?回去见到令师,请代老夫向令师问安!”形意拳门老拳师范式从屋顶上跃下,拱手对杨少华道。  “谢范老爷子掂念家师,晚辈一定带话。”杨少华收起铁索,拉起谢建功,转身欲走。  “把谢建功留下。”谢佳却横浆一拦,怒目而视。  “算了,谢大侠,洪某门下已无此徒,让他去罢了。”洪启其一声长叹,颤动走来,拉开了谢佳的铁浆。  “师父……”谢建功哭丧着脸向洪启其跪下,想请求他原谅。  “谢建功,你在白马寨所为,老身尚可原谅,但你事后不思悔改,反而引人来镖局杀屠,置师门生死不顾,老身……就当当年收养了一只狼,你滚!”杨樱花走上前来,一脚踢翻谢建功。  她一脚踢得谢建功仰天喷血,拉开洪启其转身就走。  洪启其夫妇转身刹那间,浊泪纵横,身子一个劲儿地摇晃。  他们虽恨谢建功,但也疼爱谢建功,只是恨铁不成钢,心灵被他伤害至极,再也不能原谅谢建功第二次出错。  “走吧……”叶佩敬扶起谢建功,艰难走出洪府。  他在大门口却碰上了白眉拳门掌门刘叶华、太极刀门掌门吴光南等人。  “好在没继续打下去,看来东南武林来人不少。”叶佩敬愤愤之余,又有些庆幸。  “奶奶的,掉牙之仇没得报了。”武木在杨少华的搀扶下,骂骂咧咧,艰难上马,扬鞭而去。  东南武林人士看无精子等人走了,自觉替洪门打扫庭院。  谢建功被逐出师门后,何去何从?会否改良?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三章 爱过痛过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亮隐入云端,天色黯沉下来。  慢慢地,曙光初现,朝阳东升。  “谢谢诸位大侠,幸好你们及时赶来救助!”洪启其夫妇满含激动热泪,领着门人仆役向石飞红一行躬身作辑,不住道谢。  “扑通!”  “师父……徒儿不孝,给师门带来诸多灾难,请师父公告武林,将徒儿清除出师门吧,免得以后连累师门……呜……”岳凤跪倒在洪启其夫妇面前,泣不成声。  “孩子……”杨樱花扶起岳凤,也是泣不成声,师徒相拥而泣,牵动诸多武林侠客的心。  晨风清凉,鸟语宛鸣,花香扑鼻。  “乖侄女,武林有恩怨是非很正常,只是在乎你用什么心态面对?其实在你初入惊雷门下,洪老前辈便知你与小石头关系了,当初洪老前辈是托公孙大哥打探小石头之事的。所以,令尊才会来洪兴镖局找到令堂。”谢佳上前,把真相告诉了岳凤。  “什么?”岳凤闻言,心头又是一阵难过,身子一阵颤动。  她表面如止水,心里却从没平静过。  爱过痛过恨过,她与石剑那段感情岂能说放就放?  她的心头倾刻时又酸又疼。  她又泪涌眼帘,心道:看来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石剑。  “小石头在谷香清匪徒、正吏风、治税暴、安民心,他之前在京保举岳森考功名,西湖上妙计除匪帮、在涪城街头救下卖身葬父的张兰并送她入雪山门下。这些事情,有些是雪山门人传来的,有些是金某亲眼所见。”金三角也出面为石剑说话。  岳凤脑海中闪现石剑青春英挺的身影,心头想起自己与石剑一点一滴的小事,感念每一个幸福的细节。  “三角,真人没有看错你,你很有勇气,能说真话。”范式朝金三角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不忘恩义,回白马寨探望故居。他在川陕除淫贼、从五虎门中救下罗中宝,他做的好事可圈可点,岳某斗胆断言,小石头绝非坏人。他刚回到谷香,却不放心我二娘,嘱岳某前来探视。”岳森述说石剑的好,又将自己为何会忽与江南武林中人一起来荆湖的事道出来。  晨曦万丈,春意盎然。  “小辣椒,夷陵有个情人泉,老来今儿带你们这些年青人去瞧瞧,听说很灵的,老来不想再独身了。”来伙添看岳凤脸色神情不对,急走到她跟前,开起玩笑。  “哈哈哈……”  群雄大笑。  “来兄弟,洪老前辈家的母猪快出炉了,你桃花运来了。”赖得出呷了一口酒,对来伙添道。  “哈哈哈……”  “不不不……赖兄,讲到成亲的事情,兄弟让你先,听说你娘子一次生了九胎,恭喜!”来伙添与赖得出斗起嘴来。  “哈哈哈……”  洪启其本想问石飞红等人是如何知道惊雷门有难的,看气氛那么好,便不敢再吭声了,赶紧让仆役备马,准备亲领群雄赶赴情人泉。  “报……禀总舵主,廖培等长老出现在太湖飘渺峰。”此时有雄樱会弟子匆匆来报。  “洪老镖头,飞红得回太湖,下次再去情人泉吧。”石飞红闻言,急着想见廖培一面,以释会中内讧之事。  “妹子,你随诸位英雄一道,护送二娘回嘉兴吧。”岳森心系县衙庆典,不敢随石飞红回太湖,便拉过岳凤,让她先护送腾大娘回家与父亲团聚。  “唉……好!”岳凤本想随岳森去谷香的,闻言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众人急急离鄂赶赴江淅。  东西武林中人是否从此再度交恶?  雄樱会内讧之事又如何了断?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四章 县衙庆典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草发芽,枯树泛绿。  积雪消融,大地充满了生机。  蔡坤、向来香、邬聊一行,乘马车前往谷香参加新县衙庆典。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一路上议论。  “大人,看来加姓石的五千两税银任务无效,他现有银子建新县衙,肯定能如期完成今年的赋税。”向来香失落地对蔡坤道。  “大人,上次下官到谷香县让石剑放向中与强森,他竟说吏部让他把人押到京城去。向中与强森一到京城,即被公示罪证确凿、处以极刑。”邬聊故意丢蔡坤颜面,又提醒向来香别忘了向中之死。  “殷有招因整顿朝纲而得罪朝臣、王公国戚,现已被降职作礼部侍郎。石剑那狗杂种没后台了,看他以后还能编什么吏部的理由?你们就放胆去整他。”蔡坤果然是勃然大怒。  “一定要整死他。”向来香更是怒火中烧。  “咦,大人,咱们不如把谷香县衙工房管事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指证姓石的狗嵬从工程渔利。”前面驾车的邱峰听了,毒计又涌上心头。  “这可是好法子。”邬聊和向来香二人一听,马上拍掌赞成。  “邱贤侄真是足智多谋啊,江川县县令方世中年纪大了,下个月就弄他的空缺,让贤侄到江川做县令去。”蔡坤不仅点头同意,还大赞邱峰一通。  邱峰听了,心头好不兴奋。  他连忙勒停马车,下马跪在路旁,向蔡坤道谢:“大人真乃卑职再生父母!卑职定肝脑涂地,以报答大人知遇之恩。”  “贤侄,起来吧。你到时做出政绩来,就是对本府最大的支持了。”蔡坤也不下车,掀开帘道。  “谢谢大人,小人马上赶路。”邱峰爬起身来,扬鞭直奔谷香。  邬聊和向来香二人一路上乐哈哈的。  他们真恨不得马上赶到谷香县,好借机拿下石剑,然后高高在上地审判他。  让石剑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噼噼啪啪……”  “咚咚咚……”  谷香新县衙落成庆典。  鞭炮长鸣,浓烟滚滚。  鼓乐喧天,醒狮起舞。  “恭喜石大人,把新县衙建得多气派啊!”  “贺喜石大人,大人上任不足一年,便做出了巨大的成绩,真不简单!”  各路乡绅、财神来了,他们纷纷送上贺礼。  “江在行贺银五百两!”  “卓越贺银二千两!”  “钱有余贺银三百两!”  “方智强贺银二百两!”  “严林石贺银六百两!”  “卓世才贺银一千两!”  “江川县贺银一千两!”  “安梓县贺银一千两!”  “盐台县贺银一千两!”  “平亭县贺银一千两!”  张兰负责收银,并一一报上贺银数量,让苏醒记账入库。  石剑率领属下各系人马,站在门口相迎各路来宾。  “这狗杂种真会赚银子,把县衙一改建,所收的贺银足够他一年的经费了。”江川县令方世中交完贺银,转身大骂石剑。  “方大人,你也可以重建县衙的,江川那么富,你可赚更多银子呢。”安梓县令白优龙笑道。  “老夫没那狗杂种的脸皮那么厚。”方世中因侄子被黄连素打断了腿,求石剑办案,至今没了结,怀恨在心。  “哗!这小子想造反啊?连驿馆也搞得这么漂亮!”盐台县令程修竹冷嘲热讽地道。  “也好,这小子老出风头,弄得咱们那么没面子,府衙的人正想要他人头落地,这可能又是一个整死他的借口了。”平亭县令卢宝川恨恨地道。  “哼,一定会有那狗杂种难看的一天,看他能出几天风头?”方世中愤愤地道。  他做了六年知县,名头也没石剑那么响,本来就很不满了,偏偏石剑又整了他侄子一下。  “呀,江掌柜……”  此时,他们与江在行等富商打了一个照脸,相互问好。  然后,他们分别由张铭、捕快指引,继续往前走。  蔡坤欲报韩进之死的仇,邱峰为其献上毒计,欲在谷香新县衙庆落成典仪式上找磋抓石剑,他们能否如意得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为官艺术 - 一路风尘 - 石剑   重建后的谷香新县衙,在城内东大街。  整座县衙坐北朝南,中轴线上有宣化牌、大门、仪门、大堂、内堂、金库、县令住府、练功场兼后花园。  此外,还有捕快、衙役、司狱、税课、铁冶、盐批、茶批等办差场所及公差人员住宿场所。  石剑把自己所属人马全集中在一起办差、住宿,以便相互监督,加强管理。  同时,也有利于保护自己。  他知道,江湖中人对他仇恨不死。  他必须懂得自我保护。  大堂即正堂,巍峨森严,是县太爷审理大案要案、宣判死刑、迎接圣旨、举行盛大典礼的地方。  门楣正中挂一块金字匾额,上书“谷香县衙正堂”六个大字。  大堂中心,是知县审案的“暖阁”。  “三尺法案”端放于暖阁内高台上,上面放置惊堂木、文房四室、官印及令箭。  大堂中镶嵌着两块跪石.左为原告石,右为被告石。  暖阁左右排列着十八般兵器、男女各异的刑具及“肃静”、“回避”两对高大木牌。  大堂外木架上高擎一面大鼓,是专为告状人设置的。  衙内开阔幽静,肃穆庄严。  “恭迎蔡大人!”  终于等到蔡坤一行来了。  石剑忙率下属上前躬身相迎,齐声请安。  “恭喜石大人!来,这是本府代表府衙祝贺谷香新县衙落成的礼金。”蔡坤把红包递与石剑。  “涪城府衙贺银五千两!”张兰上前替石剑接过,高声唱道。  苏醒连忙记下。  “哗!蔡大人可真是厚爱石大人啊!”方世中等人闻得蔡坤来了,急急出来相迎。  白优龙等人听得蔡坤送给谷香的礼金那么多,全是心头吃醋,对石剑更是妒忌了。  一干官员如众星拱月地围着蔡坤,走进了县衙。  彭金石也来了,远远跟着蔡坤背后,不敢正眼而望石剑。  向来香一听,可心疼死了。  他主管财政,可是税源差,府衙经费也不足,经常弄得他要向各县衙借银来维持府衙运作。  此时石剑新县衙落成,蔡坤不想丢脸,让他从经费中挤出五千两来交礼金。  他又不敢不从,只好挤出五千两银子来,下个月府衙公差的薪俸从哪里来?  他可又犯愁了。  “这狗贼,新的一年可有得吃喝玩乐了,收那么多贺银。”单无双恨恨地骂道。  “咦,邱大人,还不去拿下卓越啊?今儿这么热闹,可是让姓石的丢脸的好时机啊!”彭金石马上提醒邱峰。  “好,你吩咐弟兄们作好准备,本官去问姓石的,今儿个让他难堪、身败名裂!”邱峰把牙一咬,挤身上前,拉住了石剑。  石剑领着蔡坤、向来香等官员和江在行等富商,参观新县衙内外,一一讲解内外厅堂、住所的功能。  “好,很不错啊。石大人,你可为本府争光了,本府回去,便下公文,号令各县向你学习啊。”蔡坤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称赞。  向来香和邬聊二人可是一阵迷茫,一阵愕然。  蔡坤怎么啦?  怎么他在石剑面前那么和气?还大方送礼金给谷香县衙?  在老夫等人面前又对石剑那么恼火?  真是奇怪!  他们不知蔡坤久淫官场、深谙官场平衡各派系学问的缘故。  蔡坤要总是一边倒,他哪能在官场上混那么久不倒?  在川中,他是做知府最长时间的一位地方主官。  石剑利用新县衙落成之机,又为县衙大赚一笔经费,但却惹来了涪城下属各知县的妒忌,这些知县背后会否掏鬼?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颜面无光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丛是谷香的老县令。  他做县令的时候,石剑还只是到他县衙避难的小孩子。  没想到短短几年之间,石剑不仅接替了他县令的位置,还做出了这么好的政绩。  真是颜脸无光!  何丛惭愧得不敢正眼看蔡坤一眼。  他心里暗骂石剑:死狗嵬,没有老夫,你能有今天吗?你干嘛不干得比老夫差?  奶奶的,你让老夫白戴绿帽子,你不得好死。  何丛心里骂完,又是一阵后悔,心道:石剑有官有财,如果真被自己骂死了,那自己岂不是更没依靠了吗?  他偷偷地自打了两记耳光,又一番自责:乌鸦嘴!  “何大人,你干嘛自打耳光啊?”石剑向蔡坤介绍完毕,走向何丛,见他自打耳光,心里很好笑。  “哈哈哈……”蔡坤、向来香、方世中等人闻言,回身过来,看着何丛的红脸,轰然大笑。  “这……唉……本官回想起与夫人在此的温馨,真后悔昨晚不该打她。”何丛情急之下,更加糊涂,编出一个天方夜谭的借口来应付。  “何大人,恐怕昨晚你是被二夫人打嘴巴了吧?她是不是又大骂你不行啊?”邬聊出言讥讽道。  “哈哈哈……”蔡坤等人又是一阵大笑。  “本官尿急……稍后就来……”何丛的脸被笑成了猪肝色。  他又不敢与邬聊辨解,连忙借口如厕。  “大人,请到县衙门口剪彩,所有公差和乡民都站在县衙门口等候大人了。”朱祥此时走来,拱手相请蔡坤。  “好!走!”蔡坤手一挥,领着众官员和富商一起朝县衙门口走去。  “来人哪,拿下卓越,有民工举报建谷香县衙时,他与石剑一起从中渔利。”邱峰待蔡坤走到县衙门口,忽地大喝一声。  “什么?石大人受贿?”  “不可能吧!石大人是好官啊!”  “唉!人真是不可貌像!”  “瞧不出石大人一表人才,原来也是一个贪官!”  县衙门口的老百姓纷纷议论。  “妈的,原来石剑这狗官借治税风暴为名给自己弄钱!”  “杀了这狗县令!”  江在行、钱有余、严林石等商人纷纷振臂高呼。  “大人,枉冤啊!”卓越被单无双、关洪二人冲上按住。  涪城捕快马德辉等人急忙掏绳捆绑卓越。  “邱大人,什么意思?故意找磋吗?”陈彪不等石剑发怒,便愤愤上前指着邱峰质问。  “本官是根据民工举报捉人,你滚开!”邱峰冷笑道。  “蔡大人,你又作弄下官了?闹点气氛也好。哈哈……”石剑朝蔡坤一拱手,半开玩笑地探问。  他心里明白是什么回事,却佯装不知。  “蔡大人,小儿是县衙工房管事,主建新县衙,是情理中事。而且,小民家财殷实,小儿又岂会贪小财?”卓世才大吃一惊,连忙也向蔡坤求情。  他做梦也想不到,爱子会在新县衙落成之时出事。  “这个……本府对具体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唉,你找何大人看看。”蔡坤没想到邱峰会在此时动手,弄得也是一阵难堪。  他急中生智,把事情推给了何丛。  反正自己可以操纵何丛的一切,待回涪城再说。  “何大人……何大人……”卓世才急得大呼何丛。  何丛如厕刚要出来,听得蔡坤一言,吓得裤子都掉下来了,反而不敢出来了。  他索性继续蹲下来,假装如厕没完。  他经常因为石剑之事被蔡坤捉弄得里外不是人。  一方面,他怕得罪石剑和石剑手中的银子。  另一方面,他又怕得罪蔡坤而丢了乌纱帽。  终日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  他在官场上也没有什么后台,也没有什么身家。  他只是傻人有傻福,自己也是糊里糊涂当上官的,后来也就当官成瘾了。  “来人哪,拿下以建县衙为名,从中渔利的石剑狗贼!”邬聊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他见何丛无应答,跟着也指挥涪城捕快拿下石剑。  石剑会因此入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七章 相当平静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谁敢对石大人无礼!”岳森拔剑出销,横在石剑身前。  陈彪、宋子青、潘栋、唐关等人连忙围上前来,护住石剑。  涪城来的一干捕快大为愕然。  这事来得太突然了,他们还一下子接受不了,更何况石剑素以美名扬官场?  “石大人,快跑啊!”百姓中有人大喊起来。  “不准动石大人,否则,俺们上诉到潘司府去。”  老百姓纷纷高呼护卫石剑。  因为石剑来到谷香县,让他们不再遭受匪帮的搔扰,不再受官差的欺压,不再受财主的气。  他们是发自内心拥护石剑的。  石剑是他们心目中的少年包青天。  方世中心里高兴极了。  他心头一个劲儿道:“好!姓石的,你死定了!”  白优龙乐哈哈的:石剑,你再不能争抢本官的风头了,爽!  程修竹心下思索:“石剑把县衙建得这么豪华,不仅完成了去年的税银任务,还准备好了近几年的税银,到时老夫请调到谷香作县令,舒服!”  卢宝川暗暗偷笑:石剑啊石剑,你今天收了这么多礼金,待老夫申请交流到谷香作知县,那可让老夫占便宜了,哈哈……  唐关心道:石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唐某陪你誓死杀出。  陈彪却想:石大人这么平静,难道又有什么妙计?  潘栋暗暗着急:石大人吓傻了?  朱祥心道:石大人出事了,老夫也完了。  苏醒心想:石大人啊,你为何不等我做上县令才死?唉!最惨的就是我了,终日替你操笔,熬生熬死,至今才是典史?我以前跟着何丛,辛苦得瘦骨嶙峋,现在跟着你也没胖起来,呜……  张铭喃喃地道:“完了,以后的税银再也无法完成了。  “六弟,你还愣着干嘛?快跑呀,上京找殷大人去。”徐缓急小跑到石剑身旁,向他献策。  不仅老百姓内心瞬息万变,县衙的人也是霎眼间思绪万千。  “马德辉,你们还愣什么?还不拿下狗官石剑?”彭金石仗着自己成为蔡坤身前的红人,又对马德辉大喝了一声。  “公子……”张兰急得泪水都涌出来了。  她凄然喊了一声,飞身跃到石剑身旁,拔出剑来。  最令人奇怪的莫过于石剑了。  他依然平静地站在原地不动。  “杀了那狗官!”江在行掂起脚尖来呼喊。  “打倒贪官石剑!”钱有余也不甘落后,比江在行喊得更响。  “不要放……”严林石欲跟着呼喊,却被他儿子严谨捂住嘴。  “爹,石大人那么平静,不会有事的。他有事就好,如果无事,到时给你加税,你哭都来不及!”严谨见父亲要发火,连忙解释。他比石剑大一两岁,秀才出身,看事情比严林石远些。  严林石不敢再作声。  “哎呀,坏事了。唉,昨晚上妓院闹晕了。”旁边的江在行闻言,再看看石剑神情,吓得顿足捶胸,自骂一通。  “剑阁驻军黄连素将军到!”  此时外围警戒的谷香捕快高呼了一声。  黄连素及一干随从将领,挤开人群,走了过来。  “贺喜石大人,来来来,这是本将贺银。”黄连素挤身进来,还没发现事态,便将贺银递与呆在一旁的朱祥。  “黄将军代表剑阁驻军,送上礼金三千两。”朱祥接过黄连素手中的礼金,猛然清醒,高声唱道。  黄连素不是与石剑有仇吗?在谷香治税风暴中,他与卓世才不也恨石剑吗?为何今天又送礼金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闹剧结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干爹……”卓越如在洪流惊涛中发现了救命稻草。  “哦,越儿?”黄连素闻声望去,看到卓越被单无双和关洪二人按在地上,全身被捆着绳索。  他大吃一惊,喝道:“你们绑老夫义子干啥?还不放开?”  “黄将军,涪城邱峰诬陷卓越为了建县衙,与下官一起从中渔利,欲将卓公子就地正法!请将军给下官做主啊。”石剑忽地纵身后翻。  他一个“鸽子翻身”飘落在黄连素身旁,指着邱峰骂道。  “邱峰,找死啊?越儿出身富贵之家,岂会从小小县衙重建中渔利?他替石大人省经费,还让本将调兵帮忙搬砖运石。奶奶的,你不仅不表彰越儿,还鸡蛋里挑骨头!”黄连素一听,上前对着邱峰就是“啪啪”两记耳光扇去。  他本是性急残暴之人,闻言登时暴跳如雷,  “哎呀!”邱峰叫了一声,两腮登时红肿起来,嘴里两边板牙和血摔落在地。  “好!打死诬蔑石大人的邱峰!黄将军仗义!”老百姓见状,纷纷拍掌称好。  “黄将军,且慢!”蔡坤颜面丢尽,急忙上前阻拦。  “哼!蔡坤,你不放本将义子,本将连你也打!”黄连素火冒三丈,指着蔡坤的鼻子怒吼了一声。  黄连素的随从将领“唰”地一声拔刀持剑,围住了蔡坤。  “将军,枉冤啊!”向来香和邬聊二人见状,连忙向黄连素下跪求饶。  蔡坤心里也是吓得直打哆嗦,表面却装作平静,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黄连素一刀宰了。  到时黄连素落一个军队内部处理,不了了之。  蔡坤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也连仇没得报了。  “哼!”  “哎呀!”黄连素一脚一个,踢翻向来香和邬聊二人,拔出刀来,架在向来香脖子上,喝道:“还不放开本将义子?”  单无双、关洪二人吓得连忙给卓越松绑。  “将军,蔡大人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啊。”石剑晃身飘到黄连素跟前,趁机讨好蔡坤。  “要保蔡坤,总得找一个替死鬼啊!”石剑心道。  他灵光一闪,又指着邱峰大骂:“都是邱峰因为平素欺压百姓、鱼肉乡民、欺男霸女习惯成自然,他向卓公子索贿不行,恼羞成怒,诬陷卓公子和下官的。”  他妙语连珠,口舌如簧。  蔡坤、方世中等一帮官员毫无插口之机,无法为邱峰辨解。  “蔡坤,石剑所言可属实?”黄连素鼠眼一瞪,扬刀一指他的鼻子。  “黄将军,本官是朝廷命官,今天又是谷香县衙庆典之日,本官先将邱峰收监,此事以后再查,如何?”蔡坤稍稍退后,避开刀锋,忍气吞声地拱手道。  “也好。”黄连素闻言一怔,想想也真不敢对蔡坤如何,便点了点头,收刀入销。  “来人,将邱峰收监,押回涪城待审。”蔡坤也怕黄连素乱来,马上大喝一声。  马德辉、蒋孝等人一拥而上,立即带走了邱峰。  “来人,扶蔡大人进内堂休息。”石剑赶紧给蔡坤一个台阶下。  唐关和陈彪二人抢步上前,扶着蔡坤走了。  向来香和邬聊二人吓得直尿裤子。  单无双和关洪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好!还是黄将军和蔡大人断案公道!”江在行连振臂高呼,连忙立功补过。  “石大人是咱谷香的包青天!”钱有余还是不甘落后,依然喊得比江在行响亮。  “石大人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咱老百姓是有目共睹的。”严林石急忙转风使舵。  “啪啪……”老百姓也随后高声称赞,纷纷拍掌。  朱祥、唐关、陈彪等人使劲地拍拍胸部,暗道:好险!  希望的前景和内心的自信,又回到他们身上了。  潘栋低声赞道:“石大人真是福大命大!”  方世中、白优龙、程修竹、卢宝川等四人,想交流到谷香作知县的美梦登时破灭,个个身子如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  苏醒边走边喃喃自语:石大人无事,看来还是苏某有福气,石大人迟早会提我作知县的。  “没事就好,再也不用担心税赋一事了。”张铭喜极而泣。  “原来六弟是早有妙计呀?怪不得建县衙之时,会有剑阁驻军来帮忙!”徐缓欢天喜地,侧目而视岳森。  “唉,岳某有时也搞不懂六弟。”岳森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长长舒了一口气。  “将军,请入内堂休息一会,稍后请将军为县衙剪彩。”石剑在一片欢呼声中又邀请黄连素入堂歇息。  “娘啊……”一直躲藏如厕里的何丛,听得黄连素欲杀邱峰、而邱峰又被蔡坤收监的声音,吓得坐倒在厕所里,双手插入茅坑里,全身臭烘烘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更不敢出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 首富亮相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将军……”躺在内堂逍遥椅上歇息的蔡坤,见黄连素和石剑进来,连忙起身,向黄连素拱手见礼。  “蔡大人,对不起,未将刚才有些冲动。”黄连素怒气一息,头脑清醒过来,连忙向蔡坤还礼。  他内心多少有些怕蔡坤会告发他:蔡坤能做八年知府,自然是有能量、有后台的人。  因为黄连素也有不少污点。  “黄将军及时识破奸徒奸计,为本府清除奸贼,本府还得向将军道谢呢。”蔡坤见黄连素语气平和,心头终于平静下来。  他是精明之人,自然不会为一下属小吏与黄连素翻脸。  何况邱峰今天也让他很难堪,差点下不了台。  因为他内心也明白:黄连素能由一个小小的官兵头目,晋升为川中最重要的关隘守将,自然在朝中有人撑腰,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知府就能轻易扳倒的。  蔡坤本来就是八面玲珑、重视平衡各方关系的人。  他索性装聋作哑,对邱峰之事绝口不提。  不一会,他便与黄连素谈笑风生,情如故交了。  被宋子青、潘栋等人扶着进来陪坐的向来香、邬聊二人见状,心里愤愤怒骂蔡坤胆小如鼠、变色龙、大奸贼。  他们二人在心里将蔡坤家十八代以内的女人全强奸了一遍。  石剑一直不吭声,亲自酌茶倒水,还为蔡坤按摩。  他察言观色,心里暗暗好笑。  方世中、白优龙、程修竹、卢宝川几个人进来,没有空位了,只好站着陪笑。  “安大人到!”此时唐关走进内堂,喊了一句。  蔡坤从逍遥椅上站起,黄连素也急忙起身。  石剑紧跟在蔡坤身后。  “安大人,本府就等你来剪彩了!”蔡坤走在最前,躬向对安子午道。  “安大人能前来剪彩,谷香蓬荜生辉啊!”黄连素紧跟蔡坤身后,闪身而出,抱拳相迎。  “安大人百忙之中能来参加庆典,真是谷香百姓的福份啊!”石剑不甘落后,对安子午连连作辑。  向来香、邬聊、方世中等人见自己又落后于石剑,恨不得自打耳光。  他们个个暗骂自己:怎越来越不如石剑那小马屁机灵了?难道真是自己老了?糊涂了?  “哟,诸位大人都来了,本官迟到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本官今日可带了重礼来相贺。”安子午见众官出阁相迎,礼敬有加,十分高兴。  他回身一指。  朱祥高声唱道:“漕运司礼金八千两!”  “川中首富姚路阳礼金一万两!”张兰也高声唱道。  “玲儿?”石剑回身一看,却见庞美玲与姚路阳并肩立在安子午身后不远处。  他惊喜交集,急转身相迎姚路阳,继而又去拉庞美玲的手。  “哼!”庞美玲却甩手而转身。  石剑立时尴尬无比。  岳森见状,甚对石剑不悦。  “师父……师妹……”彭金石本是躲在人群中,此时见庞美玲给石剑脸色看,以为师妹对自己回心转意,大喜过望,急从人群中挤出来,上前向姚氏父女问好。  “石大人,这位是漕运使司卢旺月卢大人。”姚路阳哼了一声,却指着身后一位身材高大、大腹便便、鼻孔朝天的老汉为石剑介绍。  “下官参见卢大人。”石剑急躬身向卢旺月问安。  卢旺月是今日到谷香参加庆典的最高官衔的官员,位居从三品,又送八千两银子重礼。  石剑岂敢怠慢?  “石大人是抗金名将,虽委曲求全转任地方小吏,但却使谷香风生水起,本官佩服。”卢旺月赞了石剑一句,拱手还礼。  “大人夸奖了,请!”石剑急又躬身谢过,然后在前引路。  岳森、唐关、苏醒等人急过来侍候卢旺月。  庞美玲为何会来?是否暗示石剑可以到姚府提亲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章 官场逢迎 - 一路风尘 - 石剑   “恭迎卢大人!”蔡坤急向卢旺月躬身请安。  “蔡大人这两年政绩在川中显眼啊,你看你的下属,不仅完成了数十年来都没完成过的税赋任务,还能自筹银两,重建川中最豪华的县衙,大人真是教诲有方啊!”卢旺月拉着蔡坤的手,连番称赞。  “石大人是下官部属,下官自然会多番出面助石大人筹措银两,重建县衙,为涪城府下属各县做一个榜样嘛。接下来,下官还要在涪城范围,全面推广谷香经验,到时还请诸位大人到涪城所属各县剪彩庆典。”蔡坤顺手牵羊,把石剑的功劳全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方世中、白优龙、程修竹、卢宝川等县令暗暗叫苦。  他们个个心里大骂蔡坤的娘亲:那老妓女怎么能生出蔡坤这样无耻的人来呢?  向来香闻言,全身直冒冷汗:自己哪来那么多的银子批给各县建县衙啊?难道你不知其他县令都是平庸之辈吗?  邬聊心里一个劲地咒诅:蔡坤啊蔡坤啊,你这么卑劣,你不得好死。你上床会被韩凤凰压死,上妓院会被春药淹死,吃饭会被骨头噎死,出门被马踏死,如厕会掉进茅坑里熏死……  “对对对,这都是蔡大人教诲有方,问责有力,帮忙到位。”石剑不失时机,顺水推舟,一个劲儿地称赞蔡坤。  蔡坤不得不心服石剑:石剑,你这狗杂种,够精灵!够狠!  “呵呵……石大人年少有为,谦虚谨慎,不错!”安子午拍拍石剑的肩膀,连声称赞。  “好小子,居然那么大面子,还能把黄将军请来助兴,今儿你得多陪黄将军几杯啊!”安子午称赞石剑之余,又往黄连素脸上贴金。  “哈哈哈……安大人多番前来谷香巡视,给石大人极大的动力,谷香才有今日风光啊!你看,场面多大啊!”黄连素哈哈大笑,也向安子午恭维一番。  “这就是官场!这些人个个精明得象迎客的妓女,相互恭维,说来说去,还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石剑感觉自己在他们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甚是汗颜。  “诸位大人,请到县衙门口剪彩。”石剑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躬身请他们到前门去。  蔡坤、黄连素、向来香等人拥着安子午走向县衙大门剪彩。  他们前呼后拥着安子午。  卓越想向黄连素道谢一声,也无机会了。  “石大人真厉害,居然能请到黄将军和安大人前来剪彩。”  “可不是吗?石大人年纪小小能做知县,自然来头不少了。你看,连漕司使卢旺月也前来道贺!”  “石大人有此后台,却能一心为民,真是难得!”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议论。  江在行听了,不得不服石剑。  钱有余心道:石剑敢铁腕治县,原来是后台硬啊,今后可不敢得罪他了。  方智强暗道:难怪我双腿被黄连素打断而无冤伸,原来石剑与黄连素是蛇鼠一窝。  卓世才后悔得顿足捶:老夫为何介绍黄连素给石剑认识呢?他们现在关系都比老夫好了。  卓越拍拍胸部,好在我把握住了时机:石大人敢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许诺给我大量工程做,原来真有来头啊!  方世中心里大骂石剑:妈的,风头又被他抢去了。  白优龙暗叹自愧不如石剑。  朱祥心道:怪不得刚才石大人能视死如归?原来他早知有贵人相助了,老夫的选择没错,紧跟石大人是对的。  宋子青心里一个劲儿地乐:石大人年纪小小,却有这么多高官、将领、富商给他面子,真了不起!  谷香新县衙落成庆典,向来香等人不仅没折辱到石剑,反而提升了石剑的地位。  闹得涪城上下都以为石剑是来头不少,让石剑威信更高了。  向来香、邬聊、邱峰等人苦苦思索出来的毒计,不仅没整死石剑,反而让邱峰入狱,他们会因此对石剑罢手作休吗?  蔡坤回到涪城后真会判邱峰坐牢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 心事重重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谷香新县衙落成庆典,就象一幕闹剧,既有悲情,也有滑稽。  一番迎来送往,县衙中人折腾了一天一夜,已是十分疲惫,宴席一散,个个便回房休息了。  石剑虽然双眼布满了血丝,却依然十分精神。  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石剑都是主角。  演完这幕剧,他收获了名声、威信,还为县衙赢得了许多礼金作经费,不仅今年,连明年再也不用发愁了。  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再往上升一个层次了。  “可是,现在殷大人被降职,我没后台了,我怎么上去?难道我命该如此,要一辈子呆在一个小县衙里?”石剑想到此,不由又是一番长叹。  “公子,你不累啊?大伙都睡了,你为何还不睡?”张兰沐浴更衣后,走到石剑跟前问。  “兰儿,你先睡吧,我坐会。”石剑勉强地笑了一下。  “唔,公子,你什么时候去接岳姑娘啊?”张兰倒了一杯茶递给石剑。  “唉!又分别几个月了,不知她是否可好?”石剑忽然间表现出少年人少有的成熟和苍桑。  “公子,兰儿不要你唉声叹气,兰儿还是喜欢公子的调皮。”张兰又给石剑倒了一杯茶,娇嗔地道。  “兰儿,去睡吧,今儿我陪你睡?”石剑见状,愁云顿散。  “晕!兰儿喜欢你的调皮,又不是喜欢你不正经,不理你了。”张兰大羞,放下茶壶飞奔回房,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张兰及县衙的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起来。  所有人都住在县衙里。  一起床,县衙后院里马上就热闹起来了。  打水声、漱口声、夫妇间打情骂俏声、后厨剁猪骨头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石剑正听朱祥、苏醒、徐缓禀报新一年治县计划。  “姚家做驳运买卖,靠的是卢旺月在背后支撑。卢旺月此来,分明是姚路阳出面邀请。看来姚氏意欲与石剑重修于好,庞美玲昨天虽给石剑难堪,但心里却爱着石剑。唉,凤妹怎么办呀?”岳森为庞美玲到县衙来一事,还苦闷地在院子里走来踱去。  张兰见衙门无事,便悄声对唐关道:“关子哥,陪小妹出去走走,好吗?”  唐关闻言大喜,连声道:“好好好……”  张兰“扑哧”一笑,叫上马夫,和唐关一起钻进马车里逛了一会街,又来到了当年与石剑一起戏弄掌柜的那家客栈。  却发现客栈原班人马早已不见,掌柜、小二、酒保全是新人,张兰不由一阵感慨。  “兰儿,走吧。新人换旧人,那里都一样,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啊!”唐关见张兰眼角有泪,连忙拉她衣角上车。  “关子哥,当年俺卖身葬父,家父就葬在城外南门外不远的乱葬岗上,你陪小妹去给家父上柱香,好吗?”张兰钻进马车里,对唐关道。  “兰儿真有孝心。俺下车,到旁边寿司店去买些香火钱纸来。”唐关自然大乐,能如此陪伴张兰,那可是求之不得啊。  而且张兰能带他一起去上香,就似带他回家见未来岳父一样,看来自己与张兰的婚事是没有问题了。  再过一阵子,他就可以向石剑提亲了。  他美美想着,跑进了寿司店。  唐关与张兰,能白头偕老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 悼念亡父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兰儿,咱回去叫上石大人一起去?”不一会,唐关买来钱纸香烛,钻入马车里道。  “不。一年之计在于春,公子今年还要新烧三把火呢,咱可得为他分忧,让他做一个好官啊。”张兰心里想的却全是石剑的治县大事。  “兰儿,你真好。你放心,俺一定和你一道,辅助好石大人的。俺挺服他的,他文才武功远胜于俺。就说咱唐门吧,最出色的就是暗器了,可是上次在竹溪湖歼匪的时候,石大人的暗器可比俺的厉害多了。”唐关翘起拇指赞誉石剑道。  “是吗?唐门暗器可是武林之中最出名的暗器呀!公子能比你厉害?俺不信,你一定夸大其辞。”张兰奇道。  “真的。兰儿,你要不信,可问陈彪。俺要骗你,俺不得好死。”唐关指天发誓地道。  “好了,关子哥,俺可舍不得你死,公子爷也需要你相助。俺信了,真的!”张兰侧脸笑道,笑得很是灿烂。  唐关心神一荡,心里可满足了。  他真想亲她一下,可是又不敢。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了城南十余里外的乱葬岗上。  马夫留在山下看车。  张兰和唐关徒步上山。  山岗上的草已长出了嫩芽。  青草绿叶上还滴着晶莹的的雨珠。  “父张汉之墓,不孝女儿张兰立。”张兰念着石碑上的字,眼泪簌簌而下,跪倒在墓前。  她想起疼爱自己的父亲早逝,想起不是石剑好心救她,她早不在人世间了。  她失声大哭起来。  唐关跟着跪在一旁,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劝慰?  他知道张兰的往日惨遇,眼角湿湿的。  “兰儿,妹子,起来吧。天色不早了,石大人还在等咱们吃晚饭呢。”良久,唐关终于想出了转移张兰思绪的话题。  “唔!”张兰抬头看了唐关一眼,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与唐关下山,驾车回府。  张兰回到衙门前,但见灯笼高高挂起,虽然天色已暗,但里面亮如白昼,阵阵笑声从里传出。  “来什么贵客了?”唐关嘀咕了一下,连忙与张兰快步进府。  却是石剑、朱祥、苏醒、陈彪与江在行、钱有余、卓世才、严林石一起喝酒谈笑。  “兰儿,唐关,你们回来正好,快入座,这些都是谷香有名的财主啊。”石剑热情招呼唐关和张兰坐下。  “哼!”张兰反身而出,“砰”地一声,关上了大厅的门。  她从小受财主欺侮,对财主最是反感了。  大厅里的人大愕,相互观望,一时不明其中原委。  “你这小子惹兰儿生气了?”陈彪起身质问唐关。  “没有啊,刚才还有说有笑,一霎眼功夫就变了?唉,女人真是个谜。我且看看她去。”唐关也是不解。  他起身离座,推门而出,去敲张兰房门了。  “算了算了,小孩子脾气,来来来,诸位叔伯、前辈,咱喝酒谈事。”石剑也不怪唐关和张兰,招呼一帮客人。  “大人,城里的百姓生活比以前好了,因为治安和吏风好了。”卓世才因为爱子已进入县衙执掌工房,既赚银子又当官,所以对石剑开始有感情了。  众人不住点头。  “但是,乡村的百姓生活仍是十分困苦,赋税田租又重。小人以为,无粮不稳,新一年里衙门应拨银子修水渠筑水库,支持民耕。”卓世才语锋一转,触及现实问题。  石剑道:“好,本官明儿亲临乡间,调查今年修渠筑库之事,然后张榜公布今年水利费用之事。不过,此事还须朱大人以后多下乡间,与城乡财主富商商议,让他们也掏一部分银子,仅靠衙门是苍白无力的。”  他的提议能得到乡绅支持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 美人夜访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啊!石大人真是少年英才,英明啊!今年百姓丰收有盼了。”严林石起身拱手,盛赞石剑。  他因治税风暴被石剑整了一次,本是对石剑怀恨在心,可一看卓家从石剑身上捞到了好处,便也开始对石剑改变态度。  再说,百姓丰收了,他这个财主收入就更大了。  严林石可是一个很精明的财主。  他不仅冶铁,且有不少田地。  石剑朝他摆了摆手,吩咐苏醒一一记录在案,加入新一年的治县方略之中。  “原来石大人是与诸位商议为民之事啊?唉,兰儿可误会了。”门外偷听的唐关说了一句,又走了。  “哈哈哈……”  诸人闻言,又看看唐关的可爱相,不由一阵大笑。  石剑举杯起身,道:“诸位,本官今儿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本官总结一下,概括出今年的新三把火,那就是:固治安保民业,修水利助民耕,正商风促城兴。”  “好,祝大人新年三把火烧得更红更旺,同时也把大人烧上更高的位置!”  “来,为年少有为的石大人举杯!”  江在行等人纷纷起身,为石剑敬酒,然后辞别回府。  石剑返身回房,正欲关门歇息。  “嘿嘿……小子,挺会拉弄民心的嘛!”  声音极细,但清甜熟悉。  石剑不自觉地回头,却见一位美少年,手摇折扇,掩嘴而笑。  忽见他望来,连忙掉头而走。  “魏秋婷?”石剑惊叫一声,起身而出。  魏秋婷身形一晃,已跃上了屋顶。  石剑急忙也双足一点,飞上屋顶,四望却不见人影。  他忽觉心头有一丝怅然。  忽闻身后风响,他迷茫之中本能地使出一招“猛虎回头”。  他反掌横劈,劲风呼呼,甚是凌厉凶猛。  偷袭的人绝没想到石剑的掌风如此迅猛,哪敢硬接?急忙一个后翻,避开石剑的掌风。  石剑回头一看,正是魏秋婷。  “姑奶奶只是试试你的毒伤有没有全好?你干嘛这么狠?真是好心没好报!”魏秋婷差点被石剑一掌所伤,甚是气愤。  “魏姑娘,为何在你面前,什么都是我的错?”石剑一怔。  “哼……”魏秋婷身形一晃,飞掠过了数排屋顶。  “魏姑娘,等等我。”石剑连忙双足一点,如巨鸟穿林,飞身向她追去。  魏秋婷沿着屋顶,奔向城南。  她身法极快,一盏茶功夫,便飞到了城中南门。  她从屋顶一跃上城楼,又从城楼飞跃而下。  好轻功!  石剑暗赞一声,好胜心顿起,也从城头一跃而下。  守城士兵只觉双眼一花,待揉揉眼睛看时,石剑和魏秋婷二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魏秋婷跃进下城楼,撮唇一啸,一匹神骏白马飞奔而来。  石剑跃下城楼,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双手向她抓去。  “接镖!”魏秋婷忽然反身扬手一甩。  石剑人在半空中,急忙拔剑,一招“夜战八方”,护住全身。  “哈哈哈……”  石剑舞剑护住身子,双脚还没落地。  魏秋婷哈哈一笑,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格老子的,敢戏弄本少爷?”石剑多次遭她戏弄,十分气恼。  他收招收剑入销时,魏秋婷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骂了一句,只好返身步行回城。  待回到城中,城中已四处张贴上了告示。  朱祥和苏醒、徐缓深知石剑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吩咐的事情一定要马上办好。  魏秋婷深夜潜入石府,真是只为了探望石剑的伤势?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夜无眠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深了。  唐关、张兰二人刚才见石剑飞上屋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石剑吩咐,又不敢随便离开县衙,正在石剑房前等他。  他们见石剑无精打采地回来,均觉得奇怪。  唐关忙问:“大人,发生何事了?你今儿个咋不象你呢?”  石剑摇了摇头,不语回房。  他关好房门,和衣躲在床上。  “她与潘有为成亲了吗?唉……”石剑时笑时恼,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关子哥,公子似有心事呀?”张兰的声音在房外院中响起。  她现在遇到什么心事,都喜欢找唐关商量。  她忠诚石剑,感恩石剑,敬佩石剑,可也怕石剑。  她觉得石剑已没几年前那么可亲了。  他出手太狠,他手段太辣,他让她敬而生畏。  因为石剑一会儿与人友善,同情穷苦百姓,一会儿又残酷无比,血腥洗牌。  他无论是作为小石头还是石剑,都是光芒万丈,而在光芒万丈的背后,又挟着那么多的非议。  他总似活在云雾里,让人捉摸不透。  她可以为他生,也可以为他死,但她对他的感情是一种纯朴的主仆之情。  而她对唐关则不同,情窦初开的她,觉得唐关可亲得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是清晰见底的。  唐关对她的关心也是无微不致。  他只要有空,就会来找她,陪她闲聊。  他憨厚、爽朗的笑声已深深感染了她。  她对爱情的概念还不是很清晰,但她对唐关的感觉,却已是一种一见心跳,不见心痒的感觉。  哪怕二人默默相处,她的心也是甜的。  石剑闻声而起,走到窗前。  明月升空,银光如水。  大院光亮如昼。  他看到张兰与唐关二人分靠在两棵树下,面对面地立着。  “大人刚才吩咐咱办差,他飞身出去,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又这么晚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唐关道。  “会是什么事情呢?不会是武木领人来暗算公子吧?”张兰忽有所思,声音发颤。  “兰儿,你别怕,现在咱一班弟兄住在一起了。只要你把好大人的饮食关就行了。”唐关走上前去,劝慰道。  他双手欲放在张兰双肩上。  “关子哥,兰儿回房歇息了。”张兰却头一低,退后两步,转身朝自己的闺房奔去。  “兰儿……”唐关追了几步,又停住了,神情颇为奥恼。  石剑见状,不由心念一动:“唐关武功为人都不错,把兰儿交给他,我也是一身轻松啊,何不早点让他们成亲?”  他欲推门而出,却又缩回了双手,心道:兰儿这么早嫁人了,我还真不知如何生活?谁来为我洗衣做饭?没有她在我身边,如果又有人趁机下毒怎么办?  “会是什么事情呢?不会是武木领人来暗算公子吧?”张兰发颤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石剑一时心绪不定,竟是一夜无眠。  人长大了,原来有这么多烦恼?  他真怀念当年在深山老林里,与父亲相伴的那些无忧日子。  直至清晨的阳光飘洒入屋,他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唐关与张兰能否成为神仙眷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 杀气腾腾 - 一路风尘 - 石剑   在石剑铁腕治县,扬名朝野之时,西北武林中人却象一壶开了锅的水。  阳春三月。  他们沐着春日的阳光,踏着未融的积雪,齐聚铁爪庄,为八年来的武林血案线索没有结果一事,争论不休。  聂小虎挖挖鼻孔,咬牙切齿地道:“石魔霸占庞美玲,残忍杀害甘乐、车福年、尚青、钱有生,这些血的事实,足以证明他便是当年西北血案的罪魁祸首。”  “聂贤侄,尚青等人之死,在于尔等去行剌他,且挟制他的恩人腾大娘母女。”武威廷连忙劝阻。  “那他霸占庞美玲之事,又该如何说?”熊百通歪头斜视武威廷一眼,插了一句。  为了爱徒杨少华与金若凤之事,他现在不得不出来牵头了。  “据探报,前阵子谷香新县衙落成庆典,姚氏还送入礼金一万两,庞美玲显身庆典仪式,石姚之间象是有仇吗?这分明是彭金石为爱失态,强加于石剑的罪名。”武威廷坚持己见,分析石姚两家并无仇恨。  熊百通本是心虚,闻言哑口无言。  贺志抓抓头皮,道:“庞美玲已成破鞋,当然倾向于石魔。”  他摊开双手,掌心全是头屑。  他不敢洒在地上,便悄悄地把头屑放进腰间的皮袋里。  “对!”聂小虎终于找到了还击武威廷的借口,赞同贺志的话。  “武某投身西北武林八年,为查血案之事,熬白头发,又为擒拿石魔,献出车福年等四位兄弟的性命。若不为四兄弟复仇,往后谁敢再相助西北武林?”武木抓住时机,提出复仇之事。  “对,一定要杀了石魔!”南宫想想也是,当即振臂高呼。  聂小虎和贺志、武木的话,在西北武林中人中,不帝于在江中扔下一块千磅重的大石头。  一石激起千重浪。  江湖草莽的激愤之声犹如沸腾的热水,冒着腾腾杀气。  躲在一处偏房内的谢建功,耳听江湖中人激愤的言语,心头又燃起了丝丝希望。  被逐出师门的耻辱,又被他丢到了脑后。  他想:没有师门更好,自己更自由。说不定,自己和西北武林中人一起杀了石剑,名声大震,还可以自立门户呢!  “武兄弟,咱听到的都是石剑如何为民办好事,而且川中的武林中人也是这么说的,再说石剑是抗金名将。老夫以为,西北武林血案的定性还是要慎重些。”令孤安却冷静地道。  他辞去西北武盟盟主之职,已很少与西北武林中人交往了。但是,熊百通多次相邀,他又不得不来。  “敝帮的事情若与他无关,他为何会有家父的宝刀、宝马?他就是血案的凶手,也许就是因为他在血案中立了功才作狗官的。”贺志愤愤地道,又抓一把头屑放进皮袋里。  “唉,石剑如果是血案凶手,那他为何不作武官而作文官呢?做了武官不更好屠杀帮会吗?”令孤安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小杂种还亲自领人灭了黑手党和霹雳党啊?”南宫一边脱鞋挠脚板,一边反驳领狐安。  “你认为黑手党和霹雳党不该灭吗?你支持那班帮匪终日杀人放火,扰乱百姓吗?”令孤安反唇相讥。  “这……令孤掌门,你误会了。况且你明显也是为那小杂种说好话嘛。”南宫脸色大红,强辞夺理。  “令孤安,你不想为西北武林查清血案凶手,就滚开罢了。”人群中忽有人大叫了一声,跟着又有数人附和。  “那好吧,此事到钟帮主那里找个公道吧,如果天下第一帮主说仍要找石剑报仇,老夫也没有意见,还会亲自领头再赴蜀川找石剑。”令孤安以九大派之一掌门身份,不仅不能说服西北武林一干人,他们还要轰他走,心里不禁十分气恼。  “也好,在下赞成令孤掌门的意见。”五联帮龚寒主用竹签挖挖两颗暴牙中间的青菜,冷冷地道。  他明里赞成,实是不服令孤安。  “老夫以为就由龚帮主前往中原一趟吧,西北武盟正副盟主都不要去,这样会公平些。”令孤安道毕,又拱手向熊百通道:“熊庄主,老夫近日身子不适,先回华山了。”  “令孤掌门,何必与后生小辈计较呢?来来来,到内堂去,老夫让人给你收拾一间上房,休息几天再走。”熊百通心想金若凤的大仇还得依赖令孤安发动江湖中人相助呢。  令狐安毕竟是武林九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威望高。  岂可就此让他走了。  熊百通暂时忘却令狐安放走石飞红的那一幕不快。  “令孤掌门,在下刚才出言粗暴,请掌门见谅。”南宫也觉得令孤安终是名门大派掌门人,声望远高于自己,西北武林血案彻底查清一事,还得依靠他,连忙起身相劝。  “熊庄主,彭金石来了,称有要事禀告。”正当熊百通苦苦搀留令孤安之际,忽有庄丁来报。  “好事来了,快快有请!”熊百通命庄丁领贵客进庄。  彭金石能带给熊百通什么样的好事?  石剑与他们的恩怨,何时可以了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官场险恶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日乍暖还寒,天空飘着雨丝。  蔡府内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谷香新县衙落成庆典结束的第二天下午,各县县令、涪城府衙中人都随蔡坤回到了涪城。  安子午是潘司吕源身前的红人。  他们结伴一起陪安子午郊外踏青、游山玩水,虽苦犹荣。  他们都想讨好安子午,好让他在吕源面前美言一番,好报吏部,早日提升自己的位子。  尤其是方世中、白优龙等人,做了多年县令,早想挪位了。  他们眼看蔡坤也做知府八年了,料想他即使不走,也差不多该告老还乡了。  蔡坤睁一眼,闭一眼。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官场平衡学,任由自己属下府吏、各县令巴结安子午。  反正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群县令会付银子。  蔡坤深知,无论方世中如何讨好安子午,至少自己的知府之位都是稳坐的。  因为吕源同意与蔡坤结为亲家,吕源之子吕初生看了蔡坤之女蔡如意的画像,竟然十分倾慕,恨不得早日迎娶蔡如意过门。  与吕源攀上了亲家,纵然自己不升,也无人可以撼动自己的知府之位。  好不容易送走安子午一行,蔡坤正想休息几天。  方世中、白优龙、向来香等人却结伴来到他府上,蔡坤不得不出厅相陪。  虽然他们都不如石剑出手大方,但这些人一来府上,都是携着银票或是首饰而来的。  “大人,你今年真的要让各县重建县衙吗?咱可不如谷香富啊。”江川县令方世中,急于知道蔡坤是否真的要重建各县衙,一进蔡府便开门见山。  “大人,这些年来,咱们几个县不仅足额上缴税银,而且还经常提银给向大人作府衙经费,向大人明说是借,其实是老虎借猪,有借无还。”安梓县令白优龙,紧随方世中之后炮轰向来香。  “是啊,大人,谷香去年第一次缴足税银,石知县可掀起治税风暴,收取大笔银子,咱们可不能啊,重建县衙可没银子啊。”盐台县令程修竹也不甘落后。  唯有平亭县令卢宝川不吭声。  他想:四县当中,已有三位县令反对重建县衙已经足矣,自己做知县没几年,资格也没前面几位老,年纪也没他们大,上面关系没他们硬,可不想惹蔡坤生气。  “好啦!本府也只是在安大人面前作作样子,这事过去了就算了。”蔡坤心头可烦了,他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方世中等人不敢再吭声了。  “不过,向大人已给谷香今年增加了五千两税银任务了,你们几个县都比谷香富,本府也不想加你们的税,但你们得依然多借向大人一些银子。”蔡坤见自己一喝,他们便不敢吭声,便又让他们掏银子给府衙。  “大人,那姓石的多交税赋可以赢得名声,咱们明里是借银子给府衙,这可是既无名声又收不回银子的事啊。”方世中资格老,首先抗辩。  “是啊,大人,那小子风头出尽,却拿咱们几个垫底,这不公平啊。”白优龙随声附和。  “大人,那小子现在连你的风头都抢了,可能没几下子,他便上一个台阶,骑在你头上了。”卢宝川趁机借题发挥。  “是啊,大人。那小子既是谷香知县,也是府衙通判,身兼两职,却又不履行通判之责,不如把那小子调离谷香,让他只干通判之职?反正现在殷有招不再是吏部尚书,那小子也没后靠了。”邬聊觉得卢宝川的话题很适合自己,露骨地道。  蔡坤闻得一阵葱蒜味熏来,急急起身,佯装倒茶。  众县令妒忌石剑,都在拆石剑的台,蔡坤将如何决定?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平衡各方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下官赞成邬大人和卢知县的话,要不然,吕大人可能还会说你不如一个小狗嵬。”向来香时时牢记亲侄子向忠的大仇,接着邬聊的话题,推波助澜。  他一阵酒气喷出,和着葱蒜味,弥满了蔡府大厅。  蔡坤心里苦不堪言,却不敢当面驱他们走。  “对啊,把那小子撤了,让邬大人到谷香去。”单无双紧跟着推举邬聊。  “大人,姓石的小子心狠手辣,说不定他以后会也从背后踹你一脚啊。”程修竹一言,更是击中了蔡坤的要害。  “好,本府顺大伙的意,就让那小子到涪城来。”蔡坤一想也有道理,当即点头。  “赞成!”  “蔡大人英明!”  向来香、方世中等人闻言,高兴地欢呼起来:撤了石剑的知县之位,可就没有抢他们的风头了。  “那谷香知县之职呢?”邬聊一听,得把知县抓在手里啊。  “大人,下官在安梓多年,是否可以适当交流一下?”白优龙想到谷香现在被石剑治得顺顺当当,不如到谷香去坐享受其成?  “让邬大人去吧,他在府衙多年,做过通判、推官,经验丰富,上下关系也好。”方世中心想不能让白优龙得了便宜。  他想:反正自己差不多到点了,蔡坤也不会重用自己,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推荐邬聊去。  白优龙听了,心里大骂方世中的十八代祖宗是奸臣、盗匪、采花贼、小人、乞丐。  邬聊喜出望外。  “姓石的是一只老虎,他的手下是猴子,只有把老虎调走,才整那些猴子,然后换上咱们的人,邬大人去是合适的。”向来香也极力推荐邬聊去。  他想邬聊到了谷香,自己可以时不时到谷香打抽风、揩油了。  “大人,岳森是石剑抗金的左臂右膀,不能让此人再占据县丞之职,下官提议让岳森到府衙任经历,荐举单无双晋任谷香县丞。”向来香接着眼珠一转,又想到谷香的另一肥缺。  单无双闻言,乐得屁颠屁颠的:自己可以到谷香威风了。  邬聊听了,笑逐颜开。  蔡坤一想也是,自己那么亲戚被石剑弄得死的死、破产的破产,弄得那些亲戚老来蔡府讨银子,也不是个事啊。  “好!就按诸位大人提议的办。单无双在府衙照磨这个正九品位置上已有五年,应该晋任了。向大人和邬大人马上拟草公文上报。”蔡坤经不起一班小人折腾,终于松口,点了点头。  但是,他仍留有一手,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他可以推得干干净净的,因为此议是他们提的,公文是他们拟草的。  “好,大人,下官熬夜也会弄好公文,明儿一早就上报。”向来香一听,乐得当下就站起来了。  “谢谢蔡大人提携,大人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邬聊与单无双同时“扑通”一声,跪在蔡坤跟前,不住磕头道谢。  “起来吧!本府累了。”蔡坤扶起邬聊与单无双,下令逐客。  “大人日理万机,终日劳累,保重身子。”向来香等人见目的已经达到,纷纷起身向蔡坤告辞。  “老爷,终于拿姓石的开刀了。”韩凤凰听得他们的议论,心情大好,早早脱光衣服,等候蔡坤了。  “既为表弟复仇,也不能再让那小子抢老夫的风头了。”蔡坤进房后,见韩凤凰已光着身子了,自己也连忙脱衣服。  “老爷,那你为何总让妾身瞎操心?”韩凤凰从床上翻起身来,帮蔡坤除衣。  “唉,二十年夫妻,你还不了解老夫啊?”蔡坤索性让韩凤凰来脱自己的衣服。  他抚摸着她,道:“老夫从来就是要取得大数人的支持,才作决定的。既要除掉石剑,又不能自己出面。这样,下面的人就不会说老夫公报私仇了,懂吗?”  韩凤凰身子一阵颤抖,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蔡坤能断石剑在官场上的后路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八章 布司批复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雨淅淅沥沥,夜静更深。  “诸位大人,何不到敝府坐坐?”走出蔡府,向来香邀请方世中等人到向府去。  他见方世中等人拎着那么多金银珠宝到蔡府,也想捞一把。  “向大人,安梓事多,下官连夜回去,改日再来叨扰。”白优龙一点好处没捞到,心里正火,哪还会再掏银票去向府?  他朝向来香拱拱手,转身钻入自己的马车,吩咐马夫上路。  “向大人,改日请到江川指导。”方世中见夺石剑之位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再陪向来香熬夜,也上车走了。  “向大人,你还要和邬知县起草公文,下官就不打扰二位大人了,改日再登门拜访。”程修竹心想自己身上的银子这几天都让你们掏空了,哪能空手去你向府?  他朝向来香一拱手,也连夜回盐台了。  “向大人,下官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这几天酒喝多了,实在不便,改日再聚。”卢宝川也不想拎银子去向府,抱拳而去。  “奶奶的,这些鸟人,也太现实了吧?”向来香气得直跺脚。  他望着他们远去的马车,破口大骂:“前几天为抢着去谷香,天天到府上来,让本官找蔡大人说情,现在可好,谷香县令人选一定,他们就翻脸不认人。”  “算了,向大人,下官到谷香后,会经常孝敬大人的。走,今儿下官备了几斤上好的龙井茶,到贵府去拟草公文。”邬聊连忙讨好向来香。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待自己一到谷香上任,便也不再用看你向来香脸色行事了。  单无双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后面。  “哗!好茶!”向来香从邬聊送来的几斤好茶中,倒出一些来泡,呷了一口,连连称赞。  “是大人泡茶的功夫高。”单无双更是翘指称赞。  竖日一早,他们便派关洪亲自送公文到成都去了。  一月后,吏部复函同意,并派国子监原主薄凌锋任谷香知县。  涪城府衙将凌锋安置在驿馆,一班奸佞然后齐聚蔡府。  蔡坤、向来香、邬聊等人在原呈报公文上看到了吕源的批字: “石剑本是涪城通判,暂兼谷香知县之职。现石剑已完成谷香正吏风、清帮匪、抓税赋、修水利四大政务,理应正式就任通判之位。经三司会商,同意上报吏部。同意谷香县丞岳森平调涪城府衙经历,同意荐举单无双为谷香县丞。”  他没提谷香县令之事。  “吕大人怎么这样批字?怪不得吏部会派凌锋接任谷香知县。”向来香随即牢骚满腹。  “怎么会这样子?”邬聊美梦破灭,欲哭无泪。  “饭桶!这下可好,让石狗嵬正式就任通判,咱也没捞到谷香知县之位,格老子的……”蔡坤指着向来香就是一顿臭骂。  “大人,怎么办?”向来香惶恐地望着蔡坤。  “照办了。”蔡坤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  韩凤凰惊愕地看着他,眼神全是失望。  “大人,那什么时候去谷香宣布任命?派谁去好?”向来香心里也甚是失落,有气无力地问。  “派何丛去,让那姓石的也丢一次脸。”邬聊稍为清醒过来,馊主意又出来了。  “这不好吧?新知县凑锋是带着正六品外放的,他肯定有背景,就似以前姓石的有殷有招撑腰一样,还是蔡大人亲自去的好。”向来香颇为精明。  “道理是有道理。不过,蔡大人是他顶头上司,不送他也很正常,最重要的是能让姓石的丢脸。”邬聊却不以为然。  一帮亲信因失落而胡言乱语,蔡坤将如何决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五十九章 情人知己 - 一路风尘 - 石剑   “卑职以为,蔡大人可说是身子不适。向大人借故到江川去,邬大人借故去盐台。这样即使新知县有背景,他也找不到借口整蔡大人啊!”单双无又想了一个馊主意出来。  “布司府只派两名侍卫送凌锋来,以前送石剑到涪城的是吕大人身边红人安子午,看来这个凌锋并无多大背景,听说他之前是国子监的主薄而已。”邬聊坚持己见,只想让石剑丢脸。  因为他没得到谷香县令之位。  “凌锋既在国子监呆过,肯定背后有人,下官以为还是要重视。”向来香却不同意,感觉不能怠慢京城下放的官员。  “那也不用蔡大人去呀,正六品算啥?蔡大人可是正四品。”邬聊就是不同意,不想重视新知县。  “好了,让向大人、何丛一起去吧。最近安梓主薄告老还乡,举荐邱峰到安梓任主薄吧。”蔡坤见一班下属想不出好点子,气恼非常,又受不了邬聊的葱蒜味,起身逐客。  他又端出他的关系平衡学,让向来香一起去送新知县并接石剑来涪城上任,同时通过安置邱峰来安抚邬聊。  “谢谢大人!”邬聊一听,喜出望外,向蔡坤连连作揖。  他想:侄子邱峰的品级虽降了,但却能作一县主官了,而且是抓巡捕的主官,油水不少,邱峰有油水了,自己不也有了吗?  “你们议议,石剑到涪城后,怎么整死他?不能让他老占便宜。”蔡坤又恶狠狠地扔一句话,便拉着韩凤凰进房去了。  “遵命!”向来香和邬聊等人一听,又高兴起来。  整死石剑现在是他们最大的乐事。  黄昏日落,满城袅袅炊烟。  晚风吹拂,挟着丝丝寒意。  荆湖洪兴镖局大门口,岳凤迎风俏立。  她将娘亲送回江南后,本想策马去谷香的,却又犹豫不决,便莫明其妙地来到洪兴镖局。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她看着万家灯火,思绪万千,喃喃低吟,眼前全是石剑英挺帅气的身影。  她闲着无事,天天盼着石剑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总不见他来接她。  思念心上人的泪水,从她两腮滑落。  “凤儿……”身后杨樱花的声音响起。  岳凤拭去脸上的泪水,强装笑颜,回身道:“师母!”  “凤儿,何事?”杨樱花上前一看,但见岳凤脸上泪痕犹在,忙问什么回事?  “师母,徒儿又想回老家一趟。”岳凤连忙撒谎。  她知道,石剑星光之下,也总挟着流言蜚语,尤其是西北武林经常放风,让他长伴小淫贼之名。  因为石剑,洪家差点承受了灭门之灾,要不是石飞红等及时赶到,洪门在世上已经消失了。  “哦,尽孝是大事,明儿就让庭儿和君儿护送你入川。”杨樱花拉着岳凤的手回府。  “谢谢师母!”岳凤可高兴了,破涕而笑。  有陆海庭相随,她见到石剑时,也不会尴尬。  竖日一早,她和陆海庭、洪志君上路。  她策马直奔谷香县。  走出了洪兴镖局,她就象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见到情郎才是最重要的。  急得陆海庭和洪志君二人扬鞭策马紧追。  岳凤与石剑,能否执手走到生命的尽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章 喜气洋洋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和熙,春风吹拂,花香扑鼻。  谷香县衙后院里,朱祥率一群公差为石剑整装送行。  石剑欲动身前往江南接腾大娘母女。  “朱大人,岳森受本官之托,前往边关找风大人申请到辽东打鞑子之事。本官走了,你便是县衙唯一的主官,县衙的一切有劳你了。”临行前,石剑再三叮嘱朱祥好好办差,勤廉为民。  “下官一定不负大人重托。”朱祥连连躬身点头。  他比石剑大几十岁,但石剑是提携他的恩人。  “大人,现在的谷香,吏风正,治安好,商息浓,百业兴。县衙里谁也不敢破坏这么好的环境,那可是会惹来万世骂名的。你放心上路吧。”陈彪动情地道。  “公子,走吧,关子哥在门口等你呢。”张兰提剑来催。  “大人,何丛来了,在大堂等你。”唐关忽然急冲冲跑来禀报。  “上面来人,为何事先不知会一声呢?”朱祥惊道,心想:难道石剑又惹是生非了?  “万事有本官顶着。”石剑一笑,丝毫不担心。  朱祥向身边的差人挥了挥手,跟着石剑走进了县衙大堂。  “哟,什么风把向大人吹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石剑来到大堂,朝向来香一辑。  “这位是新来的谷香知县凌锋凌大人,这是吏部的任免状。”向来香还了一辑,指着凌锋推介,又把吏部任免状递与石剑。  朱祥、唐关等人均是一怔,大吃一惊:“石剑遭免职了?”  石剑的手颤抖了一下,便将任免状递与朱祥,心想:自己已被免职,看任免状难受。  唐关等人紧张地围着朱祥,一起看任免状。  “何大人,下官想死你。”石剑走到何丛面前,哈哈一笑,抱他一下,故作轻松,心头却是一阵悲哀。  “哈哈哈……”  朱祥、陈彪等人见石剑说得做得都滑稽,轰然大笑。  “想老夫有何用?唉!”何丛不仅没笑,反而满脸愁容。  “大人,发生何事?”石剑奇怪地问。  “你说过,会让老夫接任通判的,可到头来,你却是通判,老夫还是推官。老夫白让诸玉凤陪你上床了?”何丛愁眉不展,拉过石剑,低声质问。  “何大人,你放心,小侄任通判之位只是过渡,到时一定会让你如意圆梦。”石剑满脸通红,急请何丛放心。  “什么?石大人不再兼任谷香县令,专司通判之职?”朱祥展开任免状来看,大吃一惊。  “石大人专司通判之职?”陈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老夫怎么办?”苏醒想到自己还没晋升,而石剑却要离开谷香了,甚是不安。  他从朱祥手中抢过任命状,念道:“石剑任谷香县令以来,狠抓吏风,清除帮匪,圆满完成赋税,打造一流县衙,政绩显著,朝野赞誉,本部同意蜀川涪城府衙、布司府意见,石剑不再兼任谷香知县,专司涪城通判之职。谷香所遗县令一职,由国子监主薄凌锋接任。岳森平调涪城府衙任经历,单无双任谷香县丞。吏部。签发人:周应秋。”  “这是吏部尚书周大人亲自签发的,没错!石大人正式到涪城办差了!”朱祥亢奋高叫起来。  “真的?”陈彪等人纷纷围上前来。  “哈哈哈……”  县衙一班人无不哈哈大笑,个个兴高采烈,又蹦又跳。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石剑高升到涪城任职,能否再做出政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 青出于蓝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公子,你真好福气,这么快就到涪城去了。”张兰奔到石剑身前,拉着他的手,高兴地跳了起来。  “恭喜石大人!”  “贺喜石大人!”  唐关等人纷纷高呼,所有人拱手向石剑道贺。  石剑走到凌锋跟前,拱手道:“恭喜恩师!”  他心头却没什么喜气。  因为他感觉到涪城正式就任通判,还不如留在谷香作知县。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大人,下官可不敢以恩师自居呀。”凌锋拱手躬身回话,既礼敬又有些酸意。  他的学生出道才两年,官品已远远超过他了,而且自己竟还是接任门生留下的位子,不由十分感慨。  他想想当年石剑为入国子监,还得向他、许礼、王朝三人送礼,而今自己见了石剑也得躬身行礼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生今晚一定要多敬先生几杯,请容小生与涪城来的公差打打招呼。”石剑想起凌锋曾帮过自己提行李入书堂,心头忽然间既有几许感动,又有几许感慨。  “好,大人,请!”凌锋闻石剑一言,心花怒放。  “弟兄们,本官要走了,还望弟兄们继续支持凌大人,办好谷香要务,勤政为民。”石剑心头也极是高兴,挥臂高呼。  路海见状,十分恼火,暗骂:石剑,看你的小命还能活几天?  “石大人,卑职舍不得你走啊!”陈彪依依不舍地道。  “石大人,卑职先出去,把好消息告诉全城百姓。”潘栋走到石剑跟前道了一声,便出去了。  “石大人,卑职愿辞去铁冶所大使之职,追随大人到涪城去,做大人府中保镖。”唐关闻言,既惊又喜。  他明白,石剑一走,张兰也会跟着走的。  他实在舍不得离开张兰。  “石大人,到了涪城要多多保重啊!”宋子青眼睛都湿润了。  “弟兄们,本官不会忘记你们的,往后也会拉你们到涪城去的。”石剑面对挽留自己的县衙中人,想起与他们朝夕相处、情同手足,转眼间又要道别离。  他也十分动情。  “唐关,陪兰儿到府上收拾吧,过阵子稳定了,你再来涪城。”石剑拉起唐关的手一握,拍拍他的手背道。  “公子,做大官了,还不正经?”张兰俏脸飞霞,转身离去。  “谢谢大人。”唐关明白石剑是让自己与张兰多处一会,他感激地松开石剑的手,转身随张兰走出了公堂。  分别在即,没有人笑得起来。  要是往常,大伙早就纷纷笑话唐关和张兰了。  此时,公堂却是一片肃静。  “朱大人,你准备明天的告别宴,今晚好好招待涪城来的公差。”石剑走到朱祥跟前道。  朱祥点了点头,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他年近五十,做了一辈子典史,辛苦奔走,直到遇上石剑,才改变了命运,如何不激动呢?  也许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听了石剑的吩咐,还是呆立不动。  陈彪上前,拉着朱祥走出公堂,把石剑的话复述了一遍。  朱祥这才明白过来,连忙领着众公差办事去了。  凌锋与石剑有师生之谊,他接任谷香知县,往后会否支持政路上孤单的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 捞银有方 - 一路风尘 - 石剑   “诸位大人远道而来,小小心意,请收下。”石剑见县衙的差人都随朱祥走了,便从皮兜中掏出数只元宝,分递向来香、何丛、路海等人各两只。  “这小子真富!每次来都有银子打赏。”尽管被向来香等人唆使得对石剑不满,路海接过元宝还是很高兴的。  “格老子的,这小杂种只给两锭元宝,真不是东西!”向来香掂量那元宝仅值几十两银子,心里可不高兴了。  “谢谢石大人!恭喜石大人!”其他差人接过元宝,拱手道。  “都是府衙差人,以后大伙好好相处,你们到街上逛会,本官和诸位大人聊会,请!”石剑作作表面文章,把他们打发了。  他虽然多年遭江湖中人追杀,不得已之下也巴结蔡坤等人,却是冲着做官而来。  但他内心是清高的,自然也不把一般公差放在眼里。  “不了,本官领路海等先回涪城复命,明天还得在府衙准备为大人接风洗尘呢!何大人留下,明儿和你们一起上路。这两锭元宝,还请大人收回。”向来香把元宝递还石剑。  “大人,卑职一向以向大人为荣,素不收礼。”路海几个无可奈何地也把元宝递还石剑。  他望着元宝,却直咽口水,暗骂:向来香不是人,害得自己也不敢收礼。  石剑好不尴尬,俊脸通红。  “哦,这只是官员高升例排打赏,不算送礼。”石剑稍怔一下,也不留他们,把元宝放回皮鹿袋里。  他想反正到了涪城,路海等人也是他的下属。  至于向来香,职务虽高于自己,官品却与自己一样,不必怕他。  何必客气呢?  石剑所言,反当向来香是一般公差看待,反弄得他满脸通红。  “哼!”向来香闻言更是恼怒,当场拂袖而去。  “不送。”石剑勃然大怒,冷冷地转身。  路海几个朝石剑拱手作辑,转身走出了公堂。  “向大人,慢走!”凌锋连忙送他们出县衙。  “向大人,一路顺风!”单无双虽荣任县丞,但一直受冷落,此时如送亲爹般地送向来香离开县衙。  “何大人,嫌少了?刚才人多嘛!来来来,这根金条收下。”石剑走近何丛跟前,附耳低语一句,掏出一锭金条给他。  “哪里?哪里?”何丛接过金条,登时心花怒放,笑逐颜开,随石剑到内堂品茶去了。  “恩师,何大人,请随陈彪先回驿馆歇会。”石剑看凌锋进来,立即吩咐陈彪领他们先回驿馆。  “朱大人已在客栈准备好了。唉,可惜县丞一职落入单无双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身上了。”唐关此时回来复命,又就单无双任职一事牢骚满腹。  “唉,幸好向来香没提岳森之事。本官到涪城后,还得向蔡坤费口舌解释岳森行踪。呆会,你找卓越来,布置好安全警戒。”石剑叹了口气,但听唐关一言,脑海里又想起一事,当即吩咐。  春阳明媚,风送花香。  “大人,你找卑职?”晚宴后,卓越就来了。  “你马上拟写一份追加水利维修预算的请折来,追加三万五千两,日期写在上个月的某天,快!”石剑心想县衙金库尚有四万多两存银,哪能全部留给新任县丞单无双花耍?  “谢谢大人!祝大人步步高升!”卓越闻言大喜,大方地掏出二万银票递与石剑。  “本官在涪城站稳脚跟,会接你到涪城的工房任职。记住,谷香水利一定要修得漂亮,否则,蔡坤等人会来找你的磋的。”石剑一笑,收起了银票。  “是,大人!”卓越想到余下的万余两银子,自己至少也可以从中渔利千两,又闻石剑会带他去涪城任职,将来可以掌管更多工程,哪有不高兴的?  石剑离任前又捞一笔,会否出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三章 依依不舍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弟兄们来了。”  晚宴之后,唐关领着朱祥、苏醒、陈彪、宋子青、潘栋、张兰等一班亲信来了。  “好,本官并非涪城主官,没能力带你们去,所以,本官给你们一点生活补偿。来来来,每位兄弟一根金条。”石剑动情地从皮鹿袋里掏出金条,分递与众人。  “哗!发财了!”宋子青高呼起来。  “石大人真好!”潘栋激动得满眼泪花。  “虽然我还是典史,可银子不少,还是石大人待下属好。”苏醒全身颤动。  “这根金条足值三百两啊!跟着石大人不仅有官升,还有银子发。”朱祥感动得老泪纵横。  “朱大人,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购置一套好房子住吧。以后有机会,本官会举荐你到涪城去的。”石剑为朱祥拭去泪水。  “谢谢大人,下官理解。”朱祥哽咽着连连向石剑躬身。  “六弟,为官之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你到涪城后,一切要小心啊。”徐缓依依不舍,又不忘提醒石剑。  “谢谢兄长,小弟一定会站稳脚跟的。”石剑拍拍他的肩膀,让众人回去。  众人含着激动的泪水,走出了石府。  夜色朦胧,灯光昏黄。  “哦……朱大人,你等会。”石剑又招回朱祥。  “卓越月前请求追加水利预算,本官早就批了,只是忙碌,忘了给你。”石剑把自己批好卓越的请折递与朱祥。  “大人,这个……现在可是单无双管财啊。”朱祥接过,感觉有些为难。  “朱大人,新旧县令尚未交接,此前是你管财,请折又是本官上月批的,单无双看了也不碍事。如果他敢找麻烦,你让他到涪城来找本官论理。你马上让唐关协助提银给卓越。”石剑不当一回事,淡淡一笑。  “是,大人,下官马上办。”朱祥闻言,这才放心,连忙躬身退出去办。  他是老实人,自然不会想到石剑刚批的,更不会想到石剑是拿县衙的银子作自己的人情。  “噼噼啪啪……”  “咚咚咚……”  春风送暖,春阳和熙。  闻讯石剑要到涪城上任的谷香百姓,既十分不舍,又家家户户放鞭炮庆贺,舞着狮子。  他们纷纷提着鸡蛋、肉食、水果拥向衙门,为他们心目中的好知县、少年包青天石剑送行。  “大嫂,县衙发生何事?”岳凤师兄妹三人恰好赶到了谷香,见城中喜气洋洋,县衙门前张灯结彩,她便拉一位民妇问。  “咱石大人啊,正式到涪城去做通判了。今儿,城中老少爷们全来送行啊。”民妇乐哈哈地道。  “什么?”岳凤师兄妹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听错了,连忙又问。  “咱石大人啊,正式到涪城去做通判了。今儿,城中老少爷们全来送行啊。”民妇又重复了一遍。  “这小子升得这么快?他做知县才一年呀?”洪志君既惊又奇还失望:石剑前途无量,自己追岳凤更无希望了。  他不知石剑的通判之位在半年前已经吏部发文任布,还以为石剑是刚刚荣升。  “瞧你斯斯文文的,却长着一副臭嘴。石大人可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他升得快是理所当然的,不许你这样说他。”  洪志君就这么一滴沽,数名老汉便奔过来大骂洪志君。  “骂又怎么样?老……”洪志君心情不好,上前与几名老汉对骂起来,却被陆海庭拉开了。  “老人家,对不起,舍弟今儿喝醉了,言语鲁莽,请老人家别怪意。”陆海庭也是心情不好,但他处事稳重,连忙向几名老汉作辑道歉。  “你这小伙不错!象人话。”几名老汉拈拈胡子,也不与陆海庭计较,往前挤去了。  “师妹……”陆海庭道歉后,发现不见了洪志君和岳凤,连忙四处寻找。  岳凤哪里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四章 民心作证 - 一路风尘 - 石剑   “师妹,你为何不讲一声就走呢?”人群黑积积的,陆海庭费了好大劲,才挤到人群前面,找到洪志君和岳凤。  “唉……”洪志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大师兄,小妹知道你最疼我了,来,站这边。”岳凤连忙道歉,拉着他往前挤。  她急于看到石剑,不顾洪志君与人争执,便挤身向前了。  陆海庭被她纤手一拉,满肚怨气顿时消散了,笑问:“要不要进县衙去?”  “此时进去有什么用?新旧县令交接,石大人哪有机会理咱几个?呆会咱们出城再找石县令呗。”洪志君见岳凤对陆海庭亲热,连忙也走了过来,也想她拉拉手。  “我大哥呢?”岳凤一笑,便眼望县衙大门了。  她不见岳森出来,感觉很奇怪。  洪志君又是一阵失望。  和熙阳光洒落在县衙后院。  新旧县令差务已交接完毕,县衙里一片喜洋洋的气氛。  朱祥、潘栋、宋子青、陈彪、苏醒、徐缓诸人对石剑的离去,十分不舍。  唐关心头甚是惆怅。  他不在乎能否做官,在乎的是能否与张兰在一起。  唐关上前道:“石大人,卑职愿为你护院。”  石剑拍拍他的肩膀,道:“唐兄,你现在是县衙铁冶所大使,掌管全县冶铁税务事宜,责任重大。”  唐关道:“大人说得是。可是,卑职还是想和你一起走。”  “过阵子,你来提亲就是了。”石剑拍拍他的肩膀道。  “公子,办好了。”此时,张兰跑了进来,她把一叠刚从银庄拿回来的通兑银票塞到石剑手中。  何丛看到银票,双眼登时发光。  他拍拍唐关的肩膀道:“唐大人,好好办差,石大人不会忘记你的,再会了。”  石剑朝凌锋、朱祥、唐关等人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衙门。  “石大人,你别走啊!”  “石大人,咱们需要你啊……”  单无双也不送,望着石剑的背影,低声骂道:“奶奶的,你这死杂种,才留五千两银子给本官与凌大人,让本官以后如何孝敬向大人他们呀?”  “单大人,别骂了,上任知县才留给石大人九百两银子。现在石大人留给你五千两,还培植好了税源给你,又建好漂亮县衙,水利又在修,没给你任何负担,你应该感谢他才是。”陈彪闻言,走过来劝阻,但声音很大。  石剑闻声回头。  单无双把胸一挺,似不把石剑放在眼里。  石剑一笑,心里暗道:“以后收拾你这小人。”  一群百姓堵在了县衙,纷纷拿着鸡蛋、水果出来送行。  有的百姓还流着泪水,泣声挽留。  他们看到石剑出来,一起跪在了他面前。  岳凤本想喊石剑的,可被潮水般的人群一挤,又落后了。  她会追随石剑去涪城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五章 离任遇剌 - 一路风尘 - 石剑   “父老乡亲们,你们……请起来。”随后鱼贯而出的朱祥、唐关、潘栋、宋子青、陈彪等人,看着百姓对石剑的热情和爱戴,心头发热,激动的泪水涌上了眼角。  他们一一扶起送行的百姓。  凌锋没想到石剑在谷香如此得黎民拥戴,见状十分感慨,喃喃地道:“石剑以前在国子监念书时,是一介花天酒地的执绔弟子呢?他明明是好官嘛!奇了?”  “大人,收下吧……”百姓纷纷围拥着石剑。  有些递上鸡蛋。  有些递上水果。  “怎么不见我大哥出来呀?”岳凤甚是奇怪。  “这小子倒不象武林中人所说的那么差。”洪志君感慨地道。  “谢谢你们啊,父老乡亲们。”石剑感动地向百姓挥手,又对张兰、马夫道:“马大叔,兰儿,你们替本官收下父老乡亲们的心意,把马车里的现银分给他们。”  石剑说罢,含泪转身,钻进了马车,掀开窗帘,向百姓挥手。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人群中有一双含笑的妙目在看着他。  “魏秋婷……”石剑心念一动,钻出马车。  她的身影却在人群中消失了。  “石大人,别走啊,俺们舍不得你呀!”对石剑依依不舍的百姓,又如潮水般地拥了过来。  有的拉着他的手。  有的扯着他的衣袖,仍在挽留他,希望他继续做谷香的知县。  暖融融的阳光下,忽然显出耀眼的刀剑之光,挽留石剑的人群中,数人同时从衣袖中、从怀中、从背心里、从腰间,拔出刀剑,劈、剌、砍向石剑。  “公子……,石大人……相公……”  张兰、唐关、潘栋、岳凤等怆惶大叫,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挥手领着捕快砍向行剌石剑的那些人。  猝不及防的石剑,登时腹部连中数剑,背部被砍了数刀,胸前中了数枚含毒的独角锥。  石剑“啊……”地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真是世事难料,深受百姓爱戴的少年知县石剑会在升迁大喜之日,惨曹暗算。  人群登时大乱。  乡民呼喊着“石大人啊……”却又不敢近身。  刀光剑影之中,他们吓得纷纷退出县衙大门,分散街头两边。  “相公……”岳凤又凄然大叫一声,登时晕倒在地。  她朝思夜想,好不容易才见到石剑,没想到尚未讲一句话。  倾刻间,二人又阴阳相隔了。  这个打击实在太重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师妹……快扶她躲起来。”陆海庭急扶着岳凤闪身进县衙对面的客栈。  “大师兄,如何是好?”洪志君惊惶失措。  “扶师妹赶紧走,若被江湖中人发现,会给镖局惹祸的,快跳窗出去。”陆海庭急促地道,抱起岳凤,从客栈后窗穿了出去。  洪志君急忙紧跟。  二人抢来一辆马车,护着岳凤,日夜兼程回荆湖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奇迹出现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惨叫一声倒下。  “啊啊啊……”又是数声惨叫。  唐关的毒龙镖和见血化脓流遍全身的白鼠针向暗算石剑的人群撒去,登时数人中镖中针倒下。  捕快中人也有三人被江湖中人砍翻在地。  潘栋左臂负伤。  陈彪满脸伤痕。  张兰披头散发。  宋子青衣衫破碎。  唯有唐关双手挥洒暗器,剌杀之人根本不能近身,毫发无伤。  “娘呀!”凌锋和何丛二人急回钻到公堂案桌底下。  “奶奶……”单无双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尿湿了裤子。  “武木,你又来行剌我?你好卑鄙无耻,这次不能再放你生路。”倒下的尸体忽地被掀开。  石剑衣衫破碎,躺在地上。  他抓住正挥舞笔与捕快撕杀的武木的一双脚裸,用力一拗。  “啊……”武木双脚立断,向后倒在了地上。  石剑一个 “鲤鱼打挺”跃起,拾剑指住了他的咽喉,左手掏出一把银针。  “快杀啊,杀了小淫贼,为西北武中人报……”司徒文大声叫喊,喊声未了,却被石剑毒银针击翻在地  他手指石剑:“小……淫……贼,你……好狠……”  他仰天倒在了地上,脸色发黑而亡。  “公子……”张兰惨厉地叫了一声。  她已被聂小虎和贺志横剑架在了脖子上。  “石大人……”  “小淫贼缚手就擒罢了,否则,你的俏丫环就会横尸地上?”  “放开兰儿……”  县衙和西北武林中人的吵杂声响起,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双方阵中都有人质。  “石大人没事,真神!”  远远怆惶地观看的乡绅财主,躲藏于商铺门后的百姓,看到交手双方停下来,纷纷探头,啧啧称赞。  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县衙门前的石剑华衣破碎,身上却没有一滴血流出。  他不是中了三剑、五枚毒角锥和七刀吗?  怎么会没事?  奇了?  怪了?  难道他是神童?  不仅老百姓惊奇。  朱祥、潘栋、宋子青、陈彪、唐关及一帮捕快惊奇,连西北武林中人也是惊愕无比。  他们愣然地看着石剑一剑指在双足已断的武木的咽喉。  他们哪里知道?  石剑的父亲临死前已预测到他一生必然多灾多难,早为他准备一件稀世之宝:刀枪不入的肉色贴身天蚕护身宝衣。  他连中数刀数剑,但有宝衣护身,尽管身上发痛,肌肤却毫发无损。  他当时倒下,是为了避开更大的危险,从危难之中寻找生还的希望。  而不断倒下的武林中人和县衙捕快的尸体及四溅的鲜血,也确实遮掩了当时倒下的石剑的生死真相。  武林中人以为石剑已死,认为砍杀围攻而上的捕快,撕开缺口就可以走了。  没想到,石剑居然还活着,还出奇不意地杀了司徒文,擒下了武木。  可是张兰却被武林中人擒拿住了,石剑如何是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百三六十七章 以命换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哈……”石剑一阵大笑,笑声甚是苍凉。  他指着聂小虎和贺志道:“好!本官就用武木换我的兰儿。”  “小杂种,你休想!你不弃剑就擒,俺就杀了你的小情人。呵呵……武木算什么?他不过是一条狗。”聂小虎嘶叫一声,又哈哈大笑。  他横剑在张兰的脖子上轻轻一抹。  她的脖子上鲜血登时流落。  “兰儿……”唐关惨然凄叫。  他手中握着奇毒无比的暗器,却不敢动手。  他怕误伤他心爱的张兰。  一时间,无数人眼睛盯紧石剑。  “小杂种,你自尽吧。否则,贺某剥光你俏丫环的衣衫。”贺志头宵挥洒,面目狰狞地道。  “你无情,本官不能无义。本官弃剑就擒,你们放了兰儿。”石剑对聂小虎和贺志惨然一笑,把拾来的青钢剑一扔。  “哈哈……杀了这狗官,杀了这小杂种!”聂小虎放声大笑,并不移开张兰脖子上的剑。  南宫扬起“摔碑掌”。  韦贤真挥舞铁臂。  兆丰园施展阴阳抓。  龚寒玉握紧手中剑,暴牙狞露。  熊百通歪头斜视石剑,冷笑着,举起手中刀,一起扑向石剑。  他们要将石剑碎尸万段,砍成肉泥,方解心头之恨。  他们认定石剑就是西北武林血案的制造者。  他们欲杀石剑好多年了。  他们多年损兵折将,无数次惨败,无数次失望,又无数次收拾残部,卷土重来。  今日,他们就可以诛杀石剑,为西北武林血案画上一个圆圆的句号了。  这个句号,一定要用石剑的血来画!  令孤安,自持华山派掌门人的身份,仗剑立在一边。  刘荣融心善,也曾受过石剑的恩慧,收棒立定。  “石大人……”潘栋、陈彪、宋子青、唐关急疾舞兵器、暗器上前护救。  “狗衙役,停住!”聂小虎却横剑又在张兰脖子轻抹了一下。  “哎呀……”张兰一声惨叫。  她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你们退下,让他们来杀!”石剑大喝一声。  潘栋、陈彪、宋子青、唐关及捕快见张兰命倾一时,又见石剑不准他们上前护救,心里极度矛盾。  他们上前一步又退后了二步。  “公子,不要啊!”张兰凄叫一声。  “兰儿,你有师父师兄妹,还有唐兄,你要好好活着,祝你和唐兄有情人终成眷属!”石剑泪水忽地涌出。  他不是怕死,但在没找到亲生娘亲,又面对一帮舍命相救的好部属和拥戴他的百姓,他心里实在是割舍不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神盯在了石剑和张兰的身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 命不该绝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正当所有人眼睛都注视生死存亡之际的石剑时。  “哈哈哈……”贺志仰天大笑。  “快杀小杂种啊……”武木忽从晕痛中醒来,一手撑地,一手拾笔向石剑剌去。  “啊……”他的笔还没剌到石剑,县衙屋顶上忽地一箭射来,正好击中他的咽喉。  他咽喉鲜血迸出,怪叫惨亡。  “啊啊……”聂小虎和贺志持刃的臂上也在同时各中一箭,“当当”两声,刀剑一齐掉落在地。  他们二人痛得眼前发晕,倒在了地上。  “兰儿……”石剑和唐关四只手中的暗器同时激射而出。  赤手无刃的南宫、韦贤真滚倒在地,避开了石剑的银针。  龚寒玉、熊百通急舞刀剑挡石剑的小石粒。  兆丰园不及闪避,双手捂着眼睛惨叫一声,满地打滚。  他双眼中针,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毒性散发,他的神经迅速麻木。  似有一把刀,从他全身划过。  “啊……”他凄厉惨叫一声,双手一摊,身体抽动几下,双脚一蹬,呼吸停止。  他七孔有一股腥臭的黑血流出。  唐门暗器都有喂有毒药,剧毒无比,见血封喉。  聂小虎和贺志附近、身后的十余名西北武师,倒在了唐关的暗器下。  他们全是脸形扭曲,七孔流黑血而死,双目凸出,死状十分恐怖。  石剑轻功绝顶。  他一把毒针和小石子撕开缺口,击倒一大片,双足一点,已跃至张兰跟前,右手拔剑护身,左手已揽住了她。  危难时刻,他也把与武林中人释怨的想法抛在九宵云外了。  令狐安抢步上前,双手一探,拖开了聂小虎与贺志二人。  “公子……”张兰泣声把头伏在了石剑肩上。  她一时间感觉真是似梦如幻,几乎不相信自己真的得救了。  “兰儿,别怕!”石剑口中柔声说着,右手内力一抖,软剑被逼得笔直。  他一招“指天划地”舞出,奇快凶狠,砍得两名疾步上前的西北武师手足横飞,鲜血四溅。  那些刚才探头显身出来观看的老百姓,又纷纷吓得大叫着躲进了商铺里、客栈里。  “快走,有埋伏!”令孤安挥剑砍翻两名捕快,抓起聂小虎,大声叫道。  西北武林中人眼看剌杀石剑得手,不料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一阵箭雨射来,一时间苍惶无比,急忙挡箭而逃。  熊百通抱起金若凤,越众而出。  龚寒玉舞剑引着五联帮弟子。  刘荣融挥棒率着丐帮弟子。  南宫、韦贤真领着西北武师断后。  是谁放箭救了石剑与张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六十九章 冒充石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你们还想逃吗?”  县衙屋顶上一个苗条优美的身影闪现。  她虽然蒙面,但折扇轻摇,声音清丽脱俗。  “魏秋婷?”石剑喃喃地道。  听声辨人,他已知她是魏秋婷了。  朱祥、潘栋、宋子青、陈彪、唐关及一班捕快已聚拢在石剑和张兰身旁。  他们拥着石剑退入了县衙内。  何丛从县衙狗洞里爬了出来,浑身哆嗦着。  凌锋从案桌底下钻出,双腿仍抖个不停。  单无双虽然站起来了,但是浑身尿臭。  苏醒脸色苍白,本来就瘦,此时被风一吹,险些摔倒。  徐缓扶墙而立。  “唐关,快帮兰儿止血。”石剑轻轻分开张兰,扶着她坐在公堂刑椅上,又晃身而出,跃上了屋顶,站在蒙面的魏秋婷身边。  “公子小心啊……”张兰想抓住他的衣袖。  可石剑身法奇快无比,一晃就出去了。  她急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挣扎起身,也要追出去。  唐关急忙上前按住她,掏出金创药为她止血敷药,心疼地道:“兰儿,疼吗?”  “不疼,你快去助公子啊。”张兰急推他出去。  “嗯!”唐关甜甜地应了一声,又对陈彪等人道:“你们守在此,我出去助石大人。”  他一跃而出,飞上屋顶,立在石剑的身边。  魏秋婷手一挥。  县衙两边屋顶上十三个蒙面人显身而出,个个张弓搭箭,对着令孤安等人。  “石大人,他们是谁呀?可没听说过你有这样的朋友啊?”唐关不解地问石剑,双手探入了暗器皮襄中。  “他们……”石剑不知如何回答,可不敢泄露魏秋婷的身份。  他提着剑,怔怔地望着屋顶的魏秋婷。  他感觉她象谜一样:为什么自己每次有难,她都会出现相助?她在自己身边放了眼线?  龚寒玉、熊百通、南宫、韦贤真、刘荣融等人忽觉心头涌满了悲哀。  他们按彭金石指引,前来袭击石剑,没想到石剑毫发无伤,反而累得司徒文、兆丰园等西北高手惨死其中。  偷鸡不着,反蚀把米,真是不值。  “你们是何人?为何残杀西北武林中人?”令孤安一手提着聂小虎,一手持剑指着蒙面人咆哮大叫。  “你们不是要杀小石头吗?少爷便是小石头呀!”魏秋婷冷冷地道,又手一挥,屋顶上的蒙面人立刻发箭。  这些箭射得快、狠、准,劲道凶猛。  “啊啊啊啊……”西北武师和五联帮弟子、丐帮弟子纷纷惨叫倒地,血水横流,血肉横飞。  街上仅剩武功高强的令孤安、熊百通、龚寒玉、刘荣融、南宫、韦贤真、洪永康、朱长寿等人了。  南宫、韦贤真虽然及时拾刀挡箭,但仍各中数箭,血流不止。  “得得得……”  此时城南门由远而近驰来数匹马。  其中两人手一扬,两支火焰弹向县衙两边射来。  “轰轰……”几声。  屋顶上的石剑、唐关、魏秋婷和一干蒙面人忽持弓而闪。  火焰弹炸得屋顶瓦碎四飞,溅落一地,烟雾朦朦。  令孤安等人趁机跃马逃离,纵马出城。  魏秋婷蒙面承认自己是小石头,今后能否缓解石剑的江湖危机?是谁救了令狐安等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章 复仇迷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咦?彭金石呢?”  奔出谷香县城数里,不见身后追兵,令孤安提缰勒马问。  他这才看清来救之人正是郝宝椿、徐椿林、无嗔大师、郝镇武道长及一班火焰神箭手。  他不见彭金石,心头有些奇怪。  “ 刚才剌杀小淫贼的时候,他还在啊。”熊百通四下一看,发现彭金石不见,也觉得奇怪。  “刚才太乱了,没注意啊!”郝宝椿道,“咱们快走吧,彭金石如果没事,他应该自己会找来。若然有事,咱们现在也救不了。”  “不行,咱代表西北武林,彭金石不顾危险,提供情况,他若有事,那西北同道可就要挨骂了。”刘荣融想想彭金石是川中首富的爱徒,毕竟看得远。  “那小杂种有伏兵,咱们现在到回去,可正中他的奸计呀。”熊百通歪头斜视刘荣融,紧急问计。  “唉,俺对不起兆兄弟啊,俺和韦兄弟、兆兄弟三人联手行走江湖数十年,没想到兆兄弟他竟然先走一步了。”南宫忽然声泪俱下,一手挠脚板,一手抹泪。  “无论如何,咱都得把兆大侠、司徒掌门等人的遗体抢回来。否则,咱可没脸回去见武林同道呀。”龚寒玉难过地道。  “好,咱有快马和火焰弹,就由郝某和徐寨主、无嗔大师、郝道长及本寨弟子快马赶回谷香县城抢尸。”郝宝椿策马走到令孤安跟前道。  “好,老夫、熊庄主及南大侠等人在此埋伏接应,郝寨主,你们快去快回,不可恋战。”令孤安心想不抢回兆丰园等人的遗体,确实也无法向西北武林交待,同意了郝宝椿的提议。  郝宝椿、徐椿林、无嗔大师、郝镇武领着火焰寨二十名火焰手,复回谷香县城。  “南大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冷静些,咱们三次南下川中抓捕小石头,三次遭到伏击,咱再也不能莽撞行事了。”令孤安不顾南宫的脚臭味,走了过来,一手按住他。  “南大侠,令孤掌门说得是,老夫也有同感,为何咱西北武林中人一入川中,就会遭到伏击呢?”熊百通给聂小虎和金若凤上好药,也走过来,斜视令狐安。  “对啊,每次都那么巧?”龚寒玉递过一块饼干给南宫道。  “唉,真不知如何向司徒燕、司徒强兄妹交待,天剑门连丧掌门人。”韦贤真一拳击在一棵树上,击得树杆摇摇晃晃。  树叶簌簌而落。  “唉……”诸人唉声叹息,心头均是十分沉重。  “想不到石剑竟深得百姓拥戴!”刘荣融回想于谷香街头所见的一幕,喃喃自语。  “那小杂种不是人,乡民们给他骗了。这狗娘养的,总有一天,聂某要将他碎尸万段,替武木报仇。”聂小虎想起谷香恶战那一幕,咬牙切齿,连脸形都扭曲了。  他狠挖鼻孔,弄得鼻血横流。  他们谷香街头行剌石剑,不仅没成功,反而损失惨重,往后还会这么鲁莽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夫妇翻脸 - 一路风尘 - 石剑   “都怪你,你还说武木是一条狗!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金若凤对聂小虎一心只想报仇、不顾他人死活的做法十分反感。  她本来就不喜欢聂小虎。  她承诺为金世富守孝三年后与他洞房,至今也不兑现。  “当时聂某只想让那小杂种觉得武木不重要,好让他放了武木。事实上那小杂种听了聂某的话,也确实放过了武木。”聂小虎见金若凤并不理解他,勃然大哮。  “你吼什么?姑奶奶不是你下人。报仇?为了你饮马寨的仇,连累咱西北武林不知死了多少人?哼!”金若凤是西北武林第一富家女,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大声对聂小虎道毕,飞身上马就走。  “凤儿……凤妹……”熊百通和聂小虎连忙起身阻拦。  金若凤一霎眼就跑出了树林。  熊百通心疼徒弟杨少华的心上人,把最好的马给了金若凤。  “熊庄主,你快追啊!”令孤安急道。  熊百通对他一抱拳,飞身上马,追金若凤去了。  聂小虎跌坐地上,心头十分气恼,泪水吧塔吧塔而下。  待他如同亲生儿子的金世富死了。  金若凤对他并无多少好感,对他常常爱理不理。  她今天又当着一干武林前辈的面,对他毫不客气,一点脸子也不给他,让他好生难过。  “天啊!什么世道呀?”贺志仰天而哭。  “小虎子,算了,金侄女也是一时对你不理解,一介妇道人家,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来,喝口水。”令孤安见状,坐到了聂小虎的身边,好言劝慰,用衣袖为他抹拭鼻血。  “谢谢前辈,晚辈无能,不仅大仇难报,连……”聂小虎心头难过,自尊心大伤,接过水壶却不喝。  他道谢之后,低着头,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  他本来为人偏激,此时感觉自己好似是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黄昏日落,冷风吹来。  令孤安等人打了一个冷颤,连忙生火取暖。  刘荣融正抱着一团枯柴回来。  “得得得……”  刘融荣连忙扔下枯柴,奔林而出。  郝宝椿、徐椿林一行回来,可是并无人抬尸,相反仅剩四骑。  他们心头隐隐感到不妥。  “郝寨主,司徒掌门的遗体呢?”令孤安闻声而出,见状而问。  “快走啊,令孤掌门,咱又中计了,快快……”徐椿林并不下马,连忙招呼令孤安等人快走。  令孤安、刘荣融、龚寒玉、聂小虎、南宫、韦贤真等人闻言,急忙上马,昼夜兼程,逃离川中。  离开蜀川后,会后前来接应的龚冷月、龚冷星兄弟。  郝宝椿这才道出再次中了埋伏了的经过。  他们为何怆惶赶回来与令狐安等人会合,为何没带回司徒文等人的尸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二章 嘻笑怒骂 - 一路风尘 - 石剑   郝宝椿等人复回谷香,便看到城楼上挂着司徒文、武木等人的尸体。  郝宝椿等人一通火焰弹,杀散城头守兵,命火焰寨弟子上去解下司徒文等人的遗体。  没想到,遗体上涂有毒药水。  火焰寨弟子一触及到遗体,双手立即起泡,皮肤溃烂。  在惨叫声中,他们连同司徒文等人的遗体一起,摔下了城头。  此时一干蒙面人又杀来。  徐椿林、无嗔大师、郝镇武只好在郝宝椿的火焰弹掩护下急急逃离谷香。  “奶奶的!这小石头和石剑真是歹毒,咱要擒住他们,一定要将他们剁成肉泥。”南宫听了,气得真想吐血,头晕眼花,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小石头和石剑本是同一个人。  “不对!自称是小石头的蒙面人好似不是男声?”刘荣融道。  “对对对,小弟也想起来了。”韦贤真恍然大悟地道。  “小石头怎会是女的呢?”南宫喃喃自语,脱鞋挠脚。  “雪山派?有了,咱得问问雪山派,这里距离西岭雪山不是很远,咱得赶回去问过清楚。”龚寒玉捏捏暴牙,提议去雪山。  “龚帮主,此事以后请钟帮主找唐掌门谈吧,咱现在回去,免得到时候又中伏兵。这责任,老夫可负不起了。”令孤安捂着鼻子,走过来连忙劝阻。  众人也觉有理,便策马赶回铁爪庄。  且说石剑忽见一团火焰喷来,连忙大喊一声:“美女姐姐,危险!”伸臂抱着魏秋婷从屋顶一跃而下。  “死淫贼,松手!”魏秋婷又羞又气,浑身酥软。  “轰轰轰……”  火焰箭击在屋顶上,炸得屋顶瓦碎翻飞,碎片四溅。  唐关和两边屋顶上的其他蒙面人虽然反应稍慢,却也急跃而下,无一人伤亡。  “美女姐姐,别生气,本官……我是在救你。”石剑跃下地面,松开魏秋婷。  “谁要你救?”魏秋婷怒气冲冲地道。  她“哼”了一声,反身跃上屋顶,但见令孤安他们已经逃离,忙撮唇一啸。  那些蒙面人听令又飞上了屋顶。  “我救你还惹你骂?”石剑不解,也一飞而上。  魏秋婷一挥手,领一干蒙面人一跃而下。  石剑也跟着跃下。  “你跟着我干什么?快滚开!”魏秋婷怒道。  “美女姐姐,我怕你有危险。”石剑急道。  “我弟弟早死了,不与你沾亲带故,快滚!”魏秋婷仍不领情。  石剑一片好心,反被她连番责怪,心头也火了,反唇相讥道:“我姐姐也早死了,我看你像她才这样称呼你的。格老子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是本官的衙门。滚!”  “你……”魏秋婷一时无言以对,反手就向石剑扫去。  石剑头一低,跃向一旁,嘻嘻笑道:“我的死姐,没打着。”  “死狗官,敢对我家小姐无礼?”一名蒙面人手舞双笔、一名蒙面人手挥钢鞭、一名蒙面人手展长剑,同时扑向石剑。  “本官从没怕过。”石剑拔剑格开使笔的,一指弹开使剑的,侧身直欺而上,一招“凤尾手”竟抓向那使鞭的手腕。  逼得使钢鞭的那人急反掌下切。  石剑却趁机逃出了包围圈。  潘栋、唐关、宋子青、陈彪诸人闻声而至,护在了石剑身旁。  “住手!”魏秋婷娇叱一声喊停,指着地上的武木等人尸体,道:“快淋上药水,悬挂城南门楼。”  数名蒙面人迅速从腰间取下葫芦,淋在武木等人的死尸上,然后带上手套,提着死尸飞上屋顶,一跃而去。  “喂,你们干什么?”石剑叫道。  “不识抬举的小狗官,姑奶奶不给你一点脸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厉害。”魏秋婷口中说话,甩手向石剑等人一扬。  “快闪开……”石剑大叫一声,推开了身旁的唐关和潘栋,就地一滚。  “轰……”地一声,一团烟雾腾起。  石剑连忙挥袖拍烟。  他与魏秋婷的恩怨情仇如何了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必有后福 - 一路风尘 - 石剑   烟雾散尽。  魏秋婷一行早已不知去向了。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来救石大人又……”朱祥不解地道。  “算了,快看看有没有受伤的乡民?”石剑手一挥,领着唐关诸人走出了衙门。  幸好没发现有死伤的百姓,只是两侧房屋瓦面被炸,砸碎了一些商铺的物品。  石剑让唐关、潘栋领捕快去叫出躲藏起来的掌柜和百姓。  他掏出五千两银票,高声叫道:“父老乡亲们,刚才突发不测,衙门没能击退匪徒,给你们造成了损失,这是本官补偿给你们的银票,本官让朱大人按实赔偿给你们。”  “哎呀,石大人,你没事就好,这点损失不算什么。”掌柜们齐声说道。  “哎呀,谢天谢地,石大人,你真是神人啊!”一些百姓跪地磕头道谢。  单无双露出失望的眼神,喃喃地道:“怎么石剑这么大命?”  “石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苏醒道。  在他眼中,石剑不是人,而是神。  石剑总是大难不死,每次有事总有贵人相助。  “二位大人,好好抚恤殉难的捕快和差人。”石剑拍拍凌锋和朱祥的肩膀,然后钻进马车。  这一刻,泪水顺着他两颊流了下来。  谷香的百姓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他也实在舍不得离开他们。  他想:以后官做大了,再来回报谷香的百姓。  “兰儿……”唐关追了出来。  脖子缠布的张兰回身一笑。  她依依不舍地流着泪水,对他挥了挥手,也钻进了马车里。  石剑一行随即启程,赶赴涪城上任了。  唐关望着马车远去,心头一阵难过。  他是多么想和张兰在一起,和她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他是那样的含情,那样的无奈,他的眼角盈满了惜别的泪水。  “回去吧,唐大人。”朱祥拍拍他的肩膀道。  陈彪、宋子青、潘栋三人默默无语。  石剑走了,他们的心头也是空空的。  春雨飘舞,冷风送寒。  “相公……”岳凤被马车一颠簸,惊醒过来,想起倒地身亡石剑,她凄然惨叫,分开陆海庭,就要跳出马车。  “哎呀……”她身子一麻,又倒在马车里了。  陆海庭如何不知她心意,连忙点了她的晕睡穴。  他为人稳重,深知岳凤与石剑之事,不仅仅是他们二人的事情,也是关系着洪兴镖局数十人性命的大事。  江湖上,谁不恨石剑啊?  石剑在谷香百姓心目中是好官,但在武林之中却是臭不可闻的“小淫贼”。  江湖中人谁要沾上他,便是只有死罪。  陆海庭与洪志君轮流驾驭马车,日夜兼程回赶,几天就回到了洪兴镖局了。  岳凤误会石剑倒地身亡了,而石剑事实上没有死,他俩的情缘结局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 师兄本色 - 一路风尘 - 石剑   “什么?你们陪凤儿到谷香找石剑?”杨樱花扶着仍晕睡中的岳凤,听了陆海庭简单介绍事情经过,惊得她手软脚麻。  “跪下!谁叫你们擅作主张的?”洪启其闻言,怒发冲冠。  他挥手对着陆海庭、洪志君就是几记耳光。  打得他们均是两腮通红。  “对不起,爹,是师……”洪志君委屈地流下了泪水。  他想说岳凤硬要去谷香的,却被陆海庭拉住了。  “师父,对不起,徒儿让你失望了,是徒儿擅作主张的,请师父责罚弟子。”陆海庭把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觉得岳凤够惨的了,自己身为大师兄,岂能让一个小师妹承担责任呢?  “你……唉……”洪启其自然看到了陆海庭拉洪志君手的情景,他明白肯定不会是陆海庭擅作主张的。  他想一脚踢翻陆海庭,提起脚来,却下不了决心。  陆海庭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人品武功俱佳。  他怎下得了手呢?  洪启其收脚,叹了一口气,返身进房去看岳凤去了。  “老爷,石剑已死,封锁消息就是了。唉,凤儿也挺惨的。”杨樱花见洪启其进来,既劝说,又叹息。  “夫人,不管如何,你得派人日夜看好岳凤。这事要让江湖中人知道,又是灭门之祸啊!”洪启其顿足捶胸地道。  “相公,你为何要离开我?”岳凤醒来,喃喃自语,满面泪水。  “凤儿,醒来了,来人,快拿粥来。”杨樱花急扶起岳凤。  “不,我去找相公。”岳凤挣扎着,要从她怀中争开。  “凤儿,听师母一言。”杨樱花急用力钳住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可以再去谷香了。”  洪启其怒气冲冲地喝道:“凤儿,你若硬要去,以后就偷偷去给他扫墓吧。哼!”  “哇……”  岳凤又气又急又伤心,喷出一大口血来,倒在杨樱花怀中,晕了过去了。  她有苦不能诉,伤心不能哭,最痛苦之时,恩师还对她扳着脸,如何再经得起这个打击?  “凤儿……”杨樱花吓得连忙伸手去探安儿的鼻息。  幸好,她还有气出,只是晕了。  “老洪,你不能小声点吗?你不知道她现在很伤心吗?”杨樱花见爱徒伤心吐血晕迷,愤怒地大骂洪启其。  “对不起,夫人,老夫冲动了。唉,老夫找朗中去。”洪启其也被自己的怒火吓了一跳。  他见杨樱花发火,忙亲自去找朗中。  夜幕降临,明月升空,银光洒地。  石剑一行,连夜赶往涪城。  “啊啊啊……”  在离谷香县约摸二十里许官道上,两旁的丛林忽然射出一阵箭雨,石剑和何丛的马夫、护卫猝不及防,连马一起,被箭雨射倒在地。  马车掀翻在地。  石剑和张兰、何丛、“多多”摔倒在地。  马车木板压住了他们。  “兰儿,我在前,你在后,咱们冲出去。”石剑拔剑掀帘而出。  “嗖嗖嗖……”四面八方的箭还是如飞蝗般射来。  石剑一边舞剑护身,一边挥甩石子。  张兰也拔剑紧随其后而出。  二人奔向另一辆马车,因为何丛在另一辆马车里。  “啊啊啊……”丛林里已有数人中石而倒。  “蓬蓬……”  丛林里忽然射出火箭来,两辆马车木板骤然起火。  “汪……汪汪……”马车里的“多多”一蹿而出,伏地避箭。  “何大人,快出来。”石剑心头大急。  他舞剑退回马车,挥袖拍火。  “啊……”何丛在石剑和张兰掩护下爬出来,却被一箭射中小腿,倒在地上。  张兰和石剑二人连忙舞剑挡箭,一前一后挟着何丛。  “兰儿……”  “石大人……”  情况危急。  石剑倒是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他还得护着张兰和何丛。  要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早就杀出去了。  这些伏击他的人,也是西北武林中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 情敌犯贱 - 一路风尘 - 石剑   “啊啊啊……”忽听得丛林里射箭的人在惨叫中,纷纷掉下树来扑地而亡。  “留一个活口就可以……”此时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又是你?”石剑听声辨人,惊喜地大叫了一声。  一只白影从一棵树上飘下。  原来又是魏秋婷率人救下了石剑等人。  她刚飘下,其他树上也飘下十余人。  其中一人亮起了火把。  “陈大海?”石剑又是一声惊叫。  “死狗官,又要姑奶奶救你。”魏秋婷对石剑嘻嘻笑道。  她双手挥甩,数枝毒龙镖激射而出。  丛林里的射箭者纷纷倒下。  “她是女的?”张兰惊问石剑。  她也是少女,听声辨人,便知眼前的美少年是女的了。  “嗯!”石剑心头难受,木然地点了点头。  陈大海飞身离马,舞剑杀向放箭之人。  东边方向的箭立时而停,树上的人纷纷掉落下来。  魏秋婷手下的人,纷纷挥舞兵器,扑向各个方向。  “啊啊啊……”惨叫之声再度响起,南边方向的箭也停了,北边方向的人箭也停。  西边方向的一个蒙面人见势不妙,赶紧飞身离去。  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人探手一抓,抓住了一个蒙面人,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多多”一跃上前,一双前爪按住了那蒙面人,张口就咬他脖子,石剑连忙喝住。  何丛目瞪口呆:石剑到底和那美少女是什么关系?她怎会三番四次救石剑?  他纵然无能,但美色当前,看着美少女俊美的脸蛋,他又直咽口水,一时间竟忘了脚上的箭伤。  张兰心潮起伏:她是公子的什么人?为何公子有难,她就会出现?为何她又总是讽刺公子、冷若冰霜?  陈大海等人见舞扇的白衣书生已抓获了俘虏,不再手下留情,紧追逃蹿的蒙面人。  “冯姑娘,谢谢你多次相救之恩!你在猿王洞等我,我到涪城后马上让抬八人大轿去接你。”石剑从魏秋婷的讥讽中回过神来,想想她对自己的好,决定兑现自己当年为她许下的诺言。  “你一个小小通判,配吗?”魏秋婷冷冰冰地道,一点面子也不给石剑。  “你别挟恩压人。”张兰见她多番讥讽石剑,挺身而出。  “呵呵……好忠心的俏丫环?啪!”魏秋婷哈哈一笑,忽地出手如电,一记耳光扇在张兰的脸上。  “喂,你干嘛打人?”石剑大怒,急分开张兰捂在脸上的手,看她伤痕。  但见张兰的俏脸上已清晰地印着五个纤指印。  “心疼了?一个丫环而已嘛!也用不着如此发火啊?难道你们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有地下情?”魏秋婷嘻嘻一笑,已退后了数步远。  她进退之间,身形极快。  “你别血口喷人,俺和公子是清白的。”张兰又羞又怒,扬剑直指魏秋婷。  “哟,清白就清白嘛,用不着怒气冲冲啊,你那么生气,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魏秋婷笑语盈盈,言语却极是辛辣。  “你终是救了石某,不与你计较。兰儿,生堆火来。”石剑闻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一言道毕,一手撕下俘虏的蒙面巾。  “彭金石?又是你来暗算我?”借着火光,石剑看清瘫倒在地的竟是彭金石,不由怒目而视。  “是我又如何?不怕告诉你,那些西北武林中人也是彭某引来杀你的。哼!你有种,就杀了彭某。否则,彭某一定报你霸占师妹之仇。”彭金石双目喷火,竟然不惧,反朝石剑大吼。  石剑因内疚而多次放过彭金石,然而彭金石犯贱,始终执仇。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他这次还会放过彭金石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六章 伏击原因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本周五开始,每日九更)  “难怪世人皆称你小淫魔?哼!”魏秋婷闻言,眉头一皱,怒骂石剑一句。  “你胡说,俺家公子不是那种人,全是小人彭金石丧心病狂,胡言乱语。”张兰捂腮上前,为石剑辩护。  “俏丫环,吃醋了吧?”魏秋婷冷笑一声,又讥讽张兰与石剑有地下情。  “你……”张兰气得张口结舌。  “本官放你生路多次,你却不识好歹?好,你有种。本官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耐多久?”石剑闻魏秋婷之言,甚是难受,便怒骂彭金石一句,附身在他胸口一捏一点。  “哎呀……嘻嘻……啊……”彭金石登时只觉胸口巨痛,腹部骚痒,双腿犹如被刀割一样,甚是难受,忍不住大叫起来。  “何大人,你伤势如何?”石剑不再理他,转身去看何丛。  “哎呀……石大人,你怎那么多仇家呀?”何丛苦丧着脸。  “何大人,这些未必就是石大人的仇家啊?说不定是你的仇家呀?” 张兰听了,反唇相讥。  “这……本官哪来仇家呀?”何丛结结巴巴地道。  “石剑……啊呀……哈哈……嘻嘻……你杀了我吧?”此时彭金石忍受不了石剑的独门点穴酷刑,大声嘶叫起来。  石剑转身过去,在他腰间捏了一下。  彭金石忽然间觉得不痛了,但已是满脸发青,全身汗湿,浑身无力。  “彭金石,事不过三,本官再饶你一次。你若再行剌于我,我必杀你。你走吧。”石剑扶他起来,又怒目而视,一把推开他,便不再理他。  “你不用假仁假义,你霸占敝师妹之仇,彭某一定要报。”彭金石先是一怔,后又指着石剑背影而骂。  “彭金石,你下毒害公子,领人伏击白马寨,引帮匪于谷香街头行剌,今又暗箭伤人,公子却大仁大义,四次放你生路。你如此胡为,枉令师身为川中首富,他的颜面让你丢尽了。”张兰闻言,拦住彭金石,讲道理,摆事实,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你……贱人,这是蔡大人让彭某伏击你们的,与家师何干?”彭金石满脸通红,情急辩解,却说漏了嘴。  他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师门,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门派,兼有川中首富之名。  张兰之言,忽让他如芒刺在背。  “什么?啥?蔡大人?”石剑和何丛、张兰等人异口同声地问,心中惊骇不异。  彭金石见露了底,急转身而去。  “喂,彭金石,你站住。”张兰要追去问个清楚。  “兰儿,算了。县衙庆典之日,姚路阳还请卢旺月来助威,并赠送礼一万八千两。咱不看僧脸看佛脸,放他走吧。”石剑却上前拉回张兰,好言相劝。  “公子,看来涪城不能去了。” 张兰回转身来,却担心石剑到涪城后有什么不测。  “石大人……”何丛惶恐地看着石剑。  “不,我看还是去涪城的好。”石剑却持不同看法。  “公子,你……”张兰不解地看了石剑一眼。  “可蔡坤要杀咱们?”何丛心惊胆战地道。  “怕什么?” 石剑拍拍张兰的肩膀,又道:“兰儿,到了涪城,你只管做饭泡茶。我倒要看看,我和蔡坤之间,到底鹿死谁手?”  石剑与蔡坤之争,终于浮出水面。  两人之间,到底鹿死谁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上架感言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一路风尘》加V了,很多人问:石剑,你就那么在乎这几个钱么?  其实,本人倒要反过来问大家,大家就这么在乎这几个钱么?  我在加V之前,已经免费赠送了80万字供大家阅看,为了这本书,我每天更新数万字,除了吃饭、睡觉、工作,就是在更新了,所以请大家看在石剑这么辛苦的份上,不要吝惜自己兜里的几元钱,无非就是少抽一颗烟。如果不抽烟,你少喝一点酒,这钱就能看小说了,既不抽烟也不喝酒的,少喝一点饮料来看书,既开心又健康。  再说了,石剑这么辛苦的码字,既然喜欢,就不要吝惜这么几元钱,石剑保证,加V以后的内容将会更精彩。  做人,要讲点良心。  又有人说,不是我不想充值,是充值麻烦,充了几次老是充值不上,没有关系,下面是充值方式的介绍,如果不懂,直接点击支付中心去问客服就可以了,客服每天8:00―21:30都在线的,如果太晚了,也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相似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借鉴一下其他读者的经验。  下一章,是充值方式。评论区也有充值方式。  石某为了这本书,真的很辛苦,请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  因为涉及到到官场,要刻画这些人的心理、官场的阴暗,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有大量的战争场面,双方兵马的交锋,双方首领计策的设计,还有大量的动作戏份,交手双方的动作方位。可以说,写传统武侠更不容易,有时,自己得一边写一边比手划脚,象个疯子。  现在,剩下的章节也不是很多了。  请大伙继续支持一下,给石某一点动力写下去。  谢谢一路来支持石剑的兄弟姐妹们!  另外,请大伙注意“收藏此书”,因为更新章节有时显不出来,但在收藏夹里会有显示,并顺手点击“推荐投票”。  码字真的很辛苦,而且,我是个业余作者,有正式的工作,每天还得上班。  每天的更新章节,都是利用晚上加班加点来写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充值方式 - 一路风尘 - 石剑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 ――填写充值数额(起充2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西的读者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Q币卡(卡号9位,密码12位,可不是Q币哟)、骏网一卡通(卡号、密码都是16位)和游戏点卡,一般网吧都能买到的,也算比较方便的。Q币卡是1元60个阅读币,骏网一卡通和游戏卡都是1元80个阅读币,还算比较合适吧。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和Q币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感谢大家长期以来对石剑的支持,加V以后,我会更加努力更新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百七十七章 官场联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子,你斗志不错嘛!来人!借三匹马给他们。”魏秋婷冷嘲热讽地道了一声,撮唇一啸。“嘶……”地一声,一匹白马瞬间便驰到了她的跟前。她不待马停,便飞身上马,策马而去了。“喂……”石剑刚才为魏秋婷的不停讥讽而心头发怒,此时见她远去,心头又颇为失落。“死狗官,别獭蛤蟆想吃天娥肉了。”白衣书生折扇一摇,飞身上马。“哈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跟着策马离去,霎时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石剑呆呆地看着她美丽身姿消失于夜中,心头全是惆怅。“一群人妖,男不男,女不女……”张兰气得大骂,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他们的背影扔去。“兰儿,算了。咱到了涪城再见机行事。”石剑叹了一口气道。他又对何丛道:“何大人,你稍息一会,我去挖坑埋尸。”何丛也拿起刀剑,一起挖坑。石剑笑道:“何大人,看来蔡坤现在涪城摆的是鸿门宴呀!想不想赶走蔡坤,让你作知府呀?”“对对对,咱不能放过蔡坤那贼狐狸。”何丛一听石剑语气,似乎有办法能让自己官升一级,心头登时转忧为喜。“哈哈……”石剑和张兰见状大笑。他们心道这何丛真是官迷。只要能让他升官,他什么事都能答应。“那好,何大人,你到了涪城就佯装什么事不知。”石剑笑道。“下官听石大人的。”何丛点了点头。“公子,你怎么知彭金石所言是真是假?”张兰忧虑地道。“咱信以为真吧。官场嘛,本来凶险就不比江湖差。”石剑说罢,又扶着何丛坐在火堆旁,然后走到了马夫尸体旁。他想起马夫跟着自己多年,如此惨死,不由两行泪水滑落。张兰给马夫磕了三个响头,想起马夫当自己是女儿一般看待和爱护,不由也是泪如雨下。“石大人,别……本官感情丰富!”何丛连忙劝慰石剑。他还要靠石剑助他一臂之力做涪城知府呢。“对不起,何大人。”石剑忙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哦,对了,兰儿,你搜搜那些蒙面人尸体,看他们身上是否有银子之类的宝贝。”石剑又对张兰道。“公子,三十具尸体,一共搜出三万两银票。”不一会,张兰流着泪水过来,把银票递与石剑。何丛看了银票,直咽口水。石剑接过银票,拿出一根金条递与何丛道:“何大人,这银票还不能动,咱要扳倒蔡坤,还得花很多银子。哦,这金条,你拿去,这是本官私人赠送的。”“言之有理。”何丛手拿金条,激动地点了点头道。残星明灭,东方欲白。“好了,咱们上路吧。”石剑三人大汗淋漓,抛掉残刀断剑。何丛此时才看到已堆起了一座新坟。三人策马上路。石剑联合何丛,就能打败蔡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第三百七十八章 酒中有毒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落西山,晚霞在天。石剑一行已进入了涪城。他吩咐张兰将马停在府衙后院小巷里,自己与何丛步行来到府衙。蔡坤若无其事地率众官差出府相迎。他远远就大声喊道:“哎呀,石大人,终于把你盼来了,本府昨晚设宴以待,久等大人不至,非常焦急,一夜未睡啊。”涪城府衙附近的百姓,纷纷也前来凑热闹。他们一睹这位名扬朝野的少年知县风采。石剑暗骂蔡坤老官僚老滑头,心想:官场上明笑暗踩,也算从蔡坤身上学到了真功夫。他暗算于我,纵然失败了,表面也若无其事,这种笑里藏刀的功夫真是高明。“大人大恩大德,下官没齿不忘。”石剑毕恭毕敬地向蔡坤作了一辑。他当知此时不是与蔡坤翻脸之时。“哎呀,石大人多礼了!你不仅是谷香百姓心目中的包青天,也是涪城百姓乃至整个川中百姓的包青天啊。石大人,何大人,请!”蔡坤连忙扶住石剑。他又牵着石剑的手,十分亲热,走入了府衙,大摆宴席,为石剑和何丛二人接风。蔡坤也不问石剑为何仅剩三人进城之事。他一上酒席,就指着府衙里的各个头目向石剑介绍。“诸位大人,石某初来涪城上任,还请诸位大人今后多多帮忙,多多关照。”石剑听蔡坤介绍完毕,向诸人躬身一辑,态度甚是谦逊。“石大人过谦了,石大人未上任谷香知县时,那可是卑职看着长大的。哎呀,真是世上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不到短短三年间,石大人已是卑职的上司了。卑职敬你一杯。”邬聊也装模作样地向石剑大为恭维一番,然后举杯敬酒。“邬大人过奖了,还是晚生敬大人吧。”石剑见一阵浓烈的葱蒜味从邬聊口中喷出,闻之十分难受。他急退后一步,举杯与之一碰。他佯装手一抖,酒杯中的酒登时溅到了邻座的关洪脸上。“啊!……”关洪惨叫一声,双手捂脸,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满是血泡,那酒分明是毒酒了。“酒中有毒?”何丛大吃一惊。“好啊!原来府衙有人想毒死石大人,好取而代之。”蔡坤脸色陡变,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大喝一声:“来人哪!”厅外的捕快一拥而进。石剑将如何处理这件恶意落毒的案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七十九章 破烂石府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不动声色地看戏。他已明白:蔡坤等人不仅是想整自己那么简单,而是要取自己性命了。他想:要不是蔡坤在路上设伏惊醒了自己,自己今晚真的要被毒死了。“查一查,今晚是谁在厨房当值?竟敢毒害石大人?查出来,本府一定严惩不怠。”蔡坤怒气冲冲地道。他又连连向石剑拱手道:“对不起,石大人,本府本是为大人接风洗尘的,没想到给石大人弄出这么大的麻烦。”“哈哈……蔡大人,既然有人想暗害下官,即使蔡大人不在场,也会有人毒害下官的。”石剑嘻嘻笑道,满不在乎。他从蔡坤那里学到了不露声色的本领了。“这小兔嵬子真是厉害!遇上这样的场合,他居然仍然笑得出来。”何丛暗骂了石剑一句。“对不起,石大人,你且回府休息,本府查出谁下毒后,再将凶手交大人处置。”蔡坤干笑两声,又对邬聊道:“快去给石大人准备住房。”他此时才知小看了眼前这个神挺俊朗的少年人了。“谢谢蔡大人,下官马上去休息,明日一定最早到公堂报到。”石剑笑了笑,向蔡坤拱拱手,转身跟着邬聊走了。蔡坤咬牙切齿地看着石剑的背影,命人抬起瞎了一眼的关洪,拔款抚恤。邬聊出来,给石剑安排住房。名为石府,实是破房,也就是当年何丛刚到涪城上任推官时住的那处宅子。三间带小院、小厅的瓦房,潮湿发霉,杂草丛生,阴气沉沉。待邬聊一走,张兰牵马跟了进来。她把马栓在小院一棵树上,走进小厅,用手摸一张木椅。“咔嚓”一声,那木椅椅脚便断了,整张椅子歪倒在地上。她恨恨地骂道:“死狗官,给咱安排这么潮湿的房子。”石剑笑道:“兰儿,咱现在是往虎山行,凶险异常。小心点吧,暂时不要计较这些。”“公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还想毒死你。等你做大官了,也整整他们。”张兰气呼呼地道,“不如让关子哥不要做官了,让他们也到涪城来,把蔡坤他们杀了。”“兰儿,咱们这一次来涪城,跟上次去谷香不一样。扳倒蔡坤他们,仅靠武功是不行的。最好既能扳倒蔡坤,又符合大明律例,名正言顺。”石剑心里很气,但也不想在张兰面前表露什么。“可是你现在孤身一人在此,怎与蔡坤他们斗?兰儿武功又不高。”张兰迷茫地道。“兰儿,别急,来日方长。唐关他们十几年勤学苦练武术,也想出人头地,咱也不能毁了他们的前途。”石剑扶着张兰的双肩,感慨地道。“公子,你真好!什么事情都为兰儿、关子哥着想,兰儿没有跟错人。”张兰感动地道,有些哽咽。“兰儿,你是石府总管了,你将这从劫匪身上搜来的三万两银票拿去,府上一切由你做主,不许任何人碰咱们的食物茶水。”石剑抚抚张兰的秀发,掏出一大叠银票递与她。“公子是兰儿的恩人,兰儿一定要会亲自照顾公子起居饮食的。”张兰接过银银票,忽然一笑,又道:“公子,兰儿可发财了。三万多两,这辈子都花不完了。”“你明儿找人修修房子。”石剑叹了一口气,又道:“兰儿,这样吧,你现在就出去买些床椅,我来打扫灰尘。”“还没扫帚呢!”张兰一笑,随即出门去了。石剑将如何板倒蔡坤一伙?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章 蔡坤之女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本周五起,每日九更,请诸君多多支持[收藏+推荐+送花+红包+评论]………………***………………………***…………………………***…………………“多多”吠叫一声,跟在她身后出去了。石剑公务繁忙,它现在与张兰玩得多了。他望着满屋的灰尘、蜘蛛网,抬头看看屋顶,还有一些破瓦,透着光线下来。他忽觉心头有些冷意:江湖上打杀起来,鲜血四溅;官场上杀人却是不见血啊!他长叹了一声,心道:“难怪何丛当年不想做推官。古人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啊。”“唉,我真命苦,在江湖上吃不开,在官场上也不得志。”石剑仰头长叹,心头隐有一丝难过。雾茫茫的春夜,飘洒着细雨。“大人,看来彭金石他们遇难了?”邬聊随蔡坤回到蔡府,一进大厅就道出心中的恐惧。“这狗杂种,武功那么厉害?彭金石三十多人伏击他,还被他逃脱?难道彭金石携款逃了?”向来香很是费解。他不相信石剑的武功那么高强,更没想到魏秋婷还会领着一帮人助石剑一臂之力的。其实向来香想得没错。石剑武功虽高,若他一人,闯出去不是难题,但他还要护着何丛和张兰,当时事情又突然,如果没有魏秋婷相助,还真难办。“本府也在思考这件事情。哦,路贤侄,你快马出城,到伏击那狗嵬的现场看看,是否有打斗的痕迹?然后领捕快到处转转,一发现彭金石,立时拘捕,不能留下把柄。”蔡坤想了一下,立即分派任务。路海领命而去。蔡坤随后命人摆上酒茶。“大人,石狗嵬肯定识破了咱们的伏击计策。否则,他怎么可能不喝那杯毒酒呢?”向来香一杯落肚,起身给蔡坤酌酒。“关洪那只眼可是为咱而瞎的。你想法子到哪个县弄个空缺出来,让关洪到县里任主薄,好好安抚他。”蔡坤由他提起的毒酒之事想起了关洪,又端出了他的官场平衡学。“好,大人真是关心部属呀!来,下官代关贤侄敬大人一杯。”向来香一听,想到又可以借机从关洪那里捞一把,马上喜形于色地向蔡坤敬酒。“哟,二位大人来了?”此时大厅外进来几个人,一位贵妇人,一位妙龄少女,两个提着包袱的仆人。“夫人回来了?这位一定是如意小姐了?哎呀,几年不见,大小姐长大了,好漂亮啊!”邬聊一看,竟是蔡坤的夫人韩凤凰,又指着那少女问。“对,她就是如意,学艺下山了,哎呀,妾身都在城外等她好几天了,今儿又等了老半天了。来来来,意儿,快见过诸位叔父,他们以前可疼你了。”韩凤凰连忙拉着蔡如意上前行礼。蔡如意在酒气葱蒜味中,连忙向向来香和邬聊躬身行礼。“小姐今天回来,老夫聊表心意。乖侄女,拿着,图个吉利。”邬聊马上掏出一叠银票,递与蔡如意。“乖侄女,老夫知道你今天要回来,特意买了一个玉饰剑坠给你,侄女舞起剑来,就更好看了。”向来香从怀中掏出一个剑柄饰玉递与蔡如意。“这……”蔡如意左手拿着银票,右手拿着饰玉,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哎呀,意儿,这都是二位叔父疼你,你就收下吧。”韩凤凰见钱眼开,连忙推开蔡如意。女儿回来了,以后又多了一条受贿的渠道了。逢年过节,涪城所属官员和公差来送礼,又得多送一份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名门闺秀 - 一路风尘 - 石剑   “意儿,爹计算你回来的行程,应该三天前就到了,你为何今天才到家呢?”蔡坤为避免尴尬,连忙移开话题。“呵呵……”蔡如意一笑,道:“爹,娘,你们不必担心,女儿学成剑法了,谁敢随便惹女儿啊?在滇川交界,七个拦路抢劫的大汉,被女儿十一招便剌伤了。”“你遭抢劫了?伤着没有?”蔡坤急问。“乖侄女,伤着没?”向来香和邬聊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死丫头,你爹要派向大人领捕快去接你,你又复信不同意,快说啊,伤着没有?娘都急死了。”韩凤凰也很焦急,真怕宝贝女儿伤着什么了。“呵呵……那七条大汉都被我剌伤了,他们还能伤我吗?”蔡如意一笑,好不得意。“那你为何迟了好几天才到家呢?”韩凤凰又不解地问。“女儿啊,入川后看到一批江湖中人奔谷香去。女儿好奇,便偷偷跟去了。没想到啊,他们竟是剌杀石大人的。”蔡如意解释迟到的经过。“什么?有江湖中人剌杀石狗嵬?”蔡坤、向来香、邬聊异口同声地问,全都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江湖中人要杀姓石的……石大人?”韩凤凰愕然。“爹,你们……好奇怪啊?”蔡如意不解地道,“石大人不是涪城下属政绩最明显的县令吗?你们为何这样称呼人家?”“呵呵……”蔡坤、向来香、邬聊三人登时脸色尴尬,这才想起蔡如意并不知他们明争暗斗之事,不小心在她面前露骨了。“呵呵……意儿,爹那是亲切称呼石大人,他可是爹一手培养的。他当年能考武举前,爹还传授他射箭之术。你快说说谷香之事。”蔡坤连忙解释一通,打消女儿疑虑。他虽然老奸巨滑,阴险毒辣,但也不想女儿卷入官场争斗。蔡如意奇怪地看了蔡坤一眼,道:“石大人离任的时候,那可是万人空港啊。女儿小时候听说过百姓送包青天离任的故事,以为是书上乱编的。今天可亲眼看到了,谷香的百姓对石大人可好了,很多人都哭了。”“哎呀,乖侄女,快说说那小……石大人被行剌的经过。”向来香可无心她听说那些,打断了蔡如意的话。他关心的是石剑的死活,最好石剑受了重伤。“叔父大人,你听侄女慢慢说嘛。”蔡如意娇嗔地道,倚在蔡坤身边坐下。向来香脸一红,连忙喝酒掩饰窘态。她瞟了向来香一眼,道:“石大人被老百姓围着,忽然间,有些假扮老百姓的江湖中人,拔出刀剑,一起劈向石大人,石大人‘啊’地一声就倒下了。”“死了?真……”邬聊高兴地道,差点说出“真好”两个字了,忽然想起石剑已到涪城上任了,不由暗骂自己愚蠢,怎会在一个少女面前露出自己的本性呢?蔡坤、向来香、韩凤凰三人怔怔地看着蔡如意,忽然间个个心里又好笑:盼她说什么呢?说石剑死了,大快人心?咱不都知道结果了吗?“石大人今儿上任了,令尊还大摆宴席为他接风呢。乖侄女,石大人怎么会倒下呢?”邬聊变得聪明了,想法子套蔡如意的话。“是啊!当时侄女也以为石大人倒下了,必死无疑了。侄女当时好难过,石大人这么得民心,又长得那么俊。”蔡如意忽然发现说漏了嘴,不由俏脸通红。她学着向来香的样子,连忙倒茶来喝。蔡坤等人大愕:意儿为石剑难过?他们没谋过面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二章 妙目迷茫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如意看着他们怔怔地看着自己,心里发慌,结结巴巴地道:“女儿……开始也以为石大人死了,江湖中人和唐关他们也以为石大人死了……”她看得蔡坤四人又出神听故事了,这才恢复平静,道:“没想到石大人忽然伸出双手,抓住武木的双脚一拗,武木倒在了地上,石大人却一跃而起。”“什么?”邬聊茫茫然地道。“武木是最先一笔杀中石大人背心的,当时意儿看得很清楚。可是很奇怪。”蔡如意摇摇头道。“那石大人怎么没事呢?钢笔剌中他背心?不穿胸而过?”蔡坤惊骇地紧问。“怎么样?”向来香和乌聊二人也紧张地问。“石大人中了很多刀、很多剑,衣衫破碎,可是一点血痕也没有,你们说奇不奇?”蔡如意说到此,也是一脸的迷惑。“不可能!石大人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刀枪不入吧?”向来香很是费解。“是啊!就算石大人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在遭受忽然袭击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运气护身啊!”蔡坤分析一通后,还是不解。“是啊,剌杀石大人的,都不是一般人物,有华山派掌门令狐安等好多以前只听说而现今才见到的武林名人。”蔡如意说到此,连自己也闹糊涂了。她幽幽地道:“奇怪!真是奇怪!”“意儿,快接着说下去,石大人没受伤的事情以后再探讨。”蔡坤天色已晚,急于知道故事的结果。蔡如意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道:“石大人的手下猛将可不依了……石大人一跃而起时也拾了一把剑在手中,女儿没想到石大人的剑竟是那么快、那么狠……暗算石大人的江湖中人纷纷倒下……”无人插嘴打扰。蔡如意说得也快,一口气便讲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什么?有一伙蒙面人相助石大人?”向来香又惊叫起来。“是啊,意儿当时听那为首的人,声音是女的,后来她的蒙面巾掉落,才发现她好美!可她好象又不是专程来救石大人的,好象是事先得知消息,专门伏击那些绿林中人的。她还骂石大人……”蔡如意说到此,只觉得头绪好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回事了。“意儿,你累了,回房歇息吧。”蔡坤见女儿眼神有些呆滞,连忙吩咐韩凤凰领她去休息。“大人,石剑那小子被砍了那么多刀剑还不死?你说这事是真是假?”邬聊见蔡如意回房了,连忙问蔡坤。“这死杂种命还真大!”向来香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酒水都倒洒出来了。“对不起,下官是气那狗嵬为什么不死?”他连忙自个收拾酒杯,用衣袖擦拭桌上的酒水,弄得一身酒气。“大人,看来仅靠一般武师暗算那小子是不可能的,咱得另想法子弄死他。”邬聊分析了一下。“好了,你们回去吧!等路海回来再说吧。”蔡坤看天色不早,便让向来香二人回府了。他们接下来将如何修理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为什么老说这句话呢?因为收藏率决定一本书的命运,收藏上不去,就没有勇气写下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帅哥泡妞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雾气锁城,潮湿的天气似乎可以拧出水来。张兰花几两银子,请来十余人扫灰尘,把石府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又指挥那些人铺好床椅。“如今晚下雨,如何是好?”她抬头看着透光的破瓦,问石剑。“那咱们就躲到床底下呗!”石剑道。“呵呵……”张兰笑了。“老伯、大娘?是你们?”石剑不经意间一看,张兰招来的两名老仆人,竟是自己多年前与魏秋婷避难川陕交界山林的那对老夫妇。“公子,你认识他们?”张兰愕然无比。“公子,缘份啊!几年前,老身收留你,现在愚夫妇无家可归,川陕交界一带大旱,颗粒无收。唉,恰好遇上兰儿姑娘招人,便上你这里讨碗饭吃了。”大娘颤巍巍地道。“难为你们这么多年住那小山林。我还曾经找过你们,可不知你们的下落。好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了。哦,你们尊姓大名?”石剑有些心酸,有些兴奋,又有些难过。“老夫安印其。”老汉道,低头不敢望石剑的脸。“老妪习以玉。”老妇也低头。“好,歇会去吧。”石剑拍拍老汉的肩膀,让他们走开了。“公子,彭金石会不会向蔡坤报信去了?”张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彭金石没出现在涪城,便忧虑地提醒。“兰儿,不用担心。彭金石本性不坏,只是一时为爱疯狂。你指责他丢尽师门的颜面,对他触动很大。”石剑胸有成竹地道。“呵……”张兰被石剑一赞,开心地笑了,又道:“公子,你也真够大度的,他四次害你,你四次放他生路。”“唉,我确实欠他人情。”石剑闻言,脑海里闪过庞美玲美丽的倩影,又黯然神伤。“公子,你与庞姑娘之事……”张兰闻言,好奇相问,忽然发现石剑脸色不对,急又住嘴。“我与庞姑娘只是邂逅相遇……直到我到谷香清匪之后,让彭金石引路,欲请姚翁到谷香做些买卖,以培植谷香税源,才知她是首富之女。”石剑主动简单介绍自己与庞美玲相遇相爱又分离的经过。“唉,他与庞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又指腹为婚,庞姑娘人美家富,也难怪彭金石放不开。”张兰闻言,心中释疑,既指责彭金石,也为他惋惜。“唉……”石剑想起往日庞美玲对自己的深情,现却不知何时能与她重修于好,不由慨叹出声。“公子,好人终有好报。兰儿相信,庞姑娘会回到你身边的,彭金石最终也会与你释怨和好的。”张兰见状,连忙劝慰。“兰儿,你叫安老伯夫妇过来。”石剑忽然想起自己还要问安印其为什么当年要称自己为少总舵主之事。“夜了,他们可能睡了,有事让兰儿做吧。”张兰奇异地道。“哦,没事了,歇息吧。”石剑想想以后还可以再问,便不作声了。竖日一早,石剑便独自上衙门办差。“嗡嗡嗡……”随着一班唬人的府衙声响,蔡坤从内堂走出,坐在知府公堂正中。向来香坐在他左边,石剑坐到他右边。何丛则坐在一旁,提笔作笔录了。“来人哪,带犯人上来。”蔡坤一拍案桌,取下令签一扔到地。“大胆罪犯,你为何要毒害石大人?从一招来,否则,本府棒杀你。”蔡坤对一被押上公堂的、跪在地上的汉子一拍案桌道。石剑冷眼旁观,他要好好学学蔡坤的官场艺术。“来人,罪犯拒不认罪,刑杖五十。”蔡坤见那汉子不语,又一拍案桌。一班如虎似狼的衙役登时上前,对着那汉子就是一阵棍棒。“唔……哦……”那汉子在痛苦中,不停挣扎,至死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娘呀……”何丛吓得连笔都拿捏不住,慌忙用手蒙住眼睛,尿水打湿了裤子。“蔡坤演戏也太假了,找一个哑巴来蒙我?哼!蔡坤,走着瞧!”石剑聪明之极,一眼看穿蔡坤的把戏。他平静地拱手对蔡坤道:“大人为下官伸冤,下官好生感激,当以粉身碎骨报恩。”“哈哈哈……石大人多礼了。石大人是本府一手培养出来的,本府今后当重用石大人。”蔡坤干笑两声,也向石剑拱手施礼。此时,他已知石剑是他的劲敌了。“大人如此厚爱下官,下官当为大人赴汤蹈火。大人,下官想跟大人回府禀报一些事情。”石剑躬身道,十分礼敬。“石大人,请!”蔡坤无奈地让石剑随他到后院住处。何丛叹了口气,走下公堂。“唰唰唰……”“哗!好剑法!叔父,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可是……”石剑随蔡坤走入内院,但见一位青衣女孩正舞剑练武。她见府中有人来,随即收剑入销,站在树下。“贤侄,这是小女蔡如意。”蔡坤道,又对那少女道:“意儿,快来见过咱的少年包青天……石剑……石大人。”“小女子见过石大人!”蔡如意年约十八九岁。她肤如凝脂,眸若秋水,一表人材,彬彬有礼。不用听父亲的介绍,她也知眼前的美少年是石剑了,连忙拱手躬身向石剑行礼。“大小姐真是如花似玉,小生自出娘胎以来,可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美的姑娘。来,这是小生的一点心意。”石剑恭维一番,从怀中掏出一对玉镯递与蔡如意。“小女子丑死了,哪有大人说得那么好?”蔡如意心花怒放,好不激动,却推开了玉镯。。“姑娘见外了。这只是小生一份小小的见面礼。”石剑见蔡如意不收,心里倒有些扫兴。“意儿,既是石大人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蔡坤看石剑一出手就是一对名贵玉镯给他女儿,心想:这小子富,老夫何苦为了一个死鬼表亲而与他闹翻呢?他心里又有些矛盾了。“谢谢石大人。”蔡如意接过玉镯,谢过石剑。“蔡姑娘美貌俊秀,清新可人,能认识姑娘,小生真是三生有幸啊。”石剑又道。“石大人见笑了,小女子先进去泡茶。”蔡如意俏脸一红,听着这些好话,耳朵顺,心里也舒服,回身入厅了。“大人,请喝茶。”石剑随蔡坤一进内堂,蔡如意便奉上清香如兰的龙井茶。“谢谢姑娘。姑娘不仅武艺高强,剑法超群,还知书识礼,让小生大开眼界。”石剑接茶,又恭维一番。他一番甜言蜜语,让蔡氏父女乐得笑个不停。“石贤侄来了?”此时韩凤凰走了出来。她嫁与蔡坤二十年,也深谙官场中事,虽然心里对石剑杀了他表弟韩进恨之入骨,表面仍是彬彬有礼。“婶婶越来越年轻美貌了,蔡大人真是好福气啊。”石剑连忙躬身行礼,大声称赞。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金灿灿的戒指,道:“小侄得叔父荐举到涪城任职,十分感激,无以回报,小小心意,请夫人笑纳。”“呵呵……贤侄多礼。老爷家教严,一向不许家人收人钱财。”韩凤凰连忙假意推辞。她看到石剑手中硕大的金戒指,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发亮。“婶婶,叔父是传授晚生射箭之术的恩师。”石剑说罢,又眼望蔡坤。“哈哈哈……贤侄真会说话。夫人,你就收下吧。”蔡坤拈须而笑,心里还真是高兴:这么大的金戒指,价值可不菲。“谢贤侄。”韩凤凰接过,向石剑道了一个万福。“蔡姑娘剑法超群,今后可否教小生几招啊?”石剑随即向恭维蔡如意。“哈哈……贤侄真会说笑。老夫听谷香百姓说,贤侄在攻打竹溪湖的帮匪时,可说是利剑之下体无完肤的,暗器更是百发百中啊。”蔡坤对着石剑也是一通称赞。二人越说越近,各自似乎忘了深仇大恨。蔡坤心里却暗骂石剑奸滑,心道:兔嵬子,年纪小小就脸皮这么厚,老夫似你这般年纪,哪能说出这么卑劣无耻的话啊?“哈哈哈……哪里?那都是江湖中人往小侄脸上贴金啊,小侄今后还是多向蔡姑娘讨教。”石剑心想这可是亲近蔡如意的好办法啊。他顺藤摸瓜,打蛇沿棍上,向蔡如意拱了拱手道。“好啊,今后就请石大人多来府上指教。”蔡如意久闻石剑大名,此时被石剑哄得头晕转向,又亲眼见过石剑神奇功夫,心里已是芳心窃喜。蔡坤暗骂女儿猪头,急道:“贤侄,小女幼年已许配给了吕大人长子,年底将要举行婚礼,届时请大人多多捧场。”他看石剑巧舌如簧,女儿脸露喜色,怕她被石剑所图,索性封死她和石剑的后路。“哈哈……恭喜姑娘,贺喜叔父。”石剑闻言,连忙起身道贺。他心里却暗暗佩服蔡坤:这老不死也真厉害,我就这么一点小企图也被他看穿了。“爹……女儿不喜欢吕……”蔡如意又羞又气,却说不下去,返身回房了。“哼!”蔡坤脸色登时难看。石剑连忙起身告辞,却故意把两根金条溜在坐椅上。待蔡坤送走石剑,回到大厅,已见韩凤凰拿着两根金条,乐得脸都歪了。她颤声道:“老爷,咱若重用那小子,儿孙们也不用愁了。”此时,她已忘了与石剑的深仇大恨了。“真是猪头!”蔡坤见状气恼非常,不仅伏击石剑的企图落空,石剑刚一上任,连他的家人都俘虏了。他一脚踢翻一张椅子,转身去了书房。 第三百八十四章 摆平岳母 - 一路风尘 - 石剑   韩凤凰手拿两根金条,呆呆地站着,甚是不解。春暖花开,香气扑鼻。石剑尚未回到府上,但见里面已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哭嚎声了。他连忙飞跃而入,但见张兰稳坐大厅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彭金石。“公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张兰见石剑回来,急迎上前去。“彭兄,别哭了。”石剑上前,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彭金石呼呼粗气,身上的毒蛇般咬的撕痛消失了,但还是浑身酸软,刚才疼痛的汗水已让他全身湿透。“彭兄,还记得你当初入谷香县衙的情景吗?咱们就象亲兄弟一样啊!那时,咱们并肩作战,共除匪帮。而今,唐关诸人,个个执掌谷得县衙要务了。”石剑扶起他,又扶他坐下,与他道往事,叙情谊。彭金石满脸涨红,作声不得。他想想与自己同时进县衙当差的唐关等人,个个已得石剑提携重用,而自己却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不由心头一阵难过。“彭兄,小弟若是强行霸占玲儿,她岂会对我没有仇恨?小弟是在你的引见下,到了姚府,才知道玲儿是川中首富之女。”石剑又切入正题,让彭金石回忆当时到姚府的情景。彭金石想想也是,既难过,又无言以对。“彭兄,你若真爱玲儿,就要让她快乐。但是,你四处放言,称小弟强行霸占她,坏她名节。她能快乐吗?令师心里好受吗?令师是川中首富,名满天下。”石剑又把话题扯到姚路阳身上,扩展到他整个师门。“呜……”彭金石想到自己无意中伤害了恩师一家,不由失声而哭,甚是愧疚。石剑扶住他双肩,道:“彭兄如不嫌弃,且暂住敝府一阵子。待你伤好后,小弟陪你回师门,向玲儿、向令师认错。小弟再另想法子,让你回府衙当差,与唐关诸人一样,弄个好前程。”他不仅不责怪,反而语气甚是亲切。“什么?让他住咱府上?”张兰瞪大了眼珠。“彭兄忍痛多时才找到咱们,想必为避开蔡坤耳目,想了许多办法,他此时要走,要是碰上蔡坤的耳目,哪还有活命?”石剑不紧不慢地道。彭金石闻言,只吓得一阵发抖,全身冒汗。石剑瞟了他一眼,又道:“蔡坤的手下也正处打探彭兄的下落啊!彭兄没有完成伏击本官的任务,还暴露了蔡坤的奸计,蔡坤哪会放过他?”“谢谢!”彭金石此时不仅无家可归,又听石剑不仅道破他心中的秘密,而且为他着想。他一时间既惶恐又感激:想不到眼前的仇人竟为自己着想,还如此亲切地称呼他。“好,你暂躲藏在敝府地窖里,蔡坤的人马必然会以看望本官为名,来查个究竟的,你小心就是,安心在地窖里疗伤罢了。”石剑依然为彭金石着想。“谢谢!”彭金石对石剑的态度终于有了变化,流着泪水向石剑拱手道谢。“彭兄,你一身武功来之不易,由辽东迁来中土,一路艰辛。难得回归师门,姚氏又富甲一方,你若专心从政,又有姚氏银子撑腰,必成大器。”石剑和颜悦色地又劝说一番。“谢谢!”彭金石终于感动,含泪拱手,随张兰而去。“安老伯,来一下,我有事问你。”石剑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便传来安印其。“公子,有事请讲。”安印其颤巍巍地躬身回话。“老伯,你第一次在山林遇到我时,称我为少总舵主,是不是我很象你昔日的主人?”石剑单刀直入。“公子,你还真象老奴昔日故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了。”安印其蓦然抬头,眼眶发红。“那你说说,你的故主是谁?”石剑闻言,忽然全身发热,声音发颤。“他是……唉,他是……唉,公子,他人已逝,就请公子不要问了,好吗?”安印其老泪滑落,沉重地叹了口气。“好吧,老伯,你歇会吧。”石剑隐隐猜到了安印其的身份,也不勉强。他看张兰从地窖出来,便挥手让安印其退下了。“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张兰忽见石剑全身汗湿,脸色苍白,生怕他遇到不测,连忙上前扶住他。她探手摸他额头,感觉他额头好冰凉。“没……没事……”石剑轻轻分开张兰,独自回房。“安印其夫妇,形影不离,似是雄樱会的吴忠与肖玲玲。他们潜藏于我身边,无非是查探我的真实身世。我得想法知会公孙文。”石剑独坐床沿,取下软间软剑,陷入沉思。“爹为何要带我隐于深山呢?为何娘没随他一起呢?江湖传言,这柄血剑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的独门兵器,难道爹真是白人凤?”石剑又联想起自己的身世,摸剑起身,走到窗口。窗外,春雨淅淅沥沥飘来,屋外一片迷蒙。“我从没见爹作过恶,他从没离开过我。这柄剑是不是爹从白人凤手中夺来的呢?可是爹弱不禁风,如何是白人凤的对手?”石剑脑海里浮现过儿时的历历往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春雨如丝象雾似烟。迷惑不解之中,他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春雨绵绵,缕缕丝丝,忽隐忽现。“大人,下官想出妙计了。”向来香、邬聊、路海等人又来到蔡府献计。“快快道来。”蔡坤闻言,喜形于色。“大人,下官记起来了,前阵子彭金石不是说过小杂种户籍有假吗?”向来香终于想起了彭金石初投他们时所言。“小杂种的户籍有假?”蔡坤眼放异彩,宛若在茫茫大海上抓到了救命稻草。“小杂种以前常说自己是江淅殷商之子,却是一口地道川音,此事着实可疑。”邬聊接着向来香的话,继续往下说。“是啊,大人,不如派员去江淅暗中调查石旺源与小杂种的真实关系?”路海口沫横飞提议。“江湖传闻,小杂种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之后啊?也有人说小杂种是匪帮前总舵主石飞扬遗孤。大人,若咱们查清他的身世,那可让他遗臭万年了。”向来香越说越兴奋,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可是,梁来兴现在是应天布司府右参政,他是潘汝浈的爱将啊,小杂种的户籍身世牵连到他,不好弄。”蔡坤思索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石剑的金条,又怕得罪梁来兴和潘汝浈,摇摆不定。“大人言之有理,不如通过江湖中人放风出去,指证小杂种的户籍有假?”向来香生怕蔡坤发生动摇,急忙进言。“不行,风传那小杂种入读国子监是由皇上朱批的,如果此事捅破,那皇上也会尴尬。”蔡坤位高也看得远。“民间放风,皇上也不知是咱们做的手脚呀!”邬聊眼看此事泡汤,急忙为蔡坤想好后路。“若小杂种被证实是白人凤之后,那小杂种可是遗臭万年了。若证实小杂种是石飞扬遗孤,而石飞扬又是先皇钦定案子,那小杂种是死无葬身之地。而此事由民间放风,责任也无须咱们承担。”向来香想起笙歌楼为石剑查封,断了自己的财路,亲侄又死于石剑之手,极赞成邬聊的话。“好吧,邬大人与铁扇帮交往较密,此事就交由邬大人办吧。”蔡坤经不起向来香等人再三进言的折腾,终于点头。“好,下官一定办好。”邬聊闻言,高兴得手舞足蹈。“大人,晚安!”向来香喜出望外,朝蔡坤拱拱手,领着邬聊等人走了。“老爷,你不是说要从姓石的身上多捞些银子再整死他吗?干嘛这么快就答应向来香他们了?”韩凤凰从屏风后闪身而出,惊诧地问。“夫人,官场得讲究平衡,为夫总得靠向来香他们操劳啊。再说,姓石的身世户籍也不是一下子可捅漏的,在他临死前,为夫一样可以在他身上大捞一笔呀!”蔡坤得意地哈哈一笑,捞着韩凤凰进房。“爹怎会变成这样的人?他为什么忽然间那么狠毒?想那石剑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是何等的不易?”蔡坤与向来香等人的密谋、父母之间的对话全让蔡如意听到了。她心头倒吸了一口凉气。“石剑啊……唉……看不出他英挺俊秀,原来竟是冒领他人户籍的卑劣小人!唉,可为何谷香的百姓会那么拥戴他呢?他是白人凤之后?还是石大侠遗孤?”蔡如意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芳心被蔡坤与向来香等人的密谋搅乱了。春风拂动,透窗而入,凉凉的,还有些寒意。“大小姐真是如花似玉,小生自出娘胎以来,可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美的姑娘。”蔡如意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披衣下床。她从抽屉里取出那对玉镯,回想白天石剑对自己所说的话。“他真会说话……他对我府上的人那么好,可是爹竟要从他身上在捞一笔然后玩死他?”她露出一丝甜笑,忽然想起蔡坤的话,心头又是一阵寒意。她拿着玉镯,靠在床头,竟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石剑能否泡到蔡如意?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五章 勾女艺术 - 一路风尘 - 石剑   “呵呵……蔡姑娘的剑术真是一天比一天好,啪啪!”石剑闲着无事,又直奔蔡府。他看到蔡如意正在练剑,又恭维一番,鼓掌称赞。“哦!是石大人来了?”蔡如意连忙收剑,向石剑行礼。她心里:这臭小子又来了,他还不知道爹在背后整他呢!我要不要告诉他?蔡如意看他明眸流盼,朱唇含笑,气度高雅,心想:这样的人才若不幸给爹弄死了,还真是可惜。“蔡姑娘,这是青蛇剑法吧?剑影如虹,让小生大开眼界。”石剑见蔡如意怔怔地看着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久闻石大人武功高强,博学多才,果然不假。”蔡如意闻言,回过神来,回赞石剑一句,又道:“敢问石大人出自何派?”“小生哪有什么门派?不过是小时候家中保镖传了几招给小生,那是闹着玩的,哪有姑娘的武艺高啊?”石剑谦虚谨慎地道。“石大人在清剿象鼻山帮匪,还有在谷香县城冲破江湖中人重围时,武功表现非凡,有目共睹的。大人今儿这番话过谦了吧?”蔡如意瞟了石剑一眼,漫不经意的,又似有意的。她心头一时间颇为复杂。“姑娘,那是因为江湖中人和百姓道听途说,传得神奇而已,实是当时因为小生属下有多位高手在场,要不然啊,小生今天哪有机会看到姑娘高超的剑法呀?”石剑仍是声色不露地道。“呵呵……大人真会开玩笑!请入大厅喝茶吧。”蔡如意见套不出石剑的话,只好转移话题。“姑娘,小生昨天上午巡城,看到金铺有一串漂亮的珍珠,感觉这串珍珠好象专门为姑娘订制的,便买下来,请姑娘收下。”石剑放下杯子,又从怀中掏出一串珍珠递与她。“呵呵……好漂亮,大人还是以后留给夫人用吧。”蔡如意堆笑称赞,却不伸手去接。她可不象她娘亲韩凤凰那样见钱眼开。“哈哈……姑娘真会说笑,小生这番丑,哪能娶到夫人啊?”石剑哈哈一笑,掩饰窘态。他仍将珍珠递与蔡如意,道:“姑娘,收下吧,祝福你跟吕公子!就当小生送给你们成亲的礼物。再说,姑娘这么美,这串珍珠也只配姑娘。”石剑说得这么动听,蔡如意哪能不心花怒放?“这……唉……”蔡如意接过。她望着灿烂明亮的珍珠,心头又忽然一阵难过:自己不喜欢吕初生,可是婚姻由父母作主,又有什么办法呢?“姑娘,不喜欢啊?”石剑望着怔怔出神的蔡如意。“不不不……好漂亮,我好喜欢。”蔡如意连忙把珍珠挂在脖子上,给石剑倒茶。她心头又一阵感动:爹背后说这小子对我有企图,可他却祝福我和吕初生,还为我买了一串珍珠当礼物。他哪会象爹在背后所说的那么无耻呀?“姑娘,这茶真香,想不到姑娘泡茶也是好手。”石剑呷了一口,又赞了一句。“大人,小女子真的那么好吗?”蔡如意一笑。“真有那么好啊!姑娘人美心善,知书达礼,剑法高超,能歌善舞,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听说涪城很多富商公子都想追姑娘啊?”石剑妙语如珠,又翘起了拇指赞道。“呵呵……大人真会说话。”蔡如意也知石剑是刻意恭维,但听了那么多好话,心里还是很舒服。“姑娘,时候不早了,小生告退!”石剑趁机起身拱手告辞。“大人慢走,小女子不送了。”蔡如意起身还礼。石剑一笑,抱拳而去。“他隔三差五来府上,是来讨好我呢?还是讨好爹呢?”蔡如意望着石剑离去的身影,心里思索着。“他干嘛不多坐会?他常常讨好我,难道他知道了爹在背后整他?唉,他怎么会知道呢?”忽然间,她又有几分不舍得石剑那么快离开蔡府。石剑离开蔡府,心里也是不平静:为了明哲保身,我竟落到要刻意讨好蔡府中人的地步?他心头一阵难过,又想:那么多江湖中人对我恨之入骨?除了官场,我又能藏到哪里去?他失落地滑下了两颗泪水。石剑悲思涟涟,忽然间又想起了在京城的月儿等宫女。他想:她们应该生下了自己的婴孩了吧?可是自己却无缘见婴孩一面,不知月儿等是否母子平安?自己的人生怎么就那么悲苦?“大人,小店里是小本生意,你们整天吃喝不付账,小店真是……”涪陵客栈掌柜钱有福正拉着关洪与路海。“啪!”地一声,路海打了钱来福一记耳光。“哎呀!”一声,钱有福被打得坐倒在地上。关洪恶狠狠地骂道:“老子整天抓捕犯人,保你们周全,功高劳苦,到你店上吃喝几杯,算是给面子你。哼!不识抬举!”他又朝钱有福踢了一脚。“哎呀!”钱有福腰间被踢了一脚,痛得捂着腰间,冷汗直冒。“差大哥,饶命啊!别踢肾啊,掌柜还没生孩子的。”一名店小二连忙上前去扶钱有福。“哈哈……那就把他婆娘让给老子好了。”路海仰天淫笑。关洪哈哈大笑,好不得意。店内的客人敢怒不敢言。“大哥,走了。”路海擦擦嘴角边的油,拉着关洪的衣袖就走。“吃饭不给银子,哪来的皇法?”忽有人怒喝一声,对着路海当胸就是一个蹬腿。踢路海一脚的人正是心情不好欲借酒消愁的石剑。“啊!”地一声,路海哪禁得起石剑那一脚,被蹬得身子后飞,撞到柜台上。“咔嚓”一声,他腰骨撞断了,登时晕了过去。“砰”地一声,柜台也被撞倒了。“你……”关洪睁着独眼,指着石剑,待看清竟是府衙通判时,惊道:“石大人,你……来了?”“石大人?”“石青天来了?这下可好了!”店里的客人登时欢呼起来。“本官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跪下,向钱掌柜道歉!”石剑本来心情不好,正想借酒烧愁,岂料找到人发泄了。“这……你打伤路海,关某……去告诉蔡大人。”关洪被石剑弄瞎了一只眼,本就恨他,可又惧他官大武功高,再看店内客人起哄,闪身想溜。“哎呀!”关洪刚闪身而过,却被石剑左手一招“逍遥爪”锁住了咽喉。他登时舌头伸长,满脸涨红。他情急拔刀。“啊!”他手快,石剑更快。石剑出手如电,右手抓住他的右腕一捏一拗。关洪惨叫一声,手腕立断,钢刀“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哼!你还敢拔刀杀本官?”石剑手一松,将他推倒在地。“哎呀……救命啊!”关洪倒在地上,呜呼哀哉,呼叫起来。“打得好!就是要治治这样的狗公差,仗势欺人,鱼肉百姓。”店里的客人纷纷上前指骂路海,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和曲亮。“把他们的衣服扒了、烧掉,然后就指证他们是抢劫的土匪!本官替你们作主!”石剑怒气不喊,索性挥手招呼食客气弄殷有招到底。“好!有石大人作主不怕。”店小二趁机起哄,带头上前扒路海的衣服。一群食客也一拥而上,将关洪的衣服也扒光。一厨子拿着被扯破的衣服,到后院去烧了。“哈哈哈……”石剑和一班食客一闹,吸引了门前路过的行人纷纷前来观看,看着路海光着身子,全都大笑。“何人大吵大闹?”捕头马德辉、蒋孝率几名捕快巡城,刚好路过,见状分开人群进来。“啊?那不是路海吗?他被人扒了衣服,好象受伤了?”一名捕快眼尖,认出地上满身是血的路海,急忙上前去扶。“石大人,你也在?”马德辉看到了石剑,连忙上前拱手施礼。“嗯!”石剑冷冷地点了一下头。他双手背拢,对店小二喝了一声:“小二,上些酒菜来。”便找一张桌子坐下了。他上任通判以来,掌管刑法、治安,捕快、衙役、牢头归他管,却没有一个人到过他府上,平时也不听差。这些人眼中只有蔡坤,哪有石剑?他心头恼怒,哪还会去理马德辉他们?那些围观百姓和食客见有公差来了,连忙散开。有的食客回到了座位上了。“谁打伤公差的?”马德辉自讨没趣,拔刀大叫了一声。“娘的,都哑巴了?谁打伤公差的?”蒋孝也拔剑大叫起来,一手抓住正端菜给石剑的店小二,正要盘问。“差大哥,这盘菜是石大人的,你别弄摔了,石大人怪罪下来,你我都受不了。”店小二是机灵人,连忙拉虎皮作大旗。“你……”蒋孝好不气恼。石剑官比他大得多,他哪敢再碰店小二?“大人,你的酒菜。小民就站在此服侍你了,随时听大人差遣。”店小二索性就立在石剑身旁。“小二,好样的。本官下属打烂店里的东西,量他们也不会赔了。这样吧,店里的损失和今天所有食客的费用,全由本官包了,作为补偿。”石剑拿起筷子,抬眼笑问店小二。“石大人真是好人,难怪谷香的百姓都称你是青天大老爷。”店小二翘指称赞,乐得合不拢嘴。在地上呼痛流泪的钱有福,破涕而笑,没想到今天因祸得福。 第三百八十六章 惩处污吏 - 一路风尘 - 石剑   店小二随即指着石剑,高声大叫:“朋友们,这位小帅哥便是咱涪城通判石大人。大人说,你们尽管吃喝,今儿所有费用由他全包了。”“哗!石大人真好!”所有食客初时见公差进来,心里还有些害怕,此时见石剑和颜悦色与店小二说笑,便不再惧那些公差了。“石大人真俊!”有些食客说着,索性端酒杯跑到石剑桌子来。“石大人,你和蔼待人,咱陪你一起喝酒。”一名食客端起酒杯敬石剑。“好,本官和你们喝个痛快。”石剑举杯与他一碰,一饮而尽。“痛快!石大人真是爽快人!俺也敬你!”“小民得见石大人风采,三生有幸,小民也敬石大人。”那些食客登时纷纷举杯,向石剑敬酒。“这……马兄,怎么办?”蒋孝急得满头大汗。“快让人送路海、关洪去找朗中医治。再待下去,他们就要死了。”马德辉气呼呼地道,又不敢去惹石剑。石剑虽然被架空,但也是他们的上司。一名捕快道:“那不用问清是谁伤了路海与关洪了?”“那你问啊!”马德辉见他不识趣,怒吼一声。“是!”哪知他还真不识相,随即对着围着石剑喝酒的食客高声大喝:“谁打伤了路海的,快说!”还有一个更不识趣,上前抓着一名食客道:“快说!”“你嚷什么?要问话也轮不到你们啊?不见你们石大人在此啊?”那食客也不是吃素的,反对他大吼一声,又甩手,推得那捕快倒退了好几步。“你……反了?”另一捕快大怒,拔刀上前,朝那食客砍去。“扑通”一声,那人刚跨上一步,被石剑眼疾手快飞甩筷子击中左膝盖,登时跪倒在地。“格老子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当着上司的面欺上压下,找死啊?”石剑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你跪到天黑才能走。”登时便震住了所有捕快。“哎呀!”那捕快膝盖摔裂,痛得哇哇大叫。马德辉、蒋孝二人见状急上前去。马德辉拱手道:“大人,对不起,今儿是卑职当值巡城,若不查出谁是凶手,卑职实难向蔡大人交待?”“是啊,大人,请原谅卑职不尊!”蒋孝怕马德辉挨打,连忙出言圆场。“没人难为你办案啊?难道有人拔刀要杀本官,本官就昂起头让他来杀?今儿本官还不许你们走,要办,先查办此人谋杀上司之罪。”石剑脸一寒,杀气登即显露于脸。马德辉心里“格登”了一下。石剑又侧头对店小二道:“小二,你马上叫来附近乡民,看本官今儿如何现场办案?”“大人,你这是强辞夺理,他只是要……”马德辉见势不妙,连忙辨解。“他刀前除了本官,便是乡民了。堂堂公差,光天化日,无故行凶杀人,眼里还有皇法吗?你是不是要纵容他杀人放火,违反大明律例啊?”石剑也不与他急,慢条斯理地道,越说越严重。“大人……”马德辉吓出一身冷汗来。“石大人说得好!公差就可以谋杀上司啊?公差就可以当街杀人放火啊?公差就可以吃饭不给银子呀?咱为石大人作证!”一群食客登时起哄。他们平日就看不惯公差作恶,此时有石剑出头整治公差,个个心里都是一阵快感。刚才那名口称“路海大哥”的公差此时才意识情况不妙,转身就跑,想找蔡坤。“哎呀……”却被石剑甩筷子掷去。那筷子不偏不奇,从那公差大腿一穿而过,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鼻孔着地,撞歪了,血流满脸,呼嚎大叫起来。“大人饶命啊!”几名捕快吓得登时跪地求饶。“你敢当众伤害公差?来人,拿下他!”蒋孝拔刀指着石剑道,手却发抖。此时除了马德辉木然站着外,其他公差早已跪在石剑跟前求饶,哪还有人手?蒋孝忽然又一阵后悔:石剑的武功以快、狠、准、猛出名,自己岂不是送死吗?何况他还是顶头上司?“蒋孝,你狗眼看清楚来,那支筷子从何而来的?连本官都没看清楚,你就看清楚了?父老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石剑冷笑一声,又道:“蒋孝,你拿刀指着本官,你想谋杀本官啊?”“那筷子是蒋孝掷的,咱都为石大人作证!他还想当众谋杀石大人。”蒋孝这一来,更惹百姓众怒。所有前来观看的百姓和食客全都站到了石剑一边。“当”地一声,蒋孝吓得刀都拿捏不住了,双腿一软,不自觉地跪倒在地上。“马德辉,你他娘的领着一帮公差欺压百姓,鱼肉乡民,欺男霸女,率众谋杀本官,该当何罪?你的脖子有韩进脖子硬吗?”石剑怒气冲天,一拍桌子。“砰碰……”“咔嚓……”桌子哪能经得起石剑一拍,登时桌脚断裂,四散而开,满桌酒肉摔得满地都是。所有食客吓得连忙闪得远远的,围攻观百姓不住后退。“大人,卑职不敢了,请大人原谅卑职冒犯啊。”马德辉走又不能走,石剑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又越来越多,眼看蒋孝都跪地求饶了,他哪还能死顶?“扑通……”马德辉脸色苍白地跪倒在石剑跟前,连忙道歉求饶。他想起韩进是蔡坤亲戚被石剑杀了,蔡坤都拿石剑没法,自己算什么?登时一阵哆嗦。“哼!”石剑见所有公差已老老实实跪地,怒气渐消。他冷冷地道:“起来,抬路海他们去找朗中医治。本官今后再撞见你们扰乱百姓,一定让你们人头落地。这家客栈今后如有什么闪失,所有责任全由你们承担。”“是!大人。”马德辉颤声应道。“马德辉,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老百姓似水,咱是船。老百姓既能推咱前进,也能把咱掀翻在大海里。”石剑见围观百姓又上来,索性把老百姓的心再拉近一些。“好!石大人说得好!”“石大人真是为民办差的好官!”“石大人的心是和咱老百姓的心贴在一起的。”所有食客和围观百姓纷纷高呼拍掌,称赞石剑是涪城的青天大老爷。石剑这番话太让老百姓心服了。马德辉和蒋孝虽被石剑折腾一番,但石剑一番话,却也让他们心服,连忙异口同声地道:“石大人言之有理。”“蔡大人问起今日事,你该如何回答?”石剑虎目一瞪。“是公差欺压百姓,被……被几位江湖大侠修理了一顿,好在石大人及时赶到解围。”马德辉见石剑脸露杀气,生怕当场横尸街头,连忙自编一套谎言。“哈哈哈……”那些食客登时心宽,哈哈大笑。“那好,本官赏罚分明,这只元宝,马德辉负责领人医治路海四人。”石剑口气也和蔼了,掏出一只元宝递与马德辉。马德辉内心复杂翻滚,颤抖着接过。石剑又掏出一大锭银子往店小二手中一塞,背手转身而去。其他食客连忙散开了。“公子,你真是太有才了。”石剑刚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了张兰的声音。石剑心头一热,对张兰道:“兰儿,你都看到了?”“嗯!”张兰点了点头,附身一拍“多多”。它疾跑在前面了。初夏的风凉爽怡人。“什么?小狗崽子当众连伤路海四人?”蔡府大厅里,明亮如昼,所有灯笼都点亮了。蔡坤、向来香、邬聊都在听马德辉、蒋孝禀报白天发生的一切经过。“大人,不如把店家抓来,逼他指证石剑伤人放火。”向来香贼眼一转,献上一计。“猪脑!抓来店家有用吗?那么多乡民看到了,那不明摆着本府纵容公差欺压百姓吗?”蔡坤既气又恼,却又不得不佩服石剑的精明,连声长叹。“就这么算了?”邬聊喃喃地问。“他拿出一只元宝给路海他们疗伤,你还想如何?让石剑马上开堂审案,判路海等人欺上压下之罪?别忘了石剑是通判,升堂办案还是他主审。”蔡坤见邬聊还不识趣,气呼呼地骂道。“是!谢大人明示。”邬聊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整天大手大脚的,咱做了一辈子官,也不敢象那样子花法。真见鬼了。”向来香愤愤不平,感觉上天对他不公平。“大人,铁扇帮的人已放风出去,现在江川、盐台、平亭、安梓等县令已送公文奏章,要参姓石的弄假户籍一事。”邬聊凑近过来,从怀中掏出各县送来的公文,分递蔡坤与向来香。“好!你让人将这些公文部分送到三司府中,将部分公文派人快马飞报京城吏部,让铁扇帮的人快找到西北武林,将这些信息炒出去。”蔡坤看了江川县令方世中的公文,拍案叫绝。“对对对,这就叫一石三鸟,还是蔡大人高明!”向来香翘指盛赞蔡坤。“大人,铁扇帮本与姓石的有仇,前几年姓石的在川陕交界曾打死过劫镖的铁扇帮高手,水氏兄弟这回亲自出动,早已北上找西北武林,王正东还亲往江淅游说东南武林中人,查探石旺源的下落。”邬聊急眉飞色舞地向蔡坤禀报进展情况。“好,很好,这回姓石的下台了,本官就让邬大人官复原职。”蔡坤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趁机拉拢邬聊。他能利用铁扇帮玩残石剑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有缘无份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谢谢大人,哎呀……大人真是下官再生父母呀!”邬聊连忙跪下,向蔡坤磕头谢恩。“邬大人,你与本官可是一家人,起来。”蔡坤得意地扶起邬聊,亲热异常。“大人,下官告辞了。”向来香见状,先领关洪出门了。“大人,小小心意,请收下。”邬聊见向来香离去,急忙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递与蔡坤。“邬大人,这个……一家人怎这么见外?”蔡坤笑容可掬,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便收入怀中了。邬聊这才躬身告辞,屁颠屁颠地走了。“奶奶的,单无双真没人性,本官举荐他到谷香任县丞管财,快两个月了,他一文钱也没孝敬过本官。”向来香等他出来,便牢骚满腹。“大人,想法子把单无双换了,让关贤侄到谷香任县丞。”邬聊也没收过单无双一文钱,也甚是不满。“唉,算了!过阵子想法给关贤侄弄个主薄干干,这是蔡大人交办的。”向来香叹了口气,甚是无奈。夜阑人静,星月无光。“意儿,你……为何在此?还不去睡?”蔡坤刚入内堂,却发现蔡如意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她是在偷听吗?他连忙喝令她去睡觉。蔡如意没有吭声,转身回房了。刚才,她醒来如厕,路过大厅后的内堂,偶然听到了蔡坤等人在商议如何要治死石剑,心头震骇,竟吓得没听到蔡坤的脚步声响起,还愣在那里。“爹为什么恨石剑?就因为石剑杀了表叔韩进?”蔡如意回房躺下,却是睡不着了。谷香万人空港送别石剑的情景又浮现在她脑海里。“石剑虽说杀了韩进,可百姓们却对他很好啊!百姓称赞拥护的官员不是好官吗?难道石剑整治欺压乡民的公差不对吗?”蔡如意喃喃低语,想得脑子都乱,头痛起来。“唉,他是不是好官与我何关?他生与死又与我何关?”蔡如意忽觉自己好讨厌。她自拍脑袋,又觉得自己很傻、很好笑。“姑娘人美心善,知书达礼,剑法高超,能歌善舞,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听说涪城很多富商公子都想追姑娘啊?”蔡如意努力不去想石剑,白天石剑妙语如珠、翘起拇指赞她的话又偏偏在她耳边响起。她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兀是睡不着,感觉好烦。她越努力不去想石剑,石剑英挺俊气的身影就越在她脑海里飘来荡去,怎么也挥之不去。蔡如意苦恼地自言自语:难道我爱上他了?不!我已许配给吕公子,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不可以再想别的男人了。不知不觉,天已朦朦亮了,府中仆人已起身劳作,浇花、淋树、提水、杀鸡等吵杂声响起。蔡如意还是睡不着,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想起床,竟然浑身无力,连忙喊道:“娘……”“意儿……哎呀,额头发烫呀!”韩凤凰闻声而至,见女儿有些憔悴,有些不对劲,连忙吩咐下人请朗中来看病。风和日丽。“叔父,小侄听说大小姐病了,托人去买来几朵名贵灵芝,这是排毒养颜的上好补品,楞杀鸡作陪料熬汤给大小姐饮用。”石剑闻蔡如意病了,连忙抓住机会,又来蔡府讨好。“哎呀,妾身代小女谢了。”蔡坤欲要推辞。韩凤凰一听上好灵芝,连忙从石剑手中接过。她连声道谢,马上吩咐仆人拿去熬汤了。蔡坤无奈,只好拱手向石剑道谢,请石剑坐下喝茶。“小侄来涪城上任多时,没发挥什么作用,请叔父多分派一些琐事,好分减叔父的压力。”石剑呷了一口茶,又拱手道。他来到涪城,人权事权财权均没有。“哈哈……贤侄不用急,先熟悉熟悉涪城情况……呵,贤侄在谷香抓治安抓得很好。这样吧,贤侄先弄出一个整治涪城治安的方案来。”蔡坤干笑两声,应付石剑。“小侄那点微绩,都是在叔父教诲下取得的。叔父爱民如子,勤政清廉,涪城治安是川中屈指可数的,无须整治。”石剑心知蔡坤在应付自己,根本不会交与自己实权,索性装聋作哑。“哈哈……贤侄真会说话。不过,端午节将至,还是有劳贤侄多费心,防范为主。哦,那个岳森还没从辽东回来?”蔡坤倒觉石剑这番话顺耳,听了心里舒服。他忽然间想:石剑的话也有道理啊,这小狗崽子做出政绩来,那政绩到头来还不归功于自己?“是!小侄一定谨小慎微,抓好公差巡城要务。至于岳森,报效朝廷心切,去辽东请战,路途遥远,来回一趟不易,请叔父先保留他的档案。”石剑连忙点头哈腰,又为岳森圆场。“来回辽东一趟,也不用五个月吧?贤侄,老夫已经很给你颜面,岳森本月再不回来当差,老夫就以他开小差为由,开了他。”蔡坤却冷冷地道。“呵呵……端午将至,小侄聊表心意,请叔父收下。”石剑陪笑两声,急掏出两根金条递与蔡坤。“哎呀,贤侄太客气了,老夫素来清廉。”蔡坤连忙推辞,不为所动。“叔父,小侄聊表叔父多年提携恩德,纯属私人感情。哦,婶婶,你收好吧,端午将至,很多下人需要打发,人来人往,花销也多。”石剑灵机一动,把金条转递与韩凤凰。“哎呀,贤侄实在太客气,老爷家教严,妾身不敢收。”韩凤凰见到金条眼睛就发亮,却又假意不收,心里还担心石剑会趁机把金条收回去呢。“哈哈……叔父一直以清廉正直享誉朝野,小侄对叔父最为佩服,一直都以叔父为楷模。婶婶,这只是小侄孝敬叔父、婶婶的一点孝心,私人感情,请笑纳。”石剑坚持要送。他一番话哄得韩凤凰心花怒放、蔡坤心情舒畅。“那就谢过贤侄了。”韩凤凰见蔡坤再无异议,伸手接过金条,笑得见牙不见眼。“叔父,婶婶,保重身子,小侄告退。”石剑起身拱手,退出大厅,转身离去。“贤侄走好!”韩凤凰亲自送石剑出门。“老爷,姓石的小子,其实挺不错的。他才来涪城多久啊?就给咱送了价值二千多两的金条,加上金银首饰,差不多三千两了。咱也一把年纪,与他的仇恨就算了。”韩凤凰拉着蔡坤进房,为他宽衣解带,扶他上床。“夫人,你真的忘了表弟的大仇?”蔡坤见韩凤凰已经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变化比自己还快,不由大为诧异。“老爷,人死不能复生,再说韩进确是罪有应得。如他不死,说不定还会给老爷添乱呢?你不是说吕大人对王才之死也缄口不言吗?”韩凤凰一边脱衣除裤,一边望着蔡坤道。“唉!说报仇的是你,说与石剑释和的也是你,你都把老夫弄糊涂了。”蔡坤坐了起来,不满地道。“时过境迁,咱也得变通嘛。石剑家财殷实,他对咱那么好,咱却与他处处敌对?这不是自断财路吗?”韩凤凰光着屁股上床,傍在蔡坤身边。“这……倒也是。”蔡坤搂着韩凤凰,滚倒在床,喃喃地道。韩凤凰一阵枕边风吹来,吹得他头晕脑涨。房外仆人却大喊了一声:“向大人到!”“这狗贼早不来迟不来,偏在此时搅事,老夫免掉他。”蔡坤火冒三丈,艰难地从韩凤凰身上爬起来,下床披衣而出。“嘶……啊……”韩凤凰舌头自舔嘴唇,双手自摸身子,依然舒服如仙。“什么事?你妈的……”蔡坤来到大厅,气恼地问向来香。“对不起,打扰大人清梦了。端午将至,姓石的狗贼掌管刑法、治安,咱搞点事情出来,再加上流言蜚语,一定可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向来香凑近蔡坤耳边,如此如此低语了一下。“自己作主吧。以后这些小事情不要再来烦本府了。”蔡坤听着向来香的计策,耳边却响起了韩凤凰的话,颇有犹豫,心头烦躁地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回房了。向来香大为不解:蔡坤这样发话,自己不等于白问吗?蔡坤心情烦闷,回到房中,情欲已烟消云散。看着韩凤凰还在闭着双目,自舔嘴唇,低声呻吟。他忽感一阵恶心,退出了房门。“老爷,别走!贱妾还想要……”韩凤凰待要探手去拉。蔡坤已转身离去。他复回大厅,路过蔡如意房门。她的窗纱还着光,她还在里面与丫环窃窃私语。蔡坤放松脚步,把耳贴在女儿的纱窗上,凝神偷听。蔡如意的闺房中,灯笼释放着微弱的光,丫环正服侍她喝汤。“这是什么汤啊?这么苦!”蔡如意喝下一碗,问道。“小姐,石大人对你真好,他听说你病了,马上托人买来上好灵芝,让奴婢杀鸡熬汤给你喝。”丫环蔡玉环一边拿毛巾为她擦拭,一边解释。“他来过?为何不进来看我?”蔡如意听了,心头既暖又甜,坐了起来,连声关问。“这丫头好象很关心姓石的狗嵬啊?”蔡坤心头一震,心下思索女儿的话,“难道意儿爱上了那小子?他们才认识多久?”“这个……奴婢不知道,他在大厅里和老爷、夫人聊了一会,就走了。夫人好象很开心。”蔡玉环摇了摇头道。“唉!他对我好又有什么用?我都许配给人家了。”蔡如意忽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内心充满了失落,眼泛泪光。蔡如意真的与石剑无缘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八章 拉拢人心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姐,别哭,会加重病情的。”蔡玉环慌了,连忙为她拭泪。“我的心好痛……你……出去吧。”蔡如意推开丫环,滑身下来,用被子蒙住了头。她无声泪流。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婚姻的不幸,为自己想爱而不敢爱的懦弱,用泪水来渲泄内心的痛苦。蔡坤闻言,这才心定,心道: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他听得丫环脚步声响起,连忙掂起脚跟,悄然离开,一个人到大厅里泡茶来喝。星月无光,无风沉闷。“逢年过节真烦。我就那么一点俸禄,既要孝敬爹娘、养家糊口,还要往那些狗官家送礼,唉!”马德辉听得丈母娘病了,妻子哭着张口开银子,不知所措,心里可犯愁了。“相公,娘把俺许配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服侍公婆,不说俺的功劳,俺娘总有功劳吧。她病重,难道挤出一点银子来给她治病也不行吗?”微弱烛火下,马德辉妻子冯氏已是两眼通红。“罢了,我不当差也罢了,今年不给蔡坤老贼送礼,娘子,这点银子全拿去吧。”马德辉想想也是,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与冯氏。“就这么几两,哪够啊?”冯氏掂量掂量,虽然止住了哭声,却仍然发愁。“唉……”马德辉长叹了一声,“蒋孝也不富,他上有老,下有少,就靠他那点俸禄,难道咱好意思向他借?刘来福五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咱更不好意思向他张口了。”“唉……”冯氏一声长叹,知道丈夫所说不假。在涪城府衙,马德辉和蒋孝、刘来福算最好了,其他捕快都是蔡坤、向来香、邬聊的亲友。他们平时都不把马德辉放在眼里,哪还会借银子给马德辉?夫妇俩相对无言,相拥坐在床头,丝毫没有贪欢的欲望。“咚咚咚……”此时门响了。“谁呀?这么夜了,还敲啥子门罗?”马德辉心头烦躁,没好声气地道,却也起身去开门。“哟!石……石大人?”敲门的是提着灯笼的张兰。她身后站着石剑和蒋孝。“马兄,还不让石大人进去?”蒋孝见马德辉怔怔地望着石剑,抢身上前,低声道。“哦……哦,石大人,请!”马德辉恍然大悟,连忙闪身一边,让石剑先进。“夫人,快出来泡茶,石大人来了,快!快!”马德辉关好门,连忙叫喊妻子出来。“这孩子……他……就是石大人?”冯氏看石剑眉清目秀,哪象大官?不由一呆。“哎呀,什么这孩子?快给石大人行礼。”马德辉不知石剑来意,又见妻子不懂事,心里可急了。“不用客气了。”石剑罢了罢手,道:“本官听蒋孝说你岳母病了,你家境也很艰难,过来看看你们一家子,唉!你这房子都这么破了,也真难为你了。”“石大人……”马德辉闻言,心头一阵温暖。“马德辉,看你房子便知,你是一名清廉的好捕快,不容易啊!来,先拿根金条帮补家用,治好令岳母的病要紧啊。”石剑动情地道,吩咐张兰拿根金条给马德辉。“大人……”马德辉颤抖着接过金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冯氏呆呆地站在一旁,还以为是在梦幻中,自有生以来,她还只见过差人送银子给上司,却没见过上司给下属送银子。“石大人是谷香的青天老爷,咱们以前只是听说,这阵子是亲眼见到了。石大人不仅是来看望你,也去了刘老哥家。”蒋孝拍拍马德辉的肩,拿过张兰手中的金条,递与冯氏。“扑通”一声,冯氏跪在石剑跟前,泣声道:“民女谢过大人救命之恩!民女无以为报,给你磕头了。”她说罢, “咚咚咚”地给石剑磕起头来。石剑连忙扶起她,道:“大嫂,马德辉直接归本官管辖,如本官将来能干出一番政绩,也有他的功劳。夜了,你们休息吧。”“大人……慢走!”马德辉拱手相送,激动的泪水哗哗而流。“哦,马大嫂,你能否出面张罗一下,给刘来福介绍一个老伴,至于礼金不用愁,我来承担。”石剑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好好……大人,慢走!”冯氏激动地道,向石剑连连躬身。蒋孝连忙抢身在前,给石剑开门。月色如水,银光洒地。“公子,你真有法子,恩威并济,让兰儿大开眼界。”走出马家不远,张兰对石剑笑道。“兰儿,民心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唉!这也是我无可奈何中的办法啊!”石剑长叹了一声,十分沉重。对一个曾做过一县土皇帝、风光无限的人来说,来到新的地方,忽然间什么也没有了,心情是很压抑的。“在谷香,我有一帮兄弟相助。在涪城,就剩你我了,多难啊!”石剑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感慨万千。“公子,你现在有那么多银子,衣食无忧,既然做官难,那就不做了呗,咱们找一处风丽秀丽的地方,建一处豪华大庄子,一样可以过得开开心心的。”张兰天真无邪地道。“在江湖上,咱到处被人追杀,每天提着脑袋过日子。咱们啊,再难,现在也只能在官场上挤了。”石剑难过地分析了自己和张兰的处境。“公子,兰儿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张兰妙目湿润,心头也是一阵感慨。“兰儿,你终究要……”石剑想说“你终究要嫁人的”,侧头看张兰眼里隐有泪光,便止声不语了。他也舍不得张兰,与其说张兰是他的丫环,还不如说他与张兰是兄妹。两人多年相依相伴,感情至深,患难与共,一起历经了生死劫难。可张兰现有心上人了,他也不能阻止她嫁人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的。石剑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回到府门前。“公子,你怎么哭了?”张兰抢身推门,回身看时,但见石剑已是满脸泪水,慌忙关问何事?“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石剑没有回答,低声吟咏,抬起头来,想抑住泪水,泪水却不听话地哗哗而流。银光洒遍小院的每一个角落。石剑跨步进院,禁不住一阵伤感。此时此刻,对着头顶的明月,他想起了已逝的父亲,想起了苦命的腾安儿,想起了江湖的凶险,想起了官场的艰辛……“公子,你别这样了,兰儿会哭的。”张兰慌了,连忙举起衣袖,为石剑拭去脸上的泪水。“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石剑颤声低吟,轻轻推开张兰的手,自己拭去泪水,抬头泣声道:“爹,你为何不等爱子升官、享受清福再走?”石剑悲思难止,泪如雨下。他“哇”地一声,终于哭出声来。他扑在小院马背上。“公子……”张兰忍不住也哭出声来,扑在石剑的背上。“多多”一阵“汪汪……”大叫,张嘴咬石剑的裤脚。“公子,小姐,发生什么事情?”哭声吵醒了府中的仆人安印其、习以玉老夫妇,他们慌忙出来。“兰儿,别哭!”石剑闻声止哭,反转身来,扶住张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公子,你不哭,兰儿也不哭。”张兰反过来,又为石剑拭去泪水。“公子……”安印其夫妇连忙上前去。“没事了,老人家,你们回去歇息吧。”石剑拍拍安印其的肩膀,转身走进大厅。“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响起,在午夜的涪城街上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发生什么事情了?”石剑忙又走出厅外。张兰凝神而听。安印其夫妇登时紧张起来。“好象是来咱府上的。”安印其道。“不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张兰眼望石剑。“别紧张,以我的武功,还怕啥?石剑哭了一会,心里好受了,拍拍张兰的肩膀道。“嘶……吁……”府外马蹄声响,几匹马忽又被勒停了。“唰”地一声,张兰紧张地拔出剑来。石剑伸手入襄,掏出石子。“大人,兰儿……”此时院门开了,却是唐关、宋子青二人进来了。“哎呀,我还以为贼人来了?”张兰又惊又喜,收剑入销。她拍了拍胸部,提在咽喉的心才放下了来。“是你们?”石剑也是一阵惊喜,上前为他们牵马拴在树上。“大人,唐兄弟想兰儿,所以拉着我一起赶过来了。”宋子青连忙拱手向石剑行礼。“哦……应该,月圆人也圆……”石剑笑道。“哈哈哈……”宋子青大笑起来。唐关和张兰二人脸色大红。他们相视一笑,各自心头都是甜甜的。四人走入大厅。“大叔,大婶,这位是谷香铁冶所头儿唐关,这位是盐批所头儿宋子青。”张兰指着唐关、宋子青给安印其夫妇介绍。“哦,原来是唐大人和宋大人,听兰儿小姐说过。”安印其夫妇连忙躬身向唐关和宋子青二人行礼。“老人家,去休息吧,兰儿泡茶。”张兰让安印其夫妇退下了。“兰儿,我帮你。”唐关抓紧机会,与张兰欢聚,一人洗杯,一人烧水倒茶。唐关与宋子青来涪城为何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八十九章 滑稽棕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端午节将至,朱大人让咱代表他们,向大人问安,祝大人和兰儿节日快乐。他们知道大人清廉而不收礼,特意领咱一班弟兄,给你们做了一袋棕子,聊表心意。”宋子青说罢,从肩上取下包袱,递与石剑。“哈哈……好!”石剑一笑,掏出两根金条递与宋子青,道:“弟兄们辛苦了,怎么慰劳一班弟兄,你和朱大人酌定吧。”“谢谢!”宋子青接过,心头一阵激动。“谷香现在如何?凌锋与单无双会欺负你们吗?”石剑关切地问起谷香的情况。“凌锋倒没改既定政策,但是很霸道,县衙的一文钱开支也要他亲笔审批。单无双气得整天骂娘,不时拿弟兄们出气,但是弟兄们遵照你的教诲,也不跟他争吵。”宋子青拱手答道。“凌锋以前在国子监是跑腿的,难得弄个一号人物来做,自然把权力看得很重。好了,端午将至,你们多派人手巡城,不要闹出事情来。希望你们也把官儿做大,光宗耀祖。”石剑叮嘱道。他小小年纪,却语重心长,好似长者训晚辈。现在处境艰难,只有在他的老部下面前,他才能更加自信,临时满足呼风唤雨的欲望。“卑职连夜回去,一定不让大人失望。”宋子青起身抱拳道。晴朗的夜空,像一条蓝色的地毯铺在上面。“明儿吃了午饭再走吧,谷香还有陈彪、潘栋。你和唐关今晚将就挤挤。这里的石府是平民房子。”石剑笑道,自嘲了一番。“大人,咱弟兄跟随你出生入死,哪还会去理这些?”宋子青感慨地道。“来来来,到院子来品茶……”张兰烧好水,和唐关一起拿茶具出来了。四人随即走到院子坐下,品着好茶。月亮似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俏立上空,散发出皎洁的柔光。“大人,卑职有话想说,不知当讲不当讲?”宋子青呷了一口茶,神情忽变。“说啊,咱关起门来是兄弟呀!”石剑一笑,心头忽沉。“大人,其实咱们来有还另一个目的,就是……就是……”宋子青又吞吞吐吐。“说嘛,天塌不下来。”石剑感觉有事发生,却故作镇定。“县衙里有人议论大人的户籍是假的,据传这些消息是从江川传来的,弟兄们也从江湖中听到了一些这样的消息,传闻铁扇帮的人已北上东往,发动武林中人查探令尊下落。”宋子青咬咬牙,终于道出了实情。“砰!”地一声,石剑全身颤抖了一下,手中茶杯摔得粉碎。“公子……”张兰扑到石剑大腿上,颤声问。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之前对石剑忽有个富商父亲就感觉蹊跷。她清楚记得石剑收留自己之时已道父母双亡,因一匹宝马引起的误会而流落江湖。几年不见,石剑就变成了富商之子,还成了同进士?张兰虽如堕迷雾,却也不便相问,毕竟石剑收留自己是善事,他铁腕整治谷香也是亲眼目睹,他得百姓拥戴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今天朝野开始议论起石剑的户籍,而石剑又吓得浑身发抖,这表明流言并非空穴来风。月亮披上薄纱,隐入云端。“凌大人沉默不语,但是单无双经常无聊放风。唉,朱大人只好领着弟兄们走上街头串门为你辩护。”唐关见石剑皓眸黯淡,眼神呆滞,连忙好言劝慰。“公子,官场险恶,咱们离开涪城,过隐居生活,好吗?”张兰流着泪水,扬手为石剑拭泪。唐关见状,怦然心动。他想:假如有一天,我落泪时,兰儿能为我拭泪,我就是死,也含笑九泉了。“为何上天对我如此不公?”石剑推开张兰,一掌拍在石桌上,仰天喊了一声,声音低觉,却愤世嫉俗。石桌轰然而塌,茶具摔碎,散了一地。“公子……”“大人……”张兰、唐关、宋子青三人连忙起身,扶住石剑。“公子,何事?”安印其、习以玉夫妇披衣而出,惶恐不安地走到石剑跟前。“没事,你们睡吧。哦,兰儿,二位兄长,你们也睡吧。”石剑仰仰头,抑止欲流之泪,艰难转身,回房去了。张兰、唐关、宋子青三人怔怔地呆立着。曙光初现。红花绿草如美少女在轻歌曼舞,楚楚动人。“大小姐,这么早就起来练剑?身子好了吗?”竖日一早,石剑拎着棕子,来到蔡府,远远看着练剑的蔡如意道了一声。他若无其事,似乎不知四周的流言蜚语。“石大……公子,你来了,家父还没起来呢。”蔡如意感觉再称呼石剑为“石大人”,确实很难了,改口称“公子”。她怕再与石剑相处下去,抗拒不了情欲,连忙找借口,想让石剑快点离开蔡府。“小生是专程来看望你的。姑娘,这是小生的专门为你做的棕子,请姑娘品尝一下。”石剑打开包袱,把棕子呈在她的面前。他当知蔡如意用意,心里颇不是滋味,但脸不改色。他既然决定要在官场走下去,就得在涪城立稳脚跟;要立稳脚跟,就得讨好蔡府中人。“这……不用,府中棕子很多。”蔡如意连忙推辞,心里却是一阵感动:他一介贵公子,执掌涪城刑法、治安的堂堂通判大人,为了我,他竟学做棕子?她心里又一阵后悔:他如此为我,我又何必伤他的心呢?“姑娘,试试小生的手艺,如果不好吃,就把它扔了,小生回府重新做过,再给姑娘送来。”石剑耐着性子道。他立意已决:不管蔡府中人给他何种脸色看,他都得坚强顶住,把脸皮修厚。“唉,好!”蔡如意心头感动,再无法推辞,叹了一口气,拿起一个棕子,剥皮后放入口中。“姑娘,如何?”石剑笑望着她。“挺好吃的!”蔡如意一笑。真是香在口里,甜在心上。“真的?小生是不是可以出师了?”石剑可来劲了,又道:“以后小生没官做,就可以靠卖棕子为生了,此生再也不用愁了。”蔡如意“扑哧”笑出声来,把口中的棕都喷了出来。“姑娘,来,擦擦!”石剑从怀中掏出一条龙凤汗巾,递与蔡如意。“哗!好漂亮!”蔡如意接过一看,这汗巾呈蓝色,图案是黄龙和彩凤。“谢谢姑娘称赞,其实这是小生送给姑娘的。姑娘,小生先走了,你拿着棕子。”石剑不失时机,把棕子放在她的手中。“不不不……这汗巾……”蔡如意拿起汗巾要还与石剑。“唔……”身后却传来一声咳嗽,吓得她连忙把汗巾收入怀中。蔡坤站在大厅门外。“叔父早安!”石剑趁机离开蔡如意,上前躬身给蔡坤请安。“贤侄真早啊!”蔡坤嘲弄地道。“叔父,清早叨扰了。小侄是来送棕子过来,那是小侄亲手做的。叔父,你品尝品尝。”石剑不理他的嘲弄,指指蔡如意手中的棕子道。蔡如意心里纳闷了:爹称他为贤侄?他称爹为叔父?奇了?怪了?爹不是一直与向来香密谋要杀石剑吗?难道爹改变主意,要把我改许配给石剑?她想着,头脑又乱了,俏脸一阵通红,胸口怦怦直跳。“哦,贤侄还会做棕子?呵呵……真难为贤侄了,你一介公子哥儿,竟能下厨?真是难得!”蔡坤心里大骂石剑无耻、卑劣、贱格,竟想尽千方百计来讨女儿欢心。他脸上却不露声色,走下台阶,拿起蔡如意手中的一块,棕子,剥去外面的裹皮,放入口中。“爹,如何?石大人说他如果没官做了,以后卖棕子去。”蔡如意回过神来,俏皮地朝石剑眨了眨眼。“哈哈哈……”蔡坤却被逗乐了,哈哈大笑,把口中棕子全喷了出来。“爹,小心点,别噎着。”蔡如意连忙上前,用衣袖为蔡坤拭去嘴边的棕子碎和口水,扶着他走进大厅。石剑也跟着进去。“爹,女儿去泡茶。”蔡如意扶蔡坤坐定,转身去倒水泡茶。“贤侄,你不完全是来送棕子的吧?”蔡坤满含深意地看了石剑,嘲笑的味道依然浓烈。“小侄主要是来送棕子,当然也有公务向叔父大人禀报。这是涪城治安方略,请叔父大人过目。”石剑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来,递与蔡坤。他欲进蔡府,必须时时有借口。“哦,这么快?”蔡坤接过,翻开一看,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这字写得还漂亮!”“叔父过奖,小侄不才,苦练了十余年才这模样。听说叔父书法高超,今后还请叔父多多指教。”石剑连忙躬身谦虚一番。“哈哈哈……写得不错,挺有文采。”蔡坤不仅口里称赞,心里也暗赞石剑:这么有才,难怪殷有招喜欢这小畜生。“叔父,你别夸奖了,小侄的脸都红了,还是请你多提点。”石剑连忙谦逊一番。“哈哈……小侄也会脸红?”蔡坤干笑两声,又嘲弄石剑一番:死狗嵬,天天到府上来讨意儿欢心,还脸红?老夫为官数十年,到现在都没你脸皮厚!石剑脸皮厚,蔡坤如何修理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章 处理火拼 - 一路风尘 - 石剑   “经常会脸红,经常……”石剑故作不知,依然点头哈腰。“公……石大人请用茶!”蔡如意端上茶来,差点又叫错了。她拿起一杯茶,放在蔡坤面前,连忙转身离去,掩饰窘态。“蔡姑娘泡茶真是一番好手。”石剑呷了一口,不忘赞一句。蔡如意听得心头甜甜的,如灌了蜜糖一般。他早就想好了:此后只要进蔡府,就只讲好话,不讲坏话;只讲假话,不讲真话。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哈哈哈……”蔡坤这回是真乐了,他不乐也没法子了。石剑脸皮那么厚,他现在拿石剑没折了。“不好了!”便在此时,衙门一位捕快飞奔而入,大声叫嚷。“何事?慌慌张张的?”蔡坤闻声起身而出喝道。那人见石剑也在,又道:“哦,石大人也来了?”石剑定眼一看,却是马德辉。“什么事?”蔡坤又问马德辉。“禀二位大人,川中铁扇帮、灵蛇帮因划分地界收保护费一事,正在城南火拼,众捕快拦挡不住,被打伤了数名弟兄,还伤了许多无辜百姓。”马德辉气喘吁吁地道。“快领本府出去看看。”蔡坤闻言,急挥手让马德辉引路。“不行啊,大人,帮匪火拼,小吏怕他们伤了大人啊!”马德辉连忙拦阻。“屁话,涪城是本府治下的地方,难道本府还怕几个帮匪不成?哼!”蔡坤大怒,拔脚先行。石剑急上前拦住,拱手道:“叔父,杀鸡何须牛刀?此等小事,小侄去处理就可以了。”“你?”蔡坤迟疑了一下。“小侄愿以人头担保,一定处置好此事,请叔父在府上等待好消息。”石剑躬身道。“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且看你如何处置?”蔡坤眼珠一转,来了一个顺水推舟。“马德辉,你马上组织捕快,带上镣铐,赶到城南来捆人,本官先去阻拦事态。”石剑对马德辉道了一声,转身就走。“哈哈哈……大人妙计!这小子今儿可要吃大亏了。”向来香和邬聊从大厅里闪身而出。“二位策划的帮匪火拼,真是高超,这次有铁扇帮副帮主水尚飘出马,且看那小嵬子是如何一个死法?既让那小子送死,又有借口上报潘司大人,再加上各县呈报上去的公文,还可让邬大人官复原职,这可是一石四鸟之计啊!哈哈……”蔡坤当即拈须大笑,好不得意。“爹,女儿到城北买些首饰……”蔡如意闻言大吃一惊,芳心已乱的她再也坐不住。她道了一声,便飞奔出府。“意儿?快去保护小姐。”蔡坤欲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他急领着向来香、邬聊去追蔡如意。石府离蔡府不远。石剑奔出蔡府,途经石府,大喊了一声:“兰儿,快叫醒唐关到城南助我!”他飞身上屋顶,朝城南飞去,瞬间便赶到了城南。他在屋顶居高临下,看到大街上数十人正在刀光剑影打斗,砍得附近商铺门破窗碎,不远处数十百姓在流血哀嚎痛哭。“奇怪?伤了百姓,打斗的人没伤?”石剑拔出宝剑,大喊一声:“住手!”飞跃而下,一剑凌空劈下。“啊”地一声惨叫,一名铁扇帮的匪徒已被他劈成了两半。铁扇帮和灵蛇帮两帮人马大吃一惊,各自退后,分立两边。“汝是何人?为何杀敝帮弟兄?”铁扇帮副帮主水尚飘一张马面甚白,颇为儒雅,但脸露杀气。他折扇一拢,指着石剑大喝一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本官乃涪城新任通判,石剑是也!”石剑大声叫道,他内力日益深厚,声震四野。引得藏入附近商铺里的百姓纷纷立在窗口、店门观望。“咦!他就是谷香的少年包青天啊!真俊!”“哗!石大人出来了,这回有救了!”“哟,石大人从哪里来的?这么快就站到了他们中间?”“石大人这回可惨了!”“唉……”一时间,有人称赞,有人叹息……“小杂种,这里不是谷香!回去穿开档裤吧。”铁扇帮温有言手持八门金锁刀摇了摇道,摇得刀上的金锁“叮当”直响。“哈哈哈……”两帮匪徒刚才大吃一惊,此时看清石剑不过弱冠之年,哪把他放在眼里?他们一时间已忘了那被石剑劈成两半的匪徒了。“水帮主,如你们现在退走,本官既往不咎,代付银两,替两帮抚恤百姓。”石剑收剑入销,先礼后兵,儒雅有礼。“哈哈……狗嵬子怕了?”灵蛇帮“独眼龙”邬飞站出来指着石剑大笑。“本官从没怕过!”石剑并不回头,双足一点,声到人到,躬身后跃,旋风般地飞到邬飞跟前,反手一探,已锁住了他的咽喉,五指用力一拢。“啊……”邬飞怪声惨叫,喉骨被石剑捏断,咽喉喷血气绝。“吓!”两帮人马吓了一大跳,纷纷后退。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石剑头不回、身不转,忽然出手杀了邬飞。“今日谁要闹事?此人便是下场!”石剑五指一松,右手已挟过邬飞手中的鬼头刀了。“砰……”邬飞仰天倒在了地上,独眼上翻,咽喉的血仍在喷,死得很是难看。“公子……”“石大人……”此时屋顶上飞下四人,二位妙龄少女,正是张兰和蔡如意,另二人是唐关和宋子青。她们怔怔地看着他滴血的手。“你受伤了?”蔡如意惊问,甚是关切。“公子……”张兰闻言,急撕衣袖为石剑包扎。“兰儿,不用包扎,这是匪徒的血。”石剑一笑,接过半载衣袖,擦去左手上的血,又朝蔡如意笑道:“谢蔡姑娘关心。”“好!好功夫!”此时探头观看的百姓才反应过来,纷纷拍掌叫好。“邬兄弟……”灵蛇帮的人也反应过来了。“大莽蛇”朱非造抢先奔上来,抱起邬飞,退后数步,失声哭着,泪水和着鼻水一起滴落。“狗嵬,还我四弟命来!”“小青蛇”廖栓舞着一柄铁链锤朝石剑砸去。“杀了那死狗官!冲啊!”“七步颠”叶田手中铁铲一扬,数十灵蛇帮的匪徒朝石剑三人扑来。“休伤石大人。”蔡如意拔剑迎上,拦住了廖栓。“公子快走!”张兰也拔剑拦在石剑身前,挡住了叶田。石剑手中鬼头刀一招“横扫千军”,迅猛扫去,三名冲在最前的灵蛇帮匪徒登时被拦腰扫成两半。凌厉的刀风荡得众帮匪急躬身后退。“上!”水尚飘手一挥,铁扇帮匪徒也朝石剑三人扑去。“啊啊……”金光、银光、乌光闪动。唐关甩手便是数十枝巨毒铁针、毒角锥、毒龙镖。铁扇帮匪纷纷捂着眼睛、按着胸口、摸着下阴倒在了血泊中。宋子青仗剑拦住了温有言。石剑纵身跃起,右手一招“刀劈华山”朝水尚飘凌空下击,左手软剑一招“雪花飘舞”剌下。“吓……”水尚飘见石剑身法奇快,刀风猛而不可挡,急就地一滚,滚出数丈之远,狼狈逃开。“日月乾坤圈”梁政、“通臂拳”贺新雄本是与水尚云扑向石剑的,他们见石剑刀砍水尚云,便各举兵器往上捅向石剑。“当当当……啊……”梁政的钢圈被石剑的宝剑削去了一半;可怜贺新雄举起双臂,便被石剑砍断,两只手掌掉在了地上。贺新雄惨叫倒下,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石剑双脚刚落地,不追水尚飘,右手鬼头刀直劈横扫,左手血剑直捅下划,招招追魂,式式夺命。唐关双手挥甩,各种有毒暗器如连珠箭般射出。一时间,铁扇帮匪徒人头横飞,血腥四溅,纷纷倒下,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没倒下的匪徒纷纷逃散。梁政抢至贺新雄跟前,扶起他,看着贺新雄只剩下一双秃臂,登时失声大哭,泪水涟涟。“狗嵬子,这么狠!”水尚飘见石剑没有追来,惊魂稍定,附冲至贺新雄跟前,急忙为他点穴止血。石剑不狠则已,一狠则绝不手软。铁扇帮的匪一散开。石剑把砍卷了的鬼头刀一扔,剑交右手,纵身飞起,甩出数粒石子,左指如钩,扑向围攻张兰和蔡如意的灵蛇帮廖栓和叶田。他一招“刀劈华山”挥剑劈向叶田,五指如苍鹰扑兔般朝廖栓凌空插下。“啊啊……”两声凄厉惨叫,正凝神挥铲向蔡如意步步逼进的叶田被石剑由脑中至阴颈劈开,尸体十分均匀地分倒两边,好似请专人算过似的。廖栓与张兰打得难分难解,哪防石剑会忽然凌空下击?他被石剑五指插中天灵盖,惨叫一声,脑浆向天迸射。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又被张兰一剑穿喉而过,登时向阎王爷报到去了。他的铁链锤脱手飞出,正好撞中一名匪徒的胸部,撞得他向后飞去,又一连撞死三名帮匪,吓得其余匪徒四散奔逃。朱非造背心中了唐关三粒铁莲子,无声倒下。“神龙爪?听师父说过世上,只有石飞扬才会这门绝学啊!”蔡如意看得目眩头晕,连声惊叫,忽然眼前银光闪动。却是水尚飘一按铁扇机关,十余枝扇骨射向蔡如意。蔡如意正想着石剑的武功门路,不及防备,吓得“啊”了一声,闭目等死。“意儿……”远远率向来香、邬聊及捕快赶来看过石剑究竟如何死法的蔡坤惊惶地叫了一声。蔡如意会惨死于水尚飘的铁扇骨之下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一章 捏捏美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如意忽觉身子飘了起来。“卜卜卜……”她耳听得十余声响,又听得“好!”、“啪啪……”的喝采声和鼓掌声。她睁眼看时,一条沾血手臂揽着她的柳腰,轻轻飘落下来。却是石剑见水尚飘铁扇骨射向手足无措的蔡如意,眼疾手快,伸臂抱着她纵身跃起,又一把石子甩出,击落了他的扇骨,救下了蔡如意。吓得水尚飘急飞身上屋顶,逃遁而去。“快抓住匪徒!”蔡坤见大势已去,装腔作势地指挥捕快倒地的帮匪。“石……石大……”蔡如意当众被石剑抱着,羞得俏脸通红,要挣扎推开石剑。石剑轻捏她的酥胸,便松开她,纵身追向抱着贺新雄要逃的温有言和梁政。他轻功奇快无比,后发先至,追至温有言二人背后大喊一声:“哪里逃?”一招“一针见血”,血剑直捅温有言后心,五指如钢,抓住了梁政的脊梁骨用力一捏。“啊!……”“咔嚓”一声。血剑从温有言后心透过,从前胸穿出,血水呈柱形状激喷而出,射出三四尺远。温有言惨叫一声,头一低,便气绝身亡,扑地而倒了。梁政的脊梁骨被石剑捏断,身子无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贺新雄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哎呀哎呀”直叫。唐关疾跑上前,提起了贺新雄。宋子青手舞青钢剑,朝匪徒一阵猛砍狠剌。逃不快的匪徒如被宋子青砍瓜切菜一般,尸体残缺地倒地。“意儿……”蔡坤此时才冲到蔡如意跟前。他被眼前的惨状吓得脸色苍白,张开双臂,想扶住蔡如意,却合不拢,怔怔地站立着。“爹,女儿没事。”蔡如意惊叫了一声,反过来扶住了蔡坤。看着大街上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数十具尸体,眼前一片血红,她感到一阵头晕,倒在了蔡坤的怀中。“完了!完了!”邬聊喃喃低语,脸色惨白,瘫倒在地,眼神呆滞看着地上的一片血红。他偷偷出去联络两帮假意火拼,欲借机杀石剑,没想到两帮上百人,惨死石剑、宋子青、张兰、蔡如意刀剑之下的有数十人,倒在唐关暗器之下的有数十人,逃出去的所剩无几。逃出的帮匪回去后向帮主一禀报,哪还会放过邬聊?“意儿……意儿……”蔡坤见女儿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吓得大叫:“来人啊!快传朗中。”“禀大人,抓到七名残匪!”马德辉跑来向石剑禀报。“好!”“死匪徒,敢伤蔡小姐?本官将你们杀光。”此时向来香急拾起一柄钢刀,砍向被捆住的带伤匪徒。他参与了联络帮匪,眼看石剑抓到残匪,审讯之下必会供出自己,急急举刀杀人灭口。“啊……”鲜血四溅,一名匪徒脖子被向来香劈断,“向大人,且慢!”石剑急忙阻止。向来香哪里肯听?举刀又劈向一名匪徒。血光中,又一名匪徒倒下。石剑急掏银针甩出。“扑通”一声,向来香手脚一麻,钢刀掉下,双腿一软,跪在第三名匪徒跟前。石剑双足一点,附冲至匪徒跟前,伸手一探,已把从向来香手中掉下的钢刀抄在了手中。“向来香,这些帮匪是不是你串通的?你想杀人灭口?”石剑绝顶聪明,忽然感觉出了向来香的意图。他大喝一声,一刀架在向来香的脖子上。石剑一声大喝,惊醒了邬聊。他颤抖着站起身来,朝石剑喊了一句:“石大人,向大人是朝廷命官,你无权擅自用刑。”“住手!”蔡坤也急忙喝阻,扶着蔡如意朝石剑走来。石剑无奈,移开了向来香脖子上的刀。蔡坤对马德辉大喝一声:“还不把残匪押回去?”“是!大人!”马德辉朝蔡坤一躬身,挥手让众捕快押着残匪回去府衙。“欢迎所有乡民前来观审!”石剑灵机一动,高声大喊了一句。“好!”“走!到府衙看看。”登时,所有百姓潮水般地跟在石剑身后,向衙门奔去。“大人……”邬聊扶起向来香,颤声问蔡坤。“你们不要慌,快……”蔡坤终是老官僚,很快就镇定下来了,附在邬聊耳边低语几声。“好!大人妙计!”邬聊听了,心头的石块才放下。他擦拭脸上的汗水,又回头喝令保镖背起不能走动的向来香先藏起来。蔡坤将蔡如意抱起,放入马车里,爬向马背,策马抄另一条街道赶回衙门,坐在了公堂上。石剑怕途中发生不测,让马德辉背着晕过去的贺新雄,与张兰、唐关、宋子青四人紧紧跟着捕快、残匪。“啸啸啸……”石剑跟着捕快,押着残匪回到衙门附近,两边屋顶上忽然射下一阵箭雨。“快跑啊!”“有埋伏!”喧叫声中,捕快和百姓四下散开。“啊啊啊……”惨叫声中,六名被俘残匪和马德辉背上的贺新雄中箭身亡。“兰儿小心!”石剑舞剑挡箭,将张兰护在身后。“公子快去看残匪!”张兰推开他,舞剑护住全身。石剑一边舞剑挡箭,一边掏石子,双足一点,飞上了屋顶。唐关和宋子青紧跟其后。“快跑!”那些放箭的蒙面人急飞跃而逃。石剑一手舞剑护住唐关。“啊啊啊……”唐关双手甩出飞蝗石,击落十余名蒙面人,击得他们从屋顶上跌落下来,摔得脑浆迸发,死于非命。“当当当……”剩下一名蒙面人急反手甩出数柄飞刀,朝唐关上、中、下射来。石剑急推开唐关,舞剑挡开飞刀,击得飞刀分散四方,掉下屋瓦上,溅起阵阵火星。“力道还挺强的!”石剑不自觉赞了一句,定住身形时,那蒙面人已消失了踪影。“原来如此!”石剑一看蒙面人消失的地方,正是蔡府。他知蒙面人没那么好的轻功,忽然消失,必是隐藏于蔡府了。“大人,要不要……”唐关急问。“不必了,你们快回谷香去吧,免得蔡坤借口找你们的磋。”石剑想了想道。“好,咱走了,你小心。”唐关此时已看出石剑在涪城处境不佳,本想留下相助。但石剑有命,他也不敢违。他拉着宋子青从另一头飞下,跃马而去了。石剑急飞下大街上,但见众捕快正收拾尸体。张兰站在贺新雄尸体旁,呆若木鸡。“兰儿,算了,走吧,一起上公堂去。”石剑叹了一口气道。“公子,兰儿不便上公堂的。”张兰掠了一下秀发道。“我现在惹了仇家,你不跟着我,我岂能放心得下?”石剑说罢,拉起她的手,对马德辉道:“提一具蒙面人尸体随本官进来。”张兰脸红耳热,只好跟着石剑走入衙门。“石大人,犯人呢?”蔡坤高高在上地道。“禀大人,下官押着犯人,走至衙门附近,惨遭一伙蒙面人伏击,所有犯人不幸中箭身亡。”石剑松开张兰的纤手,向蔡坤躬身道。“哈哈哈……石大人说笑了吧?”蔡坤仰天大笑,忽地一拍桌子,喝道:“石剑,你武功高强,对付上百帮匪尚且不惧,区区一伙蒙面人能挡得了你?你是擅离职守吧?”“扑通……”马德辉背着一具尸体进来,也许是尸体太沉,他满身汗水,一进来便将尸体甩在地上。“禀二位大人,蒙面杀手带到!”马德辉立正禀告。“这……”蔡坤神情突变,急走下公堂,撕下蒙面人的蒙面巾一看,但见蒙面人样貌陌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禀大人,一伙蒙面杀手途中袭击捕快和石大人,已被石大人击毙,其中一人是司狱关洪。”此时,蒋孝佯装惊惶失措,进来禀报。“什么?”蔡坤听了,只觉眼前发黑:关洪可是他在涪城的心腹爱将啊!他还打算弄某个县的主薄给关洪的。天啊!蒋孝佯装不清眼前形势,他大喊一声:“将犯人关洪尸体带上来。”话音刚落,数名捕快拖着关洪的尸体走入公堂。关洪中石在先,摔落屋顶在后,满脸是血浆。“关司狱……”蔡坤眼看爱将死得难看,心痛如绞,颤声道,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他刚才吩咐邬聊如此如此,便是吩咐他找关洪、路海二人快速在途中设伏,射杀残匪,不让石剑抓住把柄,同时以石剑解押罪犯不力为名,治石剑的罪,没想到弄巧成拙,反造成爱将身亡。他的心怎能不痛?“大人!”马德辉连忙上前扶住他。石剑冷眼看着蔡坤。马德辉一声喊叫,惊醒了蔡坤。他推开马德辉,大喝一声:“来人,将杀手尸体拖出去示众,出告示给城中百姓作一个交代。”便跌跌撞撞地退入了内堂,摇摇晃晃地回府了。蔡坤刚回府,但见内堂里面传出一阵哭声。他心情不佳,大喝一声:“何事?”“回老爷,小姐尚未苏醒,夫人……担心得哭了……”丫环战战兢兢地答道。“什么?不是请朗中了吗?”蔡坤心头又大吃一惊。他脸色黑了下来,一脚步踢翻那丫环,气呼呼地直奔内堂。内堂逍遥椅上,蔡如意仰躺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四周围着朗中和丫环,他们见蔡坤黑着脸进来,连忙让路。“老爷,意儿没醒。”韩凤凰泣声走了过来,拉着蔡坤的手道。“她是否受了内伤?”蔡坤推开韩凤凰,大声质问三个朗中。蔡如意是否受了内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二章 妙手回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回大人,小姐脉搏、呼吸正常,不象受内伤?可能是吓着了?”一名朗中拱手道。“吓着了?几柱香功夫过去,她还不醒来?什么本城最出名的朗中?简直就是骗银子的下三滥。本府把你们扔进地牢去。”蔡坤既急又怒,对三名朗中大声斥责。“大人,饶命啊!贱民一定尽力,再试试,再试试。”三名朗中吓得一起跪到了地上,向蔡坤磕头。“还不快治?跪你爷爷啊?快点!”蔡坤一脚踢翻一名朗中,大声怒骂。另两名朗中战战兢兢扶起仰翻在地的朗中,三人颤抖着去给蔡如意把脉。“公子,蔡坤一伙明显是欺负你嘛!”回到府上,张兰问石剑。“唉!这里可不比谷香啊。在谷香,我是这个。”石剑竖起了拇指,然后又竖起无名指,道:“在涪城,我是这个。难啊!府衙里没有一个是我的人。在谷香县衙,全是我提拔的人。做官啊,没有自己的心腹手下是不行的,我算是总结出来了。”“当初你刚到谷香也没有你的心腹啊!”张兰依然不解地道。“那时我是老一,有人、事、财、法权。现在府衙里的所有权操在蔡坤手上。唉,兰儿,今天的事情,你能看出一些什么来吗?”石剑长叹了一口气。张兰“扑哧”笑出声来,道:“公子,你这语气啊,好像是四五十岁的人。瞧你,都快成小老头了。”石剑叹了一口气,道:“唉!好在我留下唐关二人。否则,要顾着城中百姓,我还真难!”言语更是伤感。“蔡坤还要杀我?”他望着手中的茶杯怔怔出神。“公子,不如调关子哥过来助你?”张兰见恩人苦恼,连忙出谋献策。“不行,若蔡坤发现了,判他们几个擅离职守,那岂不是毁了他们的前程?”石剑摇了摇头道。“公子,你真好!什么事情都为咱几个着想,兰儿真是没跟错人。”张兰甚是感动。她又忧虑地道:“那怎么办呀?唉,兰儿无用,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兰儿,不用怕,我会想出法子来的。你累了,早点歇息吧。”石剑透过火光,看着张兰红扑扑的脸。他又笑了笑道:“兰儿,带‘多多’回你房去睡,你想关子哥了,就摸摸‘多多’。”张兰“扑哧”而笑,心里怦怦直跳。她还真是想念唐关,红着脸回房了。石剑看着张兰离去,飞身上屋,潜入了何丛府上。“哎呀,贤侄,你可是从天而降啊!”正在大厅里喝茶的何丛忽见石剑出现在眼前,吓了一大跳,杯中茶都溅了出来。“叔父,你带小侄进入官场,小侄当然要时不时感谢你了。来,请收下。”石剑一笑,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递与何丛。“贤侄客气了,哈哈……”何丛见钱眼开,接过金条,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哟,公子来了?”诸玉凤闻声而出。她年约二十五六,一张圆脸,丰韵迷人,走起路来,酥胸摇摇晃晃的。石剑连忙起身,又掏出两根金条,迎上前去,握住诸玉凤软绵绵的手,道:“夫人,小侄夜晚来访,没备礼物,就当是小侄端午节给夫人买礼物的。”“哎呀,公子能常来看看妾身就行了,何必那么客气呢?”诸玉凤心头好不高兴,笑逐颜开,连忙扶着石剑坐下。她笑哈哈地道:“公子两年里就把官做得这么大了?你看咱老爷子,做了一辈子官,品级却越做越低了。公子真是好福气呀!”她端茶倒水,坐在石剑身边,好不亲热。何丛也不吃醋。他对石剑从小和诸玉凤亲热,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石剑有钱送给他,又能帮他升官。石剑偷看了何丛一眼,心里也觉得自己好笑:自己也真是的,怎么年纪小就那么好色呢?难怪江湖中人称自己是天下第一淫贼之徒?诸玉凤此时看着石剑俊秀的脸,心思也复杂:唉!这小子越长越帅了。自己年轻美貌,要是早一点遇上他就好了。嫁给何丛无能死鬼,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石剑思绪如潮,忽地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哈哈地笑道:“夫人,小侄想请二位帮忙。”“哎呀,公子,有事就请说呗,何必那么客气呢?” 诸玉凤回过神来,凑近石剑道。“贤侄,说吧。”何丛也凑近过来。“叔父,小侄正让家父汇一笔银票过来,这事办好了,小侄一定给叔父奉上一万两。”石剑索性吊紧何丛的胃口。“哎呀,贤侄,讲银子伤感情啊,快说吧。”何丛一听还有一笔银子过来,精神陡振,恍然年轻了好几十岁。“好!咱两叔侄今后就联手官场,你和二夫人……”石剑说着,凑近他们耳边,低语一番。“这……能成吗?”何丛脸有难色地道。“成!叔父,这么重大的事情,只有你才能担当。”石剑说罢,再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分递与何丛、诸玉凤。“好好好……贤侄说成,肯定就能成。”何丛夫妇一下接过这么多金条,连忙表示依计行事。石剑见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哎呀,石大人,可把你盼回来了,卑职急死了。”石剑刚回到府上,便见马德辉、蒋孝二人坐在大厅里。“何事?”石剑深感奇怪:马德辉、蒋孝虽然现在心向自己,可他们碍于蔡坤的耳目,仍不敢前来石府。今晚,他们为何而来?“禀大人,蔡小姐至今未醒,蔡大人说您武功高强,颇通医理,请您过去看看。”马德辉躬身说道。他现在可对石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大人少年英雄,文武双全,一心为民,关心下属,小吏其实很是景仰,只是小吏也不敢随便过来啊。”蒋孝拱手低语,道出了内心的困惑。“本官也知二位的难处,不说了,走吧。”石剑善解人意,起身便前往蔡府。“公子……”张兰紧追出来,一脸的担心。“没事,你早些安歇。”石剑握了一下她的手,转身就走。张兰赶紧换上夜行衣,飞上屋顶,潜伏在蔡府的屋檐里。“贤侄,可把你给盼来了,刚才在公堂上,老夫是故意大喝大叫的。”蔡坤正在府门前里焦燥不安地等着石剑的到来。他见石剑来了,连忙拱手迎上前去,少见的客气和亲切,又解释一番。“叔父有命,小侄随时赴烫蹈火。”石剑抱拳还礼,随蔡坤走进大厅,步入内堂。“意儿啊,你若有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呜呼……”内堂里,韩凤凰正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哭天呛地,嚎啕大哭。“夫人,石贤侄来了,他武功高强,颇通医理,一定有法子救醒意儿的。”蔡坤连忙劝慰韩凤凰。蔡如意依然躺在逍遥椅上,左右围着一群丫环、仆人,还跪着三个朗中。他们治不好蔡如意,跪在地上,哪敢起来?“贤侄,可有办法?”蔡坤见石剑给蔡如意把脉,急问。“叔父,可否将小姐抬入闺房,好让小侄静心医治,保证一会就醒。”石剑放开蔡如意的手腕,起身抱拳道。“好好好……”蔡坤尚未点头,韩凤凰已连声道好。她吩咐家人马上抬蔡如意进房。“叔父,婶婶,请你们出去一会。”石剑进房后又道。“这……”蔡坤、韩凤凰二人脸色陡变,甚是难堪。他们心想:小嵬子要单独给意儿治病,有什么企图?“叔父,婶婶留下,其他人出去。”石剑一看蔡坤夫妇脸色,已知他们心里想什么,便退让了一步。“好,这样好。”韩凤凰连忙挥手让仆人出去。“叔父,婶婶,小侄得罪蔡姑娘了,请勿怪意。”石剑说罢,掀开朝蔡如意的衣服,双手在她乳房揉了起来。“你……住手!”蔡坤、韩凤凰二人大惊失色,急忙喝阻。“哎呀……”蔡如意忽地醒来,睁开了眼。石剑急忙收手。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石剑,低声道:“石……石大人,你怎会在此?”“意儿,你终于醒了,可把娘急死了。”韩凤凰附身下来,搂着蔡如意,在她的俏脸上连亲了好几下。“叔父,蔡姑娘没事了,刚才多有得罪!告辞!”石剑向蔡坤拱拱手,转身而去。蔡坤目瞪口呆:妈的,这狗杂种也真大胆,居然当着老夫的脸,吃意儿的豆腐!“女儿睡了一夜?那些匪徒呢?咦,石大人走了?刚才是女儿幻觉吗?”蔡如意恍然不知所以,喃喃地道。她刚才感觉有人摸她,很舒服。“唉!奶奶的……”蔡坤此时真感到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石剑当着自己的面去摸女儿的奶子,真是没面子。他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房门。“意儿啊,唉!当时你……石大人救下你后,你就晕过去了,请了三个朗中都没救醒你,石大人在你身上一……”韩凤凰急着解释,差点说漏了嘴。蔡坤夫妇将如何报复石剑吃蔡如意乳猪一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三章 仙女下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又是石大人救醒女儿?”蔡如意接口道,“他在女儿身一……”忽觉脸热、耳赤、心跳,低下了头。“你呀!真是猪头!”韩凤凰气呼呼地点了一下蔡如意的鼻子道,“真是邪门,他吃你小乳猪也能救醒你?”韩凤凰说着,又是一脸的茫茫然。“娘……你……”蔡如意一听,果如自己所料,羞得纳身躺下,蒙上了被子。她心跳得厉害:他用独门手法救我呢?还是故意掏鬼?她回想打斗现场,他搂着自己飞上半空的情景,她心里又羞又甜又有些气恼:今后我如何见人哪?不对,他当时也是情急救我!石剑此时乐哈哈地走出了蔡府。他在打斗时便感觉两帮火拼似有事先策划的,借救蔡如意之机,捏了一下她胸部的穴道,既占便宜,又戏弄了蔡家父女。“石大人,这么快治好蔡小姐了?”守在门外的马德辉和蒋孝二人见石剑笑容可掬地出来,深感奇怪。“小事一章,你们进去看看吧。”石剑朝他们二人一笑,继续朝自己府上走去,一蹦一跳,好不快意!“公子,那么快?”张兰闻声,从蔡府屋顶飞身而下。“兰儿,让唐关看见你这身打扮,还以为我虐待你呢?”石剑嘻嘻一笑。“兰儿担心你嘛!”张兰脸热心跳,嘟起了小嘴。初夏的风柔柔的,夜星在风中飘荡。“哟,什么风把何大人给吹来了?” 何丛携诸玉凤前往向府看望向来香,他躺在床上拱手道。“伤势好点了吗?” 何丛热枕地坐在他床前,关切地问。“好点了,手脚能活动。”向来香心里深感奇怪:自己一向与何丛没有来往,他怎那么好心来看自己?“哎呀,向大人真是英勇,本官听下人讲,向大人今天英勇杀敌受伤,真是一条汉子啊!”何丛竖起拇指称赞道。“哪里?是石剑那狗杂种暗算的,妈的!”向来香一听,心头火起,不小心说漏了嘴。“他算什么鸟啊?竟敢打伤向大人?”何丛一听,怒气冲冲,大骂石剑。“何大人,那狗……石大人可是在贵府上长大的?”向来香忽然警觉起来。“唉!那畜牲真不是个东西!他到涪城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到府上坐一会,真是忘恩负义之徒!”诸玉凤倚着何丛,破口大骂石剑。“二夫人,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俊美啊!何大人真是好福气。”向来香一看诸玉凤还是那般风情万种,即使骂人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大为赞叹。“向大人见笑了,羞死妾身了。”诸玉凤柳腰一摆,酥胸一晃,含羞躲到何丛身后去了。向来香看在眼里,感觉身子难受,直咽口水。“向大人,那姓石的狗东西一来涪城就大抢咱们的风头,排挤咱们几个,何某觉得咱们应该联合起来对付他才好,他家可是很富的。要不然,咱几个什么时候被他摆一刀还不知怎么死啊!”何丛唉声叹气地道。“哦,对对对,何大人言之有理,咱们联合起来对付他,把这小嵬子赶出涪城去。”向来香随声附和道。他色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诸玉凤的酥胸,直觉通体难受。“向大人,你早点安歇。等你伤好了,有空到敝府作客。”诸玉凤又从何丛身后出来,朝向来香抛了一个媚眼。向来香的心“砰”地狂跳了一下。诸玉凤的眼睛太有诱惑力了。他连声道:“好好好……”何丛和诸玉凤随即起身告辞。向来香随即起身,传来邬聊,命他拟草公文上报,称石剑在涪城府衙不作为,掌管刑法、治安不力,提请蔡坤审定,又飞马快报潘司和吏部,请求处置石剑。艳阳悬空,万里无云。“父老乡亲们,本官抓捕不力,导致死伤众多乡民,对不起啊!”石剑没有再追究两帮火拼的事情,也不去揭两帮火拼的阴谋,而是亲率张兰、马德辉、蒋孝、刘来福四人,含泪给城南的百姓道歉。他又自掏银子一万两,一一抚恤死难百姓。“收下吧,这是石大人自掏的银子,聊表心意。”马德辉、蒋孝、张兰提着一袋子元宝,逐一递与乡民。“石大人,这不关你的事啊!帮匪猖厥多年了,没有您的大力整治,咱们的日子还更难过啊!”老汉接过银票,感动老泪纵横,跪下给石剑磕头。一群百姓被感动了,他们有生以来哪见过这样的好官啊?百姓被帮匪伤害,府衙通判上门道歉,又自掏银两抚恤死难乡亲,这可是之前闻没所闻,见未所见。“石青天啊,求你扫光那些帮匪吧,他们还会来扰乱咱们的。”他们一起下跪,给石剑磕头。“父老乡亲们,快快请起。本官发誓,一定清除涪城境内土匪,还父老乡亲们一片净土。”石剑含泪跪下,磕头给乡民还礼。张兰、马德辉、蒋孝、刘来福四人也满含热泪地下跪,然后一一扶起百姓。“吕大人,看到了吧?这样的少年青天,可不多见啊?”石剑含泪扶起老汉,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清丽动听的声音。“魏秋婷?”石剑蓦然回首,差点惊叫出声。对面街头,站着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手持折扇的美少年和一个满面红光的老人。他们的身后站着陈大海等一班人马。“微臣会考虑的。到其他地方看看去吧。”满面红光的老人连忙躬身向美少女道。“是她?”张兰等人闻声,也一起回望。她认出了女扮男装的魏秋婷,想起自己被魏秋婷打了两记耳光的情景,不由心头一阵愤怒。“真美!她是女的?”马德辉愕然地看着魏秋婷。老百姓正拿着银子,激动地流泪,闻言也一起望向冯有志。“她是女的?”“仙女啊?快来看啊!”乡民们听得她是女的,一起惊呼起来。魏秋婷向呆立的石剑摆摆手,眨眨眼,然后翻身上马,率先往北奔去。满面红光的老人等她上马扬鞭后,才敢翻身上马,跟在她马后,保持一定距离,甚是恭敬。陈大海他们接着纷纷上马,护卫而上,围着老人和魏秋婷,扬起阵阵尘土,在一片诧异声中奔出了涪城。“吕大人呢?吕大人在哪?”此时,蔡坤、向来香、邬聊、路海等人闻声而来,大声高呼。“吕大人?那老人是成都的布司吕大人!”石剑正诧异惊猜满面红光的老人是谁?蔡坤一嚷,他立时明白过来了。“什么?那是布司吕大人?他微服私访?”马德辉闻言,对着石剑,张开口,久久没有合上。“蒋孝,吕大人在哪?”蔡坤上前拉着蒋孝喝问。“他走了,奔北方向去了。”蒋孝立时惊醒,连忙躬身回复。“为何不请他到府衙坐坐?”向来香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掌要打蒋孝。“住手!”石剑闪身拦住,道:“向来香,捕快也是人,不是你想打就可乱打的。你再胡来,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是……”向来香吓得急闪到蔡坤身后,全身冒汗。蒋孝感激地看了石剑一眼。老百姓见状,纷纷散开了。“算了,石大人,向大人也是一时情急,看在本府脸上,算了。”蔡坤也怕石剑发起火来会打伤向来香,连忙上前调解。“是,蔡大人。”石剑不想与蔡坤撕破脸。众目睽睽之下,他躬身回应,甚是恭敬。“石大人,你见到吕大人了?为何不请他到府衙去喝茶?”蔡坤急于知道吕源的下落,不愿再受人打扰,拉着石剑在前先走。向来香等人连忙跟着。“见是见到了,可是小侄开始不知道那老……那人便是吕大人,直到叔父到此大声高呼,小侄才明白过来。”石剑低声回应。“这么说,你以前没见过吕大人?”蔡坤忙问。“没有。”石剑心系魏秋婷,没心领会蔡坤话语内涵。“哦?天黑了,你回府歇息吧。”蔡坤一听,心里高兴死了:原来石剑与吕源并没关系,看来怎么整他都不怕,看来两帮火拼之事、流言蜚语足够置石剑于死地了。但是,为何吕源一直不提王才之死?为何一直不处置石剑?黄昏日落,夕阳西下,吹来了一阵晚风,凉爽怡人。马德辉、蒋孝、刘来福三人见向来香、邬聊、路海三人随蔡坤走了,他们三个索性随石剑、张兰回石府。强烈的正义感,驱使他们向石剑紧紧靠拢。凶狠的官场争斗虽然没有明显地浮出水面,但两派人马实际已撕破嘴脸了。“大人,那仙女好象很关心你啊?她是何人啊?吕大人竟然得向她点头哈腰?”石府大门一关,马德辉便惊讶地问石剑。蒋孝、张兰、刘来福三人也是一脸的好奇,怔怔地看着石剑。石剑凝神地看着院内那株小树,没有回应。此刻,他眼前全是魏秋婷的美丽倩影:吕源一直没怪罪我杀王才,原来是魏秋婷给吕源施加了压力?为何她之前一直欲置我于死地,而今她又多次相助于我?魏秋婷领蜀川布司吕源忽然到涪城街头来,意欲何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四章 色诱同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马德辉再要问,却被张兰拦住了。“嘶……”她竖指唇边,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让石剑静一静。她虽然心里也恨魏秋婷,可不想他们打扰她的公子。“她到底是何用意?”石剑伸手用轻轻抚摸树干。马德辉等人再也不敢打扰石剑,他们向张兰拱手道别,轻轻离去了。“哈哈……咱们没跟错人,原来石大人在朝中还有大官撑腰。”蒋孝一走出石府,心里可乐了。“是啊,咱们很快就可以拔开云雾见天日了。石大人心善,关心下属,一心为民,银子也多,又有人撑腰,肯定升得快!”马德辉也是乐得屁颠屁颠的。刘来福听得他们两人议论,感觉也看到了前景。他走起路来都感觉格外轻松,一蹦一跳的,仿佛年轻了几十岁。“月儿……她们还好吗?她们生下的婴孩长高了吧?会叫娘亲了吧?”石剑又不觉想起了那几位被客氏所逼的宫女来,想起她们已有自己的骨肉,心头不禁又是一番凄楚。“相公,今天这么快乐?”马德辉刚回来,妻子冯氏便满脸春风地迎上前来。“哎呀,今天可算亲眼看到了石大人的亲民作风了,他亲自给死难乡民家人道歉,自掏银子抚恤死难家属,又跪下向下跪谢恩的百姓回礼。”马德辉脱下外衣一扔,高兴地跳了起来。“瞧你欢喜成这样子,象小孩似的。”冯氏娇嗔地点了一下丈夫的额头,道:“还有更高兴的事情呢!想不想听啊?”“什么好事?”马德辉一把揽住妻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让孩子看到可不好。”冯氏羞红了脸,一把推开了马德辉。“不怕,孩子正跟他爷爷下象棋呢!夫人,快说啊!”马德辉探头看了隔壁,又回房中。他关上房门,抱住了妻子,滚倒在床上。“瞧你,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猴急?”冯氏含羞含嗔,却把丈夫的手拉进内衣里面了。“哈哈……六天没来了,哪能不急?你先说说,有什么喜事?”马德辉缩回手,又坐起身来道。“妾身今天早上,找城西的寡妇典如珠说了刘来福的事情,她同意了。”冯氏也坐了起来,傍在马德辉身上道。“真的?典如珠虽然是寡妇,年约三十六,却颇有几分姿色,刘来福可拣便宜了。”马德辉一听,果然来劲了。他抱着冯氏又倒在床了,轻轻地为她宽衣。“呆会,先把事情说清楚。”冯氏轻轻推开他,道:“典如珠有二男一女,不知刘来福是否会嫌弃?你可得跟他说清楚。”“哎呀,夫人,这让刘来福占大便宜了,他在典如珠身上没下半点功夫,就得了三个孩子,可比为夫幸运。你瞧为夫在你身上花这么多的苦功,却只生了一个,刘来福还不乐死?”马德辉一边说一边脱衣服,瞬间脱了个精光。“死色鬼!”冯氏嗔道:“还不去禀报石大人?”她话是这么说,也脱得赤条条的。“石大人这会正思考大事情呢,咱们何必现在去打扰他?现在可是咱俩的快乐时光……”马德辉抱着妻子狂吻起来,由上至下,寸肉不留。“啊……”冯氏舒服得大声呻吟起来。“咚咚咚……”房门响了。“娘……爹,你不要打娘啊……呜呼……”马德辉的儿马克正在隔壁下象棋,忽闻娘亲呻吟,以为马德辉打娘亲。他急把象棋一扔,跑到马德辉房门,一双小手直擂房门。他见娘亲还在大声呻吟,房门又不开,他吓得大哭起来。“这……这小嵬子,妈的……”马德辉气得滚落床下,爬起身来,披衣就要开房门。他要打马克一顿,这么好的事情都让马克搅和了。“算了,呆会再来过吧。”冯氏轻轻拉住了他。“孩子,娘亲没事,娘亲刚才腰痛,现在没事了,你跟爷爷继续下象棋啊!”冯氏又大声对房门外的马克道。“嗯!孩儿听娘亲的话!”马克听得娘亲没事了,又回隔壁房中,与爷爷下象棋了。“算了,夫人,我去找石大人去,把刘来福的事情告诉他。”马德辉被爱子一哭一闹,再无心情贪欢。他轻轻分开妻子的手,穿衣出房,走向石府。“唉……”冯氏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黄昏来临,夕阳西下。“向大人,请留步。”走出公堂,何丛便喊住向来香。“何大人?”向来香深感奇怪:何丛对自己越来越客气了。“向大人,晚饭可曾有约?”何丛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何大人有何事?”向来香心里更奇了。“向大人既然没有另约,那就请到寒舍共进晚餐吧,咱喝两杯,如何?”何丛道毕,作了一个“请”状。向来香脑海掠过诸玉凤的倩影,点了点头。“玉凤,来,给向大人敬酒。”何丛回府,宴请向来香,又叫来诸玉凤。“哟,是向大人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诸玉风从内堂出来,轻迈莲步,盈盈走来,坐在何丛与向来香的中间。她体态丰腴,笑容可掬,香风扑面。她一坐下来便给向来香酌酒呵气。向来香色迷迷地看着她,心道:何丛这狗东西,哪来的死运气?竟能娶上这么美的小妾?诸玉风倒酒之时,衣领低滑,丰硕的奶子露出了一半,又白又嫩又大。向来香咽了一下口水,登感全身血脉贲张。“大人,祝你官运亨通,身体健康。”诸玉风举起酒杯。“谢谢何夫人。”向来香定定神,连忙举杯与之相碰,举杯一饮而尽。“大人好酒量啊!来,妾身再敬大人一杯。”诸玉风美波荡漾,话语软香,又给向来香倒上了一杯。“谢……谢夫人。”向来香登时神魂颠倒,全身酥软。“哎呀,大人真是海量啊,以后可得常来作客,咱老爷子啊可孤单了,一天到晚难得有人上门热闹。”诸玉风连声称赞,又给向来香酌上了一杯。她不经意间酥胸碰了向来香一下。“娘呀,我要死了……”向来香登时身子发抖,灵魂出窍,心里喃喃自语。“大人,妾身酒量浅,有点头晕,先回房睡了。”诸玉凤朝向来香一躬身,再露勾魂酥胸,腰身一扭,转身回房了。她穿的衣服甚薄,圆圆的屁股依稀可见。“吧嗒……”向来香一滴口水滴落下来,看得目瞪口呆,目眩头晕,全身发热,通体难受。“大人有些醉了,下官扶你回去吧。”何丛见状不妙,怕他酒力发作,非礼诸玉凤,连忙扶起他,送他回府。此后,不用何丛来请,向来香便经常借口到何丛府上作客了。夜色如水,清风徐徐。石剑独坐庭院,苦思魏秋婷用意而不得其解。“呼……”忽然头顶一阵风响。石剑本能地就地一滚,拔剑在手,舞剑护身。“姓石的,我那么可恨吗?”来人一跃而开,张口怒骂。“玲儿?”石剑收剑起身,看清来人竟是庞美玲,不由惊喜交集。“彭师兄呢?”庞美玲冷冷地道。“庞姑娘……”张兰闻声而出,张口高呼,甚是亲热。“死淫魔,色性不改,又藏歌妓?”庞美玲却又误会石剑,既骂石剑,又讥笑张兰。“你……胡说八道……”张兰一怔,笑容顿失。“玲儿,你错了。那是兰儿,是相公从小收养的,雪山门下高足,相公与她是一家人。”石剑涨红了脸,急解释一通。“哦?”庞美玲一怔,态度缓和下来。“石大人,敝师兄呢?”荀金翅、白家新二人从墙头上跃下来,质问石剑。“兰儿,请彭兄出来。”石剑叹了口气,吩咐张兰提人。“师妹?”彭金石瘦了很多,摇摇晃晃地从地窖出来,见庞美玲来了,惊喜交集。“师兄?是不是姓石的折磨你?”庞美玲见彭金石须发不分,脸色泛黄,不由大奇。“没……是石大人……石兄弟收留愚兄,唉,愚兄又做了一件蠢事,先前受蔡坤指使,领人伏击石兄弟,因没办好差事,被蔡坤四处辑捕,石兄弟不计前嫌,好心收留。”彭金石起初结结巴巴,后联想到石剑这阵子对他的好,便镇定下来,如实相告。他说罢,又是满脸惭愧,甚是不安。“师兄,跟师妹回家吧?爹在漕运司给你谋了个差事。”庞美玲闻言,侧头看看石剑,又回过头望着彭金石,温柔劝说。“彭兄,由贵派三人接应,你可安全回师门。走吧,让兰儿驾马车送尔等出城。”石剑见庞美玲还对自己有气,又看在场人多,不便诉相思之情,便劝说彭金石。“谢谢!”彭金石感动地朝石剑拱拱手。张兰急打开石府大门,驾车而出。庞美玲回身看了石剑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而去。“玲儿……”石剑依依不舍地追出府门。“你理清与小辣椒之事,再来找我。”庞美玲回头冷冷抛下一句,便钻进了马车。“唉!”石剑一声叹息,靠倒在府门上。石剑与庞美玲最终情归何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五章 光棍洞房 - 一路风尘 - 石剑   “噼噼啪啪……”端午节这天,艳阳高照,太阳热情如火。刘来福的小破房面前放起了鞭炮,喜气洋洋。“恭喜刘捕快!”“贺喜刘捕快!”左邻右舍闻讯,纷纷前来祝贺。年近五十才娶到女人,刘来福好不激动,泪流满面。他连连躬身向左邻右舍道谢,心里一个劲儿地感激石剑。是石剑让他的人生开始了第二春,不仅让人为他介绍女人,还出银子为他办喜事。那天晚上,马德辉和妻子的好事被儿子破坏,他一气之下,便跑到石府,禀了妻子为刘来福相亲的事情。石剑听了马德辉的禀报,当场拍板,赞助刘来福一根金条迎娶典如珠过门,并将婚事定下在端午节这天。具体婚事由马德辉和蒋孝二人操办。石剑为避嫌疑,事先告知马德辉,没有来。他怕会引起蔡坤等人的警觉,怀疑自己拉拢人马。刘来福家中是他出生四十九年来,第一次如此热闹,小小的两间房子和破后厨里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左邻右舍。典如珠的三个小小孩和左邻右舍的小孩,很快就混熟了。他们拿着糖果,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好不快乐。天色将晚。马德辉心想:刘来福差不多五十岁的人了,还没碰过女人,还是早点引开道贺的百姓离开,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刘兄,大嫂,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歇着。三个小孩机灵可爱,小弟就先领着回家,陪小儿马克玩象棋去。”马德辉分开人群,故意大声对刘来福道。“刘兄,明天再来看你们啊!”蒋孝会意,也大声对刘来福道。他和马德辉二人拉着典如珠的三个小孩先走了。人们纷纷向刘来福道别,离开了刘家。人们一走,刘来福马上就关上房门了。他坐到典如珠身旁,傻呼呼地笑着。他早已按耐不住欲火,却不知从何下手。“笑啥呢?”典如珠两颊红晕,问了一句,又低下了头。“娘子……”刘来福颤声道,双手颤抖着去摸她。“啊……”典如珠呻吟了一下。她按耐不住,反抱刘来福,双唇压在他嘴上。两人滚倒在床,乱抓乱摸,匆匆除衣。典如珠晕晕躺下,全身赤条条的奉献在刘来福面前。可是刘来福从小到大只看过雌雄双狗**,他以为人在这方面也是一样的。他翻转典如珠的身子,扑到她背部上去。“啊……不是后面,那地方在前面……后面是如厕用的……呜……你咋连这都不懂呢?”典如珠一声惨叫,欲掀翻刘来福,却又翻不动他。刘来福粗壮如牛,此时已晕乎乎的,哪里能听得见?好在他是人生第一次,来去匆匆。当他岩浆井喷的时候,便伏倒在典如珠的背部上。艳阳高照,热风扑面。石剑来到了蔡府。他身后跟着菜市场的菜农、屠夫,抬着青菜、牛、羊、猪、鸡、鸭肉和上等酒水,跟着进来了。他想:这既是讨好蔡府中人又可避嫌的最好办法。“叔父大人,节日快乐!”他一进蔡府,便直奔大厅。“哟,石贤侄,你不留在府中过节?”蔡坤一见石剑又来了,感觉很是头痛。他已知石剑对蔡如意不怀好意了。“贤侄过来了,真好!来来来,坐,呆会一起吃饭。”韩凤凰见石剑把她府上需要的日常食物全买来了,为蔡府节省了一大笔开销,高兴地迎着石剑坐下。“婶婶,过节了,小侄怕婶婶府上来人太多,忙不开来,所以小侄擅作主张,买来了食物。不知婶婶是否中意?”石剑朝韩凤凰一躬身,吩咐菜农和屠夫将食物抬进蔡府后厨去了。“你家开的菜市场呀?”蔡如意闻声出来,满脸怒容。石剑每到她府上一次,她都要失眠一次。他人长得帅,每次来都带有礼物,话语又甜,哄得她老是静不下来。她怕这样下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能真的会爱上石剑了。这一次,她听到石剑来了,便毫不客气,只想赶走石剑,让他知难而退,以后不再来扰乱她的芳心。蔡坤拈须而笑,看来女儿并没爱上石剑,由女儿来出面,正合心意。石剑闻言,心里十分难受。他强制自己平静下来,嘻嘻一笑,道:“如果蔡姑娘喜欢,小生完全可以包下整个城南市场,天天让人送菜上门,省得姑娘和婶婶劳心。”“你……厚颜无耻!”蔡如意气得语无伦次,转身回房了。蔡坤脸色立变。“喜欢,哎呀,贤侄真有孝心,难得啊,你小小年纪想得这么周细,真是好小伙。”韩凤凰又省了一笔银子,何乐而不为呢?“你们全记住了,以后每天清早送菜到蔡大人府上来,每样菜色要齐、要上好的,每月底到石府找兰儿姑娘结账。”石剑随即对菜农和屠夫道。“是!大人,谢谢大人关照。”菜农、屠夫等人一起躬身,异口同声地向石剑道谢。这下可好了,他们的菜可不愁没人买了。“回去卖菜吧。”石剑挥手让他们出去。蔡坤气得脸色铁青。他正欲拂袖而去,向来香和邬聊、路海三人来了。“大人,节日快乐!咦,石大人真早!”向来香和邬聊等人向蔡坤请安后,又嘲笑石剑。“呵呵……下官一直都很早,蔡大人是提携下官的恩人,待下官犹在亲侄子一般,下官不早过来问安,岂不是狼心狗肺之徒?”石剑脸不改色,理直气壮,以上乘的拍马屁功夫,哄得蔡坤夫妇又一次心花怒放。躲在屏风后的蔡如意,听了石剑之言,满肚气恼,登时烟消云散。是啊,他也说得在理,他是爹提携起来的,他天天来府上,向爹娘请安,孝敬爹娘也是好事啊。自己为什么不往好的方面想呢?唉……头好痛。蔡如意扶着墙壁回房,可大厅里的话音和笑声依然传来。“哈哈……石大人言之有理。”向来香连忙干笑两声,坐到蔡坤身旁。“大人,原照磨单无双已任谷香县丞,原经历邱峰也已出任安梓主薄,原校检关洪不幸殉职,岳森至今未归,府衙里现有两个空缺,是否填补一下?”向来香一坐下来,便给蔡坤递上一份亲信任职名单。蔡坤接过一看,干笑两声,将名单递与石剑,道:“石大人,意下如何?”既然石剑在旁,又主管刑狱。他只好无奈地把名单给石剑看一下。“哦,好!下官一切唯大人之命是从。”石剑接过,瞟了一下名单,也不与之计较。他想按理是捕头马德辉、蒋孝二人接任,但反正是蔡坤说了算,自己又何必去做无效的反对?“既然石大人也无异议,那就明天发文任职吧。”蔡坤拿过名单,递回向来香。“你们还不谢过蔡大人和石大人?”向来香装腔作势地对路海等人喝道。“谢蔡大人和石大人关心体恤属下,属下一定尽职尽责。”路海二人喜滋滋地给蔡坤和石剑二人磕头道谢。“哎呀,二位弟兄,何必客气?这是蔡大人关心弟兄们啊,你们要谢就谢蔡大人吧。”石剑连忙扶起他们,又恭谦一番。蔡坤和向来香、邬聊三人见状,更是头痛:朝廷追查石剑户籍一事没有下文,这狗嵬这么精灵,如何是好?“哈哈,石大人,你其实也很关心属下的,听说你端午节前,拿着金条给生活困难的捕快送温暖啊!”向来香哈哈奸笑之时,又计上心来,嘲弄石剑一番。“下官还听说石大人为刘来福办喜事啊!”邬聊也不甘落后。“哎呀,现在连涪城的百姓都称石大人是青天大老爷了,尤其是石大人自掏银子抚恤百姓一事,全城百姓都称赞石大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啊。”路海也随声附和。他们明里是表扬石剑,其实是说给蔡坤听的,好让蔡坤难堪,继续支持他们整治石剑。蔡坤听了,心里果然很不舒服,暗骂石剑:小狗嵬,现在不仅学会拉拢民心,还学会拉拢本府的手下了,你想挖墙角啊!石剑尴尬地一笑,道:“向大人说笑了,其实本官只是替蔡大人办办琐事,分担蔡大人的公务压力,不值一提。”“哈哈哈……”向来香、邬聊等人察颜观色,看蔡坤神色不对,全都皮笑肉不笑地大笑起来。“报……安大人亲送吏部公文而来,请诸位大人到府衙去。”此时有捕快进来,急匆匆地大叫。“走,快!”蔡坤急朝石剑、向来香和邬聊等人挥手。众人急急来到府衙,但见内外布满了成都来的侍卫,府衙大门口还有黑积积的骑兵和神弓手。“为提高地方官员素养,经内阁议定并奏请皇上准允,在国子监轮训正五品以上地方官员。石大人,你政绩显著,可是榜上有名啊!吏部周大人以八百里加急,知会川中三司抽调川中精兵护你上京听训。”安子午走到石剑跟前,和颜悦色地道。“谢谢!”石剑连忙拱手道谢,脸露喜色,内心却不平静。吏部真是在国子监训导正五品以上地方官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户籍风波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大人,请你组织官差乡民相送石大人出城。哦,石大人,你回府准备吧,呆会就走。”安子午回头对蔡坤道了声,又吩咐石剑回府。“谢谢!”石剑心头格登了一下,心道;我户籍之事被查出来了?要不,怎么让我走得这么急?又怎会让这么多兵马护送我一个小通判上京?“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以我的武功,独自杀出京城,还是有希望的。”石剑摸摸腰间软剑,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府衙。一队侍卫和精兵策马紧紧地跟着他。“看样子,我可能真是凶多吉少了。”石剑看着众多兵马围着自己,不由心头一凉,但又想自己在金兵千军万马中也能杀出重围,对付这千余兵马并非难事,又心雄胆壮。他仰首挺胸,大步回府。“蔡大人,石大人上京听训,所遗通判一职……吕大人让你你举荐。”安子午看着石剑走出府衙公堂,又转身对蔡坤道。“谢谢安大人、吕大人!”“吕大人真是信任蔡大人!”“当然了,蔡大人是吕大人的老部下了。”府衙公堂之上,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大人,你待石大人走了之后,才告知本官举荐通判之职,是不是石剑户籍之事被揭发了?”蔡坤忙问安子午。“蔡大人,这是朝廷的事情,咱们官品不高,最好不要过问。”安子午含糊其辞,只劝蔡坤少管闲事。“谢谢安大人提点。哦,本官去组织乡民了,邬大人陪你聊会。”蔡坤喜不自胜,朝安子午一拱手,领着一众官差而去。“大人,这是下官的小小心意。”邬聊知道蔡坤是想提携自己的意思,他看公堂人没其他人了,便递与安子午两根金条。“哈哈……邬大人,你很快就会接任通判的!哦……不,叫作官复原职。”安子午接过,笑得见牙不见眼。两人在公堂小内堂坐下,聊得不也乐乎。“公子,朝廷召你上京听训?那为何这么多兵马跟着?”张兰开门,迎石剑进府,闻讯大吃一惊,低声紧张地问石剑。“我也不知道,你快收拾行李,领着安老伯夫妇到谷香去找唐关。”石剑也是一脸的迷茫,吩咐张兰作准备。“为什么?”张兰愕然地问。“唉,我在涪城无权无势,蔡坤和向来香整天想法子修理我。那些流言蜚语和两帮火拼肯定是他们事先策划的。”石剑叹了一口气道,语气甚是沉重。“不!无论是生是死,兰儿都陪着你。”张兰转身入房去了。石剑取出血剑,咬了咬牙,又收剑入销,双手扶着张兰的香肩,深情地道:“兰儿,还记韩进与王才之死吗?吕源与蔡坤这次肯定是找我复仇了,而江湖中人又对我贼心不死。我到京后,若遇上不测,到时他们又拿你作人质要挟我,可不好办。”“不!没有你,就没有兰儿的今天,兰儿一定要跟着你走。呜呼……”张兰闻言,既感动又惊恐万状,扑到石剑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好兰儿,你有爱你如命的唐关,犯不着陪我赶赴黄泉。就算我死了,总也要有人每年清明节为我扫墓呀!你就当去谷香给弟兄们报个信,记得要分人保护好何丛夫妇。”石剑忽地一把推开她,转身飞奔而出,跃马扬鞭,领头出城。“驾……”一队精兵紧紧跟着,生怕石剑丢掉了。“公子……公子……”张兰泣不成声,欲飞身追赶,脑海里却闪过石剑的话:“你就当去谷香给弟兄们报个信,记得要分人保护好何丛夫妇。”她收起眼泪,顾不上收拾,抱起“多多”,领着安印其夫妇紧急奔往谷香。艳阳高照,挟着几许热浪。石剑在官兵拥簇下出城,蔡坤领着官差民众相送。“石青天呀,你别走啊!”“石大人啊,你何时回来呀?”石剑离任谷香的万人空港,重现涪城街头。民众虽是蔡坤组织的,他们的呐喊相送却是发自内心肺腑的。他们来不及准备鸡蛋水果,却是流着泪水,扬臂高呼。石剑流着泪水,朝两旁的乡民挥了挥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策马狂奔出城,扬起阵阵烟尘。离开涪城的刹那间,他的脑海闪过了岳凤深情的目光、魏秋婷灿烂如花的笑容、庞美玲醋意大发的神态。“姑娘们,永别了!”石剑喃喃自语,泪洒马鞍,离川而去。热浪滔天。“真邪了!那小淫贼弄个假户籍,竟然步步高升!真是活见鬼了。”聂小虎狠挖鼻孔一通,又气呼呼地拍着桌子道。石剑安全到任涪城通判、血腥瓦解两帮火拼、户籍有假的消息传出,整个江湖如一锅开水,又沸腾了。西北武林中人,迎着炎炎烈日,齐聚铁爪庄,喝酒猜拳,商议如何剌杀石剑。最激动、最气愤的,当还数聂小虎了。他眼睛红红的,充满了恨意。为报仇雪恨,他苦练武当剑法、少林棍法,加上他本身一套剑法,一身兼三艺。自上次在谷香剌杀石剑失败,他足不出户,日夜以剑相伴,剑法精进如斯。金若凤冷眼旁观,巴不得聂小虎没空理她了。聂小虎武功日益精进,她与杨少华也如胶如漆。“奶奶的,这回一定要让小杂种分尸。”贺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头屑。“南大侠,再组织一次剌杀那小子吧?现在涪城官场和帮会都称小淫魔的户籍是假的,无论官场与西南武林中人都想置小淫魔于死地。”“黑猩猩”杨志纯年少断臂,又无聂小虎的运气,更无熊百通这样的后盾。他终日呆在铁爪庄,寄人篱下,心里不是滋味,只盼早日复仇,了却心愿,从此归隐山林,终老荒山。“贤侄,钟帮主说石剑假户籍一事,自有朝廷查处他,咱们这回不必行动,静看石剑人头落地就是了。”“矮脚虎”令狐安跳下板凳,连忙过来劝阻。“令狐掌门,你身为西北武林第一大派掌门、武林领军人物,从没主动想为咱几家帮会复仇,不知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聂小虎勃然大怒,将拇指伸进鼻孔里。在他看来,谁要阻拦他复仇,谁便是他的仇人。“小虎子,不得无礼!”熊百通老于世故,不想得罪令狐安,歪头斜视聂小虎,即喝了一声。毕竟西北武林中人有什么统一行动,还得令狐安来牵头。“咱也未必事事都请教钟帮主。南某看得出,钟帮主对那小淫贼的事情,一直都是犹豫的,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南宫不以为然地道,然后合上眼睛,伸手直挠脚板。“是啊,自从妙悟老妖道之死,钟万强便没再出过头了。”郝宝椿站起身来,气愤难平地道。“各位大侠,且听老夫一言,好不好?”令狐安很烦,起身举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酒壮英雄胆。他跳上板凳,红着脸,高声道:“诸位,钟帮主所说也并不无道理。石剑在咱们眼中是小淫贼,可他在百姓当中呢?那可是人人赞誉的少年包青天。咱们怎么一想到报仇,就是杀石剑呢?他几年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就能制造那么多血案?”“令狐安,你就知道钟帮主。是不是因为钟万强曾经给你一个天下武盟的副盟主,你什么都得听他的?”徐椿林怒发冲冠,指着令狐安道。“喂,你们干什么?是不是凶手没查出,咱就起内讧?好让凶手没事偷着乐?”武威廷愤然起身,露出一口黑牙,将酒碗摔在地上。“砰”地一声,酒碗摔得粉碎。石马庄大厅所有绿林中人登时愕然地看着他。“诸位同道,咱是来商议事情的。要打架也要找外人,找凶手打啊!来来来,武老镖头,坐下喝酒,在下敬你,先干为敬!”尉迟松连忙起身,按住武威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紧张的气氛这才松懈下来。“其实令狐掌门也好,钟帮主也好,他们都说得有一定道理。想那石剑,田某听得都是他如何正吏风、修水利、除妖魔、促商隆的好话。”天龙门掌门田英洛站起身,拭去嘴角边的酒道。西北群雄怔怔地看着他。聂小虎、杨志纯二人听了,眼睛都有在冒火,似要马上发作。贺志双手狠扯头发,想发作又不敢。田英洛喝完一碗,又自酌一碗,再一饮而尽,又道:“这些不是老夫编出来的,这可是川中盐帮讲出来的。日前,川中大富商韩什么来的,领着一群人在五台山上香,与人聊谈时,老夫无意听到的。”“你们也用不着仇恨老夫,老夫不是你们的仇人,老夫是相助你们而来的。你们要是看不过眼,老夫以后可以不来。”田英洛看了聂小虎和杨志纯一眼。他们二人登时脸红耳赤。“就说那铁扇帮和灵蛇帮吧,两帮为收保护费,在涪城大打出手,伤及许多无辜百姓。当时江湖上有哪一位大侠出手去那无辜的百姓?现在石剑户籍一事是铁扇帮放风出来的,能可信吗?铁扇帮一次抢劫武老镖头的镖车,一次在涪城两帮火拼伤及无辜,都被石剑惩处,他们能不仇恨石剑吗?”田英洛白须飘起,举碗又饮。众武林义士能否听得进田英洛之劝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侠内涵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武樱失神地听着,自从石剑得谷香百姓爱戴的消息传来,她对石剑所有的误会都已冰释。她只想见上石剑一面,好当面谢谢石剑当年在川陕交界的救命之恩。她没想到的是,她每次随父亲参加西北武林中人聚会,听到的都是如何围杀石剑的血腥话味,看到的都是想置石剑于死地的血红双眼。她很迷惑不解,忧郁取代了她甜甜的笑容。田英洛放下酒碗,续道:“咱们相互尊称大侠,大侠是做什么的?”群雄面面相觑,瞪大眼睛看着他,个个心想:这个大侠的内涵倒还真没想过。“大侠不就是抱打不平,拔刀相助,还人间正义和公平的人吗?咱有几个为百姓做些实在事情?”田英洛说罢,愤然离席。他想:自己一把年纪了,参加这么无聊的武盟,真是可笑!他出庄跃马,率弟子门人,在烈日下,扬鞭而去。铁爪庄内大厅登时一阵沉默。有的人在沉思。有的人在饮酒。有的人相互瞪眼。“请恕老夫直言,咱们还是如令狐掌门和钟帮主所说的办,先查线索吧。不查清线索,冒然剌杀石剑,真的不妥。如果他不是凶手,也与血案无关,咱们为涪城百姓失去一位好官将会终生不安。”武威廷一边说,一边抽着旱烟。旱烟袋在“吧嗒吧嗒”响,群雄静静地听着。“如果他真是凶手,又象之前在谷香那样,早有埋伏,咱们死伤惨重,就算杀得了他,可又多了新的血案,也是不值。唉!天色将晚,老夫关节炎又患了,告退。” 他分析一通后,饮完一碗酒,敲去烟斗里的火星,拱手离席,出庄扬鞭而去。“诸位,在下此来,本意是为表弟查赵敏娜下落的,但落脚于此,得熊庄主热情相待。所以,在下自告奋勇,与勇度兄弟、凤华小妹领着宝弟到川中、到涪城走一遭,查探之后,再来拜访诸位。”尉迟松不想参与这些无聊之事,借口起身,向在座的江湖中人一一拱手。“好!尉迟大侠,等你好消息。鲁南大侠,名不虚传,百通敬大侠几位一碗。”熊百通感动地站起身来,歪着脖子,斜视着尉迟松,端起一碗酒走了过来。“砰……”两碗相碰,两人仰头一饮而尽。“谢老庄主热情款待多时,在下和诸位弟妹,一定尽力查探线索,一有消息,马上让宝弟给你们报信。”尉迟松向熊百通一拱手,转身拉着罗中宝走出了大厅。程勇度手提大斧,罗凤华扶扶秀发,紧跟而出。“那少年就是罗中宝吗?真帅!”韦贤真指着尉迟松拉着的那个白袍银枪的少年,由衷赞道。“是啊!真是好一表人才,老夫要是有女儿,一定许配给他。”龚寒玉手拈胡须笑道。“白袍银枪罗中宝,东南武林称为‘小帅虎’,他十一二岁便名头很响了。龚帮主,你要嫁女儿给他,恐怕要倒贴银子了。”南宫穿好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倒贴也值得。”龚寒玉却不生气,一脸的认真,伸出无名指抹去暴牙上的鸡皮,反过来取笑南宫道:“南大侠,如你女儿想嫁给他,恐怕倒贴银子,他还未必要呢?”“哈哈哈……”铁爪庄大厅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气氛才融洽了许多。“报……禀舵主,据涪城府衙传来的消息,石魔被朝廷以上京听训之名辑捕,正由官兵押解进京,现已到陕西境内。”正当西北武师哈哈大笑之机,有丐帮弟子向刘荣融报信。“兄弟,喝口水,慢慢说,护送石魔的官兵有多少人?他们到达陕西哪里了?”熊百通闻言大喜,亲倒茶水,递与丐帮弟子。“已到咸阳,官兵人数约有千余人,全是精骑和弓箭手,当中有大内高手近百人。又据京城弟兄传讯,抓石魔是小皇帝密旨交办兵部的,看样子他已成重犯。”丐帮弟子向熊百通拱手道。“熊庄主,老夫先走一步了。”令狐安想起铁扇帮的传闻,脑海又闪过石飞红苦盼亲侄下落的眼神,忽然打了个冷颤,跳下板凳,向熊百通匆匆拱手道别,领着弟子走了。“奶奶的,令狐老匹夫就是向着石飞红……”聂小虎弹着鼻屎,对着令狐安的背影,就是一通破口大骂。“上次丐帮总舵一战,老夫就怀疑是他故意放走石飞红的。”“小算盘”何必多一边掏油耳,一边将耳油划在裤脚,悻悻地火上浇油。“贫道也看出来了,估计上次石飞红及时赶到洪兴镖局,也是令狐安派弟子报的信。要不然,贫道与何掌门早抓岳凤那荡妇挟制石魔了。”“白头翁”无精子摇头晃脑,雪上加霜,又朝令狐安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诸位前辈,事情都过去了,还是听听熊庄主有什么高见吧?”“白鸽眼”谢建功在铁爪庄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他心头叹了口气,趁机讨好熊百通。“贱格!”何必多朝谢建功低骂一声,便复坐下来。谢建功看何必多卑视自己的眼神,心头登时涌起一阵悲哀。“何掌门,其实吕梁是岳森、廖永世、金三角杀的,当时弟子刚刚入睡,听得吕兄弟的惨叫声,弟子赶紧出门相救,可迟了一步。”他那颗阴暗的心驱使着他复仇,便出言嫁祸于人。“什么?”何必多暴跳起来。“此言当真?”南宫激愤而起。“小侄为护武林正义,已被洪启其逐出门墙,犯不着为他说好话。小侄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谢建功期盼昆仑派与东南武林火拼一场,斗过鱼死网,以还何必多投来卑视眼光之仇。他表面维护洪启其,却是借刀杀人。“奶奶的,老夫不除七修门,誓不罢休!”何必多拔剑出销,愤然要走。“何掌门,东南武林人多势众,不如咱们先伏击小淫魔后,再联手相助你为弟子复仇?”龚寒玉眼珠一转,连忙拦住他。刘荣融欲言又止,内心不安,怕武林又因此遭内耗大劫。“何掌门,小侄杀了小淫魔后,自当领你前往东南,修理七修剑门。咱们就先听听熊庄主有何高见吧?”谢建功主动请樱,内心却为何必多中了自己的奸计而得意非凡。“押解小淫魔上京的全是精骑和神弓手,还有近百大内高手,看来咱们无力劫杀小淫魔呀?诸位有何高见?”熊百通闻言,背手踱步。“联络中原武林,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兵分两路,一路上京,一路赶赴中原,然后结伴上京看看?”龚寒玉盘算了一下,也觉无能为力,便起身提议。“看来那小杂种真是白人凤之子了?贫道赞成龚帮主所言,兵分两路。”郝镇武拍案而起,领头赞成。他将石剑与白人凤连在一起,以激起江湖中人仇恨,好为聂小虎报仇。“石剑如只是白人凤弟子,那也用不着小皇帝操心呀?”刘荣融想起石剑于川陕交界诛杀古时文而救自己之恩,终于勇敢站立起来抗辩。“他本来就是白人凤的弟子,当今天下第一小淫魔。”聂小虎将一粒鼻屎抹在腰间,拍案而起,又加重语气。“聂小虎,你不要如此武断,你累死了多少武林中人?”刘荣融大怒,朝聂小虎吼声大叫。“刘荣融,说不定古时文之死就是你与小淫魔策划的,是你请小淫魔助你成名之举。哈哈……被我猜中了吧?现在怕咱们上京逼小淫魔说出真相吧?”聂小虎仰天大笑,为自己灵光忽至而飘飘然。“无耳小儿,你狂什么?没有敝帮助你,你早死千百次了。”刘荣融怒目而视,讥笑聂小虎双耳被割。“奶奶的……”聂小虎恼羞成怒,拔剑出销。“好了,大敌当前,咱们说说笑笑就算了,还是要抱成团,唇亡齿寒啊,还是先上京吧。”娱乐帮崔春生连忙起身相劝。“可是……去查探石旺源的人马没回呀?老夫倒有些担心少华、司徒燕、佩敬他们一帮武林小将啊!”朱长寿缓缓起身,移开不愉快话题,语气又有些忧虑。“老夫告诫过少华,无论情形如何,都不可与东南武林动武,仅是查探石旺源情况,了解户籍之事,又有荆湖太极剑门金子光一行相助,应该不会有什么难事发生。”熊百通分析了一下前往打探石旺源下落的杨少华一行实力,感觉并无凶险。“那好,熊庄主,事不迟宜,咱们马上赶往京城。请龚帮主领人去中原找钟帮主他们上京支援。”南宫闻言,果断提议。“好,马上知会西北武林,出发!”熊百通点了点头,领着一群西北武林中人,随即赶往京城。杨少华等武林少侠东南之行,能查到石旺源下落吗?能否查清石剑户籍之事?熊百通等人上京,能否剌杀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八章 石林遇险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朵。庞美玲舞练剑结束,已是浑身香汗。“师妹,石剑被抓了。”荀金翅为她递与上汗巾,又传江湖信息。“什么?谁敢抓他?”庞美玲抹拭汗水,迷茫反问。“是小皇帝抓他,传闻京师百余高手领三千人马押送他进京。”荀金翅连忙解释。庞美玲闻言,感觉不太可能,便道:“他不是通判大人吗?”荀金翅一本正经地道:“传闻石剑当年弄假户籍参加科考,现被涪城所属各县令参了一本,皇上雷霆振怒,下旨派三千精骑押他上京候审。”“那咱上京去……”庞美玲闻言,这才感觉事态严重,收剑入销,转身就走。“师妹……快,追上她!”彭金石闻声而出,拉起荀金翅,急追庞美玲而去。“怪石、悬崖、灵洞、古道,欧阳舵主,千岛湖石林真美!”由“西门庆”杨少华率队的西北武林小将多人在千岛湖石林里,看着“狮象守门”,“仙姑洞”,“八戒卧岩”等数百个形象独特的奇妙景观时,纷纷赞叹。“只可惜,又给石魔抢先了一步,煞了这里的风景!”杨少华满脸风尘,日夜兼程的劳累,让他的下巴都变尖了。“石旺源所在村落的乡民称,他几年前随小淫魔进京,事后便没再回来。难道石旺源一家还在京城?”“俏金莲”金若凤迷惑不解,若有所思,喃喃自语。“不可能吧?小淫魔岂放心石旺源一家留在京城?”丐帮江南分舵主欧阳台摇了摇头,感觉不可思议。“倒也有可能。小淫魔起初是被殷有招下放到谷香作整顿朝纲急先锋的,他以为自己在谷香呆不久就可以回京,所以有可能会留石旺源一家在京城。”五联帮少帮主龚冷月接口道。“京城尚书以下的官员,不如地方官员威风,上次熊廷弼招考武生,小妹随秦大侠去他表亲府上,秦正旺已是都察院主事了,小妹看他都是日夜伏案,跑龙套似的。小淫魔应该舍不得离开地方。”金若凤想起自己所见所闻,不赞同龚冷月的想法。“有道理。帮中弟子常犯事,家父为疏通与保释弟子,与咸阳府衙也有些来往,小生看府衙那些同知、通判在乡民面前作威作福,但在知府面前却象孙子似的。”龚冷月点了点头,说罢又朝司徒燕一笑,颇以为荣。他现已知道杨少华与金若凤的私情了,再追她无瘾,不如追司徒燕好?司徒燕可是黄花闺女啊!司徒燕正低头沉思,没注意到龚冷月抛来的媚眼。她年约十七八岁,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仪静体闲。司徒文在谷得街头战死后,她领师兄弟拥她兄长司徒强作了掌门。她外柔内刚,在西北争下了“百合花”的美名。“难怪小淫魔宁愿到谷香作小知县,而不愿留京为官。”“独眼龙”叶佩敬恍然大悟地道。“那会不会是岳凤与金三角接走了石旺源一家呢?当时岳凤与那小……小恶人可是情侣啊!”司徒燕却若有所思地侧头问金若凤。她一介少女,“小淫魔”三字实难说得出口,对石剑便改称“小恶人”。“对呀!那阵子,小破鞋正与小淫魔在辽东征战,会不会那时小淫魔就托她回乡接走石旺源一家呢?”江南无极门、“黄毛犬”梁洪志想起石剑曾与岳凤在辽东抗击金兵的事情来了。他曾与岳凤、唐美林、李天笑等人结伴上京,时住客栈,他还曾到岳凤房中讨好示爱,却不料第二天岳凤便与罗汉二人先走,赶赴辽东去了,让在钟旭面前夸下追岳凤到手海口的梁洪志颜面无存。“小淫魔顺利接走石旺源一家,肯定与那烂货兄妹支援有关。死烂货,总坏俺们好事!咱们何不上雁荡山一趟,问问死烂货?”“响尾蛇”曾几何舔舔拇指,想起师弟吕梁追岳凤而去,后来却不知所踪。他提起岳凤,面目就狰狞可怕。“这可是关系到东西武林纷争呀!”大西北药铺少掌柜、 “小孟尝”谭经天连忙好言相劝,话语低沉,含意深远。杨少华做声不得。龚冷月低头不语。司徒燕眼睛一亮,侧头注视谭经天。谭经天双目晶亮,儒雅中透出一股英气。司徒燕心道:此人被西北武林称为“小孟尝”,皆道此人心善乐施,义薄云天,果然不假。她怔怔地侧目而视谭经天,眼神颇为复杂。“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东南几个武夫?”龚冷月见司徒燕出神地看着谭经天,不由心头醋起,吼声震天。司徒燕这才回过神来,闻声又是呆若木鸡。“龚少帮主武功高强,小弟一直很佩服,希望到了雁荡山后,小弟能亲眼看到少帮主奇妙神功!”谭经天冷嘲热讽地道。“你一定会有机会看到的。”龚冷月十分恼火。“石林的风景真好!”谭经天不再理他,与欧阳台谈天说地。“咦,在下倒是有一计。”荆湖太极剑少掌门、“花萝卜”金子光,忽然灵光一显。“哦?金兄有何妙计?”杨少华眼放异彩,急走向金子光问计,忽闻对方身上狐臭味扑鼻而来,不由心头暗暗叫苦,想退后几步又不敢。“妙悟真人过世后,东南武林武功最高的无非是雄樱会的四只老鼠,雄樱会眼下内讧,咱何不请丐帮出马,支持廖培作总舵主,这样一来,东南武林便如鸟兽散,再也不能支持小淫魔了。”金子光口沫横飞地说出了自己的阴计。“武林多次追剿小淫魔而不得手,与石飞红暗中拆台是分不开的,若能离间廖培与石飞红,那就等于拆散了东南武林,然后再联手天下英豪,何愁小淫魔不除?走,请诸位同道到武当山聚聚。”典雅闻言大喜,连忙邀请西北武师到武当山去。“妙计!哎呀,金兄真是人中之龙啊,难怪年纪轻轻,就被武林中人认作是未来武林天王巨星了。”杨少华闻言大喜,捂着鼻子,拉过金子光好不亲热。金子光听了浑身发热,气贯长虹,连道:“哪里?哪里?杨兄弟过奖了。”心里却是一阵飘飘然。夕阳西下,霞光映红天际。数十位西北武师策马掉头。峰林奇石遍布,幽雅静谧。杨少华领头策马而出,在石林出口处忽地勒马一呆,只见魏秋婷领着十余人已拦在出口处。“吁……不好,有埋伏!”金若凤惊叫一声,也急忙勒马,一群武林小将呆若木鸡。“给这些帮匪贼子留下点记号。”魏秋婷手一挥,挥扇纵身扑向杨少华。陈大海挥剑直扎金子光,以快打慢,招招辣狠。何仙姑道尘一拂,缠住了金若凤。菊苹横剑一封,拦住了司徒燕。张子钦折扇一拢,点向龚冷月。慕容胜挥拳扑向叶佩敬。其他人也交上手来。“死人妖,你找死!”杨少华与魏秋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铁索舞得劲风呼呼,狠招辣手,欲置她于死地。“谁是人妖?这次可是聂小虎让姑奶奶处置你与金若凤偷情之事。”魏秋婷衣袂飘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与之游斗,出言辛辣。“死人妖……”杨少华被她当着一群武林小将如此揭骂,气得七孔生烟,恼羞成怒。“哎呀……”金若凤闻言,心头气苦,满脸通红,羞耻交集,稍一分神,被何仙姑打了一个耳光,打得她左腮红肿,眼泪汪汪。“妹子……”杨少华惊叫一声,急抛开魏秋婷,扑向何仙姑。魏秋婷“唰”地一声拔剑,左扇右剑,左扇一招“惊涛拍岸”扑向龚冷月,瞬间连袭他十三处大穴,却又身形一晃,右剑一招“画蛇添足”,袭向龚冷月后心。龚冷月本不是“玉面狐狸”张子钦的对手,在魏秋婷左扇狂风暴雨的攻击下,手忙脚乱,忽地后心一痛,“哎呀”一声,便扑倒在地。“好书法!”张子钦一声长笑,一脚踏住他。魏秋婷在他后背刻一个“贼”字。龚冷月后背登时血淋淋的。他扑倒在地,长剑撒开,额头撞起一个鸡蛋包来。“轰轰……”慕容胜与叶佩敬交手十余招,双拳两掌相碰,二人功力深厚,拳掌相加,如山崩地裂响了两声。慕容胜被叶佩敬震退数步,却不住手,挥拳攻向欧阳台。叶佩敬倒跌一丈,口吐鲜血,脸如死灰,竟爬不起身来。“石大人与你无怨无仇,可你贼性不改,三番二次向石大人寻仇,你也留点记号。”魏秋婷也不杀戳,与张子钦放开龚冷月,又扑向司徒强。别说有张子钦相助,便是魏秋婷一人,司徒强也不是她对手。她仍是左扇右剑,强攻狠打,仅一招,便制服了司徒强,又舞剑在他脸上两颊刻了“贼”字。“哎呀……娘……”司徒强脸上一痛,登成大花脸。魏秋婷用剑在他脸上刻的字永远也不会消失了,以后谁见到他都可以看出他是“贼”了。魏秋婷真为石剑复仇?还是继续嫁祸于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为爱自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哥……”司徒燕惨然大叫,一招“上天入地”逼退菊苹,跃到司徒强身旁,却见他早已扔剑抱脸痛哭。“砰!”“啊……”欧阳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竟被慕容胜一拳击飞,从半空摔落下来,登时全身骨折,吐血身亡。“告诉钟老儿,他再敢领武林中人找石大人,本官见丐帮弟子一人,便杀一人。”慕容胜出拳如电,拳风呼呼,又是两拳震翻两名丐帮弟子。“夺人妻妾的无耻劣徒,你也留下记号!”魏秋婷娇叱一声,又左扇右剑扑向杨少华,慕容胜与张子钦也扑了过来,会齐何仙姑,对付杨少华与金若凤。“绞龙入海!”慕容胜在魏秋婷三人配合下,探拳而入杨少华的铁圈内。杨少华刚好“莽蛇缠身”,铁索卷来,缠在慕容胜的腰间。慕容胜探手一抓,抓住铁索一拉。杨少华哪禁得起慕容胜的神力?“哎呀……”一声,杨少华铁索脱手飞出,虎口流血。“少华哥?”金若凤凄婉惨叫,已被何仙姑道尘缠住。魏秋婷飞身而上,一剑指着金若凤的咽喉。“死人妖,意欲何为?”杨少华木纳立着,动也不敢动了。慕容胜挥索扑向金子光。他舞起铁索,呼呼风响,卷起尘土飞扬。金子光左腾右闪。陈大海步步紧逼,剑剑不离他前胸后心。“哎呀……”金子光左手闪躲稍迟,被陈大海一剑削去了五指,他左掌立兀。“啊……”慕容胜铁索一挥,运功一抖,那铁索象变戏法般地被他内力抖得笔直,朝正与一名黑衣人激战的铁森后心一捅。铁森惨叫一声,那铁索径直透他后心前胸而过。“砰砰砰……啊啊啊……”又是几声凄厉惨叫,慕容胜手一挥,那铁索如铁棍般撬起铁森的尸体,撞向典雅的三名师弟,四人登时横飞数丈,骨折而亡。“扯呼!”曾几何虚晃一招,跳出战圈,急急上马而跑。“风紧!”杜锋也收剑而跃,飞身上马,绝尘而去。“自割双耳。”魏秋婷冷冷地对杨少华道。“少华哥,不要啊!”金若凤哭哭啼啼地道。“妹子,少华为你,死不足惜,又何惜二耳?”杨少华举起双手扯住双耳,闭目一抓,竟将自己双耳活生生地扯了下来,登时满脸是血。何仙姑内力一收,缠在金若凤身上的道尘自动散开。“少华哥……你这又何苦?”金若凤急扑向杨少华,扯下衣袖,为他包扎。“妹子,在我心中,你比我的命值钱!”杨少华抱过金若凤,揽得紧紧的。梁洪志衣衫破碎,难以俺体,急双双手捂住下阴。“司徒姑娘,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笔帐暂时寄下来。”谭经天喘息未定,提刀走到司徒燕身旁低语。典雅被砍一臂,坐在地上哀号痛哭。“告诉你们,企图抓石旺源来要挟石剑,那不是武林正士所为。走!”魏秋婷手一挥,率先飞身上马,扬鞭而去。她的十余人马霎时走得干干净净。黄昏日落,残阳如血。石林里的血腥被晚风一吹,扑鼻难闻。一群武林小将与石剑的仇恨更深了。他们带着满脸伤痕,再也没有心情去武当山了,急急回归山西,得知熊百通已率人上京,便急急赶赴京城哭诉去了。夜色深沉。黑黝黝的雁荡山,雾气氤氲,温润静谧。灵峰腰间一处大石洞里,聚着东南武林中人。他们围着探听情况刚回来的公孙文和一堆篝火,听他讲述魏秋婷领人打伤打死西北武林小将之事。“好在当初石旺源在京住不惯而随公孙大侠离京,要不然,他们肯定伤亡于西北武林中人之手。”岳森听得西北武林小将全来东南抓石旺源时,感慨万端地道。“是啊,森哥,你还是快回涪城当差吧?知会石兄弟,让他小心。”刘馨望着火堆,幽幽叹道。“不急,为夫好不容易从山海关回来与你团聚,又得风大人准许到辽东参战,还是陪你娘俩多呆几天。再说,石兄弟机灵,他肯定没事的。”岳森不以为然,想想就要赴辽东参战,心里实在舍不下妻女。“你呀……这么恋家,难成大器。”刘馨闻言,喜在心头,却嗔怪指责岳森。“石剑是有良心的,他借石旺源的户籍入读国子监,能多番托人送银两给石旺源,让石旺源不用再靠贩马为生,得以在茂林之中建房安居,仆人服侍,安享晚年。”谢佳也是一番感叹,又道:“当年,俺与公孙哥哥与他同桌一餐,还真没看错人。”“还让公孙大侠不再打光棍,现在那石蕊姑娘长得可是出水芙蓉啊,公孙大侠好福气。”钟旭羡慕地对公孙文笑道。“公孙哥哥,你与石蕊姑娘何时成亲呀?现在石大伯可对小罗马越来越亲了,当他是亲孙子了,可见石大伯早想抱外孙了。”刘馨嘻皮笑脸地问公孙文。“你得叫叔叔。”岳森马上纠正。“他快要娶石家妹子了,石家妹子叫我姐。按风俗,他还得叫我嫂子呢。”刘馨却一副认真地道。“哈哈哈……”群雄大笑。火光中,公孙文脸显腼腆之情,面如火红。“喂,大哥,你快说呀,你与石蕊什么时候成亲?”谢佳又问公孙文。“蕊儿……说了,等武林血案了解,等石剑得武林中人认可之时,她便与我成亲。因为,那时石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主持我和她的婚礼了。”公孙文火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石家妹子虽非武林中人,却有武林人士风范,值得小妹敬仰。”刘馨由衷赞叹地道。“唉,愿望虽好,却不知何时能了结啊?旧案未结,新案又生。石剑离任谷香之战,暗杀他的西北武林中人死伤惨重,近日暗渡陈仓欲抓石旺源为人质的武林小将又伤亡惨重。”范式起身,背手踱步,心头十分沉重。“都怪西北武林,没有找到血案凶手,便断定是石兄弟所为,围杀石兄弟长达八年之久。这下可好,石兄弟不仅没死,反被他们逼成大官、清官、好官了。”刘馨既对西北武林中人行为愤愤不平,又为石剑在朝野的倔起而欣慰。繁星闪烁,就好象给夜空装帧了一颗颗钻石。“金子光竟出馊主意,让丐帮出面,离间廖长老与石姑娘,并以此拆散东南武林,如此阴毒之人,被人剁了五指,也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了。”范式义愤填膺,大骂金子光卑鄙无耻。“我当时躲在石林里,想飞身而出,可听了金子光的话后,我身子竟迈不动,后来听得冯有志道破杨少华与金若凤偷情一事后,我……差点哭出声来……”公孙文连连长叹,十分痛心。“唉,七八年前,这些名门小将也是小孩,可是他们的师父忙于围杀石剑,忙于成名,哪会全心教他们做人呀?将来……唉……”范式又是顿足捶胸,为未来的武林忧心忡忡。“咦,金掌门下山找成正福保释大洪拳洪金波之事,怎么还没回来呀?”钟旭不想再谈沉重话题,提醒大伙想想金三角。“我们回来了。”岂料他话音刚落,洞口便传来清丽的声音,却是戚娟又蹦又跳地跑进洞里来。“说到曹操,曹操便到。咱东南人说话还真邪门。”公孙文哈哈一笑,又问:“二位掌门人呢?保出洪老前辈了吗?”“不是咱东南人说话邪门,是曹操轻功好!保出来了,那成正福现在提起石剑就更怕了,他说石大人将来肯定做大官,凡东南武林有事有求于他,他都应承。”戚娟叽叽喳喳,话语很快,满脸欢愉,乐如小鸟。“哈哈哈……”众人听戚娟说曹操轻功好,无不大笑。“那三位掌门人呢?”谢佳奇道。“唉,我们刚出府衙,便遇上刘海伯父,他说石剑被宫中百名高手率三千精骑押解进京。三位掌门人正找石女侠商议呢。”戚娟脸色黯淡下来了,坐在火堆前。“流言蜚语一样可以杀人呀!”范式沉重地背手走出洞口。群雄急忙跟着,一起到小木房找戚美珍商议去了。星星晶莹光亮。紫禁城里的朱由校此时也表现出少有的烦燥。他遥望深蓝色的夜空。星光灿烂。他却闷闷不乐在御花园里背手踱步。涪城属下各县令参石剑弄虚作假造户籍的奏章,经川中三司审阅后又快速送进京来,魏忠贤、魏广微、周应秋等人便连夜送到了朱由校手中。此刻他耳边又响起了客氏的话:“皇上,据大明律例,造假户籍,混入国子监,论罪当诛九族。”“皇上,罪臣石剑早在押粮至山海关时,便与熊廷弼狼狈为奸,意图抢夺兵权,拥熊廷弼为皇,与金兵划分大明江山。”客氏的话刚落,魏忠贤的话音又在朱由校耳边响起。“皇上,当年罪臣石剑本是花重金从殷有招手中买来知县之位的,现应当同时追责殷有招。”魏广微的话更如半空惊雷,让朱由校惊心动魄,全身摇晃。这些狠毒无比、足杀石剑千百次的话,如柄柄重锤,狠狠撞击着朱由校的心头,撞得他的心很疼。他将如何处置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章 木匠皇帝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朱由校被朝野中人,冠以“木匠皇帝”、“傻瓜皇帝”毁誉,但也非完全如一般人所断那样昏庸无能。“公公和郛娘为何恨石爱卿?朕在西苑落水之时,石卿可是救了我的!而石卿铁腕整治谷香,缴足税赋,传闻他离任谷香是万人空港,此前又是抗金英雄。”朱由校对魏忠贤和客氏等人的话甚是不解。他对魏忠贤是很有感情的,因为魏忠贤伴他成长;他对客氏是恩宠有加,因为他吃客氏的郛汁长大。他对客氏与魏忠贤有着浓厚报恩心理,所以甩手便给客氏“奉圣夫人”之荣,又授魏忠贤以秉礼太监、提督东厂之权。年少的他即位之后,接触了更多的人和事,大到边关军务,小到后宫杂事。他的龙椅之下,有着高傲、坚定、稳健、势力庞大、威信甚高的文臣武将,他们虽然跪在自己脚下三呼“万岁”,但朱由校在他们眼中始终是一个可以操纵的小孩。他必须有人来替自己制约这些德高望重的文臣和手握重兵的武将,而就必须倚靠伴他成长的客氏和魏忠贤。客氏和魏忠贤在朱由校眼中,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太监,永远也不可能威胁他的皇位,而有些手握重兵的武将,一夜之间是可以将京城闹翻天的。古往今来,皇帝一夜之间成为武将阶下囚的可圈可点,而自己登基之初也差丧生于内廷之中。朱由校内心有一点是看得最清楚的,他认为只有喂他郛汁的女人是不会害他的,伴他成长的太监也不可能害他的。客氏和魏忠贤虽然残害名将权臣,却可使朱由校坐稳江山。但也不能把所有名将权臣杀害。夜色迷蒙,风吹叶拂,星光黯淡。“石卿家押粮到山海关不是公公和郛娘等人举荐的吗?为何他们现在要至石卿家于死地?”朱由校停下脚步,自言自语。“皇上,可否记得石卿家当年忠勇守护你我安寝之事?”张皇后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朱由校身边。“记得,朕还记得石卿家在西苑湖中相救之情,也记得石卿家的同进士是朕亲赐。”朱由校闻言一震,回身揽住张后纤腰。他又迷惑不解地问:“皇后,石卿家只是一个小小通判,如不是户籍造假,也不至于牵动朝中诸多大员啊?奇怪!为何一个地方小吏竟能牵动这么多的朝廷大员?”“皇兄,石卿家关注民生、足额上缴税银、狠抓水利维修、于两帮火拼后又自掏银两抚恤乡民。这证明他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最重要的是石剑去年以一小小县令之位,除足额上缴税赋外,竟另为朝廷献银三万两,以支持边关将士杀敌。”信王朱由检也缓步走来了,以石剑爱民事例,委宛提醒朱由校。朱由校心头大震,脑海中闪现石剑昔日托寇振海押三万两银子进京,满朝文武于早朝时对他赞誉的情景。“皇上……”张后又欲进言。“可是,慕容胜飞马快报,称石旺源一家确实只是贩马的,朕听闻石卿家平素自称是绸缎富商之子,口风与事实不对啊,而石卿家确实是地道蜀川口音。”朱由校从衣袖里拿出慕容胜飞马快报的折子,递与朱由检。“皇上,据江川县令方世中所奏,石剑多番残杀武林中人,有武林名宿与谷香县衙中人为证。”领着侍卫在周围警戒的候赛因趁机落井下石。“当真?”朱由校闻言,颤声惊问。“江湖传闻,他当年以保七修剑门岳森竞考武举为名,占据其妹岳凤。据田尔耕所言,熊廷弼亲信侍卫岳森逃出山海关后,又得石剑保举为官。又据微臣属下侍卫打探,岳森得石剑荐举,晋任涪城经历,竟一直不去当差,反跑到山海关去剌探军机。”候赛因又跪下进言。“啊?……”朱由校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皇上,可传当年举荐石剑入读国子监的临安知府梁来兴来京作证。罪臣石剑当时还假借是潘汝浈远亲唬弄国子监祭酒许礼。”魏忠贤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又举证石剑户籍造假。“蹬蹬蹬……”朱由校闻言,心头惊涛骇浪般翻滚,连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报……罪犯石剑已由御林军押解进京,等候皇上廷审。”此时御林军中军统领向阳跑步进宫,禀奏朱由校。“皇上,石剑只是一个小小通判,交大理寺审议罢了,何须皇上劳心?”魏忠贤生怕朱由校会念石剑曾有救命之恩,连忙进献奸计。“石卿家一路可曾反抗?”张皇后望了一眼举止不定的朱由校,转身问向阳。她心头一阵气苦,身为皇后,竟不能保一个臣子。“禀皇后娘娘,石剑并无反抗,一路沉默寡言。”向阳看张皇后双目晶晶,不敢隐瞒。“皇上,石剑不知国子监训导正五品官差是皇上设下的妙计,他可能以为真要到国子监听训,所以才没有反抗。若他知道事实真相,以他的凶残武功,不知要多少侍卫死于他的手上。”魏忠贤怕朱由校被张后之言触动,连忙进言。他生怕石剑会说出他与客氏逼石剑与宫女**之事,必须杀石剑以灭口。“候总管,传朕旨意,将石剑打入宫中地牢,由你亲自看管关押,待明儿早朝再定。”朱由校一时不知所措,抛下一句,拉着张后,转身回寝宫去了。信王不敢得罪魏忠贤,黯然退开。“候总管,你想个法子,让石剑在地牢畏罪自尽。”魏忠贤见初步目的已达到,也抛下一句话就走了。“公公……这……”候赛因知石剑武功惊人,魏忠贤想让人弄死石剑于地牢不太现实,想追上魏忠贤劝说稍后又不敢,一时间手足无措,狠拍脑袋。“向阳,可将石剑上镣铐?”候赛因想不出法子,便问向阳。“回总管大人,因皇上密旨只是带石剑进京,并以国子监训导为名,所以没上镣铐。要不……现在就让他上?”向阳结结巴巴地道,又献上一计。“现在上?晚了,若他明白过来,他还不出逃?你快调集宫中高手,就说皇上传他进宫,待本官见到他后再定。”候赛因气呼呼地让向阳出宫了。“皇上要打石剑进地牢,那不等于提醒石剑进国子监训导是假的?那小杂种精明过人,江湖中人围杀他七八年都没果,老夫如何骗得了他?”候赛因想到石剑快要进宫了,胸无成竹,急得浑身是汗。南方大雨倾盆,甘畅淋漓,一扫天地热气。“哈哈哈……小狗嵬走了,咱们终于可以清净了。”向来香、邬聊、路海等人早巴不得石剑离开涪城了。现在石剑终于走了,他们来到蔡府放声大笑。他们以前只要一看到石剑,心里就不舒服。这阵子,向来香、邬聊等人终日忙着想法整治石剑,头发都熬白了,稀疏了。现在可好了,石剑走了,整个府衙又由他们自己把持了,他们也想歇一歇。“向大人,你让人放风出去,就称石剑是被朝廷假以国子监训导为名带走的,因为石剑弄假户籍、贪污受贿、残杀无辜、因仇杀引来两帮到涪城火拼。”蔡坤抓紧落井下石,示意向来香再次放风。他从安子午含糊其辞中看出来了,石剑这一去肯定是有去无返了。他想现在是为表亲韩进报仇的时候了。这次吕源在收到弹劾石剑的折子后,立即与按司、都司会商。三司会商通过,吕源立即以八百里加急呈报京城。蔡坤心想:这是吕源抓住机会为他外甥王才报仇。“大人真是高明,咱们无须动粗的,光是朝野的口水都可以淹死他,再加上吕大人也将各县奏章送到了皇上案桌上,慕容胜又授命专程赴江淅调查此事,武林也要报谷香街头血仇……哈哈哈……朝野中人都不会放过小狗嵬了。”邬聊分析朝野形势,仰天大笑,好不得意。他口中喷出的葱蒜味瞬间袭向各人鼻前。“小狗嵬想跟蔡大人斗?他还嫩着点!哼!”路海赶紧出言讨好蔡坤。“那当然,川中大地,谁不知蔡大人神机妙算?那小狗嵬根本不知蔡大人也从京城下放到地方来历练的。”向来香也不甘落后,翘指歌颂蔡坤。“这回,表弟和吕大人外甥、向大人的侄子仇可以报了。”韩凤凰闻声走了出来,动情地傍着蔡坤坐下。“大人,绊脚石走了,邬大人升任通判的公文也快下发了,你看何丛任推官多年,是不是给他晋级一品?”向来香想起诸玉凤的美艳丰盈,当即对蔡坤提议为何丛晋级。他想送何丛一个人情,好早日把诸玉凤弄上床去。“稍后再议,不急。”蔡坤既不拒绝,也不答应,模凌两可。他想:何丛要晋级,那得拿银子来。岂能凭你向来香一句话就提携他?“蔡大人,为何下官的通判之位还没公文下来呀?”邬聊苦等通判之职,却至今没看到公文,不解地问蔡坤。“这个嘛……那公文可是你亲自起草的。”蔡坤也闹不清楚,反推在邬聊身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一章 有惊无险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悬,晴空万里。“报……谷香冶铁所唐关、盐批所宋子青、茶批所潘栋辞职……风传他们和石剑的俏丫环张兰一起上京了。”此时亲信捕快冲冲来报。“哈哈哈……好!看来姓石的临行前回府是给张兰留遗嘱了。”蔡坤闻言,仰天大笑,又侧头对向来香道:“向大人,邬大人,谷香上述空缺就交你们安排了。”他向来重视平衡,心想:府衙要位已由老夫把持收银子了,那些小位就留给向来香和邬聊二人吧,分点油水给他们,很多事情得靠他们操持呀!“哈哈哈……好,下官只听大人的。”向来香奸笑两声,和邬聊等人随即起身告辞,走出了蔡府。“石剑自掏银子抚恤百姓,端午节给困难捕快送温暖,为老光棍刘来福介绍对象,这都是好事情啊,爹为何还要整石剑?”房里的蔡如意听得他们的议论,躺在床上,头脑又乱了。“唉,我想他干什么?何况他弄假户籍,本就是人品不好。”蔡如意连忙克制自己,不想石剑。“石剑得百姓爱护,应该是好人啊,我为何要讨厌他?爹又让向来香往谷香乱插人手,哪不是给谷香添乱吗?”石剑的影子和形象又在她脑海里浮现。她越不去越想,石剑的身影就越出现在她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驱逐不走。“唉,麻烦了,我又头痛了……”蔡如意不断敲打脑袋。她的头又痛起来了。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连忙下床取剑,到院里练剑,想法驱开心头的不快,缓和头痛。可是她舞了一会,却舞不去了?下一招是什么招数?她忘了。她气恼地把剑甩在地上,双手乱拍树干,拍得小树摇摇晃晃,心情依然苦闷难解。“意儿……”韩凤凰闻声而出,看到蔡如意乱拍树干,拍得树叶纷飞,大吃一惊,连忙跑出大厅扶住她问。“娘,女儿头痛……”蔡如意眼前一黑,又倒在韩凤凰的怀中。“来人哪,快传朗中。”韩凤凰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呼唤府中丫环,抬蔡如意进房。“这死丫头,练武多年,为何经常头痛?”韩凤凰坐在蔡如意床前,看女儿脸色憔悴,又是怜悯,又是苦恼。“她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蔡坤也甚是不解,女儿明明还替他驱赶石剑,怎么忽然间又头痛晕倒呢?“难道意儿练功过度?走火入魔?”韩凤凰失神地道。“不可能,青蛇剑门是名门正派,武功也不是邪门武功,岂会走火入魔?”蔡坤也有些惶恐。“老爷,夫人,朗中来了……”仆人进来禀报。蔡坤连忙吩咐郎中抓紧给蔡如意看病。艳阳当空,热气腾腾。张兰赶到谷香。“什么?蔡坤让彭金石领人伏击过你们?”唐关听张兰提起石剑在涪城发生的事情,惊愕无比。“蔡坤真是没人性。石大人为何没把这些事情告诉弟兄们?”宋子青骂道,又感到很不解。“公子说官场如同江湖一般险恶,府衙里没一个人听他的,也没一个人来看他,你们都看到了,俺和公子在涪城住的房子多潮湿啊!”张兰颇为感慨。她跟着石剑可是过惯了好日子,在涪城闷了好几个月了。“原来如此,难为大人了。宋某认识大人以来,知道大人好洁讲派场,兰儿不说,宋某还纳闷呢!”宋子青恍然大悟。“现在最要紧的是,公子出事了……”张兰又神色黯淡地讲述了石剑上京的事情。“什么?不可能呀!他曾救过皇上啊!”朱祥摇头不信,他虽是主薄,但做几十年典史的一根筋,哪能想那么远?“是皇上想见他吧?他可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又是皇上当年朱批入读国子监的,还是皇上钦点的龙庭都尉、押粮前往山海关的有功之臣,抗金名将。”徐缓猜测石剑应该不会有事。“你们怎能全往好的想呢?公子说了,他让俺回谷香,就当是报个信呀!”张兰泣不成声,忧心忡忡。“石大人一个小小通判,却由那么多兵马拥他上京?皇恩虽宠,却不会那么隆重呀!”唐关不无忧虑,又为张兰拭泪。“若国子监训导是假的……他们畏石大人武功高,所以找此借口……”陈彪闻言,忽然额头见汗。“石大人可是咱们的大恩人,他不仅提携了咱们,而且还经常掏银子接济咱们呀!”潘栋急得双手乱搓。“不管是好是坏,咱们马上上京去,一定要探过究竟。”陈彪霍地起身,果断地道。“陈兄,石大人好不容易才让你占据捕头之职,你岂能轻易离岗?你和朱大人留在谷香,咱弟兄几个先辞呈,上京探探情况,现在石人刚走不远,而且他们是大队人马,行动不快,咱弟兄几个肯定能赶上石大人一行。”唐关连忙制止陈彪。“好,听唐兄弟的,咱们几个让朱大人代辞呈一事。”宋子青赞成唐关观点,马上动身出门。“可是你们好不容易才入官场?”张兰既感动又不安地拦住宋子青。“兰儿姑娘,什么火候了?还讲这个,我来驱马车,走!”潘栋却率先抢出门外,跃上了马车。“陈兄,你先守住县衙这块小阵地,无论何事,以后再说。”唐关拍拍陈彪肩膀,转身与宋子青等人赶赴京城去了。天蓝色绒布上的星星,忽明忽暗。柔光抚摸着大地。“石大人,皇上有旨,让你进宫见驾。”向阳按候赛因吩咐,快步出宫,让在宫门口等候的石剑进宫去。近百侍卫高手急急拥着石剑进宫,生怕石剑丢了。“向统领,可否记得三年前于国子监大门口杀廖永世一事呀?当时本官提醒你,他是辽东奸细,事后你提升为御林军中军统领。”石剑与向阳并肩而走,嘻嘻哈哈,在他耳边低声地道。“什么?你认出我了?”向阳闻言,脑袋如被人拍了一掌,轰轰作响。“向大人,本官在涪城就认出你了,什么三千精骑护送本官进京到国子监督训导?本官有那么重要吗?哼!你快送本官面见皇上。否则,你当年拿假奸细晋升一事,本官抖出去。”石剑一路上早已想好了脱身之计,此时又附在向阳耳边一说。“不……你……血口喷人……”向阳全身惊颤,结结巴巴地指着石剑道。“向大人,你以假奸细唬弄皇上而得到提升,可比本官什么假户籍的罪名更大,孰轻孰重?”石剑趁胜追击,步步紧逼。“可……候大人要抓你入地牢,据他所言是皇上下旨定的。这……如何是好?”向阳吓得浑身是汗,左右为难。“候赛因不会假传圣旨吗?你领本官直接去见皇上不就知道了吗?你别忘了,本官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再说,若本官要跑,你拦得住吗?”石剑见他动摇了,便将罪责推向候赛因,又给分析眼前情势。“这……”向阳眼露悲哀,双手乱搓,不知所措。“本官曾被皇上御封为龙庭都尉,此职须由皇下亲口解封或是下旨任免。向大人,你可曾听到皇下亲口说免掉本官的龙庭都尉之职?你可曾看过解除本官龙庭都尉之职的圣旨?”石剑见他已动心,便又端出自己的荣誉之职。“这……石大人,请!”向阳听罢,吓得浑身是汗,连忙向石剑躬身作揖,语气变成请他入宫。他领着石剑不再去御花园,而直奔坤宁宫,因为石剑还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石剑此时还是龙庭都尉。他还记起一事:石剑曾救过朱由校。躲在云层里的月亮出来了,星月交辉,夜空显得更加美丽。“微臣石剑,磕见皇上。”石剑在张皇后熟悉的房门前下跪,他曾在这里守护过朱由校与张后安寝。向阳忐忑不安地看着石剑下跪在张后的寝宫前,他所领的近百侍卫高手自然不知向阳为何又忽然领着石剑来此,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什么?候赛因没押他入地牢?”房中的朱由校并没入睡,而是在房门背手踱步,闻得石剑磕见,不由全身惊颤起来。张后坐在烛光前,怔怔地望着烦躁不安的朱由校。“皇上,石卿家是你朱批入读国子监、又是你亲赐为同进士、还是你钦点他为龙庭都尉的,你让他下地牢,那可是自打耳光呀!”张后听到房外石剑的声音,眼神一亮,起身斗胆直阵。“呀……”朱由校立时惊醒,推门而出,扶起石剑,道:“石爱卿平身!爱卿,深夜见朕,可有要事?”向阳见状,一颗差点蹦出来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灯火通明中,他看到朱由校的和颜悦色。他心想看来石剑所说的没错,真可能是候赛因假传圣旨。他心里当即大骂候赛因家十八代以来的女人都是婊子。石剑求见朱由校有什么目的?搏同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二章 害人害己 - 一路风尘 - 石剑   “禀奏皇上,魏忠贤大逆不道,派诸多高手从微臣手中抢走鸣鸿宝刀,现今又散播谣言,想杀臣灭口,微臣求皇上作主,为臣伸冤。”石剑立身拱手,额头磕得很红。“什么?鸣鸿宝刀可是朕赐给爱卿的,魏忠贤竟敢抢那宝刀?”朱由校大惊失色。“皇上,果然不出臣妾所料,魏忠贤多番进言,还真是有目的。”张后见证过石剑对自己与朱由校的忠勇,本就一直保着石剑,此时哪能放过相助石剑的机会?“微臣磕见皇后娘娘,祝娘娘福体康寿、青春常驻、美丽常在!”石剑见张后出来为自己辩护,连忙下跪磕头。“卿家平身!卿家铁腕正吏风、辣手除帮匪、重金修水利、大胆铲污吏,皇上与本宫都清楚的,皇上还批转殷大人关于大明各县以谷香为样的奏章。卿家当年抗金,皇上闻讯还翘指称赞你忠勇可嘉。那宝刀是皇上亲赐于你守护坤宁宫的。”张后扶起石剑,媚媚道来石剑的诸多事迹。她高声赞扬石剑,其实是说给朱由校听的。“奶奶的,魏忠贤这个死阉球,朕宰了他,来人,传朕旨意,让魏忠贤把石卿家的宝刀送回来。”朱由校当着眼前屋后近百侍卫高手,被张后一番夸赞石剑的话说得脸热心跳,很不好意思。他还真象自打耳光一样,当即龙颜大怒,平生首次说脏话。“启奏皇上,欲从魏府拿回宝刀,一般人是拿不回来的,到时那阉球可能还会将宝刀藏匿起来,并找借口反咬微臣一口。微臣以为,还是皇上亲自去。”石剑机灵,学着朱由校的语气,也称魏忠贤为阉球。一干侍卫想笑而不敢笑。“皇上,石卿家武功高强,他倘有坏心,咱们可……”张后趁势又赞石剑忠勇。“皇后,你领侍卫去那阉球府上拿回宝刀。石爱卿,你也一起去。”朱由校只好下旨让皇后亲自魏府。他也留了一手,免得与魏忠贤撕破脸,他还得靠魏忠贤制约那些权倾朝野的文臣武将。“谢主龙恩!”石剑当即又朝朱由校跪下磕头谢恩,欢天喜地地陪张后去魏府了。明月皎洁,犹如白玉盘浮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向阳死狗公,为何还不来?难道被石剑宰了?”御花园的候赛因,已召集自己的贴身高手五人,苦等向阳领着石剑到来。他迟迟不见向阳与石剑,不由破口大骂:向阳人头猪脑、是狼与狗的杂交种。“师弟,向阳来了……怎会这样?”候赛因师兄罗列凡从树干后闪身而出,却见张后居中、石剑侍左、向阳侍右,领着近百锦衣卫而来。“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候赛因见是张后,不见怠慢,急忙上前躬身接驾。“候总管,皇上有旨,你速随本宫一起去魏府,替石卿家取回鸣鸿宝刀!”张后冷冷地道了一句,并不停下来,从候赛因身旁走过。候赛因与五名贴身侍卫呆若木鸡,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走吧。”罗列凡反应过来,拉起候赛因,急尾随近百锦衣卫,紧跟着张后前往魏府。星星闪烁,皎洁的月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魏府里依然灯火通明,里外侍卫云集,不亚于坤宁宫。魏忠贤提督东厂,自然会调集锦衣卫高手保护自己。“孩儿们,明日早朝,你们尽管提议,借户籍一事,弄死姓石的小杂种。至于汝浈孩儿,亲爹会保他平安无事。那梁来兴嘛,不过是有职无权的右参政,死了就算了。”魏忠贤正给他的干儿子布置明日早朝任务,让魏广微等人狠参石剑一本。“亲爹,石剑只是一个领五品衔的小通判,何须劳师动众?直接由孩儿免掉他,再将他交大理寺处置就是了。”周应秋是吏部尚书,心想:老夫一纸公文便可让石剑下马了,还用得着这么多人出面吗?“秋儿,石剑自下放地方任知县以来,皇上最爱看有关他铁腕正吏风的消息,别小看此黄毛小儿。他曾在西苑湖上救过皇上,又是皇上钦点的龙庭都尉,他虽任地方小吏,但他仍挂着龙庭都尉。你只能免掉他的通判之职,却不能削他的龙庭都尉。”魏忠贤虽是目不识丁,却久居深宫,颇有远见。“兄弟,杨涟诸人都有呈文上奏皇上的,请求由左光斗下去核查石剑户籍一事,好在这些奏章都压在本官手中。石剑年纪虽小,却有一帮老不死护佑,板倒他并非易事。”魏广微也提醒周应秋小心。“是,亲爹和魏兄教诲得是。孩儿明日早朝首先出列,狠参石狗嵬。”周应秋听了,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表明态度。“亲爹,孩儿忙于四处放风,有一事忘了告诉亲爹,昨夜有人潜入坤宁宫,将殷有招、杨涟等人联名保石剑、请求重新核查户籍一事的奏章,直接送入了张后手中,已由张后转呈给皇上了。”田尔耕此时满头大汗上前禀报。“什么?啪!”魏忠贤闻言大怒,甩手就给田尔耕一记耳光,在静夜中尤其响亮。“亲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一定长记性。”田尔耕“扑通”一声,赶紧跪在魏忠贤面前,痛哭流涕乞求干爹原谅。“长记性就好,起来!”魏忠贤这才收起恼怒。魏忠贤话音刚落。“皇后娘娘驾到!”许显纯高叫一声。魏府中人登时迷茫地相互你看我,我看你。张后已领着石剑等人走进了魏府。“恭迎皇后娘娘!微臣不知娘娘驾到,请娘娘恕罪!”魏忠贤只好领着一群干儿子,跪迎张后进宅。他们平素也想害张后,可张后由朱由校护着,没有倒下,还是皇后。他们也只好跪迎了。“魏忠贤,快把皇上赐给石爱卿的宝刀交还出来,这可是皇上让本宫来代取的。”张后冷冷地道。她与这班奸人抗争多时,虽见他们下跪相迎,但也知他们心里不服。“娘娘,哪有此事呀?分明是石剑想掩耳盗铃,淡化他假户籍一事,所以才诬蔑微臣等人的。”魏忠贤急忙起身辩解。“魏忠贤,本官在涪城任通判没多久,你让许显纯等人蒙面闯进本官住地,依靠铁扇人帮人多势众,强行抢走本官宝刀。当时本官想以死报浩荡皇恩,可那样一想死了也不值,本官务须讨回宝刀,免得你拿宝刀为害人间。”石剑在涪城自认出向阳以来,便一路思索对策,早有应对。“放肆!六部尚书在此,几时轮到你一个罪犯说话?来人,给石剑掌嘴!”周应秋仗着自己是吏部尚书,有权任免地方官员,霍地起身,喝令魏府侍卫围住石剑。“住手!谁说石剑是罪犯?他是皇上御封的龙庭都尉。”张后随即大喝一声,回应周应秋。魏府侍卫吓了一跳,连忙退后。魏忠贤、周应秋等人一怔,没想到张皇后如此精明。“石都尉,今晚谁敢对本宫无礼,你可杀无赦!”张后早想治治这班奸人,果断下令。她知道石剑武功高强。石剑“唰”地一声,取出血剑,施展“天罗步法”,晃身到魏忠贤跟前,一剑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喝道:“交不交出宝刀?”“来人,快救公公……”周应秋等人吓得声音都变了。“石剑,你敢在皇宫里行凶?还不住手?”候赛因也朝石剑大喝一声,却不敢上前。魏府侍卫呼啦啦又朝石剑围上来。“谁敢上来?”石剑旋即在魏忠贤脖子上一划。“哎呀……来……人,抬出宝刀交还与他!你们……退下!”魏忠贤脖子一痛,血水流淌,吓得尖叫一声。魏府侍卫急速而退。魏忠贤的亲信侍卫乖乖命人抬出宝刀。“哼!卑鄙无耻的阉球,你为得宝刀,竟放风出去,散播谣言,称本官户籍为假。本官现就代表皇上,斩你人头,以振朝纲。”石剑收起血剑,接过宝刀,欲杀魏忠贤。“住手!”忽然一声大喝,却是朱由校不放心,既怕魏忠贤伤害张后,又怕张后得手让石剑伤了魏忠贤,尾随而来。朱由校经常看有关石剑铁腕治污吏的奏章。石剑等于铁腕的形象已在他心中定格。他还真怕石剑会宰杀魏忠贤。那鸣鸿宝刀可是自己赐给石剑的,石剑杀了魏忠贤,魏忠贤也无冤可伸。石剑连忙收刀。“皇上,救命呀!这狗奴才想杀臣之后,再密谋造反啊!”魏忠贤如见亲爹一样,急急跪爬至朱由校跟前,哭哭啼啼求饶。“石卿家,你无权杀魏公公,朕已赐他二寸方金印,除朕之外,朝中任何人动公公寒毛一根,便是死罪。”朱由校还真不想魏忠贤死,他还须靠魏忠贤替他威胁权臣。他扶起魏忠贤,又是一副少见的森严。“皇上,刚才石剑已害公公脖子,请皇上治石剑死罪,因为他抗拒皇上御赐的二寸方金印。”客氏赶紧捧着两块二寸方金印,哭天抹泪地递与朱由校。“来人哪,石剑以上犯下,将他诛杀!”魏广微大喝一声,田尔耕、许显纯等人领着一干侍卫围住了石剑。一山还有一山高,魏忠贤有制约石剑宝刀的二寸方金。石剑这回又如何是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三章 险中高升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住手!不知者不怪。皇上赐公公二寸方金印,是在石卿家去了山海关后,石卿家根本不知此事,况且公公刚才并无拿出二寸方金印来。”张后娇叱一声。“本官无权杀魏忠贤,却有权杀你们,不怕死的就上来。”石剑闻言,登时心雄胆壮,收起血剑,取出宝刀。乌光闪闪。田尔耕等人急忙退后数步。要是给石剑宰了,那就是白死了,因为宝刀代表朱由校。石剑武功既高,又有宝刀在手,恐怕候赛因也未必难挡了。“好了,石卿家,你铁腕治县、正吏风、超前完成税银,政绩显著,为大明各县示范。魏公公已向朕奏请为你消除中伤谣言,并据魏公公举荐,朕加封你为正四品,你还是回川任职吧。”朱由校见张后硬保着石剑、魏忠贤又欲置石剑于死地,让张后与魏忠贤之争浮出水面,颇为尴尬。他怕张皇后、石剑纠缠魏忠贤抢宝剑之事,让他追究魏忠贤,更怕张后下令石剑诛杀魏忠贤,决定还是放石剑回川任职,让这起户籍事件不了了之。“谢主龙恩!”石剑急忙下跪谢恩。“爱卿请起!”朱由校亲手扶起石剑,甚是和气亲切。张皇后拍拍胸部,提到嗓门的心终于放下了。她对石剑命运前途的忧虑全都烟消云散。她想:石剑忠于本宫,只要石剑回到地方再干出更大政绩,本宫又给皇上奏请封石剑为地方诸候,让他快速把官做大,将来调京来助本宫铲除阉党奸臣,还大明净土便是指日可待了。石剑心想:皇上对我真好,自己还是有福之人,这起沸沸扬扬的户籍事件不仅没有整死自己,反让自己跨越了从四品这一级,由正五品直接晋升为正四品了,哈哈……爽!魏忠贤呆若木鸡地望着朱由校,心道:我何时向你奏请过为石剑消除谣言?我又何时向你举荐过给石剑加品级?你这不是睁大眼睛说瞎话吗?奶奶的,皇上也会骗人?可说这话的是朱由校,又当着张后及魏广微等朝中要员、百名宫中高手所说,魏忠贤岂能耍滑抗辩?“微臣早向皇上禀奏过石大人是被人暗中放风陷害的,石大人是抗金英雄,又是皇上朱批入读国子监的,皇上岂会看错人?”魏忠贤顺着朱由校的旨意,急为石剑辩护。他同时又暗示石剑:魏某对你石剑是有恩的,你能入读国子监是魏某人的功劳。他只好吃这哑巴亏了。“这死阉球,真是变色龙!唉,难怪他能得皇上宠爱?”候赛因想起刚才魏忠贤还下令自己诛杀石剑,这会在皇上面前又一个劲儿地夸奖石剑。他真是又气又恼又叹,心里大骂魏忠贤不是人。“公公心地善良,朝野有口皆碑,下官一直对公公敬仰得很。”石剑看魏忠贤这么机灵见风使舵,便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连忙向魏忠贤拱手道谢,确也有些佩服魏忠贤,心道:魏忠贤能得皇上喜欢,确实有过人之处,凭这份见风使舵的本事,就值得自己学习一辈子了。“这小杂种也够圆滑的,刚才与张后还在魏府大吵大闹,还动手欲杀魏阉。眨眼功夫,又成了魏忠贤的好友?真他奶奶的邪门了!”候赛因闻得石剑对魏忠贤之言,又是一阵气苦。张后闻石剑恭维魏忠贤之言,不由一怔,对石剑甚为不满:姓石的,你怎么眨眼间又讨好魏忠贤?刚才要不是本宫保你,你已死于魏府了。哼!你真不是东西。“皇上,吏部、刑部已联合发文免掉了微臣的涪城通判之职,且已任用了涪城的新通判。微臣回川任何职好?”石剑没注意到张后脸上的神情变化,此时只想求官。他蓦然间想起唐关探来的消息,生怕错过机会,连忙提醒朱由校别给这帮奸人唬弄了。“禀皇上,石剑任谷香知县,政绩显著;他出任涪城通判后又独身处理城中两帮火拼,自掏银两抚恤为帮匪所伤的乡民。微臣据大明官制,并据魏公公提议,昨天已给石剑记功、晋加官品一级,晋升石剑为从四品,荐举他出任蜀川布司府右参议,任职公文已拟好。现皇上又加封石剑为正四品,微臣立即修改公文,任命石剑为正四品的蜀川布司府右参议,公文明天一早发出。”周应秋闻言,吓了一跳,急朝朱由校下跪,自编谎言圆场。“好!周爱卿平身。”朱由校一般不管正三品以下的地方官员,闻言也不思索右参议是什么职位,便让周应秋起身。“皇上,微臣想去辽东抗金,收复失地。”石剑一听是“布司府右参议”之职,便不想去了。他立即又向朱由校下跪,想趁机到辽东统兵去。“禀皇上,石剑抓税赋有方,任谷香知县时除足额上缴税赋外,还主动向朝廷献银三万两,以作支持辽东战事之用,得满朝文武赞誉。目前国库空虚,我朝正需这样的奇才抓好赋税。对石剑在地方任职凸现的政绩,微臣据大明官制已给他记功并给他追加品级,以备晋作地方大员之用。”周应秋哪肯给石剑到辽东抓兵权的机会?立即下跪进言,堵石剑后路。“启禀皇上,石剑这是公然向皇上伸手要兵权,应予治罪。”崔呈秀见周应秋堵石剑后路,便来一招更狠的,随即跪在朱由校跟前给石剑上纲上线,要给石剑定罪。他和周应秋都恨石剑刚才对魏忠贤无礼。魏忠贤摸摸没胡子的下巴,露出了阴险的微笑,暗道:自己举荐周应秋出任吏部尚书真是一步好棋,自己收崔呈秀为干儿子也是对的。“禀皇上,微臣不是公然伸手向皇上要兵权,微臣只想报答皇上的厚爱之恩,到辽东去打鞑子,马革裹尸。微臣年轻,思虑不周,收回刚才的话,并请求降品级处分。”石剑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暗道:再给他们胡说下去,自己不仅保不住右参议一职,恐怕还得入狱了。他连忙跪在朱由校面前表忠心。“哎呀……本宫差点错怪石爱卿了。右参议只是出谋划策性质的议事性官员,在地方上没什么作用。看来魏阉一伙还是恨石爱卿。”张后闻周应秋之言又是一怔,这才想到石剑、魏忠贤并不是真正修好。“皇上,让石爱卿到边关去吧,有此猛将,收复失土有望。”她急向朱由校荐举石剑到边关去。“皇上,自古打仗,打的都是后方粮银。石剑任右参议只是过渡,微臣稍后就给石剑腾出地方主官之位,微臣相信有石剑这样的人才出任地方主官,一定能抓好赋税,充盈国库,支援边关。这比石剑到边关杀几员金将更划算。”周应秋急又下跪,阻拦石剑去边关为将。“嗯!石爱卿,朕历来不喜欢讨价还价的臣子。”朱由校想想石剑以正四品衔到边关去,作用不大,又闻周应秋会腾出地方主官之位给石剑,心里也想石剑能为国库作贡献,便委宛劝阻。“皇上,夜了,回宫安寝吧。”张后怕缠纠下去,朱由校真会处分石剑,连忙委宛提醒。“众爱卿平身。”朱由校心里稍作权衡,便不提刚才之事,只让他们三人起来。石剑起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石爱卿既回地方任职,鸣鸿宝刀就由朕收回。魏公公对你甚为看重,你以后要好好尊敬公公。”朱由校心里瞬间略为思索,又和颜悦色地对石剑道。“微臣……领旨……”石剑黯然失色,结结巴巴地道,再次伏地。他感觉此时这柄宝刀比任何时候要重,重得几乎让自己托不起来。他想:看来皇上开始不信任自己了,虽然加封自己,却收回了宝刀,也等于收回了自己的护身符。唉,都怪自己刚才一根筋,有个正四品的右参议做了,还想这想那的。自己真是不知足,又惹来一身骚。唉,自己一提为官之事,倒把宝刀弄掉了,真是不值!他难过地双手托起了宝刀张皇后欲言又止,她能说什么呢?朱由校已为石剑加了官品,也不再追究石剑户籍之事了,这对臣子而言,已是皇恩浩荡。她的心思也是瞬息万变。魏忠贤、魏广微等人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们心想看来以后怎么整石剑都不怕了。石剑没了宝刀,等于没有了朱由校的庇护。哈哈……石剑死定了。朱由校见石剑双手托起了宝刀,便对候赛因道:“候总管,替朕收回宝刀,送回坤宁宫。”候赛因心想:宝刀要是皇上赐给老夫就好了。唉,老夫做大内总管十年了,才正三品,眼前石剑这小孩都快超过老夫了。皇上为何就不派老夫到地方任职呢?老夫头发都白了,再不到地方上捞一把,以后再没机会了。候赛因心情复杂地取过宝刀,心思瞬息万变。“石爱卿起来吧,朕准你留京三天,好好歇息。三天后,由周应秋亲护你赴川上任。”朱由校亲手扶起石剑,好言相慰,又打又拉。候赛因与宫中诸多侍卫真是呆若木鸡,朱由校此前还下令将石剑收监,现在不仅替石剑澄清谣言,还让吏部尚书周应秋亲送石剑回川上任。他闹糊涂了。他心想:这是什么世道呀?为何上至皇帝,下至地方小官都变得这么快呀?“谢谢皇上!”石剑心头又是一阵狂喜,欲再伏地磕头,却被朱由校扶住了。石剑不死反而高升,蔡坤闻讯后有何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四章 溜须拍马 - 一路风尘 - 石剑   “爱卿回川,只是暂任参议,以后地方有空缺,朕会让周大人给爱卿调整,盼爱卿上任之后,能辅佐布司,爱民如子,多缴税银,充实国库。”朱由校扶住石剑,眼神期盼。魏忠贤、魏广微等人又黯然失色。周应秋更是苦丧着脸,心道:石剑惹来很多江湖仇杀,老夫送他离京赴川上任,如途中有人伏击,老夫岂不是要陪着送死?向阳只听得目眩头晕,心想:自己刚才好在没骗石剑去见候赛因,现看皇上对石剑那么好,真要关押石剑,那自己岂不是人头落地?候赛因,你家十八代女人都是妓女!“臣遵旨,一定不负皇上重望。”石剑激动地道,皓目泪光闪闪,心头才稍稍放心下来。“朕据皇后举荐,封魏忠贤为九千岁!由魏广微连夜拟旨,明日早朝宣诏,起……驾……回寝宫……”朱由校抛下一句话,挽起张后,转身而去。“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忠贤及一群干儿子皆是惊喜交集,急下跪朝朱由校的背影谢恩,齐声高叫。魏府声振苍穹。月色如纱,给皇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蒙蒙胧胧的。石剑想想任右参政,有职无权,既不能提升人员,又无工程可做,也无政绩体现,更无银子可捞,实在无趣。他忽然又想:自己品级高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平品调任地方主官呢!他这么一想,心头又高兴起来,迈步走出魏府。“嘿嘿……小子,还想走?”田尔耕皮笑肉不笑地一挥手。魏府侍卫又围上了石剑。“哈哈哈……本官是九千岁举荐的正四品官员,九千岁既是本官的恩人,又岂会加害于本官?”石剑意态潇洒,笑得比田尔耕更响。他这么说话,魏府侍卫又退后了数步。“恭喜九千岁!千岁爷,其实微臣一直真的很佩服你、敬重你,因为你是微臣的大恩人呀,当年没有你找皇上朱批,微臣岂能入读国子监?”石剑见魏府无人敢拦自己,便大声颂扬魏忠贤。他心想:吏部掌控在魏忠贤干儿子周应秋手中,也不想与之结仇太深,否则,以后自己就没前途了。他想起在咸阳宿营时,唐关深夜潜来,告知石剑:自己与宋子青多等人已经辞呈了、国子监司业王朝已出任涪城通判。石剑为一班亲信部属的忠诚而感动,又感觉对不起他们,自己愧对他们的前途。因为自己犯事是自己的事情,本与唐关他们无关的,他们是本着对自己的忠诚,既辞官又上京冒险的。而唐关他们要官复原职,或是以后得到提升,自己就得争取魏忠贤的支持。魏忠贤点头了,周应秋自然不敢阻拦。想想魏忠贤随便一句话,便可让王朝、凌锋出任地方主官。若因为自己与魏忠贤闹僵,那唐关他们没了仕途,又会重入江湖撕杀,对他们的性命可不利。尤其是唐关,可是张兰的心上人啊!石剑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张兰着想。他与她曾是相依为命的孤儿,二人患难与共,情真意切。他又想自己与月儿等宫女的骨肉性命还操纵在魏忠贤手中,在魏忠贤没死前还是不能过份剌激他,免得魏阉把月儿等人连同自己的骨肉宰了。“哈哈……你们退下!”魏忠贤奸笑一声,走到石剑跟前,道:“孩子,千岁爷现在为你设宴,恭贺你荣升!”他想:石剑武功高强,智勇双全,自己想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不如收他为己用?他语气立时变得亲切,意在暗示石剑,可以认自己为干爹。“哈哈……谢谢九千岁!夜了,微臣不敢打扰九千岁歇息,微臣改日再来拜会九千岁”石剑心想:若魏忠贤在酒水里下毒,那我岂不冤死?皇上虽加封我了,可魏忠贤却比我更得宠。“我就此冤死,肯定没有仇报。”石剑心里滴沽一下,委宛拒绝,却也不想过分剌激魏忠贤,又道:“千爷岁,微臣忠于皇上,也忠于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交办微臣,但请吩咐无妨。”他想:自己若称魏忠贤一个太监为亲爹,那岂不是留下千古笑话?他委宛地称魏忠贤为九千岁。“哈哈……好,石大人有心就行了,千岁爷改日再宴请石大人吧。夜深了,石大人就住千岁爷府上吧!”魏忠贤见石剑不叫自己亲爹,心头颇为失望,但仍挽留石剑留府住宿,以示恩宠,盼能收服石剑。“谢谢九千岁,诸位大人晚安!”石剑不敢再强行推辞,连忙朝魏忠贤躬身道谢,又朝呆若木鸡的周应秋等人一躬身,转身随魏府丫环到偏房歇息去了。明月朗朗,温柔鲜活。月亮飘出云端,由圆变弯,慢慢西沉。魏府内仍是灯火通明,还在议论魏忠贤与石剑之事。“亲爹,你有二寸方金节制姓石的小杂种,为何不让孩儿诛杀他呢?皇上对你很好,不仅没怪你,还加封你为九千岁,孩儿们杀了小杂种,你还可保孩儿们无事呀!”周应秋不解地问。“唉,皇上当时说张后举荐亲爹为九千岁,又说亲爹举荐那小兔嵬子为正四品,其实无非是平衡三方关系。”魏忠贤伴朱由校成长,还真摸准了朱由校的心思。魏广微、崔呈秀等人却仍是迷惑不解。“那小兔嵬子得张后宠信,武功又高,若真杀你们,亲爹可就失去了左臂右膀了。皇上刚才故意以亲爹口吻举荐那小嵬子,无非也想那小嵬子感恩亲爹,从此与亲爹好好合作啊,也想亲爹不再为难张后。”魏忠贤看着双双迷茫的眼睛,便细谈心得感想。魏广微等人闻言,不住点头。“石剑文武双全,如能为爹所用,爹又多了一员猛将,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他入国子监是爹找皇上朱批的,他科考作弊是微儿帮忙的,他提正五品到户部任职也是微儿帮忙的,爹和你们花这么多精力培养石剑,却把他逼反了,一番心血岂不是白废了?”魏忠贤见干儿子们还似懂非懂,又废力解释一通。“可公主恨他呀?”魏广微生怕得罪魏秋婷,又提旧事。“此一时,彼一时。公主那边,亲爹会去解释。只要石剑为能亲爹所用,公主也会把仇恨暂放一边的。”魏忠贤略一思索,不以为然。“对对对,两年前可是咱们联名举荐石剑出任龙庭都尉、押粮前往山海关的,咱们再与石剑明争,那可是自打耳光呀!哎呀,还是亲爹记性好,亲爹点子多。”崔呈秀恍然大悟,翘指称赞魏忠贤,嘴巴更甜。他忘了自己还大魏忠贤两岁。“孩儿听爹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孩儿得亲爹护佑多年,孩儿决定趁亲爹被皇上封为九千岁之际,率先在江南为亲爹建造千岁祠,为亲爹颂恩,齐聚香火,祝亲爹长寿无疆!”潘汝浈闻言,恍然大悟,急为魏忠贤歌功颂德。他被魏忠贤调入京城,本是指证石剑而来的,此时见石、魏二人不仅无事,还得加封,连忙讨好。“好啊!潘大人一方大员,果然妙计生辉啊!”崔呈秀闻言,拍案叫绝。“哎呀!潘大人,你真是亲爹的好儿子呀!咱弟兄中多几个象你这样的大员就好了。”周应秋翘指盛赞潘汝浈。“亲爹,你快点头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到时普天之下,都知道亲爹荣升九千岁爷了。”魏广微连忙催魏忠贤点头答应。“孩儿们,石剑得到加封之事,还须封锁,只要武林还记得对他的仇恨,他就只在官场上混下去,也就继续为爹所用。汝浈孩儿刚才提的事……最好先禀奏皇上再办吧!”魏忠贤闻言,心头大喜,但却不想表露自己心思,抛下一句话回房了。石剑虽睡偏房,但内力深厚,听力尤佳。他闻言暗笑,暗赞:潘汝浈拍马屁的功夫真是天下第一流的,自己正如魏忠贤所说,要想在官场上混下去,也必须完全学会拍马屁的功夫,不能一知半解。唉,这魏忠贤还真有过人之处,揣测人的心思之准,可能是天下第一神人了,难怪皇上对他那么恩宠!竖日早朝后,石剑走出皇宫,无人再敢阻拦。候赛因也对石剑另眼相看了。他走出皇宫,早有唐关等人牵马过来,众人随石剑回正阳门外的浩大石府安歇。“石大人,你没事了?”一直给石剑看府的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闻声开门,急问石剑。“二位兄长,没事了,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替小弟看府。”石剑感动地握着风天桥二人的手。“石兄弟,你没事就好,咱们一别可是两年了。唉,可惜殷大人被魏阉弄得降职了,要不然,你肯定不会有那些谣言的。”风天桥情绪激动,握着石剑的手,流下了泪水。“二位兄长,呆会陪小弟去看望殷大人、寇大人。来来来,小弟给你介绍这些谷香来的英雄。”石剑也是感慨万端,移开话题,给风天桥、唐关等人相互介绍。“寇大人护送殷大人去边关了,皇上虽降了他的职,但对殷大人重视,代皇上去巡视边关。”风天桥来不及向唐关等问好,急将殷有招、寇振海去向禀报与石剑。“唉……”石剑闻言,想自己进京一趟,却不能见上殷有招,也无缘去问寇振海关于雄樱会血案线索之事,有些失落。石剑会甘心做有职无权的右参议之职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五章 高深莫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你真的没事?”唐关又急问石剑入宫境况。“户籍一事,纯属有人中伤,皇上替我澄清,皇上还加封我为正四品,回川任右参议了。哈哈……我跨越了从四品,由正五品直接晋升为正四品。”石剑连忙解释,因为张兰为他担心得消瘦了很多。他也看到了唐关、宋子青诸人全是黑眼圈。每个人的眼睛都熬得布满血丝。“真的?哗!公子真是福大命大呀!蔡坤每整你一次,你都官升一级,真好!兰儿呀,这回倒希望他多整你几次了,那时你官就升得更快了。”张兰闻讯,又蹦又跳,拍手叫好,喜极而泣。“好兰儿,不要哭,我历经了那么多磨难,自然会有法子解决困难的。”石剑拉过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太好了,大人,我们可担心死了,唐兄弟都准备好杀进宫里救你了。”宋子青眼含泪花,激动高叫。“嘶!小声点。城中可有熊百通等武林中人,他们一定在想如何才能暗杀我之事。你们要早点歇着,养精蓄锐,做好撕拼的准备。”石剑连忙竖指制止,分析眼前险境。“大人,皇上是如何信你的?”潘栋好奇地问。“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多想想未来。哦,你们打扫一下,兰儿收拾床铺。”石剑不敢擅谈宫中秘密,又分派人马,分散众人注意力。唐关等人连忙提水打扫。“不好,屋顶有人!”宋子青刚提水至庭院,忽然惊叫一声。“谁?”众人急奔至庭院。“是姑奶奶。”庞美玲飞跃而下,持剑俏立风中。“玲儿?”石剑惊叫一声,喜出望外,张臂上前,却见彭金石、荀金翅、白家新、姚潮海等人也一飞而下,急急收脚立定。“彭兄弟……”宋子青急扔水桶一边,抽剑而出,生怕彭金石又是来行剌石剑的。“你没事就好!”庞美玲收剑入销,对石剑淡淡道了一声,又飞上了屋顶,飘然而去。“玲儿……”石剑欲追,却又不敢,生怕剌激彭金石。荀金翅几个朝石剑“哼”了几声,也飞身而去。“宋兄,兄弟想留下来,行吗?”彭金石神智渐复,又看宋子青一帮故人与石剑情同手足,忆起往事,又想到自己与庞美玲再无可能,便想与众人重修于好。“这……”宋子青怕彭金石还会暗算石剑,不敢答复,侧目而视石剑。“彭兄,你能留在小弟身边,小弟十分高兴。你文武双全,小弟还打算重用你。”石剑和颜悦色地拉着彭金石,走回厅堂,扶他落坐。“谢谢!兄弟不计前嫌,愚兄好生感动。”彭金石想通了,也被感动得泪水汪汪。宋子青、唐关、张兰、安印其、习以玉等人又是一呆:石剑现在做事真是高深莫测,令人费解,越来越让人敬畏了。“彭金石,你若真心回到石大人身边,潘某视你为兄弟。如若不然,潘某可不会再对你客气。”潘栋心存疑虑,出言训斥。“潘兄放心,彭某之前数次失态,暗算石兄弟。但石兄弟四次放生,已令小弟恢复心智。唉,小弟与师妹已无可能,否则,她也不可能奔波进京来看石兄弟。现在小弟心中所想,便是跟着石兄弟弄一官半职,有朝一日,随石兄弟到辽东打仗去,好收复故土。”彭金石脸显愧色,起身拱手,大表真诚。“好兄弟!”宋子青闻言,上前紧紧拥抱彭金石。“宋兄……”彭金石忽感心头一阵温暖。“好了,都是一家人,往后有官一起当,有机会并马齐驱辽东,收复失土。”石剑上前分开他们,豪迈放言。“好!到辽东打鞑子去!”唐关闻言,精神大振。“嘘……小声点……”张兰急让他小声点。众人想想江湖中人也到了京城,急捂嘴坐下。“大人,你为何不向皇上申请到辽东去?”宋子青低声相问。“申请了,可魏阉一伙阻拦,皇上也偏向于他们,所以为了平衡关系,晋我为正四品,却加封魏忠贤为九千岁。”石剑起身答话,背手踱步,颇不甘心。“唉,可惜!”宋子青闻言,不由唉声叹气起来。“自古以来,既有忠臣,便有奸臣。大人去辽东打仗之事,迟早会获准的。小弟以为,咱们此番回川,最重要的是要做出比在谷香更大的政绩来,再让皇上另眼相看。”唐关略一思索,便起身劝慰宋子青。“嗯!皇上说了,会让吏部为我腾一个地方主官空缺,并让我要抓好赋税,充盈国库。好了,大伙不必一时丧气,咱们全有机会作地方主官的,也会有机会到辽东去的。”石剑点了点头,继而又豪言起来,以激励众部属振作精神。“石兄弟,愚兄二人也想跟你回川。”风天桥想想还是作地方官威风,便向石剑提议,欲随其南下。“为官不一定要回川。小弟走了,寇大人又去了边关,谁能保皇后周全?二位还是守坤宁宫吧,小弟一定向皇后娘娘荐举你们高升。另外,二位还要代表小弟去看望即将回京的殷大人,替我谢谢他奏请皇上为我澄清谣言一事。”石剑连忙劝阻,又请风天桥二人替自己去感谢殷有招。他已从魏府里偷听到了殷有招曾请江湖高手送折子给张后,保自己无事。“兄弟,夜潜入宫替殷大人送折子的是‘飞鹰神探’公孙文,岳森已获准前往边关杀敌。”风天桥这才想起忘了告诉石剑此事。“公孙文出手相助,已居意料之中。只是为何岳森能获准去辽东抗金,而石大人却不能获准呢?”宋子青闻言,插话进来。“岳森品级低,也不是地方主官,风大人派人去涪城调档案即可。而石兄弟是地方主官,调职或晋升都须经过吏部。听说风大人致函了吏部,但周应秋不答应,理由是石剑抓税赋有方、剿匪有力,朝廷急需这样的地方官为国库出力。”风天桥急将打听来的情况告知众人。“啪!奶奶的,想不到石大人额外为朝廷献银三万两,这一功绩,却成了魏阉一伙阻拦他去抗金的借口。”唐关闻言,甚是愤慨,拍案而起“哦,岳姑娘托公孙文带来金扇,托愚兄转交与你。”风天桥忽然又想起一了些事情,从怀中掏出金扇递与石剑。石剑黯然神伤,低头无语。“唉,江湖谣言,不仅可以杀人,也可以拆散良缘啊!”宋子青见状,长叹一声,想起了彭金石说石剑强占庞美玲的话。“石兄弟,对不起,愚兄错了,酿成你与岳姑娘婚变,愚兄一定会相机去辽东,找岳姑娘解释。”彭金石闻言,急上前向石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啥用?石大人与岳姑娘本是大好姻缘,而今却让你弄得劳燕分飞。”潘栋上前怒斥彭金石。“莫急,岳姑娘没有交出宝马,证明她还是心爱石大人的。她只是拉不下颜面,托风大人转交金扇,是暗示石大人去接她回来。”宋子青急上前去拉开潘栋,又劝慰石剑。“哦?瞧不出宋兄倒是情场高手呀?”唐关急开起玩笑。“哈哈哈……”石剑脸色由阴转晴。“公孙大侠说熊百通等人在秦正旺府中,让你到京后一定要小心,他说东南武林中人都盼你无事,都信你是一心为民的好官。”风天桥又把公孙文嘱咐石剑小心的话转述一遍。“公孙叔父,小弟一定不忘你与殷大人的大恩,为何你不与我见上一面?”石剑闻言,感动的泪水哗哗而下。众人无语,眼眶都是湿湿的。“好了,大伙一起动手做饭,好饿!”唐关机灵高叫一声,分散众人注意力。彭金石被这种大家庭的温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哦,留点粥给我。风兄,随小弟出去一趟。”石剑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起风天桥二人就走。月亮隐入云端,星星闪闪烁烁。“皇上,你干嘛说是臣妾举荐魏忠贤的?那不是要让臣妾承受天下骂名吗?魏忠贤明明真是抢了石剑的宝刀,你却说是魏忠贤举荐石剑提任正四品,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且说张皇后回到寝宫,嘟起小嘴,不满地对朱由校道。“皇后,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石卿与魏卿之间的磨擦,在别人眼中是莫大的事情,在朕的眼里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古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你不是常说魏忠贤想害你吗?朕就是想让魏忠贤对你感恩。”朱由校连忙解释。张后默默无语。朱由校说的也确实是在理。“你是怕石爱卿借宝刀之事杀了魏忠贤吧?所以,你采取三方平衡策略来解决这个问题,不仅澄清石卿家的户籍谣言之事,还加封于他,令他感受皇恩浩荡,不敢再为难魏忠贤。同时为安慰魏忠贤,又采取加封魏忠贤为九千岁。”她不解的是,为什么朱由校那么宠爱魏忠贤呢?朱由校想让魏忠贤对张后感恩的想法是否现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六章 明争暗斗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石卿家嘛,其实朕是很喜欢他的。不过,他年轻气盛,少年轻狂,持朕宝刀而宠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朱由校看张后不语,又接着解释。张皇后想想也有些道理,便不再吭声。“所以,朕要杀杀石爱卿的锐气,好让他以后慎重点。朕知道,皇后喜欢石爱卿的忠勇和正气。朕听你劝,不仅没追究他户籍一事,而且还加封他为正四品,他会有一天做地方大员。”朱由校又解释又哄劝。张后终于露出笑脸。她对石剑昨夜忽然间与魏忠贤修好的不满烟消云散了。她招来宫女,与朱由校宽衣就寝。旭日东升,大地生温。五月的京城,杨柳依依,槐树飘香,花絮飘飞。石剑领着风天桥、韩朝真二人进宫,直奔坤宁宫张后寝宫。张后刚好起床,梳洗完毕,清新雅丽,端庄俊秀。“皇后娘娘,微臣想保荐风天桥、韩朝真二人晋品,以更好守护坤宁宫,以抗魏阉。”石剑领着风天桥二人给张后请安磕头后,便试探地问。“哦?好……好!”张后闻得以抗魏阉,激动得连连点头。“谢谢皇后娘娘!”风天桥、韩朝真闻张后答应,激动得泪流满面。“皇后娘娘,微臣要回川中任职,实不放心娘娘安全,更怕阉球会派人伤害娘娘。如宫中有何风吹草动,皇后娘娘可派风天桥骑大内宝马出京找微臣。”石剑又表忠心。“石卿家……好好……”张后大为感动,想不到石剑离京前还记得自己的安危,连连点头,哽咽难言。“微臣告辞,祝皇后娘娘安康。”石剑随后磕头而去。张后目送石剑离去,妙目蒙上了一层迷雾,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忠勇之臣而自豪,心中更增添了与魏忠贤争斗到底的信心。风天桥二人见石剑瞬间兑现自己为官的夙愿,也是激动泪下,紧握双拳,心中发誓,一定守护张后安全。阳光明媚,洒下五颜色彩。宫中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石剑离开坤宁宫,走偏殿,穿越御花园的树林,又来到了魏府。他的任职公文还拿到,他知道魏忠贤还在考验自己。“微臣见过九千岁!”石剑为了自己的官位,只好向魏忠贤躬身拱手请安。“石大人,有心了。”魏忠贤在早朝时已得朱由校确认为九千岁,圣旨已颁,还得朱由校准允推建生祠,态度与昨夜又有些不一样了。他翘起二朗腿,话语有些冷淡。“千岁爷,微臣快要回川任职。微臣感念九千岁大恩,所以回川后,在大明天下第二个推建千岁祠,请九千岁恩准。”石剑昨晚已偷听到潘汝浈的话,果断地把招数使出。“哈哈哈……你一介小小参议,有何能耐?在布司府恐怕连屁都不敢放吧?”魏忠贤冷嘲热讽地道,又仰天大笑。“千岁爷,微臣在布司府是不敢放屁,但是微臣若能兼上知府之位,那肯定能建成大明第二座千岁祠。千岁爷,建千岁祠一事,仅靠潘大人是苍白无力的,若微臣带头效仿,才会有更多人效仿。”石剑不慌不忙,放厚脸皮,决定直到说服魏忠贤给自己放权为止。“小杂种,还真厉害,看来他还真用得着。”魏忠贤没有点头,也不接话,怔怔地看着石剑,心潮起伏,颇为矛盾。“千岁爷,微臣与江湖中人有些恩怨,不敢让周大人送微臣回川,免遭江湖中人伏击。微臣但请周大人派吏部小吏送微臣回川任职。”石剑看魏忠贤不语,又进一步打消他的疑虑。“你既能为秋儿安全着想,还能想着千岁爷那点事。好吧,千岁爷呆会就让秋儿给你颁发任职公文,千岁爷在宫中等着你的好消息。”魏忠贤终于松口点头,却又语带威胁。魏忠贤想起早朝时,朱由校虽然点头可以建生祠,但满朝大臣大多反对。他心想石剑被朝野中人称为铁腕知县,也许他能带头效仿潘汝浈。“谢谢九千岁,微臣不仅在川第一个建成千岁祠,而且会推动川中各府推建。”石剑把牙一咬,索性大包大揽。“哈哈哈……”魏忠贤又是仰天大笑,不知是佩服石剑好,还是感慨好,或许是别有用心。“九千岁,如您还不放心,微臣可带贵府大批侍卫下去地方,密切监视微臣。”石剑见魏忠贤还是没点头,连忙又表忠心。“臭小子,你果然聪明,好……暂时不用你带千岁爷府上人去地方,你先办好刚才许诺的事情。不过,现在大明可没有知府空缺,只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魏忠贤终于被石剑打动了心弦,但又想到石剑不是出任地方主官,免不了又讽刺他。“请九千岁放心,微臣回川,肯定就有知府之位空缺,到时请千岁爷交办吏部发任职文书给微臣就行了。”石剑拍拍胸部,十分自信。“来人,快传秋儿带石大人的任职公文进宫,让他派员护石大人出京赴川上任。”魏忠贤抱着试试的心思,终于同意石剑回川任职。“谢谢九千岁!微臣一定不负九千岁所望。”石剑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终于可以拿到任职公文了。五月京城,不冷不热,到处是光彩夺目,鸟语花香。钟万强、熊百通、云剑清、南宫、韦贤真等人暗藏在秦府的地窖里。秦正旺仅是都察院从五品的员外朗,根本买不起大宅子,这么多江湖中人也只能闷在他的小地窖里了。熊百通他们期盼石剑人头落地,没想到傍晚时分秦正旺办完差事回府,讲述的是石剑如何得到高升回川任职之事。他们个个气得直想吐血。“朝野口水如汪洋大海一般,为何还淹不死小淫魔?”熊百通仰天长叹,难解迷惑。“老夫认出明里护送小淫魔的精骑是御林军,京城也有弟子探报这确是小皇帝擒拿小淫魔的举措,为何还是这么一个结果?”云剑清喃喃自语,百思不解。“小淫魔不仅没死,反而高升?这是什么世道?他随张后去魏府要杀魏忠贤,而魏忠贤还举荐他高升?”即便是天下武盟总盟主钟万强,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是啊,张后端庄明理,还曾受魏阉迫害,岂会举荐阉贼为九千岁呢?难道她会屈从于阉贼?难道她现在怕了阉贼?”令狐安满头雾水,想得脑袋都大了。“殷大人刚陈正直,却请江湖高手夜潜入宫送保石剑的折子给张后?殷大人为何保那死淫魔呢?”宫长乐想得头痛欲裂,也没理出个头绪来。“那江湖高人是谁呢?宫中侍卫林立,他轻功如此之好,竟能把殷大人的折子送到坤宁宫张后的房子里?难不会是公孙文?”“白玫瑰”云中燕苦思苦想,忽然灵光闪现,脱口而出。“世上轻功之好,也唯有公孙文了。这死乌龟,果然与小淫魔是一伙的。”聂小虎一听,双眼血红,对公孙文破口大骂。“咱们到东南去,端掉东南武林。”杨志纯天真地吼叫起来。“二位贤侄,武林八年围杀小淫魔,不仅没有成功,反而捧他成名了,而且也使东南武林离咱们越来越远。若再轻易下判断,又与东南武林结仇,导致武林内耗,那你们的仇就更难报了。”钟万强急忙出言劝阻。一群武林中人心想也是,便不再指责东南武林中人了。“秦大人,你可否知石剑在京住宅?”云剑清忽然计上心头,拱手相问秦正旺。“不知道……”秦正旺心头“格登”了一下,可不想参与这些武林仇杀之事。他此时对众多武林人士住在他府上,便已头痛。云剑清瞟了他一眼,明知有假,却也不敢逼问,因为这关系到鲁南四侠,而鲁南四侠背后又是东南武林。“咦,秦大人不是说那小淫魔三日后出京吗?咱们现在这么多人,难道三天内就查不出小淫魔的住宅?”无精子双掌一拍,计上心来。“这是京城,到处是锦衣卫密探,一旦交起手来,必定惊动官兵。户籍一事不能奈何石剑,可以想像他的势力和背景。况且石剑的武功,咱们也见过,不是在几招之内便可擒下的那种。”令狐安不同意无精子的主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聂某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聂小虎焦躁地大吼起来。“咦,小淫魔三天后离京赴川上任,咱们可以在京城外设伏啊,他武功虽高,但周应秋不会武功,咱们只要擒住周应秋,小淫魔至少官运算完了,他没官做了,咱们以后杀他也容易了。”谢建功低头思索,不敢参与武林争论,终于想出了好法子。“对呀……哎呀,谢少侠,你果然智勇双全!”熊百通笑逐颜开,歪头斜视,连连称赞谢建功。谢建功的心头有了一丝温暖,心道自己以后还须多努力些,最好熊百通能收自己为徒,那自己就有依靠了。这帮武林中人既然来京,将如何剌杀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七章 妙计脱险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谢贤侄,杀了小淫魔后,你可记得领贫道去雁荡山,了结小徒吕梁与七修剑门的恩怨。”何必多也对谢建功亲切了些,却又逼他事后领昆仑门去雁荡山寻仇。“好,小侄一定听何掌门的。”谢建功心头大喜,连连点头,心想:最好金三角、戚美珍与何必多拼得你死我活。“事不迟宜,天色将暗,咱们就出京去设伏,此时有天色作掩护,不易引起官兵注意。”钟万强随即下令出城。秦正旺看着他们远去,这才松了口气。夜空很高很远,星光灿烂。“帮主,不好了,小淫魔正午出城了……”钟万强一行刚到京郊,便有刘荣融来报。“什么?秦正旺说那小淫魔是三天后启程的。”聂小虎似乎不信,暴跳如雷地问。“钟帮主,追吧,他们大队人马,走不快的。”云剑清当即提议连夜追赶。“云大侠,来不及了,那小淫魔是单人匹马,出手如电,杀了敝帮弟兄十余人,骑着大内名马跑了。”刘荣融哭丧着脸道。“什么?他单人匹马?那周应秋呢?”钟万强大惊失色。“帮主,弟兄们正是看到他单人匹马才动手的,属下劝说弟兄们不听,结果他们都惨死在小淫魔剑下了。”刘荣融哭天抹泪,蹲在地上。“老夫此生不杀小淫魔,自断筋脉,退隐山林。”钟万强领着武林中人,来到丛林里,举起火把。他看着十余具残缺不全的丐帮弟子尸体,拾起一柄钢刀,拗为两段。炎热的夏风,从树的枝桠间摇过。幽幽的地面上洒下班驳的月光。钟万强、熊百通等领着各派弟子,急赴蜀川,欲找石剑报仇。他们一行数十人,顶着炎炎烈日,日夜兼程,半月后到达蜀川成都。此时,丐帮川陕分舵弟子来报,吏部郎中张元芳已将公文送至川中布司吕源手上,现由侍卫护送走水路回京。但是,石剑并无同行,且没到布司府,听说张元芳替石剑请假了。那弟子又报,谷香唐关等人已辞呈,风闻是月前上京打探石剑情况去了,至今没有回川。钟万强见那弟子神色不安,似有隐情,便粗暴地踢了那弟子一脚,喝令他快将隐情报来。那弟子便将一群武林小将前往东南找寻石旺源下落,不意遭遇冯有志设伏,死伤惨重的事情道了出来。由于被钟万强踢了一脚,那弟子不敢再隐报杨少华为救金若凤,而被迫自扯双耳的事情。只是隐去了冯有志爆料杨少华与金若凤偷情之事。“天啊,什么世道呀?”聂小虎听得杨少华被自扯耳朵来救金若凤,不由气苦得仰天大叫,泪如雨下。他虽然被仇恨扭曲了心态,却也是聪明之人,当知杨少华是因为深爱着金若凤才会自残身体的。“那妖妇果然小淫魔是一伙的,他们是遥相呼应呀!唉,怎么武林的行动就全然在她掌控之中呢?莫非咱们中间有奸细?”何必多慨叹之余,又怀疑内部有鬼。“龚大侠,请你北上,联络老夫徒儿少华暨一帮武林小将,老夫不走了,等到一众后辈,再想法灭那小淫魔。”熊百通老泪纵横,伤感之余,又请龚寒玉北上联络杨少华等人来川。“对,熊庄主所言极是,虽说小淫魔尚不知去向,但他在川任职,他总会回川的,咱们就以逸待劳,在此守着他。”无精子感觉熊百通的提议很好。“熊庄主,老夫以为不可以留川,现在小淫魔下落不明,恐怕在耍花招,会有陷阱,别忘了他每次都有冯妖相助,所以咱还是先回中原,召集天下英雄声讨为好。”云剑清却不同意。“云贤弟所言极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一定要聚集更多的人马,不可落单。”钟万强赞成云剑清的想法。“好吧……”熊百通艰难地答应下来。因为钟万强已经开口,他无法再坚持了。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以,刚刚还是烈日炎炎,忽然间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天幕上划过一道道闪电,雷声轰隆。“要下雨了,咱们快上马。”何必听见武林中两位领军人马都说要回中原了,见天气变了,急急道了一声,便率先策马上路。众武林中人只好策马紧跟,先回中原了。朗朗明月,天空明镜得没有一丝云。蔡府前庭里,蔡坤、向来香、邬聊等人围着石桌在纳凉。“想不到那小杂种到了京城不仅没事,反而又高升了。奶奶的,咱们整他一次,他就高升一次。”邬聊不明所以,喃喃自语,喷出一团葱蒜味。“他高升了又如何?他只是一个议议事的右参议,一点权力也没有,别说管咱们,就是下面的小知县,他也管不了。”向来香却不当一回事。“听闻送小杂种回川任职的张元芳代他向吕大人告假,他回江南探望他的老不死去了。想来这小杂种也知做右参议无味,所以告假,至今未回。”路海骂骂咧咧地送来情报。“说不定那小杂种找他恩师梁来兴跑官去了?”邬聊插口,疑神疑鬼地道。“不可能,那小杂种现在有皇后娘娘撑腰,不可能去求梁来兴。”向来香断然否定了邬聊的猜测。“老夫做知府八年了,八年的正四品呀,怎么吕大人就不举荐老夫升官呢?石剑科考之后才几年?便官升至正四品了。唉,但愿意儿嫁入吕家之后,吕大人能保举老夫高升了。”蔡坤没有说话,也无心听向来香等人胡说八道。他静静坐着,心里想着自己未来的仕途。“那死何丛,看得诸玉凤那么紧,让老夫一丝机会也没有。奶奶的,老夫至今还没摸过诸玉凤的手。”向来香说得唇干燥,呷了一口茶。他脑海里浮现出诸玉凤丰盈诱人的身段。他咽了一下口水,拱手对蔡坤道:“大人,现今通判之位给国子监来的王朝占了,咱是不是想法子弄个知县给邬大人?”他想只要推出邬聊,便可以联合邬聊荐举何丛晋级,然后自己就可以挟恩图报而和诸玉凤上床了。“大人,为通判一事,下官几乎倾家荡产了,求大人帮忙挪个位子吧。”邬聊闻言,从石剑那摊事子中回过神来,哭丧着脸跪到蔡坤跟前。“哎呀,邬大人,这次通判之位失手,不是本官没帮你,而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王朝原是国子监司业,与凌锋一样,都是魏九千岁的干儿子。唉,起来吧,本府一定想法子让你出任知县。”蔡坤为通判之位,收了邬聊不少银子,此时只好扶起他,好言相慰,再许诺言。两人随即一起向蔡坤拱手道谢,各打算盘地走了。月朦胧,情朦胧,爱朦胧。蔡如意房间的窗口正好对着前庭那棵榕树。她耳听蔡坤、向来香等人的聊天,心头又是一阵思潮起伏。“他不仅没事,谣言也破了,证明他还是正人君子,皇上加封了他。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见他一面了。”蔡如意立在纱窗前,眼前又浮现起了石剑的身影。“以前他来府上,自己还曾讨厌过他。月余不见,自己却总想着他,难道我真爱上他了?唉,都怪死向来香老提他。”蔡如意被向来香等人的话勾起了对石剑思念。她心里甚恨向来香。夏日炎炎。荆湖夷陵城中,尽管夜很深了,但街头仍有一些乘凉的百姓,燥热令他们难以入眠。洪兴镖局后院。洪启其夫妇正和陆海庭、成了才、洪志君商议岳凤之事。杨樱花手拿巴蕉扇,一边扇凉,一边忧虑地道:“怎么办?凤儿为石剑于谷香街头遇剌之事都病倒了。”“师母,让小师弟和师妹成亲算了,好转移她的情绪。”成了才建议道。他想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得到安儿了,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洪志君闻言,心头大喜,满脸喜气,感激地看了成了才一眼。洪启其不语。他现在已明白:岳凤爱的并不是她三个师兄的任何一个,而是背着天下武林人士骂名、又得涪城百姓拥护的石剑。他心里也很矛盾,对上次何必多、无精子等人深夜来暗杀惊雷门的举动还心有余悸。他时而怕岳凤给镖局带来祸害,时而又想到自己堂堂一门掌门人、洪兴镖局的掌舵人,却如此禁固徒儿,把唯一女徒的心伤害成这样,心里又隐隐难过。“师母,咱们把石剑活着的消息告诉师妹吧,石剑确实是好官,这是徒儿在谷香亲眼所见的。现在皇上又加封他了,证明之前户籍一事纯属谣言。”陆海庭哀求洪启其夫妇。他尽管知道师妹爱的人是石剑,自己的心很痛很难受,但仍为她着想。洪志君的心又黯淡下来了,低下头,心里一阵阵长叹。洪启其夫妇闻言,心头均是一震,觉得陆海庭的话很有道理,他们为惊雷门下有陆海庭这样人品武功皆优的弟子而自豪。“好官有何用啊?他又不管辖夷陵城,能保护得了咱们吗?要是再有江湖中人来掏乱,咱们可没那么幸运了,石女侠不可能每次都事先得知消息来救咱们。”成了才却持反对意见。他觉得陆海庭的话虽真,却不合镖局实际。师门五人,一阵沉默。“哗,来风了,舒服。好了,夜了,睡吧。”忽然一阵风吹来,杨樱花趁机借题发挥,手持巴蕉扇回房了。洪启其等人也只好慢慢起身,各自回房安歇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八章 迷奸师妹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星如镶嵌在夜幕上的宝石,美丽而又诱惑,令人怀思遐想。“师兄,你还不睡?”洪志君回房,欲待关门,成了才却闪身跟着进来了。“师弟,你的看法如何?”成了才问。“你是指……”洪志君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自己与岳凤的婚事。“师弟,师兄最疼你了,也知道你最爱师妹。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不似大师兄那么虚伪,自己爱着师妹,却怕被同门师兄弟抢去了,竟然忍心把师妹推给一个臭名昭著的人。”成了才关切地对洪志君道。他一番话说得洪志君热泪盈眶。洪志君紧紧地握着成了才的手,感激地道:“三师兄,就你对小弟最好了。你有何办法促成小弟与师妹的好事?”“有!这女人啊,一旦和男人上了床,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现在师妹晕睡,今又夜深人静,你想法摸进她房中,和她……”成了才低声为洪志君献上了一计。“不好吧?不光明正大!”洪志君闻言,忽感身体难受。他细细想来,觉得成了才的话虽然有些道理,却不光明正大,这不等于强奸岳凤吗?身为惊雷剑门的少掌门,怎能做这样卑劣无耻的事情呢?“师弟,不要怕,事情发生了,难道师父师母会说出去啊?你是他们的爱子,师母也想你娶师妹,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你要真做成了,大伙都会为你高兴呢!”成了才继续开导洪志君。“可是,师妹爱的人不是小弟,若她忽然醒来,小弟以后怎么面对她呀?如果她大声嚷嚷,镖局的人都醒来了,小弟和双亲的脸往哪搁啊?”洪志君的心是痒痒的,他也好想碰碰女人,想知道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妥。“师弟,三师兄最疼你了,早为你准备好了迷晕药了。你把药沾水洒在一柱香上,悄然指穿师妹的纱窗,小心点燃迷魂香,稍后一会,你就潜入她房中去,等她醒来,早已木已成舟了。”成了才胸有成竹地说出全盘计较。洪志君听得目瞪口呆。“就算她大声嚷嚷,你不会说是她勾引你的?到时师兄再为你作证,你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成了才又为洪志君壮胆。“师兄,你真的会为小弟作证?”洪志君听得目眩头晕,迷茫地问。“当然了,三师兄最疼你了。主意是师兄出的,如有何事,由师兄担当。”成了才拍拍胸部道。“师兄……谢谢!”洪志君被成了才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摇晃。“师弟,宜早不宜迟,去吧。”成了才拍拍他的肩膀。洪志君马上动身,悄后到祠堂里拿香,然后又闪进厨房。他把迷魂药泡水,淋在几柱香上,又放在火炕上烘干,便直扑岳凤闺房。他用手指沾上口水,轻轻戳穿纸纱窗,偷眼看去。她房中黑漆漆的。洪志君大喜过望,悄然点燃迷魂香,对着纱窗小孔,用手扇风,把迷魂烟送进她房中。约把迷魂香燃了一半,洪志君料想可以了,便熄灭那柱香,故意在岳凤窗口下“咳……”了一下,见房内没有动静。“三师兄说得没错,迷魂香果然凑效!”洪志君喜出望外,欣喜之下,全身发热,便悄然掀开岳凤窗门,飞身跃进,又把窗门放下。房内没有亮灯,漆黑一团,烟味呛鼻。他用手在鼻孔口扇了扇,扇开烟灰,然后屏住呼吸,掂手掂脚地东摸西摸,寻找床沿。“蹦嚓”一声,他不小心身子撞到一张桌子上。“娘呀……”洪志君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呼吸张开,吸了一口浓烟。“咣”地一声,又不小心撞倒地一张凳子“爹呀……”洪志君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心口怦怦直跳,大口大口喘气。迷魂烟全被他吸了进肺部。洪志君摇摇晃晃,但觉不妙,脚步轻浮,浑身无力,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了。又一人影掀开纱飞跃进来,打着火折子,点燃烛火,原来竟是成了才。成了才“哼”了声,把洪志君从床前拖开,眼望纱帐,依稀看到腾安儿用被子蒙住头,毫无生息。他既有迷魂药,自然也有解药。他把迷魂药交给洪志君,目的就是要他当替罪羊的。成了才淫笑了一下,心想:自己上床摆平岳凤,爽一把,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明儿一早,镖局的人只会以为是洪志君迷奸了岳凤。“爽!”他一乐,不觉道出声来。他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掀开纱帐,正欲跳上床去。“凤儿……”房门外响起了杨樱花的声音。她见岳凤日渐消瘦,放心不下。虽然天色已朦朦亮了,她仍拉着洪启其起身,提灯来查看徒儿情况。此时她见安儿房中有灯,便喊了一句。成了才吓了一大跳。他做贼心虚,情急之中,想回身吹灭烛火,不料一脚绊在洪志君身上。“扑通”、“哎呀!”成了才跌了一个狗吃屎,嘴唇磕在地上,当门牙磕掉了两颗,整个嘴唇登时红肿,牙血喷出。“凤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杨樱花心系徒儿,情急之下,闻声一脚踹开房门。夫妇俩都看到成了才赤条条地扑倒在洪志君身上的丑态了。“你们……”杨樱花一呆。“孽徒!”洪启其闪身进来,见地上丑恶之态,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提起成了才,“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扇去,又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沿上。“师父……”成了才光着身子,不顾嘴唇疼痛,双手忙捂着下阴处,凄然叫了一声,跪在洪启其面前,泣声道:“师父,徒儿错了,求师父原谅,下次不敢了。”他事情败露,师父师母在前,吓得浑身发颤,走也走不了,反抗也无效,只能求饶?“有烟味!”杨樱花被没散去的迷魂烟,呛了一口,觉得有些头晕。她身子摇晃了一下,浑身无力,提不住灯笼,灯笼摔在地上,马上着火了。“来人哪,救火啊!”杨樱花大喝了一声,又吸进一口烟,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洪启其气恼之下,呼呼直喘气,更是大口大口吸进迷魂药,他也是身子一阵摇晃。“迷魂药?”好在他功力深厚,脑子晕眩之际,他惊叫一声,急屏住呼吸,扶住妻子。成了才情知不妙,正自心慌,不知师父师母会按哪条门规处罚他?他抬头见洪启其夫妇身子摇晃,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三十六计,逃为上策!”成了才猛地起身,不顾去拿衣服,一脚蹬在杨樱花胸膛上,踢得洪启其夫妇向后仰倒在了地上。“啊啊……”两声惨叫,洪启其和杨樱花二人后脑磕在地上,血浆迸射,当场晕死过去。“师父……”陆海庭闻声刚好赶到,见状大吃一惊。成了才见大师兄来了,顾不及穿衣服,光着身子,朝窗口飞蹿而出。陆海庭大喝一声:“来人哪,快传朗中。”他不及追凶,救师父师母要紧,双手各扶一人。洪府登时大乱,紧急亮灯。仆人们抱手抱脚抬着洪志君,陆海庭急抱起师父,丫环们抬起杨樱花急急前往客厅,为洪启其夫妇后脑止血。“师父、师母……”陆海庭双手齐捏洪启其夫妇的“人中穴”,凄然大叫。“哎呀!”洪启其夫妇微微睁眼醒来,见眼前陆海庭满脸泪水,眼神关切,欣慰一笑。“君儿怎么样?”杨樱花醒来急问洪志君情况。“哦……”陆海庭刚才情急救师,倒忘了洪志君还在晕迷中。他连忙过去捏洪志君的“人中穴”。“咳……咳……师妹……”洪志君咳嗽了一下,身子动了一下,却没睁开双眼,双手朝陆海庭身上乱抓乱摸。“嘶……舒服……”洪志君首先进房,吸了大量的迷魂药,神智不清,迷迷糊糊之中,双手抓着陆海庭的胸肌,还以为在摸岳凤呢。“君儿……”“师弟……你怎么样?”“庭儿,快运功为君儿驱毒,他也中了迷魂药……”杨樱花本想落地为爱子疗伤,却头晕目眩,坐不起身子来。陆海庭分开洪志君双手,急点他的麻穴,扶他坐起,闪身背后,双膝环盘,双掌按在他的背部要穴,运功为他疗伤。“朗中来了,快给老爷子和夫人治病,他们吸了毒烟。”老仆人洪中领着朗中,来到了洪启其夫妇跟前。朗中急双手伸出,各把洪启其和杨樱花一脉。“快,你们快瞧瞧凤儿,她也中毒了,快去啊……”杨樱花此时才想起岳凤,急大声高嚷。她想岳凤吸毒最多,肯定没命了,唯一的女徒要死了。她情急之下,又晕了过去。“夫人……快快熬药!”朗中大惊,急放开洪启其夫妇的手,转身掏药递与洪中。两个丫环急跑出厅,闻声又跑了回来。陆海庭正运功为洪志君疗伤,闻声情系恩师,心头大急。他情乱功散,内力倒撞自己的胸口,如被巨钟撞击一般,“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溅在洪志君的背心上,身子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洪志君的衣衫,他失去依撑,也磕倒在地。“咚”地一声,他后脑着地,又磕出了血浆。惊雷剑门连出孽徒,洪启其夫妇能否承受得住打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零九章 玩疯师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公子……”“大师兄……”“庭儿……”洪启其情知徒儿受惊功力倒撞所致。他挣扎坐起,张手想去扶起爱徒。家门不幸,丑事外扬,一世英名付之东流。他急怒气恼交加,呼呼喘息。一阵凉爽的晨风吹来。他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头中风寒,眼花缭乱,金星飞舞。他双手扑空,从桌上一头栽了下来。“咣”地一声。洪启其额头磕地,立时见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仆人和丫环才急急分别扶起洪志君和陆海庭,又匆忙大叫一声“老爷……”,纷纷抢身去洪启其。“师父……”陆海庭惨然大叫,爬着来到洪启其,抱着恩师双腿,失声大哭。他内力倒撞,已无内力去救恩师了。洪府内外再次乱作一团。“师父……大师兄……”此时,一个清丽悦耳声音响起。一个单弱薄瘦的少女奔进大厅,神情惶地问陆海庭,一把跪倒在杨樱花跟前。奔来的少女正是岳凤。“师妹……你……你没事?”陆海庭转身惊问,神情大愕。“什么……师父为何会这样?”岳凤衣衫蓬松,双颊红晕。她似不知情又显羞怩之态,情急反问。“师妹,你真没事?成了才那狗贼在你房中施放迷魂香,欲图迷……”陆海庭关心师妹,情急道出实情,却难于启口,倒弄得结结巴巴。“啊?……没……没事,小妹什么也不知道……”岳凤闻言,脸热心跳气喘,一个劲儿直摇头。“没……事就好,为兄刚才救四师弟,不意师父师母晕倒,情急之中,内力倒撞,现在无力,你快运功为师母疗伤。哦,师父师母去救你,也中迷魂毒了。”陆海庭闻得师妹无事,心下一宽,颠三倒四地说了一会,也晕倒在地上了。“大师兄……”岳凤大惊,急扶起他,让仆人抬他上桌,和朗中一起紧急救治洪启其夫妇。洪兴镖局众仆役忙乱一个上午。洪启其夫妇等四人终于醒来了。“凤儿,你没事吗?”杨樱花眼睛看到岳凤坐在自己床沿,急忙关切询问。“没……没……没事。师母,你醒了就好。”岳凤已知她所问之事,心头一阵慌乱。一介少女,撞上这样的丑恶之事,可是败坏名誉的。她刚才与朗中一起护救师门之时,已私下向丫环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大致经过了。“凤儿……”“夫人……”“师母……”此时陆海庭扶着洪启其过来了。“凤儿没事了,老头子,快快坐下。”杨樱花见洪启其能走路,心头大喜,连忙招呼他坐到自己床沿。“没事就好。”洪启其已听陆海庭禀报过岳凤无事。他连忙握住妻子的手,感叹地道:“夫人,咱俩终于从鬼门关上拣回一条命来了。”两行浊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他是男人,自然不便再提成了才意欲迷奸岳凤未遂之事。他转移话题,岂料反倒剌在自己门下不幸的痛处,伤感流泪。“师母,都是孩儿不好,连累你们了。”岳凤想起是师门关心自己所致,导致个个受伤,心头既感动又难过。她跪在床前,泣声流泪。“师父,师母,孩儿护救来迟,又让成了才那狗贼跑了,请师父责罚。”陆海庭也内疚自责,跪倒在床前。“唉,好了,君儿、凤儿没事就好。唉,家门不幸,出了两个孽徒……这事不要再提了,以后再处置那两个孽徒吧。你们回房歇息去吧。”杨樱花内心隐隐作痛,浊泪下滑。她挥手让陆海庭和岳凤出去。“是孩儿不好,孩儿不祥,进入洪门,发生了诸多事情,皆与孩儿有关,孩儿无颜再呆在镖局了,你将孩儿逐出门墙,公告天下吧。”岳凤却不起身,泣声请罚。“哎呀,凤儿,事情都过去了。虽然有些事情与你有关,唉,都是谢建功和成了才品性不好。唉,先回房吧。”杨樱花心烦意乱,再让岳凤出房。岳凤不敢再呆下去,连忙起身,与陆海庭二人退出了房门。“公子,放开我……”此时大厅一阵哭声传来。岳凤急与陆海庭跑去大厅。但见洪志君双手抓着一个丫环全身乱摸,口中喃喃叫道:“哈哈……成师兄妙计,师妹……爽……”洪志君被成了才耍弄一顿,又首先进房,吸迷魂香最多,中毒最深,救治不及时,已是神经大乱,神智不清了。他什么也没得到,连岳凤的手也没牵到,便被成了才耍疯了。陆海庭急忙上前,分开丫环,点了洪志君的麻穴,扶他躺下。岳凤见状,脸色惨白。虽然镖局的人都瞒着她,但她也明白了洪志君是参与了意图迷奸自己之事了。“哇”地一声,岳凤大哭而跑,却见眼前洪启其夫妇相互搀扶着,已闻声来到了大厅。洪启其夫妇见状,双双坐倒在地上,欲哭无泪。岳凤一闪而过,回房关门,但见房中一片狼籍,纱窗已破烂,桌倒椅翻。她扑倒在床,放声大哭,渲泄自己的痛苦和不幸。此时仆人正为洪志君着急,大厅慌作一团,也没人前来抚慰她心灵的创伤。她哭了一会,掀开纱帐。但见被铺盖着两个枕头,铺盖得好好的,不由庆幸自己昨晚及时被石剑抱走。要不然,她这一生算是毁了。回想起昨晚甜蜜的一幕,她又破涕而笑。她眼前是和石剑拥睡在一起的幸福情景。岳凤昔日因见石剑在谷香街头遇剌倒下,以为他身亡,当时晕倒在地,回镖局后又被洪启其怒骂一通,此后有关石剑的一切消息全被镖局中人封锁。她伤心失意,痛苦异常,终日晕睡。几个多月下来,她已形容枯槁。昨晚,她迷迷糊糊之中,感觉似乎在靠着一个人。她缓缓睁眼睛,鼻子闻到了一种男子的气息。“相公,真的是你吗?”她伸手摸摸那人的脸,很滑,很嫩,很熟悉,便喃喃地道。“凤儿,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你会生病?想不到你会如此不开心?相公来看你了。”那人看着岳凤形体变得如此憔悴,很是难过。他一滴泪落在岳凤的脸上,一手揽着她,一手抚摸她的秀发。“相公,你……没死?”岳凤一惊,转过身来,一看竟是石剑,又惊又喜,似梦如幻。“凤儿,你为何要说我会死?我没事啊,我还把官做大了呀!我现在调任成都右参议,领正四品衔了。”石剑见她醒来,握紧她的手,奇怪地问,甚是惊愕。“太好了,相公,你真是福大命大!我亲眼看到你在谷香离任被江湖中人砍倒的。”岳凤感觉到了石剑的手。好暖,好热,是真的,他不是鬼魂。眼前的石剑是真的活人。她喜极而泣,扑倒在石剑的怀中。她尔后又精神一振,把自己忍不住去偷去谷香、又眼见石剑倒在刀剑之下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凤儿……”石剑心疼地把她抱入怀中。他一阵感动,一阵难过,紧紧地抱着她。“相公,你怎么没事呢?”岳凤一阵激动之后,松开他,问。“好娘子,你不是说我福大命大吗?那几个江湖中人算啥?我当时是假死的,骗他们的,后来我和部属宰了他们好多人啊。”石剑摸着她的脸,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你好坏,居然骗我,弄得我现在这么丑!升官了也不告诉我?”岳凤闻言,一双纤手捏拳,直擂石剑的胸膛。石剑含笑带泪,痴痴地看着她。他忽然松开她的双手,抱着她滚倒在床,把厚厚的双唇印在她的樱唇上。“唔……啊……”岳凤一阵激动,一阵颤动,双目合上,脸颊霞红,一种美妙的感觉应运而生。一阵翻云覆雨后,石剑伏在她身上不动了。“相公,这是在哪啊?”岳凤感觉房间好陌生,忙揉石剑背部肌肉而问。石剑没有应答,伏在她身上呼呼大睡。他告假还乡的目的,既是想避避风头,也是想找找岳凤。他途中买通张元芳,让他代向吕源告假。吕源当然不敢得罪崔呈秀的女婿,只好同意。他不仅没能为外甥王才报仇,反而看到石剑高升了,护送石剑上任的又是崔呈秀的女婿张元芳。他既瞠目结舌,又不敢得罪张元芳,只好听之任之了。石剑又单人独骑,一路兼程来到荆湖夷陵。他先开好上房,然后潜入洪兴镖局,抱起她复回客栈。他看着形容憔悴的岳凤,心疼地陪她大半夜。当他全身轻松之时,他一下子就睡着了。岳凤拍拍他的背,见他没有应答,便轻轻掀翻他。她自己翻身伏在石剑的胸膛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甜甜地回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哎呀,睡着了。”不一会,石剑醒来,抱着岳凤坐了起来。“猪!一下就睡着了,还好意思?”岳凤娇嗔地道。成了才玩疯洪志君之后,逃到哪里去了?她秀发散乱,俏脸飞霞,眼神全是爱意甜蜜,甚是娇艳可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章 聚散匆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凤儿,让你受苦了。”石剑双手环抱她胸部,动情地道。“没事,你活着就好了,哦,这是哪里?”岳凤心头暖暖的。“这是夷陵镇华客栈啊,我可不敢留宿镖局,要被人发现了,我可真成大淫贼了。”石剑在她俏脸上亲了一下。“呵呵……你现在就是大淫贼啊!”岳凤手托他的下巴,反亲他嘴唇。“凤儿,你以后要好好补一补!”石剑手抚全身骨露的岳凤,心头大疼。“你有官有银,我以后都在你身边了,当然要补了!”岳凤甜甜地应了一句。“唉……”石剑忽然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忽感心头沉重。“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庞美玲?”岳凤闻声,敏感反问。“唉,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石剑见岳凤急得眼泛泪光,忙解释一通。他把自己到涪城后的境况、谣言以及自己幸运抓住魏忠贤把柄、逼朱由校提升自己、让户籍之事不了了之的事情说出来了。“原来,你内心这么苦!唉……”岳凤幽幽地叹息道,她手抚石剑胸膛,又道:“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夷陵城?”“我绕开江湖中人,已花了十余天时间了,赶到夷陵城,又花了差不多十天,现在应该回去,告假之期差不多到了。”石剑满脸无奈地道。“那你就回去吧,免得被吕源找借口,把你砍了。”岳凤依依不舍地道,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凤儿,我一定会扳倒蔡坤的,我处境一好,马上来接你。”石剑手捧着岳凤的脸,双唇亲吻,一一舔去她脸上的泪水。“嗯!记得要想着我……”岳凤点了点头,一把环抱着石剑的脖子,伏在他身上。她泣声道:“你放心,我会假装什么事情也不知,不惊动江湖中人来镖局惹事生非。我会为你好好保重身子,等你风风光光来接我。”“好娘子……”石剑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别离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颗颗粒粒滴落在她的背上。“好了,天要亮了。”岳凤眼望窗口,一缕曙光已透窗口进来,她轻轻松开石剑,道:“上路吧,别担搁了时光,我等你……”“嗯!”石剑流着别离的泪水,下床穿衣服,掏出一大叠银票递与岳凤,强颜欢笑地道:“好好滋补身子,养胖些,我喜欢你丰满。”“嗯!我一定把自己养胖,等着你!”岳凤抱着石剑,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穿衣而出。她不想等到石剑走了,自己才走,那样她会割舍不下的。“凤儿……一定等我啊!”石剑望着她离去的倩影,颤声喊道,手抚床沿,满腹惆怅地动身回川了。夏日炎炎,热浪扑面。“奶奶的,姓石的被三千精骑押解上京,不仅没事,反而升官了。”成都子龙大街姚府里,荀金翅无聊地与白家新互通江湖信息。“想不到才几个月,他便来成都任职了,说不定以后会做布司大人呢。彭师兄跟着他回川任职,咱们呀,往后再也不用求别人了。”白家新闻言,感慨良多。“姓石的只是出任布司府的右参议,没啥权。”荀金翅不以为然地道。“师兄,看事情要长远。姓石的才多大呀?小弟看他也就二十上下,二十上下就做到正四品了,此人不简单,说不定以后能做布司大人呢。”白家新感觉荀金翅没远见,反驳一通。“你们烦不烦?没事闲着,不会去江边看看的船呀?不会去帮忙卸货呀?”庞美玲从闺房出来,喝了一句。荀金翅连忙拉着白家新出府。他们刚走,彭金石回来了。“彭将军,情况如何?”庞美玲又闻声而出。“石剑已想法从吏部拿到任职公文,但去涪城微服私访了。他让未将先回府看望姚路阳。”彭金石边说边倒茶,满脸汗水。“他为何还不来接我?难道他的心变了?没变呀?他在京城看到我,是何等的热切?”庞美玲闻得石剑没在成都呆留,心头甚是失望,垂头丧气,独坐一边。“格格,想石剑了吧?”彭金石看出她的心思,虽然淡然相问,语气却酸酸的。“嗯!”庞美玲也不隐瞒,坦诚地点了点头。“府上的人呢?”彭金石见状,难过地问。“他们去江边点货了。”庞美玲如一尊神女雕像,木然地道。“格格,咱潜来中土,是剌探大明军机的,且要绘制山川关隘的图纸。中土武林中人武艺高强,如能酿造武林内乱,可阻这些武林中人到辽东参战,减少我方进攻山海关的压力,方便大汗挥军入关,图谋天下。”彭金石闻得府中无人,急下跪相劝庞美玲,又进献一策。“嗯!”庞美玲一惊而醒,道:“彭将军,你前阵子佯装为爱而疯,嫁祸于石剑,已乱武林人心。咱们此次入京,又了解到大明国库并无多少存银、藏粮,朝廷派系多,且矛盾重重。你可借石剑没带你去微服私访之机,速潜出关,将情况报与大汗。”“可是未将离去,若姚路阳识破你不是他的亲女,到时无人可以护你与庶妃呀!”彭金石却不放心庞美玲一人留在姚府。“不怕,虽说我娘是怀上我之后,才邂逅姚路阳的,我的长相也不似姚氏,但是,姚路阳对我娘俩一直流落关外之事心存愧疚,自我到姚家后,他已将身家六百万两银子一分为二,给我三百万两银子。”庞美玲起身,在厅堂里走了一圈,又甚是自信。“格格高明,未将佩服。风武经略山海关以来,购置红衣大炮多门,炮火厉害,吾方兵马,死伤众多。格格可将三百万银子先送给大汗,再派人出海,求购红衣大炮,应对明军炮火。”彭金石闻言大喜,急讨要银票。“三百两银子一起提走,恐引起姚路阳的疑虑。这是两张各五十万两银票,你分批去提现银,然后汇合刚潜入中土的龙潭虎、奥斯卡、多吉、鳌拜等,分批押银子走水路去盛京,然后派人出海,求购红衣大炮。”庞美玲复走回来,从衣袖里掏出两张银票递与彭金石。“喳!”彭金石接过银票,欢天喜地,忽又眉头一皱,拱手道:“格格,提走一百万两银子,姚路阳一样会怀疑你的,这不是小数目,相当于大明国库年收入的一半多了。”“彭将军,你放心去吧,我会去涪城一趟,然后回成都,待姚路阳问起少了一百万两银子之事,我就称为了与石剑重修于好,已赠石剑一百万两银子,作为嫁妆,也作筹划婚礼之用。”庞美玲一怔,略一思索,便想出了法子。“唉,只是苦了格格。”彭金石闻庞美玲又要去找石剑,不禁一阵心酸。“比起众将士为图天下、进占中原而浴血奋战,我已幸运很多。何况石剑文武双全,若将来能收服他为大汗之用,我委身于他也值。大汗能收如此奇才良将,也会高兴。”庞美玲幽幽长叹,瞬间态度又坚毅起来。“此次进京探知,小皇帝与张后对石剑甚是恩宠,必会于不久册封石剑为将出征。如要阻止石剑挂帅出征,须策动大明内乱。未将探知,石剑身边的唐关、陈彪、潘栋,其实是两年前山东大乘教起事而兵败的余孽。石剑调离谷香后,他们频频与大乘教余孽联系,欲图在川起兵。”彭金石见状,收起女儿情长,又提供重要信息。“石剑岂不是很危险?”庞美玲闻言,既喜又忧。“一旦唐关起兵,朝廷必会处石剑祸藏叛贼之罪。”彭金石见状,联想到石剑会有人头落地之日,登时喜形于色。“那我得提醒他。”庞美玲却是花容失色。“格格,为大汗图中原计,你切不可女儿情长。”彭金石慌了,急急下跪劝阻。“唉,你起来吧,速将一百万两银子送出关外。”庞美玲一声幽叹,甚是难过,朝彭金石挥了挥手。“喳!”彭金石起身,又朝她拱拱手,转身而去。天地间没有一丝风。大地如蒸笼一般。“公子,回来了?”张兰闻得府门声响,欢呼鹊跃,推门而出,迎接一路风尘的石剑。石剑没去成都,他既要去找岳凤,又要避开江湖中人,还要制造失踪假象,让朝野的人感觉扑朔迷离,不让自己受到干扰。他让唐关前往成都,托安子午转告吕源,自己要到涪城微服私访,他又让宋子青等人暗中护送张兰先回涪城。现在,他总算回到了涪城以前自己的住宅。他的行装在府上。虽是破房子,但石剑人又高升了,蔡坤还不敢动他的房子,因为不知石剑有何打算?“兰儿,府上没事吧?马德辉他们怎么样?唐关回来了吗?”石剑飞身下马,将马交与张兰,闪身进府。“大人,有咱几个在,兰儿能有啥事呢?”张兰还没回答,唐关、宋子青、潘栋三人已晃身而出了。“哦,有你们在,我可放心了。”石剑闻言大喜。“公子,马德辉出事了。”张兰拴好马匹,走到石剑跟前,皱眉苦脸一道。“怎么样?”石剑闻讯大惊,双手扶着张兰双肩急问,神情十分惊惶。马德辉被蔡坤处死了?庞美玲便是努尔哈赤之女,潜藏中原是图明廷机密,往后会否被石剑识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一章 微服私访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别激动,马德辉还是安全,只是被降职。唉,没捕头做了,现在是路海兼任捕头。”唐关急上前分开石剑,叹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石剑拍拍胸部,这才大喘了一口气。“大人,还是喝茶吧,慢慢聊,别急。”宋子青作了一个“请”式手势,石剑迈步走入客厅。“公子,你歇会,兰儿去烧水。”张兰说罢,转身去后厨了。唐关腼腆一笑,也跟着去了。“你们回来多久了?”石剑坐了下来,问宋子青几个。“回大人,今儿清晨才到。”宋子青答道。“哦,你们回谷香见到朱大人了吗?”石剑很想知道自己拥有的那块阵地。“大人,咱们走后,蔡坤和向来香他们又安排黄金时他们占了三税所。朱大人说你虽然高升了,但似乎处境不佳,让咱们几个一定要藏于大人府上,保护大人。”潘栋起身拱手道。“唉,凌大人同意蔡坤又塞黄金时他们到三税所去吗?黄金时他们会不会给县衙掏乱?”石剑心头感动,点了点头,又问起凌锋的意见,关问自己原定的政策。“听说王朝也出面了。王朝一来,凌锋胆子也壮了,虽然没动朱祥与陈彪,但是很多事情不再让他们插手了。”宋子青连忙禀报谷香事情,说罢又长叹了一声。“只可惜,我现在只是右参议,没有实权,有负大伙所望了,难啊!”石剑苦恼地道。“大人,不必心急。朱大人说了,你没到谷香之前,他都熬了几十年了,他那时还是一个小小的典史呢!你年纪方少,才多大呀?还怕熬不过蔡坤那把老骨头?”潘栋连忙劝慰。“言之有理,我得向朱大人学习。”石剑点了点头,又问:“兰儿与唐兄进展如何?”“哈哈哈……”宋子青和潘栋二人大笑。“大人,他们二人途中可是在马车里度过的。不过,兰儿也带着‘多多’,可能是想让‘多多’监督唐兄弟吧。”潘栋灰谐地道。“哈哈哈……”石剑闻言大笑,忧郁之情这才慢慢散去。“公子,笑啥子呢?”张兰提着茶水进来,见石剑如此少见地开心。唐关提着水壶,紧跟而来。夜幕降临,星星点灯。石府中人围在后厨就餐,嘻嘻哈哈,倒也快乐。“唐关,何时提亲啊?”石剑没答张兰的话,反问唐关。“哈哈哈……”众人大笑。“禀大人……”唐关羞捏捏的,红着脸道:“卑职也想尽早提亲,可是卑职无法分身回师门。”“晕死了,又笑话我。”张兰俏脸飞霞,急放下茶壶,飞奔后厨,做饭去了。“也对,人生大事,一定要先问过尊师。”石剑点了点头,又对唐关道:“现在你辞职了,你回师门一趟。不能因为我无所作为,而担搁了兰儿的终身大事。”“这……”唐关双手一摊,有些不知所措。“放心去吧,我有兰儿负责饮食,论武功其他人也近不了我的身体,你放心去吧。潘栋去江川、安梓、平亭、盐台几个县看看,替我了解情况,我到时回成都,得向吕大人禀报微服私访情况的。”石剑摆了摆手道。“大人放心,卑职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潘栋拱手表态,急转身而去。“轰轰隆隆……”天色又变了,乌云压顶,天地晕暗。“啪啪啪……”大雨倾盆而下。“怎样才能弄到知府之位?哪个知府的年纪大?想什么法子?让哪个知府告老还乡好?”石剑出神地望着雨点,心中想起了对魏忠贤的许诺。“如果做不了知府,就无法建生祠,以后也无法得到魏忠贤掌控下的吏部的支持,自己也不可能步步高升。”石剑冥思苦想,感觉很是头痛。“对了,召回彭金石,带他去要胁蔡坤,逼蔡坤让位。”石剑灵光顿闪。“不行,那样太明显,况且蔡坤有吕源撑腰,不易倒。唉,他们结成亲家,自己要扳倒他就更不易了。”石剑思潮起伏,又自我否定了。“大雨下不久,小雨下不停。还是夏天好,大雨过后,凉爽多了。”张兰看到天晴了,高兴地拍手道。石剑想得头痛,便拿着金扇,走出府门,出去散心。雨后的街头,冷冷清清的。积水上浮着落叶、垃圾,散发出阵阵臭味。石剑只好沿着屋檐下走。“石……石大人?”忽然身前有人惊叫一声。茫思中的石剑抬头一看,叫自己的却是蔡如意。她立在一家金铺前,身旁还有个一丫环。她一身青衣,肩膀湿了,想是刚才在屋檐下躲雨,不意却碰上了石剑。她那一声叫喊,有些惊喜,有些羞赧,俏脸红了。“哦?蔡姑娘,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小生回涪城,就是想看看你呀。”石剑惊喜交集地拱手道。“你升官了,还胡说八道。”蔡如意闻言,俏脸飞霞,既甜又羞还嗔。“姑娘,小生此前虽然离开涪城,但心在蔡府啊。小生今天刚到涪城,雨一停,便欲去看望姑娘。小生好想看看姑娘舞剑时的美妙身姿。”石剑看她身后不远就是蔡府了,马上机灵讨好。“你……别胡说。小女子……先走了……”蔡如意闻言,芳心一阵慌乱,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声,便从石剑身边低头而过。那丫环还不时回头来看石剑,似乎在嘲讽他。“唉,我这是干嘛?都与蔡坤闹翻了,也不在涪城为官了,干嘛还讨好她?”石剑自讨没趣,自我责怪,好不扫兴。他本想逛街散心的,此时心情全无,便也背手回府了。天色还是阴沉沉的,天边的乌云缓缓飘来。石剑回府,闲着无聊,只好回房拿出本书来看。“青城剑谱?”石剑翻书一看,不由哑然失笑。他想想多次得魏秋婷相助脱险,却忘了把剑谱还给她了。“她现在哪里?”石剑想起魏秋婷,又坐不住了,失魂落魄地在客厅走来走去。一时间,他感觉好失落。夜幕降临,雨后天空如洗。“大人,王朝为黄金时重新任职之事还找凌锋说情,看来此人还是向着咱的。”向来香又领着邬聊来到蔡府,大声恭维蔡坤。“先别急着下结论。王朝与凌锋下放,那是九千岁投石问路的棋子,接下来,九千岁会有更多的心腹放到地方任职,你们要与王朝搞好关系。搞好了,他会替咱们在九千岁跟前美言。弄砸了,咱们的乌纱帽可能会丢。”蔡坤老谋深算,耐心教诲两个心腹部属。雨后的夜风,挟着几许臊气,吹进了蔡府大厅。“大人教诲得是。姓石的狗嵬不是到涪城各县微服私访吗?咱们是不是做做手脚?再整那小杂种一下?”向来香恭维蔡坤一下,话题又转向石剑。“对。下官已知会各县,这阵子小心点,别让姓石的抓住把柄,同时什么情况也别让姓石的摸到,看他回成都后如何向吕大禀报情况?”邬聊立即把已实施的毒计向蔡坤禀报。“好,很好!两帮火拼不仅没伤到石剑,反而造成两帮帮匪伤亡惨重;户籍事件不仅没让石剑入狱,反而让石剑高升了。这贱小子现在官品与本府平品了。奶奶的,该用什么法子来整这小子呢?”蔡坤点头赞许,但又感觉邬聊的法子还不够狠。“不如收回那狗嵬的房子,将他赶出涪城?”向来香计上心来,连忙献上一策。“那狗嵬有的是银子,他随时都可以购一处大宅子。此法不行,既修理不了他,传出去还会坏本府的名声。”蔡坤摇了摇头。“不如到岑月楼找两个漂亮妓女去勾引石剑,然后来个捉奸在床,就称石剑微服私访期间与良家妇女通奸,再托王朝弹劾石剑一次?”邬聊搔搔后脑,也献上一计。“据本府所知,石剑无论是到谷香任职,还是到涪城任职,从未上过妓院。你们不要低估此人,这小狗嵬年轻官品高、身家厚,眼界很高啊!”蔡坤还是摇了摇头,反而矛盾地说了石剑的好话。“禀大人,石剑去驿馆看望王朝。”此时路海匆匆进府来报。因为府衙没有空房子,王朝也没带家眷,暂住驿馆。“哦?”蔡坤一怔。“大人,石狗嵬在国子监念过书,与王朝有师生之谊,可不能让他们太亲近了,否则,将来就更难弄死那小狗嵬了。”向来香闻言却是大惊,急忙提醒蔡坤。“明儿开始,路海分派亲信捕快轮流到驿馆警戒,不准石剑以后再见王朝。你现再去探探。”蔡坤闻言,当即吩咐路海。“是,大人。”路海躬身而退。夜静更深。星星终于露出了笑脸。蔡如意白天不意遇上石剑,本为他一通甜言所惑,此时又听厅堂的蔡坤、向来香、邬聊高声谈论如何修理石剑,心情更乱了。她轻推房门,漫步后院,仰望星空。星星似乎在俏皮地向她眨眼。石剑是无意撞上她,还是故意勾引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二章 美人头痛 - 一路风尘 - 石剑   草丛中,蝉鸣虫吟。“他真的是为我才回涪城的?爹为何那么恨他?”蔡如意本是不想听到厅堂议论石剑的事而出来的,没想到出来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石剑。“他今天在街上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蔡如意脑海回放着白天遇到石剑的情景,喃喃自语。“两帮火拼不仅没伤到石剑,反而造成两帮帮匪伤亡惨重;户籍事件不仅没让石剑入狱,反而让石剑高升了。爹所说的这些话,足以证明之前石剑是被爹与向来香他们陷害的,也证明石剑人品没问题。”蔡如意复又回房,独坐床沿,耳边又响起了蔡坤的话。她不禁沉思起来。“石剑堂堂一个正四品官员,应该不会胡说八道,他对我所说的应该是真的。爹不是说他从未上过妓院吗?他是喜欢我?”她捧起石剑送给她的汗巾,傻痴痴地笑了。她把汗巾紧贴心口。一场夏雨,没有洗涮净臊气,反而带来闷热。石剑呆坐府中一晚,终还是决定到驿馆去看望王朝。此时师徒二人相见,都颇为感慨。烛光下,石剑看王朝背已有些驼,头发大都已白。他想:王朝在国子监跑腿十几年,还真不容易!王朝看石剑丰神挺朗,官品比自己还高,内心既感慨又吃醋。他心道:奶奶的,这次户籍事件不仅没整倒他,反帮他升了两个品级。本官是他恩师,到头来却还是象凌锋那样接他的位子。九千岁还让张元芳送他回川任职,送我与凌锋上任的却是两名小侍卫。什么世道呀?石剑为官几年,变得谨慎很多。他礼节性地寒暄几句,便起身拱手道:“恩师,晚生从不敢忘咱在国子监的师生之谊,常常叨念恩师。只恨晚生外放地方任职,一直无缘拜见恩师。今晚得见,先生风采依旧,晚生放心了。祝恩师身体健康,步步高升!”他又掏出两锭金条递与王朝,道:“恩师刚来,未带家眷,又远离京城,有空多出去走走、乐乐。请恩师笑纳。”他说罢,将两根金条塞进王朝手中,转身而去。“喂……石……石大人……这……慢走……”王朝摊开手掌,看两根金条价值不菲,不禁又对石剑恢复了些师生之谊,可又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弄得结结巴巴地送他出门。“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王朝目送石剑离去,喃喃自语,紧紧握住两根金条,心头感觉暖暖的。夏日炎炎,大地如被火烤一般。这一晚,繁星点点。街上富人家门口的大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街头全是出来乘凉的人群。蔡府里面,灯火通明。大厅里面,向来香、邬聊、路海等人又来到蔡府。“大人,姓石的杂种这几天已未到过驿馆了。卑职在石府周围放了眼线。探眼线称,他这些天都没出过府门。”路海首先向蔡坤禀报关于石剑的有关情况。“哼!什么微服私访?这狗嵬足不出户,看他回成都后如何向吕大人交差?”邬聊接过话题,有心看石剑的笑话。“大人,不如向吕大人参石剑一本?哦,也不算参他,石剑到涪城后确实没有微服私访。咱们就参他整天闭门不出,与他的俏丫环张兰寻欢作乐。”向来香闻言,马上献上一计。“好,啪啪!妙计!卑职连夜起草公文,秘报吕大人。”邬聊闻言,拍手叫绝。“轰……”隔房的蔡如意闻言,如被人当头击了一棒。“不错,他身边确实有个俏丫环,难道他们真的……”她喃喃自语,不敢往下想。霎时间,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感觉甚是难受。“不……不可能。他前几天还说回涪城就是为了看我,他喜欢的是我,他是乡民心中的好官,他不会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蔡如意坐卧不安,在闺房里来回踱步,好不烦躁。“但是,他确实到哪里都带着他的俏丫环呀!处理两帮火拼后,听路海说,他还牵着张兰的手走上公堂……这……太可怕了……”她刚否定不可能,心中又涌起疑问。“哎呀,我想他干嘛?我已被爹娘许配给了吕初生。都怪死向来香、臭邬聊,他们天天没事跑到府上来议论石剑。”蔡如意拍脑袋,感觉头好痛。她心里暗骂向来香、邬聊,却又不敢骂出声。她感觉好闷,好热,好难受,天旋地转。她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娘,意儿头好痛。”她倒在了床上。“意儿……来人哪,快传郎中!”韩凤凰闻声而至,扶起俏脸苍白的爱女,大声呐喊。蔡坤来不及点头同意邬聊的馊主意,便急急跑到爱女房中,急问韩凤凰:“意儿怎么啦?”“不知道呀,她晕过去了,快传郎中啊!”韩凤凰气急败坏,反吼了一句。蔡府上下登时乱作一团。弯月久违地从云端里钻出来,星星急远远闪开。“大夫,病情如何?”韩凤凰待郎中给蔡如意把脉后急问。蔡坤紧张地盯着郎中。向来香、邬聊等人围在蔡如意床前,大眼瞪小眼地干着急。“小姐脉搏跳动有些乱,呼吸粗重,但又不似患病,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郎中手拈胡子,说说病理,却又说不清楚。“混蛋!啪……”蔡坤心系爱女,见郎中把脉半天还说不清病理,不由大怒,甩手就给他一记耳光。“哎呀,大人饶命!小民再把把脉,再把把脉。”郎中被打得牙血直流,侧倒在地,呼嚎哀求。“滚……”向来香怒气冲冲,一脚踢翻郎中。郎中忍着腰痛,急爬行而走。“路海,让所有捕快分头去把全城的郎中都叫来。”蔡坤又烦又怒地背手出厅。“是,大人。”路海急跑出蔡府。月隐星辉。“娘,你怎在此?”蔡如意便醒来,惺眼朦胧地问韩凤凰。“哎呀,意儿,你终于醒了?娘担心死了。”韩凤凰一把扶起爱女,将她搂入怀中,甚是激动。“娘,好热,你干嘛?”蔡如意推开她,迷茫地问。“唉,刚才你……”韩凤凰话犹未了。蔡坤、向来香、邬聊三人已闻声而入。“意儿,醒来了?叔父可担心死了。”邬聊比蔡坤还高兴,快步走到她的床沿。他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递与她,又道:“来来来,乖侄女,压压惊。”“意儿,快收下,邬叔父给你压惊的。”韩凤凰了解爱女的性子,怕她不收,连忙代她收下,又塞进她手里,紧捏着她的手。“奶奶的,死邬聊,弄得老夫也得出银子。”向来香见邬聊掏出两根金条来,自己不送会尴尬。他急也从中掏出一只玉镯递与蔡如意,道:“乖侄女,向叔叔也给你压压惊。”蔡如意心头一阵气苦,但双手被母亲紧握着,又不敢不收。“没事就好。二位大人,请到外堂品茶。”蔡坤瞬间又有金条进账,好不高兴,拉着向来香与邬聊二人出去了。倘若往常,他早赶向来香二人出府了。“禀大人,卑职……卑职……呼……在城中找到八个郎中,他们……他们全在府外候着……”蔡坤三人刚坐下,路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辛苦了,意儿已醒,让他们回去吧。”蔡坤朝他挥了挥手。“这……遵命!”路海一怔,喘了口粗气,急又退出。月显星散,银光透进闺房。“娘,为何找那么多郎中?”蔡如意不解地问娘亲。“唉,刚才你晕过去,可把你爹急死了。睡吧!”韩凤凰又好气又好笑。她怜爱地扶爱女躺下,为她拉上被子,转身出去了。“我刚才不是睡觉,而是晕过去了,怪不得娘亲会到我房中来?”蔡如意目送着娘亲离去,奇怪地拍拍脑袋。“大人,参石剑的事情,你意下如何?”大厅里,邬聊呷了口茶,又问蔡坤。“参他假借微服私访之名,回涪城与俏丫环鬼混,这好象也治不了他的罪呀?很多为官者都有这样的毛病,吕大人恐怕不会理这种事吧?再说,现在咱们这样参姓石的,也不太好。他毕竟是布司府右参议呀,若他这两天就回成都,事先收到参他的折子,那他以后不给咱们穿小鞋?”蔡坤摇了摇头,感觉邬聊的法子没什么效果。“对了,我刚才是石剑之事而闹头痛的。唉,烦死了,他们还提石剑?”闺房里的蔡如意听了,不禁又一阵气苦。她知道自己与石剑是不可能的,她总想忘记石剑,可向来香、邬聊二人天天晚上到蔡府来。她天天晚上都能听到石剑之名。“姓石的杂种,有人生,没人养;有人心,没人性。弄得向爷爷不得安宁。”向来香一时想不出好法子,便破口大骂石剑。“向大人,你想咒死那杂种啊!咱们可是要拿他开刀的,那样才让他死得痛快些。”回蔡府复命的路海插了一句。“哈哈哈……”他们一伙将想出什么法子来修理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三章 靓女心酸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那杂种在本官身上扎了四根针,让本官患起风湿来了,有时刮风下雨,本官手脚关节可痛死了。”向来香恨恨地道。“向大人,别急,他日抓住那杂种,咱让你先往他身上扎针,让你先出一口怨气,然后才处死他。”邬聊让他不要再骂了。“咦?小姐经常头痛,会不会那天处理两帮火拼时,石剑也偷偷在小姐身上落了毒针?”路海忽然惊叫了一声。“啪!他敢?”蔡坤闻言,还真大吃一惊,怒气冲冲地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杯摔得粉碎。“有可能。两帮火拼之事发生前,下官未听闻过小姐会头痛的?会不会石剑借当时救小姐之机,暗扎了小姐一针?”邬聊连忙展开推理,想当然地道。“对呀,要不然,为何那么多郎中就治不好,就只石剑一人能治得好?”向来香哪管这是推理还是猜测,连忙落井下石。“啪……他娘的,传石剑过来。”蔡坤闻言,想想也有道理,不由怒发冲冠地一拍案桌,起身挥手让路海去传石剑。“大人,那……那小狗嵬现是布司府右参议了……卑职传不了。卑职……”路海头脑还算清醒些,闻言战战兢兢地回话。蔡坤闻言,气得跌坐在椅子上。向来香、邬聊二人见状,脸露阴险微笑。他们心想:就是要激恼蔡坤,只有让蔡坤动起来,才能斗得过石剑,才能给那些被石剑处死或被石剑弄得下野的亲友报仇。月影西沉,残星明灭。“真是石剑偷偷扎了我一针,才会让我经常头痛的?”蔡如意在房中闻言,心头一惊。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石剑那天搂着她、救她的情景。“后来,他借给我治病为名,在我这里摸了一下?”她继而又想起韩凤凰的话来,用手摸摸胸部。她顿感脸颊发热,心跳加速,霎时汗湿全身。“他真要是这样的人,那是禽兽不如!”蔡如意掀开被单,一跃而起。“不……不可能,他是乡民心中的好官,他离任谷香之时,那万人空港的情景,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向来香他们几个不是好人,他们天天到府上来说石剑的坏话,他们才是奸人。”她起身踱步两圈,却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可是我为何最近经常头痛,我以前在云南学武是不会的。为何其他郎中治不好我?为何石剑在我……身上一摸,我就好了?他真的使坏?”蔡如意坐回床沿,又对只有石剑可以医治自己感到不解。“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对我欲图不轨?他一直对蔡府中人很好的,爹那样整他,他也没报复过爹!唉,别想他了,好烦啊!”蔡如意回想起前阵子石剑的甜言蜜语,又对照向来香等人所说的情况。她感觉又对不上号,心头又烦乱起来。她象喝醉酒似的扑在床上,尽量压抑自己不要去想石剑的那些事情,她尽量去想师门的事情,她去想小时候快乐的事。星月累了,全隐入云端去歇息了。蔡坤稍坐一会,眼望向来香,问:“向大人,你如何知道是石剑在身上扎了四针?”“那天打跑两帮人马后,下官欲杀灵蛇帮的人灭口,当下官砍到第二个人的脖子时,忽然双腿双臂一麻,如被定住似的。事后,下官回府,将情况告知郎中,郎中便用磁石在下官身上来回查吸,果然吸出四个银针,细如毛发。”向来香急详细禀报。“啊?”蔡坤闻言,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勿惊,下官天亮找郎中要一块磁石来,大人可让夫人拿磁石在小姐身上查一下。如果查到了,吸出来了,那证明就是石剑下的毒手了。”邬聊见状,急为蔡坤献计分忧。“好!路海,快去找郎中要一块磁石来,快!”蔡坤闻言,哪还能有耐性等到天亮?急命路海出府找郎中去。黎明前的夜空,漆黑一团。晨风吹入,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蔡如意闻蔡坤与向来香、邬聊三人之言,既惊又担心还害怕。她忽然间感觉有些冷。她裹被而躺,心道:假如呆会路海带回磁石,娘亲在我身上查吸出银针,如何是好?证明就是石剑暗中使坏、故意占我便宜了?假如查吸不出来,证明石剑就是清白无辜的?不对,石剑应该是清白无辜的。刚才向来香不是亲口说两帮火拼是他策划的吗?他不是要杀人灭口吗?自己怎么闻向来香一言就相信石剑使坏呢?曙光初显。房里依然红烛高燃。蔡如意还是合不上眼,在思索着石剑的事情。她合上眼又睁开眼,感觉蚊帐会摇晃似的。她侧头而视,感觉红烛好象会倒过来似的。头又痛了,而且痛得很厉害。她急喊一声:“娘……”“意儿……来人哪,快传郎中!”韩凤凰惶恐不安的声音在蔡府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扰乱了清晨的宁静。旭日东升,大地生温。蔡坤焦躁地在厅堂里来回踱步。向来香双眼血红,既等着看好戏,又怕蔡如意身上没有银针。邬聊手摸又变尖了的下巴,连打哈欠。他们三人为商议修理石剑之事,又为蔡如意一夜两晕之事而彻夜未眠。厅堂外排队等候传唤的八个郎中。他们来来回回,也被折腾得够呛。有两个郎中站着也打磕睡。晨风吹进蔡如意的闺房里,她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凉丝丝的,身上似有什么东西来回磨蹭着。“吸查三遍了,还是没有银针,看来是真的没有了。”韩凤凰趁爱女晕睡中,剥光了她的衣衫,拿着大磁石,在她身上来回吸查银针,喃喃自语。“娘……你……”蔡如意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娘亲拿着大磁石在自己的裸身上来回磨蹭,不由又差又恼又气。“意儿?你醒了?快穿衣服,娘出去传郎中来。”韩凤凰吓了一跳,甚是尴尬,拿起大磁石推门而出,又顺手带上了房门。“唉,爹娘脑子有毛病吗?”蔡如意听得娘亲会叫郎中进来,赶紧穿衣下床,对着镜子,又气恼地自言自语。“没有?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老夫吓死了。”蔡坤听韩凤凰多次吸查,也没从爱女身上吸查到银针之类的暗器,连连拍胸。“但是意儿老患头痛病,会不会患上什么病?或者真是练功走火入魔呢?”韩凤凰看看向来香失神的样子,看看邬聊无精打采的神情,又转身问蔡坤。“先让郎中看看。”蔡坤不敢轻易下结论,朝路海一挥手。“黄老先生先进去。”路海急拉拉厅堂外排队排最前的老郎中一下。韩凤凰急抢先走进爱女的闺房,看到蔡如意穿好了衣衫,这才放心打开房门。“唉……”蔡如意不便当外人驳父母的颜面,只好无奈躺下,伸手给郎中把脉。“脉搏正常,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脸色苍白,是气血不足。老夫开剂药方给小姐补补。”老郎中给蔡如意把脉后,感觉并无什么不妥,抬头看看蔡如意的脸色,终于想出一个方子。“老先生,请到蔡大人的书房去开药方。”路海为了蔡如意的病,平生第一次去尊敬郎中。“脉搏正常,眼神呆滞,疲劳过度,是有练功走火入魔的迹象。”半柱香功夫后,第二个郎中为蔡如意把脉后,感觉她还是有些不妥。“什么?”房外的蔡坤闻言,惊叫着走进房中。“大人稍安勿躁,小民马上到书房去开药方。”郎中见蔡坤神情不对头,连忙机灵提药箱去他书房。“爹,不用看了,是女儿没睡好。让他们走吧?”蔡如意听两个郎中前后判别对不上号,想想自己是名门正派出身,岂会练功走火入魔?“意儿,别急,再让其他郎中看看。”韩凤凰急按住爱女,不让她挣扎起床。“娘,你叫这么多郎中来,女儿不疯也会疯了。”蔡如意气恼交加,手臂一甩。“哎呀……”韩凤凰的手被爱女手臂一甩,痛得叫了一声。“意儿,躺下,听话,爹娘也是为你好。”蔡坤急上前按住爱女,又强逼她躺好。“你们……唉……”蔡如意好不烦恼,却又不便再甩手,气恼地闭上了眼睛。又是半柱香功夫过去。“脉搏有些乱,心跳过快,心中有郁闷之气。”第三个郎中把脉后,摇头晃脑地道。他说罢,不待蔡坤发话,也乖巧地提起药箱去书房开药方了。“看来真与练功有关?”邬聊喃喃自语。“不看了!哼!”蔡如意气得一跃而起,气呼呼地夺门而去,继而狂奔出府。“意儿……”韩凤凰惊叫地呼唤爱女。“路海,快!跟着她。”蔡坤气急败坏地推了路海一下。路海急忙冲出蔡府。一群捕快紧紧跟着蔡如意。“今天真是丢脸!爹娘叫这么多郎中来,让女儿以后如何见人?青蛇门是名门正派,那些郎中老说我是练功走火入魔,这话传出去,让师门中人听到了,让我往后如何面对?”蔡如意冲出府门,一边跑,一边想。她跑着想着,顿感心头有一种不可言状的压力。她会否离家出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四章 风度气度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腾空,热浪扑面。“这是谁家的闺女?如此狂奔,真不象话!”“难道是哪家的丫环受不了气,偷跑?”“不对呀!她身后有捕快,可能是女盗贼?”“这姑娘长得不赖,不象盗贼呀?”“盗贼也有俊的!”“可能是逃婚吧?”蔡如意在前边跑,路海领着捕快在后面追。街头小商贩见状而议论纷纷,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蔡如意心头一阵气苦。压力、气恼、热气,让她一口气喘不过来。她忽然间眼前一黑,“砰”地一声,扑倒在地。“蔡姑娘……你怎么啦?”“喂……石剑,你……干嘛?还不放开蔡小姐?”“哎呀……原来是蔡家大小姐呀?她干嘛这么跑呀?”“快走开啦,这样议论官家大小姐,岂不是找死?”蔡如意迷糊中感觉有人捏自己的“人中穴”,耳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关切地呼唤自己,又听到街头一阵议论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公差的呼喝声。她缓缓睁眼一看。一双朗目在注视着自己,一双有力的臂膀在附抱着自己。“石剑?”蔡如意又惊又羞,举手揉揉眼睛一看,真是石剑地扶着自己,不由全身发热,结结巴巴地道:“石……石大人……”“你们想干什么?啊?举着刀剑棍想谋杀参议大人吗?”宋子青、张兰正扬剑拦着路海等人。“姑娘,你刚才摔倒了,石某刚好路过,所以扶你起来。”石剑扶她起身,语气柔和,充满关切。“谢谢……”蔡如意在石剑搀扶下,艰难起身,分开他的手,话没说完,身子又摇晃了一下。“蔡姑娘,你病了?”石剑急又扶住她,手捏造她的脉搏,感觉不妥,急又喊一声:“兰儿,叫辆轿子来,抬蔡姑娘回府。”路海等人此时不敢再举刀舞剑了,因为宋子青已大声说明了石剑的身份。他们怔怔地看着,呆呆地立着。“谢谢!”蔡如意被这么多人看着,心头更是难受,感觉颜面丢尽了,强烈阳光又耀眼。她道一声,便支持不住,倒入了石剑怀中。她身子一软,又从石剑怀中滑倒下来。“蔡姑娘……”石剑急抱她起身。“公子,轿子来了。”张兰恰好找来轿子。石剑抱起蔡如意,放进轿中。“石剑,你干什么?快放下意儿!”此时蔡坤追到,见石剑抱着蔡如意上轿,不由气恼大叫大喊。“把蔡姑娘抬回蔡府,回头找兰儿姑娘结帐。”石剑没有搭理蔡坤,吩咐轿夫一声。轿夫起轿而走。“停轿!”蔡坤飞步而来,喝令轿夫停下,又急掀轿帘查看爱女情况。“蔡大人,本官早上漫步街头,无意看到蔡姑娘晕倒,所以扶她起来,并招来轿子,欲送她回府,请大人切莫误会。”石剑略一思索,还是朝蔡坤拱拱手。“哼!”蔡坤气恼异常,拂袖而去。“石大人,怎么这么巧?”向来香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古人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下官给石大人问安了。”邬聊阴阳怪气,摇头晃脑地朝石剑拱手抱拳行礼。“邬大人有心了,再会!”石剑不想与之计较,朝他抱抱拳,背手转身,漫步回府。“呜……”蔡如意只是头晕,并没晕睡。她在轿中清晰地听到了蔡坤、向来香、邬聊三人对石剑的讽言冷语,忽感心头一阵悲哀。她又为石剑气度所折服,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发泄内心的痛苦。“意儿……你醒了?”蔡坤闻声,急让轿夫停下,掀帘而看,惊喜地问。“起轿……回府……”蔡如意当街丢脸,气恼交集,不理蔡坤,吩咐起轿。“这……”蔡坤讨了个没趣,只好闪身一旁,紧跟轿夫回府。热气腾腾,阳光火辣辣的。“意儿……”回到府门口,蔡坤急让轿夫停下,欲扶蔡如意出来。“哼!砰……”蔡如意气恼未消,朝他一甩手,自己下轿,不意脚下无力,又摔倒在地。“意儿……意儿……意儿……”守在府门口的韩凤凰急附身扶起爱女,惶恐呼唤。蔡如意脸色苍白,身子瘫软,这回是真的晕厥过去了。“意儿……”蔡坤急抢着抱过爱女,飞奔入屋。“意儿……乖侄女……”蔡坤夫妇、向来香、邬聊等人焦急地围在她的床前,轻声呼唤。“路海,石剑对意儿做过什么?”蔡坤呼喊几句,不见爱女应答,便气急败坏地问路海。“回大人,石……石大人确实是路遇大小姐晕倒在地而扶起她,卑职亲眼所见,他确实没对大小姐做过什么。”路海看蔡坤神情可怕,生怕他责怪自己看护蔡如意不力,连忙证明石剑什么也没对蔡如意做过。“唉……”向来香闻言一声长叹,暗骂路海猪脑,又错失了给石剑落井下石的机会。“那你为何不扶好大小姐?”邬聊闻向来香长叹之声,计上心来,又朝路海大喝一声。“回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卑职不敢。”路海接二连三给他们喝问,吓得战战兢兢地回话。“啪……为何石剑又敢?”向来香从邬聊的话中会意过来,一拍书桌,明讽路海,实说给蔡坤听。“啪!邬聊,马上拟写折子,按昨夜所议,参石剑一本。”蔡坤闻言,怒不可遏,一拍案桌,少见大声地吩咐邬聊。“是,大人。”邬聊闻言,朝他拱拱手,转身而去。“大人,下官亲自去找名医来给大小姐看病。”向来香见奸计得逞,立即找借口,躬身而退。他走出蔡府,对路海道:“路海,快去把那八个郎中叫回蔡府。”说罢,便快步回向府睡觉去了。“呸……”路海朝他的背唾了一口,却又不敢不办。烈日炎炎,天地间没有一丝风。路海领着一群捕快,好不容易找来那八个郎中。他们再回奔至蔡府时,蔡如意又已醒来。她揉揉双目,对坐在床沿垂泪的韩凤凰道:“娘,女儿好饿,快弄点粥来吃。”“意儿……你没事了?太好了!”趴在床前梳妆台上睡着的蔡坤,闻声而醒,惊喜交集。“爹,辛苦你了。女儿没事,只是没睡好,你与娘不用紧张。”蔡如意一觉醒来,看看父母熬得血红的双目,满肚子气也消了,温声软语。“那就好,那就好。”蔡坤闪着泪花,又朝身旁丫环喝道:“还不快去熬粥?快去呀!”吓得一群仆人战战兢兢地退出蔡如意闺房,急奔后杀鸡厨熬粥、炖汤。“意儿,你这一夜折腾,可把娘吓死了。”韩凤凰回过神来,又心有余悸地搂着爱女道。“娘……其实……”蔡如意本想指责蔡坤夜晚不要再与向来香高声议论石剑、扰乱自己睡不好觉的事情,可又说不出口。“其实什么?”蔡坤一惊,以为爱女要说石剑刚才对她无礼之事。“其实……可以让那些郎中走了,夏日炎炎。他们在房外候着是很辛苦的。”蔡如意支吾了一下,移开了话题。“好,意儿真是善良。”蔡坤这才想起房外立着一群郎中,连声道“好”之后,便朝房外大喊一声:“蔡岳,给每位郎中各发银子一两,送他们走。”一群郎中个个浑身是汗,接过蔡府老仆人蔡岳的银子,有气无力地离开了蔡府。“意儿,为父累了,歇会去,你喝粥后也歇会。”蔡坤听杂乱的脚步声由近而远,便对爱女道声,背手而去。他快步走出府门,道:“路海,在院外搭个凉棚,让这些郎中暂住凉棚,随时听候传唤。”“这……是,大人!”路海回身,闻言一怔,急又躬领命。“唉……”一群被折腾的够呛的郎中仰天长叹。一群捕快挥汗如雨地赶紧在蔡府院外搭建凉棚。日影西斜。蔡如意喝了一碗人参炖鸡汤和一碗粥后,沐浴更衣,然后回房。她确实累了,躺下没多久,便在韩凤凰奇怪的眼神中进入了梦乡。天空拉下维幕,夜色深沉。也许向来香也没睡醒,也许邬聊也累得没气力。这一夜,他们都没再到蔡府来了。蔡坤一家三口,第一晚睡得这么香。公鸡鸣叫,曙光又显。蔡如意闻鸡起床,沐着晨曦,提剑来到花园舞剑。“不错。看来意儿没病?”随后闻声而起的蔡坤,侧头低声对韩凤凰笑道。“嗯,意儿气色也好多了。”韩凤凰稍为放心地点了点头。“走,回府洗漱去。”蔡坤怕惊扰爱女练剑,拉拉韩凤凰的手,夫妇俩返身回府而去。“姑娘不仅武艺高强,剑法超群,还知书识礼,让小生大开眼界。”蔡如意舞剑一会,忽然耳边又响起了石剑的赞美声。下一招是什么?她又忘了。“唉……”她叹了口气,收剑四望。院子里哪有石剑的英挺的身影?“昨天,如不是他抱我上轿,我丢大颜面了。唉,可惜,石蔡两家已水火不容,他不会再来看我练剑了。”她又长叹一声,这才想起刚才舞剑时耳边的声音是幻觉。霎时间,她的心头充满了失落。她爱上石剑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五章 缕缕情丝 - 一路风尘 - 石剑   “嘻……他抱我上轿……为何那么巧?我前天躲雨遇到他,昨天怒奔街头晕倒时也遇到他。难道这就是缘分?”蔡如意提剑走到大榕树下,背倚树干而立。她想起石剑抱她上轿的情景,竟笑出声来。蓦然间,石剑对她的赞美之词一一涌上她的心头。当她回忆起端午节前石剑送棕子来时所说的那句:“以后小生没官做了,就可以靠卖棕子为生,此生再也不用愁了。”她不由忍俊不禁地“咯咯咯”地大笑起来。“意儿,何事这么好笑?”蔡坤闻声而出,四下张望,看院子里除了爱女而别无他人,不由吃惊地问。“没事……”蔡如意一时自我陶醉而笑,忽见父亲出来紧张相问,不由羞得俏脸泛热。她急提剑低头回府。她回房关好房门后,能听到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这……难道意儿真是练功走火入魔?她独自一人舞剑,按往常,她的剑招应该还没舞完呀?为何今天一会功夫就舞完了,还独自在树下发笑?”蔡坤越想越心惊,赶紧回府。他低声将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韩凤凰,然后拉着她,蹑手蹑脚地来到爱女房门口偷听。“唉……”蔡如意在房中洗漱后,对着镜子梳妆,想着自己还没见过吕初生,便要嫁给他了,不免又是一声长叹。房外的蔡坤夫妇听得房里的一声长叹,却是心惊肉跳,对爱女练功走火入魔的怀疑越来越重了。他们又蹑手蹑脚地走开,来到厅堂,夫妇相对无言。“老爷,王朝求见。”蔡岳进厅禀报。“快快请他进来。”蔡坤从神思中惊醒过来。“大人,听说大小姐病了,下官特来看望。”王朝拎着一包药材,见蔡坤出阁相迎,连忙躬身作揖,递上礼物。“家庭琐事,惊动王大人了,请喝茶。”蔡坤慑于王朝特珠的身份,接过礼物,转递韩凤凰后,又亲手给他端上茶来。“下官看到大人院外凉棚住着诸多郎中,对大小姐的病甚是担心,请问大小姐好点了吗?”王朝关心起蔡如意的病情,又提起蔡府院外凉棚里的八个郎中。“什么?请了很多郎中给我看病,还在府外搭棚住?这……羞死人了,传出去,让我往后如何见人呀?”闺房里的蔡如意闻言,既惊又气。她伸手欲拉房门,出厅堂去质问父亲什么意思?却又忍住了,想想蔡坤毕竟是自己的生父,又是堂堂知府,当着客人的面还是得给他颜面。“唉,让王大人见笑了。意儿好多了,今儿早起,能到院子里练剑了,呆会就可以让那些郎中回去。”蔡坤叹了口气,连忙替爱女掩饰,生怕有人知道他女儿是练功走火入魔。“应该的,女儿是父母的心头肉。”王朝连忙宽慰他。“呵……听说石大人在涪城微服私访,并以学子身份看望了王大人,石大人可好?”蔡坤为转移话题,聊起了石剑。“又提起石剑,烦死了。姑奶奶好不容易才睡上一次香觉,唉,烦死了。”闺房里的蔡如意听蔡坤提起石剑,登时又心乱如麻,却又凝神偷听。“是啊。下官当年在国子监教过此子啊。他科考后,本官一直没再看过他。没想短短几年……”王朝听蔡坤提起石剑,不由感慨一番,想说“本官竟是来接他的位子”,忽然发现差点说漏嘴,急又住口。“原来石剑是王朝在国子监任教时的弟子呀?怎么师徒俩都外放到一处地方为官?”蔡如意闻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石大人科考后也在京任职过一年多,应该经常去看望大人呀?”蔡坤委宛指责石剑没良心,意图离间王石师徒之谊。“唉,事过境迁,他现在官品……他先后入吏部、户部为官,又进宫当差,继而又押粮去山海关抗金,历练多,没空来见本官,可以理解。”王朝叹了口气,本想说“事过境迁呀,他现官品都比下官高,看不起下官了”,发现又差点说漏了,急忙改口。他想起前晚收下石剑两根金条,急忙又为石剑说好话圆场。“原来石剑历练这么多呀?他才多大呀?押粮去山海关抗金,两年前的事情,那时他才几岁?了不起!哼!爹老在背后损人家,石剑就是比你强嘛!”蔡如意脸贴房门一听,既惊叹石剑人生丰富的经历,又为石剑抱打不平,还为父亲老在背后说石剑坏话而气愤。“对对对,石大人虽然年轻,但是历练多,难怪他文武双全、晋升快!本官为王大人有这么一个好学子而高兴呀!”蔡坤干笑两声,接过话题,翘指颂扬石剑。他已从王朝的片言短语中,看出王、石之间关系不仅不密切了,而且王朝还对石剑有些不满。“爹为何又说石剑好话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哦……对了,王朝是石剑恩师。唉,爹真是变色龙!我为何会有这样的爹?”蔡如意心思瞬息万变,对父亲更是气恼。王朝正欲回话,蔡岳忽然高叫一声:“向大人、邬大人到!”“大人,下官告辞了。”王朝也闻出了蔡坤总是套话的味道,不想再坐下去,趁机起身告别。“好,王大人慢走。府衙现有空房仅石府一处了,待石大人微服私访结束,本府就将石府房子重新装饰好给王大人住。请王大人暂时在驿馆将就些。”蔡坤热情地相送出府,言下之意是现在不是没分房子给王朝,而是王朝的房子给石剑占用了。“谢谢大人关心。”王朝躬身还礼,转身而去。艳阳腾空,大地如火烤一般。蔡坤相送王朝出府,再回到厅堂,便已全身汗湿,甚是难受。一群丫环急急提着大芭蕉扇出厅堂来给蔡坤、向来香、邬聊三人扇凉。“大人,参石剑的折子拟草好了,大意是石剑借微服私访为名,公款花销银子,到处游山玩水,与他的俏丫环逍遥快活,还生了一对双胞胎,但为避人嫌,姓石的又把双胞胎趁夜色遗弃在大街上。”邬聊待蔡坤坐下,马上躬身上前。他送上参石剑的折子,讲明大致内容。“天啊!邬聊咋这么恶毒?石剑惹他什么了?不就是之前在谷香的那点事吗?”蔡如意闻讯,如遭雷击,全身发颤。“好!不过,不能署咱们的名。”蔡坤听了,也不细看,将折子还给邬聊,又提点他几句。“对呀!”向来香立即响应的蔡坤的话。“那下官还得重抄一遍?以什么名义好?”邬聊双目还是血红的,想是为了这份折子并无睡好。“邬大人,你的笔迹,上峰都认得,别忘了石剑已是布司府右参议,有可能会看到折子。你请人抄一份吧,另外署乡民的名字。”蔡坤暗骂邬聊人头猪脑,急又提点他一下。“哦……对对对……”邬聊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爹,你比邬聊还恶毒啊!呜……”蔡如意吓得双腿发软,坐倒在地,悲哀地哭出声来。“意儿……”韩凤凰闻得爱女哭声,急推门而入,怆惶扶起坐倒在地的爱女。“意儿……”蔡坤闻声,急跑而至。蔡如意指指蔡坤,想骂他,却又不敢。因为向来香与邬聊二人也紧跟而入了。她一时间心头气苦之极,扑在韩凤凰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快叫郎中进来!”蔡坤见爱女大哭,想想她早晨一人发笑、尔后又独在房中叹息,真以为她走火入魔了,急推了邬聊一下。“女儿不要见那些郎中,不要……快叫他们滚开!呜……”蔡如意闻言,更是气苦,一把推开娘亲,跃上床去,蒙被哭泣。“好好好……意儿别哭。”蔡坤见状,连声道好,一边劝说,一边走近床沿,忽然掀被,疾手点了蔡如意的晕睡穴。蔡如意哭声立止。“老爷,你为何这样对意儿?”韩凤凰惊世骇俗地问。“呼……为夫点了她的晕睡穴,她肯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呼……她前几天是连连晕倒,今儿练功是偷笑,尔后独自在方中叹息,现在一人在房中痛哭……肯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他长长地仰天呼了口气,坐倒在地上,情急之下也不怕家丑外扬了。“啊?蹬蹬蹬……”韩凤凰虽不懂武功,但蔡坤会武功且会时不时谈论武学上的一些事情,让她懂得一些武学知识。她闻言手一松,连退好几步,倒吸了口凉气。太可怕了!“大人,你也曾是武林高手,快给乖侄女运功输气,止住她体内乱蹿的内气,以防她筋脉损伤。意儿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吕大人未来的儿媳妇。”向来香闻言,也是惊恐万状,急劝蔡坤治疗蔡如意。“对对对,大人,快给乖侄女运功疗伤。”邬聊心惊肉跳,生怕蔡如意有什么不测而影响自己前途。蔡如意患的是心病,蔡坤运功能为她疗好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六章 父女皆伤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老夫任知府八年多,武功早荒废了。”蔡坤连声长叹。“大人,你先试。邬大人马上去联系江湖高手来。”向来香情急计生,既劝说蔡坤,又推邬聊快去找武林中人。“这……下官为官以来,与一些武林中人已没甚来往,就与铁扇帮还有些联系。”邬聊感觉不是好差事,连忙推辞。“快去联系铁扇帮。”蔡坤闻言,如抓住了救拿稻草。“可是铁扇帮的高手都是男的,武功最高的也只有水尚云,但他的武功与大人也是在伯仲之间呀!大人如无可能压住乖侄女体内的魔火,水尚云也肯定不行。更何况他还是个色狼。”邬聊实不想去找铁扇帮,感觉难以支撑铁扇帮昂贵的出场费用,急找理由推搪。“对!乖侄女可是吕大人的未来媳妇,不可以让水尚云那色狼碰的,要是往后不小心传出去,会影响乖侄女在吕家的地位。”向来香一听,感觉却是至理。蔡坤闻言,作声不得。“传路海去云南找青蛇门正常师太,乖侄女是她爱徒,她一定会马上来的。”邬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急又向蔡坤献计。“不行,太远了。”蔡坤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老夫先试试……凤凰,你扶意儿盘坐好。”“蔡岳,领府上仆人外围警戒好,严守秘密。”向来香想到蔡如意已不是一般官家子女而是吕源未来的儿媳妇,把此事当成自己的大事来办,急拉过蔡岳吩咐一通。蔡坤朝向来香赞许地点了点头,便上床盘坐于蔡如意身后。他双掌扬起,按在她的背部要穴上,为她运气输气。“奶奶的,头功又让向来香抢了。”邬聊暗骂向来香卑鄙。不一会,蔡坤父女俩头上便升起腾腾热气。向来香、邬聊二人毕直立在床前。他们内心忐忑不安,生怕蔡坤不能治好蔡如意。他们心想:就算呆会蔡坤功力用尽、吐血而亡,也得把蔡如意治好呀,她可是今后咱俩联系吕源的桥梁呀!蔡如意本不是练功走火入魔,而是郁闷而至气血不畅。她本是练武之女,晕睡中给蔡坤强力输气进体内,体内的郁气立时乱撞乱跳起来。蔡坤感觉爱女体内气血运行过快,且与自己输进去的气碰撞起来,不免更是心惊,急用尽全力加强运气。蔡如意年纪尚轻,功力较弱,又是女子,体内气体本能抗争又如何抗得过蔡坤数十年的功力?“哇……呼……”蔡如意承受不了父亲强力的功力推送,心脏颤动,喷出一口血来。鲜血染红了衣衫与被铺。“哎呀……”在蔡如意身前扶着的韩凤凰如遭雷击,被蔡坤父女两种功力合力弹倒在床,惨叫了一声。“乖侄女……夫人……”向来香与邬聊二人惊叫一声,却又是手足无措。“夫人……意儿……”蔡坤急急收掌,惊恐万状地大叫起来。“爹,女……儿……好难……受……”蔡如意微睁了一下眼,道了一声,便侧倒在床。“意儿……夫人……意儿……快传郎中……”蔡坤又惊又怕,挥手大叫。一群郎中各提药箱,鱼贯而入,按名气先后给韩凤凰把脉诊断,得出共同结论:韩凤凰受了内伤,须排毒、滋补、静养。蔡府中人急按药方出去分头购药了。但是,对于蔡如意的情况,他们就得出不同的结论了。因为这些郎中都不是武林中人。一郎中道:“大人,大小姐受了内伤。另一郎中道:“大人,大小姐体内气体乱跳,脉象也乱,好象……”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一个郎中道:“大小姐心肺受损,内伤甚重,得往成都请名医过来……”“大小姐呼吸粗重,脸色涨红,似是皮下出血……”“滚蛋……啪啪啪……”蔡坤听了,又惊又怕又怒又气,甩手就给一群郎中各一记耳光。“大人饶命啊!扑通……”八个郎中吓得赶紧跪地求饶。“是……”郎中们如得大赦,急滚爬而出。夏日炎炎。蔡坤本是全身汗湿,运功一次为爱女输气反将爱女弄得吐血,招来八个郎中把脉却无结果,想到爱女是吕家未来儿媳妇,那可是惊怒怕气交集一起。他眼望侧倒在床的韩凤凰与蔡如意,她们嘴角边还渗着血。“要是她们母女有什么不测?”蔡坤悲哀地想到此,又吓出一身冷汗。一时间,他全身是冷热交加,伤痛气怒怕交集,气血攻心,也哇声喷出一口血来,萎倒在地。“蔡大人……呜……”向来香、邬聊见状,如死了亲爹一般,急扶起蔡坤,为他抹试嘴角的血,哭出声来。“大人……你千万不能有事呀!”此时路海等人闻讯前来,见状更是吓得又跪又拜,生怕蔡坤撒手西去。“邬大人……快去请……些武林……高手来……”蔡坤忽觉全身发冷,颤抖着吩咐邬聊。“好……下官马上去……”邬聊习惯地躬身应答,连忙退出。“慢……邬大人,”向来香却又叫住他,然后又扶蔡坤坐下,道:“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都……啥时候了?有屁……快放,有话……就讲……”蔡坤闻言更气,手指向来香,却无力地垂下了。“大人,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别说水尚云好色,就是邬大人请到了铁扇帮的人,到时恐怕也……迟了。”向来香说到后来,生怕蔡坤怪罪,又弄得结结巴巴的。“呼……”蔡坤一听,想到时蔡府已是一家三尸,不由又是气血上涌。他一口血喷在向来香的脸上,身子无力地倒在床上。“大人……蔡大人……呜……”向来香、邬聊、路海急一起上前扶起蔡坤,给他拍背、抚胸、按“人中”,三人失声而哭,鼻涕泪水混和着流入嘴中。“向来香,本府还没死,快说下去。”蔡坤舒了口气,断断续续地问向来香。“大人,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城中就有一位高手……那就是石剑……他曾救治过大小姐……不妨请他来府一试?”向来香既不情愿提起石剑,又怕蔡坤打耳光,可又想不出其他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弄得结结巴巴。“那杂种……唉……路海……快去请他过来。”蔡坤闻言,既眼睛一亮,又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点头。“是……大人……”路海闻言,也顾不上颜面了,救蔡坤要紧。如果蔡坤死了,换了知府,恐怕自己再也威风不起了。烈日似火,热浪滔天。石剑没在石府,而是在离蔡府不远处的一处金铺前。蔡府中人由蔡府大门出来,拐个弯便可以看到金铺了。他也可以看到蔡府中人,可以不时弄个“巧合”碰上蔡如意了。他闲着无事,每天早饭后,就佯装来金铺看首饰,实是在等蔡如意。金铺掌柜自然不敢怠慢这位年少的正四品官员,也难得有这样的官员天天金铺里来,那可是往金铺招牌上贴金啊。他好茶、笑脸迎送,陪石剑东拉西扯。石剑嘴边扯东谈西,心里却盘算着蔡如意什么时候会出来?遇上她后该讲啥好听的话?他想:如果能得到蔡如意,自己手中就多了个讨好吕源的法码了。自己回蜀川了,远离皇上皇后,要想升职,要想做地方主官要员,那就得靠吕源了。蔡如意肯定是喜欢自己的,只要她喜欢自己,她做了吕家的儿媳妇,就会暗中帮自己讲好话,自己就有机会从吕源手中弄个知府来做。将来,自己就可以建生祠,然后就可以步步高升了。“为何那么多郎中从蔡府出来?难道是为前天蔡如意之事?”石剑不时瞄瞄蔡府,看到了王朝进出,看到向来香、邬聊进蔡府,看到了八个郎中狼狈而出,看到了蔡府仆人东奔西跑。他心里滴沽着,站起身来。“石大人?”路海巧好从蔡府拐弯处跑出来,迎面就看到了石剑,不免又惊叫一声,停下了脚步。“路海,何事这么急呀?”石剑本不想看到路海,却又不得不打个招呼。“石大人,蔡大人请你到他府上一趟,称有要事请你相商。”路海急奔上前,编个借口,邀请石剑去蔡府。“哦?”石剑当着金铺掌柜面,点了点头,心里却道:看来蔡如意是真病了?要不然刚才不会有那八个郎中狼狈出来。而且,她病得不轻,否则,蔡坤也不会让路海来找我。这倒是个好机会……哈哈……“咦?这里为何会有个凉棚?”石剑随路海来到蔡府大门口处,指着凉棚问。“回大人,那是给郎中住的。唉,大小姐已病多时,蔡大人是为了传郎中方便,不得已出此下策。可那些郎中都是废物,没一个能为大小姐看好病。”路海连忙低声相告,此时有求于石剑,什么话也如实相告了。“蔡姑娘病得这么重?”石剑脑海掠过刚才那八个郎中的身影,倒有些真的担心。“蔡大人说大小姐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他刚才运功为大小姐冶疗,却导致父女俩都吐血了。”路海说到此,已是哭丧着脸。石剑会去蔡府为蔡如意疗伤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七章 风流才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那快进府看看。”石剑一听,心都到了蔡如意身上了。他立即推门而入,大步迈进。“石大人到……”路海连忙高喊一声,紧跟其后。“来人,扶夫人回房。”蔡如意房中的蔡坤闻声,急招手让女仆过来,吩咐抬晕厥过去的韩凤凰走开。“下官给石大人问安!”向来香、邬聊看石剑声到人到,只好躬身见礼。“蔡大人,为何伤成这样了?”石剑朝他们拱拱手,关问蔡坤要紧。“唉,石大人,让你见笑了。唉,本府荒废武功多时,请大人帮帮忙,救救意儿。”蔡坤有气无力,哭丧着脸朝石剑拱拱手。“大人见外了。本官前阵子在涪城任通判,大人可是当本官亲侄相待呀,本官立即为大小姐诊治。”石剑拱手还礼,甚是和悦亲切。“扶本府出去,关好房门,让石大人安心为意儿疗伤。”蔡坤又怕出现石剑摸蔡如意乳房的情形,此时只好自打嘴巴,示意向来香与邬聊二人扶自己出去,顺便也把房中其他杂人带走。“哈哈……这老柴骨真滑稽!”石剑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呀……”蔡坤在向来香等人搀扶下,离开爱女闺房,顺手带上了房门。他心里想着石剑又可能在蔡如意身上乱摸,不由又是一阵心痛,眼前一黑,差点从向来香与邬聊的手臂间滑倒在地。“石大人,谢谢你!”蔡如意听得房门关上,便睁开眼来,低声道谢。她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不想听到父亲与向来香他们胡言乱语,仍有装晕厥。“蔡姑娘,看到你这个样子,小生好心疼。来,把把脉,看看情形再说。”石剑忽见蔡如意睁眼,不由一怔,低语情话,继而关切地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你别这样说,我……小女子受不了……”蔡如意闻言,心头好生感动,却又铭记自己是订了亲的人,急又缩回了纤手。“姑娘,你我相见恨晚。我也知姑娘终身已订,但我就是忍不住相思啊。你可知道,我天天到那间金铺那里等你呀。”石剑既不害臊,也不尴尬,厚着脸皮继续低声说情话。“你……这是何苦?”蔡如意的心又被感动了,激动的泪水盈满了眼帘。“意儿……”石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佯装颤声道:“我上京后,皇上本是封我到其他地方任主官的,可是我怕离你太远,所以宁愿出任有职无权的右参议,这样就可以常借微服私访的名义来看你。”“你别……别这样……”蔡如意身子被他搂着,耳听绵绵情话,忽感一阵酸软,欲挣却无力。“意儿,我……我真的好爱你……好想你……”石剑却将她搂得更紧了。蔡如意意乱情迷,闭上了眼睛。“意儿……我真的是好爱你,好想你。”石剑附唇于她耳边,又从她脸颊吻下来,最后印在她的樱唇上。蔡如意的心乱了。异性肌肤的火热慰贴,让她感到难以名状地欣喜,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四唇相接,两根舌头随即交缠在一起。石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了她的胸部,轻轻抚摸起来。“咚咚咚……石大人,大小姐情况如何?”却是蔡坤不放心,命蔡岳来敲门了。蔡如意猛然从沉醉中惊醒,急推开石剑,扣好衣衫。“好些了,进来吧。”石剑急转到蔡如意身后,伸出双掌,抵住她的后心。“呀……”门开了,蔡岳首先进来,尔后蔡坤在向来香与邬聊二人的搀扶下也走进来。蔡如意羞得满脸涨红,双颊似火,急闭上双目。“意儿……”蔡坤轻声呼唤爱女。“爹……”蔡如意闻声,心头忽然间也有些许感动。她对蔡坤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微睁眼睛,泪水溢出,从两颊流了下来。父爱浓浓。父亲再坏,也是父亲。“有石大人在,意儿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蔡坤轻声安慰爱女。石剑收掌睁眼,又探指给蔡如意把脉,暗惊:她真受内伤了。“石大人,意儿好些了吗?”蔡坤急问。“大小姐确受内伤了,但是伤势不重。请蔡大人放心,有小侄在,大小姐的伤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石剑颇有些后悔刚才没先给她疗伤,急忙劝尉蔡坤。“好,谢谢石大人。”蔡坤急向石剑拱手道谢。“石……大人,请给家父运功疗伤,他刚才为我输气,内力回流,也受伤了。”蔡如意想父亲一向恨石剑要死,而今为了自己竟向石剑道谢,证明父亲爱自己胜过爱他了。她急忙也请石剑为蔡坤运功疗伤。“请准备一间静室。”石剑爽快答应。“不!就在这,我要看着你为家父疗伤。”不到半柱香功夫,蔡如意对石剑的称呼完全变了,且是命令式的。“好!”石剑忽感双颊发热,急忙去扶蔡坤上床,以转移众人视线,运功为他疗伤不一会,两人头顶上便热气腾腾,汗流浃背。“奶奶的,石剑为何对老柴骨以前整他的事情既往不咎了?他为何对老柴骨一家人那么好?”向来香看着石剑运功为蔡坤疗伤,心里甚不是滋味。“盼石剑运功不小心,将老柴骨震死罢了。否则,蔡如意这条沟通吕源的桥,恐怕要给石剑搭上了。”邬聊怔怔地看着石剑运功,心里暗咒蔡坤。“看来石剑是真心爱我的,家父以前修理他,这些天还在搞他的鬼,可他一听蔡家有事,立即赶来相助。”蔡如意看到石剑卖力运功为蔡坤疗伤,嘴边露出了甜甜笑意。“刚才……我们真的接吻了?男女肌肤之亲真的很美妙!”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与石剑亲热拥吻的情景,登时又感双颊发热,心跳加速。她想:自己与石剑怎么那么快?难道自己早已爱上了他?半柱香功夫后,蔡坤喷出一口积于胸腔的於血。石剑收掌,道:“蔡大人体内的於血已经逼出,盼大人好好休养些日子,天气热,进补也要小心些。”“谢谢!”蔡如意掏出汗巾递与石剑。这是一条游龙戏凤的金黄汗巾,是端午节前石剑送给她的。“不客气,我……本官明晚再来为大人运气疗伤,告辞!”石剑与她亲热一回,也差点忘记自己身份。他急急改口,连忙告辞。蔡如意想送他出府,却又不敢。她目送石剑离去,心里忽然间又舍不得了,真盼他多留一会。日影西移,久违的凉风吹了进来。“大人,你没事就好,刚才下官吓死了。”向来香待石剑一走,立即上前拿起蔡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大人,下官刚才一直为你祈福,盼你早日康复!”邬聊不甘落后,靠前扶蔡坤下床。“真不是东西!”蔡如意见状,暗骂一声,迈步出房。“邬大人,参石剑的折子暂时不要发出去。”蔡坤下床,嘱咐邬聊。“这……”邬聊希望落空,很不甘心。“这什么?石剑还要为大人疗伤的。”向来香朝他喝了一句。“对对对,等大人伤好了,再参那狗嵬子。”邬聊恍然大悟,却还对参石剑之事念念不忘。“这两个畜生,真是没得救了。”刚踏出房门的蔡如意闻言,心里破口大骂向来香与邬聊。她想:要不是因为家父有伤,今天姑奶奶一定赶你们出府。浓云遮阳,天色黯淡下来。丝丝凉风吹送。石剑含笑回府,脚步轻快了很多。他想:只要能偷偷和蔡如意好上,那就算打通了进吕家的门。等蔡如意嫁入吕家,再请她帮帮忙说服蔡坤,由蔡坤出面请吕源帮忙弄个知府给自己做。微风渐大。狂风开始怒号。天地晕暗,浓云滚滚。“公子,为何今天笑容这么好?”张兰看石剑微笑回府,奇怪地问。“我想着你的亲事不远,所以就笑了。”石剑嘻皮笑脸地转移话题,伸手在张兰的脸上捏了一下。“讨厌!”张兰脸一红,转身赶紧跑入后厨去。“大人,请喝茶。”宋子青看石剑回来了,马上端上热茶。“宋兄,在石府内,咱是兄弟,你称我石兄弟吧。”石剑接茶过来,亲切地道。“是,大人……石兄弟……”宋子青习惯性地躬身拱手,一时改口,感觉不习惯。“咱同食同住,何必去分官衔呢?蔡坤病了,无暇顾及修理我。宋兄,你也乔装到各县走走,替兄弟了解一下情况,将来综合潘栋提供的消息,兄弟就能写出更好的微服私访折子。我想,这份折子不仅是要给吕大人看的,还要想法子送到皇宫里去。”石剑亲切地拉着宋子青坐下,谈了自己的想法。“给皇上看?”宋子青惊喜地道。“不错。一定要提供真实的材料,这关系到我的前程,也关系到弟兄们的前程。”石剑又谈远一点。“好!愚兄马上动身!”宋子青被石剑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石剑能否顺利得到蔡如意?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八章 龙凤戒指 - 一路风尘 - 石剑   “轰轰隆隆……”雷鸣电闪。豆大的雨点霎时倾盆而下。“等雨晴了再走吧。带两根金条去,把事情做细点,该请客送礼就请客送礼,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替我了解更详细的情况。”石剑关切地道,又给他递两根金条。“好……”宋子青接过两根金条,心里热呼呼的。石剑没再言语,起身背手出厅,立在屋檐下,心想:把宋子青打发走了,自己就更方便与蔡如意交往了。他继而又想:最好有机会把蔡如意弄到自己府上来,在蔡府与她温存可不方便。或者,有机会偷偷领她出去,到青山碧水的地方去浪漫一番。但是,怎么样去创造与她独处的机会呢?夜幕降临,风停雨晴。夏雨一扫热浪,凉风送爽。宋子青连夜乔装上路。石剑则漫步街头,在数处药铺买来几种名贵药材,尔后便前往蔡府。夜空如洗,星光格外灿烂。“你……来了?”蔡如意闻得仆人报石剑来了,急从闺房出来相见,满脸喜气。“伯父伯母好点了吗?我本想明儿再来,但是放心不下。”石剑见蔡坤夫妇不在厅堂,便又掏出让人激动的话语来。“你下午走后,爹娘也喝药睡了。”蔡如意闻言,心头暖暖的,眼角眉梢都挂上了柔情。“那我给你运功疗伤吧,这些药材,你呆会让仆人熬鸡汤给你喝,要熬浓点,会有点苦。”石剑将一大袋药材递与她。“嗯!”蔡如意接过药材,又转递与贴身丫环,正欲带石剑回房,蔡坤却出来了。“哟,伯父大人,你好得真快!”石剑有些不好意思地迎上前去,急亲热地转移话题。“贤侄,劳烦你为意儿疗伤了。”蔡坤朝石剑一拱手,便在他对面坐下,眼神有些奇怪。“蔡姑娘,你坐下,略侧身子,本官立即为你疗伤。哦,你让丫环在你面前放一个面盆,你会吐点於血出来。”石剑感觉到了蔡坤的疑心,不敢再去她房间,提出就在厅堂为她疗伤。“这……好!”蔡如意看父亲来了,也只好这样答应了。半柱香功夫后,她果然吐出一口於血。石剑又让蔡坤侧坐后,再运功为他疗伤,然后起身告辞。五天后的夜晚,繁星点点。“伯父大人,你与大小姐体内的於血已全清,气血正常。盼你们早日完全康复,告辞!”石剑再次在厅堂为蔡氏父女运功疗伤后,朝蔡坤拱手道。“谢谢!贤侄几时启程回成都?”蔡坤感觉这些天石剑与蔡如意之间的语气、眼神有些不对头,生怕爱女被石剑所图,急盼他早点离去。“小侄在助大小姐驱逐魔功之后,也须静养几天。约五天左右回成都吧。唉,小侄这些天与伯父相处,学识增长不少,真舍不得离开伯父大人呀!”石剑明白蔡坤意图,但也找到了借口。“那好,伯父这几天就不去打扰贤侄了,等贤侄静养好之后,伯父将召集涪城下属各县主官,隆重给贤侄送行。”蔡坤朝他拱拱手,以送行为名堵死他留在涪城的后路。“谢谢!伯父早点歇息,告辞!”石剑无奈,只好拱手道别。“我与蔡如意没说几句话,竟给他看出了端倪。格老子的,这柴骨也真是厉害。”他漫步回府,心里暗骂蔡坤。月亮很晚才出来,露了一会笑脸,又躲到云端里去了。蔡如意黯然回房,忽然间好舍不得石剑离开。但是,自己的伤好了,石剑也不可能再有借口来蔡府了。这些天,自己与他虽无独处机会,但是每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是让人激动,每一次见面都是怦然心动。往后,自己与他真的没有机会见面了吗?十天前的一次拥吻,真成了永恒的回忆了吗?哈……他那天真也大胆!爹传他来给我疗伤,他却趁机……唉……可惜好景不长。蔡如意倚窗看星,时而甜蜜一笑,时而愁肠百结。在迷茫中,她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朗朗晴空,万里无云。蔡如意两天不见石剑,心里实在难受。“他静养得如何?他真的过几天要回成都了吗?难道我们再无见面机会了吗?不!他临走前,我一定要见见他。”蔡如意在房中踱步,心里怎么也放不下石剑。她怕从此与他再无见面机会了。“咦?我以逛街为名,趁没人注意之机到他府上看看。”她苦恼之间,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爹,女儿闷好些天了,想出去逛逛?”她含笑而出,不想蔡坤没去公堂,只好向他请示。“好,让娘亲陪陪你吧?”蔡坤点了点头,忽然间又加上一句。他也就在那一刹那间,想到她可能会遇上石剑。“娘亲病没好,天气又热,女儿不敢要娘亲相陪,还是让小环陪女儿去吧?”蔡如意闻言,心里好不气恼,可看向来香也在,又不便发作,只好再找借口。“意儿,你也没痊愈。要不,让路海领捕快远远跟着你?爹疼你,实在放心不下呀。”蔡坤眼珠一转,又提条件。“好!”蔡如意无奈点头。路海领着两个捕快远远跟着,她路过石府,还是不敢进去。“石剑在府上吗?他会不会提前走了呢?”她在经过石府的一瞬间,抬头看了“石府”二字,心思瞬息而变。她的脚步不知不觉放慢了。石府破旧的木门紧闭。“他做大官了,住的房子还这么破?为何不修膳?”蔡如意闻闻身后脚步声响,急又加快脚步,心头却系着石剑之事。“哦,这是官家宅子,爹不让修膳,他再富也不敢修。唉,石剑对蔡府那么好,爹为何总是小心翼翼地防他?”她心头暗暗叹息,不觉走进了那间金铺。“小姐,想买点什么?”不意石剑竟坐在金铺里,含笑相问。“你……为何在此?”蔡如意心头一阵狂喜,声音都变了。“石大人好!”蔡府丫环连忙行礼请安。“石大人好!”路海也紧跟而来,他向石剑问安后又是一怔。“嗯!”石剑朝他们点了点头,又朝蔡如意道:“我在订做一对龙凤戒指。告辞!”他朝她拱拱手,又眨眨眼,便转身走了。“龙凤戒指?什么意思?一对?一只戒指是他戴,另一只呢?”蔡如意闻言,心头一震,怔怔地望着石剑离去的身影。石剑又回身朝他摆摆手,眨眨眼。“另一只是给我的?”蔡如意见状,心头又是一阵狂喜。她也朝石剑眨眨眼,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金铺。“大小姐,小心点。”路海与丫环急追在她身后。“没事!”蔡如意随口应了一声,反而加快了脚步。“他朝我眨眨眼是什么意思?龙凤戒指真是为我与他订做?”她脑海里泛着石剑刚才的眼神,心情舒服多了。她回府后立即回房,和衣躺在床上,沉浸于美好的幻想之中。“可是,我订亲了……我与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呀?他当大官了,为何还这么不现实?”她甜笑一会,心头忽然又涌上了苦恼。“唉……”她长叹一声,把脸埋在被窝里,甚是烦躁。大地没有一丝风,树叶被阳光烤得有气无力。“公子,为何笑得那么灿烂?”张兰看石剑又含笑回府,又是一阵奇怪。“唉,我两天没笑了。我这阵子都是三天笑一次。”石剑闻言一怔,继而伸手一捏她的下巴,便背手走到厅堂坐下。“唉,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张兰朝石剑的背影摇了摇头,便在树下给“多多”喂骨头了。“格老子的,蔡坤竟让路海领捕快陪蔡如意逛街。”石剑笑过之后,又是一阵苦恼。“如何才能与她独处呢?自己现在地方上,远离皇上皇后,加官品没那么容易了,得靠吕源举荐了。不抓紧勾引蔡如意,以后可就没机会了。”石剑拿起茶杯又放下,冥思苦想法子。“咦?引蛇出洞?让王朝请蔡坤出去吃一顿,我趁机偷偷潜入蔡府?”他拿起茶杯,在手中捏了捏,忽然灵光一闪。他放下茶杯,随即出府前往驿馆。烈日炎炎,烤得地上都裂缝了。街道凹凸不平。“街道这么难看难行,蔡坤也不筹银子修膳?格老子的,枉他作知府八年了。”石剑汗流浃背,步行前往驿馆。“石大人好!”路海领着两名捕快守在驿馆楼下,看到石剑来了,只好一起躬身向他问安。“天气这么热,难为三位了。三位如此尽职,本官很高兴,来来来,拿这锭银子去,买些西瓜凉果吃吃,免得中暑。”石剑知他们是拦路虎,急中生智掏出一锭大银塞进路海手中。“谢谢石大人!”路海一看是大锭银子,登时笑逐颜开,领着两名捕快就到对面商铺去了。石剑趁机溜上驿馆二楼去,高喊一声:“恩师大人!”王朝闻声,急出房相迎。双方坐下寒暄一阵。石剑拱手道:“恩师,晚生与蔡坤往日有些矛盾,你知道吧?”王朝会否助石剑与蔡坤解开心结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一十九章 如意算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听闻过。现在你已离涪城,到成都任职,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王朝不想夹在石剑与蔡坤之间,连忙劝石剑。“恩师,他快与吕源成亲家了。晚生如不与蔡坤解开心结,恐怕他还会给晚生小鞋穿。”石剑却道出更深层的意义。“那也是。”王朝点了点头,明白了石剑的来意:石剑是来求自己帮忙的。他心头却是一阵矛盾:帮石剑吧,又怕得罪蔡坤;不帮吧,又可能得罪石剑。“奶奶的,这可不好弄。这个石剑,现又成了亲爹的人。唉!”王朝霎时间左右为难,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晚生请恩师帮帮忙 ,邀请蔡坤、夫妇、向来香等人吃顿饭,您帮晚生美言几句,争取解开晚生与他们的心结。晚生先谢过恩师。”石剑这才说明来意,同时掏出两根金条,塞进王朝手中。“这……好吧,为师试试。”王朝本不愿意,可看看两根金条,心想:自己来涪城后,已收石剑四根金条了,不看僧脸也得看佛面呀。石剑看目的达到,随即拱手告辞。骄阳似火。他浑身汗湿地走进驿馆附近的药铺里,随便点了几种药材,让掌柜介绍功效。不一会,他看到王朝走出驿馆,上了轿子,便远远沿着屋檐跟着,直到王朝进了蔡府,他才回石府。“公子,才回来呀?快吃午饭吧。”张兰开门,迎进石剑。“好,你跃到树上去,看着大街,只要看到王朝与蔡坤的轿子出来,就下来告诉我。”石剑指指自己府院的那株大槐树。“他们交往与你何干?”张兰眼神充满了疑惑。“兰儿,我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你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石剑扶住她的双肩,满含深意地道。“好吧……”张兰不便再问,点了点头,飞跃上树,穿进浓枝密叶丛中,双目紧盯大街。日薄西山,终于迎来了一丝凉风。张兰从树上一跃而下,跑进厅堂,道:“公子,王朝、蔡坤夫妇,还有向来香、邬聊出来了,兰儿认得他们的轿子和轿夫。”“好,辛苦兰儿了。你再出去远远跟着,直看到他们进哪家客栈,就回府来报。”石剑一听,急放在茶杯,眼放异彩地道。“这……你不是要干傻事吧?”张兰既惊诧又担心地道。“兰儿,你放心,公子不会傻到杀人放火。”石剑拍拍她的肩膀,又颇有深意一笑。张兰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急快步出府去了。晚风送爽,夕阳映得西边天际红彤彤的。“公子,他们一起到新开的涪陵客栈就餐,把里面的客人全赶出来了。”张兰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好,兰儿,你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石剑点了点头,然后在厅堂里泡茶坐下。张兰也饿了,闻言便到后厨去了。石剑看她走入后厨,便起身出府,悄然关上府门。他出府门后四下张望了一下,便飞身跃上对面的屋顶,沿屋顶飞掠而过,直奔蔡府。天幕落下,夜空漆黑一团。蔡府里却灯火通明。石剑伏在府衙的屋顶上,附观蔡府,不由哑然而笑。蔡府里如临大敌,路海领着两名捕快立在蔡府屋顶上站岗。蔡岳领着家丁在前庭后院之间来回走动。蔡如意的闺房里透出微弱的烛光。“这老柴骨,既怕我偷入蔡府,也怕蔡如意偷偷出府。守备得这么严密,我该如何进去?”石剑见状,心里滴沽着。“用暗器将路海三人从屋瓦上击落下来,蔡坤回府后会查处此事,小事变大事。而且,以后让蔡如意知道了,她也会反感我。”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潜进入见蔡如意,却一时想不出法子。“没法子,只好请马德辉出面了,相信蔡坤也没那么快吃好饭,他得给王朝面子,他们一定会喝酒。”石剑一时无计可施,只好沿屋顶往回潜,然后快步前往马德辉府上。繁星点点。“石大人?”马德辉开门一看是石剑,不由惊喜交集。“小声点,别惊动家人。本官有事让你办,你出来一会。”石剑急捂上他的嘴,拉他出府,又悄然关上门。“大人只管吩咐。”马德辉虽然惊诧,但心里掂记石剑对自己的好,连忙关问。“本官今天从一捕快嘴里套出蔡坤暗中又参我一本,那参我的折子在他书房里,他府上有家丁巡逻,路海还坐在屋顶上。你将这四只元宝包好,到蔡府上去,就称想复捕头之职,给蔡坤送点礼物,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潜进书房里,把折子偷出来。过几天,你跟我去成都,我另给你安排更好的差事。”石剑编个借口,又掏出四只元宝递与马德辉。“奶奶的,那老柴骨老暗中办这种损人之事。大人,你小心点,卑职这就去蔡府。”马德辉牢记石剑的恩德,低声大骂蔡坤,然后掏出汗巾包好元宝,立即奔向蔡府。星光灿烂。“咚咚咚……”“谁呀?哟,德辉贤侄呀?蔡大人不在府上。”蔡岳开门,一看是马德辉,既亲切称呼,又宛拒他进府。“老叔,让小侄进府等等蔡大人吧?小侄今晚前来,是想给蔡大人送点心意,小侄实是想复捕头之职啊。”马德辉向蔡岳躬躬身,扬了扬手中的包裹,又故意大声称是来送礼的。“奶奶的,马德辉,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滚!”屋顶上的路海闻言,乘梯子下来,朝他怒吼一声。“路海,你长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你凭什么兼任捕头之职?马某又不是到你府上来?你狂什么?”马德辉想到石剑已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壮着胆子反讽刺他一顿。“大胆!马德辉,你想作反呀?来人,将他赶出去。”路海闻言,气得嘴巴都歪了,马上招来屋顶上的另两名捕快,要驱逐马德辉。“慢……”蔡岳看看马德辉手中的包,有些犹豫。府衙屋顶上的石剑,趁机飞掠至蔡府屋顶上,又飘落于蔡府的天井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蔡如意房前,轻轻敲了两下。“谁呀?烦死了。要进就进,门没锁。”蔡如意老被蔡坤看管着,心里早闷得发慌,闻敲门声,以为是丫环来查看自己,更是没好气。石剑闻声,推门而入,接着反手反锁。“石……你……”蔡如意见进来的竟是石剑,既惊又喜还乱,结结巴巴地道。“意儿,你屋顶上、前庭、后院都有人守着你,我想了好多法子才偷潜进来的,实在想你。”石剑快步上前,将她拥进怀中,附在她耳边低语道。“不……你有心了……我终身已订,我们不可能的,你……走吧。”蔡如意心头很乱,急推开石剑,转过身去了。“意儿,我真的很爱你。咱俩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你可以退亲的。你看,我已为我们打好了龙凤戒指。”石剑急张臂扶住她双肩,将她翻转着身子,又掏出戒指表真心。烛光中,金灿灿的一对戒指在蔡如意眼前晃动。“这……想不到你那天说的是真的!”蔡如意接过戒指,心头一阵狂跳,心底涌起了幸福的感觉。“当然是真的!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石剑又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又握她一手,捂在自己心上,道:“你摸摸我的心。”“可是……我已订终身……”蔡如意被石剑这样表诚心、表情意,既情迷意乱,又还有些矛盾。“意儿,令尊将你许以吕公子,无非是想借与吕源结亲之机,为他在官场上找一条晋升之路。你只是令尊手中的一粒棋子,你想你的人生会幸福吗?你对订亲之事本不知,你完全可以提出退亲。”石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又附在她耳边低语分析一通。“这……终身大事本由父母作主!”蔡如意眼神迷离,双颊通红,想想石剑的话也是道理。“虽说终身大事由父母作主。但你不一样,你出生官宦之家、知书识礼、师从名门、文武双全,你的命运并不完全由父母作主。更何况,我无论长相、声望、官品都不差,我们情投意合、门当户对,在一起生活又何不可?”石剑好不容易才得到与她独处的机会,急向她讲道理、摆事实。“这……”蔡如意本已爱上了他,闻言怦然心动,可还有些犹豫不决。“意儿,嫁给我,你一样会有幸福。你退亲会得罪吕源,但是我可以不在川任职。相信你也听说了,我这次晋升正四品可是皇上御封的,我可以带你上京,甚至可以带令尊令堂上京,我们郎才女貌,我们才是天生一对。”石剑为了与她更进一步发展,也不怕将牛皮吹破天了。“我们郎才女貌?呵呵……你也不脸红?”蔡如意闻言怦然心动,也笑出声来,伸指在石剑鼻梁上刮了一下。石剑的如意算盘能否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章 先做情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我不敢说自己长得帅,可是长得也不丑吧?而你,美若天仙,人见人爱。意儿,我真的很爱你,天天都梦想能有机会与你洞房花烛夜。”石剑说罢,双唇朝她双唇印去。蔡如意听此受用之言,既心花怒放,又情迷意乱。她欲挣却无力,身子软软的,不由自主地张开了樱唇。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石剑身子前倾,压得她不住后退。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他把手伸进她进胸部,轻抚深吻起来。他一边吻她,一边为她宽衣,一会就将她除得一丝不挂。“你……放开我……不要……”蔡如意冰肌还要挣扎。石剑双手按着她的手,伏在她身上。“唔……”蔡如意被他深深地压进洁白柔软的床褥中间,呼吸不畅。她倾刻间感受到男性充满力量的强壮身体,是那样令人意外的火热滚烫。她口干舌燥,欲火如炽,再也无法抗拒诱惑了。“啊……好……痛……”蔡如意一声略带疼痛又夹着愉悦的娇呻,从樱唇里发出,便闭上妙目,在云海中飘游。她时而如从山顶跌入悬崖,时而如从雾蒙蒙中腾空而起。两人的身体,都打上了对方的烙印。从此以后,谁也无法再忘记谁。且说蔡岳看看马德辉手的包,又怕蔡坤回来责怪他没收下礼物,急道声“慢……”。他道完之后又有些后悔,怕蔡坤责怪他擅自放客人进来,一时沉默,心头犹豫不决。路海与两名捕快一时作声不得,呆怔一旁。“老叔,放小侄进去吧,小侄愿等大人回来。”马德辉趁机把包裹塞进蔡岳手中,又拱手求情。“马德辉,你这是公然行贿,路某告你。”路海生怕捕头之位被马德辉夺走,急又从蔡岳手中拿过包裹塞还回他的手中。“嘿嘿……路海,你告我?恐怕连蔡大人也不会放过你吧?”马德辉按照之前石剑的吩咐,便与他纠缠不清。“你……胡说!”路海一怔,想想自己告他行贿,那不等于也告蔡坤受贿?气得又吼了一声。“别吵了。”蔡岳心头一震,瞪了路海一眼,又对马德辉道:“贤侄,大人不在府上,你还是改天再来吧。”“蔡叔,放小侄进去坐会吧,行吗?”马德辉想想石剑偷潜进蔡坤书房还得搜搜,不是一进去就可以拿到,便耐着性子继续与之纠缠。“贤侄,改天来吧。”蔡岳却不想与之纠缠下去,边说边推他出府门。路海见状,嘴边露出了笑容,心想:自己要是蔡岳,早就给马德辉当胸一脚了。唉,可惜蔡岳不懂武功。“老叔,德辉此前为蔡府上下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老就当德辉进府讨杯茶喝,行吗?”马德辉却翻手一握蔡岳的手,又将包裹塞进他手里。“四只元宝?”蔡岳掂量一下,又有些不知所措了。“马德辉,你真不要脸!还不快滚?”路海见马德辉又将包裹塞进蔡岳手中,怕失去捕头之位,急又朝他大喝一声。“贤侄,请收回吧,改天再来,今夜大人不在府上,实属不便。”蔡岳无奈,只好把包裹塞还给马德辉,又推他出府。“那……好吧。”马德辉想想石剑应该差不多了,便不再坚持,拿回包裹,朝蔡岳拱拱手,转身出府。“呸!想做回捕头?下辈子吧!”路海朝马德辉的背影唾了一口,又恶狠狠地大骂一通。“回屋顶去吧。”蔡岳素看不起路海,见状朝他摆了摆手。路海作声不得,悻悻地领着两名捕快又爬梯子上屋顶去了。“大人,你别为这样的小人生气。来,喝口酒,解解闷。”一名捕快想讨好路海,取下腰间的酒葫芦递与他。“马德辉祖辈十八代都不什么。咱们猜拳喝酒。”路海一想也是,骂了两句,便与两名捕快猜拳喝酒。夜风送爽,天空很高很远。“老爷,回来了?”蔡岳闻得府外一阵杂乱脚步声,紧紧出来开门,见果然是蔡坤回来了。“府上没事吧?”蔡坤酒气熏熏,但没醉。“回老爷,没事。”蔡岳见向来香、邬聊二人也跟着来了,便没提马德辉之事。“大人,小心台阶。”路海见蔡坤回来了,便如见亲爹一样,赶紧从屋顶上下来,扶他走上厅堂的台阶。“格老子的,王朝老杂种一个晚上都替石狗嵬说好话,看来他们勾搭上了。”向来香一坐下,便怒骂王朝。“唉,他们本是师徒关系。”邬聊紧跟出击,提醒向来香。“前阵子,王朝来过府上,当时听他口吻,因石狗嵬科考后没拜会过他而不满,为何今晚会一个劲儿地夸石狗嵬呢?”蔡坤想起了自己曾与王朝所聊之事,对王朝忽然间的变化感到诧异。“银子作怪吧?”向来香想起自己以前到谷香去向石剑揩油的情景,便以此类推。“路海,你在驿馆当值时,可曾看过石剑去看望王朝。”蔡坤想想也有道理,又问路海。“没有。”路海急躬身而答。他想起自己收了石剑一锭元宝买西瓜吃,哪敢说实话?蔡坤闻言,无话可说。“大人,参石剑的折子,可以发出去了吧?”邬聊念念不忘参石剑一本之事。“按石狗嵬许下的诺言,他后天该回成都了,参他的折子一旦落入他的手中……”蔡坤说到此,便没再说下去。“未必的,左右参议,公文收发按理是安大人先收到。”向来香生怕蔡坤不参石剑,赶紧插话。“可石剑的官品高于安子午呀!再说,安子午往常到谷香时,收了石狗嵬不少银子的,他们交情不错。唉,现在风向好象变了,本府在想王朝为啥忽然间会替石狗嵬说好话?会不会是上峰的意思?”蔡坤稍作分析,又盘算王朝今晚请客的动机。“大人,那折子既不署咱们的名,也不是下官的笔迹,怕啥?”邬聊还是耐心劝说蔡坤。“对呀,大人,反正石狗嵬也没微服私访,便是署上咱们的名字也不怕,何况没署?”向来香想起亲侄的死,对石剑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好吧,明儿发出去吧。不过,凭此折子,未必能参倒石狗嵬。别忘了,石狗嵬晋升正四品后而未直接到布司府上任,是张元芳替他告假的。二位是不是再想想更好的法子?”蔡坤拗不过向来香、邬聊,只好点头同意,但又感觉没什么效果。“让大小姐早日嫁到吕大人府上去,然后让大小姐多吹枕边风,让吕府中人全讨厌石狗嵬。虽说石狗嵬的正四品是天上掉下来的,若吕大人整天给他小鞋穿,或是吕大人与按司马大人通通气,找个借口一样可以把石狗嵬弄进牢狱里去。”邬聊眼珠一转,又献上毒计。“老爷,邬大人说得有理,咱可别忘了表亲韩进惨死之仇呀。”韩凤凰一直没吭声,此时闻邬聊一言,忍不住拍案叫绝。“石狗嵬微服私访,哪儿不去,偏到涪城来,说不定是暗查两帮火拼内幕之事。大人,别忘了,处理两帮火拼之时,石狗嵬当时便有所怀疑了。”向来香看蔡坤动容了,怕他还下不了决心,赶紧落井下石。“再说,彭金石至今下落不明。”邬聊紧紧跟进。“有理!本府呆会就写信给吕大人,让他早日派吕公子来迎亲。”蔡坤的心病被他击中,终下拈须点头。邬聊看蔡坤点头了,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想:论阴毒,向来香哪能与我比?他又想:若计成,蔡坤再不提我为通判,我就设计让你蔡家死光光。向来香随即乐哈哈地拉着邬聊的手,一起向蔡坤告辞。“老爷,睡吧,意儿房中也熄灯了。今晚屋顶上有路海三人守着,地上有蔡岳看着,亮她也玩不出花招。”韩凤凰看向来香等人走了,便也扶蔡坤回房安歇。正躺在石剑怀中享受初夜喜悦的蔡如意,闻得父母回府,本是捂着石剑嘴巴,生怕弄出声响来。他们紧紧相拥,一动也不敢动,倒更清晰地听到蔡坤等人在厅堂的密议之事。她不由浑身发颤。“意儿,别怕,我傻人有傻福,不会被他们整死的。”石剑也非常愤怒,但还是附耳劝慰蔡如意。然而,蔡如意却又一次受到了心灵的创伤。现在,石剑已是她的人了。以前石剑与她无亲无故,她尚且为石剑抱打不平,更何况现在?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泪如雨下:原来父亲为了做官,竟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当作交易!石相公如此能得民心的大好少年,却成了他们仇恨的目标。这是什么样的心态啊?她只觉得浑身打颤,四肢无力:要让我嫁与吕初生这个从未谋过面的人,换取他们的荣耀,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原来上次两帮火拼真是父亲与向来香等人一起策划的!天啊!他们的良心给狗吃了?那次事件可死伤了不少无辜乡民呀!”蔡如意把头埋在石剑的胸脯,双臂紧搂着他的脖子。蔡如意未做夫人,先做情人。她与石剑的情事如何收场?蔡坤如何向吕源交代?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一章 心烦意乱 - 一路风尘 - 石剑   “意儿,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请相信我,我能给你幸福。凭向来香几个,整不死我。我的正四品是皇上亲口御封,吕源无权革我的职,更无权拿我下狱。别忘了,我还有更重要的职务,那就是龙庭都尉一职。”石剑从蔡如意发颤的身子中,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又是附耳劝慰,又是亲吻她的泪水。“谢谢……你真大度!”蔡如意的心再一次被石剑震撼。她想自己跟石剑在一起没错。他人帅、品德好、气量大、文武双全,富有又官运亨通,自己一定会永远幸福的。她回吻石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良辰美景总是过得快。雄鸡鸣叫,东方欲白。“我走了,天亮时,伯父伯母肯定会来看你,我们的事情得慢慢让伯父发现。一急的话,他心里会承受不了的。”石剑闻鸡鸣而醒,轻轻松开了她的娇躯。“嗯!”蔡如意忽然好舍不得他走。“明儿见!”石剑双手捧过她的脸,又亲了她一下,便下床轻推窗户。他双足一点,飞蹿而出,再飞上屋顶,没屋顶飞奔回府。“公子,你去哪了?兰儿好担心啊!”张兰却还没睡,独自一人呆在厅堂里。“我担心潘栋他们了解情况不详实,心情不好,所以外出散心,然后又去王朝那里聊天。”石剑为张兰对自己的忠诚、体贴而感动,但又不得不编个理由来应付。“不是吧?你衣衫不整……”张兰感到不对头,以为石剑去嫖妓了,说到此却又不便再说下去。“兰儿,别想歪了。天气热,我不时解开衣衫乘凉。你也应该看得出,我不是那种吃喝嫖赌之人。凭我的才貌、身价,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去嫖妓。”石剑何等聪明,闻言急解释一通。“呵呵……公子,你回来,兰儿就放心了。”张兰闻言,“扑哧”而笑,感觉石剑说得有理。她想石剑确实是很清高的人。她是黄花闺女,说完之后又是一阵脸热心跳,急抢先回房歇息去了。“好险!好在我得到了蔡如意,要不然真会被蔡坤一伙害死。在官场上还真是不能太过树敌,否则,迟早会被人暗害的。”石剑看张兰回房了,便坐下来泡茶喝。他呷了一口茶,拍拍胸部,又为所偷听到的蔡坤等人密议之事而吓出一身冷汗。“现在看来,我在谷香主政,也不是完全对。我为了安插几个亲信,树敌太多、弄得与向来香他们的仇怨太深。换作我是向来香,我也会常掂记着向忠之死、黄金时等被迫辞呈之事。”石剑起身踱步,思虑更深了。“好在我升官了,倘仍在谷香主政,恐怕迟早会死于向来香之手啊!蔡如意听了他们的话,被吓得浑身发颤。想她本也与我有仇,因为韩进是她表亲。她现在被吓这样子,除了她与我好上了之外,还有就是她听这样的密谋听得太多了。”他再往深层次一想,又被吓出一身冷汗。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哎呀,不好!蔡坤今天要派信使送参我的折子,我得先出城去潜伏拦截。”石剑刚想沐浴更衣睡会,忽然又想起昨晚蔡坤等人所说的话来。他急叫醒张兰,让她乔扮成马夫,驾马车出城。清晨的风,送来一阵舒畅。蔡如意自石剑离府,便再无睡意。她叠好床铺,对着镜子梳妆,憧憬将来的美好生活。她想:只要自己与石剑一起努力,退掉与吕氏的婚姻,然后与石剑远走高飞到京城去,生活一定会美好。石剑英挺帅气、富甲一方、年轻官大、声震朝野,还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抗金英雄,这样的人不正是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吗?自己以前在云南学艺,同门师姐妹私下谈论未来的夫婿不正是这样的吗?呵呵……她憧憬着美好未来,想着自己得到了如意夫婿,竟笑出声来。“咚咚咚……意儿,起床练剑了。”门外响起了蔡坤的声音。“爹早安!”蔡如意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盈盈地出来开门。蔡坤一怔。蔡如意已提剑而出。他急紧跟而出,立在台阶上看爱女舞剑。蔡如意神采奕奕,英姿飒爽,剑气如虹,招招相连,环环相扣,身法轻盈,起伏有致,动作美妙。红彤彤的旭日冉冉升起。庭院红花绿树随晨风摇曳。“石剑这小子真是奇才,就那么几天竟驱走了意儿的魔功,让意儿如换了一人。”蔡坤看着爱女的剑法,看看她精神状态,不由暗赞石剑神奇。他却不知蔡如意精神焕发是因为背后有爱情的力量支撑。蔡坤看爱女不仅精神好了,且剑法也有进步,不由拈须而笑。“意儿,你的剑舞得越来越好,爹真为你高兴。”他看到爱女舞完剑招,立即上前,掏出汗巾,为她抹汗。“爹……”蔡如意从蔡坤的眼神里看到那浓浓的父爱,激动起来,心中更燃起了与吕氏退亲的火焰。“意儿,你是爹的宝贝,爹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高兴,而自豪。”蔡坤乐哈哈地牵着爱女的手走进厅堂。“老爷,向大人、邬大人、路海三人来了。”蔡岳进来禀报。“意儿,回房去歇会。”蔡坤闻言,只好先支开爱女。“哼!”蔡如意气呼呼地回房,却并不关门。她想向来香等人到府上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且听听他们又在胡说什么。“大人,下官昨夜听说大人会写信催吕公子来提亲之事,便让路海也一早过来,携大人的书信一起上路。”邬聊一进厅堂,便道明来意。“这……本府还没写好。这样吧,路海带话去就行了。”蔡坤想起书信还没写,颇有些尴尬,却又急中生智。“好,路贤侄,一定要办好蔡大人的事。”向来香闻言,连心头也乐开了花,当即吩咐路海上路。“卑职一定办好,请三位大人放心。”路海朝他们三人一躬身,随即走出府,赶赴成都。“爹,意儿还少,还想多撒娇几年。”蔡如意闻言,肺都气炸了。她牢记石剑“慢慢来”的话,强忍着气恼,走到厅堂。“哎呀……乖侄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令尊可想抱外孙了。”向来香闻言,急劝说蔡如意。“大小姐,吕蔡联姻,门当户对,也是强强联合,这是蜀川惊天动地的大喜事呀!”邬聊也赶紧恭维,阐明吕蔡联姻的意义。“哼!你们无非是想姑奶奶作你们升官的桥梁!姑奶奶就是不嫁,路海捎话也无效。大不了,姑奶奶削发为尼。”蔡如意气恼交加,怒目而视向来香与邬聊,扔下一句话就走。“意儿,不得对二位大人无礼!”蔡坤闻言,如美梦被击碎,愤然而起,斥责爱女。“砰……”可蔡如意却不停下脚步,快步回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大人,要不要让人追回路海,稍迟些送信。”向来香满脸涨红,也很担心。“多劝劝,乖侄女会想通的。”邬聊却不愿意。“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让路海去吧,到时吕公子来提亲,如意儿不同意,可适当推迟婚期,与提亲没有冲突。”蔡坤气得脸色泛青,但老奸巨滑,已想好了退路。“如何是好?”蔡如意闻声,在房中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大人,石狗嵬许下诺言是明天离开涪城回成都,路海今天先一步去成都,那参他的折子就不可能落入石狗嵬手上了。大人就放心吧,等着看好戏。”邬聊又劝慰蔡坤,生怕他还会变卦。“唉,为何就想不出法子来告诉石相公要小心点呢?”蔡如意闻言,又是一阵惊恐,心头更是烦躁。“本府也许下诺言,要在石狗嵬临走前宴请他的。邬大人,你马上去一趟石府,告诉石狗嵬,本府今晚宴请他,席设涪陵客栈。”蔡坤由邬聊的话,想起了自己许诺,急吩咐他去办差。“遵命!”邬聊应声而去。旭日东升,大地生温。“大人,石狗嵬还未起床,他的老厨子安印其不让下官进石府。”不一会,邬聊满脸汗水回来禀报。“那派人去守着?”向来香眼珠一转,急向蔡坤提议。“不行。捕快规格太低。向大人,你正午去一趟石府吧。石剑是正四品官员,在他没倒台之前,本府还得按礼节办此宴席。”蔡坤位高看得远,提议向来香去请石剑。“这个……不如让王朝去请?下官也怕石狗嵬不给面子,虽然他现在有职无权,可官架子不少。”向来香当然不情愿去,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二位就去公堂告知王朝吧。本府不去公堂了,一般的事情,二位就与王朝看着办。”蔡坤看天气炎热,不想去公堂。向来香与邬聊二人闻言,便躬身告退了。“整天就是听他们三人密谋害石相公。唉,姑奶奶真是不幸,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蔡如意想出府知会石剑一声,却又想到蔡坤看管得紧,又怕石剑真受到他们伤害,急得满头是汗。路海是否已到成都,将情况服与吕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夜探情郎 - 一路风尘 - 石剑   骄阳似火。绿叶垂头丧气,红花无精打采。张兰驾车回府。石剑一跃而下,从怀中掏出那份参自己的折子,拿到后厨,放火烧了。“公子,好在咱俩在途中抓到了路海,要不然,兰儿往后就名誉扫地了。”张兰拴好马匹,走进后厨,悻悻地发牢骚。“兰儿,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向来香、邬聊的头发白得那么快了吧?”石剑起身,笑问。“他们老想着害人,头发哪有不白的?唉,你为何还放路海去成都呢?”张兰闻言而笑,却又不解石剑为何放过路海。“路海交出折子,又如实交待,他心里其实也怕蔡坤知道此事。如不让他去成都谈提亲的事情,恐怕他会马上回涪城告知蔡坤,蔡坤一惊就会狗急跳墙,既会杀路海灭口,也会另想法子害我。所以,我放路海去成都,他既能完成差事,又会感激于我。蔡坤以为折子送出去,暂时也不会害我了。”石剑背手走到厅堂坐下,分析了放过路海的原因。“公了,你变了?你以前在谷香不是这样子的?”张兰闻言,点了点头,却又对石剑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感到不可思议。“兰儿,我以前在谷香树敌太多了,现在升官了,位高而望远,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咱得换一种法子来处理一些事情。”石剑呷了口茶,又语重心长地道。“你不是升官了吗?”张兰一介丫环,如何能理解得了石剑高深的官场道理?“兰儿,右参议只是议事性的官员,凡事没有作主权。”石剑见她还不明白,便又耐着性子给她讲解。“权力就那么重要吗?现在不好吗?你多清闲呀!生活多好啊!”张兰倒觉得石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她想想以前石剑上公堂是被人围着,回到府上也被人围着,整天就是议事,想睡个好觉都难。“兰儿,没有权力,我能给乡民修水利吗?我能抓治安吗?我能让奸商缴税吗?我年纪轻轻,就这样一年领朝廷给的一百多两银子、整天呆着闲着过日子?”石剑闻言,既好气又好笑。“公子,好官不仅是你一人。你长大了,到成都后娶妻生子,清闲悠哉生活,岂不更好?”张兰的心境却不一样,委宛提醒石剑该娶妻生子了。他们名义是主仆,实情同姐弟。她希望能早日看到石剑娶妻生子。“等你成亲了,我再娶妻生子。”石剑感动得泪湿眼帘。“不!你先成亲。你没成亲,我岂能嫁人?兰儿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说你是富商之子的话可以骗别人,可骗不了兰儿。”张兰见状,也是一阵激动,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石剑激动得哽咽无言。烈日狠烤大地。人间似蒸笼般地炎热。“咚咚咚……”府门响了。“哟,王大人呀?快请进!”张兰急跑去开门,迎进了王朝。“哟,是恩师呀,请上坐。”石剑连忙起身,拱手相迎。“兄弟,蔡坤说你明天要离开涪城,赶赴成都任职了,他托为兄出面,今晚在涪陵客栈设宴,为你践行。”王朝此前收了石剑四根金条,对他亲切多了。“恩师,你到时也作陪吗?”石剑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也亲切相称。“当然,府衙正八品以上官员都参加。愚兄自替兄弟在蔡坤面前说好话后,他真的对兄弟你好了很多啊。”王朝说明宴席规格后,又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小弟黄昏时刻一定到。兄长未带家眷,得常出去解解闷,来,小小心意,请收下。”石剑明白他的话语,当即从皮鹿袋里掏出两根金条塞进他掌心里。“哈哈……兄弟客气了。”王朝接过,笑呵呵地起身告辞了。“公子,宴无好宴,蔡坤该不是又摆鸿门宴吧?别忘了上次他落毒之事,你还是别赴宴了。”张兰送走王朝,急劝石剑。“兰儿,放心吧。一是蔡坤以为路海把参我的折子送到了吕源手里,等着看我的笑话,所以暂不会下毒;二是有王朝作陪,他也不敢下毒。”石剑一笑,不当一回事。张兰闻言无语,只好晚上乔装跟着。黄昏日落,风送暑气。“大人,石狗嵬答应赴宴,要不要在酒里落点毒?”蔡府里,邬聊来接蔡坤,不忘献上毒计。“砰……”房间里的蔡如意吓得从床沿摔落在地,芳心欲蹦出来。“不行。有王朝作陪,你们除了热情地向石狗嵬敬酒,什么也不要做。再说,路海今晚就到成都,参石狗嵬的折子送到吕大人那里,自有吕大人给石狗嵬脸色看,不用咱们再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了。”蔡坤摇了摇头,断然否决。“石相公,你为何还要答应赴宴?你明儿要离开涪城了,意儿何时才再见你?”蔡如意闻言,这才拍拍胸部,从地上坐起来,但相思之情却越来越浓了。晚风送爽。涪陵客栈里高朋满座,欢声笑语。蔡坤领涪城府衙正八品以上官员,隆重宴请石剑。按礼节,蔡坤居中坐主位,石剑坐他右侧,向来香坐他左侧。众人就坐,向来香等人按事先蔡坤所教,先后恭贺石剑荣升。“来,本府先敬石大人一杯!祝大人到成都后,前程似锦!”上酒菜了,蔡坤先举杯向石剑敬酒。“谢大人!没有大人的提携,本官也没有今天的风光呀!哦,不好意思,王大人是本官恩师,理应坐本官这个位子。”石剑举杯,向蔡坤聊表谢意,忽然放下酒杯离座,去扶王朝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来。他虽然相信蔡坤不敢落毒,但还是谨慎有加,看看碗筷、酒菜全摆好,蔡坤也起身敬酒了,便来个忽然换位不换碗筷酒杯。他想蔡坤总不至于在王朝酒杯、碗筷里下毒吧?他想这样子也不会引起蔡坤的猜疑。“来,干!”石剑拿起王朝的酒杯与蔡坤的酒杯一碰,举杯一饮而尽。“这小杂种,真会拍马屁!”向来香暗骂石剑是马屁精。“石狗嵬真善变,当众吹捧王朝,无非是讨好王朝背后的魏忠贤。”邬聊暗骂石剑无耻下流。何丛坐在门边上菜处,脸无喜色,心头悲苦,心道:石剑这一走,诸玉凤算是白陪他上床了。奶奶的,他为何不帮老夫升官后再走?哎呀,不对。他到了成都也可以帮老夫的,呆会老夫私下请他回府,让他与玉凤好好温存一番,免得他把老夫给忘了。何丛心里盘算一番,尖削的脸上才露出笑容。“王大人是本官在国子监的恩师,今日又同在蜀川任职,真是缘份啊。来,晚生敬恩师一杯。”石剑怕他们暗中下毒,便起身离座,亲自给王朝酌酒,然后才给自己倒酒。王朝受此吹捧,又不时能从石剑那里揩油,自然一饮而尽。石剑便提着酒坛,依次给向来香、邬聊、何丛等人倒酒、敬酒,然后又给蔡坤倒酒、敬酒,一点机会也不给别人倒酒。他内力浑厚,自然酒量远大于蔡坤等人,几趟来回,便把蔡坤等人灌得晕头转向了。曲尽宴散。石剑回府,更衣沐浴,上床就睡。张兰却怕石剑有事,整晚紧张地守在他房门处。繁星点点,夜风怡人。鼓更二敲,石剑醒来。张兰见石剑神采飞扬,这才敢回自己房中安寝。弯月时隐时显。“格老子的,石狗嵬这么善饮!弄得本官偷偷如厕,吐了三次。”向来香护送蔡坤回府,又破口大骂石剑一通。“好在你们没下毒呀!他宴席上当众拍王朝马屁,临时与他调换位子,要不然惹大祸了。”蔡坤虽醉,但脑子清醒。“对!还是大人高明。”邬聊闻言,连忙恭维。“哎呀,我担心一个晚上了。”蔡如意闻言,提到嗓门的石头这才落下。“路海明儿就要回来了,你们等着看石狗嵬的好戏吧。这一本也许不能参倒石狗嵬,但吕大人心头肯定会不快的,你们回府安歇吧。”蔡坤醉熏熏的,想休息了,急给向来香、邬聊二人一颗定心丸吃,好尽快打发他们走。“大人晚安!下官告辞。”向来香与邬聊二人,躬身告退,相互搀扶着离开蔡府了。“石相公没惹涪城府衙任何人了,父亲却还要害石剑,这是什么心态呀?”蔡如意偷听到父亲的话,心头却是一阵气苦。“路海要回来了,他代表父亲谈了提亲之事,吕氏什么时候来迎亲?我该怎么办?”她心头阵阵难过,生怕自己与石剑从此劳燕分飞。她独坐床沿,既为终身大事烦心,又盼石剑来深夜潜来相聚。“当当……小心烛火……严防盗匪……”更鼓二敲。“石郎可能喝醉了?这么晚了,他可能睡着了。他明儿要走,我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他一面。”她终于下定决心,提剑飞出蔡府,沿屋顶奔往石府而去。奇了?石府还有灯光?难道石剑没醉?难道他真与他的俏丫环鬼混?蔡如意飞上石府,透过瓦缝一看。石府大厅竟然还亮着灯光。石剑在干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三章 彻底未归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如意既好奇又担心。她纤足一点,无声飞掠,一个“金鸡倒立”,双足勾住屋檐,探头往石府大厅里看。但见大厅里坐着一人,手捧书本,正傍着火光看书。石剑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好学上进?蔡如意就这么一滴沽,已被石剑发觉。“谁?”他内功进境如斯,听觉嗅觉均特别敏感,反应特快,“唰”地抽出了血剑。“姑奶奶呀!”蔡如意急飞身而下,一脸的怒容。“意儿?”石剑急收剑盘腰,亲呢迎上。“哼!你倒悠闲!姑奶奶却为你担心死了。”蔡如意怒气冲冲地推开了他。“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意儿,我挺想你的。”石剑嘻嘻笑道,将她拥进怀中。“呸!你想我?你为何不过来看我?你想我?你为何明儿要走?”蔡如意说罢,却又是俏脸大红。忽然间,她感到自己好傻。“意儿,我酒后睡了会,刚起来欲潜往你府上,可想想邬聊常在你府上坐到半夜才走,所以,我不敢那么早去。”石剑亲了她一下,拉她坐下。他一通甜言蜜语,让蔡如意登时心花怒放。“别臭美了!”蔡如意缓缓转地身来,羞怩之态更显动人娇艳。“意儿,我明儿不会走的。我哪能舍得离开你?我今天赴宴,那是应付令尊而已。”石剑凑近她耳边,低声蜜言,伸臂轻轻揽住了她。“花言巧语!你应付一时,应付不了一世。”蔡如意春情荡漾,轻轻推开石剑。“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石剑又抱她入怀,一双厚唇印在她的玉唇上。她身子颤抖了一下。石剑吹媳烛火,抱她回房。炎夏的清早,吹来一阵凉爽怡人的晨风。蔡坤比往常起得还要早,因为他今天要送石剑离开涪城。“该叫意儿起床练剑了。”蔡坤走出厅堂,抬头看了一会朝霞,感觉是时候叫爱女起床了。“咚咚咚……意儿,起床练剑了。”蔡坤穿过厅堂,来到爱女房前敲门。“意儿难道昨夜又很晚才睡?咚咚咚……”蔡坤心里滴沽一下,又敲起房门来。“人呢?”他稍一用力,房门却开了。他一看房中空空,伸手一探被铺,没有丝毫的体暖。他急忙大喊一声:“来人哪。”府中仆人赶急跑到蔡坤身边。“快去**,看看她去哪里了?”蔡坤忽感情况不妙,气急败坏地道。眼看路海就要回来,眼看就可得到吕府的答复了,要是蔡如意忽然间出了什么事,他可无法向吕源交代。“爹,早安!”正当仆人要出门寻找,蔡如意却回来了。“意儿,你去哪里了?”蔡坤看女儿秀发蓬松,双颊晕红,衣衫不整,感觉有些不妥。“女儿……清早出城去练剑。”蔡如意结结巴巴地道。她脑海闪过与石剑一夜春宵的情景,脸红至耳。她低头奔向闺房。“站住!”蔡坤大喝一声,追上蔡如意道:“你到底去哪里了?”“爹,女儿去练剑了。”蔡如意答道。“练剑?剑呢?”蔡坤在官场淫威数十年,眼睛特别明亮,看到女儿脸红,身无佩剑,已知她在说谎。“这……”蔡如意一摸腰间,腰间是空的,不由大急。她这才想起早上急匆匆回府,把剑落在石剑房中了。“意儿,爹把你当作掌上明珠,你竟然对爹说谎?”蔡坤眼睛紧盯蔡如意,心里一阵愤怒。他铁青着脸道:“说实话,你到底去哪里了?”“爹,对不起,女儿累了,要休息一会。”蔡如意见蔡坤眼如利剪,无法再圆场,心慌意乱,低头闪身,赶紧回房关门。“你……”蔡坤气得直跺脚,胡子直抖,吓得仆人纷纷闪躲。他早点也不吃,怒气冲冲地走出府门,直奔府衙公堂。时候尚早,府衙公堂里尚无其他人到。蔡坤一人独坐案桌,想起女儿刚才脸红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头,越想越害怕,要是她在此时出事,自己在官场上便完了。“来人,今日无事,传令下去,今天不办差。哦,你呆会传向大人、邬大人到本官府上来。”蔡坤正思索着,忽见有捕快来了,连忙扔下一句话,赶紧回府。“奇了?蔡大人今儿不对劲呀?”那捕快望着蔡坤的背影,感觉有些示不对劲,但不敢问,连忙依言照办。“老爷,回来了?快吃早点吧。”韩凤凰看蔡坤又回来,感觉也很奇怪。“不吃!”蔡坤扔下一句硬梆梆的话,直奔蔡如意的房中。“他是真的爱我吗?”蔡如意此时坐在房中,卸妆照镜,脸上露出又甜蜜又担心的神情。她回想起与石剑的一夜缠绵,又羞得满脸通红。“砰”的一声,门被蔡坤一脚踹开了。“爹?”蔡如意大吃一惊。“你说,昨晚是不是没在房中睡?”蔡坤指着蔡如意的鼻子怒吼一声。“老爷,你干嘛对意儿大吼大叫?”韩凤凰感觉蔡坤不对劲,尾随而入。“娘……”蔡如意扑到韩凤凰怀中,连忙扑在娘亲的怀中撒娇,逃避蔡坤的追问。“她是老夫的宝贝,可是她把老夫放在眼里吗?她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蔡坤指着韩凤凰怀中的蔡如意吼道。“吼什么?老娘又没得罪你?”韩凤凰心头火起,回吼一声。“你……唉!”蔡坤气得一甩衣袖,坐在蔡如意的床沿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擂起拳头,狠狠地拍打在床上。“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咱一家三口,难道不可以好好坐下来商量吗?”韩凤凰忽感不对劲,连忙搂着女儿坐到床沿,低声问蔡坤。“唉!这……死丫头昨晚没在房中睡啊?你看看她的骚样?唉……吕公子就要来迎亲了,你……叫老夫如何向吕大人交代啊?”蔡坤此时气得脸形都歪曲了,又是重重一拳擂在床上。“什么?意儿,你……”韩凤凰脑门“轰”地响了一声。她推开蔡如意,这时才看出女儿的红红的脸色,不由大急地问,“意儿,你说实话,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娘……呜呼……”蔡如意被父母逼得又气又恼又无奈,哭着又扑到她怀中,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是不是与姓石的出去了?”蔡坤想来想去,感觉只有石剑最不对劲。“这……太可怕了。”韩凤凰只觉得一阵头晕,身子直摇晃,声音发颤,犹如未日到来了一般。“你们……”蔡如意知道再难以隐瞒,起身就跑。“死丫头,太不象话了。”蔡坤追上一把拉住她,“啪”地一记耳光扇在蔡如意的脸上。“爹……你……打女儿?”蔡如意一手捂脸,一手指着蔡坤。她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挨父亲的骂,第一次挨父亲的打,太突然了。她一下子哪里接受得了?“哇……”她哭了出来,委屈的泪水哗哗而下,转身就跑。“站住!”蔡坤晃身跃上,一把拦住了蔡如意,举掌又欲打去。“老爷,有话好说,不要动手,意儿可是咱的女儿啊!”韩凤凰吓醒过来,连忙上前拉过蔡如意,把她搂在怀中。蔡坤也呆住了:自己为何打女儿?他再度举起手掌,竟然拍不下来。“好!你为了做官,拿女儿做交易。你这阵子与邬聊他们密谋如何害石相公,我全听到了。女儿昨夜就是在石府中过的,怎么样?你打死我啊?”蔡如意被扇了一记耳光,陡见父亲凶相,反而不哭了。她从母亲挣脱,转身对蔡坤大声道。蔡如意这话真如五雷轰顶,击得蔡坤他天旋地转。他最不愿意听到这话,可他偏偏听到了,而且出自女儿之口,太难受了!他是势利之人,送礼从不送双份。在川中,他眼中也有最高长官吕源,他的背景也只有吕源。现在女儿没嫁便红杏出墙,吕初生还会要女儿吗?吕源颜面无光,还不与自己断袍割义?完了!自己和吕源的关系完了!自己的官运也完了!自己一生算计别人,总想踩着别人的肩膀和尸体往上升,没想到这一次被别人算计了。后院起火,祸起萧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石剑,你假借微服私访之名,原来图的竟是蔡如意!蔡坤心里瞬息万变,所有可怕的事情一起涌上脑海。“你……贱人……”他一手指着蔡如意,身子一阵摇晃。“蹬蹬蹬……”,蔡坤既怕此事暴露传到吕源耳中,吕源会拿他开刀,又感觉自己一生精明,竟如此中了石剑之计,爱女毁在石剑手中。他气得不住后退,靠在墙上。蔡坤一口气缓不过来,竟自萎倒在地上。“爹……”“老爷……”韩凤凰和蔡如意母女大惊失色,急抢上前去,扶住蔡坤,为他捶背抚胸。“石剑……你……实在太毒了。”蔡坤缓过气来,直骂石剑狠辣、恶毒。难道自己把女儿杀了?难道动用知府的权力,召集府衙捕快把石剑也杀了吗?可拿什么罪名来杀石剑?石剑武功高强,全府衙的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家丑不可外扬,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蔡坤将如何处理蔡如意与石剑一夜情之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四章 生命之重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坤本受内伤未痊愈,此时又怕、又怒、又急、又气、又痛、又恨,急怒攻心,痛恨交织,气滞胸闷。“哇”地一声,他喷出一口血来,溅在韩凤凰的脸上。“爹……”蔡如意吓得脸色都青了,没想到自己与石剑一夜风流,竟把父亲气成这样?她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蔡坤,眼神里全是惊惶。“老爷……快来人哪!”“呼呼呼……”蔡坤张口,呼呼喘着粗气,瞪着蔡如意,说不出话来。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官熏利晕,要是从此与吕源闹僵,他在政坛上彻底完了。他不仅没有再升的机会,心狠手辣的吕源可能还会一脚把他踹出涪城,找个借口将他打入地狱。“爹……对不起!”蔡如意心地善良,见竟把父亲气成这样子,心头也是一阵难过。她又想想自己也没错,婚姻是自己一辈子的事情,自己与石剑相爱,这哪有过错?为什么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由自己作主?“如何是好?”韩凤凰扶着蔡坤坐到床沿上,颤声道,眼神一下子便呆滞了。她跟着蔡坤在官场奔走数十年,也知女儿已经给蔡家造成大错了,而且得罪的是布司吕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吕源心狠手辣,比蔡坤狼毒一百倍不止。她太清楚了。“娘……”蔡如意见父母一下子吓成这样,也知事态严重了。她不喜欢吕初生,也想抗争这起不幸的婚姻,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太傻了,她想得太简单了。她跪在地上,一头伏在韩凤凰的膝盖上,泪如雨下。“意儿,爹也不想打你。虎毒尚且不吃儿,你是爹的心头肉呀!爹虽然是想高攀吕大人,但也是为你着想啊。爹把你嫁到吕家,你此后一生无忧,这不仅是爹的想法,哪家父母又不这么想呢?”蔡坤老泪纵横,心头一阵阵痛。“爹……”蔡如意惶恐地看着蔡坤。她流着泪水道:“石剑是皇上亲赐的同进士,年少有为,有官有财,人才出众,文武双全,女儿跟着他难道就会吃苦吗?”“唉,可是爹向吕府提亲了。你若嫁与石剑,吕源可是颜面无光,他还不拿咱一家三口开刀吗?”蔡坤长长一声叹息。“石相公是皇上钦点的龙庭都尉,吕源无权动他,他会带着咱一家三口到京城去的。”蔡如意牢记石剑的话,不当一回事。蔡坤闻言,也知女儿说得很有道理,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摇晃着身子,起身走向房门。蔡府的人听得他们一家三口吵架,早就躲远了,谁也不敢进房劝阻,这可是不讨好的差事。艳阳没象往常那样腾空而起。天空浓云密布。晨风吹来。“吕源是一方大员,石剑纵是龙庭都尉,也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到时石剑死了,皇上还不知什么回事呢?”蔡坤打了一个寒颤,身子不住摇晃,一脚竟迈不出房门,坐倒在地上。“爹……”“老爷……”韩凤凰母女大惊,急抢上前去扶住蔡坤。“来人哪,快请朗中……”韩凤凰大喊一声,和蔡如意二人急扶蔡坤上床,为你拉上被子。蔡府上下顿时慌作一团。“向大人、邬大人到!”慌乱中,府外守门的仆人大喊一声,向来香和邬聊二人已走进蔡府。“发生何事?”两个奸人见蔡府上下慌作一团,急问一仆人。“老爷……病了……”仆人颤声答道,匆匆出门请朗中去了。“又病了?”向来香和邬聊二人闻言大惊,急向内堂奔去,看到蔡如意房门站着许多仆人,便分开众人,直奔入房。“大人!”向来香和邬聊奔至蔡坤床前,看蔡坤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泪水横流,心头更惊。“大人,何事?”向来香急忙附跪床前,拉着蔡坤冰凉的手道。“老爷……老爷偶感风寒……”韩凤凰颤声道。“大人的手怎么如此冰凉?大人,你千万别有什么事情啊?你要是有个三长……”向来香感觉不对头,惊惶失措地道,却被邬聊踢了一脚。他连忙住口。“说下去啊?是不是爹有个三长两短,便不能照着你们了?”蔡如意厌恶地怒骂向来香。“不……不是。老夫二人是蔡大人提携的,蔡大人是老夫二人的恩人,老夫……”邬聊急忙辨解。“意儿……你……你就别添乱了。”韩凤凰急忙喝阻蔡如意。她知向来香和邬聊不是好人,但他们也是蔡坤的左臂右膀。蔡坤眼神呆滞地看了蔡如意一眼,张口又合上。蔡如意见状,不敢再吭声,坐到一旁去了。“大人……”向来香又道,拿起蔡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对他来说,蔡坤比他老爹还重要。因为蔡坤能升,向来香也能升。蔡坤是向来香的官场恩人,是向来香的背靠。“大人,下官天天烧高香,盼你早好。”邬聊把头靠在蔡坤的大腿上,象小儿子那样在蔡坤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没……没事……你们先回府罢了,府衙之事暂由向大人主持。”蔡坤有气无力地道。“朗中到!”此时仆人一声叫减。一名老朗中提着药箱、喘着粗气进来了。“大人,先看病。下官在厅外呆着。”向来香轻轻地把蔡坤的手放入被子中,起身拉着邬聊到大厅去了。他乐得屁颠颠的,心里太高兴了:蔡坤竟让自己主持府衙的运作。太好了!最好蔡坤一病不起,长期卧床不起,好让自己长期主持府衙政务。最好蔡坤就此病逝,最好蔡坤死前能举荐他出任涪城知府。蔡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向大人,现在是你代知府了,你可得让下官升职呀。府衙没有空缺,其他税司也行。”邬聊出厅,见四下无人,便塞一张银票给向来香。“哈哈哈……当然,你我是兄弟,有官一起当嘛。”向来香好不得意,亲热地拉着邬聊坐下。“大夫,老爷的身子……”韩凤凰急问正给蔡坤把脉的朗中。“夫人,蔡大人是内伤复发,又气怒攻心,得服一阵子药,让他静心、好好调养。”朗中把蔡坤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身打开药箱,提笔开药。“爹,女儿担心死了。”蔡如意如释重负,急奔至床前,拉起蔡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爹不该打你,意儿……疼吗?”蔡坤的手颤抖了一下,又一颗泪水滑落下来。他不是好官,但对自己的女儿还是疼爱有加的。“爹……”蔡如意把头伏在蔡坤的胸前,心头一阵阵难过。“意儿,起来吧,让你爹好好休息一会。”韩凤凰扶起蔡如意,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拿着朗中的药方,交与仆人出去抓药,拉着蔡如意送朗中出门。“夫人,小姐,大人的病情如何?”向来香和邬聊见韩凤凰母女和朗中出来,起身异口同声地问。“哼!”蔡如意别过头去。“没事了,你们先回府休息吧,老爷需要休息几天,等他好了,自会派人传你们。”韩凤凰却不能不给面子他们二人。“那好,夫人,代下官问候蔡大人,告诉大人放心府衙里的事情。”向来香说罢,和邬聊识趣地告退。“轰轰轰……”惊雷响起,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吧吧吧……”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大雨倾盆,刮着大风。石剑还在呼呼大睡。他和蔡如意纵欲一夜,太累了。他已经如愿以偿地和蔡如意上床了,蔡坤也不可能再来害他了。因为蔡如意现在肯定会保护他了。他的心也宽了,该让身心放松一些了。蔡如意起床走了,他也不知道。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宽慰地失去警觉。外面五雷轰响,他仍无感觉,把绵绵的枕头当成了蔡如意,抱在怀中,呼呼大睡。午饭时分,石剑才起床。唐关回来了,一脸的喜气。潘栋、宋子青、彭金石三人也回来了,他们全身湿漉漉的,但一起拱手向唐关道喜,羞得张兰赶紧跑到后厨去了。“唐兄,瞧你脸色,已知令师同意亲事。但情况有变,小弟急需用人,亲事略推迟些,请你不要怪意。”石剑拉唐关坐下,抱拳道歉。“但凭大人作主。”唐关一怔,收起了脸上的喜气。“关子哥,兰儿真实年纪比公子大,兰儿昨天已起誓,公子一日没娶,兰儿也一日不嫁。诸位兄长都应该明白,石府其实就是兰儿的家,兰儿岂能在公子未娶之时而远嫁他乡?”张兰急从后厨出来,表明情况。“哦?原来石大人说的情况有变是此事呀?”宋子青、潘栋、彭金石三人异口同声地道。“兰儿说得对,一定先让石大人成亲。”唐关恍然大悟,又脸露喜气。“好了。三位兄长,快说说各县情况,兰儿记录下来。这可是要向吕源禀报的,也是我微服私访得来的情况,还须上报皇上。”石剑虽知宋子青三人辛苦,可夺权之事已刻不容缓。他们微服私访得来的情况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大局已定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大人,江川县衙其实也是空的,方世中为了能完成税赋,每年年底,竟让县衙公差自掏银子充税。而他胡批盐茶马引,却捞得盘满钵满。卑职扮作商人,请县衙一个捕快到客栈吃饭,他说好几个月没吃到肉了,平时因为无权无势,没有人请过他。”潘栋第一个禀报调查江川的情况。“盐台县的地主圈地很严重,很多乡民失地沦为难民、佃户,有的因缴不起地租,被一些财主活活打死。而县令程修竹却鼓动地主圈地,因为地主圈地越多,案子也越多,出人命案也越多,他收地主银子也越多。”宋子青跟着禀报盐台县的情况。“看来你有时对贪官污吏狠些是对的。”张兰听到此,眼睛湿润了,侧头看石剑时,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她再看看唐关、潘栋等人,每个人都脸显愤怒之情。彭金石闻言,却喜上眉梢,心道:大明朝廷越是晕暗,就会有越多的内乱,最好他们不战自乱,吾方兵马便可早日入关,进占中原,图谋天下了。“安梓的盐矿流失严重,现在都盐转司派人来开采的,多是贫瘠的盐矿,富有的盐矿都给知县白优龙与矿监偷偷转给私人开采了。白优龙还让自己的亲兄弟白优惠私下采金矿,据说是白天歇息,晚上开采。”潘栋继续述说探听来的情况。“想不到涪城下属贪官污吏这么多?”张兰惊世骇俗地长叹起来。“平亭的卢宝川,每年让境内乡民供他上好的茶叶、核桃、蚕桑、木耳、果梅,然后派人送礼到京城六部、成都三司。乡民们因为把最好的茶叶等特产送给了卢宝川,只能卖次品,时候长了,便没有人去平亭收购了,今年平亭很多百姓都自毁茶叶、果树,都说有收成等于没收成,不如毁了好。卢宝川被当地百姓称为‘卢剥皮’。”宋子青又将从平亭探来的情况报料出来。张兰听了,全身发颤,手发抖,竟记不下去了。唐关从她手中接过笔,替她记录起来。石剑怔怔地听着,没有说话。唐关等人看着石剑,等他表态。“众兄弟,我要兼涪城知府,我要有所作为,我不想过这种平庸的生活,过几天就要拿下向来香。”石剑终于发话了,而且一语惊人。“什么?”唐关惊世骇俗,伸手去摸了摸石剑的额头。“这……石大人,上峰又发文提升你了?”宋子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潘栋呆若木鸡。彭金石瞠目结舌。“公子,你不是今天回成都任职吗?昨晚蔡坤不是宴请你为你践行了吗?”张兰闻言,如梦似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别慌,我没病。我刚才对唐关说情况有变,要推迟他与兰儿的婚事,一是如兰儿所说的原因;二是我又要作地方主官、急需用人,你们得为本官的新政效力。”石剑朝他们摆摆手,心平气和地道。“大人是说凭微服私访得到的材料,扳倒蔡坤?”唐关拿起笔录,扬了扬。“哦?原来如此!”宋子青等人这才恍然大悟。“我肯定能扳倒蔡坤,让他离开涪城。”石剑点了点头,把自己与蔡如意的情事深藏起来,又道:“唐关,你立即将情况誉抄三份,字迹要端正,抄好后给我签名。你们几个,要官复原职,朱祥、陈彪也要升官了,去更衣吧,妆扮好点。”他说罢,又掏出四根金条,分递唐关等人。“哈哈哈……好,又有官当,又有金条拿!”唐关等人登时笑逐颜开。彭金石闻言,却心如惊涛骇浪,暗道:石剑太可怕了,比之几年前到辽东与吾军交战时又多了几分城府,难怪格格会折服于他,会给他弄到床上去。此人不除,吾军实难破关、进占中原。石剑回房,磨墨提笔,也写下了几份公文。雨后的涪城,空气清新怡人,凉风送晚,酷暑消散。“快传石剑过来。”蔡坤好不容易等到天晴,急命蔡岳去找石剑。“这……老爷,石剑不是今儿回成都吗?”蔡岳有些迷茫。“今天雨下得那么大,他不会走的。”蔡坤不便当众说石剑什么,挥手让他去找人。城中排水不畅,一场大雨之后,满街都是积水。污水上漂着杂物碎纸,臭气扑鼻而来。石剑是捂着鼻子来到蔡府的。蔡府上下,都对他露着憎恨的神情。韩凤凰更是冷冷地看着他。“婶婶,小侄风闻叔父生病了,买了些上好人参来看他。”石剑尽管是逼宫而来,但也礼数周全。“石大人,你有心了,你就别在添乱了。”韩凤凰冷嘲热讽地道,连同往日的仇恨也回来了,她不再见钱眼开。她的眼神里对石剑全是讨厌。“婶婶,小侄做错了什么?”石剑依然恭谦有礼。“石大人年纪小小就做大官,你是我家老爷子提携起来的好门生,全城上下都知道了。”韩凤凰愤愤地道,语气全是讥讽。石剑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安。他是想通过讨好蔡如意来讨好蔡坤,好摘取部分权力,实现自己施展才华的愿望,实现把官再进一步做大的人生目标。可是,现在他却伤害了蔡坤一家。他把本来只与蔡坤的仇恨,无意地延伸到蔡坤一家,这并非是他的本意,也非他所愿。“你来了?”蔡如意刚喂完蔡坤喝汤,闻声而出。她对石剑的语气完全变了,不再称呼石大人、石公子,而直接用“你”字了。“蔡姑……意儿,我……来看看叔父大人……伯父……”石剑起身相迎,一时语无伦次,俊脸通红。“哼!”韩凤凰当着女儿的脸,不便发作,转身而去。“娘……”蔡如意见状,也甚是尴尬。“意儿,我很想你。古诗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今算深有体会了。”蔡府只剩下一个蔡如意是石剑的讨好目标了。他逼不得已,只好再对她说那些连自己也觉得很肉麻的话。“又来了?”蔡如意心里甜甜的,一脸的娇嗔。她傍着石剑坐下,把头伏在他的肩上。蔡府的仆人全是目瞪口呆:老爷和夫人对这小子都十分愤怒了,小姐对他为何比前还亲热呢?蔡如意也不介意那些异样的眼光。石剑揽着她的香肩,亲蜜地道:“伯父怎会忽然生病?这是我带来的上好人参,可否领我去看看他?”“你真这么关心他?”蔡如意的眼神里全是浓浓的爱意。“唔!他不仅是提携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未来岳父。”石剑点了点头,抚摸她的脸颊。“意儿,你们……成何体统?”韩凤凰刚才并没有走开,她只是躲在屏风后偷听。她探头一看女儿竟当众和石剑亲热,当下便怒不可遏地走出来大声怒喝。“伯母……”石剑亲热地叫道,他就是要气气她。他想:谁叫蔡坤老和向来香他们来整我?我从哪里跌倒便从那里爬起来,这个涪城知府,我兼定了。哼!“你……卑劣无耻,快……滚……!”韩凤凰气得直想哭,对着石剑咆吼了一声。“娘……不许你赶石相公走……”蔡如意连忙起身,扑到娘亲怀中撒娇。“你……唉……娘怎么会生你这样的一个猪头呢?”韩凤凰气恼至极,真想狠狠地扇蔡如意一个耳光。她举起巴掌,却拍不下去。“伯母,我是真爱意儿的,请你成全我们俩。”石剑把心一横,又上前一步对韩凤凰道。“畜牲,谁不知你是豺狼?都怪我一时被你重金所迷,没有看清你的可恶嘴脸。”韩凤凰气得推开女儿,对石剑泼口大骂。“伯母,我是真心爱意儿的。你看,龙凤戒指都打好了,我现就向你和伯父提亲。”石剑又从怀中掏出那对金灿灿的龙凤戒指,双手捧着,立在韩凤凰跟前。“娘……女儿不要嫁吕初生,女儿……求你了……”蔡如意被石剑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在韩凤凰跟前,泣声哀求。“你……你们……”韩凤凰一时间又有些闹糊涂。眼前的龙凤戒指是真的,很大。如果他不是真心爱女儿的,他也无实际行动啊!“伯母,小侄已写信给家父,他不日将来涪城提亲。”石剑又大表真心。“你们……唉……先起来吧。”韩凤凰心动心软,伸手扶起了蔡如意。“谢谢岳母大人。”石剑拱手,马上改口。“别别别……待妾身先跟老爷子商量一下。”韩凤凰的脑子彻底被弄晕了。“娘,你真好!女儿以后一定多买好吃好穿的来孝敬爹娘。”蔡如意芳心大喜。她甜滋滋地扑到娘亲怀中,环抱她的脖子,又直亲她的脸。弄得韩凤凰满脸都是口水。“意儿,来,把戒指戴上。”石剑见韩凤凰语气缓和,态度好转,又要为蔡如意戴上戒指。“不,我要等到成亲那天,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为我戴上。”蔡如意乐哈哈的,又蹦又跳,脸上写满了幸福。“好,那天,我一定亲手为你戴上戒指,让涪城所有的人都羡慕我们,祝福我们白头到老!”石剑索性把口头的幸福全送给蔡如意。石剑真会与蔡如意在一起?那庞美玲、岳凤怎么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六章 逼宫夺权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四百二十七章 阴暗心态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你有种……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老夫疗伤?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意儿?”蔡坤本想让石剑先开条件,无奈石剑一直拐弯抹角,只好自己先说了。“哈哈……你只要批几个字‘石剑原是涪城通判,熟悉涪城,文武全才。本府生病期间,请微服私访涪城的布司府右参议石剑代主持涪城府衙一切政务,请吕大人酌定。’就行了。凭你与吕源的关系,他绝不会怀疑你的。”石剑水到渠成地把心里的要求提了出来。他说罢,从怀中把早准备好的公文拿出来,递与蔡坤,道:“大人,这是一式三份,一份存档,一份作官报,一份上报潘司府。大人,你病好后,你还是知府,还是涪城的第一号人物,政绩出来全归你,小侄又无权免掉你,你怕啥?”蔡坤呼呼喘气,直瞪石剑,眼中全是怒火。“这里还有一份公文,是小侄暗中命人搜集的情况,小侄是可以派人暗送到京城的。到时皇上看了,来个廷议,可能会治你监管不力,也可能会派大员来彻查你是否与那些乌七八糟的县令有关之事。”石剑不再理他,向他抱抱拳,转身出房。“啊?”蔡坤一看石剑上奏皇帝的折子,竟是参他下属各县令的:白优龙私挖金矿,方世中让捕快垫税,卢宝川欺男霸女,程修竹以命案收银子。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此折子真要报给朱由校,那自己就彻底完了,因为自己是涪城知府,管治所属五县,今有四县令犯下滔天大罪,自己理应受到株连。“姓石的狗贼真够狠!他留在涪城图意儿,暗命手下去搜集老夫及各县令罪证!”他顿感眼前发黑,差点又晕厥过去。“相公,和爹谈好了吗?”蔡如意一见石剑出来,连忙迎上前去,抱住石剑的胳膊。“谈好了,你好好陪令尊,我先回去了。”石剑轻轻松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下。韩凤凰呆呆地看着石剑与蔡如意亲热。“伯母,你让人快马到成都买些名贵药材,熬汤给伯父喝吧,小侄会天天过来,运功为他疗伤的。”石剑走到韩凤凰跟前,掏出三根金条给她。“哗!都是金条啊!真重!你真有孝心!”蔡如意替娘亲接过,朝石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递与韩凤凰。石剑朝韩凤凰一躬身,拱手而去。韩凤凰手拿金条,又喜又忧。谢建功躲藏在山西铁爪庄,虽然好吃好喝,心情却无比失落。这一日黄昏,晚风送爽,吹消炎热酷暑。他用过晚饭后,走出庄门,一个独自在庄外树林里漫步。他满怀心绪,曾以为自己可因出卖石剑而一夜成名了,可现在他却落得两面不讨好。西北武林中人虽然曾感激他提供过石剑的落脚处,却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一个为名利而活的人,是不可靠的。何况西北武林中人都知道谢建功的江湖外号是“白鸽眼”。尽管铁爪庄的人对他依然热情,好吃好喝地招待,却是对他敬而远之。他也不敢回惊雷剑门,他怕师父一门对他的责怪处罚。他更不敢独自行走江湖,他怕被武林正士宰了。此时此刻,他感觉好孤单。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惊雷门下是最聪明的,他利用了师弟成了才的计策,又反玩耍他一顿,满以为自己不仅可以出名和教训师弟一顿了,却不料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得自己现在无家可归。“唔……少华哥,这么快又要……?”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接着又传来了一声:“哈哈……妹子,你已经是杨家的人的,还害什么羞呢?”“杨少华和金若凤?”谢建功听声辨人,不由大吃一惊,忙闪身树后,不料杨少华和金若凤却偏朝他撞来。“谢……少侠?”金若凤陡见谢建功,吓了一大跳,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一闪,跑开了。“谢兄弟,出来溜达呀?”杨少华与金若凤偷情被谢建功撞见,心里也是一阵害怕。毕竟金若凤是聂小虎已过门的妻子,而聂小虎早上刚出门,他和金若凤黄昏就出来偷情了。“杨兄弟,你好风流啊?哈哈……”谢建功心想铁爪庄的侠客差不多就要赶自己走了,现在居然让自己发现了金若凤的秘密,那自己就不用愁无栖身之地了。“哪里?不……不是,小弟只是陪金姑娘出来抓抓小兔子。”杨少华做贼心虚,结结巴巴地找借口。“杨兄弟,你是抓金姑娘身上的小兔子吧?哈哈……谢某听到了。你上次为金姑娘自扯耳朵,整个江湖都传遍了。”谢建功抓到了别人的把柄,心里好不高兴,这回他得好好抓住机会了。“谢兄……你是小弟的偶像,小弟请你到镇上喝几杯?”杨少华俊脸大红,慌忙主动约请。“哈哈……杨兄弟,不必客气,以后谢某有什么难处,会找你帮忙的。”谢建功说完,转身回庄去了。“今天这么倒霉?”杨少华热脸贴了冷屁股,又恼又气又惊,万一被天下武林中人发现了,那可就会被武林遗弃了。他看着谢建功那副得意离开的样子,真想快步追上去一剑杀了他,可心里想想他武功也不弱,只好气呼呼地回“铁爪”庄了。他回庄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很不踏实,生怕谢建功告发他,聂小虎和呆在铁爪庄的武林中人会找他算账。真要发生这令人不耻的事情,他的师父也不敢维护他啊。杨少华想来想去,便披衣下床,点燃火烛,去敲非常疼他的大师兄叶佩敬的房门。谢建功回庄后,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是睡不着。他在树林里听金若凤那燎人的话语,心里一阵难受。他想自己要是与师妹有这般好就美了。“凤儿现在哪?她是和那石剑好呢?还是和大师兄好呢?”谢建功心生杂念,心头又是一阵阵的难过。金若凤却不这么想,她与聂小虎虽有婚约,却是父母作主,她对聂小虎不仅没有感情,而且还很反感他终日只记报仇,还怨恨这个或那个不帮他报仇的人。她感觉与这种人生活在一起,根本就是悲哀,何况她从小与杨少华青梅竹马。她心里面只有杨少华。杨少华无论相貌、风度、武功、学识都远远强于聂小虎。自被谢建功撞破她与杨少华的幽会,她的心里一直很不安。毕竟,她与聂小虎有婚约在身,传出去不光彩。多日来,她每当看到谢建功,心里和脸上都很不自然。谢建功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想:自己既不敢回归师门,又无处安身,何不好好利用这一把柄?为自己重挽声誉和一个长期的栖身之处。何不故意与即将回来的聂小虎亲近一下?逼金若凤在她义父熊百通面前美言美言,好让自己长期呆在吃喝不成问题的铁爪庄,最好能让熊百通收自己为徒或是义子。那熊百通可是身兼大力鹰爪手和般若掌两门绝世神功啊!这一晚,在昏黄的烛光下,他独坐房中,看着墙上的一幅画,想着他的如意算盘。他想到此,一拍大腿,喃喃地道:“对,就这么着,有机会找找金若凤那婊子,量她也不敢拒绝。”接着,他又想:熊百通武功高强,如果能收自己为徒,那真是名利双收啊!再想想金若凤还藏着那么多银子,不仅供养着一群武林人士,银号里还有大笔存款。刚走出师门,一心想名利双收的他,心态越来越阴暗了。夜深人静了,他还在思索如何得到他想要到的一切。“咚咚咚……”正当谢建功美美想着的时候,房门响了。“谁呀?”谢建功连忙起身。“谢少侠,妹子若凤啊,开开门,好吗?妹子有事找你商议。”房门外响起了金若凤银铃般的声音。“哟,好事送上门来了。”谢建功心想此时金若凤找上门来,正合自己心意。他还想找机会单独找她好威胁她呢。“谢少侠,妹子有事相求。”金若凤一进房来,便反手把门关上,凑近谢建功身前,嗲声嗲气地道。谢建功闻着金若凤身上的体香,不由心神一荡。他双手不自觉地往金若凤双肩上一放,结结巴巴地道:“妹子,啥事……都……好商量。”“谢兄,那天的事情……”金若凤把嘴凑前谢建功的耳边,她的话没说完,已把谢建功撩得欲火上身,迷迷糊糊了。他头一侧,然后低头双唇就压向她的双唇。岂料金若凤忽地右腿膝盖一抬。“啊……”谢建功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已碎,痛得全身发颤,想喊叫又喊不出来。金若凤冷笑一声,推开他,张口大叫:“来人哪,救命啊!”她一边喊,一边自己双手扯烂身上的衣服,白嫩香肩和大腿肌肤外露。石剑能否如意掌权?谢建功自酿苦果,命运如何?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八章 自食恶果 - 一路风尘 - 石剑   惨厉的娇叫声掠破夜空,传遍了铁爪庄的每一个角落。“臭……婊子, 你……害我?”谢建功一手捂着裤档,惨然地望着金若凤,一手指着他,意识到她是来演戏的。夜里竟响起了金若凤的呼救声,无论是铁爪庄的庄丁,还是在铁爪庄作客的西北武林中人,既大吃一惊,又快速反应,立即朝她呼叫的方向跑来。“砰……”南宫、韦贤真、杨少华等人抢先冲进了谢建功的房间。“凤儿,啥事?”熊百通随后跟进。“义父,女儿受此大辱,女儿不活了。”金若凤扑到熊百通怀中,大声哭泣起来。“畜牲!你干的好事?”南宫大怒,指着谢建功的鼻子怒喝了一声,扬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打得谢建功头晕脑涨,眼冒金星。谢建功强撑起身,正要解释,却被杨少华扬腿一脚踹在胸上,仰倒在地。“咔嚓……”他胸部勒骨立断数根,狂喷几口血柱,晕了过去。“谢建功,你真是人面兽心,铁爪庄好吃好喝招待你,没想到你却干出这等丧失天良的事情来。”杨少华怕谢建功会说出他那天与金若凤偷情的事情,出手甚重,毫不留情。“他本来就是想靠出卖师门成名的人渣!熊庄主,养着这种人,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啊!”韦贤真痛心疾首地对熊百通道,他索性上前也抓住谢建功的双耳一扯。“哎呀……啊……”谢建功登时满脸是血,继续聂小虎、杨少华之后,成为江湖上第三个没有耳朵的人。他痛醒过来大叫。洪永康、朱长寿等人也随后来了,他们一看便明白是谢建功欺负金若凤了,个个满脸激愤,自然也没有人出手阻止杨少华了。金世富生前富可敌国,长期接济绿林中人。金若凤现今有事,绿林中人自然向着她。“哼!”熊百通扶着金若凤出去了。他眼看今日义女受辱,甚是没脸子,房里房外又有那么多庄丁和绿林中人,感觉老脸没地方放。以他在武林中的身份,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叶佩敬便端来一盘冷水,泼在谢建功的脸上,那冰凉的水泼到他的伤口上,痛得谢建功更是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南大侠,如何处置这贼人?”杨少华马上请示南宫。他是聪明人,杀人也得找借口,有南宫出面,他杀谢建功灭口,武林中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南……大侠,他……”谢建功自然也是聪明人,他一手捂着仍钻心般疼的下阴,一手指着杨少华,想说出真相。他动了一身子,胸前已断的勒骨晃动了一下,又疼得他死去活来,两耳没有,伤口血水和着冷水流下,淹住了他的嘴巴,竟说不下去。“唉,杨贤侄,这小子终帮过咱们围杀石魔,先捆他起来,送他回师门处置吧。”南宫看着谢建功一手捂着下阴,脸上痛苦得歪曲的神情,心想:金若凤可能在反抗他强暴时已不经意地惩罚了他,再处罚他也没什么意义了。“好,洪某赞成。”洪永康表示赞同。“好,由小侄代各位前辈处置这狗贼吧。”杨少华心想南宫虽不同意处死谢建功,但自己代他们处置,总要让这狗贼封口。他说罢,取下腰间的独门兵器铁索,朝谢建功走去。南宫等认为杨少华处置一个废人足够,相继退出房门。“狗贼,你玩完了。”杨少华脸露杀机地朝谢建功走去。“唉……”谢建功叹了一口气,看着走近自己身前的杨少华,便闭上了眼睛等死。“哈哈……”杨少华见状,冷笑几声,展开铁索就往谢建功脖子上套去。“啊……”不料谢建功忽地睁开眼睛,强忍下阴疼痛,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向杨少华的下阴。杨少华如何想得到谢建功此时还会出此损招?他惨叫一声,竟被谢建功一脚踹出房门之外,“砰”地一声,摔在房门外的水沟上,后脑磕出血来了。南宫、韦贤真等人闻声而至,扶起杨少华,急为他疗伤,发现他的**碎了,个个叹息如此英俊少年落得如此下场,个个又对谢建功恨得咬牙切齿。叶佩敬发现杨少华成了废人,既痛又恨,他大喝一声:“姓谢的狗贼,叶某不杀你,誓不为人。”他拔剑直蹿入房,却发现房中已不见谢建功的踪影。南宫急急传令西北武林中人展开搜捕,不料半月过去,却再也没了谢建功的踪影了。聂小虎回到铁爪庄,听得谢建功竟欺负他名义上的妻子,恨得断剑为誓,一定要手刃谢建功。最伤心的当然要数金若凤了,因为杨少华不再是男人了。她想去看杨少华,可聂小虎回来了,总呆在她房间里安慰她,让她找不到借口去安慰杨少华她每天看着聂小虎,心里真是又气又烦又无奈。且说韩凤凰母女待石剑一走,连忙进房去看蔡坤。她们走进房来,却看蔡岳已将熬好的上好人参汤端来了,正在磨墨呢。“老爷,趁热喝了吧。”韩凤凰关切地道。“爹,你还冒冷汗?”蔡如意见蔡坤看着公文,却是汗流满面,不由大奇。“没事,爹可能是出虚汗吧?”蔡坤急收起那份石剑暗命宋子青等人搜集到的材料。“老爷,趁热把汤喝了吧。”韩凤凰端起汤,要喂蔡坤。“不用了,为夫批了公文,就喝汤。意儿,爹没事了,石贤侄天天会来为爹运功疗伤,你放心回房睡吧。”蔡坤分开韩凤凰,又让蔡如意回房去歇息。“爹,女儿要看着爹喝完汤,才回房歇息。”蔡如意却不愿意,蔡坤终是她父亲,她也很疼父亲的。她走上前来,帮韩凤凰一起扶蔡坤下床。“老爷,墨磨好了。”蔡岳磨好墨,又提笔醮墨,递与蔡坤。蔡坤点了点头,接过毛笔,坐到书桌旁,在三份公文上写下“石剑原是涪城通判,熟悉涪城,文武全才。本府生病期间,请微服私访涪城的布司府右参议石剑代主持府衙一切政务,请吕大人酌定。”“老爷,你举荐石大人了?”韩凤凰又惊又喜,还以为他和石剑和好了呢。“爹,石相公留了三根很粗的金条给娘亲,是为你买上好药材用的,你差人到成都去买吧。”蔡如意念念不忘石剑的功劳,赶紧禀报。“你这孩子……”韩凤凰怜悯地道。“爹知道石贤侄很孝顺,你明儿多和他聊聊。”蔡坤点了点头,脸上含笑,很是慈祥。“爹,你真好!”蔡如意高兴地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意儿,回房歇息吧。”蔡坤拍拍女儿的手,心里颇为感慨。他又道:“蔡岳,明儿一早,你让向来香召集府衙所有人,含税吏,当堂宣读本府批示,你在旁监督,念完后,你派得力人马护送何丛往成都送公文给吕大人。哦,向来香念之前,你不要让他看公文。”“是,老爷。”蔡岳躬身退了出去。“爹,你早点歇息,孩儿明儿一早再来请安。”蔡如意见父亲亲笔批示让石剑主持府衙政务,还让蔡岳监督向来香等人。她真以为蔡坤与石剑和好了。她高兴地又亲了他一下,蹦蹦跳跳地回房了。她想:父亲让石剑主政涪城,那石剑就可以长期与自己呆在一起了。呵呵……多好啊!“唉……”蔡坤忽然间眼睛也湿润了,一家人和和气气、亲亲热热生活多好啊!偏偏石剑那小子又来搅和,搞得府上鸡犬不宁的。奶奶的,待老夫病好,再来收拾你。“老爷,喝汤吧。”韩凤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盛汤喂他……晨风柔和凉爽。“肃静!”竖日一早,向来香便按蔡岳吩咐,召集府衙所有人,包括税吏,前来公堂听训。他还以为是蔡坤宣读让他主持府衙政务的批示,因为蔡岳只告诉他,让他宣读蔡坤重病期间的委托政务内容。向来香一上公堂,便居中坐下。邬聊坐在他右边,王朝坐在他左边。何丛靠边角提笔作记录。“布司府右参议石大人到!”向来香刚要宣读蔡坤的批示。府衙大门口传来了唐关的声音。唐关、潘栋、宋子青三人拥着石剑进来。“石大人?”府衙所有人都惊呆了。石剑神采奕奕,英挺俊雅,面带微笑,手摇金扇,意态潇洒。“大人安好?”何丛急忙走下案桌,向石剑躬身请安。“大人,你不是回成都吗?”向来香起身拱手,甚不是滋味。“石大人,蔡大人病了,他委托下官呆会送大人出城。”邬聊当面可不想得罪石剑。王朝忽见石剑出现在公堂上,惊诧不异。“谢谢,不敢劳驾。蔡大人呢?”石剑此时是傲然地点点头,便径直走到公堂桌前居中坐下。“奶奶的,这小杂种竟跟老夫争着坐居中之位?”向来香作声不得,慑于石剑官大,只好坐在他左边。邬聊急急走到案桌前,坐到石剑右手边。何丛依然退到墙角,提笔作记录。向来香等人会让石剑执掌涪城府衙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二十九章 唱对台戏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丛看石剑来了,心情可好了,满脸堆笑,心道:石剑准是有备而来,要不然,他到涪城这么久了,为何迟不来、早不来呢?唉,他来又有何用?他又不是知府。他提升右参议后,连玉凤也没看过,何况老夫?妈的,玉凤的身子白让他占了便宜。何丛想到此,满脸的笑容又消失了,换上了苦瓜脸。石剑朝王朝点了点头,便望向台下。“蔡大人昨日忽然生病,委托本官在他病重期间,临时主持府衙一切政务。现在……布司府右参议石大人也来了,本官呆会代蔡大人宴请石大人。”向来香说到此,得意地拿起惊堂木一拍,甚是威风。“啪啪啪……”一帮爪牙闻言,甚是高兴,马上拍掌。石剑心头一惊,心道:难道蔡坤不为我所动?要让向来香当堂整我?“好!本官现在宣读蔡大人的批示。”向来香招呼蔡岳过来。堂下站在首列的蔡岳连忙上台,将公文三份分递与向来香、邬聊、王朝三人。“呵……蔡大人的批示是‘石剑原是涪城通判,熟悉涪城,文武全才。本府生病期间,请微服私访涪城的右参议石剑大人主持……’这个……怎会这样?”向来香念到右参议石剑主持时,不由一呆,张着嘴巴,念不下去了。石剑提到嗓门上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去。“嘶……哈哈……”堂下登时有人偷笑,有人议论,有人愕然,有人也道可能向大人念错了。“不可能,蔡大人不可能作这样的批示。”邬聊一看公文上的批示,也不由一呆。“这是真的吗?”何丛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忙举手用力扯扯自己的耳朵,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原来是真的。“哈哈……石大人真厉害!蔡坤算计他,他反而高升为正四品了。蔡坤让向来香在背后指使各知县搞鬼,反而却让石剑兼知府了。哈哈……真好!玉凤的身子还是值钱。老夫一定要石大人提携老夫。”何丛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小人来念吧,呆会还送往成都呢。”蔡岳连忙从他手中拿过公文来。他是蔡坤的老书僮了,府衙中人全认识。听得蔡岳要念,堂下的人登时肃静,全都急于知道到底是谁临时主持一切政务?“ 石剑原是涪城通判,熟悉涪城,文武全才。本府生病期间,请微服私访涪城的布司府右参议石剑大人代主持府衙一切政务,请吕大人酌定。’”蔡岳干咳一声,一气念完。“不可能,本官找蔡大人去。”向来香大急,愤然离开公堂,直奔蔡府。“小人念完了,这是蔡老爷的亲笔批示。老爷说了,望府衙中人要服从石大人的指挥调度。”蔡岳是蔡坤的代言人,自然一言九鼎。他又道:“蔡大人还嘱托何大人今儿起程,将公文上报潘司府。”说罢,把公文交与何丛。“石大人,蔡大人将府衙印鉴转交给你。”蔡岳又走到石剑身旁,将权力的象征、涪城府衙大印递与石剑,然后转身走了。“石大人,下官按蔡大人吩咐,立刻动身前往成都。”何丛见蔡坤连印鉴也交与石剑了,便向石剑躬身请示。“好,你去吧,由宋子青陪你去一趟,早去早回。”石剑朝他挥了一下手,又从王朝手中拿回一份公文。何丛躬身而去。“啪啪啪……”“恭喜石大人!”“贺喜石大人!”“哗!蔡大人这么信任石大人,难怪石大人提升得快。”“哪里话?石大人官品与蔡坤一样,何须他信任?”“石大人是皇上亲赐同进士,上回皇上下旨三千精骑护送石大人上京,传说是皇上很想见石大人。”“哦?原来石大人的背景竟是皇上呀!”堂下登时一阵掌声响起,紧接着是一片喝彩声。拍掌和喝彩的人,有的是真心的,有的是假意的,有的是随声附和的,有的是见风使舵讨好的。邬聊呆若木鸡。刚从成都回来的路海,闻讯更是目瞪口呆。“前阵子蔡坤还恨石剑要死,霎眼功夫,蔡坤便病了,还托请石剑临时主政涪城?”王朝瞠目结舌之余,又心思万变。马德辉、蒋孝、刘来福三人听了蔡岳的宣读,个个热泪盈眶。“谢谢诸位同僚!本官将不负蔡大人重托,一定临时机断处理好一切政务。”石剑起身朝堂下公差拱拱手,居中坐下。他继而又道:“本官考虑府衙人手不足,决定给谷香的唐关、宋子青、潘栋恢复名誉和官职,暂调唐关等人到府衙公干时日,马德辉任司狱、蒋孝、刘来福任捕头。王大人、邬大人,你们意下如何?”他既想用好亲信,又不想树敌,便征询王朝与邬聊的意见。“石剑终是自己的门生,还不时赠老夫金条。”王朝略一思索,缓缓点了点头。“向大人不在,表决无效。”邬聊当下就唱对头戏。“邬大人,举荐任用府衙所属官差,本是知府的职权,本官可以不用征询你的。再说,向来香是擅自离开公堂,是他弃权。本官、王大人已同意,通过。唐关,你作笔录。”石剑冷冷地道,喝令唐关作好笔录。“谢谢大人!”马德辉、蒋孝、刘来福激动地跪在堂下,磕头道谢。唐关、潘栋则早有心理准备,乐哈哈的,并不惊奇。“石大人,你也太心急了吧?这么快就换人了?吕大人还不一定同意你代涪城知府呢?”邬聊气急败坏地道。“邬大人,蔡大人只是临时有病,他很快就会好的,本官不急怎么行呢?你是不是想蔡大人久病不起啊?”石剑机警应变,也不怕露骨。“哈哈哈……”部分公差轰然大笑。“这……你胡说!本官天天祈求蔡大人早日病好。”邬聊气得满脸通红,又道:“这批示是假的,本官找蔡大人去。”起身就走。“啪!邬聊,你是否感觉你的脖子比韩进的脖子硬?”石剑大怒,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吓得邬聊一阵哆嗦,起身后复又坐下。潘栋当即飞身而上,立在石剑身后。“向大人又可以走?”邬聊颤声问。“向大人只是向蔡大人求证,他呆会回来证实本官真是代知府的。邬聊,你别不识趣。”石剑冷冷地道。邬聊的脸登时一阵红,一阵白。“好了,你们归队站好,一起议政。”石剑扬了扬手中的大印,冷冷地道。二十余人连忙起身,分站两旁。“诸位同僚,这两天下场大雨,造成满城积水,本官还是有生第一次遇到这么雨。”石剑感慨地道。“石大人,以前更大的雨,下官都遇过,只是那时石大人还没出生啊!”此时向来香回来,马上插嘴,暗讥石剑幼稚无知。蔡坤也知向来香不服,又不好解释,索性以病重为名,不见任何人。他想有向来香、邬聊一班心腹手下在府衙,石剑闹不出什么名堂来。石剑毕竟是临时主持,并不是真正的知府。向来香无奈,只好复回公堂,好与石剑作对,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哈哈哈……”邬聊等人哈哈大笑。王朝甚是尴尬。石剑脸色依旧。他瞟了向来香一眼,和颜悦色地道:“是啊,本官年少,经历的事情也不多,现临时主政,感觉压力很重,肩上沉甸甸的。咱们如何为乡民做一点实事呢?请各位多提宝贵意见。”“到街上打扫积水吧!不让乡民摔倒。”邬聊插了一句。“哈哈哈……”府衙内又是一阵大笑。唐关、马德辉等人默默无语,他们知道向来香和邬聊等人是同一鼻子出气,同穿一条裤子,故意东拉西扯。“哎呀,邬大人可是出一条好主意啊。”石剑仍然不温不火,顺藤摸瓜,“呆会本官就和向大人、邬大人等率府衙所有人一起到街上扫积水,解决乡民行路难的问题。”“大人,下官说笑而已。”真要去扫大街,邬聊可不干了。“石大人,茶马司里还有差事,下官告辞!”茶马司提举贾威福心想:自己是由吏部与户部联合下文任职的,石剑管不了本官,怕你?哼!他当即拱手向石剑告辞。市舶司提举花天地等各税司的头,先后也以各种理由离开。“喂……花大人……”王朝见府衙提议行动,各税司却当场顶风不办,颇为尴尬,起身欲叫住花天地。“恩师,算了。”石剑拉他坐下,又低声道。“下官自上次两帮火拼受伤,一遇潮寒天气,四肢关节便疼痛无比,不要说扫街了,走路都难啊。石大人,你可得体恤下官啊。”向来香见石剑不敢对各税司动怒,连忙也找借口。他想街上积水漂着杂物,臭不可闻,难受啊!而且堂堂官差,上街扫水排污,岂不笑掉百姓大牙?“向大人患病之事,众所周知,本官自当体谅向大人难处。向大人,你就不用去了。”石剑表示理解向来香的难处。向来香和邬聊一伙人愕然:这小子变了?“邬大人可否有病?不妨说出来,石大人是善解人意的。”唐关实在忍不住了,侧头问邬聊。邬聊会参加石剑提议的政务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章 计捉同知 - 一路风尘 - 石剑   “这……哈哈,唐大人说笑了。好好好,本官率先垂范。”邬聊很是尴尬,无可奈何地道。“好!有王大人、邬大人领头,想来诸位大人不会推辞了吧?”石剑环目一扫。“好,咱都跟着石大人上街打扫积水去,卑职马上去传令。”马德辉内心是服石剑的。“那走吧,剩余的事情,明天再议。咱们先多穿一些护湿衣,呆会上街打扫积水。”石剑见好就收,挥了挥手。众人走出公堂,各率手下人,拿起扫帚、铁铲走上大街扫积水、清除杂物、疏通污水道去了。唐关也回石府,叫来了张兰。府衙中人竟然上街清理污水?涪城中人登感好奇,在他们的印象中,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好事?世道变了?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哗!石大人亲自清理污水啊?”“石大人真不愧是少年包青天,他都卷起裤脚清理污水了,咱们老百姓还观望什么呢?”“原来石大人没事呀!他果然还在涪城。”“石大人真是好官啊,难怪皇上那么想念他,还派三千精兵护送他上京,就为见他一面。”“石大人不是提作布司府右参议了吗?他为何领着涪城差人上街扫水呢?”两旁商铺门口,围观百姓起初是围观,感觉新奇。慢慢地,有人议论。接着,一位店主一声高呼,两旁商铺的小二、厨子、掌柜纷纷拿来铁铲、扫帚,一起来清理污水。“哈哈哈……”府衙中人有的起初是不愿意来的,忽然看到那么多老百姓自觉加入到清理城中污水行动中来,他们欣慰地笑了。雨后凉风吹送,笑声朗朗。“救命啊!快来人哪!”忽然府衙后面的街上传来几声大喊。“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去看看。”石剑连忙呼叫挥手,率邬聊、马德辉及一众衙役直赴后街。“走!咱也去帮石大人抓坏人。”老百姓中有人大呼一声,登时所有人拿起铁铲、扫把奔向后街。“何夫人?向大人?”后街积水上,一男一女在水上翻滚,两个丫环模样的人正大呼小叫,哭出声来,手足无措。“救命啊!”诸玉凤正被向来香压在身下,凄厉呼救。“向来香真是猪狗不如!”百姓中有人大喊了一声。“向来香,你不是关节疼吗?为何还能调戏何夫人?”石剑飞身上前,一把提起向来香,随手一扔,把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阵阵水花。“打他!这样的狗官,还要他何用?”唐关趁机大声呼喊,飞身上前,对着向来香的腰间就是一脚。“哎呀……”向来香被石剑扔在地上,摔得晕头转向。“向大人,你为何当街调戏官妇?”王朝感觉事情发生得有些不对劲,上前问话。向来香双掌撑地,刚要爬起来。“死狗官,你敢调戏何夫人?”唐关哪容他辩护?一脚端去。“啊……”向来香惨叫一声,被踢得身子直蹿出去,沿着湿湿的黄土地,擦出一条糟来。“何夫人,为何会这样?”张兰飞奔上前,扶起诸玉凤。“呜呼……妾身没颜活在世上了?”诸玉凤伏在张兰的肩上,大哭起来,浑身发抖,甚是可怜。“唉!向来香真不是人,咱石大人领头上街清理积水,他不仅不参加,还借机调戏官家妇女,谋杀人命,咱府衙的颜脸都给他丢尽了。”唐关连声长叹,登时激起了公愤。“打死这狗官!”“这狗官真是野兽,平时欺压良家妇女,现在连何大人的夫人也敢调戏,说不准过阵子,他还会调戏石大人的夫人。”清理积水的百姓纷纷怒骂向来香。“哎呀……”向来香此时疼得哇哇大叫,哪有机会还口?“奶奶的,吃豹子胆了?敢骂向大人?”路海此时还护着向来香,还没嗅出气氛的不对头。他恶狠狠地打了一商铺店主一记耳光。“路海,你敢纵容向来香欺压百姓,调戏何夫人?你是不是想害死何夫人,好霸占何府财产啊?”唐关抓住话题,随即借题发挥。马德辉疾冲上前,一巴掌横扫过去,打得路海“啪”地一声,门牙和血掉在了地上。路海头晕脑涨,分不着东南西北。“死狗官,乱打人,打死他!”百姓们这一下子更愤怒了,纷纷冲上前去,对着路海就是一通拳脚。王朝偷眼看石剑背手旁观,便再也不敢上前问话了。他似乎感到石剑变了。石剑,不再是几天前有职无权的右参议了。难怪朝野赞他为铁腕知县!接下来,他可能就是铁腕知府了!唉,世事难料。“住手!来人哪!把这些刁民全抓起来。”邬聊急朝捕快挥手,喝令抓人。“大胆?石大人没下令,你们谁敢随便捕人?啊?不要脑袋了?”潘栋见捕快要上去抓人,连忙喝阻。衙役、牢役、捕快面面相觑,全呆住了:今日到底听谁的?谁也不能得罪啊?“住手!潘栋,你阻拦捕快办差,该当何罪?”邬聊想来一个围魏救赵。凭他为官多年的嗅觉,他感到今日之事并不简单。他知道向来香好色。可向来香更是涪城官位仅次蔡坤的人,在官场数十年,他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绝不会好色好到这种当街欺压官家妇女的地步。“邬大人,难道你就可以纵容捕快无辜伤害乡民吗?”唐关不紧不慢地道。“你……来人,把唐关抓起来。”邬聊气得大喝一声。“来人,把罪犯向来香铐起来,马上带府衙公审。”石剑巧到好处地怒吼一声,手一挥,喝令捕快抓人。所有捕快又是一呆,还是不知抓谁的好?“这……”马德辉一下愕住了。逮捕上司,他可是第一次,又不知石剑真意如何?“马德辉,还不动手?”石剑再次大喝一声。“是,大人。”马德辉手一挥,一众捕快连忙上前按住向来香。一群百姓上前,取下裤腰带给马德辉捆绑向来香。“父老乡亲们,到府衙公堂看看啊!看石大人如何断案啊?”张兰趁机起哄。一群众百姓既好奇又想知道结果,纷纷朝府衙涌去。“妖妇,你是否陷害向大人的?快说!否则,本官打死你。”邬聊看着捕快和百姓押着向来香进入了公堂,趁机质问诸玉凤。“呜呼……”诸玉凤哆嗦了一下,又哇哇大哭起来。“死妖妇,装得还挺象的?本官打死你,看你说不说?”路海跟着邬聊,走到诸玉凤身前,对着她就是一巴掌。“哎呀……”路海的巴掌还没打到诸玉凤脸上,却被人一把提了起来。他的脖子被人捏着,全身无力,除了双脚乱蹬够不着地,哪还有还手的力气?“唐关,你……”提着路海的人正是唐关。邬聊既怒又气,却又不敢上前去救路海。“邬大人,何夫人是证人,你想杀人灭口吗?”张兰冷冷地道,护着诸玉凤及何府两个丫环前往公堂去了。唐关提着路海,跟着张兰身后。路海被唐关提着,就好象等死的公鸡,双脚乱蹬,舌头伸出,脸红成了猪肝色。“嗡嗡嗡……”衙役见石剑发怒,连忙各就各位,扶着棍棒,分站两旁,发出一阵唬人的嗡嗡声。“来人,带犯人向来香上来。”石剑坐在公堂的案桌上,脸色一变,已跟刚才和气议事完全不一样了。马德辉、蒋孝二人赶紧亲自拖着向来香上堂。“石大人,路海要杀何夫人,以毁灭证据。”唐关分开人群,一把将路海扔在公堂上。“砰……”路海被摔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证人到!”张兰护着诸玉凤和何府丫环进来了。“唉!何夫人真可怜,大官的夫人,还被人调戏?”“哟,姓何的狗官还真有福气,竟然娶到这么年轻美貌的女人为妾!”“当官的女人当然漂亮了,要不然当官为啥?”堂下观望的老百姓中各种声音都有。“肃静!”石剑一拍案桌。堂下登时肃静。“且慢!”邬聊抢身进来。他向石剑拱手道:“石大人,审案有一套程序,须先调查取证。向大人是涪城府衙主政财政、正五品的同知,即使违反大明律例,也须先报按察司后才能抓捕。”他想:得借机上报蔡坤,救下向来香。“哈哈哈……”石剑仰头大笑,道:“向来香当街强淫妇女,涪城百姓有目共睹,何须调查取证?他既然违反大明律例,还算同知吗?至于上报按察司,本官会召集同僚商议此事,难道还用请示你一个小小经历吗?”“好!石大人公正!”堂下百姓平日对向来香就不满,此时闻石剑一言,个个大出恶气,纷纷高呼称赞石剑。邬聊反而给弄得下不了台,急得满头大汗。他情急生智,道:“既然要审讯,理应由通判王大人来审。”“好啊!请王大人与邬大人一起断案。”石剑不慌不忙地道,指指身旁的左右位置。邬聊急小跑上去,坐在石剑身旁。向来香一案如何了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一章 罪证确凿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却起身走下案桌,道:“为体现本官公正、公平,办案透明,今儿由王大人和邬大人一起案情审理,最后才由本官宣布审理结果,唐关负责作笔录。好不好?”“好!”围观百姓轰然称好。邬聊更是尴尬,他一拍案桌,喝道:“来人,解开向大人身上的绳索,搬张椅子给他坐。”王朝一时不知所措,作声不得。“哗!姓邬的死狗官还护着向狗。”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大骂了一声。邬聊又惹来了一阵大骂。“这……”马德辉、蒋孝诸人甚是为难。自从政以来,他们从来没遇到今日如此尴尬的事情。他们一起望向石剑,心道只有以石大人的话为准了。石剑哈哈一笑,道:“本官建议问问父老乡亲答不答应?”“不答应!”围观百姓异口同声答道。他们看着马德辉等人的尴尬相,又是一阵轰笑。“不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向来香还不是王子?不能让他坐着,就让他跪着。”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震耳欲聋。石剑、唐关和张兰不自觉地循声望去,但见此人浓眉大眼,满脸胡须,高大威猛,手持一把大板斧。“程大侠?”石剑差点惊叫出声。此人正是程勇度,他心直口快,不觉露了行藏。他看石剑望来,便朝石剑眨了眨眼。人群中的罗中宝也朝石剑笑了笑。“他不是布司府右参议吗?为何在涪城府衙当判官?”尉迟德看着石剑,迷惑不解地道。“江湖中人围杀他八年了,不仅没伤他一根寒毛,他却做大官了,这就是谜。他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捉摸,那他早死了。”罗凤华感慨地道。“向大人怎不说话?是不是刚才有人蓄意打伤你?”邬聊想了一下,决定豁出去,与石剑他们搏一搏,先救下向来香再说。“是!邬大人,刚才本官中了那妖妇的奸计了,是她拉本官进何府的,也是她灌本官喝酒的。”向来香忽然一下能说话了。却是石剑暗甩银针,解开了他的哑穴。“大人,你可得为妾身作主啊……冤枉啊!”诸玉凤泣声上前,跪在地上。“妖妇,你如何勾引向大人的?快从实招来?否则,将你杖责五十。”邬聊又一拍案桌,大声喝道。向来香看石剑不理案情,王朝不吭声,邬聊维护自己,不由心头大喜,得意地看诸玉凤一眼。“邬大人,刑杖五十,得知府发令,你无权作主。邬大人,你动不动就恐吓证人,可是违反大明律例的。”唐关高声叫道。“是啊,明明袒护向来香狗官嘛!这种人怎么坐在公堂之上办案呢?”人群中议论又起。有的高声叫道:“邬聊,快滚回狗洞去吧。”有的大减:“让石大人来审。”石剑也不吭声。邬聊的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向来香,你如何破门进入何府、强奸何夫人?快快从实招来?”石剑见王朝不吭声,便一拍案桌,质问向来香。“石剑,你这卑劣小人,你何德何能,敢如此质问本官?”向来香哪把他放在眼里,竟然当场对着石剑大声怒喝。“犯人向来香咆吼公堂,来人哪,将他责打三十大板,以正视听,规范公堂法纪。”石剑大怒,抽出一令签扔到地上。马德辉诸人又是面面相觑,甚觉为难。他们看看石剑,又看看邬聊,不知所措。“当差不听命,还要这样的公差何用?”人群又一阵高论。马德辉、蒋孝及众捕快听了,心头直发怵,连忙一拥而上,按住向来香,持棍一通猛打。打得他血肉横飞,皮绽内开,血痕纵横,哭爹叫娘。“哎呀,救命啊!”向来香被按住伏在地上,凄然呼叫。“住手!”邬聊急忙喝阻,走下案桌,去抢捕快手中的棍。石剑一把拖住他,大声道:“邬大人,你不是量刑差人。”邬聊一怔。堂下百姓又是一阵轰笑。“看来石剑在百姓心目中确是好官,是得民心的。”程勇度忍不住道出声来。“还用说吗?在辽东时,他不也爱兵如子吗?”罗中宝拍拍他的肩膀,又提醒他一句。“哎呀……”向来香的杀猪般的呼叫声渐缓渐低,终于禁不起一番痛打,晕了过去了。他伏在凳子上,头往下耸,双手低垂,似死猪一般。“向大人!”邬聊急冲上前去,扶起向来香,大声叫减。向来香已晕厥过去,哪有反应?邬聊心中惊骇,急对石剑道:“石大人,你这样滥用刑法,会打死向大人的。”“邬大人,不用紧张!向大人是练武之人,死不了。你还是回座上去审案吧。天快黑了,乡民们还等着咱们的审理结果呢。” 石剑依然是不紧不慢地道。“是啊,邬大人,向大人身子硬朗得很,他还刚冒着积水调戏官妇呢,说明他身体多好啊!”唐关趁机又起哄。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邬大人如若不信,可泼向来香一盆冷水,让姓向的狗官清醒清醒一下。”“哈哈哈……”人群登时轰笑起来。“哼!妖妇诸玉凤,据不从实招供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之事。来人哪,将她责打三十大板。”邬聊此时无计可施,干脆拿诸玉凤来出气了。他也取一令签扔在地上。“且慢!”石剑大喝一声。马德辉、蒋孝等一干捕快真的要晕了。“邬大人,公堂之上,有本官与王大人在,轮不到你取令签。”石剑不慌不忙地道。“哈哈哈……”人群又是一阵轰笑。“这……奶奶的,你别老找磋!”邬聊气急败坏地道。“主审官公堂讲脏话,真是罕见!”程勇度平生第一次看公堂如此判,甚觉新鲜,再也忍不住了。他也带头起哄。“哈哈哈……”围观的老百姓看着邬聊不时出洋相,笑声是一浪高于一浪。邬聊无计可施,再拍案桌,大喝一声:“诸玉凤,你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的?快从实招来。”诸玉凤吓得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呼“冤枉!”老百姓本来也不喜欢何丛及其家眷的,此时看邬聊明显欺压诸玉凤,反而激起民愤,也激起对她的同情心。有的道:“何夫人,你尽管说实话,看邬聊敢把你怎么样?”有的道:“夫人,公道自在人心,你说话啊,咱老百姓帮你。”“诸玉凤,现在本官问你,罪犯向来香是如何进入何府的?他又是如何调戏你的?他伤害你什么了?他对你说过什么话?你一一道来。”石剑感觉时机到了,一步一步引导诸玉凤。“石大人,妾身冤枉啊。呜呼……”诸玉凤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讲出了内情:“夫君奉命前往成都送公文,贱妾与丫环在府前打扫积水,向来香走上前来,伸手一捏妾身的下巴,淫笑着道‘何大人走了,夫人是不是有些寂寞?本官今儿特意早些离开公堂,来陪夫人解闷了。’就这样,他上前就抱住了贱妾。妾身吓得浑身发颤,连忙呼喊,可是向来香那狗贼却把……把妾身……压……压在了身下……后来府衙的差人就来了。”诸玉凤本是青楼出身,既不惧羞,也会演戏。“诸玉凤,你再胡言乱语,本官一定重责。”邬聊感觉再让诸玉凤说下去,那向来香就死定了,连忙大声喝阻。“邬大人别急啊。来人,传目击证人何艳、何芬二人上堂。”石剑一边阻拦邬聊,又一拍案桌,喝令带上何府两个丫环来。“大人可得为何夫人作主啊。”何府两个丫环一上堂就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冤,非常凄惨。“堂下何人?自报姓名和身份,讲清当时案情发生的经过。”石剑一拍案桌,大声喝道。“民女二人当时陪何夫人在府前清扫积水,岂料淫贼向来香忽然走了过来,对何夫人胡说八道,他说他的身体比何大人好,一定让何夫人欲仙欲死,然后又抱住夫人翻滚在地。”何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指证向来香是如何当时调戏、欲图强奸诸玉凤的情况。向来香被责打了三十大板,早已晕倒,哪有口辨?“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败坏向大人声誉。来人,将这两个贱妇拖下去。”邬聊大声喝令。“民女所说的句句属实啊。石大人,救命啊!”何艳二人大声喊冤,又跪向石剑。“石大人,邬聊狗贼连一个丫环也不放过,不能再让这样的狗官作主审官了。”人群中的百姓再度愤怒起哄。“二位大姐请起!”石剑走下案桌,扶起何艳、何芬,又挥手对围观百姓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依法查办这起影响恶劣的案件。”他说罢,走上案桌,居中坐下。邬聊哪敢出声阻拦?王朝索性闭上眼睛,装聋作哑了。他在国子监时已领教过石剑的厉害了,更何况就几天功夫,石剑忽然间变成了代知府。石剑将如何给向来香量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二章 生火取暖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一拍案桌,站起身来大声道:“知府蔡大人忽发急病,恰好本官微服私访涪城。蔡大人便请本官临时主持府衙一切政务,公文已报布司府。本官既然受命,就得一定要对得起蔡大人的重托。好了,在本官依据案情、证人证词,给案子定性前,先宣布四条禁令。”大堂登时肃静。“老百姓是咱们当差人的衣食父母,咱们府衙中人,身上穿的、口里吃的、手中拿的,皆来自咱老百姓。所以,从今儿开始,府衙差人须严格执行以下禁令。”石剑一脸的严肃。“石大人说得好!”“哎呀,石大人早点作知府就好了。”“啪啪……”众乡民闻言,热烈鼓掌,高声盛赞。“奶奶的,这畜生就会哗众取宠!”邬聊暗骂石剑。“公子就是作主官的料。”张兰翘指称赞石剑。石剑待人群平静下来,又扳着手指,道:“一、府衙捕快每天日夜轮流巡城,预防盗抢。二、无论百姓何时击鼓喊冤,当值差人都要笑脸相迎。三、严禁府衙公差向民众吃、喝拿、卡、要、索。四、每遇险情,差人须身先士卒,抢险救灾,不准退避。”“好!”“咱涪城以后也可以象谷香县一样了。”“哎呀,终于盼来了百年好官呀!”登时府衙满堂喝彩,围观百姓纷纷称赞。“好!四条禁令由唐关请秀才起草,交本官膳印后,张贴全城显眼处,本官明儿一早巡城检查。”石剑随即寒着脸道。“石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围观百姓纷纷振臂高呼。“表哥,小弟没跟错人吧?”罗中宝见状,低声问尉迟松。“兄弟,这在辽东已见证过,你以为愚兄会相信熊百通的话呀?”尉迟松一笑,坦承心菲。“好了,观审百姓如有反映向来香情况的,尽可上堂申诉。”石剑待喝彩声一过,随即让老百姓也参与投诉向来香。这一下子,堂内外全都沸腾了。老百姓纷纷上堂,指责向来香。有的道:“向来香前年到小民客栈,大吃大喝,不仅不付账,还命路海打伤店小二,把店小二的一条腿打残了。”有的道:“向来香到民女开的舒爽楼嫖妓不给银子,还让路海抓伤了妓女的下阴,导致她不治身亡。”石剑一看那人,竟是丽酥。她现在又老又丑。石剑脑海中闪过她当年对自己的好,不由心里有些感慨。有的道:“向来香四年前年负责修城南污水道,贪污受贿,导致城南排水工程质量差,一下大雨,污水排放不出去,整个城南臭气冲天。”有的道:“向来香去年春天,在城东涪胜客栈喝醉酒,纵马伤人,踏伤了家父,可怜家父至今无银医治,半身残疾,生不如死啊!”那汉子说罢,跪在公堂上嚎啕大哭。“哗!想不到向来香丧尽天良,坏事做尽,竟能坐同知之位达五六年之久。”老百姓更加愤怒了,不少人上前向向来香、路海直吐口水和痰。“石大人,公堂办案岂可让一班刁民胡说八道呢?”邬聊一听向来香罪证越来越多,急得满头大汗,急拉石剑的衣袖道。“邬聊狗官与向来香狗贼是同一鼻孔出气的。石大人,为小民们伸冤啊!”堂下百姓此时哪里还会放过向来香,纷纷指责邬聊起来。“俗话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蕃薯。”石剑内力深厚,声音不高,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吵杂声中听得清清楚楚。老百姓见石剑支持他们,信心更足,纷纷怒骂邬聊和向来香。马德辉、蒋孝等人算是真的领教了石剑了。他们既佩服又惊骇,哪敢作声?“好!肃静!”石剑见搜集的罪证已足于置向来香于死地了,便一拍案桌。他走出案桌,大声道:“向来香当街调戏、强淫妇女,多年欺男霸女,严重败坏衙门形象,民愤极大,罪大恶极。来人,让向来香画押!将他打入地牢。”唐关拿着供词,抓起向来香的手在供词上按了一下。“大人,不算数,向大……向来香处晕迷中,你这是算计向来香。”邬聊声嘶力竭地对石剑道。石剑手一甩,一枚银针剌在向来香的神经要穴上。“哎呀!”向来香动了一下。“邬大人,谁说向来香是处于晕迷中呢?”石剑哈哈一笑。“好!石大人公平!”“石青天公正!”“路海助纣为蘖,品行败坏,违法乱纪,且抓伤妓女下阴,致其于死。来人,摘掉路海头顶上的乌纱帽,判其死罪。将向来香与路海罪证张贴涪城及所属各县。潘栋连夜携公文赴成都,上报三司。”石剑待掌声一停,又喝令拿下路海。“大人……饶命啊……”路海双退一软,瘫倒在地,任由蒋孝拖向地牢。“谢谢大人为民女作主!”丽酥随即向石剑磕头谢恩。“丽酥,路海致死妓女,本官命人查抄路海家中不义之财,以予补偿。”石剑望着伏地谢恩的丽酥,脑海掠过昔日她对自己的好,“啪啪啪……”“好啊!石青天终于为咱出了一口恶气了。”公堂上登时又是一阵欢声雷动,众乡民使劲拍掌。石剑继而手一挥,大喝一声:“将向来香押下去!唐关领捕快,前往向府抄家,所没财产,全用于城南污水排放工程改建。马德辉星夜分派捕快前往各县,传各县主官于十天后下午在城南听训。”“是!大人!”“遵命!大人!”“石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啊!”围观百姓登时振臂高呼,大声称赞石剑。刘来福连忙率先上前,拖着向来香走出府衙。邬聊再也无话可说,吓得浑身无力,软倒在案桌前。雨后的风,沁人肺腑。“大人,为何不当场让乡民来杀向来香啊?”唐关一回石府,便不解地问石剑。“是啊,大人,下官也不解啊。”马德辉也颇为疑惑。张兰迷茫地望着石剑。“大伙不用急。得先稳住邬聊,免得他逃跑,坏了咱的大事。而且,本官无权杀他,一定要先上报。”石剑坐了下来,接过张兰为他泡的茶,呷了一口。“哦,原来如此。”唐关恍然大悟。“大人,你那晚说带卑职去成都任职,原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呀?”马德辉既佩服又不解,问起那天石剑让假送礼之事。唐关、张兰怔怔地望着石剑,心里皆道:看来石剑早就暗中拉帮结派了,怪不得昨天正午他要说兼任涪城知府。“马兄,此事以后不再提了,免得有人风言风语称本官封官许愿。”石剑闻言一惊,连忙委宛制止马德辉别再提旧事。“咦,石大人,怎么那么巧?咱们打扫积水,向来香就调戏诸玉凤呢?”蒋孝对这个最不解“这个啊……得去地牢问向来香了。”石剑放下茶杯道。“哈哈哈……”这一切,当然是他和诸玉凤事先设计好的。“何府来了一丫环,称何夫人请石大人过去。”此时安印其颤巍巍地过来禀道,“那丫环正在府外等呢!”“何府丫环?哈哈……何丛算个屁啊?诸玉凤竟这么大口气,让咱石大人过去?”唐关哈哈一笑。“她今天帮了公子一把忙啊,公子可是欠她人情,兰儿估摸着,她是伸手向公子要银票了。”张兰笑道。“大人,你去不去呢?”唐关问。“算了,还是去一趟。”石剑道,说罢,随即出府。“大人,咱跟你一起去吧,安全些。”唐关追了出来。“不用了,涪城现在没人敢随便害本官。”石剑罢了罢手,又对张兰道,然后转身,随何府丫环走了。“蔡坤既然以前老害石大人,为何忽然间又要让他临时主政涪城政务?”蒋孝望着石剑的背影,不解地问唐关。“这个……咱们也不知道,反正石大人总是很古怪的,他总是不按常规出牌。”唐关摇了摇头道。“石大人肯定是那天晚上从蔡府搜出了参他的折子,然后……”马德辉低头沉思,却想不出所以然。天空又下起了雨。富人家门前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街头并无行人。“石大人,可把你给盼来了。”石剑一进何府,诸玉凤满脸堆欢地迎上前来。她紧紧抓着他双手。何府丫环领进石剑,便关好大门,自觉进房歇息了。“夫人,小侄可想死你了。”石剑双手给她一握,心头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哎呀,公子,妾身难得与你单独相处。天气不好,来,到妾身房中去。”诸玉凤拉着石剑就进房。石剑忽感呼吸一阵急促,身子在沉。“公子,怎不摸老娘了?”诸玉凤拉着石剑进房,抱着他一把滚倒在床上,用手摸他的脸。床上香喷喷的,玉体相伴。“夫人,这就叫生火取暖啊!”石剑一阵迷糊,双手情不自禁地伸入诸玉凤的胸中。情欲当前,他再好的武功也抵挡不住了。“啊……”诸玉凤全身神经舒服,登时呻吟起来。两人的孽情延续到什么时候?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三章 雨过天晴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雨过天晴。“哎呀,小子,你太厉害,把老娘的骨头都快拆散了。”诸玉凤把石剑搂紧在怀中,喘着粗气道。“夫人,何大人知道了,可会处罚我呀!”石剑亲了她一下。“那死鬼,一心只想做官,每夜想到好几更天才上床。哼!他没能力让老娘快活,还能如何?”诸玉凤吹气如兰,又带着几分哀怨与无奈。石剑无语。“唉!老娘这辈子真不值。”诸玉凤倾述一番,又叹了口气。她移动娇躯,和石剑并肩而躺,道:“公子,你为何不将向来香那色鬼一刀宰了?”“夫人,你是想他死呢?还是想慢慢折磨他?”石剑情迷意乱,喃喃地道:“女人真是全身都是宝!”“那死色鬼,老娘看到他就觉得恶心,让他早点死算了。”诸玉凤气呼呼地道。石剑随即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好,妾身什么都听你的。”诸玉凤一乐,忽又娇柔一笑,优美桃腮瞬又晕红万千。她尽管出身青楼,又与何丛成亲多年,但与石剑的肉欲翻腾,她永远也忘不了。诸玉凤回味刚才的仙仙欲死,芳心再度激荡。她樱唇轻启,伸出软嫩香甜的小舌,直舔石剑全身。石剑呼吸又开始局促,忽地翻身反扑在诸玉凤的身上。“啊……嘶……”诸玉凤芳心狂荡,几欲呼吸顿止。雨夹狂风,下个不停。石剑与诸玉凤狂欢之后,冒雨回府。“公子,大伙都在等你吃饭呢。”张兰在石府门口等着石剑,一见面就拉他走向后厨。“马德辉,你让蒋孝、刘来福连夜押向来香去成都,将他交与按察司,免得蔡坤保他。”石剑挟了一块肉放在张兰碗里,又对马德辉道。“好!”马德辉连忙快速吃饭,然后一放饭碗,就出去了。“唐关,派人传苏醒、徐缓苏醒到府衙来任职,本官需要这样的文人操笔。”石剑待马德辉一走,又侧头对唐关道。“好。大人,向来香不死,说不定会阻碍你办差,他和蔡坤可是一伙,而蔡坤又有吕源撑腰。”唐关点点头,继而又对石剑不马上处死向来香感到不解,委宛提醒他。“向来香经过公审,在涪城已是颜面丢尽,纵有吕源和蔡坤护着他,他也不可能再在涪城任职了。”石剑想了想,分析了向来香丢脸后的情况。“要是向来香借到成都之机,告你一状呢?”唐关还是担心。“不怕……”石剑想起自己与蔡如意之事,丝毫不担心,心想蔡坤此时肯定会向着我多些。唐关见石剑满脸自信,便没再说什么了。各县主官接到石剑的传令,赶到涪城,入住各大客栈。他们虽然不服石剑,或是心恨石剑,可石剑毕竟是右参议兼涪城知府,又以铁腕治理谷香闻名于世,个个丝毫不敢怠慢。柔柔的月光,抚摸着喧嚣的涪城。“你们几个,明儿看本官眼色行事,该颂扬就颂扬,该骂就骂。”安梓县令白优龙正给亲信部属县丞鲁正天、主薄邱峰训话。二人连连点头。“奶奶的,想不到石剑这么快就成代知府了?”邱峰虽然因祸得福弄了一县主官来做,但对石剑还很恨。“这贼小子升得真快,到谷香任知县才多久?”鲁正天心里也甚是不平衡。“刚才下官去见蔡大人,他竟说石剑确实有才,让他任代知府是最合适的。唉,此前蔡大人恨石剑要死,可石剑这次从京城回来,蔡大人的口风完全变了。”邱峰想不透蔡坤为何忽然如此信任石剑,仰天长叹。“可能姓石的在京城有背景,要不然蔡大人……”白优龙话犹未了。“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谁?”白优龙惊诧地喊了一句。“大人,成都富商邱业称是邱主薄的远亲,想请邱主薄下楼喝两杯,称有事求邱大人帮忙。”门外守值的安梓捕快隔门回话。“你的远亲邱业?最近你手上关押了姓邱的人吗?”白优龙想想在涪城还是小心些,便先问邱峰。“回大人,下官手上有案子,案犯邱地,因与人通奸,被人捉奸在床,尚押在县地牢里,可能是他远亲寻来说情吧。”邱峰连忙起身拱手回话。“白大人,送银子的来了。”鲁正天闻言大乐。“小心点,这可是涪城,姓石的心狠手辣,可别让那小杂种发现。”白优龙听得邱峰手上确有案子,稍稍放心,便让邱峰去收银子了。夜晚很精彩。在月色荡涤下的涪城更是如梦呓般地令人沉醉,几家妓院的声色既不堪入目,又沟人心魂。“哎呀,邱大人原来这么年轻呀,小人以为做大官的都是老头子呢?”邱峰在两名捕快陪同下走下楼梯,早已等候的两名富商连忙迎上前来巴结颂扬。“你是邱业?找本官有何事?”邱峰白眼一翻,冷冷地道。“大人,小民远亲邱地……呵呵……小小心意,请邱大人收下。”长须富商点了点头,又从皮兜里掏出三根金条与两只元宝,分递与邱峰与两名捕快。邱峰与两名捕快见是金条与元宝,登时双眼发光,却又四下看了看了。“大人,客栈让敝叔父包下,那些客人全被赶走了,请放心。要不?到爽舒楼乐乐?”邱业身旁的侄子乖巧地道,把三根金条塞进了邱峰手中。邱业则把元宝塞进两名捕快手中。“哈哈……原来是邱掌柜,不过,爽舒楼败落。”邱峰将金条放入怀中,大笑起来。“大人,敝叔父包下爽舒楼了,并带六名成都美人来,因为爽舒楼败落,没人去,所以安全。敝叔父就想与大人到那里静静谈谈邱地……”邱业侄子拉过邱峰,低声道明原因。“哈哈……好,原来如此,那就去那里谈谈。”邱峰放心了,心想成都美人,本官可没品尝过,去乐乐也好。“你们拿这两根金条上去,交与白大人与鲁大人,本官随两位掌柜去谈点事。”邱峰没走几步,又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吩咐两名捕快先回楼上给白优龙和鲁正天送去。“石大人……你……”邱峰随邱业叔侄来到爽舒楼二楼大包间里,发现房中竟坐着石剑,不由大吃一惊。邱峰忽感不妙,转身想走,不料刚一转身,便觉身子麻木不仁,萎倒在地上。“邱峰,今晚带你来此,原因有二,一是要报答你在谷香县衙庆典上肇事之仇;二是你自到安梓任主薄以来,明是主官,实为盗匪,暗护白优龙亲弟白优惠夜挖金矿,已犯死罪。”邱业一摸脸上的胡子,露出真容,竟是唐关。邱峰明白上当了,可再也喊不出声来了。他脸如死灰,眼神惶恐地看着石剑。“你今晚若能写出白优惠私挖金矿之事,石大人会饶你不死。”唐关又端上笔墨纸砚,并解开他的穴道。“放屁!”邱峰穴道一解,便朝唐关大吼一声。他说罢,又一阵后悔。“邱峰,写?还是不写?”石剑冷若冰霜地道。“你……真……保证邱某的安全?”邱峰心惊胆战地问。“你若能指证白优龙、白优惠,本官对你罪责,既往不咎,同时保证你官升一级。”石剑点了点头,并举手作保。“邱某如何信你?”邱峰知石剑是铁腕人物,还是担心。“连蔡大人都信本官,你不信?”石剑有些不耐烦了。“那……咱们到蔡府去写?”邱峰甚是狡猾。“邱峰,这是本官命潘栋、宋子青打探来的情况,你写与不写,其实不是很重要。”石剑示意唐关拿出相关材料给他看。唐关即刻拿出潘栋、宋子青微服私访的材料。“好……”邱峰心头悲哀,汗流满面,只好点头,伏案草书,指证白氏兄弟私挖金之事。“好,你誉抄三份。明日本官升堂,荐举你官复府衙经历,尔后视你表现,再荐举你升职。”石剑待他写完,又封官许愿。“谢谢石大人!”邱峰闻言,一阵激动,连忙又誉抄三份。“好,你回去吧,对今晚之事保密。”石剑接过四份罪证,细看一下,便放邱峰走。“大人,你信他?”唐关却不放心。“他写了四份罪状,量他也不敢再玩什么花招。咱们现在不能树敌太多,能过得去就算了。”石剑点了点头,又分析一通。阳光普照。涪城大街小巷,奔走着相互传告向来香被押往成都的百姓,竟有不少人闻讯放起了鞭炮。城墙下围着一大群人,他们当中有涪城的百姓,也有涪城知府的差人、涪城下属各县的县令和所属人马。“本官为何要在此训示下属官差呢?” 在一阵掌声中,石剑走上城墙台阶道。他眼望面前的人群,道:“一、因为这里最臭,污水排放不出去,让官差也品尝个中滋味;二、因为本官想告诉你们,本官要为老百姓酿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即将重修涪城及各县城的排污道,涪城与各县城的街道都要铺上方砖。”“啪啪啪……”围观百姓一听,纷纷鼓掌称赞。“石大人,为何不判向来香死罪,将他砍首示众呀?”丽酥尖声高问。石剑将如何应付乡民的质问?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一正三抓 - 一路风尘 - 石剑   城南墙下,登时肃静。混入人群中的罗中宝,更是眨也不眨眼地望着石剑。“向来香虽然是贪官污吏,却终是涪城同知,本官无权问斩他。但是,本官在职权内,已替父老乡亲出气,他不可能再回涪城作恶了。本官当日夜晚便派人押解他到成都,交按察司处置了。”石剑又解释一通,就向来香一事向乡民们作出说明。“石大人做到这一步已是不容易了,这证明他已是好官了。”“是呀!石大人当天上任知府,当天便拿下为非作歹的向来香,表明石大人是向着咱老百姓的。”老百姓的要求不高,闻言也觉合情合理。“咱们这几天可是亲耳听到涪城百姓对石剑的称赞,绝对不会有假的了,咱们先到中原去吧,把事情禀报钟帮主,让他出面平息西北武林与石剑的恩怨。”程勇度道。“待他忙完一阵子,小弟还得与他面谈雄樱会总舵血案线索之事。”罗中宝心里却装着雄樱会的大事,不肯先走。“你不去找赵敏娜了?”罗风华不解地问。“唉……大江南北都找遍了……”罗中宝闻言,一声长叹,满脸无奈,心头忽酸,几欲泪滴。“炎夏即将过去,中秋也近,本官希望府衙及各县差人,能保一方平安,让百姓过上一个欢乐、祥和的中秋节。”石剑在台阶上继续说道。“好!石大人说得真好!啪啪啪……”围观的老百姓又一次回报以热烈的掌声。“那么,接下来,本官要和所属公差做些什么呢?为涪城百姓解决什么难题呢?”石剑说到此,停顿了一下,眼光扫视了面前的官员一遍。人群登时肃静,都想知道石剑接下来要干些什么?石剑看到江川县县令方世中正捂着鼻子。他眉头一皱,道:“本官自任右参议以来,一直在涪城明察暗访,知道涪城及下属各县,存在着吏风差、城貌差、治安差、水利差。所以,本官宣布,从今儿起,府衙要做到‘一正三抓’,着重解决上述难题,就是正吏风和抓好城貌、治安和水利。”“好!”围观百姓和一些江湖中人纷纷高叫。石剑在一片欢呼喝彩声中,又道:“如何做到‘一正三抓’呢?‘一正’,就是正吏风,府衙及所属各县公差,一律执行四条禁令。‘三抓’:一是由府衙拨专款,整修涪城及各县城的排水道、铺修方砖;二是府衙、县衙的捕快衙役,和乡民组成一道联防防线,清剿涪城境内山贼、帮会、盗贼,重典治乱;三是修好民田水利。”“好!石大人英明!”石剑一席话让各路官员、公差愁眉苦脸,却让老百姓高声喝彩。刚刚由成都拿着批下来的公文的何丛,闻言更是愁苦,差点哭出声来。“好了,方知县嫌这里很臭,回府衙罢了。”石剑手一挥,走下台阶,率先上马,回归衙门。“哈哈哈……”无论是公差和百姓,指着捂着鼻子的那些官员哈哈大笑,把方世中搞得羞愧难当。“邬大人,本官给你介绍一位新的捕快。”石剑回到府衙内堂,看各县县令和司狱以上官员坐定,便暗示唐关领彭金石进来。“彭金石?”邬聊吓得浑身发抖,两腿酸软,声音发颤。单无双吓得哆嗦了一下,急捂嘴巴。“卑职见过邬大人。”彭金石按石剑吩咐,对邬聊彬彬有礼。“邬大人,不必惊惶失措。”石剑挥手让彭金石退下,又道:“你派彭金石等三十位高人在谷香县至涪城路上伏击本官,想置本官于死地……”“石大人,饶命啊!”邬聊吓得再也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石剑面前。他阴谋败露,又有证人彭金石在此,已知在铁腕知府石剑面前狡辩是无效的。单无双双腿一个劲儿地发抖,哪敢主动站出来?“什么?邬大人等人竟然谋害石大人?”各县县令和府衙司狱以上官员惊骇无比,个个颤声发问。“邬聊,本官与你同堂而坐,颜面给你丢尽了。”王朝想不到涪城府衙的关系这么复杂,而且邬聊的心竟黑到那样的地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本官不与你计较,只要你此后勤政廉洁,一心办差,本官不仅既往不咎,而且还会保举你步步高升。”石剑扶起邬聊,恩威并施,吓得他连连躬身作辑,不住道谢。“石大人,下官一定鞠躬尽瘁,尽心办好差务。”邬聊战战兢兢地道。“好了,大家坐好,听何大人宣读由成都带回来的潘司大人的批复吧。”石剑挥手让邬聊等人坐好。何丛马上走上案台前,张开潘司府的公文,念道:“涪城知府蔡坤病重,准告假半年。经三司议定,并据涪城报来案卷,决定免去向来香同知之职,暂且收监,待上报吏部、户部、刑部再定。着涪城府衙即日派员陪蔡坤前往成都医治。”“姓石的狗贼这回死定了,向大人只是暂时收监,又有蔡大人和吕大人撑着,肯定没事,估计这回石剑代不成知府了。”何丛话犹未了,堂下已是一阵低语议论。各县令心想又有好戏开演了。堂下的唐关、宋子青等人暗自心惊,个个心里道:石大人这回完了,把事情惹大了。“哈哈哈……”白优龙放声大笑。邬聊心里也高兴,但不敢表露。“爽!石剑,你这死狗嵬,当众让老夫出丑,今日老夫看你怎么死?”江川县令方世中闻言,心里乐哈哈的。“何大人没念完之前,希望诸位不要私语,要懂尊重何大人。”石剑朝堂下摆摆手,又和颜悦色地道。“奇怪?石剑刚代任知府便拿下向来香,怎么才十天功夫,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平亭县令卢宝川喃喃自语。“难道上回户籍一事,石剑被参怕了?”盐台县令程修竹茫茫然地看着石剑。“这小子真厉害,老夫之前在国子监时还以为他只会花银子的花花公子?又闻谷香百姓称他是铁碗知县,没想到他也会用怀柔的一套!”堂下的凌锋,心绪也是瞬息万变。堂下登时肃静下来。何丛连忙念道:“经八百里加急快报吏部同意,石剑以右参议之职兼任涪城知府。”“哗!以右参议之职兼任涪城知府?这……这是哪门歪理啊?怎么他老升啊?不对,其实他没升,只是权力太大了。”各县令登时大跌眼镜,没想到石剑十天内连“代”字也去掉了,竟成了正式知府了。石剑心中也是一怔,但又立时明白过来:这是魏忠贤掌控下的吏部帮自己起了作用,他在等自己为他建天下第二座生祠。邬聊闻言,甚是绝望,后悔不该与石剑作对。他 “扑通”一声,跪倒在石剑跟前,痛哭流涕地道:“石大人,卑职以前错了,饶命啊!卑职宁愿拿官位换性命了……”邬聊的头磕得“咚咚”直响,额门霎时间见血。单无双的尿水很快就尿湿了裤子。“好了,起来吧,本官正式任知府了,不与你们计较。”石剑心宽地走下台阶,扶起邬聊。何丛又念道:“祈望石剑履知府之职后,能以治理谷香之铁腕,旺涪城各业。”“好了,何大人念完了,你们分列站好。”石剑朝各县令及差人挥了挥手。各县县令及众公差象喝了迷魂汤一样,肃立两旁。石剑目光环扫,道:“诸位,你们可能不服本官,但是,本官请你们想想,你们的腰杆是否比向来香的硬?如果感觉自己的要杆比向来香硬的,可以不搞‘一正三抓’政务。”堂下各县令闻言,均是心头一凛,登时肃静。“何丛人品好、声望高、才华横溢,本官举荐何丛出任同知司知事,领正六品衔,主抓财政、粮马、农林水田路。”石剑看堂下肃静,便开始实施人事调整。他想起自己与诸玉凤的羞事,便首先提携何丛。“谢谢大人,下官一定好好干。”何丛笑逐颜开,连忙躬身作辑,一个劲儿地道谢。“不用谢,府衙日常开支千两以下,及向各县的常规拨款,由你签批。千两以上,由本府签批。”石剑大声宣布。“何丛平庸无能,算个屁呀?”王朝黯然失色,心里滴沽。可石剑此话又合情合理,无隙可乘。何丛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合不拢嘴,心道:还是石剑好,一上任就提升老夫,还让老夫管财,哈哈……终于可以从府衙里揩油了。得继续讨好他,让诸玉凤的身子继续给石剑用吧,反正老夫也上不了床。唉,想不到老夫现在反要讨好他了。“一正三抓要务,压力很重,上传下达公文多。谷香典史苏醒、吏房掌事徐缓文采过人,本官举荐苏醒、徐缓出任府衙检校。”石剑说罢,眼望王朝、何丛、邬聊,意即征询他们三人的意见。他刚才从王朝的眼神里,已看出王朝对自己重用何丛不满。石剑的新政“一正三抓”,能否顺利推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五章 安插亲信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下官赞成大人提议。”何丛自然向着石剑。“下官无异议。”邬聊得石剑饶了一命,哪敢反对?“下官无异议。”王朝看检校之位不过是领从九品衔,感觉不重要。“谢谢石大人抬举!”苏醒热泪盈眶,急朝石剑躬身作辑。徐缓激动万分,拱手向前,欲向石剑道谢,哽咽着说不出话。“好了,苏醒以检校之位代履经历司之职,马上作笔录。”石剑立即吩咐苏醒办差。苏醒抹拭一下热泪,赶紧坐到墙角的案桌上。“原谷香三税所大使唐关、潘栋、宋子青在谷香掀起治税风暴,让谷香数十年来第一次完成了朝廷下达的税赋重任。按大明官制,理应给他们记功、追加官品一级。本官举荐他们三人均晋正九品、出任府衙照磨之职。”石剑提议晋升唐关三人,侧头又眼望王朝、何丛、邬聊三人。“大人,府衙照磨历来只设一人,现设三个,不符合大明官制呀?恐怕吏部也不通过。”王朝见石剑重用亲信,连忙反对。“一正三抓要务很重,府衙多设几个照磨,是应该的。”邬聊的把柄捏在石剑手中,哪敢反对?反替石剑争辩。“下官赞成邬大人的想法。”何丛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变机灵了,明赞邬聊,暗撑石剑。“好,通过!”石剑征询他们意见,本是做做样子,此时见自己一方占多数,便示意苏醒作笔录。“根据蔡大人荐举,安梓主薄邱峰文武双全,同意官复原职,任府衙经历。谷香捕头陈彪英勇剿匪,在正吏风、治税赋、修水利中贡献很大,接任安梓主薄。”石剑兑现承诺,让邱峰官复原职,举荐陈彪顶替。“下官赞成!”邬聊不待石剑眼光望来,便高声赞成。“下官无异议!”何丛喊得比邬聊还响。“下官……无异议!”王朝见邬聊与何丛赞成了,自己一人反对也无效,便也垂头丧气地举手。“谢谢诸位大人。”陈彪此前已由石剑找过谈话,知自己重任是要查白优龙之弟私挖金矿一事,便向石剑、邬聊等道谢。“谢谢!”邱峰见石剑果真兑现承诺,既高兴又激动。“马德辉、蒋孝、刘来福原是府衙捕头及牢头,六年来为涪城的安定付出很大心血,且在处理两帮火拼中立下汗马功劳,按大明官制应给他们记功、晋职。本府提议,荐举他们三人出任检校,领从九品衔。”石剑想起了自己刚到涪城时,马德辉等人对自己的支持,决定回报他们。“大人,照磨已经多设,检校岂能多设?”王朝心想自己这个通判不能被石剑当摆设,大声反对。“下官无异议。”何丛与邬聊却异口同声赞成。“好,通过!”石剑一笑,示意苏醒继续作笔录。“姓石的,你别忘了老夫的亲爹是九千岁,老夫参你一本,让你提议的所有人选皆通不过。”王朝见状,心里大骂石剑。“谢谢诸位大人!”马德辉、蒋孝、刘来福有生以来也不敢想有朝一日也能为官,此时得石剑重用,个个激动得声音都变了。“为敦促各县主官办好‘一正三抓’,本府决定,委派邬聊、潘栋、刘来福、马德辉、蒋孝分别常驻江川、谷香、盐台、安梓、平亭五县,代本府监督各县主官。”石剑为抓好自己提出的新政,索性派亲信到各县去任职或巡视。各县令闻言,个个脸上似长苦瓜一样。“恭喜唐大人……”邬聊见石剑不仅没动自己,而且还重用自己,便机灵向唐关拱手道贺,以打破沉闷气氛。“贺喜何大人……”“马兄,好事啊,你今晚得请客呀!”“蒋兄,你终于守得云外见天日了!”“刘老哥,你很快就有银子建新宅了,哈哈……”“啪啪啪……”府衙公堂响起一片恭贺声和拍掌声。“一正三抓办好后,本府自当论功行赏,到时王大人荣升同知,府衙所遗通判一职,哈哈……就等诸位县令干出政绩来竟争了。”石剑又哈哈大笑,吊足各县令的胃口。“老夫也有得升?”王朝闻言,惊喜交集。各县令闻言,暗道:到时王朝一升,不就有通判空缺了吗?他们个个眼睛瞪得象铜铃似的,绽放异彩。“好了,诸位,你们连夜回去吧。代本府巡视人员,明日就到。等你们办好一正三抓要务后,本府再宴请你们。”石剑见状,又挥手让他们回去。“奶奶的,一顿饭也不让吃,真是抠门知府!”方世中骂骂咧咧,转身而去。“格老子的,就训一通话,也不用让本官这么辛苦赶来涪城呀?发个文不就成了吗?”白优龙气呼呼的,却又不敢吭声。“小人得志,就这么点破事,也派人常驻巡视。”程修竹走出府衙,真想破口大骂。“凌大人,你是本官恩师,将来本官举荐王大人出任同知,你便是通判了。但是,你也不要泄露出去,免得各县令弹劾本官任人为亲啊。”石剑走下案桌,拉着凌锋,好言劝慰。“谢谢大人,下官遵命。”凌锋的心得到了一丝宽慰。“大人,请审核笔录。”苏醒捧着笔录过来。“请三位大人一起签名。”石剑签名后,又招手让邬聊、何丛、王朝三人过来。王朝想到石剑下一步会举荐自己出任同知要职,便放下刚才的不快,签下了名。何丛、邬聊二人紧跟签名。“苏醒,你马上拟好公文呈报布司府、吏部,连同这份笔录一起。哦,再附上彭金石作司狱。”石剑见他们都签名,又吩咐苏醒办文。“奶奶的,上当了,想不到姓石的奸滑到这种程度?”王朝闻言又提携彭金石,心里又大骂石剑一通。“谢谢石大人!”彭金石见石剑不仅让自己当差,还提携自己为官,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暗道:格格之计真妙!我佯装为爱而疯一场,竟骗来石剑如此重任,看来我搜集大明军机,不是难事。“恩师大人,你也回去吧,办好一正三抓,为晚生分忧,替各县做个表率。”石剑随后又拍拍凌锋的肩膀,不让他与王朝呆在一起。凌锋此时心里想着未来的通判之位,哪会计较石剑没有宴请他一事?他笑呵呵地向石剑拱拱手,转身而去。夜幕降临。石府内笑声朗,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谷香一班旧部全聚在石府小客厅里。“彭兄,恭喜你!”“彭兄弟,你刚进府衙,石大人便提你为司狱了,你真是好福气!”众人又在恭贺彭金石了。“大人,为何不免掉单无双而提朱大人作县丞?”石剑一回府,众人又不解地望着他。朱祥闻言,心里酸溜溜的。“诸位弟兄,本官以后都会调你们作县令,但是现在不行,他们会说本官任人唯亲的,明白吗?收拾那些奸人,得一步一步来。”石剑目光炯炯,但又模凌两可地道。“哦,原来如此。” 众人也恍然大悟。朱祥闻言,心里好受多了。“太好了,咱们以后都是一方诸候了。”宋子青高兴地跳起来。“大人,干脆给兰儿也弄一官半职吧。”彭金石乖巧地给石剑端上茶来。“哈哈哈……”众人大笑。“兰儿,想不想啊?”石剑侧头笑问。“不不不,兰儿不敢,兰儿只要能呆在公子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张兰连忙罢手。“那你总有一天要与唐兄弟成亲的。”宋子青笑道。“去你的……”张兰羞得满脸通红。“大人,卑职即使与兰儿成亲,也要呆在大人身边。”唐关走近来给石剑倒茶。“那不成,你也要进步的。”石剑呷了一口茶道。“这么快啊?哗!恭喜唐大人了。”宋子青笑嘻嘻地道。“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石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大人,去哪里?”唐关连忙上前问。“不去哪里了,在院子里散散步吧。”石剑反背双手,走出厅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又回头问唐关:“向府抄出多少财产?”“十万两银票,三万两现银。”唐关连忙掏出清单,递与石剑。“不用看了,全交给何丛那里入库吧。”石剑转身回厅,又道:“让他合理划分一部分给各县,整修涪城及各县的排水道、铺方砖、修水利不是一句空话。”“公子,你这回兵不刃血,就降服了一班人,而且还重用邬聊狗官、邱峰狗贼。”张兰对石剑眨了眨眼。“到不同的地方,得用不同的法子。”石剑笼统地道。“唐兄弟,到不同的地方,得用不同的法子,到涪城了,你得用不同的法子讨好兰儿哟。”宋子青侧头对唐关笑道。“哈哈哈……谁不听未来夫人的话啊?”陈彪大笑道。“哈哈哈……”小小客厅登时笑震瓦,众人均知陈彪取笑张兰和唐关。石剑在府衙安插这么多亲信,其他官差没意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六章 食人官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呸!都做大官了,晕死了……”张兰双颊红晕,连忙转身入厨房去了。唐关腼腆一笑,也跟着到后厨去了。马德辉、蒋孝、刘来福心头暖暖的。石剑与一班旧部真是形同手足,情似一家。这样的好官、好少年真是太难得了。“哎呀,石大人真是太有才了,他什么事情都心中有数。”宋子青拍手赞道。“老夫荒废半生光阴,总算遇上明主了。”朱祥望着石剑的身影,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好了,各就各位吧,最好连夜赶回去,说不定本官晚上睡不着,会连夜到某一个县检查。朱大人明儿让卓越到涪城来找本官。”石剑拍拍朱祥的肩膀道。众人闻言,纷纷抱拳出府,奔赴各自的岗位上了。“蒋孝,石府狭窄,你暂领彭金石到贵府小住一些时日吧。”石剑招手留住蒋孝。“大人,卑职住贵府地窖也愿意。”彭金石却想从石剑身上获取一些朝廷信息,不肯走。“走吧,石大人是难得的好官,你好好办差报答他就是了。”蒋孝拉过他,简单收拾,回他府上去了。星星在夜空里显得格外明亮,一闪一闪的。“六哥……”罗中宝翻墙而入。程勇度、尉迟松、罗风华三也飘飞而入。“七弟……”石剑闻声而出,紧紧拥抱罗中宝。“六哥,还记得咱们的结义之情吗?”罗中宝分开他。“记得……还在秦大侠的血仇。”石剑知他问意。“你为何不申请去辽东打鞑子呀?”程勇度性子急,抢着问。“唉……”石剑叹了口气,把在京城之事告诉了他们。“唉,现在吴襄、岳森、袁长河三人在辽东打仗,连小辣椒也去了辽东,唯六哥与小弟闲着……唉……”罗中宝唉声叹气,甚不甘心。“兄弟,愚兄写封信交你去见边关的风大人,你先去辽东吧?”石剑见状,献上一策。“不!你不去,小弟去辽东没意思。算了,反正小弟也找寻娜妹的下落,等你统兵之时,小弟再跟着去辽东吧。”罗中宝却感觉石剑不去辽东,自己去辽东没意思。“兄弟,要不,你到府衙当差?愚兄给你快速晋级。”石剑心头感动,欲留其在府衙当差。“小弟的兴趣,一是往辽东打仗,马革裹尸;二是为兄长报仇,诛杀鳌氏;三是寻得娜妹下落,与之白头偕老。”罗中宝对进府衙当差不感兴趣,摇了摇头。“兄弟感情专一,愚兄佩服。”石剑闻言,翘指称赞罗中宝。“贤侄,你进京一趟,可有康复生的消息?”程勇度见夜静更深,忙扯入正题。“寇振海护送殷大人巡视边关,小侄没打听出些情况。哦,雄樱会一帮好汉过得如何?”石剑摇了摇头,脸露愧色。“唉,好不到哪里去,内讧倒是越陷越深。”尉迟松叹了口气,替程勇度作答。“都怪小侄无能。这样吧,小弟欲送蔡坤去成都疗伤,不能陪诸位了,这十万两银票,托诸位带给公孙大侠。这几根金条,请七弟收下作路费。”石剑叹了口气,便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尉迟松手中,又拿出几根金条递与罗中宝。“银票一定带到,金条就不用了,小弟身上还有兄长昔日相赠的银子。”罗中宝忙起身推辞。“兄弟,咱不仅在辽东结义,且也曾并驱浴血奋战,收下吧。”石剑劝说一通,硬将金条塞给罗中宝。“谢谢兄长……小弟告辞。”罗中宝激动得闪着泪花,拱手向石剑道别。“自家人,我就不送了。”石剑拥抱了罗中宝一下,目送他们离府而走。他随后出府,欲去蔡府。“大人,下官卢宝川恭候多时了。”石剑刚出府门,卢宝川便从马车上走下来,朝他拱手相迎。“哦,卢大人,还没回平亭?”石剑诧异地问。“大人,请上马车一叙。”卢宝川点头哈腰地请石剑上马车。“大人,下官在平亭任上多时,劳累过度,想请大人多多关照,让下官到涪城来任职吧。”卢宝川领着石剑一上马车,便递来一叠银票。“呵呵……卢大人多年功高劳苦,想来涪城也是正常的。本官素来清廉,不收礼!”石剑连忙假意推辞,低头一看是二万两,不由怦然心动。“大人,你虽然年纪小,但关心下属,下官一直非常倾慕,并非贿赂大人,只是想请大人替下官往上疏通疏通,没别的意思。”卢宝川硬塞到石剑手中。“那好,本官过阵子就往成都走走关系。卢大人暂回平亭干个一段时间,做出政绩来,也好让本官有借口荐举卢大人做通判啊。”石剑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收银票入怀。他也需要银票贿赂蔡坤,还要接济江湖好汉,哪会不收呢?他想:涪城府衙又不是我的祖宗家业,那些官位谁做还不是一样?还是收些银子划算。卢宝川心领神会,拱手道:“那下官连夜回平亭,跟着大人好好干一番,一定不让大人失望。”石剑一笑,也拱拱手,走下马车再奔蔡府去了。卢宝川乐哈哈招来远远站着的马夫和随从,连夜回平亭。“大人,劳累一天了,到岑月楼喝两杯吧。”石剑没走几步,安梓县令白优龙又从一拐弯处闪身而出,躬身作辑。“呵……又一个送礼的来了。”石剑心里滴沽了一下,也笑脸迎上,先把银票收下再说。白优龙果然送上三万两银票,比卢宝川还多一万两。“大人,谢谢你对卑职的好。”邱峰目送白优龙离去,又从一棵树下闪身而出,向石剑奉上二万两银票。“邱峰好好干,你文武双全,可是前途无量啊。”石剑勉励一番,便打发他走了。他不出半个时辰,便狂收了五万两,心道:还是当官来银子快。他赶紧先把七万银票存入钱庄去。他让钱庄给他开出全国主要大省通兑的银票一看,自己身家竟有整整一百三十万多两银子。“哈哈哈……”石剑收起银票,不自觉地笑出声。他得意地继续走向蔡府。“呵……公子,今儿进来玩会吧,有新到的陕西妹子。”待走到城南一处破旧红楼时,他怔住了。“丽酥?”石剑看出她就是丽酥。“爽舒楼”门前灯笼昏黄,并无打情骂俏之声传出。他回想自己多年前曾隐藏于这处妓院,往事不堪回首,心里一阵感慨。丽酥还在门前拉客,却没有客人进去。几年前缪有龄、周振宇二命呜呼后,丽酥多次被官府中人查问,经常有捕快到她里以查凶手为名,扰乱享乐的客人,慢慢地客人也不到她那里去了。红楼慢慢阵旧,连那些妓女也不愿到丽酥那里去了,因为没什么收入。而对面新开的岑月楼,笑声阵阵,打情骂俏之声,不时传出。石剑忽然心头有些沉重,他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也有念旧重情的一面。丽酥毕竟对她好过,还占有过他。那阵子,在迎客打杂的小童生中,她对他是最好的。他默默从“爽舒楼”门前走过。他想:老鸨、妓女也不容易,她们是靠身体辛苦赚钱,比起那缺斤短两的奸商来,比起官场那些贪污受贿、鱼肉乡民、榨取百姓血汗钱的平庸官僚公差,妓女和老鸨可好多了。苍穹高远,弯月披着神秘面纱。为求通判一职,各县令使出浑身解数来。“程大人,秘报姓石的狗贼乱捏向来香罪名一事,要火速啊。”静悄悄的夜里,蔡府书房仍透出微弱的火光。程修竹在回盐台县之前,与蔡坤长谈。蔡坤听了程修竹禀报石剑当天在府衙的事情,气得连连拍桌,大骂石剑:“这小杂种也真够狠,刚任知府,就把府衙闹翻天了,照磨、检校一职多设?本府病好后,一定要踩死他。”他嘱咐程修竹速写石剑在涪城胡作非为一事,秘报潘司吕源,连夜上报。“大人,石大……姓石的狗贼上峰也可能有人啊,否则他不可能上得那么快的,此事还是以后再议吧。再说,他今天没对谁动粗,要是参他,可能一班官差通不过呀!”邬聊连忙相劝。他现在对石剑可是又怕又畏,他把柄捏在石剑手上,石剑又不拿他开刀,还让他巡视江川,要是再惹事生非,那他脖子上的人头可能会有掉下来的危险。“邬大人,姓石的小子给你一点恩惠,你就倾向他?你别忘了,你是蔡大人一路提携上来的。”程修竹不满地道。“你风向转得挺快的?啊?石剑可以杀你,本府就不可以杀你?啪……”蔡坤怒发冲冠,当下就刮了邬聊一记耳光。“大人,不要激动。老夫为何要变?不是没有根据的。你想想,姓石的小子上下关系还真不简单啊!而且现在彭金石与他重修于好。”邬聊捂着立时红肿的左腮,哭丧着脸哀求道。“哼!”蔡坤闻得陆泽之事,又是一阵惊怕。他见邬聊嘴脸发生变化,又气得他血腥上涌,竟然坐倒在地。“大人……”程修竹和邬聊惶恐地扶起蔡坤。“石大人到……”此时仆人喊声传来。邬聊吓得一阵哆嗦,程修竹不知所措。“你们……暂留书房,等他为本府疗伤,你们再悄悄出去。”蔡坤又气又急,连忙歪歪斜斜地扶着墙壁出去。雄樱会内讧何时方休?涪城府衙实际上不平静,石剑在政坛上会否翻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七章 背后是鬼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邬聊和程修竹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他们连忙躲藏到书桌下面去了。“相公,你来了?”蔡如意看到石剑,可高兴了,一把迎上去,拉着他的手臂,又蹦又跳。“意儿,想死你了。”石剑嘻嘻一笑,伸手捏她下巴一下,将她拥入怀中。蔡府中人这几天对他们的亲热已司空见惯,也不再吃惊,纷纷识趣味地走开了。“还想死我?骗子!昨天干嘛不来啊?”蔡如意娇嗔地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没闲过的,否则,如何对得起伯父?”石剑抱着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又亲了她一下。书房里的程修竹和邬聊听得心惊胆颤,冷汗直流。他们继而又各自暗暗吃惊:石剑和蔡如意好上了?哦,怪不得蔡坤会举荐他任知府?妈的,老夫真是傻瓜,还以为蔡坤和他是死对头呢!真是给蔡坤老狐狸耍了!“坏事了?肯定让书房两个狗贼听到了。”蔡坤刚走到客厅,本来看到石剑与蔡如意亲热就心里难受,此时一想书房还有两只乌龟,他们听到了,传出去就会给蔡府惹事生非了。蔡坤又气又急又怒又烦,冷汗直流,再也支持不住,“哇”地一声,狂喷一大口血。“爹……”“伯父……”石剑和蔡如意正自打情骂俏,闻声望去,见是蔡坤吐血,连忙双双抢上扶起他。“老夫给你们害……”蔡坤手指石剑,双眼翻白,手一垂,又晕过去了。“老爷……”刚沐浴而出的韩凤凰见状大惊,凄然地叫了一声,也过来搀扶蔡坤。石剑连忙抱起蔡坤,送他进房,为他运功疗伤。邬聊和程修竹二人闻得蔡府大乱,赶紧从桌下溜出,偷偷走了。二人一路小跑,来到了城南邬府。“奶奶的,咱都给蔡坤耍了,原来他与石剑早是一家子,唉……”邬聊恨恨地大骂蔡坤。“哼!蔡坤拿女儿当交易,一会说许配给吕公子,一会却让石剑与蔡如意亲热。这老不死,真不要脸。”程修竹更是气愤难平,感觉真是枉冤。自己一伙人还在听蔡坤之话,与石剑作对,而蔡坤却授意石剑整治自己一伙的?“呸,怪不得本官一直上不去,原来都是蔡坤老无能耍诡计,好让乖龙快婿上去。真可恨!原来向来香就是蔡坤故意整成那样的。”程修竹破口大骂,浮想联翩,对蔡坤恨得咬牙切齿。“这老不死,还让咱们秘报吕大人,本官想他明儿就会告诉石剑,好让石剑来收拾咱们。奶奶的,咱告蔡坤去,把蔡如意的事情报到吕源那里去。”邬聊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马上拿来纸笔。“不行,邬大人,”程修竹骂了一通,心里好受些,头脑也清醒了些,连忙阻止。“你怕了?你还没被蔡坤耍够?”邬聊愤愤地甩开他的手。“邬大人,咱是从蔡府出来的,你秘报上去,吕大人肯定是雷霆万钧,不是上报吏部免掉蔡坤,就是找借口拿他开刀。你想想,蔡坤一下子就想到咱们二人了,石剑临死前还不拿你我开刀?”程修竹细细一想,还是不妥。“这……唉……”邬聊把笔扔到地上,气得直跺脚。“石剑太狠了,你别看到他今天安抚这个心疼那个的,那是做做样子,表明他作风与之前在谷香不一样。”程修竹想起石剑下午在府堂里所说的那些话,至今还心有余悸。“任由蔡坤戏弄?”邬聊气愤难平,手足无措,双手一摊。“唉,咱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吧,以后只管讨好姓石的,不就得了吗?讨好姓石的,不就等于讨好蔡坤老狐狸吗?”程修竹想了想道。“哈哈……对对对,还是程大人聪明,这回只往石剑一处送银子就行了,不用送两头了。”邬聊哈哈阴笑起来。“好了,邬大人,本官得连夜回去了,那姓石的小杂种不好对付,中秋时节,咱再一起到他府上去。”程修竹不敢久留,起身告辞。“程大人一路平安!”邬聊连忙相送出府。待程修竹一走,邬聊马上跑到石府上去了。月亮从云端里走出,繁星黯淡。“邬大人,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啊?你明儿还得早起,代本府去巡视啊?”石剑刚从蔡府回来,看邬聊星夜来拜访自己,有些愕然。“石大人,下官有要事向你禀报啊。”邬聊连忙凑上前来,低声对石剑道。“哦,请讲。”石剑连忙拉着他到小院树下。“大人,刚才程修竹来下官府上,他说他在蔡府看到了你……和蔡姑娘亲热,要……秘报吕大人,下官感激大人提携,便马上向大人禀报了。”邬聊索性狠毒一点。他想:石剑明言将举荐王朝出任同知,通判之位即将空缺。只要自己举报有功,那石剑还不让自己官复通判之职?“什么?”石剑闻言果然大惊失色。“大人,下官句句属实,此事得尽早处置啊,要不然……”邬聊见石剑心慌,心头暗喜,继续吓唬。“好……”石剑也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此事传出去,不仅蔡坤完了,连自己也完了。自己上次杀了王才,已让吕源借假户籍事件弹劾自己了,这回自己与蔡如意的情事要传到他那里去,他还不整死自己?“大人,下官不仅感激大人不杀之恩,也感激大人提携之德,下官是来对大人效忠来的。大人,这点小小心意请你收下。”邬聊见时机已到,连忙表达忠心,又从怀中掏出二万两银票来。“哦,好,邬大人,你先到江川巡视,杀杀方世中的歪风,本官马上传苏醒来,让他再写一份公文,举荐你作通判、王朝作同知,明儿便向上报批。”石剑见他递送银票过来,才回过神来,连忙好言稳住邬聊。“谢谢大人,下官一定为大人尽心办差。”邬聊一听,喜出望外,连忙作辑道谢。他心想:石剑啊石剑,老夫呆会回府以程修竹名义就写折子,狠参你与蔡坤,哈哈……你做鬼也只以为是程修竹的作为呀,你到阴府去恨程修竹吧。哈哈……程修竹,本官刚才是故意做作的,目的是想了解你的心思,然后想法稳住你。这举报石剑与蔡如意偷情之事的功劳,本官岂能让你抢了?邬聊想到自己霎眼间顺利连耍好几人,心中好不得意。“好,邬大人,此事不宜宣张,以后你与本官就是一家人了,本官能升,你也一样能升,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不仅会是通判,而且还有可能是同知、知府……”石剑心惊胆颤,连忙为邬聊描绘美景前途,好封住他的口。“谢谢大人,大人真是下官再生父母啊。”邬聊乐得轻轻飘飘的,跪下向石剑磕了三个响头,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他忘了石剑比他还年小二十岁。邬聊说出程修竹要密报潘司一事,还真把石剑吓坏了。“唉……”石剑一掌地拍在院内小树干上,震得树干摇摇晃晃。他此时当真是吓得全身冒汗了。“官场真是食人场!唉!”石剑好不奥恼。他心头一阵发惊,一夜之间收到九万两银票的喜悦和快乐,倾刻间荡然无存了。“如何是好?”他楞楞地站着,默默地想着。此事不仅关系着我个人的事情,还关系着蔡坤一家的性命和颜面。不管如何,是蔡坤提携了我,是他让我抓到了权柄,他纵然有多坏,可蔡姑娘是无辜的。她对我那么好,情深意重,我怎么能忍心看她和家人受罪呢?唉,我真把她害惨了。我与蔡坤的恩怨,是我们两人的事情,还把蔡姑娘拉下水,我真不是人!我不爱她,我不可能娶她,也不敢娶她,要是蔡坤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以后就很惨了。我这一辈子也难心安了。石剑自打了一记耳光,心里酸酸的,隐隐作疼。好半晌,他才拭拭脸上的汗水,正要出门去何府去找何丛。“咚咚咚……”府门又响了。“哦,是程大人?”石剑见门口竟站着程修竹,又吃了一惊。“大人,下官深夜冒昧来访,实在不好意思。”程修竹表面倒是恭谦,一进门来就拱手作辑。“哦,程大人,请到客厅喝茶。”石剑强制自己平静下来,请他到客厅品茶。“哎呀,大人府上的茶真香!”程修竹呷了一口后,左看右看。“程大人,本官府上的人都睡了,你有什么事情请说吧,小声点就行了。”石剑知他怕人偷听,连忙打消他的疑虑。“石大人,下官刚才到邬府去看望邬聊,那老狗贼跟下官说,他今晚在蔡府看到你……你和……蔡……蔡小姐亲热……要秘报潘司大人啊!”程修竹压低声音,附耳对石剑道。“砰”地一声,石剑又吓了一大跳,手心颤抖,杯子摔在落,摔得粉碎,额头见汗。“什么?”他张口结舌,眼神惊惶失措。他不是被程修竹的话吓着,因为同样的话,他已听了两次。他惊的是就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程修竹和邬聊二人间先后相互攻击,而他们之前还是一伙的。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和邬聊一起来整自己,现在为了通判之职,他和邬聊二人竟相互至对方于死地!而通判之职本是空中楼阁,此时并无空缺,只是自己为了让各县抓好‘一正三抓’,唬弄他们而已的。邬聊与程修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石剑会否被他们害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八章 应对之策 - 一路风尘 - 石剑   官场,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利益,实在太可怕了!有时比刀光剑影的江湖还更可怕!“大人,下官对你忠心耿耿,会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此事应早些处置,要不然邬聊秘报到潘司那里,对你和蔡大人都不好。”程修竹见石剑吓成这个子样,心头十分高兴。他道:小杂种,老夫回到盐台,即以邬聊之名狠参你一本,到时你既提老夫作通判,又作刀下之鬼,做鬼也想不到是老夫耍你一顿了。哼!邬聊呀邬聊,刚才老夫是怕你抢先秘报石剑与蔡如意之事,才假装不报的,装样子给你看的,你真以为老夫心善?奶奶的,这回石剑死了也会恨死你,他一定会拉你到阴曹地府里作通判的。哈哈……老夫真是高明,一夜之间连骗两名涪城大官。程修竹得意地想起自己暗中耍了邬聊一顿,心头乐开花了。“好好好……程大人此计甚好,本官明儿下午就去成都,疏通疏通一番。”石剑用衣袖拭了一下额头的汗。他又连连忙向程修竹拱手道谢:“哎呀,程大人,你真是本官知己,好人啊!程大人,你是本官到涪城见到最好的一位好官啊。做官先做人,大人的人品好,官德也好,各知县中,也数你能力最强,声誉最好了。”程修竹闻言大乐,暗道:你这小杂种也有向本官道谢的时候啊?你比本官品级高,还不是得向本官拍马屁?小人!他把握时机,又道:“是啊,下官与大人有缘啊,缘份啊!”“对对对,本官与程大人真是有缘。哎呀,程大人,本官这辈子一定不会忘本,你对本官的忠义,本官一定记在心上,一有机会,定当图报。”石剑拱手道,起身为他酌茶。“下官在盐台县多年,累得筋骨都坏了,既然大人说将举荐王朝作同知,接下来就有通判之位空缺,下官请大人帮忙疏通疏通。”程修竹见时机成熟了,便话锋一转,提出了要求,又掏出二万两银票递与石剑。“哎呀,程大人,不用客气,本官尽力就是了,到成都后一定为大人美言,大力举荐。”石剑连忙推辞,言辞之假,学足了蔡坤的样子。“哈哈哈……好,谢过石大人。不过做官是要事先疏通关系的,疏通关系就要花银子的,总不能让大人为下官掏银子垫付啊。”程修竹把银票硬塞在石剑手中。“呵……哪里?好好,本官定让程大人如意坐上通判之位。你先回盐台再做一个月知县,把‘一正三抓’要务抓一段时日,本官让何丛多批一些银子给你,帮你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好的政绩来。这样,本官就可以水到渠成地让大人做上通判之位了。”石剑收下银票,放入怀中,连忙拍拍胸部担保。“呀!”地一声,府门开了,唐关与张兰手牵手进来。他们忽见程修竹竟到石府中来了,一阵愕然。“大人,下官连夜回盐台县去,一定办好‘一正三抓’,告辞。”程修竹见石府中人回来了,不便再讲什么,起身拱手。“好好,程大人与本官情同手足,本官能升,大人一样能升,你以后不仅是通判,而且会是同知,还有可能是知府啊。”石剑亲热地拉着程修竹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程修竹闻言,激动得眼放异彩,朝石剑连连躬身作辑,然后才退出大厅。“兰儿姑娘,唐大人,今后有空,请到盐台巡视。告辞!”程修竹走到石府门边,又不忘向唐关和张兰二人打声招呼。石剑吓得身子一阵摇晃,萎坐在椅子上,满头大汗,心头感到一阵可怕:官场,这就是官场,大家都想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踏着别人的尸体往上走。太可怕了!“大人……”“公子……”唐关二人见状,连忙跑上前来,惊问怎么啦?“没事……兰儿,你早点歇,我和唐关还要到公堂上阅看公文。”石剑连忙拭去脸上的汗水,强装笑颜,转移话题。张兰不解地看了石剑一眼,点了点头。夕阳西下,遥远的天际被映的一片通红。“什么?石贤侄做知府了?这么快?”雁荡山灵峰上,公孙文、谢佳同时抓着尉迟松的手。他们满脸奇异,又激动不已。“来来来,大伙坐下。这事呀……公孙大侠可为姓石的立大功了。否则,他还真不知如何个死法?”戚美珍领着爱女戚娟,捧着一盘蕃薯出来。“晚辈罗中宝见过戚掌门。”罗中宝连忙向戚美珍躬身作辑,行晚辈之礼。“哎呀,还客气干嘛?都是一家人了。你们常到这里来呀,西北那边可对你们几个有恨了。来来来,坐下吃蕃薯,不要饿肚皮。”戚美珍让罗中宝坐下,快言快语。戚娟怔怔地看着罗中宝。众人在山洞前点燃一堆火。火光将众人的脸映得红红的,他们一边吃着蕃薯,一边听尉迟松讲述石剑整治贪官、提出“一正三抓”的故事。戚娟不时偷眼望向罗中宝。她想:白袍银枪罗中宝,不愧人中之龙,不仅枪法震慑江湖,而且相貌之俊也是江胡少见。“这是石贤侄托某转交与你的十万两银票,盼能解贵会燃眉之急。”尉迟松讲完经过,又从怀中掏出银票递与公孙文。“十万两?”公孙文接过银票,双手发颤。“收下吧,石兄是好人,罗某在辽东亲眼所见,所以才会与他结义。”罗中宝怕公孙文不收,急过来相劝。公孙文收票入怀,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众人又是一番感慨。“但愿石兄弟早日把官做大,替义父复仇。”刘馨幽幽感叹。戚娟连忙转移眼神,别向火堆。夏夜的星星害羞地躲在帐篷里。月亮好像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调皮地扮着鬼脸。“石大人……”石剑一到府衙。正在起草公文的何丛、苏醒、徐缓,用熬得血红的眼睛,奇怪地望着石剑和唐关二人。这么晚了,他们还来?难道还来检查差务?“呵呵……本官知你们辛苦,来来,何大人,你呆会领你的昔日师爷去岑月楼乐一乐,轻松一下。”石剑知道何丛只要见了银子或有官升就很精神,便从怀中掏出一只元宝递与他。“哈哈……石大人真是关心下官。公文拟好了,请大人过目。”何丛果然笑逐颜开地接过银子,精神大振,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不错。苏醒,你随何大人出去乐乐。”石剑一目十行,见无什么不妥,从怀中掏出大印一盖,随即交与何丛。“哦,何大人,上报的公文留在本官这里,明儿本官亲往成都一趟,上报公文,为将来通判一事先疏通关系。”他扔一句话,先到内堂密室等唐关议事。“啊?石大人定下了通判人选了?石大人真举荐王朝作同知?”何丛惊问唐关,心里酸溜溜的。他想王朝真作了同知,那自己还能管财吗?诸玉凤不是白陪石剑睡了?奶奶的,既有空缺,为何不让自己直接官升通判?“呵呵……何大人,你放心,石大人不会忘记你的,去吧。”唐关将下发的公文递与何丛,收起上报的公文,拍拍何丛的肩膀,一笑而走。“哈哈哈……”何丛乐得屁颠屁颠的,领着苏醒、徐缓到岑月楼找乐去了。“什么?邬聊和程修竹抓住你的把柄了?什么把柄?”唐关一入府衙内堂蜜室,闻得石剑被人抓住把柄了,惊愕地问。“唉……反正是把柄吧……”石剑长叹了一声。他对自己与蔡如意一事难以启齿,疲惫的俊脸一阵通红。“大人,要不要……”唐关用手掌摆了下劈的姿态,意思要不要弄死邬聊和程修竹二人。“唐兄,咱们关起门来是兄弟,叫我石兄弟就行了。”石剑在一班亲信中,确实是最信任唐关的。因为唐关不仅武功高强,暗器高明,还善于快速领会他的意图,又是张兰的心上人。“是!大……石……兄弟。”唐关听了,能与知府大人称兄道弟,自然欢喜异常。谁不想巴结上司啊?他一时不习惯改口,倒弄得结结巴巴了。“唐兄,小弟虽然可以找借口杀邬聊二人,但老用那一套办法,下面的人认为咱只会杀人。咱得想想用其他办法来处理这件事情。”石剑自上次偷听到蔡坤等人的密谋后,对如何做到不多树敌作了很多思考,开始变得更加理性了。“那……如何是好?”唐关点了点头,又向石剑请教办法。“如果他们真秘报潘司,小弟不仅保不住官位,还会连累一帮弟兄。小弟明天还真的要跑一趟成都,找找安子午,先和他们搞好关系。哦,调卓越来执掌府衙工科,你让他到盐台去找程修竹……”说到此,石剑凑近唐关耳边低语几句。“好,一定照办。这些是上报公文,明天由谁和你一起去呢?要不,愚兄陪你去?”唐关将公文递与石剑,关切地道。“不用,你替小弟看家,看紧王朝,不让他兴风作浪。另外,不时到各县去,让巡视人员对‘一正三抓’严格把关。”石剑摆了摆手道。“那你干脆送蔡坤去成都治疗吧,把他弄开,你会更好干事。”唐关点了点头,又献上一计。石剑点了点头,道:“好,小弟不回府了,你明儿带兰儿一起上路吧,免得她被江湖中人暗算。”“那你……”唐关听得石剑不回府,惊奇地问。“小弟去蔡府,连夜说服蔡坤。你明天离开府衙前,再发一道公文,就说小弟陪蔡坤到成都去疗伤,顺便报批同知、通判事宜……让那些人胡猜一通……哦……你看能否联系上铁扇帮……”石剑道毕,又从怀中掏出四万两银票递与唐关。“铁扇帮与你可是有仇啊?他们不可能帮你的,另找别的帮会吧?”唐关惊世骇俗地道。“不!有些事情用仇人来帮反而效果更好。无论是帮匪,或是贪官,或是奸富,没有人会拒绝银子的。你若能找到铁扇帮,就告诉水尚云,向来香在涪城辖区内占用的土地还没重新划分。”石剑把自己逆向所思和盘托出。“大人……兄弟放心,联系铁扇帮的事情,卑职……愚兄总会想到法子的。”唐关接过银票,坚毅地点了点头。“你让潘栋推迟去谷香,让他与宋子青、彭金石连夜出城,赶赴成都,在三司衙门前附近等候邬聊、程修竹的信使,以防万一。如见信使,立即采取措施,如要拆信认可,由宋子青统一来拆。”石剑忽然想起来了,可能邬聊和程修竹会采取两面手法。“另外,明天晚些开城门,不要那么早放邬聊出城。因为我护着蔡坤,行程不快。”石剑点了点头,拍拍唐关的肩膀。二人随即分开,各自办自己的事情去了。石剑应对邬聊与程修竹之策,是否有效?戚娟暗恋罗中宝,会有结果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九章 蔡府大乱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走到蔡府门前,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忽然想起了牛郎织女的遥遥相忘,心头又是一悲哀。“相公……”蔡如意见石剑忽从天降,又惊又喜。石剑没有敲门,而是施展轻身功夫潜入蔡府的。他看蔡如意房中还灯着灯,便轻轻推开她的纱窗,一跃而入。“娘子,相公太想你了。”石剑拥她入怀,附在她耳边低语。“你……好坏!老哄我……”蔡如意听他口称娘子,心花怒放,喜出望外,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石剑嘻嘻一笑,双手搂紧她的纤腰,附嘴就印在她的樱唇上。两人滚倒在床上。“意儿,”石剑伏在她身上歇息一会,翻身下来,与她并肩而躺,侧身抚摸着她,“我要亲陪伯父到成都疗伤。”“真的?”蔡如意娇嗔地伸出手在他鼻子捏了一下。“真的!我要亲自送伯父到成都去,好好服侍伯父几天。”石剑把她抱到胸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摸她的秀发。“你真有这么好吗?”她把头伏在他的胸膛上,娇柔地道。“真的!意儿,伯父把你养大,供手送给我了,我不对他尽孝,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呢?你和伯母也去,让伯父的病早日好起来。”石剑动情地道。他这回倒不是虚情假意,说得全是掏心话。他从蔡坤父女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了。他也得回报她一家。“唔!听你的。”蔡如意心里甜甜的。“好,咱们起来,找伯父去,明儿一早就走。”石剑见她点头同意了,便翻身起来,又拉着她的玉臂,将她一起拉了起来。“现在?明儿一早就走?这么快?”蔡如意一阵愕然。石剑点了点头,看着蔡如意的娇躯,想到要将她送给吕初生享受,心头忽然间一阵难过。“怎么了?”蔡如意忽见石剑眼眶发红,奇怪地问。“意儿,我……好舍不得离开你……”石剑一阵心酸。“你……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吗?怎么说舍不得离开我?”蔡如意忽然间不仅奇怪,也隐隐感觉不妥,眼神一阵迷茫。“意儿,我……说的是不想现在离开你,我们睡在一起多好啊!”石剑连忙辩解。“哦……你好讨厌……”蔡如意闻言,芳心窃喜,搂着石剑,把头伏在他肩上,甜甜地道:“我们还有很多日子在一起嘛,到了成都,我们一样可以在一起的。”她的秀发洒落在石剑的肩上、背部和胸前,痒痒的,柔柔的。石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强颜欢笑,道:“穿衣吧。”蔡如意闻言,娇羞无比,低声道:“你帮我穿衣服。”石剑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又为她穿衣,为她梳头。在她甜甜低头的一刹那。他两颗泪珠忍不住滴落下来,如两颗晶莹的露珠,沾在她的秀发上。“怎么啦?”女人是敏感的,蔡如意抬头一看石剑眼眶通红。“我……好激动,娶到这么美的娘子。”石剑慌忙掩饰,“好了,咱们走吧。”蓦然转身,打开房门。“伯父,伯母……”蔡坤在韩凤凰搀扶下,竟然早已站在蔡如意的房门前。“畜牲!啪……”蔡坤愤怒地一记耳光甩往石剑脸上。石剑急举右掌挡住。蔡坤隔壁听得蔡如意纱窗口轻启,便起身聆听。他也是内家功夫高手。他听得石剑与蔡如意低声调情时,愤怒地叫醒韩凤凰就朝蔡如意房中走来。他正欲敲门,房里却响起男欢女爱的呻吟声。他只气得脑袋晕涨,眼前发黑,差点就背过气去了,心里一个劲儿大骂石剑:姓石的,你欺人太甚了,你竟狂到潜入蔡府来和意儿上床……他欲一脚踹门而入,却被韩凤凰死死按住。“爹……娘……”蔡坤既羞又不解,惶恐地看着父母。石剑泣声道:“伯父伯母,我对意儿是真心的,我们商议好了,要送你到成都疗伤。”“畜牲!”蔡坤此时对石剑的一行一语都感觉是假的,愤怒地端脚踹在石剑小腹上。石剑没有闪躲,被他一脚踹中。他内力深厚,蔡坤迅猛一脚如石牛沉海,所用劲力无踪无影。“相公……爹……不要啊,女儿求你了……”蔡如意眼看石剑中招,脸色煞白,神情痛苦。她“扑通”一声,跪在蔡坤跟前。“你……贱人……老夫给你累死了……”蔡坤破口大骂,惊醒了府中仆人,纷纷前来看过究竟。他们跑来一看,竟是蔡坤对女儿发怒,连忙又各自退回房中。“伯父,你不要怪意儿,都是小侄不好。要打,你就打小侄吧。”石剑泪水汪汪,真情流露。他见蔡坤抬脚起来,连忙移身护在蔡如意身前。“畜牲!你滚……”蔡坤见状,抬脚又放下,心头气恼交加,脸形歪曲,牙根咬得“格格”响。韩凤凰既伤感又迷茫。她扶着丈夫,不知所措。她感受得到石剑这番对蔡如意确是真心的。“伯父,小侄是来护送你到成都治伤,顺便领意儿前往。小侄已准备好了一切,这张银票,请伯母收下。”石剑忍痛起身,掏出邬聊送给他的银票递与韩凤凰。“老爷,你就听石大……贤侄一言吧,你可以见吕大人一面,又可静心养病。”韩凤凰一看是万两的大银票,怦然心动,伸手接过,反劝蔡坤。“你……唉……”蔡坤气血上涌,转身扶墙而走。“好了,你们……睡会吧。”韩凤凰扔下一句话,连忙跟上去,扶着蔡坤回房上床。“给你害死了,见钱眼开。哼!死贱人,滚出去,老夫不想再看到你……”蔡坤一手推开她,愤愤上床躺下。“我害你什么了?你生病期间,石剑已为你奉献了二万两银子了。你不看僧脸也得看佛脸,不给石剑面子,也得给银票面子啊,反正女儿已和人家上床了,不收银子反而更亏了。”韩凤凰振振有词,句句是理。“唉……猪头!”蔡坤给她气得双眼翻白。“你才是猪头。女儿迟早是要嫁的,和谁上床不是上床啊?意儿陪那小杂种两个晚上,就让咱得到了数万两银子,值!老娘才没你笨。哼!涪城哪个女人生的女儿有老娘的女儿好?”韩凤凰也是气在心头,翘嘴不让人。“你……你啊,将来死就死在银票上了。”蔡坤怒发冲冠,手指韩凤凰的鼻子诅咒道。“老娘死在银票上有何不好?死在银票上才风光。你不喜欢银子吗?你不也整天收人钱财吗?”韩凤凰寸气不让,泼性大发。蔡坤哑口无言,气得想拉被子蒙头。韩凤凰却掀开被子,泼口大骂:“你在涪城八年,收谁的银子最多?还不是石剑送给你的银子最多?你不也舍不得杀他吗?你不也想拿银子往上疏通关系吗?”韩凤凰一番话,把蔡坤骂得张口结舌。“你没算计过人家吗?你不是露骨地在石剑上任路上设伏?你不是在宴请石剑上任时落毒?你不是指使方世中他们借石剑户籍之事兴风作浪?石剑比你好一千倍不止!他抓到彭金石,没让人家供出你来。否则,你现在与向来香同住按司府地牢了。”韩凤凰怒火中烧,语气辛辣尖酸。蔡坤被她骂得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还一阵青,一阵黑,犹如芒剌在背,汗如雨下。他手指韩凤凰,呼呼直喘大气。“你还不是拿女儿去交易?好为你谋取官位?你又能比老娘好到哪里去?你与岑月楼的老鸨又有什么区别?”韩凤凰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扎在他的心窝上。蔡坤羞愧和气恼交织在一起。他眼前发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怪不得你要阻止女儿与石相公好?原来你是要拿女儿作交易,为你谋取官位权力?女儿有这样卖女求荣的爹,真感觉得羞耻!”韩凤凰声音一扯高,全让蔡如意听到了。她怒气冲冲地拉着石剑,一脚踹开蔡坤的房门,手指蔡坤的鼻子,也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未了,她抛下一句:“原来这就是你生女儿的目的?你干嘛不多几个女儿啊?干嘛不将女儿送到皇宫里去啊?那你不就可以直接做太师了吗?”她的话,犹如一柄重锤,狠狠地撞在蔡坤的脑门上。蔡坤心痛如绞,脑袋嗡嗡作响,血腥再次涌上咽喉。“哇”地一声,他被气得喷出一大口血来了,双手一摊,晕倒在床,双腿一阵抽孪颤动。“爹……”“老爷……”“伯父……”石剑、蔡如意、韩凤凰三人连忙上前扶起蔡坤。“快,快让人备好马车,马上去成都。”石剑分开韩凤凰母女,拼指点了蔡坤的穴道,护住他的心肺,运功为他疗伤。“咳……”蔡坤咳嗽了一下,缓缓睁眼,看到妻女一脸的关切,石剑双手按在他胸前为他输气。他复又闭上眼睛,流下了两行浊泪。蔡如意与韩凤凰急急回房收拾。“蔡大人,邬聊与程修竹刚才在书房里偷听到了我与意儿的情事,他们可能会秘报给吕大人,你还是想想法子如何了结此事吧。”石剑附耳低语。“哇哇哇……”蔡坤闻言,又气还怕,再吐出一大口血来,晕死过去了。“爹……”“老爷……”韩凤凰母女闻声而来,惊恐万状地伏在蔡坤大腿上,痛哭流涕,哭天抹泪。“夫人,备好马车了。”蔡岳进来禀报。“咱们马上走!”石剑抱起蔡坤出府,率先钻进了马车。韩凤凰母女赶紧也钻入马车,马夫扬鞭策马,蔡岳率领府中仆人策马紧跟,众人连夜赶赴成都去了。石剑与蔡如意的恋情结局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章 成都之旅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哗!石大人真好!竟然亲自护送蔡坤到成都疗伤。”“石大人铁腕整治涪城,原是有后台撑腰啊!”“难怪小杂种能步步高升,原来他与蔡府关系这么好!”“石大人对下属真关心,竟为下面官员到成都去疏通关系!”“唉!所有官员都是蛇鼠一窝啊!石剑竟和蔡坤走到一起。”“唉……想不到石剑抓向来香是在演戏!”石剑亲自护送蔡坤前往成都疗伤的消息,在涪城大地犹如一锅沸腾的水,把锅盖都顶开了。什么样的议论都有。官员、公差和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口沫横飞地议论着石剑,反而为石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安梓县令白优龙在想:石大人是专程陪蔡坤到成都疗伤呢?还是为本官疏通关系呢?平亭县令卢宝川心想:还是银子灵啊!石大人这么快就为本官往成都跑了?刚到江川巡视的邬聊暗道:看来这回老夫走对了,石剑有把柄捏在老夫手中,哪敢不听老夫的话?邬聊暗喜之后又暗忧:石剑当夜就陪蔡坤去成都了,老夫的信使第二天才出城,有他快吗?不怕!他护送病夫蔡坤,赶马车不快的,但盼吕源收到秘报后,能快速让老夫官复通判之位,抓紧治死石剑啊。盐台县令程修竹心道:看来石剑这回真看老夫脸色行事了,老夫让他去成都,他就得马上去。哈哈……王大人升作同知,老夫就是通判了。“吕源提携老夫后又如何整死蔡坤与石剑呢?”程修竹思潮起伏,久久难眠。朱祥及陈彪等人心里纳闷了:石大人素与蔡坤、向来香等人斗得你死我活,他怎么一下子就和蔡家走到了一起?张兰秀眉紧皱,心里既担心又惊惶:石剑擅自刑杖向来香,难道潘司府的人不会拿下他吗?他与蔡坤走到一起,把名声都弄臭了,何苦呢?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石剑一行护送蔡坤前往成都,一路策马狂奔。炎夏酷曙让他们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淋。石剑因要撑着蔡坤,更是全身湿透。蔡如意看石剑对父亲呵护备至,芳心全是甜蜜:他对爹好,就是对我好。韩凤凰颇为不安:到了成都如何向吕大人交代?她昨晚对蔡坤说得轻松,此时心里却是一阵害怕。“娘,成都境内还挺美的!”进入成都境内,天气便阴凉下来。蔡如意不时探头,观看路边风景。天下幽的青城山,雄奇多姿的九峰山,高耸挺拔的西岭雪山,景色秀美的玉垒山一一在她眼下飘过。夕阳西下,晚霞在天。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成都城中。“意儿,你让蔡岳老伯先往布司府通报,请示吕大人,咱们该往哪安歇?”石剑一入城门,便吩咐蔡如意。“唔!”蔡如意点了点头,从马车里一跃而出,吩咐蔡岳先往潘司府找吕源去。“哎呀,肚子好饿,相公,你下车去。”蔡如意一心只想嫁给石剑,哪管吕府中人会有什么想法?马车停下,她轻轻地用纤指戮了一下石剑的额头。“呆会吧,很快就可以吃晚饭了。”石剑虽然年少,也值青春情浓时,但毕间做了地方官员,知道此时应该稳重一些了。蔡如意却娇滴滴地道:“喂,人家想吃甜水面了,你买一碗来给我嘛。”石剑听到这样的温柔指令,只好让韩凤凰扶着蔡坤,下车去买面了,不一会便捧着一钵面食回来。“相公,辛苦了,来,你吃一口。”蔡如意吃了一口,心头却比吃了甜水面还甜啊!她挑起一根面条喂到石剑嘴边。“意儿,这里是成都,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吕大人未过门的媳妇。”蔡坤实在忍耐不住,张口呼喝。石剑连忙轻轻地推开她的手。“不!女儿要做石相公的媳妇。”蔡如意气呼呼地嘟起了小嘴。“你……”蔡坤气得脸色铁青,勃然大怒,扬掌就要打她。“意儿,这里不是涪城,你出言要谨慎啊,要不然咱们一家三口人头可会落地的。”韩凤凰连忙颤声喝阻,拉住了蔡坤的手。石剑好不尴尬。“哼!”蔡如意愤怒地将一钵甜水面摔出车窗外。她别过头去,心中刚荡漾起的甜蜜烟消云散,烦恼阵阵侵入她的心头,辛酸的泪水涌出了眼帘。“砰!”地一声,那钵子摔得粉碎。“死贱人,你……”蔡坤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了,老爷,你也知这里不是府上了。”韩凤凰连忙阻止。“咦!什么事嗄?”附近营生的百姓见状,不解地围了过来。“哦,没事,我家小姐不小心打烂了钵碗,惊扰你们了,对不起。”石剑生怕惹事生非,连忙下车,向围上来的百姓拱手作辑解释。“喔噻,好帅嗄!”人群中一位直接穿个小红肚兜女孩指着石剑赞了一句。“原来是小帅哥来赶考呀!”人群轰笑了一下。“贱货!”蔡如意见一时间那么多小媚媚围住了石剑,气恼地掀帘大骂。“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响起。“当当当……”又一阵鼓锣声响走。“走了,官差来了。”人群闻声而散。蔡坤闻声,连忙探头出来。但见一队人马远远奔来,前面的公差扛着“肃静”、“回避”驱路牌子,为首一人正是安子午。“老爷,是安大人来迎接你了。”韩凤凰一看,连忙附耳对蔡坤道。久违的笑容回到了蔡坤的嘴边。“快快,扶老夫下车。”蔡坤惊喜地道。石剑连忙上车,和韩凤凰两人扶着他走下马车。蔡如意不安地看着安子午他们。“蔡大人……”“叔父……”安子午看到瘦骨如柴的蔡坤,连忙下马,步行小跑而来。他身旁的白衣少年也一跃而下,紧跟而至。“安大人好!”石剑连忙向安子午拱手相迎。“安大人,可见到你了。”蔡坤心头一热,紧紧地握住了安子午的手。“小侄吕初生,给叔父大人请安。”白衣少年跑到蔡坤跟前,下跪作辑。“哎呀,吕公子,该叫岳父大人了。”安子午指着吕初生哈哈一笑。蔡如意登时又羞又恼。她眼望石剑,却见他等着安子午相见。“吕贤侄请起,哎呀,老夫可终于见到公子了。十年了,公子长得这般高了,都高过老夫了。唉,十年人事几翻新啊,一代新人胜旧人。”蔡坤在韩凤凰搀扶下,热情地扶起吕初生,既感叹又盛赞一番。“给婶婶请安。”吕初生出身豪门,自然礼数周全,又要给韩凤凰下跪,却被蔡坤扶住。“贤侄,见到你就好了,快领老夫去见令尊啊。”蔡坤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道。“是,叔父大人,请……”吕初生闻言,不敢松怠。韩凤凰扶着蔡坤领头先行。“石大人,对不起,怠慢了。来来来,一起走。”安子午这才向石剑行礼,拉着他的手,甚是亲切。“安大人,小小心意,请收下。”石剑连忙拍马恭维一番,暗掏两根金条塞进安子午手中。“哈哈哈……本官也甚是掂记石大人啊。石大人,恭喜你兼涪城知府之位啊。”安子午拱手回赞道,“每次见到石大人,大人都是高升之时啊,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不敢,这都有赖于安大人在吕大人面前多说好话,如若不然,本官可还是一介酸秀才而已啊。”石剑连忙恭谦一番。“哈哈哈……石大人,请……”安子午拉着他,哈哈大笑,朝蔡坤夫妇跟上。“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吕初生走到蔡如意跟前,低吟相赞,拱手相见,道:“这位一定是蔡姑娘了吧,小生有礼了。”“小女子蔡如意,见过吕公子。”蔡如意无奈,只好柳腰浅弯,向他回礼。“姑娘,我们小时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你可否还记得?”吕初生双眼上下打量着她,从她的额头一直往下望。她天生丽质,妩媚端庄,青春光泽。吕初生心头好不高兴,真想马上迎娶她过门。“记得,呵呵……吕公子,家父走远了……”蔡如意强颜欢笑,指了指远去的蔡坤。“哈哈……姑娘,请!”吕初生连忙打了一个“请”式手势,与她并肩跟上蔡坤一行。石剑与安子午说说笑笑,侧头偷眼望去。吕初生长得高大威猛,脸庞轮廓清晰,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他正与蔡如意并肩而行,他乌黑的眼珠神气地还在蔡如意身上扫来荡去。蔡如意正心慌意乱地四下乱望,神态甚是忸怩不安。石剑心头一阵酸楚。他强颜欢笑,走向吕初生,拱手道:“下官见过吕公子,久闻公子才华横溢,武艺高强,一表人才,果然名不虚传。”“哈哈,这位一定是布司府右参议兼涪城新知府石大人吧?”吕初生不失礼数地朝石剑一拱手,还礼反赞道:“石大人名震朝野,神挺俊朗,年少有为。小生出身潘司府,年纪比石大人大,业绩却远不如石大人,真令小生汗颜而愧。”“哪里?公子在锦衣卫中出任要职,对朝中大员握有生杀之权,往后还望公子多多关照。”石剑见他并非想像中的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不敢怠慢,连连躬身作辑。蔡如意趁机小跑上前,与娘亲一起搀扶蔡坤去了。“哈哈哈……二位都是少年英雄,走吧,吕大人已在司府门口相迎了。”安子午大笑而至,搀起他们二人的手,急急追赶蔡坤去了。吕源外甥、谷香县原主薄王才曾被石剑处死,现在石剑送上门来,他会如何对待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一章 悍将辣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夕阳余晖洒落在雄伟壮观的布司衙上,映象着潘府不一般的气势。一位满脸红光的老人早已率领司衙各系统头领,在司府大门相迎。他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下官蔡坤、下官石剑、贱妾韩凤凰、小女子蔡如意参拜吕大人。”蔡坤在韩凤凰母女的搀扶下,与石剑一起,在布政使司吕源跟前躬身作辑。“二位大人,夫人、意儿,你们冒着炎热,远道而来,辛苦了。”吕源上前一一扶定蔡坤四人,眼泛精光。“蔡大人,本司闻你病重,心急如焚,早盼你到成都来疗伤了。这回啊,你可得好好陪本司聊聊天,下下棋,品品茶啊。”吕源亲手扶着蔡坤,领头走进了潘司府中,态度亲切。石剑暗道:“难怪蔡坤作恶多年、政绩平庸也不倒,原来他和上司关系这么铁!”司衙大院内,草木茂盛,枝繁叶茂。带刀侍卫分立两旁,雄壮英挺,虎视环扫,高度警戒。“大人……”蔡坤见吕源亲扶自己,心头十分激动,颤声开口,却是激动难言。“什么也不要说了,晚宴尽兴,不谈公务,只叙旧谊。来来来,坐下。”吕源扶着他,来到了公堂后的大会客厅,又扶他坐下,丝毫没有上司的架势。蔡坤是很激动,可心里却不安定,生怕邬聊和程修竹举报蔡如意与石剑情事的信到了吕源手中。到了成都,吕源要拿自己开刀,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不仅布司府侍卫如云,且吕源本身武功之高,也是天下少见。“这位就是布司府右参议兼涪城知府石剑吧?好好好,一表人才,你铁腕抓治安,强力治税暴,好啊!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任布司府要职,却能微服私访,为本官决策提供信息,不错!”吕源扶蔡坤坐下,走到躬身不敢抬头的石剑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双手扶在石剑肩上,连声称赞。他心里却道:这小兔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前阵子九千岁还对石剑恨得要死,弄得老夫将那些参他的折子呈送上去。老夫本以为他要倒,可以为王才报仇,没想到他反而升了?现在倒好,九千岁竟派崔呈秀的女婿送石剑上任,还代石剑告假,让石剑到涪城去微服私访,弄倒了蔡坤,取而代之。奶奶的,什么世道呀?连魏忠贤也变得这么快?吕源明赞石剑,心头却不舒服,思绪万千。“谢谢大人赞扬,下官愧不敢当。这都是吕大人教诲有方,蔡大人提点有力,同僚共付心血所铸。”石剑表面欣喜若狂,慌忙躬身恭谦。他已经知道了上次吕源在方世中等人参自己的折子上加了批语,并以八百里加急报送魏忠贤转呈朱由校的,也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现在吕源竟然盛赞自己,也不责怪自己任右参议以来不到成都办差之事,这里面也肯定有鬼。要不,就是自己承诺魏忠贤建生祠起了作用。“好,小小年纪能做到得意而不忘形,政绩显著而不居功,心胸广阔,前途无量。石大人,请坐。”吕源拍拍他的肩膀,又走到了韩凤凰跟前。他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还是高声称赞石剑。石剑也明白官场上握握手,背后踢两脚,是很正常的事情。安子午连忙上前,拉着石剑坐到蔡坤下位。“蔡夫人,本司当年为你与蔡大人作媒婆,虽然事隔十几年,但夫人依然风采迷人,蔡大人好福气啊。”吕源端祥了韩凤凰一下,又连番称赞。“贱妾能有今日,全赖吕大人提携、关爱贱妾夫君。”韩凤凰向他连连道谢。“原来蔡坤和吕源的关系如此有渊源。唉,今后可麻烦了。”石剑听得直冒冷汗。“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意儿也长这么大了?好,好啊。蔡老弟,你就留在成都养病,过阵子让意儿和生儿成亲吧。至于位置嘛,老夫给你查查空缺,一定会安置好的。”吕源细看了一下蔡如意,甚是欢喜,缓缓走到客厅上首,居中坐下。“谢谢大人成全。”蔡坤忙不挤地躬身上前,欢喜若狂。“大人……”蔡如意却不乐意,道:“吕公子貌若潘安,多才多艺,侄女高攀不起。”韩凤凰脸色陡变,拉拉蔡如意的衣襟,示意她不要胡说八道。她又连忙道:“大人,意儿年少不会说话,请大人切莫见怪。”蔡如意心头气苦,却不敢当众顶撞父母,低首不语。吕初生听蔡如意一言,心头大喜,还真以为她在赞他呢。“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呢?”吕源和颜悦色,甚是亲切。他随即吩咐大摆宴席,为蔡坤接风洗尘。石剑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慌忙坐远些,与安子午等人饮酒谈笑,哪还敢坐到蔡如意身旁?“石大人,本司听说你武功卓越,很想当面见识一下,可否舞剑助兴啊?”吕源却偏偏点他的名。霎时间,满堂文官武将都拿眼光盯着石剑。“回大人,都是百姓往下官脸上贴金,下官武艺低劣,实不足为一观。”石剑的脸红通通的,连忙放下酒杯推辞。“石大人,你亲领捕快剿匪,独身处理两帮火拼,可是朝野称誉的大事件啊。来来来,本司也有一位剑击高手,陪你一起玩玩。”都指挥使司高迎强站起身来道。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位青衫少年持剑闪身而出。“石大人,在下青苹剑袁伟清,请赐教!”青衫少年长得唇红齿白,鼻梁挺直,一表人才。他是蜀川都司府正千户,正五品衔。“啪啪啪……”吕源当即带头鼓掌。宴席厅上响起了如雷掌声。蔡坤心头暗暗冷笑。吕初生也想知道眼前朝野闻名的少年到底是如何一个人物。石剑无奈,只好缓缓出来。“相……石大人,你小心点。”蔡如意心系情郎,当众出列。“没事,我就空手接袁大人几招。”石剑脸红耳赤。他怕当众被人看穿自己与蔡如意的情事,索性狂妄一点,把所有人的眼球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哈哈……好……”高迎强闻言,心头甚是恼火,但表面却呼好,潘司府中人也齐声呼好。吕源颇有深意地看了石剑一眼,心道:袁伟清是高迎强的悍将,你纵然武功高强,也不应如此托大啊。袁伟清看石剑一张羊脂白玉般的俊脸吹弹立破,心想:传言这小子曾杀金兵第一悍将鳌生,到底是否真的?他拱手一笑,道:“那就请石大人赐招吧。”“袁大人不必多礼,请先出招吧。”石剑微微一笑,竟让袁伟清持剑先出招。一时间,堂中众人全屏住呼吸,皆道石剑也太托大了。袁伟清心头火起,怒极反笑,道:“那就请石大人手下留情。”他一招“拔云见日”直剌石剑胸口,真如指日排雾,快如虎旋,剑式狠辣。“相……石大人……”蔡如意惊惶失措大喊了一声,情意流露,惹来了吕源的异样眼光。吕初生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蔡坤心里暗暗叫苦。韩凤凰连忙拉回蔡如意,紧紧地按住她。石剑见他一剑穿心而来,不敢托大,施展新学的“天罗步法”,一个“龙形飞步”闪开,反手一招“鹤翔手”抓他下勒。袁伟清剑招没老,已变为“天河倒挂”,纵身跃起闪开石剑一抓,反手一剑朝他当头划下,形如搏兔,神似捕鼠。“啊……”登时满堂惊呼了一声。高迎强脸上露出了微笑,心道:石剑,狂什么?没有多少斤两也敢托大?把你折了,本司疏通上下,另派袁伟清去涪城任知府,哼!吕源眉头紧锁:石剑怎会神龙爪?难道他真是石飞扬之子?石剑身子前倾,迎剑而上,一手一招“逍遥手”锁他咽喉,一手抬肘顶他持剑那手的胳膊,破了他的狠招。袁伟清身子稍退,变招为“横扫千军”,仗剑对着石剑拦腰横扫,犹如扫月拂云,捷似龙卷,上下相连。蔡如意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上。“石大人小心啊!”安子午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石剑面对恶招,依然神定气闲。他腰身后弯,右足撑地,左足抬起,脚尖踢向袁伟清的手腕。他招数未老,又一手撑地,脚尖仍然照踢,身子头下脚上腾空,右腿横扫袁伟清双腿。袁伟清正自得手,喜在心头,陡见石剑瞬息万变,也吓了一跳,万料不到石剑两招一过,招数奇快凶狠。他急忙腕骨下沉,剑式急变,已是转为“海底捞月”,由下至上向石剑下阴划上。“啊……”满堂又是一阵惊呼。蔡如意吓得双手蒙住了双眼:石剑那根……要是没了,我以后怎么办?漫漫人生,难道要活守寡?吕源吓得双目血红,一颗心怦怦直跳。蔡坤脸显笑容:这回大仇得报了。高迎强拈须而笑:石剑,这回让你变做女人。高手过招,惊险无比。石剑会否伤残于袁伟清辣招狠剑之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二章 第一名捕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不慌不忙,以“天罗步法”结合自己师门独特轻身功夫。他单手撑地,身子一旋,捷如猿猴,已转到了袁伟清身后,左掌拍出,“卜”地一声,正中他的屁股。“扑通……当……”袁伟清扑倒在地,长剑摔出老远。“好!”“真棒啊!石大人!”“石大人少年英雄,名不虚传。”“抗金名将,好风采!”一时间,满堂高呼,纷纷称赞石剑。蔡如意妙目脉脉含情地望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石剑:他文武全才,床上功夫了得,人生有如此郎君,还想要什么呢?她正值少女怀春、憧憬美好未来,还幻想着能有机会嫁与石剑,摆脱她不喜欢的吕初生。“她的眼神为什么对石剑那么含情呢?”吕初生虽然也为石剑喝彩,目光却没离过蔡如意。他见此情形,既不解又心泛醋意。袁伟清满脸羞愧,脸红至耳,甚是不好意思。“袁大人承让,他日请大人来涪城指点。”石剑连忙向他拱手,态度依然谦逊,甚是有礼,即便赢了也没有一丝傲气。“石大人年少英雄,气势不凡,武艺卓越,让下官大开眼界。”袁伟清眼见自己剑狠招辣,也只不过四招,便输在了赤手空拳的石剑掌下。他倒也心悦诚服。吕源红脸绽放异彩,露出微笑,带头使劲鼓掌。前阵子,提刑按察司马致富和都指挥使司高迎强在吕源劝说下,一起弹劾石剑,没想到石剑上京一趟,反而升了。马、高二人既不服气,也认为吕源在唬弄自己:吕源明里主持三司会商弹劾石剑,暗里却不停提携石剑,是不是吕源收石剑太多银子了?谁也不知吕源报批石剑为代知府本不是吕源的本意,因为这是吕源亲信蔡坤举荐的人,而石剑后面又有张后与魏忠贤。岂料吏部公文下来,却是石剑正式任知府。他们二人正想趁机让石剑出丑,以羞侮吕源。不料高迎强手下最得力的武官袁伟清,剑快招狠,仍然不出四招便败在石剑的赤手空拳之下。高迎强登感脸上无光,心头一阵失落。吕源亲自酌酒,正欲离席奖励石剑。马致富却拱手道:“吕大人,石大人武功高强,下官属下佥事田路风想与石大人过几招,不知大人可否同意?”吕源心头一震:“七煞神”田路风刀快劲狠,内外兼修,以捕杀盗贼出名,是川中第一名捕。安子午正欲上前为吕源解围。石剑已拱手上前,主动请樱,道:“吕大人,下官陪蔡大人来成都疗养,难得有各路高人指点,下官愿领教田大人高招,请大人允准。”吕源无奈地点了点头,把酒杯放下,不安地坐了下来。蔡如意提心吊胆地望着石剑。她虽然不了解田路风,但也知袁伟清败了之后,再度出场的必然是武功更高之人。“好!本司今日可以再睹石大人风采了。”高迎强当即鼓掌。他与马致富私交较好,希望借机能挽回面子,马致富此时提出田路风出战,自然也是想替高迎强出头。“啪啪啪……”满堂的人登时也拍掌喝彩。有的是想看石剑出丑的,他年少英名远扬,占据高位,堵了不少人的出路。有的是感觉好戏连场,不负赴宴一场。有的也想借机让石剑折折田路风的傲气,为长期被他欺压出一口怨气。有的心想袁伟清与田路风比起来算个屁啊?让你袁伟清看看田大人的刀法才知什么叫作武功呢!有的是表面鼓掌,暗地替石剑捏一把汗。“风闻石大人是白人风首徒,以血剑驰名江湖,威慑朝野,西北武林中人更是闻名不敢入川,本官今日想见识石大人的剑法,请石大人赐教高招。”田路风人高马大,粗壮雄伟,满脸络须,手持半载刀越众而出。他是按察司佥事,正五品衔。别看他拿的是半载刀,这却是他赖以成名的武器铉刀,坚硬沉重,削铁如泥,刀尖残缺凹凸有致,可锁对手兵器。“什么?石大人是天下第一淫贼之徒?”“不会吧?石大人政绩显朝野,岂会出自淫贼门下?”“石大人一心为民,作风正派,有哪一点象白人凤?”宴席之中,不少人登时议论纷纷。蔡坤奸笑毕露,心想:石剑,无论你武功文采再出众也没有用,仅是谣言便可杀你了。高迎强哈哈大笑,道:“原来石大人是名门之后啊!石大人,难怪上次有人称你的户籍……哈哈……”蔡如意闻言,花容失色,喃喃地道:没想到除了涪城,还有不少人想置石郎于死地?吕源脸色铁青,作声不得,因为石剑此次出任知府,是他呈报的,算是他提携的。马致富得意地看了吕源一眼,心道:你上次加批语参石剑,此次报批石剑任知府,已经丢脸自打嘴巴了。这次又想不到用了一个淫贼之后,让你当众出丑,看你那张老脸往哪搁?哼!石剑闻言,心头极是愤怒。他本来对江湖中人谣言非谤于他已数度大开杀戒,今日身在官场还被扣上“淫贼之后”,今后官运可就完了。石剑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斯文抱拳出场。他平静地道:“血剑是家师缴自白人凤,本应奉还给田大人的。奈何家师说田伯母与白人凤的恩怨情仇虽然值得同情,但是田大人武功平庸,难保血剑,还是缠在本官身上安全些,避免血剑再度流落江湖,为祸人间。现在田大人把气撒在本官身上,也是情有可原,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嘛!”“哈哈哈……”宴席堂上登时轰然大笑。“咯咯咯……”蔡如意闻言也是忍俊不禁,娇笑出声。石剑这番话等于冷嘲热讽田路风的母亲与白人凤有染,而只是因没奉还血剑而惹来田路风的忌妒而已。他不仅洗脱了自己与白人凤关系的嫌疑,而且奚落田路风一顿,让人感觉田路风刚才之言只是诽谤石剑出气而已。“哦,原来田大人与白人凤还有血统关系啊!”“哈哈哈……”吕源的一班亲信部下登时高声吹哨,讥笑嘲弄田路风。“你……死淫贼,本官今日劈了你。”田路风闻言,络须脸气成了猪肝色了。他怒火中烧,扬刀就是一招“雷鸣电闪”,对着石剑直劈横扫,刀风霍霍,气如飞轮,意欲一招让石剑血溅当场。“小心啊!”蔡如意见田路风果然刀法凶猛,对石剑甚是担心。吕初生闻言,心头大为失落:她关心他远远多于我了,看来她们的关系不同寻常了。吕源一怔,眼望蔡如意。蔡如意俏脸飞霞,连忙低首弄衣。“哈哈……田大人息怒,本官不善逢场拍马,不小心道破田大人心事,请大人原谅。”石剑此时哈哈一笑,双足一点,身子后纵,飘逸洒脱。“哈哈哈……”满堂轰笑之余,不小人替石剑捏了一把汗。蔡坤暗骂女儿猪头,他连忙奸笑一声,替蔡如意圆场。他挨近吕源道:“意儿已与石剑义结金兰,下官一家都替他担心啊。大人,呆会可不能再让石剑出场了。他说罢,还真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蔡坤一路上都在考虑万一蔡如意与石剑情事泄露而如何应对之事,现在情急智生,还真想出一个办法来。蔡如意闻言,心头一阵气苦。她想对父亲发火,韩凤凰却狠狠地在她腰间抓了一下。她只好忍气吞声,不再言语。吕初生这才放心一笑。“哦,有此等好事?恭喜恭喜。犬子初生,久闻石大人威名,有心与之结为异姓兄弟,不知老弟是否可以作媒成全?”吕源闻言,又见蔡坤拭汗,还真以为他为石剑捏了一把汗呢。他想蔡坤转风向好快呀!前阵子恨石剑恨得要死,现在却让爱女与石剑义结金兰,还荐举石剑主政涪城,难道魏忠贤真是石剑的后台?要不然吏部为何让石剑出任涪城知府?哎呀!老夫可不能落后于一个部属知府呀。蔡坤一话,倒让他吓得出一身冷汗来。吕源心想:与石剑翻脸岂不是与魏忠贤翻脸?老夫也得与石剑搞好关系了,犯不着为一个死鬼外甥而自断后路。他也想一法子:让吕初生与石剑义结金兰。蔡坤生怕蔡如意出言不慎,再难圆场,出手如电地拼指点了她的麻穴和哑穴。蔡如意只有呆呆地看着场中打斗了。吕源顺着蔡如意的眼光,望向场中。“你有种就不要闪……”田路风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大喝一声,一招“风雨兼程”,紧追而至,声到人到,刀光罩向石剑,犹如雨打风欺,声势甚猛,不愧为七杀刀法,端的是刀刀催人命啊!“哎呀,本官怕呀,白氏刀法果然厉害……”石剑不待他刀光罩来,双足一点,如苍鹰般地掠过田路风头部,信手拈来,已把他的乌纱帽拿在手中。石剑又不待双足落地,已是一招“猛虎回头”,反掌一扫。他这一掌能否打中田路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三章 攀龙附凤 - 一路风尘 - 石剑   “啪”地一声,田路风挨了一记耳光。他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右牙板“当”地一声,和血吐出落地,跌跌撞撞侧退数步,铉刀撑地,这才定住身形。“田大人,本官今日才知什么是打肿脸皮充胖子了!”石剑手指顶着乌纱帽,一手对帽沿弹了一下。乌纱帽被弹得溜溜直转。“哈哈哈……”“啪啪啪……”登时满堂轰笑,掌声如雷,喝彩之声此起彼伏。袁伟清傻眼了,心道:自己武功尚不如田路风,石剑两招拿下他的乌纱帽尚是手下留情,看来石剑刚才是故意放自己一马。他对石剑留给自己情面不由又是感激又是佩服。马致富气得脸形都歪曲了。高迎强心里连连叹气。吕源见石剑无事,又眼望蔡坤。“哎呀,下官正想为大人提议呀!石剑文武双全,铁碗有名。吕公子多才多艺,身居锦衣卫要职,若他与石剑结义,既可扩展关系,也可壮大大人实力啊!”蔡坤见吕源眼光望来,此时也只好自打嘴巴了,替石剑说尽好话了。他也想因此堵死女儿的情路,好让蔡如意顺利嫁与吕初生。“好啊,还请蔡老弟缀合此事。”吕源闻言大喜,拱手道出了心中所愿。他想石剑年少名声响,又得魏忠贤重视,风闻也得张皇后器重,未到弱冠之年便官至正四品了,前途无量,又家财殷实,倘能与爱子结义,将来有助于爱子高升啊!再说,自己也不能落后于蔡坤呀。“好说,好说。大人,此事只管包在下官身上,明儿就给大人一个答复。哦,怎不见夫人呢?”蔡坤当下拍胸担保。他心里却惊世骇俗,暗想:吕源不想为王才报仇了吗?吕源上次在石剑的户籍事件上不是加了批语,不是想置石剑于死地吗?怎么没过多长时日,吕源就变风向了?格老子的,什么世道呀?连吕源也变得这么快?唉……他还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胡说八道,而导致吕源错误判断了石剑的前景及石剑与高层关系。蔡如意闻言,气得俏脸涨红,泪水汪汪。她穴道被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只有心头气苦。吕源正欲说话。“本官与你拼了……”田路风满脸羞怒,双目血红,连声怒吼,咬牙切齿。他右手挥刀一招“暴风骤雨”,左掌一招“游龙探爪”,用尽全身功力,扑向石剑。石剑左手一缩,旋身侧避,长袖一甩,已卷住了田路风右手腕脉,右手掌上横,切向他的左手脉搏,右脚尖挑起,踢向他大腿的“伏兔”穴,一招三式,劲似转轴,快捷迅猛,辛辣奇狠。田路风腕脉被石剑长袖缠紧了,血气不畅,手臂无力,拿捏不住宝刀,铉刀“当”地一声掉在地上。他又见石剑横掌上切,急忙变爪为掌直推,不料左腿一麻,已被石剑脚尖踢中穴道,他左腿立麻无力。“扑通”一声,田路风单腿跪在地上,身子被石剑衣袖拉得前倾,收势不住,一掌竟按在地上。“啪”地一声,地上的方砖竟被他一掌击破,碎裂散开。“田大人,你如此大礼,本官可受不起啊,快快起来吧。”石剑不失时机地再度出言相讥,手袖一收。“咚……”地一声。田路风右手被他长袖一带,身子不由自主地再度前倾。他右手发麻,无力支掌,身子收势不住,一头磕在地上,登时额破血流。“哈哈哈……”宴席厅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蔡如意破涕而笑,心头一时的不快登即烟消云散了。灯笼高挂,布司府里亮如白昼。“大人,夜了,下官告退。”高迎强合两派之力,未能击退石剑,自觉颜脸无存,拱手向吕源告辞。“大人,你与蔡大人久未相聚,下官就不打扰了。”马致富也向吕源拱手道别,悻悻率众离去。“哈哈哈……好好好,石贤侄为本司争光了,好啊,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石剑为吕源争了颜面。他自然心头大喜,又想到石剑有高层关系,便双手拍着石剑的肩膀,连连称赞,亲切地称石剑为贤侄了。蔡坤暗骂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吕源与石剑交好,自己自然再也不可能对石剑报复了。他又暗骂吕源是变色龙,此前恨石剑要死,此时却想与石剑攀亲。他想风闻石剑的正四品是魏忠贤举荐的,此事皇上亲口所言,今日看来已非空穴来风了。要不,吕源怎会看上石剑?没有不透风的墙。宫中侍卫数百人都听到了朱由校亲口所言石剑是魏忠贤举荐出任正四品的,他们之后因为石剑与魏忠贤的关系扑朔迷离而颇多议论,消息也慢慢传到了地方来。“伯父过奖了,小侄刚才献艺露丑,请伯父恕小侄狂妄。”石剑是机灵人,连忙拱手道谢,又迎合吕源,自称小侄,宛如一家。蔡坤闻言,气得又想吐血,心里大骂:石剑是乌龟种、野猴、老鼠和马屁精……“哈哈哈……好,贤侄口才出众,文采过人,武艺高强,作风务实,一心为民。老夫喜欢你这样的小帅伙。来,老夫敬你一坛酒,祝你在涪城再度干得轰轰烈烈。”吕源仰天大笑。他自酌一碗酒,又亲提着一坛酒递与石剑,举碗与酒坛相碰了一下。“谢谢伯父赏识,小侄誓死追随伯父,一定不负伯父所望,再立新功。来,小侄先干为敬。”石剑说罢,举起了酒坛。蔡如意知石剑素不喝酒,芳心又为他担忧,真怕他当场露丑。石剑暗地运功护住心肺,又咬咬牙,闭上眼睛,张口一饮而尽,直喝得俊脸涨红,双目如血,大汗淋漓。他运功将酒瞬息间逼到了毛孔,化作汗雨涌出,全身汗湿。“好!石大人好样的!”布司衙门的人登时大声喝彩,掌声如潮。“好小子,能打、会说、善饮,不错!老夫没看错人。好,你连这一碗也喝了,然后送蔡大人回司府驿馆,明儿再聊。”吕源哈哈一笑,把自己那碗酒也递与石剑。吕源心想:冤家宜解不宜解,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你宰我外甥王才,老夫确实恨你要死,但现在你既得魏忠贤赏识,吏部接二连三晋升你,老夫又何必再与你结仇?老夫岂能为一个死鬼外甥而得罪魏忠贤的人?魏忠贤的人不就是老吕的人吗?老吕不也认魏忠贤为亲爹了吗?吕源看着石剑,又是一阵心思如潮,慢慢地,他内心确定下来,不管石剑现在是何人,最重要的是能与他攀上关系。“谢谢伯父关爱!”石剑接碗又一饮而尽,依然是心不跳,气不喘。“好!”喝采声和掌声又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好,生儿,你与安大人一起,护送蔡大人、石贤侄回驿馆。”吕源对石剑拍掌表扬。“石大人,你没事吧?”吕初生此时对石剑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想趁机拉拢他作父亲亲信。“谢谢吕兄关心,小弟自小能吃能喝。”石剑此时也不怕牛皮吹破天。为了做官,他对上峰的人,谁都讨好。“夫人,意儿疲惫,你扶她回去吧。”蔡坤当然不敢让蔡如意露出被点穴道的破绽,连忙吩咐韩凤凰扶住蔡如意。石剑机灵地过来扶住了蔡坤,一起向吕源拱手道别。星光灿烂,夜风送爽。“伯父,蔡姑娘怎么了?”吕初生送蔡坤回归驿馆,见蔡如意行动不便,口不说话,便不解地问蔡坤。“意儿中了酷暑,又为老夫患病一事疲于奔命,可能是劳累所至。老夫呆会给她服用秘制良药,应该无事。夜了,贤侄请回,代老夫向令尊感谢今日盛宴款待。”蔡坤连忙辩解,又找借口让吕初生回府。“伯父,伯母,早些安歇,晚生告辞!”吕初生看了躺在床上的蔡如意一眼,虽心猿意马,却又不得不拱手道别。“这狗杂种还真八面玲珑,这么快就与吕源搞好关系了。唉!老夫为何每整他一次,他都要高升一次呢?真他妈的邪门!”蔡坤关上门,气呼呼地大骂石剑。他心里又甚是苦闷,又是不解。“老爷,算了,人家石剑也确实有真本事,人也机灵,他出人头地,你也脸上有光啊!你不是说他与意儿已义结金兰了吗?”韩凤凰收了石剑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此时对石剑已没仇恨了。她已看到了吕源喜爱石剑,蔡坤又说爱女与石剑义结金兰、封死了蔡如意与石剑的情事,自己一家又何必再与石剑作对呢?那岂不是同时得罪吕源,自讨苦吃吗?蔡坤哑口无言,气恼非常,张口呼呼直喘粗气。“好了,老爷,回房歇息吧,意儿也确是累了。”韩凤凰见蔡坤气成这个样子,怕他再次吐血,连忙扶他回房。“老爷,还是想想跟石剑说说与吕初生结义之事吧。他与初生结义,自然不会再缠着意儿了,你也可如愿以偿地与吕府攀亲、步步高升了!”韩凤凰扶着蔡坤回房,又扶他坐在床沿,拿来毛巾,为他洗脸。“唉!只是便宜了那狗杂种了。怎么好事都全落到那小杂种身上了呢?”气归气,蔡坤还是接受了韩凤凰的建议。而且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他在韩凤凰搀扶下,走向石剑的房门,听到他房里有声音,连忙觅藏石剑窗下偷听。石剑又有什么秘密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为情所困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诱人,星月交辉。“本府临时匆忙而来,未备礼物,这点小小心意,请二位收下吧。”石剑见安子午和吕初生亲到他房中看望,关问他是否喝醉,心头激动。这是讨好上司亲近之人的绝好机会,他连忙掏出六根金条,分递安子午和吕初生各三根。“哈哈……石大人真是见外了,你不远护送蔡大人而来,哪有时间备礼呀?呵呵……心意就领了,这个……还请大人收回吧。”安子午假意推辞。吕初生也向石剑拱手,笑着推开他的手。“安大人一直对本官关怀备至,这可不是贿赂大人,只是本官与大人的一点私人感情。”石剑把三根金条硬塞到安子午手中。“石大人,咱可是左右参议呀!往后得多沟通,来,咱握个手。”安子午又假意推了一下,紧紧地握了石剑一下。他然后收金入怀,乐哈哈的,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今天已是两次收石剑金条了。石剑发现安子午塞进他右手中的公文纸,连忙紧捏。“吕兄,小弟早仰兄长之名,早想前来拜会,聆听指教。今日能亲睹兄长迷人风采,实乃三生有幸。呵……这点小小心意,就当小弟请吕兄喝酒的吧。”石剑伸出左手,又硬把三根金条塞到吕初生手中。吕初生见安子午已收金条,便也假意推让一番,然后收金入怀,乐得屁颠屁颠的。他和安子午哈哈一笑,拱手向石剑告辞了。石剑赶紧回房,摊开右手的公文纸一看,竟然是邬聊和程修竹举报自己与蔡如意情事的信。“邬聊,你真不是人,枉本官护着你。你和程修竹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想置本官于死地。哼!我不宰了你们,我就不叫石剑。”石剑气得脸色煞白,将举报信撕得粉碎。“这狗娘养的,真会讨好人,怪不得会连连破格提升?”蔡坤偷听到石剑又讨好安子午与吕初生,不由悻悻地骂了一句。闻得开门声响,他连忙闪身回房。待安子午二人出来后,他又拉着韩凤凰去敲石剑房门。“哦,伯父伯母,你们还没睡啊?”石剑开门,见是蔡坤夫妇,连忙请他们入房。“贤侄啊,老夫是来道贺的,恭喜你又要高升了。”蔡坤强忍心中的不快和气恼,开门见山就向石剑道贺。“哦?伯父开玩笑了?小侄哪来之喜啊?”石剑疑惑地看了蔡坤夫妇一眼。他想:难道我赢了田路风二人,吕大人又因此要提携我?难道蔡坤此时还要来整我?不可能,我刚兼任知府。“哈哈……贤侄啊,你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素以铁碗闻名。吕大人看中你了,想让你与吕初生结为异姓兄弟。哎呀,你关系广,晋升快,往后可别忘了老夫啊!”蔡坤心头气苦,既向石剑道明原因,又话语挟带讥讽之味。“什么?”石剑却以为蔡坤还拿他开涮。“石贤侄,此事是真的。你与田路风交手之时,老爷子已向吕大人言明,你与意儿已义结金兰。吕大人见你文采武功不错,便说让你与吕初生结义。唉……到了这个火候了,咱也没必要骗你。”韩凤凰也是心头气苦。她忽然间感觉就此让女儿离开石剑,还真是上天不公。她连声长叹,内心幽幽地道:要怪,也只能怪意儿命苦了,是她命中无福消享。唉……石剑英俊多才,可惜呀!她想想如果不是蔡坤刻意要至石剑死地,他也不至设陷来套女儿。自己母女遇上蔡坤这样的不良之人,又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她心中一阵酸楚,泪光泛眼。“这……那蔡姑娘呢?”石剑见韩凤凰表情,已知不假了,想想自己无心伤害了蔡如意,心头一阵难过。“畜牲!你……你还有脸再提此事?”蔡坤心头也是阵痛,他甩手就要给石剑一记耳光,可又忍住了,只好恨恨地大骂。“事已至此,还说什么呢?石大人,希望将你与意儿之事深藏起来,那可是你与咱家三口四条人命啊。这是成都,吕源不仅本身武功高强,而且侍卫如云,他要宰咱,那可是易于反掌。呜呼……”韩凤凰再也忍不住,终于哭出声来。石剑连忙举手起誓:石某若泄露与蔡姑娘之事,天打五雷轰!他泪水滑落,心头隐隐作痛,从此真的要与蔡如意永别了。他彻底赢了蔡坤,交上了好运。他也将蔡如意害得遍体是伤,良心也将从此终生不安了。他心头无恨凄楚愧疚,泪水哗哗而下。“哼……”蔡坤愤怒地起身,扶壁而走。韩凤凰泣声转身,尾追蔡坤而去。石剑呆楞楞地坐在床沿,心思如潮。苦、辣、酸、甜、咸一起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泪水涟涟,既喜又苦还忧。吕源要自己与吕初生结义?哈哈……是他高攀自己?还是自己高攀吕氏?看来吕源也以为自己与魏忠贤关系好了。石剑喝酒过多,劳累过度,思虑过重,头痛欲裂,赶紧和衣上床,沉沉睡去。月色薄纱似的流泻进驿馆里,似一层薄雾罩在石剑的床前。“咚咚咚……”门响了。石剑摇摇晃晃地开门,却是宋子青、潘栋、彭金石押着两个汉来了。两个汉子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声来,想是被宋子青等人点了哑穴。“大人,邬聊和程修竹那两个狗官果然告你……对不起,卑职为了验证邬聊二人到底是否告你,只好将信拆开来看,这是告状信,他们是在布司府衙大门前给卑职拦住的。”宋子青满脸惭愧地向石剑禀报,并将告状信递与石剑。“大人,他们也去了按司府。因田路风出来,卑职没拦住他们。请大人治罪!”彭金石连头也不敢抬,躬身向石剑请罪。他心里却想:彭某是故意放信使进按司府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人头落地,为大汗除去心腹大患。“马致富已将邬聊二人的告状信交安子午转呈吕大人。安子午看在本官平时的银子上,将告状信压了下来,已给本官撕碎了。潘兄,你们将此二人押交隔壁的蔡坤处置。宋兄,你速回涪城,协助唐关。彭兄,你回姚府一趟省亲吧……哎呀……头很痛……”石剑头痛厉害,急躺倒在床上。“大人……你们快去办理,我去买药……”宋子青见状,抛下一句话,急急离去。“大人……那卑职就回府一趟,看望恩师了。”彭金石朝石剑一躬身,转身回姚府去了。“宰了他们……”蔡坤听得潘栋已抓住邬聊和程修竹的信使,既激动又放心。他吼声下令,精神陡振。“不……放他们回去……”石剑跌跌跌撞撞过来劝阻。“为什么?放他们回去,那他们不泄露给邬聊二人知道?”蔡坤惊慌失措地道。“他们若如实向邬聊、程修竹禀报告状信给拦下来,邬聊也会处死他们的,量他们也不敢。”石剑虽然头痛,但胸有成竹。“唔……”两名汉子闻得石剑放过自己,惊喜交集,竟然冲破穴道,点了点头,喉咙发出声来。“你们回去,告诉邬聊和程修竹,告状信已送吕大人和马大人处,保你们无事。”石剑又道了句,便跌跌跌撞撞回房了。“这……行吗?”蔡坤夫妇面面相觑。“石大人是文武双全,蔡大人和夫人放心便是了。”潘栋哈哈一笑,解开二人身上的麻穴,放他们走了。“潘兄,你暗中跟踪他们,直到他们被邬聊和程修竹灭口。”石剑终是忍不住了,晕倒过去。“宋兄,快给大人喂药……兄弟跟踪那两个鸟人……”潘栋向复跑回来的宋子青道声,急急跑了出去。月色如白白的翡翠,透洒进银光,带来一丝凉爽之气。“意儿,你知道你爹为何急怒攻心吗?”韩凤凰不顾疲于奔命,又来到蔡如意房中,连夜劝说女儿。“女儿不知,但女儿知道,不该这样气爹。”蔡如意摇了摇头。她想想父亲吐血,自己也确实要负一些责任。“意儿,石大人……石剑那小子是很不错,年纪小小便坐上了右参议兼涪城知府的位置,他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以后前途无量。”韩凤凰抚了蔡如意的秀发一下,温声低语。“娘……”蔡如意闻言,心里既羞又甜。“可是,现在到了成都,他的命、咱们一家三口的命还掌握在吕大人的手上。”韩凤凰一步一步诱导。她明白:劝说蔡如意嫁与吕初生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蔡如意听着,却是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上了心头。“你爹一把年纪了,做官多年,家中也颇有积蓄,不再愁穿愁吃。他做不做官,娘也不在乎了。你如嫁与石剑,吕大人颜脸无光,他要是找一个借口,把爹娘砍了,你和石剑会过得安心吗?还会有幸福吗?石剑还有前途吗?”韩凤凰语气平静,甚是和气。“咱一家真不该来成都。”蔡如意喃喃地道了一声,便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蔡如意会接受娘亲的劝说,嫁与吕初生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五章 惹火烧身 - 一路风尘 - 石剑   “若在涪城,咱们可以逃,但现在到了成都,吕大人又提出早日完婚,咱可逃不了,你看驿馆周围可全是吕府侍卫在警戒。况且,吕源本身武功奇高无比,三十年前是京师第一高手。”韩凤凰心疼地用衣袖为她拭汗,两颗泪珠忽然从两腮滑落。蔡如意明亮的双眸一下子便失神了。韩凤凰含泪地道:“你爱石剑,他可能也是真心爱你。他家产殷实,也不在乎做官,也不会让你愁吃穿,但他的人头能保吗?”“娘……别说了。女儿……早知道不来成都了……”蔡如意直听得手足冰凉,犹如从火热的水中,忽然掉进了冰窖了。她身子软绵绵的,无力挣扎,从床上滑落下来,坐倒在地上。“意儿……”韩凤凰急扶她起来,搂在怀中。蔡如意的身子在她怀中颤抖着,颤声道:“娘,别说了,女儿嫁给吕公子便是了……”她说得轻松,却是心痛如绞。她出身豪门,幼读百书,聪明灵活,也知娘亲的话不假。她爱石剑,也爱家人。为了她心上人的前程,为了家人的性命,她唯有忍痛割爱,别无选择。也只有这样,才能保石剑和自己家人的周全了。忽然间,她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脆弱。她自出娘胎以来,从没有过的打击接重而来。她头痛欲裂,耳鸣眼黑,侧身倒在地上了。韩凤凰急高声呼叫:“来人哪,快传朗中!快传石剑!”太阳像个大火炉,把大地烤得发烫,就连空气也是热烘烘的。江川县衙里,代石剑巡视江川的邬聊,此时正自在地躺在逍遥椅上。邬聊难得威风一次,一到江川,便作威作福起来了。他一县衙,便吩咐知县方世中抓紧落实“一正三抓”要务,自己坐镇指挥,只留驿馆一名丫环杜鹃好好侍候他。杜鹃一手替他扇凉,一手为他捧着茶杯。邬聊看看左右没人,便伸手去捏杜鹃的胸部。“大人,不要啊……”杜鹃被吓得不住后退。“还想走?快回来,要不然,本官将你家那老不死砍了,将你发配充军。”邬聊骂了一句,又一番恐吓。杜鹃只好乖乖上前,蹲下身子,继续为邬聊扇凉,任他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了。“本官为了涪城两帮火拼之事,给铁扇帮帮主水尚云敲走了五万两银子,现在巡视江川,得趁此机会,从方世中身上捞回来。格老子的,方世中要不送银子,老夫回到涪城后就向石剑禀报,称方世中办‘一正三抓’不力。”邬聊睁一只,闭一只眼。“方世中现在怕石剑怕得要死,本官一唬弄,他还不是得乖乖送上银子来?”他摸着杜鹃,好不舒服,美美地想。“哎呀,方世中没那么傻!他现在不是亲自去督办‘一正三抓’吗?石剑也不是那么好骗,那贼小子精明过人。”邬聊想到此,又吓出一身冷汗。他从杜鹃身上抽回手,连连拭汗。“不怕,现在本官已捏着石剑的把柄了,他就算知道本官敲诈方世中又如何?真要斗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呢?”邬聊又想起石剑与蔡如意之事,自己还送了二万两银票给石剑,惊心稍定。“怕啥呢?方世中现在本官面前象个孙子。对,呆会他回来,本官暗示他弄点银子来。”邬聊想到此,又得意地笑了。他心情一好,欲望增强,索性起身,一把抱住杜鹃,又吻又摸。杜鹃含着泪水,紧闭双目,哪敢吭声?她得靠侍候邬聊,拿他的薪银养家啊!邬聊把杜鹃压在身下,双手扯开她的衣服,通身吻一遍。他想:反正外堂衙役没自己的招呼也不敢随便进来,怕啥?杜鹃泪水哗哗直流,又羞又愤,浑身发抖,又不敢反抗。她还真怕反抗起来,邬聊一发怒,把她家人拉去砍了,然后将她发配充军。“呵呵……邬大人好自在呀?”忽然传来两声干笑。邬聊吓得慌忙起身,扶好裤子,但见内堂已站着数人。一人哈哈一笑,坐了下来,手摇折扇,意态颇为潇洒。杜鹃吓得羞耻交加,呼呼喘气,拉上衣服,急钻到逍遥椅下面去了。“啊?水帮主?你们……来了?”邬聊大吃一惊。坐下来的中年汉子,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打扮,下颏微须,手摇折扇,斯文中透出丝丝杀气,此人正是铁扇帮的帮主水尚云。水尚云身边站着的,便是在两帮火拼中被石剑吓破胆的水尚飘。他年轻白脸,颇有风采,手摇铁扇,笑眯眯地看着邬聊。堵在内堂两个门的是铁扇帮的香主王正东,大力鹰爪派的高手,还有一人是白飞凤,天下第二淫贼。“邬大人巡视江川,怎不到小民总舵坐坐?小民听说大人来了,特来给大人问安,顺便请大人批些银两抚恤敝帮死难弟兄的家眷啊。”水尚云甚是有礼,语气就好象是来找邬聊商量的。“水帮主,本官上次不是给你五万两了吗?本……老夫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了。”邬聊闻言,又惊又急。“哈哈哈……邬大人,敝帮死难弟兄五十多人,一人一千两总该要吧?你给了五万两,可那也只能抚恤五十多人啊?那舍弟的出场费呢?”水尚云铁扇一拢,阴笑了一声。“来人哪,上茶!”邬聊忽感事情不象是那么简单,连忙招呼衙役进来。“什么人吵吵闹闹的?”几名衙役闻声而入,见这么多江湖汉子围着邬聊,登感不妙。“哎呀……啊……”一名衙役刚进来,便被王正东五指如钩锁着了咽喉,舌头登时伸长,双脚直蹬。“妈呀!”另三名衙役见状倒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呀”地一声,大堂大门又被两条汉子关上了。这两条汉子也是铁扇帮的人。“放开他!今天咱们只是讨债。”水尚云铁扇一挥。王正东连忙松开那名衙役。“呼呼呼……”那衙役“啪”地一声瘫倒在地,呼呼直喘气,不住咳嗽起来。“差大哥,你们不用怕,小民是铁扇帮的,上次涪城两帮火拼之事听说过吗?那是向来香和邬聊策划的,本想至石剑于死地的,没想到那狗杂种武功惊人,反弄死了敝帮很多弟兄。所以,今日小民是来找邬大人索讨抚恤死难弟兄家眷的银子。”水尚云依然斯斯文,彬彬有礼对那些衙役道。“你胡说,本官不认识你,快滚,要不然呆会方大人领捕快回来,可要让你好看。”邬聊羞事被当众揭露,又羞又恼又惊又怕又气。四名衙役闻言,个个心道:原来邬聊那么卑劣,两帮火拼竟是他策划的。他们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缓缓退出。“你们回来……”邬聊对着四名衙役大吼大喝。“邬大人,既然你不交银子,那就交命吧。”水尚云有些不耐烦,铁扇一挥。白飞凤便一掌击向邬聊。邬聊曾是涪城通判,也是练武出身,闪身一避,口中大叫:“水帮主,有话好说,有话好……”王正东又十指抓来。邬聊急运掌护身,左闪右挡。水尚飘阴笑一声:“敝帮讨债,从不超过半柱香功夫,你拿命来偿还罢了。”他纵身跃出,铁扇劈下。邬聊为官多年,整天吃喝玩乐,一身功夫早已荒废,哪堪王正东和白飞凤两大高手夹击,被水尚飘一扇劈中脑袋。“啊……”“啊……啊……”邬聊一声凄厉惨叫,头破血流,手指水尚云,萎身倒下,双手乱颤,双脚乱抽,然后腿一蹬,跑到阎王殿去了。杜鹃吓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刚刚回来的信使吓得捂住嘴巴想逃,却后心一痛,但见一把银钩透前心而过,血流如注由前胸喷出。他回头一看,竟是沾得满脸胡子的潘栋,便萎倒在地,闭上眼睛,死也瞑目了。“走……”水尚云瞟了潘栋一眼,手一挥,率众而出,公然从公堂走出,大摇大摆地走出县衙,上马而去。潘栋急飞上屋顶,几点几纵,在不远处飘落,策马而跑。那四名衙役吓得伏在地上,哪敢抬头?更不可能看清是潘栋杀了信使了。稍后,方世中领着捕快追税银回来,听取了衙役的禀报,命亲眼目睹的其中一名衙役携公文紧急上报涪城府衙。留守府衙的王朝、何丛、唐关等人闻讯,不敢懈怠,连夜携公文,由王朝与何丛二人亲自赶往成都,禀报吕源。血案登时震惊川中大地。邬聊策划两帮火拼意欲石剑于死地之事,经杜鹃、衙役之嘴传出,也震惊了朝野。街头巷尾田间,人们都是议论纷纷。有的指责邬聊阴险毒辣,鱼肉乡民,实在该死。有的道:石知府也太心善了,对邬聊这样的人还那么重用,岂不是自毁城墙吗?有的则在等着看石剑的笑话:你用人失察,竟用邬聊这样的人到江川巡视,这回看你如何一个死法?有的也道:邬聊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是罪有应得,又与石剑何干?石剑好心送蔡坤到成都疗伤,不在涪城,境内虽发生这样的血案,也不算失职啊!有的想:邬聊死了,该轮到本官去江川巡视了吧?司、府、县三级衙门,赶紧布防,派出大量捕快,搜索铁扇帮水尚云诸人下落,又发出特急通辑令,四处通辑铁扇帮的人。石剑是涪城的主官,他下属官员被杀,他是否要承担责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六章 让爱作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入秋了,艳阳虽仍悬空,但温和了许多。秋风送爽,人不爽。石剑酒喝多了,又胡思乱想一通,还为自己无心伤害了蔡如意一事不安,头痛欲裂,沉沉睡去了。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水珠滴落在脸庞上。“意儿,我真的舍不得离你啊!”石剑心热脸烫,脑袋发怵,晕晕沉沉。“相公,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是天意如此,意儿又能如何?”一声幽幽长叹,又一串雨珠滴落下来。石剑脸上潮湿一片,嘴边咸咸的。“意儿?”他猛然惊醒,睁眼一看,一双红肿的泪眼,正在哀伤中含情地看着他。蔡如意就坐在他床沿。“意儿……”石剑欲爬起身来,双手却无力支撑,又倒在床上。“相公,你病了,发烧了,唉……就躺着吧,让意儿好好服侍你一晚吧,最后一晚了。”蔡如意拭了一下泪水,抱起石剑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意儿……”石剑心酸地叫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她柔软的纤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下,眼前一片朦朦胧胧。蔡如意纤手为他拭泪。石剑这才清晰地看清她的脸。蔡如意俏脸苍白如雪,毫无血色,泪水流淌。石剑一阵心疼,奋力起身,将她揽入怀中。“想不到来了一趟成都,反葬送了我们的爱情。爹娘说了,这是成都,吕源要是颜面无光,一句话便可让我们人头落地。在涪城,我们可以逃,但在此却只能任吕源摆布。”蔡如意泪如雨下,双手反搂石剑的脖子。“意儿,我带你走,我们远走高飞……”石剑的心被震憾了,忽然间有种豁出去的想法。“不可以。为了你的乌纱帽,为了你和我一家三口的命,我已经答应嫁与吕家,我们有缘无份,这是天意。不怪你。”蔡如意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慢慢平静。“啊?”石剑听在耳里,脑门却“轰”地一声响,仿佛被人猛击了一掌,只觉得天旋地转,双手松开她,侧倒在床上。“相公……”蔡如意心头一惊,连忙附身扶住石剑。她纤手一摸石剑的额头,他的头竟是冰凉的。“相公……”蔡如意惊惶失措地叫道。“不不不……意儿,我……对不起……”石剑反转身子,一把将蔡如意揽入怀中,泪水滑落,身子一阵发颤。“相公,我感觉得出,你不想我离开你。这……就够了……”蔡如意紧紧地抱紧石剑,心里既甜蜜又难过。“意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卑鄙!我……不是人……”石剑忽地哭出声来。他狠狠地自打两记耳光,白晰俊秀的脸现出了十个手指印。他并不爱蔡如意,一直只想报复蔡家,现在称心如意了。他发现伤害了蔡如意。她是一位善良女孩子,一位甘愿为他放弃幸福的好姑娘,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这一生,他都愧欠她的。他永远也弥补不了她的幸福。他想劝蔡如意不要嫁与吕家,可是蔡如意已把话全说清楚了,这是成都,为了他的安全,为了蔡家三口的安全,她只能嫁与吕家。他还能说什么呢?“相公……不要……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疼的……”蔡如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她用纤手轻轻抚摸他脸上的手指印。这一刻,石剑的心好痛,好内疚,好无奈。他感到自己的原来是多么的卑鄙、肮脏、自私。为了官位,他不择手段,如此残忍地伤害一位本来快乐、无忧、美好的姑娘,而这位姑娘又是如此地爱他。石剑的泪水哗哗而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枕头潮湿一片。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不敢想像蔡如意今后没有爱的生活。他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他从小无父无母,饱受江湖中人非言之伤,多番挣扎在死亡线上。他只想摆脱死亡,只想把官做大,只想出人头地。对付仇人,他从不手软,可今天把蔡坤这个仇人弄得一家鸡犬不宁了,他的心却没有得意,他没有丝毫的快意。他伤害了一位好姑娘,他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心安了。他紧紧地抱着蔡如意,伤感的泪水淋湿了蔡如意的肩膀。“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得到幸福和快乐。只要你以后幸福和快乐,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蔡如意也是紧紧地抱着他,喃喃自语,却每一言都十分沉重。这是她最后一次抱他了,此后也许不能再见了。她希望这幸福的时刻能持续下去,她不希望有明天到来。“呀”地一声,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石剑慌忙松开蔡如意,探头看时,却是蔡坤和韩凤凰进来了。守门的宋子青拦不住他们,只好也跟着进来。蔡坤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天不见,他竟是瘦了许多,下巴尖削,头发白了一半。仇人相对,不是分外眼红,而是默默无语。彼此的心头都很复杂。“意儿,走吧,吕大人在府上要见你。”蔡坤首先开口,别过头去了。“爹……”蔡如意惶恐地叫了一声,又朝韩凤凰道:“娘……”“意儿……”韩凤凰抢身上前,把她搂在怀中,拥着她离开了,蔡坤带上了门。“相公……”门外的蔡如意叫了一声。这一声就好象一把利剑,直剜石剑的心。“意儿……”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心头痛得血腥上涌。他伏在床沿,“哇”地一声,竟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相公……”蔡如意闻声推开韩凤凰,推门回房,宋子青急闪而出,不敢偷看。他心头纳闷:石大人不是蔡坤的死对头吗?想不到邬聊的举报信竟然是真的!唉……好在石剑聪明,指定只能由我拆封举报信,否则传出去,他完了,我也完了。“意儿……”石剑心头无限难过,紧紧地拉着她。“不……”蔡如意松开他的手,身子也是一个劲儿地摇晃,泣声道:“为了你,我甘愿嫁与吕初生。你为了我,也得保重身子。如你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活下去了。”“意儿,我……会好好活着的,只是苦了你……”石剑泣不成声,强撑起身。“这对……戒指,原是……为你我打造的,现在……只能送给你和吕公子了,祝你们白头偕老!”他泪水籁籁而下,从怀中掏出那对龙凤戒指,颤抖着递与蔡如意。“嗯,也祝你……祝你以后步步高升!”蔡如意颤抖地接过戒指,泪如雨下。她用衣袖为石剑抹去胸前的血渍。石剑伸手为她拭拭去脸上的泪水,伸臂抱住了她,搂得紧紧的,生怕这一别成了永别。“唰”地一声。蔡如意忽地推开石剑,拔出宝剑,割下一缕秀发,放入石剑手中,插回宝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一把推开他,掩脸而奔。她蓦然转身,不再回头。石剑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手捧秀发,扑倒在床上,发泄心中的苦、心中的痛、心中的伤,哭得晕天暗地,不醒人事。“想不到爱情能如此伤人!”宋子青冲进房里,扶住石剑,也是串串泪水滴落。天空湛蓝,风和日丽。“噼噼啪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醒狮起舞。成都城中甚是热闹,一派喜庆气象。布司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吕源调集精兵强将,满城警戒。吕初生在安子午等官员的陪同下,前来驿馆迎娶蔡如意。“恭喜蔡大人,贺喜蔡大人。”涪城府衙全体官员、下属各县令率所属官员携重礼齐来道贺。“多谢诸位,感谢诸位,呆会本府好好敬诸位几杯。”蔡坤女儿出阁,他官运亨通,一身病早好了。他满脸喜气地命蔡岳收下贺礼,指令家中师爷按礼金多少造册登记,然后领着各路官员在驿馆楼下等候蔡如意被装而下。“意儿,化好妆了吧。”韩凤凰端着一碗血进来,挥手让丫环退下,走到满身红袍的蔡如意身前。“娘,今儿是女儿大喜之日,你干嘛端一盘血来?”蔡如意强颜欢笑,不解地问。“意儿……”韩凤凰一把搂住她,难过地道:“你……已非……处子之身,那吕公子……”“娘,你什么意思?他要嫌我吗?哼!我不嫁就是了,我还怕没有人要吗?”蔡如意心里如被狠狠地剌了一剑。她一阵心痛,一阵难过,愤然地一扯凤冠,摔落在地,泪水哗哗而下。“意儿……你别这样子,今儿……是你的大好日子,来……”韩凤凰吓了一大跳,连忙搂住她。“意儿……为了你幸福,娘弄来了一些黄蟮血,放入你体内去,晚上吕公子……也就看不出了。来,躺下,听娘的话……”韩凤凰颤声安慰一番。蔡如意闻言,酸楚无限,泪湿衣衫,闭着眼睛,缓缓躺在床上,任由韩凤凰为她除衣,在她下身里灌血。吕家是高官门第。蔡如意事实上并非处子之身,凭韩凤凰为她灌了点黄蟮血,就能在洞房花烛夜瞒过吕初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七章 狂收礼金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世道变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初秋时节,夜风送爽。庞美玲飞身潜入驿馆,却不敢进去,里面的人太多。“石大人,病情好些了吗?”涪城府衙及所属各县主官凌锋等人喝完喜酒,连夜来看望石剑。“凌大人,本官好些了,谷香 ‘一正三抓’要务进展如何?”石剑喝了中药,头不痛了,又睡了一觉,见凌锋等人来了,登时精神一振。“大人,你曾在谷香任过知县,那里基础好,政令畅通,无人敢阻扰,一切进展顺利。”凌锋连忙禀报差务情况。“很好,好好干!你们找家好一点的客栈,好好歇息一晚,明天醒来就回去吧。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本官的笑话,你们一定要争气啊。”石剑在凌锋等人面前,却好象一个长者,语重心长。“唔!一定按大人的训示办好‘一正三抓’要务,为大人争光。”凌锋不住点头。“哈哈哈……”诸人见状,很是好笑。石剑这才想起自己年纪比凌锋小好几十岁,却以长者口气,教诲凌锋,而凌锋还曾是自己的先生,他自己也觉好笑。他连忙移开话题,道:“兰儿,倒些水来喝。”“大人,邬聊死了,派谁去巡视江川好?”陈彪从张兰手中接过茶杯,递与石剑。“由宋子青去巡视江川吧。”石剑接过茶杯,呷了一口水。他想巡视各县的人员或多或少都可以捞点油水,宋子青对邬聊举报自己一事严守秘密,得报答宋子青一下。“谢谢大人信任,卑职将连夜离开成都,前往江川。”宋子青喜出望外,既向石剑躬身道谢,又表忠心。他想:自己虽然官品不高,但代表石剑巡视江川,自己就等于是江川的太上皇,这可是历练自己的大好机会。“大人,下官也连夜回去,不住成都了,大人好好保重身子,早日回涪城府衙来。”朱祥见宋子青不仅晋升正九品,而且又代表石剑巡视江川了,心想不能输给了宋子青。“那也……”石剑正要劝阻。“大人,卑职也连夜回谷香。”潘栋见状,激起好胜之心。“哈哈哈……”众人大笑,一起躬身退出了石剑的房门。张兰正要起身关房门,安梓县令白优龙却来了。“兰儿,你和唐关等各自回房休息吧。本官没事了,好好与白大人聊聊。”石剑挥手让唐关和张兰等人出去了。“大人,身子好些了吗?”白优龙坐在石剑床沿问。“好多了,白大人,安梓‘一正三抓’要务办得如何啊?”石剑最关心的当然还是自己提出的振兴涪城的举措问题。“回大人,一切进展顺利,下官按大人训示办,只要做出政绩,下官才有机会到涪城去嘛。”白优龙连忙禀报政务。“好,本官已向吕大人举荐你了,你明儿回去好好干啊!”石剑唬弄一下他。“是!下官一定不会给大人丢脸的,一定好好干。哦,大人,这点小小心意,请你收下,下官公务忙,得赶紧回去。”白优闻言大喜,连忙又掏出一万两银票送给石剑。他已从布司府中闻得石剑已与吕初生结义,当然还得继续讨好石剑。石剑假意推辞一番,收票入怀。盐台县令程修竹、平亭县令卢宝川及谷香富商江在行、严林石、卓世才等又先后来看石剑,各自以买药材给石剑补身子为名,纷纷塞给石剑银票。程修竹已将信使灭口,只是假意看看石剑而已。他想信使已将告状信送到马致富手中,石剑入狱只是迟早的事情。他哪里知道信使曾被宋子青等人拦下,举报信已被烧毁。石剑没想到在病中也能收到十万银票,心想:还是做官好,娶妻、生子、嫁女、生病、丧葬都有银子收。他先后接待这些人,忙了大半夜,送完最后一个无银送来的何丛,已是早上了。石剑也不累,反正有银子收。他数数怀中的银票,得意地上床,要好好睡一觉。屋顶上的庞美玲,正欲飞身而下,探望石剑。“吕大人到!”便在此时,驿馆二楼楼梯处一声大喊,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石剑慌忙收好银票,扯乱头发,拉被子盖好,佯装晕晕沉沉。庞美玲急屏气凝神,她知道吕源武功之高,名震朝野。“呀!”地一声,门开了,一伙人走了进来。“石大人,吕大人领三司官员来看你了。”唐关晃身先进,打开房门,躬身领着吕源一行进来。“哦……”石剑揉揉眼睛,暗自运功,把脸涨得通红,慢慢吞吞地下床,躬身道:“小侄给伯父大人……请安!”他断断续续说罢,又咳嗽了一下。“哈哈哈……”吕源仰天大笑。马致富、高迎强、唐关、张兰等人一脸的愕然。蔡坤闻言,心里大骂石剑的十八代祖宗:你这龟孙子、马屁精,你娘干啥的?唐关和张兰相视一眼,十分不解地看着石剑:石剑为何忽然间与吕源这么亲热?伯父?这……也变得太快了吧?田路风和袁伟清二人吓得浑身打颤:八天前,我们还想取他性命,好取而代之,这下可好,他与吕源都叔侄相称了。唉,怎么就不知不觉就得罪了吕源了呢?“贤侄,为何病成这样子呢?”吕源看石剑头发凌乱,俊脸通红,还真以为他病重,双手扶着石剑,心中十分怜悯。“朗中有没有来看过?”马致富也是机灵人,趁机讨好吕源,回头就质问蔡坤。“回大人,朗中每天都来给石大人治病开药,下官天天守候在石大人床前。”蔡坤躬身回道。“这……”马致富、高迎强、唐关、张兰、田路风、袁伟清等人又弄愕了,均道:蔡坤有那么好吗?他们在涪城不是生死冤家吗?他们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个个脑袋嗡嗡作响。“二位大人,石贤侄参考武举竞考前,蔡大人曾授石大人射箭之术,他们二人实乃师徒关系。”吕源扶石剑躺下,为他拉好被子盖上,又回身解释一番。“这……吕源与蔡坤岂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半月前蔡坤与石剑还斗得你死我活?”张兰和唐关二人虽没作声,但心潮翻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其中关系。“这明明是吕源和蔡坤为强自己势力而耍的奸计,却说得那么好听!”马致富和高迎强心里破口大骂吕源、蔡坤奸滑狡诈。“石大人英挺俊秀,文武双全,下官素来敬仰!”“石大人年少英雄,又以铁碗治县闻名,现兼布司府右参议,可是蜀川百姓的福气啊!”一众官员立时纷纷盛赞石剑。石剑听得那些奉承之词,还真是脸红,再也不用运功把脸故意搞红来了。“贤侄,你好好养病,你让唐关报来的公文,伯父已批,并以八百里加急呈报了吏部。哦,呆会生儿夫妇、你伯母会一起过来看你,好好休息吧。”吕源再拉拉石剑的被子,转身而去。“石大人好好保重身子啊!”“石大人,本司改天再来看你。”“石大人,下官暂且告退,等你病好了,再请你指点武功。”马致富、高迎强等人的语气全变了,个个和颜悦色,好言好语,不少人还朝石剑躬身作辑。唐关、张兰呆呆地站着。吕源等人走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唐兄,你快去布司府取公文,你今天就赶回去,明儿送宋子青去江川巡视。”石剑忽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下。“哦,是。”唐关这才反应过来,惊奇地道:“你没事了?”石剑点了点头。“公了,你真的没事了?”张兰也回过神来,迷茫地问。“没事了。兰儿,我还得在成都疗养一些日子,你去替我买几件书生服饰。”石剑拍拍张兰的肩膀道。“这……”唐关又是一楞。“唐兄,小弟得处理好与三司的关系,减少在涪城推行新政的阻力。你和兰儿拿着人事公文回涪城越快,那些县令就会感觉小弟越有本事,就会越听话。”石剑笑道,眼神里全是自信。“好,我马上和兰儿分头行动。”唐关连连点头。“小弟得在此留半个月左右,你每天派捕快到此禀报涪城情况。让卓越到成都来。这里只剩兰儿就行了,其他人全回涪城。”石剑又吩咐一番。唐关不住点头,既为石剑对自己的信任而感动,又为石剑的话感到不解,心想:你既然没事了,为何还留在成都?但他不敢多问,只好拉起张兰就走。“相公……”庞美玲终于有机会飞身而下,穿帘而入。“玲儿?”石剑惊喜交集,张臂迎上,揽她入怀。“你干嘛赶唐关走,却要留下俏丫环相伴?”庞美玲却一把推开他,满脸醋意。石剑一怔,讪讪笑道:“玲儿,兰儿是我收养的,我与她情同兄妹,你别歪想。”他又跨步上前,一把抱住她,附耳低语,道:“你不会连这也吃醋吧?”庞美玲又羞又恼又甜,把头伏在他肩膀上,嗔怪地道:“你为何不来找我?”“唉!我遭江湖中人围杀多年,迫不得已往官场上挤。相信你刚才也偷看到了,我身边整天很多官差围着,加上令尊风向不明,又惧彭金石掏乱,所以在等待时机呀。”石剑搂着她,坐在床沿,温言解释。“你会去辽东抗金吗?”庞美玲伏于他怀中片刻,又抬起头来问。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四十九章 石吕结义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四百五十章 工程渔利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坤向吕源提出释放向来香,是有目的。他想:如目的达到,既可让石剑丢脸,又可送向来香一个人情,还可扩展自己的声望,让川中官差均知自己了不起!往后川中官差,便会很多人到蔡府来送礼了。哈哈……往后自己与布司也没多大差别!“嗯……好,老夫让安子午找找马致富,让他放人。不过……这样吧,让向来香与田路风交换职位吧,提任田路风为从四品衔的盐司同知,向来香任正五品衔的按司佥事,三司会商容易通过。”吕源有些为难,因为向来香罪证确凿,但又不好驳蔡坤的面子,只好强撑头皮答应。他为官时长,颇为机智,立即想到了如何与马致富融通之事,好让向来香出狱并重新任职。“谢谢亲家!”蔡坤满意地笑了。他本来就只想先放向来香出来,故意提高法码而已,不想还帮向来香弄进按司府里去了。看来自己离开涪城到成都来,是因祸得福呀!吕源是自己亲家,自己的话,他能不听吗?哈哈……吕府浩大,树多草长,蝉鸣虫叫,花香扑鼻,在星光下犹如一处若隐若现的山水胜景。“亲家,公主执掌锦衣卫多年,朝野信息是她最通了。你得好好跟紧呀!”蔡坤看吕源脸色,知他还未下定决心,生怕他改变救向来香的主意,便把话题转移魏秋婷身上。“嗯!亲家说得有理。哎呀,亲家呀,你一来成都,可帮老夫出了很多主意呀。哎呀,老夫早把你调来成都就好了。”吕源闻言,甚是高兴,又给蔡坤倒酒。“公主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哎呀,转眼间她长大了,跟她娘亲当年那般美啊!老夫估摸着她是看上石剑了,亲家不如为他们作媒?”蔡坤蓦然想起吕源刚才的话,又试探地问。“唉,听说潘汝桢一边在杭州建生祠,一边携子潘有为上京。那潘有为气宇轩昂,文武双全,又是名门之后,听说颇让公主动心啊。”吕源为自己没有及早操心此事,颇有些丧气。“哦?”蔡坤大乐,心想:潘有为既然才貌俱佳,出身名门,看来魏秋婷会选择他,那自己怎么修理石剑都不怕了。秋蝉凄鸣,天空又下起了雨。鼓更二敲,夜深人静,更锣声分外的响。“马大人,高大人,下官由涪城而来,颇为匆忙,未备薄礼。这点小小心意,请二位大人收下。”石剑与马致富、高迎强二人在按察司府畅饮一场,起身告退。他又分别塞给他们二人各五根金条。“这小子,银子真多。”马致富此时对石剑已生好感石剑已与吕源爱子吕初生结义。马致富对他再也无可奈何了,此时又受他钱财,索性对他好点,既给吕源面子,又不断财路。“是啊,听说他父亲在江南一带做大买卖啊,你看那安子午,经常到涪城去的。咱们啊,以后也敞开大门,多欢迎这小子来往,他好、你好、我好,大伙都好。”高迎强奸笑道。他心想:只要吕源在川中,谁也动不了石剑,又何必与他执仇呢?便自动为石剑澄清户籍之事。马致富一怔,呆呆在看着高迎强。“大人,回来了?”唐关和卓越已在驿馆等候石剑。“哦,卓越,快快请进。”石剑热情相邀,颇令卓越感动。“大人,你的病全好了?”唐关惊喜地道。“唔!你与兰儿到外面警戒一下,免得被人窃听。”石剑点了点头,支开了唐关与张兰。“大人,在盐台县城排水道整治和街道铺地地砖工程中,程修竹已收下卑职二万两银子的回扣了。”卓越低声禀报。“好,你明儿一早就到按察司衙击鼓伸冤,称程修竹在污水改建和街道铺砖工程中,向你强行索贿二万两银子,否则不让你动工,到时本官传巡视盐台的刘来福到成都作证。”石剑深思熟虑地道。他必须处死程修竹,才能完全不至于让自己与蔡如意的情事泄露出去,而且这样做也神不知鬼不觉。“是!大人,卑职会不会有事啊?”卓越虽对石剑言听计从,但也有些担心。“不会,到时让令尊也到成都走走关系。再说,你又是黄连素的义子,怕什么?至于你花销出去的银子嘛,本官往后会让你赚回来的。”石剑胸有成竹地道。“那好,大人,你早些安歇。哦,涪城的所有工程改建预算约二十五万两。小小心意,请你收下。”卓越起身告辞,将五万两银票塞进石剑手中。“现在不止二十五万两了,潘汝浈在江淅建成第一座生祠,本官虽居第二,但决定建两座,一座建于涪城,一座建于安梓,追加三十万两建两座生祠,呵呵……”石剑示意卓越给多些回扣。卓越连忙又掏六万两银票送给石剑,来一个皆大欢喜。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灿烂的稻田,散溢着秋思的浪漫,让人神清志爽。“伯父,伯母,小侄给你们请安来了!”石剑来到吕府,一见吕源夫妇,马上乖巧地躬身请安。“好好好,贤侄一起来吃早点。”吕源扶住石剑,见他神清气朗,完全康复,心头大喜,亲切地拉他坐到自己身边。“兄长,嫂子……”石剑又拱手与吕初生和蔡如意二人行礼。“他竟改口叫我嫂子?哈哈……也是呀,我不再是他的意儿了,我已先于他嫁人了,这也不能怪他……”蔡如意听得石剑称她为嫂子,不由一阵心酸。“向来香?”石剑抬起头来,没想到看见向来香也坐在蔡坤身旁,不由有些惊诧。向来香面黄肌瘦,双目塌陷,下巴尖削,须白皆白,被牢狱之祸折磨得差点不成人形了。“卑职见过石大人。”向来香虽然心里大骂石剑十八代祖宗,但出狱得知石剑不仅正式兼任涪城知府,而且与吕初生结义,又不得不给石剑拱手行礼。“贤侄,蔡大人已由伯父举荐出任川中都盐转运使司了,向来香也由伯父担保出狱、并由伯父举荐暂任按司府佥事,田路风调盐司作同知,你以后要与诸位大人搞好关系。”吕源既为石剑解窘,又趁机提点他。“恭喜向大人出狱了,本官也知向大人被人嫁祸冤枉,正想回涪城复查此案呢。现在向大人先行出来,本官也放心了。”石剑心头有些悲哀,没想到自己竟没整死向来香。好在他机灵,当即口若悬河地替向来香说尽好话。“恭喜蔡大人高升!下官正要向伯父大人举荐您老呢。”石剑又转身朝蔡坤道贺。“哈哈哈……”蔡坤仰天大笑,好不得意,明知石剑假话,但听着也舒服。他和向来香都是心里大骂石剑是老鼠精、马屁精。石剑颇为尴尬,便移开话题,对吕源道:“伯父,风闻川中欲建千岁祠,小侄决定率先在涪城和安梓建,先后建两座,好让伯父大人在川中推广,以感谢伯父提携之恩。”“啊?好!贤侄,你挺灵敏的。”吕源诸人闻言大愕又大喜。不用找石剑谈话,石剑便主动开口请樱了,他们又乐而不为呢?更何况石剑开口便是建两座。蔡坤心头暗暗欢喜,心想:石剑这回死定了,皇上瘦弱,如不久又是新皇更替,朝中议论也可压死你。“伯父,小侄由谷香任职开始,从未开口向上峰请批过银子。现在小侄除欲建两座千岁祠外,还得抓好‘一正三抓’新政。这是小侄拟草的向布司府请拨银子的折子,请伯父支持一下。”石剑心想也不能白叫你老不死为伯父,得弄点银子才行,主动请樱之后,便向吕源递上折子。“二十万两?贤侄,便是朝廷国库也没那么多银子吧?其他府州请批银子的,最多也是一两万两,伯父顶多给他们批五千两。这样吧,你既成生儿义弟,又重任在肩,伯父无论如何也得表示一下,批给你六万两吧。”吕源一看折子,倒吸了口凉气,但又不能不批,便大打折扣。他说罢,急提笔就批,免得石剑再纠缠下去。“哟,六六大顺呀!恭喜你呀,石大人!”蔡坤见吕源给石剑大打折扣,心里可舒服了,表面恭贺,实是干扰,免得石剑再提要求。蔡如意见状,暗骂吕源与蔡坤:想不到爹与吕源都是小丑,唉!这可能就是缘份吧。“谢谢伯父。”石剑接过折子,躬身道谢。“马大人到!”此时侍卫进来禀报,称马致富来了。“吕大人,盐台县在‘一正三抓’中,县令程修竹强行向卓越索贿二万两银子,下官已立案,现下官特来禀请吕大人酌定,是否先摘程修竹的乌纱帽?以便调查取证。”马致富开门见山地向吕源禀请。“亲家,石贤侄,你们二人的意见呢?”吕源没有直接回答复马致富,征询蔡坤和石剑二人的意见。“下官建议秉公办理,先摘程修竹乌纱帽,有利于调查取证。”蔡坤想起程修竹曾在蔡府偷听一事,吓出了一身冷汗,忙抢先回答,欲置程修竹于死地。“小侄无异议。”石剑来一个顺水推舟,成全了蔡坤。“那好,下官就不打扰吕大人吃早点了。”马致富当即告辞。石剑此招,能否致程修竹于死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一章 心花怒放 - 一路风尘 - 石剑   “伯父,孩儿今日回涪城,尽快动工建千岁祠,预计腊月初可竣工,到时请伯父出面,邀请朝中大员到涪城剪彩庆典。哦,请让安大人陪小侄到布司府金库提银,小侄顺便押银回去。”石剑生怕六万两银子也会发生变故,既表忠心,也要现银。“好!子午,你陪石贤侄去提银子。”吕源想着两座生祠建成后会得到魏忠贤的举荐晋升,哪有不答应的?“请批二十万银子,才批到六万两,为何石郎还脸露笑容?”蔡如意对吕源只批给石剑六万两银子甚是不满,但对石剑笑眯眯的又感到不解。“小侄一定建好千岁祠,作为春节孝敬伯父的重礼之一。”石剑拱手道罢决心,又从包裹里掏出一只盒子递与吕初生,道:“兄长,小弟来得仓促,没备礼物,小小心意,请您收下。”“这个……,不用了……”吕初生一看是只盒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便推回给石剑。“这只是小弟一点心意,小弟要亲自督战修千岁祠一事,恐怕要好几个月才能来看望伯父伯母,这点心意,请伯父伯母买些滋补品,好好补补身子。”石剑把盒子压在吕初生手中,好言一番,转身而去。“贤侄保重!”吕源亲送他出府。“生儿与他结义,本是抬举他,他才送一只盒子,真是没诚意,假仁假义之极。”蔡坤见石剑离去,指着盒子又向邹寒珍进谗言。“算了……”邹寒珍并不计较。“十根金条呀?我的天……”吕初生打开盒子一看,不由惊叫一声。“这……”蔡坤见状,甚不好意思。“我有这样的爹,真是不幸!”蔡如意白了蔡坤一眼,转身而去。她实在看不惯蔡坤老对石剑落井下石的做法。“这小子倒有点良心!”吕源回来一看,脸露喜气。“唔!生儿,你与石剑结义是对的。你婚假之后上京,拿着这盒金条,好好打点,早日晋升。”邹寒珍笑逐颜开,替爱子合上盖子。“谢娘!”吕初生拿着一盒金条,高兴地去找蔡如意去了。“亲家母啊,恭喜你啊,石大人家财殷实,往后逢年过节的,还有孝敬呢!”韩凤凰表面恭贺邹寒珍,心里却是酸溜溜的。她为女儿感到不值。“唉,石贤侄人品好就行,但愿他往后能与生儿一起共患难、同富贵。”邹寒珍心花怒放,乐哈哈的,嘴里却一番辞谦。蔡坤忽然间或多或少有些后悔,心想:若意儿能嫁与石剑,自己凭石剑的家财,一样也能官升一品啊!自己怎么那么笨?为什么要拆散意儿的幸福?刚走不远的蔡如意闻言,心头更是一阵难受。晶莹的泪水,迷朦了她的双眼。她心头又酸又苦又难过。向来香暗暗叹息:蔡坤刚向吕源进了石剑的谗言,可蔡坤这些话现今在十根金条面前却成了一堆屁话了。奶奶的,整治石剑,报牢狱之仇,还是得老夫来想计策。“宋兄,程修竹即将锒铛入狱,你快马去盐台,想法在马致富到盐台之前,让程修竹服毒自尽。”石剑离开布司府,便吩咐前来禀报政务的宋子青一番。“这……”宋子青为人正直,颇为犹豫。“宋兄,你忘了?你之前替小弟去微服私访过盐台的,程修竹简本就不是人。虽然马致富要抓他,但是,小弟怕他如向来香一样,又被蔡坤保释,逃之夭夭。故出此下策!”石剑急费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宋子青。“好!绝不能让他如向来香那样逃之夭夭。”宋子青闻言,心中的怒火被激起,立即策马而去。程修竹落得一个“畏罪自尽”的下场。案情无疾而终,不了了之。卓越有石剑打通关系,又有卓世才的银票开路,还有黄连素撑腰,仅被扣留六天,便无罪释放了。习习凉风,吹起秋的美丽。石剑伴着飞舞的思绪,领着唐关、张兰,押着六万两银子,纵马穿过田野,跨过小溪,回到了涪城。“哎呀,石大人真是神人呀!下官查过了,这可是涪城府衙有史以来请批到的最多的一次银子呀!”何丛看石剑押这么多现银回来,不由翘指称赞。他想:石剑弄到这笔银子,消息传出,各县令还不是得来府衙申请分一点?到时他们不送点给本官,本官岂能批给他们银子?哈哈……“好人有好报啊!石大人善心送蔡大人去成都治病,也得到了善报,六万两啊!”王朝闻吕源爱子与石剑结义,便在石剑面前放下了恩师的架子。“何大人,将银子入库吧,视各县‘一正三抓’进展情况批银子,对进展快的县,就多批给它一些银子;进展慢的县,少批或不批。”石剑听了这些恭维的话,已是脸红至耳,不想再听,吩咐一声,便走出了府衙。他直奔各县,微服私访,查看各县“一正三抓”要务进展情况。各方情况都让他感到满意。石剑与唐关、张兰在各县微服巡视一圈,回到涪城。“大人,你可回来了?”石剑离别涪城半月,又回到了府衙。何丛如见亲爹一样,走上前来。“何大人,辛苦了。”石剑坐公堂上,向他拱拱手。“为朝廷分扰、为社黎操劳,不言辛苦!”何丛现在是越来越崇拜石剑了,也越来越机灵了。“程修竹意外出事,‘一正三抓’要务又极其繁重,本官举荐何丛兼任盐台县令。恩师,你意下如何?”石剑对何丛的话感到满意,想想已无适合品级的亲信可用,便提议何丛兼任盐台县令,又佯装征询王朝意见。“好好好……大人慧眼识英才,一切但凭大人作主。”王朝心想何丛一走,那接下来可是自己管财了,当即拍手叫好。“谢谢石大人提携之恩。”何丛这下子可激动得不得了,泪光闪闪,全身发颤。“何大人,你既是兼盐台县令,又是主抓府衙财政,你得两头跑,既要常去盐台主政,又要管好府衙的财政。”石剑见王朝同意了,又语锋一转,仍让何丛管财。“奶奶的……”王朝闻言,气得直打哆嗦,真想破口而骂。“一切听大人的。”何丛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想自己可不是昔日穷县谷香的县令,而是领正六品衔的县令,还兼管府衙财务,奶奶的,这回有石剑撑腰,无论是府衙或是到盐台,本官都可好好威风一番了。何丛立时精神大振,宛若年轻了二十岁。苏醒望着何丛,眼神全是羡慕,想刮回何丛耳光的抱负落空。石剑又走回案桌,道:“本府巡视各县,把各县典史带回了府衙。唐关,传他们晋见。”“大人,为何要带他们回来?”王朝大为不解。“为何要带回各县典史来呢?因为这些老典史年纪大,文采好,见识广。本府想让他们到府衙来专司官报编排、派送,同时晋升他们为从九品衔。”石剑待四县典史进来,便讲明理由。王朝不语。“下官赞成。”何丛连忙支持石剑。“谢谢石大人啊!”四县典史无不感激石剑。他们都是一把年纪的老秀才了,有的做典史近二十年了,现在才第一次得到晋升,个个都是流着热泪跪下感恩的。“好了,官报每十天发行一期,所有费用由府衙拨付。”石剑一一扶起他们,进一步明确他们的职责。官报是什么回事?中国的报纸开始出现于唐代,是与唐代的藩镇制度的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当时的节度使为使皇帝能了解自己在地方所作政绩,均在长安设立办事机构,主编官报,反映地方和朝廷政务消息,既让朝廷了解节度使,也让节度使了解朝廷。明朝邸报朝野人士获得朝政大事的重要手段,尤其是邸报上的官员任免方面的消息最受朝野人士的重视。言归正传。“大人,预算涪城及各县街道铺地砖、改建排水道、兴修水利,所需银子二十五万两,查抄向府家产十三万两及大人从布司府请批回来的六万两银子已经全批给各县。府衙金库已空,工程差额加上府衙官差本月薪俸、运作费用,尚缺共七万两。”何丛闻言,连忙禀报府衙财政恶况。“本官会想法子尽快解决银子问题。潘大人已为九千岁建千岁祠,且差不多竣工了,相信诸位已经听说。现在咱也议一议为朝中九千岁建千岁祠一事,本官月前在成都已向吕大人请樱,意在川中率先两座建千岁祠。诸位如无异议,本官就去筹银子。”石剑把川中抢建千岁祠一事摆出桌面来了。“两座?”王朝惊喜交集。他想:若能真建成两座千岁祠,既是石剑的政绩,也是自己的政绩呀!到时亲爹还不提自己作蜀川大员?哈哈……他差点笑出声来。“好啊!石大人一上任知府,就想法从布司府批回了六万两银子,能力有目共睹!下官相信石大人建两座千岁祠也会不负众望的。”何丛举双手赞成。他心想:姓石的能筹集银两,老夫既在府衙管财,又主政盐台,到头来还不是老夫花最多银子?哈哈……爽!议政完毕,他乐哈哈地回府了。蔡坤高升,向来香出狱,他们如何联手对石剑进行报复?欲知且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二章 筹银建祠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云如一把珍珠,镶嵌在丝戎蓝般的苍穹。“公子,你们还不睡?”夜深人静,张兰惺松睁眼,看客厅里还有灯光,便起床来看。石剑品茗苦思,似没听到。“兰儿,公子正为筹银之事犯愁呢,你先睡吧。”唐关一旁侍候,连忙提醒张兰别打扰石剑思索筹银之事。“公子不是从布司府请批回六万两银子吗?还愁啥事呀?”张兰闻言,不由大奇。“唉,公子由布司府请批回来的六万两银子,已全批给各县修水利、建排污道,府衙金库空了,哪有银子建两座千岁祠呀?”唐关双手一摊,连声叹息。“建什么千岁祠呀?那可是劳民伤财的事,还是别建了。”张兰闻言,不满地道。“兰儿,这是官场,你不懂的。你先睡吧。”唐关连忙制止张兰,生怕石剑发怒。“唐兄,你明儿吩咐卓越,让卓世才出面,找江在行、钱有余和严林石等到涪城来。”石剑被张兰一言惊醒,抬起头来,反而有了灵感。“大人,你想好法子?”唐关惊问。“唔!”石剑点了点头,起身回房歇息去了。张兰和唐关二人,你看我,我望你,对石剑越来越不解了:他小小年纪,怎么学问一下变得如此高深?秋色怡人,稻田飘香。“敢问石大人召集小民等人到涪城来是为何事?”几天后,江在行等人便来到了石府。他们看石剑亲自为他们泡茶,甚是客气热情,反而个个害怕起来。他们在谷香被石剑整怕了,生怕他又生出什么花样来戏弄他们一场,让他们家破人亡。“诸位前辈,不必惊惶失措,今日本官只是以晚辈身份邀请前辈来商议一项重要事情的。请诸位助本官一臂之力。如不愿意,本官也不会为难你们。”石剑和颜悦色,甚是恭谦。“大人请说,小民能帮办的,一定照大人吩咐办。”江在行心头稍安,拱手相问。“本府上任伊始,提出‘一正三抓’新政,涪城及所属各县城既要铺方砖,也要整修排水道,还要建千岁祠,更要修水利。可是府衙财政恶劣。本府想请诸位前辈发出倡议,在涪城组织一个商会,为‘一正三抓’新政募集银两,缓解涪城府衙财政困境。”石剑慢条斯理地道出了苦衷。“小民唯石大人之命是从。”卓世才闻言,当即躬身点头。“大人,小民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严林石一听石剑要让他出银子,便不想再呆下去了。江在行、钱有余脸色陡变。“诸位莫急,且听本官说完,你们再走也不迟。”石剑连忙起身拦住严林石。“本官不会白让你们辛苦,白花你们银子。现在涪城属下各县都缺典史,本官听说诸位前辈的公子中都有秀才。尔等若发起组织商会,领头认捐,各县的典史便由诸位的公子充任。当然了,他们以后还会一路高升的。”石剑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江在行诸人一听,倒觉得此事还有些奔头,心想:不管自己身家多富,终不如当官的威风。这姓石的手段狠辣,现又有吕源这层关系,提谁谁升,压谁谁倒,不如让爱子跟着他,将来也能弄个县令做做?想那卓越,由谷香一路跟着石剑到涪城,既升职又赚银子。“呵呵……石大人,好商量……好商量。”严林石马上换成喜洋洋之色,主动坐下来。“本官让你们出了力,也会让九千岁记得你们,本官决定在千岁祠前立一碑,刻上你们的芳名录,到时千岁祠竣工,成都要员和朝中大员前来观礼,自然会替诸位宣扬,到时诸位前辈的公子的升迁可以说根本无需依赖本官了。”石剑再进一步诱导,把他们的爱子的以后前途都描绘了一遍。“好,石大人,你对小民这么好,小民自当感激,小民认捐五万两银子。”严林石抢先答道,生怕各县好位被别人抢去了。“小民认捐六万两。”卓世才不甘示弱,多严林石一万两。江在行和钱有余二人各认捐四万两银子。石剑仅从他们四人身上就掏到了二十万两子。“那好,你们回去就让诸位公子找徐缓报到,府衙立即发文。至于后面由你们发起认捐的商贾,本官会在其他方面优待他们。诸位公子上任典史一事就不要说出去了,免得以后被人抓住把柄。”石剑心头的石块终于放下来了。在富商卓世才、严林石等人倡议下,涪城商会很快成立了,不到月余,便为涪城府衙筹得白银六十万两。金色之秋,宽厚坚实。涪城府衙大门口,站着一大堆富商、围着观看的百姓。唐关手拿涪城各县富商募捐银子的芳名录,一一念着他们的名字和认捐的银两。何丛亲笔记录,彭金石领着一班捕快严密监视,张兰看着税吏将银子封库。“父老乡亲们,为解决涪城财政困难,为推进‘一正三抓’,涪城及所属各县财主慷慨解襄,不加乡民一文钱负担,为府衙贡献了六十万两银子。这是涪城百姓的一件大好事啊!咱不应忘记他们!”石剑待何丛念毕,登时发表演讲。“啪啪啪……”围观的百姓登时掌声如雷:石知府实在太好了,几个月来搞了那么多工程,让涪城变得漂亮了,还不用他们出一两银子。“石大人真是太有才了!”“石大人凝聚力真好!”“石大人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百年一遇啊!”老百姓纷纷赞誉。“为何在府衙门口募捐呢?”石剑待掌声一停,提出了疑问。“那是本官想让府衙更公正、透明,想让所有的乡民都来监督府衙把银子用在什么地方,搞这么多银子干什么用?怎么个用法?”石剑跟着提出一连串的疑问。一群富商和百姓、府衙差人登时肃静,把眼睛瞪大,望着石剑,张耳竖听,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这些银子是财主们捐的,即使府衙的人也不能乱用,一定要用在为乡民办实事上。”石剑首先阐明库银使用的纪律。所有围观的人眼睛一下也没眨,凝神而听。“本官决定,府衙募捐所得银子,除抽出三十五万两用于建千岁祠,所剩二十五两全用于维修城中护城墙、护城堤、清理护城河的污水、修膳城中所有的破房子。也就是说,所有破房子的修膳由府衙出银子,不用乡民掏一文钱。”石剑高声道出了银子的用处。“啪啪啪……”围观百姓轰然鼓掌,个个饱含热泪。“石大人一心为官,俺们谢谢您啊!”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又带头跪下来。人群霎时间全部跪下,纷纷向石剑磕头。“石青天真是太好了!”“石青天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啊!”“石大人体恤为民,但愿石大人步步高升啊!”“父老乡亲们,起来吧,你们才是府衙的衣食父母啊!”石剑走下台阶,扶起了前排跪下的富商。唐关诸人连忙也走过来,扶起积压压的人群。场面甚是动人。“父老乡亲们,有这么多的银子为咱老百姓办事,咱老百姓也不能忘记那些出银子的财主啊!”石剑也甚是激动,皓目泪光闪闪。“这些银子所用的每一处工程,都要立一块石碑,石碑上要刻上认捐人的名字。谁也不能破坏,否则一经本官查处,轻则砍首,重则抄家灭族。”石剑振臂一挥,也为富商们争一些利益。“苏醒、徐缓,将募捐人的名字抄副本交给本官,以后这些名录上的名字遇上什么麻烦事情,只要不违大明律例,只管找本官。还有,秋收后所有闲暇的乡民,都可以到府衙工房报名参与修膳涪城,月薪五两。”石剑进一步把募捐人的利益和好处全说出来了。他一番话让老百姓和一干富商都皆大欢喜。人群散去。“大人,小小心意,请收下。”找石剑来要工程的卓越,私下又为石剑送上十万两银票。“卓越,你给王朝、何丛各送些银子,有银子要一起赚,免得他们碍事。”石剑含笑收下,又提点卓越一下。涪城及所属各属众多项目上马,也使百姓闲余有活干,用辛苦换来银子,改善生活。百姓得益,富商得名,石剑捞到了好处,卓越名利双收。盼着看石剑笑话的人,希望再次落空。石剑终日亲自率唐关等亲信在涪城、到各县检查“一正三抓”要务,涪城在他的强力治理下,焕发了新的生机。夏夜的灵峰,静静的,清清的。星星闪闪烁烁,好象颗颗钻石。“石剑疯了?他怎么可以为阉贼建生祠?”程勇度听得公孙文无意探来涪城的消息,咆哮大叫,打破了灵峰上寂静。“喂,小声点,小罗马刚入睡。”刘馨赶紧朝他摆摆手。“哼,他与吕初生结义,那我等八大金刚算什么?”罗中宝提着银枪,愤然起身离座。众人无语,不知说什么好?戚娟托腮望着罗中宝挺拔的英姿,怔怔出神。“咱们去一趟蜀川,劝劝石贤侄。”公孙文拉过罗中宝。他们能否劝说石剑停止修建千岁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三章 孽情难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送寒意,黄叶飘舞。“爹,陈彪刚任安梓主薄不久,姓石的又提携潘栋出任谷香主薄。您是不是出面找找姓石的,帮彭师兄也弄一官半职?”姚潮海这回真是坐不住了,提醒姚路阳。“哈哈……大哥,你是暗示爹也给你弄一官半职吧?”庞美玲看透姚潮海的心思,便从竹椅上起来,哈哈大笑。“玲儿,为何这样戏弄你兄长?”庞玉林连忙喝阻。“妹子,哥也是为了咱姚家。爹虽说是川中首富,但为了营生,老是求漕运使卢旺月,哥看着就心烦。那卢旺月可以做你爷爷了,他前阵子还向爹求亲,提出要娶你作小妾。”姚潮海不同再隐瞒,直阵胸意。“什么?”庞美玲闻言,花容失色,跳了起来。“唉……玲儿,富不与官斗,还是当官威风。不过,你放心,爹已拒绝了卢旺月,只是……姚家从此不能再求他了。”姚路阳叹了口气,如实相告。“哼!卢旺月老不死,獭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他早点进棺材吧!”荀金翅连忙为师妹抱打不平。“卢旺月卑鄙无耻,多年来每帮办一事,便向师父索要不少银子。家新倒怕此阴险小人,会找机会给咱小鞋穿呀?”白家新插话进来,颇为担心。“他敢?玲儿不宰了他?”庞美玲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道。“新儿的话有理。这样吧,你们彭师兄的情伤已好,由翅儿出面,到涪城一趟,让石剑来提亲吧?”姚路阳被触动心事,拍拍姚潮海的肩膀,终于点了点头。天空灰黄,阳光也露出了秋色。“何大人,你没事吧?”石剑阅批完公文,顿感无聊,便问何丛。“哦,没事!哦,有事!下官呆会去盐台一趟。”何丛不知石剑用意,生怕他责怪自己偷懒。“何大人,算了,你今儿就不用办差了,到贵府坐坐吧。”石剑一静下来,便有些烦躁。“哦,大人,你自己去吧,下官还要去税课司查最近几天的税银收入情况。”何丛连忙推辞,向石剑拱拱手就走了。石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何丛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他忽然间感到自己好可笑,一笑之后又实在忍不住地从后堂小门走出,真奔何府。“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石剑走出府衙,想起了岳凤,不由低吟了一句,心思如潮。“不知江湖中人会否找凤儿的麻烦?”当他走到何府大门口时,忽又想起了岳凤的安危。“让宋子青去荆湖,他知我秘密最多,但能守口如瓶,是可重用之人。”他立住身子,脑海里又闪过宋子青的忠诚。秋未带着潇湘之意,不见人字形的大雁飞过。他想好计策,又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寂寥。石剑敲开何府大门,何芬、何艳告知诸玉凤还没起床,然后识趣地找借口买菜去了。他轻轻推开诸玉凤的房门,关好房门,便走到她的床前。他看着她光裸的脊背,颤颤地抬起手,触碰她那光滑肌肤,把她翻身过来。“嗯……”诸玉凤发出呢喃的声音,用手抓了抓刚被碰到的大腿,翻过身来,努了努嘴,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忍不住也脱去衣衫,爬上床去。“滚开……”诸玉凤开始以为是何丛,眉头一皱,有些厌恶,扭动身体,把头一侧,推开了石剑。石剑又一把翻过她来。诸玉凤不耐烦地睁眼一看,等到看清对方是石剑时,登时又惊又喜,伸手抱住了石剑,喜悦地道:“公子,你来了……”两人紧紧相拥,舌头交缠,气喘吁吁地融为一体。高潮后的余韵,让两人都闭着眼睛慢慢的体味着。石剑忽感到一阵轻松,疲乏同时也伴随其中。“公子,你可要娶贱妾,贱妾可能怀上你的骨肉了。”诸玉凤睁开眼睛,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胸部上,低柔地道。“开玩笑,你可是何丛的小妾,那是何丛的种啊!”石剑闻言大惊失色,忙一把推开她,起身穿衣。他只想找诸玉凤发泄心头和身体郁闷,可不想与她有什么天长地久。她长得虽然很美,可她是青楼歌妓出身,又是何丛小妾,哪里配得上自己?“不!是你的。”诸玉凤也坐起身来。她一把拉着石剑,眼角忽有两颗晶莹的露珠。她凄然地道:“妾身嫁与何丛是不幸的,府衙里谁都知他无能。除他之外,妾身可没跟谁上过床,你一定要负责。不然的话,妾身就去找成都找吕大人评理去。”“你……太狠了吧?你……”石剑吓得连裤子都穿不上了,此时才知放纵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他无力地坐倒在床沿,一时不知所措,眼神呆滞,手足酸软,浑身发抖。“怕了?哈哈哈……还是铁腕人物呢!哈哈哈……”诸玉凤忽然一阵大笑。石剑闻得她的笑声更加害怕了,吓得双手一松,连裤子也掉在了地上。“公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诸玉凤收起笑声她伸手摸摸石剑的胸膛,又把石剑翻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她语气温柔,却如一把利剑般地剌在石剑的腹部上。石剑木立着,脸色苍白,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美貌如花、丰腴怡人的少妇。“咚咚咚……夫人,老爷从府衙出来了。”门外响起了何芬的声音。诸玉凤意犹未尽地从石剑身上爬起。两人赶紧穿衣梳妆,推门而出,然后坐到客厅里泡茶品茗。“哟,老爷回来了,石大人在厅里等你多时了。”诸玉凤扭着腰肢,朝何丛迎上前去。“哟,石大人来了?”何丛故作不知地问,朝石剑拱了拱手。“何大人,今儿天气好,秋高气爽,本官想约你与夫人出去走走。”石剑微微一笑,又掏出一锭银子递与何芬,对她道:“丫头,你去准备食物和水来,一起到郊外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何芬连忙转身而去。“何大人,本官提携你兼任盐台知县,王朝可是反对的。”石剑侧身对何丛道。他怕何丛对自己与诸玉凤之事有怨言,急施恩挟报。“谢谢石大人。哎呀,石大人,你真是下官的福星啊,下官每次见到你,都有得升啊。大人,下官真想一辈子跟着你。”何丛闻言,起身离座,朝石剑连连躬身作辑。“大人,走吧,何芬找好马车了。”此时何艳回来禀报。石剑扶起何丛,拉着他亲热地走出府门。诸玉凤心头甜甜地跟他们后面。她知道石剑这样做是为了堵住何丛的嘴。秋里散满了太多的物象与意境,皆蕴透着浓郁的秋色秋香。何丛、石剑领着诸玉凤和何艳、何芬、石剑四人来到涪城西郊凤凰山。马车一停,石剑便飞跃而出。何艳和何芬二人扶着诸玉凤下车,谈笑风生上山。秋高气爽。他们迎着清凉的秋风,缓缓上山,张目四顾,饱览集名亭、古墓、寺观和碧水于一体的凤凰山。茂林修竹,丹桂飘香,泉水淙淙,景色优美。“真美!好舒服啊!”诸玉凤难得有人领她出门,她走出云亭边,立在小石块上,不自觉地赞叹,伸臂吐气,神定气爽。“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夫人,这亭子是很有名的。”石剑见何丛背着双手,正侧头而望,何芬和何艳二人正埋头从包里掏食物,便低声吟咏,朝诸玉凤走去。他走出子云亭,一脚勾起一块小石头,甩向诸玉凤立着的石块,“砰”地一声,两石相碰。“啊……”诸玉凤站立不稳,扑倒在地,惨叫了一声。“夫人……”石剑、何丛闻声惊惶失措地大叫起来。石剑抢身上前,扶起诸玉凤,张口大叫:“何芬,不好了,夫人摔晕了,快来啊……”何芬二人抢步上前,扶住诸玉凤,见她双手是血,脸色苍白,身子颤动。“夫人……”何丛惊惶地大叫一声。“夫人摔伤了,快背她下山去吧。”石剑惶恐地喊了一句。何丛急急背起腹痛欲晕的诸玉凤,朝山下马车奔去。“我来驾车……”石剑待何丛与诸玉凤上车,双手一张,抱起何芬和何艳二人飞跃上车,将她二人塞进马车里,亲驾马车,飞奔回城。“快传朗中。”石剑策马回到城门,勒马停下,让马夫下车去找朗中,然后驾车回奔何府,与何丛一起扶诸玉凤进府,将她扶在床上。诸玉凤此时痛得已晕过去了。“夫人……夫人……”何丛见诸玉凤双目紧闭,吓得声音发颤,紧紧握着她的手,老泪横流。“郎中来了。”马夫此时领着郎中跑着何府,奔进房中来了。“何大人,咱们出去一会吧。”石剑拉着浑身发抖的何丛走出房门,来到大厅坐下。他心头一阵内疚,想起诸玉凤对自己的好,想起她的风情无限,眼角也湿润了。要不是诸玉凤向他逼婚,他会疼她一辈子的。她风骚性感,让他快乐无穷。石剑与诸玉凤之间的孽情何时可以了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四章 千里寻夫 - 一路风尘 - 石剑   “郎中,夫人病情如何?”石剑看朗中出来,连忙抢身上前问道,生怕诸玉凤有性命之险。“唉,夫人身子无大外,只是她……”郎中不便在涪城最高官员面前说些什么,拿出一张药方递与何芬,道:“快给夫人抓药去。”“夫人怎么了?”何丛走上前来急问。“没……没事,何大人,夫人吃几剂药后,你好好让她补补。”郎中看石剑紧望着自己,不便再说,收拾药箱就走。“哦,先生,请收下诊金……”石剑掏出一锭元宝递与郎中,低声道:“今日何府的事情,不要随便对别人乱说,免得伤了何大人的声誉。”“是!大人,这……”郎中见石剑掏一锭元宝给他,心里倒有些害怕。何丛见石剑代付诊金,便走进了诸玉凤房。他爱诸玉凤,也爱银子和官位,三者兼得是最好的。“收下吧,何大人是本官下属,本官代付诊金是应该的。”石剑大声对朗中道。“大人,你真是青天大老爷,你不仅关心百姓,还关心下属,谢谢大人啊!”朗中从未收过这么大锭的银子,听了石剑的解释,欢喜无限地提着药箱,走出了何府。诸玉凤此时已经醒来,满脸泪痕。她流产了,再也无法要挟石剑了。“夫人……”何丛坐到她床沿,握住她的手。诸玉凤失意地看了石剑一眼,闭上了双目,眼角的泪水缓缓流下,她伤心抽泣起来。“何大人,你拿这两根金条去,买些补药给夫人滋补身子吧。”石剑掏出两根金条,递与何丛。“谢谢!”何丛闻言大喜,连忙拱手向石剑道谢。诸玉凤闻言,心头涌上了暖意。她芳心得到慰藉,睁开眼睛,朝石剑一笑,俏脸泛起红晕。“大人,你请坐,下官去买药。”何丛见诸玉凤朝石剑笑,笑里含情。他心里有些醋意,又对石剑感恩戴德,作声不得,连忙找借口出去了。“夫人……你好些吗?我心疼死了,真怕你有什么不测?”石剑坐到诸玉凤的床沿,伸手搂起她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副心疼的样子。“相公……让妾身偷偷这般称呼你,好吗?”诸玉凤闻言,心头甚是感动,她颤颤伸臂,手摸石剑的脸,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嗯……”石剑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相公,孩子没有了,妾身没资格让你娶妾身了,对不起……”诸玉凤满怀歉意地道。“这次没有了,下次再怀嘛,我还会和你……”石剑伸手伸进她胸部。“瞧你……还想……等妾身好了再来……”诸玉凤由歉变甜,低吟浅笑。她虽然脸色欠佳,但心爱的人坐在床沿,她依然是艳情无限,柔情蜜意,苍白的笑脸有了一丝血色。“好了,我先回府,明儿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把药喝了,尽快养好身子。”石剑附身亲了她一下,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嗯……”诸玉凤春情荡漾地点了点头。石剑起身回府。“公子,你可回来了?凤儿姑娘来找你了。”张兰闻得开门声,飞奔而出。“哦,凤儿?她在哪?”石剑又惊又喜。“兰儿说你在府衙,她便去府衙,兰儿去买菜,准备好好款待她的,可是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公子,你快去府衙看看……”张兰话犹未了。石剑已转身而去。“大人……”石剑奔到府衙门口,守门的差人向他拱手行礼。“可看到一位姑娘找本府?”石剑急问守门衙役,语气短促,连“本官”也省了。“回大人,是有一位姑娘找你,小人说大人去找何大人,她问清何府在哪?便去找你了。”衙役连忙躬身回话,抬起头来时,石剑已不见了踪影。石剑一溜烟跑向何府,到处东张西望,又跑进了诸玉凤房中。“相公……你又来了?”诸玉凤欢喜地伸手拉他。石剑无奈再坐到她床沿,点了点头,道:“我不放心你,便再来看你了。你没事就好,我回府了。”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转身欲走,忽见地上有一丝阳光透射落来。他心头不祥地抬头望向屋顶,但见屋顶有一片瓦移开了。“难道是凤儿……”石剑转身而出,奔出大厅,飞上屋顶。他悄然无声地飞到诸玉凤房中屋顶上,找到了那片移开的瓦,看到瓦片上是潮湿的。他惊惶失措地拿起瓦片,舌头伸出,舔了一下,咸咸的,是泪水!肯定是岳凤的泪水!她看到了自己与诸玉凤的一幕了。石剑失神地滑了一下,差点从屋顶上摔落。他连忙从何府后院屋顶飞身而下,满大街地去找寻岳凤。黄昏日落,怡人的秋风吹来,拂到他身上。他感受到的却是一丝丝的寒意,失落地回府。岳凤自石剑走后,心里很是想念他。中秋将至,月圆人圆的时候,她心里更想他了。“他在涪城吗?他在官场上是否已经如意?”月朗风清,最是相思无眠,岳凤心里也杂念丛生。她想起石剑,心里又是甜甜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喜欢他,因为他与自己族里的男人不同,他有阳光之气,勇猛可爱。想起石剑初到她家那不谙世事的情景,她独个儿笑出声来了。薄薄的月纱,流淌的月海,银色的月浪载她飘向秋的梦乡。清晨时分。“咚咚咚……”“谁呀?”岳凤才迷迷糊糊入睡,可刚睡着不久,便响起了敲门声,心头可烦了。“师母呀!日上三杆,太阳都照屁股了,你还睡觉?”门外响起了杨樱花的声音了。岳凤睁眼一看,果然阳光从窗口外射了进来,可是自己一点精神也没有,哪里能起床啊?便道:“师母,孩儿今儿不舒服。”“唉!你这死丫头,给老身惯坏了。”杨樱花叹了口气,却又敲门,道:“不行,快起来,师母等你。”岳凤无奈,只好起床,开门向杨樱花请安,然后梳洗化妆。“死丫头,越来越爱打扮了。”杨樱花看着岳凤出来,拉着她的手,既亲热又怜爱地道。“师母,你年轻的时候不爱打扮吗?”岳凤俏皮地反问道。“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都是师母把你惯坏了。”杨樱花嗔爱地拍了拍她的背。不料她这一拍,岳凤的身子竟摇晃了一下。“凤儿,你怎么啦?”杨樱花吃惊地道。“我……我有些头晕。”岳凤忽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杨樱花大惊,连忙扶起她进房歇息。洪启其闻声而来,吩咐陆海庭速去请郎中前来给她看病。郎中看了看岳凤苍白的脸,又把住她的脉,脸色沉重。他看了一眼洪启其、杨樱花,道:“请洪镖头、杨夫人移一步说话。”说罢,带头走出了小院。“贺大夫,凤儿到底怎么啦?”杨樱花抢在丈夫之前,快步走到郎中跟前急问。“唉!这让老夫怎么说了。”贺姓郎中一下子为难了。“哎呀!贺大夫,咱是邻居,你和启其又是世交,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吗?”杨樱花见贺姓郎中吞吞吐吐的,急得直跺脚。郎中叹了口气,低声道:“唉!这些年来,老夫看岳姑娘为人处事都很不错,也很自重。这怎么可能呢?真是造蘖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的病情怎么啊?你快给个说法呀!”洪启其也焦急了。贺姓郎中咬了咬牙,道:“她……她有喜了。唉!”“蹬蹬蹬……”杨樱花听得,连退了好几步。她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郎中,眨也不眨,心里一阵颤抖:难道那天晚上成了才得手了?他迷奸凤儿成功,留下孽种?洪启其道:“贺兄,你……你不会看错吧。别……别吓老夫,老夫近年来心脏不好。”郎中道:“洪兄,咱们世交几十年,老夫骗过你吗?唉!岳姑娘是未婚姑娘,老夫才叫你们出来。这事很辣手,老夫开两剂药方吧,一剂是安胎的,一剂是堕胎的,你们看着办吧?”他说罢,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地进屋了。屋里面,陆海庭和几个丫立在岳凤的床前,个个心里面都很关心她的病情,见郎中叫开他们的师父师母说话,都以为她的病情很重,个个心里都很焦急。陆海庭见郎中回屋,便问:“贺大夫,敝师妹的病怎么样了?”“你们先出去。”郎中道。陆海庭还想问,却见师父师母已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他连忙领着丫环走了出去。不一会,贺姓郎中留下药方也走了。杨樱花拿着药方,怔怔地坐在岳凤的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既怜悯,又愤怒:成了才,你这狗贼,把凤儿害惨了,让她未婚先孕,败坏老身门风,抓到你,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喂狗。洪启其背着双手,在房中踱来走去,焦燥不安,他的心也非常愤怒:成了才,老夫一直很看重你,你竟如此造蘖?若让老夫追踪到你的下落,一定要挖出你的心肝来。洪家能否抓到成了才?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五章 伤感一幕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石头……小石头,你……你别走啊!”迷迷糊糊之中,岳凤喃喃地呼唤着石剑的名字。陆海庭闻言,黯然神伤,默默退出了房中。杨樱花连忙将药方放入怀中。她探了一下岳凤的额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起身拉着踱来踱去的丈夫,两人走出了房门。走到门外,洪启其道:“夫人,你我拉干嘛?有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的?”杨樱花道:“老爷子,刚才凤儿梦中呼唤着小石头的名字,恐怕她腹中的胎儿不是成了才的,而是石剑的了。”洪启其心头一震,脸色突变,道:“夫人,你不要吓老夫,老夫会心脏病复发的。”杨樱花叹了口气,道:“凤儿那天早上说没事,是不是成了才没得手呢?唉,只不知她何时与石剑有个一夜欢情?”洪启其点了点头,连忙拉着妻子回房,道:“夫人,石剑是江湖中人要捕杀的小魔头,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凤儿怀的石剑的孩子,可咱家可是灭门之罪啊!”杨樱花闻言,顿时脸色发黑。她瞪圆了双目,道:“那咱可怎么办?凤儿丫头迟早会知道自己怀了孩子的。”洪启其也叹了一口气,道:“不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唯今之计,只要骗让凤儿吃那堕胎药了,这事可不能跟孩子们说。”杨樱花骇然地望着丈夫,缓缓地道:“咱们是不是太残忍?”洪启其道:“哪还能什么别的办法吗?唉,功儿不知去向,君儿神智不清,成贼大逆不道,现在凤儿也出事了,为什么上天对老夫家门如此不公呢?”他不由仰天长叹,心里十分难过,缓步走到后院。杨樱花的心颤抖了一下。她无语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亲自到药铺买药,又亲自下厨熬药。当她颤抖着端着药碗,轻轻地推开岳凤的房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杨樱花自言自语地道:“这死丫头到哪里去?”她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却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师母在上:为免连累师门,徒儿只好留书出走。不孝徒儿岳凤叩上。”杨樱花只觉脑门轰地一声响。她踉跄连退数步,颤声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杨樱花愧疚地独坐床沿垂泪。当杨樱花拉着洪启其走出房门,把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关门之声把她给惊醒了。岳凤正是给杨樱花一拍的时候动了胎气,休息一会,身体便恢复了正常,见师父夫妇走了出去,她随即起床。岂料,她却听到了洪启其与杨樱花的对话。岳凤登时便瘫倒在地上了。她的心在颤抖,她的身子在颤抖,是可喜?因为自己有了石剑的骨肉。还是可悲?因为疼爱她的师父、师母竟然要暗中下堕胎药。她一惊即醒,连忙跃身回房,简单收拾,草书几句,决定离家出走,保住胎儿要紧,找到石剑要紧。她牵来“爪黄飞电”,便策马飞奔出城,沿西方向疾驰而去。马跑得一快,一颠坡,震荡了她腹中的胎儿。出城不远,她便觉得腹中疼痛起来。她赶紧下马,在一处驿亭里歇息。驿亭里有几个人正在喝茶。卖茶老妇递上一碗茶给她。岳凤喝了口茶,眼角滴落了泪水:师父啊师父,你们好狠心啊!竟要暗中下药,堕落我腹中的胎儿,就为了怕连累你们洪家?她心头一阵迷茫,一阵难过,一阵酸楚。此时,喝茶的三名汉子边喝边聊。一个道:“听说江湖中人苦苦追剿的小石头,竟是涪城老百姓中的好知府石剑?实在太奇了!”岳凤的手一颤,一碗茶差点泼了出来。另一个汉子道:“此事江湖上谁不知道啊。前阵子,小弟到山西看望故人,回家途中没了盘缠,小弟就去丐帮川陕分舵找到了刘荣融,是他送了二十两银子给小弟作盘缠回家的。”又一个汉子道:“郭兄,这么说,那刘荣融与你是哥们了?”姓郭的道:“邓兄弟,可以这么说。为兄在丐帮作客,刘荣融聊起了小石头的一些事。”“刘荣融怎么说?”一名汉急问。“他说,现在小石头都把江湖中弄糊涂了,他深受老百姓称赞,但他一直没有解释贺刻舟的死因。”岳凤只听得惊心动魄。那几个人说完,便付账上路了。岳凤继续策马上路,赶赴涪城。她行程半月,到了涪城。街头小巷都流传着石剑与吕源爱子结义、又要高升了的话。她牵马步行,城里城外都热闹非凡,街道正在铺地砖,护城堤在清理,城中也深挖沟,似在搞排污设施。流言中挟着颂扬石剑的好话,称他是百年一遇、一心为民的好官的也大有人在。岳凤心头好失落:石剑在官场上不是处境维艰吗?他不是任蜀川布司府右参议吗?为何几个月不见就变成了知府?难道就是靠与吕源爱子结义换回来的?他为何要给阉贼建生祠?啊!太可怕了!他怎会变成急功近利的小人呢?她缓步走到涪城街头,心思如潮:不!也许那只是谣言?我得找到他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是这样的人。打听石府很容易。老百姓说府衙侧旁最烂的带小院的三间破瓦房就是了,涪城府衙官员中就石大人最清廉了,他住的房子最破了。岳凤听了,心头又是一阵温暖:石剑是涪城知府,却住最破的房子,说明他是好人,说明他的童真还在,说明他没变。他还是原来的小石头。她问清石剑住处,大步走向石府,从张兰口中得知石剑在府衙里,她又奔向府衙。守门的差人跟她说,石大人去何府了。她又奔向何府。她在何府敲门无人应答,便飞身上墙,跳入何府中。何府浩大,前庭后院,花草树木,漂亮雅致。何芬她们早找借口买菜去了,府中无人。岳凤觉得奇怪,忽听得内堂传来呻吟声,她忙悄然走向内堂。声音是从一间房中传来的,呻吟声中还挟着男人喘息声。她闻声登时脸热心跳:羞死人了,大白天的……她爱石剑,她的心是他的。她对他是极其敏感的,忽然间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府衙差人不是说石剑到何府了吗?为何不见他呢?那喘息的男人不会是石剑吧?岳凤吓得脑袋“轰”地一声响,汗流颊背。她快步走出大厅,飞跃而上何府的屋顶,贴耳在屋瓦上,寻找那喘息声,轻轻掀开一片来看:诸玉凤与石剑都是光着身子,正交缠在一起。石剑内功深厚,本来听力甚佳,但正沉浸在诸玉凤的肉体上,在欲海中沉醉,此时哪听到屋顶掀瓦之声?岳凤看到石剑伏在诸玉凤身上纵横驰骋。她脑袋发麻,心头大疼,如被人砍了一刀,差点眼前一黑、从屋顶上滚落下来,颗颗泪珠如断线珍珠般地滴落在那片瓦上。石剑,小石头,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干这种事?你不是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员吗?诸玉凤与石剑两团光洁的肉体交织缠绵,不堪入目。岳凤伤心地放下瓦片,从后院飞下,泪如雨下。她心里大骂:“石剑,你口口声说是爱我,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我千里迢迢来寻你,亲眼看到的是你在与另一个女人上床。你说爱我、想我、疼我,原来全是鬼话连篇。”她无声推开何府后门,失神落魄地返回前门,牵马流落街头,满腹惆怅地走出了涪城,孤独行走在驿路上。她一路辛酸,一路洒泪,一路腹痛,一路抽泣。且说日落黄昏,街头又亮起了灯笼,石剑在城中四处找不到岳凤,苦丧着脸地回府。“公子,回来了?岳姑娘呢?”张兰打开府门,迎进石剑。石剑摇了摇头,眼神无光,身子摇摇晃晃。“你呆会让唐关领捕快在城内外找找凤儿,再让唐关去一趟荆湖洪兴镖局……”他扔下一句话,便转身回房了,晚饭也不吃。张兰呆呆地立在府门处。石剑很后悔:自己与诸玉凤做出此等下流之事,还让她看到了一切。我真不是人!我是禽兽!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无声泪下,痛心疾首,难过不已,竟然十余天不能出府办差。让多番送公文和财务票据来签批的何丛、王朝等人惊愕不已。半月后,唐关回报:岳凤已回洪兴镖局,且已病倒。石剑无力地倒在了椅子上,双眼失神。“兄弟,你不妨亲往荆湖一趟,也许有转机。”唐关不顾疲劳,连忙倒水递与石剑,为他抚胸拍背,助他换气。“唐兄,你代小弟前往荆湖一趟,让凤儿携此十万两银票,给白马寨修一条好路。我会相机去白马寨一趟。”石剑流着泪水,不敢明言自己与岳凤的误会,从怀中掏出一张大银票递与唐关。“这……兄弟,银子很重要,但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愚兄看你还是亲往荆湖一趟吧?”唐关不接,委宛相劝。石剑会否亲往荆湖一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六章 如烟客愁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公子,是不是你又做什么亏心事了?”张兰忽感不对劲,大声质问石剑。“对不起,我不敢远离涪城,回白马寨路途不远,是可以的。”石剑不知如何面对,将银票塞进唐关的手里,痛苦地起身回房。“兄弟……”“公子……”“唉……”唐关与张兰齐声呼叫,可石剑却把房门关上了,不由又一起仰天而叹。“什么亏心事呀?竟让岳姑娘如此伤心?”张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迷茫。“兰儿,此话可别在外面乱说。石兄弟不是一般人,是朝野都关注的人。你一言不慎,可能会导致他官位不保甚至有生命之危。”唐关将银票放入怀中,赶紧警告张兰。“这……兰儿憋得慌呀!一入官宦家,有苦不能诉,有话不敢说,那与出家为尼有何区别?”张兰领会不了官场的险恶,兀是不解。“兰儿,石兄弟不是一人在官场,而是领着一帮弟兄。关子哥不为官不要紧,因为关子哥心里只有你。可你想想宋子青、潘栋、陈彪跟着石兄弟浴血剿匪,是何等的不易?”唐关知讲大道理无用,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吧……兰儿什么也不说,做饭去……”张兰闻言,心头大震,长叹一起,起身奔后厨而去。房里的石剑,两行泪水蓦然流下。这个秋天太失意了,中秋未至,圆月已碎,美梦已破。自己故意让诸玉凤摔倒,弄得她流产。自己与诸玉凤在床上纵欲,把岳凤的心也伤透了。是不是自己作恶太多?是不是上天开始报应自己了?石剑的心好疼,全身冒汗,手足酸软。难道青梅竹马的姻缘要化作泡沫?石剑无语泪流,眼神呆滞,神经都麻木了。“噼噼啪啪……”“咚咚咚咚……”涪城污水道、街道铺方砖竣工之日,全城百姓自发竟放鞭炮,舞狮庆贺,整个涪城如同过新年一般。“虽然我饱受江湖中人的非言和追杀,但是今天有老百姓的拥护,我就足够了。”石剑剪彩之后,想着老百姓对自己那么好,心头一阵感动,热泪盈眶。“蔡坤真厉害,不仅保住了向来香的人头,而且保住了向来香的官位。唉,以前把银子送给蔡坤就好了。”白优龙看蔡坤与向来香来参加庆典,既惊诧又佩服还羡慕。“老夫跟错人了,满以为蔡坤一走就一了百了,没想到老狐狸高升了。唉,老夫当时为什么要错投石剑呢?”卢宝川心里真是后悔死了。“石剑啊石剑,你不提升老夫,老夫一有假期,便去成都找蔡坤去,以后老夫也会象向来香那样高升的。”方世中看向来香活得挺好的,心里不平衡,暗骂石剑祖宗十八代的女人都是婊子。石剑步行在轰轰烈烈的涪城街头,走向涪陵客栈,准备宴请由成都而来撑门面的官员。数名捕快,全部手执铜棍,腰佩钢刀,正在列队巡城,维护城中治安。“涪城真的变了。”田路风心念一动,感慨地道。“是啊,之前,咱们还在心里责怪石大人,现在看来石大人是对的。”袁伟青道出了内心话。他们也真的开始佩服石剑了。“ ‘重修污水道除净臭气,整治旧街容迎来新貌’。”马致富在一处商铺前念着对联。“城南好风光。好对联!”姚路阳跟在马致富身后,念着那副对联的横批,赞了一句。他心里却想:早知今日成都来人这么多,老夫就不来了。“新知府破除旧风大快人心,老百姓盼到福音苦尽甘来。”庞美玲跟上父亲,指着一副对联道,“爹,石剑还是挺得民心的。”她暗示父亲,快去找石剑,谈她与石剑成亲之事。“玲儿,今天人多,他哪有空呀?”姚路阳有些烦了。“唉……”庞美玲一声叹息,心里好失望。白优龙本想与石剑并肩同行,好低声询问通判一职之事的,但是,他看看石剑周围官差成堆,又不敢上前。卢宝川紧跟白优龙身后,心道:白优龙没问,自己又何苦上前自讨没趣呢?唉,难道那二万两白送给石剑了?不!他不提自己作通判,得向他讨回来。唉,也不用急嘛,且看看再说,反正通判之职空着呢。“公子,你看!”张兰追上石剑,指着另一副对联念道:“涪城来了石青天,百姓过上幸福年。公子,百姓都是真心感激你的。”她说着,声音都变了,眼前的一切太感动了。“哎呀,真是官官相护啊!想不到向来香不仅没死,反而还高升到按司府里去了。”“想不到石大人这样的铁腕人物,也治不死向来香,世道不公啊!”“向来香还活着,恐怕以后石大人有好受的了?”“也许石剑根本没报向来香罪证呢?”“唉……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啊!”向来香在涪城出现,又引起了涪城百姓一阵恐慌,也让石剑惹来了一片骂声。夕阳火红,晚霞灿烂。石剑听得那些议论,晚宴后阴沉着脸回府。“公子,你以后可要小心啊,向来香以后肯定会报复你的。”张兰为石剑忧心忡忡。“蔡坤领向来香前来,本就是来看我难堪的。”石剑心头一沉,扔下一句话,便郁郁寡欢地回房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石剑吟着瑰丽而凄恻的诗句,心灵深处血脉相承的情感又被深深触动了。他躺在床上,脑海掠过岳凤的倩影,泪如雨下。漆黑的夜空显出一轮弯月,在灵峰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师姐一直没找石剑,不知何故?”戚娟问公孙文。“姓石的贱格。可能是凤儿听到了他在涪城建千岁祠的羞事吧?”戚美珍气呼呼地骂道。“不知师姐、公孙大侠、罗少侠是否已到涪城?”戚娟偏不识趣地提起涪城。天空飘扬着雨丝。一个苦命漂泊的女子在马上百感交织,如烟的客愁,如雾的梦乡,心绪掺合着幽怨、感怀。她便是岳凤。岳凤那天无意看到了石剑与诸玉凤不堪入眼的羞态,伤心欲绝,她流着泪水策马离开涪城,一路哭泣走向白马寨。现在她已无家可归。她感觉自己无颜面对娘亲,面对师门。她不敢再回荆湖洪兴镖局,也不敢回雁荡山。唯一归处就是以前的家,她在白马族里那栋破旧的小木屋。她沐着秋雨,凉凉的,没有停歇,一路狂奔,只有丝丝凉凉的秋雨才能冲涮她心头的忧伤了。黄昏时刻,当雨后的彩虹斜挂天边,染红了那栋小木屋时,她回到了那属于她自己的家。小木屋破旧不堪,里面满是灰尘,上下都结满了蜘蛛网,老鼠在破孔洞里钻进钻出。童年时与小石头的欢笑,少年时的练武嘻戏,娘亲的疼爱,女伴与自己一起堆雪人的情景,一切都已不复返了。浮现在眼前的只是破败和忧伤。“凤儿……”此时,德珠儿挑着一担柴走了过来。“珠儿?”岳凤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连忙迎上前去。一年不见,珠儿竟然苍老了许多,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生活的艰辛使她过早地衰老了。两个儿时的玩伴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德珠儿告诉岳凤:百合儿正在生小孩,坐月子。岳凤闻言,感慨万千,泪流满脸。三个儿时玩伴,已有两个成家了,她们虽然生活艰苦,却还有一个温暖的家。自己呢?风闻岳凤回来了,族里很多人纷纷赶来,帮她除草、扫尘,有的提着米来,有的提着鸡、鸭而来。岳凤的心头有了一丝温暖。“咚咚……师妹……”木门响了,同时也响起了陆海庭焦急而关切的声音。“师兄……你是来抓小妹回去的?”岳凤开门一看,却见陆海庭浑身湿漉漉的,举着火把,憔悴地立着门前。她既惊喜又惶恐不安,透过火光左右四顾,生怕陆海庭身后还有洪启其与杨樱花。“师妹,愚兄放心不下你,押镖回来,便沿路寻来。愚兄看到石剑、唐关领着捕快满城跑,他们在喊着‘岳姑娘’。为兄一想不对劲,便策马出城,打听到你回族里了。”陆海庭没有生气,风尘仆仆地把来意告诉了岳凤。“别提那畜生!砰!”岳凤闻得“石剑”二字,想起他与诸玉凤的羞事,愤然挥拳直擂房门。“你与石剑之间发生什么事了?”陆海庭大愕。“不要提他,好不好?”岳凤一拳擂在门上,也擂疼了自己的手,缓缓冷静下来,为陆海庭对自己的关爱而感动。“好,不提他。”陆海庭僵硬地答了一句。“师兄,进来吧,先喝点粥,暖暖身子。”岳凤终于平静下来,看着陆海庭的满脸憔悴和浑身雨水,急让他进来。岳凤真会离开石剑?她还会回到石剑身边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七章 毅然决绝 - 一路风尘 - 石剑   “师兄,对不起,这里没有男装,你暂穿小妹的衣棠吧?到楼上换。”岳凤怕他冷着,可又想起房内根本没有男人的服饰,只好把自己的衣服拿给他。“哈哈哈……”陆海庭接过衣棠,滑稽而笑。“师妹,你得了什么病?”他换衣后,走下一楼,关切地道。“哈哈哈……师兄,你若把胡子刮了,可能没人看得出你是男的?”岳凤却指着他大笑。“师父师母很焦急,你明儿跟师兄回去吧。”陆海庭也失声而笑,笑毕又劝岳凤。“小妹一时烦燥,偷出师门,对不起,又惹你们担心了。你明儿回去吧,告诉师父师母,小妹回族里了,往后一定会不时回去看望他们的。”岳凤被陆海庭的关切感动,但又怕回去会被强行堕胎,便摇了摇头。“师妹,愚兄不想问因何事弄得你不回师门。但是,二师弟、三师弟不争气,四师弟又疯了。师父师母晚年凄凉,唯你我可以服侍他们终老。跟师兄回去,好吗?”陆海庭闻言,心头可急了,连忙哀求。岳凤闻言一怔,想想陆海庭所说也有道理,又想想杨樱花确实待自己不薄,可自己肚子将越来越大,如何回去面对镖局的左邻右舍?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师妹,你走了,师兄的心也是空空的。这么多年来,咱一起练武,一起玩耍,一起押镖,虽然你的心里只有石……”陆海庭见她不答,不由脸显郁郁寡欢之情。“别提他……”岳凤不待陆海庭说完,便吼了一句。“好好好……对不起,愚兄兄再也不提那人。”陆海庭一惊,急忙道歉,立在她面前,又有些手足无措。“师兄……”岳凤忽感自己过份了,颇有些过意不去。“愚兄知你心情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愚兄都希望你坦承地跟师门讲。咱们的……感情,不是一日两日,师兄的……心……,你是知道的……”陆海庭反过来劝慰岳凤,说到真情处,却又结结巴巴。“师兄……呜……”岳凤闻言,心头好感动,脑海里闪现出陆海庭为自己所做的一幕幕、疼自己的一幕幕,终是忍不住,扑入他怀中,失声而哭。“师妹……这……”陆海庭想抱着她,却又不敢,又不知说什么好,又弄得手足无措。“师兄……你真爱小妹?”岳凤止住哭声,流着泪水问。“师妹……愚兄对你的心,苍天可鉴。但是,愚兄知道,你心里只有……哦……”陆海庭结结巴巴表真情,差点又说漏嘴。他立时脸红耳赤,不知所措。“师兄,小妹与石剑已永无可能。他是官,咱是民,终是两条不同道路上的人。小妹想清楚了……”岳凤咬咬牙,坦露心声。“什么?那……那……你愿意和愚兄在一起吗?”陆海庭闻言,惊喜交集。他握住岳凤的手,结结巴巴地问。“愿……意……”岳凤垂下了头,声音很听,细若蚊咬。“太好了!呜呼……”陆海庭闻言,高兴得一把将岳凤拥入怀中。他激动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瞬间打湿了岳凤的肩膀。他一直倾慕岳凤,一直迷恋岳凤,一直疼爱岳凤,没想到今夜却梦想成真,如何不激动?“只怕师父师母不同意……”岳凤任由他拥抱着,真切地感受着他的真情。她忽又想起自己腹中骨肉,呢喃耳语,身子微颤。“师妹,师父师母明严实慈,镖局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也未怪过你。咱们明儿回去,邀请东南武林中人为咱证婚,然后请师父师母封剑,不再押镖,咱做点小买卖,过平淡平安的生活。”陆海庭慢慢平静下来,松开岳凤。“咱们就留在族里生活,好吗?”岳凤担心腹中骨肉,怕杨樱花不同意自己与陆海庭的婚事。“师妹,尽孝是大事。师父师母收养咱们,教咱们成材,他们的爱子又疯了,咱不回去,良心能安吗?”陆海庭是厚道人,坚持要侍奉恩师终老。“师兄,你真好!”岳凤闻言,心头好感动。她内心的点点恐惧登时烟消云散,紧紧地握住了陆海庭的手。“师妹,你也是很善良的人,这就是师兄爱你的最根本原因。”陆海庭松开她的手,终于大胆拥她入怀。“师兄……”岳凤含着激动的泪水,伏进他怀中。“哈哈……妖妇,又在勾引汉子了?”便在此时,忽然屋外数声大笑传来,“砰”地一声,小木屋的门被踢开了。聂小虎一手挖鼻孔,一手举火把在房门前闪现。“又是你们?”岳凤惊惶失措地道。她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他们就是要抓自己要挟石剑的。“哈哈哈……小荡妇,原来藏野汉子呀?怎么?被小淫魔抛弃了?”聂小虎已被仇恨弄得神经兮兮的,面目狰狞。“小石头,我和你的骨肉一起,就要惨死了,永别了。”岳凤凄然泪下,门外人声吵杂,当然来人不止聂小虎一个了。她一个孕妇,武功又不高,如何能逃出他们的掌心?“无耳小儿,狂啥?进来打?还是出去打?”陆海庭大怒,拾起半截剑,怒斥聂小虎。“偷情的人最可耻!”聂小虎由眼前的陆海庭与岳凤,联想到金若凤与杨少华,吼声骂了一句,扬剑直扎岳凤的咽喉。“当……”陆海庭反手推开岳凤,横剑而挡。两剑相交,火星四溅。岳凤趁机扬马鞭甩出,卷向聂小虎的脖子。聂小虎头一缩。陆海庭已剑剌他腹部。聂小虎只好腾身而出。“啊……啊……”门外忽然响起几声惨叫。“什么人暗算爷们?”叶佩敬大声惊喝。“人闲桂花落,夜静秋山空。秋夜宁静幽美,却让你们一帮匪徒打搅了。”一个清丽的声音在诗情画意地吟咏。“是她?真是她!”聂小虎滴沽一下,认出了袭击自己一行的是魏秋婷。他飞身跃出。晒谷场上已躺着数具西北武师的尸体。箭箭穿喉,个个死不瞑目,张着口没有合上。以丐帮长老丁华江为首,远道而来的叶佩敬、杨少华、金若凤、金子光、典雅、郝镇武、无嗔大师等人,个个脸色惨白,已被四周手举火把的数十汉子团团围住。魏秋婷依然男装打扮,手持折扇,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妖女?是你?哈哈……终于找到你了,聂某今夜要报饮马寨三百多条人命之仇。”聂小虎疯狂一笑,挺剑直剌魏秋婷。陈大海闪身挥剑拦上,大喝一声:“今晚终于可以除掉饮马寨最后一个匪徒了。”二人旋即撕杀起来。陆海庭拉着岳凤,腾身而出,这才看清来救自己的人马。“呵呵……敝会石当家真是料事如神。且看鹿死谁手?西门大人,把这伙来川扰民的残匪全灭了。”魏秋婷折扇一拢。一名大汉应声而至,他取下腰间双锤,朝叶佩敬和杨少华师兄弟二人同时砸去。锤风呼呼,声势迅猛,势不可挡。“你是‘霹雳锤’西门宣?”叶佩敬惊叫一声,从不用刀刃的他,急忙拔刀相迎。杨少华内力一抖,铁索被他摧逼得笔直,直捅西门宣腹部。何仙姑拂尘一抖,缠向他的腰间,逼得他收索而战。“不是,你不是雄樱会的,你别嫁祸石当家。”陆海庭急为雄樱会辩护,怒斥魏秋婷。“小子,聂小虎最恨别人偷情了,你还不走?”魏秋婷明讥陆海庭,暗讽杨少华、金若凤。“妖女,我与你拼了。”金若凤羞恼交加,扬刀劈向魏秋婷。张子钦从魏秋婷身后掠出,扬扇疾点金若凤三处大穴。“聂爷拼了……哎呀……”聂小虎气得哇哇叫,想抛开陈大海而剌魏秋婷,却因分神而被陈大海划了一剑。“陆海庭,想不到你不仅会勾引小淫魔的情妇,而且还与人妖勾搭。”金子光一言三讽,把陆海庭、岳凤、魏秋婷三人同时骂在内。他言罢,扬剑忽袭岳凤。“兀掌小人,武林中人唯你最卑鄙无耻!”陆海庭急舞半截剑拦在岳凤身前。金子光本自负美貌,此时疮疤被揭,怒不可遏,随即与陆海庭剑来剑往,恶斗起来。魏秋婷忽跃到岳凤身前,横扇一指,瞬间连点她三处大穴。岳凤正为陆海庭担心,穴道被点,无力地萎倒。魏秋婷玉臂伸出,将她提起,扬扇点向金子光。她身后的人马纷纷扑向这伙西北武人,刀枪剑戟齐用,武功稍弱的西北武师当场横尸地上。“接着,带你的娘子回去。石当家等着为你证婚呢!”魏秋婷趁一扇逼退金子光之际,将岳凤递与陆海庭。“你胡说!石当家不认识你这人妖!”陆海庭生怕魏秋婷之言引发东南、西北武林中人交恶,接过岳凤,又愤然斥责她。魏秋婷之言,会否引起西北武林中人的误会,继而引发东西武林交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五十八章 缘尽缘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啊啊……”惨叫之声,撕裂了白马族的夜空。“叶兄弟,扯呼!”丁华江与一手持双判官笔的汉大战起来,瞬息间,二人已交手二十余招。他见西北武师不断倒下,连忙呼喊撒退。叶佩敬仅与西门宣打个平手。郝镇武已是全身刀伤,浑身是血了。朱长寿一条臂膀被砍掉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了。洪永康冒死上前,提起他就跑。叶佩敬“呼呼呼”三掌劈出,又一招“三羊开泰”,逼退西门宣,疾奔过来,又一招“劈空掌”荡开陈大海的剑,拉着聂小虎急忙逃走。丐帮丁华江等四大长老见瞬息间又死了二十名西北武师,再也无心恋战,均是虚晃一招,跃身上马,连忙狂奔而逃,追上了前头的杨少华等人,连夜逃向山西。“又中了那小淫贼的计了。唉……”聂小虎愤愤不平地道。“抓不到岳凤作人质,去到涪城也无用,那小淫贼武功比西门宣还高,咱们没有人质,根本没有胜算。”金子光见又中了伏兵,想想去涪城也讨不了好。一阵狐臭味在秋夜散开,十分呛鼻。西北武林中人感觉有理,急急上马离去。魏秋婷一行也不追,纷纷上马,扬鞭而去。“师妹……”陆海庭捏醒岳凤,抱着她飞身跃马而去。遍地落叶,满眼枯黄。丐帮弟子与十余西北武师逃到川陕交界时,已是人困马乏。他们隐藏于一处丛林里,生火取暖,饮送干粮。“贺志,你火速潜往涪城,知会熊庄主撤出涪城,小淫贼已早有准备,在涪城肯定闹不起来了。”丁华江曾亲眼看石剑与魏秋婷关系密切,而今她出现在白马族里,以为石剑在涪城也肯定有伏兵,急命贺志潜往涪城。他们本意是兵分两路,一路欲掏毁千岁祠;二路意图抓住岳凤作人质,威胁石剑缚手就擒。岂料,又是半路杀出程咬金,又连累十余名西北武师惨死。“那妖女到底是什么妖精啊?咋每次他们都在她算计之中啊?”叶佩敬破口大骂,既不解,又迷茫。“唉,洪某与周振宇、缪有龄、范敏德、朱长寿五人结义,为了武林血案一事,已死伤四兄弟。洪某对得起西北武林了,现在越是报仇,越多人伤亡,此仇不报也罢了,以后不用再来联络洪某了。”洪永康回想起当年与周振宇等人义结金兰的情景,浊泪纵横,心灰意冷。他背起断臂晕迷的朱长寿,头也不回地走了。“洪大哥……洪大哥……”丁华江、叶佩敬苦声搀留。“洪永康真不够义气……”郝宝椿悻悻地骂道。“唉,丐帮此战,川陕分舵三名副舵主战死了,老夫真不知如何向钟帮主交差?”丁华江心疼地道,神情黯然,苦恼异常。“走吧,要不然恐怕又有伏兵了?上次就是在川陕交界中了埋伏的。”吴柱国垂头丧气地扶起丁华江。他与聂小虎连招呼也不打,就与丁华江策马而走了。“唉……司徒燕还在帮中总舵等着咱们为她父亲报仇的好消息呢!真不知该如何向她说……”龚冷月双目失神。他站起身来,踩灭火堆,也走了。叶佩敬、聂小虎、杨少华三人,你望我,我看你,心头茫茫然,感觉为饮马寨报仇之事更加渺茫了。“叶大哥,要不要再约武林中人到铁爪庄来?”金子光眼望叶佩敬,中气不足地道。“别提了!”聂小虎大吼了一声,心情更加烦闷。他恨极了铁爪庄的杨少华。杨少华被谢建功一脚踹成不男不女了,还要不时来勾引金若凤,二人经常躺在丛林里调情。典雅拉拉金子光的衣袖,生怕金子光会暴跳起来。金子光也想发火,双眼血红地望着聂小虎,心道:要不是为你报仇,金某的左掌会成兀掌呀?唉……奶奶的,真是好心不得好报!他看在死去的金世富的脸上,没有发火。众人沉默一会。郝镇武与无嗔大师扶起又累又失望的聂小虎,策马回归铁爪庄,等候熊百通回来再议复仇之事了。寒风卷起落叶。天空阴沉沉的。“好凤儿,你终于回来了?咋不先告知一声?唉……又发烫了,真是可怜……”岳凤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人抚摸自己的额门。她缓缓睁开眼睛,迷雾中一看竟是杨樱花。“凤儿,你吓死了娘亲了。”腾大娘急抱她入怀。“娘?你……你老人家咋回族里了?”岳凤一惊,挣扎着欲坐起来,却觉浑身无力,头晕晕的。“凤儿,这是洪兴镖局啊,是你师兄请马车领你回来的。”杨樱花早已为自己想给岳凤堕胎一事后悔,此时见她回来,激动不已,抢着搂她入怀。“娘去给你熬粥。”腾大娘见杨樱花怜爱着岳凤,心头宽慰,便转身去后厨了。“师母,孩儿肚子里的……”岳凤松开她,指指自己的肚子,甚是为难。“等孩子大了,再告诉庭儿。不管是谁的种,只要是你生下的,师母都当是亲孙子。好了,不提过去的事情了。你师父呀,高兴坏了,他其镖师去东南发请柬了。哈哈……老身快要抱孙子了。”杨樱花重搂她入怀,好言抚慰。“师母,孩儿与师兄往后一定好好侍奉你。”岳凤破涕而笑,双手搂紧了杨樱花的脖子。天空湛蓝,风和日丽。阳光笑呵呵地望着满地金黄。“啪啪啪……”荆湖宜陵洪兴镖局,鞭炮齐鸣,醒狮起舞。“恭喜洪老前辈!”“洪夫人,惊雷剑门可是喜上加喜啊!”“同门师兄妹成亲,那是亲上加亲!”前来参加岳凤婚礼的东南武林中人,纷纷拱手向洪启其与杨樱花道贺。公孙文、戚娟、罗中宝三人赴涪城途中,闻得岳凤忽与陆海庭成亲,既不解,又高兴。他们急掉转马头,也赶到荆湖参加岳凤的婚礼。“师姐,恭喜你!”戚娟见岳凤嫁与陆海庭,既消除了心头的不安,也为师姐高兴。“妹子,你的婚事也快了。”岳凤强忍心头的酸楚,指指她身旁的罗中宝,反笑戚娟一番。“师姐,你都快要当陆夫人了,还是没正经。”戚娟又羞又喜又有些伤感,为她披上红盖头。她知道罗中宝心里只有赵敏娜。岳凤披着红盖头,陆海庭胸挂大红花。他们在石飞红、戚美珍、金三角、来伙添等人的见证下,三拜天地,然后在群雄的拥簇下,走向洞房。“凤儿终有好归宿了……”腾大娘望着爱女走向洞房,老泪纵横,终于安心。“走……闹洞房去……”来伙添忽然高呼一声。“天黑了再去偷听吧?”赖得出随声呼应。“哈哈哈……”群雄看来伙添、赖得出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不由轰然而笑。“等等……”笑声中,忽见一群人走进洪门大厅。“娘稀屁,想闹事?”来伙添提着开叉铁杆拦住了他们。“来大侠,且慢,他们是凤儿的兄弟姐妹。”岳凤闻声辨人,知是族人来了,急自揭红头巾,转身过来。“凤儿,你好漂亮!”百合儿抢身上前,紧握凤儿的手。“凤儿,咱三人中,还是你最幸福。当新娘子真好!”德珠儿上前,抢过红头巾,又盖在岳凤的头上。“哈哈哈……”群雄大笑。“对不起,老来刚才得罪了,往后老来成亲三十次,让你们闹个够,作为补偿。”来伙添连忙红着脸向德珠儿等人道歉。“哈哈哈……”众人听来伙添欲成亲三十次,想想他至今还是光棍,又轰然而笑。“来,凤儿给诸位英雄介绍这些娘家人。这位是乐山,咱族里的头,这位是冯罗大叔……”岳凤急又揭开头巾,逐一介绍前来道贺的族里人。“这位个子最长的,便是来伙添来大侠……”岳凤介绍完族人,陆海庭便过来给乐山等人介绍东南武林中人。“敝人外号竹杆,象吗?”来伙添朝乐山扮了个鬼脸。“哈哈哈……”群雄闻来伙添自我调侃,又是一阵轰笑。“涪城公差唐关、彭金石前来道贺!”笑声中,又镖师高声喝道。笑声立止,贺客的嘴如僵硬了一般。“想不到魏九千岁的儿孙也会来呀?”罗中宝想起涪城府衙为魏忠贤建生祠的事,愤然提枪而出。他迎面就讥笑唐关二人。“小白脸,别胡说八道!”彭金石大怒。“死杂猴,你们不是在为魏忠贤建生祠吗?你不是他的干儿孙,你会建吗?”程勇度提斧而出,怒斥彭金石。“你……”彭金石一时哑口无言。“白袍银枪,想来这位小帅哥便是江湖中人称赞的‘小帅虎’罗中宝罗少侠了?敝人唐关,这厢有礼了。”唐关捏捏彭金石的手,然后朝罗中宝拱手抱拳见礼。“千龙屠手,果然名不虚传!既是来道贺的,上门都是客,请就坐!”石飞红怕气氛闹僵,对岳凤婚姻不利,急拱手而出。石剑一时风流,导致他与岳凤的情缘走到了尽头。事后,他有何感想? 第四百五十九章 生祠揭幕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晚辈参见石当家。”唐关一怔,看她一袭红衣,立时明白眼前中年美女便是石飞红了。他连忙躬身作辑,以晚辈身份参见。“晚辈参见石当家!”彭金石没想到能在此见到闻名武林的“红衣女侠”,急也朝石飞红躬身一辑。“请!”石飞红知石剑及其手下均江湖中人所不容,不便多言,抱拳相请,便坦然回座。“谢谢唐兄前来道贺。”岳凤蓦见唐关,以为石剑也会来,芳心狂跳。但是,她始终不见石剑身影,不由又是泪打眼帘,颤声而出。陆海庭左右顾盼,不见石剑出现,这才拍胸放心。“请二位兄台入席。”他抹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也拱手而出。“谢谢!”唐关向陆海庭抱抱拳,又转向岳凤。他拱手道:“岳姑娘,石大人是你的亲人,但他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无假不能来,特命唐某代他前来祝贺。这是石大人赠送的礼金十万两!”他道毕,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与岳凤。“石大人说,祝你与陆少侠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彭金石急也道出唐关在路上的所教之言。“哗!十万两?”“天啊!咱几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银子啊!”“小淫魔这么富!肯定是大贪官!”“朱兄,你错了,小淫……石大人可是江淅富商之子,本是富可敌国。”“朱兄弟,你才错了,咱东南中人均知小淫……石剑是挂石旺源户籍上京赶考的。”岳凤尚未接过银票,各路人马便已议论纷纷。有的评头论足,有的瞠目结舌,有的高声惊叫。“凤儿,过来陪师父喝两杯。”戚美珍怕岳凤触景伤情,急拉她坐到角落里。可她一坐下,便已发现爱徒满脸泪水了。“唐大人,小石头身子可好?”腾大娘不懂江湖中事,向唐关关问石剑身体。“回大娘,石大人身子康健,在涪城正吏风、抓商风、修水利、修城池,深受民众爱戴。”唐关躬身回话,故意扯高声音。“那就好,那就好,老身托大人捎话,让他有空,要到荆湖来看望咱娘俩。”腾大娘闻言,甚是欢喜。“一出手就是十万两,不贪哪会富?哼!若我是师姐,立即将银票撕碎喂狗。”戚娟抢过话题,愤愤不平。“谢谢石大人!贱妾有空,会陪相公去看望他,但盼他在办好‘一正三抓’后,能继续为民办差。请二位上座!”岳风分开戚美珍,耳听这么多议论,既难过又伤感。但是,她仍然委宛维护石剑。她接过银票,躬身道谢,又礼敬有加。群雄皆了解岳凤的经历,均是怔怔地看着她。有的对她接过银票而怀疑她贪财。有的则想腾家当年收留过石剑,她收石剑银票是合情合理。陆海庭的心怦然狂跳。杨樱花的心忐忑不安。洪启其是冷汗直冒。他们均怕石剑赠送十万两银票之事传到江湖中去,又惹西北武林中人上门寻仇。因为已有前车之鉴:当年雄樱会收石剑三万两银票而差点被灭于丐帮总舵之中。“乐山,咱从小一起长大,虽曾有过恩怨,但咱长大后都有所改变。凤儿远来荆湖,也已嫁入荆湖。而你则成族里头人,这十万两银票,凤儿转赠予族人,请你代收,给乡亲们收条宽畅的、能直通城里的大路吧,剩余的分给所有的乡亲。”岳凤却出乎意料地拿着银票塞进乐山的手里。“好!岳姑娘不愧是惊雷剑门的高足,人美德高。”公孙文本对石剑有好感,当然希望岳凤能收下银票。他此时见岳凤将银票转赠族人,不由拍手叫好。“岳姑娘心系乡民,洪老前辈夫妇教导有方!”谢佳急放下铁浆,拍手高声称赞。“啪啪啪……好!”“岳姑娘好样的!”“陆海庭有福气,娶了门好媳妇!”群雄从怔怔之中回过神来,纷纷鼓掌颂扬岳凤。洪兴镖局里,登时欢声雷动。“凤儿……请收乐山一拜!”乐山手拿银票,恍然若梦。他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中惊醒,蓦然朝岳凤下跪,感谢她赠银之恩。冯罗大叔、百合儿、德珠儿等族人,随后下跪。洪兴镖局忽又换成喜泣声一片。唐关拉着彭金石,悄然而去。“好感动!”戚娟抹抹泪水,扑倒在戚美珍的怀中。“那你刚才还胡说八道?”岳凤却一把拉过她,怒斥一声。“师姐,小妹给你赔不是,行吗?”戚娟向来惧怕岳凤,见状,急向她躬身道歉。“哈哈哈……”“乐山,福大师可曾回到贵族?”公孙文趁机拉过乐山相问。“没有。大侠认识家师?”乐山摇了摇头,又奇怪相问。“唉……”公孙文心头一阵失落,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凤儿,歇几天吧。石当家要领咱们去边关给令兄和众将士送冬衣啊,你得领路。”戚美珍走过来,提醒岳凤不要忘了最近的要事。“唉……”岳凤叹了口气,烦躁地点了点头。她闪着泪花,带着复杂的心情,与陆海庭走向洞房。“啪啪啪……”一阵恭贺声、喝彩声随后响起。秋去冬来。满天飘舞的雪,冷而清明,纯净优美。今年的冬天,给涪城百姓带来纯洁清远的意境。通过石剑亲身力抓,涪城在半年里便如换了一座新城。雪花飞舞,挥洒自如。寒冬腊月。由内阁大臣们妙笔生花撰文为功德碑书丹的千岁祠建成了。生祠富丽堂皇。祠中的魏忠贤像是用纯金铸成的,腹中五脏六腑都是用珠宝玛瑙制成,衣着华丽。石剑严命唐关领得力捕快在生祠里外日夜轮值看守。虽然没有揭幕庆典,但整日香火不断,热闹非凡。石剑决定于腊月初一,邀请川中潘司吕源、马致富、高迎强等三司府中官员为魏忠贤揭幕,并亲笔致信吕源,请他相邀朝中大员也一同前来,共襄盛举。雪花悠悠地飘落,美丽身躯随着风儿,显露出轻盈的舞姿,为涪城这盛事伴舞,迎接远道而来的各方大员。吕源自然卖力地请来了朝中大员,既为石剑撑腰,也为自己脸上贴金。兵部尚书崔呈秀、吏部尚书周应秋、内阁首辅魏广微,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等朝中不一般的大员在吕源的邀请下,于腊月初一来到了涪城。这些大员中,有一些是石剑曾经讨好过的故友奸臣。腊月初一这天,大雪忽然停了,天晴了,阳光普照。天空一洗如蓝,树枝上挂着美丽的冰凌。重量级的朝中大员云集涪城,对川中军方要员来说,如临大敌。黄连素不敢怠慢,亲领将士,由剑阁至涪城沿途警戒。崔呈秀、吕源他们在石剑、涪城府衙及各县官吏的陪同下,浩浩荡荡,沿着乡村新修的水利及涪城重修的护城河、护城墙、,一路观看,一路赞叹。他们最后齐聚城南的千岁祠前,为魏忠贤的祠像揭幕庆贺。“石大人真厉害!竟能邀请到朝中大员来参观!”“石大人真有面子,川中三司和朝中大官也来给他捧场!”“哪里?他们是看潘司吕大人的面子来的!”“石剑算什么?不就是靠着吕源老奸贼这棵大树吗?”“哼!他集来银子为阉贼建生祠,真是恬不知耻!”“那不能这么说,石大人还是很有政绩的,还是为咱老百姓做了很多事情的,你看田间新修的水利!”“是啊,今年丰收,石大人是功不可没呀!”“饮水不忘挖井人啊!”“这才象人话!”“不管石大人是刻意讨好魏忠贤也好,还是另有用意也好,你看看这漂亮的方砖街道,坚固的护城墙,清幽的护城河!这可是石大人呕心沥血之作啊!”“石大人来涪城后,治安好多了!咱们不能听风就是雨啊!做官哪能没有污点?石大人不巴结魏忠贤,怎么能保住官位?保不住官位,又如何能为咱老百姓办实事?”祠外的围观百姓纷纷赞叹石剑有能有德,也有不少人怒骂石剑讨好魏忠贤,戮指石剑的脊梁。议论声中虽然有毁有誉,但终是誉多于毁。“哗!不错!”“漂亮!”“原来九千岁也是帅哥啊!”“金身来的呀!”当崔呈秀、魏广微为魏忠贤金像揭幕时,一众官员和老百姓咭咭称赞。崔呈秀当即率随行的文武官员向魏像三拜五叩,扯破嗓子高喊:“九千九百岁爷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磕拜之声震耳欲聋。石剑不敢怠慢,连忙也领着涪城各级官员下跪磕头高喊。外围百姓见状,也纷纷下跪。“噼噼啪啪……”外围领着众捕快和衙役担负警戒的唐关,适时地燃放起鞭炮。石剑实现了为魏忠贤建千岁祠的诺言,魏忠贤会否提拔他?他与岳凤从此再无相见之机了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章 竹篮打水 - 一路风尘 - 石剑   千岁祠外登时掌声如雷,欢呼如潮,醒狮起舞,锣鼓喧天。崔呈秀等人站起身来,每个人的额头都是红红的。“吕源、马致富、高迎强、冯振庭接旨!”魏广微忽然从怀中掏出黄绸缎,高喊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源急率川中众官差跪迎圣旨,三呼万岁。“吕源十年镇川,管治有力,造福一方,尤在吾朝内忧外患之时提出‘一正三抓’新政,并在涪城试点成功,极大振奋民心,率先为大明各省垂范。据廷议,加封吕源为右都御史,晋正二品衔,自领旨之日起巡抚蜀川。马致富公正断案,高迎强统兵有方,皆晋从二品衔,封马致富为蜀川布政使司,高迎强为提刑按察司,副都御史冯振庭接任蜀川都指挥司。钦此!”魏广微张开圣旨,高声念读。“谢旨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源、马致富、高迎强率众官差再次磕头谢恩,三呼万岁。“吕大人,恭喜你!”魏广微扶起吕源,又将将圣旨递与他。“谢谢魏大人!”吕源接过圣旨,激动地放入怀中,又朝北拱手,道:“吕源将不负皇恩,上任后再造一个新蜀川。”“唉……亲家虽然未能达到巡抚数省的目的,但从此蜀川便由亲家一人说了算了。”蔡坤听完圣旨,叹息一声,却又满脸喜色,宛如自己作了巡抚一样。“蔡大人,你往后又得升了。你当初将乖侄女许配给吕公子的举措,真是卓有远见啊!”向来香翘指称赞蔡坤,低声颂扬。蔡坤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吕大人,你在涪城搞‘一正三抓’试点,搞得很不错!千岁祠也建得比江淅的好,你得尽快向各府州推广啊!走吧,到成都去,咱好好喝两杯!”崔呈秀手一挥,亲手拉着吕源,走出千岁祠,与他共剩一辆三匹马的马车,打道回成都。石剑、唐关连忙领着捕快在前开路。崔呈秀是魏忠贤的五虎之首,一众官员哪敢怠慢?他们连忙纷纷钻进马车,紧紧跟上。石剑步履沉重地走在前面,背手而走,脸色阴暗下来。“一正三抓”和率先在川中建千岁祠明明是他提出来的,现全成了吕源个人的政绩。吕源升了,圣旨与朝中大员没提石剑一句。石剑心里很不服气,但又什么办法?在回归府衙的路上,尽管两旁的老百姓对他纷呈赞语,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心思如潮,郁郁不欢。因为崔呈秀对他没有片言的称赞。虽然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他也算是有劳无功了。他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孤儿,能做到正四品,也不错了。没有何丛、魏广微,自己也许还流落江湖呢?政绩归他吕源就归吕源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有老百姓的称赞就行了。崔呈秀他们是阉贼魏忠贤的走狗,他不称赞自己也好,免得朝野评论自己对魏忠贤附炎趋势。自己不是附炎趋势吗?川中第一个千岁祠不是自己率先建造的吗?不管崔呈秀是否称赞自己?自己都实际上是魏忠贤的爪牙了。哈哈……还能洗脱嫌疑?唉……附炎趋势就附炎趋势吧!先把官做大再说,说不定将来朝中会另有人看得起自己,重用自己,何必非魏忠贤重用自己不可呢?石剑一路走,一路矛盾不安。“大人,吕源成为巡抚,节制三司,可以说是蜀川之王。卑职看他独揽政绩,恐怕他之前对你施恩有假,得小心他会报王才之死之仇。”唐关追上石剑,低语提醒。石剑没有吭声,心思如潮。“这个小贪龟,收了咱们五万两银票,却总不空出通判之职。今日惨了吧?崔大人一声也没赞他!”白优龙和卢宝川二人故意走在最后,窃窃私语,大骂石剑。“可能是崔大人不满意吧。这小杂种,总想往上爬,这回死了吧?得罪了九千岁,崔大人回朝一向九千岁禀报,他肯定死定了。”卢宝川对石剑恨得咬牙切齿。他想象着石剑的未日,嘴角边又露出了阴险的微笑。“咱们呆会到他府上去,向他讨回银票来。这死杂种,收银不办事?”白优龙对着石剑的背影“呸”了一口。“不行啊,这小杂种心狠手辣,咱讨回了银两,也许无命消享啊?”卢宝川思索一下,连忙阻拦白优龙。“那咋办?难道就这么算了?”白优龙对卢宝川瞪了一眼。“不如,偷偷秘报按察司?上次卓越举报程修竹,马大人很快就把程修竹收监了!”卢宝川阴笑了一声。“好!这狗官不让咱上去,咱也把他拉下来。哼!”白优龙恶狠狠地道。吕源陪着崔呈秀一行,沿着迂回的山岭,曲折的道路,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马走过的蹄印,回到了成都。“吕大人,公主的意思,让你在川中尽快推广涪城的经验,在川各府州中早日建好千岁祠,提升九千岁的影响力。”崔呈秀与他并肩率先走入吕府。“崔大人,你放心,下官一定在明年上半年完成此等重任。哦,公主与潘公子的事情如何?”吕源拍胸答应。他忽又想起蔡坤让他多留意好少年、为魏秋婷配对的话来,他借机关问此事,好再与魏忠贤套套近乎。他也明白,自己未能巡抚数省确实还讨好魏忠贤不够。他想得到更进一步的提升,还得依靠魏忠贤。“唉……公主的眼界很高啊……”崔呈秀说起此事,连连叹息,颇替魏秋婷的终身大事担忧。“那九千岁的意思呢?”吕源心想魏秋婷年过二十多了还不成亲,那魏忠贤不急吗?“唉……此事连九千岁也作不了主,女生外向,九千岁已劝说公主好多次了,没用!而且公主也不喜欢长呆京城,总是离京多。”崔呈秀又叹了一口气。“咦,是不是吕大人有合适的人选啊?”周应秋见吕源忽然关心魏秋婷的终身大事,奇怪地问。“哦,下官……哦……那个涪城的石剑如何?”吕源想起自己欠着石剑的人情,心道如能促成他与魏秋婷之事,一来可让自己不再内疚,二来也可以借机与魏忠贤攀亲,三来石剑确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哈哈哈……就那小子?帅是挺帅的,只是他的身份也太不配了吧?一个小四品,算个屁呀?”田尔耕等人仰天大笑。吕源不敢再吭声,吩咐备宴,盛情款待崔呈秀一行。冬日的京城,寒风凛冽,狂沙飞舞。皇宫御花园里,白色的梅花如银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清丽超然,清雅脱俗。朱由校携张皇后置身于雪景中,欣赏梅花景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朱由校望着眼前佳人美景,兴味盎然,低声吟咏。“是啊,皇上,你看石卿家,自被你收回宝刀后,还真变了许多,不只会血腥洗牌了,说明皇上的苦心不负皇天啊,也说明石卿家慢慢理解和领会了皇上的用意了。”张皇后拿着风天桥微服私访涪城收集而来的官报,提起石剑,又将官报递与朱由校。“唔,皇后能理解朕一番苦心,朕甚为欣慰。石卿家还真是作地方大员的料啊。”朱由校一目十行地看了那些官报,心头如注入了兴奋剂。“皇上,风闻涪城之前是靠地方官员威逼吏差自个买税、才能缴足税赋的小城府,但石卿家接任几个月来,不仅建了千岁祠,还抓治安、铺街砖、修城池、兴水利,自筹银子批给所属各县办‘一正三抓’,要是大明所有的知府都能象石卿家那样,那皇上就可高枕无忧了。”张皇后感慨万端地道。“是啊,石卿家在谷香做知县是妙计除匪帮、热心修水利、铁腕正吏风。做知府了,又提出‘一正三抓’,为社稷黎民办了许多好事呀。半年前吕源、蔡坤还参他,现在吕源、蔡坤却多次举荐他,不仅举荐他兼任涪城知府,还称是石卿家政绩突出,必须嘉奖加品级,可见石卿家现在不仅仅会铁腕正吏风了,还懂得融洽上下左右了。”朱由校被张后触动,自个念叨起石剑的政绩,变通起来。“皇上,现在石卿家政绩又出来了,是不是该到了让他出任行省要员的时候了?吕源及其他大员已升,不加封政绩突出的石剑,可不适宜。”张皇后见朱由校对石剑又好起来了,便不失时机的提出让石剑晋升为地方大员之事。她虽然对石剑建千岁祠有所不解,但也知石剑与魏忠贤并不和,她只想早日提升石剑,让石剑为她抗衡魏忠贤。她对魏忠贤与客氏的为非作歹,早就不满了,只是苦在自己是女人,无法扳倒魏忠贤与客氏。凭对石剑当年守护坤宁宫的了解,她感觉也只有石剑才可以抗衡魏客二人了。而今风天桥与韩朝真又说石剑好话。“等等吧,朕因多番越级加封石卿家,已让石卿家遭到朝中要员的猜忌了,石卿家要是升得太快,那可能会有更多要员参他啊……”朱由校摇了摇头,颇为忧虑。张后不语,想想也是。二人在众多侍卫拥卫下,边赏雪观花,边走向坤宁宫。石剑一番苦干,做出这么大的政绩,却得不到片言只语的表扬,他是否会从此心灰意冷?白优龙和卢宝川二人是否真会举报石剑受贿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一章 奸臣挡道 - 一路风尘 - 石剑   百花凋零,严寒刺骨。梅花如婀娜多姿的仙女,飘落在御花园林径旁,别有韵致。冰天雪地,透骨奇寒。魏府里灯火通明。魏忠贤正与干儿子们围着火炉取暖。“爹,姓石的小杂种还是守承诺的,他建的千岁祠堂规模可比潘汝浈建的还要大,还首创千岁祠护卫营,而且这小子挺得民心,涪城境内竟无人反对建亲爹的祠堂。只是为了拢络吕源,不得不把功绩归于他。”崔呈秀向魏忠贤禀报他在涪城所见所闻。“涪城原是要靠官差年底自个买税才能缴足税银的,府衙穷得要靠向各县衙借银子过日子。姓石的兼任知府后不仅没再向各县衙借银子,还有银子批给各县衙,不仅建好亲爹祠堂,还办了许多好事,上下都称他石青天了。这也真是奇了?”田尔耕也不知是赞石剑,还是忌妒石剑,语无伦次。“这小子确实文武全才,要是能为亲爹所用,倒是员猛将悍将。真是见鬼了,亲爹举荐他任有职无权的右参议,他借微服私访之名,呆在涪城月余,蔡坤竟然举荐他兼任知府?吕源也让爱子与他结义。”许显纯对石剑忽然兼任涪城知府之事迷惑不解。“还是公主高明,既提议晋升吕源为巡抚,又让她舅父冯大人出任蜀川都司统兵。吕源这株骑墙草明是节制三司,实是冯大人在节制兵权。”魏广微翘指称赞魏秋婷智计无双。“是啊,吕源靠着张居正那死鬼才到地方任职。张居正死后,他又靠向叶向高一伙,现在亲爹掌权了,又靠向亲爹,又怕叶向高、杨涟等老不死治他,便举荐马致富、高迎强出任按司和都司要职,让‘东林党人’执掌川中兵马大权,他现在被公主摆了一刀,他总该清醒了。”顾秉谦提起吕源就来气。“亲爹,祠堂一建,马致富、高迎强就托人送信进京,找杨涟参吕源、石剑。”田尔耕说罢,便把锦衣卫搜到马致富送来的信递与魏广微。“亲爹,孩儿明里提携马致富、高迎强,实是削他们手中的刑、兵二权,现在可以让吕源随意整他了。”魏广微一目十行,看罢勃然大怒,立马请示魏忠贤。“亲爹,不必亲爹出面。马致富的信送到杨涟那里,杨涟必煸动高攀龙、左光斗等人一起参吕源、石剑,吕源、石剑与马致富、高迎强必然鬼打鬼。”国子监祭酒许礼阴笑一声,不待魏忠贤开口,便为他献上毒计。“唔……川中自古富有,有天下粮仓之称,得天下者必先图川。礼儿说得好,这样朝野的人都看不出是爹出手让马致富、高迎强落马的了。到时再从诸孩儿的亲友中物色两人执掌蜀川财、刑二权,那川中就是爹的天下了。”魏忠贤肯定了许礼的计策。许礼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爹,许大人足智多谋,涪城现在又开始富起来,不如让许大人去涪城任知府,到时减减他的税银,让他把多余的银子直接缴到亲爹府上来。”崔呈秀不甘落后,比许礼还更毒。他既想提携许礼,又不忘向魏忠贤献媚。“亲爹,孩儿从石剑成立千岁祠护卫营一事得到启示,既然可以成立涪城千岁祠护卫营,为何不可以成立蜀川千岁祠筹建局呢?”魏广微想得更绝,不愧为内阁首辅。“对!让吕源成立蜀川千岁祠筹建局,正四品规格,派许大人出任筹建局大使,统一筹建各府州的千岁祠。至于银子和择址嘛,由吕源出面交办各府州,让各府州至少各上交筹建局十万两银子、五千平米的风水宝地。”崔呈秀白了魏广微一眼,连忙与他比毒辣,献上一策。他生怕因为自己不够毒而被魏忠贤看不起。“好!这样既可以同时统建十座亲爹金身,又可以全建在风水宝地上。到时,十余座亲爹金身同时竣工剪彩庆典,那气势……比皇上登基还气派。还有,让冯大人在军中也建亲爹金身,以带动天下兵马效仿。往后,各省及朝中各部还不跟风?”田尔耕修补了一下崔呈秀的毒计,显得更为完善。他得意地心想世人谁能跟我比毒啊?“唔……好啊……孩儿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魏忠贤哈哈大笑,心里暗道了上百个“爽”字。崔呈秀等人见魏忠贤累了,便纷纷下跪告辞。他们披上厚实的外套,裹住全身,只露出眼睛张望四周,生怕被朝中正直大员撞到,偷偷地溜出宫去了。风雪交加。冷气袭人,雪花飘舞。成都巡抚府前庭里的梅花,秀美多态,艳丽多彩,气味芬芳。吕源不愿搬离布司府,便把布司府改成巡抚府,让马致富与高迎强暂时同在按司府里办差。蔡如意腆着肚子,漫步庭院,没感觉丝毫的寒冷,心头全是即将做母亲的喜悦。“大人,这次朝中要员来川观瞻千岁祠,黎民百姓纷纷称赞大人面子大呀!”吕源的书房里传出向来香的声音。蔡如意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是啊,亲家,还是你面子大呀,连崔呈秀、魏广微他们也得给你面子,不远千里来川啊。”蔡坤的声音随后响起。“那当然,大人提出‘一正三抓’,并在涪城搞试点,仅半年不到,便政绩突出,朝中大员岂能不给面子?”安子午分析深层次的原因。“一正三抓不是石郎提出来的吗?咋现又算在家翁头上了?”蔡如意听着他们的议论,心头由明忽暗,一阵难过。“亲家,向大人在按司府不如意,那田路风调到盐司后也胡作非为,是不是让他们都挪挪位?”蔡坤在替向来香说话。“亲家所提人选,老夫一概应允举荐,你拟份名单来吧。”吕源刚刚晋升,人逢喜事精神爽,便点了点头。他想自己现在是节制三司,提携官差,再也不用三司会商了。他忽然间感觉好惬意,虽然没未能够达到巡抚数省的目的,但这个蜀川王还是挺威风的。“谢谢吕大人提携之恩,下官没齿不忘。”向来香闻言,立时下跪谢恩。吕源刚才的话,意味着向来香接下来便是从四品官衔了。“亲家,风闻马致富、高迎强就建千岁祠一事,上书朝廷,托杨涟参你与石剑一本。”蔡坤替吕源扶起向来香,又道出小道消息。吕源一怔,忽又笑出声来,道:“高迎强已被削兵权,马致富空领布司衔,他们算个屁!”“大人,不管将来发生何事?下官们一定联名保大人周全。”安子午率先安慰吕源。“大人,下官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大人需要下官做些什么,但请大人吩咐,下官一定死而无悔,甘心为大人赴汤蹈火。”向来香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亲家,老夫就不说什么了,一切以行动为准。咱是儿女亲家,自当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老夫的九洲棍法可从来没落下。”蔡坤说得含蓄,却透着愿为吕源生、愿为吕源死的勇气。“亲家……谢谢你……”吕源被他们感动了,声音有些哽咽。“亲家,咱是一家人啊。”蔡坤紧握吕源的手。房中忽然寂静下来。“爹的计策好毒啊!爹既保向来香出狱,又保向来香不断高升,那岂不是让石郎难堪?”蔡如意听得蔡坤之言,心头一阵发冷,全身颤抖。“亲家,在川全面推建千岁祠之事……?”蔡坤想起了崔呈秀的密令来,急问吕源如何办理?“慢慢来吧。杨涟倘若在朝廷狠参老夫劳民伤财,老夫还不知如何收场呢?天下现今建生祠的官员毕竟不多,过阵子再说吧。”吕源既听得马致富参自己的消息,不敢轻率推建千岁祠。“大人,倘若在川中全面推建千岁祠,九千岁会对你另眼相待,有九千岁同时撑腰,朝野有谁能敌大人呀?”安子午分析一通,感觉事情并无可怕之处。“本抚曾是大内总管,深宫似怨海,很多事情难以意料。”吕源曾是京师第一高手,老谋深算,摇了摇头。“亲家,石剑现首创千岁祠护卫营,不如将千岁祠护卫营升格成千岁祠筹建局?给石剑一个从三品,让他统一在川各府州筹建千岁祠?他办好了,政绩是亲家的。他没办好,到时责难全是他的。”蔡坤脑海闪现刚才偷看到石剑报来的公文,便心生毒计,竟与崔呈秀不谋而合。奸人真是有惊人相同之处。“蔡大人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啊!好计策!川中建一座千岁祠,九千岁即升吕大人为巡抚,倘若能同时建十座,那吕大人到时至少也会是太子太保了。”向来香急忙随声附和。“爹,你也太阴毒了吧?你有功就揽,有过就推,你还是人吗?女儿咋就这么命苦会摊上你这样的爹呢?”蔡如意听得蔡坤之言,心头气苦,泪流满面。石剑在政坛上命运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二章 双管齐下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如意为石剑的命运深深担忧。“先看看马致富、高迎强、杨涟参本抚的情况吧?到时倘若九千岁能摆平此事,本抚就照此计办。如若不然,还是不必淌这趟浊水。”吕源位高而望远,感觉得好好珍惜眼前的巡抚之位。“亲家,此事慢慢再议吧。你看……这份名单……请亲家向户部和吏部举荐吧。”蔡坤似乎不敢再提石剑之事,掏出要提任的人选递与了吕源。“子午,文房四宝侍候,老夫全部同意,你以八百里加急上报吏部和户部。”吕源表示同意,接着传来了提笔挥豪“沙沙”作响的声音。“唉……但愿爹不再出那些馊主意……”蔡如意听得房中传来向来香等人哈哈欢笑的声音,又听得房门声响起,急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后。“哈哈……蔡大人真是妙计。向大人提升后,石剑那小狗嵬必然丢大脸,他的威信在涪城也会一落千丈啊。”安子午的声音远远传来,如针尖地扎在蔡如意的心上。“安子午不是一向与石郎关系很好吗?他咋会这样奉承爹呢?”蔡如意闻言,又是一阵心酸。“这小狗愧岂是蔡大人的对手?蔡大人高瞻远瞩,那小狗嵬是目光短浅。等咱们的人一提升,那姓石的不仅丢脸,他在涪城也难呆下去。安大人,到时涪城三税司全落入咱们的手中,那姓石的小杂种如何难完成朝廷下达的税赋?”向来香的笑声得意非凡,如一柄重锤,狠狠地撞击着蔡如意的脑袋。“爹,为何你还要害石郎?他与你已不相关了,你是盐都司,他是涪城知府……”蔡如意听得脚步声渐远,这才跌跌撞撞回房。雪花飘飘,寒风呼啸。按司府内,马致富、高迎强、黄连素等人也没闲下来,他们围着火堆,也在商议如何参吕源与处置石剑之事。“大人,咱们都给姓石的小杂种利用了,你好心替他拿下程修竹,没想到他却建千岁祠,还要一建两座,如此给魏忠贤献媚的卑劣小人,咱们这回一定要参死他。”高迎强拍案而起。“可是,他正吏风、修城池、铺街砖、兴水利,也为黎民百姓办了很多实事啊。涪城也没发生象江淅那样砸击生祠的事件,那里的百姓还称石剑为石青天啊。”袁伟清却迷茫地反对。“啪……混帐东西,不知好歹!”高迎强愤愤地甩了一记耳光给袁伟清,破口大骂起来:“你懂什么?你是不是感觉吕源喜欢姓石的,你就怕了?姓石的办那些实事,实质是掩饰他建生祠的羞耻。”“好了,高大人,伟清年轻不懂事,讲清道理就行了。”马致富连忙喝阻高迎强。袁伟清感激地看了马致富一眼,低头在角落里坐下。“不知朝中杨大人是否收到了奏章?唉……没想到吕源竟然支持姓石的狗娃,还说要川各府州学涪城建生祠。为了建生祠,他竟然还在崔呈秀面前许诺春节后给川中百姓加税。”马致富想起以前吕源曾举荐自己出任按司,不由感慨万端。“大人,不必感怀,当初吕源举荐咱们,无非是想咱们为他所用而已。他投靠阉贼,认阉贼为爹,羞也不羞?他年纪可比魏忠贤还大呀!哼!倘若不除掉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川中哪有净土?”高迎强愤然而起。“格老子的,魏忠贤现今让他的小舅子来掌兵权。咱就先拆了他的墙脚,先拿石剑开刀。据未将所知,石剑那小狗嵬在谷香建新县衙时,是收了未将义子卓越回扣的,老夫让卓越举报他,仅凭这条,便可以处死他。”黄连素听了,拍案而起。马致富、高迎强、田路风等人登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急道:“那你快招卓越来,奶奶的,这回姓石的死定了。”“这……”黄连素说完其实已是一阵后悔了。他想自己真是乌鸦嘴,让卓越举报石剑,那岂不是让卓越也跟着进牢房?自己也受卓家不少银子呀?倘若卓越牵连出自己,那自己咋办?再说,自己上次领兵到谷香县城打断方智强的腿,助石剑治税暴,自己也可是拿了方智强的银子呀!唉……格老子的,这姓石的咋好象一切都算计在前似的……“什么这个哪个的?快派人去。朝中有杨大人参石剑、吕源,川中有咱举报姓石的,这回一定可以整死姓石的。格老子的,上次……咱们上姓石的小杂种的当了。”高迎强想说上次收石剑几根金条就轻信了石剑,话到嘴边,急忙打住改口。“这个……纵然卓越举报也无用,姓石的狗娃素来精明,上次吕源与蔡坤联手参他假户籍,也没参倒他,这回咱们也不可轻易妄动啊。”马致富从黄连素一怔之间,便看出了些端倪。他想起自己也收了石剑的银子,担心自己也会受到牵连。“马大人说得有理。”黄连素急盛赞马致富一番,这才抹拭额头的汗水。“唉……”高迎强沉重地叹了口气,立即明白了马、黄二人的意思,想起自己也收过石剑的银子,再也无话可说了。“不如知会江湖中人,暗拆涪城千岁祠?只要千岁祠一拆,那魏忠贤肯定挥泪斩马谡,多丢脸啊!”袁伟清刚才挨打,想将功补过,立时从墙角落里阴阳怪气地过来。“哦……这倒是一个好法子!”马致富登时大乐,拍手叫好。“对啊,姓石的与江湖中人仇深似海,这是朝野共知的丑闻。秘密联系江湖中人,到涪城做几件事,点几把火,还可追石剑失职之罪。”高迎强闻言,登时笑逐颜开。“不如双管齐下?先秘密知会江湖中人,等信使回报杨大人参石剑之事,让江湖中人同时在川行动,比如可以让江湖中人一部分袭击涪城所属县衙,引开石剑在涪城的亲信侍卫,然后大举攻击涪城千岁祠,石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四处兼顾。”田路风见自己遭到冷落,急挺身而出,献计献策。“好……贤侄的计策是最完善的,对,就这么办。”马致富这才对袁伟清有了笑脸。“不管涪城有何事情发生,未将都让所属各驻兵按兵不动,确保江湖中人行动安全。”黄连素见他们不再提卓越一事,便也心雄胆壮。“好!路风,你和伟清二人立刻秘密联系江湖中人,待信使回川,咱们套用吕源与蔡坤之计,将杨大人参石剑之事传扬出去,同时让江湖中人立即行动,这次一定要拿下姓石的小杂种的人头。”马致富与高迎强相视一笑,当即拍板酌定。冬日高悬,却仍挡不住丝丝的寒意。阳光透过府衙的大门,却没有洒进一室的温暖。寒风袭来,卷起了地上的枯叶,在府衙门前如羽毛般旋转。“诸位同僚,不管朝野对本官这次‘一正三抓’要务和建造千岁祠的评论如何?本府都得公正评奖诸位。”石剑歇息一阵子,将养情伤,又将各县主官及府衙公差召集到公堂上。各县主官和府衙差人心头的惆怅,如何瞒得过石剑一双皓目?新的一年想要做出新的政绩,他必须对过去的政绩论功行赏,否则,谁还会为他卖命呢?各县令和府衙捕快衙役分站案桌下两旁,静静聆听石剑的话。虽然石剑对比在谷香已友善了很多,但是,他们对石剑还是敬畏的。毕竟石剑前有政绩,后有铁腕名声,中有邬聊和程修竹之死,还有向来香被驱逐出涪城。“在‘一正三抓’要务中,各县主官都没有擅离岗位,府衙所有同僚都能坚守岗位。本府不会忘记你们奋战在‘一正三抓’要务一线上的辛劳身影。苏醒,徐缓,你们作好笔录,事后将嘉奖提任的人员名单和事迹上报巡抚府和吏部。”石剑脸色掺杂着和悦与严寒。苏醒、徐缓心头打了一颤,连忙坐到案桌旁,提笔醮墨,谨记石剑的每一句话。“谷香主薄朱祥不顾年高体弱,一直亲临‘一正三抓’要务一线,劳苦功高,本府举荐朱祥晋任谷香县丞。”石剑看朱祥任谷香县主薄快两年,虽不满三年,但这样的举荐,也便于吏部通过。朱祥心头感动,泪光闪闪。他年过五十,还得石剑不断提升,如何不感动?单无双虽然被免了县丞之职,但也不敢吭声,保命要紧。“为加强千岁祠的护卫,本官决定成立涪城千岁祠护卫营,领正七品衔,设总管(正七品)一人、副总管(正八品)三人,护卫若干名。”石剑心想自己遭江湖中人误会,他们可能会来掏乱千岁祠,致自己于灭顶之灾,便决定成立千岁祠护卫营。“格老子的,这小子真会讨好人。唉……咋这小子的脑子这么好使呢?”卢宝川心里滴沽着,不知是赞石剑还是骂石剑?石剑如此玩弄人事,蔡坤一伙有何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三章 论功行赏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想到陈彪等人既非秀才出身,也非武举,若按正常提任正八品肯定很难通过,便想出了妙计。他让陈彪等人出任千岁祠副总管,吏部肯定同意陈彪等任此要职,因为这是在维护魏忠贤的生祠。提携单无双,则好通过蔡坤与吕源一关。单无双与宋子青等人捆绑在同一张公文纸上,吕源哪会分开来加批语?“谢谢石大人提携之恩。”陈彪、宋子青、潘栋含泪向石剑躬身道谢。他们均是江湖浪子,短短两年便被石剑策略地提为与县丞同品级的官员,如何不激动?“大人提携之恩,卑职永生难忘。”单无双先是一怔,尔后急下跪向石剑表忠诚。他想石剑不仅没计较自己往昔的百般为难,而且还提携他,真是难得!这回真的好好感谢石大人,护卫千岁祠可是巨功一件,弄好了,将来必然步步高升。“啪啪啪……”石剑话音刚落,府衙公堂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府衙照磨唐关,涪城城池整修、街道铺砖、千岁祠建造、兴水利,工地都留下他劳碌的身影。府衙检校苏醒、徐缓为‘一正三抓’要务日夜操笔。本官举荐唐关晋任府衙经历,徐缓、苏醒晋任照磨,卓越、彭金石及各县典史晋任府衙检校。”石剑待掌声一停,立即提携爱将唐关,安置彭金石、苏醒、徐缓及众富商之子。“大人,府衙四个月前刚安置一批典史,现又安置多人,这可是涪城府衙有史以来的最多人数的,财政难堪重负啊。下官不赞同。”王朝对宋子青等人出任千岁祠之职无异议,那是因为宋子青等人是保护他干爹金身,现在可不能老让石剑信口开河、乱提亲信。“下官赞成石大人提议。因为石大人新年必将出台新政,急需用人。”何丛紧靠石剑,偏与王朝唱对台戏。“王大人,你我、何大人三人表决,二人通过,你反对无效。”石剑见状,冷若冰霜地对王朝道。“谢谢大人提携之恩”唐关饱含激动的泪花,率各县典史一起向石剑躬身道谢。他们望向石剑的一刹那,眼神全是感恩。“啪啪啪……”宋子青、陈彪、潘栋三人领头鼓掌。公堂上立时欢声雷动。王朝垂头丧气,唯有暗骂石剑。“王大人,干嘛不笑呀?多笑才能保持年轻!”何丛见状,出言戏弄王朝。“哈哈……”众官差没想到何丛也有幽默感,均是仰天大笑。王朝立时脸红耳赤,勉强而笑,甚是难看。“马德辉、蒋孝、刘来福代本府巡视安梓、盐台、平亭,除督办好三县‘一正三抓’,还破获一起惊天要案。本府给马德辉四人记功追加官品一级,举荐马德辉、蒋孝、刘来福晋正九品衔。”石剑牢记马德辉三人对自己初到涪城的支持,对他们破获大案之功论功行赏,顺便提携陆泽。“谢谢大人提携之恩。”马德辉激动得泪流满面,蒋孝高兴得又蹦又跳,刘来福连连躬身作辑,陆泽感动得哽咽难言。“啪啪……”宋子青又领头鼓掌,公堂之上再次欢声雷动。“诸位同僚,还有很多职位,先看一场大戏,咱们提前过春节!”石剑待掌声一停,便脸露微笑。“好……啪啪……”众官差闻得还有职位,想想安梓与谷香还有主薄空缺、千岁祠护卫营侍卫也不够,个个眼睛贼亮,使劲拍掌。“惊天大案?难道是优惠出事了?”白优龙暗自心惊。不过,他真猜对了。“来人,押上私挖安梓金矿的白优惠,拿下以权谋私的白优龙和鲁正天。”石剑当真是接着喝令拿下白优龙和鲁正天。马德辉大手一挥,数名捕快押着瘫如烂泥般的白优惠上来。唐关、宋子青、潘栋、陈彪、彭金石快步上前,按住了白优龙和鲁正天。“石剑,你这死淫魔,你收老夫银子,无位安置老夫,却借口置老夫于死地,你不得好死!”白优龙当即高声怒骂石剑,这才明白马德辉之前出任安梓主薄是何事了。“姓石的,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鲁正天还要叫喊,却被唐关五指锁住了咽喉。“啪啪……”彭金石对着白优龙就是两记耳光,打得白优龙成了一个大花脸,满嘴是血,牙齿掉落。白优龙叽叽喳喳,吐字漏风,没有人听得清楚。“诸位同僚,你们对本官的提议,可有异议?”石剑依惯例征询了公堂上的所有人。“无异议!”“石大人赏罚分明!”“石大人公正严明!”“下官愿誓死追随石大人!”公堂中所有官员都感到满足,纷纷赞颂石剑。公堂上除了卢宝川、方世中神情不佳外,所有人都欢呼鹊跃,使劲拍掌。“王大人,立即开堂审议白优龙纵容亲弟私挖金矿之罪,马德辉将从白氏兄弟府上查抄出的金条、白银、银票共二十万两全入府衙金库,作明春建第二座千岁祠之用。”石剑黑着脸对王朝道。“还要建生祠?一座生祠可是十五万两真金白银啊!”朱祥虽然受石剑大恩,却难解石剑心中所想。“真是阉狗!陷人聚财只为讨好阉贼。石剑,你真是猪狗不如!”卢宝川瞟了一眼满脸是血的白优龙,暗骂石剑祖宗十八代都不是人。“石剑还是聪明人,他知道只有讨好九千岁才有官场出路。唉……老夫枉为这小子先生,想不到时隔几年,昔日的小监生现今官品远远高于老夫了。”凌锋也是很复杂地看待石剑。他想老夫得抓紧秘报九千岁关于石剑即将建第二座生祠之事,好让九千岁也早日提老夫作知府,老夫现在从石剑身上学到了筹银之术了,一旦有机会作一方大员,也有能力建生祠的。“升堂……”王朝此时再也不敢怠慢石剑,急声唱腔。忽听得一声:“布司府安大人到!”石剑一怔,卢宝川、白优龙、方世中等人眼睛登时绽放异彩。朔风又起,残叶随风起舞。树木露出枯瘦的枝头,在冬阳下骨瘦形销。石剑正想让王朝审判白氏兄弟之际,不料安子午忽然到来。他不由一怔,随即拱手相迎安子午。陪同安子午而来的除了向来香,还有田路风。“哎呀……安大人,你对本官真好,事隔几天,又来涪城看望本官了。来来来,到内堂坐会,唐关,你马上领人到川味客栈警戒,呆会本官宴请安大人。”石剑强装笑颜,吩咐唐关作好宴请安子午的准备。向来香再次来涪城,又让石剑大为尴尬。“慢,石大人,下官奉吕大人之命来涪城,只是宣读任命状,呆会就走。”安子午瞟了瘫倒在地上的白优龙一眼,满脸的无奈。“涪城府衙所属官差,分列站好,听候安大人宣读有关人事任免。”石剑看安子午神情,颇感有些不妙,赶紧吩咐众官差站好听宣。“方世中、白优龙、卢宝川在推进‘一正三抓’要务中,政绩突出,有口皆碑,经巡抚府举荐并经户部、吏部同意,方世中晋任涪城盐课司提举、白优龙晋任涪城税课司提举、卢宝川晋任涪城河梁司提举,即日上任。”安子午颇为难堪地念着吏部和户部的联合公文。“哈哈哈……姓石的狗杂种,爷爷又升了,还不给爷爷松绑?”白优龙登时乐得喷血大笑,笑声中露出没有牙齿的牙肉。涪城府衙中人登时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石剑,你滥用职权,想置白优龙于死地,没门!快把爷爷送……”卢宝川升职兴奋,差点当众说漏向石剑行贿的银两数。“姓石的,你这回是天算不如人算,哈哈!”方世中高兴得手舞足蹈,戏弄石剑。“蔡坤也真够狠,每到紧要关头,便给石大人难堪。”单无双刚得石剑提携,又想石剑确是为民作主的好官,倾向石剑。“姓石的这回闯大祸了,说不定又要被三千御林军押上京城候审了,这么狼狠的人,就要让他难堪丢脸。”王朝此时巴不得石剑出事,好顶知府之职。一时间,府衙公堂上的人,各种想法都有,但无人敢说出声来。尽管石剑换了一副面容,但他铁腕之名还在,他们都惧他。“格老子的,你现在是罪犯……”刘来福大怒,上前要掌白优龙耳光。石剑拦住他,平静地道:“刘来福,给白大人松绑,让安大人送他上任。苏醒,你将白优龙纵弟私挖金矿之罪状誉抄一份,托安大人带给巡抚大人。王朝,唐关,你们抓紧审判白优惠。单无双,你领府衙捕快维护法纪,倘若有人敢扰乱公堂,你有权临机处死。”他说罢,又拉着安子午的手,道:“安大人,冬日寒冷,到内堂堂坐会取暖。”“不是涪城府衙中人,退开三丈。”陈彪拔剑出销大喝了一声,丝毫不把田路风等人放在眼里。宋子青抽剑而出,冷冷地看着田路风。石剑迫不得已放白优龙一马,还会放过白优惠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四章 合县为州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来人,老虎凳、夹棍侍候!”唐关一拍惊木堂,扔下一枝令签,众衙役在陆泽的率领下,搬上了刑具。“大哥,救命啊!”白优惠全身发禀,哆嗦着向白优龙求救。“兄弟,你顶着,大哥一定会回来救你的,一定会找蔡大人、吕大人伸冤的,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白优龙虽然松绑了,可还是满身是血,哪敢上前去救白优惠?“石大人,请!”安子午尴尬地请石剑进内堂。“安大人,来来来,这是苏醒替本官草拟的有关任命举荐书,请大人报吕大人酌定并报吏部。”石剑拉着安子午走进内堂,将拟任人选名单并两根金条递与安子午。“呵呵……大人,这个……大人是下官上司,下官岂敢……”安子午介于蔡坤与石剑之争中间,还真是尴尬至极,竟不敢再收石剑金条。“安大人,你对本官关照不少,本官知你很难为情,这只是本官对大人一路风尘的犒劳,并无他意。你看,这天气多冷呀,大人辛苦了。”石剑还是把金条塞进安子午的手中。“呵呵……”安子午勉强笑了笑,收起金条,又道:“大人一路关爱下官,下官知恩图报,一定秘密将公文报与吕大人。”“安梓、盐台、平亭三县不大,呈品字型且紧连一起,本府想合并三县为州,合称安州,从五品规格。往后,本府就管这一州及谷香、江川两县,既为朝廷减轻财政支出压力,也想趁此利用建州之机同建第二座千岁祠,同时举荐锦衣卫经历吕初生出任江川县令。大人意下如何?”石剑送了金条,即提条件。他可不想又有人外派到涪城下属各县作知县。“哈哈哈……石大人好主意,下官赞同。”安子午仰天大笑,暗赞石剑聪明,竟能想出让吕初生出任江川知县一职。吕初生出任县令,吕源能不加批语吗?吕源加了批语,吏部还能驳吕源之面?“何丛半年来协助本府筹银六十万两,构建千岁祠之功居首位。本府举荐何丛晋任安州知州。”石剑对自己与诸玉凤的羞事始终放心不下,决定让何府中人全对自己感恩戴德,晋升何丛。他也想借此让何丛领诸玉凤离开涪城,好让自己与诸玉凤彻底斩断蘖缘。“谢谢大人,大人栽培之恩,下官永世不忘。”何丛高兴得嘴都歪了。他实在太高兴了,每次和石剑在一起都有官升。哎呀……就算将诸玉凤送给石剑也无妨。“合县为州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请石大人三思。”王朝哪有心思审讯白优惠?他看石剑拉安子午进内堂,何丛、苏醒又跟着进去,便也跟进内堂。“王大人半年来协助本府办‘一正三抓’,功劳不少,按大明官制,理应追加官品,本府举荐王朝晋任府衙同知兼任通判之职。”石剑见状,急中生智。“哈哈哈……哎呀,石大人,你真是知恩图报呀!”安子午闻言,又是滑稽而笑,不得不服石剑。“谢谢石大人!”王朝闻言,先是一怔,尔后急向石剑道谢。“苏醒,还愣什么?快去拟写公文呀!”石剑一笑,拱手还礼,喝令苏醒办差。苏醒刚得提升,出去笔走龙蛇,瞬间拟好交与石剑签名。“恩师……”石剑签名后,又将笔递与王朝。王朝作声不得:不签吧,自己的名在内,同知之位将没;签吧,又便宜了何丛。唉……总是中了石剑的套,他明明是利用自己之名,来讨吏部欢心嘛!他略一思索,还是提笔签名。“安大人,你的提议很重要,也请签个名。”石剑待王朝签好,又拿笔过来,递与安子午。“哈哈哈……”安子午再度滑稽而笑,但又不得不签,只好提笔写下“拟同意,呈吕大人阅定”。“谢谢安大人。大人在涪城用膳,带着向来香肯定没气氛,不带又不行,本官就不宴请大人了。”石剑将公文交与安子午,便牵他的手,为他送行。“谢谢石大人。马致富、高迎强、黄连素等人既背着吕大人,上书杨涟大人他们,要狠参你与吕大人建生祠劳民伤财之事,风闻田路风、袁伟清联络江湖中人意到涪城掏乱,大人可要小心啊。”安子午本与石剑交好,又远见地考虑到石剑未来前程,便低语告诉石剑提防新一轮朝野风暴。“谢谢!”石剑心惊面静,礼貌待客,送安子午出府。“姓石的,你等着瞧……”白优龙在田路风的护卫下,赶紧上马车出府衙。他看着亲弟白优惠在陈彪等人的棍棒皮绽血流,悻悻地抛下一句,赶紧离去。“姓石的,你备好银子,尽快加倍奉还本官,哼!”卢宝川不敢明说,眼神不善地看了石剑一眼,也赶紧离开府衙上路了。“石大人,不必送了,过完春节准备上京面圣吧……”向来香冷嘲热讽地扔下一句话,也随安子午走了。街头升起了焚烧枯叶的炊烟,枯树悲哀地摇尾乞怜。石剑心情复杂地看着安子午率队出城。“大人,白优龙、方世中、卢宝川三人占了涪城最重要的三税司,肯定会给你掏蛋的,咱先部署一下吧。”唐关忧心忡忡地走到石剑跟前。“大人,蔡坤与向来香如此让你难堪,卑职领弟兄们做掉他们,格老子的,这帮小人……”陈彪在石剑面前怒骂蔡坤等人。“陈彪,刚才安子午告诉本官,江湖中人会来涪城掏乱千岁祠,你们集合府衙精英,要尽力死守千岁祠。”“安子午知道江湖中人动向?”陈彪惊世骇俗地问。“安子午是吕源身边红人,自然会有很多人告诉他一些消息。据说这次是马致富派田路风去联络江湖中人的,他们不仅联络江湖中人,还背着吕源上书朝廷,告咱们建生祠而劳民伤财。”石剑神情颇为复杂。“大人虽建生祠,却并无劳民伤财啊,你同时还为黎民社稷办了很多实务啊,你看现今的涪城多漂亮!”唐关愤愤不平地道。“说实话,建生祠确实劳民伤财,本府没象潘汝浈那样挨骂,那是本府有一些政绩掩蔽建生祠的丑态。唉,魏忠贤掌控六部,本府不建生祠,他干儿子周应秋岂能让弟兄们如意为官?”石剑悲凉地坦陈己见。“大人如此为难,可以不建生祠的,弟兄们没官做,给你护院也值!”宋子青不知何时来到了石剑身边。“弟兄们无职无权,拿什么来替石大人为民办差?”唐关机智,领会了石剑的苦衷。“建生祠迟早是要挨骂的。”陈彪也坦承己见。“没法子。我实不想沦落江湖,而若想继续为官,就必须继续建生祠。有为老百姓办差的政绩,以后可能并不一定会挨骂的。陈彪,你们发现乞丐,无论是否是丐帮中人,一律先收监,免生事端。”石剑慨叹之余,又在诸亲信面前分析形势,再下严令。“是!”陈彪虽然领悟不了石剑高深的官场学问,但想想石剑对自己的重恩,还是坚毅地点了点头。“苏醒,再拟公文,呈报马德辉任谷香主薄之职。”石剑不答,反吩咐苏醒拟草公文。“大人,既然府衙事态严峻,卑职就不去谷香任职了?”马德辉闻言,既喜还忧,颇为石剑担心。“怎么不去?唯你破案之功及声誉,才能相助朱祥与凌锋抗争。谷香是本官抓出来的典型好县,也曾是殷大人呼吁推广的模范县,可不能让凌锋弄砸了。”石剑断然否定了马德辉的想法。“是,大人。”马德辉既感动又激动,喜泣而去。“唐兄,你再与铁扇帮联系,请他们替咱打听那些江湖中人的动向,先拿一万两银票给水尚云。”石剑情急生智,又掏万两银票递与唐关。“好!”唐关有些为难,但还是接过了银票。“你在千岁祠前后收购房子,兰儿过去做饭,小弟每天办差后到那里就餐,以防万一。趁此机会,重金扩建、装饰石府,往后让弟兄们住好点。”石剑随即下令唐关严密布防,同时也想到是时候住好点了。他心想自己武功不低,江湖中人想拿自己并非易事,怕的是江湖中人掏毁千岁祠,那自己就难向魏忠贤要权了。“兄弟,愚兄以为江湖中人掏毁千岁祠是假,真实目的是你。弟兄们还是呆在你身边好些。”唐关摇了摇头。“不行。凭小弟的武功,逃出江湖中人重围并非难事,重要的是生祠。你多备些黄色火焰箭,无论是小弟或是生祠遇险,皆以火焰箭为信号互救。”石剑否决了唐关的提议,来了个折衷的想法。“石兄弟说得有理,只要咱能护住兰儿和生祠,大人遇险即发火焰箭,众弟兄出手相救也非难事,何况千岁祠距府衙不远,咱多备弓箭。”陈彪认为石剑所言有理。众人不好再说什么,各自准备去了。石剑合县为州的想法能否实现?江湖中人能否拆除千岁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朝野非议 - 一路风尘 - 石剑   暮色渐渐暗淡,寒星升空,大地被寒风震颤着。石剑心情复杂地走在最后,心中并无胜算,一路思索着如何既保自己又保生祠的良策。风声如吼,雪花纷飞。京城的初春依然象严冬般寒冷。朱由校在张后的敦促下,不得不上早朝听取众臣建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銮殿上,朱由校从屏风之后走出,坐在龙椅上,朝中文武众臣便跪下三呼万岁。“启禀皇上,自潘汝浈在江淅建成第一座生祠后,蜀川涪城知府石剑又建成了第二座生祠。微臣风闻石剑欲在涪城建第二座生祠。目前国库空虚,朝廷应集中财力支持辽东将士抗击金兵为上,而不应把银子花在为一太监建生祠。”三呼万岁之后,正直大员杨涟跪请朱由校下旨制止建生祠。朱由校一怔,没想到朝中的正直大员会参石剑一本。他身后的魏忠贤,恶狠狠地怒瞪杨涟。“为一太监建生祠,不仅劳民伤财,且是千古笑话,请皇上明令禁止生祠建造。微臣风闻涪城知府石剑为了搜罗银子建生祠,施展卑劣手段攻击下属官差,以财产充公为名占据同僚财产作建生祠之用。请皇上下旨将石剑收监交大理寺候审。”殷有招跟着出列跪请朱由校下旨。朱由校大愕:殷有招也会狠参石剑?“皇上,微臣接报,称石剑以提升下属官吏为名,贪污受贿,微臣请旨,辑拿石剑归案,以正朝纲。吕源先举荐石剑兼任涪城知府,后又指使石剑筹建生祠,既有用人失察之罪,还有攀龙附凤、结党营私之嫌,也应辑捕回朝候审。”风武不容朱由校喘息,紧接出列,将马致富等人举报石剑的材料递与他。“奶奶的,这帮老不死,竟敢阻拦建千岁生祠?本辅整死你们。哼!”魏广微虽没吭声,但已对殷有招等人恨之入骨。魏忠贤心道:石剑啊石剑,这回有这么多朝臣参你,你不死也剩半条命了,你只有投靠本千岁爷才有出路了。“皇上,派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领人赴川调查此事吧。”魏广微立即出列。他想:派田尔耕领人去川,既可护吕源与石剑,也可杀吕源与石剑,一切示情况而定。“皇上,事不宜迟,请尽快下旨派锦衣卫赴川。”崔呈秀紧跟出列,心思与魏广微一样。他们出言皆是模凌两可,既可以说是派人去抓吕源与石剑,也可以说派人去保护石剑。只待田尔耕有机会领人赴川,一切示情况而定。他想魏忠贤和客氏、张后三人可保石剑,而张后倚重杨涟等人,这回是杨涟率先提出要拿下石剑的,张后不可能自打耳光,肯定不可能再保石剑了。那保石剑的只有魏忠贤和客氏了,到时石剑只有乖乖投入魏忠贤门下了。“皇上,微臣以为吕源是是皇上刚下圣旨封的巡抚大员,事关皇上体面,可让锦衣卫刘侨与御史黄尊素带吕源、石剑入京面圣为名,将他们带入京,问清案情后再辑捕归案。”杨涟既顾着朱由校的面子,又不信田尔耕,心道还是自己的人可靠些。朱由校刚刚还为张皇后提供石剑爱民如子,一心为民办差的事情喜在心头,岂料今日早朝却听得刚直大员狠参石剑与吕源,心头犹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不是那种强有力的帝皇,既不想驳斥拥自己为帝的杨涟等人的面子,也不想让伴自己成长的魏忠贤难堪,又因崔呈秀等人人出言模凌两可而不知如何处置惹来诸多非议但又政绩显著的石剑?“准众爱卿所奏。退……朝……”朱由校黯然失色,抛下一句模凌两可的话,便起身离驾。“皇上……这……”杨涟大急,想追朱由校。可朱由校瞬间便走出了金銮殿了。魏广微、崔呈秀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朱由校名为准奏,可到底派谁去川?是准杨涟所奏?还是准魏广微等人所奏?魏忠贤这回也是呆若木鸡,忘了紧跟朱由校而去。北国之春,冷如严冬。朔风劲吹,滴水成冰。魏忠贤没有心情却陪朱由校玩木工活了,他心情不快地回府,一群干儿子也紧跟而来。“亲爹,皇上明说准奏,实是屁话,肯定等于否定。”魏广微当着朱由校的面是三呼万岁,背转身便大骂朱由校。“亲爹,不如将早朝议政的话散播出去,虽然没达到杨涟抓捕吕源、石剑而由咱们作保的目的,但凭口水仗也可吓吕源与石剑一个半死。”崔呈秀见魏忠贤久久不语,急献毒计。“言之有理。”魏忠贤愁眉舒展,点了点头。“亲爹,那石剑报来涪城府衙所属官吏职务还批不批?”周应秋没有完全领会崔呈秀的话语,急问魏忠贤。“批,当然要批了。一是涉及到亲爹祠堂的安危;二是姓石的小狗嵬也挺有创意的,设立千岁祠护卫营,也为以后各府州构建祠堂、护卫祠堂提供了示例;三是牵涉到王朝任职;四是石剑合并三县为州,确也是为朝廷财政支出减负。”魏广微感觉还是批准石剑举荐官吏的公文好。“对!将议政的话传播出去,可以给吕源、石剑一个警告,逼他们就范。批准石剑举荐官吏的公文,等于暗示大明各府州可以继续建造亲爹祠堂。何况皇上虽然准奏杨涟提议,却没否定建千岁祠堂之事,也等于不准对吕源与石剑动手。”田尔耕也赞成魏广微所言。“亲爹,照孩儿所观,魏大人所言可是一石三鸟之计。”许显纯更是盛赞魏广微的毒计。“哦?纯儿细细道来。”魏忠贤一听,可感兴趣了。崔呈秀好不扫兴。“一是杨涟等人没参倒吕源与石剑,却逼反了吕源,吕源必定投向咱们。二是吕源、石剑既知是马致富搞鬼,必定报复马致富,引发川中高层争斗。三是石剑权力欲望大,而且不想离开官场,更不想沦为江湖中人,他必定支持吕源狠斗马致富等人。”许显纯扳起手指头来细述魏广微的策略。“纯儿说得好。”魏忠贤闻言,笑逐颜开。“谢谢亲爹抬举!”许显纯当即扑通下跪谢恩。“观石剑以往整治辖区官吏之狠毒手段,马致富必不是他的对手。想想蔡坤、吕源之前还恨石剑要死,可不到两个月,他们二人嘴脸全变了,一个举荐石剑兼任涪城知府,一个要让爱子与之结义,这里面肯定有鬼。”崔呈秀连忙亡羊补牢,补充意见。“秀儿机灵。爹记得上回你所说的让孩儿之弟凝秀任江淅总兵之事,呆会亲爹就找皇上,请他下旨。”魏忠贤见崔呈秀醒悟过来,也表示欣赏,还当即同意崔呈秀之弟崔凝秀任江淅总兵。“谢谢亲爹!”崔呈秀也急忙下跪谢恩。“只要吏部支持石剑,他就一定能扳倒马致富,到时亲爹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将石剑抬高位置,调离川中,再派咱们的人到川任职,那蜀川这个天下大粮仓就是亲爹的了。”魏广微见崔呈秀捞到好处,也急忙亡羊补牢,献上更毒的计策。“微儿言之有理,让魏广凌出任应天巡抚之事,等潘汝浈离职后马上任用。”魏忠贤闻言,更是心花怒放。“谢谢亲爹……”魏广微也赶紧下跪谢恩,把头磕得比崔呈秀更响,竟然磕出血来。寒风拂动,枝头上的冰凌雪片簌簌而下。“皇上,退朝了?”张皇后如小女孩般地欢呼雀跃,迎上朱由校。她在宫中孤单,又与魏忠贤明争暗斗,皇妃姐妹多被客氏与魏忠贤联手偷偷处死,唯有见到朱由校才有安全感。“皇后,你对处置吕源与石剑一事,是何看法?”朱由校仍对早朝之事是有些迷茫,往日退朝后立即玩木匠的心情也没有了。满园的翠竹浓郁参天,青色盎然。枝头挑着冰凌雪片,后宫别有景致。张后正想答话,忽闻有人私语,便拉着朱由校隐入翠竹之后。“皇上怎会同意暗查吕源与石兄弟呢?”风天桥身佩钢刀,正与韩朝真二人在坤宁宫前后巡逻。“风兄弟,愚兄就是不明白,石剑不是一直与魏阉不和吗?他为何还要第二个建魏阉的生祠?虽说这是皇上默许的,但是朝臣大多反对,石剑不是自讨苦吃吗?”韩朝真不解地问风天桥。春风拂过,枝摇叶动,不时发出轻祥悦耳的婆娑声。朱由校心头大震,急又拉着张后闪身奇石之后。“唉,谁知道呀?石兄弟当年在国子监念书时便是古古怪怪的,他一向与权贵交好,纵然不和,也不会摆在脸上,可能是明哲保身吧?”风天桥叹了口气,分析原由。冰凌之下,竹林葱郁。“这次建生祠,石兄弟怕是形势所逼吧,咱俩上次微服私访涪城,见到的都是石兄弟在为黎民社稷办好事。可为兄不解的是,这次皇后并没在皇上面前保石兄弟呀!”韩朝真似懂非懂地又问。“韩大哥,快到坤宁宫了,不要再乱说。”风天桥看看眼前便是坤宁宫了,急让韩朝真闭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六章 江湖中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朱由校驻足一枝翠竹下,呆若木鸡。竹枝葱绿,叶子秀丽,幽雅别致。“本宫没有保石剑,是因为这次参他的是朝中正直大员杨涟大人和奸臣魏广微等人。本宫闹不明为何这次正歪两派都不放过石剑?如果说杨大人因为正直对石剑建生祠之事看不过眼,那石剑既为魏阉建生祠而又为何得不到魏阉的支持呢?”张后见状,急为朱由校分析原由,但又带着疑惑。“可能是魏阉还记挂着上次石大人以宝刀为名欲杀魏阉之仇吧?”朱由校声音迷蒙,脑子也有点乱了。“唉,本宫素来看重石剑。可他为何要第二个建生祠呢?难道就因为被魏阉整过一次而害怕了?难道他到地方后变节改投魏阉门下了?”张后迷惑不解地又提心中疑难。“走,赏竹去。”朱由校忽然灵光一闪,拉着张后的手,与她并肩走向御花园里的竹海。竹林将假山小桥流水分隔开来,使御花园里曲径通幽,更显优美雅观。朱由校赏竹之后,心情宽松了很多,双手扶着张后的香肩,道:“皇后,朕非昏君,看臣子嘛是要看主流的。吕卿家与石爱卿在涪城推出‘一正三抓’,政绩显著,朕派风天桥微服私访过,知道是真的。”“皇上,那你为何又在早朝表态时模凌两可?”张后闻言,也感觉有理,但又对朱由校早朝时的表态而不解。“朕要是多几个象石爱卿那样爱民如子的铁腕知府,那朕可真是高枕无忧了。唉,你传风天桥托信给石爱卿,将查抄官员的家财缴回户部,让石爱卿以后处事再谨慎些。”朱由校不答张后所问,反交办几句,便松开张后双肩,背手而去。“皇上不是整天玩木工活吗?他怎会有这么高深的治国主张?”张后目瞪口呆之后,又是一阵心思如潮,久久难以平静。春风送暖,吹来了清新、淡雅、芬芳的泥土气息。“一正三抓”和更新官吏后的涪城大地,焕然一新。元宵节后的涪城,喜气洋洋。吏部公文下来了,虽然迟了些,但也给新任官吏新的希望,感觉跟着石剑虽然累些,但还是有奔头的。春阳和熙。城北的千岁祠,坐北向南,对面的“川味”客栈楼前站着积压压的人群,一杆竹杆高高地挂着白优惠的人头。石剑在此训示各县主官及府衙官差。“前阵子,有一些乞丐到涪城闹事,被本官收监了,让他们在地牢里冷静头脑过年关。现年关已过,他们也表悔改。所以,本官今日释放他们,并赠他们每人十两银子,希望他们拿着这笔资费,重新做人。”石剑收到风天桥送来的朱由校的赠言,决定再把性格放温和些。“就是嘛,这些乞丐年纪青青,手脚齐全,不种五谷,不自力更生,却来讨饭闹事,成何体统?”张兰仆随主愿,当即斥责丐帮中人。扮成黎民百姓的江湖中人掺杂在人群中,正要伺机偷袭石剑,闻石剑与张兰二人之言,不由一怔。“师兄,小师妹跟着那小子也变得伶牙俐齿了。”黄如才低声对李天笑道,他也不知是赞张兰好还是骂张兰好?“唐关,领人警戒。陈彪,领弟兄们押上丐帮弟子,宋子青、潘栋,给乞丐每人发银子十两。”石剑朝一干亲信挥了挥手。“呼啦啦……”陈彪随即从千岁祠后押上丐帮弟子三十人来。“拿着,好好做人,别给祖宗丢脸。”陈彪当即从随从皮袋里掏银子发放给这些丐帮弟子,同时高声训斥。“唉……老夫的脸都给这小杂种丢尽了。”人群中的钟万强看着刘荣融从陈彪手中接过银子,感觉自己如被石剑打了一记耳光,急忙掩脸溜走。“钟……”熊百通想喊住钟万强,却又不敢高声喧哗。“谢谢石青天呀,小民回去后一定好好重新做人了。”不少丐帮弟子痛哭流涕,躬身向石剑道谢。“唉……熊庄主,老夫呆会接应你。”云剑清脸红耳赤,没想到石剑会来这么一招。他见钟万强走了,便附耳对熊百通道了一声,也领着宫长乐、云中燕等人走了。钟万强与云剑清二人自负名头,被石剑当众耍仁义一回,哪还有脸当着天下武林中人与石剑动手?“石大人娃娃大青天,多仁义啊!”“要是老夫年关前也做一回乞丐就好了,十两啊……老夫这辈子哪曾拿过十两银子呀?”“杨老哥,你别丢人了,做乞丐?哪象人样?你有手有脚的,现咱又有石大人这样的好官撑腰,生活一年比一年好,何必做乞丐呢?”给乞丐发完银子,打发他们走了,围观人群响起了如雷掌声。太极拳门掌门陈列铁青着脸,也领着门人走了。柳枝舒展,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年关已过,各级官差也得到论功行赏。那么,新的一年抓什么好呢?”石剑让他们静下来,又提出了新一年政措。“本官多次说,皇上是咱们的再生爹娘,老百姓是咱的衣食父母。新的一年当然还有新差事。”石剑目光在手下官差身上一一扫过。“好!石大人说得真好!”“没想到娃娃知府竟是咱们的青天大老爷啊!”围观的黎民百姓登时拍手叫好。春意变浓,风和日丽。“这是作秀!奶奶的,这小淫魔真会装模作样迷惑人心。”南宫低声怒骂石剑,在人群中坐下,脱鞋挠脚板。“熊庄主,要不要动手?”韦贤真低声问熊百通。“别忙,这里百姓多,免得误伤百姓。”熊百通只想杀石剑,倒不想给涪城百姓造成混乱。而钟万强、云剑清、陈列等人离开,也剌激了他。“涪城及诸县城都旺起来了,可乡村的百姓呢?他们依然生活困苦啊!”石剑想起了自己派潘栋等人视察乡村的情况。“江川县衙金库其实是空的。前两年,该县衙为了能完成税赋,到了每年年底,竟让县衙公差自掏银子充税。而有些官差胡批盐茶马引,却捞得盘满钵满。”石剑摆出事实来。“哗!”围观的黎民百姓发出嘘唏惊叹之声。“这不是在说老夫吗?格老子的,这小杂种怎么连此事也知道?”官差丛中的方世中听了既惊又怕还怒。“石大人,你放心,去年年底,下官已制止这种行为,宁愿变卖驿馆补交税银,也没让官差自掏银子缴税了,前阵子唐大人代你巡视江川,他已逐一找官差了解情况了。”江川新任知县吕初生红着脸举手回话。他又坚定地道:“石大人,你放心,下官今年会培植好税源的,保证年底县衙金库有多余银子。”“好,很好!本府相信吕大人的话,之前官差掏银子的事不关你事。”石剑朱唇皓齿,明眸含笑。阳光明媚,炫耀着五颜的色彩,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江川县三主官笑了。“想当年他送兰儿入雪山派学艺时还是小孩,现在已是帅小伙了,而且还当上了大官不错啊。为何江湖中人总想置他于死地呢?为何江湖中人总认定他便是抢马帮、饮马寨、金枪会、石马庄等血案的凶手呢?为何老夫始终没听过他一句解释的话呢?”人群中的唐朝元看石剑俊朗中透着英气,严肃中露着儒雅。“呆会真要打起来咋办?难道我要与兰儿动手?”唐美林看着石剑身旁的张兰,既尴尬又不安,又想张兰跟着石剑真不错,养得白白嫩嫩的,比刚下雪山时漂亮许多了。“他长大了,唉……一个对黎民百姓这么好的人,我当年还误会他是白飞风的亲侄子,误会他与白飞凤是串通演戏的。”人群中的武樱,眼眶红红的。她一直没忘记石剑在川陕交界救她兄妹俩的往事,是石剑出手,才得以让她没遭白飞凤凌辱。因白飞凤逃跑前一番话,又让她误会了石剑,后来江湖骂声一片,使她也恨起了石剑。现在,她亲耳见证了黎民百姓对石剑的颂扬,亲眼看到了石剑的迷人风采和爱民之心,她把那些江湖恩怨抛到了九宵云外。“呆会我们若能相见就好了,可惜……大伙是来杀他的……唉……呆会动起手来,我该咋办?”武樱的心头一阵矛盾,一阵难过,一阵迷茫。春姑娘露着美丽的笑脸,阳光温柔地抚摸着静静聆听石剑讲话的人们。“让江湖中人听听这小子的话也有好处,老夫眼界大开,虽不敢想其他武林中人有老夫想法,但至少也会触动一些江湖中人的心弦吧?”令狐安心思如潮,低头思索。“原盐台县的地主圈地很严重,很多乡民失地沦为难民、佃户,有的因缴不起地租,被一些财主活活打死。而前县令程修竹却鼓动地主圈地,因为地主圈地越多,案子也越多,出人命案也越多,他收地主银子也越多。”石剑笑脸不见了,换之一脸的严肃冷峻。石剑是否缴交查抄财产?朱由校这回不等张后开口却护着石剑,又是为何?魏府秘议是否奏效?江湖中人是否知难而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七章 瓦解武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人,下官于‘一正三抓’之后,出台过措施,制止这种行为,但因盐台很多地主背景硬,有的还是锦衣卫之父和驻军之父,效果没有完全达到。”安州知州何丛讪讪举手回话。“知错能改就好。何大人,你回安州后,下令抓人,把那些地主押到府衙来,得罪人的事情由本府来扛。”石剑表扬了何丛的做法,继而板起脸孔,目光中透出一阵杀气。“好!咱们黎民百姓感谢石青天呀!”围观的百姓被石剑所言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倒一片,磕头道谢,泣声颂扬。和风吹送,迎春花瓣随风飘荡。“熊庄主,再不动手,恐怕这小杂种更会鼓动乡民了。”晋北“磨盘鞭”邹汉英急附耳熊百通道。熊百通犹豫不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原安梓的盐矿流失严重,都盐转运司派人来开采的,多是贫瘠的盐矿,富有的盐矿都给前县衙与矿监偷偷转给私人开采了。白优惠私开金矿,唉……”石剑说到此,指了指竹杆上的白优惠的尸体,心情颇为沉重。众官差看着白优惠的尸体,均是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呵呵……这小子咋成小老头似的?”唐美林看着一脸严肃相的石剑,差点笑出声来。她看到众官差中不少是年过四旬或五旬的老人了,而石剑却不过是弱冠之年。她感觉石剑作知府有些滑稽,他所属之下官差全是年纪比 比石剑要大得多。“原平亭呢?去年之前,县衙都是让境内百姓供给上好的茶叶、核桃、蚕桑、木耳、果梅,然后派人送礼到京城或成都去。去年平亭很多百姓都自毁果茶,都说有收成等于没收成,乡民戏称原县令为‘卢剥皮’。”石剑虽然内敛很多,但话语长了,却仍透着尖锐。“哈哈……”围观的黎民百姓听得“卢剥皮”而失声大笑,连想暗杀石剑的江湖中人也忍俊不禁。官差丛中的卢宝川闻言,脸红耳赤,急低垂着头,生怕让人认出来。他暗骂石剑祖宗十八代,竟当众称他“卢剥皮”。“石大人,下官上任知州后,已三申五令严禁官差,不得再有此行为。”何丛满脸通红,举手回话。“何大人,你做得好,就要这样纠正卢剥皮的过错。”石剑急又表扬何丛,狠批卢宝川。天空中的浮云,悠闲飘逸,洒脱高远。“熊庄主,再不动手就迟了,你看乡民们都给这小淫魔全迷惑了。”陕甘“白眉棍”齐观地急不耐烦地摇着熊百通的手。“不行,此时动手,老夫第一个反对。”武威廷断然制止。他听得石剑建千岁祠,才义愤来参加围杀石剑,可今天听到的都是石剑在讲述新年为民办差举措,听到的都是眼前黎民百姓在齐呼石青天,他又对石剑心服口服了,而且石剑当年还救过他一双儿女。熊百通、南宫等人恨恨地瞪了武威廷一眼。“哼!”武威廷大怒,拂袖而去。武樱含泪地看了石剑一眼,与兄长武坚跟着父亲走了。“格老子的,这小杂种真不是人养的,老讥讽老夫与卢宝川、白优龙,呆会散去,老夫亲跑成都一趟,找马致富参你一本。”方世中气得脸色泛青,心中暗骂石剑数十代不是人。“本官通报各县实情了,下面肯定有人听着不舒服。那么本官在提出新年施政前,赠送唐太宗一句话给你们,那就是民心是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谁忘记这句话,谁就会倒霉啊。”石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自然看到了方世中歪曲的神情。“好……啪啪啪……”围观的乡民登时拍手叫好。“石大人言之有理!下官一定听石大人教诲的。”朱祥率先振臂高呼。“对!咱们一定好好跟着石大人干!”朱祥、马德辉等人跟着高声呐喊,“川味”客栈前登时振聋发聩。空气清新,花香沁脾。石剑摆摆手,欢呼声和掌声稍停下来。“武老镖头都走了,老夫还呆在此干嘛?老夫现在就盼晋中也来这么一个好少年做知府了。”天龙门掌门田英洛眼角湿润,领着弟子也走了。熊百通、南宫、韦贤真等人见状,气得直跺脚。“看来兰儿跟着他是跟对了。”唐美林心潮澎湃,倒有些羡慕张兰了。“看来东南武林中人是对的,难怪他们最近几次都不参加围杀石剑了。唉……老夫还跟着熊百通瞎胡闹干嘛?”令狐安再无心情呆下去,领着门人悄然离去。“奶奶的,令狐安死畜生,每到紧要关头就溜之大吉,回到西北再跟他算帐。”“字门笔”掌门雷霆心里十分不满令狐安。“那么,新的一年府衙的施政举措是什么呢?”石剑又高喊一声。掌声、欢呼声立停。“无粮不稳啊。”石剑打了个手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又道:“本官以为,府衙所属各州县的第一政是还地于民。”“啪啪……石大人真是太好了!”围观百姓再次雷声欢动。春风拂面。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气息,湿润的空气里透着花香。“师姐,走吧。”素与恒山派掌门若然师太不和的峨嵋派掌门慧根师太听到此,已完全不想与石剑动手了。她拉起呆若木鸡的若然师太,领着两派门人也走了。“贼尼婆,这么早就去找和尚去啊?”南宫见状,滴沽而骂。熊百通黯然神伤,低头不语。“第二政是引清泉水入涪城及各州县城,让乡民都能喝上放心水。第三嘛?府衙及各县衙拿出一笔银子,收购谷种,免费赠送给乡民。春耕伊始,所有乡民皆可到府衙、各州县衙免费领谷种。”石剑等掌声停下,又提出两道益民举措。“好!这个娃娃青天真不赖!”“咱们真有福气呀!石青天不仅整治城容城貌,还掂记着咱们这些佃农啊!”颂扬石剑之声和雷鸣般的掌声再度响起。“夫人,走吧。”唐朝元牵过任雪菁的手,拉拉怔怔地看着石剑的唐美林,一家三口也走开了。李天笑拍师弟黄如才的肩膀,也跟着走了。“唐朝元,南某过阵子踏平你雪山派……”南宫忍不住张口欲骂,好在熊百通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第四是干好咱们的差务,就是确保税赋增收。”石剑待掌声停下,谈起了第四条。众官差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偶象石剑。“如何保税赋增收呢?府衙前阵子没收贪官污吏的家财三十万两银,昨天已托宫中侍卫押往京城,上缴户部去了,府衙的金库也空了。那么,要保税赋收,年底要足额缴税给户部,就得靠咱们自己的能力了。没有银子,既要做前面三点新政举措,还要足额缴税,怎么办?”石剑引导众官差思考。“川味”客栈前登时哑鹊无声,连剩余的江湖中人也被他的话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来。“大人,下官认为不能增加黎民百姓负担,可以整治盐矿、银矿,还有……不能让各税司提留那么多银子乱花。”朱祥想起了当年石剑领着自己在谷香掀税暴的情况,灵感来了。“下官以为要查收不是通过正当渠通得来盐引、茶引、马引的那些商贩,让他们补税。”何丛心想可不能落后于朱祥,急也紧跟着举手说话。“下官以为要把县城再搞旺些,税源一定会更足。”马德辉晋升谷香主官之一,也学会了思考。“好,三州县主官已替本官作了些解答。到底怎么样培植税源呢?反正不能加重乡民负担,余下的就由你们想了。各州县主官今天就回去,本府不宴请你们了,到年底再论功行赏。”石剑满意地笑了,挥手让众官差散去。“好!涪城来了石青天,佃农盼来好年关。”“啪啪……”围观的黎民百姓也跟着散开。石剑英挺地立着“川味”客栈的楼梯台阶上,含笑挥手,相送各县主官及府衙中人离去。陈彪领着唐关等人进入千岁祠堂,察看情势。天空飘来一朵乌云,遮蔽了艳阳。“川味”客栈的掌柜把桌帕搭在肩膀上,领着店小二们回店干活去了。“得得得……”各州县主官上马,纷纷远去。“公子,咱们回府用餐吧。”张兰笑容可掬地走向台阶,扶石剑下来。“兰儿,累了吧?站了一个上午了?让公子怎么犒劳你?”石剑笑嘻嘻地拉着张兰的手,走下台阶。“晕死了……又不正经……”张兰含羞一笑,甩开石剑的手,率先转身而去。“哈哈……”石剑却不以为然。二人一前一后,步行回府。“轰轰隆隆……”春雷响起,天色阴沉下来,半空中掠过一道闪电。“公子,要下雨了,快进来……呀……”张兰推门而入,回头朝石剑招了一下手。石剑后脚紧跟。熊百通与钟万强两大高手联合来袭,能否取石剑性命?能否拆除千岁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八章 守祠为重 - 一路风尘 - 石剑   “动手……”尾随而来的熊百通终于盼来了机会,大喝一声,左掌右抓一招“雄鹰展翅”凌空扑向正欲推门而入的石剑。“死狗官,你敢当众让老夫难堪?”钟万强实在难咽那口气,去而复返,早早埋伏在石府的屋顶上,一招“半空惊雷”,施展金刚三味掌也凌空扑向石剑。“兰儿小心!”石剑忽遭袭击,却临危不乱,探手搂住张兰的纤腰就地一滚,搂着她从门外滚进了门内。门内埋伏的“白眉棍”齐观地一招“扬棍打狗”砸向石剑头颅,“螃蟹爪”官复水手持一双铁爪砸向张兰酥胸。“公子……”张兰猝不及防,惊叫一声,闭目等死。岂料石剑就地一滚之时,已摸出腰间软剑,一招“水喷泉涌”,血剑扬空环扫。“铮铮铮……咔嚓”石剑一招挡开了官腹水的一双铁爪,又削断了齐观地的白眉棍。石剑趁机松开张兰,单掌撑地,跃起身来,又反手搂住刚起来的张兰,道:“兰儿,别离开我……”小小的庭院里已立着“歪颈鹰”熊百通、“笑面虎”钟万强、“磨盘鞭”邹汉英、“字门笔”雷霆、“螃蟹爪”官复水、“小算盘”何必多、“白头翁”无精子。屋顶和围墙上还立着“枯木虫”杜锋、“响尾蛇”曾几何、“暴牙象”龚寒玉,除了齐观地迷茫地看着自己手中断为两截白眉棍,其他人全都血红着眼睛,怒瞪着石剑与张兰。“公子,快放火焰箭示警。”张兰在石剑离谷香时已吃过武林中人的亏了,此时又忽遭武林中人伏击,生怕再被他们拿为人质,威胁石剑,不由焦急万分地道。“晚了,小淫魔的侍卫亲信都被困在阉贼的生祠里。哈哈哈……”熊百通好不得意地笑了。“公子……关子哥他们……”张兰闻讯大急,额头冒汗。“兰儿,抱住我的腰。”石剑表情平静,松开张兰,探手入囊取石。张兰含羞地单手搂住石剑的腰,右手取下青钢剑。“果然是小淫魔啊,连小丫环也不放过?死到临头了,还要搂搂抱抱……”龚寒玉冷嘲热讽地扬剑指着石剑道。“哈哈哈……”何必多、无精子等人闻言,仰天大笑。“你就是钟万强吧?丐帮领了本官三百两银子,你还要行凶抢劫?不愧为盗匪之首啊!”石剑又愤又怒,出言也甚是洋尖酸。“死淫魔,你倒挺会作秀!今日,老夫让你到阴曹在府去作知府罢了。”钟万强的脸又红又青,气得青筋毕露,一招“双掌推门”当胸直击石剑。“小淫魔,你死期到了。”熊百通左掌右爪,一招“探囊取物”扑向石剑后心。“小淫魔,拿命偿还司徒文的血债罢了。”龚寒玉长露暴牙,狞笑着扬剑剌向石剑咽喉。“俏丫环,到地府去做荡妇吧!”邹汉英阴寒着脸,舞鞭卷向张兰。“小贱人,老夫抓烂你的臭豆腐,看你还能耐勾引小淫魔?”官复水挥动一双铁爪,一招“上山下乡”左爪抓向张兰的下阴,右爪抓向她的酥胸。“卑鄙无耻!”张兰娇叱一声,一招“雪花飘飘”展剑护身,玉臂搂紧石剑。“钟万强,这就是你统领的武林正士?”石剑冷嘲热讽,立定不动,“铮铮”弹出两粒石子,反拳横劈,血剑一招“指天划地”。小石粒破空袭来,迅如重锤,钟万强急晃身一闪。石剑反拳横劈,拳风如虎啸,熊百通也不敢靠得太前。他血剑“指天划地”上拦龚寒玉利剑,下划邹汉英的磨盘鞭。“当当”两声,张兰护住了身子,长剑却被官复水的神力铁爪震飞,虎口发疼。“小淫魔,果然有几分功力!”何必多扬剑一招“蜻蜓点水”凌空下剌石剑头顶。“死淫贼……领教道爷的厉害……”无精子一招“巨浪排空”,从屋顶上附冲一来,道尘丝缠向石剑腰间。“兰儿……抱紧我……”石剑看得张兰长剑落地,情知不妙,急喊一声,同时向上空弹出一粒石子,一招“猛虎回头”,血剑反手横劈。“哧……”地一声,那粒石子挟着破空之声袭向何必多的胸部,他被迫在半空中来一个“鸽子翻身”倒跃开来。“吓”地一声,无精子没想到石剑剑法竟能作刀使,险险被石剑劈中,道尘丝被血剑削落。他急急就地一滚,弄得满身泥尘,甚是狼狈,这才发现小看了石剑的剑法与功力。“啊……啊……”正当熊百通与钟万强二人欲再次扑向石剑时,忽地附近传来两声惨叫,却是韦贤真的声音。“韦大侠……”熊百通惊恐万状,急抢身飞出石府。“不好了,扯呼……有埋伏……”南宫惊叫之声远远传来,甚是惶恐,跟着大喊一声:“韦兄弟……”钟万强一怔,不求攻敌,也急追熊百通而去。“呼……”石剑忽地一把石子甩向屋顶的曾几何、杜锋等人,双足一点,一招“八方风雨”袭向龚寒玉与齐观地、邹汉英、雷霆、官复水,又疾又猛又辣。“啊……”可怜齐观地手拿两截白眉棍,来不及拦挡,已被石剑血剑削去半边头颅。“齐贤弟……”邹汉英磨盘鞭被石剑宝剑削去半截,“蹬蹬蹬”地不住后退,哭丧着脸大喊一声。齐观地永远也可不能回答他的话了。他如水桶一般“砰”地一声倒在地上,血水溅了一地。雷霆被石剑血剑阴寒之气一荡,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早已退跃开来,闪躲一边。龚寒玉没想到石剑腰身抱着一人,身法还有这么快,胸前被石剑划了一剑,登时血流如注。何必多见有机可趁,扬剑袭向抱着石剑的张兰。无精子拾起地上的剑也袭向张兰。岂料石剑施展“天罗步法”,一招“八方风雨”之后,忽地一个“龙形飞步”反手揽着张兰,身子旋了一圈,又是一招奇快无比的“六子登科”。“当当当……”三剑相碰,石剑与何必多、无精子三人各是虎口一麻,不由自主地退跃开来。何必多与无精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低头一看,两人的剑锋竟缺了一个缺口。官复水舞弄“螃蟹爪”砸向张兰。石剑虽然退跃,却没停下手中剑,施展天罗步法,身子反旋,横剑一招“横扫千军”。“咔嚓……啊……”官复水的“螃蟹爪”被石剑血色宝剑扫断,人也被石剑拦腰扫成两段,各甩一边。“官大哥……”雷霆惨然大叫,扑在官复水的上半截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兄弟……我的腰好疼……”官复水想伸手去摸下半身,伸到一半,那手便垂下来了。“还要不要再打?”石剑又掏出一把石子,扬剑一指何必多。“走!”何必多铁青着脸,知道再打下去也讨不了便宜,气呼呼地挥手,领着众人飞出了石府,急往千岁祠奔去。邹汉英抱起齐观地没有头盖的尸体,雷霆抓起官复水的两截尸身,哭天抹泪地跟着离去了。“兰儿,提水把血渍冲干净……”石剑感觉腰被张兰揽得太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公子……砰……”张兰红着脸想说千岁祠之事,却因用力过度搂着石剑,此时强敌离去,心头一宽,便倒在地上了。“兰儿……”石剑收起宝剑,扶起张兰,急捏她“人中穴”。“哎呀……”张兰幽幽醒来,发现躺在石剑怀中,俏脸又是一红,想挣扎起身,却又浑身无力。“好兰儿……连累你了……唉……”石剑沉重地道,抱起张兰,将她平放在她房里的床上。“公子……你快去看看千岁祠……”张兰伸手推了一下石剑。她虽然也反对建千岁祠,但也知石剑在官场的不易,知道千岁祠若毁了,石剑的官运也完了。因为石剑得罪了魏忠贤,肯定没好日子过。“不急,兰儿……千岁祠谁也动不了……我早有埋伏……”石剑颇为感动,忽地抱起张兰,将她搂在怀中。患难之中见真情。危险之时,张兰没有离开他,与他共命运、同呼吸,确实是他眼前最亲的人了。“公子……”张兰感觉得到石剑的身子在颤抖,忽地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双手搂着石剑的脖子,搂得紧紧的。唯有打退强敌后,石剑才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冒险,那不仅是冒着自己的性命,也牵连着张兰,他哪有不抖的?一对苦命男女,紧紧相拥而泣。春雨舞着轻盈的身姿,飘洒下来,淅淅沥沥。“咱到千岁祠堂前看看也好……”石剑松开张兰,牵起她的手,出府奔向千岁祠堂。雨丝伴着春语,撒下满腔柔情,只是柔情被寒风吹散。陈彪、唐关等人早就发现了江湖中人混入百姓中,人群散去,他们急急回到千岁祠里。千岁祠关系石剑的官运。石剑及其部属,能否守住千岁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六十九章 互有死伤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杀了小淫魔,毁掉劳民伤财的生祠!”南宫看熊百通跟着着石剑远去,便振臂高呼。“哎呀……怎么有帮匪进城掏乱?快跑!”“妈呀……石大人一走,涪城就乱了……”“我的天,这是咋回事?”街头一些百姓看了,吓得纷纷四散而跑,连摊挡也不要了。宫长乐、云中燕、韦贤真、云剑清一起扑向千岁祠。刀光剑影,淡蓝色的烟雨溅起了朵朵血花。人们在霏霏细雨又添了几许寒愁。“砰砰砰……”“呀呀呀……”街道两旁的商铺和居民急急关窗关门。陈彪扬剑护在千岁祠前,大战尾随钟万强回来的云剑清,二人剑影如虹。六合帮主云剑清果然名不虚传,“蹑云步法”高明,剑法高超,三招一过,便逼得陈彪手忙脚乱。单无双急拔剑相助陈彪。宋子青拦挡宫长乐与云中燕师兄妹,勉强持平。潘栋、蒋孝双战南宫,兀是不敌,被逼出了千岁祠堂外。彭金石与赤手空爪的候永豪打成平手。刘来福领着捕快大战各路武师,全部负伤。韦贤真见有机可趁,挥舞铁臂砸向千岁祠。候永豪一招“苍鹰扑兔”逼退彭金石,也挥爪扑向千岁祠。雨水挟着血腥溅起一层又一层。韦贤真一双铁臂同时砸向千岁祠,候永豪十指如钩,抓向魏忠贤金身的双目。“嗖嗖嗖……”岂料当他们靠近魏忠贤金身时,金身后忽然激射出几枝扇骨。韦贤真与候永豪猝不及防,哪会想到千岁祠里竟有埋伏?“啊……骨碌……”一声惨叫,一声怪叫。两枝扇骨从韦贤真双目透射而来,一枝扇骨从候永豪咽喉穿孔而出,韦贤真与候永豪向后摔倒在地,登时气绝身亡。“啊啊啊……”三名武师在唐关暗器疾击下,先后丧生。“啊……”陈彪、单无双不敌云剑清,七招之后,云剑清一剑拦开陈彪的剑,一招“气贯长虹”,一剑透单无双左胸而过。云剑清长剑一抽,横扫陈彪,尔后剑光霍霍,笼罩陈彪全身。“啊呀……”单无双惨叫声中,萎倒在地,血柱仰喷。“铮铮……”唐关急向云剑清激射两枚独角锥而来。云剑清只好舞剑拦挡。唐关趁早势一手挥酒暗器,一跃上前抓起了浑身是血的陈彪,将他拖入千岁祠后。春雨湿润中含着寒意,寒意中透着腥风,美景化作了惨象。“韦兄弟……”南宫惨叫一声,放开蒋孝与潘栋二人,扑地抱起韦贤真,可韦贤真连睁大眼睛的机会也没有。他的眼睛上已插着两枝扇骨了。“砸烂千岁祠……”云剑清大喊一声,舞剑扑向千岁祠,岂料唐关放下陈彪,去而复返,又是一把飞蝗石甩来。云剑清只好舞剑拦挡。千岁祠后然忽两个蒙面人手持钢刀,同时一招“刀劈华山”劈下。“啊啊……”又是两名西北武师倒在血泊中。春雨如丝如缕飘落,朦朦胧胧中泛着血色红晕。“风紧……扯呼……”南宫泣不成声地大喊一声,抱起韦贤真的尸体急飞跃而去。云剑清也只好抓起候永豪的尸体,跟着走了。宫长乐与云中燕“绞剪除枝”,双剑合壁,同时袭向宋子青。“啊……”宋子青惨叫一声,右剑挑开宫长乐的剑,左手闪躲不及,竟被云中燕一剑砍掉在地上。宫长乐与云中燕趁机断后,砍杀两名捕快,然后与众西北武师危全而退。钟万强与熊百通大吼两声,欲扑向千岁祠,唐关双手奋力同甩飞蝗石与毒角锥。细雨丝洋洋洒洒地从空中垂落,挟着暗器四散的呼啸声。钟万强与熊百通“呼呼呼呼”四记劈空掌,将唐关的暗器震歪,斜射在“川味”客栈的门前与台阶上。二人伏着功力深厚,仍然凌空扑向千岁祠。“嗖嗖嗖嗖……”千岁祠后却激射出数枝扇骨,唐关缓过气来,也挥甩带衣镖、袖箭袭向凌空的钟、熊二人。钟万强与熊百通二人只好四掌相碰,二人凌空散开闪躲。“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总盟主……你与熊庄主还是走吧,其实晚生并不想与武林中人结仇,武林中的血案也与晚生无关。”此时石剑拉着张兰,吟风弄月地走来了。二人脸上还有泪痕。“兰儿,你没事吧?”唐关紧张地跃到石剑与张兰之间。“有公子在,兰儿不会有事。”张兰感慨万端,含情地看了唐关一眼。她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梨花带雨,风姿绰约。唐关看得如痴似醉,倒忘了眼前还有强敌。石剑赶紧松开她的手,走到熊百通与钟万强二人跟前。“呸……死淫魔……”熊百通朝石剑唾一口。“老畜生,你找死?”刚为宋子青包扎好伤口的彭金石见状大怒,扬刀要劈熊百通。石剑身子后跃,闪躲开来,朝彭金石摆了摆手。他仍是彬彬有礼地对钟万强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总盟主,其实晚辈也是武林中人,只是迫不得已,隐身官场。唉……倘若晚辈能与武林中人结为好友,经常有机会聆听总盟主的教诲多好啊!”雨过天晴,天空中显出五彩长虹。石剑本着一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态度,又自称晚辈,倒令钟万强一时语塞。“呸……小淫魔,别惺惺作态,武林诸多血案之仇能凭你几句话就了结吗?司徒文、武木、兆丰园三人可是老夫亲眼所见你用毒暗器杀害的。”熊百通满眼仇怨地朝石剑破口大骂。“熊百通,你忘了是你领头到谷香街头袭击石大人的。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呆会将你尸体悬挂城门。”蒋孝怒目而视,吼声如雷地大骂熊百通。熊百通初时出山,只是因为内疚爱徒杨少华与金若凤偷情而伤害了聂小虎,欠着聂小虎的人情而袭击石剑。但是,他出山后多次损兵折将,无颜面对江湖中人,慢慢地对石剑还真有了仇恨。“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晚辈不自量力,今儿就应武林规距,与熊老前辈对决一番。你赢了,价值十五万两白银的千岁金身任你搬走。你若输了,自此不能踏进涪城半步。如何?”石剑又朝蒋孝摆摆手,低声轻吟,依然自谦恭逊地道。“好小子,还真不懒。凭你一副相貌和神定气闲的英风,老夫便自愧不如。”钟万强暗赞石剑的君子风度与一表人才。“小淫魔,就凭你?哈哈哈……”熊百通身兼大力鹰爪功与般若掌两门绝艺,内外兼收,颇为自信。“涪城朝雨起轻尘,净街青青柳色新。熊老前辈,小生是晚辈,请先出招。”石剑依然轻声低吟,神采奕奕,摆了个“请式”礼,竟让熊百通先行出招。“你……死淫魔……”熊百通见石剑吟风弄月,表面彬彬有礼,实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七孔生烟,大吼一声,左爪右掌,一招“凶鹰袭兔”,身子腾空,扑向石剑。张兰急叫一声:“公子小心啊!”阳光从乌云后露出了笑脸。“你……死淫魔……”熊百通见石剑仍是吟风弄月,表面彬彬有礼,实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气得七孔生烟,大吼一声,左爪右掌,一招“凶鹰袭兔”,身子腾空,扑向石剑。张兰急叫一声:“公子小心啊!”唐关暗捏暗器,生怕石剑不测。蒋孝等人心头紧张万分,焦虑地看着石剑。钟万强则是脸露笑容,心想熊百通虽然在江湖上少露脸,武功却不在老夫之下,老夫就不信石剑你这小杂种能打得过熊百通?熊百通内外兼收,在江湖上实在太有名气了。钟万强望向唐关等人,伺机袭击千岁祠。“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唉……能得熊老前辈指点高招,小生不胜荣胜!”石剑见自己如此有礼,最终还是与熊百通交手,颇为遗恨。他看看四散亲信恐惧的眼神,又鼓起勇气,蓦地纵身跃起,一招“惊涛拍岸”左掌划圈,右掌推出,竟和熊百通与硬对硬。石剑左掌拔开熊百通的大力鹰爪手,右掌却难免与与熊百通相碰,但听得“蓬”地一声响,两人对掌之后,各自一个“鸽子翻身”,从半空中落在一丈多远处。“公子……”张兰生怕石剑受伤,急上前拉他衣袖,却如电触,浑身一颤,“蹬蹬蹬”地后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兰儿……”唐关大惊失色,急上前扶住张兰。“石大人……咋样?”刘来福等人齐声惊呼。“没事……”石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他在卸熊百通袭在自己的身上的功力,不慎震跌了张兰。熊百通依然血眼通红,恨恨地盯着石剑。他感觉左掌麻痹,单臂垂下,几欲提不起来,竟一时不敢再上前攻击石剑,又看张兰拉石剑衣袖一下便跌倒,便急运气护身。“嗖……”钟万强见唐关去扶张兰,拾起街道上的两块石头,纵身跃起,砸向千岁祠。钟万强能否砸烂千岁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章 重伤吐血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石剑轻吟一句,身形一晃,后发先至,护在了千岁祠前,双掌划了一个圆,蓦地凌空推出。“蓬蓬……哧……”石剑凌空双掌推出,钟万强举起两块石头刚好砸到。二人四掌和两身功力齐击在石块上,击得石屑飞溅。二人同时被对方功力震得后跌而下。“砰”地一声,石剑腰间撞在魏忠贤金身下的汉白玉石垫上,“咔嚓”一声,汉白玉石垫竟被他撞裂,掉下了一角。石剑滑倒在地,“哇”地一声,仰天喷洒一阵血雨。“大人……公子……”唐关、刘来福、张兰等人惊恐万状地上前扶起石剑。“守护千岁祠!不必管我……”石剑拭上嘴角边的血,坚强地立起身来,双掌一错,以备再战。他与武林之中两名顶级高手连番对掌,自然心头不舒服,但他喷血不是因为受钟万强所伤,而是后心撞到了那汉白玉石垫。“想不到这小狗嵬功力如此深厚……”钟万强感觉双掌痛彻入骨,鲜血淋淋。他立稳身子,低头一看,但见双手发抖,石屑全扎进了自己的手掌心。他胸闷气滞,甚是难受,双腿发软。“总盟主,咱们走……”熊百通见状,不敢再斗,扶起钟万强欲走。“死盗匪,还想走?”唐关双手一摊,刘来福等人各执兵器围上了他们。“让他们走……”石剑喝了一声,身子摇晃了一下。“滚……”唐关朝钟万强与熊百通二人吐一口水,转身去扶石剑了。“公子……”张兰怜悯地掏出汗巾,为石剑抹拭嘴角边和胸前的血渍。熊百通与钟万强二人相互搀扶着,蹒跚着走出不远,啸声招来宝马,跃马而去。刚奔出城门不远,熊百通“哇”地一声,喷出血来,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堕下马来。他刚才与石剑对掌受伤,强忍着咽喉发腥,怔怔地看着石剑,生怕露出马脚,好在钟万强偷袭生祠,替他掩蔽了伤势。他现在策马出城,再也忍不住了,涌在咽喉的血腥终于喷了出来。“熊庄主……”钟万强急急飞身下马,忍着手掌的疼痛。他看熊百通头破血流,急急撕衣袖为他包扎。“没想到小淫魔功力如此深厚!”钟万强看他脸色苍白,知他与石剑对掌时已受了内伤。他抱起熊百通,二人合骑,急急策马离开涪城境内。艳阳高照,春风吹拂,袭来阵阵花香。“兰儿,先掏银子让人修好九千岁的汉白玉石垫……”石剑眼望钟万强与熊百通二人远走,也是支持不住了,后心疼得五脏六腑如波涛翻滚一般。他吩咐张兰一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公子……石大人……”众人急急护卫石剑回府,唐关、潘栋等人轮流运功为石剑疗伤。武林中人一走,王朝便从府衙狗洞里钻出来,闻得石剑出事了,急急跑到石府,察看他的伤情。“公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兰儿也不活了……”张兰拉着石剑的手,衣不解带地守护床前,泣不成声。“众弟兄,依我等功力,无法逼出石大人体内的淤血,依唐关之计,得马上上书朝廷及川中三司,请求派高手支援,或重金聘请武林高人为大人疗伤。”唐关扶起张兰,含泪转身。“苏醒,马上拟草公文上报朝廷与巡抚大人,不知那些江湖中人走了没有?是不是请唐兄弟亲自出马?”潘栋危急时刻,倒是智计丛生。“唔……唐兄弟有暗器防身,江湖中人一时是近了不唐兄弟的身体的,挑选府衙最好的马,让唐兄弟前往成都及京城。”彭金石首先点头赞成。“对……”涪城府衙差人不住点头。唐关随即在张兰的泪光中启程。春雨潇潇,密密斜织着,给大地笼罩上一层薄雾。潮湿的雨丝颇让人心烦。巡抚府里,虽然小鸟欢歌,枝条舒展,嫩芽泛绿,但吕源的心头却复杂如波澜起伏的大海。朝中正直大员狠参他一本,让他地位摇摇欲堕的风波尚未平释,石剑遭武林中人袭击的消息又传来了。这个春天不仅没有诗意,反而让他坐立不安。他再也没了荣升巡抚时的那种喜悦。吕源冒雨走在庭院里,焦燥不安,背手踱步,低头苦思,不知所措,任凭家人劝阻,也不肯回客厅歇会。“石郎,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蔡如意的心好疼。石剑重伤,还没有人能帮他疗伤,她要不是腆着大肚子,恐怕早就奔往涪城探望石剑了。雨似娟丝,又轻又细,好象是湿漉漉的烟雾。蔡如意立在房中,透着窗口,望着雨中焦燥不安的吕源,为石剑心忧如焚。她心道:家翁啊家翁,你不是武功盖世吗?为何你不去涪城助石郎疗伤?你转任地方官员前不是也有很多江湖朋友吗?你为何不邀请他们到涪城去看看石郎?“蔡大人,如果姓石的狗嵬死了,到时下官们联名向吕大人、吏部推荐你兼任涪城知府……”客厅里,向来香的声音又响起来。“下官一直都想蔡大人肯定有一天会回涪城的,哈哈……那狗嵬有福接任府却无命消受……”白优龙既骂石剑又捧蔡坤。“那小杂种太血腥,现在上天开始报应他了。哼……什么铁腕知府,连几个帮匪都打不过……呸……”卢宝川趁赴成都举报之机随蔡坤跑来巡抚府,破口大咒石剑不得好死。“这帮狗娘养的下贱东西……”蔡如意闻言,真想推门而出,一剑宰了向来香,可她走到门边,又忍住了。“唉……我不要颜脸,可爹娘呢?他们毕竟是川中有头有脸的川中要员和阔太呀!家翁还是川中最高长官……唉……”蔡如意流着泪水,坐回床沿。她气恼地拿起枕头,又狠狠地摔在床上,差点哭出声来。“有了,我以探望初生为名,不就可以看望石郎了吗?”她哭着,忽然灵光一闪,立时拭泪。“可是石剑有伤,他不可能出来相见,我若进石府看他,必会引来猜忌呀?”她刚拭泪,眼神又黯淡。柳树在春雨中舒展着枝叶,贪婪地吮吸着甜甜的雨水。“哈哈哈……好,路风,你马上带六万两银票,乔扮一下,赴山西铁爪庄慰问熊百通、钟万强,感谢他们为民除害……”马致富接到石剑重伤还无人可治的消息,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是,大人……你看涪城知府之职?”田路风心想这回我立大功了,蔡坤老不死又在不知不觉中帮了我的大忙,让我弄了个从四品,该到我暂代涪城知府了吧?“路风,莫急呀。现在本司举荐你出任涪城知府,相信惶恐不安的吕源也不敢不点头,这一来倒显得咱们好象是有准备的,也会让人联想到姓石的小狗嵬负重伤之事。”马致富语重心长地拍拍田路风的肩膀道。“谢谢大人提点……”田路风颇有些失望,向马致富一躬身,到马府总管那里领银票,赶赴山西去了。“伟清,学着点……”高迎强闻言,也觉得马致富之言有理,便也教诲起袁伟清起来。“是,大人。”袁伟清连忙点头哈腰。“姓石的要是死了,越儿倒是断了条财路,唉……越儿的利润……老夫也有份的,老夫还盼望石剑活过来……”黄连素没有插话,心头倒是不安。西子湖畔,烟柳笼纱,迷蒙楼台,湖光山色。东南武林中人一起迈步西湖岸边。石剑为护千岁祠,打伤钟万强与熊百通,杀了齐观地、官复水、候永豪、韦贤真的消息,又让江湖中人愤怒声讨。江湖中人只知己方死了人马,却没去思考这些血债本是他们去行剌石剑所致。岳凤对石剑失望,也为他伤心,更为他担忧。面对美景,众人却没有一个好心情。烟雨苍茫,不见炊烟。“不知石姑娘是否安全到了峨眉山?唉……老夫无能,无力相助,好好的一个雄樱会竟被廖培拆散了,如果说是被外人拆散了,老夫还好受些,可那是自己人呀。”范式仰天而叹,为日前的雄樱会内讧而不甘。“放心吧,范老爷子,迟德、勇度兄弟和凤华妹子三人尾随石女侠前往西南,途中若有事情,他们会来传讯的。”刘叶华连忙放缓脚步,安慰范式。“飞红妹子饱受情伤,又深怀家仇,亲侄失落,面对会中内讧,没与廖培动武,反让出总舵主之位,如此气度和坚强,美珍佩服,苗刀门坚决支持飞红妹子,只要她一声令下,苗刀门所有弟子相助。”戚美珍也走上前来安慰范式。“形意拳门掌门范老爷子其实是雄樱会的分舵主,借行镖为名,探听江湖信息,自得石剑三万两赠银后,引起江湖义愤,自行封镖。”戚娟见罗中宝不解,低声为他解释。“江湖传言涪城的石大哥相貌甚似石大侠,石女侠为何一直不去认认?”罗中宝又对石家的家事迷惑不解。是啊,为何石飞红一直不去看看石剑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一章 朝野关注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那是因为石剑已经是正四品的大官,石女侠不愿有高攀富贵之嫌,也不想雄樱会弟子因此陷入江湖纷争。现在西北武林中人只要提起与石剑有关的人,便是眼睛血红。石女侠位居总舵主之职,自然会想着会中数千弟兄。”戚娟把原因分析一通,无意提起了石剑。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岳凤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脚下一滑,由岸边滑落,跌向湖水。“妹子……”金三角大吃一惊,出手如电,道尘一甩,卷着岳凤的纤腰一挥,将她拉了回来。“嘶……”众人吓出一身冷汗来。西子湖畔散心,却还是一次伤感寂寥的行旅。“他受了重伤,能否好转?”岳凤看到的全是凄迷彷徨的画面。南国飘雨,北国却还是漫天大雪,冰封大地。朱由校在皇宫御花园的绿竹林里漫步,耳听张后得来秘报关于石剑兴修水利、还地于民、帮助民耕、确保税赋的新年举措。“皇上,其实石爱卿的新年新政,皇上应该朱批各府州学习啊,现在国库空虚,金兵犯我大明,但天下不少府州却跟着建生祠,劳民伤财……”张皇后见朱由校听得津津有味,趁机劝他制止建生祠之风。“哦……九千岁是朕倚靠的重臣,各地建生祠有助于提高九千岁的威望,唉……这样吧,朕加封石爱卿为三品,朱批推广他的新政,那各府州自然就会向石爱卿学习为政爱民之道了。”朱由校闻得张后之言,颇为头痛。他扯开话语,模凌两可作答,以提升石剑来平衡张后与魏忠贤之间的恶交。“皇上,你为何就要偏重姓魏的阉贼和姓客的骚娘呢?”张后听得可以提升石剑,虽感觉到一些喜悦,但又不对朱由校老是偏袒魏忠贤甚为不解,愤愤不平地问。“皇后,九千岁可是伴朕成长的恩人,当初李选侍害朕之时,陪伴朕度过难过的可是九千岁呀!没有奉圣夫人的乳汁,朕哪有机会坐天下?他们二人一个是太监,一个是乳娘而已,绝对危害不了大明的天下,你想想,天下人岂会捧一个太监作皇上?”朱由校既替魏忠贤与客氏圆场,又用歪理去堵张后的嘴。“唉……”张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在朱由校的后面,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改变朱由校对魏客二人的过分恩宠呢?虽然朱由校说魏客二人不可能窃取皇位而代之,可随着魏客二人胡作非为,把大明河山弄得乌烟獐气,那迟早会有一天丢失大明江山呀!张后忧心忡忡,却一时又无计可施,满脸愁容。“皇后……咋了?”朱由校回头不见张后,深感奇怪。他回身走到停下脚步思索的张后跟前,嘻嘻哈哈地道:“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来来来……玩堆雪人去……”朱由校拉起张后,领着一群宫女太监兴致勃勃地玩堆雪人。“启禀皇上,蜀川涪城知府石剑,忽遭江湖中人袭击,他为护千岁祠,不幸身负重伤,川中无人能治,情势危急。涪城经历唐关飞马进京,候在宫外,长跪不起,乞求皇上派御医或大内高手赴川为石剑疗伤。”此时风天桥气喘吁吁地跑来,跪在朱由校身后。“什么?”朱由校闻言,哆嗦了一下,竟然滑倒在地。张后闻讯,刚捧起的满掌白雪,撒落在地。“皇上……”一群宫女与太监急扶朱由校起来,慌作一团。“来人啊……传御医、大内总管候赛因、大内副总管寇振海、锦衣卫都督慕容胜过来。”朱由校没有在意自己浑身是雪,反而惊慌失措地急急下旨。北风呼啸,冰天雪地。魏忠贤闻得石剑竟为护千岁祠而负重伤,几欲不治,平生第一次迷茫和难过。他在府中大厅里背手踱步,额头见汗。“亲爹,你召集孩儿们可有急事?”魏广微、崔呈秀、周应秋等人闻得魏忠贤召唤,急急从妓院里跑回来,全是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石剑身负重伤……”田尔耕替魏忠贤把探来的消息告诉了魏广微等人。“什么?太好了!亲爹,那就让王朝出任涪城知府吧?”许礼闻言,笑逐颜开,乐得见牙不见眼。“啪……滚出去,到雪地里跪半个时辰,清醒一下脑子……”魏忠贤听了,却怒不可歇地甩手给许礼一记耳光。“是……亲爹……”许礼捂着红肿的左腮,连忙跑出魏府,跪在雪地里反省。“亲爹做得对,石剑是为护亲爹金身负伤的,许礼却让王朝接任知府,那不等于要逼反石剑吗?那岂不是想让那些欲投入亲爹的人心寒吗?”魏广微也不想石剑有什么三长两短,破口大骂许礼无知。他想:老夫过去是帮石剑最多的,石剑现作地方大员了,可能还会得到亲爹更多重用,石剑到任地方后,老夫还没收到他半两银子和半只美女呢,可不想让他就此死了。“亲爹,得派高手前往涪城,助石剑康复啊。”崔呈秀见魏广微语气变了,急忙也变。“亲爹,等石剑身子一好,就调开吕源。奶奶的,吕源被杨涟参了一本,反而更是缩手缩脚了,川中仅建了涪城一座亲爹金身。”田尔耕立马大骂吕源无能,暗赞石剑了不起。“好了,候赛因、寇振海与慕容胜已赶往涪城了,有京师三大高手为石剑疗伤,估计不成问题了。你们想想法子,多招一些江湖高手,替姓石的小狗嵬治治那些武林中人,免得他们干扰石狗嵬帮亲爹办事。”魏忠贤听得不耐烦了,摆了摆手,不让他们再胡说下去。“亲爹,这方面……公主不让孩儿插手……”田尔耕慢慢移退脚步,垂头回话,生怕挨魏忠贤耳光。“唔!秋儿,石剑实际上帮爹不少忙,你们看看他到涪城才多久?便额外给户部送上三十万两银子,皇上还赞爹筹银有方。侍卫秘报,称皇上有意加封石剑为从三品,爹的意思……你先给他一个从三品吧,至于提拔的理由……不要与爹的金身挂钩……”魏忠贤若有所思地侧头对周应秋道。“是,亲爹。亲爹是论功行赏,孩儿有此亲爹,深感荣胜。”周应秋连忙点头。“奶奶的,姓石的杂种就这么伤一下,竟又到了从三品?唉……他不是与亲爹有仇吗?凭建一座生祠就升了?他要再升下去,那很快就与老夫平起平坐了。”魏广微心头有些不舒服,心道以后想敲石剑的竹杠可能没那么容易了。“亲爹,你喝口水……各地建亲爹金身的,当地黎民都打砸抢,唯有涪城不见乡民动静,虽说有些江湖武夫前往掏乱,但据说是马致富让田路风去鼓动的。”田尔耕连忙递水给魏忠贤,又站到他身后,为他捏肩捶背,服侍十分周到。“姓石的小兔嵬子也很硬气,他从不向户部伸手要银子,这也等于帮了咱们大忙。现在国库空虚,很多地方大员都张手向户部要银子建爹金身,有的地方还趁机提高预算,借建亲爹金身之机,挖户部墙角。”许显纯又秘报一些其他官员的事,同时看到魏忠贤倾向石剑,便也赞石剑一番。“他现于爹有用,你们就多帮帮他。至于批银子嘛,就不要了,孩儿们也要为皇上分忧,免得皇上老为银子的事情瞎折腾,把他折腾得驾崩了,到时谁也没好处。再说,户部的银子还是皇上和爹花得多。”魏忠贤呷了一口水,出言指点一班干儿子。“亲爹说得对!”“亲爹真是高瞻远瞩啊!”魏广微、崔呈秀等人连忙翘指盛赞魏忠贤。“好了,让许礼回来……”魏忠贤翘起二朗腿。“亲爹,要不要治治马致富,将他与高迎强、吕源同时弄开,好让咱们的人到川中去?”田尔耕又想到了歪点子。“太显眼了,何况现有杨涟老不死护着他们的,要同时弄开行省一巡二司也不易。等石狗嵬伤好了,让他到成都去任职,他会收拾马致富等人的,到时爹的人自然到川任职,就没有人会说孩儿们耍手段了。”魏忠贤摸摸后脑,又指点着他的一群干儿子。众奸臣急磕头谢过魏忠贤的指点,然后躬身退出。“相公,让皇上给月儿之子一个名份吧,那孩子,长得可漂亮了。”客氏搔弄风姿走来,傍着魏忠贤坐下。“可那是石狗嵬的种!”魏忠贤摇了摇头。“咱不说,谁知道呀?反正咱们掌控着月儿母子的命运。再说,有老娘侍候皇上,皇上准晕……”客氏搂着魏忠贤的脖子,酥胸应在他的胸前。“唔……好……”魏忠贤全身发软,连忙点头。他心头连连唉气:当年老夫咋那么蠢?为何要挥宫不做男人呢?奶奶的,老夫现在有福也没得享!唉……不挥宫?那有今天权势?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二章 并无内伤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雨迈着轻盈的舞姿,在翠绿的叶面上跳跃。吕源在庭院里淋湿了衣衫,终是下定决心,返身回厅。“大人,快换衣服吧,下官可担心你了。”向来香蓦地起身,躬身关问吕源。“唔……你们马上回府收拾一下,随老夫去涪城。”吕源淡淡地道了声,返身回房更衣去了。“这……亲家……”蔡坤不解,欲问吕源为何,可吕源转身已走,他只好领着向来香等人回府收拾,然后回到吕府门前等候。棉花红似火,芍药花粉霞。吕源领着蔡坤、吕镖、安子午、向来香等人,冒雨策马奔向涪城。“恭迎吕大人……”候在石府里的王朝、何丛、吕初生等人蓦然看到吕源来了,惊慌失措地下跪相迎。“石大人咋样?”吕源朝他们摆摆手,急急奔向石剑房中。“这是……”吕源看张兰侍在石剑床沿垂泪,不解地问蔡坤。“哦……这是石……剑儿的丫头张兰……”蔡坤急急解释。“张兰,还不参见吕大人?”向来香随即朝张兰大喝一声。“哦……不用了……你家公子咋样了?”吕源看着石剑床前的一滩血渍,惊心动魄地问张兰,没有在意她的礼节。“皇上……”石剑的鼻子里哼出低微的一声。“他在晕迷中还掂记皇上,难怪皇上如此看重他……”吕源看石剑脸色苍白如雪,披头散发,双目紧闭,由他的鼻音联想到了朱由校。“公子晕迷了好多天了……呜呼……”张兰泣不成声地道。“扶他起来,本抚运功为他疗伤……”吕源惊颤地道声。张兰急忙扶石剑坐起。吕源坐在石剑身后,双掌抵在他后心,运功为他疗伤。“这死杂种,真是因祸得福……”蔡坤暗骂石剑是老鼠精,连吕源也给他哄得心花怒放。蔡坤曾上过石剑的当的,亲眼看过石剑的武功,心想这小杂种哪有那么轻易受伤?唉……格老子的,老夫又岂能当众揭露?“吕大人,下官们去张罗晚宴,呆会再过来请大人入宴。”王朝见状,便领着何丛等人告辞了。刘来福等人也跟着立到府门外警戒去了。“哇”地一声,石剑在吕源的强力运功下,喷出一口血来,缓缓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道:“谢谢大人……”他歪倒一边了。“石大人……公子……”蔡坤佯装大惊,伸手去扶石剑。张兰连忙拿汗巾过来为石剑抹拭嘴边血渍。“他喷出体内积血了,应该没事了。来,兰儿,这是老夫门内秘制聚力丸,倒开水来,给你家公子服下。每天两粒,早晚空腹服用。”吕源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丸递与张兰,便领着蔡坤等人出去了。“爹……”吕初生紧跟而来。“孩子,回江川去吧,免得有人说三道四。”吕源拍拍爱子的肩膀,示意他赶快避嫌。“是……”吕初生急转身跃马而去。“公……”张兰接过小瓶子,倒水正欲给石剑服下,岂料石剑忽地起身,一手捂住她的嘴。“兰儿,倒掉一粒药丸,我没事……”石剑在她耳边说罢,又歪倒一边了。“这……公子……”张兰惊世骇俗地看着石剑,满脸迷惑。她想石剑是给吕源运功治好了呢?还是本来就没受伤?她迷茫地掏出一粒小药丸,倒在垃圾桶里,然后将有血渍的汗巾盖住,出去复命了。“亲家,石大人伤势这么重,你看是不是举荐向大人暂代知府……或是让安大人暂代知府?”蔡坤在吕源身旁坐下,趁机想杀回涪城,毕竟还是做一方大员舒服些。“大人,下官认为还是蔡大人暂兼涪城知府合适些,蔡大人熟悉涪城。”向来香会意,当即推荐蔡坤。“下官议议政还可以,不适合当一方大员,还请吕大人酌定。”安子午也想巴结蔡坤,毕竟蔡坤是吕源的儿女亲家。“卑鄙小人,竟想借机除掉俺家公子?哼!没门!”张兰正欲推门而出,闻言又怔住了。“老夫被杨涟等人参了一本,现在不便举荐人选,看看石大人的伤势再说吧。”吕源摇了摇头,委婉地否决了蔡坤、向来香、安子午三人的提议。他刚才见爱子一面,又联想到了石剑的好,是石剑举荐吕初生出任江川县令。自己可没那个亲信心腹能想到此节。“亲家,不如让巴州、南安、江泸、成都四府州抓紧建生祠?”蔡坤连忙见风使舵,提议吕源与魏忠贤搞好关系。“以后再议吧,现在潘汝浈在江淅也被人参的不也乐乎,看看再说吧。”吕源心想现在朝中大员借生祠之机,狠参一些地方要员,自己犯不着撞到刀尖上。蔡坤两番提议遭到吕源否决,颇为难堪,不敢再吭声了。“亲家,意儿快要生了,你帮老夫想想小孙子的名字吧?”吕源打破尴尬氛围,转移话题。“不如找九千岁起个名?”蔡坤眼珠一转,还是想趁机让吕源与魏忠贤搞好关系,毕竟现在是魏忠贤掌控六部。“对对对,蔡大人这可是高招啊,也算是投石问路吧?”安子午赶紧随声附和。“唔……试试也好……那老夫就给九千岁写信,子午辛苦上京一趟,面见九千岁。”吕源心动地点了点头。他想这倒是与魏忠贤搞好关系的权宜之计,不能因为上次被参时而魏忠贤没提出保自己就怀恨在心。魏忠贤倘若不赏识自己,也不至于派女儿来当说客。吕源低头思索,心道只是不能明里讨好魏忠贤,毕竟天下有识之士都对魏忠贤不看好。“大人,文房四宝……”安子午从客厅的书桌上拿来笔墨纸砚,在一张小桌子上铺好,过来请吕源写信。“唉……想不到石大人住的地方如此简陋,他筹银数十万两,却没替自己谋私利,难得啊!”吕源环顾四周,但石府只是三间破房,一个小庭院,客厅兼书房,不由一番感慨。“亲家,墨磨好了……”蔡坤想起这处宅子是自己分给石剑的,此时听吕源一言,宛如被打了一记耳光。“朝中候总管、寇大人、锦衣卫慕容都督到……”门外唐关一声大喊,紧跟着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什么?”吕源、蔡坤等人大惊失色,急急出客厅相迎。“关子哥回来了……太好了……”张兰又欲推门而出,忽然又想:“京师三大高手同时来公子住宅,是干什么来的?不会是因为公子被杨涟所参之事吧?”她急急拔剑在手,立在石剑床沿,惊魂未定。“哎呀……吕大人也在……”候赛因急躬向吕源问安。他十年前得吕源保荐,才有机会出任大内总管,此时又见吕源巡抚一方,哪敢怠慢?“快看看石大人的伤吧!”吕源只朝他点点头,便让办差。“石大人伤势如何?”寇振海心系石剑病情,见面就问。“回寇大人,吕大人刚替石大人把脉,并亲自运功为石大人疗伤,现在石大人情况稍好些了。”安子午急替吕源回话。“诸位大人,请随老夫来。”吕源想想不便得罪京师三高手,急先进房察看石剑伤势。张兰这才稍稍放心,收剑入销。寇振海颇为深意地看了张兰一眼,也躬身探手抓起石剑的手,按住了他的脉搏。唐关满脸憔悴,却不敢进房。他毕竟职位太低,哪敢与京师三大人高手、吕源、蔡坤等人立在一起?他与彭金石等人急急得团团转。“脉搏还有些乱,伤势不轻啊……”寇振海若有所思地道。“老夫看看……”候赛因也捏住石剑脉搏探听。慕容胜木然地看着候赛因。吕源与寇振海都退了开来。“寇大人诊断得没错,石大人脉搏是有些乱,不过,伤势……哦……你这丫头是谁?可曾看石大人被钟万强击中哪里?”候赛因感觉石剑似乎并无内伤,又因寇振海把话说在前面,不好驳寇振海的颜脸,便转身问张兰。他内心惊世骇俗,但是表面平静。“这位是皇宫的候总管……”吕源急向张兰介绍。“回总管大人的话,贱婢是石大人的丫环张兰,俺家公子与熊百通对了一掌,又为护千岁祠与钟万强对了两掌,双方被对方功力震跌,俺家公子不幸,后心撞到千岁祠的汉白玉石垫上,当场吐血。”张兰见众人是来给石剑会诊的,这才放心下来,便如实禀报。“看来是撞伤的,并非钟万强所伤。兰儿姑娘,你家公子内力很深厚啊,武林两位顶级高手都受了内伤,而你家公子却无内伤,可喜可贺!”候赛因阴着脸,委宛说出石剑并无内伤之事。众人大愕,迷惑不解地看着候赛因。石剑到底是真受内伤还是假受内伤?候赛因是看不出石剑受伤?还是石剑装得象?江湖中人没损伤生祠反而死伤惨重,是否会再次来涪城寻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三章 骗个品级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淅淅沥沥,春雨又飘洒下来。候赛因给石剑把了一会脉,奇怪地自言自语,又透出对石剑受伤的疑惑。“倘若候赛因说出去,那石剑就犯欺君之罪了……”寇振海闻言,心头“格登”地跳了一下。“好苦……兰儿……水……”石剑平躺在床上,微张双目,嘴唇蠕动了一下。“公子……”张兰急捧着水,喂石剑喝下。“回候总管,刚才卑职给石大人服用了本门秘制聚力丸。”吕源不忘自己的功劳。“哦……原来是吕大人秘制灵丹的功效啊!唉……老夫还以为石大人……哈哈……”候赛因尴尬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官场中人便用笑声来各自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御医来了,请御医给石大人开几剂药方吧。”慕容胜这才开口说话。众人一起退出石剑房中。“没想到石大人一个正四品要员,却住着这么破旧的房子,唉……他倒还是清官……”慕容胜环顾四周,感慨万端地道。蔡坤登时脸红耳赤,又似被打了一记耳光。向来香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石府可是向来香与蔡坤、邬聊三人合谋分给石剑住的。“石大人素来清廉,他铁腕正吏风,正人先正己。这不,石大人执行吕大人‘一正三抓’要务,取得显著政绩之后,现又依据吕大人提点,提出引清泉、助民耕、还地于民等善民举措,咱吕大人半年来已是第八次微服私访涪城了。”安子午见吕源与蔡坤尴尬无比,急忙为他们圆场。“安子午真是老鼠精,格老子的,什么都是吕源提出来的,咋不见其他府州有什么善民举措?”唐关等人替石剑愤愤不平,心里大骂安子午十八代以来的女人都是贱货。“子午,不要提本抚的拙政了,让候总管见笑了,来来来,今儿本抚在涪城宴请京师三大高手。”吕源的脸也红了,急趁机转移话题,搀起候赛因的手,一起走出石府。“吏部朗中张元芳到……”偏在此时,张元芳在一群锦衣卫的护卫下,来到了石府门前。“哎呀……原来是张大人来了,老夫事前不知,没曾远迎,请张大人恕罪。”吕源一怔,急小跑上前,拱手相迎。他没摆巡抚架子,因为张元芳是崔呈秀的女婿。“下官见过吕大人。下官此次是奉周大人之命,专程送任命状来的,岂料到达布司府,才闻大人关心石大人伤势,已先来涪城为石大人疗伤了。惭愧!”张元芳倒也识趣,在地方大员面前自称下官,甚是有礼。“哦?难道吕大人要升了?”“不对呀,吕大人要升,也是皇上下圣旨才对呀!”“难道石大人受伤,吏部要派员接替石大人?”一时间,吕源、蔡坤、候赛因、寇振海等人皆是一阵迷茫。“哦……涪城知府石剑创新政务,心系民众,为皇分忧,英勇抗匪,政绩显著。吏部晋任石剑蜀川布司府右参政兼涪城知府,从三品衔,这是吏部公文,请吕大人回成都后张告蜀川官员。”张元芳说罢,将石剑提升的任命状交与吕源。“哎呀,这是好事啊,本抚对石大人栽培的苦心没有白费啊。”吕源接过任命状,立即转身回石剑房中,把好消息告诉了石剑。“恭喜石大人高升!”“贺喜石大人!”“谢谢!下官重伤在身,请恕下官不能下床跪谢之罪。”石剑微睁双目,艰难吐字。“石大人好好养伤,咱以前在京城都是好友了,何必如此见外呢?”张元芳哈哈一笑,还当真不怪意。“石大人好好养伤,本抚回成都后,以官报形式全文登载吏部公文。”吕源收起任命状,又为石剑拉上被子,然后才陪张元芳等人走出石府。“公子,你真有福气,又升了……哈哈……”张兰泪光中笑逐颜开,坐在石剑身旁。石剑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张兰的手。“奶奶的,姓石的咋升得这么快?”“格老子的,这分明是魏忠贤在玩弄权术,想让石剑多建几座生祠。”“石大人真好,又升了。”“哈哈哈……咱石大人真是官运来了……”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骂娘,有人手舞足蹈。“哎呀,要是石大人能娶玉凤就好,那老夫就会升得更快。”何丛笑得见牙不见眼。“还不快去警戒?”蔡坤朝门口的唐关等人大喝了一声。他心里全是醋意。向来香垂头丧气,好像刚死了爹娘似的。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三人目瞪口呆。唐关等人只好跑步出府,出去安排警戒事务去了。他们边跑边暗骂蔡坤的娘亲是爽舒楼老鸨丽酥的亲姐妹,骂着骂着,唐关灵机一动,然后领着他们绕涪城街道跑了一圈。雨过天晴,天边绽现出五颜六色的彩虹。“涪城的街道还真漂亮,竟用方砖来铺!”寇振海边走边赞。他想起当年石剑求他保岳凤等人进擂台赛场观岳森比武时的情景,不由又是一阵感慨,昔日的小监生才过两三年,便官品与自己一样高了。唉……寇振海想起自己的官运,又联想起自己不幸的姻缘,不由仰天长叹。“这都是当年蔡大人打下的基础啊,涪城府衙在川中各府州中是比较富裕的。”向来香急忙为蔡坤说好话,把功劳全抢过来。“那么多江湖中人来袭击千岁祠,但千岁祠毫发无伤,看来石大人首创的千岁祠护卫营值得推广,也由此看得出石大人的武功非同小可啊。”慕容胜平素寡言少语,路过千岁祠堂时看到刘来福等人威武地守护在千岁祠前,终于开了金口。“这可能也是蔡大人提议的吧?”寇振海侧头讥笑向来香。“不不不……这是石大人首创的……是石大人独创的……”向来香和蔡坤等人登时脸红耳赤。“石大人年纪虽小,但很有法子,筹银有方,老夫虽是他的上司,但也很佩服石大人。”吕源也甚是不好意思,这才领略到寇振海的过人精明,再也不敢揽功诿过了。“诸位大人,石大人新政举措中有一条,就是免费赠送乡民谷种,你们看乡民们正在领谷种。”唐关领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吕源等人转了一圈,回到府衙门前。他指指着正在府衙领谷种的乡民对候赛因等人道。夕阳余晖,洒落在府衙门前,呈现出金黄色。“唔……好!”候赛因这回也不得不服了,连连点头。“格老子的,这死唐关不带老夫等人去客栈,老在城中转悠,不就是想让候赛因他们看看姓石的小杂种的政绩吗?格老子的,咋老夫亲信部属中就没有这样精明的人呢?”蔡坤见状,气恼非常,心头全是苦。“诸位大人,请到涪城最出名的‘川味’客栈就餐,因石大人受了重伤,就由下官王朝、何丛作陪,请诸位大人见谅。”王朝、何丛二人难得亲近川中大员和朝廷要员,借机讨近乎。众人点了点头,随王朝二人前往“川味”客栈就餐了。春夜的星星明亮动人。“公子,你是不是没有受内伤呀?”张兰见府内没有动静了,急扶起石剑来问。“兰儿,实话相告,凭我今日的武功,钟万强与熊百通已不能伤我了。千岁祠底座的那块汉白玉石是我事先让卓越切下来、简单粘贴的,我身子后靠,那白玉石自然会掉下来。”石剑将张兰揽入怀中,深情地抚摸她的秀发。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亮灯,二人在用明眸对话。“公子……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当初兰儿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呀!你这是骗官衔!”张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含泪质问。她对石剑之举感到无比震惊。“兰儿,我之所以装伤重,是因为我被朝中要员参了一本,我不得不佯伤来吸引朝廷大员来涪城看看,我要让朝廷大员知道,我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建生祠之事根本不算什么,这只是我对权力的需要。”石剑没有焦急,而是又揽她入怀,告诉她关于自己佯伤的真实目的。“可是,关子哥多辛苦,半个月就由川至京、又由京至川来回,人都瘦一大圈了。你……倒好……假装受伤,就骗来一个从三品。”张兰闻言,虽然明白这是石剑不得已的苦衷,可想想唐关的艰辛,又是抽泣起来,打湿石剑胸前一片。窗外繁星点点。月儿依然在云层里静静地安睡,似乎不想出来。“兰儿,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关子哥的辛苦,我看在眼里。你想想,府衙里由我至下,又有谁不辛苦?我辛苦又为了谁?还不是践行 ‘爱民如子’四字?”石剑紧紧地搂着她,感慨万端地道。“我铁腕正吏风、强力治税暴、还地于民……等罪了多少人呀?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呀?我这从三品可不是骗来的,是我用生命、用政绩争来的。假如我武功不行,恐怕你今日已为我送葬了。”石剑见张兰无语,便轻轻松开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石剑以假受伤,骗来一个从三品,往后会否泄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四章 抚恤部属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中月亮的轮廓渐现,露出脸腮。“虽然杨大人等在朝中狠参我一本,弄得我差点丢官罢职,可是,我并不恨他们。他们提出制止建生祠是对的,建生祠确实是劳民伤财。”石剑随即又谈起最近的是非之事。“那你为何还要建生祠?你可知道宋大哥为此断了一臂呀?单无双战死,陈大哥也差点去见了阎罗王呀!你是不是想一将成名千骨枯啊?”张兰抬起头来,泪水涟涟地质问石剑。“不建生祠,魏忠贤掌控下的吏部会同意我提议的官吏任免吗?没有用人权,我能践行 ‘爱民如子’四字吗?”石剑为张兰拭去泪水,又将她揽得紧紧地,生怕她不理解自己而离开自己。在他心中,张兰是他最亲的人了。张兰无言以对,把头伏在石剑怀中,久久不语。“兰儿,其实决定单无双命运的不是我,而是朝中党争。东林党人是很正直,对朝政也有切中要害的针砭。但是,他们门户之见太深,凡不合己见的,皆被视为异党。唉……假如不是马致富派田路风去联络江湖中人,也不会有此流血事件的发生。”石剑给张兰讲解朝中形势,借机解除她的疑惑。“而皇上又偏重于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朝中六部竟然掌控在一个太监手中,唉……为官的人,哪个不想拥有权力?正直大员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们也想拥有权力,实现他们的抱负。”石剑又松开张兰,为她拭泪,为她理理贴额的秀发。张兰深吸了一口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我要不想再沦为四处被人追杀的江湖中人,就得留在官场。而留在官场,就免不了有争斗。你其实明白,我并无后靠,我只能靠政绩。”石剑拥着她,把话说得很直白。“我做到了,就能逐步消除江湖中人对我的误会和仇恨,就能赢得皇上、正直大员对我的肯定;做不到的话,不仅江湖中人会致我于死地,而且朝中正直大员也会参死我。”石剑看张兰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便继续开解她。“公子,兰儿虽然还不理解,但兰儿相信你。你说得对,你的政绩,谁都能看得到,兰儿更是亲眼目睹,你替黎民争回土地、还替乡民买谷种,你是好人。他们走了,兰儿替你打水,你去沐浴更衣吧。”张兰终于被石剑说服,破涕而笑。她走下床来,取出石剑的官服,又帮他打水去了。月亮露出了笑脸,遮盖了星光,透射进石府的客厅里。“公子,你一点也没憔悴……难怪你一直不沐浴更衣,是想把戏演得更真些。”张兰见石剑从沐浴间出来,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对他这才恍然大悟。“兰儿,估计候赛因他们吃好饭,不会再来石府了,你出去找找关子哥吧。”石剑一笑,让张兰去找心上人去。细雨如丝如缕飘落,大地朦朦胧胧的。“大人,你……”唐关见石剑竟然无事,惊喜交集地想问为什么?“哦……我没事了,兰儿,出府告诉府衙中人,就说我得京师三大人高手运功疗伤,重伤已愈,今晚所有差人齐集府衙来见我。”石剑打断他的话,不想细说什么,吩咐张兰办差去了。天空中仍然飘着细雨。石剑晚饭后来到府衙,所有差人都在怔怔地看着他,每个人的眼神都是迷惑不解:怎么石剑好得这么快?却没有一个人敢问。“弟兄们,辛苦了!”石剑在案桌后居中坐下,王朝与何丛各坐一边。“爱民如子!”众差人学着石剑平日所教,急高呼口号。“恭喜石大人荣升!”何丛接着振臂高呼。“贺喜石大人……”一众官差连忙跟着齐声欢呼。“谢谢诸位同僚,本官能得以荣升,是与诸位同僚的相助分不开的,本官决不会忘记诸位。最近城中发生了流血事件,本官也不幸重伤,本官决定,给战死的单无双发抚恤金五千两银子。”石剑只好起身,拱手向堂下诸人道谢,继而又满脸悲情地道。“大人,府衙金库可是空的,那缴自向来香与白优惠的三十万两,下官听你指示,已派人押缴户部了。”王朝愁苦地道。“王大人不用急,明天会有人送银子到府衙来。这笔抚恤银子是一定要兑现的。否则,咱们枉提‘爱民如子’四字。”石剑不满地道,但又胸有成竹。府衙众人暗骂王朝不是人,简直没人性,还是石大人好。何丛马上笑逐颜开,心道跟着石剑真好,筹银有他,花银有老夫,爽!老夫呆会得请他批些银子给安州,老夫也学他弄些政绩出来。“对于重伤的陈彪、宋子青,发抚恤金二千两,对于刘来福等其他伤者,每人发抚恤金一千两,千岁祠护卫营活着的弟兄,各发六百两。府衙其他人员各发二百两。”石剑趁机给府衙中人增加补贴,以提高他们为自己的四条新政出力的积极性。“啪啪……谢谢石大人体恤下属……石大人这么好心肠,肯定还会步步高升的……”府衙中人登时雷声欢动,齐声高歌颂扬石剑。大明俸薪低,知县正常薪俸一年才四十五两,涪城府衙普通差人这一下子领到二百两,足够十年薪俸之多了,他们如何不激动?他们如何不感激石剑?“奶奶的,这小杂种真会收买人心,这样以抚恤为名发银子,也不会惹人非议,难怪连杨涟也参他不倒!”王朝暗赞石剑聪明多智,不得不服他。“一共要发多少银子?”石剑见王朝反对,便改问何丛。“回大人话,一共发二万二千两银子,不计其他税司人员。”何丛早就计算好了,心里却唉声叹气:唉……老夫才得二百两?不!老夫现是安州知州,连二百两也没有了!唉……王朝见石剑不问自己了,倒有些心慌,不敢计较自己能得银子多少?“好,本官先垫付,等府衙有银子再还给本官。兰儿,你呆会拿银票到银号兑换现银,众官差随本官给捕快家眷送银子去。”石剑见王朝脸有疑虑之色,决定马上兑现。“啪啪……”府衙公堂上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苏醒,作好笔录。”石剑待掌声一停,又道:“根据大明官例,政绩显著者可加官品一级。陈彪、宋子青为护千岁祠,浴血奋战,身负重伤,对朝廷忠心耿耿,本官举荐给他们加官品一级,举荐宋子青晋任府衙推官,陈彪晋任千岁祠总管。诸位同僚,有无异议?”“没有!”众人一致举手通过。“谢谢大人提携之恩。”陈彪与宋子青相互搀扶着出列,含泪向石剑道谢。“唐关英勇善战,用暗器逼使江湖中人无法近身掏乱千岁祠,本官举荐唐关出任安州主薄,领从七品衔。”石剑朝陈彪二人摆摆手,推出了唐关。他想这些是为护千岁祠而负重伤的将士,量魏忠贤和周应秋也不敢不批。倘若魏、周二人不批,以后还有谁维护千岁祠?“谢大人恩泽!”唐关激动得泪水喷涌而出。女扮男装、立在石剑身后的张兰,妙目含情地望向唐关,心头也是一阵激动,对石剑佯伤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刘来福、潘栋、彭金石、蒋孝面对穷凶极恶的悍匪,领着捕快拼死为护千岁祠,浴血不退,精神可嘉。本官举荐刘来福四人均晋从正八品衔,其他捕快皆提为从九品衔。”石剑自然不会忘记刘来福等人,借着护千岁祠之名,一一提携。这是他在吏部任职时学到的人事玩弄手段。“啪啪……”府衙里登时掌声雷动。“苏醒,连夜领人起草公文上报,八百里加急。王大人、何大人,你们随本官去看望死难者的家人,兰儿去提银子。”石剑随即吩咐众人办差,便离开了府衙。“格老子的,这明明是借机安插亲信。”王朝暗对石剑的背影呸了一口。春夜细雨,润物无声。石剑领着亲信及王朝、何丛给死难捕快家人送完银子,又回来到府衙内堂里。“奶奶的,这小杂种,咋精力这么好?”王朝心里大骂石剑,连打哈欠,却又不敢不陪。“诸位大人,现在府衙的四条新政已经开始,开弓没有回头箭啊。可是去年一正三抓下来,府衙及各县衙的金库都是空的,何大人报来的公文称送给乡民的谷种,都是赊城中商人的,急等府衙拨银子。大伙议议,可有法子?”石剑一坐下,便开始议政。“这个……不如咱们找些商人借借银子吧,待上半年税收上来再还?”王朝熬不过石剑,只好出主意,只想早些回府歇息。“府衙跟商人借银子,那会没威信的。”何丛不同意,心想你王朝不要脸,老夫还要脸呢。他忽而忘了自己再也不是府衙的代同知了。石剑的新年新政顺利吗?江湖中人损兵折将,还会来涪城报复石剑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五章 老虎借猪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不如跟各税课司借些银子?”唐关想起当年在谷香治税时,张铭曾主动提留些银子给县衙的情景,便提出效法当年。“对呀……本官算算……盐课司、税课司、茶马司、市舶司、河梁司五司,各司至少有提留的存银五万两……唐大人提议得好。”何丛急想从石剑手里批到银子,连忙附和赞成。“这……恐怕不成吧?方世中肯借银子给府衙?”王朝摇了摇头,可没何丛积极。“虽然方世中得蔡坤相助得以提为盐课司提举,但是涪城现在兴旺起来,他们税收得多,他们的功劳有咱们一份,别追不到税就由咱府衙来负责任,收到银子就由他们来花。别忘了,年底税收考核是考石大人的。”陈彪愤愤地道。“对呀……”何丛及唐关等人支持陈彪意见。“来个老虎借猪吧,说是借,但不要打借条,明儿就行动。大伙也累了,现在本官分组,呆会大伙回府歇会,明儿正午要见效果。”石剑当即拍板。王朝不敢吭声,何丛想早些回府,众人无异议。“王朝与陈彪;何大人既然还没回去,就与宋子青一组;唐关、刘来福,蒋孝、彭金石各一组。你们分别找各税司提举聊聊,让他们从税司府的提留银子分点给府衙,每司至少三万两。兰儿明儿召集府衙闲差,准备马车到各税司提银入库。”石剑抛下一句话,便率先走出内堂了。“大人……唉……哪有这么轻松呀?那些都臭不可闻的茅坑石,又臭又硬的……他们岂会凭石大人一句话就给这么多银子?”王朝登时愁眉苦脸地追着石剑道。“回去歇会吧,有本官这块金字招牌,他们会给的。”石剑回身一笑,拍拍王朝的肩膀,走出了府衙。残星明灭,东方欲白。众人打着哈欠,各自回府了。“咦……石大人咋走得这么快?霎眼间就不见了?”陈彪等人走出府衙,在昏黄的灯笼光线下,却不见了石剑的影子。“公子这些天也没睡好觉,肯定很累了,他也需要歇会的。”张兰唉声叹气地道。众人无语,各自回府。陈彪、唐关等人跟着张兰回府,在客厅里打地铺,没敢去敲石剑的房门。雨丝洋洋洒洒地从空中垂落,热情地亲吻着大地。王朝无精打采地领着陈彪来到方府,请方世中帮忙支持些银子给府衙。“王大人,老夫刚接任盐课司提举时候不长,前任没留啥银子。请转告石大人,待盐司过阵子有银子,再去恭贺他高升。”方世中热情地端茶倒水,但是委婉拒绝。“虽说盐课司是垂直管理,但是盐课银子缴不上去,最后担当责任的还是石大人呀,所以方大人与石大人依然是一体。现在府衙暂时有困难,还请方大人支持一下。”陈彪知道方世中怀恨在心,不肯出银子,但现在有求于他,也只好耐着性子说好话。“方大人,石大人继‘一正三抓’之后又提出四条新政,相信涪城辖区内会越来越繁华,盐课司收的银子也会越来越多。而且,盐课司一直是肥水衙门呀,还是请方大人支持本官。”王朝打起十二分精神,请方世中资助一下。“哈哈……二位大人说笑了,老夫当然与石大人是一体呀,但是现在盐司府里的金库也是空,古人不是说三穷四月嘛,也许到六月份会有一些银子提留吧。”方世中奸笑两声,也不得罪他们,就是不肯出银子。“方大人,但凡府衙管辖下的各级衙门,石大人是一定要管到位的。这银子的事情又不是送给石大人个人花耍,而是全部用于新政和抚恤这次死难捕快家眷的,还请方大人三思啊!”陈彪强忍怒气,陪着笑脸,抬出了石剑。“哈哈……陈总管说笑了,总管刚才不是说盐课司是垂直管理的吗?老夫的乌纱帽掌握在上峰手中,当然是要先筹足银子上缴户部了。”方世中干笑两声,依然是有理有节有礼地应付陈彪。“奶奶的,石剑咋出这样的歪点子,让老夫的颜脸往哪搁呀?”王朝见方世中就是不答应给银子,甚是难堪,心里大骂石剑尽出馊主意。“方大人,卑职筹不到银子,难以向石大人交差呀,唉……看来卑职不敢回府衙了,只好呆在方大人家中了。”陈彪见硬的不行,便耍赖起来。“哈哈……陈总管说笑了,谁人不知总管大人是石大人的铁杆亲信呀?不过,方府还算宽敞,总管大人尽管住在寒舍,老夫一定让下人陪大人喝好吃好玩好的。哦……老夫最近腰疼的厉害,得去歇会了。”方世中仍是嘻嘻哈哈,也不得罪陈彪,吩咐下人一定要好好侍候他们。“大人,茶马司贾威福不知为啥?现在光着身子在川味客栈前跳舞,好象是疯了。”此时方府仆人急匆匆地来报。“什么?砰……”方世中正自得意,闻言大吃一惊,浑身哆嗦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竟然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奶娘……”王朝颤抖了一下,差点喊出声来。“贾威福身子壮实,一向硬朗……昨晚石大人一出府衙就不见了,此事不会是石大人亲自下手办的吧?”陈彪闻声,也是心头“格登”了一下。“大人,你……没事吧?”方府中人闻声抢进来,急急打扫地上的杯子碎片。“方大人,那下官告辞了……”陈彪见软硬兼施都不能拿到银子,便拱手向方世中告辞,心道回府衙听听石剑的意见再说。“慢……陈大人留步。”方世中却步履沉重,结结巴巴地上前拦住陈彪。“大人可有何吩咐?”陈彪颇有深意地看了方世中一眼。“呵呵……年初以来,本官收到了一些盐税银子,约有三万两,老夫想来想去,还是先支持府衙吧,难为石大人一片爱民之心,至于都盐司那里,老夫再拖拖……再拖拖。”方世中却出人意料地提出让陈彪二人带银子回府衙。“哈哈……方老真是有心,哎呀,难怪石大人经常翘指称赞你支持府衙,心藏乡民疾苦。”王朝奸笑两声,倒也机灵地称赞方世中一番。“那请王大人写张借条吧。”方世中抹拭额头上的汗水,提出了条件。“哈哈……石大人上午就在府衙里写借条给诸税司,呆会请方大人跟卑职回府衙取吧。”陈彪也是机灵一动,又抬出了石剑。他没忘记石剑昨晚所说的“老虎借猪”之事。“这……来人,到金库提三万两银子给陈大人带回府衙去,你也跟着到府衙里……算了……以后再说吧。”方世中想吩咐府中仆人跟着去府衙拿借条,却又不敢。他悻悻地挥手让仆人给陈彪提银子去了。暖风轻送,春阳轻柔地抚模着大地。王朝二人押着银子回府衙入库,但见何丛、唐关等人也陆续押银子回来了。“石大人真是妙计啊,没想到五税司中有四税司给银子了?还是石大人的话灵啊!”众捕快一致向在公堂案桌前坐着的石剑称赞。石剑含笑不语,双眼布满了血丝。“公子,是不是先扣回咱府上垫付了三万两银子?”张兰上前请示石剑。“唔,扣出来后兑换成银票,全交你收藏处理。”石剑点了点头,又对王朝道:“王大人,给各县各拨一万两银子,给安州四万两银子,先应付买谷种给乡民的银子吧。”“是,大人!”王朝连忙躬身点头。“谢谢石大人!”何丛登是笑得见牙不见眼。“鉴于茶马司贾大人忽发酒疯,本官举荐谷香县令凌锋晋任茶马司提举,府衙推官宋子青兼任谷香县令。诸位意下如何?如无异议,就由苏醒拟写公文上报巡抚府、户部和吏部。”石剑又提出茶马司人选。“无异议!”众人全是举手通过。“那好吧,王大人待凌锋到了涪城,亲送他到茶马税课司上任提举之职,由府衙出银子,宴请茶马司全体同僚,请他们多支持凌锋。彭金石、潘栋分送宋子青、唐关到谷香、安州上任。”石剑抛下一句话,便转身回府睡觉去了。春天的和风,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时隔三天的夜晚,陈彪回石府用餐,禀报凌锋从茶马司里提出四万两银子送给府衙。“哈哈哈……”刘来福、蒋孝等人仰天大笑。“可是一府一州二县,均要引清泉水入城供乡民饮用,还得办其他新政,仅靠这五万两银还不够呀?”张兰一边给众人盛饭,一边嘟嚷嚷地道。“当然不够,不过,有石兄弟在,一定会有法子的。”彭金石恰由谷香回来,嘻嘻哈哈地道。“这回不用石兄弟想法子了,咱几个弟兄想出来了。”潘栋顾不上洗手,便挟菜送饭,又嘻嘻一笑道。“哦?你的猪脑也能想出法子?”张兰取笑潘栋。“兰儿,大哥也不全是猪脑,有小部分是人脑。”潘栋与张兰等人嘻戏惯了,也不怪意。“哈哈哈……”那些税课司被石剑强行弄走了银子,会否联合起来告石剑的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六章 制止圈地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哈……”众人想起何丛的怪模样,都笑得差点喷出饭来了。“不过,第二政还地于民没有进展。各县不少地主财主有后台,有的后台还很硬,倘若敢动动他们,让他们拿银子保命并还地,所有新政就不难了。”刘来福把与众人商议的法子提了出来。“你们这是文明抢劫!”张兰娇嗔地道。“哈哈哈……”“好,就这么定了,各县要抓三名典型出来。抓人后,让王朝开审,动员乡民来看,写条保证还地于民的、并拿银票出来的,当场释放。哦……保命银子至少一万两,全入府衙金库,这不算违反户部规定,大明律例中也有送银保释保命的。”石剑表示同意,当场拍板。“干嘛不多抓些?多抓些不多收一些保命银子吗?”彭金石不解地问。“抓人太多也不好,因为银子收多了,肯定会有人告咱们的。说不定,户部会让咱们把银子缴上去呢?银子不多,户部也不心动。再说,今年府衙的税源肯定可以培植起来。”石剑放下筷子,解道释惑。“唔……石兄弟说得对,有十几万两银启动引清泉水入城,也可以了,众弟兄不时到各税课司走走,量方世中等人也不敢怠慢,今后的税源肯定不成问题。再加上各县的矿产由府衙统起来开采,涪城府衙呀,今后肯定会成为川中最富有的府衙了。”潘栋也放下筷子,兴高采烈地道。“矿产的事情……朝中肯定会派矿监来,不过,咱们预则立,到时再想想法子吧,看能不能分点?”石剑对采矿之事倒不抱太大希望。“是啊,朝廷最近几十年来都是派太监监督采矿,直接由皇上派人,咱们可不好插手。不过,到时疏通那些矿监,分一点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治安之事还得依靠地方相助。”陈彪也若有所思地道。“好,来福呆会告诉苏醒,让他领人起草奏章,上报采矿之事,主动请朝廷派员来。晚饭后,诸位兄弟就商量着到各县去督战还地于民之事,哪些人到哪个县?就由弟兄们自个商定吧!”石剑说罢,便到客厅看书去了。庭院花蕾满枝,伴着悠悠晚风,送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石剑拿着书本,却看不下去了。他脑海里又闪现出岳凤的倩影。他想知道她婚后的情况。他为她的安危担忧。他也想亲自去找她,可大明朝廷给官员的假期很短。他是一府之首,不可能离开涪城。“彭兄,你就不要去各县了,劳烦你去荆湖一趟,看看岳姑娘。哦,带一盒金条去。”石剑招来彭金石,吩咐他去看望岳凤。彭金石点了点头,随即策马出府,奔往荆湖而去。寒风剌骨,北国之春仍然是冰天雪地。朱由校自溺水后,经常出现腰酸背疼头晕,春后的一场雪让他病倒在龙榻上。张后守护在朱由校病榻前。其他妃子死得死,病得病,皆被客氏暗害,现在唯有张后才可以陪着他了。“皇上,微臣不同意各地皆设立千岁祠护卫营,微臣以为还必须裁撤涪城设立的千岁祠,现今国库空虚,实不宜设置太多机构,免得人浮于事,吃空库银啊!”朝中大员一起前来看望朱由校。杨涟忧国忧民,不忘提议整吏风之事。魏忠贤及一群干儿子神色忽变,心中对杨涟恨得咬牙切齿。“皇上,微臣对石剑在涪城不停提携亲信任职有异议,想想那陈彪他们才提起来几个月?这下子又成正七品了,他们不过是一伙江湖浪子出身而已。石剑此为,明显是违反大明官制的。”殷有招也向朱由校提出异议。周应秋想起这是自己按魏忠贤意思替石剑办理的人事任免,不由额头见汗,生怕朱由校因此怪罪下来。“皇上,纵然官员有政绩或是军功,也不能这样太快提拔,毕竟国库是要支出的。而且,陈彪诸人为护千岁祠,本是他们的职责,而那些江湖中人也是因数仇视石剑招致而来的。”正直大员风武顺势追击。“微臣提议,请皇上下旨,撤掉吏部刚下发的任免公文,调查涪城茶马司提举贾威福离奇酒疯一案。贾威福刚发酒疯,石剑便推荐凌锋接任茶马司提举,此事很是可可疑。”殷有招则是乘胜出击。张后闻言,呆若木鸡。“诸位爱卿,可曾看过京师三大高手巡视涪城后递来的折子?唉……这样吧,杨爱卿也不妨派人微服私访涪城吧,或是众卿一起下去看看,回来再说,如何?”朱由校对一班刚直朝臣的提议既没否定,也没肯定。杨涟等人闻言,无不心头一震。他们看过寇振海拟写前往涪城为石剑治伤并暗中巡视涪城、所见黎民赞誉石剑的折子,而寇振海也是在朝中以刚直出名的。“众卿所言极是,……如各地全成立建千岁祠护卫营,国库确实承受不起。周爱卿,立即按杨卿家所言,将各地千岁祠护卫营撤掉。”朱由校微睁双目,将周应秋招至龙榻前。“微臣领旨。”周应秋赶紧跪在朱由校的龙榻前。魏忠贤恨恨地瞪了杨涟一眼,满腔怒火,恨得马上处死杨涟。魏广微、崔呈秀等人心里大骂杨涟,发誓有机会定当以牙还牙,一定要剥杨涟等人的皮,以泄心头之恨。“众卿回去吧,皇上累了,其他事情改日再议。”张后见朱由校这回果断处事,对杨涟等正直大员充分信任,很是高兴。她生怕魏忠贤等人再生异端,便命众臣出去。西北的春天依然是寒气逼人,寒风仍能把人骨头剌疼。“千岁祠后为何会忽然射出扇骨呢?两个忽然蹦出来的蒙面人又是谁呢?”熊百通在杨少华的搀扶下,来到韦贤真、候永豪、官复水、齐观地等人灵堂前,百思不解。“当今江湖,善使铁扇的人只有几个,冯有志、水尚云兄弟、白飞凤、还有投身锦衣卫的‘玉面狐狸’张子钦。水尚云兄弟及白飞凤前阵子还秘报小淫魔被蔡坤等人狠参假户籍事件,不可能支援小淫魔呀?”钟万强披麻戴孝,在灵堂前走来踱去。“冯有志、张子钦身材好认,不象她们二人。到底是谁呢?”龚寒玉吊着左臂,走到钟万强跟前道。南宫跪在灵堂前嚎啕大哭,他与韦贤真、兆丰园三人义结金兰,只因义助金世富、熊百通,不幸弟兄三人陆续阴阳相隔了。“禀庄主,武老镖头、田掌门、令狐掌门、唐掌门等各门派首脑前来祭奠韦大侠英灵!”正当他们失神思索迷惑之时,庄丁来报熊百通。“这些死乌龟,还有脸来铁爪庄?”聂小虎吼声如雷地大叫起来,双目血红。“聂贤侄,不可生事。武老镖头他们当时离开千岁祠,只是一时被小淫魔的妖言所迷,他们以后会看清小淫魔的真面目的。华江,你和弟兄们随老夫出庄相迎……”钟万强终是天下武盟的总盟主,知道如何团结人。“真是人头猪脑!”金若凤讨厌地瞪了聂小虎一眼,心里暗骂他是蠢猪,好在自己没与他洞房。满腔怨恨的南宫,也赶紧出庄相迎,现在他弟兄三人死了两个,他也得学会团结江湖中人为他报仇了。尔后,峨嵋派慧根师太、恒山派若然师太等到人也来祭奠韦贤真几个死难者。“诸位掌门、前辈,请上座。少华,看茶。”熊百通见钟万强亲自出迎,自己也不敢怠慢,急急热情相迎。“师父,不好了,唐叔祖因在安州圈了一些乡民的地,现被石剑那小淫魔抓起来了,一家三十口竟被他打入地牢……”唐朝元等人刚坐下来,黄如才便急急进庄来报。“什么?”唐朝元、任雪菁夫妇闻讯大惊失色,差点拿捏不住茶杯。“真是小淫魔!叔祖快七十岁了,他怎么可以抓叔祖一家入地牢呢?”唐美林泼口大骂,拍案而起。她人美样甜,又喜穿红衣,性子火爆,剑法超法,在江湖上被誉为“火凤凰”。华山派弟子郭啸天昔日陪她上京,便喜欢上她了,此时见她发火,赶紧随声附和。他恨恨地道:“姑娘息怒,犯不着为一个骂名满天下的小淫贼动气,咱们想一个万全之策,这回啸天与天笑师兄陪你一起找小淫魔出出气。”“谢谢郭少侠!”唐美林彬彬有礼地拱手向他道谢。“郭少侠说得对,咱们想一个万全之策,再往涪城剌杀小淫魔!”杨志纯登时热血沸腾起来。“这次如果人心齐,咱们一定可以马到成功。”聂小虎也兴奋起来,急把拇指从鼻孔里抽出来。“听说朝中刚直大员杨涟大人已向小皇帝提议撤掉千岁祠护卫营了,而小皇帝也同意了。这回……咱们一定可以端掉涪城的千岁祠,就算杀不了小淫魔,也可以逼他与魏阉相残。”贺志抓了把头屑捏着,当即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贺志提议能否得到武林中人的支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七章 敢于碰硬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闻杨大人已离京,即将前往涪城微服私访,咱们何不暗中扮作杨大人的侍卫一起到涪城中去?”龚寒玉用指甲挑挑暴牙上的菜根,把探来的消息提供出来。“不可,会连累杨大人的。现在朝中象杨大人这样刚直的大员已经不多了。唉……咱们是要报仇,但切不可连累正直大员啊。现在金兵大举进犯大明,虽说大明黑暗,但咱们毕竟是大明子民,守土有责,所以必须拥护朝中正直的大员啊。”钟万强却语重心长地道。“钟帮主忧国忧民,小弟好生佩服。”何必多登即拱手称赞。“总盟主就是站得高、望得远啊!”无精子也急恭维钟万强。“涪城各县被抓的财主有多少?”唐朝元镇定下来,侧头问弟子黄如才。“据传共有十三户,听说小淫魔除逼他们不仅要将新圈的地还给乡民,而且还要加倍退还十亩以上。涪城的告示还称,所有参与圈地的财主都必须这样做,被抓财主须交一万两现银作保才能放人。其中九户财主经不起坐地牢的折腾,已服小淫魔了。剩余仅三家,一家是叔祖,另外两家分别是谷香驻军千总仇扬之父、川中锦衣卫杨林之父。”林带赶紧躬身回话。“这么狠?奶奶的,小淫魔果然不是人,见钱眼开,这是抢劫吗?”熊百通有意激怒江湖中人,立即挑拨。“就是啊!小淫魔这下可好,将会激怒涪城所有民众了。这淫魔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他连驻军的将领与川中锦衣卫首领的家人也敢抓?”何必多一边说一边观察唐朝元的脸色。他暗讥唐朝元无能,叔祖被抓,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啪!”唐朝元还真被激怒了,拍案而起,拱手对钟万强道:“总盟主,敝叔父年迈,老夫得马上回川救人,暂且别过,请总盟主谅解。”“唐掌门,老夫陪你一起去,这回,咱们与小淫魔正面交锋,看他如何?”令狐安霍地起身,义愤难平。“二位掌门,小淫魔一向诡计多端,老夫怕他有诈呀!是不是再想一个万全之策再一起前往?”钟万强颇为担心地道。“谢谢总盟主关心,老夫与令狐掌门先蒙面夜探涪城府衙,待探明情况再派弟子联络总盟主一行。”唐朝元连连拱手道谢,并提出自己回川处理事件的方法。“唔……也好,那二位掌门一路小心。老夫与各派人马商议之后,再作支援。”钟万强点了点头,并亲送唐朝元、令狐安等人出庄。春暖花开,碧草如丝。郭啸天这回得与唐美林同行,心情绽放,满脸喜气。他无话找话,小事也作大事,终日与唐美林并肩策马狂奔在前,惹得李天笑满脸愁云、心头阴霾。任雪菁看着李天笑愁眉苦脸,心里颇为叹息,但后辈情事,她也无法强压,只好摇头叹息,听之任之。黄如才多番想去打岔,帮师兄一把,岂料多次被唐朝元所阻。“令狐兄,此事先让小辈们去处理一下吧,咱一起上雪山观雪景。”二派人马到川陕交界之时,唐朝元却侧头对令狐安道。“唐兄遇事镇定自若,真是大将风度呀!”令狐安大为佩服。“令狐兄,笑儿几个前往涪城,一是可以低调处理;二是老夫出头,一杆插到底,事情就无后退之机了;三是可以锻炼笑儿几个;四是免惹江湖闲言碎语。”唐朝元了解令狐安,坦言相告。“唐兄,谢谢你的信任。唉……十年江湖围着一个小孩转,太可惜了,倘若十年江湖能多培养一些新人,倘若不是动不动就刀兵相见,恐怕血案线索早就查出来了。唉……”令狐安既感动又感慨。“是啊,屠杀石马庄的明明是冯有志,可却把账算在了石剑身上。石剑呢?一路为官,什么时候见过他屠杀江湖中人?虽说他也杀过江湖中人,但那是江湖中人找上门去惹火烧身的,人家石剑不能不还手吧?”唐朝元也是感慨万端。“现在倒好,熊百通倒把东南武林中人逼反了。江湖上有什么事情,东南武林中人也不来了。”任雪菁颇为失落地道。“唉……好了,老夫闲云野鹤,倒也清闲,夫人,这回就由你作东道主了,老夫可得到雪山唠叨你好阵子啊。”令狐安不想让唐朝元夫妇伤感,转移话题,三人朝雪山奔去。“唐姑娘,请!”郭啸天见三位长辈走了,在马上朝唐美林摆了一个“请”手式。“驾!”唐美林一提疆绳,策马在前,直奔涪城方向。李天笑瞪了郭啸天一眼,策马紧跟。众武林小将旋风般地扑向涪城。轻风迎春,吹拂起土地的芳香。阳光和煦,大地万物一片生机盎然。石剑在涪城辖区内掀起的“四条新政”,让老百姓拍掌叫好,唯有地主叫苦。谷香仇政拔、安州唐自为、江川杨锦凌三大地主有后台的撑腰,这三大地主竟拒不见三县县令。其他地主纷纷效仿,拒绝停止圈地。即便巡抚之子、江川县令吕初生也拿地主毫无办法。石剑让一班亲信分去各县,亲领捕快,将仇政拔、唐自为、杨锦凌三家七十多口人全部收监,打入涪城府衙地牢。同时被抓的还是九户地主,只是他们后台不硬,只好乖乖付银作保,然后从地牢里走出来,将所圈之地归还乡民。此事一经传开,让川中大地震荡不停。涪城各县的地主有三分之二以上立时按各县衙指令还地于民,还有少数在观望,希望唐自为他们的后台,能为地主们扭转这种让他们失利、农民得益的局面。“大人,岳姑娘已有身孕,她已收购了洪兴镖局附近一家药铺。她请你放心,她们不再押镖,从此做药铺这门平淡买卖,请你不必再派人去打扰她的平静生活。哦……她没收这盒金条。”彭金石满脸风尘回来,如实禀报石剑,又递还那盒金条。“唉……想不到她竟如此恨我……”石剑接过盒子,在府衙公堂上来回踱步,为自己给岳凤造成的心灵创伤,甚是不安。“大人,五税司借来十六万两银子,现又有被抓的九名地主上缴九万两银子作保,应该可以拔银给各州县衙引接清山泉水给乡民饮用了。”陈彪走来,提醒石剑。“唔……王大人,上次给各州县拨银了五万两,现给二县各拨银子二万两、给安州拨银六万两,要求各州县要专款专用,一定用在引接清泉水上。”石剑随即吩咐王朝拨银子给各县。“陈彪领头,分拔人马,押送银子到各县去,水利统由卓越来建。”石剑见王朝乖乖照办,又转头对陈彪道。陈彪连忙召集刘来福、彭金石等人,押银前往各县去了。当晚,卓越识趣地给石剑送来三万两银票作为回报。月明月暗,繁星时隐时显,夜色诱人。“卓越,听说你最近又生了个带把柄的?恭喜呀!”石剑收好银票,坐定笑问。“哈哈……托石大人的洪福,这是三娘子生的。”卓越乐哈哈的,朝石剑拱拱手。“公子,卓大人娶的三娘子都生了,你咋还不成亲?”张兰喂完“多多”骨头,走进客厅笑问。“这个……”石剑闻言,心头有些惆怅。他脑海间瞬间掠过了庞美玲、岳凤、蔡如意、魏秋婷的倩影。“大人,卑职听说过你与庞姑娘的事情,此女不仅貌美,而且还长着旺夫相,与大人年纪相若、门当户对。”卓越想着石剑步步高升,将来会给自己更大帮助,连忙讨好。“公子,你就把这门亲事办了吧?估摸彭金石不会受此事剌激了。再说,也省得兰儿老为你担心。”张兰闻言,急抢过话题。石剑心头一热:有张兰这样的亲人真好!“哈哈……卑职马上请家父与严林石出面,为大人作媒。”卓越喜出望外,没想到拍马屁拍准了。“这个……”石剑脑海里浮现出魏秋婷的影子,犹豫不决。“卓大人倘能相助,兰儿将与众弟兄重谢。”张兰见状,急催卓越走。抓了三大地主,涪城府衙都被说情的人踏破了门槛。这天清早,明媚的阳光,从涪城府衙大门洋洋洒洒飘落进来,在一个宁静而又寒冷的日子里,透出一阵舒暖的春天气息。石剑在府衙公堂案桌前居中坐下,正欲提审三个大地主。“公子……”张兰急匆匆赶来。“哦,兰儿,今天什么风呀?你怎么也会来公堂?”石剑看张兰来了,不便在公堂上与小丫环说话,便领着她走入内堂。“公子……对不起,兰儿有件让你为难的事情,想请你帮忙……”张兰似有难言之隐,结结巴巴。“兰儿,你我情同兄妹,有啥事情就说吧。”石剑笑容可掬,拉着张兰坐在他的大腿上。“公子……”张兰心头大羞,推开了他。张兰有何事这么难以启齿?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不徇私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公子……”张兰心头大羞,推开了他。虽然过去石剑经常对她搂搂抱抱,已成习惯,但现在是在府衙里,她实在不好意思。而且她年纪也大了,再也不能象孩子般那样与石剑嘻戏了。“说吧,兰儿,你今儿咋了?好似不象你呀?咱一家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石剑也不介意,依然拉着她的小手。“我……”张兰还是说不出口,她松开石剑的手,道:“公子,你稍坐会,兰儿让别人跟你说。”便转身出去了。“什么事情啊?难道是唐关来提亲了?这也不算什么事情啊?我不是早提出让兰儿嫁过去了吗?唉……这唐关……”石剑看张兰红着脸,难以启齿,还以为她为婚姻发愁呢。“石大人早安!”正当石剑胡思乱想时,张兰领着四人进来了。“哦,美女姐姐?你们来了?”石剑笑逐颜开,连忙起身请坐,亲自倒茶,十分热情。来人是雪山派的唐美林、李天笑、黄如才,还有华山派的郭啸天。对比两年前在谷香相见,唐美林少了几分冷艳,多了几分成熟丰姿,犹如雨后桃花片片娇之美。“石兄弟,这位是华山派的大弟子郭啸天师兄。”李天笑引见郭啸天。“久闻郭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郭兄侠骨英风,实乃三生有幸。”石剑文质彬彬地朝郭啸天拱手相见,又很奇怪地看着他的长脖子。“石大人名闻朝野,小民早想前来拜会了,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涪城府衙得见石大人呀!”郭啸天见石剑斯文俊秀,彬彬有礼,不敢怠慢。“他哪象江湖中人所说的那样可怕呀!”他心里滴咕着。“来人,看茶。”石剑朝他一拱手,召来陆泽泡茶。“石大人,你还记得咱平民百姓啊?”唐美林听得石剑依然叫她美女姐姐,脸泛红晕,喜在心头。“呵呵……美女姐姐,小弟谁不记得,也会记得你呀!你就象一幅越看越耐看的画,一道曲径通幽的风景,要让小弟忘记你?那不如忘记我自己?”石剑难得有少女来客,自然调侃一番。“哈哈哈……”内堂一阵欢声笑语,只是各人心境不一样。“真是小淫魔!这么肉麻的话也能当众说出口来。”郭啸天心里暗骂石剑。“两年不见,他又升官了,谷香之别才多久呀?”李天笑心里暗暗佩服石剑。唐美林羞答答地一笑,心道这小子两年不见,竟长得高我一个头了。朝野的人都称他心狠手辣、铁腕血腥,哪象呀?他长身玉立,风姿翩然,倒象一介秀才童生!唉……可惜我比他大,他是官,我是民,唉……“喔……这茶好香啊!”郭啸天见她怔怔地看着石剑,不由心头醋起,转移话题。唐美林闻声,心慌意乱,连忙低品茶,秀眉浅浅地皱着。“兰儿,有朋自远方来,不也乐乎?你呆会到 ‘川味’客栈去,把整栋楼包下来,今儿我亲自作陪,陪李大哥几个好好喝两杯。”石剑脸一红,侧头对张兰道,既客气热情,又掩饰了窘态。“哦,石大人,不了,小民几个主要是找石大人帮忙办件事情。”黄如才向石剑拱手道。他想起当年自己被石剑耍弄的情景,不仅不怪石剑,他反而想石剑这小子还真没懒,短短几年就做知府了,听说最近还提了个从三品,他才多大啊?难怪我当年被他戏弄,他还真是多才之人。这样一个孤儿也能骗一个大官来做!“呀,这谁跟谁啊?还大人小人的,咱们是一家人,有啥说啥,只要我能办的,一定照办。”石剑瞟了一眼唐美林,又望向黄如才。“大……石兄弟,安州的财主唐自为是恩师的叔父,咱几个今儿来此,是想……请兄弟你帮帮忙,把唐叔祖放了。”李天笑见石剑倒是爽快,便拱手说明了来意。但他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说得有些结结巴巴。“这……”原来唐自为还有唐朝元这么一层关系作后盾,难怪他敢拒不见何丛?石剑为难了,脸色顿变。他想如果把唐自为放了,那其他两个人还放不放?全放了,哪还谈什么新年新政呢?那老百姓还不在背后骂娘?“石……兄弟,叔祖年近古稀,他在地牢里,可受不了啊。你……放了他吧……”唐美林见石剑脸色陡变,眉头紧皱,连忙柔声低语哀求。石剑见唐美林忽然间彩云散尽,春深似海,倒有些心疼。但是,他想一想就这么放了唐自为,自己又如何能服众?亲手抓了唐自为,又亲手放了唐自为,那老百姓又会怎么看自己?“石大人,不看僧脸看佛脸,你就看在家师的面子上,把咱的叔祖放了吧!”黄如才看石剑久久不语,连忙搬出唐朝元来。“公子,恩师一门当年顶住江湖中人喊打喊杀的压力,收留兰儿,你就当报恩吧,放了唐叔……”张兰见石剑仍不吭声,心头十分焦急。“这样吧,我陪你们到地牢去,你们劝劝唐自为,把所圈土地还给乡民,我……也好向众官差与乡民交差。”石剑甚是尴尬,厚唇轻启,眼望唐美林。“你……就这样无情无义?”唐美林外号“火凤凰”,性暴情燥,素来娇纵。她闯入江湖以来,武林中人不是瞧在她的美颜上就是看在她父母的武林地位上,礼让她三分。今日见自己低声哀求石剑了,他还不给自己面子,那也太伤她自尊了。她拍案而起,愤愤地看着石剑,内堂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什么事啊?大人!”公堂里的彭金石闻声而至,急领衙役奔入内堂。“哼!当官就不认亲了?不记得当年我们雪山派是如何对你的了?不记得咱帮过你了?忘恩负义!走!”黄如才见彭金石等人个个手里拿着铁链脚铐进来,不由大怒。他“唰”地一声,拔出了长剑,一肩撞开彭金石,转身而去。“你们……”彭金石正欲开声。“哼!”唐美林俏脸一寒,拉着李天笑的衣袖就走。“算了,回公堂办差吧。”石剑奥恼地拍拍彭金石的肩膀。“呜呼……师姐……”张兰心头一疼,哭出声来,向唐美林一行追去。“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兰儿姑娘……”彭金石见状大为不解,回身又问石剑。“算了……哦,你速领人去地牢……”石剑皓目失神,苦闷地低着头,背手而出,忽又转身附耳彭金石低语吩咐。彭金石呆呆地站了一会,便转身办差去了。明媚的春天,却不宁静的心灵。“这小杂种,死淫贼,狗官,真是没有人性,枉咱雪山派当年……”黄如才愤愤走府衙,张口大骂石剑。忽被身后的李天笑拉了拉衣袖,他连忙住口,回身一看,却是张兰哭着奔上来了。“兰儿?你干嘛出来?回去吧!”唐美林见张兰哭着出来,不由惊诧地问。“不!公……他太无情了,兰儿不跟他了。”石剑提出放唐自为的条件虽然委宛,张兰却仍是接受不了。她想想自己辛苦多年服侍石剑多年,他却如此不近人情,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真是好委屈!“对,这样的死狗官根本就不值得你跟着,难怪江湖中人骂他冷血无情,真是天下第一小淫贼!”郭啸天见张兰也骂石剑,心头反倒高兴,跟着怒骂一番。“就是呀,他本来就是小淫魔!”黄如才也跟着大吼一声。“死猴子,不许你骂我家公子!”别人要骂石剑,张兰却不愿意了,她朝黄如才怒吼了一声。“你……咋就只许你骂?”黄如才甚是难堪,讪讪地道。“好了,这是涪城街头,不是山野绿林。”李天笑较为稳重,虽然觉石剑不近人情,但也不愿当街骂娘。黄如才不敢吭声,郭啸天也是脸红耳赤。“师姐,兰儿带你们劫狱去。哼!咱们自己放人。”张兰脑海忽然掠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拉着唐美林的衣袖道。“劫狱?那可是死罪!”唐美林摇了摇头道。“对啊!石剑再无情,也不可能把兰儿杀了吧?”李天笑却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对对对,兰儿熟悉府衙环境,一定知道地牢在哪里?这可好办,咱们不乱杀人就是了。”黄如才也甚是赞成。“唐姑娘,咱出身名门,还怕几个捕快?”郭啸天意欲在唐美林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也鼓动她。唐美林微一犹豫,点了点头。他们五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只待天黑便由张兰引路潜入地牢劫直唐自为。李天笑五人饱饭两餐,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便换上夜行衣,飞街潜巷,直奔府衙后院地牢。星辰缥缈。夜空象翠郁群山般安逸却又连绵起伏,凝成厚重的水墨画。黑沉沉的。他们借着府衙微弱昏黄灯笼之光,在张兰引路下,直奔地牢。奇怪?地牢里却一个看守也没有,牢门大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七十九章 添油加醋 - 一路风尘 - 石剑   难道石剑了解张兰心思,故意撒走所有人马,好让雪山派入牢救人,私放唐自为?“不好!中那狗官计了!”正当他们五人在牢门口犹豫徘徊时,身后忽然亮起了火把,一众官差刀剑出销,围了上来。“兰儿姑娘,这么晚了,你到地牢干嘛?石大人正在府上等你做饭呢!”彭金石、刘来福、蒋孝领着一群捕快走了过来。蒋孝走在最前面,脸露微笑,向张兰拱手抱拳,丝毫不敢得罪石府的俏丫环、唐关的未来夫人。“蒋孝,你们想怎么样?”张兰羞怒交加,“唰”地拔剑。“兰儿姑娘,别动怒,小吏以后还要到石府蹭饭吃的。”蒋孝一笑,也不动怒,依然是嘻皮笑脸。“呸!死狗官,还不让开?”黄如才按耐不住破口大骂。“兰儿姑娘,石大人肚子饿了,让小吏在此等你,请你回府做饭。再说,唐主薄今晚也要从安州回来了。”彭金石哈哈一笑,和颜悦色地道,却又暗抬唐关出来。“哼!走!”李天笑见势不妙,连忙率先飞上屋顶。“兰儿,你回去吧,唉……你们主仆情深,这也是他……无奈……之举!”唐美林握了一下张兰的手,和黄如才二人也飞上屋顶而去。唐美林、郭啸天等人瞬息间消失在夜色中了。“唉,这死淫贼,还真有手段……”黄如才奔出城外,如泼妇骂街一般又乱骂一通,不知是骂呢?还是赞叹?“唉,那小子已给足咱们面子了,咱们要换作别人,咱就人头落地了。”唐美林叹了一口气,回身道了一句,策马扬鞭而去。郭啸天、李天笑不敢怠慢,连忙紧跟。他们想依江湖传言的石剑的性子,有人到他府衙劫狱,恐怕当真要血溅当场了,想想他还是顾念旧情的,他放唐自为是人情,不放也是道理。“这……算了?”黄如才茫茫然地道了一声,只好策马跟上,一行四人,连夜回归雪山。西岭雪山矗立天际,终年积雪。“窗含西岭千秋雪”。雪山里林海雪原。险峰怪石,奇花异树,珍禽稀兽,激流飞瀑融于一体。唐朝元听完两名弟子和爱女的回报,沉吟不语。令狐安含笑地看着唐朝元。“唉……他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呢?难道他忘了当年咱们是如何顶住各种压力、替他收留兰儿的事情了?”任雪菁激愤难平,颇为难过。“算了,夫人,老夫理解这小子的难处。他若放了叔父,还真不好向手下人马和百姓交差,他的四条新政也推行不了。”唐朝元背着双手,踱来走去。他身为武林九大门派的掌门人,见多识广,颇为理解石剑。而且,他在石剑很小的时候,便见识过石剑的手段了。“他有什么不好交差的?他不是知府吗?放了叔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任雪菁终是女人,难解石剑其中苦衷。“娘,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小……子其实还真有难处,他的四条新政很得老百姓拥护,涪城还真让他管治得很漂亮。你让他放了叔祖,那其两家地主也得放啊,他的四条新政就完了。”也不知为什么,唐美林忽然又为石剑辩解起来。她说完一番话,自己心头也怦怦直跳,自己怎么为他辩解呢?怎么就不恨他无情呢?唐美林脸热红晕,曼妙娇宛,很不好意思,想想以前石剑捉弄西北武师范敏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为他辩解的。“你……这孩子,咋说他无情的是你,说他好的也是你?他送银子给你了?”任雪菁闻言,可恼怒了。郭啸天和李天笑二人不是滋味地看了唐美林一眼,又各望向自己的恩师。“好了,你们出去练剑吧。唉……他不放也好,传到江湖中去,江湖中人会以为咱雪山派与石剑闹不和,也不会老来纠缠老夫。”唐朝元叹了一口气,背手而出,指点弟子练剑去了。“算了?那敝派也太没颜脸了吧?”任雪菁却紧追而出。“要不然找他找打一架?或者也学林儿夜劫地牢?”唐朝元闻言,倒有些忍俊不禁。他感觉任雪菁挺天真的,临老还变可爱了。“那瞧瞧他如何处置叔父和另外两外财主去?他要是不公,老娘还真不会放过他。”任雪菁忽然间也觉得自己好笑。堂堂雪山大门派,难道也要学江湖盗匪劫狱或是找石剑比剑?她瞟了含笑地立着的令狐安,忽感脸上一阵发热。“也好!”唐朝元点头同意,心想领着门人长长见识也好。令狐安也点了点头。“唉……又要跑一趟。”郭啸天倒有些不耐烦了。“爹,涪城可漂亮了,以前是破破烂烂的,他一来就搞什么‘一正三抓’,弄得还真不错。瞧不出他还象个小孩子,居然能干这么多事情,那百姓家的对联全是赞他的。”唐美林忍不住又插口道,说完后又是心如鹿撞。李天笑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间感觉心头酸酸的。黄如才冷嘲热讽地道:“师妹,别忘了,那小淫贼是魏忠贤的走狗,在川中建千岁祠,他也是第一个。”“当官的谁敢不建千岁祠?也许他是被逼的呢?就你这死猴子歪心眼,老往坏处想。”唐美林怒道,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李天笑和黄如才二人一脸的愕然。春光明媚,风和日丽。修膳扩建后的石府,鲜花烂漫,鸟语花香。石剑清晨起来,蹲下身子,抚摸着“多多”的长毛。张兰也附身下来给它喂骨头。“兰儿,今儿不生气了?是不是有饭吃了?”石剑朝张兰一笑,厚唇皓牙,颇为迷人。“哼!我做饭给‘多多’吃,也不会做给你这无情无义的人吃。”张兰侧头一边。尽管石剑和府衙中人哄她多日,她仍生闷气,心潮难平。“兰儿,其实你生气的时候也很迷人,你的小嘴翘起来真可爱,难怪关子哥那么爱你!”石剑见状连忙讨好一番。别看他是知府大人,得罪了张兰,还得自己亲自下厨。张兰忍不住“扑哧”一笑,红着脸嗔道:“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就你那张嘴滑。”她放下骨头,起身下厨了。“呀”地一声,府门开了。蒋孝、彭金石、刘来福三人走了进来。“大人,你真厉害,连丫头也能哄得这么开心。”陆泽进门就翘指称赞。“哈哈……小菜一碟。”石剑起身一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原来你们这帮色鬼在偷听呀!”“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大人,城中发现了一些乞丐,似是丐帮中人。”此时,千岁祠守卫推门而入,拱手禀报。“哦,又有架打了?”石剑哈哈一笑,丝毫不惧。“哈哈哈……”春风吹来,花繁草绿,蝴蝶纷乱,喧闹盛丽。巡抚府后院,池水碧绿,鱼跃龙门,花香扑鼻。吕源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听着川中官员的吵闹。卢宝川道:“石剑又搞什么新年四字新政,这小子这回捅漏了天了,连将军的父亲也敢抓?看那些将军不宰了他?”白优龙闻讯大笑:“哈哈……姓石的连锦衣卫的家人也敢惹,锦衣卫对满朝官员握有生杀大权,抓到朝中大员,连大理寺、都察院都无权过问,看他这回怎么个死法?”马致富拱手对吕源道:“大人,石剑虽然去年一正三抓和建千岁祠有功享誉朝野,可也不能乱来啊!他的‘修保帮’还不错,可那个‘还’字却不好了,财主们纷纷到下官府衙告状啊!是不是由大人出面,让他新年新政减少一字算了。”高迎强愤愤地道:“吕大人,石剑那小子是一心为民,可是也不能胡乱抓人啊,他把谷香驻军千总仇扬的父亲二十三口人全打入地牢,着实过分啊,到时仇扬领兵直掏涪城府衙,下官可不好阻拦!”锦衣卫蜀川指挥所首领千百户杨林怒气冲天地道:“吕大人,你再不吭声,下官就宰了他。石剑这小狗嵬,吠叫什么?下官自父亲以下三十二人全被在涪城地牢折腾,他还有人性吗?”新任都司冯振庭端坐不语,他长相斯文,沉默寡言,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如何,也不见他上任后有啥新的治军手段。“你们看着办吧!”吕源心慌意乱,烦躁非常,拂袖而去。“高大人,石剑那狗官以提拨下官为名,向下官索贿三万两银子,请大人切查此事。”白优龙多次跑成都,唯此次见到了高迎强,连忙抓住机会,举报石剑。他差点被石剑整死,上任税课司一职后,又被石剑一招“老虎借猪”弄走了三万两银子,此时恨不得把石剑打入十八层地狱。“是啊,大人,那石剑在千岁祠建造好后大批破格提任官员,任人唯亲,十分猖狂,就是因为他索贿过多,他不敢不办差事啊!”卢宝川趁机起哄,添油加醋,好让石剑人头落地。石剑为强力推行四条新政,惹下大祸,是否会被马致富借机处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章 新的生活 - 一路风尘 - 石剑   “高大人,你若不便出面,不如由下官行使锦衣卫的职权,将那小兔嵬子宰了?”杨林想起自己的父亲杨锦凌还在涪城地牢里受苦,对石剑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本司以为,还是由高大人出面较好。惩治贪官污吏也是按察司的职责所在,倘能抓住石剑这个大贪官,高大人就是办大案要件的大功臣了。”马致富阴笑着道。“那好,本司先出马,来人,传田路风及司衙刑差,随本司到涪城拿人。”高迎强闻言心动,随即亲率大队人马前往涪城。白优龙与卢宝川、杨林等人相视一笑,感觉春天真好。“哎呀……哎呀……嗯……”“生了……老爷……生了……生了一个胖小子呀……”姹紫嫣红的春天,给吕府送来了温暖的阳光。他们沐浴在金色的春光里,喜气洋洋地迎接吕初生和蔡如意的儿子的降临。在阵阵撕痛后,蔡如意为吕家生下了一子。邹寒珍兴匆匆地向在院里徘徊的吕源禀报。“哦,快领老夫去看看。”吕源大喜过望,迎上前去,拉着邹寒珍的手,迈开大步,走向蔡如意的产房。“爹,娘……”吕初生正抱着婴儿,乐哈哈地。“老爷,你这小孙子可真不错,天庭饱满,多可爱呀!”接生婆收起血布,洗手后向吕源连声恭贺。闻声而来的安子午连连恭喜,道:“大人,这可是又一个巡抚大人呀!”“哈哈哈……”邹寒珍、吕初生等人听着这么好听的话,笑得见牙不见眼。“来,让老夫看看小外孙。”蔡坤和韩凤凰夫妇匆匆赶来,抢着抱小外孙。“吕大人,恭喜呀!下官这点小心意是送给小巡抚的。”向来香自然不会放过巴结吕源的机会,拿着一条金灿灿的金项圈,递与蔡坤,要给蔡坤外孙带上。“来来来,下官替小巡抚包好,待满月时再给他带上。”安子午瞟了吕源一眼,替他收起金项圈,然后交与吕府总管收藏了。邹寒珍亲自为脸色苍白的蔡如意拭汗,为她喂喝鸡汤。“婆婆,意儿想歇会,不喝了。”蔡如意声音微弱,刚生完婴儿,浑身无力。“哦,好好好,喂,大伙先出去,让意儿好好歇会。”邹寒珍怜爱地为蔡如意抹去嘴角边的汤水,招呼吕源等人出去了。韩凤凰 松开挑逗小外孙的手,坐在蔡如意的床头,为她拉过被子,甚是得意。她想爱女生的是儿子,在吕家的地位肯定稳固。“唔,来,让爷爷抱抱。”吕源乐得合不拢嘴,虽然小婴儿还不会说话。他喜不自胜地去逗这个小孙子,伸手将他揽入怀中。“爹,请你给小孙子赐名吧?”吕初生见父亲疼爱自己的儿子,连忙请吕源给爱子起名。“大人,上次上书给魏九千岁赐名,不得回音。不如这次上书请皇上赐名?”安子午献上一计。“唔,有道理!”吕源高兴地点了点头,将小孙子递与吕初生,大步出门,高喊了一声:“文房四宝侍候。”他当即提笔给皇妃吕嫣、朱由校写信。“东厂理刑官孙云鹤大人、锦衣卫都督慕容胜大人到!”吕源刚草好两封信,门外的侍卫便高喊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屠手今儿在小孙子降临之时到此,可不是什么好事呀?”邹寒珍闻声而出,走到吕源身旁道。“能有什么事情?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不是经常到府上来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吕源摆摆手,大步迈出,出府迎接许显纯和慕容胜诸人去了。“吕大人,皇上决定撤掉各地的千岁祠护卫营,下官是护送公文给你,且受命暗中保护微服私访涪城的杨涟大人等。”孙云鹤与吕源见礼之后,道明了来意,并将吏部公文递与吕源。吕源随即吩咐安子午携公文、暗领慕容胜等人前往涪城,查探杨涟下落。春暖花开,和风送爽。杨樱花陪疯疯癫癫的爱子洪志君,来到了桃树坪散花。岳凤腆着大肚子作陪。“师母,好美啊!”春意盎然、和风送暖。岳凤随杨樱花来到“昭君池”,放眼四望。桃花竟相盛开,五颜六色,分外俏丽,美不胜收。她象小孩子似的狂呼大叫,一跃下马,奔入桃花丛中,但觉空气清新,呼入五脏六腑,全身轻松,仿似换了人间。“这死丫头,快要当娘亲了,自己却象小孩子?”杨樱花嗔怪安儿,一跃下马,也一起奔入林中。她登觉如身入画境,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师母,有这么美的地方,你咋不早点带徒儿来呀?”岳凤脸上露出丝丝甜 ,张臂抱着一株桃树,闭上眼睛,宛入人间仙境,忘情地呼吸着清新挟着浓郁花香的气息。“哈哈……”杨樱花见状,心头大乐。“公子,小心点……”丫环扶着傻痴痴的洪志君,随后走入桃林。“哈哈哈……成师兄?你咋在此呢?”洪志君忽然挣脱丫环的搀扶,环抱株桃树,搂得紧紧的。“唉……”杨樱花叹了一口气,心头一阵疼痛,对成了才的恨意由心底又涌上了心头。树招手,花点头,草含笑。还地运动有了进展。涪城辖内人人都开始轻松起来,整个春天变得鲜活明亮了。涪城府衙公堂上,彭金石领着衙役威严地分站两旁。内堂里,石剑正与王朝等人议事。“大人,你咋还不让开堂审讯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地主?”潘栋不解地问石剑。“不急,等他们自己提出来还地于民。每天就只给一个馒头他们尝尝就行了,吊着他们的老命,看他们能耐到什么时候?”石剑笑道,胸有成竹。“可这几个老顽固都有背景啊!他们的后台迟早会浮出水面来的。”王朝不无担忧地道。“听说仇政拔是谷香驻军千总仇扬的父亲啊,军方的人不好惹。”潘栋颇为着急。“何大人的意思呢?”石剑笑问回涪城伸手要银子的何丛。“哦……全听石大人的。”何丛此时乐哈哈地正沉醉于未来做知府的梦幻中,也不知石剑在说什么,反正石剑问什么,他都只答一句。他现作知州,对比以前要轻松多了,石剑既给他配备唐关作主薄,又不时批些银子给他,新政也不用他想。他唯一可想的就是如何把官做大些,好光宗耀祖。“不管三大地主的背景多硬,咱们的腰杆都要挺直,诸位不要忘了,涪城是咱们管的地盘,只要是涪城辖下的人,咱们都有权处置。至于他们的后台嘛,总不会来拆府衙吧?”石剑瞟了何丛一眼,哈哈一笑道。“大人,这是下官几个想象那几个地主后台的供词,你过过目,是否合大人心意?”苏醒闻言,也镇定下来,把石剑吩咐他想象地主及其后台的供词都拿出来递呈。“哈哈……好,不错啊,四条新政办好了,你又会得到晋升,将来跟何大人到安州去作主官。”石剑看了一会,大为赞赏。“是!谢谢大人抬举。”苏醒闻言,心花怒放,想想跟着石剑还真走对了。他们跟着石剑就好象跟着吏部那样,不时有得升官,即便辛苦些又有何妨?“大人,到时论功行赏可别忘了下官啊?”何丛闻言,精神大振,他人生最大的兴趣就是升职,也不管职务有无实权,他总想着石剑能让他步步高升。私下里,他还常劝诸玉凤回涪城,别随他到安州去。何丛好几个月没听到提升的话了,他可高兴死了,连忙插口,生怕石剑提拔人员会把他忘了。“哈哈哈……”众官差闻言大笑起来。“禀大人,按察司高大人不知何故?领着一队人马正到城中来了。”此时府衙探子来报。这府衙探子是石剑发明的。他想经常有上峰不先发通知就跑到涪城,常常弄得自己措手不及,得弄几个探子来作眼睛,便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哦,快传命府衙中人,除各看守外,全部到府衙大门前迎接高大人。”石剑闻言,不敢懈怠,连忙吩咐诸人。潘栋让刘来福、蒋孝换上便服,出去混入好奇观望的百姓中。这是什么回事呢?这也是石剑的一大创举。有自己的人混入百姓中,遇到好事便有人领头替自己颂扬,遇到坏事,也有人领头在人群中呐喊。他是聪明人,近年学问大大增长,自然知道为官不仅要靠政绩、懂得花销银子,又得有人替自己宣扬。“下官石剑率府衙全体公差,恭迎大人。”石剑率领一班人马,走出府衙大门,迎接高迎强一行的到来。“来人,将贪官污吏石剑拿下。”高迎强一下八抬大轿子,便朝田路风、袁伟清诸人大喝了一声。田路风、袁伟清及三名按察司刑武官一拥而上,朝石剑扑去。“啊!……哎呀……别乱踏……”围观人群登即慌乱起来。“高大人,下官所犯何罪?”石剑不待田路风五人扑到,已双足一点,掠过他们,轻飘飘地落到了高迎强跟前。石剑将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官场袭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一章 舌战按司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功夫!”人群中的唐朝元暗赞了一声。“他……咋犯事了?”唐美林芳心一惊,妙目圆瞪,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石剑霎时被碎尸万段了。“你……涪城税课司提举白优龙状告你利用提拔任官员之机贪污受贿。”高迎强大吃一惊,知道石剑武功厉害,生怕他会忽然出手杀了自己。田路风急忙展臂拦住了袁伟清等人,也怕石剑会拿高迎强作人质。“不是!石大人是青天大老爷!”“白优龙是卑劣小人!”“石大人是清官!”“石大人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人群中的蒋孝率先尖叫,一群百姓听了也跟着高叫起来。虽然这些颂扬石剑的声音多少有些是府衙中人过分宣扬,但石剑毕竟是为老百姓办了很实事的。“哈哈哈……”石剑仰天大笑,道:“高大人,听到了吧?不是本官自封清廉,这可是老百姓的声音。是不是白优龙跑到成都后给你送银子了?要不,他一句话怎会驱动你来抓下官?”“哈哈哈……”人群轰然大笑起来。“你……大胆,你作恶作端,罪有应得。来人!拿下这狗官。”高迎强脸红耳赤,急忙喝令抓人,以掩饰窘态。“将这狗官就地正法!”田路风大喝一声,拔出铉刀,一招“刀劈华山”朝石剑当头劈去。袁伟清一剑“横扫千军”攻向石剑左侧。石剑施展“天罗步法”闪身一晃,躲到了高迎强身后。田路风和袁伟清二人吓了一跳,急急收招。“来人,拿下田路风和袁伟清,他们意图谋杀高大人,所有在场中人都看到了。”石剑从浑身发抖的高迎强身后闪出,朝彭金石等人挥了一下手。“田路风图谋不轨,谋杀高大人,杀了他。”刘来福躲在人群中大嚷了一声。石剑此时已明白高迎强要取自己性命了,他以恶还恶,瞬间抓住田路风和袁伟清小小的不是之处,便再也不客气。他蓦地一招“三英会吕布”,左掌划圈,右掌直推,连环三掌分袭田路风和袁伟清二人。石剑三掌劈出,端的是如狂风疾卷,气贯长虹,迅如猛虎。人群忽见眼前狂风卷起阵阵尘土飞扬,纷纷后闪。田路风和袁伟清眼睛都难以睁开,别说以攻对攻了。他们急闪两侧。潘栋、彭金石二人趁机晃身而上。潘栋用双钩钩住田路风的脖子。彭金石一剑架在袁伟青的脖子上。“妈呀!”白优龙吓得连忙钻进轿子底下去了。卢宝川躲在轿子里直尿裤子。按察司一众官差登时吓得浑身无力,手足酸软。他们本就风闻石剑武功深不可测,杀人不霎眼,此时见田路凤二人被擒,他们哪还敢上前去,连刀剑也拿捏不住,“咣铛咣铛”地掉在了地上。“高大人,你不是一般小吏,有话好好说。”石剑收掌,神定气闲地纵到高迎强跟前,拱手抱拳,依然礼数周到。“你……你……敢杀朝廷命官?来……来人啊……”高迎强吓得双腿直发颤,差点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什么?田路风敢杀朝廷命官,要将他诛杀?好,下官一定按高大人指令办差。”石剑再次抓住高迎强的马脚,内力一吐送,声音清淅地传入远远闪到两边的众官差和老百姓耳中。“哗!好在石大人武功高强,周全保护高大人。”人群中的刘来福见状又大嚷起来。那些躲起来的老百姓闻声而出,慢慢聚拢起来。石剑扶定高迎强,高声道:“田路风,高大人发话拿你,你还不缚手就擒?你还敢屠杀本府官差?难道还要本府亲自出马拿你吗?”“打死田路风这剌杀高大人的死匪徒!”蒋孝振臂高呼起来,围观百姓一乐,也跟着高呼起来。“哎呀!”一声。潘栋趁机横肘对田路风后心猛击一肘,又狠踹袁伟青后心一脚。田路风与袁伟青狂喷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被彭金石、潘栋一人一脚踏在了脚下。“来人,将府衙公堂的刑棍、案桌凳子合搬出来,今儿本府接受高大人的审判,欢迎全城百姓观审。”石剑见好就收,给了高迎强一个台阶下。众衙役连忙回府衙搬出凳桌来。“高大人,你请坐,你开始审问下官吧。”石剑扶高迎强坐下来,然后走到案桌前,朝他躬身道。“咦,这……这小子咋了?”人群中的唐美林见状大奇。石剑明明赢了,咋还让高迎强来审他呢?“姐姐,别怕,俺家公子不会输的。”张兰闻声而至,在人群中找到了唐美林。“这个……那个……啊……哦……”高迎强楞呆呆的。“大人,下官是被告,理应传原告白优龙过来啊。”石剑眼利,刚才看到了白优龙。他对高迎强恭敬有礼,又朝一顶轿子底下一指,大喝一声:“来人,将顶轿子底下的白优龙提过来。”一名捕快提出了脸色惨白的白优龙,朝高迎强案桌前一扔。“扑通”一声,摔得白优龙眼冒金星,头晕脑转。“白优龙,你不是告本府贪污受贿吗?现在高大人当街公审本府,你起来列举本府罪证吧。如果证据确凿,本府缚手就擒,愿被高大人绳之以法,死而无憾。”石剑扶起白优龙道。“哈哈哈……”全城百姓闻讯而来,有的站在路边,有的大胆靠前高迎强轿子后,有的索性爬上屋顶去。“高大人,田大人伤势很重。”按司刑官此时拱手走来禀报。“啊……”高迎强又吓了一大跳。“大人休慌,下官内功还过得去,呆会无论下官生与死,都保证先为田路风疗伤,你先审判下官吧。”石剑瞪了那刑官一眼,吓得他连忙退后一边。“白优龙,你把石剑如何向你索贿之事,速速向本司道来。”高迎强闻得石剑保证田路风安全,便朝白优龙大喝一声。“这个……”白优龙脸色尴尬,羞得满脸通红。“什么这个那个,快快道来。”高迎强一拍惊木堂,怒喝一声,他还想争回颜面,感觉石剑不会向他下毒手,又对他礼敬有加,他的潘司威风又回来了。“是!大人。”白优龙见高迎强连使眼色,心头稍为镇定,道:“狗官石剑……”“大人,下官此时尚是布司府右参政兼涪城知府,白优龙出言不逊,诽谤下官是狗官,他是不是说吏部和巡抚吕大人有眼无珠,任用狗来作知府呢?”石剑猛然抓住话题,迅速出击。“这……”“哈哈哈……”围观百姓登时轰然大笑。“石大……石公子还真厉害,文采武功都好!”唐美林赞了一句。她拍拍胸部,芳心稍定,拉着张兰的手高兴地跳了起来。“大人,白优龙这是诬蔑朝廷吏部尚书周大人和巡抚吕大人啊,按大明律例,白优龙已犯诽谤、诬蔑之罪,理应当斩。”潘栋见状走过来,向马致富拱手道。“高大人,饶命啊,下官这是一时不小心说错话而已,不是有心骂周大人和吕大人的。”白优龙吓得满脸惶恐,连忙跪在高迎强求饶。“潘栋,你马上找诉师拟写状纸,本府要上书朝廷,状告白优龙诬陷本府和吏部周大人、巡抚吕大人。”石剑得理不让人,哪会放过机会?“高大人,这……只是下官一时言语有错,不算诽谤,求高大人给下官作主啊。”白优龙此时真是后悔莫及,早知石剑这么厉害,就不要整他了。“白大人,你先起来,这石大人告你是另一回事,现在你要速回答本司的问话。”高迎强拭了一下额头的汗,好在灵机一动,没受到石剑的干扰。“是!大人。那石……石大人任涪城知府那天晚上,他召见下官到他府上,说将举荐王朝出任同知,将有通判职位空缺,让下官掏三万两银子给他,他会替下官疏通上下关系,担保下官一定坐上通判之位。”白优龙结结巴巴,差点又说错词了。“啪”地一声,高迎强又一拍惊木案,对着石剑大喝一声:“石剑,白优龙所说是否属实?你从实招来。”张兰、唐美林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人群静静地望着石剑。“回大人,白优龙所说纯属诬陷,如果你不信,可问白优龙是否知道下官府上的情况?”石剑平静地向高迎强拱手道。“这……”高迎强额头又冒汗了。他已知石剑厉害,这案子还真不好审,那些百姓又在起哄。“那好,高大人,本府替你来问白优龙吧。”石剑向高迎强拱拱手道。“白优龙,你说到本府召你到石府向你索贿,那本府问你,石府有多少仆人?当时在场的人是谁?有谁看到你进入石府?你是抬着几箱银子进入石府?谁帮你抬的?你一介小小知县,又哪来那么多银子?”石剑回身朝白优龙喝道。涪城四条新政面临诸多压力和困难,是否就此终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不了了之 - 一路风尘 - 石剑   “这……这个……哦,不是,高大人,是下官在路上遇到石大人,是石大人在路上向下官索贿的。”白优龙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高大人,下官清楚记得,石大人任知府那天在公堂上当场表态,空缺出通判之职后,将是留给涪城所属知县的,哪个县能做出突出政绩,石大人就提那个县的知县作通判。不信,你可传讯各县官差来问。”潘栋见石剑神定气闲,大着胆子上前作证。“高大人,白优龙一会说在石大人在府上向他索贿,一会又称石大人是在路上向他索贿,这明明就是白优龙自打耳光啊!他这不是诽谤石大人,又是什么?”苏醒此时也挺身而出。“白优龙诬蔑石大人,他才是狗官!”“白优龙人品低劣,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做税课司提举呢?”“还是先查查白优龙上任税课司后有没有贪污受贿吧?”“石大人怎么可能在路上向白优龙索贿呢?这不是有人背后指使白优龙故意胡说八道来整石大人的吗?高迎强糊涂透顶,不配做按察使司。”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叫减起来。老百姓纷纷高声为石剑辩护。高迎强想不到今日竟会弄成这等场面的,他全身汗湿,脸形羞成了猪肝色。“大人,这些刁民是胡言乱语啊!”白优龙吓得急急上前跪倒在高迎强跟前。“高大人,皇上是咱官差的再生爹娘,百姓是咱官差的衣食父母。白优龙竟称老百姓为刁民,他连自己的衣食父母也忘了,可见此人人品低劣至极,不摘他的乌纱帽,恐怕下官状纸送到吏部、刑部之时,大人你可不好交待啊?”石剑上前躬身对满头是汗的高迎强道。“对啊,要查清指使白优龙诽谤石大人的幕后者,就得先将白优龙拿下来。”人群又是一阵骚乱。石剑放眼望去,这才看清高声支持自己的人竟然是雄樱会的公孙文和谢佳。他登时激动得泪光闪动,恨不得此案就此完结,好抢身上前与雄樱会好汉相见。“高大人,石大人父亲富甲一方,石大人有什么理由当街向白优龙索取那小小的三万两银子?”何丛此时见石剑赢局已定,慌忙出言帮撑石剑。胆小如鼠的何丛说完之后,心里又一阵怦怦直跳,十分后悔,生怕高迎强会对他动怒。“如果说下属官吏到过上司府上便算行贿,那么下官也曾到过高大人府上、吕大人府上,高大人是不是也向下官索贿过呢?是不是也将放风称下官向吕大人行贿呢?川中那么多知府知州到过高大人府上,是不是全是高大人召去索贿的呢?”石剑高声叫道,言语犹如一把利剑,直击高迎强心窝。“石剑……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本司一定治死你。”高迎强气得脸形都歪了。“下官如果是胡说,那么高大人仅凭白优龙一面之词就断定下官索贿,那高大人是不是糊涂判官呢?”石剑心想你虽然是按察司,却无权免我职务,怕你作甚?“好!石大人说得对!”人群再度起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唐朝元暗赞石剑机灵。“难怪江湖中人十年抓他不到!此人文采武功真是当世少见。”令狐安心里对石剑已是佩服了。“高大人,你交出证人来证明下官索贿之事啊!你无凭无证,你怎么整死下官?你别忘了本府除了右参政之职外,头顶上还挂着皇上御封的龙庭都尉之职,没有皇上下圣旨解封,任何官员无权拿本府是问。”石剑接着拉虎皮作大旗,抬出朱由校来。“你……”高迎强气得直想吐血,尴尬至极。“来人啦,白优龙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摘了他的乌纱帽,将他押往成都再审。”高迎强见下不了台,大喝一声,挥手让按察司衙中人拿下白优龙,当即给他铐上铁链。白优龙登时如一堆烂泥般地瘫在地上了。“哎呀,袁大人,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唐关回涪城来接何丛,见状扶起被彭金石踩在地上的袁伟青。“哈哈哈……”“哎呀,田大人,你太补了,血多也不用躺在地上吐嘛?你可以去辽东献血呀!”潘栋急也扶起田路风,又不忘戏弄他一番。“哈哈哈……”围观的众乡民笑得直捂肚子。“来人,准备两辆马车,送田大人、袁大人回成都。”石剑趁机给高迎强台阶下。唐美林见石剑不仅无事,反而口才出众,弄得高迎强一干人下不了台,登时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开心。张兰喜出望外,不仅石剑无事,还看到心上人唐关回来。要不是在街头,唐朝元真要为石剑拍掌鼓劲了。任雪菁暗暗赞道:多年不见,石剑这小子竟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恐怕再来个十年江湖,也难以对付石剑了。此人得老百姓如此厚爱,肯定是好人。”令狐安此时对石剑多年误会全部冰释。公孙文心道:当年的小石头变化真大,以前俺为他担心,怕他活不下去,想不到今日他竟成了少年铁腕知府,文武双全,语话轩昂,心雄胆大,似撼天狮下云端。卢宝川在轿中吓得粪便直流,满轿臭味,汗如雨下,不顾粪便之臭,连连拍胸部。他想:好在自己聪明,没急于向高迎强状告石剑,要不然真的连怎么个死法也不知道啊!“高大人,你前来涪城视察,辛苦了,请到府衙喝会茶,呆会收拾好街头后,再让下官为大人尽尽地主之谊吧。”石剑见好就收,再给高迎强台阶下。“哈哈哈……好,啊……涪城搞得不错,石大人,其实本司也知白优龙是诬蔑你的,是特地来还大人一个清白,哎呀,本司想你啊,特来看看你呀!”高迎强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表面不能不给石剑面子。“好啊!石大人终于沉冤得雪了!”“高迎强总算有眼有珠,还石大人一个清白了。”老百姓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大人,请!”石剑躬身向高迎强作了一个“请”式状,然后手一挥,让府衙中人善后去了,自己亲陪高迎强走入府衙。阳光明媚,涪城街头灿烂整洁。白云像棉花一样随风飘动。“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微服私访的杨涟,见涪城百姓如此爱戴石剑,又见高迎强连番出丑,低声吟叹。“杨大人,老夫之前听信马致富一纸奏章,对剑儿多有误会啊。”殷有招心想自己当年放石剑到地方任职是对的,涪城街头的百姓已替他证明了。他发现自己狠参石剑一本是错的。“老夫惭愧,当年咋没让石剑留在山海关任军职呢?这么一员悍将,留在地方倒是有些可惜啊。”风武也有不同想法。春风带着寒意,柔柔地拂着人们的脸。“石大人,天色不早了,本司还要回成都,你有空到成都聚聚。”高迎强一进府衙,语气又变了。他想:既然石剑是龙庭都尉,谁也拿没法,更何况又没拿到关于他的什么证据,不如暂与他释和?这小子去年还赠送给老夫六根金条,不能忘了这个人情呀?“好,高大人,下官准备搞一个安州新城,新择址而建,涉及上百万两银子投入,不日将到成都呈报,到时一定顺道拜访大人。”石剑拱手回话,甚是客气,同时表明自己还将出台新政。“好,石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本司佩服!本司在成都等你,到时隆重宴请石大人。”高迎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语气又客气了很多。他随即领一干随从,打道回府。“大人,门外有人求见!”石剑送走高迎强,刚想在内堂歇一会,唐关进来拱手禀报。“你领他们进来,然后守在内堂门外。”石剑朝他挥了挥手。唐关回来了,石剑感觉一身轻松,因为可以把一切琐事交给唐关去办。“呀!唐掌门?唐夫人?二位叔父?”进入内堂的都是故人,正是唐朝元和雄樱会一行。“贤侄,谷香一别才多久呀?你这么快便贵为知府了。”公孙文此时得仰起头看石剑了。“谢叔父,你的小铁浆,小侄一直都带在身边。”石剑含着激动的泪花,从怀中掏出那枝小铁浆。“贤侄,谢谢你还记得咱们这些在江湖上流浪的穷哥们。”谢佳看着那枝小铁浆,哽咽地道,情绪十分激动。“当年小弟处境十分艰难,如果不是你们不嫌弃小弟同桌就餐,小弟真没勇气活下去,我一个小孩,饱受江湖中人的流言蜚语。”石剑说到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了。“石……石大人,你刚才挺英雄的,咋一下子就哭了?”唐美林掏出汗巾递与石剑。“公子……”张兰拉着石剑的一只手,摇了摇。石剑那些艰难的岁月,她也有份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三章 重情重义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对不起,本府……晚辈失态了。唐老前辈、夫人,你们安好?当年雪山派顶住各种压力收留兰儿,晚辈十分感谢,请受晚辈一拜。”石剑接过汗巾,抹拭泪水,向唐朝元夫妇躬身道。“不敢不敢,石大人,小民不敢受礼!”唐朝元夫妇给石剑竟躬身向自己行礼,真是受庞若惊。“哦,兰儿,快泡茶,诸位请上坐。”石剑陡见这么多故人,心头激动,十分恭谦礼让。“唐掌门、夫人、令狐掌门,雄樱会公孙文、谢佳这厢有礼了。”公孙文、谢佳连忙向令狐安、唐朝无元夫妇行礼。“自‘飞鹰神探’和‘小翼德’在西湖边上一别,已有多时,请二位代唐某向石当家问好。”唐朝元对雄樱会好汉不敢小视,连忙以平辈之礼相见。“谢谢唐掌门,唉……敝上……石姑娘已被会中长老逐出门墙了。”公孙文闻得唐朝元提起石飞红,虎目含泪。虽然石飞红年近四旬,但他们仍亲切称她石姑娘。“什么?飞红妹子……”任雪菁与石飞红竟争四大天后之首,既有明争,也有暗斗,但二人又是相互敬重,毕竟都是名门之女,风闻石飞红落难,急切关问。“石女侠咋了?”石剑颤声惊问。“石姑娘没事,虽然没总舵主做了,但咱兄弟俩与赖大哥、来大哥四人仍追随着她。哦,赖兄弟陪石姑娘上峨眉山去了。咱俩到涪城来认认亲。”公孙文含泪说道。他与谢佳二人衣衫破旧,满脸风尘。“你们放心,小侄一定助你们一臂之力,帮石女侠重掌雄樱会。来,小小十万两,请代转石女侠,暂度难关。”石剑掏出一叠银票递与公孙文,既同情又豪情地道。“不不不,贤侄,你误会了,今日可不是打抽风来的。石大人,告辞!”谢佳见状,倒误会石剑了。他本是正直之人,感觉石剑当着这么多人递银票与他,简直就是挤弄他。“不不不……叔父,小侄绝非此意,来来来,请坐下,且听小侄一言。”石剑连忙闪身而上,双臂一张,拦住了谢佳。“当年小侄最艰难的时候,武林之中只有你们二位看得起小弟,你们二人与小弟同杯共饮,临走时还提醒小弟注意武木的人马来了。”石剑连忙解释一通。“这对小弟是何等的大恩大德啊,因为你们代表的是江湖的正义。这不是小弟十万两银票可以表示感激的。这只是向石女侠聊表心意,并不是向她示恩威。收下吧,人生谁没困难?”石剑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感人肺腑。谢佳的脸色缓和下来,望向公孙文。“谢谢!”公孙文含泪收下,现在也确实需要银两。但是,他们不象一般的江湖中人,没有银子就去抢,这种事情他们是做不来的。郭啸天一看石剑出手就是十万两相赠雄樱会,不由惊叹得呆若木鸡。李天笑瞠目结舌,心道:岳凤成亲,石剑出手十万两;去年底,石剑又托人赠雄樱会十万两银子,加这十万两,已甩出三十万两了。这死杂种咋那么富?唐美林被石剑的重情重义感动得泪光盈盈。令狐安怔怔地看着石剑: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江湖中人咋会骂他是小淫魔呢?唐朝元激动地拍拍公孙文的肩膀,道:“公孙大侠,本门也和石知府一道,助你和石女侠重掌雄樱会。你们找到石女侠后,可到雪山来找老夫,老夫一定尽力相助。”“就是,那雄樱会是石大侠一生的心血,列权他们算什么?竟敢轰走石女侠?”李天笑义愤填膺,甚是不平。“重掌雄樱会暂时是没希望了。”公孙文无奈地道。“为什么?本府全面铺开四字新政后,就领府衙得力人马随你们到总舵去,找当地知府出面,把列权狗贼抓了。”石剑拍案而起,情绪甚是激动。他和大多江湖中人一样,甚是景仰石飞扬,也甚是同情石飞红的不幸遭遇。“杀一个列权有什么用?列权他们玩弄阴谋是得到江湖大哥暗中支持的。”谢佳声音低沉,语气无奈,甚为伤感。“你是说钟帮主?”唐朝元闻言,跌坐椅子上。李天笑等人无不惨然失色,要是钟万强出面支持列权,那谁帮得了石飞红。“公孙兄弟,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任雪菁花容黯然,惊惶失措地道。“夫人,现今敝会很多弟兄流离失所,你可找他们问问,咱们有没有冤枉钟万强?列权他们宣布除去石姑娘之时,丐帮四大长老都乔装混入会中总舵,声援列权他们。”谢佳愤怒异常,铁浆掷地,双眼血红。“这……”任雪菁哑口无言,不知是高兴好,还是难过好。高兴的是,她当年的竟争对手落得如此下场。难过的是,石飞扬死后雄樱会竟变得四分五裂。内堂一阵沉静。“哦……这位是华山派掌门令狐安。石贤侄,令狐掌门在多次声讨你的时候,可没少暗中相助于你呀。”唐朝元此时才想起没有引见令狐安。“晚生石剑,感谢令狐掌门大义相助。”石剑闻言,急朝令狐安躬身作辑。“哎呀……小民不敢当……”令狐安连忙扶住石剑,心头一阵激动,不知说什么好。“诸位,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也乐乎,今儿小生略备酒水,请诸位痛饮几杯,请随小生到‘涪都’客栈去。”石剑连忙打破僵局,转移话题。“左都御史杨大人到……”彭金石此时进来,高声叫道。“唐关,召集府衙所有人,相迎杨大人。”石剑不敢怠慢,急挥手领着一众官差出阁相迎。“师父,你们呆在内堂一会。朝廷有大员来了,公子得招呼他们,不周之处,请师父谅解。”张兰急替石剑圆场,热情地在内堂招呼唐朝元等人。“唔……兰儿,来来来,让师父好好瞧瞧你。”唐朝元拉过张兰,细细端详,十分怜爱。令狐安也理解地坐了下来。风很柔和,吹来了清新和喜悦。石剑走出府衙,躬身拱手道:“晚生石剑,恭迎诸位恩师。”刚来府衙呈报税收情况的凌锋目瞪口呆:石剑不是九千岁的门生吗?咋又称杨涟为恩师?这是咋回事?“起来,小子,真有你的,把涪城治得这么好,难怪皇上多番维护你。唉……可惜老夫不再是吏部尚书了。”殷有招抢身扶起石剑,感叹地道。“好啊,剑儿,你长大了,长高了,老夫都得仰起头来看你了。”风武见石剑如此礼重恭迎自己,十分激动。“剑儿,老夫之前偏听偏信,参你几次,今儿微服私访,知你无错,向你道歉。”杨涟刚直,有错知改。“谢谢!剑儿一直都铭记恩师们的教诲,尤其是殷大人送晚生离京前所赠的‘爱民如子’四字,晚生一直悬挂公堂之上。”石剑含着激动的热泪,搀扶着殷有招走上府衙台阶,手指公堂案桌上的“爱民如子”四字。“好……好啊!正吏风、爱民助民乃是老夫终生心愿,剑儿……你现在就是老夫的化身了。”殷有招曾是铁腕正吏风的吏部尚书,看见案桌上的“爱民如子”四字,激动得发抖。“殷大人……”公孙文见殷有招来了,急抢身而出。唐朝元、令狐安等人愕然之后,也紧跟而出。“公孙大侠?你们……”殷有招见府衙有江湖中人在,也是一阵愕然。“晚生石剑,再次谢谢诸位恩师上次为晚生户籍事件辩护。”石剑见状,想起上次殷有招等人保自己一事,急躬身道谢。他感动的泪水喷涌而出。“剑儿……快起来。”殷有招哽咽难言,扶住了石剑。“三位大人,这几位是……”公孙文替唐朝元、令狐安引见赵南星。“哎呀……想不到小民们能在涪城见到闻名于世的刚直大员……”令狐安与唐朝元等人急急躬身向殷有招等人行礼。“连正直的朝廷大员也这么器重石剑,看来之前江湖中人对石剑全是误会了。”令狐安亲眼目睹眼前事实,从此更是另眼相看石剑了。“原来他还是吏部前尚书的门生,难怪他升得这么快?兰儿不是说他是孤儿吗?他咋那么厉害?”唐美林忘我地看着泪流满面的石剑,心头一阵感慨又一阵苦闷。唐关、张兰等人全是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凌锋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杨涟一眼。他心道:原来石剑上次被方世中、蔡坤他们狠参一本没倒,是因殷有招等人出面替他说话?奶奶的,石剑真是骑墙草,左右讨好,真不是人,老夫一定秘报九千岁,参死你。凌锋之前对石剑举荐他出任茶马司提举,还抱有感激之心,因为他与石剑也有师生之谊。杨涟微服私访回朝后有什么想法?令狐安亲眼见证石剑是好官,他会有什么举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四章 戏弄官兵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此时,凌锋感觉石剑利用了魏忠贤来谋取权力,实在太可恶了。对他来说,魏忠贤是他亲爹,岂能容忍石剑玩耍他的亲爹?“来人,将川味客栈前的街道戒严,本府呆会陪诸位恩师及各位前辈前去就餐。”石剑见殷有招与唐朝元等人相见,急吩咐唐关他们办差。“不好了,大人,驻军千总仇扬领着数千兵马开进城来了。”此时彭金石慌乱来报。“石大人,他们可是向你来要仇政拔的,兵马众多,你暂且避避风头吧。”何丛闻声,连忙跟着进来。“石兄弟……”公孙文也是一阵紧张。仇扬之父、大地主仇政拔因拒绝还地被抓,他是早有耳闻。“不用怕,老夫在此,小小千总能耐他何?”杨涟大怒,转身欲出府处置仇扬。“哈哈哈……仇扬来得正好,本府正要靠治服他来全面铺开还地于民。何大人,别慌,本府接下来将弄笔大银子给你,助你建一座安州新城。”石剑大笑,搂过何丛,象搂小孩一样。“哈哈哈……”众人感觉滑稽,笑出声来。“三位恩师,诸位前辈、大哥、美女姐姐,你们就暂留内堂,看本……小生今儿再演一出好戏给你们乐乐。”石剑又哈哈大笑,丝毫不惧,拉回了杨涟。“杨大人,不必见仇扬了,虽说他是咱的人,但领兵前来,必不是什么好事,就让剑儿治治他吧,这可是老夫既定的正吏风之策。”殷有招一笑,拉住杨涟,率先进内堂坐下。众人紧跟而进。“何大人,陪好本官的三位恩师。”石剑松开何丛,抛下一句话,手一挥,便领着陆泽走出内堂。张兰赶紧跟着出去。石剑斗得过领兵而来的仇扬吗?“爹……”唐美林又闻石剑身陷险境,急忙走到唐朝元跟前,示意本门是否出手支援?“朝中大员在此,林儿不必担心。”唐朝元江湖外号“八面光”,是既稳重又圆滑的人,淡淡地道,声色不露。“大哥,咋办?”谢佳也问公孙文。“咋办?打一架呗!再不打,你的铁浆可要生锈了。”公孙文被石剑豪情所感,哈哈一笑。“哈哈哈……”内堂众人大乐。“哦,诸位,且听老夫一言,还是先看看石知府如何处置此事再说吧,若他确是有难,咱们再出手也不迟。”唐朝元心想富不与官斗。雪山派虽是江湖大门派,却也不便随便与官兵将对,倘若以后官兵报仇,那官兵往后踏平西岭雪山也是不在话下啊。公孙文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帮石剑一忙,就凭石剑大富大贵后还看得起他和谢佳。唐美林闻言,坐倒在椅子上,心惊肉跳,生怕石剑真有个什么不测。杨涟等三人则是相视而笑,却又暗自担心。“彭金石、张兰,你们速领人去提十坛酒来,备齐碗筷和餐桌、肉食,咱们今儿就在公堂上吃喝玩乐,看那个仇扬能把本府咋样?哦……顺便动员老百姓也来看热闹,今天来一个官民同乐。”石剑走到公堂,坐在案桌前,十分镇定。彭金石和张兰不解地看了石剑一眼,领着七八名捕快、衙役从内堂后门走了。“唐关,蒋孝、潘栋、刘来福,你们过来……”石剑招来亲信,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吩咐如此这般,便和诸人上桌就餐,坐等官兵到来。谷香驻军千总仇扬,正是为他父亲仇政拔被石剑打入地牢之事而来的,而且得到剑阁将军黄连素的默许。他领兵开进涪城来,命官兵迅速包围了府衙。奇怪?里面却没什么动静。他手一挥,一队士兵刀剑出销,冲进了衙门。被张兰鼓动前来观审的百姓和财主乡绅吓得纷纷扒在地上。“啊啊啊……”唐关手一扬,一把金钱镖、白蜂针、钢镖甩出。冲进公堂的士兵纷纷倒下。“来人啦,把这些冲击府衙的土匪捆绑起来,按住他们在口供上画押。”石剑手一挥。杨涟拉着殷有招、风武二人,探头而观。公孙文、谢佳、令狐安、唐朝元急急提兵器侧旁相护,衙役一拥而上,用绳子捆绑二十多名士兵,剥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露出膀子,按住他们在苏醒事先准备好的口供上画押。杨涟见状,对石剑的做法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殷有招不语,风武颇为纳闷。一个衙役把散落公堂之上的刀剑拾起,放在石剑的案桌上。石剑朝彭金石、刘来福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二人随即起身离坐,站到了公堂门后。唐美林等人从内堂探出头来看,一面暗赞唐关外号“千手屠龙”真是名不虚传;一面见石剑如此处事、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石剑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带犯人上来。”衙役、捕快押着众士兵上堂。石剑又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何人?为何冲进府衙闹事,意图谋杀本府?”那些士兵平时骄纵惯了,哪会把一个小小知府放在眼里?一个哨长模样的汉子道:“咱是谷香驻军,今儿是拿你问罪的。你识相的,就快快放了仇老爷子。呆会仇千总来了,还不剥你的皮?狗东西,快放了爷们。”旁听的乡绅财主和百姓吓了一大跳。历来只有官兵整知衙役的。哪有知府、衙役整士兵的?石剑这个少年知府岂不是找死吗?官兵杀了官差,最多也只得一个内部处置的罪名,并无什么大碍。石剑,石知府啊,你这回可惹大祸了。你对咱老百姓那么好,你要是死了,咱可咋办?他们个个都替石剑捏了一把汗。“难怪剑儿用如此手段对付官兵?”杨涟看那些士兵如此骄横,又是一番慨叹。“大胆!哪有驻军冲击衙门的?啊!本府看你们简直是冒充官兵的残匪。不用刑,你们这些土匪是不会实话招认的。来人,把他拉下去,各打四十九大板。”石剑一拍案桌,怒喝一声。一班衙役如狼似虎,挥棒对着那些士兵一阵狠打。一通狠打,打得二十名士兵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个个哭爹叫娘,但仍掺杂着对石剑叫骂声。“住手!断案岂能屈打成招?”杨涟刚直,看不下去了,从内堂而出。“大人,哪有官兵冲击衙门的?啊?他们是叛军还是土匪?兰儿,公堂之上,本官最大,每打十下才数一下,打到他们招供为止。”石剑大怒,连杨涟出来也不给面子。众衙役得石剑如此撑腰,便挥棒狠打。“大人,他们全晕了。”蒋孝持棒上前禀报石剑。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杨涟,颇有些害怕。“来人,把晕死的土匪拉到土地祠去剥皮,拉着其他土匪去看。”石剑一拍惊堂木,命人拿着各种刀具上来。吓得剩余十个士兵纷纷哭喊:“大人,饶命啊,俺们招了,俺们招了。”石剑这一嚷是咋回事?怎么府衙还有土地祠呢?明代府衙的布局都是差不多的,都有大门、戒石、鼓楼、二门这些结构,但在大门和二门之间多设置了一个土地祠。这个土地祠是剥皮用的,剥的就是人皮。朱元璋即位以来,命令官员贪污处死后,还要把贪官的皮剥下来,然后在皮内塞上稻草,做成稻草人,并挂于公座之旁,供众人参观。这个稻草人不是用来吓唬鸟的,而是用来威慑贪官的。十名士兵本是假晕,一听石剑让人带他们到土地祠去,心里哪有不怕的?赶紧招认算了。“带上来,让这帮土匪画押签字。”石剑事先便吩咐让衙役拿着事先做好的口供给那些士兵画押、按手指模。“石剑,你……你好让老夫失望……”杨涟怒气冲冲地指着石剑喝道。“好,好,太好了,杨涟发怒倒好,最好与石剑火拼起来。”凌锋得意地心道。他刚才听石剑称杨涟等人为恩师,已大为不满。他暗想:石剑啊石剑,你一女嫁二郎,既讨好杨涟又讨好九千岁,老夫一定秘报上去,看你以后咋个死法?“糟了……”唐美林见杨涟对石剑发怒,暗自心慌。“这小淫魔真够狠的,连他恩师也不给面子,师父咋会原谅他呢?”郭啸天探头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报……,禀大人,驻军千总仇扬领兵包围了府衙……”衙门守卫跌跌撞撞地进来了。堂下观审的百姓登时一阵骚乱起来,拥挤着想出去,可是衙门口已给官兵堵死,哪里出得去?他们只好又到回公堂上。“来人,摆上酒席。”石剑不理杨涟,命人摆上酒菜。他早有布局,让十名士兵光着滴血的上身跪着,自与唐关诸人在堂上饮酒吃菜。“杨大人,稍安勿躁。”风武出来拉回了杨涟。杨涟不语,心里面有些矛盾,继续探头而视。石剑如此狠打驻军,仇扬会如何对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五章 玩残驻军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一群士兵冲进了公堂,却没有一丝声响,这就奇了?若在平素,知府还不爬着出来求饶?仇扬觉得有些奇怪。“千总大人,里面没有动静,咋办?”把总刘键上前问。“嗯,格老子的,今儿个咋的了?”仇扬摸了摸光头,想了想道:“刘把总,你亲率一队士兵进去。来人,弓箭手搭好弓箭、火箭警戒。”“是,大人。”刘键接令,手一挥,亲率一队士兵冲进了衙门。“刘把总……”那些被绑的士兵见到刘键领人冲了进来,如见到亲生爹娘那样,大叫起来。他们可把救星盼来了。谢佳挥动铁浆就要抢出,却被公孙文死死按住了。唐美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上。唐朝元及夫人、门人也是额头见汗。“呀,刘把总亲来府衙拜见咱石大人啊?欢迎,欢迎。”公堂门后的彭金石、刘来福忽然一闪而出,出手如电地制服了刘键,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刚刚刀剑出销围住石剑一桌子人的士兵登时傻眼了。两旁衙役纷纷拍掌齐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呀,刘把总咋这么客气,亲临府衙?来来来,快快请坐。”石剑拉过刘键,用力一按,按得刘键坐在桌子旁。唐关双手握着金钱镖,起身离坐,环目四顾,只要谁敢动,他的暗器就不会客气了。“哎呀,刘把总亲临府衙,真是稀客,稀客。来来来,先喝三碗。”蒋孝更是热情,提着一坛酒过来。刘键还没说话。潘栋已出手如电,五指如钩地锁住他的咽喉,蒋孝倒一碗酒灌进了刘键嘴里。“你妈……”刘键骂道。他刚张口怒骂。潘栋又捏住他的嘴,蒋孝索性举起酒坛就往他嘴里灌。“骨嘟骨嘟……”刘键被蒋孝一坛子酒狠灌下去,登时醉得一塌糊涂,分不清东西南北,视力模糊。“你们几个扶刘把总出去见你们千总。”石剑一指几名士兵。潘栋手一松。刘键登时“啪”地声,歪倒在地。几名士兵连忙扶起刘键,扶着他出去见仇扬了。“千总大人,刘把总醉了。”几名士兵扶着刘键出来,一见仇扬就嚷嚷着。“咋回事?啊?这是咋回事?”仇扬见刘键进去才一会,一盏茶功夫,就醉得不醒人事。他也闹了一个神智糊涂了。“千总大人,弟兄们一进去,那小知府就拉着刘把总喝酒,咱也闹不清是啥回事?其他弟兄还在里面看着他们。第一批进去的弟兄被他们绑了。”一哨长拱手禀道。“啥?他那小嵬子敢绑咱弟兄?这岂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吗?来人,你们跟我冲进去,其他的四下弓箭埋伏,上屋顶控制制高点。”仇扬既怒又不解,又亲领着两队人马冲了进去。“呀,这位肯定是仇千总了,快请坐,请坐。”石剑起身相迎,态度甚是恭谦。“哼!围起来。”仇扬拔剑一挥,四十多名士兵和前次进来的二十多士兵四下里严严实地围住了餐桌。“千总大人,本府得知千总大人要来府衙指点政务,早早备酒相迎,大人咋能如此对待本府呢?”石剑不慌不忙地道。“狗嵬子,你为何抓你爷爷的士兵?”仇扬怒气冲冲,一剑指向石剑咽喉。“住手……”杨涟急喝一声,已经迟了。“哗啦啦……”殷有招、风武登时全身冒汗。“啊……”唐美林惊叫出声,抢身而出。石剑头一侧,伸指一弹。“铮”地一声,弹得仇扬虎口一痛,长剑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石剑一个箭步上前,一招“逍遥手”疾快非常,已锁住了他的咽喉,却依然嘻皮笑脸地道:“仇千总真是客气,来来来,坐下喝酒。”几名士兵挥刀来救。唐关一甩手,几枚金钱镖激射而至,六名士兵登时扑倒在地。石剑锁着仇扬的喉咙道:“千总大人,本府对你礼敬有加,你就如此对待朝廷命官?还不命你手下放下刀剑,站一旁去。”他五指一紧。仇扬登时喘不过气来,舌头伸得长长的,满脸涨红,青筋暴露,犹如一个吊死鬼。石剑又稍松一下。仇扬一阵咳嗽,吓得只好大声道:“你们都出去。”唐朝元抢身而出,急急拉回唐美林。唐美林拍拍胸部,一颗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杨涟三人这才抹拭额头上的汗水。石剑又哈哈笑道:“不是叫他们出去,而是叫他们回去,呆会本府命人抬轿送你回去。”“狗嵬……”仇扬又气又怒,张口就骂,正想说“狗嵬子,你想咋样?老子待会杀了你。”石剑五指一紧,又勒得他咽喉喘不过气了。仇扬登时脸色涨红,舌头伸得长长的。“啪啪……仇扬,你狗眼放精点。本府是皇上御封的龙庭都慰,你敢骂我狗嵬?岂不是侮蔑皇上有眼无珠?来人,割掉他的舌头,八百里加急,送京交皇上处置。”石剑大怒,松开他,扬手就给他两记耳光,打得仇扬牙齿和血而掉。彭金石闻声提刀上前。仇扬舌头缩回,不住咳嗽喘气,浑身哆嗦,顾不得抹拭嘴角边的血,吓得忙颤声对一众士兵大叫一声:“你们都回军营好好呆着,没有老子命令,谁也不许出营。”“大人,不许出营,那小人拉屎拉尿咋办?”一位哨长上前道。石剑笑道:“就在军营里拉,是不是呀?”五指一紧,捏得仇扬舌头又伸了出来。他只好连连点头。“小人遵命!走。”那哨长见仇扬点了点头,连忙领兵走出了府衙,抬着刘键回营了。“哈哈哈……”石剑松开仇扬,与唐关等人哈哈大笑。“啪啪……”刚才那些吓得尿裤子的乡绅百姓也哈哈傻笑起来,继而纷纷拍掌起来,为石剑的土匪作风大声喝采叫好。“杨大人,回来坐会。按正常手段,谁也没法子制服官兵的,只有以毒攻毒之策,才能让一向骄横的官兵服服帖帖。”风武乐哈哈地拉回杨涟,好言提醒。“唉……”杨涟一声长叹,不知是赞石剑好还是骂石剑好?“哈哈哈……”唐朝元、唐美林、公孙文等人此时才敢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哈哈大笑起来。“仇扬,你领兵攻打府衙?你啥时候起义的?”石剑笑过之后,继续戏弄仇扬,锁他咽喉的五指稍松。“狗……你胡说……”仇扬闻言,傻眼了,吓得语无伦次。石剑若真捏他此罪名,那他九族将完了。“仇扬,你的狗命现捏在本府手上。你今儿若不乖乖听话,本府呆会就让人用酒灌死你,然后上报都司,说你到衙门喝酒,嗜酒如命,醉死了。都司大人一定会怀疑本府下毒,然后命人剖开你的尸体来检查。你想想你的死状多惨啊?哈哈哈……”石剑说罢,哈哈大笑,五指稍为放松了一些。“大人,请!”潘栋闻言,依样画糊芦,走了过来,拉着仇扬入席。蒋孝故伎重施,又拿起一坛酒,往仇扬嘴里就灌。“骨嘟骨嘟……”仇扬被灌了一坛酒,虽没醉成刘键那样,却也有七分醉意,摇摇晃晃地道:“你……你们想干什么?”他感觉肚子一阵涨痛难受,又捂着肚子揉来揉去。“仇扬,很简单,本府抓了二十多名冒充官兵的土匪,他们冲击府衙,谋杀本府,并作了口供,画了押,现交还仇大人处置,望大人以后好好管束。还有,大人,这是你的讲话笔录,你画个押。”石剑拿过事先作好的笔录,让人递上笔墨。“你……你们这帮……”仇扬本想大骂石剑等人这是要胁,却又不敢。“仇扬,这是你保证以后不再让土匪冒充士兵冲击府衙的保证书信,你画押后,本府替你收藏,必要时,本府会拿着这白纸黑字,禀呈都司大人或是剑阁黄连素将军的。”石剑嘻嘻笑道,软硬兼施。“仇扬,你不画押,你今晚肯定会醉死府衙,死后还是剖腹解体,惨啊!”唐关拍拍仇扬的肩膀道。在石剑等人唬吓下,仇扬只好颤抖着画押。府衙中人全直呼他的名字,然后高呼:爽!仇扬醉晕晕的,视力模糊,坐倒在地上。“哈哈哈……”石剑、张兰及一干捕快、衙役等人放声大笑。堂下观审的乡绅、财主、百姓也是一阵大笑。石剑虽然耍流氓手段、大刑逼供、威吓唬诈,但在百姓眼中,他仍是一个好官,因为他处罚拉虎皮作大旗的骄横官兵,维护了百姓的利益。“来人,把仇政拔押上来,让他与仇扬同饮几杯。”石剑让苏醒收好画了押的供词,不再客气,一拍惊堂木。彭金石急率衙役提来仇政拔。唐关和张兰相视一笑,赶紧立在石剑身后。捕快和衙役分立两旁,围着餐桌。须发全白、肥胖如猪的仇政拔知爱子迟早会来救自己的,没想到一上公堂,便见仇扬坐倒在公堂上,呼呼喘气,脸红成了猪肝色,双眼暴突,甚是吓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六章 心是你的 - 一路风尘 - 石剑   “扬儿……你……咋了?”仇政拔感觉有些不对劲,急上前扶起仇扬。他多日没沐浴,又被石剑吩咐彭金石藏到蔡坤原住府的地窖里,数十人终日与粪便为伴,全身臭烘烘的。他不去扶仇扬还好。他一扶仇扬,全身臭气扑鼻而来,直呛仇扬咽喉。“哇哇……”数声。本已被酒灌得不舒服的仇扬登时大吐特吐起来,连黄胆水都喷出来了,喷得仇政拔全身都是酒水和脏物。“哇哇……”仇政拔被酒气一冲,登时反胃,也呕吐起来,吐得仇扬满脸都是面包唾沫。父子俩相互对吐。石剑及众官差、堂下百姓、刚走出来的唐朝元等人,均是忍俊不禁,捂着嘴巴鼻子大笑起来。“贤侄,你真有法子,这么多官兵来了,你不甩一刀一剑,却把他们赶跑了。”公孙文走了出来,仰头称赞石剑。“公孙大侠,这对咱石大人来说,可是小菜一碟啊!”唐关哈哈一笑。“千手屠龙也是名不虚传啊!”唐朝元赞了唐关一句。张兰乐得心花怒放。“仇扬,你让令尊画押带头还地于民罢了。否则,令尊还得在地牢里没得更衣啊,他都臭成这样了,你还不心疼?”苏醒见时机成熟了,又拿出另一张供词,递与仇政拔。仇政拔颤抖地接过供词,浊泪纵流,爱子仇扬都被石剑折腾成这样子,他还敢不画押签字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记得写上拿一万两保金作保!”何丛大喝一声,拿过毛笔醮墨,递与仇政拔。“来人,把唐自为、杨锦凌一起带上来,让他们学学仇政拔,好早日出狱。”石剑喝令彭金石再次出去提人。唐朝元一门脸色陡变。令狐安师徒怔怔地看着唐朝元。“唐掌门,让你们受惊,请到内堂喝茶吧。”石剑佯装看不到,拉着唐朝元,亲热地走入内堂。“哦,你们呆会让三大地主全家打扫公堂和府衙门前大街,然后才放他们走。”石剑扶唐朝元坐定,又对经过内堂走向蔡府提人的彭金石道了一句。“石……你怎么如此残酷对待一帮老人家?姑奶奶要你马上放人!”唐美林闻得石剑还让她的叔祖扫大街,不由勃然大怒,“唰”地拔剑,一剑指在石剑心窝上。“林儿……”唐朝元急忙喝阻。“大人……”唐关等人闻讯冲入内堂。“师姐,别冲动!”张兰惊叫了一声。公孙文、谢佳二人要救也是来不及了。殷有招三人登时额头见汗,瞪大眼睛看着唐美林。李天笑对唐美林刚才如此关切石剑大喝干醋,此时见唐美林剑指石剑,又是一番大喜:原来她还没爱上他!“最好杀了他!”郭啸天心头大为高兴。不仅唐朝元、公孙文等人大吃一惊,而闻声而来的唐关等人也急得满头是汗。“林儿,你……住手!”唐朝元颤声喊了一句。他素知女儿鲁莽,生怕她真的惹事生非,那雪山派从此就要被官府通辑了。“哈哈哈……美女姐姐,你要让我死,我死而无憾。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石剑却脸色不改,反而嘻皮笑脸,当着唐朝元一门的面调戏她。唐朝元夫妇脸色立变,那份担心化做满肚子气了。“石剑……你管辖数十万人的堂堂知府,怎么能这样说话?”李天笑气得脸色煞白。公孙文心道这个小石头还真难于捉摸,一会巧舌如簧,一会威严无比,一会嘻皮笑脸。赖兄弟说他象总舵主,象是有些象,可一点也不象当年扬哥的正儿八经的。好在我没有急于认他。“你……卑劣!快点放人,要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唐美林给石剑气得心胸起伏,剑尖一送,已指到他胸口的衣衫上。“师姐……”张兰急得声音都变了。唐关双手紧扣白眉针,只待唐美林手有异样,便不顾她是谁了?救石剑要紧。“美人,那些人不签字画押还地,我是不会放人的。民以食为天,江山社稷无粮不稳。现今很多人都想死我,与其死在他们手中,不如死在美女剑下?你剌过来吧,我把心交给你了……”石剑气不喘,脸不改色,目光炯炯,盯着唐美林。“你……无赖……”唐美林给他气得花枝乱颤,那一剑还真剌不下去。她本来就只是要挟他而已。他说得合情合理,句句美女美人,听得她耳根都软了。尤其是那一句“我把心交给你了……”击在她心窝里,让她芳心乱跳乱蹦,有着丝丝甜意,又有几分羞涩。众目睽睽之下,她剌也不是,不剌也不是。她心慌意乱,抛下一句话,抽剑转身而去。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林妹……唐姑娘……”李天笑与郭啸天急追而去。“师姐……”张兰也连忙赶紧跟上。黄如才目瞪口呆。公孙文和谢佳二人脸上含着笑意,既感到不可思议,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唐朝元夫妇极是尴尬,如坐针毡,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杨涟、风武、殷有招三人呆若木鸡,频频用衣袖抹汗。唐关忙率众人退出内堂。“哦,诸位恩师,唐老前辈,唐夫人,诸位哥哥,走吧,咱们吃饭去,忙过头了,过正午时分了,对不起。”石剑随即起身,邀请他们进餐。“不了!石大……石贤侄,老夫到达涪城之时,发现有丐帮中人,雪山一派实不宜久留府衙。今儿看到你如此得百姓爱戴,老夫甚是欣慰,毕竟兰儿是雪山弟子,雪山一派与你有着渊源关系,她能跟着你这样的好官,老夫满足了。贤侄他日有空,到雪山来作客吧。”唐朝元拱手告辞。他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他是一个把雪山由默默无闻的小门派,振兴为挤身武林九大门派之列的大掌门,无论气度和心胸都非同一般,深思熟虑。“那好吧,唐掌门,唐夫人,既然发现了丐帮中人,小侄就不远送了,哦,这点小小心意,请二位前辈收下。”石剑通情达理,奉送上一万两银票。“这……谢谢贤侄了,老夫心领,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记得有空到雪山作客。”唐朝元不接,拱手转身,领着妻子、门人而去。“石贤侄,你是为民办差的好官,老夫会在往后的武林大会上为你解释一切的。”令狐安拍拍石剑的肩膀,随后而出。“剑儿,天色已晚,老夫三人也得出城了,你虽然横蛮了些,但你是好官,记得以后不要随便动粗啊。”杨涟起身,拉过石剑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什么?三位恩师,你们不留涪城住一阵子?”石剑惊诧地问,心头隐隐失望。“你府上还有一双贼眼,老夫三人不宜久留呀。”殷有招朝凌锋呶呶嘴。“谢谢三位恩师!”石剑会意,为三位恩师对自己的关爱而心头一阵激动,眼帘湿润。他追上令狐安与唐朝元道:“二位前辈,现今世道不平,晚辈想请二位前辈护送晚生三位恩师。”“好……好……”唐朝元与令狐安慨然应允。“兄弟,咱们也与二位前辈一道,护送三位长辈吧。你保重!”公孙文与谢佳也表示也要一道护送杨涟三人。“谢谢诸位前辈与二位哥哥……小弟感激不尽。”石剑连连拱手道谢。他侧头又大喊一声:“列队相送三位大人出城!”“不不……老夫是微服私访,不宜惊动城中百姓。剑儿,你好好办差吧,老夫解除对你之前的误会。你筹建安州新城,事关重大,得先呈报皇上再定。”杨涟连忙阻止他,并给他提出建议。“是,恩师大人。”石剑躬身点头,领着府衙中人相迎出府。天边镀了一层余晖。在金红色的光芒下,石剑与三位恩师挥泪相别。“安大人到!”杨涟等人前脚刚走,安子午便领孙云鹤与慕容胜来了。“据廷议,建千岁祠乃是民间自发组织,朝廷暂不考虑成立千岁祠护卫营。对于已成立护卫营的,予以解散。经吏部、户部会商,同意凌锋晋任涪城茶马司提举、宋子青晋任谷香知县。”安子午代孙云鹤宣读吏部公文。“哗!凌大人高升了,恭喜呀!”“宋大哥好福气,咱得去谷香为他庆贺。”石剑听罢,心头却是一阵沉重:除宋子青外,其他亲信一个没提携上来,咋安置他们?张兰颇为失望,心道:公子好不容易弄了个从七品给关子哥,没两个月又没有了。唉……关子哥真是官运不济啊!“姓石的骑墙草,这回死定了。呆会老夫私会孙云鹤,将你与杨涟三人关系秘报九千岁,看你如何个下场?”凌锋暗自得意。“石大人,没意见吧?”孙云鹤见石剑不语,阴笑着问。“哦,没意见,本官对朝廷一切决定皆执行和欢迎。来来来,诸位辛苦了,这点心意,请诸位收下。”石剑心头一震,急忙强摄心神,拉他们三人走进内堂。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处死凌锋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自掏腰包,给他们每人送两根金条。“石大人,你这是行贿啊?”慕容胜既正直也是武痴,见状勃然大怒,冷冷地道。“哦……慕容大人,本官与诸位大人历来私人感情好。这只是本官为各位奉上路上的茶水费而已。再说,你昔日不是荐举过本官参加武举竞考吗?咱也算是师徒关系吧?”石剑淡淡地道。“收下吧,慕容大人,大伙私交甚好,石大人素来洁身自好,哪会行贿啊?”孙云鹤生怕慕容胜不收,到时弄得自己也不能收了。两根金条价值上千两银子啊。慕容胜领队下地方,从没收过银子,闻言感觉有理,讪笑一声,便收金条入怀了,但却甚不自在。“石大人,皇上收到了你关于申请派员前来开采涪城下属盐铁金矿之事的奏章。来,这位是胡公公、这位是刘公公、这位是杜公公,他们受皇命,前来涪城监矿开采,请石大人妥善安置。”孙云鹤把三名太监推荐给石剑。“哼!什么皇命?瞧那阉样,便知是魏阉的人了。”石剑瞟了一眼三位太监,心里甚是恼火。他表面故作不知,热情欢迎地道:“哎呀,太好了,朝廷派员监督矿藏开采,那可是对本官的最有力的支持啊,欢迎欢迎。彭金石,你马人领人保护三位公公,入住驿馆,后天再送三位公公到几个县去督战采矿。”“三位公公,请!”彭金石领命,恭请三位太监走出了府衙。“孙大人,本官决定在安州择址建一座新安州城,同时建一座千岁祠堂,请大人回朝后禀报九千岁。烦请大人代携公文回京呈报,如何?”石剑想想接下来得安置唐关等人,拉着孙云鹤、慕容胜走进内堂,把自己即将出台的新政向孙云鹤提请出来。“哗!石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择址建一座新城,那可是要上百万两银子的。好,本官把你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孙云鹤收了石剑两根金条,既翘指称赞,又拍胸担保。“谢谢孙大人。”石剑当即拱手道谢。“不过,朝中六部借鉴石大人成立千岁祠护卫营的经验,将在蜀川试点成立千岁祠筹建局,正四品规格,由许礼出任大使。由各府各出银十五万两并提供风水宝地,由筹建局统一标准与规格,同时在各府城筹建十座千岁金身。”他收了石剑的金条,心里乐开了花,语锋一转,把消息提前告诉了石剑。门外偷听的凌锋暗暗叫苦,心道孙云鹤真是人头猪脑,咋不听老夫意见就满口答应呢?咋把亲爹的计策泄密呢?“哈哈……谢谢孙大人指点。”石剑闻言,心头又是一阵沉重,只好强颜欢笑,拱手道谢,又道:“八品以上官差,随本官到川味去宴请孙大人。”春夜喜雨,没有淅淅沥沥之声,仿佛是一层湿漉漉的烟雾。“凌大人,你与孙大人在京如亲兄弟一般,今晚就陪孙大人好好聊聊吧,本官饮酒过多,先行告辞了。”晚宴之后,石剑安排好驿馆的护卫,便拱手向孙云鹤告辞。凌锋得意地笑了,搀着孙云鹤的手上楼,却忽觉后心稍稍一麻,如被蚊子叮了一下。他背手搔搔痒,也没在意,便继续扶着酩酊大醉的孙云鹤上楼。石剑则冷笑着下楼,领着唐关等人回府了。雨丝密密斜斜地织着,亲吻大地。“孙大人,下官给你洗把脸。”凌锋扶着孙云鹤上楼,又亲自倒水,用毛巾为他抹脸洗脚。慕容胜尾随而入,冷眼旁观。他想:还是做地方官舒服些,整天大鱼大肉的,连曾在皇上跟前当差的石剑也要到地方来,原来地方官还真是油水足啊。他掏出那两根金条,少见地笑了笑,心道:石剑说是私人感情,一出手便是两根金条,三人六根,价值三千多两白银啊!说得轻松,不贪不挪,哪有这么多银子?哦……不对,他本是富商之后。“凌大人,辛苦你了。”孙云鹤醉意醒了很多,拍拍凌锋的肩膀道,甚是亲切。“为大人洗脚,是下官本份。”凌锋厚颜无耻,刻意讨好。“孙大人,涪城府衙拟建安州新城的公文拟草好了,请大人过目。”苏醒敲门进来,躬身将公文递与孙云鹤。“好了,你先出去。”凌锋见孙云鹤已经酒醒,决定秘报石剑与杨涟三人师生关系之事,挥手让苏醒出去。“大人……”凌锋关紧房门,又小跑到孙云鹤跟前。“凌大人,你咋了?你的脸型咋会歪歪扭扭的?”孙云鹤蓦地惊叫一声。“什么?”慕容胜一跃而出,细瞧凌锋脸色,也不由惊世骇俗地“啊”了一声。“孙大人,下官没……事,可能喝多了吧?”凌锋大惊失色,本来喝成的红脸变成了猪肝色,感觉有些头晕。“不对……”慕容胜感觉有些不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猛地扯开凌锋的衣服,寒气袭来,冷得凌锋直打哆嗦。凌锋感觉天在旋,地在转。“慕容大人,咋回事?”孙云鹤惊恐之下,酒意全醒,立即附身下来,一起察看凌锋身上的情况。“凌大人身上没有伤呀!难道酒中有人下毒?可是他的皮肤没变色!不可能呀,咱也喝酒吃肉了。”慕容胜在凌锋身上前后左右地细察一遍,也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痕。“哇……”凌锋忽地喷出一口血来,很是鲜红。“这血……不象是中毒呀?”慕容胜又是一声惊叫。“来人呀……快传郎中……”孙云鹤吓出一身冷汗,高声尖叫起来。蒋孝、刘来福等人急跃进房来,然后又纷纷退出去传郎中,并派人去禀报石剑。“孙……大……人……”凌锋断断续续地张口,欲言又止,再喷出一口血来,头一歪,双脚乱蹬两下,便身子一软,合上了双目。“凌大人……凌大人……”孙云鹤一探凌锋的鼻子,已经没有气出,不由吓得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凌大人刚才在酒桌上还挺豪气的嘛?难道是饮酒过度?或是身体本是有疾病?”慕容胜对凌锋没有感情,但对凌锋离奇死亡却苦苦思索。雨渐下渐大,天空雷鸣电闪。不一会,豆大的雨点便“啪啪”地落在地上,溅起阵阵水花。“郎中到……”彭金石与蒋孝全身湿透,架着郎中飞身上楼。“郎中,快……看看凌大人是否有救?”孙云鹤惊魂未定地朝老郎中大声喝道。“回大人,凌大人是心脏病忽发,系喝酒过多所至。”郎中捏开凌锋的嘴巴,又翻翻他的眼皮,便起身向孙云鹤禀报。“原来凌大人之前心头有病!”孙云鹤恍然大悟,这才起身坐下,抹拭额头上的汗水。“孙大人……”石剑随后赶来,也是全身湿透,气喘吁吁地奔上楼问。“凌大人不幸心脏病发,去世了。”孙云鹤红着眼睛,流着泪水道。他与凌锋在京城长期饮酒纵欲,感情颇深,没想到凌锋在欢迎他的宴会上多喝酒而去世了。“啊?怎么会这样?”石剑满脸惊恐地抓过老朗中,暴跳如雷地问。“大人,这不关小民事呀!凌大人是心脏病发、饮酒过多所至啊。”老郎中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滚出去……恩师……呜呼……”石剑一把推倒郎中,附身下来拉起凌锋的手,泪如雨下。老郎中跌跌撞撞地拾起药箱,颤巍巍地下楼去了。“老人家,这是石大人给你的元宝,对不起了,让你受惊了。”老郎中刚下楼,走出驿馆不远,唐关便闪身而出,将老朗中拉进拐角处,给他一锭元宝。“这……谢谢唐大人。谢谢石大人呀!”老郎中在暗中看着金元宝闪闪发光,掂量还挺重的,登时喜不自禁朝唐关连连躬身道谢。“老人家,你若有亲人需要石大人安置,不妨提出来,现在府衙和各县衙都有捕快空缺。”唐关又亲切地替老郎中提出药箱,从拐角小巷里走了出去。“谢谢唐大人呀,小民会逢人都说凌大人是心脏病发的,你放心了。唉……可惜小民有女无子,爱女嫁作蛮夫,唉……”老郎中一边道谢,一边感慨万端。“老人家,那你早点安歇,有什么困难尽管找石大人,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唐关将老郎中护送回府,再次表示关切。阳光明媚,春风送暖。凌锋因欢迎京城官员而饮酒过量导致心脏病发之事,第二天便传遍大街小巷了。去谷香巡视刚回到涪城的王朝,赶赴驿馆,扑在凌锋的尸身上,嚎啕大哭。“兄弟啊,你为何不等老哥回来?为何不见上老哥一面?”王朝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丧着脸,犹如死了亲爹一样。石剑拨银一万两,托孙云鹤带回京城,抚恤凌锋家人。他为保官位,手段越来越辣。然而,凌锋也非一般人物,他的死就此算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八章 敢作敢为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回大地,鲜花烂漫,莺歌燕舞。三个大地主被石剑使出各种手段压服了,涪城辖区内再也无人敢抗拒还地运动,四条新政全面展开。一时间,老百姓拍手称快,众官差终日奔忙引清泉、抓治安、监减租,涪城的春天特别的艳丽。石剑的心宛若扬柳,轻轻飘翩,巡视安州。夜色星光洒落着原安梓县衙后院的何府。何丛惬意地品着香茗,心想:石剑提出筹建安州新城,上百万两银子投入,老夫既是知州,至少可以拿到回扣五万两吧?拍卖原三处县衙产业,老夫至少也可以拿到回扣五万两吧?哈哈……他心里真是美滋滋的。“哎呀,石大人,你来了,下官正要去州衙审阅公文,大人,你坐会,下官稍候就回来。”何丛乐哈哈之余,忽见石剑独人来访,便识趣地借口走开了。“唉……欲火烧身,还是忍不住找诸玉凤。”石剑望着何丛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责自己没定力。“公子……呀,你终于肯来了?”美妇人诸玉凤闻声而出。她眉目间流露着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宽松柔软的浴袍都无法遮掩住肉体的性感,举手投足间自然有种高贵丰韵的气质。自随何丛到安州来,差不多半年没与石剑寻欢了。半年,实在太漫长了,日子太难熬了。她一见面,便扑入石剑怀中。何府丫环见状连忙躲开了。“夫人,想死你了。”石剑一笑,上前就抱着她回房去。“呵呵……等急了吧?老娘就不信你会忘记我?”诸玉凤媚笑着说,一面径直坐进石剑的怀里。她十分喜爱石剑的英朗挺健。石剑紧紧搂住她的腰肢一揽,双唇印在她樱唇上。“噢……公子……你把人家的心吸出来了……”诸玉凤呻吟了一下。她只觉身上一凉,浴袍已被石剑扯落在地,露出娇美匀称的的**、曼妙玲珑的曲线。石剑吻着她美丽雪白的后颈,双手轻轻地揉搓她的嫩肉。“啊……好舒服……”诸玉凤娇呻吟起来,她迷乱中用自己的香舌与石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石剑将她拦腰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床边。她虚脱般地睁开眼睛,瞳孔里仿佛有雾气弥散开来,娇美的脸颊因为染着红晕更平添了几分妩媚。一柱香功夫后。石剑翻躺在她身边,一动也不能动了。半年的压抑终于被渲泄出去。他感到全身无比的轻松。“公子,你得常来巡视安州呀!”诸玉凤细细品味一会,翻转身子,把脸伏在石剑的胸膛上。“夫人,我太频繁巡视安州,会惹异议的。”石剑抚摸着她的秀发,急寻借口,生怕她纠缠不清。“公子,你提携何丛兼任知县、晋任知州,又大批银子给他搞‘一正三抓’,又将筹建新安州城、拍卖原三处县衙产业。何丛不仅大权可以安置贱妾的亲友,且在这些新政中将捞得盆满钵满,保贱妾终生锦衣美食。贱妾已经不敢再想与公子成亲了,但盼公子常来聚聚。”诸玉凤知他怕自己纠缠不清,连忙解释一番。“好!我一定会以重建新安州城为由,常来巡视的。到时在新安州城中,选一处风水宝地,给令尊建一处大宅子。”石剑这才放心,又送人情。“那当然好了。”诸玉凤媚眼含情,挑逗地道。石剑登时血液加速,心跳加快,翻转她的娇躯,伏在她身上又一次纵横驰骋,直至全身乏力,四体酸软,才起床穿衣。“唉……公子,妾身命苦,只怨自己没有早日遇到你。其实妾身让你娶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公子,以后只要你常来,妾身也不再提改嫁之事了。”诸玉凤见石剑起床穿衣,生怕他一去不复返,拉着他的胳膊,幽幽叹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一定常来。”石剑轻轻松开她,此时连心头也轻松了。他在诸玉凤媚眼上亲了一下,转身出房。“呀……石大人来了?”何丛正酸溜溜地在客厅里喝茶。“何大人,本府闲着无事,过来看看你一家子。”石剑嘻嘻一笑,坐到他身旁。“哎呀,谢谢石大人,大人真是关心下官啊!大人,筹建新安州城,既要劈山开路,又要筹建州衙,还要修城墙、铺方砖、挖护城池、建衙役差所、驿馆,一百万两银子能办好吗?”何丛佯谢石剑,又关问起关系到自己能捞银子的话题。“本府晋升不久,想来近两三年不会再升。所以,一步一步来。你先将原盐台县衙、平亭县衙产业卖掉,估计能卖二十万两,你将此二十万两在三县交界处画个圈,把护城墙砌起来。”石剑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道。何丛凝神而听,又颇为忧虑地道:“两处旧县衙能卖到二十万两银子吗?”“肯定不止。不过,多出的银子全交你私自处理。哦……你想想,蜀川可是天下的粮仓,富人极多,谁都想到这些旧县衙产业,先不论这些产业所处的位置多好,估论能买到旧县衙,便已面上添光。他们能不争抢着买吗?”石剑分析一通,甚有把握。“谢谢大人关爱。”何丛闻得多出二十万两外的银子可私自处理,高兴得笑逐颜开,连连拱手道谢。“然后将原安梓县衙产业卖掉,将银子用于建州衙。新安州城地处原三县的要塞,护城墙内的地,便是富商置业的焦点,到时你抬高地价、分地段卖地,这笔银子便可用于挖护城池、修城门,建州衙建各税衙局的差所、公差住宅、你的何府、夫人的尊堂大宅。”石剑接着扳着手指盘算分析,又为何丛解难。何丛闻言,乐得把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至于剩余不够的银子,比如补偿圈用乡民的土地款、驿道、驿馆、箭牌楼等,无论多少,由府衙来出。新安州城一建成,便成战略要地、兵家必争之地,你的政绩绝对惊动朝野,到时你步步高升,可别忘了本府。”石剑尔后又给何丛一颗定心丸,又调侃他一下。“哈哈哈……不会……不会……”何丛闻言,全身乐飘飘的,真如高升一般。沉寂的夜,凄美而没有月光。石剑回到涪城,漫步街头,快乐中忽有一些失落。辣手的圈地问题处理好了,琐事又让有人干着。他心头的轻松反而换来一些空虚。“大人,这么晚了,还来巡视啊?”刘来福等还在千岁祠旁侧的小屋里,细细品嚼张兰送来的宵夜点心。“唔,那些乞丐可有动静?”石剑问道,心头忽有一些害怕,要是那些江湖中人来剌杀自己倒好,可他们要是毁了千岁祠呢?那自己的乌纱帽不仅保不住,而且可能还会掉脑袋啊!“回大人,那些乞丐忽然间不见了。不过,下官已分派捕快日夜巡城。”刘来福得石剑不断提升,自然勤力办差。“好,一定严加盘查江湖中人,尽量不让江湖中人进来,让所有的捕快购置火焰箭,一遇紧急情况,马上发箭示警。”石剑还是不放心,深知天下百姓都反对修建千岁祠。只因自己对涪城百姓做了一些实事,所有涪城百姓才没有反对自己建千岁祠,这也是他唯一高明之处。“是,大人!”刘来福连忙转身去办。夜色高远清幽。石剑离开千岁祠回府,忽又想起岳凤。“凤儿,你为何就这样离我而去?”石剑心里轻轻呼唤着。思念如一根尖锐的针,捅破薄如暮色的夜,泪水也从他的眼中划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幽深的夜里想起她。他莫名地心中突然有了孤独的感觉,就像春夜远山的空寂,又如深谷野花的孤芳。星光悄无声息的划落……杨柳吐翠,绽红泻绿,春苗青葱。“奶奶的,这小淫魔竟请来慕容胜到涪城守护阉身金身!弄得咱们的计划又流产了。”钟万强在铁爪庄内破口大骂。“是啊,想不到这小淫魔的人脉关系倒还通天。这死乌龟,提谁谁升,压谁谁倒。连凌锋莫明其妙死了,朝廷也没人追究。唉……到底有什么法子弄死这小淫魔呢?”熊百通对石剑也不知是骂还是赞,语无伦次。他歪着脖子,斜视钟万强。“是啊,哪怕是让他丢掉乌纱帽也好啊!他只要不为官,便没有人保护他,咱们杀他也容易啊。”南宫想起韦贤真与兆丰园之死,双眼就血红。他现在对石剑的仇恨比还聂小虎还深还大。他骂了一句,便脱鞋挠脚板,一阵脚夫臭味弥满厅堂。“总盟主,还是留下刘荣融吧,他虽然领了涪城府衙的银子,但他还是正义之人,刘兄弟多年来在西北一带做了不少好事的。”熊百通忽然想起曾被抓又被放还收了石剑银子的刘荣融来,关切地向钟万强求情。“其实老夫并无责怪他,唉……老夫伤好了,暂回中原一趟,与众长老议议,让刘兄弟回来。”钟万强点了点头,实在受不了南宫的脚臭味,便佯装起身踱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八十九章 殷商作媒 - 一路风尘 - 石剑   “总盟主,倘若能尽快把武林新秀大赛办起来,那咱们除掉小淫魔的速度会更快些。”熊百通也闻到了脚臭味,却不敢骂南宫,也只要歪着脖子起身,提出武林大赛之事。他想天下武林中人谁不想光大门户呀?钟万强到时振臂一呼要杀石剑,那天下武林中人都得奋勇当先,杀了石剑等于大功告成,恐怕不用演练武艺、表演文采,都能成为下一代的武林天王天后了。“熊庄主提议得好,老夫这次回中原,继续联络江湖中人,你这边也须与各方搞好关系,多聚些武林中人,哦……当今武林最富的便是六合剑门的姚路阳了。庄主能否出面?找找他出资赞助一下武林大赛?”钟万强点了点头,并向熊百通提出关于武林新秀大赛银子的问题。他说罢,然后拱手告辞,实在受不了南宫的脚臭味了。“谢谢总盟主关爱!老夫马上去找川中首富姚路阳,想来他会支持的。”熊百通拱手点头,歪着脖子相送出庄,趁机避开南宫的脚臭味。“必要时,可以庞美玲与石剑之事作要挟。”钟万强又低语一声,然后上马。熊百通闻言,心头大震。他和南宫、聂小虎、杨志纯等人恭送钟万强出庄,直至他高大的身影绝尘而去。乍暖还寒。成都城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一如幅写意水墨画。“爹,姓石的晋任从三品,是该让他到府上来提亲了。否则,妹子年纪大了,往后可没人要了。”姚潮海明向老父禀报消息,又提庞美玲出嫁之事。他想:庞美玲虽与自己是亲兄妹,但同父异母,她呆在姚府多一天,得多分一天的家财给她,不值!他根本没想到所谓的亲妹,竟是金兵派来的奸细,努尔哈赤的骨肉。“大哥,说啥呢?怕小妹嫁不出去,与你分家产呀?”庞美玲何等聪明,闻声出房,来到厅堂抗议。“你……别胡说八道。”姚潮海闻言,甚是尴尬。姚路阳怔怔地看着他们二人。“谷香卓世才、严林石,前来拜会老爷。”仆人进来,禀报有人候见。“哦……快快有请!”姚路阳想想卓世才、严林石虽是小县城的商贾,但也富得流油,不敢怠慢。卓世才、严林石进入姚府,双方寒暄落座,客套一番。“恭喜姚翁!”严林石便引入正题。“哦?喜从何来?”姚路阳甚是不解。姚潮海瞪大了眼睛。庞美玲眼神奇惑。荀金翅迷惑不解。“姚翁,令媛与布司府右参政兼涪城知府石剑之事,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但石大人政务繁忙,一直未曾前来提亲。”卓世才与严林石一和一唱,彻入正题。“别别别……”庞美玲没想到两位富商竟是为石剑作媒而来,登时羞得脸红耳赤,急起身回房。她回房后却不关房门,站在门边处偷听,芳心阵阵狂跳。姚潮海心头一阵狂喜,心道好事啊。“这……”姚路阳闻言一怔,感觉有些突然了。他心有疑虑:怎说曹操,曹操就到?“哈哈……姚翁,乖侄女美貌无双,文武双全,与石大人本是天生一对,世人皆知啊。”严林石紧跟出击,盛赞庞美玲一番。庞美玲闻得严林石盛赞自己美貌,立时回身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左照右看,甚对自己的相貌身材满意,脸露甜笑。“那当然,谁见了敝师妹不多瞧一眼?”荀金翅心里酸溜溜的,却又当众讨好。“石大人貌似潘安,智勇双全,年少有为,政绩有目共睹,与乖侄女既是门当户对,又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卓世才不待姚路阳反应过来,便已接过话题。庞美玲闻言,脸如火烫,双颊粉红,全身发热。姚路阳心道:这还用你们两个老匹夫说?老夫倘能得此佳婿,黄泉路上也笑哈哈了。荀金翅察看师父脸色,心头越来越凉:看来自己多年苦追师妹已无望,之前对小师妹的讨好全等于放屁了。“石大人新年新政,又憾朝野。现今又提出筹建新安州城,这新安城地处原三县交界处,既是要塞,也是战略要地。新安州城建成后,石大人那可又是功震天下,声传九洲,步步高升,荣任行省大员、出相入阁,必将为期不远。”严林石见姚路阳没有答话,以为他还在思索,便抢着插话,既赞石剑能耐,又暗示石剑的前途无量。姚潮海暗道:爹,快答应呀!孩儿要跟着石剑为官啊!他数次张口,差点喊出声来。“倘能早日与石剑成亲,那我就能更好完成大汗交办的任务,剌探大明军机也更方便了。”庞美玲激动得强按胸口,却按不住心跳。“石大人已开始拍卖原盐台、平亭县衙产业,筹建新安州城进入实质行动。倘若石姚联姻,姚翁又可从中获利,到时可不仅是川中首富,而是大明首富了。”卓世才紧接而来,点明石姚联姻的诸多好处。姚路阳心中有数,仍不吭声。姚潮海心里劲催父亲:爹,快点头呀!姚家将来不仅富可敌国,也是权倾朝野。庞美玲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幸福的图案:她披上红色长裙,头盖红头巾,在蜀川一群官差、富商的拥簇下,与石剑走向洞房。荀金翅脸色泛青,眼露哀色,只想高呼:别再说了!“是啊,乖侄女如有此美好归宿,终生荣华富贵。姚翁既放心,又获利,还得名声,更可安置门下高足为官。可怜天下父母心,姚翁,这不正是为人父母者为子女所谋的吗?”严林石巧舌如簧,又为姚氏满门描绘好美好前景。姚路阳仍不摇头,也不点头,道:“石大人可来成都?”“爹,孩儿找妹子去。”姚潮海忙起身去探亲妹的究竟。庞美玲闻得脚步声响,含羞关门,背靠门栓,眼神迷离,心头盈满了幸福的感觉。荀金翅闻得“更可安置门下高足为官”,倏然惊醒,插了一句:“师父,徒儿陪潮海师弟入涪城府衙当差。”“恭喜姚翁!石大人偏巧就在成都,他既是来呈报筹建新安州城一事,同时也是来祝贺蜀川千岁祠筹建局成立一事。”严林石见状,笑哈哈地走到姚路阳跟前,拱手道贺,躬身作辑。“贺喜姚翁!卓某这就去巡抚府附近等候石大人,呆会领他前来拜会姚翁。”卓世才大功告成之时,也是全身汗湿。他与严林石一路上都怕姚路阳不答应,他的爱子卓越警告他:倘若作媒之事不成功,安州原三县衙拍卖及新安州城筹这两块肥肉恐怕就没卓严两家的份了。他起初看姚路阳没答应,能不出冷汗吗?现在终于作媒成功,全身可以放松了。“好……好!姚某在府上恭候。”姚路阳也是欣喜若狂,拱手相送出府,少见的平易近人。“姚翁,差不多得改口称石大人为贤婿了。”严林石轻松地调侃一下。“哈哈哈……”姚路阳脸红而笑,卓世才仰天大笑,严林石滑稽而笑。三大商贾的目的皆已达到。桃红柳绿,诗赋般的春天,让人陶醉中又透着如水柔情。蔡如意抱着爱子,在丫环陪护下,迈步吕府浩大的庭院之中。她做娘亲了,再没闲暇沉浸于往日与石剑的情事之中了,终日最大的快乐就是逗弄爱子。吕初生出任江川知县,每月才回成都一趟,她现在整天的心思全在爱子身上了。“意儿,你起来了?”蔡坤正与吕源在庭院中下棋,闻声回头,见爱女来了,便起身关问。他想爱女就是他蔡家的福气,把蔡如意嫁入豪门,不仅爱女一辈子生活无忧,而且自己也能升官了财,现在连那些昔日涪城的同僚也得到成都来求他提职、送银子办事了。唉……这辈子还是生女儿的好!“夫人,小巡抚真是太可爱了。”向来香连忙恭维,还伸手去逗蔡如意之子的小脸。“是啊,小巡抚可是由皇上亲自赐名为振明啊,吕振明,这名字真好,振兴大明,皇上将来一定会重用小巡抚。”因高迎强恼羞成怒而打入按司府牢中的白优龙,在吕源出面干预下,关没几天又出狱了。他不甘落后,也奔过来逗吕振明的小手。吕源闻言大乐,哈哈大笑地站起身来,伸手抱过了吕振明。蔡如意见家翁如此疼爱自己的儿子,更是笑逐颜开。她伴着吕源的脚步,不停地朝爱子招手,享受做母亲的喜悦。庭院里小桥流水,花香扑鼻。“亲家,您提点石剑筹建安州新城,地处要塞,战略要地。很有眼光,如若建成,相信必会再次赢得皇上欢心。”蔡坤一边拉着小外孙的小手,一边顺着吕源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行。他将石剑的又一首创,归功于吕源,以讨他的欢心。“唔!自意儿过门后,老夫一门越发兴旺。意儿多才又贤惠,初生又获任江川县令之职,振明也生得俊雅。亲家功不可没呀!”吕源闻言,心花怒放,暗赞蔡坤聪明,也回赞他生的女儿有福气。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章 首个响应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对对对……如意乖侄女福气旺业,大人必然步步高升,下官相信大人出相入阁之日,必将不远。”向来香既赞蔡如意,也哄吕源欢心。吕源不仅是蔡坤的后靠,也是他向来香的遮荫大树啊。“大人身体好,文武双全,地方大员之中有几个能与大人相比啊?下官祈愿大人做到三公之列。石剑倘没大人的提点、相助,岂能晋任从三品?”白优龙心思与向来香一样,赶紧出言讨好。“哈哈哈……好,难得二位大人关心本抚。”吕源亲亲吕振明,将爱孙递还蔡如意,放声大笑。霞光万缕,天空灿烂迷人。“亲家,白优龙虽然出狱,但回涪城任职已有困难,请亲家关照他一回,举荐他任成都府衙盐课司提举吧,那里新近有空缺。”蔡坤见吕源大乐,趁机提出人事任免。他收了白优龙几万两银子,可得替人办事啊。蔡坤现在比之前任涪城知府还实惠,因为攀上了吕源这棵大树亲家,他收银子而由吕源举荐,真是实在。“行啊,亲家。你让人报公文上来吧,老夫加批。”吕源满口答应,搀着蔡坤的手,继续向前迈步。因为蔡坤不仅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女儿亲家,现今儿媳妇蔡如意又生了个漂亮爱孙,他哪会不答应的?“蔡大人真是下官的再生父母啊!”白优龙落在后面,激动得热泪盈眶,真当蔡坤是他亲爹一样。“蔡大人真行!真是提谁谁升,压谁谁倒。”向来香与他并肩而行,翘指夸赞蔡坤。“俗话说,姜是老的辣的。总有一天,蔡大人会整还石剑那狗嵬的。”白优龙抹拭泪水,得意地点了点头。“爹虽然口赞石郎,话语中却透出对石郎恨之入骨之意。石郎摘贪官污吏的乌纱帽,爹却在一旁举荐,那岂不是让石郎难堪吗?”蔡如意闻言,心头烦恼,抱着吕振明回房去了。她心头的情伤刚为爱子的降临抚平,此时又闻“石剑”二字,好不懊恼。“谢谢亲家!”蔡坤连忙向吕源道谢。“谢啥呢?咱是亲家啊!哈哈……”吕源拉着蔡坤的手,亲切地拍了拍,仰天大笑起来。“下官今生有吕大人、蔡大人关照,可是祖宗十八代以来修的福份啊。”向来香闻言,喜不自禁地小跑到吕源身旁。“向大人,好好支持本抚的亲家,把今年的盐课税弄高一点,给本抚的亲家加加分,得尽快让亲家坐上按司之位啊。”吕源语重心长地拍拍向来香的肩膀。“是,大人!”向来香高声答道,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想蔡坤升职,那老夫至少也是个知府吧?“大人,吏部派员护送原国子监祭酒许礼出任蜀川千岁祠筹建局大使,许大人已在府门前候见。”此时安子午匆匆来报。“三司及各府的主官可否到了?”吕源不答反问。“回大人,三司及诸知府已到,全在府后院大厅候见。”安子午急躬身而答。“好,让许礼进来,传三司及诸知府到大堂晋见。”吕源威严下令,与蔡坤并肩走向巡抚府大堂。蔡如意闻得传诸知府到大堂晋见,急将爱子递与丫环,偷偷跟去,躲在大堂巨柱后,以见石剑一面。鸟语宛转,花香沁人心脾。石剑来了,他按官品排在布司马致富、按司高迎强、都司冯振庭之后,走在其他知府之前。他面如秋月,英挺流畅,双目炯炯,嘴边含笑,自信十足,手拿一叠公文,脚步起落有致,在一群官员中尤显瞩目。“他成熟了,还是那么帅气与自信!不知他这半年来可曾想过我?”蔡如意得见石剑,心涌喜悦,却又黯然神伤,泪湿眼帘。“自江淅建第一座千岁祠以来,民间闻风而动,各方积极建祠,齐贺九千岁荣升。为免滥建千岁金身,振我朝威,震慑金兵使者,经六部议定,在蜀川成立千岁祠筹建局,从三品规格,原国子监祭酒许礼晋任筹建局大使。蜀川千岁祠经建,统由筹建局择址、统一金身标准安排。”吏部官吏待众官员坐定,即宣读任命状。“格老子的,明明是生祠建不起来,却编谎言称为免滥建。哼!魏忠贤没死便建祠堂,那不死得更快吗?”南安知府张家轩,清廉正直,正气凛然,滴沽着差点骂出声来。“哎呀,许大人一来,蜀川蓬毕生辉啊!”蔡坤第一个恭贺许礼。“许大人筹建十座千岁爷金身,使蜀川将成吾朝第一个给金使脸色看的行省,许大人可是蜀川百姓的福星呀!”向来香紧跟蔡坤,高声恭维许礼。“下官久仰许大人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许大人到蜀川任职,蜀川振兴有望啊!”巡抚大堂里,恭维之声,登时震耳欲聋。众官员都是从四品以上,谁也不是傻瓜,听吏部公文闻出了味道:许礼就是魏忠贤的人。讨好许礼,不等于讨好魏忠贤吗?这还省了上京花费,省了往魏府排队候见之苦。唯有涪城知府石剑、南安知府张家轩不语。石剑是不着急,因为他与许礼有师生之谊,另找机会送金条也不迟。张家轩确是因为正直,看不起贼眉鼠眼的许礼,也反感建生祠一事。“石郎竟没当众讨好许礼,证明石郎还是好人好官。”蔡如意偷偷看着石剑一阵子,放心地走开了。她知道他们不可能明里相见,要见面也必会有蔡坤、吕源在场,再多看他一眼,便徒增相思一层。“谢谢诸位同僚热情相迎。本官来蜀川途中,一路思索,一定得统一千岁爷金身标准,初定每座十五万两银子,由各府衙捐赠并全圈出坐北朝南的宝地来。”许礼既激动又傲慢,难得自己有这样的身价。他只简单道谢一句,便直奔主题。“许大人讲得好!筹建局就设在巡抚府外堂吧。请诸位同僚大力支持许大人,本抚事前也已让安子午知会诸位,今天既是恭迎许大人来川上任,也是诸位认捐、呈报宝地之时。今年吏部考核各府州,如无捐银圈地者,本抚不加批语、不签名,即考核在川首关不能过。”吕源虽对许礼的傲慢不满,但惧他后台魏忠贤,急忙表态讨好,严训川中众官员。众官员闻言,均是心头一凛:没有吕源的批语、签名,等于考核不过关,考核不过关即等于削职为民。“涪城府衙认捐十六万两,在安州新城址择宝地献给筹建局。这是涪城府衙的通兑银票,可在成都涪丰银号直接兑付现银,请恩师大人收下。”石剑早有准备,待吕源话音一落,便第一个表态,对比许礼的要求多出一万两。他当即出列,将银票与地址图交与许礼。“好!石大人忠心为国,率先为各府示范,不愧为许大人的学子,好样的!”吕源见状,高兴地领头鼓掌。“啪啪啪……”“石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石大人真是少年英才!”“石大人不愧是京官外放,就是筹银有方。”巡抚府公堂上登时掌声雷动,众官员纷纷赞誉石剑。“姓石的,你带了头,让本府咋办?”“本府既没带银票,也没带图纸,你让本府在此丢人显明,本府往后参死你。”“哎呀,本府只带了十万两银票,不够啊!姓石的,你真是贱格,害死你爷爷了。”有的暗骂石剑祖宗十八代。“石大人,你带头认捐,无非是因为你有三处旧县衙可以拍卖,倘若涪城知府由本府来任,本府肯定认捐三十万两银子,择三处宝地献给许大人。”张家轩待掌声一停,立即吼轰石剑。“是呀,石大人,不如你到川西任知府?”川西知府梅发谦紧跟起身,高声讥笑石剑。“就是啊,倘若本府有三处旧县衙拍卖,本府认捐一百万两。”有一个知府跟着起哄,高声说风凉话。“奶奶的,这帮小人,分明是不想掏银子。本官一定秘报九千岁亲爹,参死你们。”许礼甚是恼怒,却又不敢当众发火。“哈哈哈……”高迎强仰天大笑,终于看到石剑出丑了。“哈哈哈……”马致富笑出声来,差点高呼“爽!爽!”蔡坤本暗骂石剑抢风头,此时却又暗道庆幸自己落后一步。他与向来香相视而笑,低声道:“今天天气真好!”“啪!”吕源大怒,一拍惊木堂。巡抚府公堂上登时肃静。“诸位大人,本府确有三处旧县衙拍卖,可那是往后的事,所卖的银子也是用于建新安州城。诸位可以过来看看这张银票的日期,那是本府去年关留下来的。”石剑不慌不忙,起身拱手,四下一辑。“不错!这张银票是去年腊月初八的日期。诸位可一起过来看看。”安子午走到许礼身旁,拿过银票细瞧了一下,然后高声替石剑澄清事实。众官员闻言,暗暗叫苦,又暗暗大骂石剑:这小杂种作知府不足一年,却让涪城府衙节留这么多银子,哪来的银子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一章 正式求婚 - 一路风尘 - 石剑   “扬国威也不用建那么多生祠呀?把银子赠送给辽东将士不更好吗?”张家轩闻言,脸红耳赤,但正义感又促使他急于制止这劳民伤财之事。“倘若朝廷倡议为辽东将士捐赠银两,本府定当率先认捐,这是一张涪城府衙前三月节留下来的银票,诸位可以过来看看。”石剑闻言,心头震憾,但又不得不往官场路上走。他急又掏出一张银票。张家轩虽然正直,也一时语塞。“石大人,你怎么可以将府衙的银票随身携带?也太腐败了吧?涪城府衙是你家呀?”高迎强抓住机会,公吼石剑一声。“久闻石大人是铁腕知府,没想到石大人竟铁腕到将府衙的财产也随身携带。”马致富紧跟出击,讥讽一番。“下官认为,可以收监石剑了。”田路风趁机提醒高迎强。“哈哈哈……”众官员轰然而笑,心里又直呼爽。春光明媚,春风送暖。许礼在怡人的季节里走马上任,却没想自己筹银筹成这个样子,甚是激愤,满脸涨红。“啪!”吕源恼怒异常,脸色阴沉,急再拍惊木堂。众官员的笑僵住了,全急捂嘴巴。“本府是给同知写了借条才拿出这两张银票的,今天议政结束,立即归还府衙。本府今日携带府衙银票在身,是想在认捐之余,向吕大人禀报筹建新安州城一事,并据此证明本府有能力筹建新安州城、造福一方。”石剑气得俊脸泛红,但仍镇静自若,解说有理,原由充足。“好!本抚支持石大人筹建新安州城。来人,文房四宝侍候!”吕源对石剑领头认捐的表现十分满意,也为他对自己的支持、对许礼的支持而感动。他要的就是这种示范效应,为剌激捐银热潮,他当即拍板支持,吩咐笔墨纸砚侍候。安子午急领数名巡抚府公差,奉上文房四宝。石剑也急躬身奉上呈报公文。“新安州城建于原盐台、安梓、平亭三县交界处,属战略要塞,建成后可带动万人进城安居,利于造福一方,同兴百业。鉴于石剑连出善民新政、筹银有方、造福社稷及爱民如子之高尚品行,本抚建议对石剑这样的少年英才知府赋予更重要任,呈报六部并呈吾皇阅定。吕源。”安子午边看吕源写批语,边念出声来,以表对石剑的大力支持。“哗!评价这么高!”“唉,一通讥笑,反让小杂种又有机会高升!”“奶奶的,早知道本府不笑好了。”“格老子的,这死杂种咋那么会投机呢?”“姓石的狗嵬真好福气,总是连连破格提升!”“子午,八百里加急,马上派员将公文送京。”吕源本没那么重视石剑的,被刚才一阵轰笑气晕了头,笔走龙蛇写好批语,吩咐安子午立即操办。众官员霎时傻眼了,没想到起哄一阵,反换来吕源对石剑的肯定与举荐。他们既醋意泛滥,又作声不得,还后悔不堪。窃窃私语声立停。“安大人,慢!本官也斗胆在吕大人妙笔之后加几行字。”许礼也被石剑刚才率先认捐的行为感动,又想当众施恩,以慑服众川中众官员,便也走上案桌。他从安子午手中拿过公文铺好,站在吕源身旁,在公文上追加批语。“石剑任地方主官以来,顺民心出新政,率先建千岁祠扬国威,战略择扯筹建新安州城造福社稷,于蜀川千岁祠筹建局成立之际带头认捐银款并献宝地,同时关注并愿为辽东将士赠银晌,彰显其拳拳赤子之心。微臣以为,对这样的忠诚英才应予晋升出任行省要职,呈吏部并吾皇阅定。许礼。”安子午与之前一样,边看许礼书写批语,边念读出声。许礼写好,便走下案桌,坐回原来的位置上。他想:自己这一批语既对石剑起不了什么作用,又可以威慑一方,让蜀川众官员看到自己有本事,竟能在地方官员晋升上加批语,既可以顺利缴银建九千岁亲爹的金身,又能让众官员往后往自己府上送礼。巡抚府公堂上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也可让人听见。众官员见石剑连得好处,哪还有心情计较出银子多少?哪还有心情讥笑石剑,个个悔恨自己、痛骂自己。“格老子的,亲家真是晕了头,这不便宜了石剑了吗?”蔡坤暗自焦急,可又不敢吭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安子午收起公文离开公堂。“奶奶的,吕源疯了?咋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推荐石剑?唉……倘若石剑又高升,那向某的大仇不用报了。”向来香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扑倒在地。“笑呀?诸位咋不笑了?哈哈……本府对呈报建新安州城一事本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不仅顺利通,而且还顺便拣了个便宜。哈哈……爽!你们继续笑……继续呀……”石剑此时宛如与诸玉凤上床后一般,全身轻松,十分痛快,只是没有笑出声来。“盐运司虽没列入责任行列,但为扬国威,认捐十七万两,另捐三万两给筹建局建局衙。向来香,马上回司衙拿通兑银票来。”蔡坤察看石剑神情上的变化,气得肺都要炸了,急出毒招。“好……啪啪……”吕源闻言,起身鼓掌。“啪啪啪……”巡抚府公堂上,再次掌声雷动。“我的天,司衙哪有这么大张的银票?蔡坤啊蔡坤,你真卑鄙无耻,司衙金库只有三万两银子节留,你让向某到哪里去筹银给你?”向来香闻言,如遭雷击,双腿发软。“蔡坤,你真不是人!”向来香歪歪斜斜地走出公堂,真想放声大骂一场。他此时只感天在旋,地在转,唯有流着泪水,仰天而叹:“罢了,向某先将宅子卖掉,再找白优龙要点银子,先给蔡坤撑完面子再说。”“漕运司认捐十八万两,另捐四万两给许大人建局衙。”漕运使司卢旺月鼻孔朝天,咧牙高呼,喊得比蔡坤更响。只是在他之后,没有人再这么傻了。“本府愿认十五万两,先写欠条!”“本府先捐十万两,余下的写欠条,三月内付清。”众官员为保乌纱帽,为讨好许礼,为盼晋升,只好纷纷认捐。春色怡人,春意迷人。石剑笑出走出巡抚府,蒋孝牵马上前。“石大人,留步!”卓世才从墙角闪出,拉过石剑,耳语一番。“蒋孝,你先回涪城,告知同僚,吕大人与许礼已同在本府呈报筹建新安州城的方案上批语,并指定安子午上京呈报。让同僚高兴并让他们知道,建好新安州城之时,又是他们高升之日。”石剑闻卓世才之言,脸露喜色,急吩咐蒋孝先走。他道毕,便钻进了卓世才的马车里,直奔子龙街姚府。“喔……太好了!”蒋孝与两名随从捕快欢呼雀跃。“石大人真神!办啥事都快都顺!”另一捕快对着石剑的背影,翘指而赞。“蒋大人,你留在成都吧,找家客栈先住下,替石大人管好马匹,小弟先行回去。”那捕快甚是精明,笑过之后,又与蒋孝商议。蒋孝点了点头。“二位世伯,谢谢你们先垫付两笔款项给府衙,让小侄有机会让银号掌柜把票据日期署前,小侄决定把三处旧县衙都卖给你们了,具体由卓越来谈。”石剑钻进马车,便拱手向卓世才与严林石道谢。“贤侄,安州的矿藏,能否也分一点给世伯?”卓世才心想老夫不仅助你呈报筹建新安州城一事成功,还为你作媒让川中首富与你结亲,仅三处旧县衙这点好处是不够的,便又提要求。“没问题,待回到涪城,便择日领二位世伯到安州去选矿山,新安州城的承建也会让二位世伯获利,到时小侄会与卓越详谈。”石剑爽快应允,实怕他们告发自己弄虚作假。“谢谢贤侄!走,一起看你的首富岳父去。”卓世才闻言,笑逐颜开。“哈哈哈……”严林石笑容可掬,心里乐开了花。姚路阳一门在府前候迎。庞美玲虽随父亲出府相迎,却羞羞答答地低首弄衣。她圆脸泛晕,下巴饱满,身材高挑,丰乳肥臀,长着一头乌黑油光的秀发,俨如出水芙蓉,光彩照人。先行回府的彭金石,此时已知石剑是正式提亲而来的,不由又是一阵心酸:自己与庞美玲真的永无可能了。石剑心想:庞美玲丰腴健康,长着一副旺夫像,又富可敌国,此后她的银子必助自己步步高升。“小婿给岳父、岳母大人请安!”石剑豁然开朗,心里一番**,跪下向姚路阳、庞玉林请安。“轰……”庞美玲闻言,被这一幸福之棍击得立时晕头转向。她脸红耳赤,蓦然转过身去,芳心狂跳得差点蹿上咽喉。喜悦与幸福感从心底涌起,直上心头。石剑与庞美玲具体时候成亲?他什么时候才知她是辽东金兵的奸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二章 怡湖定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格老子的,真是小淫魔!小畜生!小杂种!小……”荀金翅眼看师妹动情,心里劲骂石剑。“石大……你……这孩子,嘴巴还真滑,难怪朝野那么多人赞誉你。”姚路阳先是束手无策,尔后结结巴,慌乱一阵,这才一把扶起石剑。他细细打量石剑:眼前少年身材修长,脸如冠玉,皓齿明眸,儒雅之中透出英气。姚潮海见父亲被石剑一言征服,不由目瞪口呆。“不错,好小伙,老身也认定你了。”庞玉林朝石剑语无伦次地赞了一句,又拉庞美玲过来,道:“玲儿,你就要大婚了。”“娘……”庞美玲大羞,不知所措,躲到庞玉林身后。“玲儿,你我相识与患难,相爱于锦秀之乡,因误会而于京城分别,而今重逢,便不要再分开了。我托卓世伯为咱俩请高明术士择选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如何?”石剑的脸也红了。他心想既然此事早已挑明,索性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一切但凭相公作主。”庞美玲脸热心跳,不敢从娘亲身后探出头来。彭金石一阵酸楚,泪水蓦然流下,急闪身于大柱之后抹泪。荀金翅双目血红,恨不得马上剥石剑的皮,饮他的血。“兄弟,请!”姚潮海既想跟着石剑为官,又想早日赶走庞美玲而独占家产,此时见大局已定,便再无顾忌,亲切称呼,拉着石剑的手,踏入姚府厅堂。“格老子的,这小子真是圆滑,一见面便来这一套,哄得姚老头这么欢喜,真是有才!”卓世才看在眼里,心里却对石剑不知是赞还是骂。“奶奶的,这小子哄女人真厉害!老夫咋学不到这种功夫?老夫每娶一妾,便花多少银子?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严林石既赞石剑,又骂自己。荀金翅双腿如浸铅了一般,竟迈不动,呆若木鸡地立在姚府大门口。彭金石眼神呆滞,手足僵硬,如僵尸一样。“岳父,小婿听说你年轻时撑船做买卖,因江河湖海湿气重而造成臂膀风湿,小婿闻之心疼,现为岳父送上一对上好的泡银许久的玉镯,以治岳父之风湿。”石剑待双方坐定,又起身走到姚路阳身前,献上见面礼。“这……谢谢石大……贤婿……”姚路阳既被石剑接二连三的甜言所感动,接过玉镯,热泪盈眶。他又一时适应不了石剑单刀直入,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这……玉镯可是女人戴的。”庞美玲奇怪地道。“玲儿,玉镯确是女人所戴,但相公的目的是为了给岳父治风湿。来来,这对龙凤戒指,你收藏,他日成婚,相公当众为你我戴上。”石剑又拿出之前讨蔡如意欢心的那套把戏来,解释一番之后,走到她身前,送上两只硕大的金戒指。“哗!戒指这么大!到时众商贾与众官差到场道贺,场面肯定感人。”卓世才赞叹出声,浮想联翩。“那当然,石大人与川中首富的大小姐成亲,肯定震动朝野,成就英雄抱得美人归的千古佳话。”严林石随声附和,刻意讨好。然这话在庞美玲听来,却是最幸福的心灵感受。她激动得双手发颤,接过戒指,紧贴胸口,幸福的泪水瞬间喷帘而出。“岳父大人,外面悠扬温怡,漫洒苍穹,剑儿好想与玲儿出去走走,请岳父准允。”石剑见彭金石没有进府,怕他情病复发,不敢在姚府剌激他,急中生智,提议带庞美玲出去。“这……好……”姚路阳注意到了爱女的幸福泪光,想不同意也难了。“不不不……”庞美玲羞涩推辞。“玲儿,听说郊外有一个怡湖,相公很想看看,散散心,赏过脸吧。”石剑心平气和地继续邀请,握住了她的手。“乖侄女,石大人难得到成都来,到环境好一点的地方看看也好,你们俊男美女多沟通。”卓世才是风月老手,看出了石剑的心猿意马,连忙声援石剑。“对,怡湖很美,乖侄女可是旺夫相,陪石大人走一遭是最好不过了。说不定石大人观景生智,又将推出震惊朝野的善民之举。”严林石赶紧出言煸情,鼎力相助。“妹子,怡湖就在郊外,呆会就可以回来,去吧。”姚潮海想到自己还得向石剑提要求当差的,便也出言相劝亲妹。“玲儿,你随剑儿出去走走吧,他远道而来,又刚参加巡抚府议政,难得散散心。”前有石剑的蜜言讨欢心,后有两位富商的吉言美意,庞玉林也劝庞美玲领石剑出去观景。“谢谢岳母大人,二位世伯陪您们老聊聊,呆会剑儿请您们到街上最好的客栈吃晚饭。”石剑顺藤摸瓜,便不再客气,朝姚路阳夫妇一躬身,拉着庞美玲的纤手就走。荀金翅还在愣头愣脑地立在姚府门口反应不过来。马夫本是卓世才的人,见石剑牵着庞美玲走上马车,哪敢怠慢?急按石剑之言来办,策马狂奔出城,直奔怡湖。“娘子,你看,景色多美啊!和你在一起,真好!”石剑扶她下马车,指指怡湖美景,揽她入怀,附唇印在她的唇上。马夫急躲进马车里,生怕偷看会惹来杀身之祸。她与石剑分开多年,当再次被他的温存包围时,又显得紧张不安,心和身体都控制不住在发抖着,心跳加速。“你的唇很厚,很绵,我很喜欢。”石剑吻了她一会,见她双目紧闭,双颊晕红,便松开了她。他拉着她的手,缓缓走在怡湖岸边。幽幽的绿树环绕着清清的湖水,波光滟潋的湖水高低流动,其间形成的瀑布,瀑帘哗哗有声。“啊!美人美景,生活多美好啊!”石剑对着怡湖赞了一句,侧头又将目光洒在庞美玲身上,上下游移。“那你为何要到此时才向爹娘提亲?”庞美玲忽然发怒,把头别过一边,但她顺着石剑的话,脑海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唉……我遭江湖中人围杀,一日未做大官,便无侍卫保护,再加上令师兄又为情所困,所以,要等待时机。今日,我已晋从三品,涪城府衙一帮高手也足以应付那些江湖中人,令师兄的情伤也好转,是时候与你成亲了。”石剑送上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她的眼神不再是恼怒羞臊,换上了惬意愉悦。绿树、绿水、绿草浑然一体。石剑拉着她,招来舟子。二人荡舟湖上,廊桥观鱼,岸边品茗,别有一番情趣。临水廊桥,湖中游鱼往来,穿梭不断。两侧观赏游人,欢声笑语不绝。“高柳蝉嘶,采菱歌断秋风起。晚云如髻。湖上山横翠。帘卷西楼,过雨凉生袂。”石剑含笑带情地揽过庞美玲,低声轻吟。“那不是姚府的大小姐吗?那么快就有小帅哥傍身了?”“咦?那小帅哥好象是涪城的知府大人呀?”“真是俊男美女,郎才女貌!”“真是石大人与庞姑娘?那可是门当户对,千古佳话啊!”“格老子的,怪不得少爷泡不到她,原来她早有心上人。”“奶奶的,公子爷昨日上门求亲,姚老儿还称庞美玲年纪少,她今儿却成双成对了?”“猪头!首富也是人,一样会骗人的!”“犯贱呀?石剑可是铁腕知府,你胡言乱语,想与白优惠一样被他挂在城头的竹杆上呀?”不知是石剑的吟风弄月惊动了游人,或是游人先认出了庞美玲,蓦然间没人赏景,只有人赏人。湖亭桥榭,舟船湖边,立时吹来一阵横沫。不管是赞是骂,都让庞美玲春情荡漾。他们二人不知不觉地靠在了一起。黄昏来临,夕阳西斜。石剑和庞美玲离开怡湖,他却吩咐马夫:“大叔,留下一匹马,你先走。”“你想干什么?没入洞房之前,你不能碰我身子。”庞美玲疑惑地望向石剑,又红着脸怒斥。“怡湖定情,约定三生。娘子,咱合乘一马,浪漫一番。刚才不是很多游人认出咱俩了吗?相公偏让世人知道,欲配庞美玲,唯相公一人。”石剑一笑,抱着她飞身上马。庞美玲被石剑的温情与豪情再次感动,幸福再次涌上心头。石剑双腿一挟,扬鞭而去。“轰轰轰……”忽然半空惊雷,乌云密布,闪电划过长空。“石……相……公,快点策马吧,要下雨了。”庞美玲坐在前面,荡漾在石剑怀中,颇为忧虑地道。“啪啪啪……”庞美玲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洒落下来。“走不了,被雨水淋着,你会着凉的,咱们到前面农家处避避雨。”石剑一指前面一处农家草房,策马直奔小屋,抱着她飞跃而下,轻轻地立在屋檐下。雨水瞬间淋湿了庞美玲的衣衫。她胸部两只大白兔在微微颤抖中,依稀可见。“冷吗?进去看看,找主人烤火暖暖身子吧。”石剑松开她的手,走到草屋木板门前,轻轻地敲敲了房门。没有反应。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三章 情定三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霭霭,山风低回。雨下过不停,连马也走到了屋檐下。庞美玲忽觉身子还真有些冷,忙双手环抱,御挡风寒。  石剑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反应,便推门而入,打着火折子,里面并无一人。 “娘子,原来这是年久失修无人居住的一间破屋,进来吧,避避雨再说。”石剑朝她招了招手。 他率先进去,拾起一些干柴和破木,生起火来。 庞美玲只好跟着进去。 “坐会吧,把衣衫烤干,呆会雨一晴,便抓紧回去,免得岳父担心。”石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来。 庞美玲看着屋里覆满了尘灰,摇了摇头,蹲在火前。 “呵呵……怕脏啊?相公弄好给你坐。”石剑把破床板搬到火堆前,脱下长袍铺在床板上,笑道:“现在可以坐了?” 庞美玲心头被他的柔情和细心又一次感动,轻声道:“你脱了长袍,冷吗?” “呵……这算什么?我小时候还赤膊在雪地练功呢!坐吧,呆会雨一停,咱们就回去。”石剑哈哈一笑,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唔!相公,你是哪个门派的?听说‘七杀刀’田路风几招便在败在你手中了。千岁祠之战,连钟万强、熊百通当世两大高手也败于你掌下。”庞美玲撩撩沾水贴在额头的秀发,侧头问,语气柔顺了很多。 她的心被石剑的关爱融化了。 “我是哪个门派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功出自家父所传。我出山后与人交手才知,我的武功并不是同一门派的,而是拼凑而成,揉合百家之长。”石剑想想快要与庞美玲成亲了,便坦诚相告。 “家翁?不是石旺源?”庞美玲闻言大愕。 她曾与石旺源一家一起走水路,由谢佳、公孙文护送上京,知石旺源不会武功。 “不是。其实,我是一个孤儿,是到临安时才认石旺源为义父的,我认识他,仅在认识你之前。”石剑触及往事,眼眶泛红。 “哦?难怪很多人称你户籍有假,原来真有此事,你这是骗官来做。”庞美玲闻言,忽然嘟起了小嘴。 “我拜石旺源为义父,抬户籍于石家,便是石家人,何况我文才武功并不输于当世任何人。”石剑怕再起误会,急又解释。 “那真正的家翁是谁?他为何从不与你一起居住?你高官得做,理应接他来享福才是。”庞美玲既奇又责怪。 “家父早逝,所以,我才成孤儿,我娘至今不知所踪。在我的印象中,家父那时好似三十多岁,却瘦得弱不禁风,须发全白。唉……我十岁那年,他已离我而去。”石剑泪水滑落,一阵心酸。  “相公,对不起,惹起你的伤心事了。”庞美玲凑近火堆,烤着衣衫,脸上被火光映得红艳艳的,散发着撩人的淡雅体香。 火光中。 她红扑扑的脸上,一双妙目露着愧疚和关切,透着一丝爱意。  “没什么,能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讲述过去的故事,也是一种幸福。”石剑伸手在眼角抹了一下泛出的泪水,又淡然一笑。 她闻言心头一阵窃喜,娇羞地笑了,笑中含嗔。 石剑一笑,侧头含情地望着她,透过她那袭淡黄色的衣纱,依稀看到了她浑身玉肌雪肤和那幽谷峰峦。 他的心登时一阵狂跳,体内忽然一阵心猿意马。 “哦,我出去看看雨晴了没有?”庞美玲看他含情地望着自己,又羞又甜,忽见他眼神出现异样,心头一慌,低头一看自己双峰,马上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了。 她连忙找借口,想要出去。 “玲儿……我好想你……”石剑却一把搂住她,滚倒在木板上,翻身伏于她身上。 “不……不要,我说过,未入洞房之前,你不能碰我,我也不会再那么傻,老让你占便宜。”庞美玲大羞,情迷意乱,慌忙侧头,双手挣扎起来。 “玲儿,我们就快要举办婚礼了……”他双手按着她的手,眼神迷乱,语无伦次,双唇又印在她的唇上。 她身子承重着石剑身体的重量,双手被他钳着,却挣扎不了,翻身不起。 她羞怯不堪,情思难抑。 彼此都能听见对方心脏“砰砰……”的狂跳声。 两人在木板的衣衫上缠织着。 石剑口干舌燥,烈火如炽。 庞美玲耳根尽赤,娇靥晕红,全身酸软。  “嗯……”她终于一声轻吟,在令人紧张压抑的静霭空气中仍然那么清晰。 雨过风停。 石剑从庞美玲身上爬起,穿上衣衫。 “你到底什么时候迎娶我?”庞美玲起身,又逼问婚期。 “待卓世伯请高明术士算好良辰佳期,我就来迎娶你。”石剑拿起木板上的衣服,为她穿上。 “唔……”庞美玲双目朦上了一层迷雾,化作露珠,晶莹欲滴。 她忽地扑到石剑怀中,又娇又羞又嗔地道:“你一定要早点迎娶我!” “唔!我今生都是你的。”石剑紧紧拥了她一下,亲了她一下。然后轻轻松开她,拉起她的手,走出房门。 他抱着她飞身上马,策马回城。 雨后空气清新,微风凉爽怡人。 一场春雨,把石剑心也变得湿润润的。 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情感流溢着苦尽甘来的味道。 石剑抱着庞美玲,策马驰奔在成都城中的大街上,心里也如少女一样,憧憬美好前程,美好未来。 他心思绸密地在一处裁缝店下马,让庞美玲单独策马回府,找一处客栈沐浴更衣。 “妹子……咋那么晚回来呀?哎呀,还被雨水淋湿了,快快,去换衣服。”早在姚府府门口苦候的姚潮海,看亲妹衣衫湿了,秀发凌乱,心疼地道。 “剑儿呢?”姚路阳闻声而出,不见石剑同回,颇为诧异。 “他也淋湿了,去找客栈,更衣沐浴,呆会在草芦客栈宴请您与二位世伯。”庞美玲不敢面对父亲异样的眼光,连忙闪身回房沐浴更衣。 雨后夜空如洗,星星点点。 姚府中人及卓世才、严林石二人来到草芦客栈。 石剑隆重宴请他们。 三杯落肚。 石剑侧头对姚潮海道:“大哥,安州刚成立,你倘若不嫌弃,可到州衙里暂任捕快,主官中主薄、州丞尚缺,小弟给你留着。” 姚路阳登时笑逐颜开,没想到不用自己开口,石剑也替他安置爱子。 彭金石一阵心头气苦,暗道:“安州那么多空缺,咋不让彭某去?唉……我岂能贪恋安州的位置?我留在石剑身边,才能更好地剌探大明军机啊! “大人,唐关不是已任安州主薄吗?”卓世才颇为不解。 “裁撤护卫营后,除宋子青外,其他人员均没能保留品级或晋级。所以,唐关未能晋任安州主薄,现只是代任。本府也顶着不让上峰来人,一直让其空着。”石剑道毕,起身为他酌酒。 “大人,姚公子想跟着你府衙里干,跟着你进步快。”严林石连忙替姚潮海说好话。 “石姚联姻,大哥直接到府衙里不好,会惹朝野非议,你到何丛那里,一样会步步高升的。而且,筹建新安州城,你更有机会建功立业。”石剑摇了摇头,分析一通。 “对对对……何大人是聪明人,岂会不关照石大人的小舅子?”卓世才反应快,同时也想到姚潮海一旦到安州任职,还可以协且自己争地获地。 “谢谢兄弟!你啥时候回涪城?愚兄随你走吧?”姚潮海喜不自胜,竟想连夜跟着石剑去涪城。 “好……”石剑点了点头,又道:“明儿清早到了涪城,你就不要进府衙了,小弟会让蒋大人直领你去安州找何丛。” “石……兄弟,金翅也想跟潮海师弟一起去。”荀金翅一直黑着脸,忽然蹦出一句。 “白师兄呢?”石剑不答,反问一直端茶倒酒的白家新。 “兄弟……彭师兄、荀师兄与潮海师弟要跟着你走,师妹也将嫁到涪城去,愚兄就留守姚府吧,他老人家跟前就剩愚兄一人了。”白家新没想当官的事,反而提出服侍姚路阳终老。 “好!小弟敬白师兄一杯。”石剑闻言,对白家新肃然起敬。 两人碰杯喝完,放下酒杯,已看到姚路阳一脸的激动与泪水。 “石剑对我虽好,但我不能掉进他的温柔陷阱里,我还要大汗谋图中原之雄图大业。”庞美玲的眼帘也是湿湿的,但她又瞬间心思百变。 “大人,小民也随你连夜走吧?”卓世才掂记着三处旧县衙拍卖之事。 “你们明儿再走吧,与本府岳父大人议议,如何做到你们不出面、又顺利收购三处旧县衙一事?同时,圈定一些名单,邀请他们,于中秋之日出席本府与香儿的婚礼。”石剑摇了摇头,反给他们任务。 “好!中秋正是月圆人圆之时,大人选择如此良辰成婚,一定会与乖侄女白头偕老。小民定当邀请所有认识的川中商贾出席。”严林石闻言,拍手叫好。 “你不要是卓世伯请高明术士算过日期,才定婚期吗?咋又啥事都是你作主?”庞美玲俏脸通红,嘟起了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四章 强颜欢笑 - 一路风尘 - 石剑   “玲儿,爹同意。爹也盼你有个好归宿,你往后要学做饭啊!”姚路阳甚是兴奋,拉过爱女的手,反而教导一番。“爹……”庞美玲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她忽然又心头一阵酸楚:我真要嫁与石剑了,可大汗尚不知情,如此终身大事,我能瞒得了大汗?我绘好大明关隘图纸,还须回盛京的,将来与石剑之事,如何是好?倘若我与石剑有了女儿,我又咋能抛夫弃子?“大人,吕大人派人到处找你,卑职刚才遇到向来香,他你快点去一趟巡抚府。”此时,蒋孝匆匆跑来,满头大汗。“好,这二位是谷香原五虎将之一彭金石的师弟,卓世伯、严世伯向本府举荐他们当差,你明儿送他们到何丛那里,让他好好安排。你领他们走吧,本府骑马去就行了。”石剑随即交办蒋孝,然后拱手向姚路阳等人告辞。“姚翁,恭喜呀!您看石大人为官多精明呀!”卓世才待石剑一走,翘指盛赞姚路阳有眼光。“乖侄女笑得多甜呀!”严林石跟着也讨庞美玲的欢心。姚氏夫妇立时笑得合不拢嘴。庞美玲却是强颜欢笑。巡抚府里灯火通明。“下官参见二位大人!”石剑策马奔至巡抚府,却见吕源、许礼正在府门前背手踱步,急下马躬身参见。“兄弟,不必客气。”许礼甚是亲切,笑脸相迎。“哎呀,石大人,好在你没走,来来来,进府。”吕源甚是热情,挽着石剑的手走进府内。“下官恭喜二位大人,半个时辰筹银近两百万两银子,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壮举呀!”石剑连忙恭维讨好。“唉……兄弟,愚兄正为此事发愁啊。你别看公堂上热热闹闹的,这个认捐多少,那个认捐多少,真正全额到帐只有你一人。川北府十万两,攀襄府八万,其他的多是一两万两、余下全打欠条,南安与川西府连借条也没打。愚兄实筹到手的,才只有三十六万两。”许礼唉声叹气,道出了实情。“哦?蔡大人可是让向来香去拿二十万两的,卢旺月也认捐二十一万两,他们全在成都呀?他们明儿把银票送过来,恩师大人不是一下子就可增加四十多万两吗?”石剑闻言,估计蔡坤与卢旺月的银子交不起,便又故意提出来。“唉……别提他们了。”吕源闻言,甚是难堪。“兄弟,愚兄与吕大人急于找你,是想就此事与你相商,看兄弟能否先把三处旧衙卖的银子借与为兄,同建十座千岁爷金身?”许礼待众人在偏厅坐下,便道明目的。“没问题!小弟回涪城后,马上给恩师大人筹银。”石剑不动声色,豪爽直答应。他想:许礼你这个贼头,想老虎借猪,没门!本府得看你们举荐我的效果再说,倘若本府能上一个正三品,旧县衙卖的银子给你也行。如若不然,本府一夜之间便用掉它,全建新安州。“好好好……世伯刚才还对许大人说,找你肯定是对的。川中各府州中,就你对世伯最支持了。”吕源闻言,连声道好,直言没看错人。“二位大人的事,就是小侄的事。哦,江川县令吕初生本是锦衣卫,任县令以来,勤政善民,声誉很好。涪城府衙通判空缺,小弟想举荐吕知县晋任通判之职。请二位大人酌定。”石剑拍胸担保,豪情满怀,又趁机再给吕源一粒糖吃,举荐他的爱子。“好好好……”许礼立时眼睛笑成一条线。吕源登时全身轻松。弯月深夜才露脸,繁星疲惫而散。“许大人,既然高迎强老唱对台戏,川中各府州中又只有石剑对本抚最支持,也只有他才最年轻、最有声望、治理府州治得最好,本抚想举荐他晋任按司之职,让高迎强告老还乡。”吕源看爱子在石剑辖下不出几个月能获晋升,又得石剑豪爽答应筹银,便也想还他一个人情,同时清除异己。“好!吕大人站得高,望得远。下官一定秘报九千岁。”许礼得石剑大力支持,已是感动加激动,连连点头。他想石剑又是自己的学子,若石剑高升,师徒将来在蜀川联手,那自己还不呼风唤雨?二人随即各召亲信,吩咐拟草公文。春去夏来,天气渐热。石剑回到涪城,并随后回来的卓世才、严林石二人,便服巡视,分乘三辆马车来到了涪城郊外的农村。他们下马步行,脸上淌着汗水,但看到田间的秧苗绿油油的,小渠水声哗哗,心头却是十分高兴。“大人,天色将晚,回去吧。”在田间走一圈,彭金石想起城中的千岁祠的安全,连忙提议回城。“好,丐帮弟子撤走多时,涪城辖区境内也没什么异样。你趁天色尚早,陪兰儿去一趟安州,告知何丛,暂停三处旧县衙拍卖之事。”石剑点点头,又吩咐他去安州。“公子,你真是让兰儿晕死了……”张兰虽然是撒娇,却策马就跑。她心里可想唐关了。彭金石连忙紧追而去。石剑一行随即离开田间,钻进马车里回城。“大人,干嘛暂停三处旧县衙拍卖?小民已与姚翁商量好,也已另找人出面来买旧县衙了?”卓世才惊世骇俗地问。“石大人,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呀!小民二人近年对你支持不少,可以说你交办的事,样样都给你落实呀!”严林石脸色忽变。“二位世伯,筹建新安州的利益不仅是您老二人,而且本府的未来岳父也有份,本府岂会出尔反尔?你可知那晚吕源与许礼为何急着找本府?”石剑连忙解释,把吕源与许礼逼他献金一事说了出来,但没说吕源举荐自己一事。“哦……原来是暂缓之计!小民吓死了。”卓世才恍然大悟。“不过,拖也不是办法,毕竟吕源是蜀川王。”严林石还是有些担心。“二位放心,本府一定有法子的。”石剑一时也没法,但拍胸担保。“大人说的是,自谷香以来,大人经历了很多难关,全没难倒大人。大人,既然吕知县将荣任通判,江川将有空缺,小儿的前途还望大人考虑。”卓世才想想石剑的手腕与能力,放心了,但又暗示卓越前程。“二位放心。吕初生晋任通判,本府将举荐谷香县丞朱祥接任江川县令,马德辉接任谷香县丞,谷香主薄遗缺就由卓越接任。哦,严掌柜的公子稍缓一步,暂时职位有限。”石剑表示一定给他爱子安置好,然后又安抚严林石一番。“谢谢石大人!”卓世才与严林石二人,皆大欢喜。“大人,大事不好!”此时刘来福策马来报。“啥事?”石剑镇静自若。“大人,姚潮海刚由安州回涪城,称有仆人来报,漕运使卢旺月因逼姚路阳替他献银给许礼不行,便以贩运私盐为名,扣留了姚氏三十六只船。姚氏门下白家新已被移送按司府去了。”刘来福气喘吁吁,急急禀报事态严重。他已从蒋孝口中得知石姚联姻一事了。“格老子的,卢旺月算个屁呀?竟敢动石大人的岳父?”卓世才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卢旺月。“姚翁与卢旺月此前交好,只因卢旺月看中了姚侄女……唉……卢旺月都可以做她的爷爷了……”严林石插上一句,将姚卢交恶之事的起因讲出来。“二位掌柜可否先行返成都一趟?安抚一下姚府中人,本府随后就来。”石剑没说如何解救姚氏一门,而是提议卓严二人再往成都。“大人吩咐,小民自当照办。”卓世才、严林石当然乐意。云树笼纱,林泉秀美,溪涧幽深。“石女侠在公孙文、赖得出的陪同下,已回到了荆湖分舵。”程勇度把自己探来的消息向东南武林中人作了禀报。戚美珍、范式等人松了一口气,在西子湖畔六桥烟柳的一处亭子里坐下。“公孙大侠请诸位掌门放心,他此次顺路到涪城府衙,石剑那小子赠给他十万两银子,鼓励他们重拥石女侠作总舵主,尽早恢复雄樱雄风。”尉迟德随后相告雄樱会最近运转情况。“十万两?天啊!他咋那么多银子?难不成他真是石旺源的儿子?”戚美珍听得石剑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不由瞠目结舌。“娘,你傻了?石旺源还靠那小知府为生呢?”戚娟上前,调皮地将她娘亲的嘴巴合上。“哈哈哈……”群雄大乐。“唉……石兄弟已不是第一次出手十万两了,他那次在山海关也是出手十万两,赠予凤妹,称养小罗马一辈子。”刘馨心直口快,联想到旧事,无意间将石剑前次赠银说了出来。“赠给范老爷子三万两,连送公孙大侠二十万两,又给岳凤十万两,仅是送给咱们的就是三十三万两银子了,他也太富有了吧?”尉迟松倒吸了口凉气。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五章 冥思苦想 - 一路风尘 - 石剑   “当官的哪能没有银子?随便提携一人,便可收回来了。”钟旭讥讽地道。“可他给令师赠银子时还是个小孩,那时他还没入国子监呢?你呀,就是小心眼,听不得别人好。”戚娟不满的戳了一下钟旭的鼻子道。“哈哈哈……”群雄又是一阵大笑,他们心想苗刀门的女弟子真是个个是小辣椒,以前岳凤也是这般训人的。晚霞将天空装点的格外醉人。石剑在庭院里抱胸苦思,如何才能救出姚路阳?如何才能将姚家的船只赎出来?找吕源?要是他问三处县衙拍卖进展情况呢?拍卖县衙的银子借给许礼,等于送羊入虎口,自己哪能建好新州城?下一年岂不是没政绩?找高迎强?不可能,涪城街头舌战,自己与他已经公然撕破颜面,那是自讨苦吃。上京找人出面?远水解不了近渴。唉……想做出政绩来,还真难!唉……可惜那柄宝刀被皇上收回了。天幕拉下,星星放光。晚风清凉如水,饭菜飘香。“大人,吃晚饭吧?尝尝卑职的手艺?”刘来福走到石剑身旁,提醒他晚饭做好了。“贩私盐可是死罪,此案还真不好弄。格老子的,偏偏人落在了高迎强手中……唉……”石剑仿佛没听到,喃喃自语。他迷魂般地背手走进了客厅,坐了下来。“大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多多’找了一条母狗,他们卿卿我我。”陈彪想出一个能让石剑乐乐的主意来。“哈哈哈……”石府内一阵轰然大笑。“其实是那条母狗是蒋兄弟找来的。前阵子‘多多’茶饭不思,蒋兄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便跑到之前‘多多’看中的那条母狗,想法将它抱来了。”陈彪滑稽地比手划脚。“哈哈哈……”众人大笑。新月如弯钩般地冉冉升起。星月交辉,天空如一幅秀丽的画卷。石剑却仍是背手踱步,眉头紧皱。“格老子的,卢旺月真不是人,可以做人爷爷了,却要与大人争女人?咱做掉他,让此案不了了之。”刘来福义愤填膺地道。“大人,卢旺月只想到你是涪城知府,而没想到你是布司府右参政,是不是你以右参政的名义出出面?”蒋孝连忙献计。“白家新现已被移送按司府,而本府与高迎强已撕破脸……难就难在此。”石剑摇了摇头,还是无把握。“那请求吕大人出面试试?”陈彪走过来提议。“贩运私盐,那是死罪,吕大人本与高迎强、马致富不和,前阵子被马致富等人参了一本,他的位子也不稳,他也不敢强出头的。而且,前几天许礼在巡抚府中筹银,马、高二人公然唱对台戏。”石剑没提自己与蔡如意的尴尬,从另一层次分析。“那怎么办?姚翁可是大人的未来岳父呀?”刘来福迷茫地望向石剑。“奶奶的,做掉卢旺月,他敢碰大人的岳父?找死!”陈彪满脸阴霾,杀气腾腾。“咱们为官,硬来肯定不行。此事得想一个万全之策。”石剑摇了摇头,断然否决。众人一时手足无措。“本府如若保出白家新,川中富商会认为本府有本事,以后会向着本府。本府碰此案,不仅仅是因为石姚联姻那么简单!这还关系到大伙往后的政绩。别忘了新安州城的筹建,还差大笔银子。”石剑继续分析原由,以激发他们继续追随自己的热情。“有理!咱若想干成大事,没有银子是不行的。采取加重百姓负担、增加税赋的做法也不可取。那么银子从何而来?唯有从富商手上来。”蒋孝自问自答,率先领会石剑话语的内涵。“可是大明条例规定,要限制工商业发展,咱们公然保富商之子出狱,恐怕又会有人借此事参石大人一本啊?”陈彪却持不同意见。“是啊!不过,咱们不能知难而退,而要迎难而上。此案还是要碰碰。”石剑心头一震,继而又坚定信念。“前怕狼,后怕虎,不是咱弟兄的性格。大人,你咋说,咱们就咋办,吩咐下来吧。”刘来福甚是坚定。“大人,不如咱们潜入漕运使衙内,将那些私盐罪证偷走?这样卢旺月就没有证据指证姚路阳了。”蒋孝灵机一动。“倘若用船贩运私盐,恐怕数量不少,凭咱弟兄几个,短时辰内无法偷完。”石剑摇了摇头。“倘若卢旺月意在强姚府替他献银,恐怕他不会将罪证移交按司府那么快,咱们想个法子镇住卢旺月,慢慢搬运私盐也是可以的。”陈彪赞成蒋孝的意见,还作了补充。“恐怕卢姚已撕破脸,因为他已将白家新移交按司府了,那些罪证肯定也会移交按司府。此案若定,恐怕姚氏满门也走不掉。”石剑往深层次分析了一下。月亮渐圆,她附近的云朵被映得如雪片般白。“不管如何,卢旺月这么干,就是不给大人面子,既然如此,大人也不用给他面子。”陈彪愤愤地道。“咱们只能与高迎强交换条件了?”蒋孝讲到点子上了。“不错,现关键是高迎强的态度。纵然姚家花银子,恐怕白家新至少也得发配充军。”石剑点了点头,肯定了蒋孝的意见。“高迎强不敢与咱交换条件吧?他把罪名定得很响。再说,咱拿什么来与他交换条件?”陈彪感觉难度挺大的。“唉……让高迎强断此案无罪或是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从囚犯中找一个人来当替死鬼。”石剑叹了口气,从未感觉到有今日这样的艰难。“前阵子江湖中人来闹事,听说是马致富派田路风秘密联络的,不如抓些江湖中人严刑逼供?高迎强与马致富同穿一条裤子,马致富有把柄捏在咱手中,量高迎强也不敢不听大人的。”蒋孝接过石剑的话题,又想出了一个点子。圆月清幽淡雅,朵朵雪白的云飘浮于她的身旁。“蒋兄弟真是聪明,说得好。”刘来福拍手叫好。“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咱们到哪里找那些江湖中人?交起手来,谁胜谁负?”石剑还是摇头否决了。“马致富反对大人建千岁祠,咱们不如拿千岁祠作文章?比如拧掉魏忠贤的金像头,栽赃给马致富,然后找个机会去抓人?”蒋孝献上一计。“马致富是三司之首,连吕源节制他都困难,石大人官品、实权远差于他,岂能抓他?”陈彪感觉此点子不妥。“涉及到千岁祠这样的事情,朝中六部必然重视。何须石大人出马?”刘来福倒觉得是条好计。“好……大人,就这么办吧。”蒋孝闻言,高兴地叫道。“不行,千岁金像头颅不见了,你们一样难逃其责,也就是说咱们与马致富都没好下场。”石剑摇头否决。“大人……”蒋孝等人闻言,全是心头一阵感动。石府内一阵沉静,个个既感动,又垂头苦思。“大人,不如逼卢旺月自打嘴巴?”蒋孝又献上一计。“卢旺月可以自打嘴巴,但是咱插手,高迎强对此案必然变本加厉。”石剑还是摇头否决。“大人,你可以不公然露面的,比如让蔡坤出面?比如让安子午出面?”蒋孝搔搔后脑,又想出一个法子来。“唔,这倒是一个法子。但是,咱拿什么与高迎强交换条件放人?”石剑提出找到蔡坤出面后,又何走好下一步?圆月洒下如水银光,庭院里的花草都沾满了露水。众人无语,在庭院里来回踱步,再陷入苦思冥想之中。天空幽蓝幽蓝的,月亮刚披上薄纱,星星便出来点辍夜空。“马致富、高迎强手下最重要的将领,要数剑阁关的黄连素,而黄连素手下最重要的将领则是仇扬,倘若抓住黄连素或是仇扬什么把柄……”蒋孝提出了新的设想。“不如栽赃仇扬?他上次被石大人整治一场,人们都知道他会报复石大人的。而且谷香驻军人少,将领武功不高,容易控制。”陈彪来劲了,全身亢奋。“涪城离谷香不远,刘来福连夜出动,再抓仇政拔,指证他强占民女,当然事先要串通些民女,你们找此熟人的丫环扮作民女。”石剑灵光一闪,想出了法子。“对,仇扬这次决不敢随便到府衙闹事,因为他上次被石大人整怕了,他必然会请黄连素出面。然后咱们与黄连素交换条件。黄连素必然找马致富与高迎强出面,到时就可交换条件了。”这回连刘来福也能设计出策略来了。“还有,让诸位大人府上的保镖、仆人扮装作乡民,事先与那些丫头以父女、兄妹相称,指证仇政拔是如何强占民女、如何调戏民女的。仇扬找黄连素还得花时间,咱们来得及训练她们。”陈彪补充意见,把计划进一步修缮完整。石剑此计能成效吗?仇扬三番两次栽在石剑手中,会否兵戎相见?石剑前往蔡府,能说服政敌蔡坤替他出面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六章 冤家路窄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就这么定了。本府连夜去成都,派捕快立即赶往安州,调回唐关、张兰他们,必要时以唐关暗器控制制高点,杀几个将领没事,万事由我担当。”石剑当即拍扳点计。“哦……守护好千岁祠。弟兄们呆会分头行动。本府会于明晚赶回涪城。哦……找几个捕快,事先于涪城与成都之间每隔百里准备一匹好马等候,本府这样来回速度就快了。”石剑点了点头,详细交办自己走后事宜。“陈兄,拿六根金条去,挑四名既漂亮又有病的妓女来。随后用马车护送两名来成都蔡府,让蔡坤将她们转赠与卢旺月,既要让卢旺月自打嘴巴一下,还得给他一些甜头。记住,要找可靠郎中来确认妓女的病,并予金条安置他远走高飞。另两名留在府中,派人看管,送给黄连素。”石剑掏出六根金条递与陈彪,吩咐他立即办差。“哈哈哈……”陈彪等人闻言大笑,感觉石剑此计甚妙。“哦,还有……为了让那些妓女配合咱们,你们可以许诺……府衙尚有捕快职位空缺,只要她们配合,可以安置她们的亲友……”石剑想了想,又补充了两点。“是,大人。”众亲信拱手而退,飞奔出府。和风送吹,花絮在空中追逐,尽展妩媚和娇柔。荆湖夷陵洪兴镖局大厅里,洪家人围着刚刚到来的公孙文和谢佳二人坐一起。“二位大侠,暂住镖局吧,咱们利用走镖之机,联络东南武林中人,向列权、廖培他们讨一个公道。”洪启其义愤填膺地对满脸风尘的公孙文和谢思佳道。“石姑娘说了,不可以酿成武林内讧的。唉……好在马其谦兄弟之前在此弄了一个分舵,咱还是有落脚处,现又有小石头兄弟赠送给咱们十万两银子,咱们眼前的日子还是不愁的。”谢佳摇了摇头,否决了洪启其的提议,无意中提起石剑。“什么?又十万两?上次凤儿成亲,他已赠予十万两了。他咋那么富?”杨樱花闻言瞠目结舌。“算了,不提这些了。凤儿拿出购药铺的银子,也是那人之前相赠的。咱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洪启其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金盆洗手,也得靠石剑帮撑。泪水如一层薄雾,蒙住了陆海庭的眼睛。“相公,听了不舒呀?”岳凤刚生了个儿子,在坐月子,见状忙问床前的陆海庭。“不是!咱镖局、你族里人都受了石大人的大恩,咱应该记住他的好。”陆海庭连忙坐下,搂过爱妻。岳凤闻言,眼放异彩。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成都城南子龙街的姚府里灯火通明。姚路阳被卢旺月摆了一刀,肥胖的身躯没几天就瘦了圈,头发全白了,双目失神,有气无力。“打吧?斗不过按司府中的高手;找江湖中人吧,事发突然,又来不及了。损失三十六条船事少,爱徒白家新要是人头落地,自己此生可说是白活了。”姚路阳拿着茶杯,怔怔发呆,竟不会往嘴里送。“孩儿匆匆经过涪城之时,已让刘来福向石兄弟禀报了。石兄弟必不会袖手旁观,爹就放心吧。”姚潮海一落马,便飞步进府,安慰老父。“可石相公至今没到。”庞美玲早已哭得两眼红肿,如同泪人一般。她素来敬重白家新的为人,为他替姚氏担当罪名既内疚又担心还害怕。“妹子,别怕,白师兄没事的。石兄弟一定会来的。”彭金石获知消息,也已回到姚府,急劝慰庞美玲。“师父,石大人还兼着布司府的右参政,卢旺月算啥?”荀金翅也回来了,急劝慰姚路阳。“唉……可是贩盐罪大,为师实不想剑儿插手啊!此案已移交按司府,剑儿若碰此案,必惹奸人参一本。唉……”姚路阳既想保爱徒,又顾着爱女的幸福,无计可施,连声长叹。庞美玲心头大震,暗道:石郎,你最好不要来成都,玲儿可不想你有啥事?“咚咚咚……”姚路阳难过地背手踱步。府门却响起了敲门声。“姚掌门……”由管家迎进来的是熊百通、南宫、武威廷、田英洛四个西北武林鼎鼎大名的人。“姚掌门……发生啥事了?”武威廷见姚门四人个个眼睛通红,隐有泪光,立即意识到姚家出事了。为了争取姚氏的银子,熊百通特意拉来晋远镖局老镖头武威廷、天龙门掌门田英洛两个在武林中人德高望重的人。“哼!”彭金石见是熊百通等人,怒气冲冲,转身而去。“彭金石,你既投石剑,又投武林,你一女二嫁,你这卑鄙无耻小人,武林念在令师颜面上,尚未向你问罪,你还给南某脸色看?”南宫大怒,戳指他的脊梁骨。“来啊,彭某怕你们吗?彭某先前是为爱疯狂,一时被尔等所图,但是现在清醒了,认清了你们假仁假义的面目。”彭金石恼羞成怒,转身大骂南宫。南宫怒目而视,跨步上前,欲将动武。熊百通急横臂一拦。他心中牢记钟万强的话,此次前来是求银子的。“武老镖头……呜呼……”荀金翅机灵地哭丧着脸拉过武威廷的手,泣不成声地将姚门事件讲述出来。“姚掌门别急,百通与马致富颇有些交情,老夫且试试请求他帮忙,让高迎强放过家新贤侄。”熊百通一听,却感觉机会来了,歪着脖子,拍胸担保。“对,咱们上次到涪城行剌小淫魔,便是马致富秘派田路风联络咱们的,当时他们还让驻军按兵不动,不管涪城发生何事,均不得支援。想来由熊庄主出马,马致富肯定能给些面子。”南宫立马亢奋起来。他口沫横飞地说起了初春袭击涪城的简单经过。“熊庄主,谢谢你啊……”姚路阳闻言,眼放异彩,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拉着熊百通千道万谢。他心里却道:你们这样去剌杀剑儿,你们不得好死!“还想上门打抽风?没门!敢害我石郎?以后再找你们算帐!”庞美玲闻南宫之言,满腔怒火,真想拔剑替石剑报仇。“诸位前辈,请喝茶。来人,快去做饭……”姚潮海不语,端茶倒水,叫醒仆人做饭给熊百通一行吃。月影西沉,东方欲白。熊百通让武威廷、田英洛坐下陪姚路阳拉话,自己不顾长途奔涉的疲劳,拉着南宫便出姚府,奔向按司府,等候马致富。旭日东升,映红了东方天际。熊百通与南宫二人在按司府门前焦躁不安地踱步。朝阳腾空,大街上开始热闹起来。马致富在众侍卫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后,乘着八抬大轿来到了按司府前。吕源以川中的银子要建千岁祠为名,不让他建布司府,他只好暂与高迎强挤在按司府里办差。“马大人,贱民熊百通求见。”熊百通在马致富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便疾冲上前。“什么人?”众侍卫大喝一声,举刀围了过来。“退下。熊庄主,请……”马致富闻得是熊百通,还以为他是前来讨银子,暗自心惊,连忙挥手让众侍卫退下。他拉着熊百通进按司府,径直走向内堂。“二位前辈,发生啥事了?怎么这么早到按司府前来?”田路风闻讯,抢身而入,朝熊百通与南宫二人抱拳拱手,既是客气,又是护着马致富。“二位大人,对不起,大清早来叨唠你们。贱民与姚路阳是结义弟兄,家新贤侄……老夫是想请求马大人不看僧脸看佛面,看在老夫初春之时曾听命前往涪城行剌之事份上,放家新贤侄一马,百通不胜感激,定当知恩图报。”熊百通虽然执意为金若凤报仇,但为人直率,也不拐弯抹角,便告之自己来意。“这……”马致富与田路风皆是脸色突变。“大人,你放人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不会很难吧?熊庄主在江湖上很有号召力,将来咱们一定有机会报答大人的。”南宫见马致富脸色变了,连忙为熊百通说好话。“唉……不是本司不给熊庄主面子,只是贩运私盐,乃是死罪,而且此事已经闹大,漕运使卢旺月扣了姚家三十六条船,这捅天的事情,本司哪能一句话说放就放?”马致富忙说苦衷。他心里却想倘若把握好这起惊天动地的要案,那自己不仅出名,可能还会提升,入朝为官。哪还用着在此与高迎强同挤按司府?熊百通与南宫二人一怔,眼神全是失望。“倘若本司放人,会有人在背后参本司的,别忘了涪城那个石狗嵬是死对头,吕源也因前阵子被本司参过而对本司耿耿耿于怀……唉……你们早点来就好了。”马致富见熊百通歪头斜视,以为他不理解,急得直跺脚。“唉……要是涪城的石狗嵬死了,那仅乘吕源还好说。二位前辈可能也听闻了吧?吕源去年还让爱子与石剑结义,吕石同穿一条裤子。马大人当然肯帮你们,可是马大人帮了你们的忙,马大人却丢官罢职……还可能有性命之忧……唉……”田路风不待熊百通开口,便紧跟着为马致富圆场。武林中人终究不如官场中人奸滑,看来熊百通只能扫兴而归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七章 联手要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熊百通虽然怪僻,但还是颇通情理的人,闻言不由长叹一声。他想倘若因此帮了姚家,而导致马致富出事,那自己还不是等于没帮?马致富也是人啊,他要因此出事了,那还都是自己的罪过呀!唉……奶奶的,真不该淌这趟混水,现在进退两难了。南宫哑口无言,左右为难。“熊庄主,西北武林与石狗嵬仇深如海。本司与你一样,恨极魏阉的这条走狗。他现又为京城下来的许礼捐赠十六万两现银建生祠,这样劳民伤财的狗官,本司恨不得马上治死他。可是他朝中有魏阉罩着,川中有吕源撑着,本司难啊!”马致富生怕熊百通再提放人之事,连忙转移话题。他知道熊百通最感兴趣的还是石剑能否被诛。“唉……马大人,难为你了,小民……对不起,打扰你了……小民一定会再想法子,联络天下武林中人,替大人为民除害的。”熊百通如何是官场老手马致富的对手?他闻马致富之言,连连长叹,自惭形秽,反觉自己找上门来不好意思。“石狗嵬如若不除,不仅川中百姓深受其害,如连番得到魏阉提携,到时官越做越大,那时天下百姓都会深受其害啊。”马致富顺着话题,挑起自誉为武林正士的心病。他想天下哪个武林正士不是自负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老夫这番话不让熊百通掉泪,老夫就不是人。哼!马致富道罢,脸露笑容,得意非凡。“对,马大人说得对极了。石魔本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门下,此人不除,必将危害天下苍生。老夫定当与马大人联手,共除国贼。”熊百通还真被马致富激得义愤填膺,青筋毕露,双目血红。他反把自己来找马致富的目的都忘了。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浮现出铁森的惨死、杨少华自撕双耳、叶佩敬断掌、司徒文血染谷香街头的情景,不由又对石剑恨得咬牙切齿起来。“熊庄主,路风说你素有赛孟尝之称,一直接济武林中人在铁爪庄吃住,你过得也不易啊。”马致富离座走到熊百通跟前,拉着他的手又拍又握,然后侧头对田路风道:“路风,你差人回府,将本司平生积蓄的五千两银子转赠与熊老前辈,快去!”“马大人……”熊百通心头一阵发热,紧紧地握着马致富的手,哽咽难言,泪水滑落。他确实是不容易,要不是金若凤拿出大量银子交与他,他花大半生心血建起来的铁爪庄早就垮了,哪还能养着那么多武林中人呢?他本因少年情变而隐身铁爪庄,无奈爱徒杨少华深爱金若凤,爱徒既要为金若凤报仇,他做师父的又怎么旁观爱徒受伤受苦?现在不仅爱徒有死伤,连相助于他的武林中人也有死伤。熊百通身陷其中,心头有苦说不出,此时听得马致富这掏心窝般的话,他又怎能不被感动得落泪?“大人,大明的官员要都似你这样清廉爱民就好了……呜呼……”南宫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大人,银票取出来了。唉……夫人舍不得这点积蓄,她……哭了……”田路风双手奉上银票,流下了泪水。“熊庄主,你在武林中德高望重,心系天下苍生,本司对你仰慕已久,倘若他日告老还乡,本司就到铁爪庄去,与熊老一起下棋、品茶。”马致富将银票塞进熊百通的手中,又颤声相慰。“大人……呜……”熊百通被他感动得终于哭出声来,激动得浑身发抖。“好了,熊老前辈,本司呆会要去巡抚府,就由路风替本……小弟宴请你,并派人护送你出川。”马致富又改称小弟,对熊百通更是亲切。“谢谢马大人……呜……”熊百通与南宫朝马致富深深躬身,流着哗啦啦的泪水,随田路风走出了按司府。“田大人,你政务忙,就不要送,免得石魔得知消息,以官匪联手之名加害马大人。他日诛杀石魔后,贱民一定提着他的人头来见。”熊百通走出按司府,感觉由田路风相送,目标太大,出言为马致富着想。“哎呀……熊老庄主不愧智勇双全啊,还是前辈想得周到,小侄得罪,就不送熊老前辈出城了,路上小心啊。往后有啥难事,派弟子来报个讯。”田路风打蛇沿棍上,趁机摆脱熊百通。“记得……记得……谢谢田大人……小民回庄后,一定将马大人的话转告武林同道,同仇敌忾,共诛石魔,还川中一片净土,还天下武林一片净土。”熊百通闻言,心头又是一阵感动,朝田路风连连拱手道谢。柳枝依依,柳絮绵绵。熊百通和南宫无心欣赏成都街头美景,失落地走向姚府。“不如劫狱吧?”武威廷同情姚路阳的遭遇。“没用的……凭咱几个人,如何能从田路风、袁伟清及按司府的侍卫高手中救出新儿?高迎强早已放风,若有人劫狱,便先杀新儿。”姚路阳摇了摇头,甚是难过。“那咱马上联络川中武林?”田英洛也急出提议。“来不及了,姚府是处于按司府的监视下,咱们出不了成都城的。再说师兄后天就要公审,唉……诸位前辈,你们走吧,免得被官兵辑捕。”庞美玲强忍心头痛楚,却能为武威廷等人着想。她想:白家新即便死了,也于自己无碍,最重要的是结交武林中人,将来寻机掏动大明内乱,以便金兵进占中原,图谋天下。“贤侄女,到这个份上了,还分什么你我呀?都是武林同道,老姚有难,老夫岂能袖手旁观?”武威廷摆了摆手,反而坐到在姚路阳身旁。“那就送些银子给卢旺月,请求他撤诉。”田英洛眼珠一转。“没用。卢旺月明要银子,实想娶香儿作妾,他与老夫交恶已有半年,只是今日才找到借口。”姚路阳收起泪水,摇了摇头。“那咱要挟卢旺月,逼他撤诉?”南宫急得直跺脚。“卢旺月是早有预谋的,他请来了川中铁掌帮,凭咱们几个人的武功,哦……熊庄主,对不起,不是老夫认为你们无能,确实是因为铁掌帮众武功太高,人多势众,咱们……唉……”姚路阳连连长叹,愁眉苦脸。“且慢,让老夫算算,老夫对付游家二兄弟、南大侠对游家一人、武老前辈对付一人、田掌门对卢府一人、老姚及门下对付其他人,侄女趁机抓卢旺月……唔……还是有些把握的……”熊百通扳起指头算了算,又坚定了信心。“但能救出新儿,老夫愿散尽家财,从此退隐江湖。”姚路阳闻言,希望复显,拱手向熊百通道谢。众人眼睛一亮,随即操起兵器,扑向卢府。郁金香饱含春情的花朵,犹如化蝶一般,朵朵舒展欲放。“熊庄主,你们四人一入川境,便被老夫帮中弟子发现了……哈哈……果然不出卢大人所料,你们是护送姚家美人出嫁来的。”熊百通、南宫、荀金翅、姚潮海四人飞掠进卢府,铁掌帮副帮主“毒沙掌”游乐园便领着兄弟、帮匪围了上来。游乐园身旁的是他的兄弟“红沙掌”游乐丰、“开碑掌”游乐世、“截心掌”游乐辉、“铁沙掌”游乐果。“姚掌门,快侄女回府,快……”伏在屋顶上伺机而动的武威廷见状不妙,抓起庞美玲便扔到街上去。“快走啊……”田英洛也一推姚路阳。姚路阳父女含泪又飞了回来,他们岂能舍生忘义?何况武威廷、田英洛等人是相助他们姚家而来的。“唉……老姚……你……”田英洛一声长叹。“熊庄主,老夫替你引见众弟兄,这位是卧龙派的掌门游鹰浩……”游乐园笑着指着身旁的一群汉子道。“谢游帮主引见,老夫与这位游掌门十年前便是好友,这次远道而来看望诸位,很是伧促,未备礼物,还请诸位谅解,再会。”熊百通认出了那位尖嘴猴腮的汉子是打遍川中无敌手的游鹰浩,自知自己几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改口拱手,想全身而退。“熊庄主几位可以走,屋顶上的庞美玲须留下。”游乐园身后闪出一个身穿官袍的老汉,话语带着要挟。“熊庄主,老夫替你引见一下,这位便是川中漕运使司卢旺月大人。”游鹰浩指指穿官袍的那老汉道。“庞美玲若是嫁与此人,那真是糟蹋了。”武威廷放眼放去,但见卢旺月身形奇长,满脸络胡,双目细小,脖子粗短,鼻孔朝天,肚子大圆,手长脚长。卢府绿荫处处,芳草连连。“老不死,去见鬼吧?”庞美玲看到卢旺月已是满腔怒火,闻之一言更是怒气冲天,又欲激起武林义愤,以套江湖人心,便从屋顶附冲而下,扬剑一招“横虹半空”,折向卢旺月的脖子。他们能否要回白家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八章 杀气霸气 - 一路风尘 - 石剑   “新娘子送上门来了……”游鹰浩有意卖弄功力,竟是纵身一跃,拦在卢旺月身前,伸出两指,正好挟住了她的长剑,用力一拗。“啪……”庞美玲的长剑竟被折为两段。她虎口一疼,不由自主地撒剑退后数步。“休伤我玲儿……”姚路阳见状大急,迫不得已也是附冲而下,扬剑一招“仙鹤寻食”袭向游鹰浩全身要穴。“姚掌柜,有当官的女婿不要?你也算个奇人了!”游鹰浩有意卖弄武艺,左手双指挟着半截剑,右掌呼呼,竟与姚路阳以攻对攻。“玲儿,来,让为夫抱抱……”卢旺月有高手撑腰,脸无惧色,淫笑着扑向庞美玲。“死狗官,老夫阉了你。”武威廷怒不可遏,挥舞烟斗扑向卢旺月。“武老镖头点穴法果然神奇!”游乐园哈哈一笑,挥舞“毒沙掌”拦上,竟是赤手空拳与武威廷斗了起来。武威廷眉头一皱,已闻得一阵气味扑鼻而来,已知对方毒掌厉害异常。他不敢轻敌,一口烟喷出,挥斗一招“斗转星移”又奇袭游乐园的当胸三处大穴。“死狗官,你到阴曹地府做春梦去吧。”彭金石拦在庞美玲身前,展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剌卢旺月的咽喉,却被“铁沙掌”游乐果“呼”地一掌震歪。荀金翅急上前帮忙。熊百通无奈,只好领着田英洛、南宫与游氏兄弟大战起来。“玲儿,来来来,他们打他们的,咱俩玩咱俩的……”卢旺月在刀光剑影之中却是不惧,仍然淫笑着扑向庞美玲。“死狗官,你死期到了。”庞美玲被气得涨红了脸,虽然没了长剑,却施展六合掌扑向卢旺月,纵身一招“横断云岭”又是折向他的脖子。“哎……小美人,出手挺辣的哟……”卢旺月忽地十指如钩,一招“飞鹰显爪”左爪竖拦,右手抓向她酥胸。“原来你……”庞美玲没想到自己随父亲认识多年的卢旺月竟会武功,而且出手便是鹰爪门的辣招。她急一个“巧胸细翻云”倒跃开来,这才没被他摸着,“呼呼”直喘息,芳容失色。“小美人,别以为本官老了,其实本官身子骨硬朗着呢……来……洞房去……”卢旺月皮笑肉不笑,双足一点,如影随形,一招“苍鹰扑兔”凌空抓向庞美玲。“爹……”庞美玲已知不敌,欲退又被卢府保镖护院四下拦住,不由惶恐大叫。“玲儿……”姚路阳闻得爱女惊叫,一招“三顾茅庐”,“唰唰唰”三剑逼退游乐果,便回身一剑“乌龙探水”袭向卢旺月的后心。他虽是富商,却还是六合剑门掌门,剑法轻功不弱,一剑穿来,剑气如风声鹤唳。卢旺月冷笑一声,蓦然从护院保镖手中抢过一柄单刀,头也不回,一招“回头望月”,左手仍抓向庞美玲的脖子,右刀反扫。“当”刀剑相碰,火星溅发,两人具感手臂发麻。庞美玲得父亲回救,双掌一招“举火燎天”,奋力推开了卢旺月的辣招。“砰”地一声,姚路阳被却被后面追赶而至的游乐果一掌击中背心。他“哇”地一声,仰天喷起一股血柱,竟被游乐果一掌震出五六步远,扑倒在地,长剑撒在一边。游乐园一脚踏上,将姚路阳踩在脚下。“爹……”庞美玲凄迷长叫,破绽毕露。卢旺月一招“拔云瞻日”左手抓她右臂,右掌按她酥胸。“砰”地一声,卢府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卜卜……”两粒石子迎面而来,击向卢旺月掌心。卢旺月急急缩手,庞美玲趁机一跃而开。“布司府右参政石大人到……”随着陈彪一声长喊,石剑摇着金扇,意态潇洒地迈步进来。“放开家父!”姚潮海随后紧跟。“相公……”庞美玲一声惊叫,扑向石剑,纵体入怀。交手双方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来,又闻庞美玲这么惊喜交集的一叫,不由自主地退跃开来,竟是自然罢手,各自呼呼喘气。“石大人?你们……”卢旺月蓦见石剑而来,已是大吃一惊,又差点被他两粒石子击中,此时又见庞美玲紧搂着他的脖子,不由如遭雷击,呆若木鸡。“爹……”姚潮海想去扶起父亲,却又不敢。“混帐……啪啪……” 石剑怒骂一声,抱着庞美玲,身形一晃,已至卢旺月身前,甩手就给他两记耳光。“哎呀……”卢旺月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打得两腮红肿,牙齿和血而掉。“啪啪……”搂着石剑脖子的庞美玲,趁机松开他,也是出手如电,甩手再记卢旺月两记耳光。“哎呀……砰……”卢旺月正被石剑打得晕头转向,又挨了庞美玲两记耳光,又被她当胸一脚,当即仰倒在地。“救命呀!”卢旺月摔得后脑出血,天施地转之时,陈彪又一剑指在他咽喉处,吓得他高声呼叫。“放开姚世伯!”陈彪一剑得手,朝游乐园大吼一声。游乐园悻悻地移开踏在姚路阳脸上的脚。“师父……爹……”荀金翅与姚潮海二人,急抢身上前,扶起姚路阳。“卢旺月,你找死呀?啊?石大人是除了是涪城知府外还是皇上御赐的龙庭都尉、布司府右参政,你算哪根草呀?你长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敢与石大人争娘子?”陈彪大喝一声,既替石剑圆场,又大骂卢旺月。“死淫魔,还我韦兄弟的命来……”南宫从石姚联姻的迷茫中反应过来,双目喷血似地,挥掌劈向石剑。“哎呀……”庞美玲惊叫一声,合上双眼。石剑一手搂住她,不闪不躲,一招“猛虎回头”,右手反掌横劈。“蓬”地一声。石剑搂着庞美玲,身子摇晃了一下,不由自主 “蹬蹬蹬”地退后了数步,登觉手臂发麻。“砰……啊……”南宫惨叫一声,却被石剑反掌震跌丈余,摔倒在地,仰天喷起一股血柱,痛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他右掌被石剑一掌击得粉碎,五根手指掉在地上,活蹦蠕动。“南大侠……”熊百通与武威廷双双抢上,扶起南宫,见他右掌已秃,血淋淋的。“本官多次放你生路,你不感因戴德,反而变本加厉,谣言中伤、多次伏击于本官,从今日起,武林中人再有谁对本官起歹心,杀无赦!”石剑俊脸一寒,杀气腾腾。他话刚说话,蓦地搂着庞美玲纵身跃起,一招“泰山压顶”凌空一掌劈向踏着姚路阳的游乐果,脚踹他胸。游乐果没想到石剑说话间会扑到自己头顶上空,慌忙双掌一招“举火燎天”拦挡。“蓬”地一声巨响。游乐果左掌撩开石剑的脚,右掌与之相碰,腕骨立断,身躯矮在地,喷出一大碗血来,双眼翻白,全身抽筋。“岳父……”石剑身躯也给游乐园反震得飘飞起来,但他一个千斤坠便瞬间落地,依然气定神闲,将怀中的庞美玲送入姚路阳怀中。“五弟……”游乐园惨叫一声,急抢身扶起游乐果,运功护住的心脉。石剑收起金扇,取下盘腰宝剑,双目环扫,冷冷地道:“还有谁不服?上来了结恩怨罢了?”他内力一抖,软软的血剑立即笔直,血光耀眼。“姓石的,你敢……在本司府上行凶?”卢旺月久闻石剑杀气重,又见他瞬间重伤两位武林名人,自己还被陈彪用剑指着咽喉,甚是害怕。“卢淫猪,你狗招子放亮点,凭你刚才欺压民女一条,石大人便可参死你……哼……啪啪……你这死狗官,竟敢欺负石大人娘子?等着挨参罢了。”陈彪见石剑已救出姚氏父女,提起卢旺月,又甩手给他两记耳光。“哎呀……”卢旺月最后两颗牙板也被打掉了。“爹……”庞美玲扶住父亲,为他抹拭嘴角边的血渍。“玲儿……”姚路阳搂住爱女,抚摸她的秀发。“石姚原来早已联姻?唉……还真是郎才女貌!”田英洛看石剑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朱唇皓齿,目光炯炯,英气勃勃,又看庞美玲高雅清秀,身材高挑,芳菲出众。熊百通一直怔怔歪头斜视石剑,心思如潮:怎么好处全让姓石的占了?庞美玲人美家富,娶她不等于将国库搬回家了吗?他倒忘了眼前的恶战,忘了自己与石剑的仇恨,心里除了百思不解,便是醋意:奶奶的,咱越围杀小杂种,他日子却越好过,不仅官当大了,而且还娶了川中首富之女。“熊庄主,走吧。”武威廷记得石剑数年前曾在川陕交界救过他的一双儿女,也记得初春时节石剑在涪城街头说政,此时又见石剑来了,生怕熊百通惹是生非,连忙出言。“走吧……”田英洛背起重伤的南宫,率先而行。武威廷见熊百通怔怔地看着石剑,便抢身护在田英洛身旁,跟着也走了。“小淫魔,你等着瞧……”熊百通歪头斜视石剑,双目血红,满眼仇恨地抛一句,也转身而去了。他们会回来找石剑算帐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九十九章 软硬兼施 - 一路风尘 - 石剑   “陈彪,扶本参政岳父回府,谁敢阻拦,格杀勿论!”石剑见铁掌帮及游鹰浩等人一时无人敢上前来,便大声吩咐陈彪护送姚路阳出卢府。“小子,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太不当老夫一回事了吧?”游鹰浩忽然清醒过来,猛地挥掌拍向姚路阳父女。“你尖嘴猴腮,根本就不是人。”石剑一声长啸,他纵身而起,左掌拍向游鹰浩后心,一招“围魏救赵”,同时右剑不忘反手横扫。奔袭而来的“红沙掌”游乐丰、“开碑掌”游乐世险险被削去脖子,急晃身而退。游鹰浩其实击向姚氏父女是假,想借机让石剑上当是真,他蓦然转身,双掌齐推向石剑。石剑左掌由拍改为横切,同时横肩一撞。“轰”地一声。二人各被对方震退。游鹰浩见石剑横掌切来,收起右掌,但左掌仍拍向石剑胸口,刚好与石剑右肩相撞,掌肩相碰,各退一丈,发出了巨响。游鹰浩感觉右掌发麻,整条右臂几欲提不起来。石剑感觉右肩欲裂,痛得眼前发黑,他急将血剑交与左手。二人俱不敢再上前决斗,各自木立。“卢旺月,石大人是龙庭都尉,他若在卢府出事,你不仅官运完了,恐怕全家也会发配充军。”陈彪已知情况不妙,连忙出言恐吓。“哼!放他们走!”卢旺月一想有理,还真不敢下令围攻石剑,只好挥手让众人让路。他想石剑虽与自己同一个品级,但石剑是布司府右参政,又是龙庭都尉,地位在自己之上,若石剑在自己府中出事,那自己不死也得发配充军了。“姚掌柜……”卓世才、严林石早备好了马车,看他们走出卢府门外,急急抢身上前,扶住姚路阳上马车。石剑运气一遍,右肩伤疼稍减,提剑而出。铁掌帮的人见游鹰浩拦不住石剑,游氏兄弟一伤两退,均是一招之间,岂敢阻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石剑离开卢府。“格老子的,小杂种咋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此节骨眼上来?”卢旺月眼看可以搂着庞美玲入洞房了,偏偏好事被石剑撞破,气得泼口大骂。“哇”地一声,游鹰浩终是忍不住闷胸的那口血,喷了出来,萎倒在地,眼前金星飞舞,天旋地转, 差点晕了过去。“游老哥……”游氏兄弟几声惊叫,纷纷涌上前去扶起他。“来人,传朗中……”卢旺月拍拍胸部,心想好在没拦石剑,连游鹰浩都吐血了,卢府之内还有谁是石剑的对手?春梅绽放,香气四溢。“卓掌柜,你们咋来了?”姚路阳坐在马车上,迷惑不解地问刘保成。“姚翁,小弟二人可是令婿吩咐先来成都的,岂料马车赶得慢,反让石大人抢先在前了。”卓世才既为石剑说好话,也往自己脸上贴金。“小弟刚才在城门与石大人相遇,撞上在城门守候的潮海贤侄,方知姚翁得江湖高手相助并去卢府,石大人便让小弟二人隐于此接应。”卓世才又道明在卢府附近守候的理由。“唉……相公打了卢旺月,不知会否惹事?”庞美玲甚是担心石剑的乌纱帽。“乖侄女,别怕。石大人呆会去找都盐转运司蔡坤,请蔡坤出面保释令师兄。”严林石连忙安慰她。“师兄,海弟呆会跟着石大人去蔡府,您老放心吧。驾……”荀金翅走上马车,安慰恩师一句,便提疆扬鞭,急奔回府。唯有彭金石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缓步而行。石剑走出卢府,收起宝剑,盘在腰间,飞身跃上马来,正欲提疆,忽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在马上摇摇欲坠。“大人……兄弟……”陈彪、姚潮海异中同声惊叫,急抢身过来。陈彪飞跃上石剑的马,扶住他,策马疾奔姚府,生怕石剑受伤被卢府的人发觉。姚潮海回望卢府一眼,悻悻地道:“姓卢的狗贼,你还在少爷面前算个屁!少爷有这么好的妹夫,以后一定整还你!他暗自庆幸亲妹找了个好夫婿。石剑躺在陈彪的怀中一会,清醒过来,道:“去蔡府。”“什么?大人……你可是受伤了!”陈彪可不依。“没事,你下马吧,我独自策马可以的。你快去客栈,将二名有病妓女带到蔡府来,由蔡府转送卢旺月。”石剑运气三遍,心头好受些了,便吩咐陈彪依计行事。“是,大人!”陈彪勒马,一跃而下,步行而去。阳光普照,大地生温。蔡府里桃花艳红,相衬春光。蔡坤拉着韩凤凰的手,正在府中庭院迈步。“夫人,为夫现在的职位比以前好多了吧?都盐专营,几乎不用为夫过问,可以晚睡晚起,人生如此,真是惬意。”蔡坤满脸红光,气色确实比在涪城好多了。“相公,其实是多亏了意儿呀!咱是生了个好女儿,不仅嫁入豪门,头胎还生了个俊逸男儿,亲家对意儿可满意了。”韩凤凰却认为是爱女的功劳。“唉……”蔡坤叹了口气。“相公,唉声叹气干嘛?你刚才不是说挺好的吗?”韩凤凰不解地问。“石大人到!”蔡坤正欲回话,管家小跑而来,称石剑来了。“什么?格老子的,这小杂种来干嘛?”蔡坤一听石剑就来气,竟然哆嗦了一下。“老爷,干嘛这样骂人家?他曾与意儿同床共枕,你那样子不等于骂意儿吗?”韩凤凰想着石剑到来,必带金银珠宝,连忙辛辣劝解蔡坤。“你……唉……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蔡坤闻言,气得七孔生烟,真想掴她一巴掌。“贱妾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意儿是贱妾生的。你还不是靠贱妾生了好个女儿才有今日之风光?”韩凤凰闻言可来气了。“唉……”蔡坤甩开她的手,气得转身回厅,不得不见石剑。“蔡大人安好!夫人安好!”石剑见蔡坤夫妇一前一后来到,连忙拱手抱拳见礼。“石大人,这位是……”蔡坤不得不请石剑上座,却不认识姚潮海,不由一怔。他可不喜欢陌生人到他府上,也从不让求见他的人带侍从到他厅堂坐。“自我介绍。”石剑是机灵人,侧头对姚潮海道。“小侄姚潮海,系姚路阳之子。小侄冒然随妹夫而来,请大人莫怪意。小侄仰慕大人已久,今日才有幸前来拜会大人。”姚潮海急躬身向蔡坤问好,又不忘显示自己的身价:自己不仅仅川中首富之子,且是布司府右参政兼涪城知府石剑的小舅子。“什么?”蔡坤闻言,瞠目结舌。他心里瞬间如打翻了五味瓶:奶奶的,姓石的咋这么好福气?不仅官品越来越高,还攀上了川中首富之女?石姚联姻,他不就有更多银子往上爬了吗?韩凤凰心头瞬间满是醋意,酸溜溜的:天啊!当初姑奶奶咋没坚持把意儿嫁与石剑?这倒好,他倒与首富之女结亲了。唉……便宜他了。她心头一阵气苦,心里酸得眼泪欲出。“夫人,晚生来得匆匆忙忙,没备薄礼,来来来,这几根金条是晚生孝敬你的。”石剑还真如她所料,不会空手而来,当即掏出三根金条递与韩凤凰。“石大……贤侄,这……你可见外了……”韩凤凰瞟了一眼蔡坤,没有急于伸手去接。她知道石剑会硬塞给她的。“来人,看茶。”蔡坤这才回过神来,佯装让人上茶,好掩饰自己假装看不见韩凤凰收礼。“夫人,不必见外。没有蔡大人的提携,小侄可能还只是一个小参议呢!私人感情,是侄子孝敬二老的。”石剑果然将金条硬塞进她手里。“老爷子只是帮了点小忙,不算啥!既是私人感情,那婶婶就不见外了。”韩凤凰笑逐颜开地接住金条,转身回房藏宝去了。“姓石的原是这样子求官的,出手就是三根金条,这么阔气,爹也不敢这么大手大脚呀!”姚潮海想不到自己随石剑出去,还真长了见识。他想:自己有石剑这样的后台,自家又是川中首富,以后可能会把官做得比姓石的大。看来把妹子许给他,是绝对正确的。既可赶开妹子,让自己独占家产,又得如此高官妹夫,人生还有啥愁?哈哈……“伯父,卢旺月设计陷害小侄岳父,扣了他三十六条船,还将他爱徒白家新移交按司府处置,小侄想请你劝卢旺月收回诉状。”石剑见韩凤凰已收金条,便切入主题。“姓石的还真有一套!难怪他晋升得快。”姚潮海瞬间对石剑又大为佩服。“这个……唉……老夫何德何能?能让卢旺月撤诉?他与马致富、高迎强关系好,不会听老夫的。”蔡坤闻得石剑有求自己,便变气为乐,翘起了二郎腿。石剑与卢旺月、川中武林大帮结仇了,他还能救得了白家新吗?蔡坤能否出面相助?南宫重伤而残,会否引起武林对石剑更大的仇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章 不是滋味 - 一路风尘 - 石剑   姚潮海一怔,心道:石剑不是他举荐出任知府的吗?他咋不肯帮忙?“伯父,所需费用全由小侄承担。哦……小侄还从涪城挑选了两名美媚过来,卢旺月好色,请你转赠给他吧。”石剑也不急,慢条斯理地道。“哈哈哈……贤侄还真想得周到呀,竟连卢旺月喜欢的货色也找来了?你就知道老夫一定会帮你?”蔡坤失声而笑,把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了。姚潮海闻言,双目瞪得大大的:没想到石剑心思这么密!连这个也会,哦,他是官场中人,必会来这一招的。唉……既然他也是风月高手,看来往后妹子有得受了。唉……管她呢!反正她荣华富贵少不了,能帮自己做大官就行了。“伯父,小侄本来可以去吕府请求帮忙的,但不想让义兄夫妇尴尬,所以才来找你。你是巡抚亲家,由你出面,又有重礼相送,卢旺月不敢不给你面子。这忙……你如果不帮,那小侄没法子也只好去找吕大人了。”石剑见蔡坤再三刁难,也怕姚潮海小瞧自己,便单刀直入。“你……好……礼物呢?”蔡坤被石剑气得直想吐血,要不是姚潮海在场,他真会起身戳指着石剑的鼻子大骂起来。他还真怕石剑到吕府去找蔡如意,倘若不慎暴露石剑与蔡如意过往情事,不仅自己的仕途完了,爱女的美好生活也会破灭了。“哦……原来妹婿还有高招?咦,他不干嘛不直接找吕源?”姚潮海一怔,继而又信心大增,却也带着疑惑。“老爷,涪城府衙陈彪求见。”蔡岳此时进来禀报。“伯父,小侄请你帮忙,哪次会少你好处?说曹操,曹操就到!陈彪当然是替小侄替两份礼物而来的,一份是送给伯父大人,一份是请你转赠卢旺月的。”石剑一笑,已知蔡坤答应出面,也不与他计较。“去,让陈彪进来。”蔡坤狠狠地瞪了石剑一眼,挥手让蔡岳领陈彪进府。“卑职参见蔡大人。”陈彪按石剑事先吩咐,下跪请安。“陈大人请起,来,请坐。”蔡坤见陈彪礼敬自己,石剑又把话挑明了,无奈地请陈彪入座。“来人……”陈彪没有入座,高声招来所领捕快。“你们先出去候着。”石剑见捕快已领进两位妓女及礼物,便挥手让陈彪三人退出去。他不想蔡坤收礼时尴尬。“大人,这块金砖是小侄送给你的。这块金砖,就请大人转赠卢旺月。哦……这二位……哦……这位是小雪,这位是小荷,请大人将二位美人送给卢旺月。”石剑打开两只盒子,分别指指每盒里的一块金砖,又指指两位妓女。“哎呀……贤侄,你真是太客气了……”韩凤凰听到金砖二字,急从房中出来,伸手捧过金砖,全身发颤。金砖啊!一块相当于十条金条!“伯父,伯母,小侄这就回涪城了,事成之后,让人到草芦客栈告诉陈彪一声。好了,中秋之时,小侄再来拜会伯父伯母。告辞!”石剑看蔡坤倒吸一口凉气,又见韩凤凰接过了金砖,便起身告辞。“贤侄,以后常来呀!”韩凤凰紧抱金砖,朝石剑的背影道了一声,又对蔡坤道:“老爷,贱妾没错吧?金砖啊!你可不能碰那两个骚货。”她激动得把金砖紧捂在胸。“唉……这小杂种怎么那么多金银财宝?”蔡坤目瞪口呆之后,又跌坐椅子上,不知是恨石剑好,还是羡慕石剑好?其实这些金砖实是石剑查抄白优惠家财暗中巧夺的。查抄白优惠家财时,石剑虽然不在场,但马德辉是石剑提携的,而且又有人在场监督。马德辉也不敢占为己有,他机灵先送到石府请石剑定夺。石剑自然不会错过机会,他一句话“呆会让何丛处置、你先回安梓吧”,便将马德辉打发了。“蔡岳,安排好这两位涪城来的姑娘,你让师爷写份请柬,邀请卢旺月今晚到府上来共进晚餐。哦……送请柬时让他多备两顶轿子来,就说本司有重礼送给他……”蔡坤让蔡岳去安置两位妓女,便背手又走入庭院中。黄昏日落,鸟语花香。蔡坤在院子里与卢旺月共进晚餐,聊起了撤诉之事。前有石剑强行带走了姚路阳,并放言姚潮香是他娘子。后有蔡坤重金美女围堵,而蔡坤之后还有个硬后台:巡抚大人吕源。“好吧……本司看在蔡大人面子上,今晚就让去按司府找高迎强撤诉……不过,白家新在高迎强手上,他放不放人,那本司就没资格说话了。哦……那三十六条船,本司有权作主,让姚路阳领人来取吧。”卢旺月不看僧脸看佛脸,只好勉强答应蔡坤。“谢谢卢大人相助,往后卢大人有事情需要本司相助,本司一定鼎力帮忙。来,干了这杯答谢酒。”蔡坤高兴地举杯起身,敬卢旺月一杯。“蔡大人,那本司就告辞了。”卢旺月这顿饭吃得不是滋味,见酒已喝完,自己的牙齿被石剑打光而没法吃菜,便起身告辞。“蔡岳,领人将这二位姑娘送到卢大人的马车里。”蔡坤也不挽留,起身相送。汩汩流溢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下来。姚潮海不再随石剑回涪城,兴奋地回府,讲述石剑请蔡坤出面、卢旺月已经答应撤诉的消息。“哗!太好了!”姚府里面登时欢呼雀跃。庞美玲象火热燃放的玫瑰,拉着父亲的手欢蹦乱跳。父女二人满脸泪水,眼神全是喜悦。“姚翁,老夫作媒时说得没错吧?石大人不仅政绩显著,而且人缘很广,这门亲事可是绝配啊!”卓世才既赞石剑,也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谢谢二位掌柜呀,等千岁祠筹银之事风声一过,咱一起建新安州城。”姚路阳松开爱女的手,拉过卓世才与严林石,握得紧紧的。“姚翁客气了,咱们本是一家人呀。”卓世才与严林石闻言大喜,将来能有机会与川中首富营商,那可是等于拾到银号呀。“师父,师弟在高迎强手上呀。卢旺月虽然撤诉,但不知高迎强会否放人?他与马致富都是石大人的死敌呀!”荀金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姚氏满门额头的喜悦又荡然无存了。“姚翁放心,高迎强肯定会放人的。石大人在城门遇上小弟二人时,已说一切都布局好了。”卓世才忙过来劝慰他们。“哦?好!真是太好了!”姚路阳闻言,信心陡增。庞美玲双目绽放异彩,暗道:还是找个为官的夫婿好!哈哈……石剑集才貌与智慧于一身,没想到我来中原一趟,竟能拣这么大的便宜。哈哈……娘亲套牢姚路阳,获取银子支持大汗攻打山海关,我套牢石剑又能获取大明军机。我与娘亲真是大汗的左臂右膀,胜过雄兵百万啊!她差点乐得手舞足蹈。彭金石心头很不是滋味,怔怔地看着她。“姚翁,石大人正午在卢府说了乖侄女是他娘子,不如让小民放风出去吧,让世人皆知姚翁有此好婿,免得再有人欺负姚翁。尤其是那个许礼,他筹不够银子建生祠,可能会找姚翁麻烦。”卓世才见状,又进一步讨好。“为避开许礼之流,小民认为,姚翁还是搬到涪城居住吧。涪城虽不如成都大,但现在石大人治下,越来越繁华了。姚翁也不必再做驳运买卖,建好新安州城,比做啥营生都强。”严林石不甘落后,赶紧也献计讨好。“对对对……海儿,等三十六条船办好手续,低价盘出去吧。”姚路阳感觉甚是有理,连忙交办爱子。众人登觉吃了一颗定心丸。“对呀……爹……咱家真有福气,哈哈……天下竟然掉下一个大官来罩咱家……哈哈……”姚潮海一听,又欢呼雀跃起来。月亮隐入了云端。镶嵌在广漠无边天空中的星星,闪闪烁烁。夜深人静,涪城街头却传来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响。“大人,回来了?”唐关闻得马蹄声响,推门相迎石剑。“公子,你让兰儿担心死了……”张兰欢蹦乱跳地牵过石剑的马。昏黄的灯笼光下,她脸上还有泪痕。“兰儿,放心,没事的……”石剑心头一阵激动。小别一天,张兰竟为担心他而哭过。她给他的关心无疑是雪中送炭。所有的奔波忙碌,他在看到张兰泪痕的那刻都烟消云散了。“大人,喝杯茶,饭菜都热好了。”蒋孝也殷勤地向石剑端上了茶水。“涪城如何?”石剑坐下,呷了一口茶,便关问起自己的辖区事务来。“大人,请放心,刘老哥等全在牢房里轮流当值。仇扬黄昏时来过。咱说都仇扬见大人不够格,有事须有将衔的人来府衙,气得仇扬铁青着脸就走了。”唐关绘声绘色地给石剑描绘自己几个人接见仇扬的情景。“哈哈哈……”众人大笑。石剑胁迫蔡坤成功,能否胁迫黄连素与仇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一章 笑逐颜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哈……”众人大笑。“公子,你……怎么有血渍?”张兰端上饭菜来,无意间看到石剑胸前的那滩渍。“大人……你受伤了?”唐关颤声关问,急伸手为石剑把脉。“公子……你受伤了?”老仆人安印其、习以玉夫妇闻声,披衣而出,紧张地走向石剑。“老人家……吵醒你们了……”石剑被众人关心感动得一阵哽咽,他挥袖拭泪,强摄心神,道:“没事了,你们睡吧。我只是与南宫、铁掌帮的人……哦……还有卧龙派的掌门人游鹰浩打了一架,唉……可惜,让南宫的右掌碎了……”石剑想到南宫伤残,此后必然与西北武林中人加深仇恨,心头不由一阵难过。“大人没事,老人家,你们睡吧。”唐关感觉石剑脉搏正常,这才稍稍放心,又替石剑安慰安印其夫妇。“公子,你真的没事?瞧你……都吐血了……”张兰不放心,又抓起石剑的手拿脉,眼泪汪汪的。“大人,卑职愿不做代主薄了,还是回大人身边吧,你身边有个伴,遇事也可以有个照应呀。”唐关心头发热,提出回到石剑身边来。“没事的。不能因为我而误了你的前程,我可是死顶着不让上峰派人来。你在安州要好好干,你要明白,何丛只会花银子而不会筹银子,你要设法帮他筹银子,一定要出政绩。再说,兰儿将来嫁个大官,我脸上也有光呀!”石剑摇了摇头,开起玩笑来。“哈哈哈……”“晕死了……快吃饭吧……堵上你的嘴……”张兰羞红了脸,把石剑的脉搏正常,便转身回房去了。她坐在床沿上,芳心怦怦直跳。“兄弟,你打伤了铁掌帮的人,现在可不仅与西北武林中人结仇了,也与川中武林中人结仇了,还是让愚回到你的身边吧。”唐关笑过之后,还是不放心。“公子,让关子哥回到涪城来吧,你还把军方的人得罪了。”张兰听到这话,可坐不住了,又推门而出。“好,过阵子吧。安州矿藏多,想法划点矿藏给卓世才与严林石。”石剑感动地点了点头。“哦……对对对,愚兄还没恭喜你与首富之女联姻之事。”唐关闻言,忽然想起来了,连忙拱手向石剑道贺。“公子,你这回可真正大富大贵了。你真有福气,官运亨通,又将有首富的银子撑腰,你往后也可是大明的首富高官了。”张兰满怀喜悦,甚是高兴,拍手叫好。“兰儿,公子将于中秋成亲,你与唐兄也一起办婚礼吧,一起收礼金,如何?”石剑反笑张兰,又不忘把好处与她分享。“公子,睡会吧,你几个时辰后还要对付黄连素的。”张兰满脸通红,急转移话题,道毕即转身回房。阳光明媚,鲜花斗艳。石府庭院里的杨柳,拖着柔媚柳条,在小池边飘动。“哎呀……黄将军驾到,下官没曾远迎,请恕罪。”石剑一觉醒来,已是正午。黄连素与仇扬带着几个随从,早在石府客厅里候着了。“哈哈……石大人真是好福气呀,能睡到正午的,恐怕大明也只有石大人了。未将佩服啊,大人不仅高官得做,而且又成首富女婿,出相入阁,为期不远了,往后请大人多多关照啊。”黄连素见识过石剑的手段,他们中间又牵扯到卓越的银子,又想到石剑此时有首富做后盾,更非昔日可比,便倒过来恭维他了。“未将参见石大人。”仇扬也学乖了。反正带兵来也没用,如被石剑参他起兵谋反,那更是坏事,倒不如来软的?何况石剑不仅官越来越大,而且又有首富撑银子了,往后蜀川谁是他的对手?“仇将军,本官睡过头了,失礼失礼!诸位请坐。”石剑向他拱拱手,便率先坐下了。“石大人,卓越是未将义子,也是你重用的人,请大人看在卓家、看在未将颜脸上,放过仇老爷子吧。他快七十了,折腾不起啊。”黄连素坐下,抬起卓家,请求石剑放过仇政拔。“哎呀……这点小事还劳烦将军出马,真是惭愧。小事,好说。不过,本官也有一事相求,但请将军相助啊。”石剑见黄连素切入了正题,便直阵胸意。“石大人请说。”黄连素听石剑还有事相求于他,眼放异彩。仇扬眼睛一亮,感觉找黄连素出面还真找对了。“黄将军,提起卓家,咱们可都是自家人了。既是自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本官未来娘子的师兄白家新落入了按司府中,现由都盐转运司蔡大人出面,卢旺月已经撤诉,本官烦请将军找高大人疏通一下。来,将军,一起进餐,慢慢细聊。”石剑顺着黄连素的话语,又见张兰出来,便请他一起就午餐,还提出了保释姚潮海的问题。“这……”黄连素当然知道姚家这件轰动的案子,颇感辣手。“将军,这两位美人,是本官赠送给将军的小小心意,请将军收下。至于将军往按司府疏通的银子嘛,本官会让人给你送去的。”石剑领着黄连素来到后厨,便指着早在后厨立着的两名妓女,引见给他。黄连素的心怦地狂跳了一下,色迷迷地上下打量一番,两名女子无论身材、脸蛋都很标致。他不由咽了一下口水。“黄连素面子真大!”仇扬咽了一下口水,甚是羡慕黄连素。“黄将军,两位美人的马车,本官已让唐关备好了。”石剑亲自为黄连素倒酒,拉着他坐下,又侧头对两位妓女道:“二位美人,来,向闻名天下、智勇双全的黄将军敬酒……”石剑一番话说得黄连素心花怒放。“是……大人……”两位妓女声音颤颤的,低头不敢望向黄连素,一副淑女的样子,很是讨人喜爱。“唉……怕什么羞呢?来来来,坐到黄将军身边来……你们迟早也要碰男人的……既然卖身葬父,收银子就要付出。”石剑佯装不高兴,拉过两名妓女,分别按住她们坐到黄连素的两边。黄连素身子不经意间被两名妓女一碰,全身发颤女又发热,口水差点流出来,恨不得马上入洞房。“格老子的,等俺坐到剑阁关守将的位置上,也要威风一回,好好享受。”仇扬不知是吃醋还是心酸,好生羡慕黄连素的艳福。“黄……将军……请吃菜……”“将……军……喝杯酒吧……呜呼……”两名妓女在岑月楼里本是风花雪月的高手,一和一唱,一个扮作娴淑文静,一个装作楚楚动人。她们收了石剑的金条,又得到承诺可以安置她们的亲友到府衙办差,哪能不努力作弄黄连素?“美人……咋了?”黄连素颤抖着,用衣袖为一名妓女拭泪。他见石剑为仇扬挟菜,又大胆地将她揽入怀中。“你们呀,别哭了,往后有黄将军这样文武双全、地位高、家财殷实的男人,还愁啥?来来来,向黄将军敬酒,呆会就随黄将军回府,过少奶奶生活去吧。”石剑既劝妓女又哄黄连素。妓女是破涕而笑,黄连素是笑逐颜开。“格老子的,这姓石的这回咋的了?上回整俺象整死狗似的,难道他惧怕黄连素领兵打他?哦……对了,他还要求黄连素找马致富……”仇扬挟着菜,送到嘴边,这才恍然大悟。“石大人,未将试试找高大人说情……这个……仇老爷子的事情……请大人关照一下。”黄连素乐晕晕的,见石剑不仅给面子自己,还收购美人犒劳自己,哪能不答应找高迎强之事?“好说……好说……黄将军的吩咐,本官岂能不听?涪城境内在整治矿产,卓家冶铁经验丰富,本官过阵子找找几位公公,看哪里划一处铁矿出来,让卓家营练。”石剑见黄连素答应了,便也答应放人,还提出多让卓家再营练一处铁矿。卓世才靠黄连素发迹,他的爱子卓越又认黄连素作干爹,他赚到了银子,自然也会多分一些给黄连素。“哈哈哈……谢谢石大人,来,未将敬石大人一杯。”黄连素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起身举杯向石剑敬酒。酒足饭饱,黄连素便搂着两名妓女爬上马车,走出了石府,当天就赶往成都找铁杆上司高迎强去了。柔风轻拂,淡蓝色的窗帘轻轻飘荡。高迎强听得爱将部属父亲被石剑关押着,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马致富。马致富见卢旺月撤诉,正自生气,闻得是蔡坤出面所致,又恨得咬牙切齿,因为蔡坤身后是吕源。他还以为是吕源让蔡坤出面的。此时同伴高迎强又来出面,他只好同意高迎强放人。石剑抓仇政拔本是秘密进行的,放仇政拔也是秘密进行,倒没什么不良影响,依然是石青天。姚家船运贩私盐这件轰动川中大地的案子,就在石剑的摆弄下无疾而终了。此事会否影响石剑的仕途?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二章 宛拒谢银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雨露润物,荷叶田田。春天如一幅秀丽的画卷。“咚咚咚……”卓世才替姚氏一门操办一切,他与严林敲锣打鼓,冒雨回到涪城,高举着牌匾对联:“石青天心系苍生,好知府情怀黎民。”一门十余人来到涪城府衙门前,吸引着众多的乡民围观。雨象娟丝一样,又轻又细,润物无声。“石大人真是清廉!”“石大人原来是救了川中首富呀!”“石大人救姚首富,跟卓世才啥事?”“石大人救的虽是自己的岳父,但也对川中所有的富商起到保护作用。”“啥?姚路阳是石大人的岳父?”“傻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石姚联姻了。”“喔噻!高官富商联姻,石大人咋哪来的好福气?”“这叫好心有好报!石大人爱民如子,上天当然送他一个首富娘子。”“听说姚大小姐可美了。”围观的乡民见状,又是一阵感慨议论。雨丝象一层烟雾,迷蒙了庞美玲的眼睛,激动的泪水又一次喷薄而出。她坐在马车里没有下来,侧身姚路阳时,他也是一脸的泪水。“蒋孝,将牌匾收下吧。来,迎诸位掌柜入府衙内堂喝茶。”石剑说罢,招手让蒋孝等人收下牌匾。王朝呆若木鸡地站着,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咋啥好事都让石剑给占了?天啊!为啥不给老夫一个高官或是富商之女作妻?微风轻拂过脸庞,清新的空气让人通体舒泰。“岳父,白师兄呢?”石剑亲手端过茶杯,递与姚路阳。“唉……新儿……在狱中被打成重伤了,现在府外马车里……”姚路阳又是一阵难过,老泪浊流。“高迎强虽说是放人,可是在师兄出狱前,命人狠打了一顿……家兄四肢已碎断……呜……”庞美玲失声而哭。“啪……”石剑闻言,义愤填膺,拍案而起,愤愤地道:“总有一天,本官要让马致富、高迎强、卢旺月为姚家血债血偿……”“呜呼……”姚氏父女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岳父,府衙后面有一处宅子,原是蔡坤住的,你暂住吧。让人把白师兄抬进去,小婿会请郎中医治他。”石剑又好言安抚姚路阳。姚家人除了点头之外,没有能张开口说得出话来。他们只有激动和流泪。轻柔的阳光也温暖地照耀着蔡府,府内鲜花夺目,绿叶成荫,幽雅清致。“姚老爷子,城中就数蔡府和何府最大了,石大人也不过是只住三间房子的小院。什么是好官?老夫不仅耳闻了,而且是目睹了。”卓世才感慨万端地陪着姚路阳一家来到蔡府。纯纯的风轻送。天空中与风儿云儿欢快跳跃,尽情嬉戏。姚氏一门哽咽难言,慢慢收拾整理。“来,二位世伯,小侄敬你们一杯。”两个时辰后,石剑在原蔡府宴请卓世才、严林石及姚氏一家。他起身向卓世才敬酒。“哎呀……贤侄……谢谢……”卓世才与严林石激动万分。“未来娘子,好好照顾岳父、白师兄,若有闲暇时,到石府来尝尝兰儿做的饭菜,她的回锅肉做的可好吃了。她可是唐主薄的未来夫人,做的饭菜层次很高呀!”石剑侧头对庞美玲道,又指了指作陪的张兰、唐关、彭金石等人。“公子……这场合你也……”张兰又是羞得满脸通红。唐关含情脉脉地望着张兰。“唔!”庞美玲羞羞答答地点了点头。她心里却想:你干嘛不直接带我去石府住?“岳父,江湖上有很多关心你的朋友,诸如武威廷老镖头,天龙门田掌门呀,你可派荀师兄北上,把案子有结果的事情转告他们,免得他们担心啊。若然路远,也可到川陕交界的丐帮分舵去。”石剑又提醒姚路阳不要忘记那些关心他的江湖朋友。“哎呀……对呀……贤婿,你真是谋事周全。”姚路阳心里乐开了花,拈须而笑。唐关心道:原来石兄弟不仅仅是要得到庞美玲那么简单,是想借此宣扬自己对姚家的恩情,好借机与江湖中人释怨,真是聪明!难怪他能步步高升!“妹子,府上可能东西不全,姐姐带你出去买些日用东西吧。”张兰拉起庞美玲,走出了蔡府。街头飞舞的柳絮,悠然地在空中随意摇摆。二女乘着马车,走上街头。张兰触景生情,想起又是清明时分,该给亡父上坟了,不由心头又了一阵难过。“兰儿姐,咋了?”庞美玲惊奇地问,掏出汗巾为张兰拭泪。“我想爹了……唉……”张兰抹拭泪水,拉着她走下马车,边逛边给她讲述自己那段卖身葬父不堪首的经历。“兰儿姐,原来你这么苦?”庞美玲被张兰一段往事触及心弦,又是一阵感慨万端。“唉……不说了。你看涪城多美!”张兰收起泪水,拉着她选购日常用品了。细雨梳理枝条,吮湿含羞的花蕾。卓世才与严林石不愿离开涪城,暂住老蔡府。黄昏时刻,他们一觉醒来,便同房拉话。“卓掌柜,你看这几件事都办好了,是不是该让姓石的分点矿藏给咱俩了?”严林石含笑相问,想让他出面。“唔!在商言商。前几天黄连素到涪城为仇政拔作保时,姓石的已表态,越儿捎信来称,姓石的已让唐关操办了。”卓世才连忙给他一颗定心丸。“哟,卓掌柜,真有你的。”严林石高兴得跳了起来。晚风送爽。石剑领着一干亲信迈步郊外小山,呼吸清新的空气。春意盈盈,满山杜鹃花开。雨后彩虹映着满山青葱。“大人,许礼日前擅自派人到安州来,询问三处旧县衙拍卖之事,要何丛一收到银子,立即直送千岁祠筹建局金库。他等不及了,绕过你,直接插手了。”唐关趁机禀报情况。“本府不担心,因为有你在。”石剑一笑,镇静自若。“大人,怕的吕源也会直接插手呀!”唐关却甚是担心。“这三块肥肉,谁都想要。奶奶的,吕源为了自己的官位,不关注民生,真不是人。”陈彪闻言,气呼呼地大骂吕源。“诸位兄弟,咱得记住‘爱民如子’四字。这三块肥肉是用来建新安州城的,本府目的,是要迁山乡里的贫民进城,让一些乡民过上好日子,稳定人心。现今大明可是内忧外患啊。咱食君禄,就要担君忧。”石剑登高望远,道出了心声。“可吕源是巡抚,他若直接插手,咱是顶不住的。”唐关闻言,既感动又焦忧。“卑职怕吕源会找什么借口,弄开石大人、何大人,然后派一亲信到安州上任,那可是一句话就可以把三块肥肉弄走。”陈彪坦阵内心深处的担忧。“唔!徐缓,你马上回去,与苏醒一起,拟草一份奏章,由你上京,直接风天桥转交张皇后,让皇上下旨,确保这三处县衙用于建新安州城。”石剑想想也是,急吩咐徐缓回去办差。“大人,矿藏已找到,只是胡公公那里不好说话。”唐关又报来石剑让他操办的事情。“好!你明儿回去后,把州城中那些破房子规划一下,来个当街说政,提出全由州衙出银子修膳那些破房子,确实太破旧的,就由州衙负责重建。咱在涪城建生祠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你要懂得洗涮耻辱。”石剑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把自己的深远谋策告诉了唐关。“大人,下官明白了。”唐关机灵地点了点头。天幕拉下,涪城亮起了灯火。月光倾洒,长空抒写着诗意。石剑品着香茗,独坐客厅。庞美玲肌肤微丰、腮凝新荔的倩影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心猿意马,只等夜静更深,好去老蔡府与她一起睡。他捧过一本书来看,转移注意力,强压欲火。“魏秋婷与潘有为的关系进展如何了?”石剑刚捧起书本,脑海里又掠过魏秋婷美艳如仙、意态潇洒的影子。她美貌绝色,集圣洁高贵、典雅端庄于一身,温婉娇柔又神出鬼没,妩媚风情之间还挟着杀机重重。石剑想起了魏秋婷,放下书本,不由自主地一声长叹。春夜如同一杯碧绿的清茶,在月色下潮润着大地。“卓掌柜,睡吧,明儿回谷香一趟,然后再回涪城随石大人巡视安州,那可是很累的。”严林石累了,但又被卓世才来回踱步所吵,无法入睡。“唉……奶奶的,石大人让老夫准备点有特色的礼物给胡公公,他说太监爱财,但不能仅送银子,要有特色。老夫想不出法子来,心烦呀!”卓世才一怔,马上上床,侧头道。“老兄,今年是牛年,咱俩合资,送一对大金牛给胡公公。如何?”严林石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哎呀……对对对……”卓世才拍拍脑袋,高兴地翻身而睡,不一会便响起了呼噜声。夜露润物,天空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月海。庞美玲睡不着,起床剪烛花,双腮被烛光映得红红的。“他咋不来看我?”她心海潮涨潮落,出神地望着烛光。石剑会来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三章 谗言利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色如水,透窗而入。“咚咚……”纱窗响起了微声。“相公?”庞美玲推窗一看,却是石剑倒挂金钩敲窗。“娘子,我想死你了……”石剑飞潜而入,一把搂她入怀。“去你的!一来就干这事?”庞美玲含痴又含嗔,推开了他。“娘子,你不想呀?”石剑嘻嘻一笑,又搂过她来。庞美玲一阵脸热心跳,闭上了眼睛。两人随即滚倒在床。“奶奶的,原来庞美玲早与姓石的上过床了。”隔壁的严林石正为卓世才的呼噜声而烦,此时又听隔壁传来了石剑与庞美玲的打情骂俏之声,不由更是烦躁。他索性不睡了,披衣下床,走到客厅,独自品茶到天亮。春光绽放,芬芳洋溢。白家新公审这天,吕源走上了成都街头,却见冷冷清清的,他迷惑不解地把高迎强传到巡抚府来。“大人,白家新已经放了。”高迎强拱手道。“什么?你把人放了?贩运私盐可是死罪?谁给你那么大权力放人的?”吕源听说高迎强把白家新放了,既惊又奇还怒。“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让蔡坤出面找卢旺月撤诉的吗?哦……你想作弄老夫呀?你原来说放人就是为了整老夫?你够狠!”高迎强大怒,拍案而起。他前阵子参吕源建生祠,弄得吕源差点下台,实是撕破脸。此时双方更僵,他便也不给吕源面子了,反正吕源无权免他,最多给点小鞋他穿,或是少拨点银子给按司府而已。“什么?蔡坤出面?”吕源大吃一惊,怔了怔,便放低声音道:“高大人,误会!本抚错怪你了。”高迎强一怔,没想到吕源会向自己认错。“来人,马上传蔡坤过来。”吕源在高迎强面前丢了大面子,愤怒异常,马上派侍卫去叫蔡坤。“亲家,这么早就起来了?”蔡坤不知何事,匆匆来到了吕府,亲热地叫喊着。“蔡坤,姚家案子是咋回事?啊?”吕源却怒气冲冲地迎头质问,直呼其名。“亲家,小声点,来来来……”蔡坤先是一惊,看看高迎强坐着品茶,忽然间明白过来。他镇定地拉着吕源的手,来到的一处偏房里。“亲家,这都是石剑弄出来的事呀!格老子的,那小杂种找老夫出面,说老夫如果不出面,他就设法弄死生儿,让意儿活守寡!”蔡坤正愁没机会报复石剑,没想到机会反而送上门来了。“什么?他们可是结义兄弟!……蹬蹬蹬……砰……”吕源闻言石剑欲整吕初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亲家,那小杂种为人卑鄙无耻,什么手段都能用上,老夫在涪城被他暗下毒手,才被迫让位于他,当时老夫伤势未好,所以不敢得罪他,只好让意儿拜他为兄。你想他整向来香多狠啊!”蔡坤见吕源双目失神,便知已经吓着他了。吕初生可是吕源的独生爱子。“石剑……枉老夫当你是亲……人相待,刚刚呈报吏部并奏以皇上,欲晋升你出任蜀川大员!”吕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此次他要挟老夫出面找卢旺月撤诉,老夫可是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亲家,此子如同三国时的吕布,喜怒无常,贪得无厌,只认权力金银,不认六亲。”蔡坤说到此加重语气,直击吕源心窝。“呼……”吕源张开大口,呼呼直喘气。他如同被蔡坤击了一锤,眼前发黑,头晕眼花,心闷气滞,全身发抖。蔡坤见状,心头一阵得意,心想石剑不除,其实是老夫的心头之祸患,与吕家倒无关紧要。他怕的是石剑会传扬出他与意儿的羞事。“亲家……”蔡坤又亲切地上前为吕源拍背抚胸,助他唤气。“亲家,出去吧,让高迎强呆在大厅太久不好。”蔡坤见吕源缓过气来,又出言提醒。吕源艰难起身,慢慢走出了偏房,来到大厅高迎强跟前,平生第一次向下属拱手道:“高大人,本抚不问青红皂白,出言就是训斥,让高大人蒙冤,着实过意不去,请原谅刚才本抚的冲动。”“吕大人……这……下官不敢当,不敢当。”吕源一客气,高迎强反倒大吃一惊,吓得结结巴巴地赶紧拱手还礼。“高大人,下官风闻姚家案子尚未上报朝廷,此事还有回旋之地,刚才吕大人与下官商定好了,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均由下官来承担并妥善处理,请大人放心。”蔡坤赶紧出言为吕源圆场。“蔡大人素以精明能干出名,本司相信大人能力。”高迎强搞不懂吕蔡二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含糊其辞,随即拱手告退了。春光无限,气象万千。高迎强不知吕蔡二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含糊其辞,躬身退出吕府。大厅里剩下吕源与蔡坤二人。庭院里鸟鸣蝉叫,花香扑鼻。吕源却是干坐着,动也没动,眼神有些呆滞。他想起蔡坤刚才的一席话,不由一阵心疼。他之前参过石剑,自探听石剑与张后、魏忠贤颇有渊源后又喜爱过石剑,还让爱子与之结义,刚为石剑领头认捐十六万两银子及三处旧县衙拍卖之事而举荐他。他曾想过自己虽然被马致富暗参一本,弄得地位摇摇欲坠,但终是巡抚,待把石剑晋升上来,吕石联手,那到时自己就是真正的蜀川王了。有石剑去操劳蜀川具体事务,到时政绩出来,自己便可出相入阁,到京城去了。而由石剑出面,不停提携吕初生,既免让人异议,往后又可让爱子接任蜀川大员。然而蔡坤刚才在偏房里的话,又让吕源如坐针毡,惶恐不安。他想:要是石剑真如蔡坤所言那样,那当真是后患无穷。蔡坤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他是拉着自己这张虎皮作大旗收人钱财、胡乱办事呢?还是真为石剑出言要挟、迫不得已出面为姚家洗脱?艳阳隐入一片乌云之中,天色阴沉下来。吕源很是头疼,既对石剑的信任发生了偏差,又弄不懂蔡坤所言是真是假,默默地不停喝茶。“振明呀,爷爷在客厅里喝茶呢……哟,你看……外公也在啊……让爷爷抱抱?”蔡如意抱着爱子吕振明,又逗又亲,自说自话地来到了客厅。“明儿……来,让外公抱抱……哟……真乖啊……”蔡坤刚才偷看吕源的神色,内心时喜时忧,此时见爱女来了,连忙伸手抱过外孙,又亲又逗又赞。一阵风吹过,乌云散开,艳阳又露出了笑脸。“老爷,茶都凉了,再换一壶吧?”蔡如意将爱子递与蔡坤,拿起茶壶,要去倒茶渣了。吕源闻声一震,头脑清醒了些,笑着对蔡如意点了点头。他看蔡坤逗着外孙,再看生子之后的蔡如意丰满腴人,心头忽然又感觉一阵温馨,为爱子能娶到这么娇美又文武双全的妻子而自豪,为蔡如意能为吕家添丁而欣慰。他心道:老蔡是自己的亲家,没有必要来骗自己呀。亲家就是亲家,川中官场之中,自己唯有与蔡坤最亲最近了,还能有谁?吕源想到此,对石剑的那份亲切荡然无存了。他想要是石剑真是拿爱子来要挟蔡坤或是自己,那自己对石剑就不要再手下留情了。“来人,你们几个分别到姚府附近、涪城府衙打探些石剑、姚路阳的消息来。哦……还有,看看石剑现在涪城干些什么事情?”吕源想通了,立即招来两名侍卫,吩咐他们关注石剑与姚家的情况。“亲家,不用打听了。石剑已与姚路阳攀亲,准备迎娶庞美玲。此人只认官位与银子,狼子野心,他从你手里得到提升,又从首富那里得到银子,他想自己作蜀川之王。老夫已让向来香秘密找方世中去了,一有消息,他会来报。”蔡坤闻言,得意一笑。他已知自己的话在吕源心中生效了,又讨好吕源,显示自己深谋远虑。“啪!”吕源闻言,气得脸色泛青,张开口却说不出话。“奶奶的,姓石的就是这样的野狼。亲家,你想呀,他有姚氏的银子作后盾,打点朝中大员,再升一把,还不弄开你,取而代之?此人权力欲极强,只想作主官,小心啊。”蔡坤赶紧落井下石,狠击吕源心窝。“啪……”吕源再拍桌子,气得呼呼直喘粗气。“亲家,向来香细心,谋虑周全,是老夫的左臂右膀啊,而且他任正五品已经八年了,最近他抓盐税也很出色,倘若能让他出任成都知府之位,那对吕蔡两家都是好事情呀!”蔡坤抱着外孙,走到了吕源跟前,又抓机会推荐向来香出任要职。“这成都对咱吕蔡两家而言,就象是京城对皇上而言那么重要,成都知府路有基既到年纪、又不肯掏银子建千岁祠,一直拖着亲家的后腿,是时候该让他告老还乡了。”蔡坤见吕源不语,又抓紧分析进言,再次戳击吕源心窝。蔡坤之言,如一柄利剑,狠扎吕源心窝。吕源会否置石剑于死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四章 涪城遭袭 - 一路风尘 - 石剑   “这成都对咱吕蔡两家而言,就象是京城对皇上而言那么重要,成都知府路有基既到年纪、又不肯掏银子建千岁祠,一直拖着亲家的后腿,是时候该让他告老还乡了。”蔡坤见吕源不语,又抓紧分析进言,再次戳击吕源心窝。“唔……好吧,你让人拟份推荐公文来,老夫加批语,然后上报吏部和户部。”吕源感觉蔡坤之言甚是有理,点了点头。蔡坤一句“这成都对吕蔡两家而言,就象是京城对皇上而言那么重要”,还真触动了他的心弦。“振明,来,让您爷爷抱抱……”蔡坤见吕源点头了,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将吕振明塞到吕源怀中,喜形于色地告辞,欲转身回府赶紧拟写推荐向来香任职的公文了。当他转身的一刹那,却见爱女蔡如意提着刚换上新茶的壶子,怔怔地望着他,眼神里盈满了迷茫,还有些愤怒。“意儿……抓紧泡茶呀……”蔡坤笑容立止,强颜堆欢,朝蔡如意呶呶嘴,便闪身而过了。“来……振明,让娘亲抱呵,爷爷要喝茶,还要批阅公文哟。”蔡如意强颜欢笑,倒了杯茶给吕源,又伸手抱过吕振明,转身回房去了。她刚才倒换茶叶的时候,听到吕源与蔡坤竟然要派人去监视石剑,意识到吕源对石剑发生了变化,而这变化肯定是蔡坤引起的或是离间的。她对父亲好不失望,心头又对石剑一阵担心。乌云遮阳,天色又阴沉下来。卢旺月感觉今天起来,下阴有些搔痒,不知何故。他多次解开裤子,发现肉根附近还有些红斑,搔痒之后还流血了,流血之后还更痒。“大人,朗中来了。”护院领着一名老朗中来到了卢府大厅。“你出去。”卢旺月挥手让护院退下,又对老朗中道:“进来。”他领着老朗中来到书房,解开裤子,裸露下身道:“老不死,快给本官看看,这些红斑是啥回事?”老朗中闻言,急放下药箱,附身下来,细看卢旺月的下阴。看着卢旺月下阴周围的红斑和他抓痒后的血痕,鼻闻着那些腥臊味,老朗中忽然一阵恶心。可他也不敢离开,只好强忍着,立起身来,道:“大人,这可能是天气潮湿引起的,贱民给你开几剂草药,研粉未后冲水湿敷,过几天就没事了。”“唔,快点呀。”卢旺月闻言,这才稍稍放心。老郎中随即提笔草书,然后递与卢旺月,便提起药箱离开了卢府。他回家后匆匆收拾,领着家人,坐马车离开了成都。卢旺月招来护院,让他抓紧去药铺买药,研粉冲水后拿过他。然后,他大喊一声:“小雪……小荷……”“来了,相公……夫君……”两名妓女嘻嘻哈哈地小跑进房,一个扑入卢旺月的怀中,一个抱着他的肥腰。卢旺月哈哈大笑,左拥右抱着她们走进了房间。剑阁关岭峰上,秀木叠翠,夕照丛林,绿影层层。黄连素由成都赶回军中,不顾满身臭汗,拥着两名妓女急急上床,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格老子的,原来是两个烂货……”事后,黄连素看床单上没有处子血渍,暗呼上当,心里又对石剑恨得要痒痒的。黄连素裤子也不穿,“啪啪”地甩手打了两名妓女两个耳光,破口大骂:“快滚出去,再让本将军见到你们,一刀宰了你们。”“哎呀……呜呼……”两名妓女捂着腮子,哭哭啼啼地跑出了军营,消失在夜幕下。“将军,谢谢你呀!”仇扬看两名妓女跑了,这才敢走进中军帐来,手托三根金条,跪送黄连素。黄连素正在中军帐里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石剑不是人,是人渣,是乌龟,是狗蛋,是猪养的,是驴杂种。“快回军营吧,本将累了……”黄连素见仇扬只送三根金条,颇为失望,收下金条,懊恼地挥手让仇扬退出去。策马奔波一天,又风月一阵,黄连素也折腾累了。他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夕阳西下,炊烟袅袅。石剑领着张兰、姚路阳、庞美玲、卓世才、严林石,乘着几辆马车,前往安州微服私访,尔后又找胡公公秘议采矿之事,为卓、严、姚三家拉采矿买卖。他们奔波劳碌一天,便于竖日夜晚的滂沱大雨中离开安州。雨后的路泥泞积水,驿道坑坑洼洼,甚是难行。三辆马车走得很慢。“没想到大明官制这么复杂,没想到中土这么富,我们金国除了贩马、贩高丽参赚取银子,便是在黑土地上种田为生。若不是大汗起兵早,还得受蒙古欺凌、大明压制。”前面第一辆马车里的庞美玲,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之中,心头潮思涌上。“来一趟中土真值,得致信大汗,效仿大明官制,以稳根基,并劝他多派些良才潜入中土,收买矿监,想法多弄些银子出关,壮大大金国力。中土山川险阻,我方还须壮大骑兵队伍。”她见识大长,由谋关隘图纸,转为谋求富国强兵之路。“石剑引用的唐太宗之言甚是有理,民心是水,我方兵马攻城掠地之后,真的不能再掳掠了。不能得民心,我方将永无可能攻破山海关啊!”她一路颠簸,一路思索,形成了致信给努尔哈赤的新思路。“姚翁,正午冶铁之事谈成,咱三人三三分成,您老意下如何?石大人没让严掌柜与你同往,是为二位着想,不想让人生疑。”另一辆马车里,卓世才又把好事与姚路阳、严林石分享。“太好了!”严林石一拍大腿,甚是激动。姚路阳点了点头。黑暗中,卓世才与严林石二人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全身开始轻松起来。“哗!终于到家了。”天色大亮,在马车里睡了一夜的张兰便探出头来高呼了。“咦,旭日东升了,咋还不开城门?”庞美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眼望尚未开城门的涪城,奇怪地喊了一句。“今天真是奇怪,太阳都照屁股了,咋还不开城门呢?”城下欲进城做买卖的商贩早已堆积如山,人头黑积积的。春光明媚,鸟鸣雀欢。“喂,快开城门呀,我是张兰,石大人回来了。”张兰闻得路人高声议论和庞美玲惊诧之声,连忙走下马车,朝城头高喊。“兰儿姑娘?等等,马上开门……”城头上的陈彪手臂缠着绑带,探头一看果然是张兰,连忙下令开城门。“喔,终于开门了……”众商贩一拥而进。“公子,城中出事了……”张兰急走到石剑马车前,掀帘道。“这么晚才开城门,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事情多大?兰儿,你策马进城,召集府衙所有差人到公堂上来。”石剑没有探头出来,但听得商贩议论,已经明了。“是,公子……”张兰从苏醒的马车里,解开一匹马,飞奔而入。石剑镇定自若,缓步走下马车,背手步行。“大人,会发生什么事情?”苏醒惊问。“你先到千岁祠去看看,了解情况后才回府安歇。”石剑回头道了一句,继续背手前行。“是高迎强派人来报复?”庞美玲甚为石剑前程担忧。“哎呀……先看看城中到底发生何事再说吧?”姚路阳也是一阵惊世骇俗,低头看着地上的血渍。城中一些商铺的窗户破碎了,不时能看见木屑、烂摊子,街道两旁的商铺没有开门,看来涪城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少。“蒋兄弟呀……你为何要抛下哥哥呀?”府衙里传出哭声,那是刘来福哭天抹泪的声音。“大人,你可回来了,昨晚铁掌帮的人前来闹事,欲拆千岁祠,蒋孝不幸遇难,三名捕快战死,刘来福重伤……”王朝头发很乱,似从狗洞里钻出来的一样。“后来,冯公子领着一干蒙面人出来,打伤了‘红沙掌’游乐丰,只可惜铁掌帮实力太强,未能擒住有人,下官只好擅自作主封城,等候大人回来。”陈彪身上的血渍还在,衣衫破碎,流着泪水向石剑拱手道。“府衙金库空了,劳烦你找方世中,让他先垫付抚恤金,蒋孝与三名捕快的家眷各五千两,其他负伤的弟兄各二千两。”石剑眼眶发红,低沉着声音交办陈彪。“又是铁掌帮……他们肯定是来为卢旺月复仇的……”庞美玲激愤地高呼,心中却甚是得意。“石剑与卢旺月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便是石剑丢官罢职之时,到时我携石剑出关,让大汗授予高官厚禄,有他统帅三军,进占山海关必不是难事。”她脑海里又浮想联天。“石大人,小民先掏二万两银子垫付府衙抚恤,过阵子小民再联络商贾朋友,一起为府衙捐赠银子。”卓世才得了安州冶铁的好处,听得石剑高额补偿伤亡捕快,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大银票递与王朝。石剑如何处置这起恶性案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五章 治安问题 - 一路风尘 - 石剑   “王大人,兑现入库吧,呆会你和陈大人一起给伤亡者家眷送去,本官随后上门慰问。”石剑终是忍不住,泪水串串滴落。“大人,小儿伤势如何?”严林石也掏二万两银票递与王朝,又不忘关问在涪城府衙作照磨的爱子。“没有,王大人派他们送公文去谷香了,还没回来。”陈彪抹拭了一下泪水,拱手回话。“石大人,那小民先回谷香看看……”卓世才二人再也坐不住了,朝石剑一躬身,便急急转身而去了。“爹,孩儿回来了。”岂料他们一转身,他们的爱子刚好牵马回来。“孩子,你们没事吧?”卓、严二人急快步上前,各扶爱儿,颤声发问,上下打量。“刘老哥,血债血偿。蒋孝的仇,本官会亲自为他报。你起来,随王大人提银子去,亲手送到蒋孝的老母亲手上。”石剑流着泪水,走入公堂,扶起伏在蒋孝遗体上痛哭的刘来福。“大人,游乐丰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他们肯定是暗中注意到你离开涪城而忽然袭击的。”刘来福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抓住石剑的双臂哭泣。“老哥,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找铁掌帮的线索,了解他们的秘密总舵,安抚蒋孝的家人。抓到游氏的人,你亲自下手,决不心软。”石剑抹了一泪水,拍拍刘来福的肩膀道。他脱下长袍,附身下来,披盖在蒋孝的遗体上,接着领头下跪,祭典蒋孝。“咚咚咚……”王朝急领众官差一起下跪。“王大人,府衙中人及各税司提举,全要披麻戴孝,护送蒋孝遗体安葬,你速去安排此事,谁敢不来,就自摘乌纱帽。”石剑起身,扳起脸对瘦骨嶙峋的王朝道。他谨记自己初到涪城无依无靠时,蒋孝、马德辉、刘来福三人对自己的支持,隆重安排葬礼。“兰儿,你进来……”石剑招手叫垂泪的张兰,一起走入内堂,低声道:“你乔扮一下,策马去安梓,让唐关想法知会铁扇帮的水尚云来找我,记得保密。”“公子……你要小心。”张兰收起泪水,又为石剑感到难过。石剑含泪点了点头,随即而去。“岳父,你领二位掌柜去歇歇吧。”石剑走出内堂,又对姚路阳道。“苏醒,劳烦你辛苦一趟,给蒋孝找块风水宝地,择日安葬。”石剑又吩咐苏醒办差,然后回府沐浴更衣。“慢……苏大人,请领小民去拜会蒋大人的令堂。”姚路阳对蒋孝的殉职甚是内疚,要亲自去蒋孝抚恤他的家人。吕府绿影成荫,风清清地吹来,一阵爽凉。蔡坤在庭院里陪吕源下棋。“大人,据方世中报来的情况,姚路阳已到涪城。姓石的让姚路阳入住蔡大人昔日官宅,还派人保护。”向来香站立一旁,向吕源禀报从涪城打探而来的情况。“哦?石剑到现在还不卖三处旧县衙,又不要姚家的银子,又从何处筹银借给许礼建千岁爷金身?”吕源再也无心下棋,起身背手,来回踱步。“姓石的带着姚氏父女还有两名小商贾微服私访安州,随后又领着卓世才去铁矿山找胡公公,正午时分命唐关封路,隆重包下安州最有名的客栈宴请胡公公及随从。”向来香接着又将石剑到安州后的动态作了禀报。“哦……听说石剑到安州之前,卓家联合有关商贾向何丛捐赠银子六万两。何丛因此拨银搬迁铁矿山的乡民,还提出十条新政,提出由州衙出银子为城中的破房子修膳。”向来香不待吕源说话,又上前拱手作了补充。“难道石剑为以冶铁为主来的卓家拉营生?”蔡坤立起身来,插了一句,表面迷惑,实是提醒吕源。“唔……有可能,只是石剑这样子筹银就等于交易了,采矿之事可得皇上亲自点头,石剑这次恐怕又闯下大乱子了。格老子的,他建生祠已累及吕大人挨参了,这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总给咱吕大人惹麻烦。”向来香顺着蔡坤的话往深层次推测,趁机又剌激吕源一下。“啪……”吕源闻言大怒,上次挨参的创伤又似被撒了一把盐,隐隐作疼,一掌拍在石桌上,震得棋子乱飞四散。“亲家息怒,有事慢慢商议。来,坐下来。”蔡坤趁机起身,扶吕源坐下,神色甚是关切。“吕大人生气是很正常的,下官想想吕大人本可入阁为相的,耐何上次因石剑建生祠而被杨涟狠参,这本是石剑惹的事,可连累吕大人一起挨参了。”向来香按着蔡坤事前所教,进一步剌激吕源。“格老子的,本抚摘掉他的乌纱,让他滚回家种田去。”吕源闻言,愤然而起,快步赶到书房。他提笔向吏部建议摘掉石剑乌纱。“报,大人,不好了,铁掌帮昨晚袭击涪城,打死府衙官差多人,重伤官差数人。”吕源刚提笔醮墨,府中侍卫又拿着方世中传来的密报进来。“呸……格老子的……这个小杂种……本抚……”吕源看了密报,气得将纸团一卷,掷入了纸蒌里,又将毛笔扔在地上,竟然写不下去了。“大人,这小子整天就知道惹火烧身,不仅川中武林中人对他不满,天下武林中人都骂他是小淫魔。这么臭的名声,竟然坐上知府之位,岂不是连累大人的清誉?”随后而入的向来香不失时机进言。“唉……啪啪……”吕源如被重锤所击,气得呼呼直喘大气,跌坐在椅子上,动手直拍书桌。“亲家,老夫来替你写吧,你呆会过目就是了。”蔡坤生怕错失机会,便为吕源提笔操刀,一气呵成地狠参石剑数罪。“大人,不如由下官联合马致富、高迎强、卢旺月他们一起签名?要知姓石的狗嵬背后有人撑腰,咱们得多联络一些人,才能参倒他呀。”向来香给吕源出了个点子。“好……向大人做得很好,亲家刚才送来向大人出任成都知府的公文,本抚立即加批语上报吏部。”吕源见蔡坤与向来香二人如此卖力地为自己请命,心头有了丝丝安慰。他随即在蔡坤送来的公文上写下:“向来香清廉、能力强、对朝廷忠诚,特向吏部提请由向来香接任成都知府。吕源。”向来香“扑通”一声,激动万分地跪在吕源身前,磕头道谢。春阳柔美,暖洋洋的。蔡如意抱着爱子到庭院里晒太阳,心情舒畅。她无意间经过吕源的书房,闻得父亲与家翁、向来香在密谋如何参石剑和提升向来香之事,不由心头又是“格登”了一下。她忽感一阵悲哀,心头又是一阵难过。阳光璀璨,美妙怡人。蔡如意的心情却是乌云密布。她本以为随着时光的流逝,心中会逐渐淡忘石剑,父亲与石剑会冰释前嫌,岂料却是听到更多关于石剑的事情。她滴落一颗泪水,洒在爱子的脸上,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了。尽管这一天,天气很好,姚府里却没有笑得出来。涪城出事了。他们的情怀也被涪城的流血事情牵动着。阳光金灿灿的,洒在大地上,好象是遍地黄金似的。姚府中人围着桌子吃饭,默默咀嚼,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能提出话题,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些沉重。“姚翁,坏了……兰儿姑娘又去安州了,石府里可没有人做饭,据说石大人的饭菜一向是由兰儿姑娘做,恐怕石大人这会正饿肚皮呀。”卓世才忽然一声惊叫,放下了筷子。“来人,请石相公过来吃饭。”庞美玲闻言,急招来仆人去请石剑到自己家来吃饭。“大小姐,石大人说没心情,不来了。”不一会,仆人回报。庞美玲闻言,急提剑前往石府。“走,一起去。”姚路阳手一挥,领卓世才、严林石二人也跟着去。阳光明媚,天空蓝得恬雅澄静。石剑确实没有吃饭,也没有胃口。他独坐小客厅里,出神地沉思着如何引出铁掌帮、然后一举残灭他们的事情。他不想涪城再有类似的血案。石剑心想:铁掌帮存在,不仅是对自己个人的威胁,而且对千岁祠也是个威胁,还会危及自己的官位。石剑呷了口茶又想:自己建生祠的最主要目的,是要与魏忠贤改善关系,好把官位坐稳坐牢。“咚咚咚……”府门响了。“是庞姑娘呀?请进!”习以玉颤巍巍地出来开门。“石相公吃饭了吗?”庞美玲进门就问。“没呢,老身做的饭菜不好吃,石大人一向只吃兰儿姑娘的饭菜……他好象在想着什么事情?”习以玉委宛提起石剑对自己还不信任。“小女子来做。”庞美玲急奔后厨。习以玉走上前来,低声道:“庞姑娘,别忙乎了,老身都做好了,你在后厨呆会,半时辰后热一热,出去就说做好了。”庞美玲是自己做,还是按习以玉所说的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六章 重典治乱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谢……谢……”庞美玲红着脸,讪讪地道。她从出生之日起便有人服侍,从不洗衣做饭,也不会洗衣做饭,哪不脸红的?姚路阳三人进来,见石剑在沉思,不敢打扰,急也走进后厨。朵朵白云如棉花般洁白地悬挂天空,随风飘动。“对付凶残的帮匪,必须象在谷香一样,斩尽杀绝,可这回连游乐园的窝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清剿?谁来帮我设这个陷阱?”石剑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剿匪之事。他附身闻着郁金香的花香,又探手去摸“多多”的毛发。忽然间,他感觉对“多多”又是一阵愧疚,做官以来,自己一心想做大政绩,竟是甚少理会“多多”,唉……真对不起它。“多多”蹲着,伸着舌头,去舔石剑的手,双目怔怔地瞪着,也似乎在向他述说不满。石剑想起往昔与“多多”的相依为命,不由动情地将它揽入怀中,深情地抚摸着它的毛。“对,啪……就这么办。”他一摸“多多”的毛,却想到了剿匪妙计,起身一拍书树干,随即离府而去。姚路阳等人从后厨出来,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春阳明媚,照到哪里都是红红绿绿。石剑出府,便奔向姚府,要把趁机为姚氏复仇之计知会他们一声,他刚才没看到也没想姚府一门反去了石府。“大人,老爷听说你没吃饭,去你府上了。”管家躬身禀报。“哦?本府咋没看到?”石剑闻言,转身要走。“大人,小民给你沏茶去。”管家躬身邀请石剑进府。“不了。”石剑告辞,岂料抬头一看蔡府客厅前的那株大榕树,又不由自主地跨进了府门。艳阳隐入了云端,天空阴暗下来。“意儿昔日在榕树下快乐地练剑,而我却伤害了她……”石剑赌物思人,而佳人已去。他眼眶一红,泪水打湿了眼帘。姚路阳等人尾随石剑而出,从府衙公堂经过,不见石剑,便穿内堂而出,欲回姚府。他们却看石剑在榕树下落泪,不由又停下了脚步。“相公咋哭了?他是因为此次血案担心俺姚家?”庞美玲看石剑手抚庭院中的那棵大榕树,误会他是在担心姚路阳的安危,不禁一阵感动。“她嫁人了,嫁入豪门了,生子了,这是好事情。家翁是巡抚,夫婿是江川县令,能嫁入这么好的家庭,我应该祝福她。”石剑拍拍大榕树,抹拭泪水,转身离开了姚府,从大门而出。“爹,相公有异样?你快去联络一些高手相助他。”庞美玲看着石剑离去,急回头对姚路阳道。“石大人肯定是找铁掌帮复仇。咱三个分头行动,联络一些高手来相助。”卓世才心思与她一样。“可是,姚某出事后,除了二位,已没别人来过,他们都怕沾上姚某的浊气。这人啊,风光的时候,谁都想讨好,一旦不走远,大都躲都来不及。”姚路阳摇了摇头,感慨万端。“那女儿去安州,找大哥及彭师兄、荀师兄来帮忙。”庞美玲急了,转身就走。“慢……孩子,你不可轻易抛头露面,让府衙捕快去传。”姚路阳虽为石剑着急,却也不想爱女有什么不测。“那就让小儿去一趟安州。”严林石这回抢先于卓世才,向姚路阳请命。“好,转告小儿也一起去。”卓世才也不放过讨好姚路阳的机会,不等他回话,便让严林石去府衙。“孩子,歇会吧,别担心,剑儿肯定会赢此仗。你暂时也帮不上啥忙,去找他,反给他添乱。他此时的心思,肯定在谋如何歼灭铁掌帮一事。”姚路阳拉着爱女进府,劝慰一番。庞美玲这才稍稍放心,点了点头。清明时节雨纷纷。春雨淅淅沥沥,落到地上的声音抑扬顿挫。她一觉醒来,听到了雨声,掀被坐起,却发现眼前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哎呀,糟了!原来已入夜,相公还没吃饭呢?我真是猪脑,咋一下子就睡过头了呢?”庞美玲急起身点灯。她提着烛火,对着镜子梳洗一番,便提着灯笼来到客厅。“林叔……”庞美玲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但见天色阴沉,想叫管家一起去石府。“来了,大小姐,有何吩咐?”管家睡眼惺忪,匆匆披衣而出,见庞美玲提着灯笼,不由大奇。“林叔,陪我去石府吧,我得给相公做饭去。”庞美玲不好意思地道。“哎呀,大小姐,刚才林叔睡时都已是鼓敲二更了,石大人只怕此时早睡了,还做什么饭呀?”管家跺着脚道。“唉……”庞美玲又是一阵懊恼,提着灯笼回房去了。“他没吃饭吧?晚餐没吃,他会很饿的。可是,这么晚了,我咋去他府上?要是弄出闲言碎语来可不好。”庞美玲既担心石剑饿肚皮,又怕夜去石府会惹是生非。她独坐床沿,不由又是一阵苦恼。不知不觉,窗外透入了曙光。“哎呀……天亮了,我得躺会,要不然可不能给他做午饭了。”庞美玲惊叫了一声,起身吹灭烛火,和衣躺下。雨水如少女曼妙的舞步,在绿枝红叶上轻跳,声如乐章。庞美玲伴着动听的雨声,慢慢进入了梦乡。“咚咚咚……”“谁呀……”庞美玲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大小姐,石大人让你到府衙上去。”史林在门外应了一声。“哎呀……我刚睡着。咦……什么时候了?”庞美玲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却又不由自主地掀开被子。“大小姐,正午时分了。”史林似乎在门外叹了一句。“什么?”庞美玲又是一惊,一骨碌起床掀开窗帘一看。雨晴了,太阳高悬在空中,果然是正午时分。“糟了,我咋连番出错?唉……”庞美玲想起自己还未给石剑做饭呢,不由又是一阵气恼交加,跺着脚赶紧梳洗,然后急急出门,直奔石府。“咚咚咚……”庞美玲敲开石府的门。习以玉出来道:“大小姐来了?大人刚去府衙了。”“唉……瞧我这脑瓜子,刚才史林叔明明说是去府衙嘛,我咋跑到他府上来?我以前很聪明的,咋这几天老出错呢?”庞美玲一溜烟地急奔向府衙。“大人,冤枉啊!咚咚咚……”庞美玲赶到府衙不远处,但见府衙大门前已围着很多人了。“冤枉?铁掌帮犯我涪城百姓,打死打伤涪城府衙官差十余人,谁冤枉啊?城中有哪家乡民惹你铁掌帮的事情了?大街两旁多少商铺遭殃啊?”石剑的声音远远传来。“石大人,处死他们。”“石大人,还小民们一个公道啊!”“石大人,你可是青天大老爷,千万别心软啊!”围观的乡民纷纷振臂高呼,激愤异常。“兄台,发生什么事情了?”庞美玲迷惑不解地问站在最后面的乡民。“前晚铁掌帮到城里闹事,打死打伤差人多名,还殃及不少商家和路人。现在石大人将铁掌帮的老窝端了,抓了些余党回来,交俺们公审。”一名老汉颤巍巍地道。“这么快就抓到铁掌帮的人了?相公真了不起!我姚家得第一个报仇雪恨。”庞美玲暗赞石剑一声,双掌一合,往人群一挤,用力一分。“哎呀……”她把围观的乡民挤开到两旁,自已抢到最前面。“玲儿,你来得正好,铁掌帮陷姚家于不义,还打伤令尊,至令师兄残疾,这二十八人就交你与刘大人处置。”石剑身上血渍斑斑,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大人,饶命啊!”下跪的二十八人嚎啕大哭,不住磕头。“彭金石,暂封城门一阵子,直到匪首游乐园前来投案自首为止。”石剑抛下一句话,转身入府衙公堂了。“来人,将游家匪徒关入地牢。”刘来福大喝一声,众捕快如狼似虎地拖起游家人就走。“父老乡亲们,石大人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铁掌帮的游乐园等人昨晚偷袭安州衙,现在闻讯父母妻儿被抓,肯定会来涪城的,城门封闭两天,望你们理解。”陈彪朝愤慨的乡民解释一番。“原来这些人是游乐园弟兄的父母妻小,怪不得不象武林中人。”庞美玲滴沽一声,急奔向公堂。“相公……”她奔入内堂,但见张兰正侍候石剑吃饭。“坐吧,报仇之事,你与刘来福协商就行了。”石剑挟了一道菜,低声说了几句,便又狼吞虎咽起来。“好……”庞美玲点了点头,却又为张兰对石剑的亲热而起醋。她不知张兰与石剑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更不知张石二人的感情是纯正的。“坐啊,妹子。”张兰热情地招呼庞美玲坐下。“大人,铁掌帮众不少,还得防止他们攻城啊。”陈彪进来,拱手请示。“本官无权调动驻军,你得组织府衙中人和城中乡民,分批到城头上守值,游乐园他们一到,你即让捕快作好射击准备,民众敲锣打鼓。刘来福押着他们的父母妻儿要挟,游乐园必不敢动粗的。”石剑感慨万端地道。石剑是如何抓获游氏家人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七章 重拳出击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是,大人。”陈彪领命而出。“好累,你们聊会,我回府睡会。”石剑吃完,起身走了。张兰拉着庞美玲的手,向她讲述了石剑如何夜端铁掌帮总舵的经过。昨天正午,庞美玲刚离开石府,石剑则刚好由姚府回到石府。张兰也正好回来。她气喘吁吁地向石剑禀报:“公了,铁掌帮伙同游鹰浩师徒,在咱们刚离城,便袭击安州县衙,幸好胡公公领着十余名锦衣卫回城,相助关子哥,铁掌帮没有捞到好处,只好逃出城去了。”“好,说明上天是帮咱们的。水尚云他们什么时候来找我?”石剑点了点头,稍稍放心,又道:“铁掌帮袭击涪城,不是简单的个人好恶,背后肯定有官员撑腰,他们还会往其他县去偷袭的,咱们唯有尽快找到铁掌帮的老窝,端掉它。否则,涪城各县会乱。”“关子哥也是这么说的,他以前与铁扇帮有过交往,从水尚云那里得知铁掌帮的老巢,便在咱涪城境内的千佛山中……稍后铁扇帮会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水尚云开价十万两,关子哥只好动用州衙金库的所有银子给他,何丛气得要赶关子哥走。”张兰赞成石剑的看法,又掏出一张纸条递与石剑。“别担心,何丛说说而已,他不敢动真格的。我会想法筹银,批回给安州。叫一帮兄弟过来。”石剑张开纸团,看了看上面的地图,随即招来一干亲信。天空飘来一朵乌云,挡住了阳光的视线。“铁掌帮的老巢已探知。我现在就出发,潘栋、彭金石准备几辆马车和铁链,领几名捕快弟兄,稍后尾随而来。等我杀散帮匪,二位便领捕快上山捕人或抢些金银珠宝。城中由陈彪负责领弟兄们注意警戒。”石剑立即明细分工。“大人,咱随你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前两天,卑职因去谷香巡视,已没帮上啥忙,也没尽职了。”潘栋急道。“大人……”刘来福等人纷纷红着眼睛,要求参战。“众弟兄,估计铁掌帮的人正得意地赶赴其他县闹事,所以铁掌帮的老巢不会有什么高手,而且他们那些高手,本府已与之交过手,武功不过如此。你们守城一样很重要。”石剑道毕,即牵马出府而去。“轰隆隆……”半空响起一个炸雷,豆大的雨点跟着吧嗒吧嗒地下了起来。“公子……”张兰为石剑一阵担心,急跑出府去。石剑却已飞身上马,扬鞭而去,头也没回。他冒雨疾奔千佛山,不一会便全身湿透。风伴着雨水,吹到身上凉凉的,还有些冷。石剑咬紧牙关,一路狂奔,一个时辰左右,便赶到了安州境内的千佛山脚。雨还在下。石剑不时用手抹拭脸上的水珠。他飞身下马,徒步上山。千佛山风景秀美,沟壑纵横,植物繁茂。他进入山林,飞身上树,怕地上有陷阱,抽出了血剑防身,不时在树杆上刻箭头,好让随后而来的彭金石二人能找到他。雨水吧吧地滴在枝叶上,已难淋到他身上。他在树枝上时纵时跃,无声穿过,不时停下细瞧山间的洞涧。雨天阴沉,浓树遮荫,林中慢慢暗淡下来。“哈哈哈……帮主这回发大财了,他与诸位大侠在涪城境内多闹几次,那石剑还不跪地送银子来?什么铁腕知府?呸!他一转身,帮主就把涪城闹翻天了。”正当石剑不时停在树枝丛中查探铁掌帮的老巢到底在哪里时,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喧嚣之声,还有人哈哈大笑。“不许大声说话,不记得游大侠与副帮主在洞里养伤吗?混帐东西……啪……”似有一小头目出来,打了刚才大声说话的人一记耳光。“原来这就是铁掌帮的老巢,游鹰浩与游乐果在养伤,不过游鹰浩与我功力释敌,他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我要擒得游乐园的家眷倒也不是易事。”石剑伏在树上,思索起来。“什么人?”石剑思索分神,不小心弄出声来。附近树枝上竟有人大喝了一声。石剑急朝发声之处弹去一粒石子。“砰!”发声之处一人中石,摔落在地,头破血流,惨叫一声,一命呜呼。“不好……有……”附近树枝上的弟子感觉不妙,欲大声呼叫。石剑一把石子甩出。“啊啊啊……”又有数名铁掌帮的哨探从树上摔落下来。“嗖嗖嗖……”其他哨探不敢再吭声,向石剑觅身之处射来串趾箭雨。石剑从树上滑落,双足一点,如巨鸟穿林,附身前冲,瞬间便飞至一处洞口前。他血剑一招“八方风雨”,既挡忽然袭来的刀剑,又将抢上来的铁掌帮匪砍得血肉横飞。“啊啊……不好了,有人袭击咱们了……”数声惨叫之中,石剑被铁掌帮的弟发觉了,一些帮匪连忙高呼示警。“也好,把他们吸引到我这里,后面的彭金石二人就好些了。”石剑心念一动,随即大喝一声:“铁掌帮的匪徒听着,本官是涪城知府石剑,识相的站好待捕。”他口中说话,手脚却不停,一招“三羊开泰”舞出,又将三名疾奔出洞迎敌的帮匪砍得四肢不全。他一招使出,腾身而起,一把石子往洞里甩去,身子紧跟而入。继而又是一把毒针甩出,伏在洞里暗处的铁掌帮哨探又是一阵惨叫声响,不少尸体从暗处、拐角里跌落下来。“嗖嗖嗖……”洞内帮匪闻得石剑之名,已知是朝野有名、武功狠辣异常的铁腕知府来了,他们不敢轻易探身而出,又往洞外射出一阵箭雨。石剑身形奇快,不等箭到,已身子伏地抓起两具尸体横在身前。箭雨“卜卜卜”地射入了尸体中,两具尸体不一会便沾满了弓箭。石剑趁他们换箭之机,立起身子,将两具尸体往里一掷,跟着又是一把石子甩出,继后又是一把毒针,在一阵惨叫声中,舞剑疾奔而进。他奔入洞间,但见洞内厅堂曲廊,幽深曲折,神秘奇特,又灯火通明。“毒沙掌”游乐园,副帮主“红沙掌”游乐丰、“开碑掌”游乐世、“截心掌”游乐辉具往涪城各县闹事去了。洞内的帮匪既没想到石剑能于箭雨之中瞬间扑到,武功平平又不堪一击。石剑左手不时甩出石子,右剑形如搏兔,宛若雨打风欺,神似捕鼠,见人就砍。洞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回音震耳,血水染红了他的长袍。“住手!”游鹰浩从洞内暗处不得不闪身而出。他再不出来,帮匪便要给石剑杀光了。“游鹰浩,你的伤好得挺快的嘛?”石剑冷嘲热讽地道。“你想怎么样?”游鹰浩已知石剑武功在自己之上了。“很简单,你们也逃不了,让本官带你们回府衙,等游乐园来领人。本官的伏兵就在洞外,不然的话,洞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活着出去。”石剑冷若冰霜地道。“包括你吗?”游鹰浩两个爱徒游行、游水闪身而出。“嗖嗖嗖……”他们二人话音刚落,洞中阴暗处又朝石剑射来一阵箭雨。石剑一把石子甩出,舞剑便是一招“八方风雨”。“啊啊啊……”数声惨叫,又有几个帮匪在暗处里摔落出来。游行与游水二人没想到石剑的那么快,他们趁箭雨忽出之孙际,各舞刀扑向石剑。“当……铮……啊啊……”岂料石剑这招“八方风雨”既可护身,也可杀敌,在瞬息之间,往前后左右上下连砍八八六十四下,既震飞了二游的刀剑,又将二游砍得血肉模糊。“行儿……”游鹰浩凄怆大叫,血红着双眼,双掌同时拍向石剑当胸。石剑一招“八方风雨”刚好使完,来不及换招。游鹰浩的双掌已经扑到,而游乐果又从暗处闪身而出,从石剑身后举刀劈来。石剑反手将血剑掷出,双掌同时推出。“蓬蓬……当……啊……”四掌相撞,洞中如爆炸声响。石剑与游鹰浩各被对方掌力震得反跌在地,各倒丈余,各自仰天喷起一股血柱。石剑那一剑反手掷出,疾如利箭。他身后的“ 铁沙掌”游乐果没想到石剑在如此紧张之际仍能反手掷剑,一刀劈出又急收回来,横挡石剑这一剑。血剑锋利,又在石剑内力狠推之下,削断了游乐果的刀,还是在他左肩一穿而过。游乐果惨叫一声,尚未跌倒,又被游鹰浩震得后跌的石剑撞倒在地。他手上的半截刀反砍在他的脖子上,咽喉割断,血喷如柱,染红了石剑发根及衣领,先赴黄泉了。“果儿……呜……”石剑与游鹰浩没爬起来,暗处便有人哭出声来,疾奔而来。石剑不顾胸闷,单掌撑地,反手拔剑起身,双足一点,奇快无比地一剑架在来人脖子上。“住……手……呼……”游鹰浩又凄凉惨叫一声,再喷出一大口血来。石剑会否住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八章 从重处置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闻声没有一剑削下,却反手一把石子左甩右掷,以查探周边是否还有伏兵?他在稍怔之际,已看清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他想这一定是游乐园弟兄的母亲了。“官兵围山,洞里的人全部缴械出来,否则放火烧山,寸土不留。”随后而来的潘栋杀散洞口匪徒,高声叫喊,虚张声势。“彭金石领兵护身进来,潘栋领弟兄们守住洞口。”石剑一把石子甩出,不见动静,便回喊了一声。游鹰浩强撑起身,但游氏老母在石剑的手上,哪敢过来?再说他伤势远比石剑要重,更不敢轻易送死。“大人,弟兄们已控制好山洞了。”彭金石举剑右劈左削,护身而来。“你看着这位大娘,如有人偷袭,再杀不迟。”石剑收剑将老妪推入彭金石怀中。石剑蓦地纵身而起,举掌往前一推。游鹰浩又是惨叫一声,跌出丈余,吐血不止,惨叫身亡。他死前怎么也想不到石剑会忽然出手猛击一掌。石剑血剑随地一划,已把川中第一高手游鹰浩的人头割下。“洞里所有人都出来。否则,别怪本官连老大娘也杀。”石剑大喝一声,声震壁屑。石屑纷纷而下,洞中烛火摇曳不定。“大人……饶命啊……”洞中阴暗处的小洞里爬起一群妇孺老少来,一起跪在石剑跟前。随后入洞的两名捕快随即用绳索捆住他们。“大娘,你只要乖乖听话,本官不会杀你家人,你说洞中有多少珠宝?”石剑返身,淡淡地对老妪道。“往前左拐有一处小洞,洞中有一小木箱,里面有些银子金条,其他银两全由园儿存入银号里了。”老妪被彭金石控制,眼望地上的爱子游乐果惨状,老泪滚烫而流,泣不成声。“你们二人进去查查。”石剑随即吩咐两名捕快。“大人,全在此。”两名捕快疾奔来回,抬出一只小箱子,打开一看,果然有些白银、元宝和金条。“彭兄,你提着箱子出洞装车,潘栋押犯人家眷出洞。我来断后。”石剑随即吩咐他们办差,自己提剑断后。洞外的的捕快,手举火把,正在焦急等候,直等到石剑出来,这才断后紧跟。伏在洞内的几名帮匪见石剑等人走远了,这才闪身而出,四处寻找游乐园去了。“相公一人入洞,竟能在暗箭中残灭这么多帮匪,还有川中第一高手游鹰浩,真是厉害!”庞美玲听完张兰讲述,惊世骇俗地赞了一句。“妹子,姚家复仇之事……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公子抓的毕竟是游氏老少,对你姚家不住的是游乐园……”张兰心善,生怕庞美玲与刘来福二人会大开杀戒。“唔……”庞美玲点了点头,心里却想既然抓到了仇家,岂能不拿他们开刀?不杀游氏中人,岂能策乱中土武林?“妹子,我得去看看来福叔的伤势。”张兰拍拍她的肩膀,起身而去。“相公伤势重吗?”庞美玲看着张兰离去,悄悄走向石府。艳阳当空,大地生温。“公子……你咋了?公子……”庞美玲悄然来到石府门前,却听得里面安印其、习以玉夫妇泣声大喊。她心头一紧,顾不上礼节性的敲门,推门而入,却见安印其夫妇正围攻在躺在地上的石剑身旁。“相公……咋了?”庞美玲芳容失色,急步快进,附身下来。“不知道……公子回府,刚小坐一会,便滑倒在地上了。”习以玉忧心如焚,声泪具下地道。“他一定是受内伤了,快扶他进房去。”庞美玲再也顾不得许多,与安印其夫妇一起抬起石剑进房,探手为他把脉。“大伯、大娘,你们快煮些姜水来,他的额头烫了,生病了,胸中还有积血,我来运功为他疗伤。”庞美玲一探石剑脉搏正常,又附耳贴在他胸前听气,再摸摸石剑的额头,急吩咐安印其夫妇去煮姜水。安印其夫妇急带上门出去了。她扶起石剑,转到他身后,双掌按在他的后心,运功为他驱逼他胸中的淤血。不一会,石庞二人便头顶冒起腾腾白气。“呼……”石剑一口血喷了出来,染血了床单。庞美玲收掌,石剑身子失去支撑,倒在了她的怀中。他双目没有睁开,脸色苍白,身子软绵绵的。“喂……相公,你咋样了?”庞美玲又急又惊又怕。“咳……”石剑身子动了一下,双唇一张,咳嗽起来。“醒了?”庞美玲颤声问。石剑微微睁眼,又咳嗽起来。“我去倒水给你喝……”庞美玲想要下床去,不料因为刚才心焦多汗,此时心宽,双手一软,无力撑床,反而整个身子瘫在石剑的身上。“哎呀……”庞美玲惊叫一声。她全身汗湿,红色的肚兜都显露出来了,酥胸压在石剑胸前。“娘子……”石剑睁开眼睛,低沉地叫了一声,伸手环抱着她的脖子。“你受伤了,还想这事?”庞美玲含羞含嗔又不放心。“铁掌帮敢乱我涪城,我誓灭之。”石剑翻身起来,又亲了她一下,又道:“三天内诛杀铁掌帮余党,一个月内让卢旺月病故,两个月内让马致富下台。”“什么?”庞美玲忽感身子一阵发颤,想不到石剑如此狼狠!“你不想报仇呀?格老子的,不给他们一点狠的,他们还以为石某好欺!”石剑一笑,继续脸色一变,杀气腾腾。他说罢,下床穿衣,推门而出,反手把门带上。安印其、习以玉夫妇听得房中脚步声响,连忙走开。庞美玲下床,从地拾起衣服,呆呆地坐着。且说铁掌帮在涪城闹事导致恶果之事。淫威霏霏,烟雾弥漫。铁掌帮副帮主“毒沙掌”游乐园、“红沙掌”游乐丰、“开碑掌”游乐世、“截心掌”游乐辉四兄弟趁石剑巡视安州,在涪城大闹一场,打死打伤府衙官差多人,便抄山路直扑安州。他们虽然没从安州得手,却仍是兴高彩烈,心想一夜之间将涪城与安州闹翻天了,石剑不下台也得哭天抹泪了。他们一行离开安州,直扑谷香,准备再将其他诸县闹个翻天覆地,他们咬牙切齿地想一定要让石剑丢掉乌纱帽。他们离开安州,已是白天。白天动手不便,他们便就近藏匿山林。黄昏时刻,天空下起大雨。他们仗着卢旺月提供的上等好马,疾奔谷香。“嘶……”岂料途中闪出数人,“扑通”数声,全跪在游乐园的马前,惊得他的前蹄扬起,长鸣嘶叫,差点将猝不及防的游乐园摔下马。“格老子的!你们……”游乐园气得破口大骂。“帮主……呜……总舵被石剑那小淫魔端了,老太太及众少夫人、公子全被他抓走了。他说要让你到涪城领人……呜呼……”一名弟子泣声哭诉。“什么?总舵……那小淫魔咋知道?”游氏兄弟又惊又怒又悲又急,异口同声地大喝。“帮主,当时石剑领兵杀来……呜……众弟兄几乎全战死,咱几个被他点了穴道。他说好让咱活着给帮主你报信……呜呼……否则,咱也死了……”那名弟子急中生智,不敢说出自己藏匿而不敢出来与石剑对战之事。“唉……啪……卡嚓……”游乐园下马,一掌拍在一棵树上,将那棵树击断。“果弟……”游氏兄弟失声大哭。他们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的恶果。“帮主,涪城传风,如帮主明日黄昏前不到涪城投案自首,他们将每天杀老夫人、公子他们一人,直到帮主出现为止……呜呼……属下想死老夫人和少爷他们了。”另一名弟子又哭哭啼啼地提供情报。游氏兄弟“唰”地一声,脸色惨白,跌坐在地。“大哥,姓石的以心狠手辣出名,你快去成都找卢旺月,请他出面找马致富。二哥去找游鹰浩的师兄游雁飞来助阵,我和四弟赶赴涪城查看究竟。”“开碑掌”游乐世满脸泪水地率先爬起,对兄长“毒沙掌”游乐园、“红沙掌”游乐丰道。兄弟四人各领二人,分头行动。游乐世、游乐辉领着两名弟子赶到涪城城下,但见城门已关。“快开城门,游帮主要见石……石大人……”一名弟子对着城头大喊一声。“唰”地一声。城头上陈彪、刘来福、庞美玲等押着游氏家眷,立在城头上,守兵亮起了火把,城头亮如白昼。“来者在铁掌帮排行第几?”马德辉高声问。“相公……世儿……爹……”城头上的游氏妻儿老小齐声大叫,泪洒城头。刘来福冷若冰霜,五郎棍压在游氏老母的头上。“娘……良儿……”游乐世凄怆大叫,泪如雨下。“跪下!”庞美玲满腔仇恨,又欲挑起武林纷争,便一剑架在游乐世儿子游良的脖子上,声音冰冷无比。“你……小荡妇……扑通……”游乐世悻悻地骂道,却又不得不听话,在城头下跪。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九章 泣血作证 - 一路风尘 - 石剑   “荡妇……你不放开我家人,他日联络武林高手,把涪城铲了,灭你全家。”游乐辉甚觉没面子,破口大骂,出言恐吓。“父老乡亲们,铁掌帮说他日要来复仇,把涪城铲了,你们同意吗?”陈彪回头高呼一声。“不同意!铲除铁掌匪帮!”官差身后的黎民百姓振臂高呼,震耳欲聋,声震四野。“行刑!”陈彪手一挥。“啊……”庞美玲宝剑对着游良的脖子一挥。游良惨叫一声,人头掉下了城池,溅起了阵阵水花。“良儿……”游乐世凄凉惨叫,立时晕倒在地。“扑通”一声,游乐辉没想到陈彪等人会动真格,吓得身子一软,自然地跪在了城下。“妈呀……”铁掌帮两名弟子吓得一阵哆嗦,不知不觉尿湿了裤子。庞美玲激愤地将游良的无头尸身也扔入城池,“砰”地一声,又溅起阵阵水花。她跟着横剑在游乐辉的妻子马思其的脖子上。“游帮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陈彪冷嘲热讽地道。“你们到底想要咋样?”游乐辉顾不上去扶晕倒在兄长,急朝城头高喊,声嘶力竭。“很简单,府衙死了三人,你们也要死三人,你现在就杀三人,以抵死难官差性命,咱立即放你家眷三人。”刘来福冷冷地道,铜棍在游氏老母头上轻敲一下。“哎呀……啊……”游氏老母痛得大喊一声,晕了过去。“娘……呜呼……”游乐辉颤声大喊,泪如雨下。“你娘还活着,你再不动手,那你就给她送终了。”庞美玲冰寒着俏脸。游乐辉再也顾不上什么了,他蓦地起身,拔刀出来。“帮主……啊啊……”两名弟子见状,吓得磕头求饶,话犹未了,人头已从脖子上飞了出去。“不要啊……不要啊……爹……伯父……”游氏家人见游乐辉提刀又走向游乐世,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游乐辉拉起兄长游乐世,却全身发软,那一刀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他再心狠手辣,也不忍心杀他的兄长啊。“不动手是吧?”陈彪举起剑来,扬在游氏老母脖子上空。“卡嚓……”游乐辉无奈举刀,闭着眼睛劈下。他的兄长游乐世刚才晕倒了,没有感觉地掉下了头颅。“相公不要啊……”“爹不要杀伯父啊……”“伯父……”游氏家人个个哭丧着脸,失声大喊,又有几个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游乐辉自己也支持不住残杀兄长的痛苦了,他全身酸软地瘫倒在地。“来人,将游氏家人送上马车,送出城去。”刘来福本是心善之人,不再忍心杀戮,挥手向几名捕快道了一些。“石大人真是好官啊!”“石大人说得对,咱涪城人不是蛮不讲理的。”“哎呀,石大人的心真是太好了。”城头上的乡民又是一番称赞石剑。游乐辉那颗提到嗓门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失神地望着死在自己刀下的兄长无头之尸了。“呀……当……”城门开了,数名捕快护送两辆马车出城。“爹……相公……孩子……”游氏家人有些扑在游乐世的无头尸身上,有些搂着游乐辉的脖子放声大哭,有的给铁掌帮弟子与游乐世收拾残尸。“咱们快走……”游乐辉见家人出城,急拉着她们上马车,扬鞭而去。弯月升空,洒下丝丝缕缕的光,幽幽地照着他们前行。游氏家人心情复杂地在马车内相拥而泣,没有人说游乐辉的不对,也没有人说游乐辉是对的。“嘶……”游氏家人忽感马车一阵急剧的晃荡,马车被马夫勒停了。“什么事情?”游乐辉大惊而出。淡月稀星,光芒黯淡。他走下马车,依稀看出两个马夫竟是潘栋与彭金石。“你们……”游乐辉刚才失落、伤心、紧张,倒没注意两个马夫有假。“游乐辉,石大人交待,你要咬破指尖,泣血写书一份,指责这次铁掌帮扰乱涪城事件是由卢旺月、马致富、高迎强指使,然后才让你们逃走。”彭金石扬剑一指。“哈哈哈……就凭你们?家兄已往成都告状去了,看那死淫魔是如何一个死法?卢旺月是俺的亲舅父,他与马大人关系好,他们岂会放过你们涪城府衙的一帮鸟人?”游乐辉见只是彭金石与潘栋二人,心想凭自己的武功夺路而走,那是件易事,便仰天大笑起来。“游乐辉,你抬头看看树上。哼!邪不压正。别等着到了阴曹地府还不知啥回事?”彭金石扬剑朝树上一指。游乐辉抬头一看,心头不由又是一阵悲凉,树上数名汉子早已张弓搭箭,对准他的家人。即便他能赢潘栋与彭金石,那他的家人也得死光光了。“好……你们够狠……”游乐辉望着又吓得失声而哭的家人,失落地对彭金石点了点头。“谁狠呀?你与卢旺月是官匪勾结,欲霸占敝师妹,图谋姚家财产,世人皆知。如若不是石大人交办要放过你们,彭某必杀尔等为师门报仇。”彭金石双目血红,怒吼一声。树上的汉子有几个亮起了火把,照小道照亮。游乐辉再也不敢吭声,拿刀朝指头一抹,撕破衣衫,忍痛泣血写书,然后将血书朝彭金石掷去。“好功夫!”彭金石见游乐辉甩出一片轻薄薄的布,却如甩出铁片一样,不由暗赞出声,对游氏功夫倒是佩服。潘栋心想真打起来,自己与彭金石二人还真不是游乐辉的对手,难怪石大人那么高的武功,与他们相斗时也得吐血受伤。“铁掌帮扰乱涪城及辖区,伤民并打死府衙中人之事,全属马致富、高迎强、卢旺月重金交办。事后,俺们方知伤民有错,谨此忏悔,铁掌帮人退出蜀川,退出武林,迁居他乡,永不回川。游乐辉于天启五年三月初五月夜泣血悔书。”彭金石念了一遍血书,收剑一边,吹干血渍,然后将血书收入怀中。“你们要谨记血书上的话,至于去哪里?石大人不管,倘若在川中出现,那就杀无赦,自己驾车走罢了。”潘栋立在路边,放他们过去。游乐辉犹豫了一下。“石大人是仁义之人,是守承诺之人,答应放你们过去,便放你们过去。。”彭金石收剑入销,又朝游氏家人教训一番。“呸……”游乐辉暗唾了一口,与妻子各驾一车,扬鞭而去。“铁扇帮的弟兄们,下来吧。”彭金石掏出十余根金条,分递从树上飞掠而下的铁扇帮中人。“呵呵……你们石大人倒是挺大方的,每次都给金条啊。”水尚飘身为副帮主,收了三根,笑逐颜开。“石大人说了,只要贵帮不扰民,能诚心相助府衙,你们所有的费用皆由府衙提供,新安州城工程将分出部分给你们营建,保贵帮弟子衣食无忧。”彭金石朝水尚飘一拱手,把石剑转给铁扇帮的话说了出来。“谢谢石大人,不过,拦杀游乐园、游乐丰的费用另收。”水尚飘邪邪一笑。“放心,石大人杀了游家二狼后,会亲自给贵帮付银子,可能会是金砖,现在府衙有的是银子。你们去乐吧,咱回去复命了。”潘栋插了一句,与彭金石二人消失在夜幕下了。“帮主,咱可发大财了,有姓石的作后盾,咱开些馆子来,到时让姓石的将公务接待拉到咱那些馆子去,他岂能不敢?正经发财,可好过刀尖舔血呀。”一名亲信帮匪走到水尚飘跟前道。“姓石的心狠手辣,你别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你们几个找些有名的建筑工匠来,先拿姓石的一些工程干干,试试再说。”水尚飘去年端午节“两帮火拼”之案中吃过石剑的亏,倒显得小心翼翼的。“走,咱进城去找婊子乐乐。”一名头目挥了下手,领着一帮部属走了。他们穿过幽静的林荫小道,就像走进了云雾之中,踏着云,披着雾,心里想着馆子的美媚,仿佛到了仙境。“得得得……”游乐园与游乐丰兄弟在小弟游乐辉等人走了之后,又商议一番,感觉去成都搬救兵,还是弟兄一起去的好,路上好有个照应,他们相信有马致富、高迎强出面,石剑肯定会放人的。他们前脚刚走,不远处一棵树上的一只白影晃动,潜入涪城,给石剑飞刀寄简报信去了。月初的月色幽淡,给了星星发亮的机会。黑夜好像深蓝色的大盘子,满天的星星如同嵌在上面闪闪发亮的宝石。“嘶……”游氏兄弟正快马扬鞭之际,忽然林荫小道上跃下二人,惊吓得他们的马前蹄仰起,又一次差点将他们掀翻下来。“石剑?”游乐园惊世骇俗地道。淡月星辉下,石剑与马德辉二人一前一后立着,脸色冰冷如天空中的那轮寒月。石剑与马德辉二人能否除掉游氏兄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章 灭铁掌帮 - 一路风尘 - 石剑   马德辉与蒋孝亲如兄弟。蒋孝不幸殉职,他当为蒋孝复仇。接到信报,便策马如飞,由谷香赶往涪城哭灵了。“你们到阴曹地府去找马致富罢了,今夜,本官让你为涪城百姓血债血偿,让铁掌帮在世上彻底消失。”石剑说罢,腾空而起,一把石子甩向游乐丰,一剑剌向游乐园。“不见得……”游乐丰身子一翻,滑下马腹,避开袭来的石子。游乐园见石剑一剑扎来,随即飞身离鞍,身子从石剑剑尖上一掠而过,同时抽刀,反刀一扫。“好功夫!”石剑一剑从游乐园跨下剌空,纵是敌手,也不由赞了一句。他闻得身后刀风,也是反手横劈一剑,身子落在游乐园的坐骑上,身子一滑,也溜至马腹,一剑扫向对方马上的游乐丰。“卡嚓……”对面马腹上的游乐丰横刀相挡,刀剑相碰,他的刀被石剑削断,手臂也被震得发麻。“嘶……”两人的马均是长嘶一声,扬蹄而奔。石剑用剑尖着地,用力一撑,身子头下脚上腾空而起,凌空一剑劈向路边的游乐园。游乐园此时刚刚落地,没想到石剑的身法这么快,他也不觉赞出声来:“好轻功!”他不敢硬接石剑这一招凌厉的“刀劈华山”,急闪身绕树。挡在前面的马德辉双足一点,也是一招“刀劈华山”,凌空劈向游乐丰。“找死?……当……”游乐丰举起半截刀一招“举火燎天”,二刀相碰,火星四溅。马德辉功力不及他,被震得横飞起来,脸部被他刀风荡得如被划了一刀,疼得左腮都麻了。游乐丰一刀震退马德辉,回身相助兄长,身法却没有石剑快。马德辉忍着脸腮疼痛,奋力朝游乐丰追去。迫得游乐丰又回身刀削掌劈。马德辉不与他对攻。他一回攻,马德辉就回躲。“先宰了你这死王八……”气得游乐丰哇哇直叫。马德辉冷笑道:“就怕你没能耐!”他也绕树闪躲,游乐丰连连数刀都砍在树杆上了。石剑一剑劈空,身子没有落地,又是一把石子朝游乐园甩去,游乐园急闪身树后。他趁机一剑剌向树杆,“哧”的一声,血剑透树杆而过。树后的游乐园急身子后翻。石剑一剑剌树,跟着一掌朝剑柄拍去,那血剑透树而过,朝游乐园扎去。石剑身子一纵,掏出金扇朝游乐园附冲点去。游乐园身子后翻,刚立稳身子,陡见血剑朝自己胸前袭来,忙又闪身一晃。岂料石剑身法奇快,又持扇往他身上点来。“别欺人太甚……”游乐园又怒又惊,愤叫一声,横刀下切,一掌拍向石剑脸颊。他是以毒沙掌扬名于世,立时一股异味朝石剑扑鼻而来。“来得好!”石剑内力深厚,不惧他的毒沙掌,收扇护身,也是一掌推去。“蓬……”两人双掌相对,各被对方掌力震翻。“哇……”游乐园功力不敌石剑,胸中气血翻涌,仰天喷起一股血柱,眼前发黑。“大哥……”游乐丰大惊失色,无心与马德辉纠缠,急提着半截刀奔向石剑身后,向他后脑劈去。岂料石剑武功确实很高,他虽被震退,但身子刚落地,便又双足一点,身子再次附冲,一掠之际,已抄起了地上的血剑。他闻得身后刀风,反手将金扇一掷,内力一逼,血剑立时挺直,一招“白虹贯日”朝哇哇吐血的游乐园咽喉剌去。游乐丰见金扇劲头太猛,举刀相掷,身子侧闪。“我与你拼……了……”游乐园不及闪躲,吼了一声,血沫横飞,钢刀脱手甩向石剑。石剑见状,也甩剑脱手向对方掷去。“当……砰……”不偏不奇,刀剑相撞。几乎同时,石剑的金扇与身后游乐丰的半截刀也相撞落地。石剑身子不停,又同时双掌推去。游乐园本受内伤,一刀掷出,身子前倾,站立不稳,又见石剑双掌推到,躲闪不及,迫得再次双掌推出。“蓬……”两人四掌相抵,又是一声巨响,宛如天崩地裂。“呼……”“啊……”游乐园惨叫一声,双掌立碎,十指散落一地。他五脏六腑翻滚移位,跌出一丈多远,仰天再喷起一股血柱,天旋地转,再也爬不起来了,缓缓地闭上了双目。石剑也是双臂发麻,身子被游乐园震得退滑出数步。他身子立足未稳,头上已是风压而下。却是游乐丰闪身躲开石剑的金扇之际,又纵身凌空双掌同时劈向石剑。“大人小心啊!”马德辉无论武技、身法具不如游乐丰,相救已来不及了。石剑咬紧牙关,双掌一招“举火燎天”,硬接“红沙掌”游乐丰的一招“泰山压顶”。“蓬……”又是两人四掌相抵,游乐丰的身躯被石剑震得飞了起来。石剑双脚陷入了泥坑。“呼……呼……”石剑一阵胸闷,血腥上涌,仰天喷血,身子摇摇晃晃,终是支持不住,斜倒在地上。“啊……”游乐丰惨叫一声,身子如断线风筝,凌空洒下一阵血雨,身躯如半空掉下来的石块,又“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蒋兄弟,为兄为你报仇了!”马德辉飞掠而来,钢刀一挥,已将游乐丰的脖子劈断。游乐丰也身首异处了。“大人……”马德辉不及去收游乐丰的首级,先扶起石剑,颤声惊喊。“没……事……,你将我的扇剑收好,将他们弟兄二人的人头割下,带回府衙。”石剑眼前发黑,但仍强忍,双腿盘地,就在烂泥中运功自我疗伤。“石大人……呜……”马德辉哭喊着,慢慢松开石剑,扬刀护立一边。月亮累了,隐入云层歇息去了。淡星幽光,林荫道上依稀能看到两个人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也没动。残星明灭,东方欲白。“大人……”潘栋与彭金石二人驾马车举火把寻来。马德辉这才放心,他持刀挖坑,掩埋游氏兄弟。彭金石扶起石剑上马车,拎着游氏兄弟的头颅回归涪城。夜色幽暗,淡星偶闪。游乐辉与妻子各驾一辆马车,一路狂奔,只想早点离开涪城境内,先找一处落脚处,然后会聚兄长与卧龙派的掌门师兄游雁飞,再商议到涪城复仇之计。雨后的小道泥泞,坑坑洼洼,马车走起来不快。约摸奔出三四里许,途红一处乱葬岗,路更是难走。马车不知不觉又慢了下来。“夫人,此处是乱葬岗,驾车小心点。”游乐辉连续陷入石剑所设的计谋之中,此时在乱坟处经过,心知一人难保全家,倒是有些心惊胆颤。“嗖嗖嗖……蓬……”岂料他话音刚落,乱葬岗上还真射出一阵箭雨。“啊啊……”游乐辉猝不及防,左臂中箭,差点栽倒在马车下。他的妻子咽喉中了一箭,立时毙命,倒在地上,被马车轮子辗过。“娘亲小心!”游乐辉紧急拔刀护身,拖车的马却是受惊,登时失控。他凌空而起,却又是箭雨不断,后面射来的还挟着火箭。两辆马车先后着火,受惊马匹更惊,扬起四蹄狂跑起来。两名蒙面汉子凌空飞起,凌空挥剑,割断马车连接马匹的绳索和链条。“砰……嚓……轰……啊……”马车失去动力,碰石而倒,游家人摔落在地,又被一阵箭雨射翻,惨叫之声登时不绝于耳。“娘……”游乐辉凄迷大叫,双足刚落地,又是一阵箭雨射来,挟着火箭。他挥刀护身,击落射来的火箭,火星溅落草丛中,立时起火。火光中,他看到一伙蒙面人分立三排,中间露出缝隙,分批向他射箭,箭雨不断。“你们到底是何人?……啊……”游乐辉想逃不能逃,家人不时惨叫而亡。他急怒攻心,高叫一声,稍一分神,竟被一箭射中咽喉,惨叫一声,钢刀落地,又身中数箭,竟被箭雨冲击得退后数步才倒地身亡。箭雨立停,蒙面脱衣扑火。几个蒙面人提刀检查尸体,生怕有人生还,对着每具尸体连砍数刀,然后将二十余具尸体拖到乱葬岗处一处新挖的大坑里,推土掩埋。他们似乎早料到游乐辉领着家人经过此地,带齐了铁铲、刀剑弓箭,连马车也砸碎,一起推入大坑之中。铁掌帮真的是彻底消失在涪城境内了。月亮掩脸而泣,星星失神,大地黯淡。“竖一块牌子,上书‘铁掌帮屠杀涪城乡民,恶有恶报,今竖游氏老少墓地,以警世人。石剑立。’”为首一人,撕下蒙面巾,指挥随从立块牌子。他满脸络须,手提大扳斧,竟是金将龙潭虎。“龙将军,既然格格欲嫁祸于石剑,为何又嫁与石剑?何不直接宰了石剑?”一名随从不解地问。“格格用意,是欲长潜中土,剌探军机,而石剑是小皇帝的龙庭都尉,迟早会入朝为相,格格傍着他,才能进入大明高层窃密。大汗也说了,只要石剑不到山海关,便不能杀此人。”龙潭虎解释一通,又喝令他们快点行事。铁掌帮被灭,石剑又被金兵嫁祸,武林中人会有何想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大快人心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一群蒙面人背起铁铲,消失于夜幕下了。旭日东升,和风吹送。涪城四门打开,笑迎各路商贾。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石府。“公子……”张兰揉着眼睛,打开府门,迎入马车,扶下浑身血渍的石剑,又惊又怕。“大人恶战游氏兄弟,他们一个是毒沙掌,一个是红沙掌,都是带毒的,虽然被大人打死了,但石大人也受伤不轻。唉……都怪我无能,帮不上大人什么。”马德辉朝张兰连连躬身请罪。“好了……快帮着扶……哎呀……那人头恶心死了,不用你扶了,你去府衙灵堂,拿人头祭典蒋大人。快去!”张兰见马德辉腰间别着两颗人头,一阵恶心,急叫他走开。“公子……伤得这么重?”安印其夫妇惊叫一声,急去后厨生火烧水。“公子……你可别千万有个三长两短。”张兰扶着石剑上床,哭出声来,串串珠泪滴落在石剑的脸上。“兰儿,别怕,大人已将毒血逼出来了,你歇会吧,你的眼睛红红的,昨晚肯定不睡好。”彭金石过来,好言安慰张兰。“你们也是一夜未睡,你们睡会吧……”张兰摇了摇头,要亲自看着石剑。“我和彭兄弟睡过了,我们昨晚是轮流驾车,轮流歇息的,你放心,有咱们守着石大人,没事的。”潘栋又出言相劝。“兰儿不要睡了,你去找王大人,出银一万两,收购川味客栈,今天胡公公及锦衣卫要来,就让胡公公领锦衣卫住在川味客栈吧,对面是千岁祠,有他们锦衣卫相助,咱们也可以稍为省心。”石剑微睁双目,吩咐张兰去找王朝。“你就知道府衙的事情,一点也关心自己的身子。你要是……哪兰儿咋办?你可是兰儿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呀!呜……”张兰泣声责怪石剑,泪光中全是关爱与柔情。“对不起,兰儿,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你去找王大人吧,众弟兄也歇会。唉……你们也累一夜了。”石剑虽然身子无碍,但仍是无力,说罢又闭上眼睛养神了。“我就不走……”张兰含泪坐在石剑身旁。“我去吧……”彭金石见状,替张兰去找王朝了。“死石剑、人渣、畜生、狗娘养的!难怪江湖中人骂你是小淫魔,还真没骂错。呜……”庞美玲在石府与府衙之间来回折腾,也没找着石剑与张兰。她想石剑肯定与张兰鬼混去了,要不,咋不见他俩的身影?她回到府上,独坐房中,不住大骂石剑。她感觉石剑对张兰比对自己还亲。她脑海掠过那天在府衙内堂张兰为石剑喂饭的情景,心头现是满腔醋意,起初与石剑订亲的那份狂喜烟消云散,换来的是怕与醋意。“呜……你骗了我的心,骗了我的身子,却整天与那丫环一起。你不得好死!”她狠狠地抽出刀来,对着枕头一阵狠砍,砍得枕头里的棉花四处飘飞,弄得满房都是花絮。她劈累了,骂渴了,自己便倒在床上睡着了。“咚咚咚……”管家闻声,打开府门,迎进了提着人头的马德辉,吓得“啪”地一声,扑倒在地。庞美玲一惊而醒,急持剑而出。“大小姐,游氏兄弟的人头,接住!”马德辉将腰间的人头取下抛向庞美玲,然后扶起管家,为他止血。“什么?你们……昨晚去杀游乐园兄弟?”庞美玲接过人头一看,血淋淋的,还真是游氏兄弟,又惊又怕又奇。她忽然间感觉自己刚才骂石剑骂错了。她“砰”地一声,扔掉人头,颤抖着走到马德辉的跟前问。“大小姐,石大人昨夜可亲自为民除害。”马德辉撕衣为管家止血,侧头对庞美玲道。“妈呀……”岂料管家一看那血淋淋的人头,一阵哆嗦,双腿发软,竟自己滑倒在地。“林叔……”庞美玲急上前一起扶起管家。两人扶着史林到客厅里坐下。“你把人头拿走,我怕……”庞美玲颤声对马德辉道。她颤抖中又有些喜悦,见过游氏兄弟的人头了,大仇得报了,可不想再看到游氏兄弟俩还没瞑目的人头。“马某得拿此人头去祭典蒋大哥,然后将人头挂在城头上示众。好了,你们安心歇会。”马德辉一笑,拍拍管家的肩膀,走出大厅,来到庭院,拾起人头,走出了姚府。他拿着人头,摆放在蒋孝的灵前,与刘来福二人痛哭一场,然后将人头交与捕快,吩咐悬挂起来,便奔回马府,倒在大厅的腾椅上,呼呼大睡起来。艳阳腾空,天空明净,晨风吹送,花摇枝摆。“原来他昨夜不在石府,是伏击游氏兄弟去了。可他有事咋不跟我商量,干嘛啥事都向着张兰?”庞美玲罗衣随风飘动,脑海里闪现石剑的影子,眼神又有些迷离。“我真嫁与他作妻?会幸福吗?我们在一起,好象没啥话说的。他身边老是官差围着,要不,就是张兰侍候着。”她走到那棵大榕树下,脑海里又闪现出石剑日前拍树而落泪的情景,对人生又有些迷茫。“对……我与他成亲后,赶走张兰,别让他们这样亲热。唉……不用赶,兰儿说她也将于中秋与唐关成亲,一起举办婚礼。”她咬咬嘴唇,忽然又消失了醋意。阳光璀璨动人,大地生机盎然。匪帮铲除,涪城境内又恢复了平静。“大哥,师兄……回来了?”庞美玲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晕晕沉沉,蓦听府门响,出来一看,却是姚潮海、荀金翅在卓世才等的陪同下回来了。“玲儿,姚家得报大仇了,爹可兴奋了,在城中走了一圈,一路上都能听到关于铁掌帮覆灭的消息,人心大快呀!”姚路阳也回来了,抚摸爱女的秀发,竟激动得老泪浊流。“奶奶的,想不到咱俩回来迟了。”荀金翅为自己不能参与歼灭铁掌帮而后悔。“别淹没良心说瞎话!你有心的话,早就回来了,何须等到现在?”庞美玲反给他一言提醒了,她是颇有野性之人,当即出言怒斥荀金翅。“师妹,师弟也才回来。”荀金翅讪讪而道,甚是脸红。“妹子,为兄确是没想到会那么快歼灭铁掌帮的,何大人又为咱师兄弟举行送别宴,所以回来迟了。”姚潮海甚是尴尬,连忙解释一通。众人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沉闷。“姚贤侄,恭喜你们师兄弟呀!你们在安州晋任捕头、牢头,那可是从九品衔呀。现在何大人举荐你们回府衙当差,你们从此不仅可以呆在姚翁身边,且会在石大人身边步步高升了。”卓世才急机智地打破沉闷,拱手向姚潮海道喜。“什么?你们回到涪城当差?”庞美玲没想到石姚联姻,姚家子弟会升得这么快。“唔!前几天张兰到安州报信,捎来未来妹夫的话,说府衙战死了三名官差,有空缺,让咱回涪城当差。”姚潮海喜形于色,满脸堆笑。“师妹,师兄可是托你的福。”荀金翅又有机会讨好庞美玲。“讨厌,去,看看白师兄。”庞美玲俏脸大红,找借口而去。“姚翁,小弟说过,石大人是铁腕知府,提谁谁升,压谁谁倒。盼姚翁往后多在石大人跟前美言,让小儿也进步进步。”卓世才趁机恭维姚氏,好让他爱子也上一个台阶。“对呀……姚翁,你这回交好运了。哈哈哈……”随行进来的十余商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看到姚路阳不仅大仇得报,且不断迎来好运,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开始整天围着他转了,盼他往后能分点买卖来做。“姚翁,这回咱都不走了,随你一起,在涪城扎根了,有石大人亲自给咱们办引照,啥事都好办啊。”严林石坐下,接过史林递上来的茶,喜气洋洋地道。“姚翁,现今涪城辖区内真正平静了,等石大人忙完接待胡公公的事情,等马致富、高迎强倒台,咱就可以开始建新安州城了。哎呀,小弟双脚发酸,到小儿那里歇歇去,晚上再聊吧。”卓世才拍拍姚路阳的肩膀,拉起严林石走了。“领诸位掌柜歇会。”姚路阳眼放异彩,吩咐管家一声,起身找爱女去了。“玲儿,你说姓石的保证一月内让卢旺月病故,两个月内让马致富下台?看来这姓石的早已对卢旺月动手了……”姚路阳闻得爱女提起石剑为自己姚家复仇计划,既激动又喃喃自语。“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庞美玲闻父亲对石剑的称呼变了,心里“格登”一下,急问父亲话中含义。“玲儿,爹最近虽然又整天可听到那些恭维话,可是想想姓石剑的太狠、太可怕了。他说灭谁就灭谁,爹担心你呀,怕你往后受气。有亲友知会爹,称卢旺月已经患病不能出门,曾经请朗中看过,岂料服用朗中的药后,反而病情更重了,而那朗中不知去向。看来……这其中……姓石的作了手脚。”姚路阳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探来的消息告诉了爱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二章 朝野热议 - 一路风尘 - 石剑   “啊?他的城府真深!原来他早就下手了?”庞美玲倒吸了口凉气,想着石剑的手段,脑海闪过日前石剑说让马致富下台的话,身子竟然是一阵发抖。她瞬间对石剑的称呼也变了。“玲儿,你怕了?爹也有些害怕唉……爹让你嫁与他还真有些不放心,不知他会否图咱家的银子?”姚路阳扶住爱女,自己的声音却开始发颤。“爹……可他让大哥与师兄不到一月便得晋升了呀!”姚潮香一时不知所措,心头既矛盾又难过。“这正是可怕之处。路人皆说姓石的提谁谁升,压谁谁倒。孩子,你在姚家骄宠惯了,而姓石的也是高高在上惯了。倘若往后你们合不来……姓石的整起人来,确实太让人可怕了。”姚路阳道明内心深思,双腿竟然发软。“可女儿已给他一百万两银置嫁妆去了,又另送了一百万两银子安置他家老少。”庞美玲佯装吓得俏脸泛青,趁机把自己动用一百万两银子送辽东的事情嫁祸与石剑,又提出另一百万两银子之事,以便相机再送往关外。“什么?你……”姚路阳闻言,瞪大双目,张口结舌,软倒在地,差点背过气去。阳光和熙,暖风吹指春的脸庞。石剑在床上躺了一天,便可以下床了。卓越闻得石剑受伤,拎着名贵滋补药材,当中参进一万两银票,来到石府探望。“卓公子,这位是苗掌柜,是位名匠,他对府衙最近帮忙很大,铁掌帮对涪城损毁的维修,你分些工程给他吧。往后本官还会为你谋些矿山。”石剑指着铁扇帮找来的一位中年汉子,介绍给卓越。“但凭大人作主,小民全听大人安排。”卓越闻言,哪会计较?他想少爷现在不想干这些活了,想的就是矿山。“涪城维修预算是两万两,安州城维修预算也是两万两,你修涪城,苗掌柜修安州城吧。江川县令吕初生将晋升府衙通判,到时江川县丞接任县令,你可到江川任主薄。”石剑也怕卓越有想法,便让他俩平分工程,还暗示将关照卓越晋升。“谢谢大人!”卓越连忙起身道谢。在涪城境内的商贾中,他卓家是获利最大的。他见姓苗的还坐在那里,不便久留,便躬身告辞。“石大人,水帮主说了,但凡大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铁扇帮一定全力以赴。”苗掌柜见客厅只剩自己与石剑了,便向石剑表忠心。“好,请苗掌柜转告水帮主,本官不会忘记他的。虽说这次安州城维护才两万两,但来日方长,咱好好合作。”石剑又给姓苗的描绘美好合作前景。反正铁扇帮见钱眼开,眼中只有银子。“是,大人。不过,王正明多年前在川陕交界给大人致残……”苗掌柜提起了多年前石剑出手相救晋远镖局打伤王正明之事。“苗掌柜可以回去告诉王氏兄弟,如有亲友不想在江湖上刀尖舔血,本官可以给他们安置于各县衙门或是府衙,以作补偿。”石剑满足他们的条件。“那就谢谢石大人关照了。”苗掌柜又指指自己拎来的药包,道:“大人务须亲启这包药材,小民告辞了。哦……成都传来消息,吕源联合川中从三品以上官员弹骇大人,奏章已以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了。”“苗掌柜慢走,城池维护要保证质量,往后多合作。”石剑没有变色,向苗掌柜提出了要求。绿枝随风摇曳,花香扑鼻。“格老子的,吕源真是变色龙,一会举荐我,一会又参我?不就是为了安州三处旧县衙吗?哼!你忘了吕初生与我结义之事了?凭你参一本,本官就会死?本官偏不借银子给许礼。”石剑沏上清茶一杯,独坐大厅,陷入沉思。府内玉兰花婷婷玉立,满含娇羞。石剑感觉自己现在已是从三品,腰杆硬了,也不怕吕源那些小动作。他沉思一会,便打开那些商贾送来的各种大包小包药材,从里面取出银票一数,竟有三万两之多。他一笑,召来张兰,把银票全给她。“公子,你前几次给兰儿的银票还有几万两呢,这么多?”张兰惊诧地道。“兰儿,你兑现些金条来,以后有象唐掌门那样的亲朋来,你出面赠送他们金条好些。还有,众弟兄有困难的,你也要时不时出面接济一下。”石剑替她想得很周到。张兰接过,为石剑对自己的信任,又是一阵激动。“公子咋这么多银子?难道是商贾送的?唉……要是爹在世多好啊!”张兰激动之后,又望着自己手中的数万两银票迷惑不解,还为父亲不能享受自己的福份而难过。春风抚面。公孙文与谢佳来到洪兴药铺,在内堂里逗弄岳凤之子一会,便与洪启其述说着这趟出去的所见所闻。“没想到铁掌帮横行多时,竟让小石头给收拾了,要是小石头是江湖中人啊,这回一定可以成为大侠客了。俺看啊,他当武林盟主也可以。”谢佳兴奋得手舞足蹈。“看来以前老夫是错怪小石头了,唉……可惜西北武林中人还死骂他是小淫魔。”洪启其又愧疚又激动还有些担心。“熊百通他们闹腾不起来。现在川中的门派没几个会支持熊百通了,瞧唐朝元暗地里是向着小石头的,小石头的丫环是雪山门下。至于峨嵋派,慧根师太是石姑娘的师父。”公孙文分析一通,反过来安慰洪启其。“小石头不仅声誉好,高官得做,且又快成川中首富姚路阳之婿,武林中人呀,越逼小石头,小石头便越占大便宜。”谢佳高兴之余,又不慎说漏了石姚联姻之事。“什么?”洪启其闻言,瞪大了眼睛,仿如作梦一般。杨樱花抚摸一下嫩嫩的花瓣,吮吸一下浓郁的沁人心脾的花香,仿佛醉了。她想:虽说岳凤已嫁陆海庭,也已生了儿子,但那颗心或多或少还系在石剑身上,这回倒好,石姚联姻,岳凤可彻底把石剑忘了。阳春三月,西北大地上也开始有了丝绿色。晨露珠裹在花瓣里摇曳,春姑娘的喜泪终于在西北洒落。南宫受伤的消息传出,不少武林中人前来铁爪庄探望。“格老子的,姚路阳原是小淫魔的未来岳父?怪不得小淫魔会前往成都救他?咱们都瞎眼了,还把姚路阳当作是武林中人。”聂小虎狠挖鼻孔,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他把两只鼻孔弄得可以容下两只拇指了。“是啊,当初咱们都看错姚路阳了,还以为可以找他商量出点银子资助武林新秀大赛呢?没想到他竟然是小淫魔的人。”龚寒玉一边用手指勾暴牙上的菜根,一边煸风点火。“姚路阳愿把爱女嫁与谁,那是他的权力与自由,他从未做过对不起武林的事,老夫认为,不可这样对待姚翁。”武威廷毅然为姚路阳辩护。“武威廷,你老是向着小淫魔,你不如搬到蜀川去住?”杨志纯双眼喷火,朝武威廷咆哮如雷。“杨贤侄,是不是武老镖头一定要说石剑的不是,一定要说姚路阳的不是,才算是你的武林同道呀?”田英洛激愤地问,但也有分寸。“可是你们也不能老为小淫魔说好话?你们拿他什么好处了?啊?是不是因为小淫魔曾在川陕交界救过武樱呀?”聂小虎勃然大怒,一双拇指从鼻孔时抽出,愤愤地瞪着田英洛道。“不错,就凭这一点,老夫就认为石剑不是坏人,他救小女之时才约模十四五岁,那时还冒着小淫魔的天下骂名。这么多年来,他到过西北作案吗?涪城的百姓称石剑是好官,那是十几万人,难道他们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武威廷这回没有动怒,心平气和地质问。“他建行祠后,又领头捐赠银子给许礼再建生祠,如此为阉贼卖力之人,绝不是个好东西。”聂小虎反唇相讥,固执地认为石剑就不是好人。“现在不少官员建生祠,这是官场学问,你我皆不懂,能拿生祠一事作证吗?他制止地主圈地,还地于民,这样的好事,你们为什么就不记得?当时没有石剑进卢府相救,老夫与武老镖头可能葬身游乐园掌下了,这可是熊庄主亲眼所见。”田英洛见武威廷没有发怒,也慢慢平和下来。熊百通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头很是矛盾。聂小虎一时语塞。铁爪庄内一阵沉默。三月了,京城的小草才试探地探出头来。粉红的花儿,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娇羞地舒展开花瓣。朱由校烦恼地蹲在地上玩弄木工,他将新造的小木房子拆了又建,建了又拆。“皇上,这回可是川中所有要员联合弹劾石剑啊,川中三司及驻军将士都有签名,皇上要不处置石剑,川中会出乱子的。”首辅顾盼在苦口婆地劝朱由校。朱由校心头一震,立起身来。小皇帝将如何处置此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三章 奸臣病死 - 一路风尘 - 石剑   “皇上,贩私盐可是死罪,石剑不仅收姚家钱财,且威逼川中首富嫁女与他,这样的人品,不处置他可是有损朝廷声誉呀。”御史李良附身下来,蹲在朱由校身旁道。朱由校闻言,一阵脑轰耳鸣。“皇上,铁掌匪帮泣血所书,直指马致富、高迎强联合卢旺月陷害姚路阳,微臣看这起案子并不简单,川中一些县官也直陈马致富、高迎强、卢旺月陷害姚家,目的是借机图姚家钱财。石剑此举,实属正义。”风天桥急忙蹲在地上,为石剑辩护。他将石剑派人偷潜入京,送来游乐辉的血书递与朱由校看。朱由校一目十行看完,背手来回踱步。“皇上,杨大人上次微服私访,亲眼见证石剑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他可能是遭人妒忌吧。听说石大人之前任知县时,曾判处吕源外甥王才、原涪城知府蔡坤表亲韩进死刑,现在吕源领头参劾石大人,会不会与这些仇恨有关呢?”韩朝真也凑前上来为石剑辩护,又举例作证。“唉……”朱由校闻言,叹了口气。他被他们弄湖涂了,闹不清谁说的是真?谁说的又是假?“皇上,若然只是吕源、蔡坤为报私仇弹劾石剑,那其他川中要员为何签名?石剑让下属在涪城城头砍杀铁掌帮的妇孺,那是正义所为吗?微臣请皇上三思,内阁议定,石剑至少应该削职罢官候审。”李良将一份奏章递与朱由校。“皇上,马致富、高迎强在川不得人心,也应该削职罢官候审。”周应秋也拿着一叠举报马致富的信递与朱由校。“朕累了,让朕想想,众卿家暂且退下。”朱由校听耳闻他们唇枪舌剑,头都大了,哪有心思看这些奏章?他背手而去,缓步走向御花园。古老松柏、花卉、石景等点缀着御花园。朱由校郁郁寡欢地来到东北隅的假山上,登高而望,全园景色一览而无余,心情又颇为好受些了。杏花泛红,蜂舞蝶飞。“亲爹,今晨咱们对李良提议让石剑下马之事没有异议,是想借机也让马致富、高迎强落马。亲爹意下如何?”崔呈秀也来到了魏府,向魏忠贤作了关于朝中两派为石剑争论之事。“唔……”魏忠贤点了点头。崔呈秀乐哈哈地连忙上前给他捏肩捶背。“亲爹,看来石剑落马是定了,那涪城知府就由王朝接任吧,据秘报,石剑那些所谓为民办实务的银子是筹来的,他没动税银一文。王朝接任知府后,孩儿让他将除足额缴税国库外,再将多余的银子送到亲爹府上来。”周应秋也不甘落后,把自己的所思心得禀报给魏忠贤。“秋儿提得好。不过,暂时只让马致富落马,如同时让高迎强也落马,难度有些大。再说,高迎强一介按司,既没管银子的权,也没管驻军的权,暂留着他,涉及面别太大。”魏忠贤点头赞同,露出了微笑,却又趁机提点一群干儿子。周应秋心头一阵激动,连忙附身下来,把魏忠贤的大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为他捏腿。“嘶……”魏忠贤登时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低声呻吟起来。“亲爹,石剑让人呈来铁掌帮泣血所书,狠参马致富,马致富这回肯定落马。孩儿举荐冯振庭接任布司,举荐傅星接任都司,许礼兼任漕运司,有此三人管银子与驻军,到时川中便是遍地都是亲爹的金身了。”魏广微见自己落后了,连忙补上。“好……好啊。微儿,令弟就接任应天巡抚吧,让潘汝浈到荆湖去。至于石剑嘛,他死了倒好,让振庭直接把那三处旧县衙卖掉。”魏忠贤没有睁开眼,点了点头,给魏广微的亲弟魏广凌好处,接任江淅巡抚。“谢谢亲爹!”魏广微扑通一声,跪在魏忠贤的跟前,磕头谢恩,直到额头见血。春去夏来,鸟语蝉鸣,万木葱茏,枝繁叶茂,莲叶满池。涪城境内,一片歌舞升平。在石剑铁腕强治之下,商隆民兴。老百姓只要一提起石剑,便是翘指称赞。阳光斜斜的铺着一层温暖。绿树婆挲,绿草茵茵。“他咋那么忙?又去巡视谷香?又带着张兰去?”庞美玲背靠大榕树,托腮沉思,既想石剑,又为张兰与他同行而起醋。“大小姐,卢旺月病死了。”管家兴匆匆地推开府门而入,大声嚷嚷。“真的?太好了,真是上天报应呀!”姚路阳推着爱徒白家新而出,仰天大笑,笑中带泪。“既是石剑设套让卢旺月病死的,那石剑会不会东窗事发?”庞美玲闻言又是激动,又有些担心。春天轻松一笑走开了。浅蓝色的天空显出忧郁之情。初夏的第一场雨,瓢泼而下。“卢旺月病故?他身子可是一向很壮实的。黄连素重病,全身溃烂,终日高烧,到底是什么原因?”高迎强、田路风、袁伟清齐聚马府里,听着马致富的咆哮,无言以对,也不知是何原因。马致富的表情阴郁得可怕。“大人,当务之急,建议上报兵部,让仇扬出任剑阁关守将,这可是川中驻兵最多、也是川中最重要的关隘之一,不能落入冯振庭手中。”高迎强虽然不再统兵,但仍想控制部分兵马。“也只能这样了,将黄连素送到成都来治疗吧,老夫遍请川中名医,为他医治。”马致富点了点头,又仰天长叹。“二位大人,黄将军与卢旺月得的病似乎相同,会不会有人暗中下毒呢?听说卢旺月初得病时,曾请过郎中,可那老郎中开一次药后就不见了,此事可疑啊。”田路风将自己的疑虑托出。“唉……卢旺月被人做了手脚倒有可能,黄连素的饮食起居却是他的亲信或是家人负责,他身边的人并无一人离开过他。”马致富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高迎强等人无言以对,马府内气氛好不沉闷。屋檐下的水声滴滴答答。吕源似梦如幻地看着雨水滴落,感觉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卢旺月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姚氏案子之后忽然就得病了?全身在溃烂,给他看病的郎中忽然人间蒸发了?是姚氏暗中做了手脚?还是心狠手辣的石剑做了手脚?”吕源喃喃自语,思潮起伏,不觉道出声来。“亲家,肯定是石剑做了手脚。姓石的狗嵬子为了给亲信复仇,竟让刘来福在城头当众残杀游氏家人,那些可是手无寸铁的人呀。世上当今最狼毒的就是石剑了,此人图的就是姚家的银子,人品极其低劣。”蔡坤听到了,连忙推波助澜。“就是啊。初春时涪城茶马司提举贾威福没答应借银子给府衙,便忽然当街发酒疯了,这里面肯定有鬼。”向来香也不错过机会,更是煸风点火。“大人,下官现在想起来了,姓石的野狼让邬聊巡视江川,就是要置邬大人于死地,因为那野狼在涪城不好下手。”又跑来成都求官的卢宝川紧急支持恩人蔡坤,加以想像发挥,重提往事。“此人任人唯亲,现在涪城所属各州县全是他的亲信,能不说他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吗?蔡大人多年栽培的官差几乎全死在他手上。卢大人称他是野狼,还真形容对了。”同来成都跑官的白优龙,没忘记亲弟白优惠被石剑处死一事,再举例子证明石剑满肚子坏水。“啪!好在生儿……”吕源闻言,恍然大悟似的义愤填膺,一掌拍在木柱上。他想说“好在还没遭毒手”差点失言,急忙打住。雨洗苍穹,风吹哀愁。蔡如意心头阵阵苦涩,整天听着父亲及一班老部属在家翁面前说石剑如何坏、如何狠,如支支银针狠扎她的心肺。“爹为何会这么虚伪?家翁之前不是对石郎赞赏有加吗?”她心里尽打疑问,百思不解。“爹与家翁竟然联合川中要员一起弹劾石郎?石郎……你怎么会把他们给得罪呢?你不是好官清官吗?为何就得不到川中要员的认可呢?难道你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人面兽心?”蔡如意手抚床上沉睡的爱子的小脸,串串泪水滑落。她既为蔡坤等人的话语感到愤慨,又为石剑的前途命运感到忧虑,还为石剑到底是如何的人感到扑朔迷离。风飘雨潇,悲情渺渺。“圣旨到!”吕源回到客厅坐下,便听得府门声响。一队人马在宫中太监、锦衣卫在巡抚府左参议安子午的引领下,走进了吕府。“来人,快招集从三品以上官员,摆香接旨!”吕源又惊又喜,马上大声下令。川中从三品以上官员没几个,只有吕源、马致富、高迎强、蔡坤、许礼及各税司。在成都的众从三品以上官员急急赶到吕府,下跪接旨,磕头三次,高呼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圣旨到了,什么内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四章 停职候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川中官员联合奏章弹劾,涪城知府石剑在朝野争议甚大,停职回京候查。川中布司马致富,指使卢旺月陷害商贾,民愤极大,鉴于马致富曾多年为朝廷效力,不加多究,削职为民。蜀川都司冯振庭忠于朝廷,学识丰富。京师卫指挥佥事傅星文武双全,领从三品衔多年。据廷议,封冯振庭为蜀川布政使司,傅星为蜀川都指挥佥事使司。钦此!”黄公公展开黄绸缎圣旨,高声宣读。“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源领着川中要员,再次磕头,高呼万岁。“吏部公文:王朝原是国子监督司业,自任涪城同知以来,忠于朝廷,驾驭能力强。据部议,任命王朝为涪城知府。蜀川千岁祠筹建局大使许礼兼任蜀川漕运使司。准川巡抚府提议,向来香任成都知府。准涪城府衙荐举,江川县令吕初生晋任涪城通判。”黄公公将圣旨递与吕源,又宣读吏部颁发的人事公文。“黄公公,马大人可是川中的清官好官啊,这……肯定有人背后中伤。”高迎强听得马致富落马,急上前为他辩护。“高大人,朝廷收到了江湖帮匪游乐辉泣血所书,指证马大人是姚氏诬陷案主谋,请你不要激动……送马大人一程吧。”黄公公也没有发火,心平气和地向高迎强解释。马致富含泪转身,回布司府收拾行李去了。高迎强、田路风、袁伟清默默离开吕府。“恭祝冯大人荣升!”“恭喜许大人!”“贺喜傅大人!”“傅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恭贺向大人高升!”吕府内又是一阵恭贺之声。蔡坤心里得意大笑,心道石剑啊石剑,这回你是咸鱼不能翻身了,你没官做了,看江湖中人还不把你宰了?“吕大人,圣旨到川,不能过夜,着你亲领三司,陪本监到涪城宣读,大内总管候赛因、锦衣卫右都督慕容胜已先往涪城了。”黄公公在一片喧嚣声中,又叮嘱吕源。“子午,叫回高迎强来,陪黄公公一起到涪城去。”吕源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安子午。他爱子同时荣升,他乐得快晕了。众人随即启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前往涪城。“大人,谢谢你啊。”蔡坤刚回到府上,向来香便跪下向他谢恩,随即又递与韩凤凰大叠银票。“蔡大人,不好了,少奶奶晕倒了……”蔡坤夫妇得意非凡之时,吕府丫环匆匆赶来禀报。韩凤凰脸色发青地拉起蔡坤,急跑向吕府。向来香自己爬起身来,也紧紧跟随。雨过天晴,泥土的气息更为浓重。“这是咋回事呀?石大人可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呀!”“黄公公,肯定是有人在幕后陷害石大人。”“吕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呀。”黄公公念完圣旨,涪城府衙公堂上是一片喧嚣之声。何丛恰好回涪城请拨银子,闻讯而来,呆若木鸡。他心道:自己在最近的旧城改造中虽然捞了一把,但诸玉凤身子付出的代价还没完全捞回来呀,老夫最大的愿望就是升职呀!石剑咋在此时出事?陈彪、潘栋、马德辉、刘来福等人急分别拉着黄公公、吕源求情。高迎强脸露一丝冷笑,心道:虽然马致富倒了,但能参倒石剑,也算马致富有功了。“恭喜王大人荣升!”“哎呀,皇上真是英明,能提王大人这样英明的人作知府。”“王大人可是下放官员,那是咱涪城百姓的福星。”盐课司提举方世中、市舶司提举花天地及府衙其他人,既恭维王朝,又讥讽石剑。“石剑,走吧,本官可是奉命带你连夜起程。”候赛因阴阳怪气地走到石剑跟前。“候总管,本官只是停职候查,用不着象押犯人似的吧。本官总该回府收拾一下吧?”石剑一笑,似没事一样。“那你快点。”候赛因满脸阴霾地道。“何大人,你既来此,代本府抓紧设宴,为公公及吕大人等接风洗尘。”王朝终于当上知府了,大权在握,立即朝何丛大喝一声。“是,大人!”何丛心惊胆颤地走了。“石大人……”陈彪等人见求情无果,急奔向石剑。“府衙及各税司官差,今晚全都作陪,谁也不许离开公堂。”王朝却又大喝一声,官腔十足。“诸位弟兄,好好听王大人调遗,本官回府收拾,立马上京,有机会到京城面圣,那是好事。”石剑回眸一笑,说得很是轻松。其实他心里也无底。他拱手道了一声,转身而去。“大人……”陈彪等人泣声要追。“陈大人,且留步。”慕容胜横臂一挡,话语淡淡的。候赛因却领着一干侍卫,紧紧地跟着石剑。“且慢,慕容大人,陈彪等人跟随石大人多年,有感情是正常的,让陈彪一行送石大人一程吧,呆会再回来也不迟。”许礼却叫住石剑,又让慕容胜移开手。“谢谢恩师!”石剑随即向许礼道谢。“不用谢,去吧,你是本官昔日较有能耐的门生,对皇上是忠心的,本官作保,相信你。”许礼说得很亲切。石剑随即又向许礼拱拱手,转身而去。陈彪等人紧随石剑而出。高迎强一怔,心道:难道石剑停职上京候查有假?难不成会象上次那样,又会回川高升?王朝登时大为尴尬,可许礼是他的老上司,现在官位也高于他,他又没法子发怒。“王大人,石剑与陈彪他们走了,现在咱们也好说话了,凌锋之死,不明不白,希望你能配合,一起彻查这起血案。”许礼看着石剑及亲信随从离开府衙,又回过头来对王朝道。众人心头均是“格登”一下,心下皆想:许礼的城府竟是这么深,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高迎强又露出了笑脸。满天的星星闪烁,皎洁的月光散发出温柔的光芒。“公子,你回来了。”张兰闻得府门声,欢呼而出。她习惯了这样等石剑回来。可是,当她看到随后而入的候赛因及一干锦衣卫,又是一怔:公子又出事了?“兰儿,我随候大人上京面圣。”石剑拉过张兰的手,又侧目而视候赛因,道:“候大人,本官进房与兰儿说会话可以吧?”候赛因点了点头,心想:老夫领这么多高手在些,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兰儿,你呆会就出城去荆湖夷陵洪兴镖局,替我看望岳姑娘,听说她已作娘亲,代我恭喜她。公孙大侠常到那里,他得知信息,会来救我的。”石剑关上门,揽过张兰,亲了一下,滴落泪水。“不……公子……要生,咱们一起生!要死,咱们一起死!”张兰泣不成声地道。看情形,听话语,她知道石剑出事了。“好兰儿,你要坚强地活下去。这把血剑,江湖传闻是白氏独门兵器,你托公孙文转交白飞凤,物归原主。你还要让弟兄们好好为官,谨记 ‘爱民如子’四字。记住,弟兄们都看着你的,你若冲动,那他们也完了。”石剑解下盘腰宝剑,系在张兰腰间,叮嘱几句,便转身出去了。“公子……”张兰听得众兄弟的命捏在自己的手里,哭出声来,却不敢追出去。她坐倒在门背后,泪如雨下。“众弟兄,你们要好好看着兰儿,不要让她受人欺负。呆会兰儿有话跟你们说,你们进房去吧。”石剑出来,又对陈彪等人说了几句,转身出府,随候赛因连夜上京了。陈彪等急扑进房里,追问张兰要说什么。张兰把石剑的话复述一遍。陈彪等人跌坐地上,随后跑出石府。石剑却已早随候赛因出城,连夜上京了。雨后凉风习习。天是凉的,心是冷的。姚潮海与荀金翅二人闻得石剑停职上京候查,心头一片冰冷,又听得许礼说要彻查与石剑的凌锋之死一案,他们仕途的前景瞬间消逝了。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偷偷溜走,急奔回府,将石剑出事、马致富告老还乡的事情紧急转告姚路阳。“太好了,剑儿没骗为师……什么?他也出事了?”姚路阳闻讯,急推门而出,去叫庞美玲,急又迷茫返身惊叫。“爹……出什么事情了?”庞美玲一惊而醒,披衣而出。“马致富告老还乡,石兄弟也出事了。”姚潮海悲哀地道。“师父,候赛因刚出城,也许城门没关,咱连夜赴成都,在成都城外守候,剌杀马致富,为白师弟报仇雪恨。”荀金翅脑海念念不忘白家新被马致富致残一事。“爹……相公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庞美玲闻得石剑出事了,惊世骇俗,坐倒在地。“玲儿……”姚路阳急扶起爱女。“圣旨是称石大人停职、上京候查。但许礼却对新任知府王朝说要彻查凌锋死得不明不白一案,还说与石兄弟有关。”姚潮海急急补充。石剑上京会否有难?陈彪等人又如何善后?王朝大权在握,会抓陈彪等人泄愤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世态炎凉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被京师两大高手押送,还有宫中高手,咱上京也无济于事,还是抓紧出城,剌杀马致富要紧。”荀金翅急催姚路阳。“好,也只能这样了,反正咱也救不了姓石的。玲儿,你与林叔护送白师兄离开涪城,先匿藏起来。让到涪城营生的诸位叔伯小心点,爹以后再与你联络。”姚路阳颤动了身子一下,咬咬牙,当下拉着爱子与弟子就跑。“爹,不行啊,倘若剌杀事情败露,会连累很多叔伯的。”庞美玲纵身一跃,拦住了父亲。“这……唉……”姚路阳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众商贾是来涪城看望自己的,虽有功利性,但也不至于死。倘若自己行剌马致富失败,那岂不是要连累他们这些多年的故交好友?“师父,快走啊。”荀金翅又催姚路阳。“明天再走,翅儿,你去联络诸位叔伯,连夜到府上来,商议良策才定。反正马致富告老还乡,他身边也不可能再有侍卫了,咱总能杀他的。”姚路阳抱着头蹲了下来,忽又站起身子,吩咐荀金翅联络自己的商贾好友要紧。“海儿,你与史林叔收拾一下,做好出逃的准备,简单点。”姚路阳又吩咐爱子叫醒史林。“玲儿,爹把家里存在银号里的兑付单给你,爹已给令兄二百万两,此前已给你三百万两。这剩余的已是爹的全部身家了,总共一百六十万两银子……这单上是爹的化名,你要秘密藏好,刚才你兄长与金翅鲁莽偷跑出来,王朝肯定会追查此事的。唉……王朝一向与石剑面和心不和。”姚路阳又作了最坏打算。“爹……那……相公的事咋办?”庞美玲收起兑付单,心头一阵狂喜,却又急问如何对待石剑之事。她心想自己是石家的人了,石剑如活不成了,那自己咋办?“玲儿,当时爹将你许配于他,是盼他能为姚家撑腰,现今他出事了,爹还能送你入虎口?再说,京师两大高手来押送他,爹也无能为力呀!”姚路阳连忙分析推诿。“不行,玲儿生是石家人,死是石家的鬼。”庞美玲拔剑而出,转身就跑。“玲儿……她轻功咋那么好?不似六合门的功夫呀?”姚路阳欲追,可庞美玲已飘上屋顶,霎时不见踪影。他看爱女轻功忽然奇高,不由深感奇怪,暗下思量:难道她往日在辽东另有奇遇?咦?彭金石呢?他蓦然又发现不见彭金石出现,急回府里,挨个房间去找。朦胧的星月渐渐黯淡。“龙将军,这是一百万两银票,之前我跟姚路阳说,是用来安置石剑家人的。你速拿去兑现银,协同鳌拜、多吉等人,走水路运往盛京,交与大汗招兵买马。”涪城郊外密林里,庞美玲俏立风中,将一叠银票递与龙潭虎。“格格,你来中土几年,功劳真大,转眼间便送给大汗两百万两银子了,上回的百万两银子,除购置数十门红衣大炮外,还用来赏赐明军降将,大汗现是甚得明军拥戴啊。”龙潭虎接过大叠银票,急放入怀中,又躬身恭维庞美玲。“格格,石剑出事,未将恐涪城有变。据彭金石探报,唐关已联络好武林中人,欲图在川起义叛明,你还是离开涪城吧。”奥斯卡却替庞美玲担心。“唐关起义,是好事。姑奶奶怕的就是石剑这样的官僚,终日为民请命,收拢人心。石剑一走,唐关又起义,川中必乱,你们抓紧运银两去盛京,劝大汗趁机强攻山海关,趁蜀川乱而破关进占中原。”庞美玲闻言,却是喜形于色,令他们快走。“格格,那石剑之事?”龙潭虎想到庞美玲已是石剑的人,又提醒她要关注。“放心吧,彭将军将会尾随北上。石剑是龙庭都尉,既是百姓心中的好官,又是将才,小皇帝不会轻易拿他开刀的。他若然有难,潜在京城的众将也会相机救他出逃,到时便可劝他归降我们金国。”庞美玲胸有成竹,挥手让他们快走。东方的天际显出一丝鱼肚白。王朝领着何丛、陈彪、方世中等人,陪着一班京城、省城来的要员,狂欢到黎明。“王大人,石剑虽然走了,但是你要稳定涪城,不可以随便乱动人事,把税后多余的银子暗送到九千岁府上去。”许礼比王朝要高明许多,趁吕源、高迎强他们向黄公公敬酒之际,拉过王朝,面授玄机。“这……好……一切但听大人吩咐。”王朝有些为难。他正想天明之后升堂,罢了何丛,开了陈彪,拿掉姚氏,以泄自己到涪城被石剑架空的怨愤,闻得许礼之言,又不得不听。因为许礼过去是他的上司,现在还是他的上司。许礼拍拍他的肩膀,举杯去敬吕源去了。旭日东升,朝阳映红了天际。王朝尽管熬了一夜,但还是精神抖擞,人生终于有机会掌权了。以前在国子监是看许礼脸色行事,在涪城府衙看石剑脸色行事,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是到了该威风一下的时候了。“何大人年纪大了,是到了该享福的时候,本府决定上报吏部,准何大人告老还乡,为使何大人晚年好过,本府决定赠何大人告老还乡仪程费五百两。”王朝决定来个杀一儆百,罢了何丛知州之职,泄泄心头之愤。陈彪、刘来福、马德辉等人没有吭声,也不能吭声,个个心里均想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很正常。他们又想可能下一个该轮到自己了。也好,可以上京去探望石大人了。“谢谢王大人赠送仪程费。”何丛朝王朝一躬身,转身走出了府衙。众人大奇,个个心道怎么“官迷”何丛也这么平静?难道他是大智若愚的人?奇怪?世道咋变了?“方世中自任盐课司提举以来,盐课税收连连增收,本府举荐方世中以盐课司提举之职代理府衙同知之位。其余人事不变。苏醒,马上拟报公文,退堂!”王朝看何丛如此平静地离去,反而气得脸色泛青,气呼呼地宣布退堂。方世中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急急尾随而去。姚潮海拍拍胸膛,心头才稍稍放松。姚路阳听得此事,道:“这府院是涪城数一数二的大宅院,以前是姓石的当道,他说给咱家住就给咱家住,现在世道变了,咱得识趣点,把宅子让回给王朝。此人一上任就罢了何丛,说明他是小人。咱可不能再得罪小人了。”荀金翅点了点头,又道:“师父,那咱们何时去行剌马致富?”他想:石剑走了,自己没前途了,倒不如为白家新报仇要紧?“翅儿,不忙,等你诸叔伯来齐了,再一起离开涪城,现在走可会惹大事的。翅儿,难得你如此有孝心,你呆会与海儿一起,去找找王朝,送两根金条给他,并把宅子主动送还。”姚路阳道毕,又掏出两锭金条递与他。“是,师父!”荀金翅大喜,连忙接过金条,心道:这可是讨好王朝的机会,说不定我靠师父家的银子也能做上大官。他的心思瞬息又变。晨风柔柔,熙阳暖光。“方大人,你要抓紧查办凌锋之死一案,这可是许大人交办的。”王朝气呼呼走进内堂,见方世中进来,立即交办差事。“是,大人。下官感谢大人恩典,这点小小心意,请大人收下。”方世中得王朝提携,自然感激,想着来日方长,急送上重礼二万两银票。“方大人,这么见外?哈哈……好,这是咱们的私交……”王朝登时笑逐颜开,被何丛激的满脸怒气全消。“大人,姚家是姓石的野狼请来的,他此时必然成惊弓之鸟,下官提议先稳住他,待从他腰包多掏些银子出来,再处置他。”方世中为讨好王朝,除送重礼之外,又献上毒计。“哈哈哈……本府真是没看错人,方大人真是多智。”王朝闻言,心花怒放,放声大笑。“大人,荀金翅求见。”此时,守在内堂外的王朝护院阮露双敲门。“大人,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下官先……”方世中哈哈一笑,意欲避开。“方大人不必见外,无论何事,皆与本府荣辱与共。”王朝却当他是亲信,拉着他坐好。他此时确实也需要亲信,以方便替他办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大人,卑职受家师所托,向大人敬献点心意,家师说了,会尽快把宅子退还给府衙。”荀金翅也不避开方世中,掏出两银金条递与王朝。他也想试探一下王朝和方世中是何态度。“好,放下吧。你回去告诉令师,不必搬宅子了,就住那里吧。本府看你这小子精灵,也打算重用你,你往后就跟着方大人办差吧,往后府衙有空缺,本府会……”王朝说到此,便打住了。“谢谢大人,卑职一定唯大人是从。”荀金翅听了,激动得浑身发颤,连忙下跪磕头谢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六章 笑里藏刀 - 一路风尘 - 石剑   “起来吧,这两银金条,你拿回去。告诉令师,本府素来清廉,往后常来坐聊,不必送礼啥的。”王朝扶起荀金翅,将两根金条塞回给他。“谢大人……”荀金翅激动得眼里全是泪花,躬身退出,连忙把好消息告诉姚路阳去了。阳光明媚,庭院绿叶成荫。姚路阳听了爱徒的回报,没有吭声,背手在庭院里踱步。他不是一个轻易表态的人。他也与卓世才一样,在商言商,看重的是利益。“你按王大人的话去做吧,小心点,机灵点,记得为六合门争光。哦,你将金条送给方世中去。”姚路阳见荀金翅楞在那里,又吩咐他去找方世中。“谢师父!”荀金翅欢天喜地拉着姚潮海跑向盐课司衙。风中飘着一股忧郁的味道。陈彪等人离开府衙,便匆匆赶往石府。“安大伯、习大娘呢?”陈彪走进石府,发现府里空荡荡的,不由颤声惊问。“唉……可能他们藏匿起来了吧?老人家也不易,肯定兰儿天亮时告诉他们情况,吓着他们了。陈兄,咱们还是抓紧议议如何为石大人分忧之事吧?”马德辉慨叹一番,赶紧切入正题。“老哥年纪最大,差不多告老还乡的人了,做不做官也无所谓了,众弟兄却还年轻,你们遵照石大人的话去做,继续留在府衙,为民办差,监视王朝动静。老哥辞呈,上京去观察石大人的动态。”刘来福率先请樱。“不行,咱不能轻易放弃府衙的位子。圣旨只称石大人因朝野非议多而上京候查,语气不重。而且,石大人费尽心机才让众弟兄占据府衙上下一些要职,不能轻率扔掉,否则以后石大人回来,又要费一番功夫。”陈彪不同意刘来福辞呈。“彭某辞呈,因为彭某是蔡坤的眼中钉,石大人离川了,蔡坤必不会放过我的。”彭金石站起来道。“我也去。”“我也去,这个捕快小职不做也罢。”众人纷纷站到彭金石一边。“咱无力劫走石大人,只能齐心协力善后。我听有人说许礼交办王朝,要查凌锋之死一事,可能还会继续找石大人的碴。所以,咱们必须有弟兄留在府衙,堵住那些在背后败坏石大人清誉的人。”陈彪点头同意,却又提出不同看法。“马某认为上京的人不宜太多,可以分人在川陕办界、陕晋交界、晋冀交界设点,备好马匹,倘若石大人有事,传讯也快。”马德辉略一思索,又提出设想。“刘某还是辞职,石大人替我报了蒋兄弟的大仇,又多次以抚恤为名,发给咱们那么多银子,这辈子不做官,也衣食无忧了。”刘来福激动地道,满眼泪花。“彭某到京城去打探。至于为官之事,若石大人无事,咱一样可以官复原职。若石大人有事,咱也做了不官,迟早会被王朝赶走的。”彭金石还是坚持要走。“好。马兄弟速回谷香,免得被王朝找磋拿下,顺便知会在各县任职的弟兄。陈某留守涪城,等候兰儿姑娘回来。”陈彪当即拍扳决定。众人紧急分头行动。雁荡山的灵峰,穿云破雾,峰势峥嵘。“娟妹,听说罗兄弟找他的心上人赵敏娜好多年了,唉……不知赵姑娘在哪里?为兄真为罗兄弟的情缘担心啊。”钟旭在戚娟跟前唉声叹气,十分关心罗中宝的姻缘。他喜欢戚娟,可是她终日却无事找事地跑到罗中宝的身前。他只好委宛提醒戚娟:罗中宝是有心上人的。“你也会关心人?今天的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呀?”戚娟指指空中的艳阳,哈哈笑道。“哈哈哈……”不远处的正在烧火做饭的尉迟松等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娟妹,给点面子好不好?”钟旭羞得满脸通红,急低声阻止戚娟。“行……你砍些柴来,呆会我给你盛饭。”戚娟得理且饶人。“太好了,她呆会给我盛饭!”钟旭乐哈哈地点了点头,转身又蹦又跳地离去了。望着钟旭的身影,戚娟心里却是酸溜溜的。她喜欢罗中宝,也听说过罗中宝有过青梅竹马,可是罗中宝半年来一直呆在她们身边,哪也没去。她想罗中宝可能忘记了那位赵姑娘了。天下之大,哪去找赵姑娘?她对罗中宝又怀上了希望,不意今日被钟旭一言撞破,又提起罗中宝还有心上人,触动了她的心事,让她心头乌云密布,好不沮丧。“咦,公孙大侠来了。”罗凤华忽然一声惊叫。众人望向山腰,但见千姿百态、风动欲坠的怪石中,一人纵跃如飞,疾奔上山。“公孙大哥,想石蕊姑娘了?”程勇度为气喘吁吁的公孙文递上一碗茶水。“我今天来是有急事相商。”公孙文满脸通红,没有否认,又情急异常。“咋了?石女侠有事?”众人闻言,急纷纷围过来。“不是,是石剑出事了。”公孙文抹拭嘴角边的茶水,放下茶碗,急促地道。“他出事跟咱们何关?”钟旭抱着一捆柴回来。“别忘了,他救过罗少侠,也曾相助过咱们,三角兄弟的爱徒小罗马也是他从千军万马中救出来的。”公孙文举例怒斥钟旭。“旭儿,做人不能忘义,说话行事不能丢了形意拳门的脸。”范式当即斥责钟旭。钟旭又闹了一个满脸通红,讪讪地闪身到后面去了。“石大哥助民耕、修水利、铲匪帮、止圈地,他是一位好官,也是罗某的结义兄弟,你快说……”罗中宝提枪而来。众人紧张地望着公孙文。“唉……石兄弟被吕源、蔡坤联合川中要员,遭到一帮官员弹劾而削职,现在被京师两大高手候赛因、慕容胜领数十名侍卫高手,押解进京候查。此番是小皇帝下旨,石兄弟此次犯事,恐怕是凶多吉少。”公孙文叹了口气,简单讲述石剑出事的原因。“我上京去看看。”罗中宝当即提枪就走。“慢着……”戚娟急晃身拦住。钟旭见戚娟如此维护罗中宝,脸色登时惨白。“要上京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来,大伙坐下……”公孙文也拉回罗中宝。群雄在怪石林海中围着公孙文坐下,献计献策。夏天的脸,就像孙悟空一样说变就变。刚刚还是阳光明媚,一会却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天要下雨,娘要也嫁人。既然刘大人等要辞职,本府也拦不住,咱同僚一场,虽然往后不在府衙共事,但同僚之谊还在。方大人,拨给刘来福、潘栋等人仪程费各二百两银子,设宴欢送。”王朝威坐在案桌前,望着递来辞呈书的刘来福等人,说起一番感人的话来。他心里却想最好陈彪也一起辞职,有更多的空缺,正好可以给本府收银子用人。“彭大人,你可是姚翁的得意弟子,你文武双全,本府正需用人之际,你可不能辞呈啊。”王朝欲图姚氏家财,岂能放走彭石,急好言挽留。“师兄,留下吧,王大人正欲提携你。”姚潮海急劝彭金石。“彭某得石大人多次放生,又得他多番提携,岂能忘恩负义,置石大人生死于不顾?”彭金石急着上京查探石剑情况,佯装悲愤推开姚潮海,转身而去。“彭贤侄……”王朝、方世中二人不顾尴尬,急走下案桌,欲追彭金石而去。“王大人,卑职们要去蒋家一趟,看望蒋大娘,所以急着要走。”刘来福横臂一拦,又向王朝一拱手,仪程费也不要了。他们一起走出了府衙公堂的大门。“荀金翅自来府衙办差以来,公道正直,又年富力强,本府荐举荀金翅出任司狱一职,诸位可有异议?”王朝无奈,只好拉着方世中回到案桌前,看彭金石等人走了,便提携荀金翅。“大人说得对,下官无异议。”方世中第一个表态支持。“无异议。”吕初生、陈彪等人也高声表示支持。陈彪心想:陈某好不容易盼到石剑出事,倘若他再爱民如子下去,我与唐关咋能在川起兵?不管你王朝提携谁,咱们都支持,陈某现盼的就是你把涪城搞得乌烟瘴气,扰乱民心。吕初生则是坐卧不安,无心议政。他想:自己与石剑义结金兰后,石剑举荐自己出任江川县令,还领头在巡抚府里为千岁祠捐银子,而今父亲却联合官员狠参石剑,吕家实在对不起石剑。“谢谢王大人提携之恩。”荀金翅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升职了,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在王朝的案桌前,千道万谢。姚潮海心头一阵失落,心道自己身为首富之子,咋忽然间不如师兄了呢?“退堂!”王朝扶起荀金翅,挥手让众官差退下,然后背手离去。“荀贤侄,来来来,到内堂坐会。”方世中亲切地拉着荀金翅走向内堂。“大人只管吩咐卑职办差,卑职一定尽心尽力。”荀金翅见方世中对自己这么亲切,王朝又提携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怒人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没啥事,随便聊聊。贤侄几岁?可有婚配?”方世中笑容可掬,关问起荀金翅的终身大事来。“没有,唉……让大人见笑了,卑职二十三了,多年随家师船运营生,整天在江河湖海里飘荡。”荀金翅尴尬地讲述至今单身的原因。“贤侄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老夫膝下无子,想收贤侄为义子,不知贤侄是否同意?”方世中笑容满面,轻轻地拍了荀金翅的手。“爹……孩儿给你磕头了。呜……”荀金翅闻言,激动万分,扑通一声,跪在方世中跟前。“翅儿,快快起来。”方世中连忙扶起他,疼爱地为他摸摸磕红的额头。“爹……”荀金翅感动得又是泪流满面,全身发颤。他想真是太幸运了,自己竟能得到知府王朝大人心腹亲信方世中的赏识。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我身上真的应验了。姚家刚刚经历的这场大劫,又迎来好运了。“来,陪爹去见你的恩师,爹亲口跟你令师说去。”方世中为荀金翅抹拭泪水,拉着他从内堂后门走向姚府。这座老蔡府是涪城府衙原为蔡坤度身量做的,府衙内堂后门直通蔡府,方便蔡坤进出府衙。豆大的雨点洒落,溅起阵阵水花。“爹,你披着孩儿的长袍走。”荀金翅望着大雨,急脱下衣衫,蒙在方世中的头顶上,然后拉着小跑进入姚家厅堂。方世中不仅亲自驾临姚府,还收荀金翅为义子,又向王朝举荐荀金翅出任司狱,让姚府中人无不惊诧。姚路阳是瞠目结舌,姚潮海心底无限失落。庞美玲冷眼看着一切,心中所盼的是彭金石能早日报来石剑的消息。“姚翁,本官今日来访,是想告诉姚翁及众商贾,你们放心,这老蔡府,你们照住。这个……翅儿与姚贤侄的官职会步步高升。”方世中亲切地拍拍姚路阳的手。“哎呀……太谢谢方大人啦!”姚路阳闻言,心里似吃一颗定心丸,含着热泪,朝方世中连连躬身作辑道谢。“好了,雨晴了,本官得回府衙批阅公文了,姚翁此后有事,尽管直接来找本官。”方世中见姚府中人全是感动落泪,便起身告辞,斯文有礼。“没想到姓石的走了,王朝与方世中仍能关照姚家?”姚路阳拱手送走方世中,回转厅堂,喃喃自语。“是啊,老夫这些天都没睡过好觉,今晚可以好好睡一夜了。姚兄,晚饭就不用叫小弟了。”卓世才抹拭一下脸上激动的泪水,起身回房去了。“翅儿,你做得好,好啊。来来来,你再拿些金条防身,见到王家、方家的人,多讨好,把官做大,将来就没有人敢欺负姚氏了,为师把光大门户的希望就交给你们师兄弟了。”姚路阳激动得发颤,掏出几根金条,分递与荀金翅与姚潮海。“谢师兄关爱。徒儿一定盯着府衙的空缺,过阵子找王大人,给师弟弄个职位。”荀金翅谢过姚路阳,又关爱起师弟来。姚潮海心头的失落消失了,闻言是满脸异彩。初夏的夜晚,有些闷热,但很迷人。圆月升空,大地仿佛铺垫着一层白银。“向大人,你现在是成都知府了,要想把官继续做大,得学姓石的野狼,既要把成都的千岁祠建起来,又得想法子弄点银子给许礼建千岁祠。然后让亲家下令各府州向你看齐,那咱就跟着亲家一起出相入阁了。”蔡坤对深夜来访的向来香面授机宜。“哈哈哈……”向来香、卢宝川、白优龙等人仰天大笑。“是,大人!”他们一起向蔡坤立正作保。他现在对蔡坤真是敬若天神,因为蔡坤荐举的人,准能高升,吕府庭院小池里,水映月影,树影婆娑。“爹,您为何参石兄弟一本?你忘了川中唯他才对你是最强有力的支持吗?”吕初生因石剑出事,无心通判之位,告假回成都,质问吕源。“唉……爹是冲动了点。可是,石剑不下台,也难让马致富下台。川中建千岁祠一事就难办。”吕源或多或少有些后悔。“蔡大人到……”管家一声叫喊,开门迎进了蔡坤一行。“参见岳父大人。”吕初生小跑过来,给蔡坤磕头请安。“生儿回来就好,意儿可想你了,相思很苦,她已经多次晕倒了。”蔡坤亲热地扶起吕初生,好言相慰。吕初生见向来香、卢宝川等人也来了,知道他们有事找父亲,便拱拱手,回房搂着蔡如意上床了。“亲家,有何难事?”蔡坤见吕源脸色欠佳,不解地问。“没事。”吕源可不想在蔡坤面前流露出后悔之情。“亲家,不用急,老夫想了一个法子,很快就可以让亲家进京出相入阁了。”蔡坤拉着吕源坐下,示意向来香沏茶。“哦?……”吕源惊诧地问。“石狼为建千岁祠起了一个坏头,老夫想提议向大人在成都建生祠一座,无论银子、占地皆要大过涪城的两座。然后亲家发文,动令各府州以向大人为样,九千岁自然满心欢喜。”蔡坤眉飞色舞地谈起自己的想法。“建千岁祠是由许礼统一筹建,统一金身标准。而且,冯振庭晋任布司,他管银子,这些事让他们去办去。”吕源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虽是巡抚,但魏忠贤派到蜀川的亲信大员太多,自己已是大权旁落。“亲家,建千岁祠是由许礼统一筹建,但咱也可以建,他建他的,咱建咱的。咱建好了,九千岁总不会拆除吧?咱得向九千岁表忠心,他肯定欢喜。”蔡坤还是耐心劝说。“好……向大人若率先建成,本抚为向大人请功加品。”吕源经不起蔡坤的折腾,咬咬牙,点了点头。“谢谢大人。”向来香闻得建生祠后又有可能高升,连忙向吕源躬身道谢。初夏的几场滂沱大雨,让天空好畅快。“命苦啊!庄稼被雨水冲掉了,怎么活呀?”成都城郊的佃农望着东倒西歪的禾苗,嚎啕大哭起来。“房子没有了,咱家到哪里住呀?天啊?你为什么不帮俺们穷人啊?天天下大雨,咱们到哪里住呀?呜呼……”城里面又跑出一群面青鼻肿的人,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向来香下令拆除府衙对面的两千余房子,为魏忠贤建生祠,祠堂之大要盖过涪城两座祠堂总面积,以讨魏忠贤的欢心。他又下令,今年成都府衙所辖商、民均要加收税银。这一来,成都城里城外的人都不好过了。城里城外都是哭声一片。冯振庭接任布司,即命王朝立即拍卖原三处旧县衙,将银子全交与许礼,要求各府要向许礼交清所有欠银,否则就地免职。他让许礼统一在各府城建千岁祠,统一标准,同时动工。各知府本是打欠条给许礼,想赖账的,现在赖不了,是冯振庭当道了,哪敢怠慢?他们赶紧加税催税,筹银送往成都。许礼终于筹足银子,领人到各府城择扯,强令乡民搬迁房产。川中大地登时乌烟瘴气,哭声震天,难民流移。倾盆大雨疯狂地下起,刁蛮火辣,狠狠地敲击着地面,泛起数不清的水泡。“好啊,方大人,干得不错。对姚家的财产,不用急,一步步来。”王朝在涪城府衙内堂里听得方世中已收荀金翅为干儿子的汇报,高兴地翘指称赞。“大人,现在川中各府州的黎民百姓骂声一片,而咱涪城虽然农业也将歉收,可是石狼没动过税银,咱们这里呀,可成为川中最好的府衙了,许大人将咱们这里的情况报上朝廷上,恐怕皇上又会给大人追功加品了。”方世中也翘指盛赞王朝好福气。“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大人家眷未带,下官提议过阵再给荀金翅一些恩德,趁此提出王姚联姻之事,事成之后,那姚氏的数百万两银子就是大人的了。”方世中笑过之后,提出帮王朝纳庞美玲为妾之事。“哈哈哈……好,方大人,本府将亲赴成都一趟,请冯大人荐举你破格出任同知之位。”王朝听了,全身亢奋,连忙封官许愿,以资鼓励。“谢谢!”方世中朝王朝一躬身,退出去找荀金翅了。夏雨倾盆。大地一片汪洋,房檐上挂上了密密的水帘。狂风挟着呜呜的呼啸声。天空响着隆隆的闷雷,耀眼的闪电不时划过长空。大雨中,姚府里进来几位不速之客。“姚翁,这位是鲁东大乘教的教主王好贤,这位是副教主李国用,这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磨盘鞭’邹汉英”。‘字门笔’雷霆领着几位不速之客来冒雨来到了姚府。“什么?你们是白莲教的人?”姚路阳惊恐万状地问。他心海犹如惊涛骇浪,身子一阵颤抖,差点摔倒在地。“好事来了,姑奶奶终于盼来大明的一场内乱。”庞美玲冷眼旁观,心里乐开了花。大乘教徒到姚府来,是为何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大乘教徒 - 一路风尘 - 石剑   “姚翁,徐鸿儒率领教众在山东起事,虽然失败,但是教中精英还在。现在川中各府州争建生祠,天怒人怨,是敝教重拾旧部,在川起事的大好时机。若姚翁能资助义军,成事之后,那可就是开国元勋啊。”王好贤双掌合什,诚恳地对姚路阳道。“姚翁,大明朝廷重用阉贼,外忧内患,元气已尽。元未的红巾起义军首领韩山童、刘福通、徐寿辉、邹普胜都是敝教中人。可以这么说,反复无常的狗贼朱元璋也是敝教中人,只是他事成之后为掩蔽身世之羞,将敝教定为邪教。”李国用也是双掌合什,举例证明白莲教的重要作用。“姚翁,武林中人对您老与石魔合作,非议颇多,若姚翁能资助义军,那些谣言将不攻自破。哦……此番卧龙派的掌门人游雁飞也出山相助敝教。”邹汉英趁机出言要挟,话语犹如一把尖刀,直扎姚路阳心窝。“砰……”“游雁飞的武功远远高于游鹰浩,只是游雁飞低调,甚少在江湖露面。石魔为给贵派复仇,杀了游氏一家老少,游雁飞肯定会找贵派报仇。”李国用又抬出游雁飞要挟。“你胡说,石剑只是灭了铁掌帮,并无杀游氏老少。”姚路阳闻得游雁飞出山,吓得颤抖,拿捏不住手中的杯子。那杯子从他手心滑落,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爹……”庞美玲急扶住发颤的父亲。“由涪城往滇方向的密林里,有一个大坑,上书一块牌子,注明是游氏老少,杀人者是石剑。此前武林中人无意发现,挖坑一看,果真是游氏老少尸骨。现武林中人已将游氏老少尸体抬往西北,公告天下。”李国用冷笑一声,举例为证。“什么?”姚路阳一声惊叫,张口结舌,冷汗直冒。清凉的雨水肆意浇泼在大地上,腾起如烟的水雾。王好贤、李国用一行见状,没在紧逼姚路阳,便各自喝茶,静静地等候佳音。“只是老夫之前受卢旺月的陷害,没敢去取存在成都银号里的银子,房产也在成都。王教主能否派人帮老夫一把,到成都去把银子取出来?”姚路阳思索一阵,咬紧牙关,答应捐银。“姚翁,你不会身上没有银两吧?”邹汉英岂敢公然露面去取姚氏藏银?“要是老夫身上有银子,也用不着借这老蔡府居住了。当然,小银子是随身携有,你们尽可拿去。玲儿,你将府上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部送给诸位英雄。汉英贤弟,你如不信,请与雷掌门一起搜府。”姚路阳万般无奈,吩咐爱女将府上的日常备用金银赠给这些不速之客。“不敢。敝教中人深信姚翁大义。”王好贤想拢络人心,不想强来,毕竟起义不是一般的大事,需要天下苍生的支持。“这里金银首饰,价值约两千多两,虽然不多,但请诸位英雄看在姚家刚遭遇劫难的份上,收下这份姚家心意。”庞美玲见他们不敢公然入内行抢,随便拿出一些耳环、首饰和数根金条,包在一起,递与邹汉英。“谢谢姑娘,谢谢姚翁。”王好贤示意邹汉英收下,双掌合什,向姚路阳连连作辑。“姚翁,天色不早,在下告辞。”李国用见也有收获,便起身告辞。“诸位英雄,成事之前,老夫也不敢远送,请多见谅。”姚路阳拱手相送出厅。王好贤一行迅速消失于雨务中。“唉……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想不到姚家惹来这么多祸事。人生真难啊,有银子也惹事,没银子受人欺,难啊……难啊!”姚路阳望着哗啦啦地的雨水,仰天长叹。“爹,白莲教是怎么回事呀?”庞美玲看着王好贤他们走了,壮着胆子上前问父亲。“是南宋流传而来的民间宗教,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在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以为楷模,多称白莲社或莲社,又称白莲教。”姚路阳拉着爱女的手,身子还是有些发颤。“爹,回厅堂吧,歇会。”庞美玲想起姚路阳毕竟对自己疼爱有加,难过地扶着他回厅堂坐下,又泡上热茶。“大元统一天下后,白莲教受到朝廷承认和奖掖。但有的教徒夜聚明散,集众滋事,间或武装反抗元廷,朝廷忌白莲教势力过大,下令禁止。本朝洪武、永乐年间,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还建号称帝,均被镇压。”姚路阳呷了口茶,继续给爱女讲述白莲教的历史。庞美玲怔怔地看着他,心想白莲教原来不仅历史悠久,而且势力不少,难怪姚路阳看到他们来了也会害怕。将来大金国平定天下,得除诸邪教,免得陡生内乱。“永乐十八年,爆发了唐赛儿率领的白莲教徒起义。天启二年,又爆发了徐鸿儒起义。永平府滦州石佛庄王森、王好贤父子创建的闻香教,又称大乘教,李国用、徐鸿儒就是刚才那个王好贤的师兄。”姚路阳频频喝茶,喝一口,讲一句。他刚才被王好贤的忽然出现吓怕了,出了一身虚汗,感觉口渴异常。“爹,咱到京城去找石相公。”庞美玲给父亲加了一杯茶,试探地提出上京查探石剑情况。“朝廷为恫吓民众,在飞集村外挖了一个大坑,将上万人的尸骨埋掉。唉……没想到王好贤在义军覆灭中竟生存下来了,看来他不死心啊,又要起事了。”姚路阳却不想听石剑的事,但说到此,身子又是一阵发颤。“爹,找众世伯过来,咱离开涪城进京吧?”庞美玲已知川中要起叛兵了,不想再留涪城,仍提议进京找石剑去。“恐怕咱们想走也不行了,王好贤只拿到咱们这点银子,肯定是不甘心的。唉……好在爹有先见之明。玲儿,你现尚余两百多万两银子,一定要藏好啊。王好贤一伙不知何时拿爹开刀,你兄长又不争气,姚家靠你了。”姚路阳长叹一声,不禁又是一阵悲楚。他想到自己事先将家财交与爱女藏匿,心头又稍稍放松。“爹,你放心,女儿一定会藏好所乘银两,转移银号所有的银子。”庞美玲听他一言,赶紧表态。她想:有姚路阳此言,便可将全部银子转移到盛京去了。哈哈……走府衙内堂后门,想走入蔡府找荀金翅的方世中,透过雨水,认出了前阵曾来偷袭千岁祠的邹汉英。他若有所思地隐入了内堂,没再去姚家。他心道:原来姚路阳至今还与帮匪有勾结,有这个把柄,看来促成王姚联姻之事不难了。“原来山东的‘万人坑’并没有完全埋葬白莲教,还有余党存留?若我将此事上报,那我这辈子要做知县、知府都不是难事。不行!会连累师父的。我是孤儿,是师父收养了我,传我一身武功,平素好吃好住的抚养我,我岂能害师父呢?”夜晚在牢房当值,白天回府睡觉的荀金翅无意中醒来,听到了王好贤与师父的对话,心头又是一阵矛盾。“爹,师兄做官了,有师兄撑腰,咱们不怕。孩儿一定要上京去找石相公。”厅堂里庞美玲的声音响起。“小师妹很崇拜我呀,倘若我能娶小师妹为妻,那以后姚家的财产都是我的了,小师弟潮海只想为官,那就等于操纵在我手里。哈哈……”荀金翅与方世中接触一段时日,心态变了许多。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长空,随后响起了炸雷。雨越下越大。李国用在马车里,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教主,雨下得这么大,很多府州因建生祠而被拆房子的难民肯定无家可归。咱分派人手,用这些银子购些粮食送给难民,邀请难民到普觉寺避雨、吃饭,然后鼓动他们参加义军,想来不是难事。”他由这场大雨得到了灵感,立即向王好贤提议。“唔……邹大侠最好邀请些武林中人,扮作官差,来个雪上加霜,奔入成都等大城中去,强行勒索商贾钱财,逼他们投入义军。还有,派人严密看着姚家。咱们建国后可得用银子。”王好贤点了点头,又阴险地修膳、补充计划。“好,教主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邹大侠,你们分头马上行动,多拢络些江湖中人,反正咱们开国,大把职位。”李国用盛赞王好贤智勇双全,又吩咐邹汉英立即冒雨办差。邹汉英与雷霆二人在一处丛林里下了马车,飞身上树,消失于雨雾中了。天上的乌云似脱缰的野马,雨水滚滚而下,吞噬了整个天空。“小石头,你的命咋也这么苦呀?”荆湖夷陵洪兴镖局的厅堂里,岳凤听得张兰来报称石剑被京师两大高手押往京城候查,蹲在地上失声大哭。洪启其满门不知如何安慰岳凤好,个个怔怔地围着她,束手无策,只能防止她忽然逃走,上京去找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一十九章 幽禁岁月 - 一路风尘 - 石剑   “凤儿姐,公子嘱咐你一定要活下去,每年清明要为他上坟。对不起,兰儿无力相救公子,唯有上京一趟,见机行事。”张兰凄婉落泪,握握岳凤的手,转身欲跑。“站住。”一条大汉从屋顶上凌空而下,拦住了张兰的去路。张兰吓了一跳,“唰”地拔剑。“谢大侠……”杨樱花一声惊叫,夫妇俩同时围了上来。“谢大侠,怎会是你?都啥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张兰哆嗦了一下,急忙收剑,又含泪责怪谢佳。“兰儿姑娘,你不能走,谢某是专程来陪你,保护你和岳姑娘的。你已被江湖中人盯上了,他们不敢到镖局来,肯定会在路上伏击你。”谢佳却是一脸的严肃。“我不管,我要上京看公子去。”张兰提剑而走,却是身子一麻,倒入了杨樱花的怀中。“兰儿姑娘,你们主仆情深,你是好人,但是你还年轻,你和凤儿都要好好活下去。”杨樱花脸带歉意地扶着张兰回房了。张兰侧头一看。陆海庭已强拉爱妻,走入了房间。“洪老前辈,你放心,公孙哥哥、程勇度、罗中宝三人已先行上京打探情况了,石姑娘领着赖兄弟、来兄弟、范老爷子、戚掌门随后就到。”谢佳见洪启其夫妇满脸紧张,忙把大队后援人马的消息告诉他们。“谢大侠,快吃点东西,填填肚皮。”杨樱花放心了,热情招呼谢佳到后厨去了。“原来东南武林中人也在救公子,看来公子有救了。”张兰流着泪水,心头颇为宽慰。南方暴雨成灾,北方干爽清凉。初夏的风掠过人们的脸颊,飘来阵阵柳絮。石剑被押送到京城,正是四月柳絮飘飞的日子。他只是被幽禁在自己的住宅里。他到地方任职后,交由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看管、居住。朱由校没有召见他,魏忠贤也没有打扰他,杨涟他们也没来看他,风天桥与韩朝真也没回来住。尾随而来的安印其、习以玉夫妇也可以住进他的宅子里,为他做饭洗衣。“这是咋回事?”石剑心头有一种无名浮躁,甚是郁闷。他的屋前屋后屋顶都有宫中侍卫看着。他可以逛街购物,也可以与人搭话,但不能离京。安印其夫妇还带来了“多多”,伴他解闷。“看来我不象有事呀?”石剑看安印其夫妇为自己洗衣做饭,倒也放心了。他刚开始接触他们,是不放心他们做饭的,后来张兰时不时要去安州探唐关,他不经意间吃了安印其夫妇的饭菜,感觉无事,以后慢慢也对他们放松了。阳光很懒散,很灿烂。石剑百无聊赖,在宅子里到处转悠,发现宅子里所有的书柜、衣橱、物品都摆得好好的,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个风天桥,不错嘛,把我的大宅子整理得井井有条啊。”石剑不觉暗笑出声。庭院里的柳枝轻摆,槐树泛绿,小池里的金鱼游来游去。兰花吐香,夏菊绽放,绿竹摇曳。“还是自己的家好,比涪城的石府可大多了。”石剑在庭院里转悠一圈,感叹地道。“公子,干脆在京城与庞姑娘成亲吧?生几个小少爷来,府上就热闹了。”习以玉在庭院里洗菜,闻声笑问。“大娘,我自身难保,姚家也是在商言商,我与庞姑娘的亲事已经过时了。”石剑也不隐瞒,说到娶亲,又幽幽长叹。“公子,这是京城,高官云集,商贾无数,象公子这样俊秀又有财的人,哪家姑娘都会看上你的。”习以玉不再提庞美玲,好言相慰,然后提着盆子进后厨去了。“唉……也不一定要门当户对。”石剑忽然间脑海掠过魏秋婷美妙的身影,又是一阵感叹。“唉……想她干嘛?也许她早与潘有为入洞房了。”石剑想起魏秋婷,心头不禁又是一阵灰暗。风儿清爽惬意,柔柔吹送。“唉……我欠不少姑娘情债了,对不起很多姑娘家了。”石剑忽然间眼眶发红。“小辣椒”岳凤的倩影从他心头飘过。“辽东倔妹”庞美玲丰腴的身材在他脑海里浮现。“风情小妾”诸玉凤似乎在哀怨地盼着他出现。“官家小姐”蔡如意似乎还为自己伤得浑身是痕。“唉……要是连皇上也不容我,张皇后也不保我,那我也不用避什么难,证明朝野已无我藏身之所了。”石剑心头又是一阵沉重,两行泪水滑落,差点哭出声来。“公子,吃饭吧。”习以玉出来喊他。石剑忙闪身在槐树后,抹拭泪水,然后走进后厨进餐。“不知兰儿咋样了?”石剑刚拿起筷子又放下,心头又想他的俏丫环,从小患难与共的张兰。“公子,老身不懂官场之事,但老身看得出你是好人,你的心是善良的,你……好人总会有好报的。吃饭吧,兰儿姑娘没事的,她身边还有唐大人呢。”习以玉连忙安慰,又为他挟菜。“唉……但愿如此,其实我有很多银子,在京城还有这样的大宅子,十房二厅,人生如此,也知足了。”石剑得听习以玉一番话,心头颇为宽慰。“大娘,自从兰儿姑娘来我家后,我变得不善理家了,这两万两银票是通兑的,你拿去兑些现银来,家里的事情全交给你了。”石剑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大银票递与习以玉。“哎呀……这么多?够咱们三人吃一辈子了。”习以玉接过银票,竟是身子发颤,声音发抖。“大娘,咱们一起生活多时,要是我有事,你就拿着剩余的银子,归隐山林也好,在城里购房子也好,好好过日子。”石剑嘱咐一番,心里还是作了最坏打算。“哎呀……公子,你千万别这么说,老身还盼着为你抱小少爷呢。”习以玉挪动身子,坐到了石剑身旁,动情地为石剑抹泪。她虽然满脸皱纹,却慈眉善目。“要是我有这样的娘亲多好啊!”石剑看她关爱自己的眼神,心头不禁又想起了自己不知所踪的娘亲,忽然间泪水喷涌而出。“公子,咋了?”习以玉不知石剑心中所想,颤声急问。“大娘,我是个孤儿,十岁那年,爹去世了。我从未见过娘亲,倘若以后我娘找来,请你……托兰儿姑娘好好照顾她。”石剑抹拭泪水,留下遗嘱。他本想说请习以玉照顾自己的娘亲,可推算一下,习以玉似乎年纪比自己的娘亲还大,便改口请她托张兰照顾。“公子,别想得那么坏,你看这宅前宅后的侍卫,换了一岗又一岗的,也没……动过咱一根寒毛。呜呼……”习以玉想劝石剑,不想自己先哭出声来。她急掩脸而出。“唉……我总把府上的人惹哭。”石剑看着习以玉哭着出去了,不由又叹了口气。他想起自己也曾多次惹哭张兰。幽暗的夜空泛着银光,友爱地向大地眨着眼。石剑在孤单中,走出了府门。监守他的侍卫为他牵来大内名马,尔后数十人跟着他。石剑缓缓策马来到国子监门前,牌坊依旧,热闹不在。他叹了口气,又奔百顺胡同,牵马步行。这条胡同依然传出笑嘻嘻的打情骂俏之声,偶尔夹着床第之欢的呻吟声,勾起了石剑的往事。月亮洒下柔情的光辉。石剑沉浸于淡蓝色的气氛和迷人的遐想中。他忽然间又哑然失笑,为自己当年年少轻狂张扬而感到好笑,想想自己那时已经常出入妓院楼馆,陪着魏广微、许礼、孙之獬、田尔耕一班官员寻花问柳,寻欢作乐。他想自己那时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与行动呢?唉……可能是涪城爽舒楼丽酥教坏的吧?唉……其实应该感谢她,没有她让自己陪妓女练床,也许自己不会那么早成熟,也许不能出那么多花样让魏广微高兴,当然也不会有入读国子监的可能了。只可惜,苏仙与苏宁姐妹二人为自己枉死了。其实歌妓湘湘等人挺美的,也挺调皮可爱的,为我做了很多饭菜,可惜她们后来被魏广微他们偷偷霸占了。他又是一声长叹,泪光闪闪。闲逛一圈,他便策马回府,不想再忆往事,惹自己伤感了。安 印其夫妇见石剑回来了,这才放心。习以玉为石剑泡一杯香茗,拉着丈夫回房了。“唉……我今夜怎么如此伤感?难道真的是潜意识里在准备后事了?”石剑望着习以玉夫妇颤巍巍的身影,心头一阵激动,一阵难过。他浮想联翩,想起了很多故人,很多往常,很多情事,不知不觉又来到那棵高大雄伟的槐树前。圆圆的月亮如平静的湖面一样明洁。“没有了世俗的争权夺利,没有了功名利禄的追求。风儿在对我唱歌,满月在对我微笑,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是挺好的。倘若无事,我真的应该考虑娶妻生子了,早日找到娘亲,让她安享儿孙之乐,岂不快哉?”石剑似乎忽然间又想通了。他拍拍槐树,起身回房,躺在床上,反而轻松入眠了。石剑会被幽禁到什么时候?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章 计陷首富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一觉醒来,发现阳光已经透窗而入,照进了屋内,洒落在床前。他伸伸懒腰,起身下床,走到房外。绿色的藤蔓已铺满了整个围墙,并蔓延到屋顶上了。“大人,醒了?”厅堂里的彭金石与潘栋二人闪身而出。“你们……咋来了?我不是叫你们镇住阵脚吗?”石剑蓦见亲信部属,心头既感动又诧异。“大人,谁也不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大伙都想着你,担心你,所以……”潘栋把自己、彭金石、刘来福已辞呈的情况禀报给石剑。“唉……既来之,则安之。坐,当在涪城石府一样,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动手,不必见外。”石剑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便招呼他们到厅堂坐下。“何大人去哪里了?”他听说何丛被王朝强迫告老还乡,不禁又有些担心何丛夫妇会受人欺负。因为何丛是他的恩人,是何丛当年收留他避难,又是引他入官场的引路人。他对他们夫妇还是很有感情的。“何大人没去拿那五百两告老还乡仪程费,事后弟兄们也到过何府,但他们已人去楼空。”潘栋虽然不明白石剑为何对猥琐好贪懒散的何丛那么好,但也不敢打听和追问。“不会被王朝秘密害了吧?”石剑蓦然一惊,全身冒汗。“不会的,大人,何大人走出府衙,弟兄们还与王朝、方世中等人在公堂上,而且事前王朝领着府衙及各税司中人,全程陪同黄公公、吕大人他们。”彭金石连忙安慰。“哦……好!”石剑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不放心。“大人,你可去拜会杨涟大人他们?”彭金石委宛地提醒石剑可以找人作保。“没有。候赛因将我押送到京,对我说可以到处闲逛,但不可以离京,不可以接触朝中大臣,不得传诏不可以入宫,在我没有定罪之前,我的俸薪由内务府专人送来,允许有人来看我。哈哈……我比坐牢好很多。”石剑简单地说了情况,又自嘲一笑。“大人,你是好官,其实也没犯错呀,这自古以来,哪位好官不得罪人的?唉……咱把你爱民如子的牌匾拆下带来了,放在你的书房里。”潘栋又替石剑不值。“算了,你们甚少上京,有空出府到处逛荡一下,需要银子就到习大娘那里拿,就象以前在涪城找兰儿拿银子一样,不必客气。”石剑淡淡地道,起身又走到庭院里,呼吸新鲜空气。“大人,我们出去逛荡一下,替你打听京城情况。”潘栋随而出,在石剑耳边低语几句,便与彭金石出去了。“不要惹是生非呀。”石剑大声说了一句,便在庭院里练起一套掌法来。倏然间,举手投足之间都会不经意流露出妩媚神情的庞美玲又从他心头一掠而过。石剑一套掌法没练下去,又唉声叹气地收掌立定,然后走到槐树下,喃喃自语:“不知姚家的命运会如何?”南方的暴雨还在肆虐疯狂地下着,挟着怒吼的风。树木拼命地挥舞着手臂,想顶住狂风和暴雨,奈何力不从心。雨水已经把地面和天空连成一片,绿叶花蕊被狂风暴雨打落在坑坑洼洼的积水里飘浮,无助地任由风雨糟蹋。晚饭后到牢房当值的荀金翅,又迎来冒雨而来、满脸笑容的方世中。“孩子,到府衙内堂坐会。”方世中和气亲切,拉着荀金翅来到内堂坐下。荀金翅心头又是一阵激动。“孩子,你可知道急邹汉英在年初曾经袭击过千岁祠?”方世中话含玄机地问。“不……知道……”荀金翅心头大震,结结巴巴回话。“孩子,姚家还与这种人有来往,那可是不明智的。”方世中依然是满脸笑容。“爹……这个……没有……”荀金翅听话明意,已知方世中知道了邹汉英领着白莲教来姚府的事情了,战战兢兢地辩护。“孩子,爹只是提醒你,是为你好。八品以下,府衙有权任命,只报吏部备案就行了。爹想过阵子向王大人举荐你。所以,你不要混入那些江湖中事去。唉……令师弟呀,对爹提携你与重用你是不满的,爹看得出来,你一切要小心点。”方世中没有责怪荀金翅,而是苦口婆心地关爱他。“爹……你为啥对孩儿这么好?孩儿知错了,孩儿一定知错就改。”荀金翅的心又一次被方世中感动。他泪流满面地跪在方世中跟前认错。“孩子,你富有灵性,一表人才,而爹没有子嗣,今又观你印堂发亮,官运高照,爹风烛残年了,也想培养个人出来。”方世中亲切地扶起荀金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爹……孩儿但愿爹长寿健康。”荀金翅还真听得心服口服,感动得泣不成声。“出去当差吧。唉……凡人皆有妒忌之心,令师弟在外面,孩子在内堂呆太久不好。”方世中叹了口气,又让他出去了。“是,爹。”荀金翅向方世中拱手抱拳,去到牢房里巡视。雨水没有那么大了,但还是滴滴答答地下。天空象一个满腹哀怨的寡妇,愁眉紧锁。“师兄,姓方……方大人又拉你去说什么了?小弟感觉他对你太好了,咱们师兄弟可是石兄弟……姓石的弄进府衙来的,姓石的与方大人又是死对头,方大人怎么会对咱们这么好呢?小弟思索一番,感觉有些不对劲。”守在牢门的姚潮海见荀金翅来了,忙把近几天自己的所思所得提醒荀金翅。“爹说得不错,凡人皆有妒忌之心,即便是自己的师弟也会有的。”荀金翅刚被方世中洗过脑,闻言心头甚是不悦。他没有回答姚潮海的话,冷冷地道:“师弟,认真守值,机灵点,别让犯人有机可趁。”他转身而去,走入牢房的一间小房里,这是司狱的长官的牢务堂了。姚潮海闻言,不由一阵瞠目结舌。“孩子,你富有灵性,一表人才,而爹没有子嗣,今又观你印堂发亮,官运高照,爹风烛残年了,也想培养个人出来。”荀金翅泡了杯茶,在小案桌前坐下,耳边又响起了方世中刚才说的话,不由得意一笑。他想: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师门刚经历劫难,自己也算大难不死了,那就是说我有后福了。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份的,很对呀!我与方世中有缘份,而师弟没有也很正常嘛。唉……姚潮海真是人头猪脑,难怪他的剑法越练越难看。“既然我有后福,又官运高照,那我可不能再与江湖中人有关联了,最好也能说服师父不要与江湖中人来往,免得撞了我的官运。”荀金翅呷了口茶,又反思方世中的话。“想想师父,川中首富。卢旺月一句话就可以扣他三十六条船。石剑一句话便是银子,一句话便可让人晋升也可以让人掉乌纱帽。唔……对,还是当官威风。”荀金翅想到这里,更是坚定了一心为官的决心。他美美地伏在案桌上睡着了。“啊……”忽然一声惨叫传来。荀金翅蓦然惊醒,隔壁传来了“不好了,有人劫狱了。”他心头格登一下,急拔剑而出,但见几个蒙面人已杀了一名狱卒,正在围攻姚潮海与另一名狱卒。“什么人?”荀金翅展剑一招“倾盆大雨”,剑光罩向一个蒙面人。蒙面人一招“狂风大作”,泼刀洒来,破了荀金翅这一狠招,见有人增援,却也不敢再斗下去,沉沉道了声:“这招子辣,扯呼!”另外几个蒙面人钢刀齐出“雷鸣电闪”,唰唰唰地逼退死守牢门的姚潮海与狱卒,便也趁雨雾飞跃而走。“发生什么事情了?”闻得牢房里有打斗声传出,方世中急领着数名捕快赶来。“大人,有人蒙面前来劫狱,老黄不幸殉职。”荀金翅当面不敢称方世中为爹,改称大人,面显尴尬之色。“今晚谁当值?”方世中大喝一声。“这……这个……”荀金翅当着姚潮海的面,又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师弟。“回大人,是卑职三人当值,来兄弟不幸负伤。”姚潮海内心叹了口气,指指身旁手臂滴血的狱卒,承担了责任。“为什么不示警?来人,拿下姚潮海,你们几个,暂替狱卒守牢,待事情查清后再议。”方世中又喝问了一声,喝令随行捕快拿下姚潮海。“爹……”荀金翅慌了,连忙替师弟求情。众捕快一拥而上,当即缴了姚潮海的剑,将他扔进了牢房里。“你随本官到府衙内堂去。”方世中扳着脸对荀金翅道。雨水越来越小,风也慢慢停了。“孩子,有人劫狱可是大事情,此事不是爹能作主的,爹其实也不想为难令师弟,呆会爹就去找王大人求情。你累了,回府歇会,别慌乱,相信爹。”方世中领着荀金翅返回府衙内堂,好言相慰。姚潮海值夜,就有人来劫狱?方世中真会帮荀金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一章 秘密起义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谢谢爹……孩儿相信你……爹,你也早点安歇吧。”荀金翅又一次被方世中感动的咽喉哽咽难言。他含着激动的泪水回府了。细雨浓雾,姚府厅堂里发出桔黄色的灯笼之光。“翅儿,今夜咋这么早回来?”姚路阳正与爱女在厅堂聊天,见荀金翅回来,颇为惊诧地问。“唉……师弟出事了……”荀金翅慌忙躬身把牢狱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师父听。“爹,快想法子救大哥呀!”庞美玲惊恐万状地向父亲请求。她忽然又想:要是石剑仍作知府就好了,姚家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了。唉……他上京后境遇咋样?他是否还活着?彭金石咋到现在还不捎信来?“唉……海儿咋那么不小心?唉……”姚路阳心头一阵难过,连连长叹。荀金翅连忙拍胸担保道:“徒儿已请方大人向王大人求情了,结果如何,要等明儿一早才知。不过,请师父放心,有徒儿与方大人这层关系在,师弟肯定没事的。”“好……翅儿做得好,为师但愿你领着师弟一起长进。你现拿两根金条去防身。”姚路阳闻言,这才稍稍放心。“师妹,放心,师兄一定保证师弟没事。你送师父老人家早点回房歇息吧。”荀金翅接过银票,又转身安慰庞美玲。“好……妹子就知道大师兄有这个能耐,看你的了。”姚潮香心头一震,由悲为喜,赞了他一句。荀金翅乐得屁颠屁颠地回房了。持续半月的暴雨终于停了,天空灰白,似留有伏笔。“师弟真给放出来了?爹真是好人、能人。”荀金翅第二天一早来到府衙公堂听训,见姚潮海已在队列里了,心头对方世中更是叹服。听训之后,他走入内堂,见只有方世中一人在,便递上两银金条,道:“爹,谢谢你救了敝师弟。家师让孩儿孝敬你的。”“孩子,讲银子就伤感情了。”方世中把金条推了回去,又亲切地道:“让令师弟小心点,过阵子爹再请王大人帮个忙,将令弟放到经历司去。哦……雨晴了,如果不再下雨,爹将请王大人一道,亲赴成都跑关系,争取让令师回成都安居。”“谢谢爹……”荀金翅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方世中震撼了,又一次激动得泪流满面,向方世中下跪感恩。“什么?让咱家回成都安居?”姚氏父女闻得荀金翅之言,张口结舌,久久没能合上,既激动又有些不相信。“师父,方大人说了,如果这两天不再下雨,他请王大人一道去成都跑关系。你放心,你看……师弟不是没事了吗?”荀金翅解释一番,又拉过姚潮海来。“看来方大人比姓石的还要好。”姚路阳信了,又感慨地称赞方世中。“大师兄,你真有本事!”庞美玲赞了荀金翅一句,便无精打采回房了。她的心思现全系在石剑身上了,可是彭金石没来信,她对石剑的情况不得而知。得庞美玲称赞一声,荀金翅登时激动得全身血脉贲涨起来。他想自己还得再好好表现,石剑走了、也可能已被问斩了,好让师妹喜欢上自己……哈哈,到时自己便是川中首富了,而是官财两得……哈哈……要不是姚路阳在场,荀金翅乐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一场持久的暴雨,让江河波涛汹涌起来。一些山体滑波,山村的乡民不幸遇难。许礼下令在十府城同建千岁祠,除南安府张家轩、川西府梅发谦死顶赖拖不办外,其他各知府只好强行拆迁城中房子,造成城中部分居民流迁,途遇暴雨,伤亡颇多。还没拆除的一些房子因暴雨倒塌,也造成了少见的伤亡。邹汉英领着一些武林中人,扮作官差,在雨中入城强行勒索居民商贾,也在各府州乡民中引起了恐慌。雨过天晴,天空的乌云却没散去。密布的浓云下,难民哭天抹泪。巡抚府吕源的案桌上堆满了各府州县请求拔款赈灾的公文。傅星闻得仇扬禀报剑阁关山体滑坡,军粮被冲,兵器被滑下的山体堆淹,气得满脸发紫,立即借机撤掉仇扬,另插亲信驻守剑阁关。当地难民抄一条几乎无人走的非常险崛的小径奔往青城山道观,青城派掌门马达领着爱徒姬火清、爱女马迎春等人正给难民发放粗粮糠糟。大乘教副教主李国用显身讲佛谈道。五虎门的赵铁山一门严密监视山上山下动静。乐山腰间的普觉寺前,大乘教主王好贤在讲解教义好处:“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这个真空家乡就是大乘教。凡加入大乘教者,免收公粮税银,由教中拔银布施粮粳,田园共有,矿藏共享。”大乘教这么好?反正咱们无家可归,不如入教?无家可归的难民随即纷涌进寺,纷纷签名,要求加入大乘教。雷霆随即振臂高呼:“明廷腐败,阉贼当道,为建生祠,屠杀百姓,强行拆房,民不聊生。暴雨之中,官差打劫,置民死难。外有进犯,内有暴政,明廷气尽。黄天当道,何不起来推翻暴政,共抗后金,还我河山?”“推翻明廷,抗击金兵,还我河山,振兴九州,唯大乘教为尊!普渡众生,以无生老母为佛!”邹汉英、熊百通、杨少华等人随声附和。一支义军人马旋即组成,秘密操练。晚风吹过,轻轻柔柔,带着灰蒙蒙天空的一丝尘埃。“石大人,何大人来看你了……”当石剑在庭院的槐树下苦闷沉思之时,府门外响起了潘栋高亢的声音。“呀……”地一声,府门开了。何丛领着小妾诸玉风和丫环何艳、何芬二人来了。“石大人……下官想死你了。”何丛动作幽默、语气滑稽地小跑进来,紧紧地抓住了石剑的双臂。“哈哈哈……”石剑怔怔地看着何丛。潘栋、彭金石等人仰天大笑。“贱妾见过石大人。”诸玉凤满脸风尘,双手端在纤腰间,双膝微弯,向石剑行了一礼。“何大人?本……小侄还以为你被王朝所害,你没事就好,有心了!请进厅堂喝茶。”石剑心头一阵激动,竟是哽咽难言,紧紧地握住了何丛的双手。“大人放心,下官即使告老还乡,也还是要与你在一起。不过,来时匆匆忙忙,也真有些怕为王朝所害,没带啥东西,不好意思。”何丛指指潘栋替他提来的两只木箱,又自嘲一笑。“唉……小侄是停职了,可是家财尚在,何大人一门到此衣食却是无忧的,只是如果小侄有什么后果……唉……可能会连累你了。”石剑亲手为何丛夫妇端上茶来,感慨万端地道,语气甚为何丛一家人担忧。“大人多虑了,下官不敢说自己是大智若愚,可也是举人出身,小小知县也曾做过六年,圣旨上的字涵,下官能听得出来。”何丛讪讪地笑道,颇有些满足,还有些自豪。“哈哈哈……”石剑被何丛逗乐了,反而一扫忧郁,全身轻快。“潘兄,你们二人是在哪里遇到何大人的?何大人可不知小弟的府邸呀?”石剑大笑之后又问潘栋。“下官确实不知大人在京住宅。不过,下官到京后哪也不去,就在紫禁城外最豪华客栈住下,那里人来人往,下官心想总会听人家说起大人你的情况的,不想下官傻人有傻福,还真遇上潘栋了。”何丛替潘栋作答,又把大伙逗笑了。“好好,啥也不说了,先吃饭。”石剑还真被何丛感动了,眼角湿润,拉起他的手,并肩走向后厨。“诸位兄弟姐妹,你们的衣食住行花耍,找习大娘就行了,她会安排好你们的。潘兄明儿无事,多带何大人出去逛荡。”石剑为何丛挟菜,又指着习以玉道。“谢谢大人!”何丛闻言,笑逐颜开。他心想还是跟着石剑好,到了京城,所有花销还是由石剑承担……哈哈……月亮丰腴圆润,温柔多情,悄然升空,含情脉脉地望着大地。书房里的石剑,放下书本,见府上已无动静,便走到地窖,洒水清扫,从空房里拿来床单枕头,铺在地上。他走出地窖,来到诸玉凤的房前,试探地轻轻推门。果然没有关门,房里还亮着灯,床上只躺着诸玉凤一人。她妙目含情,薄衣蝉翼。红红的烛火,映衬她粉红色的肚兜。她玉峰凸显,脸泛红晕,肌肤散发出淡淡的体香。石剑邪邪一笑,探手抱起她来,走下地窖。“妾身就知道你会来的。”诸玉凤伏在他怀里,浑身发颤,柔情似水,媚眼如织,话语如丝,声若幽兰。“何丛呢?”石剑双目喷火,脸热心跳,血脉卉涨,将她平放在地铺上,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轻解罗衣。“他这一年多都没在妾身房中睡过,你府上不是房间多吗?他一人一房。”诸玉凤玉臂环抱石剑的脖子,附唇而上,沾住了他的厚唇。两人滚在地铺上,裸身翻腾,气喘吁吁,挥汗如雨。直到诸玉凤下颚扬起,娇吟长呻,媚眼翻白,香汗淋淋,骨软体酥,二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二章 比武取乐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第二天醒来,发现诸玉凤已离开地窖,便也穿衣出来。他全身轻松,皓目闪闪,神采奕奕,又招来监视他的锦衣卫两名首领。彭金石急搬桌椅到庭院的槐树下,为这些锦衣卫泡茶。“这位大哥,贵姓啊?”石剑亲手捧过一杯茶递与一位年纪较大的侍卫。“卑职姓余,多余的余。贱名叫力,苦力的力。”这锦衣卫虎背熊腰,满脸络须,鹰眼钩鼻,年约四旬,腰佩钢刀。他见石府中人和蔼可亲,其乐融融,倒也羡慕,没有多虑。“哈哈哈……”石剑、何丛等人大乐。诸玉凤睡眼惺忪,闻声透窗而观。“你呢?”石剑又问另一名侍卫。“在下岑战,不是淫贱的淫,也不是犯贱的贱,而是岑寂的岑,战马的战。”这名锦衣卫身形中等,面白无形,双目炯炯,年约三十五六,腰别长剑,也很幽默。“哈哈哈……”“余兄入京当差前是哪个门派的?现在是几品衔?官居何职?”石剑笑过之后,又问。“卑职当差前是中原金刚拳门下,现在是仪卫,正五品;这位岑兄弟师从灵水剑门,卫镇抚,从五品。”余力毫不隐瞒,坦阵相告。“哦……不错,二位搭档,可是刚柔相济啊。我想请教二位仁兄指点几招?不知能否赐教?”石剑提议比武取乐。“呵呵……不敢,石大人是抗金名将,卑职不敢献丑。”余力向石剑拱拱手,谦虚谨慎地道。“反正闲着无聊,让大伙下来,一起过过招,点到为止。你们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决不会借机出逃。余兄也看到了,这位何大人是文职官员,不会武功。”石剑还是热情相邀。“就是啊,大伙乐乐嘛,说不定以后石大人高升了,还会照着你们。”潘栋当即拍掌鼓劲。“那……好吧,就请石大人多多指点……献丑了。”余力勉为其难,只好起身,摆开架势。闻得石剑要与余力比武,刚梳洗完毕的诸玉凤也招来何艳、何芬,一起走到庭院观看。她胸腴腰细,臀圆腿长,樱唇含笑,美目流盼。风和日丽,花絮飘舞,绿竹摇曳。她在朝阳下分外耀眼,顾盼生姿。诸玉凤一出场,立时吸引众锦衣卫的目光,连屋顶上守值的侍卫也一跃而下,不看比武,而看美人。“哦……这位是何夫人。”石剑见状,连忙替众人引见。诸玉凤嫣然一笑,容色晶莹如玉。她玉臂轻舒,揽过何丛的臂膊。“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众锦衣卫原以诸玉凤是石剑的什么人,没想到她竟是相貌猥琐、身材矮小、鼠眼黄须的何丛的妻子,个个内心暗暗叹息。诸玉凤又是嫣然浅笑,朝众人点了点头。她凤眼勾魂摄神,淡雅体香让人燥热胸闷。他们直看得眼神呆滞,血脉卉张,全身亢热,口水直哽。“呵呵……这是贱内,让诸位见笑了。”何丛却是得意非凡,伸手搂住了诸玉凤的纤腰。“呵呵……何大人好福气……好福气!”众锦衣卫个个翘指称赞,目光却全瞧向诸玉凤的酥胸,脚步轻移,缓缓向她靠近。阳光明媚,晴空湛蓝,大地生温。庭院里花香扑鼻,还夹带着美妇的体香,让众锦衣卫如痴似醉,感觉监视石剑根本就是一趟前所未有的美差。“余兄先请。”石剑忙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又怕伤余力自尊,便抱拳拱手。众人这才望向石剑与余力。“得罪了,请大人多多指教。”余力见石剑谦和,也想试试这位朝野有名的少年高官武功到底如何,便一招“含冤击鼓”,左掌上翻横切石剑脖子,右拳当胸直击。“好功力!”石剑见对方拳风呼呼,炙热荡来,不由赞叹。他一招“翻云覆雨”,不躲不闪,右掌直探横上切向对方的左手脉搏,左掌划圈又忽变抓,擒向对方右掌手腕。余力出拳挥掌,刚健有力,迅如闪电,转似轮旋,站如钉立,跳似轻飞。石剑只想试招,不想伤人,一反往常刚猛夹辣的狠招,出手招数颇为平淡,但刚中有柔,进退灵活。“好……啪啪……”一群锦衣卫看得津津有味,喝彩鼓掌。十余招后,岑战心想朝野传闻这姓石的少年高官招数狠辣,出招便可伤人,怎么他今日的武功如此平凡?风传川中“七煞刀”高手田路风一招之内被他摘了乌纱帽,三招之后刀掌被他所缠,四招扑地求饶,怎地他与余兄战了十几招还是个平手呀?“余兄,承让了。”岑战刚迷惑不解之时,石剑却一声朗笑。余力此时是一招“武松打虎”,左拳变抓,上搂石剑头发;右拳横扫石剑脖子,脚踢石剑下阴。“别踢那里……”诸玉凤看得心惊肉跳,尤为紧张,差点惊叫出声。石剑一招“撒网捕鱼”,足尖轻点,身形飘飞,身子跃起,一脚踏在余力踢来的脚背上。他右肘抬起挡住对方的搂头狠抓,右腕反探,抓住了对方的左腕一拧,左臂反格挡住了对方的横扫,左手拇指与食指拱接一弹,弹在对方的手臂上。“哎呀……石大人饶命!”余力右腕被拧,骨格直响,左臂被弹,手臂立麻,踢出的右脚,脚掌背被石剑踏住,踩得他脚趾钻心般地疼。诸玉凤这才把提到嗓门上的心放下,笑嫣如花,脸微泛晕,腴体轻颤,更是迷人娇俏。众锦衣卫又是心神一荡,不自觉地伸手抹拭嘴角边的口水。“余兄,承让了。来,我给你揉揉。”石剑松开他的手,又移开踏住他脚背的脚,一掌按在他胸前。余力登觉一股气流由石剑掌心传入,流至四肢百骸,登时全身舒畅。石剑移开手掌,收手抱拳,点了点头,便退后几步,纯以武者自居,没摆半点官架子。“谢谢石大人手下留情,大人武功高强,卑职得益非浅。”余力忙向石剑躬身作辑道谢。清风荡涤,气清人爽。“岑兄,小弟向你请教灵水剑法,请赐教。”石剑随手从身后柳树扯下一根柳条,对岑战拱手道。“哎呀……石郎,你咋能拿柳枝与他比剑呢?你要是伤着了,那妾身咋过?”诸玉凤又是心惊肉跳,恨不得能上前阻止石剑此举。她秀眉一皱,脸显忧郁,樱口微张。她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如长颦减翠,瘦绿消红,又是别有韵味,惹人心怜。众锦衣卫侧目而视,身动脚移,又向她靠前几步。岑战知这位少年高官自视身份不会先出手,便拔剑出销。他朝石剑一拱手,轻道一声:“请大人指点。”扬剑一招“雨后彩虹”,长剑虚罩石剑全身,明柔实刚,却忽地横剑抹向石剑的脖子。石剑施展天罗步法,一个“龙形飞步”跳出剑影,跟着柳枝轻摆,一招“青蛇缠身”,枝条柔韧,缠向对方的脖子,以柔克柔,明柔实柔。岑战长剑急变招为“雨打风欺”,形似搏兔,神似捕鼠。石剑与之游斗,仗着内力深厚,柳枝变招为“扫云拂雾”,顺剑而上,又缠向对方的剑锋,气如飞轮,捷如龙卷。柳条对长剑,招招扣人心弦,式式摄人心神。十招一过。石剑又是意态潇洒一笑,乘对方一剑“白日贯虹”扎向自己咽喉之际,身子微侧,左手食指一弹,右手抖直枝条一掷。“铮……”地一声,岑战只觉虎口一疼,不自觉地抛开长剑,身子蹬蹬后退了数步,“哧”地一声,枝条径从他腋下透衣穿过。“好……好……啪啪……”围观众人又是一阵欢声雷动。“谢谢石大人的指点!”岑战满脸通红,连忙上前,朝石剑抱拳躬身。“岑兄见外了,都是大明官差,相互切磋,很正常,也很有益。其实岑兄倘能真能发挥柔韧之劲,小弟未必能赢。”石剑看出他刚才并没做到刚柔相济,而是明柔实刚,便又提点他一下。“来,诸位,请一起坐会品品我从巴山蜀水带来的色翠形秀的名茶‘早白尖’。”石剑见好就收,招手让一干锦衣卫围着桌子坐下,一起品茗聊天。阳光柔柔地在湛蓝的天空上巡视。尽管石剑行为正常,和蔼可亲,诸玉凤娇艳动人。众锦衣卫还是不敢留在石府吃午饭。午饭后,石府中人正要稍息会,府门又开了,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哭丧着脸进来。“请随我来。”石剑朝他们打了个手势,又拉过彭金石低声道:“你们几个左右巡视一下。”便领着风天桥他们走进了地窖。“大人……杨大人他们出事了。”风天桥走进地窖,蓦然哭出声来,抱着石剑双腿,滑跪在地上。“风兄,有话慢慢说。”石剑连忙扶起他,用衣袖为他拭泪。他心头虽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但仍是镇定。杨涟等人出什么事情了?为何风天桥这么惊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六君冤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多年来饱受江湖中人诬蔑与追杀,为官以来也多次遇险,慢慢练就了他处变不惊的性格。“阉党官员上疏,揭发杨大人等有罪。魏忠贤已下令把杨涟、左光斗、周朝瑞、魏大中、顾大章、袁化中逮捕入狱,指证杨大人受了熊廷弼的贿赂。呜呼……”韩朝真泣不成声地讲述杨涟不幸的事情。“杨大人素来清廉,我刚入吏部当差之时,他与殷大人等还为山海关将士筹银而捐献出自己的住宅,此等忠义廉明之人怎么可能受人贿赂呢?熊大人也是清贫之人,他哪来的银子送给杨大人?”石剑心头一阵悲凉,泪水哗哗而下。“傅星的结义兄弟、给事中傅槐弹劾内阁中书汪文言勾结左光斗、魏大中,紊制害政,肆为奸利。魏忠贤下令将汪文言逮捕下狱,许显纯对其动用械、镣、棍、拶、夹杠等五刑,将汪文言活活打死,便命人按着汪文言的手画了押,然后上报却说汪已招供指证杨涟。”风天桥流着泪水,细说事情经过。“汪文言已死,无可对证,杨大人、左大人认为,如不承认,很可能被魏忠贤用酷刑致死;若承认,也许能将案子交刑部审理,尚有翻案的机会,便天真地承认了诬赃之事。可魏忠贤并未把案子移交刑部,而是让他们立地退赃。杨大人被诬坐赃二万两。呜……”韩朝真泣声将杨涟的案情作了补充。“唉……杨大人怎么还没识透魏阉是啥人物?唉……他们书生气太足,过于天真了。”石剑仰天长叹,泪流满面。“杨大人一向清贫,家产被没入官还不到千金,二位公子只得乞食为生,如何能交出二万?石大人,你家财殷实,请你资助杨大人吧?”风天桥说罢,又“扑通”一声跪在石剑跟前。“我倘若资助杨大人,那不等于让杨大人确有受贿之事存在吗?唉……我入宫去找魏阉。”石剑顿足捶胸,转身就走。“大人,你现在还不能见任何官员,也不能入宫,否则你也会象杨大人一样入狱的。”韩朝真一听,感觉石剑之言也甚是有理,连忙拦住提醒。“不管那么多了,韩兄,你先入宫找许显纯,送三根金条给他,请他偷偷派人接我进宫。唉……让他偷偷派人接我到锦衣卫的地牢里,我先看看杨大人,然后才去找魏阉。”石剑心系恩师杨涟,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到地牢里去看看他。他掏出三根金条,递与韩朝真。“石大人,卑职随你一起看望杨大人。”风天桥起身,紧紧拉住石剑的手。“唔……皇后娘娘好吗?”石剑又关问起张皇后。“皇上最近常咯血,皇后娘娘又受到魏阉的陷害,宫中的人都说皇后是私生女,生母是妓……呜……好在皇上偶尔清醒时说不管皇后娘娘是什么身世,人好就行了。呜……”风天桥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想不到贵为国母的皇后娘娘日子也过得这么难!唉……”石剑又是一阵仰天长叹,心里对朱由校为何这么器重魏忠贤也感不可思议。“皇后前阵子用膳时发现有人暗中落毒,好在皇上刚好找她,她才没食用。否则,她现在也不在人世了?”风天桥颤声把后宫的一些情况告诉石剑。“什么?唉……”石剑暴跳起来,猛地抓住风天桥双肩,继而又是一声长叹,跌坐在地铺上。“大人……”风天桥一惊,连忙附身下来。石剑脸色惨白,双目失神,眼眶红红的,厚唇蠕动,差点哭出声来,心头一阵绞痛,全身发抖。“大人,皇后娘娘一直待你不薄,你不要做地方官了,回宫当差吧,免得皇后娘娘被人害了。”风天桥急劝说他回宫当差。“我也想呀,可是我能吗?没有圣旨,我不能入京,别说入宫了。再说,我现在的处境,还不知是生是死?”石剑哭丧着脸,侧目流泪。“大人,你没事的,虽说圣旨称将你停职带京候查,可皇后娘娘召见殷大人等,说你的政绩有目共睹,只是平素不善处理上下左右关系,当时皇上咯血躺在龙榻上,没有出声,此事就这样揭过去了。”风天桥连忙安慰石剑,无意间透露了皇宫秘密。“皇后娘娘对我恩泽义天,殷大人对我教诲多时,杨大人虽说也曾弹劾过我,可却是为我好……我倘若平安无事还能复职,一定会好好为民办差,不负皇后娘娘厚恩,即使入宫当一名小侍卫也愿意。”石剑闻言,一颗心才稍稍定下来。“可是你为何在川中率先建魏阉的生祠呢?很多大员其实也是为此事而参你,至于你处理上下左右关系,他们其实没有多想。”风天桥守护坤宁宫,平素也能听到入宫见张后的那些高官的一些话语。“唉……不建生祠,我……”石剑欲言又止,低下了头。他想说不建生祠,我哪有权力?我报送到吏部、户部的公文哪能通过?通不过的话,我能为民办差吗?我提一个官差都提不了,我用何人为我替黎民百姓办差?但他又怕风天桥将这种话不经意间传出去,会引起魏忠贤的怀疑,那以后就什么事情都难办了。“卑职知道你也是有苦衷的,唉……以前卑职对大人不理解,现在是不甚理解,但多少有点理解了。谁叫魏阉的权力那么大?”风天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低下头来喃喃自语。二人无语多时,天黑时分,便随许显纯秘派的人,走出石府。星月无光,天空灰暗。街头桔黄色的灯笼光下,少有行人。石剑与风天桥、韩朝真三人乘马车,来到西祠胡同锦衣卫的司狱里。“石大人,这里的刑具共有十八套,下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刑杖。这边的是刷洗铁床、油煎锅、毒药罐、重枷……”许显纯对石剑颇为客气。他不知是示威还是讨好,又或是别有用意,嘻嘻哈哈地给石剑介绍各种刑具。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听了全身发颤,瞠目结舌。“许大人挺有创意的。可否介绍这些刑具的用法?”石剑心头愤怒,表面却平静如水。也许许显纯怕石剑劫狱,也许他禀报过魏忠贤,地牢里又走进了候赛因与慕容胜二人。“刷洗嘛,就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许显纯也不介意,指着刑具给石剑介绍起用途来。“砰砰……”韩朝真与风天桥二人吓得跌坐在地,双腿发软,竟爬不起来。石剑不便去扶,便又走到油煎锅前。“这油煎,便是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将犯人烧焦。灌毒药就很简单了,就是给犯人灌一次毒药,然后喂一次解毒药,然后再灌另一种毒药,直到犯人供出案情真相。站重枷就更简单了,戴枷之人必须站立,不准座卧。枷的重量超过常人体重,最重是超过300斤的大枷。此外,还有剥皮、铲头会、钩肠等刑罚。”许显纯说得很轻松,便似吃饭挟菜一样。“杨大人是斯文人,哪里经受得起这般折腾?唉……我竟无能相救,我……实在对不起他们。”即便是石剑这样多次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人,听了也是全身鸡皮疙瘩,双腿酸软。他心头一阵沉重,一阵难过,强忍着泪水,扶起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继续前行。候赛因与慕容胜落在数丈之后,不紧不慢,既不经意地左顾右盼,又不时看看石剑的举动。许显纯陪石剑三人来到杨涟的牢房前,道了一句,便自行离开了。两名锦衣卫打开牢门,石剑三人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枝烛火,灯光很暗,霉味扑鼻。地上是冰冷的方砖,连草席也没有,似乎刚刚淋过水,地板还是湿漉漉的。地上躺着一人,气息粗重。“杨大人,晚生石剑来看你了。呜呼……”石剑扑在地上,扶起血肉模糊的杨涟,急急搬开他身上压着的一个很重的土袋子,将他搂在怀中。“唔……”杨涟已经吐官不清。“大人……呜……”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拿过烛火,扑到杨涟跟前。他们三人这才发现,杨涟两个耳朵被钉进铁钉,血肉模糊的身上爬满了蝇蛆,惨不忍睹。“我与他们拼了。”石剑再也忍不住怒火,放下杨涟,转身迈步。杨涟用尽最后的气力,拉住了他的裤脚。“石大人,走吧,时辰已到。”候赛因走了进来。黯淡烛光中,他满脸阴霾,双掌一错,潮湿的牢房里蓦地涌进一股热浪。石剑心里打了个冷颤,心道候赛因的惊涛热浪掌果然厉害。风天桥与韩朝真全身冒汗,牙齿格格作响。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四章 官逼民反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杨涟全身发抖,身子渐渐冰冷。他拉石剑裤脚的手甩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杨大人……”石剑扑在他的遗体上,嚎啕大哭。他内功深厚,不惧候赛因散发的臊热之气,也知候赛因不敢对自己轻易妄动。“走吧,石大人,不要为难卑职。”慕容胜也走上前来,低声相劝。石剑起身,泪水汪汪地看了慕容胜一眼,哭泣着跑出了锦衣卫镇抚司狱所。“还不快滚?”候赛因上前朝风天桥踢了一脚。“哎呀……”风天桥只感腰间一阵巨痛,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住手……”石剑闻声,去而复返。候赛因不自觉地闪身一边。因为石剑是说不清的人,一会儿是张后保他,一会儿是魏忠贤提携他,一会儿又是朝臣和地方大员参他,一会儿又是皇上念叨他。石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抱起风天桥,拉起韩朝真,缓缓走出牢房。“呸……”候赛因朝石剑的背影唾了一口,尾随而出,真想出手拍石剑一掌,置他死地。慕容胜关上牢门,随后出来,大步而去,看也没看候赛因一眼。他位置不高,又是武痴,只知奉命行事,至于谁对谁非,他不去多管,但也看不起候赛因。风起云涌,雷声轰响,电闪长空。灰蒙蒙的天空哗啦啦地下起了一场大雨。这是京城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雨。满天灰黄色,连雨水也是灰色的。石剑回府,自设灵堂,哭祭杨涟等人。宫中的魏府,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又守卫森严。“亲爹,杨涟死了。刚才石剑探狱……”许显纯匆匆来到魏府厅堂禀报。“死了?倒好!爹还怕他们不死。”魏忠贤双腿架在伏地的田尔耕的肩膀上,微睁双目,不当一回事。“亲爹,杨涟他们死在狱中,影响不大,不如交刑部定罪,明昭天下?反正他们已死无对证了。”魏广微急上前躬身献计。“亲爹,交刑部尚书李养亲自处置吧,这样力度更大。而且,以后有事,可以推责在李养身上。”崔呈秀不甘落后,走到魏忠贤身后为他捶背。“孩儿们看着吧。”魏忠贤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亲爹,石剑那小杂种刚才为杨涟哭了,还有韩朝真与风天桥二人……”许显纯急将实情向魏忠贤禀报。“不如抓此机会,办了那小狗嵬?”魏广微颤颤地走上前来。“爹,公主来了。”此时孙云鹤兴匆匆地跑入魏府来。一阵脚步声响起,一群宫女和侍卫拥着魏秋婷进来。她朱唇皓齿,明眸流盼,颜若朝华,头上插着雀形的金钗,腰翠绿色的玉带,细腰雪肤,衣襟飘飘,身姿婀娜,步态轻盈。“微臣恭迎公主回宫。”魏广微、崔呈秀、顾秉谦等人赶紧走到府门,一起朝魏秋婷下跪。“众卿平身!”她朝他们摆了摆手,光彩迷人,芬芳若兰。“谢公主!”魏广微等又磕头谢恩,起身站立一边,皆是色迷迷地看着这位让人魂魄移位的绝色美人。“爹,这么晚了,在商量啥呢?”她走到魏忠贤跟前,亲热地傍着他坐下,娇嗔地问。“哦……在商量……婷儿,别到处疯了,你与潘有为的事情如何?二十多了,再过阵子,都成老姑娘了。你姐在你这般年纪,已给爹抱三个外孙了。”魏忠贤欲言又止,拉过爱女的手,眼显父爱之情,转移话题,关切地问起她的终身大事。“爹,你还没给女儿回话呢?”她闻言不由脸泛红晕,娇艳无伦,连忙追问刚才的话题,掩饰窘态。“回公主,入夜时分,石剑进司狱探望杨涟,亲爹正与微臣们商议如何处置姓石的骑墙草。”许显纯见魏忠贤张口又合上,不便回话,便赶紧替他圆场。魏秋婷脸色立变,秀眉微觑。“算了,那小狗嵬是候查之人,杨涟等人已死,他在朝中已无后靠,掀不起风浪。孩儿们早点回去安歇吧。”魏忠贤听得许显纯此言却不满意,朝一群干儿子挥了挥手。魏广微等人相视一眼,急躬身而退。“怎么亲爹放过姓石的呢?”崔呈秀走出魏府不远,不解地问魏广微。“嘶……小声点……”魏广微连忙打手势制止他高声喧嚣,然后附耳过来,低语几句。崔呈秀身子颤抖了一下,便急急离宫而去。“万岁!万岁!万万岁!”暴雨过后的西南,天空被雨水涮洗得格外明亮。旭日东升,东方天际红通通的。山势险峻的锦屏山峰间,林木繁茂,藤萝缠绕。古刹古朴雄伟,香烟缭绕。一群武林中人、大乘教徒给王好贤皇袍加身,拥他为中兴福顺帝,庆贺开朝。王好贤当即下旨,建号大乘兴胜。新任丞相李国用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朝腐败,气数已尽。今大乘王朝已立,为激励将士,推翻明廷暴政,特加封开朝元老。封普觉方丈、普悟主持为国师,茅盛全为吏部尚书,于宏志为户部尚书,徐关为兵部尚书,王彪为灭明大元帅,水尚云为镖骑将军,水尚飘为车骑将军,熊百通为精骑将军,杨少华为龙威将军,聂小虎为虎威将军,邹汉英为护国将军,雷霆为卫国将军,南宫为保国将军,白飞凤为中兴将军,龚寒玉为福兴将军,杨志纯为忠烈将军,龚冷月为忠义将军,马达为幸威将军,赵铁山为福威将军。叶佩敬为大内总管,王正东为御林军统领,各部尚书及职位缺,待攻川后再论功行赏。钦此!”“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普觉、茅盛全、于宏志等人当即下跪谢恩。“众卿平身!”王好贤在龙椅上摆摆手,待众臣起身分列站好后,又道:“众爱卿,朕定下三日后的子时攻打成都,具体分拔,由兵部与灭明元帅府商定。盼众卿一心为大乘,推翻明廷,中兴天下。退朝!”他在一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祝愿声中离开龙椅,在大内总管叶佩敬、御林军统领王正东的拥卫下,从后门而走了。“诸位将军,请到密林中的中军帐去。”徐关朝新加封人员挥挥手,便率先而去。林海苍茫,鸟鸣雀欢。众人离开寺院,走向密林中的中军帐。“唐关不是安州代主薄吗?怎么成了徐关?王彪不是涪城府衙的陈彪吗?怎成了新朝的灭明元帅,又叫作王彪了?”南宫在穿往中军帐的途中,迷惑不解地问熊百通。“徐关是徐鸿儒的公子,他一家十八口全被朝廷活埋。”熊百通望着徐关的背影说道。“想不到他竟是名门之后。唉……老夫还多次误会他为小淫魔的走狗。”南宫一呆一怔,望着熊百通连声长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由于朝廷通辑,他只好在亲信王彪……哦……也就是陈彪等人的掩护下,托铁扇帮的水尚云作媒,带艺入唐门下,尔后潜身小淫魔身边,讨好俏丫环,得小淫魔信任,又借机除掉了不参与义军的铁掌帮,使铁扇帮成为川中第一帮。”熊百通将从邹汉英那里得来的消息讲了出来。“怪不得陈彪……哦……王彪唆使刘来福等人辞职上京探望那小淫魔,原来是为了更好控制涪城。到时川中举事,朝廷肯定查小淫魔用人失察之罪了。这回,小淫魔不死也得剥层皮了。”南宫仰天大笑。聂小虎乐得见牙不见眼。杨少华又蹦又跳。“嘶……小声点!”熊百通连忙竖指示意。众人来到幽深曲折的一处山洞里。徐关、王彪二人同坐中军帐,后身立着数名高大威猛、光着膀子的刀斧手,众将按次序忙分立两边。“众将士,三天后的戌时,由王朝、方世中借让姚路阳回到成都安居为名作媒,傅星迎娶庞美玲,川中各府县主官、各驻军将领,必然前往成都祝贺。所以时机很好啊,上天都助咱们灭明啊。”徐关首先讲话,鼓舞士气。“到时本帅与徐尚书在城内作应,并趁婚宴席敬酒之机,偷偷出来打开城门,水尚云、熊百通、杨少华三位将军领兵攻入成都城,杀散成都得府衙官差。”王彪当即抽出三支令箭来。“遵命!”水尚云、熊百通、杨少华三人兴高采烈地接过令箭,然后躬身退下。“本部打开城门后,即离开成都,回安州控制州衙。元帅回涪城,控制涪城府衙,拆了魏阉金身作银晌。这二城已是不攻而得。”徐关当即又设下一步计策。“难怪小淫魔如此信任离唐关……徐关,原来他还真是聪明能干,看来即使小淫魔重生,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聂小虎闻言,对徐关佩服得五体投地。唐关便是徐关,他并不是忠于石剑,而是潜藏他身边的原义军首领之子。此人领兵叛乱,朝廷必追究石剑用人失察之罪,此人又会带给石剑什么样的灾难?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五章 牵动朝野 - 一路风尘 - 石剑   “啪啪啪……”“徐尚书真是高瞻远瞩,难怪皇上封你兵部尚书啊!”“徐大人真是诸葛亮再世,用兵如神啊!”中军帐内登时激情四溢,似乎胜算在握,成都、安州、涪城三地已掌握在手中了。“明廷接报川中起义,肯定会调兵围剿。因为江淅路远,而江淅兵马又为魏阉控制,魏阉肯定不会轻易调兵,以保实力。那么,明廷可调之兵唯有三个方向,一是陕甘兵马,二是滇贵兵马,三是荆湖兵马。”徐关连后路都想好了。“徐大人真是孔明再生!”熊百通、邹汉英等来自江湖的绿林中人闻言,无不翘指赞叹。“剑阁关是通往陕甘的咽喉通道,夺取剑阁关尤为重要,趁守将赴成都祝贺,水尚飘将军率轻骑偷袭剑阁关,控制剑阁,杨少华将军随后领兵驰援,阻滞由陕甘而来的明廷兵马。白飞凤将军、邹汉英将军、雷霆将军闪击荆州,迫使荆湖的潘汝浈不敢调兵驰援蜀川。南宫将军、聂小虎将军、龚寒玉将军率五联帮人马,奔袭昆明,迫使黔国公沐激流不敢轻易离滇。杨志纯、龚冷月二位将军随本部袭击江川、平亭、谷香。其余将军随朝护驾。”徐关胸有成竹,媚媚道来。“水尚飘、白飞凤、邹汉英、雷霆、龚寒玉、南宫、聂小虎、杨志纯、龚冷月听命!”王彪待徐关话音一落,当即抽取令箭。“未将在!”“遵命!”众将接过令箭,又退回列队中。“皇上留有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及各寺卿空缺,盼众将士能浴血奋战,为大乘立功。好了,众将各回自己的兵营,早作准备。”徐关又不忘以职位相诱。熊百通、杨志纯、聂小虎等人登时热血澎湃,热泪盈眶。他们多年复仇不成,伤痕累累,在武林之中陷入孤零零的绝境,没想到此时竟能成为统兵将军了。他们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入阁为相了,再也不用过江湖浪子的生活了。红日升腾,云卷云舒。林荫山上,大乘将士抓紧操练,剌杀刀劈之声震耳欲聋。徐关走出葱郁的树林,在一处嶙峋的石块上坐下。夏天的风,拂过脸颊,热热辣辣的。“徐兄弟,想张兰了?”王彪见他脸显忧郁之色,试探地问。“不错,我是很想她,想起了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日子,我们全都吃她做的香喷喷的饭菜……”徐关幽幽地说着往事,两行泪水忽然洒落。“兄弟,等大乘拿下神州,弟兄们拥你为皇,到时你便可封张兰为后了。哈哈……”王彪连忙好言相慰。“唉……咱们起事,还不知兰儿是否想得开?她跟石剑多年,感情很深。唉……为何石剑走后,你不先扣下兰儿?”徐关唉了口气,反问王彪。“当时刘来福、马德辉他们在,不便动手。再说王朝也勒令我们只送石剑一会,不可多留,送完须立即回来作陪钦差与成都来的官员。”王彪连忙解释一通。徐关点了点头,又道:“ 刘来福他们带家眷走了?”“不错,他们说如果石剑有事,就另择地安居了。兄弟,干大事就不要掂记旧情,现在最难搞的就是宋子青与马德辉了,他们既不是咱们拉来的人,又对石剑情深义重。”王彪提起了谷香的两位主官。“好……干大事就不要掂记旧情。宋子青与马德辉可能也会赴成都参加傅星的婚宴,咱们与他们也不会交上手,至于以后兵戎相见,可由其他人出战。”徐关忽然镇定下来,脸露杀机。“徐大人……”他们话音刚落,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吴兄弟,你秘去荆湖,可见到过兰儿姑娘呢?”王彪笑问。“唉……东南武林中人具在洪兴镖局里,卑职无法入去见兰儿姑娘,在镖局外围十余天,始终无法接近她。”姓吴的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兰儿没把血剑送还白飞凤了?”徐关闻言,脸显悲凉之色。“姓石的为何要兰儿托剑给雄樱会转给白飞凤呢?那小杂种上次出事可是让兰儿找你的?徐兄弟,是不是姓石的对你早有怀疑?”王彪忽然灵光一显,满脸疑云地望着徐关。“不可能。他如果对我早有怀疑,他不可能把兰儿许配给我,更不可能将心中的秘密告诉我,也不可能派我去安州作主薄。唉……恐怕我将来与兰儿相见……”徐关分析一通,却又心头一痛,两行泪水滑落下来。“兄弟,大乘开朝,你日后为君,何患无妻?天下美女可是任你挑选啊!”王彪连忙安慰。“人是有感情的。兰儿对我也确实一往情深。”徐关黯然神伤地道了声,率先去普宁寺去了。王彪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相对长叹而去。荆湖夷陵靠近长江,夏风刮来,却是一丝丝的清凉。洪兴镖局里,众人轮流看着张兰,任由她哭哭啼啼:一怕她由此引来东南与西北武林中人的纷争,二怕石剑真若有事,她因此殉情。雨过天晴,长空无云。暴雨后的夷陵城到处是积水,好在这里的知府知县重视水利,倒没造成水淹城市的局面。乡村却是一片汪洋,田野被暴雨冲涮得早已不见庄稼,稻田变成了汪洋洪流。没有菜农贩菜,也没有米贩喧哗,到处是哭声一片。难民衣衫褴褛,拖儿带女,四处乞讨。暴雨中死了家人的,只好拆门板安葬。城中不少居民无米下炊,纷纷跑出城去挖野菜、抓野食。洪兴镖局好在还有些存粮,勉强可以支持一些时日,府上的猪鸭鸡狗已经全部杀光,众人只好相对苦笑,靠蒸馒头过日子。张兰脸黄饥瘦,双目皆是红肿如桃。也许哭多了,也许知道不能出府,她不再哭了。晨风柔柔,她们这日清晨起来,却闻得厅堂中一阵笑声。张兰匆匆梳洗,赶到厅堂一看。“石姑姑,你们来了?怪不得今儿笑得不一样?”岳凤抱着爱子出阁,见状惊叫一声,不由欢呼雀跃起来。原来是石飞红领着赖得出、来伙添、范式、钟旭、尉迟德、程勇度、罗凤华等人来了。“哗!好俊呀!”罗风华从岳凤手中接过婴孩,连声称赞。“风华姐,你说这小子长大后象凤妹还是象陆兄弟?”刘馨又从罗风华手中接过婴孩,笑问。“你想这小子作你婿呀?”罗风华不答反笑。“哈哈哈……”岳凤与陆海庭相视一笑,四目盈满了柔情。“这位是雪山派的张兰姑娘。”谢佳随即指着张兰给石飞红等人介绍起来。阳光洒进厅堂。石飞红一袭红衣,腰佩名剑,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桃腮带笑。她虽然年过四旬,却依然美艳大方,灿若少女。“兰儿参见石当家。”张兰还是第一次见石飞红,暗赞与师母同辈齐名的石飞红竟有如此美颜之后,连忙上前见礼。“兰儿,苦了你。”石飞红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怜惜地叹了一句,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石当家的,兰儿无用。”张兰既为石飞红的亲切所感动,又为石剑的命运而担忧,不觉又是一阵眼红。“敝会探子堂的弟子回报,你家的那个大官没事,终日在京城与那些锦衣卫高手比武取乐。刘来福……哦……还有那个猥琐又得你家大官信任的何丛也在他府上。”范式抢先安慰张兰。“真的?”岳凤与张兰异口同声地问。岳凤虽嫁作他人妇,但仍关心石剑。“凤儿,坐好,没大没小,范老爷子会说假话吗?”杨樱花嗔怪地道。“喔……太好了!”张兰却拉着岳凤的手,欢蹦乱跳,热泪盈眶。“那咱上京去看看石大人?”陆海庭心系岳凤,也想为岳凤分忧,倒没往他处想。石飞红点了点头。雨过天晴,阳光照射。西岭雪山上的积雪,洁白晶莹,银光灿烂,秀美壮观。“喔……终于天晴了,可以看到阳光了。”唐美林起来,望着林荫缝隙中透下的阳光,欢呼雀跃。“师姐,师父呢?”此时山腰间一人纵飞而上,却是唐美林的师弟黄如才。“猴子,啥事呀?爹可能与令孤掌门到山中比剑去了吧?”唐美林见黄如才气喘吁吁,颇有急事似的,连忙关问。“不好了,石剑出事了,又被京师两大高手抓走了。兰儿不知去向,快找师父呀!”黄如才喘着粗气,声音急促地道。“什么?”唐美林稍稍一怔,俏脸变色,急转身到处高喊“爹娘……兰儿师妹出事了!快来呀!”“来了……”唐朝元正在一处林密间与令狐安比剑,闻声急跃开来,拉起任雪菁匆匆跑来。“师父……”黄如才喘息才定,急把石剑出事消息报来。“你为何不早点上山?”唐朝元又惊又气地喝道。石剑之事,牵动朝野,证明他渐得武林谅解。然而唐关起兵,石剑终究负有用人失察之罪。小皇帝朱由校将如何处置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六章 傅姚联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师父,半月暴雨,弟子根本无法上山,所以迟报了。”黄如才急忙跪在师父跟前请罪。“唉……起来……”唐朝元扶起黄如才,长叹一声。“唐兄,不必着急,小弟观石剑天庭饱满,是有福之人,劫难虽有,却不至年少夭折。至于贵派兰儿姑娘,既跟石剑多年,又有纵多部属相护,应该无事。”令狐安连忙好言相慰。“倘若他们有事呢?”唐美林急不可耐地道。李天笑一怔,心不由自主地怦地狂跳了一下。郭啸天呆若木鸡地望着唐美林。“令狐兄,只怕咱们需上京一趟啊,兰儿自小孤苦,刚过上丁点好日子,便又出事了,老夫放心不下啊。”唐朝元闻言,侧目而视令狐安。“唔……培养一个弟子不容易,培养一个女弟子更难,当今武林女才奇缺,咱是要去找找兰儿姑娘下落。”令狐安点了点头,随即与唐朝元一行赴京查探情况去了。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大地上气温开始暖昧起来。“这是什么鬼天气,前两天还是大雨倾盆,现在却让人一身臭汗。”庞美玲走到那棵榕树下,漫骂起来。自从石剑被押走后,她的心一天也没平静过,总是在矛盾中煎熬,总是在痛苦中思念石剑。“爹坐着马车去成都,肯定很难受,唉……为了咱往后的幸福,他老人家真是辛苦……唉……”姚潮海见状,也是一番长叹。他既担心姚路阳一路辛苦,又发泄对荀金翅的不满。“呀……”府门开了。卓世才与严林石来了。“哟……二位伯父来了?”姚潮香热情相迎。“乖侄女,恭喜你了。侄女貌美,富甲一方,追求侄女的人真多,现在都司傅大人也看上姑娘了,他托方大人说媒,方大人找到老夫二人……”卓世才因前阵子刚为石剑、庞美玲说媒,现在又为傅星说媒,显得很不好意思。“什么?那我爹呢?”庞美玲大吃一惊,心头忽然间有一种不祥之感。“我就多次提醒过方世中不是好人,师兄偏不听,满以为自己高升了,一切都好了,还拼命动员爹去成都。”姚潮海闻言,也是心头不祥。“令尊现在都司府里,他已同意。傅大人已保举方大人出任涪城府衙同知了,许大人保举令师兄为涪城推官,越级破格提拔。”严林石不敢面对庞美玲的目光,低头而言,喝茶解窘。庞美玲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妹子……”姚潮海紧张地上前,连忙为她捧过一杯茶来。“傅大人是魏九千岁的亲外甥,统管川中驻军,他貌若潘安,年少官高。姚家有财,傅姚联姻可是官财结合,朝野佳话啊。吕大人将作证婚人,冯大人主婚,蔡大人亲自掌厨。许大人亲陪傅大人到涪城来迎亲。婚礼将于五天后的戌时在成都都司府举行。”卓世才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向她吹风。“这……哪里是说媒啊?这不是强行逼亲吗?婚期都定好了,那还来府上说什么?将妹子送过去不就行了吗?”姚潮海悲凉地大叫大喊起来。“我明白了,都是姚家的银子惹的祸,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庞美玲一阵悲哀,一阵难过。她感觉忽然间全身发冷,双臂紧紧环抱胸前,串串泪水滑落下来,泣不成声。“姑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唉……何况这是好事?攀上傅大人,你姚家不仅有财运了,而且还有权运了。到时川中谁还敢轻看姚家?你看这次婚礼的规格,可是蜀川有史以来最高的。”卓世才既安慰又提醒,还利诱。“姚家摊上你们两个小人,那是倒了八辈子霉运,滚!”庞美玲抹拭泪水,怒目而视,拍案而起。卓世才讪讪起身。严林石脸色难堪,强自镇定,道:“姑娘,老夫走了,谁给你办嫁妆呀?令尊的命现在可是捏在你的手上,老夫要不是与令尊多年交情,还不想淌这趟浊水。唉……”严林石话犹未了。庞美玲“砰”地一声,从椅子上滑倒在地。“妹子……”“大小姐……”姚潮海急与管家扶起庞美玲,招来丫环,一起将她抬入房中。天空垂着一张让人讨厌的脸,阴霾可怕。王朝心情低落地立在涪城南门城池前,领着方世中等人恭迎许礼、傅星等人迎亲队伍的到来。他没想到自己重用方世中,正兴味盎然地等着与川中首富之女成亲之时,却被方世中摆了一刀。方世中借到成都,为傅姚说媒。傅星感觉能娶川中首富之女,那是权势与财势的强强联合,又闻庞美玲清雅高华、柔情绰态,不由怦然心动,当即答应下来。而且,他到川中任职,并无带家眷来,也想趁早纳门小妾,好让日子更加惬意。“噼噼啪啪……”“咚咚咚……”锣鼓喧天,醒狮起舞,成都来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庞美玲欲久留中土,决定另思良策脱身,便佯装含泪上轿。王朝领着各县主官相送,也赴成都喝喜酒。谁不想巴结傅星这样有大后台的人?成都街头积水没除,经历风吹雨打的落叶飘浮,没拆完的千余间房子,被暴雨冲得东倒西歪。傅府里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吕源、冯振庭、高迎强、许礼、蔡坤、向来香、方世中、白优惠、卢宝川、田路风、袁伟清、仇扬、刘健等川中头面人物,皆抢着向傅星敬酒。王朝没动,苦闷自酌,心头难过,脸色难堪。星月无光。没有风的夜晚,大地也没有灵气。姚路阳心头悲凉,泪水和着酒水,一起往肚子里咽。他知道爱女只是嫁作傅应星作妾,因为傅应星在京已有名门原配,而且纳妾不小。他这个川中首富的爱女只能给别人作妾,让他颜面无存。姚潮海心情忧郁地伴着父亲,低声相劝,不时去抢姚路阳的酒杯,不时用衣袖为他抹拭泪水。乐鼓三敲,歌妓出场,又唱又跳,为一班官员饮酒助兴。荀金翅却兴高采烈,紧跟方世中身后,攀龙附凤,倒也认识到不少川中高官。他初时闻得要将师妹嫁与傅星,心头也难过,可方世中说傅星保荐他出任推官之职,他马上什么都忘了,脑海里只剩下未来作知县、知府的威风形象了。卓世才、严林石二人虽然坐在姚路阳身旁,却不敢多言,只了来来回回的恭贺之言乏味之外,便无其他话好说了。庞美玲的头盖未除,独坐床沿,房里房外都是三司府调来的侍卫,生怕她会逃走。红烛高照,酒味冲剌到新房中来。“我该咋办?刚与石剑订亲,又要改嫁傅星,不仅姚家颜面丢尽,我也将被人笑话一生。”庞美玲苦思良策,却一时无果。“石剑?难道上京后遭处斩了吗?彭金石干嘛去了?咋还不捎信来?”她泪流满面,却不敢去揭红头盖。“我来中土之前,大汗嘱咐过我,潜入中土,便啥事都有可能遇上。我得镇定下来,呆会,阉了傅星,他此后便不能碰我的身子了。这样,我依然可以潜留中土,继续剌探大明军机。”庞美玲摸摸怀中的小宝剑,终于把心一横。“不好了,匪徒攻进城里来了。”“走水啦!”“起火啦!”川中官员酒足饭饱,正欲恭送醉眼惺忪的傅星入洞房之际,忽然城中吹响了号角,脚步声杂乱起来,刀剑兵器碰击声此起彼伏,啊啊惨叫声剌耳扎心,杀声阵阵。“来人,怎么回事?”吕源大吃一惊,急传侍卫去查。“报……”侍卫拔脚欲走,城中守将夏威全满身血渍赶来。“不好了,诸位大人,大乘教残匪攻入城中,有人作内应,杀了城北守兵,打开城门相接,现在城中守兵正与匪兵短兵相接,诸位大人快走,城西门还可出去。”夏威全喘息未定,呼呼大气。“仇扬,刘健,你快回军营,调兵驰援。田路风、袁伟清,你们领都司府亲兵速去迎敌。”高迎强当即气急败坏地下令。“各府州县主官快回去安定境域。”许礼忧心忡忡,高声尖叫起来。各府州县主官顾不上向吕源等人辞行,急率亲信上马而跑。“夏威全,你速领兵去堵。”吕源这才感觉事态不简单。“亲家,你回老夫府中,保护好家眷。老夫巡抚蜀川,只能死拼,不能逃窜……唉……你们到涪城去安顿吧……”吕源颤声拍拍蔡坤的肩膀,作了最后交差。他此时明白川中有人起义,自己身为巡抚,倘若不战自退,不仅仅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且会惹来万世骂名。战是死,逃也是死,不如战死?“是,亲家!”蔡坤急拉起韩凤凰就跑。傅姚联姻,消息传入京中,石剑会有何想法?义军能否攻陷成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七章 首府失陷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敌当前,蔡坤可不想与吕源一起送死。“高大人,你武功高强,领三司府侍卫保护冯大人、傅大人快走,本司断后。”吕源平素与高迎强不和,危难之时却能顾全大局。“不,吕大人,你先走,下官断后。 ”大敌当前,高迎强也与他冰释前嫌。“来不及了,快保诸位文职官员先走。吕府侍卫,随本抚来。”吕源急不可耐,气呼呼地推开他。他从侍卫手中拿过一柄钢刀,领着贴身随从就走。“吕大人……”左参议安子午急上前拦住他。“不必多言,你领巡抚府要员快走。本抚倘若逃生,会赶往涪城或其他安定的地方,到时再联络,快走!”吕源闻得傅府外已有杀声,推开安子午。他提刀砍杀而出,靠向吕府,接应蔡坤与爱子吕初生。周围的火光映红了城空,杀声震天。血腥味越来越浓,兵器碰击之声震耳欲聋。庞美玲蒙着红头巾,收起泪水,细心聆听,蓦地掀开头,抽剑而出,刚好碰上傅星。她一脚端在傅星的小腹上。“砰……哎呀……”傅星摔倒在地,捂着小腹,直学狗叫。“你是何人?”傅府侍卫大吃一惊,急拔刀扑来。庞美玲纵身一跃,凌空挥剑,一招“天河倒挂”划下。“娘……”一名侍卫只感觉头顶一阵清凉,发丝飘落而下,已成秃鹰。“玲儿……”刚好姚路阳父子挥剑寻来,三人三剑。“啊啊啊……”三名傅府侍卫登时腹破血流。“快走!”姚路阳拉起爱女,父女运剑如风,又纵又跳,霎时间越出了混乱的傅府。“傅大人,快走……”高迎强冲进洞房前,挟起傅星,挥刀砍杀而出,迎头而至的义军登时血肉横飞。许礼在按司府侍卫护卫下,急急紧随高迎强而冲撞。王朝在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的搀扶下,钻入狗洞里。义军撞进傅府,只顾抢劫财物,倒没留意。他们趁义军劫财互抢之机,溜出傅府。不料水尚云正领一队义军杀来,方世中再也不顾王朝死活了,他独自死死拉着荀金翅的手臂。王朝与花天地二人登时缚手就擒。“想跑?”水尚云左扇右刀一招“吟风弄月”,刀劈荀金翅,扇点方世中。荀金翅扬剑一招“拔云见日”,铁剑左扫右扬化解,拉着方世中又要跑。水尚云随后又一招“乌云密布”,右刀扫向方世中,左扇点向荀金翅。荀金翅无奈,只好回身迎战,只是他本不是水尚云的对手,又得护着方世中,登时手忙脚乱。情急之中,他一甩方世中,怒道:“你去死吧……”他猛甩方世中,身子略斜,破绽露出,被一名义军一枪扎中屁股。“哎呀……”荀金翅痛得一声惨叫,横剑反削。水尚云趁一招“斜劈华山”,右刀斜劈,左扇直点。“啊……”荀金翅左臂被水尚云削掉,惨叫倒下。方世中倒在积水中,束手就擒。“啊啊……”可怜傅府那些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的仆役了,他们在刀光剑影下溅血而倒。吕府大门前桔黄色的灯笼光芒,已成血黄色。蔡坤挥舞九洲铜棍,吕初生挥洒月牙刀。蔡如意怀抱爱子,挥剑疾舞。吕府侍卫拥卫着邹寒珍与韩凤凰二人,左冲右突。耐何领兵杀来的是熊百通、杨少华师徒及铁爪庄丁编成的义兵。蔡坤与吕初生双战熊百通,处于下风,不得脱身。蔡如意与吕府侍卫数人苦战杨少华,着着遇险。韩凤凰与邹寒珍凄风苦雨中,又惊又怕又担心又走不快。“啊啊……”吕府侍卫与铁爪庄的义兵不时互有死伤,不时惨叫倒下。杨少华铁索呼呼,挥舞一下,便有一名吕府侍卫惨叫倒下。护卫蔡如意的人越来越少。她既要护着爱子,又不得逃离,忽地惶恐惊叫一声:“相公……救我……”“意儿,别怕……哎呀……”吕初生心系妻儿,挥舞月牙刀,竟不护身,朝熊百通一阵猛砍,不意破绽毕露,左肩被熊百通划了一刀。“相公……”蔡如意凄然惨叫。“意儿……生儿……别怕……爹来了……”吕源及时赶到,左掌右刀,挡者立死。这位数十年前京师第一高手,雄风犹存。“啊啊啊……”铁爪庄丁在吕源的阴寒掌风下,无一不如跌入冰天雪地之中,撞上吕源钢刀的义兵没有一个尸体完整的。“亲家,生儿,快护家人出城。”吕源瞬意杀到熊百通跟前,替下着着遇险的蔡坤。“呼呼呼……”蔡坤喘着粗气,没法应答,急赶爱女身旁,一招“风雨九洲”疾舞疾撞向杨少华。“唰唰唰……”吕初生一招“风起云涌”,刀光罩向杨少华。杨少华不敌蔡坤、吕初生、蔡如意三般兵器及三种不同的武功,急舞铁索,一招“泼墨挥豪”,急晃身而退。“得得得……蔡大人……快上马车……”向来香领着卢宝川、白优龙及几个护院,全身是血,挥刀砍杀一阵,驾着马车急赶而来。“意儿……娘……快……”吕初生舞刀断后。蔡如意怀抱婴儿,舞剑如风,杀了两名义军士兵,率先跃上马车。蔡坤一招“横扫千军”扫翻几名拦挡的义兵,搂着韩凤凰也一跃而上。吕初生抓起娘亲邹寒珍,往马车一掷,舞刀叫道:“娘亲,快走!”便舞刀相助父亲去了。蔡坤急一棍掷向舞着铁索而来的杨少华,伸手接过邹寒珍。向来香一拉疆绳,驾着马车,风驰电掣般地离去。吕源与熊百通可是棋逢对手,二人都是内外兼收,掌来刀往,杀得天昏地暗。吕源是要让妻儿老小先走。熊百通好不容易逮住川中第一权贵。双方皆不肯罢手。吕初生赶到,恰是时候。熊百通登时处于下风。杨少华步战一阵,见难追蔡坤等人,杀了几名吕府侍卫,便也赶来助阵。“生儿,走……”吕源却一招“横七竖八”忽袭匆匆而来的杨少华,趁缝隙拉起爱子就跑。他们父子与熊百通师徒武功介于伯仲之间。熊百通师徒要追却也不易。吕源父子一路狂奔,逢敌狠砍,不一会便抢到了马匹,策马出城,追上蔡坤等人,急赴涪城而去。血水横溅,残枝横飞。大乘中兴王朝的义军见成都城破,便拥着王好贤、李国用进城,高举义旗。高迎强护着傅星,又砍又杀,颇为不支,在水尚云及凶残无比的铁扇帮丛围攻下,险象环生。好在田路风、袁伟清浴血赶来。夏威全断后中,被水尚云一刀劈翻,为朝廷尽忠了。杀声惨叫声兵器相撞声,渐渐停歇下来。城中血水染红了积水,腥味呛人。“传旨,打扫战场,歼灭残兵,一个不留。”王好贤乘着金銮架,来到吕府厅堂,高声下旨。“皇上,这里是川中首府,就暂作行宫吧,他日进京,再入紫禁城。”李国用躬身走到他跟前。“唔……传朕旨意,令熊百通、杨少华、水尚云赶赴剑阁关,按徐尚书所言行事,然后攻打荆州,阻滞荆湖援敌,迫潘汝浈不能来川援救。封马达为成都知府兼守将,出告示抚民。”王好贤点了点头,又令叶佩敬出去传令。“谢主龙恩!”马达领着爱徒白扬、爱女马迎春,急朝王好贤下跪磕头谢恩,然后欢天喜地去成都府衙接管了。“赵爱卿,你领本部人马,赴涪城,并传朕旨意,让徐关、王彪交涪城府衙由卿管治,令他们挥兵抑占其他城池,拿下整个蜀川。”王好贤见赵铁山脸显羡慕马达之色,也不忘给他好处。“是……遵旨……”赵铁山急领爱徒陈章、胡廷等人下跪谢恩,欢蹦乱跳地跑出了吕府,赴涪城去了。“皇上,抓到涪城的几位官员……”此时一队人马押着王朝、花天地、方世中、荀金翅进来。“皇上,这位是魏阉走狗、涪城知府王朝,杀了他有利于鼓舞士气,振奋人心。”方世中声嘶力竭地指着王朝道。“呸……你这老畜生,枉本官多番提携你,想不到你如此狼心狗肺……”王朝激愤无比,又惊又怕,指着方世中破口大骂,骂着骂着,自己却吓晕了。“方世中真是畜生、乌龟、死蛇、颠狗。”荀金翅心里破口大骂方世中十八代祖宗。他断臂流血,疼痛欲晕。“皇上,微臣与这位方大人向皇上投诚,请皇上收下微臣二人,为义军引路。”花天地忽然领会了方世中的用意,跪到他身旁,向王好贤“咚咚咚”地磕起头来。“皇上,川中首富姚路阳之女庞美玲仪静体闲、容色艳丽,她刚与傅星摆酒宴,未入洞房便因义军进城,惊吓而走,皇上可传旨查探姚氏父女。倘若皇上能纳庞美玲为妃,那等于坐拥数百万银子的国库,进京驱逐朱由校是指日可待呀。”方世中见王好贤沉吟不语,急又为王好贤献计献策。姚氏因富而惹火烧身,这块肥最终落入谁家?吕源等人能否进入涪城安顿?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八章 巡抚决心 - 一路风尘 - 石剑   “方世中,你不得好死,你死后也是狗奴才……”荀金翅断臂已经疼得死去活来,闻方世中又拿他师妹作交易,气得心里更是大骂方世中。他现在终于看清了方世中的真面目了。他甚是后悔当初投靠方世中。他想起恩师、师妹下落不明,伤感的泪水串串滑落。“李爱卿,宣旨即可。”王好贤笑逐颜开地对李国用道,他想:人生能得到首富之女,做鬼也值了。首富之女,等于国库啊。何况庞美玲名满天下,美不胜收。王好贤然后又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三人道:“三位爱卿请起,你们三人对朕忠诚,随李丞相去办差吧,丞相会安排你们官职。”“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方世中、荀金翅、花天地三人为讨王好贤欢心,也不怕把头磕破了。东方欲白,朝霞如美少女泛晕,映红天际。吕源、蔡坤、向来香等人护着家眷,驰奔涪城,途遇高迎强、田路风、袁伟清护着许礼、傅星等人。他们一起急奔,欲在涪城商议如何应对之事。“喂……快开城门,吕大人来了……”田路风率先轻骑至涪城南门下,张口大喊。“哈哈哈……吕大人,本帅已经拿下涪城,你来迟了。”王彪闻声,显身城头,义军将士“唰”地现身,张弓搭箭,对着城下。“陈彪?你……竟然背叛朝廷?”向来香高声惊问。“向来香,你错了,本帅与唐关……哦……忘了告诉你们,本帅乃是昔日徐鸿儒部将。唐关即徐关,乃是徐鸿儒遗孤,现是大乘兴胜国的兵部尚书。”王彪不无嘲弄地道。“快走……”吕源悲哀下令。“不用去安州了……哈哈哈……”王彪得意大笑。吕源领着高官、家眷,奔出数里,放缓马儿,侧头道:“高大人,现今往哪里去好些?”“高大人……”此时仇扬领着数骑匆匆而来,满脸惊惶。“剑阁关……”高迎强不及回吕源的话,急问。“呜……大乘匪徒趁未将赴酒宴之机,袭击了剑阁关,快跑啊,后面还有大队追兵……”剑阁守将失声而哭,惊魂未定。“那留你何用?啊……”吕源气急败坏,一刀挥下,便砍下了剑阁守将的人头。吕源随即下令去谷香。他率先提疆。众人只好策马紧跟。艳阳腾空,大地火辣辣地烫脚。吕源一行近百骑,绕道赶赴谷香,因为谷香还有驻兵。岂料途中刘健、宋子青、马德辉也哭丧着脸地跑来,禀报留守谷香的田野被先行来访的唐关用毒酒毒死。谷香县城落入唐关手中。“格老子的,这个唐关……徐关真狠。他日抓到他,一定要将他活埋。”高迎强又愤又气,破口大骂。“大人……”此时,又一队人马驰奔而来,却是朱祥、苏醒等一帮人马。“不用说了,江川肯定失守了,咱去南安。”吕源气呼呼地道,掉转马头,领着一丛官差急奔南安。众人又累又饿,人困马乏,至黄昏日落时分赶到了南安。但见南安城下已是压积积的义军,皆是系着红巾,正在箭来箭往地攻城。领兵攻城的是大乘教护国师普觉、普宁二人。南安知府张家轩为人正直,为官清廉,看不起傅星,没有赴宴,领人守住城池。吕源见南安城尚在自己手中,心头有了一丝暖意。“田路风、袁伟清,你们二人往西门撞阵,仇扬、刘健二人领兵绕北门撞阵。”高迎强紧急下令。“遵命!”四人应声,各领数名亲兵,奔赴西门与北门。他们平素有争斗,但是危难之时对朝廷忠心,大局为重,不顾自身生死,奋勇当先,直赴敌阵。“不好了,有人撞阵了……”义军队伍也发现有大明旗号的人来了,高喊一声。部分人马转身,围向田路风、袁伟清、仇扬、刘健四将及十余明兵。“大人,大乘教徒必然奔西门与北门,田路风他们能挡一时,咱们绕道东门,先入城再说。”高迎强下令毕,侧头对吕源道。“好,走……”吕源又是一马当先,挥刀直扑东门。“会武功的,一起断后。蔡大人,家眷与文职官差就靠你了。”高迎强见吕源舞刀杀入敌阵,心头一阵激动。他回头向蔡坤抛下一句话,也挥刀紧跟吕源。东门指挥的主将正是普觉,眼望吕源舞刀如砍瓜切菜一般,手起刀落,义军人头纷纷掉落,不由大吃一惊。他急舞铁铲策马迎敌。他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佛爷不杀无名小卒!”“厮家是铲秃大师。”吕源岂肯将真名相报?他蓦地离马纵身,一掌拍向普觉。“铲秃大师?”普觉一怔,忽然面前阴风怒吼,不敢硬接吕源这一掌,便横铲朝吕源当头一铲。吕源本是声东击西,凌空横身,避开普觉锐不可当的那一铲,反手一刀。“嘶……啊……”普觉的马头被吕源一刀劈落,马匹侧倒,将普觉掀翻下马。高迎强随即策马朝普觉踏去。普觉慌忙随地滚开,两边围攻来的义军在吕源与高迎强二人的大刀下,又是一阵血肉横飞,人头滚滚。蔡坤夺过一把刀来,挥刀一指,领着马队紧跟而至。南安府衙中人有人看清吕源,急报张家轩。他急下令开城门。“亲家,快……本抚断后。”吕源见城门打开,急令蔡坤率队进城,自己与高迎强二人又舞刀断后。此时,田路风、袁伟清由西门杀到。仇扬、刘健二人由北门杀来。吕源依旧让他们先进城,自己舞刀横在吊桥边上,与随后而来、恼羞成怒的普觉二人大战起来。“格老子的……”田路风奔到城门,抢过一士兵的弓箭,张弓搭箭,一弓三箭,朝普觉射去。普觉舞铲挡箭。吕源趁机拖刀进城。“大人……”张家轩急为吕源牵马。“本抚惭愧,川中遇袭,本抚理应自责。张大人,先让各路人马安歇吃饭,你陪本抚上城头看看。”吕源不顾连番恶战,吩咐一番, 便提刀走上城头。他巡城墙巡视一圈,然后才下城头就餐。“生儿,你是蜀川巡抚之子,北上搬兵重任,非你不可。大局当前,你为爹的爱子,唯有奋勇当先,才能鼓舞士气。”酒足饭饱,吕源当席对吕初生道。他眼泛泪花,心头不舍,但不能不顾大局。“生当作人杰,死也为鬼雄。爹,你放心,孩儿不给你丢脸,不辱吕家祖宗。”吕初生低吟一声,立即起身,坚定地点了点头。“路风、伟清,你们二人是本司爱将,护送吕公子安全出城,离开叛军的营地。你们出城后,分奔云南、荆湖搬兵。”高迎强见状激动万分,立即吩咐田路风、袁伟清二人护送吕初生出城。“大人,你放心,卑职决不辱蜀川首捕头衔。吕公子倘若伤根寒毛,路风提头来见!”田路风见吕源把独生爱子都送出来了,当即激动拍胸担保。“相公……你一路小心。”蔡如意心头又酸又怕,起身揽着吕初生的臂膊。“意儿……”吕初生虎目含泪,哽咽难言,抚摸她的秀发,蓦然提刀转身而去。“相公……”蔡如意急追而出,却被吕源拉住。“大人,你放心,卑职誓死与南安共存亡。”张家轩激动而起,掷碗落地,领府衙官差又去城头督战守城了。关健时刻,吕源以川中最高长官的身份镇定了剩余兵马。“杀……”吕初生、田路风、袁伟清三人一出吊桥,立即奔入敌阵,猛冲猛杀。吕源当即搭强弓硬箭,一弓五箭,对着围攻吕初生三人的义军悍将一阵狠射,助吕初生三人出逃。半柱香功夫,吕初生三人杀出敌阵。吕源这才宽心,坐倒在城头。他太累了,众人心慌地连忙扶他入府衙养神。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乘教刚刚起事,兵马不多,南安守城暂时不是很紧张,但是城中的粮草却越来越少。”张家轩第二天一早,便红着眼睛向吕源禀报情况。“不管如何,也要守住城池。咱们只能尽忠,哪怕战至一人,吃木屑为生,也要坚守。”吕源斩钉截铁地道。“是,大人,有你这话,城中军兵一定信心大增。”张家轩闻言,登觉斗志昂扬,信心陡增,赶紧躬身而退,动员城中百姓备战去了。“振明,你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你出生才几个月,便经历了一场子生死劫。幸运的是,你才几个月大,便随爷爷浴血奋战,在万马军中脱险而出。你将来一定能成为名将之星。”吕源随后起床,抱过了孙子,又亲又逗。“来,让高爷爷抱抱。”高迎强见吕源如此镇定,心头也放心,他平生第一次笑着抱过了吕振明。“哈哈哈……”众官差见状,欣慰而笑。吕初生北上搬兵是否顺利?吕源能否守住南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九章 终生监禁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如意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头的温馨。她将石剑的影子压在心底,开始担心吕初生的安危。“亲家,唐关、陈彪原是徐鸿儒的残匪,石剑负有用人失措察之罪,咱们应该奏明朝廷,请皇上下旨治罪。”蔡坤见城中暂时无事,又想借机报私仇了。蔡如意心头又是一紧,心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啊?这都啥时候了,他还顾着那点恩怨?唉……“大敌当前,不说这些。石剑有没有罪,以后自然会有人参他,咱此时最重要的是,要鼓舞士气,力守城池,等候援兵,驱除残匪。”吕源摇了摇头,否决了蔡坤的提议。蔡坤、向来香等人的脸,登时如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难堪至极。“唉……亲家,也不知城池能否守住,你好好照顾意儿、振明,倘若最终城破,老夫只能尽忠,唉……这几天可能好点,你好好将养身子吧。”吕源见蔡坤满脸尴尬,连忙又好言相慰。高迎强眼角一阵湿润,提刀迎着朝阳走上了城头。经历战火的成都城,烟雾弥漫,积水融血,染红了街头。“要以石剑为样,安抚百姓。”大乘朝兵部尚书徐关派将守护好所占城池后,便领着王彪等人来到了成都。在吕府厅堂里,他向大乘朝皇帝王好贤提议。他在石剑身上所学颇多,对石剑常提唐太宗的名言“水能载舟,也能覆舟”领悟颇深。“唔,朕同意。”王好贤点了点头。“皇上,京师第二高手寇振海护送殷有招巡视荆湖,此人勇冠三军。微臣怕白飞凤、邹汉英、雷霆三人闪击荆州有失,所以应加派人马增援,只要困住荆州或攻下荆州,方能阻滞荆湖派兵援川。”徐关又躬身提议。“用兵方略,唯徐爱卿多谋。攻城略地之事就交徐爱卿负责了。卧龙派掌门游雁飞何时到成都?”王好贤点头称赞,又关问起川中第一高手的下落。“启禀皇上,游雁飞已往川滇交界等候,微臣请皇上派熊百通将军、水尚云将军增援荆州,牢牢困住荆州。调大内总管叶佩敬、御林军统领王正东增援围攻昆明兵马。只有困住或拿下荆州、昆明,方能阻滞荆湖、云南而来的援兵。因为陕甘兵马难以穿过剑阁关,不足为虑。其余将领抓紧占据川中要地即可。”徐关胸有成竹地细说计划。“有道理,爱卿就这样派兵罢了。”王好贤点点头,准奏。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白云像棉花一样飘荡。“兰儿姑娘,这把血剑怎么在你这里?”谢佳陪着张兰和岳凤在洪兴镖局庭院里散步,见她手提血剑,不解地问。“公子本是让我托你们交还白飞凤的。他说江湖传言这把血剑是白氏独门兵器,而他也怕入京后有事,就说物归原主,免留遗憾。唉……没想到我现在……”张兰解释一通,倏然间想起了唐关,脸显甜蜜,又泛红晕。“不好了,大乘教匪徒起义,占领川中腹地……”此时赖得出领着雄樱会探子堂的弟兄来报。“什么?”众人急围向厅堂。“涪城府衙的陈彪原名王彪,现为大乘教灭明大元帅……安州代主薄唐关原名徐关……现为大乘教兵部尚书,王好贤已在成都建行都,建国号大乘兴胜……”那名弟子气喘吁吁地向石飞红等人禀报情况。“这样一来,石剑没事也会变有事了,恐怕朝廷会查他一个用人失察之罪啊。”范式仰天长叹。“砰……”张兰浑身一颤,坐倒在地。血剑饰玉摔得粉碎,里面竟有白布条一小卷。谢佳附身拾起,递与石飞红。“兰儿姑娘……”杨樱花眼疾手快,急扶起她。岳凤脸色惨白地拿过血剑,盘在张兰腰间。杨樱花急捏张兰“人中穴”,然后与岳凤一起扶她坐下,倒水给她喝。“白布条上有血书?说什么?”范式等人看小小白布条上有血字,便随石飞红走去。石飞红刚展开来看,见范式等人围过来,立即收起白布条,放入怀中,泪水哗哗而下,花枝乱颤。“石当家……咋回事?”范式等人见状,不解地问。石飞红摇了摇头,不肯说小白布条上写的是什么?众人大愕:小白布条上写什么?既是藏着白人凤血剑上的饰玉里,又是血书,里面一定有秘密。石飞红一生诚朴,怎么这次见了秘密之事就不说出来呢?以石飞红雄樱会总舵主的身份,众人又不敢强行相问。大厅一时静默下来。“总舵主,咋办?”谢佳颤声相问摇摇晃晃的石飞红。“上京……先救他一命再说。”石飞红珠泪欲滴,却又强忍,一手撑在茶几上,一锤定音。“喔……好啊……”兰儿立时变忧为喜,欢呼雀跃起来。众人急赴京城。五月初的京城,树木葱绿,繁花似锦。石府里柳絮飘飞,槐树飘香。“好盾!百斤黄金铸成,恐怕我这柄金盾是世上最豪华的兵器了。我稍候向皇上请旨,到辽东去当兵,用金盾杀敌,扬我大明军威。”石剑拿着彭金石请人替他打造的金盾,十分高兴。“哈哈哈……”“大人,这里还有一把五六尺长的方天戟,精钢所铸,重八十余斤,大人到时左盾右戟,肯定能树战神形象。”彭金石笑毕,又将一柄方天戟递与石剑。他心里却不是滋味,暗道:格格与石剑已成夫妻,若石剑真往辽东与我方将士交手,那可如何是好?此人勇冠三军,几年前已在辽东杀我大将多员,唉……我得赶紧将情况报与格格才是。“石大人,你舞舞左盾右戟,给弟兄们开开眼界啊。”刚刚到石府才两天的刘来福等人随即起哄。“好……”石剑爽快答应。众锦衣卫连忙也涌进来看石剑练武。“呼……”石剑提气运功,左盾右戟,疾舞开来。围观众人但觉狂风怒吼,急急远闪四周。石剑拿着豪华兵器,左护右攻,砸、扫、挡、扎、削、劈、推、送。金盾在阳光下令人眼花缭乱。画戟上的红樱飞扬、月牙刀寒光闪闪。“好……真是好功夫!”“石大人好神力!”“石大人的武功很杂啊!不知出自什么门派呢?”“富家子弟多执绔!石大人却是文武双全,还爱民如子,小弟好生费解啊!”“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可能石大人的父亲也是富有同情心又是文武双全之人吧!”一时间,赞叹声、拍掌声、欢呼声、质疑声混杂响起。“圣旨到……”就在此时,候赛因护着黄公公,领着一群锦衣卫而来。“来人,摆香接旨!”石剑放下金盾与画戟,侧头吩咐何丛。他整整衣冠,领着众人下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大乘邪教匪徒在川起事,攻城掠地。经查,安州代主薄唐关原是山东叛军匪首徐鸿儒遗子徐关,涪城府衙正八品捕头陈彪原是匪首徐鸿儒部将王彪。此二匪皆是石剑举荐,在叛军占川数战中,起有内应作用。石剑负有用人失察之罪。鉴于石剑任地方官员以来,能为民办差,颇有政绩,故不定其死罪。现据廷议,摘其乌纱,削职为民,终生由禁卫军监管,永不准离京。钦此!”黄公公话音刚落。石剑“砰”地一声,坐倒在地。“石大人……公子……”刘来福等人乃至诸玉凤都抢身而出,急扶石剑。“石剑,还不谢主龙恩?”候赛因大喝一声。“谢主……龙恩……”石剑挣扎着起身,领旨下跪,心痛如绞,泪如雨下。“哼……走!”候赛因从黄公公手里拿过圣旨,狠狠地甩在石剑胸前,扬长而去。“想不到石大人最信任的唐关、陈彪竟是这般狼子野心!怪不得他们要唆使我们离开涪城,原来好让他们顺利攻城掠地?”彭金石愤愤愤不平地道,一拳擂在槐树上。他心里却乐开了花,暗道:石剑啊石剑,你抢我美玲,终于遭到天遣,你再也不能去辽东了,哈哈……你很快就会郁闷死在京城了。“格老子的,他日抓到唐关,一定要砍他十八段。”刘来福愤世嫉俗,顿足捶胸。他想起一直以来,石剑在涪城府衙最信任的人,便是徐关。而今,害石剑终生监禁的人,竟也是徐关。石剑茫无头绪,双目失神,眼神呆滞,脑轰耳鸣,呆坐在椅子上,难过的泪水漱漱而下。“如此英才,却为潜藏的匪徒所害,真是不值!奶奶的,那个徐关真不是东西。”监管石剑的锦衣卫首领余力沉重地叹了口气。“这还好在当今圣上心善,从不廷杖朝中大员,要是换作前朝……唉……石大人最就人头落地了。”岑战感慨万端,步履沉重地走出了石府上。血剑有什么秘密?石飞红为何不肯告诉诸位英雄?石剑真是从此被终生监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章 闲人一个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初升,繁星点点。皇宫中的争论,已近白热化了。朱由校闻报蜀川忽被大乘教众所占,王好贤在川称帝,欲图中原,气得又咯血不止,晕倒在床。正直要员纷纷弹劾石剑,要求定其死罪。魏忠贤为淡化傅星娶妾设宴导致川中要员聚集成都而被大乘教众钻空子的罪名,也暗令魏广微、崔呈秀弹劾石剑用人失察,以掩傅星闹剧之罪。信王朱由检坐在龙榻前不敢吭声。他知道自己是魏忠贤的眼中钉,不敢轻言,免留把柄。张后来回踱步,既为朱由校的病情担忧,又为石剑用人失察而难过,还为大明外有金兵进犯、内有叛军骚乱而痛心。“好了,不要吵了。皇上已经下旨处置石剑,当今之急,理应调兵剿灭叛军,维护大明安危,而不是想着个人得失。”张后被他们吵得烦躁起来,蓦然娇叱一声。众臣吓了一跳,赶紧闭嘴。“宣旨,调陕西都司杨廷领陕甘兵马五万入川平叛,差潘汝浈调荆兵五万、着黔南王沐激流调滇兵五万,统交杨廷指挥。”朱由校也惊醒了,立即下旨传诏。众臣急急躬身退出,拟旨以八百里传发。弯月隐入云端,星星闪闪,若隐若现。吕初生走出皇宫,向宫中侍卫打听清楚石剑的住宅,便径奔石府而去。他曾与石剑义结金兰,也得石剑荐举出任江川县令与涪城通判,他要去看望石剑:一是知恩图报,二是也没曾忘记结义之情。星光黯淡,街灯桔黄,巡城的人马增加了许多。吕初生本是锦衣卫出身,又有腰牌,这才得以放行。他赶到石府,发现石剑躺在床上。刘来福一人坐在石剑床前。“他们呢?”吕初生急道。“他们上街去酒漕了,谁的心情都不好。石大人没有前途了,咱也没前途了,空有一腔热血,却不能回川杀敌,不能到辽东打仗。唉……石大人的金盾和画戟都打好了,准备到辽东去,现在什么都落空了。”刘来福站起来,为吕初生捧过一杯茶来。“吕大人,吃饭了吗?妾身给你做去。”典如珠领着几个孩子过来问。“谢谢……这位是大嫂?”吕初生见那些孩子奔到刘来福跟前,很亲热,诧异地问。“不错。这是贱内。石大人未到涪城之前,卑职……小民连娘子也娶不上。唉……小民此生幸亏遇上了石大人,才有一个象样的家。”刘来福心酸地落下泪水。“唉……”吕初生沉重叹了口气,不知与刘来福说什么好?“兄长,你来了?”石剑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厅堂有人说话,便披衣下床,来到了厅堂。“兄弟……你的眼睛……”吕初生见石剑的眼睛红红的。“大哥,咱好歹也曾是兄弟相称。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回宫一趟,请皇后娘娘向皇上说情,让小弟戴罪去当兵,小弟愿做小兵一名,将这身功夫用到辽东也好,回川平叛也罢,只求能报皇恩。”石剑紧紧地握住吕初生的手。“唉……兄弟……你让愚兄说你什么好?你的命都是皇后娘娘磕破头为你求回来的,朝中各派都说要杀你,都说没有你,唐关……徐关与王彪起不了这么大的作用。”吕初生甩开他的手,又难过又尴尬又烦恼。“吕大人,小民求你了,替石大……石贤侄再说说好话吧,咱都是忙过来的人,这么清闲下去,闷也会闷死呀!”刘来福“扑通”一声,跪在吕初生跟前。“吕大人,求你了。”典如珠也拉着孩子跪在吕初生跟前。“唉……你们……起来,起来再说。”吕初生又累又烦又闷,扶起刘家四口。“大哥,小弟熟悉蜀川,至少在涪城有民众基础,也熟悉唐……徐关、王彪二人,还有一身功夫,如果能回川参加平叛,多少作用还是有的。你现在回宫说说情,也不耽搁你出征。”石剑还是不想放弃机会,又走到吕初生跟前。吕初生心头一凛,心道:石剑武功比父亲还高,为人颇有智计,又是抗金英雄,倘若能回川参加平叛,即使是小兵卒,至少在对阵时也多几分胜算呀,现在叛军中武林高手颇多,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可是,如果石剑趁机逃跑或是叛敌,又怎么办?那不等于给叛军增添有生力量?吕家岂不是要抄家灭族?“大哥,你不用担心小弟会背叛朝廷,倘若小弟要背叛朝廷,凭我的武功,杀出京城还是有机会的,小弟也用不着向你求情了。”石剑似乎看出吕初生所思,连忙给他一颗定心丸吃。“好吧,倘若没有结果,大哥就不再回来了。你保重!哦……蜀川出叛乱前,庞美玲由方世中作媒,嫁与傅星……”吕初生终于点了点头,却又回过身来,简单道明姚家之事。“砰……”彭金石闻言,从床上滚落下来。“大哥,小弟现关心的是平叛之事。”石剑闻言,心头大疼,却强自镇定,表明态度。吕初生叹了口气,复回宫中,跪在坤宁宫前,向张后述说了看望石剑的情况。“他真这么说?”张后瘦削的愁脸立显异彩。“罪臣不敢骗皇后娘娘。”吕初生点了点头。张后若有所思,却没点头,淡淡地道:“皇上睡了,明儿再说吧。吕爱卿,你赶紧骑大内名马去陕甘,盼你们能早日平叛。”吕初生不敢多言,给张后磕了几个响头,步履沉重地出宫,奔赴陕甘,随杨廷领兵赴川平叛了。鼓更二敲,潘栋等人没有回来。吕初生也没有回到石府。“来福叔,去睡吧,孩子们都睡了。”石剑看看伏在椅子上入睡的典如珠母子,拍拍刘来福的肩,便转身回房了。空中的弯月时隐时显,星光依稀。石剑独坐床沿,苦闷、失望、难过、愤慨,一起涌上心头。他又起身,走向诸玉凤房,想找她发泄心头的苦闷。岂料房门已关。他长叹一声,幽幽地来到了客厅。诸玉凤房中的何丛听到了石剑的脚步声与推门声。他冷笑着,心道:石剑,你已是平民百姓了,除了有点银子外,还能给老夫带什么来?老夫咋还能做睁眼瞎?眼睁睁地看你给老夫戴绿帽?他对石剑彻底失望了,要不是看着石剑还有数百万两银子身家,他早就领着诸玉凤走了。他想:石剑不能再给他官做了,他也得赖在石府,要让石剑养他终老,他不能白让诸玉凤给石剑享受。“谁?”刘来福忽然大喝一声。他没有睡,他也不敢睡,他在庭院里守护着。“刘老哥,公孙文呀……”那株槐树上飘下三人,其中一个瘦小身材的人,拍拍刘来福的肩膀,一掠而过,飘落在厅堂里。“公孙叔父?罗兄弟?”石剑又惊又喜,热泪盈眶。刘来福赶紧进厅堂为他们泡茶。“六哥,小弟想死你了。”罗中宝终于有机会与石剑见面了,他紧紧地握着石剑的手,甚是激动。“兄弟,赵姑娘为你生几个小孩了?”石剑笑问,拉着他坐下。“唉……聚散匆匆,现在小弟与赵铁山已成仇人,也不可能向他打听什么,江湖上也没有娜妹的音讯。”罗中宝眼眶一红,泪水险些滑落下来。“哎呀……二位小兄弟,咋一见面就这么消沉?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说些好听的吧。”公孙文连忙开解。“贤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敝会在你支持下,在荆湖一带扩张了势力,虽然敝会一分为二,但荆湖这边更精悍了。”公孙文想说些高兴的事情来,却一时又找不到,想起石剑赠银大恩,便也不当他是外人,把会中的一些事情说给他听了。“哦……好事!恭喜了。大乘教在蜀川叛乱,一些银号遭劫,小弟现在是闲人,而且是终生闲人了,用不着这么多银子了,这一百六十万两银票,是京、荆、淅数省通兑的,你拿去,分批提些现银来,改善一下弟兄们的生活吧。”石剑掏出身上的几张大银票递与公孙文。“一百六十万两?”程勇度、罗中宝、刘来福三人不由瞠目结舌,惊涛骇浪般地看着石剑。“不不不……贤侄在京开销大,还是贤侄用。再说,上次收你银子,叔父已给石姑娘大骂一场了。哦……不是说你不好,会中有规距,不能乱收人钱财,你收回去。”公孙文也是一阵惊心动魄,颤抖着把银票推回给石剑。“大哥,收下吧,兄弟身上还有几十万两,养活自己乃至府上的弟兄,已不成问题了,以前兄弟我是因为在官场上要花些银子,现在不用了,小弟彻底是闲人一个了。”石剑又把银票塞到公孙文手中。他深情地道:“就当小弟生前对石大侠的敬仰之情。再说,这些银票再不取现银,恐怕将来也无用了。”这帮江湖好汉,会否劫石剑出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一章 总筹粮官 - 一路风尘 - 石剑   “这……”公孙文激动万分,热泪盈眶,颤抖地收起银票,放入怀中。何丛在房中听得石剑赠送公孙文一百多万两银子,急得赶紧起床,披衣而出。但是,已经迟了,公孙文已把银票收起来了。“何大人,坐会吧,来,喝口茶。”石剑见何丛出来,便为公孙文等人引见,又拉他坐下。何丛满手是汗,呆呆地看着公孙文。他心道:一百六十万两银就赠送给公孙文?奶奶的,真可惜!格老子的,石剑真不是人,玉凤的身子给他了,他咋不把银子赠给老夫?他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心里直骂石剑十八代祖宗,却又不敢当众开口。他一阵心疼,一阵难过,一阵迷茫,一阵感慨,心道刚才开房门给石剑、向石剑开些银子就好了。唉……奶奶的,又迟了。差不多二百万两呀,我的天!何丛想着公孙文怀中的银票,心疼如绞,蓦然泪下,有苦不能诉,有闷不能泄,木然地接过茶杯,竟然拿捏不住,“砰”地一声,茶杯摔落在地,摔得粉碎。“何大人,咋了?”石剑、刘来福二人惊问一声。“呜……”何丛哭出声来,掩脸回房了。“这……真是个怪人!”罗中宝迷惑不解地道。“对不起,失礼了。”石剑连忙向三位侠客表示歉意。“贤侄,这笔银子,叔父替你收藏,石姑娘肯定不会用的,你他日若用银子,尽可以来找叔父。”公孙文却仍为石剑赠银大恩而激动。“叔父,咱有缘相识,有缘相聚,说这些干嘛?千金散去还复来,能为雄樱会好汉出点力,那是小侄的荣幸。走,到后厨去,喝点小酒,乐一乐。”石剑拉起他,又牵过罗中宝的手,领着他们二人走进了后厨。“谁?”庭院里的刘来福又喝了一声。“来兄弟?快进来!你们倒有口福,刚弄好饭菜,你就来了。”公孙文闻声而出,见是来伙添与赖得出,拉着他们进来。“公孙大哥,收下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连咱潜入进来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来伙添用手指戳戳公孙文的胸部,笑道。“哈哈哈……原来你们早进来了?”众人大笑。“贤侄,你府上四周的锦衣卫对咱们进来,怎么也不吭声?”来伙添又不解地问石剑。“皇上下旨说任何人可以来见我,我不可以出去见任何人,我终生不可以离京,由禁军监管居住,我这处宅子实成牢房了。唉……这些侍卫得保护我终生,我前阵子给他们每人两绽大元宝,一辈子要相处的,得有福共享。”石剑一边解释,一边给他们二人倒酒。“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唉……有钱能使鬼推磨,难怪你官升得快,连小侍卫都会打点。”来伙添举杯一饮而尽。“哦,不是说你刚才赠银子的事。”赖得出连忙替来伙添解释,他喝自己的药酒。“哈哈哈……”“你们来了,石姑娘呢?”公孙文不解地问。当前雄樱会武功最高的是赖得出与来伙添二人。他们二人是专司保护石飞红的。他们来了,石飞红肯定也来了。“石姑娘,谢兄弟,兰儿、洪兴镖局一门都来了。石姑娘说不能全进城来,免得被小皇帝一网打尽,他们留在城外接应,防个万一。”来伙添又喝了一杯水。石剑闻言,不由一阵热泪盈眶,哽咽难言。“那兰儿姑娘咋不进来?”罗中宝不解地道。“石姑娘怕她见到石兄弟太激动,怕惊动京城的高手,也怕有事时,她会被擒作人质,所以暂不准她进城。”来伙添又喝了口酒。“石当家想事真是周密。”程勇度翘指称赞起石飞红。“六哥,喝酒吧,别哭了。”罗中宝用衣袖为石剑拭泪。“这小子,刚才弄哭了公孙大哥,俺老来也得让你激动一下,让你哭哭。”来伙添又喝了口酒。“哈哈哈……”石剑也笑了,笑中带泪。“贤侄,明晚石姑娘进城来,咱说好了,只能轮流来看你。你明晚可不能哭啊,别惹哭石姑娘。”来伙添起身,给众人倒酒。“是……”石剑心头又是一阵激动,哽咽地道。“你看你,还从三品?象个小孩子,不知你以前是如何服众的?”来伙添坐下,指指石剑脸上的泪水。“哈哈哈……”众人又觉好笑。东方欲白,暑光初现,天际边粉红起来。众人起身,由刘来福安排入房睡觉了。石剑一觉醒来,天已黄昏。他起身沐浴更衣,准备以隆重的礼节迎接石飞红一行,又请来何艳、何芬二人帮自己打扮。梳洗一通,装扮一新。石剑这才出来厅堂。潘栋、彭金石肃然地起身相迎。“大人,咱昨晚错怪潘兄弟二人了。他们没去喝酒,是去找高大人,请高大人入宫找皇上说情,好让你参加平叛,继续为川中百姓出力。”刘来福走到石剑跟前,低声说道。“谢谢。不过,吕初生已经入宫过一次了,他替我找过皇后娘娘,他说没有效果就不回来了。”石剑轻轻拍拍潘栋的肩膀,黯然地走到庭院。“咦……公孙叔父呢?”石剑闻闻槐花香气,又回过头来问刘来福。“他们正午醒来,就走了。”刘来福道。“哦……你吩咐习大娘今晚多备些酒水饭菜了吗?午夜时分,我可得宴请他们。”石剑又问。“大娘上街买过菜了。”刘来福又道。“圣旨到……”石剑刚点点头,忽然间府外一声高叫,黄公公在一群侍卫陪同下,又走了进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不敢怠慢,赶紧摆香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剑进京候查期间,不仅没有异常行为,且心系黎民社稷,心系川中平叛与辽东战事,据张皇后与朝中大臣联保,举荐石剑出任蜀川平叛筹粮官,复从三品衔。着石剑立即进宫晋见。钦此!”黄公公展开黄绸缎圣旨,尖声宣读。“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刘来福等人一凛,继而欢天喜地磕头谢恩。“众弟兄,快作准备。彭金石,你随我进宫,在宫门等候。”石剑登觉神清气爽,接过圣旨,随手掏出两根金条,递与黄公公,然后吩咐彭金石等人作准备。“石大人,恭喜你了,快走吧,皇上等着你一起进膳。”黄公公接过金条,笑逐颜开地道。“是……”石剑随即领着彭金石,跟着黄公公进宫了。夕阳很美,霞光很红。紫禁城在夕阳下,更显得巍峨壮丽。朱由校在张后搀扶下,在保和殿北侧内廷等着石剑。“罪臣石剑,磕见皇上。”石剑在黄公公提引下,来到了保和殿北侧内廷,跪到了朱由校跟前。“石剑,你可知罪?”朱由校背转身去,冷冷地道。“微臣罪孽深重,罪大恶极。”石剑头额着地,不敢抬头,连忙检讨。“知罪就好,起来吧。”朱由校转过身来。“谢皇上!”石剑起身,英姿毕挺,皓目闪闪。“朕刚刚接到荆滇奏报,叛军派兵困住了荆州、昆明,荆湖与滇贵两地派不出援兵来。陕甘大旱,兵马虽然调动了,粮草却接济不上。金兵进犯,国库空虚,朕也拨不出银粮。今皇后与高爱卿诸人联名保举你,让你戴罪立功,出任平叛筹粮官一职。爱卿可有法子筹粮银?”朱由校语气缓和了很多。张后心头大震,心道:石剑刚刚接到圣旨就入宫来,哪能这么快就想好筹银法子?“微臣入宫途中想过了,山东刚遭叛军扰乱过,陕甘素来贫困又遇大旱,江淅富裕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中原的粮银又得支撑辽东将士,往皖、湘等地征粮银也来不及,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川中。”石剑躬身回话,不敢去看朱由校一眼。“放屁……蜀川除南安,其他地方全落入叛军中,你真是人头猪脑,枉皇后娘娘对你厚爱有加,多次力保你无罪。”朱由校闻言火起,怒斥石剑。“石爱卿,你不是很有能耐为那阉球建生祠吗?昨夜又让吕初生入宫晋见本宫,你为何却为平叛大军筹银粮不到?”张后闻言也是甚怒,立时讥笑石剑。“皇上,陕甘兵马再穷,也能撑十天半月,罪臣请皇上拨五百御林军,五百匹大内名马。哦……这支兵马请国丈、慕容胜率领,专替微臣打理粮银即可。哦……请皇上赐国丈尚方宝剑,若罪臣无能筹银,立斩罪臣于马前。”石剑还是坚持己见,又给朱由校监管自己的条件。“皇上,石爱卿所说有理,不妨一试。”张后一听,眼放异彩,连忙为石剑圆场。夜幕拉下,宫中亮灯,金碧辉煌。“唔……你筹不到银粮,斩你又有何用?”朱由校背手踱步,略为思索,转身点了点头,却又生疑虑。张后闻言,心头又是一阵失望。帝后二人闻石剑之言,皆感失望,会否重新处置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二章 平叛方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升空,月光洒进内廷,晶莹剔透。“皇上,唐关……哦……徐关已有主意困住荆州、昆明,迫使荆湖、滇贵两地派不出兵马支援蜀川,他自然也会想到袭取剑阁关这条陕甘通往蜀川的咽喉之地,陕甘兵马一时还不能入川。”石剑说到此,抬头看了一眼朱由校,想看看他的态度。“说啊,说下去。”朱由校一听,颇感兴趣,认为石剑分析得与奏报一致。张后眼神又是一亮。“所以,罪臣自率老部属十余人,轻骑入川,让部属伏于关外林密处,凭罪臣武功,潜入剑阁关诛杀叛军守将,不是难事,然后与部属、国丈大人所率御林军里应外合,打开关门,抢取关中粮草。何况剑阁关的大明守兵不一定是真心投靠叛军。此为罪臣获取粮草来源之一。”石剑满怀信心,滔滔不绝地论述自己重夺剑阁关抢粮依据。“对呀,皇上,石卿家所说的在理。”张后登时轻松,笑容满面地对朱由校道。“唔……石卿家说说往后几步,朕要听全盘棋如何走?”朱由校点了点头。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皇上,用膳吧,石爱卿还饿着肚皮呢。”张后趁机提议。“好……来人,进膳,就在此吃。”朱由校随即高声传话。繁星点点,闪烁在弯月四周,映得宫中树影婆娑,人影驳杂。太监、宫女脚步杂乱地匆匆赶来。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也进来帮忙。人多办事快,没几下功夫,就为朱由校摆好饭桌与饭菜。“石爱卿,朕平素不喝杯,但今晚陪爱卿喝几杯,当为爱卿送行。哦……来人,传国丈、慕容胜作陪。”朱由校亲切地拉着石剑坐下,又命人去传国丈张国纪、锦衣卫都督慕容胜。“皇上……谢谢!”石剑见朱由校如此器重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慌忙下跪谢恩。张后亲自倒酒。“爱卿请起。朕之所以对爱卿不杀、不下旨让你入狱,知道爱卿有一点是很好的,就是对朕忠诚。传闻爱卿已打好了金盾、画戟。哦……让人拿进宫来,给朕看看。”朱由校说得兴起,扶起石剑,又说漏嘴把自己监听到石剑的话提了出来。“谢皇上!风大人,请你出宫抬本官金盾与画戟来,哦……你找守在宫门的彭金石,传石府中人全聚宫门等候,本官今夜离京出征。让刘来福、何丛留京看好家眷,本官得胜之日自然会差人来接。”石剑谢过朱由校,又哽咽着吩咐风天桥。他虽然满脸激动泪水,却说得豪情满怀。风天桥随即领着数名侍卫,旋风般离去。弯月渐圆,月朗星稀。月光和着宫灯。内廷亮晶晶的如同白昼。晚风吹送,花香扑鼻。张后笑逐颜开,心情大好。“微臣见过皇上!”张国纪与慕容胜二人同时来到,见朱由校竟与石剑同桌用餐饮酒,不由大为惊诧。“国丈,慕容爱卿,请坐。”朱由校见张后父亲来了,更是和蔼可亲,扶着张国纪坐下,又朝幕容胜指指座位。他向张国纪与慕容胜通报了石剑任平叛军筹粮官之事。张国纪与幕容胜二人又是一阵瞠目结舌。他们心道:昨天才传旨石剑削职为民、终生不准离京、由锦衣卫监管居住之事,怎么一天一夜之间皇上又重用石剑了?张后甜甜地朝父亲眨眨眼。要不是身为皇后,她早傍父亲坐下了。“皇后娘娘,你放心,由国丈出面监管军粮,肯定无人敢乱动。由幕容大人随军,国丈大人安危也有保障,微臣也可以早日与忠于皇上、浴血守孤城的吕大人会合了。”石剑待朱由校通报情况之后,便说筹银之事。张国纪眼睛一亮。他知爱女素来看重石剑,此时闻得石剑如此看重自己,心道:爱女还真没看错人。慕容胜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多次押解石剑进京,还得石剑看重。他心道:石剑真是胸怀坦荡之人,难怪皇上多次抓他不仅不杀,反而多次予以重用。“石爱卿,快说你的后几步计划。”朱由校为张国纪挟菜,然后又吩咐石剑。“罪臣遵旨!”石剑朝朱由校拱拱手,续道:“重夺剑阁关后,陕甘兵马部分人马暂守剑阁,部分人马交由国丈。罪臣……”“不要再提罪字。”朱由校打断他的话。他本是一位宽容待人的皇帝,又素宠石剑。此时石剑老提“罪”字,反让他感觉不好意思。“微臣再轻骑袭击围困荆州的叛军,与勇冠三军的寇振海里应外合,定能杀散叛军,国丈领御林军、陕甘兵马小部进荆州找潘汝浈要粮要兵,荆兵由寇振海统领,杀向成都。荆兵必报此前受围困之仇,士气高涨。”石剑含着热泪,讲述第二步。“慢,荆兵调往蜀川,哪荆湖咋办?”张后急打断石剑的话。朱由校与张国纪等人也怔怔地看着石剑。“叛军兵败荆州,必定调兵增援,剑阁关兵马大部移防荆州,途中伏击由成都、涪城或其他地方调往荆湖的叛军。因为唐……徐关深知倘若荆湖不能控制,蜀川也不能守。而且,他看到寇振海领兵杀来,必料定荆湖兵马空虚,调兵反袭荆湖,这样刚好落入陕甘悍兵伏击圈中。国丈、慕容大人随后送粮去南安,既解南安之困,又可与吕大人里应外合,歼围困南安之敌,予敌重创。此为第二步。”石剑胸有成竹,媚媚道来。“好!”“好啊!”“真是太好了!”“来,朕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张国纪、慕容胜、张后闻言,皆拍手称赞。朱由校蓦然起身,举杯向石剑敬酒。“谢皇上!”石剑举杯,一饮而尽,全身亢奋。“第三步,唐……徐关料定微臣下一步肯定会快骑赴滇,效仿解荆州之困的法子,必定调兵增援围攻昆明的兵马,防微臣袭击。微臣给他一个意料之外,领所部随从及御林军二百,夜袭涪城。微臣在涪城有根基,城中百姓必然相迎,又是一次里应外合。”石剑深入分析叛军情况,又解释下一步动态。“好!朕再敬你一杯,祝你马到功成,重夺蜀川。”朱由校拍案叫绝,又举杯礼敬石剑。“谢皇上!”石剑又是一阵热泪盈眶。“说说下一步!”朱由校兴味盎然,急欲知道全盘棋的走势,指令石剑快说。“攻下涪城后,请皇上下旨……此旨可先拟定,由黄公公随国丈一起……皇上下旨由国丈统领平叛兵马,吕大人、高迎强作副帅、微臣作军师,统一调度平叛兵马,此时粮草已不成问题,派兵驻守剑阁关,防叛军逃窜陕甘之备。”石剑神情激昂地讲述第三步计划。朱由校、张后等人具听入神,挟菜至唇边,久未送进嘴里。“川中不足人马,由微臣募招,然后反攻川中叛军。叛军川中吃紧,必然调回困滇兵马,而沐王爷也必报昆明被困之仇,肯定随后领兵杀来,此时叛军便如笼鸟之困,任由皇上神兵宰割了。来,皇上,这次由微臣敬你。微臣饭后马上出宫,离京征战。”石剑说罢,举杯向朱由校敬酒。“九千岁求见皇上!”石剑刚举杯,朱由校刚含笑起身,黄公公却喊了一句。“唉……”张后笑容立止,叹了口气。“让他晚些来见。”朱由校听张后叹息,朝黄公公摆了摆手。“皇上一向对魏忠贤言听计从,今儿咋了?”张国纪、慕容胜二人又是一阵鄂然。张后登时笑逐颜开,举杯对石剑道:“卿之忠勇,昔日守护坤宁宫,押粮往山海关、冲撞金兵千军万马,哀家已经见证。卿任地方官职,爱民如子,慕容爱卿、寇爱卿已有详报。卿今之言语,堪称整个平叛方略,哀家为吾皇有此栋梁之材,不胜欢喜。这一杯,是哀家代三宫六院敬你。”“谢谢娘娘!”石剑心头激动万分,感动得说不下去了。他泪水哗哗而流,连忙磕头谢恩。张后此言评价,概括了他为官以来所有政绩。此时,他所有的委屈都已烟消云散。“爱卿请起。”朱由校亲手扶起石剑,为他拭泪。张国纪、慕容胜既羡慕,又动容。“皇上,风天桥抬金盾和画戟回来了。”黄公公又进来禀报。“好,这杯酒呆会再饮,宣风天桥进来。”朱由校拍拍石剑肩膀,朝黄公公挥了挥手。“唔……好盾!石爱卿,你舞金盾试试。”朱由校望着金灿灿的重盾,赞了一句,又想试试石剑到底是否真有神力。“遵旨。”石剑全身亢奋,运气提盾抓戟,跳开数步,一招“开门扫雪”,左盾迎面推出,画戟横扫。慕容胜急跃至朱由校身前。“呼呼呼……”石剑金盾画戟齐舞。内廷登时狂风大作。张后等人不住后退,衣袖掩脸。石剑提出整个平叛方略,执行起来,能否如意?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三章 白兔宝马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纵身跃起,一招“降龙伏虎”,金盾反砸,画戟直劈,风尘又起。“好……好!……啪啪!”朱由校看得手舞足蹈,领头高喊,使劲鼓掌。张国纪激动不已,心道:爱女帐下有此将才,何惧魏阉?慕容胜心潮起伏,心道:京师三大高手恐怕要易名了,此子武功之高,尤在老夫之上。张后妙目含泪,心道:石剑平叛后,须早日调他回宫,此子文武双全,由他抗衡魏阉,本宫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将来举荐石剑为相,大明将再振雄风。“好了,石爱卿,本宫向你敬酒。”张后率先喊停。“请皇上和娘娘提点。”石剑双足落地,将金盾和画戟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跪在朱由校与张后跟前。“哈哈哈……”朱由校放声大笑,扶起石剑,亲切地道:“朕有爱卿这样的良将,此后可以高枕无忧了。来,朕与皇后一起祝你平叛成功,扬大明军威,还黎民社稷净土。”众人随即举杯相碰,一饮而尽。“慕容爱卿,你立即领黄公公去找何千招,传朕口谕,挑选五百精壮御林军士兵,在南门等候。”朱由校不善饮酒,满脸通红,又吩咐慕容胜。“风天桥,宣高爱卿入宫拟旨,皇后代朕口述,宣魏忠贤立即膳印,将旨交与国丈保管。”朱由校又吩咐风天桥。朱由校下旨完毕,又拉着石剑坐下,道:“石卿家如此将才,朕应当重用,卿平叛成功后,朕拟封卿龙庭大将军,出征辽东,抗击金兵。”“谢皇上厚恩,微臣生为皇上护卫,死也为大明鬼雄。”石剑又是一阵激动,体内的酒因为激动而化汗,登时湿透衣衫。“韩朝真!”朱由校满意笑颜地点了点头,又侧头叫过韩朝真,道:“石爱卿有秘报之权,你以后无论何时接石爱卿秘报,随时送朕阅定。”“遵旨。”韩朝真立即下跪领旨。“皇上,旨已拟好,并交与国丈。”风天桥此时回来。“宣魏忠贤晋见。”朱由校点了点头,此时才召魏忠贤进来。“皇上……”魏忠贤进来,躬身向朱由校请安。他得朱由校加封为九千岁,可以不下跪。“魏爱卿,你急着要见朕,有何要事?”朱由校语气很平淡,对他没往昔亲切。“微臣听闻石大人要为平叛兵马筹银,又闻石大人兵器甚重,一般马匹难以承重和长途奔驰。所以,微臣特向石大人赠送宝马一匹,为石大人平叛杀敌出一臂之力。”魏忠贤又躬身回话。“哦?……马呢?好!九千岁能为朕着想,朕高兴,快牵马过来看看。”朱由校这才露出笑容。“禀皇上,宝马就在廷外。”魏忠贤说罢,领着众人出去。张后、风天桥等人均想之前魏忠贤还弹劾石剑用人失察,欲置他于死地,怎么事隔几天,他对石剑又那么好?他有何目的?此人虽奸,脑瓜倒是转得快。星月交辉,凉风飘送,空气似乎在瞬间变得清新起来。田尔耕在廷前牵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马。那马白得没有一根杂毛,腿高身长。“白兔马?”石剑惊叫一声,跑上前去搂住马颈,蓦然又是一阵泪下,双手一阵颤动。他因为这匹抢马帮主贺刻舟的宝马而遭江湖中人误会,而因江湖中人误会潜身官场,因而也是高官得做,声震朝野。他对这匹马的感情异常深厚。它驼着他逃出了白马族,逃出黄连素的兵马圈中,逃出了贪财暗杀于他的农夫的毒手,逃出了江湖中人的追杀。田尔耕连忙退后一边。“嘶……”宝马忽见昔日主人,铜铃般的眼睛也滑下了泪水,蓦地前蹄跃起,长嘶一声。石剑刚好搂着它的脖子,被它顺势抛上了马背。他勒紧疆绳,随后飘身下马,这才看清马鞍也是金黄色的。“宝马赠英雄,金鞍送将军。微臣要让叛军知道,大明富有四海,将才济济,军威浩荡,在大明境内闹事只有死路一条。”魏忠贤吟风弄月,按魏广微他们事先教他的字句,说出一番令君臣都震惊的话来。“谢谢九千岁赠马之恩。微臣一定不负皇上、皇后、九千岁重托,一定歼灭叛军,擒拿匪首,高歌回京。”石剑向魏忠贤拱手道谢,慷慨激昂陈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诸位卿家,来,一起饮了这杯酒,为石爱卿出征壮行。”朱由校举杯而起。魏忠贤连忙自酌一杯,与张后并肩。“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皇上,请等着听微臣的凯歌。”石剑举杯,一饮而尽,随即牵马出宫。月亮像亭亭玉立的少女,飘舞在空,妙目散发出皎洁的柔光。石飞红领着陆海庭、岳凤、戚娟、张兰、杨樱花、戚美珍等人,在赖得出、来伙添的引领下,首次来到京城石府。“咦?那些锦衣卫呢?怎么府外一个人也没有?”来伙添有些惊骇地道,生怕石剑出事,急推府门而入。刘来福闻声相迎,见是赖得出等人,连忙热情倒茶端水。“石剑呢?”来伙添急问石剑下落。“哦……石大人官复从三品,出任平叛军筹粮官,领五百御林军出京了。”刘来福这才想起还没说石剑情况。“什么?昨晚他还说终生监管,连银子都送给我们了,怎么他……这么快?”赖得出与来伙添异口同声地问。石飞红等女的也是满脸的惊鄂。“要是石大人有事,老夫的人头还能在脖子上吗?皇上还邀请石大人一起进膳,黄昏时就入宫了。刚才风天桥还领人抬去了石大人的金盾和画戟,说是皇上要试石大人的武功,恐怕此会石大人已经领人离京了。”刘来福又向他们道出详情。“总舵主,不用惊叹了,石贤侄已领人离京了,公孙哥哥、罗中宝已随他南下。”便在此时,守在城门处的谢佳匆匆赶来。“奇了?怪了?”尽管谢佳已作解释,并是亲眼目睹,但众人对石剑如此离奇复职与统兵还是感到意外。“石姑姑,走吧,咱们也到蜀川去相助公子一臂之力,他的宝剑还在兰儿身上,兰儿得送还他,好让他杀敌。”张兰兴奋地拉着石飞红的手臂道。“兰儿,别去了,咱替他看家,有公孙文与罗中宝二人陪他去杀敌,足够了。咱入川,会很尴尬的。姑姑不想你在唐关与石剑之间为难。”石飞红却忽然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穴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杨樱花扶住张兰,好言相劝。“邪不胜正,小兄弟必赢!”谢佳举浆高呼。“走,到他后厨喝酒去。”赖得出酒瘾来了,领着来伙添等人奔往后厨,自己弄吃的了。刘来福听得石飞红住下,连忙领典如珠收拾房间。“凤儿,这宅子真大!”戚美珍羡慕地赞道,拉着岳凤,四处参观。“兰儿姐,你家那个大官好阔气呀!不仅宅子这么大,而且光送给公孙文的银子就差不多二百万两呀!往后啊,小妹可得讨好你了,姐姐得经常施舍小妹啊。”戚娟借机又逗张兰。“哈哈哈……”众人闻声而来,仰天大笑。“看来还是当官好,吃好、住好、穿好,什么都不用愁,这么大的宅子,够得上几个洪兴镖局了。”杨樱花在石府来回走了一圈,连声赞叹。“槐树真香!”石飞红扶张兰坐定,走到庭院,在银光下抚摸着那棵古槐,又眼望绿竹,若有所思。张兰又担心又惊喜又宽慰。“兰儿,石剑入川,肯定也会入荆,必然会与寇振海会合,这也是石当家不愿看到的。”杨樱花是闲不住的人,又附在张兰耳边低语。她的声音很细,戚美珍却听到了。“唉……真是有情人难成眷属。”戚美珍为石飞红与寇振海的不幸而长叹。蜀川境内,几乎插满了大乘的旗号。午后的浮云悠闲飘逸。徐关在原吕府前驻足而观,洒脱高远的感觉漫溢心胸。王彪躬身向他禀报进兵顺利的消息:“由于是突然袭击,白飞凤、邹汉英、雷霆三人率兵攻进了荆州,虽然遇到寇振海这样凶悍的对手,大乘兵马退出了荆州,但熊百通、水尚云领兵增援,及时赶到,成里应外合之势,杀散了荆州外围驰援的明廷兵马,还是困住了荆州。”白云飘飘,天空象湖面一样恬静。“南宫、聂小虎、龚寒玉三将领兵忽袭昆明也凑效了,竟然一举攻下昆明。沐激流怆惶逃出,聚合滇兵,反攻昆明,而游雁飞、叶佩敬、王正东又随后领兵杀到,又成里应外合之势,沐激流再度兵败,只好退却,无力支援蜀川的明军。”王彪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好,当务之急,须让刚联络到的钟万强、云剑清等人,领他们的帮中人马,增援围攻南安的明廷孤军。拿下南安,整个蜀川便落入咱们手中国,有天府之国作后盾,大乘天兵即可挥师北上。”徐关豪情满怀地挥了挥手,甚是兴奋。石剑与徐关即将对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底鹿死谁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四章 挥宫净身 - 一路风尘 - 石剑   “报,皇上宣徐大人、王元帅进宫。”此时王好贤的侍卫来来传。徐关与王彪相视一笑,随即进吕府内堂。“爱卿,眼下蜀川已成大乘的属地,朕刚与丞相商议,决定选妃和挑选太监,如何?”王好贤眼睛泛出色迷迷的样子。“皇上,南安守军顽固不化,蜀川尚不平静,明廷也将调兵而来。微臣感觉此时选妃,川中百姓创伤未好,恐有想法。不过,太监可以提前挑选,提前训练,为下一步进兵京城、定都打下基础。”徐关委宛反对。王好贤脸显尴尬之情。他虽是大乘皇帝,但无徐关声威,又不会统兵用兵,只能作傀儡皇帝。“皇上,姚家富可敌国,微臣建议着力辑捕、查探姚路阳父女下落,如能纳庞美玲为后,则大乘挥师北上,粮银就不成问题了。”王彪紧跟徐关,委宛转移王好贤的注意力。“唔……二卿之言有理。卿看太监一事……”王好贤要倚靠徐关用兵,不好强行选妃,便又提太监之事。“皇上,降官方世中、花天地曾是大明进士,见识过皇城气派,微臣提议将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四人先净身作太监,以他们四人来训导新挑的太监,为皇上以后治理后宫奠基。”徐关想想方世中奸滑无比,投向李国用,必成自己下一步的绊脚石,故提议作弄他们四人。“唔……徐爱卿之言有理。来人,宣禁军立即将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四人净身,责成四人为朕挑选太监。”王好贤也觉有理,立即宣旨。晚霞的坨红把天空装点的格外醉人。晚风清凉,彩蝶纷飞。徐关与王彪二人穿过吕府庭院,返身回元帅府,即是昔日的成都府衙。“大人,你刚才提议,可能不合王好贤心意。”王彪屏退左右,连忙提醒徐关。“不怕,毕竟那是提议,决定权在他手中。他选与不选,这是他的事情。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法笼络将士,尤其是要笼络那些十年来追杀石剑未遂、反而弄得伤痕累累的西北武林人士,将兵权牢牢掌控在手中。”徐关冷笑一声,不当一回事。王彪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做阉割手术的地方叫厂子,位于吕府附近的一间比较破旧的小屋。负责动手术的几名刀子匠,是李国用早就请好了的。夜色深沉,城中寂静。“丞相大人,不要啊,小人还年轻啊……”王朝、方世中、花天地与荀金翅四人,被李国用领人押着来到厂子里,个个哭丧着脸求情。“诸位大人,做太监其实也很好,你们看那个魏忠贤,不是挺有权威的吗?将来你们都成九千岁了,那可得关照本官呀!”李国用嘲弄地道,又朝几名大乘朝的御林军军官使使眼色。一名御林军军官随即点了王朝四人的穴道。众兵士将王朝四人抬上手术台。刀子匠用白布把王朝四人的下腹部和大腿上部紧紧绑牢,然后用辣椒水洗涤将要手术的部位,便举起了明晃晃的手术刀。刀子匠相视一笑,然后各自一手捏紧王朝四人的**与阴囊,另一只手用刀猛然将**和阴囊从根部切下。“啊……”王朝四人凄怆惨叫,疼醒过来,泪如雨下。眨眼之间,标志男人的宝物就与他们的肉体分离了。王朝四人即成不男不女之人。四名刀子匠各用一根白蜡针插入王朝四人的尿道,又用绳子拴紧,在他们的伤口处用一种浸过冷水的纸覆盖,然后小心地包扎好。“四位公公,你们不能马上卧床,必须由人搀扶着在屋子里走上两三个小时才能卧床。手术后三天,必须滴水不进。三天过后,拔掉白蜡针,尿喷涌而出,即阉割成功。”一名老成的刀子匠上前拱手对王朝道。“啊……好疼……呜呼……”王朝四人又疼又难过又难受,哭天抹泪。“四位公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所以,你们放心,你们的宝贝,小民们不会扔了,会想方设法加以妥善保管。公公大人伤好后,可拿六两银子来领。”又一名刀子匠上前对方世中道。“呜呼……老夫的小妾咋办?她们才十九岁?她们此生咋过?呜呼……”方世中哭哭啼啼,疼得脸色发青。“方公公,你放心,你的夫人和小妾就交给本官照顾吧,本官身子好,一定会让她们过上性福日子。”李国用轻轻地拍拍方世中的肩膀,随即吩咐御林军扶他们起来来回回地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荀金翅痛不欲生,在御林军的搀扶下,艰难地走着,失声大哭。刀子匠们没再吭声,将他们的肉根装在石灰粉盒里,藉以吸收血液的水分,保持干燥,接着用湿布抹干净,再浸泡于香油之中,待油渗透了,装在小木匣里,密封包裹。湛蓝的天空,在片片白云的衬托下,显得高远,遥不可及。艳阳下的南安城下,尸骨如山,被暴晒得臭气熏天。吕源、高迎强、张家轩巡视城头一圈,愁眉不展。城中已经断粮,开始宰马为生。城中的房屋的门板也已拆空作滚木弓箭了,有些房子拆石搬到地城头,遇大乘兵马攻城,便抛石砖而下。明军站立城头的已经不多,大都被箭雨射杀,坠城而亡,现城头的多是民众与捕快。吕初生、田路风、袁伟清三人杳无音信。围攻南安城的大乘兵马,不断增加。普觉领兵攻北门,普宁领兵攻南门,钟万强领丐帮弟子攻东门,云剑清领六合帮弟子攻西门。城外的难民不时加入义军,义军人马越来越多。这些武林中人仗着武功好,还不时潜城墙而上,幸吕源、高迎强、宋子青、马德辉、蔡坤轮流上城头巡视。否则,南安城早已破城。白云在天空中酣睡,艳阳洒下的光滚烫焦灼,城下的尸臭味熏上城头。城头的民众一阵恶心,不时有人呕吐。义军趁机放箭,南安城头不时有人在惨叫声中坠落城池,溅起血红色的浊水阵阵。“杀……”“不好了,有人冲阵营了!”吕源在城头愁肠百结之时,忽听得北门义军一阵慌乱大叫。他抬头望去,但见二人挥刀舞剑,策马直撞。“路风、伟清回来了,这下可好了,援兵到了。”高迎强心头一阵兴奋,高声尖叫起来。“宋子青、仇扬、刘健,你们三人杀出北门,迎田大人、袁大人进城。”吕源愁云立散,当即下令。“高迎强、蔡坤,你们二人到北门守住,以防万一。”吕源又侧目而视吩咐。“杀……”宋子青、仇扬、刘健三人,策马奔出北门,杀入义军敌阵,与田路风、袁伟清二人首尾相应。义军阵营当即大乱。普觉大怒,挥铲上马,尾追田路风,挥铲狠击。吕源张弓搭箭,一弓三箭,径朝普觉当胸射去。普觉无奈,只好舞铲挡箭。田路风、袁伟清二人从他身旁策马飞掠而过,袁伟清还趁机一剑劈在普觉的马臀上。“嘶哑……”普觉战马撕痛,乱蹦乱跳,反而驼着他在阵营中乱窜。田路风等人顺利进城,向吕源禀报荆州被困、昆明被占,荆湖与滇贵二地派不出援兵来救,陕甘而来的五万援兵因剑阁关在义军手中,而不能入川。“陕甘兵马不会绕道陕荆交界入川吗?”吕源闻言,暴跳如雷,拍案跺脚。“陕荆界已被荆中武林中人金子光、张居然、梁洪志等人堵住,他们削竹签、设陷阱,陕甘兵马也曾派一部绕道陕荆交界,但死伤惨重。现驻留在川陕交界的兵马,不时遭遇早早潜伏的陕西斧头帮陆青山的匪徒袭扰,且因粮草不济,行动缓慢。”田路风赶紧解释。“唉……”吕源等人连声慨叹。“大人,咱们现在突围还是有希望的。”许礼如惊弓之鸟,急向吕源提议放弃孤城。“许大人,本抚及川中三司皆在南安城中,你弃城而逃,还有颜面去见皇上吗?”吕源勃然大怒,愤然而起。“下官决计与吕大人、南安城共存亡。”高迎强跟着立到吕源身边。“下官提议仅供大人参考,仅供参考。”许礼闹了个满脸通红,尴尬而退。“诸位大人,不要慌,据敝派师兄弟探报及飞鸽传书,皇上高度关注南安城,除调陕甘兵马五万入川救援外,另派石剑任平叛军筹粮官,加派国丈张国纪、锦衣卫右都督慕容胜领御林军五百监粮,相信南安城会有救的。”田路风又将江湖所传消息报上。“什么?那小杂种任筹粮官?”“叛军统帅唐关……哦……徐关可是他提携起来的叛军内应,小杂种不会投敌吧?”“唉……朝廷咋派这种人作筹粮官呢?”“太好了,有石大人筹粮助阵,这下子咱们有救了。”石剑能否筹到银粮,重振大明军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五章 军机泄密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大人真是福大命大,不仅上京无事,还统兵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徐关虎毒,石剑狼狠,虎狼相争,必有死伤,且看鹿死谁手了?”一时间,府衙公堂上议论声声,反而无人关注南安城是否能守得住,集中上的焦点又放在了石剑的身上。蔡坤、向来香等人是非颠倒,漫骂石剑可能与唐关私通。宋子青、苏醒、朱祥等人是感觉时来运转,南安城有救了。吕源、高迎强、许礼、傅星等人,闻得石剑也参加平叛,瞠目结舌。袁伟清、仇扬、刘健等人等着看石剑与唐关二虎相争的好戏。夏天的夜晚有些闷热的。在漆黑的天空中,月亮慢慢的升起来了。义军三部尚书及灭明元帅府众将,齐集吕府庭院榕树下,紧急商议拦截石剑入川一事。“瞧本部所见,石剑也不过如此,他被徐大人象耍猴那样,怕什么?大乘可是将多兵广,又坐拥天府之国。现在荆湖除荆州外,其他府州已落入大乘的手中。本部估计不久,便可进兵江淅了。”吏部尚书茅全盛不以为然地道。“不能小看石剑,他两次被押解上京候查候审,两次不仅不死,反而权力更大,官衔更高。此人表面看只是狼狠,却历经诸多风险,在风险中练就智勇,他能说服木匠皇帝派张国纪、慕容胜随同押粮,已经说明此人文武有过人之处。”户部尚书于宏志立即驳斥茅全盛的轻敌。“本帅曾在石剑身边呆过两年多,知道此人城府颇深,并不似江湖中人所说的那样只是个小淫魔,或象蔡坤他们所说的野狼那么简单,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可以这样说,此人只要是没睡着,他的脑子都在思索着下一步如何办的问题。”王彪将自己所熟悉的石剑形象讲述出来。庭院里一时哑然无声。这些人没起兵前已听说过石剑的事情,还不时得到过徐关提供的线报,此时又经王彪一说,感觉石剑才是最难对付的敌手。“不要说他了。石剑不过是筹粮官而已,并不是真正统兵的人。统兵援川的人是陕西都司杨廷,兵权掌握在他手里,石剑作用不是很大。”徐关见石剑名字一出现,便镇住了自己周围的人马,颇为恼火。“那请徐大人提个对策吧。”于宏志不想与徐关闹矛盾,随即调和地道。“陕荆交界、川陕交界的路已经堵死,陕甘来的明军步步后退到陕西境内了。石剑纵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单人匹马越过剑阁关或是陕荆交界,倘若是大队人马,咱们的江湖线人肯定知道且会来报。但是,来川的路还有很多,诸如水路、沿中原至皖南下、或从西宁一带来川。”徐关当即让人提来灯笼,展开地图。“救兵如救火,他沿水路的可能性不大,由甘肃赴川路途更远,沿中原至皖南下,先入荆州解围倒有可能。”方世中捂着下身,忍痛而来,指着地图道。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大乘朝阉割成太监?此时唯有多出点力保命了。“方公公之言有理。必须在豫皖、荆皖一带部署些江湖中人、帮会查探拦截。据宫中线报,石剑此次用的是重兵器金盾与画戟,骑的是浑身雪白的白兔马,也就是抢马帮前帮主贺刻舟的坐骑,加之他身边的彭金石等人也很好认。”徐关赞了一句方世中,又指着地图分析。方世中却感“方公公”三字特别剌耳,心头一阵悲凉。“本帅立马派人知会中原的青竹帮苏金山、护院帮胡非为、飞鹰帮彭佰精,让三帮会分派人手,在这二处要塞设击查探,如遇上又拦不住,让他们飞马兼飞鸽快报。”王彪点了点头,立即派人飞报传讯。“还有,须抓紧攻打南安,同时再增兵围攻荆州。”徐关点头赞成,又作补充。三部人马均表示赞成。月朗星稀,徐徐清风。石剑出宫,会合所属亲信彭金石、潘栋,径扑南门,岂料未到南门,却遇上安印其夫妇乘马车而来。他们二人眼泪汪汪地要随军给石剑做饭。石剑感动地点了点头,并将金盾与画戟放在安印其的马车里。会合张国纪、慕容胜所率的五百御林军后,直奔出城。在城郊不远处,却又意外地碰上了程勇度、罗中宝、公孙文、唐朝元、令狐安等人。原来公孙文是因为碰上两派人马,才滞留城外的。公孙文及唐朝元等人见石剑竟领兵而出,不由大愕。尤其是唐朝元与令狐安二人刚听公孙文讲完石剑被朝廷终身监管居住的事情,不到一个时辰又见石剑领兵出京了。“国丈、慕容大人,你们先行一步,未将随后就来。”石剑见人多停下不便,忙让张国纪等人先行。“诸位,陕甘兵马缺粮,皇后娘娘联合朝中大员保举石某出任平叛兵马筹粮将官一职,诸位如方便,请助石某一臂之力,大恩大德,他日再言谢,情况紧急,就不多说了。”石剑下马,朝唐朝元、令狐安等人拱手,坦阵相告。“大哥,小弟随你从军……”罗中宝迫不及待地道。“你简直就是个大骗子,害得爹娘担心死你了,日夜奔波上京,你却无事。哼!还想我们帮你?没门!”“火凤凰”唐美林气呼呼地道。她体态婀娜,娇如春花,神态天真,双颊晕红,执剑发怒,娇嗔可爱。郭啸天在旁边看得如痴似醉。李天笑见唐美林出言训斥石剑,喜形于色。“美女姐姐息怒,事出有因,相信公孙叔父以后会告诉你们的,来不及了,石某在京有处大宅子,请公孙叔父领你们……明儿进城吧,到府上歇歇,看府的刘来福原是涪城府衙差人,老实人,他会招待好你们的。”石剑见前方人马已经远去,不想落后,连忙移开话题。“我们没住过大宅子呀?”唐美林闻得“美女姐姐”四字,怒气稍息,但仍有些怨气。“林儿,别打碴。”唐朝元连忙喝阻爱女,拱手对石剑道:“叛军占川后四处打劫,老夫也盼能为黎民出力除匪,一起走。”“哦……刚才老夫看有青竹帮的人飞马出京,就在将军之前,不会是……”令狐安插言进来。“这么晚了,还有匪帮弟子离京?谁开城门?其中肯定有因。”彭金石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看来宫中有叛军线人,肯定是我刚才与皇上所议军机大事泄露了。弟兄们,做好警戒。潘栋,亮灯,拿地图过来。”石剑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忙到一棵树下,摊开地图来看。树影斑驳,行军灯笼桔黄昏暗。“倘若有人泄密,咱们的行军路线可能会被堵死。川陕的剑阁关本来已有叛军把守,咽喉之地,难以通过。由皖荆、豫荆、甘川入川,路途太远,救兵如救火,来不及。”潘栋自得石剑重用后,也是勤学苦练,指着地图线路喃喃自语。“看来咱们得分头行动,不能聚在一起走,而且得请宝弟扮成我的样子,大摇大摆走一趟,以吸引匪帮探子。”石剑当机立断,调整思路。“我?”罗中宝惊世骇俗地问。“不错,救兵如救火,我必须沿直隶、山西、陕西通剑阁关入川,没得选择。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陕甘人马虽然调动赴川,但他们的粮草不多,须由我筹粮接济。我必须抢在大军前面筹好银粮,否则,大明兵马不战自乱。”石剑以无可置疑的口吻说道。圆月又弯,似要回云层歇息了。“要是我们不帮你呢?”唐美林听石剑有求于她,可得意了。“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法子。不过,有宝弟相助,可能行动会更方便些。”石剑既打击她,又哄抬她。唐美林登时气泄,垂头一边。“六哥,你说咋走?小弟听你的。”罗中宝却很高兴。“你骑我白兔马,拿我画戟和金盾,稍作画妆,哦……彭金石、潘栋随罗中宝行动,沿直隶、晋冀荆线路行走,一路要快,到荆后选择丛林等我到来。”石剑随即设计。弯月隐入云端,繁星闪闪。“大人,卑职跟你走……”彭金石他们一时未明白石剑用意。“既然军机泄密……哦……当然也不一定,只是为防万一,叛军必画我的像和马,在途中设伏或拦截。你们策马如飞,他们更加紧张,才能瞒天过海。”石剑解释一通。他们几个蓦然明白了。“余力,立即策马追上幕容胜大人,让他单骑加快入陕,知会陕甘兵马,不急也不缓,并分兵小部由豫皖入荆,大部驻留川陕,但见剑阁关火焰箭起,立即闯关。”石剑随即收起地图入怀,吩咐余力快走。“公孙叔父,这里你轻功最好,请你随我冒险一趟,乔装一下,日夜兼程,潜往剑阁关,打开关门,迎接平叛大军。”石剑又走到公孙文跟前。军机泄密,谁会是内奸?石剑新调整的部署,是否可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六章 美人芳踪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义不容辞!”公孙文言简意劾地道。他与石剑已相交十年。在武林中人中,他与谢佳和石剑的交情是最深的。“程大侠,刚才公孙叔父说石女侠可能到石某府上了,麻烦你明日入京相告。二位掌门,对不起,晚辈得走了。”石剑又拱手相请程勇度,然后朝唐朝元与令狐安一躬身。“大哥,你可没兵器呀?”罗中宝拿来金盾与画戟,又对石剑道。“罗家弯刀也是武林一绝,借我一用即可。”石剑走到他跟前,取下他的弯刀,随即上马。他与公孙文二人策马如飞,率先而行了。丛林中黑乎乎的,唯有每个人的眼睛在闪亮。“太不近人情了吧?咱们可是帮他啊。”郭啸天不满地道。“天儿,救兵如救火,石将军已重复多次,现今可不是讲人情的时候。”令狐安随即喝阻。他又对唐朝元道:“唐兄,西北武林中人多数参加义军,咱可不能与之公开决裂呀?”“唔……唉……朝廷腐败,其实义军也没错,只是烧杀有些过分……”唐朝元似乎没有相助明军的打算,点点头,又叹气。“爹,那你刚才……”唐美女大愕地问。“爹刚才也没答应姓石的,只不过不想驳他面子。”唐朝元淡淡地道。“那你干嘛不阻止公孙文与罗中宝?”唐美林见不能参与石剑领兵平叛,心头颇为失望。“公孙文是雄樱会的,爹是雪山派的,雪山派岂能干涉雄樱会的人?”唐朝元冷冷地道。唐美林自讨没趣,闪身一边,不再吭声。“就是嘛,姓石的给雄樱会二百万两银子,可没给咱分文。”黄如才也滴沽一声,相助师父。“你见钱眼开啊?你为何不加入雄樱会?没听公孙文说嘛,石姑姑分文不动,全隐蔽埋藏了。”唐美林气呼呼地道。黄如才登时语塞,十分尴尬。蝉鸣虫吟,丛从中散开出阵阵淡淡的花香。程勇度不语,心想没想到唐朝元原来是这样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难怪江湖中人称他“八面光”。他闪身树下,抱着金锏,闭目养神。“吃点干粮吧,大伙坐一起来。”任雪菁连忙打破僵局,拉着丈夫走到另一棵树下。她打开包袱,掏出饼干,分递围上来的众人。黄如才不好意思地打着火折子,收拾枯枝败叶。“程大侠,对不起,刚才唐掌门失言了,没顾及到你,请你谅解,大伙是江湖中人,要混饭吃的,请你莫怪意。”令狐安见不远处的程勇度没过来,连忙拿几块饼干过去,好言相劝。“没有,令狐掌门,谢谢你,歇会吧。”程勇度摆摆手,没接饼干,又闭目养神了。令狐安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只好与程勇度背靠背地闭目养神。李天笑与黄如才二人,堆着枯枝败叶,点燃一堆火。火光照人,映得众人的脸都是红扑扑的。“真的不帮姓石的?”沉静一会,任雪菁用手肘碰碰丈夫。“唉……难啊……咱们满脸风尘上京,本来就是因为关心他,但是参与平叛之事,还须慎重。倘若义军赢了,那些已成义军开国元老的武林中人岂会放过我们?”唐朝元又长叹了口气,还是感觉为难。“为难之处,说来听听……”令狐安走了过来。“一,雪山与华山两派,本已惹中原、西北武林中人讨厌;二,明廷确实腐败,不值得帮。三,咱们关心姓石的,本是瞧在姓石个人为川中百姓做了点好事份上,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瞧在东南武林中人份上。咱们确实犯不着与天下武林中人作对。”唐朝元仰望星空,又望望火堆,细细分析了原因。众人无语,均觉有理。夜色深沉,花草沾露。程勇度叹了口气,心想唐朝元这么想也是对的,他没有干涉公孙文,咱们也不能干涉他呀。他起身走了过来,从任雪菁的包袱里掏出饼干,咀嚼起来。众人相视一笑,冰释前嫌。天空只剩几颗星星在闪烁,丛林里恬静自然。“不过,咱没帮姓石的,也等于帮他了。”令狐安思索一下,又提异想。“什么?没帮他等于帮他?”李天笑惊诧地问。“是啊,咱如随姓石的一起走,大队人马那不惊动西北中原武林中人?他和公孙文二人轻功超卓,又作乔装,影响不大。”令狐安一笑,解释一通。“不过,姓石的对咱也很坦诚,象偷袭剑阁关的事情,都当众说出来了,咱可得为他保密。”唐朝元插了一句,严肃地对本门弟子道。“啸天,记住唐伯伯的话了吗?”令狐安点了点头,又叮嘱爱徒。郭啸天点了点头,又笑道:“师父,徒儿每天跟着你,还能对谁说?”“说不定,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好借咱们的口,替他布疑阵。”黄如才又提异议。“那咱们就更不能胡说了,免得他真布疑阵,到时武林中人有损失,又全怪咱们了。”任雪菁朝他喝了一句。黄如才又灰溜溜地拾干枯枝败叶去了。众人心头一凛,他们想起石剑诸多出人意料的行为,也觉有些道理。“咱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情,干嘛老围着他转呀?”郭啸天不满地冷不防说了一句。“十年武林都围着他转,你一人不围着他转,行吗?”唐美林冷嘲热讽地道。郭啸天只好张口狠咬饼干,掩饰窘态。李天笑心里不是滋味地望着唐美林。唐美林忽然发觉失口,便侧头拿水壶,仰头饮水了。“哈哈……也是……十年武林围着一个小孩转,而小孩做大官子,咱们呢?哈哈……天下武林还真闹了这么一个笑话。”程勇度忽然笑出声。“哈哈……”唐朝元与令狐安也笑了,有些自嘲,有些难过。残星明灭,东方欲白。众人累了,各靠树干睡着了。“哎呀……师妹呢?”众人朦朦胧胧中,忽闻黄如才一声惊叫,不由自主地睁睛拔剑拿刀,每个人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旭日东升,霞光万丈。众人衣衫沾露而湿,执刃四查,却不见唐美林踪影。鸟鸣蝉叫,鸟语花香,路上开始传来了马蹄声。“可能师妹打猎了吧?”黄如才听得马蹄声响起,喃喃地道。来人却不是唐美林,而是商贩,运着一车粮食进京贩粮的。众人又分头四查,还是不见唐美林踪影。路上行人渐多。“大哥,耽搁你一下,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一身红衣,骑黄镖马……哦……腰佩长剑,样子挺美的。”黄如才机灵地向路人打听唐美林起来。“哦……是见过,不过……没看清样子,她骑马很快,还差点撞到在下了。”路人拍拍脑袋,想起来了。“谢谢……”黄如才向他拱手道谢,急向唐朝元禀报。“真是女大不中留!唉……”唐朝元闻言,忽然想起爱女要去的地方了,不由仰天长叹。众人闻声围了过来。“走吧,咱们进京,逛逛石府去,看看这位少年高官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唐朝元避开尴尬,率先上马。“不找师妹了?”李天笑哭丧着脸追上来道。“她那么大人了,又是学武的……闯闯也好……”唐朝元模凌两可地道,扬鞭跟着程勇度走了。众人无奈,只好也跟着他们策马进京。月圆月缺,若隐若现。石剑与公孙文二人策马赶路,因事前派余力知会了张国纪,他们二人便不再停御林军临时宿营地,一路狂奔。“歇会吧。”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之时,石剑勒马叫住了公孙文。二人下马,在一处丛林中靠树吃干粮。“贤侄,如此军机,你刚才当众说出来,虽说是与两大门派坦诚相告,可是他们没有加入平叛大军之列,倘若泄漏,那可不妙啊?”公孙文吃块饼干,又停下来提醒石剑。“兵不厌诈,他们倘若传出去,也是好事。他们能保密,也是好事。”石剑呷了口水,不以为然。“怎么说?”公孙文大奇。“传出去了,徐关必向剑阁关增派人马,可以缓解南安孤城的压力。保密呢?那就不用说了。”石剑一笑。“倘若传出去,那可是增加咱们二人的压力呀!”公孙文却很是担心。“咱靠近川陕边界,便不再骑马,采取夜潜形式,剑阁关增再多人马也无用,最多是与前头的陕甘兵马打起来,伤不到咱们二人。咱二人沿丛林飞潜,凭你我轻功,无人能追。凭我的武功,叛军一般将领也难挡,必要时,我歼敌,你飞潜入关,我引开敌军,后随入关,入关第一件事就是杀散关门守兵,打开关门,放火焰箭。”石剑细细解释,便纳头睡觉。唐美林去哪里了?石剑是改变军机,是对唐朝元坦诚相告呢?还是故布疑阵?他和公孙文二人偷袭剑阁关能否成功?罗中宝扮作石剑,能否引起义军探子的注意?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七章 十分紧张 - 一路风尘 - 石剑   “喂,贤侄,怎么还睡?”公孙文感觉有理,却拉起石剑。“咱们黄昏时赶路吧,白天人多杂乱,再说马匹也需要歇会。”石剑却分开他,依然纳头睡觉。“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公孙文叹了口气,只好也纳头睡觉。夕阳西下,晚霞在天。石剑与公孙文二人策马上路,一路狂奔,不意在冀晋交界却撞上了前面点着火把策马的唐美林。“你们怎么还在我身后?”唐美林闻得身后疾奔的马蹄声,急拔剑防身,回头看时却是石剑二人。她下马拦住他们,又奇又羞又尴尬,讪讪地问。“令尊呢?”石剑反问。“无可奉告。”唐美林别过头去,心头一阵难堪。她想起父亲昨夜所说的话来,实难启齿。石剑一怔,脑海里立即思索起唐朝元他们的行踪,心里也确实怕唐朝元他们泄密,颇为后悔前夜对武林中人太坦诚了。“唐姑娘,歇会吧。”公孙文拿过唐美林的火把,踢过几根枯枝,点燃一堆火来。唐美林见石剑怔怔出神,不知他想什么,不好意思地收拾枯枝败叶去了。石剑坐下,仰天望空。天空没有月亮,繁星点点。丛林里蟋蟀吱吱,蛐蛐聒聒,噪声一片。“倘若唐朝元他们有异常举动,或是与武林中人联合,我该怎么办?”石剑心头忽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望望拾柴而来的唐美林,心道到时唯有挟她作人质了。“如果罗中宝有异常举动呢?”他忽然又想起扮作自己的罗中宝来,心头微微惊颤。“我到时也只好领慕容胜策马去荆州,与荆州城里的寇振海里应外合,先杀散荆州外围的叛军,以此来吸引叛军的眼球了。凭我与慕容胜二人武功,闯关斩将还是有可能的。”石剑立时又想遇到异常时又作他算的必要。“喂,你干嘛?不是要歇会吗?”唐美林见石剑望着火光怔怔出神,话也不说,不由心头火起。“哦……对不起,美女姐姐,我在想着前方的事情……”石剑回过神来,连忙道歉。“不怕,倘若罗中宝有异常情况,他身边还有我的人。哎呀……坏了,倘若我那些所谓亲信也有类似唐关……徐关的人呢?”石剑的脑海静不下来,一坐下,心里又是浮想联天,吓出一身汗来。“天气热,喝口水吧。”唐美林取下马上的水壶,递与石剑。“所以,途中不能再歇了,得日夜兼程。可是,唐美林是女的,她未必有这样的体力?算了,呆会让公孙文落后照顾她。”他仰头饮水,心里也在思索。“喂,留点水给我……”唐美林忽然大喊起来。“唉……对不起……”石剑这才发现自己仰头喝水,把水壶里的水都喝干了,还仰头举着水壶。“贤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公孙文替他拿下水壶。“唉……不紧张是假的……没想到宫中也会有江湖中人混入?”石剑感慨万端地道。“得得得……”忽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快闪闪……”石剑情急之下,拉起公孙文与唐美林要闪身。“谢兄弟?”公孙文却惊叫一声。“快放手……”唐美林初触美男的手,心头一阵惊慌,结结巴巴地道。石剑急松开她的手,闻声闪身而出。“终于追上你们了。”谢佳骑着一匹红马,人困马乏。他飞身下马,差点摔倒在地。“石姑娘让你来的?”公孙文见谢佳骑的是石飞红的宝马,心里已知原因。“不错,唐掌门……呼……有没有水……他们几个……进京城到石兄弟府上了……咕咕嘟嘟……”谢佳气喘吁吁,说话不顺畅,索性不说了。他接过公孙文递来的水壶,仰头痛饮。众人怔怔地等着他把话说完。“唐掌门提起军机泄密之事,石姑娘很急,让我骑她的马,一定要追上你们,她说石兄弟的马给了罗中宝,只要我骑上她的马,一定能追上的。”谢佳喝了一壶水,终于把话说完了。“谢谢……”石剑朝他拱拱手,心头还是有几分担心。“石姑娘说了,在剑阁关未得手前,谁也不能离开石府。”谢佳拱手还礼。石剑的心这才稍定下来,心头一宽,反而双腿发软,差点坐倒在地。“你不舒服?”唐美林关切地道。“没什么,可能太累了。”石剑慌忙辩解,轻轻地坐了下来。“哦……石姑娘问当时你们在内廷议事,还有谁在场?怎么那么快就泄密军机大事?”谢佳坐到石剑身旁。“皇上,皇后,国丈,慕容胜,风天桥,韩朝真,黄公公……后来用膳,来了很多宫女、太监搬桌子椅,尔后太监宫女退出,只剩下我们几个。”石剑扳着手指数了起来。“太监、宫女搬桌椅端饭菜时,你们没有聊军机之事吧?”谢佳紧问。“没有。他们走了之后,我们继续聊。黄公公、风天桥、韩朝真三人立在廷门……后来皇上要看我表演武功,差风天桥去领人去我府上取金盾与画戟……难道是风天桥?”石剑说着说着,猛然一惊,全身是汗。“你再想想,听说风天桥一直为你在张后面前美言……”谢佳提醒他。“风天桥拿来金盾后,又领命传高大人进宫拟旨,皇后、国丈同往,黄公公、慕容胜到御林军校场点兵……皇上听得魏忠贤求见,还关上内廷的门,不让他进来,里面就剩我、皇上、韩朝真三人。”石剑拍拍脑袋,细细想了想。谢佳三人一边听石剑讲述情形,一边替他分析。“也就是说风天桥没有听完整个……”唐美林蓦然提出风天桥似乎不可能泄密之事。石剑一拍大腿,打断她的话,道:“也就是风天桥并没听完整个过程,他只是来来回回。国丈、皇后、高大人是不可能泄密的,魏忠贤虽然在圣旨上膳印,但他不识字,且圣旨只是往后的人事任免,也无泄密可能。”“风闻慕容胜只是武痴,在京师是唯一无任何派别之人。”公孙文插了一句。“黄公公去御林军校场传皇上口谕,陪慕容胜点兵,尔后幕容胜领兵在南门等我与国丈。皇上更不能泄密,而叛军线人飞马出京,是在我之前。也就是说我离宫之后,韩朝真有可能利用换班之机,将情况透露出去。还有就是黄公公利用传完口谕之间,与线人联系上。”石剑接着又述说后面的情况。“按道理,当时京城已经关门,线人离京,一是本身是京师中人,自有腰牌;二是有人向他提供腰牌,方能出京。”公孙文又插了一句。“唔……此事也只能以后再查。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唐关……哦……徐关。他得到线报后,既在荆州又在剑阁关增派高手,在武林中人能飞潜的地方把关,我与公孙文无法潜入关中打开关门。而且,我担心跟随罗中宝的人中还有类似唐关这样的人。”石剑点了点头,脸显忧郁之情。“那咱们分头行动,你骑石姑娘宝马,快速入川,我去找寻罗中宝他们,往后让雄樱会各秘密分舵主弟子飞鸽传书。”谢佳闻言大急,蓦然起身。“好,谢大哥,借你铁浆一用。”石剑也立起身来,拿过谢佳的铁浆,倏然上了红色宝马,提疆就走。“喂……”唐美林、公孙文、谢佳三人一呆,要追却是来不及了。“谢兄弟,你往豫皖,我和唐姑娘赴川,到时再会。”公孙文急着要追石剑,也飞身上马,扬鞭而去。唐美林连道别也没有,便已飞身跃马。公孙文与唐美林日夜兼程,不顾劳顿,可迟终没追上石剑。这一日,他们二人在阳曲城郊树林里歇息。忽有雄樱会分舵弟子来报,称京城石飞红飞鸽传书,郭啸天趁夜深人静,不知去向。“可石贤侄已不知到哪里了?”公孙文忽然间好生难过,没想到赴川之路竟是这么远,这么难。唐美林跌坐地上,欲哭无泪。“公孙大侠,属下走了,陆青山他们相助叛军,已到剑阁,这一路上倒无人会为难你们,只是……弟子会传讯其他分舵的人,早日探寻石将军下落的。”那弟子向公孙文拱拱手,飞身上树而去。天空阴云密布,从西而东,黑暗压境。不一会,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还伴着阵阵狂风。公孙文与唐美林二人伤感迷茫地在树下坐着,没留意雨水从树缝中洒下来,浑身湿透,仍然不觉。雨后凉风徐徐,吹来阵阵爽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成都吕府开始动工改建为行宫。徐关、王彪等人在吕府后院临时搭建兵部与元帅府,召集从将议事。“据京城线报,石剑拟先袭剑阁,抢粮屯兵,后取荆州,再袭涪城。又据潘栋秘报,石剑知道军机泄密后,采取让罗中宝乔扮他沿豫皖入荆的方式,迷惑大乘将士,石剑则领着以轻功闻名于世的公孙文,仍日夜兼程赶赴剑阁,意图靠飞潜方式袭击剑阁关。”徐关将大明军机要情进行了通报。徐关已接到线报,证明军机确实泄密,到底谁是石剑身边的内奸?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八章 擒拿奸细 - 一路风尘 - 石剑   “潘栋夜半离开罗中宝,不知罗中宝可有警觉?”大乘朝成都知府兼守将马达提醒徐关。“没有,罗中宝虽是很机警,但想不到潘栋是咱的人。”徐关朝马达赞赏地点了点头。“石剑以为,军机泄密,咱们会以为他会调整策略,剑阁防务松散,而在其他地方增兵,他却仍按既定计划行事,仍取剑阁关,此人头脑还真不简单。”马达既赞石剑,又分析石剑的计中计。“对,如果不是有内线,咱们就输给石剑了。因为咱们肯定会认为,敌方知道军机泄密,必然会调整,不敢再袭击剑阁关,当咱们调重兵布防其他关隘,而敌方却按原定计划,继续袭取剑阁关,此计既简单又深奥。”徐关又肯定了马达的分析。“未将以为,石剑之前定下的由他奔袭剑阁,由罗中宝扮作他的样子引大乘天兵入荆的计策肯定不会有变,咱们须调轻功高手伏在剑阁关等候疲于奔命的石剑与公孙文二人的到来。”大乘成都府衙同知兼成都守兵副将白扬道。“未将以为,陕甘兵马大部驻留川陕交界,意在等候石剑到来,石剑之前既定计策不会有变,可将豫荆交界的苏金山、彭佰精、胡非为、金子光、张居然、梁洪志等人调到剑阁来。”大乘成都府衙通判兼成都守兵偏将岳亚茗赞同姬火清的看法。“本帅以为,豫荆交界设伏的苏金山等人不能调,仍在那里伏击罗中宝,好让石剑以为咱们中了他的计,而且至少要杀罗中宝或是罗中宝身边的人,伤这帮人越多,石剑就越会相信自己的计策没错,而且可以削弱石剑势力。”王彪不赞成岳亚茗想法,提出了异议。“好,石剑这小子满以为咱们会中他调虎离山之计,咱们偏不中,就让剑阁关成为埋葬他的地方,让飞鹰神探从此在世上消失。传令,让崆峒派、昆仑山派两派人马增援剑阁关。”徐关朝桌子上擂了一拳,对雄樱会相助石剑之事恨之入骨。“不过,涪城得加强防守,石剑意图得剑阁关后到袭击涪城,思路是对的,因为他之前是涪城的知府,在黎民百姓心中形象好,那里的人对他确实是感恩戴德。”王彪又提醒徐关。“唔……岳将军,你们弟兄二人领后三千,增援涪城,严防死守,且不得扰民。”徐关当即对赵铁山未来女婿岳亚军道。“王帅,你再领些将士去南安督战,务必尽快拿下南安,不能再让吕源他们活下去了。”徐关又侧目而视王彪。大乘将士随即分头行动。一阵狂风暴雨后,天上又是晴空万里。罗中宝虽有宝马,却负重前行,提着重兵器,加上一百多斤的身体,白兔马行动不再很快。按照石剑之前所示要吸引江湖中人的策略,罗中宝等人还须走大道。如此一来,在即将进入豫荆交界之时的小镇上,他被石剑追上了。石剑骑着石飞红的血红宝马,提着谢佳六十多斤的铁浆,风驰电掣,日夜兼程。他以独身行动,出奇不意地也来到了豫荆交界的小镇。他奔入此镇近郊丛林小路,开始缓行。因为途中没有梳洗,又经山岭,越荆棘,还被雨淋得浑身湿漉,样子虽不是全非,在马上也一时难为江湖中人辩认。正午时分,太阳有些热辣,行人稀疏。再出小镇走十余里,便是豫荆交界山林,如何来探路而不会掉入陷阱或是不幸马踏竹签呢?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几条通荆或入川之地,徐关必须设伏的。朝廷内忧外犯,不少武林中人都靠向义军,意图改朝开元,作开国元老。气温上升,热风拂面。“谢佳?他咋会骑石飞红的宝马来此?”石剑缓缓前行,忽听一声极细的私语声,看来有人把自己当成谢佳了。他忙提浆掩脸,只露眼睛。“不对,谢佳壮如铁塔,个子不高。”又有一人私语说话。石剑双腿一挟马肚,宝马随即四蹄翻飞,霎时间奔出了丛林小路,驰入小镇。小镇倒也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叫卖声、讲价声、呼喝声响成一片。宝马自觉缓慢下来。天空很蓝,阳光耀眼。“白兔马?”石剑举目而望,见前面一处招牌醒目的“豫荆客栈”前停着自己的宝马,便知罗中宝等人到了。彭金石在领着店小二喂马。“彭金石是曾受蔡坤指派暗杀自己的人,此人应该不会是外人。潘栋是与唐关一起应考而来的。”石剑下马,低头缓行。“彭大人,买到十几条狗了。”石剑正想上前暗找彭金石之机,却见安印其夫妇用马车装着十几条狗过来。清空洁净,万里无云。“看来罗贤弟也是智勇双全的人,他竟能想到用狗探路?哈哈……”石剑内心暗笑,便不再往前。他想,且看看罗中宝呆会如何往前再说。彭金石领着安印其夫妇走进店里去了,想是向罗中宝禀报成功购狗之事。石剑忍机挨饿,在小摊处欲买几块饼干、面包来吃,身上却没有碎银。“唉……做官久了,倒忘了带些碎银,以前是前护后拥,什么事情都有人替我打理,现在我却是孤身一人了。”石剑把饼干与面包还给小摊的人,内心又是幽幽长叹。他心道:如果以后没官做了,肯定很不习惯。他抬头之机,不经意间发现竟然有人跟踪自己。他用头发蒙住脸,透发缝侧视,不由一惊,身后数人中有一人是潘栋。石剑反手提浆,继续前行,经“荆豫”客栈而不入,而后微转身而视,却见潘栋已闪身进店,另几条汉子还在跟着自己。石剑提浆上马,缓缓而行,驰入丛林小路。树影斑驳,茂林遮荫。不一会,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回头看时,却是罗中宝一行已经启程。石剑忙提疆绳,闪马路边,让罗中宝的马队先过。刚才那些跟踪他的汉子不见了,背后小镇依然熙熙攘攘,人流难分。“这位好汉,你怎么也用铁浆?”潘栋、彭金石二人殿后,经过石剑的马旁时,潘栋勒马相问。彭金石立即停下马来。石剑不语,披头散发,衣衫破碎,风尘满脸。“喂,好汉,在下有一位朋友……哦……是雄樱会的谢佳,他也使铁浆的,你是他弟弟?”潘栋一时倒没认出石剑来。“潘兄,别多事,走吧。”彭金石在稍前面招手喊道。“刚才入小镇的丛林里,你也在吧?”石剑忽然头甩长发,露出真面目来。“什么?你是石大人?”潘栋蓦然一惊,不由自主地提疆后跃数步。“石大人,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彭金石欢呼雀跃般地纵马过来。罗中宝掉转马头,驰骋而来。“拿下潘栋……”石剑蓦然大喊一声,扬浆一横,已封住潘栋去路。他在由隶入晋遇到唐美林时,就一直在思索罗中宝身边的人是否还有奸细了。罗中宝与彭金石一怔。“大人,你怎么不认识卑职了?”潘栋惊恐万状,却仍是笑嘻嘻的样子,忽然一钩划向彭金石。“你还想抵赖?”石剑纵身离马,铁浆一升。“当……嘶……”浆钩相碰,火星四溅。潘栋猛划一钩,本是想杀彭金石措手不及,没想到碰到石剑手中的铁浆上去了。石剑神力加铁浆重量,一浆便震飞了他的钢钩。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流血,差点摔落下马,跨下坐骑长鸣嘶叫,惊闪侧边。石剑趁势而上,一掌拍去。“砰!”潘栋被石剑一掌推跌下马,摔得头破血流。他跨下坐骑惊乱而跑。石剑双足落地,铁浆点在潘栋的咽喉上,怒目而视,道:“说,你与唐关是一伙的?是不是?当年你们是合谋一起应考的,对不对?”“大人……”“大哥……”罗中宝左盾右戟,策马过来。彭金石吓出一身汗来,没想到潘栋会忽袭自己。他忽然又想:若是石剑也认为我是唐关的人,怎么办?妈的,此人也太精明了,难怪格格失身于他。“哈哈哈……姓石的,你来迟了,徐大人一切都部署好了……哈哈……”潘栋强忍疼痛,扬指朝石剑一指,仰天大笑。彭金石目瞪口呆,瞬间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潘栋可是两年来与自己朝夕相处,兄弟相称啊?山花飘香,山风送爽。后面入林荫小路的乡民吓得纷纷退开。彭金石飞身下马,扶起摔得头破血流、晕头转向的潘栋,将其双手反错转背。他一剑架在潘栋脖子上喝问:“你的同伴还有谁?石大人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替徐关卖命?”潘栋既羞愧,又难过,咬牙不语。“六哥,对不起了,小弟失职了。”罗中宝难过地对石剑道。他走下马来,将金盾与画戟递与石剑。“贤弟,错有错着。你的银枪呢?”石剑连忙安慰,放下铁浆,接过金盾与画戟。罗中宝飞身下马,将宝马也送还石剑。石剑将如何置潘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三十九章 血肉铺路 - 一路风尘 - 石剑   茂林枝摇,风吹草动。“汪汪……”“多多”一跃下马,亲热地咬着石剑的裤脚。“六哥,幸亏有你,差点出大错了。”罗中宝满脸惭愧。“兄弟,不必自责,我给唐关骗了,还铁腕知府呢?格老子的,以后一定要将他们斩首示众。”石剑悻悻地道。他拍拍罗中宝的肩膀,又道:“呆会你骑宝马,我驾马车在前,放狗先行,然后飞身穿树而行,你领人随后而来。”“怎么?你不去剑阁关了?”罗中宝愕然地问。“军机连泄,咱们再搏搏,以错打错,奔袭荆州,与寇振海里应外合,杀散荆州外围叛军再说。”石剑用手指撩撩头发,感觉头痒。艳阳隐身,乌云遮顶,林间黑沉沉的。“大人,京师泄密的是韩朝真。”潘栋终于松口。“潘栋,你跟本官多年,不管如何,感情是在的。我不杀你……你走吧。”石剑望着头破血流、脸青鼻肿的潘栋,叹了口气,摆手让彭金石放人。“大人,不可,他要是向唐关……哦……徐关报信,那你在此显身之事又……”彭金石却摇头阻止,同时提醒石剑。“算了,大局已定,他去报信也无用,咱们兄弟一场,昔日同桌共餐,同在一院子里睡,放了,留他给徐关收尸。”石剑摆了摆手。彭金石松手,心也方定:看来石剑并无认定我也是奸细。潘栋跌跌跌撞撞,差点摔倒。一阵风吹过,乌云又散,阳光重现。“潘栋,你如不敢去见唐关……徐关,本官赠你万两银票,你归隐山林,好好生活。”石剑又扶住他,掏出一张银票给他。“大人……呜……”潘栋心头被石剑震撼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痛哭。“潘栋,石大人从未曾亏待过你,什么时候当你是部属喝使过?你好好想想昔日在涪城石府是如何过的?”彭金石一脚踹翻他,怒骂声声。“剩下的兄弟,相信不会背叛我。咱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前面豫荆交界就是鬼门关了,肯定有伏兵,有竹签,有陷阱,有暗箭。我驾马车送狗入阵,罗中宝骑宝马殿后观察,彭金石看护好大伯、大娘。”石剑不再理潘栋,提盾持戟,准备闯关。石剑说罢,解下弯刀递还罗中宝。“不,小弟来……”罗中宝接过弯刀,倏然扶开安印其夫妇,驾起马车就走。“罗兄弟……”石剑提盾持戟,急跃上马驰追。“潘栋,你有万两银票,去哪里都行了,走吧。”彭金石抛下一句话,跃上血红色宝马,提刀奔向安印其夫妇马车前。“不……愚兄也去……”潘栋的良心被一次次震撼,忽地将银票往彭金石怀中一塞,爬上一匹马,随后向石剑奔去。“大娘,你们小心点。”彭金石朝马车里的习以玉道声,策马随后跟去。山路崎岖,越走越狭。残阳如血,晚霞在天。石剑与“多多”纵马奔驰,越过罗中宝的马车,金盾护身,挥戟披荆斩棘,在前开路。“汪汪……”“多多”叫了起来。“吁……”石剑收疆勒马。“宝弟,放狗……”石剑见前面虽然还有路,但似近期没有人走过,林密阴森,雨天的泥泞里没有足迹。罗中宝持枪下马,抽出弯刀,斩断马车里十余条狗的套绳。“汪汪……”众狗得还自由身,狂奔下马车,分散四奔,也有狗直入茂林小路。“汪汪……”惨叫声中,几条狗踏着竹签而倒,后面的狗不再前行,四散而跑,又不时有狗踏着竹签而倒。“六哥,我探路……”罗中宝提枪舞刀,飞身上树,穿林而去。石剑要叫已来不及了,他回头对彭金石道:“我带有火焰箭,如路开通,我会放箭,你看好宝马。”石剑道毕,将画戟插地,提盾飞身入林。夕阳西下,山林间阴风骤起。“如此忠臣悍将,倘能为我金国所用,那该多好啊!”彭金石含泪勒马,双手握浆,高度紧张。马下的“多多”,“汪汪……”直叫。“嗖嗖嗖……”罗中宝与石剑二人一前一后入林,冷箭嗖嗖。罗中宝舞刀护身,石剑有金盾挡住。“哎呀……啊啊……”石剑左手金盾护身,右手一招“天女散花”,甩出一把石子,四周树上登时有人中石,摔跟头下来,反而给草地上的竹签扎死扎伤,一阵惨叫声四起。罗中宝有样学样,一把小弯刀也跟着甩出,树林又是传出“啊啊”惨叫声。箭雨渐细。石剑甩完石子,又放毒针。他与罗中宝二人一路从树林中飞纵,一路挥洒暗器,一路听闻惨叫声。“拦住他们……”丛林里的惨叫声停了,箭雨也渐停,跃出数十条汉子,持刀握剑扬钩横棍。“宝弟,抓人回甩铺路。”石剑一声道毕,双足在一棵树干上用力一点,身子如巨鸟穿林,同时将金盾往前一掷,力甩千钧。“啊啊啊……”三条汉子先后被撞飞。石剑瞬间晃到那些汉子跟前,踏在金盾上,紧跟是蹲腿划圈,双掌先后推出,“呼呼呼”风响,已是一招迅猛绝伦的“三英会吕布”使出。迎面而来的几条汉子登觉狂风怒号,脸疼胸闷,眼睛也睁不开,忽然间身子中掌如断线风筝飘散飞起来,倒跌数丈,喷血而亡。石剑挟手夺过钢刀,一招“八方风雨”,瞬息之意,在前后左右上下,连砍八八六十四刀,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吓得林鸟惊飞,眼前血水飞溅,残体断臂四散。罗中宝随后收刀持枪而至,踏在金盾上,枪挑手抓,将残尸回甩铺路。石剑扬刀显威,一招“八方风雨”使毕,便又纵身一跃,大吼一声,这一声“佛门狮子吼”真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四周未及逃开的汉子,登觉晕头转向,七孔出血,连哼一声也来不及,扑地而倒。石剑再往前探,运刀护身,附身飞掠,抓起地上的尸体,不时回抛。他身后的罗中宝趁早势枪挑,又将尸体挑往身后铺路。天色渐黑,血光映眼。二人如是如此向前,身后铺出了一条尸体鲜血之路。其他伏击的汉子吓得不敢再来了。“宝弟,你守住这里,我往回奔。”石剑见无人杀出,便又拾盾飞掠出林。林外守候的彭金石、潘栋此时已与伏击的帮匪交手,虽败不乱。石剑飞纵而来,盾砸掌劈。“啊啊啊……”血水将石剑的金盾染红。“扯呼……”金子光、张居然等人见势不妙,只好逃之夭夭。“点火把,快将尸体甩出铺路。”石剑一声令下。三人抓起地上的尸体往前直甩,与前头的尸体衔接,铺出一条鲜红的肉路来。“你的马给我……”石剑还不放心,推开潘栋,飞上他的马,纵马如飞,踏尸而过。“当当……”前头的青竹帮帮主苏金山等人见只剩罗中宝一人,便出林围攻他,欲杀之而后快。罗中宝双手握枪,挑扎扫捅,银枪挥洒,力战苏家五兄弟,竟能打成平手。石剑纵马踏尸而来,飞掠而过,手起盾落。“啊……”苏小山被已染成血红色的金盾砸得头颅碎成骨片,尸体矮了一截。罗中宝身子旋转,抽刀横扫。苏铁山一声惨叫,尸体分家。兄弟二人再为石剑铺路。苏金山大喊一声“兄弟……”却不敢留下再斗,领着苏银山、苏铜山慌忙飞身入林。石剑策马继续往前探路,头也不回。“嘶哑……”跨下黄镖马忽然马失前蹄,掉入陷阱。飞鹰帮彭佰精领着弟子孙选值、张勇强等人趁机杀来。石剑在马失陷瞬间,掌按马背,身子纵飞而起,反手一盾,当面一把毒针甩出。“啊啊啊……”飞鹰帮数名弟子中针倒下,自觉倒地铺路。张勇强急功近利,刀砍石剑背心,被石剑反手一盾,砸得面目全非,连惨叫声都来不及了。“强儿……”彭佰精失声而泣。“啊啊啊……”他身后的数名弟子在罗中宝的银枪下又飞来飞去,连陷阱也填好了。彭佰精不及抓起爱徒尸体,急奔入林,可是来不及了。他快,石剑更快,身形一晃,拦住他去路。孙选值吓得连师父也不要了,想逃却被罗中宝横枪挡住。“得得得……”彭金石、潘栋举着火把,纵马赶到。“不想死的话,就在前领路。”石剑冷冷地对彭佰精道。“石大人,你的画戟……”潘栋奋力将画戟掷向石剑。石剑手缩袖但一卷,已将画戟钢柄揽住,一戟架在浑身发抖的彭佰精脖子上。“不走是吧?”罗中宝枪尖在孙选值脖子上划过。“哎呀……”孙选值一捂脖子,惊恐万状,乖乖在前领路。“哈哈……罗少侠是买狗探路,石大人是以匪帮尸体铺路、迫匪首引路,这也是战争史上一大奇迹呀!”彭金石仰天大笑,牵过白兔马给石剑。他忽然间又真的很佩服石剑的忠勇。石剑握戟飞身上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章 万人莫敌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握戟飞身上马。画戟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两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仍架于彭佰精脖子上,不偏不奇。“难怪石大人说大局已定,如此神功加奇谋,徐关如何是对手?”潘栋忽感自己暗投徐关真是傻瓜。彭佰精师徒在前引路,自然不会掉陷阱、踏竹签。众人入荆走入驿道后才放彭佰精师徒而走。旭日东升,霞光万丈。“前面有小溪,我洗个澡……”石剑下马,将金盾与画戟交与罗中宝,随后跃入小溪,脱衣洗澡。“快,站路边,替大人遮羞!”彭金石周到地领着众人,立在路边,挡住欲看石剑光身洗澡的路人的视线。“脑子有病!”路人骂骂咧咧而去。“公子……换身好衣裳,刮刮胡子……”安印其从包袱里掏出石剑的衣服,颤巍巍地来到溪边,为他刮胡子与梳头。“大伯真好!”罗中宝眼角湿润。“要是兰儿姑娘在,公子会过得更舒服些。”习以玉颤声低语,既是为丈夫恭谦,又慨叹落泪。众人心头一阵难过,一阵心酸。潘栋惭愧无比,血水遮脸,没有脸红。晨风送爽,朝阳升空,路边花团锦簇,树枝摇曳。“弟兄们,轮流梳洗,要以好的面孔,好的精神,杀向荆州,扬我大明军威。”石剑梳洗一新,神清气朗,白衣飘飘,回复俊朗英挺。“好……”众人高呼,一起跃入小溪中,相互溅水,梳洗嘻戏,情同手足,把年纪也忘了。潘栋光身一边,怔怔地看着,泪水忽然哗哗而下。这种手足般的情谊好似昔日在涪城石府一般。“大娘,大伯,你们二人乔扮先行闪开,撞阵在即,我顾不了你们……以后再联络。”石剑牵马车过来,将疆绳递与安印其夫妇。“是,公子……”安印其夫妇浊泪滑落,驾车而去。“宝弟,你骑石女侠的马在前撞阵,彭金石、潘栋居中,我殿后。你杀到荆州城下,高喊龙庭都尉、大明平叛筹粮官石剑来救,高叫寇振海开城门。记住,叛军中有很多武林中人,但是现在两朝开战,没有人情讲,你不杀人,人必杀你,切不可心软。”石剑又将石飞红的宝马牵至罗中宝跟前。“六哥,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小弟明白。”罗中宝随即飞身上马,一骑当先,狂奔荆州城而去。众人先后上马,扬起阵阵尘埃。烈日当空,热浪扑面。荆州城墙斑驳,血染城池,烟尘四起。“赤冈守将谢平治所率人马,被叛军杨少华所部伏击四散,不能前来增援。”“报……天门落入叛军手中……”“报……黄鹤被叛军袭占……”潘汝浈领三司人马,并自己由江淅带来的亲信梁来兴、刘海、成正福、黄澄澄等人,巡视城头。谢平治之弟谢平日冒死进城来报。潘汝浈听到这样的禀报已不是第一次了。他无精打采地摆摆手,让人陪谢平日疗伤去了。寇振海与童格二人全身披挂,陪同荆州守将刘钦指挥军民守城,拆门板,搬石砖,造弓箭。围困荆州的义军已增至四万人。每门一万,从东南西北顺起,分由白飞凤、熊百通、水尚云、邹汉英、雷霆、典范,荆门帮的李逵新、宋朝雄等武林高手率领。只是荆城有寇振海这样的高手,又有刘海这样的清官,他们困城多时,还不能破城而进。城下尸体在烈日下已经发臭,护城池的水早成血色。双方兵马不时弓箭对射,惨叫之声日夜不绝。“潘大人,你看,西北外有人冲阵了,是白衣小将,好枪法,不知是何处驻军派来的?”潘汝浈刚走到西门城头,刘海闻声在他眼前指手划脚。“杨大人,白衣小将是谁?如此英雄之人,咋今日才来驰援荆州?”潘汝浈侧目而视都指挥司杨明宠。“石剑也来了……最后的那个是人石剑……”刘海身旁的童格又是一声惊呼。“什么?石贤侄?”殷有招惊喜交集,站在城头上。赤日炎炎,众人汗流颊背。来人正是石剑等人。首先冲入义军阵营,杀向西门的正是罗中宝。“罗中宝,你扬名鲁南,为何要加入明军?屠杀我义士?”邹汉英闻讯有撞阵,急全身披挂而出,左手磨盘鞭,右提落天斜阳刀。“邹汉英,你错了。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罗家可是世代忠良,你不想死的话,就闪开。”罗中宝大喝一声,枪挑刀劈。义军兵士无人能近,近者立死。“大乘王朝已立,你也可以将文武功献与大乘朝,以少侠之英勇,吾皇必喜。”邹汉英昔日与在铁爪庄与罗中宝曾有一面之缘。“少废话,让不让?”罗中宝谨记石剑教诲,一枪扫散近身而来的义军士兵,弯刀扬空。“罗中宝,你别狂。”雷霆纵马而来,左笔右枪,直扎罗中宝右肾而来。罗中宝大怒,弯刀划圈拦开,挺枪直扎。雷霆左笔掷来,双手握枪迎头砸下。邹汉英见状,挥鞭卷向罗中宝腰身,舞刀砍向他的马脖。罗中宝一招“横扫千军”,银枪环扫,双腿挟紧马腹,宝马驰骋。他弯刀顺势削向雷霆手腕,一招破二人辣手。三马驰骋分开,各掉马头再战。“罗兄弟,让开!”此时石剑金盾画戟杀到,大喊一声,纵身离马,金盾砸向雷霆,横戟斜劈邹汉英。盾风迅猛,戟风呼啸。邹汉英不先伤敌,急弃鞭横刀相挡。“卡嚓……啊……”邹汉英不敌石剑神功,连刀带人被石剑一戟劈成两半。画戟顺势而下,戟杆上的月牙刀竟砍顺着邹汉英的尸体而下,砍至马鞍,削至马背上。“嘶哑……”邹汉英的马惨叫嘶鸣,伏地而倒。石剑金盾劲风荡来。雷霆战马受惊,一掠而过。罗中宝银枪再扫。“砰……啊……”雷霆被扫跌出数丈,惨叫一声,吐血而亡。随后而至的彭金石、潘栋策马踏来,将雷霆践踏成肉浆。尘土飞扬,血水遮眼。“好功夫!”“真英雄!”城头的潘汝浈正为石剑为何显身而迷惑不解,身边的殷有招、刘海、寇振海等人已经齐声高呼。“潘大人,开城门接应,如何?”殷有招连忙提议。“点炮相迎!”潘汝浈见困荆义军二将瞬间倒在石剑与罗中宝的戟枪之下,不再想石剑怎么忽然间会来,点了点头。义军见二将伤亡,四散而开。石剑双足落地,金盾环扫,奔至身前的义军士兵“啊啊啊”惨叫起来,血肉横飞。他趁机又能飞跃上白兔马。罗中宝奔到城下高叫寇振海之名。“轰……”城头礼炮声响。寇振海、童格二将率亲兵,放下吊桥,守在护城池边相迎。“众弟兄,快进城。”石剑后发先至,舞画戟立在吊桥边。罗中宝、彭金石、潘栋三人鱼贯而入。潘汝浈率众官员走下城头,亲自相迎。“大明平叛筹粮官、龙庭都尉石剑参见潘大人。”石剑进城下马,朝潘汝浈一躬身。“什么?你复官了?”潘汝浈愕然地问。“大人请看圣旨。”石剑将画戟递与彭金石,放下金盾,从怀中掏出圣旨递与潘汝浈。“好啊……皇上圣明。”潘汝浈一看圣旨,连忙机灵地拱手向北而赞,尔后亲拉石剑之手入城,吩咐设宴相请。“娘稀屁!这小子竟然官至从三品了,昔日还是老夫保举入读国子监的,这才几年呀?”梁来兴瞄了一眼圣旨,看到石剑复官从三品,不由心头醋起。“娘稀屁!这小子真是神勇,昔日在西湖感觉他无非是江湖小流氓,没想到他竟能冲击千军万马……还当上了将军……”成正福见高官围着石剑,没敢过去相认拍马,心里一阵滴沽。“这小子真是不错,多次上京候查,多次获晋升。真是福将!”寇振海怔怔地看着长身玉立、神采飞扬的石剑。“大人,川荆皆是大人治下属土子民,未将请命,请调荆州军粮万石,前往南安解围,然后会聚吕大人,再袭川中其他城池,希望在大人的英明率领下早日平叛。”石剑待酒过三巡,躬身向潘汝浈请求援粮,又哄又抬。“城下义军数万,石将军如何护送粮草?”潘汝浈心里虽然高兴,但听说要万石军粮,却颇为犹豫,没说肯也没说不肯。“未将请求大人借兵一千押粮。交由罗中宝、潘栋、童格三人随后出城,未将与寇将军先出城撕杀,吸引四门兵来困。凭罗家枪法,罗中宝一定可以押粮到南安解围。”石剑胸有成竹,滔滔不绝。“大人,未将如能同石将军出城撕杀,至少可杀敌大将数员,慢慢消耗叛军力量。”寇振海主动请樱。“大人,石将军所言有理,凭石将军与寇大人之英勇,城下无将可敌。这是振奋士气的大好机会。”刘海再见石剑,想起他与岳风情事,既感慨又维护他。潘汝浈会否批粮草给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一章 荆州解围 - 一路风尘 - 石剑   “潘大人,石将军是受皇上重托,为三军筹粮的。”殷有招灵机一动,抬出朱由校来。“大人,石将军二人出城斩将,下官随后领兵冲杀,逼敌退后十里。”杨明宠也提议须抓住机会。“石将军以金盾杀敌,利扬国威。”成正福终于瞅准机会,走过来翘指称赞石剑。“皇上和九千岁也是这么说的。”石剑闻殷有招一言,立时警醒,见潘汝浈还不答应,便把朱由校和魏忠贤都抬出来。“好吧,童格点兵,刘海领人拨粮五千石。”潘汝浈听石剑抬出朱由校和魏忠贤来,想想石剑如不是朱由校和魏忠贤共同作主,哪能官复原职?他不敢再摇头了。石剑一笑。他是从吏部、户部出来的,知道无论报什么数据,上司必打折扣,所以故意向潘汝浈万石粮草,果然被他打了折扣,但还得五千石。“罗兄弟,为保粮食,你不能只顾杀敌,需时时顾着粮草,吕大人他们肯定断粮多时、杀马为生了,虽然只有五千石粮草,但救的是南安城里的上万官民。”他拉过罗中宝,似老人家一样,语重心长。“小弟就是战死,也护粮草周全。”罗中宝挺胸立定,语气坚定。他想终于有机会从军报国了,一定会好好珍珍惜的。“愚兄先出西门,此时城外的熊百通、白飞凤等人肯定到西门安抚邹汉英的属兵,你稍后瞅机会从南门杀出。”石剑拍拍他的肩膀,又侧头对寇振海道:“寇大人,南安城下有普觉、普宁、钟万强、云剑清这样的高手,也请你护送粮草到南安。”“什么?你单枪匹马战熊百通等?”寇振海大惊,刚才还以为自己与石剑一道呢。“什么?寇将军也要走?不行!”潘汝浈哪肯放虎将走?“大人,未将等人先后冲杀,虽不能让叛军全退,便逼退他们二十里还是有可能的。荆州之困暂解,此后各府州的兵马会陆续赶到。再说,凭寇将军与罗将军之忠勇,杀杀南安城下叛军的威风,也可让大乘匪徒首尾难顾,这可是在大人英明率领下的平叛啊。”石剑没有与他急,媚媚道来,又哄又劝。他把平素哄小姑娘上床的那一套也拿出来。“好吧,哪你呢?”潘汝浈一听也觉有理,点了点头,又问石剑去哪?他还真如小姑娘那样被石剑哄得心花怒放。“寇将军他们押粮去南安,未将领彭金石各乘宝马绕城一圈冲杀,叛军必以为未将也赴南安,未将却忽袭昆明,让叛军大惊一场。”石剑拱手回话,甚是恭谦。“哦……潘栋、童格,你们要在前开路,无论谁战死,我都会请皇上给你们的家眷追封谥号,请拨重金抚恤。”石剑又侧身对牵马过来的潘栋等人道。“罗将军说得好,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人总有一死,能为大明捐躯,是很光荣的事情。”潘栋等人齐身立定,异口同声地道。“好,不必顾本将……开城门……”石剑提盾而出,纵身跃马,直扑西门。寇振海急提青龙大刀护送至吊桥边,以防义军趁机攻城。日影西斜,天空飘过一朵黑云。“死淫魔,你拿命来抵偿邹大侠的命罢了。”熊百通手提弯月大刀,水尚云双手握陆樱双枪。白飞凤则远远地提剑观望。他到现在也弄不清石剑到底是不是他兄长的儿子还是爱徒或是其他什么人。而且,他见识过石剑的武功,知道厉害,不想与之对阵。再说,他之前还因石剑出重金,而替石剑暗杀西北武林中人。“胜者王,败者寇。谁是死淫魔,见过真章就知。”石剑策马而出,举盾朝熊百通掷去,倏然纵身,双手握戟,劈向水尚云。熊百通见盾风呼呼,哪敢硬接?急飞身离马闪避。水尚云见石剑一戟劈来,也不敢硬接,一枪朝凌空而来的石剑掷去,然后飞身离马,也闪避开来。“啊啊……”金盾砸下,熊百通是闪开了,可他身旁的士兵却倒下了。石剑画戟下劈,顺势划开了水尚云掷来的钢枪。他横戟一扫,潮涌而来的义军士兵又倒下一大片。彭金石舞枪上阵,仗着马快,紧紧地跟在石剑身后。石剑趁空附冲,抄起金盾,跃身上马,在义军阵营中乱砸扫劈冲撞,如入无人之境。熊百通气得张弓搭箭,一弓三箭,齐射石剑背心。石剑右戟扫劈,左盾反挡。“当当当……”三箭正中他的金盾,又被金盾雄劲反震倒射,“啊啊啊”三声,背后而来的三名士兵中箭跌翻。“好……”荆州城头的潘汝浈等人连连拍掌叫好。殷有招趁势下令放箭。一阵箭雨袭来,义军士兵又倒下一大片,慌忙张弓搭箭,与城头的明军对射。潘汝浈吓得连忙躬身躲藏城墙之下,躬身走下城头。寇振海见石剑在义军阵中无人能敌,便放心地从南门杀出,护送罗中宝押粮赶赴南安。南门无大将,大乘的副将偏将如何是寇振海与罗中宝的对手?挡者立死,阵营大乱。罗中宝在寇振海强有力的护送下,瞬间领着千余兵马押粮出阵。寇振海不放心西北的石剑,又挥刀杀向西门。“寇大人,我的金盾借给你用,记得荆川交界必有伏兵,小心点,再会。”石剑白衣已被血水染成红色,策马奔到寇振海跟前,将金盾给他。寇振海接过,感觉沉重异常,想问石剑为何不带金盾,石剑却领着彭金石又冲入敌阵了。寇振海急绕城杀去,追上罗中宝等人,押粮前往南安。荆州东门打开,都司杨明宠领着刘钦、成正福等将士,趁西门、南门义军大乱之机,杀了出来。熊百通领兵来救,又遇石剑挥戟杀来,二人刀来戟往。三个回合后,石剑一戟撑住熊百通的大刀,倏然拔剑,一剑劈下,将他的马脖砍落。熊百通坠落下马。彭金石策马提疆一冲,吓得摔得头破血流的熊百通急滚入义军阵中。石剑与彭金石二人扬长而去。“此番跟着石剑,还真学到了用兵打仗之法,不辱大汗派我到中土一番。”彭金石尾随石剑,心思如潮。夕阳在天,霞光和着地面上的血水,天地浑然红色。荆城义军阵营,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帐蓬军锅倒塌,到处是残臂断腿人头。兵败如山倒。熊百通只好下令退兵十里,派员奔赴蜀川成都请求派大将增援。荆州城围稍缓下来,潘汝浈这才放心回府。天幕拉下,夜色沉沉。“彭兄,你往荆豫交界那条血路赴川,找到张国丈,让他命慕容胜见剑阁关火起,即与公孙文前来接应。我入川潜往剑阁关纵火,打开关门。”石剑放缓宝马,与彭金石并肩而行。“什么?你一人走?你不是要去昆明吗?”彭金石惊问。“不。我是恐军中还有奸细,所以才那么说的。现在,咱分头行动。相信荆豫交界那条通道现今应该无人把守了,你仗着马快,日夜兼程报信,我去纵火。”石剑说罢,策马如飞。没了金盾的重量,白兔马轻松奔驰。彭金石听了,既会意又担心还感动,急掉头奔荆豫交界。“罗将军,本将领三百人马,率先入川,以防伏兵,你押粮随后。”寇振海追上罗中宝道。“大人有此想法,挑战伏兵的重任就由小将来担。”罗中宝却勇挑重担,朝身旁的潘栋等人喝声:“领兵三百,随我来。”寇振海要阻止已来不及了,心道石剑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朗月升空,繁星伴舞。罗中宝、潘栋、童格领着三百人马在前开路,在荆川交界丛林里还真遇上义军伏兵,领兵的真是杨少华。“罗中宝?你怎么加入明军了?”杨少华见罗中宝已是一身明军服饰,身后马队高举大明旗号。“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罗某几年前便在辽东抗金,你不知道吗?杨少华,你让开。”罗中宝还是那句话。精忠报国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呸……”杨少华唾了一口,舞起铁索,疾卷而来。罗中宝手握银枪,挑扎扫砸,与杨少华由马上战至马下,二人杀得难分难解,枪风啸啸 ,索风呼呼。童格扬刀一举,潘栋即领三百明兵冲杀。“嗖嗖嗖……”丛林两旁一阵箭雨射来。“啊啊啊……”大明将士纷纷中箭倒地。童格挥刀挡箭,高呼伏地。随后而来的寇振海喝令护粮明军向丛林两旁放火箭。“蓬……”丛林里立时起火,火顺风势,蔓延开来,义军只好后退。四十余招之后,罗中宝已占上风,一枪缠住铁索,拔刀顺势削去。杨少华吓得只好弃索而逃。寇振海下令明军全速推进。“潘大人,你随我往左丛林再杀一阵,右侧童将军冲杀。”罗中宝怕再有伏兵放暗箭,领着潘栋等人在火光中,分冲两侧丛林。剩余六百余人的大明押粮将士,不顾收尸,不顾劳累,一路驰骋,急赴南安。石剑袭击剑阁关是否成功?寇振海与罗中宝能否安然押粮进南安城?南安是否还在吕源手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二章 南安恶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红日东升,朝霞云散。南安城下城上,皆是血红色。吕源、高迎强、蔡坤、张家轩、田路风、袁伟清分巡四门城头,指挥不到三千的军民,日夜守城,等候援兵。“寇将军,小将与众弟兄杀向东门,你随后护粮由南门进城。”罗中宝奔至南安城不远,再次勇挑重担,一言道毕,挥手领着潘栋、童格等人驰骋东门。“朱元龙,领兵三百张弓搭箭护粮。”寇振海眼角湿润,喝令老部属守粮,自己持盾扬马在前开路,杀向南门。困守南安东门的是钟万强领丐帮四长老并丐帮弟子和难民义军。闻得阵营杀声陡起,他急领丐帮四长老披挂而出。“罗中宝?你疯了,连老夫也不识了吗?”钟万强见帮中弟子与兵士在罗中宝左枪右刀下人头翻滚,气恼非常。“疯的是你,好端的武林盟主不做,却做叛逆之徒?大明江山还不够乱?你是不是想助金兵进犯?”罗中宝反唇相讥,策马持枪当胸就是一枪。钟万强怒不可遏,挥舞春秋大刀,策马迎战。丁华江挥拐、吴柱国铜棍横扫,挟攻潘栋;罗春戒刀扬劈、胡宝言月牙枪横扫童格。丐帮四长老皆是武林顶级高手。潘栋、童格不敌,还得顾及义军四周而来的镰刀剑剌,险象环生。“吕大人,救兵来了,是京师三大高手之列的寇振海来了。”田路风轻快无比地赴西门找到吕源禀报。“好啊……快出城接应。”吕源闻言,全身亢奋。他一马当先,领着田路风、袁伟清从西门由西向南杀出。高迎强也不甘落后,领着仇扬、刘健二人出东门策马杀来。南门城外的义军头领是大乘国师普宁,挥舞铁铲迎寇振海,当头就是一铲。寇振海举起金盾相挡,左刀横扫。“当……”盾铲相交,普宁虎口发麻,急问来将是谁?“寇爷爷……”寇振海冷嘲热讽,纵身离马,金盾朝他迎头砸去,右刀反手横扫。“当……”盾铲再次相交。普宁虎口流血,他的马前蹄不堪盾铲夹二人神力重负,屈蹲下来。普宁跌翻在地。吕源领着田路风、袁伟清杀到,刀劈马踏。普宁惨叫声声,血肉融入了泥土之中。“吕大人,未将奉潘大人与石将军之命,特护送粮草为南安解困。”寇振海挥盾舞刀,杀散周围义军,复跳上马,朝吕源道了一声。“进城再说……”吕源闻言惊喜交集,热泪盈眶。“大人先领朱元龙进城,未将往东门驰援罗将军。”寇振海朝朱元龙等所剩的三百余人一挥手,自己却赴东门杀去。西门的云剑清闻得南门杀声震天,急领六合帮宫长乐、云中燕等人杀来。吕源朝朱元龙喝声“快进城。”便舞刀迎上了云剑清。田路风拦住宫长乐,袁伟清挡住云中燕。“啊……”童格终是抵挡不住罗春的快刀及周围的义军镰刀挥舞,马腿被砍,摔将下来,被罗春手起刀,砍下了头颅。“童将军……”罗中宝失声而泣,“唰唰唰”三枪狠扎钟万强,逼他一退,策马银枪横扫丁华江,刀劈吴柱国,救下了浑身是血的潘栋。高迎强领仇扬、刘健二人杀到。胡宝言持枪迎战高迎强。罗中宝持枪复战钟万强,猛攻狠砸,让潘栋先行入城。持棍守在吊桥边的蔡坤此时也不计前嫌,急让潘栋众人进城。“快进城……”高迎强和仇扬、刘健三人力战丐帮四长老,处于下风,无心恋战,急朝罗中宝大喊一声。“遵命!”罗中宝刀枪齐袭钟万强,再次将他逼退,尔后策马挺枪,扎入丁华江的马臀之中。“嘶哑……”丁华江的马负痛而奔。罗中宝又唰唰两枪扎向吴柱国,逼退吴柱国。高迎强三人率先转身回城。“冲……”钟万强血红着眼睛,领兵紧追而来。罗中宝奔到吊桥边还是不能进城,只好回身力战丐帮四大高手。“狗贼,还我扬哥命来。”寇振海持金盾和钢刀杀到,飞身离马,金盾砸向钟万强,疾风呼呼,钢刀凌空劈向吴柱国。“当当……”钟万强舞刀、吴柱国举棍迎挡。寇振海在二人神功反震之下,身形倒跃。钟万强在寇振海金盾重力砸下,刀卷马退,差点摔落马下。“卡嚓……”吴柱国横棍挡刀,铜棍立断,虎口流血,双臂发麻。寇振海钢刀也一折两断,却横盾反扫。他虽败不乱,双足落地,持盾反扫。疾奔而来的丐帮弟子满以为拣到便宜,不想金光闪耀之机,已是胸碎颅飞。罗中宝压力一轻,枪挑刀劈,胡宝言与罗春二人登感对方枪重刀快。寇振海凌空盾压向胡宝言,逼得胡宝言弃月牙刀而逃。罗中宝横枪一扫,罗春也不敢再接,只好让路。寇振海与罗中宝二人顺利回城。蔡坤九洲棍一挥,城头放下一阵箭雨。钟万强等人只好退兵。南门的吕源与云剑清刀来剑往,杀得难分难解。田路风与袁伟清二人却占上风。云剑清只好弃吕源而救宫长乐与云中燕。吕源三人也趁机回城。五千石粮草押到,南安军民登时欢呼雀跃,喜极而泣,十余天没进滴粮了。潘栋与宋子青久别重逢,相拥而泣。宋子青根本不知潘栋早已明珠暗投徐关,此时仍当他是亲兄弟一般。“兄弟,当年应考五人,彭兄弟未至,唐关与陈彪原是叛贼,五人中就剩你我了。”宋子青独臂扶住潘栋的肩膀,甚是感慨万分。朱元龙在府衙里摆上童格的灵位,嚎啕痛哭。“什么?石剑是筹粮官?”蔡坤与向来香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异口同声高问。“不错,这五千石粮草,是石将军向潘大人要来的,罗将军这员猛将也是石将军请来的。”寇振海早闻蔡坤等人与石剑不和之事,冷冷地道。“石将军呢?本抚向石将军请罪,昔日误听小人谗言,乱参石将军,直到川中叛乱,本抚愧疚思索,深感对不起石将军。”吕源急问石剑下落。蔡坤与向来香黯然失色,尴尬地退入人群。“吕初生呢?”蔡如意闻得救粮已到,急挤来府衙,向寇振海打听吕初生下落。吕源夫妇心头立时宽慰,为媳妇对爱子的关心。“石将军在京已见过吕公子,且与皇后、皇上共进晚餐,向皇上请拨来五百精壮御林军专司押粮。”潘栋抹拭泪水,挤身进来,插了一句。围着寇振海的等官员闻言,无不心头大震,皆想:石剑不是候查吗?怎么忽然间会有如此殊荣?“难道是九千岁作保?”许礼与傅星二人心头思潮翻滚。蔡坤与向来香、卢宝川、白优龙等人闻言,吓出一身冷汗,生怕石剑他日会报复他们。朱祥、马德辉等人登时欢蹦乱跳,象小孩拿到喜糖一样,激动的泪水喷涌而出。石剑出山,意味着他的仕途有望。“宋兄,这回咱们有救了。”潘栋分开宋子青的独臂,激动地道。。“听石将军说,吕公子先赴陕甘来的援军,此时应滞留在剑阁关前。石将军在荆城下杀敌将数员,向潘大人请拨粮草后又撞散叛军,后率彭金石奔袭昆明,以扰乱叛军。”寇振海一番话同时回答吕氏翁媳的问话。“石将军长途劳累,艰辛可以想像……唉……本抚惭愧……惭愧……”吕源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难言。“谢谢寇将军……”蔡如意担心丈夫的心稍稍放下。吕初生是她此生的伴侣,他的身影慢慢占据了她的心头,盖住了石剑的影子。因为她与石剑已经永远不可能。因为此生陪伴她的终是吕初生,而且家翁厚爱、爱子乖巧,人生拥有这么美好的家,作为女人,已经满足了。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又是乌云密布,雷鸣电闪。闪电划过长空,倾盆大雨随即洒落。大乘朝成都兵部府里,徐关接报石剑越过豫荆通道,不由一阵暴跳如雷,直摔茶杯,又踢案桌。“大人,看来石剑这次是奔袭荆州,而不是潜袭剑阁关了,他让陕甘大军摆在剑阁关前,只是故布疑阵。”王彪刚巡视围困荆州兵马回来。“下官以为,金子光、张居然、梁洪志等人应增援荆州,有备无患。”马达领着门人爱女进来提议。“唔……王元帅,传令金子光三人马上奔荆与熊百通会合,阻击外围援兵。令熊百通等人抓紧攻城。”徐关点了点头。马达登时喜得眉飞色舞。“报……”王彪刚要命亲兵拿令箭传令,此时府外有人匆匆进来,下跪禀报:“徐大人,王元帅,石剑领精骑沿豫荆交界南下,驰援荆州,邹汉英、雷霆及十余副将战死。”“什么?砰……”徐关闻讯,一脚踢翻案桌,抓起探子兵摔在地上。“哎呀……”探子兵摔得头破血流,急起身滚爬而去。徐关有何良策应对石剑的战略调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三章 挑拨离间 - 一路风尘 - 石剑   “徐大人,皇上召你进宫……”此时方世中尖声高喊而进。“走……”徐关怒气冲冲,领着王彪、马达等人急奔王好贤的行宫即原吕府而去。狂风暴雨,雨打芭蕉。徐关等人全身湿透,又怕王好贤责怪豫荆通道失守、雷霆战死之事,个个心头忐忑不安。“众爱卿,朕思来想去呀,还是听李丞相之劝,立即选妃,以仗廷威。众卿意下如何?”王好贤待徐关等人三磕九拜之后,又提选妃之事。他想做皇帝不就是要吃好喝好住好,玩更多女人吗?“启禀皇上,大明平叛军筹粮官石剑领精骑越过豫荆通道,奔袭荆州大乘兵马,雷霆、邹汉英等十余将领战死,微臣现急着调兵遗将,防石剑再袭击其他府州兵马。此人凶悍无比,熊百通这样的高手也败在他的手下。”徐关反感王好贤好色,但也不直接反对,将战况报上来。“什么?”王好贤吓了一跳,立即黯然失色,无心再想选妃之事了。“皇上匆惊,微臣已与王元帅相商,并向川荆交界增派人马,以防石剑南下驰援南安。”徐关见镇住了王好贤,便躬身回话。“那滇中战况如何?”王好贤还是心惊。“昆明城仍在大乘兵马手中,滇兵无法驰援蜀川南安孤城。微臣请皇上下旨,加封钟万强、熊百通为国师,以振士气,加紧攻打荆州与南安。”徐关又为钟万强、熊百通二位武林顶级高手请命,以笼军心。“爱卿之言有理。来人,宣丞相拟旨……”王好贤只好点头。他本不想封那么多国师,但是行兵打仗须靠徐关与王彪,此时也只好收起色心,迫不得已心系战况了。雨水渐细,天地间一片灰蒙蒙。一阵狂风暴雨,打折城中花枝,积水又起。“徐大人,你再三阻止王好贤选妃,恐怕会惹他生疑呀。”王彪随徐关回到兵部,忧心忡忡地道。“唉……大乘虽然开朝,但掌控省份不多,连南安这座孤城也没攻下,此时选妃,必是天怒人怨,丧失民心……唉……不管他了,必要时,宰了王好贤……妈的,咱们浴血奋战,他却一心想着享受……”徐关唉声叹气分析原因,又愤愤不平。“大人高见,得民心者得天下。昔日石剑这厮也曾多次说过,现在蜀川虽然大部分府州落入咱们手中,可是治国人才不多,大部分是江湖武夫……下官接报,攻打成都城时,铁扇帮只顾入室抢劫,城中居民怨声载道……其他府州也有类似情况。”王彪翘指称赞徐关看得远,又向他提供一些情况。“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聚拢人心,管他江湖武夫也好,目不识丁也好,只要能为咱们所用,就暂时用上,等攻下荆湖和滇贵再作详议。”徐关趁机提点爱将。“大人,吕源杀马为生,死守孤城,这是出乎咱们意料的,没想这种人也能为大明尽忠。下官以为,尽管石剑袭击荆州本朝人马,但他武功再好,终也是势单力薄,无力让咱们的兵马退兵,当务之急还调金子光等人增援钟万强,早日攻下南安,以丧大明士气。”王彪不再重复旧事,开始议事。“唔……攻下南安,整个蜀川便在咱们的掌控之下,吕源一死,大明士气肯定低落,有理。”徐关赞赏地点了点头。“报……”王彪正欲传令,此时探子兵又匆匆进来禀报:“寇振海、罗中宝突破大乘围困荆州兵马,押粮前往南安,已经进入南安城,普宁国师不幸殉职。”“什么?”徐关跌坐椅子上,瞠目结舌,胸闷气滞。“蹬蹬蹬……”王彪连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快传城中众将议事……”徐关回过神来,大喝一声。雨过天晴,彩虹横挂天边,洒下五彩光芒。“大人,未将接内线情报,称石剑效仿奇袭荆州之举,会赴滇中解围,以让大明兵马下一步可由荆湖、滇贵入川围攻蜀川。”此时亲信将领匆匆忙忙进来,将一张纸条递与徐关。“未将也料到石剑会有此举。”马达斗胆上前,指着地图分析。“未将同意,据钟万强报来的战报,并未提石剑出现在南安城下一事,只提及寇振海与罗中宝之勇猛,石剑可能并没随军押粮去南安。”金子光战战兢兢地上前,拿着战报上前递与徐关。“未将以为,石剑不出现南安城下,只是故布疑阵,好再次出奇不意地奔赴滇贵,再袭昆明。”张居然挺直腰身,并不惧徐关与王彪。“大人,未将以为,姓石的死淫魔历来奸滑,天下武林围着他转了十年,也没伤他一根寒毛,他还被蔡坤等人誉为野狼,此人为人处事向来不择手段。”梁洪志既为师父撑腰,又大骂石剑。“对对对……小淫魔当年为保岳森入京考武举,竟霸占岳凤身子,此人活在世上没有什么羞事做不出来。”金子光连忙浮想联翩,戳指石剑脊梁。“唔,三位将军分析得很好,本部劳烦三位,立即领精骑五百,昼夜兼程赴滇,增援南宫将军。”徐关也感有理,随即让他们赴滇防击。他在石剑手下多年,也知石剑有时做事不择手段,但知石剑并非好色之徒。不过,他也没戳破金子光他们话语的水分,充分肯定,好言好语,以笼人心。金子光见徐关不仅没怪他们失守豫荆交界通道之事,反而让他们领兵,登时下跪谢恩,欢天喜地走了。天色阴沉下来,兵部亮灯。徐关让马达一门、王彪等人共进晚餐,还在餐桌上猜测石剑到底会在哪里出现之事?“石剑……小石头……?与我裸身共处的人?他英俊洒脱,有那么可怕吗?”马迎春连日都听他们提起石剑之名,本来渐渐淡忘旧事,此时脑海里又浮现石剑的身影。她竟将菜挟送到鼻子里去了,呛得眼泪汪汪,急急离座回府洗漱。“师妹咋了?”白扬不解地问师父。“你去看看。”马达不答,有些尴尬,喝令他去看马迎春。“令媛之前没接触过石剑吧?”徐关察颜观色,颇为心疑。“没有。未将也只是听说过石剑之名,从未见过,小女迎春一直相伴未将,未将没见过,她又有何机会见石剑?”马达难堪地道,脑海里又闪过自己曾联络武尊行剌石剑之事。他心中幽幽慨叹自己自打耳光。他不知爱女马迎春与石剑曾**相拥而睡。“不对呀,本部可曾听石剑提起过当年贵派在猿王洞内讧之事,他当时被彭金石落毒,为冯有志所救,当时马大人领人袭击冯有志……”徐关闻言,心下更是起疑,当即气恼地戳穿马达谎言。“什么?”马达闻言,惊诧不已,差点喷出饭来。“当时家师忽受到冯有志的袭击,倒没注意到情人桥上的少年便是小淫魔石剑呀!”白扬回来,急为师父圆谎。“那事后呢?”徐关紧紧追问。“事后……未将追向冯有志,因为小女被她属下的何仙姑所擒……后来,小女便自己回来了。徐大人不是怀疑未将与石剑有往来吧?”马达略为思索,回想起来了,却又颜面立变。“哦……不是,本部只是认为令媛可能见过石剑,要不然不会在咱们提起石剑时走神。而且,石剑此人长相丰神俊朗,颇能迷惑少女,本部只是好心提醒马大人别吃哑巴亏了。哦……石剑怀中还有一本青城剑谱……”徐关连忙解释,却挑拔马达与石剑的矛盾。“什么?青城剑谱落入姓石的手中了?”马达闻言大惊失色,放下碗筷,霍地起身。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倘若没有剑谱,那他的掌门之位还是来的不正当的。“不错。石剑还会贵派的天罗步法,想来此人已偷练贵派武功,确不可小视。”徐关见挑拔成功,心头暗喜,又向石剑大泼脏水,好让他与青城派斗得死去活来。“啪……格老子的,不杀小淫魔,马某誓不罢休。”马达拍案而起,怒气冲天。“马大人稍安勿臊,现今大人贵为成都知府兼守将,多派人打听石剑下落,搜寻回贵派剑谱还是有希望的。来,本部敬你,祝马大人早日寻回剑谱,诛杀偷拳欺师之人。”徐关见马达怒发冲冠,心头越发高兴,又举杯祝愿。“谢谢徐大人,未将即命门人多找江湖中人打探姓石的下落,祝大人攻明早日功成。”马达举杯一饮而尽。一阵狂风刮过,天地顿时变得阴沉黑暗。陕甘大军与张国纪率领的五百御林军在陕川交界小镇相遇,双方相见甚欢,激情四溢。然欢喜未尽,大雨已倾盆而下。前进的路不通,雨又下得猛,大军如何挺进?军粮短缺,军心如何稳定?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夜潜剑阁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杨廷下令大军安营扎寨,随后领亲兵大将向张国纪禀报:“国丈大人,未将按之前慕容大人交办,已派三千兵马沿豫荆界前行,不料在险峰丛林小路中遭遇伏击,伤亡惨重,请大人治罪。”“杨大人,此乃探路小事,为今只等石将军到来,共袭剑阁关取粮,小节之事就算了。”张国纪好言相慰,又问:“军中粮草可撑多久?”“已经缺粮。”杨廷答得很沉重。“确实无粮,杀马为生,不许扰民,违令者以尚方宝剑诛之。”张国纪眉头一皱,但仍镇定。“攻城掠地,没有马匹也不行啊,唉……石将军何时才到?”杨廷感觉张国纪说得虽对,但不现实。“他是先到的,可能敌情未明,没来禀报吧。”慕容胜插了一句,但内心也是奇怪:石剑策马越过大军,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报到呢?“报……匪帮斧头帮陆青山领人来袭击。”探子兵进来。“奶奶的,本官宰了他……”慕容胜大怒,提双锤而出。然而陆青山冒雨来袭,发现来了御林军后,只袭击陕甘大军的几座营寨,便自动退却了。慕容胜没遇上陆青山撕杀,颇感失望,因为陆青山是西北屈指可数的高手。能与高手对阵,遍打天下武林高手乃是慕容胜的梦想。“报……石将军的先行官彭金石来了……”探子兵又进来,还扶着彭金石而来。“禀……国丈大人……石将军杀通豫荆密险道,袭击……围攻荆州之敌……联合寇振海将军……击退叛军十余里,又派罗中宝押粮五千石至南安,石将军单人匹马潜往剑阁关……料想他现在已到……请慕容……咚……”彭金石话没说完,便因连日赶路劳苦,晕倒在地。“太好了,来人,传军医救治彭将军……慕容大人,请率御林军中的军官高手,潜往剑阁关……杨都司调将领兵正面佯攻剑阁关……”张国纪闻言喜出望外,当即指令慕容胜出发,让杨廷佯攻剑阁。几名士兵抬起彭金石,找军医去了。剑阁关前,山峦叠嶂,烽墩林立,壁垒森严。雨后黄昏,山风劲吹,松涛似雷。一个白衣少年伫立山岚。他凝视云天相接处,烟霞灿烂,云蒸霞蔚。“你们也来了,也好,一起斗斗水尚飘这狗贼。”闻得身后声响,石剑回身看见公孙文和唐美林二人气喘吁吁地爬上山来。“贤侄,你咋知道是我们?”公孙文近前就问。“我走后,你们肯定会思索的,辛苦你们了。”石剑动情地道,皓目闪着泪光。他看到公公孙文衣衫破碎,形同叫花子。唐美林花颜憔悴,下巴尖削。可想而知,二人为赶路多么累了。“一句辛苦,就算了?”唐美林嗔怪地道。“先表表心意,待平叛结束,到时我好好犒劳你们,送几套美丽衣裳给你。”石剑一笑,连忙拱手。“我们入陕之后,也感有些不对头,后来谢兄弟让秘密分舵弟子传讯,说你已越过豫荆通道,我们随后急赶荆州,途中又遇上彭金石,始知你单人飞潜剑阁。”公孙文怕唐美林再生事端,连忙告知自己二人是如何寻来的。“相信彭金石此时已见到张国丈了,咱们今夜动手,这周边的岗哨已我被射杀。”石剑点了点头,持戟临风而立。“怎么动手?”公孙文有问。“不用急,咱们且看看风景,难得有美人相伴啊!”石剑一笑,镇定自若。他对自己的武功甚是自信。“唉……他那么俊,那么有才,名头那么响,我配得上他吗?我又比他大……”唐美林站在他身后,望着他英挺的身影,芳心兀兀直跳。“贤侄,你连火把都准备好了?”公孙文低头一看石剑脚旁的一大堆火把,立时明白过来。“呆会我击倒守马棚的官兵,你砍断马栅和马缰,唐姑娘就放火吧。然后我趁早乱飞潜入关,杀向峰垒,打开关门,公孙文事后暂藏起来,替我打前站打探泄密之事,同时让贵会弟子传讯,请诸位武林前辈护送何丛南下。”石剑端出整盘方案。“好,叔父明白。”公孙文点了点头。“他也瘦了……”唐美林闻言,又细瞧石剑一眼。石剑衣裳早破,披头散发,身上血迹斑斑。“公孙叔父,呆会护唐姑娘先走,我断后,途中不必等人,以后再联络。”石剑补充了几句。唐美林心头一热,妙目朦上了一层薄雾。“不……贤侄,你护唐姑娘先走,我到时抢弓箭断后。”公孙文急争先断后。“好了,天色阴沉下来了,走吧。”石剑不再多说,拾起火把,插在腰间,率先飞潜入林。人影萧条,雾霭消失。三人身形登时隐没在山影重重的山冈。“哎呀……”“啊……”三人闪电般地飞扑军营,透过军营微弱的灯光,三人如三只巨鸟,飞潜到马棚。石剑一把毒针甩出,那饲马士兵纷纷扑倒在地。然后,他双手握画戟,狠砍马栅,然后一跃而进,再砍马缰。唐美林横剑连挥,连砍数匹马的马背。公孙文点燃火把,朝马棚一扔。“嘶……嘶嘶……”负痛战马惊叫长嘶,一跃而出,其他战马受惊,也蜂涌而出,霎时间东奔西跑,将马棚撞得东倒西歪。“快闪……”石剑一手抓起公孙文往半空一抛,伸手抱过唐美林,纵身在受惊奔腾的战马背上时点时纵,救下了他们二人。公孙文想不到万马奔腾是这种气势,在半空中吓出一身冷汗,他借力一纵,不仅没跑,反而拔出双钩,飞掠层层帐蓬。“抓住对面帐蓬绳索……”石剑将唐美林一抛,自己提着画戟飞身跟进。“不好了,马棚失火了……”火光冲天,大乘兵马立时惊动,赶紧向水尚飘等人禀报。“什么?格老子的,还不快去救火?”水尚飘一脚踹翻那名士兵,甩手就给了新任千总几记耳光。那位千总慌忙跑出中军帐,指挥救火拦马去了。“报,陕甘大军在栈道上攻来。”水尚飘正欲找陆青山、无精子、何必多相议,又有传报官来报。“快放箭啊……”水尚飘急领着传报官前往金牛关垒指挥。剑阁山险水奇,重峦叠嶂,山岭相连,石壁陡峭,青峰入云,绵延百里。公孙文抢先在前,挥钩勾石尖,纵身点跃。石剑不敢再抛唐美林前行。他揽住她的纤腰,以戟柄或戟柄上的月牙弯刀勾石蕊,也在壁垒中飞跃点纵。唐美林又甜又喜又羞。三人依着点点星光,小心翼翼地翻越大小剑山。杨廷在栈道上指挥陕甘大军正面佯攻。双方箭雨往来,“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条栈道其实就是在悬崖峭壁上凿出一排排石洞,将粗大的方木楔入石洞中,再在方木上铺木板,在木板的外侧立起栏干。兵马、车仗、粮草、行人就是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走。金牛蜀道是连接川陕的唯一通道,剑门关就在金牛道上。石剑三人靠爬石壁翻越雄山峻岭,飞潜入茂竹修林处。月光透竹缝隙洒下。“这里多美啊……”唐美林被他牵着手,身软骨酥,如坠美梦之中。“嗖嗖嗖……”忽然间一阵箭雨袭来。三人急闻声舞弄兵器挡箭。石剑一把石子甩出。唐美林也跟着一排小飞刀抛去。公孙文钩着射来的箭反甩。“啊啊啊……”林中伏兵不时有人中石中箭中刀身亡。“跟着我……”石剑舞起画戟,冒着箭雨,仍然抢攻而进。唐美林居中舞剑,公孙文挥洒一双银钩断后。石剑甩完石子,又洒毒针。“哎呀……好痒……啊……”林中箭雨渐细。石剑单人舞戟,左手探腰,取下盘腰的带钩绳索。“小淫魔,你果然会来偷袭……”何必多、曾几何、无精子、杜锋等人持剑而出。“你们这群人渣,长期骂我……”石剑怒火中烧,一招“鹰击长空”,凌空挥戟劈向何必多,却又忽地凌空变招为“天河倒挂”,忽然间反划身后袭来的无精子。何必多见石剑凌空持戟劈下,正在闪避。无精子没想到石剑竟能凌空变招,眼望画戟上的月牙弯刀划到,急就地滚开。石剑已倏然转身,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扫向杜锋与曾几何,飞索一甩,卷着唐美林一拉。唐美林如荡秋千似地从半空掠过,趁势扬剑下划。“哎呀……”曾几何忽觉脸颊一痛,一只耳朵已被唐美林削掉,鲜血淋脸,好生狼狈。“小心毒针……”何必多忽然惊叫一声,纵身腾空。无精子气恼非常,道尘卷向石剑虎腰。石剑银针反手一甩。银光在无精子眼前晃动,好在何必多先叫一声。无精子急得又就地一滚闪开。公孙文一招“勾鼻杀猪”,舞弄双钩架开崆峒派韩国风几名弟子的剑,身子如巨鸟穿林般地飞掠而过。石剑能否成功打开关门,迎接杨廷大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五章 闯关斩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必多想凌空袭击。石剑却内力一抖,绳索上朝何必多飞掷过去,索上的铁钩呼呼风响。“当……”何必多竖剑一挡,眼前火星溅发。石剑揽着唐美林已飞腾而起,穿出了竹林。他凌空一甩绳索,画戟挡箭,绳索上的铁钩不偏不奇,扣住了金牛关垒城墙。“抓住……”石剑将绳索往唐美林左手一塞。公孙文身形一纵,后发先至,抓住绳索中央,与唐美林二人荡往峰垒壁上。城头上的大乘士兵急挥刀砍索。石剑返身,一戟荡开两名崆峒派弟子的剑,伸手一探,抓起他们往城垒上抛去。他自己双足一点,凌空飘飞,双足先后借他们的人头一点,已飞至峰垒上。他舞戟划下,砍绳索的数名士兵人头飘飞,兀脖喷起血柱。“啊啊……”两名给石剑垫脚的崆峒派弟子摔下万丈深渊,惨叫之声甚微传来。对面的无精子及何必多等人气得直跺脚,却无法越过宽涧。“嚓……”地一声,绳索也断。“抓住我的脚……”公孙文以钩勾墙,喊了一声。唐美林急探手抓住他的脚踝,二人靠公孙文的双钩攀墙而上。石剑戟风呼啸,挑扎扫砸,奔拥而来的大乘士兵血肉横飞,“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水尚飘持扇、陆青山持斧,领着铁扇帮、斧头帮的门人弟子十余人围攻石剑。石剑不求进攻,而退身至公孙文二人爬墙之处,舞戟护身,左砸、右挑、中扎、横扫。公孙文与唐美林二人攀附而上。石剑看他们上来,再无顾忌,蓦然纵身,凌空划向陆青山,拔剑扫向水尚飘。公孙文与唐美林双双袭向围向石剑的人,剑钩相互配合,又是“啊啊”两声,两名斧头帮弟子登时胸破肠露。陆青山见戟风太猛,不敢硬接,便将双斧向凌空的石剑掷去。水尚飘也一按铁扇机关,十余支扇骨激射向石剑。石剑凌空左足点右足,移形换位,双斧及十余支扇骨贴他身子掠过。他移位之际,不忘反戟横扫,身形落地,长剑直捅。“啊啊……”两声,两名铁扇帮弟子在惨叫声中,血肉横飞。石剑将长剑朝陆青山掷去,双手握戟一招“横扫千军”,疾卷数名斧头帮弟子。陆青山但见剑光在眼前闪耀,急纵身一跃,避开长剑,双掌凌空拍向石剑。“啊啊啊啊……”数声惨叫传来。一名铁扇帮弟子被石剑的长剑穿胸而过,三名斧头帮弟子被画戟上的月牙刀腰斩。石剑见陆青山双掌压顶,急将画戟一掷,双掌一招“举火燎天”,以硬对硬。“啊啊……”两名铁扇帮弟子被戟尖活活钉死在城墙上。“蓬蓬……”四掌相交,两声巨响。陆青山被石剑反震得胖躯飘飞,凌空喷下一阵血雨。石剑双膝弯曲,身子矮落下来,双掌发麻,咽喉发腥。水尚飘趁势拢扇直捅石剑咽喉。“小心啊……”唐美林偷眼望去,惊恐万状地尖叫。石剑身子上移,仗着宝衣护身,硬受水尚飘铁扇一捅,奋力双掌齐推。“啊啊……”两声惨叫。石剑被他铁扇捅得眼前发黑,胸骨欲裂,狂喷一口血出来。水尚飘被石剑双掌一推,震得五脏六腑登时移位,仰天喷起血柱,身子如断线风筝般地飘飞出城头,跌下城垒下的万丈深渊,惨叫之声微微传来。陆青山内伤颇重,不敢再战,跌跌撞撞地跑下城垒。铁扇帮与斧头帮弟子霎时间如鸟兽散。“快打开关门……”石剑萎坐在地。“小兄弟……好……”公孙文欲上前扶,闻声含泪而去。“你怎么样啦……”唐美林仗剑护住身后,奔至石剑跟前急问,声音惊惶,吹气如兰。“不要管我……快去开关门……”石剑抹拭嘴角边的血,想推开她,却已身子无力,单臂下垂。“好……”唐美林拿过画戟放在石剑身前,便闪身下楼,转身刹那间,芳泪珠滴。“杀……”关门一开,慕容胜舞弄双锤,狠打狠砸,大乘兵马挡者立死,大明兵马蜂拥而来。石剑心头一宽,倒在了复爬上城垒上的唐美林怀中。“快……扶石将军下去疗伤……”慕容胜激动地下令,数名御林军官抬起石剑急急下楼。杨廷、张国纪等人来到,亲自围着石剑,亲眼看着军医为石剑配药疗伤。陕甘四万多平叛大军,随即进驻剑阁关,打开粮仓,欢天喜地,生火烧饭。“公孙大侠……”醒来的彭金石,紧紧地握住了公孙文的手。“啥也别说了,快去看你家石将军吧。”公孙文轻轻松开他,然后悄然牵马,飞马上京了。彭金石急赶关内统帅府。慕容胜在运功为石剑推宫行血,二人头顶升腾起阵阵雾气。唐美林亲自生火熬药。杨廷指挥兵马围歼关内的败兵去了。星星明亮动人,天空湛蓝碧绿。夜风拂动,清扫白天的臊热。徐关在兵部大院里漫步,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张兰的名字:“兰儿,你可知道,我认识你的那一天,相思便化做一颗红豆,藏在了我的心里。”“我虽然潜藏石剑身边,但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爱上了你,一直深爱着你……”他来回踱步,脑海里全是张兰的倩影。“报……不好了,石剑忽袭剑阁关,陕甘而来的明军已经进驻,水尚飘战死,陆青山重伤,无精子、何必多等人在前厅候见……”此时传报官匆匆来报。“什么?”徐关瞠目结舌,全身颤动。“大人,唯今之计,一是全力进攻南安;二是往滇进兵,留条后路。”王彪匆促进来,扶住徐关。“皇上可知道?”徐关心头一片冰凉,颤声惊问。“他还不知道,因为众将士都是大人拉来的,先向大人禀报。”王彪搀扶他来到厅堂。无精子满脸愧色。何必多眼神呆滞。杜锋耸着脑袋。曾几何急捂无耳左腮。“精子道长,请你领本派人马驰援昆明,趁机攻打大理。何必多前辈,请你领本派人马驰援涪城。”徐关没有责怪他们,也不敢责怪他们。“好……”无精子等人愧疚而去。“呼……”徐关见他们一走,忽然喷出一口血来,跌坐在地。“大人……”王彪惊惶高叫,急急扶起他坐好,为他把脉。“没事,调青城派门下弟子去荆州,抓紧攻下荆州,这是兵家必争之地。”徐关抹拭血泪,吩咐王彪。“是,大人……”王彪心情沉重地应声而去。“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石剑一觉醒来,天已黄昏,他低吟一声,起床披衣。刚好唐美林推门端药进来,见状羞答答地道:“你醒了?”她云鬓高耸,面似芙蓉,柳眉下一双眼睛犹如秋水般的明亮。身上着一件粉红曳地长裙,浅黄色的的一根纤细腰带松松的系在腰间,俏艳宜人。“谢谢美女姐姐!唉……小弟是劳碌命!”石剑下床,朝她躬身一辑,接过药仰头喝下。“我告诉张大人去。”唐美林甜甜一笑,接碗转身而去。尔后她陪着黄公公、张国纪、慕容胜、杨廷等人进来时,石剑已经沐浴更衣,梳洗一新。他一袭白衣,面如冠玉,朱唇皓齿,头束青巾的,风流韵致。要不是早知他是当官的,还会以为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唐美林怔怔地看着他。“张国纪、杨廷、石剑、慕容胜接旨……”黄公公展开圣旨。众人急忙下跪,石剑拉拉唐美林一起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廷奉旨进军,神速兵勇,特封杨廷为平叛三军总兵,统领荆川兵马;张国纪为监军,授尚方宝剑,可先斩后报;石剑智勇双全,谋取剑阁关,筹银有方,特加封石剑为大明平叛三军总军师兼总筹粮官、龙庭将军,晋正三品衔;慕容胜、寇振海勇冠三军,英勇无敌,封慕容胜为平叛军押粮官,寇振海为平叛先锋官,皆晋正三品衔。钦此!”黄公公宣念很短,因为这是事先由张后口述拟写好的。“谢主龙恩。”石剑等人磕头接旨。唐美林甜甜地望着石剑。她心道:他真是厉害,连圣旨也言明他为总军师,原来只道他是耍弄下三滥戏弄仇扬等人的武夫呢。“军师大人,现今陕甘兵马已接管剑阁关,众将等你筹谋下一步方略。”杨廷甚是尊重石剑。他与张国纪接触时日,已知国丈大人看重石剑了。而眼前的圣旨又是事先拟好的,可见石剑在朱由校心中的地位了。他明白过来了,平叛大军实是由张国纪与石剑作主。“诸位大人,请到中军帐去。”石剑得他们尊重,也尊重他们,不想在自己房中议事,以惹是生非。“请总兵、监军大人、慕容大人,哦……还有这位唐姑娘留下,其他人在帐外等候。彭金石,你去看看。”石剑走进中军帐里,吸取上次在京泄密教训,只留几个统帅在帐中,还吩咐彭金石把守中军帐。石剑又有何高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六章 风流本性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张国纪机灵地拉过杨廷,简单说了上次泄密之事,取得杨廷理解。“总兵大人,监军大人,未将此前已有筹划,但因军机泄密,现略作调整,就是由慕容大人领兵一万,佯袭涪城,引徐关调其他府州叛军前来解围,此其一也。由未将领兵一万而下,前往南安,与吕大人里应外合,杀散南安外围之敌,抢下叛军粮草,交由吕大押粮至涪城下,然后吕大人与总兵大人会合一起,此其二也。”石剑说到此咳嗽了一下。唐美林急倒水过来。石剑呷了口水,又道:“未将再领兵五千,率寇振海、罗中宝等人再奔袭荆州,料想徐关现在已经狠攻荆州了。所以未将又与潘大人里应外合,合围叛军,这次不仅仅是要杀散荆州外围之敌了,而且是要困住他们,迫使他们不能回川驰援,此其三也。”“好,很好。请监军与吕大人镇守剑阁关,本总兵趁势领兵二万,攻打成都,迫使叛匪调兵回救成都,然后总军师领荆州部分人马,奔袭其他府州。此其四也。”杨廷顺着石剑意图,指着地图也谈了第四步。“此时,徐关只好调兵回援成都,慕容大人攻下涪城,就在涪城筹粮,因为未将曾在涪城任知府,颇为声名,肯定能得黎民相助。至于留守涪城人员,还是暂由谷香县令宋子青充任。此其五。如何?”石剑谈了第五点,不忘安置宋子青等人。“好,本官马上将此战略上报皇上。同时派御林军一百随你行动,并携圣旨去。”张国纪点了点头。“好,未将先行出发,一万兵马统由彭金石率领随后跟进。”石剑点了点头。“我也去。”唐美林急道一声,闹了一个满脸通红。“好……”石剑点了点头,随即走出中军帐。杨廷与张国纪相视一笑,心道:石剑能得此美人真是好事。他们随即鸣鼓升帐,调兵遗将。“唉……你的宝马不见了,咋办?”唐美林走出中军帐,替石剑不值。“有得必有失嘛。当时也只能放马自行,也许以后会遇上的,只是没有宝马,便不能持金盾杀敌了。”石剑叹了口气,因为金盾重达百斤,加上画戟八十斤,自己身躯百余斤,一般马匹无法承如此之重。他们到后营挑了两匹大内名马,然后与唐美林连夜启程。二人沿剑阁关南下。天空繁星点点,不一会,圆月升空,流光异彩。二人并肩策马,扬鞭如飞,耳边呼呼风响。“我的心是你的了……”她耳边又响起石剑那句撩人的话。唐美林扑哧一笑,脸热心跳。她不明白自己大石剑好几岁,却总会想着他。是因为他长得帅气,还是因为他名声响,又或是文采武功过人?还是从数年前我和他都很小的时候,我就已喜欢上了他?她在傍惶中总是浮现他玉树临风的身影,她芳心不定地游走于涪城和雪山之间。她为他终日心事重重,一会儿失落无比,一会儿心绪不安,一会儿想见他,一会儿又怕见到他。他那翩翩的身影如飘飞的蝴蝶,飞进了她记忆深处,化成一种深深的思念伤痛。在听到石剑被辑拿上京候查,她的心为他剧疼。这次,她偷偷溜走,就是想永远与石剑在一起。没想到还真与他在一起了,二人还并肩杀敌,相互救助。“我偷偷前来,不就是想见他一面吗?唉……”她轻轻地连连长叹,叹声中有甜蜜,也有一股淡淡的心酸。两月前在涪府府衙内堂里,她那一剑没有剌进石剑胸膛,便感觉这一生都不会放下他了。回想起李天笑多年来对自己的深情,她又有些犹豫。她心如鹿撞,意乱情迷,不知所措。石剑策马扬鞭,从东南面奔出军营,转入了剑阁翠云廊处了。又到了翠云廊。石剑策马缓行,想起了十四岁那年与腾大娘母儿在此遇上当时的剑阁驻军千总黄连素,心里甚是感慨。没有黄连素的欺压,也许石剑会终生与腾大娘母妇厮守在一起,也许石剑没有机会混迹江湖,没有机会潜身官场。没有黄连素,石剑也许在谷香新县衙落成那天做了蔡坤的刀下鬼了。石剑曾经很恨黄连素,但在官场多时,黄连素无意多番相助于他,他对黄连素的恨意慢慢减少了。可也因为黄连素纵容部下进城犯事,无意成了马致富的帮凶,带给他诸多的不快,不经意间重惹他心中的仇恨,现在黄连素已经中了自己的计,染病身亡了。由黄连素,他又想起至今音讯全无的庞美玲。他口中沉吟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美人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美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咋了?快点走吧,酸秀才?”唐美林误以石剑在向她示爱,心里又甜又羞,娇嗔地转过头来。“饿吗?咱们弄点东西来吃吧。”石剑关切地问。他知道唐美林肯定和自己一样,没吃午饭和晚饭。“唔……”唐美林心头暖暖的,点了点头,没有了一丝火暴,眼神里全是温柔。石剑和她飞身下马,斗胆牵着她的纤手,走到一处小山腰,抓了两条蛇,生火烤肉。唐美林抬眼向天,苍穹渺远,明月当空。她收拾一些枯柴,扔进火堆里,然后坐到他对面。新月如钩。她蛾首低埋,火光映得她的俏脸红扑扑的,甚是娇艳动人。“来,你先吃。”石剑拉过她来,把烤好的蛇肉喂到她唇边。“如果叛兵发现了,咋办?”唐美林拿过烤肉,放入口中,感觉鲜美可好。“我十三岁闯入江湖,十九岁走入官场,历经无数生死劫,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险滩没淌过?好热!”石剑一笑,脱去长衫铺在地上,抓起蛇肉放入自己口中,一手搂着她的纤腰。“讨厌!”唐美林娇嗔地挣了一下,却被石剑搂得更紧了。“月色美人,今夜多么动人啊!”石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滚开!”唐美林脸一侧,却没躲开。她登时羞得脸热心跳,芳心怦怦乱跳,随月影流动。旷野无垠,星点如垂,月影流动。石剑不再说话,搂着唐美林便亲吻起来。“嗯……”唐美林呻吟一声,浑身酥软,不由自主地倒在石剑铺在草地的长衫上,既羞又怕还甜。石剑缓缓脱去她的衣服,伏在了她身上。“啊……好……疼……”唐美林忽觉下身一阵撕裂般的巨痛,忍不住叫了一声。石剑用嘴捂住了她的嘴。“嗯……慢点……”她全身发软如棉花,急促的喘息,似断似续的呻吟,如三月里黄莺的歌唱。她倒下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今生今世已经离不开他了。他身上似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只能由他骑在她身上恣意妄为。激情过后,她瘫软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感觉已经找到了她孜孜以求的梦中家园。他们浸醉在欢乐中,似乎忘了后面还有大队人马。清晨的风,轻盈吹送。唐美林躺在长袍上,像一株兰草安静,又似一枝白莲恬美,出神地望着石剑背部上的一幅龙图。石剑转过身来,见她醒来,亲了她一下,扶她穿衣。唐美林红着脸,收起长袍,看着长袍上自己的处子落红,便将长袍放入自己的皮兜里。二人策马上路。爽怡的晨风,吹起她几缕飘柔的青丝。二人策马扬鞭,疾奔如飞,两旁树木纷纷倒跃。纵奔半天才追上大军。“大人,绕过这座山,前面不远就是巴州了,大乘在那里有万名驻军。”彭金石喝令大军驻留歇息,迎上石剑。“我既为三军统帅,须当机立断。余力,岑战,你们领兵一千,绕巴州城郊山林而过,探探路。彭金石领大军待无事才过。咱们多备些弓箭,到山林前朝两边放箭试探。”石剑招来余力、岑战二人吩咐一通。余力、岑战领命,领兵千人朝前探路。“林儿,你与彭将军一起,稍后才来。我先冲杀。”石剑又嘱咐唐美林。“明白……你小心。”唐美林知他关心自己,甜甜一笑。“轰……”巴州城北门一声炮响。守将是大乘吏部尚书茅盛全之子茅塞开,他不知领兵而来的是石剑,远远探报,便让副将谭盾、骆无招领兵五千出城拦截。“正好找座城池攻攻,扬扬大明军威,不能老是被动解围。来人,你让彭将军领兵五千绕道巴州南门攻城。你让前面的余力佯败,诱敌追来,咱在此伏击。”石剑招来两名御林军官,让他们火速分头传令。“明军败将,报上名来,本将不杀无辈。”谭盾手执双钩,耀武扬威。“本将姓祖,名宗,让你死也瞑目。”余力气道,双手分执钢圈,策马一圈横扫,一圈当胸砸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夺回巴州 - 一路风尘 - 石剑   “祖宗?奶奶的,敢戏弄你大爷?”谭盾大怒,双钩上下相划,破了余力此招。他趁两马相交之机,继而反钩勾向余力左肾,右钩直划他咽喉,凶狠异常。余力低头闪过,身子微侧,“唰……”地一声,左肾衣衫被谭盾划破。余力惊叫一声“哎呀……”,掉转马头就跑。“杀……”骆无招高举屠龙刀下令,掩兵杀去。岑战高叫一声:“快跑……”千余明兵慌忙逃走。“咚咚咚……”前面山拗处丛林里忽响锣鼓声。石剑手执画戟策马而来,率先冲锋。“不好……有伏兵……”谭盾惊叫一声,急舞令旗下令退兵。石剑骑着大内名马,疾奔如风,瞬间即到。他扬戟就是一招“斜劈华山”,戟上的月牙弯刀朝谭盾脖子斜劈下去。谭盾急反钩拦挡。岂料石剑神力不是他能挡的。“啊……”谭盾惨叫一声,连钩带脖子都被石剑一戟劈断,人头掉落地上,无头脖子向天喷血,尸体摔落下来。骆无招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赶紧策马抢先回城。余力与岑战二人领着二千人马疾追。“奶奶的,五千人马打不过二千人马,传令开城门,本将出城会会那个执画戟的鸟人。”城头上的茅塞开大怒,传令开城门,点兵五千,疾奔而出。石剑与余力、岑战等二十余名御林军军官骑着大内名马,率先冲入敌阵,戟、枪、剑、刀疾舞狠劈,大乘兵马人头翻滚,急急远远躲开。“余力,此鸟还给你……”石剑追上骆无招,也不理,高叫了一句,继续舞戟冲阵。“你祖宗回来了。”余力追上骆无招,左砸右扫。骆无招被迫举屠龙刀应战,一招“环顾四周”,左劈右划,挡开余力双圈。岑战策马过来,月牙枪横扫过去。骆无招急竖马拦挡。余力一圈朝他马脖子砸去。“嘶哑……”骆无招的马立即伤亡倒地。他也被抛着由马脖子滑下马来。二十余御林军官跃马一起践踏过去。骆无招在惨叫声中,被踏成肉泥。石剑握戟左扫右劈。他周边的大乘兵士纷纷惨叫倒地,溅起阵阵血花。茅塞开刚领兵出城,城门还没关上,吊桥也没拉起,石剑已经到他跟前了。“快退……”茅塞开见石剑画戟厉害无比,又自心惊,见状急率先掉转马头回城。石剑手起戟落,一戟斩在他的马臀上。“嘶哑……”茅塞开马倒人翻,摔落吊桥之下,护城池溅起阵阵水花。石剑策马如飞,一招“横扫千军”,画戟上的月牙刀砍断了吊桥绳索。他抢先奔入城中。余力、岑战二人领着二十余御林军官在吊桥前奋力拼杀,砍得大乘兵士鬼哭狼嚎,纷纷逃窜。彭金石与唐美林二人此时领兵绕道过来,挥军又是一阵狠砍,大喊“缴械归顺不杀!”部分大乘兵士吓得脚软,急忙举刀下跪。部分大乘兵士惶恐逃蹿。石剑执戟进城,探手抓过一名城门守兵,威逼其带路前往守将府,然后舞戟杀入,杀得守将府的刀斧手人头滚滚,血肉横飞,四散而逃。“余大人,收降之事交给你了。”彭金石道声,随后也与唐美林进城,直扑守将府。“感觉真好,好象又做回了知府。”石剑已坐在公堂之上,见他们进来,哈哈大笑。“大人,你这回平叛有功,应该不止再作知府那么简单了。再说,你已是正三品了。”彭金石笑道。他心里却想:我何时能摆脱石剑?我随他平叛,岂不是毁了格格定下的策动明廷内乱之计?唉……学习石剑的用兵之术也好啊!“真是官迷!”唐美林娇嗔地道,走到石剑身旁。“彭金石,你暂作巴州守将吧,给你二十名御林军官、三千兵马,加上降兵,你约有六千余人,足够了。哦……林儿,你也在此等我吧,想法与彭将军筹点银两,安抚城中百姓。”石剑当即提议彭金石留守,唐美林留下筹银安抚百姓。“唔……我想和你一起去南安。”唐美林娇嗔地摇摇头。“分开小阵子,很快会团聚的,这是我平叛得来的第一座城池,很重要的,而且你可监督那些军官,不让他们胡作非为。占据城池之后,历来都是很多军官趁火打劫的。再说,你现在可是大明第一位女将军呀!”石剑搂她入怀,亲了一下,又哄又劝。彭金石一怔,不敢再看,赶紧出去,传令三军不得扰民。“奶奶的,姓石的真是小淫魔,他这么快就忘记格格,与别的女人寻欢了。唉……”他走出守将府,暗骂石剑不是人。半柱香功夫,余力等人押着降兵进城。“余力,你查探城中是否还有伏兵、匪徒,清查一遍,然后留下协助彭将军守城。岑战,你速领人生火烧饭,咱吃饭,马上赴南安解围。”石剑见他们进来,连忙松开脸红耳赤的唐美林。余力却看到了,心想:石剑真是风流,行军打仗也带着美人。“彭金石,命人到城中找些秀才来,拟草本军师的三条禁令,一是不准扰民抢劫**,二是行动统一于守将,三是不准无事随便责打降军,降军掺杂大明军营,统一调配。”石剑当着余力的面道,又道:“巴州守将即彭金石,余力为副将,唐美林为监军,发现违反禁令者,先斩后报。”余力没想到彭金石作守将,而自己作副将,心情郁郁地走了。石剑看出他的不满,午饭后又作调整,让余力、岑战等人随自己出征,奔赴南安。夕阳西下,远天流云霞光一色,山色空溟。暮色之下的南安城,红酽如血。“余力,你先掠阵;岑战,领御林军抢粮,本军师押阵。”南安城南,义军阵营之前,石剑面对闻风而来的义军,下令余力率先冲阵。“遵命!”余力手执双圈,立即率千余人马杀入敌阵。接替普宁围攻南安北门的是于宏志之子于勇义,善使红樱枪;副将罗汉才,以丈八蛇矛扬威义军。领兵拦截的罗汉才,舞弄丈八蛇矛,朝余力戳来。余力左拦右砸,英勇对敌,二人招来马往,撕杀得难分难解。两军士兵啊啊惨叫,互有死伤。“轰……”南安城头一声炮响,闻声而来的吕源急命寇振海、罗中宝二人出城迎接援军入城。寇、罗二人一盾一刀一枪,随即杀出北门,直撞敌阵。“杀!”石剑画戟一扬,率先冲入敌阵。“抢粮……”岑战见状,知赢有望,不再担心,扑入敌阵帐蓬,见人就砍,见粮就抢。于勇义只好持枪而出,迎战罗中宝。二人红樱银枪,旗逢对手,枪来马往,也是难分上下。寇振海左盾右刀,砸扫劈压,甚是勇悍,纵马之处,义军哪有完整的人头?石剑画戟左扫右砍直捅,更加狼狠,围上来的义军,哪有完整尸体?“石将军来了!”“好!寇大人、罗将军、石将军三人真是厉害!”南安城头军民登时精神大振,齐声喝彩。“余力,快进城。”石剑策马举戟朝罗汉才斜劈而去,替下余力。城门吊桥前的田路风道声:“你守着吊桥,我去冲杀。”余力只好守在吊桥边。罗汉才不知来人是石剑,闻得戟风呼呼,心道:来将何人,如此神力,大明难找啊?他仗丈八蛇矛比石剑画戟长而反扫过来。石剑倏然飞身离马,凌空劈下。“啊……”罗汉才不想石剑变招太快,猝不及防,由头顶至马鞍,被石剑劈成两半。“姓石的有时虽然蛮了点,但他如此神功多计,也确让人佩服。”余力见状,由衷赞叹,之前未争到巴州守将之位的不快烟消云散。于勇义闻得罗汉才惨叫声,心头一惊,稍一分神,被罗中宝瞅准机会,一枪架住他的枪,抽刀斜扫,又是“啊”地一声,被腰斩坠马。两半尸体瞬间被马践踏成肉泥。“好!啪啪……”南安城头又是一阵欢呼。“本抚也去杀杀……”吕源看着手痒,提刀披挂出城,一柄青龙刀左扫右划。义军本成无头苍蝇,哪堪此杀?纷纷四下逃窜。“站住!”东门闻声而来的钟万强领着丐帮四长老杀来增援。“老贼,拿命还我扬哥!”寇振海一见钟万强就是眼红,飞身离马,扬盾砸去。“奸徒,你也不过如此。”钟万强举刀相拦,二人由马上战至马下,难分难解。石剑闻寇振海之言,心头一凛:难道石飞扬当年遇难与钟万强有关?他稍怔之际,丁华江舞着铁拐、吴柱国挥动长棍已朝他两肩砸来,罗春舞刀纵马向马砍踏而来。石剑大喝一声:“来得好!”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一丈多高,凌空一招“夜战八方”,画戟挥洒。“当当当……”戟拐刀棍相碰,火星溅发。丁华江双手发麻。吴柱国手臂作疼。罗春左刀被击飞。石剑一戟力敌丐帮四长老,能否打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八章 高度机动 - 一路风尘 - 石剑   胡宝言急舞月牙枪过来,却被罗中宝拦住。石剑双足落地,左手拔剑,右手舞戟一招“指天划地”,又迫退丐帮三长老。他趁势飞身跃马,一戟扎向罗春背心,左剑划圈挡开丁华江与吴柱国的拐棍。罗春不及掉转马头,急反手横劈。石剑神力出乎他意料,这戟捅出,连同他的戒刀都反折向他背心。“啊……”罗春惨叫一声,扑下马来。石剑反戟一扫,架开随后袭来的丁华江与吴柱国的兵器,借势纵身一跃,双足落在罗春的腹部,用力一踏。“啊……”本是头破血流的罗春肚扁喷血,五脏移位,登时身亡,喷起的血柱染红了石剑的裤脚。石剑画戟一招“横扫千军”,再次逼退丁华江二人,便飞身上马,持戟劈冲向与罗中宝交手的胡宝言。胡宝言闻得戟风,胆战心惊,急翻身马腹,月牙枪袭向罗中宝马腹。罗中宝竖枪一挡。石剑掉转马头一戟劈掉胡宝言的马头。“嘶哑……”胡宝言登时马倒人摔,晕头转向。田路风飞身离马,挥刀下劈。胡宝言未及惨叫,便尸首分家了。钟万强见帮中两大长老瞬间战死,颇为心寒,急收招而退。“杀!”吕源扬刀一举,大明官兵旋风般地杀去。“本司出城……”高迎强不想输给吕源,朝张家轩道声,领着仇扬、刘健、袁伟清三人披挂出城,疾奔追杀义军。北门的普觉、西门的云剑清要救也来不及了。兵败如山倒。石剑、寇振海、吕源、高迎强、罗中宝、田路风等人如狼似乎,锐不可当,舞刀弄枪划戟,一阵冲杀。义军本缺少训练,登时如无头苍蝇般乱闯乱逃,四散而开。“来人,一起擂鼓。”张家轩大喝一声,由于城下杀得精神,这才想起擂鼓助阵之事。“本官手痒……”蔡坤不甘落后,持九洲铜棍出城。马德辉、潘栋、宋子青等人见状,也纷纷杀出城去。大明将士紧追义军残兵不放。石剑更是一马当先,剑劈戟扫,被他赶上的义军,无不是残臂断头血溅。吕源舞弄青龙大刀,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般。寇振海挥盾劈削,身前马侧都是惨叫声声。高迎强等人久没出气,此时哪肯收兵,见兵就砍,见将就杀。大明将士追出二十余里,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路,遍地尸体。“好了,收兵!”石剑见义军已经四散,再难聚拢,高举画戟大喊一声,率先掉转马头回城。众将士披星带月,回到南安城下。岑战在吊桥前大声喊道:“禀报总军师,未将从叛军阵营抢来粮草约五千余石。”“押进城中府衙,由你看管,稍后才定分发。”石剑朝他摆摆手,提戟进城。吕源、高迎强等人一凛:石剑是总军师?哪里的总军师?众人直扑府衙,张家轩率众官差急急相迎。“众将士接旨……”一名御林军官跃上案桌前,张开圣旨,重读一遍。“恭喜石将军!”“贺喜石将军!”“石将军真是智勇双全啊!”“石将军真是艺高胆大!”蔡坤、许礼、向来香、傅星、高迎强等人呆呆地立着,没想到平叛三军统由杨廷指挥,而石剑是总军师,这等于傅星的都司之位成了空架子了。尤让他们吃惊的是:石剑进京候审不仅没事,反而又高升了。“谢谢众将士,诸位大人。”石剑没有喜色,摆摆手。“诸位不必以为本军师抢了谁的兵权,这是临时职务。哦……吕大人,未将有事与你相商,请正四品以上官员进内堂来。”石剑急打消众人心病,招呼吕源、高迎强、傅星、许礼等人进来。“诸位大人,巴州城已被未将夺得,彭金石暂作守将,武林义女唐美林暂作监军,已在城中安抚百姓了。未将准备稍息会,即领兵五千,奔袭荆州叛军,寇振海、罗中宝、宋子青、潘栋、余力、岑战随行。”石剑说罢,眼望吕源。“本抚赞成,南安之围实解,提议留仇扬作守将,刘健作副将,总军师意下如何?”吕源点了点头,又作提议。涉兵用将,现在得石剑点头了。“仇扬熟悉剑阁关,还是回剑阁吧。刘健、马德辉接下来攻打谷香,也回熟悉地方。”石剑明确反对,又道:“国丈大人在剑阁关,请吕大人率从三品以上官员前往相聚,并押刚才抢来的军粮一伴前行。”他拉张国纪作虎皮,将这些要员全部调离南安,免得他们聚在一起罗罗嗦嗦。吕源无语。众人也不敢吭声。“吕大人,未将提议田路风暂作南安守将。如何?”石剑察颜观色,知道人事之争乃是官场高层最重要之争。“同意!”吕源与高迎强二人异口同声地道。“那好吧,请张大人准备晚宴,大伙也想向三司首领敬敬酒了。”石剑随即提议开饭。“吕大人,你忠心耿耿,坚守南安,为大明扬威,未将敬你一杯!”石剑起身离座,首先敬吕源。吕源心头一热,眼角有些湿润,起身举杯相碰,一饮而尽。“吕公子随杨总兵攻打成都,慕容胜大人也领兵扑向涪城,川中大地很快就要回归大明了。在此,未将向高大人敬酒,未将对高大人的神勇与忠贞十分敬重。”石剑又举杯走向高迎强。高迎强心头一震,颇为激动。“未将已提议将由袁伟清大人暂作涪城守将了。”石剑再次打消高迎强对自己的敌意。“石将军……你连日奔波,还操这心……谢谢……”高迎强见石剑对他两位得力部将安置得这么好,心头感动,哽咽难言,举杯一饮而尽。“石将军,你奔波最长,杀敌最多,未将敬你。”袁伟清急忙举杯过来,相敬石剑。“石将军,之前老夫听信谗言,对你有些误会,请你见谅。老夫向你赔罪。”吕源见石剑连死对头也安置这么好,被他的心胸折服,举杯相敬。“石将军,你及时送粮到南安,又不远千里来回奔波为南安解围,本司敬你,祝将军早日平叛回京高升。”高迎强见吕源风向变了,也急跟着变,走向石剑,向他敬酒。随后许礼、傅星、蔡坤、向来香、卢宝川、白优龙等人也纷纷过来向石剑敬酒。“石将军,布司冯大人昔日在成都城破时不知所踪,但请将军派人查探。”许礼提起冯振庭失踪之事,便是满头是汗,生怕将来魏忠贤怪罪。“好!诸位大人,众将士,本军师不想劳动诸位走来走去了,就用这一坛酒表示本军师对诸位大人、众将士的慰问吧,我一饮而尽,聊表心意。”石剑索性举起酒坛,仰头喝酒,骨碌碌地一饮而尽,并不换气。“好……啪啪……”吕源等人率先鼓掌,府衙公堂宴席上登时欢声雷动。“那好,本军师领兵去荆州了,如果能活着回来,再与诸位大人、众将士欢聚一堂。”石剑放下酒坛,随即向吕源拱手道别。“罗中宝,你与宋子青领兵一千,在前开路,多备强弓硬箭。寇振海领朱元龙、余力、岑战领兵两千居中策应,本军师领袁伟清、潘栋领兵两千殿后,每军相隔五里许,到巴州宿营。”石剑走出府衙,点齐众将,分拔人马,连夜出城。蔡如意抱着爱子,在丫环陪同下,夹在送行的人群中。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她望石剑提戟策马出城,心头又是一阵难过:石剑,你为何不来看看我母子?你真把我忘了吗?尔后她又想自己已有完整的家了,又何必呢?众目睽睽之下,石剑统兵上万,又岂能来看望自己?唉……还是盼望初生早点回来相聚吧。山野静寂,竹海苍茫,月色摇曳,繁星闪动。石剑领兵一行,趁早夜色赶路,一路无阻,至午夜时分,赶到巴州城中宿营。彭金石为众将士准备得周周到到,城中百姓因无兵扰乱,也夹道相迎。“有家的感觉真好!”宋子青等人拥着彭金石欢呼起来。石剑则偷偷搂着唐美林入守将府内堂单房去了。第二天清晨,唐美林要求相伴上路,石剑却摇头不许。他不想招来流言蜚语。唐美林含泪相送出城。石剑策马,奔赴荆州。“这小子倒识大体!唉……眨眼间,他将星官品与我一样了……”寇振海见石剑并不带唐美林上路,倒是暗赞石剑识趣,又想霎眼间石剑官品与自己一样,又是一阵慨叹。晨露风爽,旌旗猎猎。约模走出二十里许,忽然传令官高声大喊:“总军师传令掉头回去,前队作后队,后队作前队,快……”寇振海等众将士闻言大愕,却又不得不策马掉头,疾赶巴州,临近巴州约五里许,已听得巴州城外杀声震天了。石剑为何又改既定策略?他一夜二天,夺回一关二城,徐关又有何感想?巴州城外为何杀声震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四十九章 杀回马枪 - 一路风尘 - 石剑   却是钟万强、普觉、云剑清等人感觉兵败没颜面回成都去见徐关,便趁夜色悄然聚拢败兵上万人,趁石剑清晨离开巴州之机,忽袭巴州。彭金石与唐美林二人自然不敢出城应战,只能在城头指挥兵士放箭死守。红日东升,万马奔腾,鼓声如雷,杀声震天。石剑挥戟,一马当先,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来,不仅令寇振海等明兵出乎意料之外,也令钟万强等人大惊失色。“他回来了……”城头上的唐美林正自心焦,忽见石剑金盾闪耀,奇快无比领兵回来,不由拍手叫好,喜极而泣。“石大人真是用兵如神,这样也能料到钟万强会来袭击巴州!”彭金石也是欢蹦乱跳,高声赞颂。朝阳下的刀枪剑戟分外耀眼,血水遮人眼帘。寇振海、罗中宝等人愤怒无比,皆是奋勇当先,对着叛军犯砍猛杀。石剑扬盾舞戟,飞身离马,凌空一招“泰山压顶”压向普觉。普觉举起铲朝石剑下阴捅去。石剑凌空变招为“天河倒挂”,画戟下划,金盾仍然压下。“啊……嘶哑……”普觉惨叫一声,连人带马被石剑金盾压倒在地,面目全非,血肉模糊。钟万强见状不敢再战寇振海,急晃马领残兵而逃。吕源清晨正好领兵押粮,由南安而来,领着高迎强、蔡坤等人趁势夹攻,与紧追而来的石剑等人前后呼应。叛军万余人马惊恐万状,惊慌失措,死伤无数,有马能逃的四散而逃,没马步行不能逃的纷纷下跪举械,只好投降。众人再入巴州,纷纷不解地问石剑怎么知道钟万强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石剑笑曰:“这与本军师自身经历有关,知道钟万强死要面子,他们昨晚在南安虽然败退,但没全部溃散,以钟万强天下武林盟主之尊,自然会感到颜面无存,必然会收拾残兵。而巴州离南安不远,又仅剩二将守城,他必然会趁我军开赴荆州之际,意夺巴州,挽回颜面,而我忽然杀一个回马枪,杀他措手不及。”“总军师真是高明。”上至吕源,下至普通将士皆是翘指以赞。“吕大人,未将提议暂以巴州作基地,东可挡荆州叛军西逃,南下可驰援围困涪城的慕容大人,往西可逼近成都。未将草书一份,提议仇扬作剑阁关守将,吕公子为副将,请国丈大人奏请朝廷派兵沿甘南下西宁,封堵西边大门,派员护送吕少夫人、仇扬奔赴剑阁,留精兵五千守住剑阁即行,请杨总兵、国丈大人南下巴州,如何?”石剑忽然又变换主意。“好,本抚赞成,剑阁关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二将守护,已能堵叛军北逃了。”吕源点头同意。石剑不仅免除他与众官差的长途劳顿,又提携了他的爱子。“本司同意。”高迎强笑逐颜开,因为爱将仇扬可以重返剑阁作守将了。仇扬心头一阵异样的感动,急向石剑下跪谢恩。蔡如意揽着爱子,热泪盈眶。她终于可以与丈夫团聚了。石剑当即扼要草书,然后将书信递与仇扬,道:“本军师令勇冠三军的罗中宝、宋子青率精骑一千护送你们,即刻起程。”“谢谢……”仇扬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不去荆州了?”寇振海大惊失色。“寇将军率袁伟清、余力、岑战统兵五千,南下攻击宁阳,得手后让余力作守将。”石剑说到此,余力已笑得合不拢嘴。“尔后寇将军再率人马,奔袭江泸,袁伟清作江沪守将。宁阳、江泸被攻,成都又被杨总兵重兵围攻,涪城又在慕容大人重围之下,则荆州、昆明困境自解。而巴州、南安、宁阳、江泸连成一线,我军在此一线设伏,等候熊百通等人回川。”石剑指着地图分析,吕源等人不住点头。高迎强、袁伟清、岑战三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罗中宝不必回巴州了,领精骑回奔沿涪城、成都南下,因为此二城已在陕甘大军和慕容大人围困之下,你们二人会同夺取宁阳、江泸后的寇振海,与西宁南下大军,将涪城与成都围起来。”石剑滔滔不绝,胸有成竹。寇振海这才露出笑脸。宋子青看石剑点守将点来点去没有自己的名字,心头大急,额头见汗。“尔后宋子青奔赴涪城,驰援慕容大人,攻陷涪城后,由宋子青作守将,同时让刘健、马德辉进攻谷香,得手后由马德辉代县令。之后,宁阳、江泸会同寇振海令御林军军官及大军再攻宜贡、乐安、康定,阻击由滇北上的南宫等叛将,这三城正副守将由寇大人指定御林军军官充任。”石剑把最后的意图讲出来。众人拍案叫绝,马德辉、宋子青笑容可掬。“这样一来,徐关必调滇中的叛军回来,南宫他们逃往凉山或是攀川一带,这里咱们的兵马可是空缺啊。”吕源提醒石剑。“如果不让出些空地来,南宫他们怎么回来呢?他们不回来,昆明仍在他们手中,咱们以后还得入滇平叛。所以,必须留出部分由叛军占据的府州来,以诱他们退回川中,咱们这边堵,那边沐王爷领兵追逐,留点功劳给人家。”石剑不急不慢,有理有据地道来。“好,有理。”吕源、高迎强他们闻言,不住点头。众将欢快领命,立即点兵启程。“彭金石,马上安置好诸位大人的临时住府。”石剑相送众将出城,随即在城门处高声吩咐陆泽。吕源、高迎强、蔡坤他们随彭金石找房子去了。“来人……”石剑又招来一名御林军军官,递一根金条给他,低声道:“你快马奔南安,请留在南安的御林军同僚帮忙,找到卓世才、严林石、江在行、钱有余这些掌柜,请他们到巴州来,就说总军师要见他们。”“卑职遵命!”那军官欢天喜地地快马出城了。石剑一笑回将府,揽着唐美林寻欢了。“喂,你怎这么急?又来了?”唐美林又羞又嗔地戳了戳石剑的鼻子。“吕大人他们正在闹腾房子,这些高官都想住宽点,一时是不会来找我的,周围叛军已溃,城门也关,琐事由彭金石做着,我能做什么?”石剑哈哈一笑,亲吻着唐美林,拥她上床。黄昏日落,残阳如血。寇振海派人送来捷报,宁阳得手。卓世才等人也来到了巴州守将府。“诸位掌柜,日前征战无暇,今晚好好聚聚。”石剑牵着唐美林的手,走出帐厅,吩咐倒茶端水,热情相迎。“石将军有何吩咐?”卓世才哭丧着脸道。“现在平叛大军已夺回部分府州,首当其冲的就是抚民,本军师想请诸位帮帮帮忙……”石剑话犹未了。“石将军,叛军忽袭而来,小民存入银号的银子已被叛军抢掠一空,唉……小民现在是一贫如洗了。”江在行首先唉声叹气。“将军,这次川中出叛军,贱民最惨了,矿山没了,涪城与安梓旧房修膳还没弄好结算,唐关已经露出真面目了。唉……贱民往后还不知咋活呀?”卓世才满脸可怜,顿足捶胸。严林石等人接着也述起苦来,没有人愿意掏银子。“将军,时候不早,贱民们先回去了,祝将军早日平叛成功。”卓世才见差不多了,便率先拱手告辞。石剑给他们事先准备好的晚宴也没吃,也不好留他们。走出守将府,卓世才冷冷地道:“姓石的总想咱们掏银子,他现在又不是地方官员,又不是统兵主帅,谁知平叛后他会到哪里任职呀?”“卓兄说得有理……呵呵……小弟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不能做亏本营生啊?”江在行接过话题。一众商贾闻言,哈哈大笑。蔡坤分到大房子了。向来香、卢宝川、白优龙等人齐聚他府上,帮他烧水做饭泡茶,亲自服侍。“大人,这个彭金石做守将,下官可不放心啊。”向来香饭后端过一杯茶,躬身递与蔡坤。蔡坤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回想起自己曾让彭金石领三十多人伏击过石剑一事,犹如芒刺在背。“姓石的名为筹粮将官、总军师,可权力也太大了,随意一句话便可用人。”卢宝川插了一句,又剌中蔡坤心病。“现在吕大人、高大人也开始向着他了,咱们不能再向吕大人提姓石的事情了。”白优龙机灵地提醒一帮难兄难弟。“张国丈很信任姓石的,因为风闻皇后娘娘也很信任姓石的,再说,他是文官,行军打仗得依靠姓石的,能不信任姓石的吗?”卢宝川分析了一些原因。“杨总兵不会行军打仗吗?张国纪无非是拢络姓石的,好增强张家势力。”向来香反问一句,众人瞠目结舌。蔡坤最后一锤定音,道:“诸位不必急,今晚杨总兵就到巴州了,到时诸位一起去拜访他,给他说说一些情况。”向来香等人随即会意地大笑起来。蔡坤等人又要搞什么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章 将帅不和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朗星稀。战火后的巴州城里黯然失色,到处废墟,没几家客栈与商铺开门,城中的民众早早安歇,前阵子被战乱折腾得几乎没睡一个安稳觉。石剑与唐美林牵手走在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连灯笼也没几盏,要不是头顶上还有月亮,肯定是漆黑一团。“没有银粮抚民,咋办?”唐美林明眸闪闪,侧目问石剑。“咋办?不可能抢劫吧?”石剑颇为烦闷,心头郁郁。“禀将军,杨总兵、国丈大人已经率兵进城了。”此时此刻一名御林军官来报。“走吧,回去与他们坐会。”石剑拉着唐美林复回守将府。月圆月缺,若隐若现。蔡坤他们一行已抢先来见杨廷了。“总兵大人辛苦了,下官们虽然到了巴州,但因战乱,也没有事先为大人准备好水果、点心,请大人见谅。”蔡坤首先拱手与杨廷见礼。“不过,石将军倒是准备好了一切,连攻占各府州后的守将也安置好了,将星不够,石将军还请来武林中人充任,相信过阵子会有好日子过了。”向来香紧跟其后。“什么?请武林中人作守将?那岂不是与叛军一样?武林中人单打独斗还行,但怎么能作守将呢?”杨廷一怔,既不解又有些恼火。“总兵大人请歇会,其实大人不必着急,现在蜀川重归大明的各府州民众将士都说石将军用兵如神,总兵大人帐下有石将军这样的能人,应该轻松轻松。总兵大人看这个巴州的守将彭金石、副守将唐美林,都是武林中人出身,接管巴州,管治得还不错。”卢宝川倒了一杯茶递与杨廷。“是啊,城中的民众都说石将军真会用人,都赞唐美林是蜀川的花木兰,哦……这唐美林呀,还是石将军的心上人,武功相貌具佳,老百姓都说石将军与唐姑娘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白优龙又为杨廷递上一根绿竹旱烟,为他点火。杨廷吸了一口旱烟,脸显苦恼之情。蔡坤他们明说石剑好话,却实是挤兑石剑任人唯亲,滥用职权,越权用人。他们越说石剑用兵如神,杨廷就越觉脸上无光。他才是平叛统帅,从这些人的话语中听出似乎平叛大功全归石剑了。“石将军进驻巴州后,日理万机,整天都说筹粮难,他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又舍不得向城中百姓要粮,下官们都替石将军着急啊。”蔡坤最后又一言戳在杨廷的心窝上。“奶奶的,这姓石的不好好筹粮,整天安插人马,揽功要权,本官宰了他。”杨廷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轻易表露,愤愤地吧吧嗒嗒地抽着旱烟。“石将军到!”“吕大人到!”“国丈大人到!”就在此时,亲兵匆匆来报。蔡坤等人连忙起身,紧张出迎。杨廷也只好懊恼地走出守将府,迎进张国纪、吕源、高迎强、石剑、唐美林等人。众人见礼互道倾慕之后,依官品坐定。“石将军,军粮筹得如何?”杨廷不舒服地问。“禀总兵大人,未将正苦心筹粮。南安被叛军困得时候长,要不是吕大人高风亮节、杀马为生,城池早破,所以城中也缺粮。巴州被叛军占据月余,城中被劫掠一空,难以筹粮。宁阳刚刚拿下,未将刚接捷报,城中粮银情况还不是很清楚。”石剑说罢,从怀中掏出捷报上前递与杨廷。“石将军,皇上封你为总筹粮官,你得做点正经事情呀,你没必要在行军打仗与收复的各府州守将安置上费太多心血,还是想想法子到各地走走,尽快筹粮吧。哦……叛军用武林中人作将军,咱们不能效仿啊。本官以为,彭金石与唐美林还是随你去筹粮银的好。”杨廷满肚子火气,也没顾及守将府高官云集,丝毫不给石剑面子。“哼!这巴州是谁夺来的?是你杨廷吗?我还不稀罕这个副守将呢!我们走……”唐美林外号“火凤凰”,本是性暴之人。她见杨廷当众羞辱石剑,已是心中怒火燃烧,此时见杨廷一到就撸掉自己,当即发怒,指指彭金石,转身就走。吕源、高迎强等人大愕。蔡坤、向来香诸人掩嘴而笑。将帅忽闹不和,张国纪不知所措,瞠目结舌。“啪……”杨廷勃然大怒,一拍惊木堂。数名刀斧手一拥而进。“你们想干什么?退下!”石剑大怒,拉过唐美林,指着刀斧手大喝一声。“啪……石剑,你可知这是军中?你筹粮不济,违反军纪,来人,拿下石剑。”杨廷见刀斧手进来,竟被石剑一言震住,更是恼火,当即喝令拿人。“找死?”石剑见杨廷如此对待自己,虽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间这样,却也是怒不可遏,怒喝一声,六名刀斧手上前两步,急退四步。石剑实在是太有名了,不仅是抗金英雄,而且天下武林中人十年围杀他不倒,眼前平叛他更是一身是胆、神勇无人能挡。陕甘众将见六名刀斧手战战兢兢,急围进来。“将军,金盾……”潘栋领着几名紧跟石剑的御林军官,抬着金盾与画戟进来。石剑接过,用画戟划了个圈,陕甘众将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杨廷,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能做上这个平叛总兵,只是拣个狗屎运而已,你何德何能对本军师动用军纪?剑阁关是你夺的吗?巴州是你收复的吗?南安城之围是你解的吗?”石剑面对围上来的陕甘众将,怒斥杨廷。唐美林拿回宝剑,彭金石拔剑,紧紧护在石剑周围。“你……大胆……小小筹粮军官……”杨廷又惊又怕又怒,脸色惨白,浑身是汗。“杨廷,你的狗眼看不清吗?我是圣旨刚封的正三品衔,你骂我不要紧,别骂圣上,你再骂,我可得报皇恩拿你试盾。我们是第几次见面?你了解军中情况有多少?一见面就要杀我?”石剑口舌如簧,围观众官差根本插不上嘴。杨廷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石剑所说的是真的。“哼!我今儿以大局为重,不想让你的狗血染污我的金盾。我也不要做这个窝囊将军。彭金石,我们走,下令开城门,我做老百姓去,到南安买套房子,过好每一天。”石剑说罢,提盾持戟而出。陕甘众将面面相觑,不住后退让路。杨廷跌坐在将军椅上,呼呼直喘粗气,汗如雨下。张国纪呆若木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吕源、高迎强等人一头雾水,闹不清为何忽然间会发生将帅不和之事。蔡坤、向来香、卢宝川等人得意洋洋,随后躬身告退。月隐月显,星光黯淡。“怎么会这样子?”吕源木立在小宅子的厅堂前,百思不解。“大敌当前,将帅不和,大将易人,这可是用兵之大忌啊!”高迎强端着茶杯,走到吕源身旁,连忙提醒。“是啊,好不容易才收复两座城池,便闹腾这样,这个杨廷还真不是可作统帅的人,小肚鸡肠,石将军一时之间到哪里筹粮去?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许礼也对杨廷大为不满,破口而骂。他想:石剑这么神勇的人走了,不仅是大明的损失,也是老夫的损失吧,到时两军交战,叛军武林高手众多,谁保我命?傅星仰头长叹,心想:我真不该来川任职。奶奶的,我官没做几天,便东逃西蹿的,还不知能活几天?我连庞美玲的手也没碰到,便挨了一脚,到现在肠胃还不时疼,我真他奶奶的倒霉。“本抚年迈,做不做官无所谓了,再次上书,参他杨廷一本。”吕源招来管家,拿来文房四宝,提书疾书。石剑不仅没记恨他,还为吕初生谋取到江川县令、涪城通判乃至今天的剑阁关副守将之位,又为他孤守南安城时送粮、解围。想起这些,他就心头有愧,忽然间冒出一个为石剑抱打不平的念头。“本司一起签名。”高迎强也是对杨廷愤愤不平。“对!咱们一起签名参这个死杨廷。”许礼怒气冲冲,还拉着傅应星一起过来,又道:“也请张国纪签名,奶奶的,一定参死姓杨的饭桶。”星月无光,自点灯笼。蔡府里灯火通明,一干朋党兴高采烈地把酒庆祝。“哎呀,蔡大人真是智勇双全,不仅跃马叛军万马军中,还不费口舌,就赶跑了彭金石,让杨廷把石剑给撸了。”向来香为蔡坤酌了一杯酒,高声赞颂。“那当然,蔡大人任涪城知府八年,八年前石剑是什么?不过是穿档裤的傻冒小混混,连假户籍都还没弄到呢。”卢宝川见身向来香倒上了酒,连忙为蔡坤挟菜。槐树飘香,天气渐热。京城皇宫御花园里,朱由校第一次如此有精神地牵着张后的手出来散步。将帅不和,此乃军中大忌。刚刚夺回一些州城,部分官员刚开始恢复安逸生活,各种利益之争又浮出水面。石剑走了,平叛之仗怎么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一章 争权夺利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送爽,绿竹摇曳,繁花似锦,浮香扑鼻。“皇上这次没有用错人啊,石爱卿虽是筹粮将军,但能谋划全局,单身潜剑阁,飞马救荆州,勇解南安围,智取巴州城。好在皇上之前留了一手,没砍石卿家的头啊。”张后见朱由校心情好,又提父亲秘报而来的奏章之事。“这得归功于皇后啊,当时满朝文武皆参石爱卿用人失察,向朕闹腾,要治他死罪,皇后力排众议,让朕留石爱卿一命,以观后效,还是皇后看人看得清,看得远啊。”朱由校翘指称赞张后,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其实即使石爱卿不用唐关,也会有人用唐关的,毕竟这股残匪还是会到各地去的。在川爆发也好,有吕源这样文武双全,忠心守土之人;有张家轩这样对皇上忠贞不渝的人;还有慕容胜、寇振海这样神勇无敌的人;有石爱卿这样智勇双全的人,这次全歼残匪应该不是难事了。”张后喜气洋洋,轻松自然,娇艳泛晕。“皇后以为,石爱卿提议朝廷再调兵沿甘而下西宁,调哪路大军好呢?”朱由校又含情征询张后意见。“石爱卿提议将成都、涪城围起来关门打狗,很好!臣妾提议调中原大军进甘,陕甘大军再调兵沿西宁南下。这样驻军异地驻防,有利于皇上更牢地掌控军队。”张后含情回望,紧握朱由校的手。朱由校松开她的手,揽过她的纤腰,点了点头。“臣妾提议,平叛后由石爱卿统领陕甘兵马驻川,并由他暂统管蜀川,以利于抚民。蜀川原有不多的兵马调荆,依次轮驻。”张后傍着朱由校边走边提议,柔情款款。“唔……好,很好!朕赞成。”朱由校心神一荡,揽过张后,搂得紧紧的,深情一吻。两人随后牵手回坤宁宫就寝。朗月星辉,后宫粉饰如画。魏府里外守卫森严,府里灯火通明。宫中小太监偷听到朱由校与张后的对话,随即秘告魏忠贤。“亲爹,孩儿以为平叛成功在即,不能让张妖的提议得逞,得让傅星兄弟出任蜀川都司。”魏广微随即向魏忠贤提议。“可是,傅星兄弟这次出了乱子呀?如不是他举办婚礼,成都城可没那么容易破。”崔呈秀提醒魏广微。“傅星兄弟在叛军围困南安城时,没逃没降,咱们一样可以向皇上提议,以傅兄弟忠于祖国朝廷,奋勇抗敌为名予以嘉奖的。”周应秋掌管人事,提议比较合魏忠贤的口味。“秋儿说得对,不过,仅提傅星还不行,得将蜀川剩余官员全部提携才行,反正所剩官员也不多了,这样才能避人嫌疑啊。”一直没点头的魏忠贤立即点了点头。“可是这次姓石的平叛功大,不给他掌兵权,似乎也说不过去,恐怕又会惹来满朝文武弹劾反对啊?”田尔耕担心地道。他说罢,退后数步,生怕魏忠贤会掴他耳光。“张妖也说了,让姓石的既掌兵还统管蜀川,以利抚民。孩儿以为可以在抚名这个名儿上做点文章,以姓石的筹银有方、爱民如子为名,提议他出任蜀川布政使司。”周应秋又拿出玩弄人事那一套来。“提他一个从二品?他才任正三品多久呀?”许显纯惊叫一声,迷惑不解,但也退后数步,因为惊言之后又已后悔,也怕魏忠贤掴他耳光。“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提他一从二品又如何?内阁、六部都是亲爹掌控的,难道姓石的提了从二品就敢不听亲爹的?亲爹照样一句话可以撸掉他。”魏广微边替魏忠贤说好话,边走到他身后,为他捶背。“对呀!这样可让满朝文武都感觉亲爹公平公正,姓石的名义上是蜀川三司之首,兵权实际掌控在傅星兄弟手中。再说,蜀川亲爹的金身遭到叛军的破坏,还得靠姓石的筹银重建。”田尔耕听了魏广微的话大受启发,拍手叫好。“也不一定要让姓石的来筹银建亲爹的金身,那蔡坤、向来香、王朝他们也不错嘛,再说还可以顺其自然地提升许礼。”崔呈秀想起刚收蔡坤等人银两不久,连忙提起蔡坤等人的名字。“向来香有个鬼用?叛军打出的旗号就称向来香拆了成都两千民房,至蜀川百姓无家可归,鼓动难民起兵,瞧孩儿所见,恐怕平叛后,皇上还会拿向来香问斩呢。王朝降敌作太……这样的人,到时不是被平叛兵马诛杀就是被皇上问斩了。”周应秋却不同意,说到“太监”二字,忽然想起自己的干爹魏忠贤也是太监,连忙打住。崔呈秀悻悻变色,却也不敢再说。“提姓石的一个从二品,既让他为亲爹效劳,又可以堵住张妖的口,让她无话可说,还可让傅星兄弟掌兵权,这可是一石三鸟之计。”许显纯随声附和,拍案叫绝。“那吕源往哪里摆?”田尔耕迷惑不解地问。“吕源巡抚蜀川,蜀川出了叛军,应将他革职问斩,这不是简单的失职,而是重大的事故。”崔呈秀知道吕源因一直缓建生祠惹魏忠贤不高兴,趁火打劫。“那也不行,他坚守南安,得张妖称赞为忠于朝廷,忠于皇上。急着治他的罪,可会惹是生非的。别忘了此人任蜀川布司长达十年之久,在朝野颇为人脉,不象姓石的是坐风筝升天的,可以为咱们摆弄。”魏广微立即反对,认为慎重点好。“咦……可以这样啊,咱们以蜀川出叛军为名,吕源负有重大失职之罪,将他革职为民,然后又以他坚守南安,振大明士气为名,让他任荆湖按司,让潘汝浈给气他受。”周应秋又出了个馊主意。“好……很好!不过……也不用一下子提姓石的为从二品,可以保留他一个正三品,作代布司嘛。”魏忠贤听了,大为高兴,在腾椅上连拍了两下。“亲爹真是高瞻远瞩!”魏广微、崔呈秀等人闻言,异口同声地颂扬魏忠贤。“那杨廷呢?他可是这次平叛总兵啊!”孙云鹤生怕被魏忠贤忘记,赶紧说话,然后附身下来,将魏忠贤的大腿扛在肩上,举手为他按摩捏脚。“杨廷嘛,也借这次给平叛嘉奖为名,趁机弄掉他的兵权,让他出任陕甘布司,将原布司弄掉……哦……今年陕甘不是天大旱吗?咱们以他无力抚民,引发难民闹事为名,让他告老还乡,让咱的人出任陕甘都司。这一次,孩儿提议将两省兵权一起拿到手。”还是周应秋玩人事有经验。“好……唔……孩儿们今夜真让爹高兴……”魏忠贤连连拍手叫好,精神大振。月圆月缺,夜深更静。魏广微他们服侍魏忠贤睡下,这才离开魏府,走出皇宫。夏夜的月儿是那么明亮,如同悬挂在天空的白灯笼。徐关烦躁在兵部府里走来踱去,最近接报的都不是好消息,而是让人揪心烦恼的连连失利。“剑阁关丢失,南安外围已解,巴州失守,宁阳被克,涪城与成都具被围困,大人,得抓紧想法子啊,再迟就来不及了。”王彪在一旁罗里八嗦,更让徐关闷闷不乐。“要不,咱们去昆明定都?此时杀出去还是有可能的,围攻困成都的明军并无悍将。”马达趁机提议。徐关不语,走出庭院。炎热的风从树的枝桠间摇过,幽幽的地面上就被筛下许多班驳的月光。他想起了张兰的温柔,想起往日跟着石剑干事的冲劲与风光,还有无数百姓送来的清誉。“怎么我起兵了,也劝阻了王好贤选妃,还禁令大乘兵马不得扰民,为何我还得不到百姓的拥护?那些武林中人明听禁令,暗当不一回事,攻克城池就抢、奸,唉……是不是这次起兵太仓促了?”徐关抬头望月,内心反思。“武林中人说石剑是小淫魔,蔡坤称石剑是野狼,可为什么石剑能智计百出,百战百胜?而蔡坤只能节节败退,靠吕源为生?为什么天下武林十年围杀石剑而不倒?为什么朱由校与张后如此器重石剑,朝中文武多次弹劾石剑而不倒?”徐关由张兰想到了石剑,又由石剑想起了朝野。“大人,寇振海攻克宁阳之后又赴江泸,你再不作决定,就来不及了。”王彪忧心忡忡地走到徐关面前。徐关一惊,猛然想起此时不是想石剑与张兰的时候。“报……城下射来箭书,潘栋来信称石剑与杨廷不和,离职后在山林抓兔烧烤,然后去南安。这是潘栋秘密画的石剑之前布下的棋子图,他趁自己与彭金石等人出去打野兔之机,与早潜山林的侍卫联系上。”传报官匆匆拿着用飞箭射来的书信。“快亮灯……”徐关接过,兴奋得有些发抖。众人回到厅堂,将明军布置平叛的小军事图展开在桌面上。石剑离职,潘栋仍是奸细,明军如何平叛?徐关能否咸鱼翻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二章 好戏逼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奶奶的,这姓石的真够狠,竟然想将成都、涪城困成孤城,表面围而不攻,实是早已调兵赴江泸、宜贡、彭山、乐安、康定。这小杂种还死性不改,任人唯亲,这下可好,又与杨廷闹翻了。”王彪看完小军事图,破口大骂石剑。他早已忘了石剑昔日对他的恩义。“蔡坤骂他是野狼,既是野狼又怎会改呢?”徐关仰天大笑,嘲弄石剑。“怪不得唐朝元、令孤安他们对石剑围而不攻,原来唐朝元之女唐美林与石剑的关系已非寻常!”马达恍然大悟,兴奋异常,继而又咬牙切齿地道:“他日灭明,一定先剿杀雪山派与华山派。”“对,将唐美林裸身悬挂城头示众,指明这就是她傍野狼的下场。”白扬声援师父,擂台拍桌。“这小杂种勾引女人真厉害,前有岳凤,后有冯有志,再诱庞美玲,今拥唐美林,个个都是美人,兰儿对他那么好,不知他有无对兰儿下……”王彪说到此,猛然惊醒说漏嘴了,连忙打住。“啪……”岂料王彪此言击中徐关心窝。他怒气冲冲地猛拍案桌,张口呼气,双目血红,仿似石剑真得了张兰一样。“既然石剑部署的是关门打……”徐关气晕了头,差点说出“狗”字,自骂一通,急忙打住。“大人,喝口水。”马达识趣地为他倒水递上。“寇振海勇冠三军,领兵攻克江泸、彭山、宜贡、乐安、康定,也确非难事,因为这几座府州城守将较弱。”王彪见徐关喝水,忙替分析战况。“从姓石的部署围攻涪城与成都的人马来看,围攻涪城的慕容胜虽然勇冠三军,却只有此大将一人,所以涪城暂时保得住的。围困成都的陕甘大军,人马虽多,却无神勇大将,姓石的采用围而不攻,实是迷惑我们,暗地里是攻彭山、江泸、宜贡、乐安、康定,加上随后沿西宁而来的大军,就等于把成都与涪城四周围死。”马达趁徐关喘息之机,也为他分析战况。“所以,咱们必须借他对成都采取围而不攻之势,连夜出城,增援彭山,同时调昆明的游雁飞回防宜贡,调叶佩敬回防乐安,现调人去江泸已不实际,因寇振海攻下宁阳后,已围向江泸了。”徐关听完,略为思索,作出决定。“大人,若然广元、剑阁、巴州、南安、宁阳、江泸连成一线,那大乘围攻荆州的兵马连回川的机会都没有了。石剑这一招很毒啊!现在,趁石剑负气出走之机,须派人知会熊百通,并让奔荆州的钟万强等人领兵回袭巴州。同时,须严密把住川荆通道……咱们……须留点后路。”王彪说到此,声音已有些颤抖。“唉……没想到荆州城防这么好,这个兵家必争之地一直没攻下来。唉……好吧。”徐关闻言一怔,仰天长叹,点了点头。他心头也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详,没有责怪王彪,长叹之后,又对马达道:“马大人,请转告茅盛全替本部主持兵部日常要务,本部与王元帅连夜奔赴彭山督防要务,尔后再去宜贡。调将回川之事,本部出城后,会令随从去传令。”徐关说罢,收起小军事图,领着王彪和几名亲信,挥洒暗器,趁乱出城奔赴彭山。月亮发出淡淡的微光,像是出神地欣赏着大地的夜景。吕源挥笔疾书,写好后递与高迎强、许礼等人签名,然后一起出府,又去找张国纪签名。刚出府门,便见大街上一队队人马走过,似乎在调兵遗将。“怎么回事?”许礼不解地问吕源。“石将军一走,杨廷肯定专权,问问国丈大人就知了。”高迎强气呼呼地道。吕源急加快脚步,疾奔张国纪的住宅而去。月亮羞羞答答地蒙上一层薄纱,使人产生许多遐想。“哈哈哈……吕大人,你一向精明,没想到也被石将军与杨总兵演的一出戏给骗了。”张国纪看了吕源的弹劾奏章,仰天大笑,好不得意。“什么?演戏?”吕源瞠目结舌。“石将军与杨总兵演戏?刚才……”高迎强呆若木鸡。“这……刚才不是真的?”许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错,石将军既然连你们也能骗,相信成都的徐关也会给骗了。哈哈……”张国纪看他们那种愕然的神情,又是一阵大笑。“国丈大人,请详说……”吕源急问。“今晨石将军让罗中宝送人来剑阁关之机,让他捎来书信一封,称军中有奸细,请本官、杨总兵与他演一出戏给奸细看,好让奸细传报给徐关。本官与杨总兵由剑阁至巴州,一路都在想如何演这出戏,没想到给蔡坤给促成了。哈哈……”张国纪说到此又是笑声朗朗。“蔡坤?他也知道要演戏?石剑事先咋不知会本抚呢?”吕源又是一阵愕然。高迎强等人拍拍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唉……别提你那个亲家了。他一见杨总兵就胡说八道,明赞石将军神机妙算,暗讥石将军筹粮无方、越权用人、照搬照套叛军使用武林中人作守将的法子、风头盖住杨总兵,好让杨总兵与石将军闹不和。”张国纪叹了口气,戳穿蔡坤阴谋,对蔡坤的人品甚为不屑。“啪……本抚真是瞎了眼,之前怎么就相信蔡坤胡说八道呢?”吕源闻言,既尴尬又痛心,拍案而起。“不过,蔡坤也帮了杨总兵大忙,杨总兵本没想好如何演戏,给蔡坤胡言乱语,反而想出了演戏的主题,就沿着蔡坤所提的那些胡言,与石将军对擂起来。石将军呢?喊打喊杀,也演得逼真。哈哈……好戏!连吕大人也给蒙了,想来今夜攻克成都已不成问题了。”张国纪说到此,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什么?今夜就攻成都?”吕源、高迎强、许礼等人异口同声地问,内心又是一阵震撼。“不错,想来此时石将军已在奔往成都的路上了,杨总兵也已领兵前往。本官、吕大人领兵去成都接管城池,尔后再攻涪城。高大人,陕甘的将领及部分兵马就交与你指挥守城。石将军说了,徐关为了应急,可能会调荆州部分叛军回来再攻巴州,以掌川荆通道,最后逃生。”张国纪说到此,收起笑脸,严肃地道。他随后传来部分陕甘将领,要求他们服从高迎强的指挥调度,守好巴州。“石将军请本抚接管成都?”吕源激动万分,热泪盈眶。“唔……皇上交本官密旨,蜀川军政体制已打乱,攻下剑阁关后,本官对蜀川有用人权,本官将此权授与石将军了,蔡坤所说的石将军越权用人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走吧。”张国纪说罢,领着吕源等人点兵三千,即赴成都。星星镶在深邃的夜空中,绚丽多彩。石剑气呼呼地领着彭金石、唐美林、潘栋及三名御林军军官出城,往南安方向而去。“吁……打点野味来吃吧,肚子饿了。唉……格老子的,石某如此劳苦,没想到换来如此结果。”石剑在一处丛林小路勒马停下,仰天长叹。草丛里传出青蛙、蟋蟀及各种昆虫的鸣叫声,打破了月夜的宁静。林中的微风拂着众人的脸庞,柔柔的,带着微微的凉意。“想不到石大人在官场上总是这么难!清官难做,唉……”彭金石下马,收拾枯柴,点起一堆火来。他心头暗喜:石剑啊石剑,你被赶出军中,正合我意,彭某怕的就是你统兵,你平叛有功的话,小皇帝还不调你前往辽东抗我金国?唐美林满脸泪水,傍着石剑坐下,不知如何安慰他的苦涩。“林儿,对不起,苦了你了。”石剑蓦然间也是泪水荡涤,难过地揽过唐美林,为她拭泪。“大人,我们去抓些野物来。”潘栋识趣地闪开了。三名御林军官也走开了。五人散开抓野物。“林儿,别哭了,我与杨总兵在做戏,在抓奸细,在戏弄徐关,呆会抓到奸细,就去成都。”石剑起身,左看右顾,竖耳聆听一会,扶起了唐美林。“什么?你……”唐美林大愕地望着石剑。火光中,她双颊晕红,又羞又嗔又迷茫,还有些愤怒,感觉自己的泪水被石剑骗了。“我没真正收服潘栋。唉……潘栋仍与叛军有来往,被公孙文发现了,飞潜来报。所以,我必须公开我的假军机,好让潘栋送出去迷惑徐关。”石剑搂住的纤腰,将她的头揽在胸前,细声解释,轻抚她的秀发。“可是,你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你让我如此为你担心,却换来虚惊一场。”唐美林仍有些愤愤不平地道,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心头颇为难过。“林儿,正因为你爱我,所以才会更担心我,有你的担心与震惊,戏才演得真。你是这场戏中非常重要的角色。所以,我事先也不告诉你。将帅不和、迷惑潘栋、呆会奔袭成都,你的功劳最大。”石剑亲了她一下,舔干她的泪水,又哄又劝。石剑与杨廷演的这场戏,真能迷惑徐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三章 斩首行动 - 一路风尘 - 石剑   “原来你们早串通好了。”唐美林闻言,破涕而笑。“来,坐会,呆会你让彭金石惊诧一下。”石剑拉着她,复又坐下,离火光远一点。二人刚才相拥,已是大汗淋淋。篝火随风摆动,二人相视而笑,四目皆是甜蜜。“大人,抓到一条蛇。”彭金石最先回来,他提刀削皮烤蛇。“大人,抓到两只山鸡。”三名御林军军官也回来了。“大人,抓到一只山兔,累死卑职了,它还跑得真快,卑职追了好一阵。”潘栋也回来了。“好,吃野味是最补的,我从小就爱吃这些东西,所以我筋骨壮。”石剑满脸笑容,又将唐美林拉到身边来。“臭美!”唐美林娇嗔艳丽,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大人,其实卑职都很羡慕你,你才中同进士几年呀?已是正三品了,与你同期高中的那些人,纵便是状元,也没你官品高呀。”一名御林军军官对石剑满脸是钦仙之情,还差点说漏了嘴。“石大人受了很多苦,一年间已被蜀川官员连参两次了,不容易啊。彭某长期在石大人身边,才有深的体会。”彭金石替石剑谦逊起来。他以为石剑真被削职,心情大好。“好香!”公孙文忽然从树林中飞掠而出。“公孙大侠?”众人大吃一惊。“公孙大侠,你不是上京了吗?”潘栋奇异地道。“石将军不让我上京,说让我好好看着你。”公孙文哈哈一笑,忽拔双钩出来。“来人,拿下潘栋!”唐美林娇叱一声,忽然拔剑出销。“怎么回事?”众人大愕。“石将军,这……他们是什么意思?”潘栋惊慌失措,前后之路都被公孙文与唐美林二人堵死了。“潘栋,你的野兔是徐关先帮你抓好的,刚才叛军有人与你接头,我全都看在眼里,你以为‘飞鹰神探’之号是虚名呀?”公孙文冷冷地道。“格老子的,潘栋,你的良心给狗吃了?你忘了石大人多年来是如何待你?你忘了上次在豫荆交界通道处石大人给你一万两银票了?”彭金石闻言,立时惊醒,拔剑指着潘栋的鼻子大骂。他心头却是一阵悲哀:没想到又被石剑骗了,他还是总军师。“大人,饶命啊!”潘栋见事情败露,又知此时是逃不了的,吓得连忙跪在石剑跟前。“你走吧,我不会杀你的,你泄漏大明平叛军机多次,够你死一百遍了。我之前杀气太重,皇后娘娘也教诲过我,说我虽有政绩,但也因冷酷无情,才导致两次挨参的,现在得改改了。”石剑淡淡地道,挥手让公孙文与唐美林等人散开。“石大人,呜……”潘栋没想到石剑还会放过他,呜呼大哭,急忙起身而走。“慢着!”彭金石喝道,从身上掏出那张万两银票,道:“这是你上次退回给石大人的银票,放在我这里,既然石大人放你生路,这张银票给你,咱们……唉……总是有感情的。”彭金石佯装难过,眼泛泪花。他想:若能以此收服潘栋就好了,以后相机劝他到金国去,为大汗效力。“不!”潘栋实在没脸去接那张万两银票,转身牵马。“慢,把马留给公孙大侠。”石剑又叫住了他。潘栋把缰绳放马背上的一扔,转身抽泣而去。“小兄弟,真放他走?”公孙文急道。“放了他吧,他这些年为我鞍前马后的,很辛苦。”石剑有些难过地点了点头。“把野兔扔掉,咱们吃点蛇肉和山鸡,然后上路赶赴成都。”石剑说罢,拉着怔怔发呆的唐美林坐下,扯过蛇肉,放入嘴中,又看一块,喂唐美林。“什么?去成都?这……怎么回事?”彭金石等人又是一阵大愕。“公孙叔父,这回你真得上京了,你持这封信找剑阁关的吕初生,他会开关放你出去的。”石剑心系京城石府的何丛、刘来福等人,掏出早写好的书信递与公孙文。公孙文点了点头,飞身上了潘栋留下的大内名马,掉转马头,朝石剑与唐美林二人一笑,扬鞭而去。“现在是平叛,石将军岂会与杨总兵不和?快吃吧,呆会得去成都杀敌,来个斩首行动,加快平叛速度。”唐美林满脸通红,知公孙文是在笑她与石剑的情事,忙侧身替石剑为他们解释一通,掩饰羞赧。彭金石与三名御林军官眼睛瞪得象铜铃般大。苍穹闪烁的星星平静安详,似盏盏亮晶晶的银灯。凌晨寅时,正是成都城头守兵再晕晕欲睡的时候,大明平叛大军围困成都多时不攻,也使他们心头有了丝放松,以为城下大军还会围而不攻。从巴州疾赶而来的杨廷、张国纪、吕源等,绕宁阳而来的寇振海等人,从涪城偷偷而来的慕容胜,还有从剑阁关而来的罗中宝、马德辉、宋子青,早在平叛大军营寨里等候石剑的到来了。“石将军,这条带钩绳子长达十丈。”杨廷热情迎上石剑,还提着一捆绳索过来。“未将领绳钩头,持盾挡箭,寇大人舞刀、慕容大人握锤居中运功将绳抖直,待未将奔到护城池边,三人同时运力,将绳子扔过去,勾住吊桥的铁索,然后抓绳索飞过护城池。二位大人随后提重锤,沿我放下的吊桥过来,我们一起用重锤撞门。”石剑打断他的话,提出自己的思路。吕源、杨廷、张国纪等人热泪盈眶,欲言又止。“这太危险了,要是城上万箭朝你齐射,你……不行……”唐美林摇了摇头,抓住他的手,坚决不同意。“未将攀城墙。”慕容胜早为石剑折服,激动地抢着要做最危险的事情。“未将来,谁也别争了。”寇振海心头感动,焦急抢过石剑手中的绳索。“大伙别争,天快亮了。”石剑又从寇振海手中抢回绳索,分开唐美林。他又对罗中宝道:“你呆会与宋子青、马德辉二人直杀王好贤的行宫,看住那里的金银珠宝,这笔银子是作抚民之用的。谁动?你就杀谁,万事有我担当。”吕源、杨廷、张国纪见石剑再次揽事上身,心头又一阵震撼。“彭金石、林儿……”石剑跟着又对彭金石与唐美林道:“你们杀进城后,领兵看着王好贤的粮仓,细点之后,分些给平叛大军作粮草,留些出来抚民。”石剑说罢,持盾抱绳钩策马而出。中军帐里的将士含泪相送,各领兵马,持弓掩护。“不好了,有人偷袭了……”城头上的守将忽闻三匹马驰骋而来,闻声惊醒,紧急高呼。“嗖嗖嗖……”吕源张弓搭箭,一弓三箭,将城墙头射去。“啊……”那叛将后心中箭,坠入护城池中。“杀!”杨廷扬剑一举,大明兵将士万弓齐发,城头的叛军兵士纷纷惨叫坠城,其他叛兵急忙张弓搭箭,与明军对射起来。马达父女闻声而来,急命白扬领人搬石砖砸向奔到护城池前的石剑、寇振海、慕容胜三人。然而这三人都是当世顶级高手中的高手。“师父,那小子就是石剑,就是武林中臭不可闻的小淫魔,就是明廷的野狼。”白扬一边指挥叛兵守护城池,一边向马达指着城下疾奔而来的手舞金盾的石剑漫骂。“坏了?你在此指挥,为师去宫里看个究竟?请皇上督战。”马达闻言,身子摇晃了一下,急下城楼,奔向吕府。“石剑……小石头?”马迎春望着城下奋勇当先的石剑,惊叫了一声。好在双方交战,杀声震天,没有人能听到她在惊叫什么。夜空不再美丽,星星淘气地小跑回家。天地间只有血红色的火光。不时溅起的血水挟着阵阵的惨叫声,惊心动魄。石剑左手舞金盾挡箭,右手将钩绳朝护城池对面的吊桥铁索一扔。寇振海单刀、慕容胜舞锤挡箭,二人两只右手配合石剑,抖直钩绳,往护城池对面一抛。石剑在马上顺势抓着着绳索,舞盾护身,拉着已勾住吊桥铁索的钩绳,借寇振海、慕容胜一抛之力,抓着钩绳如荡秋千般地荡到了城拱门下。“好!”唐美林含着泪水,颤声高呼。大明将士一边放箭一边欢呼。城头城下,火把之光,映红了天地。“成都完了……”马迎春看石剑抓着铁索飞掠过护城池,心头一颤,喃喃抛下一句,便也走下城头,去找父亲去了。石剑左盾护身,右手拔刀,朝吊桥两边的铁索狠砍两下,吊桥立即砸下,为护城池两边架起了桥梁。寇振海与慕容胜二人各提一柄重锤挡箭护身,沿吊桥越过护城池,会合拱门下的石剑。三人一盾二锤,用尽全力,狠狠地撞城门。城头的箭雨射不到城下拱门。“咚……咚……咚……”三大高手浑身是汗,却没撞开铁门。吕源、张国纪、杨廷等人惊出一身冷汗来。成都此时是大乘教的首都,只要拿下,明军“斩首行动”便告成功。石剑与寇振海、慕容胜三人,能否成功打开城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四章 接掌兵符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东方欲白,晨曦已露。“这样不行,来,把双锤给我,你们按我背部,我双锤直擂门缝隙,试试……”石剑也发现不对头,放下金盾,提过二人的重锤,对准铁门缝隙。“一……二……三……”寇振海与慕容胜二人会意,同时数数,一起按住石剑的背部,三人二锤同时撞击。“轰……嚓……”三人的耳朵轰鸣,铁门后中间的横挡似有裂痕了。“塞住耳朵。”石剑青筋毕露,功力大耗,汗如雨下,放下双锤,撕布塞耳。寇振海与慕容胜二人会意,也撕布塞耳。三人再次一起数数,同时运力,一双重锤同砸铁门中缝。“轰……嚓……”撞门之声盖过了双方喊杀声,震耳欲聋。“一……二……三……”三人再次数数,再擂铁门。“轰……当……卡嚓……当当……”门挡断裂,厚重的铁门终于被砸开了。“好……杀!”明军又是一阵欢呼,个个舞刀弄枪,潮水般地朝吊桥奔来。石剑、寇振海、慕容胜三人在撞开铁门的刹那间,急滚倒在地,里面射出一阵箭雨。“啊啊啊……砰砰砰……”明军兵士不少人同时中箭,跌入护城池中,溅起阵阵水花。石剑抄起金盾,寇振海握过单刀,慕容胜抓起一柄重锤。三人翻滚杀入,挡者立死。叛军伏尸无数,血流成河。晨风吹来,挟着阵阵血腥味。“啊啊啊……”城门里外惨叫声不绝于耳,为清晨拉响了一曲悲歌。罗中宝、唐美林、彭金石、马德辉策马当先,率先踏尸而过,沿着长长的血路,奔入城中。“杀……啊……”杨廷再次举剑高呼,不料白扬凶残射来一箭,正中他的左肩。他中箭坠马。“总兵大人……”张国纪及杨廷亲信等人急急扶起他,为他拔箭疗伤。张国纪上马,高举尚方宝剑,指挥明军继续攻城。杀声震天,明军兵士潮水般拥向成都城门。吕源策马横刀领一队人马奔向东门守候。宋子青舞剑领一队人马奔向北门守着叛军朝臣出逃。岑战提刀夹紧马腹,领着一队人马奔往西门,伏击叛军朝臣。袁伟清舞剑提缰,领兵鱼贯杀入南门城中。石剑无心街巷战。他持盾画戟,飞上屋顶,沿着屋顶,直奔吕府。他更需要的是银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本职是筹银粮,只不过由于张后与国丈的信任,才变相由他谋划与指挥兵马。大乘“皇宫”,即原来的吕府,侍卫很多,不少是武林门派的弟子。这些人因为十年武林谣言,曾见过石剑,曾恨过石剑,曾围攻过石剑,没想到这一次是石剑杀来了。“小淫魔……我们与你拼了!砰砰砰……当当当……啊啊啊……”叛军侍卫高喊着,一拥而来。石剑金盾环扫,多般兵器被震飞,然后画戟一招“横扫千军”,数人登时被腰斩。他紧接着便是一招“泰山压顶”和“天河倒挂”,盾作掌用,戟作剑使。“啊啊……”又是两声凄厉惨叫,一人头颅被金盾砸得粉碎,一人左肩至右勒被画戟上的月牙刀劈开。罗中宝与马德辉二领本部精骑,随后杀到。石剑左盾右戟,当先踹开“皇宫”大门。里面绿树成阴,枝繁叶茂,百花开放,争奇斗艳。要不是双方交战,里面的生活该是多么美好!一干叛兵侍卫如何禁得起石剑与罗中宝的盾砸戟扫枪挑刀劈?他们溅起的血水,把庭院里的鸡冠花红染成了火炬。“马德辉、罗中宝,你们领人搜查金银珠宝,剩余的人残兵由我应付。”石剑一声令下。罗中宝、马德辉二人不再恋战,左跳右蹦,领着一干御林军官,在石剑的掩护下,直扑吕府厅堂、地窖。“扯呼……快跑……”剩余小数侍卫再也不想作石剑金盾下的无头鬼魂,纷纷四上飞上屋顶,越墙而去。“你们左右立好值岗,不必去追残匪,围护府中秩序。”石剑朝涌进来的明兵,大声喝令。“石大人,呜……”王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四人在明兵的押解下,来到厅堂,跪在石剑跟前。“你们的声音咋变了?”石剑嘲弄地道,大马金刀般地坐了下来,也不扶他们起来。“回石大人……呜呼……王好贤他们惨无人道,阉割了下官们的……”王朝四人哭哭啼啼地捂着空空的下阴,很不好意思。“哈哈哈……”周围值岗的明兵见他们的滑稽像,立时轰然大笑。“报……石将军,后院里有个金库,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魏……九千岁的两座金身,折合约计百万两许……”马德辉找到叛军抢掠而来的金银珠宝后,让罗中宝领兵守好,自来向石剑禀报搜到的金银数目与价值。“你回去与罗中宝日夜轮值看好,谁也不能动那些珠宝,谁动就杀谁,没人情讲。”石剑听了,露出了笑脸,朝他摆摆手。“王好贤、李国用呢?”石剑又问王朝等人。“他们刚才在马达的护送下,乔扮士兵出北门了。”王朝忙抢在方世中之前禀报。“报……茅盛全、于宏志的首级。”寇振海领着亲兵进来,还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交亲兵悬挂城门,知会张国丈,通辑王好贤与李国用。”石剑朝他摆摆手。他继而又进来的寇振海等人道:“寇振海,宋子青,你们与慕容胜速往涪城,会同南下的吕初生,率领袁伟清等人,拿下涪城,看守好粮草与金银。”“什么?吕初生也由剑阁南下了?”寇振海没想到石剑布局如此精细,惊世骇俗地问。“去吧,荆州之围,你不用担心,攻下涪城后,让宋子青守着涪城,你与慕容胜再辛苦一趟,会合与北上的田路风。哦……我已秘调他们出兵,赴川荆交界,与荆湖各府州奔荆州解围的兵马,前后夹攻叛军。”石剑简单解释,挥手让寇振海领兵而去。张国纪领着众将士,抬着杨廷进来。吕源也提着姬火清的人头而来。“杨总兵……”石剑、吕源、岑战见杨廷浑身是血,大惊失色,急围向杨廷躺着的木板。“总军师妙计,攻陷成都,叛军必如鸟兽散。石将军,平叛大军……本官已与国丈商定,全交由你指挥。”杨廷强撑坐起,断断续续地道。“总兵大人……”石剑感动地握紧他的手,流下了热泪。“石将军,你智勇双全,你是对的,这是兵符。”杨廷松开他的手,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的兵符,递与石剑。“谢谢总兵大人、国丈的信任!请国丈陪杨总兵到成都府衙歇会,未将随后就来。”石剑热泪盈眶,伸手接过,哽咽地朝杨廷与张国纪躬身道谢。“吕大人,你回家了,好好清点,看缺什么?全由未将给你补上。”石剑将兵符放入怀中,又对吕源道。“回家了,在此住了十一年哪……十一年!”吕源心头无比激动,拉起石剑的手,泪水哗哗而下。陪同行走的众将士和吕府昔日一些侍卫,闻言皆是眼蒙水雾,个个均想如果没有战争多好啊!没有人去理会王朝等人,任由他们跪着。“可惜给叛军改建了,再也不是吕府了!”吕源拉着石剑小走半圈,叹了口气。他看着一些金碧的装饰,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住这里了。因为这是王好贤的行宫,他再住这里,便会惹人嫌疑了,以后可能会遭人弹劾,称他住行宫,那可是天大的罪案了。他是老官僚,看事情入木三分。“大人,不碍事的,未将令人将这些叛军的装饰拆了,回复原样即可。”石剑能领会吕源话语的含意,体谅他的心情。“不必了,虽然平叛即将结束,但老夫不可能再呆蜀川了。贤侄……谢谢你……老夫昔日听小人谗言,对不起你。”吕源身为高官,自知这次蜀川大乘起叛,自己必担重责。他改称贤侄,再次认可了石剑。“吕大人……伯父……你放心。小侄会联合众将士为你请功的,请伯父到府衙稍息一会。”石剑心头一阵激动,自己用一腔热血与英勇机智,终于换来的蜀川高层的谅与理解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作什么样的官员。“谢谢!”吕源老泪浊流,紧紧地握了握石剑的双手,然后转身去成都府衙。“报……找到叛军粮库了,计约粮草万石。”彭金石此时匆匆来报。“你按千石分,分成十堆,尔后等候调拔。”石剑挥手让彭金石分粮去。“石将军,小人虽然被逼,但身在曹营心在汉,小人藏起了师父、师妹、师弟三人。”荀金翅见石剑不仅无事,反而高升为代总兵了,急跪爬而至他的裤脚。收复成都,平叛即将结束,张兰与徐关能否有再见之日?石剑与唐美林是否有情人终成眷属?庞美玲再见石剑又有何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五章 抚民安境 - 一路风尘 - 石剑   荀金翅此言还真击中石剑心窝。“他们在哪里?”石剑抓起他的衣领,瞪眼急问。战后的抚民,需要银子。他需要姚路阳的支持。姚路阳是蜀川首富,他若能领头支持石剑,那其他富商也会效仿。石剑当知虽然战火对富商有冲击。但是,这些富商能富起来,当然不会是人头猪脑,肯定除存银号、家藏珠宝之外,还秘藏有金银存粮的。“回将……军……小人让师父三人,沾须到丞相……不……叛党李国用府上作仆人……暂作仆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李国用四处通辑家师,但没想到家师三人就在他府上……小人马上去找他们回来……行吗?”荀金翅亏心事做多了,自然心虚,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道。“好!”石剑心头松了口气,侧头又道:“岑战,你领兵一百,随此叛……荀大侠去请姚掌柜过来。”“是!”岑战随即领命而去。“你们起来吧。”石剑这才对跪得腰酸、磕得额破、膝盖骨疼痛无比的王朝等人道。“谢谢石将军!哎呀……”王朝、方世中、花天地如得大赦,强撑起身,岂料跪得太久,又“扑通”两声,跪倒在地,摔得膝盖骨欲裂,疼得眼泪汪汪。“你们领兵一百,陪此三人,找画师来,让他们口述王好贤、李国用等人相貌,画好后派兵分赴收复的各府州,通令张贴通辑。”石剑招来两名御林军官,让他们押着王朝二人找画师去了。“众将士听令……”石剑随后招来陕甘平叛将领,在吕府厅堂举着令符,喝令他们统兵三万,沿成都、彭山南下,会合由滇北上的滇军,前后夹击叛军残匪。“相公,粮草分好了。”唐美林此时提剑而来,满脸含情,笑意盈盈。她听彭金石说石剑已接过兵符了,心中的爱郎已是平叛大军的统帅了,她哪有不笑的?“林儿,我想死你了!”石剑一笑,上前就抱。“去你的!”唐美林羞得满脸通红,慌忙推开石剑。她四下瞧瞧,见一众将士已“唰”地转身,不敢看他们两个调情了,芳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朝阳腾空,映红了天际,映红了大地。晨风带着月光的抚慰,星星的嘱托,拂动着枝叶上的露珠。打扫一净的吕府,没了血腥味,没了层叠的尸体,又是繁花似锦,绿枝摇曳了。石剑牵着唐美林的手,迈步庭院,深深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众御林军官自觉分拔人马,分守四方,原有伏地发颤的仆役自觉收拾厅堂床铺,烧水做饭。石唐二人穿过庭院,在吕府最大的房子停下,相拥而睡。这一觉,他们睡得好沉,好香。醒来时,已是红烛高照,书房里已是捷报成堆。“涪城、彭山、宜贡、江泸、乐安、康定已经收复,钟万强、云剑清未到巴州,便被寇振海与慕容胜领兵杀得落荒而逃,荆州之围自解,熊百通、白飞凤、水尚云等人弃军而逃。滇中快报称沐王爷已重夺昆明,赶叛军北上。收复的城池,全由御林军军官镇守。”马德辉拿起战报,念给石剑与唐美林二人听。“石将军……姚氏已找到,姚掌柜称过阵子会来找你,现在不想打扰你平叛。”岑战也匆匆来报。“石将军,粮草按千石一堆,已经分好。”彭金石提剑而来,满脸疲惫。“好,你们去歇会,传命三十名御林军官分领人马巡城。哦……让罗中宝也好好歇会,明儿押粮。”石剑挥手让他们退下。他牵着唐美林的手,来到后院金库,看着灿灿发光的小山似的金银珠宝,还有两座魏忠贤金身。“喔……发财了……”唐美林松开石剑的手,欢呼雀跃。她拿起几锭珠宝,抛来抛去,继而又摸着魏忠贤金身的手,回头笑道:“没想到魏忠贤也被关起来了?哈哈……”“林儿,来……戴上。”石剑尴尬一笑,忙挑一根有珠花的金钗,为她穿发,又挑两个硕大的金耳环、金戒指为她戴上。他蜀川率先建生祠与魏忠贤的金身,心头是不安与愧疚的,只是他不想去逆魏忠贤手中的权力。“不要,会犯事的。”唐美林喜笑颜开,却又有些担忧。“没事,守兵在金库外,谁也没见着。再说,这里的一切由我处置,你放心好了。”石剑又拿起一块金砖,然后放下。“相公,还是不要了,你对我有心就好了。”唐美林却把金钗、金耳环、金戒指全除下了。“林儿,你不贪,说明你人品好。”石剑接过,放在地上。他牵着她的手,离开金库,锁上厚厚的铁门,亲掌锁匙,转身回书房。庭院沉静,两旁侍卫挺立守值。假山小池流水声响,荷花飘香。“以后,我的饮食全由你负责了。唉……兰儿这回伤得不轻。”石剑回到书房,揽着唐美林坐下,想起了张兰,想像她的痛苦,不由一声长叹。“不行,你得做饭给我吃,我可不想做黄脸婆。”唐美林把头靠在石剑的肩上,撒起娇来。石剑闻言一怔,脑海间掠过张兰为他做可口饭菜,为他洗衣做饭的情景。“怎么啦?不高兴啦?”唐美林见石剑没有反应,眼神呆呆地望着书柜,不由也敏感起来。“没什么。”石剑淡淡地道。“喂,你不是那么小气吧?难道你娶妻就是为了有人为你洗衣做饭?那你当我是什么?是下人?”唐美林发觉不对劲,便打了他一下。“报……石将军,安大伯、习大娘回来了。”此时彭金石喜形于色地进来。“太好了,以后我不用愁了。”石剑大喜,连忙出去,亲扶安其印、习以玉夫妇进厅堂。唐美林倒吸了一口凉气,紧跟而出。“大伯,大娘,你们是咋回来的?”石剑亲自为他们倒茶。“公子,愚夫妇最担心的就是有人在你饭菜里下毒。论武功,很少人可近得了你的身体。论地位,也有人替你当值站岗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饭菜干不干净,因为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老身就沿陕川南下,一路走来,听到你收复成都的消息,就来了。”安印其哽咽着道,抓着石剑的手,上下仔细打量。“谢谢大伯……大娘。”石剑既高兴又激动,眼含泪花。“原来这就是他让我为他洗衣做饭的原因,唉……我刚才错怪他了。”唐美林心头一阵后悔,走上前去,揽住了石剑的手臂。“报……吕大人、国丈大人来了。”此时马德辉进来禀报。“快快有请。”石剑连忙亲自出迎。许礼、傅星、安子午等人也来了,众人坐下。“国丈,吕大人,你们来得正好。未将正要找你们商议,平叛差不多了,未将以为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抚民了。”石剑亲手端茶递与张国纪与吕源。“石将军,请说。”张国纪呷了口茶,对石剑提议甚感兴趣。“刚好安参议也找回来了。未将想拨银十万两、粮食千石给他们,请他们临时主政成都,将向来香所拆的两千间民房、还有毁于战火的民房全部修膳好。”石剑随即向张国纪、吕源请示。“好,很好!石将军,就照你所说的办。”张国纪激动地点了点头。“谢谢石将军信任。”安子午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因战火而四处逃蹿,本以为回来会遭石剑重责,没想到得石剑重任。许礼、傅星心想:石剑啊石剑,难道蜀川就是你最高官了?你一占领城池,便擅自任将。哼!还不一定谁是布司、巡抚呢?可此时石剑兵权在握,蜀川官制打乱了,他们也不好马上说什么。唐美林只好松开石剑的臂膀,默默地退在一边。她忽然间有几许心酸:原本跟着他,会过上好日子,可是,他年少高官,终日被一帮官差围着缠着,自己一天能与他说上几句话?唉!“贤侄,你做得比老夫好啊!战后的蜀川也需要你这样爱民如子的人担当重任啊。”吕源闻言,也是一阵激动,紧紧地拉着石剑的手,既惭愧又感动。“大人,这个……未将只是临时调派人马,巡抚之位还是你担当,因为你居川时候长,德高望重。”石剑听出吕源有意举荐自己再次高升之意,这一次心里竟然没有喜气,连忙推辞。他知道自己才刚升正三品,再次破格提拔是不太可能的。“不!啥也别说了,老夫决定上京面圣,亲向皇上请罪,蜀川弄成今日这样,老夫负有重责……”吕源哽咽,老泪浊流,心头难过。“大人,你无需这样,未将一定与众将联名保你。”石剑没想到吕源如此大度,也是一阵激动。“谢谢!不过,老夫还是要上京面圣请罪,唉……弄成这样子,老夫心疼。”吕源顿足捶胸,难过异常。吕源上京,会否被定罪?高官夫人难当,而石剑又是闲不住的人,唐美林能否熬得住寂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六章 别站错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吕大人,坐!”张国纪拉开吕源,拉他坐下,道:“涪城已经拿下,老夫也需回京,蜀川就全权委托石将军了,杨总兵与吕大人就陪老夫一同上京吧。”“那好吧,托国丈大人代未将向皇上、皇后娘请安!”石剑见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说。张国纪随即领吕源出府。安子午等人相送出府。“宝弟,你明儿起与马德辉、岑战领兵三千,以千石划分,分别给收复回来的城池送粮。让各府州知府及守将修膳城中的房子,一定要安抚民众,告诉他们,修膳房子全由元帅府拨银子,需要多少,尽管上报公文来。”石剑送吕源等人出府回来,见罗中宝已小息回来,又叮嘱他一番。“遵命!”罗中宝闻言甚是高兴。他愿意跟着石剑的目的,就是因为石剑有爱民如子的好名声,而现在石剑还在做这些抚民善事。“石大人,那凉山与攀川呢?那两座要塞城池可还在徐关手里呀?”许礼见石剑把王好贤来不及带走的银两要划分给各府州,不由心头大急,急忙提醒他。“不急,留两座城池先让徐关住着,留点功劳给沐王爷,蜀川众将士只要坚守好已收复的城池,并做好抚民善事就行了。”石剑胸有成竹,微微一笑。“石学弟,九千岁的金身是否再建?”傅星与石剑当年在国子监是同班的,称呼相当亲切,却意在提醒石剑别忘了他亲舅父魏忠贤的生祠。“学兄无需担心,小弟心中有数。”石剑含糊其辞地道。“那愚兄就告辞了。”傅星见石剑不咸不淡,便起身告辞。“相公……”唐美林揽着石剑的手回来,生怕他会为刚才自己的表现不满。“林儿,陪我到街头去走走,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事情,就是抚民这件要务不能做好。”石剑温柔敦厚,根本没在意她是否会做饭洗衣。他心里想的是下一步的要务:抚民安境。他牵着她走出了府门。吕源随张国纪连夜出城。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阵阵微风使他们感觉特别凉爽,平叛大功快要告成了。“得得得……”蔡坤领着向来香、卢宝川、白优龙等人及家眷匆匆赶来成都。“亲家……”蔡坤见吕源一行出城,奇怪地上前问。“唉……亲家……你的位子,老夫无论如何会替你安置的。这阵子,你不能给石将军添乱了。”吕源简单地讲了自己随张国纪上京请罪之事。他不忘告诫蔡坤别再与石剑作对,同时也为他以后的路拍胸担保。“谢谢亲家!”蔡坤闻言,心头甚是难过,不仅整治石剑的愿望落空,还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向来香等人脸如死灰,心有余悸,身子阵阵发抖。“亲家,不必过多忧虑……保重!”吕源在火光中见蔡坤等人神情,想想他们终是自己的老部属,心头也颇为难过,安慰几句,随即策马上路。“蔡大人,唯今之计,只有靠傅星了。”向来香见蔡坤举着火把,怔怔地目送吕源等人前行,连忙上前献计。“唔……”蔡坤点了点头,领着他们进城,进奔傅府。凉山城里的徐关又熬了一个通宵,听到的消息都是兵败、失守、退却。一夜之间,他明显瘦了,下额尖削,胡须变长了,双目布满了血丝,来回踱步。“大人,现在南宫、游雁飞等人退至攀川,围攻荆州与南安的钟万强、熊百通虽然兵败,但心是向着你的,王好贤不知所踪,卑职以为,还是你称帝吧,撑着大乘这面旗,咱们还是有希望的。”王彪好言相慰。小草身上露珠晶莹透亮,就像一颗颗珍珠在阳光下闪耀。“明廷西宁大军已到西北,西南是滇兵,东北、东南是川荆两地兵马,咱们已是四面楚歌了,没想到起兵才三个月就闹腾成这个样子,比起父亲当年在鲁起事,实是相差太远了。唉……就剩两座城池,称帝也只是一场笑话了。”徐关幽幽长叹,心中凄苦无限。“没想到咱们都低估了石剑,没想到他竟成了执掌三军的代总兵,没想到他竟是说一套做一套,明示计划,暗地布阵。”王彪闻言,也是一阵难过。“兵不厌诈。石剑的性格素来如此,他去年为何能取代蔡坤而成为涪郡知府?他两次上京候查,为何不仅没死反而高升?这些,至今也是个谜。没想到十年武林不仅没治死他,而官场的几派人马也没治死他。”徐关脑海里掠过石剑的一系列往事,又是一番长叹。“据闻宫中的张后很看重他,希望他能握兵权,加重张后份量,好与魏阉抗衡。”王彪低语提供情报。“可是也没看出石剑与魏阉之间有什么矛盾啊?蜀川率先建生祠的不是石剑吗?明廷忠奸两派不都弹劾过石剑吗?可到头来忠奸两派又都保他。唉……真是猜不透,枉咱们潜伏他身边多年……”徐关对王彪的情报并不看重。池里的荷花,在晨风中摇摆。蜻蜓在空中来回的飞舞,舞姿绚丽,悠闲自在。“大人,咱们趁早突围吧,有众多武林志士相护,咱们二人逃出诸路明军的围伏圈还是有可能的。”王彪不想再与徐关探讨石剑的谜团,战战兢兢地提出了最敏感的问题。“唔……你传令所有武林高手到凉山城来,集中兵力突围。唉……石剑为官确实是好手,他不急于进攻,而先抚民取民心,当初大乘兵马倘若能听我所言,不抢不掠,也不至于象现今这样失去民心啊。”徐关无助地点了点头,又反思长叹一番。王彪失落地看着徐关刚生的白发。想不到才几个月功夫,不到三十岁的徐关,居然头发白了一半。唉……他失神地传令去了。阳光从户外照进来,明晃晃,白花花。“要与傅星搞好关系,就得给他好处。庞美玲人美家富,据荀金翅称尽管遭战火袭击,姚家损失不少,但之前埋藏金银财宝达数百万两之多,恐怕现在仍是川中首富,相信傅星对她还是感兴趣的。”方世中如迎亲爹般地迎接蔡坤等人的到来,又为他献上讨好傅星的计策。“唔……把荀金翅找来。”蔡坤点了点头。晴空万里,朝阳东升。荀金翅揉着眼睛,随方世中来到城中蔡坤临时住处。“诸位大人,不行啊,石将军嘱咐要好好保护家师父女。”荀金翅听了他们的馊主意,一个劲儿地摇头。“小子,别忘了,傅大人可是九千岁的亲外甥,谁也得罪不起,这姓石的到头来还得听傅大人的。”王朝恶狠狠地尖声高叫。“可是现在荆川陕甘的兵马都归姓石的指挥,他一声令下,咱们也得掉脑袋,卑职还是不敢。”荀金翅厌恶地看了王朝一眼。“小子,傅大人一声令下,你的脑袋就能保?”向来香勃然大怒,冷冷地指着荀金翅的鼻子道。“这……好吧!你们出面吧,卑职带你们去见家师和师妹就是了。”荀金翅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只好点头,领他们去找姚氏父女去了。天蓝日灿,白云悠悠。姚路阳父女回到子龙南街的姚府,恍如隔世。这里曾是大乘吏部尚书茅盛全的临时官宅,现在又重新回到他们的怀抱了。姚潮海放下贵公子的架子,急急拿起扫帚,清扫污水败叶。庞美玲也弃首富名女之尊,拿来抹布,擦拭桌椅灰尘。“还是剑儿好啊!他竟掏巨资,替数千户民修膳房子。”姚路阳老泪浊流,感慨万端。历经一场巨变,他对石剑又改变了看法。“爹,石兄弟不仅是替城中百姓修膳房子,而是替所有已收复的城池的百姓修房子,还下拨很多粮食,让各府州临时主政的知府知州守将分拔给民众。”姚潮海通过平叛,对石剑有更深的认识了,走到父亲跟前是翘指称赞石剑。“可惜他现在太忙碌了。哦……海儿,你探听一下卓世伯他们在哪里?爹想到时联络他们一起,去见剑儿。”姚路阳叹了口气,忽又灵通地吩咐爱子。“姚兄,不用找了,弟兄们来看你了。”姚路阳话音刚落。卓世才、严林石、江在行、钱有余等人全来了。“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请坐。”姚路阳大喜,拱手相迎众人进座。“姚翁啊,这次小弟们前来,是想请你领诸位掌柜拜见石将军啊。”卓世才开门见山地道。“哦……好事啊!剑儿最喜欢与商贾交友了,老夫马上让海儿去总兵府送拜帖,看剑儿啥时有空接见?”姚路阳喜出望外,这可是见石剑的重礼啊。世事沧桑,商人眼中始终是利益。世态炎凉,奸臣眼中始终是权势。蜀川平叛初定,石剑与傅星之间的矛盾又浮出水面。一个是铁腕人物,一个是背景强硬,一山不容二虎,谁将被赶出蜀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七章 慑于铁腕 - 一路风尘 - 石剑   “诸位掌柜筹集了一笔现银,足有十六万两,是献给石将军作抚民之用的。”卓世才笑容可掬地道。“哎呀……诸位想得真是周到啊!”姚路阳闻言拍案叫绝,又道:“老夫追捐十万两现银。”“好……还是姚翁最大气。哈哈哈……”众商贾相视而笑,翘指称赞姚路阳。他们之前在巴州拒绝向石剑捐银粮,那是因为石剑当时只是个总军师,是虚位。现在不同了,石剑是四省兵马平叛总兵了,不管以后职位如何,官品已经不少,将来官职也肯定会是蜀川主官之一,得主动捐银粮了,战后的许多肥水还得靠石剑划分的。他们因为拒绝过石剑而不好意思去见石剑,便商定请姚路阳出面了。“唉……爹还有脸称他作剑儿?石剑?不知他是否已经忘记我了?”庞美玲端茶倒水,心思如潮。“不会的,他需要银子做政绩,他需要爹的帮助,他不会忘记我的。但是,他身边现在有个唐美林了。”她思潮翻滚,时喜时忧。她忽然一滴泪洒落下来。“玲儿,咋了?”姚路阳忽见爱女落泪,奇怪地问。“没啥……女儿是看到这么多叔伯来了,高兴!”庞美玲抹拭一下泪水,连忙辩解,然后回房去看自己的房间了。“蔡大人到……”姚路阳正想起身追爱女去看看,门外一声大喊,却是荀金翅领着蔡坤等人进来了。“蔡大人好!”众商贾连忙躬身给蔡坤等人躬身请安。“好热闹啊!姚翁,恭喜您老了,傅大人掂记着庞姑娘,让本官来看望姚翁呀。”蔡坤朝他们摆摆手,又向姚路阳拱手道明来意。“什么?这……”姚路阳等商贾惊心动魄、异口同声地道。姚潮海连忙偷偷溜走。庞美玲趁机爬窗口而出。“姚翁,这是天大的好事呀,一是说明傅大人重情重义,二是傅大人年少有为、官居高位,又是九千岁亲外甥。”向来香紧接说媒,高度评价傅星的身份地位。“唉……”姚路阳哪敢出声?长叹一声,便跌坐在椅子上了。“姚翁既然同意,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重摆喜宴?”卢宝川紧紧抓住机会。“那本官就去知会傅大人了。告辞!”白优龙更是急不可耐,向姚路阳一拱手,转身就走了。荀金翅战战兢兢地立在一边,哪敢正眼看师父一眼?姚路阳双目一闭,无声泪流。众商贾哪敢劝说?他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个个神情尴尬。“姚翁,本官这就去准备,今晚你可得敬本官这个大媒人呀。”蔡坤见状,朝姚路阳一抱拳,大笑而去。“砰……”姚路阳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愤然摔杯。“姚翁,得赶紧去找石将军帮忙?”卓世才连忙提议。“唉……恐怕事已经迟了,石将军岂敢得罪九千岁的亲外甥?”江在行感慨万端地道。“万叶秋声里,千家落照时。林姐姐,秋天来了,秋天可是丰收的时节啊。”石剑拉着唐美林的纤手,由吕府走出,来到了后院。平叛胜算在握,美人又在怀。他心头兴奋,好不得意,感觉落日余晖也美。微风吹来,凉爽怡人,美人相伴,好不惬意。“听你吟诗作对,还以为你是酸秀才呢?”唐美林满脸甜笑,心头全是柔情蜜意。“禀大人,川中商贾齐来拜会大人,正在府门外候见。”石剑正欲与她调情,有侍卫小跑来报。“哦?快快请他们到大厅坐。”石剑大喜。他知道这批富商会来的。他也在等着他们来,因为他需要他们的银子抚民安境。“遵命!”侍卫转身小跑而去。“唉……官家夫人也不好受,总没个闲情。”唐美林柔情闲意被打断,有些扫兴。石剑不语,匆匆转身回大厅。唐美林拉着石剑的手跟着进来。“小民参见石将军!”卓世才等人一见石剑进来,一起跪下参拜石剑。“诸位叔伯请起……”石剑急松开唐美林的手,扶起卓世才等人,却见姚路阳父女呆若木鸡地站着。他连忙过去,拱手道:“伯父,请上座。庞姑娘,不必客气”时隔不久,石剑对姚氏父女的称呼改了。因为石剑听说庞美玲已与傅星拜过堂。与别人拜过堂,全是别人的夫人了。“怪不得他一直志在官场,当官真是威风。庞姑娘,请坐。”唐美林一怔一呆,连忙过来招呼庞美玲。其他商贾然后起身。“要是我当日能跟石剑一起上京,扶起众人的女人应该是我。我当日怎么就不跟石剑一起上京?我为何那么傻?”庞美玲心头一阵难过,一阵醋意。她想:石剑应该是我的,我一定要夺回来。唐美林心里也是一阵酸溜溜的:石姚联姻曾轰动一时。她如何不知?可又不得不面对庞美玲。“诸位叔伯,请坐,来人,上茶。”石剑瞟了庞美玲一眼,便朝丫环大喝一声。经历一些时日的战乱、避难和心慌,庞美玲明显地消瘦了,脸色过于苍白。他倒有些害怕姚家提亲了,因为唐美林就在他身边。“石大人,小民们知道战乱即将结束,凭大人那副爱民如子之心,一定是要抚民安境的,所以一起来向大人表表心意,这是小民们一起筹措的善款共三十七万两,其中姚翁是十万两,请大人收下。”卓世才躬身将清单及银票递与石剑,并强调姚路阳所捐数额。“林儿,收下,呆会入库。”石剑接过,转递唐美林。他又拱手对姚路阳等人道:“谢谢诸位叔伯对小侄的资助,战乱造成矿山及田地荒芜,小侄会在这两天让人起草个方案来,挽回诸位的损失。”姚路阳等人一听,眼睛登时绽放异彩。庞美玲见石剑将银票转递与唐美林,不由又是一阵泪流。他们知道捐银子给石剑肯定会有好处,没想到能得那么多好处,尤其是田地与矿山,谁不想多要啊?“谢谢石大人关照。”众商贾随即向石剑拱手道谢。唐美林虽然心里酸酸的,但见庞美玲梨花带雨,便关切地问:“妹妹,咋了?”“石大人,傅星欲强纳美玲侄女为妾的事情,相信大人听说了吧?刚才蔡坤他们又过来强逼。”卓世才道谢之后,趁着唐美林的话语,提出眼前姚路阳的难题。“本官知道此事,这样吧,让庞姑娘女扮男装。哦……姚兄,都到军中来吧,暂作本官侍卫,傅星后台再硬,相信他也不敢到总兵府胡作非为吧?姚老伯也暂住石府。”石剑想想硬与傅星摊牌不好,便想出一个折衷的计策来。“谢谢……”姚路阳见石剑身边已另有美人,再也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了,拱手道谢,心头一阵后悔。庞美玲芳心稍定,心想:只要自己能留在石府,他日定能夺回石剑,赶这个唐美林出去。哼!石剑只属于我的。“妹子,走,换军服去。”唐美林倒是热心,见状便拉过庞美玲进内堂。姚潮海连忙跟上。“傅大人到……”侍卫一声高喊,傅星在蔡坤、向来香等人拥簇下,走入石府。“傅兄,请坐。”石剑瞟了一眼额头见汗的姚路阳等人,不紧不慢地起身相迎傅星等人。“总兵大人,好热闹啊。”蔡坤见姚路阳等商贾霎眼间又到了石府,表面恭维,心里却是气恼。他暗骂姚路阳等人真是马屁精。“石兄弟,愚兄听说爱妾到了兄弟府上,特过来领她回府。”傅星听得线报称姚氏父女到石府来了,早就怒火中烧。他之前又得蔡坤他们添油加醋,更是七孔生烟,进门就问。“哦?傅兄爱妾是谁?”石剑一笑,并不心急,反而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庞美玲。”傅星开门见山,“有人看到她刚才进了总兵府。”“哦?傅兄一直派人盯着小弟?”石剑还是不紧不慢。“总兵大人,不是的,那是他们合伙逼小女给姓傅的作妾,老夫并无同意,小女也没与姓傅的洞房。”姚路阳见石剑如此镇定,自己的心也平静下来,拍案而起。石剑闻言,这才宽心,心道:既然庞美玲未与傅星洞房,那就没有失贞,我得保她,我得与她重温旧梦。“姓姚的,别不知好歹。庞美玲可是与傅大人拜了天地的,川中官员都知道。”蔡坤急于讨好傅星,也是拍案而起。“那是你们强逼的,没入洞房就不算。”姚路阳心头一阵气苦,但由于事实摆在眼前,又不知如何作解。“好了,本官没见过什么庞美玲。这是总兵府,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石剑“啪”地一声,拍案而起。石府大厅登时肃静。谁都知石剑不好惹。一时间谁也不敢吭声。“石兄弟,希望你记得国子监时……亲爹对你的恩德,告辞。”傅星尴尬之极,却又不敢硬来。傅星没有要回庞美玲,会甘心吗?蔡坤投向傅星一边,能捞到什么好处?石傅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八章 筹建学堂 - 一路风尘 - 石剑   傅星向石剑拱拱手,转身先走了。“对不起,打扰石大人了。”蔡坤见状,也向石剑一拱手,跟着走了。向来香等人见如此情形,只好也悻悻而去。“大人,看来姓傅的狗贼不会放过姚翁的。”卓世才看他们走了,连忙走到石剑跟前,拱手躬身提醒。“没事,姚翁暂住总兵府吧,由潮海兄妹领侍卫守护姚翁,谁敢到此闹事,格杀勿论。”石剑指着刚从内堂换好侍卫服的姚潮海与姚潮香二人兄妹道。众商贾如吃了颗定心丸,各自抹汗坐定。“谢谢……”姚路阳感动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荀金翅跪在石剑跟前,磕头谢恩。“哎呀……荀师兄,快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石剑连忙扶起,好言抚慰。庞美玲泪眼朦胧,心里更是坚定:一定要将石剑夺回来,不能再让这棵大树倒了、丢了。“诸位叔伯,饭菜做好了,请一起入席。”唐美林在石府时候长,也学会了官家礼节了,趁机邀请众商贾一起用膳。“彭将军到……”“师父……”彭金石一入府门,便向姚路阳下跪参拜。“孩子,你跟着石将军,跟对了。”姚路阳怜爱地扶起爱徒。“师弟,师妹,你们都好吧?愚兄想死你们了。”彭金石又走过来,与姚潮海、庞美玲见礼。“好,师兄有心了。”姚氏兄妹拱手还礼,眼泛激动泪花。“彭将军,你来得正好,这是诸位商贾捐来的三十七万两银票,你拿去入库。”唐美林从席位站起,当即将刚才所捐银票递与彭金石。“这姓石的当真清廉。”众商贾二人见状颇为感动。“谢谢诸位叔伯支持,咱石大人现在既要平叛,又要抚民安境,最缺的就是银子了,你们捐的银子可真是及时雨啊。未将在此谢过你们,谢谢你们对石大人的支持。”彭金石见石剑一下子筹到这么多银两,心头一阵气苦。但是,他又不得不佯装向众商贾道谢。“呵呵……哪里?要谢就谢石大人,他可真是好官啊,他的心里装的都咱老百姓,川中有这样的好官,哪惧那几个叛贼?”卓世才等人连忙拱手回敬,又大声颂扬石剑。“彭金石,你让苏醒拟草公文,传示十府州,这笔银子就用作川中十府州建学堂吧。每府州城各建一处学堂,所有愿意读书的子弟皆免费入学,食住皆由学堂包。所有学堂的费用皆由各府州衙供。所有归来的知府、知州、知县,皆官复原职,各领下属人马各回岗位。各学堂皆刻上诸位商贾的名字。”石剑放下筷子,又提出一项新政。“是,大人。”彭金石只得躬身点头。“大明有石剑这样的人,肯定很难内乱,得想法子让石剑丢官罢职才行,否则,蜀川又会繁荣起来。”庞美玲见石剑举措抚民,感觉这又是对她金国的威胁。“你呆会随安子午召集官差训话时要强调,安大人不仅仅是暂时兼任成都知府的,他现在还是代本官管财的,所有财粮拔付皆由安大人签批。”石剑不忘昔日安子午对自己的好,生怕许礼他们会扰政。“是,卑职马上去办。”彭金石不得不转身而去。石剑交办完毕,转身坐下,看看姚路阳、唐美林及众商贾的眼帘,全是湿润的。夜凉如水,清月薄辉。庞美玲当夜值,看着石剑与唐美林相拥进了房间,熄灭了灯火,她的心忽然一阵阵发痛。“他是我的。唐美林算啥?她只是山野村妇,凭什么与我争石剑?凭什么?”她走在侍卫们的最后,默默落泪。她的眉宇间仿佛锁着迷雾,神情是一片忧郁的蓝。“我一定要夺回来。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唐美林离开石剑呢?暗杀她?不可能,她与石剑整天形影不离。在饭菜里下毒?她与石剑一起进餐,她死了,石剑也会死的。”庞美玲低头苦思冥想。“师妹……快点!”走在前面的荀金翅,尖声叫道。庞美玲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离侍卫队伍已有数丈远了,赶紧快步跟上。“咚咚咚……”“发生什么事情了?”清晨时分,当值一夜的庞美玲刚刚躺下,却听得石府里响起了锣鼓声,十分响亮雄壮。随即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她急披衣下床,推门而出,拉住一名士兵问:“兄台,发生什么事情了?”“总兵大人升帐,除昨晚当夜值的将士休息,其他将领、刀斧手全到中军帐去听命。”那士兵匆匆说完,甩开庞美玲,便跑步去赶前面的将士了。“哦……我不用去……累死了……”庞美玲赶紧关门回房,蒙头大睡。秋夜的风有些凉。凉山府衙后院里,徐关又迎来一个不眠之夜。他的心,被风一遍遍掀起又吹落,仿佛失去了知觉。这些天两军没有交战,可他听到的仍是不好的消息:义军孤守的两座城池,因被围困多时,不断发生士兵抢粮事件,乡民对义军越来越讨厌了;不时有武林中人偷偷溜走;最得力的亲信王彪也已动摇,天天在自己耳边说要放弃城池,赶紧逃走。唉……初起义时的那种风光已经不再。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城池逃走呢?可城下重兵围困,又怎么走?象王好贤那样化妆混入难民中逃?唉……当初要不起事就好,与兰儿在一起多甜蜜啊!天空有一弯残月,光线暗淡。秋风吹得树枝摇摇晃晃,几片开始的叶子子飘落下来。“哎呀……”徐关低头思索,不意碰到身前的树杆上,头上撞起一个疱。“报……”徐关刚摸摸撞痛的额头,侍卫匆匆跑来跪下禀报:“禀主公,大事不好,滇兵忽然袭击攀川,并已攻下城池。”“什么?”徐关倒吸一口凉气,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游雁飞不是川中第一高手吗?城中不是还有南宫等西北高手吗?怎那么容易破城?”王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一边赶紧扶住差点摔倒的徐关,一边回头喝问侍卫。“禀大元帅,据传是士兵抢粮,屠杀乡民,有武林义士不满,他们说义军不如明军,石剑抚民惠民、拨款拨粮给乡民,还给乡民办学堂,义军却屠杀民众,便偷偷放箭书给滇军,然后与滇军里应外合。破城后,游雁飞、南宫等下落不明。”侍卫看到徐关萎倒在地,不敢再说下去。王彪朝侍卫挥挥手,示意他走开。“主公,咱们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彪看侍卫远去,连忙提醒徐关。“走?能去哪里?围凉山的主将是寇振海与慕容胜,副将是罗中宝、田路风、袁伟清和诸多京城下来的御林军高手。”徐关想站起来,却是浑身无力。“主公,大不了……也……扮难民……”王彪说到此,确有些难以启齿。“哈哈哈……要我学李国用、王好贤?哈哈哈……想当年家父是何等英雄!宁死不屈,直到城破被俘,一家十八口被活埋。我岂能玷污家父英名?哈哈哈……”徐关仰天大笑,笑声甚是凄凉、悲楚。“主公,咱们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那石剑一直没到凉山城下,属下估计是念旧情,有意放过咱们,趁夜色,咱们还是走吧。”王彪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你错了,他不来,是因为他想不战屈人之兵。他通过抚民安境、办学堂等方式来争取民心,要不是咱城门关得紧,恐怕城中乡民早就逃到他那边去了。”徐关仰天叹了一口气,分析石剑没到前线指挥的原因。“他总是老一套。”王彪尴尬争辩。“他是对的。民心是水。咱兵败,就是太急于称王,没有好好争取民心。而临时聚集起来的江湖中人,急功近利,攻下城池就抢粮抢银抢女人……唉……”徐关道毕,又是一声长长叹息。王彪再无话好说。“报……”此时又有侍卫匆匆跑过来。“什么事情?”王彪大声喝问。“禀大元帅、主公,明军攻城,石……石……石剑……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亲自掠阵。”侍卫急禀报军情,提起“石剑”二字,声音发颤。“哈哈哈……”徐关又是一阵仰天大笑。“主公……”此时潘栋满头大汗来报。王彪不敢吭声。“走,到南门城头看看。”徐关艰难起来,摇摇晃晃先走。凉山城上城下,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两军箭雨往来。义军不时有士兵中箭堕下护城池,溅起的水花都是血红的。明军也不时有人中箭落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血腥熏鼻,尸臭难闻。连护城河都堆起了尸体。凉山城头剩没几个兵了。城下明军,旌旗猎猎。石剑一身白衣,骑着白兔马,左持金盾,右提方天戟。金盾闪着镫镫光芒,戟上的月牙刀锋利耀眼,格外引人注目。石剑与徐关如何对阵?硬攻?劝降?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五十九章 平定叛乱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的左边是白袍银枪、“小帅虎”罗中宝,右边是一袭红衣、宝剑寒光的“火凤凰”唐美林。左右依次是“独臂县令”宋子青、 “回头浪子”彭金石。除了罗中宝和唐美林外,其他都是故人。昔日旧情不再,换来的两军对阵撕杀。徐关心头一阵感慨,一阵难过。“停!”石剑见城头走来了徐关、王彪、潘栋,便将画戟一挥,喝令停箭。徐关也朝城头的将士挥了挥手。双方停射。“得得得……”宋子青随即跃马上前,距离城下不到十丈。王彪张弓拾箭。徐关低沉地道:“他单人独骑是来喊话的。”王彪只好悻悻地放下弓箭。“唐关,几个月不见,你的头发全白了。你可否会想起兰儿姑娘?”果如徐关所料,石剑确实事前有交待,宋子青是单骑来喊话的。他用故称,还提故人。徐关闻言,身子一晃,差点坐倒在地。“宋子青,你跟着姓石的死屠夫,前来屠杀昔日弟兄?你不得好死。”王彪扶住徐关,指着宋子青破口大骂。“得得得……”“陈彪,你和唐关昔日在石大人帐下,那是升得最快的,也是最得石大人信任的,还是吃兰儿姑娘做的饭菜是最多的。想不到啊?背叛石大人的人竟是石大人最信任的人。你们好好想想,是否对得住石大人?谁才是屠夫?谁才是狼心狗肺之人?”彭金石策马奔驰而来,指着城头的王彪,摆事实,讲道理。徐关闻言,又是一阵心痛,尤其是他们提到的“张兰”的名字,更为剌耳。“得得得……”马德辉策马而来,指着城头的徐关道:“唐关,知道石大人上京前为何不让兰儿姑娘去找你吗?”徐关、王彪、潘栋等人的心“怦怦”狂跳。他们之前对石剑此举有些奇怪,但没细想。他们有时认为石剑派张兰去洪兴镖局托还宝剑是对的,因为那时连石剑也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后来,他们见石剑领兵平叛,这才可惜没有抓到张兰作人质。此时马德辉提起,触及他们心中所思,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凝神而听。“石大人说……”马德辉欲吊足他们的胃口,欲言又止。徐关、潘栋、王彪三人连忙凝神而听,都想知道事情原因。“嗖嗖嗖……”就在此时,石剑身后两人张弓搭箭,各自一弓三箭,径往城头射去。这二人正是京师三大高手中的寇振海与慕容胜。箭如流星,快狠猛准,掠空而来。“啊啊啊啊……”“你们好……毒……”徐关做梦也没想到石剑会出此连环计,利用故友、故称、吊胃口的手法,忽放冷箭。他手指马德辉,话没说完就倒下了。他与王彪、潘栋三人同时中箭,“嗖嗖嗖……”寇振海与慕容胜六箭射完,身旁的三百御林军官同时强箭齐发,他们都是从京师精英中挑选出来的,比一般士兵的箭厉害不知多少倍了,箭快、劲道狠、目标准。“嗖嗖嗖……”石剑画戟一举,明军紧跟是万箭齐发。“啊啊啊……”凉山城头上的叛军刚凝神听两军将领对话,没想到明军会忽然万箭齐发,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各自捂着胸口倒下了。“杀!”石剑画戟一举,高喊一声。寇振海、慕容胜、罗中宝领兵驰冲凉山城下,三大高手扑到城下,弃马跃入护城河中,从护城河中的尸体叠堆中跳跃而过。早有准备的工兵将云梯朝护城河一架,明军随即越过护城河,抬着大滚木猛撞城门。“砰砰砰……呀……”城头没了守兵放箭,明军攻城容易。城中守兵早已饿得瘦骨嶙峋,发现城头变故,跑步上城头,已经来不及了。明军撞开城门,潮水般地拥进城中。宋子青、彭金石、马德辉急步跑上城头,不见王彪,急急扶起徐关、潘栋。他们曾在一起共事数年,曾经同桌进餐、同床而眠,是有感情的。不是因为战争,他们不会相互撕杀。而寇振海与慕容胜事先得石剑安排放箭,宋子青等人也是不知道。此时,他们三人扶起徐关等,均是泪水哗哗而下。“杀……”“跪地放下兵械者不杀!”“啊啊啊……”杀声、喊声、惨叫声、锣鼓声、战马嘶鸣声、兵器碰击声,响彻云霄。潘栋咽喉中箭,已经气绝身亡。徐关左眼、左肩中箭,后脑着地,流血不止,命在旦夕。“唐兄弟……”宋子青抛剑,单臂扶起他来,泣不成声。他之前对徐关起兵反叛的恨,在他看到徐关的惨状的刹那间,便已烟消云散了。“宋兄……小弟好……想……兰儿……”徐关满脸血水,用尽全身力气,一手抓着宋子青的衣衫,声音是越来越弱。“兄弟,你撑着,兰儿姑娘快到剑阁关了,石大人早派人去接她了。”宋子青心头酸楚,泪如雨下。“宋……兄,小弟……要是……能……早……点……娶……兰……”徐关气息微弱,话没说完,抓着宋子青衣衫的手滑落下来,右眼滑下泪水,双唇合上。“兄弟……唐兄弟……”宋子青颤抖着去探徐关的鼻孔,已没有鼻息了,不由伏在他尸身上失声而哭。“咔嚓……”“你……”宋子青闻声抬头,却见岑战已将徐关首级砍下。他想质问,却说不下去。余力冷冷地道:“宋大人,你与徐关昔日同僚情深。但是,你别忘了,他是叛军头领,他的首级是要送到京城去的。”他说完,手一挥,几名御林军官也砍下了潘栋的首级,用布包好,随岑战下城头而去。宋子青、马德辉、彭金石三人呆若木鸡。“罗中宝,速将随军押来的军粮,发至乡民手中,每户至少一升,外加十两银子。”“未将遵命。”石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在唐美林、寇振海等人陪同下,登上了城头。宋子青三人闪身一边,眼神复杂地看着石剑走向徐关、潘栋的无头尸身。“唉……宋兄,你任成都通判吧,现在去传话给接管凉山的龙知府,拨款厚葬此二……尸……立字碑……仍为‘唐关’……”石剑望着徐关二尸,心头也是一阵沉重,长叹一声,随即朝宋子青挥了挥手。“宋兄弟,走吧,别忘了唐关毒死田野的狠!”马德辉见宋子青仍是呆若木鸡,连忙提醒。“来人,抬他们走!”宋子青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挥手叫来部属,抬走了徐关、潘栋尸体。“宋兄,留步……”宋子青欲走,石剑叫住了他。“你告诉龙知府,两个月后,本官会去巡视,本官要看到乡民有房住、有饭吃、有衣穿,同时还能看到一所学堂。否则,就让他滚蛋。”石剑对宋子青说罢,又转身面对马德辉。他板着脸道:“马德辉,你去攀川,将本官刚才的话,传告先行去接管的马知府,然后你回成都到军队任职,做将军。”“是!”宋子青与马德辉二人心头一热,对石剑骗他们去喊话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赶紧躬身作辑,快步走下城墙。“贤侄,川中平叛已经结束,未将要回荆州,护送殷大人回京了。”寇振海拱手上前。“叔父,小侄借了潘大人五千石粮草,又借了你这员虎将解了南安之围,就送回他五万两银子吧,你回去也有个交差。这张纸条,你拿着,呆会交与罗中宝提银子。成都不会平静的,小侄也要回去了。”石剑点了点头,掏出一张纸条,递与寇振海。寇振海感动地接过,转身下城楼。“禀总兵大人,徐关的一百多侍卫不降,还在反抗。”此时一名御林军军官前来禀报石剑。“传令慕容胜,让他记住‘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句古语。对不降的叛兵叛将,一律诛杀,割下所有首级,查清他们的家眷,全部处死。同时,通辑王彪。”石剑冷冷地道。唐美林的心“格登”了一下,心情复杂地看着石剑:他英俊潇洒,斯文俊秀,却心狠手辣,让宋子青喊话却射杀了徐关等人。她喜欢他,深爱着他,忽然间又很怕他。她矛盾交织,既暖又寒,感觉眼前的美男高官忽然间变得有些陌生。徐关刚才城头那凄厉的惨叫声,让她对石剑有些迷惑。她前几天是担心他,怕他不能彻底平叛。现在,她感觉石剑远比徐关他们狠辣。她感觉石剑城府好深,手段好毒,什么事情都象在算计之中。自己心目中的俊男才子,为何会变成这么一个人呢?她妙目失神,感觉此时望着石剑,便如在水雾迷云之中,朦朦胧胧,远没几天前她看他那么清楚了。“怎么啦?”石剑牵过唐美林的手,感觉她颤抖着,忽然间好象也感觉到了什么?唐美林怔怔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石剑杀了徐关,张兰怎么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章 忽如路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怕了?这是战争,在战场上只能是兵不厌诈。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我啊!”石剑见陪伴自己多时的美人却不能理解自己,心头忽然间有些难过。他想:为何自己总找不到了解自己、爱护自己、帮扶自己的女人?他忽然间心头也有几许悲哀。“可是,你利用的是宋子青与徐关昔日的兄弟情,寇振海等人放冷箭,宋子青他们事先是不知道的。”唐美林出身绿林,讲究江湖义气。她闯入江湖,短短几年便赢得了“火凤凰”的美名。可是,她不懂官场,不懂战争,学问也不高,平素因为父母名声响,江湖中人都让她三分。她的人生经历倒不复杂,见识也不很广。“你刚才没看到王彪也在张弓搭箭,想暗射宋子青吗?行军打仗能感情用事吗?”石剑看唐美林眼神迷离,忽然间感觉自己与她交往太匆忙了。她一个江湖女子,如何能解自己心意?“那你怎么能让岑战当着宋子青的面去砍徐关的人头?要是兰儿知道是你亲口下令的,她该有多伤心呀?”唐美林不寒而颤地问。她忽然间也有些后悔了,自己这只“火凤凰”立在这棵“梧桐树”上可靠吗?石剑一怔,心头也有些酸楚。他明白唐美林说的是有道理,可能会伤害到张兰。但是,自己是三军统帅,难道就因为张兰,而置平叛大事于不顾?难道就任由徐关逍遥法外?一对俊男美女,刚才还相亲相爱,此时忽如路人一般,怔怔相对,默默无言。“废话!我是三军统帅,我不下令,谁下令?兰儿伤心是她个人的事情,平叛是天下大事。不平叛,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吗?这是战争,这是官场,不是山野绿林,你看不惯就滚。”终于,石剑吼了一声,拂袖而去。“你……”唐美林从小到大,哪被别人这样大声吼过?她忽见石剑这样对待自己,她芳心撕痛,花枝乱颤。石剑却已在众侍卫拥簇下,走下了城楼。忽然间,他们的心相隔得那么远。他们心头都是一阵后悔,一阵难过:原来远远观望对方时,对方都是完美的。待得近身相守时,两人都了解了对方,神秘面纱一旦被揭开,都看到了对方的诸多缺陷。唐美林感觉石剑心狠手辣,毒辣阴险,不是终身可托之人。石剑感觉唐美林学问浅薄,不善解人意,不谙官场,也不是相夫教子之人,不适合与自己相伴一生。“唐女侠,石大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走吧。”彭金石见状大喜,却佯装过来劝慰唐美林。“哇”地一声,唐美林掩脸哭着跑下了城楼。他们的恋情就如刚过去的夏天一般,天气说变就变。白昼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午后却是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唐女侠,等等我……”彭金石急忙朝她追去。风掠过成都总兵府前两旁的梧桐,微黄的树叶纷纷落下。“许大人,这是总兵府,有什么事情等石大人回来再说吧?”安子午见许礼、傅星领着蔡坤、向来香及侍卫要进石府搜查庞美玲下落,连忙好心劝说。“老不死,滚开。”傅星一手拔开他,一脚踹在总兵府大门上,踹得石府大门“砰”的一声而开。他然后领人而入。“安大人……”苏醒连忙扶住摔倒在地的安子午。“安大人,姓石的再强硬,也不如九千岁硬,你最好不惹傅大人。”蔡坤走过来,拍拍安子午的肩膀。苏醒与安子午相视苦笑,两人心里忽然间都对蔡坤好失望。“你们列队站好,一一张口叫声傅大人。”许礼率先在大厅坐下,吩咐亲信侍卫召集齐石府中人列队来见。他与傅星听说庞美玲扮作石府侍卫的事情了,心想只要石府中人一张口,便可听出庞美玲的声音了。任她如何装扮,但女声是改不了的。他们想纵然石剑回来,也不惧,因为他们身后有魏忠贤撑着。“傅大人……”“傅大人……”石府侍卫大都跟着石剑出征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只好忍气吞声地朝傅星躬身叫喊。“嘿嘿……”傅星阴笑着,听一声,便伸手捏一捏喊叫人的胸部。他想:摸捏到软绵绵的,肯定就是女的。队列里的庞美玲又羞又恼又怒又怕。姚路阳更是额头见汗,心道:石剑啊石剑,你干嘛不带俺父女出征?现在可咋办?“傅大人,下一位是贱内,你不可以摸的。”轮到安印其被傅星摸时,他冷冷地指着习以玉道。“哈……”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急忙捂住嘴。“你……老不死……找死?”傅星大怒,挥掌就要扇安印其一巴掌。“傅大人,不用摸了,小女子在此。”荀金翅见势不妙,连忙尖声高叫。他自从跟着方世中被叛军阉了之后,醒悟过来了:再跟着方世中等人,迟早会是身败名裂的,也会被逐出师门的。快要轮到他师妹庞美玲时。他不挺身而出,更待何时?他被阉了,尖声一叫,还真像女生。傅星一怔,举起手掌,难堪地望向荀金翅,竟忘了拍在安印其脸上。“哈哈……”又有人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荀金翅?你在此?庞美玲呢?她肯定也在此。”向来香如发现宝藏一样,疾步过来拉荀金翅。“哼……”荀金翅却转身就跑。“这是石府,咱们走。”姚潮海一见师兄忽然间变得如此有骨气,腰杆也硬了,高呼一声,转身也跑。一语惊醒梦中人。姚路阳拉起爱女的手,赶紧也跑。石府侍卫趁机一哄而散。“快抓叛贼!”傅星又羞又恼又尴尬,气恼地朝自己的亲信侍卫大喝一声。许傅二府侍卫随即四处扑向石府中人。但要抓到石府中人也不容易,石府即原吕府,也是总兵府,还是王好贤的行宫,浩大、树多、房间杂。一时间,三府侍卫如捉藏一样,跳来蹿去,鸡飞蛋打。“姓傅的,你不是女人生的?啪……”习以玉忽地甩手打了傅星一个耳光,转身就走。“妈的,反了?”傅星大怒,拔剑出销。习以玉转身就跑。“汪汪……哎呀……”“多多”不知从哪里蹿来?朝傅星屁股咬了一口。傅星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傅大人……”许礼、蔡坤、向来香等人象救爹娘一样,赶紧扶起傅星。“快……杀了那疯狗……”许傅两府侍卫一怔,急忙纷纷转身,围杀“多多”。“住手……”此时一人大喝,声如霹雳,却是留守成都的高迎强领兵而来。“谁在总兵府闹事?啊?围起来,谁动就射杀谁?”他手一挥,一队精兵迅速张弓搭箭对准许礼、傅星等人。“高迎强,你想作反?”许礼声嘶力竭地朝高迎强大吼一声。“许礼,是你想作反吧?你忘了这是大明平叛总兵府吗?你领兵屠杀石总兵府上的人,意欲何为?”高迎强冷笑一声,丝毫不惧。“高大人,许礼和傅星刚才让小人们列队站好给他们二人摸呀。呜呼……小人又老又丑又是男的,给他这样子又摸又捏,呜呼……太见不得人了。”安印其小跑过来,拉着高迎强,指着许礼,佯装哭天抹泪。“哈哈哈……”石府中人见有人撑腰了,全是灰谐一笑。“你……好你一个老不死。”许礼气得脸色煞白,指着安印其呼呼直喘气。“唰……”傅星再抽剑而出,怒气冲冲地朝安印其扎去。“当……”高迎强眼疾手快,横剑一挡。两剑相碰,火星迸发。“高迎强……你……算什么东西?”傅星手臂发麻,气得扬剑指着高迎强,破口大骂。“傅星,老夫不算什么东西,那你又算什么鸟?石总兵出征前让老夫留守成都,授予老夫生杀之权,你别不识好歹。这是成都,不是京城,不是阉府。”高迎强也不甘示弱,指着傅星,连魏忠贤也一起骂。“傅大人,咱们走吧。”蔡坤见势不妙,连忙劝说傅星。“啪……”傅星气怒交加,心头的怒火正无处烧,闻言更是气恼,反手就打了蔡坤一个耳光,悻悻地骂道:“真不是东西,走!”他对蔡坤还真火,心道:说进石府搜查的是你蔡坤,捞不到好处想溜的也是你蔡坤,害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打死你这贱货。许礼等人只好气呼呼地跟着傅星走了。“大人,走吧。”向来香赶紧扶着捂住左腮、脸色苍白的蔡坤,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石府。“拍马屁也要讲究方法的,蔡坤这次是拍到马蹄上去了。”苏醒与安子午二人进来,指着蔡坤的背影对高迎强道。“哈哈哈……”高迎强见状,仰天大笑,感觉今天天气真好,心情格外舒畅。他当众让傅星难堪,傅星往后会否给他小鞋穿?石剑平叛回来,又将如何处置傅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一章 出家为尼 - 一路风尘 - 石剑   微风在轻柔地细语,小溪在脉脉地呢喃,彩林散发体香。平叛顺利结束,蜀川又开始变美。唐美林远远落在石剑之后。她回到成都总兵府时,庞美玲、姚潮海、荀金翅领着侍卫拦住她,不让她进书房,只说石大人在书房与方世中单独会谈,不见任何人。唐美林气得泪水喷帘而出,跑进房中,蒙头大哭。庞美玲虽不知何故,但想机会来了。她凭女人的直觉:唐美林这次随石剑出去,肯定与之闹了矛盾。否则,石剑不可能先单独回来。呵呵……自己一直想不出如何离间石剑与唐美林之间的关系,没想到机会却送上门来了。她差点笑出声来。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总兵府里外戒卫森严,方世中乐哈哈地从石剑书房里出来。“姓石的,你什么意思?”唐美林见方世中出来,即扑入石剑书房,怒气冲冲地问。“什么‘什么意思’?”石剑略显疲惫,一时未从所考虑的大事情中反应过来,愕然地反问。“你……”唐美林更是恼怒。“大哥,公孙大侠来了。”便在此时,罗中宝进来禀报。“快他请进书房来。”石剑惊喜地道。“叔父,回来了?石女侠呢?”石剑见公孙文一人进来,不解地问。“唉……”公孙文满脸疲惫。“发生啥事了?”石剑急了。“我们一行……哦……还有唐老前辈。”公孙文萎然坐下。“我爹?……”唐美林收起恼怒,急奔到公孙文身旁。“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马上领兵相助。”石剑大惊失色。“兰儿姑娘……唉……我们在川陕交界刚好遇上慕容胜率领的御林军回京,看到了唐关的人头,兰儿姑娘晕倒了,后来……”公孙文说到此,眼眶一红,两行泪水滑落。“兰儿咋了?”石剑心头大震,急扶着公孙文双肩,脸色甚是苍白。“她醒来后,提出拜慧根师太为师,出家为尼了。她说已料到今天了,如果你有事,她会自尽。如果唐关死了,她选择出家。唉……石姑娘、众兄弟和岳姑娘只好护送兰儿上峨眉山。”公孙文断断续续解释经过。他长叹了一声,取下血剑,递还石剑。“畜牲!都怪你……师妹的前途让你给葬送了,唰……”唐美林猛地拔剑,一剑抵在石剑胸口上,满脸悲愤。“兰儿,对不起,自古忠义难两全。”石剑盘血剑于腰间,闻得张兰为此家,想像她从此与青灯相伴的孤苦,不由心头大痛。他浑身哆嗦,无力支撑,滑倒在地,胸前被唐美林一剑划出了一条糟。“唐姑娘……石贤侄……大哥……石大人……”公孙文大惊失色,罗中宝脸色惨白。众侍卫急冲进来。“原来你是剌客?拿下这妖女!”庞美玲冲进来,见状哪会放过这机会?挺剑就向唐美林剌去。她等这样的机会好久了。这是她夺回石剑的机会了。“喂……住手!”公孙文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妹子,我不是……当……”唐美林一剑在石剑胸口划出一条糟来,已经十分后悔。她尽管愤怒,但心里是爱着石剑。在她心中,石剑比她的命还重要,所以才会爱之深,恨之切。她忽见庞美玲一剑剌来,急竖剑一挡,两剑相交,火星迸发。“来人哪,抓剌客啊!”荀金翅当然明白师妹的意图,赶紧高声呼唤。石府侍卫登时一拥而上,扑向唐美林。“喂……你们……”唐美林东拦西架,手忙脚乱,又气又急又恼又乱,说不出话来。“住手……唐女侠不是剌客!”罗中宝和公孙文见势不妙,急忙喝阻。“啊……”众侍卫闻声急忙住手,唐美林遮拦中,却收剑不住,不小心剌伤了一名侍卫。“对不起!”唐美林花容失色,急忙弃剑上前去扶那侍卫。“死妖女,你还真狠!”庞美玲赶紧再抓一个机会,挺剑朝唐美林剌去。众侍卫对唐美林误会加大,纷纷挺剑朝她扎去。“当……”罗中宝急舞银枪,一招“风雨九洲”格开众侍卫的刀剑,又喊一声:“住手,唐女侠不是剌客,大伙误会了。”“兰儿,对不起呀!呜呼……”石剑似乎没感觉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抱头流泪。“姓石的……你……够狠!”唐美林吓出一身冷汗,樱唇蠕动了一下,收剑入销。她指着石剑道了一声,忽然掩脸而跑。“唐女侠……等等……石兄不是那种人……”罗中宝急提枪直追。石府侍卫愕住了,忽然间全是满头雾水。庞美玲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收剑入销。她附身下来,扶起石剑,吹气如兰、佯含伤感地道:“相公……你……没伤着吧?”她话语中又饱含关切之情。石剑一怔,抬起头来,泪水满脸,忽然“哇”地一声扑入庞美玲怀中,哇哇大哭。他也有柔弱的一面。他在平叛中伤害了张兰,伤害了自己从小就收养的那个女孩,那个情同手足的女孩。他的心也是一阵巨痛,他也需要安慰和抚摸。“唉……”公孙文手持双钩,忽觉心头更加沉重了。“出去。”彭金石见庞美玲夺回了石剑,便朝众侍卫挥手。“公孙大侠,请出来用膳吧。”彭金石喝退众侍卫,又拉着公孙文出来。“让他哭会也好……那位……女侍卫是谁?”公孙文颤声收起双钩,又哆嗦着问。“她是川中首富、六合剑掌门人姚路阳的爱女……庞美玲,也即是敝师妹。”彭金石坦率相告,扬眉吐气。“砰……”公孙文无语无力地滑倒在地。他忽然间很是同情唐美林。“石大人,你咋了?哎呀,老夫可想死大人了。”何丛在刘来福的陪同下,走进石府,见石剑蹲在地上痛哭,连附身安慰。他生怕石剑会有什么情事,影响他的仕途。石府中人想笑又笑不出来。“大人,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或许兰儿姑娘过阵子会想通的,会还俗回来的。”刘来福扶起石剑,又是一番劝慰。他们随雄樱会好汉回川,自然知道张兰的事情。石剑闻言,心头又是一震。他止住哭声,抹拭泪水,拍拍刘来福的肩膀,转身回房去了。“让大人歇会吧,让他静静。”彭金石进来,劝说众人先出去用膳。“唐姐姐……你等等!”罗中宝飞越排排屋顶,疾追唐美林,很快就追上了。“罗兄弟,对不起,让你见笑。”唐美林落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难过,声音有些哽咽。“姐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凭心而论,最近小弟也感觉石大哥出手太狠。但是,他又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我们还是看他好的一面吧!回去吧……大哥不是有意伤害兰儿姑娘的。唉……不取唐关首级,大哥难向皇上交待。”罗中宝掏心窝地劝说唐美林回石府。“唉……”唐美林忽然间又有些后悔不该冲动离开石府。但是,离开了,她又怎好意思回去?“唐姐姐……”罗中宝又上前两步。“不!姐姐想爹娘了。以后,石女侠肯定会来成都的。到时,我再跟她们一起回来吧。你保重,告诉石……你大哥,我上峨嵋看看兰儿。”唐美林委宛道毕,朝罗中宝一抱拳,转身而去。“姐姐保重!”罗中宝见状,知再劝无用,朝唐美林的身影挥了挥手,然后回石府复命去了。总兵府后院,树缝的月影,斑斑驳驳地铺酒在冰凉的石凳上。石剑独坐石凳,心头落寞。罗中宝默默地走到石剑身旁。“宝弟,回来了?先吃饭吧?”石剑见罗中宝一人回来,已知唐美林没有回来了。“大哥,马德辉说你也没吃饭,大伙都在大厅里等你议事。”罗中宝不想给石剑增加心灵创伤,不再提唐美林的事情。“唐美林走了,张兰出家了。这是自己残暴造成的吗?”石剑起身,伤感地问。“不!是天意。”罗中宝想着石剑肩上的重任,笼统地答话。“唉……是天意。唐关掀起的这场叛乱,让川中百姓受到巨大的伤害,该杀。”石剑听了罗中宝的话,心里颇为好受些。“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大哥,你是对的。你能文能武,尤其是有一身好武功,倘若沦落江湖,那也太可惜了。”罗中宝闻言,颇有感触地道。“没有皇上的厚恩,我哪能成为三军统帅?不平定叛乱,川中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倘若我这个川中第一权贵不能令百姓安居乐业,那我怎对得起恩师殷大人赠送的“爱民如子”四字?”石剑又是一番自问自答。罗中宝心头一震,坚定地道:“大哥,不用多说了,小弟跟着你为苍生请命。最好能有机会到辽东去,小弟不在乎官衔,只在乎驱除鞑子,还我大好河山。”石剑与唐美林能否重修于好?张兰从此真在峨眉山上与青灯相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二章 战后重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兄弟,你说得好。走,吃饭去。待抚民安境结束,大哥向皇上请命,领弟兄们一起到辽东去杀敌,收复河山。”石剑闻言,精神大振,拉着罗中宝回偏厅就餐。旭日东升。远山脱去了阴霾的外衣艳黄的的菊花对着阳光坦露着纤细多指的花心。“咚咚咚……”清晨的总兵府响起了集合的锣鼓声,传令官传来了许礼、高迎强、蔡坤、安子午、何丛等在成都的官员,到总兵府大厅议政。“诸位同僚,在川中三司未定之前,本官暂执掌川中之事。现今叛乱平定,本官对在此次平叛中立功的将士、坚守川中的官中论功行赏,举荐任职。”石剑在罗中宝、马德辉等人亲信的陪同下,从书房里走出来,在大厅居中坐下。“总兵大人,圣上并没下旨称谁是川中最高长官。”傅星恼火地道。他本以为巡抚吕源走了,布司冯振庭失踪,自己以都司之位,理所当然可以晋任布司、成为蜀川第一权贵了。“傅大人,你是本官学兄,本官历来对你礼让三份,也对你日前领人到总兵府抓人、扰乱一事不究。但是,你须明白,前阵子平叛时,国丈宣读圣旨提到,川中官制打乱,军政俱交总兵府统领,本官有权举荐川中任何官员。”石剑慢条斯理作答。“总兵大人说得对,当时未将是在场听了圣旨的,且谨记圣旨中的任何一句话。在座诸位大人如有谁想重听一遍,未将愿意背诵一遍。”高迎强第一个起身支持石剑。他之前曾与石剑执仇,那是因为他当时是按司,不了解石剑,又多听谗言,对石剑存在偏见。现在通过平叛,他看出石剑是好官,又亲眼在战场上看过石剑的智勇,还在战后看到石剑出的抚民安境告示,再想自己身为原按司,负有失土之责,再不支持石剑,那等于自寻死路了。“下官当时也听了圣旨,旨意是这样的。”安子午一向与石剑交好,自然也会为石剑作证。高迎强、安子午一番话,让在座官员再也不敢吭声了。许礼只好喝茶解窘。“叛乱一时打乱了川中官制,但是,平叛中很多官员都勇于参战,且在平叛后自觉到总兵府报到。经查,大部分知府州的主官皆在,且已陆续回归岗位。今日本官所议的,主要是广元、成都、涪城三府主官及军中主将。”石剑见再无人敢插言,便明确议政范围。“战后抚民安境非常重要,本官在涪城、谷香作主官时便次提到‘民心是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今日是全面平叛后的首次议政,本官将这些话赠送诸位,盼诸位能牢记在心。”石剑随即展开议政前的讲话。“总兵大人告诲,下官没齿不忘。”高迎强起身,拱手抱拳表态。“总兵大人说得是理,下官谨记在心。”安子午不甘落后。一众官员随即纷纷表态。“叛军起事时,攻城掠地,唯有南安知府张家轩坚守城池,面对叛贼数万大军,镇定自若,颇为大将风度。本官举荐张家轩晋任布司府右参政兼成都知府,晋从三品。”石剑不忘张家轩坚守南安之功,首推张家轩。“下官赞成。”高迎强又起身点头。“下官无异议。”安子午还是不甘落后。“谢谢总兵大人!”张家轩昔日曾在巡抚府为千岁祠筹议政上,给过石剑难堪,没想到石剑掌权后不怪罪,反而举荐自己出任要职。许礼作声不得。傅星心里还是忐忑、怕石剑追究他举办婚礼而导致成都失守之事。蔡坤日前被傅星打了一耳光,面子丢大,此时又见石剑如此强势,哪敢吭声?向来香、卢宝川、白优龙等人向来看蔡坤眼色行事,此时见蔡坤垂着老脸,便也不敢作声。“高迎强身为三司之一,参与傅姚婚礼,被叛军有机可趁,失土有责。”石剑接着便提起高迎强。许礼连忙起身,答道:“总兵大人,即便没有傅姚联婚,叛贼也是会起兵的,而且叛首是唐关。”他下之意,是你石剑昔日爱将唐关叛乱,你还脸子说此事?傅星随即起哄,道:“要追究昔日涪城府衙主官罪责。”“总兵大人,未将愿意承担失土之罪。”高迎强虽然平素与吕源、石剑政见不一,但是光明磊落之人,也知此时辩解无用,还知即便石剑不追究,朝廷也会追究的,索性主动承担罪责。高迎强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惊愕不已。蔡坤心想:以前高迎强与石剑不和,怎么最近事事都顺着石剑?这狗杂种,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圆滑!安子午也有些迷茫:高迎强以前不是多次致石剑于死地吗?“但是,高迎强主动承担失土之责,且在与张家轩坚守南安城时,英勇善战,追随本官收复城池时,奋不顾身,能将功补过。”石剑话锋一转,又盛赞高迎强。不仅高迎强惊喜交集,其他人也是一阵愕然。“高迎强一身武功,来之不易。俗话说,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当今辽东战场正是用人之际,本官意欲举荐高迎强前往辽东,并携十万军粮前往,献与辽东经略风大人,一起驱鞑镇国。如何?”石剑为给高迎强一条出路,提议他到辽东任将。“谢谢总兵大人,未将一定完成差务,并遵风大人将令,誓死守我河山。”高迎强当知石剑好意,热泪盈眶地躬身作辑。“总兵大人,未将愿随高大人押粮前往辽东杀敌。”田路风、袁伟清二人与高迎强感情深厚,且也自知自己二人昔日在川一样失土有责。虽然之前石剑力保他们出任一些城池守将,不加追究,可又怎知朝廷用意?不如前往辽东,马革裹尸?“好。鞑子侵我河山,屠杀我辽东父老,有二位猛将前往,驱赶鞑子又多了一份胜算。本官举荐田路风、袁伟清出任军中提督之职,晋正四品。至于高大人,本官不敢越权举荐具体职务,三位呆会就到安大人处提粮吧。这些粮草都是川中姚路阳、卓世才等富商捐助,盼你们安全顺利送达,不负皇上、本官及川中父老的重托。”石剑点头赞话,又语重心长地嘱托。“总兵大人放心,未将三人不携带家眷,若粮草有失,未将三人家眷愿被发配充军。”高迎强激动上前,流泪,发誓。“高大人所言,便是未将二人心声。”田路风、袁伟清二人也举手宣誓。“好,本官待川中抚民安境后,也会申请前往辽东征战,希望你们保重,等候本官,一起并肩作战。”石剑起身,朝他们三人一辑。“是,总兵大人。”高迎强三人连忙躬身还礼,然后退出石府,准备行装了。“石将军,下官提议在成都设立支援辽东战事司,招募将士、募捐粮银支持辽东,为吾皇分忧。”安子午灵光一闪,躬身上前提出看法。“好,此任就交张大人办。”石剑闻言,心想这可是又一创举啊,也是本官的政绩,连忙高声赞许。“石将军,下官提议申请免川中百姓赋税一年,因为大乘教起兵叛乱,致很多乡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虽然将军拨了很多银粮抚民建房,但仍有很多乡民生活无着无落。”安子午得石剑称赞,连忙又出点子。“本官赞成,此文由安大人起草。”石剑心想这老柴骨将本官的心思真是揣磨透了,居然也会出抚民点子了。“谨遵石将军之命。”安子午连忙躬身回话。“哦,为难民修房子,本官下拨的那些银两肯定不够,所以,本官想了一下,各府州县根据实际情况,建一些养济院吧,临时解决一些无家可归的难民的安置问题。”石剑也提出一个新政来。“哎呀,石将军此提议好,可给下官们解决了大难题了。”几个府州的知府闻言,可乐了。他们正缺银子,终日惶恐怕完不成石剑交办的为难民建房子的事情,现在可好了,这一难题终于解决了。“姓石的,你既抚民又免税娘,看你哪有银子抚民?朝中周大人如果看你没有银子建千岁祠,又怎会肯批复你的官吏任命?哈哈……你也狂不了多久?”许礼、傅星等人心里滴沽,等着看石剑的笑话。罗中宝看石剑确实是一心为民,又心系辽东战事,心想自己还真没跟错人。“既然诸位无异议,那本官继续举荐空缺官员。原布司府左参议安子午,在平叛中拥军爱民,足智多谋,本官举荐安子午出任广元知府。原川西知府梅发谦,为人忠直,公廉正气,本官举荐梅发谦任涪城知府。南安府衙同知马毕接任南安知府。方世中仍任涪城同知。”石剑说到此,剑目环扫。除了梅发谦、方世中、马毕、安子午等人出列、感激道谢之外,并无人异议。石剑不给傅星面子,傅星又将如何在背后掏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三章 杀一儆百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丛心头大急,生怕石剑忘了自己,连忙在道谢声中出列,向石剑拱手道:“石大人,下官也来了……”“哈哈哈……”何丛自以为说得委宛,没想到还是惹来一阵笑声。“安州知州何丛得知乱党犯事,冒险进京报信,并向本官建议相关平叛方略,功高劳苦。本官举荐何丛出任成都府衙同知。谷香县令宋子青英勇杀敌,本官举荐宋子青出任成都通判、朱祥接任谷香县令。”石剑哪会忘记何丛?他一阵好笑之后,便立即荐任何丛出任要职。“谢谢石将军。”何丛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宋子青、朱祥激动异常。“涪城府衙差人彭金石,对大明忠心耿耿,武艺高强,英勇善战,在此次平叛中,他查粮找粮,确保平叛大军粮晌保证,本官举荐他出任都司理事,正七品。”石剑自然不忘亲信彭金石。“罗中宝是忠良之后,此次平叛,他架桥开路,押粮保银,多次取敌上将首级。马德辉、刘来福忠心为国。姚潮海,临大节而不变,捐巨款助总兵府抚民安境。本官破格举荐刘来福、马德辉、罗中宝、姚潮海为军中卫经历,从七品,执掌总兵府卫队。”石剑隆重推出罗中宝这个患难兄弟,又不忘姚氏捐款大恩。“从七品?那可是县级主官的品级啊!大哥真好!我可能不用多久就可以做县令、实现自己的抱负了……哈哈……”罗中宝大乐,乐过之后又是一阵激动。他心想自己学成文武功,终于有用武之力了。“向来香、卢宝川、白优龙等,由蔡坤举荐任用。其他州县空缺,由各知府荐举人选。呈报本官签批后再报吏部核准。”石剑见向来香等人脸色死灰,想想蜀川刚刚平叛,不想多究,便再给向来香等人一个重新做人为官的机会。“谢谢石将军。”向来香等人连忙向石剑作辑谢恩。他们心里均想,为什么方世中会得到石剑重用呢?石剑一直不是很讨厌方世中的吗?奇怪了!“经查,王朝、花天地通敌,引叛军入成都屠杀乡民,罪大恶极,予以处死,来人,拿下他们,就地正法 ,首级解往京城。”石剑和颜悦色举荐官员完毕,忽然脸色一变,喝令拿下王朝与花天地。“姓石的,你不得好……啊啊……”王朝与花天地二人一怔。总兵府侍卫已经一拥而上,捆住他们。他们张口欲骂,罗中宝银枪一捅一挑。花天地被挑起摔落,登时摔得全身骨折,吐血而亡。王朝被姚潮海一剑穿心而过,扑倒在地,血流一滩。姚潮海愤然抽剑,从怀中掏出汗巾,抹拭宝剑上的血迹,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报了王朝昔日在涪城欺姚家的大仇了。他抹好宝剑,将汗巾扔在王朝的尸体上。蔡坤吓得差点坐倒在地。向来香双脚一软,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卢宝川、白优龙等人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谁不遵本官将令,谁再到总兵府掏乱,此二叛徒便是下场。姚潮海,传令下去,本官十天后开始巡视各府州县,察看为乡民建房、办养济院、建学堂之事,退堂。”石剑冷冷地抛下一句,拂袖而去。许礼、傅星二人瞠目结舌,心头“突突”狂跳,呼呼喘气。他们明白石剑是在向他们示威。石剑回到书房,公孙文在静静等他。“叔父,不好意思,怠慢你了。”石剑表示歉意。“贤侄,为兄听到你在大厅说的话了。你和唐姑娘的事,叔父以后会向她解释的。哦……石姑娘还托你办件事,请你继续查敝会血案之事。”公孙文连忙还礼,又向石剑一辑,提出请求。“哎呀,叔父,咱叔侄还来这个干嘛?”石剑连忙托住公孙文的手,道:“我现在能统兵了,一定会找机会查查此案的。”公孙文含着泪花,感激地朝石剑点点头,尔后在罗中宝护送下,离开成都,前往峨眉山找石飞红去了。石剑目送公孙文远去,心头又是一阵惆怅,想到张兰从此与青灯相伴,又是一阵心痛。他想睡下,却又睡不着,无奈之中,只好只身到后厨提来一坛酒,希望喝得晕晕的,早点躺下,好早日完成新政。夜凉如水,今夜有些孤独。石剑拿来坛酒,却见庞美玲在书房里等着自己。案桌上摆着花生。“相公,这是玲儿炒的花生,你尝尝,送酒可好了。”庞美玲如新笋一样流翠欲滴。夜风吹来,吹起她的长发。石剑看到一张清秀甜美的脸。他郁郁不欢的点点滴滴,都被她看在眼里。她正找这样的机会下手,她要得到他。没有人敢轻易到石剑的书房来。唐美林走了,现在可是她独享石剑的最好时机。“唉……”石剑叹了口气,仰头喝酒。“嘟嘟……”一坛酒下肚,他想想命运如此,也只好顺其自然,搂着庞美玲躺下……秋风送爽,清新自然,山花烂漫,秋色嫣然。王朝与花天地二人之死,还真震慑了川中官员,谁也不敢怠慢石剑提出的“为乡民修房、购谷种助民耕、办学堂”三件大事。石剑又一次收获了民心和名声。秋风乍起,树叶被染成为绮丽的鲜红色和金黄色。紫禁城里的九千岁府里,门庭若市,一班奸臣在大厅里等着魏忠贤的接见。蜀川平叛结束,官制打乱,又有很多空缺了。不少朝臣都想借此机会到蜀川去做一方大员。“千岁爷,蜀川叛乱平定,微臣决定重建千岁祠,在成都、涪城、广元三府各建一座,腊月底前峻工,请九千岁酌定。祝九千岁安康。石剑。”魏广微在书房里念着石剑托慕容胜带给魏忠贤的书信。“亲爹,孩儿以为,此信是姓石的杂种怕您不给他官吏任用权,故此讨好亲爹。”魏广微念完,破口大骂石剑不安好心。“是啊,亲爹,这小杂种只是想引诱亲爹让吏部、兵部放权。”田尔耕移退几步,支持魏广微的看法。“如不理他的话,傅星兄弟之位肯定不保。皇上听张妖之言,暂不定蜀川三司人选,明里让野狼以三军统帅暂领蜀川,实是张妖想趁机安插亲信。再者,姓石的可以通过张妖找皇上批转吏部有关蜀川的官吏人选。另外……亲爹的金身……也……就建不起来,野狼手握重兵……王朝与花天地二人已给那杂种宰了。”周应秋结结巴巴分析,不时退后几步,生怕魏忠贤掴他耳光。“亲爹,不如调姓石的到荆湖去任布司,明里提拔他,暗地让潘汝浈整整他?荆湖三司可都是咱们的人。”崔呈秀见魏忠贤不吭声,连忙献上毒计讨好。“现在荆川不都是潘汝浈节制吗?”孙之獬颇为解地道。“巡抚府在荆州,哪里管得了姓石的?再说平叛刚结束,荆湖没银子,姓石的又送巡抚府五万两现银,潘汝浈哪会去管姓石的那么多?”许显纯终于等到说话机会了,连忙详加分析。“那就想法弄开姓石的,哦……就弄他到荆州去,让潘大人直接管着他、弄死他。”许显纯不以为然地道。“皇上病重,张妖日夜侍候在旁,爹无法单独与皇上接触。再说,姓石的野狼还讨皇上欢心,主动捐助粮晌给辽东兵马,唉……此事暂时有些难。重要将帅调动,须由皇上朱批。”魏忠贤脸露难色,来回踱步。“相公,想治死姓石的,暂时已无可能,因为他已掌兵权,还送五万两银子给荆中的潘汝浈,弄得姓潘的也说他好话。月儿她们几个的事情……”客氏闻言,也凑近魏忠贤耳边道。“唔,就按秋儿说得的办,给姓石的办理蜀川官吏任命,全按他举荐。奶奶的,唉……”魏忠贤心头一震,想想自己与客氏也有把柄落在石剑手中,只好表态。他跺跺脚,又道:“让傅星到荆湖任都司吧,奶奶的,这小贼在川中等于废物了。”魏广微、崔呈秀等人只好恨恨地瞪了周应秋一眼,失望地躬身退出魏府。周应秋走出皇宫,却笑得见牙不见眼。石剑托慕容胜带了一箱金砖给他,足足四块啊!等于多少银子?还将方世中的三个小妾秘密转赠给他。他哪能不替石剑说好话?这就是石剑那天戒严、与方世中在书房里密谈之事。皎洁的月儿挂在天边,洒下了满地清辉。朱由校听完慕容胜禀奏平定叛乱情况,忽然容光焕发,精神大振,对张后道:“皇后,扶朕起来,到御花园走走。”张皇惊喜交加,扶起朱由校,娇嗔地道:“皇上,你醒了?你怎么不事先说说?”“皇后,朕之前迷迷糊糊,听慕容爱卿说到砍下了徐关首级,朕也不知为何,忽然就醒了。来……走走,哦……让那个什么何丛,说说石爱卿如何抚民安境的事情。”朱由校哈哈一笑,象一个调皮的小孩,拉走张后,走出寝宫。傅星就这样甘心败给石剑,离开蜀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四章 石室书堂 - 一路风尘 - 石剑   受石剑委派,专程到京向朱由校禀报平叛及抚民安境的何丛,乐得浑身发颤,差点摔倒地。他想:还是诸玉凤好,没有她,老夫也不可能得石剑如此重用,哈哈……老夫竟能陪皇上到御花园散步,想那许礼也不可能有如此殊荣吧?老夫这辈子得跟紧石剑了,跟着他就等于跟着吏部啊!跟着吏部可是天天有进步。哈哈……慕容胜连忙扶住差点摔倒在何丛,却见何丛满脸笑容,不由甚是不解,心道:何丛差点摔倒,怎会脸上大乐呢?众侍卫紧张地四散警戒。朱由校一边听何丛绘声绘色地讲述石剑如何抚民安境、办学堂加强教化民众的故事,一边牵着张后的手,迈步御花园的花草树木丛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他感触地道:“有石爱卿这样的人才,朕可高枕无忧啊。抚民安境……唔……不错,提法也有创意,最有创意的是能主动拨银支持辽东战事。”张后心儿随风飘荡,徜徉在夫君绵绵情意的无限美好之中。“皇上,吕源已带回京中。石总兵托微臣向皇上建言,称吕源虽然失土之责,但他与张家轩坚守南安,英勇杀敌,吕源之子又冒死杀出重围,进京请调兵马平叛。石总兵请求皇上看在吕氏父子的浴血奋战上,对吕源一家从轻发落。”慕容胜按石剑之前所教,趁朱由校心情大好之时,提出发落吕源之事。夜风吹来,树叶摇曳。“皇上,此次蜀川出了叛兵,但也考验了皇上龙椅下的一班官员,事实证明吕源、高迎强他们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高迎强戴罪押粮晌入辽东与鞑子作战,吕源也自来京城请罪,诚意可嘉。”张后听了慕容胜之言,连忙向朱由校进言。她心想:一向以铁碗血腥闻名的石剑在平叛后只杀了王朝与花天地二人,执掌大明江山的夫君更要以仁爱示人。“唔……就让吕源入宫当大内副总管吧,降为从三品,以示惩戒。”朱由校本是心善之人,闻言点了点头。“何爱卿,石爱卿既要抚民安境,又要支持辽东粮晌,还给潘汝浈五万两现银,更要减免蜀川百姓一年税粮,哪他拿什么来养他所掌控的四省兵马?他拿什么来办学堂和抚民?”朱由校话锋一转,又对石剑诸多举措感到不可思议。“启禀皇上,石总兵智勇双全,已有办法解决皇上提出来的问题。”何丛连忙下跪,替石剑说好话。“哦?何爱卿说说……”张后也有疑虑,赶紧插话。她素来器重石剑,更对石剑寄予重望,尤其关心他的施政。“禀皇上、皇后娘娘,石总兵即将开始军屯,用以解决军队给养;至于替难民修房子、办学堂等抚民举措,石总兵早已拨款下去,现已开始巡视各府州县,视察修房及办学堂情况,来春施政银子,石总兵说可以通过举办成都灯会筹措,无须朝廷拨款。”何丛媚媚道来,似乎一切都在石剑运筹之中。朱由校与张后相视一笑,终于放心了。“皇上,石总兵有事请皇上帮忙。”何丛见朱由校夫妇笑逐颜开,不忘石剑交办的差务。“哦?石爱卿一向很自律,不向朕张口的,怎么这次……?”朱由校闻言,又是一阵好奇。他还有些害怕:怕石剑向他请拨银子。因为国库空虚,没什么银子。除辽东战场,他基本上不亲批银子给任何官员。“石总兵说怕有人掏乱川中抚民安境事宜,想请皇上为川中新办的学堂提写牌名。”何丛不慌不忙地提出请求。“哈哈……好!何爱卿,你速回蜀川,传朕话意,就说石爱卿抚民安境是对的,哦……来人,传高爱卿拟旨,川中三司暂不定,统由平叛总兵府执掌川中军政,并按石爱卿所提议,免蜀川税粮一年。”朱由校这才放心,又充分肯定了石剑在川的所作所为。“谢旨龙恩!”何丛一听,连忙跪谢。他想石剑现在是平叛总兵,由石剑执掌蜀川,那自己又可以步步高升了。哈哈……张后附在朱由校耳边道:“皇上,当年你送石爱卿到辽东去积累兵旅生涯是对的,臣妾现在有了更深的体会了。”“哈哈……”朱由校放声大笑,好不得意。一场秋雨后,成都上空,空明洁净。投入万两白银将浩大的姚府改建而成的石室书馆里,有小小假山,有小亭阁,也有小桥流水。啾啾鸟语,唧唧虫鸣,瑟瑟风声,潺潺水响,相互交织。石剑领着许礼、张家轩、傅星、蔡坤等人前来视察。“石室书堂!好字,皇上的字写得真好。”许礼看着书堂大门的几个大字,对朱由校的书法大为赞赏。张家轩与石剑相视一笑,均想:朱由校的字虽然写得扭扭歪歪,却对许礼等人有威胁作用,相信他们不会掏乱了。张家轩之前对石剑任涪城知府的一些作为不以为然,现在彻底佩服了。他心想:姓石的不仅领兵有能耐,而且施政也真有一套,比老夫厉害多了。蔡坤看看身旁的何丛,心里也是一阵感叹:唉……猥琐的何丛,平时庸碌无能,只会花银子,没想到他上京一趟,竟也能办成事?奇了!堂长领着几名先生、一群衣着破旧的小孩,围了上来。“大哥哥……”小孩们纷纷拉着石剑等人裤脚,高兴地跳着、闹着。石剑看着他们欢快的样子,想起自己苦难的童年是在深山老林里过的,不由眼角湿润了。“大人,咋了?”堂长见石剑流泪,不解地问,声音惶恐。石剑太令人敬畏了,连王朝这样有魏忠贤作后台的人,他说砍就砍,蜀川之中没有谁再敢随便若石剑生气了。即便是许礼、傅星见了石剑,也象耗子见了猫似的。“哦,没什么。你写份文折给张大人,让张大人再批点银子给你,给孩子们买些新衣服。哦,你好好干,好好对待这些先生,孩子们的将来还得靠他们栽培。你要干好了,过阵子让你作知县去。”石剑动情地道。“谢石大人栽培!”钱智登时乐得浑身发抖。石剑轻轻分开一群小孩,转身奔往养济院去了。“石大人真是太有爱心了!”“石大人将来肯定是一位好父亲!”“石大人连小孩的事情都想得那么周到,真是好官啊!”几名先生望着石剑英挺的身影,感动地道。“好在我夺回了石郎,跟着他就是风光。”女扮男装作侍卫的庞美玲,闻言又是一阵心潮起伏。“可是,时近中秋,他为什么还不筹办婚礼呢?”她俏脸通红,螓蛾低首,默默无闻地跟在石剑身后。走出石堂大门。她看到门口已经跪着黑积积的一群百姓。“石大人啊,谢谢你啊,是你让咱家的孩子有饭吃、有衣穿、有书念啊。”“石大人,谢谢你啊,没有你,俺爹早死在街头了。”“石大人,今后还有哪个狗官整你,咱老百姓和他拼了。”石剑投巨资改建姚路阳捐出的姚府,用作书堂、养济院,免费让城乡小孩到此念书、让孤寡老人入住养济院。消息传开,一群老百姓闻动而来,纷纷前来拜谢。“父老乡亲们,起来吧。本官早在涪城作知府的时候,就常讲,老百姓是官差的衣食父母。谁要是当差不为民作主,那就是混蛋。本官就是不想作混蛋、不想作坏人。”石剑激动地道,连忙躬身去扶老百姓。张家轩等人连忙一起躬身扶起乡民,泪水朦胧他们的眼睛,他们想乡民的话就是对他们政绩的肯定了。“石兄弟……”石剑含泪分开乡民,回到帅府,正欲召集从三品以上官员讨论军屯之事。公孙文、谢佳二人却在罗中宝的引领下进来了。“二位叔父,石当家呢?”石剑抢步上前,紧紧地握着公孙文和谢佳的手。“唉……钟万强、熊百通他们在王彪的引领下,找到峨眉山寻仇。石姑娘想起妙悟真人舍生制止武林内耗,所以不想发生过大的流血事件,只好领着西南、东南武林中人暂回雁荡山了。”公孙文激动地握着石剑的手,低声道。“唉……谢谢石当家!兰儿如何?”石剑闻言,心头一阵沉重,又甚是担心张兰。“表哥他们咋样?”罗中宝闻言,心头一寒,甚是担心尉迟德等人。“咱们这次是边打边走,没伤钟万强的人,也没让他们伤咱们。其实,西北中原武林中人也有很多是假装动手的。兰儿姑娘……不……止水师妹没事,她一直由来兄弟护着,最先跑下峨眉山。”公孙文声音低沉,又夹着几许悲愤。“哦……唉……”罗中宝闻言,心上的石头才放下,却又低沉地叹了一口气。“止水?兰儿真是跳出红尘了,唉……”石剑闻言,心头又是一阵难过。张兰连法号也起了。法号止水,意味着她心如止水,跳出尘界。石剑与张兰,从此永远相见之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大权旁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嗯!兰儿……止水师妹已削发为尼,她托言让你不必牵挂她。”谢佳说到此,也是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石剑泪水喷涌而出,厚唇蠕动,久久说不出来。“石将军,宫中的黄公公和风侍卫来。”此时,有侍卫来报。“圣旨到……”那侍卫话音刚落,黄公公尖锐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人,快传令成都城中正四品以上官员到总兵府来,摆香接旨。”石剑赶紧拭去泪水,传令接旨。许礼等人急小跑而来,个个气喘吁吁。“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感觉有些不对头,但还是迅速领众官员下跪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剑智勇双全,平定叛乱,功高劳苦,又抚民安境,顺应民心,朝野赞誉。经内阁奏议,封石剑为龙庭大将军、兵部侍郎、山海关经略府同知、晋从二品,刻日起专司筹措辽东将士银粮。又经朝中六部会商,决定恢复川中三司建制。封陕西都司杨廷为蜀川布政使司,许礼为按察使司,魏良卿为都指挥使司,裁撤平叛总兵府。原陕甘兵马调荆湖驻防,原荆湖兵马调直隶驻防,原蜀川兵马调陕甘驻防,原直隶兵马调蜀川驻防。蜀川原都司傅星为荆湖都指挥司。钦此。”黄公公尖声念完圣旨。“谢旨龙恩。”石剑又领着众官员三磕九拜。随后,黄公公又宣读了吏部、户部联合公文:蔡坤调任荆湖都盐转运司。“恭喜傅大人高升!”“许大人可是时来运转啊。”“蔡大人,荆湖现在可比蜀川富啊。”“魏大人好帅啊!”一时间,众官员又发出不同的声音。“哈哈哈……”蔡坤得意地朝石剑一笑。他明白吕源又在为他调位置了。无论如何,他的亲家吕源是不会看着他受石剑的气的。尽管吕源也器重石剑,但终不如蔡坤亲。“石将军,交接吧?”傅星更是得意,再也不给石剑面子,立即张手要兵符。他说罢,又眼瞟侍卫妆束的庞美玲,脸露狞笑。彭金石、荀金翅、姚潮海等人吓了一跳,急拥着庞美玲退后至偏厅,以备应战傅星。罗中宝急抄银枪在手。马德辉拔剑出销。“杨大人,恭喜荣升!吾皇虽已下旨,但无提及何时交接。今日诸位远道而来,疲倦劳累,未将想请诸位先歇息三日,再交接,如何?”石剑没理傅星,径直走到杨廷跟前,拱手道贺,又提出推迟交接日期。“恭喜石将军荣升!本官刚来,但凭将军作主。”杨廷与石剑交好,点头同意,又拱手还礼,高声道贺。“石剑,圣旨让你刻日专司为辽东将士筹银,你想犯欺君之罪吗?”傅星闻言大怒,跨步上前,气焰嚣张。“不错,本官会从此时起为辽东将士筹银,但圣旨无提及何时交接,且本官已与杨大人商定于三日后交接,并无犯上之意。傅兄急于抢兵权,意欲何为?难道也想学徐关谋反?”石剑慢条斯里,冷言相向。“傅星,你敢谋反?”罗中宝闻言,马上横枪相向。“你……胡说!三日后就三日后。哼!”傅星吓得脸色泛青,急转身而去。许礼、蔡坤等人急也慌乱而去。“张家轩,席设驿馆,宴请黄公公及诸位大人。”石剑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去,便令张家轩设宴。张家轩见石剑戏弄傅星,心头高兴,连忙接令而去。“杨大人,请先到驿馆稍息一会,未将稍后过去敬酒。”石剑又朝杨廷拱手。“谢石将军!”杨廷拱手道谢,转身而去。“石学弟,恭喜你荣升龙庭大将军啊。学弟中同进士没几年便做到从二品,真让愚兄汗颜啊。”魏良卿是魏忠贤亲侄,也是石剑昔日同窗。他长得浑身胖圆,但为人却比傅星机灵,接受完众官员的道贺,便走过来与石剑打哈哈。“学兄可是京官下放,将来大有作为,小弟还须好好向兄长学习啊。请兄台暂住驿馆,先行赴宴,小弟稍后腾出总兵府供学兄作都司府。”石剑哈哈一笑,拉着魏良卿的手,佯装亲热。“谢谢学弟!学弟离川之时,愚兄为你践行。”魏良卿闻言石剑腾出总兵府给他,大为高兴,哈哈一笑,拱手道别。罗中宝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石剑怎与魏忠贤的人那么好?难道真如江湖中人传言,他是魏忠贤的人?可是又不对呀,他与许礼、傅星不和啊!奇了?“兄弟,皇上病了,皇后因日夜照顾皇上而累倒,阉贼和客氏有机可趁,他们趁机向皇上胡说,称你平叛有功,筹银有方,理应晋升,为辽东将士筹银。皇上迷蒙之中听信客氏之言,就此下旨。”风天桥趁众官员忙乱之际,拉过石剑,简要说明朱由校忽然改变主意的原因。“哦,原来如此!”罗中宝恍然大悟,甚为石剑不值。“风兄,请转告皇上和皇后娘娘,石剑对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是血红的,永远忠于他们,永远忠于大明。”石剑有些伤感,有些沮丧,点了点头。他是晋升了,可也没实权了,还得担当为辽东将士筹银粮的重任,这份差事,比平叛还难,比打仗还苦:辽东战场一年得耗多少万两银子?风天桥点了点头,心头也是一阵难过。“好了,到黄公公身边坐去吧,免得有人借机非议咱哥俩。”石剑怕引起非议,也让风天桥先去驿馆。夕阳带着满腹的遗憾将淡淡的余辉涂染在天际。何丛、宋子青、马德辉、刘来福、罗中宝、姚潮海、庞美玲、彭金石、苏醒、徐缓等见黄公公及众官员一走,便围着石剑议事。“诸位,三日兵权交接,本官欲带诸位随同为辽东将士筹银,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石剑急需助手,便征询众人。“下官年迈,还是留川任职吧?”何丛见石剑虽升,但有职无权,不愿随同。“大将军,能否提议让下官到地方任职?”苏醒想想自己已晋从七品衔,若能到地方出任主官,那可威风一番,又何必跟着石剑去奔波筹银呢?“学弟,愚兄与你昔日同窗,此后自当同僚共事。”徐缓能随石剑筹银,支援辽东将士抗金,可早日收复家园,喜不自胜。“下官三人就不用说了,由谷香或涪城起就跟着大将军,此番随大将军去筹银,虽不能亲赴辽东浴血奋战,但能为辽东将士出力,下官一样荣幸。”宋子青独臂指指马德辉、刘来福二人,急忙表态,甚是豪情。“兄长去哪,小弟便去那。”罗中宝态度坚毅。“相公,姚氏一门就不用说了。”庞美玲娇嗔地傍着石剑。“好,马德辉,你从金库提现银三十万两,作我筹军资。罗中宝,你点精骑五千随我筹银押银,然后随马德辉去装银。至于苏醒、何丛二人,本官会向杨大人举荐的。姚潮海,徐缓,你俩去准备交接事宜。”石剑闻言,当即决策。“大将军,库银不多,如你取走三十万两,那杨大人如何施政?”苏醒想到自己即将追随杨廷留任地方官职,便出言阻拦。“库银尚有三十五万两,这都是大将军从殷商手中筹来的,取走三十万两,尚留五万,已给杨廷面子。”马德辉闻言,气愤地斥责苏醒。“好了,荀金翅去谷香一趟,问问朱祥是否愿意随我筹银?徐缓,稍后将随我筹银的名单报上来,我找杨廷、魏良卿商量。”石剑见苏醒已经脸红,便不再斥责他。他抛下一句,便去驿馆宴请杨廷诸人了。深秋的夜晚,芳香的桂花树沾满了露珠。“彭将军,石剑而今专司为山海关的明军筹银,必为我朝大患,如何是好?”庞美玲趁石剑赴宴未归,便让贴身丫环守在房门外,自与彭金石谋事。“格格,调鳌拜、龙潭虎等人过来,杀了石剑,如何?”彭金石闻言,喜形于色,立即献策。“不行!”庞美玲闻言,拍案而起。她虽惧石剑筹银为明军出力,但也舍不得杀此心爱之人。“格格息怒!”彭金石吓了一跳,慌忙下跪请罪。他急又献上一策,道:“未将主动请樱押银去山海关,然后绕水路去盛京,不再回来。消息传出,明皇必治石剑之罪。但因石剑平叛有功,筹银有方,加之朝中有要员作保,宫中有张后撑腰,石剑最多降职。如何?”“唔,这倒是好计!”庞美玲点了点头,又道:“明皇不敢治石剑死罪,必将其降职,最多是将其贬为庶民而已。只要他活着,我就仍能与之一起,并可相机劝其归顺我朝。”“那未将就依计行事了。”彭金石闻言,起身拱手而去。彭金石一转身,心里却是乐呵呵的,暗道:爷真是高明,这回不仅是弄石剑降职,且要弄死他,报他夺我心爱之人的大仇。他此计能否凑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六章 帅哥良缘 - 一路风尘 - 石剑   瑟缩的花儿披上了银霜。石剑交出兵权,独立窗前,在浩大的书房里感觉尤为孤单。世事多变,原以为自己可以顺其自然地执掌蜀川了。一月前自己派何丛上京禀报平叛及平叛后事宜,自己的政绩还得到皇上的肯定。一月之后,蜀川三司复建,自己由川中第一权贵,而成了有职无权而又须担当重任之人。怎么办?自己要是许诺给富商的利益落实不了,那以后还会有谁捐银子给自己?而且,这些富商都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利益落空了,他们会否偷偷上京告状?怎么办?残月朦胧,轻寒凛凛。“相公,杨廷虽是三司之首,但因潘汝浈巡抚荆川,节制杨廷,反让魏良卿成为川中第一权贵。魏贼接过兵权,便提议重新划分土地。唉……姚家就什么都没有了,现今连住府都让出来作石室书堂了。”庞美玲薄衣如蝉,盈盈走来,傍在石剑身边。她既是诉苦,也想挑拔石剑与魏良卿交恶。“玲儿,你放心,姚家含宅子在内,捐助二十万两银子给我撑政绩,我不会忘记的。哈哈……你真是我的灵感,你一来,我就想出法子来了。”石剑感受到她淳淳诱人的体香。他反转身子,紧紧地搂住她。“真的?什么法子?”庞美玲把头埋在石剑胸前,柔情款款,但自心惊:他智商真高,瞬间就有法子了?“我令罗中宝已抽调精骑五千,虽说魏良卿当面未曾反驳,但我也惧其收回这五千人马。为掌控此部兵马,我明儿令马德辉领四千五百人去安梓搞军屯,同时将矿山圈起来,令尊及卓世才等人尽可挖矿卖矿,帮你及众富商赚回那些所捐之银。”石剑亲了她一下,把所想法子讲了出来。“哦?好法子!你真是玲儿的好相公!呵呵……”庞美玲登时笑逐颜开,立即在石剑脸上亲了一下。“令兄已是卫经历,掌管都司府卫队,我让他不再管卫队,随军去安梓,令尊领人采矿,你和荀金翅领兵押军粮为名,将矿卖出去。”石剑心神一荡,揽住她的纤腰,又进一步道出心中所想。“对!哈哈……相公真是点子多!啊……”庞美玲大喜,连赞石剑。话犹未了,却给他吻住了,不由娇呻了一声。她紧贴的耳边传来的一阵阵男人热乎乎的气息,刺激着她敏感的耳轮,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酥软和舒服。秋阳高悬,天空蔚蓝。浩大的石府后院,庞美玲附身去闻秋菊香气。尽管大地上不少落叶了,但秋菊依然花彩斑斓,沁人心脾。她樱唇轻吻一束秋菊,心思如潮:“是否用彭金石之计?若用之,可能连我身份也会暴露;若不用之,则石剑多筹粮银,成我大金国后患。如何是好?”“若用彭金石之计,朝野欲取石剑性命,明皇不得不挥泪斩马谡,那我咋办?我岂不是要活守寡?不行!不能用彭金石之计。”她站起身来,又否定了彭金石之策,怕伤了石剑性命。“大将军,好事来了……”此时,姚潮海大呼小叫跑入石府。“啥事呀?”庞美玲急奔书房。却是罗中宝等人代石剑在蜀香楼宴请公孙文、谢佳。用过午膳,他便抢着下楼结账,刚到楼梯口,却见楼下坐着一位红衣少女,身材娇小玲珑。他的心狂跳了一下:这不是娜妹吗?我这是幻觉?他急捏捏自己的脸,哎呀,会疼的,不是幻觉。罗中宝又定定神再仔细看着她。天啊!真是娜妹!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赵敏娜。她怎会来这?她父亲赵铁山也来了?“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彭金石等人不见罗中宝上楼,便走下楼来看看,却见罗中宝怔怔地立在楼梯口,死死盯着楼下。群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提兵器在手。罗中宝闻声回过神来,指着赵敏娜的身影,哽咽着道:“我在梦中可等了她好几年了。”姚潮海、彭金石等人怔怔地立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罗中宝疾冲下楼梯,来到赵敏娜面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这不是赵姑娘吗?哎呀,好几年不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赵敏娜正拿着茶杯,忽见罗中宝出现在眼前,不由泪水汪汪的,茶杯“当”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叫声:“宝哥,真的是你吗?”一把扑在罗中宝的怀中。两人百感交集,分开多少年了,终于可以看到心上人了。这一刻,罗中宝和赵敏娜是多么的激动,他们紧紧相拥着,相互间都感觉到了对方的身子在颤抖。酒店里的客人个个惊愕地看着罗中宝和赵敏娜二人。彭金石低声道:“兄弟,原来罗将军和赵姑娘早就认识了。”姚潮海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紧紧相拥的罗中宝和赵敏娜二人,心头好感动。彭金石见状,伸手捏了姚潮海的大腿一下。“哎呀!师兄,你别乱摸。”姚潮海惊叫了一声。“哈哈哈……”蜀香楼的客人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走吧,结账去。”彭金石拉拉姚潮海,到柜台结账,又侧头低声道:“师弟,你速去禀报石大人,说罗兄弟的心上人来了。”姚潮海迷惑而去。尽管客栈里一阵轰笑,赵敏娜和罗中宝二人却浑然不觉,他们依然忘情地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分别足足三年多了。三年,多少个思念的夜晚,分处两地的他们却是同一样的相思愁苦。今天,他们意外地相见了,能不激动吗?赵敏娜把头伏在罗中宝的肩上,泣声问:“宝哥,我们……是在做梦吗?”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把罗中宝的肩膀都淋湿了。罗中宝也是泪水满脸,他轻拍赵敏娜的背,泣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真的相见了。”赵敏娜却忽地松开罗中宝,“啪啪”,扬手就是给罗中宝两个耳光,打得罗中宝的俊脸霎时间通红。“娜妹,你……”罗中宝双手捂脸,一脸的惊异和不解。“哗!这女人怎么这么泼?天下间哪有女人当众打男人的?”酒店里的客人登时纷纷高叫起来。“格老子的,敢欺负罗兄弟?”彭金石大怒,正欲上前,却被刚到的宋子青拉住。“兄弟,人家是两口子吵架……”宋子青连忙解释。“别胡说,小帅哥可是石府的罗将军。”店小二提醒起哄的客人。“哦?罗将军真帅!”客人望着罗中宝,不免又是一赞叹。“现在的石府可都是帅哥,石大人的帅气可是出了名的。”“石大人不仅帅,还对咱乡民挺好的,又是帮咱们修房子,又是办学堂,还免收咱们一年税粮。可惜,他现在不是地方官了,要不然,咱老百姓还会得到更多的实惠。”“唉,说这些干嘛?还是看看罗将军与那位姑娘是咋回事?”客人的议论又转移到罗中宝身上。赵敏娜却好象没有看到,愤愤地道:“罗中宝,你为何不来找我?为什么?你早把我忘了,是不是?”她话是这么说,泪水却涌泉而出,忽而一下子扑到桌子上,呜呜大哭起来。“这怎么啦?”满店的客人甚是不解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男女,相互对视着,每个人的脸上都盈满了诧异和古怪的神情。罗中宝流着泪水,轻轻地走到赵敏娜身旁,轻抚着她的秀发,哽咽着道:“娜妹,你可知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赵敏娜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朦朦胧胧地看着罗中宝。罗中宝滴着泪水道:“分别的三年里,我每时每刻都牵挂着你,每天晚上都梦着你,每天早上醒来,我的枕头都是湿的。每次想你,我都会发疯,我都要拔下弯刀,在自己的左臂上划一刀,只有手臂痛了,我才会清醒,祈盼早日找到你。”他忽地撕下左臂的衣袖,大声叫道:“娜妹,你看……”他的左臂果然全是刀痕。“哗!”满店的客人都惊叫地站了起来,随即又“啪啪”地鼓起掌来,不少客人脸上倾刻盈满了泪水,那是被罗中宝对赵敏娜的重情感动的泪水。登时,大厅里轰动起来了,有人使劲鼓掌,有人高声喝彩,每个人的喉咙都哽咽着,鼻子都在发酸。“宝哥,你……你这是何苦呢?”赵敏娜怆惶地一把抓起罗中宝的左臂,又用纤手轻轻抚摸着他左臂上密密麻麻的刀痕。她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晶莹地滴落在情郎的伤痕上。有道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罗中宝少年英雄,但是感情专一,面对诸多少女多情的目光,他心里始终装着赵敏娜这个相貌并不是很出众的心上人。今天,他终于与分隔多年的心上人紧紧相拥、团聚了。不知赵铁山知道后,会有何想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七章 好人好梦 - 一路风尘 - 石剑   赵敏娜缓缓抱起罗中宝的手臂,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她用双唇轻轻地吻着他的伤痕,用舌头轻轻地舔他的伤痕,用俏脸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痕。这伤痕是罗中宝对自己刻骨相思的见证。他用刀划在自己的手臂上,用伤痛来减轻对自己的相思。他每划自己手臂一刀,也是划在她的心里面。心上人对自己的爱原来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倾刻间,她的心被罗中宝震憾了。看着他手臂上的刀痕,她的心又怎能不疼呢?她的泪水哗啦啦地流。她把罗中宝的左臂抱得紧紧的,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上。罗中宝忽地收臂,双手环抱赵敏娜,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把头伏在她柔弱的肩上,忍不住放声大哭。此时此刻,他唯有用哭声,发泄自己三年来对赵敏娜的相思之苦,又感谢上苍有眼,让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赵敏娜也终是忍不住,把头深深地埋在罗中宝的胸口里,放声大哭起来,两人紧紧相拥而泣。霎时间,罗中宝的胸口,赵敏娜的肩上,都是一片潮湿。客栈里的客人没有一个不掉泪的,这是多么动人的爱情故事,这又是活生生的爱情故事。一个永恒的、精彩的、凄美的爱情神话,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能不感动吗?“石将军到……”随着姚潮海一声高叫,石剑领着一班侍卫走了进来。客栈的客人慌忙分站两边。“啪啪……让我们祝福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石剑走近罗中宝身后,领头鼓掌。“啪啪……”客栈里登时掌声雷动。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同情罗中宝和赵敏娜不幸遭遇的泪花,每颗泪花又都带着祝福,祝福这一对历经磨难的情侣有朝一日终成眷属。蜀香楼登时成了泪水的海洋,掌声的世界,喝彩的天堂。庞美玲不知道罗中宝的情事,但看到掌声雷动的蜀川楼里,罗中宝与赵敏娜紧紧相拥,又好象明白他们是久别重逢。她的心忽然也好感动,好生羡慕罗中宝与赵敏娜。掌声终于惊醒了沉浸于爱河中的罗中宝和赵敏娜,两人“啊”地一声分开了,他们怔怔地看着石剑。“赵姑娘,可否还认得我?”石剑一身白衣,修长英挺,含笑带泪地问。他身后左右全是威武刚猛的侍卫。“你是……”赵敏娜左看右看,有些迷惑不解。“傻瓜。当年在陕西从岳亚茗手中救了咱俩的那个少年呀。”罗中宝用手指刮了一下赵敏娜的鼻子。庞美玲忽然间很羡慕罗中宝这个爱呢的动作,心想:石剑要是会这样对我,那该多浪漫!“你是石少侠?对,你是石少侠,你长高了,都快认不出来了。”赵敏娜一经提醒,终于想起来了。“猪。什么石少侠?他现在是大官了,龙庭大将军、兵部侍郎、山海关经略府同知。”罗中宝连忙纠正过来。“哈哈哈……”彭金石、姚潮海等人感觉滑稽,大笑起来。“这……对不起,民女参见石将军。”赵敏娜连连出错,很不好意思,连忙向石剑行礼。“赵姑娘,无论世事怎么变,罗兄弟都是我一生认定的兄弟,你即将成为罗夫人,所以你不必客气。今天,石某替罗兄弟准备一顶八抬大轿,请你随罗兄弟一道回石府。”石剑温和地道,又回身朝侍卫招招手。“请赵姑娘上轿!”宋子青率先走到赵敏娜跟前,指着侍卫抬进来的大轿。“哈哈哈……”彭金石、姚潮海及在场的客人又是轰然大笑,随即鼓起掌来。“兄长,看你闹得……”罗中宝俊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上轿吧,回府再说。”石剑一笑,随即转身离店。“上轿吧。”罗中宝拉过羞得满脸红得象茄子的赵敏娜上轿。众侍卫随即拥着罗中宝、赵敏娜二人回府。石剑又大摆宴席,恭贺赵敏娜回到罗中宝身边。彭金石、姚潮海、宋子青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闹酒的机会,左一杯右一杯地向罗中宝、赵敏娜二人祝酒,不到半柱香功夫,便将二人灌得歪歪斜斜。眼看天色快黑了,石剑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赵敏娜跟前,举杯道:“赵姑娘,祝福你和宝弟白头偕老,永不分开。”“恭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宋子青高叫一起,让准备好的侍卫吹奏军乐。“哈哈哈……”都司府中人大笑起来。荀金翅也笑子,笑得很酸楚,心道:“这姓石的真好,待府中人如亲一般。可惜,我以前跟错人,跟着方世中那王八蛋,弄得自己现在成了宫外太监。唉……永远也不可能有罗中宝这份福气了。”他不经意间看到庞美玲是一脸的泪水,不由又叹了口气:姓石的老替别人作嫁衣,干嘛还不娶我师妹?罗中宝和赵敏娜相视一笑,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天黑了,大伙该站岗的站岗去。不站岗的,下棋去,别打扰罗兄弟……”彭金石随声附和。“哈哈哈……”众人轰笑而散。赵敏娜不胜酒力,有些摇摇晃晃。罗中宝便扶赵敏娜回房。“妹子,你怎么样?”罗中宝扶着赵敏娜回到她的上房中,扶她坐在床沿。赵敏娜一声不吭,双颊红红的,妙目含情。她双手搂着罗中宝的脖子,娇媚美艳,吹气如兰,香味扑面。罗中宝不由心神一荡,双唇情不自禁地印在了她的樱唇上,软软的,很迷人。赵敏娜登时全身酥软,身子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缓缓躺倒在床上,双手仍搂着罗中宝的脖子,妙目更加迷人。罗中宝被她一带,倒在了她的身上,登时血脉愤涨,再度吻住她的双唇,双手不听指唤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赵敏娜的娇喘气息越来越粗,慢慢地变成了呻吟声。两人的身体融为了一体。竖日清早,阳光透过窗纱,洒了进来。赵敏娜躺在罗中宝那坚实的胸膛上,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道:“宝哥,你不是不真的爱我?”罗中宝道:“爱,怎么不爱?要不然,我怎会肯失身于你?”赵敏娜娇嗔地打了他的胸膛一下,道:“你真坏!”罗中宝分开她的秀发,仰望着那她妩媚、娇艳的脸,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赵敏娜却忽地附头,用力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罗中宝哎呀了一下,惊愕地道:“你干吗?”他侧头一看,但见左肩上留下了一排牙齿印,鲜血淋淋。赵敏娜道:“我要在你肩上留下一个印记,让你永远地记住我。”然后又用舌头舔他肩上的血。痒痒的。罗中宝忽觉不痛了,便用力搂紧她,道:“妹子,你对我真好!”赵敏娜纤指一点罗中宝的鼻子,道:“我找了你好多年了,到处流浪,听到你参加平叛,还作了将军,便寻来了。好在你有稳定居所,要不然,这辈子……”罗中宝激动地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二人起床沐浴更衣,走进大厅,发现石剑领诸将领早在等他们了。赵敏娜脸一红,小手赶紧松开罗中宝,低着走了过来。石剑站起身来,道:“经与魏良卿协商,拟以石府作交换,借他五千人马。为使这五千人马,成为他日抗金的铁军,本官决定加强对这支人马的训练,实行军屯。”“大将军,你欲再来一个老虎借猪?”苏醒闻言心惊,躬身而问。“什么老虎借猪?这五千人马是魏良卿的私人护院吗?本官已托风天桥呈报皇上,这支队伍归石某统领,先是筹银押粮,尔后随我去抗金。”石剑见苏醒变了嘴脸,不由也是脸色一板。众将“唰”地起身。苏醒吓了一跳,登时额头见汗。“娜妹,你到后厨一会,这是军事机密,你不能听。”罗中宝连忙推开赵敏娜。“着马德辉、姚潮海、荀金翅、彭金石率兵四千五百,前往安梓屯兵,所乘五百,作本官护卫,驻扎城外。”石剑随即威严宣布出发。众将全身戎装,雄纠纠地走出石府。“相公,你既暂留成都城中,玲儿倒想去看看如何屯兵?”庞美玲向石剑找了个借口。“好!”石剑欲谋思如何筹银之事,没留意她已另有想法,便点了点头。庞美玲随即跃马上路,尾随这支队伍,离开成都。秋高气爽,天高云淡。马德辉按石剑交办,领兵屯于安梓铁矿山,作好部署,便回成都交差。姚路阳、庞美玲、荀金翅、彭金石、姚潮海随即指挥兵马围山,卓世才、严林石、江在行、钱有余等随即赶来相会。“大哥,荀师兄,你陪诸位殷商,商议如何采矿之事。玲儿、彭师兄陪爹走走。”庞美玲吩咐姚潮海一声,便搀着姚路阳,走向一处大石后。庞美玲到屯军的地方来,仅仅是为了采矿那么简单?她如此神神秘秘,将有何话要与姚路阳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八章 抢夺兵权 - 一路风尘 - 石剑   “爹,现在此山已由兵马围住,既是屯田,也是让咱姚家采矿,你得尽快组织民工秘密开采,然后由女儿与师兄以押粮为名,运送出去卖掉,赚足银子,谋求起事。”姚氏父女立在铁矿山上,低声密语。“什么?玲儿……你……别胡说!”姚路阳听得爱女一番话,差点摔倒在地,脸色“唰”地就白了。“师父,石剑对老百姓而言,是好官,但大明气数已尽,仅凭一两个好官,有什么用?徒儿听说陕西大旱,有一个高闯的人在秘密起事。也就是说,姚家并不需要与明廷兵戎相见,只需在背后支撑即可。”彭金石早已庞美玲议好此计,随即上前扶住姚路阳,又给他传递信息。“啊?……”姚路阳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很圆很大。“短短几年,山东经历了徐鸿儒起事,川中经历了徐关起事,辽东也难挡鞑子兵,听说此次兵败后的武林中人又跑到高闯那里去了,这大明还不乱?”庞美玲环顾四周,见不远处除了亲兵巡视外,再无别人,便大胆分析情况。姚路阳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一向乖巧的爱女竟在短短数月内变化这么大。“姚家有的是银子,名是川中首富,据女儿看来,恐怕还是大明第一富,女儿替爹藏起来的银子多达数百多万两,再加上这次采矿,不用半年,姚家肯定可富至一千万两,相当于朝廷六年的税赋收入总额。分点给高闯,咱作太上皇,如何?”庞美玲看着满头是汗的父亲,连忙扶他坐靠在树下,为他拭汗。“现在,姚家子弟尽得石剑看重,花些银子收买些跟咱们出来的将士,并采矿民工秘密训练,组织秘密帮会,以掌控监高闯。事成之后,这如画江山还不是咱姚家的?将来女儿继承爹的皇位,那女儿就是继武则天之后的第二个女皇了。”庞美玲向父亲描绘着美好前景,兴趣极高。她想:只要策动明朝内乱,则金国进占中原,指日可待。“玲儿,事情如若败露,那石剑咋办?他可是你夫婿啊!”姚路阳如临深渊,浑身打颤,四肢酸软,全身汗湿。“爹,石剑智勇双全,明皇欲治再次用人失察之罪很难。凭女儿家财与美貌,待起事后,女儿便拥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权力欲望强,而明廷又不容他,所以,到时他只能归顺女儿。”庞美玲浮想联翩,想好后路。“玲儿,爹风烛残年,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石姚联姻之事,本是天赐良缘。石剑真的不错,爹亲眼见证了,此人有貌有财有权,智勇双全,风闻深得皇上与皇后的器重,前途无量。你嫁与他,享受荣华富贵即可,又何苦去折腾呢?”姚路阳强撑起身,赶紧劝说爱女一番,便转身而去。“格格,姚路阳不同意,如何是好?”彭金石见姚路阳走远,便请教垂头丧气的庞美玲。“不管他是否同意,咱都要策动明廷内乱,以便大汗早日谋图天下。现我暂别石剑,正是图谋起事时机,你让荀金翅秘去陕甘,会见高闯。你密会熊百通,与之释怨,就称之前纯属误会,你其实仍想夺回我,迫不得以才又潜石剑身边。我则抓紧采矿,赚取银子,既送盛京,也捐些给高闯。”庞美玲把谋虑已久的策略道了出来。“格格高明!未将刻日动身。不过,石剑可能会来查岗,到时你如何应付?”彭金石闻言大喜,拱手恭维,又问下一步。“石剑之所以暂不离川,除他巧取豪夺川中三十万两银子作筹银之外,还有打算,便是回他所谓的故居一趟,查探他的真实身世。所以,他至少月余不会来此,将军就放心去吧。”庞美玲深思熟虑,胸有成竹。彭金石闻言放心,随即躬身而去。秋风送爽,秋菊怒放。“兄长,为何又调马将军回来?”罗中宝见马德辉抛兵安梓,便又回来,不解地问石剑。“愚兄曾两次失意挨参,被精骑押解进京,虽然两次命大,但往后不一定有此幸运。为防万一,所以让马德辉屯兵后即回来接受重任。”石剑摒退左右,只留马德辉与罗中宝于身前,分析官场的未来凶险。“嗯,大将军言之有理。”马德辉闻言,甚是敬服石剑。“那该如何以防万一?”罗中宝点了点头,又向石剑请教。“你拨银一万两,调亲兵二百,交与马德辉,沿北至京城,沿东至海乃至辽东,建立秘密驿站,打听江湖消息,打探辽东战事,谋朝廷高层动向。此二百人,各月薪十两,余下的银两作活动经费,不够再来报批。”石剑即掏出心中所思。“大将军真是高明,此前咱在涪城创造过线人,现在此基础上营造秘密驿站,又高薪养人,必成大器。”马德辉闻言,甚是高兴,当即领命而去。“兄长真是谋事深远。”罗中宝翘指称赞石剑,也转身而去。初冬阳光,温柔敦厚,丝丝缕缕,让人通体生温。石剑在府中庭院漫步,谋思如何筹银之事。“禀大将军,辽东田路风将军来了,正在府门候着,称辽东经略风大人告急,请石大人支持些银晌。”侍卫匆匆来报。“哦?这么快就向石将军要银子了?风大人干嘛不向朝廷伸手呀?”罗中宝闻言,颇为不悦。“魏阉掌控六部,风大人与魏阉一直是死对头,所以户部不会拨银晌给他。”石剑连忙起身按住罗中宝。“可风大人是在替大明守国门呀!”宋子青愤愤地道。“魏阉心里只有他的利益。”刘来福咬咬嘴唇,感觉很压抑。“辽东战事关系大明江山安危,咱肯定得给银子,先拨付十万两银子给田将军吧。”石剑背手转身,吩咐罗中宝。阳光变得有些寂寞,慢慢隐入云端。“未将参见大将军。”田路风见石剑出阁相迎,甚是激动。“田将军,辛苦了,请入内就坐,银晌的事情,石某已吩咐罗中宝拨给你十万两,稍后便可提银。”石剑见面就打消田路风的担忧。“谢谢大将军,风大人来之前就说了,大将军一定会拨付银晌的。哈哈……”田路风闻言大喜,快步走进石府。“怎么户部老不给银晌辽东?”石剑亲自端茶递与田路风。“唉……皇上康健时,会亲自过问辽东将士的银粮。这阵子,皇上又病倒了,皇后娘娘也累倒了,魏阉岂会拨银子给辽东?高大人进京要银晌,魏阉却向他追究蜀川叛乱责任,锦衣卫把高大人活活打死了,呜呼……”田路风闻言,脸色陡变,哽咽说着,忽地放声大哭起来。“啪……”石剑拍案而起,满脸愤慨地道:“总有一天,本将军要进京……”他想说要进京勤王、处置魏忠贤,却没说完,忽然感觉自己失态了,想想已是龙庭大将军,岂能乱表态?“吕源不是大内副总管吗?他怎么不保高大人?他们曾是昔日蜀川同僚呀。”罗中宝回来,悲愤地问。“吕源入宫当差后,起初是慎行慎言,后来听说投向魏阉,已出任锦衣卫指挥使,晋正三品。他岂会为高大人而得罪魏阉?听说他还受魏阉指使,指证蜀川叛乱是高大人引起的。”田路风泣不成声,从坐椅上滑倒下来。“魏阉肯让他任锦衣卫指挥使?”刘来福惊叫一声。“有何不肯?锦衣卫指挥使,现已是虚职,归东厂管。魏阉提督东厂,吕源等于他的一条狗而已。”徐缓走了进来,递与叠公文给石剑,插话进来。石剑拭了一下泪水,接过公文一看,看其中一份是吕初生调京任兵部郎中的公文。“也好,剑阁关这么重要。现在还真不能让吕源之子出任副将,要不然,以吕源今日之地位,仇扬岂能节制他?”石剑默默看完公文,心思如潮。当他看下一份文时,不由脸色大变,愤愤地将公文摔在地上。“大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田路风、刘来福同时跃到石剑身旁。田路风附身地看,却是仇扬提任蜀川布司府右参政,从三品,都司副使田联出任剑阁关守将的公文。“格老子的,这分明是调虎离山,好让魏阉的人掌控剑阁关嘛。”田路风拾起公文一看,不由破口大骂。“皇上一病,全乱套子,这死魏阉真会抓权……”徐缓愤世嫉俗地骂道,却语无伦次,不知是赞还是贬。“大将军,朝中再这样下去,恐怕风大人很难在辽东呆下去了。唉……未将如不留在辽东,肯定也会被魏阉所害,所以决心马革裹尸?这是未将与伟清兄弟送给大将军的袁氏青苹剑谱、七杀刀谱、辽东军用地图。”田路风将公文递还徐缓,又从怀中掏出两本书和一张地图递与石剑。辽东战况如何?田路风往后的命运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六十九章 恒山美女 - 一路风尘 - 石剑   “田将军……”石剑接过,忍不住咽喉发酸。“大将军,未将曾经恨过你,但是经历一场平叛之战,未将知道将军是忠臣,是好官,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相信这地图会对你有用的。这刀谱与剑谱……”田路风说到此,泪如雨下,说不下去。众人怔怔立着,默默垂泪。唯有苏醒却想着下一步高升之事。“刀谱和剑谱,以后石将军收徒时可能用得着。”田路风拉过石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转身去提银晌去了。“呜呜……”石剑终是哭出声,泪眼朦朦地望着田路风离去。石府大厅里是一片哽咽之声。秋舞裙裾。一抹晚霞把嵩山蒙上一拢轻纱。丐帮总舵里一片喧哗,在蜀川参与起兵又被石剑领兵击败的武林中人陆续来到了丐帮,聚集一起议论如何剌杀石剑,为战死的武林中人报仇之事。嵩山派掌门韩夫哽咽地道:“雷霆、齐观地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武林后起之秀,他们惨死在小淫魔之下。在下起誓,当马上联合五岳剑派,再行入川,剌杀姓石的小淫魔。”“好!”“啪啪……”丐帮总舵草棚里响起了如雷掌声。“再行入川,剌杀小淫魔,还武林一个公道!”衡山派掌门铁兵、泰山派掌门宋朝刚也霍地站起来,振臂高呼赞成。“师太,你的意思呢?”韩夫见恒山派掌门若然师太沉静不语,便走到她跟前问。“老尼心想,那小贼的武功好、奸滑多计,现又手握五千精兵,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另想一个万全之策。”若然师太明确自己的看法。“师太,你别长小淫魔志气,灭咱武林正士威风……”衡山派掌门铁兵大怒而起,却被云剑清拉住了衣袖。“师太,你别说得好听,每次去杀那小淫魔时,你在哪里?怎不见恒山派一个门人?什么万全之策?九年多了,差不多天下武林中人都参加围杀小淫魔,可是他至今没死,还做大官了。”聂小虎挖着鼻孔,咬牙切齿地起身质问。“哼!”若然见他一个小辈竟敢如此对待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刚想发作,却见二十多岁的聂小虎不仅没了耳朵,连头发都白了一半。她叹了口气,又颇为可怜他,便不再作声了。“若然师太言之有理。石魔的武功,咱们在战场上见过,咱单打独斗是打不过他的,众多武林中人入川,也又太显眼,现在他是统兵将官,耳目众多。”荆湖太极剑少掌门金子光走了出来,分析情况。“金子光,你……”杨志纯听得金子光又长石剑威风,不由一阵怒火中烧,迎着狐臭味而上,欲大骂他。“杨贤侄,敝帮参与起兵,惨死小淫魔画戟之下的有两大长老,老夫对他的仇恨并不比你浅。让金少侠说下去,老夫观金少侠这回是有新见解了。”钟万强连忙喝阻。他被金子光狐臭味熏得难受,急又退后数步,佯装倒茶。杨志纯退立一边,再也不敢吭声了。“武林素分正邪两派,一直是邪不胜正,邪派总想以武功称霸天下。晚辈心想,不如将白人凤、少林《易筋经》和石魔拴在一起放风出去?邪派为得到《易筋经》这本内功心法宝书,必然会奋不顾身地赴川找小淫魔,等他们两派俱伤之时,咱武林正士再出去收拾残局,到时杀石魔便易以反掌了。”金子光得意地瞟了杨志纯一眼,全盘端出心中所想。“对呀,刚刚查知小淫魔是白人凤后人时,少林还派僧兵辑捕小淫魔,据说就是因为易筋经曾被白人凤所盗,金少侠所说的可是一条妙计啊。”杨少华拍手称快,迎着狐臭味而上,翘指称赞金子光。金若凤暗赞情郎机灵,懂得用称赞的方式来与人搞好关系,不似聂小虎一根筋的那样令人讨厌。“此非武林正士所为,要打要杀也得光明正大。”若然师太身后一素衣少女飘然而出。群雄一怔,这才注意到恒山派素衣少女的容貌。她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容貌俏丽,神色娴雅,风致端严,灵台明净,秀美若仙。“她长得咋那么象伊莉?”无精子惊叫了一声。“晚辈易宝华,见过老前辈。”素衣美少女朝无精子一辑,甚是有礼。“你姓易?”何必多似乎不相信眼前少女的姓。她明明象二十年前的武林第一美女伊莉呀!一时间,武林中人全是怔怔地看着易宝华的俏脸。钟万强老泪纵横。易宝华不经意地出现,让他忆起了伊莉的容颜,让他想起了自己曾追求伊莉的一段往事。云剑清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易宝华,眼睛瞪得象铜铃。他曾随钟万强上过恒山见伊莉,感觉眼前的易宝华宛如伊莉重生一般,秀美至极,无与伦比。“回前辈,晚辈易宝华这厢有礼了。”易宝华不答,反而朝何必多躬身行了一礼。“易姑娘高见,刚才那只是小生不成熟的想法,仅供诸位前辈参考。”金子光咽咽口水,不顾身份,越众而出,讨好美人。“谢谢金少侠,小女子刚才的话,也仅供诸位前辈参考,一切但凭诸位前辈作主。”易宝华被他狐臭味一熏,急拱手还了一辑,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闪到了若然的身后。她飘然转身瞬间,脚步轻盈,腰肢款摆,婷婷袅袅,人比花娇,令人赏心悦目。梁洪志的眼睛看得都凸出来了。杜锋只感全身发热,双眼血红。金子光热脸贴上冷屁股,好不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金兄提议,是为上策。咱刚经历一场恶战,也要休养生息,让邪派扰乱石魔也好,就算邪派人马杀不了石魔,也弄得他筋疲力尽。”司徒燕针锋相对,既为金子光解围,又重拾话题。金子光这才恢复神态,连忙装作与杜锋亲热交谈,掩饰了内心的尴尬与失落。杜锋欲走不能,欲留又被狐臭味熏得难受,不一会便脸色苍白,几欲呕吐。“师妹,在师兄心目中,你最美。”宫长乐瞟了一眼易宝华,强摄心神,侧头对云中燕道,感觉还是哄自己的小师妹实在些。“师兄,在小妹的心中,你最帅!”云中燕虽然听着甜言蜜语舒服,却也淡然一笑。宫长乐心头隐隐有些失望。他“不……”地一声,放了个屁,讪讪退入人群。天下英雄注意力集中在易宝华身上,倒没有人听到了宫长乐放屁。他们尽想着她是否与伊莉有关的事情,也忘了如何找石剑复仇一事。“总盟主,老夫门下弟子吕梁失踪多年,一直查探不明,老夫想请贵帮帮忙查探一下,这是吕梁的画象。”何必多打破了沉闷,拿过吕梁画象递与钟万强。钟万强接过吕梁的画像,交与身旁的丁华江,道:“丁长老,通传帮中各分舵弟子,自即日起多留意吕少侠的下落。”“谢谢总盟主。”何必多朝钟万强躬身作了一辑。“总盟主,老夫认为金少侠意见可行,司徒侄女也说得对。据探报,陕甘高闯欲秘密起事,若不诛石魔,他日朝廷再让此人领兵,又会让义军死伤惨重。”龚寒玉站起身来,充分肯定了金子光的看法,又作了一些分析。各路人马登时把目光“唰”地射向龚寒玉。金子光好不得意,心想:还是自己厉害,一个小小提议竟能得到这么多帮会首脑的肯定。“倘若易筋经真被邪派人物抢去了呢?那咱们岂不是要与少林执仇?”易宝华又站了出来。“咱们可以尾随邪派人马入川啊,或是咱们先行入川,暗中盯着邪派人马,看他们与石魔斗得两败俱伤时再出手。”龚寒玉坚持己见,寸步不让。“大伙到前厅去吃饭吧,让老夫想想……”钟万强没有当众表态,移开了话题。北雁南飞,满山红叶,雪山美景美不胜收。“咳……哈……”唐美林最近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她老是胸闷、呕吐,食欲全无,晕头转向的,舞剑时全身无力,头重脚轻。“师妹……你咋了?病了吗?”李天笑见唐美林又吐了,脸色苍白,连忙上前关切地问。“没……没事……可能感冒了,小妹有些头晕……”唐美林摇摇晃晃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眼神关切的李天笑,心头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她转身提剑,回茅屋自己的房中去了。“师妹……”李天笑喊了一句,却不敢去扶她,看着唐美林摇摇晃晃的背影,他心头一阵疼痛。他喜欢唐美林,深爱着唐美林,这在雪山派上下已是公开的秘密,连唐朝元夫妇也默认了。可他却总提不起胆来向她表白,尤其是石剑领兵平叛时,有传闻她与石剑双栖双宿,更让他伤感。李天笑会否知道石剑与唐美林关系的真相?易宝华一出场,便引起武林少年的注意,谁能最终英雄揽美人归?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章 探寻身世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李天笑不敢追问此事真假。他怕是真的。他怕自己接受不了自己的事实。“我昔日趁石剑熟睡,从他背心偷偷临摹出来的龙图,爹竟参详不出?若龙图为无用之物,那我岂不是白陪石剑上床了?”唐美林吐了一番,又躺在床上,身子稍为舒服些。她掏出龙图,细细观看。她看着图上的龙眼,喃喃地道:“此点黑亮,难不成龙图之妙便在此?是藏宝图?是藏《易经筋》之处?”“唉……”她喃喃自语一番,欲下床去找父母,眼前却全是石剑的英挺俊秀的身影。“唉……他也不来找我?为何?是识破了我的计谋?还是真把我忘了?”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她想起他曾当众对她的深情款款,又有些怀念石剑对她的柔情蜜意。“唉……兰儿无用,潜藏他身边多时,不谋此图,反被他感化,又因爱上唐关而自毁前程,落得削发为尼的下场,害我以处子之身换此无用之物。唉……”唐美林唉声叹气,甚为献身于石剑而不值。“哼!”她愤然将龙图掷于床前。“这里离成都不远,飞红妹妹为什么不去见石剑呢?姓石的长得那么似石大侠,为什么飞红妹子不认认?她一直不是在查探亲侄下落吗?可最近她却没再提过此事了。”唐美林正胡思乱想之时,窗外响起任雪菁的声音。“听说兰儿送血剑到洪兴镖局时,因听到石剑被抓上京候审而受惊,把血剑摔在地上,剑堕饰玉摔碎,掉出一份血书,飞红妹子收起至今也不公开,是不是与此事有关?”唐朝元的话语接着响起,声音有些迷惑。“哦?我呆会去问问……?”任雪菁诧异地道。“江湖规矩,不可问武林同道不说的事情。雪山派与雄樱会已是数十年的交情,不可因此引起误会。”唐朝元连忙劝阻。“瞧我差点忘了江湖规矩了,还是掌门人厉害……哈哈……”任雪菁似小女孩那样俏皮一笑。“你呀……都几十岁了,好命的都抱外孙了……”唐朝元嗔怪地捏捏爱妻的下巴,也乐了。“师父,师妹病了,她……她老是哎吐……”此时李天笑关切的声音响起。唐美林的心暖暖的,心头一阵感动:李天笑还是深爱着她。他总是对自己深情款款。我与石剑……我对得起他吗?唉……难道这就是缘份?唐美林的心好乱,听得推门之声响起,她连忙闭上双目。她生怕父母发现她心中的秘密。“林儿……”任雪菁推门进来,轻轻呼唤了一下,坐到她的床沿上,伸手拉出她的手,双指拈着她的脉搏,为她看病。唐美林哪敢作声?连忙佯装睡着?“咋会这样?”任雪菁忽地惊叫一声,跌倒在地,满脸惶恐。“师妹……夫人……”唐朝元大惊失色,连忙扶起任雪菁。“我怎么啦?娘亲咋会吓怕了?难道我得了什么重病?”唐美林不敢睁开眼睛,心头都胡乱想着。“师母,师妹咋了?”李天笑、黄如才等人惊问,神情既关切又惶恐。“没……没什么。林儿得了重感冒……”任雪菁额头见汗,拉着唐朝元出去了。“夫人,到底是啥事啊?”二人来到僻静处,唐朝元拉着任雪菁的手道。“林儿……”任雪菁颤颤地低声附在唐朝元耳边道。“什么?这……”这回轮到唐朝元跌坐在地上。“她好吗?她在雪山上吗?”石剑也常常想起唐美林。他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会想起她。“兄长,睡吧,不用担心邪派人马,自古都是邪不胜正,小弟一定与你患难与共。”夜晚领卫队当值的罗中宝路过石剑书房,透窗看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以为他在担心江湖放风一事,连忙进去安慰。“愚兄从不担心这些事情,大哥在想一个人。”石剑心情很烦闷,欲诉心中之苦。“小石头,在想凤儿吗?”石剑话音刚落,公孙文与美少女从屋顶上飘然而下。他们的身后,跟着陆海庭。“凤儿?你来了?”石剑一惊,见是岳凤,惊喜交集,抢步上前,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纤手。“小石头,恭喜你,成为大将军了。这是我们腾家的骄傲,是这白马寨人的骄傲,这也是我们洪兴镖局的骄傲。”陆海庭走上前来,拱手道贺。“对不起……”石剑蓦然想起岳凤已是有夫之妇,闻声急忙缩手,又向陆海庭躬身道歉。“兄弟,你与凤儿从小一起长大,愚兄不介意。”陆海庭深明大义,稳重成熟,伸手握住了石剑的手。“谢谢!谢谢你们来看望小弟。”石剑甚是感动,也甚是佩服陆海庭的宽厚。“哈哈哈……”公孙文、罗中宝见状心慰,均是大笑。“罗中宝,不许笑。你还没把赵敏娜叫出来相见。”岳凤泼辣,分开石剑与陆海庭,反喝罗中宝一句。“哈哈……我倒忘了去叫娜妹来。”罗中宝脸一红,借口转身而去。“凤儿,恭喜你成亲了。你当年随我去谷香任职,应该知道大明官差假期短,我又终日琐事缠身,所以,拜托你替我问候义母。”石剑笑中泛泪,托她代为问候腾大娘。“嗯!娘亲回江南了。她与爹现在共渡晚年。爹老了很多,特想兄长。”岳凤点了点头,提起父母,叨起岳森,眼眶泛红。陆海庭揽过爱妻。石剑见状,眼神黯淡下来。他心头甚是后悔:自己犯浑,与诸玉凤一时快活,换来失去岳凤的终身遗憾。“乖侄女,好了,平叛之后,石贤侄抚民安境,筹银超过百万两,建养济院、学堂、修膳民房、赠乡民衣食谷种。如此琐事缠身之外,他今又要为辽东将士筹银,不容易啊。”公孙文急找理由,移开话题。“小石头,怎么这次会回到让我陪你去剑阁省亲?”岳凤轻轻分开陆海庭,问石剑。“凤儿,你虽然嫁作他人妇。但是,你我情同手足,公孙大侠也不是外人。所以,我此番利用自己出任闲职之际,打算好好查探自己的身世,回剑阁石壁峰一趟,看看家父的遗物上能否查找出关于我身世的蛛丝马迹?请你们一起作个见证。”石剑起身,坦阵心事。“那是好事!好事啊!”陆海庭闻言,抢先答话。“如果能早日查清,不仅可还你一个公道,也可以还东南武林一个公道,还可以制止无休止的武林内乱。”岳凤闻言,甚是激动,也替石剑难过。“岳姑娘,这是娜妹。”此时罗中宝拉着睡眼惺松的赵敏娜过来相见。“弟妹好俊呀!”岳凤回转身来,拉过赵敏娜,又赞又跳,甚是亲热。“哈哈……你就是名闻天下的小辣椒,恭喜你当娘亲了。”赵敏娜见岳凤性格豪爽,也是喜欢,与她一起蹦跳。“哈哈哈……”众人大笑。“公孙叔父,你的轻功真好,小侄与石兄竟未听闻你到来。”罗中宝不想再看到石剑的眼眶泛红,便转移话题。“你们思考事情,便给叔父蒙过了。”公孙文一笑。“叔父,小侄出任闲职,虽说筹银任重,然我已有二十万两银子作基础,可暂将筹银之事放一边。这阵子,小侄与你一起查探贵会当年血案。”石剑趁机切入主题,提出查血案之事。“常世威已死,唯今只好先查康复生与向玉山二人的下落。”公孙文闻言,沉重献策。“嗯,据寇振海称,康复生是天罡门的人,三十六路天罡点穴法独步天下,可以指气伤人;向玉山是金刚锤门的人,双拳如锤,武功不在康复生之下,咱切不可轻敌。”石剑点了点头,又简要介绍康复生二人武功路数。“东南西南武林中人一条心。咱们单打独斗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但一起上还是有胜算的。”公孙文点了点头,但复仇之心坚定不变。“小心好些。我的身世一直是江湖焦点,但我也不想与江湖中人执仇。所以,我打算回‘家’一趟,查查父亲遗物,看能否找到证明我身世的物件?”石剑谈了自己的想法。“兄弟,你的胸怀很宽,换了别人,可能调兵围杀钟万强他们了。什么时候走?”公孙文赞叹地道。“好,就明天走吧。小侄的家就在剑阁,不远。小侄不想惊动官方的人,所以便衣出城,不带随从,宝弟留家。”石剑点了点头,赞成公孙文的提议。“原来你富商之子的话真是骗人的。这回,凤儿倒要看看你的‘家’是啥样子的?”岳凤笑了。“哈哈哈……”众人大笑声中,石剑的心涌起了暖意。“石贤侄不仅是骗人,而且是骗官当,他可是世上最大的骗子。”公孙文笑过之后,又滑稽地道。“哈哈哈……”石剑阔别近十年,再回“家”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他到底是什么身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一章 回家遇险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有宋子青、刘来福看家即可,小弟随你一起去。”罗中宝好奇心起,也想看看石剑以前的“家”是啥样的。“兄弟与宋子青留家,愚兄才放心,官场不平静。唉……可惜,我一直没见过娘亲……”石剑笑了笑说,提起娘亲,不由眼眶一红。“好吧!兄长不要想那么多了,也许伯母会找来的,你做大官了,有固定住所,她一定能找到你的。”罗中宝连忙劝慰。“很多武林中人只道愚兄是巴结魏阉的官迷,其实愚兄为官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娘亲能找到我。因为我官做大了,名气大了,又有固定住所,她来找我容易些。可是……”石剑说着说着,终是流下泪水,说不下去了。“小石头,别哭,凤儿将爪黄飞电宝马骑来了,你明儿就可以骑它回到‘家’里。”岳凤心疼地过来,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公孙文与罗中宝二人的眼眶红红的,不知如何安慰石剑。竖日一早,石剑与公孙文、陆海庭、岳凤二男一女,快马出城。“咱先去白马寨看看,我之前赠与凤儿的十万两银子,她送给了族人修路,不知此路是否修好?”石剑出城,便提议去白马寨一趟。四人随即旋风般地奔赴白马寨。初冬时节,虽然不是很冷,但北风也将三人刮得满脸通红。正午时分,四人到了白马寨,一起下马,提疆步行。公孙文道:“石贤侄,你小时候住的地方虽穷,但风景很美,路修得很宽敞。你赠的十万两,值啊!”石剑感慨地道:“这是因为在我生命中,在这优美胜地,曾有一位大娘,让我得以重生。”“那就是俺娘。”岳凤插了一句。“哈哈哈……”石剑泪眼朦胧地领头,四人一起继续往前走。峰峦叠嶂,松杉耸翠,溪流纵横。白马人豪爽奔放,服饰艳丽精美,热情好客。一路上,四人遇到了不少出来耕作的白马人。他们热情地打招呼,让石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到了!来到大山深处,就要到腾大娘的小木屋了。“叔父,那就是我曾经的家。”石剑远远地指着那破旧小木屋对公孙文道,声音激动。他曾在腾大娘家栖身。当他还是个不懂事的“野人”时,是腾大娘母女收留了他,教他做人,教他识礼,他们在清苦的生活中,亲如一家。谁说世态炎凉,人世间不是还有腾大娘这样的好人吗?公孙文动情地点了点头。岳凤含泪推开木门,但见屋里挂满了蜘蛛网,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石剑柔肠百转,刚要走进小木屋,身后却传来喊声:“是小石头吗?”他们蓦然回首,但见两位妇人背着竹蒌,头上插雪白的羽毛,唱着歌儿由远而近。“德珠儿?百合儿?”石剑心头一阵狂喜,回奔而来。久别重逢,三人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岳凤与公孙文又是一阵泪眼朦胧。“小石头,恭喜你作大将军了。”德珠儿甚是感慨,首先向石剑道贺。“你们也知道?”岳凤拦过百合儿,颇为不解。“乐山呀,天天派人进城打听小石头的事情。每次探子回来,都跟咱们说。”百合儿紧紧握着岳凤的手,甚是激动地摇了摇。“乐山呀,实际上是想找小石头批银子。”岳凤泼辣,说话毫无顾虑。“哈哈哈……”众人大笑。陆海庭却想:真奇怪,听说以前乐山老欺负凤儿与小石头,没想到,他也会变得为族人着想。唉……世事真是多变!“应该的,应该的。”石剑闻言,眼眶红红的。“哎呀……咱还是谢谢小石头的银子,咱们现在进城卖点啥,都方便了。”百合儿轻轻捏了德珠儿一下,转移了话题。“修这条路通往城里,应该不用十万两吧?乡亲们进城了多少人?”石剑也急转移话题,关心起乡亲的生活。“咱都在山里过惯了,又不会做买卖,没有人进城。乐山将剩余的银子,全放在修水利上了,他说跟你学的,乡亲们这两年收成好多了。”德珠儿如实相告,笑了。“那就好!你如遇上乐山,让他请秀才写份折子送到成都石府来,我再批些银子给他,给山里的每一户人家买一头牛、一匹马、一些耕具。”石剑点了点头,再提出赠银之事。“谢谢石青天!”百合儿俏皮些,闻言朝石剑一躬身。“哈哈哈……”石剑看看两个儿时的玩伴脸上都刻写劳累,眼角竟有明显的鱼尾纹了。他心头一阵酸楚,从怀中掏出两锭大银,一锭塞在德珠儿手中,一锭塞在百合儿手中,道:“我来时匆忙,未备礼物,小小银两,你们拿去帮补家用吧。”德珠儿、百合儿拿着银子,捧在手心,激动万分,泪流满面。她们从未见过这么大锭的银子,也许她们辛苦一辈子,也积赚不到。她们的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走吧,多待下去,只会徒增一些伤感。”岳凤见状,轻轻地拉开石剑。石剑回身上马,挥了挥手,含泪说道:“德珠儿、百合儿,保重,再见了。”他一提疆绳,宝马长嘶一声。却听得公孙文大叫了一声:“什么人?”石剑回头一看,却见屋后不远处,站着两个蒙面汉子,一个满头卷发的人,另一个是早生华发的汉子,露出精光闪闪的双目。精光闪闪的蒙面人忽地纵身一跃,对着公孙文当面就是一掌,掌风呼呼,甚是猛烈。满头卷发的人扬刀朝岳凤劈去,刀光闪闪,势猛刀快。“俺家小石头在此,你也敢撒野?”岳凤想着石剑武功盖世,怕啥?抽刀格挡,继而反扫。“当……”那人刀猛,竟震得岳凤手臂发麻。“何方贼人?敢欺我娘子?”陆海庭大怒,喝了一声,拔剑相助爱妻。他一招“雷霆万钧”,剑光如虹,罩向那人全身。那人一招“夜战八方”,舞刀敌他夫妇刀剑。三人旋即交手。公孙文不敢硬接,仗着轻功独步天下,身形一晃,背手取背部双钩。岂料蒙面人如游龙潜水,竟是如影随形扑来。公孙文心头大骇,却又心念一动,忽地立住身形,不躲不闪,迎面去挨蒙面人一掌。石剑大惊,飞身离马,不及救人,身子便如怪鸟穿林,拦在蒙面人之前。他左手一招“手挥琵琶”,连消带打,分开那人狠招,救下了公孙文。那人似乎颇为吃惊,又暗赞石剑武功如此惊世。他手法一变,双掌齐劈石剑面门。“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石剑冷笑一声,右掌一扬,一招“分花拂柳”,单手应战,甚是潇洒。那人身形一起,双臂斜伸,向石剑腰胁的软麻穴疾点,招式凶狠,掌爪之力沉浑,劲风逼来。石剑听掌声便知此人功力不如自己,使出三成功力,双掌齐迎,“啪啪”两声,四掌相抵。那人跄跄踉踉给震得退后数步,却并未跌倒。石剑赞道:“能接我三成功力,也算得是一条好汉!”那人仍不吭声,手腕一翻,抓向石剑的寸关尺脉门三寸之处。石剑一招“三英会吕布”,蹲腿划圈,左掌划圈,右掌推出,却忽地左掌疾推,“呼呼呼”三掌,使出五成内力。那人登时感觉狂风疾起,扑面而来,急跃闪避。石剑纵身扑去,如影随形,左手肘一撞。那人身子一矮避开。石剑又飞起一脚,踢他腰胁,右手往下一抓。那人就地一滚,避开了石剑的飞脚。石剑右手抓到他的头颈,左掌跟着拍下,膝盖又顶他小腹。那人跃了起来,接了石剑一掌,身躯给震得摇摇晃晃。他不再与石剑硬碰,展开身法与石剑游斗,竟是八卦游身掌,虚虚实实,似有数十掌同时向石剑拍来。石剑不理他的虚实,立定身子,一招“八方风雨”,“呼呼呼”接连拍出六十四掌,掌风虎虎,登时把他步法逼乱。石剑接着“扑腾”一拳,在那人肩头重重击了一下。那人倒跌一丈开外,摇摇欲倒。石剑住手笑道:“虽然你想袭击我等,但念你有几分功力,饶你一命罢了。”他侧头看岳凤与另一蒙面人打斗了。岳凤苗刀格挑、拦、撩、抹,刀风呼呼,甚是凌厉。陆海庭舞剑抹、剌、扫、挑,剑气如虹,招式颇辣。满头卷发的蒙面人刀劈、扫、抹,但在陆海庭夫妇围攻下,却处于下风。公孙文忽地朝稳住身形的精光闪闪的蒙面汉子大喊一声:“六福哥,真是你吗?”“公孙兄弟,他是少总舵主吗?”蒙面人忽地泪水夺眶而出,扯下蒙面巾,指了指石剑,飞跃而来,一把抱住了公孙文。蒙面人是谁?满头卷发的人又是谁?为何见到公孙文与石剑会这么激动?石剑这趟回家,真能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二章 查证身世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看那人身材魁梧,威风凛凛,暗道:真是一员虎将。他定眼一看,叫出声来:“福禄寿?你真是金六福?”“大哥,想死小弟了……呜……”公孙文与金六福分别二十年,没想到陪石剑回家省亲一趟,竟又重逢了。他们紧紧相拥,齐声大哭。“哈哈……我是乐山……好了!”另一蒙面人急跃而开,望向福禄寿。“金大侠……”岳凤收刀,扬声而叫,也是甚为激动。她曾随雄樱会好汉,找寻金六福下落多时。陆海庭跃身而退,满脸愕然。唉……世事真是难料啊……“少总舵主?他是徒儿小时的情敌小石头,现是龙庭大将军。师父,你认错人了吧?”乐山忽地一声惊叫,指着石剑给金六福介绍。他怕师父哭伤身子。“什么?”金六福惊叫一声,松开公孙文。“哦,大哥,小弟给你介绍,这位确是龙庭大将军石剑。小弟在石贤侄十三岁那年就认识了。”公孙文拭去泪水,指着石剑给金六福介绍。“金大侠,石剑是俺和娘收养的,咋样?凤儿和娘亲为东南武林争光了吧?”岳凤出言既辣也俏皮。“哈哈哈……”众人被逗乐了。陆海庭哈哈大笑之余,满脸的幸福:自己娶了个好妻子,只要爱妻出现,那里都是笑声。“你是戚美珍门下?果然是名门高足,你的刀法够辣,嘴也不饶人,难怪江湖中人称你为小辣椒。”金六福笑中泛泪,翘指称赞岳凤。“那当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岳凤也不谦虚,反自我恭维一番。“哈哈哈……”“金大侠,小侄上次遭西北武林中人伏击时,你也说过这样的话,我后来到回来找你,可是你走了。现在正好遇到,我也想问清楚,我到底像什么人?我也想知道我的身世……”石剑笑过之后,上前分开公孙文,诚恳地向金六福拱手道。“你跟我进屋来……”金六福满脸泪水地望着石剑,又哽咽地道,“我找少总舵主二十二年了,我头发都白了……”他说完,走进了木屋。“这……”公孙文想说不方便吧,却欲言又止。“好……”石剑随他走进木屋。金六福随即关上了门,道:“脱鞋脱衣服。”石剑稍为一怔,点了点头,附身除鞋,然后起身脱衣。“脚板上有颗大痣,背部有幅龙图……不错,你就是少总舵主,你就是扬哥的儿子……少总舵主,叔父找你找得好苦啊……”金六福低头摸摸石剑的脚板,看得很细,又起来认真察看他的背部,忽地抱住石剑放声大哭。“什么?我真是石飞扬的儿子?我是一代英侠石飞扬的儿子?”蓦然间,石剑好不激动,全身亢奋,大力地摇着金六福。“砰……”公孙文听到小木屋传来异常激动的声音,急推门而入,又欲关上门。“关啥门呀?姑奶奶是外人吗?”岳凤却闪身而入,对公孙文嘟起了小嘴。“贤侄,你真的是少总舵主?”公孙文哪顾得上与岳凤斗嘴?见此情形,已知事实得到了印证,但仍是惊诧一问。“什么?相公是石大侠之子?”岳凤惊世骇俗,妙目圆瞪。“少主身上有印记,他出生不久,扬哥就叫我和石姑娘记住他身上的标志,说咱江湖中人,整天提着脑袋过日子,不知哪天会掉脑袋?扬哥还把咱会里的藏宝图印在少主的身上。”金六福松开石剑,竖指在嘴唇,指着他身上和脚上的标志,压低声音对公孙文道。“属下参见少主。”公孙文闻言,蓦地跪在石剑跟前,泪水喷涌而出。“属下参见少主。”金六福也跪在石剑跟前,泪水哗哗而下。“这……二位叔父起来……扑通……请受小侄一拜。”石剑忙扶他们起来,然后自己朝他们下跪。这一跪,饱含对他们寻找自己下落艰辛的回报。这一跪,表示自己找到了亲人,了解了身世。“石贤侄……少主……”公孙文含泪扶起石剑,他称石剑为石贤侄惯了,一时还改不了口。“小石头……恭喜你……呜……”岳凤扑入石剑怀中,激动地哭了。“嗯!”石剑轻轻分开岳凤,含泪地点了点头。他赶紧穿回衣裤。“金兄,小弟之前多次向石姑娘禀报少主背心有龙图之事,为何石姑娘称石剑不是少主?”公孙文蓦然又不解地问。“呀……”门又开了,陆海庭进来惊问:“石兄弟真是石大侠之子?”“嗯!”岳凤点了点头。“太好了!陆某一直就不相信石兄弟是白人凤的什么徒弟呀?什么后人呀?坏人岂能生出好儿子?坏人岂能生了爱民如子的好官?”陆海庭甚是激动,喃喃自语。“谢谢陆兄!谢谢!”石剑闻言,激动泪下,紧紧地握住了陆海庭的手。“两个大男人,哭啥?弄得姑奶奶都要哭了……呜……”岳凤朝他们喝斥一句,自己却流下了热泪。“好,不哭!”陆海庭急松开石剑的手,过来为岳凤拭泪。“愚兄也时常探知石姑娘消息。愚兄以为,石姑娘此举,是怕世人知少主背心龙图是藏宝图而夺之。昔日张兰送血剑于洪兴镖局,当时血剑摔落,内有血巾,石姑娘看过之后,却隐瞒而不外泄,足见她早知少主身份。”金六福把心所猜,和盘道出。“啊?”公孙文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石飞红也有城府。“兄弟,不必为此生气。石姑娘此举,乃是为了复兴敝会大计,唉……少主身世惊动天下,石姑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金六福急解释一通,以释公孙文之怨。“对!少主有城府,石姑娘必有城府,小弟多虑了。”公孙文笑中泛泪,连忙道歉。“走,咱们上西岭雪山去,把好消息告诉石姑娘。”金六福热泪盈眶地拉住公孙文道。“小石头,你终于苦尽甘来了。”岳凤分开陆海庭,感慨万端,动情落泪。“什么?你知道石姑娘在雪山上等候消息?”公孙文大愕,拭去泪水,睁大眼睛问。“愚兄一直都知道你们的行踪,只是没找到少主前,愚兄没脸去见你们。”金六福感慨万千地道,说着说着,又流下了泪水。公孙文闻言,心头一阵感动,一阵难过。他想自己与石飞红等人已经不易,没想到金六福更是不易。他张着嘴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辛苦你了,叔父……”石剑哽咽着又向金六福作辑。“苦了你了,二十二年了,你埋名隐姓多不容易啊……呜……”石剑闻言,想想金六福的艰辛,终是哭出声来。“少主,你吃了很多苦,但是长大了,做大官了,这是好事,可以利用你的身份,查出当年总舵血案的真凶,叔父相信官场上还有凶手在。”金六福噙着泪水,紧紧地握着石剑的手。“唔……今日之事,暂须保密,以便查出凶手……”石剑闻言,坚毅地点了点头,松开金六福的手,拭去泪水,又压低声音对他们道。“唔……”金六福与公孙文二人闻言,又迟疑地点了点头。四人推门而出。石剑走出小木屋,回首再看,心中感慨万千,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迎着冬日寒风怔在那里。他出门后,一跃上马,扬鞭而去。金六福拉过乐山,道:“师父要离开一阵子,今日之事,你得保密。”他飞身跃上之前骑的马,与公孙文二人追向石剑。他们的背影,在德珠儿、百合儿的泪眼中,在乐山的诧异的眼神中,渐渐消失了。“师父……您保重……”乐山朝金六福的背影喊了一句,流下了依依不舍的泪水。他与金六福名为师徒,情同父子。现在师父走了,在他的心头,多了一丝惆怅。“原来我就是一代英侠石飞扬的儿子石雨?可为何收养我的人一直不告诉我真相?我娘在哪里?”石剑策马如飞,心里却是思绪万千他一路策马,一路落泪,为自己寻找身世之谜的艰辛而伤感,为自己重见光明而激动,为自己多年扛着江湖的骂名而难过,为自己能与亲人重逢而喜悦。五人跑出约百余里,金六福发现石剑走的路不是往雪山方向,急喊一声:“少主,你的方向不对。”石剑勒马,一跃而下,噙着泪水道:“歇会吧,我先回剑阁从小住的地方看看,拜祭父亲遗骸,然后再上雪山。”“令尊?扬哥?”金六福勒马,飞跃而下,愕然地睁大开眼睛看着石剑。“不是扬哥,是收养少主的人。”公孙文会意过来,连忙替石剑解释。五人在丛林里坐下,眼看天色既晚,便一起收拾干柴,生火取暖。石剑阔别“老家”近十年,拜祭过养父的遗骸后,赴雪山见石飞红等人,又是怎样的场面?他的养父又是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三章 遗骸遗物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六福叔,你先说说你为何隐姓埋名在白马寨里?”石剑待四人围在火堆前,便问金六福。他靠在一棵树下,静静地听金六福讲述埋名隐姓十几年的故事:当年石飞红驼着小石雨从飘渺峰下来,正遭何瑞一伙围杀,幸金六福、公孙文、谢佳、赖得出、来伙添五人杀到解围。之后,他们拦堵追兵,浴血奋战,以命相搏,把生的希望留给石飞红姑侄。他们虽然杀了何瑞等三十余锦衣卫,但随后而来的官兵却越来越多,在血光中,他们杀散了。金六福后来不幸听到石飞红姑侄因在剑阁遇上寇振海而逃崖的消息,便心灰意冷,归隐山林。有一天,他听到山林有路过的江湖中人说起石飞红还活着,只是亲侄不见了,正领着雄樱会四虎将查探亲侄的消息。他又为此兴奋,为此难过,想到死难了不少兄弟才救出石飞红姑侄,少总舵主却又不幸失散了。他大哭一场,重新出山,查探石雨下落,可是多年无果,后遇乐山求师,便留在白马寨授徒,不时领爱徒出山打听情况,每次乔装,掩人耳目。他在石剑回白马寨与腾大娘重逢时,出手相助了忽遭熊百通等人袭击的石剑与岳凤。他见石剑象极石飞扬,上前相认,不料石剑说他认错人,让他又是伤心一场,差点灰心出家。乐山得他教诲,变得善解人意,专程到他准备出家的寺院找到他,劝他回去,陪他外出寻亲,这才让他的心有了暖意。“苍天有眼,终于让我见到了少主人了。”金六福说完,激动地拍了拍树杆。“我们也淌过了很多险滩,还几次差点酿成武林内耗,是妙悟真人用自己的身体,替扬哥挽回了声誉,制止了一场武林劫难。”公孙文回想多年的艰辛,也是满脸泪水。众人一阵沉默。稍倾,岳凤从包袱里掏出干粮,递与石剑,却见他仍是泪光隐隐,神情木纳。虽然她与他做不成夫妻,但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曾经是情侣,感情是在的。她不由心头一疼,柔声道:“小石头,你今日身世之谜揭开,应该高兴啊。来,吃点东西,好吗?别忘了,你还要照顾石女侠。她是你的亲姑姑,为了你,她至今还单身一人。”“呜……石女侠太不容易了。”陆海庭闻言,泣不成声地感叹,又对石飞红肃然起敬。石剑心头一震,接过蕃薯干,放入嘴里。“少主,来,蛇肉烧好了……”金六福将烧好的蛇肉递与石剑与岳凤。石剑接过,颤声道:“剑阁石壁峰是我的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啊。那里,有我童年逐兽打猎的印迹,有爹搂着我、给我讲故事的美好回忆。只是爹去世时,我还小,没有仔细查看遗物……”他说到此,不由心头又是一酸,泪水无声滑落:是啊!那堆满石头的家,那曾是自己父子与世无争的家,带给了自己童年的欢乐,也带给了自己太多的疑惑,还给自己带来很多灾难。“少主,别伤心了,不幸的事情都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情况告诉你姑母,她年过四十了,还过着寻找你下落的飘泊生活。”公孙文连忙劝慰。他想想石飞红的不易,自己又是一阵心酸。“爹传授我一身震世骇俗的武功,却不从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我娘是谁?爹到底为何要这么做?他到底是天下第一淫贼,还是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石剑吐出蛇骨,哽咽地道。“你没问过他吗?”岳凤掏出汗巾为他拭泪。“小的时候,我曾问过爹――世上为何会有我?爹开玩笑地告诉我――你呀?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以叫作小石头。”石剑说着,回想父亲的音容笑貌,又是一阵眼泪汪汪。“小石头,你虽是一代英侠之子,但是,你是苦命人。”岳凤泪如雨下。石剑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凤儿,别哭了。咱有姑母,有一班豪杰,雄樱会还有数千弟子,咱的家很大,咱都会幸福的。”“是啊,快回家了,二十二年来,我天天都想着回咱雄樱会的家,可是我一直不敢,一直没脸回去。”金六福闻言,想起十几年的艰辛,泪水又是哗哗而下。“金兄,咱们这一大家子就要团聚了,要高兴啊,石姑娘眼泪浅,到时可别惹哭她呀。”公孙文含泪拍拍他的肩膀。“对,咱要高兴,要笑。”石剑想起自己无论在官场,还是在雄樱会里,都是个头,连忙带头强装欢笑。五人相视一笑,随后闭目养神,轮流守夜。第二天一早,五人策马一起直奔剑阁。正午时分,五人已到达剑阁石笔峰,但见峰高数十丈,没有台阶,笔直陡峭险峻。山高风寒,枯叶飞舞。五人仰望山峰,均想若没有绝顶轻功,谁也无法上去。岳凤看着悬崖峭壁,发愁地对石剑道:“小石头,这么高,凤儿如何能上去?”石剑深情地道:“凤儿,咱采集山藤,我先上去,然后掉下藤绳,你们再沿绳攀上来。”公孙文与金六福、陆海庭闻言先去采山藤了。费了一柱香功夫,五人结成一条长约五十余丈长的绳子,缠在石剑的腰间。石剑道:“公孙叔父先上,我第二,凤儿、陆兄第三,金叔父殿后。”公孙文点了点头,双脚一撑地,便如离弦弩箭,直冲而上。他双足一点石壁,便向左右盘旋而上。他在岖壁之上如陀螺一般,左拧右转,霎时间到了峰顶。石剑笑道:“金叔父,难怪江湖中人公孙叔叔‘飞鹰双探’,轻功之超卓,确实世间罕见。”金六福笑了笑,道:“看过少主的神功之后,再作定论吧?”“那小侄就献丑了。”石剑哈哈一笑,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他身子平地拔起,“一鹤冲天”,掠起到了一处峭壁之上。他竟然双足不落地,只用手掌在石壁上轻轻一拍,身子又再腾起。他这样的接连换掌,快似流星。“呵呵,金叔叔,还是我家小石头厉害些,这已经是仙侠风范了。”岳凤拍拍手掌,甚为石剑自豪。陆海庭看得目眩眼花,呆若木鸡。“那当然,少主武功不好,再有智计,恐怕也不能逃出武林中人的十年围杀圈。”金六福感叹地道。石剑到达峰顶,将盘腰藤条交与公孙文扔下,自己便去搬石洞的石头。搬开堵洞的石块,一堆骨髅已呈现在眼前,还有断剑残布。石剑泪水顿时哗哗而上,想起没有当年父亲对自己的疼爱,没有父亲严格要求自己学武,自己岂能有今日之成就?骨髅中还真有一块小玉,上刻细蚊小字“白”。当年石剑年少,草葬父亲之后,并无细点遗物。他轻轻拿起那块玉,一看玉上有一个“白”字,有还一行竖刻的细微小字:“凤儿俊若娇女,男生女相,必成大器。”他心头一震,身子发抖:收养自己的人真是白人凤?“想不到收养少主的人竟然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人之将死,其心也善。白人凤当年盗取少林宝经,被夜上少林的扬哥与高僧击成重伤,想是临终前行善,可他竟然还多活了十年。”公孙文接过饰玉,感慨万千地道。石剑泪水喷涌而出,一把跪在那堆骨髅前,泣声叫道:“爹……”他失声哭倒在地。“哭吧,他毕竟养了你十年,还传你惊世武功,对你而言,对你曾治下的百姓而言,他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好事。”公孙文拍拍石剑的肩膀,感叹地转身去查探其他遗物了。“金六福他们怎还不上来?他们有藤绳呀……”公孙文转身一刹那间,喃喃自语了两句。“公孙叔叔,你下去看看,我不放心。”石剑含泪起身急道。公孙文点了点头,一跃而下。“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石剑感觉有些不妥,急将白人凤的骨髅堆放回原洞,用石头堆好,收好那块饰玉,也纵身跃下。不料,石剑跃到半山腰时,便听到了峰下刀剑碰击之声。“不好,果真有事。”他双脚离开峭壁,半空中连翻筋头,加速落地。“小淫魔下来了,围住他。”石剑刚落地,却见飞鹰帮帮主彭佰精陪一个鼠眼鹰鼻的老和尚、一个皮肤很白打扮很妖冶的中年妇女立在峰壁处。十几个围攻金六福、公孙文、陆海庭三人。金六福、公孙文、陆海庭三人已是浑身是血。那和尚便是武尊。岳凤已被飞鹰帮的张小刀、孙选值二人横刀架住脖子,面色惨白。飞鹰帮副帮主揭轻松持杖而立警戒。石剑平叛穿过鄂皖交界时曾与彭佰精交过手,当时还放彭一条生路。他惊叫一声:“快放开凤儿。”便拔剑在手。他蓦然明白过来了,肯定是武林放风关于《易筋经》在自己手中的事情生效了。石剑能否救得了岳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四章 卑鄙无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彭佰精、武尊、妖冶妇人阴霾地走过来,慢慢靠前。张小刀尖叫道:“小淫贼,快把剑放下!否则,我便杀了这只破辣椒。”他手中的钢刀稍一用力,在岳凤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岳凤“啊”地凄叫了一声,鲜血顿时沿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倾刻便染红了衣衫。石剑激愤地道:“彭佰精,你忘了我曾饶过你的狗命吗?你堂堂大帮会的帮主,何以做挟人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彭佰精哈哈笑道:“对付你这样的淫魔,何须讲江湖规矩?交出易经内功心法来罢了。哦……老夫替你引见,这位是少林前高僧,俗名武尊,武大师。这位是天花教的副教主沈雪芬。”“白骨精”沈雪芬是施毒高手。石剑又惊又怒,又担心岳凤性命,大声怒道:“我无门无派,何来易经内功心法?放开凤儿,否则我调兵踏平飞鹰帮。”武尊阴笑一声,道:“小子,你现在调兵已来不及了,交出内功心法来罢了。”石剑叫道:“我真的不知有什么易经内功心法?”沈雪花笑呵呵地道:“不交是吧?那你就看看这小妖人如何受苦?”她走到岳凤身旁,抓住岳凤的左臂,用力一拗。“咔嚓……”“啊……”岳凤一声惨叫,左臂立断,疼得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麻木了。“凤儿……啊……”陆海庭闻言而颤,长剑握不住,被飞鹰帮一弟子剌中,萎倒在地,鲜血立时染红衣衫。他后脑着地,磕晕过去。“呼呼……咔嚓……”金六福愤怒之下,狠挥八卦金刀,一招“满城风雨”,荡开诸般刀剑,一掌推开陆海庭,一刀将飞鹰帮三名弟子腰斩。碎骨之声,不绝于耳。石剑心头大疼,两行泪水滑落,蓦地抛剑,泣声道:“大师、沈教主,我求求你们,要打要杀,尽管冲我而来吧,求你们放开凤儿吧。”彭佰精冷笑着道:“小淫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倏然上前,一锤向石剑砸去。“少主小心啊……”公孙文因石剑显身引开群魔,压力减轻,杀开血路。他纵身一跃,银钩一钩,勾住彭佰精的锤柄一旋。二人交起手来。彭佰精大怒,喝道:“公孙文,你死到临头了还想狂?”他重锤“呼呼”砸向公孙文。公孙文早已受伤,无力应战,只好施展轻灵身法迎战。他武功虽不及彭佰精,但彭佰精要赢他也不易。武尊哈哈直笑,对石剑道:“小子,给老纳乖乖跪下。”他二指如钢,指着岳凤的咽喉。石剑噙着泪水,放下尊严,跪倒在地,颤声道:“大师,晚辈给你下跪了,我真的没有内功心法,求你放过凤儿吧。”“没用的东西。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么轻易就下跪。哼……”沈雪花挟着轻蔑、带着嘲笑,挺剑朝石剑走来。岳凤看到石剑为了自己,竟向武尊下跪,既感动又伤心,失声哭了出来:“小石头,不要啊!”沈雪芬一剑剌向石剑咽喉。石剑跪着,眼看剑尖抵近,身子急后翻着地。沈雪芬一剑剌空。石剑随手抓剑,单手一按地上,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中一个筋斗,扬剑剌向武尊。武尊虽是当世少有高手,却也不防石剑竟能如此发功,急提起岳凤挡石剑剌来的那一剑。那知石剑招数未老,蓦地左点右足,身子突地斜飞,疾扑到正与公孙文交手的彭佰精身后。他一招“逍遥手”使出,左手五指如钩,一把抓住彭佰精的咽喉,大喝一声:“住手!”不仅是彭佰精,在场所有人做梦也想不到石剑武功高强到如此程度,竟能如此出招,突然擒住彭佰精。武尊等人惊叫一声,连忙退跃开来。金六福、公孙文二人呼呼喘气,急跃至石剑身边。石剑收起眼泪,大声怒吼:“武尊老秃,快放开凤儿,否则,我杀了彭佰精。”彭佰精如何肯拿命换岳凤?急对武尊道:“大师,看在飞鹰帮为你探路的份上,请将那贱人换我。”武尊无奈,道:“好!小淫贼,老夫数一二三,咱俩上前一齐放人。”石剑紧紧抓着彭佰精的咽喉,不待武尊数数,便拖着他上前。武尊也提着岳凤上前,两人相距不过半步。武尊数道:“一……二……三。”两人将人质互送至对方身前,快速出手,接过自己的人。不料,沈雪花倏然出手,一记劈空掌劈向石剑,彭佰精也趁机发难,重锤脱手掷向岳凤。张小刀、孙选值疾扑上,二人刀棍齐袭石剑背心。武尊纵身跃起,双掌凌空劈向石剑的天灵盖,揭兴松就地一滚,拐杖横扫石剑双足。石剑没想到他们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他抱着岳凤,避无可避,闪无可闪,眼看要死于诸魔之手。“少主……”公孙文和金六福二人双双舍命扑救。岳凤心念电转:石剑为护自己不惜向武尊下跪,可见他多么痛爱自己。她忽地挣脱石剑的怀抱,一个转身,替石剑挡了张小刀、孙选值二人的刀棍。在电光石火之间,石剑本能地将剑掷出,撞飞了彭佰精的重锤,竟撞得重锤歪了个方向,砸死了飞鹰帮一名弟子。石剑又举起双掌一顶,只听得“蓬蓬蓬蓬”四声巨响和“啊啊啊……”几声凄厉惨叫。却是金六福眼见石剑双腿要被揭兴松扫断,便甩刀脱手,撞向揭兴松的拐杖,将其拐杖撞歪一边。揭兴松的拐杖歪了方向,反而扫断了师弟的双腿。金六福被沈雪芬一剑穿左肩而过,倒在了血泊中。张小强的剑砍断了岳凤的左臂。一条玉臂掉在了地上,令人惨不忍睹。孙选值的棍击在在岳凤的背心上,击得她五脏具裂,狂喷一口血,扑倒在地上。石剑和武尊四掌相交。“蓬蓬……”山蹦地裂般的巨响之后,武尊被石剑震得飞上了半空,而石剑双腿也深陷土中,竟至膝盖。武尊在半空,喷出一阵血雨,犹如断线风筝,跌落下来。沈雪芬连忙跃身去接。彭佰精见石剑双膝深陷泥土中,纷纷扑上前去。重伤的公孙文双钩遮拦不住。血泊中的金六福,咬牙起身,抓起钢刀,挡住了飞鹰帮两名弟子。石剑虽然心头难受,咽喉发腥,但情势危急,便用尽全身力道,一跃而起,平地拔起一丈多高,跟着一招“千钧压驼”,双掌凌空下击。“啊”地一声凄厉惨叫,孙选值头颅也被石剑右掌击入胸腔,无头尸身在地上滚来滚去,死状之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石剑接着挟手夺过一柄钢刀,一招“八方风雨”将疾扑上来的五名飞鹰帮弟子全部砍死,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自己也忍不住一大口血喷将出来,身子摇晃了一声,差点扑倒在地,连忙钢刀插地,撑住身子。沈雪芬见武尊伤重,连忙运功为其疗伤。张小刀、揭轻松二人见石剑要靠钢刀支撑身子,认为良机不可失,齐声呼喝,刀、棍再度向石剑齐施而来。“是他们重伤了凤儿!我一定要报仇!”石剑心念电转,再度凝聚全身残力,想跃起身子,却已无力。“得得得……嗖嗖嗖……”一阵马蹄声响,两匹马疾奔而来,数箭同发,齐射而来。“啊啊啊……”数名飞鹰帮弟子中箭而亡。“大哥……”骏马瞬间即到。马上白衣美少年忽地跃身离马,一枪格开张小刀的剑,抽出腰间弯刀,一招“刀劈华山”凌空击下,将揭轻松劈成两半。“公孙大侠……”马上红衣少女飞跃而下,呼呼几刀,救下了公孙文与金六福。却是“小帅虎”罗中宝与“小红云”赵敏娜到了。罗中宝银枪如猛虎下山,枪挑刀劈,锐不可挡。彭佰精见弟子尸体被罗中宝挑得在半空乱飞,哪敢恋战?他和沈雪芬二人急扶武尊而逃。“嫂子……”赵敏娜扶起岳凤,泪如雨下。二女仅在石府见过一面,倾刻就要阴阳相隔,这是人世间多么悲惨的事情!一场恶战之后,石剑也到了强弓之未,见敌人逃散,心头一宽,也无力倒下。“凤儿……早知如此,我不要你为我作证了。呜呼……”他哭着爬向岳凤,爬到她身旁,抱着她!“兄长,对不起,小弟来迟了……”罗中宝银枪插地,扶定石剑,又附身在岳凤的“神庭”、“百会”二穴轻拍了一些。他长叹一声,拉着赵敏娜过去给公孙文、金六福、陆海庭三人止血疗伤。公孙文与金六福伤势虽重,却是外伤。当时武尊、彭佰精、沈雪芬既顾及身份,又想以此牵制石剑,一直没出手。岳凤“神庭”、“百会”二穴受到罗中宝的内力震荡,慢慢醒来,却也气若游丝。岳凤能否看到石剑姑侄相认?陆海庭醒来,看到岳凤这个惨景,又会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五章 香消玉殒 - 一路风尘 - 石剑   岳凤看石剑哭得双目红肿,心中又激动又甜蜜:石剑能这样为自己,这就够了。她继而又伤感地道:“小石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来就好了……他们就法挟制你了……”石剑摇了摇头,泣声道:“不!是我没用,不能保护你。”岳凤道:“我好想摸摸你的脸……可是……我没有手臂了……”她说到此,又咳嗽了一下。石剑流着泪水,把脸贴在岳凤的脸上,泣声道:“凤儿……”却说不下去了。岳凤的泪脸上露出笑容,又道:“小石头,还记得西湖吗?”石剑颤声道:“凤儿,别说了,对不起。只要你活着……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别说话。我运功为你疗伤。”岳凤喘着粗气道:“不!凤儿……要说……幸福是用心感受的……所以,凤儿……之前一直在西湖岸边等你……”石剑泪水哗哗而下,哭道:“凤儿,我其实很想去找你的,可是没有圣旨,我不敢出远门。所以,我托公孙叔父去接你来川,”岳凤贴紧石剑的脸,断断续续地道:“有你……这话……就够了,你一直被身世所累……凤儿……好想看到你……姑侄相认……”她说到此, “哇”地又喷出一大口血,喷在石剑的胸前,鲜血染了石剑的衣衫。石剑哭道:“凤儿!别说了。”他颗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岳凤的惨白的脸上。罗中宝、赵敏娜扶着金六福与公孙文过来,一起坐到了石剑与岳凤身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他们不敢捏醒陆海庭,怕他接受不了眼前的血的事实。山风呼呼,秃枝摇曳。岳凤微睁双目,断断续续地道:“小石头,凤儿……好想……好想……与你……到西湖……戏水……,好想看……你……姑……侄……相……认……”她话未说完,双目缓缓闭上。霎时间,岳凤的心在飞。她飞到了西湖岸边教石剑戏水,飞到了辽东与石剑浴血奋战,飞到了雁荡山。倏然间,戚美珍、戚娟、金三角、岳山、刘馨、刘海、岳晖、程勇度、尉迟松、罗风华、范式、赖得出、来伙添、石飞红等人的笑脸一一在她脑海中闪过。最后,她与石剑一起在西湖戏水。忽然间,她却溺水了。她的心往下沉,往下沉。“凤儿……”石剑哭着,喊着,呼唤着。然而,他怀中的岳凤却永远也不能回应他了。她身子渐渐冰冷。“嫂子……岳姑娘……乖侄女……小辣椒……”赵敏娜、罗中宝、公孙文、金六福四人哭喊着。黄昏日落,山高地寒,寒风呼啸。霎时间,山谷一阵哭泣声传来。“得得得……”一匹四蹄金黄的马长嘶一声,由远而近,瞬间奔到了石剑跟前。那是石剑的“爪黄飞电”宝马,它刚才因打斗而惊跑,现在寻主人来了。它奔到石剑身旁,用舌头恬着他脖子上的血,给他温暖,给他抚慰,时不时又长鸣一声:似乎在提醒石剑,天色不早了。“多多”众宝马背上跃下来,看着岳凤的遗体,无声地流着泪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它的主人。“少主,放下岳姑娘吧,她毕竟是有夫之妇。唤醒陆海庭?”金六福劝了一句,又提议一声。石剑将岳凤遗体托着,放入赵敏娜手中,泪水兀是哗哗而下。罗中宝抱着陆海庭过来,捏捏他的“人中”穴。“凤儿……呜……”陆海庭睁开一看,岳凤全身是血,玉臂已断,伏在赵敏娜怀中,不由泣声而喊。“凤儿,你走了,孩子怎么办?你怎么舍得让我如此难过?你怎么能够扔下我们父子俩?你们怎么忍心扔下师父师母?”他悲号一声,抢身上前,抱过岳凤,泪如雨下。他声声泣血,泪泪伤感,句句悲哀,话话凄凉。石剑心痛如绞,却又不敢吭声,任由泪水滑落。金六福含泪含悲,木立一边。罗中宝泪水纷飞,顿足捶胸,恨自己为何不早点赶来?赵敏娜落泪如雨,“哇哇”大哭。公孙文脑袋空空,双腿发软。“咚……”陆海庭确实难以接受失去爱妻的事实,没哭几声,便又晕了过去。“陆兄……”罗中宝惊泣一声,急扶起陆海庭。“少主,抱岳姑娘上雪山吧,她说想看你姑侄相认。”公孙文委宛提醒石剑,拾起岳凤的断臂放在她遗体上。石剑点了点头,艰难地抱起岳凤,却觉得她的身子沉重,几欲抱不动,泪水哗啦啦地洒落在她的遗体上。爪黄飞电似乎读懂主人的艰难,四蹄一屈,蹲在地上,让石剑上马。待石剑上马后,它才挺直身子,狂奔而走。罗中宝抱起陆海庭。众人随即策马紧跟。一轮弯月高悬半空,洒下一片寒光。他们来到西岭雪山山脚。石剑怀中的岳凤身子已经僵硬。他提了一下缰绳,宝马缓缓停下。他抱着岳凤一跃而下,一拍宝马。宝马长嘶一声,自行寻食去了。“贤侄,你先上山报信,咱受伤了。”公孙文吩咐罗中宝。“唔……”罗中宝点了点头,拉起赵敏娜,纵跃上山。月色西斜。“娜妹,到了……”罗中宝借着从树林中透下来的微弱月光,指了指前面的草庐。“戚老前辈、洪老前辈夫妇,都是白发人就要送黑发人,真不知该怎样跟他们说岳姐姐的事情?”赵敏娜难过地道。“什么人?”他们一说话,雪山派守值的弟子马上发现了。草庐前的弟子急忙高叫一声,引来师兄弟点燃火把。“如才兄,罗中宝啊……”罗中宝一看为首的是身材矮小如小孩的人,便知是“金丝猴”黄如才了。“哦……是罗兄弟,为何这么夜上山?”黄如才惊喜地问,拱手相迎。“石女侠可在?戚老前辈可在?洪老前辈夫妇可在?小弟有要事相告……”罗中宝拱手还礼。“他们都睡了,这位是……”黄如才一笑,指了指赵敏娜。“她是小弟的……呵呵……小弟的贱内赵敏娜……”罗中宝腼腆一笑。“什么贱内?咱还没成亲呢。”赵敏娜又喜又甜,嘴里却不承认。“相当于成亲了……呵呵……”罗中宝灰谐一笑,拉住她的纤手。“哈哈……罗兄弟挺前卫的,哦……二位请随我到里面歇会吧……”黄如才一乐,随即相请。“黄兄,不行,得马上叫醒石女侠与戚老前辈。”罗中宝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这……有什么急事吗?”黄如才感觉不是很方便。“死猴子,罗兄弟没急事,能这么夜急促上山吗?”唐美林醒了,推门而出。“罗贤侄……宝弟……”唐美林一嚷,逗留雪山的各路人马都醒了,纷纷推门而出。程勇度、罗凤华等人急涌上前,围着罗中宝上看下看,生怕多时不见的罗中宝掉了根寒毛。“表哥,呆会再聊……”罗中宝急分开他们。他走到石飞红跟前,拱手道:“石女侠,江湖传闻多时的石剑,真是石大侠之子,已经由金六福大侠验证过,石剑和公孙大侠、金大侠随后就到。”他急于告知情况,也顾不上礼节了,可话到嘴边,又不敢提岳凤之死的事情,只好先拣好事来说。“什么?”各路人马,在火光中均是满脸的诧异。石飞红怔了怔,身子一阵摇晃。她脸色苍白,双腿酸软,泪水一下子就打湿了眼帘。“老夫早就看出来,飞红妹子,恭喜你呀……”唐朝元率先反应过来,向石飞红拱手道贺。石飞红泪流满脸,似乎忘了眼前一切。二十二年的辛酸苦辣一起涌上了心头,难过、伤感、激动、兴奋掺杂在一起。“妹子……”任雪菁噙着泪水,掏出汗巾为她拭泪。“呜……我与来兄弟第一次在涪城见到他,就认出他象扬哥了……呜呼……”一向以硬汉形象出现于江湖的赖得出,忽然失声而哭。“大哥,应该笑啊……咱们辛苦了二十二年了……哈哈哈……”来伙添揽住赖得出,哈哈大笑起来。他心酸中带着激动、激动中带着兴奋,泪水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缘份……世上真有缘份讲的……当少主还是小孩的时候,他就请过我和公孙大哥吃饭……那时江湖中人都在围杀他……”谢佳哽咽难言,泪水哗哗而下。“程某在涪城街头看过他当街说政,爱民如子,风格真如石大侠当年一样,虽然石大侠不是为官的,但他的侠义与石少侠……石……是一样的……”程勇度激动起来,一时不知称石剑什么好。“石女侠,下山去接接石大哥吧,他们都受了伤,石大哥与武尊对了两掌……吐血了……”罗中宝也是一阵难过,一阵激动,感觉提起岳凤的机会来了。但是,他话到嘴边,又吐不出字,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眼前的武林中人,全是乐哈哈的,怎么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不解之谜 - 一路风尘 - 石剑   “什么?‘花和尚’武尊?少林叛徒?他怎么会……”令狐安一声惊叫,蓦然明白可能是与江湖放风有关了。“走,下山去迎接石公子……”李天笑尽管不喜欢石剑,因为石剑与唐美林有绯闻,可他还是激动,还是为雄樱会高兴。“且……慢……”石飞红颤声说了一句。“怎么了?”戚美珍不解地问,心想:应该你石飞红最心急才对呀,怎么你不急呢?“戚老前辈,请您节哀顺便,岳姑娘不幸……惨遭武尊等人毒手……已经……”罗中宝赶紧把岳凤的事情提出来。他心头难过,却说不下去了。“什么?凤儿……呜……”戚美珍闻言,身子一阵摇晃,坐倒在地,哭出声来。“师姐……”戚娟泪水喷涌而出,飞奔下山。“石大哥想见岳姑娘,托公孙大侠带她来川。可是,很不幸,她随石大哥回剑阁,惨遭武尊毒手……对不起……”赵敏娜连忙替罗中宝解围。她说罢,把头低了下来,好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咚……”“蹬蹬蹬……”唐美林后退数步,坐倒在地,张口却哭不出来,泪如雨下。“呜呼……”唐朝元扶起任雪菁,哭出声来,老泪纵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来伙添提起开叉铁杆,叉在树干上,震得树叶纷飞而下。群雄心头一阵沉重,没有能开口说话,全是怔怔站立着。残月西沉。东方露出一丝鱼肝白。晨风呼啸。天空中飘下了雪花。不一会,枝头屋顶,还有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雪花。“石姑娘……”公孙文的声音远远传来。“师姐……岳姑娘……”东南武林中人,飞奔而下。石剑与怀中的岳凤,都成了雪人。“师姐……呜呼……”戚娟奔到石剑跟前,失声痛哭。“对不起,我无能保护凤儿……呜呼……”石剑难过地将岳凤遗体递与戚娟,哭出声来。滚烫的泪水融化了他脸上的雪花,冲下两条小泪溪。“凤儿……岳姑娘……”群雄飞奔而下,围着岳凤遗体,齐声呼唤她的芳名。金六福此时抱着陆海庭上来了。“陆兄弟……”群雄又围上前来,呼唤着陆海庭的名字。“天啊!洪启其前辈夫妇怎么办?”李天笑悲哀地从金六福手中接过陆海庭,泣声长叹。群雄泪水纷飞,为洪兴镖局的不幸,为苗刀门的不幸。一时间,没人说得出话,全是哽咽噎着。“凤儿姑娘临终前说,要看着少主姑侄相认……”金六福委宛提醒石剑,眼前红衣飘舞的中年美人便是石飞红了。“金兄弟……”赖得出、来伙添、谢佳三人紧紧地拥住了金六福,只是事隔二十二年的重逢太过沉重。石飞红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岳凤苍白的脸,缓缓起身,对石剑道:“石将军,感谢你护送凤儿回来。”她的声音颤抖,眼神紧盯石剑的脸。“这……石姑娘……你怎么啦?他是少主呀……”公孙文大急,一时不明石飞红是什么意思。群雄的头如被狠击了一棍,不由自主地起身,怔怔地看着石飞红与石剑。石剑闻金六福之言,一时激动盖过了伤痛,已知眼前容颜美如少女的“红衣女侠”是石飞红了。但是,他一听她语气,感觉不对劲,心道:罗中宝不是事先上山告知情况了吗?她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如遭电击,全身颤动,紧咬双唇,忽然所有的欢喜、激动、兴奋烟消云散了。他心念电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其中原因。石飞红咬咬嘴唇,附身抱起岳凤的遗体,贴着她冰冷的脸,轻声道:“凤儿,对不起,姑姑没能完成你的心愿,姑姑之前找到侄子了……”她抱着岳凤,转身上山。“蹬蹬蹬……”石剑身子连退数步,靠在树杆上,滑倒下来。石飞红这话,胜过江湖中人十年围杀他的打击。石剑感到天旋地转,胸闷气滞,眼前飘舞的不是雪花,而是金星,整座雪好似倒转过来似的。“石姑娘,属下验证过的。”金六福急奔上前,拦住石飞红。“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雨儿已在雁荡山上……咱明天就回去……”石飞红咬咬嘴唇,抱着岳凤侧身而过。群雄闻言,全如霜打的茄子。“哇……”地一声,石剑喷出一口血来。鲜血染红了他身前的雪地。石飞红蓦然转身,看着泪水和着血水的石剑。她跨出一步,忽又收回,紧咬银牙,又转身而去。“石郎……”唐美林心痛如绞,却早被父亲点了穴道,腕脉被唐朝元紧扣着,被紧拖着回草庐。“大哥,我们回去吧……”罗中宝难过地插枪,扶起石剑,用力按住他的后心,运功助他缓气。银装素裹,白雪皑皑。“还我师姐命来……砰……”戚娟悲痛欲绝,双掌齐推石剑。“砰……杀了我吧!杀我呀!呜……”石剑中掌,仰跌在雪地里,伤感与悲痛交织一起,神智不清。“钟某就杀了你……”钟旭倏然拔剑,含泪扎向石剑。“当……呜……”戚娟却又眼疾手快,横刀格开,救了石剑一命。她哭天抹泪,转身而去。“啪……”范式过来,甩手给钟旭一记耳光。“师父……”钟旭迷茫地看着恩师。“将军,快起来!”程勇度狠狠地瞪了钟旭一眼,扶起石剑。“凤儿惨遭毒手,石某百身莫赎。石某于有生之年,永不娶妻,以悼念凤儿,谨此公告天下。”石剑分开程勇度,向石飞红的背影下跪,因为石飞红抱着岳凤遗体。他举手起誓,声震雪山。石飞红抱着岳凤的遗体,蓦然转身。雪山上的各路人马惊世骇俗地望着石剑。“石剑,但愿你牢记誓言。你若再娶,你将不得好死。”戚娟悲痛难忍,愤世嫉俗地扬刀指着石剑。“石将军,你这又何苦?凤儿已嫁与陆家了。”戚美珍清醒过来,闻言而至,扶起石剑,泪如雨下。“宝弟,将凤儿暂葬雪山。劳烦你替大哥在凤儿墓前立块碑,上书‘亲妹岳凤之墓,愚兄石剑立。’待大哥报仇之后,再迁凤儿遗体于雁荡山厚葬。”石剑心头无限难过。他分开戚美珍,惨然地吩咐罗中宝。“砰……”石剑说完,眼花缭乱,晕倒在地。“大哥,你不送岳姑娘一程?”罗中宝愕然地问。“大哥今日情形,已不能给嫂子送葬了,只能等……”赵敏娜替石剑作了解释。“不,墓碑的事情,交老程来办……”程勇度率先清醒过来,疾步奔到罗中宝身旁,道:“宝弟,你陪着石……石将军,他今时今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危险。”程勇度说罢,提起大板斧,迈开大步下山刻墓碑去了。“兄弟,等等愚兄……”尉迟松跑着跟程勇度作伴去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谢佳忽地大吼了一声,挥浆扫向一株大树。“咔嚓……”腰身粗的树杆被他铁浆扫断,倒了下来。“大哥,我们走……”罗中宝将银枪递与赵敏娜,附身抱起石剑,噙着泪水下山。“等等……”金六福赶紧大步下山去追。“扑通……”他腿负伤,一道坎没看清,扑倒在地。“金兄……”赖得出含泪扶起他。“姐,小弟随石兄筹足银粮,便上书皇上,申请领兵到辽东去打鞑子,你们保重!”罗中宝蓦地又放下石剑,朝罗凤华跪下,“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在他心中,秦正方就似他的严父,罗凤华就似他的慈母,是他们把他从小拉扯大的,是他们把神奇的罗家枪法转传给他的。然而,秦正方不幸战死辽东,而今罗风华不幸守寡,而他又要随石剑筹银,效力辽东将士。“宝弟,好好照顾你的石大哥,他不仅提携了你,让你的文才武功有用武之地,也是曾救过你的恩人。珍重!”罗风华扶起罗中宝,含泪地点了点头。来伙添、谢佳、公孙文等人都想挽留石剑,可都开不了口。他们的泪眼望着罗中宝抱着石剑下山,直至他们消失身影。石飞红亲自给岳凤整理遗容,为她梳洗。戚美珍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天之间便苍老了许多。待程勇度与尉迟德回来,群雄在草庐不远处,削木为棺,铲开积雪,挖坑安葬了岳凤。程勇度将刻有“亲妹岳凤之墓,愚兄石剑立”的石碑,立在岳凤墓前。岳凤,从此便长眠于雪山山腰之中。罗中宝抱着石剑,在赵敏娜的陪伴下,缓缓下山,感觉每走一步,都很沉。林海雪原,险峰怪石,奇花异树。雪山很美。罗中宝却无心欣赏,只想快点陪石剑回府。他们下得山来,罗中宝撮唇一啸,“爪黄飞电”长嘶而来。石剑当真永不娶妻?石飞红真的在此之前已找到了亲侄子了吗?雄樱会总舵血案幕后真凶到底是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七章 遗骸被盗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从树蓬中洒下斑斑光点。“宝弟,咱们回剑阁石笔峰去,大哥要接父亲遗骸回成都。”石剑伏在宝马上,转身对罗中宝道。“娜妹,你策马跟着来,我和大哥合乘一骑。”罗中宝点了点头,又回身对赵敏娜道。三人一狗,即赴剑阁。黄昏时候,他们到了。那根长达数十丈的藤条还在,三人攀越而上。石壁峰里,云蒸雾涌,朦朦胧胧,给人以无限神秘的遐想。再回“故居”,石剑当真恍若隔世,泪如雨下。“大哥,这就是你小时候的家?真的太清苦了……”罗中宝拉着赵敏娜,看着眼前简陋无比的石壁石洞和一些残败的碗筷,不由一阵感慨。石剑无声哭泣,泪水把眼睛迷蒙了。在这里,他丧失了两位至亲至爱的人:一个是从小把自己养大的父亲;一个深爱自己的岳凤。他闻罗中宝所言,收起眼泪,环顾四周。他回想童年时自己在前逐兽,父亲在后跟着跑、护着他的情景,既甜又酸:他养大自己,那么疼爱自己,却带给自己难解身世之谜,还导致那么多人围攻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摸摸那株参天大树,树上还留有他击拳练掌的痕迹。“唉……”他长叹一声,刚收起伤感,又涌上了惭愧。他又是一阵泪雨,满腹羞愧,对岳凤满怀歉意。“大哥,伯父遗骸呢?在哪?”罗中宝拉着赵敏娜,左看右看,感慨一阵,看看天色已晚,便要替石剑收拾。“在这……啊?怎么会这样?”石剑闻言,拭去泪水,转身走向安葬父亲的石洞,却见原来堆上了石块的石洞,洞门大开,石块扔在四处。“快点火把……”赵敏娜吩咐罗中宝一声,随石剑奔进洞里。“爹……”石剑掏出火折子,可洞里哪有父亲的遗骸?“小弟找找……”罗中宝大惊失色,急举火把,在附近四处查探。“会不会武尊他们去而复返?将伯父遗骸取走,然后指证你的身世?”罗中宝与赵敏娜找了一会,始终不见遗骸,将心中疑虑道了出来。“砰……”石剑跌倒在地,浑身打颤,晕头转向,天旋地转。“大哥……”罗中宝大吃一惊,急背石剑下山回成都。初冬的一场大雪,将嵩山染成了白色。一处山洞里传出阵阵炭气味。里面人声鼎沸,齐聚丐帮的武林中人,正围着炭火取暖,热议江湖中事。“想不到武尊这个武林公贼又出山了?”田英洛叹了口气。他颇为忧郁地对武威廷道:“看来无论哪个朝代?都有人想作武林第一高手呀?《易筋经》一事竟然如此让人迷恋。”武威廷吸了口旱烟,道:“你可知道?武尊等人还偷走了白人凤的遗骨、遗物,确证石剑便是白人凤的儿子。”“是啊。这些人卑鄙无耻到竟要偷尸,还要将白人凤遗骸抬到京城去了,称要送与朝廷验证。这样一来,石剑真的在朝野无容身之地了。”太极拳门掌陈列感叹地道,颇有些为石剑惋惜。“想不到当年救咱们兄妹的,果然是天下第一淫贼之后。”武坚感觉自己蒙羞了,红着脸对妹妹武樱道。武樱没有接话,怔怔地望着火堆出神。伏虎门掌门龙卷风也用烟斗点燃旱烟,道:“听说姓石的回故居之前已得金六福验证为石飞扬之子,可到了雪山,石飞红却不认他,还编了个谎言称在此之前已找到亲侄了。现在江湖真是让人迷糊了,连美名传天下的红衣女侠也骗人。”“唉……这姓石的当真还是好官,他所管治过的城池,几乎所有乡民都称赞他,老夫走镖蜀川,听到的民间言语几乎全是赞他的,可他为何就这么惹朝野的人讨厌呢?”武威廷敲敲烟斗,溅起阵阵火星。“关键是他的身世。这姓石的之前自称出身富商之后,不仅一时骗了武林中人,而且也骗了小皇帝。这回他犯了欺君之罪,小皇帝岂能放过他?他死定了……”包二奶凑近过来,插了一句。“江湖中人大多与白人凤有仇,他已死,江湖中人只好找姓石的报仇,为妻子女儿报仇,想那白人凤**了多少江湖中人的妻女?”吃软饭与包二奶是形影不离,也凑近过来。“金子光这计策也真毒!”七星剑门关门弟子曹显冷不丁地道了一声,不知是赞还是贬。“一具遗骸就能证明是白人凤?你看看,这江湖封杀令上的姓石的画像,他有哪一点象白人凤?” “小孟尝”谭经天不以为然地道。他说完,侧头对“百合花”司徒燕一笑,却见她对他翻白眼。他连忙伸伸舌头,不敢再吭声了。司徒燕只想找石剑报杀父之仇,听了谭经天的话哪有不气?“《易筋经》也太吸引人了,闻说练了这门子内功,武功就是天下无敌。江湖中人,谁不想自己的武功成为天下第一?看来这回姓石的真是死定了。”神龙拳门少掌门郑少辉稍一分析,便得出了结论了。“郑兄言之有理,这回姓石的一定死定了。”司徒燕闻言,心里真是舒服,朝郑少辉嫣嫣一笑。“唉……我真是乌鸦嘴。姓石的是不是白人凤之后与我何关?弄得燕妹现在向郑少辉抛媚眼了……唉……扯上姓石的真是倒霉!”谭经天看司徒燕对郑少辉迷人一笑,不由心头醋起。“罗中宝怎就那么死心眼?他为何不走正路而要走歪路呢?他怎么谁不跟?偏要跟着姓石的吃苦头呢?”郑少辉似乎没在意司徒燕向自己抛来的甜笑,转而又为罗中宝可惜。“姓罗的是名将之后,他想依靠姓石的领他从军,然后领兵到辽东去打鞑子。”谭经天偏偏忍不住,又说话了。“那也不一定要跟着姓石的嘛,他可以直接到关外找风大人啊。何况,他之前也在辽东浴血奋战过。”郑少辉不以为然地道。“听说姓石的救过罗中宝,他可能是感恩吧。唉……太可惜了,小帅虎那么帅气,武功又好,偏偏就傻里傻气的。”“黄毛犬”梁洪志不想在那边听那些对金子光妙计的赞语,走过来坐在郑少辉身旁。“武林中就你最聪明,就你武功最好,就你最英俊。”司徒燕却甚是讨厌他。“司徒姑娘,你也不用这样损我吧?哪,你看,武林美女那么多,那罗中宝谁不挑偏要挑矮小的赵敏娜;他武功那么好,谁不跟,便要跟臭名闻武林的小淫魔……弄得程勇度等现在都不敢到中原来了。”梁洪志讪讪一笑,连忙摆事实讲道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自己长得不好还是武功不好?怎哪家姑娘都看不上我?“你讲点正经的吧,都一把年纪了,整天说这家姑娘难看、哪家姑娘不好,怎不见有哪个门派的姑娘看中你?刚才钟帮主说,希望武林中人同心协力,夺回《易筋经》,交还少林,免得宝经落入坏人之手,免得武林再遭劫难。”司徒燕依然不给他面子,似长者训徒,狠狠剌激他。“你……你……”梁洪志自尊心大伤,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司徒燕却走开了。武樱忍俊不禁,“扑哧”地笑出声来。“很好笑吗?我有大堆女人,没讲出来而已……”梁洪志实在受不了,朝武樱大吼了一声。洞里的人闻声望去,均是满脸诧异。“我笑也关你事?总盟主有说过武林中人不准笑的吗?”武樱大怒,“霍”地起身,反唇相讥。“哈哈哈……”武林中人闻言,登时大乐。“臭婊子……我……你……”梁洪志满脸涨红,语无伦次。“梁兄,你有大堆女人,我可没女人要,跟你坐在一起,我感觉羞愧,我和武家妹子走开,行不行?”谭经天火了,起身拱手,一副礼敬样子,又狠狠剌他一下。“哈哈哈……”洞内又一阵轰然大笑。武樱刚要发火的,闻言朝梁洪志笑道:“我现在是女孩子,还不是女人,不敢跟你坐一起。”她走到司徒燕身旁去了。“哈哈哈……”“我今儿跟你们拼了……”梁洪志气得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哆嗦着拔出剑来。“好了,梁兄弟,都是武林同道,不说说笑笑,怎么过日子?来来来,坐好,你一人一堆火。”郑少辉一把按住他,拉起谭经天也走到了司徒燕身边去了。“梁兄火气大,一人一堆火,那火气不更大?来来来,包某帮你分担火气……”包二奶走到梁洪志身边,抓着他的手腕,强拉着他坐下。梁洪志气得直翻白眼。但是,他手腕被包二奶一捏,竟然全身无力,知道江湖传闻武功怪异又深不可测的包二奶不好惹,便也作声不得了。石剑父亲遗骸被谁盗走了?武林正邪两派声言不放过他,他如何活下去?包二奶与吃软饭武功究竟有多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八章 雅丽如仙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哈……”一群武林中人大乐。“咦?为何不见若然师太?”金子光今天听了好多好话,心想易宝华听了还不佩服我?他左看右看,不见恒山派一门,连忙委宛地问身旁的宫长乐。“听说师太参悟了恒山剑谱,正闭关练剑。”宫长乐答道,被他狐臭味熏得难受,捂着鼻子走开了。“哦……若然师太德高望重,明儿咱得上恒山一趟,将今儿举行的武林盛会通报与她。”金子光闻言,心头颇为失望,却又灵光一闪,邀请他陪自己去恒山走走。“好,小弟还没去过恒山呢。现在恒山的雪景应该很漂亮,咱明儿一早就去。”宫长乐还真想看看恒山雪景,点头答应。金子光闻言,登时笑容满面,好不兴奋。竖日一早,他们便策马启程了。北岳恒山位于山西浑源,主峰海拔二千多米,主庙北岳庙,供奉北岳大帝(恒山神)。“这悬空寺啊,距恒山山门大约六里左右,据说是北魏时一位叫了然的和尚所建,是建在绝壁上的。”金子光有意在梁洪志、宫长乐、云中燕面前显示文史水平,一路上滔滔不绝地给他们讲述恒山景观史理。“金兄,你真厉害,你此前没来过,可你说起恒山史,真如来过一般。”梁洪志一路捂着鼻子,却又不得不赞他一下。他们来到恒山,但见山势陡峻,两边是直立百金米、如同斧劈刀削一般的悬崖。悬空寺就建在这悬崖上,或者说像是粘贴的悬崖上似的,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云中燕抬头望上去,但见层层叠叠的殿阁,只有十数根像筷子似的木柱子把它撑住。大片的赭黄色岩石,好像微微向前倾斜,瞬间就要塌下似的。“金兄真是才高八斗,所说与小妹眼见一样。”她不由赞叹起金子光来。“哈哈哈……妹子说笑了,子光哪有妹子说得好?”金子光连忙谦逊几句,心里却是一阵大乐。悬空寺前,坐着一位美丽的姑娘,腰佩长剑。她雅丽如仙,素衣沾满了雪花,犹如仙女下凡。她便是金子光朝思暮想的恒山派的“小伊莉”易宝华。她练剑之余,在思索江湖中事。自从上次随若然师太参加中原武林大会,她就感觉到武林不平静,也不似自己出师前所想象的那么好。她对江湖中十年围着一个小孩、现在已长大成人且已高官得做的石剑转,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石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江湖中人热议他?围杀他?听闻此子也不过是弱冠之年的人啊,他武功很高吗?怎那么多武林中人行剌他都没有结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宝华虽是恒山关门弟子,却是一个勤于思考且最得若然师太喜欢的人。只是,她涉世没深,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忽听得有人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到敝寺来骚扰?”“呵,姑娘息怒,在下金子光,这位是六合帮宫长乐宫副帮主,这位是他师妹云中燕姑娘,这位是无极门梁洪志兄弟。咱们一是前来敬香的,二是拜会若然师太,通报最近一次武林盛会情况的。”原来是金子光来了。易宝华缓缓起身,回过头来。“易姑娘,在下真是幸运,没想到在此遇到姑娘了。”金子光蓦然见到易宝华,高兴得脸上的肌肉横射。他当着数人的面,上前向她拱手问好。“萝卜兄何必多礼?既然你们一是要来敬香,二是来拜会家师,那你们就先敬香,小妹先去通传家师。走,云姐姐,一起去。”易宝华直呼金子光的外号“花萝卜”,虽然有礼,却狠剌他一下。她热情地拉起云中燕的手,转身入寺了。金子光感觉自讨没趣,脸色甚是尴尬,连忙率先进寺敬香,以掩饰窘态。宫长乐“哼”了一声,跟着也进寺了。梁洪志心头大乐,心想:江湖上终于有人象自己一样讨不了姑娘喜欢了。哈哈……真好!梁某从此在世上有伴了。易宝华进去见过若然师太,道:“师父,云姐姐与师兄宫长乐、太极剑金子光、无极门梁洪志上山拜见师父,称要向师父禀告最近武林盛会情况……正在寺外求见。”“晚辈云中燕参见师太。”云中燕礼貌地向若然躬身请安。若然正在打坐,闻言睁眼,缓缓起身,对云中燕点了点头,道:“小施主去请令师兄一行进来吧。”她看着云中燕离开,又满含深意地看了易宝华一眼。若然走到爱徒跟前,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孩子,为师一向最看重你,一直悉心培养你作本派候任掌门人,你可知道为师的苦心?”易宝华心中感动,道:“弟子一直感恩师父的苦心培养,只是弟子若任掌门人,可能会让师姐妹不服,还是请师父另培养她人吧。”若然道:“孩子,你先别急,听为师一言。为师近年体弱多病,你既是为师最看重的弟子,为师当选派你去参加武林新秀大赛,凭你聪慧、美貌和剑法,你是有希望获取四大天后之一的。这可是光大本派的好事。”易宝华惊喜地跪下,道:“谢师父栽培。武林新秀大赛的事情,徒儿听师父说了好多年了,到现在还没办。”她也是平常人,也想扬名立万,也想为门户争光。“徐关起兵叛乱一事,丐帮、铁爪庄、六合帮、飞鹰帮等门派帮会参与叛乱,都得到一笔不少的银子,估计很快就会举办了。因为诸多门派帮会首脑,都想通过举办新秀大赛,来培养新人,更重的是要借此团结天下武林中人,共诛小淫魔。”若然道出了心中的预测。“师父,徒儿感觉江湖好深奥,恐怕适应不了。”易宝华闻言,思潮汹涌,波涛翻滚。“晚辈金子光、宫长乐、梁洪志参见前辈。”此时金子光等人在云中燕引领下,进寺向若然躬身作辑。“孩子,江湖很是深奥,但没有人一出道就深谙江湖中事,一要看个人感悟,二是个人经历。经历的事情多了,你对江湖有就领悟多。”若然朝金子光等人摆摆手,又对易宝华道。“老妖尼,你有什么了不起?这么傲!难怪你找不到男人。”金子光、宫长乐、梁洪志对若然大为不满,均是暗骂若然。云中燕了解若然的性格,没有在意礼节,心里却想:若然师太这番话不仅对易宝华有用,对我也有用,她说得很对。“孩子,老呆深山练剑、两耳不闻世事,不是好事。今日四位小施主前来,你下山随四位施主到江湖上历练一番,盼你有所成就归来,将来能继承为师衣钵。”若然依旧没答理金子光等,又嘱咐易宝华。金子光闻言,欢喜得满脸红光,没想到自己来一趟恒山,竟然收获这么大,还得与易宝华同行。要不是若然师太一向严肃,他早就手舞足蹈了。“师父,弟子不想远离你……”易宝华闻得师父要自己下山,独闯江湖,心头依依不舍。“孩子,去吧,不到江湖上历练一番,怎么为门户争光?你师姐妹众多,所以,你不必担心为师。遇事不要冲动,多思索。”若然师太说罢,便转身入内了。她闻不得金子光身上散发的狐臭味,又因对方是小辈,见不见都无所谓。“师太,晚辈有事向师太禀报……”金子光连忙朝若然喊了一句。“金兄,下山吧,天色将晚,寺庵里不便留男人。”易宝华既被他狐臭味熏得难受,也不愿别人扰乱师父静修,起身送客。“好,妹子,下山后到中原来作客。”云中燕点了点头,朝易宝华一拱手,率先走出了庵门。金子光恋恋不舍地看恒山派的庵门一眼,一股黑气缓缓爬上了他的额头。他心里狠狠地道了一声:“姓易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我定要让你好看,我一定要让你为我生一百个儿子,生死你,把你的肚子撑破,让你一胎生十二个。”山风呼啸,雪花飘舞。雪山的草庐里,群雄围着火堆取暖。“石女侠说第二天就回雁荡山的,怎么到现在也不回去?”黄如才对石飞红那天说的话感到奇怪。“死猴子,你撵人家走啊?石女侠要用你的银子养吗?”唐美林心情本不好,闻言马上训他一顿。“我去收拾些干柴来……”黄如才讪讪起身,推门而出。众人想笑不敢笑。无数的雪花在纷飞,雪山是一个银色的世界“飞红妹子,来,坐。”黄如才刚出去一会,石飞红便领着雄樱会五虎将来了。范式等人热情相迎。“大姐,难为你了。凤儿不幸,小妹也有责任,敝会兄弟他日一定还你一个公道。”石飞红走到戚美珍跟前,含泪道歉。石飞红话含玄机,她有什么责任?金子光能否追到易宝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七十九章 安排后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时隔几天,戚美珍已是满头白发,满脸憔悴。戚美珍无言,落泪如雨。岳凤是她最痛爱的弟子,是她最得意的门徒。而今,爱徒惨遭武尊的毒手,她的心如何不疼?寒冷的日子,吐气生雾。“大姐。来,这位是敝会失散了二十多年的金六福兄弟……”石飞红不想再谈沉重的话题,起身为众人介绍金六福。“哎呀……‘水中蛟’回来了?可喜可贺啊。”范式端详了一下金六福,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甚是激动。“金兄弟,你这些年都到了哪里去?不仅是雄樱会的好汉想你,整个东南武林中人都想你、找你啊。”戚美珍伤感稍减,起身向金六福拱手相见。“唉……没有找到少舵主,金某实在不甘心呀,所以一直暗中查探……”金六福看到武林中人都没忘记自己,都热情招呼自己,不由热泪盈眶。他缓缓坐下,把自己隐名埋姓的事情说了出来。“二十二年,不容易啊……”群雄听后,不由一阵感叹。“石姑姑,你干嘛不认认那个石剑呀?认认再说嘛,如果真的不是,那咱再去打探啊。”戚娟抹拭泪水,又不解地问石飞红。群雄一愣,本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偏偏戚娟提起来了。提起石剑二字,唐美林眼前便蒙上了一层迷雾。“唉……他在川首建生祠,莫说他不一定是雨儿,就算他是雨儿,认了也白认,还玷辱石家清誉和大哥英名。”石飞红眼眶一红,道出了原因。“可是他和罗少侠现在多危险啊,传闻武尊已偷白人凤遗骸,通过宫中人呈送信王核验,要将石剑身世公布于世,到时天下武林中人都会因想取得易筋内功心法,而围杀石剑与罗少侠的。”戚娟甚是担心罗中宝,可不好意思只提他一人,便不理群雄的目光,委宛再提石剑之事。“娟儿,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路。罗少侠从军,想的是前往辽东打鞑子。石剑手上尚有五千兵马,江湖中人难以近身。”戚美珍知爱女心思,但不愿提敏感话题,连忙喝阻。戚娟住口,众人一阵沉默。“咱们真的是误会石剑了,凭他践行‘爱民如子’四字的铿锵行为,就可以认定他是好人。”谢佳在群雄中是与石剑接触最多的,再次举例论证石剑是好人。唐美林再也忍不住了,“霍”地起身,却被娘亲拉住了。任雪菁扣住她的脉搏,强逼她坐下。石飞红清泪滑下,颇为那天对石剑冷若冰霜而后悔。她身子一阵颤抖,双唇哆嗦。“石姑娘,咱下山去看看石剑,好吗?”金六福实在不甘心,再同石飞红提议。“不行。雄樱会还有三千弟子……钟万强明说是为少林追讨易筋经,实是发出武林封杀令,谁与石……他沾在一起,都可能惹火烧身,我不能视三千弟子的性命于不顾。”石飞红摇摇头,泣声分析了原因。群雄心头一凛,又是一阵感动。“咱们可以抽调各派弟子去呀,到时有冲突也等于弟子间的冲突,各派首脑也可以出面调停。”来伙添少见地噙着泪水提议。石飞红点了点头。雪花染白了大地。万千条枝丫,成了万千条水晶条。石剑在罗中宝的中护送下,回到了石府。他望着书房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心头疼痛稍稍减轻。也许有了公事,他才可以忘却身世带来的伤痛,才可以减轻对岳凤惨死的内疚。“兄长,刚回来,你歇会吧。”罗中宝寸步不离地守护着他。“大将军,发生啥事了?”宋子青见石剑浑身是血,紧张地问。“大哥,洗把脸吧。”赵敏娜心随爱郎罗中宝,回府即为石剑准备好热水和毛巾。“你们几个站好。风大人又派人送来公文,称边关将士缺少冬衣。”石剑拿起一份公文朝他们扬了扬,随即磨墨。“大将军,卑职来……”宋子青乖巧地上前,替他磨墨。石剑当即伏案挥书,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天气寒冷干燥,墨汁一会即干。石剑拿起书信,吹吹气,递与罗中宝,道:“宝弟,你速去安梓,调兵一千,押银八万两,奔江淅一趟,为辽东将士购置衣物,尔后押送辽东。”“大哥,你要赶我走?”罗中宝闻言,不接书信。“大将军……”宋子青欲劝石剑留下罗中宝,却又不敢言。赵敏娜迷惑不解地看着石剑,拿着热毛巾,怔怔地立着。“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唉……我的官位可能不保,随时都有象前两次那样上京候查或候审的可能。趁我尚有小权,宝弟速去辽东。这是愚兄写给风大人的举荐信。”石剑严峻地道。“不行,大哥,你既有危险,小弟岂能离开你?”罗中宝摇了摇头。“石将军天庭饱满,没事的,最多是有惊无险,上次被皇上下旨钦定终生不得离京,那圣旨还不是废纸一张?”宋子青轻松地开起玩笑来。众人想笑又笑不出来。“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不过,我是皇上钦定的龙庭将军,朝中没有人敢轻易拿我开刀……唉……你放心走吧,再不走,可能实现不了这个抱负。”石剑分析形势,打消他们的疑虑。“大哥,你不去辽东,小弟去有啥用?”罗中宝还是不愿意。“宝弟,你常说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风大人是一位很有韬略的统帅,也是愚兄的恩师之一。你到他帐下去,一定可以发挥罗家枪法威力。唉……我得去筹银。”石剑叹了口气,还是耐心劝说。“那你可以辞呈啊。”罗中宝急道。“宝弟,愚兄在位,可以时不时地拨点银子给你们,可以招募些壮汉给你们。大哥辞呈了,就什么也帮不了你们了。你们放心走吧。”石剑将书信硬塞到罗中宝中。“可是武尊等武林奸人不会放过你的……”赵敏娜不觉说漏嘴了,急忙打住。“对呀,大哥,咱此次出去巡视军事地形,途中发生了那么多事,小弟不放心。”罗中宝闻言,惊醒过来,又把书信推还给石剑。“大将军……”宋子青一听,再看看石剑身上的血渍,陡然紧张起来。“个人事小,辽东事大,这寒冬腊月的,户部又牵制风大人军晌,你们押银购置冬衣前往辽东,就当是替我分忧,替皇上分忧。”石剑望着忠诚的部属,强忍内心的痛苦,还是耐心劝说。“大哥,辽东事大,小弟明白的。从军打鞑子、收复失土,也是小弟的抱负,可是……唉……若然你有事呢?”罗中宝还是不愿离开石剑。“那么多险滩,我都淌过来了。这一次,无非也是旧剧重演。宝弟,你放心吧,你与赵姑娘同上战场,将会留下千古佳话。宋子青,快帮忙给罗中宝提银子、到安梓点兵去。”石剑迫不得及,又似长者语气开导他。“可这次易筋经的事情……那可是全江湖出动,你也说过,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罗中宝情深义重,就不愿在石剑危难时刻离开。“宝弟,你要不走,我军法从事,先将你砍了,然后再自杀。”石剑无奈,只好言出威胁。“好了,宝哥,石兄一片苦心。他好人有好报,没事的。咱挑选一千人马去,途中建些驿站,留下些银子和人马,时刻关注石兄的事情,若然江湖有什么风吹草动,咱立时赶回来。”赵敏娜还真怕石剑砍了爱郎,连忙劝说。“好吧……”罗中宝难过地点了点头。“石兄,你保重……”赵敏娜含泪向石剑拱手而出。雪花飘飘,仿佛在天地间披上了一层轻纱。罗中宝领兵出城。他回首看看城头上的石剑,噙着泪水挥了一下手。他蓦然提缰,策马而去。他们渐行渐远,慢慢成了白点。“传朱祥、刘来福、徐缓、苏醒过来。”石剑收起眼泪,走下城头回府,招来亲兵,吩咐一番。“大将军……”朱祥、刘来福、苏醒、徐缓急匆匆过赶来,看石剑一身的血渍,不由大惊。“苏醒,徐缓,即日起,你们晋任都司府理事,正七品。苏醒,你马上作笔录。”石剑不答,反吩咐苏醒办差。苏醒眼睛一亮,马上屁颠屁颠地坐到案桌前。“由涪城石府出来的人,剩下不多,马德辉奉命外出,宋子青去了安梓点兵,罗中宝将押粮前往辽东且留辽东打鞑子。凤儿惨遭武林公贼武尊毒手,不幸去世,往后本官身旁就剩你们几个亲人了。”石剑感慨万端,道出了岳凤的不幸。他道罢,霎时间泪流满面。他暗下决心:一次性安排好所有亲信,因为这些人都曾经追随自己出生入死。不能让他们白辛苦,不能让他们的心血白流。石剑身世再度曝光,武林正邪为易筋经内功心法之事闻风而动,他能否再次幸运淌过险滩?他的迷离身世何时才能揭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章 不速之客 - 一路风尘 - 石剑   “什么?呜呼……岳姑娘……”徐缓泪如雨下。刘来福老泪纵横。苏醒颤抖着拿不住笔。朱祥眼眶泛红。“凤儿的仇,往后一定会报,诸位且留疼痛于心。到时,咱一起提武尊人头去雪山,拜祭凤儿在天之灵。”石剑泪流满面,紧握拳头。“大将军,呜……到底发生啥事了?”徐缓抹拭泪水,指着石剑身上的血渍问。“本官又将遭朝野谣言,可能还会上京候查。所以,一次性安置你们任职。举荐宋子青晋任正五品。刘来福、朱祥、马德辉、姚潮海同晋正六品。”石剑强压内心的伤痛,收起泪水,吩咐苏醒拟草公文。“大将军,不如让下官去谷香作县令?”苏醒却仍想作地方主官。“啪!苏醒,你算个屁呀?石大人不断抬举你,你别还不识趣!”徐缓因岳凤之死而痛,闻言是伤痛加恼怒。他一拍案桌,怒斥苏醒。“对不起……”苏醒满脸通红,急提笔伏案。“苏醒,你直接任县令是不可能的,唯有先把品级提起来才是上策。我没忘记你的文笔操劳,往后有机会一定让你平品调任县令。”石剑没有发怒,而是好言相慰。“谢谢石大人!”苏醒闻言大喜,立时运笔如飞。白雪飞舞,覆盖四野。京城是一片银装世界。“什么?白人凤遗骸在京郊被盗?你们怎么这小心?”紫禁城信王府里,王府侍卫总管、龙象门大弟子孟广宁斥责彭佰精。他不敢对武尊发火,唯对彭佰精发泄,骂道:“没脑!堂堂飞鹰帮首脑,竟看不住一具遗骸。你可知道,没了这具遗骸怎么样让姓石的掉官位?”“对不起,孟大人,小人知罪,小人没脑,小人不是娘养的,小人是猪。”彭佰精只好一个劲儿地赔罪。他知道得罪了孟广宁,可不会有好下场。因为孟广宁身边那个“白骨精”沈雪芬,撒一把天花毒,便会让人得天花而死。连武功盖世的武尊,也得惧她三分。王府众侍卫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天地间,轻功之高,除了白氏兄弟,就是雄樱会的飞鹰神探了。”沈雪芬只是白了彭佰精一眼,继而便分析情况了。“会不会是白飞凤偷的呢?”武尊迷惑不解地问。“也有可能。白人凤可是他的兄长啊。”彭佰精倒有些怕得罪雄樱会的人,连忙赞成武尊的话。“要找白飞凤,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可可找找铁扇帮的水尚云来问。”孟广宁虽然不满,倒也不敢怠慢武尊。“不过,此事已引起整个江湖的注意,姓石的小贼,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了。”沈雪芬眼神射出恶毒的光。“老夫不是只想他死,最重要的是要抢回易筋经内功心法。”武尊想的是武林霸主之位,对石剑是死是活倒不在意。“请孟总管想法在朝中吹吹风,朝中那些对姓石的不满的人肯定会参掉他的官位,他一离开官场,他的小命就捏在咱们的手中了,那易筋宝经也不难取得,到时风霜大师、苦寒大师、天平上人几个奉武大师复回少林作方丈了。”沈雪芬阴笑着安慰武尊。武尊闻言,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角的笑,忙问孟广宁:“尊师什么时候来京?”“快了,已在来京路上了。”孟广宁若有所思地道。“孟总管,信王不是与张后一条心的吗?张后信任姓石的小畜牲,信王却要置那小畜牲于死地,这是为何?”武尊又提疑惑。“这骑墙草一会讨张后欢心,一会又建生祠投向魏阉。现今皇上病重,王爷是即将登基的不二人选。王爷怕姓石的真与魏阉有染,不想他将来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孟广宁目露凶光,解疑答惑。“唔……”武尊点了点头,心想这样也好,只要风霜他们能助自己夺回少林方丈之位,多做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无妨。“诸位除掉骑墙草,既能得易筋经内功心法宝典,又能得王爷信任,将来王爷登基,诸位就是国师了。”孟广宁看出武尊心思,又许官封愿。“哈哈哈……谢谢孟总管……”寒风剌骨,滴水成冰。九千岁府大厅里,吵杂声一片。“亲爹,姓石的这次又出身世羞事,不死也得下马。”孙之獬兴致勃勃向魏忠贤禀报石剑的情况。他眼看往昔与自己地位差不多的魏广微等人都因讨好魏忠贤而成为六部尚书了,而自己还是个礼部侍郎,这回学乖了。“亲爹,皇上病重,张后累倒,这可是好机会。”魏广微不甘落后,赶紧落井下石。“唔……微儿,爹明儿让叶向高下野,你来当首辅大臣,獬儿接任礼部尚书。”魏忠贤坐在太师椅上,微睁眼睛道。“谢谢爹……”魏广微与孙之獬二人当即磕头谢恩。“爹……白人凤遗骸在京郊被盗,没能送到信王府……”田尔耕气喘吁吁进来,禀报一个不好的消息。崔呈秀心头大乐,心想魏:广微与孙之獬二人想趁此升官,没门!老子还没升呢!魏府里的吵杂声登时肃静。魏广微与孙之獬二人跪在地上,双膝冰冷入骨,眼看好事落空,心头沮丧,却又不敢起来。“至于首辅和尚书这两个职位,下次再议吧……”魏忠贤闻讯,便抛下一句话,转身回房去了。“谢谢亲爹……”魏广微与孙之獬二人垂头丧气地道。夜幕降临,苍穹升起一轮弯月,银光洒地,积雪反照。“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石府里冷冷清清的。石剑倚窗望月,轻声低吟,心里感觉很是孤单。岳凤惨遭毒手,让他感觉自己凄楚无比。“将军,天气冷,喝杯茶,暖暖身子。”刘来福端着茶进来。“哦……来福叔,你来了?”石剑回过头来,接过茶。“将军,卑职也住进石府吧?”刘来福闻得江湖上的一些风言风语了,很是担心石剑的境况。“来福叔,你有典大婶,还有三个孩子,岂能为我担当风险?”石剑走到书桌,放下茶杯,扶着刘来福坐下。“大人,卑职一把年纪了,官也做到正六品,心足了。你以前发给卑职的津贴、抚恤金,卑职都交给如珠了,抚养小孩成长不成问题。卑职愿呆在石府,易筋经内功心法毕竟太吸引江湖中人了……”刘来福把后路都想好了。石剑闻言,又感心酸,泪水盈眶,久久说不出话。“大将军,卑职五十多了,老了,你再怎么提携我,我也做不到什么高官,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吧。”刘来福见石剑没吭声,还以为他不答应。石剑没答复,却愤愤地道:“我为乡民做了那么多事,为何武林中人不认我做的好事,只会认定我是淫贼之子吗?出身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为什么?”他说到后面,神情激愤无比,霍地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案桌上,“咔嚓……砰嚓……”几声,案桌立时坍塌。“大将军……”刘来福连忙附身收拾公文。他也觉得石剑很可怜,也很值得同情,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上司恩人。“唉……”石剑看着他附身收拾公文,又沉重长叹一声。他欲言又止,忽听得屋顶有极细微的沙沙声作响。他急推刘来福,低声道:“不好,有剌客,你快领人保护好何大人。”他一脚踢开房门,抓起刘来福抛了出去。何丛到成都后,因没买宅子,一直住在石府。“还想去报信?”屋上屋下四周已站满了人。“有何不可?”石剑大喝一声。他双足一点,后发先至,抢至尚未落地的刘来福身前,对挡着路的三名黑衣人大吼一声。“啊啊啊……”三声凄怆惨叫。三名黑衣人被石剑一声“狮子吼”震得抛起来又摔落地下,当场七孔流血而死。石剑反手一探,抓起刘来福再往前上空抛去。跟着取下盘腰血剑,拦住赶来的杀手,一招“指天划地”将两名抢在最前的黑衣人砍成四段。血水四溅,瞬间染红了他的官袍。“臭小子,果然武功不错!”剩下的杀手一时倒不再逼前。“来福叔,快领人走!不要管我,有多远走多远,快……”石剑趁机朝想返身回来的刘来福喝道。“是……大人……”刘来福哭哭啼啼地挥手让其他闻声而来的侍卫退后,随他去找何从。“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剌杀本官?”石剑内力一抖,将软剑抖得笔直,朝立着身前不远处的五个和尚和一名中年汉子道。“石将军,这位是何浩林,云南天花教教主,几年前卑职在川滇交界看过他抓小孩作药引。”石府侍卫闻声而动,其中一人指着中年汉子喝道。“何浩林?本官并无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深夜行剌本官?”石剑一听,便知来人是天花教的教主了。何浩林是用毒高手,与石剑素瓜葛,今夜为何事而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一章 观音菩萨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哈……小子,把易筋经内功心法交出来,否则,今晚石府就会变成死府了……”何浩林仰天大笑,似乎胜算在握,必杀石剑无疑。“易筋经?”石剑立时明白自己处于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了。他知道江湖已传遍了他的身世的消息,正邪两派都想夺宝经,都会置他于死地。他便是惊涛骇浪中的舟子,随时便有可能被淹没的危险。他剑目环扫,发现屋顶还有三名老和尚,目光炯炯,内功深厚,似是碍于身份而没有急于围上前来。石剑知今晚想逃生不容易。“哈哈哈……姓石的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之后,朝廷已经下旨,即将把这贼小子削职下狱,你们犯不着为他送死啊……”何浩林又是一阵阴笑,指指四周的石府侍卫。“石将军爱民如子,皇上不可能将他削职下狱……”石府侍卫都敬重石剑,哪里肯信?五名和尚纷纷拔下腰间戒刀,一起扑向石剑。他们似乎不同师门,各使的武功路数不一样。但是,五人齐上,又似是训练有素,攻守进退,配合相当玄妙。刀风呼呼,在如昼的灯火、月光下,罩向石剑。石府侍卫挥刀而上救主。“几个老秃鹫,又能耐我何?”石剑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不敢轻敌。凭他十余年征战经验,已知这五人各自的武功都在钟万强等人之上,这场恶战更比以前维护涪城千岁祠险要。他指压剑尖,将软剑压弯,忽地一松指,内力一抖,软剑又弹得笔直。一缕劲风袭向身材短小的老和尚。劲风袭得老和尚眼睛睁不开,急一晃而闪。石剑凌空而起,一招“刀劈华山”,以剑作刀,劈向另一名身材高大的老和尚。他武功怪异最怪在于手中用剑,却使刀法,常常让敌手防不胜防。对手以为他扬剑,使出的必是剑法,岂料一出手便是狠辣的刀法。四名老和尚四下散开,一人跃起,凌空折向石剑双腿;二人凌空举刀拦挡,一人举起刀尖跃起直扎石剑腹部。石剑凌空左足点右足,斜飞开来,反身一记劈空掌,“呼”地一声,犹如秋风扫落叶。那凌空而起折他双腿的老和尚,没料到石剑轻功之好,举世无双,而换招之快、招式之狠,也是独一无二。他人在半空,闪避不及,竟被石剑一记劈空掌震得胸闷气滞,咽喉发腥,凌空洒下一阵血雨,摔落在地,头下脚下,当即脑破浆迸。这老和尚“啊……”地一声惨叫,死于非命。“当当当当”石剑双脚刚落地,一招“八方风雨”荡开四把戒刀,双足一点,已蹿入房中。“啊啊啊……”石府三名侍卫倒在了血泊中。“师弟……”屋顶上跃下一名老和尚,扶起摔破头颅而死的和尚,失声凄叫。“哈哈哈……小淫魔钻床底下去了,围住房前窗后。”何浩林见死了一名高手,也不痛心,哈哈阴笑,冷嘲热讽。他指挥天花教弟子及所领高手团团围住石剑住房。“轰……”“啊……”岂料何浩林笑声没绝,房中扔出重物,尾追石剑入房的一名和尚竟被重物砸翻在地,血肉模糊。这重物便是石剑抛出来的、曾在平叛大军用过的近百斤重的金盾。金盾在他浑厚内力推动下,不下千斤,砸得那和尚戒刀反砍在自己胸前,不仅把自己砍成两半,还被盾砸了一个稀巴烂,脖子血肉模糊,颅骨尽碎,融为一体,根本分不清了。所乘三名和尚吓得纷纷后退。石剑趁机一冲而出,附身一冲,又将金盾抄在手中。“好功夫!”对阵双方看得目眩头晕,不由自主地拍手叫好。夜风凛凛,吹来一阵血腥味。何浩林笑声顿止。其他屋顶上的老和尚瞠目结舌,一起跃下,虽又围住了石剑,却一时竟不敢过分靠前。“石将军……”便在此时,一群人从后院押来两人。“赵铁山,马达,你们两大派堂堂掌门人,竟然押本官手下文职人员作人质,做人做到如此卑鄙无耻,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石剑一看,竟然是五虎门和青城派的人押着何丛夫妇、苏醒过来,不由痛心疾首地怒骂。“哈哈哈……小淫魔,所谓兵不厌诈,你不是在辽东征战过吗?你不是做过平叛统帅吗?哈哈……老夫还以为你懂兵法?”赵铁山仰天阴笑,一刀架在何丛的脖子上。“石大人……扑通……”何丛吓得屁出尿流,浑身臭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只盼石剑能在瞬间救下自己。“大人,救命啊!”苏醒颤声高叫,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小淫魔,服了吧?你不是好官、清官吗?你能眼看手下被宰吗?”五虎门下陈章当年牙齿被石剑打光,换上金牙,在冷月光下金灿灿的。“公子……妾身……能随公子一场,不枉此生……公子,你千万不能放下兵器啊!”诸玉凤虽然脸色苍白如月,满脸泪水,却勇敢地劝石剑死战。她虽然很久没见过石剑了,也多少听到了石剑有什么庞美玲和唐美林了。但是,她知道石剑心里仍有她,要不然也不会不断提升何丛?“石大人……”又是一声嚎啕大哭。刘来福摇摇晃晃、浑身是血地领着侍卫陪同下,走了进来。“哈哈哈……来了更多人质,真好!”何浩林阴恶一笑,手一挥,天花教数十弟子围上了刘来福等人,一场恶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啊啊……呀……”又是数名惨叫,石府三名侍卫与天花教七名弟子同时倒在血迫中。“住手!”石剑见自己在如此危难之际,刘来福等人还出来陪同,既感动,又伤感,大喝一声。双方随即停手。“何浩林,你放开他们。你无情,本官不能无义,本官任你宰割!”石剑悲愤地将金盾一扔,“当当”两声,剑盾落地。他想到自己如此由人宰割,实是不甘心,但为救何丛、苏醒、刘来福等这么多老部属,也只能舍生取义了。“小杂种,好!你还真有种!”何浩林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大将军……公子……不要……”刘来福、诸玉凤惨然大叫。“这下可好了,石将军以死相救,老夫以后为石大人立一座好大的墓碑……老夫做到正五品了,虽是副职,终生也无遗憾了……”何丛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何大人,当年本官年少,惨遭江湖中人围杀,是你收容我,请来先生教我成材。没有你和夫人,石某早不在人世了,又何来今日高官厚禄和无限风光?本官……我死后,你和夫人退隐吧……好好过日子……”石剑看着慢慢围上来的和尚、天花教弟子、各大门派弟子,便对跪倒在地上的何丛惨然一笑,凄然泪下。在他心目中,何丛纵是无能,纵是官迷,但也是他的恩人。“大将军,苏某还没作县令呀?”苏醒官瘾不亚于何丛,立时嚎啕大哭,更是心痛知县之位。“石将军……呜呜……”何丛此时又有些矛盾了,心想:石剑最好还是不要死,他不死的话,自己还是能升的。“公子……你……不要……”诸玉凤双手被反背着扣在五虎门弟子胡廷手中,挣扎不脱。她眼睁睁地看着石剑就要倒在这伙贼人刀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心头如被人撕裂。她永远不会忘记石剑对她的好,和曾经带给她无限的快乐。“啊啊……”忽然凌空洒下两柄小飞刀,不偏不奇,正中陈章和胡廷的手臂。利刀划过,陈章与胡廷二人同时凄迷惨叫,各掉下一条臂膀,血淋淋的。两臂在地上还会颤动。陈章和胡廷二人登时血流如注,痛晕在地。从此,江湖上又多了两个独臂青年。一人从屋顶上附冲下来一抄,已将何丛和诸玉凤二人提着远离惊呆了的五虎门和青城派中人,身法奇快。众人正怔怔地看着石剑要被刀剑分尸,倒没注意到屋顶上会忽然飞下一人。更令他们没料到的是,那人竟是一介少女。通明灯火融着迷人月色,清风吹送,扫去血腥,花香扑鼻。少女脸如银盘,黑发如瀑,长裙飘舞,明眸浩齿,澄清透亮。她仿如观音再世,甚是阳光淳美。她既有福态,又艳丽如仙,袅娜婷玉,顾盼生姿,如雪夜下凡的仙子,出尘脱俗。石府大院的积雪上,血渍斑斑,残臂断颅横甩一地。赵铁山忽见爱徒受伤,恼羞成怒,朝苏醒脖子横刀一抹。“啊呀……”苏醒人头立时离身,兀脖喷血。“苏大人……”石剑、刘来福又是一声惊叫,泪如雨下。他们看不起苏醒,但也想着苏醒的好。苏醒不仅教过石剑诗书,且一直为石剑操持文笔了,他虽是官迷,却为石剑立下了汗马功劳。此美少女是谁?为何会出手救人质?她与石剑之前认识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二章 拈花指法 - 一路风尘 - 石剑   “霞儿?怎会是你?”何浩林瞠目结舌之际,不由一声惊呼。他没想到坏自己大事的竟是爱女。“爹,你堂堂天下第一大教教主,用押人质的手段,也太丢我天花教的面子了吧?”少女豆蔻华年,出水芙蓉,端丽冠绝。她美目流盼,亭亭玉立,声如天簌,甚是动听。她放下人质,已是左钩右剑在手,“霞儿,你好好习文练武,今晚的事,你莫过问。爹答应你,凡我教弟子,不得押小淫魔手下任何一人作人质。”何浩林对女儿竟然是言听计从,当众答应。而且,他当众被爱女一挤,再押人质,传扬出去,将在江湖上颜面无存。天花教弟子纷纷上前与少女并肩而立,不再为难何丛等人。“扑通”一声,何丛跪在少女身旁,磕头泣声道:“谢谢观音菩萨保佑!”石剑从苏醒之死的伤痛中醒来,又是一阵呆若木鸡,竟忘了拿起地上的剑与盾。他想不到在此险象环生的关头,竟是何浩林的女儿救下了何丛夫妇,也同时救下了自己的生命。他想不到天下间除了魏秋婷之外,还有这么一位绝色少女!美貌少女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石剑,低头冷冷地对何丛道:“你有什么好?胆小鬼!那狗官怎么那么看重你?哼!”她一脚踢开何丛,将他踢到刘来福跟前。寒月下,她脸庞绯红,颇有些羞涩地摇摆着曼妙的身姿。诸玉凤见石剑不再受人要挟,心头一宽,便晕了过去。“何芳霞?你竟敢伤老夫两徒儿?何浩林,好啊,原来你想抢所有的功劳?竟叫女儿袭击老夫门下?老夫饶不了你……”赵铁山悲愤痛心,暴跳如雷。他五虎断门刀扬空一劈,便扑向何芳霞,却被马达死死拉住。“赵掌门,帐……以后再算,西南一带可是天花教的地盘,弄不好,你我两个门派的弟子都不能出川,别忘了……何浩林的毒功是天下一流的……”马达低语一句。马达此言,吓得赵铁山迈出一步,又退回两步。赵铁山呼呼喘着粗气,全身发颤,差点拿捏不住断门刀。“何姑娘,谢谢你!石某听过你的名字,你在滇中的外号是‘活观音’,你果然心肠好。总有一天,石某会回报你救下何大人夫妇的恩德。”石剑看着又围上数步的六名和尚,也不拾地上的剑盾,拱手向何芳霞道谢。他其实也不知道她的外号,但看她长得一副观音像,人又美貌,心想:送人高帽,别人总是喜欢的。岂料他胡说一通,还真把何芳霞的外号说对了。“你还不知是否有命?闲话以后再说罢了!”何芳霞冷若冰霜地道。少年高官石剑人在官场,却能听到她在江湖上的外号,让她心头又不胜欢喜。她刚才称石剑是好官,此回又变了脸色。因为她答应父亲,不再插手。“我要是能娶上她,不做官也罢了……唉……娶她有何用?我连玉凤也不敢碰……”何丛得救,又知道自己不会再作人质,便出神地望着何芳霞。他咽咽口水,感觉浑身燥热。“何浩林,今晚不知鹿死谁手?你将这些人的门派和名字、法号报上来罢了,本官还得要抓紧回报何姑娘的大恩大德!唉……如此良辰美景,本是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之时,可惜被你们这群人妖糟蹋了。”石剑见没有人质押在何浩林等人手中,回复了刚才神采飞扬的样子。他玉树临风,脸如皓月,风采迷人。何芳霞怔怔地看着他,闻他一言调侃,不由痴痴一笑。她长眉连娟,微睇绵藐,侧过头去。她一声轻笑,如一盏小巧精致的宝莲灯点缀黑暗的夜空,使人温馨无比。何丛看得连骨头都酥软了,差点倒在地上。“好,小淫贼,老夫便让你死个明白。这位是开封苦寒大师,拈花指举世无双;这位是西域的元密大师,藏印手独步天下;这位是回疆的天伦法师,瑜伽功夫闻名武林;这位是五台山的天尚法师,魔幻掌无人可敌。其他三位,分别是三位大师的师弟。今晚霞儿替你出面,老夫饶你手下不死,你安心受死罢了。”何浩林指着几名老和尚,一一推介。随后,他拔出单刀,快步上前,似乎也要加入战团。“来福叔,快领何大人等回地窖去,没有本官命令,谁也不准出来,呆会再出来为这些人收尸!”石剑当即让刘来福领何丛等人走开。刘来福想想自己的武功是帮不上忙的,留在这里到头来只能是作别人的人质,多给石剑一份威胁,便挥手领着侍卫要护送何丛夫妇藏入地窖里。石剑回身,又道:“何教主,看在何姑娘的面子上,本官让你活着出去,留你为这些秃颅收尸。你让这些秃鹫一起上罢了。”有道是“劝将不如激将”。“石施主颇有英雄气慨,老纳武功低微,便与你单独一战。”苦寒身为武林名人,被石剑一激,哪能与其他人一起围攻石剑?“何教主,意下如何?”石剑一笑,反问何浩林。“好……吧……”何浩林暗暗叫苦。他暗道:苦寒大师呀,天下武林谁不知这小杂种不仅武功绝顶,而且聪明才智也闻名朝野?你怎么中了他的激将法?唉……他又不得不给苦寒面子,只好点头答应。“石将军,下官不会走的。没有你,下官哪有机会回报浩荡皇恩与善民之举?”何丛反拈胡须,不仅不走,反而走上前来,与何芳霞并肩而立。他想身边美若天仙的姑娘说了不抓人质的,不用再怕了。“好,何大人,你倘若死了,本官报请皇上给你追封谥号。”石剑无奈,只好点头。刘来福等人随即均与何芳霞并排立定。“大师,倘若你能让石某退出这个圈子,石某人头拱手相送。请!”石剑左脚撩动,血剑便已让他挑起。他运力一抖,软软的血剑立即笔直,再以剑代笔,在地上划了一个圈子,然后收剑盘腰。“好!有胆识!只是也太托大了些。唉……其实他挺不错,久闻他曾单人独闯金兵阵营,平叛之中横扫千军如卷席,果然是大将风度……”何芳霞霎时间对石剑的思潮如涌,不知是赞他好,还是骂他好。月亮满如圆盘,洒下一片柔光。风停雪止。“石施主是官,老纳是民。官让民先出手,老纳岂敢不遵?”苦寒给石剑气得七孔生烟,蓦地三指作拈花状。他三指一曲一伸,“卜卜卜”,三缕剑气状气流,齐袭石剑胸口,竟不亚于真剑。“好功夫!”何芳霞由衷地赞叹。她的心与石府侍卫、何丛等人一样,怦怦直跳,生怕石剑不幸。他们又个个暗赞苦寒能以气流作剑,竟胜利刃,内力之深厚果然惊世骇俗。“不见得!”石剑一笑,气定神闲。他蓦然出掌,一招“三英会吕布”,“呼呼呼”三掌推出,端的是狂风怒号,尘土飞扬,竟如沙漠风暴反卷。三缕剑气忽然回荡,反撞苦寒胸口。苦寒虽然听过石剑在平叛之战中,打败过众多武林中人,却想到对方只是一介少年,又认为他是养尊处优的高官,哪会想到石剑的内力竟远比自己深厚?他眼看三缕剑气回荡,势头更猛,不敢硬接,迫得飞身而起。石剑再一招“三英会吕布”,又是“呼呼呼”三掌朝凌空而起的苦寒拍出,掌风更加迅猛,如惊涛骇浪击去。半空中的苦寒如浪尖上的一叶小舟,飘来荡去。他只好一个“细胸巧翻云”翻飞而出,退出丈余,方才立定脚跟。“大师……”何浩林等人急喊一声。“谢谢石施主手下留情!”苦寒当即心寒,不敢再斗。他朝石剑双掌合什,作了一辑,转身飘然而去。一阵寒风吹来,庭院树木摇曳,雪片纷飞而下。月色影影绰绰,使人浮想联翩。“想想他在辽东千军万马中是何等的英勇!想想他在平叛大军之中是何等的霸气!信王岂能杀这样的良才好官?岂不是要自挖大明墙脚?”何芳霞脑海掠过江湖传言,又亲眼目睹石剑英风霸气,联系到他的善民之举,对他的钦慕之情油然而生。“二位大师,跟这样的狗杂种讲什么单打独斗?”一位老和尚挥刀劈向石剑。元密与天伦见苦寒不敌石剑,自知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也挥刀一起扑向石剑。“一起上!”赵铁山、马达二人也扬刀展剑加入战团,七人一起围向石剑。“来得好!”石剑大吼一声。他见敌方人多势众,不顾伤身,再用“佛门狮子吼”功。他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震耳欲聋。赵铁山和马达二人登感头晕胸闷,跨上半步,便身子一晃,各自以刀剑插地,这才定住身子。石剑能否打败何浩林等人?信王尚未登基,便欲除石剑而后快,仅是因为石剑曾建生祠一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三章 - 一路风尘 - 石剑   远离石剑数十丈外的何丛、侍卫等人纷纷晕倒在地。刘来福摇摇晃晃,急拖着何丛等人回跃。何芳霞眼冒金星,急运功护身,闭目养神。“砰铛……啊……”兵器相碰声后,又是一声惨叫掠过夜空。石剑一声吼毕,挥脚勾起金盾,朝一名和尚甩去。那名和尚靠得太近,又被石剑的金盾撞得戒刀反砍在自己胸前,竟把自己砍成两半。他胸腔的血柱喷起,又洒落下来,染红雪地一片。“砰砰”两声,和尚两截尸身这才落地。何芳霞睁眼看得如此血雨腥风,纵是练武才女,也是一阵头晕,不由自主地坐倒在地。刘来福承蒙何芳霞相救,知恩图报,想过去扶她,迈出一步,却摔倒在地。他只感眼前金星乱舞,喃喃地道:“怎么今夜这么多星星?”他双手撑地,这才立定身子,眼前已是模糊一片。石剑竟不拔剑,身子纵起,一招“泰山压顶”,凌空双掌分拍元密和天伦,掌风呼吼,如海啸袭来。他一招二得,既脱离了包围圈,又分袭当世两大高手。元密和天伦二人急同使一招“举火燎天”,戒刀缅刀划向半空的石剑。“石将军小心啊!”何芳霞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脸红而赤,心跳加速,既唐突又担心。何浩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是自己的爱女,早已出掌劈死她了。“何姑娘放心!”石剑艺高胆大,人在半空,却不闪避。他头下脚上,待腹部快与两柄刀尖相触之际,双掌变拳,对着他们的刀面各弹出一指。他的“弹指神通”又是武林一绝。何芳霞闻得石剑此言,芳心大乱。石剑此言,好象与她很熟似的。“铮铮”两声清响。天伦与元密二人俱感虎门一麻,二刀不由自主地歪向石剑腰身两侧。石剑身子下落,双拳再弹出两指。“卜卜”、“喀嚓喀嚓”几声。天伦的左肩、元密的右肩各被石剑弹中。他们两人肩胛被弹裂,“蹬蹬蹬”地各退数步,面如死灰,痛彻心肺。石剑脚上头下,眼看触地。“爹……不要啊……”何芳霞又是一声惊叫,抢身上前要拉何浩林,却哪里来得及?却是何浩林双目狞睁,左掌右刀推劈向石剑屁股,似乎要将石剑由阴部分至头脖。“公子小心啊!扑通……”诸玉凤刚好醒来,惨然大叫,不会武功的她,冒死一跃,竟抓住了何浩林的长袍。可惜她不仅没拉退何浩林,自己反被何浩林拖得扑倒在地。“石大人……呼呼……”刘来福眼看何浩林狠刀劈向石剑屁股,急忙纵身而上,横棍拦腰扫向他后身,一掌拍向他的头颅。石剑头没触地,便已双掌撑地,身子后仰,又腾空而起,反落在刚刚挥刀劈到的两位和尚身后。他转身双掌齐推,正中两名和尚后心。“铛铛……砰砰……蓬……啊啊……呀……”三声巨响,三声惨叫,三人跌出数丈。“来福叔……”石剑泪水喷涌而出,抢身上前。“爹……”何芳霞凄婉苦叫,也扑上前去。“师弟……”天伦和元密二人爬着上前。两死是两位和尚,两伤的是刘来福、何浩林。何浩林本是掌刀皆出全力,意欲一袭到手,根本没想到石剑的身法会如此之快,迎在面前的竟是自己同伙而来的两名和尚挥刀劈来,而身后又响起刘来福如雷吼声。他闪避不及,双膝急跪,身子一缩,右手奋力举刀上扬,左手反掌一拍。两名和尚的被石剑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拍得飘飞而起,从何浩林头上一掠而过之间,又被何浩林的钢刀尖锋划过。他们惨叫两声,腹破肠断,血水和着肚里粪便溅落而下,淋湿了何浩林全身,蒙住了他的眼,臭味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就在何浩林钢刀划破两名和尚的腹部之时,刘来福舞棍挥到,与他的刀背相撞。二人同时虎口震裂,棍刀同时落地。刘来福武功自然远远不及何浩林,但他是舍命护主,这一棍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掌击中何浩林背后。“砰”地一声,何浩林扑倒在地,额头磕破,血流如注,头晕眼花,鼻梁撞断。本是一表人才的他,登时面目全非。何浩林反掌一拍,正中刘来福腹部,拍得他身子后仰,倒跌数尺之远,仰天喷起血柱。“来福叔……你这是何苦?”石剑一向同情支持老实巴交的刘来福,帮他娶妻养家,不停地提携他,只盼他晚年能享清福。他哭出声来,扶起刘来福。“来人啊……快诛天花教徒……”刚好宋子青回来,见状惨然失声而哭,挥手令侍卫和随行刀斧手杀向天花教徒。“啊啊……呀……铛铛……”一阵鬼哭狼嚎之声登时响破夜空,刀剑相碰之声不绝于耳。“蓬……”何芳霞随手一甩,黑雾腾空而来。“啊啊啊……”冲到她面前的石府侍卫,惨叫而倒。“雾有毒针……快散开……”石剑将刘来福递与宋子青怀中,纵身跃起。他大吼一声,双掌呼呼连拍,这才吼散和拍散毒雾。月色凉如水。何芳霞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身影不见了。何浩林、元密、天伦、赵铁山、马达等人也不见了,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肢体,分不清哪条腿是石府侍卫的?哪只手是各门派弟子的?哪只人头是天花教弟子的?何丛他们早已晕厥过去。寒气与血色弥漫夜空,月色凄婉。浩大的都司府只剩下哭声一片。“刘老哥……”宋子青伏在刘来福身上失声大哭。石剑泪如雨下,望着宋子青伏在刘来福身上大哭。“石将……军……”刘来福慢慢醒了过来,用尽全力举手向石剑招手。“扑通”一声,石剑流着泪水喊了一句“来福叔……”,便跪倒在刘来福跟前。刘来福腹部被何浩林有毒的掌拍中,五脏六腑俱裂,勒骨尽断,胸腔变形,已无可救药。“石将军……不要……难过……,刘某人生的第二春……本是你给的……”刘来福手抚石剑的脸庞,断断续续地道。他脸露微笑,话犹未了,右手便从石剑脸庞滑落下来,嗑然长逝。“来福叔……”“刘老哥……”“爹……”典如珠深夜不见丈夫回来,便领三个孩子到石府找人,没想到刘来福已倒在血泊中。她的三个小孩奔疾过来,伏在刘来福遗体上放声大哭。“石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石府附近乡民闻声而来,挤身上前相问。“姓石的,快交出易筋宝经,归还少林。否则,今天咱武林义士非杀你不可,为天下黎民除奸。”忽然间,东边屋顶上又是一声大喊,显身一名壮汉,声势雄壮,刚健威武。“哈哈哈……轰轰轰……”西边屋顶上显身十八喇嘛,各执双锣,各自双锣一合,轰轰隆隆之声响彻云霄,震得石府和围观乡民七孔流血,纷纷倒下。典如珠和三个小孩耳轰脑鸣,当即晕死过去。宋子青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宋兄,快扶典大婶和三个小孩走开……”石剑扶住宋子青,抓起典如珠塞进他怀里。宋子青晕头转向,抱起典如珠回房,还有几名活着的侍卫也抱起她的三个小孩藏起来了。“石剑……你这小淫魔……果然是白人凤之后……快交出易筋宝经,归还少林……”北边屋顶上又出现一排人马,却是钟万强、云剑清、熊百通、南宫、典范、典雅、宫长乐、云中燕、金子光、梁洪志、曾几何、杜锋。“狗改不了吃屎!既是小淫魔,又岂会双手送上宝经?”南边屋顶上出现一排人马,却是何必多、无精子、龚寒玉、郝镇武、无嗔、杨少华、金若凤、杨志纯、聂小虎、贺志、司徒强、司徒燕等人。“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我是白人凤之子?凭什么就说少林宝经在我手上?”石剑好不难过,没想到自己刚刚脱险,又陷重围。他附身一冲,已将金盾抄在手中,泪水哗啦啦而下,泣声悲愤地指着东边屋顶上的汉子道:“为什么要诬蔑于本官?”此时此地,他已明白自己不仅遭到诬蔑,而且是身陷绝境了。不仅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会对他下杀手,而且天下武林义士也会对他下杀手了。冬夜寒风,成了摧残美好向往的呼啸,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是魔鬼来了。石剑的心霎时间成了光秃秃的冬日枯树。“诛杀武林恶魔,铲除人间不平,为大明除奸,这是我辈武林中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你又管我是谁?”东边屋顶上的汉子冷嘲热讽地道。他声音不高,却剌人耳膜,震得每人的心头都有难言的胸闷。何浩林等人跑哪里去了?是何芳霞救走了他们?恶魔刚走,强敌又来,石剑今晚能否逃过一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四章 十八喇叭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将军……易筋宝经到底是不是在你手上?”恒山派的易宝华衣袂飘飘。她肌如雪晕,唇若朱涂,眼横秋水,眉似春山。她乘风而下,落地无声。屋上屋下的人都为之心跳,出声不得,呆呆出怔。“妹子,小心恶魔袭击!”金子光拔剑急跃而下,立在易宝华身边相护。“妹子,别怕!”曾几何不甘落后,也一飞而下,立在易宝华左边。“妹子,大哥护你……”杜锋疾身挡在易宝华身前。梁洪志感觉自己又落后了,不由暗骂自己猪头,怎每次都没金子光快呢?美人出现,武林小将皆一围而上,哪有心思再斗石剑?“哈哈哈……”石剑见状,蓦然间又觉好笑,笑中带泪,惨然地道:“今晚情形,石某还能说得清吗?姑娘,你与众不同,好心相问,可是石某百口难辩了。唉……刀剑无情,姑娘国色天香,还请走开。”“好啊,真是铁汉柔情,来某就服这样的人。”便在此时,南面屋顶上又飞来数人,却是赖得出、来伙添、李天笑、郭啸天、戚娟、钟旭。“来伙添,你这恶棍,原来是与小淫魔一伙的?”聂小虎破口大骂来伙添。“无耳小儿,狂啥?来大爷观战不行吗?你比我早来,那你又与谁是一伙?武林中谁规定不许观战的?你是武林盟主呀?你说的话是圣旨呀?我要是早知你也在,我根本就不来,跟你站在一起,我都害臊。”来伙添斗嘴从不输人,反唇相讥。“奶奶的,这伙人来了,今晚还真不好弄。”熊百通做声不得,歪头斜视,对赖得出等人到来暗暗吃惊。“来伙添,你这人妖,我跟你拼了……”聂小虎闻得来伙添讽刺他没耳,又羞又怒,拔剑就要向来伙添剌去。“小虎子,别乱来,犯不着与来伙添这样的浑人打斗,你这么冲动,会坏今晚大事的,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郝镇武连忙拉住他,低声相劝。“来呀,我好久没阉鸡了……”来伙添哈哈一笑,丝毫不把聂小虎等人放在眼里。赖得出默不作声,不时喝他的药酒。他的药酒既可壮阳补肾,又是让武林中人惧怕的独门暗器,一口酒喷出,便似洒出无数钢针。“石兄弟,家师说你是好人。”郭啸天冒天下之大不韪,飞跃而下,躬身向石剑作辑。“李某来此,是想请你象推荐罗少侠到辽东打鞑子一样,也向风大人推荐李某。咱也要到关外打鞑子,收复失土,还我河山。”李天笑明里说辽东之事,实是向在场的武林中人表明石剑是好人好官。“看来姓石的不象坏人,东南武林中人个个都向着他,刚才他还为一个战死的老侍卫下跪痛哭,这样一个情深义重的人,怎么会是白人凤之子呢?又怎会拿着少林宝经不还呢?”易宝华听了一席话,若有所思。她感觉自己在江湖上听到的与见到的不一样。“石剑,罗少侠到辽东了吗?”戚娟关心罗中宝,从屋顶上一飞而下,拱手相问石剑。钟万强气恼地对云剑清与熊百通道:“赖得出等人不出手,咱一定不能抢先出手,徜若中原武林中人与赖得出等人交手,那今晚之事就不好办了,咱好不容易才抓到这样的机会。”熊百通烦躁地点了点头。“老夫去引开这帮鸟人……”云剑清与钟万强心意相通,低声道罢,便跃身到来伙添身旁。“来大侠,飞红妹子可好?”云剑清说罢,忽觉脸热心跳,自己怎会问来伙添这话呢?“好,上次在峨眉山没被你们伤害到,石姑娘越来越美了。”来伙添也不还礼,冷冷地道。“哦,好,老夫就放心了,上次是误会,误会……”云剑清碰了一鼻子灰,甚是尴尬。“诸位走开吧,刀剑无情,今晚之事与你们无关。”石剑流淌着泪水,向来伙添等拱拱手,心头又是一阵感动。世上毕竟还有人对他有丝丝信任,这就够了。“人妖,你们一会儿嫁祸信王,一会诬蔑本官,无非是想搅乱秋水,让天下武林中人再成散沙,让朝廷大员相互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石某今晚倘若放走你们十九人,便从此退出官场、退隐江湖。”石剑悲愤交加,双足一点,重盾蓦然朝迎面扑来的十八名喇嘛之中掷砸而去。他知道今晚第二轮恶难以避免,不想让来伙添等人陷入与中原西北武林中人的尴尬之中,当即奋勇当先,先发制人。“兄弟……”李天笑从呆立中惊醒,急持舞剑上前帮忙。郭啸天与戚娟拔剑紧跟。“李兄……好久不见了……”司徒燕挥剑而上,表面热情相呼,却是舞剑拦挡李天笑。龚冷月、龚冷星及五联帮数名精壮弟子,挥舞刀剑紧跟而上,拦去了郭啸天与戚娟去路。赖得出等人各执兵器,死盯已与喇嘛交起手的石剑。“砰砰……轰隆……”十八名喇嘛围成半圆。数人推锣而上。数人掷锣而出。金盾与数只铜锣织成的铜墙铁壁相撞,火星迸发,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响声。石府的西边屋顶登时坍塌,屋顶上的喇嘛纷纷散开。那飞掷而来的铜锣边锋利无比,倘若石剑被撞击到,便会被拦腰割成两半。石剑金盾掷出,却也跟着飞身而上,轻功之玄妙又令天下武林中人瞠目结舌。他身子竟紧贴着铜锣一掠而过,双掌同时推出,喷送出一阵狂风,如惊涛骇浪般撞击巨礁。“砰砰……啊啊呀……”两名稍迟飞离坍塌屋顶的喇嘛被石剑双掌当胸击中,五脏六腑俱裂,连声惨叫。两具尸身仰天喷洒血雨,又如断线风筝一样,飘飞数丈,倒跌下来,摔成肉饼。他们的尸体着地之时,肢骨破碎之声喀嚓作响。“石兄弟……”李天笑凄叫一声,却因不能狠下杀手,而无法冲破司徒燕等人织的网。他一分神,反被司徒燕一剑架在脖子上。“李兄,得罪了。事情过后,妹子再向你赔不是!”司徒燕朝他浅笑道歉。“司徒姑娘,将李天笑放开,否则,酿成武林内耗,你承担不起这责任。”岂料来伙添与云剑清说话间却一跃而下,开叉铁杆叉住司徒燕的脖子。司徒燕只好放开李天笑。“李贤侄,不心急,石将军武功好……”赖得出飞身跃下,拉开了李天笑。他们按下雪山前各派首脑交办,只要石剑无性命之忧,就不参与武林打斗。金子光急弃剑而双手塞耳。曾几何抱头蹲地。杜锋连忙跃开。易宝华如天上仙姬、瑶台玉女般地呆立着。她见石剑掷出金盾,欲叫小心,尚未说出话来。石剑便震死两名喇嘛了。“他领兵平叛时,可惜我没在场,今见石剑武功,可知他在千军万马中之精彩!”易宝华没有理会眼前的凶险,脑海里反而掠过江湖对石剑在平叛大战中的惊绝武功的传闻。石剑震飞两名喇嘛,双脚一点坍塌中溅起的枯木,借力回旋身子。他又左足点右足,身子附冲而下,再度贴着铜锣的边缘,抓过两只铜锣,这才落地,刚好落在金盾跟前。十六个喇嘛也已排成一线,只是有的还抓着铜锣,有的两手空空。石剑跟前就有数只铜锣,可他们谁要不敢轻举妄动上前来拾,生怕瞬间被石剑腰斩。东边屋顶上的汉子黯然失色。他是听说过石剑的武功厉害,却没想到石剑竟厉害到如此程度,他脑海掠过石剑刚才贴着铜锣而飞的轻功,惊世骇俗地道:“好轻功,你果然是白氏之后。”“好功夫!”即便是一向仇视石剑的西北武林中人,也忍不住喝彩出声,可听那汉子一言,全部人又是一怔,均是心道:“看来石剑与白人凤确实脱不了干系了。”冰天雪地,残辰血景。“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败本官清誉?又是何人指使你们到此胡作非为?”石剑没理会在场的任何人,只是质问东边屋顶的汉子。宫长乐“不……”地一声,放了个响屁,横剑拦在云中燕的玉姿倩影前,怕她出场维护石剑。金子光、曾几何、杜锋三人急忙又立在易宝华身旁。他们三人的心头,均是酸醋交加,六只眼珠对石剑充满了血红的仇恨。他们三颗心各自大骂石剑:小淫魔、狗杂种、恶龟,你不仅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还要勾引易家妹子,我不杀你,誓不罢休,永不为人!“姓石的,你够狼狠,好……你只要告诉爷关于白人凤的下落,爷便告诉你是何人让咱们来除奸的。”那汉子看看还有十六个喇嘛,感觉加上自己还是有信心赢得石剑。“姓石的,你果然是白人凤的儿子!”聂小虎对那汉子的话信以为真。除了十六个喇叭外,还有中原西北武林中人对石剑虎视眈眈。石剑能否杀开血路?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五章 雪夜恶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聂小虎从屋顶飘飞而下,一剑剌向石剑的后脖颈。“死淫魔,还义军死难将士的命来!”典雅独臂一扬,也舞剑凌空剌向石剑后心。“快杀小淫魔啊!”杨志纯的仇恨也被激了起来,凌空横枪扫向石剑。“为什么本官做了那么多好事还得不到你们的谅解?轰嗡嗡……啊啊呀……”石剑悲愤大吼一声。他闻得身后风响,蓦然回身,双手铜锣一合。双锣被他合得震天响,并在他强劲的内力下,双锣合得粉碎。碎片被他一声虎吼,震得四散激溅。“虎子……”南宫、郝镇武、无嗔三人紧随其后跃下。聂小虎忽觉耳朵一痛,凌空摔倒在地,“小虎子,你没事吧?”郝镇武扶起聂小虎,大声喊叫。聂小虎却是反问:“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单掌撑地,一手抚抚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渗出血来,双耳耳膜被震穿。他继掉牙之后,又成为武林之中第一位耳聋的人。双锣碎片激射而来。典雅不仅仇没报,反被碎片击中全身,浑身成了一个血人,凌空摔在地上。无嗔连点他身上数处大穴,却哪能止得血水住?典雅几乎全身穿孔,每个孔都喷溅出血柱。他喃喃地道了一声:“大师……帮小侄……报仇……”便含恨瞑目了。杨志纯只觉左眼一痛,便只剩下一眼可以视物了,独眼迷蒙地看了南宫一眼,便晕死过去了。三人三声惨叫,不仅没碰着石剑,反而一死两伤。贺志暗暗庆幸,心道:好在贺某此次没急于出手。几乎同时,十六个喇嘛舞掌弄锣地朝石剑又扑了过来。那汉子也凌空拍向石剑头顶,意欲趁机双掌压死石剑。“果然是小淫魔,杀人不眨眼。”无精子吼了一声,凌空扬剑剌向石剑。只要杀了石剑,便是扬名天下的机会。无精子在武林中人两次成立武盟都没当上副盟主,心想这次机会可不能失去。“杀了小淫魔,还天下武林一片净土!”何必多当然不肯把扬名天下的机会让给无精子。他一声大叫,也凌空剑击石剑。“死狗官,你今晚死定了!哈哈哈……”嵩山剑派掌门韩夫、衡山派掌门铁兵、泰山派掌门宋朝刚三人纵声大笑,分上中下三路击向石剑。赖得出等人死死盯着钟万强等人,只要他们不出手,就不怕。“以多欺少,岂是武林中人所为?”戚娟双足一点,如白鸽穿云,舞刀拦住了那凌空扑向石剑的汉子。苗刀门女弟子都是小辣椒,天不怕地不怕。石剑曾是她师姐的恋人。她虽也恨石剑,但也不希望石剑有事。“妹子小心……”易宝华心善,明助戚娟,实助石剑。钟万强等人作声不得,因为戚娟对付的是另一帮人。金子光、曾几何、杜锋三人呆若木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生怕易宝华出意外;不走吧,又会让无精子等五大剑派的掌门颜面无光。“石某如此被人冤枉嫁祸,就是死,也不让你们活……”石剑又怒又悲又痛,一脚勾起典雅死尸朝韩夫、铁兵、宋朝刚三人甩去。他双足一点,平地拔起,大喊一声:“姑娘闪开!”他后发先至,竟抢在易宝华和戚娟身前,双掌拍出,与那领头汉子双掌相碰。“轰……”只听得一声天崩地裂的响声,那汉子与石剑各被对方掌力震得身子倒飞起来。“啊……”汉子喷下一阵血雨,双掌立碎,身子倒跌下来,砸毁屋顶。“轰……”地一声,他又被压着瓦片跌入屋中去了。石剑也如断线风筝,身子倒跌在数丈之外的屋顶上。他双掌轻轻一按瓦片,身子又凌空而起,然后轻轻飘下,喷出一口血来。他打了一个趄趔,也差点从屋顶上摔落下来,忙施一个“千斤堕”稳住身子。易宝华被石剑与那汉子四掌相拼的巨风一荡,登觉胸闷气滞,急抓住戚娟一个“鸽子翻身”,飘飞在数丈之外。她玉质如月,凝肤胜雪,体轻气馥,绰约窈窕。她虽败而不狼狈,身子倒飞之际,仍是风情万种,窈窕千般。“妹子小心……”金子光流着口水喊了一声,急忙凌空而起,张臂去接易宝华,岂料她从他头顶一掠而过。“妹子……砰……”曾几何颤声喊一句,也是凌空而起,想去救易宝华。岂料石剑与人对掌的劲风荡得他双眼睁不开。他反撞到一根木柱上,额头撞起一个大包,抱着木柱缓缓倒在地上,晕厥过去了。“易姑娘……”杜锋反应稍迟,人没跃起,却见屋顶的瓦片飞溅而来,急舞剑挡瓦片。“啊……”一声,他头皮还是被石剑与汉子对掌掀溅起的瓦片削飞了。他头发丝丝飘飞,立成秃顶,成了不僧不道之人。“啊啊呀……”几乎同时也是数声惨叫,典雅尸体被石剑一脚撩飞,撞向同时扬剑扑来的韩夫、铁兵、宋朝刚三人,三剑穿透典雅身子而过。典雅尸体如被劲风推送一般,透三剑而过,又横撞在三大剑客身上。“喀嚓……”几声,三剑客被撞倒在地,又是三声惨叫,数根勒骨同时折断。“啊啊呀……”又是几声惨叫,何必多与无精子二人没剌到石剑,反而替石剑剌死了两名疾扑而来的喇嘛。他们二人被持铜锣的喇嘛削中,一人断臂,一人肩裂。他们双剑如虹,又杀了两名喇嘛,急急凌空而起,也飞上屋顶,呼呼喘气,暗道惊险!“二位掌门,稍安勿燥!”钟万强、云剑清二人倒真没急于出手,急飞跃而来,为无精子与何必多二人接骨涂药。龚寒玉、刘融荣、丁华江等人急抢身而出,舞剑救下了韩夫三人,为他们疗伤。“石将军……”此马德辉、朱祥、姚潮海办事回来。马德辉推开朱祥,与姚潮海领着亲兵,与所剩十二名喇嘛撕拼起来,阻拦他们上屋顶。“铛铛铛……砰砰砰……”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石府内的血雨腥风,染红了月色。“啊啊呀……叽叽喳喳……”几名喇嘛杀了十余名士兵,叽叽喳喳几句,便分身扑向里屋,想抓人质。“你们快走……”石剑大为焦急,大吼一声,飞身去救。他双足一点,不仅没有飞起,反而一个趄趔,又喷出一口血来,登感头重脚轻,立足不稳,从屋顶上滑落下来。石剑之前恶战何浩林、苦寒等绝武高手,虽没受伤,却也大耗功力。此时心伤,又恶战十八名臂力惊世骇俗的喇嘛,还与那汉子对了两掌,虽杀了数名喇嘛,震伤了汉子,自己也受了内伤。他眼看部属一个个地血溅倒地,更是心焦,牵动伤势,连连喷血,无论肉体和精神都再也支持不住了。“小淫魔,你这回不死,当真是天理不公了!”青竹帮的苏木山、护院帮的胡才为二人各飞身而上,朝由屋顶上堕落的石剑腹部扎去。“快杀小淫魔啊……”南宫大吼一声,舞掌飞身。郝镇武扬剑剌向石剑阴部,他想先让石剑成为太监,折辱石剑一番再处死。伏虎门的梁山凌空挥刀砍向石剑双腿。“大快人心时刻到了……”宫长乐不再拦着师妹,返身挺剑也扑向石剑。忽然眼前剑光闪动,却是云中燕后发先至,横剑拦住了他。“救人……”赖得出大吼一声,率来伙添等人一飞而下,欲拦那些想杀石剑的人。“石……”易宝华看石剑由屋顶上堕落下来,又要遭江湖中人刀剑分身,不由惊叫一声,提剑疾飞而来救石剑。她知道石剑一定受伤不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会想去救石剑的。她一声惊叫刚出口,忽闻身后风响,急本能地反手一剑。“当”地一声,易宝华忽感玉臂发麻。“啊啊……”数声凄怆惨叫。数箭“嗖嗖”射来,苏木山、胡才为二人剑没扎到石剑,却被忽如其来的数箭穿心而过。二人扑倒在地,箭头从他们胸前透过。南宫一掌被利箭穿透掌心,痛得他眼前发黑,半空而堕。郝镇武凌空舞剑挡箭。“喀嚓……啊……”“山儿……”伏虎门掌门龙卷风惨叫一声,抢身上前,张臂搂着了梁山的两截尸体。易宝华返身过来,却见一只白影提着一柄乌光闪闪的刀,已从她身旁一掠而过。那人如离弦之箭一般,身形极快,一点一纵,已离屋顶,一刀将梁山连人带刀劈为两半。石剑伴着冰寒的夜风摔下,头脑稍为清醒。他眼看摔在他们的尸身上,急伸双掌朝他们头部一按,身子又腾立起来。他双足一点,奋起余力,抄起尸身旁侧的金盾,落在眼看命在旦夕的马德辉跟前,挥盾砸向两名举铜锣砸来的喇嘛。石剑雪夜连番恶战,惊险异常。是谁前来相助石剑?是谁放箭射死了胡才为与苏木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六章 尘封往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双足一点,奋起余力,抄起尸身旁侧的金盾,落在眼看命在旦夕的马德辉跟前,挥盾砸向两名举铜锣砸来的喇嘛。“砰轰……啊啊啊啊呀……”盾锣相交,又是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锣碎横溅。两名喇嘛被巨盾砸得血肉模糊。锣碎击穿旁侧两名喇嘛的腹部。四名喇嘛在血雨中惨叫倒下。石剑“哇”地一声喷出血来,滑了一步,被那持乌光宝刀的人扶住。他道了声:“魏姑娘……”他挣脱她的玉臂,提出金盾,纵身一跃,一招“泰山压顶”,凌空下击。又是两声凄厉惨叫,两名喇嘛连锣带人被石剑金盾压成肉饼。石剑身子连盾压在两名喇嘛身上,便没再爬起来。易宝华这才看清那人原是一美少年。她便是女扮男装的魏秋婷。魏秋婷玉臂轻舒,抓起石剑,手中鸣鸿宝刀连挥两招“横扫千军”。“啊啊……”又是两声惨叫,袭来的两名喇嘛锣被腰折,溅起的血水挡住了易宝华的视线。她身后的寇振海、慕容胜二人如狼似虎,直扑所剩的二名喇嘛。寇振海左掌右刀。慕容胜神拳呼呼。不出三招,两名喇嘛便被京师两大高手砍成四段,惨叫声声,响彻云霄,撕人心肺。“你们准备净室和药物,呆会为石大人疗伤!”魏秋婷吩吩浑身是血的宋子青一声,又扬刀一指:“钟万强,还要斗下去吗?”“冯姑娘,谢谢你又一次救了咱家石大人……”宋子青应了一声,跪在魏秋婷跟前磕了一个响头,率先回屋准备净室去了。钟万强黑着脸,作声不得。“哈哈哈……好……冯有志,石剑果然与你是奸夫淫妇……哈哈哈……”贺志仰天大笑,笑中带泪,笑中挟愤。他看到魏秋婷身后不仅仅是陈大海等人,还有寇振海与慕容胜两大当世高手,哪敢迎战?“冯有志?”易宝华这才惊呼一声,差点从屋顶上摔下来。“美人,小心瓦片沾露,很滑的!”易宝华身后传来淫笑一声,她急挥剑反扫,却扫了个空。她蓦然转身,却发现身后已立着十余人,除居中一白衣人外,其他人全是张弓搭箭的黑衣人。“白飞凤?”易宝华又是一声惊呼,急飞身而下,立在赖得出身旁。她声音和身躯都是一阵发颤。“哈哈哈……妹子,可惜你喜欢俺侄子石剑,要不然……哈哈哈……”白飞凤立在屋顶上,摇扇大笑。他忽然身形一晃,霎眼间又消失于众人视野之中,轻功之高,神出鬼没,无人能及。群雄想骂他都来不及了。“小淫魔,原来你真是白人凤的儿子!今晚不能杀你,但总有一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云剑清咬牙切齿地道,分别提起无精子和何必多二人,跃下屋顶,率先离去。“冯妖,走着瞧……”钟万强怒吼一声,抓起韩夫、铁兵也飞离屋顶。其他武林中人各抓起伤者,纷纷飞跃而去,瞬间消失于月色下。冷月西斜,之前为她伴舞的星星渐现明亮。钟万强等人提着伤者,骑上丐帮弟子早先准备好的马匹,离开了成都城。一群武林中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先后回归中原,齐聚丐帮总舵,再次声讨石剑。“他这么好的人,罗少侠紧紧跟着的人,怎么会是淫贼之后呢?可白飞凤显身,直接说他是亲侄子呀?罗少侠以后也就不清不白了。”戚娟跟着赖得出等人飞出成都城,喃喃地道。她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串串滴落下来。她担心罗中宝以后也会象石剑那样,遭到天下武林中人的追杀。“难道石姑娘的判断是对的?石剑真是白人凤之子?可他长得为何那么象扬哥呢?”来伙添点火取暖,迷惑地问赖得出。赖得出闷闷不乐地喝着药酒,没有吭声,也不知如何答话。皎洁的月色透树缝隙而下,洒下斑驳陆离的月光。阵阵寒凤吹来,篝火摇曳不定。火光中的李天笑、郭啸天等人皆是神不守舍,不知所措。中原西北而来的武林中人先后离去。最尴尬的莫过于易宝华,虽然没有人责怪她去救戚娟,但她很难受,初涉江湖的她,甚是迷茫。她在金子光、杜锋、曾几何、梁洪志等爱慕者的陪同下,跟在失魂落魄般的无嗔大师身后。在川陕交界处丛林里,他们数人勒马,拾柴生火歇息。“姓石的就是白人凤的儿子,不杀他,天理不容!”易宝华独自抚剑,坐于丛林中,脑海里回放着武林中人对石剑的定义与谩骂。火光中,无嗔大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梁洪志见金子光等人围着易宝华,自己插不上嘴,便凑近无嗔大师身边,问道:“大师,像什么,你在念什么?”无嗔大师道:“昨晚观那石剑的相貌、作风、性格实在是太像贫僧的一位故人。”梁洪志惊问:“什么?象你故人?你故人是谁?”无嗔大师道:“二十多年前雄樱会的总舵主石飞扬。”众人闻言,一起走到无嗔大师跟前,惊愕地望着他,一起问:“石飞扬?”梁洪志一拍脑袋,道:“对啊,石飞红一向很关心这个石剑,多次就围杀石剑之事,不惜与钟万强翻脸,石剑会不会真的便是当年石飞红失散的侄子呢?”金子光急道:“哎呀,大师,昨晚白飞凤显身称石剑是他亲侄子了,冯妖又拿着鸣鸿宝刀来救他。那鸣鸿宝刀在石魔与冯妖之间交替使用,他们是啥关系?他们就是杀人放火的奸夫淫妇。”易宝华闻得狐臭味扑鼻而来,急急移开数步。杜锋摸摸秃顶,道:“对,杀了他。只要天下武士一拥而上,他石剑便有三头六臂,也会被五马分尸的。咱的大仇必定能报,易筋经宝经也能夺回来,送还少林。”无嗔大师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此言差已,贫僧观这石剑的作风,他应该不是义军所传那样的小淫贼、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要不然,以他的武功,以他今日之地位,调兵杀了贫僧等人,实是易以反掌。”曾几何舔舔拇指,愤愤地道:“大师,你心善,别给石魔那假仁假义的样子所蒙蔽,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好骗取天下武林人士的信任,保住他的性命。”无嗔大师摇了摇头,道:“贫僧昨晚亲眼看打斗,他连聂小虎也没杀,试想他杀那些喇嘛的威力,当时聂小虎袭击他时,他要杀小虎子是很轻松的事情。”金子光气道:“大师,你该不是因为你曾喜欢石飞红而想对石剑网开一面吧?”他说罢,转身闪开一边,似不宵与无嗔坐在一起。诸人瞬间眼光一起射向无嗔大师。饶是无嗔大师归于佛门二十年,也禁不住心跳脸红。易宝华恨恨地瞪了金子光一眼,感觉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简直是辱没了自己。她移身到无嗔大师身旁。不远处的金子光好不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梁洪志见状,心里大呼:“爽……真爽……”稍倾,无嗔大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归于我佛,早已跳出三尘界。”天色暗淡下来。易宝华掏出干粮,分递众人,围着火光。她好奇地缠着无嗔大师不放。无嗔大师只好道出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金子光接过易宝华递来的干粮,这才敢坐过来。二十多年前,无嗔大师是南少林的一名俗家弟子,名叫段剑平,他疾恶如仇,到处行侠仗义,也很好胜,经常挑战武林高手。一日,他前往荆湖,准备拜会武当掌门人乐意道长,却在武当山下遇到了曾被他教训过的荆门帮的副帮主凌志奉。他恰好和帮主凌志青,兄弟凌志晨、凌云鹤率十余人也路经此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段剑平被凌志青等人团团围住,那凌志奉、凌志晨、凌云鹤却也罢了,那凌志青师出梅花剑门,一柄梅花剑使得出神入化。十余招一过,他便将段剑平的齐眉棍削断数截,一招“长河落日”从段剑平的左胸划落。段剑平登时受伤倒地。凌志青一剑抵住段剑平的咽喉。凌志奉一脚踏住段剑平的腹部,阴恻恻地道:“你狗眼不识泰山,连凌少爷也不认识,你在贵州打了俺一棍,搞得少爷从此不能玩女人,活得难受,今天本少爷也让你尝尝个中滋味。”荆门帮弟子随即一拥而上,眼看段剑平就要成为宫外太监。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大喝:“住手!”三匹马驰骋而来,瞬间驰到了凌志青等人而前。那三人翻身下马。段剑平一看。为首的是一位虎背熊腰的青年,英气逼人,甚是威武刚猛,仿佛就象传说中的“二郎神”。来者是何人?是敌是友?段剑平有何奇遇?无嗔大师一段尘封二十多年的往事还有何难言之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七章 神龙爪功 - 一路风尘 - 石剑   虎背熊腰青年的左侧是一位如花似玉的红衣少女,右侧是一位手持铁笛的书生。凌志青喝道:“来者是何人?竟敢干涉咎荆门帮的事务?”那书生一指那青年:“敝上石飞扬。”又一指那红衣少女道:“红衣女侠石飞红,在下向坤。”段剑平及荆门帮的人大吃一惊,荆门帮的人闻言竟吓得连退数步。这石飞扬在江湖上太有名气了,他武功既高,为人仗义,虽然只有三十出头,却领着雄樱会一干好汉,到处除奸杀恶,深得百姓敬戴。传闻江南一带,百姓有冤情,多找雄樱会,甚少找官府。因为找官府送不起礼,须知官府黑暗,吃了原告吃被告,而找雄樱会,不仅事情可以迎刃而解,还可得到一笔路费甚至是养家费。向坤扶起段剑平,石飞红掏出金创药,给段剑平的伤口撒上。向坤撕下衣袖为他包扎伤口。石飞扬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荆门帮的凌帮主,久闻恶名,你们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石某找你们找得好苦啊,没想到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凌志青大怒,长剑一指,道:“石飞扬,你别太狂,此地是荆湖,不是江南。凌某只要一招手,你立马分尸。”石飞扬冷冷地道:“好啊,凌志青,你留下,其他人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招人来,石某在此等你的援兵,看看你的虾兵蟹将是啥样的?”凌志晨、凌云鹤二人大怒,挥掌疾扑石飞扬。石飞扬身子后跃,道:“你们不配与我交手。”向坤、石飞红二人随即上前拦住凌志晨、凌云鹤。凌志青见石飞扬如此不把自己一帮人放在眼里,气得胡须直抖,满脸泛青,长剑一挥“上!”率一帮人一起扑向石飞扬。石飞扬大怒,“呼呼”两记劈空掌,震翻两名荆门帮的弟子,倏然拔刀,一招“夜战八方”荡开诸般兵器,欺身上前一抓,抓住凌志奉左肩用力一捏。凌志奉的肩胛骨立碎,痛得“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满地打滚,呜呼哀哉。石飞扬钢刀不停,一招“横扫千军”扫翻了三名荆门帮弟子,他单刀抵挡凌志青的快剑及荡开诸般兵器,不时伸手一抓,被抓之人肩胛骨无不粉碎。石飞扬一抓叫作“神龙爪”,乃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十余招一过,便抓得只剩下凌志青一人了。凌志青又惊又怒又怕。石飞扬依然神定气闲的笑道:“该轮到你了。”他话犹未了,猛地一声怒吼,震得凌志青魂飞魄散,剑法散乱,如喝醉酒一般,晕头转向。他蓦地一招“狂风暴雨”,刀光如洒,破了凌志青的梅花剑法,伸手一抓,抓碎了凌志青的左肩,又飞起一脚,踢碎了凌志青的膝盖骨。凌志青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石飞扬打得精彩。段剑平却无心观看,他出神地看着石飞红。石飞红施展“蹑云步法”穿来绕去,一柄寒玉剑俨如雪花片片,在凌云鹤身前身后飘洒着,已将他的长衫划破成碎片。她那如梦似幻的剑式,令凌云鹤头晕脑转。十余招一过,凌云鹤但见周身剑光霍霍,不知哪是真哪是假,被她一招“白虹贯日”一剑穿喉而过,倒地身亡。此时,凌志晨也被向坤一笛打碎了天灵盖。石飞红收剑立定,段剑平还在傻痴痴地看着,直到石飞扬一脚将凌志青踢至他的跟前,他才回过神来。石飞扬道:“兄台,凌志青交你处置。”段剑平拾起一柄钢刀,恨恨地道:“此等恶徒,留之何用?”他一刀将凌志青劈为两半,吓得荆门帮众纷纷闭上了眼睛。他又提刀来到凌志奉跟前,提刀欲砍。“且慢!”一声清脆悦耳的叫喊,响起在段剑平耳旁。他手中的钢刀不由自主地掉在了地上。段剑平回身一看,却是石飞红在阻拦。石飞红道:“兄台,姓凌的已成废人,饶他一命罢了。”段剑平忙道:“是,石姑娘说得是,是,是……”向坤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石飞扬哈哈一笑,向段剑平一拱手,道:“少侠,再会!”便转身跃马,扬鞭而去。向坤和石飞红也向段剑平道了一声“珍重!”,策马而去。段剑平怔怔地望着石飞红的倩影。石飞红她们走了好久,他还在那里木然地站着。就此一面,段剑平的心便已系在了石飞红的身上。他再也不能自拔,那红衣倩影总在他眼前晃动。段剑平再也不上武当了。他开始四处打探石飞红的消息。只要一听江湖中人提起她的名字,他的心跳就会加剧跳动,他的血液就会沸腾,他就会脸红耳赤,他就会激动万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段剑平打听到了雄樱会总舵所在。他日夜兼程,赶往太湖。岂料,在太湖边上,他无意听到了一个消息,雄樱会总舵正在张灯结彩,石飞红正准备成亲,嫁的人是寇振海。自己心爱的人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自己。段剑平登时犹如五雷轰顶,瘫倒在湖边,泪水滑下,无声哭泣。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摇摇晃晃地地离开湖边。后来,他听到了石飞红一家被寇振海设计所害,一代大侠石飞扬及妻子不幸战死,石飞红惨遭寇振海伏击,跳崖自尽。段剑平欲哭无泪:恩人死了,自己心爱的人跳崖了。他登觉心灰意冷,从此剃度,盾入空门,与木鱼为伴,法号无嗔。十年后,他随恩师云游四海,不意又听到了石飞红的消息,他的心顿时一阵狂跳,他又四处找寻石飞红的下落,然而此时的石飞红正率雄樱会四虎将四处打探侄子下落,行踪无定,他始终未能见上一面。后来,他参加诸多武林行动,无意中又看到了石飞红。那一刻,他的心在颤抖,然而大家都老了。他只能把这一段情缘埋藏于心底。易宝华、杜锋等人听得无嗔大师的故事,无不嘘长短叹,人生之事真是太无常了,又想:那石剑到底是什么身世?个个望着火堆出神。夕阳西下,遥远的天际被映的一片通红。积雪消融,光秃秃的树丫滴着冰水。石剑冬夜连番恶战,又受内伤,晕睡一天,迷迷糊糊。魏秋婷换上了女儿装。她乌发蝉鬓,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玉指素臂,细腰雪肤,美艳不可方物。她手持宝刀,衣不解带地一直守着石剑床前,看着陈大海等人轮流为石剑运动疗伤。何丛醒来,全天慌慌张张地守在石剑房前,半步不敢离去,生怕石剑有个三长两短,让自己从此官运不再。宋子青与马德辉、徐缓、姚潮海,领着亲兵,打扫石府,整理刘来福遗容。典如珠拉着三个小孩,哭天抹泪,多次晕倒。“好了,这小子内功深厚,体质好,筋骨壮,他吐完淤血后就没事了。”陈大海移开按在石剑背部的手掌。他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似大病了一场,有气无力地对魏秋婷道。魏秋婷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坐在石剑的床沿,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在石剑的脸上。张子钦识趣地扶陈大海离开。“传令下去,密切监视那些无聊剌客的动态……”魏秋婷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对贴身丫环菊苹道了一声,为石剑拉好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魏姑娘……”石剑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坐在身旁的却是宋子青、马德辉、姚潮海。“大将军,你醒来了,太好了……”宋子青、马德辉、姚潮海连忙扶石剑靠坐在床头上。“大将军,喝碗粥,吓死了下官了。”何丛连忙端着一碗粥过来,拿汤匙盛粥来喂石剑。“何大人,你好可爱……”石剑一笑,接过碗,自己来喝。“哈哈哈……”宋子青等人大笑。“厚葬刘来福,拨银一万两给典如珠,送她们到江南去安家,那里的武林中人不会为难她。”石剑一口气喝完一碗粥,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宋子青接令拉着何丛而去,“是,大将军,卑职传令选挑精兵一千给石府护院,配备了强弓硬箭,自即日起,卑职兼任石府总管,无论是谁进府,皆要先通报,对擅自进府者用强弓乱箭射杀。”马德辉禀报石府布防情况。“好,你亲自领兵便装护送典大婶到东南去,暂时应该不会有江湖中人来掏乱了,待我伤好,即刻动身外出筹银。”石剑点了点头,又吩咐他去送典如珠去江淅生活。寇振海与慕容胜送魏秋婷出城,去而复返,又回到了石府看望石剑。“谢谢二位大人相助。”石剑背靠床头,拱手道谢。“不客气,老朋友了。”慕容胜腼腆一笑。“你昨晚打死的那个汉子,是信王府总管孟广宁的亲弟、锦衣卫江南指挥孟广励。”寇振海没与石剑客气,直率说事。他脸色难堪,神情担心,眼色怜爱,对石剑遇剌受伤一事甚是心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八章 - 一路风尘 - 石剑   “信王真要诛杀我?”石剑惊叫一声,心头震骇无比。“唉!小侄明白了,可能是建生祠一事。他与魏阉不和,势成水火。他登基在即,欲除掉我这块绊脚石。他把我划向魏阉一边了。”他一声惊骇之后,又是一声长叹。他想:自己的官路可能走到尽头了。“现在也不清楚,易筋经一事已闹得朝野皆知,武林中人几乎人人想杀你而夺宝经。”寇振海不敢确定,长叹了一声,颇为担心石剑。“你们怎么来了?”石剑不想再提此事,移转视线。“公主传咱们来,咱岂敢不来?”寇振海颇为尴尬,又道:“我去看看你府上人的伤势。”他借口而出。“皇上病好吗?”石剑望了一眼寇振海的背影,又问慕容胜。“前阵子皇上病重,皇后累倒。朝中很多人参你,说你欺瞒身世,犯了其君之罪。皇后让国丈联合部分大员保你,说白人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以为证。”慕容胜简要说了京城情况。“那具……”石剑刚想问父亲遗体的事,忽然想到此事不能说,说了等于自己承认是淫贼之后了,急又住嘴。慕容胜却听出来了。他虽是武痴,却也久经江湖和官场,道:“传闻武尊偷了一具遗骸上京,本欲上京交与昔日好友孟广宁的,岂料到京郊时歇息,晚上遗骸被盗,此事不了了之。”“什么?”石剑一跃下床,惊世骇俗地道。他蓦然泪水滑落,想不到自己竟连父亲遗骸也保不住,不仅被武尊盗取,现在遗骸还下落不明了。“石将军,你无事就好。江湖传言不可靠,信王一向与世无争,在宫中小心翼翼做人,整天闭门读书,不问朝政,恐怕不会关注你的身世。卑职告辞!”慕容胜劝说几句,起身要走。“慕容大人留步……”石剑连忙拦住。“大将军有何吩咐?”慕容胜惊问。“请大人转告皇上与皇后娘娘,本官已给辽东将士拨银十八万两,稍后便启程外出筹银。”石剑收起泪水,扼要讲了自己政绩,以便让朱由校和张后了解自己。“好,卑职一定将话带到。”慕容胜拱手而退。“唉……”石剑目送他离去,又长叹一声。他想到父亲连遗骸也不见,不由又是一阵眼泪汪汪。夜幕拉下,冷风嗖嗖。石府的千余精兵,刀出销,弓上弦,列队巡视。屋顶走廊都有人密切监视着。经历了一场剌杀风暴,马德辉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他命千余精兵,日夜布防,如临大敌,设置诸多暗哨,备强弓硬箭,并下令对不明之人硬闯府的,一律射杀。“康复生、向玉山与武尊他们曾有来往,现在武尊出现了,这倒是条线索。”寇振海留下,又向石剑提供雄樱会血案的线索。“报……公孙文要见石将军。”此时马德辉来报。“你先吃饭,然后连夜出城。”石剑闻言,又为寇振海着想,然后去偏房见公孙文去了。寇振海想到与公孙文竟不能见面,不由一声苦笑。他笑中带泪,低头快速吃饭,然后走侧门而出,连夜回京。寒风呼啸,天空又下起了雪。“贤侄,我领人从武尊等手中盗取了令尊遗骸,现在另择风水宝地秘密安葬,你放心,你的身世之谜不会影响你的官位了。”公孙文一见石剑,就道出了详情。“谢谢叔父!”石剑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朝公孙文一辑到地。“贤侄,你没伤到就好,赖兄弟他们那晚实是又一次与中原西北武林中人决裂了。”公孙文扶住他,提起了那晚的事情。“小侄明白,赖大侠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他们实际上帮了我的大忙,有他们在,钟万强等才不敢出手的。”石剑拉着他坐下,感动地道。“贤侄,石姑娘没有认你,那是因为人多,她担心敝会三千弟子性命,现在江湖似乎对你仇深似海,连钟贼也正式对你宣战了,明说是夺宝经归还少林,其实就是想杀你,想从你手中夺宝经占为己有。”公孙文又替他分析了当前不利的江湖形势。“少林怎不吭声?”石剑迷惑不解地问。“少林是武林的泰山,素来处事稳重,岂会轻易而动?现在石姑娘、唐掌门、令狐掌门一起上少林了,他们担心事态发展到少林也出动,所以,预防有变。”公孙文把东南西南武林中人的动态讲了出来。“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们了!”石剑心头又一阵感动。“你是好人,咱看得出来。敝会之前内讧,还不是靠你拨银子支持度过难关?现在石姑娘重建总舵,还命得力弟子在各地暗建分舵,势力进一步壮大,消息比以前也更灵通了。”公孙文拍拍石剑肩膀,好言相慰。天寒地冰,哈气成雾。“我与寇振海议过,他提起康复生、向玉山与武尊之前有来往。”石剑顿了一顿,又提雄樱会复仇之事。“他在哪?”公孙文听到寇振海的名字,跳了起来。石剑按住他,道:“我知道你们恨寇振海,但是,我常与他接触,感觉这人不坏,而且是热心肠的人。他要是阿谀奉承的小人,早就升到尚书了。”公孙文久久不语,细想一下,石剑的话也是有理。“叔父,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法子跟踪武尊,看他还有没有与康复生联络?”石剑叹了口气,重提雄樱会线索之事。“好,现在金兄回来了,我和他一起去查,一定可以查出线索来的。哦……为防中原西北武林中人掏乱,敝会兄弟几个把岳姑娘秘密另葬他地,你以后身世明了或是与江湖中人释和了,再风光回去看她吧。”公孙文闻言,便拱手告辞。“谢谢!记得也防防你们身边的朋友……”石剑闻说“岳姑娘”三字,想起岳凤对自己的深情,又是一阵难过,哽咽难言,泪如雨下。“嗯!唐姑娘与你……雪山派应该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恐怕是华山派。”公孙文拍拍石剑的肩膀,也不知如何劝慰他,转身而出。雪停风止,数天不见的艳阳露出了笑脸。安梓矿山里,灰尘滚滚。“誓死效忠帮主,生是天罡人,死是天罡鬼。”一处木棚里,积压压的人群下跪,向一位身穿绒毛的美貌姑娘宣誓效忠。一位瘦长汉子随即给人群分发银两。这位雍容华贵的姑娘,正是庞美玲。她不顾父亲反对,带着爱恨交织心情,组织两千多民工,日夜轮流开采铁矿,不时与荀金翅领兵护送到陕甘、云南出卖。短短数月,她便赚取白银近百万两,还秘密成立了天罡帮,自任帮主。姚路阳扶着残疾的爱徒白家新,走进木棚,见状叹息摇头。他明白,老实本份的姚家历史已经结束。他叹息着,又扶着爱徒走出了木棚。“师父,天气冷,进帐蓬里去吧。”荀金翅素来讨好庞美玲,当然这次也支持她,便支开姚路阳。“唉……”姚路阳长叹一声,扶着爱徒缓步朝帐蓬走去。“爹……”庞美玲接受完参拜,追了出来。“帮主大人,你还顾得上爹吗?”姚路阳讥笑地道。“爹,你咋这样说女儿?女儿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了姚家吗?大业有成之时,先做皇上的便是爹呀!”庞美玲不满地道。“唉……”姚路阳不知如何回答,长叹一声。“报……姚大人获晋任都司经历。”此时有士兵来报。“哥,恭喜你!”庞美玲一怔,喜出望外,连忙拱手向姚潮海道贺。“妹子,给石兄弟捐点银子。”姚潮海却一见就张口要银子。“哼!做官了?眼中只有你的石将军了?”庞美玲讥讽地道。“妹子,石兄弟让咱家采矿赚大银子,讨回点军晌总该可以吧?”姚潮海连忙又哄又劝。“哼……他当姚家是户部啊?”庞美玲冷嘲热讽地道。“妹子,石兄弟现今很难。他前几天还被武林中人剌杀,要不是武功高强,恐怕小命难保。所以没那么快去筹银,又得应付朝廷,所以,你给他一点银子,就当你拿到矿山、给他的回报。”姚潮海连番得到提携,还真向着石剑。“什么?他伤着了没有?”庞美玲闻言,大吃一惊。她的心“怦怦”直跳,甚是担心石剑。她知道江湖中人亡石剑之心不死。她也盼望石剑与江湖中人斗得你死我活,好让中土武林没落。但是,她不希望石剑有危险。她还得找机会,归石剑归顺她的金国。她与努尔哈赤,都需要石剑这样的将才。“翅儿,拿十万两银票来,这银子本是靠石将军赚来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姚路阳不待爱女点头,便吩咐荀金翅递上银票给姚潮海。公孙文查探康复生下落是否有线索?武林正邪两派行剌石剑,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否甘心?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八十九章 爪黄飞电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三路人马行剌,死伤三十多人,其中西域来的喇嘛高手十八人全死,石府伤亡侍卫二十人,唉……来福老哥不幸殉职。”姚潮海接过荀金翅手中的银票,提到刘来福之死,眼眶又是一红。“什么?刘来福战死了?事态这么严重?……”姚路阳忽闻刘来福去世,不由惊世骇俗。“石相公伤了没有?”庞美玲急问石剑情况。她急得额头是汗,语气急促。“伤了。马大哥,你拿银票回去复命,小弟驻军。”姚潮海将银票递与马德辉,便扶姚路阳进帐蓬。“马兄,等等……”庞美玲急跃上战马,急追马德辉而去。“唉……怎么回事呀?”荀金翅不解地问姚路阳,对庞美玲行为甚是迷惑。“唉……”姚路阳叹了口气,进了帐蓬。他对庞美玲的举动,也越来越迷惑了。荀金翅呆呆地木立在夕阳下,身子被余晖拉得好长。嵩山腰间的一处石洞里,漫骂之声一片。“石魔就是白人凤之子。”“白头翁”无精子声嘶力竭,摇头晃脑地大叫。“石魔咋那么好运?每次关键时刻,冯妖就显身相救?瞧老夫观来,石魔与冯妖恐怕早成亲了,他们就是奸夫淫妇。”“小算盘”何必多不甘落后,说得比无精子还响。“虽然这次没有追回宝经,但也重创了石魔,还让朝野都知道石魔的身世之谜,所以这次行剌石魔仍然是成功的行动。”“笑面虎”钟万强摆了摆手,起身说话。“对!”“总盟主就是站得高望得远!”“啪啪啪……”洞里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颂扬声。“风闻朝中已有大员狠参小淫魔了,只是因为魏阉的人作保,他才没事。”钟万强在吵杂声中一锤定音,给石剑的身世和派系定了性。“好!”“总盟主就是总盟主,看问题深刻。”“啪啪啪……”钟万强话音刚落,又赢得了一阵掌声和颂扬声。“为联络更多武林中人,揭露小淫魔的身世,追讨易筋宝经,为少林也为天下武林中人免除后患,晚辈以为早日举办武林新秀大赛。”“花萝卜”金子光借着上次出点子的光环,被奉坐在钟万强身边,又一次出点子。他想:自己的才华迟早会征服易宝华的。他说罢,得意地笑了,眼望台下,却见梁洪志、杜锋、曾几何三人正陪着易宝华走出洞口。他一阵失望,一阵愤恨,心想:自己文武双全,貌若潘安,为何就得不到易美人的认可呢?“啪啪啪……”洞里的武林中人闻得金子光之言,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金子光这才有了一丝安慰。他想:武林新秀大赛举办之时,自己不用参赛,也能夺得新一代武林“五大天王”之首了吧?白雪茫茫,寒风劲吹。光秃秃的树丫,被积雪包容成了冰条。“身为武林总盟主,怎就不分析原因?怎么就这么快定性呢?武威廷、田英洛、陈列他们怎么就默不作声呢?”易宝华踏着齐膝的积雪,思索着眼前的武林盛会。梁洪志、曾几何、杜锋三人小心翼翼地陪着她。他们不敢靠她太近,也不愿离她太远,生怕惊忧了这位梦中的仙女。“老夫赞同金贤侄的看法,提议在明春举办新秀大赛,尚有两个月来准备,相信还是能筹备好的,请各派首脑回去后,推选出本派本帮的得意门生来。”钟万强高声赞成金子光的看法。“好,听总盟主的。”“总盟主说啥,咱就干啥。”“总盟主,老夫认为举办新秀大赛,应邀齐天下武林正士来。天下武盟不应只是中原西北的武盟,盼望这次大赛,不要留下遗憾事。”陈列站起身来道。“陈列,你什么意思?啊?”杨志纯感觉陈列话中有话,起身质问。“杨志纯,你两只眼都瞎了吗?啊?陈掌门是代表老夫几个说话,他的意思就是也要邀请东南西南武林正士一齐来。”田英洛勃然大怒,戳着杨志纯的鼻子道。“田英洛,你狂什么?你一派掌门就这样欺负一个小辈?啊?你还算武林正士吗?”五联帮帮主龚寒玉看杨志纯眼泪汪汪的,为他挺身而出。他暴牙凶露,张牙舞爪。“老夫不是武林正士,为何还邀请老夫?”田英洛丝毫不让。“老夫常与田掌门、陈掌门一起,龚帮主,你是不是也认为老夫不是武林正士呢?”武威廷愤然起身,大声质问。“这……武老镖头,敝人不是这个意思。”龚寒玉也感觉刚才那话过分了些,讪讪笑着解释。“他们在吵什么?”聂小虎耳朵聋了,听不明白,侧身问司徒强。“这……哦……哈哈嘻嘻噢……呼呼……”司徒强对于聂小虎的问话不知如何回答好,想比划一下吧,自己又不擅长;回话吧,聂小虎又听不懂。他只好叽叽喳喳地胡说一通。“什么?你大声点……”聂小虎耳朵聋了,哪里听得懂?金若凤心想:自己好在没与聂小虎洞房,跟着这样的男人咋活呀?唉,少华哥现在又不是男人了,自己难道真要活守寡?“哈哈哈……”谭经天、杨少华、金子光等人见状,仰天大笑,感觉司徒强挺滑稽的。“很好笑吗?要是你们的耳朵聋了呢?”郝镇武愤愤不平地斥责这些少年。“田掌门、陈掌门都说得有理。唉……义军兵败后,老夫一时气愤,领人到峨眉山掏乱,对不起慧根师太等。造成今日武林不和局面的责任,应该由老夫承担,老夫向在座诸位道歉。”钟万强眼看几方人马剑拔弩张,连忙把话题移到正题上来。他说罢,又朝洞里各路人马躬身作辑。“哎呀……总盟主客气了。”“总盟主真是坦诚!”“总盟主就是总盟主,胸怀真宽。”“老夫决定了,此次盛会后,老夫前往峨眉山、雪山一趟,向慧根师太、唐掌门、石女侠、令狐贤弟负荆请罪请罪,邀请他们一起参加新秀大赛,请他们作评判。甚至罗中宝也可以回来参赛。”钟万强高叫一声,虚心接受田英洛等人的批评与建议。“好啊!”“总盟主就是气度不凡。”“总盟主对卑鄙无耻小人罗中宝尚且如此宽待,武林振兴有望啊!”钟万强的虚心与宽广的胸怀又赢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灰厚的云层把天空扣成一个盖子。阴影像被稀释后的墨汁一样。庞美玲尾随马德辉赶到成都,感觉心情又像天气一样抑郁。平时在矿山里,她忙忙碌碌,指挥采矿,组织押运,筹建天罡帮,似乎暂时忘记了石剑。而这一路上,她听到了石剑因岳凤之死而永不再娶的誓言。“终生不娶?那我咋办?”庞美玲恼羞成怒,愤然跨进石府。“爪黄飞电?大汗赐给鳌生的战马?”她跨入石府,却见侍卫在府中正给一匹四蹄金黄的马涮身洗漱,差点惊叫出声。“鳌氏三兄弟均是父王爱将,而鳌生却惨死石剑戟下,难怪彭金石回来说,父王不同意我与石剑成亲。”庞美玲瞬间心思如潮,眼泛泪花。“哈哈哈……”石府大厅里传来阵阵笑声。“姚潮海骗我?石剑哪有负伤呢?他笑得多开心呀?”庞美玲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心头又是一阵失望。其实是安子午、梅发谦、张家轩等闻石剑遇剌受伤,齐聚石府看望,待看到石剑伤好,便无拘无束,自然笑得开心。“庞姑娘,进来呀……”马德辉见庞美玲忽然怔住了,急催她一起进大厅。“不了……向石将军问好……”庞美玲却误会自己受到马德辉与姚潮海的愚弄,愤愤地转身走了。“喂……庞姑娘……”马德辉欲追,却又想起要向石剑交差,只好叹了口气,自己一人到大厅里去了。“姓石的,你誓言终生不娶,害我无颜见人。我一定要起兵,我是你身边的人,我反了,你就是死罪……哼……”庞美玲感觉好不委屈和难过,心里暗暗起誓。“玲儿……”她刚举手起誓。石剑却闻声而出,揽住了她的细腰。“你……”庞美玲由爱生恨,忽见石剑却又恨不起来。“玲儿,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石剑数月不见庞美玲,早生相思。“你当我是什么?是妓女呀?你不是誓言终生不娶吗?”庞美玲推开他,拔剑在手,怒目而视。“玲儿,凤儿已逝,你能否忍让?”石剑忽见她拔剑相向,大吃一惊。“你忘了敝师妹是啥出身吗?”彭金石尾随而来,见庞美玲怒气冲冲,又拔剑在手,便也忽地拔剑剌向石剑。“喂,彭金石,你敢谋反?当……”马德辉大惊失色,大喝一声,抽刀格开。“石剑本不是人,他霸占敝师妹,无非是图姚家财产。”彭金石已与庞美玲图谋策动明廷内乱,此时又见庞美玲与石剑撕破脸,岂会放过重夺美人的良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章 因爱生恨 - 一路风尘 - 石剑   彭金石挽起朵朵剑花,舞剑罩向马德辉。“彭金石,宋某真是瞎眼了,还以为你会对石将军的提携与放生感恩戴德,没想到你仍是狼子野心。”宋子青闻声而出,拔剑相助马德辉,大战彭金石。二剑一刀,不时相碰,火星四溅。“玲儿……你这样子,我好伤心……”石剑刚为岳凤之死而难过,又因武林行剌而伤感,此时再见庞美玲翻脸而心疼。“唉……彭金石坏我大事,事已此至,也只好豁出去了。”庞美玲虽想让石剑丢官罢职,然后劝其归降金国,却没想到彭金石会忽坏她大计。“你不办婚礼,便是图我身子,谋我财产,如此劣徒,姑奶奶还为你伤心干嘛?”她佯装为爱生恨,蓦然飞身而起,一剑剌向石剑胸口。“石将军……”石府侍卫知庞美玲是石剑心爱之人,虽见她闹事,却还不敢上前阻拦。他们此时欲待相救石剑,却已来不及,不由齐声惶叫。“玲儿,你杀了我也好……”石剑伤心欲绝,蓦然闭目,竟不还手,泪如雨下。“快保护石将军……”安子午等人一声惊呼。石府侍卫立时围向庞美玲与彭金石。“你……”庞美玲见石剑竟不抽剑相格,一剑剌到他胸口之时,又急急收剑,还真怕伤着爱郎。她蓦然纵身一跃,跳出重围,一招“天河倒挂”,划向宋子青,对彭金石大喝一声“快走!”。她再飞身一掠,跃上了“爪黄飞电”宝马,策马奔出石府,再回安梓。“玲儿……”石剑闻得宝马嘶鸣之声,一惊而醒,飞身而出。众侍卫紧紧相随,分从屋顶、附近涌出。“嘶哑……姓石的,除非你与我办婚礼,否则,休想再见到姑奶奶!驾!”庞美玲一提缰绳,纵马踏翻两名侍卫,扬鞭而去。“玲儿……”石剑伤感无限,身子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大将军……”众侍卫不顾追敌,急扶起石剑,为抚胸拍背,助其缓气。彭金石趁机飞上屋顶,跃上战马,狂奔而逃。“马德辉,速随我去安梓调回驻军,快……”宋子青看石剑无大碍,急朝马德辉大喝一声,策马奔向安梓。“大将军……”众侍卫与安子午等官差扶石剑回府,抬其上床,急齐聚床前,低声呼唤石剑。“哇……”石剑重伤未痊愈,此时又受情伤,气恼交加,悲愤交织,郁闷异常,狂喷一口血,晕厥过去。“快传郎中,报呈杨大人……”张家轩见状大惊,急命人去报杨廷,传唤郎中。石府登即乱成一团。太阳隐入厚云后面。天气阴沉沉的,大地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庞美玲策马刚回到安梓矿山。“师妹,天下武盟明春于少林千獐坪举办新秀大赛,凭师妹武功样貌,肯定能成为武林新四大天后之一。”荀金翅兴冲冲地上前为其提缰绳,把好消息告诉了庞美玲。“哦?你派弟子替我报名去,以天罡帮名义。”庞美玲喜形于色,放下茶杯,立即拍板。“好!哦……这匹马是宝马呀?这是……”荀金翅待其下马,牵马一看,见“爪黄飞电”非同寻常,极是雄壮,又惊叫出声。“师妹已与石剑闹翻,师弟,传令帮中人马,立刻离开安梓,宋子青、马德辉拿兵符率兵而来,此地已不可久留,快……”彭金石策马赶到,朝荀金翅大喝一声。“什么?”荀金翅大惊失色,侧头急问。“石剑只想占便宜,不办婚礼,姑奶奶起兵反了,到时让他人财两空,官运不再。”庞美玲又被彭金石横插一手,此时也只好自圆其说。“玲儿……”姚路阳闻声而来,惊世骇俗,张口结舌。“砰……”姚潮海惊倒在地。“师父,徒儿不孝,已擅自联络张献忠,此人供役为捕快、边兵。因犯法当斩,被重打一百军棍除名,现聚众米脂谋事。”彭金石只想早日完成策动明廷内乱之策,然后与庞美玲回归辽东,插话进来,又露军机。“砰……玲儿,你别乱来,那是抄家灭族之罪。”姚路阳吓得坐倒在地,额头立时冒汗,结结巴巴地道。“之前荀师兄已经北上,献金且联络熊百通,天下武林中人再度响应。爹,你等着做皇帝吧。”庞美玲冷冷道罢,转身进帐蓬收拾东西去了。“师父,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可怕。”荀金翅扶起姚路阳,随后进帐蓬收拾东西。姚潮海登感手麻脚软。阳光透过斑驳的光秃秃的树枝,洒下冷光。“得得得……”宋子青、马德辉率亲兵而来,奔至安梓矿山。“庞美玲呢?”马德辉气急败坏地问屯兵。“她们走了,沿东方向。”屯兵不知发生何事,向东指了指。“传令兵马集合,将所有粮草银两装车,立即回成都。”宋子青尚不知石剑意思,不敢去追庞美玲等,只好下令三军集合。他们急领兵回归成都。卓世才等商贾不明何事,只好弃矿山而逃。“卓翁,反正咱已赚回所捐出去的银两,不用唉声叹气。走吧,到成都看看石将军,问个究竟。”严林石过来相劝,拉他一起赶往成都。石剑情伤甚重,晕迷多时。杨廷、张家轩急得手足无措。许礼、蔡坤、魏良卿则笑逐颜开,巴不得石剑就此身亡。“咚咚咚……”“噼噼啪啪……”嵩山丐帮总舵,接报庞美玲献金于张献忠,欲图谋反。众武林人士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齐燃鞭炮,擂鼓狂欢。“石魔自作多情,没想热脸贴上冷屁股,此番连姚氏也反他,看他如何人头落地?”金子光兴高采烈,口沫横溅,认为石剑必死无疑。“好啊,苍天有眼啊!”杨志纯独眼泪流,又蹦又跳。“恶有恶报,石魔的未日到了。”贺声欢天喜地,激动起舞。“知会少林、武当、全真,新秀大赛推迟,联络天下义士,助陕某义军,推翻明廷,重建新朝。”钟万强欢呼雀跃,挥臂驱丁华江而去。众武林中人随即赴陕,会合义军,齐聚山林,图谋起义,欲作开国元勋。夜幕降临,寒气逼人。“石将军,公主听将军失去爪黄飞电宝马,特送回白兔马。”陈大海奉魏秋婷之命,由京南下,前来蜀川看望石剑。“什么?白兔马又回到公主手上?”石剑卧病在床月余,已有好转,闻言一跃而起,满脸惊讶。“不错,你昔日平叛,公主也没闲着,一直暗中相助。石将军,公主意与你释怨,盼你入九千岁门下。”陈大海点了点头,又明示来意。“哈哈……陈大人,石某其实就是九千岁门下。否则,石某岂会为千岁爷建祠?”石剑想起月儿母子尚在魏阉手中,不敢明里怒斥,只好委宛相告。“那就好。庞美玲率众于山海关前设伏,斩杀由京押粮至山海关的袁伟青,朝中大员已为此参你一本。好在公主找皇上求情,才免你一死,保你乌纱。你快启程筹银吧。”陈大海点了点头,脸露喜色,却又相劝。“什么?袁将军……呜呼……”石剑闻言而惊,想起袁伟青曾是平叛猛将,却不幸惨死庞美玲手下,不由哭出声来。“石将军,节哀顺变,下官告辞。”陈大海见状,朝石剑拱拱手,转身而去。“玲儿,你真要谋反?”石剑相送出府,含泪回到书房,伏案沉思。“禀大将军,安子午、张家轩、梅发谦念将军提携之恩,各献军晌一万两。”马德辉不知石剑与陈大海相见何事,刚才不敢来报,此时才送公文进来。“蜀川初定,他们也不易,入帐吧。”石剑接过公文一看,慨叹一声,又道:“现在军中晌银还有多少?”“禀将军,除去给辽东的十八万两、拨给秘密驿站的一万两,军务花费,加姚路阳新献的十万两,加之现今广元、成都、涪城三府进献的三万两,军中尚有二十三万两。”马德辉急拿帐册来报。“好,传令众将到府中议事。”石剑拿过帐册看了一眼,便还给马德辉,又挥手让他去传令。春雨如丝、如雾、如烟、如潮。众亲信急到石府议事。“学兄,小弟病好,刻日启程筹银,学兄可有良策?”石剑待众亲信坐定,便问徐缓。“学弟可去滇一趟,找找沐王爷。云贵两地归他管辖,皇恩浩荡,沐氏素来不用交税给朝廷,应该有不少余款。”徐缓思索了一下,道出心中所想。“徐大人言之有理,既可筹银,又不加重民众负担。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给?”朱祥赞成徐缓的提议,却感觉没把握。“试试吧……牵涉到大明江山的事情,我想他会给的,辽东若败,他沐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哦,你先将军中的银子找处有省分号的银号存了,以后统一押运。”石剑感觉再难也要试试,又吩咐朱祥速将之前筹到的银子存起来。石剑能否筹到银晌?他的银晌又如何押运辽东?他与江湖中人何时释怨?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一章 花心萝卜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朱祥转身而去。“愚兄马上去起草公函。”徐缓急为石剑分忧。“卑职去准备。”宋子青领马德辉,拱手而去。春天的夜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大将军,雄樱会公孙文求见。”正当石剑为如何来说服沐激流捐助银晌而冥思苦想之际,侍卫来报公孙文来了。“公孙叔叔,请坐。”石剑想想还是称他叔父为好。“少……石贤侄……大将军……”公孙文一时却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倒闹了个结结巴巴。他拱拱手,冷静下来,道:“日前钟万强到了雪山,向石姑娘、令狐掌门、唐掌门赔礼道歉,称前阵子到峨眉山上掏乱非出他本意。赔罪之后,他盛情邀请东南西南武林中人参加武林新秀大赛,他似乎忘了罗中宝曾随你参加过平叛。”“钟贼无非是要联络天下武林中人来围杀我。不要紧,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公孙叔叔,小侄欲去云南筹银,请你相助押银。如何?”石剑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反请他帮忙押银。“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石姑娘考虑到了你押晌银有困难之事,便让范老爷子恢复虎威镖局,暗中替你押银晌去辽东,免得武林中人掏乱。”公孙文哈哈一笑,竟与石剑不谋而合。“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们……”石剑闻言,激动地握紧了公孙文的手。“大将军,不客气。虽然眼下朝廷由阉贼当道,咱为此痛心疾首。但是,没有大明朝廷,咱就会沦为外族下人的,咱也不想金兵破关而入。”公孙文感慨地道。“谢谢……”石剑闻言,很受感动。“凡我武林正士,都想保我河山。象东北的张良虎老拳师,一直率关外武林志士抗金,他们实是我辈榜样啊。唉……只可惜,十年武林只围着你的身世转。”公孙文为眼前的武林而担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小侄细想,钟贼找易筋宝经归还少林是假,他要么想占为己有,要么就是另有目的。”石剑愤愤地道。“令狐掌门、唐掌门和石姑娘都有同感。但是,钟贼占据天下武盟总盟主之位,武林大部分人还是听他号令。何况眼下他说要从你身上夺回宝经,对天下武林中人都很有吸引力。”公孙文接过话题,心头又是一阵沉重。“好,公孙叔叔,咱不要再提那些沉重的话题。等马德辉回来,就要去滇中筹银,希望你传讯会中弟子,告知石女侠,你随我一起去,请石女侠过阵子派人到滇中接应。如何?”石剑把话移到正题上来。“好,你等我……”公孙文闻言,点头答应,起身告辞。草长莺飞,春色满园,落红如雨。“奶奶的,庞美玲斩杀袁伟清夺粮,导致义军谋事过早暴露。唉……”嵩山丐帮秘密总舵里,天下武林中人由陕返回中原,齐聚一起,又议重办武林新秀大赛。“那小娘皮虽坏义军谋事大计,但毕竟斩杀了虎将袁伟清,为将来陕甘谋兵起义扫去了一块绊脚石。”骂声最响的当数“花萝卜”金子光,但他又为庞美玲说好话。“小淫魔此次失去石姚联姻的机会,咱应该举杯庆贺。”贺声高声喧哗,生怕武林中人不知。“对!小淫魔真不是人,他连傅星的破鞋也要。”“庞美玲当初只是被强迫与傅星拜堂,可没与他洞房。”“是啊,听说她还踹了傅星一脚,将傅星也踹成太监。”“你啥意思?为小淫魔圆场?”“哎呀,小弟是就事论事嘛!你不在说男女之间的事吗?”“奶奶的,小淫魔真是好福气!”“小淫魔因庞美玲出事,而被迫外出筹银,对咱们来说是好事。”金子光瞟了一眼易宝华,又提出新观点。他声音很大,盖过了纷纷议论。“什么?对咱们而言是好事?”“枯木虫”杜锋满脸愕然,似没闻到扑鼻而来的狐臭味。“是的。因为小淫魔的龙庭大将军是虚职,还是一个筹银的苦差事。咱们可以劫他筹来的银晌呀。他丢了银晌,就是死罪。”金子光哈哈一笑,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他想:自己太有才,这回易宝华一定会为自己动心了吧?“不行。劫他的银晌,是可以让他犯死罪,可是辽东将士呢?让他们饿着肚皮与金兵交锋吗?”“小孟尝”谭经天霍地起身,斥责金子光无聊。“小子,你还嫩着。咱们劫他筹来的银晌,咱们送去辽东呀。这既让他犯死罪,又不会影响辽东将士的士气,一举两得。”金子光哈哈一笑,根本不把谭经天放在眼里。“你……”谭经天欲与他争论一番,可难闻他的狐臭味,只好捂着鼻子走开。“金少侠果然深谋远虑。”“歪头鹰”熊百通歪脖斜视,翘指称赞金子光。“金少侠是武林的智多星。”龚寒玉伸无名指挠下暴牙上的菜根,言不由衷地颂扬金子光。“哪里?这多得诸位前辈教诲呀。”金子光全身兴奋,得意地望向不远处的易宝华。易宝华却在抚弄剑饰玉,若有所思,似乎没听到金子光的话。金子光心头一阵失落,心里恶狠狠地道:“姓易的,你别装清高,我要泡不到你,我自断经脉。”“诸位同道,老夫刚才与石总舵主、云帮主、熊庄主等名宿商议,确定新秀大赛在今冬举行。”“笑面虎”钟万强走到武林中人中间,把刚才与武林中有名望的人商议的结果说了出来。“好!”“望后辈能在新的一年里行侠积善,让江湖多一些正义,少一些邪恶。这是新秀大赛考核的其中一条重要依据呀。哦……刚才金少侠提议,诸位同道一起去劫小淫魔的银晌,咱们替他运往辽东,让小淫魔犯死罪。铲除小淫魔后,咱就可以到辽东去打鞑子了。”钟万强摆摆手,待掌声平静下来,又作了补充。“听总盟主的话没错!”“总盟主真是胸怀天下啊,要是让总盟主做皇上就好了。”丐帮总舵里登即掌声雷动,颂扬之声不绝于耳。雨丝如千万条银线,荡漾在空中。“姓石的什么时候来滇?他现今在何处?”沐激流接到石剑派人送来的公文,在府中召集滇中正三品以上官员议事。他焦燥不安地走来踱去。“回王爷,姓石的尚在川中。哦……朝野传闻此人是魏阉走狗,卑职建议王爷不要捐助他。”都司韩为明起身为沐激流提供情况。“据卑职所知,姓石的曾在宫中与魏阉发生过激烈的冲突,风闻当时要不是皇上及时赶到,姓石的举起御赐宝刀要杀魏阉,可见朝野传闻不一定可靠。”按司洪天际把自己听来的情况提供出来。“是啊,有人说姓石的是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之后,有人说姓石的貌似江湖英侠石飞扬,还有人说姓石的是江淅富商石旺源之子,卑职感觉洪大人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布司云火青赞成洪天际的分析。沐激流听了云火青的话,忽然身子一阵颤动,眼角湿润,好似受到了什么剌激似的。“爹……”小公爷沐毅恩急忙走到他身边,为他把脉。“王爷……”在座官员吃了一惊,急向沐激流围去。“没事,你们继续分析……”沐激流一怔,清醒过来,摆手让他们回归各自的座位上。“去年徐关起兵叛乱,滇中被围,大理段氏趁机闹事,要不是石将军智勇双全,滇中的麻烦可能还没解决呀。做官先做人,咱们也得想想石将军的好。”沐毅恩倒为石剑说好话。“是啊,川中不少人借石将军的身世作文章,他两次被御林押解进京候审,但皇上、皇后娘娘都保他,川中百姓皆称石将军为石青天。卑职以为,滇中应该支持石将军,更何况他是代朝廷为辽东将士筹银。”洪天际提起石剑在川所办好事来力证。沐激流久久不语。他忠于大明,他家十几代中有好几代是朱家的驸马爷。“是啊,石将军平叛之后,都是自己苦心为三军将士筹银晌,风闻他几月里已拨银十八万两给辽东将士了。”云火清接过话题,顺延洪天际的意思。沐激流没有吭声,手抚脖子上的长命锁,来回踱步。“长命锁”正面正中写着“黔宁王遗记”五个空心大字,右边刻“此牌须用”等字,背面写着:“凡我子孙,务要尽忠报国,事上必勤慎小心,处同僚谦和为本,特谕,慎之戒之。”这是其先祖对后人的谆谆教诲。一众官员又陷深思之中。“诸位先回去吧,密切关注姓石的动向,他是本朝开国以来唯一一位领从二品的兵部侍郎,可见皇上对他的器重。本王该尊重他的还是要尊重他。”沐激流没有表态,似乎还有保留意见,挥手让他们退出去。石剑能否在滇中筹到银子?“花心萝卜”金子光劫石剑粮银之计是否成功?石剑习惯了在地方上做主官,威风八面,如今筹银这份苦差事,他能做多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二章 王爷受惊 - 一路风尘 - 石剑   “报……龙庭大将军石剑一行已过肖家火山,进入滇境,正快马朝昆明而来。”众官员刚走出沐府,便有侍卫向沐激流禀报石剑行踪。“传令,在昆明的正七品以上官员,随本王出城相迎。”沐激流摸摸脖子上的“长命锁”,下令召集众官员出城相迎。“爹,你是王爷,官品高于石剑,何须由你亲由出城相迎?”沐毅恩虽然刚才为石剑说好话,但想想父王身份,见他出城相迎,似自掉身价,可不乐意了。“是啊,王爷,不可反了礼数,应该石剑进城后到王府拜会才行。”韩为明也献计献策。“唉……石将军一来曾是平叛统帅,没有他,滇中不可能有今日平静;二来他一直被誉石青天。三来呢?他是代表朝廷来滇筹银,凭他那颗对大明的忠心,本王就应出阁相迎。”沐激流解释一番,率先出府。众官员无异议。尽管嵩山武林盛会确定新年任务仍是追杀石剑和夺取易筋宝经、举办新秀大赛,但是东南西南武林却依然暗助石剑,他们认为石剑受命筹银是为了辽东将士,是为了大明河山,是为了民族大义。石飞红、令狐安、唐朝元指派金六福、谢佳、李天笑、郭啸天暗助石剑,恰好罗凤华、尉迟德、程勇度也想前往辽东看望罗中宝,他们一起扮成石剑的侍卫,随他前来云南。由川入滇,一路的泥土芳香沁人心脾,映入眼帘的都是嫩绿嫩绿的新芽。沐激流亲领沐毅恩并王府中人及滇中三司官员,出城相迎,命城外驻军列队,敲锣打鼓,高声欢呼“欢迎龙庭大将军来滇!”三军齐呼,震耳欲聋。“看来沐王爷对你甚是礼重!”金六福策马跟上石剑。“这是官场,迎来送往,都是笑里藏刀,你以后就明白了。”石剑淡然一笑。细雨绵绵,人心如浸泡在潮湿的雾滴里。“未将参见王爷!”石剑猜测居中的便是沐激流了,又见他的相貌和坐骑模样,便驰骋到他三丈之前一跃下马,在他马前躬身拱手。“石将军,本王久候了,快快上马进城,本王已在府中设宴。”沐激流面容和蔼可亲,没有朝廷重员的大腹便便,颇为威严。他也下马,亲手扶住石剑。“谢王爷!”石剑拱手道谢,抬起头来。“石将军是川荆百万黎民心中的青天,本王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与将军相见,不枉此生。”沐激流也躬身回礼。徐缓、朱祥、宋子青、马德辉见沐激流礼敬石剑,感觉筹银有望,眼露喜悦之情。“你是人是鬼?”当沐激流抬起头来,细看石剑的相貌时,蓦然失色,声音发颤恐惧,不由自主地“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不好!石剑剌杀王爷!”韩为明大喝一声,沐府侍卫和亲兵围了上来。“怎么会这样?”金六福等人一惊,明明看石剑与沐激流相互见礼,相互尊重,也未见石剑作何动作,沐激流却退后倒地了?“住手!”金六福心里格登了一下,暗道这就是石剑所说的官场,笑里藏刀。他持八卦金刀,凌空飞来,立在石剑身旁,身姿潇洒。“江湖传闻金六福是‘水中蛟’,我一直以为他只有在水上才能施展绝技,没想到他陆上功夫也如此了得。”罗凤华暗赞金六福轻功了得。“不不……你们退后……本王偶感风寒……眼花……”沐激流大喝一声,令侍卫和亲兵退下。“辛苦王爷了,未将冲撞王爷,请王爷恕罪。”石剑颇感意外,一怔一呆之后,立时上前拱手。“没……石将军……请恕……本王身子不适,就由小儿及众官员作陪了……”沐激流声音仍有些颤抖。他摆摆手,转身上马而去。“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肯定是小王爷了,未将能与小王爷一起就餐,实乃三生有幸啊。”石剑走到沐毅恩跟前,拱手道。“哼!”沐毅恩见父亲受到惊吓,心头恼怒,转身就走。“恩儿,不得对石将军无礼!快赔礼道歉!”前面的沐激流没有回头,喝了一声。“沐毅恩参见石将军。”沐毅恩无奈,只好回身,向石剑拱手躬身行礼。“下官云火青、洪天际、韩为明……”云火青、洪天际、韩为明等人一起躬身向石剑行礼。“小王爷,诸位大人,不必多礼,走,进城去,未将今儿先敬诸位三杯。”石剑点了点头,躬身一辑,双足一点,旋身上马。“他的轻功真好!”沐毅恩见石剑身形没如何晃动,竟然身子后跃上马,心道:朝野传闻此人武功高强,果然不假。石剑没再看他一眼,策马进城,朝沐激流追去。“郭兄,你对石剑的气应该消了很多吧?你看沐王爷都对他礼敬有加。”“大嘴舌”李天笑侧头笑问“长颈鹿”郭啸天。“小弟以前主要是被江湖谣言蒙蔽,其实姓石的为人倒是不错,接触这些天来,小弟倒是有些佩服他了。”郭啸天有些不好意思。石剑的随从人员、沐氏领随从人员,急急上马直追。“热烈欢迎龙庭大将军来滇巡视!”沐府前侍卫高举横幅。“哗!王府好气派呀!”石剑到浩大的沐府前下马,高喊一声,便迈步进府。“石将军,王爷身子不适,晚宴由小王爷主持,如有不恭之处,请将军谅解。王爷说石将军忠心为国,王府愿捐助银晌十五万两,哦……卑职乃国公府总管苏海鹏,这就给将军准备去。”“青面兽”苏海鹏走出大厅,躬身传话。石剑见苏海鹏青面燎牙,精光四射,似是内力极其浑厚之人,心道:此人是何门派?面露青气,又是何派内功,如此精湛?“苏总管不必多礼,请总管大人代本将谢过王爷。”石剑想想沐激流刚才摔倒在地,也是情有可原,大度地点了点头。沐府浩大豪华,前庭后院。内有假山小溪和水池。石剑见大厅正摆桌宴,便朝庭院漫步。池水清澈清凉,小鱼自由自在地玩耍,它们在石缝里钻来钻去。水池中央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假山。山顶有一座金黄色的宝塔,在阳光照耀下,雄伟壮观。“这宝塔不知什么时候建的?我第一次到沐王府时,还没有的。”金六福看着宝塔,颇有些感慨。“你以前来过?”石剑惊诧地问。“来过,我陪扬哥前往大理天龙寺与和尚比武,到过沐王府,那时沐流激刚继承王位。我揣摩在城外沐王爷见到你惊吓,乃是感觉你象扬哥。”金六福点了点头。“什么?雄樱会与沐王府有交情?”石剑惊世骇俗地道。“不错……”金六福正要说什么。“石将军,请!”沐毅恩出来请石剑就餐。“石大人,下官给你介绍滇中官员,这位是布司云火青,这位是按司洪天际,这位是都司兼昆明守将韩为明……”沐毅恩随后进来,压住了恼火,按官品给石剑介绍起滇中要员和官差来。“小王爷,有劳你了,诸位大人,请坐,未将向你们敬酒。”石剑暂时放下心头疑云,镇定心情,走进大厅,拱手作辑,一一向滇中官员回礼。筹银有望,他心里全是高兴,提着酒坛酒杯,每自酌一杯,便敬滇中官员一杯,豪饮起来。金六福、谢佳领来暗助石剑的义士尉迟德、程勇度、罗凤华、李天笑、郭啸天暗暗叹服。“石将军……本王敬你一杯,对不起,刚才本王身子有恙……”沐激流衣衫不整,颤巍巍地在王妃扶护下,走进大厅。“王爷,休息吧,未将不敢劳动王爷大驾。”石剑大受感动,向沐激流一辑到地。众人怔怔地看着沐激流,滇中官员均想:沐激流一向对朝廷官员不太爱理,怎么今日对这个石剑这么礼重?不仅亲自出城相迎,在身子不舒服的情况下还出来作陪?“石将军,你出任地方官前,已经扬名辽东,令金兵闻风丧胆。出任地方官以来,勤政为民,多办实务,皇上批转来的很多奏章都是赞扬你的。本王对将军一直心仪,今儿难得相见。来,干了这一杯。”沐激流扶住石剑,亲自酌酒,举杯与之相碰。“让咱们敬王爷,祝王爷身子安康、寿比南山,祝滇贵在王爷的镇守和管治下,固若金汤。”石剑感动得热泪盈眶,举杯相碰,一饮而尽。他虽然政绩显著,却一直饱受朝野争议,除了东林党人盛赞过他,朱由校、张后看重他外,还是第一次听一位德高望重的王爷当着众多官员的面称赞。金六福、谢佳等武林义士也是甚受感动,饮酒之后,怔怔地看着沐激流。沐王爷出手便是十五万两银子损助石剑,消息传开,朝野有何反响?“花心萝卜”金子光提议劫银,石剑能否将银粮安全押运辽东战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三章 天花之毒 - 一路风尘 - 石剑   “我朝开国,有许多名流芳百世的英豪,扬威周边列国。可惜,到了现在,人才凋零。熊大人不幸遭小人陷害,一代功臣却落得家破人亡。风武镇守边关,多次击退金兵进犯,却又受魏阉军晌节制,本王心痛啊。”沐激流一杯落肚,话也多了,对当前朝廷现状甚是心痛。“王爷,未将到地方前,曾在山海关与熊大人并肩作战,知道熊大人是枉死的。多年来,未将都盼望有大员为熊大人平反。倘若王爷愿意,未将愿与王爷一起上书朝廷,为熊大人申冤。”石剑感慨地道。“唉……本王也在等机会呀……现在魏阉当道,难啊……”沐激流摇了摇头,认为现在不是机会。“只要未将为官,愿意等待王爷,盼望有一天能为熊大人平反。”石剑知他所言属实,没有勉强,便为他酌酒。“石将军,你带的人马不多,如何将银晌安全押往辽东?传闻江湖人马……”沐激流看石剑仅率几千人马,颇为担心。“哈哈哈……王爷无须多虑,未将自有法子。江湖中人几年前便劫过未将的银晌了,可他们落空了。未将心想,这一次,他们依然会落空的。”石剑哈哈一笑,对江湖动静不以为意。“石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启程押银去辽东?”沐激流暗暗佩然他的勇气,想想在平叛中他表现出来的谋略,点了点头。“为转移江湖中人视线,为让银晌安然送往辽东,未将决定暂留滇中,由部属乔装押银晌前往辽东。未将交办部属绕道江淅走水路去辽东。”石剑把押银晌的计划道了出来。“好,好策略。”沐激流闻言,点头赞许。“可这一来,会有大量江湖中人涌入滇中掏乱的。”沐毅恩闻言,却为滇中治安焦急。“对。未将建议派部分滇军护送石将军押银去辽东。”都司韩为民也有同感。“啪……住口……”沐激流大怒,拍案而起,大声斥责爱子与爱将,道:“沐氏镇滇二百年,何惧几个江湖匪徒?”沐毅恩和韩为民二人登时大为尴尬。“小王爷和韩大人所说的没错,未将留滇,肯定会给滇中百姓惹来麻烦,所以未将决定明日出滇,一路走山路,以吸引江湖中人。到时即便有江湖中人掏乱,也不至于伤民。”石剑连忙为沐毅恩二人解围。“石将军一心为民,令人景仰,下官敬将军一杯。”洪天际也趁机移开话题,举杯向石剑敬酒。金六福、谢佳等武林义士,还有沐激流,都甚是感动。“石将军,本王率滇中众官差一起敬你,祝你一路平安,安全到达辽东后,派人捎信告知一声,好让本王放心。”沐激流起身,举起酒杯。滇中众官员急忙举杯起身,围向石剑。“谢谢王爷,未将一定不负重托。”石剑举杯一饮而尽,又拉着沐激流的王袍,低声道:“请王爷移驾一边,未将有事相商。”“请将军到书房去……来人,警戒……不让任何人靠近书房……”沐激流点了点头,吩咐侍卫总管苏海鹏亲领侍卫警戒。沐毅恩、滇中众官员及金六福等武林义士全是一脸愕然。“来来来,敬敬石将军的侍卫……”云火青不想冷场,率领众官差举杯向金六福等人敬酒。“王爷宣小公爷进书房……”不一会,有侍卫从书房来到大厅,宣沐毅恩进书房里去。第二天一早,石剑在沐王府门前集合金六福等武林义士。沐毅恩亲领人将十五只大木箱装进十五辆马车。雨过天晴,阳光柔羞,又有些暖洋洋。“诸位,为避开中原西北武林中人的纠缠,让银晌安全押往辽东,本将军领马德辉、谢佳及二十名侍卫,押十五车石头走大道。银晌则交你们走小路绕水路去辽东,徐缓、宋子青、朱祥随你们走,途中遇上什么事情,既要保护银晌,又要保证三位大人的安全。”石剑在台阶上讲话,嘱咐金六福等人一路小心。“石将军,请放心,咱们一定将银晌安全押到辽东。”金六福拍胸担保。“好,谢佳会留暗记你们,告诉你们关于本将军的行踪,出发……”石剑挥了挥手。金六福率武林义士、石府侍卫跃上马车,随即出城。阳光明媚,燕语呢喃,杨柳细裁。“石将军,一路小心。”沐激流出阁送行,紧紧地握了石剑的手一下。“王爷,后会有期,未将昨晚已让朱大人起草奏章,派得力侍卫乔装上京,将王爷义捐银晌之事上报皇上。”石剑松开他的手,朝他一辑,然后飞身上马。马德辉、谢佳领石府侍卫押另一队马车紧跟他身后出城。阳光消融阴郁潮湿,驿道两边鸟语花香。“大将军,驿站派人来报,姚氏已率众赶赴陕甘,与贼匪谋图起义。”马德辉借路上稍息之机,钻进石剑马车禀报。“唉……我对不起姚家……我的政绩里有他们的汗水……”石剑闻言,心头一阵沉重。“兄弟,平叛后,东南一带江湖中人都笑言你在傍大款。”谢佳连忙开起玩笑,想让石剑轻松一下。“唉……石姚联姻,是强强联合。可惜凤儿不幸,我誓言终生不娶,伤了庞美玲的心。我对不起她,往后若兵戎相见,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石剑心想若然庞美玲真的起兵造反,自己将来统兵平叛,情侣沙场想见,不由一阵迷茫。“将军,把银晌押往辽东后,咱想法借调些兵马来,先灭陕甘贼兵。”马德辉想起江湖谣言,愤愤不平地道。谢佳不擅言辞,一时不知所措。“戚掌门好吗?凤儿之死,对她伤害很大。唉……我此生均是欠苗刀门的了。”石剑抹拭泪水,又关问戚美珍一门。“戚掌门为岳姑娘之死而一夜之间白头,但因东南武林中人齐聚劝慰,她已恢复身体。她现今只盼戚娟能在武林新秀大赛夺冠,以求慰藉。”谢佳坦诚相告。“戚姑娘爱憎分明,武艺高强,雄风颇似凤儿。她会在新秀大赛上胜出的。”石剑翘指盛赞戚娟,盼她胜出。“小兄弟,你在东南武林中人心目中是好人,是好官,要不然,这次大伙也不会出动相助你。”谢佳连忙移开话题。石剑闻言,心头感动。他又感慨地问:“唐姑娘好吗?唉……我以前真的是很傻很天真……”“任女侠带她去探亲了……好久没见唐姑娘了……”谢佳如实相告。石剑点了点头,没再吭声。春风习习。他们迎着阳光,聆听着微风的低语,继续押银上路。由滇入川,已是夕阳西下,晚霞在天。“嗖嗖嗖……啊啊啊……”石剑一行刚入川境,丛林里便射出一阵箭雨,数名侍卫猝不及防,中箭落马,倒地而亡。众人急舞兵器挡箭。“铮铮铮……”石剑坐在马车里,闻得惨叫声,急一把石子甩出,跟着提金盾和画戟飞蹿而出。“哈哈哈……小淫魔,将易筋宝经交出来罢了,要不然,你的银晌……哈哈哈……”“花和尚”武尊、“马后炮”彭佰精、“白骨精”沈雪芬、“毒蜈蚣”何浩林、“鬼手”天伦法师领着数十人,从丛林里闪身而出。“秃鹫,你来了正好,爷正要找你为凤儿报仇。”石剑见是武尊等人,不由愤世嫉俗,怒火中烧。“彭佰精,想不到你竟沦落到与人妖为伍,可叹可悲啊……”谢佳回首见石府死伤了数名侍卫,怒不可遏,蓦然纵身挥浆扑向彭佰精。“哼……谢佳,你死到临头了,还想狂?”沈雪花一把花生甩向谢佳。“花生有毒……”石剑急叫一声,金盾呼呼舞出,挡在谢佳身前。“当当当……”花生被他金盾激荡,反射向沈雪芬身后的飞鹰帮数名汉子。“啊啊啊……好痒……啊……”沈雪芬既是天花教的副教主,独门暗器当然染上巨毒。可怜这些飞鹰帮的弟子,半点好处没捞到,反而中毒倒地。他们满地打滚,哀号大叫,肚子通圆,最后涨裂肚皮,腹中五脏暴跌出来,血水发黑,粪便奇臭。他们死后,满脸都是斑点水泡,死状之惨,也是奇特。谢佳吓了一跳,舞浆急退。他浆风呼呼,天花毒倒是难以袭击到他。石府侍卫急持刀护身,不求杀敌,先保平安,个个死盯着沈雪花的手。“小淫魔,不交易筋宝经是吧?那就留下银晌吧……蓬……”何浩林因上次行剌石剑而脸部擦伤,显得面目睁狞。他阴笑一声,朝石剑一扬手,一团毒雾扑面而来。他是天花教主,当世用毒第一高手,毒雾还夹着毒针。“啊啊啊……”“呼呼呼……”又是数声惨叫,石府三名侍卫纷纷中毒落马,痛苦死去。谢佳急退跃闪开,马德辉掉转马头就跑。他们要掉下银粮不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四章 玩转乾坤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内功深厚,艺高胆大,不畏夹针毒雾。他舞盾而上,“呼呼”数盾拍出。毒雾在他身边散开,却伤不到他。他画戟一招“指天划地”,直剌沈雪芬,横扫彭佰精,反砍天伦法师。他招数未老,忽地纵身一跃,舞盾直砸武尊。他身法既快,招数又狠,武尊吓了一跳,没想到石剑于毒雾中还能如此快狠进招,眼看金光闪动,他没兵器防身,又不敢空手硬接。“砰!”他急就地一滚,滑落路边水沟中,溅起一阵水花。彭佰精惧怕石剑,早有防备,急闪开来。沈雪芬纵身一跃,平地拔起,躲避开来。天伦法师以硬碰硬。“当”地一声,他手中缅刀与画戟上的月牙刀相碰。火星四溅,震得他手臂发麻,不住倒退。“快走……”石剑一招逼开群魔,回首高呼一声。谢佳、马德辉二人飞上石剑所乘的马车,扬鞭而去。何浩林见毒雾针对石剑不灵,便舞钢刀朝他后心划去。石剑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金盾一招“横扫千军”,画戟一招“斜劈华山”,既挡何浩林钢刀,又劈向沈雪芬,不给她喘息之机,掩护部属逃走。“当……啪……”何浩林功力不敌石剑,刀盾相碰。他的钢刀被石剑金盾震飞,脱手插入一棵树中。他的虎口疼痛欲裂,慌忙跃开。石府侍卫随即策马掠过,其他驼运银晌的马车也不要了。“几个魔鬼能耐我何?”石剑哈哈一笑,手脚不停。他金盾脱手朝刚从水沟爬起来的武尊砸去,逼得武尊复又伏地闪避,重新滑入臭水沟中。他画戟紧跟出招,一招“虎口拔牙”,直捅、横扫、回拖。“啊啊啊……”三名飞鹰帮弟子纵跃不及,登时人头落地。石剑附身一冲,抄起金盾,画戟又一招“横断云峰”,朝气得哇哇大叫的天伦法师脖子抹去。天伦虽然气得七也生烟,却也不敢再以硬碰硬,急闪身一边。石剑趁机双足一点,飞身上树。他一点一纵,从树林里飞掠而过,疾出数丈落地。他撮唇一啸,白兔马风驰电掣般跑来,驼着他快速追上了谢佳和马德辉等人。“好在安老伯没来,要不然又有人质被这伙妖魔所擒了。”马德辉惊魂未定,感慨地道。“死了八个兄弟……”十余名侍卫垂头丧气地围上前来。“马德辉,你从银晌中抽出现银,抚恤死难的弟兄,每人一千两。”石剑沉重地道。“唉……好在石兄弟足智多谋,交银晌交与金大哥押运,要不然,丢了银晌,让辽东将士寒心。”谢佳叹了口气,感慨万千。“死难弟兄的遗体?”一名侍卫走到石剑马前问。“先跑一段路,然后你们几个乔装回滇,收拾安葬弟兄们的遗体,将途中发生的情况转告沐王爷,再见机打探江湖中人动向,马大人会一路留下暗记给你们。”石剑果断地道。众侍卫难过地点了点头,依言而办。石剑与谢佳、马德辉三人上路回成都。夜幕降临,何浩林等人没追上石剑,便点燃火把,砸开马车里的大木箱,见是石头,不由破口大骂:“小淫魔果然狡猾,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金六福他们去押真银。”“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手的掌心。来人,知会千佛山潜伏的钟万强,小淫魔的马车队里没有真银,真银应该在走羊肠小道的金六福手中。”彭佰精一边为武尊抹拭水珠,一边吩咐弟子飞鸽传讯。“去千佛山看看,瞧瞧所谓的武林正士对打也有乐趣。”何浩林朝他们挥了挥手。他扶着落汤鸡似的武尊,抄小路直赴千佛山而去。阳光灿烂恬美,光晕绚眼。金六福等赶着十几辆马车,艰难地行进在羊肠山路小道上。春天多雨,小道泥泞,既滑又积水多,甚是难走。行得数天,走到了千佛山脚。“大伙歇会吧,弄点野味充充饥。”在前挥刀开路的金六福,打回了几只野兔,招呼程勇度等人勒马,落地歇息。“金大侠,辛苦了,老夫替你们押银晌吧。”岂料金六福话音刚落,丛林里便飞出了“歪头鹰”熊百通、“笑面虎”钟万强、“插翅虎”云剑清。“西门庆”杨少华、“独臂道士”郝镇武、“情痴”无嗔大师、“独眼龙”叶佩敬、“俏金莲”金若凤等人也穿林而出。“哎呀……总盟主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请恕罪。”金六福没有惊慌失措,扔掉野兔,拱手相迎。“金少侠,你果然料事如神。那边驿道小淫魔押的是石头,这边羊肠小道走的肯定是真银了。”“黄毛犬”梁洪志翘指称赞“花萝卜”金子光。“哈哈哈……哪里?集思广益嘛……”金子光故作恭谦,却又满脸得意地眼望易宝华。“千佛山真美!”易宝华似乎心思不在银晌上,环目四顾,观景悦目。她白衣沾露,瀑布似的长发因潜伏山林而有些散乱,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棵树下,宛若仙子下凡。金子光见状,心头发酸,又气又恼又失望。“妹子,饿吗?来,吃块饼干。”“枯木虫”杜锋小心翼翼地陪在易宝华身边,掏出干粮递与她。“谢谢杜大哥。”易宝华没接,双手拂拭秀发。她一静一动,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迷人。“响尾蛇”曾几何咽咽口水,急为她打水去了。“哎呀,金兄弟,难为你一颗忠心呀,朝廷当年狠心屠杀贵会总舵,你却以德报怨,不辞辛苦地为小皇帝押送银晌,真是胸怀大局啊。”钟万强也不与金六福撕破脸,打了个哈哈,走到了一辆马车旁。“什么?银晌?总盟主说笑了,晚辈又不是将帅,哪来的银晌?”金六福慢条斯理,说说笑笑。“哎呀,十几万两银子啊,总盟主,举办武林新秀大赛够用了。”熊百通走到另一辆马车,抚摸着那只大木箱,又朝钟万强笑了笑。“熊庄主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什么银晌,老程几兄弟呀,听说云南有很多奇石,闲着无事,想弄些石头回鲁南建处好房子。”程勇度笑了笑,拿着大板斧,朝押运马车的汉子眨眨眼,招呼他们牵着马一起走到金六福身边。“什么?又是石头?”熊百通数年前在山海关前劫石剑的银晌已上过大当,闻言惊呼了一声。“白头翁”无精子、“小算盘”何必多等人全是一怔。“熊庄主如有兴趣,可打开来看看。石头嘛,不值钱,庄主要的话,免费相赠。”尉迟松哈哈一笑,飞身上马。“砰……咔嚓……”“摔碑手”南宫一掌击在一只大木箱上,木箱碎裂而开,露出来的果然一块大石头。聂小虎心头气苦,挖挖鼻孔,急拔剑出销,劈开其他箱子,也全是石头。钟万强、云剑清、无精子、何必多等人全睁大眼睛,迷惑不解地看着一辆辆驼着石头的马车。他们心想既然石剑一行没押银晌,现今金六福又没押银晌,那银晌到底哪里去了呢?难道沐激流没给石剑捐赠银晌?难道沐激流暗中掉包把银晌换成石头,以此来糊弄石剑?“金六福,你他……”叶佩敬气得手指金六福,欲破口大骂,却又骂不下去。“叶佩敬,咱武林正士,就不用打架了吧?”金六福脸不改色,并不生气,且还大乐。“哈哈哈……总盟主,老程累了,要进城去睡一觉,失陪了……”程勇度忽地飞身上马,策马而去。金六福等人飞身上马,紧跟在程勇度身后,将那些驼运石头的马车扔在那里。“得得得……”他们风驰电掣,不一会就在钟万强等人迷茫的眼神中消失了身影。“奶奶的……”杨志纯一脚揣在一辆马车上。“嘶……”那马受惊,扬蹄而起,驼着马车飞奔而驰。“哎呀……扑通……”羊肠小道,路窄坡陡。杨志纯闪避不及,给马车一冲,仰头跌翻,朝悬崖滚落。“杨兄弟……”杨少华铁索急挥,缠住一棵大树,一手抓住铁索的另一头,飞身附冲而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杨志纯,救了他一命。“嘶……得得得……”其他马匹随头马而奔,钟万强等人急闪身丛林。“嘶哑……”一匹马被后面的马一挤,马失前蹄,滑入了深渊,惨叫之声,由谷底传来,撕人心肺。金子光垂头丧气,刚抬起头来,却见易宝华正接过曾几何打来的清泉,不由又是一阵心头失落。钟万强、无精子等人,呆呆地站立在树下,个个如同被人点了定身穴似的,无精打采。易宝华则是举着水壶喝水,不时用衣袖抹拭嘴边的水珠。她临风而立,俏如仙子,一尘不染。金子光只看得双目血红,浑身发热,通体难受。真银晌在谁手里?东南西南部分武林中人暗助石剑,是否会引起武林内讧?石剑下一步会到哪里筹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五章 精彩猴戏 - 一路风尘 - 石剑   “报……禀报帮主,石飞红、唐朝元、令狐安一行由滇入贵,赶着数十辆马车……武尊他们……正向贵州疾赶……”便在此时,有丐帮弟子来报。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说得断断续续。“快……真银晌在石飞红那里……”金子光惊叫了一声。“走,抄近路去贵州拦截……”钟万强如梦初醒,紧急下令。他们一行急急上马,向贵州方向驰骋而去。“妹子,咋不走?”武樱上马,却见易宝华反坐下来,不由大奇。她刚说一声,却见自己的父亲武威廷,还有田英洛、陈列几个,并没上马,反而在收拾枯枝干柴。她急急下马,走向父亲。“妹子……”曾几何、杜锋、梁洪志三人闻声回头,急忙勒马,飞身而下,围住易宝华。“小妹想过了,此去贵州,肯定又是被姓石的耍猴……”易宝华不咸不淡地道,打着火折子,在武威廷拾来的干柴上点火。众人围了过来,围着火堆坐下,探手取暖。林中升起了袅袅烟雾。“耍猴?”曾几何迷惑不解地问。“妹子高见,愚兄在武林中就服妹子一人。”杜锋虽然不理解易宝华的话,但也赶紧讨好。武樱闻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山花烂漫,风送香气。石飞红、唐朝元、令狐安、洪启其、范式、戚美珍等人,各驾一辆马车,悠闲地行走在贵州的崎岖山路间。这一日,他们来到一处两端小山突起,树木葱茏,山下各有小村,状如扁担荷物的山上。“这里是扁担山了,大伙歇会吧。”石飞红勒停马车,飞身跃下,便解开套在马车上的缰绳,松开了自己的红睢宝马。唐朝元等人依言学样,各自解开自己的爱马。他们环目四顾,但见阡陌纵横,群山献翠,鸡犬之声相闻。“石将军此计行不行啊?”戚娟一下马便叽叽喳喳地问。“那小贼让咱们尽走山路,他自己却逍遥快活走驿道。累死了……”钟旭顺着戚娟的话,牢骚满腹。“旭儿,怎么说话呢?咱们这一次可是为国为民,不是只为石将军一人。”范式连忙喝阻。钟旭不好意思地坐靠在一棵大树下。“我是与石将军接触最多的,他智勇双全,此计定行。”公孙文抹拭汗水,从腰间取下水壶,递与戚娟。“江湖上就你对他评价最高。”戚娟滴沽一下,接水而饮。“对他评价最高的是罗少侠,要不然,他也不会随他从军。”公孙文笑了一下,故意提起罗中宝。“哈哈哈……”群雄大笑。他们都已知道戚娟对罗中宝的情意。钟旭心头却是一阵难受,心道:罗中宝都有赵敏娜了,你戚娟还凑什么热闹?唉……“回雁荡山后,让石蕊姐姐不要理你……”戚娟脸红耳赤,将水壶扔回给公孙文,气呼呼地伴着戚美珍坐下。“唉……”戚美珍一声叹息。她心道:俺苗刀门咋这么不争气呀,怎爱女与爱徒爱的人不是石剑就是石剑身边的人呀?“赖大侠,让晚辈尝尝你的酒,好吗?”陆海庭坐在赖得出身旁,向他索要酒喝。他自岳凤去逝后,当爹又当娘。他小小年纪,却脸显苍桑。“赖大哥喝的是壮阳酒,你耐得住吗?”来伙添插了一句,调侃陆海庭。“哈哈哈……”群雄大笑。女的连忙侧开头去。“赖大侠没成亲呀?”钟旭闻言,走了过来。“赖大哥是阴阳人,他自己跟自己成亲……”来伙添对着赖得出又是一番调侃。“哈哈哈……”石飞红、杨樱花、戚美珍母女闻言,均是一阵脸热心跳。陆海庭想起岳凤已逝,不由心头一酸,泪水哗哗流下。群雄见状,不敢再吭声,生怕又触及陆海庭心事。秀峰兀立,丘壑幽深。“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响起,钟万强等人已经策马追到。“钟帮主,你怎么也到贵州来呀?”石飞红连忙起身,拱手相迎。“石当家的,这么多马车?押什么呢?”熊百通、云剑清、金子光等人不待钟万强答话,便跃身到那些马车旁。“没押什么呀?马车是空的,这一次是小妹向诸位同道提议,到西南走走,散散心,顺便帮程大侠拾点石头到鲁南建房子。”石飞红淡淡地道。“银晌呢?”金子光闻言,惊世骇俗,急掀开马车帘子来看,果然看马车里是空的。“石飞红,你们……”熊百通、无精子、何必多等人各掀开马车帘子,一看里面果然是空的,当真是又惊又怒。钟万强脸色铁青,作声不得。“何掌门,小妹既是不将军,也不是官差,哪来的银晌呀?”石飞红不温不火,话语依然是不咸不淡。“你们为什么这巧出现在滇贵?替小淫魔遮蔽什么?”无精子气呼呼地质问。“老妖道,对敝上说话客气点,敝上到滇贵游玩要请示崆峒派吗?你头发掉光、绝顶聪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来伙添勃然大怒,扬扬手中开叉铁杆,指着无精子大吼了一声。无精子气得浑身发抖,摸摸光顶,说不出话。“死阉鸡的,说话客气点……”何必多见无精子气得直打哆嗦、说不出话,便抢身而出。“好了……从今天始,老夫陪石女侠一行游山玩水……”钟万强气恼非常,又怕武林内讧,急忙喝阻。他一急,还真想出一个法子来。“惨了……易宝华没来……我该咋办?”金子光一听,心里可难受了。他想象着曾几何、杜锋、梁洪志几个现在可能与易宝华越来越亲近了。他出谋划策也好,展示武功剑法也好,无非是想讨她的欢心,现在美人不在了,他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了。“钟帮主说笑了,小妹哪敢让帮主作陪呀?还是小妹陪帮主吧,帮主说去哪里?小妹就跟着帮主去那里。”石飞红嫣然一笑。她虽人到中年,却依然美貌,举手投足之间,都很迷人。云剑清呆呆地看着她,却又不敢靠近她。他心里的难受,一点也不比金子光对易宝华的相思差。“报……帮主,小公爷沐毅恩领着滇中大将六员,率精骑三千,押着银晌走驿道北上了,现进入陕西境内。”钟万强干笑两声,正欲对石飞红说什么,丐帮新晋长老刘荣融飞马来报。“小淫魔呢?”何必多气呼呼地问。“他单身入陕……那个朱祥……宋子青随沐氏大军行动……”刘荣融上气不接下气。“太好了,小淫魔单身入陕,咱们飞鸽传讯,让龚帮主将小淫魔煮着吃……”杨志纯闻言,高兴得手舞足蹈。“杨兄弟,你为啥这么高兴?”聂小虎耳聋,听不到他们说话,急拉着杨志纯手问。“哦……哈……嘻……”杨志纯学着之前司徒强的样子,比划一下,随便应付。“哈哈哈……”群雄大笑。“哦……”聂小虎不明他意,但也点了点头。金若凤看看杨少华,望望聂小虎。她在大笑声中一阵心酸:我这辈子怎么这么苦?跟着这两个男人,一个耳聋,一个不男不女?我这辈子咋活呀?“没用,凭小淫魔的武功,龚寒玉拦不住他。现今咱们在贵州境内,追上小淫魔已无可能,他下一步的银晌走哪条路?”钟万强的脸一青,一阵白,尴尬地问刘荣融。“据探报,小淫魔不押银去辽东,他的银晌都托沐氏率精骑押运,他自己上京述职。”刘荣融喘息已定,说话顺畅了很多。“小淫魔向来机动变化,徐关就是因为太信潘栋的秘报,而落得兵败且被传首十三省的下场。”杨少华说出了心中疑虑。“那咱上京去,若果小淫魔真的到京述职,咱就在京城大闹一通。到时朝中大员必然会以小淫魔引来武林中人大闹京城而参他。”金子光回过神来,大声提议。“小淫魔向来机动多变,他说不押银往辽东,就有可能会押银去辽东,咱们不如去山海关老龙头处等候他?”南宫另有想法。“唔……兵分两路吧,中原东南一路,去老龙头;西北西南一路,上京等候小淫魔。”钟万强综合他们的意见,又拆分石飞红、唐朝元他们。“小妹愿陪钟帮主前往老龙头。”石飞红豪爽表态。“好久没到铁爪庄作客了,熊庄主,你可得请客呀。”唐朝元哈哈一笑,也无异议。钟万强勉强一笑,率领群雄按计划行走。石剑确实是单骑北上。他通过公孙文这位轻功高手,请石飞红、唐朝元等人相助,分三路人马,引开江湖中人的纠缠,让沐毅恩无任何阻力地把滇中捐赠的银晌安全送往辽东。他回川后,即与马德辉、谢佳及随后赶来的金六福等人密语几句,便策马飞奔离川。石剑又在玩什么计策?他真是上京述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六章 异性相吸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去夏来,天气炎热。石剑策马来到川陕小镇,走进“如家”客栈。里面食客众多,靠南边一张大桌子坐着携刀剑的武林中人,几个老人旁边,有两位分外引人注目的少女。一位白衣如雪,脸似芙蓉眉如柳,天使般地端坐着。另一位梨窝浅笑,甚是甜美。她傍着一个威风凛凛的老武师,神情可爱。“魏秋婷?哦……不是……”石剑初看白衣少女,还以为又遇上魏秋婷了。他在此遇见魏秋婷次数多了,有些神经过敏。他定眼一看,却是去冬曾随江湖中人一起到石府行剌自己、又有些矛盾的“小伊莉”易宝华,另一位是“小甜甜”武樱。武威廷、田英洛、陈列三位老武师正饮酒谈事。他们此番又给石剑戏弄走了一次冤枉路,不愿再随钟万强他们行动了。武樱正与几名镖师说笑,不经意间,见石剑一袭白衣、手摇金扇进来,既吃惊又愕然,笑容也定住了。易宝华似乎若有所思,侧头望窗,倒没感觉到。石剑皓目朱唇,朝武樱淡然一笑,在北边一张靠窗小桌坐下。“客官……哦……少爷,吃点什么?”店小二送上菜单,见石剑玉树临风,金扇摇曳,俊雅雍容,连忙改口。“就这两个菜,招呼好少爷的宝马,剩余的赏你。”石剑点了一碟驴肉和牛肉,掏出一锭银放在小二手中,便向窗外望去。“谢谢公子……”店小二得了赏银,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去给白兔马喂草料。武坚顺着妹妹的惊愕眼神,望向石剑,差点惊叫出声。“爹,他……姓石……来了……”武樱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结结巴巴地道。石剑多年前救过她,但遭天下武林中人非议,所以武樱也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石剑?”武威廷、田英洛、陈列惊叫一声,瞠目结舌,惹来众多异样的目光。“石剑?”易宝华闻声望去,喃喃低语,感觉似梦幻般。石剑似乎没有听到。他摇着金扇,眼神仍是望着窗口,望着他的宝马。“他是来抓咱们的?”陈列颇有些担心。“大伙小心点,咱们可是多次触犯他……”田英洛吩咐门人,有些惊惶。“好漂亮的扇子呀!”“那位公子是谁呀?当今世道不平,他怎么独自一人还摇着金扇?”店内食客被武威廷等人的连续惊叫扰乱了食欲,顺着他们惊愕的眼神,望向了石剑,又对石剑锦绣白袍和金扇显眼而争议。“可能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呗,让他尝尝世道艰险也好。”“这样的阔少爷,最好死多一些,咱穷人响叮当,他一把金扇可能够咱家吃一辈子了。”“这公子长得俊雅正气,不似一般的阔少。”“他不可能来抓咱们的,上次行剌他那么大的事情,他过后也没动静。”易宝华断然否定了陈列等人的说法。“哗!仙女呀……”她一开口说话,反将食客注意力转移了。“这姑娘真美!”“哎呀……今天小弟请客真值,能在此见到这么秀美的姑娘,回家上吊都值了。”“老弟,上吊可不值,那姑娘美是美,可不属咱们的。”易宝华闻言,脸色大红,心里甜滋滋的。哪位少女不希望有人赞她美?“妹子,姐姐下次可不敢跟你出门了。在你面前,我都成丑小鸭了。”武樱刮了一下易宝华的鼻子。她见石剑除了低头吃菜,便是眼望窗口,心才稍定。“姐姐,你说笑了,人家那是赞美你。”易宝华又喜又谦。“咱们先走……”武威廷感觉还是小心些,掏银扔到柜台上,领着众人走出店门,策马上路。芳草绿树,争荣滋长,尽情泼墨般地浸染着大地。武坚策马狂奔一会,回首看时,不见身后有任何追兵,便缓缓策马。“他曾经在此地救过我和樱妹……”武坚故地重游,不知不觉又到了当年押镖遇险的地方。“唉……其实老夫刚才应该当面谢谢他……都是江湖传言惹的祸,见到他了,却不敢与他说一句话。”武威廷勒马停下,跃身下来,立在小山岗上。“爹,咱们到回客栈去,好吗?”武樱也飞身下马,立在父亲身旁。她回首当年遇险,想想如果不是石剑出手相救,自己落在白飞凤手上,哪有贞节可言?忽然间,她想向石剑当面道声谢谢。“姐姐,到回去就不必了,他肯定是北上,咱们放缓速度,可以等到他的。”易宝华插话进来。“易姑娘说得有理,咱们放缓脚步走吧。”田英洛表示赞同。他们一行随即策马缓行。阳光,温暖而不烤炙。路边不知名的小花,争奇斗艳。淡红色的野蔷薇随风为送香。“得得得……”“他来了……”易宝华蓦然回首,惊喜地叫了一声。一匹骏马驰骋而来,马上少年,白衣飘飘。果如易宝华所料,来人正是石剑。“石将军……”武威廷怕错失了这个机会,横马路中,高声叫喊。石剑一怔,勒马飞身,拱手道:“老镖头好,诸位前辈好……”“怎么不问我们好?”易宝华嘻嘻一笑,那份紧张、担心石剑领兵追杀于他们的心情,荡然无存了。“二位美女好。”石剑一笑,明白对方也无敌意了。“瞧你嘻嘻哈哈的,不象个大将军。”武樱见状,心情也放松了。“石某领的是苦差事,哪算什么大将军?不过,苦中有乐,因为可以为辽东将士分忧。”石剑自我调侃,又暗示他们别跟自己作对。“石将军,请到林中稍息会。”田英洛见石剑与武樱二女嘻嘻哈哈,所有顾虑也烟消云散了。“石将军,你去哪里?怎么这次独自一人?”众人坐下,陈列拱手相问。“唉……刚到云南筹银晌十五万两,尚不够今年辽东将士开支,所以晚辈还得到各地筹银。”石剑叹了口气,感觉压力很重。“可陕甘一带贫瘠,你要在此筹银可不容易。”武威廷搭话上来。“晚辈到洛阳找福王去。”石剑坦诚相告,与武林中人释和是他多年心愿。“风闻福王爱金如命,贪财好色,你找他要银晌?能要到吗?”田英洛又是一阵迷惑不解。“晚辈自有法子让他掏银子。”石剑不以为然,胸有成竹,甚是自信。“石将军,你此次筹银怎么尽向王爵下手?”易宝华也是迷惑不解。“易姑娘,你除了美貌,还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你很喜欢思考问题,你将来一定很有出息。坦诚地说,石某不愿增加百姓负担,恩师殷大人昔日曾赠我‘爱民如子’四字,所以石某一直不愿突破四字界限。”石剑既告知原因,又盛赞于她。“谢谢将军夸奖,民女没那么好,民女只是对江湖中事不明白,常常低头去想一些事情,总想不明白。”易宝华没想到石剑与自己仅见两次面,便这么了解自己。她有些羞赧,有些欢喜。“可你在川中一向是要富商要银子的。”武樱也颇为迷惑。“石某之前是地方主官。商贾在商言商,石某不会白要他们的银子,批了不少照引给他们营生,还严令官差不得向他们索拿卡要,能保护他们的利益。”石剑笑了笑,如实相告,话语还有些无奈。“现大明内忧外患,他们为何不再助将军一臂之力?”武樱还是不解地问。“在商言商。石某现在出任的是压力重的虚职,那些商贾早离石某而去了。”石剑一笑,感觉武樱很天真。“石将军,老夫一直很想当面向你说声谢谢,奈何直到今日,才实现夙愿,感谢将军当年出手助坚儿和樱儿脱险。”武威廷鼓起勇气,向石剑一辑到地,隆重谢恩。“哎呀……老镖头,言重了。”石剑连忙扶住。他赶紧回辑一礼,恭谦礼让。“石将军,老夫不才,但你忧国爱民之心让老夫震撼,老夫愿替将军说服未来亲家、陕甘大药铺的掌柜甘南,请他出银相助。”武威廷被石剑感动,感觉自己也应该为辽东将士出份力。“恭喜武姑娘!”石剑闻言,随即向武樱道贺。“唉……”武樱叹了口气,既羞又恼还有些不知所措。石剑忽感到她心有苦衷,侧头望向武威廷。“老夫不才,愿替将军押银去辽东。”田英洛、陈列二人也感动了,“霍”地起身,拱手请樱。“谢谢……谢谢!石某多年饱受江湖争议与追杀,能得到你的理解与支持,已经很感动。石某……不想给你们惹麻烦,你们捐银或是押银,都会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的,至少暂时你们不能这么做。”石剑一阵激动,拱手作辑,哽咽难言。越来越多的武林中人理解和谅解了石剑,他与武林释怨的日子还会远吗?易宝华、武樱等人都会随石剑到辽东战场抗金?她们在沙场上的英姿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七章 英雄救美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易宝华怔怔地看着石剑。她看到他泪光闪闪。她心想:石剑确实是好人,重任在肩,却还能为别人着想,真是难得。刹时间,江湖所有对石剑的谣言,在她心中都烟消云散了。佩服、感叹,在她心头涌起。“这……唉……”武威廷之前没想那么多,这才感觉石剑话语的严重,毕竟自己有家有老少,得罪江湖中人还真不是闹着玩。田英洛与陈列二人面面相觑,颇为尴尬。“爹,怕什么?东南西南武林中人不是暗助石将军吗?”武樱大声质问。石剑为她家着想,让她的心头全是震撼与激动。“在千佛山脚,易姑娘就说过金子光他们去贵州找石女侠,肯定是被你耍猴,果真如此。既然石女侠、唐掌门他们都敢相助于你,武坚受你大恩,又有何惧?”武坚愤然而起,浑然不怕。“得得得……”易宝华正想说什么,忽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易姑娘……”却是梁洪志、曾几何、杜锋三人。他们三人在川被易宝华甩开,终于追上来了。“小淫魔,你干嘛?”“死淫贼,不得对易姑娘无礼。”梁洪志、曾几何、杜锋还以为石剑与易宝华等人发生冲突了,倏然飞身下马,拔剑齐向石剑剌来。“住手……你们误会了……当当当……”武坚手挥铁烟杆、武樱舞弄柳叶刀、易宝华拔剑出销,飞快地拦住了他们三人。“易姑娘……他……小……”梁洪志急退跃开来,惊世骇俗地问,气喘吁吁。他满脸不解,神情古怪。曾几何收剑,怔怔立着,宛如喝了迷魂汤一般地望着易宝华。杜锋眼神迷离,甚是不解:易宝华怎么会护着石剑?她疯了?奶奶的,她之前没与他说过话呀?怎么美女都向着小淫魔?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小淫魔?他是皇上钦定的龙庭大将军,他为民办实务,他为辽东将士筹银。你们如此称呼人家,试问你们为武林,为黎民百姓,为江山社稷做了些什么?”易宝华收剑入销,气呼呼地质问。她当真靠向石剑一边。她再也不畏人言,她要向她心目中的英雄致敬。“这……唉……”杜锋三人讪讪不好意思,尴尬异常。“易姑娘,谢谢。有你这几句话,石某即使枉死,即使有朝一日战死辽东,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石剑心头又是一阵激动,热泪盈眶。“小妹曾听说罗少侠有句话常挂嘴边,就是‘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你去辽东,小妹陪你去,看看鞑子兵到底是啥熊样的?”易宝华掏出汗巾,递与石剑拭泪。“妹妹能去,做姐姐的也一定能去。”武樱坚毅地立在易宝华身旁。“死淫魔,就只会讨好美人。”杜锋心头全是醋意。“奶奶的,这是什么世道呀?怎么易宝华忽然间与小淫魔那么熟?”曾几何心头酸溜溜的。“呸……”梁洪志恶狠狠地瞪了石剑一眼,可不敢说出声来。夕阳西下,晚霞在天。“好,石某筹银后,就押银去辽东,去打鞑子,请你们一起去。”石剑瞟杜锋三人一眼,脸显坚毅之情。“那我们拉钩上吊……”易宝华、武樱二女不约而同地伸出无名指。石剑激动地伸出无名指,和她们一拉。“哈哈哈……好,石将军,老夫刚才胆小,忽然间胆子变大了,到时叫上老夫,这把老骨头如能拼在辽东,这辈子值了。”武威廷见状大笑,笑中带泪。“唔……老夫也去……”田英洛与陈列二人相视而笑,也坚毅地点了点头。“孩儿去抓些野兔来,今晚畅饮一杯。”武坚既高兴又激动,与几名镖师要跃身林中。“慢……有人来了……”石剑急忙跃身拦住。“哈哈哈……小淫魔,武功果然厉害……”石剑话音刚落,便数声大笑传来。“花和尚”武尊、“鬼手”天伦、“毒蜈蚣”何浩林、“”彭佰精、“白骨精”沈雪芬、“猪八怪”陆青山、“白眼狼”水尚云、“阴阳人”白飞凤、“猫头鹰”王正东,斧头帮的几名弟子,跃身而出。“易姑娘,快走……”梁洪志急拔剑护在易宝华身边。杜锋、曾几何二人也不甘落后,赶紧拔剑拦在她的身前身后。易宝华哭笑不得。“武家小妹,又见面了,这回长大了,哥哥好想你呀……来……让哥摸摸……”白飞凤喜欢的是美色,上来就扑向武樱。“死淫贼……”武樱又羞又恼又愤,拔刀相向。“白飞凤,老夫正要找你报仇,你送上门倒好……”武威廷怒喝一声,挥舞铁烟杆点向白飞凤。“武老头,别急嘛,小白俊秀可爱,做你女婿挺好的。”陆青山调侃武威廷一句,便“呼”地一掌拍向他背心,迫他回身。武威廷侧身一闪,铁烟斗朝他左耳点去。二人大战起来。“慢……你们不是要易筋宝经吗?”石剑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来。“小淫魔,你这回倒是识相呀?扔过来看看,是真的,老纳就放过他们。”武尊眼神露出渴望神情。“难道他真有宝经在手?难道真是白人凤之后?”石剑扬着手中小布包,又让易宝华等人迷茫了。“武尊,你当石某是三岁小孩呀?将宝经扔给你,你还是要杀咱灭口?你如不放人,石某先将宝经毁掉。”石剑拔出血剑,一剑放在小布包上。“乖侄子,把血剑还给叔叔呀。”白飞凤出手如电,折扇拢起,一边朝武樱身上乱点,一边张口大叫。“死淫魔,都怪你……”杜锋忽然发怒,一剑剌向石剑。“当……”石剑横挡一剑,震得杜锋手臂发麻。他蓦地将小布包朝何浩林扔去,伸手一探,抓起易宝华往半空一抛,叫道:“快跑……”他又纵身一跃,一剑一招“双龙抢珠”剌向武尊双目。他身法奇快,瞬间既挡杜锋又袭武尊。血剑阴森森、冷嗖嗖的,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扑向武尊。武尊急横跃开来,侧身拼指点向石剑。他二指如钢,黑漆漆的,劲风呼呼。何浩林接过小布包,倒还真有些怦然心动。沈雪芬跃到他身边,看他打开小布包。石剑左手取下腰间金扇,下切武尊二指,逼他收指,蓦又一剑扫向白飞凤。白飞凤一闪。石剑趁势抓起武樱又往半空一抛,救出了二女。王正东纵身跃起,十指如钩,一招“苍鹰扑兔”,凌空扑向武樱。“老镖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田英洛借机横刀相助,一刀抹向陆青山的脖子,逼他退跃,拉起武威廷就上马。二人趁势扑向王正东,来了个“围魏救赵”,救下了武樱。“奶妈的……草纸……”何浩林打开小布包,发现上面竟是如厕用的草纸,不由破口大骂。石剑一招二式逼退武尊与白飞凤,一把银针朝何浩林与沈雪芬射去,跟着一招“指天划地”划向扑向彭佰精、水尚云二人。“当当……”石剑血剑削断了彭佰精的剑,震开了水尚云的铁扇。武坚与曾几何二人脱困,趁机飞身上马,扬鞭而去。石剑快如闪电,一招逼退他们二人,又一把银针射向武尊,逼得他闪身跃开,蓦然纵身跃起,一招“刀劈华山”。“啊……”斧头帮围攻杜锋与梁洪志的其中一名弟子已经尸首分家,各倒一边了。“找死?”沈雪芬与何浩林同遭石剑戏弄,怒火中烧,避开石剑的银针,各掏独门毒器,甩向石剑三人。“蓬……”一团毒雾在石剑三人眼前炸起,夹着无数银针朝他们扎来,还有无数花生粒飞向他们全身。石剑反手一探,抓起梁洪志往后一抛,屏住呼吸,一招“八方风雨”护住了全身。“啊……”杜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呼入毒气,全身酸软,无力抗击,被数粒花生击中要穴。一时间,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全是金星飞舞,全身又痒又痛,肚子在涨。“想走?”陆青山见毒雾起,连忙退跃,刚好遇到梁洪志半空落下,便一掌劈去。“娘……哎呀……”梁洪志虽得石剑相救,但闻得杜锋惨叫声,还是心惊胆颤,被陆青山一记劈空掌震得如荡秋千一样,倒跌在地。石剑于毒雾中又一招“夜战八方”,舞剑而出,一招“一针见血”剌向陆青山背心,逼他斜跃开来,再救梁洪志。天伦缅刀横扫石剑腰身。“石将军小心……”易宝华却去而复返,挺剑拦挡。“当……”地一声,她吸入毒气,身子摇晃,宝剑竟被天伦震得飞上了半空。“美人……哈哈……”白飞凤见有机可趁,伸手抓向易宝华胸部。武尊、何浩林、沈雪芬、水尚云口含何浩林赠的解毒丸,穿毒雾而过,一起舞掌拍向石剑背心。一群妖孽,武功既高,且又施毒。石剑既要护身,又要救人,如何脱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八章 蒙面怪客 - 一路风尘 - 石剑   “嗖嗖……”两声。树林里忽然跃下两名蒙面人,一人身材高大,双掌拍向武尊;一人娇小玲珑,一鸳鸯长短刀分劈白飞凤、沈雪芬。娇小玲珑的蒙面人,长刀慢,短刀快,招数既怪又辣。白飞凤与沈雪芬二人急闪开来。她长刀朝彭佰精一甩,探手抓住了摇摇晃晃的易宝华,飞身上马。“轰轰……”两声,蒙面大汉的双掌与武尊双掌相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二人各被对方掌力震退。石剑探手抓住梁洪志,反剑横扫。何浩林稍退几步,又扬手一团毒雾甩向石剑。水尚云不敢硬碰石剑的血剑,斜跃开来,跟着纵身而上,铁扇点向梁洪志的屁股。“得得得……”武威廷去而复返,挥舞铁烟杆又点向陆青山前胸,二人旋即交手。石剑一招“指天划地”既挡毒招,又砍向斧头帮袭来的两名汉子,又是“啊啊”两声惨叫,两名斧头帮弟子又被拦腰扫断。梁洪志惊恐万状,不小心吸入毒气,感觉头晕脑涨,似乎天地换位,眼花缭乱。“石将军……”武樱武坚兄妹策马挥刀,齐向白飞凤冲去。石剑提着梁洪志,飞身递与武坚,掏一把石子甩向沈雪芬,防她施毒。田英洛、陈列也去而复返,舞刀挺剑袭向何浩林。武尊与那身林高大的蒙面人此时均如斗败的公鸡,都是手掌发麻,提不起劲,你望我,我看你,均感咽喉发腥,胸闷气滞。石剑压力减轻,道了声“老镖头快救武姑娘,小心毒雾!”右剑指向武尊,左掌劈向陆青山。武尊此时已受内伤,不敢接石剑的快剑,晃身而闪。陆青山正与武威廷酣战,忽见一阵狂风袭来,又惊又怕,械掌划圈,拔开石剑一掌,岂料石剑忽然横肩撞来。“啊……”陆青山胖躯横飞,斜跌一丈多远,仰天喷起了一股血柱。“师父……”斧头帮三名弟子慌忙扶起他,扛着他上马,飞奔而去。一场恶战,他们本插不上手,此时陆青山受伤,他们哪还敢再留下来?石剑一招震伤陆青山,又舞剑扑向喘息未定的沈雪芬,防她施毒。他掌风呼呼,荡起地面尘埃飞扬,迅猛袭向沈雪芬。沈雪芬哪敢硬接?她慌忙斜跃开来,抓起受伤的武尊,飞身上马,扬鞭而逃。娇小玲珑的蒙面人抱着易宝华,飞身跃来,递与石剑,随后附身一冲,抄起地上的长刀,抓起另一蒙面人,飞身跃马而去。“前辈,谢谢你……”石剑朝她背影大喊了一声。彭佰精、何浩林等人见武尊、沈雪芬走了,再不敢恋战,急忙虚晃一招,飞身离去。“爹,女儿头晕……”强敌退去,武樱吸入毒气,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武威廷的怀中。“武老前辈,她中了何浩林的毒气,快运功为她驱毒……”石剑急叫一声。武威廷来不及道谢,急扶住爱女,双掌抵住她背心,运功为她驱毒。田英洛也运功为梁洪志驱毒。陈列生火。武坚过去欲扶杜锋。“武大哥不可……他中了天花毒……”石剑又是一声惊叫。武坚急缩手退开。月淡星疏,岚气氤氲,溪流潺潺,蛙声阵阵。“得得得……”曾几何策马回来。火光中,陈列与武坚束手无策,眼望杜锋的肚子越来越涨,高高隆起。曾几何尴尬、恐慌、呆滞地立在一起。石剑双掌抵住易宝华后心,运功为她驱毒。“砰……”杜锋的肚皮终于撑不住,裂开了,肠肚血水飞溅,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含恨离开了人间。“呼呼呼……”武樱、易宝华、梁洪志三人在武威廷、石剑、田英洛运功之下,各喷出一口毒血,缓缓盼开了双目。她们又各自无力地倒在运功者的怀中。“死淫魔,是你害死了杜兄弟……”曾几何见易宝华倒在石剑的怀,妒火中烧,拔剑就向石剑扎去。“当……你疯了?你不是石将军救的吗?”陈列眼疾手快,横剑挡开了曾几何的剑,大声斥责。“没有石将军救你,暴裂肚皮的是你,枉你是名门弟子,以怨报德,真是卑鄙无耻。”武坚怒喝曾几何。“石将军……谢谢你……”易宝华闻得武坚大声吼叫,缓缓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倒在石剑怀中,有些羞赧,有些喜悦,有些激动。“易姑娘,你没事就好。”石剑扶她起身,扶她靠在一棵树上,缓步走到曾几何跟前,道:“曾兄,今日之事含杜锋之死,石某愿承担全部责任。反正石某是天下武林中人骂的小淫魔,不在乎多此一项罪名了。”“不……石将军……不关你事,梁某服你,你是好人!”梁洪志刚清醒过来,浑身无力,但朝石剑露出了感激的目光。“对不起……错怪你了……”曾几何一时间,几乎无地自容,低头朝石剑拱手。“大伙走远些歇息,将火堆扔堆到杜锋身上,免得天花毒传染出去,为害人间。”石剑转身过来,对武坚等人道。他拔出血剑,朝火堆一挑,烧得正旺的柴火不偏不斜地落在杜锋身上。武坚等人急忙相助,拿起干柴,全扔在杜锋尸体上。不一会便浓烟滚滚,焦臭味剌鼻而来。石剑屏住呼吸,抱起易宝华,飞身上马。其他人急各扶伤者,紧跟石剑马后。他们在一里之许停下,再生火烤肉。凉爽的夜风吹过来,细腻柔和。圆月腾空而起,透过树枝,洒下斑驳陆离的光。“石将军,真的谢谢你。一直以来,梁某都称你小淫魔,对不起,梁某今天看到了你那颗滚烫赤诚的心。”梁洪志吃了几块兔肉,精神了很多。他坐到石剑身旁,诚恳道歉。“谢谢……能与江湖中人释怨,是石某当前最大的心愿。”石剑闻言,有些激动。他为自己一番苦心与努力,又赢得部分江湖中人的谅解而宽心,眼神绽放异彩。“石将军……曾某想……问……冒味问问……当年是贺刻舟之死是否与你有关?”曾几何也开始有些感动了,问起石剑的一些事情,又感唐突,结结巴巴。“那时石某才多大?”石剑叹了口气,反问了一句。“石将军,不用解释了,小女子信你。”易宝华经历一场风险,完全打消了对石剑疑虑。这也是她思索了很久的话题。“你与冯妖是何关系?她心狠手辣,对江湖中人狠施辣手,却多次相救你?”梁洪志见石剑随和,搬出了心中疑团。众人怔怔地望着石剑。“石某与她是萍水相逢,平时几乎没什么交往,但每次石某有难,她都忽然出现,好象对石某很了解,对江湖中人的行踪也很了解。”石剑岂肯如实相告,急编谎言应对。“你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十年了,你的名字与她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十年了。”曾几何却感觉石剑在撒谎。“石某一直受江湖中人追杀,年小时,我东躲西藏。长大后,我入读国子监。为官以来,我心思全在筹银、办实务和改善民生上,两次被人暗算上京候审,没有自由。石某到现在连身世之谜都没空查,又怎么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石剑有些难过,坦阵人生经历。他长大后,心中一直挥洒不去魏秋婷的影子。“雄樱会的好汉提起过你,说你十岁以前是跟父亲生活在深山的,你怎么可能连父亲的名字也不知道?”武樱插嘴进来,满脸的疑云。“我与父亲生活在深山,以为父亲就叫爹了,爹又说我是从石逢里蹦出来的,我也信了。童年时,父亲教我习武,管得很严,练不好就要挨打,所以除了练武,我没想过其他的。”石剑想起父子生活的时光,泪水滑落,心头一阵悲哀。“石将军,对不起,惹你伤心了……”武樱见石剑落泪,掏出汗巾递与他拭泪。“没关系,今夜说出来,心情也好多了……”石剑没有接她的汗巾。他激动地续道:“公孙文、金六福、罗中宝、赵敏娜……还有凤儿,都随我回过故居,当时我只找到父亲的遗骸,但无法辩认他是谁?”“石将军,信你,别说了,吃块肉……”易宝华用木叉挑起烧烤的一块兔肉递与石剑。“老夫也信,雄樱会的好汉不会说谎。”武威廷拿起酒壶递与石剑。“血剑可是白人凤的独门兵器,你的内力惊人,据武尊称你练的就是易筋内功心法,那具遗骸可能就是白人凤,而易筋宝经却是白人凤从少林盗走的。”曾几何紧紧抓住事情不放。他对石剑出手相救,是有些感动,可他看不惯易宝华忽然间对石剑的好。杜锋之死,是否会牵涉到石剑?两个蒙面人是谁?他们为何相助石剑?石剑能从福王手中顺利筹到银晌吗?谢佳、金六福他们到哪里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九十九章 兄妹相认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某不知自己属什么门派,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内功。无论江湖传言如何,石某一直对我的身世保持缄默,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古人说,世间自有公道在。石某是清白的,墨水也染不黑。”石剑有些激愤,举起酒壶,大口喝酒。“石将军,老夫其实早就信你,虽然一直无缘与你在一起,但是今天老夫要说,你是好人,你是好官,你是好统帅。多次武林盛会,老夫都是侧面例证你是好的。”田英洛连忙开解石剑。“不错,老夫几个一直为此事与诸多武林中人吵闹,还差点打起来。听谢大侠说你第一次下山,便在川陕交界相助了一位小女孩,你当时把自己拿来的鸡蛋,分给一位饿极了的小女孩吃,可想而知,你是一位有爱心的好人。”陈列又举例证明石剑是好人,他不想曾几何再纠缠石剑。“可惜……当时石某不谙世事,不知道拿人东西是要给银子的,也不知道银子是什么?被那店家一追,我拉起小女孩就跑,可是被人群挤开了……我拉不住她……我一直对此事很内疚,倘若那女孩死了,是为我而死的,因为是我惹的祸……”石剑闻得陈列提起旧事,登时鼻子发酸,泪流满面。“呜呼……哥哥……那个小女孩就是我……我记得住你当时对我说过你叫小石头……呜呼……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承受武林骂名,我很迷茫,又不敢认你……呜呼……”易宝华忽地扑入石剑怀中,失声大哭。“这……”曾几何看到易宝华扑入石剑怀中,心中又酸又疼。“怎么回事呀?”武坚瞠目结舌。“空心大师说前有因,后有果,缘份啊……”梁洪志喃喃自语,对人生又有了新的认识。“易姑娘……原来我们都是苦命人……”石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忽被她抱住,有些慌乱,有些迷糊。她颤动的身子又让他在迷糊中难过。他有些激动,有些伤感,流着泪水道了一声,也紧紧地抱住她了,一时间又泪如雨下,淋湿了她的香肩。“好感人……”武樱泣声道,不由也是泪流满脸。“我当时拉不住你,被挤倒在地,好在一个尼姑救了我,她后来收我为徒……呜呼……我也是孤儿,收养我的爹娘被财主打死了,我也从没见过亲生爹娘……呜呼……”易宝华伏在石剑的肩上,在痛哭中述说自己的不幸。刹那间,武威廷、田英洛、陈列、梁洪志、武坚兄妹,泪水哗哗而下。唯有曾几何心酸心疼、满怀醋意。“石将军,好人有好报,恭喜你与易姑娘重逢。”武威廷抹拭泪水,走近石剑,拱手道贺。“谢谢……”石剑对武威廷道声,便轻轻分开易宝华。他抚摸她的秀发,道:“好妹妹,你我虽苦命,但皆已健康成长,你入名门之下,又得武林中人认可,你一定能查清自己的身世,你一定能报义父义母的血海深仇。”“好哥哥……”易宝华听着石剑的话,又是一阵激动。尤其是听到“好妹妹”三字,让她忽然间仿佛有了家一样的感觉,让她的心头有了温暖。她一个苦命女孩,不仅需要师门的关爱,更需要亲情关怀。今天,她找到了。她复扑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她叫了一声“好哥哥……”便说不下去了,又一次失声痛哭。不同的是,她这一次是激动的哭。“奶奶的……真会装模作样。姓石的,你抢走了易美人的心,你不得好死。难怪你是孤儿,你没人性。妈的,你见美人就抢,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曾几何不再感激石剑。他恶狠狠地盯了石剑一眼,差点蹦出一句恶毒的话来。“易姑娘,来,喝点酒,祝贺你与石将军……”田英洛拿起酒壶,转移石易二人的视线。“妹子,来,喝一口……”石剑轻轻松开易宝华,接过酒壶,呷了一口,又递与她。“唔……”易宝华接过酒壶,仰头就喝。“咳……”从没喝过酒的她,忽感咽喉辣得难受,咳嗽起来。“不要喝了……”石剑急轻拍她的背。“一直以为他是杀不死的硬汉……没想到他那么会疼人……那么柔情……”武樱的心头被石剑这一动作震撼了。她感动了拿起汗巾,为易宝华抹拭嘴边的酒水。火光中。月色下。二女皆是满脸的泪痕。残月西斜,繁星点点。“大哥,妹子跟你去筹银,跟你去辽东打鞑子……”易宝华得到了亲情,回报以柔情,傍着石剑坐下。“妹子,大哥是不祥之人,前阵子不幸累死了凤儿……所以,你还是跟着老镖头他们走,等哥到了辽东,一定派悍将来接你,让你安全到辽东。”石剑轻拍她的肩,摇了摇头。“不……妹子一定要和你一起走……一定……”易宝华却不愿与石剑分开。她急了,急得又是一阵泪光盈盈。她反手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他扔下她离去。“好,天快亮了,睡会……乖……”石剑只好哄她入睡。众人不再说什么。他们带着感动,各移靠在其他树杆上,闭目养神。易宝华感觉石剑宽厚的胸膛好坚实,好温暖。她伏在他的怀中,迷迷糊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还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与石剑并肩作战,杀得金兵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妹子,快醒醒……石将军……不见了……”易宝华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她。她揉揉眼睛,定眼一看,自己靠在武樱的怀里。阳光普照。小草枝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的照耀下,晶莹剔透,象是一颗颗透明的明珠。“大哥……”易宝华不见石剑,急张口大喊。“易姑娘,不用找了,石将军已独自北上,你看地上划的字。”守夜的田英洛,双目熬得很红,走到易宝华跟前。“大哥……我们相聚了,为什么你还不带小妹走?”易宝华差点哭出声来,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她含泪看着地面上的字:“好妹妹,哥走了,不用牵挂。哥去辽东,一定会派人来接你。盼你在新秀大赛上为门派争光!”“呜呼……”这回是武樱感动得哭出声来。“妹子,大哥陪你……”曾几何感觉自己又有机可趁了。“不……我哪也不去,我回恒山,我要告诉师父,我找到好哥哥了……”易宝华朝武威廷等人一拱手,飘身上马,扬鞭而去。骏马飞驰扬起的阵阵尘埃,迷蒙了曾几何的眼睛。伤心、失落、醋意全占满了他的心头,又转化成对石剑的恨。晴空灿烂,白云悠悠,阳光耀眼。石剑独自北上,日夜兼程。行程十余天,他来到了洛阳。洛阳北临嵯峨逶迤的邙岭,南对亘古耸黛的嵩山,周山环绕,雄关林立,自古形势甲于天下。“天下名园重洛阳,洛阳牡丹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石剑牵马进城,低声轻吟。他在城中“宝珠”客栈,要了间上房,让店小二提上两大桶水,脱衣洗澡。他多日兼程,难得一时闲暇。石剑整个人浸泡在大木桶热水里,好不舒服。此时此刻,他想起了第一次相救魏秋婷时的情景。那天,她刚脱衣,欲待洗澡。自己情急救人,竟撞上全身裸露的魏秋婷。要不是为了救她,也许二人永远不会相识,也不会有今天名扬天下的石剑。可是,他也受她所累,他至今还为她承担着杀贺刻舟的罪名。想到此处,石剑竟不住泪如雨下,泪水和着热水,一起搓洗在身上,既暖又酸还咸。良久,水凉了。石剑从大沐桶里爬出来,穿好衣服。手摸白衣,白衣已破。张兰美丽的倩影又跃入他脑海中。他想起了她多年细心照顾自己,为自己做饭缝衣。石剑的心禁不住又是一阵颤动。“咚咚咚……”正当石剑神思悠悠之时,门响了。石剑连忙整理好衣衫,开门一看,却是金六福。“王府情况如何?”石剑开门见山就问。“放心,替福王护院的是护院帮胡不为兄弟。谢兄弟几个日夜监视王府动静,知道这位王爷惜金如命,贪婪好色,绝不会轻易给你捐赠银晌,所以必须执行你的第一策略。”金六福把带来的金盾放下,向他禀报福王府近况。“护院帮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要把它灭了,毕竟这帮畜牲保护了王爷的安全。”石剑点了点头,摸了摸闪闪发光的金盾,又提醒金六福下手不要太重。“小兄弟,你对皇室那么忠心,不知皇上可了解你的心意?唉……为这样的狗皇帝卖命真不值。”金六福却为石剑得不到实权而愤愤不平。石剑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需要权力吗?他对这份苦差使,能坚持多久?易宝华会回到他身边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章 大闹王府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就算不提我的官位是皇上给的,也得看在辽东将士份上,也得看在打鞑子的事情上。没有国,哪有家?”石剑叹了口气,好言相慰。“算了,不提这些了,但盼你能筹足银晌,助风大人击退金兵,早日得胜班师。哦……听说你路上遇险了?”金六福关切地问石剑路上大战武尊等人的事情。“哦……提起此事,我想问一句,武林前辈中可有女人……哦……那种娇小玲珑的女人,手执长短一双鸳鸯刀,虽然她蒙着脸,可我当时看出她年纪可能不少了……还有一个汉子……”石剑想起一件事来,把遇险之事讲述一遍,又请教金六福。“什么?长短鸳鸯双刀?掌力凶猛、身材高大,蒙面男女俨然一对?”金六福闻言,心头惊世骇俗,竟然坐倒在椅子上。“六福叔……怎么啦?”石剑一惊,连忙倒杯热茶给他。“难道他们尚在人世?”金六福眼神有些呆滞,喃喃自语。“他们?他们是谁?你认识?”石剑又是一声惊问。“不错!世上确有这样一对夫妇,他们还是我的结义大哥大嫂,也是扬哥最得力的部属,他们就是……敝会的‘铁掌’吴忠、‘鸳鸯刀’肖玲玲夫妇……当年总舵遭屠杀之前,他们忽然失踪了……”金六福忽然眼睛里噙满了泪水。“‘铁掌’吴忠、‘鸳鸯刀’肖玲玲?难道他们在总舵遭屠之前也遭遇寇振海一样的命运?又像你一样从此隐名埋姓查找线索?”石剑惊世骇俗之余,又顺着他的思路推理起来。“我不敢肯定就是他们,但二十年前的江湖,只有这样情形的一对夫妇,倘若他们还在,那当年总舵的血案线索又多了几分胜算。”金六福摇了摇头,不敢肯定,泪眼又有些迷茫。“六福叔,世间自有公道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筹足银晌,我就上京述职,逼问吕源,一定要他们吐出康复生、向玉山二人的下落。”石剑好言相慰,眼神坚毅。“那好,我先走,我得将你所说的那对蒙面人,通过分舵弟子传讯给石姑娘。”金六福闻言,精神一振,起身告辞。“六福叔,记住,你们事情闹得越大,我筹银就越有胜算。”石剑送他出门,再三叮嘱。“放心,公孙兄弟、赖兄弟、来兄弟他们正赶过来。”金六福点了点头,对自己一方的实力很自信。“那石女侠的安全?”石剑又喜又惊,颇担心与钟万强在一起的石飞红。“石姑娘身边还有洪启其等东南派的掌门。哦……公孙兄弟是找茬与丁华江大闹,然后找借口离开的。钟万强一伙沿水路去老龙头潜伏,准备伏击你。不知他这回会不会因又被你耍一顿而吐血呢?”金六福说到此,开起轻松的玩笑,转身离去。福王府宏伟壮丽,飞檐红墙。大院平阔,绿草如茵,鲜花绽放。一个光头的三百多斤的巨胖汉子,正左拥右抱着侍女,在大院漫步。此人乃当今皇上朱由校的亲叔父、明神宗最宠爱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他是明神宗第三子,是宠妃郑贵妃所生。万历二十九年,明神宗封此爱子为福王,一次就赐田四万余顷,婚费达三十万金,在洛阳修盖壮丽王府,超出一般王制十倍的花费。亿万钱财,皆入福王藩围。但福王仍不满足。他就福王位之后,横征暴敛,渔肉乡民,坏事做绝。朱由校即位后,因不是强力皇帝,所以,对这位帝室尊属很无可奈何。这位重达三百斤的肥王爷终日闭阁畅饮美酒,遍淫女娼,花天酒地,嗜财如命。“王爷,石剑派人送来的请求捐赠银晌的奏折……”洛阳城总兵王绍禹小心翼翼地陪着他。“不给。皇上是让他筹银,不是让他找本王。奶奶的胸,这贼小子专向王爷下手,沐激流好欺负,本王不好欺,不要见他。”福王闻言,怒气冲冲地道。“就是,姓石的本是江湖大淫贼,他是混入皇宫骗取皇上信任的。这贼子在川烧杀抢掠、胡作非为,民愤极大,只因有魏阉护佑,才次得以逃生。”护院帮的副帮主胡不为想起弟弟胡少为在鄂皖交界处惨死石剑画戟之下,当真是愤恨交加,将石剑数落得一文不值。“哼……总有一天,要将魏阉一伙打尽……”福王闻言,更是火冒三丈。他平素只顾吃喝玩乐,哪知道石剑是民众心中的大青天?不过,他也恨魏忠贤。魏忠贤是九千岁,他才是千岁,他比魏忠贤少了八千岁。他如何不恨魏忠贤?“王爷,微臣昨晚收购了几位美人,现在就给王爷送来。”胡不为听福王这么说,登时乐坏了,急忙为他献媚。“哈哈哈……好……快去……”福王闻言,放声大笑。王绍禹不敢吭声,也不敢再打扰他的性趣,乖巧地与胡不为转身而出。二人穿庭院而出,欲前往后院,忽然屋顶上射下一排飞刀。王绍禹、胡不为二人急忙就地打滚闪避。“什么人?”王绍禹翻滚之机拔出腰间钢刀,大喝一声。“有剌客!来人哪……”胡不为闪开飞刀,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也大喝一声。“嗖嗖嗖……”又一排飞刀射来。王绍禹与胡不为二人只好舞刀护身。忽然凌空一套铁索挥下,正好套住胡不为的脖子,往上一挥。“唔……喔……咳……”胡不为刚舞刀挡开飞刀,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铁索套着脖子提起。他双手乱抓,双脚乱蹬,怪叫几声,舌头长伸,便被拖上屋顶去了。“不好了,有剌客,王大人出事了。”王府侍卫闻声,急大喊大叫。三名侍卫飞上屋顶,却又一排飞刀射来。三名蒙面人从屋檐处飞起,各持双斧劈向三侍卫后心。三名侍卫正值舞刀护前身,后心露出破绽,登时被三蒙面人斧头劈中。“啊啊啊……”三声惨叫。三名侍卫从屋顶上摔落下来。“什么人?啥事?”福王及侍卫总管王赢昌等人闻声而出,各向屋顶飞掠而上。王赢昌武功高强,率先飞上,却“呼”地一声,一重物朝他飞来,甚是凶猛。王赢昌不敢硬接,凌空侧身,闪避而过。屋顶上的三人趁机点纵疾飞。“兄弟……呜……”那重物却被胡非为接住。胡非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胡不为已被勒死,舌头伸得长长的,双手仍捂着勒在脖子上的铁索上。“快追!”福王吼声大叫,又对王绍禹道:“快封城门。”众侍卫上屋顶的上屋顶,出府门的出府门,王府登时大乱。“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残杀王府中人?”王赢昌自然追在最前,可是两名蒙人,轻功奇快。另一名蒙面人反手一排飞刀射来。王赢昌舞刀一挡。三名蒙面人飞身跃下屋顶,瞬间消失了在视野里。“快啊……”“快……封城……”城中大乱,兵马飞驰。“哭什么丧啊?快拉出葬了。”福王在侍卫拥簇下,走进中堂,对胡非为暴吼了一声。“王爷,大事不好,有蒙面人偷进王府,掳走了解王妃,微臣广开言出城追捕。”王府副总管广开言躬身禀报。“什么?你刚才干嘛去了?啪……滚……”福王闻讯,只气得脑轰耳鸣,甩手就给广开言一记耳光,打得他牙血直流。广开言急忙捂着腮子上马,领兵出城。“奶奶的……砰砰……咔嚓……”福王最宠最美的王妃解美艳被拐走了。他心情大坏,气得乱踢乱砸。中堂桌椅板凳被他踢得支离破碎。“报……兵部左侍郎、龙庭大将军石剑求见王爷……”正当福王心烦意乱之时,又有侍卫来报。“不见,让他滚开。”福王吼声如雷。“王爷,石将军走了,他说住在‘宝珠’客栈,等候王爷接见。”不一会,侍卫进来回报。“哼……王赢昌,可有案情线索?”福王“哼”了一声,对石剑的话不宵一顾,侧头问侍卫总管。“回王爷,江湖上善使铁索的人仅有一人,便是晋西铁爪庄的少庄主杨少华。善使双斧的,是陕西斧头帮的陆青山及门下。”王赢昌连忙从侍卫手中拿过铁索和板斧,分析兵器来源。“王爷,石剑素来被江湖中人追杀,这帮仇敌肯定是他引来的。仇敌以为石剑在王府,所以到王府寻仇。”护院帮帮主胡非为刚死了亲弟,闻言推理,又把矛头指向了石剑。“王绍禹,让姓石的滚出洛阳城去。”福王不假思索,对着总兵王绍禹又是一声吼叫。“回王爷……石剑是皇上御赐的龙庭大将军、皇上钦定的兵部左侍郎,微臣无权驱赶他。”王绍禹一声苦笑,躬身回话。石剑从福王手中拿不到银子,会善罢甘休?他此番筹银,专找王爷下手,朝野可有争议?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一章 被迫捐银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本王大?还是石剑大?他不就是兵部的一个小侍郎吗?奶奶的胸,你代表本王去,让石剑滚出洛阳城。”福王却不听王绍禹的片言只语。他指手划脚,指着王绍禹的鼻子大骂一通。“遵命!”王绍禹闻言,也感觉有些道理:毕竟是福王的地位高。在王爷面前,石剑一个小侍郎算个屁呀?他躬身接令,转身而去。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乌云盖顶,天地间一片灰暗。石剑刚回到客栈,马德辉、朱祥二人领着几名侍卫前来相会。“大将军,据驿站飞鸽传报,小公爷押银已近山海关了,武林中人赶不及拦阻了,风大人派罗将军领精兵接应。”马德辉说罢,随即向石剑递上宋子青派人送来的书信。“好,朱大人,你呆会开具兵部的公函,让马德辉将驻城外的兵马开进城来,把声势弄大些,福王不给银子,咱们就不走。”石剑阅罢书信,随即交办朱祥,命令马德辉。“轰隆隆……啪啪啪……”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禀报将军……洛阳总兵王绍禹求见。”门外侍卫推门而进。“朱大人,你去见他,然后将整个客栈包下来,待马德辉进城,将客栈这条街封住。哦……告诉王绍禹,金兵的千军万马都拦不住我……”石剑以牙还礼,交办朱祥去见王绍禹。狂风大作,飘泼大雨夹着雷鸣和电闪。“下官朱祥参见王总兵。”朱祥走出房门,在走廊与王绍禹见礼。“石将军呢?”王绍禹瞧不起朱祥这样的小官,也不还礼。“对不起,石将军为了给辽东将士筹银,一路上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早早歇息了,不见客。他让下官转告总兵大人,多年前当他还是兵部小吏时,押银晌到山海关,金兵的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劝告总兵大人别拿鸡蛋碰石头。否则,嘿嘿……”朱祥也来气了,冷冷地道,又冷笑两声。在他心中,石剑比谁都铁腕,都强悍。“姓石的什么意思?啊?他想作反呀?”王绍禹两头受气,闻言真是难受,咆哮如雷。他仗着自己官衔比朱祥高,怒目而视。“总兵大人,你错了,石将军忠心为国,朝野皆知,他是代表皇上到洛阳筹银。而且,他筹银有方,恐怕他宰几个人,皇上是不会怪罪他的。”朱祥不亢不卑,寸步不让。他有石剑撑腰,并不惧王绍禹。他想:王绍禹算个屁,石将军一个手指头就可捏死他。“哼……”王绍禹气得浑身发抖。可他也感觉朱祥说得有理,又早闻石剑铁腕之名,惧怕到时真给石剑宰了,只好转身拂袖离去。一场大雨,浇去了酷热。福王心头稍稍平静了些。“将姓石的小淫魔交出来,否则杀尽王府中人。”福王刚坐下呷口茶,堂外又响起了一阵兵器碰击声。“王爷小心,又有剌客来了。”王赢昌急领着侍卫护住福王。胡作为、胡非为兄弟随副总管广开言、众侍卫急拦住一群蒙面人,但见那群蒙面人如狼似虎,披头散发,个个拿着铁棒,见人有砸。“乒乒乓……”“啊啊啊……”七名侍卫已经缺胳膊少腿,倒在雨水中呜呼哀号。双方混战。胡作为兄弟想甩飞刀,却又不敢,怕伤着王府侍卫。广开言手舞铁拐扫向一个身材不高、浑身肥圆的蒙面汉子。“找死?丐帮今日要打狗除害……”肥圆蒙面人,以硬碰硬,竖棒拦挡。“当……”拐棒相交,广开言只感虎口裂痛,竟拿不住拐杖,急跃开来。却被另一瘦长得如竹杆一样的蒙面人探抓起,举起他朝胡非为扔去。“广大人……砰……”胡非为急伸手去接。岂料那蒙面人功力颇为凶猛,加上广开言身体重量一起撞击而来,胡非为接不住,反被广开言压倒在地。胡非为当即腰骨摔断,痛得“哎呀哎哟”大叫起来。胡作为想上前去救,屋顶上又附冲下两名蒙面人,均是手持双棒,对着胡作为一通横扫狠砸,逼得他不能靠近相救。那肥圆蒙面人纵身跃起,双膝盖击向广开言腹部。广开言见来势凶猛,急从胡非为身上潘滚下来。肥圆蒙面人双膝盖击在胡非为腹部上。“啊……”胡非为仰天喷起一股血柱,五脏六肺皆碎,冒着倾盘大雨去见阎罗王了。“兄弟……”胡作为两天死了两个弟弟,纵然是烂徒一个,也禁不住悲痛欲绝。“不交出小淫魔,每天就杀王府十人。”那群蒙面人扔下一句冷森森的话,在雨水中消失了身影。“封城,快挨门逐户搜……”福王待蒙面人走了之后,从中堂出来,声嘶力竭地朝刚回来禀报的王绍禹大叫。“还不快去……”王绍禹这两天真是受尽了气,只好把气发泄在副总兵王法理身上。“是,王爷……总兵大人……”王法理战战兢兢地领人走了。“姓石的走了没有?”福王望着遍地狼藉和那数名缺胳膊少腿的侍卫,气急败坏地又问王绍禹。“回王爷,姓石的说是代表皇上到洛阳筹银,筹不到银晌决不会走,他还对微臣说,当年在辽东金兵千万军尚且拦不住他,劝微臣别拿鸡蛋碰石头。”王绍禹心头气苦,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将朱祥原话转告福王。他怕福王怪罪,没敢提没见着石剑。“反了?他……奶娘的……”福王闻言,暴跳如雷,气得说不出话来。“王爷,姓石的在蜀川曾遭江湖中人多番行剌,他到哪里都会惹来江湖中人。现今那些江湖中人以为姓石的在王府里,微臣以为……不如……拨点银晌给他,早点打发他走?”王赢昌提出了建议,又怕福王怪罪,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叫姓石的狗贼来见本王……”福王气呼呼又朝王绍禹大吼了一声。“是……”王绍禹心头气苦,差点掉泪,急忙又跑去请石剑。狂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了。天空拉下了幕布,满城亮起了灯笼。无数的星星,高悬在天空中,象无数盏盏亮晶晶的灯。“微臣参见王爷。”石剑这回见王绍禹了,也随他来到了王府,躬身拱手向福王行礼。“石剑,你好大胆,见了王爷还不跪?跪下!”王赢昌朝他大喝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啊?本官代表皇上到洛阳筹银,何须跪谁?”石剑冷冷地道,大声斥责王赢昌。“好了,姓石的,你筹了多少银晌?还缺多少银子?”福王实在不想见石剑,只想早点打发他走,倒也不在乎礼节了。王赢昌讪讪退后。胡作为血红着双眼望着石剑。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一是打不过石剑,二是石剑是福王召见的。他还能咋样?“回王爷,微臣奉吾皇之命,首期为辽东将士筹银二十万两,并得沐王爷相助,由小公爷亲自领兵护送至辽东。风大人派人送来书信,称需购置红衣大炮九门,以应对凶悍无比的金兵,加上城防维修,今年尚缺银晌六十万两。”石剑躬身回话,有理有据。“你想本王资助你多少银晌?”福王听他抬出朱由校,又听他提到沐激流捐赠银晌之事,想想自己与沐激流同为王爷,人家捐赠银晌,自己不捐赠也不行。他便没再发火,语气缓和了很多。“回王爷,不是微臣缺银晌。微臣是替朱家天下筹银晌,是替为大明江山浴血奋战的辽东将士筹银晌。王爷富可敌国,微臣想请王爷捐助六十万两,为大明各省府州示效。”石剑朝他拱拱手,有理有节,还来个狮子大开口。他任地方官以来,虽从不向户部要银子,但他曾在户部任过职,知道向上要银报多批少。他料定自己的报给福王的数据肯定大打折扣“你……”嗜财如命的福王闻得石剑报的数额这么大,当即气得猪脸通红。王绍禹本是两头受气,对石剑有些偏见有些气恼的。此时,他见石剑玉树临风,英挺帅气,又听他出言不俗,不由暗暗叹服此人果然了不起,难怪他年纪不过弱冠之年就做到了从二品。“算了,给你二十万两,你今夜就领兵押银离城。”福王虽然嗜财如命,但石剑的话也实在太有冲击力了,便大打折扣。他又让石剑连夜离城,生怕再有江湖中人到王府滋事。“谢王爷,微臣连夜出城。”石剑向福王躬身道谢,随即随王赢昌到王府金库提银子去了。“石将军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这样玩一下福王,就弄到二十万两了。高明!高招!”潜伏在王府屋檐里的金六福,暗赞石剑料事如神。他趁福王气呼转身、在众侍卫拥簇下去后堂之际,飞身而出,沿屋顶纵跃,前往“宝珠”客栈告诉马德辉领兵接银去了。石剑下一步又去哪里筹银?胡作为死了两个亲弟,是否就此善罢甘休?石剑这一批银晌又如何押往辽东?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二章 有种没种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升空,星光朦胧。石剑、马德辉领着一千精骑,押着银晌,连夜开出城郊密林驻扎。金六福等人聚集中军来见,翘指盛赞石剑多谋,取银有方。“弟兄们,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明儿一早,把解妃蒙上脸,送进城去,然后让她自己回王府。”石剑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道:“弟兄们拿去,往后路上自主购物或玩乐。”“哈哈哈……弟兄们就不客气了。”金六福带头接过。“不要拿……男人身上银子多了,会变坏的。”罗凤华眼疾手快,从金六福手中抢过银票,递还石剑。“哈哈哈……”金六福忽然心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甜滋滋的。“那这样吧,这三万两银统一交罗大姐保管,弟兄们的吃喝玩乐由她来包,如何?”石剑看出来了,把银票塞进罗凤华的手里。他是风月高人,感觉罗凤华喜欢金六福。他也想促成这件美事:罗凤华是寡妇,金六福是老光棍。“那我就苦命了,要管这么多人。”罗凤华脸红了,连忙转移话题。她在为她刚才对金六福说的话。她注意到大伙异样的目光。她的心里“怦怦”直跳,有些后悔刚才那么冲动脱口而出。她是喜欢金六福。她久闻他的大名了,去年在雪山第一次见到他,就怔怔看了他好久。他高大壮实,深受江湖中人敬仰。金六福也喜欢她。她丰盈豪爽,直率坦诚,与自己年纪相差不远,有共同话题。“石将军,众弟兄,康复生的弟子在山东巨鲸帮出任副帮主,咱得尽快过去查探血案线索。”就在金六福与罗凤华有些尴尬之时,公孙文匆匆来报。“那好,朱祥、马德辉、程勇度、尉迟德、金六福、罗凤华明儿率精骑北上,走陆路去山海关,宝弟会领兵来接应,程大侠几个见上宝弟一面,押完银晌,赶来山东会合。咱几个去山东一趟,会会康复生的得意门徒,看他是啥熊样的。”石剑随即作出分兵决定。“公孙叔叔几位,到兵营去挑几匹好马。”石剑说罢,又对公孙文、谢佳、赖得出、来伙添几个人道。来伙添一拍中军案桌,道:“我那马跟我一样瘦,若大风一刮,把我和马都刮跑了,现在可好了,可以挑选好战马了。”“哈哈哈……”群雄大笑。赖得出道:“那岂不更好,让风送你一程,你就不用骑马那么辛苦了。”“哈哈哈……”群雄素来都喜欢听来伙添与赖得出二人胡说。他俩对白挺有趣的。石剑五人随即前往后营挑选战马。来伙添四人全挑黑色的。石剑奇道:“诸位叔父,你们怎么都喜欢黑色的?”“黑色稳重。”来伙添笑道。“那就给战马起个名字吧。”公孙文一笑提议。石剑道:“我的马本就叫白兔马,你们起名吧。”公孙文道:“我的马就叫黑豹子吧。”谢佳道:“我的马就叫黑旋风吧。”来伙添道:“我的马就叫黑玫瑰。”“哈哈哈……”这回连饲马的士兵也忍不住大笑。赖得出道:“我的马就叫黑珍珠吧,比来兄弟的贵一些。”来伙添道:“你的是公马啊,怎能起这么秀气的名字?”赖得出道:“看来来兄弟对雌马果然有经验,黑乎乎的竟能看出我的马是公马,好眼光。”“哈哈哈……”饲马士兵笑得直打跌。五人随即策马离开军营,赶赴山东。晴空万里,天空蔚蓝。阳光火辣辣地映照大地。五人行程数日,已来到豫鲁交界。石剑道:“炎炎酷暑,到前面茶亭喝碗茶吧,歇会再上路。”“喝茶要小心,用银针试过茶才可以喝。”公孙文补充了一句,率先跃下马来。石剑暗暗佩服飞鹰神探果然名不虚传。他抱着“多多”飞身而下。众人走入茶亭,要了五碗茶,用银针试过才喝。那个卖茶的汉子时不时瞧瞧石剑等人,看他们只要茶而不要点心,又不说话,觉得奇怪,便上前问:“客官,你们怎不不要点心呀?”来伙添抢着道:“没什么,咱公子爷银子太多,呆会进城吃喝去。”汉子道:“哦……这附近有个畅春园啊,那里美女可多呢,何不到那么去?听说那里的美女每人都会吹、拉、弹、唱,还会空中飞人啊!”赖得出道:“你拉皮条的?拉一个提成几文钱啊?”那汉子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坐回原位。便在此时,几匹马驰骋而至,走进茶亭,要了几碗茶,低声说起话来。一个道:“车大哥,天下英雄围攻巢石魔多年,连个屁也不捞到,真不值,现在石魔已成大将军了。武林中人呢?不少人头发都白了,得到了什么呢?”群雄闻言心头一震,便凝神而听。姓车的道:“张贤弟,管那么多干嘛?”又一个道:“车大哥,小弟就是有些迷茫,江湖中人一会说石魔是白人凤之子,一会儿又说他长得象石飞扬,一会儿又称他是江淅富商之后,小弟都搞糊涂了。”姓车的道:“殷兄弟,愚兄感觉姓石的将军不象坏人,风闻连福王、沐王爷都给他捐赠银晌了,川中百姓一直称他为石青天。”姓张的道:“管他呢,以后大伙一起围剿小淫魔的时候,咱三人别顾着打架,只管抢易筋宝经便是了。”群雄听得怒发冲冠。赖得出当即站了起来,走到那姓张的跟前骂道:“娘稀屁!你敢骂老赖的偶像石将军?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一掌拍在桌子。拍得那桌子登时碎塌在地,茶碗摔碎在地上。石剑也不拦。他定下的计划反正是要故意露身份。姓张的几个人大惊失色,忙后退一步,拔出钢刀,指着赖得出道:“什么?你……你就是雄樱会的赖……赖得出?”卖茶汉子脸色大变,连忙溜走。来伙添提起铁杆指着那姓张的下阴,道:“娘稀屁!连天下第一帅哥赖得出都认不出来吗?没眼光也出来行走江湖?”“哈哈哈……”石剑和公孙文、谢佳三人皆是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姓车的一看来伙添的开叉铁杆,便知他是来伙添了,忙拱手陪笑道:“原来是来大侠,失敬,失敬!”来伙添道:“放屁!什么样来大侠,来某很老吗?”那姓殷的忙抱拳道:“原来是来少侠,久仰!久仰!”来伙添道:“找死呀?什么来少侠,来某年纪比你少吗?”姓张的大怒,道:“来伙添,你别仗着你是雄樱会的人,俺就会怕你。”赖得出道:“好啊,你不怕,俺怕。要不要比一下?”姓张的怒道:“比就比,俺怕你啊!”他一招“斜劈华山”举刀向赖得出砍去。他的两个同伴想阻也来不及了。石剑道:“别让他们走了。”谢佳随即铁浆一横,拦住了那姓车的。公孙文拔下一双银钩,立在石剑身边,严密监视周围一切。赖得出见姓张的举刀砍来,一招“举火撩天”,举起酒壶一挡,“当”地一声,将那姓张的震得虎口流血,钢刀飞出了茶亭。赖得出伸手一探,抓住他的左肩用力一捏,“咔嚓”一声,便捏碎了他的肩胛骨,痛得他“哎呀”一声蹲在了地上。赖得出坐下,一脚放在那姓张的右肩上,喝道:“快叫一百声赖爷爷。”那姓车的和姓殷的见同伴受伤,怒喝一声,一拥而上。来伙添铁杆直叉横扫,挡住了那姓殷的钢刀。谢佳一招“公牛起舞”,铁浆横举、直剌、上挑,一招三式,便挑飞了姓车的钢刀,然后一浆指在他的咽喉上,吓得姓车的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唯有那姓殷的似是而非武功颇高。他竟能与来伙添战得了三四招。石剑施展上乘功夫“弹指神通”,中指一弹,一粒石子弹出,击中那姓殷的左腿“伏兔”穴。“扑通……”姓殷的左腿一麻,登时单腿跪在了地上。来伙添一杆扫飞他的钢刀,一杆叉住他的脖子,喝道:“那条腿也跪下。”姓殷的连忙把那一条腿也屈下。来伙添道:“这才象话嘛,不教训一下,你根本就不懂得做人的道理。”那姓张的性格倒挺倔,被赖得出一脚压住,却仍道:“赖得出,你这圆桶,有种的就把俺杀了。俺行龙刀门到时灭你雄樱会满门。”赖得出大怒,一巴掌扫去。姓张“啊”了一声,门牙和着血,全部掉到了地上。赖得出怒道:“好,我没种,你说的,我让你看我没种。”他移开脚,起身提起一桶茶,捏开那姓张的嘴,一碗碗茶向姓张的灌去,直灌得姓张的肚子涨得圆圆得。姓车的和姓殷的连忙向赖得出求饶道:“赖大侠,张兄弟年少无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他吧。”这伙人是真心服来伙添与赖得出,还是假服?他们往后会找雄樱会算帐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三章 大神大鬼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来伙添一把叉住那姓殷的脖子,喝道:“少管闲事。”叉得那人舌头伸出一大截,涨得满脸通红。他铁杆回收。那人这才喘了一口气,不住地咳嗽起来。姓车的再也不敢出声了。赖得出见那姓张的被灌得双眼发白,便不再灌了,喝道:“姓张的,现在谁是圆桶了?”那姓张的大口大口地吐水,哪里还回答得出。赖得出又提过“多多”,道:“多多的屁股脏了,姓张的,你快用舌头为它的屁股擦干净。”他抱着“多多”,用它的屁股对着那姓张的嘴巴,擦来擦去。那姓张的登时气晕过去了。石剑这才站起身来,对那姓车的道:“车大侠是吧?”那车的忙道:“不敢,不敢,叫俺小车就行了。”来伙添道:“放屁,你很年轻吗?”那姓车的道:“那就叫俺老车吧。”来伙添又道:“摆老资格啊?”那姓车哭笑不得,忙道:“那就叫俺车宇吧。”石剑道:“你回去告诉行龙刀门的师兄弟们,你们今日被赖得出、来伙添二人欺负了,然后约齐师兄弟们来报仇。”那三人以为石剑讲反话,一听吓得直打哆嗦。姓车宇结结巴巴地道:“不……没有……赖大侠是在教我们做人的道理。”石剑闻言,心头大乐,笑道:“你们有些人生感悟,倒是好事,往后定能成为江湖上‘大神’级人物。”他说罢,飞身上马,扬鞭而去。“记住那位少爷的话没?成为江湖上的‘大神’啊?”来伙添指指石剑的背影,又教训车宇一顿。“岂敢?岂敢?车某能成为大鬼,就算不错了。”车宇给来伙添弄怕了,战战兢兢地道。“嗯!有点悟性。”来伙添训他象训孙子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转身上马。赖得出等三人放开那三人,跟着策马赶上石剑。等来伙添等人走远了,那姓车的这才大骂来伙添三人十八代祖宗。“其实出来行走江湖也挺好的。”石剑忽然间又有些羡慕来伙添他们了。“小兄弟,还是做官好,威风。听说你曾经有几次吃顿饭还封路呢。”来伙添笑道。“那是应酬,没法子的事情。唉……刚开始出任这个侍郎闲职,我倒不习惯,确实感觉过没做地方主官威风,现在有新的感受,感觉也挺好的,挺自由的。”石剑脸一红,连忙移开话题。“是啊,其实你出任什么职务,都做出很大政绩,你这筹银官对朝廷、对辽东将士的贡献都挺大的。”公孙文感慨地道。“只是压力很重,不知道要做多久?时候长了,可没那么容易筹到银晌。沐王爷也好,福王爷也好,不可能每次都给我银晌。”石剑闻言,却又感到心头一阵沉重。“都怪魏阉,把大明江山弄得乌七八糟的,他出巡一次,花费数十万两银子,把国库都掏空了。”谢佳对魏忠贤当道愤愤不平。“还有那个客氏,去年回直隶省亲,前呼后拥,开罗鸣道人马排成长龙,竟达数万之众,一次就花了朝廷三十多万两银子,不知道小皇帝是咋想的?把这些银晌用到辽东去多好啊。”公孙文感觉朱由校不可理解。“皇上体弱多病,甚少处理朝政。玉玺由魏忠贤掌管,首辅大臣、六部尚书几乎全是魏阉的人。有时候,我也很迷茫,不知道圣旨是真还是假。”石剑不由又是一阵心头沉重。“那你为何还要给魏阉建生祠?”赖得出迷惑不解地问,话语夹着气愤和不满。“不建生祠,我官位难保。官位不保,我无处可藏,难逃江湖中人追杀,恩师赠我‘爱民如子’四字也难实现。而且,我的初衷还想弄出名堂来,好让娘亲来找我。”石剑坦诚相告,说起身世之谜,他蓦然又一阵难过,泪水直打眼帘。“小兄弟,你的身世之谜肯定会解开的,就象你与易姑娘一样,迟早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公孙文见石剑落泪了,连忙转移话题。“是啊,我想不到我当年第一次走入江湖遇到小女孩,竟是易姑娘,而她竟然长成了美不胜收的大姑娘了,还出身名门,人生有时候是讲缘份和境遇的。”石剑闻言,心情好受些了。他们一行五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天已黄昏,便下马在丛林里歇脚,生火猎兽,倒也乐趣。行程数天。这一日,他们五人进入济南城中。石剑让大伙择店休息,然后召集群雄到他房中商议事情。赖得出神情激昂地道:“小兄弟,赖某有个提议,巨鲸帮一直勾结官府,贩卖药品、食盐,欺压沿海渔民,把弄来的钱在鲁各城开赌场、妓院,拐卖少女,这等毒害老百姓的帮派一定要铲除它,别再让它危害人间。”“先抓到康复生的弟子再说。”来伙添插了一句。“同时进行吧,铲除巨鲸帮,想法弄到他们的藏银,给小兄弟作银晌。”公孙文心思缜密地道。“对呀……”谢佳拍手叫好。石剑道:“倘若能取得银子,又能抓到康复生门徒,还能灭掉巨鲸帮,那可就是一举三得了,到时分些银子给雄樱会。公孙叔叔出去走走,联络境内懂航船的武师或门派,借船或购船一艘回来,顺便了解巨鲸帮的运作情况,总舵在何处,总舵一干人等有何喜好?”公孙文得令分头行事去了。谢佳笑道:“小兄弟,你那么能讨女人欢心,能不能帮俺也讨个婆娘呀?”“哈哈哈……”群雄一笑。谢佳的脸,红成了猪肝色。石剑笑道:“你们跟着我出门,保你们都娶上婆娘,现在六福叔与罗大姐……罗大婶算是一对了吧?”群雄闻言,又是哈哈一笑。石剑道:“大伙歇会吧,呆会出去相姑娘家去。”“哈哈哈……”四人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各自回房歇息了。济南城“家家泉水,户户垂杨”,风景幽美。石剑、来伙添、赖得出、谢佳四人悠闲转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太明湖边。石剑道:“到了济南,太明湖是不可不游。”四人走到鸽华桥边,雇了一只小船,向对面划去。夏日黄昏,湖平如镜。千佛山的梵字僧做苍松翠柏,高下相间,倒影湖心。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小船过了大明湖。石剑四人走上岸来,漫步从湖边走去,走到了“历下亭”前,亭子里悬有一副对联,写的是:“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这本是唐代诗圣杜甫‘陪李北海宴历下享’诗中的两句,本地人可能觉得这两句诗正是合当地风俗拿来作了历下亭的对联吧。”石剑吟风弄月,指着诗句解释给赖得出等人听。“你是国子监生,咱们是土包子,不懂。”来伙添摇了摇头,如堕迷雾。“你连土包子都不是,你是阉鸡的。”赖得出拿他开涮。“哈哈哈……”石剑等人便到亭中暂时驻足。忽听得“咚咚”的梨花鼓响,有两个说书的人来了。他们两人就在亭子旁边摆下书坛,敲起锣鼓,招徕观众。“过去看看……”石剑道声,兴趣来了,领他们几个一起随众去听说书。他当年在国子监时是这样常泡风月的,只是被魏秋婷戏弄一次之后,才收敛。说书的是个二十余的姑娘,淡扫蛾眉,姿色清丽。旁边给她弹弦子的是一个老汉,五官端正,三络长须,眉宇之间,则隐隐蕴着一股英气。“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千秋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小女没有说书,反唱起一段陆游所写的一段词。少女唱得清婉凄凉,凄然之情表露得淋漓尽致,令人心碎。听者淋然泪下,感人之深。“石将军,她唱得是什么意思呀?”谢佳听得眼眶发红,又不解地问石剑。“这是陆游写的一首词。他与表妹唐琬青梅竹马,志趣相投。二十岁时两人成亲,但陆母不喜欢唐琬,令其出弃。后唐琬改嫁赵士程,不久抑郁而死。陆游游沈园时为她写的‘钗头凤,红酥手’……”石剑低声私下释疑。“那姑娘在思念她的情郎?”谢佳抹了一下泪水,又问。“也不一定。但思念人是有的,不一定就是情郎。”石剑摇了摇头,又低声道:“这两人一定是练过武功的,看来这老汉还是个内家高手哩!”谢佳点了点头。老汉道:“多谢列位看官捧场,丫头唱得不好,请大家包涵。”便脱下帽子讨赏。忽听得有人大叫道:“老不死,带你的闺女,到公子爷府中唱去,包你一生吃喝不尽。”此人是谁?如此嚣张,没有皇法的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四章 缘份来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老汉面色一变,说道:“老夫爷孙虽然卖唱为生,但不低劣,请诸位出口不要动粗。”那人哈哈笑道:“嘿,嘿,巨鲸帮的大爷看上了你这老不死的闺女了,你可是天大的造化到啦!”石剑听得“巨鲸帮”三字,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低声对赖得出等人道:“既是巨鲸帮的,待会抓一人回去问问。”赖得出等人点了点头。石剑低声笑道:“谢叔父,你的桃花运来了,给老汉一锭银子。”他从自己的皮鹿兜掏出几锭金银暗递与谢佳。谢佳随手摸了一锭金子抛去。那汉子把皮帽一兜,接了过来,心里好生诧异。那姑娘感激地看了谢佳一眼。那人大怒喝道:“何方贼子,敢和巨鲸帮比拼银子多?”石剑笑道:“不敢,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岂敢看不起巨鲸帮?只是既听人唱曲,自当付费。这乃是人之常情,请这位大爷不必恼怒。”“把你身上的银子全掏出来。向巨鲸帮交听曲费。”那汉子狠狠地瞪了石剑一眼。“啪……”谢佳大怒,甩手就对那人一记耳光。“哎呀……”那人门牙和血掉下。“快……”那人身后的数条汉子拔刀而上。卖唱少女忽地拦在他们两人中间,说道:“好,俺们跟你们走,请大爷不要迁怒旁人呀!”那汉子见石剑器宇轩昂,他挨了一记耳光本是心惊,此时见少女愿跟自己回去,倒找到了台阶下,当下瞪了石剑等人一眼,说道:“看在这位姑娘颜上,放你们这帮贼子一马。”父女两人便跟着他们走了。石剑等人远远跟着。不多时,石剑等人便见他们进入了城中悦来客栈背后的一所院子里,这时夜幕降临,四人待他们进去后便施展轻功,飞上屋顶,闻得多人说话的声音。石剑四人料是大堂,便飞身潜伏在大堂上面,掀开几片瓦,向下望去。大堂中间坐着两人,一个是满脸胡须的大汉,一个是年药二十五六的公子,两人身后均站着数人。石剑认得那公子便是曾伤过罗中宝的岳亚茗,心中慨叹:“真是冤家路窄。”岳亚茗兄弟本是济南有名的恶少,其叔父还是济南知府,他们兄弟同追赵敏娜,与罗中宝结怨甚深。他身后站着三人两高一矮,高的身材魁梧,一人腰佩长剑,一人背负双钩;矮的那个满头秃得油光晶亮,腰插大斧,一眼望去便知是江湖高手。石剑趁他们大声说话之机,附在来伙添耳边说道:“来叔父,你这里有没有分舵?”来伙添会意,即刻飞身而去。岳亚茗哈哈笑道:“邹香主,家父正愁药材没有销路,有你巨鲸帮收购南下卖给南夷正好,小可代家父在此谢过邹香主和高帮主、杜副帮主。”说毕,向那邹香主作了一辑。邹香主马上还礼道:“岳公子多礼了,敝帮这十年来要不是令叔父庇护,也不可能如此兴旺,两位帮主都说,只要这批药材还有得赚,还从利润中分一半给令叔父。岳公子,饭后无聊,小可属下刚才带回一对说书父女,请公子欣赏。”岳亚茗一拱手,道:“那小可就不客气了。”邹香主手一挥,道:“带上来!”七八个汉子便把那对父女带了上来。刚来到大堂台阶,刚才湖边所见那面肉横生的汉子,见那对父女慢吞吞的,便伸手拉那少女。少女手上鼓锤轻轻一敲,那汉子的一条右臂登时麻木。这汉子大吃一惊,始知这少女身怀绝技,当下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他的右臂麻木,左臂就抓过来,使的竟是“鹰爪功”,而且加上了一记扫堂腿。少女眉头一皱,说道:“我最恨狗杖人势的奴才,滚!”她话犹未了,晃身反旋。这汉子的一抓一踢,全部落空。少女已抓着了他颈后的一团肥肉,把他如同捉小鸡似的提了起来,一个旋风急舞,摔了出去。“扑通……”那汉子这回可是所以牙齿摔落,“哎呀”一声,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少女“哼”了一声自己朝大堂走去。谢佳心道:“这姑娘年纪轻轻,外家功夫练到这个地步,也是很难得了。难道真如石剑所说,我的桃花运真的来了?”邹香主“哼”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温老大。”岳亚茗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对方两父女。少女柳眉倒竖,突地大声喝道:“邹颜悦,你害死我姐,今日我要你偿命。”她双指挟着那柄小鼓锤,一个轮转,闪电般的就向邹颜悦的虎口敲下。她刚才就是用这一手法打到那个汉子的,如今依佯画葫芦的用来炮制这个邹颜悦。一刹那间,有两个人同时叫道:“邹香主,小心!”“莲儿小心!”一个是岳亚茗,另一个陪那少女的老汉温老大。话犹未了,只所得邹颜悦哼了一声,“小贱人不识抬举!”五爪如钩反而欺身上前,去那少女的鼓锤。少女的鼓锤竟被他一招夺下,扔了出去。矮子笑道:“公子不必担心,这个雌儿不是邹香主的对手。”邹颜悦一招得手,哈哈笑道:“小贱人,我劝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洒,还是过来陪陪岳公子罢了。”他口里说话,双指挟看锤柄,和那少女刚才使用鼓锤的手法一模一样,扇头向那少女的虎口敲下来。温老大眼看少女受辱,就在邹颜悦的鼓锤敲下之际,大喝一声,道:“邹颜悦,今天我就要为我外孙女报仇。”他声到人到,五指如钩,倏地就抓着了邹颜悦的锤柄。邹颜悦用力一夺,“啪”的一声,锤柄断为两截。他也是好生了得,鼓锤被夺,立即便是反手一掌。他虽是在受挫之余,这一掌的力道还当真不弱。温老大十指如钩,抓拿化打,缠困锁闭,竟是武林中上乘功夫“分筋错骨手”家数。只听得“咋嚓”一声,邹颜悦左臂已是给温老大拗脱了。温老大一招得手,揉身而上,接着便是一招大擒拿手法,抓向邹颜悦的琵琶骨。哪知温老大虽然是动作极快,也还迟了一点;就在他的手指堪堪要抓到邹颜悦肩头的时候,猛然间一股大力推来,逼得温老大变掌招架,邹颜悦已是给人拉开。拉开邹颜悦的是正是岳亚茗背后的那个矮子,逼退温老大的这个人是那个腰佩长剑的身材魁捂的汉子。温老大一惊之下,哪敢再轻敌?他双手内旋,沉裆松胯,左腿外扫,右膝里合,左抓右拿。两人狠斗起来。把邹颜悦拉开的是那个目蕴精光的矮子,他接驳断骨的手法极为纯熟,转眼间就把邹颜悦的脱臼接上了。邹颜色悦断臼接好,一跃而起,气冲冲扑向那少女。少女 “嗖”的拔出一口柳叶刀,扬刀直劈。邹颜悦手腕一翻一拿,便是欺身直进,抓那少女的虎口。少女一刀劈空,皓腕险些给他抓着。邹颜悦出手便胜一招,心头之气消了几分,哈哈笑道:“小娘皮,今晚非抓你入洞房不可。”少女气得七窍生烟,做声不得,只好咬紧银牙,与他苦斗。她的武功毕竟是相差还远,刀法尚未展开,已是险象环生。还幸亏邹颜悦刚刚接好断臼,只有一条手臂方便使用,否则她更难招架。温老大见外孙女遇险,心急如焚,可是在对方的掌力笼罩之下,他想要脱身都难,怎么可以救得外孙女?他心里越着急,手上的招数就越发乱了。此时,石剑听得身后风声响,回头一看,却是来伙添领着金六福等人来了。石剑笑道:“是时候了!”众人飘跃而下。金六福打了个哈哈说道:“郭子房、路皓东,广泛多,今日怎么有这样好的兴致和人打架?可否说给兄弟听听么?”大堂众人突见这么多人飞跃而下,大吃一惊。温老大一听金六福的说话,声音震耳,显然是个内家高手,大吃一惊,暗自想道:“这个人是和他们相识的,他这一来,不用说是帮他们的了。罢了,罢了!今日我和外孙女只怕是插翼难逃了。”石剑听得金六福和他们相识,便在一张太师椅子上坐下,其余人等站在他身后。“是你?小淫魔?你不是在洛阳筹银吗?”岳亚茗陡然间也认出了石剑,惊世骇俗地道。“什么?他就是小……石将军?”邹颜悦等人闻言,更是惊心动魄。“尉迟大侠,岳亚茗数年前曾用毒害宝弟与赵姑娘,这笔债交还你来讨了。”石剑没搭理他们,侧头对尉迟松道。“是时候了……”程勇度不待尉迟松回话,便抢先持斧而出,替下了那少女,大战邹颜悦。金六福等人咋这么快就回到济南呢?石剑能否如意抓到康复生的爱徒呢?雄樱会的血案真与康复生有关?谢佳是否真的缘份来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五章 正义屠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哼……这是济南,死淫魔,武林中人正要找你算账,你来的正是时候,省得少爷不用那么辛苦去找你。”岳亚茗虽惊不乱,感觉在自己的地盘里,不怕石剑。有几个人闻得石剑之名,便想溜,可前后还有屋顶都给马德辉等人堵死了。和温老大交手的那个汉子吃惊更甚,脸上露出个尴尬的笑容,说道:“金兄弟,什么风把你雄樱会的‘水中蛟’吹到这儿来了?这是陆地,可不是水上。”金六福笑道:“金某是水陆两栖行走。”他口里说着话,眼睛又已朝着那矮子看去。那矮子淡淡说道:“金六福,我劝你莫管闹事。”金六福笑道:“广寨主也想讨点小姑娘便宜呀?”他说话间,走向广泛多。岳亚茗忍不住了,怒气一冲,就骂出来道:“雄樱会什么东西,就算石飞扬那死鬼来了,也不配来管你家公子的事?广师父,把他拿下!”广泛多听得岳亚茗发令,拔出腰间大斧向金六福劈去。金六福侧身闪过,左手五爪如钩抓他手腕,右手八卦掌横扫,一招之间便逼得广泛多不住后退。石剑见了广泛多的斧法,心中也是蓦地一惊,“这路斧法好熟,是在哪里见过的呢?”便仔细观看。看了一会,石剑恍然大悟:“原来是斧头帮的。”石剑曾和斧头帮的人交过手。郭子房的本领远在那温老大之上,他初时他顾忌雄樱会出头干一预,他的心神有点不宁。但此际,双方已经撕破了面,他倒是定下来了。他掌法一紧,温老大登时应付不了。“乒”的一声,他中了一掌,给郭子房击退出丈外,口角流出血水。那少女连忙,上来将她外公扶稳,惊问:“外公,你怎么啦?”此时,金六福已劈手压过了广泛多的巨斧,“啪”地一掌拍在广泛多的左肩上。广泛多“啊”地一声惨叫,左臂垂了下来。金六福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温老大喘了口气,说道:“没什么。莲儿,你快走吧!”他给郭子房一掌打落了两齿大牙,但伤得还不算重。不过岳亚茗尚在一旁虎视眈眈,温老大怕外孙女给他抓去,故而催促她快走。他与少女似乎不是很了解江湖,对石剑的名声好象没听过。少女却不肯走。岳亚茗见石剑似乎怕了他,一直没吭声也没出手,便色胆包天了,他舞弄钢刀,斜劈一下,然后摒指点向少女胸部。那少女又羞又气急向后跃。他狞笑着又挥刀而上。石剑道:“谢叔叔,折了他的爪子。”谢佳早就等石剑发话了,闻言一跃而上拦住了岳亚茗,挥浆横扫直劈,瞬间便逼得岳亚茗不住后退。郭子房忙拔剑相助,却被来伙添铁杆拦住。邹颜悦见势不妙,虚晃一招,便想溜走。赖得出提着一个酒壶拦住了他的去路。只听得赖得出大喝一声:“邹颜悦,想逃,把你狗爪留下再说。”挥酒壶便向他砸去。邹颜悦争取腰间软鞭抵挡。路皓东拔出双钩挥向石剑。广泛多又惊又怒,忍着疼痛喝道:“你们弄奸,有本事的就单打独斗。”石剑冷笑道:“姓广的,你再胡言乱语,咱连你师父陆青山老儿的斧头帮也灭了。”广泛多气得七窍生烟,喝道:“有种的你就报上名来,跟爷单打独斗。”他刚才打斗,没听见“石剑”二字。此时,他见石剑一介书生模样,人长得俊俏,心想: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本领,是以他虽然只有一条左臂好用,却不把石剑放在眼内上。他哪知石剑在到来的这批好汉中武功是最好的。石剑淡淡一笑,道:“你还不配与我交手,尉迟大侠,将他的另一臂也折了。”广泛多闻言气恨之极,“呼”的一斧劈去。尉迟松舞弄双鞭上前拦住,一招 “四两拨千斤”,左鞭搭上斧锋,一牵一拉。广泛多那巨斧如排山倒海而来,打到的全是虚空之处,正要喝骂。尉迟松右鞭猝发,一鞭劈中他右臂。“咋嚓”一声。广泛多的左臂臼骨断折,只有一根骨头还连着,软软地垂了下来。石剑笑道:“如何?见过真章了吧?”广泛多痛得冷汗如雨,咬紧牙根,忍受剧痛,先接断骨,也顾不得和石剑斗嘴了。温老大和外孙女见尉迟松一招便打断了广泛多的右臂,惊愕得张开了口,久久不能合上,竟然忘了道谢。忽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邹颜悦的左手已被赖得出砸断。赖得出接着劈手便夺了他的鞭子,一脚把踹到温老大跟前。程勇度双斧架在邹颜悦脖子上。石剑向温老大拱手道:“世伯,你的仇人已拿下,由你处置。”温老大和外孙女闻言,双双跪在石剑跟前,道:“感谢少侠相助,大恩大德,永生不忘。”“我可不是什么少侠,客气了。”石剑连忙扶起。少女道:“外公,让我来。”说罢,拾起柳叶刀,指着邹颜悦道:“你害得我姐跳湖而死,我今日要你偿命。”邹颜悦闻言浑身发抖,连忙求饶,颤声道:“姑娘,你饶了我吧,这房子和所有财产归你。”少女冷笑一声“谁要你抢来的臭房子。”她一刀将邹颜悦劈成两半,再次跪倒在石剑跟前,泣声道:“少侠,你助我报了仇,我愿做牛做马服侍少侠终生。”石剑连忙扶起,道:“姐姐请起,替你报仇的是在下的诸位兄弟。我真不是什么少侠?”那少女有些愕然,明明见石剑是领头的,惊愕之余,又连忙向赖得出和金六福道谢。金六福笑道:“姑娘,咱都是江湖中人,谢来谢去太见外了。来,姑娘,你坐会,呆会再说话。”温老大见谢佳还未拿下岳亚茗,心想:雄樱会好汉助我报了仇,我也得帮帮他们才是,便上前助战。温老大他右掌掌风呼呼,左手五爪如钩,突地抓住岳亚茗的手碗,右掌劈手夺刀。岳亚茗钢刀里有机关,刀中套刀,他弃表面的钢刀,却抽出了钢刀里的小刀。温老大一招得手,夺过刀来,正自欢喜,哪想到岳亚茗刀里套着钢刀?岳亚茗趁温老大欢喜放松之机,抽出刀中刀,一刀扎他的胸腹中,“啊”的一声惨叫,温老大哪防他钢刀有此机关?他手一松,捂着腹部倒在了血泊中。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抢上。少女失声哭道:“外公!外公!”金六福连忙扶起温老大。赖得出铜壶砸向岳亚茗。谢佳怒一火中烧,铁浆扫、劈、捅。“啊呀……”岳亚茗闪身避开赖得出铜壶,却被谢佳一浆劈中头颅,活生生地将他分开两半,鲜血溅了一地。此时便是李时珍飞马赶来,也救不活那岳亚茗了。群雄忙跃至温老大身前,却见温老大腹中插着小钢刀,血流如注,双目紧闭。谢佳抢上前去泣声叫道:“大叔,你怎么样?”疾手点了他的穴道,为他止血包扎。石剑心中悲痛,怒喝一声,道:“不必再讲江湖道义,大伙齐上,叫他们全部偿命。”程勇度一斧劈中广泛多的前胸。广泛多双手紧紧抓住板斧,头却后歪,气绝身亡。群雄纷跃齐上,分扑郭、路两人,众人刀剑鞭拐盾齐施,登时便结束了郭子房、路皓东的性命。少女扑在温老大胸前,放声大哭。石剑眼角湿润,道:“程大侠,带巨鲸帮一人过来,其余的全杀了。”群雄刀剑齐施,杀了七人,抓起那面目横生的大汉,将他一把扔到石剑跟前。谢佳扶起少女,道:“妹子,别拔小刀,呆会回客栈,众兄弟会一起为你外公疗伤的。”“谢谢叔叔。”少女含泪点了点头。“慢……这位谢兄弟今年才二十五,别叫那么老。”来伙添看出谢佳心思,见他被少女称呼得满脸通红,连忙为他解围。“哈哈哈……”群雄含泪而笑。少女俏脸大红。罗凤华从屋顶上跃下,搂着少女道:“妹子,这位来大侠开玩笑的,别怪意。”少女闻言,破涕而笑。石剑指着巨鲸帮的弟子,喝道:“快说,你们总舵在哪?帮主在哪?帮中有多少财宝?说出来饶你不死。”那人吓得心胆具裂,听得石剑愿放他一条生路,什么都说。他连连磕头,道:“总舵设在太明湖中一艘大船上,船上大旗绣着‘巨’字,帮主高大成、副帮主范伯虎几个正在船上招待水尚云和白飞凤。副帮主杜月生率一班弟子城南盛昌酒家后院搬运药材,准备出海。帮中有金银珠宝数十万两,全在高大成手上掌握。”石剑道:“你带咱大伙去找那艘船,我可以饶你不死。”说罢,向赖得出使了个眼色。赖得出上前点了他的哑穴,和来伙添一起找了根绳子把他捆了起来。巨鲸帮的弟子会真带石剑到船上去吗?群雄能否铲除巨鲸帮?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六章 抢夺药材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又道:“谢叔父,把这位大叔背回去吧。马德辉,你率人找辆马车,把邹颜悦府中的金银珠宝搬到城外营里,严加看守,朱祥把好帐款关。”众人接令而去。群雄回到客栈,公孙文已带来了山东伏虎门的掌门冷静和弟子包如风、元上龙、苗志侠在客栈等候。冷静等人突见石剑也在,不由大吃一惊。“诸位同道,别怕,石将军现是兵部左侍郎、皇上钦定的龙庭大将军,是为辽东将士筹银的。辽东将士吃的、喝的、用的兵器,全浸透着石将军的汗水。”公孙文马上替石剑解围,发表了振奋人心的讲话。“老夫其实听说过石将军的英名,蜀川百姓都称石将军为石青天,只是乍一见到,想想江湖多年谣言,心头忽然有一种害怕,现在不怕了,雄樱会的好汉都与将军一起,将军肯定是好人。”冷静闻言,这才打消疑虑,拱手与石剑相见。“谢谢……谢谢诸位前辈、少侠的理解。”石剑闻言,心头又是一阵异样的激动。他想现在出任兵部左侍郎、到处筹银还真有好处,可以接触越来越多的江湖中人了,也渐渐得到了武林中人的理解了。“石将军其实是被人故意中伤的,他是被西北武林中人妖魔化的。不说他在蜀川为百姓办了多少好事,就凭他为辽东将士筹银一事,就可以断定他是好人,好官,好将军。”金六福又替石剑脸上贴金。“他说得多好啊,真会说话,连我都被感动了。”罗凤华怔怔地望着金六福,忽见他回头望来,连忙红着脸移开目光。两人眼光相接的一瞬间,心头都是甜滋滋的。“这不是温老大吗?怎么回事?”冷静见谢佳背着一个老汉回来,感觉眼熟,惊叫了一声。来伙添向群雄讲述了在邹颜悦家恶斗的经过。群雄会聚一起,为温老大拔刀疗伤。罗凤华拉着那少女的手,道:“姑娘,别哭了,血债血尝,众兄弟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少女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道:“大姐,小妹也要加入雄樱会,为外公报仇去。”罗凤华点了点头,道:“好,我介绍你入会。来,我给你引见敝会弟兄。”她领着那少女,一一给她引见雄樱会群雄的名字。谢佳上前,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女见群雄亲切,便收起眼泪,道:“小妹程红莲,济南人氏,自小双亲亡故,全靠外公养大,姐姐两年前在太明湖上与姐夫泛舟时被邹颜悦看中,被他侮辱至死,姐夫逃湖殉情自尽。”她说到此,忽然“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妹子,别哭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佳连忙劝慰。程红莲抹拭泪水,泣声道:“这几年来,小妹和外公多次剌杀邹颜悦,都因巨鲸帮实力太强,而无法下手,好在各位英雄帮小妹杀了邹颜悦等人,为姐姐报了仇,可是,外公他……”她说不下去了,又是一阵泪如雨下。群雄见她身世凄惨,无不替她难过。谢佳上前,道:“程姑娘,你放心,咱们一定要让巨鲸帮血债血尝。有众多英雄相助,你外公没事的。”程红莲感激地看了谢佳一眼,止住哭泣,点了点头。她又走到石剑跟前,道:“石将军,之前民女不知你是名闻天下的大将军,多有得罪,请见谅。”石剑哈哈一笑,道:“程姑娘,其实大伙与你一样,都是苦命人,以后你就是雄樱会的人了,这样吧,你、谢大侠负责抬你令外祖到我的军营里,好好照料他。等抓到巨鲸帮的人,交你处置,好吗?”他拉近与程红莲的心里距离,又不忘促成她与谢佳的好事。程红莲向石剑行了个万福礼,道:“谢谢大将军。”石剑遂道:“程姑娘,那就这样吧。”他一指朱祥,又道:“这位是蜀川文笔名家朱祥朱大人,你与谢大侠抬你外公随他去城外的军营吧,有兵部公文在此,城中守兵会放行的。”程红莲感动地点了点头,和谢佳抬着温老大,随朱祥出去。“以前真是被江湖谣言骗了。石将军这么好、这么帅气的人,竟被那些王八蛋说成小淫魔。”包如风见石剑如此平易近人,又善替人着想,不由对钟万强破口大骂。“好人总会有好报。石将军迟早会得到武林中人认可的。”金六福见机行事,抓住机会引导江湖中人向正面看。“唔……老夫愿遵石将军号令。现今金兵进犯,将军为国忧民,苦心筹银而不加重百姓负担,着实令人佩服。请将军下令吧。”冷静也甚是感动,躬身对石剑礼敬有加。“前辈,大恩大德,容当后报。小将就不推辞了。”石剑感动地朝他拱拱手。他又道:“咱在此将事情闹大了,尤其是岳亚茗之死必会惊动官府和赵铁山等门派,弄不好,会影响我筹措银晌,影响辽东将士的士气。所以,咱必须速战速决。”众人点了点头,纷纷请示出船剿匪。石剑又道:“听巨鲸帮弟子讲‘总舵设在太明湖中一艘大船上,船上有一面大旗,上绣着‘巨’字,帮主高大成正在船上招待江南铁扇帮的水帮主和七位香主。副帮主杜月生率一班弟子城南‘盛昌’客栈。因此,咱先集中人力先灭杜月生等,断高大成一臂。”群雄均点头称许。石剑又道:“请冷掌门、包兄等四人先潜入湖中监视高大成等人动态,在湖边准备好船只,三更时分在湖边会合。其他弟兄随我前去杀了杜月生等人,即刻起程。”待冷静等人走后,石剑又道:“各位兄弟,其实巨鲸帮副帮主杜月生率一班弟子城南盛昌客栈后院搬运药材,准备出海。我先支走冷掌门等才说,确是存有私心,请大伙莫怪。”众人不解,忙问为什么?石剑道:“巢灭巨鲸帮,现银全充作银晌。雄樱会现在会众越来越多,也得想个法子筹集经费,所以此次作战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抢夺这批药材,然后将这批药材拉到你们的荆湖总舵去,在荆湖各城开设药店,所赚利润便可供养会众家人或抚恤伤亡会众家人,还可扶持当地贫苦百姓。”“国子监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哦……谢兄弟这次与程姑娘的事准成,金大哥的另一半也将有着落。小兄弟,你下一步得考虑帮老来娶媳妇了。”来伙添第一个赞,又调侃起金六福、罗风华与谢佳三人。“哈哈哈……”金六福与罗风华当场闹成了关公脸。“现在看来,去年宝弟跟你平叛,确实是没跟错人。”程勇度翘指称赞石剑。“哦……福王的二十万两银晌,由宝弟领精骑三千,在山海关处接走,钟万强他们见兵马众多,不敢硬来,无功而返,相信他已探报你到了山东了。”金六福向石剑禀报押运银晌之事。“宝弟将银晌送至辽东,还会领兵出关,到山东接应银晌。”罗风华说起堂弟,神采飞扬。“现在卑职手上已聚拢回兵马五千。”马德辉补充了一句。“宝弟立功了,现在是风大人帐下先锋官。宝弟转告风大人的话,称石将军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个个都不错,能打能理财。”程勇度跟着绘声绘色地转述了罗中宝的话。“可惜……我一身武功,却不能征战缰场……唉……”石剑闻言,反而好生羡慕罗中宝。“其实你筹银晌,功劳比宝弟还大。”尉迟松连忙劝慰。“好了,还是听听石将军说下一步计划吧,让咱们开开眼界,学学如何领兵打仗?”程勇度怕引起石剑伤感,便转移话题。石剑道:“今晚剿灭巨鲸帮,必会惊动官府,原因有三:一是岳亚茗已死,一夜不归;二是杜月生被杀,药材被夺;三是巨鲸帮众发现帮主死在船上,所以此客栈不可久留。”赖得出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下一步呢?”石剑道:“一是赖、来、公、程押着巨鲸帮的弟子带路,随我去围剿杜月生。二是咱与杜月生等交手时,金、罗、尉、马率部分人马弟子进城,抢夺药材,连夜运回荆湖。三是生擒康复生爱徒范伯虎,然后离开济南,严加拷问当年血案线索。”“好!”众人接令照办。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夜行人出没的好时机。石剑率赖得出、来伙添、程勇度、公孙文施展轻功直扑城南“昌盛”客栈。尉迟德、罗风华随马德辉回军营,调集三百精骑进城。金六福则施展轻功去找分舵弟子。他们准备马匹马车、乔装服饰,随后跟进。石剑等人飞至昌盛客栈。石剑与雄樱会群雄能否铲除巨鲸帮,能否夺取药材?此事传扬出去,江湖有何反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七章 剪除匪帮 - 一路风尘 - 石剑   客栈已关门。众人飞身上房,潜到后院,只见杜月生刚刚将药材装好车。石剑一把石子洒下,巨鲸帮弟子纷纷中石无声而倒。杜月生大喝一声:“何方贼人?敢伤我帮中兄弟?”石剑等人跃下,将杜月生、蘖革标、贺年华、潘向中围住。公孙文冷冷地道:“杜帮主,今晚就让你死得瞑目,这位是龙庭大将军石剑。”杜月生大惊,强装镇静,指着石剑道:“你就是小淫魔?来得正好,俺们正要拿你。”赖得出闻言大怒,一口酒朝他喷去,如天女散花般。杜月生闪身一晃。来伙添一杆叉去,正中他的屁股,往上一挑。“啊呀……”杜月生惨叫一声,被来伙添挑上半空摔落地上,“砰”地一声,全身是血,抽搐而亡。蘖革标又惊又急,大声高叫:“有人抢劫了!”石剑手一挥,道:“情况紧急,不必讲单打独斗的江湖臭规矩,一起上,杀了他们,一个不留。”群雄一拥而上。程勇度一斧震飞蘖革标的铜锤,又一斧砸碎蘖革标的头。众人跟着一齐击向贺年华、潘向中,霎眼间便把他们两人打死。恰好马德辉领兵已到,将药材装车而去。众人拿了巨鲸帮的帮旗,随即放火烧店,然后疾向太明湖。到达太明湖,冷静、包如风、元上龙、苗志侠已候在岸边,刚好更鼓三响。众人对石剑大为叹服:他竟连更次也算得这般准,真是帅才,难怪去年蜀川叛军不敌他。群雄随即疾向湖中大船,巨鲸帮大船上有人见一艘小船快速疾来,忙举火把大声喝问。程勇度举起从杜月生等手中夺来的巨鲸帮旗一挥,大声叫道:“自己人!是杜帮主叫咱回来的。”巨鲸帮大船上巡逻之人便熄了火把,不再言语。众人靠前,石剑命罗风华、苗志侠看好小船,率众人纷纷跃而上大船。石剑一把银针射死大船上的巡逻帮众,又命程勇度、尉迟德二人蛇行兔伏解决其余帮众,遂率群雄便摸到船舱正中央。果见舱中大房里高大成、铁树基、龚志良、范伯虎正和铁扇帮水尚云、王正东、白飞凤搂着妓女饮酒言欢,各有几分醉意。石剑用手示意群雄蹲下,听得高大成哈哈大笑道:“水帮主愿和咱巨鲸帮合作,更好,待抓得小淫魔,咱将易筋宝经献与孟总管,待信王登基,咱也弄个大官做做。”水尚云也哈哈笑道:“高帮主如能得到易筋宝经,小弟愿帮主做武林盟主,既当官又统领天下武林,爽!”高大成又道:“贤弟文才武功出众,孟大人可喜欢你了。现在小淫贼出任闲职兵部左侍郎,正是杀他的大好机会,孟大人师父风霜大师也已出山。日前钟万强也派人前来,说小淫魔已到山东,要和敞帮联手,一起铲除小淫贼。哈哈……易筋宝经就要到手了,来,为咱共同的大业,干!”接着便响起了碰杯的声音。“原来钟万强还与臭不可闻的巨鲸帮暗中有来往?看来钟万强不简单,他夺宝经真有目的,他不仅是要杀石剑那么简单的,其中必有其他阴谋。”群雄闻言,均是吓出一身冷汗。石剑怒火中烧,手一挥,群雄破窗而入。高大成等大惊,连忙松开怀中妓女,各取兵刃,喝问:“尔等何人?竟敢前来搔扰,是不是嫌命长了。”白飞凤大惊失色,纵身穿船窗而过,“扑通”一声,跃水而走,不战自退。石剑冷笑道:“高帮主,你不是要和铁扇帮余孽去找我报仇吗?我就是你口中的小淫魔呀,咱大伙现在送上门来了。”高大成等闻言脸色大变,但见来人不多,便大喝一声,左刀右剑向石剑劈剌而来。此时尉迟松刚好进来,急舞双鞭迎战。金六福八卦刀敌住了铁树基的禅杖。来伙添的铁杆接住了龚志良的双锤。冷静施拳袭向范伯虎。赖得出挥壶拦住了水尚云。包如风、元上龙、公孙文迎上了王正东等人。拳风掌风兵刃风震得舱窗口碎裂,。罗风华、马德辉等人分守四方。石剑对十余位妓女道:“尔等快走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那些妓女如得赦令,纷纷爬出舱中。高大成率帮众雄霸山东沿海十几年,武功之高非同小可,十余招后逼退尉迟松便想夺门而逃。石剑呼呼两掌劈去,拔出血剑,疾如快箭,猛如惊涛,震得高大成的剑刀歪在了一边。石剑叫道:“尉迟大侠快去帮冷老前辈。”他眼看冷静不敌范伯虎,忙让尉迟松去帮他。尉迟松、程勇度双双扑上。范伯虎是前大内总管康复生的门徒,武功不在高大成之下。他以一敌三,毫不畏惧,施展三十六路天罡点穴法,竟还是攻多守少。那边包、元、公以三敌七,处于下风。赖得出虽占上风,但一时之间还解决不了水尚云。石剑心想不施辣招从速解决这帮贼人,天亮就不好办了。他两掌震歪了高大成的剑刀,掌风荡得高大成脚步步踉跄,连连后退。石剑血剑一招“四两千斤”,粘住了高大成的左刀,右手中指一弹,铮地一声,弹开了高大成的长剑,横腿扫去。高大成惨叫一声,双腿立断,倒在了地上。石剑怒叫一声:“高大成,你算老几?要和水尚云杀我?”他愤然一掌拍下,将高大成的脑袋压进了他的腹腔里。高大成的头颅在自己的腹腔里闷叫一声,无头尸身在船舱里滚来滚去。高大成一死,余人大惊。冷静更是心服:久闻石剑大名,想不到他的武功竟厉害到如此程度。他初见石剑相貌俊秀,心道:石剑武功再好也不过如此罢了。如今见石剑不出三招便杀了名扬东海十几年的高大成,心服得五体投地。冷静稍一分神。范伯虎拳中夹指,忽拳忽指,刚健有力,动作迅如闪电,转似轮旋,站如钉立,跳似轻飞。尉迟松双鞭加冷静双拳两人竟不能敌他赤手空拳。范伯虎趁他旋身之机,左拳分开冷静双拳,右拳忽然中指戳出。“咔”地一声,冷静的左肩骨头立碎,口吐鲜血,跃坐在地。包如风、元上龙大惊。石剑过来,蹲腿划圈,双掌急推,疾如狂风怒吼。范伯虎只觉胸息立滞,连连后退。包如风、元上龙顾不得再战王正东,忙回护冷静。王正东纵身穿出窗口,“扑通”一声,跃入水中。石剑道:“快拦住铁扇帮的人。”尉迟松兄弟忙跃开接下包、元两个位置。金六福见相助雄樱会的好汉受伤,心有愧疚,展开杀手招数,招招进逼铁树基。赖得出左掌横切水尚云右手脉门,右壶“黑虎偷心”直击他胸口。水尚云回扇挡他右笔,左手五指如钩,抓向赖得出咽喉。赖得出惊怒交加,一口酒喷出。水尚云扬扇而挡。赖得出忽地左掌变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拳击在水尚云的铁扇上,一拳径穿他的铁扇而击在他胸口,把水尚云打得惨叫一声从舱窗飞出了出去。接着,众人听得“扑通”一声,水尚云显然又掉进了湖中。赖得出心想:水尚云中了我一拳,又掉进水中,必死无疑。他也不追赶,急忙附身去察看冷静伤势。他看冷静虽左肩骨碎,但内脏似无大碍,才放心下来。赖得出复又连挥数壶打死了铁扇帮的两名香主,跟着酒壶袭向铁树基。铁树基听得背后风响,左掌急回横。金六福横刀扫他的禅杖,震得他虎口流血,禅杖脱手而飞,竟刚好砸死了铁扇帮的一名香主。此时赖得出铜壶又至,迫得他运掌回护。金六福躬身横扫他双腿,登时把他双腿扫断。赖得出铜壶砸下,打碎了他的天灵盖。赖、金两人又飞身袭向范伯虎。范伯虎大声叫道:“雄樱会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石剑道:“你们退下,守住舱门。”赖得出、金六福等人接令退下守住舱门。来伙添大吼一声,铁杆变劈为扫。龚志良双锤下沉急拦,但他哪里能挡得住来伙添的天生神力,双锤被铁杆扫飞脱手而出,双手虎口震裂疼痛无比。来伙添跟着铁杆复往回扫,竟把龚志良拦腰扫折。“咔嚓……啊……”龚志良一声惨叫,尸分两半,各倒一边。铁杆血淋淋地,滴着血水。程勇度等也打死了剩下铁扇帮剩余之人,跟着分守四方。范伯虎武功之高,实属江湖罕见。只是他是大内前总管康复生之徒,甚少在江湖上露面,所以名声不响,现在康复生没官做了,他只得重出江湖混饭吃。他当知石剑大名,但见石剑年轻俊雅,掌风却那么猛烈,心中吃惊不少,便故意放言,好让雄樱会的好汉不会围攻他。石剑如何应对?如何折服范伯虎?康复生与向玉山到底在哪里?他们是否与雄樱会血案有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八章 忘恩负义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冷笑一声,道:“范伯虎,你如能接本官三招,本官便放你一条生路。” 他为官久了,难得在江湖上行走,又是少年人,性格颇为张扬冷傲。 范伯虎心想:你武功再强,我也不可能接不了你三招。靠!待爷三招之后再谋脱身。 他也不打话,一招“豹子撞林”,左拳右指,扑向石剑。 石剑不躲不闪不避,蹲腿划圈,一招“三英会吕布”迎上,左掌一划,右掌直推,继而右掌一划,左掌直推。 掌风呼呼,刚猛绝伦。 “蓬……咔嚓”两声,两掌相碰。 范伯虎一指戳在石剑掌心上,立时中指折断,被石剑浑厚的内力震得撞破了船窗,身子飞了出去。 群雄跟着跃出,罗风华疾手点了他的“麻  穴”,防他自尽,然后一脚步踏住了范伯虎,道:“说,康复生与向玉山二人现在哪里?” 范伯虎眼睛一闭,硬充英雄,不理罗风华。 事关雄樱会当年总舵血案线索,群雄均是血红着双眼。 石剑冷笑一声,道:“赖叔叔,舱内有酒,全给范伯虎喝,看他还充好汉到什么时候?” “何须灌酒?老来尿急……”来伙添捉弄人最有一套,当场拉开裤子,掏出大棍,对准范伯虎的嘴巴,一泡尿灌去。 “哗啦啦……” 他人高棍长,尿声也响。 罗风华羞得连忙奔入舱内去。 “哈哈哈……”群雄大乐。 “老赖也尿急……老程想拉肚子……” 赖得出等人纷纷拉开裤子。 范伯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成名数十年,竟被石剑这么一个年轻小伙一招便震伤了内脏,此时又遭此折辱,哇哇吐血,哪还能吭声? “将他捆起来,严密看守,直到他说为止。”石剑见天色不早,急朝马德辉下令。 马德辉拿出军衣,将范伯虎捆得严严实实,然后又令兵士拿铁索捆好范伯虎。 石剑命那些支女自己划船回城,遂率群雄回到小船上。 当小船靠岸,天已微亮。 东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色,曙色湖光相映。 但见天连水、水连天,白茫茫一片,浩浩无涯。 朱祥、谢佳、程红莲率五百士兵早在岸边等候。 “巨鲸帮总舵搜出多少银两?”石剑飞跃下船,见面就问。 “禀大将军,巨鲸帮总舵搜出现银十八万两,银票十六万两,其他珠宝折合白银十三万两银。”朱祥拱手回话。 “银票交公孙大侠,全赠雄樱会。其他银两珠宝,马上装船。”石剑马上交办朱祥。  “是……”朱祥等人接令,马上让士兵搬珠宝金银上船。 “朱祥,提五万两现银,给每位士兵各发津贴一百两,其他人随我进济南城,有事命驿站飞鸽传讯。”石剑看着士兵搬银,又突发奇想。 “是……”朱祥与马德辉二人赶紧按石剑指令办。 “我说了……”范伯虎被士兵提上岸来,实在难以忍受来伙添的尿水,开口求饶。 “来人,十丈外警戒, 除我与雄樱会好汉外,其他人一概不能靠近。”石剑大喝一声,率先走到榕树下。 谢佳提过范伯虎,解开捆住他的大衣,扔到石剑脚下。 “康复生与向玉山在哪里?”石剑低沉地道。 雄樱会群雄合围起一个小圈圈。 “向师叔三年前已经病逝,师父老人家在天龙山忆江南山庄里,隐名埋姓……”范伯虎流着泪水,低声回话。 “好……罗大姐,送他一万两银票,让他远走高飞,当年总舵血案幕后凶手必不放过他的,他今日相告康复生下落,也算为贵会立功了。”石剑随即让罗凤华赠银票给范伯虎。 “不……我不走,我跟着你们走……你们不能害我师父……求你们了……”范伯虎不接银票,哀求石剑。 群雄怔怔地望着范伯虎,既激动又愤慨,还不知是真是假。 “好……”石剑上前,对他后心拍了两下,用酷刑独门点法空点了他的“穴”,点头答应。 “石将军,他的话……”谢佳见石剑不仅放过范伯虎,且答应让他随行,不由大急。 “范伯虎能为他师父着想,便是信得过的好汉,刚才打斗时也颇有英雄气慨。他若逃走,凭雄樱会好汉能量,迟早也能抓住他。”石剑打断他的话,分析带范伯虎走的原因。 群雄激动地点了点头。 “丐帮耳目多、传讯快,咱们在济南的动作这么大,钟万强会很快知道,他会调整人马截拦银晌。所以,我们也调整计划。”石剑果断提出变更计划。 群雄点了点头,此时他们的心思全放在血案线索上了。 “我、马德辉、朱祥率精骑押银上京,雄樱会好汉押范伯虎去山西天龙山找康复生。来人,马上把银晌由船上搬下来,快……”石剑随即招手让亲兵过来。 他就是要这样不停地变更方案,以避开江湖中人的纠缠。  “后会有期。”金六福等人拱手与石剑告辞。 “慢,你们从军营里挑选上好战马去,不必多礼了,查线索要紧。”石剑补充了一句。 群雄急急随马德辉去挑战马,旋风般地扑向山西。 “马德辉,我乘马车走,将金盾、画戟放进马车里。”石剑又招手让马德辉过来。 “大将军,你不是一直想往辽东参战吗?凭你武功,直接押银晌去辽东没问题的。”马德辉吃力地提来金盾与画戟,放在石剑马车里。 “没有圣旨,我擅自领兵去辽东,就是死罪。”石剑简单解释,随即策马上路。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大地如燃烧着火焰。 江湖中人闻得石剑前往山东的消息,不约而同地扑向济南。 钟万强、熊百通、云剑清、石飞红、唐朝元、令狐安等上百武林中人赶到大明湖边时,济南知府正领着官差打捞湖中死尸。 “石飞红,赖得出他们参与杀死高大成等人,雄樱会分明是暗中勾结、暗助小恶魔,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熊百通再也不顾什么武林内耗了,歪头质问石飞红。 无真子、何必多、丁华江、龚寒玉等人旋即持械围了过来。 “赖兄弟他们几个是气跑的,飞红回总舵后责罚他们。”石飞红瞟了一眼钟万强,镇定自若。 “帮会中人,没有当家的号令,岂会乱来?相助小恶魔屠杀巨鲸帮之事,分明就是你指使的,你就是朝廷鹰爪。”龚寒玉此时也不怕与石飞红撕破脸了,暴牙劲露,甚是凶恶。 “大胆刁民,竟敢当众斗殴?”捞着尸体上岸的官差见状,朝武林中人围了过来。 “啪……娘的……俺们打架也跟你事?滚开!”杨少华大怒,自持武功高强,不把官差放在眼里,反手就对一捕快一记耳光。 “哎呀……”那捕快猝不及防,被杨少华打得牙血直流,跌倒在地。 众官差大吃一惊,急拔兵器在手。 “慢……”赵铁山走了过来,低声对济南通判低语几句。 “走……”那通判脸色大变,急挥手率众官差离开。 “雄樱会不同,本有江湖中人支持会中内讧,此事怪不得飞红妹子。”戚美珍“唰”地拔出苗刀,冷若冰霜地挤了进来。 她暗讥钟万强欲拆散雄樱会,说得虽然委宛,但却当众揭露。 钟万强作声不得,脸红耳赤。 “石飞红是东南武林的旗帜,谁敢欺负她,便是欺负东南武林中人。”范式提着虎头杖也挤到石飞红身旁。 双方剑拔弩张。 “何必闹内耗呢?不如去辽东打鞑子?”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自问自答,令众武林人士不由自主地回头。 一位婷婷玉立、白衣飘飘的美少女俏立于阳光下。 她便是易宝华,领着师门中人也赶来了。 金子光怔怔地看着她那张天使般的脸,闻言既难受又为她担心,还很迷茫。 “贫尼素来看不起雄樱会,但在打鞑子这件事情上,贫尼是支持任何一个武林义士的,雄樱会的人此次算得上好汉。”若然师太走到慧根师太跟前,双掌合什。 她明对慧根师太说话,实是说给在场的武林人士听。 “师姐教诲的是。”慧根师太连忙双掌合什。 武林之中两位德高望重的师太也出言相护石飞红了,熊百通、无真子、何必多等人无奈地退开了。 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 “老妖尼,前阵子在陕西武尊围杀小恶魔时,我与杜锋师弟恰好赶到,小恶魔为了逃亡,竟将杜师弟推向沈雪芬,至杜师弟中毒身亡。”曾几何也恰好赶到。 他见易宝华又出言相护石剑,不由妒火难忍,把杜锋之死推到石剑身上。 “曾兄,不对呀,石兄弟当时是救了我等的,没有他相救,你也没有今天呀?”随他一起赶来的梁洪志大吃一惊。 第六百零九章 颠倒黑白 - 一路风尘 - 石剑   “什么?锋儿……”无精子闻得爱徒惨死,脸色惨白,失声而哭。“住嘴!小淫魔送你几两银子,你的心就被他收买了?”曾几何当众斥责梁洪志。他此时不挤弄梁洪志,自己也下不了台。他当即怒斥梁洪志,又雪上加霜,加祸于其,更是离谱。梁洪志曾与曾几何是一伙的,两人曾长期相处,他没想到曾几何会忘恩负义,不仅中伤石剑,而且中伤自己。他如被当头击了一棍,如堕烟海,怔怔地望着曾几何。世道变化太快,他一时适应不过来。“什么?”“死淫魔真是卑鄙无耻,一定要杀了他。”“死淫魔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张居然,怪不得你一直不作声,原来你早被小淫魔收买?”一石激起千重浪。曾几何一言,让武林中人愤懑无比,个个怒骂石剑。曾几何笑了,这么多武林中人,竟然相信自己?天啊,自己太有才了,编个谎言,就可以名扬天下。哈哈……成名太容易了。早知如此,何必十年苦练武功?唉,自己以前真傻,学什么武术呀?整天说谎不更好?“啪……劣徒……你……”张居然面对众多武林中人的口水,又惊又怒,反手就对梁洪志一记耳光。他生怕自己的门派,会惹来灭顶之灾,故打爱徒一巴掌,以释众怒。“爽……我才是武林中最高明的人……”曾几何见状,心里乐开了花。“曾几何,你简直就是武林败类,你恩将仇报,你不得好死。”易宝华愤然戳指曾几何怒骂。“臭婊子,你看到小淫魔高官厚禄就投怀送抱,你才不得好死。要不是为了救你,杜兄弟也不至于中毒惨死。”曾几何此时弓在弦上,知道如骗不了江湖中人,自己也没好下场。他想:自己反正是追不到易宝华了,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将她置于死地最好。“原来小淫魔事事抢在咱们之前,是因为你这臭婊子通风报信呀!”“短颈仔”龚冷月“唰”地拔剑,一剑剌向易宝华。“当……”石飞红越身而出,一剑削断了龚冷月的剑。她冷冷地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多武林名家在此,要处理易姑娘,也轮不到你。”她将易宝华拉到身旁。易宝华没想到武林之中竟有这么多曾几何式的人。她那颗初涉江湖的心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泪水瞬间模糊了一双妙目,气得直打哆嗦,双腿发软。她樱唇张张合合,却难过地说不出话来。“得得得……”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一人飞跃而下,纵向钟万强,附耳细语。钟万强倾刻间脸色大变,反向那人附耳细语。那人旋即上马而去。“总盟主,发生什么事情了?”何必急问钟万强。“刚才那人是敝帮弟子,乔扮打听小淫魔亲自押银晌上京向小皇帝领赏去了。”钟万强高声答道,打破了双方的尴尬。“什么?”“咱又中了小淫魔的计了。”“死淫魔真是奸滑。”“小淫魔靠屠杀江湖帮会,为其撑政绩。他哪里是筹银晌?他是要让江湖腥风血雨。”钟万强再次高声大叫。议论纷纷的人群登时肃静。“小淫魔屠杀巨鲸帮一事再次证明,当年饮马寨、金枪会、抢马帮等江湖血案,确实是他干的。要不然,他年纪轻轻岂能高官厚禄?现在,他又靠残杀江湖帮会,捞取银晌,以向朝廷献媚。”云剑清顺着钟万强的话,进一步推理。“诸位同道,别忘了你们死在小淫魔画戟下的义军弟兄呀!”金子光登即振臂高呼。“下一个会遭他屠杀的帮主是谁呢?”熊百通不甘落后,故意提疑问。“咱们一定要拧成一股绳,同心协力共诛小淫魔。这是自保就有效的办法了。今后谁要落单,恐怕谁就会成为下一个高大成了。”南宫吼叫一声,振聋发聩。“小女被那淫魔与罗中宝拐跑了,老夫与诸位同仇敌忾。今日老夫是东道主呀,请诸位同道给老夫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吧。”赵铁山一直被江湖中人看扁,想趁机结纳这些武林中人。他赶紧抓住机会,邀请武林中人到他府上作客。“老夫的剑谱为小淫魔所抢,老夫也是受害人。天气炎热,诸位同道,一起到赵掌门府上喝碗茶、饮饮酒吧,一起共商诛杀小淫魔的盛举。”与赵铁山形影不离的马达,连忙随声附和。“武林中人怎么就不记得石将军抗金的好处?”易宝华实在不理解江湖为什么会这样。“石将军是好……”梁洪志想说石剑的好话,却被师父张居然死死捂住嘴巴。“易姑娘,世间自有公道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石飞红搂紧易宝华,劝慰她,给她在江湖上立足的勇气。“我的头好在大……好痛……”郭啸天头脑全乱了。他抱着头,蹲在一棵大树下,把束发都扯开了。“等师母与林儿回来,我就请求与林儿归隐山林了。”李天笑喃喃自语,坐到了郭啸天的身旁。“看来,我真的不适应江湖……”梁洪志挣脱师父的双臂,迷茫地对钟旭道。“我师姐的幸福,就是被这些江湖谣言葬送的。”戚娟泪水哗哗而下,由今日场面,联想到自己的师姐岳凤,心头一阵伤感。“小淫魔的每一步晋升,都浸着武林中人的血渍。此贼不除,江湖永无宁日。走,到赵掌门府上去聚聚,共商一个万全之策。”钟万强振臂一呼,领着上百武林中人,一起走向赵府。“天啊……他们怎会真来我府上呀?我说说而已的,我怎禁得他们吃喝?呜呼……”赵铁山看到众多江湖中人真的去他府上,差点哭出声来。他本来就穷,一生都为生计奔波,为办武馆,连女儿都卖,此时见武林中人真到他家去,不由心疼如绞。“报……小淫魔又使调虎离山计,他没有上京,忽而折而往东,将银晌交与辽东田路风率领的接银大军,然后单骑赴西,直奔山西方向去了。”群雄刚进赵府,丐帮弟子便匆匆进来向钟万强禀报。“不好……山西武林有危险,大伙快操兵器走……”钟万强急朝群雄挥手,率领百余武林中人赶赴山西。“呼呼……好!太好了!老夫可以少掉这笔银子了。呜……”赵铁山看着武林中人离去,激动而哭,萎坐在门槛上。炎炎夏日,大地如蒸茏一般。雄樱会众好汉,策马如飞,日夜兼程,赶赴山西天龙山腰间的忆江南山庄。他们由东往西,历经齐鲁、直隶、河南数省,竟然十余天就赶到了山西。天龙山屏峰黛立,松柏成荫,溪泉鸣涧,气候凉爽。石剑仗着宝马,竟然在天龙山下赶上了谢佳等人。“石将军,你咋来了?银晌呢?”尉迟德大愕。“已交田路风押往辽东,来不及了,快上山。”石剑简单几句,飞身下马,拉过范伯虎,疾步上山。群雄见状,知道情况有变,不再说话,紧跟其后。黄昏日落,残阳如血。石剑拖着范伯虎,仍然纵跃如飞。在他们前面缓步上山的还有几个人,却是武威廷、田英洛、陈列、武坚兄妹、谭经天和一位小姑娘。“石将军,你怎么会来这里?”武威廷见身后忽然出现石剑,神情大愕。“石将军……”田英洛、陈列等人闻声,蓦然回首。“来不及了……”石剑抛下一句,越众而过。公孙文、金六福二人也抛下一句:“诸位前辈,快进庄救人。”双双越过武威廷等人。“快……”武威廷等人本是去忆江南看望豪门阔少杜庆生的,他们是棋友。他没想到石剑忽然出现,且语气急促,情知不妙,纷纷飞跃上山,连与随后赶到的赖得出等人招呼都来不及打了。“砰砰砰……”林荫幽静、风景如画的一处精舍里传出打斗声。群雄驰步到山庄前,但见庄前已经横尸不少,皆是庄丁护院之类的武师仆人。“不好了,小淫魔来了……”飞鹰帮的弟子远远看到石剑,大声呼喊。“啊啊啊……”罗凤华一排飞刀激射而出,数名飞鹰帮弟子中刀而倒。“师父……”范伯虎情知不妙,惨然大叫。“表哥……”谭经天与那少女轻功较差,远远落后,但闻得惨叫声,也惶恐不安地大叫起来。小姑娘是谭经天的亲妹妹,名叫谭楚清。石剑放开范伯虎,双足一点,如箭离弦,直扑中堂大厅。金六福、公孙文二人轻功奇快,紧跟其后。武尊、天伦、元密已围着一位白须飘飘的老人大战。沈雪芬、彭佰精押着一名青年汉子观战。大厅居中坐着一名精瘦老和尚,双掌合什,没瞧四人大战,似乎是胜算在握。此白须老人是谁?精瘦老和尚,又是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章 阴寒掌风 - 一路风尘 - 石剑   青年汉子脸色惨白,满脸泪痕,似乎被点了穴道,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白须老人胸前血渍斑斑,脸色苍白,似乎早受内伤。他左指右掌,苦战武尊、天伦、元密三人,却脱不出包围圈。“武尊老秃,又来惹是生非……”石剑虽不知白须老人是谁,但见着武尊,却是怒火中烧。他怒吼一声,远远便舞那招掌法中最迅猛绝伦的“三英会吕布”,一招三掌,分拍武尊、天伦、元密三人。“你就是小淫魔?”那精瘦老和尚白眼一翻,尖声高叫,尤为剌耳。刚刚飞掠进来的武威廷、田英洛、金六福、公孙文等人耳膜难受,如被针剌。刚跨入庄门的程红莲、谭楚清二人闻声头痛难受,摇摇晃晃,差点摔倒。谢佳一浆劈倒一名飞鹰帮弟子,抢身上前,搂住了程红莲。罗凤华又一排飞刀射出,也接住了谭楚清。武樱闻声感觉头痛,倚靠门边扶住门墙,这才定住身形。精瘦老和尚纵身跃起,舞掌拦住石剑,双掌划圈,拔开石剑两掌,却无法再拔开石剑的第三掌。他迫得右掌再推,与石剑拍来的第三掌相接。“蓬……”地一声巨响。石剑与老和尚皆被对方掌力震退。老和尚是手臂发麻,几欲提不起来。石剑感觉有一股寒气沿着自己的右掌往上传,然后沿着臂膊,转向肩膀,由上往下,流向心头。他急运气三转,这才消去那股寒气。他不由暗暗吃惊:长大以来,能让自己受对方掌力传功袭击的,唯此一人,此老秃鹫究竟是谁?“小淫魔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之前自己派出的十八喇嘛被他全部震死。”老和尚眼望石剑,也是心头震撼无比。二人一时间急自我运气调整,相互瞪眼。沈雪芬陡见进来那么多武林正士,感觉不妙,扬手就是一把毒花生甩向公孙文、金六福、武威廷等人。“当当当……”公孙文等人急舞兵器护身,荡得毒花生粒四散乱飞。彭佰精见势不妙,生怕中毒,急就地一滚,滚入了中堂大方桌底下。数粒花生毒撒向青年汉子。“表哥……”谭经天舞剑挡开数粒花生,朝那青年汉子怆然大叫,要替他挡花生毒已是来不及了。那青年汉子便是忆江南山庄的庄主杜庆生。好在赖得出及时赶到,他舍身抢在杜庆生身前,一口酒喷出。他喷出的酒也如天女散花般地拦住了毒花生。“啪啪……”花生毒沾着酒,落在方砖上,竟溅起阵阵毒泡。赖得出一口酒喷出,抓起杜庆生飞身到墙角边。“砰砰……啊……”在电光石火之间,白须老人旋身闪开天伦狠狠拍来的一掌,又一掌拔开元密的“藏印手”,摒指戳向武尊左掌,一脚撩开武尊右掌。天伦外号“鬼手”,他手臂暴长,竟然使出武林少见的瑜伽功,一拳擂在了白须老人的胸前,击得白须老人身子后倒。武尊再从身后趁势一掌,又将白须老人击得扑向元密。就在元密藏印手击向白须老人之时。“师父……”范伯虎惨然大叫,一招“搏击长空”,纵身凌空拍向元密。“砰砰……”范伯虎一招两掌凌空击下,迫得元密双掌“举火燎天”。四掌相交。范伯虎被元密震得身躯飞上屋顶,撞开瓦片,跌出了堂外。元密被范伯虎拼死一击,狂喷一口鲜血,双膝弯曲,膝盖撞到地砖上。“碰嚓”一声,他竟将方砖击碎,双膝也震裂,痛得眼前发黑,斜倒在地上。“康总管……蓬蓬蓬蓬……”石剑闻得范伯虎一声“师父”大叫,已知白须老人便是康复生了,他大叫一声,抢身飞掠,欲接康复生。精瘦老和尚却趁机发难,双足一点,飞身而起,双掌拍向石剑后心。赖得出将杜庆生抛向公孙文,铜壶脱手掷向拟将再次施毒的沈雪芬。他纵身跃起,双掌舞起,抢在石剑身后,硬接老和尚两掌。“轰轰轰轰……”四声巨响。赖得出被老和尚震得撞墙而出,跌出了堂外。老和尚被赖得出两掌震得倒退数步,也感胸闷气滞,身子摇晃,立足不稳。沈雪芬避开铜壶,欲再掏花生毒。“赖兄弟……”金六福急舞刀拦下沈雪芬。谢佳浆扫刚站起来的彭佰精,四人交手,均是无法分身。“赖大哥……”来伙添穿墙而出,扶起了吐血受伤的赖得出,急盘膝为他运功疗伤。几乎同时,武尊、天伦两人四掌左右斜劈石剑。“石将军……”武威廷、田英洛二人飞身掠起,两人四掌分劈武尊、天伦后心,也来一个“围魏救赵”,迫使武尊、天伦二人撤掌抵挡。“砰砰砰砰……”又是四声响起,武威廷、田英洛各被武尊、天伦二人震得倒跌一丈多远,双双仰天喷出一股血柱。武尊、天伦二人倒退数步,也感咽喉发腥。“老镖头,田掌门……”程勇度、尉迟松二人刚杀散拦挡的飞鹰帮弟子,正好赶来,见状大喊一声,齐袭武尊、天伦二人。“康总管,晚辈是新任兵部左侍郎、龙庭大将军石剑,你醒醒……”石剑顾不上救武威廷二人,接住康复生,坐倒在地,摇着他的身子,大声呼喊。“爹……田兄……”武坚兄妹摇摇晃晃进来,扑在武威廷身上。陈列扶起田英洛。“师父……”程勇度飞出堂外,扶着奄奄一息的范伯虎进来。“虎儿……谢过……石将……军……”康复生独战群魔,筋疲力尽,又受重伤,喷溅的鲜血染红了自己与石剑的衣衫。他强撑指着石剑对范伯虎道。“谢……石……将军……”范伯虎已经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命在旦夕。“小淫魔,易筋宝经呢?”精瘦老和尚虽然受伤,但调息之后,竟不管元密死活,缓步围向石剑。“老秃……拿命来……”程勇度愤怒挥斧,一连三招“搂头”、“劈腰”、“钩马”分袭老和尚上下左右。“呼呼呼……”老和尚蓦然转身,呼呼呼一连三记劈空掌。厅堂登时狂风骤起,荡得程勇度眼睛睁不开,站立不稳,三板斧竟劈散了中堂大厅里的桌椅。“砰……”谢佳十余招后,一浆挡开彭佰精的长剑,一脚当胸踹去,将彭佰精踹得仰天喷血,摔出厅堂,跌入庭院里的水池里,溅起阵阵水花。他一脚踢翻彭佰精,急舞铁浆劈向武尊,相助被武尊逼到墙角的尉迟松。谭经天放下杜庆生,拔剑相助尉迟松,剌向天伦。程勇度见不是老和尚对手,便大吼一声,纵身舞斧劈向身后的天伦,三人合战天伦伦了。“康总管,你歇会……”石剑将康复生放入范伯虎怀中,站起身来,再次迎上精瘦老和尚。他又是一招“三英会吕布”,呼呼呼地三掌推出。公孙文急扶起康复生,运功为他疗伤。老和尚左拔右闪,忽地双掌齐推,意欲双掌推倒右掌扑来的石剑。石剑却忽地改掌为抓,右手抓向老和尚的左腕,左手从腰间取下金扇,朝他右掌心点去。老和尚没想到石剑换招之快,江湖罕见。他闪身侧晃,左手反掌横抹石剑脖子,右掌拍向石剑左肩。石剑身子伏地,右腿横扫。老和尚腾身而起,双掌凌空齐劈。岂料石剑知他掌风阴寒,不再以硬碰硬,在电光石火之间,忽拔盘腰宝剑,一招“蚂蚁上树”,剑尖往上晃动。老和尚眼看血光闪动,急晃身横翻,翻出数步之远,避开了石剑一记杀招。罗凤华刚好扶着程红莲与谭楚清进来,见状放开二女,掏出一排飞刀,双手齐甩,数把飞刀齐袭老和尚上中下三路。老和尚迫得再施劈空掌,“呼呼……”双掌齐拍。“啪啪啪……”数把飞刀竟被他两记劈空掌震歪,斜钉入两旁墙上去了。石剑在这一瞬间,单掌撑地,身子凌空而起,一剑扫向老和尚,逼得他步步后退。“咔嚓……”两声。老和尚步步后退之机,急反手抓起身后的两把椅子左挡右扫,却被石剑左扇右剑劈烂。他情急之际,纵身飞掠,双掌齐袭尉迟松。石剑如影随形,依然是左扇右剑袭去。老和尚一脚撩起地上的飞鹰帮弟子死尸,撞向石剑,抓起武尊,跃出了战团。他们二人四掌,“呼呼呼呼”四记劈空掌分袭尉迟松、程勇度、谭经天与刚扑来的罗凤华。陡然间,阴风怒吼。尉迟松等人眼睛睁不开,冷得直打哆嗦。天伦拔出缅刀,一刀架开金六福的刀,拉过沈雪芬,飞掠而出,老和尚抄起元密。武尊跃出庭院,抓起在水池中吐血的彭佰精。群魔扬长而去。石剑凌空一脚踢开死尸,不再追敌,收剑入销,将金扇插回腰间,替下浑身大汗的公孙文,为康复生运功疗伤。公孙文低声呼唤:“康总管……”康复生能否醒来相告当年屠杀雄樱会的幕后凶手?钟万强率天下武林中赴山西,会否与石剑再度恶战?武尊等人为什么要杀康复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一章 谜团难解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如刀,山风吹送,树影摇曳。忆江南山庄里哭声一片。杜庆生在表弟妹谭楚清的搀扶下,哭哭啼啼地收拾庄内尸体。“二位前辈……”尉迟松、程勇度围在武威廷与田英洛跟前,一起运功,合陈列之力,三人一起为武威廷、田英洛二人疗伤。谢佳上前一探范伯虎鼻息,再抚摸他的躯体,发现范伯虎身体已经僵硬。他想此人既有英雄气慨还有孝心,舍身救恩师,自己一帮人之前对他颇为不公,不由淋然泪下,颇为愧疚。“石将军……”康复生在石剑强劲内力推动下,缓缓睁眼。“康总管……”石剑急转至康复生跟前。公孙文扶住康复生的后心,金六福、谢佳、罗凤华、程红莲等人上围上前来。“石将……军,谢谢你舍……身相救……。”康复生五脏六肺已被武尊、天伦等人震伤,只是靠石剑替他输入了一口真气,支撑他的生命。“康总管,请你告诉晚辈,当年是谁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石剑噙着泪水,迫不得已问康复生。他知道康复生的生命稍纵即逝,此时问他,实出无奈。“石将军……你是好人……好官……”康复生断断续续,气息粗重,他伸手握紧石剑的手,道:“先皇派皇子……朱弘明……混……入……”话犹未了,他握石剑的那只手,忽然垂下,双目缓缓合上。“康总管……康老前辈……”石剑摒指一探他的鼻息,康复生已无气出。他的话语留下谜团,磕然长逝。“线索又断了……”谢佳难过地坐倒在地。“不……线索没断,还需艰苦去查,他说皇子朱弘明混入……可能是混入江湖中……”金六福顺利康复生临终前的话推理。“唔……这就是线索。银晌筹得差不多了,我上京述职,找吕源或其他人打探朱弘明在江湖上的化名。”石剑难过地点了点头,决意与吕源摊牌。他转过身来,又对谢佳道:“谢叔父,你们几个葬了康总管师徒,他们二人功不可没。”他说罢,将康复生遗体放入谢佳手中,转身去看武威廷、田英洛二人了。“石将军,你没事就好,恭贺你又筹到数十万两银晌。”武威廷在程勇度等人合力运功下,苏醒过来。“谢谢二位前辈舍身相救,晚辈永记大恩,当图后报。”石剑朝他们拱手道谢,又问:“前辈可知那老和尚是谁?”“他是五台山的天平上人。”田英洛双目微睁。“看来此秃才是邪派幕后黑手,武尊、天伦他们是供他驱使的。”石剑恍然大悟,心头又是一阵沉重。“赖大哥,你醒醒……”堂外又响起了罗凤华的声音。“来大侠,你让开,我来为赖大侠运功疗伤。”石剑急迈大步而出,分开来伙添,双掌抵住赖得出的后心。不一会,二人头顶上便冒起腾腾热气。“石将军连番恶斗,又为多人疗伤,真英雄也。”谭经天走出厅堂,见自己多次参与围杀的人竟是相貌俊雅、舍己救人的年青人,不由赞出声来。“他就是蜀川百姓称赞的石青天?他年纪才这么大呀?”谭楚清闻言,指着石剑,神情大愕。“无知……”谭经天戳了一下妹子的额头。“是你没告诉我呀……是你无知。”谭楚清气恼地反指责兄长无知。“哈哈哈……”群雄在心疼中,又为谭楚清的天真而笑。亮如白昼的灯笼光下。谭楚清眉清目秀,婷婷玉立,竟是一个美人胚子。“贫嘴,看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谭经天并不生气,疼爱地拉起妹妹的小手。“哼……过两三年,向我求亲的人肯定踏破我家的门槛儿,到时你别烦……”谭楚清翘起小嘴,偏不让兄长。“哈哈哈……”群雄含泪而笑。“呼……”赖得出忽地喷出一大口血来。那血落地成冰。“哗……天平练的是什么功呀?”群雄惊世骇俗地道。“这是武林失传已久的绝杀幻阴掌,我刚才也差点受不了。我估摸着,武尊离开少林后,便是投入此人门下。数年前,我在京城与武尊交手,曾吃过此亏。”石剑缓缓收掌。他又道起往事。“原来石将军数年前就与武尊交过手了?”武威廷甚是惊骇。“嗯!当时,晚辈为武尊所伤,差点丧命。不过,晚辈迟早要为武林除害。”石剑点了点头,脸显坚毅之情。“要除此二魔,非石将军之功力不可。”田英洛闻言,颇为感慨。“晚辈无绝对把握,不过,一定尽力而为。”石剑叹了口气,但还是甚为自信。群雄点了点头,目光全是期盼。“大哥,我就知道,你没娶妻,你一定不会死的。”来伙添扶住赖得出,含泪开起了玩笑。“哈哈哈……”“大哥要是死了,谁帮你娶亲?大哥是因为不放心你,才活下来的。”赖得出缓过气来,嘴巴也不让来伙添。“哈哈哈……”弯月渐圆,银光如水,晶莹而荡漾。“诸位英雄,尝尝小女子的手艺吧……”程红莲独自做好了饭菜,出来招呼众人就餐。“哎呀……程姑娘的菜还真好吃……”“程姑娘将来一定是贤妻良母……”“不知谁有福气能一辈子吃到程姑娘的饭菜呢?”“哈哈哈……”群雄挟菜尝尝,纷纷称赞程红莲,又瞟向谢佳。羞得程红莲跑入了后厨。“咱们一举一动,都被奸人洞悉,刚抓到范伯虎,就有人抢先给天平上人报信,对康复生痛下杀手。”石剑望着程红莲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会不会就是那个朱弘明呢?”武威廷急道。“有可能。倘若朱弘明尚在人间,一定是江湖首脑级的人物。”田英洛放下碗筷,呷了口水。“不一定。朱弘明倘若在人世,也许会装成小人物,也许会回京,也许会是江湖首脑。但有一点,他一定耳目众多,一定有暗记与江湖中人联络。”石剑挟菜放入田英洛的碗里,对情况作了分析。“朱弘明会不会就是钟万强呢?他最近几年,可是很热衷于追杀石将军呀?”金六福灵光一闪,环目四顾,征询群雄的看法。“这……”群雄闻言,挟着菜放在嘴里,竟然吞不进去。“钟万强一直行侠仗义,老夫虽然对他近年号令武林追杀石将军之事不满,可并没发现他的劣迹。徐关起兵时,他率先号令武林中人加盟义军、推翻明廷。既然,他参与起义,就不可能是朱弘明。”陈列沉吟了一会,感觉钟万强不可是朱弘明。“那会是谁呢?”群雄感觉陈列所说也有道理。“钟万强人品不正,他好象对易筋内功心法很感兴趣,他去年开始就借宝经之事来号令武林中人追杀石将军。”田英洛想了想,又指出钟万强的品行。“这是金子光率先提出来的,钟万强只是感觉到现今再无其他法子能动员整个江湖了,才采纳这个馊主意的。”武威廷摇了摇头,否定了田英洛的想法。“石将军……你的真正身世到底是……”武樱迷惑不解地问石剑,可又说不出口,反弄得结结巴巴。“是呀,有人说你是白人凤之后,有人说你是石大侠遗孤,还有人说你是阔少爷,你到底出身何处呀?”谭楚清天真无邪,出口就一连串疑问。她年纪少,毫无顾忌。雄樱会好汉知道石剑的富商身世是挂靠石旺源的。他们闻言一怔,心想石剑不好回答。说真话吧,传出去可能会影响他的仕途。说假话吧,又如何面对自己人?他们有些尴尬地望着石剑。“小妹妹,大哥中同进士时,朝廷已经张榜公布了大哥的身世。”石剑不慌不忙地道。他心里正如雄樱会好汉想的,不想因此影响自己的前程,来了一个模凌两可,既不说真话,也不说谎话,又把话说圆了。“吃饭了,问那么多干嘛?你一个女孩家,学学针线活和厨艺就是了,江湖中事与你何干?”谭经天又尴尬又恼火,大声斥责亲妹,生怕石剑不高兴。众人无语,又暗赞石剑聪明机灵。武樱怔怔地看着石剑。“关你什么事呀?你多关心你自己吧,爹可不喜欢那个什么‘ 百合花’司徒燕。哼……”谭楚清反斥兄长。“哈哈哈……”群雄大笑。谭经天做声不得,心头气苦:自己好不容易和司徒燕好上了,偏偏家里人不喜欢江湖女子。亲妹的一番话,让他再也插不上嘴,却勾起了他的心事。他的思绪飘飞到司徒燕身上去了。此时此刻,他还真担心起司徒燕来。他想:她也不容易,父亲去世,伯父去世,亲弟不成才,她够不幸的了。但是,她自己却随那些江湖中人奔波,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唉……谭经天甚是担心司徒燕,心头对她全是牵挂。石剑与雄樱会好汉何时可查到线索?他能否诛杀武尊,为岳凤报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二章 字正腔圆 - 一路风尘 - 石剑   银光洒落在厅堂前,月华和着树影,伴着凉爽的夜风,使“忆江南”山庄显得格外幽静。“要是我将来告老还乡,也要弄一处这样的山庄。唉,人生也真是苦短。不知不觉,我已长大,再过阵子,我也会胡子拉扯,慢慢变老。可惜,凤儿惨死,我发誓终生不娶。将来,唯有孤独终老。”石剑眼望如水月色,背手起身,浮想联翩。蓦然间,魏秋婷美丽的倩影从他脑海里飞掠而过。“唉……”他长叹一声,眼前浮现岳凤惨死的情景,又将魏秋婷的倩影压在心底。众人望着背手出厅的石剑,又陡见他仰天叹了口气,还以为他在想雄樱会血案线索之事。鸟鸣蝉叫,月华如练。树景斑驳,暗香袭人。“小妹妹,你将来肯定有出息。”来伙添为打破尴尬气氛,便过来逗谭楚清。他是乐天派,无论何时,都是嘻嘻哈哈的。“你会看相呀?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正经一点。”谭楚清刚被兄长斥责,没好气地道,不给他好脸色看。“你说对了,来叔叔阉鸡之前是给人看相的。我看的人,现今在朝野都有出息。小妹妹要不要给叔父看看相?”来伙添当然不会生小姑娘的气,反而嘻嘻哈哈地道。换作谭楚清是别人,他肯定会臭骂一通或是兵戎相见。“哼!”谭楚清无话可说,朝他嘟嘟嘴,闪身一边,坐了下来,独生闷气。“给我看看……”罗凤华听得有趣,坐到来伙添身边来。“罗家妹子,别信他,他想通过看手相,摸摸女人的手。”赖得出呷了一口酒,又拿来伙添开涮。“哈哈哈……”“我年纪这么大了,给他摸摸也无妨。”罗凤华倒不怪意。“我年纪不小了,摸一下你,也不算失身。”来伙添说罢,握着罗凤华的手指,给她看掌纹。“哈哈哈……”“怎么样?我下半生好吗?”罗凤华急问结果。“好,不错,你下半生会有一个夫婿,而且你的夫婿一定是个男人。”来伙添松开她的手,一脸认真地道。“哈哈哈……”“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嫁男的,难道嫁女的?那我岂不是不正常?”罗凤华登时脸红耳赤,嗔怪地道。“哈哈哈……”“我说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男人,象我金大哥这般的男人。”来伙添指了指金六福。“哈哈哈……”众人会意,又是一阵大笑。“我帮程妹子洗碗去。”饶是罗凤华豪爽,也禁不住一阵脸热心跳,赶紧走开。金六福登时脸红至耳。他与罗凤华的感情纱窗被来伙添捅破了。圆月变弯,开始西沉。“杜庄主,天平尚人不知会不会放过你,你今后有何打算?”金六福连忙移开话题,侧头问杜庆生。“唉……我随你们闯江湖去吧……”杜庆生沉重地叹了口气。众人也是一阵心头沉重。“这庄子呢?”谭楚清天真可爱,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庄子是带不走的,天平要拆的话,就由他拆。他不拆,也没有人敢占。”杜庆生闻言,环目四顾。他心里很舍不得父亲留下的山庄。“杜庄主,康总管怎会在你庄上呀?”石剑忽然想起一事。“家父任江淅的布政使司时,与康总管交好。家父还乡后,康总管也被赶出宫中,便把这里当家了。唉……没想到却莫明其妙引来天平上人的屠杀……”杜庆生心头一阵难过,语话低沉,泪水打湿了眼帘。“他没有妻小吗?”谭经天不解地问。“他仅有侍卫出身的爱徒范伯虎、结义兄弟向玉山。听家父说,康总管学艺出师即考入宫中,一直护卫万历皇帝。他到了宫中,没机会出去,想娶妻很难,整天跟着皇上,又不敢碰宫女。”杜庆生摇了摇头,泪水喷帘而出,模糊了双眼。“看来,这不是仇杀。”石剑闻言,返身回来,忽又感觉问题很复杂。“会不会朱弘明下令杀康复生的呢?”武威廷年纪大,经历事情多,忽然灵光一闪。“有可能。朱弘明或许还留在江湖上,还有可能派人在石将军身边监视着,要不然,他不可能消息那么灵通。”陈列赞成武威廷的看法,又顺延伸了疑问。“我身边的人?当时审问范伯虎的时候,没有我身边的人,只有六福叔他们。”石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身边不可能出奸细。“敝会的这几个兄弟,公孙文信得过。”公孙文见武威廷等人目光扫来,坚毅地道。“咱们剿杀巨鲸帮,有人想到了范伯虎是巨鲸帮副帮主,且肯定会被雄樱会好汉擒住并供出康复生隐居的地方,所以有人提前通风报信,先杀康复生。五台山离此地不远,天平到这里来很快。他刚领人来杀康复生,说明他也是刚接到指令。”石剑脑际间回掠一个个镜头,详细分析情况。“江湖中丐帮传讯最快,会不会是钟万强?”金六福闻言,开始怀疑钟万强。“倘若是钟万强,他很快就会领人来西北追杀石将军。”陈列惊世骇俗地道。“虽然我十年遭受武林围杀,但是,无凭无证,不能怀疑钟万强,更不能因此杀错一个好人。”石剑摇了摇头,不同意金六福的看法。群雄闻言,对石剑肃然起敬,均想:此人真不简单,他十年饱受江湖中人围杀之苦,却有如此胸襟,着实令人佩服。“诸位前辈,今日咱们打跑了天平等人,那是因为咱们人多势众,而且天平也达到了杀康复生的目的。但是,我和雄樱会好汉走了之后,难保老秃不会向诸位前辈寻仇,所以,晚辈建议诸位前辈还是暂离山西,避避风头。”石剑打破沉默,拱手对武威廷道。“多好的人呀!为什么江湖中人总是对他如此不公?”武樱更是心头大震。她感激过石剑对她的救命之恩,也曾因江湖传言而怀疑过石剑救她的动机,还对石剑建生祠而愤懑过。但是,最近的相处、患难,使她重新认识了石剑:他精明爽快,武功高强,俊雅多才,高官厚禄却平易近人,心善又多为别人着想。她怔怔地望着他。她心里忽然对他依依不舍。她真不愿意就此与他分别。残星明灭,东方欲白。晨风伴随着花香,送进了山庄大厅。“这样吧,石将军要上京述职,咱们几个暂回总舵,诸位前辈暂到敝会总舵避避吧。咱们共过患难,已是一家人了。”公孙文热情向武威廷提议。“诸位前辈,公孙叔叔此议甚好,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我上京去,找找一些年迈的侍卫,了解朱弘明是在江湖上还是回朝改了名字?同时也套套吕源,探探他们的底。”石剑赞成公孙文的提议,又劝说武威廷。“东南武林挺温暖的,老夫就当去走走亲戚吧,到雁荡山去住一阵子。”武威廷终于点了点头,决计随雄樱会好汉走。田英洛、陈列等人也无异议。东方天际红彤彤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程红莲、罗凤华二女相助杜庆生收拾行李,打扫厅堂。“大哥哥,给小妹签过名,好吗?”谭楚清眼看就要分别,拉着石剑的衣袖,依依不舍地道。她常听兄长与江湖中人议论石剑,心中早当石剑是偶像。没想到,自己这次不仅能看到偶像,还能目睹他的雄姿英风,聆听他的谋略,见证他的人品。“喂,你有完没完?”谭经天既好气又无奈,大声喝阻亲妹。“妹子,当前江湖形势……唉……无论你拿着我什么东西,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石剑心头一阵激动,又长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一位小姑娘关注他、崇敬他,给他勇气,给他希望,给他温暖。“私塾先生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小妹认定你是好人,就不怕任何人拿你的字为难我。”谭楚清仰望石剑,直率真诚,眼神流露出渴望。她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我也要一幅。”武樱被谭楚清的天真勇敢所震撼,也走到石剑身边。石剑感动的泪水喷涌而出,点了点头。杜庆生随即取来字笔。程红莲赶紧磨墨。群雄忽然间好激动,每个人的眼帘都是湿湿的。晨风送爽,山花送香,树叶含笑地随风起舞。旭日东升。庭院枝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谭家女天真可爱,俏姑娘活泼动人。”“巾帼不让须眉!”石剑含泪挥豪,分赠二女,背手而出。“字正腔圆,好字!”“字如其人。凭这幅字,就可断定他所承受的骂名是谣言。”“大哥哥……”谭楚清拿着那幅字,奔出庄门,朝石剑的背影高声喊叫,纤手挥舞。晨风中,武樱与她并肩俏立,滑下了两行依依不舍的泪水。石剑没有回头,流着感动的泪水,飘然下山。他的字,会否给武樱与谭楚清惹来杀身之祸?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三章 无意听到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悬空,洒下火辣辣的光。钟万强领着百余武林中人赶到天龙山鹿时,有丐帮弟子来报。“禀帮主,小淫魔已离开天龙山,由西往南走。武威廷一行相助小淫魔,击败了武尊,但武尊等人杀了康复生,武威廷等已离开山西。据弟子查探,武家有秘道,他们可能是从秘道走的。”“梁洪志,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不是说武威廷是好人吗?你不说小淫魔救了你和武威廷吗?原来你们真是一伙的。”金子光感觉这也是一个机会,忽地拔剑,指着梁洪志大声斥责。杨少华、杨志纯、聂小虎等人旋即围住了梁洪志。张居然叹了口气,闪身而去,竟不敢去救爱徒。他忽然间感觉武林好可怕,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好懦弱,连个徒弟也救不了。他的心头一阵悲哀。“梁兄,世间自有公道在,妹子今日陪你一起死。”易宝华勇气上涌,毅然站在梁洪志一边。“贤侄女,姑姑岂能看着你死?你美貌勇敢,巾帼不让须眉,你要是死了,姑姑还能活下去?”石飞红挺身而出,拔出寒光闪闪的寒玉宝剑,拉起易宝华的纤手,妙目四顾。“石飞红,你果然不是东西。没有你的密令,赖得出他们不可能长期与小淫魔为伍,嘿嘿……”熊百通冷笑一声,与南宫等人围住了石飞红。“熊庄主,久闻你内外兼收,唐某一直都很想领教,今日机会来了,请庄主多多指点。”唐朝元拔剑越众而出,扬剑指着熊百通。“南大侠,令某一直当你是兄弟,一直很想与兄弟切磋一下,来来来……咱们为天下英雄演练一番。”令狐安也拔剑出销,扬剑指着南宫道。“你们是晚辈,一起上吧。”戚美珍取出苗刀,指着杨少华等人,冷若冰霜地道。“熊百通,你忘了妙悟真人了吗?”钟万强忽地大喝一声。熊百通等人不敢得罪 钟万强,均是闹得满脸通红,讪讪通后。“总盟主,飞红离家日久,告辞!”石飞红再也忍不住了,倏然飞身跃马,扬鞭而去。唐朝元、令狐安、慧根师太、若然师太、范式等人也纷纷上马,扬尘而去。“奶奶的……东南武林中人真不是东西。”熊百通血红着双眼,悻悻地骂道。钟万强在烈日下,甚是尴尬。金子光眼望易宝华策马离去的背影,咽咽口水,却又一阵后悔:不该想杀梁洪志,其实梁洪志是追不到易宝华的。唉……此时与东南武林中人闹僵,又岂能追他们而去?石剑离开天龙山,怕遇见钟万强领来的大队人马,便策马由西往南,再经皖往鲁。天气渐渐变得凉爽起来,此时已是初秋了。他又来到了济南。他想:自己刚抓范伯虎,便有人向山西天平上人通风报信,这信息肯定是在济南发出的,一定可以查到白鸽飞起之处。日落西山,晚霞在天。他找一家客栈住下,冲凉更衣,下楼吃饭。他不知点什么菜好,拿出一锭银子叫店小二自行安排。过得一会,店主人送来几碟菜式,有扬州著名的“叫化鸡”,烤鲥鱼,冰糖燕窝等精美的食物。石剑肚饿,坐下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他吃过了晚饭,刚要转身上楼,却发现有一汉子正在注视自己,不由心念一动。那人突见石剑转过头,连忙避开石剑目光,转身就走。石剑心念一动,忽然想起这人是“五虎门”掌门赵铁山的徒弟,他曾跟着赵铁山一起捉拿罗中宝和赵敏娜。石剑就这么微一沉吟,那汉子已走出店门。他想:此汉子必是回去向师父禀报了。他不追赶,心想:凭自己的武功,何惧你五虎门?夜幕降临,秋风朔起。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在这收获的季节里,自己却一无所获。自己到底姓甚名谁?石剑感怀身世,又想起了陪自己回剑阁查探身世而惨死的岳凤,不由一阵心酸,泪水滑落。他神思悠悠起身,倚在店门,抬头望月,吟咏道:“唉!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忽有三人进店,店门不宽,其中一人无意撞了他一下。石剑内功已经大成,虽还未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但护体神功自然反震,把那人震得歪在一边。那人大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拦阻少爷?”他挥掌要打。“对不起,公子爷,小生喝多了。”石剑实不想再与江湖中人结仇,也不想与他们无聊纠缠。他的心思在自己的身世上。他忍住怒火,向那人拱手道歉。“哼……”那人虽然没有气消,但也不再想打石剑,便闪身进店。石剑看那人竟也是个少年。但见那少年虽谈不上英俊,倒也眉清目秀。他身边两人衣衫破烂,手脸都脏兮兮的。那少年不理石剑,与两乞丐进店,靠窗口坐了一张桌子。石剑不想惹他们注意,走出店门,却不走远,既然遇上不认识自己的丐帮中人,倒也是个打探江湖中事的机会。那少年环顾四周,见店中没其他客人,便道:“王舵主,丐帮消息素来灵通,我是特地来拜候老哥,向你老哥打听消息的。”原来此乞丐是丐帮齐鲁分舵主王湘。王湘道:“曹少侠不必客气,不知你要打听什么,王某若有所知,定当奉告。”这少年是七星门的曹显,年纪虽小,却响名中原多时,获武林中人赠美誉“智多星”。曹显道:“最近齐鲁出了个天罡帮,听说帮主是蜀川首富之女庞美玲,是不是真的?”“庞美玲?天罡帮帮主?”石剑心头大震,急忙凝神偷听。王湘笑道:“不错。庞美玲原是小淫魔的小情人,因爱生恨,逃离蜀川,领天罡帮在齐鲁扩展势力。”“小淫魔也真厉害,到处沾花惹草,连川中首富之女也能泡到手,少爷倒是有些羡慕他。”曹显嘻怒笑骂石剑,眼神倒真是露出羡慕之情。石剑心情顿黯:看来庞美玲真的要起兵谋反,否则,她不可能成立天罡帮。他此时有职无权,孤单一人,这才明白真爱的重要。他的心在为爱忏悔。他脑际间掠过蔡如意、岳凤的身影,忽然间心头一阵发痛。他鼻子一酸,泪泛眼眶。店小二送菜上去,曹显三人边吃边聊。王湘呷了口酒,又道:“姚家财富殷实,扩展势力快,前阵子拦路抢劫,杀袁伟清,砍了小淫魔的一条臂膀。”石剑忽地心头一痛,泪水滑落下来。“我要找她回来,要劝劝她,别搞什么帮会。她如能点到为止,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们也是情人反目,重演寇振海与石飞红的悲剧啊。”石剑一阵颤抖,心生寻找庞美玲的想法。“好……啪啪……”曹显拍手叫好,道:“没想到众多武林人士没做成的事情,竟让那小贼妮做成了。”“小贼妮名震鲁东,钟帮主号令天下武林中人以她为榜样,宣称小贼妮不用考也可以评选为武林四大天后之一。现在啊,所有江湖少年都在寻找小淫魔的下属下手了。”王湘见店内无其他人,口无遮拦。“对!想杀小淫魔可不容易,找他下属下手也一样,等将他的铁杆部属杀得差不多了,小淫魔的命也捏在咱们手中了。”曹显又是拍案叫绝。“钟万强真的够狠!”石剑闻言,怒火中烧,一拳击出,急又忍住收回。“钟万强先是借参与围杀我而成立武盟,坐上了总盟主的宝坐;尔后是借我与雄樱会有关,支持列权搞雄樱会内讧,削弱雄樱会势力;再次是借易筋宝经一事作文章,把所有武林中人掌握于他手中,任他调遣,当上了绿林中的霸主;现今又借庞美玲杀袁伟清、举办新秀大赛两件事,鼓励江湖中人杀尽我的部属,最后达到杀我的目的。这个人肯定有阴谋,有目的。”石剑心中列举钟万强的一系列往事与做法,忽感到一阵心寒。“唉……武林十年围着石剑转,现在石剑仅高官厚禄,而且美女如云,蜀川百姓还被他骗得称他为石青天。唉……为铲除武林败类,为清除魏阉鹰犬,钟帮主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呀!”王湘叹了口气,表面无奈,实是极力宣扬钟万强的举措。他又将石剑数落得一钱不值。“钟帮主不愧为武林总盟主,谋略高超,又能将武林拧成一股绳,小弟想钟帮主一定可以铲除姓石的败类的。”曹显翘指盛赞钟万强,又讨好地为王湘倒酒挟菜。“小兄弟,你说得对,只可惜东南武林中人不合心,唉……如果东南武林中人也能如你一样,那杀小淫魔就指日可待了。”王湘闻言,笑容满面。钟万强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是真为武林着想?石剑下一站又去哪里筹银晌?他与庞美玲会否旧梦重圆?朱弘明是否还在江湖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四章 拷问真相 - 一路风尘 - 石剑   “王舵主,小弟愿往东南一趟,劝说东南武林少年,与中原西北武林中拧成一股绳,共赴诛杀小淫魔盛举。”曹显又给王湘倒酒挟菜,主动讨好请樱。他知道,自己的话,王湘是一定会传给钟万强。钟万强是谁啊?那可是武林中一言九鼎的人物。只要钟万强支持,那自己在武林中的“天皇巨星”之位,可就是垂手可得了。“好啊,小老弟若能办成此事,功不可没,到时钟帮主不用小老弟参考,也会评小老弟为武林新一届天王巨星的。”王湘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那小弟先谢谢王舵主,请王舵主在钟帮主面前多多美言。”曹显闻言,起身离座,向王湘敬酒。“我与钟万强根本无仇无怨,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我?难道真如金六福所言,钟万强就是万历帝留在江湖上的儿子……朱弘明?”石剑愤怒过后,又冷静下来,思考钟万强的动机,联想起朱弘明一事来。他忽而又想:若金六福推断是真的,那钟万强真是太可怕了,等于整个武林都让他危害了。王湘得曹显不显山露水的连连奉承,笑得见牙不见眼地道:“小老弟,武林新秀大赛差不多就要开始了,江湖中人都称你是最有把握进入五大天王之首的人选,钟帮主到时又是首席评判,你想不做五大天王之首都很难了。”曹显不露声色,压低声音道:“唉!总决赛尚未开始,鹿死谁手,现在也说不准,此事以后再说吧。小弟是前往扬州路经贵地的,有件事情还要拜托你呢。”他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王湘。曹显又道:“魏阉秘密命亲信埋藏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这张是他亲信侍卫埋藏好珠宝的藏宝图,倘若交与钟帮主,挖掘出宝藏,那新秀大赛就不缺银子了。”石剑听到“魏忠贤”三字,心头大震。他也憎恨魏忠贤,可孕有他骨肉的宫女月儿等人尚在魏忠贤手上,他还不想与魏忠贤彻底决裂,他必须先抢回月儿等人,找到自己的骨肉,才与魏忠贤翻脸。“格老子的,姓曹的为争当新一届武林五大天王之首,竟卑鄙无耻到讨好丐帮小舵主这种地步。”石剑暗骂曹显贱骨头。“真的?”王湘拿过藏宝图,欢喜得声音发颤,双手发抖。曹显道:“魏忠贤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分埋不同地方,以备不时之用。没想到这地图竟被我碰上。那逃走的锦衣卫认得我,我带着藏宝图在身上多有不便。为防万一,我把它装在这信封,请你转给钟帮主作新秀大赛经费。”王湘激动地点了点头,竟然说不出话来。另一乞丐道:“曹少侠为何不直接联络武林正义之士,挖掘宝藏呢?”曹显道:“此图虽是藏宝图,但画的是大山大川,没作地名,只在其中一山作了点标记。只有以钟帮主那样阅历丰富的人,才能知道图中所画是何山?标记的地方又是哪里?”两乞丐听得不住点头。“哦……冯有志的身份也打探出来了,她就是魏忠贤的小女、小皇帝加封为长香公主的魏秋婷。”曹显又把自己的另一功迹说了出来。“啪……曹老弟,老哥马上将消息告知钟帮主。武林中人十年一直在查冯有志身世,一直没查到结果,想不到你上京一趟就查出来了。你为武林立了一大功呀!”王湘拍案而起,起身紧紧地拉着曹显的手,用力地摇着,激动万分。曹显说话声音虽低,但石剑内功深厚,依然听得清晰。石剑心头大震,吓出一身冷汗,差点跌坐在地。他呼呼直喘粗气,双腿发软,浑身无力。月色朦胧,人影依稀。正当石剑手脚酸软之际,曹显起身向王湘告辞。曹显料定自己必是武林新五大天王之首了,走起路来,脚步都轻飘飘的。石剑闻得曹显出店的脚步声,猛然惊醒,真力回聚,忙闪身在黑暗角落处。王湘领着弟子,随后走出店门往相反方向走去。石剑飞身而出,跟着两个乞丐。走出城门不远,他跃到两乞丐背后,双手齐施‘虎爪手’。两乞丐如何能挡得住他那一抓,登时萎倒在地。王湘回过头来,双目瞪得圆圆的,怒视石剑。石剑将他们拖进树林里,搜些干柴,点燃一堆火,然后从王湘身上搜出那封信。他拆开一看,果然有张地图,便把地图放入自己怀中,冷冷地道:“不必看我,我就是石剑。你们二人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石剑实在太有名气了。两乞丐吓得冷汗直流,浑身哆嗦,面面相觑,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石剑。“哎呀……好痒……好疼……啊……”王湘惶恐不安之中,忽感腹部巨痛,如被蛇咬,四肢甚痒,但穴道被点,不能搔痒,哇哇大叫起来。“钟万强师从何门?何时加入丐帮的?何时当上帮主的?”石剑扶起王湘,解开他的穴道,扶他靠在一棵树上,冷峻地问。“啊……爽……呼……帮主出身金刚锤门下,他于万历二十八年加入丐帮,于万历三十一年成为帮主。”王湘满头是汗,双手在身上乱扯乱抓,抓起痒来,舒服如妓女叫床一般。“丐帮镇帮之宝不是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吗?听说钟万强不会,你们为何还要选他做帮主?”石剑往火堆里扔入干柴,溅起阵阵火星。“前帮主伍全能忽然病逝,来不及传镇帮之宝,也没留下遗言。当时……钟帮主武功最高,又侠名远扬,众香堂及诸长老便拥他为帮主。”王湘抓痒一会,舒服一阵,不再乱叫。他衣服扯烂,胸肌外露,上面全是他抓痒的血迹。“丐帮靠什么筹措经费?如何维持运作?共有多少分舵?济南可有分舵?”石剑被他身上的臭气熏得难受,坐到了他的对面。“敝帮……所属共有二十六处分舵,平均每省两处,小人是济南分舵主。各分舵、众香堂弟子乞讨为生,至于总舵……一些小帮会到每年底都会送上银两供帮主和诸长老花销。”王湘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血迹,哪敢隐瞒?“小帮会为何要送钟万强银子?”石剑疑虑丛生,不解地问。“唉……小帮会常遇大帮会欺负,需要敝帮出面调停。”王湘叹了口气,作了一番解释。“前阵子,我率人诛灭巨鲸帮,擒拿范伯虎,这些消息是不是你们分舵飞鸽传书给五台山天平上人的?”石剑想想也是,没再问下去,开始切入正题。“不是……”王湘摇了摇头。“不是?嘿嘿……”石剑以为他不说真话,金扇一拢,朝他左胸戳了一下。“不是……哎呀……好痒……啊……嘶……好爽……好疼……”王湘忽感勒骨发疼,全身又痒,双手乱抓,又如妓女一般叫喊起来。“不说真话,你会疼痒到明天,然后横尸山林,嘿嘿……”石剑掏出汗巾,朝金扇上抹了一下,不想金扇沾上王湘任何气味。抹罢,他又将汗巾扔入火堆烧掉。“真的不是啊……石大人……石大侠……石将军……石少爷……求求你了……放过小人吧……哎呀……好痒……”王湘双手乱抓,还是不能止痒,便就地打滚,呜呼哀号起来。“卜”地一声。石剑一粒石子轻轻弹出,射在王湘身上,解了他的穴道。他看王湘难受成这样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心想:王湘可能确实不知,也可能确实没有经手此事。“呼呼呼……”王湘穴道一解,坐了起来,全身衣服破烂,已没一处好地方了,浑身上下被他自己抓得皆是血迹。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钟贼为何能快速就晋升为长老并被推选为帮主?他师从何门派?其师父、师兄弟是否在世?”石剑轻摇金扇,驱逐蚊虫。他决意打破沙锅问到底,以此判断钟万强的人品,从而牵引出自己的身世。他凭感觉,自己的身世不简单。“听帮主说,他师父仅收他一人为徒。他师父去世后,他闯荡江湖一阵子,无依无靠,便加入丐帮的。因为他武功好,又听话,伍帮主很信任他。伍帮主死后,前四长老便推他为帮主,过后不久,前四长老便全病逝了,小人当时只是总舵一名护卫弟子,仅知道这么多了。”王湘被石剑的独门点穴法弄怕了,一一道来。“你何时离开总舵、又何时出任济南分舵主的?”石剑想了解王湘是否真的就知这么多,又问他离开总舵的时间。“钟帮主即位,便命小人出任济南分舵主,至今二十多年了,他说新秀大赛后会晋小人作长老。”王湘见石剑眼神不善,连忙如实道来。“钟万强与武尊、天花教、斧头帮可有往来?”石剑见他吓成那样,不由一笑,又问。石剑会否杀他灭口?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五章 爱情故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六百一十六章 美景丽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城门已关。石剑寂寞无聊,思绪难平,索性夜游太明湖去。月明如镜,风和夜丽。太明湖,山光水色,赛似图画。“月色美,湖光迷人。”石剑到了湖边,赞了一句。他雇了一只小船,向对面的千佛山脚划去。船到中流。他放眼一望,湖中不少游船。“可惜,今夜没人陪我。”石剑眼泛太明湖,又惋惜身边没人作陪。“巨鲸帮灭了,咱平民百姓也可以游湖观景了,真好!”“是啊!石将军真好!以前只是道听途说他是蜀川的石青天,没想到他真是爱民如子的。”“多亏石将军灭了巨鲸帮呀,这几个月没人抢劫了,家父也可以出湖打鱼了。”附近小舟竟有不少在议论,还有人在高声欢呼。石剑闻言,心头颇感欣慰。“不管江湖中人如何看我,我始终能得百姓赞赏,我还是成功的。”他愁云立散,露出了笑容。他忽然间又想:人不讲名利是不可能的。哈哈,自己听了好话,都会笑,都会乐,何况世间的其他俗人?看来,想跳出三尘界,是不可能的。唉!今夜,我咋感慨那么多?仿佛又大了几十岁似的。看来,江湖也能让人成熟。自己筹银,就这么走一回,竟读懂了很多事。之前,我不喜欢做这个鸟大将军,有职无权,一直感觉徒有虚名,既不能批银子,也不能提携部属,没有银子捞,一点好处也没有,除了辛苦,还是辛苦。现在,我倒不想换职位了。继续到各地筹银,说不定,我就查出了身世,找到了娘亲。石剑想到此,心头又是一乐,登觉全身轻松。他对俗事世事,恍然大悟。月色朦胧,好像一层薄雾轻绍笼罩湖面。梵宇僧楼,倒影湖心,隐约可见。轻舟过处,荡起叠叠波纹,时不时有受惊吓的游鱼跃出水面。夜色湖光,风景优美。“太明湖真美!”石剑重游太明湖,感觉又不一样。他上次剿杀巨鲸帮,来去匆匆,并没游览湖中风光。可惜,自己此次故地重游,却是独身一人,又有点落寞。美景独处。“庞美玲?天罡帮?唉……”石剑耳边蓦然间又响起了王湘与曹显的对话,不由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他喃喃叹道:“玲儿……你为何要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唉……袁伟清这样死于你手上,他九泉之下岂能瞑目呀?他好歹也参与了平叛,为辽东将士押粮护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就这样把他给宰了。你让我怎么向皇上交待?怎么向辽东将士交待?”他一声长叹,甚为袁伟清惋惜,也为庞美玲的报复而感觉害怕。“唉!独立东风弹泪眼,寄烟波东去。”石剑正在驰目骋怀伤感,忽听得橹声嘶哑,有一只画船已是从芦花深处摇出来了。石剑心道:“好大的画舫呀!不知舫上何人?”他好奇心起,站出船头,吩咐舟子向那只画船摇去。待两船靠近,石剑抬头望去,只见那画船珠帘半卷,帘内人影隐约可见,依稀看得好像是数名女子。石剑好生诧异,心中想道:“怎么这几名女子有此雅兴,深夜出游?她们不担心安全吗?若有奸人,她们如何是好?”他本性善良,蓦然间,又为那几名未曾谋面、不知何人的少女担心。也许长期遭武林中人追杀的原因,也是多年为官的原因,他是那种脑子静不下来的人。他心念未已,只见那船上有人叮叮咚咚他弹起琴来,琴声悠扬,石剑听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此时又有数只船划来,渐渐接近那画船时,其中一船上出来数人。当中一人持扇在胸,指着画舫,叫道:“姓何的贱人,你白天伤了人,晚上还敢来游湖,胆子不小啊。”画船琴声立止。白飞凤?水尚云?王正东水尚云没死?赖大侠一拳竟然没打死他?石剑一看持扇的人,再看他身边的人,不由大吃一惊。那两人竟是白飞凤和水尚云。而水尚云之前在巨鲸帮大船上被赖得出击成重伤,还被击落水中,竟然没死,又敢出来横行霸道。石剑连忙宿回船舱去,透舱帘而观。只见一个丫环卷起珠帘出来,她大约十五六岁,喝道:“死淫贼,竟敢深夜打扰我家小姐雅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丫环好大的口气,竟不怕白飞凤,她是谁家的丫环呀?石剑心头大奇:何方神圣呀?难道是官家小姐?水尚云“哼”了一声道:“你叫姓何的小妞出来,她白天打伤我的弟子,如不能给个充分的理由,且看今晚是谁活得不耐烦?她是何浩林之女又如何?这是齐鲁,不是云南。”“原来画舫中人是何芳霞!云南天花教主何浩林的爱女!难怪这么牛皮!哎呀,难道白飞凤不怕何浩林?”石剑既恍然大悟,又疑惑不解。那丫环道:“水尚云,令徒今天在街上强抢民女,我家小姐看不过眼,便废了他们三人六双爪子,这就是理由,你可以回去了。”说罢,她转身卷珠帘要进入。“何芳霞不仅生着观音像,而且菩萨心肠,生于虎毒口,却有猎狗心,真是难得。”石剑闻言,暗暗称奇。他想起自己之前在都司府遭遇行剌,要不是何芳霞及时赶到让何浩林释放人质,恐怕自己因人质而束手束脚,早死于那十八喇嘛的铜锣下了。水尚云大怒,张臂纵身一跃,跃上了画船,五爪如钩向那丫环抓去。忽地画船珠帘卷起,一把长剑伸出,直剌水尚云心窝。水尚云连忙闪身避过。却见画船中走出了一个少女,白色衣裙,衣袂飘飘,美目含笑,雅丽如仙,好似观世音现世。“哗!观世音显身了……”“她真是观世音菩萨?”“真美!”湖中其他船上的人纷纷高叫赞扬。此时月色正浓,数丈之内,看得清清楚楚。白飞凤都看呆了。他咽咽口水,竟忘了飞身过去相助水尚云。石剑心道:此女之美,真与魏秋婷难分上下。他倏然想起魏秋婷,不禁心头一疼,两行清泪滑下。因为她,自己一直成为杀贺刻舟的替罪羊,蒙受骂名。因为她,自己成为了高官厚禄之人,风光无比。因为她多次出手相救,自己的生命才得以延续。因为她,自己又走上建生祠的耻辱架。石剑抹抹泪水,心酸无比。何芳霞手持长剑,指着水尚云,娇叱一声:“水尚云,你在太明湖上动手动脚,未免太煞风景了!”水尚云道:“何姑娘,抓到了你,王爷就等于抓住了令尊的心。你还是跟我走吧。”他伸爪向何芳霞抓去。“王爷?哪个王爷?是福王?还是信王?”石剑闻言,心头又是一惊,从魏秋婷的幻影中清醒过来。“难道是那个潜藏江湖的朱弘明?”他脑爪转动极快,刹那间又思绪飘飞到雄樱会血案线索上来。他卷舱帘望去。何芳霞见水尚云抓来,便横剑切他手腕。水尚云身子一侧,右手反抓向她手腕。她身子滴溜溜滑转,反剑横扫。水尚云身子一晃,避开她的辣剑,一掌拍向她脸门,一手抓向她胸脯。何芳霞见他出招下流,又羞又恼,持剑一划,横掌一切。两人身法都很快。水尚云爪法凶狠。何芳霞剑法精妙。二人瞬间交手十余招。看到湖中有人打斗,又有数条船划了过来观看,船上的人纷纷称赞何芳霞美貌可爱。又有一艘船驰划过来,船上三人大叫一声:“何人在此闹事?竟敢不把公爷放在眼里?”白飞凤折扇一张,喝道:“蒋捕快,大爷在此看戏,你慌乱什么?”蒋捕快近前一看,竟然是天下第二淫贼白飞凤。“太可怕了!今夜撞鬼了。”他们一伙吓得掉船就走。何芳霞已与水尚云斗了三十余招。他起初欺负她虽然出身毒门,但料定她不过是雏妞,认为武功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三十余招一过,他赤手空拳,又在船上纵跃不便,渐处下风。何芳霞突地左掌荡开水尚云右爪,右手挺剑一招“白虹贯日”疾剌他咽喉。“小妹妹,将你送给王爷之前,叔叔先尝尝鲜……哈哈……”白飞凤凌空飞来,折扇一拢,点向她的后心,紧急驰援水尚云。“死淫贼……”何芳霞极度厌恶白飞凤,闻风反剑横削。画船上舟子见厮杀得越来越激烈,吓得连画船也不要了,“扑通”一下,潜水而走了。水尚云得同伴相助,跃至她身后,拔出扇来,点向她侧身。白飞凤趁机朝何芳霞胸部挥扇乱点。她又气又怒又无奈,横挡竖拦,着着冒险。因为白飞凤无论轻功还是点穴法,都是武林罕见武功。数十年来,武林正士围杀他都没有结果。何芳霞又岂能是他的对手?她气上加气,剑法散乱,被水尚云折扇挡开。白飞凤趁机左手一探,朝她丽胸抓去。何芳霞会否被他吃“豆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七章 救人报恩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何芳霞气上加气,剑法散乱,被水尚云折扇挡开。白飞凤趁机左手一探,朝她丽胸抓去。“卑鄙无耻……”周围小船上的人见白飞凤如此无耻,全都“啊”了一声,纷纷怒骂白飞凤,予以遣责。忽听得“哎呀”一声,白飞凤手腕如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竟然抓偏了方向,抓到了水尚云胸部上去了。“哎呀……”痛得侧旁攻来的水尚云怪叫一起,连连倒退。他胸部立显血痕,衣衫破碎,黑色的**已被白飞凤抓掉。“白飞凤,你真是人渣,没看清水某是纯爷们吗?”水尚云**被扯掉,那是一种钻心碎骨般的痛。他边打边骂,甚是气恼,胸脯又痛得难受。何芳霞陡见水尚云的怪模样,耳闻他的胡言乱语,真是又羞又气又怒。不过,她虽然不知何人相助自己,但勇气陡增。她趁势一剑拔开水尚云的右扇,左手“拍”的一声打了他一个巴掌。这一掌打得水尚云左腮红肿,两颗牙齿和着鲜血,“当当”两声,掉在了船板上。“好!”周围观战的人叫了起来。“何方鼠辈挡你白大爷好事?”白飞凤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他的五指抓烂了水尚云的**,血淋淋的。他破口大骂,却又不知何方神圣暗算他。但是,他平生唯一乐趣,就是玩女人,此时更不舍得放弃玩这位美不胜收的何姑娘。他顾不上与水尚云斗嘴,顾不上解释,又拢扇急攻向何芳霞。他趁她打水尚云之际,右扇横扫。何芳霞竖剑挡他右扇,身子一仰,横腿反扫。水尚云又痛又怒,双足一点,腾身而起,趁机伸爪,凌空下抓她咽喉。“小溪出水了吗?”白飞凤淫笑一声,身子躬身蹿起,反扇点她下阴。他出招下流之极,当今江湖无人能比。他话语之**,世人皆不可极。他用词出言,虽是比喻,但也不堪入耳,让人脸红耳赤。岂料他忽又听得“呼”地声响,一粒石子飞向脸门。白飞凤吓得急将折扇上举,挡开石子。他连遭袭击,这回倒有些怕了,玩女人的乐趣,荡然无存。“死淫贼……滚下去喂王八……”何芳霞羞怒之极,直起身子,竖剑挡开水尚云的扇子,侧身一脚,踢向白飞凤。白飞凤身后已是船边。他刚刚挡开石子,此时又见何芳霞一脚踢来。他自然后闪,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掉入了水中,溅起阵阵水花。“骨碌碌……”白飞凤是猝不及防落水的,登时连呛数口湖水,感觉甚咸,肚子立涨。他本能地双手划水,身子浮起。周围船上的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水尚云趁她侧踢,左手锁她手腕,右扇一划。何芳霞左肩躲避不及,被他铁扇一划,衣裳立破,鲜血直流。“哎呀……”她痛得叫了一声,左肩裂痛,钻人心肺,让她的脑袋霎时间空荡荡的。“小姐……”两名丫环急跃而出,一起舞剑,一剑荡开水尚云右扇,一剑剌向他脸门。水尚云侧身闪避。何芳霞虽然受伤,但头脑清醒。她趁机左手一扫,又“拍”地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摔倒在船上,脸上火辣辣的好不难受。水尚云羞恼地折扇一拢,将扇子一甩,扇子笔直就像一枝箭,流星般射向何芳霞胸口。两个丫环连忙紧急护主,抢上横剑一挡。“当当”两声,剑扇相碰,那扇子突然散开,十几枝扇骨射出,散射开来,射向旁侧的何芳霞。何芳霞没想到水尚云铁扇暗藏机关,更没想到他会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瞬息之间,她急忙身子后弯,避过七八枝扇骨,却还有三枝射在她的左胸上。她“啊”的一声惨叫,仰天倒在了船板上。“当……”长剑横甩一边。“小姐……”两个丫环一人舞剑剌向水尚云,一人扔剑,附身上前扶起何芳霞。“嘿嘿……”水尚云阴笑一声,头一低,避开那丫环的剑,双手同时抓向她的大腿。石剑大怒,叫声“卑鄙小人!”他双足一点,将偷擒过来的王正东,当作巨型暗器,掷向水尚云。水尚云扇骨射伤何芳霞,又见丫环不是自己的对手,眼看摸到丫环大腿,正自暗喜,突见重物向自己打来。他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连忙附身,滚入水中。“扑通……”王正东被掷入湖中,溅起阵阵水花。石剑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石子尚未击中水尚云,便已跃到画舫上。水尚云在水中抓住浮浮沉沉的王正东,探头一看,见多番弹石子相助何芳霞的竟是石剑。他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骨碌碌……”他慌乱之中,又呛了一口水。他双足狠蹬一下,浮出水面,急拉着白飞凤,连忙游水而去。“谢谢公子相助……”那丫环向石剑道谢一声,赶紧把何芳霞抱入画舫中。“小姐……呜呼……”她们突见何芳霞身上插着几枝扇骨,满身鲜血,吓得哭出声来。石剑闻声而来,掀帘而入,附身下来。他顾不得“男女受授不亲”,他脑海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救人要紧。他拔下她身上的扇骨。何芳霞登时血流如注。石剑颤抖着双手,硬着头皮,接着解开她的衣裳。“原来你与白飞凤是一伙的淫贼……”那两个丫环见他扯何芳霞衣裳,不禁大惊,误会陡起,护主要紧。两人各自运掌一齐击向石剑背心。“砰砰……”两声。两个丫环,两只纤掌,拍在石剑后心上,却被石剑的护体神功反震,跌出画舫外。“哎呀……今晚怎这么多星星?”她俩摔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石剑扯开何芳霞身上衣裳。“石……将军……不要……”她颤颤地道了声,便晕过去了。她俏脸苍白,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尖乳高耸,处子体香袭人。石剑陡见美人露体,不由心神一荡,眼神迷离。美色当前,他武功再好也难抵挡。他咽咽口水,急抓抓自己的大腿,一痛之下,强摄住了心神。他又摇了摇头,定定眼睛,伸手拔下她胸部的扇骨。何芳霞白嫩肌肤已被鲜血染红。石剑忙点她几处大穴,帮她止血,又从怀中掏出金创药,为她的几处伤口上药,然后帮她穿回衣服。待两个丫环卷开珠帘回来,他已帮何芳霞穿好衣服。石剑回头向她们笑道:“对不起,两位姑娘,我不是坏人,只是急于为你们小姐止血,迫不得己而为之。”他心里倒是“怦怦”直跳,如做贼一般。因为,他对何芳霞怀有感恩之心。换作平时,他倒不会这样。他忽而又想:这次是迫不得已救人,非我好色,不算非礼。他想到此,镇定下来。“这……”两个丫环此时虽看他无恶意且好心相救,但想“男女授受不亲”,他既给何芳霞拔扇骨止血,那肯定是看了她的身子。她们不由一阵惊恐万状,均是心道:以后咋向教主交待呀?大小姐往后如何嫁人呀?一个红衣丫环愤愤地骂道:“让开,不用你扶。”她伸手扶住何芳霞。另一个丫环怒斥一声,道:“还不快滚。”石剑想到自己本与天花教结仇,虽然何芳霞曾救下自己的部属,自己现在也救了何芳霞,但想解怨却不容易,最多算是报答何芳霞上次替他救何丛之命的恩德。他想:何浩林既是天花教主,毒功闻名天下,心如蛇蝎,岂会因自己救了他女儿而放弃易筋宝经?谁不想得到那本宝经啊?谁不想成为天下武功最高之人啊?更何况是何浩林?石剑思量一番,摇了摇头,决计离开何芳霞,免得又与天花教起争执。他起身退出画舫,欲寻小船回归客栈。此时,周边小船已散开,连自己刚才坐的那条小船也不知哪里去了。他们见何芳霞中扇骨倒下,溅起血水,怕闹出人命,惹火烧身,早就划舟离开太明湖了。石剑叹了口气,只好坐在画船船头。不一会,那红衣丫环出来,看到石剑坐在船头,喝道:“你怎么还不走?死癞蛤蟆!”她骂得甚是难听,唯一目的,就是想赶石剑走。石剑道:“我的船不见了。”丫环道:“没船?你不会跳水啊?”石剑道:“姑娘,太明湖这么大,我咋游呀?”丫环道:“你想耍赖,不安好心才是真,想趁机拣便宜。”石剑好不气恼,道:“你想我淹死呀?呆会如果有船来,我会走的。”丫环“哼”了一声,附身拾起一把剑,守在画舫门口,生怕石剑呆会会来非礼何芳霞。石剑看她们那副护主心切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唉!我一介龙庭大将军,她们只是小女孩,何必与她们计较?”他略一思索,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何芳霞醒来会否与他相见?会否怪罪他看了自己的身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八章 互叙衷肠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光洒下,水光粼粼。圆月当空。微风吹拂,湖水荡漾。湖中的月亮却时圆、时弯、时碎。石剑独坐船头,看着水中的碎月,不由又是一阵思绪万千。他想起自己做到了龙庭大将军之位,却依然没查清身世,依然找不到娘亲的下落,感觉自己好无用。他想起了身世,自然又想起葬身剑阁的岳凤,想起她是因自己身世而死的,不觉悲从中来,泪水纷涌而出。他感觉得自己和岳凤就像是湖中的月亮,时圆、时弯、时碎。他泣声放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了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何芳霞悠悠醒来,听得舱外有人泣声放歌,声音甚是凄凉,道:“谁在外面放歌?”不见有人答话。她挣扎坐起,才发现绿衣丫环睡在身旁。何芳霞摇醒她,道:“绿杏,红杏呢?”绿杏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小姐,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安心睡吧,红杏在外面守着呢!”何芳霞奇道:“红杏干嘛在外面守着?”绿杏道:“那小子还在外面,红杏当然要在外面守着了。”何芳霞急道:“哪个小子?石……石将军?”她忽然想起来了,刚才石剑闯进来扯她衣衫,为她止血。绿杏道:“就是刚才救你的那个小子。什么?他是石将军?他是一名将军?”何芳霞不答,粉脸大红,挣扎坐起来。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没系好,心中大羞。“小姐,什么石将军?你认识他?”绿杏好奇地站起身子。“认识……唉……他就是名满天下的石剑,皇上钦定的龙庭大将军石剑……”何芳霞叹了口气,结结巴巴地道。她想上次自己救了他的人质,让他不会束手束脚,杀了行剌他的十八喇嘛,实际是救了他。这次他救了自己,这不就是缘份吗?世事咋那么巧?她其实在打斗的时候看到石粒飞来相助,便知石剑在不远处了。石剑名满天下,朝野之中,谁不知他用小石粒作暗器?“什么?石剑?小淫魔?砰……”绿杏惊世骇俗地道,吓得摔倒在船舱里。“唉……”何芳霞其实暗中见过石剑多次,多次随父亲前往蜀川剌探石剑情况,知川中百姓称他石青天,也知江湖中人骂他小淫魔。她没想石剑名满天下,却是臭名,连自己的丫环听了也会吓得摔倒,不由有些替他不值。“他其实是好人,蜀川百姓都称他是青天大老爷。你以后不许再称他……‘小淫魔’三字。”何芳霞待绿杏爬来,低声训斥。她说到后面,又有些结结巴巴。一介少女,“小淫魔”三字,实难说得出口。绿杏伴在她身旁,身子还在抖,没有答话,也不敢再问。两人良久无语。过得半柱香功夫。何芳霞羞答答地道:“绿杏,外面冷,你还是……还是……叫……叫他进来吧。”她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像蚊子咬。绿杏看了一眼何芳霞,道:“小姐,你受伤在身,难道你不怕他啊?”何芳霞沉吟了一下,道:“你也会说我受伤在身了,他要怎么样早……早……早就……怎么样了,你还是叫他进来罢了。”绿杏一想也有道理,走出船舱,叫道:“红杏,小姐叫你和那小子……石……石将军进来。”“什么?让……让他……他是将军?”红杏不解地叫道。“他是龙庭大将军石剑……小姐叫你们一起进去。”绿杏道。“天啊……”红杏闻言,差点摔倒。好在绿杏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想:自己真有眼不识泰山,名满天下的石剑,石大将军,自己今夜竟然呵斥他好几次。娘呀!好在他没介意。大将军啊!得罪一般官府中人,尚且没有好果吃,自己竟把大将军给得罪了。红杏只吓得浑身发抖,手脚酸软,身子乏力,哆嗦着,怎么站也站不起来。石剑正坐在船头发呆,背对着她们。“唉……小姐说他是好人……”绿杏叹了口气,似乎还有些不信,扶着红杏走到舱门,朝石剑道:“石……石将军……我家小姐请你进来。”石剑好像仍没听到。“自古多情空于恨,此恨连绵无绝期。”他正吟咏放歌,发泄内心的伤痛。他想起自己也是在湖上与岳凤相识,只不过,那是西湖。那时,自己少年轻狂,金扇耀眼,被文水山撞入水中,差点丧命。是岳凤,救了他;用吻,给他重生。而今,佳人已逝,柔情不再。自己一生,只能用内疚,去填补那个遗憾。他感怀身世,思念佳人。不知不觉,他肝肠寸断,泪流满面,绿杏捡起一粒石子向石剑扔去。石剑背部微觉一痛,回头道:“你们干嘛打我?”绿杏见状,胆子大了些,道:“我家小姐叫你进去。”石剑站起来,抹拭泪水,惊喜地道:“什么?你们小姐醒了?”红杏也缓过神来,道:“你希望她不醒啊?快点进来。”她俩看到石剑这么平易近人,俏皮又回来了。石剑跟着她们进去,果见何芳霞醒了,正靠舫蓬坐着,便道:“何姑娘,你醒了?”何芳霞苍白的脸上“突”地一红,芳心“怦怦”直跳,道:“谢谢将军救命之恩,民女身上有伤,不能行礼,请见谅。”她看到石剑脸上泪痕犹在,不觉又是一怔。倏然间,她耳边响起了他刚才的歌声。她脑际间掠过岳凤的惨死。她又为石剑对岳凤的深情而感动。石剑坐下,笑道:“何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在石府没你救出何丛,我肯定会束手束脚而被那些喇嘛杀了。我要谢谢你才对。”“什么?你们早就认识?”红杏绿杏二女异口同声地道,两张俏脸又是一阵惊愕。何芳霞没答理她们,对石剑道:“大将军诛灭巨鲸帮,济南百姓感恩不尽,民女听说将军押银上京,为何又出现在太明湖上?”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那些谢来谢去的话。她有心移开话题。“唉……那些江湖中人不放过我,我怕银晌有事,所以又耍花招折了回来,调开那些江湖中人,好让银晌安然押往辽东。”石剑叹了口气,如实相告。“将军忧国忧民,民女久闻大名,只是不解江湖中人为何老缠着将军不放?”何芳霞闻言,心头甚是感动。她心想:此子要是武林中人,早该称大侠了。她不明白为何江湖中人总骂他是小淫魔。“何姑娘,令尊也不放过我呀?”石剑一言脱口而出,忽又有些后悔,怕剌伤她的自尊。“唉……对不起,民女向将军赔不是。家父受武尊、沈雪芬等人妖言惑众,迷恋易筋宝经,行剌将军,民女一直心中不安。”何芳霞有些尴尬,连忙弯身向石剑赔礼道歉。“哎呀……”她一弯腰,牵动伤口,痛得叫出声来。“何姑娘……不必多礼……”石剑大吃一惊,急抢身上来,扶住她。“滚开……”红杏绿杏二女却以为石剑借机占便宜,异口同声斥责,推开石剑。“哎呀……”石剑被她们推得手一颤,又牵动何芳霞身上的伤,痛得她又叫了起来。“小姐……”红杏二人急退后开来。石剑缓缓移开放在何芳霞香肩上的手,望望两个丫环的眼神,叹了口气,又坐回对面。他蓦然又明白过来,世上皆把“男女授受不亲”看得很重。倏然间,他又想起了出家为尼的张兰。他从她口中第一次得知“男女授受不亲”。“唉!兰儿从此与青灯相伴,真是苦了她。”石剑想到张兰是孤儿,人生本是不易,奈何又爱上了唐关这个叛贼。他霎时间眼眶泛红,泪光闪闪。“你们……不要这样……石将军是好官……好人!”何芳霞疼痛过后,低声斥责两个贴身丫环。“小姐,你干嘛还护着他?你不是为了他与教主吵翻了吗?要不是这小子,你也不会离家出走呀?你也不会受伤呀?”绿杏叽叽喳喳,甚是不解。“就是,要是刚才奴婢知道这小子就是石剑,就不让他进来了。”红杏接口过来,又斥责石剑。她们似乎与何芳霞关系很好,并不惧怕何芳霞的斥责。“何姑娘,原来你……”石剑没想到何芳霞此番是离家出走,且是因为自己而与她父亲吵翻的。他心头忽然一阵异样的感动,张着嘴却一阵哽咽难言。他没想到虎狼之毒何浩林,竟能生出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何浩林与何芳霞,父女俩,简直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下。骨肉相连,一个狼毒无比,一个善良可爱,恰好相反。人生在世,确有一些事情,让人难懂。石剑与何芳霞在画舫里互叙衷肠。往后,何浩林得知此事,会否气得吐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一十九章 心在靠近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芳霞离家出走,竟是为了呵护石剑,而与父亲发生争执。天啊!太让人感动了。石剑怔怔地望着她,眼泛泪光。此时此刻,他在想:人生有如此红颜,即便自己马上死了,也值了。何芳霞脸如圆月,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美不胜收之中又雍容华贵。她此时被红杏绿杏道破心事,不由双睫微垂,女儿羞态,娇艳无伦,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霎时间,石剑思潮起伏:不知为何浩林悲哀,抑或是替他高兴?生女如此,为人生之幸事,奈何此女生在何家?唉!也许,这就是命。他忽而又想:如果世上凡事都能让人读懂,那世人岂不都是得道高人或是佛门高僧?“石府大战之后,爹斥责我救你下属,让你施展开拳脚,导致十八喇嘛阵亡,导致他在武尊面前抬不起头,让他在王爷面前颜面无存。民女说石将军乃是川中百姓赞誉的好人,岂会是白人凤之后?易筋宝经……唉……”何芳霞眼望石剑,没说下去。她看他泪光闪闪,自己心头也是一阵复杂,连声长叹。说什么好?何浩林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再不是东西,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岂能为了石剑,而与父亲翻脸?何芳霞瞬间心思倏转,柔肠百结。绿杏红杏二女怔怔地看着石剑与何芳霞,没想到他们竟这么谈得来,没想到他们不仅相识,好似也很相知。“什么?王爷?何姑娘,请再说一遍,哪个王爷?”石剑闻言,一声惊叫,差点跳起来。他耳边响起寇振海的话:皇上经常咯血,病体缠身,信王登基在即。你为讨好魏阉,在川首建生祠,信王已将你划向魏阉一边,因你武功才智出众,在信王看来,你将是他将来执掌朝政的绊脚石,他欲除你而后快。今夜,他又从何芳霞嘴里听到十八喇嘛行剌自己与“王爷”有关,岂能不心惊?如果何芳霞嘴里的“王爷”便是信王,这意味着自己从政之路走完了。眼下,自己未与武林释怨,尚不是自摘乌纱之时。若自己在朝中无藏之处,那自己的命运将是非常的可怕。“对不起,民女不知哪位王爷?民女从不参与家父之事,只是偶尔听说过一位王爷。”何芳霞摇了摇头,坦言不知哪位王爷。她看石剑满脸惊骇,不由大奇。她反而迷茫地望着石剑。她是民间女子,岂知朝中党争之残酷?从政之人,随便站错队,便会惹火烧身:轻则掉乌纱,重则会有灭门之祸。石剑明眸顿黯,低下头来,心头又是一阵忧伤:自己虽然做到了龙庭大将军之位,但抱负尚未实现,那便是统率三军,前往辽东,浴血抗金,马革裹尸。画舫里一阵沉默。静得可怕,可能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发出响声。每个人的心都在“怦怦”直跳。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石将军……你……到底是什么身世呀?”绿杏好奇,打破沉默气氛,打破尴尬。石剑低吟一声,淡淡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明儿一早,咱们就要分别了,我是什么身世,重要吗?”他想:自己是江湖中人人意欲诛之的大魔头,与何芳霞在船上相处一夜,明日一有船就分别了,解释再多又有何用?清者自清,自己忠心为国,体恤百姓,甚得民心,迟早会得武林中人谅解的,无须多解释。他想到此,感觉自己已是豁然开朗。但是,何芳霞却听他话语中透出丝丝伤感,再看他的俊脸上,泪痕犹在。她心想:此人遭受武林十年追杀,承受天下骂名,不仅坚强地活下来,且做了大官,现又冒着重重危险为辽东将士筹银,着实令人敬佩。霎时间,她柔情似水。她想安慰他,却不知怎么说。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众人在船舱中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何芳霞打破沉静气氛,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涂。大将军救命之恩,民女终生难忘。大将军,小女子为你画一张像,民女能常常记挂将军恩德。”石剑心头感动,吟道:“天涯倦旅,此时心事良苦。小生衣着破旧,相貌丑恶,让姑娘画像,将来岂不是要让姑娘发恶梦?”红杏道:“你的长相倒是很俊,我怕的是你的心很丑。”石剑低声吟道:“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他以诗言志,霎时间又恢复清高冷傲。何芳霞一听,连忙喝阻:“红杏,你是越来越没规矩。”红杏跟着何芳霞久了,颇通音律诗词。她知道石剑以诗表达心事。她顿感难堪,便伸伸舌头,走到另一旁去了。何芳霞又对石剑道:“大将军,请莫怪,这丫头从小给我惯坏了。外面夜深风大,你今夜就不要出去了。”“谢谢……姑娘……信任!”石剑平生还是第一次得一位姑娘如此信任,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话语哽咽,声音发颤。何芳霞一怔,心想:“此子倒是性情中人。”她忙移开话题,道:“将军年纪不大,却是皇上钦定的龙庭大将军,我辈中人,能有几个似将军这般有出息?”石剑平素听别人称自己为“石将军”,感觉舒服,今夜老听她称自己为“将军”,倒有些别扭。他低声道:“姑娘,我今年二十三,可能比你大吧,你要愿意呢,就叫我一声大哥吧。”绿杏道:“喂,小子,你别得寸进尺,小姐让你进来歇息,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让人叫你哥?现在是秋天,你别作春梦了。”何芳霞道:“绿杏,别多嘴。大……大哥,你别怪意,她们俩从小给我惯坏了,没有礼貌。”石剑道:“妹子,我不会怪她们的,她们很可爱。”绿杏红杏听得石剑赞自己,心中高兴,不再顶嘴。何芳霞听他称自己为“妹子”,心头既高兴,又激动,结结巴巴地道:“民女……小妹今年十八,大……大哥……”烛光中,她满脸通红,声如蚊咬。她与他一番互叙衷肠,心在与他靠近。她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惊人的魅力,在牵引着自己,让自己如着魔中邪般地靠向他。她心思倏转:世道真怪,世人皆称此子是小淫魔,邪恶无比之人,可自己为何就感觉不到他的邪恶?石府大战,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关心部属,能舍己救人。今夜,他救我,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拔刀相助,而是天性善良。他忧国忧民,武艺高强,智勇双全,武林之中,还有谁比得上他的好?唉!可惜,他不是武林中人,他是当官的。何芳霞想到此,内心幽幽长叹。“将军,对不起,我们刚才误会你了……”红杏绿杏两人见自家小姐与石剑兄妹相称,也为刚才对他的误会连连道歉。石剑开心地笑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何芳霞道:“大哥,听你刚才吟咏的那首苏轼的《江城子》,似乎大哥还有伤心之事?”石剑凄然地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唉……听说过岳凤吧?她去年伴我出巡,不意中了江湖中人的埋伏,惨死于武尊等人手中……”他倏然想起岳凤那灿烂的笑脸,两行泪水倏然从两腮滑下。何芳霞心头大为感动:此人自岳凤死后,便誓言终生不娶,对感情真是忠诚,在纷乱世道中尤为难得。她见石剑为人诚恳,有问必答,真诚相待,忽地对他非常怜悯,也对他非常敬佩,道:“大哥,妹子会劝爹的,一定劝服他不要与武尊为伍。”石剑闻言,激动地道:“谢谢!有你这话,大哥甚慰!”“妹子是听江湖传言长大的,一直以为你是小淫……魔。到了蜀川后,听了黎民百姓对你称赞的言论,又感觉迷茫。上次石府行剌,见你舍生相救部属,感觉谣言不可信。”何芳霞听他话语亲切,也是一阵激动,颤声倾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石剑含泪地点了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他想:在江湖上而言,何芳霞之言,胜过任何人的解释与赞扬。因为何芳霞是天花教主之女,世上最狼毒人的女儿,竟能为自己说话,此话岂不比武林盟主的话更有感召力?人生能得此女赞赏,足够了。此时此刻,他激动万分,他哽咽难言。他承受的所有委屈,倾刻间都化作烟云,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占据他心头的,唯有感动、激动。少女矜持。何芳霞只道又惹起石剑的伤心身世,不敢再说什么。四人静静地坐在画舫中。良久,红杏道:“小姐,那舟子跳水走了,没人替咱们划船,怎么办?”何芳霞看了石剑一眼,见他正低头深思。她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红杏不要说话。她这一挥手,牵动伤口,痛得她“啊”了一声。两人的心在靠近,他俩会分开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章 依依不舍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少女矜持。何芳霞只道又惹起石剑的伤心身世,不敢再说什么。四人静静地坐在画舫中。良久,红杏道:“小姐,那舟子跳水走了,没人替咱们划船,怎么办?”何芳霞看了石剑一眼,见他正低头深思。她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红杏不要说话。她这一挥手,牵动伤口,痛得她“啊”了一声。石剑蓦地听到她“啊”的一声,连忙抢上前去,扶着她,问:“妹子,你怎么啦?”何芳霞道:“我好……没什么。”她本想说“好痛”,忽看他那关心的的神情,却不知为什么,话到唇边却是“没什么”。石剑道:“妹子,你休息吧,我到外面去。”他转身要走,却被何芳霞拉住,耳边听得她轻轻说道:“别出去,外面夜深风冷,会着凉的。”这一刻,石剑凝住了。她竟然这么关心他,让他好温暖,好感动。这份感动,由心底涌起,越上心头,化作泪水,迷蒙了他的眼睛。一股暖意,迅速流遍全身,让他热血澎湃,激奋无比。这一晚,石剑留在画舫中,和何芳霞主仆三人,靠着舫蓬睡。他感觉这一晚特别温馨。他竟希望黑夜能长一点。何芳霞却想:明天天一亮,他会不会离开我呢?她合上眼,脑海里都是石剑刚才关心自己的眼神。这十八年来,除了爹,还曾有谁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呢?既然睡不着,何芳霞索性睁开眼来,透着微弱的火光,提笔画下了石剑的图像。她画得很细。她画一下,瞧一下,又画一下。不知不觉,天亮了。东方泛白,朝霞满天。湖光山色,美景怡人。石剑醒来,见何芳霞正在画自己的像,心想:我是不祥之人,江湖对我怨恨未解,若是他日有人发现她手中的画像,那会带给她灭顶之灾的。可是,她对我如此之好,我又怎忍心去拂她的好意呢?石剑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无情画舸,都不管,烟波隔前浦,等行人,醉拥重衾,载得离恨归去。妹子,咱们很快就要分别了,只恐此画像会给你带来一场恶梦啊?”“大哥,你是小妹的恩人,小妹记挂大哥模样,岂会有恶梦?”何芳霞发现石剑醒了,细听他吟咏的词,不觉脸红、耳热、心跳。她一阵害羞,弃笔一旁,低首弄衣。霎时间,她双颊晕红,脸泛红霞,更显温雅秀美,娇艳姿媚。石剑痴痴地看着她。想到很快就要与她分别了,他的心又有几分不舍。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江湖中人皆认我为小淫魔,谁与我在一起,都没有好结果的。唉……”他强忍心中的酸涩,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何芳霞见石剑出去,连忙收起画像,让红杏装好。此时,石剑喊来了一个早起打鱼的舟子,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替他们划船靠岸。那舟子得了几锭银子,掌舵划船极其卖力,使出了看家本领,小舟疾如奔马的向前驶去。不消多久,已是到了对岸。石剑轻声道:“妹子,得罪了。”他抱起她向岸上跃去。何芳霞羞得闭上了眼睛。她的心“怦怦”直跳,羞赧之中又洋溢着激动。“天啊!抱自己的竟是名满天下的龙庭大将军,一个智勇双全的少年美男高官。天下之大,少女之多,能有几人有自己之荣幸?”她娇躯发颤,把头伏在了石剑的怀中。她盼望石剑能抱她久一点。她盼望上岸的路,能长一点。红杏、绿杏提着擅香琴、画像和宝剑紧紧跟着。上岸不远,三人雇了一辆马车,把何芳霞放在马车里。何芳霞离开石剑温暖宽厚的怀抱,芳心忽然间又有几许失落。她掀掀车帘,欲探头出来,却又不敢。“唉……”她柔肠百结,幽幽长叹。红杏、绿杏、石剑三人则步行,先回他昨晚订的客栈。到了店门口,马车停下。石剑问红杏:“你们会驾马车吗?”红杏道:“会啊!”石剑掏出一只元宝递给那老马夫,道:“老伯,这辆马车和马,我们买了,这银两是给你的。”那马夫大喜。他这辆马车最多值十两银子,这一下子多了好几倍,他心中好不欢喜,连忙向石剑磕头道谢。“咚咚咚……”他竟然把额头磕破了,血流满面。“老伯,快快请起。”石剑急急扶起他。何芳霞看在眼里,心头又是一阵异样的激动。老马夫抹抹血水,又朝石剑一躬身,转身离去。“人生真是不易。也许我吃一顿饭,便够他们花费一年的辛劳与心血。”石剑望着老马夫的背影,感慨良多。他对民间的疾苦,又多了几分了解与同情。他倏然间,又想起了自己的老马夫:一个在自己上任涪城通判路上,被箭雨射死的老人。要是他不死,能跟着自己享福,那该多好啊。可惜,自己身边的老部属、亲朋,一个个地离自己而逝去。泪水又一次朦胧了他的眼睛。“唉!我这是为何?为何太明湖一夜,就有如此之多的感怀?也许,我真的长大了。”石剑抹抹泪水,长叹一声。老马夫的身影消失了。他才跑进店中,让店小二备好酒菜,把酒菜送到他房中去,然后回到马车旁,抱起何芳霞,三人走上楼去。那店小二和几个酒保,见石剑一夜不回,早上突然带着三个少女回来,指指点点的,口水四溅地说了三四天。三人在房中吃了早点。石剑道:“妹子,我看这里不安全。因为我是所有江湖中人诛杀有目标,我到哪里都会卷起一阵风。我送你回去吧。”何芳霞听得他送自己回家,不知为何,心中大喜,道:“谢谢大哥,只是……只是我家……太远……”石剑道:“妹子,沐王爷捐助我很多银子,又派小公爷领兵护送银晌,我就当去一趟云南感谢他。哦……你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你换一件衣服,我先出去。”何芳霞大喜,点了点头。石剑带上门出去了,却发现有个人影一晃,心中暗叫不妥。待红杏叫他进去时,他把刚才情况向她们三个讲了。何芳霞道:“大哥,那人分明是跟踪咱们的,这可如何是好?”石剑思索了一下,道:“这是济南,他们不敢乱来的,出了城就难说了。我们先呆在这里,待妹子的伤好一点再出城。”何芳霞三人点了点头。当下,石剑在客栈里开多了一家上房。夜幕降临,明月升起。石剑倚靠窗口。他看着窗外的明月,由眼前的何芳霞联想起了岳凤。唉……石剑悲思不断,低声吟咏:“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石剑吟咏之声传至隔壁。何芳霞听了,心里好不难过。也许她从小听石剑的故事太多,即便以前没见过石剑,脑海里就把他的名字定了格。现在相见了,她发现江湖中人强加于石剑头上的都是谣言,心中自然又为石剑愤愤不平。四人在客栈里住下,住了三四天后,果然安然无事。何芳霞躺在床上。石剑忙里忙外的,给她抓药煎药,还亲自到后厨给她们三人做他拿手的菜,嘘寒问暖,既让她温暖又让她担心。如今,她倒怕自己伤好了,石剑会不送她回云南了。忽听得门外有人叫道:“臭小子,你以为你不出去就没有事了吗?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烧店。将尔等烧成焦炭。”石剑四人听得大吃一惊。红杏、绿杏忙拔剑在手。他推门而出,却只见人影一晃,那人不见了。石剑担心何芳霞身上伤势,不敢去追,转身回房。何芳霞三人异口同声地道:“是什么人?”他摇了摇头,道:“没看清楚。”红杏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石剑想了想道:“要是他们真的放火烧店,会连累无辜的,我们还是收拾东西走吧。”四人连忙收拾东西。只是,何芳霞的心头,又多了一份感动:好人!心系苍生。石剑,这样的好人,如若再被称作小淫魔,那世间真的再无公道可言了。武林,要更名为“舞林”了。石剑抱起何芳霞,把她放入马车里,由绿杏陪着,红杏驾车,自己骑上马,跟在车后。出城不远,便是一座小山。石剑经历多,心思快,他想起那次在川陕交界一座山岗遇上白飞凤劫镖的事,当下凝神静气,听一听附近有没有脚步声。忽觉身旁的一棵柳树,树叶无风自落。石剑叫道:“红杏,小心!”他话犹未了,只听得“呼”的一声,一根碗口般粗大的铁杖已是向着红杏劈头打下。红杏就此丧命?是谁偷袭石剑一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一章 杀魔诛妖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大吃一惊,急忙拔出宝剑,相救红杏。他在马上一跃,纵身挥剑便挡。他内力一吐,软剑立时笔直,荡起一缕劲风。血光闪烁,分外剌目。“当”的一声,杖剑相碰,火光四溅。“砰……”那人被震得跌翻在地,溅起尘土飞扬。“好功夫!”何芳霞探出头来,但见石剑轻身落地,那人却被震得倒跌,满手是血。她惊叹出声,妙目含情,甚是佩服石剑。何芳霞心道:“他将软剑抖直,不算什么,能用软剑震倒使重兵器的人,这份功力,恐怕在武尊之上啊?”红杏连忙勒马,和绿杏两人拔剑护住马车。红杏定睛看时,只见从柳树后面出来偷袭的这个人,是个光头和尚。只见光头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他撮唇一啸,柳树丛中,伏兵齐出。除了水尚云,还有赵铁山、陈章、胡廷、马达,天罡帮的费有道、龙不平、文水山,却不见白飞凤踪影。和尚哈哈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小子,乖乖将易筋宝经交出来,否则,将你烧烤着吃了。”和尚俗名蒋方照,早被清除寺院,终日与赵铁山为伍。蒋方照话音刚落。他虽然满手是血,但仗着人多,倒也不惧石剑。陈章走了出来,拔剑指着石剑道:“小子,你助罗中宝那狗贼拐跑我妹子,又伤我臂膀,今日少爷让你血债血偿。”他似乎忘了十八喇嘛都不是石剑对手。石剑看他开口说话,露出一口金牙,想来他几年前被自己打掉了牙齿,另装上去的,便嘻嘻笑道:“陈兄,你的牙齿好漂亮啊,金牙很贵吧?听说最近金子涨价了。”“哈哈哈……”红杏、绿杏听石剑说陈章的牙齿好漂亮,不由大笑起来。陈章又怒又羞,展剑向红杏剌去。他愤怒过后,可能清醒了,知道自己不是石剑对手,不敢惹石剑,便剌向红杏。石剑纵身一拦,宝剑一挥。“当”的一声,火星溅发。石剑就只这么一挡,把陈章的剑震断了,还震得他虎口流血,痛得他连半截剑也拿不住,跌翻在地。赵铁山大怒,拔出缅刀,拦在陈章身前,指着石剑道:“死淫魔,识相点,这是济南,不是你的蜀川石府,快把易筋宝经交出来。否则,将你碎尸万段。”“哈哈……我好怕。”石剑登感好笑,忍俊不禁。“唉……赵铁山真不是见棺材不落泪……”马车里的何芳霞,闻言,手握毒雾针,欲助石剑一臂之力,又替赵铁山感到悲哀。“一起上!”水尚云折扇一拢,费有道手持钢刀、龙不平软鞭、赵铁山手握钢刀、马达仗剑,一起围向石剑。五人如狼,张牙舞爪。“水尚云,你想镶金牙呀?”石剑嘴里冷嘲热讽水尚云,心里却不轻敌。他双足立定,如钉在地上。他血剑一挥,一招“夜战八方”舞出,疾猛凌厉。血光闪闪,分外耀眼。剑气袭人,剑风呼啸。“当当当……”诸般兵器,瞬间被石剑荡开。“死淫贼……”水尚云自持人多,扑向石剑。费有道钢刀一招“气势如虹”横劈而来,刀风呼呼,甚是迅猛,招式凶残。水尚云铁扇一拢,一招“仙鹤寻食”点向石剑面门,快狠准,欲置石剑于死地。赵铁山一招“饿虎扑食”侧劈石剑左肩,残忍无比,欲将石剑分为两半。马达长剑一招“拨云见日”剌向石剑咽喉,欲一剑见血,让石剑横尸地上。龙不平一招“玉带缠腰”卷向石剑腰身,欲将他卷起摔下,将他摔得头破血流,再慢慢折磨石剑。石剑见他们本是武林高手,奈何贼心不死,专往邪道上走。他心头颇为伤感,又是一招“夜战八方”荡开诸般兵器。他身形晃动,内力吐出,渗入剑身,再一招“指天划地”舞出,血光闪耀。剑气如虹,快、狠、猛、烈。缕缕劲风,分袭众人。丝丝血光,弥漫四散。赵铁山眼睛迷蒙,脚步散乱。水尚云但觉寒气逼人,不住后退。马达眼花缭乱,剑法登忘,只剩下本能的乱舞。“当当……咔嚓……哎呀……”石剑一招“指天划地”舞毕,又一招“横扫千军”,扫断了赵铁山的刀,震得赵铁山虎口流血。赵铁山虽没中剑,但腰如被鞭扫,火辣辣的痛。他退出数步,捂着腰杆,呻吟起来。石剑以快打快,继而双足一点,紧接一招“鹰扬万里”凌空下击马达。马达哪敢硬拼?急纵身倒跃开来。“啪……哎呀……哎呀……”石剑一招“猛虎回头”,反掌横劈,将水尚云连扇带臂打折。“哎呀……”水尚云倒地吐血,臂折扇毁,呜呼哀哉。石剑剑招连环,绵绵不绝。他又一剑“仙蛇拜月”震断了费有费的刀,划伤了他的腹部,吓得龙不平急急就地翻滚而逃。文水山初时想趁水尚云与石剑斗个你死我活,才上前拣便宜,不想几招过去,己方死伤数人,又知自己必不能敌石剑。他蓦然凌空一箫击向马车,欲擒何芳霞作人质,要胁石剑,最终夺得易筋宝经,成为武林霸主。“蓬……哎呀……砰……”何芳霞闻风而动,毒雾针朝凌空而来的文水山甩去。“蓬……”毒雾针凌空炸开。文水山蓦感眼前一黑。银光闪现之机,他面、脖、手掌已中数枝毒针,凌空摔下。“砰……”他摔得头破血流,溅起阵阵尘埃。“哎呀……好痒……啊……”他惨叫哀号,满地打滚。不一会,他便自己挠痒痒,抓得自己浑身是血,全身发黑。渐渐地,他失去知觉。他满嘴黑血吐出,双足乱蹬,全身抽搐,最后双手一摊。“啊……”他再度惨叫一声,气绝而亡。这一声惨叫,撕人心肺,如鬼哭狼嚎,尤让人心寒。交手双方见状,不寒而颤,皆想天花教的毒实在太厉害了。“死淫魔,快拿宝经出来。”蒋方照还是不知死活,脑海里只想得到宝经,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他大喝一声,一铲从身后又向石剑劈来。“得得得……”石剑反手一甩石粒,身子向前稍跃几步,忽然旋身过来,一剑“七上八落”舞出。“赵铁山,要拿易筋宝经也轮不到你……”快马驰来,为首一人震耳欲聋地叫道。“当当当……咔嚓……啊呀……”蒋方照一铲击下,蓦见石粒飞向自己,急急变招护身,不意眼前血光一闪,惨叫一声,四肢已断。他没有手臂腿脚的身子,如一根被削得整整齐齐的大木棍般,“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他的双臂双腿,四散一边。他血流如注,染红了尘土。他感觉他的头好大,脑袋空空的,瞳孔渐渐放大,身体在地蠕动,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缓缓闭上了双眼。“爹……”何芳霞辩声识人,知道来人是自己父亲,狂喜掀帘,回目大叫。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父女情深。她淡忘了自己与父亲的不快,似小鸟归巢,声音激动无比。“霞儿……”何浩林不待马停,便飞身跃来,紧紧地拉着爱女的手,心情也是异样的激动。瞬息之间,武尊、沈雪芬、彭佰精、天伦、元密、天平上人团团地围住了石剑。赵铁山等人黯然失色,赶紧闪身路边。他们倒有些自知之明,哪敢与何浩林一伙争锋?水尚云感觉不妙,托着折断的左臂,策马就跑,头也不回。他之前伤害了何芳霞,得罪了何浩林,此时不走,哪能活命?马达只好喝令门徒,替蒋方照、文水山收尸。“哎呀……”何浩林一拉爱女的手,牵动何芳霞的伤口,痛得她叫了一声。“霞儿,你咋了?”何浩林大吃一惊。“爹,快追水尚云那奸人,是他暗算女儿……”何芳霞正怕父亲与石剑大打出手,连忙抓住机会,指着水尚云的背影大喊。“什么……”何浩林惊世骇俗地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就一怔之际,水尚云已扬尘而去。“小淫魔,这次,你没那么幸运了。”武尊忽地大吼一声,二指如铁朝石剑当胸戳去。天平上人已知石剑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他再也不顾身份,与天伦、元密、沈雪芬夹攻而上。掌风呼呼,彭佰精不仅插不上手,连被掌风荡得难受,急闪身飞开,躲在树后呼呼喘气。“何教主,你领令媛走开些,免得伤及无辜。”石剑取下腰间金扇,左扇右剑,金扇一招“分花拂柳”,左右一扇,均戳武尊两臂“孔最”穴。危难之时,他心头仍牵挂着何芳霞。武尊双手上扬,双掌一合,拍向石剑头颅。石剑内功深厚,内力一吐,血剑笔直、阴森、锋利,一招“夜战八方”,荡起红色剑圈护住全身。强敌刚走,恶魔又来,石剑能否脱身?何芳霞又如何决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九章 潇洒而去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面对强敌,唯有荡起红色剑圈护身。血光耀眼,剑风凌厉,呼啸而来。天平等人一时也不敢过分靠近。他们本来是仗着武功高强,赤手空拳上阵。此时此刻,面对石剑惊人的剑招,又颇为后悔没携兵器上阵。天平掌风阴寒,“呼呼”数掌拍出。石剑打了个冷颤,急运足内劲,闭上全身要穴。沈雪芬功力较弱,被天平掌风一荡,甚是不舒服,急跃而退。石剑压力顿减,舞剑更快。他剑中夹掌,不时一拍一扫。“奶奶的胸,困死他。”武尊差点被石剑扫中一掌,脸如刀刮,火辣辣的,好不难受。他又气又怒,恶狠狠地对天平上人道。“爹,是石将军救了女儿,你别……”何芳霞闻言,芳心狂跳,甚是担心石剑。她知道天平上人、武尊等人的武功,皆在父亲之上,石剑久战之下,必然吃亏。她再也顾不上左右异样的目光了,急忙朝腾身而上的何浩林大叫。“什么?”何浩林又一怔,僵在原地,以为自己耳背。“几个妖孽,能奈我何?”石剑冷笑一声,并不惧之。但是,他内心却如惊涛骇浪,苦寻脱身之计。他面对武林众多高手,舞剑护身,仅能自保,且只能护身一时,知道不可以久战。他当时身陷重围,是因为不知来者是敌是友,要护着何芳霞,此时知道她有父亲护佑,便想法脱身。他一招“夜战八方”使完,忽地纵身一跃,一招“横扫千军”扫向天伦和元密。血雾迷蒙,剑气如虹。剑风呼啸,尤为剌耳。二僧急舞缅刀相抵。天平、武尊分攻石剑两侧。沈雪芬稍息一会,持剑又上,袭向石剑后心。“大哥小心啊……”何芳霞身上有伤,不能相助,只能干着急,失声大喊。她临急而喊,真情流露,当众亲热。刚跨出一步的何浩林又是一怔,如被人定住了身形似的,回身呆呆地看着爱女。这是什么世道呀?爱女竟称石剑为大哥?天啊……何浩林气得差点眼前发黑,嘴巴蠕动,却说不出话。他如被人击了一棍,又如被人打了一巴掌。他哆嗦着,双腿发软,浑身乏力,如傻了一般。红杏、绿杏二人见何浩林每次跨步而出又收步回头,感觉滑稽,但又怕他,想笑又不敢笑。石剑闻何芳霞凄惶一声,内心感动,勇气陡增,舞剑更快。“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妹子,大哥身经百战……”面对恶战,他依然意定神闲,高声吟风弄月。因为有红颜给他力量,给他信心,给他勇气。他急攻天伦和元密二是假。他仗着轻功超卓,趁二僧舞刀自保,不敢过分靠近之机,忽地旋身一晃,一招“指天划地”,血剑划向武尊和沈雪芬。几乎同时,他金扇一招“五子登科”与天平对攻,连袭天平上中下三路五处大穴。天平就算一掌击翻石剑,也无命可抢易筋宝经。他哪会舍命相搏?他还要抢到易筋宝经,成为武林至尊的。天平上人急改掌为擒拿手,纵身一探,十指朝石剑搂头抓去。石剑趁武尊、沈雪芬二人闪身避剑之机,就地一滚,脚跟着地一撑,身子蹿出包围圈。他又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反剑横扫,左掌拢拳,中指弹向武尊。红光闪动,剑气寒冷。刚奔袭而上的天平,急身子后躬,避开石剑一剑。血剑从他腹前划过,划开了他的僧袍,下半截僧袍落在地上。天平不敢再追,急捂下身,下体毛茸茸的,阴森可怕。原来他没穿内裤。何芳霞、红杏、绿杏三女急侧头移目,不敢再看,均是闹得满脸通红。“弹指神通”,又是石剑的一绝。他中指一弹,一缕劲风袭向武尊左眼。武尊急闪一边,避其锋锐。石剑不待武尊几个合围,双足一点,身子后翻,已跃在自己的宝马上。他在马前挥剑划圈,一道剑气环扫,武尊等人不敢近前。“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时近中秋,何教主,你好好与令媛团聚吧。”石剑高声吟咏,掏出一把石子甩出,一招“天女散花”甩出。石子散开,如长眼睛,竟袭人大穴,呼啸而来。沈雪芬吓了一跳,急跃而退,飘身而翻,落在数丈之外。“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里。妹子,太明湖上夜谈,大哥终生难忘。再会!”石剑剑指何浩林,朝何芳霞长吟一声,双腿一挟,白兔马风驰电掣地扬尘而去。“真是洒脱!”女扮男装随父亲闯荡江湖的马迎春见状,赞叹出声。马达闻言回身,真想打爱女一记耳光,陡见她泪光盈盈,不由一怔。他哪知爱女曾与石剑裸身相处?马迎春此时好羡慕何芳霞。她眼望石剑离去,心头酸酸的,眼中似有莹光闪现,蒙上薄雾一层。“奶奶的……下次将小淫魔跺成肉包子喂狗。”武尊气得指着石剑的背影破口大骂。沈雪芬剑指天平,一番责怪,道:“你捂什么捂?七十多岁了,还怕人家看吗?不就是一片黑草围着一棵枯树吗?既然怕人家看,干嘛不穿内裤?”她人到中年,又是寡妇,过来人,出言放荡不羁,丝毫不害臊。她又仗着自己毒功无敌,训天平上人如训儿孙一般。“你……”天平闻言,气得直翻白眼,嘴巴歪曲。他手指沈雪芬,却又不敢发作,神情无奈,七孔喷烟。天伦与元密二人收刀喘气,满脸是汗。何浩林大为光火,朝红杏大吼一声:“怎么回事?”昔日石府大战,他的鼻子曾经摔断,兼之满脸伤痕。他此时一声怒吼,显得面目狞狰,甚是阴森可怕。他语无伦次,倒忘了问什么了。绿杏一时反应不过来,反问:“老爷,什么怎么回事?”“死贱人,装聋作哑呀?打死你。”何浩林闻言大气,七孔生烟,扬起手掌欲打绿杏。“爹,你确实没问明白啊!你怎么能够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责怪别人?”何芳霞急将绿杏拉回身旁,又冷冷地对何浩林道。“你……”何浩林心头气苦,指着何芳霞,却又说不出话。换作别人怒斥他,他可以打,可以反骂,可眼前的俏丽姑娘,是自己的爱女啊。红杏明白他所指,道:“老爷,小姐前几晚在太明湖遭白飞凤、水尚云夹攻,是石将……小淫魔出手相助,他……还为小姐疗伤。”她想说“石将军”,见何浩林脸色铁青,急忙改口。何芳霞俏脸泛晕,羞羞答答,心里又甜又酸。她拉着绿杏,赶紧爬上马车。她体态婀娜,娇如春花,丽若朝霞。当她款款转身瞬间,天平上人、武尊、天伦、元密均是口水直咽,通体难受。“哼……”何浩林鼻子“哼”了一声,无话可说,只好跃上马车,气呼呼地坐在爱女身旁。他怕天平等人迁怒爱女。他毒功虽高,却双拳难敌四虎,岂敢与天平上人一伙作对?“何教主,走吧,到开封去一趟,请苦寒大师再出山。”天平上人武功虽远胜何浩林,却不敢相欺。要是何浩林用毒,他武功再高也无用。何况何浩林的师妹沈雪芬还在身旁?他岂敢得罪何浩林?唯有讨好,才是上策。他聪明绝顶,知道强强联合,才能最后夺得易筋宝经。他们虽然结盟,但是相互牵制,又相互支持。他们的心里又有顾忌:若能抢得易筋宝经,到底谁先看?自己能不能看上一眼?众人飞身跃马,驰骋而去。“上人,等等……”赵铁山忽然感觉找到了依靠似的,朝天平上人的背影大喊一声,也跃马追去。马达急领门人,策马紧紧地跟在赵铁山之后。何芳霞打开窗帘回望时,石剑早已策马不见踪影。她心中徒感失落,悠悠地叹了口气,两颗泪珠突然滑落。绿杏不解,忙问:“小姐,你怎么啦,是不是伤口痛?”何芳霞道:“不!是心口痛。”红杏急道:“小姐,怎么啦?心口为何会痛?”何芳霞摇了摇头,心中暗叹:唉,你怎能明白我的心?她低声吟诵:“枝上柳绵吹又少,笑渐不闻声渐悄。”倏然间,她的心里酸酸的,酸中带疼,疼牵失落。她妙目失神,泪光盈盈。绿杏、红杏皆是怔怔地傍着她,看着她,似懂非懂。何浩林则又如被人击了一记闷棍,又气又恼。他没想到离开爱女短短数天,爱女的芳心竟被石剑俘获。“奶奶的,什么世道啊?”他想骂爱女几句,却又骂不出口。“还抢什么鸟经书呀?再这样下去,那石剑便要搬到俺何家来住了。娘的,难怪江湖中人称他为小淫魔。不……奶奶的,老夫这样说他,岂不是骂霞儿与淫贼在一起?”他内心叹息,神情无奈。此时此刻,他束手无策,只好自打耳光,气得直打哆嗦。绿杏、红杏虽然不知何浩林心里想什么,但见他脸色阴森可怕,加上满脸伤痕,尤感恐怖。她们吓得赶紧移身何芳霞背后。石剑策马又去何方?武威廷等人是否安然离开天龙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方夜谭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高气爽。蓝空分外明净,高远辽阔。嵩山腰间密林里的丐帮总舵,被石剑耍得晕头转向的武林中人,在大骂石剑十八代祖宗之余,又为王湘带来冯有志便是魏秋婷的消息而震惊。“奶奶的,这死曹显……唉……真他奶的邪门,这么好的消息竟让他探来了。”“花萝卜”金子光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曹显满腹醋意。他生怕武林的“天皇巨星”之位被曹显抢去了。他费尽心机,一直都想成为新一代的武林“黑马”,以后顺其自顺成为武林盟主,称雄武林,号令天下。然而,今天,曹显传来这个消息,也让曹显成为整个武林的核心,武林中人既震惊,又纷纷称赞曹显。曹显,已成为万众瞩目的武林新秀。“金兄,曹显是武林败类,他胡说八道的,不可信。”“响尾蛇”曾几何对曹显的醋意并不比金子光少,戳指曹显脊梁骨。金子光闻言,不由大愕,感觉曾几何比自己还神经。他一回身,狐臭味袭来。曾几何慌忙捂着鼻子走开。“怪不得冯有志神出鬼没,原来她竟是魏阉之女!总盟主,魏秋婷肯定回京了,要不然,她在江湖上哪能逃出武林中人的眼睛?咱们上京去除掉这妖女。”“霹雳虎”宫长乐起身,“不……”地一声放了个响屁,走近“笑面虎”钟万强,拱手请樱。钟万强眉头一皱,急退后数步。然而,一石激起千重浪。宫长乐的话,如锅沸水,在武林中人又沸腾了。“对,咱们被魏妖耍了十年,够了,这次连魏阉一起杀。”“黑猩猩”杨志纯确地站起,第一个响应宫长乐。“石马庄上百条人命,一定要让魏妖全家的命来偿……”“俏金莲”金若凤泣不成声,也走到了钟万强跟前。“总盟主,敝帮八大香主的仇啊……”“无厘头”贺志哭丧着脸跪在了钟万强跟前。“贤侄请起,大仇一定能报。”钟万强急好言好语扶起他。“怪不得寇振海、慕容胜两个奸贼当日能领那么多锦衣卫袭击敝帮总舵,原来一切都是魏妖策划的。”“插翅虎”云剑清义愤填膺,眼望钟万强。“上京除妖!”金子光感觉自己落后了,忽地起身,振臂高呼。“对!上京除妖!”丐帮总舵,群雄齐声呼唤,振聋发聩。有人哭泣,有人激愤,有人附和。“诸位同道,静一静……”钟万强低沉地挥臂。他内功深厚,声音不高,却让洞内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群雄登时肃静。“魏妖如果在京,也是侍卫拥簇,咱们难以近身。老夫心想,此妖既与小淫魔有来往,小淫魔如今又在各地筹银,相信魏妖必会显身。”钟万强随即分析情况。他毕竟是武林盟主,站得高,望得远,谋思周全。“对。老夫赞同总盟主意见,咱们只要同心协力,抓住小淫魔,等着魏妖来救就行了。这比上京找魏妖更安全、更划算。”“歪头鹰”熊百通随声附和,斜视着赞成钟万强的意见。他老当益壮,感觉钟万强的话甚有道理。他想:京师侍卫如云,三大高手武功卓绝,上京行剌,岂不是找死?老夫才没那么傻。“总盟主所言有理。咱们现在上京,也许魏妖正以逸待劳,埋伏诸多高手,等着咱们往她的陷阱里跳。”云剑清见熊百通赞成钟万强的意见,连忙见风转舵。为了附和钟万强的思路,他还推理一番。“既然能查到魏妖身份,就有可能诛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也不急一时,正如云贤弟所言,咱们冒然上京,还有可能会中暗算。当务之急,是请少林、武当、全教真这泰山北斗派员相助支援咱们。”钟万强叹了口气,提出一个新的策略。他虽然知道云剑清看自己的脸色行事,但这次也感觉云剑清说得有理。“对,东南西南武林已经背弃了武林同道,实与小淫魔同流合污了。小淫魔武功狠毒,魏妖奸滑无比,唯请少林、武当、全真驰援,咱们才更有胜算。”金子光振臂高呼,赞成钟万强提议。他已经输了一招给曹显,不能再落后了,喊得比谁都响。“武威廷逼爱女嫁与甘言,让甘家出银十万两,相助小淫魔,谭经天也捐十万两银子给小淫魔,目前武、甘、谭三家及公孙文等已将二十万两银子押到京城,入住小淫魔在京的大宅。”金子光话音刚落,有丐帮弟子匆匆走入山洞来报。“从今日起,司徒燕与谭经天割袍断义……”司徒燕闻言,对谭经天绝望了。她含痛起身,拉起衣角,扬剑一划。一片衣角飘落在地。“好样的……司徒妹妹,大哥陪你诛杀谭经天,还你一个公道。”曾几何见状,高声称赞。他想:自己追不到易宝华,现司徒燕正自心伤,自己可以趁虚而入了吧?司徒燕也不错,挺美的。人生能娶到她,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了。“谢曾少侠……”司徒燕感激地向曾几何拱手道谢。她一言道毕,忽地掩脸跑出山洞,伏在洞门口处放声大哭。“呜……”她虽然高声称与谭经天割袍断情,心中却是割舍不下那段感情。何况谭经天被武林称之为“小孟尝”,素来义薄云天,济世扶贫,人才声誉俱佳。她一直都爱着他,忽然割袍断义,割的是袍,却如在自己身上割了一块肉,疼的仍是自己的心。旁观者清。“唉……没有爱,哪来恨?”云中燕望着司徒燕的背影,喃喃地道。“总盟主,晚辈请求前辈率武林中人到回山西去,将武谭甘三家铲为平地。”曾几何闻言,妒火中烧,向钟万强拱手请樱。他听了云中燕一言,感觉甚是不舒服。“小算盘”何必多见门徒如此勇敢,满意地笑了。“曾少侠,迟了。武、谭、甘三家,连同忆江南山庄的杜庆生,已经举家搬离,不知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那禀报消息的丐帮弟子连忙向曾几何解释。“奶奶的……”曾几何愤世嫉俗地破口大骂。“看来武老头是铁了心要跟着小淫魔走了……”钟万强眼看着洞里追随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忽然心头一阵沉重。武威廷在西北武林,有着举足重轻的地位。他走了,许多武林门派也会跟着他走。“总盟主,咱们分头去少林、武当、全真三派吧,诛杀小淫魔可是刻不容缓了,等他势力大壮,以后整个武林都会被他吞掉了。”何必多见状,走上前来,拱手请求。钟万强点了点头,道:“诸位同道,不管如何,老夫还是要去一趟东南,耐心劝说石飞红,希望她回心转意,能领东南武林中人,与诸位一起,共赴诛杀小淫魔盛事。”此时此刻,他又想到了东南武林的领头羊石飞红。石飞红是东南武林的象征,她不出现,东南武林中人也无影踪。天下武盟失去她,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钟万强对此感到很是头痛:把她拉回来吧,又怕她“掏乱”;放弃她吧,又等于失去整个东南武林。他咬咬牙,决定拉下脸,还是先劝她回来。“总盟主,虽然石飞红一直没表态,但谁都看得出她暗助小淫魔,她实是把小淫魔当成她亲侄子了。”“白头翁”无精子感觉钟万强此举不可思议,摇头晃脑,连忙劝阻。他十年随武林中人追杀石剑,满头白发已经掉光,早成秃子。但是,武林中人似乎总不把他当作一回事。他既当不上天下武盟的分区盟主,也没有人选作副总盟主。据说他常深夜独坐,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苦恼,常痛苦得乱扯头发。有一半头发,实际上不是掉光的,而是被他扯光的。“是啊。近年来,石飞红已经没去打探她亲侄子下落了,说不定她与小淫魔早已暗中相认了。”何必多也是愤慨无比,劝阻钟万强。他心头掠过爱徒吕梁的身影。至今,吕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吕梁是在东南武林失踪的。他一直怀疑东南武林掏鬼,导致吕梁失踪,但又一直无凭无据,不好兴师问罪。要惩处东南武林,唯有嫁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当前,咱无凭无据,不能擅自指责她。不管如何,武林缺了哪一个方向的人,都不象一个大家庭,新秀大赛即使能举办,也无意义。所以,老夫还是亲往东南一趟,再次劝说石飞红。老夫上次所说,即便罗中宝从辽东归来也可参加新秀大赛。”钟万强再次表现出宽宏大度,反劝何必多与无精子。“是啊,就算不为小淫魔之事,也得为新秀大赛着想啊。总盟主的心里装着天下武林,胸怀大局啊。”云剑清感叹地道,又盛赞钟万强的胸怀。钟万强能否劝说石飞红率东南武林回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四章 皇帝召见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对,总盟主心里想的是,通过举办新秀大赛来培育武林新人,咱们几个都老了,撑不了几年了。未来武林的振兴,还得靠金贤侄、曾贤侄这些晚辈啊。”熊百通也出言支持钟万强的决定。他顺便提到了金子光、曾几何。他要拉拢这此武林小将,为铁爪庄效力。眼下,相助铁爪庄的人,越来越少了。“谢谢诸位前辈抬举。”曾几何闻言,欢喜得手舞足蹈。金子光内心悠悠长叹,心想:倘若易宝华能听到熊百通的话,那该多好啊!他一想到易宝华,忽然眼睛一亮,拱手对钟万强道:“总盟主,晚辈愿陪前辈去东南一趟。”他知道易宝华在雁荡山,跟着钟万强去就可以见到她了。因为上次在太明湖边,是石飞红出手救了易宝华。恒山派惧怕武林到恒山掏乱,肯定会让易宝华暂避雁荡山。金子光盘指一算,登时得意而笑。“好……”钟万强点了点头,又对熊百通等人道:“请熊贤弟上少林,何掌门去武当,精子道长去全真教。其余各派,愿随三位前辈走的,就一起走吧”“那今年的新秀大赛……?”“短颈仔”龚冷月问。“稍后再议吧。不杀小淫魔和魏妖,恐他们会来掏乱。哦……望诸位同道一起努力啊。谁杀了小淫魔和魏妖,谁就可以免考当选为五大天王之首、四大天后之首。”钟万强沉重地道,又不望提醒武林中人。群雄听说杀了石剑与魏秋婷,可以免考成为武林天王天后巨星,谁不激动万分?“走!杀石魔,诛魏妖!”他们热血沸腾,当即高呼出洞,分头行动去了。秋风吹拂着峰峦,摇撼着丛林。片片橙红的枫叶在空中随风飞舞。石剑由东往西,再往北,绕开武林中人,策马回京述职。他赶到京城之时,已是深秋了。“到家了……”石剑在京郊下马。他在秋风中伫立,忽然间心头又一阵感慨。没一方大员做了,他才明白自己的家原来在京城。在京城,他有一处大宅子。海棠与桂花一起绽放醉人的芬芳,缥缈袭来。石剑从怀中掏出兵部腰牌,挂着腰间,策马进城。他发现京城气氛严了很多,满街都是巡逻兵马。“石将军……”正当石剑左顾右盼之时,身后一队人马刀出销,驰骋而来,为首一人大声喊叫。“寇大人?你咋进京了?”石剑勒马,回首一看,领队追上来的却是寇振海和慕容胜二人,不由大愕。“唉……魏秋婷身世泄密,阉贼怕江湖中人进京行剌,着寇大人进京任大内副总管,为阉贼护院的份。”慕容胜苦笑一声,替寇振海作了解释。“慕容大人也是大内副总管,负责日夜巡视京城治安,辑捕江湖中人。”寇振海表情很无奈。“象你们这样的虎将,兵部应调你们去辽东打鞑子才对呀?”石剑闻言,对朝廷只为一家一姓着想的举措,感觉不可思议。“武威廷他们扮作小商贩混入城来,下官放行了,下官风闻他们是为将军筹银的。”慕容胜也感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便移开话题,表明自己对石剑的敬仰。“谢谢……”石剑感激地朝他们一拱手,又对寇振海道:“寇大人,你呆会若进宫,请转告皇后娘娘,就说我回京了,我想拜见娘娘与皇上,请求赐见。”“好,下官仍住原处,将军有空,可派员召见。”寇振海朝石剑一拱手,领队巡城去了。“石将军,再会。”慕容胜见寇振海离去,也不敢久留,急也领队而去。一阵秋风吹来,落叶从街道两边掠过。京城多了几份萧瑟与轻寒。石剑刚刚平静的心也多了几份失落。“大将军,回来了……”正阳门附近的石府,马德辉、朱祥先率上京的五千押粮人马,守卫戒严,笔立守卫在四周。马德辉笑脸相迎。“石将军……”石剑正欲说话,朱祥、武威廷、田英洛、陈列、谢佳、程红莲、温老大、武樱、谭经天、谭楚清等人闻声而出。“谢谢诸位前辈……”石剑将马交与马德辉,拱手向武威廷等人道谢。“这位就是甘言甘公子,他与谭少侠二人各捐十万两银子给辽东将士。”谢佳指着一个眉清目秀、样子清瘦的书生道。“甘公子,谭兄,谢谢你们为辽东将士捐助银晌。”石剑随即向甘言、谭经天拱手道谢。“大哥哥,你送给妹子的这幅字,价值还不止十万两,天下英雄中,你最出名了。将来你去世,这幅字拍卖出去,至少也可卖几十万两。”谭楚清从兄长身后出来,拿着石剑写给她的那幅字,扬了扬。“哈哈哈……”群雄大笑进屋。“你呀……想咒死石将军呀?”谭经天拧了妹子的耳朵一下,责怪地道。“私塾先生说,书画家死后,他的字画才更值钱嘛。”谭楚清却一本正经地道。“哈哈哈……”众人在大厅坐下。“石将军,你的宅子好大呀,还是做官威风。”武樱俏脸红红的,对石剑笑道。“这是我以前读国子监时买的。”石剑见她坐在甘言身旁,笑问:“武姑娘与甘公子何时成亲呀?”“石将军……你……不要说这些嘛……”武樱娇嗔地道,急忙低头走开。美女爱英雄。她的心里可不是滋味,想想自己一表人才,在武林中素有“小甜甜”之誉,怎能下嫁甘言一个瘦弱书生呢?唉!婚姻大事由父母作主,自己又能怎么样?她内心悠悠长叹,却又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对武威廷来说,却是为爱女着想,所以才挑一个富贵人家给武樱。女人嘛,嫁谁还不是嫁?不如嫁个有钱的,免除后顾之忧。再说,英雄能当饭吃?可怜天下父母心。武威廷虽然在武林中甚有名望,但那颗心与天下作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都想子女后代往后能生活得好点,不用象自己走镖为生那么辛苦。“武姑娘说要参加新秀大赛后才成亲。”程红莲替武樱作答。“那你与谢大侠呢?”石剑又笑眯眯地问程红莲。“哈哈哈……”“做大将军了,还是没正经。”程红莲赶紧也跑开了。谢佳的脸红红的,心是甜甜的,傻呼呼地笑着。“温老前辈的伤痊愈了吧?”石剑又侧头问温老大。“谢大将军掂念,小民的伤全好了。”温老大感激地朝石剑一辑。“前辈不用客气。咦?金大侠他们呢?”石剑拱手还礼,不见金六福他们,感觉奇怪。“你刚离开天龙山,钟万强率大队人马而来,咱从山庄的秘道走,金大侠担心石女侠,回东南去了。咱押银进京,途遇马德辉,便上京到你府上暂住。”谢佳简单说了分别之后的情况。“石某离开天龙山后,又跑到济南去,抓到丐帮济南分舵的分舵王湘,他说了一些钟万强的往事……”石剑把王湘所说的情况道了出来。“看来钟万强确实有问题。他当上帮主,丐帮前四长老就病逝,此其一。其二,他仅欠熊百通一个人情,就率百余武林人士,多年相助熊百通围杀石将军。第三,他老推迟新秀大赛举办。”武威廷闻言,感觉钟万强背后肯定有名堂。“为查明朱弘明到底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朝廷改名作了其他王爷?咱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武林之中,越来越多人认识到石将军是好人了,水落石出的一天不会远了。”陈列既赞成武威廷的话,又不主张急于揭露钟万强的底。群雄顿感有理,点了点头。“马德辉,石府周围不宜驻扎太多兵马,免遭朝臣非议。”石剑急传令马德辉率部分人马出城驻扎。他知道自己一个从二品官员,还没有资格让兵马来保护自己。“吃晚饭了……”程红莲走进厅来。“好哦……我都饿坏了……”谭楚清闻言,欢呼而去。“哈哈哈……”天宇朦胧,冷风惆然袭来。季节轮换,入冬了。“石将军,皇上召见你,快走……”众人说说笑笑用完膳,风天桥便急急来报。“皇上消息这么灵通?”朱祥疑惑不解地道。“是我让慕容胜传话的。”石剑怕谢佳他们会行剌寇振海,便改称是让慕容胜传话的。他匆匆回房,换衣就走。朔风又起,星月无光。皇宫灯笼高挂,亮如白昼。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众侍卫笔立警戒,目不斜视,个个英挺威武,精光四射。朱由校重病刚醒,在张后、信王的陪伴下,在太和殿阅看辽东战报。他平时不是患病,就是玩木工,少理政事,但一直亲自过问辽东战事。他刚能起床,便到太和殿阅批辽东来的奏折。“微臣石剑,磕见皇上。”石剑在风天桥的陪同下,直奔太和殿,跪在朱由校的龙案前。朱由校召见石剑,有何要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五章 奇事趣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来人,传朕旨意,让石卿家到坤宁宫,所有侍卫退后十步,传御医给石爱卿检查身子,朕要亲自看着。”朱由校见石剑来了,眼放异彩,亲自走下龙案,扶起石剑,又大声下令。“皇上……这……”一群太监、宫女乃至信王朱由检、张皇后登时不知所措。他们均想:石剑再重要,也不至于要到坤宁宫接受御医检查吧?那可是皇后、皇妃安寝的地方。难道皇上又神智不清了?石剑闻言,如喝醉酒一般,差点摔倒在地。他甚是不解:自己一个从二品官员,又是有职无权的虚职,在朝中算个屁呀?用得着皇上亲自为自己的身体操心?皇上还要亲自看着御医为自己检查身子?奇了?怪了?皇上这回真是病得不轻啊!“候赛因,快传朕旨意呀!你傻了?还不快去?”朱由校见候赛因呆若木鸡,少见地咆哮如雷。“是,皇上!”候赛因见朱由校龙庭震怒,战战兢兢地小跑而去。他因为石剑而被朱由校发火,心中又对石剑多了一丝愤恨。“奶奶的,老夫每次被皇上训斥,都是因为石剑。这死杂种,一回到京城,就给老夫气受,真是侮气鬼,倒耙星。”候赛因心里骂骂咧咧,却不敢出声,脸色甚是难看。“皇上……”石剑闻言,心中感动万分,复向朱由校下跪。“石卿家平身,快快请起。你辛苦筹银,替朕分忧,让辽东将士深受鼓舞,却遭江湖匪徒围杀,朕不放心啊……卿能安全回京,朕实不胜欢喜。”朱由校亲手扶起石剑,仔细端详一番。他见石剑神采奕奕,英挺俊朗,比之去年出京平叛时多了几分成熟。他紧紧地扶着石剑的双臂,竟滴下了激动的泪水。他亲挽着石剑的手,陪石剑到一间过逝皇妃的寝室里。“就算我此时死了,此生也知足了……”石剑见皇帝如此器重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得出,朱由校对自己是真关心。他从朱由校的眼神里,感觉得出一个皇帝对臣子的厚爱。“除了张皇后,其他皇妃生病,也未见皇上落过泪呀?潘妃病逝,皇上还在玩木匠活,今儿咋了?”众御医瞠目结舌。张后似梦似幻。她虽常听朱由校叨念石剑,可她从没听说过皇帝要亲自看御医为一个臣子检查身子的呀!石剑长得再帅,也是男人啊!难道皇上喜欢男人?又不象啊,皇上连太监的手也没碰过。他身子弱得连宫女都不敢碰,何况男人?张后站在寝室外,甚是迷惑不解。信王朱由检眼神迷离,猜测其中原因,想得脑袋都疼了。他迷茫地随皇兄、御医走进了寝室。“好好检查石爱卿的身子,尤其要查清楚是否有内伤?”朱由校拉着石剑走进寝室,严肃地对三名御医道,又松开石剑,亲手关上门。“皇上……你如此关爱微臣,微臣……当肝脑涂地,以报皇厚恩……”石剑心头激动万分,他立即磕头谢恩。“咚咚咚”几声,竟把额头磕出血来。“卿家起来,起来……”朱由校急扶石剑起来,用衣袖为他抹拭额头的血。“皇上……”石剑激动得哽咽难言。“啥也别说了,快脱衣服,朕要看着御医给你检查身子,快……”朱由校和蔼可亲地拍拍石剑的肩膀,令其脱衣。“是……皇上……”石剑想到自己竟要在皇帝面前脱衣,颇为羞涩,他迟疑了一下,这才脱衣。众御医根据自己医理特长,分别上前为石剑按头、听胸、把脉、闻肛、详细察过肌肉的上伤痕……朱由检别过头去。朱由校却拉过朱由检。朱由检心里一阵叹气,心道:一个臣子的身子有什么好看?自己也是男人,还不都是一样?唉……皇兄这次病得还真不轻。他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惹朱由校生气,他只能顺着朱由校的龙旨,目不转睛地看着石剑的身子。“脚板……转过身来……”朱由校随着御医转,不仅让石剑抬起脚板让他看,而且还伸手抚摸石剑背部。朱由检看到石剑脚板上的一颗痣,心头“怦”地一声狂跳。他蓦然想到自己的脚板上也有一颗一样的痣,皇兄脚板上也有一颗一样的痣。他隐隐约约猜到了皇兄的心事,但又有些迷茫:难道石剑是皇室中人?难道石剑是父皇在民间留的种?不对啊!父皇曾经三十年没出宫,就算他曾经在民间留种,石剑现在至少也有三十岁,但是,石剑才二十三岁。他的档案,本王可是亲眼所见。难道皇兄要传位给石剑?坏了!娘的,得宰了石剑,别让他跟本王争皇位。朱由校心里既迷惑不解,又担心还害怕。他想:皇兄病重,经常咯血,又无子嗣,自己是继位之人,倘若忽然间冒出一个人来与自己争位,那自己这个皇子、王爷岂不白当了?朱由检瞬间心思倏转,如惊涛骇浪,身子微微发颤,额头见汗,手掌心湿的。他眼睛随着兄长的身子转,蓦然又看到石剑背部有一幅龙图,他的心头又是一颤:龙图?帝皇象征?朱由校正抚摸着那颗龙头。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这京师三大高手,分据寝室屋顶、前、后,严格把关,其余侍卫退后十丈之远。京师三大高手对朱由校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个个愕然,皇帝拉着亲弟弟,看一个臣子的身子?这真是天方夜谭的奇闻。三名御医检查得很细,按头、抚胸、听腹、把脉、捏骨。由于朱由校兄弟二人皆在旁边,三名御医大汗淋淋地忙了一柱香功夫,才跪在朱由校跟前道:“启禀皇上,石将军身上仅有皮外伤痕,无内伤,身体康健,筋强骨壮。”“好……”朱由校眼角有些湿润,点了点头。石剑急穿好衣服,激动得热泪盈眶。“爱卿,你到各地筹银,奔波凶险,朕将墙上这把宝刀赐予你防身。你让人报来的筹银情况,朕已收到,你今年筹银晌共九十万两,够辽东将士今年开支了。你歇一阵子再出京筹银吧。”朱由校指指墙上那把刀,亲切地拍拍石剑的肩膀。“谢皇上……”石剑抬头一看,墙上挂的正是自己用过的那把鸣鸿宝刀。“原来又是魏秋婷托皇上赠刀予我,唉……她还是想利用我与江湖中人自相残杀。”石剑取下宝刀的一刹那间,心思如潮。朱由检见皇兄没有加封石剑什么,这才稍稍放心。他心道:难道皇兄只是因为倚靠石剑筹银而重视他?他眼神迷茫,心头不解,脑袋澎涨,怎么也想不通朱由校为何要亲自看着御医为一个臣子检查身子。在他的印象中,朱由校没那么高深莫测。他怔怔地呆立着,满头雾水。“皇弟,你出去宣旨,将朕赐石爱卿防身宝刀之事传出去。”朱由校又朝朱由检道。“遵旨!”朱由检如大梦初醒,这才回过神来。石剑闻得是防身宝刀,而不是尚方宝剑,又是一怔,抬眼望去,但见朱由检目光炯炯,似含深意。他想:上次行剌的那班人真是信王派来的?四目相接,朱由检转过身去开门。“石爱卿,你长期离京在外,携金盾画戟不方便,就带宝刀防身吧,把你的画戟送给朕,朕见画戟如见卿。呆会让风天桥领人抬进宫来。”朱由校又对石剑道,“回去安歇吧,你身子没事,朕就放心了。卿平定蜀川叛乱之功,朕铭心刻骨。”“谢皇上……”石剑感动地下跪谢恩。张后站立不安,不知朱由校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她怕皇帝看臣子检查身子的事情传出去,会惹天下笑话。随后而来的魏忠贤与客氏,也被搞得一头雾水。他们的心头又一阵害怕:石剑又得宠了,奶奶的,往后石剑拿宝刀来压,怎么办?唉!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朱由校真不是人。枉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他,怎么不见他赐宝剑宝刀与老娘?”客氏心头泛醋,心里大骂朱由校不是东西。“呀!”地一声,门开了。朱由检探出头来,高声道:“石剑出任兵部左侍郎以来,筹银有方,政绩显著,皇上特赐石剑宝刀防身,以示嘉奖。”“宝刀?难道又是那把鸣鸿宝刀?”魏忠贤一听,登觉气闷。“呵呵……皇上真好……”张后开心一笑。她一直盼石剑能节制魏忠贤一伙,现在可好了,皇上又赐石剑宝刀了。她知道寝室里只有那把宝刀,而这把宝刀,朱由校已赐予过石剑一次了,只是因为魏忠贤从中掏鬼,后又收回。现今,这柄宝刀又回到石剑手中了。唉,要不是用石爱卿到各地筹银,留他在朝中与魏阉抗争,那该多好啊!张后想到此,内心幽幽长叹,甚是惋惜石剑不能留京为官。石剑会有留朝为官,与魏阉抗争的机会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六章 各方争议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石大人辛苦筹银晌一年,多次遭江湖中人袭击而无事,今日显身,马上就应验了这句话。”慕容胜低声颂扬石剑。他此言倒是真心,他由当初看不起石剑,到现在刮目相看,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他曾亲自视察过石剑主政下的涪城,亲眼看过石剑平定蜀川叛乱。而今,石剑一人,等同于户部,为辽东将士筹银,上为国,下为民,好人啊!慕容胜纵是武痴,也不得不服石剑。“奶奶的,这贼小子几年前还是在老夫手下听命,才几年功夫呀?他现今不仅是领从二品衔,且得皇上赏赐宝刀。唉……皇上呀,老夫为你提壶倒尿,整天鞍前马后服侍你,你连一个小都司也没赏给老夫呀?”候赛因闻讯,心头一阵气苦。他差点从屋顶上摔下来。他在屋顶上只听得朱由校口授朱由检行事,并无与室内任何人商议。他想再欺负石剑一番的愿望彻底落空了。随后而来的朝廷重臣个个心思如潮,搞不清他们心中的木匠皇帝是如何想的?寇振海与慕容胜相视一笑,欢喜无限。他们心想:石剑有皇上赏赐的宝刀,朝中还有谁敢欺负他?他有宝刀防身,也可以做出更大政绩,更可以为辽东将士筹措更多银晌了。他们忽然又想:自己武功惊人,为何皇上不派咱俩到辽东去?不能在战场上与金将决战一番,作为皇家武士,始终是一番遗憾。石剑得到赏赐,一时间又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皇上有旨,请诸位大人回府歇息,明日不必早朝。”此时御医鱼贯而出。为首太医高声宣旨,提着药箱走了。石剑手拿宝刀,跟着一群御医身后出来。“石大人,恭喜呀!”“贺喜石大人!”“石大人好福气呀!”“哼!乱臣贼子而已!”“皇上与信王咋不出来?”“谢谢!”石剑一一拱手道谢。候在寝宫外的朝廷大员、侍卫高手、太监、宫女,有的祝贺石剑;有的骂骂咧咧;有的不宵一顾;有的摇头而去。坤宁宫外又恢复了平静。“微臣石剑,参见皇后娘娘,祝娘娘凤体安康,福如东海!”石剑出来,急忙向张后下跪参拜。“爱卿请起。”张皇后亲扶他起来,道:“爱卿辛苦筹银,为吾皇分忧,给辽东将士极大鼓舞。这是皇上的福气,大明的福气,本宫一定想法让卿挂帅出征辽东。”“谢皇后娘娘。”石剑闻言,又是一阵激动,哽咽难言。“回去吧,本宫在适当时候,会向皇上提请让爱卿领兵出征抗金的。”张后朝石剑挥挥手。石剑流着激动的泪水,缓缓向宫外走去。寇振海目送石剑身影消失,心潮又是一阵涌动。“呀……”朱由校出来,挽起张后,回宫安寝去了。露珠舞在枯草的天蓬上,静静地看滑落的秋。“皇上,魏阉举荐高士巡抚辽东,但高士不懂军旅。石爱卿平叛有功,筹银有方,声誉好,军旅生涯多,不如派石爱卿领兵去辽东抗金?”张后枕在朱由校的臂弯里,感觉是时候举荐石剑统兵了。“唔!明儿早朝议议,可让石卿出任总兵之职。”朱由校抚摸张后的秀发,点了点头。“风爱卿镇守辽东,多次击退金兵,干嘛要让风爱卿下野呢?”张后翻身,伏在朱由校的胸膛上。“唉……天下人皆以为做皇帝高枕无忧,其实不然。做皇帝也不容易,得平衡朝中关系,既然九千岁等参奏风武意图领兵进京清君侧,朕得小心啊。好了,过阵子查明真相,倘无此事,朕再让风爱卿回来。”朱由校叹了口气,道出了苦衷。“石爱卿文武双全,比高士强啊,干嘛不派石爱卿巡抚辽东、取代高士?”张后见事已至此,不好再提凤武下野之事。“辽东有袁崇焕在,抗击金兵不难。朕之前常听风武说,行军打仗不难,难在粮晌啊。”朱由校感慨地道,又亲了亲张后的脸颊。“可是若派石爱卿任总兵,专司打仗,谁负责筹银?高士肯定是筹不到银子的,辽东军晌年开支上百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张后静静聆听夫君的心声,回亲了朱由校一下。“石爱卿筹银有方,又不伤子民,朕有石爱卿筹措银晌,后方才稳固。不过,石卿今年筹银九十万两,差不多够辽东将士明年一年开支了,明年可松口气,让石卿这员猛将上上阵。”朱由校想到不好弄走魏忠贤举荐的人,又无合适位置,又想用石剑,只能想到总兵一职了。“唉……真不知户部是干嘛的?辽东将士浴血奋战,户部竟拨不出银晌。石爱卿一个兵部小侍郎,却能为辽东筹措九十万两银晌,且没加重子民一文钱负担。干脆让石爱卿出任户部尚书好了。”张后对魏忠贤掌控下的户部极度不满。“睡吧……”朱由校轻轻地抚摸她的纤腰,没有作答。他搂紧她,闭上了双目。“皇上,你说嘛……”张后正自迷茫,她睁大眼睛,娇嗔地拧朱由校的耳朵。朱由校没有反应,响起了呼噜声。“唉……”张后叹了口气,只好合眼安睡。她想:自己能为石剑争取到辽东总兵这个位置,已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星光暗淡,夜深人静。魏府里却还是灯火通明,一**臣争论不休,毫无睡意。“亲爹,风武虽然下野,但有姓石的狗杂种继续为袁崇焕筹银晌,户部仍然无法节制姓袁崇焕,辽东兵权仍然是东林党人执掌啊。”魏广微坐在魏忠贤身旁,为他分析情况。因为魏忠贤多次派人劝说袁崇焕投靠他不成,正想通过晌银一事制约袁崇焕,岂料石剑不动黎民毫厘,却能为辽东将士筹晌银九十万两之多。他心头气苦。“亲爹,孩儿以为,袁崇焕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东林党最后一个大员风武已经下野,让高士不时整整袁崇焕,将他赶出辽东去,兵马大权迟早落入亲爹手中。”崔呈秀不以为然地道。“高士不熟悉边关事务,又不是强势人物,根本节制不了袁崇焕。瞧孩儿看来,节制辽东,还须从银晌入手。”田尔耕却不赞成崔呈秀的看法。“可有姓石的筹银,户部能节制银晌吗?”崔呈秀不解地问。“不让他筹银晌就是了。”田尔耕认为可从另一渠道入手。“可皇上仍让姓石的继续筹银,还赏赐他宝刀,谁能节制那狗杂种呀?”崔呈秀也寸步不让,据理力争。“你真是一……咱是节制不了那狗贼,但是,用人权在咱们手上呀。”田尔耕真想骂崔呈秀一根筋,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对啊,亲爹,没有孩儿的吏部相助,没有崔兄的兵部发文,姓石的兵部左侍郎便是空衔,他短期不提携人还可以,时候一长,他手下人没前途,谁会愿意跟着他呀?”时隔一年,周应秋忘了石剑送他的四块金砖与方世中的三个小妾了。“重要将领可是皇上批,吏部兵部无权定夺,姓石的要用什么人,只须向皇上提议就行了。”魏广微连忙提醒周应秋。“亲爹,一定不能让他掌兵权。”崔呈秀闻言,甚是懊恼。魏广微的话份量很重,崔呈秀的兵部尚书在石剑眼里就形同虚设了,他哪能不急?魏忠贤不语,他也无计可施。“亲爹,想法子杀了石剑。”田尔耕摆了砍脖子的姿态。他想自己的双腿自被石剑打伤后,每逢阴天下雨都会疼,不由又对石剑恨得咬牙切齿。“杀他是不可能的,别忘了皇上已赐他宝刀。再说,此人武功甚高,信王动用十八喇嘛高僧,前往蜀川杀他,但结果是十八喇嘛阵亡。”许显纯感觉田尔耕没脑,他道起往事,提醒众人。“那还不是因为公主出手相助?没有公主率寇振海、慕容胜去解围,姓石的早死十八次了。”田尔耕反而感觉许显纯是猪头,他摆事实,讲道理。“啪!”岂料田尔耕刚说完,便挨了魏忠贤一记耳光。“爹,孩儿错了,不该提公主的事情。呜……”田尔耕吓得赶紧下跪,痛哭流涕。“知错就好。起来,往后说话要经过大脑。”魏忠贤闻言,又训他一番。魏府里登时全是烦躁。“皇上常常看着寝宫的一幅画发呆,常说石爱卿咋那么像他呢?熊廷弼、杨涟等死了,皇上不知道。但是,皇上一直清楚石剑的行踪。前阵子姓石的筹银遇险,皇上常常彻夜难眠,暗派慕容胜领宫中高手秘密保护。”客氏又提供更让阉党吃惊的消息。她常与朱由校同寝,最清楚朱由校心思。朱由校亲自领御医检查石剑身子后,又与朱由检呆在寝室里密商什么?石剑与朱由校、朱由检的脚板上有一颗相同的痣,难道真是皇室中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七章 晴天霹雳 - 一路风尘 - 石剑   魏阉一伙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话,登时胸闷气滞。他们你望我,我看你,个个瞪大了眼珠。“夫人是说江湖匪徒石飞扬那幅画?”田尔耕摸摸后脑,小心翼翼地问客氏。他吸取教训,按魏忠贤所教,说话经过大脑了。“是啊!老娘至今也想不明皇上为何爱看那幅画?为何那么关心姓石的?有一次,皇上说招姓石的作驸马,将长香公主许配给他。”客氏也很迷惑不解。但是,她又说出一句让魏阉一伙惊得出冷汗的话来。“什么?”魏忠贤从逍遥椅上一跃而起,惊世骇俗地道。他还真的一阵哆嗦,额头冒汗。他事实上与石剑是死对头,岂会将爱女许配给石剑?但是,一旦朱由校下旨,谁又能与皇帝抗争?客氏一言,他岂能不惊?岂能不怕?“爹,你放心,凭姓石的位置,还配不上公主,况且那潘有为紧跟公主身边,姓石的根本没机会。”魏广微连忙安慰魏忠贤。“那就抓紧让潘汝浈提亲,招潘有为为驸马,断了皇上的想法。”田尔耕焦急地向魏忠贤提议。他刚才挨了魏忠贤一记耳光,赶紧将功补过,献计献策。“对,潘有为貌若潘安,出身名门,文武双全,作长香公主的驸马最合适了,况且亲爹已定下潘汝浈接任刑部尚书人选。潘汝浈上京任职,长香公主和潘有为也可留京,长期侍奉亲爹身旁。”崔呈秀随声附和,心里却为自己目不识丁的儿子崔铎难过。他一直想让爱子娶魏秋婷,可魏秋婷看都不看崔铎一眼。不能攀上这门亲事,那是他心头的最疼。此时,这门高贵的婚事即将尘埃落定,他又只能忍痛割爱。“好,就这么定了。微儿,你们几个,待皇上早朝时,向皇上荐举招有为贤孙作……潘有为作驸马之事,一定要办好。”魏忠贤听了一群干儿子的话,气急败坏地道。可招潘有为作驸马,他就不可再称潘有为为贤孙了,倘若事情办成,那潘有为与父亲潘汝浈得同时称魏忠贤为爹了。魏忠贤心里一时真是矛盾之极。“谨遵亲爹旨意。”魏广微等人连忙下跪接下这个千岁旨。“孩儿们起来吧,想想阻止石狗嵬为辽东筹银晌之事。只要断了辽东的奶,不愁袁崇焕不听话。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要抓兵权。”魏忠贤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想法子。他掌控了朝政,也掌控了锦衣卫,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未拿到兵权。只要拿到兵权,那自己就真是皇帝了。“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作点文章,就说查到石剑是石飞扬遗孤,他混入朝中,便是想抓兵权,将来好为石飞扬复仇的。”魏广微眼珠一转,奸计上心。“这事……几年前长香公主就查过了,卑职也曾向皇上提议过,可皇上说不可能……后来……皇上还重用姓石的。”田尔耕摇了摇头,眼神露出迷茫。“亲爹,以前殷有招每每送地方官员政绩奏章时,皇上最爱看石剑任小知县的政绩奏章,凡关于石剑的奏章,皇上都亲笔圈阅,这可是他继位以来……最爱看的……”许显纯也忽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来。“奶奶的,咱们踩杨涟他们如踩死蚂蚁一样,怎么连一个……”魏忠贤见一干儿孙大半夜还想不出法子来,气得直跺脚。“奉圣夫人,可否请你在皇上耳边吹吹风?整死姓石的。”田尔耕眼珠一转,望向客氏。“老娘可有三人吹不动。”客氏摇了摇头。“三人?”魏忠贤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后、信王、石剑。”客氏朝他妖媚一笑。魏忠贤看她妩媚一笑,立时骨酥体软,脑袋晕乎乎的。“亲爹,这可如何是好?石狗嵬仗着皇上信任,领走了蜀川五千兵马押银晌,根本无须依靠兵部。此人狼狠,一旦手握重兵,将来必成心腹大患啊。”崔呈秀闻言,急得直冒冷汗。“亲爹,孩儿想出法子来了。”魏广微走近魏忠贤跟前道。“哦?……孩儿快说。”魏忠贤闻言大喜。崔呈秀、周应秋等怔怔地看着魏广微。“亲爹,既然皇上宠信石剑,咱们又要不让石狗嵬统兵和筹银晌,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石狗嵬推到地方上去。”魏广微胸有成竹地道。“唔……有理!张妖那边也容易通过,她一直盼石狗嵬能作地方大员。”田尔耕点头赞许。“好法子!咱们给他弄一个位置高却无实权的官,皇上也不会疑心咱们……”周应秋举手赞成。“唔……秋儿,你掌吏部,你看放石狗嵬到哪里好?”魏忠贤也点头赞成。“亲爹,潘汝浈到荆湖一年多了,至今连亲爹的金身也没弄起来,他在江淅的威风到了荆湖却吹不动。既然石狗嵬到哪里都有能力筹银,不如放他到荆湖作布司?”周应秋却反问一句。“那也不能这么说,潘兄弟刚到荆湖,便遇上叛乱,荆川哪有什么银子呀?”崔呈秀可不想周应秋说潘汝浈的不是。对他而言,潘汝浈就是他的财源。“亲爹,让姓石的去荆湖作布司吧。他到了荆湖,上有巡抚潘汝浈,下有都司傅星,现在冯振庭找到了,让冯大人回蜀川任按司,将许礼调任荆湖。姓石的到了荆湖便是一条虫了。”周应秋玩弄人事,倒真有一套。“哈哈哈……还是秋儿机灵……”魏忠贤闻言,起身拍拍周应秋的肩膀,甚是亲切。“爹,应秋兄提议虽好,可圣旨刚下让石狗嵬继续筹银晌,现在弄姓石的,皇上尴尬,张妖也必不同意。”魏广微心头醋起,又提异议。“这好办,皇上身子素来欠佳,瞧为兄看来,皇上走路摇摇晃晃,肯定近期又会患病,找一个早朝机会,咱们采用车轮战术,左一言右一句地提议,皇上精神不振,经不起折腾,就会同意了。”魏广微倚重周应秋,出点子支持他。“孩儿们,天快亮了,你们回去歇会吧,过阵子早朝之时,联名举荐石狗嵬出任荆湖布司。”魏忠贤点头称许。办法出来了,他也累了。他挥手让他们退出去,然后拥着客氏上床暖和一番。客氏摸摸魏忠贤下身,空空的。她欲壑难填,遗憾地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风用清冷的手抚摩夜的脸。夜色正浓。“石将军,祝贺你呀!”石府里,一片欢呼雀跃之声。群雄接报,石剑得朱由校赏赐宝刀的消息,出阁相迎。他们对石剑越来越崇拜了。“小兄弟,这把宝刀又回到你手上了,看来你很快就可以征战辽东了。”谢佳替石剑拿过宝刀,欢天喜地地道。“是啊,小弟心里想的,就是下一步如何向皇上申请领兵去辽东抗击金兵。”石剑也是激动万分,兴高采烈。“有这把宝刀,以后朝中谁也不敢欺负石大人了。”朱祥热泪纵横,又蹦又跳,像小姑娘一样。“石将军,我随你从军吧,反正江湖也无我立足之地了。”谭经天随即向石剑拱手请樱。他想到自己捐了银子给石剑,肯定得罪武林中人。既然在武林混不下去,既然与司徒燕再无可能好下去了,还不如去从军?“不错,罗少侠一直都是咱们的榜样,在下也要从军。”武坚也是激情满怀,感觉有生以来,从没今夜这般兴奋过。“好……好啊……我一直在想,兵部由魏阉掌控,不可能给我兵马,也不可能给辽东增派兵马。所以,我得学学熊大人,公招武生,自己来挑选信得过的将士,既可以输送给辽东,又可组建精骑押银晌。”石剑拍手叫好,甚是高兴。“大将军,风大人已经下野了,现在的辽东巡抚是魏阉的亲信高士,户部尚书田吉也派作辽东监军了。”便在此时,宋子青由辽东回来,进府就沉重嚷嚷。“什么?恩师他……”石剑长期远离京城,尚不知辽东经略变更之事,闻言大吃失色。这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立时将群雄震蒙了。大伙如傻了一般,怔怔地望着宋子青。风武虽是朝臣,但因为他是清官、久经辽东的统帅,深得民心。这样的一代功臣,竟然被迫下野了,武林义士,谁不心疼?“唉……风大人将蓟辽督师府从密云迁至宁远,宁远城即成为了关外重镇和辽东指挥中心。”宋子青接过朱祥递来的热茶,不顾劳累,述说辽东近况。群雄这才回过神来,急围着他坐下,都想知道事情经历与原因。他们虽是民间人士,但素来敬仰风武,素来关注辽东战况。“金兵为击破我军的钳制策略,出兵攻陷旅顺,开始大兴土木在盛京修建宫殿,势力步步向南逼进,锋芒直指山海关。”宋子青呷了口茶,续道明金双方情况。“兄弟,慢慢说。”马德辉拿来湿毛巾递与宋子青。宋子青还有什么消息带给群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不眠之夜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大人即与袁崇焕计议,遣将分戍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凌河等军事要塞,修缮城池,形成以宁远城为中心、西至山海关、东至锦州的关宁锦防御体系。加之有石将军的银晌保证,边关士气高涨,关外一时堰门息警,形势顿为改观。”宋子青一边用湿毛巾擦脸,一边不停地讲述边关战事。“好啊,石将军功不可没啊。”武威廷听到此,拍手叫好。“石将军虽然没到辽东,但为辽东将士筹银,不亚于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田英洛翘指称赞石剑。“这有赖诸位英雄相助啊。”石剑连忙拱手恭谦。“谭兄,你也有功劳啊。”武樱想起谭经天也捐了款,便赞他一下。她与他从小相识,既是邻居,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玩伴。只是,两人没有缘份,从未想过嫁娶对方。“樱妹,我也有份。”甘言闻言,心头醋起,生怕大伙忘了他,愤愤地对武樱道。“知道了。”武樱闻言,随便应付一声,别过头去。她虽然是他的未婚妻,但她心里一直看不起他。“靠!新婚之夜,少爷压死你。”甘言见状,怒火中烧,暗骂武樱一通。他咬牙切齿,嘴巴虽然没有张开,但里面“格格”直响,脸上肌肉抽搐着。群雄见状,为武樱的未来,暗暗叹息。他们均想:武老镖头这事办得真没眼光,怎么会为武姑娘找这门婚事?武姑娘要嫁与这样的人,这辈子咋活呀?但是,亲事已定,他们又不便劝阻。谁能随便去拆别人的婚姻?“唉……正当恢复辽东的计划稳步进行,风大人因阉党攻击其“将拥兵清君侧”,而被革职。高士上任,认为关外必不可守,主张尽撤锦、右诸城守具,移其将士于关内。”宋子青闻言,沉重地道出风武下野的原因。“啪……格老子的,枉石将军艰辛冒险筹银……”马德辉闻言拍案而起,愤愤不平。“咱们捐赠的银晌撤回去,不能给魏阉的人花耍。”甘言愤世嫉俗地道。他忽然间,感觉自己捐款真不值。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武樱对他没爱意。他当初接受武威廷的建议,给辽东将士捐银,本是冲着武樱的面子。他的想法,就是要讨这位武林美女的欢心。他此时看出武樱的心思,感觉自己捐银给辽东将士,简直就是犯傻。十万两银子啊!奶奶的,够少爷娶一百个小妾了。一百个啊,夜夜都是新婚,多爽啊!甘言的心,既后悔,又阵疼,泪水都差点溢出来了。“已上报皇上了,将银晌撤走,石将军可犯死罪呀。”朱祥连忙按住甘言。“反正银晌不能给魏阉的人。”谭经天也愤懑无比。“诸位,请安静。在这存辽弃辽的关键时刻,袁大人据理力争,拒绝弃城出逃。所以,银晌还是用得着的,咱们将银晌直接押交袁大人手中。”宋子青连忙按住谭经天,将袁崇焕的正气与胆略道了出来。“对,将银晌直接押运与袁大人。”武威廷一锤定音。谭经天感觉有理,不再吭声。他想:只要能将银子直接送到袁崇焕手里,自己也算为辽东将士出力了。虽然自己是一介武夫,但也一样守土有责。没有国,哪有家?他想到此,心平气静了。“靠!你这老不死,无非是让少爷要不回这笔银子。奶奶的,少爷与武樱洞房后,马上休了她,让她成为寡妇。”甘言闻武威廷一言,心里气得直想吐血。他心里破口大骂武氏父女,一个更恶毒的念头,由心底涌起。他恨不得马上拥着武樱入洞房,呆会就休了她。“宋兄一路奔波,辛苦了,早点歇会。诸位英雄,安歇吧。”石剑闻言,心头沉重无比,刚得到朱由校赏赐宝刀的兴奋,倾刻间荡然无存了。他想:辽东经略是高士,如自己将银晌直接押运给袁崇焕,不仅自己会给阉党把柄,连袁崇焕也会挨参。如落得这样的结果,必会影响辽东士气。但是,如果不把银晌送给袁崇焕,又将导致袁崇焕被高士节制。袁崇焕手中无粮,如何稳定军心?石剑提刀走出大厅,立在梧桐树下,思绪万千,甚为难过。他没想到自己一番辛苦,换来的是这样的局面。不仅自己从军的抱负落空,连筹到银晌,送的目标都没有。当今朝政,太黑暗了。“自己的恩师,或被罢免,或被魏阉一伙整死,想当年自己豪情满怀答应岳森夫妇,要给熊廷弼平反的,现在不仅那番豪情落空,连自己在朝的最后一个恩师大员也下野了。”石剑抬望夜空,连声长叹。武威廷等坐在大厅里,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们是江湖草莽,平素也不关心朝廷大事,还常与朝廷作对,可在这江山社稷危难时刻,他们也想到了没有大明江山,又岂会有自己的安乐家?他们真正相助石剑的原因,也就在此。如果仅仅认为石剑是好官或是值得同情,那也犯不着冒着被天下武林中误会与暗杀的风险了。“武姐姐,咱们去睡吧,这是男人的事情,明儿咱们得做饭。”程红莲清纯,哪会想那么多?她拉着武樱与谭楚清进房去了。一个不眠之夜,一个为江山社稷心疼之夜过去了。清晨来临,天空中悬浮的颗粒物增多,天地间灰蒙蒙的。晨风吹来,寒冷入骨。冬日萧瑟,几许凄清,几许寒凉。“诸位英雄,办法总比困难多,石某入宫找皇上去,请皇上朱批将这批银晌由我的人马直接押运到袁大人手中。”石剑走进大厅,对苦闷喝茶一夜的武威廷等人道。“好法子……”田英洛等人精神一振。“下官马上拟写奏折。”朱祥脚步顿轻,小跑去书房。“妹子帮朱伯伯磨墨。”谭楚清揉搓着眼睛出来,闻言也跟着朱祥进书房了。“哈哈哈……”朱祥笔走龙蛇,很快就写好奏折交与石剑。寒风呼啸,夺目的红叶被卷起成团又摔落。枯叶尘埃扑面。石剑不顾劳累与寒冷,策马直奔皇宫。他在宫门下马,将宝马交与马德辉,提刀而入。宫中侍卫均认识石剑,又见他提着宝刀,无人敢拦。他一路畅通,奔至坤宁宫时,却遇上了吕源、蔡坤二人。蔡坤得吕源举荐,出任锦衣卫副指挥使。“吕大人、蔡大人,晚生给二位请安。”石剑尽管自己官品已高于二人,但想着昔日自己从他们二人手中得到很多好处,还是谦恭拱手,向他们行礼。“恭喜石大将军呀!”蔡坤却不当石剑一回事,冷冷地道。他心里还记恨石剑昔日逼自己让位之事。他一看到石剑,双目便是血红,似乎石剑与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但是,他的复仇一直未能如愿。而今,石剑不仅步步高升,且又从皇帝那里得到了御赐宝刀。他心潮澎湃,却无复仇之法。他忽然又想:死向来香,咋不给老夫来信?咋到现在还没想出整死石剑之法呢?奶奶的,枉老夫举荐你到荆湖任肥职。“石将军,皇上还没起来,请到御花园走走吧。”吕源较为客气,拱手礼敬。他虽已投靠魏忠贤,执掌锦衣卫,但依然掂记石剑往日蜀川平叛后联名保自己不死的好,掂记着爱子与石剑义结金兰之事。“谢谢吕大人,请!”石剑也感觉太早入宫。他这才想起昨晚朱由校已宣诏不上早朝了。蔡坤有些尴尬,只好跟着他们二人。“石将军,听说你见到康总管了?”吕源与石剑肩并肩走。他问起这事,似是有意的,又似是漫不经心的。“锦衣卫果然消息灵通。唉……可惜,康总管惨遭天平上人杀害了……”石剑叹了口气,简单地说了见到康复生死前的经过。“将军是不是怀疑常世威、康复生之死、蔡坤调入锦衣卫与卑职有关呀?”吕源仰天叹了口气,似乎很了解石剑的心思。“吕大人,你自称卑职,晚辈愧不敢当。晚辈一直没忘记大人昔日在蜀川的关照。当然,此事肯定让人生疑。”石剑心头一震,既谦恭,又坦率。“那就是有怀疑了?小子,别以为高升了,就看不起老夫与亲家二人。”蔡坤气呼呼道。他终于找到话题,找到借口,又想让吕源与石剑斗个你死我活。他此时又心雄胆壮了,因为他想到自己与吕源执掌了锦衣卫。锦衣卫对朝臣有生杀之权啊。“靠!如果这样都整不死石剑,那老夫辞官,削发为僧去。”蔡坤暗下决心,一定要扳倒石剑。“事情那么凑巧,石将军有怀疑也很正常。不过,老夫坦言,当年老夫与亲家未参与围剿雄樱会总舵之战。凭石将军的武功、地位,此事迟早也可查出来,老夫无须掩饰什么。”吕源闻得蔡坤之言,触动疼处,眼噙泪水,指天发誓。吕源之言,是真是假?石剑从他俩嘴里,还能套出什么价值的信息?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为官心得 - 一路风尘 - 石剑   蔡坤闻言,登时心头失落。他没想到自己的话,在亲家吕源面前再也激不起义愤了。想往昔,吕源对自己可言听计从啊!“奶奶的,吕源,你真他娘的不是人。谁与你是亲家呀?老夫才是。别忘了,意儿对吕家是有功的,她生的是儿子啊。你霎眼间,连老夫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你娘是婊子呀?真不是东西!”他心里窝火之极,暗骂吕源祖宗十八代。寒风吹送,枝叶摇摆。御花园的树花皆是从各地运来的珍宝,又得花匠精心培育呵护,虽然冬日来临,却依然绿叶红花,灿烂迷人。吕源换了副语气,低声道:“贤侄,你还得去各地筹银,江湖凶险,武林之中还有朝廷潜藏的人,他们也是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的人,你可得小心啊。”蔡坤闻得吕源关心石剑,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他在旁侧,不解地望着吕源:“亲家怎么啦?他有病呀?怎么这次老向着姓石的?真忘了谁是亲家了?”他向吕源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伯父,小侄斗胆相问,朱弘明可还在江湖上?”石剑强忍着泪水,拉过吕源,附耳低问。“唔……大帮会大门派中还有他的走狗,他们看好信王。皇上常咯血,继位的将是信王,武林中有人常与信王侍卫总管孟广宁联络。你的一举一动,江湖中人都清楚。”吕源点了点头,反附在石剑耳边低语。“伯父,你可知潜藏江湖中的那些锦衣卫名字?他们潜藏于何门何派?”石剑急问详情。这是他最近最关注的一件事情,这件事,不仅涉到雄樱会总舵当年的血案,也可能涉及到他的身世。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与雄樱会脱不了关系。“唉……那是先皇秘密钦点的,康复生可能知道部分侍卫名字,但是他又死了。老夫当时只是宫中的普通侍卫,只有听命的份,不了解详情。”吕源摇了摇头。蔡坤听得吕源讲这些秘密事,吓出一身冷汗了。他心头暗暗叫苦:“吕源啊,这是皇宫,你他娘的还要不要项上人头了。万一被人偷听到,那是连累老夫的。”他急忙左顾右盼,生怕有大员或眼生的侍卫走来。待看到四处无他人时,他才拍拍胸部,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提到嗓门的心石这才落下。“据传武尊抬着白人凤遗骸上京,本欲置你于死地,好在遗骸在京郊被人所盗,武尊无功而返。”吕源见蔡坤警戒,放心地知会石剑一些事情。“哎呀,我的天,还说,老夫都吓得半死了。”蔡坤见吕源继续说这些事情,吓得双腿发软,浑身乏力。“小侄已知此事,唉……小侄做了很多好事,岂料还是在朝野不讨好。”石剑低叹一声,很是无奈。“那是因为你是东林党与阉党争斗的牺牲品。”吕源想想与石剑不可能逗留太久,便将石剑拉到林荫处。蔡坤闻言,吓得心脏“怦”地一声狂跳。他生怕泄密,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扭得脖子都疼了。“为什么?”石剑低沉地吼了一句。“其一,你是殷大人下放到地方去的;其二,你杀了凌锋、王朝;其三,你为辽东筹措了银晌,使魏阉无法掌控辽东实际兵权。所以魏阉讨厌你。”吕源将自已入宫后探来的消息转告石剑,且为他分析各种情况原因。“小侄不惧魏阉。”石剑淡淡地道,神定气闲,不把魏忠贤一伙放在眼里。不过,他很是佩服吕源,因为吕源分析得到位。“奶奶的,老夫呆会就将此话传魏忠贤,看他不整死你。”蔡坤又抓到石剑的把柄,心头甚是高兴。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感觉舒服多了。“信王讨厌你,是因为你继潘汝浈后第二个为魏阉推建生祠,你统领的兵马后来都交给了魏阉的人,加上魏秋婷多次相救你,哦……信王很喜欢魏秋婷……”吕源惊叹石剑的勇气与坚毅,又告知另一情况。“还有这回事?”蔡坤舒服一下,也听入迷了。他喃喃自语,想到自己跟着吕源,却没吕源听到的消息多。“奶奶的,老夫自认为是老官僚,跟吕源比起来,真是相差太远了。难怪自己得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他还真了不起。”他略一思索,又自惭不如。“那些平叛兵马不是我交与魏阉的,是皇上下的圣旨,小侄能抗旨吗?”石剑惊世骇俗地道,听他提起“魏秋婷”三字,心头又疼。他没想自己钟情的魏秋婷,不仅给自己带来诸多的江湖仇杀,还给自己带来了信王的仇视。而自己实际上并没得到魏秋婷,事实上魏秋婷也在利用自己。石剑既是心头一阵悲哀,又全身愤慨。“你辩解无用。做皇帝、王爷的,哪个不是疑心很重的人?”吕源叹了口气,不忘提醒石剑一句。他再次入宫当差,人生感悟又有了升华。石剑心头一阵难过,不知如何作答。他脑际间也闪过一个念头:吕源真是厉害,不仅对朝政之事了如指掌,且有很深的体会,看来此人能做川中布司十年还真不赖,也真有一套为官本领。他侧头一看,蔡坤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与吕源。石剑蓦然间,又感觉好笑:蔡坤不是做了八年知府吗?怎么为官本领也这么肤浅?“贤侄,现今魏阉也欲置你于死地,因为你致傅姚联姻美梦破灭,等于让魏阉损失了数百万两银子。”吕源又好心传递信息。他昔日因为被蔡坤一伙愚弄,曾经狠参过石剑。事过境迁,他感觉对不起石剑。他知道石剑重情重义,从未忘本,所以把所有听到的消息,全部转述给石剑听。他也知道,一旦石剑手中有权,绝对不会忘记他的恩德,一定会再次提携他的爱子吕初生。吕源是很精明的人,这也是他在川中能任十年布司的原因。他的为官心得,不是蔡坤可以领会的。“我所做的皆是为吾皇分忧,行善积德。我无愧于皇恩,忠心于大明,无愧于爱民如子’四字。何况,小侄在傅星到川任职之前,便与庞美玲相恋,又何来拆散傅姚联姻?”石剑闻言之后,既感激吕源,又甚是愤怒。他愤懑之后,又是满脸的坚毅。“贤侄,要认清形势,你最好哪也不要去。你筹银越多,信王就越讨厌你,因为现在经略辽东的是魏阉的人。上次孟广励率领十八喇嘛行剌你,却全丧生于你和魏秋婷的刀下。现在不仅信王要杀你,靠向信王的大臣也要置你于死地。孟广宁师父风霜大师已经出山,联络江湖邪派高手,只等你离京截杀。”吕源为石剑的坚强与勇气所感动,但还是苦心相劝,传授官场经验。“谢谢伯父提醒。信王猜忌,小侄也没有法子,最多他登基后,小侄辞官不做而已,不惧他。小侄对得起那份俸禄,对得起浩荡皇恩。”石剑感动地点了点头,却变得更加坚强。“信王表面不参与朝政,惧怕魏阉,实是暗中培值势力、韬光养晦,等着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越被先皇重用的人,越为新皇讨厌。现在皇上精神萎靡,恐怕时日无多。唉……倘若不是为了家人安全,老夫早已告老还乡了。”吕源见状,知多劝无用,见有侍卫走来,便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他虽然年迈,但十分机警,动作也十分灵敏。领队走来的正是信王府总管孟广宁,他狠狠地瞪着石剑。“哎呀,我的娘呀!”蔡坤见是孟广宁来了,吓出一身冷汗。他有气无力,又来不及跟着吕源走,急歪歪斜斜地躲入树林中。他捂着嘴,生怕呼气太重,惊动孟广宁。石剑一笑,丝毫不惧,朝孟广宁扬了扬手中的宝刀,转身走向坤宁宫。孟广宁被石剑这个动作气得直打哆嗦,可他拿石剑没法子。就算石剑没有宝刀在手,他在宫中也不敢拿石剑如何。石剑走到坤宁宫,刚好朱由校与张后起来。他磕拜之后,坦阵直接押运银晌的建议。“皇上,石爱卿不仅忠于皇上,还替皇上分忧,倘若朝中多几个象石爱卿这样智勇双全的忠臣良将,皇上便可高枕无忧了。”张后自然支持石剑。她的话,在朱由校面前很有份量。“好……石爱卿,朕同意你的提议,并让崔呈秀再拨给你押银兵马五千。”朱由校闻言,通体舒服,龙颜大悦。他挽着石剑,一起走向太和殿,在石剑递来的奏折上朱批“准允!着兵部立即增拨精兵五千,归龙庭大将军石剑调遣指挥。”“谢主龙恩。”石剑接过朱由校的批回的奏折,磕头谢恩。“不用谢,爱卿是为朕分忧,朕还要谢卿啊。将奏折交黄公公找崔呈秀调兵去,你陪朕一起用膳。”朱由校哈哈一笑,传令当值太监送早膳上来。皇恩浩荡,石剑又一次得宠,不知魏阉与信王又有何想法?朝臣又有何争议?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章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不用谢,爱卿是为朕分忧,朕还要谢卿啊。将奏折交黄公公找崔呈秀调兵去,你陪朕一起用膳。”朱由校哈哈一笑,传令当值太监送早膳上来。黄公公拿过石剑手中的奏折,领着风天桥等人找崔呈秀去了。“石爱卿,你的靠山是皇上、是本宫,爱卿只管大胆筹银押粮,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本宫、找皇上。”张后亲自为石剑挟菜,她又给石剑以资鼓励。“谢皇上,谢皇后娘娘。”石剑为朱由校又一次的恩宠,激动得热泪盈眶。“对,只要是对大明江山社稷有利的事情,爱卿均可直接找皇后、找朕出面解决。”朱由校咬了一口面包,又亲切地拍了拍石剑的肩膀。“遵旨!不过,只有此等大事才会找皇上,剩余的……微臣会有法子解决。”石剑高兴起立,见朱由校亲切,又大着胆子开起玩笑。“对,爱卿智勇双全,不会为小事来找朕的。朕也不管小事。有卿为朕筹银晌,袁爱卿替朕抗金,朕高枕无忧。来来来,坐下。”朱由校也很高兴,拉着石剑坐下。“皇上,微臣有个问题,想请教皇上。”石剑坐下,忽然脑海闪过吕源刚才所说的话,还有孟广宁恶狠狠的眼神。“爱卿但说无妨。”朱由校笑道。“这柄宝刀……皇上不会再收回去了吧?”石剑有些为难,也觉得难以启齿,弄得结结巴巴。他此时又感觉需要这柄宝刀了,他真怕朝臣为难他,真怕信王害他,真怕魏阉要胁他。“哈哈哈……爱卿,朕会那么小气吗?上次收回宝刀,是权宜之计。这次赐刀,是因为朕见证了爱卿忠勇平叛,见证了爱卿冒险行走各地筹银。朕发誓,只要爱卿无恶行,永不收回宝刀。”朱由校闻言一笑,似乎怕石剑不信,还举手发誓。此时此刻,朱由校倒不象一个皇帝,颇似顽皮的小孩童。张后见状,开心地笑了,为夫婿这个可爱的动作。“谢皇上,微臣一定忠于皇上,一定继续践行‘爱民如子’四字,绝不做有损皇上龙颜之事。”石剑随即拱手道谢,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他明白自己有朱由校赏赐的宝刀在手,即使信王登基,自己也不惧怕了,至少信王不敢下旨杀自己,最多是削自己官职、收回这柄宝刀而已。“呵呵……此后谁也不敢拿爱卿这柄宝刀了。九千岁的爱将高士在辽东,他也希望爱卿多筹银晌啊。如果辽东将士没有银晌,九千岁又有何颜面来见皇上?”张后委宛提醒朱由校,可不能让魏忠贤再抢石剑手中的宝刀了。“哈哈哈……来人,传信王一起用膳……”朱由校干笑几声,没有接话,又命人传朱由检一起来。旭日东升,寒风稍停。“臣弟参见皇上……”朱由检在孟广宁陪同下,赶紧来到太和殿磕见朱由校。“起来,与石爱卿一起,陪朕用膳。”朱由校摆了摆手。朱由检见石剑竟与朱由校同桌用膳,不由一怔。他暗道:奶奶的,什么世道呀?石剑什么地位呀?竟与皇兄、皇后同桌用膳?自己身为王爷,与皇上同桌用膳也没几次。他又是一阵心头醋起。他瞬间思潮起伏:石剑,到底是不是皇室之后?如果不是,怎么皇上如此恩宠他?如果是,将来皇上是不是要传位于他?朱由检想到此,心里又涌起一个恶毒的念头:奶奶的,得趁早点宰了石剑。再这样下去,天下要姓石了。“皇上……九千岁求见……”朱由检刚坐下,太监传话。“微臣参见皇上……”魏忠贤领着崔呈秀、魏广微、周应秋、孙之獬、田尔耕等人进来。张后好不扫兴。孟广宁见石剑竟陪皇帝用膳,心头好不失望。他立在一边,只能乖乖警戒,却不能同桌,与石剑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就凭你也和跟我斗?就算信王明天登基,我也不惧你。格老子的,我出京后,连你师父风霜也宰了。”石剑冷冷地瞄了孟广宁一眼,紧握手中宝刀,心中滴沽着。“九千岁见朕,有何要事?”朱由校没让魏忠贤坐下。他知道这一伙与张后、石剑、信王皆不和,只想让魏忠贤等人尽快离开。“启奏皇上,荆湖巡抚潘汝浈派人进京,代爱子潘有为向长香公主求亲。”魏广微上前一步,躬身回话,替魏忠贤打头阵。“哦?皇妹貌若天仙,文武双全,与石爱卿倒是匹配……这个……”朱由校不由一阵愕然,一时间弄得有点语无伦次。他心想:朕刚要开口将魏秋婷许给石剑,咋这一伙人就来了?唉……朕咋不早提一点?信王闻言,脸色“唰“了就白了,心头一阵失落,对石剑不由又露憎恨之意。他眼看皇兄经常咯血、命不久矣,自己登基便可纳魏秋婷为妃,享受人间艳福,没想到皇兄意愿却是将魏秋婷许给石剑。张后闻言,吓出一身冷汗,心道:好在皇上没早提出来让石魏两家联姻,魏秋婷岂能配得上石爱卿?哼!魏阉之女岂能配朝廷柱石、栋梁之材。她吓出一身冷汗之后,倒是一身轻松。因为魏阉的人已提出来了:魏潘联姻。石剑闻言心疼,甚是难受,泪水直打眼帘。他强撑着镇定下来,低头挟菜,掩饰心头失落。魏忠贤也是一阵尴尬。他没想到皇帝竟有意将爱女许给石剑,心头忽然一阵后悔。“石剑官至从二品、文武双全、平叛有功、筹银有方、英挺俊雅,又得皇帝恩宠……唉……昨晚真不该授意微儿他们出来为潘有为说话。”魏忠贤为自己错误的决策气苦。要不是在皇帝、皇后与信王跟前,他早就顿足捶胸了。他忽然想到,倘若纳石剑为女婿,比潘有为赢不知多少倍了,凭自己实力,捧石剑为王也不难,而自己有石剑这样武功高强、智勇双全的人作支柱,何愁朱家天下不易手?晚了,他的一群干儿子已经开始连番上阵了。“皇上,潘有为入户部当差不到一年,因才华出众,深受同僚好评,已破格提为主事,稍后下放地方历练一番,很快就可入朝辅佐吾皇了。”周应秋从潘有为能力入手,翘指称赞,力促潘魏两家好事。石剑、信王二人,闻言皆是心头颤动,嘴里含着菜而忘了嚼。张后闻言,心里却道:周应秋,你这奸贼,说,继续说。本宫需要的就是你这个效果,以完全断绝皇上将魏秋婷许配给石剑的念头。“潘有为人如其名,貌若潘安,年初科考,中三甲之列,他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出身名门,无论样貌文武才华,皆与公主般配。”崔呈秀不甘落后,从才华相貌入手,夸其与魏秋婷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张后闻言,笑了,甚是开心:这伙奸人,说得潘有为越好,魏秋婷与石剑的事就越没希望。她放下筷子,不吃了,凝神看这伙奸人表演。“皇上,公主数年前奉旨离京查勘石飞扬遗体之事,途遇潘有为,便对其一见钟情。只是少女脸薄,不敢轻言。”魏广微想得更绝,竟说是魏秋婷对潘有为一见钟情,把朱由校的后路都堵死了。他说罢,又瞟了崔呈秀、周应秋一眼,心道:比狠毒,还是比智计?奶奶的,就凭你们俩?回去多吃点猪脑补补。“魏秋婷一直在查石大侠遗体之事?”石剑心头震撼无比,双手发抖,差点拿不住筷子。信王已是额头见汗,眼露绝望神情。张后听了,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她也暗暗佩服这伙奸人:魏阉之徒太厉害了,难怪有时皇上早朝,啥事都听这伙奸人的。不过,今天说得好,本宫完全赞同。说,继续表演。“锦衣卫提督陈大海、仪卫张子钦等长期追随公主,他们多年观察,认为潘有为无论人品、德行、文才武功皆是朝中大员、王孙公子中的佼佼者,适合入选为驸马。”孙之獬不给朱由校喘息之机,抓紧上阵。他举例子来论证潘有为的综合素质。“皇上,微臣偶感风寒,有些头晕,告退。”信王见魏忠贤门下轮番上阵,已知自己纳魏秋婷为妃之事无望,再听下去,心中只有越来越疼,便起身向朱由校告辞。朱由校此时已听得晕头转向,木讷地点了点头。信王随即和孟广宁离去。张后乐得心里都开花了。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笑逐颜开,眉飞色舞。石剑也想走,可是他又想听石飞扬遗体线索之事,便暗自运气提神,强忍心头疼痛,硬着头皮听下去。朱由校静静地听着,听得头都大了。想表态吧,他们又说个不停,一个一个接着上阵。他一阵头痛,颇为气恼,却又不便打断他们的话,因为得给魏忠贤面子。魏忠贤可是自己封的九千岁。小皇帝将如何表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一章 御赐驸马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事已至此……罢了……罢了……以后扶植潘有为便是了……”魏忠贤见一群干儿坚决执行自己的指令,为潘有为说尽好话,又把爱女说得极为迷恋潘有为,内心不由连连叹气。他只好哑巴吃黄连,自打嘴巴,认账了。“奶奶的,姓石的真是有人养、没人教!听了这些话,竟然无动于衷,枉婷儿多番救你、保你,当年要不是婷儿出面,我岂会找皇上朱批你入读国子监?”魏忠贤见石剑低头用膳,脸无表情,又见潘有为与爱女之事快成了,不由对石剑又是一番憎恨。他哪里知道此时石剑正想哭呢?只是在宫中,在皇帝跟前,石剑才强忍着快喷帘而出的泪水。“皇上,公主近年离京查案,落脚点多为潘府,可见公主对潘有为确是情有独钟。”田尔耕又将魏秋婷落脚近况媚媚道来,说得魏秋婷好象已与潘有为住在了一起似的。张后笑眯眯地看着他,感觉魏阉一伙这场戏演得太精彩了。“唉……既然皇妹喜欢潘爱卿之子,朕也不好阻拦,朕同意皇妹下嫁潘有为,至于婚期,由九千岁与潘家商定吧。”朱由校听得眼花缭乱,点头同意。他叹了口气,因为在他心中:石剑与魏秋婷才是般配的。但是,现在魏忠贤要将魏秋婷许配给潘有为,他也没法子。他毕竟不是魏秋婷之父,魏秋婷的父亲是魏忠贤。他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皇帝。他身体差,听这些长篇大论,听得眼花缭乱,甚是难受,只盼这伙人早点离开。张后闻朱由校一言,乐得差点拍案而起。她今天心情真是太好了:完全断了石剑与魏秋婷之事。她保住了石剑这块朝廷柱石了。“皇上,那微臣拟旨,通告天下了?”魏广微急于为干爹办好大事,紧紧抓住哪怕是一丁点的机会。“唔……”朱由校头痛,身子摇摇晃晃。皇帝点头,对石剑而言,却不啻于晴天霹雳。刹那间,石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眼前一阵迷蒙。他感觉胸闷气滞,咽喉发腥,眼前发黑。魏广微等人随即磕头,三呼万岁,之后退出,个个兴高采烈。他们回到魏府,却发现魏忠贤脸色铁青,个个又如堕烟海,惊恐万状。“皇上……”张皇见朱由校身子坐不稳,急扶他起身。“微臣背皇上去坤宁宫……”石剑闻言,心头大震,急提刀蹲地,背起朱由校,送他回寝宫。“传御医……”张后一边跟在石剑背后,一边朝太监宫女高呼。坤宁宫登时又一阵大乱。“皇后,朕没事……朕躺一会就好了……哦……看看朝中尚有哪家王孙大臣的郡主没嫁,倘有合适,给石爱卿物色一个。”朱由校拉着张后的手,靠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道。他同意魏秋婷下嫁潘有为,感觉自己欠石剑一个人情。虽然石剑从未求过他,但是,他一直想促成此事。现在,此事没希望了。他又想到那些王孙大臣的女儿。他希望石剑能有完美的婚姻,且要身份地位般配,不辱他宠幸、金口御封的龙庭大将军。“臣妾遵旨,一定为石爱卿物色一个漂亮端庄、门当户对的才女。皇上不必操心,此事包在臣妾身上。”张后闻言大喜。石剑是她心中的忠臣虎将。她刚才还怕朱由校下旨招石剑为驸马呢!她可不想石剑成为魏忠贤的女婿。此刻,她提到嗓门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因为朱由校已同意下旨魏秋婷下嫁潘有为了。魏广微他们很快就会拟旨公告天下了。她见夫君没事,便起身示意进来的御医出去。“皇上,微臣年轻,不急,请皇上保重龙体。”石剑没想到朱由校还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又一次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欲下跪,朱由校探出手来,扶住他。“卿乃朕之栋梁,卿之终身大事,便是朕心中的大事。去吧,朕歇会就没事了,待皇后物色好才女佳人,朕亲自为爱卿主婚。”朱由校拍拍石剑的胳膊肘儿,眼神满是关切与期盼。“是……皇上……”石剑含泪磕谢,离宫而去。“呼……”他走出皇宫,涌到嗓门的血腥再也忍不住了,喷了出来,歪倒在地。他为自己能得朱由校的宠信而激动,又为此生与魏秋婷失之交臂而痛心,还为无意之间与信王交恶而难过。一时间,苦、闷、痛、气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缠在他心头。石剑心头的这份痛苦,是永远也无法宣泄的,甚至不可以向任何人哭诉,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往肚里吞。因为同意下旨招潘有为作驸马的皇帝。“石将军……”守在宫中的马德辉大惊失色。“石将军……”宫门当值的侍卫也惊慌失措。马德辉及宫门当值的众侍卫见石剑忽然喷血倒地,无不惊世骇俗,纷纷涌上,急扶石剑起来。“抬着宝刀。”马德辉知鸣鸿宝刀重,急朝随从下令。他和几名宫中侍卫扶着石剑上马,自己也飞身而上,同乘白兔马,护着石剑回府。“石将军是咋回事呀?”“昨晚皇上领御医给石将军检查身子,不是好好的吗?”“是啊!御医都说石将军筋强骨壮,没受内伤,他咋会忽然吐血呢?”“快去告诉皇上。”“不行,石将军刚才与皇上一起用膳,说不定被下毒了,咱们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不可能,皇上宠信石将军,朝野皆知,皇上岂会毒害石将军?我得告诉皇上去。”那侍卫敬仰石剑,视石剑为偶象,不理闲言,匆匆入宫相告。岂料此时朱由校也在吐血,坤宁宫正慌作一团。那侍卫叹了口气,不敢惊动朱由校,只好复回宫门当值。枝头枯瘦,残叶随风飘飞。马德辉急急抱着石剑扬鞭回府。“怎么回事?”“石将军胸前为何那么多血?”谢佳、武威廷等人闻声而动,扶着白衣沾血的石剑下马,惊世骇俗地问马德辉。“不知道……石将军一出宫门就喷血了,快扶他进去先。”马德辉也说不出原因,扶着石剑进房。“是不是宫中有人害石将军?”武樱、程红莲、谭楚清三女急急打水、拿毛巾,为石剑抹拭血迹。“石将军有皇上御赐的宝刀在手,谁人敢在宫中害他?”马德辉惊魂未定,一脸的惶恐。“报……风天桥领兵马来了。”众人闻言,又是大吃一惊,不知风天桥领兵马来干什么?“马大人,皇上着兵部增拨给石将军指挥调遣的五千兵马已到,请石将军出来接调兵印鉴。”风天桥兴高采烈地捧着印鉴。“石将军吐血了,卧床不起。”马德辉闻言,心才方定。群雄闻言,各自拍拍胸部,抹拭额头上的冷汗。“什么?”风天桥闻言大惊失色,急小跑进屋。“脉搏很乱,额头发烫,心跳很快,不似中毒、受伤。”武威廷正给石剑把脉,见诸人进屋,将自己把脉情况说了出来。“怎么会这样?”风天桥惊慌失措地问。“石将军是不是在宫中遭人袭击了?”谢佳悲愤地问。“皇上宠信石将军,又赐宝刀,宫中谁敢害石将军?他刚才还与皇上一起用膳呀。”风天桥摇了摇头,想不出所以然来。“是不是狗皇帝下毒害石将军?”田英洛心生疑虑。“可石将军没中毒也没受什么内伤呀?”武威廷重述一句。“那是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惊愕无比。“我回宫去看看……请皇上派御医来……”风天桥反应过来,连忙将印鉴令箭交与马德辉,转身就走。“慢!本官没事,不可以告诉皇上。”石剑迷迷糊糊之中,听得他们争论,强睁双目,招回风天桥。“哦……吓死了我们了。”众人这才心定了,急围坐在石剑床前。“石将军,你是朝廷柱石,你有病,卑职知道了,就得禀奏皇上。否则,卑职可会犯欺君之罪的。”风天桥惶恐不安地道。“不会的,你就当我是偶感风寒。如果有事,我会替你开脱。”石剑不同意,怕惊动朱由校,把事情闹大。因为他患的是心病,一旦事情闹大,传扬出去,声誉不好。风天桥只好回身坐下。“皇上同意每年一次将银晌直接押付袁大人。朱祥,替我写信给袁大人,荐举谭经天、甘言二人到罗中宝帐下任职。宋子青、谭经天、甘言就率五千人马,将府中二十万两银子押运辽东,交与袁大人。”石剑不想众人老望着自己,当即吩咐众人办差。他给群雄看得心慌意乱,脸红耳赤。“太好了,石将军真是言而有信啊。”谭经天见自己果然能梦想成真,高兴地跳了起来。“祝贺你,谭少侠。”谢佳、程红莲二人异口同声地道。言毕,他们又是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了。“哈哈哈……”谢佳年纪大程红莲一倍多,程红莲真会跟着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二章 后悔莫及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将军,在下得先禀过家父才去辽东。”甘言见石剑真的荐举自己去辽东,可不愿意了,连忙委宛推辞。他哪肯放着大少爷不做,而去辽东沙场搏命?命啊!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想:自己连武樱的手都没碰过,要真战死沙场了,那也太不值得了吧?众人闻言一怔。“言而无信,贪生怕死,真不是男人。”武樱已知其意,不由满脸愠怒,气呼呼地发火。“你……”甘言闻言,又气又恼又羞又怒。他拍案而起,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群雄盯着他,各自的眼神,对他全是卑视。众目睽睽之下,他脸红耳赤,甚是难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走又不敢。他呼呼喘着粗气,甚是难受。他甚是后悔:早知如此,不随这帮人来京城了。奶奶的,弄得少爷里外不是人。唉……少爷怎么这么邪门,摊上武樱这臭婊子。少爷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呀?甘言感觉周边的眼光都是火辣辣的。他尴尬异常,把眼睛一闭,复坐下来。“武姑娘,甘公子先回去禀过他父亲,也是人之常情。”石剑见众人尴尬,连忙开解。“为保证银晌安全到位,老夫几个也去,反正江湖也不容老夫几个。”武威廷没想到未来女婿竟是出尔反尔的小人,顿感颜面无光,遂请樱押银晌去边关。他心头也是一阵难受。此时此刻,他也在后悔。他后悔摊上甘言这么一个小人作未来女婿。武坚愤愤地怒瞪着甘言,真想刮他一巴掌。“好!”田英洛、陈列等人点头赞成。“大哥哥,妹子也去山海关。”谭楚清可舍不得与兄长分开,坐在石剑床头,拉着他的手请求。“好……咱一起去。”武樱兄妹异口同声地道。“呵呵……石将军,在下刚才开玩笑的,请朱大人加上甘某的名字。”甘言尴尬万分,干笑两声,急忙亡羊补牢。他睁开眼睛,也走到石剑床前,躬身请求。他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待到了边关再说,反正甘家有的是银子,到时在军中弄个幕僚之类的文职差事干干,不到沙场上拼命就是了。他此时此刻,又怕石剑不同意了,心里忐忑不安。“好!甘公子好样的,少年英雄。”石剑瞧着他的神情,点了点头。“太感谢石将军了。”甘言高兴得跳了起来。他侧头一看,群雄看他的眼神,仍是异样的。他又如泄气的皮球,无趣地离开床前,坐回椅子上。“老夫这就写封信去。”朱祥见众多武林高手随军相护银晌,高兴地去书房了。“金大侠来了。”此时有侍卫来报。话音刚落。金六福、罗凤华二人进来。“石将军……怎么啦?”金六福进来,尚未与众人见礼,却见石剑卧床,跟前还有血,惊恐万状地问。“不碍事,石将军是偶感风寒。”武威廷笑道。“偶感风寒岂会吐血?”罗凤华不解。金六福急伸手给石剑把脉。他眼神关切,甚是担心,额头见汗。石剑倏然感动,泪光闪闪:雄樱会的好汉,对自己就象爹娘一样,那份关切,那可是自己在认识雄樱会好汉之前,从未见过的。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迅速流遍全身。“没有内伤。”金六福移开手,轻松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罗凤华、谢佳等人这才放心。他们各自长长地舒了口气。“奶奶的,一个淫魔,就吐这么点血,也让这些人担心。真他娘的奇怪,少爷捐了十万两银子,在他们眼里,好象啥事都没发生。这是什么世道啊?”甘言见状,心里甚是不服。他在心里,把群雄的祖宗都骂了一遍。“没事,我血多,吐吐血反而精神。你们说说江湖中事吧?”石剑感动之余,抹抹泪水,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他不想群雄为自己担心,为自己紧张。他不想气氛这么沉重。“哈哈哈……”群雄轻松而笑。“哦……钟万强亲赴东南,劝说石姑娘支持新秀大赛,天下武林再次重修于好。因探知冯有志便是魏秋婷,武林中人大体明白抢马帮、饮马寨血案原因,鉴于魏阉势力大,决定提前举办新秀大赛,声讨魏阉。”金六福简单述说江湖中事。“武姑娘,谭少侠,你们也去参赛吧,现今天下武林中人都赶往少林千獐坪,新秀大赛就要举行了,考评各地推举出来的少年英才,分考文采、比武、平时德行三场。”罗凤华不知群雄要去山海关,鼓动武樱参赛。“这个……”武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刚才表明了要去辽东参战,此时岂能出尔反尔?“快说啊,奶奶的,你不说,少爷要去辽东送死的。”甘言心里使劲鼓励武樱,却不敢说出声来。他怕自己又被群雄看扁。他此时只盼武樱、谭经天能主动提出不去辽东了。若然他们提出来,那自己也不用去了。甘言急得全身都冒汗。但是,武樱让他失望,她就是不说。“奶奶的,臭婊子,你到底向着谁呀?少爷出了十万两银子的。”甘言见状,心里又暗骂武樱一通。他心里盘算着,感觉自己这回亏大了。“唉!少爷摊上这帮小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甘言气得满脸涨红,感觉血管都快要爆裂了。“武姑娘,谭少侠,你们去少林吧。凭你们样貌、武功、德行,你们是有机会在武林新秀大赛获胜的。有宋子青、马德辉率五千精兵押银去山海关,何况马德辉的秘密驿站能起作用,可以飞鸽传书让罗中宝出关接应。”石剑连忙开解。他位高望远,善解人意。他知道武林中人也不容易,想出名更不容易,除了真功夫打拼外,还得有强硬的门派或是帮会作后靠。他不想因为押银之事,而毁了武樱、谭经天二人在武林中的前途。“对呀,樱妹,新秀大赛是数十年一遇的,错过了,就没机会了。”甘言连忙随声附和。他闻石剑之言,心里可乐了,差点手舞足蹈。“老镖头,领武姑娘去吧,谢某弟兄几个随宋将军押银去。”谢佳闻得武林重修于好,不再担心石飞红安全,主动替下武威廷。他素来对声誉不感兴趣,一生正义,疾恶如仇,忠于雄樱会,忠于石家,一根铁浆横扫邪恶,虎威天下。“好,辛苦你们了,盼你们能提前回来,相聚少林千獐坪。”武威廷闻言,放心了,握握谢佳的手。他也盼爱女能有出息,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头,不枉她十年苦练,更不想她往后在甘家没地位。只要武樱在武林新秀大赛上获得名望,甘家再多的银子,也不能动摇她的地位。“樱妹,拜托你照看清妹,我还是去辽东,反正我与司徒姑娘是不可能的了,我要向罗中宝一样,决战沙场。”谭经天忽然泪水涌出,抛下一句话,转身随宋子青等人而去。他是性情中人,不在乎名利,但那一段感情又渐去渐远,让他再无牵挂。他感觉自己既是练武的,不马革裹尸,不决死沙场,人生再多银子,活得再好,也是枉然。男子汉,就要在沙场一展雄风。谭经天道罢,快步而去。“大哥……”谭楚清追出石府。谭经天头也不回,策马跑向精骑前队。“好样的。”“好一个少年英雄!”群雄望着谭经天的背影,翘指而赞,皆是流下热泪。甘言忽感脸上火辣辣的,仿如被群雄刮了一巴掌。“走吧……天哥是好样的。”武樱含泪地揽过谭楚清,拉着她,坐上马车,直奔少林。“莲儿,随谢大侠去吧。外公年迈,武功不高,替石将军看家吧。”温老大相送外孙女出门,叮嘱保重。“哎呀,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押银晌嘛,咱们干过好多次了。干嘛搞得气氛这么沉重?”罗凤华倒是乐哈哈的,反正能与金六福在一起,只要能与心上人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她拉过程红莲,跃上马车,扬鞭就跑。甘言则随武威廷父女上路,心头乐滋滋的。他想:不管武樱是否在新秀大赛上获胜,事后,都要早日娶她过门。娘的,冬天太冷,得让这娘皮为少爷暖脚。石府登时冷清下来。石剑起身,走出庭院。落叶成堆。“大哥哥……”石剑刚走出庭院,却见谭楚清回来了。“怎么啦?”石剑愕然。“妹子不走了,帮大哥哥做饭。”谭楚清泪痕犹在。“哈哈哈……你会吗?”石剑被她逗乐了,附身抚摸她的脸。她轮廓清晰,上唇线条明朗,甚是可爱。“不会呀,但我可以学啊。”谭楚清的脸红扑扑的,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难为你这个富小姐了。”石剑感动地拍拍她的小手掌。“正午了,妹子这就去做饭去。”谭楚清甩开石剑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去后厨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三章 谁在潜伏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谭楚清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体态婀娜。“她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真活泼,好可爱。”石剑望着她的倩影,赞叹出声。他忽然间,好羡慕她的年纪。他想:要是自己也这么大,整天蹦蹦跳跳,多好啊!与世无争,没有忧愁。唉!可惜人会长大,长大了就会有烦恼。太阳悬挂当空,天气稍为暖和。“大帮会大门派?难道钟万强、无精子、何必多是朱弘明的走狗?”石剑脑海里却闪现早上吕源所说的话来,陷入了沉思。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旦落单,就会思索问题。温老大默默地泡好菜,放在厅堂里,不敢打扰石剑低头思索。朱祥在书房里处理筹银文案。马德辉留下的四百精骑,自觉地在石府外安营扎寨。“石将军……”此时寇振海领着余力、岑战进来。“哦……诸位请客厅用茶,本官与寇大人议点事情。”石剑招手温老大过来,让他陪余力诸人。“你看钟万强、无精子、何必多他们象朱弘明的人吗?”石剑将寇振海拉到角落里,既避风,又低声相告吕源所说的情况。他感觉得到寇振海的铁骨铮铮,他始终信任寇振海。“无精子、何必多只是想在江湖上争地位。观钟万强近年来的作为,倒有些象……只是他这次胸怀大局,多次主动赴东南劝说,举办新秀大赛,又似不象。”寇振海背手而思,摇了摇头,想不出原因来。他无意提到“东南”二字,联想起自己与石飞红的不幸,不由一阵难过,蓦然泪下。“二十多年的青春白白浪费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呀?”石剑见状,也替他不值。“寇大人,现今小侄有空闲了,小侄会利用到各地筹银的机会,尽快查清这起血案的凶手,还你一个清白,相信你与石女侠有情人会终成眷属的。”他连忙开解寇振海。他下定决心,早日查清血案凶手,还寇振海一个清白,促成寇振海与石飞红的好事。“天平上人既然去杀康复生,肯定与幕后凶手有关,或者就是朱弘明的人。这也是一大线索。”寇振海闻言,精神一振,抹拭泪水,提出看法。“唔……只是天平武功太高,很难拿得住他。唉……听说他们一伙听孟广宁的,看来信王也在插手此事。”石剑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他现在相信信王想要杀他了。“皇上刚才又吐血了,信王即将继位,朝中不少大臣都看好他,你最好还是与魏阉早日断绝一切关系。”寇振海通报了宫中情况。“什么?皇上又吐血?”石剑几乎高叫出声。“唉……这是经常的事情。”寇振海见多了,感觉不奇怪。“只要为官,小侄与魏阉就不可能断绝往来,因为他掌控内部和六部,小侄要提携部属,总得通过他,要不然,小侄咋对得起跟着我的一班弟兄?除非吏部不再归魏阉管。”石剑见状,镇定下来。他想:月儿母子几个还在魏忠贤手上,自己哪能与魏阉断绝往来?唉……不知月儿几个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寇某知道你是为部属着想,可是朝中有些大臣不这么想。”寇振海很是担心石剑的将来。他感觉得到石剑对大明的忠诚,他知道石剑在江湖上是被冤枉的,他不想石剑这么好的少年自毁前程。“没关系,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歪,石某没投靠魏阉,不怕信王的人暗算,我最多不做官罢了。”石剑想想早上用膳时信王的情形,已知与他结仇。他又想: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坦然心宽。“贤侄,下一步到哪里筹银?怎么魏阉的人经略辽东了,户部还不给足银晌?”寇振海不想加重石剑思想负担,转移话题。“不知道。皇恩浩荡,我但求无愧于皇恩,其他事情就不多想了。”石剑摇了摇头,也不知情。他感觉参与朝争,真的很辛苦,心苦。他不想再去想那些事。“皇上吃药好点,皇后就传旨召集正二品以上官员家眷携女进宫,听说是为你选娘子呀?”寇振海不想再谈沉重话题,又移到石剑的婚事上来。“怎么?皇后动真格的?”石剑苦恼一笑,反问。他想:就算皇后娘娘为自己挑一个,又有何用?从未谋面就入洞房?一点感情也没有,往后如何生活?但是,这是皇上赐婚,自己又岂能违抗?看来,皇恩太宠,也不是好事。他此时还真担心皇后为他选中了某位王公的女儿,许配他为妻。他自由散漫惯了,也曾发誓终生不娶。倘若皇后选中一女,硬配给他为妻,那些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武林中人,又会在背后骂他了。石剑想到此,感觉这不是好事,心里倒有些害怕,有些恐惧。“皇后是言而有信之人,是满朝文武敬仰的人,多年与魏阉抗争,保住了宫中很多的人性命。她肯定会为你挑一个既美貌又有才的王公大臣之女。”寇振海提起张后,肃然起敬。他继而又侃石剑起来。“你以前咋不告诉我锦衣卫前任指挥使便是魏秋婷?”石剑心头终是抹不住魏秋婷的影子,也不想再提此事。不知不觉,他张口又问。话说出口后,他又有些后悔。因为提起魏秋婷,他的心会疼,鼻子酸酸的。“是皇上严令朝中大员守口如瓶的,你那时品级不入流,当然不知道。再说,皇上派她去查扬哥之事,对咱而言是好事。唉……她其实与魏阉不一样。她当初不同意抓捕杨大人他们的,只是她不在京,让田尔耕等人得手了。”寇振海解疑释惑,又感觉魏秋婷不错。“可是她酿造了很多武林血案,到现在我还替她背黑锅呀。”石剑闻言,又愤愤不平地道。他的经历,一一在脑海里浮掠而过。虽然,魏秋婷的这些事,也造就了他的功名,但也带给他无限的伤痛,让他十年始终洗涮不了“小淫魔”之称。“石马庄其实是大匪窝,抢马帮、饮马寨、五联帮皆是抢掠**、无恶不作的匪帮,我倒认为她干的是好事。”寇振海却持相反看法。他在京久,了解魏秋婷,几乎是看着魏秋婷长大的。他经常随魏秋婷离京外出,了解江湖情况。石剑不语,想想也是。“金世富有几次入宫盗宝,迷奸了先帝的鲁皇妃,最后一次入宫盗宝,带走了鲁皇妃,生下金若凤。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他‘赛孟尝’之誉,实是欺世盗名。”寇振海见石剑不语,又愤世嫉俗地戳指金世富的罪孽。他本不想道出这段往事,因为涉及到宫中秘密,但看石剑气色不佳,还是说了出来。“怪不得皇上要下旨灭石马庄?”石剑恍然大悟,蓦然间对魏秋婷的那肚子怨气消失了。“她没忘记你替她扛的江湖罪名,一直关注你,所以你每次有难,她都能及时赶到相救。这些年锦衣卫打探你的情况多,监视朝臣和地方大员的少。所以魏阉很气,不让她任锦衣卫指挥使了。”寇振海见他不语,误以为他还愤愤不平,连忙又解释一番。他对魏忠贤与对魏秋婷,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他骂魏忠贤为魏阉,但是却称赞魏秋婷。他提起她时,一脸的肃然起敬。“唉……可是江湖中人不这样认为,她长年离京查案,会很危险的。”石剑心头一阵感动,叹了口气,倒为魏秋婷担心起来。“没事。圣旨已颁,潘有为要作驸马了,除陈大海等宫中高手外,潘汝浈一直派荆湖大将领兵暗中保护。唉……可惜我、慕容胜不能与你一起离京,若我们联手,驰骋各地,谁能伤你寒毛?”寇振海倒是关心石剑的安危,又慨叹自己不能与他联手。他知道内情,知道魏秋婷身边侍卫如云。他担心的是石剑的安危。石剑闻得招驸马一事,眼眶一红,险些落泪。“怎么啦?”寇振海一怔,有些愕然。他知道魏秋婷此前以“冯有志”之名,常捉弄石剑,也关注石剑,但他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我想起当年你随她在潇湘馆捉弄我的事情。”石剑幽幽长叹,移开话题,背手走入了客厅。他不想让寇振海看到自己的忧伤。“哈哈哈……”寇振海经他提起当年之事,不由仰天大笑,想想魏秋婷倒还真滑稽,竟能想起那样的点子来捉弄石剑。他知道石剑风流,但不知石剑会爱上魏秋婷,以前还以为他们是生死对头。“哦,立即禀报皇后娘娘,捕杀韩朝真,他是蜀川叛军的内应,当初我与皇上用膳商议蜀川平叛军密,便是韩朝真泄漏出去的。”石剑忽然想起当年之事,立即知会寇振海。“什么?”寇振海倒吸一口凉气,惊叫一声。石剑用力地点了点头。“奶奶的,宰了他。”寇振海得到进一步证实,双目喷火,赶紧离去,擒杀韩朝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四章 破解悬案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初冬时节,北方风寒露冷。南方却如阳春三月,依然红花绿叶,满眼鲜艳。川陕交界处,泄漏身份的魏秋婷换上了女儿装。她领着十余随从,驰奔那一处不知名的山林。当年她与石剑避难时的那间山林小屋。仰慕她的美貌、甘附她石榴裙下的“玉面狐狸”张子钦,与魏秋婷并马齐驱。她肤色晶莹,印堂润泽,脸似芙蓉眉似柳,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绽放着迷人的魅力。她鼻正梁挺,双唇丰厚,乌黑秀发上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金簪子,雍容华贵,丽泽逼人。张子钦侧头饱览秀色,看看她那张朝霞似的俏脸,又望望她的长腿、细腰、圆臀。他咽咽口水,真想飞身过去,与她同乘一骑,轻吻她的厚唇,翻滚地上。“真是旺夫相!”他喃喃低语。好在马蹄声疾,没有人能听得见。魏秋婷端庄美丽,举止轻盈却端稳,目不斜视,策马飞驰上山,让张子钦心头好不失望。她心里头在想,山林小屋旁边的那块没有树名的墓里到底埋葬着什么人?为何那对老夫妇一见石剑就怕得要命?他们肯定与石飞扬有关,肯定当石剑是他们的少主人。她今天就要揭开这个谜团。她数年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一直不敢断定。她也不敢轻易断定,因为石飞扬太有名气,弄不好,整个武林都不会放过她。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到了。魏秋婷飞身下马,但见山林小屋早已坍塌,周边大树依然参天,杂草丛生,齐腰齐膝。“就这座墓,挖开来看看。”魏秋婷带头亮剑,横扫一阵,草宵纷飞,枝叶脱落,找到了那无字座墓。陈大海、张子钦等人急挥舞随身带来的锄铲,扒土挖掘。他们的心,一样洋溢着激动,心头一样涌起一种成就感。因为,他们追随魏秋婷十年。十年奔波,终于收获了希望。“公主,是石飞扬之墓,你看里面还有砖砌的墓穴,墓中墓呀,有墓碑的……”他们挥汗如雨,快速挖开表面的泥土,却见里面砌着砖石,还有玉石墓碑。玉石墓碑上书:“一代英侠石飞扬之墓,属下吴忠、肖玲玲敬立。万历三十二年仲秋。”“石大侠遗体果然在此,快……挖开来……小心点,别伤着遗骸。”魏秋婷随着俏丫环菊苹的欢呼声望去,一阵激动,声音发颤。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她如天下英豪一样,敬仰石飞扬。她虽然掘他的坟墓,却不想伤害他,她只想看到他,目睹英杰神威。那怕只剩下一块骨头,那也是英杰的骨头,与众不同的骨头,浸泡着朝野口碑的骨头。“看来那对老夫妇便是消失江湖二十年的‘铁掌’吴忠、‘鸳鸯刀’肖玲玲了。”张了钦惊叹一声,赶紧挥铲推石。他对这些江湖传闻,耳熟能详。“听说石将军上次遇险,有对酷似吴忠夫妇的人蒙面相助。”陈大海将锄头交与一名小侍卫,回立魏秋婷身旁。他又向魏秋婷禀报了自己的疑虑。“先将石大侠遗体运上京城,交皇上、御医验证后,再查吴忠夫妇下落。”魏秋婷激动得俏脸红扑扑的。她似乎没听到张子钦与陈大海的话,果断下令。她不仅仅是在获取功名,更要向世人证实石飞扬的死讯。江湖传闻:石飞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为武林第一悬案。今天,这件悬案竟让她破了。她如何不激动?对她而言,此事扬名不重要,而是一种成就感。这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必定在朝野引起震荡。天下武林义士,都想破解此案,但是,并没有其他人可以破解。然而,今天却让她一个小女子破了。“公主,没有石大侠遗体,只有衣冢和一具完好女尸。”张子钦忽然一声惊叫,扒开砖墓,发现檀香木棺完好,除一具女尸外,并无石飞扬遗体,只有衣冢。忽然间,他好失望,心头全是失落。坟墓掘开,他还是没看到一代英杰的侠骨英风。“什么?”魏秋婷一惊,抢上前去,果见棺木里只有一件白色锦袍,袍上血渍斑斑,还有一把钢刀和半截方天画戟。钢刀残卷,沾满了血渍。方天画戟已没有柄杆、月牙刀也已残卷。“伊莉?”魏秋婷惊叫一声,撕下衣袖,包住手掌,托起女尸体,惊心动魄。“伊莉?就是当年为石大侠殉情自尽的‘赛西施’?”众侍卫惊涛骇浪般地上前围观。伊莉乌发蝉鬓,娥眉青黛,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肢体透香,容颜美丽,脸色苍白,脖子上有一道剑痕。“武林第一美人,连遗体都这么美!名不虚传!”陈大海惊叹出声,瞠目结舌。“遗体上有香气,肯定是石飞扬婚后整理护尸的。看来,石飞扬心中有她,只是不知他为何又不与她成亲,而另娶另人?”张子钦近前闻得伊莉遗体上的香气,惊世骇俗地道。魏秋婷缓缓将伊莉放入棺中,想起石飞扬与伊莉本是天生佳偶,两人却是先后离世,颇为他们不值,又想想伊莉竟是为情自尽,不由又慨叹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石飞扬与伊莉的情事,也属于武林悬案,没有人能猜透其中的原因。众侍卫皆是怔怔地看着伊莉的遗体,均想:此女若是不死,该是多么迷人啊!“石飞扬当年力杀两千将士、三百锦衣卫,把刀砍卷了,画戟的柄杆也折断了,如此雄威之人,倘若能为朝廷所用,领兵抗金,那该多好啊。”陈大海又拿起残刀、半截画戟,感慨万千。他想象着石飞扬的虎威,赞叹不已。他想:石飞扬假如到辽东战场上去,又何惧鳌氏兄弟?恐怕连红衣大炮也用不上了。“朝廷岂能让一个江湖匪徒领兵出征?石飞扬武功再好,也只是一个江湖匪徒而已。”张子钦从惊叹中回过神来,想起石飞扬的身份,摇了摇头,不赞成陈大海此言。“你错了,石大侠不是江湖匪徒,往后再也不许说对他不敬的话。”魏秋婷俏脸一板,冷若冰霜地道。“什么?”陈大海等人惊世骇俗地问。“石大侠还有身世秘密?”菊苹、何仙姑也是惊心动魄。他们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石飞扬连“死”后都遭朝廷通辑,魏秋婷却说他不是江湖匪徒。这,就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这句话,本身就震惊世人。看来,石飞扬的身世也是非同小可,非比寻常。但是,朝廷为何要称他为“匪”,为何在他“死”后二十多年间,仍是在通辑他?又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吴忠夫妇既然在此建墓,墓中又没有石大侠遗骸?你们四处搜搜,看看还有没有墓中墓?”魏秋婷发觉说漏嘴了,赶紧转移话题,喝令再查。众人不敢再问,带着疑云,挥剑舞刀,拨草砍树,四下搜索。“菊苹,仙姑,你们将这衣冢、残刀、画戟包好,押回京城,运到宫里去,交与皇上。哦……你们几个,将棺木盖好。”魏秋婷指指地上的残刀和半截画戟,吩咐菊苹与何仙姑二人,指挥两个发呆的侍卫将墓穴恢复原样。“连家英,你过来。”魏秋婷招手叫来一名背插双判官笔的侍卫,低声道:“晚上你领亲信,悄然抬伊莉遗体上恒山,交还若然师太。”“是……”连家英迟疑地点了点头。他领侍卫,赶紧去制作木棺。他不解的是:魏秋婷为何要将伊莉遗体送还恒山派?难道魏秋婷要与武林释怨?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吗?难道她与伊莉有亲戚关系?他想得脑袋澎涨,却怎么也想不通。“禀公主,附近没搜到另有墓穴。天色将晚,寒风又起,微臣请公主下山歇会。”陈大海飞来禀报,甚是关心魏秋婷。“陈大人,你速下山,传令剑阁关守将田联,派兵马前来搜山,我暂住山上,来人,搭帐蓬。”魏秋婷摇了摇头,果断下令。她没有找到石飞扬的遗体,她的心不甘,她仍想破解这个谜。她为石飞扬,花费了十年的青春,十年心血。“遵命!”陈大海迟疑了一下,拱手转身,飞奔下山。黄昏日落,山风陡起,树影摇曳。菊苹等人生火做饭。“公主,进帐蓬吧,山风冷,小心着凉。”何仙姑拿一件披风,披在魏秋婷的肩上。“来人,放风出去,将吴忠夫妇还活着的消息传到江湖上去,让好奇的江湖中人帮我们查探吴忠下落。”魏秋婷没有进帐蓬,反而召来侍卫。因为吴忠夫妇的失踪,又涉及到石飞扬的生死之谜。她知道一旦放风,武林中人必定跟风。天下英豪出动,远远好过自己与一群侍卫四处奔波。“遵命!”那侍卫应声,策马下山。魏秋婷查找出石飞扬的衣冢,在江湖上有什么轰动?在朝野会引起什么样的震荡?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五章 爱很伤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报……公主……圣上下旨,朝廷公告天下,称您招……潘有为作……驸马……”又有一名侍卫飞奔上山来报。他跑得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他奔到魏秋婷跟前下跪,呼呼喘气。“什么?”魏秋婷一声惊诧,妙目圆瞪,黯然失色。众人怔怔地盯着那名侍卫。有的人没听清。有的人感到惊愕。有的人很平静,似乎是意料中事。侍卫喘息一会,说话这才顺畅,拱手道:“公主,九千岁让微臣传话,征询您的意见,问您什么时候回京筹备婚礼?将潘有为提至哪个品级好?”“什么?砰……”张子钦闻声而至,跌坐地上。众侍卫一阵愕然,有人急扶起他,感觉到他手足都是冰凉。“什么?”魏秋婷娇叱一声,俏脸泛白,身子摇摇晃晃。“公主……进帐蓬去。”菊苹连忙扶她进帐蓬。张子钦忽感一阵悲哀,泪水纷飞而下。他十年追随魏秋婷,盼望有朝一日能得伊人芳心,入赘豪门,从此子孙无忧,荣华永享。此时此刻,他的美梦却破碎了。他没想到十年希望成空,十年暗恋化作烟云。他心如刀割,一阵绞痛,脸色发青,全身冒汗,双腿发软。“公主……喝点水。”菊苹扶魏秋婷坐下,倒水递上。魏秋婷没接,明眸失神,脸色苍白,双唇蠕动,说不出话来。她没有丝毫的喜悦,悲哀正从她心头涌起。她与潘有为有过接触,感觉此子不错,但他不是自己心中的理想人选。所以,她一直拖着,一直与他保持距离,不给他丝毫亲近自己的机会。今天,事情却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却是皇帝同意的,她怎么能与皇帝抗争?她心疼,她悲哀。她的鼻子好酸,泪水喷打眼帘。她不是一般人,除了崇高地位之外,她的个性非常倔强。而且,她常诩自己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她得自己挑选配偶,挑一个她认为配得上她的人。但是,她却始终不能自己作主。她的心岂焉能不疼?她岂能不为自己感到悲哀?“公主,微臣得马上回京复话,请公主示下。”那侍卫尾随而入,颇为紧张,生怕不好交差。“是谁向皇上提议的?”魏秋婷咬咬嘴唇,颤声发问。她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只是在强撑着。“回公主,据宫中侍卫传言,当时皇上正与皇后、信王、石将军共进早餐,商议辽东筹银之事,九千岁便领首辅大臣魏广微等人进去磕见皇上,向皇上请旨为公主定亲。”那侍卫不敢有瞒,如实禀报。他已感觉不妙,眼神恐惧,生怕魏秋婷发怒会宰了他。“石剑又与皇上一起用膳?天啊!皇上对他咋那么好?”菊苹惊叹之余,又扯开话题,不想看着主人伤心。“我还是不能为自己的命运作主。”魏秋婷一向我行我素,并不怎么听生父的话。然而,此次却被生父在背后摆了一刀。她喃喃地道了声,咬紧下唇。那侍卫见状,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公主……躺会吧?”菊苹连忙扶她躺下。“石……石将军有没有……恭贺……我?”魏秋婷推开菊苹,又颤声发问。“据坤宁宫侍卫称,石将军什么话也没说,皇上犯病咯血,他背皇上回寝宫后就走了。听说石将军走出宫门吐血晕倒,有谣言称石将军为宫中奸人所害,也有谣言称皇上下毒,不过石将军当天调动兵马押银晌去辽东,谣言不攻自破。”那侍卫年轻不懂事,又是魏氏心腹,也很怕事,将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魏秋婷闭上眼睛,泪水簌簌而下。她把樱唇咬出血来,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她聪明绝顶,玩天下武林中人于股掌之中。她知道石剑是在为自己吐血,她明白石剑爱她。她蓦然明白:自己一直不紧张自己的婚事,原来自己也一样喜欢石剑。只可惜,两人还是擦肩而过。皇帝赐婚,这门亲事已无改变的可能。她与石剑,皆唯有痛苦地承受这个沉重的打击。“真是野狼!连句道贺的话也没有,枉公主撑他入读国子监,还把从江湖上搜来的宝刀通过皇上赐给他……哼!”菊苹闻言,愤愤不平,破口大骂石剑没人性。她年纪少,不懂魏秋婷,也不懂石剑。她一直认为,魏秋婷有恩于石剑,而今石剑连句道贺的话都没有,是石剑忘恩负义。她赶紧掏出汗巾,为魏秋婷拭泪。“启禀公主,天色已晚,微臣要上京复话,请公主答复九千岁。”侍卫有些不知所措,急转到正题上来。“公主,你嘴唇出血了。”菊苹把汗巾印在魏秋婷脸上,发现汗巾上有血。她定眼一看,却是魏秋婷咬破了嘴唇。“京城还有什么动静?”魏秋婷嘴唇一疼,心头伤痛稍减,答非所问。“没什么事……哦……皇上让张后从王公大臣的郡主中物色才女佳人,许配石将……那野狼,还说要为他主婚。微臣离京时,皇后娘娘正大张旗鼓地召王公大臣的家眷进宫。”那侍卫想了想,按菊苹口吻,称石剑为野狼。他感觉京城除了动静较大的石剑婚事之外,没其他动静了。岂料他这么一说,对魏秋婷打击更大。皇帝将她赐予潘有为,皇后为石剑选偶,等于彻底断了魏秋婷的情路,将她与石剑的梦彻底击碎。“呼……”魏秋婷忽然气血上涌,咽喉发腥,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侧倒在临时搭起的软绵绵的凤榻上。“公主……公主……”帐蓬里外的人,闻声大惊,蜂拥而入。“公主……你怎么啦?你病了吗?”菊苹急按魏秋婷的“人中穴”,泣声呼唤。“我……头晕……没事……偶感风寒……你们出去……做好警戒。”魏秋婷幽幽醒来,缓慢吐字。她梨花带雨,血染白衣,秀发凌乱,楚楚动人,声音凄婉。她心潮起伏:皇后娘娘为石剑婚事奔波,看来自己与他真的无缘了。她心疼如绞,她的心在滴血。她泪如雨下,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公主,求求你,别说话了,好好歇会吧。”张子钦心痛心动, 泣声劝阻。“没事……你转告九千岁,就说一切等我回京再定……出去吧。”魏秋婷断断续续地道毕,感觉眼花缭乱,侧卧在风榻上。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她仿如被人狠击了一棍,头脑很疼。她的心如被人剌了一剑,鲜血淋淋。菊苹急为她拉好被子,挥手让众侍卫出去。“是……”那传话的侍卫急向凤榻磕几个头,飞奔下山了。夜风凛凛,寒气袭人。众侍卫在帐蓬外生火取暖,轮流当值。“她刚才还好好的,咋会忽然间吐血呢?难道她不想嫁与潘有为?她是气得喷出来的血?”张子钦靠在树杆上,望着火堆怔怔出神。“唉……圣旨都下了,我想那么多干嘛?又不是魏姑娘不要我,她也没法子的。她一向看重我,而今,她吐血,是不是早对我有情呢?为我而伤心?”张子钦想歇会,可合上眼还是魏秋婷的影子在晃动。“圣旨下了又如何?她没嫁,我就有机会了,咦……我何不今晚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我就是驸马爷了。哈哈哈……”他美美地想着,差点笑出声来。“可是,若事情败露,我可没好果子吃啊?这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啊!”尔后,他又有些害怕,有些犹豫不决。他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他左思右想。他心潮起伏。他心惊肉跳。他时而眼睛泛光,时而眼神黯淡。他的额头,如泉眼喷涌,汗水泛滥。他时而紧握拳头,时而发颤哆嗦。他时而全身乏力,时而通体难受。紧张、恐惧、幻想、憧憬,如魔鬼般地在他心头交织,揪着他的心,撕着他的肺。半柱香功夫,他已全身汗湿,头发白了一半。矛盾依然在他心头纠缠。他时而精神大振,时而全身乏力。蚊虫叮咬,他全然不知。风寒露冷,他毫无感觉。魏秋婷优美婀娜的身姿,丰胸细腰,在他眼前飘来荡去。挥不去,斩不断,拍不散。霎时间,他双目血红,口水直咽。“怕个鸟!干掉她,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与魏秋婷上床,张某就是呆会死了,也值!”他盘算着,再三权衡,终于决定还是搏一搏。他想到此,恶胆陡生,掏出迷香,趁几个侍卫闭目养神,自服解药,然后出手如电,将迷香撒进火堆里。不一会,火堆里便香气四溢。“怎么那么香?哎呀……好累……咚……”菊苹闻香而出,忽然身子摇晃,扑倒在草丛中。其他侍卫立时患困,眼帘下垂,闭上了眼睛,东倒西歪,“呼噜”大睡。“崔兄弟……骆大哥……”张子钦生怕其他侍卫没中毒的,急忙扶着每个人问一声。山风呼啸,火光摇曳。没有人应答。“哈哈……好事成了。”张子钦得意大笑,掀开帐蓬门帘,朝凤榻上的魏秋婷扑去。张子钦欲图迷奸晕睡中的魏秋婷,能否得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六章 忠奸对决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张子钦用迷香迷倒众侍卫,得意忘形,淫笑着闯入帐蓬,扑向凤榻,意图迷奸魏秋婷。“哎呀……”他纵身扑到床上,刚伸出舌头,却觉胸口一疼,惨叫了一声。他急撑床起身,却见床上无人。被窝里,两个枕头中间竖着一把尖刀,已透自己左胸而入。“不好……”张子钦又疼又气,顿感不妙,情知上当,暗叫一声,寒气从心底冒起,背后冷嗖嗖的。他急捂胸转身,却见魏秋婷撑剑立在帐蓬门帘后。火光中,她俏脸涨红,妙目怒瞪,怒火喷薄,仗剑撑地。她也中了迷香,只是听得菊苹扑倒的声音。她机警聪慧,立时惊醒,后又听张子钦呼叫其他侍卫名称,感觉情况有变。她自闭穴道,摒止呼吸,悄然下床,将枕头拱于被窝中,摆好尖刀,然后拔剑,立于门帘之后,以静制动。丑事果然发生,不堪入目。此时此刻,她心潮起伏,又庆幸自己于不幸中万幸,没惨遭毒手,没有失足。否则,自己将身败名裂。“公主……卑职跟你十年,卑职喜欢你。真的!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张子钦自点穴道止血,却不敢拔出尖刀。他强忍疼痛,贼心不死,倾述相思。他渴望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仍能说服魏秋婷。希望,如惊涛海浪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在他眼前晃动。“卑鄙无耻!唰……”岂料魏秋婷差点惨遭一劫,对他愤怒异常。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她怒叱一声,一招“仙人指路”,一剑朝他咽喉剌去。“公主,别……”张子钦惊叫一声,忍疼闪开。魏秋婷旋身转到他身后,一脚踹去。“扑通……啊……”张子钦被她一脚踹出帐蓬外,跌倒于草丛中。他胸口的尖刀透胸而过,连刀柄也没入胸口中了。他惨叫一声,在冬夜里尤让人心寒。他的躯体,如枯树般地沿着山坡,翻滚而下。魏秋婷呼呼喘着粗气,丰胸起伏不平。好险!总算躲过一劫!伤感、激动、难过,又一起涌上她的心头。张子钦是她的贴身侍卫啊!他素来忠诚,对她言听计从,附首听命。今夜,他竟敢对自己图谋不轨,太可怕了。他对自己十年的忠诚,竟是藏着阴谋,图她的身子。可恨!无耻!她也不敢追赶,因为她也中了迷香之毒。她喘息未定,急打开菊苹随身携带的小药箱,找来解药,倒水服下,然后趴在凤榻前,运气驱毒。好在一夜无事。天亮时分,她才清醒过来,连忙扶起菊苹,喂她解药,依次救醒众侍卫。“张子钦下的迷香?他想干什么?”崔应地醒来,闻讯质问。“张子钦有变,好在没事,你快传示出去,辑捕他归案,他掌握咱们很多秘密。”魏秋婷不想解悉昨晚的事情。她是少女,摊上这种丑事,不便说那么多,反正自己没事就算了,当下传令辑捕张子钦。众侍卫带着惊愕,带着迷惑,赶紧狂奔下山,四处传令。一张通辑张子钦的画像,迅速在神州大地的大街小巷贴满。一夜之间,张子钦由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沦为江湖匪徒、武林奸贼、千古罪人。漫天雪舞,婀娜轻盈。朱由校咯血后的一天早朝,审定内阁草拟的圣旨,紧张的辽东局势,让他近期无法再玩木匠活。“众爱卿,袁崇焕辞呈,边关不可一日无大将,朕拟封龙庭大将军、兵部左侍郎石剑为辽东总兵,可有异议?”朱由校和蔼可亲,从不廷杖朝中大臣,在明史上是唯一的皇帝。他每每早朝,朝中文武也敢发言。所以他有时早朝,不想听大臣罗嗦无关紧要的事情,便是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然后,他就去玩木匠活去了。今日早朝,文武大臣对朱由校此番言语,颇感意外。“启奏皇上,袁大人炮轰努尔哈赤,击退金兵,功高劳苦,奈何高士争功,又挤压袁大人,才导至袁大人辞呈的,微臣请皇上下旨治高士争功之罪。”礼部侍郎殷有招激愤出列,为袁崇焕抱打不平,愤怒斥责阉党中人。“皇上,高士经略辽东,无论功过,皆算高士头上。袁崇焕小肚鸡肠,争功诿过,负气离职,至大明江山于不顾,应追究其擅离军营之罪。”魏广微自然为高士辩护,反将责任推向袁崇焕,且落井下石,大泼脏水。“魏广微,你胡说,你忠奸不分,多时不批银晌,几乎造成辽东将士哗变,罪魁祸首就是你。”殷有招闻言,更是气愤,直戳魏广微鼻子。“殷有招,大明刚经历一场叛乱,陕甘旱灾歉收,荆川免税,国库空虚,哪来的银子批给辽东?皇上英明,着石将军筹银,本部调派精兵强壮,绕过高士,确保银晌直接押运至宁远,送与袁大人。魏大人何来扣押银晌之说?是你忠奸不分,是非不清,颠倒黑白,想谋权政而已。”崔呈秀紧急出列,胡乱分析,强辞夺理,相助亲兄难弟。“殷有招,这是早朝,不是东林书院,不是你非议朝臣、结党篡权的地方。”周应秋不给殷有招喘息之机,紧接出列,张口就是一盆污水朝他泼去。“你们……大明迟早会给你败坏的。”殷有招双拳难敌四虎,孤军奋战,如何说得过魏阉一伙?他气得浑身哆嗦,七孔生烟。此时魏忠贤等人已完全推倒了东林党人,全面执掌朝政。朝臣中纵有正直大员,也已不多,也没有其他人敢出列抗争。朱由校早朝,不提此事,本就不想听他们争论。他身子弱,精神不好,只想议定新的统兵人选就走,岂料早朝还是发生了争论,不由一阵心头气苦。“好了,切入正题吧。”朱由校有气无力地道。“皇上,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似乎有些大材小用啊?”周应秋看到魏忠贤暗示他的眼神,又赶紧出列。他知道朱由校宠爱石剑,所以,故意抬高石剑,以激起朱由校的兴趣。满朝文武闻言,又是一阵愕然,实在猜不透周应秋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伙挤弄石剑,一会保举石剑。“哦?卿家有何高见?”朱由校奇怪地看着周应秋,不过,还真来兴趣了。他对周应秋多次出尔反尔,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确实喜欢石剑,偏爱石剑,喜欢听这话。“皇上,辽东抗金,难在后方银晌。石将军文武双全,对皇上忠心耿耿,他在地方任职,造福社稷,筹银有方。臣以为应破格提升石将军出任地方大员才是。”魏广微会意,连忙出言相助。他说话更有艺术,把石剑抬得更高,但是,话锋一转,却是阻拦石剑统兵。不过,他也说得很委宛,提议破格晋任石剑为地方大员,好让朱由校听得顺耳。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绝不能让兵权落到石剑手中,要提升石剑,最多也弄个没有实权的地方职务给他。“唔……魏爱卿言之有理,石卿家对朕忠诚,从不讨价还价,此等良才,朕当以重用。不过,抗金是首等大事,朕认为还是委石爱卿以辽东总兵之职,相信他会象昔日平叛那样,尽快替朕收复河山的。”朱由校对周应秋、魏广微二人的举荐甚感满意,满脸笑容,但仍力荐石剑到辽东统兵。果然不出所料。魏广微闻言,笑逐颜开:朱由校中计了。哈哈……让小屁孩当皇帝,还真是好玩。魏广微心头大乐,差点笑出声来。殷有招顿感意外,心道:前阵子魏忠贤闻石剑真为辽东筹措银粮,还大发雷霆,怎么他们今儿却如此联手举荐石剑呢?这世道咋了?他们不是对石剑恨之入骨吗?正直大臣周列也是迷惑不解:风闻石剑入京述职那天,魏忠贤和他的干儿子们气得一夜未眠,今儿咋了?他们又怎么全向着石剑了呢?难不成石剑花重金,买通了这帮小人?但是,又不劲啊!石剑就算花重金,也是买辽东总兵之位啊!“皇上,高士经略辽东,炸死努尔哈赤,逼退金兵,双方议和,边关一时无事。微臣以为,要彻底将金兵赶出辽东,朝廷需尽早培植税源,充实国库。”崔呈秀紧急增援魏广微,出列建言,既将袁崇焕之功揽在高士之下,又阻止石剑统兵。殷有招、周列等人相视一眼,这才明白原来魏中贤一伙是想独揽辽东兵权,不想让石剑插手辽东。“启奏皇上,将石将军另调地方任职?似不合适,他数年前扬威辽东,对金兵有威胁力,又在平叛中积累军旅经历。臣以为石将军文武双全,让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更加合适。袁崇焕久经战事,应召他回朝,让他驾驭全局。”周列立马出列反击。他将石剑的从军经历,一一例举,论证石剑确实是合适的统兵人选。他说得有理有据,令人难以驳斥。一帮忠臣为石剑据理力争,能否保举石剑出任辽东总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七章 又晋虚职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周列一番话,力荐石剑,让小皇帝颇为动容。崔呈秀登时额头见汗,全身发颤。周应秋心头一凛,感觉遇到强悍对手,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呆若木鸡,苦思良策。魏忠贤恶狠狠地瞪了周列一眼,心道:周列,你别狂,奶奶的,千岁爷一定整死你。“皇上,现今金兵退却,双方议和,臣以为这是辽东将士休整、以将更好痛击金兵的机会。辽东现今最大的困境,便是银粮。而石将军筹银有方,不动黎民毫厘,调他到地方任职,有利于他更好地为辽东筹措粮银,为吾皇分忧。”魏广微急帮忙崔呈秀,直击朱由校心病。他虽然奸恶,但作为首辅大臣,说话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这回,他从朱由校最头痛的国库空虚着手,如握宝剑,狠剌他心窝。“魏爱卿所言,倒是有理。”朱由校闻言,倒有些动摇了。国库空虚和金兵进犯,是朱由校继位以来最头疼的两件事。平素除了辽东晌银,他一般不给大臣和地方亲批银子,还常对那些向户部要银子的奏章批个模凌两可:“由户部酌定。”由户部酌定,等于不批,因为户部是由魏忠贤等人掌控,不是魏忠贤的人岂能拿到户部的银子?“皇上,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除重大战况需要他亲临沙场,平素一般不用,他一样有精力筹银粮。倘若召袁崇焕回朝廷任职,袁大人一样可以筹晌银。”周列见朱由校动摇,不由心头大急,又赶紧出列。“唔!周爱卿所言极是,石将军确应到辽东去,就这么定了。”朱由校闻言,龙颜大悦,当即拍板。魏忠贤当即冷汗直冒,想不到此次朱由校竟不听他一帮干儿子的胡言乱语,当朝拍板。他急转头向魏广微等人暗递眼色。“皇上,石将军虽是年少有为,但他不熟悉辽东。微臣以为,可以效仿昔日蜀川平叛之法,让高士先兼任辽东总兵,石将军出任副总兵兼总军师,闲时筹银,战时统兵。”魏广微机灵应招,见朱由校已钦定石剑去辽东任职,不敢再反驳,便又出毒计,出列躬身禀奏。朱由校一怔,有些动摇,有些迷茫。因为魏阉一伙,并不打压石剑,反而时时抬高石剑,让他看不出他们的险恶用心。而石剑确实是筹银有方,而朱由校确实需要强有力的人为他筹银,填补国库空虚。“皇上,微臣以为,魏大人之言是上策。辽东将士可不比昔日蜀川平叛大军,辽东将士皆是战功显赦,石将军年少,刚到辽东,未必能服众。”崔呈秀赶紧接上,出列跪奏。他随声附和,但又适时降低石剑威望,再次策略性地打击朱由校,动摇他的信心。“皇上,倘若石将军到辽东任副总兵兼总军师后,不负重望,既能闲时筹银,又能打赢一两仗,到时再让他晋任总兵,众将士自然也会服他。”魏广微不让朱由校喘息,乘胜追击。他想得更绝,并不阻拦石剑到辽东战场任职,而是给他弄一个副职。“皇上,石将军战时统兵打仗,闲时筹银,到时辽东银粮充足,国库充盈,又有高士指挥有方,何愁金兵不灭?”孙之獬紧跟出列,又向朱由校大赞石剑功绩,极力支持石剑任副总兵。他两方都赞美,抬高石剑,水涨船高,又把高士抬得更高。“准奏。加封石剑为太子少保、正二品、领尚书衔、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闲时筹银,战时统兵打仗。魏卿家速拟旨,交九千岁膳印,着田尔耕前往宣旨,退……朝……”朱由校身子虚弱,听了一个多时辰忠奸两派的进言,已是头晕眼花,气血不畅。他再也不想在龙椅上坐下去。他怕魏阉一伙继续纠缠不清,宣布退朝,随即离去。周列等人呆若木鸡,目送朱由校离去,皆是怔怔不知所措。“哈哈哈……”魏广微一伙,相视而笑。尤其是周应秋,作为吏部尚书,最明白人事:副总兵,终究是副的,得听总兵的,实际上只是助手,作不了主。即将石剑再强悍,再铁碗,再有才,也无用。因为军队不比地方,在军中,是总兵一言堂。弄不好,总兵还可以让刀斧手宰了副总兵,这只是找个借口就可以办成的事。冷风嗖嗖,枯树哀号。残叶飞舞,萧瑟悲寒。信王爱妃田妃之父田畹,于早朝后直奔信王府,向朱由检禀报了早朝的情况。“王爷,看来石剑确实是珠胎暗投,要不然魏阉一伙不会举荐他出任辽东副总兵,到时辽东兵权旁落,大明半壁江山等于是魏阉的了。”孟广宁谨记亲弟孟广励及十八喇嘛死于石剑之手的仇恨,赶紧建言。朱由检没有吭声,心潮起伏,难下决心。此刻,他脑际间,又闪现朱由校看着御医为石剑检查身子的情景。他还有顾虑,他担心石剑是皇室中人。他怕自己与石剑血脉相连,错杀亲人。他又怕石剑是皇室中人,将来会抢他的皇位。他模凌两可,矛盾交织,犹豫不决。“王爷,此事还得议议,毕竟朝中正直大员殷有招、周列都在保石剑,说明石剑良心未灭。”田畹却持反面意见,力劝信王。他参加早朝,亲眼目睹殷有招等人极力举荐石剑统兵的。朱由检依然没有吭声,感觉田畹之言,也有道理。耳听争论,他有些头疼,难以决择。他想想自己将来继位,也是要用人的,而石剑强悍、智勇双全、筹银有方,杀之可惜。“王爷,蜀川叛乱,正是因为石贼领头建生祠引起的。他如果不是暗中投靠魏阉,又岂会带头为他建生祠?殷大人、周大人是因为太正直,被石贼一时的政绩所骗。”孟广宁据理力驳,又拿石剑的污点来论证其早投靠魏忠贤。朱由检心念一动,杀机陡走,脸露杀气,目露凶光。“王爷,再看看吧,以观后效。石剑确实有才,武功高强,如将来能用,那可是栋梁之材。如果错杀,朝廷将失柱石。”田畹没与孟广宁强辩,而是委宛相劝朱由检。朱由检眼睛一亮,脸色柔和下来,心头又是一阵潮思。“王爷,神州之大,将才济济。石贼素来心狠手辣,被蔡坤等人称之为野狼,在江湖上被武林中人骂为淫贼。由此可见,此贼虎毒,无人可比。现今此贼,初成气候,控制他较易。若往后,他手握重兵,再作处置,则已迟矣。”孟广宁不甘心,耐心分析,从朝野两边论证石剑不可留。田畹一时无语,他听过这些话。而朱由检是他女婿,石剑则是外人,且是不熟悉的外人。他忽然想到:如果石剑确实是虎毒之人,自己帮了他,则将来害了女婿。孰轻?孰重?这个石剑死了,还会有另外一个石剑诞生。如果女婿不幸,则无另外一个女婿。他掂量一阵,便不再反驳孟广宁。亲情战胜了正义。“知会潜藏江湖中的皇叔,策动江湖中人,再次诛杀魏阉门徒石剑。”朱由检没见田畹吭声,加重了孟广宁的判断。他气恼下令,拂袖而去。他本来因为石剑在川建生祠一事,就将石剑划向魏阉一伙处理。此时,他闻得魏阉一伙,又在早朝的时候保举石剑出任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更是恼火,误会更大。既然石剑是自己将来登基的绊脚石,何不除之而后快?他终于下定决心。冬日的第一场雪,将京城染成了白色。冷雪埋藏残叶,打压枯枝。“孩儿们,你们今天机灵,应变得好。姓石的闲时筹银,现在辽东议和,就让姓石的筹银去,让他挂副总兵的空头衔。”魏忠贤回府,高声赞扬一帮干儿子。他兴高采烈,口沫横飞,比手划脚,手舞足蹈,兴奋无比。“哈哈哈……亲爹真是高招!现在信王已对姓石的下了诛杀死令。姓石的狗杂种,哪还有命等到作总兵的一天?”魏广微自然不会放过讨好魏忠贤的机会,翘指反赞他几句。他们从密探里听来信王要杀石剑的消息,个个乐得仰天大笑。“咱们气走袁崇焕,整个辽东兵权落在亲爹手中了,宋子青押运的二十万银晌也落入了高士手中。田路风、罗中宝等人逃离辽东。石剑现虽挂副总兵的头衔,但去不了辽东。”崔呈秀生怕魏忠贤忘了自己的功劳,连忙委宛提醒。“秋儿,想法子让铎孙子到地方任要职去。”魏忠贤果然高兴,责令周应秋提携崔呈秀之了崔铎。“谢亲爹!”崔呈秀赶紧下跪谢恩。他乐得心里都开花了。他想:从魏忠贤那里得到实惠太容易了,只要说好话,什么都赞成,就行了。哈哈,过阵子,恐怕崔某也会成为首辅大臣了。他边走边想,屁颠屁颠的,飘飘欲仙,身子如浮在云端上。石剑会否惨死于信王刀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八章 新秀大赛 - 一路风尘 - 石剑   北方的寒冬,树枝枯黄,满地落叶,一派萧杀之象。然而,嵩山上千獐坪,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朝霞满天,红光四溢,雾气弥散。天寒地冰,冷风嗖嗖,呵气成霜。枯枝随风摇曳,残叶飞舞,尘土飞扬。各路人马,围着一张大擂台,台高两丈,宽数十丈,上设主席台、评委台,两侧旌旗招展,迎风飘扬。旌旗中间有两根大木桩,用红纸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江湖辈有人才出”,下联是“一代新人胜旧人”,横批是“横空出世”。由于钟万强亲往东南劝说石飞红,熊百通等人分赴少林、武当、全真教,天下武林复合,推迟了数年的武林新秀大赛在此隆重举行,选拔武林新人,培养武林新人。尽管天气严寒,但因为这是二十多年才一次的武林盛举。天下英豪、各路武师甚是邪派帮会的人,都纷纷前来。有的是不远千里,只为目睹一次盛会。有的是有同门或弟兄前来参赛的。有的是来捧场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想趁机来扬名的。也有小偷小摸,想趁机混水摸鱼、趁火打劫的。还有人听说新秀大赛将有十名武林美女,是抱着猎艳心理而来,看能否顺手牵羊,带个婆娘回家。擂台下坐着一些擂鼓手、奏乐手。他们是被安排在重要人物出场或是台上表演精彩的时候奏乐的,以渲染气氛,掀起高潮。雄樱会的“圆桶”赖得出、“竹杆”来伙添、“小翼德”谢佳、“飞鹰神探”公孙文等人也掺杂在人群中。“红衣女侠”石飞红在寺前的大木房里与“笑面虎”钟万强等人议事,商量如何评定武林新一代的“天皇”、“天后”,如何防止突发事件,严密部署赛事,严格审定各项赛程。朝阳东升,光芒万丈。大地有了一丝暖意。人多热闹,体温聚集驱寒。“谢兄弟,罗中宝等人被逼离开辽东,回来参赛,不知江湖中人有何感想?”公孙文颇为担心东南武林力捧罗中宝,会导致江湖分裂,对谢佳坦阵那份久聚心头的担忧。“没事,罗兄弟已是抗金名将,枪法又好。之前钟万强再三强调,罗中宝等可回来参赛。唉……这几年咋哪里都不顺?好不容易靠石将军推出罗兄弟、谭经天等少年英雄去抗金,便便又给高士赶出辽东,甘言与谭少侠捐赠的二十万两银子也给高士拿去了。”谢佳既愤又怒,还连声长叹。他胸无城府,倒不担心罗中宝、谭经天。他愤怒的是陪石剑辛苦筹来的银晌,并无落到辽东将士手中。“现在袁大人给气跑了,不知石将军是否还会为辽东筹银?”尉迟松过来,颇为担忧,眼神迷茫,胸有郁气。“石将军是愚忠,为那样的狗皇帝筹银,真是不值,那狗皇帝用的全是奸臣。”“小孟尝”谭经天过来,气呼呼地道。他刚到辽东,尚未披上盔甲战袍,便被高士赶走。马革裹尸的抱负落空,壮志未酬。“奶奶的,甘某十万两银子打水漂了。”甘言凑近过来,破口大骂。他心里却暗道:爽!奶奶的,好在被高士赶出来了。否则,冰天雪地,少爷战死辽东,恐怕也无葬身之地。他又感觉不值,仍为自己之前捐出十万两银子耿耿于怀。“说这些干嘛?又不是石将军骗你的银子,他事先也不知道袁大人会被高士气跑的,事先也不知道你捐的银子会落入高士手中的。你家又不是会没银子,那么小气。”“小甜甜”武樱闻言,收起甜笑,斥责甘言小气。她心里唉声叹气:自己怎么那么命苦?这辈子摊上这么一个小人,往后日子咋过?她一言道毕,满脸愁容,眼神忧郁,印堂无光。“我又没说石将军,十万两银少啊?我可以娶一百个媳妇了。”甘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武樱斥责,很是没面子,气呼呼地反唇相讥。他最失落的就是:自己捐了十万两银子,至今却连武樱的手也没牵过。“好,你有本事,退婚。”武樱恼羞成怒,转身就走。她实在忍无可忍,愤世嫉俗。“退就退,把十万两银子还给我。”甘言也火了,冲她的背影大吼了一声。“哈哈哈……”周围的武士闻言大笑。“还你就还你,咱武家砸锅卖铁也还你十万两。”武坚见妹子转过身来,眼泪汪汪,不由对甘言大怒。他紧握拳头,怒目而视,双目喷火,真想打甘言一顿。“甘言,你说话算数?奶奶的,谭某替武姑娘给你还债,天下英雄都听到了,请作证。拿着,这是十万两银票。”谭经天闻言,怒目而视甘言。他大喝一声,当即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与甘言。谭武两家世交,谭经天如何能看着武家兄妹遭甘言岐视?况且谭家富甲一方,具具十万两,不过是他平常接济各路英雄的小钱。“哈哈……开玩笑的……谭少掌柜别当真。”甘言满脸涨红,哪肯接那十万两银票?他等武樱可等好多年了,眼看武林大赛就要开始了,不管武樱能不能当选武林新一代天后,他都要娶她回家过年了。这个冬天可拥着伊人温暖了,岂能在这节骨眼上放弃?“卑鄙无耻!”武樱怒斥甘言一声,心头又愤又怒,流着泪水,转身挤入人群。“我再卑鄙无耻,你也是我婆娘,我也是你男人。”甘言大言不惭,不当一回事。他指着武樱的倩影,大吼一声。“啪……”武坚大怒,扬手就给甘言一记耳光,冷冷地道:“你这狗娘养的,敢欺负我妹子。今天,这门亲事退定了。”他早就咽不下这口气,早就想退掉这门亲事了,只因武家确实还不起这笔银子。现在,有谭经天赠送十万两银子撑腰。他再也不用给甘言面子了。“好……啪啪……”来伙添当即拍手叫好。“好……爽……”谢佳也拍起手来,大声高呼。“甘言,你这狗日的,过来拿银票啊!不就是十万两吗?少爷经常拿十万两的银票擦屁股。”谭经天见武坚敢打甘言,登觉心头舒服,也是大吼一声。他道罢,将银票高高举起,“哈哈哈……”各路人马轰然大笑,甚觉滑稽,也佩服谭经天的豪气。虽然谭经天的话,有些夸张,但是他们还是服他。“甘言,你在谭少爷的眼中,只是个穷鬼,别打肿脸皮充胖子。这还是谭少爷擦屁股的,换作来爷爷,每天擦屁股的是百万两一张的大银票。”来伙添趁机起哄,高声喧哗。他个子高,身子瘦,探手一抓,已将谭经天的银票拿在手中,又高呼一声:“各位武林同道,走啊,拉屎去,今天用银票擦屁股。”“哈哈哈……”各路人马,轰然而笑。千獐坪里,欢声雷动。有的笑出眼泪。有的捧腹弯腰。“呜……你们欺负人。呜……”甘言登时颜面无存,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哭丧着脸,挤开人群,跑到一株大树下痛哭去了。他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惜,地上并没有洞。他蹲在地上,抱着头,闭上眼睛。虽然如此,他还是感觉四周的目光,火辣辣地射过来。“哈哈哈……”各路人马,看甘言如此,又是一阵大笑。来伙添将银票递还谭经天,又道:“今天人多,来某拉不出屎,不擦屁股了。”“哈哈哈……”各路人马笑得直打跌。甘言连遭耻笑,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他脑门“轰”地一声响,如被击了一记闷棍。霎时间,他头晕眼花,松开掩脸的双手,背靠树杆,呼呼直喘粗气。“靠!你心胸这么狭隘!还想娶妻?你连母狗都配不上。”来伙添却仍不放过他,走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又朝他唾骂几句。四周目光如潮水,围着甘言。“呼……”甘言实难承受这样的打击,胸闷气滞,咽喉发腥,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侧倒在地,竟然晕厥过去。各路人马笑声立止,蓦然间,又感觉他很可怜。“来伙添,你太过份了。”何必多过来,斥责来伙添。“靠!你有种!你来替武姑娘还十万两试试?你有银子吗?你衣衫褴褛,人不人,鬼不鬼,回昆仑山吃斋去吧,别在此丢人显眼了。”来伙添天不怕地不怕,生性喜欢斗嘴,马上指着何必多的鼻子,破口大骂。“哈哈哈……”各路人马见状,又是一阵轰笑。他们又合围上来看热闹。“你……”何必多不是一般人,而是名震天下的九大门派掌门之一,闻言怒火中烧,却又气得直打哆嗦。“哈哈哈……”各路人马见状,又是一阵轰笑。他们又合围上来看热闹。“你……”何必多不是一般人,而是名震天下的九大门派掌门之一,闻言怒火中烧,却又气得直打哆嗦。何必多忍得下这口气吗?两人会否打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九章 精彩骂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融融,一扫阴霾。嵩山上人头攒涌,黑积积一片。离擂台十余丈远,围着一群人,圈子很大,不时传出朗朗笑声。人圈内,来伙添正与何必多骂战。“你什么你?是你找上门来挨骂的。来某骂甘言,关你鸟事呀?你是他儿子,还是他孙子?怕你呀?要不要打一架?我比你高,比你长,怎么样?气死你。”来伙添腰杆一挺,足高何必多一个头有多。他一直都不满何必多领头去行剌石剑,一直因为石飞红严令不准闹事,所以一直憋气。今天,偏偏何必多撞上门来。他想:是何必多来找磋的,来某这回打死他,石姑娘也无话可说了。他铁杆插地,一手插腰,扁胸一挺,一手指着何必多的鼻子,更是破口大骂,还故意舌头乱伸,弄得口沫横飞,溅到何必多脸上去。“哈哈哈……”各路人马见来伙添大骂何必多,骂着还与他比身高,更感滑稽,笑得更响。“你……”何必多被他喷得满脸口水,又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气得直打哆嗦,浑身发抖,竟无法还口。“哈哈哈……”周边武士又大声哄笑。武林中人,本来就生活贫苦,终日在山林里乱蹿,难得乐一乐,今日有如此好戏,岂能不看到底?此时此刻,竟无人出来劝阻。何必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来伙添如此漫骂。他颜面无光,怒火中烧,却确是无法还口。因为确实是他自己找上门挨骂的。他气恼交集,怒火难平,“唰”地拔剑。“靠!真要打啊!就凭你这身子骨,你是对手吗?你他娘的,昔日在丐帮总舵欺负敝会兄弟还不够啊?”谢佳铁浆一横,拦在他身前,怒目圆瞪。各路人马见状,急忙散开。有的人被谢佳虎吼一声,耳膜难受,甚是胸闷,急急挤开人群,跑得远远的。也有人捂着双耳,虽然难受,但舍不得走开,欲睹这场难得的打戏。他们皆想:谢佳虎威,何必多是一派掌门人,两人打起来,肯定好看精彩。何必多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放下剑。他脑海里倏然间掠过几年前丐帮总舵一战,天下英豪围困雄樱四虎,不仅没围住他们,反而让天下英豪死伤无数。“大哥……”程红莲见谢佳执浆出手,甚是担心,晃身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肘儿。“你走开,男人打架的地方,没娘们啥事。”谢佳生怕打起来,会误伤程红莲,胳膊肘儿一甩,将她弹开。“大哥……”程红莲“蹬蹬蹬”地连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她惶恐不安地叫了一声。谢佳凝神看着何必多,仿如没听到。“好妹妹,不要上前去,不必担心,谢大侠英雄无敌。”武樱急上前拉开程红莲,好言相慰。岂料此言,在何必多听来,更是让他难受。武樱此言,等于说他不是谢佳的对手。他气得嘴唇发黑,双目血红,快要喷火了。“打就打!来啊!娘稀屁,赖某早就手痒了。”赖得出在何必多身后,大吼一声。他吼罢,呷了一口酒,准备作暗器喷洒,手执铜壶,怒目圆瞪,虎视何必多。何必多吓了一跳,满脸涨红,一阵胸闷,作声不得。各路人马急又退后丈余,腾出更大的空间。他们都渴望快点打起来。因为何必多与谢佳都是武林名人,他们都想知道是何必多的剑法厉害?还是谢佳的铁浆厉害?“怎么回事?”无精子闻声而至,挤开人群,大喝一声。“操!你头发掉光,聪明绝顶,连何必多想打架也看不出来吗?”来伙添见打不起架来,又开始取闹,指着无精子的脑门,就是一番痛骂。“哈哈哈……”各路人马又退后数步,但仍远远围着,见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他们看到无精子来了,谁都知道无精子与何必多是好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他们感觉这场戏会更加精彩。无精子刚挤进来,尚不知发生何事,便遭来伙添一顿痛骂。他气得满脸涨红,嘴巴歪曲,双目翻白。他正想张口说话。“你秃顶有个鸟用?你以为秃顶就能变聪明呀?”赖得出将嘴里的酒咽下,不给无精子还口的机会,当即跨步上前,也指着无精子大骂。他酒气喷人,又从不漱口。熏得无精子甚是难受,不住后退。“你以为你真是很聪明呀?谁不知道是你自己扯光头发的。你不就是因为做不了武林盟主而烦恼,故意把头发扯光的吗?”来伙添有一群兄弟撑腰,更是心雄胆壮。他又走到无精子跟前,故意舌头乱伸,口沫横飞地讥笑他。“哈哈哈……”各路人马对无精子的事,倒是有些听闻。他们此时听来伙添一说,更感滑稽,无不捧腹大笑。无精子被他溅得满脸口水,丑事又被他揭发,呼呼直喘粗气,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毕露。“来伙添,你这狗娘养的,老夫今日宰了你。”何必多气得七孔生烟,又见无精子来救,登时胆壮。他忍无可忍,扬起了手中剑。谢佳横浆一拦,压住他的剑尖。何必多内力一吐,挺起剑尘。谢佳力透铁浆,用力一压,又压住他的剑身。两人比拼起内力,一会剑挺,一会浆压。“好!”“啪啪……”四周围观的各路人马,看得精彩,欢声雷动。有的人,手掌心都拍红了。“唰”地一声,无精子神情恍惚地拔剑出销。“精子道长,有话好话,你是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泰斗,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公孙文老成持重,可不想雄樱会落一个无理取闹的坏名声。他急抽双钩,扣住无精子的剑,又出言给他戴一顶高帽。“是你……”无精子想说是“是你雄樱会无理取闹的。”岂料他刚张口,田英洛走了过来,搂着他的肩膀。“精子道长,算了,真打起来,会出洋相的。这可是新秀大赛,各路英雄云集,还有少林高僧、武当前辈、全真名宿。来来来,消消气。”他揽着无精子,低声好语,又哄又劝。无精子本与少林方丈空心大师、武当乐意道长、全真教掌门玄机子同一辈份,齐名的九大门派掌门之一。田英洛好心相劝,在无精子听来,似乎自己连辈份也降低了。“田英洛,你他娘的,你说什么屁话?”无精子气得脸色发紫,更是无名火起,抬肘反撞。“精子道长,田掌门是好心相劝,别把事情闹大。”陈列早就见势不妙,早就有所准备,见状上前,横掌一封。他手掌心顶住了无精子的手肘。他是太极拳掌门,这招“似封如闭”,化解了他的反肘之力。田英洛吓了一跳,也恼火了,随即朝无精子怒吼一声:“无精子,老夫敬你年迈,才来相劝,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奶奶的,你去打吧。你死后,老夫不去参加你的葬礼。”“你……”无精子气得眼珠都快暴出来了。“大哥……”程红莲见谢佳在与何必多比拼内力中,青筋毕露,甚是担心,又是一声惊叫。“妹子,别怕,谢大侠不会输的。”武樱搂着她,不让她上前,好言相劝。武樱此言,让何必多尤为剌耳。他心头气苦,一阵哆嗦。他这一气,内力倒收,剑道劲力不足。“咔嚓……”他的剑被谢佳铁浆压断了。“喔噻……谢大侠这么厉害!”“好!啪啪……”各路人马见状,又是一阵欢声雷动。有人赞叹出声,翘指称赞谢佳。本来,论内力,是何必多强。论臂力,是谢佳胜。两人各有千秋,旗鼓相当。奈何何必多先被来伙添气了一通,比拼之中又无意被武樱出言剌伤心头,所以才败下阵来。“何必多,你想闹事呀?这是新秀大赛,这里不是昆仑山,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谁跟你打呀?你他娘的,不把空心大师、乐意道长、玄机子真人放在眼里啊?你想天下英雄看不成新秀大赛啊?你不知道天寒地冻的,各路英雄来此,聚一趟容易吗?你是江湖小混混啊?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一派掌门人,还用得着金某来教你做人吗?”金六福本是按着刀柄,在旁观战的,此时见谢佳得胜,便也来掺和,又朝何必多虎吼一声。他出言狠训何必多一通。他身材魁梧,往何必多身旁一站,居高临下,如训小孩一般。论辈份,金六福是晚辈。他这么一说,又好似是何必多先无理取闹的,还扯上武林的泰山北斗来威压何必多。周边的各路人马仍在高声喝彩,拼命鼓掌。“呼……”何必多输了一仗,本是颜面无存,此时被金六福一气,更是胸闷之极,又难以承受周边异样的眼光,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萎倒在地。何必多气得吐血了。无精子与雄樱会好汉之间,又如何收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章 胡说八道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枯枝款摆,残叶曼舞。“师父……”昆仑派弟子,此时闻声而来,齐跪在何必多跟前,凄婉而喊。“大哥,你好厉害!刚才,妹子担心死了。”程红莲挣开武樱的手,走到谢佳跟前,柔情地道。“哪里?大哥没妹子说得那么厉害,只是何必多无能。”谢佳回过神来,美人相伴,众目睽睽。他一阵脸红耳赤,连忙低声谦虚。他是虎汉,不善言辞,本是谦虚,但话一出口,变成了讽刺何必多了。“哈哈哈……”围观的各路英豪,闻言仰天大笑。他们看谢佳差不多可以当程红莲的父亲了,却能得美人相伴,不由又是好生羡慕。登即有人窃窃私语。“谢佳真是老牛吃嫩草啊!”“哪里?这叫英雄揽得美人归。”谢佳的谦虚。各路人马的窃窃私语。在何必多听来,对他又是一番讥讽。他气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差点晕厥过去。武樱看着谢佳与程红莲相依一起,不由眼眶泛红,想起自己的不幸,既羡慕程红莲,又黯然神伤。她虽然刚才给甘言难堪,但未真正退亲。她不敢想像她今后没有爱的生活。她忽然想哭出声来,急捂着樱唇,转过身去。“何掌门,你别装蒜啊。你要这样装法,没亲眼所见的人,还以为谢大侠打伤你。你这样做,不仁义,没道德。”来伙添见状,握着铁杆,又走上前来。他探手而出,扯着何必多的耳朵,摇了摇来,摇得何必多的头颅左摆右晃。何必多晕乎乎的,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哈哈哈……”各路人马见状,笑得直打跌。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人笑得肚子发疼。“呼……”何必多在一阵蹊笑声中,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再喷一口血出来,晕厥过去。“来伙添,你这人妖,老子宰了你。”曾几何气得七孔生烟,“唰”地拔剑。“小曾啊,做人要厚道,为人徒弟要报恩。令师都这样子了,你还逞强?昆仑派就出你这样的高徒?”金六福出手如电,一掌按在他的右肩上,内力一吐。曾几何右肩立沉,肩胛骨“格格”直响。他“哎呀”一声,身子萎缩下来,浑身无力,做声不得。罗凤华一直怔怔地看着金六福,感觉他好可爱,好雄壮。她望向金六福的眼神,含情含痴含嗔,目光迷离。“雄樱会欺负人啊?还不放手?”崆峒派弟子韩国风、满文清持剑而来,朝金六福齐声大吼。“想打架?老子没怕过?”谢佳虎吼一声,铁浆一横,拦住他们。韩国风心头一震,登觉头晕。满文清耳膜难受,双腿发软。“精子道长,算了,你是得道高人,又与空心大师同一辈份。何必与田掌门这样的小辈一般见识呢?”陈列抓住机会,又劝无精子。他明赞无精子,贬低田英洛,实是讥笑无精子。恰好此时谢佳又赢了何必多。无精子又看来伙添手握开叉铁杆,虎视眈眈。他旁侧赖得出手执铜壶,呷着一口酒,一副欲喷的样子。他自己手中的剑,仍被公孙文双钩锁着。他此时又听陈列此言顺耳,便趁机下台,道:“田英洛,好,老夫给陈掌门面子,放过你。”他走过去,扶起何必多,脸红耳赤地走了。金六福放开曾几何,扶他起来,又训斥他一通,道:“小曾啊,往后要乖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身子这么弱,回去找你师母弄点奶喝,好好补一补。”“呼呼……”曾几何脸红成猪肝色,喘了几口粗气,实在羞愧难当,掩脸而去。“哈哈哈……”各路人马又是一阵放声大笑。最难堪是的武威廷。因为此事因他爱女武樱与甘言之争而起,差点闹成武林内讧。他年纪大,在武林中威望颇高,一直看着雄樱会好汉与昆仑、崆峒两派争执,却不敢出声。他满脸尴尬,作声不得,不知是感谢雄樱会好,还是感激谭经天好,又或是怒骂甘言好,又或是为爱女不值。他脱下大衣,盖在甘言身上。“走吧,都走吧,都回去喝奶去。”来伙添看各路人马仍看着自己一伙,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朝各路人马挥挥手,又蹦出一句怪话。“哈哈哈……”各路人马在一阵笑声中,散开。他们急去擂台下争位置去了。因为有的人武功不高,生怕呆会比赛开始,挤不进人群去,白来嵩山一趟。“来来来,诸位一起烤火取暖,反正大赛没那么快开始。”谢佳分开程红莲,拉着武威廷,走到一棵大树下,收拾干柴,生火取暖。“武姐姐,来,一起坐。呆会,大伙给你捧场。”程红莲左盼右顾,找到武樱,拉她过来。她甚是细心,从怀中掏出一块布,铺在地上。然后,她拉着武樱坐下。“谢大侠,好福气。”田英洛翘指称赞谢佳。“哈哈哈……”谢佳憨厚地傻笑起来,满脸的幸福。“哈哈,瞧你那小样。”来伙添见状,朝谢佳眨了一下眼睛,蹦出一句东北话来。“哈哈哈……”群雄大乐。各路人马闻得笑声,又聚拢过来,又围成一个大圈子。“武姐姐,怎么啦?”程红莲坐下来,才发现武樱的眼睛红红的,俏脸上,泪痕犹在。笑声立止,大伙急急捂嘴。群雄不敢吭声,一阵沉默,生怕又不心惹武樱伤感。武威廷黑着老脸,心头仍是难过,后悔当初不该将武樱许配给甘言,但作为武林名人,又不能出尔反尔。他难受,他窝气,他心里不舒服。武坚别过头去,愤愤难平,替妹妹不值。他父子俩心头都是一阵难受,感觉无颜面对群雄,更不知说什么好。赖得出见状,打破尴尬气氛,对来伙添笑道:“来兄弟,你说说,如果当选了武林新一届天皇天后,会有什么的好结果啊?”来伙添笑道:“武林新秀大赛,其实就是名利场。谁要当选新一届的天后、天王、剑客,谁就成了江湖上的红人,就可以为本派争光,还可以获得银两和纯金的奖杯,此后江湖上有什么喜事,或是有大商铺、场矿开业,就会请他们前去庆典、剪彩、表演武艺,那可是一夜暴富啊。”来伙添这么一说,很多人转移了视线,又纷纷围上前来,听他胡说古古怪怪的事情。来伙添见这么多人听自己胡说八道,心头很是高兴,精神大振,眼放异彩。吹牛本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继续大吹:“美女呢,可以签约京剧团,到各地巡回演出,仅是票房收入就吓死人。男的要是红了,不仅会有拥有这么多的银票,而且,那些崇拜的小女生任你挑。昆仑派掌门何必多,都娶了好几房媳妇,都是从崇拜他的少女中骗来的。”“哈哈哈……”众武士见来伙添又拿何必多开涮,无不笑到肚子疼。武威廷这才抬起头来。武坚也回过头来。武樱抹抹泪水,笑了。她酒窝丽显,甚是灿烂。“大哥,有没有少女崇拜你呀?”程红莲一笑之后,侧目而视谢佳。“有啊!你不就是嘛?”谢佳虎威之余,也会俏皮。“哈哈哈……”群雄大乐,仰天大笑。“臭美!”程红莲娇嗔地擂了谢佳一拳,别过头去。“臭美!你勾引我。”来伙添见状,学着程红莲的语气,故意尖声而叫,也轻擂赖得出一拳。“哎呀,痛死了。你不要我,就说嘛,你想打死我呀?你真不是男人。”赖得出嗓音一变,也学起女人尖叫来。他说罢,水桶般的粗腰一扭。“哈哈哈……”各路人马笑得前仰后翻,更多人围了过来。谢佳满脸通红,脸热心跳。“你们……太不正经了……”程红莲羞得俏脸红至脖子。她斥责来伙添与赖得出一句,掩脸起身,跑到一棵树下躲起来了。“妹子,干嘛呢?”武樱捧腹大笑之余,心情大她,俏皮劲来了。她起身跑到那棵树下,又硬拉程红莲过来。程红莲羞得仍不敢抬起头来。她伴武樱而坐,附身下来,把头埋在她的怀中。程勇度道:“何必多娶了这么多的小妾,他大婆娘不闹吗?”来伙添笑道:“江湖上现在流行一夫多妻,有人为此还概括一首打油诗,在江湖上流传甚广。”尉迟松好奇地问:“什么诗呀?”来伙添道:“叫作……”他又卖了一个关子,吸引更多的人来到了他的身边。“叫作什么呀?”围着他的人纷纷叫道。“来大侠,快说啊,小弟急死了。”有人急得高叫起来。“来大侠,求你了,快说吧,小弟快憋死了。”有人爬过来,拉着来伙添的手,直摇。来伙添笑道:“唉,来某很会忘记。不过,要是有人鼓掌呢,来某又会记得起来。”众人会鼓掌吗?来伙添又会胡说什么歪诗?大赛快开始了吧?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一章 谁怕谁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和风轻送,苍穹高远。天空湛蓝,白云悠悠。“啪啪啪……”众人被来伙添吊足了胃口,只好拼命地鼓掌。程红莲不再害羞,抬起头来,凝神而听。武樱怔怔出神地望着来伙添,心里甚是羡慕雄樱会群雄,感觉他们就象一家人、亲兄弟。来伙添双手一摆,得意洋洋地道:“好了,念给你们听。这首打油诗叫作: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身边有枝花,三等男人整天不回家,四等男人很晚才回家,五等男人收工就回家,六等男人的婆娘整天不在家。”“哈哈哈……”众人笑得直打跌。“六等男人的婆娘为何整天不在家呀?”有人笑问。“因为他婆娘陪别的男人去了。”来伙添胡乱解释一通。“哈哈哈……”各路人马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吃软饭不服,走过来,道:“来伙添,你说得那么动听,那你算几等男人呀?”来伙添笑道:“来某是特等男人,独身一族。”“哈哈哈……”人群中又是一阵笑声。吃软饭气苦,一时无语。包二奶急帮吃软饭,气呼呼地对来伙添道:“别胡吹了,恐怕是你身体不行吧?”来伙添也不生气,道:“靠!包二奶,你敢说来某不行?你带来某到你家的二奶山庄试试?”包二奶一笑,也不气恼,自我调侃地道:“哈哈……不敢啊?怕你啊?带你去就带你去,包某婆娘多的是,只怕你到时会更瘦,走路都走不了。”“哈哈哈……”各路武师笑得腰都弯了。程红莲闻言,俏红泛红,急侧过脸去。武樱急塞耳朵,低下头来。罗凤华是寡妇,过来人,倒不在乎,笑过之后,还是听来伙添胡说。娱乐帮的崔春生走过来,笑道:“来兄弟,有这么多的好处,你干嘛不参加竞选啊?”来伙添哈哈一笑,道:“来某长得这么有骨气,倘若我报名了,那些候选人还有机会吗?”周围的几个帮会好汉听了,看着又瘦又长又丑的来伙添,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要是举办长颈鹿大赛,来大侠肯定能夺冠军。”“哈哈哈……”人群登时又轰然大笑起来。程红莲回过头来,一看来伙添果然如那人所说的那么形象,不由“格格”直笑。武樱瞧着来伙添那副丑样,不由“扑哧”一笑。罗凤华侧头看着金六福,心里全是柔情蜜意。她感觉金六福好帅:身材魁梧,满脸福相,刚猛威武。恰好金六福也侧头望向她。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别过头去。两颗心都是甜甜的。长得帅的人在听到别人说他帅的时候可能会谦虚几句,可长得丑的人从来就不喜欢别人说他丑。来伙添本来就长得丑,闻言登即大怒,指着那人骂道:“你他妈的长得很有创意吗?瞧你那张老脸,长的那么惊险,简直就是野兽派的掌门人。”“哈哈哈……”各路人马笑出眼泪来。他们听来伙添说得有创意,更舍不得走开。来伙添又高声说道:“要是举办狗屁大赛,肯定是你这狗娘养的放的屁最臭。来某肯定力捧你作一代臭屁大王,你可获得五头雌鹿,六头大象,七名母夜叉。”“哈哈哈……”人群又轰笑起来。那人不敢再吭声,溜到另一边去了。来伙添在江湖上是享名甚久的“口水多过茶”的人,谁惹了他都不讨好。轰笑过后。“来兄弟,继续说得奖后的好处。”尉迟松却感觉来伙添不是胡说,认为他说得有道理,深受启发。他感觉当今江湖,确实是名利场,尤其是从武林中人多年追杀石剑一事,可以看出来。大都人参与围杀石剑,都是为了成名。“来兄弟,你言之有理,程某听了,甚是佩服你。如果你削发,肯定成为一代高僧。”程勇度听入迷了,生怕来伙添不再说下去,急给他戴高帽。“靠!做高僧?一辈子不娶婆娘?来某不憋死啊?来某没你那么傻。”来伙添一听,又比手划脚,胡说八道起来。“哈哈哈……”人墙内,又是一阵轰笑声响起。“你现在还不是老光棍?憋得够呛吧?”包二奶又凑前过来,讥讽来伙添年过四旬还没娶妻。“嘻嘻……”有些人想笑而不敢笑,急急捂嘴。“靠!新秀大赛结束后,老来马上去二奶山庄,到时咱俩同房比试一下,看谁厉害?”来伙添听了,心里还真是窝火。他急中生智,转移话题。他说到敏感话题。程红莲与武樱都别过头去。两人的脸,都是红扑扑的。寡妇的日子难熬。罗凤华则是含情地看着金六福,期盼与他早日成就好事。“怕你啊?比就比,包某身经百战,还怕你一条老光棍?到时气死你,包某可不赔银子。瞧你那猴样,也知你不行,到时,你还是别来了。”包二奶也是浑人一个,偏要与来伙添比浑。“哈哈哈……”吃软饭大乐。不过,只有他一人笑出声来。其他人,则是捂着嘴,掩着脸。“比就比,现在就比,来呀!脱裤子。娘稀屁,你那根如果没有来某的长,呆会来某阉了你。”来伙添闻言,怒火中烧。他马上起身,要当众脱裤,双手解裤带。武樱与程红莲二人闻言,急急用双手捂脸,挡住眼睛。罗凤华芳心“怦”跳,呆呆地看着来伙添,甚是好奇。“奶奶的,来真的?吃某玩不起。”吃软饭大吃一惊,急转身就跑。他双足一点,越人墙而过,身形奇快,瞬间不知踪影。“别……别别……”包二奶吓一跳,急滚爬而走。“哈哈哈……”各路人马捧腹大笑。群雄笑声之余,均是暗道:包二奶与吃软饭二人,武功真是奇高。眨眼就不见了,这份轻功,恐怕不在白飞凤之下啊!“这样就吓跑了?娘稀屁,真是浑人,以为来某傻的?真会当众脱裤子啊?”来伙添双手从腰间移开,骂骂咧咧。原来他刚才假装解裤带的。“哈哈哈……”众人大乐。程红莲与武樱这才敢回过头来。罗凤华心头一阵失望,没想到什么也看不到。“来兄弟,你有种!愚兄服你,来,坐下,说说刚才的话题。”尉迟松翘指赞来伙添一句,又拉他坐下。众人随即凝神望着来伙添。有的人陷入了沉思。围坐起来的人群,登时一片肃静。“唉……没有掌声,来某很快又忘了。”来伙添笑道。“啪啪……”众武士生怕他吊胃口,随即又鼓掌。来伙添道:“只要他们此次大赛能拿到奖,不少帮会会请他们作会中长老或是香主。有些开明的驻军将领,也会请他们作教头。如果是帮会决斗,或是武林中遇到红白事,有的要请这些名人主持公道。他们从此衣食无忧、风风光光地过日子。而且,朝廷的捕快、锦衣卫,也会对他们容让三分。因为他们成名后,一般不会明里做坏事了。”“哈哈哈……”众武师听了,都觉有几分道理,仰天大笑之余,还真有收获。他们均想:这来伙添虽然人丑野蛮,看事情倒是入木三分。也有的心道:来伙添,江湖上的事情并非象你说得那么黑暗吧,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一团漆黑。这些人不敢公然得罪来伙添,只好在心里与他辩解了。曾几何此时又走过来,很不服气地道:“来伙添,你把武林新秀大赛说得那么难听,石飞红不也是一代天后吗?”“哈哈……好!曾少侠说得好!”人群中登时不少人鼓起掌来。有人趁机起哄。来伙添双手一拍,指着曾几何的鼻子道:“响尾蛇,我指的是个别人,你懂吗?你大脑进水,小脑缺陷,说你傻,你还谦虚,连个别人和大多数人都分不清,你娘怀你的时候动胎气了?”“哈哈哈……”人群中登时又轰笑起来。“奶奶的,曾几何,你回去多吃点猪脑,好好补一补。”赖得出紧急出言,相助来伙添这位难兄难弟。“哈哈哈……”各路人马笑得肚子都疼了。曾几何登时脸红,讪讪地退入人群中去了。“空心大师、丐帮钟帮主和各大派掌门人到。”便在此时,丁华江一跃而上擂台,高声叫道。“哗!开始了,快去看啊!”登时,人群骚动起来。他们急奔向擂台下,再也无心听来伙添胡说八道了。人群密密麻麻,将擂台围得水泄不动。个子高的人伸长脖子,个子矮的人踮高了脚跟。他们争先目睹这些高僧、大侠、掌门人的风采。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武林名宿、自己的偶像。“喔噻,空心大师出来了。”“乌某看到钟帮主了,真威武!”“哪个就是乐意道长吗?真是侠骨仙风啊!”“没想到石飞红人到中年,还是那么美!”不少人因为激动而落泪。“啪啪啪……”霎时间,尖叫声,欢呼声,掌声,交织一起,响彻云霄。谁来主持新秀大赛?赛事是否精彩?有哪十位美女参赛?还有哪十位帅哥参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二章 开幕仪式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悬空,金光灿烂。树影斑驳,人声鼎沸。嵩山上,一片金黄。在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中。武当派掌门人乐意道长,全真教掌门玄机子,昆仑派掌门何必多,七修剑门掌门金三角,雪山派掌门唐朝元,华山派掌门令狐安,六合帮帮主云剑清,五联帮帮主龚寒玉,恒山派若然师太,天罡帮长老姚路阳在主席台就坐。少林方丈空心大师,丐帮帮主钟万强、峨嵋派慧根师太、雄樱会总舵主石飞红、崆峒派掌门无精子、铁爪庄庄主熊百通、天龙门掌门田英洛、太极拳门掌门陈列等人在评委席前就坐。少林空字辈高僧站在空心大师身后,其他余各帮派掌门、帮主各一名贴身弟子站在身后。“为何云剑清他们可以在主席台就坐,而少林方丈、钟帮主却坐评委席呢?”程勇度低声问尉迟松。他想:无论声望、武功、地位,都是空心大师、钟万强高于云剑清、金三角等人啊,连金三角这样的新任掌门人,都可以坐在主席台,怎么空心大师不可以?这不是本未倒置吗?“是啊?这是为何啊?这大赛也安排得太没水平了吧?”不少不解的武师也问尉迟松。尉迟松笑道:“因为六合帮、雪山派等帮会门派有弟子参赛,为显示大会的公平、公正、公开,凡有弟子参赛的门派首脑不得坐评委席。空心大师、钟帮主他们是评委,所以坐评委席。”“哦!原来如此,错怪大赛组织者了。”各路人马恍然大悟,这才点了点头。“铁拐李”丁华江是此次大会主持人,因为他是丐帮首席长老。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他双手一摆,高声道:“各路英雄,今天是由少林、武当、全真教、丐帮、六合帮、雄樱会主办武林新秀大赛的大好日子,为彰显大赛公平、公开、公正、透明,所有有弟子或门人参赛的帮会、门派掌门人均不作评委。”“好!”各路人马轰然拍掌叫好,全都心服。“为严明纪律,凡是不出席赛事的候选人,均作弃权处理。今天,不管门派帮会之间过去有何仇怨?均不得在赛事期间撕杀。否则,就是与大赛举办方为敌,少林十八棍僧、举办方诸好汉有权拘捕。”丁华山待掌声稀落,又提高嗓门宣布赛事规定。“公平!”“好!”“这次大赛将选出一位武林后总盟主,作为现总盟主的接班人。两位才女,三大天后,四大天王。武林后总盟主,获纯金奖杯一个,白银一万两。武林才女,获纯金奖杯一个,白银五千两……”丁华江接着述说大赛新秀人选名额及获奖制度。“好!”“赞成!”“能看到新秀大赛,这辈子混在武林值了。”“兄弟,眨眨眼,留点精神,呆会好看美女啊!”“把大赛程序全部废掉,直接让美人上台。”“啪啪啪……”“哈哈哈……”有人欢呼。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胡说八道。有人哈哈大笑。有人使劲鼓掌。“大赛尹始,让我们向逝去的一代天王巨星石飞扬大侠、德高望重的妙悟真人默哀致敬!”丁华江待各路人马静下来,又宣布要事。雄樱会群雄闻言,均是感激地望向丁华江。各路人马闻言,自觉低头躬身,向前辈英雄默哀致敬。全场登时肃静。“默哀毕!现在……请主席台、评委台上的各位前辈、英雄为大赛剪彩。”丁华江暗数一二三,然后宣布大赛的第一个项目。擂台下的乐队登时击鼓、吹箫、弹琴。锣鼓喧天,和着雷鸣般的掌声,使大赛开场便有了良好的气氛。十几名俊秀少年男子,用托盘捧着红绸缎子、剪刀走上台来。空心大师、乐意道长、玄机子、钟万强、云剑清、石飞红、唐朝元等人随即起身,来到这些少年中间,各拿起剪刀,互望一眼,一起朝红绸剪下。“好!啪啪……”擂台下,登时又响了惊涛般的掌声。各路武师都急不可耐用地等着看大赛了。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掂着脚尖。尉迟松问:“来兄弟,怎么端托盘是男人呢?往常都是女的?”他甚是奇怪,眼神迷离。来伙添笑道:“空心大师、乐意道长,一个是佛门高僧,一个是道家掌门,筹办人员岂能让少女上台端盘子,那岂不是沾污大师和道长的清誉吗?”“哦!原来如此。”尉迟松、程勇度等人点头而笑。他们均想:来伙添为何什么事都能解释一通?他有时候不象怪人啊?丁华江待空心大师他们坐好,又高声道:“请空心大师宣布大赛开幕。”空心大师缓缓走了出来,双掌合什,环目四顾,道:“阿弥陀佛!老纳宣布,武林新秀大赛开……幕……!”他内力深厚却不霸道,声音柔和,让每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啪啪……”人群轰然拍手,掌声雷动。“快点啊!急死人了。”也有人尖叫起来,在人群中蹦蹦跳跳。“奶奶的,搞那么多程序干嘛?老子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美女。”也有人骂骂咧咧,心里急得痒痒的。大多数人纷纷称赞空心大师好功力。丁华江待空心大师回到座位上,又高声叫道:“为防锦衣卫闹事,经筹办帮会和各大派掌门商定,本次大赛删除了歌舞节目,一天办完赛事。下面,请总盟主、丐帮帮主钟万强讲话。”“好!啪啪……”众武士随即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钟万强是武林中人的偶像,天下武盟的总盟主。除了武林的泰山北斗之外,就他威望最高了。“诸位同道,老夫今天上台,首先给武林透露一个重大消息。”钟万强不待掌声停下,便高声挥手。嵩山登时肃静。众武士都想知道是什么重要消息。“有请七星门高足曹显上台!”丁华江拉长声音喊道。一青衫少年随即飞身上台,立在钟万强身边。“这位是七星门、‘智多星’曹显曹少侠。他为查清抢马帮、饮马寨、石马庄等轰动武林血案的线索,另辟蹊径,不畏艰险,多年潜藏京城,终于查清妖魔冯有志的真实身世。”钟万强指着曹显,隆重推介。“谢谢钟帮主!谢谢诸位武林同道!”曹显满脸堆欢,向擂台下频频躬身作辑。他早料到自己会有今天的风光。他心里乐得一个劲儿地叫爽。“好!”“冯有志什么身份?”“曹少侠真不简单!”“曹少侠真厉害,难怪江湖中人称他为智多星。”有人称赞曹显,有人急于知道冯有志的真实身份,纷纷高喊。“冯有志便是……魏阉之女……朝廷严令不准泄密的锦衣卫前指挥使……魏……秋……婷……”钟万强摆了摆手,运功高叫,又拉长了声音。“什么?”“天啊!”“怪不得她能调动京师高手围剿石马庄?”“这下子可好了,终于找到报仇的目标了。”“咱们上京去,宰了魏阉父女。”“曹少侠好样的!”“七星门的弟子才是真英雄!”擂台上下,霎时间都是欢呼声、赞叹声、惊叫声。曹显望着擂台下的如潮人海,耳听震耳欲聋的赞叹声,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乐开了花。他激动得浑身发抖,飘飘欲仙,在云端里飘啊飘。“呆会出场的十大美女,该全为我颠倒了吧?奶奶的,少爷这次红了,得将武林十大美女全娶回家去,另外再纳三百小妾。曹显激动得满脸红光,眼放异彩,身子一阵颤动,泪水从眼角从两颊滑落下来。“谢谢……呜呼……”擂台下的“黑猩猩”杨志纯、“无厘头”贺志、“俏金莲”金若凤在一片嘘唏声、惊叹声、喊杀声中,蓦然朝擂台跪下,感谢曹显为他们探明了复仇的目标。“金姑娘……杨贤侄……起来!”七星门掌门纪星因为爱徒出名而出尽了风头,兴奋得额头出汗,印堂发亮。他赶紧代表曹显,附身扶起金若凤、杨志纯。“钟帮主,晚辈请帮主领天下英雄,还晚辈一个公道,石马庄三百条人命的血仇啊!……呜呼……”金若凤挤进擂台前,朝台上的钟万强拱手高呼,失声而哭。她等这一时刻,等得太久了。“杀了魏秋婷!”“响尾蛇”曾几何看曹显这么风光,心头泛醋,但又无可奈何。他为博点嗷头,只好趁机振臂高呼,希望世人别忘了自己这位少年英雄。“上京去,将魏阉满门杀绝。”“花萝卜”金子光声震四野,喊得比曾几何响。他心里都快哭了,一向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多才多智,多年苦心为武林奔波,到头来却不如曹显办的一件事。“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呜呼……”他心痛,他窝火,他吃醋,他无奈。他强忍着痛苦的泪水,在心里泣血大喊。曹显在武林新秀大赛上,真红起来了,他要作武林新一代天皇巨星了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三章 惊天动地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冬阳发出淡光,洒下一点暖意。天地间一片桔黄色。嵩山腰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尖叫声。雷鸣般的掌声,惊涛般的喝彩声,杂乱的跺脚声,震得枯枝左摇右摆,残叶飘飞,尘土飞扬。沫液四溅,不少人的脸上都是口水。“诸位武林同道,上京擒拿魏秋婷,先奸后杀!记住,俺叫司徒强。”司徒强忽然蹦出一句话。为了让世人都认识他,他做了一个古怪动作,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丈余,又飘落下来。只是,他额头曾被魏秋婷用剑刻了一个“贼”字,甚是难看。“哈哈哈……”擂台上下,看他如此滑稽,无不轰然而笑。众武士既好笑,又激愤,振聋发聩。有人嘴巴笑歪了,有人双目喷火,有人喊得声音都嘶哑了。“诸位同道,请安静。”钟万强拉过曹显,连忙朝擂台下摆手,道:“曹少侠还有一大功劳,在他上京潜查的时候,还得到一位潜藏魏妖身边的少年英才相助。这位少年英才,便是‘玉面狐狸’张子钦……张大侠……”“什么?张子钦不是魏妖身边的刽子手吗?”“不是吧?张子钦外号是‘玉面狐狸’,肯定是一位诡计多端的人,他有可能是好人?”“古人说,世事无常啊!”“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许,张子钦真是为武林作贡献。”“观人察事,得看以后,不能只看眼前。”“傻蛋,你看到人家红了,你就胡说八道。你有种,你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给俺看看?”霎时间,欢呼声与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有人喝彩,有人感叹,有人悲哀,有人迷茫。“曹少侠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英才,应该免考作武林新一代首席天王。”各路人马议论一阵,又向曹显喝彩。丐帮长老吴柱国扶着绑着左臂吊带、胸口渗血的张子钦上台。“玉面狐狸好帅气啊!”“难怪他能潜藏于魏妖身边,就这副皮肉肯定得魏妖喜欢。”“便宜他了!魏妖多美啊,玉面狐狸这回是声色兼收。”“什么是声色兼收啊?没听说过?”“他跟魏妖上床,是收获美色;他掌握魏妖罪证,是收获名声。这叫声色兼收。”“哦……好新鲜!”“兄台真是怪才啊,创新用词!小弟服啊!”“哈哈……兄台过奖,小弟为想这几个词,三天三夜没睡了。”“你怎么想到这几个字用得上?”“瞎想呗!人多,总会用得着。”“靠!你这耍滑头,见人讲人话,遇鬼讲鬼话。”“那当然,否则,小弟怎么能当一名成功的乞丐人士?”“哈哈哈……”在一阵欢呼声中,也夹杂着一些浑人的缪论。张子钦忽然显身嵩山武林新秀大赛现场,引发武林轰动。台下武士见张子钦出场,又是一阵议论。“张大侠为了搜集魏妖的罪证,多年来,他受尽魏妖非人的折磨,在魏妖查到石大侠英躯、当魏妖要毁石大侠遗体的时候,他挺身相护,不幸被魏妖杀伤,滚落山崖,幸好有曹少侠接应啊。”钟万强拉过张子钦,动情地说起他的事迹。“什么?石大侠英躯?”“石大侠遗体呢?”“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功劳啊!”“张子钦,扬哥遗体现在魏妖手上吗?”“在哪里发现石大侠遗体?”“原来石大侠真是战死了,唉……可惜啊……”“呜呼……石大侠真死了?俺的偶像啊!”“石大侠,你怎么可以死?为了你,俺年过四十还没嫁。”“石大侠死了,俺再无牵挂了,呆会回家上吊去。”“石大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为了你,俺把男人都休了。”在一阵欢呼声中,又传出一阵哭泣声。擂台下数名女子失声大哭。还有几名少女,蹲在地上,把头发都扯乱了。不少人泪流满面,双眼泛红。有的人嘴唇蠕动,脸上肌肉抽搐着。有的人因为心疼,而双手紧捂着胸口。石飞扬,名震天下的一代英杰,是武林中多少人的偶像啊!传出他的死讯,又有多少心碎心疼心酸啊!一时间,倒无人为张子钦喝彩,都是为石飞扬长吁短叹。落泪如雨,地上一片潮湿。钟万强心头一阵失落:没想到石飞扬连死后也比自己名头响。他神情不佳,阵阵心疼,鼻子发酸。张子钦甚是落寞: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死人。武林,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他神情悲哀,内心呐喊,差点哭出声来。石飞红闻言,泪流满面,芳心轰跳,娇躯颤动。擂台上的任雪菁急按住她,生怕她激动失神。雄樱会的好汉高声喊叫,纷纷涌上擂台。各路武士在震惊之余,又感叹石飞扬真的战死了:因为钟万强都说找到遗体了,还有张子钦作证,场面又是如此的萧瑟。满场之人,皆是满脸悲情。“诸位好汉,别激动,听张大侠慢慢道来。来,请坐好……”丁华江、吴柱国等人急忙拦住雄樱会好汉,招呼他们坐下。“诸位好汉好。”张子钦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彬彬有礼地朝雄樱会好汉拱手躬身。他又面向擂台边,慢条斯理地讲述魏氏之事:“十五年前,魏阉在宫中境遇好起来,将九岁魏妖接到宫里,安排宫中诸多侍卫高手教其学武,并让魏妖跟当今的狗皇帝一起向太傅习文。”“快说魏妖是如何剌杀敝帮的。”贺志等得不耐烦,流着泪水,尖声高叫。“他说什么?”聂小虎耳朵聋了,不知张子钦在台上说什么。杨志纯知他耳聋,无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便比手划脚,嘴巴蠕动,却不发一声。“哦哦……哦……”聂小虎也不知他说什么,但也连连点头。“哈哈哈……”周边的武士见状,滑稽而笑。“你们别打碴,请张大侠接着说。”江湖中人按住贺志,倒想听听魏秋婷的史事。“万历帝一直想查清石大侠是生是死?魏妖十四岁那年在御花园练剑,被万历帝看中,即收她为义女,认为派魏妖领人行走江湖,既利于查探石大侠下落,又不易为江湖中人察觉,还可相机歼灭江湖帮会,保朝廷稳定。”张子钦待吵杂声停下,继续讲述魏秋婷的事情。“奶奶的,原来武林血案果然是朝廷干的。”“狗皇帝享尽人间艳福,还拿武林中人的命来开玩笑。”“咱们反了,推翻朱家皇朝。”“靠!万历才是天下第一淫贼,连十四岁的魏妖也不放过。”“那当然,要比淫贱,没人比得过狗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三千啊!奶奶的,那可是晚晚新婚,夜夜洞房花烛,天天当新郎!”“对啊!否则,谁会想着当皇帝?”“奶奶的,俺也要当皇帝!”“去你娘的,就你那长相,狗不狗,猴不猴的,当乞丐都没资格。”“仁兄,别这样当众骂小弟。俺见跟王舵主说好,大赛结束要加入丐帮的。你公开大骂,会毁了小弟的前途的。”“操!你印堂发黑,你加入丐帮也没前途。”“别别别……别操!俺娘早死了,俺也没七大姑八大姨,更无姐妹。仁兄确实要操,那就到树林去,小弟把屁股让给你。”“哈哈哈……”武林中人闻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愤怒声中,又夹着插科打诨,笑骂嘻闹。“朝廷不是公布了石大侠死讯了吗?万历帝怎会惧石大侠活着?”“朝廷怎那么怕石大侠呀?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魏妖这么厉害?她能查到石大侠遗体?”“是啊!咱们这些武林高人都查不到,凭她?”“肯定是张子钦为了搏嗷头而胡说八道,想在新秀大赛上红一把。”有些人虽没刚才那么愤怒,却也议论纷纷。“唉……魏妖一边查探石大侠下落,一边屠杀武林中人。万历帝见魏妖小小年纪,手段毒辣,屠杀了不少与朝廷作对的武林中人,于临死前一年,秘封魏妖为锦衣卫指挥使。现今的狗皇帝又加封她为长香公主。”张子钦叹了口气,把魏秋婷如何执掌锦衣卫的事情道出来。“妈的,狗皇帝竟让一个妖女作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是狗皇帝跟魏妖有一腿呀?”“肯定有一腿。魏妖那么艳丽,狗皇帝不占她便宜,岂会将满朝文武的生杀大权交给她?”“这么说,狗皇帝倒让魏妖占便宜了?”“那当然,男女之间,本来就是女人占便宜。干那事的时候,女人都是闭着眼睛享受。”“仁兄高见!顺便问一下,仁兄五十年来娶了几个小妾?”“不瞒兄弟,老哥还是光棍,这些事都是听说的。有时候,老哥也到别人的房门外偷听。”“淫贱!这样的屁话,也拿到大赛场上来说,找死啊?”“错!老夫并不淫贱,只是下流,还有点卑鄙无耻。”“哈哈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四章 免考天皇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悬空,大地生温。天地金黄,人声鼎沸。“张大侠,请你说说,扬哥遗体到底在哪里?”公孙文于群情激涌中,起身抱拳,走到张子钦跟前。他忧心忡忡,生怕石飞扬遗体被劫走或是被抬上京城去悬挂。雄樱会的好汉,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张子钦。他们的耳朵都竖起来,生怕错听了一个字。他们的精神,都是高度紧张。他们的心,都悬到了嗓门上。台上台下登时肃静,均想知道石飞扬遗体下落。“公孙大侠,客气了。小弟从小敬仰石大侠,得知魏妖要查石大侠情况,便托人找康总管出面,得以潜藏于魏妖身边。”张子钦心思倏转,急谦逊一番。他被雄樱会好汉盯得甚是不自然,神情紧张,额头见汗。各路人马一怔,均是心里暗道:康复生已死,谁知是不是他保张子钦入宫的?唉……现在死无对证了。但是,他也说得在理啊!张子钦又道:“贵会吴忠夫妇收葬了石大侠遗体,就葬在川陕交界一处山林里。大赛之后,小弟愿意引路。”“什么?铁掌吴忠?”“对啊,上次小淫魔遇险,听说有对挺象吴忠夫妇蒙面人的人相救。”“不可能,铁掌吴忠失踪二十多年了。”“有什么不可能?世事无绝对!”“吴忠夫妇怎么会救小淫魔?这不是天马行空的事?”“有可能,江湖传言小淫魔甚似石大侠。”“听说去年小淫魔还专程上雪山与石飞红相认,但不知为何,石飞红没有认他?”“唉……搞不清楚。”“是呀,江湖传言太多,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武林再为这些事闹下去,少爷会疯了。”“奶奶的,老子是来看美女的,到现在还弄这些鸟事。”“操!你贼眉鼠眼,也有资格看美女?去死吧!”“靠!你长得比老子帅吗?你眼斜鼻歪暴牙,天生懦夫相,你来嵩山献世啊?”“哈哈哈……”一时间,台上台下又一阵轰闹起来。石飞红耳闻议论声响,又是一阵黯然神伤。“你怎么知道吴忠收葬扬哥?扬哥遗体现在哪里?说!娘稀屁,你要不说明白点,老子宰了你。”来伙添可不客气,走到张子钦跟前,劈头就问。各路人马皆是心头一凛。钟万强心头一阵紧张,生怕呆会场面失控。但是,他也不敢去惹来伙添。天下武林人士,皆知道来伙添是最难惹的。此人动则就骂,怒则就打,无法无天。说他是浑人吧,他又武功奇高,仗义行侠,济世扶贫。说他是大侠吧,他举止行言,都是古里古怪,一点大侠风度也没有。说他是小人吧,他胡说八道之中,又常透着玄机。正邪两派,见到他都怕,都知道他是阉鸡出身,都知道他有门绝学:专把男人变成太监。“因为墓碑上刻写着‘属下吴忠、肖玲玲敬立’。现在,石大侠遗体,已被魏妖押解上京。当时,小弟欲护石大侠遗体,却被陈大海一剑所伤,你看……”张子钦一怔,颇有些害怕来伙添,退后了几步,急编谎言。他解开绑带,拉开胸襟,果然是一道剑伤,还渗着血水。来伙添无语,神情黯然,双目无光,泪花闪闪,甚是失落。“张大侠,好样的!”“张大侠,你领俺们一起抢回石大侠遗体啊。”“唉……又失去了目睹石大侠风采的机会。”“张子钦,忽悠,继续忽悠!”“唉!头疼!迷糊了,真的迷糊了。”“问他?还不如回家问老娘?”“你老娘咋知道?难道你老娘与石大侠有一腿?”“不知道啊!很多人都说俺是狗杂种。”“靠!你哪是狗杂种?你连狗杂种都不如。”“哦!这话说得有理,俺爱听。俺听狗杂种三字,都听烦了。”“哈哈哈……”刹那间,台上台下又一阵议论,挟着无数声叹息。“石姑娘,咱们走,到川陕交界处去看看。”赖得出“霍”地起身,走到石飞红跟前。“石女侠,不要走啊,你走了,大赛又办不成了。”金子光、曾几何等人急了,连忙高呼起来。“石女侠,别走啊,让俺多看你一眼。”“石女侠,我爱你。”“石女侠,俺不是来看新秀大赛的,俺是专程来看你的。”“石女侠,别走啊,你还没给俺签名呀!”“哈哈哈……”擂台下面,又是一阵怪叫声。一时间,钟万强、云剑清等人望向石飞红,生怕她走了。她要走了,呆会谁给当选的美女天后佩带戴红花?咱纯爷们可不敢。“不!雄樱会得顾全大局。魏妖既然发现兄长遗体,肯定会搬运上京,咱到川陕交界也没用。公孙兄弟,劳烦你上京一趟,查查看,情况是否属实?”石飞红强忍着内心伤痛,抹拭脸上泪水,走到公孙文跟前。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天下武盟的副总盟主,东南武林的领头羊,美艳声望俱佳。“石女侠,好样的。”“石女侠,俺们看好你!”“呜呼……石女侠不走了,激动啊!”“红衣女侠,顾全大局,名不虚传!”“兄弟,先磨好墨,呆会找石女侠签名比较快。”“仁兄高见,你的脑子咋那么好使?”“唉,吃猪脑吃多了。”“哦!怪不得仁兄的脸皮这么厚!”“哈哈哈……”台下有人欢呼,有人怪叫,有人起哄,有人嘻闹。“属下遵命!”公孙文朝石飞红一抱拳,飞身而下,瞬间消失于山林间。“哗!好轻功!”“飞鹰神探,果然名不虚传!”“石女侠真是胸怀宽广!”“俺们向石女侠致敬!”宫长乐、罗中宝、郭啸天、陆海庭、李天笑等少年英雄,分开人群,一起走到台下,向台上的石飞红躬身作辑。石飞红不走了,新秀大赛还能继续办下去。他们多了一个登台亮相的机会。“曹少侠潜藏京城多年,身心疲惫;张大侠又为护石大侠英灵而受伤,让他们此刻参赛不公平。但是,不让他们参赛,也不公平。因此,老夫提议他们免考,直接选他们作武林新一代天王,如何?”钟万强抬头看腾空而起的太阳,连忙移开话题。“可以!”“好!总盟主高瞻远瞩!”“钟帮主说啥,咱们就干啥!”台下各路武师好感动,异口同声地道。声势雄壮,震耳欲聋。钟万强的心,得到了安,含笑抱拳,环擂台作辑道谢。“谢谢!”曹显拉着张子钦,一起走到台边,躬身向台下的各路人马躬身道谢。他们心中夙愿,终于如愿以偿。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泪水。“曹少侠,我爱你!”台下有几个武林女孩忽然高呼起来。“张大侠,好样的,我们认定你了。”“张大侠,俺们请你喝酒!”“曹少侠,给俺们签个名!”“曹少侠,往后多关照啊!”“张大侠,俺要嫁给你。”“曹少侠,俺给你作妾也愿意!”台下的欢呼声一浪接一浪,有的少女蹦跳起来。“来大侠,石当家说了,赛后再去川陕交界,请你们以大局为重……”吴柱国相机过来,劝说来伙添等人下台。雄樱会诸好汉,默默垂泪,低头走下擂台。“张大侠,小淫魔是魏妖的走狗吗?”“是啊,小淫魔与魏妖是什么关系呀?”“张大侠,石魔与魏妖是不是也有一腿?”“兄台,什么叫作有一腿?”“傻蛋,男人的第三条腿啊!”“没有啊!小弟怎么只有两条腿?”“他娘的,你是太监啊?纯爷们都有,你咋会没有?”“真的没有!大哥,你看大伙,都是两条腿撑着身子,哪有第三条腿啊?”“蠢猪!两条大腿中间夹的那条**啊!”“哦!原来如此,它还有江湖外号啊?俺们通常叫作小鸡鸡。”“哈哈哈……”各路武师由魏秋婷联想起石剑。江湖十年,便是查探、围杀石剑与魏秋婷的十年。他们都想知道石剑与魏秋婷到底是何关系?他们都是世间俗人,什么话也敢说。在喧闹声中,不少人在胡闹,在插科打诨。“小淫魔是魏妖通过魏阉找狗皇帝朱批入读国子监的,他手中的鸣鸿宝刀,是魏妖从抢马帮诸好汉遗体中拾来的。魏妖暗将宝刀献与狗皇帝,并提议将宝刀赐与小淫魔护身。”张子钦当年经办此事,对事情经过知道得很详细。他不假思索,把这些事情都抖出来,盼自己能再火一把。“奶奶的,小淫魔与魏妖果然有一腿。”“难怪小淫魔会步步高升,原来是魏妖看上他了。”“便宜石魔了。魏妖多漂亮啊!”“魏妖先被狗皇帝上过,她只是烂货,瞧小弟说,她还是占石魔的便宜。那石魔多帅气啊!”“靠!你公然赞扬石魔,找死啊?”“就事论事嘛!”“大哥,你们说啥呢?咋都流口水啊?”“哈哈哈……”各路武师闻言,议论声又起。张子钦这么一说,天下英豪群情激愤,石剑在武林中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五章 大泼脏水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隐入云端,天地黯淡下来。寒风吹送,落叶飞舞。“原来他真是魏阉的人,难怪他会在川首建生祠!想不到大哥会骗我?什么‘爱民如子’的好官?哈哈……全是一派胡言!枉我冒着得罪天下英雄的风险随他去平叛,枉我替他去辽东拼命?”罗中宝闻言,心头大痛。他以前跟着石剑,一是为实现从军心愿,二是因为石剑救过他,三是他亲眼在涪城街头看石剑说政,四是石剑出任地方主官以来确实一直为民办差。但是,他也有疑虑,就是魏忠贤掌控内阁和六部,石剑还是能做到提谁谁升、压谁谁倒。如果石剑与魏忠贤没有关系,石剑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他一直对石剑与魏忠贤扑朔迷离的关系道不清、想不明。今天,他听了张子钦的话,豁然开朗。他没想到自己的偶象石剑竟是一个两面人?他流着泪水,蹲在地上,心头好难过。这话换作其他人说的,罗中宝绝对不信。但这话从张子钦嘴里说出来,他绝对相信。因为张子钦一直跟着魏秋婷,对魏秋婷与石剑的事情最清楚。他说的话,还能有假?张子钦的一番话又让罗中宝恨石剑恨得要死。罗中宝抱头蹲地,伤心欲绝。天空阴霾,尘土飞扬。嵩山腰间,灰蒙蒙的。“宝哥,知人知面难知心。现在认清石剑的真面目,也不迟。”赵敏娜蹲下身子,扶起罗中宝,柔言劝解。不远处的戚娟,看到赵敏娜对罗中宝温存亲热的一幕,心头一阵失落。她暗恋罗中宝已久,默默爱着他。她总盼有那么一天,能与罗中宝在一起。但是,这个美梦彻底破灭了。罗中宝太专一,以前是苦苦寻找赵敏娜的下落。现在,罗中宝整天带着赵敏娜在身边。“梁来兴的同一份举荐书,石剑能入读国子监,我却不能。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岳森心头的伤感并不比罗中宝差,他心头忽然对石剑充满了愤恨。他也被高士赶出辽东战场了。他随东南武林中人一起来观赛,也为罗中宝与戚娟捧场。虽然,他不参赛。但是,他一直掺杂在人群里。他听到这些话,心疼如绞。他曾当石剑是亲兄弟、妹夫。如今,他对石剑恨得咬牙切齿。岳森痛苦得扯乱了头发,满脸悲情。枯树哀号,草木含悲。“怪不得石剑高官得做还不急于为义父平反?原来他是魏妖的人?我一直还想依靠他为义父平反,原来我在做梦!哈哈……我也太天真了?”刘馨伤感的泪水哗哗而下。她曾将希望寄托在石剑身上,现在张子钦的话,把她的希望击得粉碎。她的心头,全是悲哀。她恨自己有眼无珠,当年错把石剑当成兄弟来看待。“好哥哥,你怎会是这样的人?你我初相见时,你不顾饥饿将偷来的鸡蛋让给我,你那颗心多好啊!可你长大了怎么就为魏妖所迷、做尽坏事?”易宝华蓦然间泪如雨下。她脑海闪现孩提时与石剑初相遇的一幕,不由一阵心痛,一阵难过,一阵迷茫。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剪不断,理还乱。石剑,她心中的偶像,在此瞬间,轰然倒塌。早知如此,今天不来参赛了。好哥哥变成坏蛋了,自己就算能够夺魁,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前来参赛,不就是因为石剑在川陕交界与自己相认时,鼓励了自己吗?易宝华泪眼朦胧,娇躯摇晃,差点摔倒在地。哈哈……听他的话,自己来了,却意外听到了事情真相。天意弄人啊!“我委屈拟嫁甘言为你筹银晌,好心换来的就是这个结局?天啊!当年他与魏妖在川陕小山岗救我时,白飞凤就称他为侄子,我当时就该清醒了……”武樱顿足捶胸,默默垂泪。她后悔莫及。伤感,无助,痛恨,在她心头交织。泪水从她两颊流入,滑入嘴角,咸咸的。“我早该知道他是那种人了。我随娘亲消失于江湖一年,他也没寻过我,当然是因为他迷恋上魏妖的原因了……哈哈……我才是天下的大傻瓜……陪他平叛,换来他的不宵一顾……”唐美林心疼如绞,泪往肚流。她眼神哀怨,心酸难受。她俏脸苍白,浑身发抖,头疼欲裂。她心如被针剌,血淋淋的。“死淫贼,你也有今天?哈哈……好在我杀了袁伟清,割断了与你的关系。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庞美玲也来了。她闻张子钦之言,一阵心酸,又一阵恨意,咬牙切齿。她对石剑本是因爱生恨,恨石剑从不去找她。她想:石剑肯定又是去找别的女人去了。只是,她不知道:石剑曾经四处打听她的下落,还抓过丐帮的王湘来逼问。“格格,咱们潜来中土,是为了策动明廷内乱的,新秀大赛后,咱们便可与张献忠秘密起事,中原一乱,到时我朝大军便可破关而入,进占中原,图谋天下。”彭金石见她泪光闪闪,生怕她露出马脚,急忙相劝。庞美玲含泪点了点头,既然自己潜来中土,还是以大事为重。她又想:中土武林乱了,岂不更好?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不就是今天的结果吗?但是,石剑是自己所爱的人哪!唉!人生,怎么这么矛盾?她心头爱恨交织,担心受怕之余又有些喜悦。喜悦之中,又有些心酸与伤痛。她希望能够看到今天这个结局,又怕看到这个结局。她恨石剑,也爱石剑。“这么说,抢马帮、金枪会、饮马寨、石马庄的血案全是小淫魔与魏妖联手造成的?”杨志纯个人不高,在人群中跳起来。他最想知道这个答案。十年艰辛,他受尽白眼,忍辱偷生。他小小年纪,终日奔波,弄得又黑又瘦小,头发白了一大半。“不错。当时张某被魏妖调去查石大侠遗体,后从陈大海口中得知此事。魏妖将贺帮主那匹宝马赠送给小淫魔,鼓励他屠杀蜀川义军。”张子钦把自己没能占据魏秋婷反被她所伤的痛恨,全化作一盆污水,泼向她与石剑。“爹,孩儿终于得知你仇人是谁了!呜呼……”贺志听得清清楚楚,终于得到了最真实的答案。他蓦然蹲地大哭,泪如雨下。他的心头,伤感与激动纠缠。“我们没有冤枉小淫魔,他果然是屠杀江湖中人的魔鬼!”“张大侠,小淫魔到底什么身世?”“张大侠,小淫魔是不是魏妖的小情人?”“张大侠,小淫魔现在哪里?咱们宰了他。”“不!抓到石魔,先阉了他。慢慢折磨他,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再拉到嵩山来公审。”“高兄,你这么狠?平时咋没看出来?”“靠!平时都这么狠,哪能成为大侠?”“高兄是大侠?小弟没听说过呀?”“那是你小见多怪。你少出门。”“哦!高兄经常出门?怪不得最近西南少了很多鸡狗鹅鸭。”“啪!”“哎呀!高兄,别打脸,好吗?小弟本来长得就丑,如果给你打肿了,就更没女人要了。”“是啊!高兄,你想马兄弟一直打光棍呀?你太残忍了吧?”“哈哈哈……”江湖中人的愤怒又被移到了石剑身上。人潮汹涌,怒吼如雷。震耳欲聋的骂声之中,又夹杂着浑浑噩噩的笑声。“小淫魔身世已查清,他就是白人凤之子。所以,魏妖看不起他。他只是一条哈巴狗,常给魏妖倒尿、提鞋、舔脚趾,坏事做尽,还将易筋宝经送给魏妖,只为升官发财。”张子钦听到魏秋婷的情事,心头隐隐作痛。即便是在口头上,他也不想石剑与魏秋婷扯上关系。他爱魏秋婷,也恨魏秋婷,更不想魏秋婷被扯上别的男人。他想:只要说出易筋宝经在魏秋婷手上,那武林中人就不会杀她,只会想着先抢到易筋宝经,自己也就有机会暗中救她,然后就可以得到她。“不错。武尊暗中盗取白人凤遗骸上京送信王验证,只是由于遗骸在京郊被盗,所以小淫魔身世之事才不了了之。现魏阉又趁风武下野、袁崇焕离职之机,举荐小淫魔出任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高士加上小淫魔,辽东兵权就落在魏阉手中了,天下快要姓魏了。”曹显眼看张子钦快要红火过自己了,生怕自己被武林中人忘记,赶紧出来,插上一句。“曹少侠真厉害,什么事情都能打听到。”“屁话,少爷早知道这些鸟事了。”“对呀!俺们听说此事了。”“奶奶的,原来石魔还谋兵权啊?”“不行!天下姓猪姓狗,都不能姓魏。”“娘的,早知当太监有这么多好处,少爷也挥宫了。”“兄弟,你现在挥宫也不迟。”“罗中宝,你不是随小淫魔去剑阁查探他的生父吗?”“小淫魔果然淫贱,竟给魏妖倒尿?”江湖中人轰然大吼,场子面混乱。不少人目露凶光,手执刀枪棍棒,围向罗中宝。罗中宝身陷险境,如何应对?新秀大赛还能办得下去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六章 美女登台 - 一路风尘 - 石剑   狂风怒号,打折枯枝。尘埃遮眼,气氛紧张。因为罗中宝曾跟随过石剑,所以江湖中人围向他。“不知道……罗某也给他骗了……呜呼……”罗中宝手握银枪,泪流满脸。他好痛苦。他没想到江湖中人这么恨石剑。他没想到石剑的高官厚禄竟是靠给魏秋婷倒尿换来的。他太心疼了,在这样的场面,他的脑子全乱了。石剑在他心中的偶像地位轰然坍塌。赵敏娜急拔刀在手,护在罗中宝身旁。尉迟松、程勇度、罗凤华自然拔出兵刃相护罗中宝。戚娟见状,也拔剑在手,走近罗中宝身边。虽然得不到他,但是,在她心中,他胜过自己的命。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他死。戚娟神情紧张,提心吊胆,握剑的手,颤颤的,竟然无力。“张居然,你是什么东西?罗少侠是抗金名将,是你可以大声吼叫的吗?”来伙添手执开叉铁杆站在罗中宝身旁,朝发话的张居然大吼了一声。张居然吓了一跳,心胆俱寒,急忙闪身而退。“罗兄弟是老赖看着长大的,谁欺负他?就是欺负老赖!”赖得出喝了一口药酒,却不咽下去。武林中人知道赖得出这门独特的喷酒功夫,见状连忙退后。“爽……最好弄得罗中宝参赛不了……”曾几何见场面闹成这样,心中暗喜。他也想竟争天王之位,可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罗中宝的对手,罗中宝无论武功、相貌都比他强得多。此时,他只盼罗中宝被赶出赛场,好少一个劲敌。“舒服!罗中宝,看你如何下台?虽说大赛规定江湖中人无论过去有何恩怨皆不准仇视,但是今天这么多口水,淹也淹死你,奶奶的,你想跟少爷我争天王之位?呸……”金子光看着这样的场面,笑逐颜开,好不高兴。他笑容满面,目光游移,四处寻找易宝华的倩影。人群中怎么没有易宝华?她刚才不是来了吗?金子光在人群中左挤右钻,却没看到易宝华优美的倩影。他心思迷茫,张着嘴巴欲喊,却又不敢。“还不滚开?砰!”谢佳虎吼一声,铁浆掷地。地上被擂出一个深坑,尘土飞扬。众武师又吓了一跳,急急退后丈余。曾几何急心转身,挤开人群,逃之夭夭。金子光心头一阵失望:又是雄樱会撑腰。奶奶的,整死罗中宝也这么难?“诸位同道,请安静……安静!”丁华江急得张口大叫。人群闻声,又望向擂台。“刚才老夫已颁布大赛规距:前来观赛的也好,参赛的也好,都不许仇杀,否则就是与举办大赛的帮会门派为敌。”丁华江于无奈之中,重提大赛纪律。“丁华江,你他娘的,你干嘛早不出场,迟不出场?偏偏此时出来?奶奶的,你真不是东西!难怪你要做乞丐!你死后也是做乞丐。”曾几何虽然闪得远远的,但闻此言,心里大骂丁华江十八代祖宗,眼看罗中宝受困的希望又落空了。金子光心头又一阵失落,仰天长叹:老天爷!为何我心中的美好想法总是不能如愿以偿?上天为何总不帮我?“时候不早了,请诸位同道安静,无论有何疑问,赛后再请教张天王、曹天王,好吗?”钟万强朝台下挥挥手,挽着张子钦与曹显二人,走到擂台中央。“好!”“听钟帮主的话,没错!”“钟帮主的话,就是俺爹的话。”“哈哈哈……”“谢兄弟,不是吧?这么卑鄙无耻的话,你也讲得出?”“郑兄,不瞒你说,连俺娘都不知道俺爹是谁?反正钟帮主出名,俺喊一声也无妨。”“你娘这么牛皮?她是哪家馆子的?”“十三岁在丽春院,十六岁在爽舒楼,十九岁在岑乐馆,二十六岁在保尔爽……”“高人!什么时候带兄弟去拜会伯母?收费贵吗?”“唉!她现在不做了,退役了。否则,小弟还用得着经常出来打劫?”“哈哈哈……”各路武师虽然满腹疑虑,但钟万强发话,谁敢不听?“请空心大师、乐意道长,给武林新一代天王之首曹显、张子钦佩带红花。”钟万强怕各路武师再问下去,影响大赛进程,赶紧请空心大师出来颁奖。雄樱会群雄紧张的心,这才放下。尉迟松等人摊开手掌,见掌心全是汗。围着罗中宝的人群,随即散开。他们又走回到擂台下,伸长脖子,踮高脚跟。鼓乐手登时敲锣打鼓,醒狮起舞。“啪啪……”各路武师心服地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在鼓乐和掌声中,德高望重的空心大师、乐意道长慈祥走来,从捧着托盘的一些少年手中,拿起两珠大红花,佩带在张子钦与曹显的胸襟上。“谢谢……”曹显与张子钦二人噙着激动的泪水,向二位前辈躬身道谢。他们的心头,激动无比:今天终于梦想成真,而且免考,如意当选武林新一代天皇。十年苦练,值了!十年艰辛,值了!从此,人生衣食无忧,名震天下,娶妻纳妾,统领武林,称霸江湖。倾刻间,他们都是满脸红光,泪花闪闪。“好,二位天王,请下台到左侧无嗔大师那里领奖,二位天王分领五千两银票各一张、纯金奖杯各一座。”丁华江走过来,轻拍他们的肩膀,引导他们去领奖。“谢谢天下英雄!”曹显含着激动的泪水,走到台前,向台下各路武师躬身道谢。“谢谢!我爱你们!”张子钦躬身之后,又独手高挥。“我也爱你们……”曹显也挥手回话,神采奕奕。“曹少侠,别走啊,让俺多看你一眼。”“张大侠,给俺签名呀,俺磨好墨了。”“曹少侠,俺跟你回家过年,好吗?”“张大侠,抱抱俺,好吗?”台下的武林少女又尖声高叫起来。她们又蹦又跳,长裙飘舞,玉臂齐挥,玉腿齐露。场面甚是动人。一些下流武师,急蹲在地上,抬头去看她们的内裤。有些武师,混水摸鱼,趁她们长裙飘起之时,竟把头钻进去。“哎呀,吓死我……”“无耻……啪啪……”尖声中,又传来一阵清晰的刮掌声。“娘的,啥也没看到,她穿好几条裤子。”“看一眼,才挨一巴掌,值!”“靠!女人的屁股,原来这样的。”“奶奶的,她没擦过屁股的?臭死了。”“操!你这小娘皮,太不道德了!你怎么能在这时候放屁?熏死我了。”“哎呀,臭娘皮,别踢我小弟弟……”“唉……”金子光心头连连失落,好不丧气,想不到自以为聪明一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输给了曹显与张子钦。“操……”曾几何哭丧着脸,朝台上的曹显、张子钦二人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有人羡慕,有人叹息,有人神伤。“兄弟,只剩两个名额了。”李天笑多少也有些不甘,侧头对郭啸天道。“当不上天王,咱们弄个表演奖总是可以的。”郭啸天知道参赛对手的厉害,尤其是罗中宝的银枪、郑少辉的神龙拳。他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档次上。在欢呼声、尖叫声、淫浪声、刮掌声中,曹显与张子钦转身而去,他们由后台而下,去领奖金了。“现在,进行第一场比赛,参赛女选手抽签比武,然后每人回答观众提问,再由评委评分,由于‘活观音’何芳霞至今未当场,按大赛规定作弃权处置。请参赛女选手出……场……”丁华江站在擂台中央,向台下四周一拱手,随即宣布大赛开始。“何芳霞为什么不来呢?”台下议论纷纷。有的道:“邪派中人踏入中原,哪不是找死吗?”有的道:“可能她长得太丑了,心里自卑不敢来。”“哪里?她外号是‘活观音’,听说长得一副旺夫相,貌美如花,人见人爱。”有的道:“天花教教名声太臭,她来了也没用,谁会选她啊?”“咱们选秀,又不是选天花教,有何不可?”“也对!不过,天花教名声那么臭,何芳霞将来肯定嫁不出去。”“兄弟,你这话,老哥爱听。赛事结束,咱哥俩到云南去。”“黄兄,听说何芳霞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俏丫环,带小弟一起去吧?”“哈哈哈……”丁华江话音刚落。响名西北的“红山茶”张献玉、“黑珍珠”高慧珊、“百合花”司徒燕,三女挽手,飘然上台。六合帮“白玫瑰”云中燕,伏虎门“万人迷”龙飘飘,恒山派“小伊莉”易宝华,晋远镖局“小甜甜”武樱,雪山派“火凤凰”唐美林,苗刀门“男人婆”戚娟,还有最近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天罡帮帮主“俏旋风”庞美玲,先后上台,一字型排在擂台中间。除高慧珊皮肤黑呼呼的外,其余的个个身材苗条,脸如芙蓉,秀发齐腰,眼如秋水,脸含微笑,迷人又性感。武林十大美人登场,最后谁能胜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七章 美人侠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从云端闪身而出,带着笑意,献出温暖。风停树止,暖意融融。“好!啪啪……”各路人马看着台上美女,无不轰然喝采。不少人流出了口水。部分武师,通体难受,捂着裤档,身子竟然站不直。有的道:“虽然咱没资格参赛,但能一见众多美女,就是死一回也愿意了。”有的道:“今天秀色可餐,不用吃饭了。”有的道:“高慧珊这么黑,哪不是来献世吗?”“是啊!若是娶到她,晚上熄灯,怎么找得着?”还有的道:“高慧珊就算垫一百万两银子陪我睡,我也不要,更别想我选她作天后。”也有的道:“今天看了这么多美人,晚上睡觉更难受了。”“兄弟,你不是成亲了吗?怎么会睡不着?”“唉!别提了,贱内丑,小弟常做恶梦。”“哦?愚兄教你一个办法。你呆会将台上的美人,画下来。晚上睡觉时,将画像蒙在令夫人的脸上,别熄灯,保证兄弟舒服。”“兄台高明!请问,谁会画画的?”“哈哈哈……”风和日丽,阳光灿烂。来伙添掏出汗巾,递给又在身旁出现的曾几何,笑道:“小兄弟,把口水擦擦,算是来某向你陪罪。”“哈哈哈……”附近武师又被来伙添逗乐了。曾几何红着脸,怒视了来伙添一眼,转身站到了一旁去了。“易姑娘真像伊姑娘,难怪江湖中人称她为‘小伊莉’。”张居然看着易宝华,慨叹地道。“难道她真是当年伊莉和石飞扬的私生女?”人群中,青竹帮的副帮主苏银山红着眼睛,问屯田帮的帮主解双生。苏银山一看到易宝华出场,他的眼睛倾刻间便充血了,只觉得浑身发热,身体内一阵春潮涌动。他登时神智不清,胡言乱语,手舞足蹈。“苏银山,你这狗杂种,敢坏扬哥的名声,阉了你这条狗鞭。”来伙添闻言大怒,走到苏银山跟前,手持铁杆对准他的裤档。赖得出手提大铜壶、谢佳拿着铁浆、金六福手执八卦刀,三人也跟着过来,怒视苏银山。雄樱会四雄一发威,吓得苏银山脸色都青了。他倏然间清醒过来,连忙道声:“对不起,诸位大侠……”便退入了人群中。“你看解某干什么?”解双生望了来伙添一眼,怒吼一句。他心道:你来伙添是雄樱会的又怎么样,又不是我要找苏银山说这话的。奶奶的,这是中原,解某的地盘。“解双生,你他妈的不是人啊?你不看我,你又怎知道我看你?是你先看我的,你又看我干什么?说你傻你就傻,拿着背心当裤衩。”来伙添大怒,指着解双生的鼻子骂道。“呼……”他骂完之后,一口沫液吐在解双生的脸上。“哈哈哈……”各路人马听了来伙添的话,又见他吐口水,皆是忍俊不禁,笑得直捂肚皮。解双生抹抹脸上的口水,一手指着来伙添,破口大骂:“死阉鸡的,你找死啊?解爷宰了你。”他受此侮辱,怒不可遏,“唰”地一声,蓦然抽刀。“啪……”岂料解双生刚出抽刀,便被赖得出打了一记耳光,钢刀已被他挟手夺去。“哎呀……”解双生捂着左腮,眼泪汪汪,牙血直流。“哎呀……”解双生还未回过神来,双手又是一痛。却是金六福出手如电,抓着他双臂手腕,反拢背后。解双生登时动弹不得,全身发麻,劲力全失。“雄樱会打人呀?弟兄们,快来帮忙啊!”屯田帮的弟子发现情况不妙,各自抽刀,呐喊着,围了过来。“就是要打解双生,怎么着?砰!”谢佳虎吼一声,铁浆掷地,发出巨响。地上又被铁浆擂出一个深坑,一根铁浆差点全没入土中。“娘呀!”屯田帮的弟子,见谢佳如此雄威,吓得赶紧收刀,抱头鼠蹿。其他各路武师,也不拆架,也没人敢去拆架。他们围拢过来,看热闹。他们个个看得津津有味,有的指手画脚,窃窃私语。来伙添铁杆插地,探手抓住,捏着解双生的脖子。“哎呀……”解双生怪叫一声,登时嘴巴张开,舌头长露,宛如吊死鬼一般。“吐吐吐……”来伙添张口,对着他的嘴,使劲地吐口水。“咔嚓……”然后,来伙添缩手,又将他嘴巴合上。“骨碌碌……呼……咳……”解双生将来伙添的口水,全咽进去了,咳嗽起来,甚是难受,满脸涨红,眼珠凸出来,又是一阵眼泪汪汪。“哈哈哈……”各路武师仰天大笑。他们又各自心道:奶奶的,往后还是别惹雄樱会,惹上了,肯定给他们玩死。“解双生,金爷告诉你,雄樱会想在哪闹事,就在那闹事!就你这欺男霸女的鸟人,连给金爷擦屁股的资格也没有。你他娘的,你再不把那些良田还给佃户,金爷领会中弟兄弟把你的皮都给扒了。滚!”金六福松开他双臂,又教训他一番,然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扑通……”解双生当即跌了个“狗吃屎”,脑袋扑入泥土中。他双手一撑,双足乱蹬,爬起身来,已是满脸是血,眼耳鼻都是泥土。“啪啪……”罗凤华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金六福,感觉他好有型,好可爱,好威武。她随即鼓掌。“好!金大侠好样的!”“啪啪啪……”各路人马随即鼓掌,欢声雷动,盛赞金六福。擂台上的钟万强、丁华江作声不得,怔怔看着雄樱会好汉闹事。出言制止吧,屯田帮又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不吭声吧,他们又感觉太没脸子。他们左右为难,转身过来,走向石飞红,欲劝她出言制止。石飞红看钟万强走过来,便侧头对任雪菁道:“姐姐,乖侄女在新秀大赛上,一定能胜出。小妹好羡慕雪山派啊!”“呵呵……妹子过奖了,林儿来参赛,是闹着玩的,可没想过要获奖。”任雪菁连忙恭谦,但听得顺耳,心里却是大乐。“奶奶的,石飞红简直是土匪头。”钟万强甚是没脸子,又走向空心大师。岂料空心大师一掌竖胸,一手捏着佛珠,正闭目念经。“他娘的,这死贼秃,什么武林泰斗?你看不见台下闹哄哄的?就你这德性,泰个屁!”钟万强停下脚步,气得心里大骂空心大师。此时台下喧闹声又起。钟万强转过身来,面向擂台下,看如此场面,气得想吐血。“解双生象不象只癞蛤蟆?”赖得出待掌声一停,随即振臂高呼。“象!”各路武师大多瞧不起屯田帮,闻言随声附和。“哈哈哈……”“帮主……”屯田帮的弟子,惶恐大叫,急抢步上前,抬起解双生,灰溜溜地跑开了。二十多年前,解双生差点丧命石飞红和寇振海之手。雄樱会的好汉真要发起威来,屯田帮的弟子岂敢和他们斗?“诸位同道,请安静!”此时,擂台上,丁华江只好硬着头皮发话。他提高声音,振臂高呼。各路人马闻言,急又回到擂台下。钟万强恨恨地瞪了赖得出一眼,转身走向后台。“诸位同道,朝廷腐败,魏阉专权,在金兵入侵之时,逼走抗金英雄袁大人,还到处屠杀武林中人。张献玉、高慧珊二位姑娘,巾帼不让须眉,秘密参与陕甘义军,组建女兵营,了不起啊!”丁华江首先推介张献玉、高慧珊的英雄事迹。“好!”“想不到她们竟是陕甘秘密义军的女统领,了不起!”“真是海不可估量,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高慧珊竟是女兵首领!唉,俺刚才看走眼了。”“哗!有女兵营呀?俺也当兵去,张姑娘,安排俺到女兵营去,好吗?”“高姑娘,俺跟着你,给你倒尿,好吗?”“哈哈哈……”各路武师振臂高挥,拍手叫好。石飞红眉头一皱,心道:丁华江此言,岂不是泄漏义军机密吗?要介绍张献玉、高慧珊,也不能这样介绍啊?传扬出去,锦衣卫还不辑捕她俩?在激情群涌之时,却没其他人想到这个问题,各路人马除了尖声高叫,便是振臂高呼。“谢谢,爱你们!”张献玉走到台前挥手高,躬身作辑。她长条脸形,蓬松长发,黄裙着地,明眸生辉,双颊粉红,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妩媚动人。高慧珊黑肤黑衣,含笑躬身,没有言语。“张姑娘,俺们跟定你了。”“高姑娘,说话呀!我爱死你了。不!爱死你的女兵了。”“兄弟,走,男扮女装去,呆会混入张献玉的随从里,将来混入女兵营。”“好!娶媳妇的机会来了。走!”“哈哈哈……”“不是吧?你们这么卑鄙无耻?”“什么叫卑鄙无耻呀?你不想娶媳妇啊?你不也流着口水吗?”“哈哈哈……”台下的各路武师,又哄闹起来。女兵诱人,各路武师无不向往,极力支持。张献玉与高慧珊能否在美女如云的大赛中胜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八章 欢声雷动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枯枝晃动,残叶曼舞。人潮涌动,笑声朗朗。“武林中有位铸剑奇女子,她在伯父遇害、生父喋血谷香街头之后,依然坚强从容,随多位武林前辈行侠仗义,查探武林血案线索,她……就是江湖人称‘百合花’的司徒燕姑娘。”丁华江手指司徒燕,又介绍她的事迹,然后带头鼓掌。“多好的姑娘啊!”“现今江湖,有如此坚毅的姑娘当真少见!”“啪啪……”“司徒姑娘,别怕,俺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司徒姑娘,少爷支持你,纳你为妾,包你衣食无忧。”“司徒姑娘,老夫给你当爹,往后照顾你。”擂台下的各路武师,有人鼓掌喝彩,有人胡言乱语,有人尖声高呼,有人哈哈大笑。“谢谢!小女子永不轻言放弃!”司徒燕橙黄色的武服紧贴娇小身形,一张小脸,精致白腴,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柳叶眉下的双眸有些忧郁,隐有泪光,楚楚动人。“司徒姑娘,我们永远支持你!”“啪啪啪……”“司徒姑娘,别参赛了,跟俺回家去。”“司徒姑娘,你一定行。”“司徒姑娘够坚强,够美,一定胜出。”司徒燕一言道毕,擂台下面又是一阵尖叫声。各种声音,各种怪话,交织在一起。“兄弟姐妹们,请安静!”丁华江又朝擂台下摆摆手。台下登时肃静,个个瞪大眼睛,又想看丁华江推介哪位美人?“云姑娘年纪虽少,却精通蹑云剑法,身轻如燕,多年追随云帮主行侠仗义,还常主持六合帮大事,中原武林送之美称‘白玫瑰’。”丁华江又隆重推出云中燕。“云大侠之女,将门虎女!”“云姑娘最美!”“云姑娘,咱们支持你!”“云姑娘一定胜出!”“大侠之女,果然名不虚传!”各路武师又是轰然拍手叫好。这回,倒没有怪话与尖叫声。因为云中燕是六合帮少帮主,一代大侠云剑清之女。云剑清就坐在擂台上,庄严肃穆。虽然擂台下观赛的,什么人都有,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谢谢,请诸位武林同道多多指教!”云中燕四方脸上秀发往头顶拉,银花束尾,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黑衣衬映着如雪肌肤,玉立亭亭,声音甜润,可爱动人。她出身名家之门,性子谦恭,拱手向台下人马道谢。“白玫瑰,人如其名,好样的!”“云姑娘美若天仙,侠名传天下,一定获胜!”“啪啪啪……”云中燕话音刚落,擂台下又是一阵欢声雷动。依然是好评如潮,没有怪话,没有尖叫,只有喝彩声与雷鸣般的掌声。她激动万分,妙目含泪,闪身一旁。擂台下的宫长乐,望着她美丽的倩影,怔怔出神。他想:赛后,自己该向师父提亲了。呆会,自己也要在比赛中胜出,免得婚后遭师妹欺负。他想到此,激动得满脸红光,印堂发亮,“不不不”地连放数屁。他的身后,弹出团团黑雾。各路武师闻得异味,低头一看,宫长乐屁股后竟有黑雾弥散,便急急捂着鼻子闪开。不一会,宫长乐四周便腾出一片空地。“靠!怎么回事?”宫长乐发现周围肃静,便奇怪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一人鹤立鸡群地站着,不由甚是奇怪。他急急向人群走去。岂料,他走到哪,人群便退开。“哈哈哈……”一些武师感觉滑稽,忍俊不禁,仰天大笑。宫长乐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满脸涨红,急忙挤开人群,逃之夭夭。“哈哈哈……”人群大乐,笑声震天,又聚拢回擂台下。擂台上的云剑清,黑着脸,甚是难堪。“诸位同道,请安静!”丁华江急为云剑清分忧,朝擂台下摆摆手。擂台四周,登时肃静。“这位是川中首富之女庞美玲姑娘。为扬江湖正气,她组建天罡帮,领袖群伦,声震江湖,最近诛杀了为小淫魔效劳的袁伟清,铲除太明湖上的残匪,向东海渔民赠送打鱼小舟三十只。东海渔民尊称她‘俏旋风’。”丁华江接着推介庞美玲的惊人侠事。“好啊!就是要杀尽小淫魔的人。”“哗!又美又有财!俺的梦中情人啊!”“咦?她不是淫魔的小情人吗?他们何时翻脸的?”“小淫魔当时是想靠她的财富来筹银晌,哪会真的看中她?”“唉!小淫魔倒有福气,骗财又骗色,好事全让他占了。”“兄弟,话不能这样说。你有本事,你也可以去骗她呀!”“唉!说来惭愧,小弟就是没本事,骗不了姑娘家。苦啊!”“奶奶的,你连个姑娘家都骗不了,你读那么多鸟书有个屁用啊?明天跟老子抢劫去。”“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兄台高见,小弟佩服!”“哈哈哈……”台下的欢呼声又起,挟着非议,还有嘻闹声。“欢迎天下英雄加盟敝帮,共扶正义。谢谢!”庞美玲一张圆脸嫩得象婴儿,长发披肩,下巴饱满,雍容华贵,紫衣贴身,腰细臀圆,皓质呈露,芳泽无加,瑰姿艳逸,柔情绰态,性感动人。她于激动中不忘邀请武林中人加盟天罡帮,又赢得满堂喝彩。她想:如果能在此次大赛中获胜,便会有更多武师加入天罡帮,将来把这些武师带出关外,便是一支抗衡关宁铁骑的精英。她想到此,信心更足。她眼望台下的各路人马,美目流盼,心里却暗自谋思如何才能在大赛中获胜。“大家闺秀,就是不同,说话有份量。”“首富之女,就是有涵养!”“人美财多,气质高雅,迷死人了。”“庞姑娘,支持你。”“庞姑娘,你一定取胜!”“啪啪啪……”台下又是一阵高呼,声震四野,响彻云霄。“金兄,如能娶到庞美玲,这辈子哪用愁?”在欢呼与非议声中,曾几何凑近金子光耳边道。“唉,听说给小淫魔上过了,娶她等于戴绿帽。”金子光低声摇头晃脑。“戴绿帽就戴绿帽呗,有银子就好。”曾几何满不在乎地道。“昆仑派本是绿帽派。”来伙添听他们非议石剑,尖酸地剌曾几何一下。“哈哈哈……”群雄大乐,笑得前仰后翻。曾几何气呼呼地瞪了来伙添一眼,只好转身而去。“这位是苗刀门新任掌门、小辣椒岳凤岳姑娘的师妹、人称男……的戚娟姑娘,她是当今武林最年轻的女掌门人!她多年照顾保护名将罗一贵之子小罗马,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丁华江介绍戚娟时,差点说出她“男人婆”的外号,说罢朝戚娟一辑。“啪啪啪……”“戚姑娘了不起!”“老夫认为戚姑娘也可免考!”“能够照顾名将之后,好!够仁义,有武德!”各路武师久闻她师姐岳凤之名,但第一次听说她这段奇迹,登时掌声雷动,个个掂着脚跟争睹戚娟风彩。“她有啥好?不就是破鞋的小师妹吗?”“果然淫浪!她可能也跟石魔上过床。”“对啊!听说小罗马是石魔从西平堡包回来的。戚娟没跟石魔上过床,岂能为他照顾小孩?”“有道理!未婚姑娘根本不会照顾小孩,妇女才会。”“分析到位!还有一点,照顾罗马,得喂奶水,戚娟没跟石魔上过床的话,哪来的奶水?”“啪啪……砰砰……”杨志纯、龚冷月出言非议,却被身后之人打了两个耳光,跟着被人捏着脖子提起,摔出人墙,跌得头破血流。众人“哗”地一声,回身看时,却是鹤立鸡群的来伙添、长身玉立的罗中宝二人出手如电,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来伙添……”龚寒玉见爱子被摔跟头,怒目而视来伙添。“啪……”龚寒玉话音刚落,自己却被身后人打了一记耳光。“妈的……谁呀?”龚寒玉好不气恼,捂着左腮,大呼小叫。“哎呀……扑通……”龚寒玉怒吼一声,又被愤世嫉俗的岳森踹了一脚,扑倒在地。“东南武林欺负人呀?”龚冷星与几位亲叔走过来,指着东南武林中人大吼。石飞红、戚美珍双双起身。任雪菁急拉住她们,低声道:“来大侠他们会处理好的。”“今天是少林、武当、全真、丐帮等大门派、大帮会共同举办的新秀大赛,谁要出言非议台上的侠女,谢某第一个与他拼了。”谢佳怒吼一声,铁浆掷地,溅起阵阵尘埃,。“不想做男人的就来呀!”来伙添跟着铁杆一扬,也怒吼了一声。“哈哈哈……”“诸位同道,新秀大赛好不容易举办,请诸位同道以大局为重。”钟万强起身,站出擂台中央,拱手息事宁人。此事涉及到龚寒玉,他不得不出来圆场。因为,龚寒玉多年来,一直追随着他。“哼……”龚冷星扶起父亲,作声不得,挤入人群去了。龚寒玉是五联帮帮主,他父子挨了打,岂能善罢甘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四十九章 美不胜收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照耀,白云悠悠。天空湛蓝,大地橙黄。“大哥,好样的。”程红莲走到谢佳身旁,由衷地赞叹。“妹子,其实你也该上台竞选去。”谢佳心头甜滋滋的。“妹子哪有那么好?”程红莲嗔怪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哈哈……好恩爱呀!”“谢大侠好福气!”有些武师羡慕起来,翘指盛赞谢佳。程红莲羞羞答答,心头盈满了幸福。她连忙红着脸躲在赵敏娜身后去。罗凤华不知不觉伸出手,揽着金六福的臂膊。“大哥,害臊啥?来,抱紧我。”来伙添见状,也拉过赖得出,变着嗓音,扮作女声,蹦出一句怪话来。“美人,你太高了,为夫够不着你的红唇。”赖得出往来伙添身前一靠,还齐不到他胸脯,便胡言乱语一通。“哈哈哈……”各路人马顿感滑稽,捧腹大笑。罗凤华脸色大红,急忙松开金六福,转身而跑。金六福腼腆一笑,低下了头。他脸红至脖,全身发热,甚是不好意思。他的心头,却有一种异样的激动。“谢谢天下英雄捧场!小罗马已经七岁,现入七修门下,拜金掌门为师,请诸位同道有空去看看这位名将之后。”欢笑声中,戚娟一身青衫,身形纤巧,出来谢场。她皓肤如玉,芙蓉秀脸,星眼如波,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精灵动人。她常与东南武林的男侠客走在一起,为人处事不拘一格,喜欢斗嘴,所以获“男人婆”外号。但是,岳凤在世时,她无出风头之机。此刻,她听得台下不少人还在骂她师姐,不由一阵心酸。她强忍住打眶的泪水,在擂台上四下向人群作辑。“戚姑娘,俺们支持你!”“戚姑娘貌美艺高,英勇善战,俺们佩服。”“戚姑娘人美心善,顶级武林新秀,一定得胜。”她一句“小罗马已经七岁”,触动了武林中人的心弦,把各路人马的心思引向正道,又惹来雷鸣般的掌声。再也无人敢说怪话,尖叫起哄。“这位是晋远武老镖头爱女、‘小甜甜’武樱。武姑娘艺高心善,一路走镖,一路行侠,曾经为相助一对被官兵欺凌的母女,把冒险辛苦押镖的酬劳,用来替这对母女打赢官司,让三名贼兵绳之以法。”丁华江接着推介武樱经典侠义之事。“好!”“小甜甜名不虚传!”“武姑娘,好样的,俺们支持你!”“样子真甜,尤其是她的酒窝,娶到她,天天开心。”“这种笑容甜的女人,肯定是狐狸精,兄弟若娶到她,肯定戴绿帽。”“只要她婚前贞洁,婚后让老夫戴绿帽也无妨。”喝彩声夹着议论声,议论声中又带着尖叫声。“谢谢!”武樱的瓜子脸不施脂粉,穿着淡绿衫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甜,美目流盼,举止轻盈端稳,自然动人。她向台下一辑,便回到美女行列。“这位是‘雪灵丹’任女侠的爱女唐美林。唐姑娘貌美剑法好,从小行善积德,常替穷困人家出头除恶匪、杀地主。她的几个小师弟,都是她在雪山下拾来的孤儿。‘火凤凰’的美誉首先不是出自江湖,而是出自雪山下的黎民百姓。”丁华江接着指着一身红衣的唐美林,介绍她的诸多侠义之事。“好!”“啪啪……”“不错,老夫曾亲眼见唐姑娘路打不平。”“名门之女,果然与众不同。”“江湖上有此善心的美少女还真不多。”“谢谢!请诸位同道有空到雪山观景作客。”唐美林田字脸方中带圆,人中清晰,垂珠厚大,唇红齿白,一袭红衣,容色娇艳,身形丰腴,酥胸高耸,曲线动人。“啪啪啪……”她是名门之后,又美貌如花,加之此前有雄樱会好汉壮言,无人非议,台上台下只有掌声雷动。“武林中人也真是势利,看在唐朝元的名头上,全忘了唐美林之前相伴小淫魔屠杀义军将士的罪恶了。”金子光心里滴沽着,却不敢道出声来。他侧头一看,曾几何的嘴巴也在蠕动着,似乎也想说什么,也不敢弄出声响来。“李兄,唐姑娘随任女侠探亲走了很久呀?她离开雪山差不多有一年吧?好象胖了点?”郭啸天奇怪地问身旁的李天笑。“师母除了带师妹去探亲,也顺便带她去游历江湖,遍赏各地美食,自然会胖。不过,师妹胖点好,那叫丰满性感。”李天笑乐哈哈地道,为自己师妹的美貌丰腴而自豪。武樱见唐美林声势远胜自己,不由心头甚是失望:看来,自己还是长得不如人家,一番苦心,立志为后的梦想,要落空了。霎时间,她黯然神伤,甚是落寞。“这位是伏虎门龙卷风掌门之女、人称‘万人迷’的龙飘飘。龙姑娘年纪虽小,但智勇双全。诸位同道还记得蜀川义军吧?武林中人在皖鄂交界丛林设伏拦截小淫魔南下的计策,便是她首先提出来的。”丁华江待掌声一停,又推介龙飘飘。“好!虎父无犬女!”“先后出场的,真是一个比一个美!”“能看到这么美的人,回家上吊也值了。”喝彩之声此起彼伏。“谢谢!小女子愿和天下英雄一起诛杀小淫魔!”龙飘飘妃子脸上凤眼含春,长眉入鬓,桃腮欲晕,体态婀娜,娇如春花,丽若朝霞,淡蓝衣衫,高挑身材,笑意动人。她比前面少女的话更有鼓动性,说出了各路人马的心声。“好!啪啪……”“龙姑娘,俺选定你是天后了!”“龙姑娘真是智勇貌美!”“奶奶的,今晚回家与俺婆娘分手,明天追龙姑娘!”“兄弟,你太矮了,你追到龙姑娘又如何?你能吻到她?”“大哥,小弟可以站在板凳上与她接吻啊!”“哈哈哈……”骤然间,擂台上下响起了惊涛般的掌声。龙飘飘笑逐颜开,胜算在握,好不得意。唐美林心头一阵失落:自己本来就曾随石剑平叛,在各路武师的心中,形象不佳,偏偏又遇上芳华出众的龙飘飘。“唉!看来为雪山派争光的机会很渺茫了。”她内心幽幽长叹,感慨自己生不逢时。“这位是……”丁华江指着最后一位参赛少女易宝华。“好!”“真是仙女呀!”“这才叫真正的美女呢!”“奶奶的,都怪爹娘太早给俺娶媳妇了,把这么美的姑娘给错过了。”“天啊!俺今天竟能见到仙女!”“依老夫看,前面的少女没戏了。”“不一定吧?这次考的综合得分。易宝华虽然最美,但未必有才。”丁华江没想到自己话没说完,擂台上下已是掌声雷动,尖叫声和欢呼声是一浪高于一浪。“请安静……这位是恒山派的易宝华。易姑娘虽刚出道,但是侠义云天。据多位前辈称,有一次在川陕交界路遇武尊恶魔袭击。易姑娘不畏艰险,来回救人,把生的希望给予武林同道,挡在最后,差点殉难。”丁华江急得在擂台四周奔跑摆手,可掌声却停不下来,他只好简单介绍易宝华了。易宝华雅丽的鹅蛋脸犹如新月清晕,宛若花树堆雪,眼波盈盈,白衣长裙,肤光胜雪,腰细腿长,全身凹凸有致,巧夺天工,秀美动人。“谢谢!天下武林是一家,小女子的心永远为正义而跳。”她话含玄机却不露骨,言辞委宛却能拉近人心。“啪啪啪……”“好……易姑娘可以免考了!”“易姑娘不用考就是天后了。”“易姑娘,俺们支持你!”“今天能看到易姑娘,小生这辈子总算不白活了。”“能瞧上易美人一眼,老夫回家喝农药也值了。”金子光将两手拍得通红。曾几何的嗓子几乎喊哑。梁洪志兴奋得全身颤抖。赵敏娜连忙伸手蒙住罗中宝的眼睛。司徒强双目血红。杨志纯口水哗啦啦地长流。“姑奶奶怎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才遇上几十年一办的新秀大赛,便撞上她?唉!惨了,没机会获胜了。”龙飘飘见易宝华赢得的喝彩声、欢呼声,盖过自己,不由心头泛醋,神情不佳,悻悻地怒瞪着她。“易宝华人最美,这是天生的,没人能抢得走。姑奶奶不仅相貌比不过她,声誉也不是很佳,该如何赢她?”庞美玲瞟了易宝华一眼,没有泛醋,但是心头盘算着。她明白:这次参赛,自己不仅是来夺魁的,且是来俘获人心的,目的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武师加盟天罡帮,壮大天罡帮,获取更多的金银珠宝,将来带出关外,扩军备战。但是,易宝华在相貌上占了强项,自己该如何是好?庞美玲陷入沉思,苦寻良策。高慧珊沉默不语。她黑衣黑肤,本来相貌就不出众,心里从没想过获胜。所以,她很是平静。女子气量小,各自心里都有打算。到底最后是谁胜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章 美女献艺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时隐时显,天空时暗时明。嵩山腰间,时而欢声雷动,时而寂静无声。轮到易宝华出场时,掌声、喝彩声是一浪高于一浪,远胜于前面出场的美女。少女虚荣心强,易宝华如此惊艳,其他美人黯然神伤,各自心思如潮,久久难以平静。“上天保佑!希望呆会抽签的时候,别抽到与易宝华一组。否则,不用比试武功,我往她身边一站,我就成了丑小鸭,别想胜出了。”张献玉双掌合什,闭上妙目。她喃喃自语,祈求上苍护佑。云中燕则是信心十足,心道:唐美林虽然漂亮,但是雪山派没有六合帮的实力;庞美玲虽然富贵,但摊上石魔,声誉不佳;龙飘飘身份卑微,只是一派小掌门的女儿,不足为虑;易宝华再美,但出道迟,没什么声望。最后胜出的,一定是姑奶奶。“现在,请十大美人抽签献艺,两人一组,对号入座,比试武功。”丁华江隆重介绍十位美少女的身世、武功路数、侠义事迹后,手棒十支签,让十女当众从他手中拿签。十女抽签后,各自看了一眼手中签,然后交给石飞红。“好,抽签完毕。第一轮比试开始。参赛女选手按签号比武,赢者入围武林才女及天后之列。第二轮由赢者比试,再次获赢入围才女之列。男选手参赛规则同上。”丁华江在比试前又补充了大赛规则。“好!公平……”各路人马呼喊起来。石飞红当即宣布:“武赛开始,第一场由张献玉对唐美林。”唐美林拔剑,抱拳拱手对张献玉道:“妹子年轻有为,统兵一方,姐姐能有幸与妹子比划一下,实是三生有幸。姐姐年长,请妹妹先亮招。”她虽然心中无底,也怕失去这次为雪山派争光的机会,但终是名门之后,临场之时,颇有气度。“唐姑娘真有气度!”“名门之后,就是不一样!”“啪啪啪……”唐美林几句话,让擂台下观赛的人,赞叹不已,掌声和喝彩声再度响起。张献玉心头有点恼火,但表面平静,也拔剑在手,抱拳道:“姐姐不必客气,妹子只是徒有虚名。既然姐姐让小妹先出招,那小妹就不客气了。”她说罢,宝剑一扬,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扫向唐美林。唐美林竖剑一沉,“当”地一声格开,左掌劈向张献玉。掌风呼呼,颇有男儿气势。张献玉身形一晃,丽态优美,侧身闪开,反手一剑,左掌横抹,折向唐美林脖子。唐美林身形倏转,身姿婀娜,横剑一封,举掌上切她脉搏。张献玉只得急急变招,身形晃动之间,已是一招绝杀“梅花三弄”,瞬间连袭唐美林上中下三路。剑气如虹,令人眼花缭乱。唐美林不闪不避,以攻对攻,一招“雪花六出”,既拦还挡又攻,剑闪寒光,剑法奇快,令人目眩。二女皆是心中无底,唯有各展绝技。张献玉的剑法如梅花飘洒,动作轻盈,身随剑走。她身形优美,攘袖见素手,举手投足,让各路武师勾魂夺魄。唐美林的剑法如雪花落地,飞扬飘舞,剑随步动。她体态婀娜,皓腕约金环,酥胸晃动,两只小白兔上下跳动,左右摇曳,让台上台下的人都在直咽口水。台下各路人马呼喊喝彩之声彼起此伏。“张姑娘,好样的!好剑法!好身手!武功样貌皆是一流。”“唐姑娘不仅貌美,武功更是不凡。”“精彩!太精彩!”“想不到美女打架也好看!”“猪!这不叫打架,这叫比武献艺。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你没念过书,也来看新秀大赛,你看得懂吗?”“奶奶的,少爷这是通俗说法,比武就是打架。你一介武夫,岂能明白?”“唉!二女虽美,却不属自己,老夫看得难受啊!”“老哥,别丧气。天下多少啊?能来这里看美女的,又有多少人?”“兄弟言之有理。老哥听兄弟此言,精神陡振,回去跟乡亲们一说,他们还不羡慕死?哈哈……”二女的粉丝在台下高声喊叫,各为偶像拍掌呐喊。少林千獐坪真是声震长空。擂台下的李天笑,眼睛一直没眨,心头悬上嗓门,甚盼师妹取胜。他喜欢她,他爱她,他迷恋她。黄如才个子矮,不时蹦跳起来观看,浑身是汗。“张姑娘一定得胜!”“张姑娘人美武功好!”掺杂于人群中的义军士兵,皆扮作武师,衣衫褴褛,高声呐喊,为张献玉助威,声震苍穹。“唐姑娘美若天仙,艺高德好!”“唐姑娘心善人品好评!”雪山派的弟子,不甘落后,急振臂高呼,声震四野。只是雪山派的弟子终不如义军士兵多,声势略输一筹。台上观战的唐朝元、任雪菁夫妇,表面平静,内心惊骇。他们的心都悬着,身如临崖,目不转眼,紧盯着张献玉与唐美林。他们生怕唐美林落败,有损雪山派声誉。石飞红不时侧目而视,瞟他们夫妇一眼,似乎看透他们的心思。她忽然间好生羡慕任雪菁,暗道:我与她年若相仿,她女儿都这么大了,自己却是孤身一人,漂泊无家。唉!她想到此,脑际间掠过寇振海威武雄姿,不由幽幽长叹,倏然间,泪光盈盈,心头酸楚。论武功,张献玉与唐美林不相上下。论剑法,都是快剑,各有长处。只是唐美林早出道,且曾随石剑平叛征战,实战经验多。五十招后,她扬剑一招“声东击西”,趁张献玉换招拦挡之时,倏然由掌变抓,扣住她脉搏,一剑横在她脖子上。“哎呀!”台下的人,齐声惊叫,心脏差点飞了出来。“妹子,承让了。”唐美林微微一笑,移开宝剑,绰约多姿退后数步,又向张献玉拱手道。“姐姐果然武功高强,小妹甘拜下风。”张献玉收剑,也向唐美林一拱手。“好!啪啪!”“太快了吧?能不能多打几招呀?”张献玉话是大方出口,心头却是一阵难过。唐美林退到了台角。张献玉则飞下擂台,她武戏输了,文戏自然无权参赛。她有一点与庞美玲相似:参赛的目的,是来拉壮士,为义军起事效力的。现在落败,影响力肯定差很多。她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只好盼望下一场高慧珊能赢。石飞红高喊:“第一场,唐美林胜!”“好!唐姑娘好样的。”台下义军武师喝彩声一浪高于一浪。“张姑娘这么美,败了真是可惜。”不少武师唉声叹息。石飞红尔后回归座位,侧头对任雪菁道:“恭喜姐姐,林儿武功果然有唐掌门之雄风。”“呵呵……妹妹过奖了,林儿出来献丑而己,这才第一轮,后面的关,难过。”任雪菁连忙拱手恭谦,心里却乐开了花。对父母而言,没有什么比子女有出息更重要的了。她心想:敝派为武林九大门派之一,而林儿无论相貌武功,皆有过人之处,肯定能笑到最后。爱女得胜,雪山派振兴有望。唐朝元含笑抚须,不胜欢喜,眼绽异彩,满脸红光。第二场,是高慧珊双刀对云中燕长剑。二女一黑一白,真是黑白相衬。她们拱手见礼后,便各展精妙招式对阵。高慧珊一招“刀劈华山”,对着云中燕,便是当面斜劈。她身子较为壮实,迈步动作,甚是豪情。刀风凛凛,颇有男儿雄风。云中燕身子倏转旋晃,罗衣飘摇,轻裾随风,横剑反扫。她这招叫作“金龙盘尾”,轻盈潇洒,一招数式,上抹脖,下剌腹,横折腰。“好!啪啪……”两人仅对一招,台下已是掌声雷动,喝彩之声如雷。宫长乐闻得云中燕出场,急又挤入人群观赛。他高声呐喊,为师妹助威,“不不不”屁响。好在此时人群都凝神观赛,无人有心闻得异味。“名门之后,名剑风范。”高慧珊暗赞一句,身子稍退,黑衣晃动,握刀一招“迎风振翼”,上格竖撩,横抹斜划,既破她招式,又攻其无备。云中燕暗吃一惊:没想到黑呼呼、貌不惊人的高慧珊武功奇高,刀劲刚猛,姑奶奶刚才轻敌了。她吃惊之余,急急变招为“辗转五道”,身形倏转,拦格挡拨,守中带攻,闪中进逼,剑尖瞬间连袭高慧珊五处大穴。高慧珊非常名气不如云中燕。但是,她性格豪爽,尤胜男儿,在义军中见多识广,常与各路武师比试,获益非浅,武功颇为博杂。她眨眼换招为“拨云瞻日”,劲透刀身,刀光霍霍,刀风更是凌厉刚猛,破云中燕辣招。两人刀来剑往,各出绝技。武林美女,柔中带刚,不亚男儿,同台献艺,貌拼武比,赛事精彩。高慧珊与云中燕之间,到底谁会胜出?最后进入武林新一代三大“天后”的人选又是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一章 勾魂夺魄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晴朗,冬日灿烂。掌声雷动,热浪如潮。云中燕出自名闻天下的剑术之家,父亲云剑清是第下第二大帮的首领,江湖经验与武学造诣也是非同寻常。二女均是出身名门,轻功、刀剑法不相上下,身经百战,杀得难分难解。她们比到激烈时,台下的武师只能凭颜色黑、白,来辨别出谁是云中燕,谁是高慧珊了。擂台上的云剑清,紧握拳头,额头见汗,神情紧张。他如天下的父母一样,也期待爱女能够获胜。他的心时悬时落,心神不宁,一会脸泛微笑,一会眉头紧皱。云中燕与高慧珊交手百余招,皆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淋。但是,谁也不相让。她们各出精妙招数,连绵不绝。因为此战关系一生名声,扬名和失势皆由此战而定。对高慧珊而言,则是更重要:通过参赛获胜,扩大影响,招蓦各路武师,加盟义军,壮大势力,夺取天下。“精彩,太精彩了!”“好!啪啪啪……”“不枉来嵩山一趟。”“大哥,小弟现在想娶高慧珊了。”“兄弟,高慧珊现在不要你了。”两方人马均是鼓掌喝彩,为二女加油助威。评判台上的石飞红,脸显忧虑,生怕云中燕伤了高慧珊,也怕高慧珊伤了云中燕。她感觉这样比下去,肯定会两败俱伤。她不安地走到空心大师跟前,道:“大师,晚辈观云中燕和高慧珊武功相当,再战下去也难分胜负,为免伤身体,晚辈提议让她们比比暗器吧?”空心大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老纳赞成石施主所言,不知钟帮主、师太、唐掌门意下如何?”“但听大师的。”钟万强、慧根师太、唐朝元等人点头同意。“这死贼婆,倒也善良。”若然师太因为石飞扬与伊莉之事,素来对石飞红有偏见,闻言骂了她一句,却又盛赞她一下。云剑清抹抹额头的汗水,感激地看了石飞红一眼。“那就请唐掌门去分开他们。”石飞红随即对唐朝元道。“得令!”唐朝元朝石飞红俏皮地拱拱手。他拔剑飞身上前,握剑一撩一拨,内力一运一收一抖。云中燕和高慧珊刀剑皆被引到唐朝元的剑身上,又被其剑道弹开。“蹬蹬蹬……”二女各是玉臂发麻,连退数步,这才立稳身子。“好功力!”“好剑法!”“八面光,果然名不虚传!”唐朝元露了一手,尚未收剑,擂台上下又是一阵惊呼。石飞红款步盈盈,道:“各路英雄,云姑娘和高姑娘武功难分上下,经诸位大师、掌门商定,她们这一局是平手,为让她分出高下,空心大师提议让二位姑娘比试暗器,如何?”她双目晶晶,月射寒江,美波流动,与擂台下的观众交流。她一袭红衣,飘渺逸荡。她人到中年,宛如少女,尽显名门闺秀风彩。“好!公平!”台下各路武师一致高呼赞成。“石飞红还是那么美!老夫却满脸皱纹了。”“老哥,你一直未娶,原来是暗恋她呀?”“嘘……小声点!”唐朝元见无异议,也走到擂台边,向台下拱手道:“既然各路英雄无异议,就请雄樱会的金大侠,在擂台上的旗杆上各放一块靶子,二位姑娘则用大赛评判推出的小飞刀,射击靶子,谁能射中靶心,谁便胜出。如何?”“好!啪啪啪啪……”“同意!啪啪啪啪……”“赞成!啪啪啪啪……”台下各路武师齐声赞成,掌声雷动。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看看名扬江湖的金六福到底是如何轻功了得。因为金六福的外号是“水中蛟”,其陆上功夫倒鲜有人知。“金兄,这回看你的了。”来伙添对金六福道,眼神期待。“绝不损敝会声誉!”金六福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罗凤华含情脉脉,妙目紧盯着金六福,心里充满期盼。金六福双足一点,身子竟笔直飞上离地高达两丈的擂台。“好轻功!金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水中蛟,人中龙!啪啪啪啪……”“娘的,雄樱会今天出尽风头了。”“这还是不是新秀大赛呀?雄樱会的人出来搅乱啊?”“奶奶的,少爷是来看美女的,金六福真不是东西!”台下登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喝彩声。飞上擂台的金六福,从令狐安手中接过两块靶子,纵身一跃,将两块靶子分别安放在擂台左右侧高三丈多的旗杆上。他身子轻轻落下,衣襟无风,然后把两柄同样份量、大小一样的飞刀分递云中燕和高慧珊。“好!啪啪啪……”“难怪雄樱会如此强悍,除了‘飞鹰神探’,还有‘水中蛟’!”“老哥,雄樱会还有两个怪物,更厉害!”“兄弟,你是说来伙添与赖得出吧?”“嘘!小心点,找死啊!兄弟的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兄弟高明呀!念过两私塾,果然与众不同。”“哈哈……让老哥见笑了。”在一阵欢呼声与诨笑声中。云中燕手执飞刀,一扬手,飞刀如箭离弦,“啪”地一声,击落了靶子,刀尖离靶心仅差毫厘。“唉……”擂台下面是异口同声的叹气。“唉……”宫长乐内心一声叹息,甚是为师妹惋惜。云中燕心头“怦”跳,喃喃自语:“可能要输了。”她黯然失色,花枝乱颤,泪光盈盈,甚是难过。高慧珊也是一扬手,飞刀击中靶心,最后胜出。“好!啪啪……”“人不可貌相啊!啪啪……”“小弟刚才看走眼了,现在后悔啊!”“靠!就你那副德性,谁会看得上你呀?去妓院吧!”“呜呼……小弟虽然长得丑,老哥也不用当众伤害我吧?”“哈哈哈……”各路人马本来见高慧珊黑乎乎的,心里不怎么瞧得起她,这回看她刀法、轻功、暗器均是出色,不由对她改变了看法。云中燕向高慧珊一拱手,随即飘身下台。擂台上的云剑清,双手掩脸,心头一阵失落,低声叹气。“师妹,没什么的,你只是一时失手!其实,论真实武功,还是你高。”宫长乐连忙绕擂台过去,转入擂台后面,好言安慰。云中燕强摄心神,强颜欢笑,咬咬牙,道:“师兄,不用安慰小妹,小妹并不是输不起的人。输了,就是输了,艺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往后再勤学苦练。”她道罢,转身而去。她转身刹那,泪水终是忍不住滴落下来。“师妹……”宫长乐忽感不妙,急朝她追去。各路人马望着云中燕的背影,大为佩服:云中燕宠辱不惊,不愧是云大侠之女。擂台上。石飞红走过来,在云剑清身旁落坐,道:“师兄,燕儿武功不错,一时失手而已。”她美目流盼,柔情款款。云剑清本是心疼如绞,闻声抬头,侧目而视,不由一呆。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回过神来,道:“谢谢师妹捧场!师兄输得起,燕儿确实技不如人。这丫头,长年为武林奔走,四处打探信息,暗器少练,生疏了。”“是啊!燕儿对武林是贡献的。小妹回头,传她金针绝技。”石飞红好言抚慰,低声细气,艳丽浅笑。云剑清心神一荡,立时精神大振,道:“关键时刻,还是师妹好!有师妹此言,燕儿将来一定有出息。”石飞红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吹气如兰,道:“师兄见外了,在飞红心中,当燕儿如女。时下武林,人才凋零,难得有燕儿这样的侠义儿女。小妹当略尽绵薄之力,力撑燕儿到底。”云剑清闻得石飞红香气阵阵,眼望她笑意盈盈,不由又是一阵失魂落魄,怔怔地看着她。他立时心猿意马,好想咬她一口,亲她一下。他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眼神迷离。“第三场对决即将开始,师兄坐会,小妹得回座位上去了。”石飞红见状,心慌意乱,急急起身而去。“唉……”云剑清望着她的美丽倩影,幽幽长叹。第三场,是“万人迷”龙飘飘对决“小甜甜”武樱。“龙姑娘好漂亮!”“龙姑娘真美!”“哈哈,不用比了,肯定是龙飘飘得胜!”“美女啊!龙飘飘才是真正的美女啊!”“二女一碰面,小弟真是吓了一跳,武樱算啥玩意?什么小甜甜?简直就是丑小鸭!”“老夫平生给人看相,今观龙飘飘腰细臀圆,她第一胎肯定生男孩!”“真的?哎呀,小弟爽死了!”龙飘飘一出场,便赢得喝彩声无数,声势上便超过武樱了,人气甚旺,粉丝无数,真不愧是“万人迷”。她确实样貌出众,人才超卓,身材傲人,长腿玉立,勾人心魄,令人目眩。她惊艳登场,好评如潮。龙飘飘虽然美艳,但是,新秀大赛,比的不仅仅是美貌,还得比试武功文才。她与武樱,两者之间,到底谁将是真正的强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二章 迷倒众生 - 一路风尘 - 石剑   正午时分,艳阳高悬。寒风止吹,大地温暖如春。人潮如海,掌声如惊涛骇涛,连绵不绝。龙飘飘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靓丽多姿。她一登台,便赢得如雷掌声,喝彩声更是惊天动地,泣鬼神。不少武师张着嘴,口水“哗啦啦”地直流,擂台下瞬间已是一片潮湿。无数人神魂颠倒,又蹦又跳,却溅不起尘埃。部分武师,紧捂着裤档,通体难受,双目血红,似有火喷。也有人感觉裤档里似岩浆喷射,双腿发软,坐倒在地,闭着眼睛,伸出舌头,在唇边卷来扫去,如入仙境。龙飘飘的父亲、伏虎门的掌门人龙卷风,笑逐颜开,激动得热泪盈眶,生女如此,不枉来世间走一遭。伏虎门的弟子,情绪高涨,使劲鼓掌,各是拍得掌心通红。他们满脸红光,高声呼喝,又蹦又跳,激动浑身是汗。“谢谢诸位武林同道捧场!”龙飘飘耳闻欢呼声,喜不自胜。她当即拱手,在擂台边沿走来走去,向擂台下的武师,频频作辑道谢。“龙姑娘,我爱你!”“龙姑娘一定赢!”“啪啪啪……”龙飘飘一道谢,擂台下更是欢声雷动,掀起的高潮是一波又一波,前浪推后浪。“龙姑娘了不起!”“龙姑娘,俺愿意倒插门!”“兄弟,干嘛坐在地上?起来呀!喝彩呀!”“大哥,小弟射了,身子软啊!”“不是吧?这么快?”“小弟本来就是快刀手,这么多美人出场,小弟受不了啊!”“淫贱!去死吧……砰……”“哈哈哈……”“谢谢!我爱你们!”龙飘飘美目流盼,湖波荡漾,仿如已经获胜一般,与台下的粉丝互动。女人都爱美,都喜欢别人赞美自己。观战的各路马只是一个劲儿称赞龙飘飘如何漂亮,让武樱听得心里好不难受。她泪水喷帘,俏脸泛青,嘴唇蠕动,双牙紧咬,娇躯颤动。“早知如此,我不来参赛了。呜呼……”她木立于擂台,长长的睫毛,湿湿的。她的俏脸火辣辣的,如被人掴了一巴掌。她心里难受,真想哭出声来。她强忍着泪水,左拳紧捏,运气摄神。擂台下的武威廷黑着脸,无精打采,心里又怒又气。武坚神色黯然,垂头丧气,合上眼,捂着耳。“唉!只盼樱妹能在武功上获胜了。”谭经天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喃喃自语,另寄希望。“来兄弟,你说的没错,新秀大赛,就是名利场!”尉迟松走到来伙添身边,翘指称赞。“老来说的话,还有错?”来伙添也不谦虚,嘻嘻哈哈地道。前来观赛的,毕竟是男人多。江湖俗人,山野粗人,本来就难得见上一个女人,更何况龙飘飘是国色天香的美少女?他们的欢呼,只是出于本能。瞬息之间,也有没人会在乎武樱的感受。各路武师,尽情地欢呼,忘情地拍掌,使劲地喝彩,拼命地赞美龙飘飘,迷恋地看着美人。喝彩声不绝,掌声不断,尖叫声尤其剌耳。擂台上的评委,甚是心急,眼看时辰不早,但是场面混乱,龙飘飘与武樱还无法对决。“丁长老,时候不早了,接下来还有数场比武,请您去制止一下。”石飞红秀眉微觑,起身走到丁华江跟前。“嗯!”丁华江点了点头,赶紧起身,走到擂台边沿。“兄弟姐妹们,时候不早了,请静一静,让龙姑娘与武姑娘在武功上,分个高下。好吗?”他扯高嗓音,大喝一声,双手又朝台下摆摆。“还比什么?不用比了,龙姑娘胜!”“对!龙姑娘赢定了!”丁华江一言,不仅没有制止擂台下的欢呼声,反而激起更多人的尖叫。霎时间,他甚是难堪,额头见汗,心忧如焚。他心头恼火,却又不敢发作。若是激恼了这么多武师,恐怕新秀大赛再难办得下去。这些人还在兴奋之中,激动起来,还不把擂台给拆了?武樱娇躯晃动了一下,难受得头晕,差点摔倒在擂台上。她真想转身而走,弃赛!“大师,恐怕要你出马了。”石飞红见状不妙,便又走到空心大师跟前,躬身作辑。“阿弥陀佛!石施主侠骨仁心,老纳佩服!”空心大师单掌竖胸,还了一礼,赞了一句,便转身走向擂台边。他双掌合什,双目微睁,神色甚是淡定,道:“阿弥陀佛!武艺对决,乃是大赛必经程序,请观赛的诸位施主稍安勿躁,看完二位小施主的比试,再作定论。”他声音柔和,但却把每一句话送到了擂台四周的每个角落,不会回音震荡,林木没有摇动,地上没有半点尘埃扬起。却让喧闹中的人群,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间,擂台上下的每个人,仿如有一只手掌,在轻抚他们的脑门,揉着他们的身子,四肢百骸,甚是舒畅。人群兴奋不再,呐喊声顿止。擂台上下,登时肃静。“空心大师了不起,内功深湛纯厚,恐怕已是世上无敌了。”钟万强侧头对慧根师太道。“嗯!”慧根师太脸无表情,点了点头。钟万强自讨没趣,甚是扫兴。“好!比武开始!”丁华江趁此机会,高喝一声,挥了挥手。“阿弥陀佛!”空心大师双掌合什,朝擂台下一躬身,然后转身而去,回归座位。“姐姐,请手下留情!”龙飘飘左鞭右刀,走到武樱跟前,微微一笑,躬身行礼。她这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扑通……”擂台下面,竟有数人双腿发软,跪倒在地。“龙姑娘笑容真甜!真美!”“如今日不来观赛,老夫此生,肯定白活!”“奶奶的,少爷如能为龙姑娘舔舔脚趾,呆会被人宰了也值!”“龙姑娘好风度!啪啪啪……”擂台下,登时又响起如雷掌声,各种怪话与尖叫,交织一起。龙飘飘笑靥如花,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更显瑰姿艳逸,柔情绰态。武樱提着柳叶刀,抱抱拳,张张樱唇,欲谦逊几句,耳闻擂台下的为龙飘飘的喝彩声,心里却又是一阵难受。她气得竟然说不出话来,樱唇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姐姐,请先出招!”龙飘飘见状,便知自己胜算在握,更是气定神闲,朝她拱拱手,便退后数步。她晃身而退,步履盈盈,体形婀娜,窈窕娉婷。“好!”“龙姑娘艺精德高!”“龙姑娘人美心好!啪啪啪啪……”龙飘飘稍一恭谦,擂台下又是一阵欢声雷动。各路武师,为她忘情喝彩。武樱咬咬樱唇,泪水滑落,心神更乱。她倏然扬刀,一招“云断秦岭”,抹向龙飘飘脖子。刀光凛凛,风声呼啸。“哗!真是野人!”“丑小鸭疯了!”擂台下登时发出一阵嘘唏声。武威廷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挤开人群,跑得远远的。武坚蹲在地上,抱着头,难受气闷。擂台上。龙飘飘舞招护身,守中带攻,一招“拔翅横飞”,右刀一格,左鞭一甩,“嗖”地一声,卷向武樱纤腰。刀风凌厉,鞭若娇龙。武樱纤足一点,娇躯腾空而起,一招“鹰击长空”,挥刀斜划,继而横抹,跟着刀尖剌向龙飘飘的心窝。寒光闪闪,招式辛辣。龙飘飘柳腰款摆,腾挪闪躲,右刀上举竖撩横封,左鞭飞扬,缠向武樱双足。刀锋犀利,鞭如长蛇。她不仅美若天仙,武功也不弱,左刀右鞭,一招数式,让人防不胜防。武樱凌空变招,柳叶刀下沉,左右一摆,荡开她的软鞭,旋身横刀反扫。身法灵敏,刀光霍霍。龙飘飘左晃右闪,扬鞭一抖一收,卷她刀身,自己右刀斜划她胸前。二人时而近身拼刀,时而闪挪远击。“龙姑娘真是仙女下凡啊!左鞭右刀,难度很高啊!”“龙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巾帼不让须眉!”擂台下为龙飘飘的呐喊声仍在继续,声声入耳,揪心撕肺。武樱心头阵痛,胸闷气滞,难受异常。她身法越来越难看,步履越来越沉重。本来论武功,武樱不在龙飘飘之下,但是,擂台下为龙飘飘的喝彩声让她难受。武樱此时只想在武功赢龙飘飘,出手刚猛,只顾厚重辛辣,着着进招,武功反而大打折扣,不时露出破绽。她边打边落泪,刀法越来越散乱。约摸二十招,龙飘飘一鞭缠住她的刀,跨步上前,横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含笑道了声:“姐姐,承让了!”“谢谢妹子指点!”武樱泪流满面,俏脸苍白,颤声还礼。龙飘飘盈盈一笑,移开架在她脖子上刀,退后数步。她轻易获胜,容光更增丽色。她此时莲步轻移,更显温雅秀美,娇艳姿媚。“好!啪啪啪啪……”“龙姑娘获胜,意料之中!”“小弟早就说了,龙姑娘一定得胜!”擂台下,众生为之倾倒,使劲拍掌,忘情喝彩。下一场,又是哪两位美人对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三章 杀倭宝刀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灿烂,天空亮丽。嵩山腰间,人海茫茫。在一阵喝彩声中,石飞红起身,走到擂台边。她一袭丝罗衣,殷红如血,衣襟随风飘动,婀娜身姿,轻盈步态,宛若漫步云端的仙子。“这一场,龙飘飘胜!”石飞红向擂台下抱抱拳,宣布第三场赛事结果。她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话毕即走。“石飞红人到中年,还是这么美!”“一个老妇女,有还啥好看?看龙姑娘吧?”“傻蛋,石飞红四十多还这么美,耐看!这叫色场上的实力派!龙飘飘若到四十,恐怕早已人老珠黄了。”“色场上还分实力派与偶像派呀?新鲜!”“啪啪啪啪……”掌声雷动,好评如潮,诨人插科,笑声嘻闹。“谢谢支持!我爱你们!”龙飘飘容华耀朝日,芬芳如幽兰。她玉立在擂台边沿,向擂台下抱抱拳,躬身作辑,高声道谢,然后转身而去。她转身刹那,柳腰款摆,仿若轻云之蔽月,飘如流风之回雪。“龙姑娘,别走啊!”“龙姑娘,能不能面对咱们退场,俺们好想多看你一眼。”“呜呼……龙姑娘,你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心……”擂台下面,又是一阵尖叫声响起。有人欢呼,有人嘻闹,有人怪话连篇。还有人依依不舍,失声而泣。武樱无语泪流,心头难受之极,黯然退场。她步履有些沉重,娇躯摇晃,几度差点摔倒。“樱儿……妹子……武姑娘……”晋威镖局一干人,早在擂台下等她,见她下来,连忙围住她安慰。“爹……呜呼……”武樱心头委屈,再见亲人,恍如隔世。她失声而泣,扑入武威廷怀中。“孩子,输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没伤着。”武威廷轻抚爱女秀发,含泪相劝。“妹子,没什么大不了,咱姐妹们都看好你。龙飘飘靠美色取胜而已,论真实武功,她哪能与妹子相比?”罗凤华走过来,好言相慰。“姐姐,那些喝彩的人,让妹子难受啊!呜呼……”武樱闻言,松开父亲,又扑入罗凤华怀中。“樱姐,呆会龙飘飘肯定出洋相,后面还有更美的易宝华。别哭了,呆会,咱们一起看龙飘飘出丑。”程红莲也为刚才的喝彩声不满,过来相劝武樱。“武姑娘,不用哭。龙飘飘不过是头发染了墨汁、脸上擦了雪花而已。她其实没你漂亮。老来若是涂抹上胭脂水粉,穿上长裙,跑到擂台上去,一样迷倒众生。”来伙添赶紧过来,对武樱又哄又劝。“哈哈哈……”谢佳、赖得出、金六福、武坚、谭经天等人,俱是仰天大笑。“去你的……”武樱破涕而笑,抹拭泪水,心头好受些了。亲情溢扬,让她的心温暖起来。友情可贵,让她的心回归青春。笑声朗朗,拂去阴霾。武樱梨窝浅显,笑容满面,甜甜蜜蜜,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甚是迷人。群雄相视一笑,随即散开,又回到擂台下。甘言远远看着,脸色难看,心道:早知如此,少爷将十万两捐给龙飘飘好了。奶奶的,武樱与龙飘飘对比,真他娘的太丑。唉!少爷真是狗杂种,这么没眼光。他在擂台赛前,被雄樱会好汉怒骂一通,还被来伙添吐得满脸口水,心里一直愤愤不平。他幽幽长叹,愤世嫉俗,自己骂自己一通。擂台上,丁华江又走了出来。他高声宣布:“第四场,司徒燕对决戚娟。”“好!”“啪啪啪啪……”掌声与欢呼声交织一起,响彻云霄。司徒燕手执天门宝剑,由后台左边款款走来。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襛纤得衷,修短合度,只是双目有些忧郁。擂台下。谭经天踮高脚跟,看着伊人莲步飘动,心头既激动又紧张,既盼她能获胜,又为自己失去她而心酸。他心情复杂,隐有泪光,黯然神伤。“姐姐好棒!一定获胜!”司徒强振臂高呼,为亲姐喝彩。“司徒姑娘,好样的!”“司徒姑娘够坚强,俺们支持你!”司徒燕身世可怜,肩负血海深仇,颇得各路武师同情。他们纷纷跟着司徒强高呼,霎时间,臂如密林,左摆右摇,如林木晃动,如绿波逐浪。擂台上。戚娟握着杀倭宝刀,由后台右边,豪迈踏步而出。她天生丽质,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她外号“男人婆”,有些大大咧咧,樱嘴含笑,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罗衣璀粲,珥瑶碧华。擂台下。“娟妹子,你好有型!”钟旭早盼戚娟出场,此时见她款步亮相,登时欢呼雀跃,振臂高呼。“妹子,加油,七修剑门看好你!”岳森眼中泛泪,他从戚娟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亲妹岳凤的影子。他含泪高呼,声音有些颤颤的。“戚姑娘,好漂亮!迷死人,不赔钱!”来伙添在人海中鹤立鸡群,身子又瘦又长,不用蹦跳,依然是个子最高。他怪人怪话,又语出惊人。“哈哈哈……”各路武师,轰然大笑。“戚姑娘,不要那么早嫁啊!一定要卖个好价钱!”赖得出不甘落后。但是,他个子矮,又胖又圆,肥得似乎没有脖子也有没腰肢。他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丈余,尖声高呼。“哈哈哈……”各路武师忽然看到一只圆桶凌空飞起,又听得他用一个“卖”字,更是一阵轰然大笑。“赖大哥,不用跳,来来来,坐兄弟肩膀上。”来伙添待赖得出身子落下,便一把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老赖是世上最高的。”赖得出也不害臊,更没气恼。他坐在来伙添的肩膀上,又高呼一声。“哈哈哈……”各路人马见赖得出如此怪模样,均是笑得前仆后仰,擂台上。“妹子,请赐教!”司徒燕握着剑柄,向戚娟拱拱手。“姐姐,请手下留情!”戚娟手执刀柄,向她欠欠身。二女随即拉开架式。司徒燕一招“仙人指路”,直指她腹部。剑气袭人,剑法奇快。戚娟一招“披荆斩棘”竖刀格开,继而横抹,一招二式。刀光闪闪,凌厉刚猛。司徒燕一招“闻鸡起舞”,横挡竖拦之后,宝剑再剌向她咽喉,招式辛辣。她剑光如虹,攻守相宜,时进时退,剑尖不离戚娟咽喉腹部。戚娟变招为“金童伏虎”,撩拨格挡之余,宝刀再扫她腰肢还划她酥胸。她刀光霍霍,守中带攻,攻中有守,攻守兼备,宝刀离司徒燕脸门酥胸仅是少许。司徒燕急急变招,施展天门剑法的绝妙招式,娇躯晃动,皓腕抖转,宝剑“唰唰唰”地发出声响。她连环出击,一连三招,“乌龙绞柱”、“玉龙抬头”、“蛟龙出海”,挽起剑花朵朵,笼罩戚娟全身。她剑尖时点其要穴,时剌胸口,时扎其咽喉,时抹其腹部。她剑如飞风,招势迭逞,轻盈潇洒,韵度自如,步法敏伐,轻灵稳健,敏捷多变,身剑协调。“好剑法!啪啪啪啪……”“太精彩了!啪啪啪啪……”骤然间,擂台下欢声雷动,掌声如惊涛骇浪般响起。戚娟凝神接招,纤手紧握宝刀,力透刀身,刀风“呼呼呼”地猎猎作响。她捏紧苗刀,也是一连数招“拦坝堵水”、“ 暮鼓晨钟”、“巨浪排空”,撩、格、按、划、扫、劈,刀光闪闪,稳打稳扎,循序渐进。她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勇猛威武如男儿,刚健有力展雄风,刀随身转,舒敛自如。司徒燕剑法来自祖传,只因父亲伯父早逝,多靠自己对着家传剑谱,勤学苦练,风雨无阻。戚娟的母亲戚美珍也是一派掌门。她师从其母,尽得真传,加之她性格豪迈,终日在雁荡山与少男嘻戏,比武取乐,虽然苗刀长重,但她臂力惊人。她人本精灵,聪慧过人,常于比武之中,偷窥其他门派剑式刀势枪法。此时刚好派上用场。她于刀影之中,又将自己从其他门派偷学而来的剑式、枪法、刀势,揉掺进去。戚娟在破取司徒燕的连环三杀剑招之后,便着着进攻,刀锋划、刀背敲、刀尖剌,缠头、裹脑、舞花,虚实结合,刚柔相济。刀光霍霍,刀影重叠,刀风如吼。司徒燕天门剑虽是宝剑,但剑本身轻、短、细、薄,难以对付粗重兵器。她此时娇喘欲滴,香汗淋淋,体力渐渐不支,难以硬挡硬架硬格戚娟的粗重宝刀,唯有逢坚避刃,遇隙削刚,不时腾挪闪躲,步步后退。“想不到男人婆的刀法这么刚猛!”“难怪东南武林称戚娟为男人婆,她当真是力大。”“司徒燕剑法也不错,可惜没把好攻守的寸度。”各路人马凝神观战,不时有人出声评点。司徒燕在步步后退之余,心思倏转,苦思良策,寻机破敌。她是否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四章 巾帼须眉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斜侧,金光灿灿,嵩山蓬荜生辉。大地温暖如春,让人感觉惬意与舒适。精彩赛事,高潮迭起。擂台上的戚美珍,时而为爱女的勇猛自豪,时而又担心她过于刚猛,体力消耗太大。她额头时亮时黯。她脸上时笑时忧。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擂台下的司徒强,歇斯底里大喊:“姐姐加油!姐姐好捧!姐姐一定获胜!”他因个子不高,不时要蹦跳而起,声音渐哑,浑身是汗。人头攒动,掌声雷动。来伙添看不惯司徒强蹦蹦跳跳,便扛着赖得出,走到他跟前,故意挡着他。赖得出坐在来伙添的肩膀上,双腿叉开,在他胸前荡来晃去。“哈哈哈……”各路武师甚感滑稽,仰天大笑。“奶奶的……”司徒强见来伙添扛着赖得出挡住自己的视线,张口欲骂,却又心头害怕,欲言又止。“说啊!骂啊!”来伙添倏然转身,嘻嘻哈哈地对司徒强道。他手执开叉铁杆,轻撩了一下司徒强的裤档。司徒强吓了一跳,哪敢再骂?急捂着裤档,身子后躬。“哈哈哈……”周围武师捧腹大笑。他们索性转过身来,观看来伙添戏弄司徒强。他们感觉看来伙添,比看擂台赛还精彩。司徒强脸红耳赤,伸伸舌头,急急在人群里乱挤乱蹿。来伙添偏偏跟着他。司徒强走到哪里,来伙添就扛着赖得出跟到那里。“哈哈哈……”各路武师登感滑稽,目光随他们移动。司徒强急于看姐姐比试,忧心忡忡,无奈之下,只好双足一点,蹿身而起。赖得出手掌一摊,探手一按,刚好按住蹿起来的司徒强头顶。“砰……”司徒强摔落在地,溅起阵阵尘埃。“哈哈哈……”各路武师仰天大笑。“呜呼……你们欺负人……”司徒强又气又恼又羞,竟然掩脸而哭。谭经天偷偷跟着来伙添二人,此时见状,想起司徒强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弟弟,便横臂一拦,道:“来大侠,看在小侄的颜面上,放司徒兄弟一马。”来伙添当然明白谭经天的心思,点了点头,竟然乖巧地转身而去,不再为难司徒强。“小兄弟,被人欺负的滋味如何?你昔日不是到石林那里找寻石旺源的下落吗?你不也想欺负他老人家吗?”赖得出却不服,从来伙添肩膀上,一跃而下,附身而问。“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二位大侠,小侄错了,行吗?让小侄看看姐姐,行吗?”司徒强移开双掌,脸上竟然无泪,原是假哭。他哭丧着脸,只好求情。“知错就好,往后要改哦!”赖得出伸手,在他脸上轻拍两下,又教训他一通。“谢谢赖大侠教诲,小侄一定改,一定改!”司徒强急于看姐姐比武,连连点头,急从地上爬起来。赖得出,随即离去。“原来如此!”各路武师,这才明白来伙添与赖得出,并不是故意欺负人,而是事出有因。他们恍然大悟,随即又回到擂台下观赛。谭经天了解事情原委,怔怔地看着赖得出离去。“操!”司徒强左手拇指与食指弯曲,连成一个孔,右手食指对着那个孔,穿插一下,朝来伙添与赖得出的身影,打了一个下流手势。“唉!”司徒强身旁的几个武师,看他如此,不同摇头叹息。还有人惊叹出声: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孺子不可教也!谭经天蓦然转身,瞪了司徒强一眼。司徒强闻声,本是难受,此时又看谭经天愤然怒瞪,不由又是一阵脸红耳赤。他赶紧缩回双手,眼望擂台。擂台上。司徒燕步步退后,心思倏转,苦寻破敌之策。戚娟差差进攻之中,似乎看到司徒燕的心思。她冷笑一声,运足全身功力,左盘右旋,上缠下绕,舞刀更快,刀风更猛,砸劈划扫,刀中夹掌,掌中夹抓,掺杂着分筋错骨手、金刚掌。司徒燕眼花缭乱,良策未寻,却终是敌不住戚娟宝刀的粗重,被她一招“铁索横江”封住长剑,又被她探手一抓捏住手腕、卸了她的长剑。戚娟一刀横架在她的肩膀上,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笑道:“姐姐,承让了!”她说罢,便移开宝刀。“谢谢妹子刀下留情!”司徒燕黯然神伤,朝戚娟欠欠身,转身而去。她转身刹那,泪水滑落,心头伤感:父仇未报,情人反目,大赛不胜,家门落败,如何是好?她心头迷茫,不知往后的人生会如何?“第四场,戚姑娘胜!”石飞红起身,走到擂台边沿,宣布赢者。“好!啪啪啪啪……”“没想到女人比武也这么精彩!”“那是你少见多怪!”“靠!你见识很广吗?咋不见你当总盟主?”“操!见识广就要当总盟主啊?老子偏不当,气死你!”“哈哈哈……”欢呼声和喝彩声又起,当中又夹着诨人对骂。“谢谢掌声支持!姑奶奶爱死你们了!有没有人向姑奶奶提亲呀?”戚娟收刀入销,走到擂台边沿,朝台下拱拱手,俏皮地道出一通怪话来。石飞红“扑哧”而笑,转身闪开。“哈哈哈……”各路武师捧腹大笑。“有!戚姑娘,嫁给俺吧!”“戚姑娘,我爱你!”“戚姑娘,开个价!”“戚姑娘,刚才赖大侠让你卖个好价钱,你到底想怎么卖?”“哈哈哈……”笑声未毕,擂台下的人,登时乱蹿乱跳,争先恐后尖叫。戚美珍见石飞红走来,笑着摇摇头,道:“妹子,莫怪,都怪姐姐把娟儿宠坏了。这小妮子,啥话都敢讲。”“真象岳姑娘!”任雪菁闻言,趁机搭讪。她道毕,忽觉失口,连忙道歉:“戚姐姐,对不起。”“往事已逝,妹子也是言者无心。”戚美珍眼眶一红,珠泪欲滴,一阵心酸。任雪菁连忙附身过来,搂着戚美珍的肩膀,再次道歉:“姐姐,真的对不起。往后,妹子与姐姐一起,找武尊报仇。”“东南武林,永不忘凤儿之仇。”石飞红紧握着戚美珍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嗯!”戚美珍含泪地点了点头,登感心宽。擂台边。“姑奶奶身价一百万两银子。谁出得起这个价,当场兑现,姑奶奶呆会就随他回家。”戚娟面对各种尖叫声,也不脸红,反而嘻嘻哈哈,如男儿嘻戏。“哈哈哈……”各路武师闻言,又是一阵轰笑。“戚姑娘,俺没带现银啊!银票行不行?”“戚姑娘,能不能打个折?”“奶奶的,你等着,少爷回家搬银子来。”轰笑声中,各种怪话又响起。“哈哈哈……”戚娟也乐了,索性闹个够,她玉臂一挥,道:“一口价,不打折,要现银。有本事的,呆会抬着银子,找我娘提亲。”她道罢,转身而去,从擂台后边右侧而下。“哈哈哈……”各路武师笑弯了腰。有的捂着肚子,有的笑出眼泪。冬阳慷慨,金光灿烂。“妹子,你真捧!”钟旭在擂台后迎接戚娟。“谁是你妹子?我娘就生我一个。”戚娟却不卖帐,俏脸一板,闪身而去。钟旭一阵尴尬,满脸涨红,神色甚是难看。“哈哈哈……”围过来的东南武林中人,仰天大笑。天空很蓝,蓝得像清澈的小溪。司徒燕走下擂台,迎面撞上了谭经天。“妹子,别哭!在谭某心中,你永远是最棒的!”谭经天翘指而赞,只想好好安慰她,与她旧梦重圆。“谁哭了?刚才风大,沙子掺眼。不要你假惺惺,哼!石魔妖孽,滚!”司徒燕抹抹泪水,强辞辩解,又愤愤地骂他一句。“就是!去给石魔倒尿去。哼!”司徒强过来,也对谭经天横眉怒目,说得更是难听。他道罢,扶着司徒燕,道:“姐,咱们走!”他扶着司徒燕,随即离去。“唉!”谭经天又气又难堪,懊恼地靠倒在擂台柱子上。他幽幽长叹,心头甚是难过,泪光闪闪,胸口阵痛。云朵悠闲地游来荡去。丁华江走到擂台边沿,高声叫道:“最后一场,由恒山派的易宝华对天罡帮的庞美玲。”他话音刚落。易宝华飘然来到台中央。她长发披肩,一袭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腰若纨素,耳著明月,指如削葱,口若含珠丹,纤纤细步,精妙无双。她仿若云端飘来的仙子,出尘脱俗,娇美无比,容色绝丽。“易姑娘真是赛西施!”“太美了!”“要是不用比武,只比美貌就好了。”“仙女啊!啪啪啪啪……”“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娘的,早知如此,刚才不给龙飘飘鼓掌好了,弄得掌心疼,现在拍不响。”“谁叫你蠢?刚才老子叫你别拍掌了,你硬是要拍。”“老子一点也不蠢!只是龙飘飘刚才一出场,老子的手掌不听使唤而已。”易宝华惊艳亮相,庞美玲会否又象武樱一样落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五章 仙女舞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悬在澄清的天宇中,柔和妩媚,舒坦而有质感。易宝华丽质芳姿,典雅脱俗,艳若桃李,灿如云霞。她飘上擂台,仿如燃烧的火焰,极为绚丽,颇具感染力。擂台下的各路武师精神振奋,心中腾起异样的激动。他们激情高呼,忘情鼓掌,使劲喝彩。“太美了!简直是仙女下凡!”“呜呼……老夫也能看到仙女,这辈子没有白活啊!”“老子呆会回家,就把那贼婆娘给休了,然后上恒山,弄座寺院,削发为僧。”“俺愿意给易姑娘倒尿舔脚!”“扑通……”“兄弟,你干嘛跪在地上?快起来。”“老哥,小弟一看到仙女就双腿发软啊!”易宝华听到一浪接一浪的喝彩声,信心陡增,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她如粉红色的梅花,双颊泛晕,略显羞涩,美得如描似画。擂台下的各路武师,更为之仰慕倾倒,赞叹敬重。喝彩声如惊涛骇浪,震耳欲聋,回音荡漾。主席台的若然师太,脸带微笑,为爱徒骄傲。她个性刚烈,对易宝华寄予重望,欲传掌门之位,只盼爱徒获胜,便退出江湖,淡然归隐。庞美玲本是辽东姑娘,典型的醋坛子。她闻擂台下那些为易宝华响起的尖叫声、喝彩声、掌声,心头甚是恼怒,又甚是无奈。但是,没法子,人家确实比自己漂亮,谁叫自己运气不好?挑了个最漂亮的对手来!“唉……”姚路阳见状,不由叹了一口气。庞美玲强摄心神,潇洒自如,落落大方,赧然微笑,她婴孩般的圆脸,宛如嫩蕊轻摇,又青春洋溢,热情奔放。她瞬间平静下来,美目流盼,静默不语。“庞姑娘也不错!超凡脱俗,端庄大方!”“庞姑娘,俺们支持你!”“啪啪啪啪……”沉默,有时也是一种力量。各路武师被庞美玲的平静打动,登觉庞美玲赏心悦目。掌声雷动中,他们遐思无限,流连忘返。若然师太收起微笑,心泛忧虑,双目黯淡。姚路阳脸泛微笑,信心回复,眼放异彩。“庞帮主,请指教!”易宝华抱剑向庞美玲拱手,甚是有礼。“妹子,不客气,请赐招。”庞美玲强压心头的醋意,也是抱剑向她礼敬,还大度地让易宝华先出招。“富家女就是大度!”“庞姑娘气质高雅,不错!”“贤弟,说真的,庞姑娘长得是旺夫相,若能娶到她,兄弟必成大器!”“靠!石魔的破鞋,少爷才不要。”“兄弟,别强撑,银子才是大爷!庞姑娘可是首富之女。”“靠!人穷志短,你去死吧!”各路人马,又为庞美玲的风度折服。欢声雷动之中,又夹杂着非议。“姐姐,得罪了。”易宝华知她江湖大帮当家身份不可能先出招,礼敬之后,施展恒山派剑法,便一招“雾里摘花”舞出。她玉腕一抖,挽起剑花朵朵,笼罩庞美玲全身。剑光如梦似幻,虚实难测。庞美玲施展六合剑法,一招“六神无主”,运剑护身,不攻反守,以观虚实。易宝华身形晃动,变招为“白马入芦”,宝剑直剌,忽改为抹,继而一扫,再由下而上斜划。她剑气如虹,身剑合一,形如搏兔,盘旋不定。庞美玲以变应变,一招“六六大顺”, 劈、砍、撩、刺、击、格,守中带攻。她步动身随,剑随身行,穗随剑舞,潇洒奔放。易宝华旋身倏转,一招“玉带缠腰”,反剑环划,仿如雨打风欺,神似捕鼠,剑气袭人,着着进攻。庞美玲玉立擂台,舞剑一招“冒霜停雪”,寒光凛凛,气如飞轮,循环无穷,护着全身,泼水不入。二女时而近身相搏,时而晃身而闪。易宝华剑劲似转轴,静如山岳,动似江河,动静结合,婀娜多姿,秀美动人。庞美玲放弥六合,剑势如指日排雾,捷似龙卷,上下相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圆臀晃动,性感诱人。“精彩!太精彩了!”“易姑娘真的太美了!”“庞姑娘迷死人了!”“啪啪啪啪……”台下各路人马纷纷高叫起来,个个使劲鼓掌,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异样的光彩。若然师太,笑逐颜开,伸手扶正头顶上的帽子。姚路阳忧心忡忡,无精打采,不时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好剑法!”一尼姑的喝彩声不高,但清脆悦耳。部分武师倏然转身,登觉眼前一亮,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尼姑真美!”“她那么美还要出家啊?是不是为情所困啊?”那尼姑听得台下的议论,眼眶一红,忙挤身人群,想躲起来。“小尼姑,干嘛出家啊?”一群武师却围住她,不让她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俏尼姑闻言,身子一阵发抖,两行泪水滑落。她便是峨嵋派的止水,原是雪山派门下的张兰,因伤心唐关之死而出家为尼。她急于出去,可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走,便有人堵住她的去路。“贫……尼请施主让……一让,好吗?”她双掌合什,露出哀求的神情。“小尼姑,你还俗,我就让你。”一武师双手张开,拉住她的去路。“你……”止水气得浑身发抖,纤手一摸腰间,却摸了一个空,佩剑被身后一人摘了去。金六福挤开人群,怒目而视,指着那武师的鼻子道:“薄静强,你不要命了,敢欺负敝上的师妹?把止水师妹的剑交回来。”“哎呀!”薄静强还未出声,忽觉脖子一痛,身子便给人提了起来,痛得他哎呀大叫。却是来伙添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提了起来。薄静强被又长又瘦的来伙添钳住脖子举了起来,双脚乱蹬,却勾不着地,舌头伸出老长,就像一个吊死鬼。来伙添一手举着薄静强,一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阴阳失调的黑猩猩,会发出臭味的垃圾,你娘生你的时候都觉得丢人。你来看新秀大赛,简直就是败坏咱们的心情。”“哈哈哈……”“来伙添,快放下俺表弟。”洪永康走上前来。“扑通”一声。洪永康话音刚落,屁股被人踹了一脚,扑倒在地。“他双手撑地,还真像一只癞蛤蟆。”人群中有人指着扑倒在地的洪永康道。“哈哈哈……”登即引起了一阵轰笑。“去给你家熊大哥擦屁股吧!”来伙添又骂了一句,从他手中取回宝剑,内力一吐,把薄静强掼了出去。“扑通”一声。薄静强被来伙添扔出数丈远,摔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哈哈哈……”各路人马见他跌了一个“狗吃屎”,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谁踢你家洪大爷的?”洪永康在一阵轰笑声中,脸红耳赤地爬了起来,暴跳如雷地道。“谁承认踢他妈家洪大爷的?举手啊!”赖得出也呼喊起来。“哈哈哈……”人群刚才明明看到赖得出一脚踹倒洪永康,此时却跟着洪永康呼喊,甚感滑稽,皆是大笑。“快滚吧,洪永康。瞧你这熊样,长得靠山山倒,靠河河干,看鸡鸡死,看狗狗翻,别在此丢人显眼了。”来伙添又指着洪永康一阵讥讽,将剑递回给止水。“哈哈哈……”周围武师听得来伙添如此数落洪永康,笑得直打跌。洪永康被挤弄得几乎无地自容,连忙分开人群,掩脸溜走了。一些想浑水摸鱼的武师,见有雄樱会的好汉护着止水,岂敢再上前去惹她了。他们倏然转身,个个伸长脖子往擂台上看。姚路阳又脸泛微笑,镇定自若。若然师太取帽擦汗,颇为忧虑。擂台上的庞美玲与易宝华,一紫一白,皆是闪挪腾移,剑来剑往,绕来缠去,宛若玫瑰凝重热烈,舒展奔放,犹如荷花典雅脱俗,冷艳幽香。庞美玲紫衣鲜艳,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她衣贴细腰,圆臀若隐若现,妩媚脱俗,仿如若彩蝶缠绕,又似柳絮随风飘舞,俨然桃花逐水流波。易宝华白衣胜雪,灿然生光,娇美无比,容色绝丽。她国色天香,超凡脱俗,端庄大方,潇洒飘逸,如淡菊倚戏秋风,宛若冬梅笑傲冰雪,剑身合一,奇姿异态,美不胜收。两柄宝剑,搭起两道美丽的彩虹,时而交叉,时而横架,令人眼花缭乱。久战之下,二人皆是额头见汗。美人旋转,飘逸洒脱,香汗淋淋,热气腾腾。她俩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让人感觉她俩实非尘世中人。二女虽是比武,却成了台上台下各路人马眼中的一道美景。“好!”“啪啪啪啪……”称赞之声当真是此起彼伏。八十招一过,庞美玲开始步步后退,破绽百出。“易姑娘真是天仙啊!不仅人美,剑法也好!”易宝华在一路喝彩声中,高歌奋进,趁庞美玲侧身闪避之机,一招“望穿秋水”,宝剑剌向她腰间。庞美玲就此伤于易宝华剑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六章 美人心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幽蓝天空,浩淼云海。溟濛阳光,妩媚滋润。易宝华在一路喝彩声中,高歌奋进,趁庞美玲侧身闪避之机,一招“望穿秋水”剌向她腰间。岂料庞美玲本是金国公主,出身高贵,见多识广,心机甚重。她现是江湖帮会的首脑,加之潜入中土后又成川中首富之女,心态较易宝华成熟。她知与名门剑派出身的易宝华碰硬是不可能赢的。她节节节败退的目的就是诱敌深入。“庞姑娘,小心!”“易姑娘,这是比武,不能伤人!”“易姑娘,宰了石魔的破鞋。”“娘的,你胡说什么?找死啊?啪……”“哎呀!少爷就要支持易姑娘!呼……”“砰……啊……”擂台下又是一阵惊叫声。竟有武师为易宝华与庞美玲二女打起来。霎时间,数人脸青鼻肿,牙血直流。“唰”地一声,荀金翅、姚潮海拔剑出销,欲飞上擂台,相救庞美玲。彭金石双掌倏出,各按在荀金翅与姚潮海的肩膀上。荀金翅与姚潮海一怔之间,周边已传来“哗”的一声惊叫。他们急急抬头,伸长脖子,望向擂台,却是庞美玲已经得胜。原来,就在易宝华剑尖触及庞美玲的腰间之际。庞美玲忽然间左手反探,握住易宝华的剑尖,旋身一剑架在易宝华的脖子上。“哗!怎么回事呀?”“好武功!”“绝啊!”“妙!庞姑娘这一招太妙了!”“奇怪!庞姑娘的手怎么连刀剑也伤不了呀?”“庞美玲真是浑身是胆!”“易姑娘输了,真可惜!”“易姑娘,俺们本来盼你赢的,呜呼……”惊叫声,赞扬声,叹息声,哭泣声,骤然响起,交织纠缠,久久在嵩山上回荡。荀金翅与姚潮海侧目而视彭金石,但见他脸露微笑,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不由又是一怔。“看我干嘛?看师妹啊!鼓掌啊!”彭金石嘻嘻一笑,反而轻言斥责。“哦……妹子好棒!师妹了不起!啪啪……”荀金翅与姚潮海二人,恍然刚从梦中醒来,茫茫然地望向擂台,为庞美玲喝彩与鼓掌、欢呼。擂台上。“谢谢姐姐剑下留情。”易宝华一怔,只好弃剑认输。她心中不甘,可庞美玲蓦然出怪招,也出自己意料,谁叫自己轻敌呢?“唉……易姑娘真是可惜!”“妹子,承让了。”庞美玲一笑,移开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最后一场,庞美玲胜!”钟万强出来,高呼一声。“谢谢姐姐赐教!”易宝华附身拾剑,抬头起身,发现庞美玲握住自己剑尖的手,戴着一只白色手套。“原来我是这样输的,庞美玲真有心计,我不得不服啊!”她暗叹一声,黯然飘身下台。“华儿没性命之忧就好!”若然师太举手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颗提到嗓门口的心总算放下了。姚路阳笑逐颜开,满脸喜气,心情舒畅,眼绽异彩。庞美玲以心计赢了武林第一美人,不胜欢喜。她背转手去,悄然除下那只白色手套,暗藏腰间。这只白色手套,是她从石剑的天蚕护身宝衣上。某夜,石剑呼呼大睡。庞美玲悄然下床,欲到他书房去查阅公文,剌探军机,点着火烛的瞬间,发现了那件天蚕护身宝衣。她拿着宝衣,走到书房,用火烤、用宝剑割,弄下来一片,事后做成手套。事后,石剑发现了宝衣腰角少了一块,奇怪问庞美玲。庞美玲道:“贱妾不知何物,感觉奇怪,便撕了一下,没撕掉,又用剑切,也没切掉,最后用火试烧,没想到烧着了。唉,对不起。”她柔情似水地扑入石剑怀中,撒起娇来。美人煸情,英雄难敌。石剑作罢,不再追究。事过境迁,好梦破碎。庞美玲没想到的是,这片宝衣做成的手套,今日还真派上了用场。在易宝华登台的刹那,庞美玲虽然心头难过,但心思倏转,想到易宝华不仅貌美胜过自己,且是恒山派的高足,自己的武功,不一定能胜过她,必须用计才能获赢。她便趁易宝华为喝彩声陶醉之时,悄然戴上手套,结果还真是靠此手套,赢了易宝华。“唉,石剑,自己的命运,总是与他分不开。”她由手套联想起石剑,霎时感慨万千,又是一番幽幽长叹,心头阵痛,鼻子发酸,珠泪欲滴。庞美玲登时又喜悦无存,强忍着喷帘的泪水,朝钟万强拱手一辑,退到了台角,与高慧珊、龙飘飘、戚娟、唐美林并肩站到了一起。“武戏高下已见分晓,接下来是文戏见高低。按抽签排先后,第一个出场的是高慧珊姑娘。下面有哪一位英雄上台,向高姑娘提问题?”丁华江在一片惋惜声中唱道。“我来。”丁华江话音刚落。一条汉子便一跃上台,此人便曾几何。他一上台,向高慧珊拱了拱手,道:“高姑娘,请问你可有意中人?”“哈哈哈……”围观人群登时轰然大笑。这个问题问得高慧珊满脸发热,好在她皮肤黑,没人可以看出她的脸红。高慧珊答道:“将来会有的。”“好!”围观之人暗赞高慧珊聪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估量!没想到这次选出来的才女天后,多是相貌一般之人。”“是啊,很可惜,最美的易姑娘竟然落选了。”“哪里?当选的龙飘飘也是美不胜收啊!”曾几何心头一阵失落,向丁华江一拱手,道声:“丁长老,我问完了。”便飞身而下。“我来向龙姑娘提一个问题。”又有一汉子飞身上来,此人便是金子光。他想:追易宝华没希望了,追龙飘飘也好啊!龙飘飘一样美若天仙!金子光咽咽口水,向龙飘飘一抱拳,道:“龙姑娘,你认为你将来的意中人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围观的各路武师心想:今天上台人的问题都是女子很敏感的问题啊。龙飘飘笑道:“小妹将来的意中人,一定是让小妹满意的人。”“好!有水平!”“龙姑娘人美才多!啪啪啪啪……”围观的人也觉龙飘飘回答得很精彩,登时又是掌声雷动。“龙姑娘,你感觉金子光是你满意的意中人吗?”来伙添素来看金子光不顺眼,偏要修理他,便在台上高叫一声。“哈哈哈……”台上台下皆是欢呼雀跃。“金大侠一直是小女子敬仰的前辈高人,小女子与他辈份相差太远。”龙飘飘嫣然一笑,巧妙回答。她明赞金子光,往他脸上贴金,又抬高他的辈份,暗示自己是他晚辈,与他是不可能的。她这一笑百媚生,台上台下粉黛无颜色。“哈哈哈……”轰笑声响,震耳欲聋。“金子光,癞蛤蟆,滚下去。”有人看不惯金子光跑上擂台问龙飘飘,便尖声嚷嚷。“哈哈哈……”金子光心头又是一阵失落,满脸通红,甚是尴尬。他在轰笑中讪讪地向丁华江一抱拳,道:“丁长老,我问完了。”飞身而下。“我来问唐姑娘。”青竹帮的苏银山飞身上台。唐朝元夫妇的心“格登”地狂跳了一下。苏银山双手拢在背后,阴沉沉地对唐美林道:“唐姑娘,你昔日相助小淫魔屠杀义军,现又被他甩了,是不是很心痛?”果然不出唐朝元夫妇所料。苏银山是故意上来让雪山派难堪的,他的亲弟苏铁山在皖鄂交界丛林里惨死石剑手中,当然迁怒唐美林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哗!这不是给唐掌门难堪吗?”“奶奶的,丁长老赛前便宣布不许在大赛期间仇视撕杀,这不是违反新秀大赛规则吗?”擂台下各路武师登时一阵哗然。唐朝元夫妇甚是难堪,仿如被人打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坐立不安,欲走不能,后悔坐在擂台上。“苏银山,你是白人凤的私生子、古时文播的种,你娘又和白飞凤私通。”黄如才当即指着苏银山大骂。“哈哈哈……”各路武师听到黄如才瞬间说出一串骂名,又见他二十多岁却长得如小孩一般,浑身是毛,不由感觉滑稽,纷纷嘻笑起来。“苏银山,你这狗娘养的,锤子长在脑壳上了?你就一直站在台上,别下来。”李天笑涨红着脸,指着苏银山恨恨地骂道。唐朝元夫妇见徒弟们都发怒,登即大怒,站了起来。钟万强和云剑清二人连忙拦住。也有人高叫:“苏银山,你问得好,我们支持你。”也有人怒骂:“苏银山,你这狗杂种简直不是人,你想侮辱唐大侠的名声,没门。唐姑娘,别理他。唐姑娘,揍他。”满场正义之士,素来敬仰唐朝元夫妇,敬仰雪山派,他们皆为苏银山的提问而揪心,替唐朝元夫妇愤懑,却因大赛有规定不能仇杀,而作声不得,唯有对他怒目而视。唐美林如何回答苏银山的问题?雪山派会否因此与青竹帮打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七章 文戏迭起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悬,红枫宛如炽烈的火焰,在柔风中飘荡,给光秃秃的嵩山,缀上了一片盎然生气。骂声一片,震耳欲聋。喊打喊杀声,震得枯枝摇曳不定。各路武师,大都向着雪山派,无不怒斥苏银山。苏银山哈哈一笑,道:“空心大师,丁长老,大赛规矩,是不是台下的任何人,都可以上台向参赛选手提任何问题?”“这……”丁华江一时哑口无言。空心大师怒视苏银山一眼,却是做声不得。他双掌合什,口念“阿弥陀佛”,怒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唐美林强忍着在眼眶直打转的泪水,道:“苏银山,身为武林中人,是不是要救民于水火?小女子当时所做的都是开仓放粮济民之事,又有何不对?你扣心自问,青竹帮当时趁火打劫,掠走了多少银子?拐走了多少民女?”她是很心痛,但话语避实击虚,不仅让苏银山羞得无地自容,也让台上台下不少武林中人低下了头。因为昔日蜀川义军,也有不少武林中人参加,也有不少武林中人干了可收到可耻的勾当。此刻,唐美林一言如利剑,狠扎一些人的心窝。“好!唐姑娘答得好!高!”来伙添翘指称赞。“唐姑娘是好样的!”金六福随声附和。“唐姑娘,我爱你!”赖得出呷了一口酒,吐出一句怪话。“哈哈哈……”各路人马看赖得出如一只圆桶,又矮又胖,站在地上,毫不显眼,如果他不是跳起来说话,又有谁会发现人世间还有一个赖得出?他也敢说爱貌美如花的唐美林?众武师均是笑得直打跌。他们哪知雄樱会与雪山派素来交好,赖得出之言纯属怪话。“唐姑娘在成都办起了养济院,她是真正的武林侠女!”罗中宝曾与唐美林并肩作战,知道她相助石剑作了不少好事,当即振臂高呼。“好!”“唐姑娘好样的!”“啪啪啪啪……”各路武师登时拍起掌来。他们有的是掩饰自己往昔在义军中的劣行,有的是真诚忏悔,有的是诚心称赞,也有的是往唐朝元夫妇脸上贴金。苏银山低头从另一边飞下了。他还真怕雪山派弟子会找他算账。唐朝元夫妇用衣袖抹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压在心头上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我来向戚姑娘提问题。”又一条汉子一跃上台。此人是铁扇帮帮主水尚云。寒冬腊月,他却摇着折扇,阴阳怪气地走到戚娟跟前。“大哥,你没打死他?”来伙添一怔,走到赖得出身旁。“乌龟会潜水,老赖有什么法子?”赖得出无奈地道,心实不甘,没想到自己狠击他一拳,仅将他打落水而已。水尚云折扇一摇一晃,阴笑一声,道:“戚姑娘,令师姐曾与石魔相依相伴,现在石魔被天下武林中人声讨,你会为你的姐夫感到难过吗?”“卑鄙!”钟旭指着水尚云的背影骂道。“不男不女,真是死人妖!”赵敏娜见苗刀门弟子受欺负,既担心又气愤,朝水尚云破口大骂。金三角、岳森夫妇等人均是心头难过:凤儿已逝,时过境迁,好不容易才让苗刀门平静下来,偏偏今天这么多人提起那段往事。唉……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让戚娟来参赛了。“水尚云,你这人渣,少爷宰了你!”陆海庭也来了,他伤感未除,一直在人群里默默观赛。此时,他闻水尚云一言,不由一阵心酸痛楚,吼声如雷,当即“唰”地拔剑,欲跳上擂台,与之决一死战。“庭儿,别急!有雄樱会的好汉在此,水尚云这人渣没好下场。”洪启其苍老了很多,但是强作镇定,按住陆海庭。“庭儿,你素来稳重,今日也得心平气和。水尚云胡言乱语,呆会来大侠他们会收拾他的。”杨樱花老态龙钟,颤巍巍地劝说陆海庭,自己却是老泪纵横。自从岳凤不幸,杨樱花一直浸入痛苦之中,昔日的开朗不再,身形渐瘦,身子渐弱,头女全白,皱纹密布。“师父……呜呼……”陆海庭收剑入销,扑入洪启其怀中,失声而泣。“庭儿,一切都会过去的。”洪启其浊泪流淌,轻拍爱徒的肩膀,颤声相劝。来伙添、赖得出、金六福、谢佳、罗凤华、程红莲皆围在洪兴镖局师徒身旁,只是不知如何劝慰,默默掉泪。他们紧捏拳头,满脸愤怒,恨不得马上宰了水尚云。但因大赛事先有规定,不许仇杀。他们唯有强忍怒火。陆海庭松开师父,回转身来,看到雄樱会的好汉全在自己身旁,不由心头一阵感动,热泪盈眶。霎时间,伤感与激动在他心头交织。真是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难。登时,全场的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们都屏住了气。千獐坪里静得连一根银针掉落下来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戚娟妙目泛泪,芳心怦怦直跳。“石剑虽让我憎恨,可他在师姐逝后,誓言终生不娶,我岂能伤害师姐的意中人?何况他已发过毒誓?”戚娟讨厌石剑,但又感激石剑对岳凤的好,一时间心思如潮。可是,水尚云却又一下子剌到了她的痛处。“水尚云是人妖呀?他是乌龟中的龟妖!”来伙添气呼呼地高声叫道。“哈哈……”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人低语:“既然戚娟的师姐岳凤染上石魔的坏名声,又何必让她来参赛呢?”有人感慨:“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岳姑娘已逝,咱们何必往苗刀门弟子伤疤上撒盐呢?”也有人道:“这次大赛很公平,不分门派,只要不是邪恶之人,均可以来参赛。都是武林同道,要多理解,多支持,少拆台。”“水尚云,你这畜牲,大爷杀了你。”程勇度愤怒异常,持斧就要飞身上台。尉迟松、罗凤华连忙死死按住他,低声劝说。水尚云折扇一拢,指着台下的程勇度哈哈笑道:“程勇度,不必激动,戚姑娘可看不上你这老不死。”“哈哈哈……”各路人马,却给他的阴阳怪气逗乐了。“你……砰……”程勇度气得直打哆嗦。他双手无力,竟捏不住自己的巨斧。他的大板斧,掉落在地,溅起一阵尘埃。“水尚云,你这人妖,你就一直站擂台上,别下来。”谢佳肺都气炸了,怒斥水尚云,恨不得马上撕了他。“谢佳,你有种,你上来呀!”水尚云心头一阵害怕,但仍佯作镇定,折扇一拢,指着谢佳骂战。他想起大赛有规定,不许仇杀,瞬间又不怕了。“娘稀屁,你以为谢爷不敢上擂台呀?”谢佳怒气冲天,露肘卷袖,握紧铁浆,就要跃上擂台。“兄弟,莫急!石姑娘很镇定,凡事稍后再说。”金六福老成持重,连忙按住他。钟万强耳闻雄樱会的好汉怒吼如雷,生怕他们上擂台来搅场,紧急出来,走到擂台边沿。他挥挥手,大声叫道:“各路英雄,请安静,请安静!请遵守大赛规距。”台下的呼声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戚娟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呢?弄不好还会砸了东南武林的招牌。她能否给各路武师和评委一个满意的答复呢?这个问题太尖锐了,因为石剑是武林的公敌。戚娟如若回答的不好,不仅她会牵涉进去的,甚至连东南武林中人也会牵涉进去。钟万强发话,霎时间,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有人担心戚娟,有人同情戚娟,有人卑视戚娟。也有的人觉得水尚云比苏银山还阴毒。戚娟心中也是瞬息感慨万千。她望着阴恻恻的水尚云,强摄心神,平静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爱情没有对错。师姐已逝,做人要向前看。”“好!”“啪啪啪啪……”蓦然间,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采声。“吓死我了。”刘馨拍了拍胸部,这才跟着鼓掌。戚美珍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但是心头隐隐作痛,又为爱徒岳凤之死不值。岳森自豪地望着亲妹的师妹。陆海庭抹抹泪水,登时心宽。戚娟文戏再次胜出,退至台边,秀脸微笑。她表面镇静微笑,心头却是一阵阵的奇痛:为已逝去的师姐。要不是当着天下英雄的脸,她早就泪如雨下、放声大哭了。水尚云向丁华江一拱手,飞身飘下。“好轻功!”也有人称赞水尚云轻功不错。岂料那人的话音刚落。“砰……”水尚云却忽地一个倒根葱般地摔在了地上。围观的各路武师一片哗然。有人惊愕地道:“这是咋回事?他轻功挺好的,咋会摔下来?”“哈哈……嘻嘻……”水尚云爬起身来,已是头破血流,却竟然手舞足蹈,还乱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扯得屁股都露出来了。他接着又扯前面的裤档,露出毛茸茸一片。“啊?这是啥回事?”各路人马又是一阵愕然。水尚云怎么会瞬间从擂台上摔落下来?给人暗算了?来伙添或是赖得出掏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八章 过关斩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冬日艳丽,树影晃荡。人潮汹涌,声震苍穹。荀金翅闻声走过来,朝水尚云身上一拍。“哈哈……美女……”水尚云依然穴道没解,笑声不停,抱着荀金翅又亲又摸。“原来水尚云改投天罡帮?”来伙添惊叫一声,蓦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雄樱会好汉闻言一怔,他们本想宰了水尚云的,现在水尚云成了天罡帮的人,涉及到庞美玲啊!庞美玲又涉及到石剑啊!谁知道石剑会不会与庞美玲复合?若不给庞美玲颜面,往后她又与石剑在一起,雄樱会咋与石剑交往?他们心思倏转,又感觉不便对水尚云下狠手了。“天罡帮咋能收这样的奸徒呀?岂不成了匪帮?”“怪不得天罡帮忽然间多了好多人,原来连这种人渣也收。”各路人马闻来伙添之言,议论纷纷。擂台上。庞美玲闻得议论声声,心忧如焚,生怕荀金翅不慎,会毁了天罡帮。这可是一支要拉到关外,抗衡关宁铁骑的精英啊!她倏然心痛,暗骂荀金翅是人头猪脑。但是,她刚获胜,只能站在擂台上,不便走动,不能自己亲自处理此起辣手事情。“不是,小弟痴武,想知道这畜牲为何会变成这样?”荀金翅登时心慌,心惊胆颤,急尖声分辩。他运足全身功力,分开水尚云的手,一脚踹去。“砰……呼……”水尚云被他一脚踹得飞出一丈多远,撞在一树上,摔落下来,狂喷起一股血柱。“好!”“啪啪……天罡帮的好汉才是真英雄!”钟万强在台上想阻拦,可是已来不及了。来伙添将铁杆插地,双手高举,用力拍掌。各路人马轰然称好,纷纷称赞天罡帮。水尚云本来名声不好,天罡帮声势渐响,东南武林中人又使劲拍掌,谁会去给水尚云出头?谁也不会那么傻!没有人理会撞树晕倒的水尚云。擂台上。“庞姑娘,昔日石魔主政蜀川时,姚家为他脸上贴金,捐助了不少银子。石姚联姻是轰动武林的盛事。而今,庞姑娘又诛杀小淫魔的爱将袁伟清。为何不到一年,石姚两家会拔刀相向呢?”胡作为在议论声中,飞上擂台,尖锐质问庞美玲。“奶奶的,干嘛老提小淫魔呀?”“今天‘小淫魔’三字入耳次数最多?什么世道呀?”“胡作为,死不要脸,干嘛宣扬小淫魔啊?你收他银子了?”这次没有人鼓掌,大部分人尖声怒骂胡作为。“他是官,我是民,官逼民反。姚家现已水泊梁山,小女子欢迎武林正士加盟天罡帮,有朝一日作天罡王朝的开国元勋。”庞美玲十分镇定,还彬彬有礼地朝胡作为拱拱手。她出言委宛,再次邀请武林正士加盟天罡帮,话语透出将来欲做女皇的霸气。“好!”“大家闺秀,就是与众不同!”“大气!难怪她年纪轻轻能组建江湖大帮会!”“啪啪啪啪……”庞美玲一番话,惹来了台下惊涛般的掌声和喝彩声。“罗兄弟,袁伟清与你先后接应银晌,他被庞美玲所杀,这对辽东又是一大损失呀?”谢佳牵着程红莲,走到罗中宝跟前。“唉……袁伟清是抗金有功,可他太好色,利用领兵接银晌之机,**民女,死有余辜。”罗中宝叹了口气,将袁伟清的死因道了出来。“哦……”“庞美玲倒干了件侠事!”“天罡帮好样的!”“咱选庞姑娘为天后是对的!”“啪啪啪啪……”周边的人闻言,敬佩地望向台上的庞美玲,再次掌声雷动。“庞姑娘,风传你先与傅星拜堂成亲,后又与小淫魔结亲?你可是一女嫁二娘呀!”胡作为偏偏不走,就要剌激庞美玲。擂台上下登时肃静,怔怔地望着庞美玲。“姚家乃是川中首富,世人皆知,一切都是银子惹的祸。但小女子并无与傅星入洞房,参加酒宴的川中众官差与商贾可以作证,阉贼外甥还挨小女子一脚。小女子当时就是这样踹他的……”庞美玲既举例证明自己清白,又不提石剑。她心计陡生,边说边比手划脚,忽地一脚踹出。“啊呀……砰……”胡作为哪防庞美玲忽然间会一脚踹来?他猝不及防,被她踹出数尺,差点摔下擂台。他捂着左肾,哇哇疼叫,直翻白眼,口吐白沫。“哗!庞姑娘了不起,就要将阉贼外甥踢成太监。”“庞姑娘好样的!”“庞姑娘敢于抗不幸婚姻,好勇敢!”“啪啪……”台下立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她这一脚踹得恰到好处。台下的人又想到她是首富之女,有的想讨好他,有的为此滑稽而笑,有的感觉她这样踢傅星是替武林中人出了口恶气,便一时没人去再问她。在一阵掌声中。庞美玲急退后台,生怕有人再问她与石剑之事。彭金石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暗赞:格格真是聪明。“好。请安静,现在获胜的才女天后候选人,进行第二轮抽签比赛,以定才女与天后名次。”丁华江摆了摆手,高声叫道。他数十年的功力,声音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依然让台上台下的每一个听得清清楚楚。“丁长老身为丐帮首席长老,内力果然深厚。”何必多赞道。他在赛前被来伙添戏弄一番,此时才恢复精神。人群登时平静下来。戚娟、唐美林、庞美玲、龙飘飘、高慧珊五女围向手捧竹签的石飞红,各抽一支,翻开看后,又将竹签交还石飞红。“为使比武公平,第五号选手因无配对比武,请与石女侠过招,能接石女侠十招的算赢。”丁华江又补充第二轮比赛的规则。“好!”“接下来更精彩呀!”“啪啪……”艳阳高照,大地生温。各路人马高喊高叫,已没有寒意,有的额头上还有汗珠。风停树静。“龙姑娘是才女!”“高姑娘一定获胜!”在喝彩浪潮中。高慧珊手执双刀,龙飘飘左鞭右刀,相互谦恭,旋即交手。高慧珊一招“饿虎扑食”舞出,左刀护身,右刀横抹龙飘飘脖子,刀光锋利,出招甚辣。龙飘飘身姿优美,招式文雅,她一招“金龙盘尾”泼洒,右刀上撩,左鞭甩卷,缠向高慧珊腰身。高慧珊急急变招为“旋风扫叶”,左刀下沉荡鞭,右刀横扫。龙飘飘身形一晃,如仙子飘逸云端,她长鞭一收一抖,卷向高慧珊脖子,跨步上前,钢刀斜劈她面门。二女狠斗起来。高慧珊想获胜是为了扩大义军的影响力,拉更多的武师入伙。龙飘飘年纪少,想获胜一是为了满足少女的虚荣心;二是伏虎门甚是清贫,她也想通过大赛获点银子,回报父恩。她虽然爱慕虚荣,但心思单纯。两人互不相让,各出绝招。高慧珊也许知道龙飘飘难斗,此次是拿双刀而来,与之前比拼云中燕的刀法完全不同。她二刀阴阳开阖,一进一退,一守一攻,配合得天衣无缝。龙飘飘长鞭绊、缠、引、转,有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决不容对手有丝毫喘息时机,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缠盘。她钢刀则随敌东西,如影随形,借力制敌,或用刀尖点她要穴,或刺她要害,或抹她脖子,或扫她腰身。高慧珊双刀刚柔相济,阴阳相辅。她见四十多招了,还不能取胜,不由心头焦急,便运足全身劲力,猛砍猛斫,刀风越发刚猛。她在义军中常与各路武师比武,偷学武功路数颇多,武功颇为博杂。高慧珊此时刀法又是一变,左刀刺挑削洗,走轻灵路子,右刀则横抹撩砸,全是至刚路数,招式变化多端,奇幻无方。因为涉及到义军的扩充,她此战是全力以赴,务求得胜。龙飘飘长鞭收回如虫,放出如龙,鞭随身转,刀随步换。二女刀来鞭往,旗逢对手,远交近攻。“龙姑娘美呆了!”“龙姑娘的身段迷死人了!”擂台下又是一阵欢声雷动。约摸又交手三十余招许。岂料这些欢呼声却害了龙飘飘。她耳闻喝彩声,芳心窃喜,便充分展现自己的美妙身段,以博喝彩,希望以美貌获胜,此时只求优美。她这样一来,反而刀锋凌厉不再,长鞭软绵绵的。高慧珊卖个破绽,趁自己腰身被龙飘飘长鞭所卷甩起之机,凌空扬刀划下,割了她几缕发丝,点到为止。“好!啪啪……”“高姑娘武德真好!”“龙姑娘这么美,败了太可惜。”“唉……”擂台下的喝彩声中,又有不少人在黯然叹息。“妹子,承让了。”高慧珊不在乎有没有人为自己喝彩,能赢就行,她收刀入销,双手抱拳,向龙飘飘拱拱手。“姐姐武功高强,小妹甚是佩服。”龙飘飘强颜欢笑,也向她拱拱,恭谦几句,便退至台边。霎时间,她黯然神伤,心头气苦,花容失色,泪光盈盈。高慧珊虽然获胜,但相貌不佳,能否成为武林新一代“天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五十九章 论诸葛亮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影西斜,大地苍黄。寒风微起,浓云厚重。巍峨挺秀的嵩山,慢慢升起一团浊雾。紧接出场的是戚娟与唐美林,苗刀对长剑。雪山派素与东南武林交好,二女皆是熟人,也不客气。她俩随便拱拱手,便拉开架势。戚娟率先抢功,一招“饿虎扑食”,苗刀抹向唐美林脖子,继尔斜划她胸脯,跟着刀锋一转,扫她纤腰。她姿势优美,风格粗犷,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唐美林纤腰一摆,侧头仰身,一招“雪中送炭”,挽起剑花朵朵,举撩拨挡之后,又一剑剌向戚娟咽喉。她剑舞雪花,身法轻灵,红衣飘飘,往来穿梭。戚娟紧急变招,苗刀“拔翅横飞”,扬刀一拨,顺势而劈,刀风凌厉,寒气袭人。她招式豪放辛辣,勇猛威武,雄健有力。唐美林纤足跳动,左闪右挪,宝剑旋转,变招为“雪花飘扬”,竖格斜拨横扫,宝剑时弯时直,灵光闪动,剑气如虹。她步步生莲,依依如柳,婀娜妩媚,收发自如,神妙无极。两人时而贴身而战,时而反刀横剑交叉,火星不时溅发。戚娟运足劲力,舞动苗刀,越打越快,劈、剁、搂、抹、云、片,刀影重叠,虚实难分,青衫晃动,只闻刀风,不见人影。唐美林施展雪山剑法,柔如蕴藉,又似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轻缓圆活,柔中寓刚,剑若雪花片片,纷纷扬扬。她红衣飘飘,闪腾挪飞之间,宛如一团火云,在擂台上飘来荡去,融着洁白的剑光,呈千姿百态。“好!啪啪……”“苗刀太厉害了!”“雪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精彩!”台下掌声雷动,赞叹不绝。台上任雪菁与戚美珍相视一笑,均佩服对方门派好功夫。“钟帮主,她们交手已过七十招,都是惹人怜爱的晚辈,都是有出息的武林侠女,判她们武戏平手吧,让她们文戏再分高下,如何?”石飞红爱惜后辈,生怕比下去,唐戚二女均伤身子,又向钟万强提议。“赞成!”钟万强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一根棍子,往二女中间一挑。唐美林与戚娟二人急向后跃,双方收刃立定,均是香汗淋淋。“二位侠女难分上下,经石女侠提议,评委席决定,让她们文戏再分高下,如何?”钟万强在擂台上四下拱拱手,征询各路武师意见。“好!”“女人比武更好看!”“今天真舒服!最好多弄几个女子上台舞刀弄剑,多看看几条玉腿!”最后一场便是庞美玲对石飞红,因为没有人与庞美玲配对比试,按大赛规定,只好由石飞红测试她的武功了。“庞姑娘,请手下留情!”石飞红轻盈地走到庞美玲跟前。“好!石当家还是那么好看!”以下又是阵喝彩声,登时掌声如雷。石飞红虽然年过四旬,但她美貌不减当年,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作为二十年前的四大天后之首,她一场便震憾各路人马。“石当家,得罪了。”庞美玲心里当真有些害怕,生怕接不住石飞红二十招。她待喝彩声一过,便向石飞红抱拳道。“庞姑娘,你尽管进招,飞红能有机会与年轻人切磋一下,也是一种福气。”石飞红微微一笑,拔剑在手。她的寒玉宝剑寒光闪闪,在冬日的阳光下,甚是耀眼。“且慢!”庞美玲正要扬剑剌去,石飞红却罢手叫停。“怎么回事?难道石当家怕输?”各路人马登时议论纷。“朱长寿,你被驴蹬了?真是傻蛋!竟敢说咱石当家会输?”来伙添听得心里不舒服,当即指着朱长寿大骂。“哈哈哈……”人群一阵大笑。朱长寿脸色难看,可又惹不起来伙添,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庞侄女,飞红手中的是宝剑,不仅削铁如泥,而且耀眼,是用来杀敌除魔的,用来与你交手,对你却是不公平。”石飞红说罢,又把宝剑插回腰间。“哦,原来石当家不想占姚帮主的便宜。”“石当家真是高风亮节!”石飞红这么一说,各路人马登时又是一阵喝彩称赞。“师姐,用小妹的剑。”便在此时,台下飞跃上一人,却是刚才被一些武林中人揩油的峨嵋派弟子止水。她手托一把普通的青钢剑,递与石飞红。“好轻功!”台下一阵喝彩。庞美玲见石飞红让她,脑海又掠过石剑与石飞红是亲姑侄女的传闻,不由心雄胆壮,提剑进招。她施展六合剑法,宝剑疾舞,细腰圆臀晃动诱人,仿如飞凤翱翔,动静、缓疾、升伏、进退、刚柔、轻重、伸缩、起落,吞吐自如,着着进逼。石飞红脑际间闪过庞美玲与石剑的传闻,内心幽幽长叹,只好见招拆招,偶尔剌扎扫划,进攻几招,苦心相让。她内外兼收,神形融合,意势合一,轻盈潇洒,清晰明快,静如处子,动似游龙,舞似飞凤。“第九招……第十三招……第十五招……好……第二十一招……好……庞帮主……恭喜你……”钟万强高声数数,数到第二十一招时,便让石飞红与庞美玲停下。“庞美玲功夫还真不错,竟能接石飞红二十一招!”“那是石女侠爱惜晚辈,有心相让的。”“谢谢石当家赐教高招!”庞美玲定住身形,向石飞红躬身作辑道谢。她心计颇多,心思缜密,从石剑与石飞红的谣言知道:石飞红肯定会让她的。果然不出所料,石飞红真的在让她。“帮主不必客气,飞红老了,一代新人胜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恭喜!”石飞红嫣然一笑,气不喘,脸不红,拱手还了一礼,收剑递与慧根师太,回到评委席上。止水也属慧根弟子,此时与石飞红成师姐妹,她已下台。石飞红只好将剑递与慧根师太,托她转交还给止水。“现在请各路武师考究才女天后文戏。这次……提问不准涉及隐私……”丁华江又高声宣布第二轮文戏开始。“我来问龙姑娘……”金子光还是不甘心,随即飞身上台。“谢谢金大侠看得起小女子。”龙飘飘满脸自信,还是那副既不得罪金子光又保持距离的神态。她凤眼含春,樱唇含笑,体态婀娜,娇如春花,丽若朝霞。“龙姑娘,俺们支持你,玩残金子光!”“龙姑娘,你多才多艺,一定行!”龙飘飘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稍一微笑,便迷倒武师万千。擂台下便是春情涌动,高声欢呼,执情赞扬。良久,掌声与欢呼声才平息下来。“请问龙姑娘,诸葛亮为何挥泪斩马谡?”金子光红着脸,全身是汗,颇有些后悔不该再次走上擂台献丑。此时此刻,他刻力平静自己,谨记第二轮文戏规则,不问隐私,提出一个历史问题。龙飘飘这回噎住了,樱唇微张又合上,咽喉如梗骨头。她没想到金子光会来这一招。她还以为会象第一轮那样问些轻松搞笑的问题。她是少女,平时哪会考究历史问题?除了习武,她便如其他少女一样,留心的是什么衣裳好看?武林有什么名人绯闻。她闲暇之时,常托腮倚窗,憧憬未来,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白马王子到底是啥样?怎么神气的?偶尔,在她父亲的威逼下,也会看看书,练练字。“龙姑娘,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小生,请赐教!”金子光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满脸得意,心想:这回,金某一定让你难堪。“奶奶的,看你这小娘皮还敢不敢给我脸色看?金爷弄死你!然后将暴尸荒野,干你三百遍。”他嘴泛冷笑,又不时咬牙切齿,脸上肌肉跳动,神情有些幽黯,显得有些狰狞可怕。台上台下的人都怔住了,嵩山肃静。龙飘飘脸红耳赤,两颊融融,霞映澄塘,低首弄衣,苦思无策,不知所措。但是,她美若天仙,此时难堪,在天下英雄看来却是柔情绰态,此副女儿羞态,更是娇艳无伦,倒没有人为难她。擂台下,不时传来“哗啦啦”的口水滑流声。“诸葛亮爱上了马谡的小妾,杀了马谡就可以夺人之美!”来伙添久不说话,甚不舒服,忽然高叫一声。“哈哈哈……”台上台下一阵轰笑,连空心大师也笑出声来。龙飘飘俏脸涨红,好不尴尬,生怕失去了当才女天后的机会,她蓦然间意识到:金子光是专门来为难自己的。她收起笑容,怒目而视金子光。她凤眼喷火,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小鼻轻翘,樱嘴嘟起,纤掌捏拳,愤懑无比。她一发怒,双颊更红,在天下英雄看来,更显娇美可爱。各路人马情绪随之跳动,随即将怨气喷向金子光。尖叫声与喧闹声随之响起。各路人马将如何驱赶金子光?龙飘飘最终能否回答这个高度与深度结合的历史问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章 独到见解 - 一路风尘 - 石剑   “马谡偷看诸葛亮洗鸳鸯浴。”曾几何本来就怕金子光搏得武林美女心,此时勇往直前,抢先戏弄金子光,以博美人欢心。“哈哈哈……”台上台下又是一阵爆笑起来。这回连乐意道长也笑得喷出口水来。“马谡与诸葛亮的小妾偷情。”“因爱生恨,诸葛亮爱上马谡。”“马谡打麻将输了,欠诸葛亮十两银子。”“马谡跑到诸葛亮家里偷东西,盗走了他的内裤。”“诸葛亮前晚洞房花烛,马谡闹洞房闹得太离谱。”“哈哈哈……”各路人马跟着起哄,台上台下笑成一团。“金大侠,你看……台下的人全都答出来了。问这么多人都懂的问题有什么意思?问点有深度的嘛。”龙飘飘在轰笑声中找到了灵感,反而出言讥讽金子光。她道罢,转身而去。她蜂腰款摆,更显皓质呈露,瑰姿艳逸。她转身刹那,又迷倒万千武师。“龙姑娘,好样的!我们支持你!”“龙姑娘说得好!”“高!龙姑娘是才女!”“金子光,滚下台去,别在擂台上煞风景!”江湖中人多是草莽英雄,哪会去管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原因?龙飘飘的粉丝闻言,登时高呼称赞她,怒轰金子光下台。“就是嘛,连曾几何也难不倒的问题,会难倒龙姑娘吗?”来伙添高叫一声,又拿曾几何开涮。“哈哈哈……”满场轰笑,响彻云霄。“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回答不了,还当天后?呸!”金子光没想到反弄得自己下不了台,愤愤不平,转身欲飞跃下台。岂料,他愤世嫉俗的一言,却把一帮武林美女给得罪了。“金子光,你胡说什么?你不是女人生的?你娘是男人呀?”戚娟闻言,火冒三丈地拦住了金子光。“哈哈哈……”各路人马仰天大笑。“戚姑娘,你今天才知道金子光他娘的不是女人吗?”来伙添振臂高呼一声。“哈哈哈……”各路人马此时感觉来伙添不是滑稽,而是可爱。他们有的笑弯了腰,有的笑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金大侠,刚才丁长老说了,无论观赛还是参赛的,均不许相互仇视、相互撕杀,你下去吧。”唐美林晃身而出,冷若冰霜地对金子光道。金子光气得浑身发抖,张口喘着粗气,指着唐美林,却又说不出话来。吴柱国急按住他的手,强推他下台。“金子光,你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你很有水平吗?我来告诉你答案。”刘馨见金子光走下擂台,随即拦上去,道:“那是因为诸葛亮太信任马谡,致使马谡大意失街亭。”刘馨是官宦之女,又曾策马辽东,颇通文史。“好……啪啪……”擂台上的高慧珊是统兵女将,闻言大为赞赏刘馨,领头鼓掌。“岳夫人答得对!”唐朝元文武双全,闻言也由衷赞叹。“好……啪啪……”台上台下登时掌声雷动。金子光望望台上,又看看眼前的刘馨,感觉晕头转向“侄媳妇,当年你两岁的时候,就已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来伙添翘指明赞刘馨,暗讥金子光。“哈哈哈……”擂台上下皆是笑声震天。金子光走也不行,站也不行,一张脸涨红成猪肝色,呼呼喘气,感觉天空似乎旋转。岳森登时笑逐颜开,为爱妻自豪。“金兄,女人并不都是弱者。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原因不是单方面的。其一,马谡的狂妄、无知,不仅害了自己,而且坏了蜀汉伐魏之大业。”易宝华虽然比武输了,但是也不服金子光欺负女人的话。她习武之余,喜看书,爱思考,常陷沉思之中。尽管她是恒山派的关门弟子,但若然师太尤其喜欢她。“好……啪啪……”各路草莽也不知易宝华说得对不对,但美人说话总是动听的,又一阵掌声雷动。台上的龙飘飘又是一阵尴尬脸红,忽然感觉易宝华好可恶。金子光甚是没面子,低下头来,感觉地面也在晃动。“其二,蜀弱魏强,诸葛亮伐魏带有很强的侥幸心理。街亭之战能否成功的关键在诸葛亮,而不在马谡!即使马谡部署得当亦不过多拖几日而已,他单凭自己力量是绝对守不住街亭!”易宝华偏拦着他,继续谈自己的见解。她对他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是十分气愤的。她要向他证明女人并非弱者。“对呀,有道理,易姑娘,请接着说。”此时,已有不少熟读诗书的好汉来了兴趣,拍掌请易宝华继续说下去。他们不断靠近易宝华,有人是想听她独特的见解,有人想闻闻她身上的处子体香,有人想上前借机献媚讨美人芳心。“其三,街亭失守,诸葛亮迅速全身而退,表明他事先有周密安排,早想好了从另外通道撤退的准备,他不过是借想借马谡的头来搪塞蜀汉君臣之口,掩饰他兵败。”易宝华倒不是想表现自己什么,只是想让金子光服气。“好!易姑娘见解独到!”台上的唐朝元闻声,“霍”地起身,不由自主地拍掌高呼叫好。“易姑娘文武双全,美貌无双!”“应该增选易姑娘为武林新一代天后!”“啪啪啪啪……”各路人马本是听入迷了,此时闻唐朝元一声,又轰然欢声雷动,大声称赞易宝华。“其四,马谡轻狂的性格不会为权臣欣赏!街亭失守,让诸葛亮杀马谡有了借口。马谡之死既为蜀汉撤军提供了一个充足理由,也保全了蜀军的颜面,又维护了诸葛亮威望,还让马谡到死都感激他!”易宝华得前辈高人及各路人马的鼓舞,更不给金子光面子,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好!精彩!”“易姑娘是真正的武林才女!”“台上没有易姑娘,不公平!”她一番话赢得了如潮的好评。“好!易姑娘貌美、武功好、饱读诗书、善思考、懂韬略。钟帮主,咱们这些老人苦苦寻找的武林才女,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唐朝元在雷动掌声中,高声向钟万强提议。“钟帮主,武林才女不应该仅靠武功,知书识礼、兵法韬略皆重要,小妹提议增加武林才女或天后名额。”石飞红也起身望向钟万强。“阿弥陀佛!老纳赞成石施主、唐施主的提议。”空心大师挺身而出,赞成石唐二人意见。“对!老夫也有这样的想法。”钟万强一锤定音,高声挥手:“天下英雄,经诸位当家、掌门提议,大赛组委决定增选易宝华为才女天后候选人。有请易姑娘上台!”“啪啪……”“这就是民心啊!”“咱是江湖中人,不叫民心,叫湖心。”“湖心?新鲜!”易宝华在一阵欢呼声中,白衣飘飘地飞上擂台。龙飘飘心里悻悻地瞪了她一眼。庞美玲心头颇有些失落。“由于增加了人选,而名额有限,所以下面增考字画类文戏,六位候选人可以作画,也可以写字,自由发挥……”丁华江看看天色不早,便宣布进行下一场考核。六合帮数位童生捧上文房四宝,在擂台上摆好桌椅,恭请六女坐下挥豪,并分伴左右磨墨。高慧珊出身贫困,虽认几个字,却不善写字更不会作画。她虽为忽然增加此难题而有些惊骇,但她为人直率好豪爽,想想也有道理,便走到台边,四下一辑,道:“小女子出身草莽,不会书画,更不善吟诗作对,让天下英雄见笑了。”“哈哈哈……”“高姑娘,咱是江湖中人,不看重这个。”“高姑娘,没关系,你能说出来,说明你人品好。”有人轰笑,也有人不在意,还有人为她的真诚直率感动。庞美玲出身高贵,又是富家女,书画自然难不倒她。她提笔草书:“捕杀魏妖,还武林一个公道。”唐美林出身名门,父亲唐朝元文武双全、是当今武林九大派掌门之一,母亲任雪菁是武林一代天后,她对书画也自然颇有造诣,随即握笔飞舞,写下:“扬武林正气!”戚娟生性好动调皮,虽然跟戚美珍学文习武,却从没静静练过书法,也没好好作过诗、画过画。她眼望庞美玲、唐美林起身将字交与丁华江,不由暗暗叹息书到用时方恨少,写什么好?自己的字丑死了,唉……对了,小罗马平时不是经常让自己教他写他的名字吗?自己写得最好的三字就是“小罗马”了。“哈哈……”戚娟灵机一动,挥笔写下自己经常教小罗马写的三字“小罗马”,然后也起身交与丁华江。龙飘飘平素除了练武、听故事,就是喜欢挑布料织锦衣,然后光鲜打扮,听人赞美。她虽然也跟父亲念过几年书,但写字作诗却不行。“惨了?怎么办?”龙飘飘放下彩笔,托腮沉思,苦恼异常,凤眼迷茫,手足无措。龙飘飘就这样失败而归?易宝华字画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天后诞生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隐入云端,天空开始阴暗下来。寒风陡起,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最后一轮的字画比赛,并不比刚才的文争武斗轻松。擂台上静悄悄的。各路武师,都伸长脖子,盯着擂台,苦闷地等着结果。他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偶像出在最后一轮比赛中胜出。他们凝神摒气,心头悬上嗓门,神情紧张,不少额头见汗。转眼间,唐美林、庞美玲、戚娟、高慧珊都交卷了。唯独剩下龙飘飘,还在苦思冥想。“都是该死的金子光,没有他,也许我刚才就被挑选作才女了。哼……”龙飘飘眼看高慧珊弃权、其他四女纷纷起身交卷,只剩自己伏案了。龙飘飘恼羞成怒,把怒气撒在金子光身上。她低头画了一只乌龟,旁书“金子光”,然后起身走到台边,将那幅乌龟画一扔,道:“小女子简画一幅,请天下英雄鉴赏。”“乌龟画”随风飘向台下。来伙添最瘦最高,举手一扬,便将画挟在了手中,张开一看,高声道:“哗!好大乌龟呀!咦?这乌龟还有名字?”“金子光?这乌龟是金子光?”曾几何凑近一看,念诵起来,满脸不解。“不是吧?乌龟也有叫金子光的?”梁洪志好奇,凑前一看。“哈哈哈……”台上台下一阵轰笑。金子光刚才因为丢脸,被数女气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此时又闻爆笑和讥讽声,还被美女侮辱。他江湖外号“花萝卜”,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追女孩子,没想到今天不仅没追到女孩子,反在数位佳人面前、在天下英雄面前难堪尴尬。他一时间胸闷气滞,血腥上涌,忍不住仰天喷起一股血柱,倒在了地上。“金少侠……”“龙飘飘,你怎能这样侮辱他人?”不少武师感觉龙飘飘太过分了,纷纷斥责,扶起了金子光。“哼……”龙飘飘气恼异常,背过身去了。“龙飘飘人头猪脑,不要选她!”“龙飘飘是下三流货色!”有些武师见状大怒,纷纷高叫,朝她投反对票。龙卷风眼看爱女功成名遂,没想到在此节骨眼上,却因傲气和轻浮而遭各路人马反对。他暗暗叹息:都怪老夫平时太宠她了……唉……“天下英雄,请安静,现在请评委代表、丐帮帮主钟万强大侠宣布得分结果。”丁华江眼看场面又要乱,急高声叫喊挥手,转移众人视线。各路人马急忙安静下来,均想知道结果。钟万强走了出来,道:“才女天后的评选不仅仅是靠美貌,还要根据人品、武功、文才、口碑等综合因素。”各路人马的心都悬起来,都急知道谁是才女,谁是天后?“评委一致认为,参赛获胜的巾帼英雄,武功相差不远,体态表现全优,人品具佳,文戏得分略有高低之分。根据综合分栽定,三位天后是……”钟万强说到此,拉长了声音。各路人马的眼珠全瞪得圆圆的,嘴张得大大的,齐向钟万强。“三位天后是龙飘飘、高慧珊、戚娟。”钟万强终于将结果说了出来。“啪啪啪……”骤然间,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再度响起,乐鼓喧天,鞭炮齐鸣,喝彩之声一浪接一浪,现场气氛十分感人。“下面,老夫宣布三大天后的得奖顺序是,铜奖是……”钟万强故意吊起各路武师的胃口。“铜奖肯定是戚娟,她排名在最后。”“不一定,刚才只是宣布结果,排名得看获什么奖。”“三大天后龙飘飘最美,首席天后肯定是龙飘飘。”“不可能,龙飘飘轻浮无才,首席天后肯定不会是她。”台下吵杂声响起。纷纷猜测谁是冠军?谁会是亚军?谁会是季军?“铜奖是……龙飘飘,获纯铜奖杯一个,奖金是一千两银子。”钟万强高声宣布。“啪啪……”台上倏然间响起掌声。“怎么最美的人倒排在第三名呀?”“就龙飘飘那德行,能获天后之称已经不错了。”台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有请上一届天后季军、雪山派掌门唐朝元的夫人任雪菁上台颁奖。”丁华江待掌声一停,立即宣布颁奖。在鼓乐声中,风韵犹存的任雪菁从后台走了上来,向台下各路武师一躬身,然后从六合帮总舵的两名丫环手中,拿过奖杯,递与龙飘飘。二人相拥了一下。丁华江又道:“请娱乐帮的英雄上台向获奖天后提问题。”娱乐帮的首席香主崔春生飞身上台,走上前来,对龙飘飘道:“龙姑娘,恭喜你。请问你此刻的心情怎么样?你最想说什么?”龙飘飘刚才听得台下嘘唏声,以为不可能获天后之称了,没想到还能得个铜奖,不由心头一阵激动。她闪烁着泪花,颤声道:“此刻,小女子的心情很激动,小女子能有今日殊荣,应该感谢家父的教诲,是他传我武功,教我习文,带我行走江湖。所以,小女子最想说的话是向家父、师兄弟说一声谢谢。同时,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各路英雄。谢谢!”龙飘飘说罢,向台下鞠了一躬。台下的武师也向龙飘飘报以热烈的掌声,龙飘飘毕竟是美女啊,美若天仙啊!他们望着她美丽的倩影,无不口水直咽,早已经对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了。龙卷风登时热泪盈眶,与门下弟子紧紧相拥。崔春生笑道:“好。饮水不忘挖井人,龙姑娘高尚的品德可见一斑。请问,你当选为新一代天后,今后有什么打算?”龙飘飘平静下来,道:“江湖对青竹帮微言甚多,小女子回去后,将劝说帮中弟兄,多行侠仗义,改善形象。”“龙姑娘,俺们看好你!”“龙姑娘,别那么早回家,晚上,俺送你回去。”“龙姑娘,往后有谁欺负你,知会少爷一声。”“啪啪啪啪……”台下又响起了掌声、喝彩声、尖叫声。丁华江过来,道:“龙姑娘,请到后台领取银票。请!”“高姑娘虽然没画没写,但她直率豪爽,江湖中人嘛,不可能样样求全。经评委一致通过,银奖是……高慧珊,获纯银奖杯一个、白银两千两。”钟万强走到擂台中央,点评高慧珊,并宣布银奖得主。任雪菁拥抱高慧珊一下,从丫环手中取过奖杯递与她。“好!服!啪啪……”台下各路人马倒也心服,纷纷鼓掌。崔春生又走到高慧珊跟前,笑道:“高姑娘,恭喜你。请问你此刻的心情怎么样?你最想说什么?”高慧珊本以为自己没作书画,不可能进入天后之列了,没想到不仅能进入天后之列,还获得了银奖。她激动地道:“陕甘连年大旱,朝廷却不赈灾。小女子回去就救民于水火,领兵推翻明廷暴政。谢谢在场的各路英雄对我的支持,谢谢!”高慧珊说罢,向台下四下躬身。“好!祝高姑娘马到功成!”“高姑娘,还收不收部将?”“高姑娘,请将俺安排到女兵营去。”各路武师报以热烈掌声之余,又为她言语叫好。丁华江上前,道:“高姑娘,请到后台领取银票。”高慧珊向台下四下鞠了一躬,走到后台去了。她激动而去,她赢了,而且是第二名,吸引各路武师加盟义军,绝不成问题了。她满脸堆欢,黑里透红,全身轻松,激动泪流。钟万强扬扬写着三个字的一幅字,道:“小罗马,这三字写得多好啊,这三个字代表戚姑娘的善心。老夫相信,首席天后之位,戚姑娘当之无愧!”“对!”“好!戚姑娘是巾帼英雄!”“啪啪……”各路武师回报以雷鸣般的掌声。戚娟流了激动的泪水。她虽来参赛,但从未想过获奖,更没想过能成为天后。她本来是来凑热闹的,爱热闹,瞎起哄,是她的性格。而今,她竟然成了武林新一代首席天后,这突然了!太激动人心了!多少人梦寐以求,到头来都是美梦泡影。而自己,却轻松拿到了。戚娟活泼调皮,性如男儿,刚烈好强,不是容易落泪的人,此时,她却泪流满面。这泪水还有些许辛酸。她脑海里此际掠过了师姐的影子,没有岳凤从金兵千军万马中抱来小罗马交与金三角、她照料,她岂能进入天后之列,更别想是天后冠军得主了。这个冠军,本该属于她师姐啊!可是,师姐已逝,她连看自己风光一眼的机会也没有。戚娟倏然间心思陡然,木立擂台上,泪如雨下。钟万强又道:“天后冠军得主获纯金奖杯一个,白银三千两。”任雪菁拥抱戚娟一下,从丫环手中拿过奖杯,递与戚娟。戚娟流着激动又掺杂着心酸的泪水,转身欲走。崔春生却拦着她,尖言辣语相问。“崔春生,你他娘的找死呀?”岳森怒吼一声,当即拔剑相向。崔春生问戚娟什么话了,为何会让岳森如此愤怒?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二章 后总盟主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六百六十三章 小李飞刀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朗,天地连成一片。遍山金黄,柔风轻送,大地温暖而舒坦。“唉……我怎么又失算了?”刚走到偏僻处的金子光不由长叹一声,后悔得顿足捶胸。他走到那棵大树下,抱着刚刚醒来的水尚云一阵痛哭,弄得衣衫破碎的水尚云莫明其妙。人声鼎沸,倒没人注意他的失态。“她算什么?武林后总盟主竟是她?不公平!”庞美玲从无嗔大师手中接过银票,既失望又难过,差点叫出声来,愤世嫉俗地望向擂台。易宝华俏立寒风中,泪水喷帘而出。她本来以为什么希望也没有了,没想到竟得到了这届新秀大赛最重要的奖项,还被列入武林后总盟主人选。若然师太激动得浑身发颤,没想到新秀大赛最重要的奖项竟让本派弟子得到了。“另一总盟主人选可能就是我了,哈哈……将来我娶易宝华为妻,夫妇统领武林……哈哈……”曹显立在颁奖处,抬眼望向擂台,忽然心生幻想,差点笑出声来。“小子,想跟少爷争?你还嫩着点,哼!”张子钦望望擂台,又侧头看看曹显,似乎看出了曹显心事。“有请空心大师、慧根师太,一起为易姑娘颁奖。”钟万强在鼎沸人声中,又高喊一声。“阿弥陀佛!易施主,恭喜你!”空心大师从童生手中捧过奖杯,走至擂台中央,单掌竖胸,恭祝易宝华。“贤侄,恭喜你为若然师姐争光!”慧根师太从空心大师手中接过奖杯,放在易宝华的手中,高声恭贺。“谢谢大师,谢谢师太!”易宝华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流着泪水,接过奖杯,向二位前辈躬身道谢。“啪啪……”这一刻,掌声又起。“易姑娘,你当选武林后总盟主,是众望所归。请问你当选后有何打算?如何为武林效力?”崔春生走到易宝华跟前道。各路人马连忙肃静下来,凝神听讲。“小女子能有今天,来自师恩,有赖于诸位前辈的提携,得力于天下英雄的支持。为回报武林,小女子愿率武林新秀,共除妖魔,相助义军,推翻暴政,驱除金狗,为武林正义流尽最后一滴血。”易宝华抹拭脸上的激动泪水,哽咽着述说自己的愿望。“好!啪啪……”“易姑娘果然文韬武略!”“易姑娘说得真好,一言就将所有武林中人的心声道尽!”台上台下又是掌声雷动,喝彩迭起,鼓声震天。“娘的,竟敢骂我金朝神兵为狗?爷一定相机将你先奸后杀。”正给报名参加天罡帮的彭金石闻易宝华之言,怒气冲天,差点掷笔于地。“姓易的婊子,姑奶奶有朝一日让你作天罡王朝的宫女,让你倒尿提鞋。”庞美玲闻言,气得俏脸泛青,恶狠狠地怒瞪易宝华,真想领帮中弟子一拥而上,立时诛杀她。丁华江上前对易宝华道:“易姑娘,请到后台领取银票一万两,请!”易宝华向台下武师挥了挥手,缓缓走向了后台。“易姑娘别走,让俺再看你一眼。”“易姑娘,呆会给俺签个名!”“易姑娘,让俺跟着你走吧,俺为你提鞋也愿意。”台下武师可舍不得美人走,纷纷尖声高呼。丁华江引领易宝华领奖后,复上擂台。他高声说道:“下一场将对另一武林后总盟主、四大天王候选人进行考核,由于候选人有十六个,而天王人选遗缺只有三人,下一场男人戏将更为精彩。到底谁能入选呢?想必各路英雄十分期盼。好,广而告之后,十六位天王候选人将隆重登场。”“还是美女好看!”“唉……看男人有什么意思?”“有罗中宝这样刚猛的帅哥登台竞技,应当精彩。”“看美女看久了也烦,刚看而得不到,难受!”台下各路武师登时一片哗然。第一个登台推介产品的是飞刀帮的帮主李先贵。李先贵手持六把不同形状的飞刀,向台下四下一辑,道:“敝帮自十年前推出第一把飞刀以来,历年推出的飞刀都深受各位江湖朋友的好评,人人都说敝帮的飞刀既坚硬锋利,能迅速致人于死地,又轻巧方便携带,还能避开官兵的搜查。朋友们,敝帮的飞刀是防身自卫的好暗器,是真正的‘小李飞刀’。”来伙添高声笑道:“这不是教坏小孩吗?”“哈哈哈……”台下轰然而笑。第二个登台推介产品的护院帮的帮主胡作为。胡作为向台下四下一辑,道:“吃一方水米,护一方平安。敝帮的品牌就是敝帮的一干弟兄,自从敝帮兄弟为各大财主护院以来,江湖上便少了许多盗窃、抢劫、杀人案。可以说,中原一带,有富人的地方,就有敝帮一干兄弟的身影。敝帮收入高、待遇好,是为江湖中人分忧解难的好去处。”来伙添又高声叫道:“新加盟贵帮的人可不可以为穷人家护院啊?”台下又是一阵轰笑。第三个上场的是包二奶和吃软饭二人。两个人的相貌极其古怪,包二奶是牛头马脸,吃软饭是尖嘴猴腮,他们一登台,台下便轰然大笑了。包二奶向台下拱手道:“在下的二奶山庄,最近有新到的辽东姑娘、蜀川小姐、湘西辣妹、米脂美女,欢迎身体好、银子多的男士到二奶山庄玩乐,上百个二奶任挑任选,免费提供床铺,小费自付,常客打八折,贵宾可自带酒水,还有抽奖活动。谁说西北无风光,二奶山庄风景这边独好。”石飞红、任雪莆、戚美珍等女侠客无不脸色发红,纷纷塞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各路武师纷纷大骂包二奶无耻。有的道:“新秀大赛再穷,也不能用这无耻之徒的银子呀。”有的道:“算了,就当作没听见吧。”也有的道:“有这么一个好去处,我咋不知道呀!”来伙添提着一个用布包包住的马粪,飞身上台,将马粪递给包二奶,道:“各路英雄经过精心评选,决定将这最佳无耻奖颁给包二奶先生,奖杯是一堆马粪。”“哈哈哈……”台下轰然大笑起来。包二奶也不生气,举起那包马粪,向台下四下躬身道谢,道:“谢谢!谢谢各路英雄把最佳无耻奖颁给在下。在下能有今日成就,全仰仗天下英雄支持。谢谢你们,我爱你们。”他一番话反而气得来伙添哭笑不得。吃软饭跟着大声说道:“朋友们,到过软饭山庄吗?软饭山庄最近装饰一新,吸收了上百名下至二十五上至八十二的富婆、淫妇、贱女、二奶、小妾,免费供身体好、银子多的光棍玩乐,一夜情后还可获富婆赠送的三百两银票。谁说致富难?到软饭山庄来吧,保你在一月内腰缠万贯。入住十天的光棍,山庄免费接送;入住一月者,山庄将评选你为本年度最佳猛男。谢谢!”“吃软饭,你太下流了,滚下去。”台下的正义武师纷纷高叫起来。来伙添指着吃软饭道:“娘稀屁,世上没有比你更下流了。还不快点滚下去,免得污染了各路英雄的眼睛。”吃软饭哈哈一笑,道:“来大侠,吃某通过此次登台,肯定成为天下第一下流之人。吃某从小梦想做一名世上最下流的人。现在,吃某终于光荣地实现了夙愿。我有今天的成就,非常感谢那些经常光顾软饭山庄的侠客们,谢谢!我爱你们。”“哈哈哈……”台下一阵轰然大笑。接下来登台的人是崆峒派的韩国风。他手拿一个小瓶子,道:“在下是崆峒派的韩国风,这是敝派的独门灵丹壮骨丸。吃了壮骨丸,人壮功力强。崆峒派壮骨丹是居家旅行、拼斗江湖的灵丹妙药,现已畅销西北,即将挺进中原。购买壮骨丸,请认准‘崆峒派’三字。谢谢!”来伙添又高声叫道:“韩国风,你不是吃了壮骨丸吗?为什么你还是一副排骨像呢?”“哈哈哈……”韩国风怒道:“来伙添,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来伙添却笑道:“你吃了壮骨丹还这么瘦,说明你没良心。”“哈哈哈……”“跟来大侠一起,可多活几十年啊!”各路武师闻言更是大笑起来。韩国风只好悻悻而去。丁华江连忙出来圆场,道:“各路英雄,请欣赏以下更精采的节目。”台下的人马这才平静下来。丁华江拉长声音,高声说道:“有请天王候选人……出场。”全场登时肃静,个个拟目以待他们心目中的新一代少年英雄的登场。便在此时,远远传来了一声怪叫,“空心老秃,闲得没事干呀?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这声音是由少室山下传来的,甚是霸道,震得千獐坪的各路武师耳膜都发疼了。台上台下的人登时大惊失色,来人既敢称呼武林泰山人物空心大师为“老秃”,可见来者不善啊。谁敢到嵩山上来滋事?难道是石剑?天下英豪在此,来者岂不是找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四章 石破天惊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渐淡,天气阴晦,北风送寒。天色苍黄,嵩山显得有些萧瑟。正当丁华江宣布男“天皇”比赛开始时,山下传来一声漫骂。这声音是由少室山下传来的,甚是霸道,震得千獐坪的各路武师耳膜都发疼了。台上台下的人登时大惊失色,来人既敢称呼武林泰山人物空心大师为“老秃”,可见来者不善啊。各路武师纷纷转身回望,但却听声不见人,不由更是心头大骇:来人的内力之强劲当真是闻未所闻,会这一手“天遁传音”功夫的人,江湖上可是不多啊。真是平湖起波澜啊!台上台下登时骚动起来。“天平师兄上山,贫僧自当恭候。”空心大师是佛门高僧,听了刚才那句不敬的话语,也不动气,且自谦称“贫僧”。他也用“天遁传音”手法,将声音远远传出,但是声音平和,一点也不霸道。可见空心大师的内力和修为已高于那人一等了。“难道是五台山的天平上人?他怎会来此?”台下的各路武师登时议论纷纷。钟万强站起身来,对空心大师道:“大师,听其声,便知来者不善,得马上加强警戒啊。”“阿弥陀佛!空妙师弟,你速命本寺僧兵在寺内寺外加强警戒。命十八罗汉速到擂台下护卫。”空心大师双掌合什道,吩咐“空”字辈高僧作好准备。空妙随即下台安排。“各路英雄,请站到擂台后两旁来,让出空地给来人,下一场大赛暂时停下来,待观明何事,再作打算。请各帮会和各门派弟兄与本帮长老护住台下两侧。”钟万强果断中止了比赛,分派人手加强警戒。“高善荣,你也会害怕啊?”又一声音传来,仍用“天遁传音”手法,还是听声不见人。高善荣是空心大师出家前的姓名,老一辈的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们心想:此人敢直呼空心大师俗名,看来此人是要来找麻烦的。但天下各路英雄在此,来人上山找麻烦岂不是自寻死路?钟万强听出了声音,大喝一声:“武尊,你这少林叛徒,有种来上少林生事,为何又要鬼鬼祟祟、装神弄鬼?”“武尊?少林叛徒?”“武尊不是与小淫魔作对吗?为何又来掏乱新秀大赛?”各路人马惊愕之余,又一阵议论纷纷。“哈哈哈……”一伙人由少室山下飞奔而上,奇快无比,瞬息之间,便飞到了台前十余丈远,约二十余人。空心大师飞身下台,少林空字辈的高僧空妙、空相、空容、空洞、空难等人紧跟。乐意道长、钟万强、云剑清、石飞红、唐朝元、无精子、令狐安、慧根师太、若然师太、郝镇武、玄机子等也飞身紧跟,立在他身后。武尊鹰眼勾鼻,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印堂隐有紫气。他冷冷地道:“空心老秃,你摆什麽架子?带这么多人下来?今天,你无论如何得把方丈之位还给老夫。否则,别怪老夫手下无情。”群雄明白了:二十多年前,少林前任方丈圆性大师传位于武尊。举行方丈接任仪式之前,武尊被少林空字辈的高僧指证曾与白人凤胡作非为。尤让圆性大师难堪的是,由于武尊引狼入室,白人凤盗走了少林至宝《易筋内功心法》。圆性大师气得当场圆寂。此后,空字辈高僧便推空心大师作了方丈,而把武尊遂出了少林。武尊也因此成了江湖上的八大恶人之一。武尊黯然下山途中,又被雄樱会的总舵主石飞扬打伤,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年。传出《易筋》宝经一事,武尊闻风出山,伏击石剑、杀害岳凤,再一次轰动江湖。想不到他今天还要上少林来夺方丈之位,看今日他的气焰,恐怕会有一场恶战啊。各路人马议论纷纷,有人等着看好戏,有人暗作准备,有人拟情况而溜。“岳某不杀妖僧,誓不罢休!”岳森闻得杀亲妹的仇人来人,双目血红,怒火冲天,拔剑而出。“杀了武尊,为岳姑娘报仇。”来伙添高叫一声,舞弄铁叉而上。“兄弟,不急,东南武林今日同仇敌忾,一定会杀此贼的。”金六福为人稳重,没待石飞红示意,不敢轻举妄动,急拉住来伙添,好言相劝。“不杀此秃为师姐复仇,苗刀门自消门户。”戚娟满脸泪水,激愤难平,酥胸起伏,拔刀相向。“娟儿,且慢,东南群雄在此,今日决不放过武尊,呆会再动。”戚美珍虽为爱徒之死而伤感,但也没冲动,按住了爱女。“岳兄,小弟会和你一起杀此妖僧的,你先别忙,且看大师如何面对?”罗中宝手执银枪,压住岳森的剑,双目也是血红。他曾与岳凤在辽东并肩作战,友情极深。面对武尊的嚣张气焰,空心大师仍然沉静。他不理武尊,而走到一位个子矮小的僧人面前,道:“阿弥陀佛!天平师兄,数十年没见,别来无恙?”天平上人哈哈一笑,道:“空心老秃,日过正午,还是切入正题吧。今天,老纳及各相寺大师、武林后起之秀前来,一是为武尊施主讨个公道,二是老纳认为武林新一代天王天后应该由老纳所领之人担任。”群雄大怒,纷纷指责天平上人无耻。来伙添嘻嘻哈哈,上前嘲弄地道:“天平,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嚣张?我呆会捏断你的腿,让你变得更矮。”“哈哈哈……”群雄轰然大笑。天平上人一伙大怒,就要发作。空心大师是佛门高僧,实不想与佛门圣地与人动气打斗,急转移话是,朗声向他身旁的僧人、当家引见来人,道:“诸位施主,这位是五台山天平上人。”各路人马但见空心大师如此冷静,也各自平静下来,当下各又都躬身向天平上人行礼。空心伸手向着其余人,逐一引见,说道:“这位是开封苦寒大师,这二位是西域的元密大师、天伦法师,其余诸位施主,恕老纳愚钝,还请上人引见。”“他们分别是五虎门掌门赵铁山、青城派掌门马达,天花教教主何浩林、副教主严振东、沈雪芬,斧头帮帮主陆青山。”钟万强曾率武林中人前往蜀川都司府行剌石剑,遇见过何浩林等人,不等天平开口,便替空心引见。群雄听得何浩林也来了,心头暗暗吃惊,均想:何浩林、沈雪芬擅长用毒,杀人于无形,看来这一战可不好打啊!看来天平是有备而来,对方丈之位志在必得啊!天平上人则指着另外几个人,冷冷地道:“这几位依序是青龙帮帮主阳朝晖、白虎帮帮主杜爱武,海砂帮帮主黄海天、副帮主游年花。”自原帮主黄正阳被石飞扬杀了之后,海砂帮与雄樱会执仇数十年。此时黄海天见到石飞红,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罗中宝见赵铁山来了,急将赵敏娜拉到身后。赵敏娜娇小玲珑,躲在罗中宝身后,身躯登即被掩盖。只是,她的心头,阵阵发疼:父亲竟与邪派中人在一起,看来他真的走火入魔了。她的泪水,倏然滑落,担心与伤感在心头交织。各路英雄及少林寺众僧躬身行礼,苦寒大师等人也还礼。空心方丈伸手向着一胡僧道:“这位便是武尊武施主,武施主二十年前曾在本寺修炼,法名空虚。”众僧和各路英雄勉强向他施礼。武尊也不还礼,傲然说道:“空心老秃,二十年前圆性方丈本来传位于老夫,不想老夫被暗算,方丈之位被你篡夺,今日老夫请得各处高僧,特来向你讨个公道。”空心脸是强忍怒气,双掌合什,平静地道:“诸位大师今日同时降临,实是本寺光宠。老纳甚盼诸位大师开坛说法,宏扬佛义。”天平上人冷冷地道:“空心老秃,你别岔开话题。还是言归正传,将方丈之位移交与武尊施主罢了。”“天平,你这矮冬瓜,敢如此辱骂少林……”有不少武师听得天平如此蔑视空心大师,大为愤怒,纷纷指着天平怒骂。武尊出手如电,抓住两名武师,举起头顶,然后摔下。“砰砰……啊啊!”两声惨叫,两名武师登时头裂浆喷。各路武师吓了一跳,急退后数丈远,无不黯然失色。“武尊,你太残忍了,你何德何能做少林主持?”钟万强见状,怒火中烧,飞跃至武尊身前,拦住了他再次伸手。“要花和尚以命偿命……”“为岳姑娘报仇。”东南武林中人大声怒喝。“哈哈哈……”武尊仰天大笑,指着钟万强道:“钟万强,你算个屁!什么武林盟主,你连给老夫擦屁股的资格也没有。滚回你娘胎去。”武尊如此漫骂钟万强,丐帮中人是否能忍得住?东南武林中人欲杀武尊为岳凤报仇,何时出手?各路武师会否参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五章 正邪对决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隐入云端,天壁阴沉沉的。朔风吹来,卷走残叶,把原来就显得稀稀落落的大地,扫刮得更加空荡荡的。“你这死贼……”钟万强气得“哇哇”大叫,愤怒异常,满脸涨红,欲还骂武尊为“死贼秃”,忽然想起空心大师也是和尚,急急又打住嘴。他怒发冲冠之下挥掌就要向武尊劈去。“钟施主,且慢!”空心大师连忙阻拦,身形一晃,已跃在钟万强身前。佛门高僧,境界与凡人自然不一样。他佛心慈悲,仍盼此事有回旋之机,实不想在嵩山上与俗人发生争斗,以免流血死伤,玷辱圣地。空心双掌合什,依然平静地道:“阿弥陀佛!天平师兄,眼下武林诸派正举办武林新秀大赛,不管诸位有何事,均请赛后再上少林,老纳当尽地主之谊。如何?”他说罢,目光炯炯地看着天平。天平上人鼠眼一翻,冷冷地道:“老朽既然来此,便不会轻易离开。你还是停办大赛,改为方丈禅让礼仪罢了。”少林寺僧众一起变色,只是少林寺戒律素严,虽然人人愤怒,竟无半点声息。钟万强和云剑清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秃颅,你别出口狂言,你有何能耐让空心大师禅让主持之位?”他们气恼交加,愤怒异常,不知不觉,骂出“秃颅”二字。“矮冬瓜,短**,你要走,我还不想让你走,你侮辱大师,便是侮辱整个武林。老来呆会捏死你,踩死你。”来伙添往天平跟前一站。天平只齐到他腰勒间那么高。来伙添居高临下,天平气得直翻白眼仰望着他,好似一个小小孩童在不服气地挨训。“哈哈哈……”各路人马看来伙添和天平高矮相差那么远的那副怪模样,无不轰然大笑。“死竹杆,你找死?”武尊大喝一声,挥掌朝来伙添劈去,近前的群雄登时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武尊一出手,并不是他赖以成名的“二指禅”功,而是邪派顶级功夫“幻阴绝杀”。此门绝学,若练到最高境界,厉害无比,用来伤人,便像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一样,永世不得超生。因为武尊退出江湖之后,改向天平学艺,故没练到最高境界,因为天平上人,也没有练到最高境界。此功的奥妙,修练者本身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对敌之时,对手可以感受得到。其掌力阴寒之极,渗入对手体内,寒气顿上心头,遍体生凉,血液欲凝。群雄倏然发冷,功力弱的,浑身直打颤,急纷纷又退后数丈。来伙添甚是溜滑,身子一转,便躲到在空心大师身后去了。空心大师岿然不动,暗施“般若禅功”。此乃少林派独门功夫。少林寺只有练成此门功夫,才能成为“空”字辈的高僧。般若禅功,使来不带丝毫风声,但却有一团令人窒息的巨大无形压力,像泰山压顶般直撞对手,震力奇强。若是与人对掌,武林中几乎没有人敢硬接。空心大师稳如泰山,迎着武尊阴寒的掌风,连僧袍也没动一下。他恍然大悟:武尊今日敢来闹事,原来他也学得武林失传已久的“绝杀幻阴掌”,成了天平上人的师弟了。各派人马见空心大师连僧袍也没动一下,这才放心下来,心道:原来武尊的武功也不过如此。空心大师双掌合什,道:“天平师兄,武林规矩,门派内之事,由各门派内自行解决。”他依然平静,却暗讥天平连基本的武林规矩也不懂。各路人马大为佩服空心大师的镇定和胸襟。天平上人冷冷地道:“空心,你擅夺方丈之位,老朽就是看不惯,今天一定要让你移交方丈之位。”空心大师道:“上人指摘敝寺‘擅夺方丈之位’,这六字未免言重了。”他此时已有愠怒,不再称天平为“师兄”,改称“上人”。天平白眼一翻,冷冷地道:“空虚大师是否曾得圆性大师传方丈之位?”他说此话时神色严峻,语气更是咄咄逼人。他听出空心大师话语的玄机,便抬高武尊的地位,称之为“空虚大师”,以嘲弄空心大师。“空虚”曾是武尊的佛门法号。空心大师转头向戒律院首座空相大师道:“空相师弟,请你向诸位高僧述说其中原因。”空相大师应道:“是。”他向前走上两步。空相大师朗声道:“二十年前,圆性大师确实有意传位于空虚,但空虚勾结天下第一淫贼白人凤,在寺外淫欲农家女子,被寺中弟子发现。白人凤用剑剌死本寺弟子,当晚又在本寺藏经阁盗走《易筋》内功心法。敝寺查明后,遂将空虚逐出寺门。”“原来武尊也是采花贼!”“怪不得武尊外号是花和尚!”各路人马轰哄起来。武尊满面脸通红,急忙争辩:“空相老秃,你胡说。”空相欠身道:“白人凤盗宝经后逃跑,本寺鸣钟,僧兵追辑。夜上少林的石飞扬施主在少室山下撞上白人凤,并出掌震伤此贼。但因白人凤轻功奇妙,伤后仍是逃无踪影。”空相向天平瞧了一眼,又道:“敝寺空字辈师兄弟会商,请空心师兄为本寺主持。”天平却道:“这只是少林一面之词,少林寺方丈传位一事总得通传武林,为何又搞得如此神秘。老衲听武林中有人言道,空心曾犯色戒,还曾私生一女。”“哗……”各路人马闻言,均是大吃一惊。空相冷冷地道:“不错。但那是空心师兄出家前的事,当时他并非寺僧,可以成家。他在出家剃度时,已将此事告之圆性方丈。”他解释一通之后,蓦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天平,天下武功出少林,你别不知趣,别忘了今日天下英豪在此,容不得你在此放肆。”“这不算犯色戒!”“空心大师好样的,不愧是佛门高僧!”各路武师立时高声呼喊,为少林助威。天平一听,登时脸上变色,怒吼一声:“什么天下英豪?全是狗屁!贫僧今日既来,无论如何也得主持公道,还少林方丈之位于武尊大师。谁若看不过眼,便来接贫僧几招。哼!”他这一声怒吼,真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震得在场之人心头均是难受。稍近前的十余武师顿感天旋地转,眼鼻流血,身子摇摇晃晃。人群登时一阵骚乱,有的门派掌门赶紧救护本门弟子要紧。易宝华和云中燕、龙飘飘三人本是站在擂台边的,被天平这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吼,均是头晕眼花。“哎呀……”她们站立不稳,向台下跌落。“啊!”台上台下各路人马一声惊叫。石飞红、云剑清、任雪菁眼疾手快,纵身跃起,伸手接住了她们三个,跟着盘膝给她们三人运功疗伤。雄樱会、丐帮、六合帮弟子赶紧围上前去护卫。空心大师眉头一皱,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诸位高僧及众施主千里迢迢前来本寺,想来不论武学一番,诸位也不会离去,既当如此,老纳及本寺弟子自当奉陪,请诸位高僧选出主持人选,与本寺确定比试场次及较量人选。”各路人马早被天平激怒,又见事已至,明白只能交战,便四下散开,绕擂台围成一个圈子。天平上人遂和武尊等商议。空心大师也与各派首脑坐定,低声商谈。半柱香功夫后。黄海天站出来,道:“本次比武,我方由天平上人主持,并选出十三人与少林空字辈及同字辈高僧、丐帮钟万强帮主、六合帮云剑清帮主等人逐一较量。”他看到了人群中的钟万强,他心里正想把丐帮首脑打败,自己便可以自然的成为武林天王之首,可以为海沙帮争光了。钟万强、云剑清、唐朝元等人躬身向空心大师施礼道:“弟子钟万强、云剑清、唐朝元谨遵大师法旨,请大师示下。”观战各路武师及六合帮、丐帮诸人见黄海天如此骄狂,不由得动了公愤,竟都踏上一步,只待空心大师令下,便要与黄海天等一决雌雄。空心大师涵养功深,淡淡地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今日之事只怕不能一笑置之,如何了结,还得请天平师兄示下。”天平朗声说道:“今日随老纳赴会诸人,都是赛场各大门派之外的高人异士,若是诸位胜得过他们,贫僧再轮流向各位掌门领教。只要那一位胜得贫僧一招半式,任由诸位处置!要是万一缴幸,贫僧居然胜了诸位,贫僧也不要诸位性命,只要推原空虚大师为少林方丈,各派掌门拜贫僧为师,便可算了。”这口气实在是狂到了极点,赴会诸人这才知道,天平竟是要藉此一战,迫令各派向他臣服!实是要让他作武林盟主,以后的武林盟主之位也由他指定。正邪两派对决在即,到底谁胜谁负?天平上人,真能迫各派臣服?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章 高僧比拼 - 一路风尘 - 石剑   草枯叶黄,寒凝大地,万木凋零。天幕低垂,寒流呼啸而至,群山轰鸣,似雷霆滚过。光秃枝条在狂风中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叫。嵩山上,传来阵阵杀气。天平上人口气实在是狂到了极点,竟是要藉此一战,迫令各派向他臣服!各派人马无不气得七窍生烟!无精子摇头晃脑,喝道:“天平秃贼,你太狂了吧。今天,崆峒派第一个就不服你。”令狐安跳了起来,大声怒叫:“天平秃颅,就是拼个全派人马身亡,老夫也与你斗一场。”来伙添叫道:“天平老不死,敝会开了一家沐足堂,你要输了,你到沐足堂为各路英雄洗脚。”赖得出叫道:“天平老秃,来大侠已经三年没洗脚了,就是为了等你们来为他洗脚的。”“哈哈哈……”群雄轰然大笑,紧张的气氛登时变得轻松起来了。各路人马均想:雄樱会有这两个活宝,也倒有趣,难怪石飞红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们。有的则想:石飞扬当年用人也真是不拘一格,连这么丑怪的人也敢用。还有的想道:雄樱会的好汉才真是真正的英雄,大敌当前,他们举重若轻,好像无事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度。天平上人的师弟天盛、天边、天度、天劫大怒,一跃而上,就要动手。来伙添却是鬼精灵,身形一晃,又闪到了空心大师的背后。空心手捻佛珠,双目一扬,答道:“天平师兄发下如此宏愿,老纳好生佩服。请吧!”空心大师一发话,天盛等人不敢再上前去。天平道:“老纳等着各派掌门拜老纳为师。”他似乎胜算在握,口气更狂。钟万强气得浑身颤战,照天平的话,即是此战若败,他不仅帮主之位难保,且还要拜天平为师。刹那间,他怒火冲天,几乎就要上去和天平上人拚命。石飞红见他神色不对,急忙按住他的春秋大刀,道:“钟兄稍安勿躁,今日之事,不仅是打败天平一行那么简单,且要诛杀武尊,为岳凤报仇,且看空心大师如何定夺再说。”云剑清的肺都气炸了,大声叫道:“天平,你到阴间去做梦吧,老夫拼死一斗,也决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唐朝元跟着大喝一声:“天平,不必多言,放马过来便是。”慧根师太走到空心大师身旁,道:“大师,各路人马全力支持你,共推你作我方主持人。”若然师太也上前来,对空心大师道:“大师,你就决定吧。”各路人马一起向空心大师点了点头。空心大师双掌合什,道:“天平师兄,老纳今天就斗胆替各路英雄答应你的挑战。”天平哈哈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反对,就开始吧!”他说罢,抬起右手,双眼一张,光芒直射,盯着空心大师。照武林的规矩,双方同意了比武的条件之后,便由双方主脑人物击掌立誓,以昭郑重。这本来只是一个仪式,但在此情形之下,谁都会想到,天平可能藉此机会,先给空心一个下马威。登时场上的几百对眼睛,都望定了他们二人。只听得天动地摇的“蓬”了一声,双方击了一掌。空心纹丝不动。天平上身晃了一晃,哈哈笑道:“空心老儿,待他们比过之后,咱们再会。”他在大笑声中,退了回去。各路人马,见空心大师占了上风,均是满脸喜气。令狐安忽然惊叫一声,道:“天平上人已走,为何大师立定身子不动?”各路英豪闻声一惊,却见空心大师脸色骤变,由白泛黑。空妙大师吃了一惊,站起身来,急扶空心回到评委席上就坐。他一接触空心的手臂,陡感有一股寒气传来,明白空心沾了阴邪之气,但又作声不得。空妙大师不说,各路英豪也不敢问他。原来空心大师刚才与天平“击掌立誓”之时,天平使出失传已久的“绝杀幻阴掌”,空心大师则以达摩绝学的“金刚不坏身法”对付。一般人练“绝杀幻阴掌”舞起来只能显出一个“幻”字,虚虚实实,让对手摸不清底细,功力稍低的人,看得时间长了,会晕头转向,天旋地转。到了天平上人这种境界,已不会与一般人交手,突出的就是一个“阴”字,以他这种武林地位,也不会再靠掌法取胜,而是靠功力、掌风了。这种掌风荡出来阴寒无比,功力低于他的人,冷都冷死了,还能与他交手几招?饶是空心大师运用了“金刚不坏身法”,硬接了天平的那一掌,仍是觉得冷意直透心头,连血液都几乎要凝结起来。好在空心大师具有佛门无上的内家功力,运气三转,阴毒便已消除。他当时立定身子不走,便是运功驱寒。他明白自己已非天平上人对手,但他不敢明说,怕伤天下英豪的士气。“乖乖虎”陆海庭,“小帅虎”罗中宝,“霹雳虎”宫长乐,“小豹虎”聂小虎等江湖四小虎。“智多星”曹显,“玉面狐狸”张子钦,“小龙拳”郑少辉,“花萝卜”金子光,“白玫瑰”云中燕、“小伊莉”易宝华、“万人迷”龙飘飘一跃上前。三女在石飞红、云剑清、任雪菁的相助,已恢复身子了。陆海庭拱手抱拳,对空心大师道:“大师,杀鸡何须牛刀?刚才晚辈们商议了,由晚辈们来应战,降服一帮魔头。”他急于为岳凤报仇,只想尽快找武尊决斗。他满脸愤怒,双目血红,一手拳头紧握,一手按着剑柄,只等空心大师一声令下。钟万强上前道:“大师,让小将先上去交手也好,咱们也可了解对方功底。”空心大师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诸位小施主小心。”众小将得空心大师点头,均是心头大喜:须知这一战,不仅是为了正派声誉,也是他们这些小将们名扬江湖的机会。接着双方比试开始,双方的代表人马及参与比武的人中,纷纷跃上擂台,正邪双方对立而坐。其他武师则在擂台下两侧观战,这一次的武林新秀大赛,谁也不会想到竟成了正邪两派人马的对决。第一场五虎门掌门赵铁山的“五虎断门刀”对洪兴镖局陆海庭的惊雷剑法。赵铁山因为五虎门掌门传至他手中时,门派已经败落。他一心想振兴五虎门,要办武馆,可是没钱,只好嫁女儿,可是女儿又逃婚,现在只好投靠武尊等人了。陆海庭只想找武尊报仇,没想到高僧却安排他和赵铁山对决。他心头一阵失望,却又不敢不从。赵铁山心态早变,一出手便是辣招,一招“五虎争食”,钢刀斜划,忽改横扫,再旋而抹,尔后刀尖直捅,刀中夹掌,一掌劈向陆海庭面门。刀光闪闪,寒风呼呼,犹如鬼哭狼嚎。“赵铁山疯了,这是比武吗?”各路人马见状,一声惊叫,又伴着怒斥。陆海庭身子稍退,避其刀锋,双足一点,一招“半空惊雷”,凌空剑击,剑尖直袭赵铁山脑门,身子下降之机,又剑划他左勒,双足落地,再扫他腰身。剑气如虹,隐有风雷之声,招式凶残,以辣对辣。赵铁山身子斜侧,倏然伸直,挥刀横扫,又由下而上划上。他依然是刀中夹掌,横掌折向陆海庭脖子,凶悍异常。陆海庭急退数步,变招为“巨浪排空”,握剑竖格上拨横封。“当当当……”双方的武术都是刚猛快狠,刀剑碰击之声不绝于耳,让正邪双方人马的心都悬了起来,谁都盼自己一边的人能够胜出,倒无人议论什么了。斗得三十余招,一老一少还是平手。“老头子,咱庭儿的剑法现在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老身看你也舞不了庭儿那么快了,你看赵铁山堂堂一派掌门也赢不了咱庭儿。”杨樱花颇为自豪地对洪启其道。“赵铁山对咱来说,只是一个糟老头,算啥狗屁?”钟旭插口道,话音刚落,却被人“啪”地一声,打了一记耳光。“敢骂俺师父?宰了你。”东南武林中人回身看时,却见一个满口金牙的人,恶狠狠地对钟旭道。“你这野人敢暗算俺?我卸了你的金牙。”钟旭大怒,拔剑在手,却被范式喝住了。人群中的赵敏娜,多年未见父亲,此时见父亲头发全白还投靠武尊一伙,不由心头一酸,泪如雨下。忽然台上“当”地一声,众人连忙仰头上望。赵铁山卖个破绽,一招“五虎争食”,将陆海庭的左臂划了一刀。他冷冷地道:“什么新大天王候选人?不自量力。”开局便打了败仗,正派人士无不叹息。洪启其急忙上台,扶起倒地的陆海庭。新秀大赛尚未完结,又演变成正邪对决,接下来又是谁对谁?少林高僧会否出手?天平上人一伙能否一路赢下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一章 难分难解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六百六十二章 盟主吐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厚云盖顶,天地间灰蒙蒙的。嵩山寒森,崇山峻岭之间一片暗紫色。“蓬”地一声响,空相与元密之间,拆招不及,对了一掌,各自退跃数步。两人的掌风激荡,竟震折了台上的旌旗旗杆,数枝旗杆“咔嚓”一声倒了下来。台下武师纷纷退后闪避,心中均道:好险!对了一掌,元密手臂发麻,不敢再战,向后跃开。“师兄内力深厚,贫僧心服,甘拜下风。”他自愿服输,双掌合什,躬身空相行了一礼。“师弟武功高强,素为老纳敬仰,今日一战,老纳获益非浅。”空相浑若无事,缓缓退开三步,也是双掌合什,还了一礼。他是佛门高僧,胜败不露脸色,纵然此时得胜,他还是恭谦礼让,境界之高,让各路武师甚是心服赞叹。天平脸有怒色,“哼”了一声。这一场是少林胜,正派人马终于胜了一场。“好!啪啪啪……”观战各路英雄高声喝采,个个兴奋异常,拍掌之声一浪高于一浪。天平那方又出来了一个人。他手持紫金八卦刀指明向云剑清挑战,这个人是天花教副教主严振东。只听得他朗声说道:“素仰云帮主的‘蹑云剑’不仅剑法威力无穷,且轻功卓超,人称‘插翅虎’。小可不自量力,要请云帮主赐教。”云剑清拱手道:“严教主出来,小可自当奉陪,请!”他多年前中了“内力散”,中毒后又与锦衣卫高手拼力死战,差点内功尽失,幸好石飞红及时赶到,给他服食峨嵋妙药“聚力丸”,又得丐帮丁华江为他运功疗伤,得以回复几成功力。他本想向空心大师言明,但交战双方甚为激烈,自己身为一帮之主,又怎能未出战便轻言输呢?他站出之前,石飞红、宫长乐、云中燕都很但心他,但他坚持出战。此刻他自知功力不及对方,道罢“请”字后,便先出手,连绵不断,俱是进手招数,攻势凌厉已极。严振东见他剑光如一泓秋水;知道是口宝剑,如被削上,自己兵刃怕要吃亏,不敢招架,展开八卦刀法,与之游斗。两人酣斗良久。云剑清外号“插翅虎”,身法奇妙无比。他自知自己内力欠佳,以游斗为主,施展“蹑云步法”,气随剑行。他两眼顾剑尖,剑行如飞燕,剑落如停风,剑收如花絮,剑刺如钢钉,步法剑光令人眼花缭乱。“好!啪啪……”武林中人纷纷拍掌叫好,高声称赞“插翅虎”果然名不虚传。”云剑清得武林中人高声捧场,精神陡振,蓦然地招“金龙盘尾”,宝剑搭上八卦刀的刀头。严振东缩刀不及,左手骈食中两指向他面门戳去。云剑清侧头让过,“呛啷”一声,八卦刀刀头已被削断。严振东赞道:“好剑!”却忽地扬手三枝毒镖射去。“哗!天花教孽徒施暗算!”各路英豪纷纷怒骂严振东。要知云剑清平日行侠仗义,六合帮是当今江湖第二大帮,他身为帮主,又是老牌天王巨星,在江湖上自有不少人崇拜他,当然声援于他。云剑清纵身一跃,三枝毒镖从他脚下掠过。“好!”各路英豪拍手叫好。严振东反手将半截刀一掷,继而一掌跟在半截刀后推去,一掌变抓,扣向他的右腕。“当……”云剑清双足刚落地,只好扬剑击落他的半截刀,却不料严振东忽然一掌一抓袭来。“蓬……砰……啊……”云剑清舞剑不及,单掌推出,与之对了一掌,右腕也被他扣住,瞬间感觉左掌与右腕一疼,惨叫一声,倒在擂台上了。严振东即是毒教中人,发掌之际,自然暗沾毒针,两枝毒银同时扎穿云剑清手掌与右腕。宫长乐和云中燕连忙抢出扶起,却云剑清左掌右腕皆已扎上毒针,脸色发黑,接着一口喷出的血也是黑色。石飞红等人这才知道他中了毒针。云中燕拔出毒针。石飞红闻得一股腥味,连忙点他数处大穴,帮他止血,护住心肺。空心大师掏出一粒“少还丹”给他服下,道:“阿弥陀佛!请将云施主抬入寺中,待大战结束,老纳亲自为云施主疗伤。”众人大骂严振东毒辣。须知天平上人既要做武林至尊,当然首先要铲除正义大帮的首脑。但是,比武事先并没言明禁放暗器,石飞红、空心大师、钟万强等倒也不好出面,吩咐云中燕等人先抬云剑清入寺疗伤。此时天平身后一人出来道:“在下乃海沙帮黄海天,久闻丐帮钟帮主大力金刚三味掌天下无敌,在下很想见识一下。”钟万强因云剑清中毒受了重伤,此刻他明白对方不仅仅是想打赢正派人士那么简单了,他怒极而笑,道:“老叫化幸还末死,就来领教黄帮主的火龙神拳。”黄海天冷笑一声,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将上来。钟万强当下不敢怠慢,知火龙拳也是至刚至猛的内功,出手就是金刚三味掌的掌法。两人襟带朔风,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原来黄海天看到严振东已用毒镖击中云剑清,云剑清即使不死也成废人,严振东一战便已扬威江湖,他心想只要打垮了钟万强,那自己便是当之无愧的新五大天王之首了。须知钟万强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均在云剑清之上。拆了十余招后,台下各路武师见二人虽在对方凌厉无伦的攻击之下总是能化险为夷,深觉双方武功非常澳妙,更潜心细看二人武功。这一场恶战对比刚才任何一战都要凶险。拆到三十余招,钟万强一招“金豹擂石”,左掌分开对方掌势,右掌变拳,直擂对方心窝。黄海天一招“乌龙绞柱”,左掌下沉、按他右拳,右掌变抓、五指锁他咽喉。钟万强晃身而退,反掌横扫他腰间,心想:“此人武功不真高,难怪他可以称霸太湖,连雄樱会好汉也拿他没法子。”黄海天侧身而闪,右掌横抹他脖子,心想:“金刚三味掌确是迅捷沉猛,真是劲敌,天下第一大帮帮主果然名不虚传!”两人不敢轻敌,又盘旋一周。台下正邪各路人马只看得惊心动魄。两人棋逢敌手,各展绝学,攻合拚斗,转瞬间又拆了三四十招,但见两个影子在台上飞舞,倏分倏合。钟万强见斗他不下,心知自己年老,不如对方壮盛,久战之下,气力精神定然不如,突然间招式一变,突然扑到他身后,左掌虚击,右掌又是虚击。黄海天反手一掌,两掌相交,“蓬”的一声,各自退出数步,跟着又上前,各挥双掌推去。“蓬蓬蓬蓬……”四掌相碰,双方都被对方掌力震跌出了一丈多远,各吐鲜血。黄海天倒地不起,天平一方人员纷纷抢出扶救。“海天……”游年花惊叫一声,抢上去,扶起黄海天,将他抱在怀中,一手捏开他的嘴。海沙帮一名弟子递上一粒药丸,游年花将药丸弹入黄海天嘴里,流着泪水将他抱入天平一方的人群中。钟万强虽然也退出一丈多远,却仍站立着,脸带微笑。正派一方人马登时纷纷高呼起来,他们又胜了一场。吴柱国、刘荣融扶着钟万强走下擂台,走向大木房里。群雄纷纷围上前去嘘寒问暖。钟万强却忽地“哇”声吐了一口血出来,身子站立不稳。群雄连忙扶住。空闻大师走来,拿走钟万强的脉搏一探,念声“阿弥陀佛!”神色大变。丁华江、石飞红等纷纷上前问怎么样。空心掏出一粒“少还丹”给钟万强服下,道:“最后对掌,双方都尽全力,好在钟施主内力深厚,虽得以取胜,但也受了内伤,诸长老还是先护他回寺中疗伤吧。阿弥陀佛!”这一战虽然又胜了,但天下第一大帮的首脑负伤了,群雄闻言后皆深感难过。丁华江让吴柱国护钟万强进少林寺疗伤,自与石飞红、赖得出等请樱出战,要为钟万强报仇。空心大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今日之战并非仅仅是切磋武艺那样简单,各位为帮中大计,还是早作安排,接下来由老纳和本寺僧人出战为好。”他说罢,便回场中。天下第一、第二大帮首脑身负重伤,群雄均觉心头十分沉重。那边天平上人察看黄海天伤势,也发现他也是伤势甚至重,当即便让三名武师先护送他下山疗伤。他察看天色,又想到铲除丐帮和六合帮首脑的目的已达到,便也提出己方由自己、苦寒、武尊、何浩林四位武功最高的出战。何浩林站了出来。丁华江、石飞红、慧根师太、若然师太正要迎上。武当派乐意道长道:“贫道一派得各路英雄称为武林北斗,理应身先事卒,还是由贫道来会会何教主吧。”乐意道长一言九鼎,丁华江等人也不好与之相争。武林北斗出战,胜算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三章 石剑亮相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久在乌云中挣扎,寒风和冰冻酝酿生命寒流。天空阴沉,苦拉着脸。阴霾笼罩,大地流露着一种绝望无奈的神情。乐意道长见何浩林出战,知道此人阴毒,他是得道高人,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是,素来关心后辈,生怕武林同道又受损伤,便自己站出来应战。他一言九鼎,丁华江等人也不好与之相争。石飞红见乐意道长出战,想到他年事已高,而何浩林又是狼狠之人,颇为担心。她跨步上前,拱手对何浩林道:“何教主,双方比武切磋,是光明正大之举,用毒施暗算乃小人伎俩,小女子希望何教主能以真功夫取胜。”何浩林哈哈大笑,道:“石当家,你过虑了。能向乐真人讨教,是何某平生意愿,各路英雄就请放心罢了。”石飞红淡然一笑,又道:“有何教主此言,飞红就放心与天下英豪观战了。”说罢,便转身而退。虽得何浩林承诺不用毒,但石飞红还是不放心,便又委宛提醒各路武师,注意观战,并且作证。各路人马暗赞:石飞红冰雪聪明,当众出言挤兑何浩林,逼他当众承诺不用毒。他们均想:乐意道长是武林的北斗,武当剑法出神入化,何浩林必败。何浩林取出一钩一刀,鞠身道:“乐道长,您老先请。”他态度竟是甚为恭敬。各路正义人马这才放心。乐意道长身为长辈,又见对方态度恭敬,知对方不会先出手,便以太极剑的“起手式”,跟着是绵绵而上。他招式看似平淡,而且很慢,实是内力雄浑,剑起剑落之间,便有一股极大的引力,牵制敌手,或攻敌要穴,或封对方之退路,招中套招,环环相扣。何浩林左钩右刀,以快打慢,一出手好似幽灵一般,飘忽不定,防东西至,防西东至,却始终无法进攻一招,反而步步后退。高手过招,不似一般江湖中人狠打狠拼,以命相搏,而是靠内力牵制。内力不敌,则招式再辣再狠也无用。乐意道长气定神闲,无论何浩林如何跳跃快蹿,依然是慢条斯理,招式有序,见招拆招,防中带攻,剑势起落,皆是井井有条。太极剑法,讲究“四两拨千斤”。他宝剑随敌东西,如影随形,借力制敌,或点敌要穴,或刺敌要害,宝剑寒光化作一团碧影,始终将何浩林全部笼罩其中。“太极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精彩!太精彩了!不虚此行啊!”“好!啪啪啪啪……”各路人马一片喝彩之声。金若平、聂小虎、郝镇武等武当弟子个个脸露喜色。岂料二十余招之后,乐意道长脸色却开始凝重。原来,何浩林明知不敌乐意道长,又当众承诺不再施毒,那是因为他是施毒高手,当然不会用严振东那种手法了。他的衣袖里暗藏毒粉,打斗时被他内功融化推动,会释放出一种无色无味气体,慢慢透入乐意道长体内。乐意道长起初没有注意到,交手之后方知上当,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何浩林却趁机步步紧逼,钩拦刀砍,攻势渐猛。他钩刀同施,身形飘逸,忽纵忽立,钩如白鹤展翅,或偏或侧,钩、扣、锁、搂、拉,钢刀则刺、挑、削、洗、抹、横、扫、劈、划,猛砍猛斫,刚猛之极。他钩刀刚柔相济,阴阳相辅,每招舞出,都嗤然有声,锋锐凶狠,钩钩夺魂,刀刀追命。三十余招后,乐意道长内力再也无法施展。他一个“鸽子翻身”,越出何浩林的刀光钩影,收剑入销。他拱手道:“何教主武功高强,贫道认输。”他是得道高人,自然不会当众揭露何浩林暗施诡计放毒之事,何况双方交手是有目共睹,只好主动认输。正方人士见状,个个神色黯然:乐意道长明明打得好好的,何故会认输呢?何浩林哈哈一笑,拱手道:“真人承让了,何某能得真人指点,实乃三生有幸,谢谢道长指教。”他依然是彬彬有礼,无人能看得出他是天花教的人,倒象是一个名门正士。乐意道长是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金若平、郝镇武、聂小虎等武当弟子不明所以,还真以为武当剑法不敌何浩林呢,个个垂头丧气。空心大师看出了些门道,但他是一代高僧,也不便揭短,输了便输了,只好认栽。苦寒大师站了出来,道:“久闻空容大师‘一指禅’绝技练得出神入化,老纳今日想见识一下。”少林空字班中有人说道:“好!老朽就来领教一下苦寒大师般若掌的高招。”空容大师满脸红光,脸露微笑,神色温和,一招“白蛇初探”,左手食指点向苦寒的左胸,右手食指指向他的太阳穴。此乃少林寺独门硬功,此功造诣精深时,出指可以碎金断石。高僧出手,自然是非同小可。空容大师两指伸出,如弹出两缕剑气,劲风呼呼,竟如沸腾蒸汽,十分烫人。苦寒左掌一招“分花拂柳”,荡开空容二指,右掌紧跟一招“黑虎推山”,拍向空容胸脯。他双掌之风甚是凌厉,挟狼嚎之声。两缕剑气,即被他掌风荡歪。空容大师立时变招为“白马入庐”,左食指点他推来的掌心,右食指点他“中府穴”。他指风刚猛,指甲笔直,晶莹坚白,闪闪发光,就像是刀锋一样,发出缕缕锐风,带有虎啸之势。两大绝世高手,各以浑厚内力,近身相搏,各自不待招数用老,便又换招。两人皆是僧袍加身,皆是满脸红光。台下各路人马,只闻台上指风掌风呼啸,很难认得出谁是空容,谁是苦寒。各路人马皆是大开眼界,均想今日能看高僧比试,真是三生有幸,受益非浅。三十余招后,只听得“蓬”地一声巨响,却是苦寒内力占了上风,一掌分开空容两指,一掌按在空容胸前。空容大师被苦寒一掌震得身子飘飞起来,凌空喷下一阵血雨,向台下倒跌下去。各路武师因为刚才空相与元大战震折了旗杆,怕台上再有什么东西倒下来砸着自己,已自觉退后了数丈之远。这一次,空容在苦寒迅猛的内力震荡下,身受重伤,被震落台下,头下脚上的倒跌下来。各路人马“啊”地一声惊叫,想要去接,却是已来不及了。空心大师飞身跃下去拉空相,也是差了一步。赖得出、来伙添等人疾步抢前,终是差了一步,眼看空容大师就要摔破头颅、气绝身亡。忽见一人从人群中跃起,犹如巨鸟穿林,掠身飞越台下群雄,伸手一探,将空容提在了手中。他身法之快,台下各路人马当真是见未所见。更难得的是,那人在空中却蓦地左足点右足,提着空容在半空中居然又拔起了两丈多高。那人双脚沾到擂台,立即封了空容穴道,帮空容止血,继而一掌抵住空容后心,运功为他疗伤。他身法奇快,手法奇准,救人纵掠,运气发功之后,仍是气定神闲,潇洒逸然,风度翩翩,风采甚是迷人。登时,台下台上骤然响起了惊涛拍岸般的掌声。“好!高!厉害!”喝彩之声此起彼伏,经久不衰,一浪高于一浪,人潮涌动。相救空容大师的人是谁?新秀大赛刚刚平湖起澜,迎来天平等邪魔,正邪大战未停,不意又石破天惊怪客来。各路人马对相救空容大师之人异口同声喝彩好武功。他们上午看金六福飞身上台的奇妙身法,均以为天下除公孙文之后,便是金六福轻功最高了。想不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各路人马喝彩欢呼后,细看相救空容之人,竟是一个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的美少年。“小淫魔?”“石剑?”“他咋会来?”“怎么警戒的武僧与各派弟子没发现他是何时来的?”“魏妖呢?这对奸夫淫妇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娘呀……石魔是不是带兵来屠杀咱们呀?唉,早知他会来,俺不来了。”“大伙快操兵器,快啊!”“兄弟,去看看,有没有锦衣卫或是兵马封山?快……”“奶奶的,俺们这回是有来无回了……”“死就死,说不定俺们还可以宰了小淫魔!”“对!天下英豪在此,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嗯!不怕他的鸟兵,咱们联手宰了他!”霎时间,很多人都认出相救空容大师的竟是石剑,既奇还惊又怒也害怕,非议之声与惊叹之声又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相救空容大师的美少年正是石剑。他锦袍玉衣,腰插耀眼的金扇,左手提着一柄名刀。丽质华贵的刀销上,刻有“鸣鸿”二字,此刀正是御赐宝刀。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英挺身姿和优美动作极是和谐。石剑一个人来?还是带兵来?他真要借机屠杀武林中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四章 群情激愤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又出云端里钻出来,斜斜地挂在西边。山峰枯枝残叶,如被泼染了一层红黄色。风稍停,寒流暗涌。只是人们高度关注石剑出手救人,登台亮相,对寒冷没有感觉。擂台上下,议论声声,无数双眼睛都流露出迷茫,如梦似幻。尽管有人认出了石剑,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是真的。大多数人,不相信石剑有这样的胆量,会冒着性命之危,前来送死。石剑,一个惊世骇俗的名字,一个江湖中人十年都不曾放弃过围追堵杀的人。他怎么敢来嵩山?贺志、聂小虎、杨志纯、金子光、张子钦、司徒燕等是惊世骇俗地望着石剑,眼珠瞪得大大的,生怕认错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天下英雄刚刚声讨的人,竟然会出现在凶险面前,又在瞬间救下了空容大师。他们还有些不相信。聂小虎用力一拧自己的大腿。“哎呀……”会疼的,是真的。空心大师见有人救起了空容大师,便左掌一拍地,飞身跃上了擂台,走到石剑跟前,合掌道:“阿弥陀佛!谢谢施主救老纳师弟一命。”其余“空”字辈高僧也纷纷走上前来,向石剑道谢。石剑正单掌运功为空容大师疗伤,不敢说话,怕内气泄漏,只能向众高僧点了点头。武尊也走过来,张牙舞爪,对石剑大喝一声:“小淫魔,快将易筋内功心法交出来。”他语气甚怒,似乎《易筋内功心法》是他家的。武尊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无不惊骇,个个脸容失色,少林高僧惊得各退数步。有的道:“真是小淫魔石剑?”有的道:“不可能,石剑会这么好心救大师?”有的道:“空心大师,快杀了这死淫贼。”有的道:“小淫魔有这么帅?天啊!”“不错,他就是小淫魔石剑!”正为各路崇拜者签名的庞美玲闻声,毛笔掷地,高声叫道。她心想:自己欲图中原,必先激发武林中人对石剑的仇恨,以为己用。此举既可得江湖中人拥戴自己,又可以提醒石剑,自己也到新秀大赛来了。反正石剑是少年高官、辽东的副总兵兼总军师,多少有些兵权,他不可能一个人来,反正他死不了。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凭对他以往的了解,姑奶奶不相信他会仇视自己,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庞美玲心思倏转,暗自盘算,咬了咬牙。石剑一怔,不由一阵心酸。他不知庞美玲真实身份,只想到她一入江湖,便变坏了。唉……得有机会早点让她跟自己走。他运功为空容疗伤,作声不得。“小淫魔送上门来,大伙操兵器!”“先杀小淫魔,后奸魏妖!”“杀了小淫魔,为蜀川义军讨还血债!”最有力的叫喊,还是来自天罡帮的王彪。“天下英雄,还记得双目被石魔剌瞎的钱有生钱大侠吗?还记得十指被石魔所剁的尚青尚大侠吗?还记智勇双全的武木武大侠吗?还记得正直正义的车福年车大侠吗?四侠惨亡,皆拜石魔所赐啊!”龙不平、费有道随即声援王彪。“杀了小淫魔,还江湖一片净土!”各路英豪被王彪、费有道等人之语激愤了,人如潮水般地靠向擂台,各种兵器甚是耀眼。人群中的戚娟,陡见石剑现身,想起师姐为他而逝,不由一阵泪水汪汪,又惊又喜又怕又担心。在一阵响彻云霄的吵杂声中,空心大师再度上前,道:“阿弥陀佛!施主,你究竟是何人?”武威廷父女、岳森夫妇、罗中宝、易宝华及雄樱会诸好汉等人怔怔地看着石剑,满腹疑虑,弄不清石剑为何会显身赛场?他们心下暗道:石剑啊石剑,你可知道刚才天下英雄还声讨你?最有力的证人张子钦于大赛前作证,称曾亲眼看过你为魏秋婷倒尿舔脚,天下英豪都被激怒,都想杀你。你为什么要来送死呀?石剑此时运功为空容大师疗伤,倒也无人敢上台去为难他,因为牵涉到空容大师的性命。他也是心中有数,甚是平静,对骂声和喧哗声充耳不闻,似乎没当一回事。“小淫魔一声不吭也不逃,难道他领兵来了?”“没看到官兵呀?”“他只是副总兵,副的哪有权统兵?”“听说狗皇帝给他一万兵马押粮。”“才一万?哈哈,太好了!咱们这里都有一万人,一对一,俺们准赢。”“不管咋样,今天一定要宰了他。”“他是否知道我偷偷临摹他背心的龙图?爹已请高人验证龙图确系藏宝图了,他将丢失宝藏,他将来会仇恨我吗?”唐美林身子颤抖,脸色惨白。“石剑,除非你向我下跪,否则天罡帮不可能出手救你。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庞美玲因爱生恨,爱之深,恨之彻。她望向石剑的眼神甚是复杂。“好哥哥,你干嘛到少林来寻死啊?”易宝华的心怦怦直跳,怔怔地盯着石剑,既百思不解,又甚为他担心。“为什么?你为什么总要让武林震惊?”陆海庭茫然地望着台上的石剑,甚是担心,却又作声不得。他对石剑是了解的,他还曾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石剑联手,一起为岳凤报仇。但是,石剑今天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他不知该怎么办?“公子,天下英雄既难容你,为何你还要到此惹火烧身?”止水虽已出家,但心中仍放不下石剑。她得石剑收养,又送入名门学艺,情同兄妹,昔日为石剑洗衣做饭,本是一家人,奈何因唐关兵败而死,致他们分开。“想不到被江湖骂了十年、冲破我在皖鄂交界密林伏击圈的小淫魔竟这么帅气!”龙飘飘望着石剑,倒是怔怔出神,凤眼眨也没眨一下。“小淫魔,没想到你今天竟会来寻死?真好,姑奶奶以后不用那么辛苦查探你行踪。”司徒燕望向石剑的眼神,满是仇恨。“石剑,你来干嘛?眼前多凶险呀!快走呀!”武樱在大赛前因听江湖中人愤怒声讨石剑,脑子混乱,而对他不满。但是,当石剑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她又担心他有生命危险了。“他就是屠杀蜀川义军的刽子手?不象呀?他温文尔雅,哪象学武的?”张献玉与高慧珊眼望石剑,颇为迷茫。“我该咋办?”罗中宝好不苦恼,心头矛盾交织。他感激过石剑,崇拜过石剑,追随过石剑。但是,袁崇焕的离职,魏阉一伙荐举石剑出任副总兵,高士扣下最近银晌,石剑在庞美玲杀了袁伟清后又不闻不问,刚才武林中人声讨石剑,张子钦出来作证。一连串的疑惑,又让他不得不怀疑石剑的人品,又让他脑子陷入混乱之中了。“石剑,难道你忘了家妹护你而死吗?你不好好活着寻机为凤妹复仇,却来趟此混水,为何?”岳森再见石剑,既激动,又迷茫,还伤感。日影西移,寒风陡起,地上的枯叶不时被风卷起摔落。石剑收功回掌,缓缓吐了一口气,走到空心大师跟前,双手握着刀柄,躬身一辑,道:“大师,晚辈不想扬名,不为图报,也不想与天下英雄撕杀。晚辈坦言地说,今天晚辈没带一兵一卒,只想在赴辽东抗金之前,按江湖规距,为苗刀门的岳凤岳姑娘讨还一个公道。”他说罢,又向空心大师拱手作辑,回身提刀走向武尊。“他有这胆量,不带一兵一卒?”“天啊!老夫晕了。”“别信淫魔的话,他在耍奸,想将俺们一网打尽。”“反正要作好准备,呆会能杀石魔最好,杀不了的话,俺们也不能让他给杀了,得想法子逃。”“对!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就是一个逃字。兄弟,你他娘的太精通兵法了。”石剑话语刚落,虽然没有喝彩声与掌声,但也令天下英豪瞠目结舌,再陷迷茫。来伙添叫道:“高人!真是高人!不图名不图利,来某看他可作天皇巨星了。”韩国风却叫道:“这是欲擒故纵,他怕少林为难他。”赖得出道:“韩大侠,你比诸葛亮还高明呀,一眼就能看出石将军用什么计?咋不见你去抗金呀?”韩国风怒瞪了赖得出一眼。来伙添笑道:“韩大侠,你干嘛含情脉脉地看赖大哥呀?赖大哥不喜欢男人?”各路人马闻言,轰然大笑。韩国风气得大声怒叫:“来伙添,你……”来伙添却抢着道:“你的脸皮真厚,居然爱上赖大哥。小弟佩服。”各路武师闻言,更是哈哈大笑。来伙添说毕,拉着赖得出走到另一边去了。韩国风气得说不出话来,怔怔站在那里,涨红了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兄弟,我与你一起杀武尊!”岳森泪流满面,再次拔剑,飞向擂台,与石剑并肩而立。石剑真没带一兵一卒来?他和岳森二人如何应付各路人马?他能报仇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五章 浑身是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太阳晕黄,光芒越淡。天幕低垂,浊云流动。寒流潮涌,人群激愤。“森哥,小心啊!”刘馨见岳森飞上擂台,而敌方高手众多,担心夫婿安危,急高声提醒。“兄长,你且退后,万事有小弟担当。”石剑知自己今日陷入的是极度危险的境地,生死之间,全看自己一言一行一念之差,既要复仇,也要保护自己。石剑不是一般人,而是官至太子少保、领正二品衔、挤身朝廷尚书级的少年高官,眼前凶险无比,可不敢让岳森冒风险,反手推开他。武尊初见石剑,有些害怕,后来想想自己人多,岂怕石剑一人?他见石剑走来,大叫一声:“天下英雄,别上小淫魔的当,一起上来杀了他。今天,谁能夺回易筋心法,谁就是武林新一代天王,谁就是武林新任总盟主。”天平上人听得易筋内功心法,眼睛发亮,大喊一声:“小淫魔,快交出易筋心法。”他飞身而上,堵在石剑侧旁。空心大师命空妙扶下空容,走到石剑身侧,合掌道:“阿弥陀佛!真是石施主吗?易筋内功心法是敝寺两大宝经之一,请施主归还敝寺。”三大当世高手拦住了石剑与岳森。这一来,台上台下登时骚动起来。有的道:“空心大师,别让死淫魔跑了。”有的叫道:“师兄弟们,快上台去,杀了白人凤之子,为师母报仇。”司徒强怒道:“小淫魔,还俺爹命来。”领头飞上了擂台。数十条人影纷飞而上,把空心大师、武尊、天平上人、石剑四人围在了当中。蓦然间,正邪各路人马都拔下了兵器,围在台上台下四周,他们心中均想:既然今天石剑送上门来,决计不能让他逃了。尤其是铁爪庄、六合帮、五联帮、丐帮、青竹帮、护院帮、飞刀帮、飞鹰帮的人及张子钦、郑少辉、曹显、金子光、龚冷月、等人,更是准备随时去杀石剑。他们心下均想:只要抢先杀了石剑,不仅可报昔日大仇,而且天王之一自然非自己莫属了。“石兄弟,快走啊……”陆海庭一阵寒心,一阵心疼。但是,他刚才与赵铁山比武,受伤了,此时也被洪启其夫妇强力按住,只能观望,不能相助。“岳兄,你先走!”石剑忽地反手一抓,提起岳森扔向台下。他面对重重围困,提刀不动,以静制动。“兄弟……”岳森被他抛下擂台,扬剑欲上。“师弟,敌方高手众多,你上去只要碍石剑的手脚,呆会再相机复仇。你放心,石剑是谁呀?雄樱会好汉会袖手旁观?他声言不带一兵一卒,但是,谁敢保证那个魏秋婷忽然之间会不会又带一帮人杀过来相助他?”金三角急拦住他、按住他。岳森忽然想起金三角的江湖外号是“啄木鸟”,看事情素来入木三分,便在担心、迷茫交织中强作镇定。“石将军,杀了武尊,为我师姐复仇。”戚娟大喊一声,称呼变了。来伙添也飞上擂台,远远地用铁杆指着石剑,大声叫道:“姓石的,你再不走,来某今天拿贞操跟你拼了。”“哈哈哈……”绷紧着脸的各路人马轰然大笑。有的还笑得喷出口水来。来伙添却是担心石剑安危,故意胡搅蛮缠。云中燕、龙飘飘、易宝华等女子,却是个个脸红至耳。“此子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真乃大将风度。”张献玉在擂台下,掂着脚跟上望,暗称石剑好风采。“爹欲起兵,将来朝廷必派此人屠杀义军。妹子,不可心软,趁机杀了他,免得陕甘义军将来也落得蜀川义军一样下场。”高慧珊听得张献玉的喃喃自语,急忙提醒。赖得出此时高声叫道:“来兄弟,石将军好心相救高僧,不可能是坏人,你还是把贞操留给你未来媳妇吧。”来伙添高声回应:“哎呀,老来还未成亲,有些东西不能乱给别人。”“哈哈哈……”台上台下又是一阵轰笑。这回连空心大师、武尊、天平上人都忍俊不禁了。来伙添与赖得出只想石剑尽早逃走,所以不断出来搅场,不断出言暗示,也不断提醒天下武林中人:石剑救了空容大师,别为难这样的好人。空心大师连忙口念:“阿弥陀佛!对不起,石施主,老纳心急易筋心法,误会你了。”他向石剑一合掌,表示道歉。空心大师这么一说,台上台下不少人人登时气消,刚才飞上台上的人有一部分飞跃下台。赖得出、来伙添二人不断出言提醒,空心大师又以武林之尊说话,各路人马倒真有些人不想在今日为难石剑。郑少辉一跃上台,指着石剑道:“你为何要与魏妖一起屠杀江湖中人?”石剑心头一酸:原来武林中人已知冯有志是魏秋婷了,而自己的名字还是与魏秋婷沾在一起。唉……她已是潘有为的人了,自己还替她扛着罪名。郑少辉见石剑不语,不由更怒,一招“黑虎掏心”,直掏石剑心窝,拳风呼呼,刚猛快狠。“让他们鬼打鬼去。”天平附在武尊耳边低语,二人退开。“好身手!”“小龙拳果然名不虚传!”台上诸人登时为郑少辉大声叫好。石剑正自为魏秋婷之事苦恼,并不是有心不理郑少辉,他陡闻拳风,本能地身子一侧,左掌变爪,抓郑少辉右拳脉搏。郑少辉急变招,双拳同时出动,一招“双风贯耳”双击石剑两侧太阳穴。石剑无奈,低头旋身,反抓郑少辉肋下。郑少辉急由拳变掌,左掌切向石剑手腕,右拳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横扫。石剑身形一晃,已跃至郑少辉身后。郑少辉只觉身子一麻,已被石剑抓住了脊梁骨,登时全身动弹不得。“神龙爪?”台下有人高呼起来。“小淫魔咋会石大侠的经典动作?”石飞红闻言,身子直摇晃。云中燕急忙上前扶住。“石剑呀,你赢得越精彩,江湖少侠更讨厌你,你这样做,等于堵了他们扬名天下的机会。你快走吧,邪派人马这么多人,正派人士又不放过你,你改天再报仇吧。”赖得出、来伙添、谢佳、金六福等人,个个却为石剑担心得要死。虽然石飞红没有认石剑,但他们个个心里当石剑是亲侄一样。几乎同时,曹显、龚冷月、龚冷星三人展剑剌向石剑。“上人果然妙计!石剑这回得死在自负正士的武林中人手上,等他们斗得筋疲力尽,咱们再出手收拾这帮兔嵬子,抢得易筋宝经,咱就是武林霸主了。”武尊侧目而视天平,高兴得手舞足蹈。天平不语,另有打算。他心道:抢到易筋宝经,老纳还能容你?去死吧!石剑松开郑少辉,一指弹开曹显长剑,右手刀销搭上龚冷月的长剑一牵一旋,引得龚冷月长剑一转,刚好替他挡开了龚冷星的剑。“当”地一声,两剑相交,火星四溅。曹显右臂被弹得麻木,尚未反应过来。石剑宝刀不出销,连刀带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龚家二位少爷只好住手。罗中宝见状,加深了对石剑的误解,飞跃上擂台,银枪一指石剑,道:“放开曹少侠。罗某与你比一场,你输了,剖腹向天下英雄谢罪。”白袍银枪罗中宝,一表人才,加上他是隋唐名将后人,不说武功,他俊秀的外表已是声势夺人了。台下的粉丝登时纷纷高叫:“罗少侠,好样的,我们爱你!”尉迟松、程勇度、罗风华等人是罗中宝的亲人,更是使劲地为罗中宝喝彩。他们也如罗中宝一样,此番观瞻新秀大赛,脑子也被海涛般的谣言口水淹没了。要是罗中宝赢了,那他的“小天王”之位根本就用不着竞选了。现在罗中宝被驱逐出辽东,已无去处,唯有赢得“天王”之尊,才能立足武林。武林中人现在不仇视罗中宝,只是因为大赛有规定不许相互仇视。大赛之后,一些武林中人可能就会找罗中宝下手了。金子光看到罗中宝出场的声势,竟然远胜于他,心里更是愤愤不平。石剑对罗中宝的忽然变化,心头震惊异常。他移开架在曹显脖子上的宝刀,强忍好友反目的伤痛,淡淡地道:“未来的小天王,你要输了呢?”他似乎胜眷在握,一副丝毫不把罗中宝放在眼里的态度。罗中宝心头气苦,银枪一指石剑,道:“在下如若输了,立即退出新秀大赛。”石剑忽感好笑,道:“罗兄弟,你这又何苦呢?”他话语之中,好像摆明了就是罗中宝会输似的。“罗少侠,咱支持你,你不会输的。”“罗少侠,宰了小淫魔,还武林一片净土。”石剑如此托大,激起罗中宝的崇拜者的义愤。台上台下的人,纷纷高叫,吼声如雷,大力支持罗中宝。石剑与罗中宝真要兄弟反目,打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六章 万众瞩目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奋力抗争浊云,铺天盖地,一扫笼罩苍穹云霾。质感柔软,温暖舒坦。看到罗中宝飞上擂台,要与石剑对决,一拼生死。石飞红及雄樱会好汉忽感苦恼:连追随过石剑的罗中宝也要杀石剑?这是什么世道呀?唉……江湖谣言真是杀人于无形。金六福生怕罗家枪法伤着石剑,急拉尉迟松过来,低声道:“你咋能让罗兄弟上台杀石将军?扬名这么重要吗?”“唉……石剑是两面人,大赛前,天下英雄的话,你没听到吗?张子钦曾经追随过魏秋婷,魏秋婷曾经的贴身侍卫啊,他什么事情都了解啊!他的话,你能不信?”尉迟松心头有些迷茫,脑子晕乎乎的,甚是苦闷。“江湖谣言已传十年,你今日才听说吗?”金六福气呼呼地反问。“难道我们误会石将军了?”赵敏娜迷惑不解地走过来。罗中宝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精神大振。他刚才是激愤上台,此时心想自己罗家枪法已练成,自练成祖传枪法以来,罗某从未败过,不胜罗某就赢不了你。他见识过石剑的武功,知道石剑武功惊人,但却从未与石剑比试过,倒真想与石剑比划一下。他此时又想,倘若石剑真是两面人,自己跟错了人,死在石剑刀下,也算是对武林一个交待。他忽然间思潮起伏,银枪一指,道:“亮出你的宝刀罢了。”石剑官至正二品,不是一般习武之人。他眼望罗中宝脸上的神情变化,心想罗兄弟忽然仇视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与大赛有关,可能是在我到来之前,赛场有人传播谣言,中伤于我,令罗兄弟产生误解。唉!待杀武尊之后,再与罗兄弟解释吧。石剑想到此,冷静下来,反而笑道:“除非有人想杀我时,我才亮刀。罗兄弟,我不想伤害你。”“靠!小淫魔口气这么狂。”“罗少侠,扔他下去。”台下的人又高声喊叫起来。罗中宝心头气苦,银枪一抖,一招“毒独出洞”直扎石剑腹部,银光晃动,冷气袭人,又快又狠。“好枪法!”台下的人轰然拍手叫好。唐美林的心“怦”地狂跳一下,既怕罗中宝伤了石剑,也怕石剑伤了罗中宝。戚娟冷汗直流,只感两腿哆嗦。她喜欢罗中宝,暗恋罗中宝,可石剑却是她师姐的恋人。庞美玲恨石剑,也爱石剑,更舍不得石剑。她一颗心悬在嗓门上。她之前扬言诛杀石剑,无非是讨好武林中人,欲图策动中原内乱,为金兵进占中原效力。她并不真的想石剑死,她还想借机迫石剑无处安身立命,然后劝服他归顺大金,统兵图谋天下。陆海庭双目一闭,不敢再看。易宝华急忙双手蒙脸。“公子,快走啊!”止水惊叫出声,似乎忘了自己已遁空门。石剑眼看银枪扎来,双足一点,轻轻飞起,便踏在了罗中宝银枪尖上,又一个“千斤堕”压住银枪。他跟着左手由掌变抓,抓向罗中宝的头顶的“百会穴”,右手刀柄捅向罗中宝的胸膛,招数既怪又狠,凌厉凶猛。“啪……咔嚓……”罗中宝登觉银枪一沉,一枪竟然扎在了擂台板上,把擂台木板扎了一个窟窿。“罗少侠小心啊!”“石魔武功真够的啊!难怪江湖围杀他十年而无功。”台下的人纷纷高叫起来,呼声甚是关切。罗中宝连忙双手弃枪,忽然拔出腰间的弯刀,一招“横断云岭”反切石剑的手掌。罗家枪法是武林一绝,罗家弯刀也是武林一绝。“好!”各路人马为罗中宝机灵应战石剑这一记狠招,纷纷拍手叫好。雄樱会好汉刚刚放心石剑,陡见罗中宝这一狠招,又不免提心吊胆。石飞红更是暗掏峨眉针在手,以防万一。唐美林吓得两腿发软,坐倒在擂台上。戚娟“唰”地抽出“杀倭”宝刀,却被戚美珍按住。醋坛子庞美玲偷眼看唐美林与戚娟那副关心石剑的样子,醋意又起,心中暗呼:好!她竟盼罗中宝一刀宰了石剑。石剑见罗中宝弃枪划刀,急忙收掌,身子后仰。他后仰之际,却仍然单腿横扫,既避开罗中宝的刀锋,又向攻向罗中宝的下盘。他攻守自如,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体态流畅,身形潇洒,动作优美,风采迷人。罗中宝双足一点,避开石剑这一扫,弯刀向石剑凌空劈下。“好!”此际石剑正是身子后仰之际,各路人马均想罗中宝这一刀劈下,石剑不死也得重伤了,哼!刚才竟敢如此托大。龙飘飘“哗!”地一声惊叫出来,连忙移开目光,不忍心目睹这一惨剧。“太可惜了。”云中燕叹了一口气。岂料石剑武艺内功,皆已大成,高超莫测之极,出乎各路人马的想像。待罗中宝的弯刀刀锋几乎触及石剑的腹部时。石剑左掌撑地,腹部一收,身子一旋,右脚尖弹起,踢向罗中宝的右手脉门,右手刀柄撞向罗中宝的腰间。“哗!哎呀!”各路人马想不到石剑面对险招,竟然能使出如此怪狠之招,几乎异口同声惊呼。罗中宝连忙身子后仰左旋,避开石剑的一记辣招。哪知石剑内功、轻功之高,实令各路人马难以想像。他忽地身子一直,伸指一弹,使出惊世绝学“弹子神通”。“当”地一声。罗中宝虎口一麻,弯刀拿捏不住,掉在了擂台上。他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好!好功夫!”“这小淫魔也真厉害!”台下之人纷纷高叫起来。罗中宝以罗家银枪、弯刀齐出,也只与石剑斗了几招,武功虽高于郑少辉、金子光等其他天王候选人,却远低于石剑。石剑拾起了银枪和弯刀,对罗中宝笑道:“罗兄弟,承让了。”罗中宝红着脸,接过银枪和弯刀,道:“好!大丈夫言而有信,罗某不参加‘小天王’竞选了。”唐美林、戚娟这才放心,却已浑身是汗。易宝华移开蒙眼的双手,露出了笑脸。“没事就好……”安儿喃喃地道。武樱拍拍胸部,暗道:吓死我了。庞美玲内心一声叹息,对石剑更恨:你来此不是找我吗?只顾自己扬威!哼!我让你好看。石剑道:“罗兄弟,愚兄来少林是找武尊报仇,不扬名、不图利。若论武功招式,应是兄弟远远高愚兄一等,愚兄不过是胜在交手经验丰富一些。”来伙添高声叫道:“石将军武功奇高,为人谦逊,肯定不会是坏人。”不少人耳闻来伙添之言且见石剑连赢郑少辉、罗中宝等武林小将,还这么谦虚,均想:此人肯定不会是白氏后人了。罗中宝在江湖中甚少输招,赢了他的对手趾高气扬,输给他的跪地求饶,而今石剑不仅三招打败了他,而且还如此顾全他的面子,他倏然间感动了。“你为何骗我?你为何暗地跟着魏阉做尽坏事?”罗中宝又满腹疑虑,提枪仍指着石剑大声喝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罗兄弟,你曾追随我多时,亲眼目睹我的作为,还需解释吗?请你看在昔日的情份上,让一让。为岳姑娘报仇,是愚兄出征前的一点心愿。”石剑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武尊。罗中宝心头大震,蓦然泪下,忽感自己上了谣言的当,怔怔地望着石剑。“罗中宝人头猪脑!”“罗中宝病猫一只!”“罗中宝滚下台去!”“罗中宝是第二小淫魔!”“罗中宝是小淫魔的走狗!”金子光、曾几何、龚冷月三人高呼一声,各路人马从刚才石罗二人精彩比武中回过神来,见罗中宝竟被石剑三言两语说服,这回连罗中宝也恨之入骨了。“金子光,你才是妖孽!”尉迟松见表弟受欺负,朝金子光大喝一声。“龚冷月,你敢谣言中伤我表弟,我饶不了你。”程勇度拿着大板斧走向龚冷月。“罗中宝就是小淫魔鹰犬,怎么着?打就打!”龚寒玉领着五联帮弟子赶紧出来相护亲侄。台下登时场面大乱。“宝哥,快走啊……”赵敏娜急飞身上台,拉着还是愣头愣脑的罗中宝飞身下台。赵铁山陡见爱女显身,既惊讶又激动还对罗中宝愤愤不平,他倏然起身,岂料赵敏娜已拉着罗中宝飞下了擂台。“好啊……快打起来。”天平上人见所谓的武林正士内讧,甚是高兴。“天下英雄,不要内讧,别中了武尊的奸计。”金六福心头大急,振臂高呼,高声提醒。“天下英雄,今天先对付妖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罗凤华急回到金六福身旁,出言相助。“哎呀……差点上当了。”“对呀,今天主要是对付小淫魔与天平一伙。”各路人马蓦然醒悟过来,场面又静下来。谣言如刀,刀刀见血,更可怕的暗流在涌动,更大的危险在围向石剑。此情此景此时,石剑如何报仇?如何脱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七章 报仇雪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影西斜,浊光昏黄。迷雾弥漫,寒流潮涌。空心大师暗赞石剑好功夫,眼看天色不早,蓦然起身,对天平上人道:“师兄,是否还决战下去?”天平一愣,没想到让武林正士内讧的目的没有达到,一时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没有答话。“好哥哥,机会来了,快走啊。”易宝华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心中大喊,盼望石剑早点离开千獐坪。武尊急起身指着石剑,大声说道:“小子,白氏武功从不外传,你的轻功出自白氏。说,白人凤在哪?你别想独吞易筋宝经。”他自知自己不是石剑对手,生怕天平被空心大师所激,心头大急,忙出言挑起各路人马的义愤。他这么一说,台上台下的人登时又议论纷纷。有的道:“对呀,不能因为他出手救了空容,就放过他。”有的道:“他那么好心救空容大师,无非是想少林不为难他。”有的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姓石的样貌俊秀,肯定是白人凤之后。”有的泪水喷涌而出,指着石剑高呼:“小淫魔,白人凤将俺师妹藏哪里去了?快说啊……呜呼……俺师妹当时才十三岁……”“小淫魔,俺娘到底是生是死呀?”“呜……老夫想女儿二十年了……”彭佰精趁机高声大叫:“易筋宝经是少林至宝,今天一定要让小淫魔吐出来。”“天下英雄,上啊!为死难的武林中人报仇啊!”司徒燕振臂高呼,飞身跃上擂台,扬剑剌向石剑。石剑没想到自己救了空容大师,还不能得武林中人的谅解,无奈之下,微微侧身,一招“四两千斤”,宝刀轻探,搭上司徒燕的剑身,往左一引。“当……”司徒燕的剑被他宝刀一引,转了个方向,反而剌向兄长司徒强,吓得也挺剑剌向石剑的司徒强急竖剑拦挡。武尊趁机一掌向石剑背心劈去,掌风阴寒,却极是迅猛,正是西域绝学“幻阴绝杀掌”。司徒强兄妹被阴寒掌风一荡,身子发冷,直咬牙根,踉跄几步,摔倒在擂台上。“姐姐……”龙飘飘上前去扶,触及司徒燕身子,登觉一股冷气传入自己的手掌心,吓得连忙缩手。“龙姑娘,小心啊!”“龙姑娘,你怎么样了?”龙飘飘出场,又惹台下一阵惊叫。石剑闻得背后风响,冷风扑背而来,急忙一招“猛虎回头”,反掌横劈。武尊大喊一声:“上人,夺宝经要紧。”他一招“云断秦岭”,左掌格向石剑劈来的右臂,右掌抹向石剑的脖子。“司徒贤侄……”唐朝元夫妇急上前扶起司徒强兄妹,运功为他们二人驱寒。石飞红兀是呆呆地看着石剑,既惊又怕还担心。“一起上,为师姐报仇。”戚娟大喊一声,拔刀出销,欲飞上擂台。“娟儿,高手比拼,你插不上手的。”飞身下台的戚美珍见爱女眼珠瞪圆,急扣她脉搏。金三角、岳森夫妇急急过来。他们望向擂台,但见石剑与武尊已经大打出手。“凤儿,今天,我一定为你报仇!”石剑左掌一招“分花拂柳”格开武尊两掌,蓦然大喝一声,右手刀柄撞向武尊胸膛。武尊侧身闪过,横掌扫向石剑腰间。石剑竖掌一格。“蓬……”两掌相交,石剑与武尊各被对方掌力震退。纷纷跃上擂台的各路人马,哪里敢上前去?他们被石剑与武尊二人凌厉掌风荡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奶奶的,这小杂种功力又精进不少!得联合天平上人,才能打赢他了。”武林掌心发麻,臂膊发疼,暗自寻思。“师兄,老纳提议进行下一场比武,如何?”空心大师既不参与围攻石剑,也不提让石剑、武尊二人免战,只是拦着天平上人。他是佛门高僧,爱护武林新秀。今观石剑武功不凡,虽然尚不清楚此子是否与《易筋内功心法》有关,但此事可以往后再说。空心大师话语委宛,言透玄机。石飞红拍拍胸部,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稍为镇定些许。“哼……”天平当知空心心意,甚是气恼。“小淫魔果然武功厉害,难怪钟帮主多次率人捕杀他不成。”“想不到武尊竟会摒弃成名绝技‘二指禅’,而改练如此阴寒功夫,可怜司徒兄妹了。”台下的各路人马都伸长了脖子,凝神观战,夹着议论。他们看武功非同凡响,似乎尚胜过武尊,再不敢随便乱蹿上擂台挑战石剑。“师父,让徒儿上台,助石将军一臂之力。”陆海庭虽然刚才受伤,却伤势不重。他分开洪启其的手,要飞身上台。杨樱花眼疾手快,死死按住他,道:“庭儿,今时今日,你在师父师母心中是最重要的。你武功与石将军相差太远,他若不敌,你上去何用?岂不是加重他的负担?”陆海庭闻师母一言,心头一软,收剑入销。“天下英雄,上啊,一起诛杀小淫魔!”张子钦见怒骂声与喊杀渐弱,只好振臂高呼,以便策动江湖中人。“张天王,你为何不去杀石将军?你是天王啊,领头呀!老来跟着你。上啊!天皇巨星!”来伙添手执开叉铁杆,走过来,冷嘲热讽张子钦。“这个天王,刚才是免考,现在是免打。”赖得出紧跟出言,指着张子钦的鼻子骂道。“哈哈哈……”纵是气氛紧张,各路人马也忍不住发笑。张子钦满脸涨红,只好闪身而开。“上……”苦寒、天伦、元密三人心系《易筋内功心法》宝经,相视一眼,蓦然舞掌,一起扑向石剑。“来得好!”石剑大喝一声,仍是单掌出手,“呼呼呼”三掌,掌风凌厉,刚猛无伦,分袭刚扑上来的苦寒三人。此三人虽然曾在雪夜里到昔日蜀川石府,行剌过石剑,但他们终是佛门高僧。石剑并不想伤害他们,只想逼退他们就算了,他的心是善良的。武尊再次从身后挥掌劈向石剑,掌风阴寒,利如刀锋,冷如冰雪。“好……小淫魔这回死定了。”“唉……没想到除淫魔的竟是恶魔。”“这叫鬼打鬼!”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石剑一招分袭三人,蓦地身子前倾,宝刀撑在擂台上。就这一撑,他头下脚上,身子腾空而起。“哗……”各路人马一声惊叫,没想到眼看石剑中掌,却能出此怪招。石剑头下脚上,身子腾空而起,落在彭佰精跟前。他左掌变抓,一击即中,抓住彭佰精右臂,用力一拗。“咔嚓……”彭佰精眼看石剑要中武尊一掌,不死也成废人,正想拍手叫好,没想到石剑会忽出怪招,落在自己面前。他躲闪已来不及。“啊呀……”他右臂被石剑瞬间抓住折断,惨叫一声,疼得脸形扭曲,蹲倒在地上,脑袋霎时空荡荡的,全身都麻了。“哗……好残忍……”“死淫魔果然狼狠!”各路人马又是惊叫一声,纷纷拍胸,自抚心跳。武尊、苦寒、天伦、元密刚好冲到石剑背后,四人八掌,分从前后左右三路,齐劈石剑背心两侧。石剑双足一点,抓住彭佰精,平地拔起,凌空一个“鸽子翻身”,飘出两丈之远,愤愤地将彭佰精掷在擂台上。“啊……砰……崩嚓……”彭佰精又是一声惨叫,身子被石剑甩手一掼,竟撞破擂台木板,摔落擂台之下。“咔嚓……啊……”彭佰精由擂台上空摔下,撞破木板跌在距离擂台两丈高的土地上,登时全身骨折,浑身是血,凄怆惨叫。“哗……好惨……”“小淫魔真狠!”“彭佰精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可怜!”各路人马议论纷纷,蹲在地上看彭佰精的惨状,却无人相助,无人去扶,因为彭佰精也为天下英雄讨厌。“好!彭佰精当时也是这样置师姐于死地的,现在姓石的如此复仇,大快人心。”戚娟激动拍掌,大呼叫好。“妹子,呜……”岳森闻言,想像亲妹这样惨死,哭出声来。石剑不待武尊四人转身扑到,便双足一点,朝彭佰精撞开的擂台大洞,头下脚上一跃而下,他左掌不偏不歪,刚好按在彭佰精的左腿上。“凤儿,我让你的第一个仇人死无完肤。”石剑身子一翻,大叫一声,单手举起彭佰精,又将他头下脚上掼在一块大石上。“砰……”彭佰精头颅着地。他这次连惨叫声也没有,便已头颅立碎,尸体没有一块骨头是完好的。他血水横溅,染红了土地,染红了石剑衣衫。石剑被溅得满脸血水,一袭白衣,顿成红衣,“娘呀……”“太惨了……”蹲在擂台下观看的各路人马,吓得纷纷起身散开。当日在剑阁,残害岳凤的还有武尊、沈雪芬及飞鹰帮的一些弟子,石剑今日能杀几个来慰岳凤的在天之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八章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六百六十九章 场面血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太阳西沉,晚霞如血。薄雾弥漫,苍山萧瑟。冷风嗖嗖,寒气袭人。嵩山腰间,人墙道道。杀声震天,枯枝惨摇。残叶飞舞,尘土飞扬。石剑白衣早被彭佰精的血染红。他此时一刀劈下,红影随之晃动,似火山喷发,又犹如龙吟虎啸,宛若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而来。他招数未老,便又双足一点,腾身而起,一个“鸽子翻身”,落在元密身后。他探臂而出,左手变抓,一招“虎爪手”,五指如钩,硬若精钢,抓石石碎,插树树穿,劲风呼啸,刚烈残忍,抓向元密的脊梁骨。武尊苦寒二人以不变应万变,龙蛇拐杖与一对铁爪,依然同时攻向石剑后心,招式凌厉凶狠,如石剑不挡,肯定血肉横飞。石剑闻风而动,迫得旋身闪避,横刀而挡。石剑宝刀疾舞,凝神应战,刀中夹抓,抓中夹掌,掌中带点。他倏前倏后,忽进忽退,穿行如飞,动若江河,静如山岳。他舞起刀来,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只闻刀风,不见人影,勇猛威武,雄健有力。他声东击西,欲虚反实,疾徐进退,刁拿锁扣,起如鹰隼凌霄,落如沉雷击地。然而,武尊、元密、天伦、苦寒都是当世数一数二之高手,所执的均是重兵器,舞起劲风,冷热相间,尘土飞扬。石剑尽管刚猛,出招狠辣,刀风凌厉,但一时间还未能突破他们四人织起的防护网、兵器墙。刚刚挺剑上前的聂小虎、郝镇武、龚寒玉等人被他们的兵器之风一荡,呼吸立止,气血不畅,急又后退数步,几乎摔倒在地。夕阳西下,晚霞亦散,寒流涌动,冷气逼人。各路人马明知新秀大寨不能续办,但也留了下来,纷纷收拾干柴枯枝生火,谁也不愿离开。武人云集,鱼龙混杂。有人想杀石剑趁机扬名。有人则想这是武林百年难得一遇的罕战,不看太可惜了。也有人想趁机混水摸鱼,还有人等待机会猎艳。更有人想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扒点银两回家。赵铁山远远看着爱女与罗中宝并肩而立,又是一阵怒火中烧。他悄然举刀,漫步无声,抹向凝神观战、苦心为石剑担忧的罗中宝的脖子。岂料来伙添刚好搔痒,无意间横移铁杆。“当……”刀杆相碰,火星四溅。“赵铁山,你好卑鄙!”雄樱会众好汉吓了一跳,金六福怒目而视。“爹,你咋会变成这样子?女儿真不敢相信……”赵敏娜惊魂未定,激愤难平,指着赵铁山,哽咽泪下。无数人登时望向赵铁山,感觉他好可悲,好可怕,好可恶。赵铁山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登时红成了猪肝色。他偷袭不成,反在天下英雄面前遭爱女讥笑,既怒又惊还无奈,讪讪退后,生怕罗中宝会找他算帐。罗中宝苦笑一声,并不追究,在天下英雄面前,能听到心上人这样的话语,够了!就是真的死了,也值了。他揽过赵敏娜,不理赵铁山,继续观战。五人战团,形势已发生变化。石剑独战当世四大高手,已有些难以应付。而武尊、天伦、元密、苦寒四人,不仅武功高,且心思缜密,已由合围变成了联手强攻。天平上人脸露笑容,心想:今日无论谁赢,易筋宝经都得落入自己手中。无论谁赢,都会筋疲力尽,最后还是要丧生于自己掌下。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印堂发光,鼠眼乱转。来伙添精灵过人,见势不妙,忽地心生一计,高叫一声:“赵铁山,你这死乌龟,敢暗算罗少侠,来某饶不了你。”他纵身一跃,手执铁杆叉向赵铁山下阴。赵铁山刚才偷袭罗中宝,而今成为来伙添搅场的最好借口。“当当当……死竹杆,老夫怕你不成?”赵铁山心惊胆颤,舞刀拦挡,不住后退。刀杆相碰,火星四溅,赵铁山手臂发麻,虎口发疼。来伙添铁杆疾舞,倭、劈、扫、舞,灵活多变,杆声呼啸,气势极为勇猛,步步进逼,杆杆不离他的裤档。“死竹杆,老夫将你劈短。”马达急帮赵铁山,挺剑而出,纵身一跃,剑尖直指来伙添咽喉。来伙添正巴不得天下大乱,好相救石剑。他舞杆后退,似乎不敌赵马二人联手,退到武尊跟前不远,蓦然转身,一杆叉向武尊屁股。“武尊老秃,你敢欺来兄弟?”赖得出终于找到机会,手舞铜壶,纵身跃起,砸向武尊。“雄樱会那么好欺吗?”谢佳挥浆加入战团,横扫天伦。“马达,你好卑鄙无耻,篡谋掌门之位,今天金某要替玉虚道长清理门户。”金六福舞刀拦住马达。“金大哥助我……”来伙添支撑不住武尊发出的阴寒之声,大喊一声,急与金六福互换对手,改战马达。“爹,你不要助纣为虐呀!”赵敏娜也提刀而出,拦住了赵铁山,程红莲舞剑相助。二女虽不是赵铁山对手,但也拦得住他。“死丫头,你敢大逆不道?”赵铁山愤世嫉俗地怒斥责爱女,却又不敢施辣手,毕竟那是自己骨肉。他转攻程红莲,可赵敏娜挺身相护,气得赵铁山白胡子乱抖。山风呼啸,火光猎猎。“雄樱会相护小淫魔,就是天下英雄仇敌。”高慧珊心装义军大事,也顾不上得罪雄樱会了。“雄樱会是匪帮,灭了雄樱会。”龚冷星傍着高慧珊,举剑一扬。“雄樱会勾结朝廷鹰爪,残杀无辜,杀!”熊百通歪头大喝一声,忍无可忍,挥掌而出。“雄樱会每个弟子的心,都是天地可鉴,岂能让你玷辱?”石飞红大怒,挺剑而出,拦住熊百通大战。“死人妖,过了四十还没人要……”杨少华自被谢建功踹得不男不女后,心态奇变。他怒骂石飞红一声,手握铁索,卷向她纤腰。“杨少华,你不男不女,你才是人妖。你骂石女侠,便是骂东南武林中人。”戚娟出言尖锐,扬刀劈向他背心。“师妹,哥今日陪你杀人妖。”钟旭自然心向戚娟,哪会让她独自冒险?挺剑相助,双战杨少华。石剑与武尊等人的恶拼,演变成一场大决战。人墙不住后退,场中圈子更大。叶佩敬愤怒出场。武威廷烟斗一挥,田英洛跟着横刀出场,冷冷地道:“铁爪庄想闹武林内讧吗?”田英洛一言,让蠢蠢欲动的龚寒玉、南宫等人不寒而颤。各路人马面面相觑,蓦然间迷茫起来。火光摇曳,随风摇摆。石剑压力一减,情形已变,独战元密、苦寒二人,已战上风。他一招“横扫千军”,如秋风扫落叶,气势如虹,刀风刚猛。苦寒难敌石剑之狠,一圈圈的刀风荡来。他脸如被火灼,眼似被戳,鼻如被刮,嘴如被掴,耳如被扯,腹如被踹,呼吸不畅,胸闷气滞,双臂已麻,虎口早疼。他又见石剑辣刀扫来,势不可挡,便双足一点,身子倒跃,落在丈余远,呼呼直喘粗气。他一双铁爪交与左手,右手抚胸顺气。他摇了摇头,想定定神,再与元密合战石剑,岂料双眼却泛青光,视物不见。他大惊失色,急垂眼睫,伸指轻揉。苦寒退出战圈,元密更无法挡石剑。石剑本来是不想伤害他的,可是为了杀武尊,报岳凤的血仇,在恶拼之中,除了护身便是杀敌,又岂能再顾得上武林中所谓的仁义或是点到为止?他血性上来,纵身一跃,左掌折向元密脖子。掌如利斧,掌风如刀,劲道猛烈,犹如劈波斩浪,宛若巨船撞礁,锐不可当。元密眼看石剑横掌扫来,锐不可当,急急后退。岂料石剑身法奇快,纵身右刀劈来。元密闪无可闪,避无可避,退也退不及,迫得举铜锣一合竖挡,欲夹他宝刀。“咔嚓……啊……”石剑的鸣鸿宝刀重达百斤,配上他浑厚无比的内力,一刀劈下,不亚千钧,岂是元密能挡?元密的一对铜锣不仅没有合住石剑的宝刀,反被削开。刀风荡得他几乎窒息,老脸如被利刃划伤,额头至脸右腮,已被刀风划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无比。石剑宝刀余威不减,顺势而下,又将元密左肩劈开。“咔嚓……啊……砰……”元密左肩被石剑宝刀分开,凄怆惨叫一声,脑袋立时空荡荡的,疼痛无比,晕厥过去,全身是血,倒在地上。他落在地上的左臂还会颤动。他这一声揪人心肺的惨叫,掠过苍穹,越过苍山,穿过密林,溅起尘埃,回音四荡,尤让人心寒。鲜血四溅,残肉横飞。石剑被溅得满脸血水,一衣长袍,更是殷红。他的宝刀上,刀柄至刀尖全是血,滴滴滑落在地上,宝刀和着血光,更是阴森冷寒。人墙急急后退,不少人掩脸而跑,不敢再看下去,奔到一些大树下去呼吸,去镇息,去抚气。场面血腥,极其残忍,宛若屠宰场。“娘呀……砰砰砰砰……扑通……”竟有数名武师吓得晕倒在地,也有人双腿发软,跪倒在地。石剑重创元密,又折敌一臂,武尊还能与之抗衡吗?天平上人、沈雪芬、何浩林会否出手相助武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此章为今日第六更,全天总计18500字[注:不算括号里的字数],对得起投催更票的兄弟了。请大伙支持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投票+推荐出版。今晚《一路风尘》在红包榜上掉下来了,请兄弟姐妹们扶持一下,投点红包,撑起本书。) 第六百七十章 惊心动魄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色渐暗,寒流潮涌,火光猎猎。人墙内,已腾出数十丈的大圈。石剑一刀劈残元密,玉立圈中,刀身滴血,自己也是全身被元密的血染红,显得有些恐怖。他抹抹脸上的血水,暗自运气调息。沈雪芬只是施毒高手,内功不怎么样,刚才一直挤不进战圈,此时趁石剑收刀立定,便掏出一把毒花生粒甩向他。何浩林抢身而出,扶起元密,急为他点穴止血。严振东上前为他涂药。石剑闻风而动,宝刀环划,一招“八方风雨”舞出。“当当当……”花生粒在他宝刀劲风之下,荡向四方。挤上前想杀石剑的数名武师立时中毒。“哎呀……啊呀……”凄迷惨叫,满地打滚,乱抓肌肤,惨不忍睹,无人敢扶,生怕跟着中毒。“哗……小淫魔太狠了……”各路人马急急又后退数丈,再也不敢靠石剑太前了。唐美林、易宝华、武樱皆是拍拍胸部,芳心稍定。苦寒调息刚停,双目刚能视物,见元密伤残,惊怒异常。他瞬间一对铁爪掷向石剑,跟着双掌一立,却不合拢,呼的一声,一股掌力从双掌间疾吐而出,凶猛袭向石剑后心,这一招正是般若掌的“巨船撞礁”。他从石剑身后偷袭,似乎已不再顾及他的大师身份。“好!”各路武师见苦寒大师出手不凡,齐声喝彩,连正派人士也忘了苦寒是助武尊争夺少林方丈之位来的。石剑闻风而动,荡散花生粒,回身也掷刀而出。“当……咔嚓……”宝刀与铁爪对撞,一对铁爪被宝刀撞断,碎片裂开,飞洒横溅,四散而荡。“砰……啊……”欲上前借机暗杀石剑的杨志纯惨叫一声倒地,被碎片弹中身子,身上不少地方洞裂。他血水长喷,四肢朝天,仰躺在地。叶佩敬抢上前拖开他的身子,却发现无法为他止血,他身上的洞太多,已成血人。“叶……大……哥……为……小弟……”杨志纯想握叶佩敬的手,自己却无力举起手来,断断续续说话,没有说完,便流血而亡。金枪会在江湖上彻底消失了。“小淫魔……”南宫、司徒强等人围过来,望向石剑的眼神,全是狠意。他们握拳提剑,却插手不进去,又怕象杨志纯一样白白送死。“元密大师……”此时天平那边的人也是一阵大叫,原来元密左肩被石剑劈开,也难以止血,痛苦而死。且说石剑一刀掷出,倏然转身,见苦寒双掌同时击来,掌势凶猛,非挡不可,当即蹲腿划圈推出,左掌先发,右掌紧跟,却是右掌后发先至,不及触到苦寒,便又左掌划圈推出。掌风之凌厉,竟是各路人马闻所未闻,见未所见。苦寒哪想到石剑掌法既快又怪,他闪避不及,只好双同时推出,与之硬拼。这一次石剑的左掌是先发先至,右掌紧跟。“蓬蓬蓬蓬……”四声巨响,四掌相碰,各自踉跄退后数步。苦寒只觉双臂发麻,掌心发疼,心头难受,胸闷气滞,血腥上涌,头脑欲晕。掌风猛烈激荡。庞美玲、龙飘飘、张献玉三大美女的裙子都飘了起来。不少人趁机蹲地,探头去看三大美女的大腿。来伙添逼退马达,跳出战群,高声叫道:“曾几何,三位美女的内裤好不好看呀?谁的腿白一点啊?”“哈哈哈……”人群大登时一阵暴笑。曾几何又羞又恼,连忙退入人群中去。三大美女听了,红着脸,连忙蹲下身子捂住裙子。易宝华激动地笑了。她笑得很真、很甜、很纯,激动的泪水飘然而落。有雄樱会好汉出手相助石剑,她不再担心他了。弯月升空,寒光洒地。苦寒颜面无存,恼羞成怒,虽然身子不适,但仍然身形流转,不敢再以硬碰硬,纵身一跃,袖里乾坤,已由般若掌转为“二指禅”,点向石剑胸部。石剑目的是杀武尊、彭佰精、沈雪芬,为岳凤报仇,有目的而来,有备而来:一是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在;二是知道雄樱会好汉会帮他;三是武林中人肯定有义士劝架。此时,他被他们纠缠得心头火起,已不再冷静,血性上涌,杀心陡走,再也不当苦寒是什么大师看待。他左掌推出,右掌变抓,近身相搏,掌风凌厉,五指若钢。苦寒既有大师之称,当然武功博杂,数十年的勤学苦练,非同小可。但是。他也知石剑内力浑厚,不想硬碰,闪身避过。他换招为“如影随形腿”,身随掌起,双腿连环,霎时之间连踢六腿,脚脚如风,腿腿如棍,蹬胸、折腰、踢裤档、扫腿、踹腹、击头。“公子,小心啊!”一直垂泪关切观战的止水,再也忍不住了,高声大喊。她服侍石剑多年,两人又曾共患难,感情极深,这份亲若姐弟之情,不是她削发为尼,就可以断的。各路人马目光“唰”地齐望止水。马达喘息未定,马上想到了置石剑于死地的奸计,忽地喝道:“贱人,别以为削发为尼,就没事了。”他话犹未了,蓦地飞跃,伸手朝止水抓去。周围人多,止水避闪不及,只好挥掌切他手腕脉门。马达变爪为掌,拍向止水胸前。来伙添此时相助赖得出与金六福,苦战武尊。罗中宝不担心赵敏娜,因为赵敏娜是赵铁山之女,但怕程红莲吃亏,也横枪扫向赵铁山。“休伤兰姑娘!”陆海庭大吼一声,挺剑相护,却被马达爱徒白扬所拦。止水避无可避,只好挥掌相迎。“砰”的一声,两掌相交。她被马达一掌震得倒跌数步,撞倒了好几个人,“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石剑听得马达突地喝道:“贱人,别以为削发为尼,就没事了。”登时震骇。他一颗心瞬间系到张兰身上。他大喊一声:“兰儿小心啊!”不管苦寒的腿如何踢向自己,蓦地蹲腿划掌右掌推出,接着左掌划圈推出,紧跟着右掌划圈推出,又是那招大耗功力但威力无比、迅捷威猛绝伦的“三英会吕布”。众人见石剑大叫“兰儿小心啊!”均想他自身难保,怎还关心一个俏尼姑?唉……真是小淫魔!苦寒见石剑三掌极猛,不敢硬接,急忙后退,他的六腿连蹬,瞬间作废,白耗功力。石剑心系止水安危,情急之下,身子如影随形,紧跟着又是一招“三英会吕布”。苦寒手一拔,拔开了他一掌,挥掌一迎,接了他第二掌,近身搏斗。石剑第三掌推在他的胸口。“砰”的一声,竟把苦寒推得跌到擂台边,摔得他四脚朝天,震得他五脏六腑犹如翻过来似的。他“哇”地一声,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来,无力地倒下了。一代大师,为一时的愤慨,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唐朝元夫妇、唐美林、尉迟松齐声大叫一声:“好啊!”他们一颗悬起来的心总算放下。此时,罗中宝一枪撩飞赵铁山的五虎断门刀,高叫一声:“好样的,石大哥!”他对石剑的误会不仅烟消云散,而且心怀内疚。武尊见苦寒倒地吐血,“呼呼”两掌狠攻,逼退来伙添与赖得出、金六福三人,扶起苦寒。来伙添与赖得出浑身发冷,也不敢追赶。金六福因为一直是游斗,且内力深厚,沾寒气甚少。他此时不顾寒气袭身,护主要紧。他一刀劈向熊百通,转向相助石飞红。谢佳铁浆与天伦的缅刀杀得难分难解。赖得出手举铜壶高叫:“好功夫,真是的我偶象!石少侠,打完后给我签个名!”来伙添双手合拍,张口大叫:“好功夫,石少侠,我爱你!”二人忍冷搞笑,转移天下英雄视线。“哈哈哈……”登时在场数十人轰然而笑。崆峒派无精子闻言,怒视了来伙添一眼。来伙添见他眼神不善,不由大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无精子道:“你……”来伙添喝道:“什么你你你?没看过男人啊?再看就要给小费,看在空心大师的份上,给你打八折,每看一眼收费三百两。”“哈哈哈……”紧张的气氛忽然变成了笑场,群雄大笑起来。空心大师也露出了笑容。来伙添此言气得无精子浑身发抖。“道长,武林中人应该团结起来,别忘了钟帮主伤重,再不团结,钟帮主办新秀大赛、团结天下武林中人的愿望就会落空。”令狐安走到恼羞成怒的无精子身旁,故意大声相劝。“对……令狐掌门说得对。天下英雄,别忘了钟帮主的伤啊,武林中人要团结起来啊。”唐朝元趁机随声附和。他与令狐安相视一笑,二人拔剑,跃入战团,分开了石飞红与熊百通。其他人见状,也各飞出战团,呼呼喘气。石剑杀了元密,重创苦寒,如同折断天平上人的左臂右膊,但也功力大耗,还能杀得了武尊吗?各路武师会否与石剑一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鸣谢:aren1798/good939/chx5832/qiuwei168/outiang/wokou123/diaoelangdang/tsma999/very464/438660938/911646160/tszyszd/小诸等兄弟姐妹将本书顶上红包榜第一。) 第六百七十一章 泰山压顶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冷月在薄雾袅袅中飘来荡去,寒光晶晶。风不大,火光摇曳,映红各路武师的脸。他们被唐朝元与令狐安之言触动,这才想起重伤的钟万强,均想:倘若武林此时内讧,那钟万强是白受伤了。石剑震伤苦寒,不再理会他是死是活,也不理会群雄的赞叹声和轰然笑声,一声大叫:“休伤兰儿!”他附身抄起宝刀,飞身去救止水。群雄忽又望向石剑去了。马达两招得手,更不饶人,五指如勾,附身抓向止水咽喉,忽听得石剑大声呐喊,大吃一惊。可石剑轻功奇快,内力又厚,声到人到,出手如电。马达闻身后风响,连忙回身挥掌,可他哪是石剑的对手?两掌一碰,“砰”的一声巨响。石剑一掌竟把马达震得跌出一丈多远,余力透过马达身上,威势不减,相继撞倒身后数人。“啊啊啊……”惨叫之声登时不绝于耳,十余人被马达撞倒在地,均是口喷鲜血,个个仰翻在地。马达胸部气闷,咽喉发腥,五脏六肺欲裂,难受异常,“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他周围众人纷纷避开。有些派系的弟子急忙上前去救那些被马达撞倒的武师。石剑见马达打得止水吐血,心中愤怒异常,双足一点,欺身直上,一把提起马达,五指如钩,锁住马达的咽喉。马达的舌头陡伸,喘不过气来,双眼凸出,宛若吊死鬼。石剑愤怒异常,狠劲冲脑,大喝一声:“老匹夫,你敢伤我兰儿?我杀了你!”便举刀向他头顶劈下。他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别伤我爹!”人群中跃出一个俊秀少女,拦住了石剑。石剑一怔,宝刀扬空,没有劈下。这少女乃马达之女马迎春。马迎春自数年前与石剑赤身相拥一夜,心头恨极了石剑,可是又想到石剑与她裸身相处,竟没犯她,心中隐隐又觉得石剑并不是坏人。后来,她又听到了石剑为民办实务、苦心筹银晌献辽东的消息,不禁一呆,原来那石剑是好官,是一位少年英雄啊!在徐关义军中,她常听到徐关对石剑的赞叹,从王彪对石剑的愤懑声中反而加深了对石剑的了解。义军兵败,她不仅没恨石剑。相反,她常常一人回味石剑的音容笑貌。闲暇之余,石剑英挺身姿,总在她心头飘来荡去,挥不去,拍不散,剪不断,理还乱。马达这次受武尊之邀,前往少林,没让马迎春跟来。她是偷偷来的,刚到这里便看到了石剑出手救空容、震退苦寒等英姿,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她此时与石剑面对面站着,也不由一呆,登时粉脸飞霞,桃腮泛晕,羞羞答答,低首弄衣。石剑一呆,急忙收刀,左手不由自由地松开。马达“蹬蹬蹬”地连退数步,不住喘气咳嗽。马迎春忙转身去扶父亲,哪知双脚却不听使唤,依然怔怔地站在原地。石剑回过神来,道:“哦……马姑娘!”他不再上前,头一低,侧身去看止水了。马达的师弟白扬等人连忙扶起他,退入天平等人身后。罗凤华愤慨地瞪了马达一眼,急搂止水入怀。止水被马达一掌震得吐血。石剑过来,只见她脸色苍白,胸口一滩血迹,不由心中大痛,叫了声“兰儿,你咋样?”他声音惶恐,甚是关切,真情流露,泪水竟忍不住滴落下来。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得全场人众,无不惊愕。慧根师太抢身过来,愤怒地望向马达。止水听得此言,芳心既慰又疼,蓦然又想起石剑杀了徐关,而自己也已出家为尼,便颤声道:“贫尼谢过石施主关心。”她虽然道谢,但话语已有距离。她的心酸酸的,难过异常,百感交集,爱恨交织。倏然间,儿时的患难,走雪山后,与石剑的朝夕相处,一幕幕,掠过她的脑海。石剑心头大震,这才想起张兰已是尼姑。她的出家,与石剑平叛、徐关之死有关。这是一位曾为他洗衣做饭、如长姐视弟待他的好姑娘,一个无父无母孤儿,一个从此与青灯相伴的苦人。他怔怔地望着止水,泪水喷薄而出。他好想象往昔那样,抱起她,抚慰她,哄她开心。但是,他又不敢,他与她都不再年少,她已出家为尼。亲情无价。他霎时间伤感愤怒交集,心酸凄楚交织。“小淫魔,还义军将士的命来!”骤然间,不少武师纷纷扬刀过来,围向石剑。十年江湖,误会太多,平叛血战,武林死伤惨重。这些误会,这些死伤,都关系着石剑,都与武林有莫大的关联。不管谣言是谁放的,在他们眼中,石剑便是屠手。人世间,没有多少会自己认错,多数人是将错推向别人。石剑闻风而动,本能地站了起来,颤声道:“兰儿,你我从小相依为命,患难与共。然而,一场平叛之战,让你我从此分开,倘若我今日不幸,请你携我骨灰上峨嵋。”他道罢,泪水串串滑落,倏然转身,宝刀划下。宝刀在月色下乌光闪闪,重风一荡。围向石剑的人,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一时间竟无人敢轻易靠前。“公子,你一定会赢的,你一定可得报岳姑娘大仇的。”止水躺在罗凤华怀中,环目四顾,见不少刀刃生辉,直指石剑,又为石剑担心起来。她急移开话题,转移武林中人的视线。无论自己与他之间情缘如何,自己都是与他从小一起患难,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有难。她情不自禁地沿用俗称、旧称。“诸位同道,石将军昔日捐银十万两给白马寨修路,还给乡亲修了水利。他晋任龙庭大将军后,又批了三万两银子给白马寨,给山里人每户买一匹马、一头牛和耕作之具。”金六福扬起手中宝刀,高声讲述石剑所做的一些善事。他希望能触动武林中人的心弦,放过石剑。“小淫魔咋那么好心?”“看来石将军确是好人,若咱是白马寨人就好了。”“石将军今日没带一兵一卒,就为报岳姑娘大仇心愿。他若是坏人,肯定带兵趁机围山了。”各路人马闻言,议论纷纷,怔怔地望着石剑出神。天平上人蓦然大喝一声:“天下英雄,别听小淫魔胡说八道呀,他想转移视,别上他的当。”他这一声有如晴天霹雳,众人呆了一呆。石剑双眼一扫,气纳丹田,一字一句的将声音送出去道:“石某没想过要逃走,石某没杀武尊,岂会走?”他声音铿铿锵锵,估量四五里内,都可听见。他这一声登时令全场都震动起来。人人都睁大了眼睛,均想:这小淫贼恶战数大高手之后,竟还有如此功力,当真让人害怕,难怪武林十年围杀他均无功而返。天平上人又大声叫道:“小淫魔,说,白人凤到底是你何人?易筋内功心法在哪?”石剑冷冷地道:“老不死,我要向你交待吗?你是皇上?”天平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有狗皇帝撑着你,就可以放肆。这是江湖,不是京城,今天这里没有人可以护得了你。”石剑抹拭泪水,扬刀一举,冷冷地道:“我没有想过要谁来护我,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顶天立地,何须惧你一个糟老头?今日,石某豁出去,谁想杀我,我必杀之,没有人情讲。”天平大怒,“呼”的一掌向石剑劈去,阴寒之气登时罩面而来,寒气逼得围攻之人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石剑抢身而出,单掌推出,欲以硬对硬。空心大师再也忍无可忍,快他一步,身形一晃,便拦在石剑身前,伸掌接住天平那一掌。两掌相碰,“蓬”的一声,各自退出一丈多远。各路人马见武林泰斗人物少林方丈空心大师出场,不由大为惊愕,均想:空心大师怎么会护着小淫魔?空妙大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天平师兄,易经心法是少林至宝,要取易经心法也轮不到你。”天平作贼心虚,双眼一翻,说道:“空心,方丈之位本不是你的,取不取易筋心法,轮不到你作主。”他“呼”地又一掌向石剑劈去。空心大师伸掌一拦。天平连忙收掌立定。空心大师今日观石剑为维护空容大师挺身而出,作为少林方丈绝不能当众忘义,更何况石剑打死元密,震伤苦寒,实际上也维护了少林,可不能让天平对石剑施以毒手,此事只能待比武之后再找石剑来谈。武林泰斗出马,各路人马登时围了过来,暂时放下了对石剑的仇恨。武尊见势不妙,白眼一翻,道:“空心,你以为你是少林派掌门?在老纳眼中,你一钱不值。方丈之位,本来就是老纳的,你不过是欺世盗名,与他人联手密谋窃位而已。上!”他道罢,挥了挥手,双臂一振,登时摔倒了几个人。空心大师如何下台阶?武林泰斗出面,还压不住场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七十二章 至阴至阳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花纷纷扬扬,和着淡淡的月光,染白了天地。火光时明时暗,摇曳不定。丁华江道:“武尊,老夫与你比试一场!”他距离较远,乃要拼众而出。他不是自不量力,而是他非常明白:以武尊的身份,根本不会与丁华江交手。武尊又摔倒了几个人。空心大师忍无可忍,待要推动掌力。无精子大声叫道:“武尊,老夫在此,你岂可如此放肆?”他倏然上前,抓向武尊。武尊陡觉有人从侧面袭来,人多拥挤。但他武功博杂,听风辩声,已知是无精子。他盛怒之下,便即骂道:“白头翁,你算什么东西?”他左手挥袖一拂,施展“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右掌反劈过去。“嗤”的一声,武尊的衣袖被无精子撕去了一截。武尊那股排山倒海的掌力,挟着蚀肤刺骨的寒风,却令无精子十分难受。无精子急晃身而退。他在武尊心中,还算有份量。天平上人心系《易经内功心法》,那是他费尽心血想得到的东西,一直都在鼓动各路武师围杀石剑。然而,此时空心大师出面,各路武师闻声而止。武林泰斗威望远胜过天平上人高声呼喊的《易筋内功心法》对人们的剌激。天平上人的算盘落空,失望了,他突地跨步向前,双手一齐向罗凤华怀中的止水抓下。他想挟她做人质,向石剑拿易经内功心法。然而也就在这同一时侯,天平忽觉两股大力,一齐攻来。却是空心大师和石飞红,他们见天平突然抓向安儿,两人不约而同,一齐出手。石飞红聪明伶俐,是大帮会的首脑,自然看出天平心意。天平把全身阴寒之气用在掌上,左掌接空心大师,右掌按石飞红。闷雷似的“蓬!蓬!”两声响过夜空。天平倒退三步。空心大师与石飞红亦自立足不稳,左右分开。石飞红接了这极其阴寒的一掌,心头极是难受,登觉全身冰凉,“哇”地吐了一口出血来。那血吐在地上霎眼间便结成了血冰。血冰冒气,凝霜成雾。罗风华等人连忙扶住她。赖得出、来伙添等人上前大叫:“石姑娘,你怎么样?”空妙大师一掌抵住石飞红的后心,助她推宫行血。石剑来到千獐坪后,一直没与石飞红打招呼:一是不想连累雄樱会,二是因为石飞红一直没有认他,他不想因此尴尬。此时,他看到石飞红间为护止水而受伤,不由心头一阵感动,那是间接对他的爱护。他激愤地环目四顾,高声道:“今天,石某是为岳姑娘报仇来的。希望不会有人再出来拦阻,刀剑无情,请诸位退后。”他道罢,宝刀环划一圈。“呼呼呼呼……”刀风凌厉,宛若惊涛骇浪,犹如寒流潮涌。各路人马闻言一凛,陡见刀风扑面,又惊颤而退。圈子越来越大。石剑一言道毕,又指着武尊骂道:“人妖,你拿命来偿岳姑娘血债罢了。”便大步上前,就要出手。空心大师横臂一拦,道:“施主,先让老纳清理门户。”他一把推开石剑,双掌一合,拦住了武尊。武尊更不打话,左手凌空劈出,右掌跟着迅捷之极的劈出,左手掌力先发后到,右手掌力后发先到,两股力道交错而前,诡异之极。少林派僧侣和群雄一见,登时纷纷呼喝:“这是邪门武功!”“武尊,使邪派功夫,不要脸。”“武尊,你歪门邪道,不配作少林方丈!”群雄见空心大师与武尊交手,登时围观重心转向场中,因为空心大师的胜负关系整个武林正派声誉。天平上人此时见武尊与空心大师交手,趁机想抢石剑的《易经内功心法》,对石剑大声喝道:“小淫贼,快交出易筋宝经来。”他一招“猛虎下山”左掌横扫,右手抓向石剑面门,阴寒之气竟胜武尊一筹。众武师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连忙再退后数步。石剑却大喝一声:“死贼秃!怕你啊?”他丝毫不惧天平上人的阴寒之气,竟不拔刀,单掌竖拦,右手刀柄高举,掌风犹如夏日热风,一扫天平上人的阴寒之气,刚猛迅速。阴、热两股风相碰激荡,其余武师哪里还能插得上手?天平上人暗赞:好功夫!他急舞“降龙伏虎”,拔开石剑一掌,双掌齐劈石剑双肩。石剑以不变应万应,一招“分花拂柳”勇斗天平上人,竖掌左右一分,将全身内力施展到掌上。他宝刀不出销,将朝胸口撞去。天平上人骂道:“臭小子,有种的话,就别用刀。”石剑冷冷地道:“对付你这老秃,本官根本无须用刀。”他道罢,将宝刀一甩。“哧”地一声,宝刀带销,刀身全没入土中,只露出刀柄。“奶娘呀……”各路武师又吓了一跳,不少人掩脸。天平上人大怒,一招“天罗地网”双掌化成无数只掌,罩向石剑,虚虚实实,伴着飘扬的雪花,似梦如幻,变化莫测。石剑一招“上天入地”舞出,左掌环划,右掌推出忽而折向反劈,瞬间化解他的阴毒魔幻掌。他尔后见招拆招,跳、转、抹、扫、横、拨、劈,以攻对攻,攻中带守,攻守兼备。两人时而贴身而战,时而各自身形晃动,相互游斗。一阵山风吹来,树影晃动,火光猎猎。石剑血衣飘扬,舞动而落的雪花,竟然在他内力的推动下,沾不住他的衣衫。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时大吼一声,声震苍穹,回音四荡,迫得围观之人,不时步步后退。天平时而尖叫一声,尤为剌耳,如鬼哭狼嚎,宛若山风呼啸,令无数武师急急掩耳。天下群雄看得目眩头晕。雪花灵跃跳动,飘舞而下,染白了观战的各路人马。寒风冷雪之中,无数人因呆若不动而成了雪人。天平上人的阴寒之气和石剑刚猛的掌风相互激碰。天下英雄别说想杀石剑,就是连观战也不敢靠得太近。不少人心道:这小淫贼武功果然厉害,竟能与天平上人打成平手,好在刚才围攻他时,我没有靠得太前,要不然哪还有活命站在此观战。也有不少人议论盼石剑取胜,声援石剑,称:不管如何,石剑终是间接相助了少林,维护了少林的尊严,也维护了整个正义江湖的尊严。罗中宝、慧根师太、程勇度一旁大声为石剑助威,在三人带头呼喊下,竟有不少武师也跟着起哄,高呼:“石少侠,我们支持你!打倒那老秃,为少林争光!”几名帮会少女更是疯狂地高呼:“石少侠,我爱你,我们支持你。”一些江湖怪杰快速写好了横幅,高高举着,上书:“石将军,我们支持你。”“求一夜情!管一日三餐!”来伙添忽然又怪叫一声。“哈哈哈……”人群轰然而笑,笑声震天。武尊听得众人呼喝之声大作,心下更怒,第二招、第三招跟着绵绵使出。空心被迫施展大力金刚掌法应战。武尊一招“饿虎扑食”,左手一掌击向空心胸口,右手二指点向空心面门,竟是同使“纪阴绝杀掌”、“二指禅”两种至刚至阴的武功,凶狠霸悍。阴风、阳风激荡而来。空心大师不敢硬接,晃身而闪。武尊阴笑一声,旋身左掌反拍,右手二指点向空心勒下,贴身肉搏。空心被迫右掌相迎,左手五指抓他右手脉门。“蓬”的一下,双掌相交,两人各退几步。空心未能抓到武尊右手的脉搏。武尊却运掌如风,双掌往空心大师胸口狠击,逼空心大师与之对掌。“蓬!蓬!”空心大师与他连对两掌之后,全身冰冷。武尊“二指禅”击去。“咔嚓……哎呀……”空心左肩琵琶骨被他戳穿,惨叫一声,跌翻在地。武尊冷笑一声,一脚踏上,欲置空心于死地。空妙、空相二人齐出,再也不讲什么单打独斗,两掌两拳,前后夹攻武尊。武尊却虚晃一招而退。群雄急扶空心起来,为他止血疗伤。“空”字辈高僧急一起运功为空心驱寒毒。石剑看不起一般江湖中人,但素来敬仰武林的泰山北斗。他偷眼看见空心大师受伤,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愤怒,猛地大喝一声,忽地变招,一连三招“三英会吕布”狠狠地推出。掌风如龙吟,似虎啸,宛若狂风怒号,犹似惊涛拍岸,巨船撞礁,刚猛绝伦。这种近乎两败具伤的打法,天平上人如何敢近身相搏?他的“幻阴绝杀掌”,他的虚虚实实再也无用,再也突出不了一个“幻”字。他只能将全身阴寒之气,聚于双掌之中。可是石剑一连三招九掌实在是太迅猛,天平上人拔开他七掌,最后两掌却是拔不开,只好双掌相迎。“蓬蓬蓬蓬……”四掌相碰,群雄只听得四声山蹦地裂般的响声。空心大师受伤,少林僧兵会否放过武尊?石剑功力大耗,又将如何脱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本书今天下午在红包榜又掉至第二名,请亲们继续友情红包支持,挺起本书。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鸣谢送红包者,名单在评论区列出。谢谢大伙支持!晚上会一直更新。) 第六百七十三章 震撼各方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华如练,冷光寒晶。雪花飘扬,舞姿曼妙。苍山皓白,密林雪海。一些武师不时往火堆里添柴,烧得“啪啪”直响。旺火不灭,千獐坪里澄红一片。烟雾袅袅,和着逸扬的白雪,编织美妙迷人的夜空。“蓬蓬蓬蓬……”石剑与天平上人四掌相碰,响声犹如山蹦地裂。二人各被对方掌力震得退跃三丈多远,各自撞倒身后数人。“咔嚓咔嚓……砰砰砰……啊呀啊啊呀……”数名武师跌出人墙,全身骨折,惨叫吐血而亡。凌厉呼啸四荡的掌风,震得数名武师的衣服裂碎,四下飞舞,登时身子赤露。“哈哈哈……”围观的人轰然大笑。数名少女的裙子也飞了起来,下身露出了粉红色的内裤,登即脸红耳赤。一些下流武师随即蹲下身来看。那些少女羞得连忙伸手捂住下身。武樱尖声叫道:“石将军,你怎么样?”她声音发颤,娇躯抖动,泪光盈盈,担心至极。罗中宝忙道:“武姑娘,你放心,石兄吉人天相,没事的!”他既是安慰武樱,也是为石剑鼓励打气,更是提醒各路武师别乱来。天平人与石剑二人各自双臂发麻,掌心奇痛,心头难受,胸闷气滞,均是咽喉发腥,血往上涌,差点喷了出来。双方站立对视着,谁也不敢轻易再上前去。龚冷星看石剑脸色苍白,认为有机可趁,蓦地展剑疾剌小石头后心。石飞红大喝一声:“五联帮的人,真是卑鄙!”她摇晃着身子,拔出寒玉剑拦住了龚冷星。罗中宝也大声骂道:“龚冷星,你这麻面佬,趁人之危,可耻!”他手中银枪直挑横扫,逼得龚冷星急跃而逃。韩国风忽地高叫:“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他舞剑也剌向石剑。石剑附身一冲,抄起宝刀,竖刀一挡,“当”地一声,震裂了韩国风虎口。韩国风长剑“当”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哇哇……”石剑也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喷出,喷得韩国风满面是血。那血喷在韩国风面上,竟是十分冰凉。韩国风急忙拭血。岂料那是石剑喷出的毒血,紧紧粘在他的脸上。韩国风用力一擦,竟连脸皮一起擦掉了。“哎呀……”他痛得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满脸是血,掺着毒血,渗入自己的血液中,慢慢地全身冰冷。他忽地仰天而倒,四肢抽搐,最后双腿一蹬,两手一摊,气绝身亡。无精子率本派弟子,连忙上前为韩国风疗伤,但韩国风已去见阎罗王去了。罗中宝骂道:“活该!”他银枪一横,高声叫道:“谁敢再偷袭石大哥,别怪我罗中宝不客气!”他再也不顾什么了,执枪护在石剑身旁。易宝华一直心系石剑的安危,摄于谣言,摄于师门的安危,不敢上前说一句话。她的心,一直都好疼。她的泪水一直没断过。她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她跑上前来,揽住石剑的臂膊,柔声道:“好哥哥,你怎么样?伤着没?”她语气十分惶恐,神情十分关切。天下英雄,登时目瞪口呆,双目迷茫,没想到易宝华会这么亲热地称呼石剑。“天下英雄,咱们上当了,姓易的臭婊子原是小淫魔的姘妇。”曾几何心头醋起,再度变态,怒吼一声,咬牙切齿。“哗……俊男美女,天仙配啊!”“唉……早知如此,刚才不选易宝华当武林后总盟主了。”“奶奶的,怎么美女都向着小淫魔?”龚冷月既不解又伤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淫魔床上功夫好,当然很多女人喜欢他。”司徒强连忙与他一和一唱。各路人马惊世骇俗,又长吁短叹,既为易宝华担心,又为她不值,还羡慕石剑艳福不浅,总能抓到美人心。“没事!”石剑抹抹脸上的血,见群情激愤,怕各路武师一拥而上,伤害了易宝华、毁了恒山派。他冷冷地对她道,轻轻推开了她。易宝华哪知石剑的苦心?她霎时脸色惨白,身子发颤,没想到自己一片苦心,换来石剑对她冷若冰霜。她心头阵疼,泪如雨下,伤心欲绝。若然师太耳听各路武师的骂声,已是满脸怒容,此时再见石剑对易宝华冷若冰霜,更感颜面无存,恼羞成怒。“华儿,你疯了?别靠近小淫魔。”她忽然出手如电,抓过易宝华,疾手点了她的穴道,强行拉开她,随即率门人下山。石剑倏然转身,望着易宝华离去的倩影,蓦然泪下,心头酸楚无限。易宝华是他走出深山老林,遇见的第一个女孩,两人共吃一个鸡蛋的情景,至今印象极深。两人前阵子在川陕交界相认、紧紧相拥的激动场面,更是在他心头打上了烙印,永远的烙印。而今,为了保护易宝华,免她受各路武师的伤害,自己唯有冷言相向,却不小心伤了她的心。石剑一阵心痛,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已受内伤,欲脱出重围已经不容易,呆会恶战起来,又岂能保护易宝华?天平上人忽地也“哇”声喷出一大口血来,身子直摇晃,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五台山来的僧人急忙扶住。在场所有人在这一刻全凝住了,怔怔地望着石剑和天平。空相大师口念:“阿弥陀佛!”缓步走到石剑跟前,掏出一粒“少还丹”递与小石剑,道:“请施主服下!”程红莲、罗风华二人提着水壶上前,递与石剑。武樱上前接过药丸,柔声对石剑道:“石将军,快服下!”便将“少还丹”送入石剑嘴唇。各路武师看呆了,心下均道:怎么武林美人,全都跑到石魔身边去?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咱们骂他十年了,怎么就骂不死他?怎么就杀不了他?石剑心头甜甜的,一咽而下,又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他皓目深情地看着武樱,道:“妹子,你回到令尊身边去,无论出了任何事情,你都不可离开他。”他说罢,又将宝刀递与罗中宝。唐美林看石剑吐血,不由心头一阵酸楚,默默闪身一边,偷偷垂泪。她与易宝华不一样。她不可能舍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天后之位,那关系着雪山派的荣辱,关系着她父母的声望。所以,她不敢走到石剑的身边去。武尊忽地越众而出,手指石剑道:“小淫贼,快把易经内功心法交出来!不然,老纳就毙了你!”他看到石剑吐血,知石剑已受内伤。他再也不怕石剑了,必须趁人之危,快点拿到易筋心法。空相大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武施主,石施主已经受伤,就让老纳来接接你的高招罢了。”武尊哈哈笑道:“空相老秃,你比之空心秃颅如何?不自量力!”他看不起空相,而缓步走向石剑。他想以天平的内力,石剑肯定内伤很重。“贼秃,还岳姑娘的命来!“石剑蓦然大喝一声,大步迈出,右手一划,左手“呼”的一掌,向武尊推去。武尊从石剑与苦寒、天平上人交手时,已知他内力浑厚,但又想到石剑与天平对掌已受内伤,心中便大为轻敌。然而石剑在数丈之外出掌,武尊万料不到此掌极快已推至眼前,连忙退跃。殊不料石剑一掌既出,身子已又抢到他跟前,左掌划圈向他推去,跟着右掌圈再推出,正是那招威力无比的“三英会吕布”,后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只一瞬之间,武尊便觉气息窒滞,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惊涛拍岸,势不可当,犹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似乎并无受内伤迹象。武尊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他双掌连划三个半圆齐出。“蓬蓬蓬蓬……”四掌相交,各自被震得退后数步。周边观战的人顿觉狂风怒吼,有几个功力较弱的人竟被四掌相碰的掌风震得衣衫脱落,光着上身很是难看。尤其是几名身子犹如排骨一般的武师,连忙退入人群。石剑不待身形稳定,跟着又是一招“三英会吕布”,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到。他真的豁出去了,欲想在自己遭各路武师围杀之前,拼死一击,为岳凤报仇。武尊双掌刚碰得发麻,此时不敢再硬碰,但又避无可避,便使了个“粘”字诀,双掌粘住石剑的双掌。两人登时身形凝住,僵耗在众人当中。武尊虽用“粘”“卸”两字诀,消去对方部分掌力,仍觉对方内力源源不断推至,而自己双臂酸麻,胸中气息沉浊,忙运幻阴之气,暗暗将毒气凝到掌上。石剑顿觉有一股极阴极寒之气侵入肌体。石剑心知只有击倒对方,自己才不至于被对方阴寒之气所伤,忙凝聚全身真力推去,推得武尊步步后移。石剑能否扑杀武尊为岳凤报仇?易宝华、武樱刚才与石剑亲热,恒山派与晋远镖局会否惹来灭门之祸?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兄弟姐妹们红包支持一下,挺起本书,并“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谢谢!) 第六百七十四章 舍生殉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朗风清,苍穹明净澄澈。雪花柔和娴静,如美人曼舞,轻盈飘逸。嵩山腰间,火光与雪光交融,白天透红,红里泛白。石剑凝聚全身真力推去,推得武尊步步后移。群雄惊骇不已,均想不到这个被天下英雄称为小淫贼的青年内力竟如此浑厚。他在与天平上人对掌受伤后,竟还能迫得武尊不住退后,维护了少林的颜面,为武林保住这一劫。赖得出、来伙添二人齐呼:“石将军,不要放过这魔头。”程勇度、尉迟松、罗中宝、罗风华等人也跟着高呼起来。“姓石的,杀了武尊贼秃,为我师姐报仇。”高手比拼,戚娟插不上手,扬臂高呼。她喊声发颤,心头洋溢着激动:石剑就要为她的师姐报仇了。她泪流满脸,酸楚无限:要是师姐活着,能看到这样的场面,该有多好啊!登时不少英雄、武师立即改口,高呼:“石将军,好功夫!不要放过武尊这个少林叛徒啊!”石飞红一颗悬到脖子上的心也缓缓放下。天平及四名师弟见武尊久战石剑不下,不顾身份,厚颜无耻,一齐扑石剑,竟然纵身一晃,去偷袭石剑。赖得出大喊一声:“无耻老秃!”与来伙添急跃而上,拦住了天平上人。程勇度、尉迟松、罗中宝拦住了天平四名门徒。赵铁山和马达两人多次折于石剑手下,早对小石头恨之入骨。王彪、费有道、龙不平也持刃而出,欲杀石剑,为徐关报仇。他们此时见石剑凝神正与武尊比拼掌力,均觉有机可趁,各持刀、剑,双双跃出,一齐袭向石剑背后。赵敏娜、马迎春等人突见赵、马对小石头施袭,大惊失色,齐声尖叫:“石将军小心啊!”石飞红重伤之后,无力相救。岳森拔剑挡住了赵铁山。程勇度持斧拦住王彪。尉迟松舞弄双鞭抢在费有道身前。郑少辉双拳挡住了龙不平。程红莲敌住白扬。马达一剑扎向石剑背心。马迎春见阻拦不及,尖叫一声“爹!不要啊!”她猛地扑在石剑后身上,刚好马达一剑剌到,竟一剑从马迎春后心透至前心。石剑忽听得马迎春“啊”的一声惨叫,扑在他身上,已觉有一股暖暖的液体流淌在背部。他暗叫不妙,把牙一咬,用尽全力推向武尊。武尊再也抵不住石剑这聚全身之力的双掌一推,登时“蹬蹬蹬”地倒退数步,立定身子不动。他胸中气血翻腾,五脏六府犹如移位,咽喉发腥,“哇”地一大口血喷射而出,仰天便倒。五台山僧人急将他连忙扶起。天平眼见自己与武尊具受伤,眼见拿回易经内功心法和成为武林至尊二事成为泡影,盛怒之下,双掌逼退赖得出、来伙添二人,伤心病狂挥手朝众他领来的武师喝了一声“上”。他的门徒和领来的武师随即拔刀,见人就砍。正派各路武师武功不是很高,哪能比得上这些天平千挑万选的武师,更何况还有沈雪芬的天花毒相助。“啊啊啊……哎呀,好痒!”各路英豪登时死伤无数。哀号声、惨叫声、喊杀声、刀剑声,汇成了一曲悲歌,荡漾在嵩山腰间,林海回音,血水染红了雪地。少林十八罗汉、十八棍僧紧急出动,铁臂横砸,铜棍横扫,迎战天平所率的各路人马。血雨腥风,血肉横溅。武当派、华山派、恒山派、峨嵋派、雪山派等各派人马,连忙拔出兵刃迎战,此时反而无人找石剑报仇了。天平“呼”的一掌向空心大师拍去。空妙、空相、空言三人一齐迎上,三位大师大战天平恶僧。空闻大师大战天伦法师。严振东挥刀要上,却被何浩林拉住。何浩林低声道:“不管石剑是何人,但他救过霞儿,咱们绝不能当众对他下手,免得被天下人耻笑。再说,今夜未必能拿到《易筋内功心法》,就算拿到了,咱们也要保存实力,不到最后,绝不轻易出手。让天平与少林众僧拼个你死我活,你我才能拿到宝经,懂吗?”“教主英明!”严振东一想也是,点了点头,便收刀而立。血雾袅袅,血水四溅。马达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剑剌的竟是自己的独生爱女马迎春,一呆之下,手握剑柄,泪水喷涌而出,大叫一声:“春儿!你怎么这么傻呀……”他待要上前去扶马迎春。石飞红大喝一声:“马达,你好无耻!”横剑一拦。马达眼见爱女惨死,失神落魄,面对胸前明晃晃的剑,竟视而不见。石飞红一怔之下,虽手握宝剑,却不听使唤,竟不剌向马达,呆呆挺剑指着他的心窝。此人当年随玉虚道长毕竟帮过自己兄长啊。混战之中不少人边打边怒骂马达害人害己。唐美林呆呆地看着马迎春舍命相护石剑,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忽听得“啊”地一声,唐美林回身一看,却是一名偷袭她的武师被曹显一剑剌死。曹显一把拉过唐美林衣袖,急道:“唐姑娘,快走!”他拉着她的衣袖,横剑护在她身前,趁乱冲出人群。李天笑暗骂自己:我真混蛋,好事都让曹显抢去了。他连忙跳起战圈,向唐美林追去。石剑双掌震翻武尊,“哇”地喷了一口血,却依然翻身斜抱着马迎春,见一把剑已插在她的背心上。他不由失声大惊:“马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马迎春嘴角滴着血,道:“我……我愿意的,石将军……你不用……难过!”她伸手为石剑擦拭嘴角的血。石剑心头大震,两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她苍白的俏脸上。马迎春又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我也喜欢你。”“你胡说,邪门歪道妖孽,你没资格对石将军说这样的话。”戚娟大怒,扬刀指向马迎春。又两名武师和胡廷向石剑扑来。罗中宝左枪右刀,一招“横扫千军”,横枪一扫,只听得三声厮心裂肺的惨叫。胡廷右臂立断,两名武师被拦腰劈断。空妙、空相、空言任何一人都非天平敌手,但三人联手,天平却敌不过,再加上天平上人也受了伤。天平虚晃一招退出战群,厮叫一声:“走!”。一帮人抬着武尊,随他走下山去了。天下英雄呆呆地看着石剑,倒一时忘了上前杀他。这一变故令在场所有人均始料不及。罗中宝仗刀持枪护在石剑身旁。赖得出等人也急跃而至,护住石剑四周。空闻大师逼退天伦,跃至马迎春,伸指连点马迎春数处大穴,为她止住血流,双掌合什,念道:“阿弥陀佛!冤孽!”空心大师上前,掏出一颗“少还丹”放入马迎春口中,但也是回天无力。马达一剑,由马迎春后心透前胸而过。她心肺已裂,任是华佗再生,也救她不活了。赵铁山见状不敢再战,一招“三羊开泰”逼退岳森,转身便逃,他门下弟子抬起胡廷,纷纷跟在他身后逃走。余下为各路人马,也不敢追赶。他们纷纷上前围住了石剑和马迎春。一些武师自觉掩埋正邪双方战死的尸体了。部分武师觉得石剑正气凛然地击退了天平上人和武尊,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是值得尊敬的,不再与石剑为难了,拾起兵器,缓缓下山去了。崆峒派、五联帮的人虽还想杀石剑,却见罗中宝、赖得出等人执刃护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戚美珍、范式等人纷纷上前围住了石剑和马迎春。石剑泪水“哗哗”而下,泣声道:“马姑娘!我……我对不起你……”马迎春用力举起手捂住石剑的嘴,道:“石……将军,我……我求你……一件事。”石剑握住她的手,道:“马姑娘,你舍命救我,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马迎春苍白的俏脸突然露出了笑容,竟是娇艳无比,气若游丝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父亲!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春儿?”石剑心下难过之极,用力地点点头,流着泪水,柔声道:“春……春儿,都是我累了你。”这刹那间,马迎春的眼角眉梢,都充满了笑意,便似一朵盛开的玫瑰。她低声叫道:“石……郎,我……我和你那晚……,我……我好……欢喜!后来,我……又……回去……找过……你……”她说罢,突然笑容收敛,盛开的玫瑰倾刻之间便枯萎了!石剑惊骇莫名,只觉在他怀抱之中的马迎春已是渐渐僵冷!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声叫道:“马姑娘!马姑娘!”可怜的马迎春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了!这刹那间,石剑但觉脑门“轰轰”作晌,眼前金星飞舞,似乎自己的灵魂也脱离了躯壳,没有了思想,甚至没有了感觉,哭也哭不出声!他把头伏着马迎春的胸口上。群雄垂泪叹息不已。少林众僧齐念:“阿弥陀佛!”石剑不现身江湖便罢了,一现身江湖,做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今后的命运又会怎么样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亲们红包支持,将本书挺起在红包榜上,并顺手点击“收藏此书、投票推荐、推荐出版。”谢谢!) 第六百七十五章 伤心欲绝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停雪止,银华如练。苍山皓若雪海,白茫茫一片。篝火雪光,交融在一起,千獐坪里明如白昼。石剑一身血衣,坐在地上,抱着马迎春的遗体,心头难过异常,木然如若傻了一般。他脑海里一一闪过自己与马迎春的相识、相遇、相处,拍不散,挥不去,剪不断,理还乱。马迎春胸口的剑洞不再流血。她的血已经冷凝。戚娟一直站在石剑身旁,听得马迎春对石剑说“原来……我……我也喜欢你。”不由浑身一抖,气愤又涌上她的心头。她不知道石剑与马迎春之间实际情况,以为石剑又背着岳凤四处留情。她身形摇晃了一下,怒斥石剑:“姓石的,你到处沾花惹草,真是死淫魔,贼性不改,枉我师姐对你一往情深。哼!难怪江湖中人十年围杀你,你还真是不得好死。”她随即提刀而去。“戚姑娘……”石飞红急飞身去追。戚美珍、岳森夫妇本想与石剑说说话,见状急追戚娟而去。“你们去陪石当家吧……”尉迟松急对赖得出等人道。雄樱会诸好汉朝石剑拱拱手,飞身而去。何浩林、严振东上前对石剑道:“石将军,后会有期。”石剑木然不动,仿如没有听到。他们转身就走。一些远远观望的武师,瞬间又对石剑产生误会:此人原来与天花教有勾结?难怪何浩林一直没有出手!哼!奶奶的,此人不仅是死淫贼,还是大毒魔。爷们一定要宰了你!宫长乐挥剑拦住何浩林,喝道:“快拿解药来!”丁华江等丐帮中人也持刃上前。“嘿嘿……好!给你!”何浩林冷笑一声,挥手一扬。“蓬”的一声,一颗烟花在众人跟前炸开。空相大师叫道:“小心烟雾有毒!”众人连忙挥掌驱雾。烟雾散去,何浩林与严振东的身影已经不见。这一把烟雾是天花教的“遁形雾”,是用来逃生用的,有有毒与无毒两种。何浩林此时甩出的“遁形雾”是无毒的,因为他怕伤及石剑。因为,石剑曾经救过何芳霞。因为何浩林察觉到何芳霞对石剑的依依不舍。上次石府行剌,何芳霞已对他不瞒,离家出走。倘若此次伤害了石剑,他怕爱女……他也不敢想像。石剑兀自愣抱着马迎春,对周遭变故听而不闻,脑袋空荡荡的,没有感觉,没有反应,如被人点了穴道,定住了身形。尉迟松用手拍拍石剑肩膀,道:“石将军,马姑娘已经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还是为马姑娘办身后事吧。”石剑还是愣着,身子像定了形似的,皓目成了一湖死水,湖波不会流动。罗凤华拉过马迎春身子,拔去她身上的剑。罗中宝上前扶住石剑。却见石剑目光呆滞,身子发抖,还有些冷。罗中宝大叫:“大师,石将军中了天平的绝杀幻阴掌,他身子好冷啊!”空妙大师伸掌在石剑背部揉了揉,道:“阿弥陀佛!天色已晚,请石施主和各位英雄到寺内一歇。”群雄纷纷点头,各派门下弟下自觉收拾战死的数十名武师的尸体,为受伤的武师疗伤。石剑突觉一股柔和之力传至身上,好不舒服,猛然清醒过来。他回过神来,放下马迎春的遗体,站起身,含泪躬身作辑,向少林众高僧施礼,道:“各位大师,诸位前辈,待晚辈葬了马姑娘后再进寺吧?”空心大师双掌合什,对石剑道:“阿弥陀佛!石施主处理完后事,请务必到寺中一聚。”“晚辈一定前往宝寺,拜会诸位大师,一定!”石剑流着泪水点了点头。众人纷纷与石剑拱手道别。程勇度、尉迟松、罗中宝却道:“我们先帮忙处理马姑娘后事,然后再进寺与各路英雄相聚。”他们都曾与石剑在辽东打过仗,情谊深,也知道此时还有一些仇视石剑的人没有走,生怕石剑又发生什么意外,便委宛地称替马迎春处理遗体。聂小虎、金若凤、龚寒玉等人恨恨地瞪了石剑的背影一眼,缓缓地从另一方向下山。他们是想杀石剑。然而,今日石剑震伤了武尊,杀了元密,击退了苦寒和天平上人,维护了少林,他们却没胆量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来围杀石剑了。而且,石剑身边有罗中宝等人。他们也无法下手。丁华江不便公然与罗中宝等人对立,便向空心大师告辞,护着钟万强先回丐帮总舵再作打算了。冷光洒地,寒风呼啸,满山落叶,甚是萧条。石剑环目四顾,却见洪启其夫妇,扶着陆海庭而来。“石兄弟,你没事就好,以后别四处走,多带点兵马在身边。”陆海庭身上有伤,嘴边泛血,却不放心石剑。“谢谢你们,早点回去吧。”石剑心宽,点了点头。“石将军,你也保重,希望你有空能巡视夷陵,咱在镖局等你。”洪启其心头一阵感动,朝石剑道了一声,急扶陆海庭而走。“施主保重!”慧根师太朝石剑双掌合什,随即领门人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于众人视线中。石剑泪水滚滚而下。“春儿,爹对不起你呀……呜呼……”石剑闻声抹拭泪水。火光中,伏在马迎春身上放声大哭的正是马达。青城满门弟子,跪在马达身后,全是泪如雨下。石剑酸楚地从怀中掏出那本青城剑谱,扶起马达,将剑谱塞进他手中,凄然地道:“马掌门,把马姑娘葬了吧。这本剑谱,晚辈交还给你。”人啊!只有在生命中失去很多东西后才会清醒过来。“啪……”马达想起女儿惨死自己剑下,都是因为这本剑谱,接过剑谱,愤愤地甩了出去,禁不住老泪纵横。“马掌门,剑谱没错,而且是贵派宝物,收起来吧。晚辈当时涉世没深,无意中翻看了剑谱,你就当收晚辈为徒吧。晚辈给你磕头了。”石剑想到马迎春是为自己惨死,不想再与马达结仇,便欲向马达下跪。“不必了。”马达把推开他,收剑谱入怀,哽咽泪下,抱起爱女遗体,回身就走。一时之间,他觉得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爱女,世间的一切对他都不再重要了,什么名利地位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世间无论什么金银珠宝、剑谱、内功宝经都换不回他的亲情。“且慢!”石剑喊了一声。马达回转身来,神色紧张地望着石剑。石剑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马老前辈,马姑娘已逝,盼你能光大门户。此前之事,纯属误会。”他说罢,又接过马迎春遗体,平放在地上,颤声道:“马姑娘为我而死,我也曾看过青城剑谱,石某愿拜您老为师,以护马姑娘名节。”他随即向马达下拜。他想到马迎春是为自己而死的,伊人既逝,他与马达之间的一切恩怨情仇都已不再重要了。马达颤抖着把石剑扶起,泣声道:“石……孩子,老夫以前对不起你,若不是老想着杀你,也不会害死春儿,老夫……对不起你们!”他忽地失声痛哭起来,身子摇晃起来。白扬叫了声“师父!”忙扶住马达。众人想起马迎春的惨状,纷纷低头垂泪。石剑拭了一下泪水,道:“师父,您随孩儿到辽东去吧?唉……算了,孩儿名声不好。孩儿拨银款给青城派,倘若孩儿名声好转,一定会侍奉您终老。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暂时只能将马姑娘火化,带骨灰回去安葬。盼您今后好好约束门人,重振青城派声誉。”他虽然自谦为“孩儿”,但他是少年高官,训人习惯了,口气却是在教诲马达。马达含泪点了点头,道:“孩子,你身世可怜……”他哽咽难言,说不下去。石剑听得马达叫他“孩子”甚为亲热,不由心头一热。他眼眶一红,道:“孩儿还要查明身世,暂不陪你回归青城。我答应过马姑娘终生不得伤害你。武尊不是好人,你与他近了,咱们师徒难免山水有相逢,到时谁伤了伤谁,都对不起马姑娘在天之灵。”马达想起女儿惨死自己剑下,不仅毫无怨言,临死之前还如此关心他,让石剑别伤害他。现今,他又听得石剑对马迎春如此尊重,且石剑捐弃前嫌,主动拜他为师。石剑不是一般人,而是领正二品衔的龙庭大将军。他心头一热,甚是感动,霎时间,他与石剑所有的恩怨是非,都已烟消云散。他当即举手立誓:“马某立誓,此后回到青城门内,当悉心钻研武学,毕生约束门人,行侠仗义,重振青城派声誉。”他拔出佩剑,一折两断,道:“马某如违誓言,当如此剑。”“石将军……”却是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去而复返。石剑与马达握手言好,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马迎春为此而死,用人命换来的这个局面。他即将赴辽东战场了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七十六章 泪如雨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亮由圆而弯,渐渐西沉。夜色朦胧,浓雾袅袅,苍山肃穆。地面上的雪,被各路武师杂乱的蹂躏而碎,在脏鞋下,化成污水,四处漫流。马达断剑发誓,重新做人。群雄既悲又喜,悲的是马达人生的重生,付出沉重的代价。喜的是,一个源远流长的武林门派,即将复兴;石剑在武林中又多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门派的朋友。预示着石剑的命运开始好转。恰在此时,来伙添与赖得出回来了。“谢谢二位大侠相助之恩。”石剑流着泪水,向他们拱手道谢,又躬身作辑。他知道自己与武尊大战时,来伙添插科打诨,实是维护自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石姑娘让俺们回来,是让俺们向谢佳学学,跟着你讨个媳妇。”来伙添手一挥,甚是羡慕谢佳。“哈哈哈……”众人大笑,均是笑中带泪。“石将军,大赛前,咱们因谣言对你有些误会,但是经此一战,老夫对你的误会,已烟消云散。你即将赴辽东征战,老夫也离家日久,得回山西了,就此别过,再会。”武威廷领着山西武林中人,齐向石剑辞别。“老前辈一路平安!”石剑心头伤感,无话多说,拱手相送。武樱一步一回头,心中依依不舍,但想到自己是甘家未来媳妇,也不敢多言。她直到回身看不清石剑的身影,便蓦然飞身上马,策马飞奔下山,一路领头,一路不言。“石将军,但愿你征战辽东,旗开得胜,收复大好河山!林儿已随你雪菁姨下山,老夫就此别过。珍重!”唐朝元向石剑道别,飘然下山。“唉……”止水看到石剑无事,便也放心,却又欲言又止,终于转身而去。“兰儿,你不要出家,回到我身边来,好吗?”石剑急追止水,亲切相称。止水流下热泪,却没回头,飞奔下山。“兄长,先葬马姑娘吧。”罗中宝想想张兰已经出家为尼,即便石剑追上张兰也无用,只是徒增一份伤感,连忙拉回石剑。越来越多的人,向石剑辞行,代表着石剑在武林中,得到越来越多的人认可。石剑目送着各路人马先后离去,附身抱起马迎春遗体,步行下山,到少室山腰间,将她放下。他流着泪水,取过罗中宝手中的宝刀砍树劈柴。程勇度、尉迟松、罗中宝纷纷拔出兵刃相助。罗风华、赵敏娜点燃一堆火,为马迎春整理容颜、衣裳。不多时,平地堆起了高过人头的干柴。石剑脱下血色长袍,平铺在干柴上,群雄及马达、青城派门人取下兵器平放在柴上。石剑抱起马迎春遗体,放在排得密密麻麻的兵器上。罗中宝从火堆上抽出一枝着火的干柴,递与石剑点火。石剑欲将火把扔向干柴堆里,却又舍不得,只要点着火,从此再也见不到马迎春了。他是重情重义之人,马迎春为他而死,他又如何舍得就此离开马迎春呢?石剑虽然只与马迎春才见两次面,第一次还曾对她憎恶过,但她也曾光着身子伏在他身上睡了一晚。而这才第二次见面,她却为救自己而死,想到马迎春只见他才两次便把命都送给了他,这是何等的情深义重。石剑想起这些,不由又是惭愧又是内疚又是伤心,此际他对马迎春实是难分难舍。他怔怔瞧着马迎春的脸,眼泪从他脸上直滚下来,滴在马迎春惨白俏丽的脸上。众人见他伤心的情状,也不敢打扰。石剑耳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她的话声“石……郎,我……我和你那晚……,我……我好欢喜……”他不由眼泪又是滚滚而下。火把燃烧至石剑手边,他还舍不得扔向干柴堆,也不觉疼痛。罗风华看他石剑如此难过,轻声道:“石将军,点火吧,天快亮了。”石剑闻言,眼睛一闭,狠下心来,将火把扔入干柴堆里。“蓬……”干柴堆随风势着火,燃烧起来。“春儿……”马达望向柴堆火光中的爱女,泪流满面。石剑与群雄一起下跪,流着泪水,看着马迎春的遗体着火。残星明灭,东方欲白。又迎来了晴朗的一天。朝霞漫起,天空殷红如血。雾锁苍山,和着朝霞,天地间红灿灿的。清晨时分,青城派门人,往已冷的兵器上,捧起马迎春的骨灰,用布包包好,抬起晕倒在地的马达,辞别石剑,下山回归青城山了。罗中宝、来伙添、赖得出等人见石剑以情动人,收服了此前在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青城派掌门马达,对石剑不由肃然起敬。他们心下均想:石剑的胸怀真宽广,换了俺,早就杀了马达了。只可惜,天下人并不了解他,他还要面对那么多磨难。山风猎猎,旭日东升,朝霞弥散。雪后的天空,分外晴朗。天宇澄澈,白云悠悠。露珠晶莹,枯枝败叶全是湿漉漉的。“石将军,马掌门走了,你是即赴辽东,还是要去他处?”尉迟松双眼红肿,轻问石剑。“尉迟大侠,托你上少林,告知空心大师,马姑娘七日未过,石某不便进寺拜见诸位高僧,且我身世未明,此时进寺,恐会给少林带来灾难。”石剑抹拭了一下泪水,答非所问,又向尉迟松拱了拱手。“好,在下与众兄弟马上便上少林,顺便替你探听江湖中人情况?”尉迟松感觉有理,遂向石剑拱手辞别。“表哥,石将军征战辽东,小弟当随他从军,这回抱负定当可以实现了,请你恩准。”罗中宝却向尉迟松拱手道别,然后侧头对赵敏娜道:“妹子,你随凤华姐一起走吧,相公与石兄一起,风险大。”“嗯……”赵敏娜虽然舍不得离开罗中宝,但想想也有道理,自己武功不高,倘若遇险,也只是给敌手作人质而已,便随罗凤华上山了。“兄弟,去辽东打鞑子兵,不用问表哥。从军一直是你心愿,盼你在战场上多杀鞑子,为大明子民复仇。”尉迟松感慨地拥抱了罗中宝一下。他松开罗中宝,又含着热泪,道:“宝弟,你先去,哥稍后也会赶往辽东助你,尉迟家也是忠良之后。”他说罢,转身而去。少室山林中,只剩下石剑、罗中宝、赖得出、来伙添四人了。众人收拾一番,生火烤肉,围着火堆,怔怔出神。罗中宝看着神情秃废的石剑,道:“兄长,戚姑娘在赛场上说往事珍藏在心,做人一定要向前看。事情都过去了,伤感也无用。笑一笑,好吗?”来伙添笑着将赖得出的酒壶递与石剑,道:“石将军,来,不要想那么多,喝酒!我今天用贞操与你拼了。”“哈哈哈……”石剑笑中带泪,低声吟道:“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喝!”他举起酒壶咕噜噜地喝下了一大口。来伙添又道:“石将军,别喝那么急,赖兄之酒是滋阴壮阳的,你喝多了,今晚我可不敢与你同住一屋。”“哈哈哈……”石剑没有笑,伤感低吟:“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不容易。唉……”他举起酒壶,又咕噜噜地大饮了一口。“喂……不要喝完……”赖得出怕石剑伤身,急抢过酒壶。“石将军,你是即赴辽东,还是稍后再去?别忘了给来某个讨媳妇哦。”来伙添连忙移开话题。“哈哈哈……”“唉……小侄离京时,皇上因魏阉一伙纠缠,让小侄先去筹银。他说如我硬先去辽东,必与魏阉之徒高士将帅不和。他让我领兵一万,去各地筹银,今后直接把银晌上缴户部,缓和与魏阉的矛盾。”石剑长叹一声,道出真相,甚是苦恼。“娘稀屁!谁是皇上呀?为何朱由校就拗不过魏阉呢?皇帝拗不过太监?奶奶的,真是千古奇闻。”来伙添闻言,破口大骂朱由校无能。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其实,不仅是他想不通,天下大多数人都想不通。唯有宫中知道内幕的人才明白:朱由校是客氏带大人,是魏忠贤陪伴成长的。“皇上说,会尽快说劝魏阉一伙,让我早日出征。我骑宝马快,所以先到少林了。想来马德辉等人也差不多会到了,宝弟,你下山去,刻些暗记,咱铲除青竹帮,让他们来收银子。”石剑笑过之后,吩咐罗中宝下山。“铲青竹帮?收银子?”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青竹帮不仅仅是匪帮,且与朝廷某些高官关系密切,多行不义,坏事做尽。武林正士大多讨厌青竹帮,我铲除它,一来可与诸派人马再消除些误会,二来可以为辽东将士筹些银子。”石剑坦诚相告心中所想。“可是你得把银子缴往户部啊!到时让魏阉一伙全花光了呢?”罗中宝看这回筹银与上次不同,可不愿意了。石剑欲铲除青竹帮,是否顺利?罗中宝真不愿意追随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七十七章 要向前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朝阳逐雾,苍山金黄。晨风呼呼,枯枝露滴。光丫上的雪,凝结成冰凌,随风摇曳,闪亮耀眼。“宝弟,咱们可以六十万两为上缴一次的名义,先拖着不缴。到时想法子说服皇上,以咱俩武功好,咱俩亲自押银去辽东安全,且既是押粮又是出征。”石剑胸有成竹,却感觉不难。“好……”罗中宝最高兴听到此话,随即飞奔下山。石剑、赖得出、来伙添三人继续喝酒,笑聊解闷。且说石飞红飞身下山,很快就追上了戚娟。戚娟梨花带雨,立定身形,道:“石姑姑,我师姐为石剑而死,他咋能又与别的女人好?他岂不是辱我师姐在天之灵?他不是终生不再娶吗?他为何又与马迎春有染?”石飞红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她听石剑的风流韵事传闻,听得太多了。她不会哄人,也不会骗人,被戚娟一顶,岂不气噎?“娟儿,石剑与马迎春并无染,只是他们曾有奇遇。今天石剑为杀武尊,不顾身陷重围,差点丧命,已见其对你师姐情深义重。”戚美珍匆匆赶来,揽过戚娟,连忙相劝。她既劝说爱女,也为石飞红解围。“石剑残杀彭佰精,为凤儿报仇,血拼武尊、天平妖孽,证明石剑也是深爱凤妹的。至于一些传闻或是小节,就算了吧?他毕竟是当大官的,多多少少会有些污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算了。”刘馨也过来相劝,但也为岳凤之逝而心疼泪流。但她是官宦之女,见多识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也不行!沾上我师姐的男人,不能有污点。就是不能!”戚娟偏不依,还加重了语气。刘馨无言以对,黯然神伤。群雄再也找不到借口,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想:苗刀门的女弟子嘴巴真是太厉害了,差不多个个都是岳凤。“师兄,馨妹,我既见石剑,便要与之一起,诛杀武尊贼秃,为凤妹报仇,然后再随他去辽东。你们保重!”岳森打破沉默,打破尴尬气氛,向金三角与刘馨道别。“我也去,不杀武尊,不为师姐复仇,姑奶奶活得不是滋味。”戚娟抹拭泪水,也要跟着岳森去找石剑。“娟儿,武尊等恶魔武功邪门,你去只会给石将军添乱的,待他杀了武尊,咱再去会他也不迟啊。”戚美珍连忙拉回戚娟,好言相劝。“师弟,你刚从辽东回来,而石剑一时去不了辽东掌兵抗金,你还是先回雁荡山陪陪弟妹吧。凤妹走了,小罗马更需要关心。”金三角心疼师弟,急也相劝岳森。“森哥,先回雁荡山看看闺女吧。而且,你要走的话,娟妹也要跟着走,戚掌门失去了凤妹,现需要娟妹的关心与照顾啊。”刘馨刚与岳森相聚,舍不得郎君远离。她话语委宛,又拉戚美珍垫底,实是不想岳森离开自己。“凤妹之仇,我一定要亲手去报。馨妹,你好好照顾叶儿与小罗马。”岳森红着眼,坚持己见,转身而去。“岳师兄,等等小妹……”戚娟急要跟着去。“娟儿……”石飞红横臂一拦,道:“你武功与武尊等相差太远,倘若他日石将军杀武尊时,那贼秃抓你作人质,如何是好?你岂不是给他添乱?”“唉……”戚娟哑口无言,气得直跺脚。金六福回望少室山,心想:凤华倘若伴我回雁荡山就好了。“森哥,保重!”刘馨望着岳森远去的背影,流下了依依不舍的泪水。岳森头也不回,狂奔下山。“咱去丐帮总舵看看钟帮主吧。无论过去咱与丐帮、六合帮、铁爪庄有过多少不愉快。但是,新天后娟儿说,做人要向前看啊。”石飞红拉过戚娟,为她拭泪,又提议到丐帮总舵去。“呵呵……”戚娟听石飞红引用她的话来劝服众人,不由破涕而笑,梨花带雨,甚是娇艳动人。她此时此刻,倒不象“男人婆”,仿如小家碧玉,名门闺秀。钟旭心神一荡,呆若木鸡,痴痴地看着她,如傻了一般。“对,大赛中断,咱们很多门派的男弟子还没参赛,咱们看看钟万强,顺便提议续办大赛,也好让咱们东南的少年男儿有个出息。”范式表示赞同。群雄随即赶往在嵩山腰间的丐帮总舵。熊百通、韩夫、铁兵、宋朝刚等领人在丐帮总舵所在山洞不远处,正在安葬杨志纯和其他战死的武士。令狐安、唐朝元等领门人刚到。“你们来干什么?干嘛不跟着石魔走?东南武林不是与石魔亲如一家吗?”熊百通、韩夫、铁兵、宋朝刚等见石飞红率东南武林中人来了,怒目而视,愤愤质问。“熊庄主,昨天在大赛上,石女侠与你有些误会,但事情都已过去了。都是武林同道,现今又得共同应对天平老秃等邪派人马,钟帮主、云大侠都身受重伤,咱得联手起来啊,武林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唐朝元挺身而出,好言相劝。“熊庄主,戚天后说过,做人要向前看。世事无绝对,不能一提江湖中事,就是石当家的错!应该说,天下武林一家亲。这里少了谁,都不象天下武盟的总舵。”令狐安又引用戚娟在擂台上所说的话,教训熊百通一番。熊百通歪头怒视,却作声不得。现今唐朝元一家三口已有两名“天后”了,雪山派远胜铁爪庄,他哪能还敢吭声?华山派一直都是武林正义名门大派,也不好惹。“呵呵……”戚娟见令狐安也引用自己所说过的话,不由大乐,笑靥如花。纵是武林新天后,但也是少女,虚荣心强。“笑什么?很好笑吗?”杨少华恼羞成怒,朝她吼了一句。“谁说过不许笑的?你是狗皇帝呀?姑奶奶就是爱笑,关你屁事!你可以不听,你可以滚出去。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管我笑?姑奶奶就是要笑……哈哈哈……”戚娟火了,丝毫不惧,妙目怒瞪,反唇相讥,狠狠地训他一番,继而笑得更响。“你……”杨少华气得直打哆嗦。“少华哥,走吧!”金若凤过来,牵着他的手,拉他走开。熊百通脸色铁青,七孔生烟,却是作声不得。但是,他又不得不服:是啊!人家有笑的权利啊!凭啥管她?奶奶的,苗刀门往后最好全死光光。丁华江、吴柱国闻声,急急出来与石飞红等人相见。曹显、张子钦也走出来。石飞红小时与云剑清情同手足,虽然多年来有过诸多不快,但毕竟曾是同门师兄妹,一见面就问:“丁长老,云师兄、钟帮主的伤怎么样?”丁华江拱手道:“谢谢石女侠关心,有少林赠送的‘少还丹’,云大侠和敝上性命不成问题,现在少林高僧、乐意道长、玄机子道长正为敝上、云大侠把脉疗伤。”“诸位同道,缘于敝上伤重,请恕敝帮招呼不周。敝帮弟子马上为诸位在洞外搭好帐蓬,再商盛事。”吴柱国说罢,朝各路领头人拱拱手,便喝令总舵弟子抓紧搭帐蓬。各派弟子跟着帮忙。各路当家暂在洞口的树林下坐着。“诸位同道,经清点安葬,与天平一战,武林正士伤亡一百九十余人。”韩夫过来向各路当家通报伤亡人数。“天罡帮出银一万两,隆重安葬死难义士并抚恤义士家眷。”庞美玲当即站起来表态。“好!啪啪……”“哎呀,姚氏就是财大气粗呀!咱跟着天罡帮好啦。”“庞天后心善人美,必成大器。”群雄拍手叫好,盛赞庞美玲,又有不少人跑到荀金翅那里报名,参加天罡帮了。“格格高明!”彭金石笑逐颜开,翘指低声称赞庞美玲。“欲图大事,必先拢人心。石剑常说,民心是水。蜀川叛乱快速平定,不仅是他统兵有方,更重的是他能快速安境抚民。”庞美玲低声指点他几句,套用石剑昔日之言。她提起石剑,不由又是一阵眼泪汪汪。“天平老秃,犯下滔天大罪,咱们一定饶不了他。”张子钦见风头被抢,悻悻地转移话题。“不知道天平一伙是否与魏妖有关?”曹显不甘落后,话题又转到魏秋婷身上。他说得很是委宛,不便当着石飞红等人的颜面而直接提“石剑”二字,把天平上人与魏秋婷联在一起,可以让武林中人自己去联想到石剑。“对,天王就是天王,曹少侠说得有理。老夫估计天平与魏妖有关。”韩夫频频点头,拍掌赞成曹显的话。他也不提“石剑”二字,反正“石魔魏妖”已联在一起,提不提都是一样,天下武林中人都会联想到的。“对!天平上人肯定与魏妖有关,他们肯定有染。魏妖是锦衣卫指挥使,没她提供的消息,天平上人不可能知道昨天会在嵩山办新秀大赛。”韩夫话音刚落,其他武林中人随即起哄。他们习惯成自然,不假思索,高呼口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请投点红包,将本书在红包榜挺起。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六百七十八章 笼络人心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呼呼,天寒地冻。林密阴森,不见天日。秃枝哀号,残叶飞舞。“不管他们是否一伙,咱都得尽快选出代总盟主,号令天下英雄,共商诛妖盛事。诸位当家,诸恕晚辈不敬,这是因为钟帮主、云大侠伤重,少林、武当、全真不参与江湖恩怨。”金子光好不恼火,自己最近总是落后于曹显与张子钦之后,赶紧献策。“对,金大侠说得很好,群龙不能无首,老夫赞成。”熊百通歪头而笑,首先赞成。“赞成!”其他各路当家也感觉有理。他们纷纷散开,生怕被金子光的狐臭味呛着。金子光脸露微笑,心头有了一丝满足。“阿弥陀佛!”就在群情激涌的时候,空相大师、乐意道长、玄机子在各自门人陪同下,走出洞来。“大师,钟帮主伤势如何?”“道长,云大侠的伤重吗?”各路人马纷纷起身,关问钟万强、云剑清二人伤势。“阿尔陀佛!诸位施主,钟施主、云施主性命无碍,但须静养半年以上。老纳师兄也在伤中,老纳急需回去寺,再会。”空相双掌合什,朝各路人马点点头,转身离去。“贫道年迈,新秀大赛一时难续办,暂回武当,江湖正事,有劳诸位施主。”乐意道长白须飘飘,也朝各路人马一躬身,转身领门人下山。“诸位同道,敝上已经醒来,请诸位当家进洞一叙。”刘荣融出来,邀请各路人马首脑进洞。“钟帮主,你醒来就好了。”“云大侠,老夫可担心你了。”各路人马首脑进洞,纷纷涌向病榻前的钟万强、云剑清二人,甚是关心。“谢谢诸位同道。老夫伤重,礼数不周,请诸位恕罪。”钟万强很感动,眼闪泪花,卧床拱手还礼。“钟帮主,客气了。你是为天下英雄而受伤,盼你早日伤好啊,武林不能少了你这个主心骨呀。”唐朝元紧紧地握着钟万强的左手,高声颂扬。“对,钟帮主,别客气,天下英雄都看着你,盼你早日伤好。”令狐安紧紧握着钟万强的右手,随声附和。“师兄,好好养伤,宫贤侄、燕儿皆长大成人,帮中事务有他们二人主持,六合帮只会越来越兴旺,你安心养伤吧。”石飞红坐在云剑清的病榻前,好言安慰。“谢谢师妹……”云剑清闻言,登时精神大振。对他来说,石飞红这番话胜过任何良药。她是他的心上人。“天下英雄,朝廷晕暗,阉贼当政,不仅置陕甘旱灾于不顾,且逼走辽东抗金有功的主帅,民不聊生,外族入侵,黎民百姓哪有好日子过?”钟万强喘喘气,论起了朝政之事。“咱们反了,共举义旗,推番暴政,建立新朝,让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高慧珊此来不仅仅是参赛竞选天后的,当即振臂高呼。“只要推翻暴政,洞内诸位当家便是开朝元勋了。”张献玉紧跟其后,也是振臂高呼。“天罡帮即将移师陕甘,放银赈灾,参与起义。”庞美玲也不甘落后,皓手高举。“推翻暴政,建立新朝,驱除鞑子,还我河山。”曹显立时呼应,高声大叫。新一代天后天王的话甚有魅力,洞内登时人声鼎沸,很多人纷纷请求加盟义军。高呼声,震得洞内石屑纷飞而下。令狐安随即表态,又紧握钟万强的手,道:“钟帮主,老夫高兴啊。你看,咱们这些老人选出的天后天王真是胸怀天下啊,老夫愿率本门弟子一起相助义军。”“雪山派与华山派是兄弟门派,令狐兄的话就是小弟的心声。”唐朝元也跟着表态。“这次一定要准备充分,铁爪庄愿散尽家财,全庄人马并入义军行列。”熊百通既感慨又激动。其他门派、帮会接着也纷纷表态。高慧珊、庞美玲大获全胜,不仅获得了天后才女之美誉,且赢得了武林中人的心。“谢谢诸位同道。”钟万强和云剑清随即卧床拱手道谢。便在此时,忽有人进来报,称义军李自成等人求见。钟万强笑道:“说到曹操,曹操便到。有请李自成。”“表哥……”高慧珊欢天喜地迎进满脸雄风、亲率文武进来拜会武林中人的李自成。他身材魁梧,高大威猛,迈步豪情。“好威武!”熊百通歪头翘指称赞李自成。“天下英雄已答应相助义军了。”张献玉拱手向李自成作辑。“谢谢诸路当家,谢谢天下英雄。”李自成牵着高慧珊的手,四下朝各路人马首脑躬身,甚是有礼。“哦!原来高慧珊早有意中人了。”一些武林新秀看李自成牵着高慧珊的手,当即恍然大悟,却又黯然失色,心头伤感。众人坐定。钟万强指着石飞红,对李自成等人道:“这位就是名震江湖的红衣女侠、雄樱会总舵主石飞红。”李自成等人闻言连忙起身,一一抱拳道:“久闻石女侠芳名,今日一见,果然人材出众。”“李将军过奖!将军少年英雄,名震四方,飞红不才,十分敬仰!”石飞红抱拳拱手,作了一辑,还了一礼,反赞一句。钟万强接着又介绍其他首脑人物。他每介绍一人,李自成领所属人马起身拱手作辑,甚是礼周。令狐安起身,道:“李大侠,凭你人品、性格,一定可以推翻明廷暴政。”“李大侠天庭饱满,雄风感人,与王好贤、李国用不同,老夫也相信李大侠一定可以领袖群伦,推翻朝廷,建立新朝。”唐朝元见状,也是感慨良多。众人纷纷翘指称赞李自成。李自成向令狐安等人拱手道:“谢谢诸路当家夸赞,其实晚辈并非义军领袖,真正统领义军的是晚辈表妹的父亲、晚辈的舅父高迎祥。舅父因发现朝廷鹰犬,故此领义军将士闪避,以免成事不足,令晚辈先来拜会诸位前辈。”“哦……”“今观李大侠雄风,可知高大侠的英明。李大侠,你放心转告高大侠,武林中人一定支持他,推翻朝廷。”熊百通“霍”地起身,在惊诧声与赞叹声中,又一次歪着脖子表态。“走着瞧,到时看谁攻城掠地多,哼!”庞美玲顿感失落,没想到武林有份量的人,大多数还是投向李自成一方。“曹天王在剌探魏阉情报时,无意中获取魏阉藏宝图一份,并主动上交与老夫。丐帮穷啊,除了弟兄们有几斤蛮力,无别的支持了。老夫将这份藏宝图转赠给义军,请李大侠收下。”钟万强强撑着起身,从怀中掏出藏宝图递与李自成。“哗!原来曹少侠对武林的贡献不仅仅是查明魏妖身份啊!”“哎呀,钟帮主果然英明,没看错人。”“曹少侠也不起啊!”洞内各路人马闻言,凑前来看,纷纷发自肺腑地称赞曹显。“谢谢总盟主,谢谢曹天王。”李自成、高慧珊、张献玉及所率随从,一起身钟万强、曹显躬身道谢。“唉,跟魏阉想比,姚家不算富,看来天罡帮声势确实不如高迎祥的义军啊。但能促成明廷内乱,我也是功不可没。”庞美玲虽然妒忌李自成,但又想到当中也有自己的功劳,便自心慰。张子钦暗暗吃惊。金子光对曹显彻底心服。司徒燕朝曹显投去敬佩一笑。曾几何心想:往后,自己得跟曹显走江湖了。“诸位当家在洞里就餐……请……”此时刘荣融领着一帮弟子,抬着饭菜进来。群雄边吃边聊,越来越合心。“诸位同道,老夫与云大侠伤重,一年半载不能起床。所以,老夫冒味提议,请熊庄主代总盟主,同时增选武盟领军人,请曹天王作武盟总军师,请所有当选的天王天后及武林才女作副总盟主,率领武林中人相助义军,共除天平邪魔,如何?”钟万强察颜观色,提议增选武林领军人物。“好,老夫赞成,是时候提携新人了。”云剑清紧跟钟万强出言,举手赞成。“赞成,咱们选出天王天后、武林才女的目的,就是要培养新人接班啊。”唐朝元闻得爱女可作武林副总盟主,当然无异议。“对,新秀大赛虽然未能选出更多优秀后生,但是,这些优秀后生还在洞外,让优秀后生在战火中成长,更利于振兴武林。”令狐安阐述培养新人意义,拍手叫好。“谢谢总盟主提携之恩,谢谢诸位同道支持。”熊百通、曹显、张子钦、庞美玲、唐美林、高慧珊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躬身向钟万强及洞内的各路当家道谢。“师姐大仇未报,家母身子欠佳,戚娟暂回东南照顾家母。”戚娟不愿参与这趟混水,扶着戚美珍过来,提出回雁荡山。无论如何,石剑在她心目中,始终是她师姐的恋人。她岂能率武林中人,一起去杀石剑?众人一怔。武林中人,会因此为难戚娟吗?会为难苗刀门吗?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六百七十九章 武林才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高高悬挂,天空飘着雪花。嵩山腰间,一片银白。“戚侄女很有孝心,应该的。”钟万强颇为尴尬,但只好称赞她一番,点头放行。寒风冷雪,万木枯竭。冷风中的各路弟子均缩在帐蓬里。钟万强招来丁华江,示意他搀扶自己下床。他在丁华江的搀扶下,走出洞外。丐帮弟子见帮主出来,连忙又拿大帐蓬,绕树围起一个大圈挡风,在圈内点燃数堆火。钟万强高声向各派弟子、各路人马宣布新当选的武盟领袖。“好!”“啪啪……”“曹天王是众望所归啊!”“是时候看俺们这些小辈的了。”丐帮总舵洞口,登时欢声雷动。熊百通待掌声停下,高声道:“现在,请武盟总军师曹天王谋划武林正士下一步行动。”寒风剌骨,滴水成冰,冰封雪锁,呵气成霜。天下武盟代总盟主、“歪头鹰”熊百通请“智多星”曹显谋划武林下一步行动。“啪啪……”掌声雷动中。曹显走到人墙中央,道:“天下英雄,联手义军推翻明廷暴政的事已定,在下就不多说了,只等义军举旗,咱们立即赶赴西北,攻城掠地。”“好……啪啪……”“在举义旗前,曹某心想有几件要紧事是要马上做的。一是派人联络易姑娘、龙姑娘。她们一个是后总盟主,一个是天后季军,她们的崇拜者多呀。无论她们在大赛期间有何异常行为,皆请天下英雄看在她们年幼上,摒弃过节,以大局为重。”曹显随即道出了第一个计划。“对!”“如果易姑娘不来,俺也不参加。”“龙姑娘来了,武盟才有生机。”“曹天王英明,胸怀天下呀。”山腰间密林里,又是一阵掌声雷动。“小伊莉”易宝华与“万人迷”龙飘飘的崇拜者纷纷高呼,不少人瞬间喊出汗来。“俏旋风”庞美玲又是一阵心头失落。她心中暗叹:原来在男人心中,女人的美貌是这么重要!唉……有财不如有貌啊!“什么天下英雄?一帮臭男人而已。难怪昔日蜀川义军会兵败。姑奶奶得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才不让尔等拉帮结派,各自为战。”高慧珊立时愤愤不平,她拉到了人心,这才表现出不满,心里暗骂武林中人。“曹少侠不错,很会谋事!”“矮脚虎”令狐安高声赞颂,跳起来拍手叫好。“还是钟帮主有眼光,没选错人。”“摔碑手”南宫称赞钟万强,然后脱鞋挠脚板,双手在脚板上抓得“嘶嘶”声响。“新秀大赛因天平老妖魔掏乱,不幸中断。这是坏事,也是好事,给了咱们在义旗下考验这些武林才俊的机会,在战火中也可以选举才俊作为天王、武林才子。所以,第二件要紧事是要查明天平老秃行踪,咱们要为武林除害。”曹显又把第二件事说到了武林后生的心坎上了。“对!啪啪……”“曹天王说话很精彩,早该选这样的人进武盟了。”“杀妖除魔,为死难英雄报仇!”“好啊,俺还有机会……哈哈……”“这次起义,须当吸取上次蜀川义军教训,得准备充分才能起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第三件事是,曹某呼吁诸位同道为义军筹银筹粮,并为陕甘受灾乡民赈灾,让更多的灾民参加义军,壮大义军力量。”曹显胸有成竹,道出第三件事。“高见啊!想不到曹天王还是军事奇才!”“武林振兴有望了!”“啪啪……”“陕甘起义,狗皇帝必会想起屠杀蜀川义军有功的郐子手、大魔头石剑,必会又派大魔头领兵到陕甘来屠杀义军。所以,第四件事,是要继续诛杀大魔头,免得他将来危害义军。”曹显心思缜密,矛头指向石剑,并将石剑上升到大魔头,再掳人心。“高招!曹天王是武林智多星!”“对!欲举义旗,必先杀大魔头!”“曹天王,咱们今晚就下山,到荆湖去杀大魔头。”“大魔头肯定下山不远,咱们现在就去追杀他。”司徒燕兄妹喊得比任何人都响。“麻面佬”龚冷星痴痴地望着司徒燕,心想:她与谭经天闹翻了,我何不趁虚而入?“独臂道士”郝镇武比划着手脚,为耳聋的爱徒聂小虎解释眼前场景。“我只想石剑落难,归顺我朝,倒不想他死,咋办?”庞美玲看眼前群情激涌,倒害怕石剑有事。“怎么一说武林行动,就是要杀石剑呀?唉……参加这样的武盟真没劲!”戚娟看着眼前喊杀石剑的声势,又感一阵悲哀。“娟儿,咱们静见其变,有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岳森等人在石剑身边,他不会有事的。”石飞红低声相慰。戚娟只好强摄心神,静观其变。“天下英雄,这次大赛免遭天平毒手、幸存下来的都是武林精英。咱们得留着武林精英上疆场与朝军决战啊。”曹显却在掌声与高叫声中摆手反对。“为什么?”“咱们就是死,也得先杀大魔头。”“咱不怕死,与大魔头拼了。”戚娟心头一震,心中陡生希望,扬起头来。唐美林从母亲怀中探出头来,抹拭眼中的泪水。庞美玲拍拍胸部,稍为定心。“天下英雄,倘若咱们既能杀大魔头,又不损伤自己人,岂不更好?”曹显还是反对。不过,他此话一出口,山腰间立时肃静。雪花飘飘,寒风悲哀,冬夜冷寂。各路人马纷纷靠前火堆取暖驱寒。“我还盼着石剑为师姐报仇呢!”戚娟闻得又是要杀石剑,无力地把头歪在戚美珍肩膀上。唐美林心酸地复投母亲怀中。“这不正是自己策动明廷内乱之计吗?武林先乱,更好!”庞美玲是眼神一亮,感觉夜色真美!“哈哈……原来曹天王还有妙计!”“曹天王,你说,俺们跟定你了。”“曹某的想法是,请天下英雄聚商妙计,让大魔头与天平老妖魔相互撕杀。咱们派人暗中盯着这两派魔鬼就行了,他们两方无论谁生谁死,活下来的都已筋疲力尽,到时咱们再出手收拾,天下英雄将会赢得更加精彩。”曹显既为各路人马生命着想,又定下总的策略。“好……啪啪……”“曹天王厉害,俺们以前咋没想到呀?累死多少英雄啊?”“唉……那时不知道世上还有天平老妖魔,更不知道老妖魔会与大魔头撕拼。”“妙啊……曹天王的脑子就是好使!”“曹天王不仅是智多星,还为俺们性命着想,无论是天平老妖魔,还是石剑大魔头,他们武功都很狼狠,要是俺们以硬对硬,又得死多少人啊?”“俺们这回跟着曹天王干没错!”嵩山腰间,欢声雷动,掌声如惊涛般响起。“曹天王,那如何处置魏妖?”欢声雷动中,有人提起魏秋婷。“魏妖失去了藏宝图,自然会来找咱们。咱们以逸待劳,天下英雄只要不分散,自然轻松除妖。”曹显轻松挥手,感觉更简单,又把各路人马说得心痒痒的。“好!啪啪……”“咱们不离开曹天王,一起杀魏妖!”这一次还有不少人高兴得跳了起来。“曹天王,如何让天平老妖怪与大魔头撕拼?”“小豹虎”聂小虎终于明白了郝镇武比比划划的含义。他挖着鼻孔,蹦蹦跳跳地问。“很简单,派人暗中跟踪天平与石剑,最好能有人假投两派人马,为他们递送对方行踪。”曹显丝毫不觉得难,轻松一笑。“好计策,金某与郑大哥愿舍生成仁,假投天平。”金子光拍掌拍得两手发麻,拉着郑少辉出列。郑少辉一愣,已被金子光拉到场中,再无退路。他暗骂金子光不是人,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还拉自己去。“好……咱们补选金大侠、郑大侠为武林新一代天王。”熊百通歪着脖子,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领头鼓掌。“啪啪……好……真英雄也!”嵩山腰间的掌声,震得雪花不再飘飞,让冷月黯然西沉。“还有谁愿意假投大魔头?”龚寒玉高呼一声,手捏暴牙,环目四周。东方欲白,露寒风冷,嵩山腰间一片寂静。各路人马一时你望我,我望你,感觉很难,因为在场的人大多行剌过石剑,生怕假投石剑会被认出来。“唐掌门,假投大魔头非你莫属。”“小算盘”何必多忽然拉起“八面光”唐朝元。雪山派满门惊心动魄,愤然望向何必多。唐美林心头又羞又痛,娇躯发颤,俏脸惨白。任雪菁看着四下武士异样的眼神,紧揽爱女,惊恐万状。“对呀,唐姑娘曾与大魔头在一起处过,雪山派是最合适人选。”“白头翁”无精子跟着起哄,偏给唐朝元难堪。“唐掌门文武全才,又于大魔头有恩,合适。”熊百通恨唐朝元明助武盟,暗撑石剑,早就等这个让雪山派尴尬的机会了。唐朝元去潜伏石剑身边?可行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八十章 谢佳虎威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旭日东升,风停雪止,丛林生温。“老夫惭愧,难当重任。林儿已与大魔头闹翻,且因此消失江湖一年,诸多同道可以作证。”唐朝元一怔,无奈之下只好借爱女来推辞。“对呀,诸位同道想想大魔头是什么人呀?他会相信唐掌门投靠他?”令狐安“霍”地起身反对。他与唐朝元是生死之交,可不想雪山派尴尬,也看不惯熊百通的歪样。“唐掌门身为九大派掌门人之一,一身正气,就可以断定唐掌门伪装不象。”石飞红仗义起身,力撑唐朝元,又暗讥起哄的武林中人无脑。“开玩笑……哈哈……开玩笑。”何必多好不尴尬,慌忙扶着唐朝元回归座位。“诸位同道累了一夜,难得轻松。哈哈……”无精子讪讪坐下,很不好意思。“不如让庞天后去?来个佯装旧情重燃?”金子光又献上馊主意,指了指庞美玲。“对呀!有庞天后出马,石魔必不起疑心。”“对对对,石魔迷恋财富,姚氏富可敌国,庞天后是不二人选。”金子光一言既出,众人随声附和。庞美玲见状大急,心想:自己此时回到石剑身边去,那策动明廷内乱之事,何时才能落实?曹显眼睛一亮,立时走向庞美玲。唐美林花容失色,甚是担心庞美玲与石剑旧情重燃。戚娟脑际掠过师姐之死,不容别的女人再玷石剑身子,当即起身欲骂。“曹兄,小妹若回石魔身边,彭师兄到时会添乱的。”庞美玲额头冒汗,却急中生智。“彭金石曾为此受过情伤,到时发起疯来,会坏大事的。”“庞天后言之有理,得另想万全之策。”“彭金石无非是个出尔反尔的鸟人,先宰了他,然后再派庞天后潜往石魔身边。”“傻蛋,你杀了彭金石,那你不成了大淫魔?”曹显感觉有理,又见议论纷纷,一时难以决定。“大魔头远比天平老妖奸滑,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情有可原。诸位放心,此计由曹某来想,曹某一定找一个让天下英雄满意的人选来。”曹显生怕武林内讧,难控场面,赶紧承担责任。“好……啪啪……”“俺们等着看好戏。哈哈……”曾几何喊得声音撕哑。司徒强兴奋得全身是汗。龚冷星感觉这个冬天一点也不冷。高慧珊与李自成相视甜笑,互搂腰身。司徒燕紧紧地握着张献玉的手,寄予重望。张子钦眼神黯淡,风头全被曹显占了。李天笑迷惑不解,张开大嘴,久久没有合上。郭啸天呆若木鸡,脖子伸得更长。梁洪志脑子好乱。石飞红端坐不语,俨然一尊女神雕像。“但盼石剑无险,姑奶奶还要盼他为师姐报仇的。”戚娟忽又为石剑担心得四腿发软。金若风激得满脸热泪。何必多高兴得手舞足蹈。无精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庞美玲笑逐颜开。任雪菁感觉怀中的爱女身子在抖。金三角无精打采。“报……禀帮主,小淫魔率圆桶、竹杆、小帅虎忽袭青竹帮,杀了苏家兄弟,卷走了所有金银珠宝,领兵北上。”正当各路人马兴高采烈之时。丐帮有弟子匆匆上山,跪在钟万强跟前,禀报江湖消息。“什么?小淫魔领兵?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小淫……大魔头真够狼狠!”“大魔头怎会北上?”“奶奶的,大魔头又拿江湖中人的血汗钱上京邀功,真是罪大恶极!”“禀帮主,事出有因。龙飘飘于新秀大赛前答应下嫁青竹帮苏银山,因此青竹帮出银出力,力撑龙飘飘竞争天后之位。岂料龙飘飘赛后反悔,欲自立帮会,引起青竹帮与伏虎门仇杀。”丐帮弟子见钟万强逼问,无奈之下当众曝光武林丑事。“哗!想不到龙飘飘竟是这样的货色!”“唉……龙卷风也是一派掌门人,怎能干这种下流事?”“失望!真是太失望!”“奶奶的,取消龙飘飘天后资格!”“龙姑娘,你让俺好伤心啊!呜呼……”“龙姑娘,你夺走了俺的爱心,却又让俺伤心。呜呼……”“呸!什么清纯玉女?简直就是下三滥!”“啪……不许你骂龙姑娘!”“奶奶的,你敢骂俺的梦中情人?咔嚓……”“俺的希望破灭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咚……哎呀……”丐帮弟子被逼曝料,当即引发武林大地震。嵩山腰间响起了一阵对龙飘飘的漫骂声、斥责声。崇拜龙飘飘的粉丝登时大乱。有人失望得撞树杆自杀。有人因伤感而失声大哭。有人愤慨直吐唾沫,大骂龙飘飘是婊子。有人还是维护龙飘飘,对漫骂者大打出手。“住手!”曹显连忙挺身而出,对龙飘飘的粉丝大声呼喝。“说这些干啥?说正经事!小淫魔怎知青竹帮总舵?”丁华江一脚踢翻那名弟子。他甚是愤怒,感觉那弟子说这些事丢了钟万强的颜脸,因为宣布龙飘飘当选天后的是钟万强。“苏金山不满龙家反悔,领总舵弟子出动,打砸伏虎门,打伤龙卷风,挟制龙飘飘。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淫魔趁青竹帮总舵空虚而潜入苏府,领‘圆桶’四人伏击,苏家兄弟及总舵人马,无一生还。”丐帮弟子忍痛捂腹,道出详情。“哦……那苏金山也真该死!”“龙姑娘有没有落入小淫魔手中?快说啊!”“龙姑娘惨了,肯定落入小淫魔手中,这回哪有清白可言?呜呼……”“唉……便宜小淫魔了……”“小淫魔帅气,龙姑娘不吃亏。啪……你再说龙姑娘吃亏,老子打花你的脸。”“天啊!龙姑娘怎这么惨啊?呜呼……”“石飞红,原来又是你雄樱会的人相助小淫魔残杀无辜!今天,你休想离开嵩山!”场面登时失控。有人为青竹帮被灭叫好。有人猜测龙飘飘落入石剑手中,肯定失身,放声哀号。有人捍护偶像,对乱猜乱骂者大打出手。有人剑拔弩张,质问石飞红。“惭愧!飞红无能,赖得出、来伙添于大赛后已声言脱离敝会。从前天开始,赖得出、来伙添所做之事皆与敝会无关,请诸位同道不要轻易动武。敝会谢佳谢兄弟性格粗暴,出手不知轻重。唉……敝会可支付不起庞大的医药费呀!”石飞红满脸镇定,起身拱手,四下一辑。“砰……”地一声。谢佳闻言,铁浆掷地,不怒而威。围上前来的武士吓得不住后退,想想石飞红之言确实在理,作声不得。程红莲手挽谢佳,笑嫣如花,庆幸自己找到了如意归宿。石飞红一言既出,谢佳不怒自威,在场中人皆是作声不得。各路人马还能说什么?指责雄樱会吧,石飞红已经明言赖得出、来伙添已不是雄樱会的人。打吧,又怕为谢佳所伤,而且东南武林中人皆向着雄樱会。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即便是钟万强、熊百通、新天王曹显,也无话可说。“哈哈哈……”曹显忽然仰天大笑,然后走到云中燕、宫长乐跟前,低语数句。云中燕、宫长乐二人频频点头。各路人马一怔。“哈哈哈……”钟万强也笑出声来,他忽然明白曹显用意了。“总盟主,曹军师,你们……什么意思呀?”各路人马纷纷围上前去问,甚是不解。“曹某已想好假投大魔头的人选了,诸位暂时不要问,以后自然知道。天下英雄,走,到陕甘赈灾去。”曹显不肯透露玄机,挥手招呼各路人马跟着自己去陕甘。艳阳高悬,洒下暖融融的光。光秃秃枝丫上的冰凌融化成水,滴落下来。嵩山腰间,景观更美。“曹军师是武林才子,肯定有妙计对付小淫魔,走!”“曹军师胸有成竹,哈哈……跟着智多星走肯定没错!”“恭祝钟帮主、云大侠早日康复!”“钟帮主、云大侠,保重啊!”“钟帮主、云大侠,您们伤好后,一定要托人捎信来呀!”各路人马纷纷向钟万强、云剑清辞行,随曹显下山,赶赴陕甘,组织义军去了。寒冬腊月,冷风呼啸。石剑那天与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喝会酒,随即下山,会合罗中宝,四人策马直奔许都。正午时分,四人饿了,在路边一处茶亭里歇息,赖得出掏出干粮,分递众人。茶亭里一片寂静,石剑等人又向卖茶老汉各要了一碗茶,以茶送饼。石剑左看右看,心想:路边茶亭倒是一个打听江湖信息的好处所,回头得让马德辉派人秘密开一些来,以利搜集信息。“得得得……”却是岳森、田路风策马而来。“森哥……”石剑急出亭相迎。“兄弟,愚兄与你一起,报凤妹之仇。”岳森眼含热泪,双拳紧握。曹显为何忽然仰天大笑?田路风怎么会找到石剑?天下武盟能否让石剑与天平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六百八十一章 螳螂捕蝉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浊黄,积雪未融,地上印迹尤其明显,小道坑坑洼洼。寒风不时刮过,呜呜作响,不是打折枯枝,卷起又狠狠甩下败叶,尘埃飘荡。“大将军,卑职不幸,被高士赶出辽东,欲上少林寻你之时,你却离去,好在路上遇到岳贤弟,一同来此,有幸得见将军。”田路风满脸风尘,过来相见。“二位兄长来得正好,小弟正有要事找你们商议。”石剑拱手见礼,心想:岳凤为自己而逝,现今天平上人等又阴魂不散,可不能让岳森跟着自己而受到什么伤害。否则,自己更对不起东南武林中人,对不起已为制止武林内耗而逝的妙悟真人。他略一思索,计上心来,拱手道:“风大人被迫致仕,袁大人负气离职,然他们得朝野赞誉,魏阉一伙恐其复回辽东任职,已秘派大内高手,南下行剌二位大人。你们来得正好,小弟拜托你们去江南一趟,先行查探二位大人下落,将他们保护起来。”“啊?”田路风倒吸一口凉气。“那也是,得保护好风、袁二位大人,他们乃是朝廷柱石,中流砥柱。凤儿之仇,就拜托兄弟了。”岳森刚直,闻言替风武、袁崇焕着急,急向石剑等人拱手道别。“田将军,放心吧,小弟去辽东之时,一定会派人知会尔等,先去保护二位大人吧。”石剑又对田路风好言相慰。“未将遵令。”田路风听得石剑将会领他前往辽东抗金,大为激动,也高兴拱手而去。“得得得……”几匹马驰来,几条大汉被风刮得满脸通红,见路边有一茶亭,也全都勒马,飞身而下,走进茶亭喝茶。一个道:“元师兄,天气好冷啊。”另一个道:“文师弟,赶快喝茶吧,咱大伙还要追路呢。”又一个道:“元师兄,那么急干吗?咱几个不过是来助拳的,又不是主角,天气冷,弄点东西吃吧,小弟真受不了。”那姓元的道:“哎呀,花师弟,咱答应了龙掌门,就一定要言而有信,及时赶去相助啊。”姓文的道:“那也得休息一会啊,肚子饿了,咱赶得那么急,到了许都,哪还有力气助拳啊?唉,这龙卷风怎那么不识趣?谁都不惹,便要去惹青竹帮,不找死吗?”姓元的道:“师弟,话可别这么说,事出有因啊!”姓文的道:“龙飘飘能在江湖中红起来,青竹帮既出银子又拉江湖中人来捧场,她参赛前是答应了红起来后嫁给苏银山的,现又出尔反尔,说不嫁了,那苏金山能不冒火吗?”姓元的道:“唉!青竹帮也太欺负人啦,一个由商丘迁来的老人家,想在许都开家小商铺,商铺还未开,青竹帮便开口要收保护费,不交就打。龙掌门看着老人家被打得那么惨,便教训了青竹帮的几个弟子,哪知道苏金山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竟烧了龙掌门的房子,还要赶龙掌门出许都。”那姓文的几个登时不语。石剑闻言却是怒火中烧。他不是同情龙飘飘,而是感觉青竹帮这样欺负乡民,实在是可耻。过了一会。姓文的又道:“可凭敝派几个弟兄又怎么斗得过青竹帮?”姓元的道:“咱也不是跟苏金山斗,师父不是与苏金山有些交情嘛,咱去劝劝人家,别把伏虎门赶尽杀绝了。”“得得得……”一匹马驰骋而来。石剑定眼一看,却是扮作乡民的马德辉。石剑抢先朝马德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也不要说话。马德辉人会意,便翻身下马,走进茶亭喝茶,暂不与石剑打招呼。姓元的几个人见又来人了,不再说话,喝茶付账走人。马德辉忙上前拱手道:“大将军,卑职循暗记赶来,请你示下。哦……熊百通、曹显领武林大人人马已下嵩山,往西方向走了。徐缓已回到军营中,正与宋子青、朱祥一起。”石剑道:“本官进许都后,你速命宋子青率兵到许都来,按暗记指示,派小许人马在苏金山府附近驻扎,闻得苏府打斗声响,即刻包围苏府,不放过任何人。”马德辉惊问何事?石剑便把刚才姓元的几个人说的话转述了一遍,道:“本官欲往辽东征战,到时恐高士拖后腿,得自己给自己筹些银粮。所以搜罗苏府银子,押着青竹帮高层去提银子,是最重要的事情。”马德辉一拍大腿,道:“大将军,太好了,咱快到辽东打仗了,正需要这笔银子,这可是咱们自己糊口的。”“哈哈哈……”石剑又道:“那好,咱几个马快,先尾随刚才那些人,到许都后打听青竹帮总舵的具体位置,趁苏金山他们找伏虎门打架,先把青竹帮的总舵烧了。”马德辉道:“好,卑职准备马车去。”石剑道:“慢,你们取出苏府财物,然后当街称龙庭大将军剿匪,将一半财物发给围观百姓,一半收留解押,另外给一万弟兄每人发些银子。”“是,大将军……”马德辉等接令,高兴地走了。罗中宝道:“咱若在许都露面的话,那武林中人又会闻风而动,齐赴许都了。”石剑笑道:“放心吧,这些武林中人,毕竟没打过大仗,不是很熟悉兵法,别忘了,咱们都在辽东玩过金兵,在蜀川平叛时浴血奋战过。他们不是咱们的对手。天气冷,他们老追逐咱们,不用打,也得累死泠死。”“哈哈哈……”众人大笑,直赴许都。石剑四人策马飞奔,黄昏时分便到许都城中,随后分散开来,打听青竹帮总舵及苏金山住府。日薄西山,浊云压顶。寒流涌动,凶狠地摧残大地。尘埃弥漫,天空阴森森的。城北伏虎门的掌门人龙卷风,站在残墙断壁前,老泪纵横,自己祖居于此,想不到竟被青竹帮一把火烧毁,申诉无门,还要被驱逐出境,无家可归。他门下六名弟子许可中、许正中、陈大根、钟钱、方晓及女儿龙飘飘,对青竹帮的恶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面对势力强大、又有官府撑腰的青竹帮,他们又是无可奈何。龙飘飘道:“爹,都怪女儿不好,是女儿为了图名获利,答应了人家的婚约又毁约,是女儿不孝。请爹惩罚孩儿吧。”她说罢,跪在龙卷风面前。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使人成熟,使人增长智慧。经过了一场乱蓬蓬的武林新秀大赛,耳听了不少人的漫骂,她也有了一些成熟,不再象新秀大赛上的表现那样。“哎呀,飘儿。这些事都过去了,你还提它干啥?”龙卷风扶起龙飘飘道,他又扶起爱女,道:“都怪爹一时糊涂,总想女儿有出息,一时倚靠青竹帮,没想到惹来一身大祸。”“爹,此事就由女儿来解决吧,反正嫁谁也是嫁,女儿就嫁给那苏银山吧。”龙飘飘凤眼失神,俏脸苍白,满脸凄然地道。“唉!飘儿,爹明知那是火坑,难道爹还会让你跳吗?”龙卷风慨叹一声。此时,一阵马蹄声疾来,几匹马由远而近。龙卷风诸人一阵紧张,还以为是苏金山等人来,不料却是咏春门的元宵天、文雄伟、花言信三人来到了。伏虎门满门大喜,连忙迎上前去。龙卷风抱拳道:“三位贤侄,一路辛苦了,令师可好?”元宵天师兄弟三人连忙还礼。元宵天道:“龙老伯,家师近年身子有恙,没有亲自前来,家师让小侄向龙老伯问安。”龙卷风谢过元宵天,道:“苏金山让老夫在今天黄昏前搬离城中,想来差不多他也快到了,盼三位贤侄与他好好理论一番。”元宵天道:“应当,只是苏金山这小子仗着舅舅是知府大人,无恶不作,为人十分狂妄,家师在十年前虽救过他一命,但他未必会听咱们的。”他话音刚落,又一阵马蹄声响,数十匹马驰骋而来。为首一人剑眉虎目,正是苏金山。苏金山率一干人等人驰到龙卷风跟前,哈哈笑道:“好啊,龙卷风,你倒有点面子,竟邀来了咏春门的三位高足啊。”元宵天道:“苏帮主,不看僧脸看佛脸,请你看在家师面上,就放过龙老前辈一门吧,况且他家的房已给你们烧了。”苏金山笑道:“既元兄出面讲情,好说。不过,舍弟喜欢龙姑娘,只要龙姑娘点头答应嫁与舍弟,此节不仅就此揭过,往后也是一家人啦。”身旁的苏银山闻言大喜,色溜溜地看着龙飘飘。龙飘飘本来有些心软,想到作为女子,始终也是要嫁人的,命运如此,嫁与苏银山也还算可以,至少比一般的武林中人强,衣食无忧。她此时一看苏银山的神情,感觉甚为恶心,心头又是一阵大怒,软鞭一把打在地上,扬出一阵尘土,指着苏银山道:“你不配!”青竹帮的人闻言登时围了上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兄弟姐妹,请点击:收藏此书、投票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在红包榜顶起。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六百八十二章 黄雀在后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幕拉下,城中住户纷分亮起昏黄的灯笼。光芒黯淡,天寒地冻,街上没什么行人。一阵狂风掠过,富人家大门口挂的大灯笼,被刮得摇晃不定,一些住房的门窗“啪啪”作响。苏金山却哈哈笑道:“好!龙飘飘,你有性格,难怪舍弟看上你。要不是他捷足先登,苏某可要纳你为妾。哎呀,我这个做大哥的,可真动了心啊!奈何要娶你的,却是我的亲兄弟。”龙飘飘怒不可遏,娇叱一声:“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盛怒之下,一鞭向苏金山卷去。苏金山雄霸许都十余年不倒,也不仅仅靠他作知府的舅舅,他本身也有一身惊人的武功。苏金山哈哈笑道:“有野性,舍弟有性福。”他手一缩,长袖一卷,和龙飘飘挥来的软鞭缠在一起,内力一收,竟把龙飘飘的软鞭扯得脱手。龙飘飘脚步踉跄,娇躯前倾,差点扑倒在地。龙卷风等人大惊失色,想不到苏金山武功如此厉害。龙卷风见女儿爱欺负,大喝一声:“苏金山,你欺老夫太甚,老夫和你拼了。”他施展伏虎拳扑向苏金山,拳未到,拳风已凌厉逼人,不愧为一代宗师。苏金山心道:“老匹夫果然有两下子。”他也是大喝一声:“来得好!”他也舞弄双掌迎了上去,左掌一拨,右掌一划,右脚抬起,踹向龙卷风的裤档,招式下流凶狠。龙卷风侧身而闪,左拳横扫他侧腮,右拳直擂他后心。他老当益壮,动作敏捷,蹦、砸、擂、顶、肘、击,衣襟晃动之间,拳拳如锤,招招辛辣,式式不离苏金山的前胸后背,面门耳腰。苏金山倏然转身,右掌上切他左腕,左掌环划,拨他右拳,右足抬起,顶他腹部。他正当壮年,内力雄浑,臂力奇大,来去如风,反应极其,抹、拨、劈、推、扫、划,掌如利斧,招式狼狠阴毒,手足并用,掌掌不离龙卷风的面门脖子,招招紧迫其腰间勒骨,腿腿皆踹其裤档腹部。龙卷风门下诸人,见恩师动了手,索性便挥刃而上,心下均想如其受侮不如拼死算了。苏银山大喝一声:“臭娘皮,给脸不要脸?”他手一挥,青竹帮香主路东生、方岭、严国辉、胡宏山急跃而上,拦住了许可中六人。昏浊的夜色中,透出刀光剑影,打斗呼喝。这似乎早得官府认定的一场格杀,没有人捕快闻风而动,没有人前来劝架。一般的黎民百姓也不敢来劝架。三招一过,路东生四人被许可中六人逼得不住后退。苏银山大怒,忽然袭击,手中月牙矛一挥,挑飞了许可中的单刀,接着一横一扫,逼得陈大根、钟钱二人急忙倒跃。元宵天三人见状,只好加入战团相助龙卷风门下弟子,这才与苏银山五人打成平手。时候一长,龙卷风终是年迈,体力不如苏金山强劲。八十余招一过。苏金山一招“恶狗拦路”架开龙卷风双掌,跟着一招“连环八腿”,鸳鸯连扫,踹、踢、扫、顶、勾,腿风呼呼,脚尖点,脚掌踹,脚跟戳破,逼得龙卷风不住退跃。苏金山纵身一跃,双掌合什,直撞龙卷风胸口。龙卷风急舞双掌拦挡。苏金山却忽地身子一蹲,又是横腿连扫。“咔嚓……”龙卷风双腿立断,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苏金山一脚踏住龙卷风的腹部,道:“这老不死……”他话刚说出口。龙飘飘已举刀向他砍去,软鞭卷向他虎腰。苏金山身子一侧,闪过她一刀,左袖一甩,缠住她的软鞭一拉。龙飘飘不由自主地身子前倾。苏金山趁势右掌横扫,击中了她的左肩。“啊呀……砰……”她犹如断线风筝,横跌丈余,“哇哇”直吐血,淡蓝衣衫,登时殷红一片。许可中等人急叫“师父!师妹!”却苦于被苏银山等人所困,脱身不得。龙卷风忍痛叫道:“苏金山,你要杀就杀老夫,欺负女子,算什么男人大丈夫?”苏金山阴笑一声:“老匹夫,龙飘飘与苏家可是有契约的,她红了就想甩掉苏某,没门!苏某今晚就送你女儿和舍弟入洞房,把你抓在房门下听,让你听听龙飘飘的叫床声。”龙卷风气得喷出一口血来,指着苏金山道:“你作威作福,上天会收拾你的。”龙飘飘艰难地爬了起来,惨然叫道:“爹!”苏金山阴恻恻地笑道:“龙飘飘,答不答应?”他一脚踏在龙卷风胸部上。龙飘飘又痛又气又无奈,只好凄然地点了点头,两行泪水滚落下来,冲涮着她嘴边的鲜血。苏金山大喊一声:“大家住手!龙姑娘答应了,来人,抬亲家回府治伤。”青竹帮的人马上停手。元宵天等人直喘气,眼睁睁地看着青竹帮的人抬起龙卷风。龙卷风气得晕了过去。青竹帮的人抬起他就走。许可中走到龙飘飘身旁道:“师妹,你真答应那姓苏的?”龙飘飘惨然地道:“还能怎么样?难道看着爹被打死吗?”苏银山邪笑着走到龙飘飘身旁,道:“娘子,回家噜……”许可中怒道:“苏银山,别欺人太甚。”苏银山笑道:“苏某称呼娘子,犯法吗?”许可中等人一时语塞。龙飘飘本来作声不得,此时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叫道:“未拜堂前,你如强逼,姑奶奶咬舌自尽。”她之美貌娇艳,在武林新秀大赛上已得公认,迷倒万千。“娘子,请!”苏银山咽咽口水,还真不敢强来,舍不得美女离开人间,连忙躬身相请。龙飘飘道:“尽快治好家父的伤。”苏银山道:“那当然。相公一定孝敬他,准备送几个丫环服侍他,让他过过瘾。岳母过世得早,岳父大人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你算算,岳父赚大了。”青竹帮诸弟子哈哈大笑。龙飘飘师兄妹们听了苏银山的话,气得浑身哆嗦,要不是龙卷风被擒住,真想与青竹帮的人拼命了。元宵天师兄弟三人也是红着眼,但心里却充满了无奈,个个唉声叹气跟在青竹帮诸弟子的后面。夜空漆黑一团,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天气寒冷,街上无多少行人。伏虎门和咏春门弟子无奈地跟着苏金山等人后面。苏金山等人回到总舵一看,但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弟子,大厅坐着一个英俊少年正在品茶。他们一进总舵,大门便被关上了。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白衣银枪少年已横枪守着在大门。苏金山惊叫一声:“小淫魔?罗中宝?”石剑站起身来,道:“青竹帮欺压良民,欺男霸女,龙庭大将军在此,你们缚手就擒罢了。”青竹帮的人闻言吓得屁出尿流,谁没听过石剑之名呀?许可中等人趁机抱下龙卷风。元宵天认出了石剑便是在茶亭喝茶的那个少年,上前对石剑道:“你……你不是在郑州茶亭喝茶的吗?怎会在此?”石剑站起身来,淡淡一笑,道:“本官在亭中喝茶,听元兄道龙老拳师正受青竹帮的欺侮,本官刚好闲暇,便领兵马赶来相助,给苏金山来个后院起火。”龙飘飘等人大喜,忙执兵器对着青竹帮的人,护着龙卷风。苏金山惊问:“你……没去辽东上任?”罗中宝道:“苏金山,石将军向来喜欢为民除害,难道你没听说过吗?”苏金山大怒,道:“小淫魔,你想在苏某的地盘上横行,别忘了,这院后便是知府衙门,呆会捕快一来,你想走都走不了。”石剑哈哈笑道:“衙门捕快?哈哈哈……本官大还是许都知府官大?你老舅正陪本官的士兵喝茶。”苏金山怒不可遏,仗着人多,挥手叫道:“快拿下这个小淫贼。”带头疾冲而上。龙飘飘一干人急忙拦挡青竹帮弟子。石剑见他们一来,一掌推出,尔而改劈横抹。他宝刀不销,反手横扫,又快又狠又猛。疾冲上前的苏金山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掌风如巨浪扑面,势不可挡,急纵身一跃避开石剑的掌力。他身后的路东生、方岭、严国辉却是连声惨叫。路东生被鸣鸿宝刀扫中,拦腰折断,尸分两段,各甩一边。方岭腹部被宝刀划中,肠肚流露,粪便横溅,臭不可闻。严国辉个子矮,脖子被宝刀划破,咽喉管立断,喷血而亡。他们的身躯倒跌,撞在青竹帮几名弟子身上。“咔嚓咔嚓……”撞得数名弟子全身骨折,倒地身亡。鲜血瞬间染红了石剑的衣衫与刀销。苏金山急急拔剑,纵身一跃,半空中一招“天河倒挂”长剑划向石剑前额。石剑依然刀不拔销,一招“举火撩天”挡开他的剑。百斤之重的宝刀,配上他浑厚无比的内力,震得苏金山虎口流血,刀风荡得苏金山眼睛都睁不开。“当……”长剑飘上半空,又跌落在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八十三章 血腥除匪 - 一路风尘 - 石剑   苍穹如魔,浓黑无星。灯笼之光昏黄,血雾弥漫。许都城北,浩大苏府庭院。惨叫声不时掠过夜空,揪心撕肺,在冷冬里,格外凄寒。“反正是除匪,没有仁义讲。”石剑一刀震飞苏金山的长剑,又大喝一声,身形晃动,宝刀下划一下,迫使苏金山双手回缩。他继而一招“二龙抢珠”,二指如钢,快如闪电,疾如利箭,插入苏金山的双眼。他双指一收,苏金山的两颗眼珠随之带出,掉落地上。“啊呀……”苏金山惨叫一声,尤其凄怆。他双手捂着双眼,满脸是血,倒在了地上。龙飘飘怒叱一声:“苏金山,你这畜生,还家父双腿。”“咔嚓……”她上前一刀砍断了苏金山的双腿。血水横溅。“啊呀……”苏金山登时眼瞎腿断,身躯矮了一大截。他双手移开,上半身满地打滚,哀号惨呼,却声息渐弱。尔后,他双手一摊,气绝身亡。青竹帮弟子吓得扔掉兵器跪倒在地,大声求饶。胡宏山和苏银山双斗罗中宝,却哪里是罗中宝的对手?胡宏山忽觉屁股一痛,“哎呀”地叫了一声,被翻墙进来的来伙添在他屁股上狠叉了一杆。他本来就不是罗中宝的对手,屁股又痛,被罗中宝一枪挑得飞上了半空,跌落下来。“砰砰……啊啊……”两声脆响,两声惨叫。胡宠山压死一名青竹帮弟子,自己也摔得脑浆迸发。苏银山急夺门而走,罗中宝怎会让他走?他手握银枪,劈、挑、剌、扫、砸,堪堪五招,砸飞了苏银山手中的月牙矛,一脚踢得他翻了一跟头,刚好滚到龙飘飘的跟前。龙飘飘怒叱一声:“苏银山,你辱姑奶奶太甚,今日不杀你,难解姑奶奶心头之恨。”她钢刀劈下,将苏银山劈成两半。直把元宵天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石剑和罗中宝二人的武功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可惜没上嵩山看石剑与天平大战啊!龙卷风挣扎着叫道:“快扶老夫拜谢石将军、罗少侠。”伏虎门诸弟子才如梦初醒,连忙抬起龙卷风。石剑道:“罗兄弟,你废了青竹帮弟子的武功。”他走到龙卷风跟前,拱手道:“龙老辈不必多礼。来,晚辈给前辈接骨。”他欲要附身给龙卷风接骨,忽听得背后风响。石剑也不假思索,反刀横劈。“啊呀……”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众人看时,只见文雄伟左肩至下,被石剑这一招“猛虎回头”整整齐齐地劈开了,各歪倒一边,肠肚全露,便是华佗再世,也合不上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文雄伟为这句千年忠言作了最好的诠释。他利欲熏心,想趁机袭击石剑,以此闻名天下。元宵天、花言信大喊一声:“文师弟!”他俩附身各抱文雄伟的半截尸身,失声痛哭。许可中等看得双目睁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可以同时塞进三个鸡蛋,久久不能合上。石剑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依然附下身子,为龙卷风接骨,然后又为他涂上金创药。“来人,杀尽青竹帮余党,你们一队,抓一名歹徒引路,查抄苏家财产装箱……”此时马德辉、赖得出、宋子青、徐缓、朱祥领兵进来,挥手向士兵交办差事。罗中宝银枪疾出连舞,青竹帮二十余名弟子“啊啊”惨叫之声,在寒夜里汇成一曲悲歌。龙飘飘见石剑麻利地为父亲接好了骨,不由妙目盈泪,拜倒在地,道:“谢谢石将军相救之恩,小女子给你磕头了。”许可中等人顿时醒悟,也一齐拜倒在地,口称“恩公”。石剑逐一扶起众人,道:“龙姑娘言重了,大家同为武林一脉,何必言谢。龙姑娘,诸位大哥,你们珍重!本官要事在身,告辞。”他道罢,转身便走。“小淫贼,还敝师弟命来!”花言信放开文雄伟的半截尸体,拔刀疾扑石剑。龙飘飘钢刀一横,挡开了花言信对石剑偷袭的一刀。花言信怒道:“龙飘飘,你让开,不然花某对你不客气。”石剑手提宝刀,回过身来,冷冷地道:“令师弟暗中偷袭于本官,实在有失名门风范。念你失去师弟悲伤,本官今日不与你计较。”他道罢,转身便走。花言信一把推开龙飘飘,钢刀脱手向石剑掷去。石剑怒不可遏,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一丈多高。避过花言信那致命一掷。石剑半空中一个“鸽子翻身”反转身子,一招“泰山压顶”凌空击下,只听得花言信闷叫一声。他的头颅被石剑一掌压进腹腔,死状之惨,天下独一无二。龙飘飘吓得双手蒙住了双眼。元宵天大叫一声:“元某和你拼了。”许可中等人急忙死死抱住元宵天,卸下了他的钢刀。石剑冷若冰霜地道:“姓元的,念你在茶亭里曾说过一番人话,本官不想杀你。你应该知道,是令师弟先后偷袭于本官。哼!别不自量力,自寻死亡!”他傲然而去。罗中宝抱拳上前对龙卷风道了声:“龙老前辈,珍重!”他提枪跟着走了。随朱祥等人而来的“多多”,朝元宵天大声吠叫几声,又伸伸舌头,屁股对元宵天一翘,然后射了一泡尿,跟着也走了。龙飘飘等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元宵天被“多多”气得胸闷气滞,“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晕倒在地。寒风凛冽,不时呼啸而过,犹如鬼哭狼嚎。石剑慢悠悠地领兵出城。火光摇曳。不少乡民闻声而来,自发高举着火把,目睹名扬天下的龙庭大将军的迷人风采。许都知府领城中官差、守兵连忙跪送,直至石剑身影消失于夜色下,这才腰酸腿软地起身。许都知府张榜公告天下,称青竹帮欺压乡民,欺男霸女,被龙庭大将军所杀,死有余辜。他外甥苏金山被杀,屁也不敢放一个。一个小小知府,在领正二品衔的石剑眼中,只是一只蚂蚁。虽然,石剑也曾经做过小知县、小知府,然而事过境迁,那些只是他人生的一小段经历。他在官场上却是以杀气重而震撼各级官吏,今又持御赐宝刀在手,谁敢轻易惹他?“大哥哥……”出城不远一处密林里,谭楚清在温老大及数十官兵的陪同下,生火取暖,望见石剑,欢呼雀跃地蹦跳过来。“小妹妹,长高了。”石剑飞身下马,轻抚她的秀发。冷月时隐时显,寒星点点。“快过年了,小妹妹,大哥哥送你回家,新秀大赛后,谭家无事了。”石剑抬头望月,感慨地道。“谢谢大哥哥,妹子也想爹娘了,可惜俺哥没赢得天王之位,不知他如何向爹娘交差?”谭楚清激动地点了点头。“哈哈哈……”“得得得……”马德辉领兵策马赶来,向石剑禀报了将银两分给城中百姓诸事,称尚有现银、银票共二十万两。石剑道:“朱祥,提出五万两银子,一万两作经费,四万两中分些给诸位好汉、楚清小妹,给五千多将士每人十两,然后与宋子青领兵两千,押银子前往东南,到江淅安营扎寨,往后筹措的银子全送你处,那边武林中人少闹事,安全些。”“兄长真是谋事周全。”罗中宝闻言,赞叹出声。“两千兵马够吗?若途中有武林中人抢劫呢?”来伙添平时嘻嘻哈哈,有事时却是慎重。“山人自有妙计!马德辉、徐缓领兵八千北上,挑选十名士兵,均扮作本官模样,引开江湖中人,你们周密安排神弓手,免得他们劫银。倘若遇上那样的江湖中人,不必讲人情,一概射杀。”石剑胸有成竹,金扇摇曳。“哈哈哈……”“大将军,让小民也去吧,为将军尽点心意。”温老大主动请樱,躬身拱手。“请温老前辈南下一趟,告知石当家,咱一行无事,好让她放心。”石剑想着温老大年纪不小,武功不高,不愿他为自己担风险,委宛相拒。“哦……对对对……”温老大一想也是,又想见外孙女程红莲一面,连连点头。马德辉急问石剑:“大将军,那你呢?”石剑道:“若有什么事,本官自会用暗记联络你们,留下‘多多’,你们快走!”朱祥、宋子青、马德辉、徐缓紧急分兵,然后各驾马车,运着银子,消失于夜色之中。罗中宝道:“兄长,咱现今去哪?”石剑道:“咱找一处地方睡觉去。”他道罢,附身抱起“多多”,一跃上马,迎风而奔。罗中宝、赖得出、来伙添、温老大、谭林楚清策马奔向钧州明山。六人来到明山,放马自行觅食,徒步上山。这些马,都是从石剑军中万里挑一选出来的,一般人近不了身。魏阉挡道,石剑虽然挂着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的头衔,却仍实现不了执掌三军,驰骋疆场的心愿。他下一步,又往哪里筹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八十四章 潜伏之策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明时分,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红澄的天宇,和着山上未融的积雪。天地间红白相间,红里透白,白天透红。山岗逶迤起伏,在袅袅薄雾中,犹如大鹏展翅。枯树巨石挡风,山上反而不觉寒冷。石剑指着右侧“太虎石”,道:“赖大侠,此山枕山面屏,气聚风藏,是一块风水宝地啊,雄樱会找一可靠的弟子,在此处建一处分舵,贵会一定兴旺。”赖得出等人点了点头,感觉有理。来伙添赶紧收拾枯枝,在一处背有大树又巨石挡风的地方坐下,生火取暖。罗中宝笑道:“你也信风水啊。”石剑道:“有时候轮不到你不信的。有人劳作一生,还不够缴地租。有人也不见得很有才华,却能一生衣食无忧,妻妾成群。人的命运中,冥冥自有天意,有些事强求不来。”罗中宝笑对来伙添道:“来大侠,你想不想妻妾成群啊?”来伙添笑道:“唉……想多了身子会难受的,睡觉吧。”“哈哈哈……”来伙添抱着铁杆,伴着火光,呼呼大睡。众人纷纷躺在火堆旁。“大哥哥……”谭楚清却挽着石剑手臂,躺在枯草上。“多多”靠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睁着双眼,警示四周,为它的主人警卫着一切。且说龙卷风见青竹帮死了那么多的人,事情闹得那么大,连来相助自己的咏春门也二死一晕,忙率爱女、弟子,送元宵天连夜出城,到石人山找咏春门掌门梁行施来了。咏春门掌门梁行施是龙卷风二十年前的生死之交,虽身子不适,但闻得老朋友来了,也要率弟子赖一行、黄二彪、谢三甲、许四方、吴五路及前来拜访的云中燕、宫长乐下山相迎。此时元宵天早已苏醒过来,见到师父,“哇”地一声,哭倒在地。梁行施惊问:“天儿,怎么啦?你的两位师弟呢?”元宵天哭道:“他们……被小淫魔杀了。”梁行施闻言,只觉头好晕,心好疼,身子摇摇晃晃。“梁伯伯小心……”宫长乐赶紧扶住。赖一行等怒火中烧,怒叫一声:“什么?被小淫魔杀了?这个小淫贼怎会在许都出现?弟兄们,走,咱去找小淫魔报仇去。”龙卷风忙抓住赖一行的手,道:“贤侄,此事待回贵派再说。”赖一行怒道:“俺三位师弟是去帮你而受害的,你还叫俺别去?是不你跟小淫魔串通的?”龙飘飘怒叱一声,道:“赖一行,你快放开俺爹,他双腿受了伤。要不然,姑奶奶对你可不客气。”赖一行愤然摔手。龙卷风差点从担架上摔了下来。许可中连忙扶住师傅。梁行施连忙喝阻徒弟,命几个徒弟先抬龙卷风上山再说。一干人等回到咏春门山腰间的大木房里。梁行施问元宵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宵天不敢隐瞒,如实说了。梁行施听得花言信和文雄伟二人死得那惨,不禁老泪纵行。赖一行等人泣不成声,纷纷摩拳擦掌,誓报此仇。梁行施一代拳师,当有分寸,连忙喝阻,收起老泪,道:“伟儿、信儿死得很惨。但是,他们利欲熏心,偷袭人家在先,人家防卫在后,石剑失手伤人也是情理中事。”伏虎门满门闻言,对梁行施肃然起敬。“师父,有仇岂能不报?”赖一行领师兄弟泣不成声下跪。“武林中人有多少人因想抢易筋宝经而死在石剑刀下,少林之战,连天平上人那么好的武功,都败在他的掌下,就凭你们几个?”梁行施颇通情理,反劝门下弟子。“梁伯伯深明大义,令小侄好生敬仰!”宫长乐闻言,“不……”地一声,放了个响屁,走上前来向梁行施躬身一辑。赖一行等人惭愧地低下了头。梁行施命弟子打来金钱豹,隆重招待龙卷风等人。龙卷风一门好不感动,均想:梁行施一代宗师就是与众不同。吃完晚饭,云中燕拉着龙飘飘走到山腰,一边观赏冬色美景,一边低语议事。“什么?”龙飘飘听了她的话,惊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妹子,你过错严重。倚靠青竹匪帮,助你竞选。这是为武林正士所不容的卑劣行径。轻则,天下武盟会取消你的天后之誉,收回奖杯奖金;重则,伏虎门满门性命不保。倘若你能按曹天王指令行事,你不仅可保天后之誉,天下英雄还会尊奉你为副总盟主。”云中燕话语很轻,不急不缓,慢条斯理,份量很重。“我……唉……原来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龙飘飘忽然又成熟了少许,感慨万千。刹那间,她心事如潮,脑海里闪现出了石剑那英俊的容貌、超凡的武功、傲人的话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听着“小淫魔”三字长大的,在她八九岁时就开始听了。她回想起新秀大赛上石剑独战邪派数大顶级高手的英风,回想起日前石剑救她满门的义气,还有为她父亲疗伤的尊敬,心里真是很难接受云中燕传达曹显的指令。原来曹显在嵩山上哈哈大笑之时,便想到了由龙飘飘是假投石剑的最佳人选,因为石剑救了她,由她以感恩的形式出现并设法呆在石剑身边,可让石剑深信不疑。“龙姑娘,令尊身受重伤,倘若你又身败名裂,唉……姐姐同情你,但是天下英雄不那么想,谁不想杀石剑呀?伏虎门现可是扯上了石剑!你如若不从,伏虎门将遭灭门之祸。”云中燕扶着龙飘飘坐下,又恩威并施。她是天下第二大帮会帮主之女,虽然年轻,但长期主持帮中事务,号令群雄。龙飘飘涉世未深,江湖经验远远不足,如何是她的对手?“好吧……谢谢姐姐……妹子去办就是了。”龙飘飘心头难过,没想到自己一场虚荣,竟差点给家门带来灭门之祸。冷风吹送,刮得脸都疼。龙飘飘坐在一块石头上,神思悠悠,却没感觉。云中燕身子打了个寒噤,忽然真有些同情龙飘飘。她感觉龙飘飘一介未婚少女,得奉曹显之令去勾引石剑,留在石剑身边,直至石剑被杀为止,这差使还真太沉重了。然而,十年江湖的谣言,也令她迷茫。云中燕看着龙飘飘,心头也陷入沉思:石剑,领正二品衔的龙庭大将军,怎么会是大淫魔?他淫过谁?他又随便杀过谁?青竹帮、巨鲸帮呀!不对,这两帮皆是匪帮,恶名传天下。可是,为何武林大部分都想杀他?武林新秀大赛,未见魏妖出现,即便在石剑面临生死危机之时,也未见魏秋婷出现。怎么武林中人硬是要把石剑与魏秋婷扯在一起?唉,脑子好乱。她百思不解,离开了龙飘飘,也不知道。赖一行看云中燕走开,便走了上来,道:“龙姑娘,山风冷,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赖某白天鲁莽了点,对不起了。”他自见到龙飘飘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觉得她的美艳之中,既有三分泼辣,又有七分娇柔,人生若得此女为妻,那才叫作人生。他一直暗暗跟着她与云中燕。此时云中燕思潮起伏,茫茫然走开。他便把握时机,前来讨好龙飘飘。龙飘飘美不胜收,又是一派掌门人之女,芳心是高傲的,不是轻易看得起人的少女。她只是因为家贫,才一时错投青竹帮,许下婚约,依靠青竹帮助她竞选武林新一代天后。她此时见赖一行上来道歉,心里虽不怎么看得起他,但也原谅了他,道:“赖师兄,过去的事就算了,小妹不怪意。太晚了,小妹先回房歇息了。”她向赖一行拱手了拱手,走出数步,拉着神思悠悠的云中燕,转身回房。赖一行道:“师妹慢行!”他心里却道:好,龙飘飘你有个性,我喜欢,我一定要追到你,洞房之夜压死你。他想到此,嘴角边露出一丝奸险的笑容。黄二彪、谢三甲、许四方、吴五路在丛林中钻了出来。黄二彪道:“大师兄,姓龙的对你意下如何?”谢三甲道:“大师兄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四肢发达、一表人才,哪家姑娘见了不动心?”许四方道:“是啊,龙姑娘一回房肯定会躺在床上想大师兄。小弟敢担保,明天早上,她的窗口上肯定会挂着两条内裤。”吴五路道:“是‘丁’字形的吧?”“哈哈哈……”赖一行听了好不开心。笑声过后,赖一行道:“时候不走了,咱也该回去练剑了。”岂料,赖一行刚一转身,便发现龙飘飘的大师兄许可中,正呆呆地站在他身后。赖一行一帮师兄弟,脸色登时大窘,满面通红,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们也不敢与许可忠打招呼,低着头,灰溜溜地各自回房。龙飘飘,一个单纯的绝色少女,为了一时的虚荣心,为保自己的“天后”之誉,不得不接受天下武盟的潜伏之计,她如何去潜伏于石剑身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八十五章 不戴绿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太阳悬空,大地生温。寒风稍停,尘埃立止。苍穹高远,白云悠悠。石剑歇息数个时辰,便走下明山来,撮唇一啸,招来宝马,抱着“多多”,一跃而上。他扬鞭启程,心头却是一阵迷茫:下一站,到哪里去筹银?哪来的那么银子让我筹?税赋给朝廷收了,辽东将士的衣食住行却要靠我来解决?唉!难啊!“大哥,去哪里呀?天平上人可是阴魂不消,咱们可能会遇上那群妖邪。”罗中宝策马追上,颇为担心。“贤弟,邪不压正。何须担心?你记住,一路上要张扬,要大张旗鼓,一定要引起天平妖魔的注意。”石剑回过神来,却道出一番令人费解的话。他道罢,双腿一夹,宝马如飞,又奔在前面。他任马狂奔,脑际间在思索筹银之事。不知不觉,他策马来到了石人山。罗中宝等人不明石剑用意,但也不便多问,因为他的心思难测,总是变幻莫测,在危难中总有办法。他们唯有策马紧跟。石人山下,附近农户趁农闲时节,三三两两结伴到摆卖农副产品,或是水果,或是粮食,或是粗布陋帛,换点碎银子,作年关之用。石剑等人下马,来到一小摊前。那是卖冬衣的一处小摊。群雄翻翻看看。赖得出忽地拿起一顶绿色的帽子,给来伙添戴上。来伙添却一把扯下帽子,道:“兄弟不戴绿帽。”“哈哈哈……”群雄仰天大笑,甚感滑稽。“来兄弟,这是绿色的帽子,不等于你媳妇给你戴绿帽啊。”赖得出接过帽子,解释一下,又要给来伙添戴上。“别乱来,凡是绿色的,小弟都不要。”来伙添一闪,避了开来,大声叫道。“哈哈哈……”石剑等人大笑,连那些摆小摊的也笑了起来。赖得出道:“你还没娶媳妇,戴戴绿帽怕啥呀?”来伙添道:“小弟尚未成亲便戴了绿帽子,那更不象话了。你要想要,小弟送一顶绿帽子给你。”赖得出一摆手,道:“兄弟的好意,免了。记住啊,愚兄成亲后,你可别到我家里来啊。”“哈哈哈……”众人轰笑起来。来伙添道:“对!你厉害,你是情场上的三星上将。”谭楚清年纪小,有些事情领会不了,便好奇地道:“什么是情场上的三星上将?”来伙添道:“少女的克星,少妇的福星,寡妇的救星,统称情场‘三星’。赖大哥就排在第三星,叫作三星上将。”“哈哈哈……”群雄哈哈大笑。那些摆小摊的也凑前过来,闻言也是哈哈大笑。罗中宝笑着给了那摆小摊的农户一锭银子,道:“石将军看了这么久没买东西,过意不去,这锭银子给你作补尝。”他谨记石剑的话:要张扬,要大张旗鼓!那农夫手捧银子,激动得浑身发颤,立马跪倒,大声叫道:“什么?石将军?哪位是石将军?谢谢啊……俺内人有救了,谢谢!”石剑道:“什么?你内子有病?”农夫热泪盈眶,道:“是啊,俺内人前年生了一场大病,因无钱请大夫,已卧病两年了。”旁边一农夫也走上前来,道:“对啊,陈兄真不容易,他妻子有病,还有六个孩要养,好在石将军灭了青竹帮,要不然还要交双份地租,那日子才难过呢。”石剑等人闻言,对这些农户甚是同情,均是眼角湿润。罗中宝指着石剑道:“诸位乡亲,你们说得石将军,便是这位公子。”众农夫眼光一齐射向石剑。他们真不敢相信,替他们铲除人间不平的竟是眼前这位面如羊脂白玉般俊的年轻人,个个目瞪口呆。姓陈的农夫,首先清醒过来,大声叫道:“快拜谢石将军啊!”二十余农夫一齐拜见倒在地,口称“恩公”。石剑连忙一一扶起,一阵激动,对罗中宝道:“宝弟,将身上了银子掏出来,全发给这些乡亲,给这位陈兄再加五十两。”罗中宝含泪从身上掏出所有银子,将碎银分发给那些农夫。那些农夫又一一跪地向石剑诸人磕头。随后,石剑一行上山,上山二三里,便放马自行觅食。罗中宝等人的黑马本是从石剑军中挑来的,与石剑的白马原是一起的,一起展开四蹄,在山间飞奔起来。“多多”则跟在石剑等人身后。石人山中,奇峰林立,怪石纷呈。山上的凤凰台壮美飘逸,姐妹峰洒脱舒展,神指峰直插霄汉,和合峰亲密相连,翠峰秀嶂,风景优美。满山异姿纷呈的象形山石,似人、似兽,美不胜收,其中尤以众多酷似人形的石柱,它们或仰或立、或蹲或倚,千姿百态,无状不有。飞瀑清泉更为石人山注入灵秀之气。石剑等人越过奇峰怪石,进入了飞瀑流泉。山间溪清潭碧,瀑布竞悬。山泉清澈纯净,溪流活泼欢快,善于变幻,异姿纷呈。通天梯旁的九曲瀑,数十米高的崖壁上依次排列着九个光滑黑亮的石洞,瀑水沿洞口盘旋卷绕,如龙跃九霄,仪态万方。红枫谷内的银线瀑,水流顺狭窄的沟槽倾泻而下,如连天接地的一束银线。汹涌腾越的双龙瀑、飘洒飞扬的珍珠瀑、飞流万丈的东龙潭瀑布等等,瀑瀑有奇。石剑等人耳目一新。他们一行四人,为美景倾倒,流连忘返,感慨世间万物,不知谁造,如此神美。“汪……汪汪……”“多多”忽然大声吠叫起来。它在报警。狗的灵性嗅觉,在危险中比人更为敏锐。石剑等人立时从美景中警醒,各执兵器,左右顾盼。吠叫声刚落。忽听得几声大喝:“小淫贼,你好大胆,杀了俺两个师弟,竟还敢前来闯山?”却是赖一行、黄二彪、谢三甲、许四方、吴五路、元宵天等人追来了。原来,赖一行他们下山采购食物回来,路过山脚步,听得山脚下那些农夫议论石将军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官,便上前去问,得知石剑人上山来了,便加紧上山。他们扔下米袋,拿起长剑、吴越钩、流星锤,飞身追来。元宵天一指石剑,道:“他便是那小淫贼,就是他杀了花师弟和文师弟的。”赖一行怒吼一声:“小淫贼,还我师弟命来。”他挺剑便要向剑剌去。却听得身后一声大喝:“住手!”赖一行等人回头一看,却见师父梁行施、龙飘飘,还有许可中、方晓二人扶着龙卷风来到了他们身后。龙飘飘看得他们拿起兵器疾冲而起,心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告诉梁行施。不料却见到了石剑,她必须奉曹显之令要勾引的人。石剑见到龙卷风父女,忙上前见礼,道:“龙老前辈,伤势可好?龙姑娘,幸会!”赖得出等人连忙密切监视赖一行他们。石剑一指梁行施对龙卷风道:“龙老前辈,请引见这位前辈。”龙卷风见石剑一见面便关心自己伤势,心中十分感激,哽咽地道:“这位是咏春门掌门梁行施梁老拳师。”石剑对梁行施一拱手,道:“晚辈在此得见前辈,实属三生有幸,唐突上山,打扰老前辈,请见谅。”他闻得是咏春门,便知是自己杀了花言信的那个师门:可能对方寻仇来了。也好!再打一场,震惊武林,好让天平上人寻来,自己正愁找不到天平上人决战。岳凤之仇不报,即便他日赶赴辽东战场,自己也是难以心安。倘若马革裹尸之时,却未能为岳凤报仇,自己就不能含笑九泉了。石剑瞬间心思倏转,但是先礼后兵。不管凶险如何,都别忘了自己不是一般人,而是龙庭大将军,不可失人礼数,有失风度。梁行施见眼前这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便是江湖上人见人爱、又人见人恨的石剑,不由心头一震。他忙拱手还礼道:“瞧不出你这般俊秀的人,竟能当上龙庭大将军,还有如此一身好武功,独上少林,勇斗天平邪魔?仅这份勇气世上能有几人与之相比?如果不是龙贤弟介绍,老夫还只道你是一介书生呢?来来来,请将军到寒舍一叙。”梁行施虽是武林中人,却久隐深山,甚少过问江湖中事。他武德修为很高,知自己爱徒之死,乃是先偷袭石剑所致。所以,他无法言仇。既是自己门人偷袭石剑,而石剑不可能不防卫啊!岂能言仇?唉!要怪,就怪自己约束门人不力,教诲无方吧。梁行施深思熟虑,决计不学那些江湖诨人,放弃这段不算仇恨的仇恨。所以,他也以礼相见。龙飘飘听得梁行施如此称赞石剑,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妙目痴痴地望着石剑。龙卷风“唔唔”两声。龙飘飘才如梦初醒,双颊晕红,上前低声道:“谢谢石将军上次救命之恩。”她能否借机跟着石剑走,潜伏他身边作卧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八十六章 成功潜伏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如金,满山橙黄。石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二位前辈,晚生正受江湖中人追杀,实在不便到贵舍拜会,免得惹来武林中人到贵舍生事。叨扰了,再会!”他向梁行施、龙卷风二人拱手作辑,转身就走。赖得出等人也向梁行施、龙卷风二人拱手作辑,随后跟着石剑走了。龙飘飘望着石剑的身影,急道:“石将军,留步啊!”石剑回头笑道:“龙姑娘,珍重!”他道罢,便又走了。他不想连累任何人。十年江湖与官场的历练,铸就了他复杂的性格:既善良,又狠辣,才思敏捷,反应机警,要杀要和,一切视情况而定。梁行施忽道:“真像!真像!”龙卷风道:“你这老头怎么傻痴痴的?你喜欢男人?”梁行施道:“看到石将军,老夫想起了一位故人。”龙卷风诧异地道:“故人?”梁行施道:“石飞扬石大侠,真是太象了,连为人作风也象,总为他人着想。”龙卷风一拍大腿,道:“哎呀,老夫总是觉得他脸熟,你这么一说,老夫想起来了。唉……可惜天下英雄都称他是白人凤之子,除了雄樱会,没多少人敢亲近他呀!”梁行施想起自己当年傻痴痴追救石飞红的情景,不由长叹一声,道:“走吧,为保门派,也只能让石将军走了。”他率一帮弟子回走。龙卷风却见爱女妙目盈泪,仍在痴痴地望着石剑离去的方向,不由叹了一口气,拉了一下龙飘飘。龙飘飘脑海闪过曹显的指令,无奈地松开龙卷风,道:“爹,石人山这么大,女儿怕石将军迷路,女儿去帮他引引路。”她说罢,便向石剑等人所走的方向跑去。龙卷风急叫:“飘儿,飘儿!”他并不知爱女是执行曹显的指令,对爱女的举动惊世骇俗。赖一行他们闻声回头,见龙飘飘向石剑等人方向跑去,不由脸色惨然一变。吴五路道:“大师兄,别瞧了,你没戏了。”赖一行大怒,一巴掌扫去,“啪”地一声打在吴五路的脸上。吴五路捂着脸也不生气,指着自己的右脸,道:“大师兄,你好偏心啊,你老打我左脸,不打我右脸,搞得我的脸不平衡。”“哈哈哈……”谢三甲等人大笑。许四方道:“我来打你的右脸。”他举手仗势要打。吴五路道:“好啊,四师兄,你打啊,我巴不得你把我右脸打肿,这叫打肿脸皮充胖子。”“哈哈哈……”这一回连龙卷风等人也哈哈大笑起来。赖一行又气又恼,恨恨地瞪了吴五路一眼。龙飘飘施展轻功,一阵疾赶,很快便追上了石剑等人。石剑等人闻得身后脚步声,连忙回头,一看却是龙飘飘。罗中宝惊诧地道:“龙姑娘,你怎么来了?”龙飘飘俏脸一红,道:“爹怕你们在林中迷路。”来伙添道:“龙姑娘,你一说假话脸就红,以后可别在老来面前说假话啊。”他精明过人,表面嘻嘻哈哈,古里古怪,洞察力比很多武林中人都要强。龙飘飘呸了一口,道:“没正经!”却羞得低下了头。赖得出笑道:“龙姑娘,他要是正经啊,就不叫来伙添了。你现在才认识他,还不迟。”群雄一笑。来伙添道:“赖兄,龙姑娘说小弟没正经,并没有说小弟不正经,你可得听清楚了。”赖得出道:“不正经与没正经有区别吗?”来伙添道:“唉,赖兄,不是兄弟说你,你太没见识了。让小弟来给你解释一下。不正经呢,就表示你有生以来都没正经过。没正经呢,就说明小弟很正经,只是一下子没表现出来。”“哈哈哈……”群雄为他的歪理感到好笑。石剑道:“好了,龙姑娘,请你引路。”龙飘飘心想开局良好,此后便可跟着石剑、圆满完成曹显的使命了。她高兴起来,竟“哼”出歌来。罗中宝附在石剑耳边道:“兄长,小弟最佩服你的,不是你的武功才智,而是老有那么多姑娘围着你转,小弟明白了,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风水,原来吉人自有天相。”石剑一笑,低声道:“宝弟,以后见到赵姑娘啊,我也会祝福你们的。”罗中宝忽然有些后悔没将赵敏娜带在身边。石剑情知失口,忙道:“宝弟,大哥困境一过,你和赵姑娘一样会有出头之日。”罗中宝笑了笑,道:“算了,小弟也当不了官,不仅常误会你,而且在辽东的日子,小弟也常顶撞袁大人。”“宝弟,你跟着愚兄,肯定会成为大将军。你该知道,我对身边人不仅是信任,而且历来都是破格提携。”石剑知道罗中宝是被高士赶出军营的,所以给他鼓励。“哈哈哈……”罗中宝高兴得跳起来。“石将军去辽东,老赖兄弟也从军,打鞑子去。娘稀屁,呆在江湖上没意义。十年来,除了整天对石将军喊打喊杀外,基本上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赖得出闻言,也是精神一振。“好在最近跟着石将军做了有意义的事情。但是,这一来啊,石姑娘只能说俺兄弟脱离雄樱会了。否则,雄樱会也得遭罪。娘稀屁,这是什么武林呀?”来伙添说着笑着,又仰天怒骂起来。“算了,苦尽甜来,好日子总会有的。我十年在困境中生活,还不是一样活过来?”石剑拍拍他的肩膀,好言相慰。龙飘飘见群雄说说笑笑,毫无拘束,亲如兄弟,不由心中又是一番感慨。但是,她想想自己跟着石剑,不仅是要留在他身边,也是维护自己家人性命的使命。她做好了,可能以后真会是武林副总盟主,号令天下英雄。如果没有完成曹显的使命,她不仅“天后”之誉难保,身败名裂,而且还会危及父亲和一帮师兄弟。她按云中燕所说,趁石剑不留意,便在树林刻下暗记指路,自有六合帮弟子暗中按暗记知会假投天平上人的金子光。“石将军,你不是去辽东抗击金兵吗?咋还在游山玩水?”龙飘飘问出了群雄想问的问题。群雄一怔,也想知石剑用意何在。“先筹银呀!到时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皮上战场呀?”石剑厚唇轻启,淡然一笑。群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太懂。“你去年不是筹了很多银子吗?这次又从青竹帮那里弄不了少。”龙飘飘只想套出石剑到底哪里落脚,好向曹显禀报。“抗金非一朝一夕之功。得有长远大计。两军对阵,有时候打的不是交手双方,更多打的是后方,银粮不足,军心必乱。所以,筹银是上策。”石剑当然不知她的用意,还以为她不耻下问,所以,耐心指点。“兄长高见!”罗中宝恍然大悟。“可是你去年平叛,才用了几个月呀?”龙飘飘没达目的,只好继续设套。“那不一样。徐关叛军起事很仓促,得手了一些城池,不思进取,只想抢粮抢银抢女人。而金兵占我辽东多时,他们训练有素,目标就是图谋中原,欲得天下,将士身经百战。”石剑耐心传授,释疑解惑。“那将军下一步到哪里筹银呢?何时去辽东呢?小妹也想去辽东抗金,反正小妹已得罪了江湖中人,无处可去。”龙飘飘仍不死心,继续套话。“哗!龙姑娘好志气!”来伙添闻言,对龙飘飘肃然起敬。“龙姑娘说得好,说出了赖某的心里话。”赖得出拍手叫好。“中原富裕,先留在中原一带吧。石某只是副总兵,何时去辽东,得听兵部调遣。唉……”石剑叹了口气,也为自己出征遥遥无期而心烦。龙飘飘闻言,既感觉石剑雄才大略,心中连连慨叹,也大体心中有数,便不再问。她领着石剑他们游刘姓宗祠,观墨子故里,看楚长城遗址,置鲁阳公挥戈返日处,叹汉代萧何屯兵遗址,游宋代抗金名将牛皋故里等众多的人文古迹。这一天,石剑等人走下山来。山下早有天平上人、赵铁山、何浩林、严振东、陆青山、沈雪芬、阳朝晖、杜爱武、天伦、天盛、天劫、天度、天边、金子光、郑少辉等人等候了。龙飘飘心里大乐:姑奶奶刻了些暗记,总算为天下武盟立功了,引来了天平上人,让他与石剑拼个你死我活。呵呵!姑奶奶往后便是副总盟主,号令天下英雄,多么风光啊!她年纪少,单纯,如其他少女一样,爱虚荣,爱幻想。她期待人生风光的一天。她有时很感慨,回想新秀大赛那天,自己多风光呀!掌声雷动,喝彩声震天。可惜,就那么一瞬间。若整个人生这样风光才好。她终于成功潜伏于石剑身边,并且成功引来了天平上人对石剑的仇杀。恶魔围困,而且人多武功高,石剑只有四人,如何脱身?会否负伤或有性命之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诸位书友,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方便的话,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六百八十七章 刀风凌厉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薄西山,晚霞在天。天地澄红,寒风陡起。“天平老弟,武尊、苦寒伤很重吗?他们为何不来?”来伙添不仅丝毫不惊,且口天平上人为“老弟”,调侃他们一伙,甚是滑稽,当天平上人是晚辈看待。“哈哈哈……”石剑等人闻言大笑。天平上人气得脸色都变黑了。“郑兄,你变得真快呀!”罗中宝银枪一指郑少辉,也调侃起来。他以前对郑少辉的印象很好,感觉此人颇为正直,甚是尚武,痴武如命,心无杂念,怎么会瞬间就变了呢?郑少辉与金子光也是奉曹显指令假投天平上人,可跟着天平上人做此卑劣之事,又不是他的理想抱负,也不是他的性格。他此时被罗中宝出言一挤,不由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低垂着头,无言以对。赵铁山陡见罗中宝,也是满脸尴尬。金子光则不然,心里想的,不仅是通过杀石剑来扬名天下,且有猎艳心理。他每当看到武林美女,就会心头吃醋,发疯一般。他长剑一指石剑,道:“小淫贼,果然风流啊,逃命还带着一个小蜜。快把《易经内功心法》交出来,不然,这石人山便是你的葬地。”龙飘飘扬鞭一挥,怒道:“死乌龟,你嘴巴放干净点。”来伙添仍然是嘻嘻哈哈地道:“哎呀,姓金的公猪,来某好怕呵!怕你强奸我啊!”“哈哈哈……”双方的人都笑了。金子光又被龙飘飘骂作“乌龟”,脑际间掠过新秀大赛上,龙飘飘画一只“乌龟”送给他的情景,不由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骂道:“姓龙的,你只是一个婊子,你卖身为荣,一女嫁多郎。你是妓女,你从苏金山家赚了很多银子吧?”沈雪芬忽然也感觉来伙添好可爱。她想起了那天新秀大赛的场景,来伙添老是弄得满山轰笑。龙飘飘闻言,俏脸大红,气得娇躯乱颤,欲语却说不出话,泪水喷帘,甚是难过。“金子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呀?龙姑娘国色天香,你连给她舔脚趾的资格也没有。不过,天平上人有这个资格。”来伙添当即义助龙飘飘,冷嘲热讽金子光与天平上人。“呵呵……”龙飘飘登即破涕而笑。有人赞美自己,岂能不乐?“你……”天平上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来伙添,却又说不出话。“死竹杆,少爷宰了你。”金子光长剑一挺,纵身而上,扑向来伙添。“金子光,你连给来大侠擦屁股的资格也没有,更别想与他交手。当……”罗中宝银枪一伸一格,荡开了金子光的长剑,又戏弄他一句。“奶奶的……”金子光气得直想吐血,舞剑而上。阳朝晖、杜爱武赶紧相助金子光,围攻罗中宝。“嘿嘿!几个人妖,能奈我何?”罗中宝冷笑一声,骂了一句,银枪疾舞,扫拨撩扎,枪舞银蛇,时而如猛虎下山,时如绞龙出海。他竟于金子光三人的刀光剑影之中,着着进攻。北风呼呼,天昏地暗,吹散了晚霞,驱逐了薄雾。石剑拉过龙飘飘,低声道:“大伙小心点,不可恋战。”龙飘飘一触石剑之手,娇躯立抖,俏脸发热,芳心狂跳。石剑扬起鸣鸿宝刀,一指天平上人,冷冷地道:“老秃,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为凤儿报仇。”天平上人大怒,手一挥,群魔随即一起扑上。石剑左手一揽,抱着龙飘飘双足一点,平地拔出一丈多高。龙飘飘脸一红,待要挣扎。她娇躯却如腾云驾雾般地飞上了半空。她桃腮泛晕,芳心直跳,浑身发热,娇艳无比。她望着石剑的俊脸,心头暗赞:哗!真是帅呆了!石剑揽着她,无非是出于善心,在保护她,并无歪想。他此时的心思却想:在此遇上天平上人一伙,倒是好事,杀他几个人,折其臂膊,削减其势力,将来杀武尊就更为方便了。他的宝刀重,不出销一样可以杀人。他依然刀不出销。他忽地一个筋斗倒翻,抱着龙飘飘头下脚下,宝刀一招“千钧压驼”凌空劈下,又快又狠。“咔嚓……”瞬间碎骨声响。一名和尚还未“哼”声,便被石剑一刀劈开两半。血肉横溅,染红石山。龙飘飘吓得闭上了眼睛。天平上人手中流星锤脱手向石剑后心掷去。石剑双脚刚落地,听得背后风响,也不回头,反手一刀。鸣鸿宝刀重达百斤,远胜天平上人流星锤的重量,震得那流星反而击向另一名和尚。那和尚哪能想得流星锤会突然反而击向自己,不及闪避,被流星锤一锤击中前心。“啊……”那和尚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吐血不止。龙飘飘听得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哪敢睁开眼睛来看?她把头埋在石剑胸前。天平流星锤、天伦缅刀、陆青山双斧,同时攻向石剑。郑少辉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搂着龙飘飘飞身而起,心想:曹显派龙飘飘潜藏石剑身边,还真是最佳人选。奶奶的,姓石的果然好色。唉……便宜他了……他看着武林美人天后被石剑搂着,心头忽然一阵难过。他虽然是武痴,但也想出人头地,也想成为武林天王巨星,也崇拜龙飘飘,也喜欢她的美。他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搂着龙飘飘飞身而起,思潮起伏。石剑不敢硬接天平上人等人的强攻硬招,急又纵身而起,却依然搂着龙飘飘,生怕她受伤或是被当作人质。他宝刀疾舞,护住自己与龙飘飘,左腾右闪,等待逃走机会。赖得出挥舞铜壶与天边、天度大战,杀得难分难解。来伙添铁杆独斗天盛、天劫,处于下风。罗中宝牵着谭楚清,在阳朝晖的关公大刀、杜爱武的张飞矛、金子光的长剑中左冲右突。赵铁山脸色惨白,想加入战团,可罗中宝又在:爱女已是他的人,再欲置罗中宝于死地,恐怕赵敏娜永远不会再理自己了。他心思难平,依然呆若木鸡。何浩林、严振东见有石剑在,不愿意出手,因为石剑救过何芳霞。郑少辉心头愧疚,不敢出手。沈雪芬怔怔地看着来伙添,忘了出招。“龙姑娘,先跑……”石剑蓦地将龙飘飘往半空一扔,一刀横扫天平的流星锤,一记劈空掌拍向天伦,继而纵身一跃,便落到了来伙添身边。他对来伙添道:“来大侠,护着龙姑娘,我来替你抵挡。”石剑左掌“呼呼”两掌,犹如狂风骤起,宝刀一招“指天划地”,横扫天盛、斜劈天劫。他宝刀重风挟着凌厉掌风,一招便迫退了天盛与天劫。他仗着轻功好,又跟着一招“一针见血”,刀作剑使,直捅金子光后心。金子光闻得宝刀重风,哪敢硬接?他赶紧就地一滚,避开石剑一记杀招。石剑双足一点,避过了天平上人的流星锤,双脚落地,便横刀一封,与天伦缅刀相碰。“当……”天伦缅刀立时被震得飞上半空,虎口已裂,满手流血,胸闷气滞,急忙纵跃开来。“呼呼……砰砰……当当……”陆青山气得将双斧掷向石剑。石剑反刀一扫,震得双板斧反弹向与赖得出对攻的天边、天度两人,助赖得出胜出。他疾身一冲,宝刀一招“指天划地”,只听得杜爱武一声惨叫,长矛被石剑一剑削断,人身也被削成“木棍”了。杜爱武变成无手无脚的怪物,插坐地上,好不难看,就像冬天的光树丫。“杜兄弟……”阳朝晖急弃刀退出战群,扶起浑身是血的杜爱武,失声而哭。杜爱武手脚全断,浑身是血,任谁都无法止血。他早已疼晕,在晕厥中惨死,已无气出。罗中宝拉着谭楚清赶紧飞身跃开。龙飘飘和来伙添紧紧跟在石剑身后。石剑反身拦住天平,叫道:“宝弟,快找马来。”他纵身跃起,附身冲下,又是刀作剑使,一招“二龙戏珠”分剌天平上人双目。天平上人急收锤上扬。赖得出一掌向他左肩击去。天平上人纵身跃出,避开了石剑和赖得出二人的两记杀招。天平上人一退。罗中宝撮唇呼来的宝马也瞬间赶至。石剑甩出一把石子、赖得出连喷数口毒洒、罗中宝洒出十余把小弯刀,阻滞强敌。群雄疾身跃马。石剑将龙飘飘、谭楚清同时抱在胸前,飞上了白兔马,耳听天平的怒骂声,瞬间便跑出数里之外。天平气得直瞪眼。阳朝晖哭天抹泪。陆青山直抖花白胡子。金子光向天平躬身提议:“上人,上山问梁老儿,为何要让小淫魔一伙藏身山林?”何浩林一拍大腿, 道:“对!咱上山去。”天平上人瞪了何浩林一眼,却不敢生气。虽然何浩林论武功不是他对手,却是施毒高手,再说激怒何浩林,也等于断了自己一臂。他气呼呼地领着一干人就地埋葬了杜爱武,然后直奔山腰。龙卷风与梁行施两个门派,会否有灭顶之灾?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八十八章 寝食不安 - 一路风尘 - 石剑   暮色苍茫,薄雾袅袅。山路崎岖,陡峭难行。天平上人接受金子光的辣计,气呼呼地领着一干人直奔山腰,欲灭伏虎门与咏春门两派,以此出气,发泄私愤。他们每个人都点燃火把,高举头顶,火光犹如长龙。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赶到石人山时,全傻眼了。石人山上,却哪还有梁行施等人的踪影?原来梁行施看得龙飘飘跟着石剑等人走了,已知会得罪武林正邪两派,当即便率弟子和龙卷风一干人就离开了石人山。天平上人气得下令放火烧屋。群魔将火把一扔,“蓬”地一声,梁行施的木屋立时着火。火光染红了山腰,烟雾弥漫。“上人,没事的,有姓龙的引路,咱随时都可以知道小淫魔的下落。还有,曹显还交给龙飘飘一个重任,就是想法从小淫魔身上盗出易筋宝经来,到时晚辈一定先将宝经交与上人。”金子光连忙安慰天平。“好,老纳即收你为徒,马上传你幻阴绝杀掌。”天平上人闻言大喜,将流星锤递与师弟。“谢谢师父!”金子光闻言,喜出望外,当即向天平下跪。他想:如能学到幻阴绝杀掌,凭自己的智慧,再过十年,天平老秃四腿一蹬,自己便是武功天下第一,便是武林霸主,何须再看钟万强的脸色行事?哈哈……爽!“孩子,快起来。你甚有天赋,颇有佛根,将来一定能为师父争光。”天平上人看到自己一方又惨死了几个人,势力又减,便趁机收买人心,好言好语,扶起金子光。“师父……”金子光被天平上人一赞,登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奶奶的,金子光假戏真做,真投向天平了。”郑少辉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暗暗叹息。日落西山,寒风更猛。石剑等人仗着马快,一口气便跑出三十多里。白兔马虽驼着石剑和龙飘飘、谭楚清、“多多”三人一狗,却仍比赖得出等人的马快,仍是跑在前头。再跑出约十里,已到了汝州城下了。石剑勒马,道:“今晚进城,好好睡一觉。”来伙添道:“天平上人他们阴魂不散,咱怎么睡啊?”石剑笑道:“来大侠,你放心。天平等人只道咱不敢停留中原境内,咱偏要停在此地,这在兵法上叫作‘避实击虚’啊。”“嗯!对!言之有理。”群雄觉得有理,纷纷点头。龙飘飘刚才被石剑抱着策马飞奔倒不觉得怎么样,因为是在逃命,危险时候,不容多想。此时,群雄勒马停下。龙飘飘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谭楚清年纪小,倒不觉得如何。在她心中,石剑就象她的亲兄长一样,是她可敬可佩之人,能与偶像合乘一骑,那是天大的喜事。赖得出等人识趣地策马先行。石剑看着赖得出等人策马走在前面,探手一抓,将谭楚清移到自己身后。他策马缓行,索性双手环抱龙飘飘胸前,低声笑道:“龙姑娘,你要觉得让抱我着吃亏了点,那我坐前面,你坐后面,你来抱我吧?”龙飘飘又羞又甜又有些心酸,佯装娇嗔地道:“那还不是一样,都让你来占便宜。”石剑笑道:“我也让你占了便宜啊!我今天可是天下最正宗的处男,让你占了便宜,进城后你得给我小费。”龙飘飘羞得反肘撞了石剑的胸部一下,道:“讨厌死了,还是龙庭大将军呢!”他们两人亲亲热执地策马进城。城门守兵直看得两眼发直,个个口水直流,竟忙了盘查群雄。进得城门,龙飘飘道:“石……石……你下马吧,城里这么多人,让人家看到我这个样子不好。”她与石剑一亲热,忽然间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石剑一笑下马,牵着马进城。群雄来到汝州城西“中原客栈”。罗中宝要了七间上房。来伙添笑道:“宝弟,你要那么多房干嘛,要六间就够了。”龙飘飘羞得呸了一口,道:“不正经,不理你们了。”她红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中去了。赖得出道:“来兄弟,你现在可是不正经了。又怎么解释?”来伙添学着龙飘飘那副嗔样,道:“哎呀,讨厌死了,不理你们了。”他腰肢一扭,也跑回了自己的房中。“哈哈哈……”罗中宝等人随即大笑起来。石剑脸红耳赤,急移开话题,道:“宝弟,你们亲自到后厨去看着厨师给咱做饭、打水,咱现在处境非常艰险,万事小心为上。还有,马缰不能系在柱子上,如有风吹草动,咱的马也好鸣叫逃跑。晚上睡觉,咱几个男的轮流值夜。”赖得出、罗中宝二人点了点头,亲到后厨去了。龙飘飘饭后回房,和衣上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唉……想不到我因为虚荣,竟成了天下武盟的牺牲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悔不该听苏金山那死鬼胡言乱语,当上这‘天后’有鬼用?”她为自己这样被曹显来安排命运,甚是不值。“爹好吗?他有腿伤,唉!”她又想起父亲,想起他因为自己而受伤。她有生以来,甚少离家,甚少离开家人。此时此刻,她十分牵挂她的亲父。她心头酸楚,两行泪水滑落在枕头上。“石剑想事周到,危难之中勇甘断后,不惜艰险舍身护着自己。来伙添虽然人怪怪的,但却是响名武林已久的英雄,倘若石剑真是坏人,他岂会脱离雄樱会而投向石剑?”龙飘飘联想起石剑,心酸之余,又一阵激动。“唉……我已上贼船,又有什么法子?倘若半途而废,我个人身败名裂不打紧,害了爹与师兄弟,此生又岂能心安?呜呼……”她切夜难眠,躺在床上,衡量得失,甚是为自己的命运无奈。她低声哭泣,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枕头。她竖日醒来,刚好迎面碰上来伙添。“龙姑娘,你的眼睛怎那么红肿?得相思病了?”来伙添见面就胡说八道,调侃一番,嘻嘻哈哈。“侄女想家父了……”龙飘飘心头一疼,连忙掩饰。来伙添以为她真是想父亲了,不敢再言,敲门叫醒群雄。众人简单洗漱,收拾行李下楼,刚到楼梯口,却见楼下坐着一位红衣少女,身材娇小玲珑。罗中宝的心忽地狂跳了一下:这不是娜妹吗?她怎会来这?“妹子……”罗中宝飞身下楼,从她后面搂住她的纤腰。“色鬼……”赵敏娜听声辩人,反手弹了一他的耳朵。“色鬼,快去后厨点菜呀。”来伙添学着赵敏娜的样子,也弹了一下赖得出的耳朵。“哈哈哈……”群雄大笑,围在一起吃早餐。“石将军,尉迟兄拜见了空心大师,转达了你的意思。大师说你方便时再上少林一聚,少林不会害你。所以,小妹循着红樱会弟子的指引,一路寻来。”赵敏娜傍着罗中宝坐下,把上少林的事情转述一遍,又告之自己的来意。“高僧就是高僧,倘若武林中人都能象空心大师一样,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灾难了。”赖得出感慨地道。“色鬼大哥,你错了。倘若武林中人皆象空心大师一样,岂不是人人都是高僧?那龙天后这样的美人,谁娶呀?”来伙添学着少女的样子,刮了一下赖得出的鼻子。“哈哈哈……”“来大侠,你又来了?”龙飘飘双颊晕红,有些羞涩,有些心酸,又有些许异样的激动。“石将军,武姑娘回晋后与甘公子成亲,岂料未入洞房,先成寡妇,水尚云与白飞凤忽然显身西北,出手杀了甘言。”众人笑声未停,马德辉的秘密驿站有人走进店里,向石剑拱手禀报武威廷家门之事。“啪……赖某真是混蛋,咋就没打死水尚云呢?”赖得出一拳擂在餐桌上,又气又后悔。“哗!”客栈的食客惊呼一声,齐向石剑等人望来。“武老镖头发动山西武林给辽东将士捐助银晌,于我有恩,咱得去山西一趟。”石剑难过地望向罗中宝。“好,咱一起去,奶奶的……”罗中宝点了点头,正欲破口大骂,赵敏娜却捂住他的嘴。“宝哥,你是江湖小帅虎,说话不要那么粗鄙。”她挟起一块肥肉塞进罗中宝嘴里。“哈哈哈……”“他们真幸福!”龙飘飘看着罗中宝与赵敏娜亲密的样子,心头忽然好羡慕他们。“拿去与弟兄们好好享受一番,多打探京城的消息,尤其是本官申请去辽东之事,让马德辉领兵到去西北来。”石剑掏出一锭银子,递与军中暗探,令他走开。“宝弟,买两辆马车来,冬日风大,大伙坐马车走。”石剑又对罗中宝道,甚是为众人着想。罗中宝叨着一个馒头就走。“龙姑娘,呆会……我让官兵驿站的人送你回去吧,长途跋涉,天平妖魔阴魂不消,你跟着咱们很危险。”石剑继而又侧头对龙飘飘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八十九章 援助寡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壁阴沉,寒风呼啸。滴水成冰,透骨奇冷。石剑想到龙飘飘是武林新一代天后,不是一般人,貌美且地位崇高。多日相处,他感觉她很不错,单纯漂亮。她武功不高,虽然说她新秀大赛上胜出,武艺在武林新生代来说算不错,但对自己一行来说,还是较为低微的。自己既要到处筹银,又要随时与天平上人撕拼,更不想她离家太久,还怕路遇险情时,难以照顾她,便委宛地劝她离开,并表示会派人送她回去。“不……小妹已经很危险,即使离开你们也很危险,凡是和你呆过的人都会有危险,小妹还是跟着你们走吧。”龙飘飘没想到石剑会赶自己走,连忙摇头。倘若因此离开石剑,自己就无法完成曹显的指令,“天后”之誉完了,自己家人的性命也完了。“昨天与天平撕拼的时候,小妹……感觉很幸福……”她不待群雄从一怔中反应过来,忽然把头靠在石剑肩膀上。她话语是指昨天石剑为救她,情急之中抱着她逃走的事情。她怕石剑赶她走,只好佯装与他亲热。“这……龙姑娘……”石剑当众被她亲热,不由满脸通红,想推开她,又怕她难堪,倒弄得束手无策,结结巴巴。“有得吃就吃,别浪费。”来伙添见状,忽然挟起一块肉塞进赖得出嘴里。“哈哈哈……”赵敏娜大笑起来,立时明白了来伙添话语的含义,也真以为龙飘飘真对石剑有情。她搂过谭楚清,道:“妹子,呆会你与嫂子一辆马车。”“小弟与赖兄一辆马车。”来伙添插科打诨。“哈哈哈……”石剑与龙飘飘二人的脸更红了。罗中宝很快就买回三辆马车,请来马夫。群雄钻进马车里,随即策马赶赴山西。行程数天,群雄到达山西太原。进得城来,罗中宝连忙去办拜贴,然后一起拜会晋远镖局。一会儿功夫,石剑等人便到来到了晋远镖局,只见大门紧闭,罗中宝下马敲了几次门,才见一个中年汉子提着灯笼出来。这人看了一看石剑和罗中宝等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问道:“你们找谁呀?”罗中宝拱手道:“请禀告武老镖头,晚辈罗中宝前来求见。”那人道:“哦?原来是小帅虎罗少侠呀?老爷一行去天山龙山忆江南山庄了,甘姑爷在山上安葬……”他说到此,忽然滴落泪水,为他家大小姐不值。“武姑娘也去了天龙山?”石剑见状急问。“唔……谭家、甘家、武家、杜家、田家皆在天龙山上。”那汉子点了点头。“走……”石剑手一挥,钻进马车里。群雄赶紧策马出城,直奔天龙山。“你干嘛坐马车?骑马不更快见到武姑娘吗?”龙飘飘对钻进马车来的石剑道,气呼呼的。她抓住机会,佯装吃醋。只有扣住石剑的心,她才能长期呆他身边,直到他被武林正邪两派杀死为止。石剑一怔。车内乌黑一团,只有龙飘飘大大的丹凤眼在闪光。她忽然间感觉自己好卑鄙,可不这样做,又岂能完成曹显的指令?又岂能保住家人的性命?石剑一把抱住龙飘飘道:“你的醋意挺大的?武家于我有恩,我自然要回报他们的恩情,而武姑娘成亲当天便失去夫君,她更需咱们的关心,所以必须尽快见到她,安慰她。”龙飘飘把头伏在石剑的胸前,道:“那是因为我在乎你。”石剑笑道:“那让我试试你是不是正常的?”龙飘飘嗔道:“你好坏,难怪天下英雄称你‘小淫贼’,不理你了。”她身子却不动,双颊发热,反而抱着石剑更紧了。石剑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的双唇,伸手探入她怀中。“不要……这是马车……”龙飘飘又羞又气,急推开石剑。多时没碰女人,石剑哪里忍得住?他紧紧地搂着她,吻着她,抚摸她。龙飘飘忽然心头好害怕:倘若偶然与他独处,他还有下一步……哪自己该咋办?难道为了完成曹显的指令,把自己的身子也送给石剑?那自己将来咋嫁人呀?这个使命也太难了吧?怎么办?怎么办?她忽然吓出一身冷汗来,娇躯发颤。“到了……”马夫忽然叫道。石剑松开龙飘飘,拉着她的手,一跃下车。群雄飞身上山。山风呼呼,雪花飘舞。积雪皓皓,齐人膝盖。枯枝乱颤,簌籁直响。“石将军?”武威廷等人陡见石剑深夜到来,又惊又喜。“武老前辈,节哀顺变!”石剑朝武威廷一辑,然后又向田英洛等人行礼。“哥……”谭楚清扑入谭经天怀中,甚是激动。“石将军……”突然,众人眼前一亮,一个如花少女在一名提着灯笼的丫环陪同下走了出来。少女全身缟素,披麻戴孝。她看到石剑一怔,又忽地泪光闪闪,跑到石剑跟前,抓着石他衣袖,道了声“石将军……”便泪如雨下。“她对姓石的那么好?一见面就掉泪?不象一般朋友呀?”龙飘飘心里滴沽着,这回倒真是有些醋意。石剑关切地道:“夫人节哀!石某自当尽全力为夫人报仇。请夫人引路,咱们拜祭甘公子在天之灵。”武樱闻石剑称她为“甘夫人”,心头一震,心头忽然间更是难过“哇”地一声,松开石剑衣袖,转身跑了进去。武坚道:“石将军,请!”众人进入大堂,均在左臂披上黑纱,向灵枢中的甘言鞠躬,然后依次上香。冷嗖嗖的风,透过缝隙,钻进人的臂膀腿脚,透骨奇痛。杜庆生引领诸人到大厅,围着火堆,丫环送上茶来。石剑拱手对武坚道:“武兄,说说经过吧。”武坚长叹一声,潸然泪下,道:“咱由少林回到太原,舍妹遵守承诺,邀请部分武林同道,在天龙山忆江南山庄,与甘言举办婚礼。岂料刚刚拜堂,白飞凤、水尚云忽然领人袭击。唉……”“娘稀屁,都怪老赖在太明湖上没一拳打死水尚云,唉……”赖得出一拳擂在茶桌上,满脸自责,甚是不安。“石将军,你可得为老身作主呀!”就在这时,后堂突然声响,武樱扶着一个中年妇女双眼红肿走了出来。武樱道:“这是我娘。”众人连忙躬身参拜,报了姓名。武大娘还礼,泣声道:“石将军,因为你筹银,得罪了江湖中人,所以没多少人愿帮武家。可怜武家势单力薄,连仇也报不了。白飞凤说要是樱儿不嫁给他,便灭武家满门,还说只给武家三天期限,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她说完,泪水哗哗而下。武樱也是心酸难忍,阵疼袭来,泪流满脸。她未入洞房,新郎便已惨死,自己的人生怎么过?自己成为名不副实的“寡妇”,要改嫁吧,自己是“寡妇”,未婚美男,谁会要自己?不改嫁吧,人生漫长,就此独守空房?罗中宝跳起来道:“有这样的事?”武樱羞中带泪地点了点头。武大娘又道:“苦了樱儿,因为一直等那新秀大赛举办,欲求在武林寻求出路,都快变成老姑娘了,现未入洞房便成了寡妇……呜呼……”她说罢,失声而哭,为自己爱女的命苦。武威廷老泪纵横,垂着脸,低着头,不停地抽着烟。厅中烟幕弥漫。石剑道:“大娘放心,咱们一行,是专为此事而来,咱们不会不管武家的事。咱们大伙一定把这人妖除掉。”赖得出怒拍桌子,道:“好!”“这位罗夫人赵敏娜。赵姑娘虽是赵铁山之女,但是行事为人却与五虎门弟子不一样。”来伙添不想老看着满厅的泪水,转移话题。“罗少侠好福气!”众人瞧瞧赵敏娜,又纷纷称赞罗中宝。罗中宝与赵敏娜相视一笑,心中均甜。“诸位放心,有石将军在,此仇一定能报的,肚子饿了,弄点吃的吧?”来伙添又插了一句,还直揉肚皮,好象三天没吃饭似的。武坚连忙亲自到后厨准备晚餐去了。“大娘,这位是新秀大赛上选出来的一代天后,龙飘飘姑娘。”石剑随即向武大娘引见龙飘飘。“龙姑娘,代老夫向令尊问安。”武威廷见龙飘飘与石剑走在一起,甚感惊诧。他全程陪同爱女参加新秀大赛,认识龙飘飘,也与其父在江湖上颇有交情。“龙姑娘很勇敢,能摒弃世俗偏见,追随石将军大战天平老妖。”来伙添朝龙飘飘竖指赞了一句。“小女子谢过诸位前辈,因为石将军救了小女子一家,铲除了为害人间的青竹帮。”龙飘飘闻言,甚是高兴,急忙恭谦。“好,让咱为龙姑娘的勇敢干杯!”谭经天领头鼓掌,引领诸人到后厨就餐。石剑一行,能否在山西除掉水尚云、白飞凤等人渣吗?武樱往后怎么办?就这样守着空房,清苦过日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九十章 雪夜除妖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空黑漆漆的,雪花纷纷扬扬。天龙山上,浩瀚雪海,密林深处的忆江南山庄,显得格外宁静,宛若世外仙境。寒风凛冽,呼啸而过,雪光反照,树影晃动,枯枝悲号。晚饭后,石剑在武坚陪同下,率群雄察看了忆江南山庄内外地形,然后回到大堂与罗中宝低声商量一下,便开始设伏。赖得出、来伙添两人在外面草丛中把风。三更过后,忽见庄外数条人影一闪,已飞进了庄内。武大娘等三人在大堂聊天,谈论江湖发生的事情。忽然有股香气从窗外吹进来,令人昏昏欲醉。谭楚清大叫一声不好,窗外已飞进数人。白飞凤阴声怪气笑道:“哈哈……这么多花姑娘都在这里啊!老的嫩的都有,哎呀,白爷爷今晚爽死了。”“死人妖!”谭楚清娇叱一声,一剑剌去。“哈哈哈……有小雏妞更好!”白飞凤淫笑一声,举扇一挡,铿锵一声,震开她的长剑,左手一探,抓向谭楚清腰间,舌头一伸,卷向她的俏脸,左脚一抬,撩向她下身,招式极其下流阴损。“哎呀……”谭楚清眼花缭乱,慌神了,惊叫起来。“唰唰唰……”忽然眼前剑光一闪,却是谭经天从旁一剑剌向白飞凤,竟是一招“风雨交加”。谭经天见白飞凤如此欺负他妹妹,愤怒异常,搀起剑花朵朵,笼罩其全身。赵敏娜身子一晃,拉开了谭楚清,却被一对孪生兄弟模样的人一剑一盾前后封住退路。盾风呼呼,剑光耀眼。“当当……当当”两声,赵敏娜的刀、谭楚清的剑瞬间被盾剑击飞。好在田英洛、陈列一跃而出,一刀一剑格开了孪生兄弟的盾剑。“天后美人……”水尚云淫笑着,如苍鹰扑兔,向武樱抓去。王正东一招“飞鹰现爪”抓向武大娘。武大娘稍退一步,反手抽刀,一招“白蛇初探”,举刀划去。武樱见水尚云抓来,挥刀上撩。水尚云铁扇一封。“当”地一声。武樱手臂发麻,钢刀几乎拿捏不住。水尚云身子不退反进,探手一拿,五指如钩,步似猿猴,右手铁扇起处,又已指到武樱胁下。武樱刚才不慎中了迷魂香,只觉脑痛欲裂,眼花缭乱,敌不住水尚云,只好连连闪躲。“死淫贼,你死期到了……”忽然一声娇叱,一条长鞭卷向水尚云的腰身,却是龙飘飘左刀右鞭出来相救。“龙美人?你怎么会在此?”水尚云见是龙飘飘,大吃一惊,声音颤颤的,鼠目睁得大大的。因为龙飘飘最近与石剑在一起,天下武林中人皆知。她来了,意味着石剑也来了。水尚云吓得连忙一个龙形飞步,晃身绕开。“水尚云,你今晚能逃出山庄,罗某向你下跪。”岂料水尚云一个转身,罗中宝已一枪扎来。小帅虎银枪如毒蛇如洞,执枪连环狠扎,指咽扎腹,指胸剌脐,指腿又向上划。银光闪闪,寒气逼人。“扯呼……”水尚云惊叫一声,暗道不妙,晃身而闪,却又撞上武威廷铁烟杆点来。“小甜甜,来,今晚与哥补入洞房。”白飞凤见到美女,什么都忘了,充耳不闻,一扇分开谭经天的剑,乘机又去抓武樱。“今晚阉鸡……呼……”来伙添由庄外飞进庄内,一杆叉向白飞凤下阴。赖得出从屋顶附冲而下,一口酒喷向王正东。武大娘趁机拉开脚步踉跄的武樱。“死竹杆……”白飞凤见来伙添来了,这才从**中清醒过来,一扇拔开来伙添的铁杆,双足一点,身子笔直而起。他轻功之玄妙,世上无双。“死淫贼,还想逃?砰……”话音刚落,白飞凤已被屋顶上一人凌厉掌风荡得摔落下来。却是潜伏庄外的石剑闻得室内的打斗声,飞上屋顶,刚好拦住白飞凤,凌空一掌劈去。白飞凤哪防屋顶有人?他被石剑凌厉掌风一荡,倒跌下来。他“哇”声吐血,却又反手一扇。“咔嚓……”一声。石剑出手如电,左手一招“龙爪手”抓去,夺过了铁扇,右手一招“虎爪手”抓住他的脊梁骨,用力一捏。“啊呀……”白飞凤惨叫一声,脊梁骨已断,扑地而倒。“啊呀……”刀光一闪,白飞凤忽又惨叫一声,尸首分家,头颅滚出数尺,兀脖血柱狂喷。却是武樱愤怒异常,跨步上前挥刀,割断白飞凤的脖子。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多年遭此妖人欺侮,今夜终于一雪前耻,大仇得报了。她宽心之余,竟是浑身无力,身子摇晃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武大娘见自己一家不仅大仇得报,且杀了天下第二淫贼,不由喜极而泣,急上前扶住爱女,母女俩相拥而泣。与田英洛、陈列交手的两人是孪生兄弟,持盾的叫陆亮,持剑的叫陆明。陆氏兄弟盾剑配合,虽因白飞凤之死而惊,却虽败不乱。王正东本不是赖得出的对手,此时见石剑出来,已经吓得心胆具寒,连忙就地一滚,避开赖得出砸来一壶,欲跃身而逃。龙飘飘软鞭卷来,正好缠住他的脖子。王正东急挥刀割软鞭。来伙添抢身上上前一踏王正东下阴。“啊呀……”王正东惨叫一声,抛刀一边,捂着下阴满地打滚,哀号大叫。来伙添又一杆叉去,正中王正东脖子。王正东双手一摊,舌头一伸,双眼一翻,气绝身亡。“当……”水尚云惊恐万状,被罗中宝一枪挑飞铁扇。他转身欲逃,赖得出“呼”地一声,一口酒喷去。水尚云躬身而闪。赖得出个子矮,一掌拍去,正中他的胸脯。“砰”的一声,水尚云被赖得出一掌身子被击得向后飞去,又“蓬”地一声,竟把身后墙撞了一个大洞,跌入大堂隔壁一个小房中,登时晕了过去。晋远镖局两少年郝双喜、郑庆两人穿洞跃入,将水尚云拖死狗似地拖了出来。来伙添放下铁杆,双手抓起水尚云,道:“赖兄,接住。”将水尚云朝赖得出掷去。“好玩!”赖得出却一脚踢向水尚云,将他踢向罗中宝。“二位大侠真有创意。”罗中宝也是一脚端去,又将水尚云踢向谭经天。谭经天奋起神威,又将水尚云踢回给来伙添。“拿猪笼来……”来伙添一脚将水尚云踹向赖得出。“哈哈哈……”武大娘母女、龙飘飘、谭楚清、赵敏娜五女“咯咯”而笑,感觉来伙添真是有趣。郝双喜、郑庆二人真拿来猪笼。“砰……”又轮到赖得出时,一脚将奄奄一息的水尚云踢入猪笼里。水尚云摔进猪笼里,“哇哇”直喷血,奄奄一息,摊软在猪笼里,鲜血染红了猪笼。“弄锅开水来,杀猪!”来伙添不解恨,不过瘾,侧头对郑庆、郝双喜道。“哈哈哈……”群雄大乐。郑庆与郝双喜急奔入后厨,端来一桶开水,朝猪笼泼去。“哗啦啦……啊……”水尚云立时皮开肉绽,毛发掉落,凄怆惨叫一声,贪恨而死。他终于落得一个可耻可悲的下场,连死也被武林义士当猪杀,当猪烫,在江湖上开创了一种新的死法。群雄虽然恨水尚云,却也不忍心目睹他的这种死法。“哈哈哈……啪啪啪啪……”唯有来伙添、赖得出、郑庆、郝双喜欢蹦乱跳,使劲拍掌。来伙添、赖得出本是武林中有名的怪杰,是古里古怪。郝双喜、郑庆是年纪少,贪玩!龙飘飘、武樱、谭楚清吓得赶紧掩脸,转过身去。石剑道:“田老前辈,到晚辈表演了。你们分守四方”田英洛、陈列二人闻言跳出战圈。陆家兄弟偷眼看去,见水尚云竟是被开水烫死,吓得心胆欲裂,脸色惨白,知道今晚跑不了。陆明长剑如毒蛇出洞,疾从盾底穿出,刺向石剑小腹。陆亮手中的圆盾却向石剑腰间划来。武樱尖叫一声:“石将军,小心啊!”赵敏娜搂着她的脖子,笑道:“好妹妹,放……”石剑举刀劈去,金扇竖格。“咔嚓……当……”陆亮的圆盾立时被鸣鸿宝刀劈为两半,他也虎口震裂,蹬蹬而倒。陆明长剑被金扇格开,待欲再出招时,已被石剑宝刀架在脖子上了。武樱连连拍掌,高兴地跳了起来,拍掌叫道:“石将军,好捧啊!”“哼!哪象个刚死夫婿的寡妇?简直就是荡妇!”龙飘飘见状,心头醋起,暗骂武樱。罗中宝已抽出弯刀,挂在陆亮的颈上。“他为人又好,武功又高,智计过人,英俊潇洒,是有些好色,老对我搂搂抱抱,可他也不象江湖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小淫魔呀!”龙飘飘看得双目发直,心潮起伏。石剑右手点了陆明的软麻穴,把他扔在武坚脚步下。武坚一脚踏住他。罗中宝过来对石剑道:“大哥,陆家兄弟该如何处置?”石剑将如何处置陆氏兄弟?群雄西北除魔,武林中人又有何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九十一章 壮大势力 - 一路风尘 - 石剑   银装素裹,雪封天龙山。寒凝带露,天阴地黑,疾风呼啸。枯枝在北风中,凄婉相依。忆江南山庄内,灯火通明,生着数堆炉火,烟雾弥漫。石剑刚才看陆家兄弟虽败而不逃,心道:本官正需用人之际,他们哥俩倒是硬汉,何不收服结纳一番?他随即对群雄道:“未闻陆家兄弟有什么恶行,他们学得一身武功也不容易,算了,只要他们今后不再助纣为孽,放他们走吧。宝弟,把陆家兄弟的兵器还给他们,赠些路费,送他们两匹马,让他们回去。”罗中宝在他俩身上拍了拍,解开他们的穴道。武坚把盾牌和长剑递给他们哥俩。陆家兄弟本质不坏,只是一时糊涂被水尚云欺骗加入铁扇帮,此刻见石剑仪表不凡,武功绝顶,为人厚道,处事分明,心中非常佩服,竟不接兵刃,双双跪在石剑面前。龙飘飘一怔,道:“你们还不走?”陆明道:“小民一时糊涂犯事,石将军不但不责罚,而且厚待小民,小民感激不尽,愿追随石将军前往辽东抗金。”石剑连忙扶起,道:“兄台武功高强,铁骨铮铮,小弟万分佩服,小弟若得两位哥相助,并肩驱马辽东,自当感激涕零。”陆家两兄弟见石剑口口声称自己两兄弟为大哥,心中更是感激,竟然流下泪水。陆亮作辑道:“请石将军收留咱哥俩吧。”石剑回头看了看众人。罗中宝、赵敏娜、赖得出等纷纷点头。“他若多收此二人,势力大增,恐怕于我不利呀?我盼石剑早死,可不想多呆在他身边,再呆下去,我的身子……”龙飘飘正想出言阻止石剑收留陆氏兄弟。石剑道:“诸位前辈都答应了,此后咱们都是兄弟了。”他遂牵着陆家兄弟,一一引见群雄。群雄见石剑收服了两人,心中大喜,纷纷与陆家兄弟握手,表示欢迎。武大娘心道:这小果然是个帅才,仁义厚道,训人有方。龙飘飘心中一声叹息,甚为自己的前途焦虑。仆人丫环,随后打扫清理厅堂,安排群雄歇息。晨风吹进厅里,火光摇曳。石剑清早起来,与群雄喝酒驱寒,高谈宽论。忆江南山庄热闹非凡。众人哈气成霜,笑声震天。武坚眼见群雄个个豪爽,气慨非凡,尤其是石剑更是三番两次救了自己兄妹和家人,心头一热,便走了过来。他对武大娘道:“娘,父亲年迈,咱家的镖行也不可能再做了,孩儿也想加入雄樱会。”武樱也表示要加入雄樱会。武大娘对赖得出道:“贤侄,怎么样?”赖得出大喜,道:“只要武大哥不嫌弃。”来伙添大喜,抱拳欢迎武坚兄妹加入雄樱会。“原来赖得出、来伙添声言脱离雄樱会是假的。”龙飘飘一怔之下,终于明白了云中燕所说的一切了。她心下暗想:得将此事早点告之天下武盟,这可又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自己可以早日离开石剑,脱离“险境”,登上副总盟主之位。石剑遂拱手对赖得出道:“赖大侠,现今有武兄、武姑娘加盟雄樱会,而武家镖行营生最近不好。小侄出资在太原开一家客栈,明里营生,暗中联络义士,壮大雄樱会,设立西北分舵,如何?”“好!啪啪啪啪……群雄拍手称好。赖得出拱手道:“石将军言重了,将军忧国忧民,乃是敝会甚至是东南武林中人的偶像,敝人与来兄弟做这点小事,比之将军高风亮节,不值一提啊。”“原来不仅雄樱会,连整个东南武林中人都是假投曹显的。”龙飘飘闻言,又是一阵泄气。她心道:这个消息似乎作用不大,天下武盟一直也不敢怎么得罪东南武林中人啊!唉!石剑现又得西北武林中人欢心,势力壮大,武林中人何时才能铲除他?自己又何时才能脱离苦海?石剑摆摆手,又道:“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咱大伙在西北闹了一下,想置我于死地的各路人马闻讯,会很快来西北的。为保存实力,咱们暂且避实就虚,抓紧南下吧,请赖大侠定好西北分舵主人选。”“石将军所说有理,敝人想请武坚担任分舵主,客栈也交给武兄一家掌管,诸位意下如何?”群雄均表示没意见。武大娘一家大喜,连忙向群雄道谢。众人随即商议开客栈事宜。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收购一家客栈。石剑掏出六根金条,递与武坚,道:“请武舵主抓紧去办,最好武家不要出面,选可靠镖师或其他人担纲,武家只须扩展弟子会众就是了。”“好……啪啪……”众人闻言,拍案叫绝。“六根金条,多粗啊!姓石的不仅官大,且貌俊财雄,智勇双全,这样的人当选天下武盟总盟主才对。”龙飘飘见状,心头一阵惊叹,一阵羡慕,一阵矛盾,一阵迷茫。“石将军,为何要助雄樱会扩展会众?难道你真是石大侠之子?”田英洛满脸迷惑不解地问。“雄樱会是正义帮会,宗旨与晚辈善民办差一样。晚辈盼望雄樱会能为晚辈训练一批精英,他日好随晚辈出征辽东。”石剑避而不谈身世,细说自己的理想抱负。“石将军毫无私心杂念,心系大明江山,令人敬仰。但愿他日将军能实现夙愿,不望知会老夫几个一起出征。”陈列拱手抱拳,坦诚将来也随军出征。“谢谢诸位,只是现今奸贼当道,朝中忠臣良将,死的死,走的走。即便晚辈空有一身武功,却至今未能实现征战辽东的心愿,惭愧啊!”石剑连忙拱手回谢,也坦阵心中苦闷。“咱自组义军,到关外打鞑子去。”罗中宝愤世嫉俗地道。“石将军一声号令,敝会当全力相助。”赖得出豪情满怀。“又饿了。”来伙添不想提兴味索然的正事,抚着肚子道。“哈哈哈……”杜庆生连忙张罗早点去。石剑笑问武樱:“武姑娘,你可否有女伴?”龙飘飘心里“怦怦”直跳,花容立变。她还以为石剑要找别的女孩子呢,心里不由暗骂:真是死淫魔,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她心里瞬息间又矛盾交织。石剑笑道:“诸位别误会,赖大侠、来大侠至今单身,武姑娘若有女伴,看能否解决他们的老大难问题。”赖得出道:“哗,真的是桃花运来了?哎呀,太好了,终于有伴了,这个冬天不会冷了。”“哈哈哈……”群雄大笑。龙飘飘悬上嗓门的心,这才放下,长长地舒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何听到石剑是在为赖得出张罗婚事而轻松。反正,她就是松了口气。武樱脸色一红,道:“有……镖局林老镖师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一个叫林洁,一个叫林静,长得可好看了。”“老身下山,即刻替二位大侠提亲去。”武大娘闻言,真的起身就走。来伙添道:“武大娘,来真的?”武大娘道:“还能有假吗?”来伙添道:“好啊,这个冬天有人暖脚了。”“哈哈哈……”群雄大笑,随武大娘下山,回太原城晋远镖局。岂料,武大娘一提亲,林老镖师竟十分赞同。须知赖得出、来伙添二人虽长相俗了点,在江湖上却是鼎鼎有名的英雄,又是雄樱会的好汉。林老镖师如何不喜?他立即带林洁、林静二女来相见。林洁、林静二女相貌倒也端庄。林洁高挑。林静胖呼呼的。石剑在镖局大厅居中坐下,笑问赖得出:“二位大侠,你们自己挑哪一个?”“哈哈哈……”“他真是好人,热心肠。唉……”龙飘飘见状,不知是赞石剑好,还是担心自己的命运好。林洁、林静二人羞得红透了耳根,低头不语。赖得出道:“洁姑娘比我高,我挑洁姑娘,这叫取长补短。”“哈哈哈……”群雄大笑。武大娘笑出了眼泪。来伙添道:“我喜欢胖的,胖的热量大,冬天比较暖,叫作取肥补瘦,我挑静姑娘。”“哈哈哈……”一时间,晋远镖局好不热闹,笑声震天。“跟他们在一起,多快乐呀!”龙飘飘又是一阵心思如潮。林家二女羞得跑进了武樱房中,不敢出来。笑声过后。石剑道:“宝弟,拿块金砖来。”罗中宝急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金砖。众人大愕,皆是心道:还是当官的有钱。石剑将金砖递给林老镖师,道:“林老伯,晚辈远来,石女侠又远在中原,诸位也不曾备下重礼,相信石当家改日会代表雄樱会来登门拜谢的,晚辈暂代石当家作主,聊表心意,拿去盖所房子,好好安度晚年吧。”林老镖师激动地接过金砖,双手发颤。一块金砖在石剑看来是少数目,他出手大方惯了。也许,他在接待上峰来人时,是一餐饭或是弄个马鞍的事情。对群雄而言,却是天文数字。群雄目瞪口呆,皆是怔怔地望着那块灿灿发光的金砖。石剑热衷于为雄樱会办事,经常出钱出力,难道他身世真与石飞扬有关?难道他早就心中有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九十二章 变幻莫测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后的天空,高远蔚蓝。白云悠然起舞,如多情美人,变换着不同的舞姿。晨风吹过,枯枝摇曳,哈哈而笑。空气清新气味,令人心旷神怡。忆江南山庄,在浩瀚雪山中,尤显宁静辉煌。石剑为赖得出、来伙添张罗婚事,并掏金砖赠予林老镖师,令在场之人无不震撼。一块金砖在石剑看来是少数目,对群雄而言,却是天文数字。群雄目瞪口呆,皆是怔怔地望着那块灿灿发光的金砖。而对林老镖师而言,即便拼死拼活押镖几辈子,终日在江湖上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金子。他又如何能不激动?他登时热泪盈眶,激动得哽咽难言。“他是真的热心肠?还是故意在我面前装仁义?不……他不可能在我面前装仁义,他咋会知道我是曹显派来潜藏他身边的奸细?”龙飘飘心头又一阵打结,对自己的任务又迷茫起来。她眼望那块金砖,忽而又想:恐怕昔日青竹帮所有人所有家财加起来,也不够石剑一个人富吧?唉!什么武林中人,生活清苦,终日喊打喊杀石剑,有什么意义?石剑生活得多好啊!武威廷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刚才坚儿来称,城中有客栈愿出让,咱来个双喜临门,酒楼开张暨二位大侠成亲。咱大伙是江湖中人,声势低调点,对外只道酒楼开张喜庆,如何?”“好……啪啪……”群雄登时大声叫好。武坚道:“石将军,客栈就要开张了,请你起个名字吧。”石剑笑道:“雄樱会联络天下英豪,共举行侠之事,客栈就叫聚英楼吧。”“好……啪啪……”群雄拍掌叫好。竖日,客栈开张和赖、来二人婚事一起举办,好不热闹。武家和几家绅士才主,在一楼大厅聚会。群雄在二楼喝酒嘻闹。罗中宝举起一杯酒来到来伙添跟前,道:“来大侠,敬你们夫妻白头偕老,希望天色早点晚下来啊。”“哈哈哈……”群雄大笑。赵敏娜、龙飘飘羞得转过了头去。武樱想起自己未入洞房,即成寡妇,心有所感,黯然神伤。来伙添笑对赵敏娜道:“罗夫人,宝弟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哈哈哈……”群雄轰然大笑。龙飘飘心道:来伙添虽丑,却真的很可爱,总是逗人发笑。唉……我真有些舍不得离开他们了。赵敏娜娇嗔地道:“讨厌,你哪点象大侠?”陆明举杯走到赖得出跟前道:“赖兄,你有婆娘等天黑,我没婆等天亮,祝贺你。”“哈哈哈……”群雄笑得一口酒喷了出来。赖得出道:“应该先敬石将军和武大娘,他们给咱兄弟解决了一个老大难问题。”陆亮道:“对,来,敬石将军,稍后客散,再敬武大娘。”群雄一起举杯围住了石剑。石剑道:“好,咱借二位大侠的酒冲冲喜,希望大伙今后平平安安的,也希望没有婆娘的弟兄早日告别光棍的日子。”“哈哈哈……”“石将军,雄樱会好汉跟着你一阵子,都有婆娘了,经天以后也得跟着你了。”谭经天举杯走来。他脑际间掠过司徒燕的倩影,心头酸酸的。“哈哈哈……”群雄嘻嘻笑着一起干杯,然后将赖得出、来伙添人送入洞房。酒尽人散,赖得出和来伙添二人各拥着新娘入睡。赖得出拥着林洁道:“洁妹,今晚,相公要把四十年的积蓄全部交给你。”林洁羞道:“你浪迹江湖,何来积蓄?”赖得出道:“其实,每个男人都有,只是相公积蓄时间较长,来,现在便送给你。”他一把抱起林洁放倒在床上。不一会,床板便吱吱作响。一番云雨之后,林洁翻身,伏在赖得出的身子上,道:“原来你所说的积蓄便是这个啊?”赖得出道:“除了这个,相公还有哪个?”林洁轻轻拍打赖得出的胸膛,低声道:“你的积蓄还真让妾身心动。”赖得出紧紧地搂着林洁,道:“你往后每天都会想着如何掏空为夫的积蓄吧。”二人相拥,甜甜地进入梦乡。隔壁。来伙添光着身子伏在林静身上,在她身上一阵狂吻,然后激动得大喊一声:“我终于进去了。”林静身子一抖,随即“哎呀”喊疼,大叫起来。“咚咚咚……林姑娘,啥事呀?快开门……”楼下的厨师忽听得楼上林静大喊大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拿起菜刀、烧火棍直奔二楼,跑到来伙添房门一阵敲打,大声喊叫。来伙添怒道:“新婚之夜还能有什么事?不准进来!”一厨师道:“咱大伙不放心啊!”另一厨师一把扯住他的耳朵,道:“光棍就是光棍,什么都不懂,还不走?”一干人这才走下楼去。哪知厨师们一闹,惊醒了“多多”。厨师刚走,“多多”跑来,在来伙添门口大声吠叫,弄得来伙添急从林静身上下来,取过围裙,围住下身,打开房门要驱逐“多多”。岂料,“多多”吠叫一会,见无事发生,竟自先走了。来伙添好不气恼。第二天,聚英楼附近客栈掌柜前来投诉,称聚英楼昨晚大吵。武大娘连忙向他们道歉,称这种吵声不会太久,客人今天要走了。石剑率一帮人向武大娘一家辞行。林家二女也是练武之人,也骑在马上,腰佩长剑,倒也有一番风采。“老镖头,你们也撤吧。”石剑忽然对武威廷道。“什么?”众人惊骇地问,均想:聚英楼是花了六根金条买下来的,费用很贵,怎么能说开就开,说撤就撤?姓石的银子再多,也不能这样花呀?“我昨晚好不容易出去留暗记,把这里的情况传出去,姓石的却撤掉这里的人?那曹显岂不是要骂我传假消息?”龙飘飘芳心大震,又惊又气,没想到石剑会忽然改变策略。“咱在此大闹一番,难保丐帮中人不会将消息传出去。你们暂关聚英楼,避避风头,以后再回来吧。昨晚马德辉派人找来,称朝中大员对我东游西逛不满,又跑到皇上跟前胡说八道,我得去筹银了。”石剑满脸沉重地道出了原因。群雄黯然地点了点头。“为让大伙安然离开太原,我单身去铁爪庄一趟,引开那些想杀我的人,你们快作准备吧。”石剑说罢,抱起“多多”,飞身跨上宝马,扬鞭而去。“石将军……”群雄既感动,又依依不舍。“我该怎么办?”龙飘飘没想到石剑连自己也不带,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角湿湿的。石剑骑的是“白兔”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奔跑如飞。龙飘飘如何能追得上?“他走了,他总是为别人着想,把危险留给自己。唉……我什么时候可以再遇见这么好的人?”武樱直到石剑的身影消失于视野,才回到聚英楼。她流着泪水与群雄一起收拾,然后黯然神伤地暂离家乡。风声鹤唳,白雪皑皑。“奶奶的,没想到咱们白跑太原一趟,又给小淫魔耍了。”“难道小淫魔发现了龙姑娘是曹军师派去的人?”“小淫魔向来说变就变,君不见蜀川义军,被他耍得落入悲惨下场?”“算了,小……石将军干了件好事,杀了白飞凤,彻底除去了采花贼,为武林立了一功。”“其实不能怪赖大侠、来大侠,他们没错,他们参与杀了白飞凤,证明他们还是除暴安良的大侠。”“咦?龙天后在书房里与代总盟主、曹军师聊什么?为何这么久还不出来?”“奶奶的,原来小淫魔也建了官方秘密驿站打探消息?真他娘的邪门,他也会武林中人一套?”“姓石的常与武林中人交往,肯定会江湖的一套。”“原来咱们给雄樱会骗了,赖得出根本没脱离雄樱会。”“怪不得石飞红忽然说要回江淅过年?奶奶的,她真是大骗子,臭婊子!永远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没人要的老处女。”“可怜东南武林中人还受她的骗!唉……”铁爪庄内,人声鼎沸,喝酒猜拳,议论阵阵。各路人马接到石剑在晋远镖局露面的消失,闻凤而动,辛苦奔波,风吹雪打,却扑空一场。他们无奈地回铁爪庄,一起迎春过年。“曹军师,小女子实不想再回到小淫魔身边了,他太让人害怕了。”熊百通的书房里,龙飘飘近乎哀求地对曹显道。“你不是一般武林中人,你是一代天后,肩负重任。义军今年起事,你到时可是统兵将领,你不为武林立功,将来谁会服你?你靠青竹帮捧你入新秀大赛,虽获天后之誉,但已让武林蒙羞,你不想洗涮?你不想你家里人过得清净点?你与石魔呆了一阵子,你不回去,可能武林中人届时会误会你,伏虎门可能会有灭顶之灾啊。”曹显却苦心婆心地劝说她回到石剑身边去潜藏起来。龙飘飘会再回到石剑身边去潜伏吗?石剑去哪里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九十三章 倒打一耙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色倾洒,雪光反照,天地浑然一色,皓白如昼。西北年关的冬夜,静谧却不安宁,仍是寒流潮涌,奇冷异常。“呜呜呜”的北风刮过,让人感觉入骨的颤噤。铁爪庄内,各路武师齐聚,在大厅里生火取暖,吃着馊馒头,啃着窝窝头,嚼着粗面条。熊百通的书房里,曹显等人正在劝说龙飘飘相机回到石剑身边去潜伏,好让石剑与天平上人拼个你死我活,最后由天下武盟坐收渔翁之利。龙飘飘死活不肯再回到石剑身边去。曹显出言要胁恐吓。“不行,石剑不可能发现你,凭小淫魔的狼狠,他若发现真相,还不宰了你?你不知道他对唐关的狠吗?你必须回到他身边去。你此时离开他,就会前功尽弃,何必呢?”副总盟主庞美玲斩钉截铁地道,强令龙飘飘回到石剑身边去。她忍痛割爱,佯装相劝,以乱武林,又图起兵。她心里也想让龙飘飘送死,武盟就少了一个副总盟主,最好以后只剩自己一个副总盟主,自己就能领袖群伦了。到时将武林中人全带到辽东去。可她说完后,心里又是一阵后悔:倘若她往后与石剑上床了,那自己咋办?真把大好姻缘丢了?唉……鱼翅与熊掌不可兼得。欲谋大事,必须做出牺牲。小不忍,则乱大谋。她道罢,却是心思如潮,久久不能平静,心头阵疼,鼻子发酸,泪光盈盈,俏脸泛白,娇躯颤抖。“龙姑娘,咱们的人随时会联系你,你不会有危险的,去吧,敝人相信你有法子令小淫魔信服。”副总盟主南宫在龙飘飘面前是铁汉柔情,细声细语。他在美人面前,强忍着脚痒,竟不敢脱鞋来挠脚板。“龙姑娘,此次武盟给你记一大功,刚才熊代总盟主在天下英雄为你说尽好话,已保住你天后之誉。你若不去,对不起熊代总盟主啊!”令狐安和颜悦色,委宛相劝。他表面相劝,心里却想:如何才能让石剑知道龙飘飘是他身边的奸细?对了!雄樱会!飞鹰神探!一定要想法将此情况暗中知会公孙文。唉,熊百通看得紧啊!老夫门下弟子全被他监视着,如何与雄樱会联络?“好吧……”龙飘飘见武林这么多巨头望着自己,终于点了点头,咬牙答应。“走,到外面喝酒去,迎接新年。”曹显轻了口气,领众巨头走出书房,走身大厅。“诸位英雄,龙天后不容易啊,冒着生命危险,潜藏大魔头身边,时时传送消息,令天下英雄随时都能了解大魔头的举动,让天平上人可以随时去伏击大魔头。”熊百通出来,又为龙飘飘脸上贴金。“龙天后为武林立了一大功,诸位同道不能因为她此次消息不准,就泄气。谁能一劳永逸?谁能一蹴而就?失败是成功之母。”曹显振臂高呼,更是为龙飘飘说尽好话。“龙天后探出大魔头南下,可能会回他的老巢蜀川筹银。他有稳定的落脚点,天平老妖更方便去杀他。来,为龙天后的丰功伟绩干杯!祝大魔头早日身亡!”庞美玲嘴上为龙飘飘说尽好话,心里却恨她要死。“干!祝龙天后青春常驻!”“龙姑娘,你好样的,我们永远爱你!”铁爪庄大厅响起了碰杯声,欢呼声。龙飘飘的心倾刻间满足了,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想: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自己还能象新秀大赛上那样得到江湖中人的尊敬,还能继续拥有众多崇拜者。铁爪庄内登时欢声雷动,群雄举杯狂饮,过了一个清贫而又满足的新年。龙飘飘在一阵掌声与喝彩声中,走出铁爪庄的大门。她迎着漫天飘舞的雪花,冒着凛冽刮骨的寒风,单人独骑南下,不时联络丐帮分舵弟子,打听消息,寻觅石剑行踪。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荆湖千湖遍布,宛如镶嵌在绿茵大地的宝石,在春阳下闪闪生辉。节制荆川的巡抚府,以及荆湖的布政使司府、按察使司府、都指挥司府皆设在荆州。微风吹来,清新幽香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石剑抱着“多多”,单人独骑,由北南下,既要避开武林中人,又要闪开一路追杀自己的天平上人一伙。他虽有宝马,但走走停停,也走了一个多月,迎来了新春。他会合了驻扎于川陕交界的马德辉等人及八千精兵。“大人,下一站去哪筹银?”马德辉躬身拱手相问。“江湖中人认为本官南下,必会去蜀川,咱就反奔荆州。”石剑虽然不知江湖动态,但历经艰险,脑子灵活,逆向所思。他金扇一拢,分析一通。“对。江湖中人是感觉你有蜀川提携的人多,肯定以为你会往蜀川筹银。不过,咱没在荆湖任过职,如何能在那里筹银?”马德辉点了点头,但又对前往荆州筹银没信心。“是啊,学弟,傅星在荆州任职,他为庞姑娘之事对你正火呢。而且,荆湖在叛乱后,穷得响叮当,到现在还没能建成千岁祠。荆湖的官员差不多都被魏阉血洗过几次了。”徐缓分析荆湖财政情况,也甚为担心石剑会与傅星起冲突。“傅星总不会领兵来攻打咱们,何况本官还有御赐宝刀护身。向来香、白优龙、卢宝川不是由蔡坤举荐到荆州任职了吗?咱们找找他们,让他们掏点银子。”石剑拿起宝刀,扬了扬,又笑着提起向来香等人。“可向来香他们对大人十分仇视,岂肯捐赠银子给咱们?”马德辉知道向来香是石剑的老对手,感觉无把握。“越是仇人,越好下手。山人自有妙计,走吧。”石剑不再详解,提刀上马,扬鞭而去。百鸟鸣春,莺歌燕舞。潘汝浈接到石剑率先派来的信使,颇为恼火,心道:自己在荆湖尚为筹银建生祠犯难,姓石的还要到荆州来筹银?娘稀屁,老子喝稀饭,他也来分一碗?他让新任布司冯振庭去接待石剑一行。冯振庭倒不这么想,他亲率在荆州的正九品以上的官员,浩浩荡荡,排长龙似的,十分隆重地出城迎接石剑一行。“下官冯振庭参见大将军!”冯振庭面白无须,相貌俊雅,彬彬有礼来到了石剑马前,躬身相迎。“冯大人好,昔日大人在川任都司,本官好想去拜会大人,只可惜一直无缘,没想到今日得见大人,本官真是幸运啊!”石剑暗道冯振庭好一表人才,见他无魏阉其他亲信那样的架子,便急跃下马,拱手相见。“谢谢石将军关心!下官给你介绍荆湖布司府及荆州府衙官员。”冯振庭甚是热情,拉着石剑向布司府走去。布司府左参政梁来兴率荆州知府刘海、同知黄澄澄、通判白优龙、盐课司提举卢宝川、推官成正福在布司府衙大门前相迎。梁来兴、刘海、黄澄澄、成正福皆是潘汝浈从江淅带来的。他们几人一见石剑,皆既是惊喜交集,又是呆若木鸡。几年前,当石剑还为户籍奔波的时候,梁来兴是临安知府、刘海是同知、黄澄澄是通判、成正福是游龙帮老二。这才六年间,石剑官品已远远超过他们。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世事无常。现在,得轮到他们向石剑点头哈腰,躬身作辑了。“冯大人,这些或是本官的故友,或是本官的恩师。”石剑认出了梁来兴,便松开冯振庭的手,向梁来兴走去。白优龙心里暗叹:格老子的,为何老子到哪里为官?都会遇上石剑这煞星呀?老子真是倒霉死了。姥姥的,得赶紧联合荆中其他官员,挤走姓石的。卢宝川心里一阵颤抖,暗道:蔡坤那老不死,干嘛不带老夫进京呀?唉……奶奶的胸,惨了,又遇上石剑!老夫上辈子是干啥的?为何这辈子这么不顺?“下官梁来兴、刘海、黄澄澄、成正福恭迎石大人。”梁来兴等人急忙上前躬身请安。“恩师大人,不必多礼,请进司府,今儿只叙倾慕之情,不谈公事。”石剑客气拱手,双手齐伸,拉过梁来兴、刘海进城。“石大人……”梁来兴闻石剑称自己为恩师,真是受宠若惊。刘海见石剑没忘记自己,心里也甚是激动:石剑昔日在临安落难,那可是在他府上住过,自己还将书房让出来,作为私塾,为石剑提供念书环境。再说,此子是凤儿的初恋,女婿的结义兄弟,爱女义父熊廷弼将来复仇还得靠石剑。冯振庭在城中最有名的客栈“绮萼”楼订餐,宴请石剑、徐缓、马德辉三人。席间,石剑频频向梁来兴、刘海等人敬酒。“石将军,你年少有为,筹银有方,下官刚到任荆湖,想请石将军支持一下,赞助点银子,早日建好千岁祠,向九千岁复命。”冯振庭对石剑的热情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三杯过后,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便使出绝招,倒打一耙。冯振庭是魏忠贤原配发妻冯氏亲弟,是魏秋婷的亲舅父,石剑给不给他银子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年底工作忙,但是,为了报答赠送红包的兄弟姐妹,本人不顾劳累,加班加点更新。请兄弟姐妹们继续支持,撑起本书。众人拾柴火焰高,一起再送点红包吧,今天又掉榜了。谢谢!) 第一百九十四章 舍孩套狼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回大地,柔风款款,桃红柳绿,枝摇叶摆。冯振庭率众迎接石剑进城,隆重设宴招待,酒过三杯,便提出让石剑给他捐银子建千祠堂,张口就是十万两。而且是当着众官员的颜面。他斯斯文文,政绩平平,往常都是和和气气,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内心世界是怎么回事。他在这种场合来提出这件事,作陪的官员无不吃惊,忽然对冯振庭感觉到害怕:人,不可貌相。斯斯文文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此时此刻,如若石剑不给,则在众官员面前颜面无存。石剑如若给了,也显得他冯振庭自己有才智有能力,一次迎接,一顿饭,就可以摆平石剑。而且,背后还涉及到魏忠贤与魏秋婷父女。魏秋婷可是于石剑有恩的。他这倒打一耙,可是甚是高明之策。陪席的梁来兴、刘海、黄澄澄、成正福登感滑稽,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哎呀,冯大人的难处便是本官的难处,好说!包在本官身上。本官想驻留荆州一阵子,请大人代向潘巡抚大人禀报一声,改天,本官再去拜会潘巡抚。”石剑豪情拍胸,甚是爽快。“惨了!咱们还没筹到银子,却被冯振庭倒打一耙,还要垫十万两银子给他?石将军这回失算了,亏大本了。今年的筹银任务这么重,怎么办?”马德辉、徐缓二人暗骂冯振庭不是人。石剑却不这么想,心道:魏秋婷的这个舅父,不仅一表人才,为人处事当官都比傅星、魏良卿可高明得多,斯文之中夹着虎狼之毒,此人真要狠起来,恐怕荆湖无人斗得过他。格老子的,本官没向他开口,他倒向本官开口了。这可是一个很难斗的对手!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看在魏秋婷的面子上,给你一点甜头。等本官在荆湖立稳脚跟,再让你吐出更多的银子来。石剑不是一般人,凶险经历多的数不清,短短几年,便由正七品的小知县做到正二品的龙庭大将军,在官场上也是高手。他嘴里答应下来,心里却在盘算。“哈哈……谢谢石将军。来,下官敬石将军一杯。”冯振庭见石剑拍胸担保,甚为高兴,举杯相敬,连表感谢。星月无光,夜静更深。石剑晚宴后,便在城中包下了“荆门客栈”入住。“大将军,这回可是大意失荆州呀?咱不仅没筹到银子,反得向冯振庭捐银子。”马德辉来到石剑房中,甚是焦燥不安。“本官也没料到冯振庭竟是如此厉害之人,开始只道他是礼节性接待咱们,没想到酒宴上忽然当众开口。本官能不答应他吗?他姐夫是九千岁魏忠贤,外甥女是长香公主魏秋婷。有啥法子?”石剑起身,背后踱步,甚是无奈。“那咋办?”徐缓急问,额头见汗。“咋办?羊毛出在羊身上吧!”石剑略一思索,又道:“马德辉,你派人回川一趟,找找卓越,让他快马来荆州见本官。”“学弟,你现不是地方主官,卓家会给你掏银子吗?”徐缓见马德辉而去,还是担心地问。“谁?”房门外忽然响起了马德辉的喝声。“咱是石将军的部属,快引见石将军……砰砰……”继而便响起了打斗声。石剑旋身而出。客栈前后,灯火通明。众侍卫正阻止二人闯入。夜风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这是本官结交的江湖朋友们,放他们进来。”石剑定眼一看,却是陆氏兄弟,连忙摆手,吩咐侍卫放他们进来。“石将军……”陆氏兄弟惊喜交集,赶紧过来拱手相见。“马德辉,你向他们传授为官之法,安排好他们的食宿和领兵之道。”石剑拉着他们进来,又吩咐马德辉。“是……”马德辉连忙张罗安置陆氏兄弟。“轰轰隆隆……”春雷阵阵,雨滴点点地落下,渐渐变大,哗哗作响。渐渐地,地上开出了水花,涟漪散了又聚。天色很黯,刘府里点着很多灯笼。夜风吹来,迎春花瓣就随风飘落。前来看望荆州知府刘海的岳森夫妇、田路风、戚娟,闻得石剑也到达了荆湖,全傻眼了。他们此番随刘馨前来看望刘海,没想到石剑也来了。梁来兴、黄澄澄、成正福、马樱桃也来到了刘府。他们都是潘汝浈带到荆湖来的,也全提拔了。尽管过去曾有过不和,但现是同一阵线的人了。在人生地不熟的荆湖,他们得联合起来。否则,会被当地其他官员挤出去的。连潘汝浈这样的巡抚大员,也被当地一些正直官员暗参一本,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哪里都一样的。要不是那些奏折有魏忠贤压着,潘汝浈也难保其位。雷鸣电闪,天空下起了雨。春雨洒落下来,在屋顶上和后院的树叶上跳动着,啪啪直响,敲打着刘府中人的心房。“这小杂种,这才几年呀?官品竟远远高过本官了。”梁来兴心里不平衡,愤愤不平地道。“他由小知县、小知府到兵部左侍郎、正二品的副总兵,年年都有提升,他咋那么好运呢?”黄澄澄酒后失言。“二位大人,话也别这么说,石剑呢,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在川中也办了很多实事,朝野赞扬。”刘海人醉心没醉。偏厅里,岳森、刘馨、戚娟、田路风默然坐着。“相公,既然石兄弟到了荆州,呆会就去看看他吧?”刘馨向岳森提议。岳森心海波涛翻滚,仿如没听见。“那是肯定的。石剑不去为师姐复仇,却来荆州凑热闹,小妹一定不放过他。”戚娟闻得石剑来荆州,颇为恼火。她认为,石剑现在应该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得四处找天平上人、武尊决战才对。“戚姑娘,报仇之事,一时难办啊。石将军武功虽好,但双拳难敌四虎,武尊有天平等老妖秃相助呀。”田路风急劝戚娟。他由恨石剑,到佩服石剑,经历了一个过程,见证了石剑的非凡魅力。“那也要报仇,那怕石剑战死,也得给我师姐报仇。”戚娟不领情,念念不忘为岳凤报仇之事。“梁大人,夜了,让刘大人歇会吧。”马樱桃闻偏厅有人声,便拉着成正福走到梁来兴的跟前。她虽然被石剑逼得改嫁给了成正福,游龙帮也被铲了,但她心里比谁都聪明。她现在从良,夫婿为官,生活富足,威风八面,可不想去惹朝野传闻心狠手辣的石剑。梁来兴一行起身告辞。“老爷,累了,歇息吧。”岳晖拉起醉熏熏的刘海进房去了。乍暖还寒,春夜斑斓,繁星流动。岳森听了戚娟的话,想起妹妹岳凤的大仇,泪如雨下,拉着田路风,连夜走到“荆门”客栈,求见石剑。戚娟提刀紧跟,不放过逼石剑为她师姐报仇的机会。刘馨感觉不妥,也急急提剑跟在他们后面。“石剑,你不为师姐报仇,却来此闲情,你安的是什么心呀?”戚娟进来之时,看到石剑在捧着书,不由怒斥他一通。“娟妹,愚兄当然会为你师姐复仇。请你放心,请东南武林中人放心,此仇一定得报。”石剑闻言,眼眶泛红,放下书本,亲手为众人端茶倒水。“那你去找武尊呀,他不在荆州,你跑来荆州干嘛?”戚娟却不理解石剑苦衷,还是咆哮如雷。“娟妹,放心吧,愚兄无论在哪?武尊等皆会寻来,我找他们不易,他们要找我却是易事。他日取武尊之首级,我必领尔等一起祭典凤儿在天之灵。”石剑不想与她纠缠,向她欠欠身,道出心中所思。“戚姑娘,石将军言之有理。将军无论到哪,皆会引起轰动。武尊必会寻来,此仇得报,为之不晚了。”田路风急劝戚娟一番。“兄弟,你可知龙飘飘是武盟派来潜藏你身边的奸细?你多次行踪泄漏,便是她向武盟传递信息,再由武盟知会派潜天平身边的金子光。”岳森抹拭泪水,提供情报。“开始不知。太原聚英楼开张时,公孙大侠夜潜而来告之。现今,我已设法抛开龙飘飘,且已关闭聚英楼,并让武家撤出太原。”石剑点了点头,表明已知情况。“哦,怪不得天下武盟的人,又会扑空。原来是公孙大侠报讯,哈哈,还是飞鹰神探厉害,啥事都知道。”田路风恍然大悟,盛赞公孙文一番。“那当然,公孙文可是咱们东南武林中人的骄傲。没有他,咱们就等于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岳森一笑,甚是自豪。“你开始不知?你开始是想占龙飘飘便宜吧?”戚娟则是想法不同,她闻石剑之言,冷嘲热讽。“我在你师姐去逝之时,便已发誓,终生不娶。”石剑既尴尬又心酸,泪水欲滴,重提誓言。这种誓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石剑天性风流,他终生不娶,可行吗?他如何在荆筹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九十五章 密授辣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意浓浓,淡月笼纱,繁星点点,夜色如画。戚娟强逼石剑去为岳凤报仇。石剑一时又无法找到武尊下落,年度筹银压力又大,迫不得已,只好红着眼睛,重提“终生不娶”的誓言。刘馨急拉拉戚娟的衣袖。戚娟见石剑真情流露,便不再语。“兄弟,那又何苦?妹子已逝,你如终生不再娶,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孤老终生。”岳森闻言,甚是感动,反劝石剑。“大丈夫既起誓言,当践行之。尔等先回刘府,待我筹足银粮,再知会尔等齐往辽东。”石剑抹抹泪水,脸色坚毅,又让他们先回刘府。“贤弟此番是来荆筹银?可荆中无银可筹啊!岳父大人被潘汝浈逼着建生祠,至今也筹不足银两。”岳森闻言,大为奇怪,又将刘海的苦恼告诉石剑。“江淅富有,大将军何不去江淅筹银?”田路风为石剑献上一策。“我无论到哪?都会惹武尊追来。既欲往江淅筹银,便不能扰动那里的殷商。所以,我在此等候武尊,尔等放风出去,就称易筋宝经确系我身。你们来客栈看望我时,恰好看到我在练易筋宝经的内功心法。”石剑点了点头,蓦然眼睛一亮,道出一计。“不行,那太危险了,到时不仅武尊会来,钟老贼等人也会来。”戚娟闻言,可不想石剑有三长两短,断然拒绝。“大将军,让未将留在客栈吧,如若有事,可助你一臂之力。”田路风也不想石剑有事,闻言起身拱手请樱。“好,只是客栈住的人多,住不下,岳兄三人暂回刘府吧。”石剑想到自己必会惹来武尊追杀,不想连累岳森等人,便留下田路风,然后委宛送客。“那好,兄弟有事,可来刘府相传,愚兄等候你前往辽东的消息。”岳森当明其意,想想也不能为复仇一事连累刘馨与戚娟,同意回刘府住。戚娟、刘馨、岳森三人随即拱手告辞。“田兄,可想除掉向来香、白优龙、卢宝川三贼?”石剑待岳森等人一走,便笑问田路风。“当然想,此三贼向来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为民厌恶,昔日马大人、高大人均想除之,奈何有蔡坤从中作梗,又有吕源撑腰,难以除之。现今三贼不仅得逃,且仍高官厚禄,令黎民百姓对官场失望,对朝廷失去信心。”田路风点了点头,坦诚心菲。“那就好,你听我计,必定可以除之,先安歇去吧。”石剑放心点头,又附耳过去,低声授计,然后让徐缓安排他去住宿。“大将军妙计!哈哈哈……好!”田路风翘指赞了石剑一句,仰天大笑,高兴而去。柳绿花红,五彩缤纷。石剑召来梁来兴,问询荆湖官员职位是否尚有空缺?梁来兴不敢怠慢这位自己举荐的国子监生,偷偷地将荆中官差名册奉上石剑案桌上。石剑翻看一会,傻眼了,布司府衙及各府州县的要职全满。“谢谢恩师,待晚生拜会潘大人后,再单独宴请恩师,以避人嫌。”石剑拱手道谢,让他回去。“卓越会来吗?下一步如何筹银?”石剑迈着沉重的脚步,在后花园漫步,心思如潮。“大将军,何丛求见。”陆明走来,拱手禀报石剑。陆氏兄弟跟着马德辉学了两天,熟悉了一些官场礼节。“石将军,下官想死你了。”何丛进来,抱住石剑。“哈哈哈……”众人大笑,感觉何丛挺滑稽的。“大人是晚生的恩人,晚生当铭记大人当年收留并请人教晚生诗书的恩德。”石剑一年没见何丛,倒是想念他,拱手相迎。“谢谢石将军还记得那段往事,将军离川后,下官举步维艰,风闻将军来荆,便告假而来。”何丛忽感心头发热,急道明来意。“娘的,这是为求官而来嘛?”徐缓见状,暗骂何丛。“筹建新安州城,是小侄的梦想。过阵子,小侄回川筹银,让你当涪城知府去,把新安州城弄起来,好了!你随徐大人歇息去吧。”石剑当知何丛来意是求官,但也不拒绝。“将军,你婶婶也过来了,你有空看看她去。”何丛也不怕当众惹笑话,回身一招手,何芬扶着诸玉凤进来。他果然带齐了家眷。“哈哈哈……”徐缓、马德辉等人笑得直捂肚子。石剑只好躬身见过诸玉凤。“陆明,来客会陆续增多,你将对面客栈也包下来,咱得在荆湖滞留一阵子。马德辉,告诉驻扎城外的兵马,跟着本官,津贴会远高于其他驻军,每筹一笔银子,每位士兵至少可得十两,让他们不要乱来,不得扰民。否则,军法从事。”石剑申明好处,又严明军纪。众人赶紧出去办差。人多办事快,不一会便将对面客栈包下来了,还弄来不少盆栽,将两处客栈连在一起,道路两边由将士封路。草绿花灿,沐浴春光,在春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何丛夫妇住对面客栈二楼上房。石剑好不易等到夜静更深。鼓更一敲。石剑吹熄灯火,从纱窗口悄然飞出,直接潜入对面诸玉凤的房中。她正在房中等着石剑,她知道他会来的。两人久不相见,都饥饿了,都期待着愉悦时光的到来。“公子,你喜欢妾身吗?”诸玉凤也与其他女人一样,希望常常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能说喜欢。哪怕是虚情假意?她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也会得到满足。“夫人,你是我长辈呀!”石剑委婉地道。“不说啊?那今晚不要碰妾身。”诸玉凤翻转身去了。“喜欢,夫人漂亮呀,风情万千。”石剑恭维道。“呵呵……你嘴真甜,小鬼……你其实还不是为了这个?”诸玉凤翻了个身,面对着石剑,拿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腿。石剑看到她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一股女人的体香撩人鼻息,便将手接触到她的大腿。她的大腿似乎哆嗦了一下。两人迅速交缠在一起,很快就分不清谁是谁了?石剑翻身躺下。诸玉凤把她的头靠过来,枕在他的胸上。“公子,你能常些过来吗?贱妾现在也不逼你成亲了。”诸玉凤幽幽叹道,“何丛那死鬼,已与妾身分居多年。妾身幽黯无比,连个诉苦的人也没有。人嘛,总要有个出气的地方啊。要不然,会闷死的。”石剑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唔”了一声。她忽然“嘤”的一声伏在石剑肩上,呜呜的哭,一滴滴热泪滴在他肩上。她边抽泣边说:“贱妾也不想嫁……嫁给何丛,可我……我有什么办法呀?爹去世后,家里的负担都……压在我……我身上,我当时只有十五岁,怎么养家呀?只有进青楼了。后来遇到何丛,心想能就此从良也是好事了,没想到他又无能……”石剑知道她是对自己倾诉心中的凄苦,柔声安慰:“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兄长诸玉强呢?在安州?还是跟着来了?到时让他到谷香县去作主薄。”诸玉凤“唔”地一声,破涕而笑。二人相拥一起,很快进入了梦乡。窗外一声鸡鸣,薄薄的熹微读上窗纱。石剑连忙将她身子翻落,然后起床穿衣,飞潜回对面客栈,赶紧回房沐浴更衣。他召集马德辉、田路风二人,策马直奔巡抚府。春意盎然,风和日丽。石剑进入潘府,但见潘府浩大,守卫森严。里面有假山小池,林木葱郁,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两边飞楼,雕栏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梢之间,景色美丽幽雅。“作巡抚大人就是好,潘府简直象王府。”石剑正呆想间,忽听得有音乐之声远远飘来。“什么人?将佩刀取下来。”潘府侍卫见石剑两个随从马德辉、田路风二人都携带兵器,连忙拦住。“哦!这是龙庭大将军、领正二品衔的辽东总军师,前来拜会潘大人。”田路风连忙指着石剑推介一番。“公子有令,不管是谁进府,皆要取下兵器,搜身进府。”潘府侍卫牛高马大,站似一座山,蹲似一堵墙,横在石剑面前。“格老子的!你便是潘汝浈,也无权解本官兵器。让开!”石剑勃然大怒,身子一侧,左肩前倾撞去。“拿下匪徒!”那侍卫大喝一声,便拔刀一招“刀臂华山”便向石剑砍去。石剑金扇一拢,身子稍后仰,待他的刀劈到胸前,金扇一搭,已搭住了他的刀刃,然后一招“四两千斤”一牵一引一旋,内力一吐一收,脚尖掂地,身子一旋。“哎呀……”那侍卫凶猛的钢刀被石剑牵引得收势不住,“嗤”地一声,刀尖插在了走廊的木柱上了。他身子顺势前倾,额头“咚”地一声,撞到木柱上,登时撞得头破血流,晕头转向。巡抚府侍卫骄横,石剑被迫出手,潘汝浈还会见他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九十六章 美人如画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天空尉蓝,白云悠悠。春日意境高远,气清蕴涵,满眼泛绿。石剑进入巡抚府,却遭遇里面的侍卫阻拦,被迫出手,轻伤几名侍卫,便双足一点,身子已轻飘飘地从刚围上来的侍卫头顶上飞越出去了。他忽地转身,金扇连点,疾快狠准,数名侍卫尚未回身,便身子一麻,被他点倒在地上了。马德辉、田路风紧紧跟着石剑缓步向前。“何人到巡抚府打闹?来人啊,对闹事者格杀勿论!”侍卫领班张新强大喝一声,登时数十名侍卫疾奔而来。石剑大怒,登即扬掌立威,“呼”地一记劈空掌拍出。他年纪渐大,内力越来越雄厚,武功越来越强劲。时隔几个月,他比之在新秀大赛上,武功又精进些许。他一掌拍出,登时狂风怒号,掌力犹如惊涛骇浪撞去。“啊……”当头冲上来的一名侍卫但觉眼前劲内疾撞而来,撞得他倒跌,连撞三名侍卫。“住手!”忽听一声清喝,一个粉脸朱唇的少年持扇而出。一群侍卫团团围住石剑三人,刀剑齐指石剑三人,外围的弓箭手也瞄准了他们。“你是何人?为何到巡抚府打闹?”少年公子红唇皓齿,颇具丰采,言语之中自有威仪。“你是何人?拦挡龙庭大将军,你可知罪?”石剑冷冷地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血气方刚,武功高强,丝毫不把潘府中人放在眼里。“不管你是何人,进潘府就得解下兵器。哼!”少年公子怒不可遏,“唰”地收扇拔剑,越身而上,一指石剑。“本官进皇宫都不用解甲,你算个屁呀?”石剑探手入袋,掏出了一些小石粒。“嗖嗖嗖嗖……”石剑话音刚落,对面屋顶上忽然数箭射来,刚猛狠快。“米粒之光,也放光华?”石剑中指连弹,激弹些数粒石子。“铮铮铮铮……”那些石子刚好碰到射来之箭,竟被石剑石子震得倒射回去。“妈呀……”屋顶上放箭的人连忙从屋顶上滑倒下来,个个摔得头破血流,幸好能避开反射之箭,拾回了性命。“上!”少年公子见暗算又失败了,更加恼怒,手一挥,围上来的侍卫当即扑向石剑。石剑“唰”地反手从田路风手中抽出鸣鸿宝刀,纵身一跃,一招“倾盆大雨”,刀光如虹,星星点点凌空洒下。“哎呀……娘呀……当当……”数声惨叫,四名侍卫已被石剑刀尖击中了手腕、关节、膝盖,三人钢刀被削断,吓得围上来的其他人急急又退后数步。“哈哈哈……咱们弟兄跟着石大人真好!老不用咱们弟兄出手。”马德辉大乐,持刀大笑。“那当然,石大人向来关心咱弟兄的。”田路风拿着刀销,双手环抱在胸。“啪啪……石大人好功夫!”此时潘府大厅走来一位美少年。却是魏秋婷出来了。她美如西湖,清澈见底,空气清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未将参见公主!”石剑低吟一句,难以抑止心中的激动,眼神里全是兴奋,声调变了。他连忙单腿下跪,拱手作辑。“未将参见公主。”马德辉、田路风二人连忙跟着下跪。她美艳绝伦,一出场便让石剑及潘府中人肃静,目光全被她所吸引住了。“呵呵……石将军,果然念过几年私塾啊?”魏秋婷一怔,似乎颇不习惯他如此称呼她,俏脸一红,生怕石剑会找自己客套纠缠,急出言相讥。她也有些时间不见石剑了,此时见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目若秋波,风流韵致。她心里暗道:一年不见,他没了稚气,多了成熟和英气。“哈哈哈……”潘府中人闻言一阵大笑。石剑好不羞恼,作声不得,真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去了,神情甚是尴尬。他起身,向魏秋婷拱手道:“微臣告辞!”他收刀入鞘,交与田路风,转身就走。“大将军,潘大人正在大厅里等你。”刚才领着石剑进府的那名潘府仆人此时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过来躬身道。“老人家,请转告潘大人,未将改天再来拜会。”石剑轻轻拨开那仆人,不再回头,飘然出府。潘府中人已不敢再拦阻。“公主,干嘛让他走?”潘府少年公子问美少女。“他变了……官场确实能改变人,他不再是当年率真的小石头了,变得心高气傲了。”魏秋婷不答,怔怔地望着石剑离去。她心里嘀嘀咕咕,心里忽然一阵后悔:自己不也是想见他一面吗?不也是听到他南下而南下吗?唉……“大将军,此时出府,不见潘汝浈,不合适吧?这可是他的地盘,咱们到此筹银,不知会他一声,不好!”马德辉随石剑走出潘府,有些担心地问。“芳屏画春草,仙杼织朝霞。何如山水路,对面即飞花。春天真美!咱到城郊去踏青散心。”石剑低吟一句,答非所问,跃上“白兔”宝马,扬鞭出城。“马贤弟,你回府多叫几个人来,愚兄先跟石将军出城。”田路风连忙吩咐马德辉,自己飞身上马,紧跟石剑。他们一起来到了位于荆州城西门外的点将台。点将台据传关羽北攻曹仁前筑此高台,阅兵点将,操练军士。点将台本为战前夯土简易筑就。其东北方,另有一高不过十余米的小山丘,名拍马山,是关羽北攻前拍马演练的场所。石剑奔到点将台前,跃下宝马,远远望去,一片葱绿。“红英扑地满筵香。”他低声吟咏,心头忽然一阵难过。他见到了魏秋婷,没想到她却一脸的冰霜,还出言讥讽自己。他忽然又想到潘府中人称那朱唇粉脸的少年为公子,那少年公子肯定是潘有为了。她与潘有为在一起,她住在潘府。唉……她是公主,他是驸马了,想那么多干嘛?他在潘府里不敢表露,但一出城,便觉胸闷气滞,只有借诗解闷,渲泄心头的惆怅。石剑借诗抒发胸闷,张臂吐气,吸入清新的空气。春风荡涤着温馨,赋予他安宁,少了埋怨,少了嫉妒,少了愤愤不平,多了一份淡定。田路风远远四望,生怕武尊等人忽然杀来,伤了石剑。此时石剑身边仅剩他一人在护卫,让他倒是一阵紧张。“咱们到万寿塔去看看。”石剑展臂呵气,心情好些,又领着田路风和随后赶来的马德辉、陆氏兄弟等赶往万寿塔。万寿宝塔矗立于荆江大堤观音矶头之上,系明朝第七代辽王朱宪火藩封荆州时,为嘉靖皇帝祈寿而建。万寿宝塔高数十米,八面七层,楼阁式砖石仿木结构。塔基八角各有一汉白玉力士为砥柱。塔内一层正中有接引佛一尊,肃然威严,塔体内外壁嵌佛龛,有汉白玉坐佛数十尊,神态各异,造型逼真。塔身中空,内建石阶。“什么人?”守塔侍卫见有人进来,拔刀相向。“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龙庭大将军石剑前来拜祭先皇!”石剑低吟拱手相见。“哦,原来是石将军。”守塔侍卫连忙躬身施礼,闪身让路。石剑等人盘旋而上。每层向外洞开四门,依门俯瞰远眺江流城廓美不胜收。塔顶为葫芦形铜铸鎏金,其上刻有《金刚经》全文。由上往下观望,但见万寿园古朴典雅,竹木苍翠。“大将军,咱们刚才在潘府打伤侍卫,不知会不会得罪潘巡抚?”马德辉领人而来,心头始终有些忧虑。“不怕。潘汝浈纵然心头不舒服,也不敢对本官如何?”石剑得见早晨的美丽,刚才对魏秋婷的不快,已烟消云散,换之而来的是豪气干云。“大将军可有什么妙计?”陆泽急问。“哦,你们由辽东回来,肯定步步高升。”石剑一笑,避而不谈计策。“谢大将军关心属下。”田路风等人闻言,连忙躬身谢恩。他们均知石剑重视提携下属亲信,闻此一言,更是信心大增。“马德辉,马上传命徐缓,拟草公文,迅速张贴全城,公开称本官在此筹银。”石剑沉吟一会,吩咐马德辉先回府办差。“大将军,且慢。”马德辉闻言急忙劝阻,道:“公开发文,可能会引来江湖中人对你的仇杀。”“不怕!咱们正是要让那些江湖中人疲于奔命。”石剑哈哈一笑,并不当一回事。“可咱们也得逃,如何筹银?”陆氏兄弟愕然地问。“帮何丛弄个知府做做,然后就会有很多人来捐银子了,筹到了银子,你们便可升官了。”石剑知他们刚来,很多事情不懂。陆氏兄弟怦然心动,点了点头,心想:既然跟着石剑,总要出人头地呀。马德辉当即快马回客栈照办。魏秋婷住在潘府,是与潘有为住在一起?她现他成亲了?石剑如何帮何丛弄到知府之位?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兄弟姐妹们红包支持,力撑本书不掉榜。今天周未,将疯狂更新回报诸位。本书即将进入尾声,魏秋婷的戏份将会越来越重。) 第六百九十七章 官场风气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撩开薄雾,春风含笑,柔情款款。大地金黄,桃红柳绿,碧水泛波。洪启其师徒由中原回到荆湖夷陵城中。杨樱花看着疯疯癫癫的爱子洪志君,心情压抑。“师母,带胜儿一起玩会吧?”陆海庭见状,抱着爱子陆胜出来,邀她一起踏青。“咱们都去?药铺咋办?”杨樱花奇问。“师母,药铺由师父看着呢!他在药铺正与公孙大侠商议要事。”陆海庭将爱子塞进杨樱花怀里,嘻嘻哈哈地道。“哦?”杨樱花嗔怪道声,抱着小孙子跟他们一起出府。她们一起来到了桃树坪散花。桃树满山,桃花盛开。“师母,好美啊!”春意盎然,和风送暖。陆海庭随杨樱花来到“昭君池”,放眼四望,但见桃花竟相盛开,五颜六色,分外俏丽,美不胜收。他象小孩子似的狂呼大叫,一跃下马,奔入桃花丛中,但觉空气清新,呼入五脏六腑,全身轻松,仿似换了人间。“庭儿最近变得快乐了。”杨樱花感慨地喃喃自语,心头宽慰了很多。她想:自己门下,现在就剩下陆海庭一个种子了。得好好保护他,培养他。她抱着陆胜,奔入林中,身入画境,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师母,孩儿懂了,孩儿现在是你与师父最疼的人。”陆海庭张臂抱着一株桃树,闭上眼睛,宛入人间仙境。她忘情地呼吸着清新挟着浓郁花香的气息。“哈哈……”杨樱花见状,心头大乐,爱徒终于走出岳凤不幸的阴影了。“公子,小心点……”丫环扶着傻痴痴的洪志君,随后走入桃林。“哈哈哈……成师兄?你咋在此呢?”洪志君忽然挣脱丫环的搀扶,环抱株桃树,搂得紧紧的。“唉……”杨樱花叹了一口气,心头一阵疼痛,对成了才的恨意由心底又涌上了心头。“君儿……”杨樱花正欲上前拉开洪志君,桃林外却传来了洪启其的声音。“师父来了。”陆海庭心情舒畅,反应也灵,往林外走去。两名丫环叹了口气,只好上前拉开洪志君,扶他出林。“石剑晋正二品、领尚书衔、任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但仍负责筹银晌,现已到荆湖。庭儿,天下武盟有人传出,龙飘飘是曹显潜藏他身边的奸细,便于传递消息,好让天平随时伏击他的,你去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吧。”洪启其把听的江湖消息转告爱徒,还嘱咐他去知会石剑。“师父,你变了?咋那么关心他?”陆海庭不解地问。霎时间,桃林里一片寂静,犹如深更半夜。彼此间的心跳声都能听得到。“之前师父胆小怕事,唉!你也是不幸的,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们也没再来闹过事,想想咱们一身正气,也不必怕那些歪门邪道。况且,石剑又是好官。帮帮他吧?辽东将士需要他。”洪启其叹了口气,掏出了心里话。“是,师父!”陆海庭眼角蒙上一层迷雾,跃身上马,直奔荆州。“娘稀屁,这小子到哪都惹是生非,荆湖穷得响叮当,他却公开发文称到此筹银。”巡抚府大厅里,潘汝浈看了从荆州通判白优龙送来官报,气得拍桌大叫。震得桌上的杯子茶水四溅。“大人,下官正是为此事担扰,所以专程赴荆提醒大人呀。咱奉命建九千岁金身,至今未建,荆川的银子可不能落入那小子手里。”蜀川按察司许礼火冒三丈,专程赶来。“不过,本抚也想知道荆湖有哪些富商?他们既捐银给姓石的,本抚也可以让那些人捐银子给本抚。”潘汝浈闻言,倒是来了灵感。“大人,姓石的赖在荆州,包下客栈又封街道,他江湖仇人多,下官怕他给荆州带来治安隐患呀?大人何不以巡抚府之名签发一份官报?取消姓石的告示?”白优龙上前建议。吕源、蔡坤走了,他现在是无依无靠了,只能投靠潘汝浈。“来人,马上拟写官报,宣布……”潘汝浈闻言,火气又来了,当即大喝一声。他召来府上经历,欲宣布取消石剑签发的告示,可话出一半,又停顿下来。府中的荆中高官皆感奇怪,异样地望着潘汝浈。“咋了,大人?”白优龙小心翼翼地问。“大人,石将军虽不是地方大员,但是代表朝廷来此筹银,何况他刚来,便答应冯大人建千岁祠一座……”荆州知府刘海小心翼翼地劝潘汝浈,却没敢把话说完。“算了……”潘汝浈略细思量,感觉刘海的话也对。“对对对,还是潘大人高明,反正朝廷怪罪下来,责任也是姓石的承担。”许礼是聪明人,口风立转。“诸位大人,你可以放风出去,称石将军只是路过,不是真在此筹银。”此时,潘汝浈之子潘有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对对对……还是公子多才……”许礼一想有理,不由心头大喜,连声称赞潘有为。“公子真是聪明能干,难怪公子年纪轻轻就能调入户部去了。”白优龙连忙讨好,歌功颂德。“有道是将门虎子,潘大人的公子,当然与众不同了。”一直没吭声的都司傅星,此时语惊四座。他短短一语,盛赞了潘氏父子。他本想借机联合众人,好报石剑夺起庞美玲之仇的,可听潘汝浈语气也不也硬碰石剑,便只好改赞潘有为了。“谢谢诸位叔伯,那小子走错地方了,荆川两省,咱都不能让他插手。”潘有为得意一笑。“公子所言极是,那小子只是徒有虚名,不足为虑。”傅星闻言,越多人说石剑的不是,心头便越舒服。“好了,你们学学姓石的,想法子弄些商贾来,集中精力搞好千岁祠。”潘汝浈心系千岁祠,无意听这些听得不想听的马屁话,挥手让傅星等人退下。“为儿,公主呢?为何你一人回来的?”潘汝浈不见魏秋婷随爱子回来,深感奇怪。“禀爹,公主是同回来的,她先回房了。”潘有为满脸喜气。“哦,你们今天玩得咋样?”潘汝浈一听,眼放异彩。他心里真盼着她能早日与爱子成婚,实现他回京任刑部尚书的愿望,在地方上太难了。尤其是荆川刚经历了一场叛乱,财政空虚,百孔千疮,难以象之前在江淅那样做出政绩来。“好啊,咱俩今天玩得很开心呀,刚才在城外赏景,公主老和孩儿对诗。”潘有为喜形于色。“好!公主爱弄剑舞棍,也很爱诗书琴棋书画,你多在文学方面讨她欢心。西陵峡口有个情人泉,听说很灵的,你有空领她去。”潘汝浈高兴地拈须笑道。“是,爹,孩儿明天就约公主去情人泉玩玩……”潘有为闻言,高兴极了,笑逐颜开。他心系魏秋婷,向父亲一拱手,转身奔后院去找她了。春天风情,意态万种。石剑在荆州西北张家台,凝视着张居正墓碑。“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隘号文忠公……”何丛给石剑讲述张居正的事迹。“石将军,不好了……”此时一匹马由远而近驰来,马上乘客远远大叫,却是石府的田路风。“什么事情?”何丛回身喝道。石剑没有转身,正视着张居正墓,朝何丛摆摆手,道:“何大人,继续说下去。”“禀将军,许礼也来荆州了,听说是专针对你而来。傅星让荆州将士将街头告示全撕掉了,说是要美化荆州城,不让人张贴告示。荆州通判白优龙则让人到处放风,称咱们只是路过荆州,不是真在此筹银的。”田路风满头大汗,又不能不报。“奶奶的……”何丛骂骂咧咧。“何大人,知道这些事情就可以,用不着骂,继续讲下去。”石剑却要他聚精会神讲故事。他胸怀宽广,此时想的是将来如何入阁为相,而不是仅仅享受尚书待遇。“当时,神宗年幼,朝政实际上由张居正一人掌管。他整饬吏治,主张唯贤是用,坚决裁减冗员,推行“一条鞭法”,增加财政收入,加强边备,有力地抵御了倭寇对东南沿海的侵扰。由于触动了不少权贵的利益,他死后不到一年,其功绩曾被彻底否定,他在荆州的老家被查抄。”何丛不敢分神,继续把故事讲完。石府中人都焦急地看着石剑。石剑却对何丛道:“何大人,听说张相一生著作颇丰?”“张相著作主要有《书径直解》、《张太岳集》、《张太岳杂著》、《帝鉴图说》等。其中,《帝鉴图说》以历史上100多个帝王正反两方面为政的故事,教育万历帝,论述为官之道,影响最大。”何丛不敢怠慢,连忙回话。“那好,回府后,你想法子搜集那些著作,本官想看看。”石剑对何丛道毕,这才转过身来。石剑到底有什么好的策略在荆筹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九十八章 爱恨交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气有些湿漉漉的,泥土松软。绿枝在风中摇曳,莺莺絮语。春光柔媚,柔情万种。石剑略一思索,脑际间掠过魏秋婷的影子,暗道:她在荆州呆着,我岂能离开荆州?无论如何,也得打听清楚,她是否有无与潘有为成亲再说。反正自己去年节留有存银,今年筹银的任务不是很紧张。他想到此,又对众随从道:“你们不用急,派将士到大街小巷、乡村敲锣打鼓,传递筹银信息。”“不行啊,傅星传话出来,非荆湖兵马,不得乱走,否则辑捕,以军法从事。”田路风气喘吁吁地道。“石将军是领尚书衔的龙庭大将军,傅星算个鸟呀?”何丛气急败坏地道。由石剑撑腰,他腰杆也硬起来了。“那好,你们暂且按兵不动,绝不能与荆兵发生冲突。”石剑不紧不慢,重申军纪。“没有,咱的人都保持克制与忍耐,全领队回城外军营了。”田路风满头汗,语气依然惶恐不安,又道:“听说,昨晚许礼他们去了潘府。”“本官日前看了一本西游记,里面有个主角叫作孙悟空,他辅助唐僧一路斩妖除魔,前往西天取经,终获成果。可是他没辅助唐僧前曾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直到搬开了五指山,他才有所作为……”石剑慢条斯理地道。“石大人,咱明白了,咱要在荆中做点事情,得搬开潘府这座五指山……”马德辉机灵地道。“哈哈哈……”何丛、田路风等人放声大笑。“好了,陆氏兄弟领十名侍卫留下陪本官微服走走。”石剑朝手下一摆手,便率先走出墓园,钻到马车里去了。“大将军,咱去哪里?”陆明跃上马车驾前座,提缰驾马,回头问车内的石剑。“荆中很多名胜古迹,咱随意到有名胜的地方去吧,每天一换。本官去年节留了二十多万两银子,今又除去青竹帮,获银二十万两,共有余银四十万两,随时可以押往辽东。不急啊,你们安排行程吧。”石剑胸有成竹,甚是坦然。“自己到底啥时到辽东征战?唉……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总不能上阵杀敌,真是浪费。想前年平叛时,多爽呀!”马车摇摇晃晃,石剑在马车里唉声叹气。“龙天后?”车前的陆亮忽然惊叫一声。“龙姑娘?”石剑正苦思冥想,听得那声大喝,急探头出来,见龙飘飘女扮男装,俏然玉立于马车前。“石将军,忘记民女了吗?”龙飘飘那双大大的丹凤眼,好似一湖清澈的水,隐有泪光。“吁……”陆明急急勒马。霎时间,众侍卫一起翻身下马,围在了石剑马车四周。“呵……这样,陆亮坐到车子里来,本官要单人出去一趟,无论谁在车外叫我,你只‘嗯’一声,不出来见面,众侍卫如保护本官一样,保护陆亮,继续东走西逛。”石剑走下马车,牵过了龙飘飘的手。“大将军,这……”陆氏兄弟等人面面相觑,不解地看着石剑。“本官武功还不错,独自微服走走,你们就大摇大摆,以惹巡抚府的探子注意。本官每到一处,会留下暗记,你们只管放心。”石剑知他们担心自己的安全,连忙解释一通。他横臂一探,抱起龙飘飘跃上自己的白兔宝马,扬尘而去。“这……大……”陆明张口大叫,却又被陆亮捂住了嘴。众人只好按石剑吩咐照办。“他一见面就占我便宜,我该如何是好?唉……这使命真难!”龙飘飘闭上着眼睛,幽幽长叹,泪水从眼角两边滑下。“龙姑娘,我想你……”石剑附耳过来,亲了她一下。“轰”地一声。“他真是爱上我了?还是想占我便宜?”龙飘飘耳边如响起一声惊雷,忽觉有些脑轰耳鸣。她一时间惊骇、伤感、爱恨等复杂情绪全涌上了心头。“龙姑娘,我其实也是你的粉丝,当日在新秀大赛上,看到你迷人的风采,我就喜欢上你了。”石剑揽紧她的纤腰,朱唇又滑入她的脖子。“真的?”龙飘飘闻言,心头一阵激动,没想到少年美男高官也崇拜自己。她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任由他抱着,不再推挣。“真的!别看我官晋龙庭大将军,但我首先是人,是人就有血有肉有感情。我也如同江湖汉子一样,崇拜你,仰慕你,喜欢你,爱着你。”石剑双手环抱她的胸部,策马疾飞,附耳低语。龙飘飘闻言,心里充满了喜悦,竟没有去分石剑的手。“白兔”马奔驰如飞,两旁树木纷纷倒退。她的心随着颠簸起伏,春情荡漾,心头当真还有幸福之感。“要不是执行曹显的指令,要是石剑不是千夫所指,那该多好啊!”龙飘飘的心瞬间又一阵矛盾交织。黄昏日落,晚霞在天。两人策马来到了夷陵城中。“掌柜的,来两间上房。”石剑书生打扮,在城中一处客栈下马,进店要了两间上房。龙飘飘女扮男装,倒没有认出她是女的。“哎呀……好在他要了两间房……我急死了……”龙飘飘开始以为石剑会开一间房,此时心石落下,拍拍胸部,惊恐不再。石剑掏银付帐后,拉着龙飘飘在一处临街靠窗的餐桌坐下。“小二,夷陵有什么特色菜?”石剑招手叫来小二。“有三游神仙鸡,系选用肥嫩仔鸡为原料,经宰杀治净后,以整鸡置砂钵用多种调味料腌渍,再加高汤及香料、蔗糖等调料烧沸,然后移小火至汁浓鸡熟装盘。”店小二见石剑二人俊秀高雅,出手大方,连忙躬身回话。“三游神仙鸡?这菜名真特别。”龙飘飘惊叹了一声。店小二奇异地望了龙飘飘一眼,感觉她声音清甜,不似男的。龙飘飘连忙住口。“三游神仙鸡源于宋代三苏,即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从故乡眉州赴汴京应考。途经夷陵,被三游古洞的险峻所吸引,遂备上酒菜到此一游。对酒吟诗,胜似神仙。后人便将三苏所食之鸡菜命为三游神仙鸡。”店小二见石剑向自己瞪眼,急忙解释菜名由来。“还有什么特色菜?”石剑闻方又问。“还有凉拌鱼腥草、萝卜饺子、顶顶糕、凉虾。”店小二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回话。“好,全上来,让爷这位朋友赏赏。”石剑说罢,随手掏出一锭银,甩给店小二,又道:“剩下的赏你。”“谢谢爷……”店小二掂量一下银子,足有十两,喜得向石剑连连躬身作辑道谢,手舞足蹈去后厨了。龙飘飘一怔:姓石的出手如此豪爽,是故意在我面前耍大方吗?唉……真要嫁与此人,也挺好的,从此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唉……不行,他连自己能活到啥时候也不知道,我嫁与他岂不是陪葬?对,不能再让他占便宜了,我与他绝无可能的。龙飘飘心里既柔盾,又有些迷茫,头绪很乱,理不清。“飘儿,想啥呢?”石剑皓目闪闪,笑容可掬。“别叫得那么亲热,你我不可能的。你是官,我是民,门不对户不对。”龙飘飘俏脸大红,却当面拒绝了石剑。“来,吃菜,尝尝荆湖特色。”石剑颇有些尴尬,恰巧店小二送上萝卜饺子、顶顶糕、凉虾三样菜,便挟菜放进她碗里。“口感不错。”龙飘飘尝了一下萝卜饺子,感觉外酥内软、辣而不刺,味鲜可口,不由赞声出口。石剑挟起顶顶糕放入口中,感觉松软带糯,味清香甜,叹道:“作筹银官还真好,可以遍尝各地特色美食。”龙飘飘不语,心里暗道:“哼,你还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呢?还想遍尝各在美食?她思潮起伏,口中却道:“明日要去哪里?”“听说飞泉很漂亮,此去不远,小生明日陪美人一游。”石剑淡淡一笑,道明目标。“听说石将军到咱荆湖来筹银呀?”此时有食客进来,坐下就聊起石剑到荆湖之事。“石将军可是昔日蜀川的青天大老爷,要是他到到荆湖主政就好了。”龙飘飘心头一震,没想到民间议论却是说石剑的好话。“对呀。可惜石将军只是路过,并不在此停留。”“听说石将军惹来了很多江湖仇杀,现荆州的主官都怕他带来噩运,弄坏荆湖治安。”“风传石将军武功很好,前阵子江湖中人说他去年冬在嵩山杀了几名妖僧,后又在西北除掉了天下第二淫贼白飞凤啊?”“这倒是真的。荆川叛乱,叛军将领无人能挡石大人。”“唉……咱老百姓不管他武功高低,只要他不惹事就好。”“石将军平叛后,曾上书皇上,请求免荆川税粮一年的。咱盼这样的好官能长命百岁。”“唉……有个屁用?荆湖管税的照收。”龙飘飘心想:姓石的还真得民心。石剑不是知道龙飘飘是潜伏于自己身边的奸细了吗?怎么还留她在自己身边?难道英雄真过不了美人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众人拾柴火焰高,请诸位点击收藏、推荐,投点红包,保住本书在红包榜上的前三名。) 第六百九十九章 辣手摧花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色如水,银华如练,夜静更深,万籁俱寂。客栈里,龙飘飘房中,红烛高烧,映得房中红澄澄的。“他的话会不会有假?他今夜会不会来犯我?”龙飘飘刻完暗记回来,关好房门窗户,心里又是一阵忐忑不安。“这么晚了,他咋还不回来?”高烛燃尽,却不听隔壁门响。龙飘飘有些担心,有些怀疑,又有些害怕。“唉……一潜回他身边,我就失眠,这可如何是好?长期下去,我很快就老了。”龙飘飘见高烛燃尽,便抱刀上床,和衣而躺,甚为自己的容颜担心,甚怕石剑夜半会来袭扰自己。她想得脑袋好疼,晕晕沉沉,才不知不觉入眠。好在一夜无事。旭日东升,阳光金黄,晨风送寒。薄雾散去,大地还是湿漉漉的。露珠晶莹,从绿叶嫩枝上滑落。“咚咚咚……”石剑前来敲门,约她出游。龙飘飘想着要留意他的行踪,便也点头答应。石剑与她合乘一马,奔往飞泉。两人到达山谷,石剑放马自行觅食。他牵着龙飘飘的手,走进约十余里的峡谷中,但见绝壁夹天,深潭无底,飞泉竟悬。清泉从百余米高的陡峭山崖飞流直下,接天连地,水天雾海,蔚为壮观。石剑携着她的纤手,游来穿去,赞道:“朝游白果树,一山日头一山雾;午游白果树,一身凉爽一身舒;暮游白果树,一片晚霞一片露。”他话犹未了。“你出口成章,看来你的国子监生又不象买来的?”龙飘飘终是忍不住相问。不问不舒服,江湖对石剑很多传言堆积在她心头,犹如一座大山压着,让她有时喘不过气来。她接触的石剑,又与江湖传言不一样,不仅帅气英挺,武功高强,而且甚得民心,让她疑虑重重,弄得她的头有时又好痛。“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英雄!”石剑捏捏她的手,淡淡地道,既不说是,也没说不是。龙飘飘闻言无语。二人牵手来到了泪淌河。她忽感有股凉气从心头升气,心头有些害怕。这里群峰峙立,重崖叠嶂,两崖之间,仅四五米宽,仰头望崖,仅见一线天光。古木森森,幽静无比,素湍绿潭,回清倒影。“回去吧,这里没其他人。”龙飘飘怕石剑非礼,心慌意乱。“难得独处,可以静心想想,坐吧。”石剑脱下长袍,铺在一块大石上。石剑见她不坐,便低吟一声:“清泉石上走,鸟鸣山更幽。”他先坐下,从腰间取下小水壶,仰头喝了一口,又将水壶递与龙飘飘。“他先喝了,应该没毒吧?”龙飘飘也有些口渴,略一沉吟,仰头喝了几口,又将水壶递还石剑。“你在此想什么?”龙飘飘大着胆子,坐到石剑身旁。“我在想昨晚那些食客的话。”石剑微微一笑,侧目而视。“别这样看我,我害怕……”龙飘飘低下头来,不敢面对石剑多情的眼光。她时时牢记自己的使命。“当然,我心里所想的,不止政务上的事情,也有想你。”石剑伸臂过来,揽她入怀。“喂……你别得寸进尺。”龙飘飘愤懑地推开他的手,却觉头晕眼花,山谷会转似的。“装什么清纯呀?你不是来勾引我的吗?你潜藏我身边,不就是想给武林中人报信吗?然后让江湖中人来杀我吗?”石剑忽然脸色一变,将她按倒在长袍上。“你下蒙汗药?你卑鄙无耻……”龙飘飘顿感浑身无力,明白上当,闻石剑之言,又吓得脸色惨白。“谁卑鄙无耻?我救你一家,你却要杀我?谁想杀我,谁就得付出代价!”石剑附身下来,除下她的衣衫,轻轻地挑逗她的蓓蕾。“不要……”龙飘飘忽感心头一阵绝望。蒙汗药发作,她慢慢失去了知觉。她一觉醒来,已不见石剑踪影。峡谷静得可怕。石剑已为她穿好衣服。她爬起身来,感觉双腿合拢很难。她看看自己留在长袍上的那一滩处子殷红,欲哭无泪。“这是他的罪证,我将他的长袍交与武盟公决。”龙飘飘泪流不止,附身收起石剑的那件长袍,折叠好,挟在腋下。她站起身来,感觉双腿很难合拢。她又坐了一会,强撑着,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走出峡谷。石剑没有离开峡谷。天色黯淡下来,他在一处洞穴里探头出来,看着龙飘飘转身离去,便飞身出洞,走进了峡谷深处。雄樱会的新总舵就设在此。“哈哈哈……贤侄,你终于来了。”谢佳放开铁浆,纵身跃来,一把抱住石剑,甚是亲热。“贤侄,又升官了,你真棒!”公孙文也张臂抱了过来。三人紧紧相拥一起,尔久才松开。“赖大侠携家眷回来了吗?”石剑神清气爽,关切地问。“哈哈哈……回来了。会中弟兄都说有机会还是跟着你好,跟着你出去的,全都带着娘子回来,不用打光棍。你看,谢兄弟现在是一脸的幸福。”公孙文灰谐地指着谢佳道。“哈哈哈……”三人大笑。“贤侄,龙飘飘又潜回你身边,你一定要小心啊。”谢佳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放心,公孙叔叔在太原深夜告诉我后,我第二天便让诸位英雄撤离了聚英楼。现在武家回太原了吗?”石剑一笑,反问武威廷一家情况。“回去了,各路人马的眼睛都盯着你,哪会想到武家会在此时回山西?”谢佳答道,忽又惊一声:“你咋穿得那么破烂?不象你的个性呀?”石剑脸一红,这才想起忘了铺地与龙飘飘睡一觉的锦袍来,忙道:“外袍进峡谷时弄烂了,所以扔掉了,只穿内袍进来。”“唉……”他一提衣服的事情,忽然间多少有些后悔,感觉自己有时很卑鄙无耻,竟用迷奸手段对付龙飘飘。虽说她是天下武盟派来潜藏自己身边的奸细,但是,她也很可怜。“发生什么事情了?”谢佳见石剑唉声叹气,忙问何事?“小侄本想在荆湖筹银,奈何头上压着一座五指山,我这边签发告示,那边却持压榨态度。”石剑急把话题转到自己初到荆湖的遭遇上来。“那让敝会弟兄出马,替你搬开你头上的五指山?”谢佳铁浆劈在一块大石上。“砰!”地一声。那石块当即破为数块,火星四溅。“不了,我在荆一天,你们最好不要闹事,免得既惊动江湖中人,又闹成你我官匪勾结。我向你们诉诉苦,我心头已舒服。哦,会中的药店业绩如何?”石剑善解人意,闻言摇头,又转移话题。“按你的话办,解决了不少弟子吃饭,但因为每间药店人多,不赚银子。前阵子,咱俩还往陆海庭的药铺塞进了几个人打杂,他的药铺几乎没有银子赚。”公孙文一笑,很是感动,又道实情,还牵出安儿。“贤侄,你不去看看陆海庭呀?”谢佳含笑而问。“陆海庭,这个人不错,小侄会抽空去看看他的。哦……她在新秀大赛上负了伤,好点了吗?”石剑叹了口气,又关问起她的伤势。“好了,前阵子,咱大伙轮流给他疗伤。”公孙文点了点头,道出了东南武林中人对洪兴镖局的关心。“那好,小侄搞一个集中郎中给我的八千人马检查身子,所有药材由贵会药店采送,所有银子由马德辉一次性拨付,到时你们派员与马德辉联络,就行了。”石剑拍拍公孙文的肩膀,道出解决办法。“谢谢……”公孙文与谢佳甚是激动,紧握石剑的手。“小侄身上还有一张百万两银票,请你们帮忙,分批兑现,将银子秘密埋藏起来,以备应急之需。”石剑从怀中掏出一张大银票递与公孙文。“贤侄,你干嘛这样?”公孙文惊诧地道。“皇上病重,即将登基的是信王,为防万一,将来也有个养老,请你们帮这个忙。”石剑坦诚相告,心情也有些灰暗。“行……”公孙文有些难过,为石剑如此替朱家卖命不值。“贤侄,看来安印其、习以玉便是吴忠、肖玲玲了,你要小心。”谢佳忽然想起一事,滴着泪水,把石剑未到新秀大赛之前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怪不得张子钦也能当选天王?看来有人操纵武林中事。不过,你们放心,安印其既然暴露身份,不可能再回来了。自从我任龙庭大将军、离开蜀川后,我与他们已失去联系。”石剑强颜欢笑,拱手辞别,双足一点,飞穿出林。“贤侄……珍重……”公孙文与谢佳朝石剑背影挥手,直至他消失于山谷中,才回归总舵。石剑穿出泪淌河,撮唇呼来宝马,连夜向荆州驰骋而去。雄樱会当年血案之时又有线索了,谢佳、公孙文证实石剑原来的仆人便是吴忠、肖玲玲,他们能否擒获这两个人?吴忠与肖玲玲夫妇真是雄樱会当年血案的奸细?龙飘飘会去哪里?她会去天下武盟靠石剑吗?石剑会去看陆海庭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章 心烦意乱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日落,晚霞在天。天地间殷红如血,薄雾袅袅。西陵峡宛若仙境。白果树瀑布瞬息万变,时而七色彩虹,时而串串银珠腾空。石笋林立的一个异石奇洞口,木立着一个红衣女人,眉头微皱,手拿残刀断戟,眼闪泪光。她融入霞光美景之中,虽人近中年,但仍似溪流般柔美。“石姑娘,残刀断戟确是扬哥遗物,可惜连魏秋婷也没查到扬哥遗体下落。现在,魏秋婷也在荆州,落脚处仍是潘府,要不要召集会中的各香堂主,夜袭潘府,劫来魏秋婷?然后,对她严刑拷问。”她身后的瘦削汉子,背插双钩,甚是难过。身穿红衣的中年美女,便是石飞红。瘦削汉子正是公孙文。他将自己上京盗回来的石飞扬遗物转交与石飞红,禀报了魏秋婷又在荆中出现的消息,静候她的指令。“不用抓魏秋婷,算起帐来,她于敝会是有功的,不仅查出家兄遗物,且查出吴忠夫妇还活着的真相。她于石剑也是有功的,没有她,石剑可能死一百次都不止了。这样的人,虽然被武林称作妖,但是,她是好人。当务之急,尔等是去查吴忠夫妇。”石飞红紧紧抱着兄长的遗物,流着泪水,摇了摇头,不仅不同意袭击魏秋婷,还高度评价她。“言之有理。不过,没有她,石剑也不会背上十年的江湖骂名。唉,先将扬哥遗物供于总舵大堂吧。你歇阵子,会中事务,由我与诸兄弟去处理,你不用操心了。你压力大,好好歇阵子。”公孙文从她手中拿过石飞扬的遗物,又替她分担琐事,但也指责魏秋婷有对不起石剑的地方。“反正,魏秋婷对石家是功大于过。现在,她将伊姑娘的遗体送回了恒山,这是何等高风亮节?换作其他武林中人,恐怕伊姑娘的遗体早给毁了。”石飞红却甚是看重魏秋婷,持不同看法。公孙文想想也是,点了点头。“唉……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怕有人在石剑的饭菜里下毒,论武功,已无人可以近他身了。”石飞红又叹了口气,语锋一转,甚是担心石剑。“派赖兄弟夫妇去给石将军做饭吧?”公孙文颤声道。“不行,敝会不能出面。曹显当选武盟总军师,比之前武盟领袖任何人都狠,咱们不可以到处树敌。”石飞红断然否决了公孙文的提议。“哪怎么办?”谢佳急问。他素来沉默寡言,一直站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但提到石剑的事情,他又焦急了。“看来吴忠夫妇并不坏,他们在张兰离开石剑之后,一直照顾石剑的起居饮食,可是一直并无落毒加害。”公孙文却答非所问,又提起吴忠与肖玲玲。“有三种可能:其一,吴忠夫妇不是当年敝会中血案的奸细;其二,为何他们夫妇俩会在当年的血案中失踪?为何一直不露面,不与咱们见面?说明他俩有可能就是当年血案的奸细,他俩也在查雨儿的下落,他俩贼心不死,想让石家绝后。其三,他俩查证石剑并非石家血脉,所以不想加害于石剑。”石飞红闻言,把吴忠与肖玲玲失踪二十多年来的事情,串连起来,分析他们夫妇潜藏于石剑身边的原因。“石姑娘放心,会中弟兄一定会查到吴忠夫妇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公孙文点了点头,又坚定了决心。“嗯!至于保护石剑嘛,这样吧……”石飞红点了点头,这才回答谢佳刚才对石剑的关心与疑问。她低语几句,随即率众人回归香堂。“大人,为驱赶石剑出荆,下官策动乡民,称石剑到荆,会惹来江湖仇杀,弄坏治安。那些刁民天天砸石府的门了,这下子姓石的有好戏看了。”许礼、傅星、白优龙等官员又齐聚巡抚府,把在大街上看到的所见所闻,滔滔不绝说给潘汝浈听。“唉……本抚也不想他闹成这样的,他毕竟答应了给冯大人建千岁祠。可是他一来,大伙都心烦呀!”潘汝浈一时不知如何表态是好,有些语无伦次。他来荆湖,机缘不巧,碰上叛乱,战后又百孔千疮,尽管把荆湖的大多官员换了,可是千岁祠还是推建不了,还被荆湖官员联合参了一本,弄得差点下不了台。即便眼前许礼、傅星、白优龙等人,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天天在自己面前说石剑不是,可是他们自己又不办差。许礼他们每天在潘汝浈面前所做就是三件事:一是前来送礼,二是天天说石剑的不是,三是推萎不办差。各府州掌权人本没银子,天天为衙门哭穷,而他们偶得上峰拨款,便大把大把地花耍银票,拉着潘府中人吃喝玩乐。潘汝浈真是头痛,没想自己本是江淅第一个推建千岁祠的功臣,节制荆川后,一座千岁祠也没推建出来。咋向九千岁交待?正为旁厅与潘有为下棋的魏秋婷,闻得大厅的吵杂声,眉头紧皱,不小心被潘有为将了一军,输了棋子。“哈哈……公主,承让了。”潘有为大乐地道。“好棋艺,唉……累了,改天玩罢了……”魏秋婷起身,向潘有为点了点头,转身向后院走去。“禀大人,大事不好了,那些乡民又冲击石将军的客栈。”魏秋婷刚跨出侧厅小门,忽听得大厅外一声大喊。她的纤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公主,是不是不舒服?”潘有为正有些担心魏秋婷是否因为下输了棋而不悦,茫茫然地不知所措,见状忙上前关问。“没有,不服,再来一盘。”魏秋婷一笑,复又回小厅,坐在棋子旁。“好好好……”潘有为大乐,连忙复坐下来,陪她下棋。对他来说,眼前这位绝色美人,便是一幅越看越耐看的画,一道曲径通幽的风景。他如何舍得她离去?“哦?事态如何?”大厅响起了潘汝浈急促的声音。“禀大人,石将军刚回城中,他客栈门前解释,称他在此筹银是为了辽东将士,同时亲批银子一万两,发给闹事乡民每人十两,让乡民往后不要再冲击客栈。乡民已经拿到银子散去,乡民都称石将军真是……好……官……百年一遇的青天大老爷……”那侍卫连忙单腿下跪禀报。提到乡民说石剑好话时,他见潘汝浈脸色铁青,不由战战兢兢,生怕被潘汝浈刮掌。“咚咚咚……”正在假意下棋的魏秋婷,芳心怦怦直跳,心道:好你个姓石的,你还真有两下子!竟耍花公款买自己的美名。她心头对石剑不由一阵暗暗佩服,心想:往常自己听来的都是他如何有手段,应付百姓有高招。当真厉害!他这一招还不赖,乡民闹事风波就这样一下子让他解决了。“哈哈哈……马踩车……”她无心下棋,不小心又让潘有为吃了一子。潘有为乐得大笑。“好棋艺,天天有进步啊。”魏秋婷不放在心上。她只想听听城中发生的事态,对下棋的赢输倒不在意,闻声回过神来,微笑地赞了潘有为一句。她明眸善睐,美目流盼,秋水荡漾,俏脸如描似画。潘有为望了一眼她的美眸,心神不由一荡,却被她也来了一个“马踩车”。“这回是你承让了,呵呵……”魏秋婷“咯咯”地笑了,棋盘上又赢回一子。她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了自信。她体态婀娜,娇如春花,丽若朝霞,美不胜收。“好,看看到底鹿死谁手?”潘有为见魏秋婷笑得如鲜花般的艳美,更是心神不定,真想今晚就娶她过门。他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醉了。哪还能是她的对手?“姓石的为何不到蜀川去筹银呢?他以前在蜀川提拔了不少官员,他到哪里不更容易筹银吗?即便每个府州县献五千两银子给他,他也有二十万两银子进帐啊!”魏秋婷心不在焉地下着棋,思考着石剑为何要到荆州来。“石剑,现不是地方主官,荆湖也没多少商贾,他为何要到荆湖来筹银?唉!以前,他对姑奶奶捉摸不透,现在,轮到姑奶奶对他捉摸不透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可能过阵子,我都得仰起头来仰视他了。这小子,十年间变化太大了。朝野中人,都被他玩得团团转。”她不禁又暗暗为石剑担心,连连走神。她脑际间,时不时掠过他对自己的好,想着他替自己扛了十年的江湖骂名,又是一阵激动,一阵心酸。“他会不会冲着我来?不对呀!我是听到他来荆州,才南下的。他先到此地的。唉!他会不会想我?最近,我可是总想着他。我与潘有为的婚事,总拖着也不是办法。爹即将提携潘汝浈出任刑部尚书,潘家一到京城,我可就再也顶不住了。潘汝浈往后可以直接进宫,找皇上下旨了。唉!烦死了。”她神思悠悠,心烦意乱,眼睛望着棋盘,心却系在石剑身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一章 心系石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亮时弯时圆,时隐时显。星光黯淡,夜空变幻着各种颜色。魏秋婷与潘有为下棋,但是心思不宁,不一会又被潘有为挽回了败局。“潘大人,姓石的那小子心狠手辣,在川中是出了名的,他损失了一万两银子,不知会不会拿荆中官员来出气?”许礼投石问路,望向潘汝浈。“荆中官员全是潘大人的左右手,姓石敢动谁一根寒毛,下官第一个不放过他。”傅星迎合许礼,两人一和一唱。他持兵权在手,声音高吭,震得潘府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而下。“妈的!他答应捐笔银子给冯大人,现过去半月了,冯大人连一文钱也没摸到。姓石的真不是东西。”黄澄澄听得石剑掏了一万两银子散发给闹事的乡民,心头吃醋,又一阵火起。“奶奶的,这小杂种就只会花公款买名声。”荆州守将刘钦更是破口大骂石剑。潘汝浈本不想再表态什么,因为石剑已答应捐银子给冯振庭。可给这些自己提携的官员左一句右一句地大骂石剑,他忽然间感觉石剑也真不是东西了。“姓石的拿朝廷的银子来买名声,什么石青天?他是青天大老爷,哪潘大人是什么?哼!好人就由他来做,啥玩意呀?”布司府左参政梁来兴一话更是让潘汝浈双眼冒火。“来人,参姓石的一本,让他卷铺盖走人。”潘汝浈听着这些既剌自己、又挤弄石剑的话,心头全是怒火。他拍案而起对进来禀报的侍卫大喝一声。许礼、傅星等人见状,个个心头大乐。“潘大人,下官到侧厅陪公子下棋去。”许礼向潘汝浈拱拱手,闪身而出,走入旁厅。“潘大人,下官买了些上好灵芝来,到后院送给夫人去。”傅星提起随身带来的药材包起身拱手,走向潘府后院,其实是不想走开,好偷听结果。“潘大人,许大人和潘公子都是棋坛高手,下官旁观去。”白优龙也想看石剑在潘汝浈面前如何露丑,也不想走开。“潘大人,下官巡城去。”荆州守将刘钦本想看戏,却找不到借口,只好拱手退出潘府。“潘大人,未将军中有事,得连夜回军营。告辞!”赤岗守将谢平祥见目的达到,不便再留,拱手告退。“潘大人,听说‘关公楼’进了批夷陵大虾,下官先去为大人备好宵夜。”梁来兴灵机一动,讨好潘汝浈的计又奔上心来,也拱手出去了。“大人,下官回府衙办差去了。”刘海一直不敢说什么,黯然神伤地退出了潘府。“这帮……”潘汝浈想骂他们是小人,可想想许礼就在隔壁,傅星也没走,便急忙闭嘴,气呼呼喝令丫环泡茶。魏秋婷闻得许礼要来旁厅,对潘有为微微一笑:“你和许大人玩。”她道罢,起身就走。她可不想见许礼。别看许礼等人是魏忠贤的心腹,魏秋婷可是一直都看不起这帮家伙。她偷听到了这些人胡说八道之后,已无心思再下棋,心里在想:倘若这帮小人所说的话应验了,石剑怎么办?自己能否暗中帮帮他?又如何暗中去帮他?她回到房间,独倚窗口,又是一番神思悠悠。她想了很多,她与石剑的往事,一幕幕地在她脑海浮现。“唉……”她长叹一声,人生第一次有了迷茫。她一向以为,自己是智计无双的,可是,这一回,面临人生的婚姻大事,却有些束手无策。淡月笼纱,星光灿烂,夜空变幻莫测。春风乍寒,冰凉冰凉的。魏秋婷的思绪,飘得很远。她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心思如潮,起伏难平。“呵呵……”她想起当年在京城,在妓院玩弄石剑的那幕,独自笑出声来。她俊目流眄,樱唇含笑,俏脸飞霞,娇羞无比。“唉……女人啊,任你是如何的精明能干,始终都难逃父母作主、媒妁之言的侮运。”她想到自己的眼前不如意的即将到来的婚事,又幽幽长叹,秀眉觑觑,明眸失色,黯然神伤。“石剑现在干嘛?也在密议如何对付潘府?在苦思筹银之策?还是与别的女人乱来?他那么绝情?为何不来看看我?唉!这是潘府,侍卫如云,他如何能来约我?”魏秋婷忽而又好奇石剑夜晚在干什么?她随心绪难平,索性走出房门,穿后院而出,然后走向“荆门”客栈,欲看石剑在干什么?街上没什么行人。灯笼之光很昏黄。她走走停停,不时回望,生怕潘府中人暗中跟踪她。她穿小街,走小巷,越阴暗角落,小心翼翼。因为她身份高贵,不是一般人,若然给人发现她是去探望石剑,传出去,可会名声不好。她可是小皇帝下旨,赐配与潘有为的。她来到“荆门”客栈前的那条街道,远远望去,但见这条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荆门”客栈前后左右上下,都有带刀侍卫来回巡视,连屋顶都有人守着。“唉!”魏秋婷不由叹了一口气,明着去吧,自己没带随从,孤身一人,传扬出去不好。暗着去吧,除非用暗器击倒守在客栈屋顶的侍卫,否则,任是轻功再好,也无法潜入客栈。但是,如果用暗器击倒侍卫,恐怕就算见到石剑,两人也会闹翻脸。“没想到同在荆州城中,还是见不着他。唉!时过境迁,他不一样了,领尚书衔了,有侍卫了。”她心头好不失望,只好悻悻而去,折回潘府,和衣上床。她上床后,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石剑的影子,总在她脑海里缠绕,挥之不去,拍之不散。“唉!”魏秋婷心头好烦,复又坐起,推门而出,迈步庭院。星月交辉,树影斑驳,夜色如画。春风柔情,花香扑鼻,露珠晶莹。魏秋婷在一处假山下玉立着,望着假山上流水清波,脑海又掠过石剑的影子,心道:自己在潘府落脚,石剑却不来看望自己,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误会了自己?夜风中,她罗衣轻飘,傍着月色薄雾,愁肠百结,楚楚动人。且说潘有为眼望魏秋婷纤美身姿离去,咽了下口水,气得心里大骂许礼是狗杂种、王八蛋、死蛇、狗屁……他和魏秋婷在一起的快乐让许礼搅和了。他忽然间恨死许礼了。城郊树林里。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唉,石兄弟干嘛要到荆州筹银呀?这不是惹是生非吗?”岳森听完刘海在潘府中所见所闻,不由对石剑的前途和命运甚是担心。“要是石大人官运不好,馨儿啥时才能为义父报仇雪恨?”刘馨泣不成声地道。她想现在朝中正直大员被魏忠贤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唯有靠石剑早日做上大官,为熊廷弼申冤了。“靠他为熊大人报仇雪恨?咱们怎么能靠一个为魏忠贤卖命的人来为熊大人恢复名誉呢?他哪是来荆筹银的?他一到荆州,反答应捐银子给冯振庭建千岁祠。”戚娟的神经如被人扎了一针,猛地蹦到了刘馨跟前。“殷大人被降职,风大人致仕,袁大人离职,唯今也只有靠石剑来为义父伸冤了。”岳森分析一通,难过地道。“哼,我才不理那些朝廷中事,我要的是让他为师姐报仇。”戚娟不以为然,恼怒而去。春风吹拂,夜凉如水,花香扑鼻。岳晖打破沉闷,挽着刘海的手,道:“老爷,你今晚到客栈去,好好与石公子……石将军聊聊。”刘海点了点头,领着家人回城去了。却见戚娟愁眉不展独坐大厅。“妹子,咋了?”岳森走到戚娟跟前,奇怪地问。“客栈的侍卫换了,不认识我,当我是那些闹事的乡民,说刚批了十两银子给我,做人不能这么卑鄙无耻。”戚娟委屈地道。“哈哈哈……娟儿,石贤侄刚来荆州,日子也不好过,他那些忠诚的侍卫当然不想有人打扰他了。你不是会武功吗?你晚上潜进去。”刘海拈须而笑。“那也不用,等他回来,咱们在客栈下面一呼,不就可以进去了吗?”岳森摇了摇头,感觉还是正经去找石剑好。“岳贤侄,戚姑娘……”便在此时,公孙文从屋顶飞潜而下。“公孙大侠……”戚娟见状,欢蹦乱跳迎上。“石姑娘说,论武功,无人可近石剑身前,怕的有人暗中下毒,她托我来,请戚侄女帮忙为石剑洗衣做饭。侄女,如何?”公孙文与刘府中人很熟,见面就切入正题。“放屁,让姑奶奶去给他洗衣做饭?门都没有。哼!”戚娟闻言,甚是不悦,转身而去。“还是馨儿来吧。”刘馨见状,自动请樱。“哈哈哈……其实我刚才是与戚姑娘开玩笑的。反正你们要跟石剑去辽东的,现又同在荆州,当然由你夫妇二人侍候他饮食为好。”公孙文哈哈大笑,才道明真实来意。“对,愚夫妇今晚就入住荆门客栈。”岳森想想也是,倒真怕石剑被人落毒,闻言点头同意。“姑奶奶也去。”戚娟闻言,又从房中出来。“哈哈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二章 两种闲愁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阳明媚,风送花香,青山绿水,美景怡人。石剑离开夷陵,快马飞奔荆州。他奔回城中,却客栈前被前来骂娘的乡民围得水泄不通,有些乡民还打伤了保持克制的马德辉等人。石剑连忙下马,挺身而出,又是解释又是批银子,好不容易才让得到心灵安慰和银子的乡民散去。折腾一个下午,他走进府门,马德辉、何丛、陆泽等人围着石剑,个个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草青叶绿,夜色朦胧,风吹雾袅。“大人,还是你高明,这样就解围了,咱府上被围很久了。”马德辉虽受了点轻伤,但仍嘻嘻哈哈地道。“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何丛满脸是忧虑,心想:刚才石剑要是把一万两银子批给自己和诸玉凤好了。“徐缓,立即出告示,集中全荆朗中,给本官的八千人马查伤、看病、检查身子。暗示郎中,开药方让将士到荆中‘良方’药铺提药,你签名后由马德辉率人结帐。”石剑忽然想起对雄樱会的承诺,计上心来,既关心部属,又为雄樱会挣一笔银子。“是!”徐缓立即离去。何丛又不悦而去,嘴里骂骂咧咧:“格老子的,本官想让他帮忙弄个知府来做,没想到反而在此打杂。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将军,卑职这点伤倒没什么?咱们可得议出一个根本的解决办法来啊。日子过得很快,咱们到荆后没筹过一文钱,反花费不少,且还答应给冯振庭一笔银子建生祠。”田路风心头焦急,急抓住机会,向石剑提议。“大将军,卓越可能不会来了。快一个月过去了,也没他的影子。这些奸商,当大将军昔日主政地方,大权在握时,他们象哈巴狗一样,终日围着将军转。现在倒好,看到大将军不是地方官员,派人专程送信给他们,他们也不来。”马德辉倒了一杯水递与石剑,对卓家甚是不满,牢骚满腹。石剑满脸的疲惫,感觉他们句句有道理,便沉默不语。众人见石剑没有表态,不敢再言,皆是怔怔地看着他。“哦,让成正福来一趟。”石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成正福,立即对马德辉道。“遵命!”马德辉、田路风等人随即躬身而退。众人急出去找成正福。春风荡漾,乍暖还寒,夜凉如水。一柱香功夫后,成正福到了。“老小子,你想不想作荆州府衙通判?”石剑摒退左右,低声相问。“想呀!可是大将军管不了荆湖人事。”成正福闻言是喜出望外,但眉宇喜气只是一瞬间,又摇了摇头。“六年前,咱们铲除游龙帮,你我基本上是对半分银子。你这老小子在本官举荐下又为官了,是不是该报答一下本官?以淅商名义捐笔银子给本官?”石剑拉他坐下,低声游说。“大将军,你的户籍是假的,你别只记得下官的旧事,你也有把柄在下官的手上。”成正福本是人精,圆滑无比,不为所动,不怕恐吓,又摇了摇头。“那好,既然谈不拢,就算了,今日之事,就当咱俩没见过面。”石剑闻言,心头恼火,下令逐客。“告辞!”成正福朝石剑拱拱手,悻悻而去。“禀大将军,潘府来人,请将军与潘大人一聚。”此时守门侍卫来报。“快备好兵器,保护大将军。”马德辉连忙嘱咐侍卫。“又不是打仗,不必那么多人去。就你和田路风陪本官去就行了。”石剑却朝他们摆摆手,只领二人出门。因为这次是潘汝浈的相约,他进潘府很顺利。潘府浩大,鸟语花香,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在潘府侍卫的引领下,石剑走入大厅,向居中就坐的潘汝浈拱手道:“大人好。”“石将军,你一到荆,便让荆湖官差不得安宁呀!荆湖本就不富,又遭战乱,将军在此筹银不会如意,本抚捐一万两银子给你吧。请将军到别处筹银去,好吗?”潘汝浈想到石剑虽然官品与自己一样,却是虚职,一见面便讥笑一番。他忘了石剑昔日任四省平叛兵马总兵时,曾资助过他不少银子,赠送过不少粮食,他的心头,只有不快。他听许礼等人胡说八道多了,心中对石剑的印象很差。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亲爹”魏忠贤,也想玩死石剑,一直阻挠石剑为辽东将士筹银,一直阻止朱由校不给石剑实际兵权,每次给石剑的都是虚职。“潘世伯,小侄实与你交情不浅,世伯回想一下咱叔侄俩往日的情份,想想昔日平叛时,小侄对叔父的良心。”石剑恭恭敬敬,话语亲切,却冷嘲热讽潘汝浈忘恩负义。“这个……哈哈……贤侄真会说话,请上坐。哎呀,六年前,贤侄以世伯名义上京找到国子监许大人,没想到才短短几年,贤侄不仅科考得意,且官品与世伯一样了。”潘汝浈脑海掠过石剑解荆州之围、任蜀川都司时给他赠银之事,语气立时变得亲切,但也暗示自己也曾有恩于石剑。许礼在侧厅与潘有为下棋,听得潘汝浈讥笑石剑,心头十分高兴,输了棋也不怪意。傅星说是给潘汝浈夫人送药材,实是没走多远,听到潘汝浈的怒吼,也乐得屁颠屁颠的。观棋的白优龙闻得潘汝浈的话,便犹喝了春药酒,全身亢奋。田路风和马德辉二人闻言,暗替石剑捏一把汗。魏秋婷听说石剑来了,也由后院前来偷听。她挥手让那些当值的侍卫退下,便躲在柱子后。她听了石剑与潘汝浈的对白,心道:石剑这小子真会说话,这样也能套近乎。潘汝浈也不赖,以牙还牙,看看姓石的下一步如何说?“世伯,小侄答应捐银子给冯大人一事,相信世伯听说了。只是小侄筹的银子由宋子青领兵押往江淅了,小侄已令他送回十五万两银子给冯大人建千岁祠。等他押银回来,小侄便向伯父告辞。至于世伯捐给小侄的一万两子,小侄当回报大人的恩德,回赠大人,如何?”石剑拱手回话,甚是礼周,不紧不慢,语气也甚是平静。他既利诱,又含沙射影,讥笑潘汝浈小气。“哈哈哈……谢谢贤侄,刚才世伯只是与贤侄说笑。这日子过得紧,不说说笑笑,哪过得去?”潘汝浈闻言大喜,语锋又变,更是亲切了。这一来,偏厅偏房的人全傻眼了。魏秋婷心道:姓石的真是鬼机灵,事情闹到这情分上,他居然还能讨好潘汝浈。唉……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快一个月了,舅父还没摸到他一文钱。“世伯,夜了,你早点安歇,小侄改天宴请世伯。”石剑见潘汝浈无话可言,便拱手告辞。“贤侄,请!”潘汝浈得了便宜就卖乖,竟亲自相送出府。“唉,他来了,也不提起我。恐怕真误会我嫁与潘有为了。”魏秋婷内心幽幽叹息,黯然神伤,转身回房去了。“大将军,你咋那么忍让那姓潘的?”走出潘府,田路风不解地问石剑。“大将军,咱们筹银不易呀,你真要捐银子给他们?”马德辉闻得石剑真要捐银子,一阵心疼。“回府歇息吧!”石剑淡淡一笑,策马回府。他心头却甚是不舒服:魏秋婷住在潘府,是与潘有为住在一起吗?为何不见她出来?她现潘有为到哪里寻欢去了?唉!自己已发誓终生不娶,想那么多干嘛?他心头有些作疼,鼻子发酸,泪光闪闪。他多么期盼能在潘府见上魏秋婷一面啊,可她不出来,以自己龙庭大将军的身份,又岂方便去关问她的下落?他沉重迈步,走出潘府,飞身上马,缓行回“荆门”客栈。“你们这是干嘛?”石剑回府,但见府中灯火通明,陆明、陆亮率众侍卫全副戎装,正整装待发。“大将军,大伙感觉气氛不对,为防不测,咱们只等田大人信号箭起,便到潘府救人。陆明连忙躬身回话。“没事,你吩咐众侍卫加强轮值巡逻,任何人晋见,均须先禀报。……哦,你们几个过来。”石剑道毕,又朝他们招招手。“大将军,无论何事,只管吩咐。”马德辉见石剑郑重地关门,情知事情严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小金库帐上还有多少银子?”石剑则头问马德辉。“禀大将军,卑职按将军吩咐,昔日当着众好汉的面,虚报从青竹帮缴来的银子,除发津贴及补偿诸好汉的银子,除公开给宋子青带走十六万两银子,小金库上尚有三十三万两银子。”马德辉急躬身回话,说得甚是详细,眼睛迷茫,对石剑欲捐银子给冯振庭一事,兀是不解。“好,你提十万两出来,随本官连夜送给冯振庭,先给何大人弄个荆州知府干干。”石剑当即拍板,令他赶紧去提现银。石剑用十万两银子与冯振庭交换条件,力挺何丛,然后再谋取更多的捐银,是否有胜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三章 狐狸尾巴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明月暗,星稀光淡。时而白云悠悠,时而乌云盖顶。夜空变幻莫测。“大将军,你不是说让何丛去当涪城知府吗?”马德辉闻言,满头雾水,不解地问。“先让何丛当荆州知府,卓越他们一看何丛来一趟荆州,便坐上荆州知府宝座,他们就会想到本官有本事,肯定会找来。然后就会捐银子给咱们。”石剑耐心解释,道出心中所谋,详细提点他。“用咱们辛辛苦苦筹来的银子给何丛谋官,不合算呀?何丛算什么?他平庸无能,大将军,他值得这样为他牺牲吗?未将是听说过他当年曾收留过你,但是,要报恩,也不能这样报。可以另换他策嘛!”田路风可不乐意了,当即反对。他愤怒异常,不顾石剑颜面,骂何丛,斥石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卓越他们来了,就不止赢回十万两了。你们等着收银吧,尔后再让何丛杀回涪城作知府,筹建新安州城,到时更多商贾送银子来。”石剑知他好心,也是为辽东将士着想,也不怪他,仍是耐心解释,话含玄机。田路风见石剑仍在坚持,又说得那么信,便不再吭声。“马德辉,去提银子吧,叫上何丛,陪本官一起去布司府。”石剑胸有成竹,便笑让他们尽快提银。“让何丛、马德辉随本官去就行了。你们这些时日,除了加强府里府外的巡视,还得轮流乔装出门,多注意许礼、白优龙、潘有为等人的动向,他们一旦落单,即快报本官。”石剑尔后又招他们回来,杀气毕露,声音低沉且严厉。“是!”田路风等人不敢怠慢,连忙退出去分工了。夜色苍茫,灯笼昏暗。“冯大人,宋子青由淅送回十万两银子,这是现银,请大人点数。”石剑领着何丛、马德辉押银而来,拱手走入布司府。“哎呀……太谢谢石将军了。”冯振庭闻言,笑逐颜开,躬请石剑上坐。“冯大人,荆州知府刘海于本官昔日有恩,现布司府尚有右参政空缺,可否帮忙提携一下刘大人?宋子青一行在淅筹银进展顺利,稍后他还会送一笔银子过来。”石剑花出银子,便提条件,又不忘利诱。“哈哈……大将军说笑了,人事归巡抚掌控,下官难啊……”冯振庭可不想石剑插手人事,干笑一声,把难题推向潘汝浈。“大人也不必公开举荐,只须在这份公文签个‘拟同意,呈潘大人阅示’就行。本官接下来,再帮大人一把,在夷陵建一座千岁爷金身。这份公文,本官会送给潘大人签批。大人一点也不难做,更不会颜面无存。如何?”石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公文,递与冯振庭。他见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反正挑明了话题。“这……”冯振庭闻言,本欲同意,一看公文却是何丛接任荆州知府,又把公文推回给石剑。“报……大将军,宋子青让信使来报,请大将军派人接应银晌。”此时马德辉匆匆进来,躬身来报。“好!让田路风快领兵去接应。”石剑会意,立即交办。“未将遵命!一定保证安全接回银晌。”田路风与石剑合演双簧,一唱一和,躬身接令,转身而去。“大将军,本司的字恐怕不见得有效。不过,大将军是朝野赞誉的人,举荐的人肯定不错。本司就按大将军的意思写几个字吧。”冯振庭闻言,还真以为宋子青派人押银来了。他想到自己一上任,便可连建两座千岁,到时晋功加封,便顺理成章可以巡抚荆川两省了。他大笔一挥,按石剑之意写下了那几个字,将公文交回石剑。“谢谢大将军……”何丛也随石剑来了,见状忙向冯振庭躬身道谢,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春天的西岭雪山,白雪皑皑,晶莹闪烁。唐美林对石剑的思念却是一天比一天强烈。她似风筝一样,飞得再高,也总是情牵放飞她的那根线。尽管任雪菁百般呵护,李天笑殷勤周到地鞍前马后,唐朝元细心指点她剑法。但是,她的心却总是系在了石剑的身上。山花烂漫,杜鹃成林,雪景迷人。“林儿,你这招‘移山倒海’与笑儿的‘雷霆万钧’不是很配合,雪山剑阵讲究的是配合战,你们师兄弟五人是一个整体,要配合得如一人一般。”唐朝元见唐美林在剑阵中配合得有差异,便让众弟子停下,然后指点一番。众弟子及旁观的任雪菁不住点头。“禀师父……”此时山上跑来一人,气喘吁吁,却是黄如才。“猴子,啥事这么急?”唐朝元扶起跪下行礼的黄如才。黄如才起身,又向任雪菁、李天笑、唐美林等团团抱拳问好一番,对唐朝元道:“禀师父,石剑在西北杀了白飞凤后,到荆湖去筹银了。据探报,武盟再派龙飘飘潜藏于石剑身边。”黄如才简单地禀报了石剑近况。“公孙文不是夜潜飞告石剑了吗?他为何还留龙飘飘在身边?”李天笑惊世骇俗地问,甚是迷惑不解。“龙飘飘是一代武林天后,那么美的姑娘,石剑岂舍得放她走?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师兄,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功,是美人功。”黄如才嘻嘻笑道,比手划脚,跳来蹿去,动作滑稽,宛如小猴子。他一时忘了唐美林就在眼前。“哈哈哈……”雪山派弟子闻言,仰天大笑。“那他就很危险了。唉……难道他真是好色之人?”任雪菁叹了口气,既担心石剑安危,又为爱女不值。唐美林脸色苍白,心头凄苦,颇为后悔。“哦,石剑托公孙大侠带五根金条给师父师母,他说师父师母及众兄弟姐妹在山上生活艰苦,让师父师母多滋补身子,好好保重。”黄如才想起公孙文托他带来的金条,连忙从怀中掏出,递与唐朝元。“哗!五根金条?”雪山弟子眼望金光闪闪的金条,个个惊喜交集。“唉……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兰儿当姓石的管家时,姓石的经常一甩手就给兰儿数万两银票。”李天笑曾见过石剑给银票张兰,倒不感到奇怪。“这么说那姓石的可是贪官污吏了?要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银子啊?”黄如才诧异地道。“猴子……”任雪菁连忙喝阻。她已注意到唐美林神情不对了。唐朝元颤抖着接过金条,忽然心头又有些沉重:自己为图石家宝藏,先说服张兰回石剑身边,然而,张兰落得出家为尼的下场;尔后自己派爱女献身于石剑,这才临摹那幅龙图到手,然而,龙图虽然偷画而来,却仍参详不了宝藏到底藏于何地?“当家的,咋了?”任雪菁发现丈夫忽然间神情也不对劲,连忙拉着唐美林的手,走到唐朝元身边。“孩儿们,你们去练剑吧。”唐朝元有心事向任雪菁说,忙摒退门下弟子。“夫人,先皇派咱俩潜藏江湖,交办的差事有三件:一是策动武林内乱,令武林无心滋事,保朝廷平安;二是诛杀叛贼石飞扬;三是要将石飞扬谋图起兵而搜罗的银子拿到手,上缴国库。数十年过去,咱完成了前两项差事,第三件却仍无着落。现在石剑官衔越来越高,又查潜藏江湖的我等。”唐朝元感觉时机越来越紧迫了,因为石剑官越做越大。“相公,就算石剑能查到你便是潜藏江湖的朱弘明皇子,那又如何?信王即将登基,必除石剑。何况现在康复生已死,又有钟万强作咱们的替死鬼,怕啥?”任雪菁不以为然,又持有信王作靠山。“砰……”唐美林坐倒在地,泣声道:“爹,你为何那么狠毒?石剑是对大明有功的,没有他统兵平叛,蜀川之乱可能蔓延神州,金兵也早破关而入了。”“林儿,别以为你为石剑生了儿子,就可以偏向他。此人乃叛贼石飞扬之子,上次皇上收到线报称金六福验证过石剑的胎记,留石剑于宫中,明是为石剑查伤,实是见证他身上的胎记。信王必将除之,你切不可对他生真情。”唐朝元扶起爱女,但声色俱厉。“石飞红并无认定石剑便是她侄子,而雄樱会对咱家也非常好,你们又何必硬要去害人家?石家被你害得多惨呀?石飞红与寇振海相思数十年,欲爱不能受;石剑家破人亡,只身飘零,多可怜呀!”唐美林吓得一阵哆嗦,泣不成声地指责父亲。“林儿,朱家与石家已有百年恩怨,当年朱棣叔祖驱逐建文帝,但无擒杀建文帝。而建文帝逃离京城后,将爱女嫁与侍卫石阶,石阶后世皆拥建文帝子孙为帝,欲图重新立国。此乃爹与先皇心腹之患也。”唐朝元只好耐着性子给爱女讲解朱石两家恩怨,盼她能明理晓义。唐朝元、任雪菁夫妇,能否说服唐美林回到石剑身去潜伏?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本书即将收尾,请亲们收藏、推荐,投点红包,力撑本书留在红包榜。谢谢一路来支持的兄弟姐妹。本书后,将倾情打造《神龙爪》,并推出抗战军事题材。) 第七百零四章 公子遇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山高林密,薄雾袅袅,积雪皓皓。寒气笼罩,青山含黛,绿枝摇曳。雪山密林深处,一处草庐内生着火,驱寒逐雾。室内暖融融的,但是气氛紧张。唐朝元夫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劝说唐美林回到石剑身边去潜伏,谋夺石家富可敌国的藏宝。“可石飞扬时至今日,仍是武林第一英豪,无论江湖中人或是百姓,提起此人,皆翘指称赞。百年已过去,石家及他的子孙又何罪之有?”唐美林闻言,却甚不是滋味。“石飞扬明里行侠,暗里图谋起兵,据探报,石家搜罗的银子,比现今的魏阉还多。他当年还借与大理天龙寺高僧比武为名,勾结沐氏,并挟沐郡主为人质,且弃伊莉女侠不顾,为求立国而娶沐郡主作妻。此等卑劣小人,死有余辜!”唐朝元提起石飞扬,语气甚愤,眼露凶光。春光明媚,树影斑驳,乍暖还寒。山上冷风嗖嗖,透骨冰凉。“啊?”唐美林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噤,惊叫一声,又差点坐倒在地:“原来伊莉女侠是这样殉情自杀的?”“不错。伊莉虽美,但无权、无势、无财,不助他谋图大业,他唯忍痛割爱。除此之外,他为壮大其势力,还勾引当时武林势力最大的青城派女弟子梅剑花,梅女侠至今为情伤而下落不明。”唐朝元又举例证,斥责石飞扬的卑劣无耻。“啊?原来,江湖传说的天下第一英杰,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唐美林蓦然间感觉石飞扬好可怕,好可恨,好可恶。石飞扬一代英侠形象,在她心中,登时坍塌,轰然而倒。“林儿,石飞红暂没认石剑,娘猜她是怕丢了石剑的官位,她实盼石剑统兵后再与之相认,好谋求为兄长复仇,且重新立国。据探报,雄樱会的弟子是以军营编制的,且遍布天下各地,留守总舵弟子,均是日夜操练。你以为雄樱会仅仅是江湖帮会?那是秘密操练兵马,图谋推翻朝廷,害我大明江山。倘若他们起兵举事,天下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谁是谁非,林儿须好好酌量。”任雪菁又告诉爱女关于雄樱会的情况,还猜测石飞红没与石剑相认的用意。“事实上,石剑此时对自己身世实已明了,否则,上次他意外被押解进京,不可能交一百六十万两银子给公孙文。信王对此事大为震怒,称当今辽东战事吃紧,而石剑却将巨银献与帮匪,誓言除之。”唐朝元又分析一通,认定石剑便是石飞红亲侄。“所以,林儿要想法到回石剑身边去,再骗取他的信任,套取石家宝藏到底藏于何处的机密?否则,那幅龙图没用。咱们参详不出宝藏到底埋于何处?你之前对他的努力、心血、付出也白废了。”任雪菁见讲解得差不多了,便又劝爱女再回石剑身边,以窃宝藏机密。唐美林闻言,脑袋“轰”地一声响,身子摇摇晃晃。“林儿,咋了?”任雪菁大惊失色,急忙扶住。“你们说得石家那么坏,那为何皇上又如此宠幸石剑?连连加封于他?”唐美林是武林才女,细想之下,又感觉石家不会那么坏。“林儿,别看皇上终日玩木匠活,他其实是很高明的皇帝。他宠幸石剑,是想石剑为他所用,而石剑确实筹银有方,缓解朝廷财政之危。而且,石剑有一点不如石飞扬,便是石剑在武林中声誉很臭,除为官之外,已无立足之地,纵使与石飞红相认,也无能起兵反叛。”唐朝元为使爱女能回潜石剑身边,又分析情况。“一朝天子一朝臣,信王不用石剑,乃已另找高明之人为他将来登基所用。所以,你回潜他身边,只可利用他,切不可用真情。”任雪菁怕爱女真会爱上石剑,又堵其后路。“那玉儿咋办?难道让玉儿也成为无父的孤儿?”唐美林茫然相问,泪水滴落,一阵心疼。“林儿,你若办成夺宝大事,固我朝根基,信王来信,称你若能完成夺宝大事,必封你为公主,封玉儿为王。你母子从此安享富贵,世代都不用愁。”唐朝元见状,又为唐美林描绘美好前景。“唉……”唐美林满脸泪水,长叹一声,终于点了点头。月朗风清,天空清逸娴静。春夜,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在潘有为的心目中,暂住他府上的未过门媳妇魏秋婷既如月亮般静美,又如诗一般浪漫,还有酒一般醇香,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魏秋婷自那晚与他下了两盘棋后,便以身子不舒服为名,终日躺在房中不出。潘有为三番四次求见,皆被她手下挡在门外。他心头好不懊恼:自己啥时候才成为有名有实的驸马爷呀?奶奶的,终日只能看着美人,连手也不让碰!真不是男人过的日子。这天晚上,前来潘府问安的白优龙见潘有为情绪不对,便躬身讨好地道:“公子,你来荆多时,下官未曾单独宴请过公子,城中新近开了一家‘碧云天’风月楼,下官想请公子乐乐,如何?”他说到后面,是附在潘有为耳边说的,声音极低。潘有为心道:这老不死倒挺机灵的,还知道这种事情不可随便乱说,便道:“好吧,白大人,你先订好房间,小侄随后就来。”他身世显赦,可不敢公然前呼后拥地在城中胡作非为。他更怕魏秋婷知道会吃醋,本来成亲之事就遥遥无期,倘若让她知道,哪还了得?唉!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未来驸马是难上加难。“那下官先走一步了。”白优龙会意,拱手先走。潘有为招手让潘府侍卫总管张新强过来,附耳说了几句,便回房换便装,领着几名亲信,悄然出府,前往“碧云天”。这一晚,他与白优龙乐不思蜀,玩完妓女玩老鸨,玩完老鸨玩男仆,笑声不断,全身软身,快乐无比。鼓敲二更,荆州城中只剩几家妓院还传来调情之声,富人家门前的灯笼还散发出昏黄的光,大街上已没什么行人了。在妓女身上纵欲过度的潘有为,身子摇摇晃晃地在侍卫搀扶下,走出“碧云天”。白优龙侧醉熏熏地在身后跟老鸨打情骂俏。“什么人?”张新强打醒十二分精神,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却见楼梯下立着一个蒙面人。张新强一声大喊。潘有为的几名贴身侍卫发惊,急拔佩刀,朝蒙面人砍去。“来人哪!有剌客!”白优龙一惊而醒,急高声叫喊。岂知蒙面人武功极高。他瞬间拔刀,一招“夜战八方”舞出,刀风霍霍,刀影重叠,劲力刀快。“当当当……咔嚓……哎呀……”他的刀瞬间荡开了潘府侍卫的刀,数刀被折断,数人虎口流血,数刀被震得飘飞起来。潘府侍卫一退。蒙面人双足一点,纵身跃起,半空中,他一刀劈向潘有为。刀风呼呼,凌厉迅猛。“公子小心……”张新强扔掉灯笼,不顾敌手刀风的凌厉,急拔八门金锁刀拦挡蒙面人的刀锋。“当”地一声,张新强武功虽强,却仍不敌蒙面人的劲道,他的八门金锁刀被蒙面人的刀锋削断,震得张新强身子歪歪扭扭,那股劲风荡得他呼吸不畅,握刀的右臂立时麻木。蒙面人趁机一脚踹向潘有为。身子无力又酒醉没醒的潘有为哪能闪得开?他“砰”地一声,摔倒在楼梯下,“咔嚓”一声,左臂摔断,“啊”地一声惨叫,晕死过去了。“公子……”白优龙和潘府侍卫急朝蒙面人围去。“快来人哪,有剌客!”潘府侍卫大声呼喊,再次一起扬刀劈向蒙面人。蒙面人双足刚落地,便左足一点楼梯,身子又腾空而起,跃上了屋顶。“快追!”张新强大喝一声。众侍卫急飞身上屋顶。蒙面人霎时间便消失于夜色之中了。潘府侍卫在“碧云天”附近屋顶屋前屋后,四处查探,却没再发现蒙面人的踪影。潘有为吐血受伤,吓坏了相关官差。巡城的捕快闻声而来。“碧云天”的妓女和打杂童生也急急亮灯。一时间“碧云天”楼前亮如白昼,众人眼望全身是血的潘有为,不少妓女吓得纷纷蒙住了眼睛。白优龙声嘶力竭地道:“来人哪,快传朗中……”“公子……”张新强急附身为潘有为点穴止血,抱起他返回“碧云天”二楼大厅,扯下衣袖为他包扎,为他疗伤。“公子……对不起啊,下官本想让公子乐一乐,没想到在此遭到暗算?”白优龙见潘有为全身是血,吓得脸色惨白,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他身前,放声哭诉。蒙面人是谁?为何行剌潘有为?白优龙好心宴请潘有为,却导致他负伤,会否要负责任?被武林誉为天下第一英侠的石飞扬真象唐朝元所说的那么差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五章 抓住机会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无光,苍穹黑暗,夜风送寒。灯笼昏黄,人影晃动。呼喝声响彻荆州城,在万簌寂静的深夜,尤其剌耳。城中居民,窗口纷纷灯起了烛光,不少人探头出来看过究竟。也有些乡民,穿着睡衣,睡眼惺忪,跑出来看热闹。潘有为遇剌,潘府侍卫与荆州的捕快都吓坏了。张新强连忙指挥捕快封锁“碧云天”,所有妓女和嫖客皆上急铐链,一并立在大厅听候处理。有些妓女和嫖客害怕,纷纷跪下痛哭磕头。“大人,冤枉啊!不关民女的事啊!”老鸨吓得连声喊冤,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不多一会,“碧云天”所在的城西大街,灯火通明。潘汝浈闻得爱子惨遭暗算,暴跳如雷,顾不上体脸,穿着睡衣,急急领着府中侍卫赶往“碧云天”。待见到潘有为全身是血时,他颤声问白优龙:“凶手呢?”“回大人,凶手……下官正通令捕快,全力以赴辑拿凶手归案。”白优龙战战兢兢地跪在潘汝浈身前,不住磕头。他吓得浑身哆嗦,脸色惨白,磕破了额头,血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染红了衣衫。“奶奶的,为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得好死。”潘汝浈又惊又怒又气,狠狠地一脚踢在白优龙的胸上。“砰……哎呀!”白优龙当胸中脚,痛得肝胆欲裂,喷出了一口血,仰倒在地,当场晕死过去。官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平常时,白优龙请客送礼,谁都来,谁都收。但是,今夜白优龙面临牢狱之灾,却没有谁敢去扶他,敢帮他说话,更没有谁替白优龙向潘汝浈求情。“来人,将‘碧云天’的人全部打入荆州府衙地牢,待取证后再审,速传石剑、冯振庭和许礼、傅星过来。”潘汝浈不理会白优龙的生死,气急败坏地吩咐侍卫办差,又紧催刚来的朗中为潘有为疗伤上药,命人抬起潘有为回府。荆州府衙捕快看潘汝浈一行走了,这才敢抬起白优龙回府。“大人,不好了,府上起火了……”潘汝浈领着群差和侍卫,上轿回府,离开“碧云天”没多远,张新强忽见城中冒起滚滚浓烟,辨出方向,气急败坏地高嚷起来。“啊?停轿!”潘汝浈闻声,急命停轿。他从轿子里钻出来,推开一侍卫,跃上一匹,果见起火方向正是自己的府中。“奶奶的,这……张新强,还不快领人去救火?啪……”潘汝浈气得头晕脑涨,附身就给张新强一记耳光,打得张新强牙血直流。张新强不顾脸上伤痛,急一挥手:“一队快上马,回府扑火。”“不好了,公主还在睡梦中,滚开。”潘汝浈忽然想起魏秋婷也在府中,猛然惊出一身冷汗。他推翻一名侍卫,跃马急急回府。潘府众侍卫急急抬起潘有为,一路跑步回府。夜风猎猎,火光冲天。潘府一片血红色的火光。“哗啦啦……”众侍卫纷纷提着水桶,打水扑火。附近乡民闻讯,也赶来相助。“公主,你……没事……就……好。”潘汝浈快马回府,见魏秋婷衣衫不整,正与府中总管家潘朗指挥仆人侍卫提水扑火,这才心安稍定。“潘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咋半夜起来出去呢?怎会忽然有人到贵府放火生事啊?”魏秋婷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深感奇怪。她连忙捂住胸脯,挡住晃动的两只小白兔。“唉……他奶……为儿受伤了……”潘汝浈苦不堪言,豪宅被烧,爱子吐血。他又气又急又怒又痛,跌坐在地,痛哭流涕,哽咽难言。“什么?他……”魏秋婷闻言大惊,顾不上潘汝浈,急步扑到潘有为的担架前一看。她虽然不喜欢潘有为,也拖着不想与他成亲,但他毕竟是皇上钦点的驸马爷呀。借着火光。她看到了全身是血、还在晕迷中的潘有为。“咋会这样?谁干的缺德事?”魏秋婷花容失色,惊骇无比。“潘大人……”此时,几声叫喊,数十匹马分从不同方向而来。各队人马领头人便是睡眼腥松、衣衫不整的石剑、冯振庭和许礼、傅星。“世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是谁干的?妈的,小侄宰了他。”石剑抢先下马,急步扶起潘汝浈关问。“大人,这……究竟何事?”许礼看着潘府大火,吓得脸色都变了,也上前来拉着潘汝浈的衣袖问。“大人,下官吩咐将士封城三天。来人啊,快传刘钦,挨家搜捕凶手……”傅星眼珠一转,紧急讨好,吩咐侍卫传令刘钦封城搜查凶手。“张新强,过来。怎么回事?啊?”石剑不甘落后,招手传来张新强急问。“白优龙今夜领着公子去‘碧云天’,不意惨遭一蒙面人暗算,公子……”张新强急急回话,忽然想起这么说白优龙领着潘有为上妓院,有失潘府体统,后面的话便有些语无伦次了。魏秋婷闻言,眉头一皱,转身钻到潘汝浈的轿子里了。陈大海等人急提剑护住轿子。“什么?白优龙整天风花雪月,败坏朝廷声誉,还让潘公子惨遭暗算。来人哪,拿下白优龙,本司亲自审理此案。”冯振庭听了张新强的话,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是!大人……”布司府众侍卫要去白府抓人。“世伯,暂住布司府吧?”石剑拉过潘汝浈。“来人,腾出布司府,请潘大人入住。”冯振庭暗赞石剑机灵,急大喊一声。“徐缓,传话去,此案案卷要送副本一份给本官阅,本官回京,呈报皇上。”石剑招来徐缓,道:“哦,你呆会回去,再包两间客栈,请冯大人入住。”潘汝浈见石剑高度关注此案,心头略为宽慰。冯振庭闻言,也为之感动。“石将军,……谢谢啊!”潘汝浈还真被感动了,眼角都湿润了,嘴唇蠕动,却说不下去了。他拉着石剑的手,激动地摇着。“贱格!马屁精!”石剑一番话让潘汝浈心花怒放。却让傅星听得全身不舒服。他心里暗暗大骂石剑。魏秋婷微挑轿帘,偷眼看着石剑口若悬河,又见潘汝浈激动拉着石剑说不出话,心情一时间很是复杂,不知是赞石剑机灵好?还是骂他圆滑好?又或是想骂潘汝浈是猪头?“大人,夜风冷,回布司府上吧。”石剑见潘汝浈已经动容,又躬身劝他回布司府。“嗯……”潘汝浈见大火已灭,便点了点头。石剑又对张新强道:“张新强,你领些人留下来,好好清点潘大人府上人员物资,明天一早,拟清单给本官,本官赞助重建巡抚府。”张新强迷惑不解地点了点头:为何霎眼功夫潘大人就和石将军象一家人似的呢?潘大人不是说要参石将军一本吗?让石将军滚出荆州去吗?唉!什么世道啊?怎么官场中人,都变得这么快?前阵子,这些官员不都围着白优龙转?白优龙不是天天都在请客吗?他迷惑不解,眼神迷离,摇摇晃晃而去。他一个小小侍卫总管,如何懂得官场哲理的高深与奥妙?“大人,请上马。”石剑见轿子前立着陈大海等人,便扶潘汝浈上马,然后与他并肩前往布司府,并亲为潘有为疗伤。“禀大人,大事不好,白优龙暴亡家中。”石剑刚给潘有为运功疗伤完毕,又有潘家侍卫来报。“什么?快备马去白府。”潘汝浈闻言,气急败坏地道。许礼、傅星等大员已经立在白优龙床前察看了。梁来兴、刘海、黄澄澄等人也来了。白府一家上下,哭天抹泪,好不凄凉。“白大人胸口有脚印?哗!那凶手真狠!”石剑看到白优龙胸前的脚印,愤愤地又朝许礼道:“许大人,咋回事啊?”“下官到达白府时,白府已是哭哭啼啼,称白大人挨了……一脚,被抬回府中。白夫人传来朗中,出厅相迎,待领着郎中入房时,白大人……唉……便没有鼻息了……唉……”许礼忽然想起有人告诉他,白优龙被潘汝浈一脚踢中胸部喷血的事情,连忙吱唔过去。潘汝浈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心道:自己一脚就踢死了白优龙?老夫不会武功,而白优龙却是荆州通判,他会武功,他挨自己一脚,就死了?老夫有那么厉害吗?要是此事传出去可不好办啊?他冷汗都出来了。他作为巡抚蜀川两省的最高长官,不是怕惹什么事,而是怕传扬出去,名声不好。说不定,到时又有人借题发挥,在背后参他一本,称他索贿不成,便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跟土匪没有区别。“冯大人,为稳定人心,为使荆州府衙正常运作,你抓住机会,举荐刘海与何丛,还有本官属下的马德辉。本官到时捐多些银子给你重建巡抚府。”石剑急拉冯振庭一边,又提出条件,低声催促。石剑又插手荆州人事,冯振庭会同意吗?石剑哪来的那么银子捐给冯振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六章 好事来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寒夜冷,苍穹漆黑。荆州城中,人声鼎沸。潘有为遇剌,巡抚府被烧,白优龙惨死。三件大事在一夜之间,先后发生,侍卫四处查寻凶手,捕快策马乱飞,查探线索。石剑与众官员一起护送潘汝浈暂住布司府,并低声向冯振庭提出人事要求,让他向潘汝浈荐举马德辉。“大人,为稳定人心,也为使荆州府衙正常运作,下官请示大人速任荆州通判,随石将军而来的马德辉,为人精明能干,早领正六品衔,稍后他随石将军给公子运功疗伤。你看让他暂时屈就一下吧?”冯振庭无可奈何,看在石剑银子的份上,他当即向潘汝浈荐举马德辉。潘汝浈爱子吐血、府上被烧,现又怕自己一脚踢中白优龙胸部一事暴露出去,心烦意乱。他又想到自己有难之时,石剑如此卖力,还得让石剑为他爱子疗伤。而冯振庭则是魏忠贤发妻的亲弟弟,在荆州,等于是魏忠贤的代言人,更不好当面驳回。潘汝浈当即便点头道:“好吧,冯大人,此案非同一般,还是你亲自过问的好,至于人员任命嘛,唉……你拟写公文上来,分报本抚和吏部吧。”“马德辉,还不谢过潘大人?”石剑不待许礼张口阻拦,便朝马德辉大喝一声。“下官谢过潘大人大恩!”马德辉知实是石剑举荐自己,皮事早知,也早在意料之中,急忙给潘汝浈下跪谢恩。许礼气得胡子直抖。傅星内心连连叹气:奶奶的,这是什么世道啊?马德辉随石剑到荆州筹银,没筹到银子,反弄了一个通判来做。“起来吧,唉……本抚累了……”潘汝浈疲惫不堪地道了一声,转身走出了白府。他转身的瞬间,又暗骂魏忠贤:你这死太监,弄这么多亲戚到荆湖来,弄得本抚施展不开拳脚,无论何事,都得顾着冯振庭、傅星的颜面,总是左右为难,做不出政绩。成正福慌了,这才明白石剑不做地方官员,也有能耐举荐官员,他急悄悄溜走,先奔往石剑所住的客栈等候。“白大人昔日在川与本官是同僚,他不幸殉职,本官甚为难过。请刘大人明儿一早,拔银厚葬白大人,出官报及告示,盛赞白大人因公殉职,好好抚恤白府中人。至于银子嘛,本官赞助。”石剑哪会放过表现自己宽容厚道大度的机会?他不仅仅是让自己的善心扬名,且是拉拢众官员的心。“是,大将军!”刘海急躬身回话,果真暗赞石剑爱民如子。“谢谢石大人了!”白夫人闻言,拉着子女,一起跪在了石剑跟前。“奶奶的,咋好事都让这姓石的狗杂种占了呢?”许礼见状,气得直想吐血。“狗杂种的脑子咋那么好使?难怪庞美玲……唉……”傅星眼望石剑,双眼直冒火,七孔皆生烟,暗骂他祖宗十八代,但联想起庞美玲一事,又是一阵心疼。他眼神陡变,恶狠狠地望了石剑一眼,暗道:本司不整死你,本司就不是魏忠贤的外甥。哦,公主在此,奶奶的,本司的表姐在此,呆会就向她告姓石的状。唉!向她告状,有个鸟用?姓石的每次遇险,都是她救的。都不知道她想什么?老帮姓石的忙。奶奶的,本司这辈子最好不生女儿。他心里甚是矛盾,甚是难受,胸口隐隐发疼。“夫人,好好养育公子和小姐。夫人日后有什么难处,尽可直接来找本官。不管有何为难之事,本官都尽力解决。最重要的是,要好好抚育、栽培令公子成长,最好将来从军,到辽东打鞑子去。”石剑扶起白优龙妻儿,好言相抚。荆州府衙中人好不感动:石剑真是赤诚为国,体恤下属,关心部下,爱民如子,不愧为抗金名将。“刘海,你立即召集府衙官差在公堂候命,得冯大人厚爱举荐,马德辉晋任荆州通判,本官颜面有光,所以,本官亲自送马大人上任。”石剑怕人事变更,趁热打铁,吩咐刘海。“梁参政,你现在就回府拟写马大人任通判的公文和告示,半个时辰拿给本司签发。”冯振庭无奈,也只好当场表态,立即吩咐刚到场的布司府参政梁来兴一番。梁来兴及荆州府衙的官差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死乌龟、狗杂种……”许礼望着石剑领亲信而去,指着石剑的背影大骂特骂。直到傅星拉他衣袖,他才发现自己在白府失态,而荆州府衙中人的眼光也有异样。雾蒙荆城,露湿大地,暗香袭人。一夜之间发生的三件案件,在石剑眼中,却是好事。他顺利地推出了马德辉,占据了荆州通判之位,为他下一步筹银开了一个良好的局。“因白通判不幸因公殉职,经布司府议定,并报巡抚大人审定,举荐山海关经略府同知司经历马德辉任荆州通判,待吏部公文下来再正式任命。”一个时辰后,冯振庭在荆州府衙宣读决定。石剑亲送马德辉到荆州府衙上任。“啪啪……”荆州府衙中人见冯振庭、石剑亲送马德辉上任,场面隆重,不敢有丝豪异议,赶紧鼓掌欢迎蒋孝到任。成正福如中邪一般,呆若木鸡。刘海目瞪口呆。黄澄澄瞠目结舌。“经龙庭大将军举荐,鉴于刘海任正四品衔已有六年,且政绩显著。本司举荐刘海晋任布司府右参政,举荐蜀川成都府衙同知何丛晋任荆州知府。”冯振庭读完决定,干脆也把何丛任职之事提出来。刘海闻言大喜,参政虽无实权,但官升一品,且自己已年老,这不正合自己准备告老还乡之意吗?“谢谢石将军!谢谢冯大人!”他急躬身过来道谢。荆州府衙上下,全是傻了一般。布司府一帮官差,也如同木柱一样。石剑笑逐颜开,高兴离场。他蹦蹦跳跳地领人回到客栈,当即召集亲信。“大将军,你不是让何丛任荆州知府吗?干吗让卑职也离开你、出任荆州通判?”马德辉为他端上一杯茶,不解地问。他之前虽听石剑当面说过,但不解原因。他并无升官的喜悦。他的愿望与往昔在涪城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他此时想的,是随石剑去辽东,找金兵决战,马革裹尸。“这是暂时的,当然也让你过过作地方主官的瘾。同时,也可以给川中的卓世才他们看看本官的能耐。好了,徐缓,你辛苦一下,连夜给川中的江在行、钱有余、严林石、卓世才写信,让他们有空来荆州找本官,告诉他们,何丛与马德辉都在荆湖升职了。”石剑也很疲倦,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达到目的,便尽快作些部署才对。何丛笑得见牙不见眼而去,心道:老夫领玉凤来荆,这着棋还真走对了。“成正福求见!”徐缓、何丛等人刚走,马德辉又来了。“好,你准备收银子,把花出去的银子收回来,再赚一笔。”石剑一笑,低声吩咐马德辉。“下官磕见大将军。”成正福这回是恭恭敬敬地来拜会石剑了,还下跪于石剑跟前。“老小子,起来吧。想不想本官让你破格作盐课司提举去?”石剑让他进来落坐,自己也翘起二郎腿。时隔几天,两人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前几天,是石剑主动找成正福。今夜,是成正福来找石剑。“大将军,这是下官在江淅的亲友商贾捐赠给辽东将士的十万两银票。请大将军收下。”成正福眼睛一亮,心想盐课司提举可是肥得流油的职位呀,急奉上十万两银票。石剑并非荆湖的主官,仅是虚职的龙庭大将军,可是一夜之间却让何丛与马德辉同时晋升,这让成正福看到了石剑在官场上不一样的能量。天平在倾斜。不识时务,哪能成为俊杰?成正福本来就圆滑无比,他对石剑的态度变了,变得恭恭敬敬,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还事先做好手脚,称是淅商捐银,说得很圆满,是给辽东将士捐银响,一副忠心为国、体恤将士的好官吏形象。“马德辉,既是江淅商贾捐银,就收下来,马上兑现银。”石剑随即大声招呼。既然都是在演戏,石剑也不客气,反正,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过阵子,还会有更多的人送银子来。石剑心里乐开了花,赚回了第一笔银子。而自己捐给荆州布司府的十万两银子,作用更大,可以说是一石数鸟:缓和了与潘汝浈、冯振庭的关系,也等于缓和了与魏忠贤的关系,提携了何丛与马德辉,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看到了自己不作地方主官、一样有权提携部属的能量。马德辉装模作样而入,拿过银票就走。石剑真能帮成正福弄到荆州府盐课司提举这个肥职给他?潘汝浈和冯振庭接下来还会听石剑的?蜀川那些殷商真会赶到荆州来拜会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七章 男人雄风 - 一路风尘 - 石剑   稀星黯淡,弯月隐匿,苍穹漆黑,夜静更深。“老小子,想不想令表兄、梁来兴也升一个层次?”石剑侧头又笑问一声。“这个……下官可没那么多银子呀?”成正福当然也想梁来兴、黄澄澄同时升了。他想:这两个后台高升,往后可以更好关照自己啊!石剑只能关照一时,这个龙庭大将军筹银之后,会走的。而梁来兴与黄澄澄与自己却是千丝万缕的,他们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自己高升的。但是,也不能让自己一下子掏那么银子出来呀?算一个十万两,三个人,一夜之间就是三十万两银子。而梁来兴、黄澄澄的官衔高,恐怕石剑会开口二十万两或是三十万两,这一夜之间,老子就得出数十万两银子,这可是又不划算的。“当年游龙帮剩下的油水全让你捞走了,没有银子?不可能吧?若梁来兴能作都盐转运司的话,你替他出了银子,你的盐课司提举会做得更顺些,到时油水一样可以捞回来。如何?”石剑嘻嘻哈哈,似乎这些职位全由他算定了似的。“好,下官就搏一搏,表兄的事由他自己作主,梁来兴的银子,下官先垫付。”成正福想想石剑的手段,又咬牙递上了十万两银票。“马德辉……”石剑接过银票,细看银票是写江淅商贾的名字,便放心地叫进马德辉来。他倒没有狮子大开口,让成正福出更多的银子。他在官场上也狠,但谋思更比成正福周全,不会一张口,一下子就吓死人。“好了,你等候消息,同时转告梁来兴,但是,不要泄密。本官会尽快运作好这件事。去吧。”石剑吩咐他几句,随即挥手,让他回去。“娘稀屁,你要不给我位子,成某告你假户籍。”成正福一夜之间花了二十万两,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走出石剑的房门,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旭日东升,春风送暖,鸟语花香,绿枝摇曳。许礼、傅星、刘钦等人纷纷前往潘汝浈府上闹腾,质问为何要提携石剑的亲信心腹?这些人虽然官比潘汝浈小,但是,他们都是魏忠贤的亲信,恼火拍桌的时候,可不怕潘汝浈。“诸位大人,布司有权举荐官员,何况还不是正式任用嘛,冯大人举荐的人,本抚也不好反驳。换作你们作巡抚,你们能反驳吗?冯大人是什么来头?你们心里不清楚吗?唉……本抚也是家门不幸,你们办好你们的差事吧。”潘汝浈心头好烦乱,拿着石剑命人送来的公文一念,并将公文递与许礼看。公文有冯振庭的签字。“这……冯大人是怎么想的?唉,冯大人怎会给姓石的办理此事呢?”许礼等人登时语塞,唯有心里暗骂冯振庭不是人,只好躬身退出。潘汝浈又到潘有为房中垂泪了。“公主,不要离开我……”潘有为躺在床上,正苦苦哀求魏秋婷。他伸手去抓立在床前她的手。“你好好养伤吧,我会每天来看你。哦,令尊来了,你们好好聊会。”魏秋婷身子后退,玉手不让他碰。她淡淡道毕,又朝潘汝浈点点头,便离开了潘有为房中。“公主,这姓石的也太血腥了吧?潘府火灾、潘公子重伤,荆州府衙人事调整,一天一夜之间,荆州城中便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太露骨了吧?”何仙姑跟着魏秋婷走出房中,两人一起漫步府中小花园。“你能证明这就是姓石的干的?人事调整,又是我舅父提议的。仙姑,无凭无证的话,以后少说。”魏秋婷淡淡地道。她莲步轻移,纤体婀娜,犹如淡菊,宛若雪梅,灿烂如花,附身下来,揽花轻闻,人花相间,仿如花仙子,出尘脱俗。何仙姑不敢再言。二人默默在园中赏花。“公主……”此时潘汝浈满头是汗走来。“大人,又有什么事情发生?”魏秋婷心头一惊。“公主,微臣在地方呆得太久了,请公主帮帮忙让微臣挪动挪动。”潘汝浈一夜之间府上发生火灾、爱子重伤,忽然间真有些害怕了。“好,等公子伤势好些,我就回京。”魏秋婷点了点头,心里颇有些同情潘汝浈。“谢谢公主,微臣呆会就领冯大人择址建亲爹金身。”潘汝浈闻言,心头甚是高兴。春风送暖,阳光明媚,桃红柳绿,碧波荡漾,湖光山色。“大将军,下官新官上任,决定点把火,向您当年学学,搞一次重典治乱,公文拟好了,您过过目。”马德辉新官上任,既想取信于冯振庭,又想取信于民,第二天一早便到客栈找石剑批银子给荆州府衙。“不错,效率还真高。”石剑一笑,又道:“来人,文房四宝侍候。”“大人,下官早磨好墨了,给你笔。”何丛早有准备,起身拿过朱笔醮好墨水递与石剑。“哈哈哈……”众人为何丛的乖巧而一阵大乐。石剑一笑,一目十行快速阅看公文,便提笔写下“荆州府衙重典治乱方略好,同意辽东总兵府同知司赞助银款两万两给荆州府衙。石剑。”他批字后,又对何丛道:“何大人,你尽快弄点政绩出来,你在此只是暂时过渡,叶落归根,你还得回涪城筹建新安州的。”“谢大人恩典!”何丛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他精神大振,忽感身子骨硬朗了很多,通体难受。他急急回房,抱着诸玉凤上床,竟能重振男人雄风,弄得爱妾直翻白眼。香汗淋漓,如入仙境。“相公,你今儿咋变了?多少年了?”诸玉凤媚眼如丝,娇喘欲滴,扑在何丛胸前问。“夫人,以前相公在谷香作知县,穷!后来一直没干上正职,提不起劲。现在相公作知府了,身子当然不一样了。”何丛搂着她,又亲又摸,忽又翻身骑上。“啊呀……相公慢点……”诸玉凤一声长吟,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娇躯颤动,飘若云端。事后,她紧紧地搂着何丛,感觉他好可爱,好英俊,好威猛。他是真的男人,真的汉子。自己也迎来人生的第二春,不用再红杏出墙,常忍寂寞。天空湛蓝,白云悠悠,意境高远。荆州城里城外,都是满眼春色,姹紫嫣红。“田兄啊,许礼一伙不容你,虽然你替小弟弄伤潘有为、除了白优龙此贼,但小弟不敢明目张胆晋任你呀。往后,小弟会相机报答你,让你出任军中要职的。”石剑在房中背手踱步,笑对田路风道。“大将军,未将只想随将军完成筹银之务,然后早日去辽东征战,这官不官的,未将已倒没啥兴趣。未将只想浴血辽东,为高大人洗涮耻辱啊。”田路风曾是川中首捕,为人颇为机灵,急忙表态。“那好,下一步是除掉向来香。小弟一定会报答田兄的,你先回去歇息吧。”石剑见状,也很信任田路风。因为田路风此时只能依靠他。如果此时没有石剑撑他,他在官场上连根草都不如,更别实现征战辽东,马革裹尸,为高迎强平反的愿望。春光明媚,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天,城中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老的慈爱,少的欢乐开怀,女的笑容天真。他们的心情在一路绽放。他们找了一家客栈坐下,点菜要饭。他们正是唐朝元、任雪菁、李天笑、唐美林、黄如才等人。唐朝元、任雪菁此行,是想将爱女送回石剑身边,以套取宝藏之地,好早日回京交差,不再干潜藏武林的苦差使。二十余年来,他们终日提心吊胆,常常彻夜难眠,忧心忡忡。他们表面风光,心里压力却大,总怕有一天会事情败露。而最近几年,石剑与雄樱会对朱弘明皇子潜藏于江湖之事,查得甚紧,好就好在唐朝元是“八面光”,与雄樱会关系好,反倒从雄樱会那里探知各种消息,处处抢敌先机,灭了康复生、向玉山等人,让雄樱会血案线索中断。此事虽然一时平息,但终究会掩盖不住的,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当前,最好的办法,是学龙飘飘,将唐美林送回石剑潜伏起来。唯有如此,才能得知石剑心里想什么?会做什么?石家的宝藏到底埋在哪里?“师父,马德辉升得挺快的,咦?他不是随石剑筹银吗?为何霎眼间作荆州通判了?哗!还到处张贴告示,搞什么直诉举措,咱以前为何没看出他是一个能人呢?”黄如才进城看到那么多的告示,对马德辉颇有疑惑。“石剑不急于离开荆湖,当然趁机抓权。这不是他的一贯的手法吗?”唐朝元怕爱女会对石剑动真情,连忙说石剑的不是。他心里是矛盾的,他知道石剑英俊风流,年少官大,还挟着抗金名将之誉,对女人的诱惑力极强。他既想爱女再次成功潜伏于石剑身边,又怕爱女再次堕入情网,心头总是有些患得患失。唐美林此次能成功潜回石剑身边吗?石剑到底是不是石飞扬之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八章 动之以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荡漾柔情,泛红映绿。唐美林闻言,心头气苦,侧过脸去。她不经意间侧头看时,发现李天笑在痴痴地看着她。他对她依然痴情。他对她与石剑的情事有所察觉,却感触不深。在他心中,唐美林是他一生的理想伴侣。唐美林忽觉有些内疚。她歉意地挟起一块肉放到李天笑的碗里。李天笑捧起饭碗,大口大口吃饭,吃在嘴里,香在心里,满脸笑意,全身有劲,精神大振。唐朝元不语,挟了一块肉放在黄如才的碗里。“哗!这姓马的新通判还真不错啊,不仅搞直诉制度,还搞重典治乱,真好!”此时又进来一些客人,他们一坐下来就议论时下的荆州新气象。“是啊,朱掌柜的,这个马通判啊,可好了,你看连受潘府火灾受到一丁点牵连的那些破房,乡民一诉苦,现在也由府衙拔银重建。”一条汉子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边的水,放下大碗,口若悬河。“汪兄,听说童兄弟这次可丰收了,他家房子虽大,却很破,一直没银子修,这下可好了,官府替他改建了。”又一条汉子道。“这个童风,真是天上掉馅饼了!汪兄,这世道真变了。”姓朱的汉子似乎有些不服气。“朱兄,你也不用不服气,听说现在府衙还真变了。据传石将军赞助荆府两万两银子。”另一汉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呆会啊,咱找马大人申冤去。妈的,去年姓风的里长霸占了俺家的牛,这回一定让他吐还。”那姓朱的汉子气呼呼地道。“唉……别提了,小弟真是亏死了,前阵子为何不跟其他乡民一起来闹腾一下呢?听说上次到石将军下榻前闹事的乡民,石将军批出一万两银子,给各乡民各发了十两银子。俺村的田园一人就领了十两。十两啊!以前他家穷困潦倒,这一下子就变了,还买头了大水牛呢。”姓汪的一听,脸显后悔之色。“师父,马德辉不就是以前涪城的小捕快吗?为何一下子就官升至通判这位的要职呢?”李天笑忍不住,放下筷子又问唐朝元。“那算什么?咱林儿以前还曾统过兵呢?古人说,宰相府的丫环也是七品官。”任雪菁也忍不住插了一句,颇有自豪感。“嘶……”唐朝元连忙打个手势,示意派内中人不可乱说。“掌柜的,快来两坛酒。奶奶的,这阵子累死了。”此时进来三名捕快模样的人,一进门就朝柜台大喝一声。“死马德辉,哪来这么好的精力啊?他白天接访申诉的乡民,让咱们维持秩序,晚上还亲领咱们巡城查案,还不时让咱们到乡村抓财主审理。白大人在世时,咱们哪有这么累啊?”那大呼小叫的捕快满脸气愤地道。“高兄,小声点,传到马德辉耳里,你会掉脑袋的。”一名年轻捕快连忙捂住他的嘴。“师父,姓石的为何也能往地方上插手人事呢?”黄如才高兴地对唐朝元滴沽,不小心声音大了些。三名捕快立时朝他们望来。黄如才吓了一跳,连忙挟菜吃饭。“高兄,咱还是好好干,马大人是石将军亲信,到时马大人在石将军面前一说,石将军与冯大人关系又好,说不定咱也会很快上去的。”那年轻捕快耐心劝说。姓高的汉子气好象一下子就消了。“可是这阵子知府走马灯似地换,谁知明天谁当知府啊?”另一捕快叹了一口气道。“石将军从所筹的银晌中,捐十万两给冯大人建千岁祠,现石将军与冯大人关系可好了。刘海、何丛、马德辉的晋升,表面是冯大人举荐的,实是石将军荐举的。”那年轻捕快说到此,把声音压得很低。可对于雪山派的人来说,却依然听得一清二楚。“原来石剑真是魏忠贤的人!难怪信王欲诛之而后快。哼!”唐朝元闻言,甚对石剑不满,滴沽出声,故意提醒爱女。他用意还是那个:唐美林此次来,只是重新潜伏于石剑身边,不能爱上石剑,否则,将来信王登基,连雪山派都会倒,全家人都有性命之忧。“师父,你为何对朝中之事这么了解?”李天笑听唐朝元提起信王,奇怪地问。雪山派弟子,并无人知道唐朝元的真实身份,都很崇拜唐朝元,因为唐朝元在江湖上有地位,总是能处理好各种武林纠纷。武林中人,见到雪山派的弟子,都是敬仰三分。“石剑既成魏阉的人,信王必将除之,我回其身边,必将连累玉儿。”唐美林闻言,妙目登时黯淡下来,心头一阵难过。她蓦然想起自己与石剑所生的儿子唐玉,爱子寄养在京城,命运在信王掌控之中啊。唐美林再也咽不下饭了,心头全是矛盾和惆怅。“林儿,怎么了?”任雪菁忽见爱女放下筷子,郁郁寡欢,关问起来。一时间,雪山派众人眼光全射在唐美林的俏脸上。“没……没什么……”唐美林心慌意乱,连忙又拿筷子挟菜。“石将军天天为潘公子疗伤,石潘两家关系挺好的。”“可是傅星却让人四处放风,说潘大人府上那把火是石将军暗中指使人放的。”“砰!”的一声,唐美林刚拿起碗往嘴里送饭,闻言心头如被击了一锤,全身发颤软麻,那碗拿不住摔落在地。她知道石剑在官场上非常狠辣,与在武林中的表现,判若两人,性格复杂。若往后,石剑知道自己只是潜伏于他身边的奸细,自己一家人都是武林的奸细,他不会宰了自己一家?而今,武林中人,支持石剑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再象以前那样孤独。唐美林心头的矛盾之重,并不亚于唐朝元。她是女人,更看重家庭与小孩。小孩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此时对她而言,则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已经明白:自己与石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命苦莫过于出生在皇室。信王尚未登基,则已拿她爱子当人质。倘若登基了,自己一家的命不都握在此人手中?她的心里,也在左右权衡,时时盘算。“林儿,咋了?”任雪菁吓得花容失色。“师妹……”李天笑急急放碗,走到唐美林身边。“你们是什么人?”姓高的见状,拔刀出来,奔到唐朝元身边一指。另两名捕快旋即也拔刀围过来。“娘呀……”客栈客人登时大乱,纷纷起身要走。“高大哥,快走,马大人找你了。”唐朝元刚要发火,此时店门口又冲进一名捕快大喊了一声。“奶奶的……”姓高的还没吃饭,闻言大为光火,气得一脚踢翻一张凳子,气呼呼收刀而去。三名捕快看了唐朝元一眼,眼神颇有深意,可是马德辉找人,他们又不敢逗留客栈,只好悻悻而去。花儿灿烂多姿,沐浴着春光,在春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刘府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众官差纷纷恭贺他高升。这天晚上,他刚趁轿回府,却见梁来兴、黄澄澄、成正福、马樱桃在府上等他了。梁来兴官职高于他,为何也来刘海府呢?因为他得知石剑抬举刘海,也想通过刘海与石剑套近乎。众人相见,刚坐下来。老管家刘汉忽地大喊一声:“石将军到!”石剑一行便鱼贯而入。梁来兴、黄澄澄、成正福、马樱桃等要躲都躲不及了。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向石剑躬身作辑,齐声道:“下官、贱妾见过石将军。”“诸位大人,成夫人,不必客气,来来来,请坐。”石剑反客为主,拉着成正福,甚是亲切,一起坐下来。成正福受宠若惊,满眼热泪。梁来兴、刘海、黄澄澄如临大敌,个个不知所措,害怕发抖。“唉……石剑只知在荆耍威风,却不思为师姐复仇之计,呆会回到客栈,我得骂他一顿。”戚娟随石剑来刘府,见状心中又是一阵滴沽。“我越来越不理解石兄弟了。”岳森过于刚直,迷茫地看着石剑与众官员迎来送往。“天启元年,小侄时年十七岁,饱受流言之苦,深受江湖围追堵杀之痛,迫不得已,远走他乡。而初到江淅,人生地疏,不幸被人骗财,惨遭匪帮抢劫,差点落水遇难。然而,小侄不幸之中又是万幸,能得诸位鼎力相助,铲除游龙匪帮,一举成名,带着功名,入读国子监,方才有幸为官,有幸为社稷黎民办些实事。诸位大恩,小侄永不敢忘,请诸位受小侄一拜。”石剑和蔼可亲地道,细数往事,说得甚是动情,然后又起身朝他们一躬身,甚是礼重有加,丝毫没有龙庭大将军的架子。“哎呀……石大人……别别别……折杀下官也。”梁来兴、刘海等人又惊又愕又突然。他们与石剑宽别多年,在官场上听到的都是石剑如何的心狠手辣,提谁谁升,压谁谁倒。他们一时间很难反应过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九章 秋波荡漾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在云端里飘来荡去,繁星流动。夜空变幻着各种颜色,风送花香。“原来他是到刘府感恩的,难怪他会提携刘海。”戚娟这才恍然大悟,对一些疑问明白了很多。“感恩姑丈还可以,为何要谢梁来兴这帮小人呀?”岳森心里喃喃自语,对石剑颇为不满。“妾身还以为他把咱忘了,没想到他不仅举荐相公出任右参政,还亲自来看咱们一家。”岳晖想起当年亲口许婚,要将岳凤许配给石剑的那些事情,有些感动,有些难过。感动与伤感,在岳晖心头交织:而今石剑已是高官厚禄,岳凤却为他而逝。“其实诸位都是小侄的叔父、婶婶,每当小侄想起这些恩情,就泪流满面,入荆的第一眼看到你们,小侄就想扑入你们的怀中,痛哭一场。可为避人嫌,小侄也只好推至今天才来。。”石剑说罢,又朝他们一躬身,言辞甚是动情。“石将……贤侄……你来看下官……咱就好了,别说了,理解……理解……”刘海被石剑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躬身还礼。“大将军……能来看望咱,咱满足了……”梁来兴、黄澄澄、成正福、马樱桃等人也是心头一阵发热。“他真会说话,把一帮老头都说哭了……呜……”戚娟被感动得也差点哭出声来。“算了,我明天开始为他洗衣做饭吧。这是石当家交办的,也当我替师姐照顾他。”她细思石剑的每一句话,忽然心头一软,想起了公孙文交办之事。岳晖感动的泪水是哗啦啦地下。“梁伯父,小侄能有今天,伯父功劳最大。”石剑说到此,又朝梁来兴一躬身。“不不……大将军……贤侄……”梁来兴哪敢受礼,连忙也还了躬。“伯父请坐。”石剑扶梁来兴坐下,道:“咱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既是自家人,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对对对……”“是是是……”“小侄来荆筹银,想请诸位帮帮忙,动员一下三税司捐点银子。虽然三税司常喊穷,但小侄昔日作过地方主官,知道这些税司不穷。诸位由江淅而来,说话有份量。”石剑跟他们联络感情一番,慢慢切入正题。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石剑经历无数艰难险阻,已成为人精中的人精。“这……对对对……”梁来兴和黄澄澄二人连连点头。他们二人心想:三税司有银子也不可能给你呀?你可知道布司府与荆府衙是穷的响叮当?“是是是……”成正福和马樱桃夫妇既点头也抹汗。“这小子真有眼光,难怪他会捐银子给冯振庭?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刘海心思如潮,久久难以平静。他总算明白过来了:石剑捐银子给冯振庭,原来是有目的,而目的并非只是讨好魏忠贤,更重要的是从荆湖肥水衙门里掏回更多的银子,石剑是官场上的殷商,更会赚银子。“哦……原来石兄弟是要他们捐银子。”岳森恍然大悟,又不得不服石剑。“他的学问这么高深,难怪师姐喜欢他,宁愿为他而死。”戚娟蓦然间对石剑肃然起敬,心思如潮,不知为师姐高兴好,还是为师姐难过好。以前,她耳边听到的都是关于石剑的谣言,最近跟着他,发现他与那些传闻完全不是一码事,他是好人、好官,心系子民,多才多计,智勇双全。从这一刻起,她对石剑的印象完全变了:他是美男中的极品,每天都是光芒万丈,魅力四射。她望向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柔情,秋波荡漾。“当然,三税司的小金库银子捐出来,也不会全是给本官,本官会让冯大人占大头。本官只想为辽东将士筹点小银子。”石剑步步为营,拉笼阵线。“是是是……”“对对对……”“今儿,荆府的何大人、马大人也在。本官许诺,若能从三税司里弄些银子来,还分些给荆州府衙。这可是刘大人以前主政的地方,相信刘大人也希望荆州府能在他走了之后,继续办点实事。”石剑指了指何丛与马德辉,又道出计策来。“谢谢大将军。”何丛喜出望外地道,象小孩子那样从椅子蹦了起来,乐得眉开眼笑。鼓更三敲,万簌寂静,唯剩刘府灯火通明了。“他真是好官,义父的仇,有得报了。”刘馨耐着性子听到此,这才明白石剑让她深夜引路到刘府来的用意,登时信心大振。“‘碧云天’血案也该了结了,那些妓女是无辜的。她们没杀人放火,老关着也不行。所以,刘伯父也表个姿态,领何大人、马大人、成大人亲自到‘碧云天’去,向那些妓女道歉,并补偿她们的损失,本官再赞助你们一笔银子,给‘碧云天’三千两吧。”石剑提出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让官员向妓女道歉。“这……”刘海满头是汗,真是很难为情。梁来兴、黄澄澄、成正福、马樱桃等人瞠目结舌。“诸位,妓女也是人,她们是靠卖身为生,比起那些贪官污吏来,可是要好很多。有错就改,能得民心。到时政绩出来,小侄帮忙找找冯大人,让梁世伯兼个实职,比如哪个税司呀?”石剑解释一番,又以官位相诱。“是是是……”“对对对……”梁来兴已听过成正福的禀报了,此回又听石剑所说的实职一事,登时笑容满面,连连向石剑躬身道谢。春姑娘的脚步轻盈,大地就像一幅栩栩如生的画。荆州城中高层官员中却不平静,明争暗斗,杀机重重。潘府火灾和潘有为重伤后,许礼更不肯回川,一直帮荆湖按司府认真查找线索,希望能破此大案,讨潘汝浈欢心。可是十余天里,他还是一无所获。“许大人,那姓石的真送银子给冯大人了,先后两次,送了十五万两,还赞助荆州府衙二万三千两。冯大人现为九千岁建金身了。”傅星看到城中铺天盖地的告示后,急急来找许礼报喜。“什么?没见石剑筹银呀?”许礼这阵子沉溺于潘府案子,没怎么注意石剑,一听之下,大惊失色。他想:石剑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奶奶的,这回,石剑不仅与潘汝浈搞好了关系,连冯振庭的关系也搞好了,恐怕京城的“亲爹”听闻之后,也会为石剑动心了,又会下责令六部向皇上奏议,再晋升石剑了。他心里甚不是滋味:自己可是石剑的恩师,学子不停高升,自己却总是原地不动,总是去接学子的位置,现在倒好,连接石剑的位子也不可能了,石剑的位子太高。自己与石剑相比,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许大人,石剑真够狠,他到荆州前,在中原铲了青竹帮,将匪帮所藏银子带过来了。不过,他筹的银子得上缴户部啊!咱可不能让他在此作人情。待千岁祠动工,咱参参他。他私藏银晌,犯的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傅星一针见血,恶狠狠地道。“对啊,可不能让他拿银子在此作人情,乱提携下属。对对对……咱们参他一本。”许礼恍然大悟,非常赞同。“要是能联合潘汝浈一起参他,石剑就真的死定了。”傅星阴险地献上一计。“哎呀,傅大人,你真是太有才了。”许礼翘起拇指,高声称赞,可略一思索,又道:“可是,最近潘汝浈对他好很多啊,还同意他在荆州安插亲信,你说……”“潘府火灾、潘有为重伤,明显是石剑暗下毒手,他目的是争权夺利,好安插亲信。咱们把这些事情串起来,找潘汝浈一说,他肯定又会反过来和咱们在一起。”傅星对这些问题思索了十余天了,他胸有成竹地道。“好,咱们马上去找潘汝浈。”许礼一听,双眼大放异彩,当即拉着傅星前往潘府。夜空湛蓝,星光灿烂。“大人,现在九千岁金身终于动工了,我这就回京,为大人安排好位置,保大人出任刑部尚书一职。”灯火通明的潘府大厅,魏秋婷正向潘汝浈辞行。她看到荆湖的千岁祠动工了,也就放心了,这对于提升魏忠贤的威望,又是一座里程碑。她不是一般的少女,精明强干,脑子盈满了智慧。无论如何,魏忠贤是她的父亲。她不会反对世人对她父亲的崇拜。凡尘中人,谁不想自己家拥有更高的地位与权威?但是,这阵子,她的心又是失望的:石剑进进出出潘府,竟然没有一句话提起过她,更没有看过她。她心里甚不是滋味,甚是失落。“谢谢公主,微臣有幸晋升,一定不忘公主大恩。”潘汝浈闻言,眼睛特别亮,连连躬身道谢。“大人保重!”魏秋婷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府。何仙姑牵马过来。魏秋婷一跃上马,领着十三骑,星夜出城,奔北而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一十章 真实用意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圆月弯,星星时聚时散。夜空斑斓,光怪陆离。“许大人到……”潘汝浈送走魏秋婷,正欲前去看望爱子,门卫却高喊了一声。“这条狗……”潘汝浈正欲大骂许礼,忽然心头一亮:难道为儿的案子有进展了?许礼这阵子也够辛苦的,由川而来,留在荆州,专司为儿的案子。唉,他虽然人品不好,但对潘家还是忠诚的,对“亲爹”是忠诚的。他忙让侍卫请许礼进来。许礼按傅星的献计,将最近荆州城中发生的案子串连起来,一一分析给潘汝浈听。傅星在旁添油加醋,还真把潘汝浈说服了。“娘稀屁,那野狼再狠,也不能弄到本抚头上来。当本抚是什么?是小知县?小知府?本抚巡抚江淅之时,他连小知府也不是。这小杂种,不就是靠亲爹的提携,才上去的吗?奶奶的,现在坐上正二品,就不记得亲爹的吗?就不记得本抚对他的好?真是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之徒。”潘汝浈气得当即大骂石剑一通。“大人息怒,下官明儿私找石府侍卫谈话,给这些看门狗一点银子,查查令公子出事当晚,石剑到底在哪里?如果他去向不明,肯定就是他出手伤害了公子。”许礼见状,心里乐了,巡抚发怒,还不把石剑弄走?三人商议,自第二日起,着手调查石剑情况,可是一连十余天把石府侍卫分隔谈话,却仍一无所获。他们又找“荆门”客栈的居民谈论,又哄又劝又给银子。居民都说:自从石将军住进来后,荆门客栈都是通宵灯火通明,石将军日夜都在找人谈话,有时还找些居民谈话,发动捐银捐粮给辽东将士。许礼、傅星一伙,傻眼了,没想一番辛苦调查,听到的都是关于颂扬石剑的好话。天空飘着雨丝,软绵绵的,如烟似雾。地上湿漉漉的,空气里也能拧出水来。“大人,石剑拿军晌作人情,拉拢冯大人,在荆州乱安插亲信。咱们联合参他一本?”许礼无奈之中,只好又拿出人事问题作文章。他们一起去潘府,许礼打头阵,向潘汝浈提议。“这个……石剑捐银子建千岁爷金身,参他等于参千岁爷!”潘汝浈想到石剑插手自己地盘上的人事问题,也颇为恼火,但涉及到魏忠贤的问是,他又犯难地道。“奶奶的,石剑真是会拍马屁!他不仅套牢潘大人,而且,也套住咱们的亲爹。这狗杂种,哪里学来的学问?老夫在国子监呆了半生,读书不少,没看过书上有这样写的。”许礼气得破口大骂石剑。他气晕了,骂骂咧咧之中,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也不知道,在骂声中反赞扬石剑了一通,也不知道。“许大人,石剑虽然狼毒,可他年纪青青便做到领尚书衔,这与千岁爷有时信任他有关。这就是他滞留荆州不走的用意。他想通过讨好冯振庭,好让千岁爷早日放他去辽东统兵。本抚估摸,这才是他呆在荆州不走,故意掏乱人事的真正用意。这小子太聪明了。”潘汝浈作为一方大员,巡抚数省,本也是十分聪明之人,终于猜到了石剑的用意了。“奶奶的……这杂种想的法子真是毒!”许礼与傅星恍然大悟,对石剑不知是赞好,还是骂好。“石剑刚发函给都盐转运使司向来香、茶马司安琪帮、市舶提举司鲁南山等人,让他们从各司经费提取银两捐作军晌。向来香等税司的银子不能落在姓石的手上呀!那可是荆湖的银子,那些银子本可以给大人作政绩用的。”傅星领兵数万,探子遍布,消息灵通。他一言如针扎在潘汝浈心上。“轰”地一声在潘汝浈脑中响起。傅星一言击得他摇摇晃晃。“好,你马上派人去让向来香他们三人过来。”潘汝浈哪里挡得住小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说石剑不是的诱惑?春雨飘渺,红花绿叶,随风摇曳,大地如梦似幻。其实不用潘汝浈出面,向来香等税使也不愿给石剑捐银子,也不想捐银子给潘汝浈,要捐早就捐了。这地方政绩与他们无关,他们的升迁由户部决定。再说他们有银子,何不自己花耍?尤其是向来香,以前在川便是石剑的死对头。但他聪明,连声称荆湖穷,都盐转运司里根本没有私藏银子,又送潘汝浈一块金砖,瞬间让潘汝浈打他们的主意流产。春雨绵绵,洒在院里的梧桐树上,沙沙作响。石剑心中的琴弦却没被拔动。晚宴时辰早过,三大税司却没一个人来赴宴。“大将军,饭菜凉了,他们不会来了。”作陪的何丛有些落寞,出言提醒石剑。石剑无言坐下,默默挟菜吃饭。何丛本是很饿了,见状却又食欲全无,反倒吃不下去了。“何大人,吃啊。本官能荐举你作知府,自然也会帮你筹银。”石剑发现气氛不对,连忙强颜欢笑地道。“谢谢大将军,下官身子好了,这些天,玉凤老赞下官厉害。”何丛闻言,高兴起来,又低声相告自己与爱妾行房之事。“好!恭喜何大人宝刀未老!来来来,咱俩今晚多喝几杯。”石剑闻言一怔,知他用意是让自己不要再找诸玉凤了,急哈哈一笑,掩饰窘态。“大将军,未将敬你。”田路风进来,见无三税司在场,便扯开话题,活跃气氛。“大将军,你滞留荆湖,有固定的落脚点,是不是该找庞姑娘回来了?如果姚家能率先捐银子给咱们作军晌,那号召力可是不得了啊!首富振臂一挥,天下殷商肯定动容追随。”马德辉想着石姚联姻的好,便提醒石剑。“唉,本官一直都想找她回来,可是她现潜逃绿林,落脚不定。而大多数江湖中人,还在仇视本官,本官又有重任在身,无法长期行走江湖。等卓世才一行到荆后,让他们去替本官找庞姑娘。”石剑叹了口气,坦阵自己对庞美玲的思念。“为何庞大小姐自己不找来?咱们有固定落脚点,她找到咱们是很容易的。”何丛闻得他们提起姚家,马上眼睛一亮,也立时想到了姚家的银子。“石将军,向来香他们刚从潘府出来。”陆亮进来禀报。“石将军,这些天还流言四起,称潘府火灾等案子是石将军暗中请人干的。”马德辉也上前禀报。“那你们也放放流言,就说白优龙是潘汝浈一脚踢死的,哦,就说这话是从都司府传出来的。”何丛闻言,甚是恼怒,不待石剑发话,便拍案而起。他得石剑不断提携,可不想石剑有什么事情。他现在能施展男人雄风,脑子也变聪明了。“是,何大人。”马德辉他们一听可高兴了。他们想石剑没有表态就是默许了。“哦,田路风,咱们走下一步计策。马德辉,你去让梁来兴和黄澄澄准备一下,知会夷陵知府,称本官欲到夷陵筹银。陆明、陆亮,本官这次出去要讲究派场、声势,要敲锣打鼓,要有侍卫开路,要高调。”石剑道罢,便复坐下默默吃饭了。何丛等人大愕:他不是一向低调出巡的吗?石剑不是一向很善民的,这次为啥还要专门有人来开路?这不是扰民吗?他与田路风还有下一计策?啥策略?夜阑人静,雨后晴空,湛蓝如洗,清澈澄明。唐美林生了儿子,心在爱子身上,实不想再回石剑身边。她对石剑已有真情,但也知唐石两家永无可能联姻。她是事实上的公主,出嫁须由圣旨,而当今的小皇帝不是患病,就是玩工匠,不会关心她一家子潜藏于江湖的事情。当今的信王,未来的皇帝,又已对石剑起了杀心,将来也不可能下圣旨,将她赐予石剑为妻。生于帝王家,本来就是不幸的,外人只道他们衣食无忧,却不知道他们没有自由的痛苦。唐美林晚饭后,便郁郁寡欢地回房。她和衣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流淌。淡月笼纱,娉娉婷婷。任雪菁独坐爱女床沿,心潮不平:为了石家的藏宝图,葬送了爱女一生的幸福,真不值啊!唉……可是皇命难违,如何是好?石剑爱林儿吗?他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望林儿?林儿曾怀过他的骨肉,他是否知道?春风透窗而入,拂过她的脸颊,掠起了她的长发。任雪菁忽然一滴泪落在爱女秀美的脸上。“哗!石将军好气派啊!”任雪菁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听得窗外传来的吵杂声,睁眼一看,阳光早已透射进窗,落在床沿上了。“哗!八人大轿,石将军真是威风!”街上传来一阵赞叹声。“林儿,快起来,石剑要离开荆州。”任雪菁急忙摇醒爱女。“什么?娘,你……”唐美林睡眼惺忪,已被任雪菁拖到了窗口处了。唐美林会否见上石剑一面?她不想再作奸细,唐朝元又将如何应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一章 美人妙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旭日东升,万里无云,风送花香,春情荡漾。大街上,黎民百姓分立两边,有的拍掌称赞,有的羡慕不已,有的指指点点。一群官差前面鸣锣开道,中间是一顶八抬大轿,八抬大轿前后,还各有一顶四抬轿子。“那八抬大轿里的肯定是石剑了,林儿,听说石剑要去夷附筹银。如何是好?咱们要不要下去拦着他?”任雪菁急了,心道爱女远道而来,为的就是要看看石剑。“娘……这……他前呼后拥,咱们如何去找他呀?唉……”唐美林心里实在不想再听从父母摆布,急找借口。由雪山远道而来,却未能见上石剑一面。她的心很疼,鼻子发酸,珠泪欲滴。但是,自己若下去与石剑见面,父母必会让自己潜留于石剑身边,那等于害了石剑,也害了自己母子。相见争如不见,最好的办法,是暂时离开他,等到他拨云见日的时候,再回到他身边去。这是当前唯一的办法。爱他,就不要再害他。唐美林玉立于窗口,呆若木鸡,心思倏转,起伏难平。“林儿,你坐好,娘找你爹去,咱们远远跟着石剑……哦,你快去洗漱啊……”任雪菁却不死心,急中生智,分开唐美林,到隔房找唐朝元和众弟子去了。唐朝元一行听得石剑出巡,个个急急起床洗漱,一起下楼。“哗!‘碧云天’重新开业了。何大人、马大人真是好,还向妓女道歉,他们说那死鬼通判白优龙抓错人了,现由府衙拔银三千两补偿‘碧云天’的损失,明令禁止官差欺压妓女,二位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他们刚下楼来。店小二就兴冲冲进来向掌柜禀报城中的新事。“爹,孩儿饿了,吃早点吧。”唐美林一听,更是慢条斯理。她想听听人们对石剑的议论。雪山众弟子不知缘由,面面相觑,心里暗道:奇了?怪了?“哦?有这等好事?”掌柜一听店小二的禀报,也是一脸的愕然。“是啊!掌柜,这世道真的变了,石将军还给‘碧云天’送了花篮,好多乡民现在那里观看呢!”店小二起来买菜,把自己看的新气象一一细说。掌柜听得眼睛都睁得圆圆的。“掌柜,快点送点心上来,咱家大小姐饿了。”直到黄如才大嚷大叫,掌柜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吩咐店小二去厨房备点心。“金掌柜,来壶小酒和两斤牛肉、八个鸡腿。”此时门口进来五人,进门大叫。“咦,罗掌柜,你是荆湖楼的掌柜啊?你那里不开早点了吗?为何来小弟这里呢?”掌柜一看,竟是同城开客栈餐馆的“荆湖楼”的罗掌柜,不由大奇。“哎呀,金掌柜,你赚钱赚晕了?石将军赞助十五万两银子给布司冯大人,荆湖楼给冯布司看中了,他说咱那荆湖楼坐南向北,布司府收购改建千岁祠,现都拆了好几天了。”罗掌柜身旁的仆人哈哈笑道。“哦,对对对……哎呀,你看小弟都忙晕了。罗掌柜,真有你的,听说收购荆湖楼的银子也是石将军赞助的,听说石将军批了五千两银子给你,想当初你买下那楼才花五百两。这才几年啊,你赚十倍了。罗掌柜,今晚你可得请小弟到‘碧云天’乐乐呀。”金掌柜拍拍脑袋,这才想起前几天店小二说的话来。他连忙凑近罗掌柜身旁,亲自酌茶倒水。“建千岁祠?坐南向北?石剑是在刻意讨好魏阉贼。妈的……”唐朝元一听,可不是滋味。唐美林心头又一阵落寞:石剑真靠向魏阉,而信王与魏阉势同水火,石剑将死得更快。李天笑等师兄弟挟着馒头放在嘴唇边,竟然塞不进嘴里。任雪菁心头一阵冰凉:坐南向北?如果说石剑在涪城建成川中第一座千岁祠,让雪山派怀疑石剑是受上峰指使而做,那么现在石剑是龙庭大将军,却还借筹银之机,专挑风水宝地建千岁祠,那可就是刻意讨好魏阉了。原来石剑真是一株骑墙草,难怪信王恨之入骨。难怪林儿不愿回他身边,林儿是怕将来连累玉儿啊!任雪菁登时胃口全无,放下筷子,想想小外孙的俊雅乖巧,忽然又为爱女的将来感到可怕。“托石将军的福啊,荆湖楼多年惨淡,要不是石将军出高价收购,愚兄还真活不下去。那五千两银子是到了愚兄手上,可是一还债,剩下也没几两了。金贤弟,愚兄现在领着几个表兄弟回乡下养老去。”罗掌柜叹了口气。他拉着金掌柜坐到身旁,细说几年惨淡生意情况,倒没注意到雪山一门的话语和风云突变的脸色。“娘,咱们回雪山吧,孩儿不舒服,孩儿请爹娘作主,邀请武林中人到雪山观孩儿与天笑哥的订亲场面……”唐美林心头无限难过,但急中生智,忽然提剑就走。“林儿……”任雪菁眼看唐美林回到石剑身边的计划落空,急追出门。“这……林妹……”李天笑闻言,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兄,恭喜了!”黄如才起身拱手恭贺。“师兄,你好大面啊,这种事还让师妹来说。来,快掏利是钱来……”另一弟子笑嘻嘻地拉着李天笑道。雪山一门嘻嘻哈哈,拥着李天笑走出店门。唐朝元落在最后,心情甚是复杂:爱女当众这么一说,自己如何还能反驳,且武林中人尽知李天笑对爱女的情意。唉……林儿,你坏为父大计也。旭日东升,一闪即过,乌云盖顶,将艳阳团团围了起来。天地骤暗,阵阵雷声之后,便飘下一阵春雨,如丝似雾。美丽豪华的潘府如同一幅淡淡蒙蒙的写意画,忽隐忽现。在这如诗的季节里,潘汝浈却高兴不起来,本想到郊外踏青的心情,被许礼等人的一番话气得全没了。许礼一听到刘海、何丛、马德辉亲自为“碧云天”重新开业剪彩的消息,就拉傅星及三税司同往潘府说三道四了。傅星从旁点火,愤愤地道:“潘大人,石剑也太霸道了。他哪是筹银路过?简直是插手荆湖政务。公子血案发生的‘碧云天’,现在案情尚未了解,他却让荆州府衙放人,还声称此前是白优龙抓错人了”“大人,石剑说抓就抓,说放就放,可不能让他如此唬弄冯大人,别以为他捐了点银子,就可以对冯大人指手划脚。”荆州守将刘钦见风使舵,添油加醋,句句如针,狠扎潘汝浈心窝。“大人,虽说刘海是你从淅江带过来的,可他现在只向着姓石的,不把大人放在眼里了。石剑现去夷陵筹银,咱把刘海、何丛、马德辉三个狗官都撸了?”向来午想起石剑向自己要银子的事,到现在还大为光火。他虽说银子没捐出,可也暴露出他有私藏小金库的嫌疑啊。这要让户部知道,那他的都盐转运使不就完了吗?他为这职位,花在蔡坤身上足有二十万两银子,好不容易才从蔡坤举荐中得到周应秋的许可。“对对对,撸了刘海等人。”许礼一班人马登时起哄。“好吧,你们回府先拟好公文……”潘汝浈经不起一班小人折腾,终于点了点头。“大人,下官告退。”许礼见目的达到,又见天色将晚,潘府饭菜飘香,便起身告辞了。“哈哈哈……”他们走出潘府,一起前往按司府就餐,得意大笑,然后一起商议荆州知府、同知、通判的人选。为避嫌疑,他们议定还是由潘汝浈出面宣布荆州知府人事调整,避免与石剑的正面冲突。因为巡抚本来就是管人事的。酒足饭饱,各自上轿回府歇息,等着看明日荆州府衙的好戏。雨丝淅淅沥沥,飘飘扬扬。“大哥,你又黑又粗,妹子太喜欢了……”“奶奶的,那是假药来的,我吃三颗丸药,还硬不起来,明儿把药店给砸了……”“奶奶的,真不值,我没脱裤子就软了……”城中几家妓院传出污秽叫喊声,冲撞着路人的耳朵。穷苦百姓闻声而气苦,他们花不起银子,整天听着这种声音,既剌激又难受。“向大人,要不要去乐一乐?”茶马司安琪帮让轿夫靠近都盐转运使司向来香的轿子。“不去了,本司府中的娘们难缠。”向来香抱歉地道。“向大人刚纳小妾,新鲜期还没过。安大人,本司陪你去。”市舶提举司鲁面山掀开轿帘哈哈笑道。三人旋即分开走了。向来香回府下轿,仆人躬身相迎。新纳的小妾芬兰,象小鸟一样飞奔扑怀。向来香即抱着她回房。他的原配夫人如春当即大吵大闹起来,在小妾的房门上擂的直响:“死鬼,今晚轮到老娘了。”向来香没有理她,抱着芬兰,一个“饿虎扑食”,就把她按倒在床,急不可耐地为她除衣,享受美人的肉香。唐美林想用自己与李天笑订亲的办法,来阻拦父亲强逼自己潜藏于石剑身边的计策,能否凑效?她最后能与石剑一家三口团聚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二章 气死贪官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夜如梦似幻,弯月淡光,天地间朦朦胧胧的。稀星时散时聚,伴着云朵,来回飘移。向来香酒醉饭饱,回到府上,搂着爱妾,便入房中。他的原配发妻如春,恼羞成怒,追打而来,擂得他的房门“砰砰”直响,高声喊道:“向来香,你傻了,你今晚轮到老娘啊。”向来香哪会理他人老珠黄的发妻?如春擂了一阵子门,听得里面传出呻吟声来,只好叹叹气,独自回房去了。“老爷……贱妾想要……”芬兰正值芳华情浓时,被向来香如此挑逗,哪里还忍得住?她娇喘滴滴,眼睛微闭。向来香听了这么妖冶的声音,哪里还挺得住?他撑床起身,急急除衣,光身复又上床,正欲扑在芬兰身上,却忽地后心一麻,便萎倒在地上。他睁大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眼前一切,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想动却全身麻木。却是一蒙面人手左拿一根树枝,右提一坛酒,立在他的身前。树丫用布包好。蒙面人早用树枝点了芬兰的晕睡穴,然后用开叉树枝叉着向来香的脖子。向来香不由自主地张开口,蒙面人即提酒坛向他灌酒。“骨嘟嘟”地一坛酒灌进向来香的肚子里。向来香登时全身亢奋,血脉卉张,眼神充血。他的兵器坚硬无比,脑子空荡荡的,直想马上与芬兰撕拼一场,却又起不了身子。蒙面人的眼光冰冷而有杀气。他放下酒坛,除下黑色衣衫,赤身露体。“田路风?”向来香一看黑衣人竟是田路风,傻眼了,虽然穴道被点,但他的喉咙发出怪叫声。田路风用黑衣抹去向来香脖子上的叉印,又用黑衣蒙住双手,扶他坐在椅子上,让他看着床上芬兰的嫩肉。他做完这一切,便扑在芬兰身上,双唇也压在芬兰的嘴唇上,然后点醒芬兰。两人脸贴脸的,芬兰哪会想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是另有其人?芬兰闭目享受,娇声呻吟,声音越来越响。向来香欲火难耐,却又全身动弹不得。他堂堂一个从三品官员,大权紧握的都盐转运使司,竟然被田路风当面戴绿帽,气得心肺欲炸,怒潮如惊涛骇浪,汹涌澎湃,凶猛地撞击心头。泪水,蓦然从他脸上滑落。他的心疼痛欲裂,宛如被人揪着。他看着眼前的肉欲翻腾,又全身难受,青筋外露,大声喘气起来,独门宝剑贴在腹部,剑尖泛红。他双目血红,通体难受。田路风刚才灌他喝的可是春药酒,足足一坛。被强烈的快感一波波冲击着的芬兰,根本没听到向来香坐在床前喘着粗气。向来香受着眼前肉欲的折磨剌激,脑袋发涨,眼睛凸现得似要掉下来,口水直流如雨。他一阵血腥上涌,脑袋迷乱,喘息声越来越大。“哇……”他终于一口血喷在床沿上,身子如大树杆般地扑倒在床沿前,被活活地气死了。“石将军的计策真好!让未将爽了一把,又气死了向来香。”田路风差点笑出声来,施即起身,跳窗而去。“啊……嘶……老爷……你……太棒了……”芬兰还在回味刚才的肉欲,不见向来香回音,便缓睁双眼,起身一看。向来香满嘴是血。她纤手颤动,下床一把抱起向来香,伸指探其鼻息。向来香竟然没有气出了。“砰……”芬兰蓦然吓得坐倒在地。“来人哪……老爷……”芬兰又惊又怕,急忙大喊。向府登时大乱。按司府、荆州府衙差人紧急出动。潘汝浈、冯振庭、许礼、傅星听得向来香忽然死了,个个怀疑其中另有阴谋,全部率人来到了向府。刘海、何丛、马德辉、成正福等人不敢怠慢,早已率荆州府衙中人赶到现场了。向府中人早已哭天抹泪。“啪啪啪啪……”芬兰的一张俏脸也被如春打得芝麻开花。傅星提议要给向来香验尸。忤作动手,得出的结果却是向来香行房前喝了大量的春药酒,纵欲过度而死。在如春的严打逼供下,芬兰含羞地把行房之事说了出来,而之前向来香确实是喝了酒回府。经忤作验尸传扬,向来香纵欲而死的消息不一会便传到了大街小巷。向府的夫人、大小妾们登时围着潘汝浈,要求合理划分家产,闹得潘汝浈心烦意乱,责命按司府三天内处量好向来香后事、合理为向府的几名小妾、夫人划分财产,便匆匆回府去了。如春、芬兰等人旋即围着许礼等人哭哭啼啼,这个要多点,那个说不合理,另一个说妾身生的孩子多。“娘稀屁!姓石的真够狠,他说让梁来兴兼任税司实质,原来是对向来香下手!”成正福的心虽涌起了即将出任要职的希望,但也阵阵发颤。他蓦然想起石剑的话,脑际间掠过当年石剑灭游龙帮的情景,不由全身发抖起来,差点晕倒在地。清晨,龙飘飘拉开窗帘,一阵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明媚的阳光透窗而入,后院传来悦耳的鸟叫虫鸣。她深深地探出头去,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舒畅。那天,她被石剑戏弄一番,失身于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不甘口不服,誓报此仇。她回到夷陵城中,暂住客栈,四处刻下暗记,希望曹显会领人相助她复仇。“走啊,石将军来夷陵筹银了,好气派啊,好多侍卫啊,快上街观看啊。”此时客栈买菜回来的丫环路过龙飘飘的窗口,跟掌柜大声说话。“什么?”龙飘飘闻言,恍然若梦。“石剑来了?”她难过地跳了起来。现在她只要想起石剑,听到石剑,都会这样子。她拿起石剑那件长袍,自己殷红的处子之血还在。“杀了这畜生!她咬牙切齿,拔刀就要开门。“不行,不要说我不是他的对手,就看他身边那么多侍卫,我也不能近他身子。”龙飘飘黯然神伤,收刀入销,将那件长袍折叠好,放入怀中。她在脸上蒙上丝巾,走下楼去,直奔城中主街。石剑却没直接去夷陵城,先到乡村,后再进城。夷陵治安挺好的,知府付诸给百姓的印象也是清官。他在梁来兴、黄澄澄、何丛、马德辉、岳森、戚娟、付诸等陪同下,浩浩荡荡地巡视夷陵乡村、街道、商业、治安、城防。他在八顶大轿里,不时掀帘来看。“哗!石将军真威风!”“石将军可是好官呀!”“石将军真棒!年纪轻轻就做龙庭大将军了。”“咦!石将军长得咋象一个文弱书生呢?”“挺俊的!一点也不象大大将军。”观看的百姓纷纷称赞。“做官真威风,唉,可惜师姐没福气……”戚娟坐轿,掀帘探头,喃喃自语。掺杂在人群中的龙飘飘听了,心头又是一阵难过,心想黎民百姓咋会称赞石剑呢?咋江湖中人又骂石剑呢?他对我咋又那么狠呢?他让我以后咋嫁人呀?他做这么大的官,随从那么多,我还能报仇?即便是曹显领武林中人来了,也不能帮我呀?唉……我真是为虚荣所累。咦……我何不因为失身,假装哭天抹泪真的要嫁他,然后于洞房花烛夜时杀了他?她好想挤开人群拦轿,可又不敢。人头涌动,街头好不热闹,然而治安井然有序。“石将军,夷陵府衙素来以民为本,税赋不多。但是,府衙向辽东将士捐银一万两。在大将军巡视乡间时,下官发动乡民捐献粮食,一天共为大将军蓦得大米两千石。”付诸迎石剑走进公堂,躬身禀报蓦筹银粮事宜。他久闻石剑也是清官好官,所以自觉献出银粮。石剑拱手回礼,道:“本官借筹银之机,代皇上巡视一回,从乡村到城里,夷陵政风纯、治安好、城防固、税额足、百姓多赞誉,付大人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府衙所有差人都下足了善民的功夫。”“啪啪……”公堂大厅登时响起了掌声。在公堂门外围观的百姓也鼓起了掌。“谢谢将军赞誉!下官今后一定更加努力为朝廷分忧,为百姓造福!”付诸拱手躬身道谢,誓言做出更大的政绩。龙飘飘掂起脚尖观看,见石剑话语流畅,文采出众,心中又一阵矛盾交织,弄不清他与江湖中人,到底谁对谁错?终于,她又下定决心:唉……他迷奸我,他就是坏人,我一定要杀了他。“谢谢付大人一番苦心,本官代辽东将士向你鞠躬。”石剑想想象付诸这样正直的人,也着实令人敬佩,又是荆湖首个向自己一行捐银子的人,便礼敬有加。“大将军,席设府衙后院,请将军不要怪意。”付诸见石剑礼敬自己,甚是激动,躬身邀请石剑入席。“龙姑娘?龙天后?你为何在此?”人群中的陆海庭不经意间认出了龙飘飘,不由大吃一惊。陆海庭会否请洪兴镖局的镖师帮忙,把龙飘飘抓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三章 将军杀气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绿波荡漾,绿枝摇曳。夷陵街头,锣鼓喧天,醒狮起舞,掌声雷动。知府付诸为官正直,主动捐银晌给石剑,并组织乡民热烈欢迎石剑一行巡视夷陵。陆海庭闻声而动,掺杂于人群中,看石剑的威风。他受师命去一趟荆州,却打听到龙飘飘并无在荆州出现,刚刚回来,没想到在夷陵却看到了龙飘飘。洪兴镖局就在夷陵城中,杨樱花也来了。“这小子真是风采迷人,难怪东南武林中人为之倾倒。难怪石当家要派人暗中保护他。”她远远观望石剑威风八面,不由喃喃自语。“她也来了?曹显等人有没有来?”杨樱花听得陆海庭一声惊叫,顺着他所指,看到龙飘飘出现,蓦然大吃一惊,生怕她领曹显等人行剌石剑。她于人群中偷看到石剑威风的快乐,立时荡然无存,换成了一身紧张。她左顾右盼,未发现其他江湖中人,这才稍稍放心。自从岳凤去逝后,杨樱花一家由恨石剑慢慢转为佩服石剑:佩服他一路风尘,一路奋斗,生命不息,奋斗不止。龙飘飘陡见陆海庭,也是一阵惊世骇俗,一怔之下,忽然计上心头,悄然地对陆海庭道:“陆兄,小妹与石剑在西北已私订终身,现在家父不允,小妹无着无落,将军府侍卫又不识妹子,所以妹子一直进将军府不了。呜……妹子好想石郎……”她起初是假哭,没想到一哭,牵动心头痛楚,还真哭了。“龙天后……别……”陆海庭急拉她衣袖,闪到一处拐角处,却又不知所措。他本来就不善讨女子欢心。“哼!臭婧子,装得这么象?”杨樱花随后跟来,知她受曹显指派潜藏于石剑身边的,想大骂她一场,却因爱徒在场不敢出声。洪兴镖局的徒弟,就剩下陆海庭一个正常人了,她与洪启其都当他是亲儿子看待,可不想当着他的颜面乱骂别人。“陆兄,虽然妹子只在新秀大赛上见你一面,但都是武林同道,你一直是妹子敬仰的人。‘乖乖虎’之誉,小妹未参加新秀大赛之前就听说了。”龙飘飘放下女人矜持,主动讨好陆海庭。“这……谢谢……”陆海庭人本老实厚道,此时得武林天后美人夸赞,除了道谢,便激动得说不下去了。“妹子好想他,又不敢公然去冲撞他卫队,怕给他丢脸。妹子已有石家骨肉了,得把消息告诉他。请你帮帮忙,陪妹子去一趟荆州,好吗?”龙飘飘哭哭啼啼一阵,不顾羞涩,下定决心,再潜石剑身边。她欲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虚荣的女子都颇有心计。龙飘飘曾以许亲一事,诱青竹帮授予副帮主之位,在江湖上捧红她后,她又诱以赛后成亲之事,让青竹帮出银相助她参加新秀大赛而获天后之誉。老实巴交的陆海庭又如何是她对手?“什么?你与石……石将军有孩子了?你不是曹……”安儿闻之一言,惊心动魄,差点坐倒在地。“不错,妹子之前是曹显派去潜藏石郎身边作奸细的,可妹子一直崇拜石郎,假戏真做……”龙飘飘既道出真话,又编谎言,说话间还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纤手直抚肚子。“哦,石剑英俊,智勇双全,高官厚禄,难怪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他。”杨樱花闻言,心头一软,闪身而来,对龙飘飘深信不疑,反安慰陆海庭一番。陆海庭想想石剑的风流性子,半信半疑地点头,道:“好吧,师母,孩儿陪她去,顺便提醒小石头小心奸细。”他又当面讥讽龙飘飘一番,,随即上街买了辆马车,请龙飘飘坐上马车,自己驾车,直奔荆州。“老不死,等姑奶奶大功告成之日,看姑奶奶领天下武林中人如何公审你?”龙飘飘看着杨樱花离去的身影,俏脸泛红又泛白,悻悻离去。夜幕降临,人群散去,官差回家。石剑也连夜打道回府。夜色如黛,和风送爽,泥土芬芳,花香飘荡。荆州城开始莺歌燕舞。“龙姑娘,夜了,回客栈歇息去,这里外守卫森严,凭咱俩的轻功,是进不去的。你有身孕,不便动武,更不能与侍卫翻脸,暂忍一时吧?”陆海庭护送龙飘飘来到荆州,找到石剑下榻的“荆门”客栈,却发现侍卫环立,根本进不去。“唉……”龙飘飘长长一声叹息,“不,我一定要见到他。陆兄,你先回去歇着吧。”龙飘飘佯装非见石剑不可,一定要守在府衙门口。她此时也唯有豁出去了。否则,她不仅无颜面对天下武盟的人,也无颜回家面对老父亲。她的心里压力很大。“龙姑娘,你看里面灯火通明,你就算进去了,石大人有空陪你吗?你不见那些官员进进出出吗?”陆海庭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连忙劝说一通。龙飘飘点了点头,跟着他回客栈了。“大将军,都盐转运使司向来香纵欲身亡了。”梁来兴去而复返,匆匆向石剑禀报。他在等这个位子,因为石剑许诺过要弄这个肥缺给他的,成正福为此以浙商名义,加捐了十万两银子给石剑。“梁大人,这是好事啊,本官明儿就举荐你兼任都盐转运使,这可是肥缺啊。”石剑哈哈一笑,反应很快,知道他此时的心思,但也不道破。“大将军,以往都是户部派员出任的,而且得潘大人来举荐。”梁来兴听了,心头一阵狂喜,没想到石剑会如此看重自己。但是,他又石剑没把握,毕竟石剑不是荆川两省的巡抚。“梁大人,潘汝浈很快就会走的,九千岁已为他准备好了刑部尚书之位。你若能跟着他走,那当然好。若不然,只要本官在荆湖一天,你就别站错队。”石剑闻言,脸色一扳,语气冰冷起来,立即训斥他一通。“石剑真是难侍候,说翻脸就翻脸。这官场中人,天天都象在演戏似的。”戚娟走进房中,端茶倒水,见状又是一阵滴沽。“下官一定不负大将军期望。”梁来兴心头一震,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噤,连忙道谢。“梁大人,你是本官恩师。本官会愧对恩师吗?你由临安知府晋升江淅布司府右参政,不是因为本官把铲除游龙帮的功劳算在你头上吗?你劣迹斑斑,本官如果要拿掉你,难道潘汝浈救得了你?你忘了本官手中还有把御赐宝刀吗?”石剑为拉拢梁来兴,把鸣鸿宝刀搬出来。他此时对梁来兴是又打又拉。“下官有愧,感谢大将军大恩!”梁来兴闻言,吓得屁出尿流,下身湿漉漉的,一时忘了自己还是石剑的恩师,连忙不住躬身作辑。“唉,真读不懂石兄弟的心思!”岳森见状直摇头,甚是迷惑不解,拉起刘馨回房。“相公,这叫杀气,知道吗?为何石剑能做大官而你不能?这就是原因了。”刘馨回房,劝岳森要向石剑学学为官之道。“石兄弟有时跟演戏一样,相公可学不来。”岳森正直,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不是当官的料,永远也学不到官场的奸滑。“恩师大人,咱们师生要同心同德。好了,你拟一份由你兼任都盐司、成正福任荆州盐课司提举的公文来,你到时上任都盐司,就把卢宝川撸了,让位给成正福。”石剑恩威并施,随即吩咐梁来兴连夜办差。“是!大将军。”梁来兴忽然觉得跟着石剑一点也不苦了他走出石剑房门,感觉全身轻松,身子轻飘飘的,好象学会了轻功一样。对他这样一个老官僚而言,没有什么比升官更快乐的了。“大将军,最近许礼、傅星、刘钦、鲁南山、安琪帮常聚一起,听说还拟了一个免掉刘海的公文,只因向来香死了,向府小妾闹着划分家产,才没有宣读免掉刘海。”田路风这次占了芬兰的便宜,更是卖力为石剑办差。他弄死向来香的这一招,是石剑总结当年在涪城“爽舒楼”弄死缪有龄、周振宇的另类手段。现在,石剑把这一绝招,传授给田路风。因为田路风此时已成为石剑的得力干将。“什么?他们敢拿我师姐的姑丈出气?姑奶奶不宰了他们?”戚娟闻言,拍案而起,甚是愤怒。“何丛,你替本官拟份公文给鲁南山、安琪帮,再提捐银子的事情。”石剑不答,反吩咐何丛一声。“夷陵能给咱捐银子,虽说不多,但也开了个好局。”马德辉兴致勃勃,谈起受到捐银子的事。“哈哈哈……”“他们肯定不会捐的,也不会来赴宴的。”何丛忧虑地道。“姓石的,你为何还干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们会捐银晌给你吗?要捐的话,早就捐了。”戚娟忽又不懂石剑,感觉石剑再这样做,是一件丢颜面的事情,急忙相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四章 以滑对奸 - 一路风尘 - 石剑   银华如练,星月交辉,夜色如水,清风花香。“不管这些,先礼后兵是咱们的一贯风格。”石剑一笑,朝戚娟摆摆手,不愿与她纠缠不清。因为岳凤之死,他始终欠戚娟的,始终欠苗刀门的,始终欠东南武林中人的。所以,石剑始终对她礼让三分。“大将军请他们捐银,也算破天荒的事情了,这些小人,给脸不要脸,到时掉脑袋了才后悔,真是混蛋。”田路风既感动又愤愤不平。“唉……他们要不是蠢材,哪能显得咱们聪明呀?他们要是清官,咱家石将军还能做青天大老爷吗?”马德辉佯装唉声叹气,又插浑胡扯。“哈哈哈……”春风荡漾,垂柳依依。潘府后花院里万紫千红,鸟语花香。潘有为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伤势渐好。潘汝浈为陪爱子散心,一大早就起来领着潘有为漫步花园,鼓励他面对现实,要有勇气,重新做人,早日上京与魏秋婷成亲,把官做大,光宗耀祖,让子孙万代,永享富贵。“大人,许大人来给大人请安。”潘有为刚要回话,此时侍卫来报,称许礼等人来了。“唉……这一大清早就来搅局……”潘汝浈颇为恼火,叹了口气,却又不得不去大厅见他们。许礼、傅星、鲁南山、安琪帮四人给潘汝浈躬身行礼。许礼开门见山地道:“大人,夷陵有银子捐给姓石的,可又没银子建千岁爷的金身,撸了付诸吧。这不识抬举的老不死,也差不多该告老还乡了。”“大人,石剑为讨好冯大人,一面称筹银给辽东将士,一面却甩手给冯大人二十万两。你看,他又给下官们发邀请函,要下官们捐银子给他花耍,此人为讨好冯大人,也太卑鄙无耻了吧?”鲁南山紧接着便向潘汝浈递上石剑要求他捐银子的公文和邀请三税司共进晚宴的请柬。“禀大人,石将军来了,正在府外等候大人。”鲁南山话犹未了,侍卫来报石剑求见潘汝浈。“大人,石剑肯定盯着向来香的空缺来的,下官听说他一回到荆州,便连夜召见了梁来兴,且当夜又拿着公文去了冯大人府中。”安琪帮则是火上浇油。“不见,让他滚回去。”潘汝浈被许礼等人轮番洗耳攻击,心头火起,挥手让侍卫退下,便拂袖而走。他一气之下,连许礼等人也晾在大厅里。“大人,这是辽东高大人特派人送来的关东上好人参,送给公子滋补身子。”许礼却不介意,紧跟着潘汝浈走进书房。“大人,下官日前收购了一幅欧阳文忠公的书法真迹《蝶恋花》,送给大人鉴赏。”傅星从怀中掏出幅字画来递与潘汝浈。潘汝浈眼睛一亮,连忙把字画铺在书桌上,仔细看了起来。高官皆喜欢名贵字画,这收银子要高雅,而且名人字画名贵,并不亚于收现银,又不俗气。潘汝浈闻得是欧阳修的书法真迹,心头哪有不乐?许礼等人相视而笑,个个不请自坐。他们就要阻止石剑接近潘汝浈,就要让他们两个闹矛盾。他们既要限制潘汝浈,又要依靠潘汝浈。阳光明媚,分外耀眼。大街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叫卖喊喝之声此起彼伏。石剑领着几个贴身侍卫,在潘府大门口走来踱去。正如许礼等人所预料的一样,石剑是拿着人事公文来的。梁来兴走了之后,他便当夜拿着两块金砖去了冯府,并许诺在荆州的筹银再分一半给他。冯振庭想到石剑言而有信,已送过来的二十万两是真金白银,既可建千岁祠,又可以捞点银子作政绩,还可不出面就能弄到银子,眼前又两块金砖,再想得潘汝浈签字才算数,何不给石剑一个顺水人情?他当时就签字:拟同意,请巡抚大人阅示!“大将军,据侍卫探报,许礼在潘府里。”田路风附耳低声对石剑道。他现在感觉跟着石剑干,比以前跟着高迎强干还舒服。他眼看着石剑的亲信个个高升,想想差不多也轮到自己了。“这帮小人……”石剑愤然而起,又对田路风道:“你们在府门外等候,本官偏要进去。”便径入潘府。“对不起,石将军,潘大人尚未起来,请将军稍候。”张新强连忙拦住石剑。“张新强,你当本官是何人?让开!”石剑大怒,横肩一撞。“哎呀!”张新强哪禁得起石剑这一撞,登感左肩撕裂般地痛,眼冒金星,身子直是摇晃。“大胆……”三名侍卫见状,赶紧支援张新强。“狗眼看人低!你们不把这柄刀放在眼里吗?”石剑一扬手中御赐宝刀。潘府侍卫一惊,连忙闪开。“石将军,有何事呀?”潘有为闻声而出。他见识过石剑的武功了,知道拦是拦不住的,而石剑纵使打死他府中的侍卫,潘汝浈也不能处置石剑。何况,他得石剑运功为他疗伤,总算于他有恩。“公子,早安!”石剑见潘有为不为难自己,便以礼相见。“有心了,家父在书房会客,请石将军在大厅稍候一会。”潘有为连忙给他倒杯茶,话语颇为客气。“公子来荆多时,因本官公务繁忙,一直没能抽空请公子吃顿饭,请公子莫怪。本官两天后去鄂州筹银,意邀公子同行,顺道踏青,如何?”石剑见状,眼珠一转,不得不讨好他一番。“这个……小生要上京履职,谢谢石将军好意。”潘有为见石剑年纪与自己相仿,但他已是尚书级官员了,想想自己出身名门,又是皇上钦定的驸马爷,却还是户部小官员,不由对他既羡慕又有些妒忌。“公子,本官呆会在城中最有名的‘吃到笑’宴请公子,请公子赏脸。”石剑眉头一皱,又计上心来,再次盛情邀请,甚是机灵聪慧。他心道:许礼讨好你老子,那我就讨好你,看潘汝浈怎么办?“这……哦,好好好……”潘有为见石剑连番邀请自己,想想人家终是龙庭大将军,再也不好驳斥他的面子了。“公子,长香公主好美啊!那可是本官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一位姑娘,公子真是好福气!不如呆会邀她一起就餐?本官让人召来荆戏团表演一番?”石剑见潘有为态度和蔼,点头答应了,便又进一步出言讨好。他这回连同魏秋婷一起赞美。他这一招更是厉害。谁不喜欢听赞美自己未婚妻子美貌的好话?“这个……呵呵……石将军见笑了。哦,她回京了,下次吧……呵呵……下次吧。”潘有为见石剑还关问他的婚事,心头颇有一丝感动。他想想魏秋婷对自己始终保持距离,心头又是一阵苦涩,勉强笑了笑。“公子真好福气,他日与长香公主成亲时,公子记得邀请本官参加啊!”石剑闻魏秋婷已回京,心头不由一阵失望。他这人在官场上心计颇多,赞美魏秋婷,也是有目的,就是想套套话,好知道魏秋婷在哪里?是不是与潘有为住在一起?石剑本是风月高手,经验老到,此时看潘有为的脸色时明时暗,敏锐地感觉到:潘有为并未得到魏秋婷,否则,他眉宇之间不会有忧郁神色。“呵呵……石将军过奖了,小生他日成亲,一定邀请将军参加。哦,大人,请用茶。”潘有为笑逐颜开,改为烧水泡茶。“唔,这茶好香,想是公子从江淅带来的龙井吧?”石剑呷了一口茶,由衷赞叹。“呵呵……对,没想到石将军品茶功夫也是一流的。”潘有为得石剑连番称赞,慢慢也露出了笑脸。“久闻公子才华横溢,不仅武艺博杂高深,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纪轻轻便把官做到户部去了。本官想请公子题写墨宝一幅,悬挂中军帐上上,好激励本官上进、向公子学习,不知公子能否赐字呀?”石剑见许礼他们还不出来,便继续哄潘有为开心,好拉着他陪自己聊天,避免自己独坐厅堂的那份尴尬,或者会被赶出潘府的难堪。“哈哈哈……石将军取笑小生了……岂敢?岂敢?”潘有为这回还真的大乐了。“哦……石将军来了……”许礼等人此时陪着潘汝浈出来了,见石剑不仅进府了,而且还与潘有为聊得火热,他们一伙人登时颇为尴尬。鲁南山、安琪帮二人更是一脸的难堪。“小侄清早过来,专程给世伯请安。”石剑没理他们,在他的眼中,这伙卑鄙无耻之徒,就象是自己脚下的几只蚂蚁,自己随时都可踩死他们。他连忙给潘汝浈躬身行礼。因为潘汝浈与许礼的份量不一样,潘汝浈可是管着两个行省的地方大员,也是正二品官员。潘汝浈刚才听了许礼等人的一番流言,又会对石剑如何?石剑真的只是请潘有为吃顿饭那么简单吗?龙飘飘在陆海庭陪同下,能入石府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一十五章 人精之精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暖风送爽,桃红柳绿,鲜花灿烂。潘府浩大富贵靓丽,宛若如画胜景。厅堂里,石剑见潘汝浈进来,忙以晚辈身份,躬身见礼。“呵……贤侄不必多礼,有何要事?请讲!”潘汝浈心道你不就是要找本官报批公文吗?本官这次就不批。不过,他也不表面得罪石剑,毕竟石剑是龙庭大将军,也是官至正二品,从年龄段上来说,石剑比他还更有后发优势。俗话说:欺老莫欺少。“呵……没事,小侄筹银回城,纯属给大人请安。哦,小侄呆会在‘吃到笑’隆重宴请潘公子,公子已经答应,顺便向世伯请示一声。”石剑见许礼等人在场,便机灵地不提人事公文之事。“奶奶的,这死乌龟、狗杂种,还真厉害。他娘以前是干啥的?咋生的小兔嵬子这么聪明?”许礼心里暗骂石剑卑鄙无耻、圆滑奸诈,父母都不是人。“哦?贤侄公务繁忙,还为小儿办这些琐事,免了吧,哈哈……”潘汝浈闻言又心感奇怪,连忙推辞。“世伯,小侄宴请令公子,是应该的。世伯向来关心小侄,为小侄解决不少困难,小侄不仅对世伯感激不尽,而且对世伯府上的任何人都持感恩之心。呵……世伯有要务在身,小侄先行告退了。呆会,再向令公子谈论世伯对小侄的恩情。”石剑生怕潘汝浈再出言拒绝让潘有为赴宴,连忙躬身告辞,同时又把话说死,呆会会等候潘有为的到来。乌云飘来,盖住了阳光,天地骤暗。“公子,姓石的是在刻意讨好你,他肯定有阴谋,你别上当,最好不要去赴宴。”许礼待石剑一走,连忙劝阻潘有为。“呵……谢谢叔父大人,小侄明白的,不过小侄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去赴宴了。否则,石将军会难堪的。”潘有为闻言,猛然清醒过来。他想:是石剑运功为自己疗伤,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啊。唉!去就去吧,人家挺热情的,又是龙庭大将军,不给脸子可不好,将来大家都同住京城,或者同朝为官,朝不见晚见,低头不见抬头见。此时不给人家面子,往后相见就难堪了。“好吧,为儿,你多带点侍卫去,小心点。”潘汝浈见事已至此,不好再阻拦,又嘱咐爱子一句。“是,爹,那孩儿赴宴去了,至于姓石的有什么阴谋,孩儿回来再向爹禀告。”潘有为点了点头,进房更衣。约摸半个时辰后,他便领着一班侍卫赶赴‘吃到笑’去了。“潘大人,那这都盐转运使的职务就定卢宝川了,下官这就去拟写公文去。”傅星想想自己拟提人选已得潘汝浈同意,也算达到目的,便躬身告辞。春风吹拂,乌云又散,艳阳送暖。“吃到笑”楼上楼下已由陆氏兄弟领着刀剑出销的石府侍卫戒严着,连楼前面的街都封路了。石剑领着梁来兴等人,已包下了整栋楼,隆重宴请潘有为。“下官给潘公子请安!”依着石剑事先的吩咐,梁来兴领着一班官员,朝潘有为躬身行礼,甚是恭敬。“呵……诸位大人好,感谢,感谢!”潘有为心头大为好受,石剑真是给足了面子他了。而梁来兴又是看着他长大的人。这场面真够大的,感动啊!人家堂堂的正二品官员,如此礼待自己,满足了。“公子,请上坐。”石剑按着潘有为在主席餐桌居中之位坐下,甚是礼敬有加。“啪啪……”石剑不待潘有为恭让,便双掌合拍,接着传来了女了清唱悦耳的曲子,跟着又一阵动听的笛声传来。一群女子裸露肩膀大腿,缓步而入。“欲过清明烟雨细。小槛临窗,点点残花坠。梁燕语多惊晓睡,银屏一半堆香被。新风风光如旧风,所恨征轮,渐渐迢递。纵有远情难写寄,保妨解有相思泪。”这群女子吹、拉、弹、唱的正是欧阳修的《蝶恋花》。居中唱歌的女子瓜子脸,身材纤巧,酥胸微露,唱到动情处时,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悠悠?”潘有为一见那位喝歌的美艳女子,不由一怔。原来她是“碧云天”的歌妓、也正是他重伤那天晚上是她灌醉的。“奴家给公子请安!”悠悠轻唱一曲,迈着纤步,款款来到潘有为跟前,朝他躬身道礼,继而坐到潘有为的大腿上。“不……悠悠姑娘……请……”潘有为一阵尴尬,连忙推开她。他是喜欢她,可当着石剑这位大将军,却很不好意思。他毕竟出身名门,知书识礼,贪色也不能当着众官员的面。否则,传扬出去,会给他老子抹黑的。潘有为在一群高官执绔弟子之中,长相英俊,颇为精明。这也是魏忠贤会喜欢他,能把爱女许配给他的原因之一。没有这一点,纵然他是什么巡抚尚书之子,也难配魏秋婷。魏忠贤能混到九千岁,皇帝之下,举国之上,权倾朝野,不是一般人,是聪明绝顶、智慧过人的人精,并非一般史书所写的那么差。“哈哈哈……公子,这里都不是外人,玉人在怀,可是男人平生之乐事啊。”石剑起身又将悠悠推入潘有为怀中,然后起身上前,拉过另一名女子回到宴桌。“哈哈哈……”一众官员哈哈大笑起来。这官场上的风月,他们见惯不怪了。潘有为见石剑也拉了一个女子入怀,心头缓缓平静。他想:既然龙庭大将军带头,那少爷也没话说了。如果传扬出去,也是他名声比少爷更差更坏。“梁大人,你们上啊……”石剑朝梁来兴一伙官差挥手。“哈哈哈……”众人大乐。梁来兴等人纷纷上前,挑选自己喜欢的类型的女子。“公子,放心大胆玩,今儿这楼上楼下的都是自家人,除了厨子,其他连端菜的都是本官府上带来的,楼下前后左右的路都封了,公子尽管放声大笑。”石剑为让潘有为放心,将宴席情况进一步解释清楚。潘有为一听,一颗心完全放下来了,心道:难怪这姓石的小子年纪青青就做大官了,难怪九千岁有时也喜欢他。奶奶的,这小子,真是太他娘的厉害。哦,是听说过吕源喜欢这小子,奶奶的,这小子好象关系很复杂呀?风闻张后还亲自为他选妻,只是因为在王公大臣中没挑到满意的,所以他的亲事才没办。哦……对了,他在西宛湖救过皇上。哎呀……不好,姓石的还与傅星争庞美玲为妻。太复杂了。潘有为刚开始时有些忸忸怩怩,因为他是巡抚之子,自己又是户部官员,在地方官员面前还真放不下玩女人的面子,生怕背后有人指指点点。“卓公子,你先把小费发给这些小娘们,每人一只元宝。”石剑朝刚来荆湖的卓越挥了挥手。“哈哈哈……”“谢谢公子,谢谢石大人。”老鸨和歌妓们接过元宝,好不开心,个个笑逐颜开,不住向石剑和卓越道谢。然后,她们各搂着挑选自己的官员又亲又抱又摸。在她们心目中,石剑和卓越是“碧云天”有史以来最大方的客人了。每人一只元宝,要让她辛苦多少天才能赚到啊?潘有为大乐,不再拘束,对悠悠又捏又摸,好不开心。“诸位官人,丽丽给你们来一段黄孝大鼓。”此时一位清丽的歌妓从梁来兴怀中挣出,走到桌子旁,立于鼓前,左手执云板击节,右手拿鼓签敲击鼓面或鼓边。她又击又唱,气氖登时高涨。潘有为登时融入了石剑等人的快乐之中。“公子,奴家再为公子献一曲。”此时,装作店小二的田路风等人端菜上来,悠悠趁机摆脱潘有为,在桌前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取过二胡,又唱起歌来欧阳修的另一首《蝶恋花》。“帘幕东风寒料峭,雪里香梅,先报春来早。红蜡枝头双燕小,金刀剪彩呈纤巧。旋暖金炉薰蕙藻。酒入横波,困不禁烦恼。绣被五更春睡好,罗帏不觉纱窗晓。”歌词委宛动人,配上凄美的二胡和悠悠动人悦耳的声音。潘有为听得如痴如醉。“好!悠悠唱得好!”石剑带头鼓起掌来。一众官员赶紧拍掌。“悠悠姑娘,快给潘公子敬酒啊!”梁来兴此时慢慢融入了石剑的圈子,机灵地讨好潘有为的欢心。“公子貌若潘安,才艺俱佳,奴家能与公子相识,三生有幸,来,奴家敬公子三杯,先干为敬!”悠悠款款走到潘有为身前,抛了一个媚眼,端起两杯酒。她递一杯给潘有为,举杯一碰,一饮而尽。“好!悠悠看中潘公子,真是有眼光!来,咱们一起敬潘公子。”石剑不失时机地举起酒杯,众人围着潘有为敬起酒来。这一来,潘有为哪还有法子抗拒啊!“好,给悠悠奖发两只元宝。”石剑高叫一声,又向卓越递了一个眼色。卓越赶紧送元宝上前。石剑就只是请潘有为吃顿饭、乐一乐那么简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一十六章 饭局陷阱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绽放着金黄,春风荡漾着柔情。天空湛蓝,白云悠悠,歌舞升平。“吃到笑”客栈里,一群官员欢声笑语,醉眼朦胧,围着潘有为敬酒。卓越在石剑授意下,不停地给歌妓发银子,作为奖尝。这一来,一群歌妓,争相着唱歌、给潘有为敬酒,施展浑身解数,讨一众官员欢心。“诸位官人,丹青给诸位来一段黄梅戏。”又一秀丽歌妓出台,唱起了一段《采茶歌》。她载歌载舞,把一众官员乐得东倒西歪。卓越识趣,不停地上前发银子。“吃到笑”楼其乐无比,莺歌燕舞。潘有为不一会便给灌得醉熏熏的。桃李春风,蓓蕾绽放,花香飘荡,柔情似水。“龙姑娘,荆州城的治得可比咱夷陵治得还好,你看街上这么多捕快巡城,这都是因为你家石大人在荆州啊。”陆海庭拗不过龙飘飘,起床后匆匆陪着她去找石剑。“是啊,咱家石郎可是好官。他到哪里为官,治安都好,都会为老百姓办一些实事。”龙飘飘佯装自豪地道。她这些天“石郎”二字说多了,此时已不会俏脸飞霞,神色甚是镇定,淡如美菊,优雅动人。陆海庭心想:石剑能得诸多美人芳心,确实是有本事。“哗!石将军吃顿饭还这么气派呀!”“唉……官差就是官差,什么心系百姓的好官?你看,姓石的吃顿饭也封路,侍卫还到处警戒,弄得咱老少爷们还得绕路而过。”“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人。”此时路人经过他们的身旁,有的赞叹,有的骂娘。“唉……龙姑娘,看来今天咱又见不到石……石将军了。”陆海庭闻言,不由一阵失望。“大叔,石将军在哪吃饭呀?”龙飘飘却似没听到,侧头向一老汉打听石剑身在何处?“姑娘,你要找石将军哪?今儿过怕不行了,听客栈的人说,石将军今儿在宴请什么……户部官员,唉……你往南走,有个‘吃到笑’客栈,是城中最气派的,那里有很多侍卫封路。”老汉见龙飘飘一副挺焦急的样子,便好心指点。“谢谢老伯,陆兄,快走……”龙飘飘闻言,道谢一声,急朝南大街跑去。陆海庭无奈,只好紧跟。他们跑到“吃到笑”这条街,还真傻眼了。“吃到笑”东南西北都是有带刀官差守卫封路。他们根本过不去了。“兄台,这位是龙飘飘姑娘,是石将军未过门的夫人。请你行行好,禀报石将军一声。”陆海庭硬着头皮上前,躬身向石府侍卫请求。“对不起,没听说过。咱家石将军尚未成亲,皇后娘娘正为他物色王孙郡主,他今儿谁也不见。”那侍卫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他确实也没听说过有这回事。他听说的,只有张后张罗为石剑选秀一事。他倒怕有人打着石剑亲人旗号来上访或是贪什么便宜。“你……”龙飘飘在陆海庭面前可丢大面子了,气得指着那侍卫呼呼直喘气。“姑娘,你很美,很可爱。但是,不要假冒石夫人嘛。咱家石将军是谁呀?他是领尚书衔的龙庭大将军,大明仅此一人,高官又俊美,皇后娘娘正为石将军选夫人,将来皇上主婚。此事路人皆知,你假扮官亲犯法,好在咱石将军心善,不计较小事,你走吧。否则,军法从事。”那侍卫既赞美龙飘飘一番,又训她一顿。“你……”龙飘飘又羞又恼又怒又伤心,挥鞭欲朝那侍卫扫去。“走吧,龙姑娘,你家石将军是好官,可是他做官久了,这种讲排场的习气也会慢慢有的。另找机会吧?”陆海庭急拉住她的鞭子,连忙横身一拦,生怕惹是生非。“原来,姓石的后台这么强悍,强悍到皇后为他选秀。唉!我真是可怜!别说再回到他身边潜伏,恐怕连做他的丫环也做不成。呜……”龙飘飘心思倏转,甚是悲哀,哭丧着脸跑回客栈去。“龙飘飘?她为何会与陆海庭在一起?”戚娟远远地、怔怔地望着龙飘飘的身影。闲着无事,她与岳森夫妇、徐缓也走上街头来了。“妹子,龙飘飘这次并无接近石将军的机会。公孙大侠已经提醒石将军了,龙飘飘入荆多时,并无人称石将军与她在一起。看来她这次是拉陆海庭垫脚的。你晚上得提醒石将军。嫂子呆会留暗记给公孙大侠,也请他来帮忙处理此事。”刘馨听到了戚娟的喃喃低语,连忙分析一番,又不忘得醒戚娟。“唉……这个石学弟,现在还真不一样,连吃顿饭也封路。”徐缓唉声叹气,想想自己与石剑同窗苦读,而自己却成了石剑的部属,心头颇为失落。轻歌曼舞,肉食飘香的“吃到笑”里,一段韵味丰富、唱腔优美动听的《采茶歌》还在唱着,令一众官员如痴如醉。“公子,本官两天后到鄂州筹银,决定用本官的轿子藏着悠悠姑娘一起去,让公子到风光秀美的黄鹤楼去好好乐乐,公子意下如何?”石剑见时机差不多了,又提起鄂州之行,还说带上悠悠,又为潘有为周密着想。“好……谢谢石将军。”潘有为被感动了,连忙低声道谢。“下面由‘碧云天’全体女子,为诸位官人献上荆州花鼓。”老鸨说罢,悠悠、丽丽等歌妓纷纷从官差怀中挣脱。悠悠主打花鼓和唱歌,其他歌妓各拿二胡、板胡、琵琶、竹笛、唢呐等乐器用来为花鼓戏伴奏。她们一唱众和,将这一出荆州花鼓和这次宴会推上了高潮。“哦,公子,现在都盐转运使向来香去世了,本官向冯大人举荐司府左参政梁来兴接任这个位子,冯大人让本官找公子帮忙,想请公子题几个字,写个‘情况属实’,烦请公子帮帮忙,梁大人可是看着公子长大的。”石剑见众官员正浸入与歌妓娱乐之中,又抓住机会,从衣袖里掏出几纸公文来。马德辉早有准备,当即拿过墨宝,提笔醮墨,递与潘有为。“啊?这个……小生只是户部一般小吏,不……”潘有为虽有些醉,但一听石剑真有所求,又清醒过来。“公子,本官给公子准备了一件礼物,这是一本袁氏青苹剑谱,你将这本剑谱送给长香公主,保证她芳心欢喜。”石剑掏出田路风转赠来的袁伟清的剑谱,递与潘有为。他想:魏秋婷武功高强博杂,又口采出众,肯定喜欢剑谱啊、字画啊之类的。自己已熟悉这剑谱了,留着也不用,何不在此时排上用场,好给自己的为官之路铺条路子。石剑为请潘有为吃这顿饭,可是费尽心思啊。“剑谱?”潘有为睁大眼睛,连忙翻开发黄的书页,一看还真有一些独到的剑法招数,心想:这剑谱还真不赖,送给魏秋婷,她一定喜欢。“是的,这是家师临终前留给本官的,不过本官的剑法已经练成,把这剑谱传出去,也是发扬本派武艺嘛。再说,本官曾见过公主的剑法,她一定对剑法很有研究,公子把这本剑谱送给她,她一定喜欢。”石剑把自己对魏秋婷的研究心得毫无保留地传给潘有为。“对对对……好……小生写上题……”潘有为这下子真高兴得不得了,马上拿过马德辉手中的朱笔。他一目十行看了一下公文,见只是夸奖梁来兴如何德高望重、年富力强、适合任都盐转运使职务的公文,呈报的也是自己的父亲潘汝浈、还有干爹周应秋等人。荆湖布司冯振庭已签字。他想:冯振庭都签字了,自己签不签并不重要,对自己没什么后遗症的,便放心地在石剑的公文上写下“情况属实。潘有为。”“谢谢潘公子。本官府中还有一些名家字画,公子几时有空,请到本官府中取一些,送给那位天下第一美人。”石剑将公文取过,递与马德辉存好,又继续讨好潘有为。“好好……哎呀……石将军,咱俩真是相见恨晚啊,没想你追女孩子也很有一套,小生还真得多向你请教,这剑谱……呵呵……小生就不客气了。”潘有为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公子,为免令尊担心,本官送公子回府,至于悠悠姑娘嘛,后天一起带她去黄鹤楼就是了。”石剑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提议送潘有为回府。“好……石将军,小生后天就随将军去见识见识……”潘有为乐早对悠悠欲火烧身,连忙哈哈地点头。天地间洒满金黄,满城花香,姹紫嫣红。潘汝浈正在府里燥热不安地等着潘有为回府,生怕爱子象上次一样又有什么意外,他也知石剑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他又不好意思亲自去找爱子。石剑虽然在饭局中设下陷阱设潘有为跳,但是,潘有为的签字有效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一十七章 封小金库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悬空,风送柔情。潘府鸟语花香,绿叶成荫,红花相间,宛若浩大的山水园林。闻得潘有为没事回府。潘汝浈心头的大石这才放下,连忙走出书房去看爱子,没想到石剑也陪着他一起来了。“世伯,小侄得大人恩准,能与公子一起吃顿饭,小侄真是感激不尽。”石剑知趣地向潘汝浈行礼。“呵……贤侄真是有心了。”潘汝浈实不想再看见石剑,只想他早点离开。他言辞客气,却不请石剑落坐。“哦……世伯,冯大人听说小侄要到巡抚府来,托小侄带份公文给你签批。”石剑顺便从衣袖掏出公文递与潘汝浈。“这……”潘汝浈一看公文,傻眼了。他的爱子已在公文顶头写了“情况属实”, 冯振庭批了“拟同意,请潘大人阅示”。而公文的第二页还有荐举何丛、马德辉、梁来兴、成正福、田路风、宋子青、朱祥、陆明、陆亮、徐缓、岳森、罗中宝等人晋任的字句。这第二页,石剑刚才在“吃到笑”客栈可没拿给潘有为看。潘有为看到的只是第一页,第一页全是写梁来兴如何如何好的,一字没提其他人。第二页则全是石剑的亲信部属。“爹,梁大人可是看着孩儿长大的,他为官清廉、年富力强,孩儿想干爹周大人等会答应的。你不签字,有冯大人字在,一样可以报批的,吏部户部一样会同意的,他可是孩儿未来岳父的小舅子啊。”潘有为心想石剑连家传剑谱都肯掏给自己讨美人芳心,自己也应帮他一把。他言辞之中又委宛提到魏忠贤与冯振庭的关系。“唉……”潘汝浈想想爱子之话,言之有理,自己批不批字,吏部一样会批复的,因为冯振庭的签字在。而且,梁来兴又是自己亲信,他无奈只好在公文上写下“拟同意荆湖布司府提议,请兵部、户部、吏部核定。潘汝浈。”“贤侄,你带回给冯大人吧,让他八百里加急。”潘汝浈见事已至此,索性送个顺水人情给石剑了。但是,他心里却不是滋味,暗骂:魏忠贤,你这死太监,你让老夫巡抚荆川,又把冯振庭、许礼、傅星等亲戚朋友全插到老夫手下来,弄得老夫常常里外不是人,现在老夫更不象个巡抚。“谢谢世伯,小侄不打扰了,告辞!”石剑接过公文,高兴至极,像小孩童一样,一蹦一跳地走出了潘府。风和日丽,天空澄明,似水清澈。桃红柳绿,碧波荡漾,满脸泛绿。春天,如诗似画,美景怡人。“大人,可否立即送梁大人上任?同时让三税司缴银?但是三税司缴银,肯定要上缴户部。如你打着捐银给辽东将士的话,既获美名,又不用上缴户部,到时本官又想法返还你一半。这可是一石三鸟!如何?”石剑奔到为冯振庭临时住的客栈,递上公文给他看,又口舌如簧地劝说他。“奶奶的,当初本官以为占他的便宜,没想到现在被这小杂种占了更大的便宜。唉!吃了孩子,反把狼给送葬了。这小杂种也太他娘的精明了,给老子设了一个连环套,连弄几个陷阱给老子跳。”冯振庭暗骂石剑祖宗十八代,可闻之有理,又想到有银子分,还可获美名,不得不依。他领着一群官差,陪着石剑亲送梁来兴上任了。都盐转运司府的官差一看公文有有潘有为的签名、还有潘汝浈的字样,布司冯振庭又亲自来了。尽管吏部与户部的联合公文还没下来,但是,他们还是乖乖隆重迎接梁来兴上任了。冯振庭随即大喝一声:“梁来兴,向来香私设小金库,着你们代布司、荆府两级府衙,马上查处这起隐性案件。马上查抄,将这笔银子捐给辽东将士。”盐司的官差登时傻眼了。梁来兴见石剑如此卖力为自己取得盐司重要职务,已视石剑为恩人了,此时又见冯振庭杀气腾腾,连忙亲自动手。刘海见石剑去一趟潘府,便批下了自己任右参政的公文,想想石剑提谁谁升、压谁谁倒的本领,不寒而颤。他急领着布司府、荆州府两级府衙差人,翻箱倒柜,清查账目,解封档案,砸开所有铁柜。“大人,还真查出小金库现银四万两和银票一张七万两,请大人过目。”一柱香功夫,梁来兴便和刘海、何丛、马德辉、黄澄澄、成正福、侍卫,抬着现银、拿着银票和账本过来。“马德辉,这笔银子既是冯大人捐给辽东将士的,你马上拿银票到钱庄兑现,提现银入中军帐金库。梁来兴,你让人写份公文,就称前盐司向来香私设小金库,为正盐司吏风,特按冯大人指令,将小金库款项捐给辽东将士。”石剑当即吩咐马德辉收银,又提醒梁来兴。“刘海,将这次查处风波传出去,并领人让鲁南山和安琪帮来见本官与冯大人,如果他们不来,你领陆氏兄弟俩马上强行查封两司金库,所用办法参照此处执行。”石剑见冯振庭脸色铁青,生怕他心思有变,急杀气腾腾地道。他道罢,又扬了一下手中的鸣鸿宝刀。诸人不敢怠慢,连忙按令办差。冯振庭忽然想到自己是魏秋婷的亲舅父,这笔银子根无须上缴户部,还真心思有变,可石剑一句接一句,把他后路堵死了。他再看看石剑手中的御赐宝刀,只好呼呼喘气,哪敢吭声?又是半个时辰后,鲁南山和安琪帮二人乖乖过来。石剑不再跟他们客气,寒着脸道:“二位大人,向来香的小金库已被冯大人查抄,你们捐款罢了,如若不然,本官用这把御赐宝刀,连你们的家都抄了。”鲁南山吓得脸色发紫,双腿发软,连忙躬身道:“是,大将军,下官马上写条子捐助辽东将士十万两。”“下官一定照大将军吩咐办,也是十万两。”安琪帮吓得战战兢兢,浑身哆嗦,双目失神,脸色发黑。“不行,至少十五万两,你们把持税司这么多年,小金库和钱庄里有多少银两,难道能逃得过本官吗?田路风,马上领人到这两个狗贼府上查抄,全家收监,相信他们的家产来源不明,足以定他们的死罪了。”石剑一拍案桌,怒目而视,满脸杀气,再也不给他们颜面。“是……大……大将军……”鲁南山和安琪帮二人额头见汗,异口同声道:“下官认捐十五万两。”“二位大人,请写字条,卑职好马上去提银入库。”陆明拿过纸笔,分递鲁南山和安琪帮二人。二税司乖乖签字,直到陆亮回报,已取银入库了,石剑才放他们二人回府。“马德辉,派人快马马传令各知府知州,给本官捐助银子,无论捐多捐少,本官都高兴。田路风,你亲领陆氏兄弟,将银款押往江淅宋子青处。”黄昏日落,石剑领着一众人马回府。“这姓石的真是太厉害了……”走在后面的黄澄澄双腿发软,坐倒在地,弄得浑身是泥浆。“好险!黄大人,好在咱俩在荆湖没站错队,跟着姓石的有得升,其他事就不要多管了。”梁来兴哆嗦着扶起黄澄澄。二人相互搀扶着回府。夕阳西下,花香阵阵,沁人心肺。京城九千岁府。“石剑借巢匪为名,在中原弄回了二十万两银子,到荆后又让几个税司认捐共三十万两,查抄向来香十一万两,夷陵府捐银一万两,除去捐给冯大人建亲爹的两座金身三十万两外,他还纯赚十二万两和三千石粮食。”魏广微一伙又来到了九千岁府,拿着冯振庭传来的一纸书信念给魏忠贤听。“亲爹,冯大人给姓石的甩了。姓石的不仅在荆州安插了亲信,提携了军中将领,还耍了冯大人十二万两银子。孩儿以为,不能让姓石的再呆在荆州干扰冯大人了,得让皇上下旨让他滚开荆州。”崔呈秀心急如焚地向魏忠贤建议。“让姓石的到辽东去,让高士给他一点兵马,给他一座孤城,然后在粮草方面牵制他,好让姓石的战死在沙场上。”魏广微灵光一闪,献上了毒计。“亲爹,公主前天回京,召集孩儿向皇上提议让潘汝浈出任刑部尚书,让冯大人巡抚荆川。孩儿们认为是一条既控刑部又节制荆川的好计。”周应秋倒了一杯茶,躬身递与魏忠贤。“唔!让姓石的去辽东,这回一定要让他战死疆场。但此事不能让公主知道。”魏忠贤接过茶杯,点了点头,采纳一帮奸臣的毒计。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绿水青山,繁花似锦。小蜜蜂“嗡嗡嗡”地在枝头上载歌载舞。荆州城中。本司府金库又有银子了,何丛乐得自拟公文,亲自来到刘海,找刘海商议上报多少,要向冯振庭批些银子,同时找石剑赞助些银子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大摆架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何丛现在单独找刘海,不用石剑出面了。他在石剑身上,慢慢学会了如何作地方主官,如何筹银子美化城池,为乡民办点实事,捞捞政绩。他很感慨:石剑当年是自己收容的,算起来也没读什么书,怎么就比自己厉害?自己还是举人出身,那可是在考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举人。尽管他想不明白,但也不去找石剑。因为他现有能力行房,有能力诸玉凤快乐了,可不想独自找石剑,怕石剑又给他戴绿帽。“石剑真是鬼精灵。”岳晖几个在书房里听到了,乐哈哈地道。“姑丈呀,这回不象在临安那么辛苦了。有石贤弟在此,一定步步高升。看冯振庭给石贤弟耍得团团转。咱起初还以为石贤弟给冯振庭甩了呢!”岳森翘指称赞石剑。“是啊,娟妹,咱没看错人。”刘馨激动地拉着戚娟的手道。“嗯!只盼他筹足银粮后,能早日给师姐报仇。”戚娟含泪地点了点头,又提起复仇一事。岳森闻言,想起亲妹之仇未报,不由眼眶泛红。“不行,太多了。冯振庭肯定不会批你那么多银子,石将军也将银子押走了。二万两吧。”刘海却很正经,正经的有些古板,不同意何丛报那么多。“唉……你姑丈就是死脑筋。”岳晖在书房里听到了,连连摇头叹气。春风吹拂,树摇花摆,似向人们挥手致意。荆州一派喜气洋洋。梁来兴兼任都盐使了,成正福如意地坐上荆州盐课司提举之位,让卢宝川告老还乡了。龙飘飘无法进入荆州府衙,那里守卫实在太严密了。她又一次失望,走回客栈,睡又不睡不着,只好走了房间,站在凉台上数星星。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龙姑娘,听说石将军明儿去鄂州筹银,咱们这次是见不到他了。你不如随陆某回夷陵,找找夷陵府的付大人,让他帮忙捎信给石将军?”陆海庭也睡不着,放心不下龙飘飘,起来走到阳台,果见她在此,便好言劝说她。“陆兄,你真棒,这样的计策,你也能想到。”龙飘飘闻言大乐,马上回房睡觉。她忽然想到,一时近不了石剑的身,打探一下这边武林中人的消息也好,多少也对曹显有些交差,免得自己家人遇害。竖日一早,二人便去夷陵。旭日东升,天地泛亮,白云悠悠,苍穹澄澈。石剑又一次隆重去鄂州。他独乘一辆大马车,前后左右皆有侍卫守护,十分严密,驾势恢弘。潘有为则与悠悠在另一辆大马车内,二人在车里肉欲翻滚,相依相偎,嘻戏调情,马车四周则有潘府侍卫严蜜防范。戚娟、岳森夫妇则在另一辆大马里。其他要员也各独乘小马车。马德辉领人在开路。石剑一路上没停,也没走出马车,天黑入住驿站,也不出来,吩咐侍卫,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吃喝均在车内,各县官员也不见,连岳森等人也不见。“又摆臭架子,哼!”戚娟好不纳闷,却又不敢公然去骂石剑,气得在房中走来走去。到了鄂州城中,石剑还是不见各级官吏,只让马德辉传命,各级官吏在鄂州城中待命,于第二天下午在黄鹤楼见。一众官员也不敢多问,生怕惹火石剑,人头难保。潘有为对悠悠的新鲜感没过,也乐得自在。二人只管在房中纵情声色,光身嘻戏。“奶奶的,这兔嵬子好大的派头,早早让咱们来此等他,他却不出来见面。哼!”鄂州知州孙旺盛怒气冲冲。“算了,孙大人,石将军不好惹,咱们等就等吧。”天门知府李煜连忙劝说。梁来兴等人也很纳闷。石剑不在场,鄂州知州也不知如何弄欢迎宴会了。“梁大人,算了,别走来走去了,老夫给你走得眼花了。”刘海连忙拉着梁来兴坐下。黄澄澄与成正福二人,相视苦笑。石剑离开荆州,荆州城中又不平静了。布司府驿馆里。傅星、刘钦、鲁南山、安琪帮等人在月色下,就象海洋里畅游的航船,又象草原上奔腾的骏马,正心雄胆壮地找欲回川的许礼,一起商议如何来弄死石剑。“石剑与江湖中人不和,不如高价请些江湖中人出手,剁了姓石的狗嵬子。”刘钦鼠眼一转,献上一计。“不行,一般江湖中人是杀不了石剑的。刘兄没听说过嵩山的武林新秀大赛吗?姓石的一人独战天平、武尊等五大高手,连少林高僧也近不了身。请大规模江湖中人来,咱们也会惹火烧身。昔日的马致富,便是因此下野的,前车可鉴。”傅星断然否决了刘钦的提议,还用昔日马致富的事情来告诫他。刘钦闻言,想想也有道理,不敢再吭声了。银色的清辉,撒满大地,如同白昼。“那有其他什么办法呢?”鲁南山被石剑敲了十五万两银子,心头极不舒服,又向诸人问计。他此时比任何人都恨石剑。“许大人,向来香小妾芬兰求见,称向府财产分配不均,磕请大人帮忙。”许府仆人进来禀告。“哦?哈哈哈……”傅星仰天淫笑,站起身来。他想:许礼呆会肯定不会放过向来香的小妾,芬兰年少美貌啊,那向来香刚娶不久的。“芬兰那小贱人长得还真嫩,许大人……呵呵……咱们不打扰你了。”安琪帮哈哈大笑,随即与鲁南山等人拱手告辞。他们走出许府,但见许府门口有一顶小轿,便又是一阵仰天淫笑,各自找乐子去了。许礼被这帮小人说得也有些心驰神往,见他们都识趣走开了,便吩咐仆人领芬兰上楼来,不准任何人打扰。芬兰下轿,纤腰款摆,珠圆玉润,香气微熏,独自一人来到许礼房中。“妾身见过大人。”芬兰进入书房,便给许礼磕头请安。仆人识趣退出,顺手带上了房门。“夫人请起。”许礼颤动着双手,扶芬兰起来,气息都粗喘起来了。“求大人给妾身作主。”芬兰眼眶很红,珠涎欲滴。“夫人,无论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老夫自当为夫人作主。”许礼扶她起身。他由上往下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迷人的酥胸乳沟,不由咽了一下口水,扶她坐了下来。“老爷……呜呼……”芬兰闻言,心头甚是感动,扑到许礼怀中哭哭啼啼。许礼只感觉全身发热,双腿发抖,胸前有一种异样的舒服,情不自禁地道了声:“老爷替你作主……”他再也把持不住了,一把抱起芬兰上床……静谧的夏夜,传来阵阵节奏明朗的蝉音。无数只萤火虫翩翩起舞,闪着朦胧的微光在夜幕中飞行。鄂州城中“黄鹤”客栈里。“石剑搞什么鬼呀?咋老呆在荆湖而不思为师姐复仇?”戚娟独人单间,翻来覆去,心头甚是烦燥不安。鼓更三敲,习习凉风透窗吹入,飘来淡淡的花香。她才进入了梦乡。“咚咚咚……妹子,快起来,要去黄鹤楼了,马德辉让你换上官差的服饰,快点。”房门外响起了刘馨的声音。“哎呀……我才睡多久呀?”戚娟睡眼惺忪,模模糊糊的,打开门来,却是天已大亮。“下官参见石将军、潘大人、梁大人……”“当官真气派。”徐缓眼神里对石剑全是羡慕。“诸位大人,不必多礼,走,一起去黄鹤楼,在那里游山玩水,共商政事,正午也在那里就餐。”石剑神挺英朗,笑容满面,拉着潘有为,一起走下楼梯。“真威风!”岳森赞叹了一句。“帅呆了!”戚娟喃喃自语,望着威风八面、风光无比的石剑,恍然若梦。兄妹几个赶紧跟在石剑身后,在一众官差拥卫下上了马车,直奔黄鹤楼而去。黄鹤楼濒临万里长江,雄踞蛇山之巅,挺拔独秀,辉煌瑰丽。他们到达蛇山。石剑挽着潘有为走下马车,朗声吟咏:“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他以唐代诗人崔颢一首诗开篇,回望身前肃立的各方要员,扯开了话题:“诸位大人,本官到此筹银,发现这里民风淳扑,想孙大人在此倡导新风,花费了不小心血。”“谢谢大人,大人过奖了。”孙旺盛大喜过望,连忙向石剑躬身道谢。“啪啪……”一众官差连忙拍手叫好。“本官此回来荆筹银,发现府州财政薄弱。本官也不敢想各府州捐多少银子,不搞硬性摊派,各府州量力而行。”石剑开篇之言,赞了一下孙旺盛,便切入了正题。各府州官员登时鼓掌喝彩,情绪高昂。他们本来就不想捐多少,便纷纷掏出银票递与石剑。石剑摆摆臭架子,便又有收获,但是收获不大啊!他还得留在荆湖多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一十九章 按司通奸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腾空,蓝天白云,山清水秀,美景如画。“大将军,鄂州素贫,下官代州衙认捐一千两、粮食两千石。”孙旺盛率先领头认捐,仅表心意。“大将军,天门深山僻壤,财政困难,下官代府衙认捐一千五百两、粮食两千五百石。”“大将军,咸石税源甚少,府衙历来靠上峰拨款,下官代府衙认捐二千两,粮食三千石。”“谢谢诸位大人,本官没想到能在荆州获捐这么多银子和粮食。哗!一共一万二千两银子,两万石粮食。超出了本官的想象呀!谢谢啊!往后诸位有啥难处需要本官相助的,本官一定奏报皇上。”石剑本意不是来筹银,也没指望筹到多少。他来荆州的目的,只是想扰乱冯振庭和潘汝浈,通过狠狠插手人事的方式,好让冯振庭、潘汝浈恼羞成怒,然后派人去向魏忠贤告状。这样的话,魏阉一伙,肯定会放他去辽东抗金。石剑的精明之处就在于设计之时,一设就是连环计。十年的艰辛险滩的磨练,铸造了他惊人的智慧。现在的石剑,如一位高明的象棋大师,执子下棋,眼观全局,连过河卒,都能走好每一步。而且,他提携了大批亲信心腹。在官场上,他无论何事,都有人呼喝、呐喊、相助、奔走。朝廷给他一万精兵押银晌,现给他一弄,基本上成为石家军。“好!”“石将军真是青天大老爷!”“石将军真是爱民如子啊。”这些官员以为蒙骗石剑,见石剑收银票后如此高兴,个个笑逐颜开,心里全乐开了花。他们哪知石剑用意?哪知反被石剑耍了一通?“诸位大人,本官不是在荆湖主政。但是,夏季到了,每年此时都发洪灾,盼诸位大人能拨些银子修筑水库,构筑洪堤。古人说‘预则立,不预则废’。记得那年蜀川叛乱,就是因为洪灾,乡民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给叛军首领一个可趁之机。”石剑目的达到,便东聊西方扯,又谈起了荆湖的善民举措。“好!啪啪啪啪……”“石将军要是能主政荆湖就好了。”“久闻石将军昔日在川爱民如子,这回亲眼看到了。”此时还吸引着许多民众来观看。老百姓闻言更是欢声雷动,又见石剑俊朗年青,却能对一帮官僚训话,既感动又好奇还新鲜。岳森闻言,眼角湿润了:石剑真是太好了,做什么都先想到民众,岳某当年没看错他。梁来兴却苦着脸,心道:司府金库哪来那么多银子呀?这小杂种不是荆湖的主官,怎么可以信口开河?好名声让他得了,到时冯大人可让他害死了。“原来姓石的摆臭架子,是在此训导官员啊!”戚娟闻言,心头真是太高兴了。苗刀门的女弟子虽然泼辣,但都是武林正士,巾帼不让须眉。要不是扮作官差模样,又有一帮官员在场,她早就拉着刘馨的手跳起来了。潘有为心想:石剑,也不象许礼他们说的那么差呀!我回去后多提醒爹,多与石剑亲近,远离许礼等小人。“前年因洪灾引起叛乱,今年开春以来,雨水多,本官生怕再生洪灾。所以,提醒诸位要在大江河拦堤筑坝,建水库。”石剑待掌声过后,续谈建水库之事。“石将军高见!”“石将军关注民生,是万民之福!”围观乡民及各府州官差闻言,齐声高赞。“建水库有好处,一是雨水大时,可以减少江河压力;二是旱天可以放水支持民耕。本官之前平定蜀川叛乱后,曾游览都江堰,那可是一千多年前修的,多好啊。”石剑引经据典,讲述修水库之利。“好!啪啪……”“他真会说话,谁说他是靠投阉贼换官的?”“唉……可惜江湖中人死老筋,老缠着他不放,他其实是很好的官员。”又是一掌声雷动。岳森夫妇、戚娟、徐缓等人拍手叫好,拍得手掌都红了。“扑通……”围观乡民感动得一起朝黄鹤楼里的石剑下跪。石剑其实也并非故意哗众取宠,谈的确实是他为官多年以来的心得体会,没有亲身经历,说不出这样的好话。所以,闻者皆为之动容。“快扶父老乡亲起来。”石剑瞬间也感动,领头走下黄鹤楼,率一众官员扶起乡民。岳森夫妇、戚娟、徐缓等人太激动了,亲眼见证了石剑的亲民作风,对所有江湖传言都烟消云散了。“好了,诸位大人都累了,咱们就餐去。今儿,本官敬你们每人三杯。孙大人,命人将酒菜先摆到楼下去,让围观乡民先吃。”石剑徒步上楼,又指令孙旺盛情款待围观乡民。“好!啪啪……”“石大人真是太好了!”“今天终于可以吃到肉了。”“原来肉是这样子的,真香!真滑!”不少穷人还是平生第一次吃肉,狼吞虎咽之余,又哽咽称赞。这一刻,连潘有为都动容地流下了热泪。“妹子,你是武林三大天后之首,又是新当选的武盟副总盟主,你有空应该召集武林中人,宣扬石剑为民所作的好事。”岳森动情地对戚娟道。“嗯,妹子性子不好,粗暴,说话没人听,而且,还老误会姓石的。”戚娟流着激动的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石剑回望围观乡民个个有饭吃,然后才挥手领着一众官吏到黄鹤上就餐。黄鹤楼的建筑特色,是各层大小屋顶,交错重叠,翘角飞举,仿佛是展翅欲飞的鹤翼。楼层内外绘有仙鹤为主体,云纹、花草、龙凤为陪衬的图案。“这楼真美!”潘有为赞了一句,伴着石剑居中坐下。“据说,黄鹤楼原为辛氏开设的酒店,一道士为了感谢她千杯之恩,临行前在壁上画了一只鹤,告之它能下来起舞助兴。从此宾客盈门,生意兴隆。十年后,道士复来,取笛吹奏,跨上黄鹤直上云天。辛氏为纪念这位帮她致富的仙翁,便在此地起楼,取名‘黄鹤楼’。”石剑随即给他讲了个传说。“啪啪……”众官员登即拍手叫好。“石将军不愧为同进士,真是博学多才啊。”孙旺盛真诚地赞了一句。“当然了,石将军曾在皇上身边办差,没有才华,皇上咋会喜欢石大人呀?”李煜也是大声叫好。众人随即又喧闹起来,阿谀奉承的有之,真心赞叹的有之,随声附和的有之。“潘公子,本官请了一位画师过来,让他为你在楼上画一幅画,你将这幅画送给长香公主吧,她一定喜欢。”石剑又附在潘有为耳边道。“石将军,真的好感谢你!”潘有为听得石剑此时还关心他的婚事,真是太激动了。他情真意切,声音高了些,登即让一众官差惊愕起来。“原来他和潘氏的关系这么好,难怪这姓石的小子弱冠之年便做到龙庭大将军的位置上来了。”“姓潘的小子出身名门,年纪也比石剑大,石剑怎么官位就比他高呢?”“来来来,上菜了,本官现在给诸位敬酒,先敬地主孙大人三杯。”石剑见潘有为惹得满脸通红,连忙倒酒,为他掩饰,起身给孙旺盛敬酒。“哎呀……石将军……折杀下官也。”孙旺盛感动得热泪盈眶,自古以来都是下属向上司敬酒,今日是上司给下属敬酒。岳森等人坐隔桌,奇怪地看着石剑,均想:石剑咋那么厉害呢?咋那么懂拉拢官场中人呢?咋就不见他拉拢江湖中人呢?他干嘛一直不为武林血案作些解释呢?“禀石将军,大事不好,荆州又发生血案,蜀川按司许大人离荆前,在驿馆与向来香小妾芬兰深夜幽会……现许大人身亡,芬兰不知所踪。潘大人说既然龙庭大将军也在荆州,便提出请你快点回去,一赴签名将公文呈报朝廷。”此时,张新强匆匆忙忙从荆州赶来。“什么?”“咣当咣当……砰砰砰……”数声。不少官员的碗筷酒杯摔落在地上。许礼身亡,这可是惊心动魄的大案啊。许礼不是一般人啊,而是蜀川按察提刑司,正三品官员,而且还涉及到到了与芬兰的奸情,这太可怕了。“诸位大人,许大人生前对本官甚是关爱和敬重,还是本官昔日国子监的恩师。本官闻得这样的消息,甚是难过。本官得回荆州祭典恩师。”石剑声泪俱下,甚是难过。梁来兴则笑逐颜开,心想:许礼死了,姓石的肯定会举荐老夫出任蜀川按司之位。娘稀屁,老夫跟潘汝浈数十年,也没跟姓石的几个月好,得赶紧让江淅富商故友过来给姓石的捐点银子。石剑当即心痛地离席,领着众人赶回荆州去了。初夏时节,白云悠悠。阳光照耀,树木清晰可见。“石剑这么好的人,就让我代师姐侍候他一生吧。”戚娟不时掀开车帘,眺望远方,心情愉快,又突发异想。许礼是芬兰杀的吗?魏忠贤欲让石剑死在辽东,石剑真会死在辽东吗?他何时启程前往辽东?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二十章 留有余地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一阵湿润的风吹过,一朵清凉的云飘过,雨便掠过林梢,由远而近地横扫过来。许礼不是一般人,而是蜀川的按司,他忽然间死了,且死在荆州,又涉及与向来香小妾的奸情。石剑急得马车也不坐了,领着一众官员冒雨急赶,策马飞奔,匆促赶回荆州。“许大人,恩师,你怎么不见晚生一面呀?”石剑策马飞奔入城,不顾全身雨水,奔入许府灵堂,扑在灵枢上,失声痛哭,比谁都伤心。“猫哭老鼠假慈悲。”刘钦见状,暗骂了一句。“呸……”傅星恨恨地朝石剑的背影唾了一口。“许大人不幸遇剌身亡,梁来兴,你马上从盐司府拨银一万两,作为本官赠送抚恤许大人家眷之用。”石剑痛哭一通,当即吩咐梁来举又拨银优抚许府中人,令各方无话可说。让赶来荆州的各府州知府知县官员好不感动。雨像珍珠乱撒。石剑邀请潘有为到府中,还让梁来兴等人过来。“潘公子,你也快上京了,本官将尽快将黄鹤楼的画给公子送去。现在许礼死了,你看梁大人多年跟着令尊,现又在都盐司里大有作为,领从三品已有六年之久……呵呵……本官想请公子在令尊面前美言几句,另外请长香公主也出面帮个忙。”石剑一回府上,不顾换衣,便举荐梁来兴出任蜀川按司。“谢谢石将军,谢谢潘公子。”梁来兴倒是很机灵,马上向二人道谢。“哈哈……好……石将军,你……石兄,此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潘有为得石剑多番指点泡妞方法,心头可感动了。他心想:梁来兴本是父亲的亲信,这顺水人情不送反浪费了。“刘大人,你穿本官衣衫,马上更衣,起草公文,上报吏部、刑部,让潘公子带上京去。”石剑一刻也不放松,紧紧把握人事调整的机会。刘海一声苦笑,回石剑房中更衣、拟草公文去了。“扑通”一声,梁来兴跪在石剑跟前,热泪盈眶地道:“下官感谢大将军提携之恩。大恩大德,下官当永不敢恩。”他感动之下,忘了自己是石剑的恩师,是石剑的恩人。他反向学子下跪。“梁大人……伯父……”石剑连忙扶起,深情地道:“伯父几年前帮小侄的大忙,小侄历历在目。小侄能有机会高升,一定不忘伯父大恩的。”“下官一定不负大将军重望。”梁来兴哽咽地道。他激动得倒忘了石剑是他门生,是他举荐入读国子监的。刘海不一会就出来,将上报公文交与潘有为。夏天的疾雨,那样猝不及防,却又是那样的让人兴意盎然。傅星也领着刘钦、谢平治、鲁南山、安琪帮等人冒雨来到了巡抚府,找潘汝浈,请求上报鲁南山为蜀川按司。“好吧,你们快拟定公文,明儿一早送过来。”潘汝浈心烦意乱,无心与他们多言。许礼死了。潘汝浈心头正烦燥不得原因,被傅星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大人,公文写好了,你签发上报吧。”傅星在早上得知许礼死讯后,便让人起草好了公文。人事之争,乃是官场上最重要的争斗,历来如此。唯有拉帮结派,才能让自己站稳脚跟。“同意呈报吏部、刑部,潘汝浈。”潘汝浈见傅星早准备好了公文,不由苦笑一声,当即提笔挥字。“谢谢潘大人,下官永不敢忘大人恩德。”鲁南山当即下跪谢恩。傅星松了一口气了,这回潘汝浈是当他的面签发公文了,肯定错不了,肯定假不了,吏部与刑部一定会联合签批,然后交魏忠贤呈报朱由校。朱由校嘛,玩着木匠,眼眼也不眨一下,肯定就批了。他们乐哈哈地走出了巡抚府,又上“碧云天”找乐子去了。雨过天晴。太阳笑逐颜开,给天空镶上了一道金边。空气中还飘溢着一股花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奶奶的,美名都让给石剑了。唉……”冯振庭没想到自己占石剑一点小便宜,却让石剑在荆州尽赚了十几万两,还安插了不少官员,他气得在客栈里直擂案桌。“叔父,这姓石的岂会给你占便宜?你若不让他早点离开荆州,恐荆州到时便是姓石的主政了。他现在美名传天下,如惊动皇上,皇上还不让他巡抚荆川?反正潘大人即将出任刑部尚书,他无所谓,他作巡抚也巡厌了。”傅星见潘有为与石剑整天呆在一起,知劝潘汝浈无用,便又跑到冯振庭处说三道四了。“啪……来人,马上呈报千岁爷,让姓石的滚到辽东去。”冯振庭闻言,气得脸形都歪歪扭扭的。他当即招来经历,替他代笔,给魏忠贤写信,让石剑去辽打仗去。他真怕石剑在荆州呆久了,名声越来越大,到时惊动朱由校,朝廷正直大员奏议,朱由校让石剑巡抚荆川。那时,冯振庭巡抚荆川,作一方大员的梦想,就会落空了。冯振庭也好,傅星也罢,都不是傻瓜,他们终于猜测到石剑的真实用意:搅乱荆湖人事,好让魏忠贤放他去辽东统兵打仗。夏风迈着轻盈的步伐,就像一位含情的少女,腼腆中带着纯情,给人一份怡人的清凉。石剑刚在大厅坐下,便有人前来禀报卓世才等人来了。他闻言开心一笑,当即摒退众人,迎接几位大财主入座。“诸位长辈,小侄给你们去信好长时间了,咋今天才来呀?”石剑故作不知地问。“呵呵……”卓世才等人很不好意思。他们满以为石剑弄了个龙庭大将军、辽东副总兵的虚职,说话不灵了。岂料何丛跑去看望石剑一趟,便成了荆州知府,连马德辉也成了荆州通判。这些在商言商的老财主一听可慌神了,这才赶紧过来。他们感觉到了石剑的能量:石剑,不作地方大员,一样有用人权,一样可以呼风唤雨。殷商们谁不想从高官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他们又动心了。“大将军,你大人大量,不计小人过。小民认捐二十万两。”卓世才想着爱子的官位和工程,这回出手比任何时候都大方。“哈哈……好,卓老伯的大力支持,小侄不敢忘恩,让卓越留在荆州府衙作推官吧。”石剑当即与他成交。他频频玩甩冯振庭提议调整人事的目的,就是想让川中那些富商知道,虽然自己的辽东副总兵是虚职,但自己一样有能耐可以安插亲信。“石将军,小民认捐十万两吧,小民可不如卓掌柜富。”严林石也赶紧行动了。这一来,江在行、钱有余等人各认捐五万两了。其他由卓世才拉来的富商,各捐三万两。“好,谢谢诸位世伯。哎呀,诸位连银票都换成淅商的名字了,真是消息灵通呀!诸位的公子都到何丛治下的县里任主官吧。”石剑一时间便狂收捐银五十万两,甚是高兴。“这都是小儿吩咐准备的银票,他说石将军关照小民们,怕小民们捐银子后会惹来冯振庭的愤怒,所以把银票兑换成其他人的名字,请石将军尽快兑现银。”卓世才干笑两声,掩饰解窘,又解释一番。石剑亲送他们走出客栈,又嘱咐陆明派兵护送他们上路。众商贾随即乐哈哈而去。“报,梁来兴、黄澄澄和成正福领着东南的十余富商来了。”陆亮跑进厅堂来报。“有请!”石剑大手一挥,率众相迎。这些富商是代梁来兴感谢石剑的,出手自然大方。石剑一下子便蓦到了七十余万两银子。“马德辉,关门算帐。”石剑送走他们,不顾夜静更深,吩咐马德辉点数。“向来香死得有价值,带动三税司给咱捐了四十一万两,成正福捐了二十万两,各府州捐银两万二千两,这回又筹得七十万两,共获捐银一百二十三万二千两,粮食是共一万五千石。除去给冯振庭的四十万两、给荆州府的两万三千两、众将士的伙食开支五千两外,加上之前暗地节留的三十多两银子,共余一百一十万两。”马德辉清点一遍,捧过帐本递与石剑。“唔!你公开宣称筹银八十万两,捐赠和返还给冯振庭四十万两。账面上只能显示四十万两。留出的银子,随身押着,以备不需之用。将来,到了辽东,高士不给银粮,咱们自己有银粮,就不怕他牵制了。咱们就可以专心谋划战场上的事情了。”石剑将帐本递回马德辉,提点他如何作假帐,引导他往前看,看远一点,要看到将来在辽东战场上的用处。他让马德辉提留这些银子,并非想私吞,而是想作将来之用。他知道辽东经略兼总兵高士,是魏阉门徒,将来必会在银晌上牵制自己,影响自己统兵打仗。所以,他暗留一手。反正,无人知道各方捐银晌的真实情况。而马德辉则是他亲信中的亲信。这,就是高人下棋,眼观全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二十一章 狼烟四起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初夏的风,凉爽怡人。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繁花似锦,绿叶成荫。“卑职明白。”马德辉回想起设小金库的好,慨然答应。他也不敢不答应,因为石剑此举并非私心,是在为辽东将士着想,是为将来出征着想,是为了将来能专心打鞑子着想。“咱在此一闹,魏阉必发怒会让本官去辽东了,同时让咱们将银晌全缴交户部。”石剑呷了口茶,心头忽然沉重起来。“大将军,不怕啊,交上去四十万两,咱还有五十九两藏银,到时随军携藏,谁知呀?你发了那么多的津贴给众将士,大伙都感激你,都说当兵以来,从没有过今日这样的舒服。”马德辉终于明白石剑为何滞留荆湖了,又见石剑神情不对,连忙劝慰。“唔!你让岳森到时暗携藏银、粮草随军去辽东。同时,给田路风、陆明、陆亮、朱祥、宋子青、徐缓、岳森夫妇、戚娟一笔安家费各一万两。你仍留荆州作通判,宋子青暂留江淅看管那些银子。”石剑终于道明了滞留荆湖的原因,同时也想好了后路。“大将军,为何不让卑职一起去辽东?这可是卑职多年的心愿啊。宋子青肯定不愿意呆在江淅。”马德辉一听,可不乐意了。“马兄,咱由涪城相识,关起门来便是兄弟,你与宋子青留下,将来也好有人给兄弟们上坟啊。此去辽东,兄弟们肯定是马革裹尸,因为高士掌控辽东兵权。再说,宋子青不容易,断了一臂,小弟得照顾他。”石剑叹了口气,忽然间眼睛湿润了。“可为何让徐缓、朱祥去?他们可是文人呀?”马德辉差点哭出声来。“得有人操笔呀!打起仗来,难道小弟有心情操笔呀?”石剑扶他坐下,有些无奈地道。“卑职也会写点东西呀,虽然不如朱大人写得好,可办办公文之类的,还过得去,你让卑职随你去辽东吧?呜……”马德辉既感动又不愿离开石剑,也想将一身武功用于报国,哭出声来。“大将军,啥事?”田路风、陆氏兄弟一起涌入石剑房中。“你与蒋孝、刘来福追随我多年,三人中仅剩你一人,你不仅得照顾自己的老小,也得照顾他们的老小。你就留在荆州作通判吧,有田兄、陆氏兄弟、岳森夫妇、戚娟伴我出征,够了。你们回房歇息吧。”石剑热泪盈眶,挥手让他们退下。田路风等人扶起马德辉,陪他回房,得知自己三人能去辽东,高兴得欢蹦乱跳。唯有马德辉,心头一阵沉重。夏风轻柔细腻,凉爽柔媚,舒适快意。京城的圣旨,终于来了。“殷大人,风大人,你们咋来了?”石剑听得有圣旨到,满心欢喜地来到巡抚府,却见殷有招、风武二人伴在黄公公左右,不由大奇。“石将军,先接旨吧。”风武脸色凝重。“刘大人,难道石将军又出事了?”马德辉脸色陡变,急问由川而来的刘健。“仇大人,难道石将军又要被押解进京?”田路风暗自心惊,侧目而视由川而来的仇扬。“摆香接旨!”潘汝浈见人来齐了。仇扬、刘健只好欲言又止。黄公公宣读圣旨:“奉天行运,皇帝诏曰:潘汝浈巡抚荆川以来,励精图治,心系民众,经内阁议定,封潘汝浈为刑部尚书。荆湖布政使司冯振庭任职以来,忠诚可嘉,踏实为民,筹银有方,全力支持辽东将士抗金,封冯振庭领尚书衔,巡抚荆川。着石剑将银晌四十万两交锦衣卫带回京城,缴交户部。封傅星为荆湖布政使司,梁来兴为荆湖按察使司,荆川兵马统由蜀川都指挥佥使司魏良卿统领。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登时纷纷恭贺潘汝浈、傅星、冯振庭、梁来兴等人。吏部左侍郎张元芳跟着宣读吏部、户部、刑部联合公文,同意刘海、何丛、马德辉、成正福等人任职。傅星、刘钦、谢平祥、鲁南山、安琪帮则是呆若木鸡,明明是亲眼看潘汝浈在举荐鲁南山出任蜀川按司的公文上签字的,怎么圣旨下来反而是梁来兴呢?他们心里是一百个不解。潘汝浈也是心头大愕。他们哪能知道上报的公文,石剑早就托潘有为带上京城去暗中找魏秋婷帮忙了。魏秋婷出面了,吏部尚书周应秋还敢阻拦?他唯有乖乖签字同意石剑所有提议的人选晋升。等魏忠贤知道后,迟了,周应秋把一切责任推到魏秋婷身上。魏忠贤只有干瞪眼。“石将军,下官对大人恩德,真的是永世不忘。”梁来兴接受诸人道贺之后,又走到石剑身边,感谢他的提携之恩。刘海、何丛也纷纷走到石剑跟前道谢。潘汝浈、傅星等人这才明白石剑做了手脚,当真是个个对石剑恨之入骨。潘汝浈心头火起,却又作声不得。“石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户部真的要收缴咱们所筹银款,好在做了假帐,否则,全部银子上缴,哪咱们拿什么到辽东与金兵拼命呀?”马德辉、田路风等人相视一笑,大为叹服石剑。“原来姓石的没事,吓死我了。”戚娟拍拍胸部,芳心稍定。她以前暗恋罗中宝,这阵子跟着石剑,慢慢淡忘了对罗中宝的迷恋,心思渐渐放在石剑身上。她按石飞红的话来办,照顾石剑的起居饮食,终日亲眼目睹石剑的亲民作风,日夜都在为民请命,为辽东将士谋划银晌。她在此之前所听的全部谣言,都已烟消云散。在她看来,石剑是帅哥,是好官,是好人,武林中人都在放狗屁,都是谣言中伤好人。她的心,在不知不觉向石剑靠近。石剑在她心头的形象,渐渐盖过了罗中宝。“石剑接旨!”黄公公忽又一声尖叫。“啊?难道石将军真的有事?”田路风等人又慌神了。众官差急又下跪,恭迎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叛党庞美玲、高迎祥、张献忠于陕甘聚众谋反,据内阁议定,风武官复尚书衔,加封为陕甘平叛总兵,石剑为陕甘平叛总筹粮官兼总军师,殷有招为监军并赐尚方宝剑。着风武、石剑、殷有招从川荆抽调精兵十万,速往陕甘平叛。钦此!”黄公公张开圣旨,尖声而念。“什么?庞美玲起兵谋反?”“陕甘又出叛军?”“唉,满以为可以去辽东打仗,没想到还是内耗。”“这些叛党,此时举事,不是便宜了金兵吗?”众官员接旨后,议论纷纷。“玲儿真的起兵谋反,太可怕了!为何她一介女子也谋反?唉,唐关曾是我部属,起兵谋反,为我所杀。而今,我又去平叛,去杀的曾是与我同床共枕之人。上天,为何会这样?”石剑心头大疼,艰难起身,泪水欲滴。“庞美玲谋反?”戚娟还以为自己耳背,喃喃自语。女人起兵谋反,太不可思议,太不可想象了,也太可怕了。不仅是戚娟,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敢去想像。他们更不知庞美玲起兵谋反的目的,并不是在于赢多少城池,目的只是策动中原内乱,好让金兵趁机袭击山海关。中原一乱,朝廷必会调集精兵强将去平叛。辽东战场上的明军必会因此削弱,金兵就有机可趁。“姚氏赚那么多银子,原是为了谋反?”岳森实难接受眼前事实,顿足捶胸。田路风张口结舌。马德辉瞠目结舌。“恭喜石将军终于可以统兵了。”冯振庭礼敬石剑,躬身拱手,实请石剑离荆。“冯大人客气了,都是同僚,本官刻日起程,先回军营准备了。”石剑连忙还礼,心头苦笑,转身而走。他飞身上马,却眼前一阵发黑,从马上摔落下来。“快,扶石将军回军营。”风武大惊失色,急命众将扶起石剑,急奔城外军营。夏风抚摸脸颊,却荡着热浪,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殷有招等抬着石剑回到军营,风武便让众将退下。岳森、戚娟等人只能在帐外干焦急。“贤侄犯的是心病吧?”殷有招坐在石剑床前,见他醒来,便含笑相问。“朝中对小侄的争议又很激烈吧?”石剑被殷有招道中心思,满脸通红。“不错。你与庞美玲的情事,传入朝中,朝臣多主张斩你。因为你之前提携唐关,唐关却起叛乱。而你与庞美玲之情事轰动武林,世人皆知。好就好在傅星曾与你争夺庞美玲,魏阉保傅星,皇后娘娘便趁机保你。”殷有招点了点头,坦率相告。狼烟四起,内忧外患。石剑再次奉旨出任平叛大军的总筹粮军兼总军师,上次是涉及到到唐关与张兰,这次是涉及到庞美玲,他在疆场上将如何对决自己的旧情侣?杀了她吧,两人曾经同床共枕,岂能下得了手?不杀她吧,自己又是朝廷命官。怎么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二十二章 柔肠百结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淡淡的,天空中不时有乌云飘过。没有风,大地有些闷热。“谢谢恩师,小侄对皇上忠贞不渝,无愧于皇恩。请恩师说说叛军情况吧。”石剑慌心稍定,急转移话题。他怕听得越多,心情越沉重。“据探报,陕甘大旱,难民极多,朝廷不及时赈灾,给武林中人有机可趁,庞美玲率部忽袭长安,奉姚路阳为帝,建国号天罡。自居武则天第二,称皇建都,国号天罡。高迎祥进占汉中,自称闯王;张献忠在米脂叛乱,号称为八大王,尔后进占咸阳。”风武坐于石剑病塌前,提供相关情况。“庞美玲、高迎祥、张献忠是一起建国号的吗?”石剑心头疼痛,强撑起身而问。“各自为政,高迎祥势力最大,张献忠次之。庞美玲势力最弱,但财力最强且占据长安及周边富庶地区。现在陕甘兵马在奋勇抵抗这几股匪徒。趁三股匪徒立足未稳,咱们再调荆川精兵十万入陕,平叛不是难题。”殷有招拿着军事图过来,指着地图,点了点三处义军的位置。“既然他们并不是一起开朝立国,晚生提议,可给他们之间制造矛盾,以免他们走在一起,并请二位大人先去调兵北上,晚生卧床几天,稍后就来。”石剑略一思索,提出战略建议。“老夫也有此想,孩子,你忽然犯病,摔落下马,幸好无伤,歇息两天吧。因辽东暂无战事,高士又弃锦州,只守关宁一线。所以,老夫请皇上下旨,暂调吴襄、袁长河回来相助。只是银粮一事,得劳烦贤侄操心。”风武收起地图起身,又嘱咐石剑。“二位大人无须担心,稍后小侄将亲押银粮北上。”石剑强撑下床,拱手作保。“那好,救兵如救火,老夫二人先去调兵,会合陕甘大军,迎战叛贼。贤侄抓筹银粮,随后护送过来。记住,战场上最需要的是银粮。”殷有招朝石剑摆摆手,再三叮嘱一番,拉起风武,转身而去。“田路风、徐缓,速拨三万两银子,收购粮草,准备冬衣及现银二十万两随军。岳森、戚娟托公孙文查找罗中宝下落,让他速来军营报到。卓越,你随军吧,任你作押粮先锋官,晋正六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挑选部分兵马作工兵。”石剑见两位恩师走了,已躺不住。“未将得令!”众亲信部属应声领命,转身而去。石剑刚才摔落下马,只是做做样子,目的就是想多留几天。他起身背手踱步,心道:忽然又出叛兵,自己还是筹银官,刚刚被魏忠贤弄走了四十万两,幸好自己留有一手。但是,如果这些藏银马上押运平叛战场,将会引起朝野非议。所以,自己必须在荆再呆一阵子,装出筹银筹粮的样子。这样,朝野只会认为我的军晌是新筹的,而不是原来就私藏好的。石剑心思缜密,统揽全局,将前途后路全部想好,几乎滴水不漏。艳阳高悬,乌云散去,天空澄澈,湛蓝如洗。轻风掠过,扬起龙飘飘如瀑的秀发,轻摇着她的裙摆。她随陆海庭入住洪兴镖局,暂留荆湖。此时此刻,她倚窗观景,眼望镖局的后院。风中流溢阵阵清香,蜻蜓重重花间嬉戏,彩碟双双上下飞舞。她想:倘若自己是花间的蜻蜓就好了,用不着为凡尘中事忧愁烦恼。做人,有时真的很辛苦,做女人有时则更辛苦。来世,不要做女人了。唉,偏偏出生在练武世家,偏偏自己又是女儿身。摊上天下武盟这种事,真是生不如死。自己,为当初的虚荣,符出了沉重的代价。龙飘飘心绪飘飞,久久不能平静,思前想后,还是甚为害怕:毕竟,自己没有完成曹显交予的使命,谁知道那些为仇恨而疯的武林中人,会对自己的家人怎么样?这世道真不公平,只要与石剑沾点边,就等于犯了罪。也许,还会被打下第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她一阵害怕,一阵不安,一阵难过,一阵心酸,一阵泪下。洪启其让人看紧她,不让她去荆州,生怕她害了石剑。龙飘飘心里一直苦闷,怀疑陆海庭诚意吧,他确实很忙。相信他吧,他总有进药材、卖药材、送药材的理由。两个月里,她一无所获。云中燕不时悄悄来催她,警告她再不完成任务,曹显就会除掉她的副总盟主之位,收回她的天后之誉。唉……怎么办?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落到这样的下场。杨樱花日夜相伴,明是作陪,实是监视龙飘飘。西岭雪山上,树茂林密,繁花似锦。风送上缕缕清凉,花香扑鼻。使前来道贺的江湖中人没有了汗流浃背的苦恼。这一天,唐美林与李天笑举行了隆重的订亲仪式。她很平静。她知道自己与石剑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因为自己之前只是父母的棋子,自己与石剑其实是两条路上的人,当初与他在一起,只是一次偶然在两条路上的岔道相逢,相逢之后,便又各按自己的路走开,且越走越远。爱过痛过,一点回忆都没有?一点留恋都没有?也不是。唐美林心里想的是:自己放弃回到石剑身边,等于保护他。否则,自己还是父母的棋子。他,还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只是,自己用另一种方式,去默默爱他,保护他。身为皇家女,能做的,只有这么一点。否则,就等于背叛朝廷,背叛皇室。在各路英豪眼中,唐美林一点浮躁的情绪也没有,脸上只有静如止水般的温柔。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内心世界,他们只能看到表面的她――一个雪山派掌门人之女、武林中的一个女侠、新秀大赛刚选出来的才女天后。唐朝元、任雪菁夫妇见武林各大派的掌门、帮会首脑都来了,深感面子有光,喜不自胜,心头甚是宽慰。在一片道贺声中,钟万强却说了一番震撼唐美林芳心的话:“现魏妖进京,荆湖只有小淫魔一人。老夫拟与熊庄主、众武林人士一道,前往荆湖诛杀小淫魔,邀请雪山派参加。”“好,老夫也曾因叔父唐自在减租问题,与小淫魔结下很深的梁子,既然武林有如此大规模的剿魔行动,老夫就领天笑、如才二弟子参加。”唐朝元正合心意,与钟万强一拍即合。“哈哈哈……走!杀石魔去!”熊百通仰天大笑,好不高兴,歪头斜视,挥手而去。各路人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雄纠纠,气仰仰。“唉……好好一场订亲礼,让他们给煞了风景。”任雪菁望着数十武林高手离去的身影,长叹了一声。“早知道不请他们来好了。”一小弟子愤愤不平地道。唐美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便这样给搅乱了。烦躁的季节,焦躁的芳心。她忽然感觉雪山好闷,好难受。那些风也是热辣辣的,吹得她好晕,头好痛。唐美林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山腰间。“林儿……”“林妹……”雪山上下又是一阵惊慌失措的忙乱。月亮很圆,它从南边的地平线跃起,悄静地跨过窗棂,洒落在书桌上,映白了正在书房独自沉思的龙飘飘。窗外,柳枝儿愉快地摇曳着缠绵的乐曲,叶子欢快地在风中交头接耳。龙飘飘实在在洪兴镖局呆不住了。这些天来,她可是寝食不安啊!她终于趁杨樱花不备,潜出洪兴镖局,单人独骑奔往荆州。火一样的夏,辣一样的日。殷有招、风武二人领兵北上平叛了。石剑却不急着走,反领着成正福夫妇、田路风、陆氏兄弟,策马奔向鄂州。天气炎热,他们时不时在路边树下乘凉。“大将军,你为何不急于北上平叛?”田路风见石剑并不焦急,便心存疑惑地问。“本官马上押银粮北上,朝臣皆会参我做假帐,疑我私藏银晌,魏阉也必不满间我之前上缴户部的四十万两银子。所以,我务须再留荆一阵,作出筹银粮之姿。”石剑低声相告实情。“大将军,其实你私藏银晌是对的。若全缴给户部,此番平叛,又得让魏阉一伙牵着鼻子走了。”田路风闻言,不仅没怪石剑,倒是翘指称赞他留有伏笔。“田将军,本官已晋你正四品衔,北上平叛,你若立功,将会快作都司了。到时可别忘了本官呀!”石剑想想田路风掌握自己机密不少,又以官位相诱。“大将军,未将无论是升是降,都不忘大将军恩典,且终生追随将军,直至马革裹尸。哦,芬兰秘密藏好了。”田路风感激涕零,拱手道谢之余,又表忠心。“芬兰虽给向来香作妾,但出身不由己,田将军,你就与她成亲吧。”石剑趁机以芬兰套牢田路风。“谢谢!”田路风没想到石剑替自己想得这么周到,不由又是一阵激动泪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兄弟姐妹们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谢谢!) 第七百二十三章 血拼魔僧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七百二十四章 血溅山岗 - 一路风尘 - 石剑   卧龙岗上,青草油油,枝繁叶茂,绿树成荫,山花烂漫。艳阳高悬,万里晴空,一阵热辣辣的风吹过。草弯叶摇,闷热异常。“就凭你九年前从少爷手中救走魏妖。”聂小虎咬牙切齿,一手持剑,一手狠挖鼻孔,怒骂石剑。“不……”石剑瞬息间,脑海中浮现了魏秋婷美丽的倩影,欲言又止,情不自禁地死扛着本该由魏秋婷承担的责任。魏秋婷已成为他心头的疼,犹如一只幻影整天缠绕在他的脑际间,挥不去,拍不散,剪不断,理还乱。尽管一纸皇命,硬生生将他与她拆开,但他的心头依然放不下她,依然替她死扛着江湖骂名。他虽然没再去找她,终日用奔波筹银筹款的劳累,来化解心头的阴影与阵疼,但是,他依然爱她。“你没参与杀贺帮主,又何来贺帮主的宝马?”曹显面形歪曲地道,斥责石剑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小淫魔,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杀川南帮的钟曲、西北武师范敏德吗?石马庄数百条人命丧生不是你设计的吗?”杨少华手舞铁索,缓缓朝石剑走来。“小淫魔,没话说了吧?”金若凤紧随他身后,拔刀逼近。“死淫魔,你在谷香亲手杀了兆大侠、司徒掌门,这些都是南某亲眼所见。”南宫怒火中烧,话语中挟着难过。“好,你们要杀我,我也认了,但是这几位只是本官的随从,他们往日与你无冤,近日无仇,盼你们能放他们一马。”石剑寻思自己可能还能逃得出去,在逃走之前,得先让成正福四人先走。“是啊,诸位掌门帮主,愚夫妇可与这些江湖恩仇无关。”成正福闻言,心头掠过一丝丝的感动,但这份感动,比之保命,又如滴水比江河,只是一闪而过。他赶紧插话,保命为上。石剑如能活着,对他至关重要,因为可以不断地提携他。石剑如若死了,对他则是分文不值。成正福原本就是圆滑无比、有奶就是娘的人,岂会在生死悠关之时,为石剑舍命?“成正福,你……”陆明大怒,挥剑相向。他想到石剑往昔对成正福不薄,他也不知石剑与成正福之间的交往是怎么回事,他凭良心感觉到成正福是在忘恩负义:因为石剑刚刚举荐成正福晋升。苍穹飘来一朵乌云,靠向太阳。阳光有些黯淡,天空有些阴霾。“陆明,难道俺家相公所说不是事实吗?”马樱桃银鞭一挥,拦住了陆明。“哈哈哈……小淫魔,你作恶多端,众叛亲离了吧?”龚寒玉手摸暴牙,提剑走来,仰天大笑。“小淫魔,你作茧自缚,还在那里假惺惺表仁义?天下最可耻的人就是你了。”云中燕也扬剑出场。石剑百感交集,百口莫辨,又与天平上人对掌受了内伤。他俊脸涨得通红,哽咽着道:“不管如何,本官请你们放过他们,先让他们走,本官缚手就擒,如何?”“石将军……”陆氏兄弟惨笑,奔到石剑身旁,摇了摇头。“哈哈哈……好,老夫以天下第一帮帮主的名义,放你的四位手下走。”钟万强暗想:众多高手在场,石剑武功再高,但却受伤吐血,今日再难逃生。他想到此,得意地仰天大笑,似乎石剑今日死定了。“钟帮主好胸怀!老夫也同意。”令狐安赞了一句,堵住了张口欲言的无精子等人。“石将军,下官告辞了。”成正福闻言,朝石剑一拱手,拉着马樱桃转身就走。一群江湖中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来。他们的目标只是石剑一人,围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倒是徒耗功力,呆会可能得不偿失。“你们也走,犯不着陪我送死,快走啊。”石剑泪水滑落,忽地附身放下刀剑,双手横探,各自抓起陆氏兄弟往人墙外一抛。陆氏兄弟竟被抛出人墙外,落在了成正福夫妇的前面。“石将军……”陆氏双雄顾不上与成正福计较,便持械重杀过来,却给唐朝元一人拦住了。唐朝元在刹那间,想到了不置石剑于死地的计策。他想:自己与石剑的部属交手,石剑对付钟万强等人就少了一个劲敌。“老匹夫,枉你是一代掌门,竟如此无情无义……”陆氏双雄连施辣招扑向唐朝元,想撕开缺口,进入人墙,相助石剑一臂之力。唐朝元虽是皇室派来潜伏于武林的,但他身为九大派的名门掌门,剑法高招,内力深厚,一出手就是剑招连绵,如雪花片片,横挡竖拦,丝毫不惧,却也不下杀手。“上啊,杀死小淫魔,为武林死难者报仇雪恨啊!”聂小虎血红双眼,仗剑一招“金鸡报晓”首先朝石剑咽喉剌来。宫长乐扬剑一招“孔雀开屏”罩向石剑后身。南宫一招“麒麟送子”双掌推向石剑左侧。杨少华铁索“金龟下蛋”凌空朝石剑头顶砸下。“陆家哥哥,你们又何苦呢?”石剑眼望陆氏双雄去而复返,不由惨然叫道,附身拾起刀剑,刀剑齐舞。他左剑直剌,右刀护身四荡,同使剑刀再种完全不同的武学路数,剑是“一针见血”,刀是“八方风雨”。血光横过如彩虹,剑光闪闪,凌厉耀眼。宝刀掠过如虎啸,刀风霍霍,凶狠无比。成正福夫妇一怔,逃跑的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下来。“咣当……哎呀……”一声。曹显被石剑左剑一招“一针见血”,连人带剑撞飞,倒栽葱地摔落下来,靠倒在地上,后脑磕出血来,登时晕死过去。“好功力!”钟万强横掌当胸,自持身份,立在外围,暗赞了一句。云剑清眼看石剑出手惊人,不由心头一凛:这小杂种,剑刀齐用,同使两般不同的武功,也太他娘的厉害了。“太可惜了。”令狐安暗暗叹,心想:石剑有此武功,倘若为成为武林正士就好了。石剑长大成人,内力也已浑厚无比,刀剑齐舞,疾如劲风,不仅震翻曹显,也荡得宫长乐气血翻涌,连连后退。石剑血剑一招“仙鹤梳翅”横扫竖挡,化解了南宫和聂小虎的狠招。“小淫魔,果然有两下。”南宫和聂小虎刚退。杨少华又挥舞铁索卷来,熊百通左抓右掌。师徒二人前后夹攻。杨少华内力一收一抖,铁索时而软如莽蛇缠向石剑腰身,时而如笔直如铁棍,捅向石剑前胸咽喉,招式残忍无比。熊百通左手五指如钩,抓石石碎,抓铁铁裂,右掌如刀,劲风呼呼,甚是凌厉,掌风滞人鼻息。他也是内外兼收,同使大力鹰爪手与般若掌两种不同的功夫,武艺之超卓,在武林中属于高手中的高手。成正福夫妇惊魂未定,跑出数步,忽似良心发现般地立住脚步,回转身来,立在怪石奇松之中。他们紧张地望着石剑。成正福的圆滑带着敏锐。他忽然感觉到石剑不一定会败,因为石剑此时同使两种不一样的武功路数,围攻石剑的武林中人,不仅没伤到石剑,且不时有人倒在石剑的刀剑之下。他想:还是要看看再定,倘若石剑不死,自己则会失去臂交,往后提携便没有那么快了。倘若石剑战死,自己夫妇俩再跑也不迟。石剑静如山岳,动如江河,腾挪倏转,动作奇快。他双足一点,身形一晃,已逃离熊百通师徒的围攻,宝刀一招“猛虎回头”横扫,右剑一招“仙女下凡”削向铁索中段。熊百通刚才攻向石剑背心,没想到眼花缭乱,霎眼间自己的身后却是一股凌厉迅猛的狂风袭来,急急后退。“咔嚓……哎呀……”杨少华的铁索立断,虎口被石剑力透剑身的刚猛震得欲裂,惊叫了一声,急晃身而退,心里暗道:才隔多少年?当年京城擂台赛上,少爷十招还能逼他步步后退,而今不过三招,自己却差点伤在此贼剑下。石剑心头有些不舒服。他本已受伤,但是依然逼退熊百通,削断了杨少华的铁索。他人未立定身形,南宫和叶佩敬施展硬功铁掌铜臂,双双从后身左侧击来。聂小虎一招“追魂夺命”,剑旋回扫。金若凤一招“刀劈华山”钢刀扬劈。云中燕一招“天河倒挂”纵身下划。前后左右上都有人攻来,而且全是致命狠招。石剑无奈之中,只好硬拼,宝刀横扫,右肩直撞,宝剑一招“狂风暴雨”,竖扬、横拦、直挑、上舞。“砰砰砰……”“啊呀……”南宫和叶佩敬惨叫两声,双双倒跌一丈多远,附身吐血,四臂无力撑地起身。“南大侠……”“叶大侠……”龚寒玉和刘荣融二人扶起南宫二人,发现南宫的左臂已断,叶佩敬一双铁臂肘也被石剑横肩撞裂,不由凄然泪下,急忙为他们二人接骨疗伤。一场恶战,石剑不知不觉狠下重手,不知不觉与武林结怨更深,他能否在此战中逃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二十五章 美人登场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乌云滚滚,罩向太阳。天空骤然而暗,狂风怒号。石剑本不想伤这些武林义士,但是真正打斗起来,人会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不知不觉,刀剑齐舞,狠下重手。血肉横飞,惨叫声响。南宫、叶佩敬、曹显先后倒在血泊中,或伤,或残,或晕。“啊……”又是一声惨叫,聂小虎鼻子的一边也被石剑血剑削掉在地。“哎呀……”金若凤惊叫一声,她的刀被石剑挑飞,身子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上。杨少华急紧挥动半截铁索,卷住金若凤的纤腰一拉,将她拖到自己身前。石剑宝刀护身,呼呼风响,宝马每荡一下,地上皆是尘土飞扬。他左手内力时抖时收,血剑时软时直。云中燕的宝剑被石剑软剑缠绕一扯。“哎呀……”云中燕登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拖得她身子前倾,急忙弃剑横扑,这才没被石剑擒下。她翻滚在地,皮肤擦伤,双掌是血。“哇……”地一声,石剑宝剑一抖,弹飞云中燕的剑,身子也是连打几个趄趔,喷出一口血雨。他打伤南宫、叶佩敬,自己也被他们三人内功外功震伤,终是忍不住吐出血来。“小淫魔受内伤了,快上啊!”聂小虎脸上一阵撕痛,血流满脸,却仍声嘶力竭,不肯放过这杀石剑的大好机会。令狐安、无精子、何必多三大掌门当即挺剑合围,分攻石剑前身上中下三路。郝镇武、无嗔一剑一棍,直扑石剑后心双腿。外围的钟万强、云剑清两掌一剑,步步靠前。“石将军……”陆氏双雄冲不过唐朝元的剑花,凄然惨叫。“石将军……”成正福手执双斧、马樱桃舞动银鞭纵身去救石剑。他们夫妇俩见石剑在险境之中虽然负伤,但强撑下去,仍有胜算,不愿放过这个讨好石剑的机会。他们决定搏一搏,为前途,为命运。成正福夫妇持斧挥鞭,双双冲向人墙,却被令狐安仗剑拦住了。卧龙岗上热气腾腾,暖风融融,水声潺潺。一阵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大煞风景。石剑刚翻立在形似巨刀、仰刃刺天、极为险要的石脊上,又遭各大派高手围攻而来。他前有无精子、何必多两大掌门剑光如虹拦路,后有无嗔、郝镇武一僧一道棍剑闪光封堵,外围还有钟万强、云剑清两大当世高手虎视眈眈。石剑身受内伤,险象环生,命在旦夕。“死淫魔,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聂小虎抹拭脸上的血水,面目狰狞地道。金若凤见聂小虎连鼻子也少了一边,更是丑陋难看,不由一阵恶心,“哇哇”大吐起来。“阉贼走狗,你的死辰到了,自己了断罢了。”宫长乐狞笑着,双眼血红,“不不不……”地连放数个响屁,身后腾起一团团的黑雾。“你们如此对本官不公,本官就是死,也不放过你们。”石剑见成正福夫妇回救自己,信心陡增,精神陡振。虽然,石剑也知成正福夫妇并非真心帮自己,他们刚才已逃走了一次,但是,石剑依然精神振奋,毕竟成正福夫妇此时相当于自己的左右臂膊。得他们相助,自己逃生的机会又多了。他内力大耗,右手几乎提不起百斤重的宝刀。但是,他依然冷笑一声,左手握紧血剑,一招“八方风雨”护住全身,用上所有功力,刚刚软垂的软剑在瞬间被抖得笔直。“当当当……啪啪……砰砰砰……”刀剑棍棒瞬息碰撞之间,便是几声当响。石剑剑作刀使,配上全身余力,凌厉迅猛,剑风呼呼,血光夺人,将自己的身子护得滴水不漏,令人眼花缭乱。石剑一招震飞了无精子和何必多的剑,荡开了郝镇武的剑,又将无嗔的铜棍砍成数段,继而刀剑朝云剑清、宫长乐奋力一掷,双掌急推钟万强。“啊啊……”两声凄怆惨叫。云剑清师徒见刀剑如流星般扎来,不敢硬接,急跃而闪。刀剑如离弦之箭,云剑清师徒闪开,他们身后的典范、贺志被活活钉死在树杆上。“轰轰……隆隆……”石剑双掌与钟万强双掌相碰。掌声相碰,犹如巨船撞礁,半空惊雷,各自倒跌一丈多远。掌风如惊涛骇浪拍来,外围之人被两人掌风一荡,登感觉热浪扑面,火辣辣得差点让人滞息,急忙纷纷倒跃开来。钟万强双掌被石剑震裂,气血翻滚,头晕眼花,仰天喷出了一阵血雨。“总盟主……”熊百通艰难地走了过来,扶起钟万强,歪头落泪,气息不畅,无力倒下,想是也受了内伤。他这一张口,一口血终是忍不住喷洒落下。“师父……”杨少华心痛上前,急忙为熊百通抹拭血渍。石剑也受内伤,心痛如绞,胸闷气滞,天旋地转,朱唇渗血,仰倒在草地上。“小淫魔,你死定了。”云剑清阴笑一声,抢步上前,一剑剌向石剑咽喉。石剑右手拔出金扇一挡,脚跟一撑草地,身子向头部方向稍移半步,凝聚余力,横腿一扫。“啊……咔嚓”一声凄迷惨叫,一声骨折亮响。云剑清一剑剌在石剑左腹金扇上,被石剑一脚扫断了双腿,斜跌五六步远,左肩肌肉擦拦,连骨头都露出来了。“师父……”“爹……”宫长乐和云中燕双双抢上,救护云剑清要紧。石剑虽有金扇和天蚕护身宝衣护身,却也被云剑清一剑扎得痛窃肠肚,仰天喷血,两眼翻白,晕死过去。“杀呀!”聂小虎怒吼一声,提剑朝石剑脖子砍去,岂料林中忽然一块石头飞来,击飞了他的剑。唐朝元眼看石剑中剑倒下,佯装心痛泪下,无力持剑,被陆明一剑震飞手中剑,又被陆亮一盾击中左肩,“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李天笑和黄如才急急上前扶起唐朝元,运功为恩师疗伤。陆氏双雄急跃奔向石剑。“什么人?”聂小虎惊恐万状地喝道。他被林中一蒙面人奇快跃出,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天下武林高手正自疑惑,不妨林中忽然飞出一人。此人一身黑衣,蒙着脸,身材玲珑,手持双刀,一长一短,成鸳鸯形,分明是一个女子,身法之快,实属武林罕见。“放下小虎子……”刚刚拾起宝剑的郝镇武急忙弃剑。“嘿嘿……”蒙面人冷笑一声,短刀架着聂小虎,长刀横指无精子。“虎子……”郝镇武惨然扔剑,双腿发抖,眼神惶恐不安地望着聂小虎和蒙面人。“你是……”何必多看蒙面人满头银发,额头全是皱纹,又手持鸳鸯刀,不由心念一动,迷惑不解地问了一句。一众武林高手眼看可以诛杀石剑,不料半路杀出程咬金,还是一个老妪,皆是一怔。“将小淫魔碎尸万段呀!”杨少华忽地松开熊百通,舞动铁索,与金若凤的钢刀一起砸向石剑的头面。令狐安眉头一皱,扬剑上指,破绽毕露,被马樱桃一鞭卷起一甩,扔出五六步远,差点跌倒在地。“师父……”郭啸天疾步飞奔,察看令狐安伤势要紧。“石将军……”成正福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不料双斧忽被林中奔出的另一蒙面人挟手夺去。蒙面人疾如闪电,夺过双斧劈去,震歪了杨少华的铁索和金若凤的钢刀,双斧落在了石剑身子两侧。金若凤玉臂脱肘,杨少华满手是血。“闻名天下的机会来了!”昆仑派曾几何、崆峒派满文清各自暗道一声,抢身上前扬剑朝石剑身子砍下。“当当……啊啊……”两剑却砍在了石头上。却是那蒙面人不及上前,双掌一推,一股惊人劲风荡开了三人,震得两大派少年剑客仰天跌翻在地,摔得他们人后脑出血,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跟着附冲而过,双掌一扫。“啊啊……”两声,刚从典范、贺志腹部拔出血剑和鸣鸿宝刀的两名武士莫明其妙地惨死在地,两只头颅竟被蒙面人一双铁掌扫歪了。“相公……”林中又飞出一少女,伸手一探,抓起了刀剑,飞掠到石剑身边。她放下刀剑,扶起石剑,抓起地上的金扇,插进他腰间,揽他入怀,失声而哭,泪如雨下,洒落在石剑苍白的脸上。“龙天后?”金若凤惊叫了一声。“龙飘飘,你真是婊子!”“龙飘飘,你果然淫浪!”“俺就说过龙飘飘不可靠,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娘的,原来龙飘飘已与石剑假戏真做,真成夫妻了。”“枉咱们赞扬曹显是智多星,捧他为天下武盟的总军师。”“什么总军师,呸……奶奶的,俺的偶象……呜呼……”众人见是龙飘飘,又见她对石剑如此亲热,蓦然失落。曹显醒来,既难过又失望,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奸贼,你是谁?”无精子扬剑指着新来的蒙面人。龙飘飘不是恨石剑吗?为何又对石剑改变了称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二十六章 惊现奸徒 - 一路风尘 - 石剑   浓云密而,天空灰暗,宛若黑夜欲降临一般。卧龙岗上狂风大作,尘土飞扬,枯枝残叶飞舞。石头、树杆、草地皆染上斑斑血迹。何必多望着两面蒙面人的身材兵器,心念一动。无精子则是朝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大喝一声。“嘿嘿……”蒙面人双掌一错,冷笑两声,护在龙飘飘身前,并不答话,不给无精子面子。他身材高大魁梧,满头银发,额头全是皱褶。“石将军……”陆氏双雄、成正福、马樱桃四人急护在龙飘飘和石剑四周。“快走!老夫断后。”高大威猛的蒙面人低沉地道了一声。陆氏双雄抬起石剑就走。成正福、龙飘飘和马樱桃两鞭双斧开路。蒙面老汉居中掩护。蒙面老妪架着聂小虎殿后。走出武林人墙,蒙面老妪收刀一脚踹倒聂小虎,与蒙面老汉双双殿后。“啊……”聂小虎又是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满门牙齿磕碰而落,满嘴之血,成了大明天下最年轻的无牙青年怪兽。金若凤又是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呕吐起来。杨少华急奔至她身旁,为她拍背抚胸。不少武林中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心下均道:朋友妻,不可欺。杨少华怎么敢当着聂小虎的颜面,为金若凤拍背抚胸呢?难道杨少华与金若凤真有私情?不会吧?杨少华可是名门之后啊!熊百通的爱徒啊!唉!天下武盟,乱套了。武林中人讲义气,他们瞬间对杨少华与金若凤很失望。聂小虎满脸血水,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追呀!别让小淫魔跑了。”无精子大吼一声,仗剑追来。“杀……”郝镇武拾剑紧跟其后,何必多不甘落后,典范的门人见恩师被石剑钉死在树上,个个眼珠凹凸,挥剑跟上。龚寒玉、龚冷月、龚冷星父子领着五联帮弟子侧面包抄而来。山上埋伏的丐帮丁华江、吴柱国领着弟子迎头围堵。“兄弟,你背石大人先走。”陆明舞剑拦住了郝镇武。成正福双斧抵住了龚寒玉,马樱桃银鞭阻挡何必多。他们夫妇俩见忽然间有蒙面人相助石剑,精神陡振,知道自己两人这一搏是对的,勇气大增,奋力拼命。蒙面老汉双掌一错,奋力拍去,一阵狂风怒号,荡向无精子,犹如惊涛骇浪,猛烈撞击巨礁,震歪了无精子的剑尖。蒙面老妪随即长刀翻飞,短刀横扫,趁势袭向无精子。“哎呀……”无精子长剑刚被高大的蒙面人掌力荡歪一边,不及招架,手忙脚乱,登觉头顶一凉,满头银发及胡子眉毛已经被蒙面老妪削落在地,气得“哇哇”大叫。他由道士成功转型为和尚,还变年轻了。老妪短刀横扫,疾如劲风,长刀横抹,逼退了龚冷星。她飞身相助马樱桃,二女双战剑法变幻莫测的何必多。蒙面老汉双掌此时已与围上来的龚寒玉、龚冷月二剑。刀光剑影,掌风劲荡,棍斧碰磕,杀声震耳欲聋。“住手……”便在此时,一声娇叱传来,却是云中燕趁龙飘飘苦战宫长乐和纯阳剑派弟子,一剑挑飞她的鞭刀。“想不到你这婊子假戏真做,竟与小淫魔真成好事?”司徒燕一剑架在了龙飘飘的脖子,愤世嫉俗地骂道。龙飘飘脸色惨白,妙目泛泪,娇躯颤抖,无限心酸,哽咽难言,心疼如绞。“哈哈哈……放下小淫魔罢了……”聂小虎因为没有牙齿,惨笑一声,叽叽喳喳,吐字不清,仗剑拦住了背着石剑的陆亮。撕杀的人群不觉一怔,虽然听不懂聂小虎说什么,但明白他的意思,都自觉放下了刀剑。他们纷纷围向石剑和陆亮。石剑再一次命在旦夕。“爹……娘……”忽然间一巨型怪石后传来小孩叫声。“威儿……”金若凤披头散发地惶恐叫了一声。所有人群又是一怔:金若凤有孩子了?她不是尚未与聂小虎洞房吗?“放开威儿……”杨少华扔掉了手中的铁索,惨然朝挟持婴孩的汉子下跪。“谢建功?”南宫惊叫了一声,原来挟持婴孩的汉子是谢建功。“当……砰……”地一声,聂小虎全身发颤,手中宝剑掉落在地,眼前一黑,晕厥倒地,什么也看不到了。他不仅成了无齿、掉耳、裂鼻的“怪兽”,而且在天下武林中人面前被戴了一顶大绿帽,心头如何承受得起这种侮辱?十年为仇恨而奔波,徒劳无功。今天,他又被人当众戴绿帽。这顶大戴绿帽犹如一块巨石,压得他的心,几乎不能跳动,压得他的身躯,无法再站立:男人一生,最大的耻辱就是被别的男人戴绿帽、心爱的女人红杏出墙。陆亮趁机背着石剑一蹿而出,闪到了晃身而出的一个美少年身后。这个美少年正是魏秋婷。夕阳下,她一袭白衣,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她仿佛不是从山中来,而是从云端飘着来。她身法奇快无比,瞬间即到石剑身旁。她反手从石剑腰间取下金扇轻摇,笑容可掬,却脸露杀气。“魏秋婷?你不是上京了吗?”刘荣融惊慌失措地道。“姑奶奶有宝马在身,来回很快呀,而且,还与这位武林的名门望族、天之骄子、惊雷剑门的高足达成了协议。交换人质罢了。”魏秋婷冷若冰霜地道,又指了指谢建功。她说此话的时候,故意将“这位武林的名门望族、天之骄子、惊雷剑门的高足”这句话扯高声音。令狐安、何必多、无精子等武林巨头闻言,仿如被她打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谢建功是他们曾经当着天下武林中人赞扬过的年轻人啊,而今不仅投靠魏秋婷,而且还做出挟持人质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来。他们岂能脸上有光?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远处的谢建功闻言,心头如被剌了一剑,血淋淋的,疼痛无限,恼羞成怒,却又不敢不听魏秋婷的摆布:因为此时,自己挟持人质,已在天下英雄面前露出丑陋无比的一面的马脚。纵然自己离魏秋婷而去,也无处可以藏身了。魏秋婷聪明啊,她说这话,也正是这个目的,既拉拢谢建功,又打他一下,这叫又打又拉。“司徒妹子,若凤姐求你了。”金若凤泣声跪在司徒燕跟前。她与杨少华的爱子杨威落入魏秋婷一行的手中,哪里还顾得上颜面?西北武林中人都风闻过谢建功如何调戏金若凤的事情,都对他红着眼。但是,谢建功掌握一个婴孩的生命,却无人敢骂也无人敢上前去。“唉……”司徒燕心头好不可惜,又看谢建功举起婴孩递与杨少华,便叹声缓缓移开了龙飘飘脖子上的剑。“威儿……”杨少华接过婴孩,喜极而泣,身子跃开,预防谢建功暗算。谢建功根本没想要去暗算杨少华,他向杨少华抛出婴孩,旋即一跃,挥剑架在了龙飘飘的脖子上,淫笑一声,道:“龙天后,让谢某尝尝鲜罢了。”他抓起她就跑。龙飘飘猝不及防,回头朝石剑惨然叫了一声:“相公……”却被谢建功挟持着走了。上百武林中人被瞬间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弄得晕头转向,呆呆地看着谢建功挟持龙飘飘而去。成正福趁机附身一抄,抓起了龙飘飘摔落地上的血剑和鸣鸿宝剑,又退跃回去了。“快追呀!”无精子气急败坏地道,崆峒派十余弟子抢先朝谢建功追去。“杀!”魏秋婷金扇一拢一举,怪石后的一些壮汉晃身而出,拦住了崆峒派弟子撕杀起来。此时武林中的顶级高手钟万强、熊百通、南宫、叶佩敬、云剑清等人已负重伤,唐朝元还躺在地上,华山派师徒冷然而立,典范、贺志身亡,郝镇武急救聂小虎,何必多不敢强出头。无精子因门下弟子瞬间被杀数人,只好仗剑救门徒去了。杨少华和金若凤搂着爱子亲来亲去,一家三口相拥而泣。令狐安长叹一声:“他们是有备而来,咱们走吧。”他率先领着门人抬起钟万强而走。一干武林中人抬着伤者,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两个蒙面人也跟着身形一晃,隐入了山林中,眨眼间消失了踪影。“轰轰隆隆……”惊雷在半空中炸响。一道闪电让天地间骤然煞白。“哗啦啦……”头顶牵手的云朵变成一丝夏雨,洗涮山林间的血渍。众人慌忙抬着石剑来到一小石洞中。“唉……”魏秋婷看了一眼躺在陆明怀中的石剑,看着他俊秀的脸孔,沾满了血水,厚唇苍白,双目紧闭,不由仰天叹了一口气。刹那间,她很心疼,很想抱着他,痛哭一场。但是,她摄于自己公主的身份、皇帝又钦定潘有为作她的驸马,她不敢当众那样做。魏秋婷到底是忽然间由京南下,还是根本就没有回京城?龙飘飘被谢建功挟持,是否还有清白可言?谢建功尽做坏事,命运结局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二十七章 石魏关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夏雨噼噼啪啪地倾盆而下。霎时间将山岗上的残叶枯枝血迹冲涮干净。枝更绿,叶更嫩,花更艳。“让开,老夫为他疗伤。”陈大海喝了一声,便从陆明怀中扶石剑,双掌抵他后心,为他运功输气。霎时间两人头顶便冒起腾腾白气。陈大海更是汗流浃背。成正福几个慌忙走开了,不敢打扰陈大海为石剑疗伤了。阵雨很短,黄昏迷雾。雨洗过的大地,所有色彩都融化在一片迷蒙的青色之中。“哇”地一声,石剑喷出一大口淤血来。“石大人……”陆氏双雄、成正福、马樱桃四人急跃而来。“他体内的伤血已吐净,你们为他接骨涂药罢了。告诉石将军,公主会在荆州军营等他。”陈大海收掌,扶着石剑躺下,又从怀中掏出小瓶药水,递与陆明。然后,他呼呼大喘了两口气,走向魏秋婷。魏秋婷一行,当即下山而去。“金扇……”成正福惊叫一声,这才发现石剑的金扇被魏秋婷拿走了。“算了……还是救石将军要紧吧。”马樱桃拉住了他。她拍拍胸部,暗道:好险,好在愚夫妇没离开石剑,此子竟有长香公主为他撑腰,将来入阁为相、晋升为王,肯定不在话下。唉!还是这小子有福气,爱上他的,都是大美人。她曾是“保尔爽”妓院的老鸨,一眼就可以看出魏秋婷对石剑的情意。而龙飘飘则是武林天后级的大美人,口称石剑为“相公”。马樱桃岂能不晕?众人慌忙为尚在晕迷中的石剑接骨涂药,天黑下山。孙旺盛闻得石剑遭到江湖中人的伏击,急忙率众而来,召集城中最好的朗中,为石剑治伤。夏雨过后的地衣,沾满泥沙和草屑。岳森夫妇、戚娟等人闻得石剑遇袭受伤,冒雨急赶而来。“兄长……”罗中宝白袍银枪,玉树临风,立在石剑床前,轻声呼唤。“石兄……”赵敏娜伴在罗中宝身旁,也是轻声呼唤石剑,脸色似显忧郁之色。他俩都奉命赶来,欲随石剑前往陕甘平叛。戚娟端药进来,把药做在桌子上,便转身而去。岳森夫妇一怔,忽而想起戚娟曾对罗中宝有情,便叹了口气,不便再劝戚娟留下。刘馨端药过来,给石剑喂药。“娟妹,在为姓石的之伤难过?”钟旭追出房门,拦住戚娟,疑惑不解地问。“唉,江湖闹成这个样子,能开心吗?”戚娟垂头丧气。她没有往日的泼辣,也没讥笑钟旭,独坐庭院的石块上。“乖侄女,钟贼等人情况如何?”程勇度过来,焦急地道。“唉,天伦天盛被杀,钟万强、熊百通身负内伤,云剑清双腿断了,叶佩敬双臂断了,典范、贺志战死。”陆明走了过来,唉声叹气地道,讲述了那天石剑遭遇伏击的情况。“想不到姓石的小子武功这么厉害?当年他托敝镖局押镖的时候,咱只道他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执绔子弟,没想到呀……”钟旭闻言,不知是羡慕还是吃醋,抑惑是感慨。“只可惜,又让武尊跑了。”戚娟闻言,颇不甘心。“想不到石剑能在众多武林顶级高手的重围下生还,还打伤了那么多武林名人。”范式脸显少有的轻松。“唉,还不是靠魏妖救了他?哼!我们走。”尉迟松不宵一顾,拉起程勇度就走。他想到石剑如不是魏阉走狗,魏秋婷岂会又来相救石剑?群雄为石剑重创江湖中人的喜悦立时全无。现在,他们不再怀疑石剑与江湖血案有关,还为石剑能为民办差而佩服他,但是,不幸的是石剑扯上了魏家的关系。魏忠贤此时已为天下英雄所讨厌啊!“他跟魏秋婷到底是何关系?他与龙飘飘又是何关系?他忘了师姐之死吗?他忘了自己终生不再娶的誓言了吗?”戚娟闻言,又是一阵心潮起伏,一股酸酸的阵痛袭上心头,眼帘迷雾一片。“原来娟妹不是为罗中宝与赵敏娜之事而不开心,而是对石剑与众多女人在一起而烦闷?那就好,只要娟妹能从罗赵二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就好。”钟旭见状,恍然大悟,喜上眉梢。“石兄其实是好官,他一路为官,为老百姓办了很多实事。咱不能拿石兄与魏氏混为一谈。”罗中宝沉重出来,脸露愠色地瞪了钟旭一眼。“我不信唐朝元、令狐安剑法斗不过姓石的身边几个小侍卫?”钟旭见戚娟对石剑的态度变了,自己的态度随之也变。他对唐朝元被陆亮一盾砸伤的事情持怀疑之态。“旭儿,不得胡说。”范式怒喝一声。范式一代老拳师,当然心中有数,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去?传扬出去,岂不是给雪山派带来灭顶之灾?武林中人,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唐朝元的真实身份,都认为唐朝元是武林中德高望得的名派掌门。他的妻女都是武林中天后级人物。钟旭立马低头不语。“唉,最惨的还是小虎子,不仅大仇未报,连妻子也与杨少华有私情,孩子都有了。若凤妹子……以前我观她挺单纯的。”罗凤华语无伦次,不知是同情聂小虎好,还是同情金若凤好。她看尉迟松拉着程勇度而去,便也离开州衙。“旭儿,走吧,到西陵峡去,看看石女侠等好汉。”范式见状,拉起钟旭也走。钟旭一步一回头,甚是对戚娟不舍。“哦,忘了?范老爷子,小弟此次来,是请你带路,寻找石女侠的下落,惊闻那天救石剑的便是雄樱会失踪二十几年的‘铁掌’吴忠和‘鸳鸯刀’肖玲玲夫妇。”尉迟松猛然醒悟自己来荆的目的,他又到了回来。“什么?吴忠和肖玲玲?”众人全身惊颤。铁掌吴忠名头之响,与钟万强并肩齐名。自二十多年前雄樱会一战后,便消声觅迹,再无声息。现在他又出现了,当然惊震江湖,这意味着雄樱会总舵遭屠背后还有其他故事。“风闻何必多首先从肖玲玲的身形、身法和鸳鸯刀看出来的,后来吴忠铁掌恶战数人不倒,武林中人再次兴师向雄樱会问罪,又翻石大侠遗体旧事中伤雄樱会。唉……咱们是不是留在荆湖找找石女侠的下落?如遇有事,也好调停。”程勇度声音低沉,甚是沉重。“好,马上走,要不然可能又会是一场武林劫难,妙悟真人以死制止武林内耗的心血也会白费。”范式点了点头,率群雄赶赴雄樱会总舵。天气晴朗,傅星等人看着头上美美的月亮,心头全是惬意,没有什么比听到石剑重伤的消息更快乐了。“傅大人,石剑那狗贼重伤之后,短时间内必难痊愈。圣旨让他去平叛、去筹银晌,他却躺在床上,到时朝臣又会参死他了。”刘钦向哈哈大笑的傅星祝贺。“走,咱把好消息告诉冯大人。”傅星激动万分。月朗星稀,浮云朵朵,清风不息,款款地吹拂。冯府此时正一阵慌乱,梁来兴、刘海、何丛、马德辉等荆中要员正商议如何抽调荆湖的所有捕快搜捕钟万强等人。刘海道:“冯大人,荆中捕快的力量还是单薄了些,虽说钟万强等武林顶级高手被石大人打成重伤,却还有令狐安等剑客,是不是就近请求傅星领兵剿匪?”“是呀!”何丛也对石剑受伤之事甚是心焦:石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没了后靠了。“好!本抚立马让傅星调兵剿匪。”冯振庭爽快表态。梁来兴走出冯府,对刘海道:“刘大人,你连夜率队赶往鄂州,本司明儿一早再去鄂州看望石大人。”众人点头,分头行事,走出冯府不远,却发现鲁南山数人在冯府门口下轿。刘海和梁来兴哼了一声,便上轿走了。何丛自掌管荆州后,有权有财, 精神大振,变得精明起来。他上轿后不远,又独自下轿,领着两名护卫远远偷看。约摸一个时辰左右,何丛在拐角处观看到冯振庭亲送鲁南山数人出府,一行数人哈哈大笑,甚是亲近。月光清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官人,回来了……”诸玉凤沐着透明的睡衣,出阁相迎何丛。她和何丛才几个时辰不见,便如小别重逢的小新娘,双颊晕红,春情荡漾地扑到何丛的怀中。“夫人,为夫今晚得连夜赶往鄂州,刚才我看到冯振庭与鲁南山等人很是亲热。鲁南山是提着很多东西进冯府的……”何丛意兴索然地松开诸玉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亲不亲热与你何干?你都做到知府了,还想往上爬吗?”诸玉凤性趣正浓,闻言甚是失望。笼罩在石剑头顶上的江湖血案迷雾渐渐弥散,但石剑与魏秋婷的关系又为武林中人讨厌,一个接一个的误会,始终让石剑陷入武林危机之中。魏秋婷说要在荆州军营等候石剑,什么意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二十八章 公主赠银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淡月笼纱,稀星飘渺,幽幽明明暗暗的夜空,扑朔迷离。天气有些湿热,轻风掠过,也是闷热的。“夫人,为夫是做到了知府,可是一旦石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为夫的荆州知府之位难保啊,现在官场争斗太厉害,为夫啥都糊涂,唯有把官做大、光宗耀祖一事不糊涂。”何丛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明天去吧,好吗?现在恐怕也关城门了,虽说你是知府,进出自由,可是也会引起守兵的怀疑的。”诸玉凤拉着何丛的手,撒起娇来,又将小嘴堵在他的唇上。温香软玉在怀,何丛有些迷乱。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抱起诸玉凤回房了。夏夜的气温暧昧,不温不火,考验着荆湖一众官员的耐心。鄂州府衙后院的一处大宅里。陆氏兄弟、成正福夫妇、罗中宝夫妇等人,正焦虑地守在石剑的床前。“石将军……你终于醒了?”陆明忽然一声惊叫。“石将军……”成正福喜极而泣。“将军,让卑职担心死了……”陆亮咽喉哽咽。“将军,贱妾对不起你!”马樱桃“扑通”一声跪在床前。成正福也惶恐不安地跪了下来。石剑睁开眼来,但见房中孙旺盛等人拥挤在一块,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在朦胧的烛光下泛出异样的亮光,坐在屁股下面的小矮凳“塔塔”的越挤越拢,身上流淌汗水。“成夫人,成大人,起来吧,本官没有怪你们,逃生是人的本能,何况本官的那些事情也与你们无关,起来吧。”石剑心头甚是感动,右掌撑床,起身拉起了成正福夫妇。“将军……”成正福夫妇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们都是本官的好兄弟,好部属,辛苦你们了,本官躺会没事了……哇……”石剑说了几句劝慰的话,由于撑床用力,牵动内伤,又吐出一口血来。“来人呀,快传郎中……”陆明叫一声。陆亮用衣袖为石剑抹拭嘴边的血。成正福扶着石剑轻轻躺下。“没事……哦……本官是如何回来的?”石剑躺下,笑眯眯地道,他怕吓着这些关心自己的官吏。他知道虽然自己在官场名头响,但由于一向血腥洗牌,杀气太重,忠诚的亲信却没少。“将军,是长香公主救了你,他还拿走了你的金扇……”成正福心头感动至极,泣声将石剑被救的经过讲述出来。讲述石剑恶斗钟万强等人的情景时,众人拍手叫好,纷纷称赞石剑武功天下第一。“什么?龙飘飘被挟持走了?”石剑大惊失色,急道:“陆明,快扶本官去卧龙岗看看,快……”“这……将军,你受重伤了,卑职们替你去吧,成大人已发出搜索令了。”陆明等人大急,连忙劝阻。“龙姑娘……”石剑失声而哭。他虽说戏弄占有了龙飘飘,但也同情她的遭遇。她落在谢建功的手上,哪还有清白可言?“哼!死淫魔,枉姑奶奶多时为你洗衣做饭,你果然做了对不起师姐的丑事。”戚娟见石剑为龙飘飘失踪之事而哭,甚是恼怒,拂袖而去。她走出州衙,策马就走。“妹子……”刘馨急追而出,牵马过来,已不见戚娟身影。“夫人,不管如何,往后只好劳你为石兄弟洗衣做饭了。”岳森心头又是一阵迷茫,感觉石剑不可思议,但仍吩咐妻子往后照顾石剑。“大将军,你放心,卑职现就领人去搜索,一定尽快回报结果。”成正福连忙拉着马樱桃就走,喝令捕快随行,举着火把,连夜赴卧龙岗查看蛛丝马迹去了。石剑望着成正福夫妇的背影,落泪不止。微风吹拂,夜晚在沉静中变得凉爽。石剑低泣流泪,让在场官员也跟着落泪。“唉,石将军就要出征了,却又受伤,如何是好?”孙旺盛不忍看着石剑流泪,拉过陆明走出房门,感触惊叹。房中石剑的哭声渐止,喝了几碗中药,沉沉睡去。夜色渐渐淡去,慢慢变成带着灰色的序幕。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石将军……”成正福夫妇疲惫不堪地提着两颗人头回来。“谢建功?成了才?龙姑娘呢?”石剑睁眼一看,竟是两颗血干了的人头,一个是谢建功,一个是成了才。“卧龙岗西边丛林里有打斗痕迹,可是不见龙姑娘,卑职已抽调附近州县所有捕快去搜山了,对不起!”成正福没有找到龙飘飘,脸有愧色。“会不会西北武林中人杀了谢建功?”陆明有些疑惑。“魏秋婷后来又追上了谢建功吗?”陆亮有些迷茫。“当时武林中人要追杀谢建功,公主手下拦杀回去了。而且公主事后领着一帮人没有走,在给石将军疗伤,并无去拦谢建功。”马樱桃否定了他们的看法。“难道是后面那两个蒙面人?”成正福灵光忽至。“两个蒙面人既能相救石大人,那当然也能相救龙姑娘,好象是龙姑娘和他们一起来的。”陆明此时好象也想起来了。“成大人,你们歇会吧。本官独坐一会,看来救走龙姑娘的是好人,要不然早就有人前来要挟咱们了。你们歇息去吧,扶本官起来,做会吐纳功夫。”石剑提到嗓门的石头稍稍放下,心里平静了很多。石剑盘膝做了一会吐纳功夫,通体舒服,自己下床,走出房间,来到驿馆后院,欣赏清晨美景。天空蔚蓝,被雨水冲洗后一尘不染。空气清新得像被滤过似的,花香扑鼻。东方泛起一片红霞,太阳露出半张笑脸。“石将军,荆州来人了,要见你。”石剑没走一会,便有人请他回房,却是刘海、梁来兴、何丛等人。成正福、陆氏兄弟等人官衔不高,急忙退了出去。随后几天便是各府州县主薄以上官员,过后又是一些富商。他们以探望石剑为名,纷纷在一些名贵药材里塞进银票、金条、元宝。石剑没想到自己恶战重伤之后,还能收到十万两银子,全说是给他买药材滋补身子的。他心想:还是做官好,做官比做什么营生都好,银子来得快。这辈子,不仅自己不愁衣食,连子孙后代都不用愁了。热辣辣的夏风挥动着羽翼,停泊在心窗。何丛禀报冯振庭最近与傅星、鲁南山、刘钦密切往来的消息,使石剑的心又显郁闷,颇为担心何丛日后的命运。毕竟,自己文武双全,朝廷需要自己,皇帝也需要自己,最多信王登基,下旨杀自己,但是没有人可以随便杀得了自己。自己武功好,可以逃啊。何丛呢?他夫妇俩可不会武功呀!他夫妇俩都是自己的恩人啊!“梁大人,刘大人,本官明儿就不进荆州城了,直接由城外领兵而走。盼你们往后能关照何大人一把。”石剑忽感官场危机,侧头交办梁来兴与刘海。“石将军,你伤势未好啊?”梁来兴甚是关切。“若何大人有啥事?下官一定带何大人到蜀川找梁大人帮办。”刘海想起石剑的性格,知劝无用,便好言相抚。“石将军,下官盼你旗开得胜,早日班师回朝!”何丛平生第一次为石剑落泪,双手紧握石剑的手,用力尽摇。晨风抚过花草,抚过树木,抚过鸟儿多彩的羽毛。石剑策马回到荆州,领驻扎在荆州城外的一万人马,欲高歌北上。“得得得……”一队人马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正是魏秋婷。石剑急急勒马,领着众将飞身而,跪倒在地,道:“未将参见公主。”“平身!”魏秋婷也不下马,就是要当众受石剑等人一拜。“魏妖……”岳森、罗中宝二人惊叫一声,差点在马上摔落下来,顺势滑立在地上。“她又来干什么?她还嫌石剑不够乱的?”刘馨、赵敏娜二人则是呆若木鸡地望着魏秋婷。石剑等人起身挺立,眼望魏秋婷,不知她用意。“岳森、罗中宝、刘馨、赵敏娜,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跪?不想本公主给你们送银晌粮草吗?”魏秋婷抽出腰间的金扇,张开轻摇,意态甚是潇洒。“银晌?军粮?”岳森、罗中宝等人反应不过来。“谢谢公主支持!”石剑看到那把金扇,不由脸一红,急又率先下跪谢恩。众将士急又“扑通”下跪。“这……”岳森、罗中宝、刘馨、赵敏娜为军晌而又不得不跪,心头均是叹息:奶奶的,魏氏就是这样恩威天下?唉!“起来吧,送石将军二十万两白银、一万石粮草,本公主随军押银粮。”魏秋婷金扇一拢,示意他们起来,又表明自己带了多少银粮而来,还提醒众将士,她以公主身份随军。“这……”岳森、罗中宝等人又傻眼了,你望我,我望你。但是,他们又不敢拒绝,拒绝魏秋婷随军,等于拒绝二十万白银与一万石粮食啊。魏秋婷为何要随军?龙飘飘到底是生是死?洪兴镖局的人马又去哪里了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红包挺起本书,顺手投票、收藏本书。谢谢!魏秋婷的重头戏震撼登场。) 第七百二十九章 诛杀奸徒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白云悠悠。荆州城外,绿荫下。空气带着几丝闷热。岳森、罗中宝等武林义士闻魏秋婷也要随军,傻眼了。他们不敢阻拦,因为魏秋婷说要送给石剑的兵马二十万两银子与一万石粮草。众将士跪谢魏秋婷之后。石剑看出岳森等人神色不对劲,随即喝道:“罗中宝、赵敏娜、卓越率前部快速挺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岳森、刘馨,去与公主手下交接银粮,率部居中行走,负责行军做饭并保护好银粮。”“未将遵令!”岳森、罗中宝、赵敏娜、刘馨、卓越等人木然接令,各行其是而去。“陈大海,将银粮交与岳将军、岳夫人,做好手续交接。”魏秋婷也对陈大海喝了一句。两方人马,随即到不远处的大树下去交接了。“公主,天气热,你还是乘马车吧。”石剑心情大好,率众平叛,又有美人相伴,还白赚了二十万两银子与万石粮草,便甚是关切地对魏秋婷道。“不必了。我要乘马车,岳森、罗中宝又会不高兴的,而且也会影响行军速度。走吧,驾!”魏秋婷摇了摇头,随即跃马而去,奔驰在前。石剑心头一热,赶紧飞身上马,扬鞭直追。“得得得……”两人的马都是宝马,一匹是白兔马,一匹是追风马,奇快无比。众将士呆呆地望着他们驰骋而去。“娘稀屁!凤儿真是不值!”岳森望着石剑与魏秋婷二人驰骋在前,耳边掠过那些江湖传闻,想像着石剑与魏秋婷在前面又会卿卿我我,不由破了一句,感觉岳凤为石剑死得不值。“森哥,算了。石剑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不是神仙。咱们就看在这二十万两银晌上,不要计较那些东西了。而且,魏秋婷的武功,昔日在京城公招武生时,你也见过。她能随军,咱们就多了一份胜算,将来也可以出征辽东。”刘馨是大家闺秀,看事情长远,连忙劝慰。岳森登时语塞,赶紧与陈大海交接手续。天空中掠过一朵乌云,飘向太阳。阳光黯淡下来,一阵微风吹过,天地间有了一丝凉爽。罗中宝忽闻身后马蹄声响,急急勒马,执枪回头,却是石剑与魏秋婷二人并肩驱马,奇快无比。“娘稀屁,带个女人,怎么打仗?”罗中宝看到石剑与魏秋婷在一起,心里就是不舒服,悻悻地骂了一句。“宝哥,你也带个女人啊!我不是女人呀?”赵敏娜闻言,可不乐意了,反唇相讥。“你……”罗中宝登时气噎,如骨头梗喉。“罗将军,卓某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对江湖中事也听得不少。知道你们武林中人,不喜欢长香公主,因为她是魏阉的女儿。但是,公主是公主,魏阉是魏阉,卓某可没听说过公主伤害过社稷民众啊。再说,公主能随军,对咱们有好处。石将军也可以向户部要些银粮,而不必老象那些乞丐那样到处讨银子。这不是他石家的事情,这是江山社稷。石将军在战场要浴血奋战,战后又得四处奔波筹银,容易吗?”卓越闻声,连忙勒马,劝说罗中宝。他是川中殷商之子,自己也是屈指可数的富商,又随石剑在衙门呆了几年,见多识广。他此时讲道理,摆事实。罗中宝登时瞠目结舌,肚子里气渐渐消散,心头顺畅了很多,心想:自己是名将之后,怎么脑子就不如卓越好使?他是耿直之人,气消之后,又笑了,道:“卓公子言之有理。你这么一说,罗某倒盼往后公主能随石将军去辽东抗金。那时,咱们就不缺银粮了。”“你真是变色龙,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又变了。”赵敏娜娇嗔地望着罗中宝,嗔怪了一句。“哈哈哈……”罗中宝傻呼呼地笑了。“罗将军言之有理。如果将来公主能与石将军并马辽东,那石将军就相当于带着户部去辽金啊!没有银晌之忧,那些鞑子,岂是咱们石将军的对手?”卓越笑过之后,又插话进来。“对对对……”罗中宝闻言,登时精神大振。“弟兄们,抓紧,跟上!”他握枪一举,朝身后的人马,大喝一声。“哈哈哈……”田路风、陆明、陆亮得随石剑出征辽东,兜满了绿色的心情,策马而来,一路欢笑。路窄草长,夕露沾衣。雨后的路,泥泞难走。谢建功提着龙飘飘穿行在齐腰深的草丛里,飞快地奔跑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由卧龙岗西面下山。“谢建功……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龙飘飘有些害怕,有些难过,有些不安,不知道谢建功到底是何用意。“唉……”谢建功在一处草丛中放下龙飘飘,呼呼喘气,伸手便扒龙飘飘的衣衫。“谢建功,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龙飘飘满眼恐惧,声音发颤,却又躲不开,因为穴道被点。“龙天后,我可是拿杨少华与金若凤的私生子来与魏秋婷交换你来的。我虽然不再是男人,但也要摸一摸、亲一亲你这位武林天后级美女呀,要不然这辈子也太不是人了……”谢建功点了龙飘飘的哑穴,就扯她的衣衫,不料后心一痛。谢建功本能地往胸口处看,只见一把剑已由后心剌入,透胸而,心脏的血正往腹部流下。他回头一看,见忽然袭击的竟是自己的师弟成了才,不由迷茫地叹一口气:“三师弟……你……好狠……”成了才哈哈大笑,一脚踹开谢建功,抽剑出来。“啊……”谢建功惨叫一声,滚得远远的。草丛被滚出一条血路。“哈哈哈……谢建功……哈哈哈……你上次借口安抚我,自己偷跑着去举报石剑的落脚之处,抢我功名……哈哈哈……现在我还耍你一顿……哈哈哈……反正你已不是男人了……还是师弟替你让龙天后舒服吧……”成了才仰天大笑。他的剑尖滴着血。“谢建功,你睁着狗眼看来,小弟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男人?”成了才说罢,将剑一扔,便自解衣裤。谢建功闻言,痛苦地闭上了双目,气绝身亡。“你们真是猪狗不如!禽兽!畜生……”龙飘飘穴道被点,动弹不得,泪流满面,心里破口大骂,眼神里全是惶恐。眼看成了才脱去衣衫,**地来扯自己的衣衫。龙飘飘含恨地闭上了双目。“啊……”岂料没人扑下来,反而听得凄怆惨叫。龙飘飘睁眼一看,成了才人头没了。他光秃秃的脖子正喷射着股股血柱。“龙姑娘,走……”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美女扶起她来,又为她解开穴。“石女侠……哇……”地一声,龙飘飘失声大哭,扑在石飞红怀中,哭诉自己的不幸,庆幸她救了自己。她知道自己在武林中已经身败名裂了。“走吧,龙姑娘……”石飞红挽扶着她要走。“不……石相公还在被武林中人围困之中……”龙飘飘忽然想起重伤的石剑,心头大急,挣脱她的手,转身就跑。“姑娘,在下是雄樱会的谢佳,你还记得吗?令尊及咏春门已安全撤离,你不用再为虚荣和家人而献身武林了。”谢佳从另一棵树上飞跃而下来。“谢大侠?……不……我要看石相公去……”龙飘飘惊喜交集,没想到雄樱会的好汉在此时会救自己,关心自己。她坚持要回头去找石剑。却被石飞红挟手点了麻穴,挟着走了。石飞红挟着龙飘飘飞掠而过,寒玉宝剑一挥。谢建功的人头登时滚入了草丛中。谢佳提浆紧跟,不时回望,似有不舍,似有担心。绿树环抱,青山逶迤。石飞红抱着龙飘飘,在山林中仍是纵跃如飞,在山下一处清幽恬静的村庄里,将她塞进马车。谢佳提浆驾车,飞奔而走。几名准备好马车的壮汉,旋即也消失于夜色之中。石飞红在车内不时垂泪,低声抽泣。“石女侠,你救了侄女呀?咋反而哭了?”时辰一过,龙飘飘穴道自解,不解地问。“面对天下武林高手,咱们却不敢公然去救他,咱们多么懦弱!咱们多么痛苦!”石飞红声泪俱下。她们闻得天下武林高手围杀石剑,早就跟着来了,却一直克制着,只要石剑无性命之忧,她们就不出面。为了雄樱会几千弟子的性命,她们不敢公然露面。“对不起,石女侠,侄女错了。侄女以前为了虚荣,被曹显利用了,直到在夷陵生活了两个月,侄女才明白过来,黎民百姓称赞的人,才是好人。”龙飘飘声泪俱下,向石飞红认错。“石将军是好人,他一心为民,他救过罗中宝,他保举过岳森参考武生竞考,他杀了淫贼古时文、白飞凤、水尚云,他在辽东与金兵血战过。为什么武林中人对他如此不公?”谢佳闻言,全身颤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三十章 雄樱会聚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雨过天晴,彩虹横架天边。苍穹斑斓,凉风习习,清爽怡人。羊肠小道,泥泞难行,马车摇晃。“谢兄弟,你这些话的内涵,飞红都知道,可是这就是现实,咱们还是暂且忍着,免得连累了会中弟子。”马车内,石飞红一愣,抹拭泪水,扶定龙飘飘。“我错了,我不该助纣为虐,不该为虚荣潜藏石剑身边,但是,我假戏真做,我现在是他的人了。”龙飘飘十分难过,坦述心思,羞羞答答,桃腮泛晕,娇艳动人。“龙姑娘,知错能改,这是好事。其实武林之中,还是有好人的,你也看到了,以唐朝元、令狐安的武功,岂能挡不住石府几个侍卫?放心吧,他吉人自有天相,经此一役,武林中为难他的人会越来越少。”石飞红闻言,好言抚慰,以资鼓励。但是,她闻龙飘飘说是石剑的人,又不由一怔:龙飘飘可是天下武盟派潜到石剑身的奸细啊!是龙飘飘为了剌探石剑的行踪或是机密而迷惑石剑?又或是石剑迷惑了龙飘飘?龙飘飘兀见石飞红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脸色更红,低首弄衣,芳心“怦怦”狂跳,全身发热,害臊与害怕交织在一起,倒有些怕石飞红看不起自己,弃自己而走。她此时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身败名裂。武林之中,人人对她唾弃。她一阵心酸,蓦然泪流。“石剑倒真有魅力,靠近他的女孩子……怎么个个子都与他……唉……象我们这年纪的人,都是不入洞房不与男人……”石飞红对石剑与龙飘飘的关系实不敢想象。“乖侄女,跟着飞红走,保你平安。有朝一日,武林中人,对你一样会发生变化的,会改变对你的看法的。只要你从此行侠仗义,总有一天,会得到武林的认可。在这一点上,咱们都要向石剑学习。那些所谓的江湖血案,石剑至今没吭声。为什么?因为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她对龙飘飘能及时认错,迷途知返感到高兴,虽对石剑很迷惑不解,但是劝慰龙飘飘。“谢谢石女侠!呜呼……”龙飘飘闻言,激动而泣,扑入石飞红怀中,仿如找到了家一样。“孩子,别哭!风雨过后是彩虹。你也好,石剑也罢,都会有出头之日的。记住,向石剑学习,学习他的坚强。他十年被江湖中人追杀,不也挺过来了?不也是高官得做,成为抗金英雄了吗?”石飞红搂着她,拍拍她的背,好言抚慰。“嗯!”龙飘飘从她怀中脱出,破涕而笑。“魏秋婷真是他的情人吗?怎么每次都是她来救他的?”她因石飞红再次提起石剑,脑际间忽然掠过刚才魏秋婷救石剑的情景,不由又有些醋意,有些酸楚,有些不安。“武林无人知道她与石将军是啥关系?朝廷公告天下,魏秋婷拟将招潘有为为驸马。唉……我也奇怪,怎么石剑每次有事,魏秋婷都会来救他?”谢佳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他一路不停,星夜兼程,策马如飞。两马八蹄驰骋,扬起阵阵尘土,溅起阵阵水花。于天亮前,他们回到了雄樱会的秘密总舵西陵峡谷。谢佳在峡谷口勒停马车,将马车交与把风的弟子,扶石飞红二人下车。石飞红拉着龙飘飘纵跃,进入峡谷内,才放缓脚步。“谢大侠呢?”龙飘飘停下脚步,不见身后的谢佳,感觉奇怪。“傻丫头,他替你去打探石剑情况去了。”石飞红一笑,显出醉人的酒窝。“石女侠,你真美!”龙飘飘侧头看到笑容满面的石飞红,由衷地赞了一句。“你才美。石剑明知道你是他身边的奸细,还不赶你走,总留你在他身边。你想想,你在新秀大赛上,多少人为你喝彩啊!唉,我老了……”石飞红脸一红,拉着龙飘飘加快了脚步。她想想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浪费掉了,与又爱又恨的情郎寇振海却不能相依相偎。明明天下武林中都说石剑长得象石飞扬了,她也不敢公然相认,只能默默关注。所有这些痛苦,除了谢佳几个人外,还有谁能明白她心中的痛苦?石飞红不由心头一酸,珠泪滴落,脸上风云突变。“什么?他咋会早知道我潜藏他身边的事情?”龙飘飘惊世骇俗地问。石飞红正为自己的情事黯然神伤,没心情作答。龙飘飘不敢再问什么,默默随她奔走,不时四下观看。峡谷内,怪石嶙峋,险崖峭立,猿猴难攀。峡中有峡、滩中有滩,大滩含小滩。“龙姑娘……”龙飘飘边走边看,奔到龙泉山上时许多武林中人立在龙泉洞口,拱手相迎。“陆兄,你咋会在此?”龙飘飘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戚美珍、戚娟、尉迟德、程勇度、罗凤华、杨樱花、洪启其、陆海庭、赖得出夫妇、来伙添夫妇、程红莲、温老大。她目光最后落在陆海庭的脸上,惊心动魄地问。“龙姑娘,这才是洪兴镖局真正的家呀……”陆海庭感慨万千地道。“什么?”龙飘飘睁圆了凤眼,惊世骇俗。“洪兴镖局明里是镖局,实是雄樱会的分舵,以走镖为名,行走江湖,剌探江湖消息的。”陆海庭不再隐瞒,坦诚相告。龙泉洞是钟乳石溶洞,因传说大禹治水曾降龙其间而盛名。洞内深邃宽阔,浩翰丰繁,气势磅礴,新奇绝巧。雄樱会总舵就在龙泉洞里。“没想到江湖关系竟是这么复杂!”龙飘飘慨叹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幼稚。蓦然间,所有的虚荣、虚名都烟消云散了。“小女子真不配天后之誉……”她难过地低下了头。“龙姑娘,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戚姑娘在新秀大赛上说得好,做人要向前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后,你就当这里是家吧。”杨樱花抱着孙子,走到她身边,道出了自己人生心得,鼓励她重新做人。“谢谢!小女子以前对不起你们……”龙飘飘热泪盈眶,盈盈下跪,向群雄道歉认错。“龙姑娘,不必多礼。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不是很强势,但亲如一家。留下吧,相信你会比以前更开心。”石飞红赶紧扶住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谢谢……”龙飘飘扑入石飞红怀中,心头一片温暖。“龙姑娘,去走走吧,你可是第一次来总舵。”程红莲主动邀请她。龙飘飘点了点头,与她并肩而行,来到了塔林宫。塔林宫玉笋拥峙,琼峰嶙峋。龙飘飘叹为观止。万里晴空,不见一丝云。天空湛蓝湛蓝的。“报……石将军负伤,但伤势不重,已率部北上平叛。”谢佳回来,气喘吁吁。“唉,宝弟又要随石剑与武林中人撕杀了,真是一场悲剧啊!”程勇度闻言,甚是难过。他知道义军之中的将领,大都是武林中人。石剑、罗中宝、岳森等于与武林中人火拼,就象往昔蜀川平叛一样。“诸位英雄,小女子也北上。”龙飘飘闻言,心都到了石剑身边,朝群雄拱拱手,欲转身而去。“乖侄女,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谢佳横浆一拦。罗凤华过来,拉住龙飘飘,道:“走,到江边去看看。那里景色很美。”“走,一起去。”程红莲会意,推着龙飘飘走。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娘,石剑咋出尔反尔?他不是发誓终生不再娶吗?怎么他又与龙飘飘好上了?他对得起师姐的在天之灵吗?”戚娟傍在戚美珍身旁,聆听波涛拍岸之声,甚对石剑不满。“唉,你们年轻人的事,娘闹不清楚。”戚美珍想起爱徒岳凤之死,颇为伤感。夜,凉爽清明!星星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然而在这美好的夜晚,她们的心头又有几分沉重。石飞红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忘不了与他在太湖划舟赏月的情景,她也忘不了雄樱会的血案和血案中寇振海的影子。龙飘飘很想北上找石剑,但是群雄不放,各自轮流劝说她。星空倒映在这汹涌的海面上,随波上下跳舞,时现时灭。“石姑娘,刚才属下还有些话没说,因为人多。那个魏秋婷也随军了,送了二十万两银粮给石剑。这一来,武林又会掀起大风大浪。”谢佳左右看看,发现人们都在观江景,或喃喃自语,便走到石飞红身边,低声再禀报重要事情。“什么?”石飞红大吃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谢佳连忙扶住她。“怎么回事?”群雄闻声,纷纷过来。“睡会吧。飞红明儿请大伙一起赶赴中原,看望受伤的钟万强等人。咱们既是武林中人,就不应脱离武林,是非是对,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石飞红脑子急转弯,计上眉梢,提议去中原一趟。石剑披挂上阵,如何上阵面对旧侣庞美玲?他与龙飘飘的情事如何了结?魏秋婷在疆场上有何精彩表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众人拾柴火焰高,请兄弟们红包挺起本书,估计差不多可以红包榜前三名了。石某不是讨钱,是想要点面子。拜谢诸位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打情骂俏 - 一路风尘 - 石剑   残星闭上昏昏欲睡的眼睛,在晨空中退隐消失。群雄忽闻石飞红的惊叫声,急急起身,围过来。石飞红脑筋急转弯,提议一起去中原一趟。她想:既然石剑身边出现了魏秋婷,武林必掀风波,得借看望钟万强之机,看看武林中人的动态。“好!明儿咱们一起去中原看看。”程勇度点了点头。众人随即入洞安睡。夏日炎炎,艳阳如火。热浪扑面,吹来阵阵尸臭味。长安城内,天罡皇宫,金碧辉煌。庞美玲全身披挂,于案桌前听大内总管荀金翅的探报。“钟老贼等伏击石剑,致其重伤,自己一行,也重伤多人,暂无力去助高迎祥、张献忠等。但朝廷仍封石剑为总筹粮官兼总军师,现石剑率部押粮北上。据探报,魏秋婷相伴随军。”荀金翅边禀报情况,边抹汗,惧怕石剑到时杀来。“知道了,你去探探高迎祥、张献忠的情况。即日起,不再赞助他们银粮。”庞美玲花容失色,挥手让荀金翅退下。“难道我与石剑成为仇敌?唉!魏秋婷相伴随军?姓石的也太花心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真把我忘了?”庞美玲心思如潮,愁肠百结,妙目含泪,眼眶泛红,心头阵疼。她托腮沉思,鼻子发酸,珠泪欲滴。她与石剑的美好回忆,一一掠过脑海。“格格,咱们策动大明朝廷内乱已成功,是时候为大汗的炮伤而复仇了,知会盛京的八殿下率军攻打宁远吧?”彭金石旁侧侍候,见状献上一计。他看出了庞美玲的心思,便扯开话题,扰乱她的思绪,怕她与石剑再次旧情复发,转移她的注意力。“父王被袁崇焕炮火击伤致死,此仇一定要报。你,马上派员返回辽东,告诉八王兄,现今明廷大乱,正是我朝进攻宁远,破击山海关的大好时机。”庞美玲闻言,想起生父已逝,而自己不能返辽东奔丧,不由一阵泪下。她拍案而起,当机立断,下令派人出关,将关内消息报与皇太极,定下此时破袭山海关的大计。“昔日辽东的五虎将吴襄、岳森、石剑、罗中宝、袁长河全已被明皇调回关内,山海关至宁远一带,仅有满桂、祖大寿两员虎将,而满桂与袁崇焕不和,祖大寿不足惧,破关图谋中原,指日可待……未将这就去。”彭金石欲再讨好庞美玲,忽见她脸色不佳,急转身而去。“龙将军,尔等回辽东助战吧。”庞美玲讨厌地看了彭金石一眼,又招手让龙潭虎等人过来。“格格,未将等走了,那咱们在长安的势力就会削弱,现今十三路攻打明廷的人马,最盛的是高迎祥与张献忠,二人皆虎狼之师,恐天罡朝会被其吞并啊。”龙潭虎担心庞美玲安危,不愿率部离去。“我未曾想欲在中土久呆,只要明廷内乱就行。明廷一乱,大好河山便是我们金国的。大汗已逝,我回辽东,拥立八王兄为皇,趁明廷内乱之机,率军破山海关,进占中原,图谋天下。”庞美玲摇了摇头,相劝龙潭虎快走。“格格,你不想与石剑对阵吧?”布善忽而冷言相向。“你胡说,别以为八王兄宠幸你,姑奶奶就不敢斩你?”庞美玲闻言,触及心事,伤感之余,拍案而起。“格格,你还是久留中土为好,他日好作内应。”龙潭虎委宛相劝,下跪于前。“我明富实贫,姚氏所有银两,我均已拨付盛京。群雄逐鹿,到头来都是辣手相残。我占的区域越广,等于帮高迎祥、张献忠的忙越大,他们均想为皇,待他们翼翅丰满之时,便会吞并其余人马,更不容我久居长安,而八王兄破关进入中原,也等于多了两个对手。”庞美玲见众将阻拦自己回辽东,不由愤愤不平,知道这是兄弟姐妹争利夺权所至,急分析形势,描绘将来。“格格言之有理,张献忠进占咸阳,实是已有侵夺长安之谋。”龙潭虎久跟庞美玲,对她较有感情,对她较为忠诚,起身不再相劝。“格格也不用急于回盛京。目前明廷内乱刚起,格格若弃长安而走,既便宜了张部,又会打击其余各路人马的士气,如若造成八殿下未破山海关、明廷内乱却已被平定的局面,格格岂不是前功尽弃?”布善分析形势,委宛相劝庞美玲仍是潜留中土为上。他此次奉命潜入关内,便是制止庞美玲回辽东的。金兵欲取天下,必须要有内应。无内应,则山海关很难破袭。毕竟,明军的红衣大炮厉害,关宁铁骑威震天下。“好了,此事稍后再议。你们出去攻城掠地吧,趁石剑大军未到,你们速取东面的商州、潼关,南面的柞水,北面的高陵、淳化。”庞美玲知布善是皇太极派来监督自己的,又听他所言有理,便气恼地打开地图,喝令众将抢关夺隘。阳光时明时暗,夏天的天气多变。时而晴空万里,时而乌云盖顶。石剑率部由鄂沿咸水北上。他与魏秋婷并马齐驱,走在队伍的前面。几个时辰后,两人放马缓行,等候后面的队伍。“魏姑娘,你真是妙计多才啊!为了能和我在一起,你居然想到了赠银这样的妙计,佩服!”石剑剑眉一扬,嘻嘻哈哈,话中套话。“呸!你以为你是谁呀?你配吗?”魏秋婷俏脸飞霞,芳心“怦怦”直跳,反唇相讥,但是再难深藏心事。“我不差啊!我官已至正二品了,领尚书衔,与潘有为的老子是一样的官衔。比潘有为强多了。你我才是天生一对。瞧我说,你还是别随军了,你还是想想如何退亲吧?”石剑也不恼,自我赞扬一番,单刀直入。“去你的!啪……”魏秋婷又羞又恼,娇嗔地道,却忽地扬鞭甩去,打在石剑的白兔马上。时过境迁,她无论在智计上或是语言上,都很难再对付或是玩弄石剑了,此时心思被道破,更是无言以对。“得得得……”白兔马挨打,四蹄展开,驼着石剑,奔跑如飞,瞬间掠出数里。白兔马奔出数里,自然缓行。“哈哈哈……”石剑仰天大笑,心里好不惬意,神采奕奕。他轻轻勒马,又在路旁绿树下,等候魏秋婷。“唉!命苦!”魏秋婷桃腮泛晕,心思如潮,策马缓行,仰天长叹。她早已明白自己早就爱上石剑了,否则,自己十年来,也不可能老是在打听石剑的行踪,每次出手相救于他。然而,婚姻大事,却需要媒妁之言,父母作主。而几年前,石剑只是官场上的小知县、小知府,身份卑微,无法与她的公主身份匹配,魏忠贤也不允许她有这种想法。虽然,父女俩从未就此事正式对过话,但父女俩皆是心知肚明:魏秋婷这边对石剑江湖救急,那边魏忠贤在官场上不停打压石剑。父女俩一直暗中较劲,最后,还是魏忠贤胜出:他请小皇帝下圣旨,将魏秋婷赐予潘有为。这不是一般的婚约,是皇帝下旨赐婚。她无法抗衡,唯有拖着不办婚事。但是,总拖着,也不是办法。魏秋婷一鞭打跑石剑的白兔马,心情却弄坏了。她郁郁寡欢,心头阵疼,鼻子发酸,珠泪欲滴。她曾经为自己高贵的身份、富可敌国的家庭而骄傲。而今,她忽然间好羡慕那些来去自由的江湖儿女。阳光不是很艳丽,空气却是很闷热。天地间没有风,绿枝下垂,红花无精打采。不知不觉,魏秋婷赶上了石剑。“公主,怎么啦?别让未将担心啊!你随军,未将可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彻底难眠,茶话不思,寝食不安啊!”石剑见魏秋婷眼眶泛红,急改官称,但话语悲苦,一副愁眉苦脸,似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哈哈……”魏秋婷破涕而笑,笑中带泪,泪光盈盈。她侧目而视石剑,妙目含情,俏脸泛春,芳情荡漾。她想:把握短暂的快乐吧,能与心爱的人,行军打仗,那是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你这一笑,还真漂亮。不知你老来的时候,会笑成什么样?”石剑见她笑了,自己也开心,又继续逗她。但是,他又话含玄机:你是愿意陪我一起,慢慢变老?他也好几年没调皮了,小时候在江湖上混的时候,可是相当的调皮诙谐。这几年在官场上混,老是板着脸。没办法,要立官威啊!“你说呢?”魏秋婷真乐了,“扑哧”而笑。她笑靥如花,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柔情绰态。她机智聪慧,当然能听出石剑的弦外之音,心头感动。但是,她是黄花闺女,说话含蓄,反问一句,意思是:看你怎么努力了?她忽而又想:要让皇上下旨解除婚约,也不是很难的事。只要石剑平叛顺利,往后赴辽东战场能收复河山,入阁为相,或晋升为王,再向皇帝提议解除魏潘婚约,也是有可能的。俊男美女,并肩策马疆场,又是一番什么样的风景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三十二章 美人参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从乌云怀中挣开,露出笑脸。大地升温,热风扑面。魏秋婷想到自己与石剑未来的事情,还是有希望的。她精神一振,神采飞扬,又脸泛红霞,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貌美倾国,娇艳无匹。石剑心神一荡,真想飞身而过,与她同马而驱。“得得得……”便在此时,他俩的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却是罗中宝、卓越所率前锋人马,跟上来了。“啪……”石剑忽而甩鞭,打在魏秋婷的宝马上。他这一招是从魏秋婷刚才玩耍自己学来的,现在以牙还牙。“得得得……”魏秋婷跨下的“追风”宝马,展开四蹄,疾如利箭,霎眼间奔出数里。“姓石的,你敢玩耍姑奶奶?哈哈……”魏秋婷猝不及防,被宝马驼出数里,娇嗔怪地骂了石剑一句,但却其乐无穷。石剑当即策马紧追,倒不愿与大部队在一起了。两人时停时奔,打情骂俏,欢声笑语,忘了炎热,忘了劳苦,日子过得也快。十余天后。他们进入陕西境内。这里是另一番天地,禾苗枯焦,饿殍遍野,惨状不忍目睹。石剑这才与魏秋婷分开,各回所部。因为再往前走,就要与义军交锋了。石剑强摄心神,开始谋思如何打好平叛之战。魏秋婷也在谋划,如何帮石剑在疆场上扬威立万,早日破敌,出征辽东,早些入阁为相,晋王封侯,解除自己与潘家的婚约。他们赶至双河口,这里两侧是峰峦,中间是河流。只是因为陕甘大旱,河流已干,河道已干裂。两侧峰峦,树繁叶黄,花草枯萎。率部在前的罗中宝捏了把冷汗,急举枪一划,暗示所部人马要小心谨慎。他放马缓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忽听一声炮响,一队人马驰奔而来。“迎战,保护粮银。”田路风大喝一声,舞刀率精骑而上。“田将军,石将军呢?他伤势如何?”迎面而来的人马却是袁长河,他久不见石剑,见面就问。“哦?袁将军呀?”田路风挥手让众兵马停下,下马上相迎。“石将军呢?”袁长河身后闪出吴襄。“回吴将军,真正押运粮银的是石将军,他率精骑五千,尚在后面里许。未将所部押的全是石头,以防武林中人劫掠。”田路风急向吴襄躬身回话。“你歇会,但注意防患,高迎祥所部就在不远的岚城。”吴襄急抛下一句话,策马往南,见石剑去了。“三哥……六弟……”石剑、吴襄、岳森、罗中宝、袁长河已多时没见,相见甚欢。尤其是石剑与吴襄、袁长河,紧紧相拥,均是激动泪下。自几年前辽东一别,已有四年未见了。“兄弟,你在双河口安营扎寨,可是不妙啊。叛军势头正猛,你北面的岚城已在高迎祥所部的韩留、徐增、徐良手中,西面的汉口堡已为刘禹、邹常、何干所夺,此六人皆是虎将,一路攻城掠地而来。”吴襄分开石剑,拉着他,在林荫处坐下,又连忙提醒他别大意。“六哥,双河口的水已干,倘若韩留等叛贼用火攻你,粮银难保啊。”袁长河也急相劝石剑。“错!此河两边山峰崎岖,林密,正是伏击叛贼的好地方。”魏秋婷策马而来,迎头痛喝。“未将参见公主!”吴襄、袁长河等人兀见魏秋婷,急急起身,下跪参拜。此人所部将士,见主将下跪,也急急下跪。“众爱卿平身。”魏秋婷飞身下马,道了一句,便在石剑身旁落坐。吴襄、袁长河起身,瞠目结舌地看着石剑与魏秋婷并肩坐在一起。他们可是听说过皇帝下旨让潘魏两家结亲的事情啊。他们身后的两部人马,都是由辽东战场上带来的,兀见军中出现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全是呆若木鸡。魏秋婷刚才只想向石剑献策,可没想到一时间会有这么多目光看着自己,霎时脸红,低头弄衣,甚不好意思。“哈哈哈……某等虎将在此,何惧几个叛贼?好了,军情紧急。卓越,河道已干,速到河道上布好营寨,诸位请到帐蓬里商议。”石剑也是满脸泛红,急中生智,忽而仰天大笑,高声传令,转移众将士的注意力。他得美人相助,更是丝毫不惧。他官衔高,吴襄等不敢多劝,唯面面相觑。“你们散开,到林荫处歇会。”袁长河朝所部人马,挥了挥手,喝令他们退走。他本是机灵人,刚才只是一时发晕,此时被石剑大声一喝,立时惊醒:魏秋婷是公主,可不是自己等人可以乱盯的。“三哥,你与八弟率部前来接应,领兵多少?汉口堡的叛军有多少?岚城的叛军又有多少?”石剑重新落坐,便侧目而视吴三桂。“愚兄所部一万,岚城叛军约万余,汉口堡叛军约三千。贤弟,你可不能在河道上布营,倘若叛军沿河道两侧,用火箭来攻,那咱们可是全军覆灭啊,还是速拔营起寨,前往安康与风大人会合吧?”吴襄既提供情况,又小心相劝。时过境迁,他现官衔与石剑相差太远了。他本是较为圆滑的人,处事慎重,小心翼翼。“六哥,安康大军已断粮多日,将士饥肠辘辘,陕甘大旱,咱们喝口水都难啊,还请六哥速送粮银去安康吧。”袁长河感觉吴襄之言有理,急劝石剑。“诸位,这里唯石某官衔最高,且石某有御赐宝刀,既然两部人马会合,请诸位听我号令。”石剑朝他们摆摆手,便走到刚搭好的中军帐里,在案桌前坐下。众将不敢再吭声了,只得低头跟着进来。魏秋婷最后一个进来,立在帐蓬处,眼望案桌前的石剑,含情脉脉,心里甚是激动:自己的计策竟与石剑的想法,不谋而合。说明自己与他确实有缘份。“卓越,领兵一千,速在干河道上的营寨布好草人、旌旗,以引叛军前来劫营。”石剑坐下,又招来卓越,吩咐一番。“贤弟,原来你想诱敌深入呀?”吴襄这才恍然大悟。“小弟就知道,跟着六哥,肯定能打胜仗。”罗中宝闻言,兴奋起来。“田路风、罗中宝各率精骑两千,伏于此河道两侧山林,待汉口叛军刘禹、邹常、何干前来劫寨夺营之时,你们从他们背杀出,务杀刘禹、邹常、何干三贼。”石剑也不多费口舌,随即喝令田路风、罗中宝领兵去设伏。“慢!此次伏击,本公主参战,请总军师给我一枝令箭。”魏秋婷娇叱一声,跨步上前,向石剑拱拱手。她依军中礼节相见,尊重石剑。她聪慧无比,事事统观全局,既然想到将来还能有机会与石剑在一起,便想趁此一战,再改变一下罗中宝、岳森等武林义士对自己的看法,为自己以后能与石剑在一起,打下人脉基础。她心里深知:魏家虽然权倾朝野,但父亲声望不好。自己要与石剑最后走在一起,还须经历很多艰难险阻,而在军中扩展人脉关系,是最重要的。因为石剑得到越来越多的武林义士认可,也将会有更多的武林义士参加到石剑的军中。“公主……你随石将军行动吧,或是观战?”吴襄、袁长河、田路风等人闻得魏秋婷参战,大惊失色,急急相劝。罗中宝、岳森蓦然转身,愕然地看着魏秋婷美丽动人的倩影。“谢谢众将士的厚爱。本公主要让众将士明白,魏秋婷是魏秋婷,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魏秋婷美目流盼,看到吴襄、袁长河、田路风等名将的关心,心里颇为感动。但是,她立志已决,不为所动。她又转身,面对石剑,拱手道:“军中唯统帅是尊,请石将军给未将一枝令箭。”石剑心头也是一阵感动,对敌之前,魏秋婷能够主动请战,可是有利于振作三军士气啊。公主参战,三军岂会不奋勇前进?石剑的眼睛,霎时间蒙上了一层雾,泪光闪闪。他强摄心神,抽出一枝令箭,掷向魏秋婷。魏秋婷长袖一卷,已将令箭卷在手中。“魏秋婷与罗中宝、田路风一起,伏击将会前来劫银粮的叛将,三人以罗中宝为首。”石剑当即大喝一声,重新下令。“未将遵令!”魏秋婷手握令箭,转身而去,与罗中宝并肩站立一起。“吴襄、袁长河率所部沿西山林北上,既要注意行军速度,又要注意潜伏,待刘禹、韩留、徐良等贼离堡,便夺回汉口堡。此时的岚城叛军必会惊动,岳森、赵敏娜乔装潜进,知会安康的风大人,率军攻打岚城。本官率卓越、徐缓、刘馨及所余人马,往东北方向尚有些水的斐河处看护粮银,见机行事。”石剑又让吴襄、袁长河率部艰苦奔袭汉口堡。“未将遵令!”众将接令而去。魏秋婷武功不弱,昔日在京城的擂台赛上也有精彩的表演,不知此回参战,表现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三十三章 美人扬威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幕拉下,苍穹阴暗,漆黑一团。星月无光,夏夜酷暑,闷热异常。“到斐河后,嫂夫人负责取水造饭,徐缓拟写战报,卓越看护粮银,我巡视周边地形。”石剑随后率部启程,前往斐河,路上又嘱咐刘馨等人。夜阑人静,天地间仍然没有一丝风。陕甘的旱情甚是严重。刘禹、邹常、何干接到杨少华探报,称石剑率部驻扎于双河口的干河道上,果然前来劫取银粮。义军举事,借陕甘一带黎民颗粒无收之时,扩军甚快,而明廷官方腐败,大多官员闻义军攻城,都望风而逃。各路义军联合打击明军,势头正猛,但也缺乏粮银。虽然,杨少华称石剑奸滑而要小心。但是,刘禹听得石剑携四十万两白银、十一万粮草而来,且兵马不多,还带着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魏秋婷,便知会岚城的韩留,借兵夜潜双河口。他想:此战不仅要劫取石剑的银粮,更要劫得绝色美人魏秋婷,奶奶的,玩死魏阉的女儿,好让天下武师都知道,老子才是真英雄,既能劫财,又能劫色。韩留遂让徐增领兵一万,出城相助,欲全歼石剑所部。岂料殷有招也怕粮银有失,正率三万人马南下接应石剑,在秋河密林里接到岳森、赵敏娜所报,当即挥军西进,围攻岚城。岚城内,中军堂里。“殷有招是文官,手下也无大将,老夫出阵,生擒殷有招。”丁华江主动请樱,持拐而来。“可他毕竟兵马众多,韩某手中仅乘三千余人啊。”韩留高大威猛,外表粗壮,内心细密,并不呈匹夫之勇。“天气炎热,殷有招率军由安康南下,一路劳顿,就算不能擒拿他,也必杀他败退数里。”吴柱国持矛而出,劝其放丁华江出战。“那好,你们二人率精骑两千,正面冲乱殷有招的大营,韩某与龚帮主等率千余人马,城头观战再定出城奔袭。”韩留想想也有道理,毕竟丐帮是武林霸主,欲要号令更多的武林中人加盟义军,得给丐帮两大长老面子。但是,他又怕岚城有失,还是不敢倾巢而出。“杀……”丁华江、吴柱国二人随即率精骑出城。“叛贼,敢撞吾阵,找死?”岂料殷有招正待攻城,率慕容胜由中军而出。“慕容狗贼,你也来了?”丁华江大吃一惊,急与吴柱国双战慕容胜。“既是平叛,没有慕容胜、寇振海,此仗岂有精彩可言?”他们刚率军与慕容胜交手,喊杀声中,身后却传来了寇振海的大笑声与豪言壮语。寇振海趁吊桥没收起,便率精骑数千,从侧营杀出,仗着大内名马,瞬间跃过吊桥,杀进城中。“不好,快出西门。”韩留凄然下令,知寇振海勇冠三军而不可敌,急率部怆惶出逃西门。“叛贼,还想逃?”韩留奔出西门不远,一队人马杀来。却是余力、岑战二人,率大内高手百余人,在此伏击。余力挥舞金刚圈拦住韩留,与之丈八矛大战起来。岑战舞剑,率众高手围住龚氏父子三人。其他大内高手,策马舞着长马刀,来回冲杀。韩留所部,人头纷飞,血水与火光交融,染红了天际。“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龚冷月见势不妙,急拼命抵挡岑战,劝说龚寒玉逃走。“唉……”龚寒玉暴牙咧齿,奋力舞剑,拉着爱子龚寒星而逃,龚冷月也相机跃马,弃帮众而去。韩留见大势而去,无心恋战,虚晃一矛,策马夺路而去。丁华江、吴柱国二人勉强与慕容胜打成平手,但见身边骑兵纷纷落马而死,急也相机而逃。殷有招并不进城,留下一将留城,便率大军继续南下,接应粮银要紧。夜静更深,天宇依然漆黑一团。刘禹持青龙刀、徐增提着双锤、邹常横着长棍、何干执斧,会兵一处,潜往双河口,见河道上灯火通明,旌旗猎猎,便喝令众将士齐射火箭。“蓬蓬……”河道上的营寨立时起火,火光映红夜空。“可惜了粮银……”邹常持棍下马,叹了口气,心道:将粮草银晌夺过来多好啊!“可惜啥?我军没有粮银,明军也没了粮银,他们士气又低,必将不战自乱。”刘禹却朝他怒喝一句。“刘兄,似有不妥,营寨起火,却未见人马冲出或是惨叫。”徐增感觉有些不对劲。“嗖嗖嗖……”忽然后面箭雨如织射来。“啊呀……啊啊啊……”刘禹所部纷纷中箭而倒。“不好!中埋伏了,快走!”刘禹惊叫一声,赶紧上马。“刘禹,石将军设下的妙计,你还能逃吗?”田路风率精骑两千,趁乱杀来,瞬间即到。他手中的七杀刀虽短,然每挥一下,便有叛军人头落地。“哼!就凭那死淫魔?”徐增双锤一摆,策马上前拦挡。二人刀来锤往,旋即大战。“众将士,别怕,田贼人少。”刘禹急高叫挥手,欲聚拢人马,迎击田路风所部。“谁说田将军人马少?放箭……”刘禹话音刚落,罗中宝由东往西杀来。“罗中宝,又不是你这个奸贼?”邹常急持棍扑向罗中宝。魏秋婷手执银枪,从罗中宝身后跃马而出,娇叱一声:“对付尔等叛贼,何须罗将军动手?”她骑的是宝马,奇快无比。罗中宝一怔,没想到魏秋婷会当着两方兵马赞扬他。魏秋婷掠马而过。刘禹、何干双目血,纵马而来,罗中宝执枪相迎。“魏妖?哈哈……”邹常又惊又喜,**而笑。“谁是妖?呆会就知。”魏秋婷怒叱一声,骤马一枪,一招“仙人指路”,当胸扎去。她竟然单手执枪,甚是冷艳张扬。“当……”邹常一招“彩虹横架”,横棍一挡,却感觉对方的枪沉重无比。他没待收棍,魏秋婷已抽出腰间宝剑,扬剑劈去。“啊呀……”邹常惨叫一声,左腿被劈中,断腿跌落下马。魏秋婷又一枪横扫。“砰……啊呀……”邹常被扫翻马上,陈大海、何仙姑、菊苹当即明军精骑践踏而来,瞬间将他踏成内泥。此时刘禹刚舞青龙刀、何干手执宣花大斧,双战罗中宝,三马嘶鸣,不时交错。罗中宝耳闻邹常的惨叫声,心想:魏秋婷已杀叛将一员,而自己却没建树,罗家枪法名扬天下,却不如一个少女?他不由心头大急,舞枪横扫疾扎狠划。刘禹见状哭丧着脸大喊一声:“邹贤弟……”便舞刀掠过罗中宝,欲找魏秋婷决战,为邹常复仇。“嘶哑……”罗中宝弯刀斜撩何干的宣花大斧,一枪扎中刘禹的马脖。刘禹战马惨嘶一声,侧倒一边,将他摔落在地。罗中宝纵马持枪一桃。“啊……”刘禹惨叫一声,身子被挑上半空又摔下,登时惨叫身亡。魏秋婷策马而来,一枪扎向何干的咽喉。何干横斧一扫,“当”地一声,格开魏秋婷的枪。魏秋婷机智,纵身而过,一剑劈他的马臀,又反扫一枪。“当……啊呀……砰……”何干反手一斧,荡开魏秋婷的剑,腰间却中了魏秋婷一枪。他惨叫一声,堕落下马。何仙姑飞身离马,身子凌空,拂尘往下一卷,内力一抖,百余拂丝立直,从何干身上划过。“啊呀……”何干身子登时血肉飞溅,由腹至脸,全被尘丝划花,前身皮绽肉烂,血流如注,双目立瞎,双手一摊,惨叫身亡。徐增闻得结义兄弟连连惨叫而倒,泪如雨下,不敢恋战,左锤格开田路风的刀,右锤一摆,趁他闪避,纵马而逃。“杀……”田路风见自己没杀一将,输给了罗中宝与魏秋婷,便拿叛军士兵出气,率部冲杀,狠追猛打。“杀……”罗中宝不甘示弱,率部合围而来,纵马狠践。魏秋婷扬威了一下,便勒马于山边,不再与一般的叛军士兵撕杀。但是,她的十三侍卫陈大海、何仙姑、菊苹、连家英等人,却是如狼似虎,刀、剑、拂尘、判官笔、倒剌鞭、铜棍一起出击,杀叛军士兵,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叛军死伤无数,人头翻滚,纷纷滚落河道中。剩余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蹿而逃。血光与火光交融,映红了天际,山林里的血腥味甚是呛鼻。干裂的河道,被血水染红,裂隙竟被血水粘合。“收兵,灭火!”罗中宝见差不多了,银枪一举,高声传令。众将士闻令而动,聚拢一起,纷纷舞刀弄棍,敲打林火。东方泛白,朝霞满天。“徐将军,快沿西面山林走,吴襄、袁长河率部袭击汉口堡。”天明时分,徐增人困马乏之时,遇上狼狈而来的杨少华、金若凤二人。“奶奶的,江湖中人真是不可靠。”徐增将满肚怨气洒在杨少华身上,却不敢骂出声来。他急率残部,回奔岚城,岂料撞上只乘单人独骑的韩留,方知岚城已知失守。二人唉声叹气,只好回汉中,向李自成负荆请罪。魏秋婷参战且连杀二将,首战告捷,能否折服罗中宝等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为答谢送红包的兄弟姐妹们,今日加更。敬请留意。平时每天保底六更。) 第七百三十四章 公主的酒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晴空万里,陕甘一带的上空,浊尘飞扬。艳阳火辣辣的,尤让人烦躁。韩留、徐增、徐良三人回到汉中城中,参见李自成,坦阵兵败之事。李自成没有吭声,因为现今只是各路义军的联手,他并非是事实上的统帅。“将军莫急,未将以为,我军仍要挥军攻城掠地。”曹显见李自成不敢处置韩留、徐增等人,又唉声叹气,便上前献策。“军师有何良策?请道来。”李自成对这位武林总军师颇有好感,连忙恭迎。“石剑名声虽盛,然其曾负重伤,钟总盟主至今未痊愈,料想石魔伤势也未痊愈,否则,其此回押粮前来,必然出战。然不见其出战,是因为其身势未好。此其一也。”曹显先分析石剑伤情,以消除众将恐惧。堂下的义军众将,闻言之后,倒是全身轻松:石剑伤势未好,咱们就不怕了,石魔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卧龙岗一战,虽说受了重伤,但他是因为打败打伤天平与钟万强两拨人马啊!“总军师言之有理,请续道下一步方略。”李自成闻言,还真松了一口气。“其二,十三路人马之中,唯庞美玲实力最弱,风武大军必先北上斩杀庞美玲,以夺取长安及周边重地,振奋士气。”曹显得李自成称赞,喜形于色。“言之有理。”李自成闻言,信心陡增。“其三,将军可派人联络诸路大军,商谈联合壮大势力,并让其他诸路人马迎击风武大军,我等南下袭川。蜀川乃天府之国,虽曾徐关起事扰乱,然石剑收复蜀川后,重金抚民,蜀川仍属富庶之地。”曹显遂道其详,提出战略之策。“将军若得川,则占敌先机,又可让诸路人马与风武大军拼个两败俱伤。此其四也。”张子钦见曹显得宠,便顺延续道。“好计!”“总军师之才,堪称三国孔明啊!”“来人,送信给咸阳的张献忠、宜川王左挂、洛川张存孟、延川王和尚、汉南王大梁等,齐聚咸阳,共商大计。”李自成想想这些领军人物,未必会来汉中,便想到了咸阳。“将军,我等须同时派将率军南下,袭击蜀川,若将剑阁关掌控在手,则蜀川大局可定。而剑阁关的魏阉将领也不堪一击。”张子钦抓紧献宠。“好,张子钦、徐增、韩留、杨少华,你们点兵两万,立即挥军南下,袭取剑阁关,将功补过。我与十三路人马会商后,便也挥军南下。”李自成感觉有理,遂点将遣兵。“未将接令。”张子钦见此次袭击剑阁关,以自己为主,笑得见牙不见眼。“总军师,龚寒玉、丁华江、徐培等守城。”李自成点将完毕,随即策马上路,赶赴咸阳。“将军且慢。”曹显又拦住他。“总军师又有妙计?”李自成一怔。“王彪乃徐关部属,本是无奈才投庞美玲的。他现与费有道、龙不平攻占柞水,曹某愿前往说降。”曹显想想王彪等人的过去经历,便提出去劝降王彪,夺取柞水。“不妥吧?天下未定,李某若图其他诸路人马之城池,必失人心啊。”李自成闻言,摇了摇头。“曹某是让王彪自己来降,而不是逼他来降,其他诸路人马岂会有想法?虽然天下未定,但诸路人马又有谁服庞美玲一个女人?”曹显不以为然,继续献策。“将军,总军师言之有理,到时咱们便可驱逐庞美玲,进占长安。庞美玲富可敌国,若占其地盘,闯王必定能图谋天下,到时将军便是丞相或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了。”丁华江也想成为开朝功臣,见李自成尚在犹豫,便推波助澜。“好!”李自成心念一动,点了点头。起风了,这个清晨好凉爽。“哈哈哈……”安康城中,殷有招、风武、石剑、魏秋婷等人会合,仰天大笑。“噢……有饭吃了……”粮银押到,三军欢呼雀跃。众将士参拜过魏秋婷后,俱想:怎么回事呀?魏秋婷来参战?还赠送二十万两银子和一万石粮草?是魏阉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或是皇上的意思?“贤侄,你蜀川平叛之初,也是出奇兵,此次平叛,不仅亲自押银粮而来,且一到前线,便率部夺回一城一堡,老夫为你记功啊。”风武紧握石剑之手,喜上眉梢,张口称赞。“小侄不敢居功,都是众将士浴血奋战。都是公主的到来,振作了士气。”石剑连忙谦恭,又提醒风武与殷有招二人,别忘了魏秋婷。“谢谢公主!”风武与殷有招二人当然能听出石剑的弦外之音,连忙躬身向魏秋婷道谢。但是,这两位刚直大员的道谢,有些勉强,有些僵硬。“不客气,咱们都是为保大明江山,都是为保黎民社稷安定。”魏秋婷朝他们摆摆手,从他们的语气中,看出了他们道谢的勉强,但是也不怪他们。因为朝廷的正直大员,都对魏氏反感,而魏忠贤为了夺权,确实是残害了很多正直大员。“贤侄,一起吃饭,且商议如何平叛之事。”殷有招怜爱地拉石剑坐下,喝令亲兵端上酒菜。“公主,你请进后堂。”风武躬身请魏秋婷单独去用膳。为什么?其一,魏秋婷是公主;其二,这两位朝廷正直大员确实不喜欢魏氏的人;其三,他们要与石剑商议军机大事。“不行!本公主要在此吃,与众将士同甘共苦。”魏秋婷闻言,心头酸酸的,颇为恼火,一改刚才的温柔与斯文,强硬起来。“好!”风武一惊,连忙点头。众将围聚一起,开始挟菜吃饭,只是气氛有些沉闷。大伙都吃得很斯文,都不太敢挟菜,毕竟公主在旁,岂敢狼吞虎咽与要酒喝?魏秋婷也吃得不是滋味,她生性好洁,与这么多人同餐桌,本来就不习惯,只不过想借机会与众将讨近乎而已。现今,气氛这么闷,她岂能咽得下饭?“二位恩师,未将能夺回一城一堡,缘于公主打头阵,公主在伏击中,斩敌两员上将首级。罗中宝、田路风等人也斩获无数。恩师大人,是不是弄点酒来,庆祝一下?”石剑看出气氛不对劲,便向风武与殷有招提议。“对对对……”风武与殷有招连连点头,随即喝令送酒上来。“未将罗中宝,敬公主一杯。”酒刚倒好,罗中宝便率先向魏秋婷敬酒。他现在确实有些服魏秋婷了,因为提出伏击战,魏秋婷是与石剑不谋而合,这显示了她的军机智慧,而在伏击战中,她斩敌将领两员,比他还多杀一员,这见证了她在疆场上的英勇。罗中宝是忠良之后,为人耿直。“咣……”魏秋婷起身举杯,与之一碰,举杯一饮而尽。一杯落肚,她俏脸飞霞,更显美艳动人。“谢谢公主赏脸!”罗中宝拿着酒杯,向魏秋婷躬身道谢,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杯,本公主敬风大人、殷大人,二位大人多年奔波劳苦,一直为抗金之事奔走,朝野赞服。请二位大人放心,银粮之事,由本公主与石将军担保负责,无论今天平叛或是往后抗金战场。”魏秋婷落坐,待侍从倒好酒,又站起身来,举杯望向风武与殷有招。“谢谢!”风武与殷有招闻言,心头很温暖,很激动。忠臣就喜欢听到“你辛苦了”这样的好话啊,特别是魏秋婷担保银晌之事。他俩如何不激动?当即拿起酒杯,躬着身子,与魏秋婷碰杯。三人仰头一饮而尽。“好!啪啪啪啪……”众将登即喝彩鼓掌,开始服魏秋婷了。“这一杯,本公主敬田将军、岳将军!”魏秋婷又端酒杯起身,对田路风、岳森二人道。“谢谢公主!”田路风、岳森二人,赶紧起身,躬身道谢之后,与之碰杯,仰头一饮而尽。他们由初见到魏秋婷随军的木讷、惊奇、讨厌,到现在开始佩服她,慢慢在改变对她的偏见。“这一杯,敬岳夫人、罗夫人。二位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令众将士叹服。”魏秋婷又端起酒杯,对刘馨、赵敏娜道。“谢谢公主!”刘馨、赵敏娜二人急急端酒起身,走到魏秋婷跟前,躬身道谢,举杯与之一碰,仰头而饮。“好!啪啪啪啪……”众将见三女碰杯喝酒,登即喝彩。他们一路平叛,之前没见过女将女兵的,更从没见过女将女兵喝酒啊,此时又见魏秋婷连喝数杯,无不叹服其酒量。军心开始在变,他们开始用另一种眼光看待魏秋婷,开始区别魏秋婷与魏忠贤。“公主,你怎么不敬石将军?他功劳最大,既要筹银晌,又要谋划平叛策略,还要浴血疆场。”赵敏娜一杯落肚,并不走开,她拿过酒坛,给魏秋婷倒上酒,又拿开涮。她性格颇为泼辣,否则,岂敢与罗中宝私奔?江湖儿女,也不讲什么礼节,习惯了。她一杯落肚,忘了自己是谁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此为今日第三更) 第七百三十五章 珠联璧合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悬,阳光火辣辣的。难得吹来一丝风,虽然这风带着热浪,却仍让人兴奋。赵敏娜一杯落肚,拿魏秋婷开涮,让她给石剑敬酒。“哈哈哈……”众将登时轰然而笑。他们忽然感觉赵敏娜话中有话,而事实上也是:那么多平叛,那么多抗金之战,魏秋婷可没向户部要过银子赠予哪路大军啊?她偏偏就送给了石剑二十万两军晌。是友谊?是犒劳三军?是私情?还是……似乎都不对啊?潘魏两家联姻,可是皇上下旨的。“哎呀,你懂什么?公主自有分寸,你可是种田出身的。”罗中宝急忙起身,走过来拉开赵敏娜。“种田出身又怎么样?你不也爱上姑奶奶?你还让我跟你私奔呢!”赵敏娜当众被罗中宝一说,可不乐意,甩开他的手。她泼辣之中又带有丁点浑浑噩噩的可爱。“哈哈哈……”众将大笑起来,连风武与殷有招正直得古板的人,也笑起来。魏秋婷闻言大乐,笑靥如花,红扑扑的俏脸,艳丽醉人。众将望着她,忽而笑容僵住了。魏秋婷忽而心头掠过一个念头:将来确实不行,我也可与石剑私奔呀?罗中宝登时气噎,无言以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田路风到底是蜀川第一名捕出身,急急起身,端起酒杯,高声道:“这一杯,让咱们一起敬公主,感谢公主赐银晌之恩!”“好!”众将起身,端起酒杯。尴尬气氛终于打破。“咣咣咣……”魏秋婷探臂一伸,与他们一一碰杯。她与众将一饮而尽。罗中宝趁机强拉着赵敏娜回到座位上。“风大人,您先来陕甘,请介绍战况。”魏秋婷为避免尴尬,便把话题扯到正题上。风武朝魏秋婷拱拱手,当即将战况、义军联合的情况、城池得失的情况,一一道来。“叛军十三路人马,分别在洛川、延川、长安、咸阳、汉中等地称王或建朝,虽有小联合,实各自为战。应予各个击破之战术破敌。”石剑听了风武的战况介绍,碗也吃完了,便扔碗筷,吩咐亲兵拿来地图,提出战略总策。“好!”“石将军高明!”“石将军真是高瞻远瞩啊!”风武、殷有招及众将闻言,纷纷拍掌叫好。“按常规,先打弱敌,后歼强敌。然我方会有此想,敌方也有会此想法。孙子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未将以为,先平定高闯所部,进占汉中,才对其他叛军有威胁力。”石剑在赞扬声中,又向风武献策。“若先攻汉中,高闯所部必定南蹿,而剑阁关的魏阉将领不堪一击,到时蜀川危矣。”风武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众将想起风武多年镇守山海关、铸关宁一线之功,均想还是风武之言有理,便默不作声。“风大人,石将军言之有理。仇扬、刘健曾是剑阁关守将,可先派二将率精兵三万沿西南下,驻于川陕交界的宁强附近,率先等候汉中叛军南逃攻击剑阁关。”魏秋婷当即出言,支持石剑。众将一怔,皆呆呆地望着魏秋婷的俏脸。“嗯,公主言之有理。但还石将军道出全部策略再定吧。”风武老成持重,还是有所保留。他是朝廷的正直大员,在重要事情上,可不会当众顾及魏秋婷的公主身份。在平叛大军中,他才是三军统帅。魏秋婷不再吭声,望向石剑,眼神期盼,妙目含情。她盼望石剑能道出不让风武、殷有招及众将士失望的策略。“魏秋婷的眼神不对劲。”刘馨看出来了,附耳赵敏娜,低声道。“谁不知呀?武林中人都知道这件事。”赵敏娜一笑,大大咧咧地道。岳森闻言,脸色一沉。他虽然现在开始对魏秋婷改变偏见,但也不希望她与石剑走在一起。他可不想他曾经的妹夫与魏阉之女结合。他的本意是爱护石剑的。“大人可派慕容胜、寇振海率兵五万北上,高举‘风’、‘慕容’、‘寇’三人旗号,宣称大军十万、北攻柞水、进取长安。至旬阳一带时,寇振海率精骑两万,忽折向西,奔袭汉阴。慕容胜率部也折而向西,拿下宁陕要堡。我部攻打西紫一带城堡,汉中叛军必然出兵驰援,吴襄、袁长河所部则沿川陕密林驰骋,趁机进占汉中。陕南一带就为我方收复,且连成一线。陕北原驻军则挥师南下,与风大人兵马形成夹击陕中叛军之势。”石剑指着地图,比手划脚,道出整个方略。“有理!”风武这才拈须而笑。“未将赞同石将军之策。”吴襄见石剑将进占汉中这样的头功让给自己,哪还管计策行不行?“那就这样定了,众将快去准备。”殷有招也无异议,喝令众将依计行事。“报……李自成已派兵南下,欲图袭击剑阁关。”众将刚走出中军帐,便有探子来报。“这……”众将既感石剑料事如神,又感事发突然,石剑之策等于无效,因为汉中距离蜀川近,而仇扬由安康出发至宁强较远。“众将莫怕,纵然剑阁关的将领再无能,但也能凭借剑阁天险,暂守一阵子。叛军就算能赶到剑阁关,闻得仇扬率三万之众朝宁强而来,也必心惊。”魏秋婷当即再支持石剑的策略,连忙给他们吃一颗安心丸。“按石将军之策行事。”风武闻言,便朝众将摆了摆手。众将颇为忐忑不安地接令而去。“兵贵神速,未将告辞!”石剑见众将已去,便也向风武、殷有招二人拱手告退。“贤侄,收复汉中之日,老夫为你请功晋品。”风武尚有疑虑,但也只能依计行事。“风大人,本公主也随石将军奔袭汉中,以振奋士气。告辞。”魏秋婷朝风武点点头,随即转身而去。“公主……这……”风武一惊,急快步去拦。“这什么?你老得的双眼晕花了?看不出来吗?”殷有招是古板,不过没风武古板,拉住了他。“老夫是看出了些端倪,但是,潘魏两家的亲事,那是皇上钦定的。石剑与魏秋婷真要有什么私情,那可就是死罪。咱们都老了,要爱护有前途、有潜力、忠于朝廷的后起之秀。你懂吗?”风武给他拉着,没拦住魏秋婷,气得直跺脚,狠狠地训斥殷有招一通。“这……哎呀……”殷有招倒没想到这一点,闻言之下,吓出一身冷汗,也跺脚起来。“这什么?等下次合兵的时候,咱们都要拦着他们,都要分开他们。”风武拉着他,回后堂去。“此次平叛,朝中大员没定我作总兵,便是疑我与庞美玲之事,又岂会再次晋我品级?开朝以来,又有几人位列三公?唉……”石剑想想自己官至正二品,再升几无可能。他拱手而退,走出中军堂,随即率兵西进。魏秋婷听了风武的话,却是笑盈盈的。她追上石剑,与他并马而驱,心中荡漾着柔情。石剑被风武一言,触及心事,本有些郁郁寡欢,侧目而视之时,见魏秋婷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不由心头一乐,心头的阴霾登时散去。“你笑得真美!唉,跟心上人在一起,就是快乐!我好羡慕你。”石剑佯装叹了口气,赞了魏秋婷一句,实际上在赞自己。“去你的!谁当你是心上人呀?啪……”魏秋婷又被他道破心思,又羞又恼,甩手就是一鞭,打他在的“白兔”马上。“得得得……哈哈哈……”白兔马挨打,驼着石剑狂奔起来。石剑任宝马驰骋,一路上笑哈哈的。乌云盖顶,天昏地暗。狂风怒号,雷鸣电闪。“哗,要下雨,真好!”张子钦率三将及两万之众南下,刚出南郑,便见狂风大作,立时欢呼。“久旱逢甘雨,爽!”韩留这阵子连水也没多喝过,更别提冲澡了。他身上臭臭烘烘的,忽见雨点洒落,便闭目仰天,任由雨淋。“传令,安营扎寨,今夜好好洗个澡。娘的,臭死了。”张子钦见大雨倾盆,急传令安营扎寨。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如上天洒水一般。石剑万余人马,全是衣衫湿透,水汗蒙眼。“贤弟,这么大的雨,别说攻打恒紫城,便是行军也有问题啊。”岳森策马追上石剑,欲想安营扎寨。“本来打恒紫还有胜算,可大雨一下,恒紫的护城河便有水了,到时水深丈余,将士如何能过护城河?”田路风感觉一场大雨,冲涮了锐气。“诸位莫急,恒紫城的兵马难得久旱逢甘雨,正是需要好好歇会的时候。他们又见石将军押粮而来,至今未出战,疑他伤势未好,也会麻痹大意。传令众将士,加快行军速度,到恒紫城附近,各抱一块石头上路,赶至城下之时,正是凌晨寅时,最是好睡之时。到时众将士将石头全扔进护城河中,大伙踏石而过,挥甩钩绳,攀墙而上,恒紫城必破。”魏秋婷当即献上一策,很奇特的一计,并分析叛军的心理。魏秋婷之策是否行之有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此为今日第四更) 第七百三十六章 攻其无备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雷声轰轰隆隆,闪电不时划过长空。久违的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冲涮着臊气,荡涤着闷热,将天地间清洗了一遍。山洪爆发,河流暴涨,羊肠小道,更是泥泞难走。石剑率万余人马,途中因下大雨,众将围过来,起了争执。对是否冒雨急行军打西溪?众将有异议。尽管魏秋婷献上一策,但众将仍感到太冒险,胜算不大。他们的担心也并非不无道理,他们也是在为士兵的性命着想,而且此战是由石剑亲自指挥、长香公主魏秋婷亲自参与,若打不好,必会影响石剑与魏秋婷的形象,必会影响士气。“对!公主之策,甚妙!传令众将士,加速前进,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石剑闻魏秋婷之言,勇气陡增,更是坚持己见,还令加速行军。紧急关头,统帅的决心起着重要的作用。“万余石块齐扔护城河,哗哗水声,岂不吵醒城中兵马?”田路风感觉还是没有把握,没有急于去传令。他知道石剑好说话,所以也敢斗胆提反面建议。“岳森,集三千人弓箭手,待城头守兵一显身,立时放箭射杀。罗中宝,集一百人马,准备钩绳,攀墙而上。田路风,你负责领兵扔石头。陆氏兄弟,率精骑抢先过护城河,用重盾锤撞击城门。”石剑闻言有理,急修膳计划,吩咐众将作好准备。“哈哈哈……”众将士闻言大笑,倒觉有趣,胜算在握,全身轻松,反而跑得更快。恒紫守将乃是何必多、曾几何、无精子、满门清等两派人马,约有兵马五千余人。他们占据恒紫城以来,因天大旱,已有月余未饮上净水。五千余人马,数日才挑水冲一次凉,早已全身发臭,忽见大雨倾盆,个个欢呼雀跃,急着冲凉更衣。一场大雨,夹着清爽的凉风,让他们舒服无比,痛快淋漓,就象老光棍刚娶上媳妇那样,舒服之后便是犯困。曾几何、满文清巡城一遍,看看大雨下个不停,便坐在箭牌楼下饮酒吹风,谈天说地,梦想着做开国元勋,将来攻入京城后,如何挑选宫女。他们聊着,喝着,带着几分火辣辣的欲望,不知不觉垂下了眼皮,慢慢进入梦乡。“砰砰砰……哗哗哗……”“什么声音?”曾几何一惊而醒,急拉起满文清。城头守兵闻声而醒,急点燃火把,忽见城下明军旗帜高扬,上书“石”、“田”、“罗”、“岳”字样,慌乱大喊:“不好了,石剑攻城了!”“什么?快操家伙。嗖嗖嗖……啊啊啊……”城头守兵惊醒纷涌城头,岂料岳森率三千弓箭手,同时发箭。城头守兵纷纷惨叫而倒。“快去叫师父,快放箭……”曾几何推了一下满文清,拔剑出销,欲指挥守兵护城,却发现城头已无站着的守兵了。陆明、陆亮毫无障碍,抬着滚木,踏着在护河城中高耸而起的石山而过。“咚咚咚……”数名骑兵跃马而来,抬着滚木,猛撞城门。罗中宝领百余人,踏石而过护城河,挥甩钩绳,旋即攀墙而上。城中将士闻声而来,却一露出城头,便被岳森率众射杀。“啊啊啊……”城中将士不断涌上城头,不时有人倒下,叠尸成堆,惨叫之声掠破夜空,在大雨倾盆之夜,尤为恐怖。“石魔,又是你?”无精子提剑上城头,舞剑挡箭,发现城下左盾右刀,策马而立的是石剑,不由又惊又气又怒。“砰……杀……”田路风飞马踏石过河,砍断吊桥铁索,放下吊桥,扬刀大喊。“砰……嗖嗖嗖……啊啊啊……”陆氏兄弟用滚木撞开城门,里面射出一阵箭雨,数名抬滚木撞城门的明军士兵倒地而亡。田路风、陆氏兄弟滚地避箭。“嗖嗖嗖……杀……”岳森再令弓箭手放箭,冲出城门的叛军士兵立时倒下一大片,石剑扬刀一举,率兵策马,掠过吊桥,杀进城中。他左盾狠砸,右刀猛扫。盾如泰山压顶,刀如闪电雷鸣。盾刀之下,没有尸体是完整的。两军交锋,石剑可不会讲仁义。叛军于惨叫声中纷纷倒下,鲜血立时染红了他的白衣。魏秋婷没有出战,何仙姑打着雨伞,替她挡雨。她透过闪电与火光,手执银枪,静静地看着石剑冲锋陷阵。她感觉观阵更是一种享受:石剑智勇双全,无人能挡,天之骄子,做一个女人,如能与他在一起,人生才算完美,才不枉来世间走一趟。“杀……”罗中宝等人沿城头杀下,里应外合。城中叛军,登时大乱。“精子道长,快走……”何必多眼神露哀,不敢恋战,拉起无精子便跑,奔南门而逃。“岳森、赵敏娜,速查封叛军库银粮草;徐缓、刘馨,张榜告示,发放银粮,安境抚民。”石剑进城,杀得叛军乱蹿乱跳,尔后走上城头,吩咐岳森等人安境抚民。罗中宝银枪疾舞,由北门杀向南门,又率兵冲杀而出。田路风七杀刀劲扫,由北门杀向西门,率兵冲杀而出。陆明钢盾狠砸,由北门杀向东门,率兵冲杀而出。陆亮长剑猛剌猛扎,由北门杀向城中,率兵往来撕拼。“啊啊啊……”城中叛军逃也难,战也难,纷纷倒下,尸体层叠,血水流入护城河,把护城河染成一条弯弯血河。逃出城外的叛军,被罗中宝、田路风、陆明三人率精骑践踏一阵,断腿残臂横甩遍地。长空划过一道闪电。一阵轰隆雷声响起。雨下得更猛,溅起的水珠似豆粒大。“收兵,回城!”罗中宝三悍将这才勒马,率众回城。“谢谢石将军!”“谢谢皇上!”“谢谢公主!”天色微亮,城中乡民,领到徐缓等人发放的银粮,齐向走下城头的石剑等将士下跪谢恩。石剑、魏秋婷率部扶起众乡民,留岳森夫妇及两千人马守城,歇息几个时辰,又冒雨上路,往西北方向,直扑西溪城。陕甘一带,两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这场大雨持续多天,中间时停时晴。一些山体滑坡,江湖水势暴涨。曹显由汉中北上至柞水,本可两天赶到,因一场大雨而时走时停,而走了十余天。柞水守将王彪听了曹显之言,怦然心动,心想:投诚李自成,倒是良策;庞美玲纵有雄才伟略,终是女人,加之此前与石剑不清不楚,难获武林人心;最可恨的是庞美玲竟将柞水所有银粮、美女控制于长安。“报……禀王将军,前来攻打柞水的寇振海忽而折向西行,率部两万奔袭了汉阴。”正当王彪欲答复曹显时,有探子兵来报。“什么?”曹显惊世骇俗。“报……慕容胜于东镇堡时折而向西,率部两万人,袭取了宁陕。”“啥?”曹显瞠目结舌。“报……石剑率部一万,冒雨前行,拿下恒紫、西溪等数城。”“胡说!”曹显只斥责探子兵一句,便呆若木鸡。“报……汉中守将丁华江等人在西溪等城堡被围,出兵驰援,汉中被吴襄、袁长河趁虚而得。”“放屁!下了十余天的雨,明军如何能前行攻城?”王彪见曹显已说不出话,便踢了探子兵一脚。“报……张子钦南下图川,因暴雨所阻,滞留南郑,被仇扬三万大军所困。”“砰……”曹显登感天旋地转,晕厥在地。“哈哈哈……”王彪捏醒曹显,嘲弄地道:“总军师的妙计,向来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呜呼……”曹显不顾与王彪斗嘴,便哭着奔出柞水城,前往咸阳,向李自成报信去了。“王将军,好在您没贸然答应曹显啊!”费有道拍拍胸部,连称好险。王彪喘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雨停天晴,风和日丽。石剑率军进入汉中,下令将搜集叛军的银粮,全用于赈灾之用,以慰民心,加快收复失土。尔后,他倒在中军帐的虎皮大椅上呼呼大睡。“奶奶的,好好睡一觉。”吴襄进来,纳地便睡。袁长河往地上一躺,瞬间睡着。“宝哥,你可不能在地上睡。”赵敏娜拉着罗中宝而走。“哈哈哈……”众将大笑。魏秋婷进来,见此情景,热泪盈眶:石剑、袁长河等人,是多好的忠臣良将啊!自己的父亲魏忠贤,一直在银晌方面牵制着平叛将士,牵制着辽东将士,确实是在做伤害黎民、伤害将士、伤害朝廷根基的伤天害理之事。以前,她常游走于江湖,此次亲历了数场平叛之战,无论是对石剑,还是对风武、殷有招等大臣,都有了更深的了解,对众将士的忠诚,印象更是深刻。她想:平叛结束,自己回京,一定要好好劝劝魏忠贤。让他不要再篡权,再残害朝廷正直大员,不要再从银晌方面牵制忠诚的前方将士。“公主,走吧,你也歇会。”何仙姑侧目而视魏秋婷,看到了她的盈盈泪光,便拉拉的衣袖,轻声道。“嗯!”魏秋婷点了点头,转身而去。石剑于平叛后,会晋升吗?能否马上赶往辽东抗金,执掌三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三十七章 内伤外伤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晴空万里,艳阳却因一场雨而变得柔和了。阵风吹来,不再带着闷热与臊气。丝丝清凉,将枯萎的花草树木吹绿。“大将军,未将该死,围困南郑多日,竟让张子钦、韩留、徐增、杨少华、金若凤突围而逃。”仇扬人困马乏,前来汉中中军帐报到。石剑揉揉眼睛,从虎皮椅上坐起,却见案桌前横七竖八躺着吴襄、袁长河、田路风等将领。“哈哈哈……”石剑仰天大笑,又问亲兵:“我等睡了多久?”“回将军,一天一夜。”亲兵躬身作答。“好了,仇将军,你率一万兵马,留守汉中。刘将军,率一万人马,镇守西溪。”石剑没怪意仇扬、刘健二将,反委以重任,又大喝一声:“传令众将士,沐浴更衣,吃饭启程,回安康听风大人将令。”黄昏夕阳,霞光万丈,天地间橙红,景致美丽。石剑与魏秋婷率大军回到安康城中。风武、殷有招出城相迎,礼节甚是隆重。“石将军和公主珠联璧合,设下妙计,加上一场大雨,让吾军将陕南连成一带,与陕北兵马,对陕中叛军形成夹击之势,平叛成功,指日可待也。哈哈哈……”风武连连接到捷报,仰天大笑,终于宽心。他对魏秋婷的态度,又有了一些变化。话语间,对她越来越尊重。“徐缓功不可没呀,他既要冒雨随军行动,还要执行石将军安境抚民之策,众将宿营,他还得伏案拟写战报,分发奔袭各地的兵马,以振人心。仇扬之所以能快速赶到宁强,便是看到徐缓拟写的关于破取恒紫城的战报而受鼓舞啊。”殷有招大笑之余,又不忘提起军中小吏徐缓。“嗯,国子监出来的高材生,就是与众不同。来人,拟写公文,呈报兵部并皇上,给石将军等记功,破格晋升徐缓。”风武闻言,拈须沉思,尔后大喝一声,传来军中文笔,疾书上报。一场持久的暴雨,让枯树焕然一新,光秃秃的枝丫上,竟有一些绿叶长出来。“格格,传闻曹显已到柞水,与王彪亲热接触。未将认为,王彪可能有反叛之心,欲投李贼。”长安城元帅府里,彭金石躬身向庞美玲禀报军中动静。“那就换掉他,让他率所部人马,去打山阳城。令姚潮海接管柞水。”庞美玲无精打采,但闻言之后也作出部署。“若他不听呢?”彭金石紧问一句。“你率龙潭虎、多吉多去押阵,亮他不敢不听。”庞美玲略一思索,遂提出策略。“格格妙计!只是石剑领军平定了陕南,必然率军北上,与我等交锋啊。”龙潭虎闻声而至,赞了一句,又提一虑。“不必惧他。李自成邀十三路人马会聚咸阳,拟联军南下驱逐明军。我要去咸阳了,尔等把王彪赶出柞水去。”庞美玲闻言,一阵心酸,没想到真的快与石剑兵戎相见了。她强忍心酸的泪水,挥手让龙潭虎等退下,然后前往咸阳。清香飘逸浓郁致远的桂花渐行渐远。大战役较少,小战役不断。王彪迎进姚潮海,看看龙潭虎等人随军而来,已感不妥,待彭金石将庞美玲指令下传,他差点瘫倒在地。“奶奶的,曹显真不是人,他来一趟柞水,倒弄得爷无处可去。”王彪骂骂咧咧,只好让出柞水城,率部往东南而下,攻打山阳。浩月当空,树影婆娑。“石将军,我军休整十天,是该谋划下一步平叛事宜了。”安康城中,总兵府内,风武召集众将议事。“圣旨到……”忽然一声高叫传来。吕源、蔡坤、风天桥护送黄公公,大步而入总兵府。“来人,摆香接旨。”风武刚直不阿,瞧不起吕源等,并不与之打招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陕甘叛乱,金兵趁机占宁远,欲破山海关而图谋中原。为早日平叛,击退金兵,经内阁议定,封风武辽东总兵,殷有招接任陕甘平叛总兵,皆晋正二品衔。吴襄任辽东副总兵,晋正三品衔。封石剑为太子少保,晋从一品,天下兵马总筹银官兼陕甘平叛总军师。钦此!”黄公公展开圣旨,尖声念道。“谢旨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风武率众将士磕头谢恩。“恭喜石将军!”“贺喜风大人!”“恭贺殷大人!”“吴将军升得挺快的嘛!”众将士围着石剑等人恭贺。魏秋婷闪身一边,远远观望,心头荡漾着激动:石剑又升了,虽然仍是虚职,但离封王为期不远了。她想:只要石剑封王,到时便可以与自己的父亲抗衡,自己一定会摆脱潘魏联姻的困扰,最终与石剑走到一起。倏然间,她滑了热泪,悄悄转身而去。石剑却脸无喜气。他不甘心老干没有实权的位,不甘心老去做筹银的差使。他雄心壮志,现在想的是如何到辽东执掌三军,收复河山。“娘稀屁!到底谁出的馊主意呀?老让皇上封石将军作筹银官,户部干嘛的?”罗中宝无精打采,骂骂咧咧。“接旨不过夜,吴襄,边关已有二十万将士,你与袁长河带一千人随本官去山海关。其余人马,留给殷大人。”风武既刚直,也与殷有招交好,仅带少数人而走。“风大人,小儿初生,欲随大人出征,不知可否?”吕源强颜欢笑上前,拱手向风武请樱。“小将参见风大人。”吕初生乖巧出列,跪在风武跟前。“贤侄请起,边关虽有金兵进犯,然平定内乱更为重要。内乱如人之内伤,内伤不愈,人难安康。金兵则如皮外伤,涂涂跌打药即可,贤侄还是留在陕甘平叛吧。”风武扶起吕初生,委宛相拒。他看不起吕源,更不想收吕初生在自己身边。“风大人言之有理,难怪皇上要留石兄在陕甘平叛。”罗中宝闻言,这才明白朝廷高层用意。石剑闻言,心头大震,心道:风大人果然高瞻远瞩,难怪皇上器重他,他谋思深远非我莫及也。吕源甚是难堪,却作声不得。吕初生满脸通红,只好讪讪地走向石剑。蔡坤见爱婿被风武拒绝,不由暗生怨气,暗骂风武:老不死,你快进棺材了。奶奶的,你狂什么?你再狂,又能活几年?田路风双目血红,想起吕源指证并致死高迎强,欲诛吕源而后快,但自知非吕源对手,也只好强忍怒仇。“本官正缺押运银粮的猛将,难得兄长相助。”但石剑比风武、殷有招灵活,笑脸相迎。吕源、蔡坤登即笑逐颜开,终于可以让爱子、爱婿从军立功去了,此后即便新皇即位,有吕初生立下的赦赦军功,新皇也难撼吕、蔡两家地位。这是他们打的如意算盘之一。吕源曾作蜀川布司十年,一方诸侯,谋思相当深远,看到朱由校病重,朱由检即将登基,开始为下一步作打算了。他虽然年迈,但做官爽啊,比做什么营生都强啊,他可舍不得告老还乡,过清闲日子。“谢谢兄弟!”吕初生登时热泪盈眶,向石剑道谢。“风大人保重,小侄稍后会派人押粮银去山海关。”石剑当众作保,与风武挥手作别。“贤弟,盼你早日治好陕甘这块内伤,然后到边关共御外敌。”吴襄紧握石剑之手,殷切期盼。“六哥,你我刚在一起,又要分离。小弟在边关等你。”袁长河拥抱石剑一下,洒泪而去。吕源一行也随即护送黄公公北上回京。“报……高迎祥率西凉兵马会合李自成,并联合十三路兵马,向安康扑来,已至城外二十里许。”探子兵来报。“殷大人,未将刚来,愿率兵出城迎敌。”吕初生刚到,主动请樱。“慢!殷大人,十三路叛军南下,汉阴的寇振海、宁陕的慕容胜不可不知。这里重兵悍将集聚,叛贼不可能来强攻安康,有可能是叛贼疑兵之计也。”石剑急上前阻拦,分析形势。“万一叛军效仿我等昔日蜀川平叛斩首行动之法,真来袭取安康呢?”吕初生想起石剑昔日平蜀川时曾忽袭成都之计,又恐叛军真来打安康。“你懂啥?待石将军分析情况再说。”田路风本与吕氏有仇,闻言之后,冷嘲热讽吕初生。“田兄教训极是。”吕初生新来乍到,便忍让一步。“石将军,你是总军师,你分析情况。”殷有招闻言,又望向石剑。“未将猜其用意,乃图汉中,以谋蜀川。”石剑略一思索,推算叛军用意。他虽然官衔高于殷有招,但仍以晚生自居。他重情重义,念念不忘当年殷有招作吏部尚书时下放他去做小知县的恩德。“汉中若失,蜀川必危。且陕甘贫瘠,叛军不可能久居陕甘,必图蜀川与中原。”殷有招点了点头,又分析一通。“倘若叛军真是十三路齐攻安康呢?”吕初生不放心安康。石剑分析的敌情情况,是否得当?魏秋婷是否参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三十八章 疆场情缘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悬,大地急剧升温,酷暑又来。闷热与臊气在天地间交织。“高迎祥真率西凉兵马而来,路远遥远,前阵子是大雨,这阵子是炎炎烈日,他无可能快速会合十三路人马,他由西北而来,取的乃是汉中。就算其来安康,西凉兵马也疲惫不堪。不惧。”石剑分析一通,用意还是先守汉中。“那贤侄如何应对?”殷有招观石剑谦恭,便改变语气。“由吕初生打我旗号,领兵三万驻扎城外五里,营寨要有气势,迷惑吓唬叛军。而我率精骑三万,回奔汉中,若然得胜,挥军北指。殷大人率众将往东,防叛军东蹿,安康则喝空城计,只高扬殷大人旗号即可。同时,派高手秘密北上,让陕北驻军挥师南下,袭击洛川、延川,将叛军逐步压缩,逼其逃往更贫瘠的西凉。”石剑端出第二阶段平叛方略。“妙计!此时南、东、北均为我军连成一线,叛军图谋蜀川及中原顿成泡影。好,就这样定了。众将速依计行事,即刻起兵。”殷有招闻言大喜,连声赞叹,随后下令起兵。“陆明、陆亮,领精骑三千南下荆州,会合马德辉,知会江南的宋子青、朱祥,速购粮草,尔后返陕,分送粮草于所收复的各地。”石剑补充修膳,又命陆氏兄弟南下。汉中北倚秦岭,南俯巴山,涧岭纵横,沟坝相连。赤日炎炎,土地干裂,闷热异常,花草枯萎,树枝泛黄。石剑率罗中宝、田路风、岳森、刘馨、赵敏娜、徐缓、卓越、御林军将领数十员及三万骑兵西进,悠闲而行。魏秋婷伴军相随,与石剑策马在前。在穿越一处长长的绿荫小道,两人放马缓行。“你现在好奸诈哦。”魏秋婷与他并马齐驱,含笑地道。“那当然,打仗,本来就是打心理战术。敌人以为我是这么想的,我偏那么想。兵不厌诈,自古以来,打仗就是突出一个‘诈’字。爱情也一样,否则,我岂能掳获你的芳心?”石剑在她面前可不会谦虚,分析一通,又取笑她一下。“臭美!”魏秋婷又羞又恼,娇嗔地骂了一句,扬鞭甩去。岂料,石剑上了两次当,这回是有准备了。他的马鞭一甩,将魏秋婷的马鞭缠住,然后用力一扯。“哎呀……”魏秋婷猝不及防,更想不到石剑会来这一招,被他瞬间缠上一扯,娇躯侧斜,摇摇欲堕。“小心……”石剑佯装好意,探臂一扶,却抓着她的腰带,将她提到自己的马鞍上,放在自己的前面,一把抱住她。“喂,这是行军……”魏秋婷大羞,反肘一击。石剑不躲不闪,依然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把头伏在她的柔肩上,嘻嘻哈哈地道:“打是情,骂是爱。你打吧!”魏秋婷芳心一荡,与他耳鬓厮磨,闻得浓重的男子气息,登时娇躯立软,骨头都酥了,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双目合上。幸福的暖流,在她的心头荡漾,荡起的碧波,一圈一圈的。石剑的心,霎时间也醉了,情不自禁地用手搂转她的俏脸,双唇印向她的樱桃小嘴。两人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彼此都听能到对方的“怦怦”的心头跳声。“得得得……”岂料四唇未接,身后却从来一阵马蹄声。石剑一惊而醒,急急松开她,又飞身下马。魏秋婷脸红耳赤,伏鞍慢行,这才发现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衫。“大将军,救兵如救火,理应快速前行才是啊。”身后的来人是田路风,他策马而来,拱手对石剑道。他在为即将到来的一战担心忧虑。“田兄放心,小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石剑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颇有些气恼,但也不敢表露。“大将军可有何良策?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田路风见他下马,立在林荫下,又见他脸红耳赤,颇为奇怪。“唉,太阳晒的呗。”石剑心头掠过一丝慌乱,好似做贼之后一样,急急飞身上马。毕竟魏秋婷不是一般身份,而且皇帝有旨赐予潘家。此事传扬出去,那可就是等于自己与魏秋婷通奸了,而不是相爱了,影响不好,后果严重。“对对对,未将脸上也火辣辣的。”田路风抹抹自己的脸,也是满脸汗水,连连点头。“不急。叛军十天里,既要十三路人马会商,又要绕开宁陕南下,以避慕容胜之勇悍,路上动静也不敢太大,所以叛军行速不快,我等以逸待劳,到时方可全胜。”石剑心头镇定下来,又胸有成竹,依然慢悠悠而行。田路风无语,虽然仍有些担心,但也不敢再吭声了。石剑也不敢再跃马去追魏秋婷了。“杀……嗖嗖嗖……啊啊啊……”至南郑时,已闻汉中杀声震天。“大将军神算,叛军果真攻打汉中,听声势便知,确是三十路人马来攻汉中。”田路风又策马赶上石剑,翘指盛赞。石剑道:“田路风率岳森、罗中宝并两万人马,增援仇扬,小弟和公主领卓越、刘馨、赵敏娜、徐缓率兵一万,袭取略阳,尔后再过来袭击叛军尾部,届时你我夹击叛军。”“遵令!”田路风大为高兴,当即快马而奔。他终于可以率军独挡一面了。围攻汉中的确系十三路人马并由西凉而来的高迎祥所部,共约十四万人马。此计乃是天下武盟总军师、“智多星”曹显所设。曹显认为陕甘贫瘠,非图大事基地,欲成大业,务须谋取蜀川或中原,又因石剑、慕容胜、寇振海雄居安康、汉阴、宁陕,所以佯攻安康,实欲重夺汉中,以谋蜀川。十三路人马,闻之有理。又因曹显是武林新当选的天皇级人物,后起之秀,后生可畏。他们当即按计行动,分兵而来,但重兵围向汉中,欲图一袭成功,然后图谋蜀川这个天下的“大粮仓”。太阳似火,天地犹如蒸笼。没有一丝风,酷热无比。一阵铁蹄踏过,尘土飞扬。天地间浊黄灰蒙蒙一片。十三路人马不顾人困马乏,赶至汉中,便杀向驻于汉中城外的仇扬营寨。仇扬万余人马,难挡十三路大军,败逃回城。“我军十四万,而仇扬才万余人马,破城指日可待,除加紧攻城之外,须断其一臂。”混战中,曹显又向李自成献上一策。“军师是指东面的西溪刘健吗?”李自成聪明,立时会意。“正是,然刘健非悍将,所以派六合帮人马、五联帮人马去取即可。”曹显点了点头,并指定人选。“云剑清、龚寒玉,着尔等率所部人马,立即奔袭西溪,拿刘健首级来见。”李自成当即招来六合帮、五联帮两派人马。攻打汉中南门的乃是张子钦、杨少华、金若风、南宫。“杀……”他们搭云梯,备强弓,强行攻城。仇扬率众将在城头来回奔走,指挥士兵甩滚石、放箭。“嗖嗖嗖……啊啊啊……”双方箭雨往来,各自死伤惨重。城下堆尸如山,护城河水全已染红。“杀……”田路风、罗中宝领兵而来。他们所率的两万人马全是精骑,跨下所骑,皆是从关外辽东战场选挑而来的名马,奇快无比,从张子钦所部背后杀来。“嘶哑……啊啊……”张子钦所部没想到背面会有忽然袭击而来,被田路风、罗中宝二将率部两马铁骑一冲,登时人仰马翻。关宁铁骑可是当前明军中最精良的兵马,而且久经战阵,与金兵打仗无数,凶狠无比,连皇太极都惧之三分,又何况这些临时由各路武师聚合起来的义军?天地间没有一丝风,只有尸臭扑鼻。血腥味甚是难闻,呼吸不畅。“若凤侄女,快去请救兵。”南宫伤势未愈,难敌田路风变幻莫测的七杀刀法。杨少华铁索呼呼,张子钦也换长刀疾舞,双双迎战罗中宝。“仇某有救也!”城头的仇扬见罗中宝来救,想想罗中宝出现,石剑必在后面,狂喜而泣,立即率兵出城,领众将从南门杀出。金若凤尚未奔到北门,仇扬已与田路风、罗中宝里应外合,杀得杨少华等大败,叛军如鸟兽散,南门之围立解。“仇将军,你进城奔东门而出,我等杀向东门。”罗中宝银枪一举,并不进城,率部扑向东门。日影西斜,微风吹送。围攻汉中东门的是令狐安、唐朝元两派人马,已有准备。不过,令狐安并不知唐朝元的真实身份,更不知唐朝元是来观战的,而不是真心助义军的。唐朝元加盟义的目的,一是来套取军机,二是既然潜藏于武林,就得随波逐流啊。“罗中宝,你疯了?又随石魔来屠杀义军?”郭啸天扬剑而出,怒斥罗中宝。“罗中宝,你若不仁,休怪姑奶奶不义。”唐美林横枪、李天笑执大扑刀、黄如才握丈八矛,三人并马齐驱而来。他们皆换上沙场交锋的兵器。罗中宝与雪山派,都是昔日武林中的好友,如何交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此为今日第七更,请大伙红包支持,保住本书红包榜的前三名。谢谢!顺便请大伙给神龙爪投投票并收藏,支持一下参赛作品。神龙爪,在第一季度的参赛作品中,综合得分排第五名。) 第七百三十九章 智取略阳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悬,热浪扑面。“唐姐姐,昔日你我并肩于蜀川平叛。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快,现今竟随叛军烧杀掳掠。难怪石兄一直不去寻你,想他已看破你的卑鄙内心。”罗中宝冷嘲热讽,银枪一指唐美林。“胡说!”唐美林闻言,既羞还怒又气,持枪而退。她是被她父亲逼着来的,无就不想淌这趟浊水。所以,她说一句:胡说!便无言以对,而且心头的痛处也被剌了一下,唯有伤感而去。“罗中宝,休得胡言,拿命来。”李天笑闻言,怒火中烧,纵马而来,大扑刀劈向罗中宝。罗中宝也不拦挡,策马掠,银枪疾扫而去,以攻作挡。枪长刀短,疆场撕拼不比江湖上的单打独斗,还需要有马技。“砰……”李天笑腰间挨了一枪杆,立时堕马,痛晕过去。这还是罗中宝念旧情,若是李天笑挨罗中宝的枪尖,他的命都完了。两军对阵,主将得胜,士兵肯定就会趁势掩杀。虽然罗中宝放李天笑一马,可明军精骑却不这么想,马上呼喝着,举着长马刀,纵马朝李天笑踏去。“师兄……”黄如才急持丈八矛从侧扎向罗中宝腰勒。雪山派众师兄弟急冒死上前,抢出李天笑。罗中宝竖枪一格,抽刀劈去。“嘶哑……”枪矛相碰,黄如才刚被震得手臂发麻,不意马头又被劈开,登时马倒人翻,跌得头破血流。“杀……”田路风久历战阵,舞刀三招便划伤郭啸天。令狐安、唐朝元、任雪菁三人急率众而来相救。唐朝元夫妇与罗中宝也不打话,双剑如虹,夹攻罗中宝。令狐安独战田路风。五人堪堪打成平手。双方部属兵将近身肉搏,残颅断臂横飞,血水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只是明军精骑马快人狠,来回疾撞,长马刀左扫右削。叛军被践踏得死伤无数。“杀……”李自成接报,急率高慧珊、刘宗敏领兵支援。“杀……”仇扬领兵进城,又从东门杀出。双方撕拼,甚是惨烈。“退进城去。”罗中宝沉思这样拼杀下去,自己的兵马未解围便已全部战死了,急持枪来回拦挡李自成、唐朝元等,高声下令收兵进城。“杀……”李自成见己方兵马得胜,挥军掩杀。明军死伤不少。十三路人马,重又围困汉中四门。汉中,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双方人马岂可轻易放弃这个地方?日薄西山,腥风飘送。酷暑仍在,闷热难受。北门城下,中军大营。各路首领,围着高迎祥而坐,商议对策。“闯王,罗中宝领兵而来。王某料想石魔尚在安康应战我方佯军,我军须分兵绕汉中而南下,同时图谋蜀川。”宜川王左桂接报石剑未出现明军援兵中,提议抓紧攻城。“闯王,石魔喜欢带着罗中宝,且用兵神奇,今观罗中宝出现,他必在背后。张某以为,须分兵真打安康。”洛川张存孟既持反对意见,又欲图拿下安康。“即便石魔不在安康,但安康是明军总部所在,殷有招大军难撼,我方还是集中优势兵力,全力攻打汉中为上。”张献忠部属李定国却否定两派首领之言。李定国以张献忠以智勇双全,称誉于世。“即便石魔领兵来又如何?罗中宝不过半日,也只得败入城中。倘若石魔前来更好,我等正好杀他,以振我军士气。”延川王和尚不以为然。十三路人马争论起来。庞美玲端坐左侧,脸无表情,俏脸苍白,宛如一尊女神雕像。她思潮起伏,暗道:大汗已接报明廷内乱,且派兵夺锦州、占宁远,挥军南下,破袭山海关在即,你们鬼打鬼最好了。唉……只可惜,还是要与石郎兵戎相见。他现在哪?是来驰援汉中?或是留在安康应战?赤日炎炎,风送热浪,天地间犹如蒸笼一般。石剑让岳森夫妇率八千人马潜藏南郑城郊北面山林,自率两千人马奔袭略阳。正午时分,石剑率部已潜到略阳城郊密林。树影斑驳陆离,山林里微风送爽。众将士落坐抹汗,均是全身汗湿,个个被艳阳晒得宛若黑人。“魏秋婷、赵敏娜领宫中来的十三侍卫,到附近乡村,弄顶轿子,扮作送亲队伍,兵器放入轿中,想法混进城去,把好南门。尔等入城,我便挥军杀入,夺取略阳,扰乱叛军十三路首领决策,然后我率部驰援汉中。”石剑招来赵敏娜等人,吩咐智取略阳。“哈哈……好玩!”赵敏娜闻言,高兴得又蹦又跳。“罗夫人,你来新郎,我来作新郎,如何?”魏秋婷也感觉挺浪漫的,笑问赵敏娜。“好玩就行。反正是假的。”赵敏娜点头同意。“哈哈哈……”众将士大乐。她俩随即领陈大海等十三名侍卫而去。烈日暴晒,树丫上的嫩叶又已枯黄。略阳守将正是昔日兵败汉中的韩留、徐增、徐良,他们因兵败丢失汉中,无缘参与围攻汉中。“奶奶的,这鬼天气真热。”韩留无聊,走上城头。“兄长请看,有一队迎亲队伍,且去看看,若新娘漂亮,咱哥俩便将其留下,晚上乐一乐。”徐增站在他身旁,忽见城下吹吹打打,十余人护着一顶轿子过吊桥,便笑着拉韩留而下。魏秋婷习惯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此回扮作新郎,还在下巴粘了些胡子,胸前挂着大红花,骑着一匹瘦马,倒是挺象的。韩留、徐增二人下城至城门口,便拦住女扮男装的魏秋婷戏弄起来,与她东拉西扯,故意不放她进城。魏秋婷正想拖延时辰,好让石剑潜伏而来,便假装又哭又闹。徐增趁机扑向轿子,欲掀轿帘看新娘。“混蛋,受死吧。”扮作新娘子的赵敏娜娇叱一声,蓦然出掌,击得徐增扑地而倒。“你……来人哪……”韩留大惊,急纵身而来,挥拳相护徐增,又高声招来守兵。城头上的徐良见势不妙,急率将士跑下城头。陈大海等十三侍卫随即掀轿取兵器,与之大战。魏秋婷刚才因为韩留动手动脚,不得已步步退闪至城门角落,此时见双方都撕破脸,便纵身一跃,双掌齐劈徐良的脑袋。徐良闻风而动,反手一刀。他这一刀尚未反劈出,胸脯破绽毕露,被陈大海一剑剌中,长剑透其前胸而过,没至剑柄。“当……啊……”徐良胸中一疼,血流如注,无力捏刀,钢刀掉在地上,惨叫了一声。陈大海长剑一抽。“砰……”徐良身躯如滚木般扑倒在地,双手一摊,气绝身亡。魏秋婷双足落地,施展“绕花扑蝶”的奇妙身法,在打斗人群中,穿来插去,挟手夺刀,左劈右扫。“啊啊啊……”义军三人,登时脖折腰断。血肉横飞,血水横溅。魏秋婷舞弄钢刀,疾如劲风,杀入城中,冲向城头。“杀……”石剑随即率部从树林蹿出,高呼喊叫,策马杀来。“啊呀……”韩留与徐增趁众士兵围攻赵敏娜之时,各拿棍、锤,又袭击赵敏娜。“不好,她是官兵探子,快收吊桥,关城门。”徐增忽闻杀声陡起,顾不上围攻赵敏娜,便纵跃而出,朝城头守兵大喊。“放箭!”石剑策马如飞,大喝一声。“嗖嗖嗖……”他身后骑兵,勒马放箭。“啊啊啊……”城头守兵登时中箭而堕。“嗖嗖嗖……”叛军顾不上收吊桥,急也在城头上放箭对射。魏秋婷冲上城头,双足一点,娇身飞掠而过,钢刀横扫。“啊啊啊……”一排头颅从数十人的脖子上飞出。石剑跨下白兔马,奇快无比,瞬间即到。他舞盾护身挡箭,挥刀跃马,掠过吊桥。徐增双锤直擂白兔马头。石剑身伏马鞍,竖盾而挡,右刀劈下。“砰碰……啊呀……”徐增双锤与金盾相交,被震得身子后跌,又被石剑附身一刀划过。他由腹至脸,被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糟,登时惨叫丧命。“石剑?快跑……”韩留见势不妙,弃赵敏娜而逃入城,策马奔东门而出,赶赴汉中报讯去了。“杀……”明军两千精骑,驰骋入城,砍得义军东倒西歪,逃得快的均往西、北、东三门而跑。韩留带走的人马,不足百人。“弟妹,受伤了?留下守城吧?”石剑进城,飞跃下马,关切地问赵敏娜。“还是由御林军官率两千精骑守城,小妹随兄长杀向汉中。”赵敏娜左臂滴血,急上金创药,撕衣袖包扎,摇了摇头。“怕宝弟有事呀?那快走吧!”石剑哈哈一笑,知其关心罗中宝,便提盾提刀上马。两人会合由城头走下来的魏秋婷。“本公主累了,你们去解汉中之围吧。”魏秋婷拔去下巴的假胡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语气有些生冷,朝石剑道了声,便转身而去,复入城中。石剑与赵敏娜一怔,呆呆地望着她美丽的倩影消失于视野。魏秋婷为何忽然脸色立变?石剑哪里得罪了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章 旧侣对决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等人虽然是智取略阳,但毕竟也与叛军交手了一会,叛军仍有千余人伤亡。火热的阳光,晒得尸体焦臭味弥散开来,甚是呛人鼻息。魏秋婷表示不随石剑一起解汉中之围,语气颇为冷淡。她转身而去,边走,边对菊苹、何仙姑道:“菊苹,想法弄点水来,我要沐浴更衣。仙姑,领人去布置好房间。”“是!”菊苹与何仙姑,随即领命而去。“这……”赵敏娜历经数战,感觉魏秋婷挺有智慧的,智勇双全,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魏阉之女”、“魏妖”,忽见她不去汉中解围了,感觉奇怪。“唉!弟妹,走吧。”石剑叹了口气,朝赵敏娜道了一声,策马而去。“这怎么回事呀?这一路上不是合作得挺好的吗?”赵敏娜迷茫上马,追上石剑,不解地问。石剑不语,一拍马脖子,白兔马四蹄翻飞,奔跑如风,将赵敏娜远远抛在后头。他俩率百余骑,穿东门而出,会合南郑北面山林的岳森所部。一路上,石剑均是无语,神情不佳。“怎么回事呀?他俩不是挺好的吗?打略阳之前,他们……”赵敏娜一路上却是想不通,喃喃自语。石剑确有心事,他明白魏秋婷不去汉中的意思:因为庞美玲也率部合围汉中。庞美玲与石剑之间,将是旧侣疆场对决。魏秋婷去了,只会给石剑增加烦恼:当着这个美人的面,去杀另一个美人?不杀吧,庞美玲又是叛军首领,杀吧,有悖人之常情。所以,魏秋婷识趣躲开。石剑既为魏秋婷的宽宏与细腻而感动,也为自己即将与庞美玲沙场撕拼而难过,所以一路无语。夜幕降临,星月无光,苍穹漆黑。汉中城下的北门外叛军营寨,灯火通明。十三路人马首领仍在中军帐里争论不休。庞美玲垂头思量,满脑子都是石剑的影子,不知自己与石剑疆场对决,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形?“报……石剑单枪匹马杀来。”“什么?”高迎祥闻言,震惊起身。“走,去看看。”张献忠手一挥,领头走出中军帐。“啊?”庞美玲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杀……啊啊啊……”围攻汉中的义军,仍在强攻城池。石剑确实是单人匹马杀来,且直奔北门中军而来。他心情不好,出手更狠,手起盾落,右刀疾扫。义军士兵,人头纷纷而落。“快!一起上!”丁华江持拐、吴柱国舞棍,迎而应战石剑。石剑金盾反扫,右刀扬劈。盾风呼呼,刀势甚猛。“当……咔嚓……”丁华江一拐砸下,换来双臂发麻,一双手掌,全是血,被石剑的金盾震得差点摔落下马。吴柱国一棍击去,却被鸣鸿宝刀当中劈开,虎口立裂,铜棍从手掌中擦过,掌心肌肉全烂,只好弃棍而逃。“上!”王和尚急舞铁铲,拦挡石剑去路。石剑纵马杀来,杀敌无数,白衣早已染成血红色。他一刀劈去,金盾环扫。“咔嚓……”王和尚横铲挡刀,铁铲立断,虎口震裂,急跃马而逃。“当当……”张献忠、李定国挥刀舞枪而来,与石剑金盾宝刀格拦竖挡。“嘶哑……”三马惊鸣而嘶,错身而开。张献忠的大刀被震得飞上半空,急伏马而逃。李定国双手握不住钢枪,险象环生。“杀了死淫魔!”高慧珊挥刀而来,王左桂、张存孟也持刀分扑石剑两侧。“镰刀兵,上!”李自成大手一挥。一队镰刀兵翻滚于地,砍向石剑的马腿。石剑飞身下马,就地一滚,金盾左掷而出,右刀反扫。百斤重的金盾,百斤重的宝刀,配上他浑厚的内力,这些人岂能挡得住?“啊啊啊……”十名蹿出的镰刀兵立时颅碎脖兀。高慧珊、王左桂、张存孟三刀劈空,纵马而过。“嘶哑……”白兔马受惊,腾空而起,四蹄践落。“啊啊……”义军四名士兵立时被踏而死。“快……抢马。”李自成、刘宗敏同时策马挥刀而来,欲抢白兔马。只要抢到白兔马,千军万马之中,任石剑如何勇悍,也只有死路一条。石剑岂容他们抢自己的宝马?他宝刀疾舞,抓起金盾,朝李自成掷去,又就地一滚,横刀而扫。“嘶哑……砰砰……”李自成蓦见金光,盾风迅猛,急飞身离马,跨下坐骑头颅立碎而倒。刘宗敏宝马四蹄被鸣鸿宝刀扫断,马倒人翻,摔得头破血流。“困死他,他没马就逃不了。”曹显出来,恶狠狠下令。高迎祥亲率众将扑向石剑。“谁说我会死?”石剑单掌撑地,腾空而起,扬刀下劈。“啊……”刚来报讯,又随高迎祥杀来的韩留,连人带枪,被分成两半。石剑落地,舞刀又扫,逼退镰刀兵,抓起金盾,旋身环砸。“嘶哑……哎呀……砰……”高慧珊舞刀纵马又来,却马头被金盾砸碎,摔倒在地。王左桂扫刀而来,却被石剑一刀扫跌,幸好其臂力强,虽然刀折,人却无事,仅摔伤而已。高迎祥纵马挥刀而来,折向石剑脖子。石剑一侧,双足一点,已跃上宝马,反手一刀,金盾直推。刚猛的盾风与凌厉的刀风,荡得众叛将甚是不舒服。围上来的众将急策马而退,皆感难挡盾风与刀锋。庞美玲珠泪欲滴,策马一边观战。彭金石欲杀石剑,却未得将令。龙潭虎生怕石剑认出自己,早退入中军帐内。众将围着石剑团团转,却不敢过于近身。“庞元帅,上啊!”李自成想起庞美玲与石剑的情事,急朝她大喝一声。庞美玲生怕各路人马起疑,急持枪而出。彭金石紧护着她,与她并马而驱。“杀……啊啊啊……”汉中城头的罗中宝、田路风见石剑单人独骑杀入义军中军帐里,急领精骑一万,奋勇杀来。“嘶哑……啊啊啊……”叛军中军帐前众将正与石剑交锋,一般士兵难挡罗中宝的银枪、田路风的七杀刀。义军人头纷飞,尸体不时被挑上半空,血水柱涌,人仰马翻。“大将军……兄长……”田路风、罗中宝二将瞬间冲入中军,朝石剑大声高叫,舞枪挥刀,靠前杀来。“杀……”何必多、无精子、曾几何、满文清闻声而西门来救,率兵扑来。石剑、田路凤、罗中宝所部万余人马,立时被围困当中。庞美玲含泪上前,一枪扎向石剑咽喉。彭金石血红着双眼,紧随而上,舞枪扎向石剑坐骑。“当……哎呀……”石剑金盾轻挡庞美玲银枪,宝刀却狠竖格挡彭金石扎向马腹的一枪。庞美玲双臂发麻,纵马掠过。彭金石的银枪被鸣鸿宝马震飞,且险些堕马。石剑见庞美玲出手欲杀自己,不由泪水滑落,强忍心酸,金盾环扫,宝刀疾舞,不退反进,策马直扑高迎祥。他还是于心不忍,放过庞美玲一马。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不知道庞美玲的真实身份。“闯王快闪开!”曹显、徐培各自提剑、舞锤护卫。石剑虽然年轻,却是沙场老将,立时飞身离马,金盾狠砸徐培,宝刀反劈。“砰碰……啊……当……咔嚓……砰……哎呀……”徐培见盾风太凌厉,急持双锤而挡,却仍难敌石剑雄威,双锤被金盾砸得反倒锤胸部,立时胸骨折断,五脏裂碎,堕马而死。曹显策马侧剌石剑,却被石剑一刀劈断长剑,凌厉刀锋顺势划过,他右臂至后背,被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糟。曹显惨叫一声,血流如注,急伏马鞍而逃。石剑盾砸刀扫,逼退镰刀兵,跃上宝马,又掉转马头,复杀出中军帐。“困死他们……”高迎祥不敢近身,但指挥众将士重重困向石剑、罗中宝、田路风。“蓬蓬……”中军之后的后军,忽然掀起一阵火光。“报……岳森率八千精骑,袭击我军粮草。”一兵驰马而来,跪在高迎祥马前。“啥?”高迎祥大惊失色。“去扑火……”李自成急高喊一声,率部而去。“杀……”田路风浑身伤痕,闻言却喜,精神大振,扬刀一举,明军精骑不顾生死,奋力杀入。“杀……”岳森奉石剑将令,借所有的叛将围攻石剑之机,一阵火箭,焚烧了叛军粮草,率八千精骑杀来,数十名御林军官,如狼似虎,横冲直撞。叛军虽多,却不及明军训练有素,又闻粮草着火,惊慌失措,无心恋战,再被明军精骑一冲,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石魔,你够狠!咱们走着瞧!”高慧珊闻粮草着火,无心再战,扬刀指了指石剑,策马而去。石剑在不知庞美玲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放她一马,却为自己往后赴辽东战场决战留下了后患。昔日情侣,恩爱无比,而今疆场撕杀,伤心揪肺。当庞美玲在辽东战场上统帅三军露面的时候,石剑心里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一章 引蛇出洞 - 一路风尘 - 石剑   火光冲天,映红夜空。惨叫声与马鸣声,刀枪剑棒的碰击声,交汇在一起,响彻云霄,给漆黑的天宇,更增添了恐怖与可怕。血肉横飞,血水流淌。地上殷红一片,被艳阳暴晒得干裂的地面,又被血水粘上了。各为其主,唯有拼命。两军近身肉搏,狭路相逢勇者胜。“不必顾及粮草,杀了石魔,自然可以夺其粮草,快围上去。”曹显自持多计,挥剑一指。高迎祥、张献忠、李定国、杨少华、丁华江、吴柱国等复杀而来,均是双目血红,扑向石剑。“杀……”罗中宝、田路风压力顿减,不救石剑,反领人马,来回冲杀。帐蓬倒塌,人仰马翻,惨叫嘶鸣,血光冲天。石剑被血水染成血人,却不顾生死,金盾护身,宝刀劲舞。“救火去!”庞美玲泪流满面,想着刚才石剑流泪放自己一马的情景,委宛下令,率部去扑火了。她不愿在疆场再面对着石剑,那份伤感,钻心剌骨。“杀……”东门杀声震天,叛军纷乱而蹿。“禀闯王,由汉阴而来的寇振海率精骑三千杀来。”“报……由宁陕而来的慕容胜率精骑二千杀来。”探子兵不时进帐来报。“奶奶的,十四万人,竟不敌石魔几万人马,走!”高迎祥骂骂咧咧,急率部而逃。“杀……”汉中城头的仇扬,见叛军大乱,便领数千人马,扬刀杀来。火光冲天,惨叫声撕人裂肺。叛军四散而逃,溃不成军。“寇将军、慕容将军,率军北指,以乱打乱,反正见到叛军便杀。”石剑于乱军中,与寇振海、慕容胜相逢,又再下令。平叛有望,寇振海、慕容胜也不顾与石剑相叙,得令而去,率军追杀叛军,连夜北上。“仇扬、罗中宝、田路风,率军南下,防叛军南逃。”石剑见叛军四散而开,各自逃蹿,又令罗中宝等人挥军南下。“呼呼呼……”石剑杀散叛军,率众进入汉中城,坐倒在中军堂里,喘息未定,便已睡着。“难为石兄弟了。”刘馨过来,取一件长衫,罩在石剑身上。“安境抚民去。”岳森见石剑熟睡,拉过爱妻,出去放粮。“砰……”徐缓本是病体缠身,此番带病而来,长途劳碌,进来却是一阵头晕,摔倒在地。“徐大人……”卓越上前急扶,忙传郎中来救。“扶我进内堂!”徐缓因摔倒于地,一痛而醒,不顾流血,急拟战报。热浪扑面,腥风血雨。四天后的石门小镇。殷有招领军西进,石剑领兵北上,寇振海、慕容胜穷追不舍,众将士会师一处。“哈哈哈……”殷有招见平叛进展如此顺利,仰天大笑。“哈哈哈……”众将士跟着而笑,所有劳累与浴血皆在一笑之中烟消云散。“贤侄,陕西巡抚孙大人由北往南,挥军而下,陕西境内,仅剩陕中张、庞二部,龟缩于长安、咸阳一带。平叛大局初定,贤侄去筹银吧,助风大人抗击金兵吧。”殷有招想起民间关于石剑与庞美玲的传闻,委宛相劝。他怕石剑再留平叛战场,会惹来朝中那些不明真相的大员的狠参。朝廷并不只是只有两派,而是派系林立,谁都想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功劳越大,往往死得越快。“晚生听恩师之言,会尽快送来银粮。不过,晚生在临走之前,还得助恩师一臂之力。”石剑感激地向殷有招拱手,却不愿马上离去。“什么?贤侄还有何良策全歼叛军?”殷有招闻言,心头大喜,急急向石剑问计。“引蛇出洞。现在晚生要单独北上,营救张献忠部所抓的那些民女。恩生派精兵潜伏而北上,一旦晚生引出咸阳城的那些叛军将领,恩师所派的将领即可率部攻下咸阳。”石剑还真能再献上一策。“不行!你单身北上,太危险了。”殷有招断然拒绝。“石将军,要潜伏北上,咱们随你一起去。”田路风、罗中宝、岳森等人纷纷涌上前来。“恩师,诸位将官,且听石某一言。”石剑急分开他们,高声地道。殷有招、田路风、罗中宝等人立时肃静。“众所周知,石某是不愿去筹银的。石某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所以,当石某在数年的官场上未等到娘亲来寻,石某便已立志马革裹尸,决死沙场。”石剑面对殷有招及众将士的厚爱,心头激动,热泪盈眶,也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石将军……”殷有招与众将闻言,又哽咽着围上前来,却又不知如何劝阻。“大家也知道,石某是武林中人的眼中钉,这已不是新鲜事。因此,石某忽然在咸阳出现,必会引出叛军的那些绿林将领。恩师派出的人马,趁咸阳与长安城中将领空虚之时,即刻攻城掠地,全面收复失地,免去辽东战场的后顾之忧。”石剑抹抹眼中的热泪,又道出深远的谋略。殷有招闻言,感动得阵阵热泪滑流,张口却仍是说不出话。“石将军……大哥……兄弟,那也不能让你单独北上。你率精骑去,不好吗?”田路风、罗中宝、岳森哽咽着劝阻与提议。“叛军兵败,必定城门紧闭,城郊遍布密探。石某若率精骑北上,人多当然力量大。但是,也会惊动那些探子,叛军也会闻风而动。恩师与诸位将官不必再劝,尔等商议,如何紧随我之后派将布阵吧。”石剑朝他们拱拱手,又朝他们挥挥手,尔后又侧头对罗中宝道:“兄弟,我的金盾留给你。”他道罢,双臂一张,弹开众人,转身而去。“石将军……大哥……兄弟……”殷有招、田路风、罗中宝、岳森等人急追出中军堂。“嘶哑……”一声马嘶。石剑已提刀上马,纵马而去,头也不回。白兔马奔驰如飞,瞬间在殷有招与众将的泪眼中消失。石剑为何要单独北上?当然是有原因的。他为官多年,已深谙为官之道。他解汉中之围时,已放庞美玲一马,双方将士都已瞧见。人多闲杂,此事必定会传扬出去,绿林中的非议倒不可怕,他十年都挺过来了。怕的就是朝廷大员的议论或是在背后掏鬼,借此狠参他一番。就象当年唐关在蜀川起义一样。弄不好,石剑还得停职、上京候查。他若率部北上,避免不了又要与庞美玲于阵前交锋。他单人独骑北上,则是潜伏而动,不再是两军交锋,最多时不时碰上绿林密探,与江湖中人单打独斗一会。单打独斗,则无人是他对手,一两招摆平的小事。他有宝马在身,杀几个江湖中人,瞬间就可以走,来去奇快。还有一点,石剑是人,有血有肉,不是神仙,也有私心杂念。无数的艰难险阻经历,铸就了他复杂的性格。他个性刚强,但也柔情似水。他若是率大军而动,两军交锋,他自己可以不杀庞美玲,但是,千军万马之中,撕拼起来,难保明军的其他将领不会伤害到庞美玲?所以,他此次单独北上,既是出于不愿再做筹银官的义愤,也是要让朝野再一次震惊:免得象上次在涪城那样,又被人在背后狠参一顿,落得停职候查、上京监管居住的下场。他既要确保庞美玲的安全,也要破袭咸阳与长安两座重要城池。他于安康中军堂洒泪而别,心是疼的。他此次潜伏而战,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他把金盾留给了罗中宝。夜风啸啸,马蹄声碎。石剑一袭白衣,单骑北上,犹如一只幽灵,掠过夜空。官场、情场、战场如三座大山压在他的肩膀上,再一次注定了他的人生是悲壮与惨烈的,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星星在幽蓝夜空划出一道金色的弧光。西陵峡谷中的龙飘飘也是坐卧不安,可留守总舵的杨樱花、洪启其、陆海庭等人看得她紧紧的。不让她有丝毫的机会走出西陵峡。她挂念着石剑的安危,她想知道江湖中人对石剑是否还有举动。她对上次两名蒙面人劫持自己又前去救石剑而百思不解。她常常独自聆听波涛拍岸之声,看潮涨潮落。她已怀孕数月,一直不敢吭声。“不行,我得小心保护腹中的婴儿,他是我和石剑的骨肉,我必须离开总舵,我要去找石剑,我要把喜讯告诉他,我要和他成亲。”她终于趁看管她的陆海庭眼皮下垂之机,溜出了西陵峡,前往荆州找石剑去。她白天躲在山林里歇息,夜晚赶路,生怕被雄樱会的探子发现。兜来转去,她由西陵峡去荆州,竟走了半个月。这天清晨,赶了大半夜路的龙飘飘,终于来到了荆州城外。太阳刚冒出了地平线,霞光万丈,将天空染得彤红。荆城守兵打开城门,放商贩路人进城出城。龙飘飘走入城中,方知石剑已经离开荆州,出任陕甘平叛总军师之职。她身心疲倦,却心系石剑,连忙掏银,购了一匹黄镖马,沿荆沿北上,奔赴安康。她能否遇上石剑?石剑是否认她为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二章 谁比谁毒 - 一路风尘 - 石剑   赤日炎炎,酷热难耐。张献忠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回到了咸阳。庞美玲俏脸被晒得通红,率部退入长安城中。“闯王,长安是陕甘腹地,不能让庞美玲给长期占着,要逼她退出来。”高迎祥、李自成率残部一路退却。途中,曹显策马追上高迎祥与李自成,献上辣计。“不好吗?都是义军,得联手才对,岂能趁人之危?”高迎祥为人正直,性格豪爽,不愿趁火打劫。“闯王,庞美玲始终是女人,天下英豪投靠她的,毕竟少之又少。她始终难成气候,属下以为,其他各路诸侯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不打她的主意,一旦长安落入其他人马的手中,到时我等后悔莫及啊!”唐朝元策马而来,赞成曹显的主张,极力劝说高迎祥。他想:让高迎祥与庞美玲鬼打鬼是最好的,叛军内耗,朝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彻底剿灭叛军,早安江山。他外号“八面光”,为人八面玲珑,潜藏江湖多时,已尝到了这种剌探军机、策动绿林内乱的甜头,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高迎祥虽然兵败,但不屑于做这种小人。但是,曹显与唐朝元所言,又甚是有理。他一时间,犹豫不决,陷入沉思。“闯王,可以找个借口,做到师出有名。”张子钦见自己落后了,赶紧策马过来献策。“哦?”高迎祥心念一动:倘若做到师出有名,占据长安这块陕甘的腹地,倒是可以东山再起。“对!石魔到汉中解围时,众将士与之交锋,均有伤亡,唯独庞美玲的部属无一损伤。这就说明,石魔能解汉中之围,本来就是庞美玲暗中通风报信,想置各地反王于死地,然后,她好与石魔霸占天下。”曹显灵光一闪,马上找到了借口。“奶奶的,老子想的计策,却被他先说出来了。唉!他娘的,曹显比张某还阴毒。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老子得好好想想,往后一定要比他更阴毒才行。”张子钦傻眼了,心里气呼呼的,暗骂曹显祖宗十八代。“哈哈哈……好计!总军师果然是智多星!”唐朝元闻言,仰天大笑,翘指称赞曹显。他暗地里心头大乐:高迎祥本来就损兵折将,又与庞美玲来一战,将会死得更快。而且,将这条罪名传给宫中的信王,让信王在平叛结束后,联合朝中大员,狠参石剑一顿,又可置石剑于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平叛结束,天下稳定,朝廷可以不要石剑了。现在,唐朝元与信王都怕石剑,都恨石剑在蜀川带头为魏阉建千岁祠,更怕石剑身世与朱家有关,怕石剑与信王争位。因为朱由校最近不断加封于石剑。他想:石剑年约弱冠,便已做到从一品了,高过尚书衔,离入阁为相,晋封为王之期不远。凭石剑的机智与在官场上的那种杀气,朝中无人可挡啊!唐朝元此时又找到一条可以杀石剑百次的罪名,如何不乐?只是,他这仰天大笑,却苦了唐美林,让唐美林的心阵阵发抖,心在滴血啊!“哈哈哈……好!传令,加快北上,进攻长安。”高迎祥暗赞曹显够毒,但不露声色,大手一挥,高声传令。众将士急急奔驰,直扑长安。星月无光,夜空漆黑,苍穹如魔。长安城中,灯火通明。天罡皇宫,灯火辉煌。昔日的川中首富姚路阳此时已被庞美玲奉为天罡朝的开国皇帝。但是,他却寝食不安,每天坐在龙椅上,都是心惊肉跳。他此时也不知庞美玲的真实身份,他被庞美玲母女玩耍了。朝政兵马大权,俱掌握在庞美玲手中。因为金兵的悍将都来中原接应庞美玲了。鳌拜、龙潭虎皆是万人莫敌的悍将之中的悍将。晚饭后,庞美玲聚众将士于龙庭议事,朝姚路阳三呼万岁之后,便各列龙椅下两边。“嘟……杀……啊啊……嘶哑……”一阵兵马交锋之声,惨叫声与马嘶声响起。“发生什么事?”姚路阳惊世骇俗地道。“父皇不必担心,龙虎二位将军在此,万人莫敌,不惧有变。”庞美玲甚是镇定,指了指鳌拜与龙潭虎二将,劝慰姚路阳。为避人嫌,鳌拜、龙潭虎二人来中原后,皆临时取名为虎长啸、龙顶天。姚路阳还是坐不住,站起身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报……禀皇上,高迎祥、李自成率残部前来攻打长安,他们佯称是来投靠庞元帅的,骗开城门,却变了样,见人就杀。”此时,有探子兵匆匆来报。“二位将军,领精骑守住宫门,聚拢将士,狠折高迎祥几员大将,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天罡皇朝并非没有能人,杀杀他们的威风,然后弃城。彭金石,你率侍卫,将宫中所有的金银珠宝、俊男美女,全部装入马车里。咱们连夜出城,退往潼关,将长安这座空城给他们。姚潮海、荀金翅,负责保护父皇,随大军撤离。”庞美玲仍是镇定自若,她已不想再呆在中原了。她要借机回辽东去,回家去。她已成功支持高迎祥、张献忠等人,策功了内乱,已达到了目的。她知道自己一旦不再支持诸路叛军的银粮时,也是叛军内讧之时。“格格,何言弃城?有龙虎二位将军在,高迎祥不堪一击。”布善却不乐意了,连忙出言阻拦。“将空城让与高迎祥,让他喘喘气,再让他与明军斗个两败俱伤,消耗明廷有生力量,岂不更好?众将士快去!”庞美玲再也不用给他面子,道罢,转身而去。“哼!”龙潭虎与鳌拜都是庞美玲的亲信,两人怒目而视布善,然后提锤执斧,转身而去。火光冲天,血水横流。高迎祥手下悍将、被义军称为“风、雷、电”的三人:蒋如风挥舞青龙偃月刀、何迅雷双手握着丈八矛、韩三初执着虎头枪,率先冲向皇宫。“杀……”鳌拜飞身上马,跨下“爪黄飞电”奔驰如风,手握百斤重锤,大吼一声,扑向蒋如风。“杀……”龙潭虎舞弄宣花大斧,跨下“卢骑”宝马,疾如快箭,四蹄展开,快如闪电,扑向何迅雷。鳌拜瞬间即到蒋如风跟前,一锤直擂其面门,一锤横扫,双锤皆如泰山压顶,巨浪排空。蒋如风仗着刀柄长,扬刀劈向鳌拜脑颅。岂料鳌拜神力非他可比,双锤一摆,虽不防守,却胜于防守,一锤高过头顶擂去,蒋如风的刀刚好砍在他的巨锤上。“当……哎呀……砰……嘶哑……”刀锤相碰,蒋如风的关公大刀登时被弹飞,双掌被刀柄擦烂,双手皆是血,惊叫一声。鳌拜右锤一扫,击碎了他的马头,马鸣惨嘶而倒。蒋如风也随之侧倒,被压在马下。鳌拜纵马而过,马蹄一踏,正中蒋如风的面部,登时将他的踏烂。“啊……”蒋如风哀号惨死。鳌拜纵身而过,双锤左摇右摆,义军将士纷纷落马惨死。“啊啊啊……”惨叫声更胜刚才义军进城的喊杀声。龙潭虎策马而出,挥斧劈向何迅雷。他也不知哪里学来的程咬金三板斧?双手握斧,臂力惊人,斧刀呼呼,瞬间就是出手三招:搂头、劈马,勾腰。“当……”何迅雷横矛一挡他的搂头劈下,斧矛相碰,火星四溅,其还没反应过来。龙潭虎已改为劈马、勾腰,凶狠奇快。“嘶哑……”何迅雷的马脖被巨斧劈飞,马嘶未倒。龙潭虎已横斧一扫。“啊……砰……”何迅雷被拦腰劈成两半,两截尸体连同战马,一起倒下。韩三初执枪而来,趁机偷袭龙潭虎,一枪扎向其后心。鳌拜快马迅如闪电,飞马而来,左锤脱手砸去。“当”地一声,砸飞了韩三初的虎头枪。鳌拜飞身离马,凌空一锤扫去。韩三初头颅立碎,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响起。鳌拜双足落地,右锤横扫,附身又拾起另一锤。“咔嚓……啊啊啊……”鳌拜运锤如风,锤锤碎人尸骨。他左锤一摆,无人能有完整的脑颅。他右锤一扫,无人身体不塌陷变成奇形怪状的。他身边立时血肉飞溅。“三位将军……呜……”高迎祥高举宝刀,泪水立流,惨不忍睹。“上!一起上!”唐朝元心头大为高兴,扬剑一指,高呼一声,丁华江、吴柱国、曹显、张子钦、杨少华等各执刀枪剑棒铁索拐杖,一起围向鳌拜。“来得好!”鳌拜不惧,大吼一声,震天动地,左锤环划,右锤直擂横砸。疆场搏击,不仅仅是斗勇,更重要的是斗智。义军首领都不是弱智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成为首领,只能沦为平庸的士兵。他们能成大事,都是心狠手辣,一山不容二虎。然而,他们之间攻城掠地或是出让空城,谁比谁的智计更加高明?谁又比谁更毒?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三章 心雄胆壮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陡起,火光猎猎,血雨腥风,呛人鼻息。鳌拜面对义军的众多将士与绿林中人,丝毫不惧。他虎吼一声,双锤左摆右砸直擂。“当当当……咔嚓……哎呀……”瞬息之间,唐朝元的剑被震飞半空,丁华江的铁拐立断,吴柱国双手虎口皆裂、杨少华的铁索被荡得脱手而飞、曹显与张子钦尚未靠前,便被迅猛无比的锤风荡得几乎气息立滞。他们惊叫几声,急策马而闪。“闯王,快退向北门。”李自成惊世骇俗,急高叫一声,掉转马头就跑。高迎祥只得也掉转马头,奔向北门。“鳌拜,可以,留点悍将给高迎祥,好让他与明军撕拼。龙潭虎,你去开路,打开东门,鳌拜断后。”庞美玲此时才全身披挂而出。她银盔银甲,手执银枪,亮晃晃的,英姿飒爽,风采迷人。她道罢,便掉转马头,奔向东门,奔向潼关而去。天罡皇朝搬走了所有的金银珠宝,带走了所有的俊男美女,将空城让给了高迎祥。庞美玲为何要带走所有的俊男美女呢?她是想将那些俊男美女带到辽东战场,赏赐给有功将士,也让以后的金兵后代变得更加漂亮。她由最初的简单潜伏中原,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在参与了诸多武林事务与战场纷争之后,心智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更高明,更具全局观念。她不仅看到了金兵破除山海关的希望,也为后人着想。起风了,夏未初秋,天气终于带来些许凉爽。“闯王,庞美玲败逃而去,必逃往潼关,咱们应该趁热打铁,直扑潼关。潼关是天下屈指可数的易守难攻之关,拿下此关,长安固矣。”曹显随高迎祥败逃至北门,又献上毒计。“不行,庞美玲部下二将皆是悍勇无比,无人能敌,我军已折损三员虎将,兵败之时,不能再损兵折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好好安顿一下,长安留给李自成镇守,本王西去西凉,屯兵积粮,稍后再回来。”高迎祥再也不听曹显之计了,将令旗掷入李自成,然后率亲信数十骑,连夜往西而去。他要去多招一些西凉人马来。西凉人凶狠,高大威猛啊。“关闭城门,搜集银宝粮食,众将歇息去。”李自成令旗一挥,传令三军休整。众将士闻言,纷纷掉头,各回自己的军营。李自成亲的数百亲兵,清点人数,收拾残尸。他策马直扑皇宫。李自成在宫门飞身下马。“报,禀李将军,宫中什么都没有。”此时,他的亲兵来报。“什么?”李自成惊世骇俗地反问。“禀将军,有人看到庞美玲撤退时,携带数百辆马车而走。不止千匹战马驼粮。”亲兵又报上更让李自成惊骇的消息。“这么说?长安城是庞美玲故意让出来的?”张子钦终于有机可趁,明里惊叹,实是提醒李自成。“奶奶的,一座空城而已,连龙椅都搬走了。”李自成气呼呼地走入皇宫,傻眼了。宫中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难怪庞美玲撤退时,会井井有条。”张子钦在他身后,又故意长叹一声。“死曹显,什么狗屁军师?老子折损三员虎将,伤亡数千兵,就换来一座空城?”李自成闻言,心头更是不舒服,气得破口大骂曹显不是东西。“李将军,不管如何,咱们还是有了块落脚地。曹军师献的一计,还算是有功的。”杨少华看不起张子钦,偏说曹显的好话。张子钦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珠。“杨将军言之有理。唉!传令下去,不要扰民,让众将士不学昔日徐关的蜀川义军。咱们屁股没坐稳,宁愿少吃点。不然的话,石剑来一招安境抚民,咱们又将会落得徐关那样的下场。”李自成闻言,慢慢气消,便让杨少华传令去。“看来李自成是雄才伟略之人啊!此贼不容易除。”唐朝元随后进殿,闻言而心里感慨。“如何再让叛军内耗呢?”他见李自成神情不佳,便退了出去,自找房子安顿,又陷入沉思。入秋了,阳光昏黄。没有几天前的火辣与炎热。石剑策马进入咸阳所辖的城郊小镇。他发现这里比之前的汉中一带,更为萧条。城门进出盘查甚严,城内商铺大都关门,想找一碗好吃的东西都很难。石剑找到几个衣衫破烂的人一打听才知,号称“八大王”的义军首领张献忠刚刚展开了一场大屠杀。张献忠是延安卫柳树涧人,与李自成同一年生。他长了一张黄脸,身材很高,下颔像老虎,因此人送绰号为“黄虎”。他在延绥镇为军吏的时候,犯法当斩,主将陈洪范对他的状貌感到惊奇,于是向总兵官王威请求释放张献忠。张献忠与李自成曾同为府谷人王嘉胤的部下,他揭竿而反后,纠集以米脂十八寨,联合高迎祥等义军,攻占了陕西北部,自称为“八大王”。但是,张献忠与其他起义军领袖不同的是他生性残忍好杀,所过之处**杀戮,情形十分惨烈。他的部队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不停地淫人妻女,他也靠这种手段笼络手下的士兵。在攻城的时候遇到激烈的抵抗,张献忠就让所掳掠的妇女**向城上辱骂。在战后凡是有点姿色的妇女都被轮奸得奄奄一息,然后割下首级,将尸首倒埋进土中,女人的下体朝上。据说,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压制明军的炮火。那几个人还告诉石剑,除了在一种情况下妇女可以免死,那就是张献忠的士兵一进入百姓家,家里的妇女装出十分情愿的样子主动与士兵相淫。因此,张献忠的士兵经过的地方,妇女不得不首先迎出来自己脱了衣服供他们侮弄,这样才有机会救一家人的性命。石剑听得张献忠部如此残废,心头不禁一阵发颤。其中一人又告诉石剑,张献忠率部驻扎于咸阳,抓了上千民女,关在咸阳供其淫乐,均是先奸后杀。石剑闻言,潸然泪下。他的心被震憾了,愤怒了。他想:自己独身北上,是对的!务须给残暴荒淫无度的张贼一记重拳。他问明了张献忠的驻地、张献忠本人所住的地方,随即策马直奔咸阳城。途中,石剑又勒马思索:可自己一个人怎么救呢?忽然间,石剑想起了岳凤对自己的情意,魏秋婷对自己的关心,张兰对自己的忠诚,庞美玲与唐美林一度对自己的缠绵悱恻。易宝华、蔡如意、何芳霞的影子,也一一飘过他的心头。他心道:在自己的人生中,有这么多美人对自己的关爱,足够了。他登时热血上涌,心道:“死就死了,怕什么,与其将来被武林中人一起剿杀,与其被信王联合朝廷大员参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死一回?”想到此,石剑更是胆壮心雄。他一提缰,那马长嘶一声,直奔咸阳而去。咸阳位于陕西省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宗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放眼咸阳北原,周秦汉唐时期许多帝王建造的陵寝和陪葬墓,绵延百里,形成了“渭水桥边不见人,摩挲高冢卧麒麟”的壮观景象。日落黄昏,残阳如血。石剑策马来到咸阳城外,但见城外四周驻扎着许多军队,城门守兵对进出城的人盘查极严,一一搜身。他弃马步行进城,他的马是宝马,一般人无法近身,他常这样放马自行觅食。他掏出一包碎银塞进盘查士兵的手中,顺利进城。石剑没有帮手,当知此次救人,艰险要比以往任何一场仗都难打,便找了一家最好的酒家“美味”客栈,既可吃饭也可住宿。石剑怕被熟人认出,进店后随即要了间上等房,让店家把饭菜端到房中来。他吃完饭,即和衣上床睡觉,养精蓄锐。张献忠占了咸阳,住进了咸阳衙门中。为了攻打山西,他赴长安一趟,与李自成刚商议完大计。此刻,他率弟弟张献国、张献朝及心腹部将大将李定国、李定邦,虎将帅军、帅兵、帅林,侍卫张卫、张阳、张军及三百名亲兵回到住地。张献忠一身疲惫,脱下被风衣,解袍卸甲,便让后厨送上酒菜来。一帮亲信知他嗜好,吩咐带上抢掠而来的美女、歌妓上来献艺。那些歌妓很怕张献忠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要杀人,那敢怠慢?顷刻之间,所有歌妓便仅穿上衣、赤裸下身,扭着腰肢,跳舞而进。张献忠、李定国等人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秦汉歌舞、皮影、牛拉鼓等陕西等色歌舞曲调,慢慢地,性趣高涨起来。张卫上前来,讨好地对张献忠道:“大王,俺三兄弟日前发明了一种新的快乐戏具,可吩咐人放出牢中的几名民女来试一下,让大王乐一乐。”张卫有何淫乐方法让张献忠快乐起来?石剑能否给张献忠及所部一记重拳?能否救出那些可怜的民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四章 独入虎穴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淡月稀星,夜色朦胧。咸阳原府衙,灯火通明。张献忠酒兴勃发,淫兴又足,道:“好!定国,你吩咐下去,从牢中提几名民女上来。咱就要攻打山西了,让弟兄们乐乐,好振作精神,赶快把山西攻下来。奶奶的,李自成占了长安,本王不甘心。”“是!大王!”李定国躬身退下,率十余名亲兵亲自到衙门附近的牢房,提出了十名民女,押着她们来到了衙门里。便在此时,一只白影飞掠而过,犹如蜻蜓点水,无声无息地伏在衙门的屋顶上。张献忠让张卫率几名亲兵押那些民女上来表演。张卫喝令亲兵,将那十名民女的衣服剥光。那些民女随即大声怒骂:“淫贼张献忠,你不是女人生的吗?你如此侮辱女人,跟侮辱你娘、你的妻女有什么区别?”张卫喝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一他个箭步上前,打了为首大骂的一名女子的耳光,打得她牙齿脱落,脸腮红肿,骂骂咧咧,却又听不清楚。张献忠哈哈大笑,道:“定国,他们可有丈夫、爹娘?”李定国道:“众将士将她们的家人全抓来了。”张献忠道:“好,先让她们骂个够。你命人将她的父亲、丈夫一起带上来。本王让你们先观赏一种新戏。”李定国吩咐手下即去办。围着张献忠的一帮人登时淫兴盈然。稍倾,十名民女的丈夫、父亲全都带到。他们看到自己的女儿、妻子被**地捆着,还被打得遍体是伤,十分难过,纷纷破口大骂张献忠是野兽,连猪狗也不如。张卫大怒,提起钢刀便欲砍杀。张献忠喝道:“张卫,你退下。让他们骂,咱让他们一起来赏戏。你让十名亲兵脱光衣服,马上强奸这十名女子,快。来啊,喝酒。”他一声道罢,仰头把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那些兵士看到**的民女,各人的刀枪剑棒都是锃亮坚硬无比,什么样的水都流了出来。可是,真让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去和那些民女发生关系,又怎么好意思呢?他们的兵器全又软了下来。有的兵器收缩,隐藏于丛林里,根本连看都看不见。那些民女依然破口大骂,那些民女的丈夫、父亲却个个含泪地闭上了眼睛,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张献忠见手下兵士不象男人,当即大怒,喝道:“他妈的,一个士兵连一个女子都攻不下来,哪还有本事攻城?来人啊,将他们全拖出去砍了。”张卫手一挥,数十名侍卫一拥而上,当即便将十名亲兵拉下去砍了,不一会便献上了血淋淋的头颅。“砰砰砰……”十名民女看了,吓得登时晕了过去。其他亲兵连忙拔弄兵器,擦得锃亮,雄纠纠,气仰仰。他们生怕张献忠点到自己时,连武器都拿不出来,就要被砍头了。登时,三百多名亲兵个个的武器傲挺,并排立起,宛若小密林,只等着张献忠的点名了。岂料,这回张献忠却不叫他们了。张献忠道:“来人,将这些民女的父亲松绑,押着他们与自己的女儿干一场。张卫,你们几个负责帮帮她们的父亲。”三百多名亲兵只好紧握兵器,流着口水,望女兴叹了。待众亲兵用钢刀押着那些民女的父亲,松开他们的绳子,又强按着他们,剥去了他们的衣服。张卫、张阳、张军三人随即上前,一一弄硬这些民女的父亲的武器,又强按着他们强奸自己的女儿。看着这些民女和自己的父亲在地上滚来滚去。张献忠等人乐得哈哈大笑。张卫上前道:“大王英明,天下之大,也只有大王才想得出这种高明的做法。”“好!啪啪啪啪……八大王英明!”众将士齐声喝彩,纷纷称赞张献忠了不起,聪明多智,是淫乐界的高人、天才。而那些民女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岳父在赤膊交锋,摆弄着各种动作,个个心里却在滴血,个个难过的哭天沧地。还没等这些十名民女和她们的父亲完成各种高难度的对决动作,张献忠就已觉得不过瘾,便命手下将这些民女及她们的丈夫、父亲全部斩首,将她们的身体肢解,下油锅,送给城外的将士喝酒。便在此时,又有一条黑影掠过屋顶。张献忠又命人将被掳的孕妇带上来,将她们的衣服剥去,道:“众将士,本王与你们喝酒打赌。看谁猜得准,猜准的立即提拔,赏千金,封万户候。”张阳道:“大王,怎么个猜法?”张献忠道:“咱们一边饮酒,一边猜测打赌孕妇的腹中怀的到底是男还是女,然后剖开孕妇的肚子查验。”“哈哈哈……”“好!啪啪啪啪……”“跟着八大王就是好!”张献忠手下众将士登时大乐,李定国为人倒也正直,此时听得张献忠如此残暴,实在是看不过眼,却又不敢拂张献忠的意思,便以劳累为名,回营歇息去了。一阵打赌,张献忠命人剖开十名孕妇的腹部,取出她们腹中的婴儿查验。“呜呼……啊啊啊……”十名孕妇登时痛哭惨叫,血肉横飞,血水横流,哀号之声不绝于耳。慢慢地,这些孕妇哀号声渐弱,渐弱,直至无声无息,悲惨地离开了人间。岂料,所有人都没有猜中,张献忠好不恼怒,十分不快。张卫道:“大王,该轮到属下表演了,属下的设计肯定能让大王大乐。”张献忠挥了一下手,张卫又命人带上十名民女,将她们的衣服脱光,直把众将士看得欲火烧身,个个口水直流,却又无人敢上。三百多名亲兵中,有的人不住地敲打自己的武器,打疼了,这才好受一点。张献忠见状哈哈大笑,道:“弟兄们,不用急,待会放你们入牢,牢中民女有的是,你们想干啥就干啥。”“哈哈哈……谢谢八大王!”众将士闻言,心头大喜。那些打软了自己武器的人,非常后悔,忙又重新拔弄。张献忠看了,好不高兴,大声地道:“这才是我的好部属,好啊。”他高兴之下,又连喝两大碗酒。原来,张卫为了迎合张献忠的痴好,设计的是一种叫做“骑木驴”的酷刑,专用来对付那些不合作的女子。张卫三人命兵士竖起十根木竿,木竿上全是尖的,然后又命人将那些民女挂在另一些木竿上,让她们的下身对准十根木竿的竿尖。待一切准备就绪,张卫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些淫妇的绳子割断。”那些兵士随即将绳子割断,登时啊啊惨叫之声长鸣不绝。那些民女坠落下来,木竿从女子的下身穿进来,再从口鼻中穿出去。“哈哈哈……”张献忠一帮人仰天大笑,果然大乐。张献忠道:“张卫,你这小子,不错啊!竟能有如此发明,好,待攻下山西后,我提拔你作大将军。”忽听得有人高声叫道:“不好了,王府失火了。”张献忠等人抬头一看,已见火光冲天。忽又听得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劫牢了,民女逃跑了。”张献忠等人大惊失色: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到我张献忠的地盘来放火、劫牢?张献忠忙亲率一干人,直扑牢房。却见牢房中横躺着数十具尸体,全是张献忠手下的亲兵和侍卫。火光中,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提着他手下亲兵的一柄重锤,正指挥那些民女逃走。但是,民女多数被张献忠部下打伤,走得很慢。张献忠及其手下一看那少年,不由大惊:那少年竟是石剑!张献忠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登时酒意全醒,他大喝一声:“他是石剑,快将他拿下,格杀匆论。”众将士登时一拥而上。石剑一把石子甩出,登时击倒十余人,大声喊叫:“姑娘们,快走啊!”他忽地纵身一跃,左掌右锤,以锤当掌,一招“三英会吕布”,牢门前登时狂风骤起。“啊啊啊……”冲在最前的张卫、张阳、张军三人连声惨叫,张卫被石剑一掌震翻,张阳被石剑一锤砸碎了头颅,张军被石剑一脚踢中下阴,捂着下体直学狗叫。张献国、张献朝、帅兵、帅将、帅林五人各执狼牙棒从石剑身前身后一起砸去,这五人是张献忠军的“五虎上将”,武功高强,功力深厚,狠如虎狼,攻打陕西之时,朝廷不知多少将士死于此五人之下。石剑双足一点,平地拔起,倒纵而下,一招“泰山压顶”左掌右锤同时凌空击下。他一掌将帅兵的头颅压进了胸腔里,一锤将帅军的头击得粉碎,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连怎么个死法都不知,便到阴间淫乐去了。张献国等人吓得心胆具裂,连忙跃退。石剑单身入虎穴,独斗众多叛军将士,能否脱身?能否救出这些可怜的民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五章 智计民女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朦胧,夜色斑斓,苍穹变幻莫测。咸阳八大王府里,灯火通明,杀声震天,血流成河。惨叫声与兵器碰击声,不时掠过夜空,尤其让人心寒。“放箭!”张献忠见势不妙,大喝一声,下令放箭。“哗啦啦……”石剑一把石子甩出。这些石子很普通很平常,那里都可以掏一把。但是,这些小石粒在石剑手中甩出,却似长了眼睛,飞出去会认穴道似的。十余名欲待放箭的兵士,穴道中石,皆是无声倒地。“嗖嗖嗖……”此时,四边屋角射下了许多梅花镖,击杀了数十名举弓兵士。恶战之中,石剑来不及去想是谁在相助自己。他挟手夺过一把钢刀,直劈反扫,势不可挡,刀光霍霍,刀风凌厉,快狠猛利。刀风极其荡人,挡者立死。石剑的白衣瞬间被不时溅射而来的血水,染成红色。众将士不住后退或是闪身一边。石剑瞬间便冲到了张献忠跟前。他眼看就要抓住张献国了,便在此时,李定国、李定邦兄弟闻得衙门杀声,披衣赶来,率数名侍卫,挡住了石剑。“找死啊?”石剑猛地大吼一声,这一声佛门“狮子吼”,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又似龙吟虎啸。李定邦被震得七孔流血,心肺俱裂,胆囊立破。他身躯摇晃了一下,无声倒地,气绝身亡。李定国只觉头晕脑涨,脑颅似被人狠击了一棍,忙闪身就地一滚,避开了石剑凌厉凶猛的一锤。张献忠吓得心惊胆颤,顾不上指挥,连忙退跃。“来得好!”石剑见又有三名侍卫拦挡,怒喝一声,重锤脱手掷去。他钢刀反手横劈,把从身后奔袭而来的张献朝左肩至左胸、左腿劈了开来,人分两半,虽不是很均匀,却也整整齐齐的。“啊……”张献朝一声凄厉惨叫,掠过夜空,就这样到阋罗王那里报到去了。张献忠部下见张献忠遇险,顾不上放箭,连忙跃救,石剑重锤掷出,劲道如排山倒海,巨船撞礁,那三名侍卫如何能挡?“蓬……咔嚓……砰砰砰……啊啊啊……”重锤撞得他们倒撞三名侍卫,全部骨折而死。石剑忽地咬咬牙,不顾身后义军将士袭击,伸手一探,抓住了张献忠。张献忠的手下一拥而上,齐袭石剑背后。忽然间,屋顶上飞下一个蒙脸人和一位如花少女。两人皆是身材婀娜多姿,纤美倩影舞出两般剑法,剑气如虹,剑影重叠,拦住了袭击石剑的十余名将领。她俩虽然拦不住所有人,却也一时解了石剑的困危。“当当当……咔嚓……”二女手握的皆是宝剑,都是削铁如泥,瞬间削断数名将士的兵器。石剑一刀架在张献忠的脖子上,大喝一声:“住手!”他这一声大喝,震得屋顶的瓦片翻飞,数十人兵刃脱手掉在地上。张献忠手下登时收刃木立,哪还敢再动?张献忠心惊胆寒,惶恐不安地道:“小淫……你……想怎么样?”石剑冷冷地道:“很简单,本官要你放了这些可怜的民女,发放银两,让她们出城,不许将士追杀,然后,本官才放你一条狗命。否则,要你人头落地。就算你的手下会暗算我,但凭本官的武功,临死前杀你也绝非难事。八大王,你统兵十万,你的命可比我的命贵啊?”张献忠当知石剑此言非假,吓得一颗心蹿到了咽喉处,急道:“众将士,快传令下去,给民女发放银两,打开城门,让她们走,谁也不许阻拦,谁也不许暗算石将军,否则军法从事。”石剑回头对那如花少女道:“婷婷,麻烦你监督张献忠手下发放银两,让民女出城,我押着他断后。”原来这如花少女便是魏秋婷。她虽然没去相助石剑去解汉中之围,事后也没去安康与石剑相聚。但是,她曾经执掌过锦衣卫,她手下的密探遍布各级官府及各地驻军。她消息灵通,闻得石剑单枪匹马北上,实施“引蛇出洞”之计,立时心悬嗓门,吓得急急离开略阳,也单身北上,生怕石剑因此遇害。魏秋婷时而扮成殷商,时而扮作老汉,仗着“追风”宝马奇快、体力好,日夜兼程,避开江湖探子,事先进入咸阳,早早在城中等候石剑。只是兵荒马乱的,城中又有四个门,她也不知在哪个城门处等候石剑好。她终日乔装打扮,在四个城门口转悠,却始终没见上石剑一面。她迫不得已,每天孤身犯险,每天夜里潜藏于“八大王府”,期盼石剑英姿早日出现。岂料,她今夜又飞潜而来之时,碰上了石剑在与义军众将士恶战,当即不顾危险,出手相助。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不知不觉把石剑当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除此之外,可能便是她的爹娘了。世事沧桑,时过境迁。她也在慢慢长大,她也在思考,她常派探子去打听石剑的事情。否则,她怎么会在石剑每次遇险的时候,都会飘然而出,辣手相救呢?也许,她之前不知道自己对石剑有爱。也许,她之前对自己的想法是:保护石剑,为父亲建千岁祠堂,好好利用他;或是保住他的命,等自己来杀。她直到在卧龙岗再次相救石剑时,她滑下了泪水,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爱上他。她以前暗中保护石剑的种种理由,都是借口。她含羞拿走了石剑的金扇,当成至宝,终日插于纤腰之间,常在夜里拿扇摇曳发呆。她由十年前对石剑的恨,已全部化作对石剑的爱。为了能追随石剑到陕甘来平叛,她强行让舅父冯振庭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和万石粮食,赠予平叛大军,尔后签批字条给户部,派员北上,让户部拨回银粮给冯振庭。此时此刻,患难之中,石剑一句“婷婷”脱口而出,直呼其名,似乎漫不经心,但在魏秋婷听来,却是激动无比。她瞬间如遭电击,娇躯发颤,激动泪流,梨花带雨,妙目朦胧,呆若木鸡,怔怔地望着石剑。石剑忽然出现在八大王府,已让张献忠及其部属震惊无比,奇异无比。忽然间又来了一个魏秋婷,更让他们惊世骇俗。他们心下均想:这对狗男女是如何混进咸阳来的?他们不是在安康吗?他们怎么单枪匹马而来?他们的大军呢?呆会明军会不会攻城?唉!怎么石魔这么厉害,无孔不入?“唉!”另一蒙脸人见石剑对魏秋婷的称呼如此亲切,不由仰天叹息。她率先转身而去。石剑看到魏秋婷时,心头也是激动无比,感慨万千。此时此刻,他倒为魏秋婷担心,生怕呆会恶战一来,自己难以顾及她的性命。他急中生智,强摄波动的心情,强忍激动的泪水,又对张献忠道:“你让手下牵两匹好马和百辆马车过来,送本官及长香公主和那位大侠、那些负伤民女出城。”他忽然发现魏秋婷怔怔落泪,顿感自己刚才失口,此时恢复官称,冷若冰霜下令。张献忠自知自己在石剑的手里,是绝对没可能逃离的。昔日石剑赴汉中解围之时,义军百余将领和数十武林高手,已经见证石剑神奇武功及惊人内力。他连忙一一照办,护送石剑出城。出到城门,石剑押着张献忠却不出城,而是架着他走上城头。在凶险面前,他强忍着心头的激动,没多吭声一句,他必须在义军将士面前保持克制。魏秋婷抹抹泪水,仗剑护在他身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神情颇为紧张。她忽然明白,自己以万金之躯,尾随石剑而来,实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性命。她闻得石剑没带一兵一卒,自己也是没带一兵一卒。城外的驻军早已得令,让那些民女四散逃走。此时那蒙面人又到了回来,向石剑点了点头。石剑明白那是张献忠的手下发放了银两,便也朝那蒙面人点了点头,道:“大侠,你先走,我们押后。”那蒙面人却摇了摇头。张献忠怒道:“姓石的,你还不放本王?”石剑笑道:“你算什么鸟王?别以本官刚才赞你一句你的命贵,你就真以为自己的命贵。本官要看着那些民女全部逃离驻军营外,还要看着这位大侠安全先走,才放了你,你乖乖地和本官站在城头上,挑灯观看罢了。”张献忠无奈,道:“定国,拿两把椅子来,本王累了。”石剑冷冷地道:“张献忠,你可真会享受,做了俘虏还要坐着?”张献忠怒道:“不然怎么样?难道要让本王陪你站着吗?”此时李定国亲自搬两张椅子上来。石剑架着张献忠,却一脚将另一椅子踢至那蒙脸人跟前,又一脚将另一张椅子踢到魏秋婷身旁,冷冷地对张献忠道:“你多皆站着,椅子让给公主和那位大侠坐。哼!”魏秋婷与那位蒙面人,瞬间甚是感动,皆是泪光盈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六章 威震天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柔柔,清爽怡人。星光灿烂,弯月渐圆。张献忠想坐会,石剑偏不让他坐,反把两张椅子踢向魏秋婷与那名蒙面人,给她俩坐。魏秋婷与那蒙面人,倚着椅子,背对背坐下。蒙脸人则监视着城下守兵,似怕他们放冷箭。魏秋婷美目流盼,紧盯石剑的身前跟后,生怕有人袭击他。张献忠气得要命,但被石剑横刀挟持,却又无可奈何,唯有保命要紧。众人一直坐到天明,早就看不到那些民女逃往何处了?张献忠累得时不时打瞌睡,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他每次打瞌睡,石剑便用五指敲他脑袋一下。张献忠不时被他敲得脑子疼痛欲裂,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心里对石剑恨之入骨,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将石剑碎尸万段,让将士们对他先奸后杀。他气得发晕啊,一时间倒忘了石剑是男是女了。石剑和魏秋婷、蒙脸人三人整夜守着。东方欲白,霞光万丈。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天地间红彤彤的。“石将军,差不多了。”魏秋婷轻移莲步,走向石剑,低声道。她吹气如兰,丽声曼妙。当着叛军众多将士,她也不敢随便称呼石剑,唯以官称。她与石剑,饱受流言之苦已有十年,有着切肤之痛。此时此刻,他俩都在小心地呵护对方的声誉与地位。义军众将士登时呆若木鸡。他们怔怔地望着魏美人。昨夜恶拼,没人能顾得及看上美人一眼。此时此刻,他们才能仔细瞧上魏大美人一眼。她也是一袭白衣,肤光胜雪,身材高桃。她鹅蛋脸上镶嵌着两轮弯月,长长的睫毛下是一湖清澈澄明的秋水。她玉鼻挺立,樱桃小嘴,长发如瀑。晨风柔柔,撩动她的白衣,秀美长腿不时微露。她临风而立,身姿婀娜多姿,娇躯凹凸有致,巧夺天工。有其将便有其兵。张献忠所属兵马,本来就较为**。他们此时个个眼望魏秋婷,全是双目血红,人人通体难受,口水滑滴声“哗啦啦”地响,将城墙头上的城砖都淋湿了。石剑闻魏秋婷一言,立时警醒,便道:“张献忠,下楼去。”他道罢,又对魏秋婷道:“公主,小心点。黎明前是黑暗。”“嗯!”魏秋婷点了点头。她柔情似水,背剑于身后,防患于未然,紧跟在石剑身后。石剑用刀架着张献忠,走下城楼。城外,张献忠手下近十万人,将城门团团围住,个个张弓搭箭。刀光剑影,在阳光下甚是耀眼。石剑笑道:“张献忠,你是领教过本官的武功的,本官和长香公主,还有那位蒙脸大侠倘若逃不了,呆会也会让你一起陪葬。临死前,至少拉你亲信部将十员抵命。”张献忠气怒交加,心都要炸了,却又甚是无奈,只好对众部将大吼一声:“你们还不回去!想让本王死掉啊?奶奶的,还不快滚?”众将士急忙四散退下。魏秋婷撮唇一啸。“嘶哑……”“追风”宝马与“白兔”马瞬间呼啸而来。它俩也是天生一对,都是全身雪白,马腿马身高长一样。两马奔至,耳鬓厮磨,甚是恩爱。魏秋婷飞身上马,提剑等候石剑。那蒙面人则是上了张献忠部属送来的马。两人皆在城下等候石剑。石剑又对那蒙脸人道:“大侠,你先走。”那蒙脸人点了点头,看了张献忠一眼,眼中隐有泪光,飞身跃马,却也不走,还在等石剑与魏秋婷。石剑中指一弹,一粒石子飞出,正中那蒙脸人的马屁股,那马一痛,嘶叫一声,狂奔而去。石剑对李定国道:“李将军,接住你的大王罢了。”他单手抓着张献忠的腰间,举起他朝李定国掷去。石剑随即从城头上一飞而下,不偏不奇,正好跨在自己的宝马上,驰骋而走。张献忠本身重量已经不轻,再加上石剑的劲力,李定国如何接得住?“砰砰……”两人登时跌翻在地。“快放箭!射死石魔与魏妖!”张献忠气得浑身发抖,爬起身来,喝令将士放箭。“嗖嗖嗖……”城头上登时箭如飞蝗,激射而来,击向石剑与魏秋婷、蒙面人三人。石剑从宝马上拔出宝刀,一边挡箭,一边提缰疾奔。魏秋婷一拍马脖,追风宝马疾如闪电,瞬间脱离箭圈。蒙脸人既无此功夫,所骑的马也不行,连人带马,竟被射中数箭。“哎呀……砰……嘶哑……”马翻人仰。石剑听得背后“啊”声惨叫,回头一看,是那蒙脸人中箭落马,连忙飞身离马,附身一抄,将那蒙脸人提在手中。他一边挥舞宝刀挡箭,又双足一点,如箭离弦。瞬息之间,他又跃上宝马,抱着那人狂奔而去。顷刻间,他们三人在义军的一片喝彩声和大骂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张献忠命李定国即刻派人联络各路义军和江湖帮会,通辑石剑与魏秋婷。不知是张献忠的部属走漏了风声,还是那些民女感恩石剑而传扬他的侠义事迹。石剑在咸阳单枪匹马,勇闯义军军营,在千军万马中,拿下张献忠,逼他放走了千名民女的英雄事迹,没多少天便在江湖上传开了。一时之间,无论是义军、朝廷、江湖帮会和各门派,都为之震憾。真是朝野震惊,整个江湖沸腾了,整个武林似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刚刚伤好的钟万强、云剑清,领着诸多人马,来陕甘为义军助阵,临时就近前往华山派的草庐里。钟万强、云剑清等人一片哗然。“奶奶的胸,石魔真是魔道中人,给义军又造成了重大损失。”“唉!想不到张献忠竟是这样**的人,枉咱们相助他一场,还战死了不少义士。”“狗皇帝不是下旨让魏秋婷嫁与潘有为吗?她怎么老与石魔在一起?奶奶的,这对狗男女肯定有奸情。”“虽然石剑两次平叛,重创义军,但是他这一次做得对!”一时间,对石剑漫骂者有之,痛骂张献忠者有之,迷茫猜测者有之,赞扬石剑者有之。前来看望钟万强、云剑清伤势的石飞红等东南武林中人,冷眼旁观,不讨论,不表态。他们默默地坐着,不时相视一笑,感觉很滑稽:钟万强象什么武林泰山级人物呀?什么武林总盟主啊?怎么连这丁点是非就分不清楚?石剑若是魔,他会救那千名民女吗?他还能高官厚禄吗?戚娟却是气呼呼的,嘟着嘴,小鼻翘起,满脸愠色。她听到石剑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就不高兴,心里就会窝火。她认为石剑始终是属于她师姐岳凤的,而且石剑也发誓终生不娶。偏偏石剑整天有绯闻,不是与这个美女在一起,就是与那个佳人如何如何的。戚美珍生怕爱女忍不住会发火,连忙搂住她。“钟帮主,既然石魔在咸阳一带出现,又是只身与魏妖一起,何不群策群力,捕捉杀之?”聂小虎等郝镇武比手划脚完了,才明白是何回事,便气呼呼地拱手对钟万强道。“聂贤侄,老夫认为事情绝非像你说那样简单。还是小心为上,石魔不是一般人,魏妖也不是一般人,都是统率千军万马的人,岂会单枪匹马闯到这里来?”唐朝元瞟了不远处的石飞红一眼,圆滑地劝说聂小虎。“唐掌门,咱们没见到明军在此一带出现呀?而此次魏妖也没带任何随从。这次咱们去围剿石魔魏妖,倒是好时机。”熊百通生怕江湖中人会因此放过石剑,歪头斜视唐朝元,立时出言反驳。草庐里登时一阵沉默,肃静无声。华山地势险峻,露寒风冷。一阵秋风吹来,钟万强的头脑倏然清醒了许多,他明白自己是江湖上各门派各帮会的首脑,不能让各路人马为了争论石剑的事而伤了和气。他左右环顾了一下,感觉石飞红等人的目光不对劲,似有嘲弄的味道。钟万强沉吟片刻,打破僵局,起身拱手道:“各位英雄,且听老夫一言,义军高迎祥部一心为民,咱们相助高闯王部吧,为抗残暴朝廷出一份力。”他也并非东南武林中人想像中的那么头脑简单,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那么想:既然石剑与魏秋婷在咸阳一带出现,老夫领一帮人马去长安,就有可能碰上石剑啊,到时杀石剑,动起手来,可就顾不上你石飞红的颜面了。而且,敝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弟子遍布九州,消息灵通,老夫一旦接报石剑的确切落脚地,随时可以改变群雄的路线,引向石剑的落脚点,将其诛杀。钟万强心口不一,心里默默地打着小算盘。令狐安接口道:“老夫赞成钟帮主的主张,只有推翻明廷,黎民百姓才有出路。”他一派掌门,也是机灵人,也是避而不谈石剑。他明里助钟万强,实帮石飞红。这帮武林高手,在前往长安的路上,会否撞上石剑?那个相助石剑与魏秋婷救民女的蒙面人是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七章 美人遣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华山险陡,山高风大,凉爽怡人,提神醒脑。唐朝元更是聪明人,也“霍”地起身,道:“老夫赞成钟帮主所言,咱们不必争论石魔与魏妖的是非,还是想法联系高闯王吧,咱们只有联合起来,才会使力量更强大,才能更有把握地推翻朝廷。”他想:凭石剑的武功智计,不是江湖中人能杀得了的,只能抓住石剑愚忠于皇上的这个弱点,到时让信王来杀其。唐朝元想得更绝,既讨好偏向石剑的东南武林中人,又杀人不见血。江湖上的三大帮会、门派首脑都意见一致,其他人还有什么话好说呢?聂小虎心里虽然不服,却也不敢再出声了,他霍地起身,拱手对钟万强道:“钟老前辈,小侄愿前往高闯王处,联络义军,共诛妖女。”钟万强哈哈一笑,扶住聂小虎双肩道:“贤侄说得好,老夫让丁长老陪同贤侄一道前往先行,其他各路英雄,分批结伴前往相助义军,如何?”各路英雄对此均举双手赞同。第二天,各路人马由华山草庐出发,分批赶往高迎祥处,相助义军。旭日东升,阳光柔和,大地金黄。“嗖嗖嗖……杀……抓住石魔,赏千金,封万户侯……”咸阳城头飞箭如雨,袭向石剑、魏秋婷及蒙面人。义军众将士见张献忠脱险,随即跃马出城,千军万马,追向石剑三人,喊杀声震天。“婷婷,引蛇出洞之计,已成功了一半。你快南下报信,快,我去引开叛军。”石剑挥刀挡箭,策马追上在前头等他的魏秋婷,急促地道。他情急之下午,“婷婷”二字又是脱口而出。“嗯!你小心点!”魏秋婷激动地点了点头,她回头看看千军万马在呼喊着而来,又甚是担心石剑。“你快走,否则,前功尽弃!”石剑急了,又催她。他道罢,为了吸引叛军,蓦然又掉转马头,冲向叛军。“忠臣良将……呜……”魏秋婷蓦然泪流,哭出声来,一拍马脖,宝马奔驰而飞,选岔路而逃。石剑将蒙面人抱于身前,单手舞刀,眼看与叛军相距数十丈,蓦然又掉转马头而逃。叛军见状,更是加快速度,扑向石剑。石剑急奔山林的羊肠小道跑。他的马虽然是宝马,但驼着他与蒙面人,还有百斤重的宝刀,速度有所减弱。所以,他要奔向山里,必要时方便隐匿。张献忠部,全是血红着双眼,欲报张献忠被挟持之仇,紧紧沿着羊肠小道追。但是,山路崎岖,他们又不敢单人匹马靠石剑过近,单人独斗,没人是石剑对手。他们怕啊!每每有几个人差不多追上石剑,急又勒马停下,等候大军。这一来,反让石剑有机可趁而逃。且说殷有招在石剑离开军中之后,急命田路风、罗中宝、岳森、吕初生率精骑八千,随后跟进,他又派人知会率部北上的寇振海、慕容胜二将,暂停追击,务须配合好石剑这一计策,攻打咸阳与长安。罗中宝、田路风、岳森、吕初生都与石剑的关系非同寻常,都担心石剑的安危,均是率部日兼程,悄悄领兵潜入了咸阳与长安交界的密林里。而此时张献忠正被石剑挟持,所部困守咸阳,众将士没闲功夫打听情况,都心系张献忠的安危。李自成刚占据长安空城,筹银筹粮,兵马休整。这一来,倒给了罗中宝等人的潜伏行军的一个机会。魏秋婷沿着岔路跑,一路不停,策马如飞。她不顾一夜未睡的辛苦,她知道石剑能否脱身、石剑设下“引蛇出洞”之计的心血不会白费得全靠她自己。所以,她一路狂奔南下,还真撞上了罗中宝一行。此时,寇振海、慕容胜也恰好日夜兼程赶到。众将士见魏秋婷策马而来,甚是震惊。他们没想到魏秋婷也会密密北上相助石剑。“参见公主!”众将士下跪参拜魏秋婷。“众将士,快起来,所有将领下马,到这边来,本公主今受石将军委托,今日代行军权,快!石将军命在旦夕,是否有救,全靠咱们这一次行动。大伙听我号令!”魏秋婷朝他们摆摆手,当机立断,召集众将称开数步,在一处不太陡的草丛中坐下。“得得得……”便在此时,南边山路一阵马蹄声响。众将士紧张地抽刀拔剑,待定眼一看时,却是魏秋婷的十三侍卫奔驰而来。菊苹策马在前,气喘吁吁地闯了过来,大喊一声:“大小……公主……”菊苹对魏秋婷叫惯了“大小姐”,差点一时未能适应过来。“什么事这么慌乱?”魏秋婷俏脸一寒。“禀公主,你独自北上,与石将军大闹一番,让奴婢担心死了。京城快讯,九千岁让你火速回京。”菊苹忽然明白此刻不比平时和魏秋婷相处那么随便,连忙肃立,抱拳向魏秋婷禀报魏忠贤要她回京之事。菊苹喘着粗气把事情讲完。众将皆是心思陡变,隐隐约约想到了魏忠贤此时的窝火。寇振海心道:看来,魏忠贤知道了魏秋婷与石剑在军之事了,肯定发火了。也好!寇某倒不希望石剑又与魏秋婷闹出绯闻来,皇后娘娘正在为他的婚姻之事奔走,天天召见皇亲国戚,为石剑选秀。唯有慕容胜表情平静。他是一个对武成痴的人,平生醉心武学,总想和高手过招,对自己一直在京中不得志倒没多少考虑,他也不在乎,一把年纪了。他行军打仗,也是奉令行事,自己从不作主或是献策。魏秋婷的俏脸上,神色依旧,波澜不惊。但是,她的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罗中宝等人能猜到的事情,她当然能猜到。她心道:看样子,爹要逼我与潘有为成亲了。唉!不管他,先助石剑打出引蛇出洞这一仗。盼望石剑能通这一仗,摆脱筹银这一差事,早日奔赴辽东战场。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发现众将正紧紧地盯着她,正等待她的号令。魏秋婷连忙“唔唔”两声,掩饰心中的慌乱,冷冷地道:“菊苹,你且退下,打完这一仗,我再上京。”她话是这么说,可她的心里却隐隐作痛。菊苹不解地看了魏秋婷一眼,默默退后一边。何仙姑张嘴欲劝,陈大海却暗地里扯扯她的衣袖。魏秋婷随即板起俏脸道:“石将军引蛇出洞,大计已成功一半。本公主决定抓住时机,攻打长安和咸阳。并由本公主亲自去诱长安守将出城,其他将士趁机攻城。此次征战,一切要保密,不到露身的地方,不该露身,因为现今江湖中人多聚集于西北一带。”寇振海心里“格登”了一下,道:“公主,这可不能,你是金枝玉叶,众将士岂能让你如此去冒险?”慕容胜也急道:“公主,未将是先锋,这些冒险的事应该由未将去做。”罗中宝、田路风、岳森、吕初生心头一阵感动,纷纷拱手上前,欲请樱诱敌。魏秋婷不待他们吭声,便朝他们摆摆手,平静地道:“江湖中人最恨的就是本公主与石将军。现在,石将军已诱出了张献忠部,但因为之前不知庞美玲会让出长安城给李自成的。所以,石将军之前定下的引蛇出洞之计,只能说成功三分之一。当然,不是说石将军的计策不行,而是军情陡变。”众将无语,均感魏秋婷言之有理,皆是暗暗佩服她的果断机智。寇振海则想:老夫以为,魏秋婷一直都是与石剑打打闹闹,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此次魏秋婷不顾魏忠贤的颜面,强令冯振庭先拿出二十万两银子交与她,转赠石剑,等于掏了户部的银子啊!她单人独骑去配合石剑行动,那可是舍命相助。现观她的语气急促,看来她对石剑甚是担心,这已经超出了友情。“本公主料定他们必然投奔高迎祥部,他们若看到本公主,必然想杀我,只有我对他们才最有吸引力。所以,诱敌出城,只有我最有吸引力。这与石将军诱出张献忠部是一样的功效。”魏秋婷分析一通,怕众将士再劝,便立刻招手让陈大海过来。魏秋婷道:“陈大海,你率五名侍卫,先行潜入长安城中,查探军粮位置和那些支持义军的富商、财主,待本公主引出长安守将和高手,你立即率众侍卫在城中放火烧军粮、帅府及上述富人家,扰乱城中守兵,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是!”陈大海接令,挑了五名侍卫,随即策马而去。魏秋婷紧接着对连家英道:“连家英,你速选二十位年轻兵士,化妆成石剑的模样,选二十匹上等好马给他们,让他们在咸阳城郊东南西北角出现,引开叛军,然后就逃跑,隐藏起来。同时,你领火箭兵四千,隐于咸阳城北门,待喊杀声起,即刻射杀北门城楼上的守兵。随后赶赴长安攻城。”“得令!”连家英接令而去。魏秋婷延续石剑引蛇出洞之计,决定再次孤身犯险,会否有胜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八章 如梦似幻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腾空,树影斑驳,山风送爽,撩人心弦。寇振海、慕容胜见魏秋婷都调兵遣将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心里都卑视魏忠贤,但是,他们追随过魏秋婷平叛江湖帮会,与魏秋婷并肩征战的日子,他们对魏秋婷神奇的用兵之道深感佩服。魏秋婷又对田路风道:“田将军,令你挑选寇大人军中的御林军高手,化妆成逃难百姓,混入咸阳城中,听到咱们的将士在城外攻城时,无论用什么方法,扰乱城里叛军,打开北门。破城后,由你定下某御林军官主政咸阳,田将军则率部赶扑长安攻城,另外不许扰乱城中百姓,要爱民如子,否则,军法从事,诛九族。”“未将听令。”田路风接令,急去寇振海军中挑选人马。魏秋婷又对慕容胜、罗中宝、吕初生、岳森四人道:“尔等四人各引兵三千,待叛军出城抓假石剑时,分从北、东、西、南门攻打咸阳城,正面强攻。攻城后,即刻抄近路进攻长安。”“未将听令!”慕容胜等四人接令而去。“寇大人,令你率三名副将引骑兵三千,星夜兼程,截断由长安赶往咸阳的救兵。何仙姑,令你率三名偏将引骑兵三千,载断附近赶往咸阳城救援的各路叛军。你们的任务是最重的,是确保攻下咸阳城的关键,你们要不管战况如何,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要确保叛军援军无法前往咸阳城,否则,军法从事,灭九族。”魏秋婷俏脸显得异常的冷峻。“公主放心,寇某从小立志尽忠报国,除非寇某战死了,否则,寇某绝不让长安李自成部前来增援。”寇振海接过令箭,转身迈开大步,率三名副将而去。何仙姑向魏秋婷一躬身,却不接令,道:“公主,贫道走了,你身边就空虚了,可否另派人前往?”魏秋婷对何仙姑的忠心,心里很是感动,可大敌当前,她看重的是战场上的胜算,哪会考虑自己的安危?她压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道:“仙姑,虽说你我实际上是师徒关系,但是大敌当前,你不要考虑个人得失。快去!”何仙姑叹了一口气,接令而去。魏秋婷身边此时只剩下菊苹、三百刀斧手、三百神箭手、十名锦衣卫了。他们看出魏秋婷这次是想抓住战机,引蛇出洞,打一个胜仗。但是,她是九千岁的女儿啊,现在她跟前就剩几百人了,如果被江湖中人发现并联合叛军前来袭击,这个责任就重了。菊苹紧张地道:“小姐,现在可不比以前,现在江湖中人都认识你了,倘若他们来袭,你的安全……”魏秋婷道:“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咱们这一战只能赢,绝不能输,传令下去,剩余的人,随我去引长安守兵出城,其他各路人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怕是寇大人那一路,他拦挡的是由长安而来的兵马,多他十倍不止。走吧,现在咱们是军人了,要么凯旋归朝,要么马革裹尸。传令全体将士乔装一下,出发!”魏秋婷道罢,率先上马。菊苹等人不敢再说,率所剩兵马既悲壮又激情澎湃地跟在魏秋婷的身后,直赴长安。她们一支数百人的队伍一路轻装上阵,没有一人回头看。山风呼呼,树影摇曳。羊肠小道,艰难曲折。马蹄声渐稀。石剑抱着那蒙脸人,策马飞奔,直到听不见身后的追兵了,才停了下来,发现来到了茂陵,却觉怀中所抱之人软绵绵的,就像水做的人一样。时值正午,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石剑连忙抱着那人来到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除下那人的蒙面巾一看,想不到自己称了一夜的大侠却是一个俊秀红脸的少女,不由一呆。更让他惊奇的是,这个少女便是昔日参加新秀大赛的张献玉、张献忠的亲妹妹。“怎么回事?她不相助她的兄长,却来相助我救人?”石剑纵是机警聪明,也猜不透其中原因。张献玉的箭伤上仍在流血,早已晕了过去。石剑一怔之后,连忙为她拔箭疗伤。茂陵是汉武帝的陵墓,此地为汉人槐里之茂乡,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在此建寿陵,故称茂陵。茂陵不仅在西汉帝陵中规模最大,修建时间也最长。从武帝即位的第二年(公元前139年)开始,到他死前后共享了五十三年,茂陵陪葬的珍宝在汉帝陵中也是最多的。“武帝弃天下,帝幼弱,霍光专事,不知礼正,妄多藏金钱财物、鸟兽鱼鳖、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尽瘗藏之。”由于陪葬品多,许多物品放不进墓,只好放入陵园内,以致西汉末年农民起义打开茂陵园羡门,成千上万的农民涌入陵园搬取陪葬物,搬了几十天,园中物品还“不能减半”。茂陵周围有李夫人、卫青、霍去病等陪葬墓。为了纪念霍去病这位青年将军的赫赫战功绩,汉武帝特为他修建了这座墓冢,形式象征祁连山、并雕刻各种巨型石人、石兽作为墓地装饰。这些大型石刻有马踏匈奴、卧马、跃马、石人、伏虎、卧象、卧牛、人抱熊、怪兽吞羊、野猪、鱼等,尤以马踏匈奴最为有名。石剑拔下张献玉身上的箭,她伤口处的鲜血便齐涌而出。他忙点了她身上的几处要穴,解开的衣衫,在伤口处为她涂上金创药。猎兽抓蛇是石剑小时候的拿手好戏。石剑看她仍晕迷未醒,忙抓来一条莽蛇,用宝剑剖开蛇肚,取出一个蛇胆,捏开那少女的嘴,把蛇胆放进去,用手掌捂住少女的嘴,运功一推。这一招叫作“隔山打牛”,是武学上的上乘功夫,只有具备极强劲的内力,才能发挥出威力,不仅不会震伤她,还把那蛇胆推着滑进了她的肚子里。然后,石剑扶着她靠在大树上,自己生火烤蛇肉吃。此时战乱纷飞,兵荒马乱,已没有人守陵了。世人怕神惧鬼,一般人是不敢来陵园的。陵中寂静。石剑吃了半条蛇肉,靠在张献玉对面的那棵树上,闭目养神。他也累了,恶战一场,又看守了张献忠一夜,还抱着她跑了那么远的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石剑感到好像有水珠滴落在他的脸上,滑到了他的嘴唇里,却是咸咸的,一只手在轻抚着他的脸。石剑迷迷糊糊之中叫了声“婷婷!”那只手忽然不见了。他猛然惊醒,却见宝马闭着眼睛,伏在地上,但鼻息正常,毫无异状,林中除了那仍晕睡着的张献玉,并无人影。石剑一探张献玉的鼻息,也很正常。他抬头一看,树叶并无雨露。“为何会有泪珠滴在我的脸上?何人功夫如此之高?连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公孙文?不可能,倘若是他,他肯定会与我相见。”石剑左顾右盼,不见人影,甚是惊讶。他的心,“怦怦”直跳。他武功够高了,但是那人却仍能神不知鬼不觉了靠近他。石剑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但又心存疑念:对方若是敌人,岂会放自己一马?岂会有泪珠滴落在自己的脸上?难道是我爹?我娘?也不对!爹娘岂有见了亲儿而不理?是幻觉?不对!自己刚才抹脸上的水珠,放入口中,是咸的,一定是泪珠!林中还是一片寂静。残阳西斜,天色惭晚。石剑怔怔立在林中,如梦似幻。“哎呀!”忽听得身后一声喊叫,石剑如梦初醒,回身看时,却是张献玉醒了过来。石剑连忙走上前来,附身看着她,道:“姑娘,你醒了。你刚才流了很多血。”张献玉揉揉眼睛,定眼看了看石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未扣好的衣服,忽地眼露色,大声喊叫:“小淫贼,你……你对俺……做……做过什么?”她声音发颤,甚是害怕,身子不住后移。石剑闻言,不由跌坐在地:想不到自己救了她,在她的眼中还是一个小淫贼。悲哀!实在是太悲哀了。他倏然起身,大叫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称我小淫贼?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猛地一拳击在他刚才靠背的那棵树上,拳头竟从树干直穿而过。宝马倏然惊醒,长嘶一声,四蹄直立,仰头看着石剑,似乎在同情主人的不幸遭遇。缓了一会,石剑拳头从树干中抽回,转过身来。张献玉更是害怕,颤声道:“小淫贼,你……你……别……别过来。”她一把拔出腰间长剑,指着石剑,道:“你再过来,姑奶奶……就杀了你?”石剑仰天大笑,笑声震林,震得林鸟惊飞,蛇兔四跑,树叶纷纷落下。笑声过后。石剑疾冲至张献玉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恨恨地道:“你要杀我?你杀得了我吗?你是我的对手吗?我要对你怎么样,还须等到现在吗?我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我没感觉。怎么样?杀我啊,杀我啊!哈哈哈……”他笑声甚是凄凉。石剑睡着之时,真有人来过?真有泪珠滴落在他脸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四十九章 如隔三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残阳如血,晚霞满天。天地殷红,茂陵更是阴森恐怖。张献玉又羞又恼又气又苦,却又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直打哆嗦。她昔日在新秀大赛上见过石剑的武功,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连天平上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又岂是他的对手?兄长千军万马也拿不住他,又何况自己呢?大笑过后。石剑慢慢冷静下来,缓缓松开张献玉的衣领,将她放在地上。他站起身来,抱住白兔马的脖子,幽幽长叹一声,道:“我自幼那么苦都过来了,还怕什么?现在我长大了,官也当了,英雄也做过了,美人也曾经有过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武林之中,谁放弃我都不要紧,只可惜,我还不没找到娘亲的下落……”他泪水潸然而落。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为石剑的笑声所感,也许为石剑所说的话所动,也许为石剑单身闯军营救民女的勇气所溶。总之,张献玉闭上眼睛很久了,也不见石剑对她有所行动,便缓缓地张开了妙目,却见石剑在生火烤蛇肉,时不时去闻那蛇的香味。她又看看身前的的半条蛇肉和一个拳头般粗的蛇胆,又嚼嚼口中的味道。她蓦然明白,这眼前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小淫贼、淫得青出于蓝胜于蓝、连老太婆和孕妇也不放过的石剑,刚才不仅救了自己,为自己疗伤,而且还喂自己吃了一颗蛇胆。如今,他又在自己跟前放着一颗蛇胆和半条蛇肉,显然仍是给自己吃的。她心中又有些感动,似乎没那么害怕了,缓缓拿起蛇胆和蛇肉,默默地吃了下去。她刚吃完蛇肉。石剑笑道:“那蛇胆和蛇肉,我放了春药的,你呆会主动献身,可别怪我啊。”他语气充满嘲弄的味道。张献玉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入口,想把那蛇胆和蛇肉扣得呕吐出来,却怎么扣,她都没有吐,便破口大骂:“小淫贼,你敢欺负我,姑奶奶咬舌自尽。”她说罢,横剑在胸,双眼死死地望着石剑。石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理她,自行吃肉,然后靠在树上睡觉。他知道凡是与自己年若相仿的武林少年男女,都是听着自己的坏名声长大的。“石魔”二字在这些少男少女中,是根深蒂固的,很难一时改变她们的看法或是想法。他想起刚才自己的愤怒与冲动,又暗暗好笑,内心叹道:唉!都十年了,自己还那么冲动干嘛?让她们骂呗,她们越骂,我就越红啊,我的官就越当越大啊。他闭着眼睛,又自嘲一笑。张献玉往嘴里扣了好一会功夫,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十分气恼。她见石剑闭上眼睛,心想趁他不备,得先杀了他再说,便挺剑向他剌去。岂料,她伤势很重,站起身来,摇晃了一下,扑倒在地,哎呀一声,正好跌在石剑的跟前,长剑摔得老远的。石剑闻声,睁眼一看,笑道:“这么快便过来献身了,天色还没黑呢,我可没兴趣。”张献玉又恼又气又怕,一时又直不起身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小淫贼,恶人,野兽,人渣,你要么就杀了俺。”石剑哈哈笑道:“骂啊!我看你有多少词语。怎么啦?骂不出来了,看你也没读几年书。山野蛮女!唉,可怜啊,没学问的女人,送给我都不要,你别爬过来啊,我今天可是处男,还不想失身。你再爬过来,我可要喊人了。”张献玉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她伏在地上,想缩回来,双手刚一动,牵动伤口,又“哎呀”了一下。石剑又哈哈笑道:“这么快就叫床了,咱俩还没做呢?”张献玉被气得极其难受,“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竟自晕了过去。秋风吹来,石剑头脑忽然清醒过来。他一惊之下,连忙扶起她靠在一棵树上,为她擦拭嘴角边的血,忽又觉得自己闹得有些过份了。他心里有些内疚,便脱下长衫被在她的身上,然后靠回一棵树上,叹了一口气,想起武林中人始终对他如此,既觉愤愤不平,心头又很难过。天幕拉下,苍穹漆黑。微风吹来,茂陵阴森森的。石剑点燃了一堆火,望着火光怔怔出神:婷婷找到殷有招的大军了吗?她能否延续我的引蛇出洞之计,拿下咸阳与长安?他回想数月来,自己与她并马齐驱,一路谈笑,浴血疆场。悲壮中有着令人终生难忘的浪漫,浪漫中又带着几分凄美。因为皇上下旨为她赐婚,因为皇后娘娘为自己选亲。这段情缘可能始终只是交叉而过。石剑时而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时而又眼眶一红。他两行泪水滑落,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啊!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么的苦!我却偏偏喝下了这碗苦酒。可是,我想念你的心,想念你的情,却依然是义无反顾。他忽而又想:自己原来爱魏秋婷这么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然她真与潘有为成亲了,自己这辈子怎么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献玉醒来,林中生着一堆火。石剑环抱着双手,靠在自己对面的一棵树上睡着了,而他的长衫却被在自己的身上。她蓦然一惊,忙抛开长衫,一看自己的身子,并不异样,又露袖一看,守宫砂还在。她这才放心,心道:他怎么不动我,江湖上人人不是说他是连老太婆也不放过的淫贼吗?不像啊!他救出了那么多民女,也没要一个啊。难道那真是江湖谣言?瞧他的模样,英挺俊秀,别说西北,就是江南也找不到几个这般的仕子啊?他一表人材,高官厚禄,怎么可能是一个淫贼呢?他要是淫贼,他怎会有那么好的良心救民女呢?他年纪轻轻,武功这么高,真是少见。只可惜他是白人凤的儿子,又被魏秋婷那妖女所惑。唉……石剑此时也醒来,睁眼一看,与张献玉的目光正好相碰,她慌忙移开目光。他也不理她,依然闭上眼睛睡觉。两天一夜无事,张献玉对石剑的憎恶减少了许多。第二天一早,石剑起身,撕下衣袖,拈在露珠上,弄湿衣半截衣袖,递与张献玉,道:“你自己擦去你身上的旧药,然后换上新药。”张献玉接过那半截衣袖。石剑道:“我到那边去。”他把一小瓶金创药递与她,便走得远远的,背对着她。张献玉疑虑片刻,便解开衣衫,用毛巾擦去身上的金创药,然后涂上新药,系好衣衫,见石剑仍背对着她,心道:他到底是正人君子呢,还是装模作样?她却又不由自主地道:“小……好了!”石剑转身走过来,笑道:“怎么不叫我小淫贼了,被你叫惯了,你不叫,我反而不习惯了。”张献玉闻言,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张献玉道:“你为何还不走,难道不怕义军搜捕吗?你可知道,这还是义军境地?”石剑道:“我若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疗伤?”张献玉心里有些感动,其实她也知道石剑久久没有离开,当然是保护自己,想起这几天对他恶言相向,心里不由一阵惭愧,便道:“对不起,误会你了。”石剑叹了一口气,道:“无所谓了,江湖上有几人不误会我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误会我已经不重要了。”那少女道:“那咱们快走吧。”石剑道:“走?能去哪?我想你现在醒了,也不想与我共乘一马,你又有伤。算了吧,我也想过了,张献忠不会派兵来此地找咱们的。他只会以为咱们救走了人,必不敢再留在咸阳境内,认为咱们会快快逃离咸阳,绝对想不到咱们就在他眼皮底下。对了,你这么恨我,为何要助我救人?张献忠可是你的兄长啊!”张献玉听石剑分析的有理,暗地叹服他用兵如神。她见他问自己此举为何事,不由又吱吱唔唔地道:“这……这个……”她很难启齿,甚是尴尬。石剑笑道:“不想说就算了,何必勉强,等你伤好了,我会离开你,走得远远的,免得你那么讨厌我。”张献玉道:“俺早跟他了断关系,他……他那么残忍,俺实在是看不过眼,俺半年前就离开了他和众将士,跟师父隐入深山了。”石剑笑道:“怪不得你救了人,眼中还流泪,唉!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原来你是舍不得你哥哥。我呀,真是自作多情。”张献玉俏脸泛热,道:“他终是我哥哥,爹娘去世后,是他把俺养大的,还将俺送到梅花剑门去学艺,俺学成后,又让俺在义军中占据高职,让俺过得好好的。俺怎么舍得离开这样的一个好哥哥,唉,不知为何?他那么疼我,却对别的女人为何那般残暴?”石剑闻言,对她不由肃然起敬。张献玉相助石剑救走了那些民女,张献忠不恼火?她们兄妹俩往后如何相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章 阴森茂陵 - 一路风尘 - 石剑   霞光万丈,透缝隙而下,和着绿树鲜花,枯枝败叶。红橙黄绿交相辉映,五颜六色,七彩斑斓。鸟语花香,林荫气爽。石剑闻得张献玉是因为不满其兄对民女的残暴而离开军营,不由对她肃然起敬,感觉她很善良,值得佩服。他想起自己昨日与她斗口的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自己的哥哥那么色,你还敢称我小淫贼?就算我是小淫贼,跟你哥比起来,我算什么?那么,小淫贼也算正常人了,根本就不是淫贼了。瞧我看呀,你哥才是天下第一淫贼。”张献玉顿时脸红,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石剑调侃地道:“好了,你的伤大概有三五天时间也就无事了。咱俩也不必计较那么多。天下人都这么称呼我小淫贼,也不在乎多你一人如此称呼我了。你坐会,我去抓个兔子来。咱们饱餐一顿,然后离开这里。”他说罢,转身入林去了。张献玉心中隐隐有些感动。张献忠难得一次性抢来那么多民女淫乐,岂料被石剑公然救走了。他回到府邸。张献忠大发雷霆,吹胡子,瞪眼珠,踢凳子,拍桌子,怒骂一帮手下无能,连一个被武林中人围剿的石剑也抓不住,喝令李定国派人通知丐帮,发动武林义士到处查捕。他料定石剑救走了人,又不见明军来攻打咸阳,只以为石剑纯属救人,必不敢留在咸阳。他又命张献国亲自领侍卫三百,分派咸阳附近边境,看石剑是否已逃出了边境。岂料张献国一回来,便禀报:在咸阳城郊发现了石剑的行踪,这个小淫贼目前正四处游荡,想来咱们边境守卫森严,石剑闯不出去,正四处找突破口。张献忠大喊一声:“好啊!来人啦,传令李定国率兵一千奔西门、张献国率兵一千奔南门、帅林率兵一千奔北门、王国率兵一千奔东门,务必袭拿石剑那小淫贼,务必要取那小淫贼的人头回来。”他满脸怒气,李定国一干将士哪敢不依?他又岂知那些所谓的“石剑”,全是魏秋婷从军中挑选一些相貌俊秀的士兵扮演的,目的在于“引蛇出洞”。咸阳茂陵林中,石剑和张献玉二人吃过兔肉。张献玉道:“石将军,你就这样陪着民女吗?万一义军搜捕你,怎么办?”时隔两天,她语气变了,开始尊称石剑。石剑笑道:“张姑娘,你别称我石将军,你也自称作民女。好吗?你感觉方便的话,叫我一声石大哥。”“嗯!”张献玉感动地点了点头,又问:“估计消息已经传开,各路义军肯定会联合搜捕你,大哥,你怎么办?因为她确实是民女,而石剑确实是龙庭大将军。一个高官如此亲切,作为民女的她,岂能不感动?“我能怎么样,我走了,你又怎么办?”石剑尽管又和一个武林中人解除了恩怨,诞生了友谊,但也不能告诉她关于自己的军机秘密啊,只好随便应付。岂料这话在张献玉听来,却是一股心灵的暖流,让她忽然间全身都温暖。她听了此话,认为石剑是在为她生为她死啊。她心中甚是感动,热泪盈眶,颤声道:“小妹和大哥无亲无故,你大可不必理我的。”石剑笑道:“也不能说无亲无故。你不是称我为大哥吗?你这样称呼我,咱俩就有亲有故了。何况,咱俩曾并肩作战,还有啊,我与你斗斗嘴也是很有味道的,这也是生活中的一种滋润嘛。往常我统率千军万马,或在官场上老绷着脸,再那样下去,我很容易会起皱纹的。这两天,与你吵吵架,笑一笑,可以压住那些皱纹啊。”“呵呵……”张献玉闻言,“扑哧”一笑,对石剑的仇恨、误会倾刻间便荡然无存了。她笑中泛泪,感觉石剑好可爱,好亲切。她怔怔地看着石剑。“看什么?是不是感觉我很帅?”石剑倒给她看得不好意思。“呵呵……”张献玉又是“扑哧”一笑,道:“你是很帅,蟋蟀的蟀。”“哈哈哈……”石剑闻言,仰天大笑,感觉自己与她都很滑稽。他忽然感觉行走江湖,也挺好的,比在官场上自由很多,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终日板着脸装酷。“你长胡子了。”张献玉脑海里掠过石剑昔日在新秀大赛上的俊秀飘逸,现在仔细瞧瞧,感觉他好象粗犷了些。她忽然奇怪地道,神情很天真。“哈哈……我又不是太监,当然会长胡子。”石剑摸摸嘴唇,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呵呵……”张献玉也笑了,俏脸发热,羞羞答答。缓了一下,张献玉问:“这是什么地方?”石剑道:“茂陵啊,你不知道吗?”“茂陵?死人住的地方,咱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张献玉道。石剑笑道:“当时咱俩在逃生啊,能躲就躲,我也不知道你是张献玉,感觉你只是个女的,闯进来后,身后没有追兵了,便暂时藏匿于此。再说,这可是汉武帝住的地方,谁敢随便来啊,正好让咱俩个静一静,不受干扰。令兄绝对想不到咱俩藏在此处。”张献玉骤然紧张,道:“可是,小妹怕鬼啊。”石剑闻言,童心顿起,笑道:“是吗?你一说我也怕了,怎么办?哗!好像你身后有个人呢,还穿着汉代的皇袍,哎呀!他的舌头好长啊!他的指甲怎么像把刀似的?”张献玉登时吓得脸如土色,“哇”地一声扑到了石剑怀中,不敢回头。石剑哈哈一笑,松开她,道:“怕什么,吓你的。”张献玉大怒,道:“你……你真是贼性不改,又占姑奶奶便宜。不理你了。”石剑乐了,笑道:“抱你一下怎能说占你便宜呢,你是人,我也是人,我抱着你,你不要抱着我吗?那不也说你在占我的便宜,何况还是你扑过来的。”张献玉又羞又气,一时语塞,久久说不出话来,转身不理石剑了。夜幕降临,风掠树林,枝摇叶摆,鸟鸣兽嘶。白天被石剑一吓,张献玉老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时不时回过头去看,却又什么也没有。石剑觉得好笑,便道:“不用看了,那汉武帝没那么早出来,现在天气还热,他到晚上才出来乘凉的,还带着一帮侍卫和宫女、太监呢。我曾经遇见过鬼,那宫女头发特长,脸色特白,眼睛滴血,从天下飘来,十指如钩,好可怕的。”张献玉听他这么一描述,吓得冷汗直流,颤声怒道:“你再胡说八道,真不理你了。”石剑道:“好啊,你不理我,呆会我先走,可不打扰你陪那死鬼皇帝,他舌头又长,头发四散,双爪又利,经常从美女背后抱过来的。哎呀,我好怕啊。”张献玉只听得心里“怦怦”直跳,脸上汗滴如雨。她生怕石剑会就此离她而去,忙道:“你……你不会那么小气吧?”石剑笑道:“我很小气的,你小心点。”张献玉不敢再出声了。吃过晚餐,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除了眼前的一堆火光,和闭目养神的石剑,林中再无其他声音了。张献玉只觉得静得可怕,总感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似的,不时回头一看,可林中伸手不见五指,鬼影也没有一个。远处的一棵大树,枝叶在夜风中摇摆,沙沙直响。火光猎猎,不时随风摇晃。张献玉看着看着,只觉得那枝叶好像是长发魔鬼,越想越怕,“啊”了一声,忙移动到石剑身旁。石剑睁开眼,侧头笑道:“怕了?我也很害怕,我可睡不着啊,老感觉身后好象有什么东西扑过来似的。”张献玉哆嗦了一下,怒吼一声:“你别胡说八道。”石剑一笑,复又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接下来还会有一场恶战的。慢慢地,那堆火熄灭了。张献玉但见四下无光,林中阴森森的,更是害怕,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不亲了,靠前过来,把头伏在石剑的大腿上,紧紧地靠着他。石剑笑道:“别靠那么紧,我火气旺,可受不了,呆会把持不住,可别怨我啊。”张献玉又羞又气又怒又无奈,也不理石剑的嘲弄,依然紧紧地靠着他,还把白兔马拉过来,让马睡在她的身后,挡着她,生怕有鬼在背后向她袭来。可她越怕越睡不着,午夜时分,林中响起了一丝丝低沉而又特别剌耳的怪叫声,张献玉吓得大叫:“大哥……大哥……”可石剑却呼呼大睡。张献玉气得猛地一掌击在石剑的小腹上,想一掌击醒他。可石剑的内力深厚,别说是她,就算是武林高手,击了一掌,石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她那一掌便如击在一团棉花上,无声无息的。张献玉气得直想吐血,张嘴朝石剑的手臂上一咬。“哎呀”一声,石剑痛醒过来,道:“你干什么?”两人何时离开茂陵?魏秋婷能否如意夺下咸阳与长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一章 刀作剑使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张献玉咬醒石剑,怒目而视,道:“谁叫你这么死睡?不用顾我了。你不知道我怕鬼吗?”黑夜里,两人可以看得见的,便是对方的眼睛。石剑皓目闪闪,望着张献玉那隐有泪光的双目,心想自己闹得有点过分了,便笑道:“好了,其实,世间没有鬼。唉,火驱邪,我生堆火来吧。”他轻轻分开她,打着火折子,收拾一些枯枝,挥刀砍了两棵树,点燃了一堆火。“可是你白天说得很可怕,小妹……还是怕!”张献玉声音颤颤的,语气软了下来。石剑走一步,她紧紧跟着走一步。石剑好气又好笑,道:“世间真没有鬼神!咱们都是习武的,怕什么呢?坐下吧!我的肩膀借给你靠。”他道罢,坐了下来。“真没有鬼?那我……不要你的肩膀。”张献玉兀是天真可爱,坐到了石剑的对面。石剑一笑,不语。火光中,张献玉两颊晕红,颇为娇艳,别有一番韵味。石剑不由怦然心动,他脑际间掠过魏秋婷的影子,心中不由又是一番感慨,忙强摄心神,闭目养神。竖日,石剑也不再为难她,擒兽抓蛇,烤了好多香肉给她吃,细心为她疗伤。让她感动得,不时热泪盈眶,心头温暖,称呼石剑,声声都是“大哥”地甜叫。如是过得几天,张献玉伤势大好。石剑道:“张姑娘,我想,你也不想回令兄那里了,令师在哪?我送你回去。”多天来,石剑对张献玉始终关怀备至,呵护周全。江湖中人与义军之前散布的那些谣言,在她心中早就荡然无存了。虽然,两人时不时斗斗嘴,但张献玉对石剑却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可她一个女儿家,又怎么好意思去挽留一个大男孩?听得石剑愿意送她,她忙道:“家师就在骊山山腰。”石剑道:“这几个府州县是义军的天下,为掩人耳目,你穿上我的长衫吧,我头上的青巾,给你作头巾。”他说罢,除下白色长衫和一条青巾递与张献玉。张献玉却不接,退了一步,道:“不行,小妹不能让你送,你与义军有仇,若途中碰上义军将领,那你就很难脱身了。”石剑真要送她,她又不愿意了,因为她担心啊。倘若石剑在送她途中,不幸遇上那些江湖中人或是义军众将士,那可不是儿戏,得拿命去搏的。她再天真可爱,也能想到这一点。石剑笑道:“我既是义军和江湖中人的小淫贼,去哪里都一样,无论到哪里都会有人找我麻烦。我但求做的每一样事都问心无愧。况且,我自负武功不弱,他们想抓我、想杀我也很难。”他说罢,将白衫被在张献玉的身上,为她系上头巾。张献玉心中一阵感动,飞身上马,与石剑合乘一骑,两人策马如飞,奔向骊山。骊山位于长安临潼县城南。由茂陵前往骊山,须跨过长安。张献玉看石剑也不乔装,想到江湖中人都想杀他,义军也在捕杀他,心里一路上都为他提心吊胆。可石剑却浑若无事,一路上谈笑风生。他就是要故意大摇大摆的,就是要引起江湖中人与义军将士的注意,实施他的“引蛇出洞”之计,好让明军趁机夺回咸阳与长安。张献玉对他的勇敢、他的豪迈不由又是暗暗佩服。她心道:以前,我只是听着小淫魔三字长大,却淡忘了他还是一个抗金名将,明廷平叛三军的统帅。长安位于关中平原中部偏南,北临渭河,南依终南山,周围曲流环绕。李自成所部等驻扎长安城外。张献玉坐在石剑身后。两人乘马颠簸,免不了耳擦鬓磨,肌肤相接。她懂事以来还未触摸过男人,此时亲热,但觉春情荡漾,脸热心跳,娇躯冒汗。张献玉忽觉石剑身子微颤,忙道:“大哥,你是否还是怕遇到义军啊?”石剑叹了一口气,道:“义军有什么好怕?他们不也是长着鼻子、嘴巴、耳朵和两只眼睛,一双手臂两条腿,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我也不怕。昔日蜀川义军,我三个月就平定了。我只是在想,如果天下人能和睦共处,那人生该是多么美好啊!我想起义军之中,也不少人是我的故人或是亲友啊!可是,我却与之对阵,相互撕拼。唉……”他远望长安,是想起了庞美玲。他说到此,脑际间掠过自己与庞美玲由临安的相识相遇,两人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他泪光闪闪,哽咽难言,再也说不下去了。张献玉不知他心中真实想法,闻言之后,心里也随之感慨万千。她想:数日前自己还仇视石剑,两人频频斗嘴,而此刻却共乘一马,真是世事多变,人事几翻新啊。两人慨叹之间,已来到了长安城郊丛林。前面就是军营了。石剑策马绕城而过,直奔骊山。天有不则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岂料还是碰上了出城巡视军营的李自成、刘宗敏、刘宗保、刘宗仁、刘宗光、何安军、韩光月、龚寒玉、龚冷月及二十余名侍卫。龚寒玉远远便认出了石剑,大叫一声:“他就是石魔,快,大伙快围住他。”李自成定眼一看,策马而来的真是石剑,急对刘宗敏道:“刘将军,快回去搬兵。快啊!”刘宗敏掉转马头,急奔军营。张献玉登时花容失色,急道:“大哥,快走。”石剑知道自己若不留下来,二人都很难走得脱,便道:“张姑娘,你先骑马走,稍后,我去找你。”他一拍马脖,飘身而下。白兔宝马被石剑一拍,登时奔跑如风,驰骋如箭。张献玉想下马都很难了。她惶恐地叫道:“大哥,快走啊!”她却已被马驼着奔出数里,只好策马奔骊山,求师父和师姐妹来救了。众人不及阻拦白兔宝马,便将石剑围住。李自成怒目而视石剑,悻悻地道:“小淫贼,你好大胆,竟敢闯扰张大王军营,现又闯本将军营,不杀你难解义军心头之恨,快缚手就擒罢了,饶你一个全尸。”石剑哈哈大笑,道:“既然我无论如何都是个死,我又何必缚手就擒呢?”何安军道:“跟这小淫贼废什么口舌?拿下!”二十余名侍卫疾扑而上。他们似乎忘了石剑昔日解汉中之围时勇战义军百余将领的威风与刚猛剽悍。石剑“呼”地一记劈空掌将一名侍卫震翻,右手扬刀,一招“一针见血”,刀作剑用,疾剌一名侍卫咽喉。那侍卫急取盾牌一挡。“当……啊……”石剑刀作剑使,这一招又快又狠又猛,在他浑厚内力的推动下,百余斤重的鸣鸿宝刀呼啸而来,刀尖直穿盾牌而过,一刀剌杀了那侍卫。他跟着一招“猛虎回头”,反掌横劈,掌力刚猛,劲风呼呼,锐不可当,将一名疾冲背后的侍卫一掌打折在地。他手握宝刀一招“八方风雨”瞬间连砍八八六十四下。“啊啊……”数声惨叫和铮铮声响,已有六名侍卫死于石剑的宝刀之下,七名侍卫的兵器被震飞,三把钢刀被震得反射李自成胸部。龚寒玉大惊失色,急抱着李自成就地一滚,才避开那三把钢刀。冲上前来的二十名侍卫只剩下十二名,又如何能再挡得住石剑?石剑一招“八方风雨”使完,跟着便是一招“七上八下”,凶狠舞出,刀光霍霍,招式凌厉残忍。“咔嚓……啊啊……”一名侍卫的双臂被砍断,另一名侍卫被拦腰劈成两段。何安军等人急急散开,吓得双腿发软。石剑怒道:“你们三番两次要杀我,今日我绝不让你逃。”他一招“夜战八方”荡开诸般兵器,跟着一招“六子登科”杀出。只听得一名侍卫“啊”声惨叫,他的鼻子、嘴巴、双目已被石剑的刀尖剌中,倒在地上,全身开花,死得十分恐怖,十分难看。片刻之间,刘宗敏已领着万余人马,三百名神弓手、纪春、纪夏、纪秋、安英、胡亭中、马门泉、甘明、王纪等悍将来到。刘宗敏见石剑片刻之间杀了义军这么多人,怒不可遏,喝令放箭。“嗖嗖嗖……”登时,箭如飞蝗,从四面八方射向石剑。石剑急舞“夜战八方”,宝刀将全身护得严严密密,水泼不进,刚猛的刀风,荡得飞来的箭雨四散而开,有的箭被荡得反射回去。李自成见三百多弓箭手射不死石剑,大怒之下,抢过一弓,搭上三箭,一拉一放。“嗖嗖嗖……”三箭疾如流星,疾射石剑胸部,劲头猛厉,锐不可挡。石剑双足一点,平地拔出丈余,避开箭雨,人在半空,中指连弹。“铮铮铮……”三粒石子弹出,破空之声竟不亚于李自成射出的三箭,分射李自成、刘宗敏、纪春。李自成三人忙就地滚倒。“马队,冲!”刘宗敏令旗一挥,大喝一声。义军数千精骑,扑向石剑。石剑能否顺利脱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二章 调虎离山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高气爽,万里晴空,风和日丽。刘宗敏令旗一挥,义军数千精骑扑向石剑。“杀……嘶哑……得得得……”烟尘滚滚,尘土飞扬,马鸣长嘶之声,掠空而来,甚是雄壮,喊杀声撼天动地。石剑对驰骋而来的数千精骑视而不见。他身子凌空,左足点右足,一边挥刀挡箭,一边疾飞而来,扑向李自成,犹如苍鹰扑兔,巨鸟穿林。刘宗敏及众将士大惊,顾不上放箭,急忙回护李自成。哪知石剑这是虚招?他人在半空,又右足点左足,身子斜飞而开,凌空落下之时,正好落在李自成的坐骑“乌龙”马上。他双腿一挟,一提缰绳。“嘶哑……”那马一声嘶叫,驼着石剑,狂奔而去。义军数千精骑策马紧追。石剑这回来此,不是要逞匹夫之勇,目的在于诱敌。他策马奔向岔路,拣崎岖山路而奔。羊肠小道,林密树荫,枝叶摇摆,荆棘丛生,山路崎岖。数千精骑,只能单人穿过,其他人随后。单枪匹马,可谁又敢靠石剑太近呢?率兵之将看看差不多追上石剑,而身后人马未到,只得勒马等候。等他等到大队人马,石剑又不知踪影了。半柱香功夫,数千精骑被石剑远远甩开。李自成想不到没抓着石剑,反死了十几名侍卫,还把 “乌龙”宝马丢失了。他气得直想吐血。李自成忙命人知会张献忠:石剑在长安境内出现。便在此时,义军“闯王”高迎祥之女高慧珊接应钟万强等数十名高手来了。李自成让她和刘宗仁率安英、胡亭中、马门泉、蒋林和三十名义军高手,辑捕石剑。钟万强却推辞,道:“李闯将,老夫与云帮主、令狐掌门、唐掌门他们身上有伤,将军还是让老夫进城歇歇吧。”钟万强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又率江湖各路高手前来相助,李自成哪敢得罪于他。李自成忙讪笑一声,道:“对不起,钟老前辈,小将一时情急,来来来,你老和各路英雄进城,小将今晚宴请诸位。”他命刘宗敏入城传令,全体将士列队相迎钟万强等人。艳阳高悬,暖光融融。石剑一边挥剑挡住身后的如蝗飞箭,一边狠拍乌龙马,狂奔驰跑骊山方向。他跑一会,摆脱了追兵,心想:我现在去骊山,岂不是要连累张姑娘?李自成这次没抓到自己,便会派出大批义军和江湖帮会高手捕杀自己。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我何不到张献忠的咸阳去?张献忠绝对不会想到我此时还有胆量再闯咸阳的。石剑随即掉转马头,复奔咸阳。途中,他将白衣撕烂,散乱头发,策马直奔咸阳城中。跑到咸阳城门,守兵认出了石剑跨下坐骑是李自成的宝马“乌龙马”,忙点头哈腰地道:“敢问壮士可是李闯将派出来的?”石剑脑筋急转,知他认出了李自成的坐骑,便含糊地点了点头,哑声道:“李闯将派俺来见张大王,有要事禀报。”守门兵士连忙放行。天色已晚,城中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咸阳城在秋风中更显萧条。石剑进入咸阳城中,策马缓行,但见城中巡逻将士一排排的,行来走去,遇有可疑之人,立马捆绑。石剑弹出一粒石子,将那一排兵士的最后一名击倒,疾身飞下,提出那人隐入一拐角,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他的衣服。此时的义军统一了服装,高迎祥部和张献忠部所穿衣服一样,石剑又割下他的头发,粘在自己的嘴唇上,当作胡子,便策马直奔张府。夜风凛凛,树摇叶动。张献忠所抢的民女被石剑救走了,对自己的小妾又无兴趣,没了其他淫乐项目,十分扫兴。他整日心头烦燥,动不动就骂娘。一干将士和侍卫怕不小心惹怒张献忠,均不敢靠前。张献忠喝了两碗燕窝,觉得自己的独门兵器很是难受,便大喝一声,道:“来人。”几名侍卫和丫环应声而入。他挥手让侍卫退下,然后命府中丫环脱去衣服,全部立定站好。众丫环早被张献忠**过,知他淫兴发作,怕他发怒杀人,忙战战兢兢地脱去衣服,个个**地站着。张献忠摸摸这个,又捏捏那个,觉得这个太小,那个又不绵,很不过瘾,便命她们穿起衣服,让她们退了下去。那些丫环松了一口气,忙穿起衣服跑回房中,一个劲儿地喘气,拍胸部。张献忠坐在一张椅子上,正自思量哪里找个女子来,却见一兵士走了进来,跪在他跟前,道:“大王,李闯将在在长安城外发现了石剑,石剑被李闯将杀败而逃,正逃往骊山方向,特命小人骑乌龙马来报。”张献忠大喜,一把扶起那兵士,还赏了他一锭银子,随后召集数十名军中高手出城了。他连夜出城,亲自赶往骊山。那兵士骑上乌龙马,紧跟在张献忠等人后面。张献忠为何要亲率人马赶往骊山呢?原来他怕石剑闯入骊山后对他的妹妹不利。骊山最高峰九龙顶海拔一千三百多米,山上松柏长青,郁郁葱葱,远看形似一匹青色的骊马,故名“骊山”。骊山景色翠秀,美如锦绣,故又名“绣岭”。每当夕阳西下,骊山辉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丽,素有“骊山晚照”之美誉。至天明时分,张献忠等人便赶到了骊山脚下,却见山脚有一匹白马正在吃草。张献忠等人认得那白兔马正是石剑的。他一拍大腿,道:“那小淫贼果然在此,丛松柏,你率十余人拿下那匹马,其他人等分伏四周,献国等人随本王上山。”白兔马登时受惊,展开四蹄急跑。丛松柏率十人散开追马。那骑乌龙马的兵士,狠抽几鞭,打得乌龙马狂奔起来,直追丛松柏,这二马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瞬间便将丛柏林等人抛得远远的。丛松柏等人见追不上白兔马,便策马赶回骊山脚下守候。那骑乌龙马的兵士正是石剑。二马一前一后,疾跑如飞,跑得约离骊山二十余里,石剑勒住乌龙马,飞身跃向白兔马,让乌龙马自行跑回义军。他骑着白兔马隐入山林。张献忠率丛松林等一干侍卫,沿台阶上山。那台阶路有三千多米,跨过半山腰“斑虎石”处,往西直上山峰至“晚照亭”。再往前走一会,便来到了西绣岭第三峰上的老君殿。老君即老子,为骊山著名道教官观。张献玉和师父月寿师太、师姐梅兰、师妹梅花四人便在老君殿带发修行,习文练武。且说张献玉回归师门,把自己和石剑救民女之后发生的事一一禀报了师父,请求师父月寿下山去救石剑。月寿师太怜爱地抚摸着张献玉的头发,道:“徒儿,虽然石剑侠名传天下,可咱也不能公然与义军作对啊,况且以石剑的武功,冲出李自成的包围圈是没有问题的。他敢让你先走,当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为师先让你师姐乔装下山打听一下再说吧。”张献玉无奈,只好遵师命回房歇息。她回想着这些天来石剑对自己的好,却是整夜难眠。想起在茂陵与他斗嘴,她又时不时咯咯地笑。与她睡在一起的梅花问:“师姐,为何发笑?”张献玉脸一红,摇了摇头,道:“没事,你先睡吧。”然后,她又想起石剑吓她茂陵有鬼,自己紧紧抱着他的情景,心头又甜又酸。她再想到他路遇李自成,不惜让自己先行骑着他的宝马逃走,心中又是感动,又为石剑担心。张献玉迷迷糊糊,直到天明才入睡,不料却听到了张献忠的声音,大惊而起,被衣而出。张献忠见妹妹安然无事,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登即放下,道:“妹子,李自成派人知会兄长,称在长安城外发现了石剑那小淫贼的行踪,正逃往骊山,可把兄长吓死了,兄长怕他对你不利,连夜赶来,果然在山下发现了他的马。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别看张献忠残暴好色,他对自己的亲妹子却十分关心,十分痛爱。张献玉心里好笑:那马可是自己留在山下的。她听得张献忠称石剑正逃往骊山,便知石剑脱离了危险,也把压在心头上的大石放下了,道:“大哥,妹子没事的,有师父和师姐妹在呢,你军务繁忙,还是先回军营吧。”张献忠曾为**民女一事与张献玉闹翻,知她看不惯自己,他也不想她留在军中过刀尖上的日子,便扶了扶妹妹的肩膀,怜爱地点了点头。他随后向月寿师太告辞,率一干人下山。他下到山腰,还怕石剑会伏在山中,让丛松林率二十名侍卫守候在老群殿前殿后,严密守护张献玉。岂料下得山来,却见高慧珊正骑在乌龙马上与丛松柏争吵。张献忠大愕,问丛松柏:“怎么回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三章 不辞而别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晨风清凉,露珠晶莹。骊山胜景,如诗似画。丛松柏道:“大王,咱中计了,刚才骑乌龙马那人正是小淫贼石剑,他追上白兔马后,便放走了乌龙马,刚好被高姑娘撞上,才夺了回来。”张献忠忙问究竟,听高慧珊讲起那乌龙马原是被石剑抢走的,气得浑身发抖,让丛松柏率人召回丛松林,也不向高慧珊道别,率一干人黑着脸上马而去。高慧珊也知张献忠火爆脾气,不敢去惹他,命龚寒玉派弟子将情况知会中原武林,率一干人回长安城了。张献玉见哥哥走了,又听到了石剑逃走了消息,心头松了一口气。而石剑再闯义军兵营的消息一经传开,令武林中人和义军将士无不为之一震。张献忠率人走后。张献玉呆呆地望着山下,月寿师太合掌走到她的身边。张献玉闻声回身道:“师父!”月寿师太深情地张献玉道:“玉儿,回去吧,那石剑应该没事了。”她牵起张献玉的手,转身就要走。她是过来人。她岂能不知张献玉此时的心思?她不希望自己的爱徒,也像她一样,最后落得一个出家的下场。艳阳腾空,风和日丽,美景怡人。张献玉依依不舍地转身,师徒两就要跨步回庵。忽听有人喊了一句:“师太,张姑娘!”月寿和张献玉二人回头一看,不由呆住了。来人竟是石剑。张献玉颤声道:“大……大哥,你怎么还敢回来?义军正到处搜捕于你啊?”石剑笑道:“有何不敢?义军此刻恐怕正四处派人把守边界呢?他们怎会料到我会来此?他们不是刚刚来此查过吗?”月寿点了点头,道:“石施主说得有理。义军他们绝对料不到石施主会再来此山。施主,你救了小徒,贫尼感激不尽,但敞庵不留男客。施主,只能委屈你在庵外结舍而居了。”石剑道:“谢谢师太关心,晚辈风餐露缩已成习惯,我在骊山暂避几天就会走的,打扰了。”他说罢,向月寿一辑到地。张献玉连忙从庵里端出一些馒头来给石剑吃。月寿师太看着爱徒对石剑如此,她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庵了。张献玉看着师父的背影,低声道:“大哥,你怎么还敢回来?”石剑笑道:“回来和你斗嘴吧。一天没和你斗嘴,我就感到不习惯。”张献玉嗔道:“你老是不正经,噎死你!”她道罢,转身提剑割草、伐木,为石剑结舍搭床铺了。石剑吃完馒头,上前对张献玉道:“张姑娘,怎么一下子对我变得那么温柔?”张献玉脸一红,道:“你帮过我,我帮回你,不成吗?”石剑笑道:“我在此住上十年,你是不是天天过来帮我呢?”张献玉道:“你若真在此住上十年,我一定天天过来帮你,要不要拉钩上吊?”石剑刚要说“是”,脑海里却忽然掠过魏秋婷的影子。他把话强压回去,淡淡地笑道:“不用了,我这人讲话不守信用,当我刚才没说。”张献玉“咯咯”一笑,道:“天色晚了,你早些歇息。”石剑点了点头,目送张献玉回庵。第二天,张献玉练完功又来看石剑,却见石剑在草舍前练功舞刀。石剑闻声而动,看张献玉来了,便收刀而立。旭日东升,树影斑驳。和风轻送,泛黄的草迎风摇曳。张献玉笑语盈盈,走上前来,道:“大哥,你真不怕呀?”石剑一笑,道:“妹子,你听说过我昔日解汉中之围吧?你听说我在辽东战场的故事吧?你亲眼看过我在新秀大赛上打伤天平与武尊的情景吧?”张献玉闻他连串反问,想想也是。她心中既赞叹石剑的机智,又为他的处境担心,觉得石剑活在这个世上真是不容易,换作别人,也许不是出家,便早已自尽了。她在石剑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毅力、一份坚强。她怔怔地看着石剑。石剑给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妹子,你怎么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什么意思?”张献玉脸一红,移开眼光,道:“你别臭美!瞧你胡子拉扯的,衣衫破烂,倒象丐帮弟子。不过,小妹很佩服你,真的。你的处境那么艰难,却这么坚强、乐观、勇敢,我在义军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根本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石剑笑道:“哗,今天我太高兴了,终于有人称赞我了,而且是个美女。”张献玉登时脸热心跳,扑哧一笑,飞奔回庵了,心头却兀兀直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石剑抱着鸣鸿宝刀,站在山顶上看风景。魏秋婷在身影,似在他的眼前,仿又飘在他的身后。竖日清晨,张献玉又跑来找石剑,却不见他的踪影。她大叫几声:“大哥……石大哥……”山上却无回音。张献玉心道:“这个烂石头跑到哪里去?”她便走入石剑的草舍里,但见里面空空如也,床铺前,刻着一行小字:“再见了!张姑娘!替我向令师问安!石剑。”张献玉登时泪如潮涌,跌坐在草铺上。与石剑相处一些时日,不知不觉,她的一颗芳心系在了石剑身上。她每天练完功,她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去看石剑。只要见到石剑,她练功的劳累,为义军的担心,就会烟消云散,换之而来的是一身的轻快。石剑本来就是天生的多情种,他与张献玉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喜欢这位天真憨厚的姑娘。但是,事过境迁,他长大了,学会了克制。他想起岳凤之死,想起与庞美玲疆场对决,还有魏秋婷那娇美的倩影,他的心头总有一种内疚占据,他不敢面对张献玉那多情的目光,终于选择了不辞而别。且说李定国、张献国、帅林、王国等将领各领兵一千,奉命出城,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辑捕石剑。可那个“石剑”一见义军就跑,而且骑的马极快,引得义军追出好远。张献国、帅林、王国等人率兵是一阵猛追,虽然追不上,仍然远远追着,还不时下令放箭。张献忠手下大将李定国却不这么想。他追着追着,慢慢却起疑了:我这边发现了石剑,其他方向应该就不会有石剑,怎么不见其他三路兵马向我这边聚拢呢?李定国命将士停下来,吩咐几名亲兵,向南、北、东三个方向查探情况,如果三个方向都没发现了石剑踪影,那就让三个方向的人马停下来,向自己一方聚拢。几名亲兵走了后,李定国忽而又想,石剑武功了得,不仅仅是江湖传闻,而且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一人闯入王府,在千军万马中尚且不惧,又何惧我这一千多人?为何他发现我领兵追去,便没命地跑呢?难道他是假冒的?想到此,李定国忽然惊出一身冷汗。李定国是张献忠手下最有才华的大将,心思绸密。他勒马沉思,心道:如果我追的是假石剑,那就大事不好了!李定国想到此,又命几名亲兵分三个方向去找张献国等人的兵马,让他们小心中计,最好速回城中,并连忙喝命众将士回咸阳城。然而,一切已经迟了。当李定国率队赶到咸阳城外,却见城外一彪人马正在攻城,城头烽烟滚滚。魏秋婷派出攻打咸阳的人马,正在爬城墙,占领制高点,地上满是死尸。李定国大喝一声:“将士们,我们中计了,快杀啊,千万不能丢了咸阳。”他扬刀直扑正指挥兵士攻城的连家英。连家英命部分兵士抓紧攻城,自率一部分后马回挡李定国所部。“杀……嘶哑……啊啊……咔嚓……”登时喊杀声惊天动地,双方兵马交战,撕杀极其惨烈,鲜血四溅,“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胳膊、大腿不断横飞,人头四处滚动。连家英舞弄一双判官笔,施展三十路天罡点穴法,点、戳、划、扎,双笔飞舞,呼呼生风,迎战李定国。李定国手握关公大刀,拦、挡、格、扫、劈、划、抹,刀光霍霍,刚猛有力。两人棋逢对手,笔来刀往,四目血红,招招都是欲置对方于死地。他们从马上战至马下,时而就地打滚,时而纵跃而战,尘土飞扬。三十招后,张献国、王国、帅林等人也领兵回赶至北门。张献国对连家英大喝一声:“狗贼,竟敢欺上门来,众将士,上啊!杀了这狗贼!”李定国四方兵马汇聚,兵士如潮水般扑向连家英及手下兵士。连英家是魏秋婷的贴身侍卫,但见义军忽然增多,心头吃惊:难道公主这次失算了?他就这么一分神,他左肩被李定国砍了一刀,一支判官笔“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此时张献国、王国、帅林三人也扑到。连家英暗叫一声:我命休矣!魏秋婷之计不灵?她的贴身侍卫、得力干将连家英要惨死于李定国刀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四章 公主用兵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陡起,尘土飞扬,马蹄声咽,杀声震天,血肉横飞。连家英舞弄一支判官笔,独斗李定国等四悍将,甚是艰难,被砍得浑身是血。他命在旦夕,危难之时。“轰!”却听得背后一声炮响,城门大开,一彪人马从城中杀将出来,为首一人手舞短刀,疾舞横扫,挡者倒下无数,却是早早混入城中的连田路风。他趁连家英率兵攻城时,里应外合,杀散了城内的守军,打开了城门。连家英孤身单笔如何能敌李定国、张献国等多员猛将,瞬息连中数刀,好似血人一般。田路风大喝一声:“连大人休慌,小弟来也。”他如狼似虎般地扑将过来,舞刀挡住了张献国、帅林二人,他和连家英二人浴血苦战李定国四人,虽然以少战多,远远不敌,却没有一人退缩。李定国惊奇不已:官兵一向怕死,怎么这次这两人如此英勇?他忽又心头一惊:城门已开,想来城内有变。他当即大喊一声:“张将军、帅将军,你们快快领人入城,看看大王如何?”张献国和帅林登时如梦初醒,忙退出战群,率兵奔冲开一条血路,急跃马进城。岂知刚到在门下,便听得一声炮响,一彪人马冲将出来,为首一人是一条彪形大汉,手执双锤,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却是慕容胜在火箭兵的配合下,破了北门,由北门入城,一阵砍杀,再奔西门而出。慕容胜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受死罢。”他这一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张献国、帅林二人耳膜都痛了。帅林眼见不妙,对张献国叫道:“张将军快往长安搬兵,未将替你殿后。”然后,他手舞银枪,迎上了慕容胜。张献国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手一挥,率一队人马连忙赶往西安。慕容胜大怒,对帅林大喝一声:“狗贼,你找死?”他飞身离马,双锤砸向帅林,犹如泰山压顶。帅林把牙一咬,举枪直扎慕容胜胸口,他要和慕容胜来一个同归于尽。慕容胜人在半空,却忽地变招,双锤一合,“当”地一声,挟住了帅林的银枪,震得帅林双手虎口破裂,血流不止,急弃枪掉转马头而跑。慕容胜大喝一声:“狗贼,你休想从我手里逃生?”他双锤同时掷出,一锤砸向帅林的马屁股,一锤掷向帅林的后心,双锤疾如流星。“啊……嘶哑……”只听马嘶人叫,帅林和马均被两锤击中,同时惨叫倒地,人、马皆不能活了。京师三大高手之一的慕容胜出马,世上能有几人可挡?他飞身离马,掠过之时,抄起双锤,复跃上马,撞入义军之中,双锤左摆右摇,锤锤碎骨,招招亡命。“咔嚓……啊啊……”义军登时大乱,脑骨碎响声与惨叫声交汇一起,血水横溅,血肉横飞。李定国、王国二人久战田路风、连家英二不下,又见慕容胜两招击杀了帅林,官兵一队队从城中出来,已知再战无望,咸阳必失。李定国对王国叫声:“王贤弟,咱们走,保护八大王要紧。”两人急抽身而退。慕容胜率兵会合连家英二人,对连家英道:“连大人,城中之事拜托你和田大人等处理,本官赶往长安支援寇大人。”他道罢,手一挥,率一队人马不顾劳累,策马赶往长安。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白云悠悠,爽风吹送。张献忠率队刚走下骊山不远,便听得咸阳城里城外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刀剑相碰的声音。他一惊,心道:咸阳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石剑那小淫贼又到回去了?不对啊!那小淫贼到回去也只是一人,不可能这么多的刀剑声。“众将士,快!快回城!”张献忠一挥手,率队策马如飞,急奔咸阳城。半路上,他却遇到了李定国、王国二人率领的残兵败将。李定国简单地向张献忠禀报了情况。要是换作他人,张献忠便会一剑毙了他,可是李定国是他的爱将。张献忠气急败坏地叫道:“李定国,本王命你率二位丛将军领兵回攻咸阳,王国去附近调兵。快!”张献忠一干人急扑咸阳,岂知到达咸阳城下,却见城门早已关上,城头上已插了朝廷的旗帜。田路风站在城头,笑道:“张献忠,你残害民女,**掳掠,无恶不作,当知会有今日下场。下马受擒吧,念你毕竟是一支兵马的统帅,当今辽东战场也是用人之际,免你一死,让你戴罪立功,到辽东打鞑子去。如何?”连家英插了一句,高声道:“张献忠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岂会想到国之大事?”张献忠气得脸色变紫,他生性残暴,好勇斗狠,当即下命兵士攻城。田路风早有准备,他手中令旗一扬。“嗖嗖嗖……啊啊啊……”城头一阵箭雨射下,张献忠所部兵马,登时死伤无数。此时,张献忠又听身后喊杀声震天,一名满脸鲜血的亲兵回报,咸阳附近义军被朝廷兵马阻住,无法增援。张献忠见自己手下攻城兵士死伤无数,援兵又不能来,情知大势已去。他手一挥,率李定国一帮人奔长安投奔李自成而去。“哈哈哈……公主妙计!”田路风、连家英等人看着狼狈不堪的张献忠奔逃而去,均是仰天大笑,心里皆是佩服魏秋婷用兵如神。却是罗中宝、吕初生、岳森配合田路风等人攻下咸阳后,即刻抄近路进攻长安,途中阻住了由长安附近赶来增援咸阳的义军。此三人所率的是石剑帐下的虎狼之师,罗中宝的银枪尤其难挡,一般义军将领如何能挡得住?霎眼间,数名义军将领便死于罗中宝枪下,义军士兵群龙无首,呐喊几声,便四散逃开了。其实,不用张献国找李自成,李自成也一直关注咸阳形势,他知张献忠生性残暴,不足以称霸一方。可是,义军刚起义不久,他也要团结张献忠。于是,李自成便在咸阳布了密探。闻得咸阳突遭官兵围攻,李自成急命刘宗敏率何安军、五联帮四位帮主,领兵一万,赶往咸阳救援。钟万强、云剑清、令狐安等人听得咸阳告急,均是大惊失色。钟万强看着刘宗敏领兵出城,对李自成道:“李闯将,姓魏的妖女虽然为世人憎恨,但是她用兵出奇,闯将切不可小视。老夫认为咸阳危急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敞帮弟子愿前往附近城郊,打听一下事态如何?”李自成向钟万强一拱手,道:“谢谢钟帮主仗义相助,劳烦贵帮弟子了。”钟万强一抱拳道:“李闯将不必客气,老夫告辞。”他率丁华江等人走下了城楼。钟万强率人刚走,高慧珊率一帮人回报,称在骊山下发现石剑行踪,并称咸阳可能形势有变,因为据探子回报,在咸阳四周出现了四个“石剑”,分别向四个不同的方向逃跑。李自成闻言大惊失色。聂小虎怒骂一声:“奶奶的,石剑这个死淫贼,所谓的勇闯军营救民女只是一场诡计。”聂小虎一言既出,刚刚对石剑平息怨气的江湖各路人马,纷纷破口大骂石剑奸恶。李自成雄才伟略,欲紧紧拢络这些江湖义士。他拱手向各路人马道:“各路英雄,现在大骂石剑那小淫贼已无济于事,正如钟帮主所言,魏秋婷那妖女用兵出奇,本将认为,她可能会同时攻击长安。”高慧珊道:“表哥,那怎么办?”云剑清等江湖中人也一起望向李自成,用兵打仗不比江湖撕杀,他们远远不如李自成。李自成心头也焦急,可他不敢露出半点畏惧,他努力平静下来,道:“一是由表妹率侍卫赶往兰州,请舅父适时派兵来援。二是请云帮主、唐掌门、令狐掌门率二千人马接应刘将军,据咸阳形势来看,恐怕魏秋婷的人马距离长安不远了。三是其余各路英雄和本将在此并肩守城,准备一切军备。”各路人马暗暗佩服李自成的镇定,纷纷向李自成抱拳而去,各自准备。且说刘宗敏、何安军、五联帮四位帮主领兵一万,急由西北方向北上,赶往咸阳增援张献忠部,约离开长安城三十里许的一处丛林。“嗖嗖嗖……”忽然飞出一阵箭雨。“啊啊啊……”义军登时死伤一大片,三名偏将也被突然飞来的箭射中,倒毙于马下。刘宗敏一队人马突遭袭击,又死伤一片,义军其实是农民军,心理素质终究不过关,吓得没中箭的人纷纷伏在地上。刘宗敏大怒,大砍刀一挥,砍死两名士兵,大声喝道:“临阵退缩者,军法从事。”一帮义军这才起身挡箭,一部分士兵拔箭对射。可是,丛林里的伏兵有树木遮挡。魏秋婷设下的计策,渐见成效,攻克了咸阳。然而李自成有众多绿林高手相助,她能否收复长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顺手点击收藏、推荐投票本书,并顺便支持收藏、投票推荐:神龙爪。谢谢!) 第七百五十五章 出奇不意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橙黄,烟雾弥漫,天空黄蒙蒙的。“嗖嗖嗖……啊啊啊……”义军根本射不着丛林里的伏兵,尽管义军竖起了箭牌,还是有不少人中箭倒下。龚寒玉道:“刘将军,咱龚家兄弟以轻功打头阵,持盾牌跃入丛林砍杀,你们随后挥军而上。”刘宗敏道:“那就劳烦龚帮主了。”龚寒玉点了点头,手一挥,四兄弟持盾一飞而起,几纵几落,直扑丛林。何安军叹道:“五联帮扎根西北数十年,果然名不虚传。”他话音刚落。“嗖嗖嗖嗖……啊啊啊啊……”忽听得四声凄叫,但见丛林里四支箭飞如流星,破空而出,呼啸而来。丛林里竟有人一弓四箭齐发,猛不可挡。刘宗敏惊道:“糟了……”但见龚家兄弟四声“啊”地惨叫,一齐跌落在地,竟是个个的大腿被箭射穿了,扑倒在地,血流如注。可见射箭之人绝非一般之人,又狠又准。丛林里跟着又是一阵箭雨射出,眼看龚家兄弟便要葬身草丛中了。刘宗敏急一挥手,义军持盾急跃而上抢救龚家兄弟。便在此时,丛林里跃出一人,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十分英武。此人正是寇振海,他奉魏秋婷之命领兵三千,日夜兼程,早早伏在丛林里,守株待兔。刚才一弓四箭齐发,便是寇振海的杰作。以寇振海名列京师第二大高手的威名,龚家兄弟如何能挡得住他的神箭?寇振海趁义军停箭救龚家兄弟之机,手一挥,大喝一声:“上啊,杀啊!”他带头跃出,左盾右刀,瞬间冲入了义军阵中,钢盾一挥,便砸死好几个人,右手钢刀一挥,扫翻一大批,义军士兵纷纷人头落地。寇振海率领的三名副将,抓住机会领兵一起扑出,义军登时大乱。刘宗敏、何安军等义军将士顾不上救龚家兄弟,连忙挥刃迎战。何安军大喊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寇振海击毙几名义军士兵,冷笑一声,道:“你不配。”他疾扑而上,盾牌猛砸过去,胜似猛虎下山。何安军挥刀要挡,可他哪能挡得住寇振海的神功?寇振海一盾砸去,竟砸得何安军手中钢刀反倒砍向自己的胸部,他来不及一声惨叫,头颅已被寇振海的盾牌砸了个稀巴烂,纵是李时珍飞马赶来,也救不活何安军了。刘宗敏虽然狼狠,但见何安军一招被寇振海击毙,哪敢与之对阵?他见寇振海又向他扑来,忙大呼一声“撤!”跃马便逃。义军群龙无首,纷纷四下逃散。寇振海对一副将道:“令士兵穿上叛军死者衣服,佯装途中被伏击,要求回归长安城,然后趁机攻进去。本官去追刘宗敏,逼他不敢回归长安城报讯。”那副将得令,连忙依言而办。寇振海飞身跃马,他的马是大内宝马,虽然远在刘宗敏身后数百米远,可奔跑如飞,很快就追上刘宗敏了。寇振海大喝一声:“败军之将哪里逃?”他盾牌脱手向刘宗敏后心掷去,竟疾飞如箭。刘宗敏闻得身后风响,声势甚猛,连忙飞身离马,翻滚下来,虽然擦得满脸伤痕,却也躲过了寇振海的致命一击。寇振海大喝一声:“想从本帅手中逃脱?”他跟着也飞身离马,挥刀向刘宗敏砍去,眼看刘宗敏刘要毙命寇振海的刀下。便在此时,路岗上树林里飞出三人,三剑齐向朝寇振海后心剌来,并齐声大喝:“休想伤刘将军。”寇振海不顾伤敌,抢护后心。他身子着地,横刀反削,“当当当”三剑齐被他震开。寇振海的手也震得虎口发麻,钢刀几乎脱手。他回身一看,却是云剑清、唐朝元、令狐安三人率部赶来支援刘宗敏了。好险!刘宗敏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汗。义军与赶来的朝廷兵马又撕杀起来。战阵中,寇振海和云剑清、唐朝元、令狐安三大剑客相互对视着。云剑清与寇振海正是国恨情仇,双方的眼都在充血。唐朝元暗叹寇振海好武功:他一人一招竟能挡开老夫三人的剑,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他忽然又想起寇振海与石飞红的那段情缘,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暗道:此人与匪通婚,务须除掉,免得本王与信王将来有后患。云剑清忽然大喊一声:“二位掌门,一起上,今日不讲单打独斗,只为雄樱会好汉报仇雪恨。”他宝剑一扬,带头疾扑而上。唐朝元、令狐安二人跟着也展剑而上。寇振海面对江湖上的三大剑客,丝毫不惧,他骂了一句:“云剑清,你这狗贼,还我扬哥命来。”他双目血红,怒吼如雷,右手横刀展开“五虎断门刀法”,左手挥舞大力金刚掌,以一敌三,虽处下风,却是败而不乱。便在此时,又有一队人马,扬起阵阵尘土,疾奔而来。马上一人大声叫道:“寇大人勿慌,慕容胜来也。”他声震四野,竟盖了双方的撕杀声。却见慕容胜手执双锤,如绞龙出海、猛虎下山地般扑将过来。正与官兵三名副将撕拼的刘宗敏心中大惊:光是一个寇振海已是难挡,何况又加上一个慕容胜?“咔嚓……啊啊啊……”但见慕容胜双锤飞舞,碰上他双锤的义军将士,没有一个头颅是完好的,没有一个躯体是完整的。刘宗敏暗道:京师三大高手,两大高手来了,看来此仗不用再打了。他急高呼一声:“三位大侠,快走。”他大手一挥,率兵急退。云剑清虽然恨极寇振海抢走了石飞红的心,眼看自己三人战不下他,又扑来一个似饿狼般的慕容胜,哪敢再战?其和唐朝元、令狐安三人急抽剑而退。寇振海和慕容胜二人趁势挥军追杀一阵。他和慕容胜二人的马又快,吓得刘宗敏等人四下奔散,哪里还顾得上回长安城?黄昏日落,路岗上堆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路边的枯草。秋风猎猎,凄惨景象,令人不寒而颤。慕容胜纵是一名武痴,看着尸首不全的义军将士尸体和伤口还滴着血的官兵,也不禁道了声:“寇大人,若是没有战火,那该多好啊?”“唉……”寇振海也不忍目睹满地的尸体。他不知如何回答慕容胜的话,转身叹了口气,吩咐副将装扮成义军模样,趁天色佯归长安城。且说李自成看着表妹高慧珊、云剑清等人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头忽然间有一种不祥之感:义军虽然在陕甘占有一席之地,可是义军内部并不团结。表面上各路义军拥舅父高迎祥为首领,实是各自为战,各自拥兵自重,各自对自己的占领地拥有绝对的自治权,高迎祥根本插不入手。如何来结束这种一盘散沙的局面,把各路义军拧成一股绳呢?此次石剑单枪匹马闯入张献忠部救民女,虽然说有几分侠义,但是,也很明显,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引诱义军各部去追杀他,然后让明廷大军忽然来袭。据探报,魏秋婷也插手明军,指挥寇振海等人率精骑而来。久闻她美艳如花,用兵神奇,铲除江湖帮会从不显身,石魔魏妖用兵确实出奇不意。她是否已攻下了咸阳呢?我又该如何抵挡她来袭呢?李自成苦思冥想。“报……”一士兵闯了进来。“什么事?”李自成懊恼地问。“禀将军,刘将军和云大侠等人率兵前往咸阳,途中不幸中了明军的伏兵,兵败回城。”那士兵单腿跪下禀报战况。“什么……”李自成霍地站起,双眼充满了恼火。“报……”便在此时,又有兵士闯入来。“什么事?”李自成神经极是紧张。“禀将军,探子在东门城郊十余里处发现魏秋婷,她正率人前来攻城。”那兵士起身抱拳道。接二连三听到的都不是好消息,李自成心里真是窝火,拍着桌子道:“快请无精子道长他们出去应战,并让刘将军前来见我。”“是,将军。无精子道长他们已经出去杀魏秋婷了。”那士兵禀道。“他们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唉,算了,你快去传刘将军过来。”李自成烦到了极点,向那士兵挥了挥手。岂料那士兵尚未转身,又有一士兵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去你妈的,有事不能好好说吗?快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今天一个好消息也没听到,李自成真是气得七孔生烟。“禀将军,来不及了,快走!刚才进城的刘将军是假的,是京城两大高手寇振海和慕容胜假扮的,他们已经杀进来了,没有人可挡。”那士兵虽看李自成怒发冲冠,但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许多了。“什么?”李自成听得张开了嘴,久久未能合上。“将军,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众将士死伤无数,那寇振海和慕容胜实在是太厉害了。”那士兵满头是汗,焦急地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六章 用兵如神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乌云滚滚,橙黄的阳光无奈地闪身而退。天空阴霾,雷声阵阵,下起了沥沥细雨。这是初秋的第一场雨,细如毛发,粘着尘埃,滴落在地。接二连三接到可怕的消息,李自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心里冰冷到了极点,战战兢兢地道:“刘将……刘宗敏,他奶奶的,怎么不进城也不派员告诉本将?老子……老子……宰了他。”他气得直打哆嗦,结结巴巴,声音颤抖。他哪里知道刘宗敏是在途中碰上了寇振海与慕容胜两员悍将,岂有退回城来的机会?“杀……嘶哑……当当当……啊啊啊……”此时杀声四起,那士兵大为焦急,语气极其急促地道:“李将军,快走吧!再稍迟些,就来不及了。寇振海与慕容胜二人,极其难挡,将士们死伤无数。你晚一刻走,将士们得多死数百人啊!”他为李自成的性命担忧,说话也顾不上李自成的感受。“李将军,快走啊!”此刻,又有亲兵牵上马来。“唉,老子用三员虎将的命,六千将士的伤亡,好不容易才换来庞美玲的这座空城。真他奶奶的邪门,屁股没坐热,就把长安给弄丢了。”李自成叹了一口气,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率一帮侍卫和亲兵策马就走了。李自成率兵冲出城外,回头眷望了一眼狼烟四起的长安城,眼角滴下了泪水,神色黯然地奔向兰州方向而去。这一滴泪,是体现他的不甘心,显示了内心的无奈。“请武林中人帮忙,用处不大,他们没有军纪观念。往后,若聚武林中人,必须将他们编进军中的某部,统一将令。”李自成心情灰暗地策马而逃,心里却在总结失败的教训,为后一步东山再起,积累经验。他总结的是没错的。石剑与魏秋婷利用的,也就是武林中人的这个心理:一是武林中人好勇斗狠;二是他们皆视石剑与魏秋婷为仇人,一旦石剑与魏秋婷出现,武林中人便会双目血红,什么军纪与家国大事都忘了。细雨粘着尘埃,天地间灰蒙蒙的。随钟万强前来长安相助李自成的熊百通、杨少华、聂小虎、金若凤、郝镇武、无嗔大师、何必多、曾几何、无精子、满文清等人,听得魏秋婷领兵前来攻城,个个怒发冲冠,不等李自成下令,便各率弟子、门人驰骋出城。对他们来说,既与魏秋婷有江湖仇恨,但是如果能杀得了魏秋婷,更是一个扬名江湖的大好机会。两军相距一里多远,聂小虎便大喝一声:“妖女,还我饮马寨三百多条人命来。”他一剑打在马股上,展剑直扑领头率兵而来的魏秋婷,随后的崆峒派弟子、昆仑派弟子争先恐后赶上,生怕聂小虎抢先杀了魏秋婷。魏秋婷所率人马不多,才三百多人,身边的“悍将”,其实只有侍女菊苹一人。她手执银枪,全身披挂,银盔银甲,英姿飒爽。“公主,快走,那些武林中人来了。”菊苹见众多武林中的,衣衫各异,策马而来,焦急地道。“不急,等的就是他们,他们一出城,李自成在城里也没有几个将领了。”魏秋婷很自然,很镇定,淡淡地道。“弓箭准备!保护公主!”菊苹不敢再劝,急挥纤手,喝令三百人马,张弓搭箭。待聂小虎着不多奔到跟前时,魏秋婷娇叱一声:“放箭!”她银枪一举。“嗖嗖嗖……”官兵登时箭如流星雨点般地射向聂小虎等人,魏秋婷随身所带的都是强弓高手。“啊啊啊……”义军江湖中义士中,登时人马仰马翻,人声惨叫,马声惨嘶,几大派弟子不少中箭倒地“快退回来!”无精子吼声如雷,急令门人退后。聂小虎左肩中了一箭,倒跌落马,右腿骨折,无嗔大师高声大喊:“小虎子……”他舞棍和郝镇武二人冒死抢他而去。不一会,这些江湖人马在魏秋婷的箭雨下,急退到了长安城楼下。无精子对城楼守军大喊:“城上的义军弟兄,快开城门,老夫是崆峒派无精子啊。”忽听得一声炮响,城楼上闪出两名威武将军,其中一人冷笑着道:“无精子,你他娘的老混蛋,竟敢不听李将军将令,擅自出城,咱义军早把你这老不死清除了。来人,放箭!送这老不死入坟墓。”城楼上又射下了一阵箭雨。无精子、郝镇武等一干人气得直想吐血。“杀……”后面魏秋婷兵马又杀声将近。一干江湖中人,只好挥刃挡箭,怆惶逃离长安城。城头说话的威武将军正是慕容胜。“哈哈哈……”寇振海第一次感觉到了慕容胜的幽默感,看着无精子等人狼狈逃跑,他不由一阵哈哈大笑。慕容胜第一次看见寇振海这么开心地笑了,心头蓦然间觉得与他亲近了许多。“哈哈哈……”他自感滑稽,也是仰天大笑。在官衔上,慕容胜比寇振海一样,两人同为京帅三大高手的一员,他们及候赛因三人间却很少来往。候赛因喜欢拍马逢迎,也喜欢摆架子。寇振海与慕容胜二人比较正直,除了公务往来,一般不与候赛因来往。寇振海因心头挥不去石飞红的倩影,所以整天脸上挂满了忧郁,忙完公事就回府,从不出去消遣。慕容胜是武痴,平时娱乐节目就是与宫中侍卫比武。于是,三大高手便很少往来了。近几年来,慕容胜随魏秋婷征战江湖帮会。寇振海在六合帮总舵之战、石马庄之战也受邀在内,现今他与慕容胜两人同在魏秋婷帐下,一起攻城掠地,尤其是在几场凶险恶战中,两人并肩作战,一起杀敌。蓦然间,两人心里均发现,原来都是相互敬佩对方的,正所谓患难之中见真情。此刻,寇振海和慕容胜两人看着江湖中人奔逃而去,一起相视而笑。“哈哈哈……”两员猛将清朗的笑声,感染了城头的士兵,众将士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随后,寇振海下令大开城门,迎接魏秋婷进城。罗中宝、岳森、田路风、连家英、陈大海、何仙姑等将领随后也相继赶来了。魏秋婷下令三军休整,等殷有招大军的到来。她用兵之神,震惊了朝野,深深震撼了义军。魏秋婷也因此赢得平叛官兵的一致拥戴,全体官兵都期盼能接着进军潼关,彻底消灭义军。然而,在一片喝彩声中,在一片期盼声中。魏秋婷的俏脸上却没一丝一毫的喜气,她的内心正饱受相思的煎熬:石剑在哪里?他孤身犯险,是否安全?“本公主毕竟不是三军统帅,只是临机处理一下军务,进军潼关,因此关险要,而庞美玲让一座空城给李自成,证明了她的军事才华。此战不容易,请将士们耐心等候殷大人率大军到来。”魏秋婷朝众将士摆摆手,淡定地道出一番肺腑之言。众将想想也是,便纷纷拱拱手告退,各自找房歇息去了。大战后的长安城,一片萧条,伴着萧瑟秋风,更让相思的人心头溢满了痛苦。魏秋婷的临时帅府即是天罡皇朝的昔日小皇宫,帅府四周是高大威猛的刀斧手、神箭手和侍卫,个个昂首挺立,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鼓更二敲,万籁寂静,帅府里外灯笼高挂,亮如白昼。在守卫森严的帅府内,有一个美艳绝伦的姑娘,正在伏案挥笔,低吟长叹,泪水和着墨水,落在绫绸上,写下了一首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处可消除,才下眉梢,却上心头。”这位姑娘正是魏秋婷。写完后,她一遍遍地念,泪水不断地滴落。这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一剪梅》,词写她结婚不久,丈夫去外面求学,同清照暂时分别。丈夫的离家,给清照带来了精神上的极大痛苦,她感到孤独、寂寞、苦闷,实难排遣。魏秋婷借李清照的词,把她深藏于内心怀念石剑的哀愁、幽怨之情,直接地、无所顾忌地倾泻出来,让在旁磨墨的何仙姑和菊苹二人看着、听了,也禁不住泪流满脸。何仙姑滴着泪水,道:“公主,求求你,别念了,你再念,我可要还俗了。”但是,魏秋婷却没有听到她说什么,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石剑的影子。这阵子,是她人生中与石剑相处的最长的一段日子,几个月来,两人携手并肩,数战数捷,在浴血奋战中嘻闹笑骂是何等的开心。虽然,她现在与石剑分别才短短数天,但心里却是刻骨的相思。兵荒马乱,石剑孤身去诱敌,何其艰险?她岂能不担心?魏秋婷思潮翻滚,心里默默地念道:“小石头,你在哪?你是否安全?”石剑去哪里了?殷有招大军何时才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七章 月寿师太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晨风柔柔,霞光万丈,天地泛红。且说石剑不辞而别,离开骊山。张献玉怔怔地看着石剑的茅屋,双目盈满了泪水。她身后却传来了喃喃的一声:“真像啊,真像!”张献玉慌忙抹泪,转过身来,却发现师父月寿师太早已站在自己身后了。“像什么啊?师父。”张献玉连忙问。她心慌意乱,以为心思被月寿师太看破,双颊晕红,丽若朝霞。岂料月寿师太也是满脸通红,她上前怜爱地抚摸着张献玉的秀发,道:“孩子,我觉得石将军很像当年的雄樱会总舵主石飞扬,唉……”张献玉这才消除慌乱,疑惑地道:“石飞扬?他不是战死在雄樱会总舵里吗?石将军怎么会像石飞扬呢?他不是白人凤之子吗?师父,你没病吧?”张献玉急忙用手摸了一下月寿的额头,脑海掠过那些江湖谣言。月寿师太缓缓地推开张献玉的手,坐在一块石头上,往事一幕幕,闪现在她脑海里。“师父,你到底怎么啦?”张献玉见月寿呆若木鸡,心头大为焦急。月寿泛红着脸,拉着张献玉的手,坐在自己的身旁,向张献玉道出几十年来压抑在心头的一段往事。月寿师太出家前名叫梅剑花,师出青城派。二十多年前,当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与兄长即青城派掌门玉虚道长,还有师兄马达、王重林一起,外出游历江湖。初夏的一日下午,四人来到了扬州仪征北部以盛产雨花石而闻名的月塘乡的登月湖。登月湖波光粼粼,蓝天白云,青山碧水,炊烟袅袅。在如诗如画的登月湖畔,四人牵马缓行,边走边欣赏湖中风光。王重林道:“师姐,你真美,和这登月湖相映相辉,小弟看你不要回青城山了,最好就留在登月湖了。”梅剑花道:“师弟啊,你的嘴今天好像涂了蜜糖啊。”马达笑道:“师妹,话也不能么说,江湖上谁不知青城派有个美女叫作梅剑花,前阵子,你独自外出,咱青城山都被为你慕名而来的青年才俊踏矮了。”梅剑花脸泛春情,芳心狂跳,道:“没这么夸张吧?”忽听得一阵凄凉的笛声传来。玉虚道长急道:“不好,这笛声是雄樱会的铁笛书生向坤求援的笛声,咱们快去看看。”四人急忙上马,向笛声来源之处奔去。梅剑花一行四人奔至登月湖北端湖尾,果见一书生正被四人围攻,旁边尚有数人围观。马达认得围观的那十余人是江都黑龙帮的人,为首的是黑龙帮的帮主江史,依次是副帮主江南、江册、江水、江历及黑龙帮的众香主。向坤已经是浑身是血,混战中,在刀光剑影之下,不住纵跃闪避,忍痛鸣笛。马达挺剑一扬,大喝一声:“江史,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江史冷冷地道:“马达,少管爷们的闲事?这可是爷们的地盘。”玉虚道长怒道:“你们以多欺少,而且围攻的是雄樱会的好汉,贫道就要管。”马达、王重林、梅剑花见掌门人下了令,当即挺剑上前分开围攻向坤的四人。江史大怒,道:“青城派的妖人,敢管爷们的闲事,小的们,将这些道人杀了,留下那女的玩玩。”他带头挥独龙锥疾扑玉虚道长。江南、江册、江水、江历等则攻向马达等三人。刚才围观向坤的四人复又围上了向坤。江史外号“独眼龙”,虽只有一只眼,却武功高强,挥舞三十六路“天罡锥法”,劈、剌、点、扫,竟与名满江湖的玉虚道长打成平手。马达、王重林、梅剑花三人展开青城派绝妙的天罗步法,与江南、江水、江册、江历四人游斗起来。向坤本已负伤,又久战不下,冲不出重围,已不能吹笛示警了。“得得得……”便在此时,一匹骏马驰骋而来,瞬眼便驰到拼斗众人跟前。马上那人,不待马停,便飞身扑下,右手一掌拍出,狂风怒号,犹如惊涛骇浪般撞向巨礁。“啊……”围攻向坤的其中一人,被来者雄浑的掌力,震得倒跌数丈,惨叫喷血,登即身亡。来人出手如电,一掌震翻一人,左手也抓住了另一人,五指如钩,抓铁留痕,插树成洞,用力一捏。“咔嚓……啊……”另一匪徒肩胛骨立碎,惨叫一声,萎倒在地。向坤惊喜地叫了声:“总舵主。”江史惊叫一声:“石飞扬?”交手众人闻得“石飞扬”三字,心底均是一震:石飞扬虽然年轻,却早已名满江湖。梅剑花偷眼看去,但见来人年青英挺,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心头暗赞:好一条汉子。来人正是石飞扬,他率雄樱会吴忠、向坤、赖得出三人外出查探采花淫贼白人凤兄弟的下落,途中分开行动。不料,向坤竟在登月湖畔遇上了雄樱会的死对头黑龙帮的一干人,登时身陷重围。石飞扬叫道:“向大哥,歇息一会。”他口中说话,双手却不停,瞬间脱下了长衫,一把罩向一名使烟斗的汉子,左手五指如钩,欺身疾上,抓住一使钢刀的汉子的手腕,用力一拗,那人“哎呀”一声,手腕立断。石飞扬对他当胸一个蹬腿,一脚将他踹出三丈多远。“啊……”使钢刀的汉子,惨叫一声,仰天喷血,犹如天空洒下一阵血雨,明显是活不过来了。那使烟斗的汉子听到“石飞扬”三字,心里本已慢隐隐发惊,见石飞扬长衫罩来,连忙就地一滚,避过石飞扬一罩。可是他还没爬起来。“呼……”石飞扬右掌已劈了过来,掌未到,掌风已扑面而来,迅猛如排山倒海。那汉子把牙一咬,挥舞铁烟杆向石飞扬扫去,意欲同归于尽。石飞扬左手长衫一卷,卷住他的铁烟杆一拉一送,右掌变爪,抓向他肩膀。那汉子被石飞扬拉得身子前倾,又见石飞扬的“神龙爪”抓向自己的肩膀,忙侧身闪避,却被石飞扬将铁烟杆一送。那铁烟杆疾穿那汉子右胸而过,鲜血激喷,“啊”地一声惨叫,倒地而亡。石飞扬出手如电,迅猛如虎,瞬间连杀四人,江史等人无不惊骇。好在石飞扬看向坤伤重,不再出手,忙于为他抱扎疗伤。江史心道:自己与玉虚打成平手,待石飞扬再上前来,自己哪还有活命,连忙高呼一声:“风紧,扯乎!”他虚晃一招,闪身而退。江南等人早就巴不得江史发令收兵,也跟着虚晃一招,转身而逃。偏在此时,又有二匹骏马驰骋而来。石飞扬高叫一声:“吴大哥、赖贤弟,别让他们跑了。”“没问题!”马上二人疾飞而下,一人双掌疾扑江史,一人铜壶挥舞拦住了江南等人。石飞扬扶起向坤,对玉虚道长道了声:“烦道长照看一下向大哥!”他道罢,双足一点,疾如巨鸟穿林,竟后发先至,探手一抓,抓住江南的后心。“咔嚓”一声,石飞扬将江南的脊椎骨活生生地捏断。“啊……”江南惨叫一声,扑倒在地。石飞扬对待匪徒,历来是以狠对狠,从不留情,所以才令江湖上的邪门人马闻风丧胆,令武林正士敬仰。他得手之后,更不容情,又一脚踢去。“咔嚓”一声,江南胸骨又断,身躯也被踢飞,“扑通”一声,跌入登月湖中,溅起阵阵水花,尚未凝结的鲜血流溢,瞬间染红了碧绿的湖水。吴忠、赖得出已拦住了江史等人。梅剑花等人只看得目瞪口呆:江湖传闻石飞扬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他的武功竟高强到这种程度,竟一招抓死了享名江湖数十年的“翻江龙”江南。美女都喜欢有野性的男人。石飞扬一抓一撞的经典动作,既狠辣又优美。梅剑花直看得芳心“怦怦”乱跳,瞬息之间飞出了心脏,倾刻便系到了石飞扬身上。她呆若木鸡,立在湖边,怔怔地看着石飞扬,眼睛眨也不会眨。江史见兄弟一招被石飞扬抓死,吓得心胆具裂,一记“横扫千军”,逼退吴忠,转身便想逃,却被石飞扬跃身拦住。石飞扬道:“吴大哥,你帮赖兄弟。”他双掌一错,冷冷地对江史道:“老匹夫,你十几人围攻石某的向大哥,还想逃?难道你忘了雄樱会的江湖规矩了吗?”江史如何不知雄樱会的规矩是有恩必答、有仇也必报的江湖规矩?而石飞扬是江湖上有名的硬汉,只要江湖上有人惹怒了他,他必不会手软,所以“石飞扬”三字才会让江湖上的正邪两派帮会高手心惊胆战。此时,“啊……”又是一声凄厉惨叫。江册被赖得出铜壶一招“直奔天涯”,迎面砸碎了面部,惨叫一声,死于非命。“咔嚓……”江历则死得更惨,他被吴忠的铁掌一招“斜劈华山”打折了脖子,一颗尚未瞑目的头颅滚落地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八章 如来神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湛蓝,白云悠悠,湖光山色。登月湖碧波荡漾,垂柳依依,美景如画。吴忠铁掌一横,打折了江历的头颅。江史和江水二人吓得心胆俱寒,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地连磕数个响头,磕得头破血流。他们大声求饶:“雄樱会的好汉,饶命啊,我们向你们认错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老少,求求你们了。”石飞扬冷冷地道:“放过你们可以,但你们黑龙帮平日作恶多端,必须自此解散。”江史松了一口气,道:“好的,石大侠,我兄弟二人自此退出江湖。”吴忠喝道:“滚。”江史二人如得大赦,连忙向石飞扬磕头,然后起身,飞奔而逃。雄樱会三人这才走过来与玉虚道长等人相见。石飞扬拱手道:“谢谢道长救石某兄长一命,大恩大德,石某等人永不敢忘。”玉虚道长还忙还礼,道:“久闻石大侠英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大侠侠骨英风,武功之高,令贫道大开眼界。”石飞扬抱拳拱手,道:“道长过奖了,石某实是江湖虚名,何足挂止?让道长见笑了。”然后,他又拱手与梅剑花等人一一见礼。梅剑花见石飞扬不仅相貌英俊,武功高强,而且谦逊有礼,恩怨分明,一颗芳心“怦怦”直跳,怔怔地看着石飞扬,竟忘了还礼。马达连忙“唔唔”两声。“小妹见过石大侠……”梅剑花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抱拳拱手,与石飞扬见礼。石飞扬这才看清梅剑花的容貌,但见梅剑花婷婷玉立,眉如弯月,秀发乌黑齐腰,肌肤如雪,面容俊俏。石飞扬心道:“难怪江湖中人称梅剑花为‘俏嫦娥’,果然相貌出众,名副其实,俏丽动人。”石飞扬抱抱拳,向梅剑花还了一礼,便拱手对玉虚道长道:“道长,石某四人正在追辑淫贼白人凤兄弟,敝会弟兄已探知白人凤今晚会在扬州城中出现,咱们大伙要赶往扬州除贼,就此告辞,诸位保重!”吴忠、赖得出向玉虚道长拱手,然后扶着向坤上马。玉虚道长连忙晃身一拦,却道:“石大侠,且慢。”石飞扬抱拳拱手,道:“请问道长还有何吩咐?石某往后闲暇,一定照办。”玉虚道长也抱拳拱手,道:“石当家过谦了。吩咐不敢当,贫道久闻白人凤兄弟武功高强,且诡计多端,而今向施主又有伤在身,贫道想与石大侠一行,共诛淫贼白氏兄弟,不知石大侠是否应允?”石飞扬性情豪爽,也不推辞,朝他拱拱手,道:“能得道长一门相助,石某不胜感激,道长,请!”“哈哈哈……走!”玉虚道长见石飞扬同意自己一门随行,甚是高兴,仰天大笑,朝青城派诸人挥挥手,随即上马。一行八人,策马驰骋,随即赶赴扬州。苍穹高远,淡月稀星,夜色苍茫,天地迷朦。石飞扬一行八人,进入扬州,来到雄樱会扬州分舵经办的客栈“醉心楼”门下马。分舵弟子早在店门相迎,将石飞扬一行迎进上房,送上美味,群雄边吃边谈。此时,雄樱会“飞鹰神探”公孙文进来报,称白氏兄弟会合少林叛徒武尊、山西斧头帮帮主陆青山及门下弟子,正在衙门喝酒。石飞扬疾恶如仇,闻言之后,拍桌而起,骂道:“什么衙门?简直是大淫窝。”玉虚道长闻得武尊也来了,知道武尊武功甚高,便劝道:“石大侠,白氏兄弟进驻衙门,又得武尊、陆青山这两个江湖大恶人相助,里面捕快众多,此事是不是稍后再作打算?”石飞扬平静下来,朝他拱拱手,道:“道长,对不起,石某刚才怒言中烧,言语粗鲁,失礼了。但是,不除白氏兄弟,实难解石某心头之恨,江南一带百姓,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这对淫贼所害。石某既知白氏淫贼行踪,当不能坐视不管。但是,青城派一门清誉,却犯不着与官府作对。道长及贵派中人,暂留客栈,赖兄弟负责看护好向兄,除淫贼一事就由石某和公孙兄弟、吴大哥三人来办。”玉虚道长忙道:“石大侠,贫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雄樱会总舵离此不远,若冒然得罪官府,贵会众弟兄不免会受到官府的搔扰。”石飞扬哈哈笑道:“道长过虑了。敝会弟兄既敢跟着石某,便早把性命交给了石某,况且敝会弟兄与贪官污吏作对也不是这一次,死在敝会弟兄之手的贪官不下百人,敝会弟兄连朝廷大员、兵部尚书人头,尚敢取之,又何惧一个小小的扬州衙门知府?”梅剑花为石飞扬豪迈、英勇的性格所感,感动地对玉虚道长道:“大哥,怕什么,敝派的宗旨也是为民除害,咱们一起去。”马达笑道:“好啊,师妹,你是巾帼不让须眉,大师兄今晚就陪你去,能为民请命,死又何惧?”这一来,玉虚道长倒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既然石大侠都不怕,那敝派还怕什么?走,一起去衙门诛杀白氏兄弟。”石飞扬却一把拦住了玉虚道长,道:“道长,石某不是这个意思。贵派是武林名门大派,实不宜公然与衙门作对,也不宜在扬州城中公然露面杀人,免得贵派弟子因此遭到迫害。再说,武尊的武功不在石某之下,再加上一个陆青山,实力实在太强了,石某看今晚的行动还得想个万全之策。”众人忙问那该怎么办?石飞扬道:“今晚咱们在客栈出现,倘若今晚狠下重手杀了知府,那客栈的弟兄必会遭到官府的迫害。所以,其一,赖兄弟率客栈弟兄先护向兄离开扬州城,先潜回总舵,让谢兄弟、来兄弟、金兄弟等人在太湖边上驾船巡视,护住总舵。其二,请道长、马兄蒙面在衙门放火,让城中捕快、兵士不能专心追捕咱大伙。其三,石某、吴兄、公孙兄弟三人进入衙门后,由石某缠住武尊、陆青山和知府王少善,吴兄和公孙兄弟尽管放手诛杀白氏兄弟。还有,赖兄弟离开客栈前备好快马交青城派的王兄、梅姑娘在城外接应,咱们得手后立即离开扬州。”梅剑花急道:“可是,那武尊、陆青山的武功甚高,你一人怎么应付得了吗?万一不仅杀不了白氏兄弟,你又被武尊等人所伤,那可怎么办?”吴忠笑道:“梅姑娘放心,具具一个武尊和陆青山,敝上就算赢不了,也绝不会为他们所伤。”梅剑花俏脸立红,全身泛热。她一时情急,不小心露出了对石飞扬的情愫,心头很是不好意思,连忙侧头一边。玉虚道长等人见吴忠对石飞扬的武功那么自信,但眼下人手也就这么多,虽将信将疑,也只好听石飞扬这么安排了。群雄随即出发,星夜前往衙门。月黑风高,街灯昏黄,已无行人。石飞扬、吴忠、公孙文三人沿屋顶而掠,飞上衙门屋顶。但见衙门后院,知府王少善、少林叛徒武尊、斧头帮帮主陆青山、白人凤、白飞凤等人正搂着几个抢来的民女,饮酒作乐,歌妓在一旁起舞助兴。石飞扬大喝一声:“王少善,你身为知府大人,却与淫贼一起采花,当真是天理不容,今天石某便替朝廷来治治你这狗官。”他长衫一抖,蓦然跃下,一掌劈向武尊,长衫罩向陆青山,左腿横扫王少善。他掌如利斧,劲道刚猛,狂风陡起,动作快如闪电。王少善等人淫兴正浓,蓦见当空一人跃下,大惊失色,纷纷推开怀中民女,避闪一边。公孙文、吴忠趁机跃下,疾扑白氏兄弟。斧头帮弟子和三名捕快、七名护院,忙执兵器抢上前来护主要紧。武尊认出了石飞扬,大喝一声:“石飞扬,你也太狂了,你身为朝廷重犯,还敢到衙门闹事?找死呀?”他倏然左掌右指,掌如利刀,二指如箭,掌风扑而来,手掌一横,折向石飞扬的脖子,二指插向石飞扬的双目,出招奇快凶狠。在炎热的夏天,他的肉掌,发出的功力竟是阴凉的掌风。石飞扬哈哈一笑,道:“好啊,武尊,你这少林叛徒,还会使阴毒的‘绝杀幻阴掌’?玷污少林清誉。石某今日便为少林清理门户。”他单掌推出,使出武林绝学“如来神掌”,将武尊的阴寒掌风,一扫而尽,左手长衫罩向手持双斧的陆青山。高手拼斗,内力为上。武尊见石飞扬竟不惧自己的幻阴掌,心头大骇:久闻此人武功高强,果然名不虚传。他恶名传天下,武功当然甚高,且甚是博杂。他忽地变掌为抓,换成“阴阳抓”,欺身抓向石飞扬腹部。石飞扬长衫刚好缠住陆青山的双手,见武尊抓向自己,便用力拉住陆青山的双手,拉得陆青山横在自己和武尊之间,用陆青山的肥躯来挡武尊阴毒辣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九章 情系英侠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从云端中钻出,洒下淡淡的光。月色朦胧,夜风轻送,空气中飘荡中一股血腥味。扬州府衙,灯火通明,歌妓四处乱蹿而逃。打斗声响,血肉溅飞,揪人心肺的惨叫声掠过夜空。“当当当……快来人啊!抓贼啊!有匪徒啊!”瞬息之间,一些捕快闻声而来,见是石飞扬,吓得又不敢上前去,急急敲锣打鼓示警,闪得远远地高呼起来。石飞扬用长衫卷过陆青山的肥躯去挡武尊抓来的十指。武尊吓了一跳,急忙收回十指。“呼”地一声,石飞扬却忽地卷起陆青山掷向王少善。王少善吓得脸色发青,急跃而避。陆青山武功不弱,被石飞扬长衫甩出之后,凌空而下,并无摔倒,但是立足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石飞扬长衫一松,罩向武尊,左肩横撞陆青山。陆青山刚才被石飞扬卷住一掷,虽没有撞着王少善,却被旋得头晕眼花,被石飞扬铁肩一撞,“砰”地一声,登时被撞飞数丈。“咔嚓……咔嚓……”陆青山一连撞倒三名斧头帮的弟子,只听得数声“啊啊”惨叫,他吐出一大口血来。他不顾伤重,连忙爬起来就逃。那三名斧头帮弟子却被陆青山撞得五府具裂,登时气绝身亡。便在此时,石飞扬忽觉背部一阵阴寒之气扑来,急忙回身,却有一人跃下,双掌推出。“砰砰……哎呀……”那人双掌与偷袭而来的武尊双掌相碰,荡起一阵劲风。石飞扬倏然转身,那人倒跌在石飞扬怀中,惊叫了一声。武尊两掌震跌那人,旋身又扑向石飞扬那人“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身躯萎倒。石飞扬搂起那人,单掌迎战武尊。他依然雄风刚劲,出掌惊人,奇快风猛,迫得武尊不住后退,左闪右挪,丝毫不敢对掌硬碰。“总舵主……”吴忠、公孙文二人大惊,异口同声喊了一句,连忙抛下白氏兄弟,一齐跃来保护石飞扬。王少善、白氏兄弟三人趁机加入战团,围攻雄樱会三雄。石飞扬感觉怀中之人,身躯变冷,不顾伤敌,“呼呼”两掌劈出,迫退武尊,便一跃而开,救人要紧。吴忠晃身而上,替下石飞扬,舞弄一双铁掌,大战武尊。石飞扬闪身一边,这才发现怀中之人软绵绵的,正是舍身相救于他的梅剑花。石飞扬心头大骇,惊叫一声:“梅姑娘……梅姑娘……怎么会是你?哎呀,你何苦替我挡掌呢?”凭梅剑花的武功内力,与武尊拼掌当然是嫩了点,但是,她情系英侠,依然舍命相护。她娇躯被武尊掌力震翻,掌心也遭武尊幻阴掌寒气侵袭,登时全身冰冷,双目紧闭,晕了过去。原来梅剑花听得石飞扬独战陆青山、武尊、王少善三人,心里极是不放心,牵马至城外,将所有马匹交与王重林,便策马直奔衙门而来,刚好遇到玉虚道长及马达二人正在放火,便跃身入内,见武尊偷袭,急忙舍身相救。其实,以石飞扬的武功,背心挨武尊一掌并不算什么,只是梅剑花心系心上人而急于舍命相救。“快,围起来,快!”此时,闻声而来的众捕快,还有部分驻地军官领士兵而来,纷纷拔刀抽剑,张弓搭箭。忽听得有人高叫:“不好了,走火了。”却是玉虚道长与马达放火成功,他们随即飞身而入,拔剑杀向那些张弓搭箭的士兵。“啊啊啊……”一般士兵岂是青城派掌门人的对手?宝剑寒光,闪动之间,已有数颗人头落地。血水横溅,和着火光,染红了府衙的上空。霎时间,衙门火光冲天。“快提水扑火!”王少善跳出战团,急忙指挥捕快救火。此时吴忠大战武尊,处于下风,公孙文被白氏兄弟逼得不住后退。石飞扬左手抱着梅剑花,右手“呼呼”两记劈空掌,掌风刚猛绝伦,呼啸而来,震歪了白氏兄弟的血剑、铁扇。石飞扬两掌相助公孙文成功成名遂,便又抱着梅剑花,右掌直击武尊胸部。武尊一掌分开吴忠双掌,一掌相迎石飞扬的右掌。只听得“蓬”地一声巨响,双掌相交,武尊被石飞扬单掌震得倒跌一丈多远,“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石飞扬身子摇晃了一下,登时掌心冰凉,身子阴寒,急急运气护身,自我调息。吴忠见状,连忙护在石飞扬身旁。白氏兄弟见武尊受伤,哪敢再战?他俩急忙逼开公孙文,晃身而逃。玉虚道长、马达师兄弟,急跃而飞,疾追而去。武尊趁机抓起一名捕快,向石飞扬掷去,吴忠急忙挥铁舞掌震开那名捕快。“砰……啊……”那捕快被武尊抓起一甩,已是晕头转向,又被吴忠双掌一推,身躯登时如荡秋千一般,凌空飘出,摔落在地,全身骨折,喷血身亡。武尊趁机身形一晃,趁机跃上屋顶,倾刻逃得无影无踪。石飞扬急叫:“吴兄、公孙兄弟,快诛杀王少善,然后城外会合。”吴忠、公孙文二人接命,疾扑王少善。石飞扬运气三转,消除体外寒毒,怕衙门外玉虚道长不敌白氏兄弟,连忙抱起梅剑花,跃身上屋。“得得得……”却见玉虚道长、马达二人与白氏兄弟均已上马,扬尘而去。而武尊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啊……”屋里传来了王少善的惨叫声。石飞扬急道:“二位兄弟快走。”他抱着梅剑花飞身下屋,直奔城外。吴忠、公孙文二人紧跟。四人奔出城外,数名雄樱会弟子牵马上来。石飞扬问:“玉虚道长他们呢?”一弟子答道:“玉虚道长、马达、王重林均追白人凤兄弟去了。”石飞扬朝他们摆摆手,对吴忠、公孙文二人道:“吴兄,公孙兄弟,你们率几名弟子去助玉虚道长一臂之力。”“好!总舵主小心!”吴忠、公孙文二人朝石飞扬抱拳拱手,嘱咐一声,随即飞身上马,率几名弟子沿着玉虚道长的路线疾跑而去。石飞扬不敢在城外停留,抱着梅剑花奔江都而行。江都南濒长江,东与泰州毗邻,西傍扬州。京杭大运河穿其境而过。石飞扬抱着梅剑花,策马奔至江都郊外一处丛林处,飞身下马,让梅剑花靠在一棵树杆上,点燃一堆火,然后运功为梅剑花驱寒疗伤。淡月笼纱,稀星游移,夜空飘渺。山野林密,古树参天。蝉鸣虫唧,柔风荡漾,片片翠叶相依,婆娑细语。半柱香功夫,梅剑花“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那血竟是落地成冰。石飞扬心头大骇:想不到武尊的幻阴掌竟这么厉害,武尊是少林弟子,他何以学来这么邪门的功夫?梅剑花体内寒毒一除,便即醒来。石飞扬温声细语,道:“梅姑娘,你醒了?谢谢你救了石某。对不起,石某无能,淫贼未除,反让你负伤了。”梅剑花喘了一口气,道:“石大侠言重了!哦,家兄他们呢?”她不想与石飞扬客套客气,移开话题。她吹气如兰,低语如丝。石飞扬心神一荡,急忙站起身来,坐远一点。他威震天下,侠名远播,言行举止皆有风度,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更不想借此机会去占美人便宜。梅剑花见状一怔,心头有些失落,秀眉掠过一丝忧郁。石飞扬利眼如剪,看她神色不佳,便打破尴尬气氛,道:“武尊、陆青山均被石某震伤,道长及敝会吴兄等人一起追杀白氏兄弟去了。姑娘放心,武尊受伤很重,白氏兄弟绝不会是道长、吴兄他们的对手。”梅剑花放心地笑了,笑容很灿烂,很迷人,妙目含情地望着石飞扬。美人当前,饶是石飞扬英雄了得,也不由心里一阵怦怦直跳,忙移开话题,道:“梅姑娘,你先休息会。明天,石某带你游游江都的仙女庙。”梅剑花点了点头,忽道:“冷,我好冷。”石飞扬急忙脱下长衫,被在梅剑花的身上。可梅剑花还一个劲地叫冷。石飞扬无奈,只好靠上前去,道:“梅姑娘,得罪了。”他一把抱住了梅剑花,搂在怀中。梅剑花又羞又甜,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怀中,心头盈满了幸福。她在登月湖畔第一眼看到石飞扬时,一颗芳心便系在了他的身上。她此时其实不冷,无非就是想石飞扬抱抱她。美女多心计。几天来,她察颜观色,知道石飞扬太绅士,颇讲礼节,为人甚是客气,武林之中,多少男人见到自己都流口水或是色迷迷的,又或是在看到自己的瞬间,都是呆若木鸡的。但是,石飞扬对自己的花容月貌似乎没什么感觉。如若自己不主动点,恐怕与他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梅剑花虽是少女,也是武林中颇有名气的侠女,但值怀春之时,也顾不上害臊了,把握自己的幸福要紧。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鸣谢红包支持本书的英杰侠女。无以为报,唯有勤奋更新。谢谢!) 第七百六十章 天旋地转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阑人静,弯月渐圆。银华如练,树影斑斓。柔风荡漾,花香扑鼻。梅剑花机灵聪慧,终于想出这一计策,以冷为理由,倒在石飞扬怀中,欲借此栓住他的心。两人依偎地靠在一棵树杆上,慢慢地睡着了。梅剑花感觉很温暖,这一觉睡得很香。她做了一个好梦:她和石飞扬在太湖成亲,飘渺峰下,天下英豪云集,前来贺喜,恭送她与石飞扬走入洞房。飞鸟嘶鸣,翅膀扇动,“啪啪”直响。东方泛白,霞光弥漫,林隙透红。露珠晶莹,绿枝随风摇曳,山花烂漫,香气浓郁。梅剑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树干上。石飞扬正坐在对面,生火烤着兔肉。“真香!”梅剑花揉揉眼睛,赞叹出声。“你……醒了?”石飞扬抱着她睡了一夜,颇为不好意思,闻声而望,见她俏脸飞霞,含情望着自己,不由弄得结结巴巴的。“嗯!”梅剑花起身,将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长袍,披回到石飞扬身上。她体态婀娜,柔情款款,伴着他坐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满脸的甜笑。石飞扬耳闻她幽兰气息,心神一荡,忙强摄心神,伸手轻轻地推开她,委宛地道:“烤好了,来,趁热吃才香!”他起身探手,从木架上取下一只香兔,用树叉叉好,递与梅剑花。“嗯!真香!”梅剑花接过,灿烂一笑,又将兔肉放近鼻子一闻,便往兔肉上呵气,吹凉入口,感觉好酥好嫩好吃。石飞扬自己叉一只兔子,在她对面坐下。“喂,你好象不似大侠啊?一口一口地吃,太斯文了吧?”梅剑花吃着兔肉,眼睛却一直停留在石飞扬的身上,很奇怪地问了一句,又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唉,也不是斯文,好东西,一口一口地吃,才更好味道。”石飞扬这回没有借口离开她了,只好让她靠着。“你很少在山野里吃野兔珍禽吗?”梅剑花心想武林中人终于在山林里行走,吃这个很正常啊,闻言之后,更是好奇,诧异反问。“平时也常吃,不过,那是弟兄们做的,石某没有机会下厨啊。”石飞扬一笑,道出原委。“哦……对了,你是总舵主啊。石大哥,你不要在小妹面前自称石某,好吗?”梅剑花恍然大悟,这才想起石飞扬的特殊身份,但是不习惯石飞扬的客套,便又提出异议。“好啊!咱俩结拜为异姓兄妹,好吗?”石飞扬闻言,马上想到比较委宛拒绝梅剑花情意的计策,反问一句。“我才不跟你结拜!哼,不吃了。”梅剑花闻言,又羞又恼又气,嘟起小嘴,站起身来,将兔肉一扔。“喂……”石飞扬大吃一惊,手肘反击在树干上,身子晃动,探手一抓,又将兔肉抓在手中。梅剑花看得呆若木鸡:天啊!他武功也太高了吧?“妹子,对不起,来,吃完它。呆会,大哥陪你游仙女庙,好吗?”石飞扬赶紧道歉,低声细语。“这还差不多。”梅剑花心头一乐,甜甜一笑,娇嗔一句,接过兔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旭日东升,阳光金黄,树影斑驳。石飞扬吃罢兔肉,牵马过来,道:“妹子,你上马,大哥为你牵马缰。”他怕与梅剑花合乘一骑,让这段情缘越陷越深,说得甚是委宛。“好啊!”梅剑花一听,倒感觉很浪漫。心上人为自己牵马,多好啊!她双足一点,似飞身上马,却忽地“哎呀”一声,蹲了下来。“妹子,你怎么啦?”石飞扬急急松开马缰,附身下来,关切地问。“妹子昨天与武尊对掌,脚歪了一下,你抱我上去吧?”梅剑花美目流盼,含情脉脉,又是计上心来。石飞扬脸红耳赤,但也没有法子,只好抱她上马,然后牵着缰绳,缓步下山。梅剑花骑在马上,不时伸出纤指,撩撩石飞扬的头发,轻敲他的脑袋,满脸甜笑,乐哈哈的,柔情荡漾,心头盈满了幸福与浪漫。艳阳腾空,热浪扑面。两人来到了仙女庙。石飞扬抱她下马。梅剑花纤手一伸,握住了他刚劲有力的大手,与他相依进庙。石飞扬一时无计可施,又不敢强行分开她,怕伤她芳心,只好牵着她进庙。两人边走边聊,走进仙女庙后。“大哥,为何要来仙女庙?有什么典故吗?”梅剑花进庙后,拉着石飞扬的手,撒起娇来。“有!大哥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给你讲故事。”石飞扬一笑,道罢便趁机松开她的手,比手划脚。他给她讲起一个故事:仙女庙最早叫做蔡家庄。相传东汉时的某年,天降大灾,东海来了一条黑龙,在这里兴妖作怪。大雨倾盆,河水滔滔,大水淹没了庄稼、房屋,百姓苦不堪言。不想黑龙未走,瘟神又至,全庄人皆是上吐下泻,奄奄一息,命在旦夕。正在这时,天空出现一条白龙,昂首腾挪,向黑龙杀去。两条龙从天上杀到水里,直杀得天昏地暗,白水滔滔。经过几个时辰的搏杀,黑龙缍抵敌不住,狼狈而逃。此时天空云消雾散,大水沿着大河向扬子江退去,淹在水中的人们得救了。也就是在这时,天边飞来一只黄鹤,口里衔着一棵药草飘落下来。不一会儿,白龙和黄鹤都不见了,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两位道装打扮的姑娘。原来她们就是东陵圣母庙里带发修行的女道士杜姜和康紫霞。两位姑娘把寻来的草药熬了两大锅汤,送到每家每户。说来奇怪,药到病也就除了。后来县官听到此事,就想要两位美貌的姑娘嫁给他的两个儿子,姑娘怎么也不从。县官恼羞成怒,遂把她们关进大牢,想加罪杀害她们。黎民百姓们听到此事,纷纷向县官求情。正当此时,两姑娘化作两条白龙,从牢房窗口飞向天空,驾着两朵彩云飘然而去。人们为感谢二位仙女恩德,就在河边建了一座庙,供奉二位仙女。从此蔡家庄也就改成了仙女庙。故事凄美动人。梅剑花听得一脸的泪水。石飞扬见状,便伸手替她抹拭泪水,道:“这个故事啊,说明好人有好报。大哥只想告诉你,武林中人,要如这两位仙女一样,多行侠事,多做善事。”“嗯!”梅剑花举起手来,握住了石飞扬为自己抹泪的手。“报……总舵主……”便在此时,雄樱会有探子堂弟子飞奔而来,向石飞扬禀报会中事务。石飞扬急又分开梅剑花的手。“禀总舵主,玉虚道长等人未能擒杀白氏兄弟,玉虚道长怕在江湖上暴露杀扬州知府一事,已与马达、王重林先回青城山了。道长嘱托,请总舵主日后有空,送梅女侠回青城山。”那弟子抱拳拱手,躬身向石飞扬禀报了情况。“好!你传令会中弟子,严加探查白氏淫贼的下落,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务须除掉此二贼,还武林一片净土。”石飞扬闻言,也没有灰心丧气,嘱咐一声,便挥手让那弟子退下。“遵令!”那弟子又朝石飞扬拱拱手,转身而去。石飞扬侧目而视梅剑花,道:“妹子,你伤势未愈,先跟大哥回太湖疗伤吧,待伤好后,我再送你回青城山。”“嗯!”梅剑花甜甜地点了点头。她还真舍不得就此离开石飞扬呢。梅剑花随石飞扬回归太湖总舵,在太湖总舵将养一月。连日来,石飞扬嘘寒问暖,还亲自驾船,陪梅剑花在美妙的月夜下泛舟太湖。这一段日子,是梅剑花终生难忘的日子,也就在这段日子,使她全面了解了石飞扬这位名震江湖的青年英侠柔情似水的一面。她的心,也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了,永远地系在石飞扬的身上,石飞扬怕玉虚道长担心,待梅剑花伤一好,便让吴忠夫妇、赖得出三人护送她回归青城山。梅剑花实不想离开石飞扬,但雄樱会诸弟子却整装待发,她一介少女,又怎么好意思要求留下来呢?她默默惜别石飞扬,回归青城山。然而,少女的心一旦系在心上人的身上,便如起浪的太湖,再也不能平静下来。回归青城不到三月,梅剑花一颗燥动的心再也按耐不住了,便偷偷留书出走,赶赴太湖。她要见她的情郎石飞扬,她要和石飞扬在一起。由蜀川青城山至江南太湖,梅剑花行程千里,匆匆两月过去了。梅剑花终于了来到了太湖边。时值中秋,月色如画,正是月圆人圆的时候。她多么盼望能与石飞扬在这如画的月色下,再度泛舟太湖啊,相依赏月,逐浪泛波。然而,正当她上船前往漂妙峰的时候,那老舟子却告诉她――今天是雄樱会总舵石飞扬成亲的日子。梅剑花如遭雷击,登时眼花缭乱,金星飞舞。她天旋地转,喃喃地道:“不,这不可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一章 为情出家 - 一路风尘 - 石剑   “噼噼啪啪……好!啪啪啪啪……”太湖边的飘渺峰下,响起了鞭炮声与欢呼声。雷鸣般的喝彩声与掌声,响彻云霄,掠过湖面。月光如水,碧波荡漾,涟漪泛圈,湖光山色。飘渺峰披上月纱,更显飘渺,如巨人耸天,又若隐若现。梅剑花听舟子说,今夜是石飞扬成亲,是他洞房花烛夜的大好日子。“自己的心上人,娶的新娘却不是自己。”她娇躯立时如遭雷击,芳心如被剑剌,疼痛难受,胸闷气滞,眼冒金星,脑子晕乎乎的,天旋地转,差点摔落湖中。一直以来,她听说过石飞扬与伊莉相恋的故事。但是,这段故事,在她与石飞扬见面三年之前,伊莉与石飞扬的恋情便无疾而终了。之后,她没听说过石飞扬有新的恋情。才隔几个月的功夫,石飞扬怎么可能与别人成亲呢?梅剑花脸色发青,眼前发黑,双腿以软,娇躯发颤,泪如泉涌,喃喃自语:“不!不可能!”那舟子却道:“姑娘,有什么不可能?石当家英俊潇洒,侠义为怀,名震天下。你想想,世间会有多少女子喜欢他呀?当然了,石当家终日身前有人鞍前马后的跟着,天天被人拥簇着,世间的女子很难有接近他的机会。”梅剑花自捏大腿,一疼之下,脑子稍为清醒,泪流满面,颤声道:“他的娘子是一位叫伊莉的姑娘吗?”她急想知道:石飞扬是否与伊莉旧梦重圆?如果是的话,那自己也没话说,毕竟伊莉是武林第一美女啊!而且,他们相恋在前。舟子道:“不是!那位美若天仙的伊姑娘,老夫数年前便为她划过船,见过她,曾经送过她到飘渺峰下找石当家。唉!伊姑娘确实很美,天仙似的。她往老夫的舟子上一站,太湖上所有的舟子都靠上前来观望。”他说起那段往事,嘴边泛笑,颇为自己当年划船送过伊莉而自豪。“那……现在的石夫人,比伊姑娘还更美吗?”梅剑花伤心之余,又甚是好奇,更多的是不甘心。她脑际间掠过这样一个念头:除非那女子比伊莉还美,否则,便不如姑奶奶美。她想:石飞扬既然看不上伊莉,那他的新娘子,肯定比伊莉更美吧?“石当家的娘子,没有伊姑娘美。今天,雄樱会的好汉是用巨船来岸边接新娘子的,送亲的队伍,阵容也十分强大,浩浩荡荡。咱们这些打鱼的舟子呀,全部靠岸,看着新娘子。不过,咱们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舟子不知道梅剑花与石飞扬之间的事情,便把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她。“那……石当家为何不要伊姑娘,而娶一位貌不出众的姑娘呢?”梅剑花心疼如绞,但是还想再听多一些。她爱石飞扬,也关注石飞扬。她梨花带雨,泪流不止,不敢面对舟子,勉强地撑着身子,坐在船边,背对老舟子。“这……老夫就不知道了。今天接亲的好汉中,有位叫公孙文的,听他与赖当家对话,称石当家的与他娘子相恋三年,感情可专一了。今天,石当家成亲,听说连少林、武当这两大派都送了厚礼来,丐帮新任帮主钟万强还亲自前来作赞礼,武林中的各大门派都派代表参加呢,江湖上的大帮会首领全都聚集太湖。”老舟子年迈寂寞,难得有人与他拉拉话,对方又是曼妙少女,肯定不是朝廷的什么锦衣卫,说出来也不怕。“三年?三年……三年……为什么?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为什么?”梅剑花的心如被扎了一针,霍地起身,倏然转身,喃喃反问。“他也没必要告诉我呀!那是他的私事。也许,老舟子说错了呢?”她反问一句之后,心思倏转。“嗯!三年!老夫没听错,公孙大侠说的。”老舟子忽见她满脸泪水,吓了一跳,点了点头,又很肯定地说了一句。他因惊吓,竟然不会划船。小舟在湖心停了下来,随波逐流,在湖中转圈,荡得碧波泛起涟漪,倒映于湖中的那轮圆月,碎裂成片。他这话真如晴天霹雳,击得梅剑花无力地坐倒在船边。她眼望湖中的圆月弯,弯月成碎,自己的心,也碎了。她泣声道:“老人家,咱划船回岸吧,我身子不舍舒服。”梅剑花上岸后,便策马而去。就这样,梅剑花从此隐身骊山。她重新拜师,削发为尼,待恩师去逝后,便自创梅花剑派,成为一代宗师。只是,她不再在江湖上露面。所以,武林中人只知她失踪,并不知她隐居在骊山上。而且,她灰心失意,也不见任何江湖中人。后来,她听到石飞扬战死太湖的恶噩,不由更是心灰意冷,从此没再下过骊山,终身过着隐居生活。风和日丽,秋风送爽,也夹带着丝丝寒意。树摇草动,飘下几片落叶。枯黄的叶片,还沾着露珠。露珠晶莹,叶子却黄了,很凄美。张献玉坐在岩石上,被凉风一吹,打了个冷颤,娇躯抖动了一下。她听着师父的这一段伤心往事,早已是泪流满脸。她感觉师父一生孤苦,日子过得太不容易了。然而,情缘之事,没有人可以逆转,也没有人逼梅剑花出家的,是她自己削发为尼。这又能怪谁?要怪,就怪苍天吧!张献玉心思瞬息万变,甚是伤感,泪如雨下,扑在月寿师太怀中,泣声道:“师父!呜……原来,你是这般的不容易!呜……”她失声而哭,宛如这段凄美恋情的女主角。月寿师太满脸泪痕。二十多年过去,这段悲情爱恋,早已埋藏于心底。然而,今日提起,又深深地触动那根琴弦,撩拨着她枯萎的芳心,悲情已逝,爱恋还在。伤感如巨浪般撞击而来。凄清的泪水,簌簌而下。她不忍心带给爱徒伤感,抹拭泪水,怜爱地抚摸着张献玉的秀发,颤声地道:“孩子,回去吧。”张献玉抬起泪眼,又好奇地问道:“师父,你可证实石飞扬确实战死了吗?”月寿师太闻言,眼角泛泪,颤声地道:“现在雄樱会的总舵主是石飞红,即是石大侠的亲妹妹,石大侠不死,雄樱会好汉也不会捧石飞红作总舵主了。唉……”她这一声幽幽长叹,揪人心肺啊!让张献玉的心绪,瞬间掠过二十年前石飞扬成亲、恩师伤心出家、尔后石飞扬不幸战死的情景。情景虽是想像,可事实也是存在。师父为情所困而出家,与青灯相伴数十年,其中的孤苦无依,是何等的艰难。其中的甘苦,又有谁能体会到?“师父……”张献玉泣不成声而喊,甚是动情。她举起手来,懂事地用衣袖为月寿师太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江湖传言,官兵并没寻到石大侠的遗体,而他的遗孤也在石飞红逃难途中失散了。”月寿师太轻轻推开张献玉,起身眼望山下,感慨万分。“师父,你是说石剑的身世可能与石大侠有关?”张献玉起身,站到月寿师太身旁,心头忽然掠过一个疑问。“为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石剑的样子与石大侠很象,只是石剑的眉毛没有石大侠的眉毛粗。唉!听说石飞红二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她侄子的下落,石剑那么出名,不知石女侠及雄樱会一干好汉是否见过他?”月寿师太长长叹了一口气,心头颇为渴望见上石飞红一面。她忽然好想下山,面见石飞红,把自己见过石剑的事情,告诉她。“可……石剑不知到哪里去了?要不然,咱们去知会雄樱会的好汉吧?师父,你好久没下过山了。一起到江湖上走走?”张献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很想让师父下山去散散心。月寿师太双掌合什,眼神有些羞赧,低声道:“师父其实曾经下过山,那天,石剑救你到茂陵的时候。为师怕他会在夜里侵犯你,所以偷偷地跟着。当时,你们都靠在树上睡着了。为师弄晕了石剑的宝马,很仔细地瞧了他的样子。”“什么?”张献玉闻言,神经质般地跳了起来,惊世骇俗地反问。“嗯!每一个做师父的,都爱自己的徒弟。因为徒弟便是师父身上的影子。为师也一样,你偷偷下山,潜往令兄军营,为师一直都在暗中跟着,怕你们兄妹又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你娇蛮,他野蛮,常常怒目相向。这些,为师都知道。不管如何,你们都是亲兄妹,有话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唉!也好,石剑狠狠地教训了令兄一顿,盼令兄从此不再作恶。”月寿师太道出详情,劝慰一番,又幽幽长叹。原来那晚石剑在睡梦中感觉有泪珠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便是月寿师太滑落的泪水。她当时立在石剑身旁,怔怔地看着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二章 魏阉震怒 - 一路风尘 - 石剑   茂陵里,林密阴森。石剑与张献玉面对面,各自背靠树干而睡。他俩的中间,生着一堆火。火光随风摇曳,猎猎作响。月寿师太怔怔地立在石剑身旁。她从他的身上,依稀看到了石飞扬当年的样子,心酸泪下,滴泪于石剑脸上。当石剑一惊而醒,她急飞身而去。她数十年的武功修为,自非一般武林中人可比。须知,她二十多年前曾与石飞扬携手并肩,行走过江湖,而且,她是曾闻名天下的女侠“俏嫦娥”。她与石飞扬的相遇,虽属偶然,但如果武功不高,心肠不好,石飞扬也不会让她跟着。她的武功肯定有过人之处。二十多年后的她,武功非不敢说出神入化,但也比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还高出一畴。所以,以石剑此时的武功修为,仍然感觉不到她的出现,唯有如梦似幻,为那一滴泪珠如堕迷雾。“师父……呜……”张献玉闻得恩师如此关爱自己,感动而哭,再次扑入月寿师太怀中,泪水瞬间打湿了月寿的衣衫。“孩子,起风了,凉!回去吧。”月寿师太抹抹脸上的泪水,牵着爱徒的手向庵里走去。残阳如血,晚霞在天。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石剑可否知道世间有多少伊人在牵挂自己呢?月寿师太牵着张献玉的手就要回庵,忽听得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高声叫道:“师太,张姑娘,不好了。”月寿师徒闻声蓦然回身,却是一名义军士兵冲上山来。“凌大哥,怎么回事?”张献玉认识了那名士兵是张献忠的亲信侍卫。“张姑娘,石魔利用救民女的虚名,重进咸阳城,引开大王的重兵,让那姓魏的妖女趁机带兵攻城,咸阳……咸阳城已经破了,大王让卑职转告你们,让你们快快离开这里,免得惨遭石魔的屠杀。呜……大王可怜啊,兵败如山倒,还被石魔弄得身败名裂……”姓凌的侍卫声泪具下,顿足捶胸,痛骂石剑。“什么?”张献玉张开樱唇,久久不能合上。这一刻,好象有一根针在剌着她的心,好痛,好痛。她也不知为谁而疼?是石剑欺骗了自己?还是为兄长兵败?张献玉娇躯摇晃,伤感的泪水从两颊流了下来,蓦然拔出宝剑,直奔下山。“师太,告辞!”那姓凌的侍卫向月寿师太一拱手,也拔刀紧跟在张献玉身后。“玉儿,玉儿……”月寿师太双足一点,凌空翻飞,落在张献玉跟前,张臂一拦,道:“玉儿,石剑此举,无论是欺骗你,还是另有用意,但是,他始终救了那一千名苦难的民女,且是为师亲眼所见。凭这一点,他称得上是好官、清官、名将,武林中的大侠。而且,他并无约你去救民女,是事情恰合,你当时也赶上了而已。”月寿师太道毕,玉臂一缩,便转身回庵。张献玉娇躯又摇晃了一下,呆立于秋风中。“大小姐,走啊!大王此时更需要你的相助。”姓凌的侍卫,看月寿师太走了,便又劝张献玉。“稍后再说,你先回去吧。家师身子欠佳,小妹要服侍她多几天,稍后再去找你们。”张献玉镇定下来,收剑回销,朝姓凌的侍卫道了一声,便也转身回庵。姓凌的侍卫傻眼了,呆若木鸡。石剑与魏秋婷在陕甘平叛之战中,轰轰烈烈,大展身手,智勇双全,好评如潮。然而,绯闻非议也是满天飞。话说石剑智取略阳,勇解汉中之围时,军中的密探,也飞马进京,将石剑与魏秋婷并马齐驱、并肩作战、深夜独处、耳鬓厮磨、共商破敌良策之事,绘声绘色地禀报与魏忠贤。时值炎炎夏日,天地间没有一丝风。酷暑闷热,柳枝低垂,无精打采。花草枯萎,东倒西歪。浩大的九千岁府,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崔呈秀、周应秋、田尔耕、许显纯、客氏等人闻言,皆是气愤异常,甚为潘汝浈抱打不平。恰好潘汝浈也在,他们作声不得,欲骂还休,嘴巴蠕动,却不敢发出声响。魏忠贤脸色铁青,背手踱步。潘汝浈垂头丧气,脑袋低耸,如遭霜打的茄子。空气沉闷,氛围僵硬。众人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异常,闷热难受。“他娘的……砰……咔嚓……当当……”魏忠贤终于在沉默中暴发,一脚踹在茶几上,踢得茶几飞出厅堂,茶壶茶杯摔得粉碎。众侍卫与丫环吓得心惊胆颤,急急轻轻退闪得远远的,生怕呆会挨刀。“亲爹,请皇上下旨吧,让公主奉旨回京,马上与潘公子成亲。如何?”崔呈秀小心翼翼地上前,躬身对魏忠贤道。“嗯!”魏忠贤点了点头,又侧目而视客氏,道:“此事得劳烦夫人给皇上吹吹枕边风。”“没问题!”客氏点了点头,甚是自信。“呼……”潘汝浈长长地舒了口气,登感全身轻松。他估摸着爱子与魏秋婷成亲之日,自己也是成为首辅大臣之时。此刻,他乐得真想笑出声来。“亲爹,得同时下手,圣旨里附加条款,让石剑离开陕甘,着他自筹银晌,且给他一个期限,两个月内务须到辽东上任。算算他筹银的需要花费的日子,且由陕甘奔赴辽东的路程,两个月足够。”周应秋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向魏忠贤献上一策。“嗯!就这么办了。你随夫人入宫,皇上一点头,你即刻拟旨。去吧!”魏忠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亲爹晚安!”众人随即躬身向魏忠贤告辞。客氏过来,捏捏魏忠贤的下巴,妩媚一笑,腰妓一摆,转身而去。“唉……千岁爷现在再多的金银珠宝与美人侍候,又有什么鸟用?”魏忠贤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裤档,唉声叹气,甚是后悔当年不该挥宫净身。他自怜自艾,走出庭院,躺在逍遥椅上,晕乎乎地睡了。清晨风啸,冷露成霜。石剑缓步走下骊山,数次回望,喃喃地道:“张姑娘,对不起,我是不得不离开你的,请你原谅我。”他走下骊山,于山脚处撮唇招来宝马,驰骋奔向咸阳。宝马如风,疾如利箭,快如闪电。前面烟尘四起,杀声震天。距离咸阳不远了。“打起来就好!说明自己诱敌出城是成功的。”石剑心头一紧,一提疆绳,策马如飞。往前十余里许,他看到了官兵正与义军交战,血腥飞舞,刀光剑海,撕心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官兵攻城了,魏姑娘率军来了,原来这就是我要再来咸阳的原因。”石剑忽然间觉得自己竟是那么傻,心里原来竟是牵挂着魏秋婷。蓦然间,石剑明白了自己为何又要不由自主地策马来咸阳的原因了。双方交战,谁胜谁负?石剑倒不关心,他心里想的只是魏秋婷是否亲自来了?他飞身离马,一跃上树,远远地观战,不多一会,他看到了咸阳城里插上了官兵的旗帜。他策马再往前走,听到了有人在高呼着赶往长安。石剑心道:咸阳城头并无看到魏秋婷的出现,想必是她率兵前往长安去了。忽而,石剑又觉得自己很好笑:自己担心什么呢?难道还不了解魏秋婷吗?她用兵是必胜的,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她的手段?想到此,石剑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策马缓行,绕道奔向长安城。一阵秋风呼啸而过,卷卷阵阵落叶,在空中飞舞。战后的场景,萧条得让人寒上加寒。一路上,石剑但见道路两边、山岗上、丛林中,堆起了一座座新坟,没有名字,没有墓碑,有的坟土没堆好,还露出带血的手脚。一路上,都有血迹,都有残头断臂。“战场白骨缠草根,古来征战几人还?”石剑策马缓行,低声吟诵,颇为伤感。远远地,他看到了长安城头飘着官兵的旗帜。“唉!仗是打赢了。可是,一将成名千骨枯啊。”石剑激动之中,伴着伤感,实在不忍心看着一幕幕的惨景。“唉,如果不是我作为总军师,朝廷一样也会派其他人来平叛的,说不定义军将士死得更惨呢!”继而,他又为自己找了一个开脱的理由。在长安城郊的一个路岗上,在一处处新坟前,聚着一群拖儿带女的妇女,还有几许老人和一些武士装束的人。“呜呜……”他们跪在坟前哭泣,哭声充满了苍凉,让初冬寒意更甚。她们是战死的士兵的家人?是!一定是!石剑心头一寒,策马而至,飘然落马,来到一个武士模样的人跟前,道:“大哥,这里葬的都是战死的义军士兵吗?”那武士红肿着双眼,恨恨地道:“他妈的,要不是石剑那个小淫贼假作闯义军救民女,引开张大王的重兵,魏秋婷那妖女也不会趁虚而入快速破城。”石剑就是因为这样兜兜转转,误了入长安城的天数,惹来了魏秋婷的担心与牵挂。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三章 再度联手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送草动,满天浊尘,烟雾弥漫,天地间迷蒙一片。石剑心头一沉,没有吭声,不想与一般人计较。另一名武士接口怒道:“那小淫贼真够狠,竟与妖女合谋,不仅骗取武林同道的赞誉,还让妖女趁机破城。要让咱西北武林同道看见那小淫贼,咱一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饮他的血,挖他的心来拜祭这些死难的将士。”石剑只听得心口发麻。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蹬蹬蹬”地连退了好几步,颤声道:“大哥,张大王有你所说的那么好吗?他**掳掠的事情,你没听说过吗?”“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敢胡说八道张大王的坏话?丐帮传出的话,还会有假吗?义军都是好人。你懂吗?”那武士听石剑一言,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石剑的衣领,一巴掌就刮了过来。石剑本能地一抬手。“哎呀”一声,震得那武士登时手掌发红,吓得“蹬蹬蹬”也连退好几步,双目瞪得圆圆的。他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公子哥模样的少年是身怀绝技的,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原来是丐帮散布的谣言。格老子的,什么正义帮会?看来,钟万强的确有问题,不然的话,他不会老是针对我。估计,钟万强与雄樱会当年的血案有关。估计,我的身世也与石家有关。否则,钟万强不会事事都捏造罪名,强加于我的头上。”石剑瞬间思潮起伏,蓦然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那武士就这么“哎呀”一声,瞬息之间,周围的武士就围了上来,有的拔刀指着石剑的鼻子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伤俺朱大哥?”石剑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便也回过神来,也不想与一般的武师计较。他拱拱手,道:“对不起,各位大哥,小生只是路过贵地,不小心冒犯兄台,得罪了,小生在些向各位陪礼。”他道罢,拱手向众人团团作辑。众武士看石剑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一股怨气顿时消了,缓缓地放下刀剑。随后,他飞身上马,直奔长安城。黄昏日落,天色昏暗,天空低垂着老脸,皱纹密布。“得得得……石将军……贤侄……”石剑策马快到长安城下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不少人在高呼着。“吁……嘶哑……”石剑一勒马缰,宝马长嘶一声。他掉转马头,却见殷有招率大军而至。殷有招和身边的将领,正朝他挥手高叫。“恩师……”石剑又惊又喜,挥手高叫,连忙下马,躬身相迎殷有招。“贤侄啊,收得咸阳与长安,这两仗打得真漂亮,官兵没伤亡多少人,而叛军却是血流成河,狼狈不堪。老夫好在有你啊!想不到公主也能统兵打仗,了不起!她能做到当机立断,了不起!”殷有招策马来到石剑跟前,急急下马,双手紧紧地握着石剑的手,激动万分,热泪盈眶,连声赞叹。“恩师,这有赖于您老当年送小侄去辽东、放小侄去做知县,这些经历啊,很锻炼人。饮水思源,小侄还得感谢恩师的栽培啊!”石剑连忙恭谦,不敢居功。“贤侄,客气了。接下来,就是打潼关。现在呀,老夫可舍不得你走了。打潼关,必须有你才行。你可不能那么快就走。”殷有招极其兴奋,已经忘了潼关是庞美玲在守着,忘了庞美玲与石剑的关系。“恩师,有你此言就行。小侄一定打头阵,斩敌上将。”石剑闻言,正中下怀,此时倒有些不想去辽东战场了。因为他可以与魏秋婷在一起啊。“贤侄,有你这话就行。走,上马,进城去。今晚老夫宴请所有参战的将领,拟定名单,奏请皇上,加封尔等。”殷有招乐晕了,高兴起来,倒有点信口开河。他一时间忘了石剑已是从一品官员。石剑官至这种地步,已很难破格晋升。因为石剑的从一品是一个月前在安康刚授封的。殷有招传令大军,驻扎于城外,不得扰民,尔后与石剑并肩策马,进入长安城中。“咚咚咚……”魏秋婷接报,亲率寇振海、慕容胜、罗中宝、田路风、岳森等将士,敲锣打鼓,欢迎石剑进城。“参见公主!”殷有招、石剑和进城的将领,下马参拜魏秋婷。石剑抬头,眼睛朝魏秋婷眨了一下。“众爱卿平身,众将士都辛苦了。晚宴已经准备好,今晚,本公主多敬殷大人、石将军几杯,众将官皆可尽兴。”魏秋婷朝殷有招、石剑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又好言好语,以资鼓励。她满脸甜笑,妙目含情,眼睛也朝石剑眨了一下。四目相接。石剑、魏秋婷二人,各自心里都是甜甜的。夜幕降临,秋风送爽,清凉怡人。李自成率着残兵败将,途中会合垂头丧气的张献忠等人,一起退后兰州,途中有人提议,到洛川王存孟那里去。李自成想想也是,此时回兰州,无颜面去见高迎祥啊。他传令三军,赴洛川。王存孟亲自率部出城,热情相迎,摆上满台酒肉,隆重宴请李自成一行。因为此时北有孙传庭大军压境,南有殷有招大军屯兵于长安。明军,已对叛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所以,他也需要联合李自成、张献忠的残部人马,希望能在夹缝中生存与壮大力量。提起这次咸阳、长安失陷的两仗,李自成真想大骂张献忠一场,可一想到义军目前的困境,只有各路义军拧成一股绳,才是出路。“张大王,咸阳丢失不要紧,咱们只要拧成一股绳,一定可以夺回来的。来,小弟敬你一杯。”李自成便强忍心头的怒火,反而安慰张献忠等一干将领。他起身举杯,向张献忠敬酒。张献忠却不给他面子,冷冷地道:“奶奶的胸,如果你不攻打庞美玲,会造成义军联合局面的分裂吗?你没有仁义,不讲道义,此次咸阳与长安丢失的责任,全由你承担。”他话音刚落。“张献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掳掠的话,义军会失去民心吗?”李自成所部不服,个个站起来,破口大骂张献忠。“唰唰唰……”张献忠的部将也不服,纷纷抽刀拔剑,围向李自成。双方剑拔弩张。“对!张兄骂得好!小弟惭愧,内疚。一失足成千古恨。小弟对此有切肤之痛。小弟当铭记这次教训。小弟给所有在座的英雄赔礼道歉。”李自成很平静,当即拱手,躬身向张献忠作辑,然后又环转一圈,向所有在坐的人作辑。这一来,各路诸侯不便再说什么。“咱们还是议议如何保存实力,然后再扩张吧,商量个对策。如何?”王存孟见气氛缓和下来,便扯到正题上去。登时,各部将领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官兵实力太强,不如暂且按兵不动。有的感觉就这么算了,义军给养困难,不如解甲归田。但是,如何用兵,谁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李自成站了起来,道:“一个兵士肯拼命,也能奋战一下;咱们有十万大军,官兵又能拿咱们怎么样?”张献忠眼睛一亮,感觉李自成所言,也有道理,便问:“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李自成朝他拱拱手,道:“石魔魏妖夺取了咸阳长安,很快就会联合北面的孙传庭,南北夹击咱们,与其坐着等官兵围剿,不如冲出去。”张献忠只要一听到“石剑、魏秋婷”这两个名字,双眼便要喷血,他愤愤地起身道:“李闯将说得对,义军应该分成几路,分头出击,打破官兵的围剿。”各路首领点了点头。“未将还有个办法。”曹显又站了起来。“哦?”各路人马眼睛一亮,皆是望向曹显。“其一,还得联合庞美玲,毕竟她最富,银粮最多。其二,联系钟万强,请江湖中人出动,剌杀石魔魏妖。”曹显见所有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大为高兴,当即板着手指献策。“屁话!石魔魏妖拥兵十万,这对狗男女的武功又高,如何能行剌他们?李自成攻打了长安,庞美玲还会与他握手言和吗?”张献忠闻言,拍案而起,怒斥曹显。“张大王,请息怒。同时,也请大王不可小看庞美玲。此女不简单,其一,各路义军中,她最富,她占据的地方最好,都是易守难攻。其二,这仗还在继续打,石魔与魏妖,肯定会有单独出来视察地形,或者出现象上次那样单独犯险引诱义军的举措,反正,他们俩人,都不可能整天带着十万大军在身边,总会有落单的时候。所以,武林中人,还是有机会行剌他们俩人。”曹显满脸通红,忍气吞声,阐述理由。“好计策!啪啪……”各路首领闻言,立时喝彩,欢声雷动。张献忠作声不得。经过一番商量,十三家起义军分成六路。有的决定拖住官兵,有的流动作战。各路人马,均派出得力干将,一起去联络丐帮,联络庞美玲,准备再度联手,打一个翻身仗。庞美玲是否会与他们联手?武林中人行剌石剑与魏秋婷会否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七百六十四章 交换条件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腾空,繁星点点。连绵的峰峦,险峻的关隘,在淡月星光下,朦胧起伏,宛若一条巨龙在摇摆着身躯。潼关内,帅府。庞美玲俏脸泛黑,木然地坐在案桌前,听取各路探子的禀报,心情甚是郁闷。她让出长安,本来是想让李自成与明廷官兵拼个两败俱伤,没想到不出几天,长安给明军收复了,而且明军胜得很光彩,没伤亡多少人。更让她伤感的是:这次是石剑与魏秋婷联手,诱敌出城,趁机破城。上次平叛,石剑随身携带唐美林啊,这次平叛,他与魏秋婷携手并肩。什么意思?真把姑奶奶给忘了?姓石的,真不是东西!此时此刻,她百感交集,失望、伤心、难过、无奈、羞恼交织在一起,柔肠百结,肝肠寸断。她真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众将领挺立于案桌下的两边,她不敢流泪,不敢哭泣,更不敢吭声。她怕一吭声,就会失声而泣。“报……曹显在关外求见元帅。”此时,有亲兵来报。“元帅,估计是来作说客的。不见也罢了。”彭金石随即拱手上前,劝说庞美玲。他看出她的神色不佳。庞美玲忽然眼睛一亮,抹拭一下眼中的泪水,计上心来,颤声道:“见!你出关却迎接他。客气点,要隆重。因为,这是好事。咱们不接济一下这帮乞丐式的人物,中原的内乱,很快就会被石剑平息。记住,咱们的目标有两个,第一,是要策动内乱,这个目标已经实现;第二,是要让明军与叛军继续打下去,打得两败俱伤,打得明廷伤痕累累、国穷民贫、奄奄一息,大金国才有机会破袭山海关。如果众将士忘记这两个目标,那咱们潜来中土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大汗在宁远被炮火击伤而逝的仇,就永远也报不了。”“喳!”众将闻言,感觉言之有理,皆躬身领命。鳌拜与龙潭虎二人,退向后堂。“站住,二位将军不用走,曹显不认识你们。站两边,威严点。另外,将两边的椅子全部撤掉,连坐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庞美玲却娇叱一声,让他们到回来。“喳!”约模半柱香功夫,彭金石领着曹显、钟万强、云剑清等一大帮人进来。庞美玲依然坐在案桌前,冷若冰霜,看到这伙人进来,她还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时过境迁,她不用再对钟万强他们抱拳拱手行礼了。“帅府很堂皇啊!”钟万强等人进来,但见庞美玲的帅府干干净净,四周有各种锦帛绸缎装点,五颜六彩,别具一格,倒有点象香闺。案桌旁侧还有檀香,吹烟袅袅,庞美玲的身后,玉立着两名侍女。案桌下的两边,站立着鳌拜、龙潭虎、姚潮海、荀金翅及其他一些彪形大汉。“庞元帅,李某向你赔罪!”李自成也来了,掺杂在人群里,此时扯掉假胡子,露出真容,抱拳拱手,上前一辑,鞠躬到地。鳌拜怒目而视,跨步而出。“退下去。”庞美玲朝他摆摆手。“喳!”鳌拜应声而退,怒气之下,不慎露出真相。“唰……”钟万强、云剑清、唐朝元、令狐安等人,俱感是大吃一惊,这可是金兵的接令声啊,数十人的目光刹时望向鳌拜。龙潭虎、鳌拜、彭金石等人骤然紧张起来。唐朝元心思如潮:庞美玲军中出现了金将?这个情况很严峻啊!得迅速报知信王处理。“李将军,你客气了。本帅用一座空城,换你三员虎将、六千兵马的伤亡,本帅并不亏。而且,只是让你替本帅的潼关守几天门户而已。怎么样?吃饭没?”庞美玲也不还礼,也不起身,也不害怕,依然是冷若冰霜,冷嘲热讽,宛若严冬的梅花,冷艳俏丽。“庞美玲,你什么意思?啊?你忘了你的武林天后之誉是谁给你的吗?是谁给你颁奖的吗?”云剑清大怒,朝庞美玲大吼一声。鳌拜、龙潭虎大怒,跨步而出。“两边站好!”庞美玲又朝两员虎将摆摆手。鳌拜与龙潭虎这回学乖了,无声退回。“云剑清,这是本帅的公堂,不是山野绿林,你狗眼看清楚一点。有本帅的龙虎二将在此,凭尔等不成人样的山野村夫,闹不起来,尔等乖乖地给本帅站好。”庞美玲冷嘲热讽地道,朝他摆摆手,当他是下人一般。“你……呼呼呼……”钟万强跨步上前,伸手一指庞美玲,气得直喘粗气。李自成抬起头来,反臂一拦,又朝庞美玲躬身一辑到地,道:“未将是真诚来赔罪的。抢夺长安之过,未将有切肤之痛。诚如庞元帅所说的那样,闯王用三员虎将与六千将士的伤亡,才换来一座空城,且只是替庞元帅守守潼关的门户而已,实在不值。未将痛定思痛,所以,今日前来赔礼道歉。”钟万强、云剑清、唐朝元等人俱不敢再吭声,他们此时也明白过来:时过境迁,此庞美玲非昔日的富家千金那么简单了,而是统兵一方,占据要塞,善谋能断的三军统帅了。曹显傻眼了,双目瞪得圆圆的,眼珠眨也不眨地望着庞美玲,心底冒起一股寒气,心头惭愧啊:一直自以为自己是智多星,可以在武林中耍点小聪明,呼风唤雨,了不起。现今,与庞美玲比起来,实在太汗颜了。“费话就不要说那么多了。俗话说,没有永久的敌手,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永远不变的,是利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都不容易。说吧,要多少石粮草?多少银晌?本帅一概应允支持。当然,你们要说出你们如何攻打官兵的计划。计划好,本帅多给你们一些银粮。计划不好,只能让你们暂时糊糊口。”庞美玲朝李自成摆摆手,冷冷地道,一副施舍的样子。“你……”钟万强等人肺都气炸了,皆是眼珠凸出来。李自成雄才伟略,知道成大事者,必先懂得暂让一时。他拱拱手,道:“未将请来钟帮主等人,大目标是要行剌石魔与魏妖。小目标是至少让石魔下野。只要石魔离开平叛大军,未将就不再惧怕明军。另外,据探报,京城那边来人,携圣旨而来,风闻是要魏妖奉旨回京成亲。也就是说,魏妖要离开长安,咱们有机会伏击她。而她与石魔之间的蜜月即将结束,这对石魔肯定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就算他不下野,他也会精神不振。”“呵呵……”庞美玲闻言,笑了,笑得很灿烂,很阳光。她需要的效果就是:魏秋婷也死,石剑能保住性命但要下台,石剑与魏秋婷不能在一起。只要能让石剑与魏秋婷分开,自己就开心;只要石剑能离开平叛大军,明廷的内乱就会延续下去,而获益最大的,将仍是大金国。李自成他们拼死拼活,将来只是给大金国打天下。庞美玲“格格”而笑,笑靥如花,宛若幽兰冬梅,甚是俏丽动人。“元帅,请给未将五千石粮草、一万两银晌,支持一下,各路人马,大都饿肚皮。”李自成见庞美玲笑了,便趁机提出银粮之事。“行!”庞美玲豪爽答应,随即又喝道:“荀金翅,去,马上调拨银粮给李将军,相信李将军在关外潜伏不少兵马,让他们顺道押银粮回去。咱们言而有信!”“得令!”荀金翅脑子迷迷糊糊,但他素来都听这位“师妹”的话,接令而去。“李将军,很晚了,厨子都歇息去了。本帅不留尔等用膳,尔等在此等候半柱香功夫,银粮就到。本帅困了,先去歇息,失礼了。若本帅等到你的好消息,届时可以让出潼关给你。”庞美玲随即起身,抛下一句话,拂袖而去。她确实困了,而且心情也好了,回到香闺,和衣上床,沉沉睡去。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很甜。残星明灭,露冷风寒。李自成、钟万强等人,押着银粮,沿着崇山峻岭,潜伏而行,甚是艰辛。“奶奶的,咱们真成了乞丐了。唉!天下武盟,倒让庞美玲成为最大的赢家。真他娘的邪门了,她集天后美誉与兵权富裕于一身,咱们都要求她。”熊百通边走边骂,出了潼关才敢出这口气,实在不甘心。“熊老前辈,大丈夫能倔能伸。说不定,将来庞美玲也会这样求咱们。”李自成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劝慰熊百通。“哈哈哈……李将军言之有理,咱们都支持你。好了,这里已离长安有百余里了,属于安全地带。老夫一行,暂且告辞,想法去伏击魏妖去了。”钟万强仰天大笑,倒是佩服李自成的坚忍,道罢,便与之分手。他其实气得肺都要炸了,颜面无存,再让熊百通说下去,他怕自己气得呆会会摔死于崎岖山路,悬崖绝壁之下了。所以,他抢过熊百通的话题,随即与李自成分手。两路人马,背道而驰,慢慢消失于崇山峻岭之间。阴谋交织,各路人马都在斗智斗勇。石剑真会下台?魏秋婷会被他们伏击而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五章 棒打鸳鸯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雨飘洒,曼妙优美。秋风带着些许寒意。落叶伴着风雨,纷飞而落。长安城内,帅府公堂,案桌下,又摆着一张大桌子。殷有招为人正直,性格随和,不摆架子,所以在公堂上摆一张大桌子,上面铺着一张大地图,供众将参详。他正与石剑、魏秋婷、寇振海等人,围着大桌子,在看着地图,研究如何攻打潼关。殷有招看了一会,便眉头紧皱,背手苦思,一时无策。“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这回,倒真有点难度了。”魏秋婷低吟一声,轻移莲步,在大堂里走来踱去。“利用夜色去偷袭,未将愿打头阵,如何?”寇振海献上一策,并且主动请樱。他看到石剑身为总军师,每次都打头阵,心想自己也得打打头阵,不能老让石剑身先士卒啊!“不行!偷袭很难。潼关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叛军肯定会在这些地方,布些密探,即可发现咱们夜行军。”石剑摇了摇头,否决这一提议。“对!咱们能想到偷袭这样的方法,庞美玲也会想到伏击的破解之法,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些天然屏障,事先埋伏好人马,等着咱们去钻她的口袋。而且,咱们夜行军难度也大,叛军则是以逸待劳。”魏秋婷转过身来,也否决了这一提议。“公主与石将军之言,甚是有理。老夫观庞美玲让出一座空城给李自成,便知其用兵韬略在其他各路叛军之上。只是,老夫感觉奇怪的是,为何她之前表现不突出?为何她之前并不怎么去攻城掠地?她占据长安之后,一直都在观战啊!”殷有招赞成石剑与魏秋婷的话,但对庞美玲的一些举措,想不明白。因为他不解庞美玲的真实身份。庞美玲本来就是坐山观虎斗,希望各路义军与明廷官兵拼个两败俱伤。石剑与魏秋婷相视一笑,各自心甜。两人心意相通,都想到一块了。而且,两人都得到了殷有招的赞赏。他俩地位都在殷有招之上,但是殷有招是石剑的恩师,对魏秋婷而言则是忠直大员。寇振海看了石剑与魏秋婷那柔情蜜意的眼神,瞬间若有所思,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妥,心头涌起一阵担心。“奶奶的,让风大人从辽东那边送红衣大炮过来,强攻。”慕容胜见大家一时都想不出良策,焦急起来,火爆地道。“路途太远,来不及。”殷有招摇了摇头。“报……禀大人,孙大人大军收复洛川……”此时有探子兵来报。“报……李自成、张献忠率部进入安徽境内,攻城掠地。”前面的探子话音刚落,后面又有探子进来禀报。消息,喜忧参半。“叛贼采取流动作战,这给官兵追剿,造成了困难。这是叛军新的特点啊。”殷有招闻言,感觉没有平时打城池那么好打了。“关键是各级地方主要官员是否得力?若是各地的主要官员强有力的话,流寇没那么容易得手。”石剑也感到棘手,脑际间掠过自己昔日作谷香知县、涪城知府的一些往事,感慨了一番。“可是,大明一百五十九个府州之中,又有几个铁腕知州、知府呢?”魏秋婷接过话题,走了回来,也是一番感慨。众将闻言,呆呆地看着他们二人。石剑与魏秋婷此时刚好并肩而立,俊男美女,天生一对。众将的眼神都异样地看着他们二人。石剑注意到了各种异样的眼神,急移开身子,走到殷有招跟前,拱手道:“恩师,须速遣将北上,收复失地,与孙大人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收复陕西全境。至于叛军四处流蹿作战,到处掳掠之事。可暂放一边,因为他们长期流蹿也不是办法。他们总会有落脚点,不可能永远飘流过日子。只要他们进入某座城池,咱们到时就来个斩首行动。反正会有法子剿灭他们。”众将闻言,登感眼前一亮,思绪又回到了作战上。“可让余力、岑战率大军五万北上,与孙传庭大军先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寇振海、慕容胜领兵三万,前往潼关,暂时堵庞美玲西望之路。至于到时怎么打潼关,可以稍后再议。”魏秋婷当机立断,提醒殷有招。众将心头一凛,皆又望向石剑与魏秋婷,均是心道:怎么他们两人的想法不是一样,就是可以连接起来?“唉!”寇振海环视一下,看看周围的目光,内心叹息了一下,颇为石剑的前途命运担忧。他已经感觉到了石剑与魏秋婷之间的情意,但是,他在想:魏秋婷已被皇上赐婚予潘家,石剑若再与她在一起,等于在淌一趟浊水啊!他自从几年前对石剑冰释误会之后,就一直看重这位后起之秀,盼他有出息,盼他早日执掌兵权,出征辽东,最好能带自己一起去。男人大丈夫,得在疆场上展雄风。“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寇大人率部堵潼关叛军西望之路,便逼其只能东蹿。由我率罗中宝、田路风、岳森等将领及精骑数千,南下一段路,然后绕道往东,去堵潼关的东面之路。到了潼关东面之后,我再相机采取策略,或偷袭,或诱敌,或用其他什么方法,反正肯定可以拿下潼关。”石剑闻言,灵光一闪,想出一个法子来。“很好!公主之策,加上石将军之略,珠联璧合。虽然这个法子还不是很全面,但毕竟有了头绪。就这么定了。众将官,马上各回营房准备军需。”殷有招闻言,赞扬了魏秋婷与石剑,当即拍板定夺。“得令!”众将肃立两边,躬身接令,皆是精神大振。“报……黄公公领着宫中侍卫来了,称是前来宣旨。”此时,殷有招的亲兵奔跑进来,匆匆报信。“来人,铺红地毯,摆香接旨!快马传令城中的所有将领都过来。”殷有招是忠臣中的忠臣,闻言之后,不敢怠慢,当即大喝一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众亲兵忙成一团。殷有招、石剑、魏秋婷等人快步走出帅府,恭迎黄公公一行。魏秋婷跨步而出,忽感不妙,心头有一种不祥之感。她机警聪慧,脑子反应极快,她看到陪同黄公公而来的是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其他侍卫也大多是九千岁府的,那么这圣旨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侧目而视石剑时,发现他的脸色也变了。石剑脸色凝重,步履似乎有些沉重。“参见公主!”黄公公、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等人,见魏秋婷出来,立时下跪参拜。“平身!先进大堂吧。”魏秋婷心情立时波动起来,冷冷地道了一声,转身便回公堂,心头一阵狂跳。众人随即又向公堂迈去。到了公堂之上。黄公公进来,表情立变,极是严肃。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等人分立他的两边,满脸阴霾。黄公公展开圣旨,尖声道:“众将士接旨!”魏秋婷、石剑、殷有招及众将连忙下跪,异口同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公公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陕甘叛军祸国殃民,长香公主魏秋婷、龙庭大将军石剑、陕甘平叛总兵殷有招率众将士浴血奋战,收复失地,功高劳苦,特派钦差携白银一万两、粮草一万石前往犒劳三军。因辽东战场紧张,石剑不再兼任平叛兵马总军师,着其接旨后,即刻启程离开陕西,南下筹银,限两个月内筹足一百万银晌并到辽东经略府报到。着魏秋婷刻日回京,奉旨与潘有为成婚。钦此!”众将士对圣旨之意,甚是不解,均想:平叛大军即将挺进潼关,石将军怎么能在此时离开大军南下呢?这是什么鸟圣旨?石将军的部属源源不断地送银粮而来,咱们不缺银粮,此时让石将军走,岂不乱套吗?不打潼关了?“奶奶的,这鸟圣旨肯定是魏阉的人拟草的。听这语气就不对劲。”即便是武痴慕容胜,也能听出味道来。他心头火起,但也只能在心里大骂魏阉一伙。“唉……”寇振海听完圣旨,内心又是一声长叹。但是,他们想归想,不满归不满,也得磕头谢恩,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殷有招高呼之后,艰难地起身。众将也跟着起身,皆是满脸的迷茫。黄公公道:“圣旨交殷大人处,请石将军即刻南下,请公主即刻回京。九千岁已在京城摆好宴席,皇上新赐了驸马府,就等公主与驸马爷拜堂了。”他道罢,便将圣旨交与殷有招,却发现魏秋婷与石剑二人仍跪在地上。众将皆是呆呆地看着他们俩人。圣旨如棒,棒打鸳鸯。石剑与魏秋婷就这样永远分开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六十六章 公主遇剌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萧萧,卷起黄叶飞舞。雨沥沥,荡涤尘埃,洗涮灰蒙蒙的天地。悲秋愁苦,凄风冷雨。石剑与魏秋婷听了圣旨之后,皆如被人偷袭,狠击了一棍,各自脑袋疼痛欲裂,耳朵轰轰直响,心疼如绞,均是泪水直喷眼帘,全身乏力,久久跪地不起。“公主……”菊苹与何仙姑二人过来扶起魏秋婷,感觉她的身子在颤抖,手足冰凉。魏秋婷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银牙紧咬着樱唇,浑身哆嗦,双目紧闭。“唔唔……”田尔耕故意咳嗽两声。何仙姑与菊苹便扶着魏秋婷走出公堂。“大哥……”罗中宝过来,扶起石剑。石剑脸色泛青,脑袋空荡荡的,眼帘下垂,心在下沉,已没了思绪,什么也不会想了。他仿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浮浮沉沉,快被海水淹没了。他身子软绵绵的,倚靠在罗中宝身上。“石将军连番恶战,身子不适,未将先护送他出城,然后南下筹银。”田路风朝黄公公、殷有招拱拱手,便走过来,抱起石剑,迈开大步,穿后堂而出。罗中宝拾起鸣鸿宝刀,和吕初生、岳森、赵敏娜、刘馨一起,默默地跟在田路风的身后,穿后堂而出,往南而走。帅府座南向北。魏秋婷蓦然回首,泪眼朦胧地望着田路风抱着石剑而走。石剑与魏秋婷,一个被田路风抱着往南走,一个被何仙姑扶着往北走,背道而驰,南辕北辙,从此将越走越远。殷有招大为尴尬,不知送谁走好?他呆若木鸡地立在公堂上,心里空空的,仿佛失去了左臂右膀,没有了依靠。他虽然是平叛总兵,但他是文官啊。他需要智勇双全的石剑那强有力的支撑。寇振海忠直之中,带着机灵。他想:事情到了第二次下圣旨的份上,对石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老夫还不想他与魏秋婷在一起,毕竟往后信王登基,还会处置魏阉一伙的。他想此,随即拱手对殷有招道:“大人,未将集合众将士,送公主出城。”殷有招木然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公堂。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去恭送魏秋婷。因为魏秋婷是公主的身份,地位犹在石剑之上。“公主,请上马车!”候赛因跟着出来,手下的侍卫早已准备好了马车,掀开了车帘。魏秋婷被何仙姑、菊苹二人,扶着走出公堂,胸闷至极,血腥上涌,泪水终是忍不住喷帘而出,梨花带雨,无力上轿。何仙姑与菊苹二人,只好抬她上马车。“启程!”田尔耕大喝一声。众侍卫随即策马上路,奔北门而出,冒雨北上。“恭送公主!”殷有招、寇振海、慕容胜等众将士,沐雨出城,护送他们过了吊桥,一起下马,跪在地上。城中的黎民,以及进城赶集的乡民,肃立了于两边,既好奇,又呆呆地看热闹。雨丝飘洒,纷纷扬扬。道路泥泞,坑坑洼洼。龙飘飘也夹在人群中,腆着大肚子。她一路风尘,奔波寻找石剑的下落。然而,石剑一会儿在安康献计献策,一会儿又是率部去解汉中之围,一会儿又孤身犯险去诱敌。她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迟了一步,一直没能见上石剑一面。终于,她听到了官兵收复长安的消息,便又奔长安而来。她期盼能在长安见上石剑一面。她闻得北门热闹,便朝北门而来,心想:北门热闹,石剑肯定在北门啊,只有石剑登场,才会引起这样的轰动!她已是满脸风尘,短短数月苍桑,长途劳顿,身孕引起的脸肿体胖,披头散发,已让她昔日美貌不再。人群中的武林中人一时倒没认出她来。“殷大人,回去吧。公主染病,不便下来。”何仙姑掉转马头,朝殷有招挥了挥手。“遵命!”殷有招率众将士起身,仍然顾全礼节,目送魏秋婷的马车缓缓离去。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何仙姑、陈大海、菊苹等一群人拥着魏秋婷,策马踏上驿道。忽听得一声大喝“妖女!还我饮马赛三百条人命来!”数人飞越人墙,拔剑直剌魏秋婷的马车。何仙姑大喊一声:“有剌客,快保护公主。”她拂尘一抖,百缕尘丝如钢丝,被抖得笔直,扫向数名凌空而来的武林中人。“哎呀……啊呀……”数名武林中凌空而下,身子被尘丝击中,全身百孔千疮,血流如注,倒地身亡。陈大海、连家英、许显纯、田尔耕等人迅速给成一道人墙,护住了魏秋婷的马车。外围侍卫也层层地围了上来,拥簇在魏秋婷的马车前。围观人群登时大乱,呼喝声和刀剑声此起彼伏。龙飘飘急忙闪得远远去,生怕被人冲撞了胎气。她此时已知北门的热闹,并非因为石剑引起的轰动。她无心观战,欲趁乱进城。岂料殷有招令旗一挥。他身后的士兵,收起了吊桥。“护驾!放箭!”寇振海蓦然大喝一声。众将士急急张弓搭箭,可是谁又敢轻易放箭?因为魏秋婷的侍卫与武林中人正在交锋。包二奶和吃软饭趁乱中混水摸鱼,往人群中的少女、妇女东摸一下、西摸一下,时不时道一声:“这个大。哎呀!这个小一点。他奶奶的,这个是平的!”正是与庞美玲交换了条件的武林中人来了。钟万强、云剑清、令狐安、无精子、唐朝元、郝镇武、聂小虎、熊百通、张居然、无精子、何必多等数十高手,一起出击,瞬间砍翻了守护魏秋婷的一干外围侍卫。郝宝椿、徐椿林二人连环掷出火焰弹。“蓬蓬蓬蓬……”倾刻间,炸得欲待放箭的兵丁尸首异处,血肉横飞。曾几何、梁洪志、满文清、郭啸天四人专砍欲放箭的兵丁。何必多宝剑一扬,如猛虎下山,绞龙出海,一人勇战陈大海、连家英两人。钟万强与慕容胜二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慕容胜大喝一声:“钟万强,你这狗贼,竟敢前来行剌长香公主,今天本官不杀你,实是有负皇法。”他大吼一声,泛青着脸,挥拳直掏钟万强心窝。拳风呼呼,拳头如锤,刚猛雄健。钟万强也大喝一声:“慕容狗贼,你认贼作父,是魏忠贤的走狗,不杀你实难平民愤。”他挥掌与之硬对硬,掌如利斧,掌风如刀,气势雄浑。群雄看钟万强如此神威,更是奋勇直逼魏秋婷,奋力砍杀魏秋婷马车两旁的兵丁和侍卫。寇振海见无法放箭,便纵身一跃,凌空一个筋斗,落在魏秋婷的马车旁。云剑清看着寇振海,双眼发红,大喝一声:“奸贼,今天云某要你偿还石大侠一家的血债。”他仗剑一挺,直插寇振海心窝。寇振海又气又怒。他闪身一晃,避开云剑清一记杀招,拔出腰间的腰刀,向云剑清当头劈去,骂道:“奸匪,寇某正要拿你归案。”他左掌右刀,竟是在云剑清的狠招中,不闪不避,着着进逼。郝镇武、令狐安、无精子、唐朝元见钟万强、云剑清等人拦住了寇振海、慕容胜两大当世高手,喝令门下弟子挡住魏秋婷手下的侍卫,四人联剑直扑魏秋婷的马车。“人生如此,活着又有何意义?杀了我,也好!”魏秋婷躺在马车里,也不拔剑,闭目等死。武林当世四大剑客联手,剑势如虹。一般侍卫和兵丁如何能挡?“啊啊啊……”数名士兵与侍卫,瞬间倒在他们的血泊中。曾几何、李天笑、汪洪、梁洪志、郭啸天、满文清等六大派的名门弟子更是不顾危险,直冲向前。他们恨极了魏秋婷,只要杀了魏秋婷,那么新一届的六大剑客就自然是他们的了。有这功绩,再加上他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江湖上还有谁能与他们争锋?聂小虎、金若凤却被田尔耕和菊苹拦住,虽然施展看家本领,竟是寸步不能进。丁华江更是高呼“杀了魏秋婷,为江湖中人报仇!”他们拦挡围上来救护的许显纯、何仙姑等人。越来越多的江湖中人扑向魏秋婷的马车。何仙姑高喊一声:“公主小心啊!”她纵身一掠,拂尘一甩,抢在了魏秋婷的马车前。便在此时,魏秋婷心思倏转,忽然又惊醒过来,心道:“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与石剑在一起,我一定要活着,我回京后要断了魏潘联姻这门亲事。”她想到此,精神陡振,浑身有劲。此时,郝宝椿、徐椿林仗着“火焰弹”和“火神弹”直扑了过来,他们对着魏秋婷的马车,又激射两枚“火焰弹”。魏秋婷蓦然掀帘而出,身子凌空而飘,宛若仙子出尘,娇叱一声,道:“米粒之光,也放光华?”她往腰间一摸,掏出一把软剑,往剑柄上一按,竟然喷出两团火焰,激射出去。刚好与郝宝椿的“火焰弹”碰了个正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七百六十七章 悲情悲壮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雨丝和着血水,天地间腾起了一阵血雾。魏秋婷抽出软剑,拇指往剑柄上一按,剑尖竟然喷出两团火焰,激射出去。刚好与郝宝椿的“火焰弹”碰了个正着。“蓬蓬”两声,火焰弹在半空中炸开,反弹到郝宝椿的身前,炸得郝宝椿飞上了半空。他“啊”地一声惨叫,一条臂膀被炸得跌落下来。郝宝椿跌落下来,头下脚下,摔得脑浆迸射,面目全非。徐椿林幸好闪避及时,但一团火焰击在他背心上,连忙就地直打滚。郝宝椿的弟弟郝宝树,大喊一声:“大哥……!”他扑上去抱起郝宝椿,他哭着喊着,却是回天无力了。宫长乐不顾受伤,“不”地一声,放了一个响屁,奋勇地冲到魏秋婷跟前,大骂道:“妖女,宫某如不杀你,誓不为人。”何仙姑见魏秋婷出来,便也放心了。魏秋婷冷笑一声,道:“宫长乐,看来你没有做人的机会。”她金扇一拢,瞬间连点宫长乐三处大穴。宫长乐急急收招,舞剑护身。汪洪几名小将终于闯了过来了。候赛因一直没有出手,一直顾着自己是京师第一高手的颜面,一直盯着马车,只要魏秋婷没有危险,自己就不出手。他此时见魏秋婷出来了,不敢再袖手旁观,怒喝一声,道:“贼小子,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夫是病猫?”他呼呼两掌拍出。掌风荡到抢在最前面的汪洪面前,竟是一股热浪荡来。“哎呀……”汪洪的脸登时如被蒸汽灼伤,满脸通红,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情知不敌,惊慌之下,闭着眼睛连忙后退。岂知,他退得快,候赛因进得更快。候赛因身形一晃,疾抢在汪洪跟前,又是呼呼两掌拍出,掌风比前两掌还更热,汪洪如被火烤,全身热得血液都沸腾起来。郭啸天、李天笑想上前来救,候赛因反掌一拍。荡起一股劲风,如惊涛骇浪般地扑向郭啸天、李天笑二人。掌风如烈日,热辣辣地甚是难受。二人急就地打滚而退。候赛因抢上抓住汪洪的手腕一拧,一脚踢在他的左肾上,跟着又一掌拍在汪洪的胸上,然后放开他的手又用力一送。“砰……”汪洪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被摔出七八丈远,跌落在地,喷出来的血化作蒸汽而冒,全身殷红,如被沸水烫过一样,乌黑的头发如猪毛脱落,纷飞而散。“咔嚓……”几声。汪洪四肢自动散开,没来得及吭一声,如被五马分尸般地,身体四散一地,沸腾的血水,和着飘落的雨丝,“嘶嘶”作响。连一向在大风大浪面前镇定自若的魏秋婷看了,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心道:“候赛因身为京师三大高手之首,武功之高,果然深不可测!其惊涛热浪掌果然名不虚传!”候赛因露出一手,连钟万强也大吃一惊。高手比拼,哪容分神?就这么一稍分神,钟万强被慕容胜一拳击中左肩。“蓬”地一声,钟万强被击得双眼发晕,跌出一丈多远。“得得得……帮主!”刘荣融策马而来,纵马掠过,抓起钟万强就跑。慕容胜被钟万强护体神功一撞,心口也有些不舒服。他“呼呼”两拳打翻几名丐帮弟子,连忙凝神运气护身。云剑清武功本就在寇振海之下,此时见钟万强受伤,心中惊骇,被寇振海一声大喝。寇振海这一声大喝如虎啸,似龙吟,吼得云剑清剑法散乱,又被寇振海一招“三羊开泰”破了剑势,跟着一掌推去。云剑清危急中一个转身。寇振海这一掌击中他的背部,击得云剑清扑倒在地上,又在地上直甩出去,直擦出三丈多远,擦得腹腔、口鼻都是血,十指已擦得没了皮,只露出指骨,鼻子也差点擦平。六合帮各香堂主和丁华江等丐帮长老,急跃前来救。江湖两大帮会首领受伤,使刚才还拼死奋战的武林中人大吃一惊,纷纷聚拢。令狐安大喊一声:“大伙扯呼!”他与唐朝元、无精子三人联剑殿后。群雄纷纷退却,各抢马而逃。魏秋婷娇叱一声:“别让贼子逃了。”她话音刚落,身形一晃,越众而出,身法奇快,一招“白虹贯日”剌向令狐安的咽喉,逼得令狐安急横剑上扬。魏秋婷却又身形一晃,招数未老,已抛开令狐安,折扇一招“斜劈华山”劈向唐朝元的脖子。唐朝元心头惊骇:妖女身法好快!待欲抵挡时。魏秋婷已扇、剑齐袭无精子了。她逼得无精子急施一招“夜战八方”守护全身。魏秋婷瞬息之间,连袭当世三大剑客。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京师三大高手齐呼惊叹:“好身手!”令狐安、无精子、唐朝元三人登时颜面无存,面热心跳,三剑急施辣招,逼退三名侍卫,飞跃而去。梁洪志越过慕容胜时。慕容胜大喝一声:“臭小子,在老夫面前还想逃?”他双拳一掏梁洪志,又稍一矮身,右腿“横扫千军”,拳风呼呼,不亚疾扫而来的秋风。梁洪志身子急急后仰,一剑由上向下划向慕容胜。慕容胜忽地变拳为指,双指一挟,挟住了梁洪志的剑,右腿仍然扫出。“咔嚓”一声。梁洪志只觉下身一痛,双腿被慕容胜扫断。一名锦衣卫疾奔上前,横刀一挥,将梁洪志的头颅活生生地割了下来。梁洪志的头被那锦衣卫提在手中,但他痛苦的双眼仍在惶恐地望着,慢慢闭上。慕容胜“哼”了一声,一脚将梁洪志的无头尸身扫出五六丈远,撞在奔逃的令狐安后心。“哇”地一声,令狐安被梁洪志的无头尸身撞得眼前发黑,喷了一大口出来,差点扑倒在地。唐朝元连忙抓住令狐安,一剑剌死一名上前拦挡的锦衣卫,抢马狂奔。寇振海大喝一声:“贼子哪里逃?”他一脚踢在一把插在地上的刀的刀柄上。“嗖……”那刀被踢得疾飞如箭。“嘶哑……”只听得唐朝元跨下坐骑一声惨嘶,一只马腿被寇振海踢飞的刀砍断,那马翻倒在地。“砰砰……”把提着令狐安的唐朝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寇振海大喝一声,提刀飞上,朝唐朝元砍去。唐朝元身为江湖六大剑客之一,武剑自然不弱,可是比起在京师三大高手排第二的寇振海来,却尚有差距。唐朝元闻得背后风声,反手一剑。“当”地一声,刀剑相碰,火星四溅。寇振海刚猛的劲力,震得唐朝元几乎拿捏不住长剑,连忙放开令狐安,转身迎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寇振海一掌已按在他的胸前。这一掌已快又猛,须知寇振海的大力金刚掌天下独步。唐朝元不要说是抵挡,便是这一股凌厉的掌风已迫得他几乎滞息。可是,寇振海这一掌却没有按下去,因为他身旁的一棵大树下,飘落下了一只红影。寇振海瞬间收掌,倒跃一丈多远,呆立不动。众将士、侍卫围了上来。唐朝元一呆,提剑扶起令狐安,心想:寇振海为何会放过我?他定眼侧看时,但见身边已站立着四条大汉。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中年美女,红衣飘飘。却是雄樱会的总舵主、“红衣女侠”石飞红率赖得出、来伙添、公孙文、谢佳到了。雄樱会四虎将虎视着寇振海。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似火山爆发,每个人的架势都似虎狼对阵,每个人的劲力都运到了手中的兵刃上。他们在等石飞红的一声令下,便要扑上去与寇振海搏命。他们要为石飞扬和雄樱会死难者报仇雪恨。唐朝元一下子明白了:寇振海放过我,便是因为石飞红到了。他对石飞红与寇振海恩怨情仇是知道的。在场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凝住了。“红……红妹……”寇振海颤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惊喜、激动、恐惧、伤感、无奈。他的身子在颤动。他提刀的手在抖。他的嘴角在抽动。他的眼睛一下子便湿润了。他朝思暮想的“女神”石飞红又一次在不寻常的场面,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的心湖里掀起了波澜。赖得出大喝一声:“住口!寇振海,你这奸人,居然还脸称呼石姑娘,还我扬哥的命来罢!”他举起铜壶,就要飞身扑去。“赖兄弟……”赖得出的身后却飘来了清丽的一声,颤颤的,有些抖,又有些激动,还很伤感,“咱们……扶唐掌门走。”话语之中却包含无容置疑的命令。赖得出举着铜壶的手缓缓放下。来伙添等人缓缓扶住了唐朝元和令狐安。这一刻,石飞红的心海里也是巨浪涛天,心思如潮。她看到了自己又爱又恨的寇振海。他还是这般年轻,还是这般帅气,还是这般威风凛凛,眼中还是那么柔情,就像二十年前和她依偎一起泛舟太湖一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投点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七百六十八章 心儿诞生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萧萧,细雨如丝,血雾弥漫。殷有招木立于吊桥前,被接二连三的怪事吓蒙了。他双目无光,如傻了一般。石飞红提着剑,眼泛泪光,娇躯颤动,心酸无限。她多么想冲上前去杀了寇振海,为她英雄豪迈、天下无敌的兄长石飞扬报仇。可是,她又多么想投入寇振海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倾诉心中对他的无限思念。石飞红和寇振海两人面对面相视着。两人相隔不过一丈,却又好似远距万里,中间横着无数峰峦江河,还有无数的剑网刀阵,根本无法逾越。倏然间,石飞红又看到了寇振海眼中的柔情慢慢地变成了哀伤,他便似恶浪中沉浮的一个小姑娘,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绝望。石飞红的心海矛盾交织,矛盾的巨浪不断冲击着她的心礁,她怔怔地望着寇振海眼中晶莹的泪光不断闪烁。寇振海的心里好痛,头脑发涨,忽地大喊一声:“红妹,既然你不肯原谅我,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对你的心是红的!”他忽地倒转刀尖,插向自己的胸口。“啊!”刹那间,几乎在场的人都高呼起来。谁也不会想到寇振海此时是如此的刚烈,会忽然自杀。几乎人人都闭上了眼睛。寇振海为正直,武功高强,是一条铮铮汉子,虽然江湖中人对他颇有微言,朝廷中人又人敬他有人恨他。提起寇振海三字,又有谁心中能不震憾的?几乎同时,寇振海却觉全身一麻。他浑身无力,钢刀“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也摔倒在地。“振海……”石飞红闻声睁眼。她看到了寇振海的倒下。她以为寇振海真的死了。她哭着喊着,要扑过去,声音凄凉,令在场的人的眼睛,倾刻间无不蒙上一层水雾,令在场之人的心头无不为之震憾。可是,石飞红快,有一人却更快。石飞红飞纵的瞬间。她的眼前一只身影一晃,已提起了寇振海,又一个“鸽子翻身”,倒跃在数丈之远,将他交到两名侍卫手中,道:“护住寇大人。”她声音平淡而清丽,又有一股自然的威慑力,令人不敢不从,不敢不遵。却是心思绸密的魏秋婷,时刻注视着寇振海。她用折扇点倒了要为情自杀的寇振海,救下了他。在京师众高手之中,唯一能让她魏秋婷有几分佩服的也只有寇振海和慕容胜了。石飞红一呆。赖得出等人也一呆。唐朝元等人还是一呆。候赛因首先反应过来,他厉声大喝:“众侍卫,还不快拿下匪徒?”“杀!”众侍卫、将士听得大内总管候赛因发令,顿时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他们如潮水般地扑向雄樱会群雄、唐朝元、令狐安等人。刀光剑影,在午后阳光下甚是耀眼。一场恶战就要发生,眼看就要血腥四溅。魏秋婷却娇叱一声:“住手!放他们走!”公主发令,众侍卫和将士如何敢不听?他们又如一阵风般地散开了。“公主,你……”候赛因登时既觉颜面无存又大惑不解。魏秋婷不理候赛因的脸色和感受如何。她轻移莲步,走到石飞红跟前,淡淡地道:“石女侠,你们走吧,我看在寇大人脸上,保证尔等安然离开。”她又回头对何仙姑道:“仙姑,让殷大人鸣鼓收兵。咱们回京城。”她道罢,便走向马车,钻了进去。何仙姑对围着雄樱会群雄的侍卫喝道:“还不退下?鸣鼓!全体列队回城。”“咚咚咚……”霎时间,众将士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慕容胜和殷有招及众将士。在魏秋婷看来,顾及寇振海的感受比顾及候赛因的感受更加重要。“天哪!这妖女居然会放过我们?她上次在嵩山救了我们!这一次……”石飞红倏然清醒过来,不自觉地向这位被武林中人骂为“妖女”的魏秋婷的倩影抱了抱拳。她纤手一挥,率赖得出、来伙添、谢佳、公孙文等人,扶唐朝元和令狐安二人上马而去。“砰……”人群散去,吊桥放下。殷有招率部回城。慕容胜带领部分人马,清理战场,收拾残颅断臂,掩埋尸体,清点官兵伤亡人数。雨过天晴,天空湛蓝如洗。龙飘飘牵马进城,打听帅府之处,问明路线之后,便艰难地上马,缓缓而行,奔向帅府。“请问石将军在吗?”她在帅府前下马,问府前守卫的士兵。“大嫂,你找石将军申冤呀?他已经奉旨南下筹银晌去了。你有何冤情?进去找殷大人也行。”守兵见龙飘飘容颜憔悴,披头散发,甚是同情,以为她是普通民妇。他道罢,拿起鼓锤,欲敲帅府前的那只大鼓。“不用了,谢谢兵大哥!”龙飘飘抚抚肚皮,感觉一阵腹疼,心酸泪流,颤颤地向守兵道谢一声,便转身而去。“奇怪?殷大人就不是清官吗?干嘛非要找石将军?”那守兵望着龙飘飘步履蹒跚的身影,喃喃自语,甚是不解。龙飘飘不敢再上马,怕动了胎气,迈着沉重的步子,失落地走出城门,奔北而去。“孩子就要出生了,我现在南下去找石剑,是不可能的。唯有北上,找处村子,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龙飘飘凄楚地踏上驿道,步行一会,腹中没那么疼了,便又上马。她身上没有银子,不敢入城住店,只想找一处村落,借住农家一宿。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今日的狼狈。她连骑的马,都是又瘦又黄的。夜色如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爹,你在哪?女儿好想你!呜……”龙飘飘摸黑而行,孤苦伶仃,失声哭喊着,泪如雨下,不着边际,任由马奔。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了年迈的老父亲,和一帮师兄弟。“爹……大师兄……呜……”她泣声而喊,呼唤着每一个亲人的名字。她悔恨当初自己好慕虚荣,参加什么新秀大赛,现在落得无家可归的悲惨下场。龙飘飘哭喊大半夜,在马背上颠簸大半夜,声音渐哑,体力也实在支持不住了,这才勒马下地休息。她扶着一棵树干,忽觉得头好晕,身子直摇晃,肚子一阵疼痛,又捂着肚子“哎呀哎”地哭喊起来。“得得得……”有两匹马驰骋而来。马上两名乘客均是手举火把,瞬间便驰到了龙飘飘跟前。“龙姑娘……龙姑娘……”此二人便是安印其、习以玉,他们也曾被武林中人怀疑为重出江湖的“铁掌”吴忠、“鸳鸯刀”肖玲珑夫妇。安印其、习以玉夫妇在火光中看到龙飘飘捂着肚子“哎呀哎呀”地哭喊着,连忙下马。习以玉扶起龙飘飘,急问:“龙姑娘,你怎么样啦?”龙飘飘有气无力地道:“我……我……快……生了……”她道罢,便晕过去了。习以玉急问安印其,道:“如何是好?”安印其举着火把,道:“把她扶起来,你们俩合剩一马,我在前面走,先找处庄子,把小孩生下来再说。”习以玉点了点头,抱着龙飘飘上马,与她合剩一马。安印其举着火把,策马在前探路。约摸走了一柱香功夫,他们在一处小山岗下面,找到一处小村子,给了农家一锭银子,要了两间房子,便抱着龙飘飘进房,将她平放在床上。“大嫂,这附近有郎中吗?老身的小媳妇快生了。”习以玉一路走来,已是满脸泪痕,颤声问农妇。“哦哦……马上去找……唉,真可怜……”农妇拿着那锭银子,赶紧出去。不一会,她带回一个接生婆。龙飘飘刚好临盆。安印其退出房外,背手踱步,不安地等候。邻家的几个农妇也过来帮忙,烧水杀鸡,忙里忙外,甚是质朴热情。“生了,她生了。”接生婆惊喜地大喊了一声。这一声,打破了静夜的沉寂。登时,数人一拥入内。习以玉抢先抱起刚生下来的小孩,道:“婴儿真好看。”接生婆道:“是个男孩啊!虽然早产,却很健康。”农妇为龙飘飘盖上被子,这才打开房门。安印其进来,递给接生婆一大锭银子,道:“谢谢你了,这么大清早的叫你来,辛苦您了。”接生婆接过这么一大锭银子,心头喜滋滋的,提着接生工具走了。原来,此时已是天明时分了。“来,让我抱抱。”安印其激动地闪着泪花,张开双臂。“嗯!很漂亮,他长大后,又是一条好汉!”习以玉流着激动的泪水,哽咽地应了一声,将婴孩递与安印其。“孩子让我看看,好吗?”龙飘飘清醒过来,摸摸肚子,又看看抱着婴儿的安印其,便知道腹中的胎儿出生了。她看到安印其夫妇脸上也流淌着泪水,感觉很奇怪,但牵挂着自己的骨肉,也没多往他处想。她急着看婴儿,也忘了向安印其夫妇道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谢谢送红包的兄弟姐妹。一路风尘,一路有你们的支持,甚感安慰。谢谢!】 第七百六十九章 公主聪慧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东方泛白,朝霞满天,映红了小山岗下的小村落。习以玉从安印其手中抱过婴孩,附身靠在床前,给龙飘飘瞧瞧。那婴儿忽地“哇哇”大哭。龙飘飘见状,心头大急,忙问:“大娘,孩子哭了,怎么办?”她初次做娘亲,没有经验,语气甚是惶恐,急得眼中泛泪,伸手出来,却哆嗦了一下。“别怕,呆会用鸡汁熬点粥汤给他喝。没事的,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都会哭。你得过两天才有奶水,往后,他一哭,你就喂奶。现在,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习以玉连忙安慰龙飘飘,抱起婴儿,轻轻地摇来晃去,甚是疼爱。“呜……谢谢大娘大伯多次救命之恩!呜……”龙飘飘看着习以玉对婴孩的疼爱,感动而哭,泪水从两颊流下。“龙姑娘,别哭!你做娘亲了,不能再哭了。愚夫妇曾为石将军做饭洗衣好几年。当他是亲儿子一般,现在,咱俩也当你是儿媳妇一般。石将军重情重义,他往后肯定会接你回京城石府的,你就等着安享荣华富贵吧。你静养些日子,待身子康复,愚夫妇陪你去找他。”安印其倏然间也是一阵激动,老泪纵横,泣声相劝。“龙姑娘,快给孩子起个名字。这孩子是清晨出生,赶在太阳东升之际,给他起个名字,吉利!”习以玉单手拭泪,忙扯开话题,不想再看到泪眼。“就叫……就叫……就叫石心儿吧?”龙飘飘脸泛红晕,结结巴巴地道。“好!好名字!石将军的心肝宝贝啊!就这样,就这样!”安印其闻言,激动地点了点头,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嗯!老身相信,东南武林中人,全都会喜欢心儿的。”习以玉也很激动,泪水滴落在心儿的小脸上。“东南武林?”龙飘飘忽感奇怪:安印其夫妇怎么会提起东南武林中人?难道他们就是武林中传说的吴忠与肖玲玲夫妇?据说这是一对奸徒,不象啊!他俩多次救我?现在又那么疼心儿,提起石剑时,还那么激动!“老头子,快去看看鸡汤熬好没有?”习以玉蓦感失口,连忙侧过头去,催安印其。“哦,好!”安印其赶紧转身离去。龙飘飘也不再问。或许,她做了娘亲,变得成熟起来。天空湛蓝迷人,繁星点点。仲秋的天气,清爽怡人。京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满街灯笼。“仙姑,我要回我自己的府上,若有人要见我,你就说我途中遇剌,受伤了。菊苹,你连夜入宫,请十名御医到我府上来给我疗伤。”魏秋婷在马车里摇晃着,灵光闪闪。她掀开车帘时,看到满城的大红灯笼,张灯结彩,感觉不妙,决定装病,拖延婚期。这样的话,也不算有违圣旨。病了,伤着了,吓着了,朱由校总不可能亲自来逼她与潘有为成亲啊!“恭迎公主!”崔呈秀、周应秋、潘汝浈等人早已在正阳门外的魏府迎候,远远看到魏秋婷的马车来了,便一起下跪参拜。“诸位大人,公主在长安城外遭到武林中人伏击,身受重伤,不能出来相见,请勿怪!尔等先回去吧,菊苹已策马入宫请御医了。”何仙姑从马车里一跃而下,帮魏秋婷圆场。“什么?”崔呈秀等人闻言,惊世骇俗地起身,异口同声地惊叫,个个声音发颤。“这……”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闻言,全傻眼了,张口结舌,各自心里皆想:魏秋婷哪有受伤?奶奶的,公主也骗人。但是何仙姑当众宣布此事,当然是事先得了魏秋婷的吩咐,否则,她岂能胡说八道?既然何仙姑都这么说了,候赛因等人又岂敢揭穿这个谎言?他们高官得做,也不是傻瓜,蓦然明白魏秋婷是在逃婚。“候大人,怎么回事?你不是京师第一高手吗?怎么就保护不了公主?你不想要项上人头了?来人,拿下候赛因。”崔呈秀清醒过来,怒斥候赛因,喝令众侍卫捆人。“崔大人……”候赛因武功虽高,但不想沦落做江湖中人,当然也不敢反抗,急急摆摆手,欲待解释一番。“唔唔……”魏秋婷在马车里故意咳嗽两声,压低声音,道:“不关候大人的事,本公主心急回京,接旨后策马就走,所以先中了武林中人的埋伏,是候大人救了我。”她道罢,又故意“哎呀”一声。“来人哪,快去请御医!”崔呈秀闻言,急朝众侍卫大喝一声,抢上前来,欲掀车帘,却又不敢。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魏秋婷是公主?周应秋等人围上前来,均是急得满头大汗。“唉……”田尔耕、许显纯等人皆是暗暗叹气,却又不敢吭声,当知这门亲事有点难办了。他们也是聪明人啊,否则,岂能认魏忠贤为父?他们知道如果揭穿这个谎言,等于得罪魏秋婷,得罪魏秋婷,也等于得罪魏忠贤。毕竟人家是两父女,再怎么着,也是人家父女亲。候赛因拍拍胸部,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悬到嗓门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有魏秋婷这句话,至少性命无忧,说不定,还会得到晋升呢!“诸位大人,请让让,先让公主回房躺会,等候御医。劳烦诸位大人去给九千岁报个信。”何仙姑机灵地为魏秋婷解围。崔呈秀等人急忙让开路来。何仙姑跃上马车,亲自驾着马车,走进魏府,将马车停在浩大的庭院前,便伸臂抱魏秋婷下来,然后抱她回房。她演戏也演得似模似样,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尾随而入的那帮高官与众侍卫,全傻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胆量去魏秋婷房中看个究竟。“仙姑,弄点鸡血来,涂在我嘴角,染红我刚才换过的衣衫,然后用火将衣衫烤干,快!”魏秋婷回房,急吩咐何仙姑去办这些琐事。“这……婷婷,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一下。你这样做会犯期君之罪的。我……毕竟传授过你一阵子武功,也算是你的师父之一。我不忍心看着你入狱,现在信王暗中培植势力,而势力壮大得很快,你与九千岁真的要小心。”何仙姑又惊又奇,又怕又担心,动情地劝说。“呵呵……师父,你放心,徒儿没事的。其一,我已让菊苹入宫请御医,势必惊动皇上,皇上看到御医都出动了,肯定不会怀疑我,所以,我不会犯欺君之罪。其二,信王虽然聪明,也有当机立断的能力,但他刚愎自用,太认为自己了不起,在他心目中,其他人都是废物,所以,他更容易摔跟头。其三,我佯装负重伤,既可以逃避与潘有为成亲,也可以帮石剑筹银晌,而且帮得很轻松,筹银比他更快,呵呵,我比石剑更聪明。”魏秋婷闻言,便拉着何仙姑的手,撒起娇来,还言出惊人。“什么?帮石剑筹银?”何仙姑闻言,惊世骇俗地跳了起来,宛若神经被人扎了一针,道:“九千岁已让户部及各地方主官不再拨银子给你,你如何筹银?你是女的,在江湖上行走不便;向殷商要银子,可没有石剑那么容易。”“哎呀,我的师父,你坐下。徒儿要为辽东将士筹银,根本无须走出这个长香公主的府第。我就躺在自己的房里,就能助石剑筹到至少两百万两以上的银晌。你就等着收银子,做好统计吧。你记住,我三天内可以筹银两百五十万两左右,绝对比石剑四处奔波筹银更容易。”魏秋婷“扑哧”一笑,胸有成竹,媚媚道来。“你要拿出魏家的银子捐给石剑?”何仙姑闻言,兀是不解,双目圆瞪,如堕迷雾。“山人自有妙计!去弄鸡血吧,快去!”魏秋婷见她还不明白,不想再费力解释了,挥手让她退下。何仙姑如喝醉酒一般,身躯摇摇晃晃,走出房门。银华如练,月色如水。浩大的九千岁府。庭院里,石山飞泉,水声哗啦。院里挖了一个“九天揽月”湖,水映圆月,波平如镜,垂柳依依,绿叶摇曳,花香扑鼻。“什么?公主受伤了?啪啪啪啪……”魏忠贤接到魏秋婷受伤的消息,暴跳如雷,甩手就给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等人几记耳光。打得他自己的手掌心都疼了。“亲爹息怒,幸好有候大人、田大人、许大人等舍命相救,公主伤势不重。”崔呈秀见田尔耕等人挨打,便小心翼翼上前解释。“哦?那就好,秋儿,给候赛因、田尔耕等人皆晋官品一级。来人,备轿,千岁爷要去看看公主伤势。”魏忠贤闻言,怒气渐息。“扑通……谢谢亲爹!咚咚咚……”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等人急急下跪谢恩。魏忠贤等人去探望魏秋婷,能否察看到她是假受伤呢?魏秋婷佯装受伤,终日躺在床上,又如何帮石剑筹足两百多万两银子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鸣谢aren1798/tubemin0647/samson0104等武林英杰、侠女,红包挺起本书,详见评论区答谢楼】 第七百七十章 智计无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圆月高悬,星光点辍,夜色如画。候赛因、田尔耕、许显纯等人满心欢喜,热泪盈眶,心头热乎乎,用力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尤其是候赛因,没想自己到一次说谎,一次挨打,便换来官品高升。他想想自己跟着两代皇帝,也才弄到正三品,几十年艰辛,多么不容易啊!现今,魏忠贤一句话,便让他高升至从二品了。哈哈哈……还是跟着魏忠贤好!可他忽然间又脸红无比,因他年纪比魏忠贤还大十岁,却因为这次晋级,脱口而出,称呼魏忠贤为“亲爹”。他的老脸登时如火烫,红成猪肝色了。好在诸人都在为魏忠贤准备出巡,欲往长香公主府第,探望魏秋婷伤势,倒没有人留意候赛因是否脸红。“轰……得得得……”魏忠贤出巡,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虽然九千岁府距离魏秋婷的住宅并不远,但是魏忠贤的卫队却是上万人,浩浩荡荡,由九千岁府一直排到魏府。最后由九千府出发的人,根本无须走动,仍立在九千岁府门前。礼炮轰鸣,开路的锦衣卫,铁蹄呼啸而过。寂静的夜空被打破。满朝文武皆是震惊。附近的黎民百姓纷纷打开窗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待看到是魏忠贤的仪仗队,又吓得急急关窗。长香公主府院。淡菊吐香,幽兰芬芳。“婷儿,你怎么样?伤势好点没有?”魏忠贤虽然大奸大恶,但对爱女却是亲切无比。骨肉相连,血浓于水。他下轿后,便紧张地跨步走进魏秋婷香闺中,坐在床沿,甚是紧张,声音发颤,眼中泛泪。“爹……女儿……好多了!只是……不幸中了武林中人的毒……恐怕短时无法康复……”魏秋婷妙目微睁,话语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但是,她说得很委宛,意味着这门亲事得推后再办。至于何时才办,无人知晓,要视她伤势如何才定。至于她伤势何时才好,则是由她说了算。“公主……呜……”潘有为进来,蹲在床前,惨叫悲号,声泪俱下,探手欲握魏秋婷的手。“谢谢……公子……”魏秋婷一双纤手,却一直缩在被窝里,一直没有伸出来。潘有为透过泪眼,心头一阵失望,也想抚摸魏秋婷的脸,但是魏忠贤又坐在床沿。这些天,他眼看亲事可以办了,可以与魏大美人成亲了,天天都是欲火烧身,可没想到的,盼来的又是一场空。他伤感,失落,叹息,气苦,胸闷,却又无可奈何。圣旨已下,他这辈子只能娶魏秋婷一人,可不能纳妾或是另娶他人啊!霎时间,他感觉自己才是人世间最不幸的。往日的幸福,甜笑,从他脸上、心头消失了。“御医,情况如何?”魏忠贤起身大喝一声,心头甚是焦虑,急想知道爱女伤势如何。“禀千岁爷,公主中的乃是沾有蛇液的毒银针,微臣已经帮公主吸出来,但是因为公主回京路途远,没有及时诊治,毒液渗入公主的心肺,要排此毒,时日甚长。不过,请千岁爷放心,微臣等人,当尽全力。”御医比魏忠贤先到,事先已得魏秋婷密授机宜,此时又当着她的脸,只能按魏秋婷所教的话来说。他说了此话,实是已犯其君之罪,所以他往后只能继续为魏秋婷说谎圆谎。他往后若敢说真话,就得人头落地,被抄家灭族。“抓……抓紧想法……破解此毒。尔等就不要回宫了,就留在公主府上侍候,随叫随到。”魏忠贤闻言,心都差点蹦出去了,吓得脸色惨白,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地下令。“是!”御医见他神色不佳,急下跪给魏忠贤磕几个头,然后颤抖地转身而去。“公主,这是千年首乌,请公主笑纳!”“公主,这是上好的天山雪莲,可以助公主排毒养颜。”“公主,这是微臣托人从辽东带回来的上等人参……”“公主……”潘汝浈、周应秋、崔呈秀、田尔耕、许显纯、候赛因等朝中大员,看到御医出来,便先后进房。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不会空手来的。他们纷纷将一包包名贵药材放在魏秋婷床下,纷纷好言好语,躬着身子,祝福魏秋婷早日康复。“候赛因,你加派宫中侍卫到各地去,辑捕那些暗算公主的武林中人。抓住一个,暂首一个,按人头记功。”魏忠贤见状,朝候赛因大喝一声,便转身而去。“是!亲爹,孩儿一定尽早辑拿凶手归案。”候赛因躬身接令,转身而去。夜静更深,圆月渐弯,残星明灭。一众官员排着长长的队伍,陆陆续续进入魏秋婷房中送药材,送祝福。最后一个送完药材,送完祝福,疲惫不堪地离开长香府,已是东方泛白。晨风柔柔,朝霞弥漫,天地泛红。魏秋婷房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待众官员走后。何仙姑、菊苹急急关上房门。何仙姑分开那些药材,走到魏秋婷床前,轻声问:“公主,先打开哪一包药材来?天山雪莲吧?排毒养颜功效好。如何?”“呵呵……哪是药材呀?全是银票!菊苹,去,拿算盘和文房四宝来,统计一下,看看本公主今夜一共帮石剑筹了多少银子?”魏秋婷“扑哧”一笑,翻身起床,神采奕奕。“什么?这就是你三天内帮石将军筹足两百五十万两银子的计策?”何仙姑闻言,双目圆瞪,嘴巴张得很大,可以同时塞进两个鸡蛋。“对呀!呵呵,公主伤重,京城的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大都会来探望,谁敢空手来呀?我筹银比石剑高明吧?他一年才筹一百万两,还得到处奔走,救爷爷、告奶奶啊!姑奶奶在此躺三天,睡个好觉,便可以替他筹足三年的银晌。他以后不用筹银了,专心到辽东抗击金兵,收复河山便是。”魏秋婷神机妙算,料事如神,言语诙谐,笑靥如花。她在深宫长大,深谙官场中事,尤其是那些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大都是魏忠贤指使吏部提拔起来的,他们岂会不来探望魏秋婷?谁又会空手而来?京城官多啊!魏忠贤提拔的那些人,哪会有穷人?何仙姑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身子木立,脑子晕乎乎的,如傻了一般。“公主,真是银票啊!哈哈……还有金砖、金条……”菊苹拆开一包包所谓的“药材”,拿出那些银票、金砖、金条,分别堆放好,乐哈哈的,又蹦又跳。何仙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帮着数数。魏秋婷提笔醮墨,她们数一下,她便记一个“正”字。数银子,心情好,乐陶陶,时辰过得快,不知不觉,已是日过正午。“一共是,九十三万七千八百两!公主,一夜之间就是九十多万两银子,三天就是二百八十万两银子收入啊!唉,石将军三年都不跑龙套了,不用求那些殷商了。唉!他摊上你,也太有福气了。”菊苹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又赞又叹,倒是羡慕起石剑来。“明后天就没有那么多了。从二品以上的,基本上都来过了。从二品以下的,没那么富。”魏秋婷尽管长途劳累,但仍是神清气闲,一夜之间就帮石剑筹了九十多万两银子,高兴!心情好!她深信,自己一定会有计策退掉这门不幸的婚事,将来一定能与石剑在一起。“哦……”何仙姑、菊苹恍然大悟,恍如隔世。“记住,晚上九千岁还会来的,他若问起收了多少银子?你们就说三十多万两。你们就说,公主毕竟不比千岁爷威望高,收不了那么多。你们将三十万两银票交给他。”魏秋婷拉着她们俩人,坐在床沿,又授密计。“不是全给石将军的吗?”菊苹大愕,颤声惊问。“千岁爷是不会要这三十万两银票的,咱们只是做做样子,明白吗?世人皆以为九千岁贪财,其实这只是误会,他没有掌皇上的御印之前,是会敛财,因为那时他也得送礼给那些高官啊。可是,他现在不会贪财,这些金银珠宝对他作用不大,可以说没有作用。他的藏宝图早就给我了。他吃喝拉撒,全由国库承担,他要这些银子干嘛?对不对?”魏秋婷耐着性子,又详细解释一遍。她也不当何仙姑与菊苹是外人,因为此二人,一个算是她的师父,一个是从小伴她长大的。她的秘密事,也全由这两人经办的。“哦……”何仙姑、菊苹二人又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恍如隔世,受益非浅。她们登时精神大振,浑身有劲,一点也觉累。“可是,公主装病,又如何将这些银子押往江南,送给石将军呢?”菊苹又感到下一步很辣手,不知如何是好?对啊!魏秋婷既然装病,又如何将这些银子押往江南,送给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顺手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谢谢!) 第七百七十一章 心酸绝望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和风送爽。树叶金黄,淡菊飘香。长香公主府邸。魏秋婷、何仙姑、菊苹三人在房里,数银子数得高兴,数银票数得手软,忘了饥饿,忘记了劳累,忘记了现在是什么火候了。何仙姑又向魏秋婷请教如何押银离京之计。“很简单。等石剑到了辽东战场之后,你们以我的毒伤难治为借口,务须离京,找寻江湖名医,或是寻觅武林中的隐居高手,要护送我出京疗伤。咱们就可以偷偷押银晌到辽东战场上去了。”魏秋婷胸有成竹,早就想好了下一步如何办的问题。“到时,咱们也与金狗拼一场。那些金狗,可都是久经战阵,不比关内的叛军那样不堪一击,尤其是骑兵,关外名马,举世闻名,金狗马快人狠,很难对付。所以,咱们这阵子,还得暗中勤学苦练武功。”她道完自己将来离京的策略后,又出言指点何仙姑与菊苹一通。“哦……”何仙姑、菊苹二人,又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恍如隔世,终于明白什么是连环计了。且说田路风抱起手足冰凉的石剑,走出长安帅府,有士兵牵马车而来。田路风将石剑放入马车,然后喝退亲兵,亲自驾车南下。众将紧跟,扬蹄而去。天空飘着毛毛细雨,秋风带着些许寒意。之前,在帅府里,石剑一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他此时一人躺在马车内,泪水簌簌而下,掩口而哭,伤心至极,虽然不敢大声哭,但也可以发泄内心的伤痛。马蹄声碎,落叶纷飞。马车旁的罗中宝、岳森、刘馨、赵敏娜等人,知道此时是石剑发泄的时候,默默策马相随,任由他哭。他们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感觉圣旨把石剑与魏秋婷拆开,倒是好事。因为石剑此时在军中声望正高,且逐渐得到武林中人的理解与谅解,离执掌兵权,离去辽东战场之期不远。他们作为好朋友,好兄弟、好部属,本来就不愿意石剑沾上魏阉的坏名声。尽管他们也渐渐原谅了魏秋婷,甚至佩服魏秋婷,但还是不希望石剑与魏秋婷在一起。道理很简单:因为魏秋婷是魏忠贤的女儿。所以,岳森、刘馨一路上都是轻松而笑。“别了,永别了,婷婷……呜……”石剑一天一夜都没从马车里出来,没吃也没喝,喃喃自语,泪如雨下。他虽然聪明机智,在疆场上智勇双全,但也想不到魏秋婷进京后情况会发生变化,只是认为赐婚的圣旨都已下第二道了,此事肯定再也没有回旋之机了。他此时承受的是双重的打击,除了与魏秋婷的感情不如意外,还被圣旨赶出平叛战场。十年沧桑,他此时对自己的身世已不抱什么希望了。他现今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报浩荡皇恩,浴血疆场,马革裹尸。但是,他这连点梦想也破碎了。他也知道这圣旨肯定是魏阉的人拟草的,可毕竟是圣旨,且限定他两个月内既要筹足一百万两银晌,还要同时赶到辽东战场。他自思自己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他梦想破碎,失落无比。他甚至这样想:托风天桥把自己京城的那套大宅子卖掉,以后都不回京城了,免得见到魏秋婷,又是一番伤心。他此时真正的家在京城,只有在京城有一套固定的、自己花重金购置的大宅子,且又是与魏秋婷的长香公主府邸比邻而居。所以,他决定连自己的宅子也不要了。他情商一低,智商也低了。他饿了,渴了,也没有感觉。他脑子晕乎乎,时而落泪,时而迷糊而睡。马车晃动,众将率部沿荆南下。石剑哭了一天一夜,发泄了心中的伤痛,终于好受些了。这天夜幕降临之时,他从马车内探出头来。深蓝色的天空甚是迷人。星星好像在蓝色的地毯上跳舞。“大哥,咱们去哪里筹银?”罗中宝明知故问,扯开话题,转移石剑的伤感。“江南,传令众将士,在此山林歇息一夜。”石剑答了一句,又让罗中宝去传令。“兄弟,为何要收下吕初生呀?大哥可讨厌他了。他是吕源之子啊,吕源多奸多狠啊!他为了投靠魏阉,之前连他的同僚高迎强都弄死了。”岳森见罗中宝去传令众将士歇息,趁吕初生到后头查点人数,便又不解地问石剑。他心思与罗中宝一样,目的就是转移石剑的伤感,所以一个问题接一个地问,不容石剑分心分神去想魏秋婷之事。他说起此事,又变成了破口大骂。“其一,收下吕初生,可知朝中军机,因为其父为大内副总管;其二,吕初生为人与其父有别;其三,吕初生武功好,拉他一起抗金或平叛,多得一员虎将;其四,吕源明珠暗投,吕初生是信王派来监督咱们的。综上所述,如拒绝于他,信王更不会让我统兵。”石剑把心中所思,和盘托出。“原来如此!不过,有些人肯定暗骂你祖宗十八代了。”岳森这才恍然大悟,嘻嘻一笑,纳头倒在草地上。“他们会慢慢理解的。喂,你不能在此睡,快去找你夫人去,搭个小帐蓬,亲热一下。”石剑一笑,拉他起来,又将他推走。众将士生着一堆堆火,沿着山岗安营扎寨,派哨立岗,很快就搭起了一些军用帐蓬,供官衔高的将领歇息。“哦,森哥,你不能睡。你与嫂夫人、田路风先行南下,轻骑快进,让江南那边的宋子青等人先作好准备。”石剑背手站了一会儿,望着自己的亲信部属安营扎寨,心头又好受些。他一忙起来,就会忘伤痛,思绪又回到筹银与抗金上去了。他又招回岳森,吩咐一番。“兄弟放心,愚兄马上走,先与东南武林中人沟通一下。你此次南下,必定又会惊动钟万强等人,咱们东南武林也得做好准备,为你筑一道防护网。”岳森点了点头,当即拱手向石剑告辞。“得得得……”田路风、岳森夫妇当即策马上路,连夜赶赴雁荡山。众将士随后围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饭后,石剑也不进帐蓬,倒在草地上,仰天而睡。“贤弟,刚才聊啥呢?”吕初生过来,躺在石剑身旁。“聊筹银之事,你先别睡,与徐缓拟份公函来,派人先往江南,会同宋子青、朱祥一起求见魏广凌,请求巡抚府支持些银粮。”石剑忽然想起有些事情未向岳森交代清楚,便拉吕初生起来,吩咐他一番。“石剑专找魏阉的部属开刀,看来不似投靠魏阉呀?”吕初生赶紧起身,与徐缓草拟公函,略一思索。“而且圣旨也将石剑与魏秋婷分开,为何信王还对石剑如此紧张呢?哦,不对!圣旨是魏阉一伙拟草的。信王岂会知道?唉!石剑对朝廷还是忠贞不渝的,信王又何必非要除掉石剑不可呢?这不是自毁江山吗?”吕初生心里很矛盾,尔后又派亲兵北上向信王报讯。真如石剑所料,吕初生是奉命来监督石剑的。因为吕源是极其投机的人,当年蜀川平叛之后,上京请罪,看到魏忠贤权倾朝野,便投向魏忠贤。他此时看到小皇帝朱由校即将病逝,而信王朱由检即将登基,便又明珠暗投,靠向信王一边,为以后谋出路,谋生路,以永保子孙后代安享荣华。竖日一早,石剑挥军东进,路过荆州时,何丛夫妇、成正福夫妇、马德辉要求随军走。石剑只好答应。半月后,他们来到了苏州。他令吕初生率部驻扎城外,又让罗中宝夫妇回雁荡山去探东南群雄,自领亲信进城。陕北是秋风萧瑟,江南却依然是好风景。苏州城里城外,都是桃红柳绿,鲜花灿烂,湖水碧波,满眼泛绿,仿如春暖花开之时。石剑进城之时,已是天黑。秋风乍起,寒星摇晃。他策马进城,颇感劳累。苏州富有,魏忠贤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举荐魏广微之弟魏广凌作巡抚,举荐崔呈秀亲弟崔凝秀作江浙总兵。这两人都不是一般的地方要员,背景深,根基厚。“大将军,你的书函递与巡抚府并总兵府了,可是魏广凌、崔凝秀一直不见卑职。”宋子青、朱祥等人在城西相迎石剑。石剑自思在他们身上弄些银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便道:“今晚一起住店,住上好的,歇息一晚再说。”他们一起到姑苏客栈,要了数间上房,吃过晚饭沐浴更衣。“哗!大好事呀!文掌柜的,快关门呀,玉峰馆来了一位绝色美人,不去看的话,这生无论你多富有,都不叫人生呀。”“太美了,国色天香啊!她刚入玉峰馆,便有很多人为她打起来了。”石剑能否从魏广凌、崔凝秀那里弄些银晌来?他何时方知魏秋婷进京后并没与潘有为入洞房?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七百七十二章 伤心变态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幕降临,淡月薄笼,碧瓦晶莹,江南风景,清新婉丽。石剑等人在楼上吃饭更衣,楼下嚷嚷喧哗。“哗!大好事呀!文掌柜的,快关门呀,玉峰馆来了一位绝色美人,不去看的话,这生无论你多富有,都不叫人生呀。”“太美了,她刚入玉峰馆,便有很多人为她打起来了。”“快去看呀,再不看就来不及了,呆会巡抚和总兵大人一到,咱们就永远没机会看了。”石剑眉头一皱,心道:玉峰馆难不成就象京城的潇湘馆?来了什么名妓?他想起潇湘馆,又想起了魏秋婷,因为他当年还是国子监生之时,曾被魏秋婷领着寇振海,在潇湘馆戏弄一场。那是他人生最气又是最美好的回忆,现在想来,当时的魏秋婷已爱上他,所以才会想出那样的计策来戏弄他,实际上是委宛劝他好好念书,别留恋烟花之地。时过境迁,她已奉旨回京成亲。石剑触动心弦,眼泪汪汪,伤感异常,心态也变,暗道:既然我发誓终生不娶,魏秋婷又已奉旨成亲,我将去辽东决战,说不定就要战死了,何不在死前好好玩玩?“掌柜,玉峰馆来的美人是谁呀?有那么美吗?”石剑想到自己反正是无牵无挂,孤身一人,不玩白不玩,便心态骤变,提着宝刀,走下楼来问那人。“陈圆圆,色艺冠绝,是骑着马儿、弹着琵琶、唱着曲儿进城的,人美歌甜。客官,快去看吧。玉峰馆每有美人来,头晚都是官家包场,现在巡抚府和总兵府的侍卫已进了玉峰馆,听说为魏大人、崔大人谁包头夜,两方侍卫刚打了一架。”那人也不顾忌,张口就是一大串。“谢谢掌柜,请问掌柜贵姓呀?”石剑不紧不慢地问,忽然脑际间又掠过一个念头,心里若有所思。“客官,在下叫水龙平,这位是姑苏客栈的文天若掌柜。”水龙平拉过文天若道。“哦,好名字,有气势。小弟姓石,二位掌柜如有雅兴,可领小弟去一趟玉峰馆,小弟担保你们二位今晚可看头场。哦……二位如还有亲友,也可邀请一起去。”石剑此时又联想到了筹银事急,有意结识江南商贾,好借此机会,筹措银晌。他一旦恢复神智,便是心思倏转,反应极快。“你?石公子,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吧?你是皇子呀?头场轮得到你看?”水龙平哈哈一笑,一点也不信石剑。“这世道,皇子也无用,天下姓魏了,再说皇上也是这般年纪,哪来的皇子?”文天若哈哈大笑,冷嘲热讽石剑。“那咱们打个赌,如果此事成的话,你们明儿邀请商贾陪少爷同游太湖,如何?”石剑一笑,心中计生。他心下暗道:泡妞嘛,本官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十四岁那年刚长毛时就失身了。“这……”水龙平迟疑了一下。“行,老夫到时不仅不要你的住店银子,还包请十位商贾携美人,相伴公子同游太湖。”文天若拍胸担保。“那好,击掌立誓。”石剑举起了手掌。“啪!”地一声,文天若当即举掌相碰。“二位等着好消息。”石剑笑着转身离去。他领着几名侍卫走出客栈,对宋子青道:“宋将军,你领几名弟兄到总兵府附近散布谣言,称有钦差大臣来苏微服私访。”宋子青心领神会地走了。点点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发光。城中车水马龙,耳盈鸟语,目满青枝,绿红相扶,异馥诱人。石剑随即领一名侍卫直奔玉峰馆。他飞身下马,抬头看那玉峰馆的大招牌,但见上面写着:“玉峰女优陈圆圆清唱戏曲,卖艺不卖身。”“好一个卖艺不卖身,挺清高的。本官需要的就是这样清高的。那些卖身的,我才不要。多脏啊!”石剑看了看招牌,心里滴沽一声,便飞身下马,将马交与侍卫,提刀进馆。“呀,公了,你来晚了,馆内已经暴棚,进不去了,欢迎公子明晚再来。”老鸨领着护院,立在大门口,虽然妖声妖气阻拦着石剑,却有礼数周到,并不得罪人。“大姐,小小心意,请笑纳。小生目睹圆圆姑娘风采之后,马上就走人,希望能安排一个上好的座位。”石剑不介意,反正自己是微服私访,也不想与一个老鸨计较,反而好言好语。他也曾在妓院打过杂,知道这是老鸨赚银子的伎俩,当即掏出三根金条递上。老鸨和两名护院登时傻眼了,眼望金灿灿的金条,直咽口水,均道:这客人也阔气了吧?他是哪里来的什么鸟?即便是苏州城的富商,为见陈圆圆一面,也只是给个大元宝,这美少年一出手就是三根金条。老鸨似乎不敢相信,接过金条,掂掂重量,又拿在耳边敲了一声,这才相信是真的。“ 公子,快快有请,虽然里面人多,但也留着好位,请!”老鸨乐得双眼眯成一条线了,满脸堆欢。她亲领石剑上楼,给他安排在小戏台前排居中位子坐下。馆内果然人潮涌动,坐着的、掂脚站着的。人头攒涌,密密麻麻。小戏台前后左右皆立着壮汉保镖。“小子,滚开,这位子是留给崔大人的。”崔府侍卫见石剑居中坐下,上前驱逐。“崔凝秀算个屁呀?你瞎狗眼了?啊?没看出公子爷是魏广凌大人的亲信吗?啪!”石剑大怒,又嫁祸于魏广凌,甩手一记耳光打去。“哎呀……”他出手如电,那侍卫纵是武林第一高手,也难以闪躲啊。石剑一记耳光打得他牙血直流,晕头转向,摸不着东南西北。“奶奶的,魏广凌的人又如何?宰了他!”崔府几名侍卫当即大怒,拔刀围了上来。“娘呀,又要打起来了。”“唉……看来今晚没法看了……”“魏崔两府的人打起来更好,今晚谁也不用看了。”“唉……这银子白花了。”馆里的人登时大乱。有的人害怕赶紧钻出人群。有的人壮着胆子退后数步还想着看陈圆圆一眼。有的人吓得当场瘫倒在地。有的人钻到凳子底下去了。石剑抽出宝刀,乌光闪动。“你到底是谁?”崔府侍卫都是经见世面的人,见石剑宝刀闪着乌光,竟不敢上前来。“老小子,算你识相,今晚魏广凌和崔凝秀都来不了,有钦差大人微服私访,快回去护驾罢了。”石剑冷笑一声,提刀坐下。“这……”“不管他,干他再说。”“他握的是宝刀,不是高官达贵后人,便是武林名家。”崔府侍卫虽然不信石剑的话,却也一时不敢上前。他们纷纷靠扰低语。老鸨冷笑着,远远观看,心想:要是他们打起来更好,今晚的银子已经收够了。场子乱了,也不用陈圆圆出来了,明晚还可再狠收一笔银子。“不管他是何人,先杀了他再说。”刚才被打的崔府侍卫此时定住身形,回过神来,拔刀就向石剑劈去。石剑对付贪官污吏,从不手软,冷笑一声,道:“本将军就拿你的人头献给圆圆姑娘作见面礼。”他双足一点,身子飘然而起,一招“指天划地”使出。“当……啊……”那侍卫的钢刀被石剑宝刀一碰,登时脱手飞上了横梁。乌光闪动之时,也是血水横溅之时。刀风荡人,甚是难受。那侍卫双手掩脸而退,不料双腿一疼,“咔嚓”一声,双腿下膝立断。他一双脚被石剑宝刀扫飞到凳子底下去了。“娘……”“真打起来了,快跑啊……”“砰砰……”“哎呀,别踏我的胸!”“……哎呀……咋哪里不踩就只踩我的小弟弟……”馆内围观的人见血光闪闪,吓得纷纷退涌而出。人群大乱,相互压挤,瘦小的被挤倒在地,壮的先跳出去,有的人乱踩乱踏,竟然踏死踏伤数人。“崔兄弟……呜……”崔府的人大惊失色,连忙扶起没了双脚的那名侍卫。那侍卫早已疼晕过去,哪会应答?“哼!我们走着瞧!”为首的侍卫已知集自己十余人也不是石剑的对手,挥手领人抬着受伤的侍卫而去。馆内的人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呜呼……爹呀……”老鸨吓得嚎啕大哭,真弄出人命来了,这馆子就办不下去了。数名壮汉保镖见崔府侍卫不敢惹石剑,他们也不敢惹石剑。“老鸨,快让圆圆姑娘出场,今晚这馆子由少爷包了,这是给你的六根金条,快去,不然我放火了。”石剑此时正为情所困,为爱变态,出手更狠更辣。他掏出六根金条,又踢了老鸨一脚。“哎呀……谢谢公子爷……快让圆圆姑娘出来。”老鸨挨了石剑一脚,疼得屁股都麻了。石剑因情变而心变,心酸伤感之时,欲放纵自己,借酒消愁,倘若京城的魏秋婷风闻此事后,又会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您的支持,我的动力。谢谢!) 第七百七十三章 大打出手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和暖,鲜花绽放,杨柳飘舞。月光明媚,江南夜景,美丽宜人。玉峰馆二楼。石剑一刀震摄巡抚府与总兵府的侍卫,又多掏六根金条出来。金条闪闪发光,又让老鸨直咽口水,倒忘了将会被人封馆子的危险了。“来人……领圆圆姑娘……出来……”她颤抖着接过金条,急急命人领来陈圆圆。“民女陈圆圆见过公子爷……”一位丰姿逸丽的少女盈盈走来,声音凄清委婉。她容色晶莹如玉,身材巧夺天工,该凸的地方就凸,该长的地方就长,该隆的地方就隆,美不胜收。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格老子的,少爷不做官也罢了。”纵然石剑是如何英雄了得,也是难过美人关。他直看得双眼发直,口水直咽,双目血红,全身发热,通体难受,喃喃自语。“当……砰嚓……”石剑霎时间有气无力,拿捏不住宝刀,宝刀掉在地上,地上的板砖立碎。“哎呀……我的娘呀……”老鸨与护院见石剑的宝刀这么重,吓得心胆俱寒,战战兢兢,赶紧走开。“公子爷想听民女唱什么曲子?”陈圆圆毫不见怪。她对看她目瞪口呆的男人见得多了。“你……你……你就是……圆圆姑娘?”石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握着陈圆圆的晶莹玉手,声音颤抖,浑身哆嗦。“请公子爷放手,民女卖艺不卖身。”陈圆圆玉手急缩,却没有挣脱石剑的虎掌。“我是太子少保、龙庭大将军、天下兵马总筹银官石剑,姑娘卖艺不卖身,倘若我帮姑娘赎身、娶姑娘为妻呢?”石剑猛然惊醒,松开了她的手,强摄心神地道。他想:江浙富商都想得到她,倘若我能得到她,那这些富商都会崇拜我,筹银晌就不成问题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岳凤死后终生不再娶的誓言,心头又有些犹豫不决。他脑海里又浮现魏秋婷美丽的倩影,想想她可能此时正与潘有为拜堂成亲,心头又是一阵酸楚,蓦然泪流。他很矛盾,很心酸,很迷茫。“什么?砰……”陈圆圆一看石剑忽然落泪,又闻得他官衔这么高,吓得花容失色,坐倒在地。老鸨刚刚冷静下来,领着几个人又悄然走进来,闻言如堕迷雾,满眼迷茫,心道:石剑?龙庭大将军?不是满脸胡子的吗?怎么可能是这小子?众保镖听了,有人发颤,有人尿裤子。石剑太有名气了,朝野闻名,妇孺皆知啊。“姑娘请起,吓着你了。”石剑抹抹眼角的泪水,稍为镇定,扶起陈圆圆。“你真是石将军?”陈圆圆妙目圆睁,不敢相信眼前美少年就是朝野响名的石剑?“姑娘,如假包换,你看地上的宝刀,便是皇上亲赐的鸣鸿宝刀,只要本将军在你身边,从此,世上便无人敢欺负姑娘了。”石剑心猿意马,体内血液澎湃,全身发热得血管都快要爆了,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搂住陈圆圆。“不……不要……”陈圆圆想挣脱他的怀抱,可石剑哪里肯放?玉人在怀,大将军不做也罢了。他一会伤心欲绝,一会又想利用她来筹银,一会又被她美色所迷。他脑子此际已有些晕乎乎,就算朱由校肯让皇位予他,他也不肯了。“姑娘,这世上只有你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我。我等你千年了。”石剑揽住她,亲了她一下,这才松开她,却紧握她的纤手不放,喃喃地道,胡言乱语。“不……公子……民女只是歌妓,配不上公子……你……说笑了,民女才十六岁,哪能让你等上千年啊?”陈圆圆吐语如珠,声音柔和清脆,动听之极。她起初双颊晕红,结结巴巴,细听甜言蜜语,又芳心怒放。“姑娘容色清丽,气度高雅,才艺样貌,倾国倾城,我此生如得不到姑娘,便枉为人生。俗话说,千年修得同枕眠,百年修得共船渡。姑娘,我确实等你一千年了。”石剑就算是脑子迷糊了,也是风月场上的高人,本能地又赞又哄又劝。“那……什么能证明你是龙庭大将军?”陈圆圆芳心怦然心动,心道:自己家苦贫寒,被迫卖艺,倘若他真是石剑,嫁他也是一个好归宿。何况他长得还真俊,又是少年高官。能嫁与他,此生也有依靠了。“这是皇上给我的圣旨,你看看……”石剑脑海掠过军晌一事,他咬了咬牙,为了得到陈圆圆,什么都豁出去了,连圣旨也掏出递与陈圆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玉玺?你真是龙庭大将军石剑……呵呵……”陈圆圆又惊又喜,声音发抖,娇躯乱颤。“姑娘,石某对你一见倾心,若我对你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我去边关会被金兵乱箭射死。”石剑收起圣旨,举手对天发誓,言语十分恶毒。“别……别……”陈圆圆芳心乱了,情不自禁去捂石剑的嘴。石剑言话甜蜜,誓言铮铮。他风度翩翩,朱唇皓齿,长身玉立,配上显赦身份,又说要娶她为妻。陈圆圆哪有不动心的?“姑娘,我一定在苏州巡抚府里,让魏广凌与崔凝秀为我们举办最隆重的婚礼。”石剑揽着陈圆圆,真想马上拥她上床。“可是,我……没禀过爹娘……”陈圆圆被石剑哄晕了,又被他揽在怀中,脸红耳赤,如新月生晕,更美更艳,全身酥软。“我陪你去见他们,明儿就去,现去巡抚府找魏大人,让他出面作媒……”石剑哈哈一笑。他随即对气喘吁吁跑来的、目瞪口呆的宋子青道:“宋将军,备好上等马车,让众侍卫鸣锣开道,直接去巡抚府。”“大……大将军……你还没为圆圆姑娘赎身……”老鸨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啪!”地一声。她被马樱桃甩手打了一记耳光,打得她皮绽肉红,牙血直流,摔倒在地。“不识好歹!你手上的金条不是我家大将军给的吗?”马樱桃骂道,附身将老鸨的金条抢了回来。“救命呀!”老鸨又痛又哭。众保镖听到石剑是龙庭大将军时就跑散了,哪还有人救她?“算了,这些金条就当是给陈姑娘赎身的……哦……不!圆圆姑娘冰清玉洁,不能说赎身,拿回来。”石剑对那点小金条本不放在眼里。他想要是提出为陈圆圆赎身的话,那自己就没有颜面了,这等于纯粹购买一个艺妓为妻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砰!”地一声。马樱桃一脚将老鸨踹得远远的,恶狠狠地骂道:“记住了,我家大将军与圆圆姑娘是两情相悦,不存在什么赎身,明儿民间如有难听传闻,小心你的贱命。”“是……大将军……”老鸨被马樱桃一脚踹在腰间,疼得死去活来,还哪敢争辨?“算了,这些金条给她吧,她也不容易。”陈圆圆倒是于心不忍,侧头对石剑道。“好,听娘子的。”石剑怀抱玉人,什么都依她了。“这里人多……你放开我……”陈圆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搂得紧紧的,羞得俏脸通红,声如蚊咬。“哈哈哈……”石剑却紧搂着她下楼,仰天大笑。“大将军,不好了,崔府总管崔三生亲自领兵来了,说是有狂徒假冒龙庭大将军,要箭杀咱们,玉峰馆前后左右全是官兵。”石剑抱着陈圆圆还没下楼,一侍卫便气急败坏来报。“看看去。”石剑一手提刀,一手紧揽陈圆圆纤腰,飘然下楼,走到玉峰馆门前。“放箭……”崔三生见石剑搂着陈圆圆出门,当即下令放箭。“啊……”石府一名侍卫躲藏不及,被当胸射穿,惨叫倒下。“相公……”陈圆圆俏脸没有血色,惊惶失措,紧紧搂着石剑的脖子。她话没说完,感觉身子已腾空而起。她已被石剑搂着身子飞上了玉峰馆三楼阳台。石剑武功高强,宝刀挥舞,不少箭被他宝刀反激回射。“啊啊啊……”崔府亲兵登时十余人被反射回来的箭击中,倒跌落马,惨死在街头。“成正福,这些不是官兵,哪有官兵杀龙庭大将军的?你们只管砍杀,万事有本官担当。”石剑此时已为爱疯狂,脑子全乱了,哪管什么后果?他搂着陈圆圆,一言道毕,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舞刀直扑指挥放箭的崔三生。“啊……嘶哑……”一声掠破长空的凄厉惨叫。崔三生万没想到石剑如此强悍,竟能在箭雨中舞刀飞来。他被石剑狠辣无比的“刀劈华山”劈为两半,宝刀余威不减,顺着他的尸体劈下,竟连他骑的马由背至肚也被分开了。“啊……”陈圆圆被溅得满身是血,吓晕过去了。指挥官被宰,崔府亲兵登时大乱。魏广凌、崔凝秀与石剑都是非同一般的高官,朝廷大员,但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都为美人疯狂,大打出手,如果此事传到朝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四章 神智不清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披丛树,夜色斑斓。美好月夜,却被一阵撕杀声掏乱。双方为争美人,大打出手。城中立时鸡飞蛋打,鸡犬不宁,犬狗狂叫。黎民百姓纷纷闪躲,急急关门关窗。“杀……”宋子青、成正福等人既奉石剑将令,自然不敢怠慢,当即领着一干侍卫,从玉峰馆里跳跃杀出,对着再次放箭来不及的崔府亲兵一阵狠砍狠劈。玉峰馆前登时血肉横飞,人头翻滚。石剑被一纸圣旨气疯,此时已是神智不清,血腥上涌,狠劲爬上心头,可没想着什么后果。他搂着晕倒的陈圆圆,握刀直扎、横扫、斜抹,不要说是一般士兵,便是武林顶级高手也难挡他。“咔嚓……啊啊啊……”宝刀每逢乌光闪动,便是官兵尸体横阵之时,碎骨之声不时响起,血肉横溅,惨象煞景。“杀光他们。”石剑心想:不给崔凝秀一点颜色看看,你还道我没料到?他为崔凝秀不见宋子青一事正恼火,又见崔凝秀大胆到竟敢令将士来杀自己,哪有不火的?“娘呀……快跑……得得得……”崔府派出的众将士见血肉横飞,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逃命。好在商家看到崔府亲兵出动,便早早关门了。城中倒无百姓死伤。崔凝秀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上千亲兵侍卫倾刻间会被石剑杀散杀死数十人。当他刚刚接到逃兵来报的消息时,石剑已搂着美人紧握刀策马奔进了总兵府。“崔凝秀,你我昔日在京颇有交情,你今天竟然要杀我?你是不是拿皇上御赐的宝刀开玩笑?”石剑提刀而入,怒目而视。“哦?原来真是石大将军,你们快退下!”崔凝秀吓得心惊胆颤,连忙躬身见礼。“总兵大人,他……杀了崔总管了……”一名亲信副将不知好歹地跑上前来禀报崔凝秀。“啪……滚!死了就死了,说什么废话,传令拨款厚葬。”崔凝秀气急败坏地打了副将一记耳光。“崔大人,今晚贵府侍卫和亲兵死伤多少,你可上报户部,就称官兵剿匪阵亡,向户部要一笔银子抚恤。”石剑见崔凝秀已被自己镇住,便开始又打又拉。“哦……对对对,大将军说得有理。”崔凝秀一听,由怒转喜,马上传令副将速去办理。“圆圆姑娘……吓着你了,来,见过崔总兵大人。”石剑将宝刀交与宋子青,捏醒陈圆圆。“哎呀……这……是总兵府?”陈圆圆幽幽醒来。崔府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侍卫林立。她躺在床子上,眼前立着眼神关切的石剑,不由迷茫地问了一句,脑子不是很清醒。“对……来,见过崔大人,崔大人可是好人啊,他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功高劳苦,皇上和九千岁都很看重他的。”石剑见崔凝秀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也给他台阶下。他象哄女人那样,对崔凝秀又赞又哄,连送给崔凝秀数顶高帽,实是想从总兵府掏点银晌出来。“民女陈圆圆见过总兵大人。”陈圆圆在石剑搀扶下,向崔凝秀鞠了一躬。“什么?她就是刚到苏州的名…………美女陈圆圆?”崔凝秀一呆,没想到自己在府上等候钦差大人的功夫,美人竟被石剑抢去了。他想说“名妓”,蓦然又急急住口,因为陈圆圆此时是石剑的人,再说“名妓”二字,便等于侮辱石剑了。他可不敢当面得罪石剑。崔凝秀看陈圆圆身形苗条,方当韶龄,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由欲火焚烧,全身发热,双眼血红,口水从腮边流下,浑身哆嗦,双腿发软。“崔大人,本官这几天暂住贵府,如何?”石剑见崔凝秀对自己的美人色迷迷的,有些恼怒,却不便发火,伸臂揽开陈圆圆,转移崔凝秀的注意力。“哦……好好好……大将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来人,给大将军上茶。”崔凝秀这才抹抹嘴边的口水,回过神来。“崔大人,今夜月色很美,本官想到太湖一游,请大人派些船只来。”石剑见崔凝秀客气起来,便也语气缓和下来。“哎呀……大将军,要游太湖,何必急于一时呢?你远道而来,下官得为你设宴接风呀!下官马上派人找魏大人过来。”崔凝秀眼望陈圆圆,又直咽口水。“魏大人一方大员,本官岂敢让他过来看望?还是本官明儿去拜会他吧。本官与崔大人可不一样,论交情,本官以前是崔府常客,还是令侄崔铎的同窗,所以才敢冒味打扰大人。”石剑却又客套起来。“这……是。”崔凝秀脑子也是急转弯,连忙躬身点头。“月色这么美,本官急于到太湖游玩,请大人安排一下吧。本官当然自己去也行,只不过本官在江浙一带出了啥事,大人可不好向皇上和九千岁交待呀?更何况本官是从总兵府出去的。嘿嘿……”石剑见他眼珠贼转,便抬起朱由校和魏忠贤来。他为官时候长了,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了。既然崔凝秀是魏忠贤的人,拿魏忠贤这面大旗作虎皮是最合适的了。石剑倒不是怕崔凝秀会派兵杀他,因为他武功高强,又有朱由校御赐宝刀在手,怕的是崔凝秀暗中下毒啊、扣留人质啊!他只要是脑子清醒,心思是非常缜密的。“哈哈哈……大将军说得有理,下官马上命人陪同大将军夜游太湖。”崔凝秀想想也是。石剑没到总兵府还好说,他出事情了,自己可以推说没见过他,现在他不仅到了总兵府,还要从总兵府出去,在自己的辖区内出事,那自己还真不好向皇上交待。崔凝秀连忙召集崔府副总管,让他们抓紧安排船只兵马。“他果然是大将军,他果然要本事。人生能得此郎君,夫复何求?他真要娶我?我以后再也不用卖艺了?”陈圆圆见江浙总兵也对石剑毕恭毕敬,完全相信了。马樱桃、宋子青等人目瞪口呆:刚刚石剑还对崔府的侍卫亲兵大砍大杀,此会却与崔凝秀亲如一家了,这是什么世道呀?风向咋会忽然转得这么快呀?他们不知崔凝秀此时内心已对石剑恨得咬牙切齿了,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横着一堵大墙,让崔凝秀没法越过,无法对石剑下手。这堵墙就是朱由校、张皇后、魏忠贤。而石剑没对崔凝秀狠下重手,是因为他想从总兵府弄点银晌来。否则,早给崔凝秀几记耳光了。“大人,崔总管的仇不报了?”崔府副总管崔三强待石剑一走,连忙躬身上前问崔凝秀。“咋报呀?他有宝刀在手,对朝中或是地方官差均可先杀后报,你找死呀?”崔凝秀气呼呼地道,感觉今晚特别难受。“用地方官府的力量无法压制他,不如请江浙一带的帮匪出动?”崔三强急于为兄长崔三生报仇,急中生智,献上一计。“不行,姓石的如在江浙一带出事,咱们可不好向皇上交待。”崔凝秀沉吟一下,感觉刚才以剿匪为名没能杀石剑,机会错过,便时机不再了。“大人,就算他在江浙出事,也不完全怪咱们,姓石的不是被江湖中人骂作小淫魔吗?风闻西北武林中人对姓石的恨得要死,咱们放风出去……暗杀姓石的,不就行了。”崔三强耐着性子劝说崔凝秀。“这……也好,你去办吧……哦,让人备轿,本官去魏府一趟,此事得知会他,到时有什么事情,也可由他亲哥首辅大人出面。”崔凝秀感觉有理,便前往魏广凌府上去了。“宋子青,去把姑苏客栈,把掌柜找来,让他同游太湖。”石剑走出崔府,抱着陈圆圆飞身上马。他吩咐去宋子青叫文天若来,是要让文天若折服他的泡妞绝技,好拉文天若聚拢一些富商捐银晌。“成夫人,你到太湖画舫去打前站去,免得咱们的饮食被人落毒。”石剑周密安排。论武功,他谁也不惧,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相公……”陈圆圆回过头来,柔情似水地望着石剑。她的芳心已被石剑征服,虽然才刚刚认识,但俊男美女本是佳配,何况石剑年少有为、高官厚禄、威风八面、名震天下!“娘子,慢慢走,一起欣赏美丽夜景。冷吗?”一阵冷风吹来,石剑搂紧了她,温情地问。“不冷……你……真要娶我?”陈圆圆想想自己终是歌妓,还是有些怀疑石剑说娶她是一时的兴起。而且,她以前也常听说过这样的话,她感觉这样的话很耳熟。“当然了,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女子配得上我吗?”石剑又哄又劝,亲了她一下。“臭美!别装清高了……”陈圆圆的心甜甜的,动情地笑了。她笑靥如花,灿烂如金,娇美动人,荡人心魄。石剑立时醉了。他到哪里都得罪人,此次也是如此,后果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五章 太湖欢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光洒满秋意,晚风柔柔拂过。石剑搂着陈圆圆,策马来到太湖边。湖边已挺立着一帮侍卫,一队士兵“一”字型排开。古树下停泊着一艘画舫,杨柳飘舞,枝条轻拂堤岸,湖水明净,桃花逐浪。月光湖色,碧水连天,夜色如画。“得得得……”又一阵马蹄声传来。“大将军……原来你是大将军……”却是文天若来了。他看石剑出店不过几个时辰,便抱美人在怀,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文掌柜,你不是说至少可请十位富商相陪本官吗?本官现在兑现了承诺,你却食言了吧?”石剑一笑,好不得意。他怀抱陈圆圆,轻飘飘地下马。“是……不,小民马上去约一帮好友来,请将军先上船,在湖中稍等。”文天若很不好意思地道,马上策马回城,找同乡好友商贾去了。“朱大人,今晚你只管休息,明儿起,你会很忙的。成正福,你得马上回城,传令众将士,准备好船只、晌车、马匹,准备装银。”石剑井井有条地安排一切事务。“准备装银子?”陈圆圆刚刚上船,闻言甚是惊诧。“娘子,你忘了我是天下兵马总筹银官吗?我此来江南,主要是筹措辽东战事军晌的,现在遇上你,好事连连啊!这叫双喜临门!财色兼收!”石剑怀抱陈圆圆,一跃上船,神采奕奕,眉飞色舞。“那你什么时候离开江浙?”陈圆圆有些慌了,生怕石剑抛下她不管。“娘子,请放心,我今后无论到哪里?都会带上你的。江浙富裕,我在这里至少得筹措一百万两银子才走。”石剑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划船的石府侍卫连忙回过身去。他们眼望太湖,不敢再望石剑和陈圆圆二人。“真的?”陈圆圆又惊又喜又羞。“唔……你看,太湖多美呀!”石剑揽着她的纤腰,走到画舫中,掀开窗帘。二人临窗观景,其乐融融。“太湖风光美,一半在姑苏。春可观花品茗,夏有赏荷食鲈,秋能持蟹吟菊,冬日踏雪探梅。最难得的是,我今夜能与美人观景。”石剑附在陈圆圆耳边轻语低吟,如品香茗,细闻处子清香。二人耳鬓厮磨。陈圆圆春情荡漾,身软骨酥情醉。月光洒在水面上,湖水波光粼粼,点点碎金在闪耀,从湖边向远处眺望,只见风帆点点,水天相连,烟波浩渺。大大小小的岛屿,近的青翠秀丽,远的则时隐时现。“相公,太湖真的很美,我很小时候就想来太湖玩了,可惜家贫如洗,直至今夜才能成行。”陈圆圆含情含痴地侧目而视石剑,又长长地舒了口气。“你跟着我,以后还可以游览更多风光。哦……你是哪里人呀?”石剑紧紧地搂着她,如痴似醉。侍卫划船。木浆划去,水面泛起了涟漪。“贱妾又名陈源,字畹芬,原籍常州奔牛,本姓邢,家父邢三,是贫苦农夫。”陈圆圆说起身世,心头难过,珠泪欲滴。“娘子,不必伤心,你以后都会有好日子过了。”石剑连忙为她抹泪,好言劝慰。“我出生不久,家母去世。因家境贫寒,家父把我送给在昆山的姨妈抚养。姨父姓陈,所以我改姓陈。姨母未有生育,待我很好,送我入私塾,请人教我诗词绘画、戏曲歌舞。姨父一贫如洗,我只好卖艺养家……”陈圆圆说到此,泣不成声。“娘子……别哭……我有的是银子,这张银票,你先收下,待我筹措好晌银,陪你前往昆山省亲。”石剑为她拭泪,当即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与陈圆圆。“不……不……相公有这份心就行了……”陈圆圆连忙推辞,心头十分激动。“拿着吧。你写个地址,呆会就让马樱桃离船前往昆山,迎接伯父伯母来苏州,至于以后到哪里定居?则由你们选定。”石剑回头看画舫里竟有文房四宝,便扶圆圆坐下。他为她铺开纸张,又为她磨墨。“相公……”陈圆圆被感动得泪如泉涌。她最初见石剑,是对他身份相貌有些好感,继而听石剑提亲,对他则是依赖,此时则是完全被他感动,芳心全属于他了。“啥也别说了,写下地址和书信,呆会让成夫人去接伯父伯母。”石剑将笔递与她,又傍着她坐下。陈圆圆拭去泪水,当即提笔醮墨,书写家书和地址。“字正腔圆,字如其人,你的字好美!”石剑由衷赞叹。“相公,你是同进士出身,你写幅字给妾身看看?”陈圆圆心花怒放,撒起娇来。“哈哈哈……好……不过今晚咱们只赏月,以后一起观字品画,辽东战事结束,我便解甲归隐,与你购置山水田园,共度美好人生。”石剑放下笔,拉着她又来到了窗口。“唔……这正是圆圆想过的日子……”陈圆圆被石剑描绘的美好生活画卷激动了。她全身颤动,十分兴奋。“成夫人,你携这地址书信,找一艘小船,立即离湖,赶赴昆山,接陈伯父陈伯母来苏州团聚。”石剑揽着陈圆圆,召来马樱桃,吩咐她立即下船办差。“是!大将军……”刚前来禀报备好船只马车的马樱桃连忙接过书信地址,躬身退出舫棚,顺手拉下了舫帘。她本是青楼老鸨出身,察颜观色,当即吩咐宋子青看好舫帘,不得石剑召见,任何人不得入内。“相公,你是同进士,一定学识渊博。你看,这天地造物多美啊!”陈圆圆身心放松,探头出窗。在银色的月光下,太湖水平如镜,千万条柔柳在湖边荡漾。“传说王母娘娘要做寿,玉皇大帝叫四大金刚抬去一份厚礼。王母娘娘看后,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原来玉皇大帝送的是一个大银盆,里面有七十二颗特大的翡翠,还有千姿百态的各种五色玉石雕凿的飞禽走兽,简直是一个聚宝盆。各路神仙都赞不绝口。”石剑为官后还真读过不少书,又整天与文人何丛、朱祥、徐缓等人在一起,见识还挺广的。他马上给陈圆圆讲起太湖的故事。“有这么美的传说?”陈圆圆柔情地看着石剑。“但是,王母娘娘设蟠桃会,没有请弼马温,结果齐天大圣发脾气,大闹天宫,当他看见玉帝送的这只大银盆,也一棒打了下去,银盆便从天上落了下来,跌到地上砸了个大洞,银子便化作白花花的水,形成了三万六千顷的湖,因此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字上面的一横落在下面就为一点,也就是“太”字,所以此湖就叫“太湖”。”石剑一番传说,只把陈圆圆听得如痴如醉,呆呆地看着石剑。“娘子,月圆人圆……”石剑心神一荡,揽她入怀,亲吻揉胸,拉着她滚倒在舫中地毯上。“噢……”陈圆圆一声略带痛楚的长长娇吟,画舫在他们的身下不停地摇晃。二人紧绷身体,浑身是汗,喘着气,忘情地缠在一起。月似银盘,流露着柔和的笑容,紧紧跟随湖中的画舫。“大将军,文天若他们来了。”宋子青在舫棚外喊了一句。石剑急忙穿衣而出,拱手道:“诸位掌柜,未将这厢有礼了,祝各位身体安康,财源滚滚。”“哎呀……大将军如此多礼,折杀小民也。”文天若等人见石剑如此随和,平易近人,十人感动。“贱妾见过诸位掌柜,祝各位掌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陈圆圆梳洗一番,随后也跟着出来了。“哗!大将军好福气!”众财主纷纷称赞石剑,还真流露出对他崇拜的神情。“哈哈哈……人生得此美人,夫复何求?诸位掌柜,一起品酒赏月。”石剑得意地仰天大笑,随即吩咐宋子青从舫棚中搬出小桌子和酒水来。“大将军,小民此生从未想过竟能与大将军同游太湖,品酒赏月,小民此生无憾了。”文天若端起酒杯敬石剑,对人生有如此尊荣,感慨无比。“其实大将军也好,黎民百姓也好,首先都是人,都是女人生的,天下母性一样伟大,所以大伙首先是平等的。”石剑和颜悦色地道,也举洒一饮而尽。“谢谢大将军如此看得起小民!来,小民一起敬大将军和圆圆姑娘,祝你们恩爱一生,白头偕老!”水龙平感动得泪水滑落下来,举杯提议,一起向石剑和陈圆圆敬酒。“诸位掌柜,难得你们与大将军一起,贱妾就为你们献上一曲,助你们雅兴。”陈圆圆卖唱多时,甚是识趣,既然爱郎要为辽东筹银,那夫妻同心,自己也须助一臂之力。“好……啪啪……”文天若他们见石剑和陈圆圆都很随和可亲,甚是感慨,鼓掌叫好。宋子青赶紧拿来二胡,递与陈圆圆。石剑真要娶陈圆圆为妻吗?那些富商真会信服他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六章 寻根认祖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一轮皓月,满天繁星。银波粼粼,明镜照心。太湖边的一艘画舫上。石剑与众殷商举杯饮酒,欲靠殷商之力,为辽东将士筹银。陈圆圆是聪明人,当即从宋子青手中接过二胡,欲为众人歌舞助兴,以助石剑筹银。“贱妾也来助兴。”船头,正与何丛赏月观景的诸玉凤也被感染了。她姗姗走来,接过琵琶。“何夫人,诸玉凤。”石剑有些尴尬地起身介绍。“何夫人真美!”文天若等人拍掌称赞。“谢谢!”诸玉凤也是出身青楼,能歌能舞。“姐姐喜欢唱什么曲子?”陈圆圆不知诸玉凤也是风尘出身,知趣先问。“妹妹能唱什么词,姐姐便弹什么曲。”诸玉凤一笑,抱起了琵琶。“就来一段杜甫的春望。”陈圆圆道毕,坐了下来,拉起二胡,在诸玉凤的琵琶伴奏下,唱起了起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她声音清丽,低宛凄美,唱着唱着,竟流下了泪水。她本来就是多愁善感之人,出身贫寒,向来为人歧视,今夜难得得众多殷商瞧得起,即兴而唱,却又触及身世,凄然泪流。“姑娘,今晚湖光山色,何苦唱这么凄凉的曲子呢?如有什么心事,大将军可为你作主呀!”文天若等人大惊失色。“贱妾其实没什么心事,如果说有的话,也是为大将军担忧。”陈圆圆唱这曲子本来就是有深意的。宋子青及石府众侍卫刚开始看不起陈圆圆,认为她终是歌妓出身,身份低贱,难配石剑龙庭大将军高贵的身份,此时听明她的意思,不由对她大为佩服。“什么?大将军英俊多才,爱民如子, 朝野赞誉,今又英雄抱得美人归,何来忧事?”水龙平更是不解。“相公若不任大将军多好?他在地方任职,既能为民办实务,又无浴血疆场的风险。但是,当前我朝内忧外患,为免子民生灵涂炭,相公还是出任天下兵马总筹银官。冬日将至,辽东冰天雪地,可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大将军若筹措晌银不足,他高兴得起来吗?”陈圆圆明里为石剑担忧,实是希望众财主能为石剑献些银子。“哦?原来大将军内心如此苦闷!唉……真难为大将军了。小民不才,想想圆圆姑娘说得甚是有理,倘若金兵破关而至,小民也将是永无宁日,别说营生,可能还会血溅金兵刀下。所以,小民也愿为大将军分忧,为大明分忧,小民家薄,小小三万两,请大将军收下。”文天若闻陈圆圆一言,大为感动,立马向石剑献上三万两。“未将替皇上、辽东将士谢过诸位掌柜。”石剑使个眼色,示意宋子青接过银票,随后向文天若等人躬身作辑,表示谢意。“哎呀……大将军,别……你是为了江山社稷,小民这点心意,比起大将军两番平叛或赴辽东浴血奋战,微不足道。”文天若等人连忙还礼。“大将军,小民也献上二万两……小民三万两……小民财弱但也兜底献上一万两……小民五千两……小民一千两……”水龙平等人也跟着纷纷向宋子青递上银票。“贱妾、小将替大将军、辽东将士谢过诸位掌柜。”陈圆圆、诸玉凤、宋子青、何丛等人登时大为感动。十位商富半柱香功夫,便为石剑献上了十二万两银票了,看来江浙筹银之行有希望了。“诸位夫人、姑娘、将军,大明江山危难,作为子民,报效朝廷也是应该的。”文天若等人连忙扶住,不敢受礼。“诸位掌柜,未将让朱大人登记造册,并让朱大人连夜起草公文,上报户部,并至江浙三税司,为你们这些给辽东将士捐银的良民减免些赋税。哦……未将明日亲自找三税司商议。”石剑心想不给他们一点实惠,很难激发大批富商捐银。他当即提出一些为殷商谋利的举措。“哎呀……太好了,谢谢大将军,小民明儿再动员城中商贾,为大将军捐银子,不过小民前往总兵府可不方便,不如大将军暂将官邸搬至姑苏客栈?”文天若一听,可乐疯了。“好!宋子青,你们早些安歇,明儿领众侍卫严阵警戒姑苏客栈。”石剑大喜过望,随即吩咐宋子青等人入舱歇息去了。月光徜徉在湖面上,透明、舒爽、自在。石剑当下亲为诸商富倒酒示敬。陈圆圆慧根聪颖,立时为众富商献上一首欢曲子。“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如水的月光穿过天籁,忘情地倾泻太湖上。画舫里笑声朗朗,载歌载舞,官民同乐。众人大醉,同卧画舫。陈圆圆把头枕在石剑的胸前,为自己能为情郎作些努力,心情格外舒畅。她聆听情郎有节奏的心跳,慢慢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她醒来,发现自己却在诸玉凤的怀中。石剑,却不见踪影。“相公,你在哪里?呜……”陈圆圆吓坏了,生怕被石剑抛弃了,急急起身,玉立船头,张口叫呼,甚是凄婉。“妹子,别怕,大将军昨夜独领着宋子青去太湖的飘缈峰了,他说今天正午前回画舫来,你耐心等候吧。咱们都是要前往辽东的,咱们没走,石将军肯定没走。”诸玉凤也急急起身,拉住陈圆圆的手,柔声相劝。“飘缈峰可是雄樱匪窝啊!大将军怎么只领一名侍卫前往呢?”文天若被他们吵醒了,爬起身来,惊惶失措地道。“唉……都怪我,睡过头了。”何丛顿足捶胸,十分懊恼。石剑内力浑厚,那十余杯酒自然不在话下。在美好的月光湖色中,他没有半点疲劳,只有激情和舒畅。待陈圆圆熟睡后,他叫醒诸玉凤,托她关照好陈圆圆,便令宋子青划一叶小舟,驰向飘缈峰。他此去飘渺峰,是为了他心中不为人知的梦:既然江湖传闻自己是石飞扬遗孤,就得到太湖飘缈峰寻根认祖。清晨时分,宋子青驾船到了飘缈峰下。湖边停着一些小渔船,有的舟子用斗笠蒙面脸呼呼大睡。有的小渔船头不见人影,舟子在湖中摇晃。石剑独自下船,吩咐宋子青划回湖中,以应急之需。飘缈峰为太湖西山最高峰,独步太湖七十二峰之首。峰脉四处延伸,峰断脉连,丛岗覆岭,纵横相见,错落有致,犹如群星拱月,又好似天女撒花,沉浮于主峰四周。湛蓝的天空高爽明净。阳光清澄美丽。飘缈峰下显得异常的幽静。雄樱会原总舵早已残墙断壁,杂草丛生。峰下的树,叶子残落,枝条交错,纵横于蓝天之上。硕大的枯叶,静静地躺在地上,在太阳下闪光。石剑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山。他看到了一座座竖着石碑的灵墓,看到了雄樱会的好汉“梅花镖”单志、“铁笛书生”向坤、“神箭手”苗门龙等人的名字。数百座英墓耸立山间,坐落有致。石剑独立于山腰间参天大树下,看着一座座坟墓,不觉悲从中来。“倘若我真是石飞扬之子?我还做这大将军吗?我还会为大明、为辽东将士筹款吗?我与大明有着深仇大恨啊!”他泪水滑落,心中十分沉重。“这么多墓碑,确实没有石飞扬夫妇的名字。他到底是生是死?难道他葬于山中,墓碑上却故意刻写其他人的名字?雄樱会好汉怕有人盗墓?”石剑留心每一座墓碑,终没发现石飞扬三字,心头又是疑云重重。“不对,雄樱会的好汉不需要这么做,他们只需另外安葬石大侠就行了,何必用别的死难英雄名字掩饰石大侠英名呢?”石剑沉吟一下,又推翻了自己的设想。“据传闻,石大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说他故意失踪,他大可不必这么做,因为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又还有一班好汉相助。如果说他已身亡,为何连雄樱会好汉也没寻得他的遗体呢?魏秋婷查寻多年,也梦想落空。”石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何故。空山寂静。霜打的菊花低着头。清晨的霜风,使人感到寒凉。“没想到我白来一趟,没想到我的身世如此迷离。”石剑心头沉重地慨叹。“嘿嘿……”正当石剑低头难过,忽听得几声冷笑传来。“嗖嗖嗖……”石剑一惊之下,没来到得拔刀,便已背心一痛,前胸后心均中数箭。幸好有天蚕护身宝衣,要不然哪还有活命?石剑急双足一点,飞身上树。他身影飘然上树,那箭雨也朝树上射来。石剑急舞宝刀护身,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卑劣?竟敢暗算龙庭大将军?”是谁在飘渺峰上设伏暗算石剑?难道又是钟万强、云剑清、熊百通等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七章 飘渺峰上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飘渺峰上,山风潮寒,云罩雾袅。石剑迷茫寻思之际,遭箭雨袭击,急舞宝刀护身,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卑劣?竟敢暗算龙庭大将军?”“哼!死淫魔,你前来盗墓,不杀你,难解雄樱会英灵之恨。”林中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箭雨立停。数十只人影在树上飘然飞落,仍然张弓搭箭对着石剑。“唉……原来是雄樱会的好汉……”石剑难过地叹了口气,又拱手对一瘦小老汉道:“晚生石剑,因江湖传闻,独上飘缈峰,寻根问祖,事先没曾致请柬,唐突上山,望廖老前辈见谅。”“你……认识老夫?”廖培大惊失色。“雄樱会分裂之事,晚生早有耳闻,风闻廖老前辈尚驻飘缈峰,守护英魂。晚生不才,以为老英雄就是廖长老。”石剑仗刀拱手,甚是礼敬。“哼!死淫贼,果然与飞扬侄子有几分相似,你想假冒飞扬遗孤,没门!你要识趣,早些下山罢了,要不然……嘿嘿……借你首级祭奠诸位英灵。”廖培久闻石剑武功高强,连前往卧龙岗突袭围杀于他的武林顶级高手也重伤于他掌下,自然不敢冒然围杀他。他名为雄樱会合法总舵主,其实真正跟着他走的弟子并不多,他不想手下弟子无辜惨死石剑掌下。何况刚才那么多冷箭都没射死石剑?他又想明明数箭击中石剑,而石剑身上不仅无血滴落,而且那些毒箭碰到他时蓦然跌落,难道他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不仅廖培,其他长老列权、罗炜、王航天及数十名精壮弟子也震骇无比,个个虽然张弓搭箭,却呆愣愣地看着石剑。“廖长老,江湖传闻不可靠,晚生自入江湖和为官以来,从没伤害过黎民社稷,‘小淫魔’称号实乃西北武林中人强加于晚生身上的恶号,唉……贵会弟子精英已经不多了,贵会决裂,绝不是什么好事,也有可能正中江湖奸人之计啊。”石剑想这些人终是自己所钦佩的石飞扬的手下,也没冒然发作。“小淫……你有这么好心?嘿嘿……是不是石飞红被你重金收买了?”列权短小精悍,冷光毕射,显然是内家功夫高手。“老前辈,晚生是曾重金相助过石当家,一来不想与江湖中人结仇,二来石当家是世人所钦佩的红衣女侠,三来贵会对黎民社稷并无恶行,一直恪守石大侠生前不侵黎民毫厘的会规,过着衣衫褴褛、野果充饥却行侠仗义的日子,晚生对石当家诸人敬佩万分,能力所助,也不是什么坏事。”石剑恼怒交加,真想仗刀杀出,略一沉吟,又好言相劝。他感觉雄樱会的声名得来不易,浸透了石飞扬多年的心血,倘若雄樱会裂痕越大,那石飞扬生前的努力便会烟灭灰飞,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了。他再环目四扫,廖培、列权他们全是脸黄饥瘦,想来多年潜藏山林、艰苦生活所致。石剑对他们又颇感怜惜,掏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道:“廖长老,你们生活艰苦,这五万两银票,权且收下,领着诸位弟子好好过日子,最好能与石当家释嫌,只有贵会壮大,你们才不会受其他江湖中人讥笑与欺负。”廖培见石剑掏出银票走来,一呆一怔,生怕石剑偷袭,连连后退数步。所有在场的雄樱会弟子皆是一怔,闻言也感觉有理,心头均微有感动。“老前辈,收下吧。晚生倘苦要袭击你们,大可不必一人上山,凭我大将军身份,领兵前来剿杀即可。而且,凭晚生的武功,也无须甩卑鄙无耻的手段。”石剑明白他们害怕自己,不再上前,手一扬,那纸银票竟如重金一般,朝廖培飘飞而至。廖培是圆功拳门弟子,一向自认内功深厚,没想到石剑这么一露“飞花伤人”功夫,尽显上乘内力。他搂手反捞,去掉石剑内力去势,接住了银票,既惭愧又感动,拿着银票,浊泪滑落下来。“晚生此来本是寻根问祖,但这里既无石大侠画像,也无其他凭据证明,料想诸位前辈对晚生诚心还有疑虑,所以晚生就不再打扰了。晚生既要筹银,又要平叛,还要赴辽东征战,往后不知生死,也许这是晚生这辈子唯一一次来飘缈峰了。”石剑难过地道,清泪滑下,提刀转身上山。雄樱会总舵二十多年前被官兵所毁。四大长老廖培、列权、罗伟、王航天只领数十精壮弟子潜伏山林,守护总舵里的英烈幽魂。虽然四大长老与石飞红不和,但他们也爱雄樱会。他们与石飞红的矛盾,只是因为石飞红全副精力放在寻找遗侄下落,不理会中要务,导致会中困难,弟子锐减,并非只为占据总舵主之位而已。他们望着石剑的身影,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石剑登临绝顶,仰望苍穹,但见云织万景。他俯看群峰,身临其境,云雾缭绕,使人顿生羽化登仙之感。人生几何?何必惹那么多仇恨呢?尽管武林中人对自己不公,但自己其中也有过错在里面,一直没找机会解释。人生纵然春风得意,有人保护,呼婢唤奴,也须有好朋友。“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石剑登时飘缈峰顶,高声吟咏,登感胸怀大宽,有豁然开朗之感。“唉……我总是在办好事中种下恶果……唉……”他想想自己竟借占有陈圆圆之名来筹银,心头又是一阵愧疚。“是啊,我该知足了,身世之谜一时难解,往后有可能去平叛,或是征战辽东,不知是生是死,剩余的日子……龙姑娘……”石剑又想起了下落不明的龙飘飘,不由淋然泪下,甚是难过。“我不能与任何女人成亲……我发过誓的……唉……”石剑忽然间又有些茫茫然。“石……大将军……”正当石剑在飘缈峰顶感怀身世,为几位佳人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了廖培结结巴巴的声音。“老前辈,你们来了?”石剑一惊,急忙转身。“石……大将军,老夫听大将军一言,豁然开朗,想想确实有愧于飞红侄女。老夫想请大将军给飞红捎信一封,老夫愿在太湖之滨,恭迎飞红侄女回归总舵。”廖培满脸愧疚地道。“他们是真是假呢?”石剑大喜,忽而又有疑虑,机灵地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前辈既有诚意与石当家和好,自有相见之日。晚生要下山筹银,不日将赴辽东。唉……我既来此,可能会有亲信侍卫暗中保护,诸位还是暂藏他处吧,免得往后你们与官兵相逢,误会晚生耍诡计暗算你们。”“这……”廖培一惊,脸色陡变。“前辈,江湖中人对晚生误会颇多,晚生今晨登顶感怀,豁然开朗,感觉与武林中结仇,虽然大多是误会所致,但晚生也有不是。晚生决意自即日起,主动与江湖中人释怨。请前辈他日有暇,代晚生敬告江湖中人。告辞!”石剑慨叹一番,拱手作辑,飘然下山。大气震颤,枯枝摩戛有声,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廖长老,这小子说得有理,不管他是否真诚,咱们还是暂时离开飘缈峰为好。”列权眼望石剑俊影飘逸而去,上前劝说廖培尽早闪躲。“有道理。这小子来江浙筹银,可能会走水路去辽东,咱既然暂时要离开太湖,不妨也走水路前往山海关一趟,观察那小子是否真心抗击金兵?倘若他抗金是真,就相助他一臂之力,既报他赠银之恩,也消飞红侄女之恨。如何?”廖培沉吟一会,提议率些弟子赶赴辽东看看。“廖长老,其实石姑娘从没怪过你……”廖培话音刚落,他身后忽然飘下一只身影,样子瘦小,短小精悍,背插双钩,目光炯炯。“公孙文?”廖培诸人一惊。“诸位长老,公孙文奉石姑娘之命,前来打探石将军在江浙筹银之事,昨夜暗中跟着他一直到飘缈峰。无意听到长老与石将军的对话,请恕罪。”公孙文恭敬机灵地道。“哦?飞红侄女在哪?”廖培惊喜交集。“刚才那小子可是扬侄子的遗孤?”列权急急紧问。“诸位长老,只要你诚心相待,很快就会见到石姑娘了……至于石将军是长得有些象扬哥,不过,现无证据证明他便是扬哥遗子。刚才你们提议到辽东一趟,小侄以为提议甚好。不过,石将军对敝会确实不错,赞助了那么多银子,从没有提出帮忙一事,咱们这回就帮帮他吧,陪他护送银晌去辽东。如何?”公孙文如实禀报。“唔,有道理,敝会不为大明江山,也应为天下黎民社稷着想,不应象普通江湖中人那样,只知家耻雪恨,而不知国仇黎民苍生。”罗炜受石剑刚才那番话所感,忽然境界高了很多。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八章 举世皆惊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山高潮气重,云海似在头顶,雾茫茫一片。“不过,敝会弟子只能暗中相助,不能明里相帮,因为让江湖中人知道了,那咱们也会成‘小淫魔’的帮凶了。”公孙文牢记石飞红嘱,谆谆善诱。“唔……”廖培等人听了,也觉有理。且说龙飘飘产后,在安印其、习以玉夫妇的护送下,怀抱心儿南下,寻找石剑。她由于经常风餐露宿,一路劳顿,形容甚是憔悴。这一天,她来到一处丛林里的茶亭里,下马歇息。三人买了几个馒头和几碗茶水。茶亭里男男女女,有十余人之多,他们边喝边聊。一个道:“钟兄,咱们今天难得在此相逢,又是一起到铁爪庄去的,晚上可得与你多喝两碗啊。”姓钟的笑道:“曾贤弟,你有心了,熊老儿请了那么多好汉到铁爪庄去,还不是要替饮马寨、金枪会雪耻?他们此次于陕西兵败于石魔,又因行剌魏妖行动之中伤亡甚大,熊老儿更恨石魔魏妖了。这仇恨是越结越大,没完没了。”龙飘飘闻言,连忙强摄心神,凝神听话。姓钟的道:“听说姓石的已晋升太子少保,领从一品衔,出任天下兵马总筹银官一职,现已南下江浙,咱们北上又有何用?”龙飘飘闻言,心头忽感一阵悲哀。安印其怒气冲冲,欲待起身,教训这帮鸟人一下。习以玉感觉丈夫神色不对劲,连忙按住他。姓曾的叹了口气,道:“唉,江湖中人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围剿姓石的十年了,有哪一次成功过?人家十余岁时,天下武林中人都没能杀他,何况他现在长大了,还是龙庭大将军呢!我看呀,这回也是白费功夫。”姓朱的道:“有道理。那咱们不如不去了?听说参与围杀姓石的江湖中人,没几个最后有好下场的,象周振宇、缪有龄、尚青、钟曲、司徒文、武木等都死得莫名其妙。何况石剑身边有万余人马护卫。”又一个汉子道:“言之有理,到华山看风景去吧。”姓钟的道:“哎呀!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赶路吧。”说罢,他带头起身收拾行李,一群人随即启程。龙飘飘、安印其、习以玉随即跃身上马,缓缓策马奔向江浙。霜打叶落,朔风乍起。戚美珍、石飞红、范式、程勇度等人北上看望钟万强等人伤势后,又因石剑平叛,且于行剌魏秋婷之事中伤亡不少武林中人,皆惶恐不安:石剑不仅没能与武林中人释怨,且仇恨越来越深了。众人回到雁荡山脚,皆是飞身下马。“娘,快点呀,孩儿想死小罗马了。”戚娟又蹦又跳地奔跑上山,发现娘亲反在身后,不由又停下来招手。“孩子,娘也想小罗马,你以为小罗马真是你一个人带大的?新秀大赛时,咱们在擂台下不吭声而已。其实是你金师兄的功劳最大。”戚美珍纵跃而来,搂着爱女,扯了她的耳朵一下。“咦?罗少侠?罗夫人?你们咋在此?你们不是筹银晌去了吗?”范式忽见山上站着罗中宝、赵敏娜,大为惊奇。“石将军牢记诸位大恩,特派小侄回雁荡山看望尔等。”罗中宝急躬身向群雄行礼,又道明来意。“红娃子……”便在此时,廖培、列权在公孙文的引领上,走上山来。“老匹夫,你还有脸来?”范式一见廖培,便怒火中烧。程勇度等人脸色陡变。罗中宝紧握银枪,护在石飞红左边,赖得出沉闷地喝着药酒,来伙添拿着开叉铁杆仰天远望。“廖长老,飞红这厢有礼了。”石飞红镇定自若,向廖培躬身作辑,行晚辈见长者之礼。“红娃子,对不起……”廖培有些哽咽,回礼一辑。“这回是领着锦衣卫来的吧?扬哥的画像卖了多少银子呀?”来伙添冷嘲热讽地道。“添侄子,你也太小看老夫了。不错,老夫之前是与红娃子有些矛盾,不过那是咱们内部之事,至于锦衣卫放风关于老夫被抓进京,纯属子乌虚无。老夫与锦衣卫一战,唉……是差点被活捉了,没想到寇振海那奸人撞开慕容胜,故意让出道来,让老夫四人逃生了。”廖培有些感慨,有些不安,有些不解。“什么?寇振海放过你们?”赖得出等人异口同声齐问。石飞红眼帘蒙上一层迷雾,眼眶一红,珠泪欲滴。“不错,赖贤侄,老夫已见过石将军。他在浙中筹银,闲暇之时亲上飘缈峰,和廖长老在峰顶谈心。廖长老此次能来雁荡山,是石将军提议的,现在王长老、罗长老在苏州保护石将军的银晌。”列权生怕赖得出等与廖培发生冲突,连忙解释。“什么?姓石的行动这么快就到苏州?可有人为他洗衣做饭?”戚娟欢呼雀跃,又担心石剑饮食。“石将军已官升为从一品,皇上加封他太子少保,天下兵马总筹银官。”罗中宝连忙解释。“你为何现今才告诉我?”戚娟闻言,怒瞪罗中宝。“石将军有令,此番筹银,不能大张旗鼓,免得江湖中人前来掏乱。”罗中宝连忙解释,又有些不好意思。“戚娟也会对罗中宝发怒?哈哈……真好!”钟旭见状,心里乐开了花。暮色渐渐暗淡,山间升起了焚烧枯叶的炊烟。“风闻巡抚魏广凌、总兵崔凝秀为石将军作媒,唉,不知咋回事,石将军身边又出现一位陈圆圆姑娘,准备于十天后携银赴辽东抗金。”罗风华此时随金六福回来,见面就嚷嚷,还有点语无伦次,唉声叹气。“什么??”来伙添惊诧高叫。“陈圆圆?昆山艺妓?”赖得出瞠目结舌。“他敢?他忘了他在师姐逝后不再娶的誓言了吗?”寒风吹来,戚娟打了一个冷颤,随即大声怒吼。“男人婆,别这样。石将军是有血有肉之人,他终生不再娶,那岂不是绝后了吗?”公孙文急忙起身劝说戚娟。“那也不能娶艺妓!他这是侮辱我师姐,罗大姐,姓石的现在哪里?”戚娟横眉怒目,坚决不让,又问罗风华。“小淫魔就是小淫魔,见一个爱一个。”钟旭声援戚娟。“石将军已接圆圆姑娘父母来苏,并买下拙政园相赠。唉……咱们应该贺喜才对呀!”罗风华万般无奈,只好实话实说。“师姐尸骨未寒,姓石的便妥新欢,先是与龙飘飘假戏真做,现又娶艺妓为妻。他当苗刀门是什么呀?啊?苗刀门弟子连妓女也不如吗?”戚娟怒发冲冠,大声质问罗风华。“唉……”群雄陡感心头一阵沉重。罗中宝如傻了一般,呆若木鸡。赵敏娜以为自己耳背,还在竖耳待听。石飞红独坐一边,似有泪滴。“哼!姑奶奶宰了他。”戚娟欲悍卫师姐纯洁的爱情,随即抽刀,转身下山。“还不快追?”范式急朝钟旭大喝一声。钟旭如大梦初醒,急飞身下山。“唉……咱们也去看看吧。”石飞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急率东南武林中人,紧跟着戚娟赶赴苏州。秋未风冷,落叶纷飞。京城萧瑟,阳光黯淡。正阳门外,长香府邸。浩大庭院,参天树下,已堆满了落叶,树枝光秃秃的。魏秋婷舞剑健身,收剑而立,眼望落叶,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怎么锦衣卫江南分处仍没有报来石剑前往辽东的消息?”岂料她话音刚落,何仙姑与菊苹气喘吁吁地飞奔而入。“怎么回事?”魏秋婷一瞧她俩神色不佳,便大吃一惊,敏锐感觉到无论是朝廷或是江湖,定有大事发生。“唉!江山社会稷堪忧啊!袁崇焕昔日负气离开辽东,并无归隐山林,而是在浙商的相助下,趁船南下,找红毛鬼子购置了十门红衣大炮,尔后赴陕西赠予殷大人。殷大人则炮轰潼关,庞美玲怆惶逃蹿,情急之下,遗落些公文。没想到啊……她……”何仙姑喘着粗气,报上相关情况。“她怎么样?遗落公文没带走?她还有秘密事?”魏秋婷急于知道情况,焦急地问。她从未放弃过关注庞美玲的情况,只是平日不吭声而已,因为庞美玲连接着石剑,而石剑是她所爱的人。“唉……她……竟然是金国的公主,她帐下的那两员虎将竟然是鳌拜与龙潭虎,还有她赞助李自成、张献忠等叛军银晌的单据……”何仙姑唉声叹气,似有后话,难言之隐。“砰……当……”魏秋婷闻言,忽感头一晕,眼花缭乱,坐倒在地,宝剑横甩一边。“公主……快回房歇会……”菊苹大吃一惊,急急扶起她。却发现她手足冰凉,满脸泪水。何仙姑与菊苹二人只好抬她回房,将她放在床上。魏秋婷双目紧闭,任由泪流。“唉……”何仙姑又叹息一声,为魏秋婷拉过被子盖好。她拉着菊苹,走出房外,又顺手带上房门,急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我话未说完,难道有人告诉她关于石剑与陈圆圆的事。她知道我下一句便讲这句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九章 泣血上书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旭日初升,露珠晶莹。晨风夹寒,残叶飘飞。长香府邸前庭。“没有人告诉她啊!大伙都瞒着此事。”菊苹不知所措,摇了摇头,甚是迷茫。“那她怎么会忽然晕倒?”何仙姑一时也是反应不过来,兀是不解,颇为懊恼。“哇……”房内传来魏秋婷喷血的声音。“快……来人哪,传御医……”何仙姑闻声而惊,急急推门而入,却见魏秋婷头歪床沿,秀发凌乱掩脸,床下一大摊血。“公主……”何仙姑、菊苹二人大惊失色,急抢步上前,扶好魏秋婷,为她抹血,捏她“人中”穴。魏秋婷确实不知石剑在江南那边与陈圆圆的那些事情,因为她此时在佯病,终日不敢出门。她虽然地位甚尊,也怕犯欺君之罪,更怕一旦事情败露,又被魏忠贤逼着与潘有为成亲。她的消息来源,只能靠侍卫与心腹亲信来传递。但是,就算陈大海、何仙姑、菊苹知道了石剑与陈圆圆的事情,也不敢告诉她,怕剌激她。魏秋婷之所以忽然头晕,是因为她听到庞美玲的身份揭晓。她在听到此言之时,脑际间蓦然掠过几行字:“满朝文武接报,狠参石剑,称之勾结金人,明里平叛,暗地通奸,里通外国,皇上震怒,已下圣旨,调派京师三大高手南下,辑捕石剑归案。”她聪明绝顶,脑子反应极快,本来就终日牵挂着石剑,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联想到石剑的安危。竟有金国奸人潜藏中土,不仅自己起义闹事,且一直支持各路叛军,明显就是策动明廷内乱。此罪之大,不仅是人头落地,抄家灭族,且是遗臭万年。事态如此严重,而石剑与庞美玲曾是恋人,举世皆知。而今出现这种事,石剑岂有不受牵连?纵然时过境迁,但是,朝廷锦衣卫的密探遍布各地,眼线众多,渗入各路兵马,石剑解汉中之围时放过庞美玲一马的事情,岂有不传入信王及朝中大员耳中?这行字仿佛已经是尘埃落定、石剑血肉横溅于京师三大高手刀剑之下。魏秋婷一下子就猜到了恶果,这不仅是毁灭的美好的爱情梦想,甚至是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石剑了。她岂有不头晕?不害怕?不伤感?不忧心忡忡?“仙姑,快去备马,我要入宫面圣。”魏秋婷幽幽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要去见皇帝。“公主,你都伤成这样,何必为那小淫魔着想?”何仙姑只是以为魏秋婷知道了石剑与陈圆圆的事,当即怒骂石剑。“仙姑,你不懂,快去!”魏秋婷语气急促,强撑起身,一把推开何仙姑。“唉……”何仙姑岂敢有违?她长叹一声,转身而去。“公主,抹抹脸!”菊苹拿来湿毛巾,递与魏秋婷。“走,入宫去!”魏秋婷接过毛巾抹抹脸,便将毛巾一扔,娇躯摇摇晃晃,一手搭在菊苹肩膀上,强撑着娇躯不倒,走出府门,钻进马车,直奔皇宫。天空阴暗,朔风掠过,尘土飞扬,残叶飞舞。早朝已过,满朝文武已经离宫,各回官邸,处理日常事务。当魏秋婷心忧如焚地闯入金銮殿上,却傻眼了,怔怔地望向龙案后的朱由校。金銮殿里,除了周边环立的侍卫,便只剩朱由校一人孤坐在龙椅上,连魏忠贤都不见了。朱由校仿佛苍老了许多,有气无力,无精打采。他十六岁登基,在位七年,时年二十三岁,向来高枕无忧,举重若轻,每日早朝之后,只是看看辽东战报,或是关内平叛情况内参,遇上重大军机要情,才在战况奏折上朱批几行字。其余诸事,均交各大臣处理。他一直身体差,基本上不过问琐琐碎碎的小事。他自西宛落水之后,时常咯血,很少上早朝。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宛如一个糟老头,头发白了很多,神情孤寂,满脸落寞。更为少见的是,他脸有泪痕。为何一向无忧无虑的朱由校忽然间会变成这样?诚如魏秋婷所料,早朝之时,满朝文武狠参了石剑一顿。魏广微、崔呈秀、田尔耕等人还领来锦衣卫潜入军中的密探上朝,称是亲眼所见:在汉中解围之战中,石剑诛杀叛军悍将五十多员,但盾下留人、放庞美玲一条生路。连刚阿正直、素来关爱石剑的两位兵马大员殷有招、风武也都来信,狠参石剑。有爱才有恨。这两位执掌兵马大权的大员,忧国忧民,极其愤怒,字里行间酥血,言称务必处死石剑,以绝后患。龙案之下,只有一人没有吭声,便是信王。朱由校面对满朝文武的愤怒,也曾招手让信王过来,问:“皇弟如何看待此事?”信王下跪,答曰:“一切但凭皇上作主。”他说此话,等于没说。他是睿智之人,心知朝中正、邪、中间三派都已狠参了石剑一顿,已无须自己再言语什么。朱由校失望之极,却又无语,真成孤家寡人一个。他本来有一个多月没上早朝,多时卧病在床,今天精神好些,在张皇后的催促下,才上早朝的。他没想到一上早朝,满朝文武如沸腾的粥,顶着锅盖。骂声一片。石剑曾经与庞美玲轰轰烈烈的恋情,加上锦衣卫奉上铁证,满朝文武的愤怒。朱由校迫于压力,只好对首辅大臣魏广微道一声:“魏爱卿,速速拟旨,调集京师三大高手南下辑捕石剑归案。”他道罢,便匆匆离开龙椅而去。他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他 忽然间竟不敢回寝宫,因为无颜面对张皇后。因为他与张皇后素来恩宠石剑。他龙椅之下的朝廷官员,除了魏忠贤之外,便是石剑晋升最快,年约弱冠,已官至从一品,再稍往上晋封,就是正一品、封王封侯了。幸好满朝文武看到石剑之事尘埃落定,便已散去。所以,朱由校便一人孤坐在龙椅上垂泪。他很迷茫,无法想像石剑里通外国之事是真的。他身体弱,此时心力交猝,精神萎靡,仿佛苍老了许多。魏秋婷进殿,他仿佛也没有感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秋婷心思倏转,虽见情况不妙,但也豁出去了。她跪在龙案下,高呼万岁,只是声音颤颤的。朱由校仍是呆若木鸡,视若无睹,没有说“爱卿平身”或是“公主伤势好了吗?今日为何入宫呀?”之类的话。他睁着眼睛,却如睡着了一般,脑子晕乎乎的。魏秋婷见状,已知自己所料的一切事情都已发生。她蓦然泪流,心忧如焚,心疼如绞,心急火燎。保石剑的命要紧。她咬咬银牙,伏地不起,泣不成声地道:“臣请求皇上,再下一道圣旨,收回之前辑拿石剑的圣旨。”“什么?”朱由校的神经如被扎了一针,惊跳起来。“皇上,臣以为石剑不可能里通外国。且看他多年为朝廷筹措银晌,达数百万两之多。他若是里通外国,勾结金狗奸细,大可在当年蜀川叛乱之时,拥兵自重,或是联合叛军,挥军北指,占我京都。又何必还在潜伏?还在为皇上筹银?还需孤身冒险,诱敌出城,助我军收复咸阳、长安?”魏秋婷梨花带雨,不顾君臣礼节,蓦然起身,泣声质问。“你……”朱由校惊世骇俗反问,却又欲言又止,既感觉魏秋婷言之有理,又尚有疑虑,举起龙手,却又无力垂下。“皇上是指石庞相恋之事吧?不错!臣也知此事,然而,这未必就能证明石剑与庞美玲勾结,他可能一直不知庞美玲是金国奸细。请皇上细想一下,锦衣卫遍布大江南北,潜入各级官府及各路兵马之中,叛军之中也有锦衣卫在,为何锦衣卫时至今日才报与朝廷?那是因为锦衣卫也在此时方知庞美玲真实身份。那么多的锦衣卫,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此时才知庞美玲真实身份,又何况一个石剑?”魏秋婷见朱由校颇为心动,抹抹泪水,感觉时机尚在,便斗胆直阵,详加分析。朱由校无力坐倒在龙椅上,感觉有理,可圣旨已下,京师三大高手俱已快马南下,已回无天之力了。他忽然后悔,自己乃是一国君,岂会拗不过朝中大臣?他们说下圣旨,自己就下圣旨?“唉……啪……”他懊悔地长叹一声,伸手重重拍在龙案上。朱由校本来身体虚弱,此时更是头疼,泪水簌簌而下。“皇上……”魏秋婷再跨步上前,拱手欲请旨南下,追赶候赛因等人,追回上一道圣旨。她算算时辰,估计候赛因等人离京不远,而寇振海、慕容胜尚在潼关一带,自己有追风宝马,只要日夜兼程,肯定能赶上,肯定能收回上一道圣旨。岂料魏忠贤、客氏在偏殿苦等朱由校玩木匠活没来,便又寻回皇极殿。魏秋婷能否劝说朱由校收回下一道圣旨,保石剑一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八十章 父女翻脸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萧萧,秋雨飘飘。红墙碧瓦,滑雨滴水。金銮殿上,朱由校闻魏秋婷之言,懊悔地坐倒在龙椅上,开始思索自己的决策是错还是对?要不要收回上一道圣旨?魏秋婷张口欲言,欲再劝再分析一通。魏忠贤却进来了,他快步至朱由校身旁,抢先进言,道:“皇上,石剑用军晌买下拙政园,价值三十万两银子,巨资包养昆山艺妓陈圆圆,成何体统?他此举大伤皇上颜面,损我军威,罪大恶极。此贼不死,皇法何在?”“什么?砰……”魏秋婷闻言,如遭雷击,娇躯颤抖,双腿发软,坐倒在地。泪水霎时迷糊她的双眼。魏忠贤此言如剑剌魏秋婷心窝,比朱由校之前下的那道圣旨还更可怕:自己为石剑性命担惊受怕,冒着佯病之事会被揭露的风险,奔走入宫,却听来石剑与艺妓鬼混的消息?太可怕了!她对此事是一直都蒙在鼓里。魏忠贤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否则,他不可能爬上九千岁的位置。九千岁啊!皇帝是万岁,他是九千岁!大明天下,除了皇帝,就是他最大了。当他跨入殿堂,看到魏秋婷满脸泪水劝说朱由校收回上一道圣旨之时,已经察觉她之前是佯装受伤卧床的了。魏忠贤既震惊无比,又愤怒无比。更让他恼火的是,时至今日,魏秋婷竟然还流着泪水,跪求朱由校,为石剑说情。如若魏秋婷不是他的女儿,他此时肯定要捏死她。她太可恨了,为了逃婚,竟敢欺骗千岁爷?欺骗自己的亲爹?原来她心里装的仍是石剑!老夫乃是九千岁,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既然赐婚于潘家,便不可更改。魏忠贤权倾朝野,不容任何人欺骗或是侵犯自己半点利益。这金銮殿上的侍卫,大都是他的心腹亲信。他要捏死魏秋婷或是哪个大臣,那可是使个眼色的小事。朱由校脑子“轰”地一声响,如被人击了一棍,又若被人打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脑轰耳鸣。“皇上,石剑可不是一般人啊!是皇上钦定的龙庭大将军,天下兵马总筹银官,天下兵马的总筹银官啊!他就是奸细,他本来就是与庞美玲一起潜入我朝的,他无非是想暂时不露真容,好进一步剌探军机,破坏朝纲,乱我军心,掏空国库,为金兵破袭山海关,图谋中原作内应的。”魏忠贤见魏秋婷萎倒在地,樱唇蠕动,却无法言语,便巧舌如簧,抓紧数落石剑。朱由校登时脑子大乱,眼花缭乱,差点背过气去,双眼翻白。魏秋婷既担心又害怕,既气愤又难受,脑际间瞬间掠过一个念头:石剑被魏忠贤说成这样子,不死也得死了。“呼……”她胸闷气滞,气血不畅,血腥上涌,“哇”地一声,喷了一口血出来,娇躯侧倒,鲜血染红金銮殿。“公主,我的小乖乖,你忠心为国,为吾皇分忧,担心石剑那狗贼祸乱大明天下,郁闷成这样,令人心疼啊。”客氏见状,急急走下台阶,扶起魏秋婷,为她抹拭嘴角边的鲜血,却又阴毒地捂住她的嘴。客氏侧过脸来,对朱由校说魏秋婷的好话,暗地里却落井下石,狠狠打压石剑。她牢牢记住自己也有把柄在石剑的手上:她让石剑给宫播种之事。她如若不杀石剑,始终高枕有忧。魏秋婷喘息未定,又被捂住嘴,更是气闷难受。此时,魏广微也是去而复返。他几年前便被朱由校赐封为首辅大臣,地位仅在魏忠贤之下,肩负处理日常朝政大权。他是拿着一叠战报而来的,是有关辽东战况之事。因为辽东战况,须经朱由校亲自审定。所以,他匆匆而来。他也是聪明人,看看萎倒在地的魏秋婷,又看看板着手指数落石剑的魏忠贤,明白魏氏父女闹番了。他当即声援魏忠贤,跪在朱由校旁侧,道:“皇上,九千岁高瞻远瞩,言之有理。否则,汉中解围,石剑不可能放庞美玲一条生路。他杀了叛军五十多员将领,为何要只放庞美玲一条生路?仅仅是因为他们俩人曾经相恋过?那昔日蜀川叛军首领徐关不也是他的亲信心腹爱将吗?还是他俏丫环张兰的心上人,他一声令下,就取了徐关首级,血淋淋地解押上京,邀功请赏。”朱由校闻言,浑身哆嗦,双目凸出,张大嘴巴,却无声音。魏秋婷听得脑袋发麻,五脏六肺犹如翻转过来一般,心疼如绞,眼前一黑,娇躯瘫软在客氏怀中。她泪水哗啦啦而下,瞬间打湿了客氏的衣衫。“石剑既是奸细,又虎毒狼狠,道德败坏,人品低劣,卑鄙无耻之极,天下无人可比。庞美玲遗落潼关的单据显示,她暗中押往金国的银晌达一千多万两银子。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石剑每年筹银不止一百万两,他将百万两之外的数百万两银子,全部暗中送与庞美玲,走海运,送给努尔哈赤了。皇上,如留此贼,必我为朝心腹大患。请皇上再下一道圣旨,当即在拙政园里处死石剑,以绝后患。”魏广微话音刚落,魏忠贤的声音又在朱由校耳边响起。他们都知道朱由校身体差,玩车轮战法是他们一贯的拿手好戏。只要在朱由校耳边轮番轰炸,炸得他无法反应,将他炸晕,就可以逼他当场拍板。“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魏广微随即又加重语气,如一记重拳,狠击朱由校脑门。朱由校如神经质一般,倏然起身,龙手一挥,张口欲言。魏广微之言如刀,魏忠贤之言如剑。刀剑一起从魏秋婷心头划过,划得她的心霎时间鲜血淋淋,涌向咽喉。“呼……皇上……不要啊……皇上……石将军忠心耿耿,世人皆知,要反的话,早就反了,何须等到现在?”魏秋婷又喷血而出,也许是闷血吐去,心里好难受,蓦然推开客氏,爬向龙案下的台阶,泣不成声地劝说。“砰……”朱由校又仿如被人捏醒,坐倒在龙椅上,呼呼直喘粗气。“住口!妇人之仁!来人,抬她走。”魏忠贤见自己一伙费话那么多,不敌魏秋婷一言,急大声喝令侍卫与宫女过来。“皇上,微臣给你磕头了……咚……啊……”魏秋婷泣声大喊,蓦然一头磕在台阶上,登时头破血流,惨叫一声,娇躯翻转,晕厥过去。“婷儿……”魏忠贤吓了一跳,他想堵爱女的嘴,可没想过要她的命。他急急跃下台阶,扶起魏秋婷。“来人,传御医……奶奶的……砰……”朱由校难辩是非,又见魏秋婷磕破了头,气得愤然而起,一脚踹翻龙案。“呼……砰……”他胸闷已久,此时怒气冲冲,气血翻滚,也是咯出一口血来,萎倒在地。“皇上……来人哪……传御医……”魏广微吓慌了,急急大声喊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皇宫旋即大乱。何仙姑与菊苹闯入金銮殿,抱起魏秋婷就走,匆匆策马回府。待她们给魏秋婷抹血更衣,捏醒她之后。“砰”地一声,房门开了。魏忠贤一脚踹开房门,关切地扑向床沿,颤声道:“婷儿,你怎么样?伤势如何?”他在宫中安置好朱由校,便飞奔出宫。骨肉相连。他担心爱女伤势,既没坐轿,也顾不上摆架子,更没搞仪仗队开路,策马就来。魏秋婷额头粘着白布,尚有血水渗出,泪眼朦胧,强撑起身,泣声道:“爹,你若真爱女儿,就请放石剑一马。请你马上回宫,请皇上收回圣旨。”“婷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候赛因已经南下,纵然爹回宫找皇上说情,也已迟了。”魏忠贤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爹,女儿有宝马,可以追回候赛因的。只要你再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免石剑一死,女儿去追。”魏秋婷见他脸色缓和下来,便抓着此事不放。“不行!你没得选择!从今天起,你不可以离开府邸,爹会调集重兵,看着你。三天后,你就与潘有为成亲。此事不容再拖。”魏忠贤闻言,心头极是不舒服,口气骤然强硬起来。“若然如此,你就等着给女儿收尸吧。唰!”魏秋婷心疼心碎,彻底失望,眼疾手快,探臂一抓,从床前木立着的菊苹腰间抽剑而出,横在脖子上。何仙姑、菊苹一呆一怔,急抢步上前,却也迟了一步。“你……你什么意思?爹的话,你也不听吗?是谁养大你?是谁给你了尊贵的地位?”魏忠贤气得直打哆嗦,结结巴巴一下,又出言怒斥魏秋婷。“不错!女儿的身躯,女儿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爹给的。今日,女儿以死报恩,所有的一切,都奉还给你。”魏秋婷无计可施,伤心欲绝,泪如雨下,唯一的做法,就是威胁魏忠贤。魏秋婷以死要胁,魏忠贤如何是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八十一章 劳燕分飞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寂寥悲秋,凄风苦雨。雨打花瓣,风卷残叶。长香府邸,魏秋婷香闺。“你……好!你有种!你可以走,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爹……你……现在就可以离京……”魏忠贤脸色泛黑,青筋毕露,直打哆嗦,却又不得不向爱女低头,作出部分让步。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允许她有进出的自由,允许她拖迟婚事。他道罢,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魏忠贤聪明绝顶啊!他虽然很气,但也有法子,知道自己再呆在爱女房中,只有受她的威胁。所以,他拂袖而去,也没有回答石剑之事。眼不见为净。他走了,魏秋婷还能威胁谁?“当……”魏秋婷无力握剑,宝剑掉在地上。她娇躯晃动,又“哇”地一声,喷一口血出来。“公主……”何仙姑与菊苹二人急急扶她上床,发现魏秋婷已经晕厥,手足冰凉,俏脸苍白如雪,额头伤处鲜血汨汨而流。枕头殷红一片。她伤痛交集,伤感交织,气恼惊怕交汇,柔肠百结,肝肠寸断。有魏忠贤那句话,她是有了自由,也可以拖延婚期,但是没有保住石剑啊!她是自由了,却也真的卧病在床了。她此前是佯病躲婚,现在是真的病倒了。北国秋寒,江南却依然绿叶成荫,鲜花绽放,歌舞升平。陈圆圆殊色秀容,国色天香,能歌善舞,令石剑为之痴迷,两人如膝如胶。英雄赢得美人归,自然令江南商贾为之赞叹。既殷商想目睹石剑风采,又有人则想饱览陈圆圆美色。文天若、水龙平天天领着商人来见石剑,天天有人来献金捐粮,筹银甚是顺利。“唉,我倒成卖笑的了。”石剑一个月里虽筹得晌银六十万两和二十万石粮草,但也是一番自嘲。马樱桃替陈圆圆接来她的父母亲朋后,石剑大手笔买下拙政园,赠与其父母,自己也搬至拙政园作临时官邸。夕阳西下,天地金黄。碧波荡漾,风送花香。石剑携手陈圆圆,一起看晚霞满天,一起看明月升起。“太湖真美!相公,要是你长呆于此多好啊!”湖岸边,陈圆圆依偎在石剑胸前,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她眼望太湖,感慨万分,心想:此生要是能与石剑永住在太湖边就好了。“我知道你喜欢太湖,等辽东战事结束,我就解甲归田,与你在太湖边长伴终老。”石剑轻抚她的秀发,也是一番感慨。他想:荣华易逝,岁月沧桑!自己这一生,高官已做,大权也握过,声望虽挟誉毁,却名闻天下,自己想拥有的都已曾拥有过了,而这些终归是过眼烟云。唯有坐在太湖边,与美人看着湖水,看着涟漪,看旭日东升,看夕阳西下,垂钓湖畔,相伴终老,其实才是实实在在的人生。微风抚过湖面,四周苍翠,让人沉醉,美景迷离梦幻。“相公此言,妾身此生足矣。”陈圆圆闻言沉醉,如入仙境。“但是,没有大明江山,永远不会有相公横空出世,也不能与你在一起。所以,我要报浩荡皇恩,领着你去辽东征战,生死如共。”石剑话锋一转,眼神流露出抗击金兵的坚毅。“相公无论到哪里,妾身都会跟着相公到哪里?到时你在城下迎战,妾身在城头为你击鼓助威。”陈圆圆想想石剑的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好!有你击鼓助威,我一定可以虎啸辽东,击退金兵。”石剑亲亲她的樱唇,坚毅中又有些陶醉,眼神尽显悍男柔情。“唔……”陈圆圆羞赦地点了点头。“大将军,钦差大人携圣旨来了,他们均在拙政园里等你。”宋子青匆忙赶来,语气急促。“难道辽东战事有变?”石剑心头一惊,连忙分开陈圆圆。怎么此时还有圣旨来呢?“卑职不敢妄猜,请大将军尽快回城吧,此次钦差大人还携带京师三大高手及皇上的龙泉宝剑而来……”宋子青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惶恐不安地道。“京师三大高手?龙泉宝剑?”石剑大惊失色,连忙抱起陈圆圆,飞身上马,驰奔回城。他们穿过娄门东北街,在拙政园门口下马,由园南端入口,经门廊、前院,过兰雪堂,即进入园内。候赛因、寇振海、慕容胜、孟广宁、魏广凌、崔凝秀、周奎、田畹、黄公公已在园内等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叛大军炮轰潼关,叛贼怆惶逃蹿,遗落清单显示贼首庞美玲为金国公主、潜伏我朝之奸细,且一直暗中银粮支持各路叛军,祸乱天下。经查,石剑与庞美玲私自勾结,里通外国。满朝文武弹劾石剑,为正皇法,经内阁议定,摘除石剑乌纱,收回鸣鸿宝刀,将其收监,解押回京,交刑部定罪……”黄公公展开圣旨,尖声而念,尚未念完。“咚……”石剑闻得庞美玲是“金国公主、辽东奸细”,已如被人掌击脑颅,立时头晕,脑轰耳鸣,眼前一黑,撑地双臂无力,侧倒在地。孟广宁跨步上前,双手变抓,抓向石剑双肩,欲趁机废其武功,然在解押回京路上,再将石剑折魔致死,以报其弟被石剑震死之仇。寇振海眼疾手快,身形晃动,双掌一插。孟广宁双手抓在寇振海的手臂上,被其内力反震,弹得他身躯“蹬蹬蹬”地连退数步。“寇振海,你什么意思?”孟广宁大吃一惊,大声质问。“孟广宁,你什么意思?咱们只是奉旨押石剑回京,等刑部定罪。也就是说,他此时还不是罪犯。你想弄死他报私仇啊?不怕告诉你,有寇某在此,谁也别想打这馊主意。”寇振海脸色一板,冷冷地道。他接到密令,南下擒拿石剑,也是心头震惊无比。但他自思:朱由校既然只是下旨解押石剑上京才定罪,说明此事尚有回旋之地。弄不好,石剑又会象上次那样,进京一次,反而高升一次。当他在苏州城外,与候赛因会合时,发现孟广宁也来了。他便时刻留意孟广宁的动静。因为当年孟广宁亲弟孟广励率十八喇嘛前往蜀川石府行剌,被石剑震死,孟广宁与石剑有杀弟之仇。就这一瞬间。何丛吓傻了,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朱祥恍然如梦,不敢相信黄公公刚才念的是圣旨。成正福与马樱桃相视一眼,继续伏地,不吭声。“石将军……”宋子青战战兢兢地起身,急扶起石剑。候赛因上前,横臂一挡,弹开宋子青,又一挥手。数名侍卫一拥而上,将石剑反手背拢,立时锁铐加身。“相公……呜……”陈圆圆刚才听圣旨,如堕迷雾,此时忽见石剑铁链加身,吓得嚎啕大哭。她爬起身来,扑向石剑。吴襄之子吴三桂,此时已是宫中侍卫,上前横臂一拦。“全体跪下,听黄公公念完圣旨再说。”田畹大喝一声,拿过上方宝剑一扬。数名大内高手和御林军军官立即围住了宋子青。田畹之女在朱由检刚获“信王”尊号时,便是他的王妃。田畹可是王亲国戚,谁人不知?“唉……”宋子青也明白自己的阻止是苍白无力的,眼看田畹挥剑而来,他把眼睛一闭。“扑通……”陈圆圆趴倒在地,泪如雨下,伤心欲绝。她不仅好梦破碎,所有的荣华富贵灰飞烟灭,且心上人石剑也得锒铛入狱。“陈圆圆幽艳绝古,能歌善舞,经嘉定伯周奎等明察暗访,选定陈圆圆为信王新妃,着令周奎、田畹领大内侍卫护送陈圆圆入宫。钦此!”黄公公此次前来宣旨,是黑着脸,不敢面对石剑。他闻田畹一言,便尖声念完。“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广凌、崔凝秀、周奎、田畹等人高声欢呼,一起磕头谢恩。“石剑啊石剑,本官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魏广凌心头得意无比。“姓石的,你竟敢夺老夫所爱?哼!想不到吧?你没福消享。”崔凝秀脸露阴笑。“候总管真好,竟带我来解押石剑进京,这辈子能见陈圆圆一面,我便是呆会死了,也值了。”吴三桂即便跪下,也是抬着头。他心思潮起伏,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国色天香的陈圆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咚……”地一声。陈圆圆脑袋“轰”地一声响,晕倒在地。“扶王妃起来,立即启程。”田畹咽咽口水,立即下令。几名宫女随即去扶陈圆圆。“田大人,且慢!”朱祥战战兢兢地爬起来,高喊一声。“你是谁?是不是想尝尝龙泉宝剑的锋利?”田畹大怒,又拿过上方宝剑一扬。“下官朱祥,一路追随石将军筹银,三年来,筹银达三百多万两,不仅为朝廷分忧,也解辽东将士、平叛大军之困。试问,石剑何罪之有?”朱祥强摄心神,镇定下来,反而质问田畹。他是文人出身,文采口,且是一直替石剑操笔之人,说得有理有据。田畹如何作答?石剑命运是否还有转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记住投票!给点动力,谢谢!) 第七百八十二章 圣意变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日落,晚霞在天,苍穹泛红。苏堤烟柳,枝叶随风飘动。拙政园里,朱祥质问田畹。“老不死,你耳朵聋了?你刚才没听清楚圣旨吗?你连圣旨都听不清,还要你狗命何用?”田畹大怒,“唰”地抽出寒光闪闪的龙泉宝剑,劈向朱祥。“唉……”朱祥也明白自己的阻止是苍白无力的,眼看田畹挥剑而来,他把眼睛一闭。崔凝秀和魏广凌二人相视一笑,心道:田畹啊,你杀了朱祥后,呆会最好连石剑也杀了。二人暗暗得意,脸露微笑。“田大人,住手!当……”寇振海拾起地上的鸣鸿宝刀一挡,震得田畹倒跌在地,龙泉宝剑被弹得飞出丈余。“砰……哎呀……我的娘呀……”田畹倒跌在地,屁股立时红肿,疼得直叫娘亲。“寇振海,你什么意思?”候赛因旋即对寇振海大喝一声。寇振海冷冷地道:“没什么意思!皇上让我等解押石剑进京,没让你们持剑乱杀人……嘿嘿……你看清楚,朱祥可是朝廷命官,在场诸人,均无权杀他。”“算了,走吧,天色很晚了。”慕容胜冷冷地道。他挥了一下手,众侍卫将石剑抬上囚车。“来人,查封拙政园,将里面的银晌,一并解押进京。传令城外驻扎的石剑所部人马,全部带走。”候赛因白了寇振海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而去。慕容胜素来看不起候赛因,又在平叛中与寇振海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此时与之联合起来,候赛因还真拿寇振海没办法。天色渐黑,众侍卫高举火把,押着囚车,浩浩荡荡地走出苏州城。满大街百姓夹道围观,文天若、水龙平二人呆若木鸡地立在人群中。他们恍然若梦,不敢相信囚车里的人是石大将军。黄昏前,石剑还威风八面,夜幕降临之时却被锁进了囚车。这世道也变化太快了吧?“呜……石将军……”朱祥、宋子青哭喊着,策马紧跟,一路哭泣,泪流不止。弯月升空,天地朦朦胧胧。“候大人,本官走水路回京。不奉陪了。”田畹自从看了一眼陈圆圆之后,心里已另有想法。他伴在陈圆圆的轿旁,朝候赛因道了一声,便挥手让侍卫抬着陈圆圆拐弯,绕道走水路而去。候赛因一行,呆若木鸡地望着田畹扬长而去。苍茫暮色中,在北去的船上。陈圆圆悲泪如雨,酸楚无限,回眸望了一眼她播情的苏州城,就这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这位在江南水乡成长的女孩,流着泪水,填了一首《转运曲。送人南还》,独坐船头,弹着琵琶,泣声吟唱:“堤柳堤柳,不系东行马首,空余千缕秋霜,凝泪思君断肠,肠断肠断,又听催归声唤。”幸福的梦想,瞬间被一棒击碎。别梦依依,催归声唤。陈圆圆无奈与心中君子石剑劳燕分飞,泪涟涟地走进历史。“走!上路!”候赛因愤愤不平地瞪了田畹的背影一眼,挥挥大手,喝令侍卫押石剑上路。“得得得……”由北往南,一阵马蹄声驰骋而来。“快护住囚车,有劫匪!”孟广宁蓦然想起石剑提拔的人多,生怕罗中宝、田路风等悍将前来劫囚车,便大喝一声。“唰唰唰……”众侍卫闻令而动,纷纷抽剑拔刀,围在囚车前。“候赛因接旨!”岂料来人却是风天桥,身后跟着一队人马,全是宫中侍卫,其中还有吕源与蔡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候赛因、孟广宁、寇振海、慕容胜等人急急下跪,三呼万岁,恭迎圣旨。众将士将火把在路边插好,也赶紧跪在他们身后。“难不成皇上要立即处决石剑?怎么办?我来劫囚车?不可能的事,我打不过候赛因,何况还有慕容胜、孟广宁在?”寇振海霎时吓出冷汗,苦思无策,忧心忡忡,心悬至嗓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皇后娘娘与信王爷联合担保,免石剑一死,将其贬为庶民,赐还所属兵马及拙政园予他。着吕源、蔡坤、风天桥领大内侍卫一百名,监管石剑居住。鸣鸿宝刀暂归吕源掌管。石剑所筹之银晌,全由候赛因解回京城,上缴户部。钦此!”风天桥飞身下马,从怀中掏出圣旨,高声念了一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候赛因等人听傻了,怎么一天之间,圣旨又变了。“他奶奶的,朱由校病傻了?”他们心里皆是暗骂皇帝。“候总管,石将军筹了我少银晌呀?”蔡坤好奇,过来相问。“有个鸟!他奶奶的,只有几万两,其他的,可能给这贼人拿去买拙政园了。”候赛因气呼呼地道,又回身一指身后的几辆马车。蔡坤回头一看,见只有几辆马车装着银晌,差点失声而笑。“来人,打开囚车,解除链锁,抬石将军进马车里。”寇振海闻言,心里可高兴极了,站起身来,马上喝令众侍卫按圣旨办。“候总管,据探报,叛军余党拟进京行剌皇上,着你马上回京,守卫京师。寇振海、慕容胜暂回长安,听候殷大人调遣。”吕源当即威严地对候赛因等人道。他虽然是副总管,但他是蜀川布司出身,任过地方大员,候赛因向来不敢对他怎么样。“走!”候赛因闻言,气得七孔生烟,白跑一趟,多辛苦啊!“贤侄,保重!皇上一定会还你清白的。”寇振海掀开车帘,扶石剑坐起,好言安慰。石剑含泪点了点头,无言以对。他早就醒了,只是心疼,一直默默酸楚落泪。虽然石剑起初只想借陈圆圆来为他筹银,但他后来也确实是爱上她了。正当他憧憬美好未来时,不想半空飞来横祸。他怎么也想不到朱由检会棒打鸳鸯。这一棒击在石剑的胸中、脑膜,他实在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太突然了,这一棒击得他眼冒金星、气血翻腾、欲哭无泪。这一棒让他猝不及防,让他无法还手,他倒下了。崔凝秀与魏广凌都亲自送候赛因一行出城的,此时听得圣旨有些不对劲,目送田畹、候赛因一行先后离去,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来人,恭迎吕大人一行进城,快传朗中医护石将军。”“宋子青,石大将军如有三长两短,本总兵拿你人头见皇上。”崔凝秀朝宋子青吼了一声,转身而走。石剑倒下了,才是他们最得意、最高兴的事情。谁叫你石剑抢了陈圆圆啊?不让你难过,不让你痛苦一场,咱们还是一方诸侯吗?魏广凌和崔凝秀二人心头好不惬意。他们策马先走,吕源、蔡坤、风天桥也不去追。“贤侄,别难过。老夫陪你乘马车吧。”吕源走上马车,坐在石剑身旁,好言安慰。“回城,去拙政园。”蔡坤气呼呼地下令。他没想到自己年纪这么大了,还得给石剑当护院。想当年,石剑可是他手下的小知县,逢年过节得送金条去巴结他。时过境迁,石剑是步步高升,每次有事,小皇帝却又相隔不到一天,就改变圣意,不仅保石剑不死,还加封于其。蔡坤心里极度不平衡。卫队急急掉转马头,缓缓进城。“呜……石将军有救了……呜……”朱祥与宋子青二人激动而泣,他们官衔低,又曾与蔡坤是缩敌,不敢靠近石剑的马车,便策马先行回城,传告好消息去了。马车内。石剑木然端坐着,没有答话。陈圆圆走了,他的心也被带走了。他已是一躯没有灵魂的躯壳。“贤侄呀,你是在想皇上又为何改变圣旨吧?”吕源可不比蔡坤,机灵人,在政坛时候长,经验足,也圆滑。他念着石剑昔日不停地提携吕初生,石剑更于蜀川平叛后保他不死,现又收他吕初生为部将。石剑仍是流着泪水,没有吭声。他不想知道这些无聊的事情,也不想打听为何圣旨忽然间变更。他心里想的是陈圆圆到京后的命运。吕源见状,颇感无趣,但想想石剑还是有前途的,便又耐着性子给他讲朱由校改变圣意的事:那天,朱由校咯血晕厥,魏忠贤、魏广微等人急抱他回坤宁宫,传御医诊治。数十名御医涌进张皇后的寝宫。张皇后只好先出来一下,她见夫君上早朝的时候,好好的,怎么早朝之后就咯血了?她不解地问金銮殿的侍卫。侍卫急忙压低声音,把早朝时以及早朝后魏氏父女的争吵,一五一十地告诉张后。“什么?来人,快传信王过来。”张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招来风天桥,命他去传信王。“王爷,请你与本宫,马上联名,保石剑不死,走!”张后在寝宫门口忐忑不安地等来信王,见面就道。“这……”信王可不敢得罪张后。因为张后是与魏阉抗衡的一代贤后,而且也是信王未来登基的,最有力的支持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鸣谢送红包的兄弟姐妹,评论区列名单感谢。) 第七百八十三章 三道圣旨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雨过天晴,苍穹湛蓝如洗。阳光灿烂,秋风送爽。坤宁宫门。信王面对张后的提议,感觉吃惊,也不甘心,支支吾吾。因为张后是与魏阉抗衡的一代贤后,而且也是信王未来登基的最有力的支持者。朱由校身子差,满朝文武皆知,说不定哪天晚上在睡梦中就死掉了。若果张后迟一点报信发丧,如果张后到时不吭声不撑着他,朱由检未必就能登基做皇帝呀!“什么这个那个的?这几年辽东将士的银晌是你筹的?蜀川叛乱、陕甘叛乱是你平定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连长香公主都不如?她把为了保石剑,把头磕破了,你就怎么不吭一声?将来谁替你掌兵?谁替你清君侧?”张后闻言,可来气了,娇叱一声,狠狠地训斥他一顿。“谢谢皇后娘娘指点迷津!臣弟明白,马上就去。”信王给她一训,吓出一身冷汗,连连躬身点头,哆嗦了一下,转身就走。“公主伤势如何?”朱由校恰好醒来,张口就关问起魏秋婷的伤势,他记得自己晕倒前,魏秋婷把头磕破了。“这……”魏忠贤立在床前,不知如何回话。“什么这个那个的?自己的女儿也不关心?还不快去看看?”张后进来,抓住机会,挤弄魏忠贤一顿。“是!”魏忠贤地位虽高,毕竟是臣子,在张后面前,还是得点头哈腰,闻言之后,脸红耳赤,急急离去。他一走,魏广微、客氏等人也跟着离开坤宁宫。“皇上,且不论长香公主为了保石剑而把头磕破之事。臣妾请问皇上,这几年辽东将士的银晌是谁筹的?蜀川叛乱、陕甘叛乱是谁平定的?”张后坐在凤榻边沿,温柔地扶起朱由校,搂他入怀,轻声细语地问。“这……”朱由校登时气噎,无言以对。“皇上,臣弟斗胆直阵,石将军绝无可能里通外国,他要里通外国,在蜀川平叛之时,便可拥兵自重,挥军北上,占我京都,何须作奸细潜伏那么辛苦呢?”信王之前被张后训了一顿,此时赶紧出言支援张后。“皇上,臣妾与长香公主、信王,一起联名,担保石将军不会里通外国,请皇上马上再下一道圣旨,刀下留人。或者,皇上若还有疑念,可象上次那样,先将石将军免职,就地监管居住,以观后效。如何?”张后接过话题,趁热打铁,又提出两个机动的策略供朱由校参考。“好吧,就依皇后的意思办,先摘石剑乌纱,将其监管在拙政园居住,以观后效。你找人拟旨吧,朕马上让人去传魏忠贤膳印。”朱由校终于心动,同意张后提出的第二个策略。“吕爱卿,你曾是蜀川布司,由你拟旨。”张后闻言,笑靥如花,当即喝令吕源拟旨。等魏忠贤从魏秋婷处回来,大事已定,只好乖乖膳印。张后随即命吕源、蔡坤、风天桥率队南下,解救石剑。本来吕源一行也没有那么快就在苏州城外遇上候赛因的。或许迟几天之后,石剑会在途中被孟广宁折磨而死。这也许是天意!也许是石剑命大!那为何又那么巧能在苏州城外碰上呢?那就是寇振海的功劳了。寇振海与慕容胜是由潼关南下的,他本来就不想执行这道圣旨,一路上磨磨蹭蹭。慕容胜是武痴,又在平叛之战中与寇振海结下深交,便也不闻不问。候赛因知道石剑武功高强,恐石剑接旨后会反抗,到时自己未必是对手,便只得在苏州城外等候寇振海与慕容胜的到来。这一来,便给了吕源解救石剑的机会。“什么?潘夫人也出面了?”石剑这回有反应了,闻言惊叫一声,颤颤的,脸色甚是苍白。“潘夫人?哪个潘夫人?”吕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他所指。“你是说长香公主……并未与潘有为成亲?她此时还不是潘夫人?”石剑激动起来,忘了身份,一把抓住吕源的衣襟,颤声又问。“哦……没有呀!长香公主昔日刚出长安北门,便遭钟万强等人袭击,不慎负伤,一直卧病在床。她为了保你,抱病赴朝,舌战魏阉,把头都磕破了。此事已是朝野皆知啊。”吕源恍然大悟,轻轻分开石剑的手,又道出原委。“呜……”石剑哭了。他霎时间既激动又难过。激动的是魏秋婷并未嫁人,难过的是从此失去了陈圆圆。两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啊!一会儿圣旨要抓他,一会儿圣旨要放他,也弄得他无所适从。他此际是激动与伤感交织,感动与难过交集,心酸与迷茫交汇。魏秋婷与陈圆圆两个美丽的倩影,在他头脑里飘来荡去。他有些头晕,更是心疚:无意中伤害了陈圆圆。他想像着她被田畹带回深宫的凄凉,蓦感眼前一黑,晕头转向,侧倒在吕源肩膀上。拙政园前。何丛、成正福、马樱桃又换成了笑脸。他们接到第一道圣旨时,失望了,满以为从此不会再和石剑相见了,又看到拙政园被候赛因贴上封条,便失落地走在大街上,欲找客栈来住。岂料,宋子青、朱祥二人去而复返,又带回了好消息。“大将军……”宋子青等人凄然泪下,急抬起石剑回房,个个心急如焚地等候朗中到来。“大将军……怎么会这样啊?”文天若、水龙平等富贾闻讯而来,齐至石剑病榻前,痛心地仰头问天。拙政园里,前庭后院,都凝固着厚厚的白霜。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吹着,张牙虎爪,呼啸而过。没有人能够回答文天若的话,石府的侍卫低泣垂泪。“圆圆……婷婷……”石剑脸色苍白如雪,双目紧闭,朱唇无血色,喃喃低语,眼角溢着泪水。“大将军……快……拿水来……”守护床前的马樱桃急回头招水,取水喂石剑喝下,又拿白绸汗巾为石剑拭去嘴角边的水滴。她决定将功补过,亲自服侍石剑,为成正福稍后再赚点功名。“宋将军,咋办?”朱祥见石剑喝了一口水,兀是双目紧闭,不知所措,急问宋子青。“这……唉……”宋子青为官多年,对朝廷风云变得敏感起来,不知如何回话好。“怎么办?丐帮传讯很快,江湖中人肯定会闻风而动,前来闹事的。”陆明、陆亮刚回来,闻言惊世骇俗地道。“圣旨到!”便在此时,拙政园北门,蔡坤高喊一声。“这……”朱祥、何丛、成正福、宋子青等人全傻了。今天怎么回事呀?怎么一连来了三道圣旨?“这一道又是什么圣旨?不会是皇上又改变主意,又派人来杀石将军吧?”马樱桃闻声而出,惊世骇俗地道。“那快把石将军藏起来!”宋子青慌了,人一心慌,怪话傻事都会出来。“快,扶石将军起来,摆香接旨!”吕源率先跨步进来,大喝一声。“唉……”宋子青等人叹了口气,只得分开张罗铺地毯、摆香炉,选取上等好香。陆明、陆亮兄弟抬着晕厥中的石剑出来,扶他跪好,各自一手扶着他。这回来宣旨的,却是信王府的李公公。他的身后,跟着魏广凌与崔凝秀等人。众人见状,吓得心胆俱裂。他们都知道信王曾因为石剑为魏忠贤建千岁祠之事,而派孟广励率十八喇嘛来行剌石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上驾崩,信王即位。新君登基,改号崇祯。现陕甘叛乱稍定,辽东战场告急,封风武为天下兵马总筹银官,石剑官复原职兼任辽东总兵,即日启程,出征辽东,驱逐金兵,收复河山。着吕源接旨后,马上回京。各地官员,一律披麻戴孝,暂停政事三天,为皇上举办丧事。钦此!”李公公张开圣旨,尖声念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什么?皇上驾崩?”众人一起磕头谢恩,却又喃喃自语,甚觉奇怪。刚才那道圣旨还是朱由校颁发的,怎么时隔不到一天,就驾崩了?就换皇帝了?“呜……皇上……”魏广凌闻得朱由校病逝,失声而哭。“怎么会这样?呜……皇上,微臣可舍不得你走啊!”崔凝秀心头一凛,喃喃道声,也哭天抹泪起来。他们一吵,把石剑惊醒了。“皇上……呜……”石剑也哭了。他是真哭,不比魏广凌与崔凝秀两人是假哭或是有种感觉不妙的而哭。“皇上……呜……”何丛、宋子青、成正福、马樱桃、陆明、陆亮等人,本对皇帝没什么感情,他们几乎没见过皇帝,皇帝死与不死,与他们有何相关?但是,他们看到石剑哭了,也都哭了起来。拙政园里,登时哭声震天。树叶簌簌而下。“来人,摆灵堂,祭典先皇!”吕源挤出几滴泪来,又大喝一声。众侍卫随即又忙乱起来。朱由校不是刚发第二道圣旨给石剑吗?怎么忽然间就去逝了?信王不是很恨石剑吗?怎么又忽然封石剑为辽东总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八十四章 来龙去脉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未初冬。京城满地落叶,一片金黄。朱由校确已病逝。那天,他刚下完第二道圣旨,便又大量咯血,晕厥过去。秋风萧瑟,冷嗖嗖的。坤宁宫一片慌乱。上百御医,无论怎么给朱由校把脉用药,都无法控制他不时的大量咯血。朱由校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命在旦夕。魏广微、崔呈秀及其他朝中大员,慌慌张张地奔进坤宁宫,在寝宫门前下跪,排起了长长的下跪队伍。他们全是哭哭啼啼,悲天悯人,各自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即位,意味着血腥洗牌,先皇的臣子肯定纷纷落马。那个朝代都一样。即便是很善良,从不刑杖朝中大员的朱由校,也暗地利用魏忠贤为他驱逐手握重兵或是执掌朝政的文武大臣,东林党人多数惨死,部分被迫告老还乡,只有个少数能留在京城为官。只是此时朝臣中,少了魏忠贤的身影。他去干嘛了?他正在更衣沐浴。他意料不到朱由校会忽然重病,咯血不止的。也许,这就是天意。魏忠贤就这样错过了见朱由校最后一面的机会。如果他见上朱由校最后一面,他的命运可能会改变。但是,他没有见上,错失了朱由校最后的什么嘱托呀或是赐予什么免死金牌之类的护身符。张皇后认为朱由校亲弟信王朱由检为人恭谨,可托付大事,多次向朱由校推荐信王为皇位继承人。她趁魏忠贤体沐之机,传召信王入宫。躺在病榻上的朱由校,有气无力地对信王说:“望吾弟能如朕一样,成为明君。魏忠贤是忠臣,石剑智勇双全,均应予以重用。盼皇弟将来能为石剑主婚。”信王听后,伏地叩头,未作表态。朱由校断断续续道罢,便合上双目,驾崩西去。信王朱由检在张后联合大臣保荐下继位。朱由检即改年号“崇祯”。他紧紧依靠张后及张后所联合的朝中文武大臣。他深知魏忠贤和客氏的厉害,熟知群臣对阉党势力强烈不满。但是,他一时也不采取措施。此时,他培养的亲信侍卫孟广宁等人,都往江南宣旨去了。他奉遗诏入宫后,自己带着干粮,因为他不知道宫中多至几万名的太监中,会不会有人在他食物中下毒。魏忠贤在朝中,树大根深,党羽遍及朝野,宫内就更是他的天下,稍有不慎,就会遭他毒手。于是,朱由检采用了麻痹战术。首先,他封张皇后为太后。这一点是真心的,这位皇嫂是他的恩人。其次,他接受张太后的建议,更换辽东总兵,抽回文官将帅风武,改派石剑前往辽东。这一点,他是既情愿又不情愿。为啥呢?因为他之前已与石剑执仇了。所以,他不情愿将兵权交与石剑。但是,张太后出面了,他也不敢反对。另外,他还想到了一点:石剑在地方上做主官时,玩弄人事很厉害。而此时的山海关经略兼辽东巡抚是高士,即是靠向魏阉一伙的人,朱由检要削此人的兵权,但刚登基,不敢乱来,唯把希望寄托在石剑身上。他相信石剑与高士肯定合不来,因为石剑权力欲望大,只能做老一,不能做老二的人。而高士是文官,肯定斗不过石剑。他想:等石剑打几场胜仗,把高士赶走了,再另找他人取代高士与石剑,这样,既不驳太后的颜面,又做到滴水不漏。所以,他当天就颁发登基即位的第一道圣旨。也许,还是天意,石剑竟然幸运地得到了新皇的第一道圣旨。夜风凛凛,秋雨萧萧。拙政园内,哭声一片。灵堂摆好,众官员众将士一起下跪,全是头束白巾,臂披黑纱,白衣白裤。石剑哭了一会, 忽然想起还没招待京城来人,便急急吩咐宋子青率众去做饭弄酒菜。“六弟,小儿吴三桂。”吴襄拉过一个少年,向石剑引见。这吴三桂刚才不是来过吗?尔后不是又随田畹走了吗?是的。不过,他没有走成。田畹绕道走水路,欲从太湖乘船出海。而吴襄南下接应银晌,刚好下船,碰上了,便领吴三桂回来。“小侄吴三桂,参见六叔父。”吴三桂机灵下跪,向石剑磕头请安。“不错啊,一表人才。”石剑扶起吴三桂,赞了一句,又问:“打过仗吗?”“禀叔父,打过仗,暂任宫中侍卫。现请六叔父帮忙,帮小侄弄回辽东战场上去。”吴三桂年约十六七,刚猛威武。“好,叔父到边关后,带你打大仗去。你先与众英雄聊聊,叔父安置好朝中来人,再陪你。”石剑亲切地拍拍吴三桂的肩膀,便转身招呼其他人去了。吴三桂却没走开,而是呆若木鸡。他自从见陈圆圆一面后,魂飞魄散,脑海里飘来荡去的,就是陈圆圆的倩影。“何丛,设宴款待李公公、吕总管。来人,派人传令城外的吕初生速进城来见。朱祥,清点银款物资,呆会点将派兵,将银粮分押陕甘及辽东。”石剑此时朝何丛等人大喝一声。“吕总管、李公公,席设远香堂,请。”他随即又领候赛因、黄公公一行来到远香堂,隆重宴请他们。李公公知石剑必有打赏,甚是兴奋,自与当地官员饮酒猜拳。吕源高兴不起来,因为新君即位,不知今后命运如何。但是,他也无奈接受众官员敬酒。吴三桂挟菜吃饭,常常送到鼻子里,他脑海飘着陈圆圆美丽的倩影,眼睛如一湖死水,一动也不动。“公公,为何风大人刚到辽东月余,便又改任总筹银官?”石剑对自己与风武忽然换岗而不解,便趁宴席嘻闹之机,拉过李公公相问,又往他手中塞进两根金条。“风大人主张夺回宁远,而高士则主守山海关,将帅不和。太后趁机举荐你出任辽东总兵,与风武换岗。”李公公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侧目四顾,见无人注意自己与石剑,便低声相告。“谢谢!”石剑闻言,点了点头,便去向吕源等人敬酒,内心却思潮起伏,难以平静。吕源饭后,即率蔡坤等人回京。石剑送走京城来人,宋子青却从偏厅而出。众亲信齐聚远香堂,商议银粮及辽东战事。“什么人?当当当……”园子里忽然传来呼喝声与打斗声。“成夫人,你守着大将军……”宋子青闻声,急拔剑而出。他走出石剑的房门一看,不由一呆。“戚姑娘,不要乱来……”罗中宝正劝阻戚娟而入,不时用银枪去挡她的刀。“哼!石剑,你忘恩负义,沉沦歌妓,辱我师姐,姑奶奶非杀你不可。”戚娟怒气冲天,不时夺路而来。罗中宝生怕事情闹大,既要阻拦戚娟冲动,又要阻滞石府侍卫,反倒弄得手忙脚乱。“戚姑娘,干嘛呢?”宋子青急拦戚娟。戚娟正怒火中烧,红着眼睛,仿佛不认识宋子青似的,倏然一刀劈去。“当……”戚娟刚刚扬刀,却被一枝小铁浆击歪了。“男人婆,别乱来。”谢佳和公孙文从墙头一飞而下,双双拦着戚娟。“来人啊,快传郎中,石将军刚才宴席被人落毒了……”远香堂传来了马樱桃的呼叫声。“快,找郎中去……”成正福气急败坏,领着一队亲兵从远香堂焦急而出。“什么?”众人大惊失色,急奔远香堂去看石剑。而石剑已被人抬到卧室了,众人又急奔石剑卧室。成正福坐于床沿,抱着石剑,正自垂泪。何丛、朱祥等人立于床前,甚是惊惶失措。“死贱人,你们也有颜面加义抗金队伍?”戚娟闻石剑中毒,惊慌失措起来,见马樱桃也在,却又怒气再生,扬刀劈去。“男人婆,先救石将军要紧……当……”谢佳一浆挡开她的刀,公孙文双钩扣住她的刀。“六哥,咋样?”罗中宝横枪不让石府侍卫进来,却又惶恐不安而问。“公孙文,你再不让开,便是与苗刀门为敌。”戚娟恼羞交织,怒喝公孙文,平生首次指名道姓。“乖侄女,石将军可是为辽东将士筹银晌和粮草的好官,你别乱来,有话好说。”公孙文大急,既拦又劝。“我杀了他,我替他筹银……你让开……”戚娟满腔怒气,忽地抽刀,扫向公孙文。“乖侄女,不看僧脸看佛面……”谢佳急探手扣住戚娟脉搏,夺下她的苗刀。石府侍卫大都见过公孙文和谢佳,见他们阻滞“剌客”,便各自退后。“戚姑娘,恕罗某不敬,你不可能筹来那么多晌银的。”罗中宝见戚娟胸部起伏,呼呼直喘气,便连忙劝说。“妹子,出去走走,这里大侠高手很多,咱急也没用。”赵敏娜强拉着戚娟,穿远香堂而出,来到东园。“这死淫魔,就记得享受。”戚娟看庭院浩大,土山构亭,四周萦绕流水,岸柳低垂,风景甚美。她俏立水榭曲桥,还是大骂石剑。石剑真被人暗中落毒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八十五章 唱空城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雨过天晴,天空湛蓝,清风徐徐,繁星点点,夜空灿烂。“总算盼来石兄统兵抗金,奈何又被人下毒暗算。唉……”赵敏娜喃喃自语,实是提醒戚娟先关注石剑病情。“什么?”戚娟这才想起石剑中毒,急甩开赵敏娜的手,回到石剑卧室。“快过来一起运功为石将军驱毒……”公孙文双掌按在石剑后心,头顶蒸气腾腾,却觉一人之力不够,又呼谢佳过来。石剑脸色苍白,嘴边渗血,双目紧闭。“姓石的,你咋样了?……”戚娟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心软关切。“戚姑娘,嘘……”罗中宝拦在他身前,竖指而嘘,示意她别惊扰公谢二人为石剑运功驱毒。“让姓石的出来……”此时戚美珍等人赶来了,她怒气冲冲,领着一众门人,到处乱闯乱找。这帮人刚到苏州,并不知陈圆圆已被带走,更不知今日发生了很多变化。“咋回事?”她看到公谢二人在为石剑运功疗伤,又大吃一惊,急拉爱女出来相问。“唉……”戚娟叹了口气,把石剑宴请京城来人,却在宴席上忽被人施毒的事情道了出来。“啊?”东南武林中人吓了一跳,欲进卧室去看,却因人多,挤不进去。“诸位到远香堂坐坐,稍后告知石将军伤势,如何?”宋子青出来,拱手相劝。众人无奈,只好随他到远香堂就坐。“石兄弟得什么病了?”吴襄送吕源等人出城,随后回来,闻石剑中毒,大惊失色。“咋会有人落毒害石兄弟?”岳森抢身飞来,拉着宋子青的独臂急急惊问。“岳兄弟,你也回来了?”宋子青甚是惊诧。“快说石兄弟咋样了?”田路风飘身而入,既替岳森作答,又问宋子青。“唉……”宋子青只好又道缘由。“唉……”岳森、田路风、吴襄父子闻言,立时顿足捶胸,却又不敢进去,怕忧谢佳等人为石剑疗伤。“吐出毒血了,石将军请吴将军先回辽东,驻守山海关,石将军伤势稍好,马上押银就去。”公孙文此时气喘吁吁而来。“快去看看石将军……”众人闻言,急起身欲去石剑卧室。“郎中正给石将军把脉,请诸位稍安勿躁。”谢佳又满头大汗,出来相劝。“五弟,田将军,恐八弟一人难敌众多金将,我先回边关了。”吴襄朝田路风、岳森拱拱手,急奔边关而去。吴三桂依依不舍离开拙政园,流下了相思的泪水。因为,他在这里认识陈圆圆。他对这拙政园印象最深。此时郎中出来。戚美珍、金三角、岳森等人快步随马德辉鱼贯而入。“六弟……”岳森抢身扑在石剑床前,拉起石剑的双手,但觉一片冰凉。“唉……”金三角之前怒火中烧,此时看着石剑苍白的脸,又于心不忍了,看了床榻上石剑一眼,提着道尘,转身出门。诸人关注石剑伤势,倒无人去管陈圆圆之事了。公孙文暗暗好笑,心里又有些难过。“诸位请随马将军去填填肚皮,让石将军歇会吧。”马樱桃随即提醒众人,待众人出房,便也顺手带上房门。群雄无奈,只好随马德辉回到远香堂。何丛领人送上饭菜,群雄却无食欲。“诸位英雄,贱妾知道诸位恼恨陈圆圆姑娘,但是,今天颁了三道圣旨,圆圆姑娘不幸,已被带走……”马樱桃圆滑,观人察事,入木三分,利用群雄就餐之机,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道出来。“什么?”“太好了!”“谢天谢地!”群雄闻言,欢天喜地。他们虽穷,可看不起歌妓。他们始终认为,陈圆圆身份卑微,不配石剑龙庭大将军的身份。现在可好了,陈圆圆走了。无人会去管她往后的命运如何。大家关心的是石剑。尤其是戚娟最高兴了,又蹦又跳,太高兴了。“报……公孙大哥,中原、西北武林中人正奔苏州而来,已到城外八十里许。另外……城中来了很多丐帮……”此时雄樱会一弟子来报。“什么?”公孙文瞪圆了双眼。“砰!娘稀屁!他们就怎么不想想辽东战事?”谢佳铁浆掷地,甚是气愤。“何大人,你招呼好诸位好汉。来人,到石将军房前房后屋顶布防。”宋子青向何丛匆匆道声,便拉马德辉而去。“大将军为辽东将士筹银八十万两、粮草三十万石,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大将军呢?”马樱桃侧头对戚美珍道。“戚掌门,老夫以为这……姓石的……毕竟是为社稷黎民奔走,咱们是不是帮他一忙?”范式紧张地道了一句。“飞红妹子呢?”戚美珍心头也急,感觉此事还真辣手。“龙姑娘出事了,刚在来路上遇到洪老镖头,飞红侄女只好半路领赖大侠等人查找龙姑娘去了。”范式叹了口气。“龙姑娘……出什么事情了?”群雄大惊而问。“唉……她来找咱们,碰上那些江湖中人了……唉……咱们想想眼前的对策吧。”范式欲言又止。“这样吧,你们先助石将军守护好银粮,在下去一趟,探探龙姑娘下落。”公孙文尴尬地道,转身急急而去。“咋办?涉及到数十万军晌啊。”马樱桃急得直搓双手。“调城外的吕初生率军进来呀!”戚娟急中生智。“不行啊,崔凝秀不让咱的兵马进城啊。”马樱桃摇了摇头。“怕他个鸟!”罗中宝气呼呼地道。“罗将军,硬来可不好,倘若两军到时火拼,会伤及城中百姓的。”马樱桃急忙相劝。“这……可咋办?”朱祥闻言,可慌神了。“咱们干脆护送大将军和军晌走水路去辽东,一起抗击金兵?”范式情急智生。“可是城中乞丐多,咋走?”罗凤华却提出质疑。“好办,咱们让石府侍卫大队人马抬轿去巡抚府,那些乞丐肯定以为石贤弟乘轿去找魏广凌,引开他们,然后咱们运军晌另走,直奔水路……”岳森到底也是从过军的人,心生一计。“唔……”戚美珍点了点头。“好,老夫也觉得应以大局为重,走……”范式见群雄意见一致,心头可高兴了,率先去石剑卧室。“范老前辈,石将军刚喝药入睡,且莫打扰。”宋子青仗剑拦在房门前。“这……唉……”群雄感觉言之有理,怕此时进去会加重石剑病情,急又唉声叹气回到远香堂。“家仇重?还是国恨要紧?钟老贼来闹事,也得看看时机呀!”程勇度气得直跺脚。“诸位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石将军吉人天相,会安然无事的。”宋子青过来,拱手相劝。“宋兄,这都啥时候了?到时真与钟老贼等打起来,不仅这拙政园完了,还会危及银粮。”罗中宝气呼呼地质问。“贤弟,你跟着石将军打仗最多,何时见石将军败过?他不着急的事情,咱们急有何用?”宋子青倒是平静。“可涉及银晌啊!陕甘叛军正缺粮少食,钟老贼等人又是相助叛军的,他们可是冲着银粮而来的。”罗中宝想想还是心慌,推开宋子青,欲找石剑。“贤弟且慢,石将军刚才稍醒过,他让愚兄托话,请你陪好诸位英雄即可,不必担心银粮。”宋子青一把拉住了,高声道罢,又低语一句:“石将军并无中毒,只是怕戚娟闹事,所以才佯装中毒的。”“你……”罗中宝闻言,虽然心定,却也生气。“这是无奈之中的办法。再说,马德辉的秘密驿站早已探知武林中人来闹事,所以石将军早有安排,银粮也早已押走。贤弟还是想法劝劝戚娟与岳森,别让他们到时闹事,扰乱石将军行军打仗。”宋子青低声解释,便转身而去。“罗将军,宋子青说啥?”戚娟过来,拱手相问。“低声转告诸位前辈,银粮已押走,注意保密。”罗中宝不会说谎,附耳过来,如实相告。“什么?咱们不是替他白担心了吗?”戚娟既惊又诧还愤。“啥事?”群雄又围过来相问。“没啥事了,诸位该玩就玩,该吃就吃,玩开心点,但别泄露军机。”罗中宝不敢再如实相告了,只好委宛相劝。“到底是啥回事呀?”钟旭不甘心,又缠住罗中宝。“吃饭啊,肚子饿了。”罗中宝甩开他,自去饮酒吃饭。群雄见状,心头轻松起来,也回到桌前吃饭。“哦?原来是唱空城计呀?”范式听得戚娟滴滴沽沽告知银粮已押走,不由惊叫一声。“难怪哪里有叛军?朝廷便派石将军去那里平叛。”金三角惊叹一声,起身给众人倒酒。“石府中人演戏也真像,说啥怕调兵进来,会与崔凝秀的兵马发生冲突。唉……”程勇度感觉自己被玩耍了,颇为气愤。“不会中毒之事也是假的吧?”钟旭惊问一声。“哼!姑奶奶找他算帐去……”戚娟闻言,又发怒而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八十六章 摆迷魂阵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七百八十七章 武林疯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亮时隐时显,大地时明时暗。稀星惨淡,夜空变幻莫测。“何掌门,贫道……还是算了……”无精子摸摸头顶上刚长出来的几根白发,欲言又止,摇头晃脑,终是耐心地躺了下来。朝阳抹上红润,大地披上白纱。三天两夜过去了,石府拙政园里还是静得出奇。何丛与朱祥二人夜里下棋,白天睡觉。这种奇怪的现象,让数次损失惨重吃亏的武林中人倒不敢轻易进攻拙政园,不知他糊芦里卖什么药?中原、西北、西南来的各派人马终是忍不住了,各推代表人物到钟万强处问到底什么时候下手?刚好曹显也在,他们不敢问钟万强,便问曹显。“曹天王,咱们冲进去吧,小淫魔那个小小的拙政园能埋多少伏兵?”聂小虎耳朵没有了,牙齿在卧龙岗时全撞掉了,此时戴上了帽子,捂住了耳朵,也镶了满口金牙。他这一咬牙切齿,露出满口金光。钟万强房里的人都感觉滑稽,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对,咱们都冲进去,那小淫魔纵有伏兵,可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园里也不可能每人的武功都与小淫魔一样高。”杨少华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聂小虎。他与金若风的儿子曝光了,他这辈子只能是欠聂小虎的了。“不行,石剑有难,吕初生难道不相助?可吕初生却率军北上了。这是为何?倘若咱们全冲进去,到时里面真有高手,那外面连接应咱们的人也没有了。”恒山派美人易宝华提剑而出,断然否议。“对对对,易姑娘言之有理。”曹显也无把握,连忙出口赞成美人的话。他说罢,热情地朝易宝华一笑。易宝华却看着钟万强。曹显兴味索然。“要不,咱们先往拙政园里放一把火?逼小淫魔的人现身救火,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伏兵了。”张子钦想起自己被石剑耍得丢了汉中,恼羞成怒。“好,咱们不能老呆在苏州城里,迟早会给官兵捕辑的。”曾几何高兴拍手叫好。“不行,园里几十万石粮草和数十万两军晌,事关辽东安全,事关江山社稷。倘若粮草被烧,这个责任谁负?倘若辽东因此失守,这个千古罪人……?”易宝华却依然不赞成。“对对对,咱们不能当这个千古罪人,那可是连子孙后代也要挨骂,也不得安乐的事情。”曹显依然第一个赞成易宝华的话。他虽然得到的是冷脸,可他痴心不改。钟万强霍地起身,就要发火,可忽然想起易宝华是副总盟主,是自己率先赞成的武林后总盟主,又默默坐下。聂小虎掏着鼻孔,血红着眼睛,恨恨地瞪着易宝华。曾几何对曹显怒目而视。“要不,咱们先派小部分人进去,这样也可以看到园里到底有多少伏兵呀?”龚寒玉无名指弹开暴牙上的菜根,霍地站起。“派小部分人进去,那是白白送死,姓石的武功,咱们在卧龙岗的时候都见过,仅他一人,便难对付,更何况园里还有伏兵?”令狐安摆了摆手,断然不同意。易宝华被钟万强瞪了一眼,便不再吭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辛辛苦苦前来江浙,就此打道回府吗?大明河山与咱们何关?大明河山都快要姓庞了。”熊百通歪着脖子,“啪”地拍桌而起。“那就请熊庄主打头阵吧,咱们雪山、华山二派在园外接应。”唐朝元见令狐安甚是尴尬,便出言相助。“打头阵就打头阵,老夫这就去拙政园放火,这个千古罪人由老夫来做好了。”熊百通满脸通红,负气背手,歪着脖子,还真的第一个走出钟万强的房门。“对,咱们放火去。”聂小虎拇指从鼻孔里抽出,高叫一声,尾随熊百通而去。“报……高闯王兵败,李闯将请总盟主急率武林中人去西凉支援。”便在此时,丐帮弟子气喘吁吁禀报陕甘战况。“什么?”钟万强一跃而起。“殷有招不攻陕中,忽而调兵去西凉?”曹显似乎不信。“义军步调不一致,各自为战,张献忠又残暴好色,不少黎民改投明军。”此时刘荣融又跑进来,简单讲了原因。“奶奶的胸,石魔欲图与庞美玲谋反,这么大的罪名,却没人参得死他,也真他娘的太奇了。一天之间,两个狗皇帝颁三道圣旨给他。这是什么世道呀?”曾几何又插话进来。“曾兄弟言之有理。往后,咱们别再放风出去,每放风一次,石魔便高升一次。他是托咱们的福气啊!”曹显闻言,自嘲一笑。“总盟主,无论江山将来姓谁?辽东不能丢,辽东父老的血不能白流。”易宝华见他们还欲石剑于死地,急站出来劝说。“臭婊子,曾爷便置石魔于死地。”曾几何刚为自己突发奇想而兴奋,此时闻易宝华一言,如被泼了盆冷水,暗骂她一通。“易姑娘说得对,咱们不就是要盼着早日推翻朝廷暴政吗?咱们不是一直还在查找魏阉的宝藏吗?何不多花点精力,早日查出魏阉宝藏的下落?献与义军,让高闯东山再起。”“八面光”唐朝元随声附和,长篇大论。他对朱由检登基第一天便封石剑为辽东总兵不解,但也支持朱由检,可不想石剑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将出征,如果损兵折将,那对朝廷而言,是极其不吉利的。尤其是崇祯刚刚登基,如果石剑有什么意外,那更对崇祯不吉利。既然都拜石剑为帅了,暂时就得拥护他,盼他能在辽东打胜仗,扬大明军威。他又想:崇祯登基,意味着接下来就是铲除魏阉,得先把魏阉的藏宝之处弄清楚啊!若有了这笔银子,以后大明国库就再也不会空虚了。“对,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找寻魏阉宝藏下落,为义军筹足银粮。”令狐安赞同唐朝元的话。他不了解唐朝元,一直视他为好朋友,一直与他交好。“奶奶的,武林十年围杀小淫魔无功而返,就是因为武林不团结,没有拧成一股绳,总是在最后关头有人说这说那的。”张子钦听了可不耐烦。“你很厉害吗?现在你领头,一班武林小将随你去拙政园,你敢杀进去,宫某就第一个与小淫魔拼了。”宫长乐闻言,咆哮如雷地斥责他一番,“不不不……”地连放三个响屁。六合帮本与张子钦有仇,只是由于钟万强忽然将张子钦捧得很高,没有去清算往昔旧帐,但不代表忘记了旧怨。“你……”张子钦的心还真是怦怦直跳,还真不敢领头去拙政园。他对自己的武功倒有自知之明,哪是石剑的对手呀?众人回转身来。“诸位同道,咱们恨明廷暴政,但是身为武林正士,岂可拿为大明江山社稷浴血奋战的十万将士的粮草开玩笑?金兵一旦破关,黎民百姓将是生灵涂炭啊!”钟万强沉重地道,不赞成放火烧拙政园。“钟帮主为国为民,关心民生,唐某佩服,只要无碍天下苍生的事情,唐某愿至死追随钟帮主,为武林正义而奔走。”唐朝元圆滑过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啊,总盟主心系天下苍生,令某一直都以总盟主为榜样啊。只要能诛那小淫魔,又无损辽东粮草和军晌的事情,无损辽东战事,令某一定唯总盟主之命是从。”令狐安紧跟着唐朝元其后,说得钟万强心花怒放。众人作声不得,身为武林正士,谁嘴上不讲仁义道德?他们缓缓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眼望钟万强。“现在攻不能攻,总呆在苏州城中也不行啊!这么多武林中人,携带兵器,可是迟早会引起官兵注意啊?又或者现在咱们已经引起官兵注意,正在伏击圈子里呢。”无精子摸摸头顶上的几根白发,摇头晃脑,提出质疑。“唔,精子道长言之有理,老夫以为,咱们还是先撤出苏州城,避免误中伏兵。再说,现在是义军最需要咱们的时候。”何必多精于打算,想想还是保全实力为好。“不行,咱们不能白辛苦一趟。”杨少华蹦跳起来。“杨贤侄说得也有理啊,此去陕甘,路途遥远,不如杀了小淫魔,扰乱殷有招心思,让高闯王趁机杀回汉中?再说,咱们现在撤离,也太没面子了吧?一架没打就走?咱们就这么怕小淫魔?”南宫穿回鞋子,霍地站起,支持杨少华。“咱们也不是怕,只是没必要无辜损兵折将,现在可是小淫魔有备设伏,布着口袋等咱们钻。”曹显心想易宝华是反对冒然行动的,这回可得替她出头。他说完朝易宝华一笑。“你咋出尔反尔?说来江浙的是你,现在说撤的也是你。你这个武盟总军师想累死咱们呀?汉中就是这样给你弄丢的。”杨少华见状,甚是不满,戳指曹显鼻子。杨少华当众指责曹显,两人会不会打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八十八章 真乃神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烛光昏暗,目光迷离。群雄挤在钟万强的房中,吵来闹去,依然想不出什么法子去攻击拙政园。杨少华愤然而起,斥责曹显。“兵法上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姓石的有备无患,他敢调开吕初生所部,便是不惧咱们。情况变了,咱们这样送死可不值。”易宝华还真朝曹显回报一笑,明确赞成他的意见。“易姑娘真是有才,曹某佩服。”曹显乐得全身发热,拍手叫好。他哪里想得到易宝华是明赞暗挤,逼他退兵?他只顾美人感受,哪会多想?“老夫成立天下武盟,志在培养新人,维护武林正义,倘若损失良才,老夫此生也不得心安啊。这进兵退兵,也是兵家常事,并无损面子上的事情。老夫以为,小淫魔忽派吕初生北上,是不是让吕初生押银粮去辽东呢?咱们何不去劫吕部营寨,他终是要安营扎寨的。”钟万强沉吟一会,再度开口。群雄登时肃静。“对,总盟主所说有理,如能杀吕初生,咱们就替他押粮到辽东去。”云剑清也开口说话了,毅然站在钟万强一边。“押银粮去辽东干嘛?执掌辽东的现是魏阉的人。咱们何不押银粮送高闯王?”熊百通忽然冒火,拍案而起。“对对对……”“咱劫吕初生所部去,把银粮送给高闯王。”众人纷纷赞成熊百通的话。“走吧,按熊庄主之言办。”钟万强只好纳众议,率众北上,追赶吕初生所部。雾像仙女飘动着白色的丝带,流淌漂浮。戚娟在拙政园的南偏房里,时醒时睡,迷迷糊糊,神情憔悴。她忽听一阵吵闹,急起床来看,却是天色将晚。群雄担心钟万强放火烧园,正在争议。“诸位莫惊,弟兄们早按石大将军吩咐,早早打好水了,不惧钟老贼放火。”宋子青闲情逸致走来。“报……钟老贼率众去追吕初生所部而去,弟子认为此贼有劫营之疑,所以火速来报。”此时雄樱会弟子翻墙而入。“什么?走,尾随钟老贼而去。”谢佳担心石剑的兵马有损,急急提浆而去。“唉……”戚美珍等急追谢佳而去。“娟妹,你咋不走?”钟旭转身欲走,却见戚娟俏立不动。“小妹走水路去辽东,一路监督石剑,别再让他沾花惹草了。否则,我真对不起师姐的在天之灵。”戚娟心里却想着如何防止石剑红杏出墙之事。“走,北上抗金。”罗中宝拉着赵敏娜就走。“宋子青,还不给姑奶奶准备船只去?”戚娟朝宋子青大喝一声。“遵令!成夫人,拙政园就交你处置了。”宋子青知道苗刀门的女弟子都不好惹,便率一队侍卫走出拙政园,准备船只去了。“娟妹……”钟旭见戚娟跟着宋子青走,又喊一声。“干嘛?姑奶奶去打鞑子不行吗?”戚娟回身道了一声,又转身而去。钟旭只好随她北上。“哈哈哈……”石剑闻得戚娟走了,这才走出房门。他仰天大笑,好不得意,好几天没这么快乐过了。“大将军真是妙计!”何丛走来,翘指赞叹。“大将军,这是崔凝秀送来的银票,拙政园可以还给他了。”马樱桃掏一叠银票出来,递与石剑。“马德辉,立即兑现装车,咱们出海,尾随宋子青北上。”石剑将银票递与马德辉,又喝令侍卫准备。“拙政园不是大将军买下的吗?”何丛惊世骇俗地问。“是崔凝秀买下来的,大将军后来称要向皇上举报他领兵谋杀、又骗银晌之事,他吓了一跳,便将此园借给咱们住,还答应捐助十万两银子给咱们。现在十万银子收到了,咱们得把拙政园还给他。”马德辉解释一通,转身便走。“哦,原来那天石将军让崔凝秀虚报以剿匪为名,称兵马伤亡人数,可向户部请银,是骗他的?”何丛这才恍然大悟。“不耍他一顿,他岂会捐给咱们银子?”石剑哈哈一笑,钻进了马车。众人随即策马奔往海边,却见吕初生已率万余人马,早准备大船在海边等候。“吕将军,你不是率军北上了吗?”成正福奇问。马樱桃、何丛、朱祥等人全张开嘴巴,惊愕不已。“石将军妙计,北上扮吕将军之人乃是崔府副总管,所率之兵,也是江浙兵马。崔凝秀因贪小便宜,以剿匪为名欲伤石将军,却被石将军反耍一通,他只好乖乖听令。”马德辉将情况解释一通,率众人上船。“石将军真乃神人也!”何丛翘指又赞石剑。“哈哈哈……”石剑、朱祥等人仰天大笑。“难怪圣上器重石剑,无论信王或是魏阉,都撼不动石剑之位,他还真是用兵如神。”吕初生搀扶众文官上船,心思如潮。“相公,到时你在城下杀敌,贱妾在城楼为你击鼓助威。”石剑刚走上船头,耳边响起了陈圆圆的声音。而今,心上人却被田畹强行带走了,自己孤独上路,将来如果真是战死疆场,真是死不瞑目啊!石剑呆立船头,眼眶湿润。他白衣随风飘动,显得甚是落寞与单薄。“大将军,徐缓要求上船头一观大海美景。”马德辉走到他身后来报。“唉,陕南冒雨平叛,我累坏徐兄。他病体缠身,时日无多,抬他上来,好好照顾。”石剑蓦然转身,吩咐一番,泪水滑落。大船乘风破浪,北上而去。海风呼呼,颇有些寒意。马德辉等人抬着徐缓,走上船头。“大海真美!”徐缓在担架上坐起,四下张望。海鸥飞翔,巨浪涛天。众人望着徐缓瘦骨嶙峋,想想他时日无多,命在旦夕,均是心头沉重。中秋月夜,既圆又有些寒意。辽东金兵都城盛京皇宫外侧一处大府邸里。庞美玲与众将士一起共进中秋晚宴后,便默默地走出热闹的大厅,走到府外。明月高照,银光洒下,大地一片银白。大街小巷传来了欢声笑语,中秋时节正是家人团圆、夫妻团聚、情人相依的大好时光。可是,石剑却在江南风花雪月,且欲北上抗我。哈哈……他风流成性,我早该对他死心了。我以为他没来攻打长安,是想放我一马,原是为了筹措更多银粮,与我王兄作对。庞美玲望着地上的点点银光,脑海里满是石剑的影子,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唉,我在陕中谋反,不仅没让他丢官罢职,反让他高升,且导致他去边关对付我朝大军。这该如何是好?此人三月平定蜀川叛,半月平定陕南高闯所部。王兄是他对手吗?庞美玲愁肠百结,策动陕甘大乱之计成功时的喜悦,此时荡然无存,换之全是心酸。芳心只共丝争乱。她忽感自己是那么的落寞,心头有一股酸意往上涌,不停地往上涌,涌到她的咽喉间,使她有些哽咽,眼前有一层水雾。月明如昼的中秋之夜,在庞美玲的眼中,忽然间变得模糊了。朦胧中,似有一位英挺少年,向她飘来,对她招手,朝她微笑,俊脸上的笑容,充满了似水柔情。“相公……”庞美玲如中邪般地伸手去抓。那笑容却忽然消失了。那张俊脸忽然变得凶狠起来,眼中尽是恨意,似乎在放声大骂:“庞美玲,你不配,你只是潜往中土的奸细,我来辽东,便是要来灭你。”一阵冷风吹来。庞美玲忽觉得头好痛,心好痛,身子在摇晃。“格格,你怎么啦?”不远处的彭金石急领宫女上前,扶她回房,扶她躺下。如水的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飘洒在庞美玲美艳如花的俏脸上。龙潭虎闻声而来,看到了她眼中溢满了泪水,然后又顺着她的两腮,滑落下来,枕头上很快就潮湿了一片。他们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黎明前黑暗,月亮隐入云端。唯有星星,依然点缀美丽夜空。石剑等人乘船北上,已到老龙头处。山海关遥遥在望,杀声犹在耳边。“田路风、马德辉、马樱桃、芬兰、陆氏兄弟、何丛、诸玉凤、朱祥,抬着徐缓,率一万人马,继续乘船北上辽东湾,至宁远入海处潜藏山林等候,待我领兵杀往宁远之时,你们相机杀出,一起夺回宁远。”石剑随即传令三军先赴辽东湾。他自己率成正福、吕初生,率两千人马,护着银粮,踩着细碎的金黄来到了山海关前。橙红的点点花瓣,余韵缭绕。“石将军……”宋子青、罗中宝、赵敏娜、戚娟、钟旭及石府侍卫,一拥而出。“都到了?好!很好!走,进关去,再耍高士一顿,弄些兵马来。”石剑一笑,也不下马,策马朝山海关而奔。崔凝秀被石剑玩耍了一顿,武林中人也被石剑玩耍了一通。石剑又将如何玩弄高士,从高士手中套取兵马大权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顺手帮忙收藏、投票推荐:神龙爪。谢谢!) 第七百八十九章 上阵交锋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暗淡,大地昏黄。巍然屹立的山海关,就在眼前。石剑率众将士眼望庄严神圣的箭牌楼,却提出玩高士一顿,套取些兵马来作战。“什么?还要耍人?”戚娟听石剑一言,又感好奇,扬鞭跟上石剑,与他并马齐驱。“唉!高士是魏阉的人,他是经略兼巡抚,是大明兵马在辽东战场的最高统帅。我不玩他一通,他岂会给我兵马作战?就这两千人马,到前沿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石剑叹了口气,言明了为何要玩高士一顿的原因。“你不也是魏阉的人吗?你不也与魏阉女儿亲热吗?你不也是在蜀川带头为魏阉建千岁祠吗?”戚娟听他提起“魏阉”二字,马上联想到石剑与魏秋婷的事,不由心头火起,狠狠讥讽石剑一顿。“唉……娟妹子,对不起,好吗?我这辈子欠你的。行吗?而且,魏秋婷是先皇下过两道圣旨赐婚予潘有为的。唉!我怕你了。”石剑长叹一声,想起岳凤之死,想起魏秋婷终是要嫁潘有为的,不由眼眶泛红,险些泪滴,语气甚是伤感。戚娟见状,忽然又感觉石剑好可怜。这么一个好男人!这么一个好将军!往后真不娶?他真的孤独一生?以后,谁给他养老送终?“唉……”戚娟想到此,又可怜起石剑来了。她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轰轰轰……”三声炮响。副总兵吴襄率众出城相迎。“六弟,高大人忙于备战,没来相迎,现金兵攻至八里堡。袁长河、马见效、赵率教派人呼救。高大人让你领所属人马,前往八里堡解围。”吴襄下马,走到石剑马前,躬身拱手。“什么?咱们远道而来,就去打仗?高士还是人吗?他娘的不是人呀?”戚娟闻言,大为不满,竟然蹦出一句粗话来。“哈哈哈……”石剑所部,闻言之后,均是仰天大笑。“笑什么笑?随便就笑,还象石将军的部属吗?一点军纪都没有。”戚娟闻得笑声,感觉自己失口了,马上回头斥责身后的两千人马。“哈哈哈……”众将士见她一个武林小姑娘,稀里古怪地训自己一帮纯爷们,更感滑稽,更是大笑。“石将军远道而来,高大人连口水也不让喝吗?别忘了,石将军不是一般人,而是龙庭大将军,新任辽东总兵。”宋子青愤愤不平地质问吴襄。“高大人说救兵如救火。”吴襄欲解释一遍。“金兵多少人马围攻八里堡?”石剑挥了挥手,不让其他人再插嘴。“十万金兵,扑山海关而来,围攻八里堡的,约有三万之众。”吴襄见石剑脸色变了,急躬身回话。他这些年与石剑分开之后,在这里变得更圆滑了,更知道见风转舵了,再也不是当初与石剑等人结义的那个吴襄了。“十万之众?我两千余人,如何能撞得过去?进城,找高士要兵马去。他娘的,高士算老几?老子官衔比他高一级。让他滚出来见本官!”石剑登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天,当众骂娘。他在官场上,本来杀气就重,“哼”了一声,策马进城。吴襄急急上马,驰前而奔,跑向经略府报讯。“哎呀,终于盼来石将军了。”高士闻声而出。“高大人,请给未将八万人马,本官去解八里堡之围。”石剑强压怒火,下马相见。他火归火,但还是依礼相见。“石将军,本官已派人去知会袁长河了,让他弃八里堡,率所部回关,咱们守好山海关就行了,何须去守八里堡呢?”高士拉着石剑进经略府,依然坚持自己只守山海关的策略。“高大人,八里堡乃山海关前哨,八里堡有失,山海关将面临金兵重围,你还是拨兵马交与未将去解围吧。”石剑急分析形势,坚持领兵去解围。“哈哈……石将军,本官这就给将军准备宴席去,你将银粮送去入库吧。”高士打个哈哈,也不与石剑争,转身欲走。“高士,你不拨给我兵马,我也不可能将银粮交与你。”石剑冷冷地道。“什么?你想私吞银粮?”高士闻言,脸色立变。“石某现已不是总筹银官,无须向你解释。但如你能拨兵马与我,我可以拿银粮与你交换,每一万兵马,我给你十万银子,两万石粮草。如何?”石剑忽而脸色又变得柔和起来。“姓石的,无须与这狗贼讨价还价,拿御赐宝刀宰了他。”戚娟肺都气炸了,拔出鸣鸿宝刀。“来人了……”高士大惊失色,高呼侍卫进来。“高士,你叫再多人来也无用。你就当借兵与我,你还可得好处。否则,你人头落地,经略府也无人敢抗这柄御赐宝刀。”石剑从戚娟手中拿过宝刀,扬了扬。宝刀乌光闪闪,分外耀眼。高府侍卫急急后退。“那好,你将所有银粮入库,本官给你一万人马。”高士脸色惨白,战战兢兢。“我筹得白银八十万两,粮草三十万石。你至少得给我五万人马。”石剑扳指数数,又将宝刀递与戚娟。“五万就五万!吴襄,速去点五万人马交与石剑,将所有银粮入库。”高士气喘吁吁,想想石剑的八十万两银子,又软下来。他又心想:老夫无非想诈他几十万两银子,好建千岁祠堂,这回可好了,我一下子拿到八十万两了。他差点笑出声来。“成正福,送银粮入库。”石剑抛下一句,便去找吴襄拿兵符去了。“你们几个,跟着去。”高士吩咐侍卫一句,仰天大笑。“报……成正福交来的粮车,只有五万两银子,一万石粮草,其他全是石头和沙子。”半柱香功夫,侍卫气喘吁吁回经略府报信。“什么?快让吴襄回来,别让石剑出城。”高士气急败坏,没想到反被石剑耍了。“禀大人,石剑、吴襄具已领兵出关,赶赴八里堡。”侍卫见他脸色不好,战战兢兢下跪。“奶奶的……唉……”高士坐倒在地上。“哈哈哈……”石剑等人出城,仰天大笑。“姓石的,你干嘛还给银粮?不如全给高士石头和沙子好了。”戚娟却仍不满意,又问石剑。“那也不行,毕竟山海关的将士还要吃饭穿衣的。不过,此后兵马银粮,全控制在我手上,再也不用看高士脸色行事了。”石剑摇了摇头,心里装着留守山海关的将士。他毕竟位高而望远,可不比一般武林中人。他统揽的是全局,而是个人的得失。“百万银子与粮食呢?”吴襄笑过之后,又惊世骇俗地问。“在马德辉手上,他们领兵已潜伏于宁远堡外的山林里,只待我等杀到,他们便押银粮而入。”石剑从他手上拿过兵符,便坦诚相告。“六弟,这一来,朝中大员又会参你了。”吴襄虽为石剑妙计惊叹,却也为石剑担心。“只要赶开金兵,朝中大员又能奈我何?”石剑自飘渺登顶后,啥事都想通了。“前面不远,便是八里堡了,请六哥下令吧。小弟手好痒。”罗中宝连忙转移话题,拱手请战。夕阳西下,天边呈现出惨淡的红色。“罗中宝,领兵一万,由八里堡南门杀入;吴襄,领兵一万,由东门杀入;成正福领兵一万,由西门杀入;吕初生,领兵一万,由北门杀入。戚娟、赵敏娜、钟旭,领兵一万,随我去抢金兵粮草,迫他们退兵数里。”石剑当即抽出令箭,扔给他们,吩咐众人,上马撕杀,救八里堡而去。“嗖嗖嗖……”“杀杀杀……”“攻城……”“啊呀……啊呀……”石剑看自己真的回到了辽东,想起了数年前的辽东之行,不由感慨万分,又是险些落泪。前面杀声震天,锣鼓喧天,惨叫声声。“不知他们撞阵如何?”赵敏娜甚是担心罗中宝。“姓石的,杀过去吧?”戚娟也担心罗中宝,急向石剑请樱。“不急,欲抢粮草,须调开金兵去撕杀。”石剑却慢条斯理,下马喝水。“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钟旭心浮气躁,直跺脚。黄昏日落,残阳如血。马见效在八里堡北门指挥放箭。赵率教、袁长河来回奔走四门,在四个方向的箭牌楼上呼喝指挥将士甩滚木,抛石头,放箭雨。金兵围困重重,在城下射箭而上。双方箭雨往来,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喊杀声震耳欲聋,惨叫声撕人心肺,给大地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黄昏。“杀……”成正福领兵一万,由远而近,直奔西门,冲向金兵的铁桶阵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受死!”围攻八里堡的金兵副将爱新觉罗生,扬爷拦去了成正福。“爷爷乃是闻名天下的大骗子,原名乐得生,现名成正福!”成正福舞斧策马,吼声如雷,以为对方听不懂汉语,便胡言乱语一通,扬起双斧,齐劈爱新觉罗生。两人交锋,谁赢谁输?石剑能否于乱军中抢金兵之银粮?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九十章 首战告捷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风送腥味,杀声震天。“爷爷乃是闻名天下的大骗子,原名乐得生,现名成正福!”成正福舞斧策马,吼声如雷,以为对方听不懂汉语,便胡言乱语一通,扬起双斧,齐劈爱新觉罗生。“哦,原来你大骗子。奶奶的,我才是你爷爷。”爱新觉罗生听得懂汉语,但听懂的倒不多,只记得“大骗子、爷爷”几个字。他闻言大怒,反骂一句,扬起大斧一横,格开了他双斧。“当……嘶哑……”斧斧相碰,火星四溅。两人的战马均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向后跃。马嘶长鸣。成正福不仅仅是圆滑,且也是武功高强之人,曾是昔日游龙匪帮的老二。他此时策马而过,反手一斧,砍向他马臀。“当!汉人就是会作奸!不光明正大。”金兵偏将奥斯卡挥舞牛角叉,策马而来,叉开了成正福一斧,又大骂了一句。他与爱新觉罗生,双战成正福。三匹马来回奔驰,斧叉不时相碰。“鞑子就是鸟人!不!你们根本就不是人!你俩是狗娘养的。”成正福边打边骂,双斧左削右扫,扬劈横抹。三人纵马,掠来跃去,各出狠招,杀得难分难解。“杀……生擒明将……”金兵参将奥西路见爱新觉罗生与奥斯卡久战成正福不下,挥舞长马刀加入战团,困住成正福。“啊呀……啊呀……”明军都是新招蓦的,哪是金兵对手?不时有人落马,或被砍得血肉模糊,或被战马踏成肉泥。“糟了,冲不过去……”成正福心头甚是焦急,却又撕不开缺口,且以一敌四,越战越吃力,还不时有金兵用镰刀来砍他们的马腿。“马将军,那是前来解围的援军,未将去接应。”城头上的赵率教由高望远,看到了成正福浴血奋战,急全身披挂,率一阵骑兵,持枪杀出北门。金兵如潮水般地涌向西门。“快收吊桥!”马见效吓得全身汗湿,不待骑兵出城,便急急下令收起吊桥。跟在赵率教身后的骑兵反而不足百人。“唉……马见效就是没胆量,没有种!他娘的,他来当兵干嘛?”赵率教一声长叹,暗骂马见效一通,却也只能持枪杀入敌阵,接应成正福所部。“鞑子听着,明军名将罗中宝来了!哈哈哈……金狗快受死吧。”罗中宝策马而来,奔至八里堡南门不远,看到金兵众多,甚是高兴。他想:这回可以杀过瘾了。他大吼一声,又感觉自己很好笑,哈哈大笑地持枪策马,左挑右扫直捅,瞬间闯入金兵阵营。“明将听着,爷爷贺西方东在此,快报上名来受死!”围困南门的金兵千总贺西方东握着月牙枪而出,大吼一声。“你刚才没听到少爷的大名吗?”罗中宝策马而来,对他当胸一枪。“当……嘶哑……”贺西方东横枪一挡,却觉甚重,虎口发麻,战马不停后退,不由大吃一惊。“爷是来让金狗受死的……”罗中宝却银枪连扎,双腿夹紧马肚,策马直冲,没待贺西方东举枪反应过来,又是当胸一枪。“啊呀……嘶……”贺西方东被罗中宝一枪扎中部,枪尖穿胸而过,再被罗中宝用力一挑,尸体被挑上半空,倒跌下来,反压死了马前两名兵卒。“好兄弟!好枪法!弟兄们,冲,抢粮去。”石剑远远立于马背上,见状大喜,挥军杀去。他挥盾砸翻数人,高声连赞。他左盾右刀,盾砸刀劈,挡者立死,血水瞬间染红了白衣。“抢粮!”戚娟抽刀而出,扬刀一举,率军扑入敌军营寨中。“妹子小心!”钟旭急紧跟戚娟。他可不管如何用兵打仗,他只顾戚娟安危。赵敏娜也是一样,早就忘了将令,挥刀砍杀,靠向罗中宝。虽然在战场上,她的心却只有罗中宝一人。“杀……”金兵把总努力克星挥舞狼牙棒而来,一棒横扫罗中宝腰身。罗中宝反手一枪相格。“当……”枪棒相交,火星四溅。“今儿,少爷杀个够!”罗中宝大吼一声,横枪一扫,扫散奔袭而来的金兵,掉转马头,扬枪扎去。努力克星举棒而拦,又是要棒枪相交,双方均是手臂发麻,虎口发疼,战马后退。“来得好……”罗中宝少遇敌手,精神反振,举枪又扎。努力克星双目血红,挥棒既拦又扫。二将交手,难分难解,四周金兵一时难以围上。“七弟,撑着,六哥杀两将,让你精神精神。”石剑从他们身旁策马而过,忽地纵身离马,一盾脱手砸向金将勒索斯文,宝刀跟着劈下。勒索斯文提着虎头杖刚想偷袭罗中宝,不想金光陡现,劲风猛烈,势不可挡,急策马闪避,不意石剑一招两式,身法奇快,凌空一刀劈下。“啊呀……”勒索斯文从头至胸到马背,竟被石剑一刀劈成两半,连马也分成前后两截。血水四溅,溅得周围金兵急跃而退。石剑双足在勒索斯文的马头倒地瞬间一点,不待金盾落地,已复抄金盾于手,纵身又飞回在白兔马背上。金将卡塔尔咬牙切齿,却一声不吭,趁机一枪捅向石剑后心,欲为勒索斯文复仇。“当……嘶哑……”石剑闻风而动,金盾反扫,宝刀反劈,震得卡塔尔的钢枪反脱手而飞。枪从卡塔尔手中擦出,擦得他双手是血,身躯不稳,倒向马臀。石剑鸣鸿宝刀不够长,却将他的马头砍掉。战马兀头而倒,又将卡塔尔摔倒在地。石剑盾砸刀扫,逼开欲救的金兵,策马回纵。白兔马似明主人心,前蹄狠踏而下。“啊呀……”卡塔尔腹腔立破,血屎柱喷,肠肚尽露,臭气四散,死状极惨。“七弟,快走……”石剑瞬间连杀两金将,吓得金兵四散。他复回罗中宝身旁,一盾砸向努力克星马头。盾风呼呼,劲力迅猛。努力克星急飞身而跃,落在了另一匹马上,惶恐逃避。“走……”石剑盾砸刀扫,掉转马头,直奔南门。罗中宝持枪策马紧跟。二人如虎似狼,又无大将拦挡,瞬间便奔至南门城下。“轰……”一声炮响。马见效接报,急开城门,策马立在吊桥上相迎。“本官系太子少保兼辽东总兵石剑是也,快进城开北门,接应北门的援军。”石剑策马奔过吊桥,抛下一句话,便穿城而入。“快收吊桥,快开北门,随石将军去……”马见效久闻石剑英名,闻言大喜,策马回城,传令将士开北门。“赵将军……石将军来了……”马见效匆匆走上北门箭牌楼,张口高喊。赵率教此时已会合成正福,血战爱新觉罗生、奥斯卡、奥西路三名金将。六人交手,依然难分上下。战马嘶鸣,来回奔驰,尘土飞扬。“啊啊啊呀……”成正福闻得北门下一阵惨叫声,已知石剑、罗中宝杀到,精神陡振,双斧翻飞,渐占上风。“赵将军,石剑来也!”石剑策马如飞,盾砸刀扫,如入无人之境。“赵将军,罗中宝来也!”罗中宝学着石剑的样子,高声喊叫,银枪左挑右扫,紧跟石剑身后。“石将军……呜……”赵率教狂喜而泣,受金兵困顿多时,终见救兵了,含泪持枪,狠扎奥西路。金将马虎虎本是观战兼指挥兵马围困明成正福、赵率教的,忽见两个白衣血人杀出,金兵无人拦挡,急舞关公刀拦住石剑。“杀……”戚娟抢粮后领兵杀到,杀倭宝刀左右翻飞,所率三千精骑均是长马刀紧冲而来。“宝弟……护粮银……”石剑大喊一声,纵身离马,一刀劈向马虎虎。“来得好!”马虎虎吼叫一声,仗着关公刀长锋利,不架反扫石剑腰身。岂料石剑左盾下砸,宝刀仍然下劈。“……当……咔嚓……啊呀……”马虎虎的关公刀立时被金盾震飞,他也被石剑一刀从左肩削至左勒,惨叫一声,尸分两半,分倒两边。“好……”赵率教见状,高声赞叹,银枪狠扎奥西路。奥西路心虚而退,没入了金兵阵中。石剑凌空足点马虎虎的战马,身子又落在白兔马上,双腿一挟,策马冲向爱新觉罗生。“奶奶的……”爱新觉罗生虽不知石剑是何人,但也吓得屁出尿流,急掉转马头而去。奥斯卡惊恐万状,一人难敌成正福,欲逃已迟。成正福一斧架住他的牛角叉,一斧朝他勒下劈去。“啊呀……”奥斯卡勒下中斧,堕马而亡。“成正福……冲……宝弟,前面开路。”石剑宝刀一挥,让成正福的马队先过,又让罗中宝持枪开路。他自己则扬刀断后,阻击金兵追来。前有罗中宝浴血开路,后有石剑勇冠三军,中有赵率教狠扎横扫、成正福以命相搏。戚娟、钟旭马队仅伤亡百余人,便顺利进城。东门的吴襄,也由袁长河接应进城。吕初生在石剑冲出北门时,已率兵进城。尸叠重重,血水如河,残旗满地,残刀四散。金兵伤亡惨重,粮草被夺,急退后数里。石剑进入了八里堡,又将如何解宁远之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祝兄弟姐妹们节日快乐!好人一生平安!) 第七百九十一章 相思很苦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落西山,天空却没黯淡。血水染红天际,天地浑然一色。一场恶战,双方互有死伤。金兵稍退,八里堡之围却未解。石剑进城,策马直奔守将府。城中唯他官大。马见效、赵率教不仅久闻其大名,且目睹他雄风,急急让出守将府。“六哥,小弟想死你了。”袁长河再见石剑,与之紧紧相拥。“马将军,你们被困多久?”石剑分开袁长河,在案桌前坐下,关问起来。“回大将军,风大人走后,金兵随即反扑。对阵多时,未将等已被困月余,万余将士,仅剩三千人。高士主张弃堡守关,一直不发救兵,不发银晌,呜……”马见效如实相告,哭丧着脸。“堡中无壮丁可征,全剩老弱妇幼,且已断粮断水。”赵率教拱手上前,含泪相告。“戚娟,赵敏娜,将所抢来的银粮,挨家挨户送给民众,让他们精神起来。卓越,领工兵挖井水供乡民饮用。钟旭、成正福,率两千人马,接管城头。”石剑闻言,抽出三支令箭,命他们先解燃眉之急。“石将军,你所筹银粮呢?”赵率教、马见效四目而亮,抹泪相问。“押往宁远附近。”罗中宝如实相告。“石将军欲夺宁远?”赵率教一怔,急拱手又问。“不错。山海关至宁远防线,原是风大人既定策略,且非常有效。现金兵退出数里,正好给咱们可趁之机。你们先歇会。”石剑解释一番,挥手让他们退下。“贤侄……”帐下忽有两人扯下军衣,露出真面目。“公孙叔父,谢叔父,你们咋来了?”石剑惊喜交集,走下案桌,拱手相迎。“哈哈……你们真是滑稽!”罗中宝与他们甚熟,见他们着士兵服饰,深感好笑。“咱们随假吕初生北上,跟踪钟老贼等,发现那些兵马是崔凝秀之兵后,又有丐帮弟子来报,称你乘船北上,钟老贼气得吐血。石当家嘱咱俩来看望你,咱俩至山海关前才抓你两名士兵,换上他们服饰,知你欲解八里堡之围,所以一路不敢打扰,请见谅。”公孙文抱着石剑上下打量,见他好好的,这才放心。“唔,你们来得正好。小侄马上草书一封,由罗中宝携我宝刀,护送你们出关,托你们尽快送入皇宫去,让高士放权。否则,辽东将士将毁于高士手中。”石剑松开他们,顾不上客套,便走回案桌,亲笔草书。“唉……咱俩可是想帮你打鞑子的,没想到……”谢佳不想走,却又顾着石剑眼下的困境,欲言又止,颇为难过。“也好,叔父稍后领一帮武林中人过来相助。”公孙文想想石剑所说,也是个理,点头答应。“六哥,你的宝刀给了小弟,若金兵攻城呢?”罗中宝闻言可急了。“贤弟,没有御赐宝刀,高士岂会放你们三人出关,又岂会放你入关?这宝刀呀,现只镇小人,杀敌却是无大威力。愚兄呆会让人打一柄银戟,来配合金盾。”石剑也不抬头,埋头而书,边写边道。“哦?最好了,银戟金盾,把金银都用上,显我大明神威。”罗中宝恍然大悟,拍手叫好。“此信务须交与张太后,事关辽东存亡。谢叔父稍候南下,将小侄已来辽东的信息传出去,盼能从此与武林中人释怨,免得他们来辽东打扰,反助金兵。宝弟于十天后再往山海关接应你们回来。”石剑写好至朱由校的信,交与公孙文,又叮嘱一番。“贤侄放心。”公孙文接过书信,放入怀中,坚毅地点了点头,拉过谢佳,随即随罗中宝出城。三侠策马如风,撞入金兵阵中,无人能挡,迅速而去。众将士喝酒吃肉一番,劳累而睡。驻城头守夜士由成正福、钟旭轮流督战,不敢松懈。石剑回房,却无睡意,这才忘了问公孙文有关龙飘飘的情况秋夜的雨声,如水晶琴清澈的音符,滤去了所有的杂质,纯得让人心悸,让襟怀不免善感。龙飘飘躲哪里去了?那救自己的两个蒙面人真是“铁掌”吴忠与“鸳鸯刀”肖玲玲吗?潘有为与魏秋婷的情事有结果了吗?陈圆圆现在皇宫与朱由检入睡吗?唉……石剑久久倚窗而思,心绪不能平静。他想起自己之前竟为潘有为作嫁衣,为的却是官场之事,既可笑又可悲,心底的哀伤涌上了心头,难过的泪水串串滑落。“六哥,夜深了,早些安歇吧。”袁长河悄然进来,见状已知石剑有心事,却不知如何劝导。“哦……好,回去睡吧,好好照顾戚姑娘,她为我洗衣做饭,挺辛苦的。”石剑点了点头,让他退下。袁长河退出。房中静了下来。石剑越过窗阑望去。雨滴淅沥,夜色如墨。暗淡灯光中划过无数条晶亮的雨丝。魏秋婷美丽的倩影又浮现于他的脑海,挥之不去,理之不清。秋风舞着裙裾,舞着长发。一抹晚霞把嵩山蒙了一拢轻纱。丐帮总舵里一片喧哗,各路人马,纷纷破口大骂石剑。“诸位,小淫魔已去辽东,一时难到江湖作恶,诸位同道暂时不必去理他,就让他与天平老妖斗过你死我活,然后再去收拾他。”钟万强被石剑耍弄一场,气在心头,但表面镇静自若。“只可惜便宜了小淫魔,龙飘飘竟与他假戏真做,唉……”嵩山派掌门韩夫唉声叹气,甚为龙飘飘不值。曹显脸色尴尬,急道:“天下英雄,失败乃成功之母,在下一时看错龙飘飘,愧对武林。但是,武林为义军筹银筹粮很有成绩,即将送往西凉,盼诸位同道再举义旗,做开朝元勋。”“好!”“啪啪……”丐帮总舵草棚里响起了如雷掌声。衡山派掌门铁兵、泰山派掌门宋朝刚也霍地站起来,振臂高呼赞成。“总盟主……”此时厅外匆匆走来一人,来到钟万强跟前。“龚帮主,有何要事?”钟万强感觉江湖似有要事发生。各路人马登时把目光唰地射向龚寒玉。“总盟主,石魔被困于八里堡,高士不发救兵。老夫已密会郑少辉,让他知会天平老妖赶往八里堡送他上西天。”龚寒玉汗流满脸,上气不接下气,举手捂嘴,以掩暴牙。“什么?”“小淫魔不是魏阉的人?”“奶奶的,难道石魔是好人?”“奶奶的,这回抓住他,一定阉了他,让他变成真正的阉贼。”聂小虎因鼻子刚修好,不敢再挖,便双眼血红地怒吼了一声。“何须阉呀?他本来就是阉贼头号走狗,他也是太监。这些传闻不可靠,他统兵辽东,就是要与高士合谋大明江山。”张子钦既冷嘲热讽,又添油加醋,狠骂石剑。“什么?那就是说龙姑娘往后没事了?哈哈……真好……”“不会吧?以前不是说岳凤是他穿过的鞋?”“他是五年前由辽东回来被阉的。”张子钦满脸涨红,急忙为谎言辩护。“哦……太好了!怪不得他那么清秀,原来也是太监!”“唉……他也算爽过了……”“他既是太监,龙姑娘岂会与他假戏真做?”东南武林中人满脸愕然。唐美林叹了口气:这样的武林,石剑没事也被描黑了。“咱们暗中跟着天平老妖,待他们斗得死去活来时,咱们再出击,务必致石魔于死地。”曹显见张子钦难圆其说,便拍案而起,最后一锤音。一时间,各路人马又纷纷怒骂石剑,拍案叫绝起来。“龚帮主,你喝口水,麻烦你混入山海关中,再打听小淫魔在八里堡的近况。”丐帮长老丁华江递一碗水给龚寒玉。“好!小淫魔到哪里任职都是为了帮阉贼打前站、争权兵,再不杀他,恐怕这回辽东兵权真要完全落入阉贼手中,大明也要改姓魏了。听说小淫魔进八里堡时前,至罗中宝生死不顾,结果罗少侠不幸战死!”龚寒玉喝了一口水,又激愤无比地振臂高呼。“什么?”众人跳了起来。“啪啪……”稍后,所有人又鼓掌起来,庆贺罗中宝战死。唐美林清泪倏然落下,甚是难过。她知道自己与石剑是不可能的,因为石朱两家势成水火,一旦石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肯定会找唐朝元报仇的。她黯然地走出大厅,独自走到山腰间,脚踩层层叠叠的黄叶,头顶莹莹清亮的月夜,心里对石剑彻底失望了。“不管如何,典范掌门惨死小淫魔剑下,贫道率武当各派一定要报这血海深仇。”郝镇武咬牙切齿地道。“同心协力诛杀小淫魔!为义军将来铲除绊脚石。”曹显拍案而起,愤然高呼。“先别急着下结论。武林十一年来围着一个小孩转,而当年的小孩现已是大明的高官了,咱们的头发也由黑变白,看到听到的却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年青高官。”令狐安终于奋勇站起来,实不愿江湖中人再陷石剑与武林血案有关的漩涡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祝兄弟姐妹们与自己的心上人玩得快乐,永远平安!石某年纪大了,就呆在家里继续码字,兄弟姐妹们尽管玩开心点,明天再来看也不迟,千万别让心上人不开心。) 第七百九十二章 收复失地 - 一路风尘 - 石剑   “令狐掌门言之有理,十年武林,本可培养许多正士新人,为了当年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真是不值,咱们不妨换一种思维,试着与姓石的接近,亲眼目睹他的为人处事?”唐朝元随声附和。“别忘了石马庄数百条武林中人命!”南宫将双手脚板下抽回,咆哮如雷。“南大侠,石马庄的血案是魏秋婷酿成的……”郭啸天终是忍不住出言为石剑辩护了。“长颈鹿,你别忘了,那魏秋婷妖女与小淫魔是何关系?”叶佩敬脸形扭曲地指着郭啸天鼻子吼道。“长颈鹿,咱在卧龙岗伏击那小淫魔,后被魏妖相救,是不是你密报那妖人的?”云剑清双腿曾被石剑扫断,从此落下残疾,心中对石剑的仇恨不低于在场的任何人。“云剑清……”郭啸天大怒,拔剑出销,气得就要动手。令狐安横臂一拦,“哼”声而去。“令狐掌门,稍安勿躁!”熊百通急急拦住他师徒俩。大厅里的争吵声,萦绕在厅外木立的唐美林耳际。她幽幽的思绪漫飞,开始思念与石剑那段似水流年的旧梦,串起了记忆中的零零碎碎。石剑俊朗飘逸的身影又在她脑海中翻飞,他厚厚的双唇似乎在露出笑意,在向她招手……蓝蓝的天,散漫而随意飘荡的云彩,就像一幅画卷。如此晴空,却被城下一阵箭雨声、喊杀声污染。“大将军,金兵主将马大哈亲自率兵攻城,双方箭雨来往,城头将士伤亡不少。”赵率教、马见效急急奔至守将府,向石剑禀报战况。“马将军,钟旭,你们守好城池。来人,抬本官的银戟来,点兵一百,随本官冲击一番。等本官杀敌大将,吴襄率众将士倾巢而出,破围就在今日。”石剑闻言,镇定分派,竟不披挂盔甲,白马白衣出城。箭雨立停。马见效忐忑不安地登上城楼。钟旭眼望戚娟披挂出城,甚是担心。“哈哈哈……”金兵主将马大哈,手执银枪,见石剑只领百人出战,仰天大笑。“弟兄们,咱们当兵是为了啥?马革裹尸,就是咱们的心愿!冲!”石剑左盾右戟,高喊一声,自问自答,抛下一句话,便策马冲在最前头。“放箭……”马大哈已听闻了石剑的相貌,知此人不可敌,银枪一举。金兵箭雨射向石剑及其所率的百余明兵。“啊呀……啊呀……”数十明兵,中箭堕马。石剑没回头,金盾挡箭,持戟策马,瞬间冲至马大哈跟前。金兵箭雨立停,呼喊着围向石剑。马大哈急掉转马头而退。岂料石剑的白兔马是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奔疾如风。石剑画戟左摆右划,逼开围来的金兵,金盾脱手砸去。“嘶哑……”马大哈战马后臀中盾,战马惨鸣而倒。石剑飞身离马,附冲而下,抄起了金盾,画戟又同时划落。“啊呀……”马大哈由脸至胸到裤档,已被石剑银戟上的月牙刀划出一条糟,登时鼻分两侧,胸破肚露,血水柱涌,双手捂腹,惨叫而亡。“杀……”吴襄见石剑杀了马大哈,率众将及五万兵马杀出城去。赵率教随后而来,持枪策马,左挑右撩,冲入了敌阵。赵敏娜、戚娟二人并马而驱,双刀交替挥甩,紧跟其后。石剑银戟横扫,金盾反砸,连杀数人,双足一点,又跃上了战马。爱新觉罗生见主将已死,石剑如狼似虎,急掉头而跑。金兵大乱,兵败如山倒,反自己踏死了很多人。“好!”“石将军真神勇也!”明军士气大振,出城驰骋,掩杀一阵,逼退金兵二十多里。“娘稀屁!你今日还想逃?”罗中宝护送公孙文出关后而回,刚好赶来,见状策马如飞,左刀右枪,直扑爱新觉罗生。金兵参将良好多,手持虎头棒而来,急代替爱新觉罗生而战罗中宝。“当……”罗中宝一枪扎去,被他挡开,却跟着挥刀而下。“嘶哑……”良好多战马被震退,虎头棒被撩飞,可马头却被罗中宝一刀劈中,战惨嘶而倒。罗中宝纵马从良好多身旁掠过,宝刀左挡爱新觉罗生一斧,银枪同时划过。战将交锋,可不比江湖中人单打独斗,讲究的是马上功夫与速度、臂力、反应,往往纵马掠过,就可以夺敌将的性命。“啊呀……”良好多之死如同马大哈一般,由脸至胸到腹,被罗中宝银枪枪尖划出一条糟,双手一摊,惨叫而亡。纵多兵马踏过,良好多霎时间成为肉泥。“收兵……”石剑见罗中宝不仅安全回来了,而且斩敌大将,便勒马举戟。“躬迎石将军得胜归来!”马见效率众出城,跪迎石剑进城。“马见效,率众将士,将敌我双方战死的马匹,全抬回城中,宰给将士吃,将双方将士尸体焚烧吧。”石剑回首望望城外的层叠尸体,含泪下令,策马回城。炊烟起。尸臭扑鼻而来。明军众将士心头又开始了沉重。虽然有马肉吃,却有不少人哽咽着噎不下肚子。焚烧的尸体中,有多少是自己人啊!“咱不能老是被动守城啊、解围啊,要主动出击,杀敌锐气。吴襄、袁长河、吕初生、罗中宝、成正福、赵率教、钟旭,你们各领兵五千,分从东南西北门,攻打广宁前卫屯,抓紧收复失地。我与戚娟、赵敏娜,率余部稍后接应。每收复一城,歇息半天,直至拿下宁远。”石剑进城,饱饭之后,又升堂传令。“未将得令。”众将接令而去。萧瑟的秋风带来了些许寒意。仅一月,石剑便率众夺回了宁远及南至山海关所有城堡。他将总兵府设在宁远。“大将军,若高士不支持,咱这点家当难以维持啊。你领五万人马出关,加之本部人马,一共六万余人,为收复失地,战死万余人马,所乘四万余人,又得分守关宁线众多城堡。”朱祥随后跟着,递上战报,又不忘提醒一句。“唔!待公孙文回来,你将战报交与他,让他不停地替咱们来回京城与边关之间,争取皇上、太后的支持,压服高士,争取早日收复河山。”石剑一目十行,看完战报,又递回朱祥。秋风在凄厉地叫着。总兵府大街两旁的树上,树叶在顽强地挣扎着。吴三桂痴痴地想着陈圆圆,无心听石剑说什么,直到袁长河拉拉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现今皇太极忙于与高丽交战,辽西一带无大将,正是我军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吴襄、吕初生、田路风、成正福、赵率教、罗中宝、陆明、陆亮、钟旭,尔等率兵三万,即刻起程,攻打锦州。”石剑抽出令箭,递吴襄。“未将得令!”吴三桂率众将出列,躬身接过令箭。“为使尔等攻克锦州,本官率马见效、袁长河、戚娟领精骑五千攻打松山堡,迫敌集中回援于松山一带。马樱桃、赵敏娜、马德辉、宋子青领兵三千,镇守宁远。”石剑升帐,抽出了令箭,掷于宋子青。“大将军,未将随你来此,未打一仗,未将还是随你攻打松山堡吧?”宋子青却想上阵杀敌,不愿守城。“八十余万银子,二十多万石粮草,皆在宁远,宋兄的担子也不轻。”石剑想起他已断臂,不忍他上阵送死,便委宛相劝。“宋兄,保护银粮,更加重要啊。”马德辉之前在荆州已听石剑谈过心菲,连忙也上前劝宋子青。宋子青想想所有的银粮就在宁远城,不敢再吭声了。“死淫魔,你怎么老带着戚娟?”钟旭闻言,暗骂石剑一通。他哪里知道石剑的心思?石剑是因为岳凤之死,所以一直感觉自己愧欠苗刀门的,之所以到战场上后,一直带着戚娟,是因为自己武功好,可以保护戚娟,对她并无任何非分之想。马见效没想到石剑此回是带他去征战,不由一呆。他胆小,一直都不太敢上阵。“大将军,未将拿下锦州,必回师来救。”赵率教接过令箭,躬身回话,热泪盈眶。“不必,尔等众将,均是我军虎将,着力攻打锦州为上策。尔等逼退金兵,直至打通锦宁一线,方可回宁远。”石剑置自己生死于不顾,反把锦州摆在重要位置。“是……未将接令……”赵率教被石剑一次又一次地感动着,流下了热泪。“六哥,形势逼人,不进则退,小弟也不与你争了,保重。”罗中宝本不想离石剑而去,可想想石剑所说的关于大明是一个整体的话来,只好含泪辞别石剑。“大将军,还是未将随你出征松山吧?”宋子青见马见效怕死不乐意,生怕他拖石剑后腿。“不!你守宁远。刀斧手,押着马见效上阵,他若敢逃,先斩后报。”石剑不为所动,喝令刀斧手看好马见效。众将分兵而战,所属兵马又不多,能夺回锦州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九十三章 怨气消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啸马嘶,疆场阴森。“如其这样子上阵,还不如马革裹尸?”即使是马见效的老部属,闻言见状,也怒斥马见效。“大将军,未将愿随你出征,别让刀斧手跟着来,好吗?”马见效恼羞成怒,急向石剑求情。“不行!等你拿出勇气来与金兵相拼,本官才放过你。挑明了说,松山一战,不是死就是活。你掂量着办,戚娟,点兵。”石剑抛下一句话,背手而出。数名亲兵抬来银戟金盾。“学弟,珍重!”徐缓抱病而出,想想攻打宁远之时,死了不少人马,生怕石剑有事,泪水涟涟跟着出来。“唉……”戚娟这阵子忙于战事,此时见徐缓病体缠身,瘦骨如柴,不由叹了口气,颇为徐缓难过。“放心,你呆在宁远,多与朱大人拟写战报。”石剑接过金盾银戟,轻轻地拍拍徐缓的肩膀,领精骑五千,策马出城。树叶在清冷的秋风中,苦苦的挣扎。石剑率兵日夜兼程,令刀斧手看紧马见效,一路连克数座小城堡,因得分兵留守众多小城堡,来到了松山堡下,他所部人马乘不足六百人。“大将军,松山城堡金兵不少啊!”马见效策马上前,用枪指着城头的金兵旗帜,颤声相告。“马见效,攻城后,你作松山守将。来人,看紧马见效。”石剑银戟一挥,众刀斧手围住了他。“弟兄们,一路劳顿,又连克数座小城堡,伤亡不少,今日,咱们退也是死,战也是死。咱们不如战死?”石剑回头,高声鼓舞士气。“愿随石将军,决死松山堡!”剩余不足六百精骑,举起长马刀,高声宣誓。“哈哈哈……”城堡上的金兵主将爱新观谢颇通汉语,见石剑率几百人马,也想攻城,不由仰天大笑。“好,弟兄们安营扎寨!”石剑银戟一举,却下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令。众将士大愕。袁长河出列,在马上拱手道:“六哥,倘若金兵出城,忽然袭击咱们呢?”“愚兄需要金兵出城。戚娟,卓越,领人做饭。”石剑一笑,吩咐他们一番,胸有成竹。他又侧头对副千户孙武旦道:“孙将军,你领兵三百,假装安营扎寨,实作警戒,注意集中马匹。然后,你们全进中军帐。一旦金兵出击,你领人忽然冲出。袁长河待金兵出城,佯装败退,再领兵杀回马枪。”“未将明白。”袁长河与孙武旦一笑,各自领所属人马,各干各的事。不一会,城堡下便升起了袅袅炊烟。石剑虽进中军帐,却不敢下马,仅在马上喝了碗水,便左盾右戟提着。城堡上的金兵大愕,却又怕是明军设套,一群将领立在城头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商议。黄昏日落,秋风卷起阵阵落叶。“大人,未将愿领兵三千,出城试探……”金兵参将拉里拉,终是忍不住,躬身向主将爱新观谢请樱。“唔!他们不过几百人,又未见他们身后尘土,估计他们来此,因途中穿越诸多小城堡而剩这些人了,试试也好。”副将格得拉斯表示赞成。“那好,功臣彪,你领三千人马接应。格得拉斯,你四下巡城,防明军袭击,本将城头观看,必要时放箭滞敌。”爱新观谢感觉有理,又不久不见明军动静,又看他们在生火做饭,便点头同意,分派使命。“出发……”拉里拉大手一挥,手执双盾,走出下墙,率所部三千人马,鸣炮出城,驰骋而来。“奶奶……金兵来了,快跑呀……”袁长河佯作慌乱,率众而逃,霎时间锅盖乱扔,炉灶四碎。“杀……”拉里拉见状,举盾一挥,率众杀来。“杀……”石剑左盾右戟,策马蹿出,大吼一声。孙武旦率人紧跟其后,冲入了金兵之中。石剑马快人狠,瞬间即至,银戟一捅拉里拉腹部。拉里拉双盾一合,挟住了石剑捅来的银戟。石剑金盾砸去。“砰砰……”拉里拉急推开银戟,举双盾相迎。三盾相交,震耳欲聋。“啊呀……”拉里拉不及石剑神力,双盾立时被金盾震飞,双臂骨折,人也被撞跌于马下。石剑纵马踏去。“啊呀……”拉里拉惨叫,腹部被白兔马铁蹄踏中,腹破而亡,血水柱喷。石剑紧跟舞盾左扫,银戟右划。“啊呀……啊呀……啊呀……”数名奔前而来的金兵瞬间头颅而碎,横尸而倒。“咚咚……”爱新观谢见状不妙,急鸣金收兵。袁长河忽然掉转马头,回杀而来,碰上了功臣彪。功臣彪闻得拉里拉惨叫身亡,心惊胆颤,急舞弄一对飞爪,一抓抓向袁长河的脸,一抓抓他的马头。袁长河银枪翻飞,上挡下拦。“当当……”功臣彪一双飞爪被他银枪碰得乱飞,已知不敌,急策马而逃,奔西门而逃。孙武旦率军冲出,虽遇金兵众多,却闻惨叫声不回头,一味劲冲。爱新观谢急张弓搭箭,三箭齐发。“啊呀……”孙武旦中箭而堕。“孙将军……”袁长河哭出声来,却不停留,依然勇奔。石剑马快,趁金兵北门放下吊桥之机,跃马而过,反手两戟,扫断了吊桥的绳子。“放箭……”爱新观谢挥手下令,领头张弓,又是一弓三箭,齐射石剑。格得拉斯急持钢戟而下,领兵堵向北门。石剑挥盾挡箭,震得箭雨反射,马蹄声声,已至城门。金兵欲关城门。石剑银戟一捅。“嚓……”银戟被铁门挟扁,铁门也因此变形。石剑跟着纵身离马,举盾狠砸。“蓬……”铁门分开,关门士兵被震倒在地。石剑也被铁门反震后跌,刚好落在白兔马上,策马而入,银戟疾舞挡箭,金盾狠砸金兵,冲进了城中。“杀……”马见效本是浑身颤抖,见石剑已单身进城,精神一振,策马持枪,挥军而进,守在吊桥上。格得拉斯走下城头,奔至北门,钢戟急舞,拦挡石剑进城,对着石剑当胸一戟。“啪……”石剑变形银戟一扫,将其钢戟扫开,金盾直砸。“嘶哑……”格得拉斯的马头被砸碎,马仰人翻。众金兵冒死相救,拖他入城。石剑银戟斜划,数颗金兵头颅堕地。“啊呀……”爱新观谢又一弓三箭射下,马见效惨叫一声,倒在地护城河中,鲜血染红了河水。“杀……”袁长河强忍伤痛,领兵进城,紧跟石剑。“八弟,你往城中来回奔杀,愚兄上城头。”石剑见金兵不敢近前,忽地飞身离马,跃上台阶,杀向城头。“弟兄们,分队人马跟着石将军……”袁长河挥挥手,扬枪直击进城。一小队人马紧跟石剑身后。爱新观谢急弃弓而逃,从另下城头处飞奔而逃,抢马出城,会合功臣彪、浑身是血的格得拉斯,退出了松山城堡。“功臣彪,你去搬援兵。来人,安营扎寨,将城堡围起来。”爱新观谢喘着粗气传令,又仗兵多,反围松山城堡。天空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朦胧的秋雨凄然而惶惑,荡涤着城里城外的血水。“六哥,四门已关好,城中金兵全清。”袁长河浑身血渍,跑步来报。“还剩多少人马?”石剑不答反问。“不足两百,分兵每门五十。”袁长河忽然间豪情不见,颤声回话。“你领兵十人,将金兵留下的粮草,划分给城中民众,发动民众参战。记住,民心是水,城中民众虽然不多,若能为吾所用,一定可守城三天以上。坚守三天,锦州便可拿下。”石剑大声相训,振作人心。“接令。”袁长河一想也是,急领十名士兵而去。暖暖的秋阳,明朗的秋色,让人暂时忘记了秋的萧瑟。袁长河忙忙碌碌一夜,划分粮草给城中数百户乡民,终于将民众发动起来。“六哥,你一夜未睡,歇会吧?”袁长河双目熬得通红,双腿几乎迈不动,但仍奔至城头,劝说石剑。“唔!愚兄就在箭牌搂后坐着歇会,你看紧点,金兵如不攻城,咱俩及众将士三个时辰轮换一次。”石剑一路劳顿,一阵冲杀,一夜守值,确也疲惫。他抓盾提戟,走到箭牌楼后,坐在台阶上,靠墙而睡。“他就是爱民如子的蜀川好官石将军?”“石将军原是一个娃娃呀?”“石将军真俊!”“石将军真是好人!”陪袁长河走上城头的乡民,握着锄头、木棍,围前相问。秋意正浓,层层落叶。石剑酣睡中,忽闻一阵菊花香气,艰难地睁开双目。戚娟拿着一小束菊花,放在他的鼻子前。“妹子,你歇会吧。”石剑蓦然激动泪流。“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大哥,小妹不能只跟你住亭台楼阁,小妹愿如师姐一般,无论你去哪,小妹都跟着去那。”戚娟没了往日泼辣,多了几分柔情,低吟着小令,摇掉菊花,哭出声来。石剑领着不足两百人,能否守得住松山堡?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九十四章 松山血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几番征战,戚娟亲眼睹石剑沙场英风,浴血奋战,忠心为国,对他的那肚怨气也消了。她改变称呼,亲切地称石剑为“大哥”。“妹子,袁长河在此,何惧金兵?”袁长河累得摇摇晃晃过来,却擂紧拳头,鼓舞士气。“小美人都不怕,咱们怕啥?”“怕也是个死!怕有棍用?”一群乡民与士兵围过来,纷纷举拳宣誓。“好了,轮到袁将军歇会了,大伙轮流守城,轮下来的,一定要歇会,金兵一时不敢攻城,他们在等援兵,但咱们也不能松懈。”石剑起身,按下了袁长河,好让他歇会。秋日傍晚,苍凉凄美。“石将军,吃块饼,这可是用你发的米做的。”一位老农过来,用脏兮兮的手递上饼干。“小妹饿,小妹先吃……”戚娟抢过,放入了嘴里。“哈哈哈……”众将士及乡民仰天大笑。“大哥,这块饼给你,快吃。”戚娟忽从皮鹿袋里掏出一块饼干,递与石剑。石剑这才明白戚娟刚才急抢乡民饼干,是怕有人给自己落毒,不由激动得又是一阵泪下。碧云天,黄叶地。秋风阵阵,萧瑟悲凉。第一天还算平静。石剑坐在城头。戚娟靠墙,甜甜而睡。天幕上飘荡着虚无缥缈的云彩,大地铺满了金黄色的树叶。第二天依然平静。戚娟坐在箭牌楼后。石剑躺在城墙上,进入了梦乡。烟雾笼罩,芳草凄凄。夜幕降临。“咚咚咚……”城下忽然响起号角声与军鼓声。“六哥,金兵开始攻城,想来金兵援军已到。”袁长河喘着粗气,奔来相告,语气急促。“不怕!你领兵守好城池,愚兄单人出去冲杀。”石剑起身,提盾抓戟,镇定自若。“放箭……嗖嗖嗖……啊啊啊啊……”他话音刚落,双方已有箭雨往来。金兵不时有人倒地身亡,明军也不时有士兵乡民中箭堕城。“大哥,妹子随你一起去。”戚娟却拉住了他的衣袖。进入辽东以来,戚娟多番与石剑生死生依,不仅对他的怨气全消,且对他多了几分柔情。“妹子,这不是小孩子玩泥巴、过家家,也不是与武林中人单打独斗。你与袁将军守城多一个时辰,罗中宝等人夺锦州,便多一分胜算。切记,如不能开城门放我入城,便不能开城门。个人事小,江山事大。”石剑轻轻分开他,附头在她脸颊上一吻,转身而去。“六哥,你放心,袁长河守城,会战至一人。”袁长河含泪高喊,银枪高举。“大哥,你如战死,小妹为你自尽!”戚娟哭出声来,挥手高喊。“奶奶的,早知不跟着石剑来辽东了。此战,还真不知是生是死?唉……”卓越忽然间有些后悔。他是殷商之子,自己也是殷商,本来就是为了利益跟着石剑的,因为跟着石剑,提拔得快,还有工程做。他现在后悔,那是因为疆场上已没有他营生的资本,唯一要做的,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全是辛苦事,不仅没银子赚,还要把命给搭上。“众将士,父老乡亲们,聚拢一起放箭,开城门、放吊桥,送石将军出城……”袁长河高呼数声,聚拢一群士兵与乡民,集中在北门城头放箭。石剑跃马未出吊桥,金兵冒箭雨而来,已冲至吊桥前。“收桥……”袁长河急喊一声。“驾……”石剑金盾护身,双腿夹紧马肚,在冉冉升起的吊桥上,提戟跃马而出。“啊呀啊呀……”白兔马后蹄落地,前蹄扬起,践踏两名金兵而倒。石剑金盾护身,银戟横扫,数名金兵人头横扫。“杀……”他高喊一声,金盾左砸,银戟右扫,纵马而踏。金兵是挡者立死。碰上他的金盾的,是头颅粉碎。撞上他的银戟的,是脖子而折。“一起上……”爱新观谢手舞长矛,大喝一声,当胸直扎。“杀了明将……”功臣彪挥舞双抓,一爪抓头,另爪抓马头。“让明将血债血偿……”格得拉斯钢戟斜划石剑马肚。石剑纵身离马,凌空旋身,金盾环扫,银戟下划。“当……铮……啊呀……”爱新观谢的长矛被石剑一盾震飞,擦得虎口裂隙,双手是血。功臣彪一只飞抓被金盾碰飞,另一只飞抓缠上石剑的银戟。石剑一戟下划,挡开了格得拉斯的钢戟,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发疼,几欲堕马。石剑双足落地,再次金盾环扫护身,银戟横划。“啊呀……嘶哑……”功臣彪拉着一只飞爪缠着银戟,反被石剑拉下马,惨叫堕地,战马嘶鸣。石剑双足一点,金盾同时反扫护身,银戟随手而划。“啊呀……”功臣彪脖折颅飞,双手一摊,从此长眠地下。“啊呀啊呀……”石剑左盾狠砸,右戟疾扫,逼散周围金兵,飞身凌空,又跃上了宝马,纵马而奔,由北而南,杀向南门。“好……”城头明军兵士边放箭边欢呼。“一……二……三……只剩八十士兵了,乡民也战死好几百人。”戚娟舞刀护身,来回奔走于四门城头,清点人数,复回北门,向袁长河禀报。“战争,就是如此残酷!石将军已来回冲杀了一轮,咱们怕啥?”袁长河闻言惨笑,但仍豪情满怀。“困死他!”“不让他进城!”爱新观谢虽退入阵中,却仍与援军将领努力克星指挥兵马,重重围困石剑。石剑冲向哪里。他便将令旗指向那里。星星在银灰色的天幕下,为大地一幕幕血腥惨剧,而撒下晶莹的泪光。石剑来回奔杀,伤敌无数,却不能进城。袁长河牢记石剑的话,也不敢开城门,放吊桥。戚娟边舞刀挡箭,边落泪,口中不停高喊:“大哥,小心哪……大哥,小心哪……”一柱香功夫,她已声音嘶哑,再也喊不出声。锣鼓喧天,杀声震天。战马惨鸣撕心,将士惨亡寒心。夜深而火把高举。石剑直杀得人困马乏,银戟上的月牙刀早卷,浑身血水,金盾血红,连白兔马也成红色。“袁将军,众将士已全部阵亡,四处城门上,仅乘乡亲百来人了……呜……”戚娟再次清点人数时,嚎啕大哭。“只要石将军在,袁某便在,放箭……”袁长河银枪护身,拔剑高举发令。“袁将军,没箭了。”乡民来报,手足无措。“拆门板,拆墙砖,所有能扔的全往城下扔。”袁长河坚持死守,谨记石剑之言。“攻城,进北门……”爱新观谢看北门城头上已没有人,便长马刀一举,一队队金兵用云梯搭桥,奔护城河而过。他们潮涌至城下,又用云梯靠墙,攀沿而上。“杀……啊呀……”袁长河巡城而来,与戚娟二人来回跳跃,舞枪挥剑,砍杀攀城而上的金兵。“杀……”石剑刚好又奔回北门,见状疾冲金阵,疾扑爱新观谢。爱新观谢急掉转马头,奔向西门。“袁将军……咱来了……”一群妇孺,抬着墙砖,朝城下狠扔狠砸,连兵器也一起往下扔。“啊呀……啊呀……”攀墙而上的金兵纷纷中石、中砖、中兵器而堕,惨叫声撕人裂肺。石剑急中生智,再也不来回奔杀,策马挥盾舞戟,紧追爱新观谢而去。爱新观谢逃往哪个方向,他便追向那个方向。因为爱新观谢是金兵主将,被石剑追着不放,金兵登时乱套。“收兵,退后十里!”努力克星无奈,不想再有金兵伤残,也怕爱新观谢战死,举旗鸣金,下令收兵。“吁……”石剑勒马立在北门城下,临风而立,浑身血红。“大哥……”戚娟喜极而泣,策马出城相迎,飞身而来。她飞身跃上石剑的宝马,坐在他身后,与他合乘一骑进城。秋晨凉爽清明,只是大地一片血红。腥风扑面,令人不寒而颤。城头城下,尸积层叠。“六哥,守城将士,仅乘小弟一人了……呜……”袁长河扑入石剑怀中,失声而哭。“这,就是战争!不是由你我可以决定将士们的命运。不过,六哥在,城堡就在。小妹,你领乡亲们监视金兵,大哥与袁将军歇会。”石剑推开袁长河,甚是悲壮,眼中泛泪。他道罢,抹拭泪水,蹲在地上,背靠城墙,呼呼大睡。秋风瑟瑟,霜露重重。“明军将士仅剩两人,小歇一会,再次攻城。”爱新观谢率部稍退,休整一会,聚拢部将。“只是那白衣小子太厉害,咱们伤亡太重了。”努力克星心有余悸,委宛相劝。“他再厉害,也是一人。城头上只剩老弱,再不攻下城堡,本将将成千古笑话。”爱新观谢不以为然,性格甚是坚毅。石剑手下已没有兵了,城头上就只剩下戚娟与袁长河,还有几十妇孺相伴,如何能守住松山堡,牵制金军重兵,助罗中宝等人夺回锦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今天是圣诞节,清早起来,向兄弟姐妹们说声:节日快乐!) 第七百九十五章 血战到底 - 一路风尘 - 石剑   “他再厉害,也是一人。城头上只剩老弱,再不攻下城堡,本将将成千古笑话。”爱新观谢不以为然,性格甚是坚毅。他令旗一挥,高喝一声:“出发……攻城……”天空灰蒙蒙。“咚咚咚……杀……嗖嗖嗖……啊啊啊……”金兵精骑在前,瞬间赶至城堡下,他们策马放箭。城头上已无士兵,一群乡民,如何是金兵的对手?纷纷惨叫堕城,惨叫声再次响声。“大哥,咋办?乡亲们支撑不住,再这样下去,连父老乡亲也要死光了。”戚娟蹲下身子,急问石剑。“那也没法子。唉……箭雨中,金兵必然搭云梯攻城,倘若城破,咱三人就留北门,你二人挡进城来的金兵,我挡由城外而进的金兵。事锦宁线全局,咱们守不了城,也得守住一个门,直至战死。”石剑金盾挡箭护身,立于城头,长叹一声,话语沉重。石剑发现卓越已不知所踪,想起由谷香开始与卓越结交,而今面临生死,他却弃自己而去,真是感慨万端。“好……”袁长河的心阵阵悸动,饥肠辘辘,但仍脸显坚强。“攻城……杀……”爱新观谢率步兵而至,令旗一指。金兵即在骑兵箭雨掩护下,搭云梯过护城河,又扶云梯靠城墙,攀沿而上。“扔墙砖……呜……”袁长河银枪一举,侧头一看,除了金兵攀上城头,已没有乡民了。一群妇孺,被金军骑兵一阵箭雨射杀,皆被钉在身后墙上。此次守卫松山堡之战,撕杀得非常惨烈,催人泪下。“杀……”努力克星挥舞狼牙棒,已由西门杀入。“你我只有三人,城头这么宽,不可能阻金兵上城,唯一办法,就是护住北门。”石剑看袁长河、戚娟来回奔走,诛杀攀云梯而上的金兵,已知守堡无望。“轰……”北门也被沿云梯过来的金兵,用滚木撞开。“杀……”金兵高呼着,潮水般涌进城中,沿台阶杀向城头。“明将,还不降?等死呀?”格得拉斯狞笑着,钢戟一指。“死又何惧?”石剑豪迈大吼,金盾一推。“啊啊啊呀……”三名金兵头颅立碎。石剑银戟反扫,两名金兵脖折。“杀……杀……”袁长河与戚娟舞刀使枪,与金兵近身撕拼。“退后!放箭……”爱新观谢令旗一挥,喝令金兵退后,下令放箭。金兵随即面对面地一阵箭雨射来。“老子宰了你……”石剑金盾护身,纵身一跃,银戟划下。爱新观谢甚是圆滑,就地一滚。“啊呀……”他身后的两名参将作了替死鬼,两颗头颅飞下了城池。众金兵霎时围住石剑,一个倒下,一个递上。“啊呀……”戚娟腿部中箭,惨叫而倒。一队金兵蜂拥而来,长矛齐扎,长刀乱砍。“爷拼了……啊呀……”袁长河腾身拦在戚娟身前,银枪疾舞,狠砍狠扫,却被奥西路从背后劈来一刀。“啊呀……啊呀……”袁长河惨叫声中,右剑反扫。奥西路不及惨叫一声,便头飞身兀,脖子上喷一起一阵血柱。“袁兄弟……啊啊啊……”石剑泪如雨下,反身舞盾环扫,银戟随后环划。数名金兵立时残颅横飞,腰折而倒。石剑瞬间杀至,袁长河立他左侧,戚娟起身立在右侧。三人聚拢一起,屹立城头,临死不惧。“杀……放箭……”爱新观谢狞笑着,令旗一挥,再次下令集中射击石剑三人。“得得得……杀……嗖嗖嗖……”忽然城下不远处,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一队骑兵由远而近,领头二人强弓硬箭,一弓三箭,齐射而来。“啊呀……啊啊……”爱新观谢身前的金兵,刚举起弓箭,便惨然而倒。“快关城门……”努力克星看清是明军旗帜,高呼一声,传令关闭四门。“大明龙庭大将军在此,你能关得了门?”石剑精神大振,纵身一跃,金盾狠砸,银戟反扫。“啊啊啊……”爱新观谢与努力克星二人俱不敢应战,急滚而开,又让数名金兵作了替死鬼。“快关城门……收吊桥……”爱新观谢急从金兵中翻滚而开,跑向下城墙的台阶,指挥关门要紧。石剑金盾劲推,银戟尽力狠划,冲破人墙,杀散金兵,紧追而下,扑向城门。戚娟与袁长河二人,背靠背而战围来的金兵。林影稀疏,夕阳西下。“得得得……杀……啊啊啊……”明军援兵,为首二人,如狼似虎,一人双锤,一人扔弓抽刀,骑着大内名马,跃马奔至冉冉升起的吊桥,狂奔而入。“寇大人……”石剑飞奔而下,已到了北门,歇力撕拼,不让金兵关城门,也看清了来救自己的人原是寇振海与慕容胜。“大将军……”寇振海、慕容胜二人刀劈锤砸,惊喜狂叫。“你们守住城门,我回城头救人……”石剑放心了,由京师两大高手护着城门,自己便回身杀去,沿台阶而上。“石将军……”城头数人见石剑回到城头,异口同声而喊。公孙文、武威廷、武坚、武樱、田英洛、陈列、谭经天兄妹,他们策马奔至城下,沿云梯而上,已先救下了袁长河与戚娟。田英洛附身为袁长河接臂止血。武樱为戚娟拔箭疗伤。“诸位英豪,石某得你们相助,三生有幸,谢谢!”石剑金盾银戟一扔,拱手作辑,道谢一声,又与公孙文紧紧相拥。“贤侄,就剩你们三人了,好险啊!”公孙文含泪分开石剑,拍胸长舒,慨然而叹。“公孙大侠飞潜入宫,面见太后,太后连夜传来皇上下旨,着寇大人、慕容大人率宫中高手三十而来,奔至山海关下,高士不开城门放行。公孙大侠夜潜城楼,抓来高士,逼他开城门放行。卑职以圣旨威压,迫高士发援兵一万,终于及时赶到,好险!”风天桥随后而至,详述经过,也拍了拍胸部。“叔父,你瘦了……”石剑双手紧扶公孙文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泪如喷涌。“禀大将军,金兵退出北门。”寇振海率兵而上,躬身相告。“禀将军,金兵退出南门。”慕容胜率兵而上,躬身相告。“禀将军,金兵退出西门。”余力率兵而上,躬身相告。“禀将军,金兵退出东门。”岑战率兵而上,躬身相告。“谢谢!谢谢诸位大人相助。”石剑松开公孙文,转身拱手。“石将军,不用谢,你领五千骑,连克数城堡,在此战至你与袁将军、这位小姑娘三人,不仅下官五体敬佩,世人闻讯,也必当叹服。下官使命完成,立即回京禀告皇上,为将军追认伟绩。”寇振海本想留松山堡一夜,可看公孙文在,不得不躬身告辞。“石将军,下官与寇大人,趁金兵败退,趁势掩杀一阵。一万人马,就交与你了。”慕容胜见状,也是躬身告辞。“石将军,珍重!”风天桥挥手领余力、岑战而退。天幕拉下,火把高举。“杀……啊啊啊……”寇振海、慕容胜、风天桥、余力、岑战率三十宫中侍卫,从败退的金兵中掠阵而过。他们人不多,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身经蜀川平叛、陕甘平叛等多次战役。霎时间,人头翻滚,尘土飞扬,弥漫苍穹。“六哥,咱赢了,你的话没错,坚持会赢。”袁长河从晕迷中醒来,拉着石剑的衣袖,哽咽着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唔,你点兵三千,守护松山堡,清点城中乡民,发放粮银,收尸焚烧,维护城墙,清理城池。”石剑紧紧地拥抱他一下,又分开他,走向武威廷等人。弯月黯淡而出,大地朦胧。“石将军,谭某终于又有幸回到军营了。”谭经天拉着谭楚清,迎面走来,满脸含笑。“接下来,有场恶战让你试试。你们咋也来了?”石剑扶住谭楚清,又侧头对谭经天道。“少掌柜闻你出征,又想从军,便独自而来。咱们不放心,只好紧跟,没想到在山海关前遇到了公孙大侠押着高士,哈哈……就过来拿金兵的人头试试刀了……”武樱灿烂如花,甜笑代答。“石将军,你真是神勇啊!仅剩三人,也能守住城门。”武威廷含笑围上前来,盛赞石剑。“石将军智勇双全,大明子民有此福将,山河收复有望。”田英洛拱手而来,翘指而赞。“得蒙于诸位英豪相助,得力于众将士……”石剑拱手恭谦,他想到所率精骑,全部殉难,不由又是眼眶一红。“大伙相见,说点高兴的。”公孙文过来,转移话题。“禀将军,城中妇孺不足千人。高士虽给兵马,却未发银粮,”袁长河去而复返,躬身禀报。“魏阉之徒,真是无耻之极。将士浴血奋战,他却节制兵马粮银,老夫宰了他。”陈列闻言,愤世嫉俗,拔剑出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九十六章 挖人墙脚 - 一路风尘 - 石剑   “老前辈,大敌当前,且将恩怨暂放一边。将帅不和,苦的将是众将士。他不给银子,倒没啥,能给万兵,已是不错。晚辈手上偷运来有银子,晚辈托三位前辈回关内购粮。尔后率雄樱会众押运送来,如何?”石剑晃身相劝,又请他们相助。“好!”公孙文率先点头。“老夫一定不负将军重望,只是购粮之后,又恐高士不放入关。”武威廷慨然而应,拱手又提疑虑。“圣上赐石某以宝刀护身,宝刀暂由罗中宝系着,等三军会合,由公孙叔父带我宝刀、拿着朱祥的战报,复回京城,顺便以刀示威,在山海关接应你们。”石剑胸有成竹,媚媚道来。“好!太好了!”田英洛率先而答,甚是激动。“那好,甘夫人……”石剑点了点头,转身又拱手相向武樱。“别提姓甘的……”武樱却气呼呼地打断了他的话。“袁将军重伤,请武兄、武姑娘、楚清小妹看护娟妹,相助袁将军暂守松山堡,待娟妹能走动、袁将军伤势稍好后,弄辆马车,再送娟妹回宁远。其余诸位,连夜随石某回宁远。”石剑一怔,随即改变称呼。“大哥哥……”谭楚清闻得自己要留下来,甚是不舍。“大哥……”戚娟连日征战,既劳累,又负伤,此时欲与石剑分开,又甚是不舍。“妹子,金兵虽退,但仍在十余里外,大哥率军是冲出去,你行动不便,到时没人能护得了你。再说袁将军有伤,你有武家兄妹、楚清小妹相护,就暂留松山堡吧?”石剑搂过戚娟,深情地亲了她一下。“唔……”戚娟含泪点了点头。“贤弟,保重!愚兄会尽快让人押运粮草而来。”石剑转身走向袁长河,与他紧紧相拥。“六哥,小弟在,松山堡便在。你放心回宁远吧。”袁长河分开石剑,流下依依不舍的泪水。“出发……”石剑附身拾起金盾与银戟,率众而出。他们领兵七千,趁势再掩杀一阵,将松山堡外围的金兵彻底逼退。爱新观谢、努力克星丢盔卸甲,逃之夭夭。疏星闭上疲倦欲睡的眼睛,退隐消失了。“石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宋子青从城头远远看到大队明兵而来,下城开门,迎上了石剑。“哗!石将军的银戟都杀残了?”“金盾都成血盾了!”留守宁远的众将士围了上来,替石剑拿过金盾与银戟,轰然惊叹。武威廷等人这才注意到金盾与银戟的变化。“锦州可有消息?”石剑进城,领群雄就餐,边吃边问。“尚无消息。”宋子青躬身回话。“他们带走三万人马,将军带走五千精骑,城中仅剩几千人马,卑职甚是担心金兵去而复返,好在将军又拿到了援兵,又有几千人马了。”马德辉既感叹又激动,侍候一旁。“从金库再提一笔金子出来,再打一柄重八十斤的金戟来。给新来的七千将士,每人发津贴三两银子,将那些残马全部杀掉,犒劳他们。”石剑挟菜吃饭,头也不抬。“这批人马可是高士的人……”马德辉压低声音相告。“正因为是高士的人,更要施恩,每人发津贴五两。你拨五千银两,托武老英雄一行购粮。让朱祥将所有战报交与公孙大侠。快去,打两柄金戟备用。”石剑放下碗筷,抛下一句话,转身入内堂去了。马德辉一怔,会意过来,急领群雄歇息。“奶奶的,平叛时用钢戟,攻松山堡时是用银戟,现又打金戟。姓石的真敢花甩银子,连上阵也这么豪华。”谭经天回房,惊叹地对武威廷。“这小子虽敢花银子,但也是筹银有方,看得出,他并不依靠高士,而高士也牵制着他,证明他不是魏阉的人。”武威廷颇为了解石剑,不以为然,又分析一通。“石将军倘是魏阉的人,也不用公孙文这么奔波替他送战报给小皇帝了。”公孙文插话一句,便蒙被而睡。“哈哈哈……”众人笑过之后,并肩而挤,同盖一被,同睡一床。晨曦初现,露重霜寒。“咚咚咚……”宁远守将府响起了鸣鼓声。“诸位前辈,快起来,石将军升帐点兵。”谭经天神秘经质地一跃而起,顾不上梳洗,便奔向中军公堂。“奶奶的,姓石的小子咋那么好精力?”陈列气呼呼地骂了声,急拉武威廷起床,众人随后跑向中军公堂。石剑已换上一袭新白衣,金冠束发。“大将军,铁匠连夜赶工,只打好一柄金戟。”马德辉与两名亲兵抬上了金戟。“好,金戟金盾,扬我军威。”石剑起身,提戟舞了一下,连声称赞。“大将军,罗中宝等尚未回来,卑职担心。”朱祥在他身旁坐下,拱手坦阵。“攻打锦州的皆是虎将,当年吴襄父子守锦州,现今由他率军攻打锦州,他必如狼似虎。宋子青,你领三位老英雄守宁远。公孙文、谭经天、马德辉随我攻打西平堡,扰乱金兵,助吴襄夺锦州。”石剑放好金戟,坐下来,抽出了一支令箭递与宋子青。“大将军,既然马德辉可以随你出征,未将也可以去啊。”宋子青接过令箭,甚是惊奇。“宋兄,帮小弟看护好银粮,好让小弟放心去打西平堡啊。”石剑连忙过来,附耳低语。“让马德辉守城,愚兄随你出征。”宋子青不依。“那好吧!”石剑无奈,点了点头,收回他手中令箭,交与马德辉,道:“马德辉,你守宁远。”“宋兄弟,这次是小弟让你,下回可得让小弟随石将军出征。”马德辉不甘心,但又不忍拂宋子青心意。“行,既来边关,无论如何也得打一仗。”宋子青笑了。“大伙还记罗一贵将军吗?今日,本官就替小罗马报罗将军的大仇。松山堡已夺回,咱们再奔袭西平堡,金兵不会坐视不管。吴襄压力必轻,自然可以打通锦宁线。”石剑胸有成竹,计上心来,坦阵相告,又激起公孙文等人的仇恨。“好!公孙文上次来边关,便想提此事了。”公孙文果然激动出列,眼泛泪花。西平堡不仅是小罗马的恨,也是收养他的东南武林的仇。“谢谢大将军,这回可以真刀真枪上阵了。”谭经天也甚是激动,跟着出列。“据探报,西平堡落后金兵之手后,城池已扩宽不少,且派重兵把守。因为这既是金兵攻陷辽西的标志,也是兵家必争之地。鉴于西平堡金兵众多,猛将如云,死拼攻城肯定不划算。本官决定率公孙文、谭经天及军中一百高手空降入城。”石剑朝他们摆摆手,吩咐他们回来,又提悬念。“空降?城墙那么高,公孙大侠轻功再好,也不可能飞上城墙吧?何况一百将士未必有此轻功?”谭经天惊叫出声。“大将军……”朱祥急侧身摸了摸石剑的额头。他虽佩服石剑,却也不相信他能率百人空降西平堡,还以为石剑身经多战,弄晕了头。何丛瞪大了眼睛,武威廷等人瞠目结舌。“诸位,可听说过孔明灯?小时候可放过孔明灯?”石剑分开朱祥的手,含笑而问。“明白了。就是天灯,咱把天灯糊大些,每人腰身系一根钩绳,乘孔明灯到西平堡上空,用钩绳钩住灯内的钢线,飞身而下。”公孙文本是“飞鹰神探”,闻言恍然大悟。“啪啪……”武威廷等人轰然鼓掌。“但是,高空飞下,倘若摔死了呢?”谭经天感觉还是不妥。掌声嘎然而止。“谭兄说得好。但咱们除了带钩绳外,再携带一把雨伞,凌空而下,便不会摔着。”石剑赞扬了谭经天一下,又补充修膳。“若金兵趁此放箭呢?”有将领出列,感觉还是不完善。“金兵必然放箭,咱一百多人,肯定有死有伤,肯定有人飞偏。行军打仗,岂能顾着生死?石某官居从一品,尚且不怕,你们又有何惧?朱祥,给即将战死西平堡的人各发抚恤金五百两,伤残者各发二百两。”石剑坦然面对,丝毫不惧。“石剑,你咋来那么多的银晌?你这是私藏银晌,犯的是死罪。”又一将出列,拔刀指着石剑怒吼。“高攀,你叔父既不以银粮,也不发救兵,本官若不藏银晌来边关,恐怕早就饿死了。你忘了昨夜一到宁远,你们每人都领了马德辉五两银子津贴了吗?来人,砍了高攀。”石剑拍案而起,抽出令箭下掷。公孙文怒不可遏,双钩齐出,钩住高攀的脖子一拉。“啊呀……”高攀猝不及防,惨叫而亡。“来人,高攀贪污银晌,将其首级传示关宁一线所有城池。出告示,将本官昔日蜀川平叛元帅府的‘六不许’张贴出去。谁若违令,便是军法从事。”石剑再拍案桌,再抽令箭,愤然而起。石剑挖高士的墙脚,拉他的人马归自己统率,高士会有何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九十七章 浪漫战略 - 一路风尘 - 石剑   “诸位将军,你们藏于山海关多时,但不能藏一世,关宁一线不保,山海关也难守,到时你们也得战死。从军征战,本应想到马革裹尸。本官相信,你们从没领过这么多津贴,你们往后战死,也必拿不到这么多抚恤金养家。”朱祥起身,激愤坦言,怒斥想开小差的一些将领。“反正现有仗打,咱们迟早也是死,不如现在光荣战死?”“跟着石将军,咱们一定会活着走进西平堡。”“倘若能坐一回孔明灯降落西平堡,战死也值得。”“奶奶的,打赢西平堡后,老子再暗参石剑一本。”“娘稀屁,想不到高士这回让咱们跟着姓石的送死。”朱祥一言道毕。堂下当即议论纷纷,有的态度鲜明,有的心态晕暗,有的则是抱着侥幸心态,也有的摸拳擦掌想试牛刀。“好了,上次攻松山堡,本官是派刀斧手押着马见效去的。这回,本官不想这么做。愿意随本官去打西平堡的,站到左列。不愿的,站到右列,回山海关吧。”石剑见状,想到强扭的瓜不甜,便好言好语。“未将愿率所部追随石将军打西平堡。”“未将愿率所部,一睹石将军金戟金盾的英风。”“未将年迈,暂且回山海关。”“未将上有老下有少,先回家安抚老少,往后再来。”霎时间,两派人马分站两列。“右列的十位,留下所部,回山海关。”石剑也不勉强。“朱祥,给站左列的五位将军各发五千两银子。反正公孙大侠是要回京城送战报给皇上的。何丛,你拟公文,呈报这五位将军晋正千户。”石剑当即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哗!石将军好大气!”谭经天惊叹出声。“五千两?天啊!未将晕了……”“还是跟着石将军好,金盾金戟必扬威于西平堡。”左列的五位将领轰然叫好。武威廷等人闻言,登时心思如潮,均道姓石的真是厉害:竟能这样恩威并施,连高士的墙角也可以挖。“未将虽然年迈,但宝刀未老,愿率所部随将军出征。”“未将虽然上有老,下有少,但既然从军,马革裹尸才光荣。”左列的五位将领是狂喜而泣。右列的十位瞠目结舌之余,又过来了八位。“好了,刚站到左列的八位,待遇参照刚才五位将军的执行。马德辉,送右边的二位出城。何丛,抓紧拟草公文,清点所剩银粮,列清单、划银子交与武老英雄购粮。其他众将,随本官制作孔明灯去。”石剑道毕,抓盾提戟,走下案桌,率先而出。“报……长香公主奉皇命,前来犒劳三军,已到城南门外。”石剑刚出公堂,便有亲兵来报。“魏秋婷?杀了这人妖!”陈列闻言,怒气冲冲,拔剑出销。“老前辈,请以大局为上。所有的江湖恩怨,到了边关,便不是恩怨。”石剑金戟一横,拦下了他。“贤侄,魏秋婷来了,她会替你守宁远,公孙文与三位老英雄,先行出城购粮吧。”公孙文生怕武威廷几个忍不住,急向石剑提议先走。“好!有劳三位,大恩大德,石某自当言谢。”石剑移开金戟,又道:“你们先去锦州,碰上罗中宝,公孙叔父拿回宝刀。”“好!珍重!”公孙文朝他一抱拳,转身侧出。武威廷强拉着陈列,随后而走。“石将军,放心军粮一事,田某一定顾大局。”田英洛朝石剑一拱手,转身而去。“来人,列队出城迎接公主,鸣炮相迎。”石剑急将金盾金戟递与递与亲兵抬着,飞身上马,率众而出。“轰轰轰……”三声炮响,石剑率众出城。魏秋婷已换回女儿装,显得秀雅绝俗,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她与潘有为并马齐驱,立于城下。她的十三侍卫并马立于他们的身后。十三侍卫之后,便是小队推车、携牛羊的士兵。“他们成双出入,唉……”石剑心头酸楚无限。“微臣恭迎公主。”石剑急率众下跪。“石将军请起。皇上得寇振海报来将军快速收复失地,龙颜大悦,特命我率部而来,犒劳三军。特赐总兵府牛羊三百头,战马五百匹,银晌一万两,粮草三千石。”魏秋婷飞身下马,意态潇洒,简述来意。“谢谢皇上,谢谢公主,请公主进城。”石剑起身,拱手道谢,躬身相迎。“得得得……嘶哑……大将军……”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掂脚而望。却是赵率教、罗中宝、陆氏双雄等人率部归来。“六哥,对不起……小弟等拿下了锦州,但因金兵不断增兵,又来围困锦州,所以来不及增援松山堡,所率精骑,仅剩百余骑了。”罗中宝飞身下马,立在石剑跟前,躬身请罪。“快拜见长香公主。”石剑没答反吩咐。“微臣参见公主……”赵率教、陆氏双雄急忙率百余骑人马,跪拜魏秋婷。罗中宝一怔,石剑忙捏他一下。“微臣参见公主……”罗中宝无奈而跪,心里却是愤愤不平,暗道:娘稀屁,魏阉的走狗高士不给银晌,不给兵马,还要罗某给她下跪?真是不值。他是性情中人,常常意气用事。他以前在陕南平叛时,对魏秋婷有好感,可是现在因为高士压着石剑,不给兵马银粮,他对魏氏的人又愤恨起来。“众将士请起,我代皇上前来犒劳三军……”魏秋婷让他们起身,再将来意说了一遍。“奶奶的,皇上给的那点银子,还没石将军刚才发抚恤金多。”宋子青暗骂朝廷晕暗。“公主,请进城!朱祥,接下犒劳物资、银粮,宰牛羊一百头,犒劳三军。宋子青,带两百头牛羊带往西平堡,携酒一百坛,明晚在西平堡庆功。”石剑恭请魏秋婷,又吩咐朱祥与宋子青。众人拥簇魏秋婷入城。“启禀公主,石剑所筹银粮,未全交户部,他暗藏白银数十万两带到宁远,犯死罪。”刚才站右列的二将,忽然靠近魏秋婷,拦住他,躬身告状。“石剑,你可知罪?”陈大海抽剑一横,拦住了石剑。“娘稀屁,高士不发援兵,不发银粮,咱们饿肚皮咋与金兵交手?”罗中宝大怒,银枪一格,架开了陈大海的剑。“奶奶的,咱们不干这捞子兵了。”马德辉抽刀,愤世嫉俗。石剑没有吭声。“哦?是吗?”魏秋婷含笑而问那二将,蓦然抽剑一扫。“啊呀……”二将立时腰折身亡。“此二贼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来人,割此二贼首级悬挂城头,以正视听,严明军纪。”魏秋婷收剑入销,抛下一句话,便率先进城。陈大海急挥手率几名侍卫去办。“奶奶的,好在老子醒目,跟着石剑走了,否则,被魏秋婷宰了,哪有仇报?”“好险!还是老子聪明,既拿到石剑的银子,又得晋升,还不会有此二贼下场。”刚才那些差点站错队的将领,纷纷心里滴沽。“石将军,你啥时去西平堡?留何人守宁远?西平堡已成金兵重镇,你如何取胜?咦?你的宝刀呢?”魏秋婷走进公堂,居中坐下,侧头而视身旁的石剑,忽而惊叫一声。当着潘有为的脸,她只好与石剑官称了。“禀公主,微臣让宋子青、朱祥、何丛、马德辉、马樱桃、赵敏娜留守宁远,微臣率赵将军、罗中宝、陆氏兄弟乘孔明灯空降西平堡……因军粮之事,微臣托江湖中人购粮,为进出山海关之便利,宝刀暂交与公孙文。”石剑躬身回话,将刚才所议复述一遍。“好浪漫……”魏秋婷闻言,少女的心弦也被拨动了,轻声赞叹,妙目绽放异彩。“哈哈哈……”堂下众将士轰然而笑。“谢公主赞赏!赵率教、罗中宝、陆氏兄弟,速去歇会,制作好孔明灯后,本官派人唤醒你们参战。”石剑躬身道谢,又吩咐赵率教等人去歇息。“大将军,你咋出尔反尔?”宋子青一听石剑又留自己守城,可不愿意。“宋兄,不知魏秋婷的人马来此干嘛?你还不留下来守城,保护好咱们的银粮啊?”石剑急拉他过来,附耳低语。宋子青心头一凛,无奈地点了点头。“好,我随石将军乘一回孔明灯。”魏秋婷想着空降西平堡的浪漫,也要求随军。“公主金枝玉叶,还是别去吧?”何仙姑急上前劝说。“公主……”潘有为大急,额头都见汗了。“别说了。你们全留下来,奉宋子青将令,一起镇守宁远。宁远是兵家重镇,是大明与金兵必争之地,任重道远,比我前往西平堡一趟,功劳还大。”魏秋婷打断他的话,接着是又哄又劝,让他们留下。魏秋婷随石剑出征西平堡,潘有为有何感想?为何这次魏秋婷携潘有为一起而来?为何崇祯会派魏秋婷而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九十八章 浪漫之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连魏秋婷的十三亲信也归我管?爽!”宋子青此回大乐,差点笑出声来。“谢谢公主亲临观战,微臣一定让公主看到,明兵在微臣手下的厉害。”石剑喜出望外,能携美人征战,战死也值了。“你们随宋将军去犒劳三军,石将军陪我去看看孔明灯制作。”魏秋婷从纤腰间抽出金扇,拢在掌心,率先走出公堂。潘有为、陈大海等人面面相觑,却又作声不得。中军堂的后院不远,便是孔明灯制作之地。朱祥正指挥一群士兵、工匠用帐蓬制作孔明灯。“朱祥,要制大些,里面要点火,又要藏人,将士降落时还得系钩绳,一定要大。别制一顶加大的,本官要保护公主,与公主同乘一顶。”石剑走近过来,要求朱祥加大孔明灯。魏秋婷一怔,心道:这小杂种又想占姑奶奶的便宜呀?不对!他说得有理,双方交兵,他是负有保护本宫安全之重责。何况凌空而下,若金兵箭雨射来,不就摔死了?“呵呵……我怎么还叫他小杂种?”魏秋婷心思旋转,又好气又好笑,待转过身来。石剑已去找朱祥去了。“朱祥,你拿出作地方官的那一套来,想法扩展城池,修膳民房,让更多乡村的村民进城来,趁金兵破坏乡村之机,招蓦一支人马,让马德辉去训练。”石剑与朱祥并肩而行,坦阵心思。“你想作反呀?”魏秋婷略一思索,已经落后,闻言跟上。“公主,高士节制微臣,既不发援兵,也不发银粮。可他行军打仗又不行。微臣欲形成关宁锦防御体系,就得自强自立。”石剑坦率己见,又反映高士的情况。“你一反任地方官任人唯亲的做法,证明你有进步。不过,你刚才所说,可是风武的策略。”魏秋婷点了点头,却又提醒他小心,别沿着风武的旧路走。“风大人的策略其实是对的,只是由于朝中党争而放弃,也才导致关宁防线被金兵重围。不过,微臣有一个梦想,是昔日在地方上没实现的,想来微臣在辽东不会那么快走,微臣得把这个梦想搬到辽东来。”石剑缓步下来,与她并肩而走。“建新安州城?”魏秋婷与朱祥闻言,异口同声而问。“不错。公主很聪明,说明公主一直很关心微臣。朱祥也很忠诚,心里还掂记着这件事。刚才得公主提醒,所以微臣决定,在宁远西面不远,建一座新城。”石剑心里虽然酸溜溜的,但已知她绝不会害自己,因为每次自己有难,都是她出手相救。“你想形成以这座新城为中心的关宁锦防御体系,既继承风大人的策略,又不得罪朝中大员?”魏秋婷为他的坦诚而感动,一笑反问。“我并不完全是承风大人策略。风大人的策略以守为主,而微臣则是以收复失地为主。可以说,我的策略与他是相反的。他老人家虽然德高望重,但是,他是保守派。战场上,如用这样的老人家统兵,迟早吃亏,江山迟早沦陷。”石剑虽然敬仰风武,但对他的策略,持有异议,且评击得非常尖锐。“嗯!所以,疆场上,统帅还是要年轻,这样才有上进心,才能勇往直前。就好象两个武师打架一样,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魏秋婷闻言,翘指称赞石剑,与他不谋而合。“这一来,还可以实现微臣建新安州城的梦想,还可以将宁远四周的乡民全迁进城,以抚平他们所受的战争创伤,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新城与宁远相依,可将士的家眷安置好。众将士可以不用思念远方的妻妾儿女。”石剑心头甜甜的,更是大胆起来,进一步讲述自己的梦想。“若金兵来攻,岂不是将众将士的家眷一网打尽?”魏秋婷这一次却反对他,她感觉他的梦想虽好,却不现实。“公主,你放心,有微臣在此,金兵往后不可能越过宁远,更不可能围攻新城。微臣想过了,托你回京后向皇上禀明,这座新城仍叫新安州城。”石剑朝京方向拱拱手,更坚定了决心。“石将军很自信,收复失地有望,我一定将话带到。”魏秋婷被他的自信感染,也激动起来。“将军,象你描述的新城,又要安置那么多将士的家眷,可能得两百万两银子呀!咱们的库银可不多了。”朱祥想到石剑既不是地方官,又不可能再去筹银,甚是焦急,不小心说漏了嘴。“原来你真的私藏银晌?”魏秋婷一怔,听出来了。朱祥立时吓得脸色泛青,生怕人头落地。“公主,微臣无意骗你。微臣确实私藏银晌一百多万两到辽东来,所以微臣才有胆量不依靠高士,才有胆量筹建这座辽东的新安州城,微臣相信公主绝不会相害。”石剑丝毫不惧,他知道魏秋婷不会害自己的,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与潘有为一起来,但仍是很相信她。“你今天说得太多,我记性不好,只记得建新安州城一事。咦?下雪了?这么早就下雪了?”魏秋婷机灵地转移了话题,抬头望天。她心想:只要石剑能在辽东不断地打胜仗,我就能坚持拖延婚期,最后一定可以嫁给他。现在,太后在王孙大臣的家眷中,根本找不着与石剑相匹配的才女。“哗,雪花真美!”石剑赞了一句,摊开手掌心,接住了片片雪花。“好柔情!好浪漫!”魏秋婷忽为他这个动作动容。雪花飘飘,染白了大地。傍晚时分,石剑率兵出城,直扑西平堡。天空黑漆漆的。大地银白,雪光反照。七千官兵不亮火把,沿着辽东湾边的密林,夜行昼宿。三天后的子夜时分,石剑率部,来到西平堡十里许的郊外。“罗中宝,陆氏兄弟,速领兵包围西平堡,放箭干扰金兵,防他们对孔明灯放箭。待本官乘孔明灯至西平堡上空,你们立即攻城。本官空降而落,杀他个措施不力,迎接你们进城。”石剑将令旗交与罗中宝,如此吩咐一番。“来人,点灯!”魏秋婷跟着一声令下。她太想这一份难得的浪漫了。“从将士,随我杀向西平堡。杀……”罗中宝接过令旗,让传令官点燃火把子,大吼一声,策马先奔。“杀……”七千将士,紧跟其后,呐喊着围向西平堡。“上孔明灯……”石剑见孔明灯点燃,灯罩涨大,喝令百余精兵进孔明灯内。他自己忽牵着魏秋婷的手,也跃进了灯内。“小子,规矩点……”魏秋婷一进孔明灯里,便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气恼,有些欢喜,道不明,说不清。“又不是没摸过,进了灯内,我可不当你是公主。”石剑嘻嘻哈哈,甚是快意。“你找死?”魏秋婷发怒了,蓦然拔剑。“你舍不得我死!”石剑也不怕,反正孔明灯开始升空。两人面对面地站在小铁杆上,腾空而起。魏秋婷哭笑不得,收起了剑。她低头下望。大地雪白,七千将士在她眼里成了小不点。呐喊声、战马嘶鸣声渐远渐弱,火把就好象自己在地上仰望过的星星。“好浪漫……”她露出了甜甜笑意,抬起头时,却见石剑怔怔地望着自己。她忽感双颊发热,不由怒斥一句:“看什么?”“魏姑娘,你真的好美,你要是能作我的娘子,该有多好啊!”石剑喃喃低语,聊表衷情。“你不是与妓女在江南鬼混吗?你不是发誓终生不娶吗?”魏秋婷听他表白,心头激动,话到嘴边,却成了讥讽。“你贵为公主,我不配……”石剑心头一寒,叹了口气。“哗!好快呀!快到西平堡上空了,你看西平堡灯火通明。”魏秋婷内心也是叹了口气,不想再提情事,转移了话题。“雨伞给你,我系钩绳,咱们跳下去。”大战在即,石剑也收了油腔滑调,双脚立定,将雨伞递与魏秋婷,解下钩绳,垂下钩住脚下的小铁杆,蓦然又施了个“千斤堕”。孔明灯一沉,开始往下堕。“跳……”石剑喊了一句,探手揽过魏秋婷的纤腰,抱着她从脚下的缝隙中沉下。“喂……”魏秋婷正想说别占姑奶奶便宜,身子已凌空而下。赵率教等百余精兵也已陆续在跳。“杀……嗖嗖嗖……啊啊啊……”他们的下空,已是杀声震耳欲聋,战马嘶鸣,凄怆的惨叫声越来越近。“想不到打仗也能浪漫,石剑的心思咋那么好使?做官有一套,打仗也有一套。难怪皇上喜欢他!唉……”魏秋婷凌空下堕,张开了雨伞,缓慢了下堕的速度。她仿佛没想到双方在交战,心思瞬息万变。“嗖嗖嗖……”石剑凌空而下,感觉风很大,冷嗖嗖的,呼吸不畅。百余盏孔明灯,随风飘飞,却因承重下堕,似星星般闪现在西平堡的上空,闪闪烁烁,越来越近地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九十九章 心心相印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也有一些孔明飞偏了,反离西平堡越来越远。“杀……夺下西平堡,扬大明军威!”罗中宝看到了孔明灯下堕,知道已是非常关键时刻,于火光中舞枪挡箭,又令旗高举,大声喝令。“嗖嗖嗖……啊啊啊啊……”双方箭雨往,两军互有死伤。惨叫声撕破了夜空的宁静。“哈哈哈……明军就这么点人马,也想来攻城?哈哈……今晚下雪,咋会有星星?”西平堡主将哈赤看到城堡下明军不时倒下一大片,得意地仰天大笑。他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头顶上的孔明灯。他甚为不解,高声颤问。副将多尔后抬头一看,道:“难道是鬼火?明军冤魂来了?”副将多尔尔跟着抬头望天,急喊一声:“不是星星,不是鬼火,不对劲,来人哪,放箭!”“嗖嗖嗖……啊啊啊……”城头上的金兵接令,一部分人举弓向下堕的明兵射箭,数名明兵冲箭,惨叫声传至地面。“是明兵,快放箭……”哈赤慌神了,急挥令旗。“嗖嗖嗖……啊啊啊……”又是数名明兵中箭惨叫。他们尸体中箭颤动,令孔明灯也不住摇晃,霎时着火。半空火光,映红了天际。明兵下堕,暴露了目标。数具尸体急堕,“砰砰”数声,跌落在城中的屋顶上,砸碎了屋顶,声音很大,远远传来。“公主,你小心……”石剑忽地将绳子系在她腰间,缩手放开她,拔出血剑,身子凌空而下。他失去了孔明灯与大气的支撑,身子急堕。“小心啊,小石头……”魏秋婷欲拉住他,却是来不及了,一声惊叫,眼看他危险重重,不由大急,眼泪汪汪。她真情流露,呼喊出她从小对石剑的称呼“小石头”。石剑凌空不停地翻着筋斗,舞剑护身。“大哥,小心哪……”罗中宝也仰天大声呼唤。霎时间,双方箭雨停了,双方将士全仰头而望。不明有孔明灯着火,可以明显看到了还有数十人在下堕。石剑一袭白衣,落速最快,最为耀眼。西平堡偏将花果山双剪一收,急又喊了一声:“快放箭!”“放箭!嗖嗖嗖……啊啊啊……”罗中宝也急下令。双方又是箭雨往来,又是一阵撕人心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落地的雪花,瞬间被血水染红。赵率教眼看周边士兵死得差不多了,情急之下,竟自己挥刀砍断了绳索,学着石剑的样子,凌空翻着筋斗,急堕而下。蓦然间,魏秋婷也是自己割断了绳子,凌空翻飞而下。石剑落速最快,却不是落在城头,而是落在城中央。西平堡偏将花岗石提起双锤,大手一挥:“来人,跟本将来,到城中辑捕明兵。”他速领一队人马,走下城头,向城中央搜索而去。“那人落在了城西,来人,跟本将来。”西平堡参将包子罗手执双枪,领队急奔城西。“来人,奔城东……”西平堡参将包头尔双锣一合,领队人马,疾扑城东方向。落入城西的是赵率教,落入城东的是魏秋婷。魏秋婷不知石剑落在何处,也不知石剑会奔哪个门?她想:从屋顶上走过最好,哪个门有喊杀声,便是石剑落脚开城门之处。石剑也是这么想的。他不停地飞掠排排房屋,直奔西门,因为罗中宝在西门攻城。白雪皑皑,屋顶积雪上留下了一蹿足印。“哈哈哈……原来是你这个小贼……上!”包子罗手执双枪,也飞上了屋顶,迎面碰见了石剑,喝令随从高手拿下石剑。石剑不想与他们交手,心里想的是夺城门。他一脚勾起积雪,甩向金兵,提剑飞跃而下,沿街奔向西门。“追!”包子罗急率众跳下街道,沿街直追。石剑却又飞跃而起,又从屋顶上奔往西门。“石将军……”赵率教恰好迎面而来。他由半空落下,雪花已在他身上凝结成冰。“你拦着他们,我去开城门。”石剑抛下一句话,仍疾扑城西门方向而去。赵率教接令,舞刀拦住包子罗,与他双枪大战。他一招“风花雪月”,扬劈横抹斜划包子罗。刀光霍霍,劲风呼呼。包子罗一招“风驰电掣”,双枪疾舞,左枪上拨斜撩竖挡,右枪直扎赵率教腹部。银枪寒光,疾如利箭。二人棋逢对手,溅得屋顶瓦片翻飞。一些金兵在街上搭起云梯,攀上对面屋顶,张弓对着赵率教。魏秋婷提剑在屋顶上狂奔,沿打斗声寻来。她本穿白衣,凌空沾雪,浑身雪白。“公主,你拦着这金狗,未将去西门助石将军开城门……”赵率教学着石剑的样子,虚晃一招,闪身而过。“哈哈……留下美人更好……”包子罗透过火把之光,见魏秋婷美不胜收,色胆丛生,提枪拦住了她。“狗嘴吐不出象牙!”魏秋婷大怒,拔下腰间金扇,左剑横扫,右扇疾点包子罗脸门。“小娘皮,找死?”包子罗没想到魏秋婷的剑法如此之快,说话间已剑光闪现,急舞双枪拦挡。“当当……咔嚓……嗖嗖嗖……”包子罗的双枪枪杆立断,慌忙急退跃而开,对面的金兵急对魏秋婷放箭。魏秋婷用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一剑削断对手双枪,便飞跃而下,沿街而跑,蓦然又跃上屋顶,宝剑翻飞。“啊啊啊……”在屋顶放箭的金兵没想到魏秋婷的身法如此之快,尚没反应过来,便已人头落地。屋顶上洁白,成了血红色。魏秋婷杀了数名金兵,沿屋顶扑向城西门。石剑此时已与城西门的金兵交手,他血剑直捅横扫,挡者立死。金兵大将不是沿街搜索他们,便是在北门与陆氏兄弟所部对垒放箭。半空中的明兵虽然已不多,但不时有人下来,也扰乱了金兵大将,逼得他们领兵满街搜索。“石将军……”赵率教此时赶到,钢刀翻飞,连砍数人。“赵将军,拦着他们,我开城门。”石剑精神陡振,蓦然抢过一柄铜锤,狠命环扫。“啊啊啊……”数名近身而来的金兵立时头颅而碎。石剑双足一点,从他们的头顶飞掠而过,落地之时,血剑护身,铜锤狠砸。“啊啊啊……”铁门前的数名金兵霎时而倒。赵率教晃身而来,左刀右剑,拦挡蜂拥而来奔袭石剑的金兵。“砰……”石剑一锤推开铁门栓,猛踹一脚,打开了铁门。“六哥,快斩吊桥索……”罗中宝指挥士兵放箭多时,虽射杀城头金兵不少,但自己所部也是伤亡惨重,此时见石剑打开了城门,狂喜而泣。“你左边,我右边……”魏秋婷此时飞掠而来,身子不停,掠人头而过,穿城门而出,挥剑削断了吊桥右边的铁索。石剑大喜,凌空而出挥剑割断了吊桥左边的铁索。“砰轰……”一声巨响,吊桥堕落。“扑通扑通……”两声,石剑与魏秋婷二人凌空附冲而过,割断了铁索,身子一时也失去重心,双双跌入护城池里,溅起了一阵水花。好在护城河里已有金兵堕城的尸体垫身。“杀……”罗中宝随即策马持枪,越吊桥而过,明兵不顾箭雨,紧跟而入。“朝护城池里放箭……”包头尔赶来,见状气急败坏下令。石剑急游水至吊桥下,恰好魏秋婷也游来躲箭。“好冷……”魏秋婷虽也行走江湖,却素来骄生惯养,被冰冷剌骨的污水一泡,哆嗦了一下。“婷婷……”石剑见状,将她抱入怀中,奋力运功,让身子发热起来。“你……”魏秋婷想挣,却时衣衫全湿,贴身贴肉。忽被也是全身湿透的石剑抱住,二人变成了肉贴肉。异性肌肤之亲的美妙,让她忽然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感到身子酸酸的,酥麻的,对方似有一股暖流涌抱着自己。“好浪漫……”她听着头顶上吊桥的战马嘶鸣,将士踏步而过,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撕杀声中,又多了一份与众不同的感受。十余名活着降下来的明兵,在城中聚拢一起,趁乱放火。火光、血光映红了西平堡上的夜空。罗中宝持枪而入,抽出弯刀,枪挑刀劈,瞬间让赵率教脱离了包子罗双枪、包头尔双锣的合围。“赵将军,你上城头。”罗中宝左刀右枪,勒马于城门处,大打包子罗、包头尔二将。赵率教趁机率兵,拾台阶而上城墙。金兵偏将花果山手执双剪、花岗石舞弄双锤,疾奔而来增援。赵率教左刀右剑,恶战二悍将。明兵奔上城头,与金兵近身肉搏,箭雨立止。“婷婷,上去。”吊桥下的石剑,忽地松开魏秋婷,探手翻抓着吊桥边缘,腾身而上。魏秋婷忽然间有些失望,这种在战争中的甜蜜浪漫的感觉瞬间消逝。她此时真希望金兵能多放箭雨一会。可是石剑却走了。“唉……”她叹了口气,有样学样,也腾身而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章 夺西平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将军,你的盾戟……”数名亲兵躲在城拱门下,抬着石剑的盾戟,见石剑而来,立时献上。石剑收剑缠腰,接过盾戟,纵身一点,腾身而起,金盾砸向包子罗,金戟斜划包头尔。包子罗急舞一双兀枪左挑右拨,然石剑的神力加金盾的重量,不是他可以拨开的,连枪带人,被石剑一盾砸倒在地。包头尔左锣急挡石剑金戟,右锣拨开罗中宝的银枪,却被罗中宝一刀劈开。“啊啊……”双包两声惨叫,瞬间惨亡。“兄弟,你上城头助赵将军。”石剑飞身上了亲兵牵来的白兔宝马,抛下一句,便左盾右戟,冲杀开一条长长的血路,疾扑北门而去。罗中宝急飞身下马,左枪右刀,沿台阶杀向城头。“啊啊啊……”上面拦挡与身后追来的金兵,在他的银枪与弯刀之下,惨叫声声,不时有尸身翻滚而落。“好功夫!罗中宝果然是虎将……”魏秋婷随后进城,拾起地上一把关公大刀,跃上一匹战马,左劈右扫,赞了一句,追石剑而去。赵率教独战花果山、花岗石兄弟,早处下风。花岗石双锤粗重,劲风呼呼迫得他呼吸不畅。花果山双剪灵活,蹿来蹿去,弄得他浑身伤痕。“金狗,你死期到了。”罗中宝杀上城头,收起弯刀,一枪直扎花果山胸腔。花果山左剪下格,右剪欺身而来。罗中宝双足一点,侧身闪开,反手横扫一枪。“啊呀……”花果山头被银枪扫中,脑袋开花,惨叫身亡,身躯沿台阶跌落而下。“罗爷爷来了,金狗还不走?何必这样找死?”罗中宝击毙花果山,凌空一枪下砸向花岗石。“当当……”花岗石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左锤举挡,右锤环扫,还真弹开了罗中宝的银枪与赵率教的剑,但他左手虎口已是发疼。罗中宝的银枪被弹得往上升起,右手却忽抽弯刀下划。花岗石右锤拦挡,左锤环扫。罗中宝趁机弄枪直扎他咽喉。赵率教就地一滚,一刀扫向花岗石双腿。花岗石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双锤拦开了罗中宝的刀枪,自己双腿却被赵率教一刀扫中。“咔嚓……啊呀……”花岗石身躯矮倒,胸中又被罗中宝一枪扎中,由前胸透后心而出,立时一命呜呼。城头不多的金兵心惊胆颤,两将官一死,再也无心恋战,一轰而散,四下蹿逃而跑。“赵将军,未将去北门支援石将军。”罗中宝抛下一句话,提枪奔下城头,跃上战马,直扑北门。且说石剑左盾右戟,杀开血路,疾奔北门,意接陆氏兄弟进城。魏秋婷拾起关公大刀,策马尾随而来。西门忽开,金将注意力投向西门。洁白的雪花,晶莹剔透,落地无声。让大地披上一层圣洁的外衣。西平堡一场恶战,却这圣洁的外衣染成了血红色。石剑、魏秋婷二人一前一后,沿街而奔,便遇上了前来北门增援的金兵副将多尔后、多尔尔二人。“明将快滚!”多尔后策马而来,扬起双锏,左打石剑脸门,右击石剑跨下的马头。“西平堡原是大明圣地,岂容金狗玷污?”石剑怒骂一声,金戟上撩下划,金盾反砸对手的马头。“当当……嘶哑……啊呀……”多尔后双锏立时被金戟撩拨而开,双马交错之时,马头又被金盾砸碎,登时马倒人翻。石剑掉转马头,金戟拖地一划。“啊……”多尔后滚爬不远,便被金戟划中了,左勒至右腿立时被划分成两半,惨叫而亡。街上积雪变红,夜空变得更是恐怖。“妖女……哈哈……奶子也可以看到了……”多尔尔扬鞭拦住魏秋婷,看她浑身湿透,衣衫贴肉,胸脯一双小白兔依稀可见,不顾兄长多尔后惨叫之声,出言调戏。他图美色要紧。“狗贼……”魏秋婷既羞还恼,愤怒异常,大刀迎头而砍。多尔尔左鞭上撩,纵马而来,右鞭直点魏秋婷腹部。魏秋婷翻身马腹,大刀扫向他的马腿。“嘶哑……”多尔尔没想到魏秋婷也是功夫高手,猝不及防,马腿已断,登时人仰马翻。魏秋婷左手提缰勒马,右刀反划而过。“啊呀……”多尔尔一声惨叫,由脸至胸,已是一条深深的血糟。他登时上身分家,气绝身亡。她不再追石剑而去,挥刀连杀数名金兵,便策马蹿入一处大宅,横刀相向,威逼女主人拿衣衫来换。空降落城东的谭经天,会合三名士兵,疾奔北门,正与金兵血战。金兵重重围来,刀枪棍棒,齐袭而上。三名明兵拦挡不住,霎时被金兵砍成肉泥。谭经天浑身受伤,却仍是死拼,宝剑疾舞,战到此时,已不顾自卫,不顾破绽,只劲舞宝剑杀敌。石剑纵马而来,北门又无大将拦挡,二人会合一起瞬间杀散金兵,杀上城头,放下吊桥。“杀……”陆氏兄弟盾剑齐舞,践桥而过。明兵如潮水般涌入。“谭经天,领士兵收起吊桥。陆氏兄弟,奔南门收拾金狗。罗中宝奔东门。”石剑走下城头,朝奔来的陆氏兄弟与罗中宝,大声下令。“得得得……嗖嗖嗖……啊啊呀……杀杀杀……”双方的铁蹄蹂躏着洁白的积雪。呼喝声、喊杀声、马蹄声、惨叫声、兵器碰击声,汇成了西平堡上空的一曲悲歌。金兵主将哈赤见再也挡不住明兵入城,又不见六名副将回来,知道大势已去,无心恋战,领兵狂逃出城。他领兵退出十余里后,不见明兵追杀而来,这才传令安营扎寨,派人前往广宁搬兵。城中大火扑灭,金兵退出,堡城中慢慢平静下来。雪花飘下,慢慢堆积,盖住了血红色,又将大地染白。清理安顿一番,已是晨曦初现。大雪纷飞,狂风怒号。“禀石将军,吾军伤亡一千二百人,其中将领三名,空降士兵尚存二十人。”“禀石将军,金兵遗体有三千二百一十三具,已点火焚烧。”“禀石将军,城中金库存银二万多两,粮草八千余石。”“禀石将军,战火毁坏民房一百多间。”“禀石将军,护城河清理完毕。”“禀石将军,各门城门、吊桥已修好。”石剑已换军装,稳坐中军帐,众将一切按计划行事。魏秋婷又换上了男儿装,一袭青衣,青巾束发,腰佩长剑,坐于石剑右侧边。她静观一切,暗赞:石剑还真是帅才,当年皇上让他押粮山海关历练军旅生涯没错,让他参与蜀川平叛、统兵陕南平叛正确。唉……培训一个军事人才,真难!先皇用了多少年培训他呀!不!他还算快的。有的人是苦读兵书一辈子,最后也只是纸上谈兵。“众将士,咱们虽夺下西平堡,但金兵仍在十里外安营扎寨。他们必然派人去搬援兵,肯定会卷土重来。所以,死守西平堡,意义重大,有利于助吴襄攻克锦州。”石剑招呼众将坐下,阐述夺取西平堡、死守西平堡的意义。“大将军,吾军仅剩五千余人,又是长途奔袭而来,激战一场,人困马乏,恐难应付金兵数万之众。”赵率教起身拱手,坦阵担忧。“不怕,你作西平堡守将,收缴的银粮全部留给你,你分兵做好城头警戒后,领部分将士好好歇息。本官稍后领罗中宝,奔袭盛京,迫西平堡外金兵撤围。”石剑一直坐在中军帐里,便是思索好下一步计划。“谢谢大将军!”赵率教闻得不仅自己作西平堡守将,还可支配收缴的所有银粮,眼睛立时发亮。“奔袭盛京,围魏救赵?计策虽好,可那是金兵的京城,你几千人马,尚不足以守西平堡,又何来奔袭盛京?”魏秋婷惊世骇俗,侧目而视石剑。“粮草留用,发一万多两给留守将士并好好抚恤伤亡将士家眷。”石剑不答魏秋婷,好象看破了赵率教的心思,立时具体分配,当众宣布。“好……好……”赵率教心头一震,但想到还有一万两,还是满口答应。“谢谢石将军……”众将又看石剑大手笔分配战利品,均是甚为激动,均想跟着石剑是对的,无论战死或是活着,都能改善家人生活。“公主喜欢浪漫,又担心微臣人手不足。所以,微臣决定,此次围魏救赵,再让公主浪漫一回。”石剑打发完赵率教,便侧目而视魏秋婷。“哈哈哈……”众将轰然而笑。他们心想:跟着石剑打仗,还真有意思,竟能用孔明灯来空降西平堡,不仅真的夺取了西平堡,且又讨好了魏秋婷。唉……难怪人家年纪少,却升得快!魏秋婷俏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妙目一亮,急想知道石剑如何来让自己再浪漫一回?“石将军,可不能为了讨好公主,而拿将士们的命开玩笑。”谭经天愤然出列,怒斥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今天是圣诞节,祝兄弟姐妹们节日快乐!玩得开心!) 第八百零一章 再造浪漫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将军,可不能为了讨好公主,而拿将士们的命开玩笑。”谭经天愤然出列,怒斥石剑。江湖的谣言,瞬间撞击着他的脑袋。在他看来,石剑真是与魏家同流合污,且为了讨好魏秋婷而将士性命于不顾。罗中宝却没再闹糊涂,平静地思考着石剑的玄机。魏秋婷也没有发怒,静静地坐着。她不想在此时多生事端,也不想让石剑难堪。她的心弦又一次被石剑拨动,只想知道石剑又如何让自己在恶战中浪漫一回,只想知道石剑下一步“围魏救赵”是如何以少胜多,以助吴襄攻克锦州。“谭经天,你再胡说八道,本将宰了你。”“谭经天大言犯冒公主,来人,拿下他,砍了!”“谭经天,你一介江湖浪子,懂个屁呀?”此番随石剑夺西平堡的将领原是高士门下,也就是魏忠贤门下,闻得谭经天之言,纷纷拔刀抽剑,围住了他。“住手!”石剑大喝一声,众将急退。他们看不起谭经天,却甚服石剑,毕竟石剑对他们远远好过高士对他们的好。“谭少侠言之有理,他心善,为将士性命着想是对的。”石剑喝退众将,起身赞扬谭经天。“对不起,谭某心是好的,只是出言不逊。”谭经天闻言,心头舒服了些。“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兵家历来如此。本官统兵以来,伤金兵多,残自己将士少,说明本官也很心善,而且收复失地,重扬军威,让活着的将士功成名遂,让殉职的将士家人有着落。”石剑语锋一转,也自我赞扬一番。“哈哈哈……”众将看石剑自我表扬,又是轰然而笑。谭经天想想也是,作声不得,满脸通红。“官场阅历真能锻炼人!石剑才读几年诗书呀?他科考还是姑奶奶帮他作弊的,可他现已是口舌如簧,文采盈然,让众将士心服口服了。”魏秋婷没笑,心思如潮。“唉……”她脑海间忽然掠过昨夜与他在吊桥下的紧紧相拥,立时双颊生晕,脸红至脖,心头又甜又悲,杂念丛生。“奔袭盛京,目的是围魏救赵,既助吴襄攻克锦州,也解西平堡之围。此役是本官到边关来,最重要的一役。此役失败,关宁线又将重遭金兵之围,金兵铁蹄踏来,又会让大明子民生灵涂炭。”石剑语锋又是一转,严斥谭经天不懂军略。他谬谬数语,既重申此战要义,还暗示众将领将于此役而功成名遂,更道明自己一贯践行“爱民如子”的作风。谭经天心头大震,额头冒汗,心想:还真是自己无知。魏秋婷侧目而视石剑,怔怔出神。“大将军,说说如何让公主浪漫吧?”罗中宝充分了解了石剑的战略,便也不计江湖与魏秋婷的恩怨。“哈哈哈……”众将大笑,心下均想:石将军快说呀!魏秋婷当众被罗中宝说笑,纵是经常纵横江湖,也禁不住脸红耳热,连忙取下金扇遮脸。“魏秋婷老拿着石剑的金扇,不还?什么意思?她不是带着潘有为来了吗?色女呀?想占两个男人呀?那可不行,我大哥可不能与魏阉之女在一起。”罗中宝忽见魏秋婷亮出金扇,心头又涌起一层阴影。他崇拜石剑,关爱石剑,真不希望石剑会与魏秋婷走到一起。谭经天笑望魏秋婷,看到金扇,也是一怔,心道:石剑将金扇送与魏秋婷,难道他们……“罗中宝,小时候可放过风筝?”石剑本也是脸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忽见罗中宝与谭经天笑容僵住,顺着他们的眼光望去,也看到了那把落入魏秋婷手中的金扇。他急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来。“放过!”罗中宝急回过神来。“那就请赵将军给咱们制作二十只大风筝,咱们到盛京城下,乘风筝飞入城中,让皇太极把兵全调回去保护盛京。”石剑终于道出了心中的浪漫。“哈哈哈……”众将大笑。“没想是这样子浪漫?哈哈……”魏秋婷虽然金扇掩脸,心头却是大乐,差点笑出声来。“石将军,领多少兵马去围盛京好?光凭十余人去盛京,皇太极就会调兵回盛京?而且,咱们西平堡所有的人马加起来,也围不了盛京呀!”赵率教终是一员大将,而且是身经百战的大将,马上想到了浪漫之余的不足。“对呀!乘风筝入盛京,是很浪漫,可十人进城,就能吓到皇太极?难道他是在调侃姑奶奶?”魏秋婷移开金扇,侧目而视石剑,眼神有些迷茫,有些愤怒。众将闻言,笑容立僵。“赵将军放心。你领四千兵马守城,现就领人去制作二十只大风筝,同时制一副强弩排弓,十人以上拉的。本官三天后率一千人马护送公主突围,届时围西平堡的金兵外围必然有五万精兵在等着本官统率。”石剑瞟了旁坐的魏秋婷一眼,起身圆场。“五万精兵?”“关宁线,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五万吧?“姓石的又在玩弄姑奶奶?”“石将军,为何现在不突围而等三天后呢?”“石将军,现趁金兵援兵未到,护送公主突围不更好?”“石将军,凭你武功,现护送公主突围,肯定成功。”魏秋婷心里滴沽。众将议论纷纷。有的躬身到石剑跟前请樱。“山人自有妙计。好了,本官累了,要睡会去。”石剑却打住了话题,道毕转身而入后堂内房。他和衣躺下,呼呼大睡。众将愕然,却又不敢去追问石剑。魏秋婷也急奔内堂另一间后房,上床安歇。“奶奶的,他们咋一起都进了内堂?难道他们真是奸夫淫妇?”谭经天眼望魏秋婷也进了内堂,又是一阵疑惑不解。“五万以上精兵?大哥哪来的五万精兵呀?”罗中宝低头苦思,提枪而出,回自己的营房睡去了。“报……金兵朝城堡推进,四下包抄而来。”赵率教吩咐亲兵传令制作大风筝和一副强弩排弓,画好图纸,又有探子兵来报。他急全身披挂,走上城头,传令守值的将士作好警戒。雪停了。大地一片银白,寒风呼呼作响,刮得城头警戒的将士个个满脸通红。“奶奶的,五万精兵?石剑哪来的五万精兵?”赵率教想得头痛,心里不停地滴沽。他看金兵只是包围过来,并不是马上攻城,便命人在城头上搭个帐蓬,进去睡了。城中街道积雪上,留下了串串足印。“石将军说话很神的,他说有五万精兵,应该就有吧?”“石将军领兵月余以来,收复关宁线,斩敌大将数员,咱们可是从没打过这么爽的仗!”“嘻嘻……跟着石将军征战多舒服呀!他说攻下哪座城就攻下那座城,他说拿下西平堡就拿下西平堡。”“石将军可是让全军将士都浪漫了一回,乘孔明灯空降西平堡!哈哈……可惜俺没带小媳妇来。要不,让她也浪漫一回。”“哈哈……还有浪漫呢!到时又可乘风筝飞入盛京,恐吓金兵的狗皇帝。你没看到公主是一脸的甜笑吗?”“听说公主与石将军一起进内堂睡呀?”“怪不得石将军老想着让公主浪漫?原来他们有一腿!”“屁话,别乱说,小心人头落!”谭经天低头回营房,听得这些议论,不禁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联想到江湖谣言,脑袋都大了。唉……为了夺回司徒燕的心,自己竟也任由曹显来摆布!唉……先给曹显去封信吧!石剑死,好过自己死。为赢得石剑的信任,谭家可是付出巨大的代价,捐给石剑十万两银子作军晌,自己乘孔明灯下降西平堡,凌空而降时差点被箭雨射死。他想到此,终于下定决心,提笔给曹显写信,然后按曹显提供的地址,找来潜藏于西平堡的东北武林中人,托人传信。唉……金兵重围,此信何时才能送得出?唉……不管那么多……街人在打扫积雪,普通老百姓重回明兵的怀抱,不胜欢喜。北风刮过,堆积街道两旁积雪,渐渐凝结成冰。“不好了,金兵攻城了……”傍晚时分,传令官满街奔跑,传令诸将到城头督战。“嗖嗖嗖……杀杀杀……啊啊啊……”箭雨往来之声,喊杀声,惨叫声,又交杂一起。石剑一觉醒来,沐浴更衣,神清气爽,闻声策马急奔城头。赵率教正在指挥众将士向城下的金兵放箭、扔砖石、甩滚木。城下的金兵进攻一会,便又退回数里之外。金将哈赤认为,西平堡虽落入明兵之手,但明兵人少,把西平堡围起来,不时射杀一些明兵,到时西平堡将重蹈松山堡之覆辙,战至仅石剑几个人。他仗着兵马多,让将士轮流歇息,让警戒的将士在西平堡四周高举火把,扰乱明兵,想让明兵不得安宁,从而达到累死明兵的目的。石剑哪里来的五万精兵?是雄樱会替他暗中训练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二章 胸有成竹 - 一路风尘 - 石剑   城头城上,皆是火把高举,灯火通明。雪光反照,夜空亮澄澄的。“大将军,金兵不敢强行攻城,看来他们援军未到。”赵率教作战经验丰富,将心中所思向石剑禀报。“大将军,其实此时你护送公主出城,还是来得及。”其余与高士、魏阉关系密切的将领闻言,纷纷提议。“是啊,大哥,凭你我的武功,护送魏……公主突围,是绝对没问题的。”罗中宝想不通石剑为何要三天后出城的问题,也按耐不住提议。他差点习惯性地说出“魏妖”二字,好在改口得快,但也惹来众将领异样的眼光。“众将士,打仗一定要深谋远虑,不能看一时成败。本官为何三天后出城?那是在等本官的五万精兵,到时咱们来个理应外合,歼了他们,让他们没有机会增援咱奔袭盛京之围。”石剑既阐明暂不突围的道理,又吊足他们的胃口。“石将军,金兵人多势众,马快人狠,倘若他们强行攻城,箭雨往来,恐怕众将士死伤惨重。”谭经天虽然只是潜藏于石剑身边的武林奸细,但他素有“小孟尝”之誉,心地善良,还是不愿看到伤亡倒下的明兵。“打仗嘛,哪能没伤亡?本官没来之前,将士伤亡更多,而且得不到抚恤。本官来此月余,斩获颇丰。自金兵蹂躏大明山河以来,你可曾听说过有哪位将帅能有本官收复失地那么快?本官又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石剑想想谭家对自己的好,便耐着性子给他讲道理。众将无语,作声不得,因为石剑所说,确是实话。“看来石将军真的暗藏有五万精兵!”“石将军暗藏五万精兵,要是有人参他,他可是死罪。”“公主护着他,谁敢参他呀?你没看之前宁远城下二贼参他一本,反被公主当众处死吗?”“兄弟,轮到你当值了,大哥歇会去。”城头众将士看到石剑走了,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这一次,他们虽不知道石剑的五万精兵在哪里?但也开始相信石剑有五万精兵了。众将士开始心雄胆壮。“系风筝的绳子至少要有五十米长,风筝的脊梁骨要过硬,要能承重,要把风筝弄大点。本官到了盛京城下,是在马上拉着风筝跑,这样起飞快,所以绳子也要有耐性。”石剑回到中军帐堂,又招来赵率教,细细交办。“是,大将军!”赵率教急躬而答,转身欲走。“策马奔跑,风筝飘起,然后人被风筝吊起半空,落入盛京城,哈哈……真是恶战加浪漫!”内堂的魏秋婷闻言,又是脸露甜笑。她凝神偷听,心头忽有一种不想离开辽东的感觉。“强弩排弓制作,要加快进度,本官可是急着要用它对付围城的金兵。金兵援兵未到,他们暂时不会强行攻城,你不必让城头留守太多将士,应让大部分将士去歇息,明后两天就会开始紧张。去吧,准备酒菜上来。”石剑拉住他,又详细交办一会。“石将军,没见你读过几年诗书呀?可观你统兵,又好象很神呀?”魏秋婷暗赞石剑精明缜密之后,又从内堂出来。她讥讽石剑惯了,语气里还有那种味道。“魏姑娘,石某从小爱听家父讲三国争霸的故事,获益不浅。统兵打仗,不一定要靠诗书。”石剑见公堂除了刀斧手亲信外,暂无外人,又对她嘻皮笑脸起来。“哦?”魏秋婷忽听使用旧称,不由心头一热,竟一时无语。她脑海间浮掠过自己在猿王洞为他吸毒疗伤的情景,瞬间又是双颊生晕,脸红至脖,羞羞答答起来。“在想着咱俩的往事吧?”石剑忽拉她走进内堂,低声笑问。“别拉拉扯扯……哼……”魏秋婷芳心一阵狂跳,心思被石剑道破,不由又是气急败坏,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回房了。“六哥……”罗中宝的声音此时在外堂响起。“今晚饱餐一顿。陆明,将带来的牛羊一次性宰了,呆会本官亲上城头,犒劳三军,记得要备好酒。”石剑见厨子上菜,摆好了餐桌,便吩咐一声,拉着罗中宝、谭经天在公堂上吃饭喝酒。“六哥,这里天气冷得早,喝点酒还真能暖和身子。”罗中宝喝了一杯,感觉身子开始热乎起来。“对,咱们今晚喝晕了,再好好睡会,明后两天,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来,少掌柜,小弟敬你一杯,谢谢你跃马助战。”石剑给他倒了一杯酒,又向谭经天敬酒。“可是才带了一百坛酒到西平堡来,这里近六千将士,酒不够呀?”谭经天一饮而尽,却又感觉石剑不可思议。“小孟尝之誉真是名不虚传啊,能时时心系将士,颇有本官‘爱民如子’味道。好,小弟再敬你一杯。”石剑不答,反而又举杯向他敬酒。谭经天见石剑如此高官之人,却连番向自己敬酒,想想他确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一时心头发热,举杯而饮。他放下酒杯,一时又为自己接受曹显的使命而感到内疚。“少掌柜,石兄只让咱们带一百坛酒来此,既让众将士庆功、暖身子,又不能让他们喝倒。你想想,喝倒了,谁守城?”罗中宝见状,代石剑为谭经天解惑。“哦?对对对……军中将士喝酒皆豪爽,不能让他们喝倒。”谭经天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六哥,你的五万精兵到底在哪?你来边关,才带了一万二千人马。高士初时给你耍来的五万人马,在收复失地中战死万余,又给吴襄三万人马攻打锦州,余下的分守关宁线各城堡,他又不给你兵马,你的五万人马到底在哪?”罗中宝终是忍不住好奇,三杯落肚,又问此事。“山人自有妙计。好了,今晚不谈公事,咱们到城头上去,给众将士敬酒,鼓舞三军,守好西平堡。”石剑却放下酒杯,拉起他们就走。城头火光猎猎。“杀……啊啊啊……”石剑领着罗中宝、谭经天,各抱酒坛,走上城头,忽然金兵阵中一阵骚乱起来。“石将军,有人撞阵而来,可能是你的五万精兵来了?”“不是吧?好象才几个人呀?”“傻蛋,这是先头来给石将军报信的。”“也就是说咱可以尽快理应外合,宰了这群金狗了?”“哈哈……真好!”众将领围住石剑,议论纷纷。“宝弟,谭少侠,你们二人出城接应。赵将军,你下去守住吊桥。”石剑不对议论作表态,吩咐罗中宝、谭经天出城。“轰……”一声炮响,罗中宝、谭经天二人跃马出城,杀入金阵,接应来人,发现撞阵而来的是不放心罗中宝、特来辽东看个究竟的尉迟松、程勇度,还有特意想助石剑而来的谢佳、来伙添、赖得出。一干江湖高手,如狼似虎,又有罗中宝、谭经天接应,很快便奔到了西平堡城下。“放箭滞敌!”石剑一声令下,千余枝箭齐发。“啊啊啊……”追来的金兵倒下一大片,急急退后。风停了,护城河的雪,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冰。“原来石将军的五万精兵是江湖中人呀?”“江湖中人不是与石将军结仇很深吗?”“傻蛋,时过境迁,现石将军统兵一方,谁不想讨好他?”城头众将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有些失望,又有些期盼。“赵将军,你在城头,替本官向众将士敬酒。本官去招呼五万精兵的先头人马。”石剑又留下一阵悬念,吩咐赵率教一声,便走下了城头。程勇度等人见罗中宝好好的,根本不是江湖中人谣言所传,不由纷纷怒骂江湖中人胡说八道。“表哥,石兄都给那些谣言包围了十年,你还信呀?”罗中宝一笑,策马进城,先头领路。“你们经过宁远,咋没带罗夫人过来?”石剑迎进尉迟松一行,关问起赵敏娜来。“咱们在山海关遇到公孙大哥,听说戚姑娘负伤,程红莲便到宁远拉赵敏娜、罗风华由金六福陪同,前往松山堡去看她了。”尉迟松急把事情如实相告。“兄弟,你还得守生寡几天。”来伙添嘻嘻哈哈取笑罗中宝。“哈哈哈……”“来叔父,你没带家眷,你还不是得在此守生寡?”罗中宝满脸通红,又回敬来伙添一句。“哈哈哈……”“叔父来之前,可是跟你婶婶过足了瘾的。”来伙添打了个手势,甚是滑稽。“哈哈哈……”公堂上一时气氛甚是热闹。“这帮臭男人,一见面就说男女之事,真不是东西!”内堂的魏秋婷闻言,已是脸热心跳。“听说魏秋婷也在此?”尉迟松笑过之后,又板起脸问石剑。魏秋婷心头一震,摸了摸腰间的宝剑。“不错!盼你们能以大局为重,无论有何江湖恩怨,往后再说。倘若你们乱来,石某也只好动手,到时别怪石某心狠手辣。”石剑一怔,脸色忽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三章 神兵天降 - 一路风尘 - 石剑   魏秋婷拍拍芳心,脸露甜笑。“哈哈哈……你果然与魏妖有奸情,你到哪,她也到那。”尉迟松仰天大笑,笑中泛泪。“江湖中人背后是这样议论姑奶奶的?姑奶奶可是黄花闺女,往后姑奶奶咋嫁人?”魏秋婷闻言,脑袋如被击了一棒,身子发颤,眼中泛泪。“来呀!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杀程某呀!”程勇度板斧着地,朝石剑怒吼一声。“表哥,你们此时弄这些江湖恩怨,可会铸成大错。魏秋婷贵为公主,她若有事,石将军可是犯死罪。你们将会成为导致边关失陷的千古罪人。”罗中宝急忙劝阻,又拉开了程勇度。“哼!”程勇度作声不得。“秦、尉、程、罗四家,都是忠良之后,国难当头,皆守土有责。盼诸位英雄能与石某一道,一起决战金兵,助吴襄夺下锦州。来人,上酒菜,款待诸位英雄。”石剑高歌赞美他们一下,又喝令摆上酒菜。“兄长,石将军即将领小弟奔袭盛京,围魏救赵,金兵回调,既助吴襄夺锦州,也解西平堡之围。”罗中宝急拉尉迟松、程勇度落坐。“到时重扬秦尉程罗四家雄风,打金狗皇帝一通屁股,为秦大侠报仇。”来伙添落坐,给他们倒酒。“你不阉金狗皇帝?”赖得出落坐,端酒递与尉迟松,又笑问来伙添。“你们打他屁股,小弟阉他。往后金狗绝后,再也不会犯吾河山了。”来伙添举杯与尉迟松一碰,自圆其说。“他们全绝种了。”谢佳也举起酒杯。“哈哈哈……”尉迟松一时消气。“诸位,石某此次奔袭盛京,因兵马不多,肯定攻不盛京,决定乘风筝入城……你们得让赵姑娘与宝弟乘风筝浪漫一番。劳烦诸位明儿去一趟松山堡,接她们来此。如何?”众人坐定喝酒吃肉,气氛渐好,石剑又趁机提议让他们走。他怕他们见到魏秋婷后,又会与魏冲突起来。“表哥,请圆了小弟的梦想。真的很浪漫的,小弟上次已失去乘孔明灯入西平堡的机会,再也不能失此好机了。”罗中宝闻言,还真想携赵敏娜浪漫一番,连忙请求尉迟松。“哈哈哈……”“谢某与金兄也得浪漫一次!”谢佳闻言,拍手叫好。“唉……可惜来某没带家眷,浪费此次辽东之行。”来伙添颇有些后悔。“好,程某成全大伙。”程勇度见群雄情绪高涨,连忙拍胸担保接来诸女。“那好,为了浪漫之战,咱们一起敬诸位。谢叔父也亲自去接程姑娘,来,也一起敬你。”石剑见计策生效,便提议举杯。“干……哈哈哈……”谭经天想起自己竟无缘与司徒燕浪漫,不由一阵黯然。“宝弟,领诸位大侠回营房好好歇一晚,明天可会有一场恶战。”石剑见火候差不多了,提议罗中宝领他们走开。群雄大笑而去。“乘风筝入盛京城,姑奶奶一人一顶风筝?唉……有些美中不足?”魏秋婷在内堂又是一声幽叹。“公主,可否与微臣一起乘一顶风筝入盛京城?”石剑进来,道出了心中的梦想。“不行,姑奶奶已经被拴上你遭千夫所骂,再也不能做这样的傻事了。”魏秋婷想起刚才尉迟松等人骂自己与石剑的事,一口回绝了。“微臣告辞,晚安!”石剑的心灯熄灭,黯然神伤欲走。“慢着,你的五万精兵在哪?你既然领头飞入盛京城,到时谁来指挥那五万人马?”魏秋婷见状,心头也是一阵黯然。“微臣决定,暂让陆氏兄弟守西平堡,让赵率教指挥五万人马。攻城掠地,其他绿林中人是不行的。奔袭盛京,路途遥远,一路关隘,须有赵率教这样的将才。”石剑回身,不假思索地道。“正如你所说,一路关隘,五万大军要攻城掠地,才能斩将过关,何年何月才能到得盛京?”魏秋婷一怔,可又起疑问。“五万大军,虽不算多,却也浩浩荡荡,行动不快。微臣的用意是,他们不一定要直接围盛京,造造声势,也算围魏救赵。微臣率罗中宝、谭经天,公主率十三侍卫快马尽走羊肠小道,直插盛京,到时会合程勇度等人,足够在盛京城大闹一番。”石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坦阵真实用意。“什么?本宫的十三侍卫?原来……你……你的五万人马便是高士的援军?这就是你为何敢夸下海口,一定会有五万精兵的缘由。这就是你为何不在攻下西平堡当夜不送我回宁远的原因。你……用浪漫设套?”魏秋婷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石剑利用了,不由气呼呼地拍案而起。“公主,高士一直不发援兵,微臣如何解西平堡之围?有你困于此,不仅高士,便是令尊、皇上,此时也难以入眠了。高士还敢不发援军吗?”石剑嘻嘻哈哈,拉她坐下。“滚开!你这狗贼,你什么人也敢利用?我撞阵出城回宁远,看你咋死?”魏秋婷愤怒异常,甩开石剑的手,转身欲走。“公主,大局为重!不拿下锦州,西平堡之围不解,假以时日,宁远必定失陷,山海关也难保。山海关不保,大明江山也不保。你的公主之位焉能保?令尊的九千岁之尊又岂能保?孰轻孰重?”石剑晃身一拦,堵在门口。“让开!我不想与权谋小人一起。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没那么容易被金兵攻破。”魏秋婷被石剑耍了一顿,恼羞成怒,倏然拔剑,直指他的胸口。“公主,你绝顶聪明,江湖十年被你耍得团团转,偶尔让微臣开开玩笑嘛!不过,天下没有攻不破的雄关。”石剑依然嘻嘻,反而胸脯一挺,让她来剌。“你……无赖!哼!”魏秋婷急急收剑,还真怕伤着石剑。“公主,你此时出城,恐怕也晚了。金兵的援军陆陆续续已到,微臣不护送你出城,没人护送得了你。”石剑上前,又拉她坐下,还吓唬她一番。“你……真是狼心狗肺!枉姑奶奶助你入国子监、参加科考、托皇上转赐宝刀、多次挽救你于生死边缘。你竟这样玩耍姑奶奶?难怪江湖十年骂你小淫魔!”魏秋婷一怔,想想自己的十三侍卫未到,没有石剑护送,还真难出金兵重围。她气得又拍案而起,指着石剑的鼻子破口大骂。“魏姑娘,石某遭骂,乃拜你所赐,相信你心中有数。你多番相助于我,是因为你心中内疚。石某在官场多次挨参,也是因为石某在川领头为令尊建千岁祠。你托皇上转赐宝刀于我,无非怕我被朝中大员参死,害你终生良心不安。所以,是你欠我的。”石剑连番自讨没趣,不由也是怒目而视。“你……那好,咱俩恩怨已清,姑奶奶这就出城,不用你相护,滚!”魏秋婷气恼交加,愤然起身。“要走也得把话说清楚!”石剑还是晃身一拦,堵她去路。“说!自此咱俩就是陌路人,说吧,把一切说清楚,往后谁也不欠谁!免得你老找借口。”魏秋婷咬咬嘴唇,悻悻地道。“你既然说得那么绝,那就没啥好说了。石某现就送你出回宁远。不想再看到你!”石剑见状,心头已凉,不再劝说,忽而对堂外大喝一声:“来人,抬金盾金戟,备马。”“大将军……”堂外的刀斧手亲兵急冲进来。“你……赶我走?”魏秋婷见状,既气也恼又怒还不情愿,语气霎变。“你们先退出去,呆会再说。”石剑也已是眼中泛泪,心头大痛,挥手让刀斧手走开,又对魏秋婷道:“石某可以不用依靠你来占用高士的援军,我单人独骑撞阵而出,从公孙文手中拿回宝刀,宰了高士,将边关所有的兵马都吞了。”“你敢?宝刀是姑奶奶的,姑奶奶回京,让皇上收回那柄宝刀,看你如何个死法?”魏秋婷心头大震,声音渐细。“啪!有何不敢?你时刻关注石某,你不知我在地方上任职常置政敌于死地吗?石某宰了高士,统所有兵马,直攻盛京,皇上高兴还来不及,还会治我死罪吗?”石剑拍案而起,忽然气势凌人,大吼一声。“你……够狠!有种!哼……”魏秋婷闻言,还真吓了一跳,脸色惨变,语气颤抖。“你不够狠吗?你招潘有为作驸马,却不允我石姚联姻,让傅星去娶庞美玲!哼……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宰了傅星。”石剑提起往事,又是厚唇颤动,眼泪汪汪,道毕就走。“这辈子,你都是欠我的……”他走两步,又回头抛下一句话,“砰”声关上房门,蒙被而睡。“这……”魏秋婷跌坐在椅子上,胸脯起伏,脸色惨白,呼呼直喘粗气。石剑凭此计就能弄来高士的五万精兵?庞美玲不是回到辽东了吗?她怎么没来统兵打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四章 公主出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咚咚咚……”竖日早上,风和日丽。数天不见的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积雪消融。护城河上的冰,被阳光分割成一块块的,浮在水上。赵率教亲自擂鼓,让罗中宝送程勇度出城。“杀……”罗中宝策马持枪,奋勇当先,直扑敌阵。“杀……”尉迟松、程勇度、谢佳紧随其后。四人杀出,金兵阵营,立时人仰马翻。谭经天、来伙添、赖得出三人城头观望,准备接应。石剑走上城头,看金兵又增加了很多。他沿城头走了一圈,已看金兵将西平堡围成了一个“圆”字型,靠前的金兵,全是提持强弓硬箭,尔后的金兵抬着云梯。“金兵准备攻城,他们的援军到得差不多了。”石剑走回东门,来到赵率教身边。“是啊,大将军,罗中宝等人似乎冲不出去,你看有金将拦挡,看来金兵来了不少悍将。”赵率教甚是心焦,举着鼓棰,指向城下的金兵阵营。“当当当……杀……嘶哑……”罗中宝正与金将交手,两马交错,战马嘶鸣。那金将白衣白甲,手执双锤,甚是勇悍,锤风呼呼,砸、挡、推、锤,锤身似乎很重。罗中宝的银枪每碰到他的锤上,便被弹回。尉迟松双鞭狠砸,与格得拉斯杀得难分难解。谢佳铁浆挥舞疾扫,程勇度板斧翻飞,刚杀开一条血路,却被爱新观谢持长矛、马大斯用银枪迎头所拦。众金兵围成了一个大圈子,将罗中宝五人团团围住。阳光普照,兵器耀眼。“与罗中宝交手的金兵小将是谁?武功很高呀!”石剑观阵一会,侧头急问。“他是努尔哈赤的小儿子,叫吉布提拿,当年领兵攻打盛京的便是他,吾军至今已有十员大将在他锤下丧生。哦……公主来了?”赵率教介绍一番,忽见魏秋婷走上了城头,急忙招呼。“擂鼓,我送他们一阵。”魏秋婷见石剑也在城头,便冷冷抛下一句话,提着银枪走下了城头。“公主……”众将大为心急,急追而下。“姓石的真的那么绝情?”魏秋婷见追来的众将中没有石剑,不由停下了脚步。“娘稀屁,这小娘皮无非想给程勇度施恩。”来伙添骂骂咧咧,走到了石剑身边。“叔父,大局为重!你们二人看好吊桥。来人,拿鼓棰来,本官为公主击鼓助威。”石剑反劝一句,又令他们同下城头,然后亲自击鼓。“哗!石将军亲自击鼓了!一起来!”城头将士一起高呼,一起擂鼓。“你们回城头去。我今天为三军表演一番。”魏秋婷闻得石剑亲自击鼓,笑了,提枪上马,扬鞭出城。“咚咚咚……”石剑将鼓擂得震耳欲聋,见魏秋婷策马出城,便收棰不擂,高呼一声:“众将士,快一起喊‘公主出阵,一定得胜’”“公主出阵,一定得胜!”众将士感觉好玩,便一起高呼。人多声大,声震四野,响彻云霄。魏秋婷策马跃过吊桥,闻声回目,见石剑与众将士一起高呼,又看石剑让名震江湖的来伙添、赖得出二人策马立城吊桥中,不由脸露甜笑,心头又涌起了浪漫的感觉。她一提缰绳,白马前蹄扬起,继而踏下,四蹄展开,疾如劲风,瞬间扑入了敌阵。赵率教的心悬到了咽喉上,心里暗骂石剑:姓石的,你武功盖世,你干嘛不出城,反让公主出城?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我还不是得人头落地?他忽感石剑领众将士喊着“公主出阵,一定得胜”不妥,急回城头,对石剑道:“大将军,这样齐喊不好,让金兵知道公主在此,他们必然会更多人来围城堡。”“不怕,山人自有妙计。风筝、强弩可曾制作好?”石剑淡淡道了一声,反问情况。“回大将军,已制作好,连上百枝木棍粗的强箭也制作好了。把强弩拉上来,如何?”赵率教躬身回话,急中生智。“不用,别弄坏了。现不是时候,你派重兵守好这二十只风筝与强弩,到时要派上重要用场上去的。”石剑道毕,又与众将士一起振臂高呼。数千将士,同时高呼:“公主出阵,一定得胜。”明兵声威大震,撼天动地。赵率教闻言,却傻眼了,心道:哪有这样打仗的?暴露出公主的目标,岂不是惹来更多金兵?天啊!城中只有几千士兵,到时岂不是要全部殉葬?厚厚的冰层,已为铁蹄躏碎,和着金兵来回拦挡脚步的汗水,使战场也变得湿漉漉的。尉迟松、程勇度等人闻得魏秋婷出阵,均是心头一怔,稍一分神,险些被对手击中。“罗中宝,你领头撞阵,将此狗贼留与我应付。”魏秋婷舞弄银枪,左扫右砸直剌,瞬间杀至罗中宝附近,蓦然握枪,扎向吉布提拿。“当……”吉布提拿还真勇悍,腾出左锤一举,弹回了魏秋婷的枪,连她的枪刃也震缺了。魏秋婷虎口发麻,不敢小视,趁罗中宝一枪撩开他右锤之外,一槌剌向他的马臀。“当……”吉布提拿环锤一扫,又弹开了她的刀。魏秋婷虎口发疼,不敢再与他硬碰,枪交左手,右手抽剑。“公主小心!”罗中宝见魏秋婷贵为公主,却为自己一行掩护,心头发热,终于主动示以尊称。“表哥,快走,小弟来杀此厮。”他高喊一声,持枪扫开两旁金兵,蓦然抽刀,一刀劈向努力克星的马臀。“嘶哑……啊呀……”努力克星正凝神挥舞狼牙棒参与围攻尉迟松,不防罗中宝忽然跃马而来,战马受伤,后蹄扬起,将他掀翻下马。罗中宝反手一枪着地,“当”地一声,击在地上。数名金兵已冒死拖开了努力克星,数名金兵蹲地挥舞镰刀去砍罗中宝的马蹄。“嘶哑……”罗中宝纵马一掠而过,避开镰刀,又扑向格得拉斯,尉迟松趁势而跑。罗中宝的银枪如猛下山,一连三枪,狠扎格得拉斯的心窝、胸口、下腹。“当当当……嘶哑……”格得拉斯功力不敌罗中宝,横戟三拦,双臂发麻,战马不住后退。马大斯急抛下程勇度,驰援格得拉斯,双战罗中宝。“兄弟小心点。”程勇度高呼一声,趁势而去。“咔嚓……”谢佳战到急时,挥浆狠扫横砸,终于将爱新观谢的长矛劈断,策马而去。爱新观谢虎口震裂,两手是血,急弃两截断矛,撕衣包扎。“原来你是明廷公主?好!你很美,够格作本王的妃子。”吉布提拿占了上风,才听清了西平堡城头的高呼,这才明白对手原是高贵的明廷公主,又看魏秋婷国色天香,不由歪念陡生。“狗嘴吐不出象牙!”魏秋婷大怒,银枪朝他头顶挥砸而下。“哈哈……”吉布提拿双锤一合,将她的银枪挟住于双锤间。魏秋婷的宝马前蹄扬起,双蹄踢向吉布提拿的战马。吉布提拿哪会想到魏秋婷的马也能派上用场?“嘶哑……砰……啊呀……”吉布提拿猝不及防,战马被她的马踢歪一边,将他掀翻马下,摔得头破血流。他双锤摔落一边,反砸死了两名金兵。“小王爷……”爱新观谢、马大哈斯异口同声惊呼一声,急抛下罗中宝,策马过来护救吉布提拿。“罗中宝,回城……”魏秋婷宝剑左扫右劈,策马如飞。罗中宝趁势脱出重围。金兵见小王爷负伤,无心追赶,魏、罗二人顺利回城。“公主出阵,一定得胜。”石剑领众将士高呼着,走下城头,恭迎魏秋婷得胜归来。赵率教等人抹拭额头上的汗水,提到咽喉的心石这才放下。艳阳当空,大地生温。“公主,请借步进内堂说话。”石剑率众将拥簇魏秋婷回到中军堂,抛下众将,恭请她进内堂,顺手将兵符也拿进去。“何事?”魏秋婷想起昨夜石剑的怒吼,不由一阵心头火起。“公主,三军不可一日无帅,兵符交与你吧?微臣即将上阵撕杀,还是由你统领即将驰援而来的大军。”石剑将兵符捧到她跟前,低声细语。“什么?你又想玩耍姑奶奶?”魏秋婷差点跳了起来,想想众将官在外堂,急又压低声音。“公主,微臣确实是在骗高士的五万精兵。但是,这五万人马肯定不会服微臣,还是由你来统领较好。”石剑按她坐下,附耳过来。“你……”魏秋婷接过兵符,心头一阵狂喜,可又怕石剑又耍花招,欲言又止。“放心吧,公主,微臣不会与你魏家争兵权。好了,你已接过兵符,对微臣已有生杀大权。拿下锦州后,微臣将奏请皇上,放微臣回地方任职,弄个巡抚做做,也挺威风的。”石剑坐下,甚是柔顺,挑明自己会自寻后路,打消她的疑惑。石剑好不容易才到辽东战场,为何又要这样做?又在玩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五章 以退为进 - 一路风尘 - 石剑   “这……”魏秋婷没想到石剑昨夜气势汹汹,今天却柔情似水,捧着兵符,有些不知所措。她心头忽然间如大海的礁石一般,承受着巨浪的重重撞击。她想:以前是自己掌控石剑的命运,想咋玩他就咋玩他。现在石剑真的长大了。官场的历练,已让他的才智胜过自己了。“公主,咱是君臣关系,以前微臣不知公主高贵身份,多有得罪。往事已逝,往后微臣到地方任职,再也不会打扰你了。现在咱俩先议议如何应府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吧?”石剑打断她的话,挑明了往后不会再与她往来,说罢便侧过头去了。他语气有些伤感,眼角隐有泪光。“不……不要你的兵符,我无权这么做,高士援军到来,我会以大局为重,让他们一定服你调度指挥。”魏秋婷闻言,真的跳了起来,将兵符塞还石剑。她忽然间语气也变了,也是带着几分伤感,更感不值。她心想:姑奶奶一直助你、保你、救你,除了欠你人情外,你确也有过人之处,确能为魏家带来好处,不能让你就这么轻易逃出姑奶奶的掌控。反正高士是经略,你即使骗到了五万兵马,也还是在高士的掌控下。“公主,微臣主动交出兵符,是真诚的。而且,微臣确适合在地方上任职,微臣还梦想着建新安州城,在地方上能整天听到老百姓称微臣为石青天,多舒服呀?”石剑纯以官称,又将兵符捧回给她。“不行,此事往后再说,你现说说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魏秋婷怕石剑纠缠不清,语气忽变。“公主,感谢你的支持。你今天出战,暴露目标,金兵肯定想抓你作人质,一定会再增兵攻城。微臣不敢拿将士们的性命与之硬拼,即使赢了,将士们也会损伤惨重,微臣不想因此良心不安。”石剑接过兵符,心头大乐,只是不敢笑出声来。他想:自己以退为进,不仅将骗到高士五万人马,且也赢得魏秋婷的支持,哈哈……那五万人马岂敢不听?他怕魏秋婷看出端倪,便顺着她的话语,道出下一步策略。疆场用兵,石剑实战经验多,而且做过多年地方上的主官,这些官场上的争斗,稍胜魏秋婷一畴。“你欲弃城而逃?”魏秋婷一怔,领会了石剑的用意。她也极其聪明,反应极快。“金兵忙着进城,无暇追杀,咱们可以减少将士伤亡。咱们会合高士派来的援军,重围西平堡。皇太极亲兄弟被咱们困住,面临性命之忧,他岂敢不调重兵过来?”石剑点了点头,很是欣赏她的聪明。“计策虽好,但重新围城攻城,一样损伤惨重。”魏秋婷虽然点了点头,但也提出疑虑。“咱们不是有风筝吗?既然皇太极把重兵全派救来吉布提拿,吴襄必能拿下锦州,咱们就不去盛京了,咱们在西平堡放风筝也一样浪漫。咱们对西平堡围而不攻,金将出城,咱们就宰他,将士们根本用不着死拼攻城。”石剑胸有成竹,媚媚道来,胜算在握。“好……”魏秋婷闻言,“咯咯”而笑,甚是灿烂。“报……援军来了,正由东门杀入金兵阵营,陈大海进城求见公主。”此时赵率教匆匆来报。“咱们佯装趁势突围,让出西平堡,如何?”石剑马上起身,躬身请求。“好!”魏秋婷一跃而起。“众将官,本官的五万精兵来了,大伙高兴一会再出去杀敌。”石剑捧兵符而出,满脸堆笑。“什么?石将军所说的五万精兵,就是经略大人的援军?”众将领异口同声惊问。赵率教瞠目结舌。罗中宝呆若木鸡。谭经天把眼睛瞪得圆圆的。陈大海眼神迷茫。其他人则是如中邪一般。来伙添与赖得出倒无所谓。“不错!这是我让高士派来交与石将军指挥调度的。全站好,听石将军将令。”魏秋婷尾随石剑而出,娇叱一声,甚是威严。陈大海呆住了,心道:公主中邪了?咋能把五万精兵交与石剑指挥?九千岁可是恨他要死!唉……“原来魏秋婷对石剑真的很好!朝廷只封石剑作总兵,但让高士节制于他,可魏秋婷却助石剑拿到兵权,难道石剑真是魏氏走狗?”罗中宝心潮翻滚,甚不是滋味。“奶奶的,姓石的这几天肯定与魏妖上床了。要不然,她咋会对他那么好?少爷再托信出城,让江湖中人来宰他。”谭经天瞬间心思而变,刚对石剑敬仰,又变憎恨。“本官今日观战,金兵不少于六万人来围城。小王爷吉布提拿负伤,金兵必然报复咱们。为减少众将士的伤亡,本官决定,呆会众将佯败,把西平堡让给金兵。”石剑恭请魏秋婷于案桌前居中坐下,自己站着讲话。“他们有六万,咱有五万之众,一定可以打败金兵的,何须佯败弃城?”罗中宝紧急出列劝阻。“弃城是为了再回来困住西平堡的金兵,小王爷吉布提拿在咱们掌控之下……助吴三桂夺锦州。”石剑连忙解释,将自己与魏秋婷在内堂的最后一番对话,重述了一遍。“未将赞成。”众将唯赵率教雄才大略,他率先表态。“我赞成……未将赞成……”其他将领见赵率教表态,又看魏秋婷也赞成,便纷纷表态赞成。“罗将军一人乘风筝,岂不是没了浪漫?”来伙添忽然蹦出一句怪话。“哈哈哈……”罗中宝立时脸红耳赤。“程勇度正午才出城,今天还到不了松山堡,呆会咱们弃城,我自会派人骑大内名马追上他们,让他们带赵姑娘诸女到西平堡郊军营来,一定让罗将军过足浪漫瘾。而且,更浪漫的还在后头。”石剑胸有成竹,解惑释疑,又不忘再吊众将胃口。“哈哈哈……”众将听得还有更浪漫的事情,个个还真瞪大了眼睛。魏秋婷闻言,妙目圆瞪,也被石剑吊上了胃口。“谭经天,陈大海,陆氏兄弟,各领兵一千,分四门出城接应援军,佯装败阵,然后回城,赵将军在城头佯装气急败坏,来不及收吊桥,让金兵蜂拥而入,然后率众将士出北门而逃,咱在北边沙岭会合。”石剑抽出令箭,分递他们,令他们按计划照办。“未将遵命!”五人接令,急促而去。“众将官,此役关系夺锦州大计。记住,只许败,不许胜。违者,斩!”石剑忽而又高喝一声,板起了脸孔。“是!”众将领连忙接令,躬身而答。“好玩!”来伙添甚觉又趣,侧头对赖得出道。“过两天玩风筝还更好玩!”赖得出拖着他,转身而去。“公主,你跟着微臣出城,保你安全。”众将一走,石剑又嘻嘻哈哈地对魏秋婷道。魏秋婷甜甜一笑,跟着他走出了中军堂。众将既感好玩,又见魏秋婷领头表态,还怕石剑追究责任,个个按计划行事,弃城而逃。黄昏日落,寒风又起。堡城外的沙岭,荒草早枯,树木光兀,一片萧瑟。由魏秋婷以高贵的公主身份出面,高士派来的五万兵马很快就聚拢在石剑帐下。“陆氏兄弟,辛苦一趟,骑大内名马去松山堡,知会程勇度等人将在西平堡放风筝之事。”石剑升帐,首先便是满足罗中宝想与赵敏娜一起浪漫一回的欲望。“未将接令!”陆氏兄弟拿过令箭,策马而去。天幕拉下,冷风嗖嗖。“众将士,金兵重得西平堡,必将喝酒庆功,同时搜索银粮。咱们挥兵回去围城,正是可趁之机。罗中宝、谭经天,令你们领兵五千,围在西平堡东门五里,如有金将出阵,一定要诛杀,不让金兵出逃,一定要誓死困住吉布提拿。”石剑简单阐述道理,随即发兵。“未将接令。”罗中宝与谭经天同步出列,接令而去。“来伙添,赖得出,令你们领兵五千,围西平堡西门,方法参照罗中宝的执行。”石剑掷令箭于来伙添,寄予重望。“老来接令。”来伙添手扬,接过令箭,拉赖得出而去。“哈哈哈……”众将官为来伙添的滑稽而笑出声来。“赵率教,陈大海,领兵五千,围西平堡南门,方法一样,只许斩将杀敌,不能放敌出逃。”石剑又将令箭抛向赵率教,语气更严。“未将接令。”赵率教、陈大海急接令而去。“魏秋婷,潘有为,令你们率侍卫领兵五千,围困西平堡北门。”石剑又掷一枝领箭与魏秋婷。魏秋婷一怔,没想到石剑竟让自己与潘有为在一起。“石剑,你好大胆,敢对公主颐指气使?”魏秋婷的亲信侍卫可不服了,纷纷高叫,拔刀抽剑。“啪!兵符在此,谁敢无礼?你们没听说过军中只认兵符不认人的的军法吗?再胡闹,本官的金戟金盾可不客气。”石剑一拍案桌,大喝一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六章 困住王爷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未将接令。”魏秋婷惊醒过来,急持令箭而去。“兄弟,忘了咱们在荆湖的交情了?”潘有为瞟了石剑一眼,一声苦笑。“驸马爷,公主不领头去,本官恐有将士不服,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请见谅。其实到时困西平堡北门的还是未将。”石剑见他们已接令,便收起威严,换成好言好语。“哈哈哈……兄弟真是有趣!”潘有为难得与魏秋婷在一起,扬笑而去,甚是高兴。“其余众将,领所余人马,随本官启程,跟在公主所部后面一里许安营扎寨。刀斧手,看护好本官的风筝与强弩。”石剑随即率所剩的三万多人马,回扑西平堡。天空飘下了雪花。“禀王爷……明兵败退二十里后,又卷土重来。”西平堡城中,正当金兵众将围着吉布提拿喝酒猜拳之时,帐外有亲兵来报。“什么?砰……王爷,咱中计了。”原西平堡主将哈赤,慌忙向吉布提拿下跪请罪。“哈将军,明兵估计不足五万人,纵是围城,也攻不了城,咱们有六万之众,战将数十,怕啥?趁他们立足未稳,令众将士掩杀一阵。”吉布提拿不愧身经百战,声色不动,扶起哈赤,好言劝慰,令他领兵出战。雪花飘飘,天地银白,仿似掉白银一样。“轰轰轰轰……杀……”四声炮响,西平堡四门打开,数名金将领兵而出,直扑立足未稳的明兵。“放箭……”围向东门的罗中宝路上已让众将士作好准备,虽然策马刚到,营寨未立,却指挥若定。“嗖嗖嗖……啊啊啊……”明兵一阵箭雨射去,刚出城门的金兵立时倒下一大片。金兵急退后至吊桥边。“谭兄,你掠阵。金将报上名来受死!”罗中宝不待金兵金将反应过来,便策马持枪而出,大喝一声,一枪扎向金将黑匣子。“当……嘶哑……”黑匣子举起大铜棍竖挡一下,虽然挡开了银枪,却是功力不及,双臂发麻,战马不住后退。罗中宝得理不饶人,一招“游龙戏水”,银枪上撩,扎他咽喉,蓦然抽刀,劈他马头。“当……嘶哑……啊……”黑匣子急横棍一扫,想挡开罗中宝的银枪而逃,不意马头被砍,马翻人仰,摔倒在地。罗中宝横刀护身,策马而来,银枪着地一扫。黑匣子被扫出数丈,惨叫一声,一命呜呼。罗中宝纵马而冲,银枪疾扎,弯刀狠扫,又宰两名金将。“杀……”谭经天趁机掩兵杀来。“放箭……快关城门……”金兵见将官已死,不住败退,逃奔回城,城头观战的哈赤急下令关城门。“啊啊……”明兵部分人马中箭而倒。罗中宝急竖银枪,领兵后退三里。银白泛红,血雪腥风。围向南门的赵率教精明,陈大海狼狠,连杀金兵二将,也退出三里许,安营扎寨。围向西门的来伙添、赖得出,本是江湖高手,出手如电,招招致命,瞬间连杀金兵三将,逼敌退回城中,自己也领兵退后三里安营。金将冷古丁挥舞流星锤,狼山手执吴越钩,奉承先紧握长叉,领兵一万杀出北门。魏秋婷执枪观战,属下十二侍卫一起杀出。三名金将缘何是魏氏侍卫的对手?在十二侍卫的挟攻下,差点丧生,只得兵败退回城中。寒风呼呼,雪花斜飘而落,又将血红泛白。“王爷,明兵虽然受创,但抵抗顽强,出战之将甚是狼狠。”哈赤急奔下城头,跑回中军帐营向吉布提拿禀报战况。“明兵去而复返,人困马乏,本王只是皮外伤,来人,抬本王双锤来,点兵一万,出西门,一旦获胜,哈赤领兵掩杀。”吉布提拿仍是镇定自若,提锤上马,领兵而出。大雪纷飞,寒风剌骨。“娘稀屁,爷爷还没吃饭,他们又来闹,宰了他们下酒。”来伙添、赖得出刚安营扎寨,又闻炮响,骂骂咧咧,急持刃策马而出。众将士想笑而不敢笑,均想:石将军为何让这两个怪人来统兵呢?“小杂种,不让爷爷吃饭,你找死呀?”来伙添手舞铁杆,一马当先,疾扑吉布提拿。“死竹杆,来此煞风景呀?”吉布提拿尚未答话,努力克星便舞狼牙棒而出,迎头砸向来伙添。“我叉……我蹬……我阉……”来伙添怒气冲冲,边打边骂,开叉铁杆上扬,刚好叉住了努力克星的棒身。他蓦纵身离马,一脚踹去,将努力克星踹出一丈多远,摔得嗷嗷直叫。来伙添双足落地,开叉铁杆叉向他的下阴。“得得得……当……呼……砰……啊呀……”爱新觉罗生舞弄板斧,纵马而来,举斧向来伙添脖子抹去。赖得出骑着大内名马如飞,两马交错之时,举酒壶一挡,一口酒跟着喷出。爱新觉罗生忽感脸上一疼,眼睛都睁不开,被来伙添反扫一杆,将他扫跌离马,摔出一丈多远,疼得满地滚爬。“驾……明将报上名来受死!”吉布提拿大吃一惊,忽感少看了这两个怪杰,急提锤亲自来战。“爷爷来伙添!什么是来伙添?就是与你娘再来一次的意思。”来伙添飞身上马,大吼一声,一杆叉他裤档。吉布提拿与明兵交战已久,颇通汉语,闻言大怒,左锤下击拦挡,右扫向来伙添的马头。“当……嘶哑……”来伙添铁杆被弹开,且双手虎口奇疼,尚未反应,马头又被击碎,立时马倒人翻,摔得头破血流。“兄弟……”赖得出惊叫一声,策马舞壶砸向吉布提拿腰间。吉布提拿右锤下沉拦挡,左锤故伎重演,砸向他的马头。“呼……砰……”赖得出急一口酒喷他的脸,身子一躬,避他右锤,收壶下沉。他的酒壶与吉布提拿的左锤相碰,火星四溅,各自虎口发疼,手臂发麻。瞬息之间,吉布提拿也躬身伏鞍,避开了赖得出吐来的药酒。格得拉斯提戟划来,意欲置落地受伤的来伙添于死地。来伙添却是江湖老手,虽摔得头破血流,但也单掌撑地,纵身而起,跃上了爱新觉罗生的战马,掉头而退。吉布提拿则与赖得出纵马再战,两人不再硬碰硬,各施险招辣招,两马不时交错而过。“杀……”格得拉斯虽没致死来伙添,但见他败退,便钢戟一挥,掩军杀来。“啊啊啊……”金兵人多,明兵霎时人仰马翻,不时有人倒下,被金兵砍成肉泥,鲜血又染红了积雪。来伙添不顾流血,舞杆回战,以命相搏,狠斗格得拉斯。寒风刮来,让他额头臂膊的血凝结成冰。“得得得……杀……啊啊呀……”当两个怪杰遇险之际,巡城而来的石剑左盾右戟,掩兵杀来。他宝马奇快,金戟划扫,金盾猛砸。金兵一阵人仰马翻,满地颅碎断臂。雪花下,又响起了一曲惨叫声的悲歌。“杀……”哈赤急领奉承先、冷古丁出城,拼死相救吉布提拿。石剑杀开血路,镇定了明兵的军心,便纵马扑向吉布提拿。“叔父指挥兵马,此厮交与小侄。”他离赖得出尚有丈余,便大喝一声,金戟抹向吉布提拿的脖子,又策马如飞,金盾直砸他的马头。“当……”吉布提拿仗着神力,又没与石剑交过手,左锤下沉挡他金盾,右锤上举格金戟。“轰……嘶哑……啊呀……”盾锤相碰,发出巨响。吉布提拿右锤格开了金戟,左锤却被石剑金盾震弹得反砸在马脖上,他马倒人翻,摔落在地,双锤散飞,反砸死了两名金兵。石剑金盾护身,金戟划下,纵马踏去。“啊呀……”一声撕人心肺的惨叫掠过夜空,尤其凄怆。哈赤冒死急救吉布提拿,飞身离马,扑在吉布提拿的身上,由后脑至臀部被金戟划开两半,血水柱喷,惨叫丧命。奉承先举叉叉向石剑的马脖、冷古丁挥舞流星锤砸向石剑当头。石剑金戟提起而扫,金盾以硬碰硬,脱手朝冷古丁的流星锤砸去。“咔嚓……砰嚓……啊呀……”奉承先的叉被金戟划断,双手是血。冷古丁的流星锤被金盾震得反自砸头颅,一命呜呼。“杀……”来伙添精神陡振,纵马而来。吉布提拿却已被金兵救护上马,败退回城。“收兵……”石剑金戟一举,大吼一声,震耳欲聋。明兵急收刃而退三里,重新安营扎寨。“贤侄,对不起,给你丢脸了,叔父所部,死伤一千多人。”来伙添不顾伤痛,迎着寒见,盘点人数,满脸愧疚来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没让吉布提拿逃走,已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你们无罪,快生火造饭吧。那位小王爷再度负伤,金兵今夜不可能再出城了。”石剑朝他拱拱手,拍拍赖得出的肩膀,提盾抓戟,飞身上马,往他处巡视而去。他的身后,跟着一帮牛高马大的刀斧手,全骑大内名马,飞掠而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七章 血色浪漫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花粉饰大地,掩盖血腥。寒风呼吼而过,尖锐之声如鬼哭狼嚎。西平堡北门外三里许的魏秋婷帐营里,灯火通明。“唉!石剑这个人,什么人都敢利用!连姑奶奶都被他玩了。”她虽不满石剑让自己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但知自己身份特殊,不敢轻看金兵,喝令亲信将领安歇,亲自守夜,生怕金兵袭击。潘有为眼望美人,心猿意马,侍候一旁,心头暗暗叫苦。他心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随魏秋婷来犒劳三军好了。奶奶的,要是少爷独留京城多好,此时与悠悠早已上床了。唉……她到底啥时候与少爷与洞房呀?枯树在寒风中左右晃动,枝丫不时折断。石剑策马巡视一遍,提戟抓盾西平堡北门外回十里许的帐营。刚刚和衣上床,便有亲兵来报,称公孙文购粮回来。“岳兄,大嫂?”石剑出营相迎,没想到岳森夫妇也来了,急拱手问好,惊喜异常。“兄弟,你好样的!”岳森紧握石剑双手,激动泪流。石剑在边关浴血奋战,收复关宁线失地,让岳森忘了石剑图得陈圆圆的不快。“兄弟,这回得让愚夫妇替罗一贵将军报昔日西平堡沦陷之仇。”刘馨泪光闪闪,语气发颤。“好,小弟一定让你们乘风筝在恶战中浪漫一回,来人,备上酒菜,款待诸位英雄。”石剑含泪点头,真情请他们进帐。“贤侄,钟万强一行也到了山海关,只是没有宝刀,不得高士放行。”公孙文落坐,将宝刀递回石剑,又道江湖中事。“公孙叔父,你拿着宝刀,即日起替小侄控制兵马,谁要点兵,务须你点头发兵。否则,格杀勿论。你呆会随我负责点兵的亲兵去安歇,其他诸事,你暂不要理。”石剑不接宝刀,反交给他一项重任。“石将军,你多了很多兵马,所购粮草可不够啊?”武威廷三杯落肚,坦阵担扰。“诸位英雄,待程勇度一行回来,石某放风筝进城抢粮,饿饿金狗。”石剑胸有成竹,谈兵如喝酒挟菜。“兄弟,你真有创意,一回孔明灯,二回乘风筝,真有你的。”岳森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放杯而赞。“哈哈哈……”“好了,诸位也知魏秋婷在此,盼你们不要闹事,以大局为重……”石剑摆了摆手,又主动提江湖恩怨之事,还板脸相告。“石将军,老夫虽愚,也知解围事大,个人恩怨事小,请放心。”武威廷急代表群雄表态。他德高望重,令陈列等人作声不得。“来叔父负伤,请诸位英雄随石某亲兵到来叔父军营探望,然后分别到东南西三处军营安歇,相助守夜。如何?”石剑再敬他们一杯,便招来亲兵,领他们去安歇。群雄告辞上马,直奔西平堡西门三里之外的来伙添军营。岳森夫妇策马靠近城堡观瞻,又是一阵激动泪流。六年前,他们因为西平堡而含恨。往事历历,古城在目,斯人已逝,伤痛袭心。“咚咚咚……杀杀杀……嗖嗖嗖……啊啊啊……”子夜时分,金将努力克星、格得拉斯带伤领兵忽袭南门的赵率教、陈大海所部。赵率教喝令放箭,岂料金兵此回有备而来,边冲杀边放箭。双方箭雨往来,互有死伤。金兵不仅人多马快,且携带火箭,不顾生死,策马撞来,又射火箭,明兵帐蓬登时大乱火起。赵率教与陈大海生怕放过金将出逃,顾不上指挥,便策马舞刀挥剑,拦住格得拉斯、努力克星二将撕杀起来。“金狗,哪里逃?”武威廷、陈列与来伙添、赖得出相见甚欢,尚未安歇,二人闻声而来驰骋,一人舞弄铁烟杆,一人挥剑,奋力斩杀金兵。赵率教、陈大海陡见武威廷、陈列而来,勇气陡增,暂放恩怨一边,拼死缠着格得拉斯、努力克星二将。风声渐细,雪花片片,沾在两军将士的身上,又被他们抖动的身躯抖落,入地随血水而化。格得拉斯、努力克星冲不出赵率教与陈大海的刀剑之网,只好领兵退回城中。狼山、奉承先也带伤领兵忽袭西门,却为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三雄领兵所拦,迫他们急急逃回城中。吉布提拿本想趁乱从东门逃跑,奈门东门守将罗中宝更强,在罗中宝的银枪、岳森夫妇与谭经天三剑之下,他们也只得退回城中。“大将军,金兵虽然退回城堡,但火烧吾军帐蓬,令将士深夜无着无落,未将帐下五千人马,已死伤过半,这样子可不是办法。”赵率教迫敌回城,策马来见石剑。他身上还滴着血。“来人,点兵五千,随赵将军去换防,让赵将军所部回本官这里来。”石剑背手沉思,听完经过,又是一声令下,另配五千兵马携帐蓬交赵率教带走。赵率教走后,罗中宝、赖得出也来禀告相应事宜。石剑同样另配五千人马给他们,然后安歇。丑时过后,平静无事。又是晨曦来临。风停了,雪还在下,挟着雨丝。“众将官,咱们不能再被动围城了,昨夜遭袭,虽斩金兵三千余人,但吾军也伤亡两千余人。所以,本官决定,今天由本官领人飞潜进城,咱们也扰扰吉布提拿,让他不得安生。”石剑清早便招来各门主官,宣布决定。“六哥,今天放风筝呀?”罗中宝想着与赵敏娜浪漫之事无望,不由大急,却又不敢明言,只好委宛相问。“哈哈哈……”众将大笑。罗中宝脸红耳赤。“不,今天是另一番浪漫,飞潜进城的人,一个一个来,风筝潜城,一定要等诸位美女来齐,再浪漫。”石剑早有准备,给罗中宝一个希望。“另一种浪漫?”“还有其他飞潜方式呀?”“哈哈……跟着石将军真是有趣!”众将闻言,又是议论纷纷。魏秋婷妙目澄亮,绽放异彩。“本官之前让赵将军制作了一副强弩排弓,干啥的?就是用来浪漫的,呆会请诸位绿林英雄一起拉弦,将本官、罗中宝、岳森夫妇分别射入城中。”石剑朝众将摆摆手,道明了制作强弩排弓的目的。“什么?”“哈哈……真是前所未有的创举呀!”“啪啪……好!”众将先是一怔,继而轰然大笑,随后掌声雷动。“我也去,连家英替我镇守北门。”魏秋婷待笑声一停,立即主动请樱。“公主……”潘有为等人急忙阻拦。“别说了,我贵为公主,自当身先士卒,扬我军威。我第一个上弓弩进城。”魏秋婷娇叱一声,喝退众亲信,又提出率先浪漫。“好,未将与罗中宝及诸位英雄为公主拉弦,送公主入城。”石剑随即表态,又抽出一枝令箭,递与赵率教,道:“赵将军,你熟悉西平堡,你呆会随公孙文点兵一千,待北门打开,率群雄进城抢粮,同时要护送城中所有乡亲出城。”“未将接令。”赵率教接过令箭,先行准备去了。“其余众将,城下观战,务须严防死守所驻阵营,不放过金兵出逃。违令者,斩!”石剑一声令下,随即率军奔扑西平堡。他们来到北门魏秋婷驻防地之后。“来人,架好强弩。”石剑算好距离,大声喝令。众刀斧手急强弩而来。“公主,你双脚踩在弓弦上,头向城头,未将等人拉弦,将你射进城去,你小心点,记得要凌空而飞,千万别撞到头。”石剑示范一遍,又再三叮嘱。“唔……”魏秋婷得偿所愿,柔情似水,乐哈哈地走上弓弦。“一……二……发射……”石剑、罗中宝、田英洛、武威廷、陈列、赖得出六人同拉弓弦,同时放手。“呼……”魏秋婷娇躯离弦,人飘飞于半空,真如利箭般,被激射向城头。石剑的心在松手的霎时,悬到了咽喉。潘有为双手捂胸,生怕心蹦跳而出。魏氏众亲信,均是圆瞪大眼,眨也不敢眨,个个额头冒汗。魏秋婷被强弓射出,身如流星,疾如利箭。在她头颅差点撞到城头箭牌楼时,她蓦然抽剑反手一撑,一剑剌中箭牌楼的木板,身形借剑凌空而起,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好……啪啪……”众将欢声雷动,响彻云霄。“什么东西?啊……”北门城头的奉承先巡城,蓦见一物射来,惊叫一声,来不及反应,便被魏秋婷一剑拦腰扫翻在地。“好……啪啪……”石剑及众将士又是一阵欢呼雀跃。“明廷公主……快拿下她……”城头金兵一阵骚动,急围向魏秋婷。“六哥,轮到小弟了……”罗中宝一抛银枪,急不可耐地走上了强弩。“呼……”他也被射向城头,只是此次射得太高了些,竟掠过了城头上的箭牌楼。“惨了……”众将士没有欢呼,而是蹦紧了心弦,生怕罗中宝落入西平堡摔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八章 浪漫染血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将军,你快上呀,你不去,公主可支撑不住了。”潘有为在蹦紧心弦的时候,眼望数名金将蜂拥而上城头,围向魏秋婷,急得双手抓向石剑的双手,一个劲儿地催促。“不!石将军是三军主帅,赖某来。”赖得出一把推开他,率先走上强弩,他可不想石剑有个三长两短。“一……二……发射……”关键时刻,石剑没与他争,因为他确是三军主帅,急领群雄一起拉弦,将赖得出射向城头。这一次稍为调低了点。“呼……砰……”赖得出似一枝粗重的巨箭,肥圆的身躯竟众箭牌楼里穿越而过,擦得浑身是血。好在他入城的刹那间,举起铜壶护住头部,穿起箭牌楼后,又凌空跌下。他在着地的瞬间,一掌一壶撑在了两名金兵的头上。“啊呀……哦……”一名金兵被他铜壶砸碎,一名金兵头颅被他按进了腹腔。“杀……”他刚着地,却闻杀声而来。一队金兵在追逐着罗中宝。他毫发无损,原是落在了城中屋顶上。“罗贤侄,一起去开城门……”赖得出可不管城头上魏秋婷的死活,他抹拭脸上的血水,高呼一声,右掌左壶,壶如巨锤,掌如利斧,杀得一群金兵东倒西歪。城外的明军众将士不知城中变化,皆是为城头血战的魏秋婷担惊受怕,若她有个闪失,诸将也将是人头难保。“森哥,你不必争了,小弟来。”石剑推开岳森,提盾抓戟,走上弓弩。“一……二……发射……”武威廷、田英洛、陈列、公孙文及魏氏十三侍卫同时拉弦,同时放手。“呼……轰……”石剑被射到城头之时,举盾护头,仍穿箭牌楼而过。箭牌楼为他金盾所震,在他穿出之后轰然而塌。“石将军……”众将士颤声齐呼,个个冒汗如雨。“众将士各就各位……”公孙文举起鸣鸿宝刀,替石剑发号施令。众将士急按计划行事。石剑被射得穿箭牌楼而过,落入上城头的台阶中。他金戟撑地,借力腾身而起,跃上了城头。“啊啊啊……”数名金兵在他金盾环扫之下,头颅碎骨摔落地城下。“好……啪啪……呜……”明军众将士轰然拍手叫好,声震四野,又带着激动的哭音。金兵经连番恶战,此时已无不受伤的大将。魏秋婷虽然遭金兵人墙所围,却是毫发无伤。努力克星满脸伤痕,甚是狰狞恐怖,如僵尸般地提戟而来,看到石剑在场,却急急闪开。爱新觉罗生满脸绷带,渗着浓血,提斧而来,却也不敢接招。他们二将急策马跑回中军帐,命人抬起病榻上的吉布提拿,打开东门,冲杀而出。石剑左盾狠砸,右戟环扫,瞬间拆开了金兵人墙,与魏秋婷逐级杀下台阶,会合罗中宝、赖得出二人,不到半柱香功夫,便打开了城门,砍断了吊桥。“杀……进城抢粮……”赵率教见城门一开,便领头跃马,率群雄及千余精骑,跃过吊桥,疾奔入城,直插中军堂后院。“罗中宝,守住城门。公主,你去东门。赖得出,你奔西门,本官奔南门,防止吉布提拿出逃。”石剑于北门得手,便大声吩咐他们三人。四人各就各位。罗中宝立在北门拱门下,拦挡欲关城门的金兵。“啊啊啊……”金兵的鲜血,瞬间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驻守东门的谭经天,急与众将士拼命拦挡吉布提拿一行。“杀杀杀……嗖嗖嗖……当当当……砰砰砰……啊啊啊……嘶哑……嘶哑……”随吉布提拿出逃的金兵数万,瞬间撞开了谭经天的防守阵营,砍翻了众多的明军将士。风停雪晴,却是愁云惨淡。一场以乱打乱的恶战,渗着浪漫,也渗着血雨腥风。魏秋婷随后策马出城,打马如飞,追上了吉布提拿的马车,提剑疾舞,死打烂缠,决不放他的马车过去。公孙文闻得东门杀声最大,连忙骑上石剑的宝马,领兵驰骋,逼得努力克星、爱新觉罗生护着吉布提拿又退回了城中。部分撞阵出去的金兵狂逃而跑,策马如飞,报信要紧。积雪和着暖暖的血水,化成了薄薄的浅河。爱新觉罗生、努力克星护着吉布提拿回城,欲从南门出逃,却被石剑横戟所拦,吓得又丢盔卸甲,奔往西门而出。赖得出早已打开了西门,来伙添领兵而入,堵在城门处。爱新觉罗生吓得又护吉布提拿奔北门,可罗中宝俨如一尊血神,持枪而立,会合着策马进城的岳森夫妇严堵死守。“杀……”石剑的呐喊声由远而近。爱新觉罗生领兵四散,满街乱蹿。“出城,替他们关好城门,不让吉布提拿出城,一定要困住他。”石剑往来四门一阵,问清没见吉布提拿逃蹿,便下令收兵。天晕地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寒风又起,挟着腥风血雪。西平堡城里城外,仿如一处乱葬岗,尤为阴森恐怖。“六哥,干嘛不抓吉布提拿出城?”罗中宝不解地走进石剑的中军帐。“宝弟,粮食有限,不能让金兵占用咱们的军粮银晌。一天血战,乡亲们已由赵将军率领出城,相信城中的几万金兵得饿数天。”石剑侧目解释一遍,便于案桌居中落坐。“言之有理。”罗中宝恍然大悟,拱手而退。“众将官,西平堡的金兵已无大将,城中无粮,够他们受得了。但诸位还须严防死守,轮流安歇,同时要密切关注身后而来的金兵援军。本官精力好,依然会随时查防,若发现不依军令者,立时盾击,与金兵尸体一起焚烧。”石剑落坐,摆手让众将官站好,又起身板起俊脸,严正声明。“是,大将军!”众将不寒而颤,急躬身领命而去。“大将军……石大哥……贤侄……”众将刚走,金六福、尉迟松、程勇度、罗风华、程红莲、谢佳、赵敏娜在陆氏兄弟的引领下,回到石剑的帐营。“娜妹……宝哥……”罗中宝与赵敏娜二人紧紧相拥。群雄相见甚欢,再无人提不愉快的江湖恩怨。“舍妹呢?”谭经天不见谭楚清与武樱,奇怪而问。“楚清小妹说袁长河臂伤未好,无人照顾,便留下来照顾袁将军。武姑娘又得侍候戚姑娘,无奈留下相伴。”罗风华委宛道出谭楚清喜欢上了袁长河。“这……她还小……唉……”谭经天闻言,甚不满亲妹去爱袁长河,却又想到女大不中留,无奈而叹。众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均想:感情之事真是说不清楚。寒风呼啸而过,刮得帐蓬摇摇晃晃。“听说你们重围西平堡,以浪漫的方式进城抢粮?”金六福急转移话题。“浪漫!老赖浪漫得浑身是血。”赖得出呷了一口酒,蹦出一句怪话。“哈哈哈……”群雄见赖得出肥粗的脖子连脸都包着绷带,不由仰天大笑。“贤侄,叔父来辽东之前,石当家闻你得不到援军、银晌,难夺锦州,便命会中弟子随范老前辈北上,相信快到山海关了。可关内却潜藏着钟万强等狗贼,高士也不肯开关。”金六福随向石剑禀报了雄樱会自组义军相助的情况。“公孙叔父,你持宝刀,速往山海关接应,将全部兵马如何点兵拨兵的事宜交由六福叔,你们马上去交接。”石剑闻言大喜,当即下令。“可钟万强等人也在山海关前处,他们涌入关来,肯定会来掏乱的。”公孙文没有马上走,反提疑虑。“钟万强的事,小侄会请公主随后派人去对付他们。快去吧,顺便到朱祥那边弄些战报,送到京城去。”石剑略一思索,决心请魏秋婷出马,对付江湖中人。寒风呼呼,刮进帐蓬,钻入群雄裤脚,个个发冷。“你……原来那些江湖血案真是你与魏妖做的?”石剑一言,反引起了程勇度诸人的误会。刚来到帐外,欲找石剑议事的魏秋婷闻言,花容失色。“表哥,大局为重。小弟在辽多时,只知公主支持石兄抗金,如若不是公主的有力支持,石兄与小弟恐怕战死了。”罗中宝急替石剑圆场,坦阵所见。“哼……”程勇度等人作声不得,只好气呼呼地喝闷酒。“公主到……”刀斧手一声呐喊。魏秋婷仪态万方地领着众随从而入。“微臣参见公主。”石剑躬身相迎。“未将参见公主。”罗中宝与众将领也躬身相迎。群雄则是一脸的铁青,可无人离桌与她见礼。“抢马帮、饮马寨、石马庄、金枪会等血案是我做的,与石将军无关。抗金结束,我会给江湖一个交代。诚如罗将军所说,大局为重,盼诸位英雄先鼎力相助石将军抗金。”魏秋婷抢先发话,一人独担风险。“好啊!某宰了你这妖人,再自杀!”尉迟松倏然拔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看到有兄弟投催更票,石某拼命更新。请大伙红包支持,将本书挺起红包榜。谢谢!) 第八百零九章 魏大美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狗贼,你敢对公主无礼?”陈大海等人急拥护着魏秋婷,怒骂尉迟松。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异常。“住手!江湖血案是石某做的。石某卑鄙无耻,为了爬官,弄得江湖血雨腥风。石某抗金之后,一定会给江湖一个交代。”石剑蓦然激动得热泪盈眶,哪肯让美人独担责任?魏秋婷霎时泪眼模糊,没想到此时石剑竟还能为她承担。她的心阵阵激动,挟着阵阵狂喜。“小淫魔,先宰了你……”尉迟松咆哮如雷,提鞭扑向石剑。“啪……嘣嚓……尉迟松,你来辽东干嘛的?干嘛的?这是闹事的时候吗?你想助金兵抗明军吗?你想帮金兵图谋大明江山啊?”罗中宝生怕发生事端,直呼其名,一脚踢翻餐桌。满桌酒菜,摔落地上。众将领吓了一大跳,雄樱会好汉也呆若木鸡。谁也没想到一向斯文的罗中宝,忽么会对养他成人的尉迟松发这么大的火?“罗中宝,你疯了?谁养大你的?”程勇度吼声如雷。“对不起呀,小弟只想抗金……呜……”罗中宝其实也不想闹成这样,心疼大哭,扑入了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的尉迟松怀中。“宝哥,咱回东南去,归隐山林。好吗?”赵敏娜一时不知所措,走到了罗中宝身后。“赵姑娘有喜了。”程红莲忽然低语蹦出一句话来。“什么?”程勇度、罗风华骤然围向赵敏娜,惊喜交集。“兄弟,快要做爹了,别哭!”尉迟松双鞭落地,松开了罗中宝,举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甚是慈爱。“娜妹……咱俩要晋升了……哈哈……”罗中宝破涕而笑,转身将赵敏娜重拥入怀。“对,罗贤侄要晋任作爹了,咱们一起鼓掌恭喜他。”来伙添不知什么时候进来,领头鼓掌。“好……恭喜罗中将军……”“啪啪……”众将士欢声雷动。“赵姑娘,你生个儿子叫作西平堡吧?”来伙添又蹦怪话。“哈哈哈……”众将又是一阵大笑。“叫罗抗金也行。”赖得出不甘落后,也蹦怪话。“哈哈哈……”众人大笑,连魏秋婷笑得捂着肚子。罗中宝与赵敏娜激动万分,又是一阵狂喜落泪。“公孙叔父,你由山海关回来之后,将宝刀交与宝弟。此刀代表皇上,可以节制兵符。倘若石某有何异常,宝弟可拿此刀,斩石某于帐营中。好了,你与六福叔抓紧交接。”石剑感激地看了程红莲一眼,待笑声一停,拱手走向公孙文。公孙文与金六福二人赶紧领命而去。“这小子真会拉拢人心。”魏秋婷暗赞石剑绝顶聪明,马上侧头也对陈大海、潘有为大喝一声:“陈大海,你速领侍卫去山海关,请兵赶走钟万强一行。潘有为,你也去,让高士再发精兵五万到此来交与石将军指挥。”“是……”陈大海急领命而去。“公主……”潘有为实不想离开魏秋婷,闻言甚不乐意。“金兵国主皇太极雄才伟略,他未必就会急着救他兄弟,他也有可能反过来围攻咱们,或是攻击宁远、松山堡。光凭石将军手头上仅有的几万人马,如何与金军相抗?”魏秋婷浪漫一番之后,也在沉思辽东形势。她是聪明异常的人,虽无军旅生涯,却有剿匪经验。逆向所思告诉提醒她:石剑借重围西平堡之法,助吴襄夺锦州,未必见效。“可是……”潘有为闻言,还是不肯去。“算了,我亲自去山海关。”魏秋婷大怒,拂袖而去。“公主……我去……”潘有为急晃身拦住她,然后抢身而出。“小样……”来伙添朝他的背影唾了一口,蹦出句东北话来。“哈哈哈……”魏秋婷含笑转身回来。“走,姐陪你回东门军营。”罗风华知石剑还有事与众将相商,拉开了赵敏娜。“大哥,走了。”程红莲弹了一下谢佳的耳朵,转身随罗风华而去。“大哥,你咋不去?”来伙添推了谢佳一下。“莲妹说,不成亲不洞房,去了也没用。”谢佳很不好意思傻呼呼地笑了。“哈哈哈……”帐营又是一阵欢声雷动。魏秋婷、何仙姑、菊苹三女,皆是满脸通红。“好了,请公主上坐。来叔父骑马溜一圈,传驻防的各门主将及诸位老英雄到中军营来议事。”石剑恭请魏秋婷坐下,站在她身旁,令来伙添去传令。群雄再无异议,因为魏秋婷刚才放言皇太极可能不会上当,让他们的心头又一阵沉重。“诸位想是对公主刚才之言有份压力。本官也想之前谋思虽好,但金狗毕竟不是咱们汉人,未必有咱们那么重情重义,倘若皇太极调重兵忽袭宁远呢?”石剑眼望群雄,环扫众将,开始引导他们思考。“石将军,某两兄弟,替你回宁远看家。”尉迟松虽对石剑与魏秋婷呆在一起不满,可他是忠良之后,经罗中宝发火一事点醒,也懂得了大局为重。“不!你们留在本官身边监督。金六福,点兵五千,交与赵率教领五将领,连夜回奔宁远驻防。”石剑知他们虽然心善,却无统兵经验,委宛相劝,派老将赵率教回宁远。“未将接令。”金六福与赵率教急接令箭而去。“谭经天、武威廷、武坚,你们点兵五千,连夜回奔松山堡,助袁长河一臂之力。”石剑又抽一枝令箭,交与谭经天。“未将得令。”谭经天心系亲妹,接过令箭,转身欲走。“谢谢石将军,让坚儿去吧,老夫留下,助你一臂之力。”武威廷朝石剑一躬身,却没领命。谭经天一怔,忽感脚步沉重,又回过身来。武威廷德高望重,虽然心系留在西平堡的武樱,但也以大局为重,不愿石剑此时分兵太多。“未将谢过老英雄。”石剑见状,也甚是激动,躬身回谢。“大将军,让少总镖头、林老镖师领兵去吧,他们虽未曾统过兵,但常率众押镖,未将愿留在大将军身边盯着吉布提拿。”谭经天被武威廷之举震撼,回身交回了令箭。他忽然感觉自己与罗中宝差距太远,自己太自私了。“好。你仍拿令箭,点兵一万,与武威廷、田英洛、陈列三位老英雄,助吴襄夺锦州。”石剑另抽枝令箭交与武坚,又沉重嘱咐谭经天,更委以重任。“是,大将军!”谭经天眼泛泪水,颤声而答,领令而去。“大将军放心。。”武威廷也是激动异常,拍拍胸部,转身而去。“石将军,你身边没多少兵马了。”魏秋婷扳指盘算一阵,心想:调走了两万,伤亡了数千,石剑手头最多也仅剩两万人马了,兵力分得太散,可不是好事。她赶紧出言提醒。“西平堡已无大将能战,微臣虽然兵马不多,但能牢牢掌控着吉布提拿的命运。”石剑恭恭敬敬地朝她拱拱手,甚是自信。“石将军,咱们不能在此挨冻而让吉布提拿在城暖和。咱们得夜进西平堡,活捉吉布提拿,同时放金将格得拉斯领部分兵马出城报信,咱们进城后,缴了金兵的械,将他们绑起来,饿他们几天。如何?”魏秋婷在石剑派兵点将之时,心头一直没闲过,又提建议。“好,今夜再来试一试那副弩,仍把将领射向北门。然后,以吉布提拿作挟要,逼金军重兵来西平堡,咱们以逸待营,再打一场硬仗、胜仗。”石剑顺着她的思路,一唱一和。“反正箭牌楼塌了,老赖先来。”赖得出闻言,抢先请樱。“哈哈哈……”众将想起他白天穿箭牌楼而过的情景,轰然大笑。“程某还没试过被发射的滋味,程某第二个上。”程勇度眼下也感动了,因为他刚才看到武威廷等人的慷慨激昂。“好。由你们四人进城,打开城门,已经足够。为防吉布提拿出逃。谢佳领兵一千,助来伙添严防西门。岳森、刘馨领兵两千,专司辑拿吉布拿提。”石剑点了点头,抽出了令箭交与谢佳、岳森夫妇。“这担子太重了,岳某恐担挡不起。”岳森闻得自己夫妻俩专司辑拿吉布提拿,竟不敢接令。“岳森,你放心去吧。我回京后,说服皇上,为熊廷弼平反申冤。如违誓言,犹如此桌……砰嚓……”魏秋婷拍案而起,慷慨陈词,蓦然抽剑,将案桌劈成两段。“谢谢公主……呜……”岳森夫妇的心霎时震撼,下跪向魏秋婷谢恩。“唉……还不知魏妖所说是真是假?”程勇度见状,内心叹了口气。他想象不到刘馨与岳森此时的心思、当年的伤痛。“请起,你们进城后,就负责辑拿吉布提拿,此贼交你们看管。”魏秋婷好人做到底,抽剑入销,双袖一拂,扶起了他们。“娘稀屁,她的功力这么强?”程勇度看到魏秋婷双袖一拂,便扶起了岳森夫妇,心头暗暗惊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章 刮目相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好了,公主已替未将作主,一切都会风晴雨顺。”石剑顺手推舟,交令箭交与岳森夫妇。他心里暗暗感激魏秋婷,他心里又暗暗叹息,他不知道自己与魏秋婷会何时缘尽缘去。“未将得令。”岳森流着激动的泪水,拉起爱妻,转身而去。他们夫妇的心头,对魏秋婷涌起了感激之情。他们开始刮目相看魏秋婷。魏秋婷开始得到越来越多的武林中人的认可。她想:再过一阵子,自己得想法退掉与潘家的亲事,是时候与石剑在一起了。哪怕是横剑自杀,也要与石剑死在一起。“金六福,你骤拢不多的人马,随公主回北门,城门一开,即领兵杀进去。罗中宝,你速回东门,严防死守,让众女将看清楚,吉布提拿有可能乔装出逃。本官领刀斧手,策马进城,直插中军营堂。”石剑布置完毕,随即抓盾提戟。众将分头行事。夜空漆黑一团,西平堡城头亮着火把。众金兵无精打采。众将士摸黑而行,悄然行动,推着强弩,来到了北门魏秋婷帐营外。赖得出率先走上强弩,尉迟松、程勇度紧随其后。“一……二……发射……”众将一起拉弦,将他们又射进了西平堡。“不好了,明兵又攻城了……杀……啊啊啊……”金兵忽见头上嗖嗖生风,均抬头而看,发现又有怪物进城,吓得大乱。然而,他们的将领不是战死,便已受伤,一般士兵,哪堪赖得出等人一击?城门瞬间而开,赖得出砍断吊索,放下吊桥。魏秋婷、何仙姑、菊苹、金六福掩兵跃马而过,直杀进城。吉布提拿慌忙领兵逃蹿,出东门却遇罗中宝强悍拦挡,奔西门,又有谢佳、来伙添两名虎将阻拦,再奔南门,却被石剑挥盾舞戟杀得东倒西歪。岳森夫妇顺利将其辑拿。格得拉斯得罗中宝放行,率着部分残兵,怆惶逃蹿。石剑又一次重夺西平堡。岳森夫妇相拥而泣。晨曦初现,旭日东升。朝阳映红了东方的天际。金六福、罗风华领人宰死马熬汤,谢佳、程红莲领兵生火烧饭,罗中宝携手赵敏娜领兵将被缴械的金兵押到城南墙下,岳森牵着刘馨的手,领兵押着吉布提拿、爱新觉罗生而来。“当当当……爽爽爽……咱们喝马汤……”“当当当……爽爽爽……牛肉羊肉真是香……”暂无战事,来伙添又想法子闹着乐。他让一干士兵捧着马汤和着米饭,来到了城南下,然后走上城头,又让众将士一起喝汤并敲碗筷,齐声高呼。城南城头立时响起了一曲欢歌。碗筷敲得甚响,众将士异口同声,甚是震撼。吉布提拿与一干被捆绑着的金兵,饥肠辘辘,口水直咽。“当当当……爽爽爽……咱们喝马汤……”“当当当……爽爽爽……牛肉羊肉真是香……”“哈哈哈……”石剑、魏秋婷闻声而来,见状大笑。围观的乡民也乐得直捂肚子。“来来来,闻闻也好……”赖得出捧着一碗马汤过来,送至吉布提拿鼻子前,然后收回,一饮而尽。吉布提拿饥寒交迫,双目喷火。爱新觉罗生气恼异常,真想吐血。“哈哈哈……”三军将士仰天大笑,响彻云霄。岳森夫妇屹立城头,再次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罗中宝、赵敏娜相视而笑。谢佳、程红莲笑弯了腰。艳阳腾空,风和日丽。石剑也不阻拦,含笑而去。“帐下还有多少将士?多少银粮?”石剑回到中军堂,即招来金六福、罗风华。“除去增援松山堡、锦州、宁远的两万兵马外,帐下尚有一万八千兵马,银晌八千两,粮草八千石。”金六福拿来帐本,递与石剑。“唔,六福叔,你很细心。好!”石剑一目十行,浏览一番,点头称赞,递还帐本,拉他走进内堂,低声问:“龙飘飘在哪?可有庞美玲消息?”“龙飘飘在敝会总舵,洪老前辈一家子在看着她。殷有招在风武的相助下,已平定陕西叛乱。庞美玲弃潼关而逃,暂不知所踪。”金六福将帐本交与罗风华,落坐详道数人情况。“唉……”石剑长叹一声,欲言又止。他玩弄了龙飘飘,当时快意了恩仇,现在却想到了她的可怜。“贤侄,你歇会吧,连日征战,你一定很累了。”金六福不擅长劝说男女之事,起身告辞。“庞美玲在哪?”石剑和衣上床,心思如潮。生命中的几个少女一一掠过他的眼前。蓦然间,两行泪水从他双颊滑落,打湿了枕头。他忽然间又希望天天有战况,可以忘记这些烦恼。光枝上挂着冰凌,映射着阳光,分外耀眼。“爹,你早知女儿关爱着石剑,为啥还请皇上下旨招潘有为作驸马?潘有为乃是草苞一个,女儿倘若如与之成亲,往后哪有幸福可言?”魏秋婷透窗而视,心潮起伏难平。她心里一阵幽怨,暗暗责怪魏忠贤。她之前隐作影子,默默注视着石剑,祈盼撑着石剑早日作大官,好与他门当户对。然而当石剑成为正二品高官之时,她却被一纸圣旨定住了,与相识十年的石剑有缘无份。“公主,歇会吧,几天后还有一场恶战。”菊苹端水进来,放在床下,为她洗脚。“唉……”魏秋婷一声长叹,和衣躺下,泪湿枕巾。夕阳西下,西方天际的晚霞,映红了大地。天幕拉下,寒风又起。“报……禀大将军,范老英雄领弟子率兵三千,前来助阵。”石剑一觉未醒,亲兵便推门而入。“打热水来,扶本官沐浴更衣。备好酒菜,再请他与诸位绿林英雄一起过来就餐。”石剑伸伸懒腰,传令备水。他脱光衣衫,跳进大木桶里,浸泡一番,梳洗一新。“石将军……”范式拱手而进。“范老爷子,你也来助战呀?”群雄围上,相见甚欢。“徐兄?”石剑蓦见徐缓也来了,惊喜交集。徐缓头发有些白了。“小罗马拜见石将军。”他们中间的小男孩,闪身而出,拜倒在石剑跟前。“罗公子?”石剑一把抱起他,泪光闪闪,激动异常。“家父不幸于西平堡,罗马随诸位前辈前来复仇。”小罗马出口成章,意志刚强。他说罢,握紧了小拳头。“好!乖……”石剑话语哽咽,两行泪水终于滑落,将小罗马放回地上。“呜……”岳森、刘馨哭出声来。群雄哽噎,均是难过。“罗少侠……”戚娟由松山堡而来,刚迎上罗中宝,却见他身后闪出赵敏娜,不由急急闭嘴。“戚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好样的。你呀,与罗大姐、程姑娘一起,组建一个女兵营,往后专门为众将士解决老大难问题。”石剑见她尴尬,立时献上一策,转移话题。“哈哈哈……”群雄及众将士轰然而笑,皆感跟着石剑是苦中有乐。“哪有女兵呀?就咱们几个?罗大姐已有六福叔,程姐姐与谢大侠终身早订……赵……”戚娟秀嘴一嘟,牢骚满腹,提到赵敏娜时,又说不下去了。罗中宝又是一阵尴尬。他何尝不知戚娟喜欢自己,可他对感情甚是专一。“打完下一仗,你回东南招娘们去,寡妇也好。”来伙添来了,进门就嚷嚷着接个话题。“哈哈哈……”群雄落坐,一起喝酒吃肉,狼吞虎咽。“学弟,愚兄要到城头观战,东门的平洋桥,便是愚兄的老家。”徐缓念念不忘自己的家乡,便提为官之事。“好!”石剑既感动,又难过。他想着徐缓病体缠身,时日无多,又感一阵心酸。“报……皇太极调兵三万,围攻松山堡。”“报……皇太极调兵五万,围攻宁远城。”“报……皇太极亲率大军十万,扑西平堡而来。”众将笑声未止,已有探子兵来报。“想不到公主料事如神!”罗中宝不由对魏秋婷赞叹出声“唉……好在没宰魏秋婷……”程勇度一声长叹。“怎么回事?魏妖也来了?”钟旭由锦州而来,高声惊问。范式满脸惊愕。“少见多怪!你路上没听人说石将军与那人妖共乘孔明灯吗?”戚娟既讥讽钟旭,又骂石剑。“哈哈哈……”钟旭伸伸舌头,急躲到范式身后去了。“戚姑娘,大局为重。这些话往后再说,好吗?”罗中宝急过来,拱手劝说戚娟。“罗少侠说得是。”戚娟见罗中宝英挺玉立站在跟前,立时心慌意乱,满脸通红。“哈哈哈……”来伙添等人均知戚娟心事,闻言而笑。“笑什么笑?没笑过呀?”戚娟恼羞成怒,怒叱一声。“哈哈哈……”群雄更笑。“风华姐……”戚娟见状,急拉过罗风华,挡在身前。她芳心狂跳,再也辣不起来。“好了,罗中宝点兵三千,领钟旭、范老爷子镇守东门。”石剑不再让他们开玩笑,抽出令箭掷于罗中宝。皇太极亲率大军而来,石剑能否守得住西平堡?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一章 狼狠鳌拜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未将接令。”罗中宝急领命而去。“来伙添、赖得出点兵三千,镇守西门。”石剑又掷令箭于来伙添、赖得出。“来某接令。”来伙添怪叫一声,接过了令箭。“哈哈哈……”“谢佳、尉迟松点兵三千,镇守南门。”石剑也不怪意,又递令箭于谢佳。“未将得令。”谢佳接令箭而去。“岳森、程勇度点兵三千,镇北门。”石剑又掷领箭于岳森。“未将得令。”岳森等人也急急领命而去。“大哥,小妹呢?”戚娟起身急问。“戚娟、刘馨点兵三千负责看押吉布提拿等俘虏,必要时押上城头,阻拦金兵攻城。”石剑忙给她一枝令箭。“小女子得令……”戚娟也甚是滑稽。“哈哈哈……”“罗风华、赵敏娜、程红莲点兵三千,生火造饭,负责送饭至各城头,慰劳众将士。金六福、陆明、陆亮集合余下人马,歇息去,等候受命轮换。”石剑连抽几枝令箭,分交与罗风华、金六福等人。“未将得令。”群雄领命而去。“徐缓留守公堂,拟写战报。公孙叔父,你辛苦点,随小侄巡城。”石剑道罢,直奔城头,走上东门的箭牌楼。夜风呼啸,火光猎猎。“皇太极快到了,可以听到马驰之声。”公孙文外号“飞鹰神探”,嗅觉特灵。“六哥,趁金兵立足未稳,小弟领兵冲杀一阵。”罗中宝随即请樱。“好,来人,让金六福点骑兵三千,随罗将军、钟旭、范式迎头冲杀一阵。”石剑想想也好,当即传令点兵。“轰……杀……得得得……”半柱香功夫后,明军鸣炮一声,罗中宝、钟旭、范式三人领骑兵三千,跃马而出,直扑迎面而来的金兵。烟尘滚滚,火光澄亮。锣鼓喧天,呐喊声震耳欲聋。“报上名来受死!”罗中宝一马当先,与一金将迎面相遇。这金将年少高大,满脸红光,手执一双巨锤,甚是标悍。他举锤一指,大吼一声:“没听过鳌拜之名吗?快将俺家小王爷交出来。否则,踏平西平堡。”范式的二弟子洪光大怒,吼道:“金狗,滚出辽东去。”他手执双剑,跃马而出,一剑当胸狠扎,一剑劈他大腿。“小兄弟,让大哥来……”罗中宝知鳌拜乃金兵第一悍将,没想到洪光会抢马过来,欲拦已迟。鳌拜勇悍异常,左锤上举下撩,右锤横扫,劲风呼呼。“当当……啊呀……嘶哑……”洪光双剑立时被击飞,被他右锤砸中,惨死马下。战马惨鸣,扬蹄而去,只是马背上已没有人。“鸣金收兵……”城头观战的石剑忽感情况不妙,急呼一声,抓起金盾金戟,赶紧出城接应。“我也去……”魏秋婷在上台阶时遇上石剑,见他神色不佳,便提银枪紧跟。金兵铁骑,悍然踏来,黑积积的数也数不清,将三千明军骑兵团团围住,凶残砍杀。“啊呀啊呀……”明兵虽以一挡十,奋勇拼杀,奈何寡不敌众,纷纷惨叫落马。他们在金兵的铁蹄下,瞬间化作肉泥,与积雪交融一起。暖暖的血水,化开了薄薄的冰层,又和着冰水,汇成了一条薄薄的血河。铁蹄践踏,血水溅起,腥风呛鼻。“光儿……师弟……”范式、钟旭策马才到,见状凄怆而呼,师徒双双扑向鳌拜。“老英雄,让开!”罗中宝银枪连杀数名金兵,急策马先至,舞枪疾扎、狠砸、劲扫。鳌拜双锤一摆,左拦右挡,直锤横扫。“当当当……哎呀……旭儿……”他瞬间荡开了罗中宝的枪、震飞了钟旭的剑,好在范式握棍直捅鳌拜后心,迫鳌拜回锤,要不然钟旭也得一命呜呼。“咔嚓……哎呀……你们快回城……”范式被鳌拜横锤一扫,铜棍立断,双手是血。罗中宝双臂发麻,虎口发疼,为护范式一门,仍奋不顾身,舞枪拦挡鳌拜。“当当当……”鳌拜勇不可挡,双锤左摆右拦,上举下锤,震得罗中宝几乎握不住银枪,急拖枪而走。“杀……”鳌拜策马紧追,人狠马快,双锤击向罗中宝后心。石剑宝马如风,及时赶到,左盾一伸,金戟划他马腿。鳌拜回收右锤挡他金戟,锤盾相交,发出震天巨响。“轰……嘶哑……”两人的战马都承重不起,马蹄蹬蹬直退。随鳌拜而来的是金兵精骑,人多势众,久经沙场。“快退……”魏秋婷执枪而来,拦住两名金将,让范式、钟旭先走,掩护精骑后撤。“弟兄们,快退回城!”罗中宝得石剑相助,急掉转马头,再冲杀回去,挽救骑兵性命。西平堡里本是将士不多。金兵是复仇而来,是为夺王子而来,所部全是久经沙场的凶悍老兵、猛将。战况惨烈远胜之前数仗。“嘶哑……啊啊呀……”战马嘶鸣,将士浴血。罗中宝刚掉转马头,便被金兵悍将罗曼史执狼牙槊拦住。罗曼史的狼牙槊柄用坚铜所制,长约两米,粗约碗口,柄端装有一长圆形锤,上面密排铁齿八行,柄尾装有三棱铁钻。罗中宝本是虎口发疼用裂,战不了几招,顿感难以招架。“罗将军,快率兵退……”魏秋婷砍翻二将,挥刀驰援,瞬间与罗曼史狠战一起。她舞弄银枪,砸、刺、格、扎、撩,舒敛自如,快速有力。罗曼史气充力雄,迅疾凶猛,一槊多用,凶残异常。“你们快退……”石剑眼看三千精骑淹没于潮水般的金兵之中,心头大疼,急朝罗中宝等人大吼一声。他怕鳌拜再伤明军将士性命,策马紧紧咬着他。“砰碰……”又是盾锤相交,火星四溅。“石剑,今日我必报兄长之仇。”鳌拜与石剑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举锤又来。但他虎口发疼,运锤渐慢。“爷何时怕过你?”石剑手臂发麻,虽然金盾金戟,却成单盾战鳌拜,因为他身旁没有明兵相助,金戟得四划伤敌,不让金兵靠前。“弟兄们快退!”金六福、陆氏兄弟哪里睡得着?策马而出。公孙文挥舞宝刀守在吊桥前,让退回来的明军骑兵入城。“公主小心……”罗中宝心头感动,不顾虎口发疼,持枪再来,与魏秋婷合战罗曼史。“快退……”石剑见他们与金将纠缠不清,心头大急,蓦然飞身离马,金盾下压,金戟划他的马头。鳌拜也飞身离马,双锤同举。“砰碰……嚓……嘶哑……”锤盾相交,再次震撼三军。鳌拜这次是双锤同时推出。石剑金盾碎裂。鳌拜是一双锤柄同时折断。两人皆是凌空喷下一阵血雨。石剑金戟上的月牙刀砍下了鳌拜的马脖子。鳌拜的战马惨嘶而倒。“小石头……”魏秋婷心系石剑,狠砍一刀,拖刀而走。她真情流露,喊出了最亲切的称呼。罗中宝独战罗曼史,霎时险象环生。鳌拜身子凌空,一脚踹翻一明军骑兵,夺来大内名马,双腿刚跨上马背,却又喷出一大口血,眼前发黑,差点堕马。“快走……”石剑在身子下堕瞬间,踏上金兵人头一点,半截金盾掷向罗曼史,提戟又跃回了自己的战马。他也是真情流露,泪光闪闪,没有再呼“公主”二字。罗曼史闻得身后劲风,急翻身马腹,避开了半截金盾。罗中宝趁机策马跃开,与魏秋婷、石剑三人并驱疾奔回城。三千精骑仅剩数百骑回城。“杀进城去!救小王爷……”金兵主将多尔滚,挥舞月牙铲,领大队精骑潮水般地驰骋而来。“别收吊桥,让将士们进去……不要管我……”石剑跃马而过之时,不忍心身后的骑兵被金兵凶残追杀,急又掉转马头,再从公孙文身旁掠过,挟手夺过他的宝刀,回杀入金兵阵中,掩护将士撤退。“小石头……”魏秋婷驰到城门,闻声回头,欲回战阵。“公主,你不可以再去……”谢佳横浆一拦。“公主,你再出战,便成全城官兵负担。”公孙文取下背部双钩,也拦住了魏秋婷。恶战之中,他们对她没了怨气,所有的江湖是非暂放一边。罗风华急拖魏秋婷回城。“六哥……”罗中宝本是跑在最后,见石剑回杀,急也回杀“咔嚓……啊啊呀……”驰骋追来的数名金兵,在石剑的金戟下折脖断腰,在他的鸣鸿宝刀下人仰马翻。血水腾空,染红了夜色。寒夜似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吞没了许多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性命。“宝弟,守住吊桥……”石剑回头大喊一声,拦住了罗曼史。他金戟斜划,宝刀横扫,刀戟呈交叉状。罗曼史举槊狠砸而来,刚好被戟刀叉住。“咔嚓……”铜槊立断。罗曼史急伏身马鞍,掉头而走。罗中宝因战鳌拜而受内伤,虎口也裂,已几乎拿不住银枪,闻声急在吊桥边勒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二章 洞房花烛 - 一路风尘 - 石剑   金六福、陆氏双雄见状,急与罗中宝并马守在吊桥处,狠砍狠砸的金军骑兵,却仍拦挡不住潮水般涌来的金兵。“啊啊呀……”数名金兵精骑中盾中刀跌入护城河中。“啊啊啊……”谢佳守住城门处,铁浆拼命横扫,瞬间扫翻金兵人马数人数匹。“擒贼先擒王!”石剑看多尔滚手执令旗,知他才是主将,便左刀右戟,复入敌阵,疾扑多尔滚。“杀……”其他城头上的主将来伙添、赖得出、岳森、尉迟德、程勇度驰援而来,守在城门处,与谢佳并肩而杀,终于堵住了欲攻进城来的金军精骑。赵敏娜、程红莲也率兵马堵在城门口,筑起了一道人墙。“快传戚娟、刘馨押吉布提拿到城头来……”魏秋婷进城,甩开罗风华的手,娇叱传令。“杀……”多尔滚见石剑杀来,高喊一声,将令旗反插腰间,举起月牙铲,劈向石剑。他的弟弟多尔虞舞着狼铣驰骋而到,远远便叉向石剑腹部。他的狼铣柄是精铜打制,长达数米,顶端装有枪头,靠枪头之处是茂密的的钢枝桠,可阻敌于五米之外。多尔滚的爱将铁木石阶,舞弄象扑刀,砍向石剑马臀。石剑伏身马鞍,宝刀上举,金戟反扫。“咔嚓……当……哎呀……哎呀……”多尔虞的狼铣从石剑背部掠过。多尔滚的月牙铲头被鸣鸿宝刀削断,虎口受震欲裂。铁木石阶的象扑大刀被金戟震飞,擦得双手是血。四人战马瞬间错开。“好!”西平堡城头上的明兵高声呼,个个激动得泪水欲滴。石剑宝刀斜劈,金戟反扫,纵马掠过之机,又是数名金军骑兵人头落地。他继而掉转马头,扑向多尔滚。多尔滚已知不敌,急策马而逃。多尔虞急挥狼铣维护兄长而来。“王兄……”忽然城头吉布提拿一声凄怆呼唤。金兵精骑急急勒马。他们抬望城头,已见魏秋婷一剑横架在吉布提拿的脖子上。吉布提拿的两旁,戚娟与刘馨均用剑指着他的腰勒。“鸣金收兵!”多尔滚策马蹿开,勒马而望,急舞令旗。“咚咚咚……”金兵后续人马急鸣收兵鼓。“狗贼,明儿再战!”多尔虞恶狠狠地对石剑道声,急提狼铣策马而走。石剑大怒,举戟欲追,忽而一口血喷了出来。他与鳌拜一场恶战,已受内伤,又连伤金兵数名大将,斩敌无数,往来奔杀,体内五脏六腑如翻滚一般,再也难以支持。“小石头……”魏秋婷颤声惊叫。“石将军……”范式等人齐声而呼,急跑下城头,策马出城。“哈哈……”多尔虞见有机可趁,急提狼铣追去。“哎呀……多尔虞……”吉布提拿又是一声惨呼。却是戚娟愤怒,一剑扎向吉布提拿勒间。多尔虞急急勒马。赖得出、谢佳数骑并马而驰,赶往石剑身旁。来伙添手长脚长,猿臂轻舒,已抓过石剑,抱他过来。谢佳挟手拿过宝刀,赖得出取过金戟。三雄护送石剑回城。金六福、公孙文等数马蹿出,挥刃断后。公孙文腾身一掠,跃在了石剑的宝马上。“好!啪啪……”城头的明兵见公孙文轻功如此神奇,又是一阵欢声雷动。“石将军……”魏秋婷挥手让人押走吉布提拿,快步走下城头,迎接石剑回城。众将士侍候在旁,她再也不敢亲切称呼。“快扶小侄上城头,环巡城堡一遍。”石剑耳听悦耳之声,从晕厥中醒来,轻拍来伙添的肩膀,张口便是要巡城。“石将军,你受伤了,快歇会……咱为你疗伤……”范式等人急劝石剑。夜风凛凛,火光摇摆。金兵已在城堡下四门附近,开始安营扎寨。他们一部分人点燃火堆,一部分人持弓警戒,一部分人搭帐蓬。因人质在明军手中,他们一时不敢强行攻城。“你们一定要救活吉布提拿,否则,皇太极可能会与咱同归于尽。到时不仅助吴三桂夺锦州无望,且会导致整个辽东失陷。”石剑望着城下黑积积的金兵,语气沉痛地对贾容道。因为戚娟等人是绿林中人,石剑不便斥责,只能委宛相劝。“是……”戚娟报仇心切,还真差点捅死吉布提拿。“公孙叔父,你拿着宝刀,再辛苦一番,留守城头,其余众将要抓紧歇会,今晚乘风筝去与皇太极谈判,迫他退兵的。”石剑伸伸双臂,似乎精神了很多。“什么?乘风筝去谈判?”“好浪漫!到时未将也去。”“罗某去,你们别争。”众将士忽然活跃起来,纷纷争着要去。星星稀疏,幽黯无光。“另外,要给俘获的金兵喂饭,要让他们有精神,到时可是要将这些人还给皇太极的。”石剑又招手让罗风华来到跟前,传授一招。“什么?给俘虏喂饭?”众将士可不愿意。“众将士,诸位英豪,要让皇太极退兵,总得归还他的东西。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如吉布提拿身亡,俘虏也死光,皇太极一怒之下玩命,到时可是玉石俱焚,辽东数万将士及数十万乡民,将会生灵涂炭。”魏秋婷急顺着石剑的思路劝说一番。“好,咱就做一回孙子,喂就喂。”来伙添虽不情愿,却极是聪明,急蹦怪话,转身而去。“哈哈哈……”月黑风高,寒气袭人。“大将军,你受伤了,快回中军堂疗伤吧?”魏秋婷走近石剑,甚是柔情。“唔!”石剑点了点头。她扶起石剑,搀他走下城头。群雄瞠目结舌,众将士呆若木鸡。“好了,别看了,防备金兵忽然攻城。”公孙文宝刀一举,招呼群雄过来。“石将军受伤了,咋与谈判呀?咱武功不高,就二十只风筝,最多也是去二十人,恐怕没啥胜算吧?”钟旭因师弟被杀,有些垂头丧气。“猪,忘了咱有吉布提拿作人质了吗?”戚娟反问一句。“哈哈哈……”“石将军虽然受伤,但金兵第一悍将鳌拜伤的更重。石将军伤后,还连杀数将,连伤数将。鳌拜伤后,却差点堕马,说明他伤得更重。”公孙文若有所思,道出心得。“可惜姐夫的金盾碎了。”戚娟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金盾碎了,可以重打呀?”钟旭不以为然。“不一样,那柄金盾可是石将军威慑金兵的证物,是要载入史册的。他统兵以来,打造金盾、钢戟、银戟、金戟。钢戟让皇上留在深宫,银戟攻城时变形,金盾碎裂,现唯剩下金戟了。”徐缓走上城头,阐明了石剑的兵器的重要意义。“会不会是不好兆头的象征呀?”戚娟忽然蹦出一句让群雄心惊胆颤的话。“有可能。新皇即位。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石将军可能还真有危险。叔父对此事一直缄口,生怕石将军分心。唉……”公孙文长叹一声,也感觉有些不妙。“什么?”群雄异口同声惊问,全是瞠目结舌。“之前十八喇嘛往蜀川石府谋杀石将军,确是信王派来的。可见信王对石将军已有杀心,他登基后,必然会处置石将军。唉……到时定会让东南武林中人寒心。”公孙文又叹一声,把自己探来的消息道了出来。“什么?”群雄又是异口同声惊问。“信王登基,若容不下石将军,辽东迟早失陷,山海关难保,大明江山不保。”范式伤感地道。“不见得吧?风闻信王对袁崇焕很欣赏,而袁崇焕也是难得的帅才,在用兵方面与石将军难分高低。”钟旭却不以为然。“书生统兵,杀气不够。”金六福却仍认为还是石剑统兵好。群雄黯然失色,忽为石剑前途忧虑。冷气袭人,直钻裤脚。魏秋婷扶石剑回到中军堂的内堂,便让他坐下,自己回房拿聚力丸。石剑想起一事,随后跟进,岂料魏秋婷拿着药丸出来。“哎呀!”两人撞了个正着。“你干嘛?”魏秋婷捂着额头,瞪了他一眼。石剑没答话,看魏秋婷的额头红了,便心疼走上前来,伸手往魏秋婷的额头上一摸,道:“疼吗?”他软声温语,好不关切。魏秋婷不由心头一热,娇声道:“疼!”石剑用手在她额头轻揉起来,嘴里不停地往她的额头呵气。魏秋婷竟没有推开他,也有没呵斥,如中邪般地呆立着。他喷出的气,暖暖的,敷在魏秋婷的额头上,一直暖到她的心里,慢慢又化作了一层水雾,朦胧了她的双眼。肌肤相接,两人均觉如烫。魏秋婷身子一颤。石剑感觉到了她娇喘气息,不由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中。魏秋婷欲要挣脱,却觉浑身酥软。石剑此前曾无数次抱过她,但那是在患难之中,不及今日闲情。他闻得魏秋婷娇喘滴滴,不由血脉愤涨,附头朝她樱唇吻去。魏秋婷登觉心醉,身子软绵绵。两人滚倒在床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三章 浪漫风筝 - 一路风尘 - 石剑   魏秋婷在一阵痛楚和无比的快乐之中,第一次感受到做女人的真实、美妙。两人穿好衣服,无声依偎在一起。良久,魏秋婷伏在石剑怀中,轻声道:“你没伤吗?”“没有。我在骗金兵金将,他们以为我伤了,肯定会放松戒备,咱们今晚就可乘风筝忽袭皇太极。”石剑揽住她,轻声低语。“你现咋变得这么奸诈?”魏秋婷伸手,刮了石剑的鼻子一下。“都是你逼出来的。因为我替你扛了十年的江湖罪名,在江湖中人的追杀中,我得想法逃生,而你又不时糊弄我,没法子,只好慢慢就变奸诈了。”石剑亲了她一下,心头全是幸福。他终于得到了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小石头,你真爱我吗?”魏秋婷想起石剑的风流,心头又有些后悔与他忽成夫妻。石剑道:“爱!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在逃难的日子里,无数事情已见证一切。”魏秋婷羞得满脸通红,娇嗔地捶了石剑的胸口一下。稍倾。魏秋婷又道:“小石头,你可不能负我。”石剑“唔”了一声,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婷婷,能和你躺一张床上,是我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负你?只是你咋处理与潘有为之事?唉……之前,我还误会你早与潘有为住在一起,没想到你守身如玉。”“呸!我那么随便吗?王孙公子中追求我的人,又何止潘有为一人?”魏秋婷闻言,轻擂了他一拳,羞得全身发热,又道:“我不会爱潘有为这样的人,更不会与他成亲,就这么拖着。”她把头埋在石剑的胸前,心头盈满了幸福。石剑闻言,满脸的甜笑,缓缓地进入了梦乡。“当当……小心烛火,注意防盗。”鼓理二敲。“婷婷,快起来,咱们一起去放风筝。”石剑将魏秋婷从自己的身上掀翻,一跃而起,急急穿衣。“唉……良辰美景,总是过得快。”魏秋婷意犹未尽,叹了口气,只好起身穿衣。风停寒减,大街上已是满街兵马,他们在整装待发。石剑与魏秋婷走上城头。“六哥,风停了,风筝很难飞起。咋办?”罗中宝想着一场浪漫之战,竟然不睡,早早来到了城头。“咱们不是有强弩吗?二十人腰缠风筝的绳子,强弩一发,身子腾空,风筝自然高飞,但是一定要瞄准皇太极的中军帐蓬。一旦偏离,就有可能会失败,因为金兵有十万之众,咱们再厉害,也难以杀散十万人马。”石剑胸有成竹,含笑而道。“对!”谢佳、程红莲、金六福、罗风华、罗中宝、赵敏娜、岳森、刘馨、戚娟、钟旭全已腰缠风筝绳子。“强弩射出,来伙添、赖得出即领精骑五千,疾扑金兵阵营,无论死多少人,都不能回头,也不能相救,目的只有一个,吸引金兵的注意力。”石剑边系风筝的绳子,边警告众将士。“大哥,东门的帐营一定有皇太极吗?”戚娟调皮而问。“今天,咱们损失了两千多精骑的性命,你以为他们白白送死吗?既然鳌拜、多尔滚由东门杀来,皇太极也必然在东门外的帐蓬里。金兵悍将既是为了保护他,也为了有事及时请示他。”石剑侧目而视,拍拍戚娟的肩膀。“将军,你不是重伤吗?咋忽然间没事了?”范式大为不解。“公主神功,已治好了小侄的伤。”石剑一脸幸福地望向魏秋婷。“谢谢公主,救护石将军。”众将士及绿林群雄闻言,一起向魏秋婷躬身道谢。因为众将士多是魏氏的亲信门生,群雄则是因为石剑确是智勇双全,而魏秋婷自来辽东后也表现果敢。“不用谢。石将军智勇双全,且是为大明子民为而战。我声明,此役后,每位将士发银晌十两津贴,犒劳三军。”魏秋婷满脸甜笑,既柔情又施恩。“好!”众将士立时高声欢呼。“咚咚咚……”金兵以为明军杀来,急鸣鼓示警。“咱们一高兴,忘了还得乘风筝抓皇太极,竟惊动了金兵。来伙添、赖得出,你们先领兵出城冲杀,快……”石剑当机立断,将先后程序掉转过来。“是!杀……”来伙添、赖得出急奔下城头,领兵策马,疾奔金阵。“杀……”多尔滚一惊而醒,急命众将领兵拦挡。“嘶哑……啊啊啊……”才平静了几个时辰的夜空,再次被火光与血水染红。“一……二……发射……”众将士一起拉着强弩的弦,一起放手,将石剑一射而出。在此瞬间,魏秋婷蓦然抓住石剑金戟柄,随他一起飘向半空。一股幸福的暖流,随她在半空飘荡。她激动万分,浪漫无限,珠泪洒落。“轰……”巨大的风筝,在半空砰然张开。“公主咋与石将军一起浪漫?”众将士不解,齐声惊呼。“好浪漫……”罗中宝道了声,躺在发射架上,一伸银枪。赵敏娜会意,探手而出,抓住了枪杆。“一……二……发射……”众将一放弓弦。罗中宝与赵敏娜即荡漾在半空之中。“真浪漫,若我是赵敏娜就好了……”戚娟望着腾向金兵阵营的罗中宝与赵敏娜,既羡慕又伤感,泪水夺眶而出。“杀杀杀……啊啊啊……嘶哑……”来伙添、赖得出杀入敌阵,左冲右突,拼力死战。战马惨嘶,将士惨叫,五千精骑又淹没于金兵的人海之中。“杀……”公孙文、范式急领数将,随后领兵杀出接应。“娟妹,到你了……”钟旭见被腾向半空的人被发射得只剩自己与戚娟了,她却在发呆,急忙提醒。“好……”戚娟拭了一下泪水,躺在发射架上,剑不拔销,伸向钟旭。“妹子……”钟旭大喜,急探手而抓。“呼……”两人瞬间被射向半空。魏秋婷瞬间飘飞于半空,紧握着石剑的金戟,心也在飘飞,感觉自己不是飘荡于半空,不是即将面对生死,而是飘浮于幸福之中。好甜蜜的感觉。激动的泪水霎时纷飞而下。这一刻,石剑小时的衣衫破烂与童真在她眼前掠过。她因曾被石剑看见裸体沐浴的恼火在心海飘过。石剑为她煮蛇肉饭让她感动得落泪的情景从脑海闪过。啊!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他了。原来自己曾为他看到自己裸体而愤怒欲杀于他,却又不断地救他、助他,总找借口推迟杀有理由,便是因为自己爱上了他。唉……怪不得自己会向皇上申请到辽东犒劳三军,原来是不放心他。呵呵……原来自己一直派人潜藏于他身边,借口是监视他,实怕江湖中人谋杀他。呵呵……原来自己大多时候离京,便是为了偷偷看着他。她与石剑的点点滴滴,飘飞于半空,紧握在她紧紧抓住金戟的手里。她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金戟,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风筝虽然承重不久,但阻滞了下降的速度。石剑于半空下堕中,看准金兵阵营的中军帐,又施一个“千斤堕”,稳稳地落入正坐在皇太极的帐蓬上。“什么东西?”皇太极大喝一声。“嘶……”魏秋婷松开金戟,宝剑一挥,已撕破帐蓬,飘身而下,一剑剌向刚从龙椅上一跃而起的皇太极的咽喉。“主公快闪……”多尔虞急抢身而挡,狼铣当胸直叉魏秋婷。石剑后发先至,金戟划下,正中多尔虞的左肩,将他左肩至右勒,硬生生地分开。“啊……”多尔虞惨叫一声,两截尸体“砰”声而倒。皇太极拔刀相迎,罗中宝却又半空而降,一枪砸下。“当……哎呀……”皇太极虎口震裂,宝刀落地。“不好了……明军使奸……快保护主公……快来人啦……”冲进帐中护主的金兵将领与侍卫,狂呼大叫,霎时而乱。金兵金将闻声,人如潮水般地涌来,却被谢佳的铁浆、程红莲的钢刀、罗风华的鸳鸯刀、金六福的八卦金刀、戚娟的宝剑、钟旭的长剑、赵敏娜的柳叶刀挡住,寸步难进。“当当当……啊啊啊……”兵器碰击声,惨叫声,瞬间响彻云霄。金兵颅残骨折而倒,明军数员将领也霎时成为肉泥。“主公……”鳌拜提锤而来,却已迟了。魏秋婷已一剑架在了皇太极的脖子上。石剑横戟一扫,鳌拜等人急跃而退。“原来你这厮没伤?”鳌拜惊叫一声,举锤指着石剑,虎目气愤圆瞪。“快放开我家主公,否则,你们将全横尸于帐营中。”罗曼史提槊而入。“马上鸣金收兵!否则,你兄弟俩将是人头同时落地,被吾军生俘的万名金兵也将因你兄弟俩而丧生。”魏秋婷怒叱一声,既美艳又威严。她横剑轻轻一抹。“哎呀……快鸣金收兵!”皇太极痛得惊叫了一声,血从脖子上滑落,急下令收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四章 迫敌停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鳌拜对魏秋婷横眉怒指,罗曼史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主公……”多尔滚闻而至,惊呼一声,呆若木鸡。“得得得……吉布提拿到……”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范式一起押着吉布提拿跃进了中军帐蓬里。“你们耍花招,不算数,要打,得两军公开交手。”多尔滚试图用激将法,让石剑等人放过皇太极。围在帐蓬前后的金兵金将全张弓搭箭,对准了石剑等人。“哈哈哈……多尔滚,你们侵犯大明,不也是耍了花招吗?你们不是宣布大明七大罪状后,忽然袭击大明的辽东、辽西吗?本官告诉你,皇太极要不全线退兵,咱们与你家主公同归于尽。”石剑仰天大笑,金戟一横,也架在了皇太极的脖子上。“好,本王退兵,你们可以走了。”皇太极眼珠一转,想骗石剑上当。“这是两军停战协定,你签字膳印,退出锦州,我将西平堡奉还于你。否则,今晚咱俩玉石俱焚。”石剑掏出徐缓替他拟草好的两份协定,呈在皇太极跟前,道毕又横戟轻抹。“哎呀……”皇太极左脖又血流而下。“好。多尔滚,马上退兵。快去……”皇太极伤痛惊叫,急急传令,尔后轻伏于地,在协定上签字盖章。“是……主公……”多尔滚甚是不甘心,却又无奈。“公孙文、谢佳,你们二人陪多尔滚去传令,倘若有变,立即诛之。”石剑机灵,吩咐公孙文与谢佳陪他去。“走……”公孙文身法奇快无比,不待多尔滚反应过来,宝刀已横架在他脖子上。多尔滚脸色惨白,只好在公孙文与谢佳的要挟下,回到自己的帐营,发出一枝枝令箭,传令全线退兵。“狗贼……你……”鳌拜指着石剑怒吼如雷,却难以说完全句,气得肺都要炸了。罗曼史恶狠狠地盯着魏秋婷,却作声不得。“来人,押上俘获的金兵,让他们认字,看皇太极所书是不是真的签名?”魏秋婷又能一声娇叱。范式押着爱新觉罗生上前认字,道:“你如不说真话,将全身中毒,溃烂而死。”“是……他签的不是名,但印是真的。”爱新觉罗生背心中了范式一枚毒角锥,哪敢说谎?“哈哈哈……狗奴才,你敢背叛本王?”皇太极气呼呼地急伏地重签姓名。“主公……对不起呀……”爱新觉罗生忽感绝望,痛哭流涕。“啪!狗贼,你不用哭,石将军会让你扮作汉人,不用你回金国受死。”范式甩手给你一记耳光,但也点醒他。“谢谢石将军……”爱新觉罗生心中这才燃起希望。罗曼史忽感一阵悲哀,心头甚是难受。“狗贼,本王已经签字,且让多尔滚撤军,你还不放过王弟吗?”皇太极签名掷笔,气急败坏地侧目而视石剑。“你再传令,让你的三军将士放下所有器械,然后你们连夜启程,空手而回,本官自然放你兄弟俩及所俘的金兵。”来伙添既搞笑又聪明,实怕他们去而复返,当信卷土重来。“狗贼,别欺人太甚!”鳌拜双锤指着来伙添,吼声如雷。“就欺你太甚,咋样?”来伙添摸摸自己的裤档,朝他打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哈哈哈……”群雄仰天大笑。“你……够狠……”鳌拜气得哇哇叫,却甚是无奈。“传令,让三军将士放下兵器,连夜回盛京。”皇太极想自己兄弟俩被要挟,再对话下去,也只有受辱,便传令众将士放下器械。“当当……砰砰……”金兵哪敢不从?纷纷放下兵器。“哈哈哈……咱往后可以不打兵器了……”明军众将士大乐,纷纷拾起兵器,抱着回西平堡。“大明将士,说话算数。希望你也要言而有信。”石剑松开皇太极脖子上的金戟,侧头大喝一声:“来人,放金兵俘虏回到皇太极身边去。”“主公……”一群原被俘虏的金兵跑进帐蓬来,纷纷下跪,磕见皇太极。“哼……”皇太极满脸通红。“岳森,刘馨,策马出营,看看兵器收得咋样了?”石剑侧头对岳森、刘馨大喝一声。“不错。你是明兵的好将帅才,倘若能跟着本王,本王一定让你作天下兵马大元帅。”皇太极不得不服石剑,翘指盛赞。“好,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本官立马放你。”石剑见鳌拜等人的兵器已被收起,感觉差不多了,便示意钟旭等人放开吉布提拿。“王兄……呜……”吉布提拿跪在皇太极跟前,失声而哭。“咱们走……”魏秋婷也移开皇太极脖子上的剑。“瞪啥鸟眼,闭上眼睛!”来伙添出营,用铁杆指着鳌拜的鼻子道。鳌拜手中没有兵器,作声不得,气得脸色发紫。“哈哈哈……”群雄大笑上马,策马回城。残星明灭,东方欲白。石剑牵着魏秋婷的手,领众将士立着东门城头上观看。众将士及绿林群雄看石剑与魏秋婷牵着手,个个瞠目结舌,如堕迷雾,又似乎在意料之中。金兵已经拔营起寨,整装而走。他们的身后,扬起了阵阵尘埃。朝霞满天。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天际冉冉升起。众将士怕金兵去而复返,议论纷纷。“十万金兵没了兵器,至少数月不敢来犯。打造十万兵器,不是一件易事。数月之后,若他们来犯,咱们正好以逸待劳,予以全歼。”石剑领众将领回到中军帐,发话消除了他们的疑虑。“啪啪……哈哈哈……”群雄与众将领登时欢声雷动。“罗一贵将军昔日战死西平堡,是咱们心头的阴霾。今天,终于一雪耻辱。咱们主动让出西平堡,并非惧怕金兵。现广宁一带乃至西平堡前后左右,都是金兵的天下,若金兵来犯,咱们是守不住此堡的。”石剑知道刚才迫皇太极退兵时,众将对自己提出的让出西平堡之策是心存疑虑的,所以又解释一通。众将点头,这才明白石剑苦衷。“岳将军,我回京一定为熊大人请命平反。”魏秋婷走过来,对岳森、刘馨好言好语。“你若如此,程某将与你一笑解恩仇。”程勇度上前对魏秋婷道,语气和颜了很多。“好……哈哈哈……”魏秋婷扬声而笑,满脸灿烂。“公孙文去锦州,金六福、罗风华去松山堡,尉迟松、程勇度去锦州外围各堡,看看金兵是否真的退出关宁锦线?其余众将与各位英豪,随我回宁远筹建新安州城,让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休养生息。”石剑随后提起金戟,抛下一句话就走。“好……哈哈哈……”群雄与众将欢声笑语,紧随他而出。黄昏日落,夕阳血红。“轰轰轰……”宁远城下三声炮响,何丛、赵率教、朱祥、宋子青等领乡民、官兵一起出城相迎。“金兵退,咱们援军却没到,恐怕山海关与京城有事。我先回京了,保重!”魏秋婷进城,心神不宁地对石剑道。“奇怪?公主咋看石将军的眼神不一样?”众将士与群雄甚是不解,相互而视,均是满脸的愕然。“唔!你将宝刀拿去护身。这时候,它代表的是先皇。”石剑甚是不舍,提刀而来,递与魏秋婷。他此时方知,自己爱她如命,将先皇的宝刀送给魏秋婷,也意味着自己失去护身符。但是,魏秋婷此时在他心中,已胜过他自己的命。“这……他们咋连官称也改了?难道他们真的发生了……”群雄与众将见石剑不仅对魏秋婷的称呼改了,而且还将宝刀相赠,均是瞠目结舌。“那你呢?”魏秋婷能领会石剑话语的内涵,颤声而问。石剑是崇祯的眼中钉,而他却将宝刀让给了她。他等于失去了护身符。“我政绩显著,筹银有方,战绩辉煌,你无须担心,放心回京吧。若有事发生,你以宝刀护身,然后来此。”石剑语气沉重,为她全盘考虑。他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是,他把魏秋婷看作比自己的命重要。“唔……你珍重……”魏秋婷泪水夺眶而出,转身而去。何仙姑、菊苹二人牵过宝马,扶她而上。三人策马出城,消失于城头上石剑的泪眼之中。“大哥,你与魏妖……公主咋……”戚娟心直口快,却不知如何问好,反而结结巴巴。“大哥与她,都是苦命人,同病相怜。唉,其实你比她幸福得多。”石剑泪光闪闪,避开主题,长叹而走。陪他走上城头的众将,又是一阵目瞪口呆。群雄的心头,蓦然间沉重起来。他们担心石剑与魏秋婷的亲蜜,会惹来西北武林中人更大的愤怒与仇恨。他们也担心自己相助石剑抗金而再次引起武林内讧。“戚姑娘外号男人婆,性子是这样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群雄又骤然望向戚娟,听她对石剑的称呼变了,又各自暗下思量。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红包支持一下,将本书挺起红包榜。谢谢!) 第八百一十五章 风云变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色深沉。没了金兵的挑战与骚扰,宁远城变得宁静。众将士及乡民终于睡上了一个安稳觉。绿林群雄却聚在一起,心头仍是沉甸甸的,得胜后的喜悦,抗金夙愿实现后的激动,忽然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对武林内讧的担心占据了他们的心头。他们相对无言,既感心如铅重,又不知说什么好?“之前,我没空问公孙文关于京城的事。信王登基后真会对我下毒手吗?婷婷回京,是否危险?”石剑一觉醒来,独在中军堂内背手踱步,感觉夜晚特别的漫长。“潘有为去山海关搬兵已有数天,不见音讯。婷婷的十三侍卫,驱逐钟万强等人离开山海关后,也没回来报信。”石剑手摸金戟,分析形势,心头既沉重又难过。“唉,我没奉旨,不能离开边关的。咋办?”石剑放下金戟,坐回案桌,却又坐卧不安。“大将军,这是新安州城的筹建图,请你酌定。”朱祥凭为官的敏感,也感觉朝中已有不妥,却又不敢明言,再看石剑忐忑不安,便奉上图纸,以转移石剑的心思。“哦?”石剑惊喜交集,将图纸平铺在案桌上。“帐下还有多少银子?”石剑的心到了政务上,对魏秋婷的思念与担心,稍稍减轻了。“下官按公主所言,拿出三十万两,奖赏所剩将士。拿出十万两,抚恤伤亡将士。帐下尚余五十余万两,作筹建新安州城的基础吧?”朱祥尽量转移石剑的不安,引他把心思全放在新安州城的筹建上。“唉,且看情况如何再说。安歇去吧。”石剑闻他提起魏秋婷,心头又沉重起来,挥手让他退出。风寒雪飘,大地又被涮白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没有战事,宁远城外风景甚美。众将士闲着无事,皆走上城头观景。中军堂里,石剑坐卧不安。他的心从未有过这样的煎熬。他对魏秋婷的担心与思念如潮水般泛滥成灾。“贤侄,吴襄已拿下锦州。”此时,公孙文风尘仆仆地回来。“石将军,关宁锦线的金兵已撤走。”尉迟松、程勇度身上全是雪花。“贤侄,松山堡外的金兵已无踪影。”金六福牵着罗风华的手,满脸的幸福。“石将军,好计策……”谭经天、武威廷、田英洛、陈列、武坚等人也回来了,他们宛如雪人。“哈哈哈……”中军堂里一阵欢声笑语。石剑强颜欢笑,让人摆上酒菜,与群雄把酒聊天。“报……黄公公携圣旨来了……”忽有亲兵匆匆来报。“来人,摆香接旨。”石剑闻讯,急大声传令,尔后又对群雄道:“诸位英雄,摆香接旨,是要跪拜的,石某知你们看不起皇上,请稍为回避一下。石某身在官场,还是下跪接旨。”“哈哈哈……好!”武威廷等人表示理解,纷纷拱手抱拳,离开酒席,走出厅堂。他们并不走远,而是在中军堂外候着。他们也想知道朝廷的事情。“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率众将官下跪,三呼万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少保、龙庭大将军、辽东总兵石剑政绩显著,筹银有方,战绩辉煌,特加封石剑为太子太保,晋正一品。封殷有招为山海关经略兼辽东巡抚,孙传庭巡抚陕甘兼平叛总兵。为同庆新皇登基,并慰先皇在天之灵,着长香公主即日与潘有为成亲。钦此!”黄公公展开圣旨,尖声念读。他身后站着孟广宁、候赛因、慕容胜等宫中高手。“谢旨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率众将士领旨谢恩,再次三呼万岁。他起身接过圣旨,泪喷眼帘,伤痛如巨浪般撞击他的心头。他虽然晋升了,但却高兴不起来:魏秋婷也须奉旨与潘有为成亲。他接过圣旨,感觉眼冒金星,气血翻滚,咽喉发腥。“恩师,欢迎你来边关,助晚生收复失土。”石剑强忍身子不适,走到殷有招跟前,拱手道贺,又自谦一番。“孩子,你神勇啊!仅仅月余,你便收复关宁锦全线,满朝文武震奋,三军敬仰,陕甘叛军也被威摄。”殷有招含着激动的泪花,连声称赞。“恭贺石将军晋三公之列。”孟广宁拱手上前,恭维石剑。“谢谢孟总管,谢谢皇上,本官往后将逐步收复失地,不负圣恩之浩荡。”石剑强忍伤痛的泪水,将圣旨交与朱祥封存,拱手还礼。“大将军,异姓位列三公的,本朝无几人。今皇恩浩荡,大赦天下,晋升所有将士官差,这可是本朝前所未有的事。公主奉旨,将与驸马成亲。圣上甚掂记将军,盼将军抽空回京一叙。”候赛困言不由衷地向石剑恭维一番,又将朱由检的话带给他。“谢谢候大人,请先行一步。皇恩浩荡,本官相机回京面圣……哇……”石剑又闻魏秋婷成亲之事,巨痛再袭心头,登感眼前发黑。他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得候赛因满身是血。他摔倒在地。“贤弟……”吴襄此时由锦州而来。“大将军……”众将大惊失色,急抢身上来,抬石剑回内堂,将他平放于床。“大哥……”戚娟声音发颤,分开众将,拿来毛巾,为石剑抹拭嘴边的鲜血。“孩子,咋样?”殷有招大惊失色,进来紧握石剑之手。候赛因抹抹脸上的血,与孟广宁相视一笑,随后跟进,扑在床沿,齐声惊呼:“大将军,你……没事吧?”“没……事,本官曾与金兵第一悍将鳌拜交手,不幸被他震伤。对……不起,本官失礼了!”石剑急编谎言,应付他们一行。“哎呀,大将军,身子要紧。来,下官为大将军疗伤。”候赛因心里不舒服,却不敢表露,欲扶石剑起身,试探他是否因与人交手而受伤。“本官已请郎中疗过伤,呆会再喝些药。”石剑勉强举手摆了摆,又侧头对朱祥道:“朱大人,赠黄公公及诸位大人每人六根金条,六六大顺,祝诸位大人及公公平安回京。”“哈哈哈……大将军多礼了……”黄公公、候赛因、孟广宁等人登时笑逐颜开,慕容胜却有些不知所措。“大将军,下官告辞,盼大将军早日回京一聚。”候赛因接过金条,拱手告别。他此时官衔远低于石剑,再也不敢强人所难。“大将军,往后多多关照。”孟广宁皮笑肉不笑,朝石剑拱拱手,转身而去,心里却一个劲呼“爽!”“大将军,保重!”慕容胜见石剑脸色惨白,有心劝慰,却当众不便,只好躬身而退。“朱大人,设宴恭贺吴将军夺取锦州。”石剑不想床前围着这么多人,急挥手吩咐朱祥一番。“贤弟歇会,愚兄稍后再来探视。”吴襄圆滑,观孟广宁等人脸色有变,马上也远离石剑,闻言趁机告退。“大将军,保重!”众将只好告退。“孩子,老夫回山海关去了,有你坐镇宁远,吴三桂守锦州。老夫放心,你安心养伤,稍后到山海关会商。”殷有招好言嘱咐,洒泪而去。石剑闭上眼睛,任由泪流,霎时打湿枕巾。戚娟抱他枕于自己的大腿上,泪如雨下。边关大雪纷飞。京城落叶飞舞,风云际会。老奸巨滑的魏忠贤,多方设法试探这位新君。某日,魏忠贤装出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请求朱由检免去他东厂太监的职务。朱由检不但没准,而且还热情挽留。几天后,魏忠贤又第二次试探,提出停止为自己建生祠。朱由检却说:“各地为卿建祠,那是对卿之爱戴。既然爱卿认为不妥,就敕令各地不再建吧。已经建成的,依旧保留,不要拆毁。”魏忠贤听后,算是放了点心。朱由检却又进一步麻痹他说:“卿辅佐朕的皇儿,劳苦功高。不过卿是内臣,无法封赏爵位。朕想封卿侄魏良卿为太师,傅星晋宁国公,并赐铁券,作为朕对卿的酬劳。”“太师”乃正一品最高官阶,“公”又是宗室以外最高的爵位,至于“铁券”,也只是赏绐个别有殊勋的功臣,即使犯了死罪,也可以保命。魏忠贤终于落下了悬挂的心,以为这个小皇帝也胡里胡涂。魏良卿、傅星在荆川兵权就这样被朱由检轻易解除了。魏秋婷离开石剑,飞马进京,一路加鞭快马。她深谙兵法,熟悉历史,知道每每新皇即位之时,也是血腥洗牌之时,一朝天子一朝臣。魏忠贤得罪那么多人,熹宗驾崩,新皇即位,恐怕会有许多大臣对他不利。魏秋婷虽然心里对父亲专权和残害朝中大臣、地方大员的作法也不满。可是,魏忠贤是她的生父,母亲早逝,她现今唯一的亲人便是父亲了。做女儿的,哪个会希望自己的父亲有事?她快马回到京城时,便发现京城的氛围与往常不一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七章 凄风苦雨 - 一路风尘 - 石剑   “砰……”门开了。一群侍卫冲了进来,抓住了何仙姑与潘有为。何仙姑正舒服如仙,沉醉于肉欲之美,哪防忽然有人袭击?“快给这对狗男女穿上衣服。快!”吕源手提钢刀,出手如电,点了潘有为与何仙姑的麻穴,喝令潘府丫环为他们穿衣。“吕大人,咋回事呀?”潘有为刚为自己被何仙姑蹂躏而苦恼,通体舒服及无力之时更是一脸的迷茫。“闭嘴!坐牢去吧!”吕源甩手给他一记耳光,恶狠狠地挥了挥手,令侍卫押他们出去。原来,潘府出事了。洞房之内,潘有为在被何仙姑蹂躏。洞房之外,仍是闹哄哄的,众官员争着向皇帝、魏忠贤、潘汝浈敬酒。“砰……”朱由检忽然一摔酒杯。“皇上……”文武百官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纷纷放下酒杯,怔怔地看着朱由检。大内副总管吴寒真率锦衣卫指挥使吕源、左都督蔡坤、右都督罗列凡等宫中高手,及天平上人等武林高手涌进来,拔刀抽剑,团团地围住了魏忠贤及其一群干儿子许显纯、田尔耕等人。“皇上……”魏忠贤酒意立醒,惊叫一声。“魏忠贤要倒了。哈哈……皇上真是神机妙算,利用魏潘联姻,暗命孟广宁请来的高手,解散了魏府的三千兵马及侍卫。”风武参与了拟定给魏忠贤设套的事情,高兴得差点喊出声来。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潘汝浈是瞠目结舌。魏广微是呆若木鸡。崔呈秀如中邪一般。“宣嘉兴贡生钱嘉征,给魏忠贤醒醒酒。”朱由检之前亲和的脸孔不见了,甚是冷峻。“遵旨……”吕源反手一牵,将钱嘉征拉到身前。“来人啦,快保护九千岁……”田尔耕见势不妙,急高喊亲信侍卫进来。“啪……还学狗叫?新皇英明,你们今晚难逃罪责。”吕源身形一晃,欺身到田尔耕面前,甩手就给他一记耳光。打得田尔耕牙血直流。嘉兴贡生钱嘉征从怀中拿出一纸罪状,当即高声念读:“魏忠贤犯十大罪状:一是与先帝平起平坐;二是诬陷张皇后;三是大兴内操;四是破坏祖制;五是克削藩王;六是建生祠于国学之侧,拟配享孔子;七是滥尚同党;八是冒领边功;九是刮剥百姓;十是行私舞弊。”“啪!魏忠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朱由检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皇上,饶命啊!这都是奸臣诬陷本监啊!”魏忠贤脸如死灰,急伏地求饶。他看吕源已经翻脸,又见朱由检冰寒着脸,再看围上来的侍卫全是生脸孔,已知朱由检有备而来。“皇上,确是有人在诬蔑九千岁呀!九千岁勤政为民,派将有功。”徐应元急也伏地,替魏忠贤求饶辩护。“无耻!来人,给徐应元掌嘴!”朱由检怒吼一声。数名侍卫一拥而上,对着徐应元的嘴巴便是一通狠扇,打得他满脸生花,肿如马脸。徐应元在入宫前,经常和魏忠贤一起赌博,二人关系密切。他本想为魏忠贤辩护一番,倘若魏无事,他往后便可步步高升了。没想到朱由检此时已控制一切,再也不给魏忠贤及其奸徒的颜面。“来人,将魏忠贤集中在宫内操练的军士解散,准许魏忠贤辞去东厂职务。潘汝浈助纣为虐,率先建生祠,劳民伤财,带动举国兴建生祠,至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来人,将潘氏一门收监。”朱由检随即连声大喝,拂袖而去。“皇上……饶命呀?”潘汝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在爱子成亲之时,迎来牢狱之灾。吕源、蔡坤及众侍卫一拥而上,将潘汝浈拿下,又从洞房中抓出了潘有为与新娘。“哎呀……咋新娘子不是长香公主?”“奇了?新娘子不是魏秋婷昔日身边的何仙姑吗?”文武百官惊魂未定之时,看潘有为与新娘子衣衫不整出来,又是一番高声尖叫。“魏秋婷呢?”吴寒真甩手给潘有为一记耳光,大声喝斥。“不知道……”潘有为哭丧着脸,羞恼交加,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快去搜魏秋婷……”吕源大喝一声,亲领侍卫奔入洞房。可洞房里哪有魏秋婷的影子?文武百官惊恐万状,轰然而散。魏忠贤及一帮干儿子如傻了一般,个个呆若木鸡。鸡鸣晨曦,东方欲白。寒风从窗纱呼啸而过。宾客散尽,他们才相互搀扶着,颤巍巍地回魏府,却发现魏府早已被团团围住,所有侍卫皆是生脸孔。武林中人武尊、沈雪芬、何浩林、金子光、郑少辉等由孟广宁请来的高手,全严密地把守着魏府外围。魏忠贤忽感眼前发黑,双腿发软,“砰“地一声,坐倒在地。“爹……”崔呈秀、魏广微等人习惯性地惊呼了一声,急扶他起来,搀他进府。“婷儿?”魏忠贤回到厅堂,瘫坐在太师椅上,抬头一看,却见眼前站着满脸泪水的魏秋婷,不由惊呼一声。“嘶……”魏秋婷竖指树唇,示意他别说话。她然后扶他回到密室,讲述了自己逃避作新娘的经过。昨夜,潘府贺客如云。潘氏中人忙于迎客收礼。魏秋婷换上何仙姑的道装,扯乱秀发,提着道尘而出,倒是蒙混走出了潘府。女扮男装加入巡逻将士行列的菊苹从拐角闪出,向魏秋婷递上鸣鸿宝刀,二人策马回宫。“公主,宫中刚换了很多侍卫。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新皇确实是借魏潘联姻之事,趁机对九千岁搞动作。”菊苹与魏秋婷并肩进宫,发现很多侍卫都是生面孔。“唉……可惜爹还没警觉……”魏秋婷也注意到了很多生脸孔,心头袭上阵阵凉气。宫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魏秋婷秀发掩脸,又有菊苹拿着宫牌在前开路,倒也畅通无阻,很快便回到了魏府。“站住!”魏府前,郑少辉、金子光从树后闪出,大喝一声,拦住了魏秋婷二人的去路。“啊……”魏秋婷透过秀发,偷眼望去,不由浑身发颤,原来魏府的侍卫也被人换了。不远处,立着天平上人、武尊、沈雪芬等孟广宁给崇祯请来的武林高手。“你们是何人?不认识本小姐与何仙姑吗?咱们可是回来给公主拿东西的。”菊苹惊世骇俗,但却强作镇定,娇叱大喝。“哈哈哈……何仙姑?你还替魏秋婷卖命?令兄何浩林已投向新皇了,你还不知死活?魏忠贤即日起,由咱们监视居住。你们可以进,不可以出。”金子光抽剑一指,也大喝一声。“啊?”魏秋婷急低头而过,心海却是惊涛骇浪,暗道:魏家真是走到头了,咋办?“婷儿,你快去边关找石剑,快!”魏忠贤听完爱女讲述的经过,又颇为爱女未真成为潘家儿媳而庆幸。他本是聪明之人,倏然间明白了爱女爱的真是石剑,也蓦然间想到了自己恨之入骨、多番利用更欲置之于死地的石剑。他想:现在唯有石剑才是魏家的救命稻草。因为石剑筹银有方,政绩显著,战功赦赦,刚得朱由检晋封。“公主,石剑有先皇御赐宝刀,今又得新皇加封,且手握重兵,他一定能救亲爹的。”魏广微蓦然眼睛一亮,急跪求魏秋婷速往边关搬救兵。“公主,求你了!”崔呈秀也急下跪。“唉,你们只看到石剑得到宝刀与封赏,却未曾想到他已被新皇密切监视。大批宫中高手,已潜往山海关,恐怕他迟早也有会事啊。”魏秋婷又气又好笑又苦恼又难过,长叹了一声。“可他此时还可威摄众将士呀!”田尔耕急提醒魏秋婷。“有啥用?吴襄早被新皇收买。”魏秋婷满脸的无奈。“快去找高士呀!”许显纯奸计忽上眉梢。“没用!我过山海关时,已无高士踪影。想来他先被朱由检派人控制了。唉……我去找找太后吧……”魏秋婷连声长叹,忽然想起石剑回赠给自己的宝刀,灵光一闪。“鸣鸿宝刀?你在边关与石剑……”魏忠贤一看爱女手抚宝刀,蓦然惊叫一声,登时满脸堆欢。他倏然明白爱女与石剑的关系确非一般。否则,石剑咋会将先皇御赐宝刀交与魏秋婷随身携带?“对,石将军才是公主的般配!请公主快去找皇太后。”魏广微想起边关亲信秘报石剑与魏秋婷于大战中的浪漫之事,刚才又亲耳听她讲述逃避作新娘的经过,明白她与石剑关系非同小可,急催促她去找皇太后求情。“爹,女儿十年来救石剑何止十次?你难道今天才明白吗?唉,你为何今时今日才想起石剑?”魏秋婷心中也无把握,长叹一声,提刀而出。“亲爹,公主有宝刀,石剑拥重兵,这回,咱们肯定没事。您老放心去歇会吧。”崔呈秀忽感天无绝人之路,急扶魏忠贤回房上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兄弟姐妹们红包支持一下,将本书顶上红包榜。谢谢!) 第八百一十八章 风雨飘摇 - 一路风尘 - 石剑   狂风怒号,尘土飞扬,天空灰蒙蒙的。京城黄沙弥漫,残叶飞舞,枯枝摇曳,哀号惨呼,一片萧瑟,凄风苦雨。“圣旨到!”魏秋婷刚提刀走出府门,黄公公已一声尖叫传来。她急晃身而退,隐于书房之中。魏忠贤急率一群干儿子出来摆香接旨。魏秋婷蹑手蹑脚地出来,藏于柱子后,偷眼看去,认清来人,不由心头又是一阵悲苦。她感觉:魏家的未日,真的降临了。唉……陪黄公公而来的是刚从边关回来的候赛因、孟广宁、慕容胜。黄公公展开圣旨,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忠贤专权多年,败坏朝纲,民愤极大,罪孽深重。据廷议,贬魏忠贤于中都凤阳祖陵司香,即时启程。钦此!”“谢主龙恩!”魏忠贤没想到命运变化这么快,含泪谢恩。“秀儿、微儿、谦儿,一起走吧?”他转过身来,朝崔呈秀、魏广微、顾秉谦等人招了招手。“爹,你保重!没有皇上圣旨,孩儿不敢离京。”崔呈秀想着自己兵部尚书之位还在,可不想跟魏忠贤走。“爹,天气冷了,你多带些衣衫。”魏广微朝他拱拱手,随即离开魏府。“一路平安!”顾秉谦再没称魏忠贤为“爹”,只朝他拱拱手,便也紧跟而去。所剩侍卫和一些仆人,随后也低头而去。十几年没落过泪的魏忠贤,此时冰冷彻骨地感受到众叛亲离的滋味,难过的泪水哗啦啦而下。菊苹和一小太监默默地为他收拾行李,送他出府。寒风起,烟尘弥漫。“爹,女儿陪你一起去。”魏秋婷感觉再找太后也于事无补,事情变化太快,让她也有点不知所措。她提刀而出,紧跟出府。“魏秋婷?你……”孟广宁刚由边关回京,尚不知她让何仙姑替作新娘一事,见她忽现,惊世骇俗地呆住了。“孟大人,魏妖让何浩林之妹替她作新娘,已被吕源于婚礼当晚拿下入狱。卑职之前因为不敢进入魏府,所以不知魏妖原藏于此。”金子光讨好地过来,拱手上前。“魏秋婷欺上压下,犯欺君之罪。来人,拿下她!”候赛因闻言,不待孟广宁发话,便大喝一声。“谁敢?”魏秋婷娇叱一声,拔刀出销。鸣鸿宝刀钨光闪闪。众侍卫谁不认识这柄宝刀?他们一拥而上,却又连退数步。“鸣鸿宝刀?”孟广宁惊叫一声,又喝问一句:“这柄宝刀是先皇赐给石将军护身的,可不能落入你这阉贼之女手中。来人,拿下魏妖,夺回宝刀!”“唉……婷儿,扔了此刀吧。”魏忠贤见他们不仅不给面子自己,且对爱女的称呼也变了,知大势已去,生怕自己性命毁于此刀,长叹一声,连忙劝阻魏秋婷。孟广宁是朱由检身边的红人。他一声令下,众侍卫又围向魏秋婷。“此刀既是先皇所赐,现在我手中,便是为我护身。”魏秋婷愤怒交加,舞刀一招“劳燕分飞”。“咔嚓……哎呀……”两名侍卫一人钢刀被削断,一人左臂被砍,两人惨叫而倒。众侍卫见状,急晃身而退。“住手!”太后不知何时而来,大喝一声。孟广宁不解,急惊恐而退。候赛因满脸迷茫。刚拿过流星锤的天平上人呆若木鸡。太后即是原来的张皇后,朱由检登基,即奉皇嫂为太后。他不敢忘记张后扶持自己登基为帝的大恩。“太后……”魏秋婷急提刀而跪,泣不成声。“唉……”太后想着魏秋婷并无恶行,只是出身不幸,可自己又得顾着新皇的颜面,内心颇为矛盾。“圣谕未提公主只字片语,别为难她。哀家今日替皇上作主,准公主送魏阉一程。”太后略一思索,想起朝野对石剑与她扑逆迷离关系的传言,再看看她手中的宝刀,内心又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她远走高飞。“谢谢太后救命之恩。”魏秋婷朝她磕了三个响头,提刀而起,搀着老父,走出了皇宫。“太后,鸣鸿宝刀既是先皇所赐,可不能落入阉贼手中。”孟广宁想起朱由检对魏秋婷的爱意,此时见她走了,心头大急,忙下跪请旨。“孟爱卿,此刀既是先皇所赐,见刀如见先皇,且此刀还关系石将军,尔等切不可乱来。”太后站得高,望得远,想到得留石剑为朱由检所用,断然了摇了摇头。她道罢,转身而去。“咋办?”孟广宁一时无计可施,急问候赛因。“走,告诉皇上去。”候赛因奸滑,可不想乱拿主意,把难题推向朱由检。残花在寒风中颤动而落。枯叶随风飘起而散。“啪……石剑狗贼,竟将先皇宝刀转赠与魏阉?不宰了你,朕不姓朱!”朱由检听闻鸣鸿宝刀在魏秋婷手上,怒拍龙案,对石剑不由更是恨之入骨。“皇上,石剑奉旨之时,听闻潘魏联姻,已气得吐血,加之他确曾被鳌拜震伤,此时诛他,正是时候。”孟广宁见状,想起亲弟与十八喇嘛惨死于石剑之手,立即献上毒计。“不行!”太后也为魏秋婷之事来找朱由检,怒喝一声,迈步而入,甚是庄严。“恭迎太后。”朱由检急向太后下跪。孟广宁等人吓得脸色泛白,急急下跪。“先皇厚爱石剑,朝野皆知。而石剑确无负圣恩,他纵有过错,也是因为年轻,对某些事情思虑不周。且不说以前石剑在地方上政绩显著,就论当前他震慑金兵,收复失土,已是功彪千古。”太后在龙案前坐下,话语很低,却洋溢厚爱石剑之情。“太后教训的是,朕知错就改,派御医前往边关为石将军治伤。”朱由检不敢顶撞太后,机灵转风。“皇上请起,哀家并无教训之意。唉,魏阉虽铲,但大明也被他弄得风雨飘摇,好在陕甘有孙大人,边关有石将军啊。”太后慈爱地扶他起来,又盛赞孙传庭与石剑。“太后,朕其实内心是厚爱石将军的,且已晋他正一品衔。现他身上有伤,一时不能驰骋杀敌。而国库空虚,朕欲加封他为镇辽王,让他节制户部,南下筹银,另派风武到边关统兵,如何?”朱由检终于想出对石剑明升暗降之计,欲削他兵权。他想起石剑与魏秋婷在恶战中的浪漫,此时又听说石剑将鸣鸿宝刀转赠魏秋婷,内心对石剑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异姓封王,历来无果。石将军夺回关宁锦全线,威慑边关,声望如日中天。若将他调离,恐众将不服,金兵有变啊。”太后叹了口气,连忙阻拦。“孟广宁,听到太后之言吗?快领御医去边关,为石将军疗伤。”朱由检闻言,暂不敢削石剑兵权,侧头对孟广宁大喝一声。“微臣遵旨,马上就去。”孟广宁甚是无奈,只好下跪接旨,领着一群侍卫找太医去了。“奶奶的,旧仇未报,又为石剑累得要死。”孟广宁刚从边关回来,尚未歇息,此时又奉旨去边关,心里更恨石剑。他一路小跑,一路气呼呼的,一路七孔生烟,一路骂骂咧咧。“太后,朕与朝臣议过,候赛因乃京师第一高手,朕决定封其为陕甘平叛押粮官,押国库所有存银及由潘府查抄所得的二十万两银子,送与陕甘平叛大军。”朱由检见太后还不走,又不敢赶她走,急向她禀报往陕甘派将之事。“谢旨龙恩!”候赛因终于盼来高升,热泪盈眶,下跪谢恩。“什么?潘府才查抄出二十万两?潘有为成亲当晚所收礼金呢?”太后却没理候赛因,想到潘汝浈在地方任职久,又贪污受贿多时,岂能只有二十万两?“死狗贼,太后还没点头,你便谢恩,谢个鸟呀?弄得朕如此尴尬。”朱由检暗骂候赛因不是人。“太后有所不知,潘贼为了求官,将之前所贪的银子大都送给了魏阉,此番查抄潘府的银子,便是潘有为当晚成亲的礼金。”候赛因见皇帝与太后均没让自己起身,跪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尴尬之余,连忙将搜集来的消息禀奏太后与朱由检。“魏府搜出多少银两?”太后内心颇为叹息,暗道:国库空虚,正是筹银之时,可不能让魏府的银子白白流走了。“魏阉暗派亲信,早早埋藏了亿两白银,并将藏宝图交与了长香公主。”朱由检闻言,连忙抓住机会,将自己之前所得的秘报向太后禀告。他想:只要太后发怒,那自己就可以无惧鸣鸿宝刀,就可以派人抓回魏秋婷,将天下第一美人占为己有。“啪……快宣魏秋婷回京,务必让她交出藏银。魏阉罪孽深重,如此藏银,可见早有谋心,不能放他生路。”太后闻言,一拍龙案,甚是震怒。“来人,拟旨,着吕源、蔡坤领大内高手三十人,押回魏氏父女。”朱由检见状,心头大喜,立时宣旨。由太后撑腰,朱由检腰杆也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九章 魏阉之死 - 一路风尘 - 石剑   “慢,魏秋婷尚是公主,且无恶行,不能伤害她,只要她回京交出藏银,哀家将亲为她与石将军主婚。”太后却听出不对劲之意,连忙招回欲走的侍卫,好言交代几句。朱由检双腿发软,要让魏秋婷这个文武双全的绝色美人送给石剑?奶奶的,朕富有四海,难道不如石剑吗?唉……他心思瞬间立变,哆嗦了一声,侧头对候赛因使个眼色,大喝一声:“候赛因,还不快领天平等高手携银出京平叛?”“微臣遵旨!”候赛因见朱由检向自己递来眼色,立时明白要自己出宫去抓魏秋婷,下跪接旨,转身而去。“皇上,哀家不打扰你处理朝政了。”太后见诸事已定,又看朱由检派御医去边关为石剑疗伤,便放心地回慈宁宫了。她哪里知道朱由检会骗她的?“砰……奶奶的,谁是皇上呀?”朱由检看太后远去,这才把心头的气发泄出来,一脚踢翻龙案,骂骂咧咧,甚是吓人。相伴的众侍卫、太监与宫女,全吓得脸色惨白,个个直打哆嗦,生怕因此被拿来出气。“皇上,刚才客氏偷听到皇上与太后的对话,让李永贞快马去给魏忠贤报信。”大内副总管吴寒真匆匆来报,又扶起了龙案。“奶奶的,立即棒杀客氏。”朱由检雷霆震怒,高声下旨。“微臣遵旨!”吴寒真闻言,打了个冷颤,顾不上磕头,便急急领人去杀客氏了。寒风萧瑟,枯树摇晃不定。魏忠贤刚到阜城南关尤氏客栈,接到李永贞派人送来的信息,自知难逃一死,但不敢将消息告知爱女。“婷婷,你爱石剑,朝野皆知,你去边关找石剑吧。”他死意萌生,不想爱女看到自己的惨状,来到魏秋婷房中劝她快走。骨肉相连,血浓于水。他虽然上是大奸大恶之徒,但虎毒不吃儿。他不希望爱女的命运落得象自己一样的下场。他期盼魏秋婷能有更好的归宿。“爹……”魏秋婷不知事情真相,想到父亲虽遭天下骂名,可却是自己的生父,不仅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且曾让自己荣华一时,威风八面,如何肯舍老父而去?“孩子,你有亿万宝藏,又有先皇宝刀护身,更有石剑战功撑腰,荣华富贵还是与你相伴。只盼你与石剑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哈哈……往后来凤阳看爹,别忘了抱个小外孙来。”魏忠贤强颜欢笑,拉着爱女走出客栈,又为她牵上宝马。“唔!”魏秋婷心酸之余,有些羞赧,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此时此刻能救魏家的,只有石剑一人。因为石剑战功威摄天下。她舍不得老父亲,可是急于寻求石剑的支持。“爹,你珍重!石相公筹银有方,文武双全,抗金有功,平叛有功。你等着女儿的好消息!”魏秋婷看到魏忠贤眼角的泪水,急忙劝慰,又朝他盈盈下拜。“孩子,上路吧。”魏忠贤生怕泪水落下,急扶她上马。“爹,珍重。孩儿一定会去凤阳看你的。”魏秋婷泪水滑落,回头又挥了挥手,领着菊苹策马上路,赶赴边关。“呜……”魏忠贤望着爱女远去的背影,哭出声来。“呜……”他的同伙李朝钦拉着魏忠贤回房,也是一番痛哭。“不哭了……来,喝点酒……”魏忠贤痛哭一番,收起眼泪,让店小二送来酒菜,又劝李朝钦收泪喝酒。他们痛饮至四更,然后上吊自杀。“魏秋婷,交出藏宝图。”魏秋婷刚出阜城不远,候赛因已领人策马围上了她。吕源更是朝她大喝一声,拖着关公大刀而来。“卑鄙小人,不记得曾给姑奶奶提鞋吗?”魏秋婷忽感不妙,朝吕源叱喝一声,却蓦然挥刀劈向蔡坤。“当……咔嚓……哎呀……”蔡坤没想到魏秋婷如此多计,忽然袭击自己,急举铜棍一挡,却难挡鸣鸿宝刀之重,铜棍立断,虎口流血,身子也被震得堕落下马,摔得惨叫了一声。“得得得……”魏秋婷趁势闯出。菊苹紧跟而逃。她俩所骑的都是追风式的宝马,马蹄翻飞,不待吕源等人反应过来,已蹿出数丈之远。“追!”吕源顾不及蔡坤的生死,大刀一挥,领头策马追去。尘土飞扬,寒风如刀。“菊苹,分开走,往后按暗记再联络。”魏秋婷见候赛因等人苦苦追来,已知魏氏命运彻底改变,急侧头道了一声,忽地掉转马头,扬刀劈向迎面而来的郑少辉。金子光侧从后面一剑剌向魏秋婷的后心。郑少辉不敢接她的宝刀,飞身离马,蹿入路旁一棵大树上。魏秋婷本是虚劈郑少辉,见他不敢硬接,正中下怀,蓦然反手一刀。“咔嚓……哎呀……”金子光长剑刚好剌到,被她一刀劈断,虎口震裂,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堕倒马下。吕源堪堪赶到,大刀横扫魏秋婷。魏秋婷飞身离马,凌空一脚将金子光踹在马下,双足又在他的马背上一点,也蹿到另一棵树上。“哎呀……”金子光从驰骋的马上摔下,登时头破血流。追风宝马扬开四蹄,瞬间又至魏秋婷的树下。她附冲而下,策马朝树丛中驰骋。树木虽然光兀,却树丫众多。“咔嚓……哎呀……”两名疾追的侍卫被树丫一横,倒跌下马,又是一阵惨叫。魏秋婷策马在丛林中左冲右突,渐渐成了吕源等人眼中的黑点。马蹄声越来越远,她的影子终于消失于夜幕下。“奶奶的……”候赛因勒马提缰,好不气恼。“来人,请画师画魏妖之像,通辑她。”蔡坤满头是血,气喘吁吁地下令。“慢!江浙还崔凝秀这个魏氏家族的狗总兵,不能太声张。密传锦衣卫所有分处,严密监视他,一旦皇上处置他,便可收回兵权。”吕源终是做过地方大员的人,断然否决蔡坤的指令。蔡坤做声不得,只好下马,收拾干柴生火,包扎伤口。寒星点点,北风凛冽。孟广宁知朱由检不可能宽待石剑,更不会重用旧臣,他听密报太后回宫歇息去了,又到回太和殿。“很好,孟爱卿。你明里携两名御医为石剑疗伤,暗命他们监视石剑举动。你办完此事,秘密南下寻找袁崇焕,朕让他经略边关,节制军政。”朱由检对孟广宁大为赞赏,又面授机宜。“皇上,干嘛不处置石剑?”孟广宁甚是不解。“爱卿,石剑是功臣,且有太后保他,咱们此时需要他,暂时不能动他,等袁崇焕到了边关,咱们得慢慢来割石剑的肉。记住,一定要封锁关于魏秋婷的一切消息,免得传到边关去,石剑此时还手握重兵,咱们的命都捏在他手里。”朱由检连声长叹,道明了暂不处置石剑的原由。孟广宁颇为失望,怔怔立着。“候赛因晋品级作押粮官,爱卿就接任大内总管吧,封锁魏忠贤父女出事的消息,免石剑起歪心。”朱由检终是皇帝,站得高望得远,向孟广宁密授机宜。他再三强调关于处置魏氏之事。“微臣遵旨。”孟广宁得以升官,暂忘不快,急下跪谢恩,连夜奉旨出京。雪光反照,艳阳分外耀眼。“大哥,醒醒。”戚娟噙着泪水,轻声呼唤晕睡中的石剑。石剑却没动,眼角滴着泪水。魏秋婷奉旨成亲的消息,对他打击太沉重了。他整天晕睡。公孙文不敢离开他,无暇顾及替他打探消息。“婷婷成亲,我所有梦想破灭。从此,是否为官?能否统兵?都已不再重要。”石剑晕睡多天,此时早醒,内心如翻江倒海,甚是难受。他忽然间感觉自己活在世上是多余的。“魏忠贤出事了。”金六福匆匆来报,紧握石剑双手。群雄闻言,登时笑逐颜开。“真的?太好了!”钟旭闻言,高兴得又蹦又跳。戚娟白了他一眼。“什么?”石剑神经质似的,一跃而起。群雄见状一怔,又为石剑与魏秋婷之事而担心。“据探报,朱由检登基后,奉张后为太后,逐步铲除魏阉势力。”金六福见石剑胡子拉磋,甚是心疼,急讲述京城的变故。“苍天有眼啊!”范式仰天大笑,同时也提醒石剑。“恶有恶报!走,咱们出去放鞭炮庆祝去。”谭经天拍手叫好。“走……”钟旭再也不顾戚娟的白眼,拉起谭经天就走。“婷婷没与潘有为洞房花烛?”石剑精神大振,眼睛发亮。群雄大为尴尬,均想:石剑贵为从一品高官,咋会当着众人的脸问这样的问题?“庸俗!”戚娟大怒,愤然地骂了石剑一句,转身而走。“不错!她利用何仙姑来调包。小皇帝没动魏秋婷长香公主之位,但将魏忠贤流放凤阳祖陵司香,她伴父南下。唉,爱情没有错对。贤侄,叔父不怪你爱谁,只要你好好活着。”金六福急提醒石剑,眼神甚是慈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章 帝后矛盾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公孙文话中有话,同时也在提醒群雄。群雄一怔,想想也是,石剑爱谁,那是他的权利。他们虽然想法有些改变,却又担心武林与石剑的死拼。“请诸位叔父分头替小侄去打听她的下落,好吗?小侄没有奉旨,不能离开边关,且眼前抗金形势严峻。”石剑蓦然泪流,让他领人速去查探魏秋婷安危。群雄作声不得,想劝石剑吧?可石剑真的对魏秋婷一往情深。不劝吧,又怕他与武林中人再生仇恨。“唉……想想师姐,真为她不值!”戚娟走出公堂不远,闻言不由长叹一声。“娟儿,以前对魏秋婷多次暗中相救石将军不解。今日,老夫终于明白了。”范式跟着走出来,仰天长叹。“原来他们真的早就相爱了。”程勇度一时不知所措。“唉……既生瑜,何生亮?”戚娟幽叹一声,甩袖而去。她竟数日不理石剑,她恨石剑愧对岳凤。“报……孟广宁带两名御医来了。”此时亲兵匆匆来报。群雄急躲开一边,生怕给石剑惹来祸事。“大将军,皇上对你的伤情甚是掂记,特派下官携御医为将军诊治。”孟广宁进来,见石剑蓬头垢面、胡子拉扯、躺在病榻上,心中暗喜,表面甚是关心。“谢谢……皇上……请孟大人代向皇上道谢!”石剑佯装不能起床,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道。“下官一定带到。大将军,先让御医为你疗伤吧?”孟广宁躬身答话,指了指身后两名御医。“孟大人,请转告皇上,有皇上隆恩,本官之伤不足为虑,让众将士稍作休整,本官将调兵遣将,收复辽东全境。”石剑伸手而出,握紧孟广宁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大将军名闻天下,一定能收复整个辽东。将军安心养伤吧。”孟广宁既恭维石剑,又聊表关切。“皇上关爱,胜过任何良药。请大人放心地领御医回京吧。”石剑又感激地朝孟广宁地拱拱手。他得的是心病,岂敢让御医把脉?“皇上心系将军之伤,下旨让二位御医留在将军身边。皇上还嘱咐,将军若有军机要事,可让御医秘报皇上。”孟广宁可不想错过往石剑身边塞暗探的机会,既拉虎皮作大旗,又不忘利诱。“哎呀,真是太谢谢皇上了。本官卧榻不便,此次不宴请大人了。朱祥,你赠孟大人程仪费六根金条。”石剑只想孟广宁早点走,言辞委宛,不露痕迹。“那好,下官告辞。”孟广宁见自己与朱由检的密谋奏效,大为兴奋,随即离开宁远。“二位大夫,请稍候,本官先去沐浴更衣。朱祥,你亲自打水给本官沐浴。”石剑目送孟广宁离去,便让朱祥去打水。沐浴室内,两大木桶,均装满了水。朱祥侍候一旁,甚不好意思。“朱大人,咱俩都是男人,不用扭扭捏捏。本官让你进来,并非故意摆架子。”石剑脱光衣衫,**地跳进大木桶里,一边洗浴,一边对朱祥低语。“哦?”朱祥恍然大悟。“皇上明里关心本官,实派御医监视。你随本官多年,若本官有事,你也脱不了关系。所以,为防有人暗查银粮之事,你秘调亲兵,由宋子青、马德辉密送出去,暂交与公孙文掌管。”石剑委身下来,全身浸泡一阵,又探出头来指点他。“是,大将军。”朱祥人虽老实,却也是聪明人,知道官场如此复杂。“今后的饭菜由你亲自负责,不能让御医或其他任何人碰。你相机秘会公孙文,让他埋藏好银粮,密率雄樱会的三千弟子,在辽东湾准备好船只,万一有事,咱们好逃走。”石剑开始安排后事。“我已晋最高官衔,新皇却不让我经略辽东,虽没削我兵权,却也不信任我。我不作准备,定会惨死,得早谋后路。”他是历经风险之人,心思甚为周密,处事更为慎重。“唉……”朱祥心头沉重,躬身而出。丫环随后进来,为石剑梳妆。两名御医欲为石剑检查身子,却又碍他的亲兵及相关将领进进出出,只好作罢。竖日一早,石剑让朱祥领他们为宁远的众将士检查身子。等他们检查远众将士的身子,开完药方,堪堪已过月余。风和日丽,雪景怡人。“禀皇上,陕甘平叛顺利,张献忠现已接受安抚,归顺我朝。我军正赴西凉,追辑高贼。孙大人率兵破潼关,抓获天罡朝叛将多吉,其供认自己是金国将领、皇室中人庞美玲的亲信侍卫,现庞妖已携姚氏逃回辽东。”候赛因回京,来到太和殿,向朱由检奉上一叠战报。“啪!庞美玲原是金国皇室中人,还卷走数百万两银子,带走万余将士。奶奶的……”朱由检一看战报,脸色发紫,一拍龙桌,怒骂出声。“报……庞美玲携万余人马,忽袭松山堡,射杀我军大将袁长河。”“报……庞美玲会合广宁的金兵,斩我军大将田路凤,锦州失陷,吴襄、吕初生失踪。”忽有侍卫匆匆来报,声音惶恐不安。“什么?砰砰……石剑呢?石剑干嘛去了?”朱由检暴跳如雷,踢翻龙案,掀翻龙椅。“石剑得胜而骄,又携众多女子在身,终日在宁远与那些武林女子寻欢作乐。”吴寒真又送来潜藏石剑身边的两名御医的秘报。“报……孟大人南下找到袁崇焕,现沿海北上。”此时又有侍卫来报“奶奶的,朕宰了石剑狗贼。来人,宣风武拟旨,封袁崇焕为辽东经略,候赛因为总兵,派员擒拿石剑进京问罪,殷有招节制辽东不力,贬为庶民。”朱由检正气在心头之时,闻孟广宁办成了大事,便高声宣诏。“谢旨龙恩。”候赛因没想到自己也能去统兵,激动得热泪盈眶,下跪谢恩。“慢!”太后此时在风天桥的陪同下,走进太和殿。“恭迎太后。”朱由检、吴寒真等急向太后下跪。“皇上,石将军更多是忙于安境抚民。庞美玲忽袭松山堡、夺锦州之时,他应殷有招之约,前往山海关,与文武大员商议如何收复辽西全境、进兵辽东军机。你派去的两名御医,因被石将军指派为宁远将士检查身子,无法完成你的使命,所以对石将军胡说八道,以混视听。此等陷害忠良之徒,如不诛之,必寒边关将士之心。”太后进来,也拿一叠秘报递与朱由检。“奶奶的,原来太后也在石剑身边派了探子。唉……看来辽东总兵之位与我无缘了。”候赛因忽感一阵悲哀,跪得膝盖又疼,却又不敢起身。“禀太后,庞美玲初潜中土之时,于临安邂逅石剑,且伴他进京赶考,两人同床共枕,以夫妇相称。”武尊进殿,伏跪于太后跟前,述说石庞之事,欲置石剑于死地。“什么?”太后闻言,大惊失色。风天桥冷汗直冒,暗道:此秃贼再说下去,石贤弟命休矣。“庞妖因石剑买歌妓于府,而负气离京……今年盛夏,石剑统兵为汉中解围,杀叛军猛将数十员,但放庞妖一马。微臣以为,石剑统兵边关,明是收复失土,实欲联合庞妖,里应外合,图谋大明江山。”武尊将搜集的信息,和盘托出,例证石剑是里通外国的叛贼。“砰……”太后闻言,坐倒于地。风天桥详听其言,顿感眼前发黑,双腿哆嗦,全身汗湿。“太后……”朱由检急扶她起来。“奶奶的,武尊老秃,你简明述说便可,天寒地冻,候某跪得膝盖好疼啊。”候赛因见状,又不敢起身,不由暗骂武尊一通。众侍卫急扶好龙椅龙案,众宫女扶太后坐下。“石剑里通外国,为我朝最大叛贼,朕不诛之,大明江山危矣。”朱由检见太后吓得脸色泛青,呆若木鸡,便趁机进言。风天桥顿感天旋地转,急扶龙椅撑身。“不!且观后效再说,哀家不相信石将军是里通外国的叛贼。”太后闻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但语气有些变了。“好在太后明辨是非。”风天桥轻拍胸部,稍为定心。“太后,现证据确凿,当诛石剑。否则,他与庞妖联手,山海关不保,我朝危矣。”朱由检急又将多吉的供词递与太后。“不!石将军如要叛国,绝不会平定蜀川叛乱,也不会助风大人、殷大人、孙大人平定陕甘之乱,更不会筹那么多银晌拨付辽东与陕甘。”太后不看供词,细想石剑一路为官之事,断定有人诬陷石剑。她说得有理有据,历数石剑诸多功绩。朱由检哑口无言。武尊作声不得。候赛因瞠目结舌。吴寒真如傻了一般。风天桥伸手抹汗,精神一振。“皇上,凭石将军之智勇,若他与庞妖联手,我朝早已不存。现军情紧急,皇上理应为石将军澄清事实,诛杀诬陷奸徒,好让石将军放心抗金,早日收复失土。”太后见状,不仅保石剑无事,还让石剑继续统兵,且下令诛杀小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一章 名将殒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太后……”武尊额头见汗,急忙起身。“来人,此秃陷我忠良,险让朕误国害民。来人,拿下他。”朱由检陡然大喝一声,喝令拿下武尊。候赛因、吴寒真一跃而起,双双按住了武尊。武尊做梦也想不到朱由检会擒拿他。他正迷惑不解之时,已被候赛因与吴寒真擒住。风天桥拔刀而出,欲劈武尊头颅。“慢!此贼还有同党,先押其于地牢,待抓齐其他小人,一同问斩。”朱由检朝风天桥摆摆手,转身又朝武尊、候赛因、吴寒真眨眨眼,便挥了挥手。“贼秃,等着受死吧。”候赛因点了武尊的穴道,朝他屁股一脚端去。“砰……”武尊扑倒在地,头破血流。“来人,将此贼秃打入地牢。”吴寒真只好装腔作势,喝令侍卫抬武尊去地牢。“奶奶的,虽是演戏,候赛因对厮家也不用那么恨吧?”武尊既气又恼,暗骂候赛因祖宗十八代一通。“太后,朕当亲笔致信石将军,予以抚慰,且赐轩辕黄金剑与他,以镇谣言,好让他放心抗金,收复失土。”朱由检已知一时杀了不石剑,只好示恩,向太后躬身请示。“甚好!且要诛诬陷石将军的两名御医,并将这些战报及诬陷转与石将军,一定要让他放心。”太后闻言,笑逐颜开。“遵太后懿旨。”朱由检朝他一躬身,扶她起身,又侧头对候赛因大喝一声:“候赛因,速传国丈进宫见朕,让他代朕去边关犒劳三军,安抚石将军,诛杀两名御医,取其首级进京。”“遵旨!”候赛因躬身而去,却顿感失落。“皇上,你处理朝政吧,哀家回去歇会。”太后闻言,放心了,分开朱由检,便率众侍卫而去。漫天的大雪像给大地披上了银装。“吴寒真,召候赛因回来,你去宣国丈入宫。”朱由检恭送太后远去,又回身于殿,朝呆若木鸡的吴寒真大喝一声。“遵旨!”吴寒真脑袋迷糊,本能地应声而去。“皇上……”候赛因摇摇晃晃回殿,下跪于朱由检身前。“候爱卿请起。太后扶朕登基为帝,她保石剑无事,朕也无法。朕欲让你统兵,然石剑不死,兵权无法回收。你去边关统兵之事,稍后再说。”朱由检扶他起来,既好言安慰,又挑拔离间。“谢主龙恩!微臣一定让石剑不得好死。”候赛因长期居于深宫,少见世面,岂知朱由检城府?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又恨石剑恨得咬牙切齿。“参见皇上。”田畹进殿,朝朱由检躬身,并不下跪。“国丈,来来来……”朱由检落坐,脸色一变,招来田畹,附耳一番。“微臣遵旨。”田畹大喜,躬身领旨。“尔等出去吧,一切听国丈的。”朱由检随即离殿而去,回坤宁宫安寝去了。银装素裹,天地一色。“哈哈哈……”镇守松山堡的袁长河,闲着无事,与谭楚清、武樱嘻戏堆雪。谭楚清方当韶龄,仰慕袁长河是名将之星,一直侍候他养伤。武樱无法,只得留在松山堡,陪伴谭楚清。此时堆雪,武樱笑逐颜开,梨窝浅显,甚是妩媚。袁长河笑声顿止,自思此女甜美,自己多年征战而未婚,闻石兄与武家交情颇深,何不请石兄作媒,来个袁武联姻?“袁哥哥,来呀,一起玩呀!”谭楚清忽见袁长河呆若木鸡,便欢蹦乱跳过来,拉他去玩。袁长河回头朝武樱一笑,脸红而去。“他笑啥?”武樱也是脸红,却不解其意。“报……庞美玲率万余人马到东门外,称有事求见将军。”此时有亲兵来报。“啥?庞美玲?她是叛贼,有啥好见?快点兵,齐上城头。”袁长河闻言大吃一惊,大喝一声,急回中军堂,全身披桂而出。他心道:陕甘平叛结束了吗?为何庞美玲会来辽东?为何要来见我?他带着不解,提着银枪,走上城堡。武坚、武樱、谭楚清也急拿兵器,相伴走上城头。雪花飘扬,天地银白。东门外。“袁将军,我是你家石将军娘子庞美玲呀,快开城门,放我进城。”庞美玲一身戎装,腰佩名剑,手提银枪,见袁长河在城头露脸,便挥手高呼。她所部兵马,全是明军服饰。“她为何会来边关?唉……”武坚满脸迷茫。“她真是石将军的娘子?”武樱百思不解。“石将军不可能要此叛贼为妻吧?”谭楚清喃喃自语。“庞妖,你乃叛贼,别胡言乱语,玷辱石将军英名。”袁长河闻言失色,提枪一指,怒骂高喝。他想:庞美玲如此放言,若有人秘报皇上,石兄岂不是要人头落地?“袁将军,你可知小女子缘何来此?你没见到我家石相公派来的信使吗?”庞美玲闻袁长河之言,也不生气,反将银枪一抛,单人策马奔至吊桥前。“这……石兄派信使来此?”袁长河迷惑不解,暗自思索。他从军多年,对男女感情问题本是不太懂,又见庞美玲抛掉银枪,戒心渐松。“嗖……”鳌金藏于彭金石身后,张弓搭箭,依托彭金石的肩膀,瞄准袁长河,一箭射出。他天生神力,本是金兵第一悍将。箭如流星,疾快准狠。“啊呀……”袁长河迷茫之时,哪防忽有人放冷箭。他胸部中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血流如注。“袁将军……”武坚惊心动魄,忽附身扶起他。“袁将军……”武樱脸色惨白,没想到忽有此变故。“袁哥哥……”谭楚清失声而泣。“不好!中计了……”城头守兵见状大叫,纷纷张弓搭箭。“嗖嗖嗖……”岂料彭金石等早有准备,骑兵之后,便全是弓箭手,一见袁长河倒下,弓箭手便闪身而出,万箭齐发。“啊啊啊……”城头守兵尚未搭好弓箭,便已中箭倒下。“攻城……”庞美玲扬剑一指。“杀……”她所部兵马,疾奔而来,堆放云梯,越过护河城,又搭云梯,攀登上城。“快……”武坚于箭雨中不敢抬身,急掏出烟斗,喝令台上而上的将士抵抗。“快……弃城而逃,找……石兄报信,派人……去锦州……防敌去袭……”袁长河不幸中箭,已明白一切,强提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对武坚道。“是……武某先给将军疗伤。”武坚挥泪而下,欲拔出袁长河胸部之箭。“不!……箭已裂肺……找石兄……报信……要紧……”袁长河奋力推开武坚,气息却渐弱。“好哥哥,妹子背你走!”谭楚清泣不成声急抱起袁长河。“武……姑娘……,我……好……喜欢……你的笑脸……”袁长河用尽全力,探手抓住武樱的手,瞬间又松开了。他的手臂无力垂下,合上了眼睛。“砰……”谭楚清没想到袁长河爱的人是武樱,闻言大震,伤心夹难过,竟抱不起他的遗体,将他摔落在地。“袁将军……呜……”武樱哭出声来,扶起他,搂他入怀,泪如雨下。她既欢喜又难过,想不到名将之星竟会喜欢她这个“寡妇”。可袁长河勇敢露爱之后,便磕然而逝。这只是一份夕阳之爱,短暂而浓郁,且很爱伤人,让人终生无法忘记。“找死呀?蹲下!”武坚闻箭雨嗖嗖,急拉谭楚清蹲下。“杀……啊啊啊……”龙潭虎提爷爬上城头,挥斧一扫,数名明兵人头落地。“杀……啊啊啊……”鳌金攀上城头,双锤一摆,数名明兵头颅立碎。名将殒国,众将士失去斗志。“快走……”武坚眼看守城不住,分开谭楚清、武樱二女,抱起袁长河便走。他们穿城而过,在一队精骑护送下,奔西门而出,蹿入山林雪地之中。“袁哥哥……呜……”谭楚清伏在袁长河遗体上,放声大哭。“大哥,南下路远,是否该向锦州报信?”武樱止泪,忙问武坚。“也好,庞妖忽袭松山堡,必是从辽东湾潜来,只是不知她所图何事?为何会来辽东?”武坚点了点头,大喝一声:“来人,快去锦州报个信。”却没有人应答。“将士们为护送我等,全战死了。”武樱张目四顾,不见人影,伤感地道。“唉……走吧,沿山林北上,到锦州再说。”武坚见状,泪水又流,抱起袁长河,飞身上马,领二女赶赴锦州。“不好,前面有旗号。”武樱于一段崎岖山路雪海里下马,先行探路,发现不妥,急返身回报。“我等有伤,人困马乏,如何是好?”武坚坐倒在雪地里,甚是迷茫。“先葬了袁将军,尔后再来取回遗体。”武坚抹泪献策。“不行,你们怕袁哥哥连累,你们可以放下他便走。”谭楚清情窦初开,甚是钟情于袁长河。虽然袁长河不幸战死,但仍是她的心上人。她忽然抢过袁长河的遗体,紧搂怀中,泪如雨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二章 格格辣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唉……那就南下吧,找石将军报信要紧。”武坚叹了一声,只好抱起袁长河,又回马往南走。三人一尸,策马缓行,遇有动静,还得下马伏地,行进艰难。洁白的雪,被血水染红。松山堡里堡外,明兵拼命抵挡,奈何大将已逝,无人能挡鳌金之勇、龙潭虎之狠、彭金石之毒。三千将士,或被俘或被杀,无一逃出。“哈哈哈……石剑算个屁?敢于西平堡玩耍我家主公?哼!”彭金石扬剑入城,仰天大笑。“格格妙计,仿效昔日石剑杀徐关之法,一箭射杀名将袁长河,重夺松山堡。”龙潭虎翘指盛赞庞美玲,好不得意。“我得此堡,如断锦州吴襄一臂。龙潭虎,鳌金,领侍卫扮成袁长河的亲兵,去给吴襄报信,且潜于锦州城中,待他出城,便里应外合,拿下锦州。”庞美玲杀了袁长河,夺了松山堡,进帐后便传令众将集聚,实施下一步计划。只是,她脸上并无喜气。她知道,自己杀的是石剑的爱将、结义兄弟。她与石剑之间不仅彻底完了,而且结仇了。往后,她与石剑相见,只能是刀枪相见。“禀格格,吴襄乃将门虎子,颇有韬略,若他不信,那又如何?”彭金石急讨庞美玲欢心,出言提醒。“武坚三人得逃,若然他们先去报信了呢?”鳌金没有十足把握。“我昨夜登陆松山密林,已往北布好兵马,以阻明军逃兵北上报信,好夺锦州。武坚等人现今南下路途遥远,大雪纷飞,待武坚等人到达宁远,锦州已在我掌控之下。”庞美玲胸有成竹,解释一通。“怕只怕吴襄不信咱们。”彭金石还是有些疑虑。“田路风性子暴躁,吕初生有勇无谋。龙将军佯向锦州报信,田、吕二人必然方寸大乱,而他们素以石剑为尊,看不起吴襄,定会领兵前来复仇。吴襄当然会阻拦,但他观我方广宁之兵马未有动静,又想我是明廷要犯,且不明我真实身份,怕错失辑我归案之机,也会领兵而来。”庞美玲深思熟虑,媚媚道来。“格格妙计!未将即刻启程,前往锦州。”龙潭虎、鳌金闻言,放心而去。他俩即领数十侍卫,削下明兵的衣衫,扮成溃军模样,策马飞奔锦州。“彭金石,速潜伏而行,知会广宁兵马,待此堡杀声一起,届时与龙将军里应外合,拿下锦州。布善,汝去盛京,请皇兄率大军西进,南下宁远,破取山海关。姚潮海,你密回中土,送些银粮给那些叛军,让明廷继续内乱。众将依计行事,待皇兄一到,我保尔等加封进爵。”庞美玲喝令众将依计行事,又不忘利诱。她道罢,掷出令箭,便转身回内堂。数名女侍为她更衣洗漱,扶她上床歇息。室内生火,檀香绕袅,暖和如春。庞美玲上床,却睡不着,脑海仿佛浮现石剑咬牙切齿的情景。“汉中大战,他放我生路,对我情意未断。我此番杀他爱将,夺取松山堡,底细已露。他除伤心,必恨我入骨。”她想起石剑,思潮起伏,心头大疼,泪水喷帘,伤感异常。她抹抹泪水,眼前仿又出现皇太极的书信:“兄虽继汗位,实与代善、阿敏、莽古尔泰按月分值政务,事事掣肘,徒有一汗虚名。盼妹回辽之时,助兄夺锦州,相机将广宁兵权揽于帐下。妹与石剑之情,比之如画江山,塾重?塾轻?盼妹斟酌。”“皇命难违,家族不固,我也只能谨遵皇兄之命。要怪,就怪上天让我红颜薄命吧!呜……”她蒙被而泣,不敢大声渲泄内心的苦恼。白雪皑皑,雪光反照,分外耀眼。吴襄奉石剑之命,领田路风、吕初生镇守锦州,但因月余不见金兵动静,便真以为皇太极退兵,有些松懈。狂风怒号,掩盖了松山堡的喊杀声。吴三桂漫步副总兵府庭院,抓雪于手,捧于掌心,眼前浮现陈圆圆美不胜收的情景。“她美如白雪,清纯俊秀,如此佳人,竟为石剑所得。而石剑天生多情,不能给她独爱。唉……”吴三桂望着手中渐融的雪,仰天长叹。“国丈托信与我,若我助父亲杀石剑,新皇既封父亲为辽东总兵,并送圆圆送我。两月过去,为何不见京城来人?”他将残雪甩下,拍拍双掌,心中疑虑丛生。“如父亲杀石剑,既违结义誓言,也必遭天下骂名。唉……誓言嘛,说说而已,只要父亲能统兵一方,我能与陈圆圆长伴,违违誓言,又有何妨?”吴三桂走回中军帐内,独坐虎皮大椅,思潮起伏,甚是矛盾。“我与父亲杀石剑,罗中宝等必弃我父子而走,我父子独自统兵于边关,无虎将相助,若金兵来犯,我等望风而逃,又何来荣华富贵?唉……”吴三桂想想田路风、罗中宝等人,心头又是一阵害怕。“桂儿,想什么呢?”吴襄进来,见吴三桂双目如一湖死水,不由奇怪地问。“报……庞美玲忽袭松山堡,杀害袁将军,三千将士无一逃脱,武坚、武樱、谭楚清皆被俘虏。呜……”数十明兵模样打扮的金将,衣衫沾血,满脸污垢,奔进副总兵府,哭哭啼啼地跪到吴襄跟前,述说松山堡被夺、袁长河惨死的情景。“什么?”吴襄蹦跳而起,暴跳如雷。“袁将军……呜……”田路风闻声而来,差点晕厥,失声而哭。袁长河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明军中名将的名将。“袁将军……呜……”吕初生闻声而来,面向东南方向而跪,泪如雨下。“可曾南下报信?”吴襄虽无真意结义,但与袁长河数年并肩作战,颇有感情,惊世骇俗之余,又问报信之人。“庞美玲堵死南下之路,且派兵守在辽东湾,小人等浴血杀出堡外,却无法南下,只好先报与将军。呜呼……可怜武坚三兄妹尚在庞妖之手,我家袁将军尸骨未寒……呜……”龙潭虎哭天抹泪,演得更象袁长河的亲兵。他随庞美玲潜藏中土多年,常扮殷商或侠士,汉音颇纯。“来人,点兵,田某不杀庞美玲,誓不为人。”田路风方寸大乱,忘了问庞美玲缘何忽袭松山堡,痛哭之余,满脑子便是复仇之念。“庞妖有多少兵马?”吴襄对袁长河的感情不及田路风深,抹抹泪水,喝问龙潭虎。“庞妖单人独骑而来,称陕甘兵败,欲与石将军和好,托我家袁将军说情。袁将军误信为真,亲开城门,岂料庞妖忽然抽剑,袁将军猝不及防,被她腰斩,她伏兵五千,劲冲而来,小人们因伤心而不敌,除小部突围而出,余人皆被斩杀。呜呼……求吴将军给我家将军报仇啊……咚咚咚……”龙潭虎急编谎言,哭天抹泪,泣述之后,又给吴襄磕头。“砰……”他磕头之后,佯晕过去。“传郎中,为他诊治,安置袁将军的弟兄。”吴襄见龙潭龙额头磕破,满脸是血,急传亲兵抬走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田路风所部得令而来,集合在副总兵府门前候命。田路风流着泪水,提刀而出。“兄长,且慢!”吴襄颇有智计,欲拦田路风。“呸!袁将军之死,你不领兵报仇,有何颜面称我为兄长?松山堡失守,你咋向石贤弟交代?呜……”田路风伤心欲绝,泣声而唾,快步出府,跃马而去。“唉……”吴襄想想石剑治军甚严,闻言而跌坐于地,仰天长叹。“袁将军乃辽东名将,他之不幸,如若不报,必让三军士气低落。且庞美玲所部人马不多,重夺松山堡有望。”吕初生抹拭泪水,扶起吴襄。他道了一声,也让亲兵去传令所属人马。吴三桂心里仍是想着陈圆圆,仿如没听见一般。“兄弟,你与兄长同去复仇,若北面广宁之敌来犯,愚兄如何应对?”吴襄年纪较大,处事稳重,急横臂一拦。“皇太极与石兄弟签订了停战协议,丢失十万兵器,且回盛京,北面的金兵不奉皇命,如何敢来犯锦州?庞美玲是因陕甘兵败,从辽东湾潜逃而来,欲在辽东的夹缝中生存,此时拿她,正是时机。如不擒之,圣上若知,我等皆有失职之罪。”吕初生戎马生涯较短,分析一通,推开吴襄,转身而去。“此时不拿庞美玲,恐她在此扰乱我方兵马,图我城池,开疆辟土,让众兄弟铸成大错。贤弟,你留守锦州,我助田兄一臂之力。”吴襄闻言,感觉有理,大功在即,岂肯去吕初生去揽。“来人,点兵五千,随我出城,奔袭松山堡,擒拿叛贼庞美玲。”他拉过吴三桂,随即大喝一声,领精骑五千出城。“真是小人!有功就揽,有过就推!唉……父亲让我与此等卑劣小人结相伴,真是辱我吕家声誉。”吕初生见状,暗骂吴襄,又慨叹是吕源之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红包支持一下,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每两小时一更。高强度更新,尽快完结此书) 第八百二十三章 虎将惨亡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来人,摆灵堂,祭典袁将军。”他目送吴襄领兵而去,便转身大喝一声。“袁将军……呜……你为何弃愚兄而去?”吕初生看不起吴襄,却对袁长河感情深。辽东众将之中,袁长河年纪最小,从军最早,枪法高明,忠勇可嘉,多年抗金,名震天下。他与吕初生一样,都是出身高官之家。两人相识不久,结义不长,然相知相护,且在夺锦州之时,并肩血战,情谊颇深。“嘿嘿……”吕初生伏地痛祭袁长河在天之灵时,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声。“你们……”吕初生有些惊诧,蓦然起身,回头一看,却是龙潭虎提斧而来。“吕将军,龙某乃庞美玲帐下,今吴襄、田路风出城,必为我军所杀,将军若能弃暗投明,归顺我朝,不失封候之位啊。”龙潭虎看吕初生重情重义,又想他是名门之后,若能收降,必能震乱明廷,遂劝说一番。“狗贼,原来你是奸细!来人哪!拿下此贼!”吕初生惊世骇俗,急大喊一声。“上!”众亲兵一拥而上。龙潭虎冷笑一声,扳斧一挥。他所率金将也一拥而上,扬刀杀来。“啊啊呀……”数名亲兵人头落地,血溅灵堂。“狗贼……城中尚余万兵,你欲夺锦州,简直是痴心妄想!”吕初生趁机拿刀,大吼一声,一招“刀劈华山”,扑向龙潭虎。刀风呼呼,刀光霍霍,凝聚吕初生毕生功力。他愤怒交集,欲一刀劈死龙潭虎,为袁长河复仇。“当……哈哈……吕将军,你此时若降,尚来得及,随龙某而来的鳌金将军已开城门,迎接北面广宁之兵,锦州可说已在龙某手上了。”龙潭虎一招“横扫千军”,举斧一扫,格开他一刀,退开数步,嘻皮笑脸地又劝他归降。他斧风凌厉,功力深厚,丝毫不惧,胜算在握。“什么?”吕初生闻言,惊心动魄,双足落地,却是一阵哆嗦。龙潭虎趁机挥斧而上,横抹吕初生脖子,欲置其死地。“啊呀……”吕初生惊慌失措之时,不防龙潭虎花言巧语使诈,本能闪避,横刀一扫,却因伤心与慌乱,劲道不足,被他一斧击飞钢刀,斧锋划过,左臂立断。吕初生惨叫一声,摔倒一边,血流如注。“将军快走,金兵进城了……”吕氏众亲兵涌来,冒死相救。“啊啊啊……”龙潭虎及所领金将挥斧舞刀,狠砍狠杀而来,吕氏数十亲兵登时血肉横飞,倒地而亡。“找石兄弟报信要紧!”吕初生咬紧牙根,趁尚有亲兵护卫,撕衣袖包扎左膀,拾刀杀出,飞身上马。他们弃城而逃,奔西门而出,沿辽蒙边界密林,潜南而下,赶赴宁远报信。锦州,得而复失。风停雪晴,积雪盖膝。田路风率所部三千精骑,一路流泪,奔松山堡而来。他欲为名将袁长河复仇,又想夺回松山堡,一路策马如飞,紧握七杀刀。“庞妖,你出来受死!”他奔至松山堡北门,泣声高喊。“轰……”一声炮响,庞美玲率兵而出。双方兵马摆开,将领策马出列。“庞妖,田某与石将军平叛,尚且放你一条狗命,你如此狼狠何故杀我袁兄弟?”田路风喝问一声,抹泪提缰,纵马而来,挥刀劈向庞美玲。“田路风,你昔日借马致富、高迎强之势,欺我姚家,姑奶奶当杀你解恨。”庞美玲扬枪一指,张口怒骂,却不出阵。“当……咔嚓……”铁木阶石握象扑大刀拦住田路风,二刀相格,火星四溅。铁木阶石象扑大刀难挡田路风七杀刀之重、臂力之狠,断为两截,虎口震裂,差点堕马而倒,急伏马鞍而逃。“庞妖,没到你竟然是金狗?田某与石将军真是瞎了眼?汉中一战,咋会放你这妖女?”田路风一个回合得胜,便策马疾扑庞美玲。“狗贼,敢骂我家格格,找死?”罗曼史亮明庞美玲身份,又纵马而出,挥槊砸来。“什么?格格?”田路风闻言,心头惊世骇俗。“当……庞妖是公主?”他一怔之际,本能举刀而挡,铉刀却被震飞,急伏马鞍而逃。“哪里逃?”庞美玲策马而出,挺枪直剌。她的坐骑乃是爪黄飞电,奔疾如风。田路风虽是伏鞍而逃,却被庞美玲追上扎中一枪。枪尖透他后心而入,穿腹而过。庞美玲举枪一挑一甩。“啊……”田路风肚穿洒血,由半空摔落,惨叫而亡。“杀……”罗曼史钢槊一举,掩军杀去。“田兄……呜……”此时吴襄赶到,亲眼目睹田路风惨死于庞美玲枪下,失声而泣。明军见田路风惨死,本无心恋战,此时见吴襄领兵而来,又纷涌上前,与金兵撕拼。“田将军……呜……”吴三桂见田路风如此惨死,蓦然伤感,从想念的陈圆圆的思绪中脱了出来,大喊一声,哭出声来。罗曼史举槊策马,将他砸去。吴三桂大喝一声:“金狗,还我家田将军命来。”舞刀相迎,一挡之后,又一扫而过。罗曼史执槊一挡,槊柄敲他脑袋。两人狠斗起来。“庞妖,你杀田将军,暗算我八弟,今日不杀你,我不姓吴。”吴襄虽然义薄轻情,但也悲愤,泣声怒喝,挥刀砍向庞美玲。“狗贼,你定有机会成为三姓家奴。”庞美玲举枪一拨,冷嘲热讽。二人纵马交错,刀枪相格而分,掠马而过。“妖孽,受死吧!”吴襄掉转马头,横刀疾扫庞美玲。“看你长的便是奴才相。哼!”庞美玲敢潜藏于中土多年,自然武功不弱,掉转马头,竖枪格开他的刀,抽剑劈去。“当……”吴襄吓了一跳,抽刀伏鞍,头盔却被她削掉。“家奴,哪里逃?”罗曼史弃吴三桂而改拦吴襄,他横槊一拦,挡他去路。吴三桂策马过来,挺直腰身,关公大刀一扫。罗曼史挺槊一挑。吴三桂纵马掠过,忽地抽剑,反手剌去。“嘶哑……”罗曼史马臀中剑,负痛蹦跳。“砰……”罗曼史被掀翻马下,摔得晕头转向,好在积雪厚淀,倒无负伤。吴三桂掉转马头,扬刀劈下。“当……”庞美玲策马紧追而来,握枪一撩,救下了罗曼史。吴庞二人刀枪往来,再度撕杀起来。吴三桂双目血红,庞美玲一脸冷艳。各施平生绝技,难分难解。铁石阶等将拦住了吴襄。兵对兵,将对将。两军人数相当,皆是精锐,难分胜负,各有死伤。“啊啊啊……嘶哑……”一阵人倒马翻,雪地渐成血色。“杀……”此时龙潭虎率精骑由锦州方向杀来。“你……”吴三桂一看龙潭虎竟是正午时分进锦州城给自己父亲磕头报信之人,不由大吃一惊。“啊呀……”他稍一分神,被庞美玲一枪格开关公大刀,一剑扎伤左腋。“撤……”吴三桂高声下令,负痛而逃。“家奴,哪里跑?”罗曼史歇息一阵,恢复神态,横槊立马,拦他去路。“败将何敢言勇?”吴三桂不顾腋下流血,扬刀劈去。罗曼史执槊斜撩。吴三桂却虚晃一刀,策马而逃。“家奴,受死吧!”龙潭虎却已赶上,横斧抹来。吴襄急握刀一拨,不敢恋战,怆惶而逃。“家奴,降我天罡朝罢了。”庞美玲朝吴三桂娇叱一声。吴三桂见西有罗曼史,南有龙潭虎,北有庞美玲,急策马奔东而去,直蹿入林,纵马跃入辽东湾。辽东湾虽然结冰,冰层却难敌战马狠践。“哗啦啦……”吴三桂战马踏碎冰块,掉入水中。他急离马,潜水而游。“嘶哑……”战马惨嘶一声,没入水中。“呜……”吴三桂差点哭出声来。海水冰冷入骨。他又冷又饿,又痛又难过,闭气潜游一阵,便上岸,抽剑而出,不顾包扎伤口,沿密林而逃,奔跑南下,欲往宁远报信。田路风、吴襄率军而来,却一死一伤。金兵不时有伏兵出现,金将又勇悍。明兵失去主心骨,士气低落下来,登时惨败,马倒人翻。积雪被血水染成红色。夜幕降临,血光冲天。“弃械而降者,可饶不死!”庞美玲大声斥喝。“啊啊……”不愿降者,纷纷倒在罗曼史的钢槊之下。“当当当……”愿降者,纷纷随刀剑,落马伏地。“禀格格,受降明兵四千余人。”龙潭虎进城,清点人数完毕,前来中军帐复命。“押往盛京为奴。”庞美玲斜坐在虎皮椅上,媚眼微张,声音很冷。“喳!”龙潭虎急调兵遣将,押受降明兵而去。“罗曼史,给你三千人马,留守松山堡。”庞美玲忽而张目,站起身来,抽令箭掷于罗曼史。“喳!”罗曼史下跪接过令箭,复又起身,问:“格格,你去锦州吗?”“不!吴襄、吕初生虽然逃脱,但负伤而逃,行程不快。姑奶奶领兵奔袭杏山堡,然后竖明兵旗号,伏击明军援兵,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庞美玲又生一计,随即率部南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四章 声望跌宕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来人,快去找龙将军,请他调广宁的努尔阿多等南下相助。”罗曼史怕石剑亲自领兵而来,急派人去悍将,相助庞美玲。狂风怒号,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庞美玲领精兵悍将南下,奔袭宁远东北面的数座城堡,连克锦州、松山堡、杏山堡、锦西等数城堡。石剑此时正在山海关,与殷有招等文武大员会商收复失土之事,文武双方,争议甚大。有人认为固守关宁锦线为上。有人认为应抓紧北上,夺回广宁重地,收复辽西全境。有人认为应弃锦宁线,固守山海关即可。“东北重地,不幸失陷。圣上派我等而来,实盼收复失土。本官所部,休整两月,理应挥师北上,以三月之功,收复辽西全境,再以半年之苦,收复盛京含以东之国土。”石剑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发言,豪情满怀。他此时声望如日中天,一言既出,无人敢言。众文武皆望向殷有招,盼他下定论。因为殷有招是山海关经略兼辽东巡抚,辽东军政的最高统帅。(巡抚之职此时相当作废。)“言之有理。食君禄,须担君忧。老夫不才,愿将所有兵马统交石将军指挥,尔等随老夫筹银抚民,押粮驰援。”殷有招本是石剑恩师,虽然之前曾数度误会石剑,但他是忠臣,事情过后,现又看到石剑收复不少城池,对他与庞美玲的谣言已烟消云散,最后一锤定音。“报……公孙文求见!”“快请他进来。”石剑闻报,不待殷有招点头,便大喝一声,随即出门相迎。“武氏兄妹、楚清侄女抱袁将军遗体,回宁远报信,称松山堡……锦州失守……呜……”公孙文刚上前开口,便已泣不成声,哭天抹泪,述说锦州等城堡失守之事。“什么?庞美玲是金国皇室中人?”有人瞠目结舌。“呜……可怜袁将军如此英才,却惨死庞妖手中……”有人失声而哭。“砰砰……”数名文武大员,惊跌于地,欲哭无泪。“袁兄弟……田兄……呜……”石剑如受棒击,顿感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哭倒于地。“姓石的,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庞妖若不是你护庇,岂能潜藏中原多时?”有人斥责石剑,吼声如雷。“姓石的,汝引狼入室,有何颜面统领三军?”有人怒骂石剑,拔刀相向。“休得无礼!无石将军统兵,山海关此时已落金兵手中。”有人维护石剑,拔剑相护。山海关经略府旋即大乱,哭声震天。“可否找到吴襄、吕初生?”殷有招手足无措,老泪纵横,伤感发颤。“岳森夫妇去找,尚无下落。”公孙文泪流满面,拱手回话。“军心可稳?宁远安否?”石剑拭泪,颇为担心。“宁远众将怒发冲冠,绿林中人同仇敌忾,欲北上夺回城堡。罗中宝、朱祥顾大局,不发兵。岂料锦西堡守将刘正半夜率所部北上复仇,于杏山堡前遭庞妖伏击,武大娘战死,田英洛等皆伤,万余将士,仅剩千余而回。广宁金兵趁机夺锦西、攻宁远。罗中宝等拼死突围,前来报信,一路劳顿,晕厥于关前。”公孙文流着泪水,述说战况。“砰……”殷有招闻得宁远以北重地,全部失陷,心疼如绞,晕倒在地。“恩师……呜……晚生即可起程回宁远……”石剑含泪扶起殷有招,又失声而哭。“贤侄……老夫害了你呀……如不招你回山海关议事,至少锦西不会丢失……”殷有招欲哭无泪,伤心欲绝,捶胸自责。“恩师,当务之急,晚生即刻启程北上,收复失地。”石剑抹拭泪水,扶他落坐。他又朝众将挥手,道:“请诸位随我北上。”“奸贼,谁知你是何居心?哼!”文官怕死,借机诿推。“石贼,汝酿祸端,我等安能服汝?”武将不服,愤然相向。“唉……恩师,唯今之计,晚生只好率所属人马北上。”石剑伤心欲绝,既失望又悲愤,朝殷有招拱拱手,便转身而去。他本来如日中天的声望,旋即又跌入低谷。因为文武官员将他与庞美玲联系在一起。而庞美玲确实是打着石剑的旗号去杀袁长河的。“等等,老夫随你同去。”殷有招心急如焚,岂能安心于山海关?当即令将守关,随石剑出府。狂风怒号,星月无光。罗中宝等人已经醒来,满脸风尘,在经略府前相候。“大哥……呜……”戚娟扑入石剑怀中,失声而泣。“妹子,大哥已获知详情。有大哥在,大仇一定可报。”石剑扶起她,为她拭泪,好言相慰。“嗯!”戚娟含泪点头,飞身上马,扬鞭而去。“红颜祸水!”“真是小人得志,此时还与荡妇寻欢!”一些文官武将趁机起哄,议论纷纷。石剑威望下滑,声誉受损。“公孙叔父,拜托你照顾众女将了。”石剑含泪朝公孙文一拱手,便飞身上马,连夜出关,扬蹄北上。雪花飘舞,大地披上白衣。马蹄践雪,将士心碎。石剑率所部人马赶至八里堡时,朱祥、宋子青、赵率教、成正福等怆惶而来,称宁远失守。众将举起火把,皆是泪水涟涟。“恩师,进八里堡,调精骑随晚生北上,如何?”石剑镇定下来,侧目而视殷有招。“孩子,指挥作战,由你全权负责。”殷有招坚毅地点点头。他们稍作停留,又点兵数万,会合刚护送田英洛等伤员南下的雄樱会群雄。石剑抽出令箭,道:“马德辉,到宁远北门叫阵,谢佳领三千弓箭手跟进。成正福,到南门叫阵,马樱桃领三千弓箭手跟进。宋子青,到西门叫阵,来伙添领三千弓箭手跟进。钟旭到东门叫阵,戚娟、赖得出领三千弓箭手跟进。”“遵命!”诸人接令。“记住,胜败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吸引金兵的眼球,一定要不顾生死奔向吊桥前叫阵,战后才抢救伤员。”石剑接着叮嘱他们几句。“遵命!”众将同仇敌忾,声震四野。但他们不明石剑意图,想想来伙添、赖得出、谢佳如此虎将,不去叫阵,反率弓箭手,岂不是本未倒置?他们惊世骇俗地望着石剑。“前面的将士与金兵交战时,雄樱会四长老单骑分从马德辉左右翼冲向吊桥。待北门双方对射,集中吸引金兵眼球之时。本官与罗中宝纵马掠出,奔向吊桥,用钩绳勾住吊桥铁索,飞潜过护城河,越城而上。赵率教、陆氏兄弟、何丛、朱祥坐镇中军,看护粮银。”石剑又抽出数枝令箭,安排得当,与罗中宝等人策马出营,随即领兵赶赴宁远。大雪纷飞,寒风呼啸。众将士心头热乎乎的,要打硬仗了。白雪皑皑,大地银白。他们日夜兼程,终于赶到宁远城外五里许。“赵率教,你领兵安营扎寨。众将士,出发……”石剑回首对赵率教道了声,随即率万余精骑奔向宁远城下。庞美玲长途奔袭,伤感情事,累倒于锦西,未至宁远。“明将报上名来受死!”金兵宁远主将异地见明军围攻宁远,感觉明军不可思议,心想败军之将还来叫阵?岂不是找死?他急派大将多多爱、哈哈巴、鄂京、奔奔勇出城迎战,然后走向北门城头观战。“轰……”一声炮响,多多爱领兵一万,出城应战。“明将快报上名来受死!哈哈哈……”他横刀立马,挡住马德辉,看对手才率几千人马而来,不由又哈哈大笑,感觉滑稽。“爷爷马德辉……”马德辉大怒,策马挥刀劈向多多爱。“当……”多多爱大镰刀横拦竖挡。两刀相碰,火星四溅,各自手臂发麻。两人随即交起手来。“冲……”廖培、列权趁马德辉与多多爱交手时,忽从左翼策马而出,罗炜、王航天策马从右翼而出,驰骋吊桥。“快收吊桥……”城头上的异地见状,急命金兵收起吊桥。“放箭……”谢佳扬浆一举,三千弓箭手齐向城头放箭。“啊啊啊……”城头拉吊桥绳索的金兵纷纷惨叫堕城。“放箭……”异地也急下令放箭。双方箭雨来往,互有死伤,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血光冲天。雄樱会四长老各舞关公大刀,奋不顾身地冲向吊桥。城头部分金兵急朝他们放箭。“快调其他守兵过来……”异地见吊桥危险,急传令调其他三门守兵过来。“嘶……”廖培战马中箭,翻倒在地,急舞大刀徒步挡箭。“哎呀……”列权中箭落马,却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仍舞刀奋不顾身地抢向吊桥边。罗炜、王航天二人急舞刀策马靠向他们。“报……将军,其他三门也遭遇明军如此攻击,无援兵可调。”异地正在城头等着援兵,不由传令官来报其他城头也一样。石剑能否重夺宁远,夺回名将之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五章 重夺宁远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奶奶的,明军不讲规矩,哪有这种打法的?”异地气急败坏,好不气恼,但箭雨往来,谁也拉不了吊桥。“冲……”石剑、罗中宝纵马如飞,各自单手挥戟舞枪挡箭。他们所乘皆是宝马,驰骋如风,很快就掠过雄樱会四长老,单手一甩钩绳,不偏不奇,各钩住吊桥一边铁索。“快关城门……”异地一看,惊心动魄,吓得差点站立不稳。石剑、罗中宝双双飞身离马,借力飞掠过吊桥。金兵来不及关上城门,石罗二人已放开绳索,附冲进城,戟枪齐挥,数名欲关城门的金兵已是人头落地。“好!来人,击鼓助威……”远远立在马背上观战的殷有招,为石剑、罗中宝二的神勇惊叫一声,跳下战马,亲自击鼓。“咚咚咚……杀……”鼓声震天,后队明兵趁机掩军杀来。多多爱见状不妙,赶紧虚晃一招,绕城败逃。石剑、罗中宝戟枪疾舞,金兵岂能挡得住他们?纷纷倒退。马德辉、谢佳领着为数不多的人马,不顾生死,蜂拥而来。罗炜、王航天各拉起廖培、列权上马,也紧跟杀进城中。异地无奈,只好传令金兵弃城而逃。“朱祥、陆氏兄弟,你们速领三千人马,给城中百姓分发粮草,尽快抚民。宋子青、马德辉,你们张贴公告,严禁将士扰民,违者先斩后报。”石剑奔入城中总兵府,即令升帐。“好……啪啪……”殷有招领头为石剑拍掌。“来人,拿下刘正,砍首示众。”石剑忽然脸色一变,拍案而起。“石将军,为何?”刘正本已负伤,又料想不到石剑会斩自己?惊世骇俗地问。“石将军,刘将军抗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殷有招上前,替刘正求情。“大将军,刘将军与敌交锋,身先士卒,为何杀之?”廖培不解,上前拱手而问。“大哥,别杀自己人呀!”戚娟上前,立在石剑身旁。“众将听好,说情者与刘正同罪。”石剑一拍案桌,又指着刘正怒喝:“汝擅领兵北上,违反军纪,造成九千将士伤亡,武大娘惨死,致锦西、宁远失陷。汝一己人头,已不足以抵罪。”“唉……”众将士闻言,均是长叹一声,无言以对。“石将军,请念未将与你昔日在京交情,放未将出城,让未将戴罪立功,夺回锦西,如何?”刘正闻言,低头垂泪,已知大错,蓦又抬头,请求戴罪出城,战死沙场。“功是功,过是过,法不容情!刀斧手,将其砍了,首级传送三军,以正军纪。”石剑表情冷峻,抽令箭一掷。“啊……”一刀斧手挥刀而劈。刘正首级落地,兀脖喷血,倒地身亡。“先传示首级,尔后安葬。”石剑朝刀斧手挥挥手,便又心疼落坐,眼泛泪光。他与刘正相识多年,且刘正曾是寇振海爱将,为正军纪,杀之实是不得已。众将想起刘正厚道,为人正直,却无意间违反军纪而死,纷纷垂泪,但又感石剑正军纪有理,也不敢吭声。“成正福、马樱桃领兵五百,修膳民房。钟旭、戚娟领兵巡城警戒,防金兵卷土重来。”石剑此时已完全镇定下来,思路清晰,果断处置各项事务。“石将军,歇歇吧,老夫替你警戒巡城。”殷有招感动落泪,拱手上前。“报……岳森夫妇回来,已找到吴将军、吕将军下落。”探子来报,随后岳森扶着浑身是血的吴襄父子、吕初生进来。“贤弟……呜……田将军惨死……袁将军枉死……呜……”吴襄、吕初生分开岳森,扑倒于地,失声而哭。“呜……”徐缓扶着亲兵,摇摇晃晃而来,哭天抹泪。“大将军……呜……”武坚、武樱、谭楚清抬着袁长河的遗体,缓步走进中军堂。“来人,摆上田将军灵位,为袁将军制棺,三军披麻,均穿白衣,同祭二将在天之灵。”石剑泪如雨下,泣声传令。“大哥……八弟……呜……”亲兵在总兵府大堂,摆好灵位。石剑、吴襄、岳森、徐缓、罗中宝、吕初生下跪哭灵。三军众将,各自上香,誓言复仇,重夺失地。宁远城内,哭声震天。风停雪晴,天地晕暗。千家万户,纷涌而来。总兵府大堂摆满了花圈、挽联。泪水湿地,哭声回荡。“圣旨到!”一声么喝,候赛因、孟广宁拥着田畹而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殷有招急起身抹泪,率众将士摆香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土得而复失,名将勋落,总兵遭奸人诬陷,满朝皆哀。为振士气,重扬军威,特派国丈犒劳三军,并赐石剑轩辕黄金剑,以正谣言。钦此!”黄公公张开圣旨,尖声高念。“来人,将两名御医拿下,斩其首级。”候赛因待黄公公话音一落,众将三呼万岁接旨之后,随即下令。“候大人……啊啊……”两名潜藏石剑身边的御医,做梦也想不到会倾刻作了替死鬼,被两名侍卫拥上,挥刀所杀。“哎呀,老夫就说嘛,石将军是清白的。”“这下可好,石将军沉冤得伸。”“皇上圣明,收复国土有望矣!”文官武将立时议论纷纷,既赞石剑,也赞皇帝。“来人,为石将军献上羊牛、锦绸、银粮、红衣大炮。”田畹大声传令,随后拱手走向石剑,递上犒赏物资清单。“谢田大人,谢皇上隆恩,未将等万死不辞,一定收复国土。”石剑将清单转递殷有招,拱手道谢,眼泛激动泪光。罗中宝与赵敏娜喜而相拥。“石将军,除圣旨外,皇上还御笔亲书,致信与你,请将军念给众将士听听。”田畹拱手还礼,又掏书信一封递与石剑。“锦州失守,名将勋国,谣言四起,朕夙夜难眠,特派国丈到边关犒劳三军,为卿澄清是非,振三军士气。朕对卿之谊,犹如先皇对卿之情。先皇赠卿宝刀,索卿之平叛钢戟;朕赠卿宝剑,索卿辽东征战之金戟,以慰朕念。盼卿早日挥师北上,收复失土。”石剑双手接过,逐字逐句念读。朱由检此信既写得声情并茂,又寄予厚望。“皇上……呜……微臣一定不负皇上厚望!”石剑蓦然朝京方向下跪,激动地哭出声来。“大将军……”孟广宁急扶石剑起身,心头暗喜。“石将军,这是皇上赐予你的宝剑。”候赛因恭恭敬敬,双手托着宝剑,递向石剑。“好剑!”他感觉这柄剑比之前的鸣鸿宝刀还重,抽剑出销,连连赞叹。宝剑浑圆金黄,无刃无尖,金光灿灿,足重百斤。“好剑!”“果然名不虚传!”“天下第一剑就是与众不同!”众将士围过来,纷纷翘指赞叹。吴襄登感心头失落。“大将军,先皇赐您天下第一刀,新皇赐你天下第一剑。皇恩浩荡,这可是本朝前所未有的事。”孟广宁又趁机抚慰石剑。“孟大人,请转告皇上,有吾皇隆恩,士气必振。本官立刻将调兵遣将,收复收土。”石剑双手握紧孟广宁的手,甚是激动。“将军名闻天下,一定能收复国土。现刚重夺宁远,将军且领众将歇会。”田畹上前拱手,既恭维石剑,又聊表关切。“请大人放心,未将一定收复失土。”石剑拍胸担保,又感激地朝田畹拱拱手。“好,本官明儿巡城,为将军澄清谣言。”田畹表示以行动为石剑佐证。他怕石剑会追究其抢走陈圆圆之事。“来人,马上安排宴席。”石剑喝令摆宴,心头虽疼,却没有问,也不敢问,因为之前圣旨是给崇祯选。他岂敢问陈圆圆现在是否为崇祯之妃?此事唯有往后回京后再查了。晚宴之后。“这把金戟,请大人转献皇上。”石剑只想孟广宁等早点走,言辞委宛,不露痕迹,递上金戟。金戟只剩一柄月牙刀,且刀锋早卷,戟柄已弯。“这柄金戟,便是石将军忠心杀敌的证人啊。”罗中宝明赞石剑,实替他澄清是非。孟广宁等,甚是尴尬,强颜欢笑。“那好,下官先去歇息,明儿随国丈大人巡城,稍后回京。”孟广宁见阴谋得呈,大为兴奋,躬身接过金戟,随即离去。疾风如刀,透骨奇寒。锦西城中庞府。庞美玲躺在病榻上,脸无血色,喝完中药,又已晕睡。“龙将军,格格患病,明军重夺宁远,如何是好?”鳌金探望庞美玲后,退出中军堂,向龙潭虎问计。“鳌兄无须担心,格格自有妙计。”龙潭虎胸有成竹,翘指又指指内堂的庞美玲,附耳一番。“哈哈哈……”鳌金闻言,仰天大笑,好不得意。“报……小贝勒爷率大军而来,已至城下。”探子兵气喘吁吁跑进中军堂,下跪禀报龙潭虎。“走,一起迎接。”龙潭虎拉起鳌金,匆匆而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六章 明将败退 - 一路风尘 - 石剑   “格格病情如何?宁远战况如何?”吉布提拿率军而来,未曾下马,张口关问。“格格让异地让出宁远,以麻痹明军。未将等人遵格格之命,已在南门十里许雪地林海设伏,只等明军前来送死。格格刚喝完药,沉睡中。”龙潭虎跪地禀报,拱手禀报。“走,进城,看看格格去。”吉布提拿手一挥,策马进城。“禀贝勒爷……”龙潭虎等又连忙起身,又跪于其马前,道:“格格知你攻打高丽刚回,全军劳顿,但仅凭广宁一带兵马,又难敌石剑虎狼之师。为防他重夺锦西,危及杏山堡以北城堡,格格睡前让未将托言,请贝勒爷树大汗旗号,速领兵围困宁远。格格醒来,将与你会合。”“我有此妹妹,可助皇兄定天下也!众将士,绕城而过,立即围攻宁远。”吉布提拿闻言,激动而泣,当即挥师南下。雪光反照,夜空澄明。石剑重夺宁远之后,本欲挥师北指,奈何众将忙于祭典袁田二将,朝廷又派人携旨而来,忙碌半夜,巡城一圈,见众将士已沉睡。他只好作罢。“轰……咚咚……”一声炮响,战鼓擂动。石剑急披挂而出,众将闻声而起,集聚城头。“金兵反应很快,皇太极御驾亲征,欲重夺宁远啊。”殷有招正在城头,看着皇太极的旗号,指挥将士持弓警戒。“小侄以为,其昨日派不堪一击之将异地守城,为我方所夺,本是诱兵之计。唉……奈何当时谣言四起,众将不服小侄,候赛因等又来扰乱。小侄惭愧,未能及时调兵遣将。”石剑急自责一番,向殷有招道歉。“贤侄高见,老夫有所同感,今日宁远遭困,理应责罚。不过,世上并无常胜将军,贤侄不必气馁。”殷有招闻言,对石剑肃然起敬,也自责一番。“他们来了,少说几句。”罗中宝忽拉石剑衣袖,低声进醒。石剑、殷有招二人回头,但见田畹、候赛因惊慌而至。“大哥哥,快出城杀敌吧,为袁哥哥报仇,好吗?”谭楚清旁跪于侧,拉着石剑之手直摇,泪流满面。她为情所困,伤心欲绝,终日垂泪,眼睛通红,视力模糊,脸黄饥瘦,下巴尖削。“石将军,敌方立足未稳,我等冲击一阵,金兵势必大乱。”武威廷爱妻战死,双目血红,老泪纵横,躬身请战。“金兵来得正好,某等出城,予以杀之。”尉迟松头缠白巾,血迹虽干,但仍头重脚轻,摇摇晃晃来到石剑身旁。“贤弟,请让愚兄出马,生擒庞妖,以报锦州之仇。”吴襄见田畹来到,不顾伤痛,急也躬身上前,向石剑请樱出战,好让田畹见证自己的忠心。“对,杀金狗,为袁将军报仇雪恨!”众将纷纷请樱,吼声如雷。“如不放他们出城一战,恐又误会于我?唉……让他们一战吧。”石剑刚到宁远,欲谋良策,奈何众将复仇心切。“那好,以吴襄为主将,尔等点兵一万,出城试试。”他只好同意,抽出令箭递与吴襄。“一万兵马岂够?城下可是十万金兵。”谭经天却不满意。“一万人马不够?你敢担保你一定获胜?你敢担保金兵不会趁机攻城?你敢立军令状吗?”石剑大怒,连串反问。“这……”谭经天岂敢立军令状?“大将军言之有理,先试试金兵的战斗力再说。”吴襄圆滑,不敢立军令状,当即拿令箭而去。“轰……”一声炮响,吴襄率众将、群豪出城。“轰……”一声炮响,金将多尔虞持狼铣出阵。“杀了他!”谭楚清急为心上人袁长河复仇,策马扬剑,抢先出阵,剌向多尔虞。“哈哈……小娘皮,找死啊?”多尔虞狼铣长,勒马不动,扬铣直捅。谭楚清急横剑一撩,但她力气小,虽然用尽全力,但一剑也未能完全撩开,多尔虞的狼铣从她头顶上捅过。“哎呀……”她头盔被捅掉,秀发四散,急伏马鞍,掉转马头而跑。多尔虞策马直追,举铣朝她后心捅去。“谭姑娘小心!”宁远城头众将士见状大喊,甚是担心惶恐。“休伤我妹!”谭经天从身旁士兵抓来一柄长矛,策马出阵,从侧旁扫向多尔虞。多尔虞狼铣竖格。“当”地一声,震得谭经天手臂发麻,虎口发疼。武坚兄妹一看不妙,急纵马过来,一人挥烟幕斗敲敌马头,一人舞刀划敌大腿。多尔虞狼铣斜撩竖格反扫,力战谭经天、武氏兄妹三人,丝豪不惧。“贤侄,好在你先见之明,金兵果然悍将众多,有备而来。”殷有招明是翘指而赞石剑,实是警告城头众将。众将心头大震,均道:难怪吴襄不敢立军令状!“还我袁哥哥命来!”谭楚清勒马镇定,又掉转马头,围攻多尔虞。“哈哈哈……明将不堪一击啊!”努尔克星于不远处掠阵,见状大笑。论武功,武坚、谭经天、武樱三人均不在多尔虞之下,若下马而战,单打独斗,肯定难分胜负。奈何此时是两军交锋,将领交手,岂会下马单打独斗?而多尔虞既是马上战将,又征战多年,以一敌四,丝毫不乱。“金狗,敢欺我朝无人?”武威廷确有失颜面,也从身旁士兵手中拿过长兵器大砍刀,纵马而出。“老匹夫,进棺材吧!”努尔克星挥舞狼牙棒而上,当头便是一棒。“当……”武威廷武功之高,内力之强,远非谭经天四人可比,一刀格开,便拦腰扫去。努尔克星狼牙下沉拦挡,倒柄过来,斜扎武威廷。两人纵马往来,狠斗起来。“娘稀屁……”程勇度骂了一声,提斧而出。金将鄂西插枪迎战。“搂头……斩腰……劈马……”程勇度使出三板斧,当头一斧,招数未老,又拦腰扫去,待敌手竖枪欲格,忽改为劈马。“嘶哑……啊呀……”鄂西眼花缭乱,马头被砍,马倒人翻,摔落下来,又被程勇度一斧劈下,登时腹破,血溅而亡。“好!”宁远城头众将士齐声喝彩。“奸贼,敢杀我部将?拿命来……”鳌金大吼一声,持锤而出,坐骑是爪黄飞电,奇快无比,声到人到。程勇度急舞三板斧杀去。鳌金双锤左摆右举。“当当当……哎呀……”程勇度三斧用完,皆与锤相碰,被震得板斧脱手而飞,人也差点落马,急伏马鞍而逃。“不好……”尉迟松、罗中宝双鞭一枪,策马抢来。岂料鳌金人狠马快,一锤擂出。“嘶哑……哎呀……”程勇度后心虽未被擂中,但马臀中锤,战马嘶鸣而倒,将他掀翻,压在马下,摔得他头破血流。好在尉迟松、罗中宝驰骋而至,双战鳌金。田英洛、陈列、吕初生纵马而出。田、陈二人下马拉从死马下拉出程勇度,扶他上马。吕初生则独臂应战策马杀来的奉承先。“一群乌合之众,哼!”候赛因城头观战,见状甚瞧不起群雄及吴襄等。城头众将见以罗中宝之勇,尚且要与尉迟松合战鳌金,闻言之后,皆是作声不得。“候大人,不如请石将军给你三万人马去助阵?让众将士看看大人之神威?”戚娟大怒,出言挤兑候赛因。“候大人,如何?”石剑闻言,也对候赛因道了一声。“何须三万人马?候某一人出战便可。”候赛因甚是尴尬,提刀便走。他所率侍卫急随他下城楼。罗中宝六年前在西平堡下已与鳌氏兄弟交过手,知鳌氏乃金兵第一悍将,不可力敌,堪堪几个回合,便道一声:“走!”挺枪虚扎鳌金咽喉。尉迟松已是双手是血,急掉转马头而跑。罗中宝虚晃一枪,败阵而逃。“七弟,快率兵退回城去。”吴襄与罗中宝武的功在伯仲之间,见他败阵,急喊一声,横刀上前,拦挡鳌金。二将互已闻名,也不打招呼,上前便是刀来锤往。“快走啊!”罗中宝策马回奔,掠过武坚等人之时,急喊一声,握枪扫向多尔虞。武坚等人正自心焦,急晃兵器而退。“杀!”北门中军帐前,一名金兵少将,扬枪一举。“杀!”候赛因出城而来,领孟广宁、罗列凡等掠过众将士,围向鳌金。“退后!”鳌拜出场,大喝一声。金兵急退。候赛因扬刀劈向鳌金,孟广宁横刀扫向鳌金。吴襄双手虎口早裂,趁机拖刀而退。罗列凡舞刀扑向鳌拜。鳌拜左锤晃动挡刀,纵马掠过,右锤一摆。他的坐骑也是爪黄飞电,纵跃极快,一掠而过,左锤弹开对方钢刀,右锤击中对方马腹。“嘶哑……啊……”罗列凡左腿及马腹中锤,马倒人翻,惨叫一声。他虽是候赛因的师兄,武功也与候赛因伯仲之间,奈何马上作战无经验,又甚狂妄,一招便败。鳌拜身后的努尔阿多,策马而来,银枪划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七章 战略高度 - 一路风尘 - 石剑   “啊……”罗列凡惨叫一声,由腹至脸,被枪尖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糟,登时一命呜呼。“哎呀……”宁远城头众将一声惊呼,皆是心慌。“师兄……”候赛因闻声而哭,抛下鳌金,扑向鳌拜。鳌拜马快人狠,左锤直擂其马头,右锤反扫。候赛因握刀一拨,虽然拨开对方左锤,两马交错而过之时,自己马臀被对方右锤砸中。“嘶哑……”候赛因马倒人翻,摔跟头下来,登时头破血流。那少年金将又策马托枪划来。“候大人……”田畹吓得哭出声来,跪倒在地。幸好候赛因不顾疼痛,急翻滚而开。天平、武尊等人扮成侍卫模样,本不想露脸,此时唯有拼死相救,策马舞锤、挥刀、举锁,驰骋而来。尔泰舞关公大刀而来,伏于马鞍,侧身马腹,避开天平上人的流星锤,大刀斜扫。“嘶哑……”天平战马后蹄立断,也跌翻马下。武尊已被鳌拜拦住。苦寒抵挡努尔阿多。二秃皆是手忙脚乱,既怕人头落地,又怕马蹄被砍。吴襄、罗中宝、岳森、尉迟松以为候赛因等是助战而来,此时不计旧嫌,复回阵中,拼死护救。候赛因跃上罗中宝的战马,天平飞上吴三桂的马,这才得逃。“杀……”少年金将扬枪一举。“杀……”金兵精骑扬刀杀来。明军大败而逃。“放箭!”石剑生怕损伤将士性命,急下令放箭。一阵箭雨射下,金兵急勒马而回。好在金兵尚在二里之遥,人员无伤亡。“放箭……”异地挥旗喝令。“嗖嗖嗖……啊啊啊……”金兵万箭齐发。宁远城头,不少士兵中箭而堕城。“奶娘……”田畹刚刚爬起,又吓得坐跌于地。“马德辉,传令三军,以箭对阵,众将不许出城,违令者,斩!”石剑急伏于城墙,高声对马德辉喝令。候赛因等负伤败退,无面见人,自回驿馆包扎疗伤。吴襄、谭经天、武威廷等人打了败仗,回到总兵府,屁也不敢放。石剑独坐中军案桌前,也不吭声。事实已教训了一帮绿林中人。他不说话,也可以让这帮人知道份量。众将垂头丧气,分站两列,不敢望向石剑。“呜……大哥哥……大将军,你可得出战为我袁哥哥报仇啊。”谭楚清情系袁长河,哭哭啼啼,跪在石剑的案桌前。她披头散发,满脸憔悴,甚是凄楚。“楚清小妹,长河乃我结义兄弟,他的仇,兄长一定会报,且容兄长想一个万全之策,切莫再呈匹夫之勇。家父曾说,有勇无谋,便是战神吕布,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石剑动容,走下案桌,扶起谭楚清,为她拭泪。石剑此言,让堂下众将脸红耳赤,皆是低垂着脑袋,无地自容,个个都想找个地洞来钻。“唉……我被江湖中人称为男人婆,师姐也被美誉为小辣椒,可如今比起石剑,斗嘴功夫真是小巫见大巫。”戚娟左右四顾,见众将与绿林好汉皆是脸红赤,不由对石剑更是叹服。“呜……”谭楚清哭着跑向偏厅灵堂,扑在袁长河的灵枢上,洒泪如雨,晕倒在地。“小妹……”武樱、谭经天闻声而去,急抬谭楚清回房。“众将士,诸位英豪,稍安勿躁。行军打仗,得谋长远,且容石将军想一个万全之策。”殷有招不明石剑心思,不知他为何不出战,但也给众将及绿林中人鼓气。“恩师,毛文龙去皮岛多年,甚缺银粮,小侄以为,得发挥他的作用,送些银粮给他,让他这阵子扰乱盛京,以解我宁远之围。如何?”石剑招手让殷有招过来,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黑点,提出策略。“哈哈哈……贤侄深思熟虑,今冬定能给皇上一个惊喜。”殷有招细看黑点,仰天大笑,翘指称赞石剑。“原来石将军破敌有高招啊!”田畹回驿馆去看候赛因生死,尾随而入中军堂,急也凑上前来。“啪啪……”众将本是垂头丧气,闻言纷纷拍掌。“贤侄,老夫向你敬酒。来人,拿酒来。”殷有招心头高兴,招来随从,倒酒举碗,向石剑敬酒。“恩师,这碗酒,小侄先不喝,等选将成功登陆皮岛时,再与恩师同饮三碗,如何?”石剑知殷有招是为了抬高自己的威望,甚是感动。“好!不过,老夫不希望小侄亲自去,别忘了,你是三军主心骨啊。”殷有招爽快答应,殷切希望石剑留自己身边。“小侄自当留下,对付金兵,亲自掠阵,斩敌上将首级。”石剑点了点头,虎目一睁,又脸露杀机。“将帅和,何愁鞑子难驱?谁去?带多少粮晌?”殷有招放下酒碗,笑哈哈地问。“谢佳、金六福,携三万两晌银、二万石粮草。”石剑提出人选。“来人,给石将军准备人马、船只、粮晌。”殷有招暗赞石剑精明,吩咐亲信,为石剑作准备。“谢恩师信任。”石剑激动地握住殷有招的手,又回头叫住谢尚,道:“谢将军,本官早准备好了船只。”众将大震,绿林中人如傻了一般,皆道:“什么事都在石将军意料之中?”“唉……原来误会石将军了。”中军堂内,登时人心振奋。大雪纷飞,花儿在风中叹息,枯草在月下哭诉。“大哥,妹子也去皮岛,好吗?”戚娟见殷有招一走,上前傍石剑而坐,撒起娇来。“想去玩呀?”石剑一笑,分开了她。“哈哈哈……”吕初生、罗中宝、赵敏娜等皆感滑稽。“大哥,你如此忠勇,不计较失得,可惜刚才众将都误会你了。”戚娟感慨地道,望向石剑的眼神全是感动。“有诸多好汉追随我来此抗金,我已知足。想当年,天下武林中人都想杀我,现在,诸多好汉已来此相助了。”石剑颇有感触,怕戚娟对自己的亲热惹是生非,便起身背手踱步。“假如误会不多,朝野谁知天下间有一个石剑呢?这么多年来,谁要沾上石兄,谁都会红。你们呀,也得感谢石兄。不然,天下间也没几人知道戚娟、钟旭……”罗中宝起身站于大堂中央,调侃起来。“哈哈哈……”“往后可请聂小虎、熊百通吃顿饭,好好犒劳他们。”戚娟大为开心,跟着起哄。“哈哈哈……”“石将军,张良虎老拳师来了。”正当总兵府上下哈哈大笑之时,侍卫来报。“张良虎?武盟东北盟主?”陆明惊叫了一声。“一起出迎。”石剑手一挥,领着众人一起出府相迎。寒月下,张良虎白须飘飘,衣衫褴褛。他在廖培的陪同下,领着一群东北武林中人,候在石府门外。“石将军,这位是张老拳师。”廖培指着张良虎给石剑介绍。“张老前辈,六年未见,身子可好?”石剑朝张良虎一拱手,躬身邀请,关切相问。“托石将军洪福,老夫很好,只是手痒,欲陪你上阵,拿几个金兵开开荤。”张良虎拱手还礼,甚是恭敬。“哈哈哈……”众人仰天大笑。“咱们东南武林中人,今天终于可以与东北的高手,一起冲锋陷阵了。”尉迟松激动无比,全身亢奋。“哈哈哈……”“诸位,快进屋。”石剑拉起张良虎,迈进总兵府。万物都在雪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漂亮。“妹子……”“兄长……”庞美玲带病南下,来到了北门的中军帐里,与吉布提拿相见。兄妹俩分别多年,相见甚欢。“石剑可有出阵?”庞美玲激动拭泪,关问战况。“没有。据探报,殷有招带来多门红衣大炮。我军刚战高丽,远途劳顿,也不敢强行攻城。只是相互放箭,对射一阵,互有死伤。”吉布提拿把战况告诉她。庞美玲颇为憔悴,精神萎靡,咳嗽几声,便道:“妹子也给兄长准备了几门大炮,由中土携来。但是不要急着用,先给宁远射封信,约石剑与妹子出来相见。”“什么?”吉布提拿跳了起来。“格格,切莫出去相见,明军此时肯定恨你入骨,恐放冷箭。”彭金石惊世骇俗地相劝。“尔等防冷箭即可。闻说明廷来了钦差大臣,咱们正好给明军制造矛盾,挤走石剑。”庞美玲说罢,又是一阵咳嗽。“妙计!”众将闻言,这才拍手叫好。“妹子,你到底患何病?”吉布提拿忽见庞美玲嘴边渗血。庞美玲捂嘴咯血,脸色苍白,忽而手一松,侧倒在地。“来人,传军医……”中军帐里一阵慌乱。狂风怒号,卷起积雪飞甩。宁远城总兵府里。“老拳师闻将军要进军皮岛,特来献图。”廖培坐下,替张良虎说明了来意。“谢谢……”石剑起身朝张良虎一躬身,甚是激动。“皮岛也称东江,东西十五里,南北十里,与鸭绿江口的獐子岛、鹿岛构成三足鼎立之势。”张良虎呷了一口茶,拿出自己所画的草图,介绍皮鸟具体形势。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二十八章 挑拨离间 - 一路风尘 - 石剑   “若能控制金复海盖四州,实为要地,平时可以壮声势,战时可以探虎穴,必要时可打金兵屁股。”赵率教也挤身进来,提出自己心中所想。“兵法讲究犄角以牵制,当金全师出击,如能分疲其势,使其攻捣徒劳。如能掌控复州盖州以及东江一带,以窥辽沈,尤为全策。赵将军,登陆皮岛,给毛将军送银粮,鼓励他去扰乱金兵后方,解宁远之围,全仰仗你了。”石剑握着赵率教的手道,把这副担子交给这位老将军,眼神全是企盼。“大将军,你不亲自去?”赵率教惊诧地问,心里颇为害怕到时毛文龙不听自己的话。众人一呆。“弟兄们,老夫有个想法。”张良虎拈须回头,望着一群东北武师道。“老拳师,但说无妨。”“大通臂”韦雄健拱手道。“以后啊,咱们得跟西北、中原武林唱唱对台戏,他们骂石将军是小淫魔,咱们就高喊石将军是大侠,如何?”张良虎振臂而道,情绪激动。他多年前就在辽东战场上相助过石剑,很敬重这位少年英雄。所以,多年来,我几乎不参与围杀石剑,关外武林中人也在他的率领下,不到中原参与围杀石剑,他们亲眼目睹了石剑在疆场的雄风与智计。“好!”韦雄健等东北武师高呼响应。“谢谢老前辈对晚生关爱。不过,晚生不想武林内耗,说到底,晚生的一身武功……晚生也是武林中人,妙悟真人……唉……但愿以后天下武林中人能抱成团,一起到此来抗金。”石剑心头既感动,又有些沉重。“真人在九泉之下,会看到天下武林中人抱成团的一天。咱们切入正题吧。”戚娟妙目含泪,既难过,又激动,移开话题。众人一起点了点头。“赵将军,城外金兵围困重重,如何出去?总得有人引开重兵,让你率队顺利出城吧?另外,本官多年来一直支持毛将军银粮,你向他转告本官的策略,他一定会听的。”石剑拭泪一笑,拍拍赵率教的肩膀,以资鼓励。“这么多人在此,何须大将军引开重兵?”赵率教没想到石剑竟会把这么大的功劳让给自己?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我若是贪功之人,就不来边关了,我在地方任职,那是不折不扣的石青天,何须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浴血呢?”石剑哈哈一笑,淡然地道。“大将军……”赵率教及一众武林中人感动得说不出话。“三天后,我领骑兵三千,由北门出击,直插皇太极的中军帐……”石剑随即抽出令箭,安排众将护送毛文龙出城去皮岛。“报……候赛因来了。”亲兵来报。“石将军,庞美玲邀你出城相会啊。”候赛因头缠白布,血迹已干。他手足摔伤,走路不方便,更显得阴阳怪气。他道罢,将一纸箭书甩向石剑。石剑二指一张,挟住箭书,递与张良虎,道:“张老拳师,石某问心无愧,你尽管大声念。大敌当前,我欲派将,不想内讧。”“石相公,玲儿约你明日出北门相见,马上交谈,商议里应外合之事,双方不准放冷箭,议毕仍各自回营。娘子庞美玲甚念。”张良虎接过箭书,高声读出来。“石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候赛因登即拍案,京城来的侍卫高手,纷涌而进中军堂。“奸贼,难怪你今日不出战,是想我等战死沙场,好与庞妖合谋大明江山。”孟广宁也撕破颜脸,指着石剑大骂,以激怒众将士。“姓石的,原来你果真有阴谋!”谭经天早已被谭楚清哭扰得晕头转向,走进公堂怒斥石剑。“奸贼,枉我武家为你效力,贱内为你战死沙场。”武威廷爱妻战死,今日出战又败,有气无处出,闹言神智大乱,高声怒骂石剑。众将脸色立变,绿林群雄怒瞪石剑。田畹尾随而入,见状差点笑出声来。他想:今日最好众将士大闹公堂,一起宰了石剑。哈哈……爽!“田大人,为何暗藏天平、武尊等妖孽而来?若你能给本官一个交待,本官也给你一个交待。”石剑不理众将异常的眼神,径直走向田畹。“没……没有……”田畹吓了一跳,坐倒在地。“奸贼,你敢谋害国丈大人?”孟广宁急急拔刀。候赛因等一拥而上。石剑握剑环指一圈。候赛因等人急退后数步。“什么?天平妖孽?”绿林群雄闻言而惊。“不错,他们藏武尊而来,罗某今日在城下亲眼目睹。”罗中宝执枪而出,指证田畹。“走,去驿馆杀了武尊,为我妹子报仇。”岳森闻言,暴跳如雷,想起亲妹岳凤惨死于武尊之手,当即拔剑而出。“岳森,你找死?”孟广宁大惊失色,横刀相向。“当……狗贼,你敢杀我军中大将?”罗中宝一枪格开他的刀,怒骂出声。岳森愤然一剑扎向孟广宁。两人刀来剑往,交起手来。田畹侍卫目瞪口呆,众将不知所措。“狗贼,还我师姐命来!”戚娟大娇叱一声,拔刀助战。“狗贼,让你血债血偿。”钟旭加入战团,围向孟广宁。“候赛因,尔等单打独斗是高手,一起上的话,本官也必不是尔等的对手。但是,今日你们负伤,又无马上作战经验,呆会交锋起来,你想想,会鹿死谁手?”石剑一剑架在田畹肩膀上,冷冷地问候赛因。“扑通……哎呀……”田畹刚刚站起,被宝剑一压,难承重剑,双膝立弯,跪倒在地,膝盖立裂,疼得哭出声来。“快放开田大人!”候赛因寻思石剑之言有理,又想到石剑拥有兵权,若然有变,自己一伙死定了,急转移话题。“尔等奉皇命而来,今日石某不加追究尔等扰乱公堂之罪,若有下例,别怪石某翻脸不认人。滚!”石剑收回宝剑,教训他们一通,又大喝一声。他还真不敢杀田畹,只想淡化庞美玲箭书带给众将的阴影。“让开!”众侍卫吓得架开岳森等人的刀剑,急护孟广宁等而去。“贤弟,你可惹大祸了。”吴襄急走到石剑跟前,怕刚才之事不利于石剑。“怕个鸟!我忠于大明,忠于皇上,又有皇太后撑腰,何惧这帮奸贼?”石剑不给他颜面,回到案桌前坐下。“六哥聪明,难怪你不出战,原来你早看出了端倪。”罗中宝走到案桌前,翘指称赞石剑,暗讥吴襄。吴襄闹了个满脸通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为尴尬。“诸位,这是庞美玲的离间计,如若上当,我军内讧,宁远不保矣。”殷有招闻声而来,急急解围。“石将军,对不起!”吴襄急率众将下跪于石剑跟前。“姓石的,你为何不杀武尊为凤儿报仇?”岳森喘息方定,扬剑怒喝石剑。“是不是你有了姓魏的贱人,便忘了我师姐的大仇?”戚娟抹拭汗水,扬刀质问石剑。“岳兄,娟妹,这是报私仇的时候吗?大敌当前,我等应想破敌之策,而不应与小人纠缠。而且,在城内与天平交手,岂有胜算?你们刚才三人围攻负伤的孟广宁,能赢他吗?而田畹终是国戚,他岂会让我杀武尊?”石剑叹了口气,只好费舌解释。“岳兄,戚姑娘,待击退金兵,再相机复仇吧,一定会有机会的。”罗中宝忠于石剑,急也好言相劝。岳森虽然满脸怒容,但作声不得。戚娟愤然收刀,转身而去。“恩师,为免田畹扰我军心,请你去驿馆一趟,我今夜去端金兵阵营,你让候赛因等相机从南门而逃。”石剑也不让众将起身,便吩咐殷有招。“好,但须派吴襄、吕初生、罗中宝率兵护送一阵,免得田畹等有死伤,让皇上怪罪于你。”殷有招点了点头,又提醒石剑,便转身而去。“众将官,诸位英豪,请起。”石剑这才让众人起来。“六哥,你一人端金兵阵营吗?鳌氏兄弟齐出阵的话,你可无胜算。况且,你金盾已碎,金戟又交与孟广宁了。”罗中宝急拱手相劝石剑,甚是担心石剑安危。“田畹不走,我等军心不定,如何抗金?唉,唯今只好借陆明之盾一用。你吩咐下去,替我再铸金盾,要快。”石剑叹了口气,分析一番,交待罗中宝,便转身而去。“不知石将军是私会庞美玲,还是真出战?”“若石剑真与金兵里应外合,大明亡矣!”虽石剑高声言明了这是庞美玲的离间计,但是,众将与诸路武林英豪,还是不放心,还是怀疑石剑与庞美玲之间的情事。毕竟,石剑与庞美玲昔日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场。众将议论纷纷,绿林群豪担惊受怕。“诸位,石将军乃殷大人学子,他昔日下放谷香历练,也是殷大人主张,徐某信得过石将军人品。”徐缓带病走来,急劝众将士。“罗某相信殷大人,相信石兄。”罗中宝也仗义执言。议论立止,群豪眼神一亮。“走,跟殷大人去斗斗奸贼。”张良虎等即跟随而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本书按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设定情节。请大伙帮忙红包挺榜,谢谢!) 第八百二十九章 心病难治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景怡人,天地银白,皓然一体,夜色诱人。驿馆里,一帮奸贼,被殷有招训令一通,个个气得浑身发抖。“不管如何,陈圆圆美不胜收,应献与皇上。尔等想想法子,一定要替本官宰了石剑,免得此事泄漏出去。”田畹道出一番让人惊心动魄的话来。原来,他一直私藏着陈圆圆,根本没将她献与崇祯为妃。他既怕石剑发现此事,又怕石剑往后举报他。石剑,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奶奶的,少爷上当受骗了。”吴三桂闻言,喃喃自语,暗道:自己既没福享受陈圆圆,又何必淌这趟浊水?“若起内讧,凭天平上人等的武功,是可拿下石剑。可无人能护送赵率教出城啊?”孟广宁左右为难,倒怕影响辽东战事。他虽欲置石剑于死地,可他也是朱由检身边的人,熟知轻重,知道大明江山要紧。田畹想想候赛因白天出战,个个人仰马翻的情景,立时语塞。“嗯,老纳单打独斗可以,行军打仗不行。”天平上人摸摸光头,平生第一次谦虚。田畹脑海掠陈圆圆美色,咽咽口水,心猿意马,通体难受。“先稳石剑之心,待他护送赵率教出城,咱们然后紧闭城门,不让石剑回城,命他去破敌便可。这样既无损圣上英名,也可得到陈圆圆,还可让石剑战死疆场,解宁远之围。最后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判石剑一个里通外国之罪,让他万死不劫。”孟广宁拈须踱步,拨下几根胡子,想出一条毒计。“妙!啪啪……”田畹登时拍掌叫绝,兴奋异常。“哈哈哈……”满堂皆欢。“唉……”吴三桂黯然而去。“吴三桂走了,不知是否泄密?”候赛因看到吴三桂溜走,急提醒田畹。“奶奶的……啪……”田畹气得直拍桌子。“放弃前计,告诉石剑,按刚才殷有招之言,趁他夜端敌营之机,我等奔南门而出,回京复命。”孟广宁吓出一身冷汗,却又情急智生。“不行,不杀石剑,本官不回京。”田畹拍案而起,心思尽露,双目血红。“国丈息怒。”孟广宁又吓了一跳,急忙躬身拱手,附耳道:“我等回京复命,待宁远解围,收复锦州……”“也只能如此了。”田畹闻言,点了点头,无奈而去。雪花飘舞,夜色如昼。“妹子,你此计不行啊!宁远城中可没动静,我大军十万,久呆于此,恐粮草接济不上啊。”吉布提拿见宁远没动静,便找来庞美玲商议。庞美玲脸色苍白如雪,卧躺病榻,蠕动嘴唇,没有说出声来。“格格到底患何病?”吉布提拿大吼一声。“贝勒爷,格格患心病。”龙潭虎急拉开他,低声相告。“奶奶的,今夜强行攻城。”吉布提拿明白庞美玲因与石剑之事而病,不由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地转身而去。“兄长,现今中土武林中人追随石剑甚多,为防不测,今夜炮轰宁远之时,你悄然到南门阵营去,北门中军帐佯树大汗的旗号,选将扮你模样,指挥炮击,且派悍将埋伏于中军帐内。”庞美玲忽睁双眼,咬咬嘴唇,献上一策。她爱石剑,也爱大明江山。她也不是一般女子,此时此刻,也只能置石剑性命于不顾。她之所以病重,便是因为心里矛盾交织,爱情交织,日夜费心。心病难治,她常心疼如绞,常常气血翻涌,半夜咯血。她既想寸土必争,又怕伤害石剑。她谋思的每一步,都难下决心!“有理,愚兄移防南门,既可防山海关这边的援军,又可让明军难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让若非扮演我的样子。”吉布提拿点了点头,随即吩龙潭虎去办。他附身下来时,庞美玲却又闭上了眼睛。他只好叹气离开,吩咐亲兵将她抬到西门去。庞美玲劳累加情伤,确是心力交猝。她躺在担架上,想起了自己与石剑邂逅临安的情景;京城短暂的恩爱;石剑为她而与铁掌帮撕拼;汉中解围,两手交锋,石剑暗放她一马的柔情。往事历历在目,而今美好姻缘已逝。石剑接到她的箭书,无动于衷,既不出城来见,也无回音。她泪流不止,视力模糊,心疼如绞,甚是难受。“报……石剑率精骑出南门端营。”此时亲兵来报。“什么?快调鳌氏兄弟过去!”庞美玲吓了一跳,本能地翻身下床。亲兵急策马去北门请调鳌氏兄弟去南门。庞美玲吓出冷汗之后,清醒很多,提枪跃马而出,直奔南门。月明如镜,雪光反照。石剑率三千精骑,并罗中宝、吴襄、吕初生、武威廷、尉迟松、陆明、陆亮、宋子青、马德辉,杀向南门金兵阵营。殷有招于城头指挥将士射出一通火箭。“蓬……”风送火势,金兵营寨立时起火。石剑左盾右剑,领头杀来,如狼似虎。金兵人仰马翻,数将惨死。候赛因、天平、孟广宁等人趁机护送田畹出城,南下回京。鳌氏兄弟闻讯,策马奔至南门而来之时。石剑等人已复杀回城。“奶奶的……”鳌氏兄弟举锤,欲追明军夺城。“开炮……”殷有招急急下令。“轰轰轰……”三炮齐发。“啊啊啊……”数十金兵被炸上半空。鳌氏兄弟幸有宝马逃得快。“收兵,退五里。”庞美玲急让亲兵高喊。吉布提拿急率南门金兵退出五里许。明军炮火再也够不上了。“呆会更静,由北门炮轰宁远,以报刚才之仇。”庞美玲策马持枪,赶到南门五里许阵营,吩咐众将。尔后,她望望宁远城头,不见石剑身影,失望回归西门阵营。长夜漫漫,夜静更深。石剑却睡不着,思潮起伏。白天因为众将、候赛因等人扰乱,所以,他看完庞美玲的箭书后,在处置军中不稳因素。而今夜深,无人打扰,他却难已入眠。“玲儿还爱我吗?她的箭书是策略?或是真想见我一面?她是否真到了金兵的中军帐?唉……我与她是不可能的,两国交锋,我们已是仇敌。国事为重,女儿情轻。唉……”他泪水流淌,从两颊滑入枕头。“轰……”“不好了,金兵用炮轰城了。”忽然中军堂外一阵脚步声响,跟着吵杂声也响起。“来人,我去城头看看……”石剑急披挂而出,朝陆氏兄弟抛下一句话,辨听炮声,知是北门,急策马飞奔北门。城头火光猎猎,不时有尸体被炸上半空,跌落惨叫。“乡亲们,快到城中央去!”朱祥在组织民众转移。“快查点物资、银粮!”宋子青、马德辉领所部人马,看护银粮。“贤侄,皇太极忽然炮轰北门,致我军五百将士伤亡,北门城头塌陷,老夫已组织炮火应战,也可能轰死金狗千余人。”殷有招恰好巡城,已组织应战。“格老子的,明儿杀他一个人仰马翻。”石剑提剑,不顾炮弹往来,左闪右避,奋勇攀上塌陷的城头。“叔父,愚兄已分三门炮于其他三个城门守城。”吴三桂因未从田畹那边得到好处,便又靠向石剑一边,主动示好。“金狗的炮筒可能发热,不敢再轰了。”吕初生勇立石剑左侧,指着金兵冒烟的炮筒。双方将士均点火把。火光映红半空。两军阵营均看得清清楚楚。“金狗真狠,仅让千余人推炮而来,自己营寨却退后数里,防我军炮击。”罗中宝提枪而至,透过火光,指着推炮而退的金兵。“咱们出城,将红衣大炮抢过来,反正推炮而退的金狗没多少人了。”谭经天急促献策。“今夜北门谁当值?为何没看到金兵推炮而来?”石剑不答,反问罗中宝。“是刘放,他兄长刘正被正军法,所以心情欠佳,多日未睡,刚在城头上睡着了。”罗中宝应声而答。“格老子的,他致五百将士伤亡,宰了他,以正军纪。”石剑闻言,怒发冲冠。“唉……他已被金兵炸死……”罗中宝叹了口气,道出详情。“你速找朱祥拟告示,尽管刘方战死,也要拿他作典型,警示众将士,无论白天黑夜当值,都要盯好金狗,防他炮轰或箭袭。”石剑闻言,吩咐一通,又让罗中宝去找朱祥。“石将军,出战吧,将金狗的炮抢过来。”谭经天还是念念不忘此事,又过来提议。“金兵既敢炮轰我城,当有准备,此时抢炮,必为暗箭所伤。回去安歇吧,三天后出城,护送赵将军去皮岛要紧。”石剑叹了口气,转身而去。“贤侄,石将军精明过人,听他的没错。”武威廷见谭经天脸色不佳,连忙相劝。“楚清小妹又哭晕过去了。”武坚此时匆匆而来。“奶奶的……唉……”谭经天好不烦躁,感觉什么事都不顺似的。众女将急奔向中军堂侧堂的灵堂,劝慰谭楚清,又为她对袁长河的深情所感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章 尸横遍野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晨风剌骨,雪花飘飘。三天后。石剑升帐,道:“鉴于吴三桂、吕初生、田英洛、陈列、谭经天伤势未愈,就留在城头观战或相机指挥士兵放箭吧。”“大将军……贤弟……”吴三桂等人闻言感动,个个真诚流露。“岳森、宋子青、马德辉、陆氏兄弟领精骑三千,由西门出,冲乱金兵阵营,再杀向北门;雄樱会四大长老、武威廷领精骑三千,由南门出城,杀向北门。赵率教率一万精骑、押三万两银晌、二万石粮草由东门出城,由张老前辈等东北英雄引路,至辽东湾时,公孙文等会准备大船接应你们出海。范式、尉迟松、程勇度、钟旭,罗中宝、成正福、武坚领精骑三千,出东门后,为赵将军殿后,一定要阻隔金兵,不让金兵追向赵将军。”石剑不再费口舌,当即分拔各方人马。“喔……终于可以正儿八经与金狗交战了。”马德辉、宋子青二人接过令箭,又蹦又跳。“俺们巾帼英雄呢?”戚娟大急,没见石剑分配女将干啥?“哈哈哈……”众将听戚娟自称巾帼英雄,轰然而笑。“大哥哥,小妹也要出战,为袁哥哥报仇。”谭楚清双目红肿,出列请樱。众将笑声立止,为这个小姑娘对袁长河的真情感动。“尔等在城楼擂鼓,女将助威,将士更奋力杀敌。另外,引开金兵诸将,所率人马不多,凶险异常,但是,我们要以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石剑轻抚谭楚清秀发,又望向戚娟。“好吧!”戚娟见石剑望着自己,知他示意自己领头,只好打消出战之念,拉开了谭楚清。“遵命!”众将也明白其中道理,纷纷点头。张良虎等关东武士均是热泪盈眶。“大将军,未将有异议。”赵率教既感动又摇头。“为何?”众人异口同声地问。“罗将军是名将之后,擅长马上功夫,出城引开重兵,大将军岂可少了他?”赵率教抹拭感动的泪水,掏出了心里话。“兄长,小弟还是与你一起闯金营。”罗中宝第一个赞成赵率教的话,挤到石剑身旁。“不行,咱们的目标是登陆皮岛,那是战略要地,岂可因我一己之私而废。大伙记住,现在是打仗,不是讲江湖义气。出发!”石剑既感动又有些难过,还真舍不得与罗中宝分开。“大将军……”众人欲再劝石剑。“走!上城头,为众将擂台助威。”戚娟娇叱一声。众将闻言,感觉再说话,便不如一女子了,急走出中军堂。“记住,尔等引开四门金兵,是护送赵将军,无论撕杀多么惨烈,无论谁战死,你们都不可回望,哪怕剩下一人,也要冲向中军帐,直至赵将军离开宁远。”石剑忽然心头很沉重,语气极其低沉。他艰难转身,回房去了。他明白,用万余将士,冲击金军的十万人马,胜算不大。“兄长,你放心……小弟一定会让赵将军登陆皮岛的。”罗中宝含泪朝石剑身影一拱手,掉头要走。“宝哥……”赵敏娜喊了一声,扑入他怀中。她身怀六甲,肚子已隆起,盼望夫婿能安然回城。“娘子,若相公战死,你就给孩儿取名罗宁远吧。”罗中宝紧紧拥抱她一下,亲亲她的额头,转身而去。众将想笑,却又笑不出声。“相公,答应我……你……要活着回来。”赵敏娜泣声喊了一句,便回房中去了。她不敢去城头,生怕亲眼看到夫婿不幸。重任在肩,分别在即,群雄互道珍重。纷纷誓言一定要多杀金兵,为死去的百姓报仇。“娟妹,愚兄不能与你并肩作战,真是遗憾,这把弯月宝刀,送给你。”钟旭要与戚娟分开,忽感难过,取下腰间的师门宝刀,走到戚娟跟前。“旭哥,既是宝刀,你就拿它去杀金兵吧。”戚娟好不懊恼,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应对钟馗。她不接宝刀,但语气委宛。自妙悟真人为维护石飞扬声名而死,形意拳门与苗刀门、七修剑门联系密切,各门弟子交往日多。戚娟对钟旭向自己抛来多情的眼神,如何看不出?钟旭见戚娟不接他的宝刀,大为尴尬。“兄弟,戚姑娘说得对啊,你拿宝刀多杀敌,活着回城,到时候啊,乖侄女可会争着要你的宝刀。”程勇度连忙过来解围。“哈哈哈……”众人大笑。戚娟粉脸通红,低头回房了。钟旭收起了尴尬,一想也是,乐哈哈而去。“虽说巾帼不让须眉,但浴血奋战,终是男儿的事情。夫人,石将军让毛文龙领兵奇袭皮岛,没划分一员女将,那是因为不想让咱男儿分心,这是行军打仗,不是结伴出游。你呆会把鼓擂响些,为夫与众将士才会士气更足。”岳森揽着刘馨,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而去。“唉……石将军万余人马,要冲入十万金兵营中,不易啊。女将擂鼓,冲锋陷阵的将士,谁敢回头?那不成懦夫了吗?”张良虎过来安慰刘馨。他心里对石剑既佩服,又为岳森难过。“老夫……决不做懦夫。”廖培坚毅地拍张良虎的肩膀,领着雄樱会弟子走了。石剑回房,推窗而立。他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想起了魏秋婷。“她现在哪?她好吗?她为何没来边关找我?难道她出事了?”他流下了伤感的泪水。“大哥,众将士、诸英豪准备好了。出城吧,小妹今儿用尽全力,为你击鼓助威。”戚娟进来,细声细语,隐有泪光。她知道石剑率一万将士应战金兵十万将士,生死悠关。“嗯!”石剑点了点头,转身而去。北风呼呼,凛冽剌骨。漫天雪花飞舞,大地白茫茫一片。十万金兵,把宁远城围得象铁桶似的。殷有招心情沉重地登上北门的箭牌楼。他的身后跟着刀斧手。“大人,石将军的计策能凑效吗?”马樱桃紧张地问。“是啊,他领万余人马冲击十万金兵,能让赵率教顺利出东门吗?”何丛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石将军爱惜将士,不肯拿更多人马葬身金兵马腹,唉……可惜皇上对他误会甚深……”谢尚满脸地无奈。“把红衣大炮推上城头来,多备弓箭手、滚石。来人,拿鼓锤来。”殷有招心里也没数,不好回答。“咚……咚咚……”殷有招第一个在城头击鼓。“回府去,呆会金兵放箭,你我不会武功,可会中箭惨死。”何丛偷偷拉开诸玉凤,走下墙头,悄然回府。“咚咚咚……咚咚咚……”刘馨、马樱桃、戚娟、芬兰、武樱也拿起鼓锤,一阵狠击。宁远城头登时号角吹鸣,鼓声震天。“杀!”锣鼓喧天,杀声震天。岳森、宋子青、马德辉领精骑三千,由西门杀出。“不好了,明军突围了!”金兵潮水般地围涌过来。岳森、宋子青、马德辉、陆氏兄弟率精骑三千,以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入金兵阵中,猛杀猛砍,忽地掉转马头,沿护城河边直奔北门,引得金兵纷纷奔往北门。“弟兄们,冲出去,杀了皇太极!”雄樱会四大长老廖培、列权、罗炜、王航天领精骑三千,由南门出城。他们高喊着杀皇太极的口号,猛烈冲击西门的金兵营寨,跟着也沿护城河边奔向北门。“轰……”一声震天炮响。北门打开,一队人马在石剑率领下,由北门出击,直插金兵的中军帐。“杀皇太极,为大明黎民报仇。弟兄们,冲啊!”石剑金盔金甲金剑金盾金鞍,扬剑一举,率先冲入金兵阵中。“大哥不会有危险吧?”戚娟心神不宁,忽为石剑担心。“杀!”“哎呀……”“啊啊啊……”石剑勇悍无比,左盾右剑,浑厚内力,配上重兵器,横盾一砸,便有几名金兵惨叫倒下,宝剑直指横扫扬劈,直砍得金兵人头翻飞、血肉四溅。“大明将领,报上名来受死!”数名金兵悍将持锤、枪、大刀拦住石剑,叽叽喳喳地说着满语。石剑依稀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他高喊一声:“大明太子太保、龙庭大将军、辽东总兵石剑,今日誓死杀皇太极!”他话音刚落,策马如飞,金盾环扫,金剑撩拨。“当当当……”三员金将刀枪全被金盾震飞。石剑掠马而过,举盾护身,反手一剑。“啊……”一员金将被扫翻马下,惨叫而死。“好!”宁远城头,众将士齐声欢呼。石剑变招换招极快,金盾环扫一圈,金剑一捅。“啊……”又一员金将大刀被震飞,又被金剑捅胸而过。血水溅得周围的金兵,眼睛都睁不开。一持锤金将叽叽喳喳哭出声来,一双铜锤脱手朝石剑掷去,凌厉的锤风,在千军万马中依然清晰可闻。一持银枪的金将也飞身跃马,一招“莽蛇出洞”,银枪直扎石剑心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一章 血流成河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一持银枪的金将也飞身跃马,一招“莽蛇出洞”,银枪直扎石剑心窝。“好……”宁远城头的殷有招等人刚为石剑妙招杀敌喊,大明将士刚为石剑的英勇呼喝时,“好!”却喊不下去。石剑横剑一拨,弹开持枪金将的枪,左盾也脱手向飞来的双锤掷去,右剑依旧横扫围近身来的金兵。“啊啊啊……”又是数声响彻云霄的惨叫。石剑左盾撞得金将双锤,竟倒砸对方身上,撞得他尸骨不全。金盾余威不减,连砸金将身后数人。石剑飞掠下马,抄起金盾,复飞上马,动作快如闪电。“好!”殷有招在城头一声呐喊,再次领头擂鼓。“石将军的武功真高!”马樱桃看得目眩头晕。“这才三招,一招杀一将,可是杀敌奇迹啊!”刘馨由衷感叹地赞道。“以前真不该让石将军任文官!”谢尚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大哥是谁呀?他可是龙庭大将军!”戚娟这下可得意了,把鼓擂得更响了。石剑盾如惊雷轰山,出手便是砸倒一大片。他右剑似暴雷击蛟,挡者立死。围在他身前跟后,便是血水飞溅,响起的是肢骨破碎之声。“杀!”此时由西门而来的岳森、宋子青、马德辉、陆氏兄弟领着为数不多的骑兵也赶来会合。他们也如石剑一样,浑身是血,长马刀都砍卷了。庞美玲领鳌金、龙潭虎追杀而来。“放箭!”殷有招急下令放箭滞敌。一阵箭雨射下,庞美玲领西门兵马,只好退后。“楚清小妹?不好!楚清小妹偷偷出城,跟在岳将军身后。”马樱桃眼尖,发现了谭楚清于乱军中在挥剑杀敌。“什么?”戚娟、谭经天等蓦然四顾,哪有谭楚清在击鼓?他们刚上城楼时,忙于击鼓助威,没注意谭楚清是否在城楼。“楚清妹子,小心啊!”刘馨、武樱惶恐大喊。“快开城门!”谭经天心系亲妹,吓得脸色惨白,急奔下城头,让守兵开城门,挥剑策马而出。“谭兄……”吴三桂急提刀而出,策马紧跟谭经天。“弓箭手、炮兵侍候,快!”吕初生又感动又难过还担心,急招炮兵、弓箭手作准备。“妹子,你又何苦呢?”谭经天知亲妹欲为袁长河复仇,既担心又难过,更怕失去亲妹。他奋力砍杀,直追谭楚清。吴三桂策马跟上,与他并肩杀敌。奈何金兵太多,人潮涌动,如何能霎时间追上谭楚清?“杀皇太极啊!”由南门杀来的雄樱会四长老,身后只剩千余人了。他们按石剑所说,闻得身后大明骑兵的惨叫声也不回头,一味往前砍杀,急奔北门与石剑会合,疾冲金兵的中军帐。廖培的铁拐砸弯了,列权的铜棍仅剩半截,罗炜的虎头杖已没了虎头,王航天的双刀只剩单刀。“姑奶奶倒要看看,尔等如何前来受死?”庞美玲由西门而来,眼望金兵人仰马翻,死伤无数,不由蹦出一句狠话来。鳌金双锤一摆,拦住雄樱会四长老大战。“石剑有可能突围北上,袭我锦西。”龙潭虎、彭金石策马直奔中军帐助阵。围攻宁远的四门金兵,摄于石剑及众明将、武林英豪的雄威,事先又不知吉布提拿已悄然转到南门去了,生怕贝勒爷会有损伤,纷纷赶来北门护驾。“杀杀杀……”“啊啊啊……”撕杀声与惨叫声混杂一起,撕人心肺,惨不忍睹。尸骨破解之声与兵器撞击之音,汇成战争的一曲悲歌,在宁远城下流淌。石剑的人马虽然与由西门而来的岳森、马德辉、宋子青所部,与由南门而来的廖培等人马会合了,但情形也更险恶了。“石将军……啊……”地一声。马德辉体力不支,难挡金兵刀剑,连人带马,被砍翻在地,瞬间被金兵砍成肉泥。石剑闻得马德辉最后的一声叫喊和惨叫声,泪如雨下。他由涪城伊始,便与马德辉、蒋孝、刘来福三人联手斗蔡坤,蒋孝惨死于铁掌帮之手,刘来福于昔日蜀川石府冬夜恶战而惨死何浩林之手。今天,马德辉又随他出战,马革裹尸。他在涪城结交的三个忠诚部属,全为他献出了宝贵性命。石剑流着泪水,但没有回头,依然奋勇当先,盾砸剑扫。他知道,即时自己再心疼,也救不回马德辉之命,唯有多杀敌,唯有让赵率教顺利送银粮给皮岛的毛文龙,才能慰马德辉在天之灵。金兵金将惨死他盾剑之下的,已难计数。他身后留下的,是尸积如山,流淌着血河。“马将军……”殷有招等人失声落泪。“马将军……”马樱桃、武樱、戚娟、刘馨哭出声来,心疼如绞,泪如雨下。“杀……为我袁哥哥报仇!”谭楚清年少情重,一心为袁长河复仇,私自出城,尾随岳森,挥剑狠砍,双臂早麻,长剑已断,锋刃残卷。“杀……为我袁哥哥报仇……啊……”她扔剑马下,又从金兵手中抢来双刀,正欲疾冲,却被迎面疾来的一名金兵少将一枪挑上了半空。银枪从谭楚清前胸透过。“当当……”双刀跌落。金将双手一抖。“砰……袁哥哥……妹子……随你来了……”谭楚清被此金将银枪一甩,摔出数丈。谭楚清于半空摔落于积雪上,含笑瞑目。她带着对袁长河的满腔爱恋,找心上人去了。“妹子……”谭经天飞身下马,抱起谭楚清,心疼如绞,泪如雨下。金兵金将围来,幸好吴三桂舞刀拦挡。“快开城门!”吕初生、田英洛、陈列、武坚等人急开北门,驰骋出城,杀向金兵,拼死救护谭经天。“马将军……”朱祥看到马德辉瞬间尸骨无存,晕倒在地。“啊……”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雄樱会四长老正大战鳌金,岂防那金兵少将纵马而来。他银枪一扫,砸飞了王航天的单刀,银枪余威,同时将王航天扫出数丈。“嗖嗖……”宁远城头数将急向鳌金、少年金将放箭。廖培、罗炜、列权三人趁机分散而奔,勇猛疾冲金兵的中军帐。鳌金与那少年金将,舞锤弄枪挡箭,尔后追向廖培等人。连杀谭楚清、王航天的金兵少将名叫努尔阿多,在金兵中以英俊勇悍出名,且是皇室中人,金军广宁总兵。“咚咚咚……咚咚咚……”宁远城头的大明将士,没有再叫喊,他们把心中的悲痛,化作击鼓的力量,把鼓擂得震天响。“鳌金,退下,让努尔阿多去送死,咱们把广宁兵权揽过来。”庞美玲女扮男将,又拈了些胡子,策马拦住鳌金。她不想让石剑认出自己,也不想金兵为了保护自己而分散兵力,她此计实乃一石三鸟,既要重创宁远的大明将士,也要重振金兵雄风,还要从自己内部里争权夺利,尤其是抢夺兵权。鳌金一怔,打了个冷颤,便回奔北门。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洁白的雪片落地,却被鲜血染红了。“报……赵将军顺利出东门……”一直在东门观望的芬兰此时气喘吁吁跑来禀报殷有招。“可有死伤?”马樱桃双鼓锤一扔,跑到芬兰跟前。“钟兄弟疾冲在前,不幸中箭身亡……罗将军、尉迟松、程勇度、成正福四人拦挡鳌拜……”芬兰哽咽着说出实情。她的新郎君田路风战死,又看着将领落马,甚是凄楚。“咚……”地一声,戚娟晕倒在地。她纵然不爱钟旭,但与他也情同手足。钟旭战死,她怎不伤心?“戚姑娘……”马樱桃伤感地扶起戚娟,心里也如她一样,担心自己的丈夫成正福。“快,出城驰援罗将军!”谢尚、祖铭二将闻鳌拜出战,甚是担心罗中宝等性命,急领兵而东门助战。“咚咚咚……咚咚咚……”洪兴的泪珠颗颗落在军鼓上,打湿了军鼓,被狠狠击落下来的鼓锤击渗鼓皮之中。殷有招没有吭声,和着泪水,拼命击鼓。“杀!杀了皇太极!”得祖铭、谢尚二将相助,罗中宝等终于逼退鳌拜。罗中宝心系石剑,急率千余骑撞入北门阵中。谢尚、祖铭、尉迟松、程勇度四人紧紧咬住鳌拜。罗中宝的白袍已成血袍。他左手弯刀,右手银枪,左砍右挑,纵马直飞,于千军万马之中,纵横驰骋,慢慢向前头的石剑靠扰。鳌拜勇冠三军,双锤左摆右擂直砸反扫,宝马又快。“啊呀……”谢尚一招不慎,被他重锤击中脑颅,惨叫而死。鳌拜策马如飞,急奔北门中军,赶上罗炜,左锤击他马腹,右锤擂他左肩。“啊……”罗炜中锤而倒,惨叫身亡。金兵像海水一般汹涌,瞬间淹没了罗炜的影子。他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金兵砍成肉浆,融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中,长眠于宁远城下。用他的英魂,永远守护大明的疆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鸣谢aren1798/tubemin0647等大侠红包将本书挺起红包榜。感动之中,灵感爆发,今晚加更两章,敬请留意。) 第八百三十二章 空前惨烈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花飘舞,血水迷蒙,腥味弥漫。洪兴见祖寿、尉迟松、程勇度三人难挡鳌拜,弃鼓锤而放冷箭,不时扰乱鳌拜。祖铭、尉迟松、程勇度三人勉强拦住鳌拜。这一战只杀得日月无光,天晕地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鸣金收兵!”殷有招估计赵率教已安全走远了,下令收兵。明军急退入城中。“放箭!”殷有招下令放箭滞敌。“嗖嗖嗖……”一阵箭雨射下,金兵追至吊桥前,急又挡箭而退。“咚……咚……当当当……”宁远城头的将士敲得有些沉重,石剑、罗中宝所率人马,已剩不到千人,且全是血人。往回杀就容易些。因为金兵怕石剑、罗中宝、廖培、列权等人伤到中军帐主将,拦挡他们的人多,大多金兵涌向中军帐前保护吉布提拿去了。石剑闻得鸣金收兵,急领着三千余人忽然掉头回杀,又杀了金兵一个措手不及。“哪里逃?”努尔阿多一马当先。他饶勇善战,也只会这句常说的汉语,疾冲到罗中宝身后,银枪直捅罗中宝后心。“当……”罗中宝闻风而动,反手一枪,两枪相碰,两人皆感手臂发麻,均觉遇上了劲敌。“宝弟……快走……不可恋战……”冲在最前头的石剑,连忙叫喊一声。“无论鳌拜奔哪,尔等都朝他放箭,快!千万别让他追上石将军,否则,石将军就进不了城。”洪兴急吩咐刚回城的众将。众将接令,持弓紧盯着鳌拜,在城头上来回奔走。罗中宝杀红了眼,又完成了引敌和殿后的任务,便掉转马头,与努尔阿多撕拼起来。围上来的金兵退开数丈,腾出一个圆形中心让罗中宝与努尔阿多交手。努尔阿多遇到对手,也是精神陡振,银枪一招“猛虎下山”,朝罗中宝头顶砸下。“松手!”罗中宝大喝一声,双腿挟紧马腹,右手持枪一招“猎狗上山”扫挡,纵马上前,身子微侧,左手弯刀顺着努尔阿多的银枪削下。罗家弯刀也是武林一绝。努尔阿多没想到对手竟敢冒险、单手持枪撞歪他的枪,又持刀沿他的枪柄削来,如若不松手,那他握枪的双手便完了。“当……”危急之中,努尔阿多猛地将银枪脱手朝罗中宝掷去,倏然拔剑挡住了他的弯刀,刀剑相碰,火星闪烁。罗中宝却趁机一枪扎在努尔阿多的马脖子上。“嘶……”努尔阿多的战马惨嘶而倒,他也被摔下马来。“杀!”庞美玲急挥令旗,刚散开腾地的金兵登时涌水般向罗中宝围去。她想:欲败石剑,务断其左臂右膀,不可放过罗中宝。欲夺广宁兵权,必须借刀杀人,借罗中宝之手杀了努尔阿多。努尔阿多翻身跃起,持剑腾身,后发先至,又剌向罗中宝的后心。“嘶哑……”罗中宝反枪挡开,弯刀四扫,扫翻近前的数名金兵,坐骑却被金兵的镰刀扫断了马腿。“砰……”罗中宝跌翻在地。努尔阿多领兵围杀过来。“罗将军……”宁远城头的明将齐声惊呼。罗中宝没了战马,撑枪起身,既要拦挡凶悍的努尔阿多,又要挥刀开路,登时险象环生。罗中宝险象环生之时,石剑却已率众杀回宁远城下。“殷大人,快开城门。”石剑领着所剩数百人马,杀回了北门。“弓箭手准备接应,开门!”殷有招喝令张弓搭箭,以防金兵趁机破城,下令开门。“诸位英豪,快进城!”石剑反而策马回奔金阵,让廖培、列权、岳森、吴三桂、谭经天等率数百血人进城。“石将军……”殷有招大急而喊,语气里全是关切和担心。“石将军……”马樱桃、武樱惨然高叫。“关门!”洪兴见金兵潮水般涌向城门,急下令关城门。“石将军没进城!”廖培掉转马头,却被城门拦住。他急急下马,跑向城楼。“唉……”城头上的殷有招见石剑又冲向敌阵,急得顿足捶胸,可眼前大局为重,他又不得不同意洪兴关城门。罗中宝徒步恶战,独木难支。他弯刀要挡努尔阿多的宝剑,只剩银枪疾扫,令金兵不敢太过近前,凶险异常,体力渐渐不支。“宝弟别怕!”石剑所以回身复杀金兵阵营,就是为了救罗中宝。他明白殷有招鸣金收兵,那是因为赵率教率部安全出城了。他运上全身真力,高喊一声。他的“佛门狮子吼”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震得拦挡的数十金兵、金将七孔流血,不战而倒。这“佛门狮子吼”最耗功力,凡练得这门功夫的人,都不肯轻易使用,唯有最无奈之时才用。“宝弟,我来也。”石剑趁机一挟马腿,疾冲而来,盾砸剑劈,勇猛地冲开一条血路,瞬间杀到了罗中宝身后。“想逃?”鳌拜杀来,双锤狠擂石剑。石剑金盾竖挡,扬剑横扫。鳌拜左锤砸他金盾,右锤上撩。“砰……当……”盾锤剑相交,金星溅发,两人皆差点落马。“闪开,让石剑去杀努尔阿多。”庞美玲见状,既怕鳌拜伤了石剑,也怕石剑杀了鳌拜,反正夺兵权在即,不如让努尔阿多送死?她策马持枪而来,趁鳌拜与石剑战马错开之时,对鳌拜喝了一声。鳌拜一怔,急提锤而走。喊杀声震天,战马嘶鸣。石剑于乱军中没认出庞美玲,更没听清她的话。他为鳌拜忽而离去感到奇怪。但他救罗中宝要紧。他策马如飞,金盾护身,金剑杀敌。罗中宝既挡凶兵又拦悍将,正遮拦不住,闻声也是一阵头晕。努尔阿多正趁罗中宝露出破绽时,扬剑一招“白虹贯日”剌向他咽喉。石剑策马而到,扬剑一撩,弹开他的剑,一盾砸去。“啊……”努尔阿多闪躲不及,连头带肩,被石剑金盾砸碎。“啊啊啊……”惨叫声迭起。石剑一盾砸死努尔阿多,跃下马来,运剑如风,杀散近前的金兵,抓起罗中宝便往自己的马上一抛,高喊一声:“宝弟,快回城!”罗中宝不偏不斜,刚好落在石剑的白兔马上,便趁机枪挑刀劈,掉转马头,杀开血路回城。“好!”殷有招看石剑霎眼间便救下了罗中宝,高声赞颂。“好武功!”宁远城头喝彩声声。武樱的心还提在嗓门处。戚娟全身汗湿,吓得忘了擂鼓,坐倒在地,眼花缭乱。因为石剑虽然抢到战马,但被鳌氏兄弟围住。四锤一盾一剑,凶狠交锋。石剑险象环生。庞美玲持枪观望,泪水喷薄而出。她爱石剑,然而石剑不死,她无法破宁远城。唯让鳌氏兄弟杀了石剑。而此时,石剑已杀了努尔阿多,替她夺到了广宁兵权。“石将军……我们等你回城喝酒!”马樱桃高喊一声,将晕倒的戚娟平躺地上,奋力擂鼓。“石将军……我们等你们回城喝酒……”殷有招也学马樱桃高喊,城头的大明将士登时也跟前高喊起来。宁远城头的喊声登时雄壮,倒让金兵惊吓一跳,不由自主地散开回头观望。“六哥……”罗中宝闻声回头,看石剑被鳌氏兄弟所围,急掉转马头,相助石剑。“当当……”罗中宝狠扎两枪,均被鳌拜震开,虎口而裂,双掌是血。他忍痛舞枪,不顾生死,缠住鳌拜。“出城!”武威廷、田英洛、陈列、廖培、列权、吕初生、吴三桂、岳森、程勇度、尉迟松一看不妙,急又出城,杀向北门城外金兵,接应石剑。“杀……”龙潭虎扬斧拦住程勇度,二斧凶狠交锋。彭金石握枪直扎岳森,二人拼死而斗。荀金翅挥剑而来,迎上陈列。姚路阳无奈,只好舞剑拖住吴三桂。吉布提拿双锤一摆,由南门杀来,不让武威廷、田英洛、廖培而过。多尔虞横铣立马,拦去吕初生大战。铁木石阶挥舞象扑大刀,直扑尉迟松。努尔克星举起狼牙棒驱赶祖寿与洪畴。明将出城,却不能靠近石剑与罗中宝。石剑独斗鳌金,难分胜负。罗中宝却几乎握不住银枪,在鳌拜凶狠锤下,命在旦夕。“杀……”由东而北,忽然杀来一彪人马,来伙添、赖得出率雄樱会千余弟子,疾奔而来。他们于辽东湾送别赵率教,不放心石剑安危,分兵一千,驰骋相助。“竹杆,你赢我手中枪,便让你过去。”庞美玲只好亲自出战,舞枪拦挡来伙添。“你?庞妖?娘稀屁,来某让你变成男人。”来伙添闻是女音,骂骂咧咧一声,铁杆直叉庞美玲胸部。“当……”庞美玲举枪一撩,又迎头砸下。“当……”来伙添举叉一挡,杆柄倒扎庞美玲腹部。二人枪来杆往,狠斗起来。“娘稀屁,想不到庞妖武功这么高!”来伙添与她来回交手几个回合,暗暗吃惊。赖得出舞弄钢壶,策马如飞,一壶砸向鳌拜马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三章 为爱战死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肉横溅,杀声震天,马嘶人哀。赖得出舞弄钢壶,策马如飞,一壶砸向鳌拜马臀。“砰……嚓……”鳌拜左锤后摆,右锤仍擂罗中宝。罗中宝不敢拦挡,策马而闪。赖得出右虎口被震裂,甚是疼痛,急向鳌拜喷一口酒。鳌拜右锤回收一摆,荡开酒水,左锤擂去。罗中宝急持枪扎他右勒。鳌拜右锤竖挡,左锤扫向赖得出。罗中宝、赖得出二人不敌鳌拜,只好来回策马,与之游斗,死拖不放。兵对兵,将对将,战况异常惨烈。无人敢放冷箭,均怕伤到自己人。芬兰观战多时,眼花缭乱,担惊受怕,全身汗湿,萎倒在城砖上。金兵人多,刚出城的三千明兵,死伤惨重,纷纷落马而倒。鳌金和石剑战得兴起,来回交错。石剑眼看赖得出、罗中宝险象环生,无奈奋力挥盾狠砸,与鳌金硬拼起来。鳌金右锤一挡,左锤擂向石剑马腹。石剑右剑横捅,扎向他眼睛。鳌金低头闪避,收锤上撩。“当……砰……啊呀……”鳌金左锤弹开黄金剑,右锤与金盾相撞。天崩地裂一声响。两人各自堕马而倒,均是仰天喷血,但又紧执兵器。“石将军……兄长……”宁远城头众将士无不惨然呼叫石剑。鳌拜惊呼一声,弃罗中宝、赖得出二人而走,策马向石剑践踏而来,左锤下摆,击向石剑头颅。“嘶哑……”石剑强撑翻滚,钻入鳌拜马腹,金盾护身。鳌拜宝马四蹄踏金盾而过。“石将军……贤侄……呜……六哥……呜……”宁远城头众将士见石剑必被爪黄飞电踏死,齐声哀嚎。罗中宝、赖得出惨呼一声,双双策马而来。“快走……”石剑金剑撑地,一跃而起,跃上一匹马。“大哥……”鳌拜顾不上追敌,下马扶起鳌金。“好!”殷有招弃鼓捶而高呼。“石将军,快回城!”众将士惊喜而泣。石剑五脏六腑如翻滚一般,伏在马鞍上,驰骋回城。罗中宝、赖得出强忍身子不适,左右相护。“他会死吗?”庞美玲看到石剑为鳌金所伤,心疼如绞,担心与伤感交织一起。“哎呀……”她稍一分神,被来伙添一杆扫中,翻身落马。“格格……”众金将一声高呼,急弃明将而来。明军众将急急回马而逃,先后掠过吊桥入城。“没事……”庞美玲摸摸腰间,暗道好在有佩剑挡着,否则要被腰斩了。“放箭……开炮……”吉布提拿见亲妹受伤,抱她上马,大喝一声。“嗖嗖嗖……”金兵万箭齐发。异地等将推炮而出。“啊啊啊……”宁远城头众将士纷纷中箭倒下。“啊……”芬兰不会武功,中箭而倒。“嫂夫人……”马樱桃舞刀挡箭,蹲地扶起芬兰。“啊……”殷有招猝不及防,中箭而亡。“殷大人……呜……”众绿林人士扶起他,却见他咽喉中箭,不由伏尸而哭。“开炮……”刘馨抓起令旗,紧急下令。“轰……啊啊啊……”城下金兵数十被炸上半空。“开炮……”异地令旗一挥。“轰……轰……啊啊啊……”城头刚垒起的新城砖又轰然而塌,数十明兵被炸得粉身碎骨。“快放箭!”吴三桂见双方均换炮弹,又急下令放箭。“放箭……”异地令旗一挥。“嗖嗖嗖……啊啊啊……”城头明兵纷纷中箭堕城,城下金兵惨呼而亡。“开炮……啊……”刘馨举起令旗,又下令开炮,被一箭射来,正中后心,透前胸而过。她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鲜血涌出,染红城砖。“轰……轰……轰……”明军分从其他城头推来三炮,一齐发射。“啊……”也欲放炮的金兵,连人带炮被炸飞。金兵急退数里。“夫人……妹子……岳夫人……”岳森、马樱桃、廖培齐声凄叫,急急抢身去扶刘馨。“夫人……”岳森站立不稳,爬到了刘馨跟前,泣声泪流。“侄媳妇,你让老夫咋向金掌门交待?”范式因爱徒钟旭惨死,已是老泪纵横,此时又见刘馨中箭,无活命可能,更是凄楚。“岳夫人,老夫没照顾好你……呜呼……”廖培望着刘馨身上的箭,蹲地大哭。“夫人……”岳森搂住刘馨,却不敢拨她身上的箭。他的心沉到了谷底,脑海一片空白,失声痛哭。马樱桃将刀一扔,急在刘馨身上点穴止血,又在她箭伤左右洒上金创药。“嫂子……”罗中宝柱枪走上城头,眼看着刘馨中箭倒下,惨然大叫,“嫂子……”石剑哭出声来,却因身子已伤,眼前一黑,晕倒在地。“石将军……”众将急抬他走下城头。大雪纷飞,依然没有停。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在城下积蓄雪层,将两军交战的肉泥藏好,把血色大地染白。大地又回到幽雅恬静。天地之间浑然一色。“相公……”刘馨用尽全力,举手抚在岳森的脸上,气若游丝,道:“将……叶儿……许给……罗马……”她在生命的尽头,还想着爱女与小罗马的未来,不想把心中的遗憾留在穹空。她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仿佛回到西湖,回到了临安,回到了雁荡山,与岳森一起,一人牵着小罗马,一人牵着爱女岳红叶。当她脑海里定格自己与岳森相依相偎,在雁荡山上看爱女与小罗马嘻戏时,玉臂慢慢从岳森脸上滑落。“夫人……”岳森一声悲喊,让城头所有人的心头都是冰冷的,所有人的心都在下沉。她的身子慢慢伸直变硬,血也不再流。岳森双手一瘫,晕厥在地。“咋会这样?”何丛听不见喊杀声,便又领着诸玉凤走上城头。众将哪顾得上理他?无人应答。马樱桃挟起芬兰、刘馨,武樱抱起戚娟,谭经天抱着谭楚清,走下城墙。街头两边百姓,无不落泪。“可怜马兄,连身骨也碎于雪地……”宋子青已在总兵府中军堂偏厅,摆好马德辉的灵位,下跪哭泣。他闻声回头,又看到谭楚清、刘馨的遗体。“谭姑娘……弟妹……”宋子青独臂撑地起身,转身大喊一声,挥泪如雨。“将楚清小妹,放入袁将军的灵枢里吧!”武樱仍抱着戚娟,走到谭经天跟前。“贤侄女是为袁将军而死,让她俩合葬吧。”武坚过来相劝。谭经天含泪点头,凄然将亲妹平放于地。“将芬兰放在田兄灵牌的灵枢里,与田路风三字合葬。”吴襄进来,吩咐马樱桃。“楚清小妹……呜……”闻声而来的赵敏娜,哭着为谭楚清整理遗容,泪流满面。“什么?呜……”戚娟醒来,又闻刘馨、谭楚清、芬兰战死,失声而泣,跪倒在地。“快来人哪,石将军吐血了……”此时有亲兵高声喊叫。“大哥……”戚娟急拿毛巾,为石剑拭血。“让开!”来伙添大喝一声,扶起石剑,运功为他疗伤。总兵府哭声震天,泪洒灵堂。“夫人……你怎舍得抛下相公与叶儿啊?”岳森醒来,又是失声痛哭,附身长长地吻住了刘馨苍白的脸。吴襄跪地,眼望灵堂又多了一排灵位牌,心头极是沉重。“夫人,你为何不与相公一起回雁荡山呀?”岳森扑在刘馨的遗体上嚎啕大哭。“吴将军,后事如何处理?”成正福左臂绑着吊带而来。“捧些雪来,让逝去的众巾帼英雄,好好赏雪……”吴襄自觉代理军机,道了一声,泪如雨下,走向岳森。罗中宝走入总兵府,耳听一片哭声,心疼如绞,浑身酸软,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从椅子上滑倒下来。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罗将军……”总兵府登时忙作一团。琼枝玉叶,粉装玉砌。宁远城里城外,在皑皑白雪中,皓然一色。瑞雪并不兆丰年。城内悲痛郁积,城外杀气腾腾。“石剑、吴襄、吕初生、宋子青、朱祥、陆明、陆亮、廖培、列权、徐缓、戚娟、武樱、武坚、成正福、马樱桃、武威廷、谭经天、田英洛、陈列、尉迟松、程勇度、陈圆圆、何丛、诸玉凤、赵敏娜……拜祭诸位英灵!”罗中宝幽幽醒来之时,发觉身边没有一人,偏厅却是哭声一片,喊报仇声、誓言声混杂一起。他艰难撑床起身,摇摇晃晃地来到灵堂。所有人都白衣披麻,跪在一排灵位前,上香祭奠,牌位上书着“田路风、袁长河、罗炜、王航天、钟旭、马德辉、刘馨、芬兰、谭楚清”等的名字。“夫人……”岳森仍扑在灵枢上,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呼唤着爱妻。灵枢里的刘馨。她周身是雪,一身戎装,安详美丽,英姿飒爽。岳森探手捧起她的脸,又亲又舔。他的脑海里掠过与爱妻的点点滴滴,滚烫的泪水哗哗而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四章 削夺兵权 - 一路风尘 - 石剑   狂风怒号,冰天雪地。草木含悲,天地动容。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战之后,留给生者的是永恒的伤痛。罗中宝默默走向袁长河的灵枢,映入眼帘的,是他的结义兄弟袁长河与小姑娘谭楚清并肩而躺。谭楚清苍白的俏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很甜。她为爱战死,无怨无悔。她与袁长河生不能同枕,死也要与之穴。这就是真爱!永恒的爱!让天地动容的爱!她年纪还很少,袁长河是她的初恋。她用死来证明了自己的勇敢,证明自己对袁长河无私的爱。女人之所以比男人伟大,是因为女人在付出真爱时更加无私。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会把一切的一切,都交给这个男人,乃至生命。“楚清小妹杀了很多金兵,又能与袁将军并肩而躺,所以笑得很甜。她才是真正的小甜甜……”武樱拜祭众英灵后,也走到灵枢前,伸手轻抚谭楚清的秀发,泪水洒落在她遗体上。“楚清小妹为爱而死,她的爱情神话与梁山伯、祝英台一样流芳。”宋子青走来,捧雪洒在她身上。洁白雪,和着他的泪水。“这才是爱,这是真正的爱!”赵敏娜走向灵枢,被谭楚清惊天动地的爱情感动得热泪飞洒。“嫂子,我师姐走了,你也要走,谁来照顾岳兄?呜……”戚娟来到刘馨的灵枢前,捧一把雪洒下,跪倒在地,失声痛哭。“田兄遗体尚未找到,芬兰又逝。唉……”吴襄木立于芬兰的灵枢前,浊泪洒落。灵枢中,芬兰怀抱田路风的灵位牌。朱祥、吕初生两侧护灵。石剑虽然苏醒过来,但仍伤重,哭灵一番,头晕眼花,便回内堂。“大哥……”戚娟看他走来,哀伤地扶着他,泪水汪汪。“报……赵将军在公孙文、谢佳、金六福的护航下,成功出海,正驰往皮岛。据探报,皇太极并无亲征,率军而来的是庞美玲与吉布提拿。围攻宁远南门的是吉布提拿,只是在北门中军帐佯树皇太极旗号。现今,庞美玲重伤而亡,金兵撤围,往北而退十里许,全军哭丧,且挂出免战牌。”此时有探子兵奔入来报。“来大侠,真有你的,一杆扫死发庞妖!”群雄闻报,流着泪水,盛赞来伙添。“苍天有眼啊!”众将欢呼雀跃。“吴将军,既然金兵哭丧,我等理应去端营,收回锦西堡,再攻杏山堡。”谭经天激动泪流,拱手走向吴襄。“对,趁金兵哭丧之机,杀他片甲不留。”“是时候为死难将士报仇的时候了。”灵堂里响起一阵喊杀声。“哇……”石剑听到庞美玲重伤而亡,喷出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他与庞美玲虽然各率兵马拼命,却都关爱着对方。而今,他耳闻庞美玲重创而亡,且又是来伙添所杀,无仇可报,无冤可伸,郁闷至极,血腥上涌,岂有不晕倒?庞美玲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女人。由临时相识相爱至今日,已七年之久,只是因为庞美玲不时组织匪帮,就是起义反叛朝廷,更是金国公主,他才不敢在众人面前表现对她的爱意。他心里,从未淡忘过这个女人。“大哥……”戚娟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陆氏兄弟大惊,顾不上礼节,急冲进房里,抬石剑上床。灵堂里的众将,正为是否出兵忽袭金兵而争论。“庞妖虽死,可金兵有悍将鳌拜,主帅吉布提拿也是勇冠三军啊。”吴襄闻庞美玲阵亡,又曾亲眼看她被来伙添扫黄打非翻落马,也是一阵心头狂喜,可想想鳌拜的勇狠,还是担心忽袭金营不能取胜。“石将军重伤,无人可敌鳌拜啊。”罗中宝、吕初生也急劝众将与绿林英豪。“怕个鸟,鳌金重伤,虽有鳌拜之勇,吉布提拿之狠,但咱们英豪众多,最多以一围十,困住鳌拜与吉布提拿,其余众将则来回冲杀,金兵必退。”岳森欲报爱妻阵亡之仇,红着眼走来。“今晚必须端营,诛杀金狗,收复失土。”谭经天想着亲妹战死,伤感流泪,怒发冲冠。“那得问问石将军。”吴襄心念一动,点了点头,但不敢擅自作主,急率众将去石剑住房。“石将军伤势甚重,再次吐血,请诸位英雄为他疗伤。”戚娟正为石剑拿拭血迹,陆氏兄弟含泪相迎吴襄等人。赖得出、来伙添急扶起石剑,运功为他疗伤。“报……风大人率寇振海、慕容胜而来,已至南门外。”“快点炮出城相迎。”吴襄急代石剑下令,率众将而去。此时,殷有招中箭而亡,石剑重伤吐血晕厥,辽东战场的第三号人物吴襄便是最高长官。“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剑亲自护送大将出城,为皮岛将帅赠银粮,为主分忧,重创金兵,不幸负伤。着寇振海、慕容胜护送石剑回京疗伤。为表彰众将英勇杀敌,特派首辅大臣风武犒劳三军。封袁崇焕为辽东督师,吴襄为宁远总兵。钦此!”风武等进城,奔入总兵府,黄公公随即宣读圣旨。“皇上对石将军真好!”“恭迎袁大人回边关。”“贺喜吴将军!”众将摆香接旨之后,围着袁崇焕道长问短,纷纷恭贺吴襄。“寇振海,慕容胜,你们去为石将军疗伤,本官领众将士先去拜祭众英灵,尔后再去看望石将军。”风武于喧闹声中,大声吩咐寇振海二人,又率众将前往偏厅灵堂。“哼!”来伙添、赖得出看寇振海、慕容胜进来,怒目而视,愤然而去。大敌当前,石剑又负重伤,他们也不便与寇振海动武,但他们率雄樱会弟子离开宁远。慕容胜急让陆氏兄弟扶起石剑,运功为其疗伤。寇振海呆立一边,泪流满面,为雄樱会好汉至今还执仇相见,为自己与石飞红的重聚遥遥无期。“请将军喝茶。”戚娟见名闻天下的寇振海二人进来,急抹泪端茶,递与寇振海。“你是戚娟?岳凤之妹?”寇振海接过茶杯,收起泪水。“民女见过寇将军。”戚娟急急行礼。她美貌如花,此时梨花带雨,更添艳色。“好样的!苗刀门个个都是巾帼须眉!”寇振海蓦地心头掠过岳凤的倩影,翘指赞美戚娟,便侧目而视床上的石剑。“哇……”石剑在慕容胜强劲内力逼迫下,终于吐清体内淤血。寇振海、戚娟惊慌失措地上前探视,见石剑睁开双眼,这才定心抹汗。“风大人到!”“参见石将军。”风武率众进来,于床前参拜石剑。此时宁远仍唯石剑官衔高。“风大人来了?”石剑惊诧地问。“贤侄,皇上闻你伤重,特派风大人来犒赏三军,封袁大人为辽东督师,吴将军任宁远总兵。着未将与慕容胜护送你回京养伤。”寇振海急向石剑解释。“诸位请起,恭贺吴将军,欢迎风大人、袁大人。”石剑脸无血色,强撑下床。他蓦然明白了,是崇祯找到了借口,削他的兵权。崇祯也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取他代之。此人便是袁崇焕。“石将军安心养伤,下官定谋收复锦西以北失土。”袁崇焕起身,又拱手起誓。他个人清瘦,三络短须,文质彬彬。“本官惭愧,丧失锦州等城堡,又未能解宁远之围,将立即交出兵符,启程回京,向皇上谢罪。”石剑拱手相见,坦言罪过。他也不露声色,心想:也好,我正要打听婷婷的下落。由风武与袁崇焕在辽东,我也放心而去了。他心底里是佩服风武与袁崇焕的,他在辽东战场是继承与发扬风武、袁崇焕的策略。但是,他有一点比风武与袁崇焕强的,就是他敢于进攻。而风武与袁崇焕刚主守宁远至山海关一带。换言之,石剑是以收复失地为主,风武则是主守国土为主。“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自来边关,解八里堡之围,又率军北上,收复关宁锦全线。现锦州一时失守,宁远一时被围,皆是暂时的,凭将军威名,下官一定可以率众将士收复失土。”袁崇焕好言好语安慰石剑,又起誓收复失土。“本官甚慰,这是兵符。。”石剑点了点头,又从陆氏兄弟手中拿过兵符,递与袁崇焕。“将军歇会,稍后由寇、慕二位将军护送你回京养伤。下官等先出去议政。”风武朝石剑又躬身一辑,率众将而出。“贤侄,候赛因等回京,参你一本,称你里通外国,欲与庞美玲里应外合,图谋大明江山。幸好太后执言,皇上说你功彪千古,理应抓紧为你疗伤,特派我等护送你回京。”寇振海待风武等一走,便关上房门,禀报朝中之事。“谢谢叔父,谢谢慕容将军,请二位先去歇会。”石剑不好表白什么,挥手让他们退下。他知道这是朱由检的托词,目的是削自己的兵权。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五章 易帅兵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大哥,这下可好了,你不用在疆场上拼杀,就有空为我师姐报仇了。”戚娟追进来,反而乐哈哈的。石剑无言,点了点头。“大哥,睡个好觉!呵呵……”戚娟看到石剑点头,笑逐颜开,跑开了。石剑却是一番心情沉重:自己兵权被削夺,实是被押解回京,生死很测,又何来谈为岳凤报仇?他不敢在戚娟面前表露什么,他知道戚娟不懂官场,他也不忍心伤害戚娟,因为她是岳凤的师妹。唉……看一步,走一步吧。唉……婷婷为何不来边关找我?她是否安全?唉……我又不敢向风大人、寇叔父打听她的情况。唉……中军堂里,灯火通明。“袁大人,如今庞美玲重伤而亡,未将以为,趁金兵丧哭之时,理应趁夜端营,相机夺回锦西,再挥师北上。”吴襄综合众将意见,报与袁崇焕。“先探探情况再议,一定要探清楚金兵是否有假。”袁崇焕韬略过人,甚是稳重。他素来依靠红衣大炮守城为主,至于收复失地,他感到信心不足。他缺乏石剑在攻城掠地方面的勇悍与胆识,他倚重的是红衣大炮。他不仅重来边关,且官升一级,节制边关军政,也想打一场胜仗,早日收复失土。但他又怕金兵有诈,想想还是从长计议。“请诸位绿林高手,潜去打探,看个究竟。”吴襄摄于袁崇焕之前抗金威望,只好命绿林中人先去打探情况。“袁大人,随本官去犒劳三军,宰羊杀牛,好好庆贺新年,振作士气。”风武待吴襄离去,便向袁崇焕提议。“好!”袁崇焕看完一叠战报,立即随他而出。众将士端肉喝酒,甚是热闹。街头民众,自放鞭炮,欢天喜地过新年。“多月过去,皇上只以犒劳三军为名,发来少许银粮,看来石剑真是私蒇银粮而来。否则,数月之间,边关众将士吃啥?”风武边走边说。“风大人,石将军乃是你的门生,他这也是无奈之举。之前高士执掌边关军政,而现今又连番恶战,石将军哪来的银粮?他不带私藏银粮而来,如何让众将士吃饱穿暖?如何收复失土、杀败金兵?算了,你我当看不到吧。”袁崇焕不以为然,想想石剑也是为边关将士着想。他心里是佩服石剑的,但是,他不能帮石剑什么忙。他内心并不想取代石剑。“可候赛因等已将此情况报与皇上,唉……若然真查此事,殷大人恐怕九泉之下也会被挂上污名啊!”风武叹了一口气,担心朝廷怪罪下来,会连累殷有招英名。“不会查的。皇上还派高手护送石将军回京养伤,这是何等恩宠?将士负伤,能惊动皇上的,本朝可没几人。”袁崇焕书生气重,岂会觉察到朱由检的用心?“这正是可怕之处,就算石将军负伤,但他统兵一方,也不应削其兵权,只须派御医到此来为他疗伤即可,又何须让他回京呢?”风武还是担心石剑安危。袁崇焕心头大震,停下了脚步,惊颤地道:“难道皇上借故让石将军回京,然后拿其治罪?石将军如此忠勇,若无好下场,岂不寒了众将士之心?”风武迷茫地道:“老夫也只是猜测,唉……”袁崇焕忽感心头一阵沉重。雪染大地,夜色白茫茫。“报……众英豪回来,称金兵确实在为庞美玲举丧,现今,鳌拜护灵北上,龙潭虎也护重伤的鳌金回锦州养伤,吉布提拿领八万金兵穿白衣披麻,且向盛京请援兵。”此时探子兵来报。袁崇焕、吴襄等急回总兵府议事。“吉布提拿虽誓言报仇,但摄于石将军威名,一时不敢来犯,且忙于哭丧,金兵士气甚为低落,我等潜飞而去,抓了数名金兵逼问,均称吉布提拿让护灵北上的鳌拜再请悍将援兵,以报庞美玲阵亡之仇。”谭经天首先出列,详报剌探军情之事。“既然鳌氏兄弟已走,金兵士气低落,因哭灵而防范松懈,我等理应去端营寨,趁势杀败金兵,相机夺取锦西。”岳森血红着双目,躬身请樱。“杀了吉布提拿,为死难众将复仇。”群豪纷纷高呼,群情激愤。“袁大人,现有寇将军、慕容将军二虎将在此,不如请他们相助,夜端金兵营寨?”吴襄怦然心动,他初掌兵权,也想打一场胜仗,便侧目而视袁崇焕。“可以一试,但须防金兵使诈。”袁崇焕重掌边关,又想着有寇振海、慕容胜二虎将在,便点了点头,但又慎重提醒吴襄。“谢袁大人警醒。”吴襄感觉有理,拱手道谢,便开始发号施令。“端营寨,须有虎将冲锋,方可一举得胜。着寇振海、慕容胜领岳森、谭经天、武威廷领精骑五千,由北正面冲入金阵。吕初生、罗中宝率兵精骑五千由西往东包抄;祖方、洪兴率精骑五千由东往西包抄;本官、程勇度、余力、岑战率兵一万接应;廖培、列权及众英豪率步兵一万,携云梯并红衣大炮,沿辽东湾北上,潜往杏山堡,埋伏于雪地林海里,相机攻打该堡,堵敌后路。”吴襄抽出一枝枝令箭,掷向众将及绿林英豪,部署得井井有条。“啪啪……”众将拍掌叫好。“看来吴将军用兵不输于石将军,胜算有望啊!”众绿林英豪高声盛赞吴襄。“出发!”吴襄笑逐颜开,豪情挥手。林海雪地,积雪皑皑。众将连夜出发,悄然推进。“呜呜……格格……”北面十余里许的金兵阵营,灯火晕暗,白旗猎猎,哭声阵阵。“冲入金寨,尔等便射出火箭,扰乱敌军,我等冲锋陷阵,杀他片甲不留。”寇振海领精骑五千悄然赶到金兵营寨前,闻得哭声,便对武威廷发令。“遵命!”武威廷与寇振海不计前嫌,拱手接令,分兵一千,准备火箭。“上马!冲!”慕容胜见状,便大喝一声,时近金寨,再无顾忌,领精骑冲锋在前。“杀!”五千余将士,如狼似虎扑入金寨。“不好了,明军来端营了。”寨前的金兵岗哨,纷乱而逃,边跑边呼叫。“蓬……”武威廷随后下令放箭,金寨随即火起。“啊啊啊……”寨内金兵纷乱而逃,金寨大乱。喊杀声、惨叫声震天而响。“不好!中计了!”寇振海手握关公大刀,领头奔进金寨,虽然杀了些许金兵,但发现浩大营寨空空荡荡,并无悍将大军。“快退!”慕容胜策马扑入中军帐,双锤一摆,杀的只是十余哭灵之兵,明白上当,大声传令,策马而退。“炮……”寨外忽然一炮发来,落在中军帐里。“啊啊啊……”数十明兵被炸上半空。“奶奶的……”慕容胜仗有大内名马,跑得快,但也被炮火掀起的积雪洒满了全身。他骂了一句,急抢先而退。“嗖嗖嗖……”寇振海冲出寨外,却迎来万箭齐发。“啊啊啊……”明兵精骑,纷纷落马,惨叫而死。“哈哈哈……格格妙计安天下!杀……”鳌拜也无护灵北上,忽然从东往西杀来。“砰砰……”慕容胜双锤一摆,奋勇抗敌,与鳌拜双锤不时交碰,两马不时被锤风荡得后跃。“武老前辈,快走啊!”寇振海杀散围来的金兵,喝令武威廷等先走,自己扬刀策马去助慕容胜。“寇振海,你还能逃吗?”吉布提拿大吼一声,策马舞弄双锤扑向寇振海。“金狗,受死吧!”寇振海怒喝一声,挥刀劈去。“当当……”吉拿提布舞锤一挡。刀锤相碰,火星四溅,二人恶斗起来。战马嘶鸣,两马不时交错,刀来锤往。“明贼,哪里逃?”多尔虞挥舞狼铣拦住武威廷去路。铁木石阶扬着象扑大刀,扑向岳森。努尔克星手执狼牙棒狠砸谭经天。明将武功高强,尚能自保,或是还能杀敌,士兵就惨了。“嘶哑……啊啊啊……”明军精骑在金兵的镰刀下,不时马蹄被砍,跌翻于地之时,又遭金兵狠砍狠杀。战马惨嘶,明兵惨叫,五千人马,所剩无几。吕初生、罗中宝等由西往东潜来,蓦听金寨火光冲天,杀声震天,以为寇振海端寨得胜,挥师而来,却被早早埋伏于西寨边的庞美玲、龙潭虎、彭金石拦住去路。“妖孽,又使诈?”罗中宝陡感不妙,骂了一句,持枪扎向庞美玲。吕初生独臂舞刀,急拦龙潭虎、彭金石去路。“当当……”庞美玲连格开罗中宝数枪,陡感双臂发麻,不敢恋战,回马便逃。“哼!妖人,哪里逃?”罗中宝眼望自己所部精骑纷纷落马而死,红着双眼,握枪紧追。庞美玲蓦然反扫一枪。“当……哼!这是罗家回马枪,亮你也偷学不精。”罗中宝竖枪一拨,抽刀劈去。庞美玲骑的是宝马,来回极快。罗中宝一刀劈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六章 秋婷寻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庞美玲宝马如飞,瞬间脱离罗中宝的弯刀,蓦然将银枪反掷而出,趁机掏出飞刀一甩。“当……砰……啊呀……”罗中宝一枪震开掷来之枪,一刀拨开飞刀,却不慎庞美玲又张弓反射一箭。罗中宝左膀中箭,跌翻马下。庞美玲抽剑,回马杀来,欲取罗中宝首级。“妖女,休伤我兄弟!”幸好尉迟松不放心,尾随罗中宝而来,策马舞鞭拦住庞美玲。“罗将军……”成正福、马樱桃飞身下马,冒死相拼,救出罗中宝,扶其上马。祖方领兵由东往西包抄而来,际遇如同罗中宝、吕初生一样,被姚路阳、荀金翅伏兵所伤。中军寨外,慕容胜与鳌拜杀得难分难解,各自手臂发麻,虎口震裂,均已吐血,但谁也不肯离去。寇振海武功胜过吉布提拿,但要杀之却不易,眼看所部生还者不多,便拖刀而退,朝慕容胜大喝一声:“快退啊!”舞刀砍向鳌拜。“当……砰……”鳌拜左锤一挡,弹开寇振海的刀,但因久战慕容胜而再无力握锤,左锤摔落马下,急伏鞍而逃。“啊……”武威廷舞刀抗多尔虞的狼铣,但他是江湖中人,马上作战功夫不行,难敌其多尔虞历经战阵及凶猛,十余招后,他大刀被狼铣击飞,再被一铣扫中后心,跌落下马,惨叫身亡。“老前辈……”寇振海策马如飞,勇猛来救,却还是迟了一步,见状失声而哭。“杀……”吴襄领大军刚到,前来接应。多尔虞等急急策马而逃。“奶奶的……”慕容胜见援军来了,正想杀个回马枪。“嗖嗖嗖……啊啊啊……”异地却领金兵而来,喝令放箭。吴襄急舞刀挡箭,所部猝不及防,中箭而倒者,不计其数。“爹……”武坚兄妹冒死冲杀,抢出武威廷遗体。明兵大败而归,折损万余人马。因为中军堂里少了石剑的杀气,众将虽然佩服袁崇焕,却敢于抗争。袁崇焕毕竟是书生,不象石剑,一言便可以否决众将,拍拍桌子,便无人敢出声。武威廷战死,罗中宝重伤,幸好袁崇焕携红衣大炮而来接应。金兵不敢过分靠近宁远,但依然在北边五里许安营扎寨,重兵拦挡明军北上之路。“爹……”武氏兄妹抬进武威廷来到总兵府偏厅灵堂,失声痛哭,为抗金之事,他们失去了双亲。灵堂里又多摆了几个灵位。总兵府里哭声震天。“奶奶的,庞妖又使诈!”谭经天哭丧着脸,大骂庞美玲。“唯今之计,只好固守宁远。”风武重提自己的策略。“只是锦州未收复,宁远也难守啊。”袁崇焕语气沉重。“以寇振海之勇,以慕容胜之武,尚难冲破金阵,如何北进?”风武叹了口气,感觉再北进很难。“以红衣大炮,猛轰而进。”吴襄初次掌兵,便遭大败,甚为不甘。“红衣大炮数量有限,而金兵马快人狠,此时皇太极又征服高丽、蒙古,自会率兵南下。我军如何争锋?”风武摇了摇头,感觉还是自己固守宁远之策好。“先试试北进吧。吴襄,将八门红衣大炮,推出北门,每天炮轰而进,每次炮声一停,你便挥军北指。”袁崇焕综合风武、吴襄意见,便去巡城查看伤员了。风停雪止,阳光灿烂。宁远北门五里许营寨。众金将异口同声称赞庞美玲智勇双全。“此仗虽赢,然明军有诸多红衣大炮,其必挥师北进。为防万一,尔等须派神弓手、精骑严防以待。只要发现红衣大炮,立时精骑出马,以神箭射杀敌方炮手。另外,前几天宁远大战,赵率教所部杀出东门,至今不见踪影,估计其是沿海南下,尔后袭击我等后方。所以,须封锁辽东湾,防敌利用辽东湾结冰之机,再袭我西平堡。”庞美玲脸上没有喜气,反而严令众将谨慎防范。她道罢,便离开中军帐营,去查看鳌氏兄弟的伤势。待知鳌拜伤势不重,这才安心回自己的女兵营。晨风不再剌骨,阳光洒下丝丝暖意。庞美玲回营,却哇地一声,咯出一口血来,倒在床上。“来人哪……”女侍欲高喊军医。“别声张!”庞美玲竖指以嘘,赶紧阻拦。“格格……”女侍泣声为她抹血,为她拉好被铺。“去吧,我歇会便没事了。让人打探宁远情况,重要军机,无论何时,均要来报。”庞美玲交待几句,便侧身向里。“喳!”女侍躬身而退。“石剑未露脸,吴襄率军冲锋,袁崇焕领兵接应,看来石剑兵权已被削去。唉……”庞美玲思潮起伏,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里又浮现当年伴石剑上京之事。“唉……两国交锋,异国情缘已逝,想他何用?”她泪湿枕巾,心头阵疼。寒风呼啸,雪花飘飞。风武回京复命,寇振海、慕容胜奉旨护送石剑回京养伤。“袁大人,罗将军重伤,大人可允罗将军随同本官回京养伤?”石剑辞别袁崇焕之际,提出请求。“罗贤弟虽中一箭,也曾摔落下马,伤势不重,还是留在宁远吧?”吴襄不肯放罗中宝走,插话进来。袁崇焕只好点头,倾向吴襄。石剑不便再提,只好钻进马车上路。何丛、诸玉凤、朱祥、徐缓、宋子青、陆明、陆亮随其回京。岳森、戚娟、武坚、武樱、谭经天护灵南下。“寇叔父,魏秋婷现在情况如何?”石剑拉寇振海进马车,急相机关问魏秋婷的情况。“唉……太后意思,魏秋婷如能交出魏氏藏宝图,便保留其长香公主之尊。然而,皇上却利用太后之言下旨,通辑魏秋婷。”寇振海低声道毕,急又钻出马车,生怕惹人怀疑自己与石剑密谋。他钻出马车,不由哑然一笑。马车四周全是石剑亲信宋子青、陆明、陆亮及侍卫。冬去春来,大地回暖。魏秋婷惶恐而逃,乔装而行,避开众多辑捕的锦衣卫,时隔数月才来到山海关前,会合菊苹,欲潜关中,回石剑身边。然而候赛因也料到了魏秋婷会来边关找石剑的,早早领人在山海关前守候了。“得得得……”她们望着山海关,正欲策马进城,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候赛因!”菊苹惊叫一声,急一鞭抽在魏秋婷的马臀上。魏秋婷回首之时,但见候赛因、吕源、蔡坤等诸多高手驰骋而来,只好落荒而逃。“那两匹马是追风宝马,马上的老人必是魏秋婷与菊苹所扮。吕源,你去宁远看吕初生将军吧。”候赛因眼利,观马辨人,抛下一句,便率众追向魏秋婷。“奶奶的,有功就揽,候赛因真不是人。”蔡坤朝他背影唾了一句,愤然怒骂。“亲家,算了。咱俩能在朝中立稳脚跟,已经大幸了。”吕源侧目而视,好言相劝。“还是亲家神算,送生儿从军,立下战功,掩饰了咱俩昔日与石剑的交往。”蔡坤回头,翘指称赞吕源。“唉……生儿已断一臂,接他回京养伤吧。”吕源想起爱子伤残,脸无喜气。“送意儿携子与生儿相聚吧?此时接生儿回京,恐皇上起疑啊!须知皇上生性多疑。”蔡坤掏出圣旨递与吕源,又好言相劝。“唉……”吕源作声不得,叹了口气,只好采纳蔡坤之策。边关以北,仍是白蒙蒙一片。洁雪厚积,林木皆白。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魏秋婷与菊苹为避候赛因及锦衣卫高手韩龙、韩虎、韩豹等人的追杀,策马往西而逃,尔后又折而往南。一日奔至直隶一处山林,见后无追兵,便下马歇息。“公主,歇会吧,喝口水。”菊苹递上一碗水给魏秋婷。她的眼睛肿得象桃。“你潜入城中,打探打探石相公的情况。唉……魏家连累了他,恐他也遭朱由检的毒手啊。”魏秋婷喝水之后,忽然肚疼,急背靠在树杆上歇息,让菊苹去打探情况。“好!早知如此,以前别让石将军建千岁祠好了。”菊苹么叹一声,只好策马而去。北风像雄狮一样凶猛地吼着,夹杂着枯枝和尘土。天色渐黑。魏秋婷生火,忽然呕吐起来。她摸摸腹部,叹了口气:“没有石剑的消息,我又怀孕,如何是好?”她的心随风而凉。“得得得……”“菊苹……”魏秋婷急忙起身,拔刀出销。“公主,石剑勇战鳌氏兄弟,身负重伤,现又被朱由检耍了一刀,兵权被削,朱由检以为石剑疗伤为名,让寇振海等护送他回京,同时下旨袁崇焕为辽东督师。”菊苹气喘吁吁,下马便道。“咚……”魏秋婷再难承受打击,晕厥过去。“公主……”菊苹流着泪水,急捏她“人中”穴。“哎呀……”魏秋婷醒来,欲哭无泪,悲情满面。“得得得……快,别让魏妖跑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七章 太后赐婚 - 一路风尘 - 石剑   “得得得……快,别让魏妖跑了。”忽然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候赛因的声音响起。“公主,我可能进城打探情况被发现。你骑奴婢的马走,宝刀、金扇给奴婢,以引开那群恶魔。快……上树去……”菊苹急扶魏秋婷上树。她挥刀扑灭火堆,一拍自己的坐骑,提刀跃上魏秋婷的马,便驰骋出林。“快,魏妖往北跑了……”“快……菊苹往东而逃……”候赛因听马声辨人,急分兵而追。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干巴巴的树枝,不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我该去哪?石相公回京,必遭监视居住,我若上京找他,必被孟广宁等发现,到时则连累相公。唉……”魏秋婷躺在树丫上,让风吹了一会,脑子清醒了些,苦思冥想。“无论如何,我得活下去。我肚子里已有石剑的骨血,我得将婴儿生下来,并抚养成人,待相公仕途好转、魏家之事淡化之后再说。”她沉思片刻,扯乱头发,慢慢下树,徒步出林。银色的雪花纷纷扬扬。“陕甘有叛军,我得往西跑,以防为候赛因所擒,暴露我扮作公主的身份。”菊苹追随魏秋婷十年,颇谙兵法,抽刀而出,故意露出宝刀乌光。“快……得得得……”候赛因等紧追不放。天地浑白,雪花飘飘。“风天桥,石爱卿到京了吗?”太后为石剑兵权被削之事生闷气,然又奈何朱由检不得。因为朱由检铲除魏阉势力之后,威望如日中天,甚得人心,满朝文武拥戴。“回来了,象蜀川平叛前那样,被皇上派人监视居住。”风天桥急将探所情况禀报。“你宣他到慈宁宫来,哀家见见他。哦,你拿这柄钢戟去,这是昔日石爱卿平定蜀川叛乱后,先皇让他献钢戟作纪念,并赐他鸣鸿宝刀护身。”太后怕有人阻拦石剑入宫,又让风天桥拿石剑昔日平蜀川之乱的钢戟去。“遵太后懿旨。”风天桥欢天喜地,让两侍卫抬起钢戟便走。这一来,还真无人敢拦石剑入宫。风雪连天,天寒地冻。“微臣石剑,携部属何丛,磕见太后。”石剑身子骨壮,伤势早好,得太后召见,欲借机为何丛在朝中谋位,便将他们一起带来。“咚咚咚……”何丛得随石剑入宫见太后,欢喜无限,参拜时竟把额头磕破了,弄得满脸是血。“哎呀,风天桥,让御医为何爱卿包扎一下。”太后急让风天桥去找御医为何丛包扎。“爱卿,你在江湖上绯闻颇多,事实上,你是否成亲?”太后有意考考石剑。“禀太后,微臣讲句真心话,至今为止,微臣心里只有魏秋婷一人。”石剑急躬身禀报婚姻状况。“哦?好,卿之伤势如何?”太后放心了,便转移话题。她想:石剑与魏秋婷已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朱由检已不再听哀家的话,且已下令通辑魏秋婷。哀家还是有机会为石剑选妻,且可代先皇主婚,以圆先皇之诺。“禀太后,微臣身子骨壮,又得寇振海、慕容胜两大高手疗伤,现已伤好,且请太后作主,让微臣回边关杀敌,哪怕是做一员小兵也行,以报太后、先皇之隆恩。”石剑看太后不语,不知她心思如何,又不甘心壮志难酬,又提去边关统兵之事。“边关不宜常易将帅。爱卿长年征战,难得回京歇息,还是安心将养身子吧。尔后,哀家相机请旨,让你去陕甘平叛。”太后知道自己再难劝说朱由检让石剑去边关之事,便委宛相劝。“谢太后关爱,微臣一定肝脑涂地,马革裹尸,回报太后与先皇隆恩。”石剑闻自己不能再去边关,心头颇为失落,但听有机会统兵去平叛,多少又有些安慰。他想:自己现在被朱由检派天平、武尊、苦寒等人监视居住,杀出去是无可能的,硬拼只能掉性命,没有找到婷婷之前,自己绝不能死。如果能有机会平叛,就有机会外出打听婷婷的下落。“卿既平安,哀家放心。你且回去,稍后哀家会再传你入宫。”太后不再多言,挥手让石剑退下。“禀太后,微臣还有事请太后作主。”石剑不走,却又下跪。“爱卿,何必客气?起来说吧。”太后急示间侍卫扶起石剑。“这位何大人文才过人,足智多谋,由涪城伊始,便常向微臣献策筹银、平叛方略及收复边关失土之事。微臣此番回京赋闲,何大人也成从三品候任官员。微臣请太后作主,安置此栋梁之材。”石剑急盛赞何丛一番,请太后帮忙安置他任职。“嗯!哀家呆会让风天桥去找户部尚书李清,请他向皇上荐举何大人作户部侍郎吧。”太后真以为何丛是栋梁之材,当即点头答应。“谢太后!祝太后福寿安康!”何丛急下跪谢恩。“去吧!”太后挥手让他们退下。何丛欢天喜地,屁颠屁颠地尾随石剑,走出慈宁宫。孟广宁、吴寒真等从树后闪出,急奔太和殿向朱由检禀报石剑入宫之事。“奶奶的……啪……”朱由检探听到太后恩宠石剑,甚是恼火,怒气冲天,愤然拍桌。“皇上,石剑向太后禀称至今为止,只爱魏秋婷一人。姓石的如此奸诈,无非是博取太后同情,如何是好?”孟广宁又分析石剑的话语,提醒朱由检。“太后召见石剑,无非暗示朕不可动石剑寒毛。唉……朕还真不好办。”朱由检冷静下来,甚是为难。“不如让天平上人、武尊大师、何浩林夜袭石剑,置其死地,尔后公告天下,称石剑遭江湖中人行剌,再给他一个谥号,趁早了结此事。”孟广宁眼珠一转,献上毒计。“可石剑武功高强,天平上人等无法瞬间至其死地。石府离正阳门又近,一旦打斗起来,势必惊动寇振海、慕容胜等。此乃下策。”朱由检摇了摇头,否决孟广宁之策。“皇上,不如您出面赐第予石剑,让他迁到德胜门外去住,尔后再让天平向石剑下手?”吴寒真见孟广宁哑口无言,急忙献媚,提出毒计。“朕是可赐第予石剑,然石剑是正一品官员,位三公之列,只是没封号封王而已。朕又不可夺他石府,若他仍回石府居住呢?”朱由检查分析一通,还是摇了摇头。“皇上,不如释放何仙姑与潘有为,让何浩林暗中给石剑下毒,让石剑死得不明不白?”孟广宁不甘心,又献上毒计。“太后驾到!”朱由检尚未答话,太和殿外便传来风天桥的一声高叫。“恭迎太后。”朱由检气恼地率众臣出迎,跪倒在地。“皇上,先皇承诺为石将军选妻,奈何先皇不幸驾崩,朝廷又值多事之秋。现石将军回京养伤,哀家闻其未办婚事,所以为其选中一门亲事,请皇上赐婚并为石将军主婚,以慰先皇在天之灵。”太后进殿,便开门见山,道明来意。“这……都过去了。”朱由检没想到太后会来这一套,而自己又欲置石剑于死地,一时甚是为难。“皇上,先皇曾为此公告天下,世人皆知。皇上若不允,岂不等于让先皇失信天下?”太后隐隐猜到朱由检用意,欲保石剑,才想此妙计。这也是她方才试探石剑是否成婚之意。“禀太后,先皇驾崩,此事可以不了了之。”朱由检虽未扳起脸,但也不耐烦。“皇上,现朝野传言皇上借接石将军回京疗伤为名,实削其兵权,若石将军回京后无动静、一直赋闲,岂不印证了朝野传闻?象石将军这样功高劳苦之人,尚且落得如此下场,三军将士岂不心寒?”太后却不依,反为其分析朝野传闻之恶果。“启奏皇上,若皇上能为石将军赐婚且为其主婚,则谣言不攻自破,可大振三军士气,民心振奋。”孟广宁见状,急转风使舵,赞成太后提议。他说罢,朝朱由检眨眨眼。“太后言之有理,朕一定促成此事,且给朕一月,见见王孙大臣之女,好好替石将军选妻。”朱由检会意,欲利用一月时间,置死石剑,然后不了了之。“皇上,哀家已替石将军选定一女,此女相貌端庄秀丽,身份高贵,文武双全,又年方韶龄,且未订终身,适配石将军。”太后却早有谋思,不容朱由检多想。“这……哪家王孙大臣之女?”朱由检大急,额头见汗,没想到太后如此精明。“田贵妃之妹田青苗。”太后见状,提出人选。“什么?”朱由检差点跳了起来,脸色陡变。他没想到太后所出的人选,竟是自己的皇妃之妹、田畹的小女。这不等于给石剑一道护身符吗?自己往后岂能置爱妃的妹夫于死地?奶奶的……要不是当着太后之面,他肯定破口大骂。太后此计,能否保石剑东山再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八章 镇辽王爷 - 一路风尘 - 石剑   皇极殿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皇上,难道不相信哀家的眼力?”太后又逼问一句。“这……待朕征询皇妃之后再定,如何?”朱由检急急推托。“皇上,微臣愿意。”田畹进殿下跪。“什么?”朱由检差点摔倒在地。“皇上,石将军智勇双全,英俊帅气,名闻天下,高官厚禄,苗儿十分仰慕。”田畹不仅十分爽快,且盛赞石剑一番。朱由检目瞪口呆:没想到平时恨石剑入骨的田畹,竟会纳石剑为婿。天啊!什么世道啊?朕的国戚也会骗朕。他哪里知道田畹的心思?田畹不过是怕石剑揭发他占有陈圆圆的丑事。“皇上,如何?”太后一笑,甚是坦然。“这……好吧!三日后为石将军完婚。”朱由检艰难点头。“谢皇上,哀家这就去准备。”太后笑逐颜开,转身而去。她虽是太后,但她年纪不大,她十五岁便进宫了。当了七年皇后,现也不过二十二岁。她高兴起来,又蹦又跳,宛若未婚少女。“砰……”朱由检坐倒在地,呼呼直喘粗气。孟广宁、吴寒真等全是目瞪口呆,如傻了一般。如石剑成了田贵妃的妹夫,那谁也杀不了石剑了。他们愿望落空,如何不傻?霜雪皑皑,新月如弯刀般高悬。“姓石的,你不得好死。你为了高官厚禄,忘记昔日太湖边的山盟海誓……呜……”当皇上赐婚的消息传到田府时,陈圆圆又哭又闹,泣声怒骂石剑。石剑此时也是心头悲哀,淋然泪下。他虽然天生多情,却从未见过田青苗,不知此女为何物,却要与之成亲,心头甚是难受。此时,他又想起了当年蔡如意被父母强逼嫁与吕初生的情景。原来,不是自己作主的婚姻竟是这么痛苦。唉!真对不起意儿。他决定拒婚,入宫去找太后,待走出石府。“石将军,皇上有旨,你不奉旨,哪也不能去。”天平上人拦住了他。天平上人话音刚落,武尊、苦寒、孟广宁、何浩林等人全围了上来。“打吧,我从此等于是通辑犯,还可能战死,永远也见不到婷婷。不打吧,我得奉旨成亲。唉,如何是好?”石剑提剑回府,苦思良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行,我不能与他们打。打起来的话,他们肯定会说我想逃跑,是真正的叛国贼。而且,我伤势未好,万一战死了,我以后永远也见不上婷婷了。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与田青苗成亲?”石剑提剑,漫步庭院,甚觉迷茫。“唉!我如何才能见上太后一面?”石剑甚是苦恼,独坐庭院花间的小石栏,垂头丧气。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回也会被人“逼婚”,而逼婚的人竟然是太后与皇帝。“装病?不行!太后与先皇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装病去骗太后?唉!逃,不可能!拒婚,自己被天平上人等人困住,出不了府门。唉!”石剑左思右想,还是毫无对策。“对!让宋子青乔装出府,佯装去买菜的仆人,让他找风天桥去吧,再让风天桥托话与太后。或者让风天桥过来,领我入宫去见太后。”石剑苦思良久,终于想出一策。他当即招来宋子青,低语吩咐一番。冰天雪地,透骨奇寒。到得晚上,风天桥真的来领石剑入宫。“爱卿不在府上养伤,深夜入宫,为何事呀?”太后在坤宁宫,很亲切地接见了石剑。“禀太后,微臣入宫,只想与太后说句话心里话。”石剑想着太后与先皇对自己的恩宠,实难启齿,谈退婚之事。“哦?爱卿但说无妨。”太后以为石剑是要说辽东战略或是什么为朝廷献策,更是亲切和悦。“太后,微臣心里只爱魏秋婷一人,所以,微臣请太后帮忙退亲。”石剑无奈,硬着头皮,跪在太后跟前,提出退亲一事。“什么?”太后闻言,瞠目结舌,还以为是自己耳背。“太后,微臣心里只爱魏秋婷一人,所以,微臣请太后帮忙退亲。”石剑想着魏秋婷对自己的深情,想着她现在不知生死,心头一疼,又重复提出退亲一事。“啪!你好大胆!”太后这回听清楚了,闻言是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娇叱一声,道:“你可知道,朝廷虽然没有通辑魏秋婷,但她如同钦犯一样。你堂堂一个龙庭大将军,能同一个钦犯在一起吗?圣旨已下,公告天下,你此时婚,让哀家颜面何在?让皇上颜面何存?你可知道,这是哀家为了给证明你清白,为了保你性命而日夜苦思冥想出的计策?而且,赐婚一事,也是先皇钦定的。你敢拒婚?你有何颜脸面对先皇在天之灵?你忘了先皇对你的恩德了吗?好,且不论先皇在天之灵,是否满意。就论当今皇上,他听了会怎么想?皇上若是龙庭震怒,你不仅性命难保,且连魏秋婷也会遭到通辑。你滚!马上滚出宫去。”太后发怒,当真是非同小可,竟然让石剑滚出坤宁宫去。“太后,微臣……唉!”石剑欲言又止,却被风天桥领侍卫扛出去了。“好了!放下石将军吧。”风天桥到了坤宁宫门,喝令侍卫放下石剑。石剑心头悲凉,欲哭无泪。天平上人、武尊、苦寒等人守在坤宁宫门不远处,生怕石剑跑了。“石将军,太后是好心,她是在保你。为了你,她几乎与皇上闹翻了。愚兄知道你爱的是魏秋婷,但是,你若拒婚的话,皇上颜面无存,可能会雷庭震怒,可能会下旨通辑魏秋婷,这一来,你倒是害了魏秋婷。看在先皇上的面子上,你先忍让一下吧。”风天桥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天平上人等人,压低声音,耳语几句,便转身离去。石剑提着轩辕黄金剑,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石府。他想:风天桥的话是有道理,太后虽然发怒,却确实是为自己好。倘若自己再拒婚,恐怕崇祯真会下旨通辑魏秋婷,又或是秘密处死自己,结果只能是自己与魏秋婷阴阳相隔。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装点着大地。天地皓白,如同石剑苍白的脸。皇极殿里,灯火辉煌。朱由检虽然刚愎自用,但是,他非常勤政。“微臣磕见皇上……”孟广宁立即将石剑入宫求见太后并且拒婚的消息禀报与朱由检。“啪!娘的,石剑真是不识好歹!”朱由检闻言,怒气冲天,拍案而起。“皇上息怒,反正婚期未定,可以先加封石剑,然后大张旗鼓请民间术师,佯装为石剑挑选良辰吉日,以瞒住太后,赐石剑王府,将他赶出正阳门外,尔后密令天平上人将其诛杀,让此事不了了之。”孟广宁谨记亲弟被石剑打死的大仇,又献上毒计。“爱卿之言有理。此事由你来办,传风武拟旨,加封石剑为镇辽王。记住,此事不能让太后知道。但凡太后问起石剑婚期,尔等只讲好话,就说朕正为石剑挑选良辰吉日。等好日子一定,将请太后为石剑主婚。另外,请令师出山,一旦天平密杀石剑,着令师诛杀天平,将其灭口。去吧。”朱由检闻言,龙颜大悦,当即拍板。“遵旨!”孟广宁见朱由检接受自己的提议,欢天喜地,又蹦又跳而去。风和日丽,雪光与阳光交相辉映。天空湛蓝,明净如镜。京城如临大敌,万余禁军,林立于正阳门外大街,全是弓上弦,刀出销。太后闻得朱由检请来大量的民间术师,为石剑挑选良辰吉日,心情大好,又闻朱由检加封石剑为镇辽王,凤容大悦,竟亲自驾临正阳门外的石府。朝中多员大臣相随,阵容十分浩荡。石剑再一次享受不一般的殊荣。“咚咚咚……”“霹雳啪啪……”“恭喜石将军!”“贺喜石将军!”石府门庭若市,贺客如云,文武百官纷纷携重礼前来道喜。朱由检听闻太后去了石府,也只得驾临石府。这一来,文武百官纷纷涌向石府。“来人,摆香接旨。”朱祥看看朝中文武百官来得差不多了,急朝石府中人大喝一声。“不必了,朕在此,让黄公公宣读圣旨即可。”朱由检满脸含笑,朝朱祥摆了摆手。“哗!好事呀!”“石将军真好福气。”“石将军功高劳苦,理应封王。”文武百官闻言,纷纷称赞石剑,当然也有人酸溜溜的。他们与石剑一起,当即下跪,异口同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剑筹银有功,平叛有功,抗金有功,乃我朝柱石,将士军魂,为平定叛乱,击退金兵,扬三军士气,特加封石剑为镇辽王,节制户部,并于德胜门内赐镇辽王宅。钦此!”黄公公展开圣旨,高声宣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及文武百官磕头谢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三十九章 离间袁毛 - 一路风尘 - 石剑   “众卿平身!”朱由检起身摆了摆手。“贺喜石王爷!”“恭祝石王爷!”“石将军封王,乃我军之喜也!”文武百官纷纷向石剑拱手道贺。“谢谢皇上!谢谢太后!”石剑起身,又朝太后与朱由检二人欠欠身,转身大喝一声:“朱祥,摆宴。”“好!朕与太后,今日与文武百官,一起共饮。”朱由检佯装龙颜大悦,大手一挥。石府里,登即欢声雷动。太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不仅保住了石剑这员智勇双全的虎将,而且还助石剑晋封为王,朱由检更是亲来石府。她心里高兴啊!素来不饮酒的太后,首先举杯,祝贺石剑。“谢谢太后!”石剑本来心情不佳,因为他是聪明人,既然朱由检让他迁到德胜门外,自己便有性命之危。但是,现在看到太后对自己如此宠爱,又是激动得热泪盈眶。“爱卿乃国之栋梁,无论抗金或是平叛,均能收复失地,此乃我朝之洪福。爱卿饮了这杯,得一一敬朝中诸位大人。”太后见石剑热泪盈眶,又是好言相抚。“遵太后懿旨!”石剑举杯,一饮而尽。尔后,他拿起一坛酒,一一向百官敬酒。众文武纷纷举杯向石剑敬酒。“奶奶的,石剑得此恩宠,就算呆会人头落地,也值了。”蔡坤喝了几碗酒,低声诅咒石剑。“亲家呀,石剑可是战功卓著。过去的恩怨就算了吧。”吕源连忙相劝。石府里,灯火辉煌,文武百官仍向石剑闹酒。石剑酒量虽大,却也支持不住,脚步有些轻浮。他喝了大量的酒,醉了。他现在也只能借酒消愁。在别人眼里,皇帝赐婚,皇太后主婚,他过阵子还会与皇贵妃之妹成亲了,他也成了皇亲国戚,且已封王,恩宠之极,朝中无人能比。然而,石剑心里却明白:自己的未日到了。自大明开国以来,异姓封王,除了沐国公,其他的全被朱元章弄死了。朱由检与太后一走,他醉倒在地,睡了三天。三天之后,他搬迁到德胜门的镇辽王府。这里比石府还浩大十倍,前庭后院,假山人工湖,许多花草都是从皇宫御花园里搬来的。冬梅绽放,傲霜斗雪。风和日丽,积雪稍融。石剑在前庭后院走一了圈,尔后又透过前门与后门的缝隙,发现天平上人、苦寒大师、武尊、吴寒真、孟广宁等人各领一队人马,分守四方,戒备之严,不亚于皇宫。庭院里的梅花,典雅脱俗,犹如纯洁的少女,花枝招展,婀娜多姿。“唉!”石剑仰天长叹,颇为一帮亲信心腹担心,自己死,倒无所谓,然而宋子青他们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如果自己连累他们,那自己在天之灵,也不能瞑目了。“我何时才能出宫去找婷婷?天平上人又何时会对我下手?”他在后院一处亭台楼阁里坐下,撑剑于跟前,心头对魏秋婷牵肠挂肚,甚是苦闷。百花凋零,严寒刺骨的冬季,梅花便如婀娜多姿的仙女,给皇宫御花园里增添了景致。含苞的娇羞欲语,脉脉含情;绽放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怒放的赧然微笑,嫩蕊轻摇。朱由检漫步御花园,立在一株梅花旁,若有所思。他下旨让石剑搬到德胜门镇辽王宅里,却一直找不到对石剑下手的机会,因为太后也派了宫中高手插入天平上人等人的侍卫营,紧紧盯着天平上人。“皇上,不用急,慢慢来消除太后的戒心。”孟广宁站在他身旁,好言安慰。朱由检无语,也只能这样了,还能让自己的人马与太后的人马公开撕杀起来?“奶奶的,朕听孟广宁的话,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杀到石剑,还得给石剑晋封为王,并且赐宅第给他。”他心里大骂孟广宁不是东西,但也不说出来。毕竟,孟广宁是他的亲信。春回大地,乍暖还寒。这日一早,风天桥来了。“风大人,请品茶。这是王爷昔日到江南筹银时,带来的上好龙井。”陆明乖巧地转移话题,为风天桥奉上茶水。“嗯!好香!”风天桥不敢再问石剑之事,呷了一口茶,又赞了一句。“风兄,你来何事?”石剑坐定,亲切相问。“禀王爷,皇上特赐王爷蟒袍、玉带,并请王爷早日到户部调研银晌之事,以应边关之急。”风天桥急忙转身,从另一侍卫手中取来蟒袍玉带,双手捧上。“恭喜王爷!”宋子青、陆氏兄弟等连忙异口同声地拱手向石剑道贺。蟒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官服之列,一般是使监宦官、宰辅蒙恩特赏的赐服。“王爷,穿上蟒袍,更显威风了。”陆氏兄弟帮石剑穿上蟒袍,系好玉带,赞叹出声。“谢谢!”石剑心头一酸,又长叹一声。朱祥、宋子青、陆氏兄弟等人均是不解地望着石剑。春天虽至,然而,边关仍是狂风怒号,大雪纷飞。伤感随寒风阵阵袭来,不仅刮疼了庞美玲的脸,也刮疼了她的心。石剑由朱由检赐婚的消息传来,她伤感地喷血而倒。尽管石剑并无与田青苗成亲,但是,既然圣旨已下,他迟早会与她成亲的。心上人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自己。庞美玲尽管率兵与明军交锋,但是,她的心是属于石剑的。他俩之间昔日的恩爱甜蜜,到如今只剩下点点滴滴了。枯萎的草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在狂风中战栗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毛文龙扰乱我后方,格格又病重。唯今之计,只好暂时弃锦西而固守锦州了。”彭金石急向吉布提拿献策。“经过月余的精骑箭射,虽然我方伤亡不少将士,但也推毁了明军数门红衣大炮,固守锦州,且在锦西设伏,再伤明军精锐。”龙潭虎赞成彭金石之策,又修膳补弃一番。吉布提拿点了点头,含泪抬起庞美玲,先行北上。“王兄,袁崇焕是文人,只会固守,不善进攻。为破关宁锦线,早日进占中原,汝可趁赵率教押银粮去皮岛之机,提请大汗,致信毛文龙,大意是愿意接受毛归降,以让明臣猜忌毛文龙,至毛于死地,免我后方受扰。”庞美玲回到锦州城,强撑起身,召见吉布提拿、龙潭虎将领,面授机宜。“啪啪!妙计!格格真乃圣人也!”彭金石闻言,拍案叫绝。“好一条离间计!格格不愧熟读兵书,智计可比诸葛亮啊!”龙潭虎一阵狂喜,翘指而赞。“妹子,你安心养病,愚兄一定办成此事。”吉布提拿激动泪下,请樱亲往盛京。“王兄,回锦州之日,请领庞龙、庞虎二儿而来。妹子想他们俩了。”庞美玲躺倒在床,又朝吉布提拿招招手。“妹子,你不该给两位侄子取汉名,现石剑已由明皇赐婚,且由明廷公告天天下,尔见龙、虎二人,又有何用?岂不是徒增伤感?”吉布提拿摇了摇头,眼神露出憎恶之情。“别忘了,龙儿、虎儿也是妹的骨血,盼你与八王兄不要歧视他们兄弟俩……哇……”庞美玲闻言,心头大疼,俏脸一板,怒视吉布提拿一眼,蓦然吐血,晕厥过去。“唉……”吉布提拿叹了口气,只好依计行事。北风挥动利爪,与寒冷共舞。天下武林中人正齐聚山西铁爪庄议事。“总盟主,虽说闯王兵败,但义军精锐尚在,咱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曹显事先获悉钟万强的意图,先站起来。“咱们索性反了,推翻大明,拥钟帮主作皇上,然后再抗金。”聂小虎张嘴竟是金光闪闪,满口金牙引人瞩目,因为没有耳朵,听觉不灵,说得甚是慷慨激昂。“对,聂贤侄说得有理,咱不必依附高闯,咱们自己揭竿而起,拥总盟主作皇上。”熊百通歪头斜视,随声附和,振臂高呼。他想:爱徒杨少华被谢建功踹掉男根,金若凤对杨少华依然不离不弃,而聂小虎也睁一眼闭一眼,自己年迈,得借钟万强的号召力,为金若风、聂小虎早日复仇,只要自己对聂小虎有恩,那聂小虎就不敢让金若凤回归他身边。金若凤也可一辈子侍候杨少华。“聂少侠,咱们虽然对朱家皇朝不满,但是,现今外族入侵,江山社稷危难。既为武林义士,当以大局为重,金兵兵强马壮,倘若咱们起事,朝廷兵马得抽调围剿,山海关破,金兵入关,大明黎民则是生灵涂炭啊!”“小伊莉”易宝华起身,直言不妥。她肤光如雪,脸似芙蓉,腰如杨柳,美不胜收,一言一行,皆受江湖中人瞩目。唐美林怔怔地看着易宝华,心情又是说不出的迷茫。“哈哈哈……”聂小虎狠挖鼻孔,疯狂地笑了。他凝固在嘴角的笑却显得有几分凄凉。他耳朵聋了,听不懂易宝华在说什么。但是,易宝华一直都是反对天下武盟的行动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注:庞龙、庞虎兄弟将在神龙爪一书中有惊人的表现。) 第八百四十章 畸形武林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乍暖还寒,冷风嗖嗖,透骨奇寒。铁爪庄内,群雄为石剑之事,又起争论。“易姑娘言之有理。”曹显翘指称赞易宝华。他想:反正她说啥,曹某都认可,一定要讨她芳心,早日娶她过门,让她替曹某生十个儿子,二十个女儿,三十对龙凤胎。“啪啪……好!易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小生佩服。”曾几何也不甘落后,奋起直追曹显,不仅道好,还鼓起掌。“那当然,易姑娘是何人也?那是若然师太爱徒,文武双全,是江湖少有的才女!”满文清霍地起身,翘指称赞。他说罢,歪头一边,又“呼噜呼噜”地打起瞌睡来。“是啊!恒山派自创派以来,多出才女美女。江湖中人,提起易姑娘,谁不佩服?”“小马超”阳海鸿心想再不出声,自己将来可能连易宝华的纤手也牵不到了。他说话更有艺术,不仅赞美易宝华,也赞美恒山派。一群名门的得意弟子,你一言我一语,不仅让熊百通和聂小虎尴尬至极,也令他们本门的掌门不好意思。“短颈仔”龚冷月失落地往取暖的火堆里加柴,火光烧得“啪啪”直响。他也响往美好的爱情,可是他长得丑,不时惹来一些白眼,心中的苦痛恐怕比仇还深。眼看一群同龄少年围着美女转,他却只能自卑地躲在角落里,心中全是惆怅。“唔……”钟万强更是脸红耳赤,咳嗽一声,霍地起身,走到若然师太跟前,拱手道:“师太,恭喜你啊,老夫为你有这么好的关门弟子,为武林有这么好的后起之秀,不胜安慰。”“总盟主好胸怀,但请总盟主多多提点少年人啊。一晃眼便是数十年过去了,咱们都老了,少年人才是武林的明天啊。”若然师太也不恭谦,语气委宛,明赞钟万强,暗为自己有易宝华这样的弟子而自豪。“是啊,咱们都老了,得早日把武林新秀大赛续办起来啊!若然师太说得对,唯有提携武林新人,才能振兴武林,也会有更多的武林良才抵卸外族入侵。”钟万强自持身份,也不计较,提议天下武林中人议议武林新秀大赛之事。“总盟主就是站得高、望得远啊!敝人赞成总盟主的提议。”“矮脚虎”令狐安第一个起身赞成,跳在板凳上。“总盟主高瞻远瞩,关爱后辈,朝元举双手赞成。”“八面光”唐朝元举起双手拍掌,赞同钟万强。他想:反正武林中事,无论你钟万强说什么,唐某都附和赞成。一定要让你们鬼打鬼,以保朝廷安定。“武林新秀大赛,乃武林后辈之洪福,总盟主此提议甚好……甚好!”“插翅虎”云剑清不想再落后,连忙起身表态。“好!咱们没选错总盟主!”熊百通歪着脖子,奋起直追,拍案叫绝。“总盟主是二十年前武林的五大天王之一,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俺们的偶像,俺们跟着总盟主没错!”五联帮主龚寒玉摸摸暴牙,拍手叫好。“总盟主心系武林,武林振兴有望,俺们对总盟主的提议没得说的。”“北极熊”张居然奋力高喊,连脸都涨红了。“总盟主说啥,敝人就干啥!”“小算盘”何必多声音激昂高吭,震得在场的武林人士耳朵都嗡嗡作响。“那咱们还等啥?拍掌通过呗!”“白头翁”无真子摇头晃脑,然后又带头鼓起掌来。“啪啪啪啪啪……”铁爪庄内登时掌声雷动。偶尔还有风吹进来,金若凤脸上有种刀剜的感觉。她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这次没人提爹的仇?”“什么武盟年会?哼!”聂小虎见武盟年会没再提自己的复仇话题,大为不满,又把鼻孔挖出血来。“虎子哥,俺们势单力薄,哪有什么好说的?”司徒强摸摸额头上的“贼”字,悲观失望,难过落泪。“他们就只懂哗众取宠,什么新秀大赛?简直就是狗屁!呸!”“百合花”司徒燕岂能忘记血海父仇?“谢谢诸位同道支持!”钟万强听得掌声雷动,激动得满脸红光,连连拱手道谢。“总盟主,在您谈新秀大赛的具体计划时,让老身说几句,如何?”若然师太不待钟万强开口,便抢先出声。“师太德高望重,请说!”钟万强不仅点头同意,还出言赞恒山派掌门若然。若然师太双掌合什,道:“总盟主提议的新秀大赛很快就要举办了,这是因天平老妖一战,让新秀大赛才停下来。”在场的人面色立变,感觉若然师太所说的有些不对劲。“师太,你……想说什么?”熊百通歪头斜视,敏感质问。“师太……您老的意思,是想让天下英雄忘记武林血案的深仇吧?”聂小虎捂着鼻子,抹去鼻血,冷嘲热讽地道。“一个抗金名将、一个呕心沥血为辽东将士筹粮银的人、一个川荆两省黎民心中的少年青天,小女子认为值得家师称呼他为石将军!”易宝华霍地起身,丝毫不让。正想发火的若然师太,闻得爱徒之言,露出了微笑,不再言语,坐了下来。“不要脸!”张子钦也值青春年少,看众多名门少年围着易宝华转,心头本有一股莫明其妙的恼火,此时更是气血上涌。“谁不要脸?小女子相信天下英雄心中自有分数。川荆两省百万民众,他们的眼睛加起来还没你的眼睛明亮?”易宝华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那是小淫魔欺骗了川荆两省民众?”聂小虎虽然耳聋,但看易宝华神情,也知其意,又见张子钦气得七孔生烟,立即拍案而起。“东北武林盟主张良虎来信说,石将军率部仅三月便收复了关宁锦线,尔后英明决断,冒着性命危险,浴血奋战,让赵率教与武林义士顺利护银粮,支援皮岛毛文龙部袭扰金兵后方。在座有谁能做得到?”“长颈鹿”郭啸林伸长脖子,一句反问,让张子钦哑口无言。“那是小淫魔拿武林义士的尸骨为他垫功名。”“西门庆”杨少华愤愤不平地起身声援聂小虎。他以前根本看不起聂小虎,可是他与金若凤的丑事传遍江湖,他这一辈子总是亏欠聂小虎的。“老夫相信,张老拳师只是一时被小淫魔蒙骗。”南宫知道熊百通不好出面,穿好鞋子,连忙起身支持杨少华。云中燕立起身来,道:“石将军杀数十员金将,又斩皇太极堂弟努尔阿多于马下,这难道是石将军与皇太极事先商量好,故意拿金兵将士的命开的玩笑?”钟万强、云剑清登时大愕,呆若木鸡地看着云中燕,他们心中均想:以前燕儿围杀石剑是最积极的人之一,这回怎么变脸了?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哼!”宫长乐愤愤地从鼻也里哼出一声,“不……”地一声,放了个响屁,以示抗议。“张老拳师忧国忧民,值得小女子敬仰!别忘了,他至今还领着东北义士,在皮岛相助毛文龙牵制着金兵。”“火凤凰”唐美林没有直接维护石剑,言语十分敬重张良虎。而张良虎现今信服石剑。她想:我与石剑相爱一场,难道我还不如以前喊打喊杀石剑最响的云中燕?我不为他援护,我还是人吗?南宫跌坐下来,熊百通黯然失色,杨少华做声不得。“功是功,过是过。小淫魔在谷香街头公然对家父下毒手,这血海深仇,小女子是一定要报的。”司徒燕再也忍无可忍,霍地起身,哽咽着起誓。“金世伯与三百叔伯兄弟的血,在杨某眼里还没干。”杨少华含泪起身,也言有仇必报。“父仇不共戴天。小淫魔是功臣也好,是奸徒也罢,小侄恳求天下英雄记着石马庄这桩武林大血案……”聂小虎愤然而起,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他上下金牙交错,火星从他嘴巴里溅出。“虎子,谢谢你……”金若凤见聂小虎总能记着她金家的恩典、总能记住金世富的惨死,至今也不计较她与杨少华的私通。她的心甚是感动。“死贱人,等你回到我身边,我再跟你算帐。”聂小虎心里恶狠狠地道,但表强颜欢笑,揽过金若凤杨少华见金若凤牵过聂小虎的手,心里甚不是滋味。聂小虎与金若凤虽然此时还是有名无实,却曾是在天下武林中人面前拜过堂的,杨少华又能拿聂小虎怎么样?“聂小虎真不计较金若凤与杨少华的偷情?”庄内的武林好汉无不瞠目结舌。“师弟,你怎么了?”“独眼龙”叶佩敬忽见杨少华身子一阵摇晃,急忙扶住,关切地问。杨少华心头气苦,有苦难言,心海的巨浪疾撞而来,撞得他的心都快碎了。“敬侄子,令师弟日前冒了风寒,你先扶他回房歇会吧。”旁边的龚寒玉看出端倪,连忙为杨少华圆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给神龙爪捧捧场,可以先不看,但请先给投投票。一路风尘完结之后,神龙爪也会高强度更新。) 第八百四十一章 拜祭英灵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蓝盈,飘着几缕清澈的云。金若凤心头大急,想挣开聂小虎的怀抱,却被聂小虎死死搂住,她当众又不敢大喊大叫。因为聂小虎与她有名份。天下武林中人,谁也不会责怪聂小虎当众搂抱金若凤。熊百通见爱徒侧头垂泪,甚是心痛,拍案而起,愤懑地道:“纵是抗金名将又如何?他杀人就不用偿命吗?金庄主和西北英豪的大仇,老夫永记心上。”“熊庄主说得对,绝不放过小淫魔!”南宫随声附和,重新除鞋,抓挠脚板。“此生不诛小淫魔,叶某誓不为人!”叶佩敬愤世嫉俗,声音高吭,振聋发聩。“对!武林中人就是要团结一心,不杀小淫魔,誓不罢休!”司徒燕跟着振臂高呼。“郝镇武发誓,不杀石剑,如同此剑。”郝镇武拔出长剑,一折两断。这“啪”的一声,分外清脆。龚寒玉将茶碗愤然一摔。“砰”地一声,茶碗立碎。他悲愤地道:“五联帮誓将小淫魔与人妖碎尸万断。”“杀了小淫魔,还武林一片净土!”西北武林中人纷纷高呼起来。慧根师太、若然师太、唐朝元、令狐安及四大门派诸弟子,再也不好说什么。他们再为石剑说好话,恐怕就要与西北武林中人动武了。“报……石魔将奉旨与田畹之女田青苗成亲,朝廷公告天下,狗皇帝加封石魔为镇辽王,着石魔节制户部。”众武林中人高呼声刚停,丐帮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什么?”钟万强惊世骇俗地站起身来。“呜……”唐美林泣而跑。“当真?”易宝华颤声而问,身子摇晃了一下。“石魔节制户部,必为朝廷筹银,义军将面临更大的困境。总盟主,咱们得抓紧进京,剌杀石魔,为义军除患。”张子钦没有惊叫,平静地走到钟万强跟前,献上一策。“对,杀了石魔,免除义军后患。”熊百通振臂高呼。“好!兵分两路,老夫与云帮主两帮人马,进京伏击石魔。其余各路英雄,速往陕甘,支援义军。”钟万强霍地点头,严然下令。各路人马,随即动身启程。春雨后的雁荡山,依稀披上了蒙胧的薄纱,若隐若现。燎人美景,却无人吟风弄月。唯有灵峰石洞内传出阵阵哭声。洞前,堆放着很多花圈,挂着挽联:“楚清姑娘扬威辽东,巾帼英雄震慑敌胆。”横批是:英灵长存。字迹俊雅飘逸,清新自然。署名是龙庭大将军石剑。上百东南武林中人,朝谭楚清的遗体及钟旭、王航天、罗炜等人的灵位上香鞠躬。“楚清妹子,姐一定会求石大哥出征,为你与袁将军复仇。”戚娟佩服谭楚清对爱情的执着,流着泪水,举手言誓。戚美珍流着泪水,默默地抚摸爱女的秀发、苍白如雪的俏脸。“岳师弟……”金三角流着泪水,抱起晕厥过去的岳森,大声呼唤,甚是心疼。“马儿,给你岳母磕过头……”廖培拉着小罗马,走到刘馨灵位前,让他下跪磕头。“谭姑娘以前活蹦乱跳的,多可爱啊!没想到她却如此不幸。”程勇度在谭楚清的灵位前,泪如雨下。武氏兄妹失神地独坐一角,低头垂泪。谭经天早已晕死多次。“崆峒、昆仑、七星、恒山、峨嵋、雪山、华山诸派齐来吊唁,正在洞外候见……”七修剑门的弟子进来禀报。“快快有请!”石飞红抹拭泪水,领群雄一起出洞相迎。“师父……”石飞红扑入慧根怀中,忽然失声大哭。她刚才没有哭,是因为她实是东南武林的首领。此时慧根面前,她只是峨嵋派的徒弟,她可以在慧根怀中渲泄她的痛苦。她二十多年如一日地找寻亲侄下落,风尘满面,又饱受江湖中人的非议与责难,也曾承受过雄樱会内讧的巨痛。唯有在她的恩师面前,她才可以象小女孩一样撒娇、哭泣、大笑与渲泄。群雄无不落泪。“武兄,这是小妹代家师写的挽联,聊表心意。”易宝华抹了一下泪水,从包袱中掏出一幅挽联递与武坚。“祭英灵拜英灵,英灵长存!哭将星吊将星,将星永在!”武坚接过,泣声念读。“好联!”“好字!”“长颈鹿”郭啸天、“大嘴舌”李天笑过来,由衷赞叹。“当然了,易姑娘堪称武林才女!她的字雅丽如其人,美观大方!她的文风如其性格,刚柔相济,坚强有力!”曹显紧紧抓住机会称赞易宝华。“谢曹天王夸奖!曹天王年纪青青,是天下武盟的总军师,值得小妹学习!”易宝华谦逊反赞。曹显登时乐得如仙风飘荡。“易姑娘是天下第一美女,也是天下第一才女!”“瞌睡虫”满文清翘指称赞。他被曹显抢先了一步,心头好不懊恼,走出山洞,在不远处坐下,不一会便“呼噜呼噜”地睡着了。春风送暖,绿枝摇曳,山花烂漫。灵峰上,春光明媚,胜景如画。“曹天王与满兄可把小弟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响尾蛇”曾几何再也找不出词句来赞易宝华,便把曹显、满文清二人的话揽了过来。他就地取材,反把曹显气得脸色发青。群雄含泪将武威廷、武大娘、谭楚清、袁长河、田路风、芬兰、刘馨等葬于灵峰峦中。“谭少侠,节哀顺变。逝者如斯,来者犹追,咱们还是振作起来,有朝一日也可赴辽东抗金。”易宝华走到谭经天跟前,既劝慰又打气。灵峰峦中的群雄闻言,心头无不为之一震:此女年方二八,美若天仙,初见只以为昙花,深观为牡丹啊!她有如此远见,不可小视也!灵峰山间林茂色鲜,鸟语花香,生气盎然。金三角招呼众人落坐,于山间烤野味招待众人。“什么?石剑将奉旨成亲?”武坚闻曹显提起石剑成亲之事,蹦跳而起,极是吃惊。“什么?他要娶田畹之女?”戚娟闻言,惊世骇俗地吐出兔骨,差点噎着。“石魔有职无权,又想统兵,所以拿陈圆圆与田畹交换,让陈圆圆作田畹之妾,自娶田青苗。唉……想不到石魔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曹显综合江湖传闻,唉声叹气相告,又把石剑描黑。“这畜牲……喜新厌旧!”武樱破口大骂石剑。“石魔,你发誓为我师姐而终生不娶,不出两年,你便食言,姑奶奶不杀你,誓不为人。啪……”戚娟咬牙切齿,怒骂石剑,扬刀起誓,将刀一折两段。“奶奶的,枉爷们随他去边关杀敌。砰……”谭经天黑着脸,戳骂石剑脊梁,扬剑将一块石头劈为两半。石飞红甚是尴尬,来伙添等甚是难堪,戚美珍瞠目结舌。“诸位,石王爷是将要奉旨成亲,这是因为皇太后作媒,小皇帝赐婚。不过,石王爷尚未娶田青苗。公孙文潜入京城探知,石王爷曾入宫见太后,当面拒婚。至今,狗皇帝还派天平、武尊、苦寒、孟广宁等诸多高手监视他居住。”公孙文由山下飞纵而上,不顾喘息,急为石剑辩护。“什么?”戚娟破涕而笑。“来某知道,石王爷并非忘恩负义之徒,只是江湖谣言将他描黑而已。来某阉鸡之前,是给人看相为生的,第一次在蜀川看到石王爷时,便知他是重情重义之人。那时,他只是一个小知县。”来伙添松了一口气。石飞红脸露喜色,抹拭泪水。金三角长舒了一口气,捏醒了岳森。“公孙文,你什么意思?称石魔为王爷?你归顺朝廷了?你忘了雄樱会的血海深仇了?”曹显见奸计未得呈,不由气急败坏地怒骂公孙文。“谢某未忘血海深仇,然石王爷为送银粮给皮岛而负重伤,仍值得谢某敬仰。”谢佳轻功不及公孙文,气喘吁吁上山,替公孙文作答。“什么武盟总军师?哼!狗头军师而已。去挂羊头卖狗肉吧。”戚娟见雄樱会两位好汉力证石剑,想想自己误会石剑全因曹显之言而起,不由怒骂曹显。“男人婆,你别不识好歹。”曹显脸红耳赤,气呼呼地指着戚娟。“走吧,狗头军师,别煞了雁荡山的风景。”来伙添紧急支援戚娟,朝曹显挥了挥手。“哼……”曹显颜面无存,转身而去。“哈哈哈……”来伙添等仰天大笑。“诸位英雄,现在宝弟还在边关抗敌,不如咱们一起去边关,助其一臂之力?”岳森欲为亡妻复仇,抹拭泪水,起身抱拳,环顾四周。“好!这回,姑奶奶也向戚姑娘、谭姑娘、武姑娘学一学马上功夫。”易宝华率先响应。“天后美人助战,金兵必不战而退。走,咱们到边关去看金兵流口水。”来伙添见状,扬杆一挥,领头下山。“哈哈哈……”群雄皆感滑稽,仰天大笑,尾随下山,赶赴边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四十二章 中离间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残星明灭,东方欲白。魏秋婷披头散发,不敢骑马,不敢梳妆,腆着大肚子,甚是艰辛。她自出生以来,从未有今天这么狼狈过,没有佣人,常夜宿破庙,蓬头垢面,衣衫破旧。她踏寒星、沐朝阳、顶月亮,越千山、涉万水,步行月余,回到老家河间。她远远看到魏氏祖宅前后,有不少异人行来走去。此时不仅朝廷想得到魏氏藏宝图,作辽东军晌。义军也想得到藏宝图,壮大义军势力。武林中人也有不少人想得到藏图,欲做天下第一富翁。总是有人到魏氏老屋寻访,四处打听魏氏后人和远房亲戚的下落,只要得到藏宝图,便是天下第一富翁,富可敌国啊!崇祯听谋师之计,派遣宫中高手,乔装武师,到处发动武林高手,公开宣称魏秋婷之前铲除江湖帮会不是朝廷的主意,而是魏忠贤想自立为王,魏秋婷想作武林霸主,激起绿林中人的义愤。武林中人多年来,不少人吃过魏秋婷的亏,又听得魏忠贤生前留下富可敌国的宝藏,谁不怦然动心?崇祯谋师此计,比之此前魏秋婷突袭江湖帮会之计更狠,不仅朝廷派出大批高手,而绿林中人也闻声而动。此刻,她发现异常,忙一副颤巍巍的样子走开。魏秋婷回头看时,无声哭泣,泪水哗哗而下:要是父亲不死,哪容你等无耻之徒到我魏氏老屋闹事。她想起家道败落,更是悲从中来。随后,她离开肃宁,来到乡村一农户家里,讨了几个馒头吃。走出农户家,魏秋婷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自己身怀巨宝,却要来吃这几个馊馒头,连件好衣裳也不敢买来穿,忍饿挨冻,心中的这份凄苦向谁诉去?美貌、文才、智计、武功、地位是魏秋婷一生的五大财富,一生之中人人不是称她指挥使、公主,便是小姐,见到他的男人,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会折服在她的智计下。魏秋婷吃了馊馒头,此时方知自己潦倒到了何种地步,颗颗珠泪滚烫而下,心中酸楚之极。她肚子越来越大,走路越来越艰难,但仍朝蜀川猿王洞走去。那里曾是她稍息的地方,曾有她与石剑的梦。天寒地冻,树子光秃秃的,积雪未融,寒风呼呼。猿王洞山林小屋破旧,屋里的陈设也已碎落。青城派十二弟子大坟早已杂草丛生。魏秋婷故地重游,想起自己与石剑的经历,徒增一番伤悲。她挥剑伐木,用大树干撑固小屋,然后制作碗筷,打来野味,饱餐一顿,关上木门。她从此独居深山,等待骨肉降临。阳春三月,风停雪止。“禀大人,毛文龙与金兵通敌,这是皇太极回给毛文龙的书信。”押银粮去皮岛的偏将马见世于镇江堡外抓获金兵一名,同时搜出书信,回到宁远,即递与袁崇焕。“禀大人,毛文龙不仅与金兵通敌,且曾经两次带兵到山东抢掠钱粮,狂言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此人可是劣迹斑斑啊。”参将马见风又将前往皮岛一趟打听来的消息禀与袁崇焕。“啪……不杀毛文龙,难服军心。此等奸徒,实乃祸国殃民!”袁崇焕看罢书信,又闻众将之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他终究是一介书生,哪知这是庞美玲的离间计策?他也不想想石剑为何要支持毛文龙?那是因为毛文龙占据的金兵后方重要的战略位置,有毛文龙在,可以随时袭扰金兵后方,迫使金兵不敢大举南下。已到辽东来的群雄,本是前来相助袁崇焕的。他们但听此言,无不感到沉重与惊愕:如此一来,石剑之前的艰辛付出,将付之东流。石剑不遗余力地支持毛文龙,也会成为一项罪证。“袁大人,传闻石王爷甚是器重毛将军,而毛将军一直也听石王爷之计,常袭扰金兵后方。小女子以为,皇太极此信可疑,请大人慎重考虑。”易宝华见状,出列躬身相劝。“住嘴!辽东主帅已是袁大人,休再提石剑二字。”吴襄立时喝阻易宝华。“三哥,你变了?”罗中宝惊愕地站出来,质问吴襄。“什么变不变?家父忠于皇上,忠于袁大人,忠于朝廷,有错吗?难道咱们食君禄,担君忧,不对吗?”吴三桂从吴襄背后闪身而出,反斥责罗中宝一通。他持父威而骄,再也看不起罗中宝了,再也不称罗中宝为“叔父大人”了。“无知小儿,看你便是一副奸贼相。哼!罗某看不起你们,将来大明江山肯定败在你们这对奸贼父子手中。我们走!”罗中宝勃然大怒,怒骂吴三桂一声,提枪而去,挥手欲领群雄而去。他忍辱负重多时,实在不想再忍下去。他再也不想与吴襄父子合作了,因为与其父子合作以来,从未打过胜仗,而且还得看他们脸色行事。辽东战场,白雪皑皑。宁远城里,中军堂内。“禀大人,毛文龙与金兵通敌,这是皇太极回给毛文龙的书信。”押银粮去皮岛的偏将马见世于镇江堡外抓获金兵一名,同时搜出书信,回到宁远,即递与袁崇焕。“禀大人,毛文龙不仅与金兵通敌,且曾经两次带兵到山东抢掠钱粮,狂言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此人可是劣迹斑斑啊。”参将马见风又将前往皮岛一趟打听来的消息禀与袁崇焕。“啪……不杀毛文龙,难服军心。”袁崇焕看罢书信,又闻众将之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他终究是一介书生,哪知这是庞美玲的离间计策?他也不想想石剑为何要支持毛文龙?那是因为毛文龙占据的金兵后方重要的战略位置,有毛文龙在,可以随时袭扰金兵后方,迫使金兵不敢大举南下。已到辽东来的群雄,本是前来相助袁崇焕的。他们但听此言,无不感到沉重与惊愕:如此一来,石剑之前的艰辛付出,将付之东流。石剑不遗余力地支持毛文龙,也会成为一项罪证。“袁大人,传闻石王爷甚是器重毛将军,而毛将军一直也听石王爷之计,常袭扰金兵后方。小女子以为,皇太极此信可疑,请大人慎重考虑。”易宝华见状,出列躬身相劝。“住嘴!辽东主帅已是袁大人,休再提石剑二字。”吴襄立时喝阻易宝华。“三哥,你变了?”罗中宝惊愕地站出来,质问吴襄。“什么变不变?家父忠于皇上,忠于袁大人,有错吗?”吴三桂从吴襄背后闪身而出,反斥责罗中宝一通。“无知小儿,看你便是一副奸贼相。哼!”罗中宝勃然大怒,怒骂吴三桂一声,提枪而去。“大胆!罗中宝,你站住,你敢不听将令,便离中军堂吗?”吴襄涨红了脸,拍案怒喝。“哼!为押银粮给毛将军,我妹战死,而今仅凭一信,便欲诛毛将军,我等不服。”谭经天也拍案而起,支持罗中宝。“你……”吴襄颜面无光,甚是恼怒,却张口结舌。“来人,拿下谭经天!”祖大寿大怒,喝令刀斧手拿人。他是吴襄妹夫,又多年追随袁崇焕,自然向着吴袁二人。“谁敢动手?”戚娟怒斥拔刀。“来某是看石王爷颜面来边关抗金的。谁敢对谭经天、罗中宝动手动脚,便是对爷不敬!老来便阉他作太监。”来伙添冷笑一声,持杆对准吴襄裤档。“住手!”袁崇焕见状,怒拍案桌,道:“尔等打起来,会益了谁?”众将士无语,皆知打起来,会益了金兵。“好了,此事后议,以观后效。今日起,全力攻打锦州,恢复关宁锦全线。吴襄,汝传将令,推十门红衣大炮及六十辆火炮战车,率三万将士,拿下锦州。”袁崇焕扬了扬手中的尚方宝剑,朝吴襄大喝一声,便转身而去。祖大寿急随袁崇焕而去。“升堂!”吴襄随即高呼一声,便于中军常案桌前坐下。“吴三桂听令!”他一落坐,便抽令箭,掷与吴三桂。“未将在!”吴三桂接过令箭,躬身候令。“令汝率精骑八千,推十门红衣大炮前往攻打锦州南门,届时十炮齐发。”吴襄随即授计。“未将得令!”吴三桂领命而去。“吕初生!”吴襄又大喝一声,抽出一支令箭,掷向吕初生。“未将在!”吕初生急急出列。“令汝率精骑八千,推六十辆火炮战车,扑锦州东门。”吴襄又授计一番。“未将得令。”吕初生接令而去。“罗中宝,令汝率精骑八千,埋伏于锦州西门外。岳森,令汝率精骑八千,会同诸位英雄,于锦州北门伏击出逃金兵。”吴襄脸上客气不再,连掷两支令箭于罗中宝、岳森。“未将得令!”罗中宝、岳森强忍心头不悦,接令而去。“走吧,看在抗金大局上。”来伙添挥挥手,领群雄而去。吴襄自率大军三万,随后出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四十三章 将帅反目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积雪盖膝,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大寿,此番有诸多炮火相随,攻锦州不费力,汝随本官赴东海龙王庙,会晤毛文龙,带齐十万银粮去,让马见世先去知会一声,本官欲查证毛文龙是否通敌一事。”袁崇焕回到督师府,即授祖大寿密令。他之所以同意众将出战的另一原因,是想去杀毛文龙。“未将遵命!”祖大寿躬身领命,出去传令调将。他跟着袁崇焕时候长,心领神会,且也怀疑毛文龙私通金兵。阳光和熙,映照积雪,天空分外亮丽。“报……禀格格,明军携十门红衣大炮、六十辆火炮战车,前来攻打锦州。”锦州城内将军府,探子兵跪在庞美玲的中军案桌前。“传令三军,作好弃城准备。”庞美玲俏脸苍白如雪,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喳!”探子兵转身而去。“格格,为何要弃城而去?”龙潭虎惊叫一声,躬身上前。“据内线探报,袁崇焕已中了姑奶奶的离间计,而明军的炮火又厉害。传令鳌氏兄弟,率精骑一万,往北扫清出路,防明军在北面拦截。尔等佯守城一阵,便弃城而逃,尔后于广宁左中右三屯卫之前的沟壑密林处设伏。”庞美玲简单作答,掷一支令箭给他。“格格妙计!喳!”龙潭虎闻言而赞,接令而去。“多吉,你去盛京一趟,请大汗抓紧探报毛文龙的情况,若有异常,立即挥军绕道蒙古,越过山海关,奔袭北京。仿效当年石剑平蜀川之乱的计策,来个斩首行动。”庞美玲忽感一阵血腥上涌,急又掷一支令箭于多吉,便转身退入内堂。“哇……”她刚入内堂,便眼前一黑,又咯血而倒。“格格……”阿施用、多尔虞等将领闻声而入,急喝令丫环抬起庞美玲。“娘亲……呜……”一个六岁小男孩,拉着一个三岁小男孩进来,跪倒在她床沿,失声而泣。“龙儿……虎儿,记住,你俩生父是石剑……乃大明镇辽王爷,若娘有什么不测,汝兄弟俩长大后……须率军全力攻击山海关,取中原,得天下,尔后接来生父,安享荣华……”庞美玲泪流满面,探手抚摸庞龙、庞虎兄弟俩的脸,断断续续道罢,又晕厥过去。“娘亲……呜……”庞龙起身,扑在庞美玲身上,放声大哭。庞虎不懂,仍拉着庞美玲的手直摇。“抬着格格,先回广宁。”阿施用沉重道声,转身抱起庞龙。多尔虞抱起庞虎。众丫环抬起庞美玲,率先走出锦州,奔向广宁。“轰轰轰……”“杀……”“嗖嗖嗖……”多吉等金将护送庞美玲出城不远,明军炮轰锦州。喊杀声震耳欲聋。金兵稍作抵抗,便依计退出锦州,往北而逃。黄昏日落,寒风又起。“哈哈哈……没有石剑,吴某一样可以取锦州。”吴襄走进锦州守将府,仰天大笑。“小人!”罗中宝再也忍不住,怒骂一声,转身而去。“罗中宝扰乱军心。来人,将他刑杖三十。”吴襄大怒,翻脸不认人,掷令箭于地,喝令刀斧手拿人。“啊呀……”来伙添出手如电,铁杆横扫,三名刀斧手跌翻于地。“走……”谢佳铁浆掷地,怒喝一声。刚入中军堂的众将,不寒而颤,纷纷闪开一边。绿林群雄,随即策马出城。风雪连天,夜幕拉下。“罗少侠,你是否太冲动了?”易宝华追上罗中宝质问。“易姑娘,石兄不在,打仗无趣。袁崇焕虽称五年平辽,但多以固守为主,并无石兄攻城掠地的雄风。唉,还是到京城找到石兄再说吧。”罗中宝依然策马狂奔,并不听她劝说。“可咱们毕竟拿下了锦州。”易宝华却策马与之并驱。“易姑娘,你在武林新秀大赛上曾分析过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原因。你应该是将才,咱们放了几炮,金兵便逃出锦州,有这么容易的攻坚战吗?”罗中宝侧头一笑。他征战辽东多时,也学会了些兵法。他感觉要胜金兵,并不是那容易的事。“这么说?金兵有诈?”易宝华闻言一惊,冷汗都出来了。“反正锦州已经夺回,咱们也算不虚此行。走,到京城去瞧瞧镇辽王府。”谢佳策马赶上易宝华,道了一声,扬鞭驰骋。“唉……”易宝华长叹一声,只好策马跟随。“易姑娘,谭某知你忧国忧民。但是,绿林中人,讲究的是个义气。当初,谭某诸人,本是奔石剑而来。而今吴襄掌权翻脸,袁崇焕又扬言欲杀毛文龙,我等心寒啊。”谭经天策马掠过,抛下一句话,便驰骋在前。“吴襄父子后脑有反骨,就像三国的魏延,辽东迟早毁于他父子俩。”来伙添语出惊人,与武坚等并马齐驱。“哈哈哈……”群雄路过宁远,接到赵敏娜母子,日夜兼程,赶赴京城。锦州城内,灯火通明。吴襄难得独自统兵,威风八风,巡视街头,又出城看营寨。“爹,金兵新败,何不趁热打铁,追击金兵,收复广宁?”吴三桂随同巡视,勒马向吴襄提议。“孩儿言之有理,传令众将,星夜出城,推炮前进,收复大凌河堡,进击广宁中左所。爹要让罗中宝等看到,没有他们相助,没有石剑,爹一样可以收复国土。孩儿,你就留守锦州。”吴襄感觉有理,立即布局,令吴三桂守城。“爹,孩儿与你一起去。”吴三桂却想立战功。“孩子,虽说上阵父子兵,但是,打仗毕竟有危险,若是有难,父子俩全都送葬,不值,你得给爹留个后。”吴襄好言好语相劝几句,便横刀跃马而去。星月无光,唯有积雪反照。夜色苍茫。吴襄率领三万人马,推着炮火、战车,连夜往北推进。漆黑夜空,苍穹如墨,密林里阴森森的。积雪反光,映衬着吴襄所部躬身行进,如幽灵一般,穿越密林,踏着积雪,悄无声息。当夜子时,明军已至小凌河堡下。“嗖嗖嗖……啊啊啊……”密林里一阵火箭射出,明军炮手纷纷中箭而倒,推战车的明兵捂箭倒在自己的战车下。“不好,金兵有埋伏!快撤……”吴襄大吃一惊。“快抢炮……”鳌拜一马当先,由北而南,扬锤杀来。他宝马奇快,双锤一摆,明军挡者立死。“快保护大炮、战车……”吴襄惊慌失措高叫。“鸟人,你如何是我家格格的对手?”多尔虞由东往西杀来,狼铣一扬,朝吴襄叉去。“狗贼,敢伏击吴爷?受死吧!”吴襄又惊又怒,横刀相迎,左削右扫,奋力搏杀。多尔虞狼铣直叉左扫右砸,以狠对狠。两人一时难分高下。“轰……”一声炮响。“兄长休慌,小弟来也!”祖大寿横刀由南往北杀来,接应吴襄。“受死吧!”鳌金由西往东杀来,双锤一摆,截住祖大寿。“开炮!”龙潭虎追鳌拜杀散明军炮手,抢来三门红衣大炮、二十辆战车,喝令朝明军开炮。“轰轰轰……啊呀啊呀……”三炮齐鸣,明军上百精骑,被炮火炸上半空,残体乱飞,血雨飘洒。“撤!”吴襄再也顾不上红衣大炮与战车了,无心恋战,弃多尔虞而逃。“撤!”祖大寿难敌鳌金重锤,双手虎口早裂,虚晃一刀,回马便逃。“杀……”鳌拜掩军杀来。“啊啊啊……”明军退逃,自相践踏,死伤惨重。“兄长,你快去宁远搬兵,小弟守锦州。”祖大寿策马回到锦州,当即向吴襄提议。“爹,咱们误中金军伏兵,他们必会再度围城,姑丈说得对。”吴三桂也急劝吴襄一通。“好!妹夫以炮火守城,切莫出战。奶奶的,庞美玲实在太奸诈。”吴襄浑身是血,气喘吁吁,拱手道毕,率吴三桂并亲兵数千,奔南门而逃。“快关城门……准备炮火!”祖大寿于南门城头看吴襄出城,便急急下令。“为防明军炮火,尔等退后五里安营扎寨,各派神箭手,轮流伏于雪地密林,一旦发现明军推炮火出城,即放箭射击炮手,困死锦州的明军。鳌拜,鳌金,汝兄弟俩速领兵一万,携夺来的三门红衣大炮,攻打松山堡、杏山堡,堵住宁远援军。”庞美玲强撑病体,来到北门外的金兵中军帐,摇摇晃晃地抽出令箭下令。“未将得令!”鳌氏兄弟接令而去。“龙潭虎,趁龙儿、虎儿沉睡,你领二侄回盛京,他们兄弟俩,往后就拜托你传授武功,这本……七杀刀谱,是我从石剑身上偷来的,原是田路风的武功秘笈,你拿去传授与龙儿、虎儿。”庞美玲病情甚重,自知时日无多,低声召来龙潭虎,授予密令。“格格……”龙潭虎下跪,泣不成声,接过刀谱,泪如雨下。他也知庞美玲在托孤,他长期追随庞美玲,对他感情极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四十四章 帝后争执 - 一路风尘 - 石剑   “去吧!诸位皇兄都歧视龙儿、虎儿,请你收他哥俩为义子,你是功臣,诸位皇兄奈何你不得。倘若有变,你也可归隐山林,我留给他哥俩的金银珠宝已足够你们数代安享荣华……”庞美玲捂着嘴,不让血流出来,转身而去。“喳……”龙潭虎泣声接令,急率亲兵,抬起庞龙、庞虎二人,放入马车内,连夜往北而去。“呜……”彭金石偷听偷看多时,见龙潭虎走远,不由为自己失宠而痛哭出声。枯草泛绿,光枝冒尖。“砰砰……”朱由检刚由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回到乾清宫,接报锦州被围,气得乱踢桌椅。“皇上,金兵惧者,乃镇辽王也,现镇辽王赋闲在京,何不让其出京赴关,助袁大人一臂之力?”风武、李清等人急匆匆赶到乾清宫,一齐下跪献策。“禀皇上,镇辽王昔日虽然威摄金兵,然其为情之所困,咯血多时,病体缠身,此时派镇辽王出征,恐无济于事也。”孟广宁急急下跪,阻拦石剑再度掌兵。“为情所伤?朕不是赐婚于他吗?”朱由检勤政,终日忙于国事,根本不知石剑的其他事情,反正有天平上人等人监视石剑,石剑是逃不出京城的。“皇上可知江南名妓陈圆圆?”孟广宁抬起头来问。“相传天下第一美人,不是为石剑所得吗?”朱由检一怔,想起了石剑昔日南下筹银一事,不由怒气冲冲。“石王爷武功盖世,智勇双全,然多情不专。陈圆圆随其进京后,便私逃出京,幸得田大人收留。所以,石王爷多次到田府滋事,陈圆圆拒不相见,所以石王爷为情所困,多次气得吐血。”孟广宁盛赞石剑一通,语锋一转,把石剑描绘成荒淫无度之人。“有此事?”风武、李清等皆是辅政大臣,终日忙碌,闻言皆是大吃一惊。“奶奶的……这死淫魔,枉朕疼他……啪……”朱由检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大骂石剑,一脚踢翻龙案。“禀皇上,吴襄得锦州,乃得罗中宝等悍将相助,而罗中宝等心中只有石王爷,得锦州后,罗中宝便率众离开边关,到京城来寻石王爷。锦州因无悍将,所以才被金兵所困。”候赛因急添油加醋,欲置石剑于死地。“奶奶的,风武,拟旨,将石剑贬为庶民。”朱由检闻得罗中宝等悍将心中只有石剑,怒火中烧,当即传旨。“哈哈……”孟广宁、候赛因相视而笑,只是不敢笑出声来。“禀皇上,千万不可。石王爷乃我朝军魂,无论于金或是叛军,都有威摄之用。而且,他也算微臣门生,微臣对其甚是了解。不能仅凭孟总管片面之词,便治石王爷之罪,何况石王爷此时也算是国戚,若皇上下旨,贬其为庶民,皇上岂不是……”风武刚直,说话无顾忌,斗胆直阵。“说下去啊!你不就是说朕岂不是自打耳光吗?”朱由检闻言,心里却甚不舒服,怒斥风武。“皇上,毛文龙之前与石剑有书信来往,现袁大人查证毛文龙确有通敌之嫌,且罗中宝等置边关军机于不顾而回京见石剑,可见石剑早有谋反之心。”孟广宁见状,心中窃喜,又将毛文龙之事与石剑捆绑一起。“启禀皇上,石王爷由殷大人将其下放谷香任县令伊始,便以铁腕闻名于世,为我朝筹银数百多万两,不仅平定蜀川之乱有功,且收复陕南有功,又打通关宁锦线,扬我国威,绝非孟广宁所言的那样,请吾皇三思。”李清大急,额头见汗,急举例子,证明石剑清白。“皇上,石王爷若要谋反,昔日陕南平叛,他便可与庞美玲合兵一处,又何须靠毛文龙替他通敌?且石王爷现是国戚……”风武不容孟广宁等再插话,便又举例证。经历诸多风风雨雨,他认识到唯有石剑才是大明朝廷的真正帅才,唯有石剑才可以收复失地。而时隔多时,袁崇焕确实只能守城,而不善攻城掠地。“禀皇上,袁崇焕南下皮岛追查毛文龙通敌之事,吴襄率边关众将士多次赴锦州解围,不仅未见效,且因金兵马快箭狠,反丧失多门红衣大炮。现祖大寿被困于锦州城,无粮可食,宰马为生。吴襄之子吴三桂于玄武门外求见。”田畹进宫,把自己恰遇吴三桂之事,躬身禀报与朱由检。“奶奶的……”朱由检急得双手直搓,来回踱步。“皇上,可传石王爷去解围。”太后闻讯而来,献上一策。“太后,您身子有恙,且歇息会,容朕想个良策。”朱由检疑心重,不肯再让石剑统兵,便委宛劝太后离开。“皇上,微臣愿领尚方宝剑,监督石王爷行军。”风武见状,只好出此下策。朱由检不语,难下决定。“皇上,鳌氏兄弟无人可敌。若皇上仍不放心石王爷,可召回在陕甘平叛的寇振海、慕容胜二虎将去边关迎战鳌氏兄弟。”太后见状,也献一策。“太后,高贼领十三路叛军,十分猖獗,如何可以召回寇振海、慕容胜二虎将?”朱由检闻言,摇了摇头,又道:“毛文龙确有通敌之嫌,与皇太极通信甚密,且收留海盗耿仲明、尚可喜、孔有德为将,多年来,石剑私自赠银晌十万两予他。唉……”他被太后一激,只好道出心中疑虑。“皇上,石王爷赠银予毛文龙,先皇尽知此事,且毛文龙也听信石王爷之言,不断袭击金复盖三州,扰乱金兵后方,所以才迫皇太极不敢挥兵南下攻击宁远乃甚山海关。这正好证明石王爷高瞻远瞩,富有远见卓识。”太后据理力争,维护石剑。“朕有袁爱卿,何须石剑出马?”朱由检不耐烦了,断然否决太后之策。“哼!”太后气呼呼坐下,道:“不让石王爷出兵,哀家坐死于乾清宫。”“太后,您这是后宫扰政。”朱由检火了,怒言相向。他帝位已稳固,感觉太后是多余的。多年后,当李自成率兵进占京城时,崇祯竟赐太后喝毒酒而死。这是后话。“你……”太后一阵伤感,指指朱由检,转身而去。只是,她每踏出一步,皆感沉重。“太后……”风武急拦着太后去路,朝她眨眨眼睛。太后一怔,停下脚步。“皇上,袁崇焕素以固守为主。而石王爷素以铁腕闻名,且自筹银晌为主,每逢平叛或是入边关作战,皆以收复失土为己任。微臣以为,石王爷克城有方,袁大人固守城池有道,此二人可谓文张武驰,可令二人同守边关,另派员持尚方宝剑作监军,遇有矛盾,可随时调和。”风武转身,又躬身向朱由检献策。太后这才明白风武刚才为何向自己眨眼之意。她随后落坐,静观其变。“启奏皇上,袁崇焕向户部索要每年银晌二百万两,而平时各地驻军支出颇多,陕甘平叛大军年需军晌百万两之多,户部实不堪重负。如要增加赋税,势必更逼民反。不如让石王爷战时攻城,闲时筹银?”李清急向户部情况,争取朱由检支持。“袁大人若然挥军平辽,当然更好。只是书生意志,未必就能凑效。救兵如救火,请皇上速速定夺。”太后紧接着出击,提醒朱由检。“好吧,若石剑能说服罗中宝等悍将先离京赴边关应战,朕便让石剑率军出征。”朱由检终于松了口气,但又提条件。“皇上,一山不容二虎,为避免边关将帅发生矛盾,可让石王爷率御林军出战,不受袁大人节制,而袁大人及所率边关将士,也不受石王爷节制。既然皇上怀疑石王爷有二心,可让石王爷所夺城池,交由袁大人接管。”太后不再紧逼,免生后帝不和之端,也料定石剑必能说服罗中宝等悍将回边关,故又提议让石剑统率御林军出征。“待罗中宝回到边关再说。”朱由检不再松嘴,又道:“候赛因,你速往皮岛,召袁崇焕回宁远,处置毛文龙之事,稍后再说。唉……朕累了。”他说罢,转身而去。“太后,回去歇会吧,微臣去镇辽王府看看,稍后会入宫晋见太后,禀报石王爷劝说罗中宝回边关之事。”风武见状,松了一口气,便劝太后回慈宁宫。“皇上,石剑是风武门生,可让风武签下军令状,确保石王爷不叛敌。若石王爷能解锦州之围,取鳌氏兄弟首级,可证明其清白,否则,到时连风武一并处死。”孟广宁见太后等人离开乾清宫,便追向朱由检,又献上毒计。“孟广宁,住嘴!”田畹大怒,急喝阻孟广宁。他与石剑有怨,可他也知风武是朝廷的柱石,岂可让孟广宁等挟作人质?“田大人,下官对皇上之忠心,苍天可鉴。下官不是谋害石王爷,只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待解锦州之围,下官愿请旨自尽,以向石王爷谢罪。”孟广宁持宠而骄,不把田畹放在眼里,只是语气很委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四十五章 忠臣求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国丈,孟爱卿是借此牵制石剑而已。”朱由检闻孟广宁之言甚喜,随即训斥田畹。田畹想想也有道理,便不敢再吭声,跪拜而去。他急急匆匆回府,却见吴三桂在厅堂相候,正色迷迷地看着端茶上来的陈圆圆。“吴三桂,滚出去。”田畹大怒,愤然喝斥。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色迷迷地看着他的爱妾。“对不起,小将只是前来给大人问安。这是家父从锦州搜出的一柄宝刀,家父特令小将献与大人。”吴三桂咽咽口水,清醒过来,急取佩刀,跪献与田畹。他是机灵人,反应也快,急急找来借口。“哦?好刀!”田畹接过,抽刀而看,见此刀乌光闪闪,刀尖多叉,实是集兵器之成的宝刀,不由赞叹出声。“这是昔日田路风的宝刀,他战死后,为金兵所抢,家父夺回锦州,此刀又失而复得。既是宝刀,当献与大人,以报答大人多年来关照家父之恩。”吴三桂又指着宝刀解释一通,尔后又出言讨好田畹,实际上是想多留田府一会,多看陈圆圆一眼。他双目血红,心猿意马,通体难受,口水直咽。“哦……好!贤侄有心了。老夫让下人安置贤侄到驿馆歇息。”田畹得了宝刀,便不再发怒,但仍持戒心,招呼下人,送吴三桂出府。“小侄已接皇命,先回边关。告辞!”吴三桂见陈圆圆已走开,心中叹了口气,便拱手向田畹道别,含恨而去。他策马上路,喃喃自语:“田畹,你这老不死,往后吴某让你跪着送陈圆圆给我。哼!”春暖花开,阳光和煦。德胜门内的镇辽王府,外有天平等重兵把守,监视石剑居住。石剑也谢绝见客,将昔日石府赠予何丛居住,不时与朱祥下棋聊天,与宋子青、陆氏兄弟比武作乐。王府浩大,亭台楼阁,水榭石山,曲径通幽。“不知月儿母子可好?朱由检除掉魏忠贤后,又清除后宫,斩杀昔日宫女太监,清除异己。唉……”石剑漫步庭院,心头酸楚,联想到了下落不明的月儿母子。“报……禀王爷,罗中宝求见!”此时宋子青来到庭院,躬身禀报石剑。“哦?快快有请!”石剑喜出望外,急回前厅。“兄长……贤弟……”罗中宝、岳森与石剑相见甚欢,三人紧紧相拥。“石剑,为何不为我师姐复仇?你难道看不见武尊就在王府外吗?”戚娟却恼怒地朝石剑大喝一声。“民女易宝华,参见王爷。”易宝华急转移戚娟的视线,向石剑行礼。“哈哈哈……”众将大笑。“妹子,你们都女扮男装呀?”石剑松开罗中宝、岳森,这才发现戚娟、易宝华、武樱三女皆穿小兵报饰。“好哥哥……”易宝华早已激动万分,只是人多而不敢言,此时见石剑走来,不由声音都变了。“妹子,你也到边关杀敌了?真好!”石剑拱手相见,又赞她一句。“只可惜,王爷不在边关,我等无趣,所以结伴回京。”武樱插话进来,唉声叹气。“什么?尔等由边关而回?罗将军可是边关将领,此时回京,岂不是犯事?”朱祥闻言,大吃一惊。“唉……”岳森落坐,将石剑离开边关后、自己一行受吴襄白眼之事相告。石剑无语,从丫环的托盘中,端过茶水,一一递与众人。“呀……”赵敏娜怀中婴儿忽然哭了。“贤弟,这是……”石剑一惊,这才发现赵敏娜抱着婴孩。“石兄,结义之情已经过去,请容小弟改口。哦……这是小弟的千金,罗雪花。”罗中宝从赵敏娜怀中接过爱女,递与石剑。“哈哈……真好!千金啊!贤弟富有。”石剑一笑,接过婴孩亲了一下,又调侃起来。“哈哈哈……”众人大笑。戚娟却对石剑怒目而视。她认为石剑始终将会奉旨成亲,食言“终生不娶”之事。易宝华莫明其妙地一阵心酸,对宋子青道:“宋兄,请领小妹到庭院走走,观赏王府美景。”“小妹也去。”武樱心头有股火起,紧跟易宝华而去。“妹子,你来了,便可杀武尊为凤儿复仇。”石剑注意到了诸女的神情变化,又将婴孩递还赵敏娜,侧目而视戚娟。“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戚娟恼怒地道。“戚师妹,何苦呢?石兄弟一人,如何打得过天平上人、武尊、苦寒、吴寒真等人的联手?他并非不想报仇。”岳森不再鲁莽,经历诸多风险与丧失亲人之疼,已经成熟,连忙喝斥戚娟。“妹子,武尊外号花和尚,为人好色,你与易宝华、武樱,速换回女装,加以妆扮,妖冶出府,我与罗兄弟、岳兄三人扮成马夫,为你三女牵马出城,引武尊至郊外密林,杀之。如何?”石剑立时献计,请戚娟相助。“只要能杀武尊为师姐报仇,姑奶奶做妓女也行。”戚娟泼辣,出言无忌。“哈哈哈……”众人大乐。“只是在京城杀了武尊,皇上必定怪罪石兄啊。”罗中宝却甚为石剑遭遇担心。“雄樱会四虎将在此,又有陆氏双雄、宋子青、武兄、谭少侠,怕啥?”戚娟只想早日为师姐报仇,环视一周,指指群雄。“好!王爷如有不测,谢某自尽谢罪。”谢佳掷浆于地,出言铿锵有声。众人点了点头。“好,朱祥,立即安排宴席,咱们填饱肚子,诛杀武尊。”石剑得群雄支持,信心陡增,当即宴请群雄。晚风柔柔,笑声朗朗。“风大人到……”正当石剑与群雄把酒言欢之时,侍卫来报,称风武求见。“有请!”石剑赶紧离席,出阁相迎。“风大人安好?”罗中宝等敬仰风武刚直,也出阁相迎。“王爷,边关告急,吴襄得锦州,却误中伏兵,导致祖大寿被困于锦州,二万将士现于锦州城中宰马为生。吴三桂亲来京城告急,皇上有意让你统兵,前往边关解围。如何?”风武开门见山,尚未落坐,便把边关军情相告。“娘稀屁,老来说过,吴襄后脑有反骨,必难成大器,还真有其事。”来伙添也不当风武是一回事,怒骂吴襄。“此等小人,若无我等相助,岂有胜算?”赖得出骂骂咧咧,戳骂吴襄脊梁骨。“哦?你们夺回锦州了?”石剑惊问罗中宝等人。“不错……”罗中宝将夺锦州及与吴襄反目经过告诉石剑。“诸位英雄,国难当头,且把私怨暂放一边,先回边关退敌,如何?”风武待罗中宝话音一落,便好言相劝。“我大哥一打胜仗,狗皇帝便让我大哥赋闲在家;一有危难,却又让我大哥去拼命,休想!”戚娟气呼呼回话。“你……休对吾皇无礼!”风武气得花白胡子直抖。“妹子,国事为重!大哥是不会计较个人得失的。”石剑急好言相劝戚娟。“那好!让狗皇帝下旨,诛杀武尊妖孽,然后才让我大哥挂帅出征。”戚娟虽退让一步,但提条件。“王爷,怎么回事?”风武乃石剑恩人,顾不上礼节,闻言急问。“武尊杀我妹妹岳凤,此仇不共戴天。而皇上既命武尊监视本王居住,当然不会下旨杀他。所以,本王自己动手。若大人阻拦,本王宁死不出兵。”石剑知风武刚直,必不容自己乱来,便出言要挟。“好吧……皇上也有条件,只需罗将军等先离京回边关,然后方予兵权于王爷。”风武艰难点头,又将朱由检的条件明告。“屁话!”来伙添闻言,怒目而视风武。“你……”风武气得满脸涨红。“风大人,汝戌时再来王府,届时本王担保罗将军等先往边关解围。如何?”石剑怕风武与群雄发生冲突,急好言相劝。“只是风大人来此,呆会武尊一死,皇上多疑,必定以为风大人参与杀武尊一事,到时皇上降罪下来,可能会连累风大人。大伙是否再慎重考虑?”易宝华却不同意,生怕连累风武。群雄心头大震,皆视易宝华,感觉此女人美心善,再度对其刮目相看。“只要王爷与众将出征边辽东,老夫虽死犹荣。”风武本对来伙添等不悦,此时闻易宝华一言,反而挺身而出。“大人言重了。小民虽然急于复仇,然也孰知是非轻重,杀武尊一事,暂放一边吧?”来伙添闻言,对风武肃然起敬,拱手抱拳,又侧目而视戚娟。“好吧……唉……只可惜便宜了贼秃。”戚娟无奈,只好点头答应暂时不杀武尊。“诸位英雄皆以国事为重,令老夫佩服,请受老夫一拜。”风武也对群雄肃然起敬,蓦然下跪。“风大人……”来伙添被风武的胸怀及心系大明江山的情怀所感动,急扶风武起身。群雄一时热泪盈眶。“风大人,未将等人,马上赶回边关,请禀奏皇上,让石王爷随后领兵前来边关平辽。”罗中宝含泪向风武拱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四十六章 为何眨眼 - 一路风尘 - 石剑   德胜门内镇辽王府,灯火辉煌,假山飞瀑,泉水叮咚。夜风飘送,淡菊摇曳,俏梅含羞,花香扑鼻。“好!罗将军忠勇可嘉,相信有众将前往边关,锦州之围必解。老夫代大明子民,谢过诸位英雄。”风武见群雄虽然鲁莽,但诚挚感人,也甚是激动,热泪盈眶,拱手躬身道谢。“大人言重了……”群雄急急躬身还礼。“兵分两路吧?”石剑见状,朝群雄摆摆手,示意他们静下来,又道:“来伙添、赖得出、谢佳、公孙文护送赵敏娜母子出海,并准备船只,于觉华岛处相候。其他人等,先往宁远,听候吴襄调遣。”他四下拱手,环视群雄,又朝公孙文眨眨眼睛。“遵令!”群雄一起躬身接令。“那好,下官去皇宫请旨。”风武见状,甚是欢颜,向石剑躬身道别。“好,本王静候大人佳音。”石剑躬身还礼,恭送风武出府。他虽然已是王爷,但仍当风武是恩师,丝毫不敢以王爷自居。“大哥,你小心点。”戚娟换上男装,拱手向石剑道别。“大哥对皇上而言,此时尚有用处,武尊等妖孽虽然整天象跟屁虫一般,但不敢对大哥动粗。而且,他们的人马之中,也夹着太后的人马,所以,武尊等人不敢轻举妄动。”石剑心头感动,拱手相送。群雄策马上路,不顾劳累,再赴边关。星光灿烂,微风轻送。“启奏皇上,微臣刚才尾随风武,发现雄樱匪徒公孙文、谢佳、来伙添、赖得出皆在镇辽王府内。”孟广宁念念不忘为兄弟复仇之事,又向朱由检进谗言,欲置石剑于死地。“什么?”朱由检惊世骇俗反问。他想:雄樱会可是历代皇帝钦定的匪帮,石剑竟然在京城与匪帮在一起?岂不是反了吗?“据内线侍卫所探,风武请石剑劝说罗中宝等离京先赴边关,石剑却道兵分两路,且让雄樱会匪徒准备船只。这说明,石剑确有谋反之心,且早已勾结雄樱匪徒,暗藏水师。”孟广宁不容错过机会,添油加醋进谗。“啊?”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他之前也探知,石剑确实与雄樱会有来往,且石剑长得象石飞扬,此事已是世人皆知。“皇上如不信,呆会可问风武,以证明石剑兵分两路之说。”孟广宁只是先行一步入宫,此时闻风武脚步声响起,急道一声,便闪身于朱由检身后。“微臣磕见皇上。”风武进殿,下跪参拜。“风爱卿请起,罗中宝等人可有离京?”朱由检佯装不知石府中事,扶起风武,亲切相问。“禀皇上,石王爷对皇上忠贞不渝,已劝说罗中宝先回边关,助吴襄解锦州之围。”风武躬身回话,又称赞石剑。“哦?石王爷可有退敌良策?”朱由检小心翼翼,委宛相问。“石王爷智勇双全,自有退敌之策,吩咐罗中宝等人离京之时,让群雄兵分两路,一路往边关听候吴襄调遣,一路沿海调集船只到觉华岛等候将令。微臣估计石王爷是在打西平堡的主意。”风武躬身答话,又猜测石剑用意。“哦!朕明白了,石王爷可能以‘围魏救赵’之策,走水路袭击西平堡,以解锦州之围。很好!石王爷真是智勇双全,不愧是大明的帅才良将,朕有石王爷,往后可以高枕无忧了。风爱卿,你且回府安歇,等候朕宣你传旨。”朱由检恍然大悟,盛赞石剑一番,和颜悦色劝风武离开皇宫。“微臣遵旨!”风武见状,心头大喜,跪拜而去。夜静更深,花香扑鼻。“来人,速往边关,着吴襄领罗中宝等前往锦州解围;孟广宁,速找何千招,调东海水师,北上辽东湾,攻击西平堡。吴寒真,着天平等扑杀石剑。”朱由检猜到石剑之计,心想不用石剑去边关,自己一样可解锦州之围,不由杀心又起,当即传旨。他刚才当着风武的颜面,盛赞石剑,无非是让风武解除戒心。风武一走,他马上翻脸了。作为帝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最基本的本领。在崇祯手上,更是运用得出神入化。往后,很多边关将帅就是这样死在他的手里。他在位期间,是边关将帅更换最频繁的。“遵旨!”吴寒真、孟广宁等欢天喜地,出去传旨了。星星狡黠地朝大地眨着眼睛。公孙文等人离开石府,奔往德胜门。“兄弟,刚才石贤侄朝我等眨眼,不明其意,是否留下几位兄弟,潜留京城,看看情况后再出城?”公孙文勒马立定,侧目而视谢佳。“大哥可能欲杀武尊,姑奶奶留下相助,尔等先出京城赶赴边关。”戚娟念念不忘为岳凤复仇,闻言主动请樱。“有道理!”群雄同时点头。“咱们兵分三路,罗中宝、岳森、谭经天为朝廷将领,不能耽搁,由陆路赴边关;廖长老、列长老、谢佳、武氏兄妹、易姑娘、程勇度、尉迟松走水路,集合敝会水师,潜藏东海,听候调遣。在下与田掌门、陈掌门、来伙添、赖得出、戚娟相机潜回石府,察探情况。如何?”公孙文见群雄点头同意戚娟的看法,立时分工。“那会不会连累风大人?”易宝华惊问一句。“这个……也有道理,不过,石贤侄为何会朝咱们眨眼呢?”公孙文迟疑了一下,便又把问题端出来。“见机行事吧。风大人是刚直大员,是好官,黎民百姓需要他,千万别连累他。所以,尔等潜回石府,不一定就要与武尊老秃动手,就当保护石兄也行。”罗中宝当机立断,掏出腰牌,递与公孙文。群雄点头同意,随即分头行事,策马出城。繁星闪烁,夜空湛蓝。夜色苍茫。“传令御林军,将镇辽王府隔离,无论王府发生何事,皆不准任何人进入王府。”镇辽王对面的一处大宅里,吴寒真给御林军中军统领向阳布置敬戒任务。“遵命!”向阳转身而去,急调万余精兵,在镇辽王府外围警戒,阻隔行人官差通过。一切准备就绪,天平、武尊、沈雪芬、苦寒、陆青山、天灵、天网、天通、天气、天台等人便扑向石府。“武尊老秃,本王正等汝送死。”石剑确实早有准备,已左盾右剑立于亭台楼阁之间。他已忍这帮妖人很久了。就算天平上人不来找他,他也会去这伙妖人的。石剑不是一般人,是历经风险的人,是数次统率三军之人,他知道国难当头,崇祯会求他出征的,就算此时弄出点人命来,崇祯也不敢他如何,而且,太后还会为其撑腰的。他感觉为岳凤报仇的机会来了。他决定搏一搏。“石剑,拿出易筋宝经来,贫僧可放你一条生路。”天平不忘少林宝经,舞弄流星锤,逼近石剑。他的五名师弟天灵等人,各执月牙铲,分守四方。苦寒握巨锁、武尊提着龙虎拐杖、沈雪芬一手握天花毒一手扬剑、陆青山执双斧,分从东南西北围向石剑。他们知石剑内力强、武功好、兵器重,皆执重兵器而来。“好!给你!呼……”石剑冷笑一声,金盾脱手朝天平上人掷去,力掼千钧。盾风呼呼,去势甚猛。“死淫魔……砰……”天平上人大怒,竟然以硬碰硬,舞流星锤砸去。盾锤相交,一声巨响,在静夜里甚是惊人。天平上人顿感手臂发麻,流星锤竟回甩自己,不由腾空而起,让金盾与流星锤从跨下穿过。石剑一盾掷出,身子由亭台飞出,附冲而出,从天平上人跨下掠过,抄起金盾,反盾护身,一剑袭向天灵。他身法奇快,狠下重手,孤注一掷,猛如饿虎扑食,迅如绞龙腾空,捷如灵猴蹿树。“当……啊……”天灵在电光石火之间,舞铲挡剑,却不堪石剑神力加黄金剑之重量,月牙铲被石剑一剑击得倒撞胸口,立时喷血而亡,惨叫声凄怆无比。“蓬……”沈雪芬急一把天花毒甩向石剑。石剑反盾一扫。“啊啊……”天网、天通二秃闪避不及,中毒而倒。他们倒地之时,满地翻滚,肚子暴涨,弃铲乱抓,全身血痕,甚是凄惨。“杀了他!”武尊大吼一声,挥拐捅向石剑后心。苦寒一声不吭,巨锁砸向石剑右肩。陆青山就地一滚,双斧剁向石剑双腿。沈雪芬又掏一把天花毒,扬剑直扎石剑咽喉。天平上人凌空而来,流星锤由上而下,砸向石剑天灵盖。“砰砰砰……啊啊啊……”三声枪响,三声凄叫。天平上人腿部中枪,凌空跌翻于地。沈雪芬腹部中弹,仰天而倒。苦寒左肩中枪,巨锁脱手侧飞。“啊……”天气惨叫而倒,反被身前的苦赛巨锁砸死。石剑双足一点,腾身而起,金盾狠砸武尊,金剑下击陆青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四十七章 杀秃报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血水染红镇辽王府黄色的灯光。花蕊被众人打斗的劲风荡得七零八落。“砰……”武尊龙虎拐与石剑金盾相碰,各被对方震得倒退丈余,俱感手臂发麻,气息不畅。陆青山陡见轩辕黄金剑重风袭来,被荡得气血不畅,脸上火辣辣的,鼠眼几乎睁不开,急持双斧翻滚而开。宋子青、陆明、陆亮三人持火铳枪闪身而出,又对准了武尊。“怎么回事?”吴寒真闻得枪响,颇感不妙,急领人赶赴镇辽王府察看究竟。宋子青三人将枪口对准吴寒真。“哎呀……我的奶妈……”陆青山急滚而开,飞身屋顶。“吴寒真,天平老妖秃行剌镇辽王,罪大恶极,予以处死。”朱祥从一柱子后闪身而出,冷冷地对吴寒真道。“大胆,尔等敢私藏火器进京,想谋反啊?”吴寒真胆战心惊,喝斥朱祥。“吴寒真,你狗眼看清楚些,石王爷是起正当防卫,并无出府杀人。倒在王府地上的是天平老秃等人。”朱祥见天平等人已倒地,便不惧吴寒真。“来人哪!”吴寒真急呼一声。向阳领大队人马而来。“武尊老秃,受死吧,今夜,石某要为凤儿报仇!”石剑置若罔闻,举盾扑向武尊。在石剑心中,吴寒真一个大内副总管,只是其脚下的一只蚂蚱,凭其镇辽王的崇高地位,随时都可以踩死他。武尊见势不妙,急晃身而闪。岂料石剑先知先觉,一盾推出,又反剑一扫。“当……”武尊反手一拐,拐剑相碰,双方虎口皆疼。“贼秃,你还想逃?”石剑大喝一声,旋身横盾又砸。武尊左腾右挪,不敢再与之硬拼。两人游斗起来。“师兄……呜……”天台伏在天平上人身上,伸指去探他的鼻息,失声而哭。“放箭!”吴寒真忽然就地一滚,一声令下。“嗖嗖嗖……砰砰砰……啊啊啊……”屋顶上的御林军闻令而动,朝朱祥、宋子青、陆明、陆亮四人射下一阵箭雨。宋子青、陆明、陆亮闪身柱后,三枪齐放。“砰……”向阳躲闪不及,中枪而倒。“砰砰砰……啊啊啊……”朱祥及天台、向阳身边十余侍卫中箭,惨叫身亡。吴寒真趁宋子青等充火药之机,跃身而起,扑向宋子青。宋子青掷枪而出,抽剑舞招,一剑扎向吴寒真咽喉。陆明、陆亮不及充火药,急也掷枪而出,各自抽剑舞盾,扑向吴寒真。双方贴身混战,且射杀了向阳及宫中十余高手,屋顶上的御林军不敢再放箭。“朱大人……呜……”石剑惨呼一声,蓦然落泪,舞盾扬剑,狠扑武尊。又一名老部属倒在血泊中,让石剑的心好疼好疼。朱祥自谷香县开始,跟他数年,一直为他鞍前马后,坚定地执行他的策略,爱民如子,而今竟然如此惨死。石剑悲愤交加,出手更狠更重。部分御林军士兵,斗胆上前,拉开天平、沈雪芬、苦寒,见他们气息尚存,急送他们入宫,请御医诊治。“放箭射石魔呀!”吴寒真抽刀不及,舞掌与宋子青、陆氏双雄游斗,又大喝一声。屋顶上的御林军张弓搭箭,对准石剑。“啊啊啊……”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戚娟、田英洛、陈列从他们身后杀来,数名御林军士兵被腰斩,跌落在地,惨叫身亡。“当……”武尊拐杖再次与石剑相碰,虎口欲裂,几欲握不住龙虎拐。“贼秃!今夜不杀汝,石某誓不为人。”石剑虎口也疼,却得援兵,咬紧牙关,左盾砸去,横剑侧扫,封住武尊去路。“快放箭啊!”武尊抵挡不住,急惶恐大喊。“嗖嗖嗖……啊啊啊……”一阵箭雨声响,倒下的却不是石剑,而是屋顶上的御林军。镇辽王府外围,百余雄樱会神箭手,沿屋顶放箭而来。他们早潜京城,见公孙文等显身,便奋不顾身杀来。“砰……当当……”又一声巨响,武尊拐杖与石剑金盾皆被对方震飞。“砰……哇……”武尊仰天而倒,吐出一口血来。石剑强忍咽喉发腥,舞剑划去。武尊就地一滚。石剑左脚一撩,勾起金盾甩去。“啊呀……”武尊避开金剑,左腿却被金盾砸中,惨叫一声。石剑掏一把金针甩向左侧,防他左翻,握剑附身捅向他右侧。“啊……”武尊欲拖腿左翻,蓦见金光闪闪,急又右翻,腹部中剑,被石剑宝剑一剑穿腹而过。“贼秃,还我凤儿……”石剑抽剑,探指抓下,捏着武尊的脖子,将他提起,奋力一捏。“喔……啊……”武尊怪叫一声,脖子立断。石剑一脚朝他裤档踹去。“砰……”武尊秃颅带脖被石剑捏在手中,兀身被踹出数丈。“住手!”朱由检率众而来。却是潜伏于王府外围的候赛因见势不妙,又听王府有枪声响,生怕死于枪下,不敢扑入王府,急向朱由检禀报。朱由检接报,急出皇宫,路遇天平等重伤之人,更是惊恐万状,怕失爱将吴寒真,又匆匆策马赶赴石府。“唰唰唰……”候赛因、吕源、蔡坤率御林军高手,分从东南西北角,占领制高点,众侍卫纷纷抽刀出销,张弓搭箭。“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未曾远迎,请皇上治罪。”石剑将武尊颅骨一抛,五指血淋淋的,下跪参拜朱由检。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御林军士兵的尸体,血水四处流淌。公孙文、戚娟、赖得出、来伙添、田英洛、陈列飞掠而下,站立在石剑不远处,眼睛一闭,均想今晚即使未能幸免,但杀武尊、天平等人,也算了却心愿了。宋子青、陆明、陆亮收剑销,扶起朱祥,泪如雨下。“石剑,天子脚下,汝敢率众谋反?”朱由检怒喝一声,竟反手从侍卫腰间抽刀而出,欲杀石剑。“唉……”吕源想起自己与石剑有交情,见状不由仰天而叹。“石剑,你终于要死了。哈哈……”候赛因心头大乐,差点笑出声来。“皇上,让微臣来……”吴寒真讨好地上前。朱由检眼睛一闭,将刀递与吴寒真。“贤侄……”公孙文等人大惊失色,急奔来救。“上!”候赛因一挥手,领吕源、蔡坤等高手一跃而下,拦住去路。“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血案发生在王府,何来谋反之罪?微臣相信世上自有公论。来吧!杀我吧!世上又将诞生一个岳飞。”石剑不惧,惨然一笑,竟伏地等着挨吴寒真之刀。“啪……”朱由检闻言,上前反手给吴寒真一记耳光,大喝一声:“怎么回事?你敢杀镇辽王?你想起兵谋反吗?”“皇上……这……呜……”吴寒真冷不防挨了朱由检一记耳光,急弃刀一边,哭丧着脸,跪在朱由检跟前。他心里却暗骂朱由检:“奶奶的,下令杀石剑的不是你吗?朱由检,你真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将来会上吊而死。”候赛因、吕源、蔡坤均是一怔,收手回身,呆若木鸡地看着朱由检,任由公孙文等越身而过。朱由检被石剑一言惊醒,想想在石府发生的血案,岂能编出石剑谋反之罪?此时楼上楼下皆是御林军,万余人马,众目睽睽,难保不会传扬出去?总不能灭绝这万余人马吧?再说,石府出现江湖中人,尚不知外围还有多少江湖中人?无论如何,石剑是军魂啊!消息传出,岂不寒了三军将士之心?呆会太后又会如何对朕?他想到此,蓦然一脚踢翻吴寒真。“啊呀……”吴寒真猝不及防,仰天而倒,满口牙齿脱落,和血而喷。“怎么回事?”公孙文等如傻了一般,瞠目结舌,木立观戏,满头雾水。“候赛因,拿下吴寒真,追查妖孽谋杀石王爷之事。来人,宣风武拟旨,加封石剑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刻日领京师兵马三万,赴陕平叛。”朱由检见石剑伏地受死,倒怕落得一个残害忠良的坏名声,只好自打耳光,喝令拿下吴寒真,加封石剑,给予兵权。但又有留有后路,故让石剑赴陕,而不让其赴辽。“遵旨!捆起来。”候赛因只好跪下接旨,抓起吴寒真一扔。“砰……啊呀……”吴寒真被摔头破血流,天旋地转,欲骂候赛因祖宗十八代,却眼前一黑,晕厥过去。众侍卫一拥而上,捆绑吴寒真,抬他而去。“谢主隆恩!微臣一定不负圣上所托,平定陕甘之乱。”石剑又赢一仗,伏地谢恩。他胸有成竹,胜算在握,不仅杀了武尊为岳凤报了仇,而且又多兼一职,夺回了兵权,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夜了,爱卿歇会,等候风大人宣旨吧。”朱由检扶起石剑,好言相慰。他转身又对候赛因道:“起驾回宫。”“恭送皇上!”石剑朝宋子青等人招招手,一起下跪,恭送朱由检出王府。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支持收藏、投票推荐神龙爪,一路风尘即将完结,接下来,将倾力打造神龙爪。) 第八百四十八章 重掌帅印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露出笑脸,繁星四散而开。夜空明朗,白云悠悠,苍穹明净。“呜……大哥,你好棒!终于为我师姐报仇了。”戚娟眼望朱由检等离去,御林军全部撤走,扑入石剑怀中,喜极而泣。她太激动了,多年的复仇心愿终于已了。她此时此刻,也忘了石剑是她师姐的恋人。她纵体入怀,真情流露。群雄呆若木鸡地看着戚娟扑入石剑怀中,全傻眼了。“那当然,每次有人整我,过后便是我高升之时。爽!往后,还得让这些鸟人多整我几次。”石剑松开她,为她抹拭脸上的泪水,调侃起来。他美目流盼,已注意到群雄的脸色奇异,他不想与戚娟传出什么绯闻。在他心里,他只当她是妹妹一般。他只是想替岳凤照料这个师妹。“哈哈哈……”群雄感觉滑稽,仰天大笑之余,想想也是。“王爷,真有你的。你在谷香与韩进斗,在涪城与蔡坤斗,蜀川平叛之后与许礼斗,到荆湖与潘汝浈斗,到京城与皇帝斗,无论这些人官大官小,都败在你手下啊!”田英洛翘指称赞石剑,甚是叹服。“哈哈哈……”群雄想想也是,仰天大笑之余,更是佩服石剑的谋略。石剑闻言,眼眶却是一阵湿润,心头一阵难过:自己从来没想过与人争斗,可是世事难料,偏偏争斗场景是一幕接一幕。唉!“贤侄,你刚才眨眨眼,叔父便知你有事。只是没想到你眨眨眼,不仅诛杀武尊为岳姑娘报了血海深仇,且重获兵权啊。”公孙文抹拭脸上的血水,一跃而下,翘指称赞石剑。“唉……我晚宴时向你眨眼,其实并非料事如神,当时只盼尔等潜伏回来,与我共商如何设计诛杀武尊之事。现此一战,只是误打误撞,杀了武尊。唉!”石剑分开戚娟,为她拭泪,叹了口气,“什么意思?”公孙文惊世骇俗地问。“可惜……朱大人因此丧生……”石剑道出实情,转身抱起朱祥遗体,泪如雨下。“王爷,如何善后?”宋子青含泪相问。“让府中侍卫、丫环全出来,清扫王府,为朱大人整容,尔后请来大侠、赖大侠护灵南下,葬于雁荡山袁长河墓穴旁。汝拨银万两,托来大侠安抚朱大人家人。”石剑将朱祥遗体,轻放于厅堂,回头授命宋子青。“遵命!”宋子青心头宽慰,领命出厅,招呼众侍卫、仆人清扫王府。“贤侄,为何不让老来随你平叛?”来伙添不解地问石剑。“叔父若出头,势必酿成东西武林交恶,造成武林内耗。所以,尔等拿武尊人头,前往雪山一趟,代小侄祭典凤儿在天之灵。”石剑摇了摇头,道出心中所思。“师姐遗体,已移至雁荡山。唉,大哥,你心地这么好,可惜,世上的人还是误会你。”戚娟上前解释,却为石剑遭遇叹息。“那是因为易筋经及贤侄身世之谜所至。”公孙文叹了口气,替石剑作答。“我去陕甘平叛也好,到时与寇振海合兵一处,可以问他关于雄樱会血案线索之事。公孙叔父,你就秘随我去陕甘吧,到时方便传讯查找线索。”石剑疲倦落坐,向公孙文提出请求。“未将得令!”公孙文不想石剑太过沉重,调侃起来。“哈哈哈……”残星明灭,东方欲白。“候赛因,你也太狠了吧?奶奶的,你真不是人。”吴寒真被抬回乾清宫,清醒过来,大骂候赛因。他牙齿脱光,说话漏风吐词不清。“吴兄弟,刚才不是演戏嘛?”候赛因听不清吴寒真骂什么,但知道他在骂自己,急躬身向他赔礼道歉。“吴寒真,朕晋封为你正三品,任陕西总督府同知,节制石剑粮草,以报你脱牙之仇。”朱由检息事宁人,口谕加封吴寒真。“谢主隆恩!”吴寒真急下跪谢恩,满心欢喜。他想:自己掉牙也值,掉一次牙就可以高升。奶奶的,往后还得让朱由检多踢自己几脚。“蔡坤,天平等人伤势如何?”朱由检朝吴寒真摆摆手,又问蔡坤。“启禀皇上,天平、苦寒、沈雪芬皆无性命之忧,只是伤重失血,要想康复身子,至少得将养半年。”蔡坤躬身回话。“由卿领御医并侍卫,好好给天平等疗伤。”朱由检点了点头,稍稍放心。“遵旨!”蔡坤下跪领命。他心里却想:天平伤得越重,对石剑仇恨便会越深。将来不用自己下旨,天平等人也会杀石剑。哈哈哈……他差点笑出声来。蔡坤与吕源不同,心里一直没忘记昔日被石剑赶出涪城之仇,更没忘记石剑利用蔡如意之恨。“皇上,真让石剑重掌兵权?”候赛因实不甘心,斗胆而问。“你让京师都尉何千招,挑选京师兵马中的所有老弱病残,点与石剑。朕实不便公开宣旨杀石剑,就让石剑领着老弱病残,与叛军斗个两败俱伤吧。”朱由检却另有想法,坦诚相告,收拢人心。“皇上英明!妙计!”候赛因笑逐颜开,翘指称赞朱由检。“报……金子光、郑少辉、陈大海、何浩林等回宫复旨。”此时侍卫来报。“宣他们进殿!”朱由检闻言大喜,急急下旨。“微臣磕见皇上。”金子光等进殿,磕头参拜。“众卿平身,可抓到魏秋婷?”朱由检让他们起身,又急问魏秋婷下落。“禀皇上,韩龙、韩虎、韩豹三兄弟,率三十余侍卫,追魏妖至阳关沙漠,忽遇沙尘暴,连同魏妖一起,葬身沙漠。这是魏妖生前用的鸣鸿宝刀、金扇,陈大海也已验证过魏妖宝马。只是魏妖尸肉已遭狼啃,微臣等驱散狼群时,魏妖只剩半身遗骨。”何浩林托起宝刀、金子光捧起金扇。“啊?”朱由检跌坐于龙椅上,双目登时失神,泪水涌流。他只想抓捕魏秋婷归案,以夺魏氏宝藏,再纳魏秋婷为妃,可不想魏秋婷死去。他此时闻魏秋婷死讯,又看到了鸣鸿宝刀、金扇,不由心疼如绞,眼冒金星,差点咯血,只是当着众臣之面,不敢哭出声来。“皇上,宝刀是先皇赐予石剑的,而金扇则是石剑挥霍之物,世人皆知。皇上可下旨,将宝刀金扇悬挂京城,重兵看护,公诏天下,宣告魏妖死讯。世人看到宝刀、金扇,皆会指责石剑勾结魏阉,石剑必被朝野口水淹没。届时,皇上再下一道圣旨,公告石剑勾结阉党之罪,那时石剑之死,再也无人非议皇上了。”孟广宁此时从五军都督府回宫复命,见状又向朱由检献上毒计。“皇上,孟大人之计甚妙。可暂锁封魏妖死讯,派大内高手看管好宝刀与金扇,待石剑领老弱病残离京与叛军斗得两败俱伤时,再公诏天下,并下旨诛杀石剑。”候赛因赞了孟广宁一句,又补充修膳毒计。他想:哼!孟广宁算什么鸟?竟敢与老夫比毒?回你娘胎去吧。“奶奶的,候赛因、孟广宁之毒,老夫自愧不如啊!”蔡坤听得目眩口呆,冷汗直流。他满脸惭愧,十分佩服孟广宁与候赛因,竟然有一种想拜他们俩人为师、学习奸计、修练狼毒的冲动。“唉……石剑也真是多事!”吕源替石剑不值,却不敢吭声。“好!朕累了,今儿不早朝。”朱由检木然点了点头,艰难起身,回坤宁宫歇息。他走出乾清宫时,泪水哗啦啦而下,为魏秋婷之死而伤感。且说菊苹骑着魏秋婷的追风宝马,握着鸣鸿宝刀,腰插金扇,佯装魏秋婷样子出逃。宝刀乌光闪闪,金扇分外耀眼。奉命追捕的锦衣卫还真以为菊苹便是魏秋婷,穷追不舍。菊苹历经艰辛,却在西凉玉门关被韩龙、韩虎、韩豹“龙虎豹三魔”追上。韩龙哈哈一笑,道:“魏秋婷,想不到在此碰上爷们吧?还不下马受擒?”他们入宫当差不久,不知眼前的“魏秋婷”是菊苹所扮。菊苹哈哈笑道:“姑奶奶以为是谁?就凭你们三人?”她见这些人认不出自己,便知这些人是新来的侍卫,索性放狂些,扮魏秋婷扮得更象。她又想这些人追自己到玉门关来,证明魏秋婷已脱离险境,想想一直以来,魏秋婷当自己是亲妹妹看待,便决定以死报恩。韩氏三魔大怒,一起手挥琵琶,朝菊苹三人砸去。菊苹左右四顾,见周边全是锦衣卫,知难逃生,便拔出宝刀,欲以死相拼。忽然狂风怒吼,黄沙飞扬。众锦衣卫大惊。这沙漠风暴一来,可不得了。他们顾不上辑拿菊苹,纷纷纵跃马跑开。可是,风沙迅卷而来,比马还快。混乱中,有人唿啕大叫,霎时间便被埋葬于黄沙之中。有人被风一卷,瞬间不知去向。马快却不如风沙快。菊苹仗着马快而跑,跨下宝马忽前蹄一失,把她摔落下来。她惨叫一声,黄沙扑面堆住,口鼻都是沙。黄沙瞬间便把她掩埋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四十九章 老弱病残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去夏来,天气渐热。晨曦初显,凉风送爽。风武便陪同黄公公将到镇辽王府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关中狼烟四起,为平定关中之乱,免子民受战祸之苦,特加封镇辽王石剑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点京师人马三万,刻日启程,前往陕西平叛。钦此!”黄公公展开圣旨,尖声而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接旨,领宋子青等下跪谢恩。“王爷,这是兵符与令箭,何千招已点齐兵马,在御林军校场等你。”风武上前,躬身将兵符与令箭递与石剑。“恩师,请你有空入宫,看望太后。小侄就不入宫向太后辞别了。”石剑接过兵符与令箭,又附耳低声相告。“什么?”风武一怔。“恩师保重!”石剑已转身而去。朝霞满天,天地间红彤彤的。“奶奶的,哪有三万人马?马匹不足一百,士兵全是老弱病残。”宋子青一马当先,赶到御林军校场时,却傻眼了。“怎么回事?”陆明、陆亮随后而至,看眼前老弱病残的将士,也不过五六千人,不由惊世骇俗地尖叫。“禀王爷,兵马粮草银晌,俱已点齐,下官告辞。”何千招在石剑跟前一躬身,递上令旗,转身上马而去。他怕石剑责怪他没有点齐三万人马,急策马狂奔而跑。他一跑了之,也就等于交接完毕。“贤侄,看来你关中之行,凶多吉少啊!”公孙文最后进入校场,见状十分感慨。“禀王爷,吴总管晋任陕西总督府同知,下官奉旨押运银粮,孟总管作王爷平叛大军之监军。这是圣旨,请王爷过目。”候赛因皮笑肉不笑地从点将台走下来,于石剑马前,躬身递上圣旨。“既有圣谕,有请三位大人随军行动。哦……孟大人,可否招回何千招?”石剑看看眼前的鸟兵,又展开圣旨瞧瞧,悲愤交加,却不动声色,递还圣旨,又侧目而视孟广宁。“王爷有何吩咐?”孟广宁心头大乐,佯装恭敬。“夏日已至,本王欲向何千招多要五千套军装,以便将士更换。如何?”石剑强忍心头的怒火,好言好语道出心中所思。“好!请候大人去找何千招要军服,下官陪王爷启程上路。”孟广宁闻言一笑,马上吩咐候赛因去办,自己却监督石剑。他想:五千套军装而已,当送石剑一个人情,反正石剑快要战死了。哈哈……就凭五千多老弱病残,石剑如何斗得过叛军?纵使石剑武功盖世,最多杀几员叛将、伤几千叛军而已。“好!”石剑不露声色,点了点头,又侧目对宋子青喝道:“宋子青,汝作先锋官,点兵一万,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先行出京。”他抽出一支令箭扔与宋子青,然后将兵符包好,藏于怀中。“这……得令!”宋子青张口结舌,暗道:总共没有一万人马,王爷啊王爷,你让下官如何点兵一万?“哦……对了,一千即是一万,眼下也只能将就些了。”他蓦然又灵光一闪,领会了石剑话语含义,接令而去。“哈哈……”陆明、陆亮、公孙文虽不明白石剑为何逆来顺受,但听石剑让宋子青点兵一万作先锋官,登感滑稽,苦笑出声。“哈哈哈……”孟广宁、吴寒真也是仰天大笑。他们也感觉滑稽,但心思不同,均想:石剑啊石剑,傻了吧?“陆明,传令启程!”石剑没有笑,侧头对陆明大喝一声,便策马而去。艳阳升空,热浪扑面。“众将士,为扰乱叛军视线,着宋子青领兵一万由北往南,至真定城外驻扎,以吸引叛军前来袭扰。本王则领其余人马,由北往西而行,相机折而往东,至真定与宋子青所部会合,以剿前来偷袭宋子青所部的叛军。”石剑率部出了京城,传令三军集结,尔后高声传令。“得令……”宋子青也不知石剑是何用意,接令率部先行。“出发!”石剑又喝一声,令旗一挥,自率几千老弱病残,往西南下。“哈哈……石剑用兵有韬略,然其兵力不行,这回,他必死无疑。”孟广宁走在最后,侧目而视候赛因,哈哈大笑。“孟大人,不管石剑行与不行,下官皆要节制其粮草。所以,下官请命,与候大人先快骑赴陕西总督府,将随军粮草大部调开,届时让石剑不战自乱,如何?”吴寒真镶上金牙,张口露金,满口发光,提醒孟广宁先别得意。“嗯!吴大人此计甚妙,呆会安营扎寨时,尔等先走,本官待尔等走后,再向石剑说明,让他气得再吐一次血。”孟广宁感觉有理,点头同意。吴寒真、候赛因率押粮队伍,慢慢落后于三军,然后偷偷溜走,另抄小路,快马加鞭,先赴陕西,以断石剑粮草。一干老弱病残,行程不快,至宣府时,已是黄昏日落。石剑传令安营扎寨。“贤侄,候赛因、吴寒真率押粮队伍溜走了。”公孙文满头大汗,跑进中军帐里向石剑禀报。“溜了更好,小侄还怕他们不走呢。”石剑不以为然,反而一笑。“可是,大部分粮草让他们押走了,咱们一帮老弱病残,更无能平叛了。”公孙文心忧如焚,无心与石剑开玩笑。“叔父,校场点兵之时,难道小侄不知何千招等用意吗?就这几千鸟兵,一看便知,他们欲置小侄于死地。所以,小侄才故意让宋子青率军由北而南、小侄率部由北而西,明是扰乱叛军,实是扰乱孟广宁等心思啊。”石剑见陆氏兄弟在帐蓬门巡视,便附耳相告实情。“请贤侄明示妙计。”公孙文似懂非懂,又茫茫然相问。“呆会孟广宁必来相告候赛因偷偷溜走之事,小侄则留他于中军帐内喝酒,你拿圣旨并黄金剑、骑我宝马,奔赴大同,找总兵满桂,请他借精骑八千、工兵二千予我,你领他们到真定西面密林,我在那安营扎寨,尔等用火箭袭击孟广宁的后帐营,高呼闯贼口号,我佯装大呼小叫去救他,逼走孟广宁或者趁机灭了他。他不是马上战将,必定惊慌失措而逃或是中箭而死。然后,让这几千老弱病残全脱下军衣,再加上从孟广宁手中多争取的五千套军衣,便有一万套军衣,全给大同将士换上。这五千老弱病残往后就作屯粮队伍使用。我则领满桂的万余人马去平叛。”石剑望望帐蓬外,又低声授计。“可是,粮草呢?”公孙文却还不放心。“满桂肯借兵,必会赠予粮草。”石剑信心十足。“若他不肯借兵呢?”公孙文仍有顾虑。“昔日八大金刚结义,性格各异。满桂性暴却心善,祖大寿勇悍却凶残,吴襄奸滑且不会有好下场,徐缓是书呆子,岳森刚直得有些古板,罗中宝忠勇可嘉但谋略不足,袁长河智勇双全却不幸英年早逝。唯今只有满桂才能相助小侄一臂之力。”石剑坦然一笑,分析与自己结义之人的性格。“好!”公孙文连连点头,不得不服石剑。“另外,你传令雄樱会弟子,帮小侄查查魏秋婷的下落。小侄很想念她,更怕她有什么不测。好吗?”石剑继而又压低声音,坦诚相告自己对魏秋婷的思念。“好!其实,叔父早已派人帮你打探魏秋婷的下落了。贤侄放心,敝会兄弟都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公孙文点了点头,把雄樱会弟子早已开始打探魏秋婷下落的真相告诉了石剑。“谢谢叔父!小侄给你磕头了……呜……”石剑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向公孙文下拜。“贤侄,别……”公孙文急急扶住他。“报……孟大人求见!”陆明远远看到孟广宁而来,便大喊一声。“你先进去避避。”石剑朝后帐指了指,示意公孙文先进去。他抹抹脸上的泪水,托腮沉思,一副为平叛烦恼的样子。“王爷,在谋划战略呀?”孟广宁皮笑肉不笑地走进中军帐里,见石剑托腮沉思,奇怪而问。“哎呀,孟大人来了,一路辛苦。来人哪,送上酒菜,本王与孟大人于中军帐内对饮几杯。”石剑一副恍然清醒的样子,笑脸相迎孟广宁。“王爷,你太客气了,下官还是去后军吃饭吧。”孟广宁却不敢与石剑同桌就餐,生怕石剑趁机落毒,置自己于死地。“孟大人,不必惧本王落毒。哎呀,本王的恩师风大人还在孟大人手中啊。哈哈……”石剑却道破他的心思,强留他坐下。“哈哈……王爷说笑了……风大人是首辅大臣,谁敢拿他作人质?皇上岂会点头?他虽然说为王爷统兵之事担保……”孟广宁甚是尴尬,满脸通红,找借口解释一通,却不再起疑心。两人把酒言欢,皆是东拉西扯。十余杯酒落肚,孟广宁生怕醉后误会,便借故告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祝兄弟姐妹们元旦快乐!) 第八百五十章 辣计除贼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升空,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稀星点点,在夜空中闪烁游移不定。“孟大人,情况如何?”金子光、何浩林、严振东等纷纷围上前来打探情况。“石魔又能如何?只能借酒消愁了。”孟广宁将与石剑把酒言欢过程相告。“哈哈哈……”群魔大笑。“不过,石魔奸滑,须提防他耍花招。”金子光壮着胆子提醒孟广宁。“前面有吴寒真节制他的粮草,咱们又在后面推着他进军,而且,他刚才也说了,他得顾着风武的人头,他只能拿这几千老弱病残与叛军相拼。凭他的武功与韬略,即使拼光这五千老弱病残,他也能重创叛军。到时石剑战死,叛军元气大伤,咱们再收拾残局,那平叛之功便是咱们的了。”孟广宁分析一通,不以为然。“到时咱们全升官发财……哈哈……跟着孟大人真好!”金子光感觉有理,仰天大笑。何浩林、严振东默不作声,毕竟石剑救过何芳霞。郑少辉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脑海里全是何芳霞的影子。“孟大人,谢谢您向皇上提议,释放舍妹何仙姑、妹夫潘有为,并促成何潘秦晋之好,来,何某向大人敬酒,聊表谢意。”何浩林起身敬酒,感谢孟广宁的关照。“何教主言重了!”孟广宁故作恭谦,与之碰本,一饮而尽。“老弱病残行军慢,离与叛军交战尚需时日,何教主不妨快马回京,将令妹与潘公子、令媛都接到军中来吧。本官再做件善事,促成郑少侠与令媛的好事。如何?”孟广宁想到石剑必将战死,欲独吞其易筋宝经,便想支开何浩林,又拢郑少辉之心。“谢谢孟大人!”郑少辉闻言,容光焕发,躬身道谢。“好!何某接到舍妹一行,立时到总督府与大人会合,到时与众将一起,恭祝大人接任石剑之位。”何浩林佯装不明其意,大智若愚地答应。他酒足饭饱,连夜回京。竖日一早,石剑率部又慢吞吞启程。行程几天,又折而往东南下。这天晚上,他与宋子青所部,在真定西门外二十里小山下会合,安营扎寨。孟广宁又佯装到石剑中军帐里请安。石剑与陆氏兄弟、宋子青把酒商议寻何歼敌之策。“孟大人,军中开始缺粮,您看是否派员催吴寒真送粮来?”石剑一见孟广宁,便提出要粮之事。“孟大人,咱们马匹不多,到时断粮,即便宰马,也不足以应付这么多人食用啊!”宋子青随声附和。“好!下官谨遵王爷之命,马上回营,遣人找吴寒真要粮去。”孟广宁心头高兴,佯装答应,拱手告辞,转身回后营。星月无光,天地晕暗。“哈哈……大人妙计!让石魔空腹与叛军交锋,他会更快战死。”金子光在后营听到孟广宁讲述石剑缺粮的情形,仰天大笑。“金贤侄,来,喝酒。石剑上战场,咱们远远观战,若他战死,咱俩率侍卫冲锋,不让叛军碰他遗体,一旦搜到易筋宝经,咱俩先看。”孟广宁心头高兴,起身为金子光倒酒。“哎呀,折杀卑职也!”金子光受宠若惊,连忙躬身道谢。“蓬蓬蓬……”山上忽然射下数千枝火箭。孟广宁的监军营立时火起。“杀了石魔,为义军报仇!”喊杀声随之响起,山上冲下一队人马,均高举长马刀,策马附冲而来,见人就砍。“啊啊啊……”孟广宁的后营虽是老弱病残少,年轻力壮侍卫多,但这些侍卫常年在深宫保护皇帝,并无见过大阵仗,忽遭袭击,纷纷中箭而倒。“大人,不好,有叛军偷袭,快出去看看!”金子光醉意立醒,急拔剑而出,率先冲出后营。后营已是一片火海。“嗖嗖嗖……”山上的火箭仍在射来。“杀……不准撤!快保护孟大人……”石剑又骑上战马,高举金盾,手挥令旗,冲向后营。“奶奶的……”孟广宁仍然醉熏熏的,飞身上马,抽刀挡箭,左冲右突。“嗖嗖嗖……”无论他奔往哪个方向,火箭便射向那个方向。“哎呀……”金子光奔出后营,左肩中了一箭,摔落马下。他不顾拔箭,急强撑起身。“杀了石魔!杀……”山上两名披头散发的大汉,扬刀直扑石剑,将其困围起来。“奶奶的,孟广宁还赞石剑会用兵!罢了……罢了,这易筋宝经,不要也罢了。”金子光见石剑左冲右突,皆未能冲出重围,便混入老弱病残之中,怆惶逃蹿,再也不管孟广宁是生是死了。“奶娘呀,俺们回家种田算了……”残兵中箭而亡者甚少,他们慌乱四蹿。“杀……不要放过明军……凡是京师装束的,一律处死。”呐喊声四起。“快把军衣脱下扔掉……”石剑所部虽是老弱病残,但逃跑有经验,他们边跑边脱衣服。营寨火起,孟广宁所率的数十名侍卫,纷纷中箭而亡,惨叫呼嚎之声,响彻云霄。火光冲天,战马惊鸣。孟广宁仍困于火光中,营寨的木头,着火而倒,箭雨迅猛。“啊……”他呼吸不畅,舞刀渐缓,人马皆中数箭,惨叫而亡。一名精瘦汉子,策马冲入火海,从背部抽出银钩,伏身马鞍,一钩划下,勾住孟广宁的下巴,掉转马头,象拖死猪一般,拖着他的遗体,冲出火海。“快找到孟大人下落……杀出去啊……”石剑仍高声叫呼,金盾并不与两大汉的钢刀相碰,策马回来冲突,令旗乱扬。众将士见石剑令旗乱扬,也不知去哪里好?他们刚往东,令旗便已往西指。他们刚往西,令旗又已往东指。全军都傻了。金子光滚爬而逃,石剑“快找孟大人下落”的声音越来越弱。他从老兵抢来一匹马,奔出数里,回头再望时,只见火光冲天,再也看到石剑的身影。“孟大人……呜……”金子光下马,向石剑营寨下跪。“得得得……杀……这边还有逃兵!”一队骑兵驰骋而来,为首的正是刚才围攻石剑的两名大汉。“娘呀……”金子光急滚爬而起,策马而逃,直奔榆林报讯。火光渐弱,尸臭熏鼻。“哈哈哈……乐山,没想到你会来呀?”石剑策马上山,飞身下马,紧握着一位披头散发少年的手,十分兴奋。“唉……张献忠部去年冬流蹿到川中,烧杀抢掠,尤其对妇女更是残忍,连怀第二胎的德珠儿也不放过,愚兄……”乐山叹了一口气,述说叛军在川中的恶行,流下了泪水。“什么?”石剑闻讯,难过惊问。“当时张部蹿入我寨,逢人便杀,我领冯罗大叔等隐于山林,张部恰好扎寨于山林,我等大气也不敢出。张献忠为了取乐,竟让人将抓到德珠儿,剖腹取胎儿来验是否男女,猜中的赏银,猜不中的斩首。可怜德珠儿……一尸两命啊!呜……”乐山坦诚偷看的经过,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娘的……此仇不报,石某永远颜面回故寨……”石剑泪如雨下,举手起誓。“呜……”乐山身后一声凄婉。“好妹妹,你不是去边关吗?”石剑推开乐山,见是女扮男装的易宝华,不由一怔。“妹子闻陕甘叛军作乱,又闻张献忠凶残好色,担心师门,所以在觉华岛遇上金大侠、罗大姐后,便随他们到这里来。”易宝华本是粘了些胡子,此时抹泪,露出真容。她梨花带雨,甚是动人。“妹子放心,愚兄一定会陪你上恒山看望令师。”石剑好言抚慰,为她拭泪。易宝华破涕而笑。“易姑娘,你不仅是担心令师吧?”罗风华也摘掉假胡子,笑问易宝华。“去你的,你还不是担心金大侠?”易宝华俏脸通红,闪身又躲到金六福身后去了。石剑脸红耳赤,颇为尴尬。“贤侄,你看,如何处置孟广宁的遗体?”公孙文拖着孟广宁的尸体,走到石剑跟前。“砍他人头,用竹杆悬挂并插于驿道上,让徐缓写几个歪字,上书‘杀孟广宁者,张献忠也’。”石剑想起德珠儿的血仇,决定借刀杀人,以激起朱由检对张献忠的义愤,争取朝廷多派兵马,剿灭叛军。“六福叔,你为何会与公孙叔父一起?”石剑又问金六福。“叔父集合会中水师,隐于觉华岛,却发现明军调水师北上辽东湾,我等感觉不对劲,急弃船上岸,尔后弟子探报,明军水师奉命袭击西平堡,欲以围魏救赵之计,解锦州之围。我等待水师北上后,便乘船南下,又遇上来伙添护灵南下,得知狗皇帝派你平叛,于是便赶来增援,途中看到公孙兄弟的暗记,便率所部来真定与之会合,见面方知你向满桂借兵,并欲杀孟广宁之计。故叔父与山儿披头散发,高喊杀孟广宁。”金六福边说,边双手盘发,从怀中掏出束巾束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五十一章 施美人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谢谢叔父相助。不过,为避免武林内耗,尔等不宜露面,就替小侄掌管粮草吧。”石剑躬身道谢,又替雄樱会弟子着想。金六福点了点头,又对乐山道:“山儿,你少与江湖中人交手谋面,你随石王爷进攻叛军吧,相机为德珠儿报仇。”乐山含泪点头。“妹子在觉华岛时,曾向罗大姐请教过马上功夫,所以妹子继续粘胡子随军。”易宝华急道一声,拉起罗风华随乐山而去。“宋子青,传令三军,连夜启程,由真定往西南方向南下,至潼关东面密林潜伏。为避免真定一带兵马生疑,暂不换上京师服饰。”石剑欲拦已迟,他抬头望天,见东方欲白,急令宋子青率部先行。他将宝剑束于背部,提盾上马,随后跟进。“叔父,找满桂借兵顺利吧?”石剑与公孙文并马齐驱。“顺利,他看到圣旨与黄金剑,便爽快答应,还说,若有需要,你借他项上人头也行,还将军中抽调万石粮草、三千银晌送予你。贤侄,你对八大金刚的性格分析还真准。”公孙文禀报借兵经过,又赞石剑一番。“那好,粮草就交你与金叔父了,必要时,尔等蒙面,更换兵器,切不可与叛军的武林中人正面冲突。”石剑道罢,朝他拱手,策马追向宋子青。月色如水,御花园里繁花似锦,清香扑鼻。“什么?孟爱卿战死?是张匪所为?那石剑呢?”朱由检颤声惊问风武。“石王爷失踪。唉……这只怪何千招。老臣事后查明,何千招只给石王爷六千老弱病残,王爷等行程不快,所以遭袭。金子光自称拼死寻找孟大人下落……”风武拿着战报,讲述其中内容。“皇上,得治何千招欺君之罪,是他造成孟大人阵亡、石王爷失踪、六千兵马失散。”李清躬身请旨。“唉……何千招纵有过错,可他镇守皇城十年,功高劳苦啊。而今内忧外患,诛杀大将,是为不吉。这样吧,让何千招戴罪立功,让他挂帅,率三万人马,驰骋榆林。”朱由检想起是自己密旨交办何千招点老弱病残兵马予石剑的,急为他开脱。他心头阵痛,没想到把爱将孟广宁送上西天了。“启奏皇上,东海水师北上辽东湾,欲袭取西平堡,却恰曹皇太极亲率大军增援广宁,双方激战,我方水师伤亡惨重,锦州之围未解,还是让何千招率兵驰援宁远,助吴襄解锦州之围吧?”风武内心叹息一声,又报上辽东战况,提议让何千招驰援边关。“罗中宝等吃屎的?他不是率诸多武功高手助战吗?为何还不能解锦州之围?”朱由检闻讯,破口大骂罗中宝。“皇上,因尔泰、多尔虞率精骑潜伏杏山堡南密林,箭袭吴襄的炮手,红衣大炮威力未能发挥。而罗中宝、岳森等难敌鳌氏兄弟之勇,几经血战,罗中宝虎口震裂,已无法提枪上阵。老臣提议,可暂调寇振海、慕容胜去辽东助吴襄抗击鳌氏兄弟。”风武如实禀罗中宝英勇负伤之事,又提议从平叛大军抽调悍将到辽东助阵。“张献忠部进占潼关,寇振海重兵驻永宁一带,防叛军东蹿袭取洛阳。慕容胜率部镇守宜川,防叛贼北蹿。如何可以调他们离陕?”朱由检心头烦躁,不悦地反问风武。“皇上,不如让大同总兵满桂率部南下宜川,与慕容胜换防,着慕容胜率部前往边关助阵迎战,当他赶至宁远时,罗中宝伤势已好,由他迎战鳌拜,罗中宝、岳森、吴襄联手迎战鳌金,其他将领则推红衣大炮前进,以解锦州之围。”李清略一思索,献上一策。“也好,爱卿速去拟旨。”朱由检点了点头,转身回坤宁宫。满山翠绿,鲜花争艳。雁荡山上,石飞红闻讯石剑失踪,花容失色,颤声惊问:“公孙文不是随其一起吗?为何不见公孙文派员来报?”“唯今之计,贫道只好出山,率陆海庭、戚娟去真定一带查找石剑下落。”金三角叹了口气,决定亲自出山。“老来也去。”来伙添虽然护灵刚回,但也不顾劳累。“来施主,你还是留在雁荡山陪伴石女侠吧,因为你的个子太好认,一旦与西北武林中人相遇,难免又会引起武林内讧。况且,龙飘飘生子后,情绪不稳,施主风趣,还请多劝她留在山上,等候石剑归来。”金三角摇了摇头,好言相劝。“石剑归来?什么意思?”戚美珍甚是不解。“贫道以为,狗皇帝只给石剑六千老弱病残之兵,证明他确对石剑动了杀心,而石剑一旦无官可做,只能回归武林,查证身世。另外,来施主还得携银安抚朱大人家眷,这可是石剑离京前的重托。”金三角外号“啄木鸟”,看事情入木三分。“唉……只可惜石剑多年征战,功名付诸东流。”戚美珍感慨万分,甚为石剑不值。“不一定吧?袁崇焕南下杀了毛文龙,替金兵消除了后患,皇太极必率大军西进,南下攻打山海关,届时边关告急,狗皇帝岂敢不用石剑?”赖得出一向沉默寡言,此时却语出惊人。“赖叔父,你错了,狗皇帝倚靠的是袁崇焕,而袁崇焕又有红衣大炮,纵然皇太极率军西进,南下攻打宁远,也不能突破红衣大炮的防线。乖侄女倒认同三角师兄的看法。”戚娟从军两年,也学会了思考军旅之事。“哈哈哈……”群雄听她自称“乖侄女”,登感滑稽,皆是仰天大笑。“笑什么笑?没笑过呀?”戚娟忽感失口,有些恼羞成怒。“哈哈哈……”群雄更感其滑稽,笑得更厉害。且说石剑率部挺进西北平叛,行程半月,已至洛阳。“宋子青,传令三军于城外安营扎寨。”石剑提盾下马,招来宋子青,让其传令。万余人马,安扎于洛阳城外。黄昏日落,晚风送热。三军皆是汗流颊背,全身汗臭,部分人马安营扎寨,部分人马取溪水沐浴更衣。“好哥哥,为何不去榆林,会合孙传庭大军?”易宝华沐浴之后,换上女儿装,甚是娇艳动人地走进石剑的中军帐。“吴寒真、孟广宁等皆欲置愚兄于死地,我去会合平叛大军,吴寒真也不会给我银粮。不过,有妹子在此,愚兄不愁银粮。”石剑分析一通,又笑容满面地离开案桌,走到易宝华跟前。“哦?”易宝华、罗风华、公孙文等皆是一怔。“宋子青、陆明、陆亮,巡视好营寨,防敌劫营。其余人等,率兵一千,携马车随我进城,向福王要银粮。”石剑也不道破心思,一声令下,便率先走出营帐。群雄疑惑地策马,随其进城。夜幕降临,城中商铺开始关门。因为传言叛军要攻打洛阳城。“妹子,你骑我宝马,到福王府递上拜贴,记住,既不要让福王占便宜,又要让他出阁相迎。”石剑进城,策马奔至福王府不远处的的“金贵”客栈前,便飞身下马,让马与易宝华。“这……你好卑鄙!竟利用姑奶奶。”易宝华本是恒山派最出色的弟子,文武双全,蓦然明白石剑用意,不由怒斥石剑。“美人计?”公孙文一声惊叫。群雄愕然地看着石剑。“妹子,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既欲平叛,得先筹足银粮。只要你助我筹银,愚兄担保,平叛之旅,必重现昔日西平堡浪漫之战,保你终生不忘。”石剑胸有成竹,劝说易宝华相助。“什么?又有浪漫之战?”公孙文惊呼一声。“哗!好啊!哈哈……”罗风华拍手叫好,又蹦又跳。“行!”易宝华怦然心动,双足离蹬,飞上了石剑的白兔马。美女更爱浪漫。她之前未能赶上石剑在西平堡的浪漫之战,甚是遗憾,此时闻得又将有浪漫之战,心都飘起来了。“好轻功!”公孙文脱口而赞。她骑上洁白如雪的白兔马,白衣飘飘,长发披肩,腰佩长剑,更是美不胜收。福王闻得有仙女求见,全身颤动,急出阁相迎。“小女子参见王爷!”易宝华衣袂飘动,飞身下马,如仙女下凡般地落在肥胖如猪的福王跟前下跪。她天生丽质,嗲声嗲气,勾魂摄魄。她心里却是一阵害臊,暗道:自己怎么替石剑干此傻事?王府侍卫闻声,皆是灵魂出窍。“姑娘……你……是何人?”福王轻声而问,颤抖着伸手去扶易宝华。易宝华手一缩,长袖一拂,搭上福王的手臂,冉冉起身,娇滴滴地道:“小女子石华,乃镇辽王石剑之妹,今兄长率部平叛,路经洛阳,进城求见王爷。家兄已至金贵客栈,请王爷恩准赐见。”她吐字如珠,呵气如兰,香风扑面,美目流盼。她心里却是一阵后悔:唉……真不该贪恋石剑提出的什么浪漫之战。若是不幸,被此肥猪玷辱,姑奶奶岂还有颜面苟活于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五十二章 诈取银粮 - 一路风尘 - 石剑   弯月升空,繁星点点。晚风柔柔,夜空灿烂。洛城福王府里。“快……快……有……请……”福王身子一抖,双腿发软,口水滑流,灵魂出窍,欲抱易宝华于怀,但感双臂无力。王侍卫皆是瞠目结舌地看着易宝华,竟没听到福王之令。“福王说,有请镇辽王!”易宝华侧目而视众侍卫,又轻声细语重复一遍。“有请镇辽王。”王府侍卫不由自主地齐声喊道。他们张嘴高呼,眼神均游移于易宝华身上。“得得得……”石剑策马如飞,瞬间即至。他飘身下马,拱手对福王道:“福王安好!”易宝华内力一收,长袖回拢,闪身于石剑背后。她芳心怦跳,额头见汗,暗道:好险!“石王爷,请!”福王抹抹嘴边的口水,恭请石剑入府。众侍卫这才回过神来,分立两边,立定警戒。“谢福王!”石剑拱手道谢,快步进府。“石姑娘,请!”福王则等到易宝华,与她并肩而行。他深深呼吸,忘情侧望易宝华,鼻吸她处子体香,心情荡漾。易宝华轻移莲步,香风飘散。“娘呀……”众侍卫登感体酥骨软,通体难受。“小天后昔日于新秀大赛于表现不俗,当时我等以为她事先准备好台词,没想到她今日随机应变,聪明绝顶。”金六福见状,低声赞叹易宝华。“不许你看她。”罗风华心头醋起,急捂金六福眼睛。“师母,你怕师父老牛吃嫩草呀?”乐山上前,低声取笑。“有其师,必有其徒。”罗风华满脸通红,急离金六福而去。公孙文想笑而不敢笑。“福王,这是皇上授本王平叛的圣旨,请王爷过目。”石剑进府,也不落坐,掏出圣旨,递与福王。“哦?好!”福王平时纵情声色,不闻朝野之事,瞟了圣旨一眼,便递还石剑,又色迷迷地望着易宝华。易宝华满脸通红,急闪石剑身后。“王爷,舍妹美否?”石剑反手牵出易宝华,又笑嘻嘻地实施美人计。易宝华纤手忽被石剑一握,登感身子酸软,红彤彤的俏脸更是娇艳迷人。她突发奇想:如能从此牵手石剑,我才不枉来世间走一回。“好……美!仙女啊!”福王闻讯,贼眼澄亮,全身发热。“砰砰……”两名侍卫眼望易宝华,目眩而晕,双腿一软,竟坐倒于地。福王贼眼尽情享受美人艳色,竟不觉侍卫有变。“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可惜石剑将来要奉旨成亲。”罗风华见石剑与易宝华郎才女貌,二人玉立一起,天生一对,不由赞叹出声,又带惋惜之情。“别胡说,得牢记咱们的使命。”金六福怕美人计因此失误,急捂罗风华之嘴。好在福王及其侍卫,全呆若木鸡地看着易宝华,倒无人注意金六福与罗风华打情骂俏。“王爷,叛军已占潼关,不日将挥师东进,攻打洛阳。”石剑又道出紧急军情。“什么?”福王吓了一跳。“禀王爷,确有此事。”洛阳新任总兵王码躬身禀报。“还不派兵加强城防?”福王闻言,暴跳如雷,喝令王码。“回王爷,下官已派重兵于布防于洛阳西面十里驻扎,准备迎战叛军。”王码脸色难堪作答。“那就好,汝退下。”福王闻言,立时心定,又色迷迷地望向易宝华。王码失去目睹美色之机,悻悻而退,甚不甘心。“王爷,仅靠洛阳之兵,苍白无力,流寇四蹿,防不胜防。本王决定率部绕道洛阳,西进攻打潼关,为福王分忧。”石剑一步步切向正题。“好!石王爷威镇天下,一定可以平叛。”福王称赞石剑,但目光不离易宝华。“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今国库空虚,本王粮银不足,请福王捐助黄金六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粮草十万石、骑兵两万,支持本王平叛。如何?”石剑切入正题,提出条件。“什么?你这狗贼,又要本王掏银粮予汝?”福王闻言,暴跳如雷,怒骂石剑。“王爷如能施银粮予本王,本王将许舍妹与王爷作妾,如何?”石剑轻抚易宝华的秀发,引诱福王。易宝华情怀立乱,美波流动,双颊生晕,俏脸泛热,靠倒在石剑身上。她秀发一乱,更是妩媚动人。“坏事了,又是一场假戏真做。”罗风华看出易宝华情思,喃喃自语。“唉……石剑真是天生多情种!”公孙文忽而替石剑担忧。他脑海掠过龙飘飘苦寻石剑下落的凄婉,眼前浮现昔日唐美林随石剑平定蜀川之乱的情景,继而又幻想起腆着肚子的魏秋婷,不由心头一阵沉重。“好……择日不如撞日,来人啊,布置洞房。”福王闻言,喜出望外,双目血红,通体难受,急让侍卫准备新房。易宝华大吃一惊,花容失色,额头见汗。“王爷,聘金呢?”石剑将易宝华拉回自己背后,含笑相问。易宝华拍拍胸部,芳心稍定,思虑如何脱身之计。“来人,马上提黄金三万两、白银十万两、粮草五万石、骑兵一万,赠予镇辽王。”福王挥汗如雨,呼吸粗重,只想拥易宝华进洞房,当即打个折扣,传来两侍卫,分别领石剑提银粮、找王码要兵。“恭喜郡主!请容奴婢为郡主梳妆,送入洞房。”罗风华急找借口,牵过易宝华,又低声问:“想出脱身之计没?”“山人自有妙计!”易宝华已想好脱身之策,笑嘻嘻回话。“女人真傻!”罗风华没想到武林美人尽是情系石剑。易宝华闻言,心慌意乱,甩开罗风华的手,快步前行,掩饰窘态与情怀。“来人,为王妃梳妆!”福王青筋尽露,口水滑流,招来女仆,扶易宝华入内。“石王爷,你请便。”他随后又朝石剑拱拱手,便跟在易宝华身后,向内堂走去。罗风华急忙紧跟而入。“叔父率部装银,乐山随另一侍卫去找王码要兵。”石剑朝金六福、乐山挥手,率部而出,跟着福王府的侍卫去提银粮。星光灿烂,夜空迷人。“美人,不要梳妆了……”福王走入内堂,道了一声,张臂欲抱易宝华。易宝华闪身一晃,回眸一笑,朝他招招手,隐入一巨柱之后。“哈哈……”福王既难受,又感觉好玩,快步扑向巨柱。易宝华又闪身一晃,再回眸一笑,又隐于另一柱子后。“美人……”福王气喘吁吁,口水打湿胸襟,只好与她捉起迷藏,穷追不舍。王府侍卫急四散而开,怕不小心绊倒福王,惹火烧身。易宝华见无柱可躲,便晃身而出,穿出内堂,奔向后花园。“美人……”福王紧追不放,东找西瞧。“姑奶奶在此……哈哈……”易宝华从假山后闪出,又朝他招招手。“哈哈……”福王更感有趣,仰天大笑,张臂扑去。易宝华双足一点,飞上假山。“美人,快下来,别摔着。”福王的心全系到了易宝华身上,急得满头大汗。“王爷,你上来呀!”易宝华衣袂飘飘,如仙女临风俏立云端,丽笑招手,连四周侍卫都看呆了。“好……”福王流着口水,笨手笨脚地去爬假山。“王爷,小心点……”易宝华低语关切,又朝他眨眨眼。“砰……”福王看她朝自己眨眼,登时神魂颠倒,双手泛力,抓不住石蕊,倒跌而下,摔晕过去。“来人哪,快扶起王爷!”易宝华高呼一声,四下招手。“王爷……”众侍卫如大梦初醒,纷纷抢身去扶福王。飞潜而上屋顶的公孙文,挥挥钩绳,甩向易宝华。易宝华探手一抓,身子如荡秋千一般,掠上屋顶,随公孙文逃离王府,跃马出城。弯月渐圆,飘于长空。银华如练,夜色如画。“乖侄女,今夜便是浪漫之战啊?”罗风华在城外等候易宝华,见面便取笑。“妹子,愚兄之计,浪漫否?”石剑掉转马头,笑问易宝华。“呸!”易宝华甚是害臊,唾了一口,策马掠过。“哈哈哈……”群雄大笑,押银粮回军营。他们刚到,乐山也已从王码那里领来精骑一万,赶回营寨。“福王明日醒来,不见易宝华,必会震怒,为避免我军与洛阳兵马发生冲突,马上拔营起寨,绕道西进,卯时再安营扎寨。”石剑回到中军帐,便令宋子青率部启程。“陆明、陆亮,你们领工兵,每逢安营扎寨,便开始铸造金盾,每盾重二十斤,长方形,至潼关东五十里山林时,需造出三千金盾。另给本王打金戟一柄,制造‘石’字大旗,还有黑、黄、红、绿、白五色小令旗。记住,要打造世上最豪华的阵容,扬我军威。要让世上的人都知道,石剑统兵,不仅能打胜仗,也是银子最多的统帅。要给将士们加发津贴,要让他们天天有肉吃。”石剑策马上路,又招来陆氏兄弟,吩咐一番。石剑无奈之下,又玩耍福王一次,朱由检有何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五十三章 用兵之道 - 一路风尘 - 石剑   群雄闻得石剑要打造三千金盾,登时瞠目结舌,心下皆想:这在史书上,确实找不到如此豪华的军队,但是,石剑怎么能这样乱花银子呢?筹笔银子容易吗?狗皇帝事后听闻,岂不又气得下旨斩你石剑?唉!“王爷,这可是易姑娘好不容易挣来的黄金,可不能如此挥霍。”罗风华闻言,感觉石剑花银子也太厉害了,颤声相劝。“姓石的,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你利用姑奶奶为你筹银粮,就这样挥霍一空吗?你究竟是何居心?就为你个人虚名?”易宝华闻言,怒言相向。她向来甚少发怒,人美斯文,此次不仅怒目而视石剑,且直呼其名,一反昔日对石剑亲切的亲呼。群雄又是瞠目结舌,皆想:美人也有发怒的时候?“贤侄,别乱花耍呀!”公孙文见状,焦急相劝。“铸造金盾,战时可挡箭迎敌,闲时可融之作军晌。尔等放心,本王不会做无用之事。”石剑侧目而视易宝华,道了一声,便策马赶路。“话虽如此,但铸盾后又融金,消耗必大。”易宝华闻言,怒气消了些,急扬鞭策马,疾追石剑,又好言相劝。“山人自有妙用!”石剑抛下一句话,双腿夹紧马腹,策马如飞,抛开易宝华等人。他自有主张,但军机不容过早泄露,又怕他们再罗罗嗦嗦,只能采取这种办法。“哼!”易宝华甚是恼火,却又追不上石剑。这笔银子实际是她筹来的,怎么甘心这样被石剑挥霍?“易姑娘,在婶婶眼中,你以前可从没发过火呀?怎么最近好象有些烦躁似的?”罗风华策马追上易宝华,似笑非笑地问。“可能天气臊热吧?”易宝华忽感罗风华话中有话,急解释一通。“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吧?”罗风华一笑,策马掠过。“你……”易宝华明白她言下之意,登感难堪。“哈哈哈……”乐山听出味道,仰天大笑。“唉……你们……气死姑奶奶了。”易宝华气得语无伦次,勒马停下,落在后面。她竟不敢再与罗风华等并马而驱。赤日炎炎,臊气袭人。“什么?石剑骗取福王银粮与兵马?”慈宁宫内,朱由检刚给身子欠佳的太后请安,便接到福王秘报,惊世骇俗怒问风武。“那个猪头,贪财好色,活该。”太后不仅没怪石剑,反骂福王。朱由检一怔,脸色铁青,却作声不得。“启禀皇上,石王爷是无奈之举,他也是为大明江山,请皇上宽恕石王爷一次。”风武接过话题,提醒朱由检。“只要石王爷能平定关中之乱,凡事都好商量。”朱由检见太后支持石剑,又见首辅大臣风武力撑石剑,只好作罢。“石王爷必能平定关中之乱,吾皇可专注辽东战事。现袁崇焕斩杀毛文龙,皮岛将士哗变。请皇上降旨,治袁崇焕擅杀大将之罪,以安军心。”李清上前移开话题,又将公文递与朱由检。“什么?”太后惊问一声,走下凤榻。“唉……毛文龙欺上压下,勾结海盗,私通皇太极,贪取银晌,袭扰金兵不力,罪该当斩。传旨赞誉袁崇焕,八百里加急,令寇振海率部东进,移师边关,与慕容胜一起助袁崇焕解锦州之围。”朱由检脸色凝重,沉重宣旨,转身而去。太后及风武等人,皆是呆若木鸡。炎夏酷暑,骄阳似火。石剑率部,沿山林西进,赶赴潼关。他们赶至潼关以东八十里许,于山林歇息。“报……禀王爷,三千金盾铸好。”陆明来报。“报……禀王爷,前面便是寇振海大军营寨。”陆亮来报,并将五色令旗递与石剑。数名亲兵,抬上石剑的大金盾与金戟。“二位叔父,暂将寇振海恩怨放一边,破潼关要紧。”石剑侧目而视公孙文、金六福。“遵命!”公孙文、金六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宋子青,树起‘石’字大旗,集合三军,分列骑兵、金盾兵、弓箭兵、镰刀兵、工兵、后卫营,本王要训话。”石剑当即招来宋子青,大声下令。“得令!”宋子青赶紧去点兵。“妹子,听说你在新秀大赛上,曾分析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原因,愚兄想,你一定看过兵书。”石剑下马,走向易宝华。“略懂一二。”易宝华不知石剑又想什么花招,不由一阵心慌意乱。“那好,我将轩辕黄金剑、五色令旗交与你指挥兵马。黄金剑一举,骑兵冲锋;黑色旗一举,镰刀兵出阵砍马腿;黄旗一举,金盾兵一字型排于阵前;红旗一举,万箭齐发;绿旗一举,工兵搭云梯攻城;白旗一举,示意鸣金收兵。”石剑边说边将五色令旗递与易宝华,又从背上取下黄金剑交与她。“这……”易宝华没想到自己初次随石剑出征,便得此重任,甚是激动,热泪盈眶,说不出话。“公孙叔父、金叔父,掌管后卫营,看护银粮。罗大婶,你是马上名将之后,骑兵交你掌管;乐山,你喜好打猎,负责统领镰刀兵;陆明率金盾兵;宋子青领弓箭兵;陆亮统工兵。我组织百余攀城精兵,腰系钩绳,攀城墙,杀上城头,打开城门;杨尚明进城后,率部从叛军死尸中剥下衣衫换上,尔后夹于逃蹿的叛军之中,无论叛军逃往何城,均须立即控制城门,我随后率军跟进。”石剑又明细分工,吩咐众将。杨尚明原是福王下属兵马的将领,年约二十多岁,为宋朝杨家将后人,善使五郎棍。“得令!”众将一起躬身接令。“报……寇振海来了……”探子兵来报。公孙文、金六福飞身上马,领后卫营退后里许。“得得得……”寇振海快马而至,只领余力、岑战二将。“未将恭迎王爷!”他们三人飞马而来,至石剑跟前落马,下跪请安。“叔父,何须多礼?”石剑激动扶起寇振海,甚是亲热,拉他离开三军,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贤侄,你真是高明,竟能杀了孟广宁那狗贼,还弄来这么多兵马。”寇振海见左右无人,这才敢亲切称呼石剑。他是大内高手出身,亲信侍卫不少,已接到了有关孟广宁战死的探报。但不知石剑为何会失踪,也不知孟广宁因何而死,只猜测是石剑耍花招。“孟贼多次陷我不义,又收留天平等妖孽于京城,还提请皇上让吴寒真作陕西都督府同知,无非是想节制我银粮,欲置我于死地。小侄岂能放他生路?”石剑闻他提起此事,双目喷火,愤然述苦,满脸杀气。他已忍孟广宁好久了,只是当初在京城,不便杀孟广宁而已。“杀得好!最好能相机宰了候赛因、吴寒真。”寇振海翘指而赞,又悻悻提出诛杀吴寒真、候赛因。“小侄迟早会杀此二贼,以后见机行事吧。”石剑点了点头。他对候赛因、吴寒真多次欺凌自己,早已不满,只不过一直在等待机会。“贤侄,潼关能天下名关、难关,易守难攻,贤侄可有破关良策?”寇振海切入正题。“叔父,你率大军,等候接管潼关吧,我每拿下一城,你便率部跟进,挑选精明的御林军官,接管城池。”石剑抬头看看日影,忽有些心急,便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而去。“这……等等,叔父分些兵马与你。”寇振海见石剑没让自己同去攻城,颇有些失望,又担心石剑,便快步追去。“拿下潼关再说。”石剑朝他挥挥手,便来到自己的兵马前。“那好,未将先回军营。”寇振海不便再说什么,躬身向石剑告辞,自率余力、岑战离去。“众将士,出兵潼关,现是已时,务须在未时前赶到潼关下,记住,骑兵在前。出发!”石剑一声令下。罗风华全身披挂,率骑兵疾奔潼关。“易宝华,潼关兵马出关迎战或是于城头放箭时,须举黄色令旗,金盾兵出阵,一字型排于阵前,届时日影西斜,我军由正东攻关,烈日晒于金盾上,金盾又反光回射敌军,以强光致肓敌军或战马眼睛。然后,举黄旗,令弓箭兵放箭,射杀城头或出城之兵。尔后,再举绿旗,工兵推云梯战车攻城;本王与杨尚明,率百余钩绳兵,趁机靠向城下,过云梯掠过护城河,甩钩绳攀城而上,杀散城头之兵,打开关门,然后所有将士,冲进城去。”石剑待罗风华一走,又交代易宝华及众将。他说得甚是庄主,不再亲切亲呼,纯以官称,板着脸。“原来打造金盾,是要致肓敌军的眼睛呀!”“哗!果然浪漫,这样也可以打胜伏。”“跟着石王爷,不象打仗,倒象戏弄叛军。”“想当初,我等打西平堡时,何等浪漫?”众将恍然大悟,议论纷纷。石剑不语,提盾握戟,飞身上马,跃马而奔。两万明军,越过麒麟山,疾赴潼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五十四章 浪漫战术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影西移,刚好未时。热浪扑面,大地如烤。“奶奶的,领兵而来的,又是石剑!明廷没人了?怎么老派此人来统兵?”镇守潼关的叛将,乃是张献忠之弟张献策,闻声走上城头,观望旗号,破口大骂。他实在害怕石剑,太怕了。他一看到“石”字旗号,双腿就发软,浑身哆嗦。石剑确实已成为明兵的军魂,指哪打那,每仗必胜,声望太高了。“张将军,率骑兵扑来的是罗风华,罗中宝之姐,天气炎热,罗风华骑兵不过几千人,可趁他们立足未稳,让宋朝阳、韩呼率精骑一万,出城冲乱罗风华的阵脚。”曹显闻言,立于城头观望,略一思索,又为他献上一策。“不行,罗风华后面还有石剑。”张献策摄于石剑的威名,竟然不敢出战。他知道石剑不仅武功高,且善于谋略,是明廷最高超的三军统帅,每次遇上此人统兵,无论何方人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义军无数次起义,无数次惨败于石剑之手。“石剑?不可能吧?真定一战,孟广宁被火烧死,石剑失踪。估计是罗风华打着石剑的旗号来吓唬人的。”龚寒玉闻言,甚为不服,怀疑石剑不可能来。“是啊,传闻明廷只给石剑六千老弱病残,眼罗风华所部全是年轻精壮汉子,不象是石剑的残部。”曹显将丐帮打探来的消息,报与张献策,心里也有些怀疑了。“本将……恐明军有诈啊。”张献策还是恐惧石剑。“龚氏父子率五联帮弟子,出北门,绕道往东,抄明军后路。他们远途而来,天气又热,疲于奔命,这一仗必有胜算。曹某与张将军,率众将士张弓搭箭,以防万一。”曹显自忖足智多谋,略一思索,又下定决心,鼓励其出战。“对,不管石剑是否在明军之中,只要灭了这支‘石’字旗号的明军,将军便可扬名天下,威镇四方,明廷兵马士气哀落,八大王也可趁势而上,图谋天下。”龚寒玉接着也劝说张献策。他此时又感觉曹显说得有理了。而且,他一直没打过胜仗,感觉再这样下去,龚氏家族就太没脸子了。“那好,就依总军师之言,传令宋朝阳、韩呼率精骑一万,出城冲乱明军阵脚,龚将军……”张献策怦然心动,当即按曹显之计传令三军出战。“杀……”宋朝阳、韩呼率精骑一万,扬剑舞刀出城,扑向罗风华所部。“快撤……”罗风华佯装害怕,掉转马头,率部回逃。“哈哈哈……总军师果然妙计。”张献策见状,仰天大笑,翘指称赞曹显。易宝华依计行事,举起黄令旗。“举盾滞敌。”陆明金盾一举,率步兵举盾而上,放过罗风华所部,拦挡宋朝阳所部。三千金盾,齐竖于地。金盾之光,会聚艳阳烈日之光,反射由西往东扑来的宋朝阳部骑兵。宋朝阳、韩呼等叛军立时眼睛橙黄,瞬间什么也看不见,战马的眼睛也为金光所耀而花。“嘶哑……砰砰……啊呀……”战马立惊,乱蹦乱蹿。将士眼睛看不见,目眩而晕,倒堕下马,刀剑相撞,骑兵相互践踏,堕马叛军凄号惨叫。“石剑真是奇才,竟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拒敌!不用与之交锋,也能打败叛军。绝!高!”易宝华暗赞石剑一句,甚是叹服,又将红旗一举。宋子青率部越过盾牌兵间隙,三千枝箭齐放。“嗖嗖嗖……啊啊啊……”眼花缭乱的叛军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惨叫而亡。“怎么会这样?快……鸣金收兵!”张献策远在城头观战,看出城数里的宋朝阳等人忽然勒不住战马,阵脚自乱,士兵纷纷堕马,战马惨嘶,不由大惊失色。可是迟了,瞎了眼的战马乱蹦乱跳,三千士兵又中箭惨死,战马更惊,所剩叛军骑兵已无法听令回城。有的骑兵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四散而开;有的目眩而晕,堕马而亡。“哈哈哈……”陆明、陆亮等将仰天大笑。“真浪漫!这样也可以惊扰叛军精骑。”公孙文闻声而来,惊叹不已。“跟着石王爷,原来这么好玩!唉!可惜,去年,杨某没有机会参加西平堡之战。”杨尚明这才对石剑心服口服。他是名将之后,很少服人,此时对石剑服的是五体投地。“难怪石剑威摄金兵,三月便收复关宁锦线。”易宝华耳边似乎响起了东南武林对石剑西平堡浪漫之战的赞叹声,不由又暗赞石剑一句,黄金剑一指。“杀……”罗风华兴奋大叫,率精骑三千,迎头杀去。她边扬刀杀敌,心里边想:要是六福哥与我并肩杀敌就好了,多浪漫啊!可惜他不便露面,只能看护银粮。“啊啊啊……”叛军眼冒金星,只有挨长马刀的份,登时人头纷飞,鲜血四溅,除少数人马四下散开。义军五千余骑,惨死潼关城下。“快收吊桥,快放箭!”曹显惶恐大叫。“嗖嗖嗖……”城下射下一阵箭雨。罗风华率部急退。易宝华又将黄令旗一举。“冲!”陆明即率盾牌兵往前冲。“当当当……”城上射下的箭,击在金盾上,纷纷落地。“砰……”陆明率三千盾牌冲至城下,竖金盾而立。盾光集聚阳光,反射城头。“明军有妖术……哎呀……本将眼睛……”张献策登感眼睛一花,所见之处,只是橙黄色,分辩不清何人何物。“张将军……”曹显刚好转身喝水,忽见张献策捂眼而倒,急附身去扶他。“哎呀……啊呀……”有将士目眩而晕,堕城而亡。叛军纷纷扔弓箭,而自捂眼睛。“真好!跟着石剑打仗还真轻松。唉!我昔日要是偷偷去西平堡感受一下浪漫之战就好了。唉,希望这次追随石剑来平叛,也能有更多的浪漫。”易宝华又暗赞石剑一声,红旗一举。“嗖嗖嗖……”宋子青率弓箭兵,一起朝城头放箭。“啊啊啊……”城头叛军,纷纷中箭而亡。易宝华绿旗一举。陆亮率工兵越众而出,即架云梯。“上……”石剑率百余精骑,跃马而至护城河边。护城河没水,但很深。他们下马,踏云梯过护城河,挥甩钩绳,甩上城头,抓钩绳攀墙而上。“嗖嗖嗖……啊啊啊……”城头虽不时有叛军来增援,但因眼花缭乱,无法放箭滞敌,在宋子青三千神箭手的射击下,更多尸体由城头堕落下来,所剩叛军纷纷缩于城头。曹显不敢起身,附身抱着张献策,急走下城头。陆亮率部越过护城河,又搭云梯攀城墙而上。“杀……”石剑一手提盾,一手抓钩绳,率先攀上城头,翻身而下,一盾反砸。“啊啊呀……”数名捂眼眼哀号的叛兵,惨叫身亡。“奶奶的,石剑真来了,他是不是人呀?不是说失踪了吗?”复上城头的曹显,忽见石剑神兵天降,吓得转身而逃。“啊呀……”石剑盾砸数人,拾来钢刀,不时横砸扬劈,撞上他金盾钢刀的叛兵,尸骨不全。他沿城墙而下,奋勇当先,杀敌冲向东门。陆亮率工兵随后也攀上城头,与杨尚明所部,并肩杀敌,放下吊桥时,石剑已打开东门。“杀……”罗风华双弯刀一举,率部疾冲进城。“得得得……杀……”明军精骑,旋风般扑入城中。曹显率残部,护送瞎眼的张献策,急奔西门而逃。杨尚明按照石剑事先的吩咐,率部进城,急急剥叛军死尸体上的衣衫换上,尾随曹显残部而逃,夹于叛军之中。石剑所部,无一伤亡,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潼关。寇振海杀散绕道石剑所部背后的龚寒玉所部,率军进关,紧拥石剑,激动地道:“贤侄,真有你的。”“叔父,守城及抚民安境之事,便交与你了。”石剑轻轻分开他,又回头对自己所部将领道:“诸位,不怕疲惫,连续作战,尾随曹显残部,攻打华阴城。”他道毕,走出守将府,提盾握戟,飞身上马而去。“哈哈,众将士,再爽一次。”陆明高呼一声,率部紧跟。“本官得拟写战报……”徐缓瘦骨如柴,从担架上翻身而下,摇摇晃晃走进守将府,伏案挥豪。“余力,派人将徐大人的战报,分送榆林总督府、京城,并命所部想法从关外引些泉水,或挖井取水。岑战,汝率部尾随石王爷而去,接管下一座城池。”寇振海吩咐余力、岑战一声,便率亲兵去开仓放粮,抚民去了。华阴城位于关中平原东部,秦晋豫三省结合地带,南依秦岭,北临渭水,自古便是“三秦要道、八省通衢”,属战略要地。曹显出西门而往北蹿,杨尚明率部千余人,换上叛军衣衫,尾随而行。石剑率近两万人马,时追时歇,并不过分靠近。潼关距华阴城不远,曹显怆惶逃蹿,跑得甚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兄弟姐妹们,节日快乐!祝你们元旦外出玩得开心。) 第八百五十五章 故布迷阵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日落,晚霞满天。晚风依然热辣扑面,大地闷热难受常。“杨将军,快开城门。”曹显率残部赶到华阴城南门,高呼杨少华开城门。“总军师,张将军怎么啦?”杨少华打开门城,跃过吊桥,见曹显架着马车,车上躺着张献策,不解地问。“石剑……呼……石剑使用妖术,攻克潼关……呼……张将军不幸为其妖术伤害眼睛……呼……”曹显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地告诉杨少华真相。“什么?孟广宁不是战死、石剑失踪了吗?到底怎么回事?”杨少华闻言,大吃一惊,迷惑不解,喃喃自语,傻眼了。“杀……”他话音刚落,石剑率部杀来。“奶奶的,石剑来了,快进城再说!”张子钦远观“石”字旗号,急请曹显率残部进城。“当当……”杨尚明跃马掠过吊桥,飞身离马,抽出腰刀,扬刀砍断吊桥的铁索,大喊一声“杀!”“不好!这是明军乔扮的……”曹显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又是一声惊呼起来。杨尚明将腰刀插回腰间,五郎棍一举,率千余人马,疾扑入城,已砍倒城门的守兵。“奶奶的……”杨少华大怒,飞身上马,策马而来,铁索一挥,缠向杨尚明。杨尚明乃名将之后,对行军打仗很有一套,他陡见铁索之风凌厉凶猛,并不与之对攻,就地一滚,抽出钢刀脱手掷去。“嘶哑……砰……”杨少华的马腿立断,马倒人翻,摔倒在吊桥上,头破血流。“相公……”金若凤惊慌失措,急扶起杨少华。“奸贼……”张子钦、南宫二人飞身离马,左扇右刀,扑向杨尚明。杨尚明滚爬而起,舞弄五郎棍,恶斗南宫与张子钦二人。他棍法精练,五郎棍名扬天下。他双手执棍,身棍合一,力透棍尖,风声呼呼,勇猛快速,开合旋转,劈、崩、点、拨、拦、封、撩、扫,以一敌二,虽败不乱,迎战自如。“奸贼,你是五郎棍门下?你身为名门之后,何苦为腐败无能的明廷效力?何必甘居石魔帐下?你疯了?”南宫看棍法而辩别门派,颤声惊问。“南宫,挠你的臭脚去吧,少爷乃杨令公之后、杨五郎贤孙之贤孙。杨家乃世代忠良!你没念过私塾吗?乖徒儿,爷今日教汝如何耍棍。”杨尚明嘴里说话,舞棍不停,棍影重重,仍气弄南宫。“奸贼,我誓杀汝!”南宫气得嗷嗷叫,舞刀狠劈。张子钦转到杨尚明身后,扬扇疾点,与南宫前后夹攻杨尚明。杨尚明左腾右挪,时翻时滚,咬紧牙关,舞棍恶拼。“快杀奸贼要紧!”杨少华一把推开金若凤,自己抱扎。金若凤舞刀助阵,杀向杨尚明。城中叛军急涌南门,围杀明军。“啊啊啊……”千余明军,难挡纷涌而来的叛军,不时有人惨叫倒下。“得得得……杀……”石剑骑着白兔宝马,奔疾如风,瞬间已至城下。“嗖嗖嗖……啊啊啊……”城头的叛军紧急放箭滞敌。石剑所部骑兵,百余人惨死箭雨之下。“弟兄们,冲啊!”陆明大吼一声,急率盾牌兵,扑至城下挡箭。石剑左盾挡箭护身,金戟左扫右划。“啊啊啊……”数十叛军的人头,落入护城河中。“呼呼……”杨少华抓起铁索,卷向石剑马腿。石剑金戟一伸一分,划断铁索,纵身离马,金盾压去。“砰……”杨少华不敢硬接,吓得自跳入护城河中,幸好河中无水,又有死尸垫底,倒无摔伤,但也跌入眼冒金星,头痛欲裂。石剑舞盾推进,金戟狠捅横扫,叛军无人敢挡。“撤……”南宫自知不敌,惨然下令,弃杨尚明而逃。张子钦、金若凤也急闪而开。石剑一马当先,杀入城门,盾砸戟捅。“啊啊啊……”叛军纷纷人头落地,血肉横飞。逃得快的,四散而逃;逃得慢的,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杀……”罗风华尖叫一声,率部赶到,涌入城中。曹显、张子钦、南宫、金若凤见大势已去,只得又率残部奔西门出逃。“岑战,抚民安境之事,就交与你了。”石剑甚累,朝刚进守将府的岑战道了一声,便提盾握戟,走入内堂,扔盾戟于地,和衣上床而睡。“日克两城,爽!”宋子青独臂高呼,甚是激动。“哈哈哈……走,睡大觉去,明天再打一场爽仗。”杨尚明甚是痛快,包扎伤口一番,仰天大笑。“呼噜噜……”石剑呼呼大睡。易宝华走进内堂,见状既佩服,又怜悯,妙目含情,呆呆地看着石剑一会,只好离去,另觅他处安歇。烈日如火,草枯叶萎。石剑一觉醒来,全身汗湿,已是第二天正午。“有水了……”满城哗然。原来是金六福率后卫营,从城外找到水源,用竹筒引水进城,让众将士得以沐浴一番,以洗风尘与疲惫。石剑沐浴一番,赞扬金六福几句,会集合众将商议平叛之事。“不好,断水了,李自成率骑兵来袭。”众将刚聚于守将府,便有探子兵来。“嗖嗖嗖……啊啊啊……”石剑急领众将奔上城头,城下已是积压压的兵马,且全是铁甲兵。城头的明兵射箭无用,难以穿透叛军的铁甲,但城上的叛军射上头的箭,足于置死明军。“陆明,领盾牌兵上来。”宋子青边挥剑挡箭,边吩咐陆明。“不可,此时正午,集聚不了阳光反射,盾牌兵上城头,会暴露本王的秘密武器,尔等一定要等日影西移,然后奔西门城头,齐亮盾牌。”石剑舞盾挡箭,说明理由。“可箭雨之后,李自成必定攻城,他们是铁甲兵,我军弓箭难以伤及他们,但他们可以伤及咱们的士兵。”易宝华舞剑挡箭,不解石剑用意。“他们是铁甲兵,攻进城来更好。街巷战,铁甲兵难以奔袭。不必惧之,传令三军,不必上城头抵挡。”石剑舞盾挡箭,解释一通,便转身走下城墙。众将士紧跟而下。“陆亮,见过程勇度的宣花大板斧吧?速领工兵,仿造三千柄程式斧头,准备破敌。陆亮,未时一到,即领三千盾牌兵上西门,耀花叛军的眼睛。岑战、杨尚明暂率兵巡城,让城中百姓不必慌乱。铁甲兵攀不了城墙,其他叛军,攀墙上来也无用。”石剑走下城墙,又下令防敌军破城之事。“王爷,二将巡城不够吧?若叛军攀上城头,打开城门,如何是好?”罗风华感觉石剑这样安排,不可思议。“王爷唱的是空城计吧?”易宝华插话进来,猜测石剑的用兵之道。“尔等歇会吧,反正本王在此,不必惊慌。”石剑没有明确答复,飞身上马,回守将府去了。众将忐忑不安,哪能睡得着?均跟着回守将府。“来人,摆上酒菜,本王宴请众将。”石剑见众将跟着进来,知他们担心,便吩咐亲兵一声。“贤侄,李自成雄才大略,空城计只可唱一时。”金六福颇为担心,急向石剑提议。“无须担心。现距未时,尚有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里,大伙尽管歇会,或是饮酒吃肉。”石剑久经战阵,十分镇定。易宝华怔怔地望着石剑,暗赞:真是帅才!真是大明的武诸葛,若狗皇帝能重用于他,大明江山固若金汤也。“妹子,吃菜呀!”罗风华见状,挟一块肉放进易宝华碗里。“哈哈哈……”众将见状,仰天大笑。“呸!你又来了……”易宝华羞得满脸通红,娇嗔地推了一下罗风华。“叔父,喝酒!”石剑连忙起身为金六福等倒酒,掩饰窘态。“贤侄,狗皇帝没让你去边关平金,着实可惜。”公孙文移开话题,帮石剑与易宝华解围。“袁大人也不错嘛,他提出的可是五年平辽啊,雄韬伟略,小侄可没那样的魄力。”石剑既赞扬袁崇焕,又带有些嘲弄袁崇焕的味道。“听说他已斩杀毛文龙。”公孙文又将探来的消息禀报石剑。“唉……”石剑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听说毛文龙确与海盗联手,拦截过路商船,劫取财物,将皮岛建成独立王国,且与皇太极私通,欲谋大明江山。”金六福见状,又将雄樱会弟子打探来的消息报与石剑。“私通金兵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小侄曾致书信与毛文龙,提出这样的献策,即毛部孤悬海外,实行无后方作战,必要时可以诈降名义致信皇太极,以免皮岛被金兵夺取。但是……”石剑忽然说不下去了,眼泛泪花,为毛文龙之死甚为沉重。“看来,此案已牵连到你。”易宝华语气哀伤,甚为石剑的未来担心。“不说这些了,打败眼前的叛军再说吧。”金六福见状,急转移话题。众将心头一阵沉重,为石剑命运担忧。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五十六章 古怪战术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悬空,赤日炎炎,大地酷热如蒸笼。天地间没有一丝风。华阴城下西门外。“石剑在城头露面一会,却撤走了城头守兵,这是为何?”李自成忽见华阴城头不见明军一兵一卒,甚是奇怪。“石魔向来奸滑,昔日徐关起义,便是这样惨遭其害,须加以提防他使诈。”曹显屡败于石剑,心有余悸,连忙提醒李自成。“恐怕是草船借箭之计吧?咱们发射那么多弓箭,城头却无人,岂不是便宜了石魔?”张子钦故作聪明,胡猜一通。“不如搭云梯攻城?”“天气炎热,传令三军,退后五里,安营扎寨。”李自成生怕石剑又玩奸计辣计,攻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下令安营扎寨。“报……禀王爷,叛军退后五里安营扎寨。”探子兵见敌退后,便满头大汗跑进中军堂,向石剑禀报军情。“若叛军未时不攻城,咱们也不出兵,晚上城中不许亮灯,待打好三千柄斧头再说。”石剑道了一句,挥手让探子兵退下。“若叛军忽然攻城,攀云梯而上,如何是好?”罗风华忧虑地问石剑。“叛军若然攀云梯而入,更好,咱于街巷战中杀之。叛军虽有铁甲兵,也达数十万之众,然他们未立朝、未建国号、无统一的统兵元帅,谁都想作开国皇帝,所以矛盾是必存的,咱们对付叛军,好过对付金兵。”石剑起身,为众将倒酒,环视诸人,分析一通。众将点头称是,然而还是忐忑不安。“宋子青,汝率弓箭手,准备些火箭,伏于城墙后,不时偷窥叛军动静,如有异常,忽然冒出城头,万箭射之。”石剑见状,不想再与众将费神,便抹嘴而去,上床而睡。“奶奶的,石魔在玩什么把戏?”李自成数次与石剑交手,数次惨败,还真不敢攻城,怕误中石剑之计。夜幕降临,星月无光。苍穹如魔,热风吹送。李自成策马出营寨观望,见华阴城中无灯火之光,甚感奇怪。“闯将军,石魔有可能在唱空城计,咱们不防试攻城一次?”曹显观察多时,策马追来,献上一策。“攀云梯上城,倒有可能,问题是石魔武功好,将士们入城后无法打开城门,铁甲兵进不去。”李自成略一沉思,还是否决他的提议。“反正咱们已断了他们引水入城的竹筒,待看看如何再说。”张子钦策马追来,也向李自成提议。“不如用辣椒水涂在火箭上,用火箭攻城?”杨少华头包白布,尚在渗血,但奋勇而来提议。“也好,试试!”李自成终于点了点头。夜晚戌时,叛军准备好淋上辣椒水的火箭,一起靠向华阴城。“嗖嗖嗖……”宋子青见叛军靠前,忽率所部弓箭手,占燃箭头,齐往城下射箭。“啊啊啊……蓬蓬蓬……”刚靠近城下里许的叛军,死伤一片,同时起火。陕甘连年大旱,风高物燥,易燃着火。叛军士兵衣衫被火箭射中,岂有不起火之理?“哎呀……”叛军是携带有辣椒水的火箭,起火之时,辣味熏眼,纷纷将弓箭一扔,便四散而逃。“啊呀……”他们眼睛流泪,不能视物,相互践踏,反挤伤踏死不少人。“快撤回来……”李自成见城头忽显火光,感觉不妙,忽见杨少华率部攻城人马死伤一片,更是吃惊,急挥令旗,高喊撤军。“灭火,咱们也退……”宋子青也低声传令,率部退下城墙。因为城下叛军的辣椒箭着火,熏来辣椒味,呛得宋子青等人也够厉害。“奶奶的,石魔果然有准备。”李自成不便当面斥责杨少华,只好委宛责骂。杨少华甚是尴尬,失神地率部退入营寨。罗风华、易宝华、公孙文、金六福等却不敢象石剑那样安睡,他们闻声而出,潜上城楼,监视叛军,时至午夜,他们躺在城头上而睡。城下的辣味,随风而散。晨曦初显,朝霞满天。“什么?王爷被叛军所困于华阴?怎么可能?王爷一直都是用兵如神的。”潼关的寇振海接报,甚是诧异。“围困华阴的是高迎祥的铁甲兵,且达七万之众,石王爷手中只有不足两万人马,岂敢与叛军硬拼?”余力不感为奇。“洪承畴、吴寒真所部为何不趁机南下?”寇振海背手踱步,颇为苦恼。“叛军中武林高手甚多,而北面的慕容胜部被皇上调去边关助阵,以解锦州之围。加之我军各部不协调,各管辖内平叛之事,也难怪洪承畴部不南下。”余力分析原因,为寇振海分忧。“报……皇上有旨,传寇将军率部前往边关,助袁大人解锦州之围。”此时有侍卫领进黄公公。“如何是好?”寇振海接旨后,征求余力意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如今石王爷被困于华阴城,若叛军来攻潼关,咱们一走,潼关危矣!咱们拖一阵子吧?”余力略一思索,献上一策。“可皇上生性多疑,而石王爷又骗取福王诸多金银粮草,已触怒皇上,唉……”寇振海想起石剑与朱由检之间的恩怨,颇为犹豫不决,甚是为石剑担心。“福王富可敌国,他应向石王爷献银粮的。这天下可是朱家的,石王爷也是迫于无奈,而且为的是平叛,保朱家天下,有何不妥?”余力愤愤地道。“拖几天吧。”寇振海感觉余力言之有理,又想想自己与石剑的情谊,且又想到公孙文等也在石剑军营中,便点了点头。“报……高迎祥亲率铁甲兵来围潼关。”寇振海话音刚落,便有探子兵来报。“苍天助我也!”寇振海闻言大喜,终于有理由拖着不去边关,可以留下相助石剑了。“黄公公,请先去歇息,待潼关解围后,本官再送你出城。”寇振海奔出将军府,找到黄公公,通报军情,又征询其意。“好,谢谢寇将军……”黄公公无奈地点了点头。艳阳腾空,热浪扑面。“闯将军,不如让铁甲兵去攻城?”曹显被自己的聪明才智冲得头脑难受,按耐不住,又向李自成提议。“铁甲兵不惧箭雨,虽然速度慢点,但一样可以攀城,待进入城中,便只伤明军,而明军不能伤铁甲兵。”张子钦不甘落后,也上前献策。“好!”李自成见围城近两天,也有些按耐不住,点了点头,令张子钦、宋朝服、韩吸、曹显领一万铁甲兵,试着从东南西北四门攻城。“嗖嗖嗖……当当当……”宋子青见叛军攻城,急令士兵放箭。但是弓箭射在铁甲兵身上,却发出响声,不见叛军有人倒下。他骇然地跑回将军府向石剑禀报。“哈哈哈……”西门中军营的李自成,远远看到明军缩回城下,仰天大笑。“杀……”他得意地扬剑一指,七万人马,一起围向华阴。“嗖嗖嗖……啊啊啊……”城下的铁甲兵又朝城头射箭。宋子青所部,不少人中箭而亡。有的人,浑身插满了箭,犹如剌猥一般。“阳光从东方射下,陆明,汝可领三千金盾兵上西门城头,待叛军攀云梯时,以金盾耀叛军眼睛。”石剑接报,甚是镇定,招来陆明,授以计策。“得令!”陆明早想出战,闻言大喜,接令而去。“其他三门呢?”公孙文等人急问石剑,个个语气紧张,惶恐不安。“尔等如此如此……”石剑仍然镇定自若,当即授计。“得令!”众将急接令而去。“陆亮,打好几柄宣花大斧了?”石剑待众将走后,又领金六福去找陆亮的工兵营。“禀王爷,已打好一千。”陆亮领石剑来到兵器库。“六福叔,过来……”石剑点了点头,低声吩金六福一番,便提盾握戟,奔向东门。“搭云梯攻城。”李自成见城头无明军敢探出身子来,得意忘形地下令。万余铁甲兵,随即搭云梯过护河城,又沿云梯攀越而上。陆明率部奔上西门城楼,三千盾牌一起迎着阳光亮相。金光聚烈日,反耀攀城而上的叛军。“哎呀……砰砰……啊啊……”攀云梯而上的铁甲兵,急然眼花缭乱,自堕而下,惨叫声响彻云霄。“放箭……”攻打东门的张子钦见状,急下令放箭。“当当……”箭雨射在金盾上,反震而堕。“哎呀……嘶哑……砰砰……啊啊……”奔向城下的铁甲兵忽觉一阵目眩,战马眼珠橙黄,乱蹦乱跳,相互碰撞,将一些铁甲兵摔落马下,被战马践踏而死。“撤……”张子钦大惊失色,急下令撤兵。“什么妖术?这么厉害?”李自成闻声而来,远远只见城头金光,但因金光耀眼,看不清是金盾在聚阳光,急问张子钦。“看不清,一看就目眩头晕……”张子钦不敢回头答话,策马而逃,自率所部,退回营寨。铁甲兵不惧箭雨,但负重而爬,攀云梯甚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元旦快乐!请兄弟姐妹们给神龙爪投投票。) 第八百五十七章 金盾巨斧 - 一路风尘 - 石剑   骄阳似火,尸臭扑鼻,血水成雾,天地弥漫殷红。东门城头,公孙文领后卫营士兵,端着煮滚的油水,忽然显身下泼。“啊呀……”攀云梯上城的铁甲兵被油水一烫,铁甲如火烤,烫得他们的肌肤立烂,哀号惨叫而倒,惨叫声甚是凄凉。“撤……”东门的曹显见状,只好下令撤兵。北门城头,杨少华身穿铁甲,奋力爬上城头,见城头并无守兵,便回头大喊:“众将士,快点……”他领头冲下城墙。百余铁甲兵随后上城,也随其而下。石剑率五百 板斧兵已在城下严阵以待,见杨少华领百余人冲下,便一挥金戟,喝道:“上!”他一言既出,便将金盾掷出。“砰砰……啊啊……”两名铁甲兵中盾而亡。石剑凌空飞出,横抹斜划。“啊啊……”又有两名铁甲兵脖子折断。“杀……”杨尚明、岑战各舞板斧,双战杨少华。“呼呼……”杨少华自忖会有更多的铁甲兵涌上城头,便也不惧石剑的勇悍,挥舞铁索,奋勇迎战杨尚明、岑战二将。“杀……啊啊……”千余板斧兵,扑向百余铁甲兵,按石剑事先所授,先勾铁甲兵的裤档,忽而收斧横抹,专砍盔甲掩不到的脖子。“啊啊啊……”百余铁甲兵负重而战,动作不灵活,在千余板斧的劈砍下,全成了无头尸身。北门血水横流。“撤……”杨少华不敢再战,朝后面攀墙而入的数百铁甲兵一挥手,又向城头退去,再爬云梯而下。“撤!”石剑一声令下,率部隐入街巷里。“杀……”宋朝服率数百余铁甲兵从南门攀墙而入。“怎么没人?下去看看!”他喊了一句,才发现城头并无明军,便率众沿城墙而下。“嗖嗖嗖……”伏在对面屋顶上的宋子青,一挥手,千余箭一起射下。“啊啊啊……”宋朝服及数百余铁甲兵猝不及防,个个被箭射穿咽喉,倒地而亡。北门,石剑等人一撤。“杀……哈哈哈……”韩呼又率数百铁甲兵攀进城里,见无明军拦挡,得意大笑,率众走下城墙,欲打开城门,迎进李自成大军。“啊……”他刚走下城墙,来到大街上,忽然脖子一疼,便尸首分家。乐山、金六福、易宝华、罗风华率五百士兵,个个腰系钩绳,拿着大板斧,如荡秋千一般,从对面屋顶上一飞而下,个个握着大板斧横抹。“啊啊啊……”百余铁甲兵尚未反应过来,便个个被砍中脖子,皆成无头冤鬼。金六福一手揽着罗风华的腰,一手舞弯刀横抹而下。“啊啊……”两名铁甲兵死于他与罗风华的弯刀之下。“好浪漫啊!”易宝华看着金六福揽着罗风华如荡秋千一般,便连杀数名铁甲兵,不费吹灰之力,不由感叹出声。她内心忽然也有这么一种渴望。“不好……”其他数百铁甲兵大惊失色,欲退回城墙。“扑下去,用金盾压死他们。”陆明却由西门而来,朝所部挥挥手,持金盾扑下。“啊啊啊……”三百余铁甲兵,被屋顶上的陆明率三千金盾兵一起扑下,全被压倒,脖折颅碎,当即惨死。有的铁甲兵是被数人持盾压下,连在带盔甲,都被压得变形。“娘呀……”随后涌上城头的铁甲兵看着街头一堆肉饼,吓得急转身而跑,纷纷扶云梯而逃。“奶奶的……三千铁甲兵攻进城里,不仅未能打开城门,反丧生两千余人。”李自成率部退回营寨,骂骂咧咧,甚是气恼。“闯将军,莫急,城中断水,石魔持支撑不久的。”曹显连忙相劝。李自成瞟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他似乎不再相信这个总军师了。“闯将军,这次攻城,其实是成功的,只是铁甲兵负重爬云梯,入城速度慢,未将提议,夜晚再攻城,前面铁甲兵,后面是其他兵马。”张子钦见曹显失宠,便为李自成献上一策。“可石剑武功很高,入城的普通士兵,只能送死。”李自成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奶奶的,你这猪头,也想学曹某献策?哼!”曹显见张子钦满脸难堪,甚是得意。“闯将军,天气炎热,不宜连番攻城,咱们何不以逸待劳,只围而不攻,等石剑水尽粮断,他自会出城突围,到时七万铁甲兵围着他,他纵武艺高强,也不可能突出重围。”杨少华走进中军帐,向李自成献上一策。“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潼关未破,华阴又攻不下来,我军不敢东进洛阳,怕遭石魔于背后暗算。”李自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道出疑虑。“闯将军,不如留三万铁甲兵围城,营寨依然不动,虚张声势,仍打着七万铁甲兵的旗号。未将等人率四万铁甲兵扑向洛阳,如何?”曹显闻言,心念一动,献上一策。“对,总军师言之有理。反正石魔不敢出城迎战,尔等率三万铁甲兵困着华阴。本将率龚氏父子、刘宗敏及四万铁甲兵先夺永宁,再夺洛阳。”李自成赞了曹显一句,点了点头。曹显笑逐颜开。张子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愤走开。杨少华甚是无趣,也走出了中军帐。他走向东门帐营,欲找金若凤,却听里面一阵笑声。“少华哥,这几位可是全真教的凌散安、阳宵子师兄,他们是前来助阵的。”金若凤指着几位道士向杨少华介绍。“谢谢诸位。杨少华在武林新秀大赛上,曾见过凌兄、阳兄。”杨少华拱手道谢,然后又指着凌散安道。“杨兄记忆真好,时别三年,杨兄已是义军名将,小弟佩服。”凌散安斯斯文文,拱手还礼。“谢谢,有凌兄等支援,相信明天一定可以攻下华阴。”杨少华经历磨砺,也学会了谦虚。他当即宴请全真教一行。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众将士,叛军连续两天盔甲傍身,甚为劳累,而且他们今天攻城一战,见本王仍不敢出城,必然有所松懈。现在,陆亮又打好了三千宣花大斧,所以,本王挑选三千精骑,今夜出去端营。待叛军一乱,尔等随后以火箭射之。”石剑晚饭后,聚集众将,谈了自己的想法。“可城外有七万铁甲兵啊,他们纵然疲倦,也一样可赢你三千人马。”易宝华连忙劝阻,感觉太冒险了。“李自成是有七万人马,可并非齐聚于某一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仅有两万多人。只要今夜象昨夜一样,咱们城中不亮灯,叛军必然放松,又怕中计,不敢攻城,所以,端营有望。”石剑分析敌情,信心十足。“那就调兵遣将吧,谁随王爷去端营?”罗风华甚是积极,她想到罗中宝已成为边关大将,罗家已是大明的将领,再也不怕与叛军撕破颜面了。“罗风华、易宝华留下守城,以防万一。岑战、杨尚明、陆明、乐山随本王去端营,宋子青率部随后跟进,以火箭射击叛军营寨。陆亮率工兵,好好歇息。公孙文、金六福若见我端营成功,随后杀出。”石剑周密布置,道毕便走了。夜色深沉,风中仍带着一丝臊气。杨少华于东门营寨宴请凌散安一行。“杨兄,华阴城内一点灯光也没有。石魔到底是做缩头乌龟呢?还是另有阴谋?”凌散安初次从军,甚为不懂对阵谋略。“据白天攻城来看,石魔于城中是设有伏兵的。不过,他慑于我军的铁甲兵,也不敢出城迎战。先困着他吧,待李闯将取得永宁之后,再强攻华阴不迟。”杨少华为他倒酒,又分析敌情。“明日,待小弟到城下叫阵。”凌散安与之碰杯,一饮而尽,甚是豪气,信心十足。“四个城门,均挂着免战牌,石魔是不会出城应战的,他手上只有不足一万多人马,他绝不会拿这点家底撕拼的。”杨少华摇了摇头。“咱们断了华阴的水,石魔在城中呆不久的。没有水,天气又热,别说没水喝,便是他们几天没水沐浴,也臭死他们。”金若凤傍着杨少华,分析敌情。“奶奶的,杨少华不是男人了,金若凤对他还是不离不弃。”凌散安望着金若凤,眼神有些异样,心里一阵滴沽。“凌兄,夜了,回去歇会吧。”杨少华忽见凌散安眼神异样,又侧头看看金若凤,蓦然明白是何回事,便下令逐客。凌散安只好悻悻起身告辞。“哗!起风了!”铁甲兵连续两天穿着重盔甲,闷热异常。午夜子时,一阵凉风吹来,他们纷纷卸甲,躺于草地而睡。夜风送爽,星月无光。石剑于凌晨丑时出城,用布包马蹄,悄然率部奔东门而来。虽然华阴城距离叛军营寨只有五里许,但他们走了两个时辰,直至寅时才赶到叛军营寨。“杀……”石剑随即上马,一声令下,率先扑入叛营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一路风尘战争卷即将结束,快要进入江湖篇了,请兄弟姐妹们多提建议。) 第八百五十八章 夜端敌营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星月无光,夜空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石剑率部悄然来到叛兵军营前面,立即上马,一声令下,率先舞盾弄戟杀入。此时正是最好睡的时辰。“啊啊啊……”铁甲兵没穿铁甲,且在熟睡中,在石剑的左盾右戟及三千明军的大板斧下,死伤无数。“不好了,明军端营了……”铁甲兵闻声而醒。“奶奶的……”杨少华急下床穿衣,拿起铁索,回头对金若凤道:“你快走,我去抵挡一阵子。”他抓起铁索,飞身上马,迎向石剑。石剑金戟捅去。杨少华不敢硬接,伏身马鞍闪过。石剑宝马奇快,迅如闪电,横盾而扫。“嘶哑……”杨少华战马的头颅立碎,将他摔翻下马。“石魔,休想伤杨将军……”凌散安、阳宵子师兄弟,急策马来救,各挺手中剑,扎向石剑。石剑金戟画了半圈,金盾背转护身。“当当当……啊呀……”全真教弟子数剑全被震得脱手而飞,两名弟子跌落下马。凌散安、阳宵子虽然出言豪爽,心里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敌石剑,见状策马而退。“蓬蓬蓬……”宋子青率部营寨便是一通火箭射去,东寨登即火起。“杨将军……”阳宵子趁铁甲兵抵挡石剑之机,下马扶起摔得晕头转向的杨少华,抓他上马,二人合乘一骑,怆惶而逃。“金姑娘,快走……”凌散安再次见到金若凤时,心已是她的,他趁机去救金若凤,抱她上马,护她而逃。杨少华被谢建功弄成太监,金若凤对聂小虎讨厌至极。她做寡妇已久,娇躯颤动,浑身酥软,倒在凌散安怀中,娇喘粗重,芳心迷乱。“啊啊啊……”铁甲兵没来得及穿上铁甲,来不及上马,被石剑及所部三千人马冲来撞去,惨翻在地,任马践踏而亡。有的刚爬起身来,便被石剑所部的斧头兵的宣花斧削去头颅。杨少华所部大乱,一些人丢盔卸甲,四散而逃。“杀……”石剑端掉杨少华的营寨,大喝一声,又率部杀向西门。曹显此时已醒来,欲率部去救东寨,岂料迎头碰上石剑。“明军人马不多,围上去,困死他们!”曹显不敢迎战石剑,却指挥铁甲兵去围石剑。“杀……”公孙文、金六福见石剑端营成功,率领镰刀兵策马杀出,袭向曹显所部后面,专砍铁甲兵的马腿。“嘶哑……”铁甲兵腹部受敌,又不知明军有多少,登时大乱。他们一阵马嘶人哀,不少人的战马马腿被砍,倒跌下马,反被自己的兵马践死踏伤。“啊啊啊……”石剑左盾右戟,左砸右抹,冲入敌阵,叛军人头纷落地。他所部三千精骑,均是手挥大板斧,不是斩马头,便是抹脖子,或是扫马腿。“蓬蓬蓬……”宋子青率部紧跟着石剑所部,又是一通火箭射去,西寨随即火起。“杀……”北寨、南寨的张子钦、良铁平急率部奔西寨、东寨而来。陆明率三千盾牌兵拦挡他们去路。火光中,金盾甚是耀眼,反映着叛军的眼睛与战马的眼珠。“嘶哑……啊呀……”叛军战马受惊,张子钦、良铁平两部人马登时又乱。石剑率部回头杀来。他如狼似虎,左盾右戟,以戟撩开叛军的兵器,策马持盾狠砸叛军。“咔嚓……”明军均是手执宣花大斧,又见主帅勇悍,均是以命相搏,大斧劈向叛军的铁甲,碎甲之声响彻云霄。“蓬蓬蓬……”宋子青率部紧跟,又是一通火箭,南寨与北寨登时火起。张子钦、良铁平均不敢迎战石剑,杂于军中而逃。晨风吹来,臊气中夹着腥味。华阴外围,全是死尸,所有营寨都烧成灰烬。遍地盔甲,死马横躺,残臂断腿碎骨触目惊心。“将死马拖回城中下锅,让将士们好好吃一顿肉。”石剑全身血水,金盾金戟皆被鲜血染红,高声下令,然后策马回城。“战争,多残酷啊。”易宝华走上城头,眼望城下的遍地死尸,感叹地道。“若不是石王爷雄韬伟略、勇冠三军,恐怕此时躺在城外的是咱们呀。”罗风华也甚是感叹,但赞美石剑。“呸……”易宝华忽感她话中有话,唾了一口,转身而去。满天朝霞,东方艳红。“报……禀王爷,洪承畴、吴寒真趁高迎祥、李自成大军围攻华阴、潼关之机,袭取铜川、渭南。”探子兵见城外已无叛军,策马进城报信,跪在石剑跟前。“什么?高迎祥围了潼关?”石剑闻报,不仅没有喜气,反为寇振海担心。“不错!李自成率部东进,奔袭永宁。”探子兵起身,点了点头,又报上更重要的消息。“怪不得昨夜没撞上李自成,原来他率部奔袭永宁去了。”陆明恍然大悟。“也好,岑战,汝率本部人马守华阴,其余众将,换上杨少华残部弃甲,随本王去救潼关,记住,到了高迎祥所部后面,高喊李闯将不幸遇难,扰敌高迎祥部。”石剑环视众将,计上心来。“哈哈……好玩!”乐山拍手叫好。众将换上铁甲,负重前行,往南奔赴潼关。赤日炎炎,骄阳似火。寇振海、余力率数十御林军军官,指挥兵马守关。因高迎祥三万铁甲兵不惧弓箭,又得其他诸路人马相助,明军中箭者无数。“不好了,石魔夜端营寨,李闯将不幸遇难,闯王,快走吧,石魔来了。”由华阴而来的万余人马,身穿染红铁甲,高呼口号,驰骋而来。“什么?”丁华江、吴柱国、云剑清、钟万强、唐朝元等大吃一惊,纷纷回马,看看铁甲兵,还以为是李自成所部。安可、连镇山等将,策马相迎明军,欲问个究竟。“杀……”石剑左盾右戟,忽然从骑兵身后闪出,一戟捅进安可的马脖子,一盾脱手掷出。“嘶哑……啊呀……”“啊啊……”安可马仰人翻,摔得头破血流,被乐山纵马践踏去,登时腹破人亡。连镇山猝不及防,被金盾砸死在地。“杀……”陆明、陆亮兄弟率三千盾牌兵,由北往南杀来。“杀……”易宝华、罗风华率三千大斧兵,由西往东杀来。“杀……”宋子青由南往北,率部对着丁华江所部便是一通火箭。“石王爷?出城,夹攻叛军!”城头上的寇振海蓦见石剑旗号,惊喜交集,当即披挂,率部出城,扑向高迎祥。“杀……”石剑宝马奇快,左盾右戟杀入敌阵,挡者立死。“死淫魔,又是你?”钟万强、云剑清拦住石剑去路。“老不死,谁是死淫魔,见过真章便知。”石剑不再客气,一盾脱手掷向钟万强,纵身离马,凌空一戟划向云剑清。“当……”云剑清舞剑一格,虎口发疼,急伏马鞍而闪。钟万强见金盾来势甚猛,不敢硬接,翻飞身离马。“嘶哑……”他的战马被金盾击中,惨嘶而倒。石剑双足落地,附身横戟一扫。“嘶哑……”又是两匹马的前蹄立断,两名铁甲兵摔跌而下。高迎祥扬刀纵刀,劈向石剑。石剑扬戟一格,附冲而至,横肩撞向他的战马。“嘶哑……砰……”高迎祥战马侧倒,将他摔翻下马。“闯王……”叛军众将大惊,齐扑石剑,救主要紧。石剑不及抢回金盾,急飞身上马,单手执戟,左扫右撩,格开钟万强的春秋大刀,撩开云剑清的剑,抽出背上的黄金剑反扫一剑,掠马而过。“死淫魔,这么多豪华兵器!”钟万强满头大汗,骂骂咧咧。“将他金盾抢了。”云剑清闻言,喝令士兵去抢地上的金盾。石剑忽然掉转马头,往回冲杀。他左剑撩拨袭来的兵器,金戟划过。“啊啊啊……”三名抢金盾的士兵瞬间惨死,扑倒在金盾上。他杀了三名叛兵,又反扫一戟。“啊呀……”扑向石剑后心的连镇国当即被戟尖击穿铁甲,腹部流血,肠肚露出,惨叫而亡。石剑翻身落马,纵身环扫一戟,逼退数名叛将,收剑插入背部剑销,一脚踹开死尸,又拾起金盾。“杀……咔嚓……啊啊啊……”寇振海从士兵中拿过两柄斧头,策马杀出城来,手起斧落,铁甲碎裂、叛军惨叫之声不时传来。钟万强、云剑清本欲回马再战石剑,此时见寇振海杀过来,不敢对阵,只好策马而逃。高迎祥见势不妙,只好撤出潼关,败退二十余里,派人打听李自成是生是死。“贤侄,潼关还给你,叔父奉皇命,要移师边关,助慕容胜战鳌氏兄弟。余力所部两马人马,全留给你吧。”寇振海趁众将士打扫战场、处理死尸之时,拉过石剑,将朱由检下旨之事道了出来。他说罢,又回身指指身后不远的黄公公。“叔父,你放心去吧,小侄明白。”石剑内心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尔后,他率部进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五十九章 育儿之乐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晚霞在天。大地殷红,血雾弥漫,残尸遍地,触目惊心。“报……洪承畴、吴寒真袭取铜川、渭南。”高迎祥退兵二十里,准备安营扎寨之时,又接探报。“娘的……传令收兵回长安!”他怕长安有失,气急败坏下令,率众而去。绿树掩映,鸟语花香。猿王洞前的小木屋里,传出一阵婴儿啼哭声。魏秋婷在一阵疼痛中,诞下一个男孩。没有接生婆,没有佣人。唯一与她相伴的,是她腹中的婴孩。世事沧桑,她由高贵的公主,已变成一个平凡的农妇,甚至还不如一个农妇,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累了,她多想有一双宽厚的肩膀可以靠一靠,可以躺在心爱的人怀中撒撒娇。然而,她就这么一点念头,也成了奢想。以前,她生活中的一切都不太会做,所以,在几次川陕交界与石剑相遇时,喝一碗石剑做的、仅放一点盐的粥也感觉好吃。而今,她学会了生活中的一切。魏秋婷自己生火,用剑在火中烫,以此消毒,自割婴孩肚脐带,忙完一通,她怀抱婴孩于胸前,便晕过去了,任由婴孩啼哭。“孩子……”她一觉醒来,发现爱子没有哭声,吓得心脏差点飞了出去,浑身是汗,双腿发软。她急急起身,打着火折子,点亮烛水,发现他只是熟睡过去,这才稍稍放心。她用早准备好的头巾,包住额头,杀鸡熬汤,煮粥喝下,然后给婴孩喂奶,烧水为他沐浴。忙完一切,她的泪水才掉下来。“孩子,娘生你的时候,没有人服侍,没有人接生。多可怜啊!呜……”她轻抚着婴孩的脸,低声而泣,泪如雨下。她的心头酸楚无限,又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不知石剑下落,也不敢外出打听石剑下落,缺爱的日子,她过得甚是艰难。“等孩子满月,再出去找他爹吧!”她哄着婴孩,又燃起生活的信念。“孩子,其实娘亲和你爹都是苦命人。不过,娘亲当过公主,你爹做过大将军。你呀,其实又不是苦命人,你是一个阔少爷。等你长大了,娘亲将亿两金银珠宝全给你。要乖哦!”魏秋婷抱着爱子,摇来晃去,自言自语,苍白的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漂亮!呵呵……象我!”她轻抚着爱子的嫩嫩的脸,喃喃自语,又乐哈哈的。育儿之乐,使她暂时忘了家破人亡的疼痛,减轻了对石剑的思念。爱子的降临,让她不再孤独,少了烦恼与忧伤。她每天醒来,便是为爱子沐浴更衣,抱他看日出日落,背着他去走情人桥,圆她与石剑当年牵手走过情人桥的梦。赤日炎炎,骄阳似火。潼关内,满城如蒸笼。热气腾腾,众将士挥汗如雨。金六福不顾劳累,率部于关外山林,用竹筒接水,引水入关。“哗!有水了!哈哈哈……”满城皆欢,民众狂奔,四下相告。“大哥……”戚娟由东往西,又由北往南,终于打听到石剑进了潼关,待交战一停,便策马进关,直奔将军府,高声呼喊石剑。“你们……”石剑正在中军堂里沉思下一步平叛事宜,闻声惊喜回头,见金三角、陆海庭、戚娟一起而来,不由一阵愕然。“反正东西武林已撕破颜面,无所谓了。咱们东南武林支持你,江山已够乱的了,可关中的叛军不顾金兵入侵,又掀起战火。”戚娟快言快语,把雁荡山上的武林中人对石剑的关心道出来。“谢谢金掌门、戚老前辈、石女侠……”石剑闻言,心头感动,拱手道谢。“贤侄……”公孙文此时进来,见金三角等人来了,又是一阵惊喜。群雄相见甚欢。“石兄弟,闻说福王对你诈他金银粮草一事,甚是恼火,派王码率兵追袭而来,不意在永宁一带,碰上李闯的铁甲兵,双方交锋,王码所部伤亡惨重,只好又败逃回洛阳。”金三角将路上所见所闻告诉石剑。“永宁可有失?”石剑一声惊问。“兄弟胸怀真宽,不问福王的怨气,先关问城池。”陆海庭赞了石剑一句,又道:“永宁的陈奇榆似乎早有准备,用战车对阵,李闯的马见战车而惊,反自践死伤一片,只好由东往西而退。”“王爷,得抓紧设伏,防李闯又围潼关。”陆明闻言,紧张起来。“不必,王码败逃,李贼已知洛阳有备;永宁一战,他不敢东进,更不敢再来夺潼关。本王估摸着他会绕道潼关而过,由南面回长安。”石剑摆了摆手,分析一通。“有寇将军留下的两万人马,加上咱们的人马,现潼关内已有三万多兵马,我等可以进攻长安了。”宋子青算算兵马人数,提议往西推进。“不急,天气太热,加之我部装备最弱,先让洪承畴与叛军交锋几战吧。”石剑摇了摇头,否决了宋子青的提议。“唉……几路平叛大军,及边关大军,唯王爷所部装备最差,兵马是借来的,银粮是诈来的。唉……”宋子青想想也是理,又唉声叹气起来。“是啊,边关的兵马集聚二十门红衣大炮,此外有数不清的战车;北面的吴寒真等,银粮装备全由国库供给;东面的陈奇榆一直在备战,南面的仇扬等是之前平叛留下的底子。唯王爷是临时受命出征,一切伧促。”杨尚明历经几战,甚服石剑,了解石剑,颇为他感慨。“不说这些了,杨尚明,汝率一千人马,奔永宁,向陈奇榆借几辆战车作参考,咱们再复制,马上启程,如何?”石剑闻言,灵光一闪,吩咐杨尚明赴永宁一趟。“得令!”杨尚明闻言,甚是高兴,接令而去。石剑随即设宴,隆重款待戚娟一行。“姐姐,听说你将福王迷得神魂颠倒,可否将经过详细说来听听?”席间,戚娟好奇地向易宝华打听当初诈福王一事。“哈哈哈……”众将闻言,失声而笑。宋子青竟将饭喷出来。“姐姐吃饱了……”易宝华满脸通红,急找借口离去。“哈哈哈……”“报……杨将军回来了……”此时,探子兵来报。“怎那么快?”众将大愕。“好事!陈将军为王爷忠心所感动,他自永宁一战,感知王爷平叛之艰难,所以待永宁战火一灭,便命将率兵护送战车送与王爷。”杨尚明进来,讲述原因。“哦?太好了!”石剑放下碗筷,快步出府,去后卫营观瞻战车。“这是轻车,双轮向前,遮板稍后,上列刀枪6把,佛郎机2架,火箭3层,百子铳2函,二人推之如飞,两翼装有新制铁巨马,竹挨牌,砍马刀,马看到后惊恐奔溃。”杨尚明当即为石剑及众将介绍战车的用法。“好,破铁甲兵有望也!”石剑闻言,精神陡振。“但是,轻车火器少,火力不足,一旦敌骑从平原阔野袭来,则难以抵挡,甚至出现一车失防,万车遭殃的局面。”杨尚明又将轻车之缺点向石剑禀报。“那要轻车何用?”戚娟快言快语,不满地道。“关中地形险要,对付叛军的铁甲兵,作用甚大。对付其他兵马,则用骑兵冲锋,则敌只有败退。”石剑从战略上解释一通,又对公孙文、金六福道:“二位叔父,眼前的战车才六十辆,对付叛军的尚存的五万铁甲兵,至少需要千辆战车,小侄将工兵营并入后卫营,劳烦二位率部仿制。另外,还需再造三千柄斧头。”“得令!”公孙文、金六福二人随即接令而去。“陆亮,汝挑精骑三千,并之前本王的三千斧头兵,共六千人马,汝即日起领兵苦练用斧头之杀敌之术,记住,尤要练好勾马、斩马腿、抹脖子之术,要将这六千骑兵打造成别另一种关宁铁骑,最好,能胜过关宁铁骑,成为天下第一勇悍骑兵。”石剑向陆亮传授养兵之道,又对陆氏兄弟寄予重望。“得令!”陆氏兄弟接令而去。“宋子青,汝率部参与陆氏兄弟所部的训练,最好能想出合部交叉出阵之术,时而骑兵冲锋,时面盾牌出阵挡箭,时而由汝部放箭。”石剑又授与宋子青临敌之权。“得令!”宋子青高兴而去。“大哥,那我呢?”戚娟既好奇又心急。“尔等最重要的是养好体力,等候破敌。”石剑一笑,转身又对余力道:“余力,汝率部守关。其余众将要勤加沐浴、好好歇息,养精蓄锐。”他道罢,便回内堂。他和衣上床,脑际间掠过魏秋婷美丽的倩影,伤感又涌上心头。“婷婷,你到底在哪?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为何雄樱会弟子也打听不到你的下落?你为何不来找我?如果你怕影响我的地位,我可以为你不当王爷,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心满意足了。”石剑思潮起伏,心绪难平,泪湿枕巾。漫漫长夜,思念无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章 浪漫诱敌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烈日,如火般地烧烤着大地。渭南将军府里,洪承畴召集众将商议如何平叛之事。众将挥汗如雨,均是全身汗湿。“奶奶的,石剑来陕月余,只拿下华阴、潼关二城,算什么威震天下的抗金名将?”吴寒真汗流浃背,甚是烦躁,破口大骂石剑。“最可恨的是,他害死了孟总管,咱们参死他。”候赛因恶狠狠地道,戳指石剑脊梁骨。“二位大人,现不是谈论私人恩怨的事情。如要谈论私人恩怨,请出去谈。这是帅府,议公事的公堂。”洪承畴不是一般人,也是铁腕人物,且是五省兵马总督,才华过人,官品不高,但权力大过天。(皇太极建立大清帝国,靠的是此人建章立制,这是后话。)他冷冷地朝吴寒真、候赛因二人挥了挥手。吴寒真、候赛因甚是尴尬,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大人,可派人送书信给石王爷,请他出兵攻打长安,我等直取咸阳。”候赛因被洪承畴训了一通,改变对石剑的称呼。“石王爷乃是威震天下的镇辽王,岂可一封书信去驱他为本官所用?那岂不是本未倒置?”洪承畴依然语气甚冷,狠狠地训他一通。“候赛因热脸贴上冷屁股,爽!”吴寒真见候赛因碰钉子,不由脸露笑容。他对候赛因上次打落他的牙齿,至今怀恨在心。“苗木,点精骑五千、粮草万石,代本官送往潼关。转告石王爷,本官将率部攻打咸阳,其他的事情则不必多谈。”洪承畴雄才伟韬,自非候赛因等人可比。“得令!”苗木接令而去。“洪大人……”吴寒真闻得要送给石剑兵马和粮草,甚是心慌,意欲阻止。“吴寒真,皇上派汝来陕干什么的?你一两银子未筹,不懂军旅,大官不识几个,还敢在此放屁?滚出去。”洪承畴知其用意,随即怒斥。“哼!”吴寒真气得脸色煞白,拉起候赛因就走。“大人,若吴寒真回京告咱们一状,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苗林连忙上前,低声提醒洪承畴。“吴寒真与候赛因两个鼠辈,无非是想节制石王爷银粮。可因孟广宁离奇之死,他俩又不敢去见石王爷,惧石王爷铁腕治之。而石王爷是本官心目中的英雄,他克华阴与潼关,只需一天。潼关可是天下第二名关啊。”洪承畴位高望远,深入分析。“可皇上对石王爷并不信任,此事是世人皆知。”苗林叹了口气,既替石剑惋惜,又为洪承畴亲近石剑而担忧。“没有王爷对付叛军中最难对付的铁甲兵,我等岂能收复铜川与渭南?唉……王爷是有建生祠的污点,可是他统兵抗金,半月便收复关宁锦线;他领兵平叛,三月平定蜀川之乱,而今半月,他斩杀铁甲兵两万,且攻克天下第二名关与华阴这个兵家必争之地。”洪承畴不惧,举例论证石剑忠于朝廷。“那咱们就攻打咸阳吧。石王爷收到你送去的五千精骑、万石粮草,一定会感动,一定会出兵攻打长安的。”苗林豁然开朗,当即献策。“不急,须等王爷进兵长安,我等方可出兵咸阳,毕竟叛军的铁甲兵还需王爷这样的悍将去牵制去对付,否则,我军难取咸阳。”洪承畴摆了摆手,道出谋思。苗林点了点头,出去准备。猿王洞外繁花似锦,饲养的珍禽飞来蹿去。魏秋婷抱着爱子,在绿荫中独坐,苦思寻找石剑之计。“相公到底在哪?唉!看来乔装打扮,出去探探消息才知了。”她甚是苦闷,脑际间飘荡着石剑英挺俊秀的身影。她对石剑的思念如潮水一般。“唉,天气炎热,如何外出?孩子还不满月,晒坏了怎么办?”她放下爱子,欲乔装打扮一番,却又犹豫了一下。“还是等秋天来了再说吧。为了孩子,我暂且忍忍。”魏秋婷复又抱起爱子,叹了口气,走过情人桥,在对面的凤凰亭里坐下乘凉。绿叶成荫,山风柔柔,清凉怡人。“孩子,想爹吗?呵呵,你还不会想吧?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唉,还是等见到你爹时再说吧。”魏秋婷逗弄爱子,时而笑出声来,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愁眉不展。夜幕降临,宫中掌灯。“启禀皇上,石王爷出奇兵,大破叛军铁甲兵,共计斩杀铁甲兵两万余人,吓得高贼逃回长安,洪承畴借石王爷与高贼交战之机袭取铜川、渭南。”风武进宫,在太极殿向朱由检禀报最新军情。“好!很好!朕闻之,甚慰!”朱由检长长舒了口气,少见地露出笑脸,又道:“待袁爱卿收复锦州,那天下就稳定了,朕也可让万民过上好日子了。”“皇上,是否可以增拨银粮给石王爷?”风武见他高兴,便想为石剑分忧解难。“老爱卿,石王爷才智过人,他自有筹银之法。当前国库空虚,还是将银粮全力支持辽东战场吧。”朱由检眉头一皱,委宛拒绝。他想:朕不给石剑银粮,此人必会找其他王爷麻烦,到时就会有更多人参他。“微臣告退。”风武内心长叹一声,甚感无趣,磕头而去。弯月腾空,星月交辉。石剑留下余力率部守潼关,趁月色领兵西进,扑向长安。他率部夜晚行军,白天歇于密林,防众将士过于劳顿。“王爷,前面三里,便是骊山东面山脚。”探子兵在前探路,未发现敌情,便回马来报。“杨尚明,汝率部随本王到山脚安营扎寨,其余众将,率各部原地歇息。”石剑抬头看天,见晨曦已显,下令布阵。“王爷,骊山西面,驻有叛军,若他们由西面往山顶而下,攻击……”宋子青赶紧上前拦阻。“本王去安营扎寨,正是要引叛军来袭。陆氏兄弟率盾牌兵骑兵扑来相助。其余众将闻喊杀声响,率部绕道而行,攻击西岭李贼的中军营,所有战车全用上。由宋子青掌管五色令旗,尔后率部包围长安,公孙文等武林中人护好后卫营的银粮。”石剑点了点头,明确告诉宋子青计划。“得令!”众将知石剑是诱敌大计,接令而去。易宝华勒马,甚是担心石剑安危。“大哥,小妹随你一起去。”戚娟不走,反而策马奔向石剑。“好!”石剑爽快答应。“唉……戚娟有借口,我却没有。”易宝华叹了口气,掉转马头,奔往后卫营去了。天色大亮,朝霞升起。山势逶迤,树木葱茏,景色翠秀,美如锦绣。杨尚明率三千人马先到,安营扎寨。“杨将军,要将营寨扎得有气势,要象大军营,营中置穿军衣的草人,届时兵马巡视四周,一旦叛军来袭,佯装大乱,四散而开,减少伤亡。但也要时聚时战,以诱叛军。”石剑策马赶到,又低声吩咐杨尚明。“遵令!”杨尚明躬身接令,转身而去。“妹子,咱俩弃马上山观景。”石剑下马,朝戚娟招招手。“大哥,大战在即,你还要浪漫呀?”戚娟不解,下马相问。“咱俩要演一场戏,戏弄那些叛军中的武林中人,只有将那些武林高手引开,就算李贼派兵由山顶往下袭击山脚的杨尚明所部,到时也不致于伤亡那么大了。”石剑一笑,牵过她的手。戚娟的手抖了一下,脸红耳赤,随其上山。“其实,西岭的风景更美。每当夕阳西下,骊山辉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丽,有骊山晚照之美誉。”石剑松开她的手,给她讲解骊山的美景。“你以前来过吗?”戚娟奇怪地问。“来过。但是,作为三军主帅,既要行军打仗,当然要先了解战场周边的状况。”石剑点了点头,脑际间掠过张献玉的倩影,继续上山。“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懂的东西还真多。”戚娟也不知是赞石剑,还是在讥讽石剑。石剑尴尬一笑,不敢吭声,漫步上山。“怎么易宝华也来了?”戚娟跟上,偏要问敏感话题。“是罗风华拉她来作伴的。”石剑只好撒谎。“不对吧?我可老听罗风华取笑她。”戚娟整天与罗风华、易宝华住于后卫营,颇为了解情况。“你看,那是石瓮寺。”石剑无言以对,只好移开话题。“石瓮寺?这寺名好怪啊?”戚娟抬头望寺,又感奇怪。“寺的西面岩石受流水冲击而形似瓮,故得名石瓮寺。据传,该寺建于唐开元年间,用造华清宫所剩的材料予以修建的。可惜啊,咱们不能太靠前,在东西绣岭之间的石翁谷中还有遇仙桥。你要去看了,会更过瘾。”石剑给她讲解一通,又颇为遗憾。“遇仙桥?”戚娟听得津津有味。“据说,此桥为唐代所建。那时有一考生,赴京赶考行至此桥,得仙人指教,幸运考中,故此获名遇仙桥。”石剑道明原因,拉她转身下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一章 破铁甲兵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山上绿叶成荫,山花烂漫,鸟语花香。“大哥,你讲的故事,真美!小妹,都舍不得下山了。”戚娟想想西岭那边还有很多好风景,回头望望,颇感遗憾。“小泼妇,不舍得下山才好啊,闯王还少个小妾呀!”戚娟话音刚落,山顶上数条大汉显身而出。钟万强手执春秋大刀,云剑清手握长剑,熊百通拿着双锤,由山顶而下。杨少华拖着铁索,凌散安抚着剑柄,云中燕与宫长乐呈双剑合壁之势,由山腰而上。龚寒玉、龚冷月、龚冷星从西面而来,丁华江、吴柱国、刘融荣由东面而来。他们将石剑与戚娟团团包围。“妹子,冲下山去,叫援军来。”石剑装模作样地对戚娟道。“石魔,玩了姓岳的破鞋,又玩她的师妹,你果然够荡啊。”杨少华铁索一挥,一招“阴魂缠身”,缠向石剑脖子。“石魔,你今天死了也值啊,做鬼也风流,哈哈……”凌散安一招“鹰击长空”,扬剑凌空剌向石剑后心。戚娟闻言,脸红耳赤,却又作声不得,因为她与石剑在演戏,在诱敌深入,无法辩解。石剑拔出背部的轩辕黄金剑,一招“环目四顾”,荡开杨少华的铁索,格开凌散安的剑,反手一抓,抓起戚娟,凌空有抛。“当当……”杨少华的铁索被弹开,反缠住一棵树杆。凌散安虎口发疼,握不住长剑,长剑脱手而飞。“想走?没那么容易!”云剑清凌空而下,后发先至,反手一剑,堵住戚娟去路。他外号“插翅虎”,轻功奇高,剑法高明。“老不死,姑奶奶想走就走。哼!”戚娟反手一刀相格,虽感手臂发麻,却也不惧。钟万强纵身而下,挥刀扫向石剑腰身。熊百通也不打话,双锤凌空击向石剑头部。石剑竖剑一格,挡开钟万强的春秋大刀,又一个“龙形绕步”,躬身一蹿,脱离熊百通双锤。“石魔,哪里逃?”丁华江大喝一声,铁拐直捅。“石魔,今日不宰了你,吴某誓不罢休。”吴柱国长矛横扫。石剑双足一点,一个“鸽子翻身”,飘落在戚娟身旁,一招“雨打芭蕉”,暴风雨般地袭向云剑清,又抓起戚娟往半空一抛。“当当当……”云剑清舞出“云游四海”挡石剑的狠招,长剑与轩辕黄金剑连碰三下,虎口发疼,长剑差点被震飞,不敢再硬碰,急退而开。“车轮战,困死他。”钟万强大吼一声,舞刀扑向石剑。熊百通黑着脸,双锤直擂石剑后心。石剑就地一滚,横剑一扫。钟万强沉刀相格,熊百通闪避而开。“当……”“小泼妇,哪里逃?”戚娟在山腰上落下,尚未立稳脚跟。云中燕、宫长乐二剑一招“剪布织锦”,交叉剪来,尔后分开,一剑剌她咽喉,一剑扫她双腿。他们师兄妹俩可是双剑合壁,甚是狠辣。戚娟见他们二剑交叉剪来,刚竖刀相格,没想到对方变招奇快,忽然双剑张开,各施辣招袭来。她扬刀一撩,格开云中燕的剑,却来不及挡宫长乐的剑,双腿眼看要被他扫断。“啊呀……”草丛中忽然一柄飞刀袭来,插中宫长乐的手臂。宫长乐惨叫一声,摔倒在山腰间。戚娟来不及看是谁救了自己,反手一刀,双足一点,飘身下山,大喊一声:“杨将军,快来救石王爷啊!”“杀……”她话音刚落,山下已是杀声震天。“哈哈……小泼妇,李闯将早绕道山腰,端石魔的大营了。”龚寒玉冷笑一声,率二子,扬三剑,又围住了戚娟。“你们……真是卑鄙无耻!”戚娟大骂一句,扬刀左拦右格,险象环生。云剑清、杨少华、丁华江、吴柱国围向石剑,不让他分身。“你们到底是谁?”钟万强扬刀拦住一个身材娇小的蒙面人,怒声质问。正是这个蒙面人,刚才以飞刀救了戚娟一命。她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舞弄双掌,正与熊百通交手。此蒙面人竟然是以一双肉掌,对付熊百通双锤,武功之高,令钟万强瞠目结舌。娇小玲珑的蒙面人也不打话,手舞双刀,短刀袭向钟万强咽喉,长刀横削他的手腕。“就凭你?”钟万强见她不答话,已是气恼,见状舞刀一招“分花拂柳”,分开她的长短刀,掉转刀柄,捅向她心窝。“当当当……”石剑宝剑一招“夜战八方”,荡开诸般兵器,腾身相救,一剑捅向钟万强后心。轩辕黄金剑破空而来,甚是凌厉。钟万强闻后心风响,急横刀反扫。石剑萎身扬剑一格,一脚扫去。“啊呀……”钟万强双足一点,腾身而起,屁股却被蒙面人划了一刀。“总盟主……”云剑清等大惊失色,急忙分开,各围石剑与蒙面人。“哎呀……奶奶的……”钟万强扑倒在草丛中,欲翻身而起,可屁股着地便疼,气得骂骂咧咧。石剑一招“八方风雨”舞出。“当当当……咔嚓……”云剑清的剑被震飞,杨少华的铁索被削断,丁华江虎口震裂握住不拐,吴柱国的长矛脱手而飞。石剑脱围而出,运剑如风。“当当”两声,他又震飞了龚氏兄弟的剑。石剑反手一掌,“啪……哎呀……”打落了龚寒玉的牙齿。“快走……”他又抓起戚娟往半空一抛。“奶奶的,为何打落我的牙板,而不打落我的暴牙?”龚寒玉晕头转向,捂腮而逃。他摸摸自己的当门暴牙还在,甚是不服。石剑双足一点,身躯凌空,一剑捅向熊百通后心。“当……哎呀……”熊百通反手一锤,弹开了石剑的轩辕黄金剑,自己也是虎口震裂,左锤脱手而飞,身子右斜,被蒙面人有机可趁,一掌击飞他左肩。他侧倒于地,身子翻滚,额头撞到一块石头,立时头破血流,晕厥过去。“熊老前辈……师父……”凌散安、杨少华等见状,顾不上围攻石剑,急飞身而去,扶起熊百通,护在他身旁。一对蒙面人趁机撤离。“妹子,快跑!”石剑飞身而下,拉起戚娟就跑。两人佯装惶恐而逃,以吸引这些武林高手的眼球,好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参与到屠杀明军中来。“杀……”李自成、刘宗敏接受曹显建议,趁武林中人围攻石剑之机,率部由西往东,沿山腰而下,袭击山脚的明军大营。“李贼,来受死啊!”杨尚明舞弄五郎棍,大吼一声,故意剌激李自成。“且看鹿死谁手?”李自成怒发冲冠,扬刀劈向杨尚明。刘宗敏、高慧珊舞刀率铁甲兵冲入明军大营。“不好……中计了……”他们冲进明军大营,发现明兵不多,且伏在营寨四周。“嗖嗖嗖……当当当……”明兵放箭,却射在叛军铁甲上,无济于事。“杀光他们……”刘宗敏大怒,扬刀跃马,扑向寨边角的明兵,叛军涌入,紧跟着纵马踏去。“嘶哑……啊啊啊……”岂料明兵在营中挖了大坑,叛军铁甲兵纵马踏去,纷纷掉入坑中,坑中全是滚烫的油水。刘宗敏及数十铁甲兵连人带马,摔入坑中,给油水汤得遍体鳞伤。叛军吓了一跳,由边角帐蓬处钻出,四散而跑。“不好了,咱们遭劫营了……”明军跑出帐蓬,却佯装惊慌大喊。“快救刘将军!”寨内的高慧珊见刘宗敏掉进坑中,急急勒马,喝令救人。众铁甲兵急往坑中伸进长标枪。刘宗敏忍着伤痛,抓着标枪,腾身而起。“哎呀……烫死我了……”他松开标枪,急急除衣,当即除得**的。高慧珊急掉转马头,奔出营寨。李自成已与杨尚明由马上杀到地上,两人一刀一棍,均是狠砍狠砸。“相公……中计了……快走!”高慧珊高喊一声,策马扬刀,劈向杨尚明。杨尚明就地一滚。高慧珊策马踏去。“哎呀……”戚娟凌空飞下,一脚将她踹落马上。高慧珊跌翻在地,摔得眼花缭乱,不顾疼痛,急爬而起,逃命要紧。石剑握剑,一剑凌空下劈。李自成顾不上去杀杨尚明,躬身一蹿,避开石剑杀招。“啊呀……”两名铁甲兵却惨死于石剑的宝剑下。“奶奶的,曹显那个狗屁军师又害我……”李自成趁铁甲兵围向石剑之际,滚爬而起,蓦感不妙,急急飞身上马。“砰嚓砰嚓……啊啊啊……”石剑神力加宝剑重量,非铁甲兵的铁甲可挡,在他的宝剑之下,铁甲纷纷碎裂,铁甲兵纷纷落马吐血。“李贼,你的中军营已被我军端掉了,你投降吧?”戚娟舞刀,拦住李自成。“小泼妇,体想!”李自成大怒,一招“刀劈华山”,欲将戚娟劈为两半。戚娟不敢硬接,侧闪而开,横刀反抹。杨尚明杀散铁甲兵,过来舞棍相助,与戚娟硬缠着李自成。石剑舞剑,狠砍狠杀铁甲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二章 又玩离间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腾空,阳光火辣辣的,分外耀眼。留守西岭中军营的曹显、张子钦、何必多、无真子、曾几何、满文清等,出营寨巡视,盼望李自成偷袭东岭山脚石剑营寨成功。他们说说笑笑,甚是轻松。“不好了,北面有明兵偷袭而来……”营寨的北面,忽然有人高声喊叫。“什么?”曹显迷惑转身,眼神奇怪。“怎么回事?”张子钦奇怪反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难道是东岭山脚溃散的明军?”何必多掏掏油耳,在裤脚里抹一个黄圈。“杀……”宋子青令旗一扬,三万多明兵扑向叛军营寨。“铁甲兵出阵……杀……”曹显醒悟过来,但仗着有铁甲兵在,也不惧明兵,指挥兵马冲锋陷阵。张子钦、何必多、无真子、满文清、曾几何等急急飞身上马,率部出营。“哎呀……什么光呀?晃眼……”宋子青黄令旗一举。陆明率盾牌兵冲出,由西往东,扑向营寨。此时艳阳由东升起,金盾在西,迎光聚光,反射张子钦等,让叛军眼花缭乱,战马眼珠剌疼。“嘶哑……啊呀……”铁甲兵刚上马,便因战马发惊,乱蹦乱蹿,纷纷堕马,被受惊的战马践踏而死。“蓬蓬蓬……轰轰轰……砰砰砰……”宋子青绿旗一举,众御林军官率着战车兵,一涌而出,万枪齐发,数炮齐轰。叛军营寨硝烟弥漫,尸体横飞,残颅碎片横溅,血肉横溅。张子钦等急策马上山而逃。铁甲兵负重而跑,战马乱蹿。“嗖嗖嗖……嘶哑……嘶哑……”宋子青红旗一举,弓箭兵一起放箭射马。有的战马惨嘶而倒,有的战马负箭而蹿。“啊呀……”被战马践踏的铁甲兵死伤无数。“轰轰轰……砰砰砰……”宋子青又举绿色令旗,又是万枪齐发,数炮齐轰。“啊啊啊……蓬蓬蓬……”叛军纷纷中枪而倒,营寨被炮火炸得飞上半空,碎片散落。“杀……得得得……啊啊啊……”宋子青再扬剑一举。陆亮率六千精骑,策马扑向叛军,六千柄板斧,齐劈而下。“啊啊啊……”叛军刚受金盾耀眼,又受炮火枪器袭击,慌乱四蹿之时,再受板斧劈下之灾,纷纷倒地,惨叫身亡。倒下的叛军尸体,无一具是完整的。逃得快的叛兵,赶紧抢马而逃。逃得慢的,只能作斧下之鬼。骊山西岭,一声鬼哭狼嚎之声。一柱香功夫,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烈日渐淡,乌云盖顶。“轰轰隆隆……”半空惊雷,如在头顶上炸响一般。苍穹不忍大地上的一场屠杀,愤然怒吼。“闯王,不好了……”长安城中的宫殿,探子兵惊慌失措奔进来,骊山战况报与高迎祥。“传令,出兵相救……”高迎祥气急败坏,一脚踹翻探子兵,急提刀而出,率部出城,欲扑骊山。“轰轰轰……砰砰砰……”西岭的叛军不是死伤便已早逃,战斗已经结束。宋子青率部,依计行事,整装扑向长安,路遇高迎祥率部而来,便举令旗,千辆战车,一起撞向叛军。又是万枪齐发,数炮齐鸣。“啊啊啊……”叛军先锋,数千人马,登时人仰马翻,惨叫而亡。“杀……”石剑挥舞宝剑,率陆亮及六千精骑,由北侧扑向叛军右翼,六千柄板斧横抹齐劈。“啊啊啊……娘呀……”高迎祥对眼前的硝烟尚反未应过来,又闻身后惨叫声响,急掉转马头。石剑杀开一条血路,已跃马掠过吊桥,冲进城中。“快回救长安城……”高迎祥终于反应过来,高声喝令。“嗖嗖嗖……嘶哑……”宋子青令旗一举,万箭齐发,全射刚掉转马头的马臀。战马嘶叫,负痛乱蹿,将铁甲兵掀翻马下,再践踏而逃,叛军于惨叫声中,喷起股股血柱。“扔滚木、甩石砖……”石剑进城,朝陆亮大喝一声,便扑向昔日的皇宫、现在的闯王府。他策马如飞,轩辕黄金剑左劈右扫。他身后的精骑,横着数千柄斧头,左抹右扫。“啊啊啊……”留在城中的叛军,挡者立死,残臂乱飞,颅四溅,鲜血染红了街头。陆亮率部封城,登上城楼,拿起那些叛军早准备好的滚木、石砖,齐扔而下。“啊啊啊……”高迎祥率部欲重夺长安,刚到城下,便遭到一阵砖雨狠击。他们又抛下许多尸体,只好奔北而逃,欲往咸阳,会合张献忠再作打算。“嗖嗖嗖……”他们刚赶到咸阳城下时,城头又是一阵箭雨射下。“啊啊啊……”叛军残部再抛下千余尸体,急退后里许。“叛贼,受死吧!”洪承畴从头城上露出脸来。他令旗一扬。“轰……”一声炮响。苗木兄弟率部从南门蹿出,各执斧头,扑向高迎祥部。“奶奶的,又是斧头兵……撤!”高迎祥见咸阳被占,本无心恋战,此时见洪承畴部也拿着斧头,吓得急往西逃。“追……”苗木兄弟率万余斧头兵,勇猛追去。烟尘滚滚,炮声轰隆。锦州城外,鳌拜策马直奔中军帐,下跪向庞美玲禀报:“格格,明廷派来寇振海、慕容胜助阵,奴才兄弟只能与之打成平手,但因明军炮火厉害,奴才兄弟只好撤退回营。”“退得好!传令三军,撤兵北上。另外,派使者与袁崇焕议和。”庞美玲脸色苍白无血,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便走入内堂,收拾行李。“格格,咱们围困锦州半年,祖大寿靠吃人为生,何必放弃再困锦州呢?”多吉进来,不解地问。“其一,明军炮火确实厉害;其二,与明军议和,可掩饰皇兄绕道蒙古奔袭北京的真相;其三,祖大寿吃了很多锦州城内的妇孺,天怒民怨,明军不敢北上,我军借机休整。其四,明皇多疑,我等与袁崇焕议和,可让明皇怀疑袁崇焕私通我国,此又是离间之计;其五,汝率数将,换上明兵服饰,混入明军之中,相机潜往北京,打探消息。”庞美玲将行李交与丫环,分析自己计策将会带来的好处,然后握枪而出。她抛下几句话,便飞身上马。“格格的离间计用的真是厉害。看来熟读孙子兵法,还是有好处。”多吉喃喃自语,转身出帐,乐哈哈地乔装,欲潜往北京。“砰……”庞美玲病重多时,体弱无力,跃起又摔落,晕厥过去。“来人哪,牵马车过来……”多吉大惊,急命人牵马车过来。众丫环抬起庞美玲,送入马车。众将撤兵北上,护送庞美玲入广宁休养。鳌氏兄弟、多吉、吉布提拿等悍将,分别率部屯兵于广宁左右右卫所,防明军北上袭击。“轰轰隆隆……”雷鸣电闪,大雨倾盆而下。天空仿似洒水一般。雨水击落花瓣,融化尘埃。狂风吹来阵阵泥土的气息。“好!好啊!”朱由检在太极殿,接到风武递来的战报,站起身来,连声道好,甚是激动。“现在平叛进入尾声,锦州之围也解,吾皇圣明,江山社稷重振有望。”风武也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皇上,战报给哀家看看。”太后闻讯而来。朱由检急躬身相迎,递上战报。“好!石爱卿创造了斧头兵,大破叛军的铁甲兵,又以诱敌之计,打得叛军落花流水,好!太好了!石王爷用兵之神,为我朝第一人。”太后接过战报,一目十行,激动地赞叹出声。“禀太后,石王爷能打败叛军,乃得洪承畴相助,洪大人送了五千精骑及万石粮草给石王爷。”吴寒真明赞石剑,暗指洪承畴投降石剑。朱由检闻言,脸色陡变。“皇上,孟总管之死,着实可疑,请皇上派员切查此案。”候赛因接过话题,又提起孟广宁之事。“候赛因,洪爱卿收复咸阳、石王爷收复长安之时,你与吴寒真在哪?”太后察觉到吴寒真、候赛因在进谗言,又看朱由检脸色变了,便委宛质问他们。她欣赏石剑,关爱石剑,期盼石剑这员智勇双全的悍将,能回辽东执掌兵权,收复失土,不容他人玷辱石剑声誉。“混蛋!砰砰……”朱由检闻太后之言,感觉不对劲,更怕太后追究此事,又想想平叛之事正处紧急关头,怕候赛因、吴寒真之言传出去影响军心,抬脚连蹬。候赛因、吴寒真二人仰天而倒,各自喷血。“哈哈……候赛因也掉牙齿了……爽!”吴寒真躺在地上,顾不上疼痛,侧目而视候赛因,心头甚是兴奋,甚盼朱由检再踢候赛因一脚。“哼!”太后见状,转身而去。她感觉得到朱由检是在演戏,心里甚是气愤,却又不便与之计较,怒气冲冲,激愤难平。“微臣告退!”风武给朱由检磕了个头,也转身而去。他见朱由检惩处了候赛因、吴寒真,心里舒服些了,想想石剑应该不会有事,便不再多留皇极殿。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鉴于兄弟姐妹们强烈建议修改一路风尘结局,所以神龙爪也得相应修改。请大伙先给神龙爪投投票,收藏一下。此书完结,将用三天时间修改神龙爪。) 第八百六十三章 阳关寻妻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京城皇极殿里,灯火辉煌。“二位爱卿,快起来。”朱由检见太后与风武走了,便扶起候赛因与吴寒真。他惩戒候赛因二人,确实是在太后面前演戏,毕竟候赛因、吴寒真是京师高手中的高手,也是他的心腹爱将,他舍不得杀此二人。此时太后一走,他便好言安抚候赛因二人。“皇上,孟广宁大人不幸遇难,请问谁接任大内总管?”候赛因起身,抹抹嘴边的血,问朱由检。“让孟广宁之弟孟广远接任吧。唉……孟爱卿兄弟二人,一人惨死于昔日蜀川平叛帅府石剑之手,一人死于真定石剑军营。朕将来一定要宰了姓石的狗贼,为孟爱卿报仇,得好好抚慰孟氏家人。”朱由检叹了口气,将大内总管之职授予孟广宁之弟孟广远了。“奶奶的,大内总管之职,又轮不到老夫。”吴寒真闻言,心头气苦。“皇上,既然孟氏兄弟之死皆与石剑有关,不如将魏妖死讯公告天下,并悬挂其遗物?反正平叛已近尾声,锦州也已收复,石剑接下来对朝廷已无多大作用。”候赛因又献策置石剑于死地。“好!让孟广远去办。”朱由检点了点头。“哈哈……走,镶金牙去。”候赛因闻言,手舞足蹈,拉着吴寒真出宫,找牙医去了。“轰轰隆隆……”一阵雷鸣电闪,倾盆大雨,倾洒而下。地上溅起阵阵水珠,天摇地动。夏未的这场雨下得痛快淋漓。长安城内,原有宫殿暂作石剑的中军堂。风天桥奉太后与风武之命,押银粮而来,代太后看望石剑,并告之:太后在京,正为石剑筹办婚事,数十术师正为石剑挑选良辰吉日。“婷婷,你到底在那里?……呜……”石剑打了大胜仗,闲着无事,想念魏秋婷,情难自禁,失声而泣,渲泄内心的痛楚。他伏倒在案桌上,哇哇大哭。他是性情中人,想到自己平叛之后,即将回京,到时太后又可能会让他与田畹之女成亲,一旦此事落定,将来永远也无法更改,再也不能给魏秋婷名份,心头一阵悲哀。“回去歇歇……”金六福牵过罗风华的手,默然离开宫殿。他们无法劝慰石剑,且对魏秋婷持有或多或少的偏见,毕竟魏秋婷是魏忠贤之女。他们关爱石剑,内心是不希望石剑与魏秋婷在一起的。他们答应派雄樱会弟子去打听魏秋婷下落,但没有谁去找魏秋婷。他们不希望找到魏秋婷,免得石剑将来真与魏秋婷在一起。“风大人,在下跟你去清点银粮,并请你转告风大人、李大人,石王爷很感激他们。王爷一定会乘胜追击叛军……”公孙文拉过风天桥,低声道谢。他心头也很难过,却也不知如何劝慰石剑。“风大人私拨银粮给王爷,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唉……孟广宁之弟孟广远接任大内总管,奉旨将魏秋婷葬身沙漠之事公告天下,并在京城德胜门悬挂她生前用过的鸣鸿宝刀、金扇。”风天桥随他出宫,甚是感慨。“什么?砰……”公孙文吓了一跳,坐倒在地上。他心头阵疼:要是石剑得知此消息,那可怎么办?“金扇是石王爷自己打造之物,鸣鸿宝刀是先皇赐予石王爷防身的。而卧龙岗之战后,魏秋婷将金扇抢了过去;鸣鸿宝刀是西平堡浪漫之战后,石王爷送与魏秋婷作回京防身之用的。”罗风华扶起公孙文,喃喃自语。她心头悲哀,甚替石剑难,泪花闪闪。“狗皇帝真够狠的,他将遗物公之于众,欲借朝野口水来淹石王爷。”陆海庭愤愤不平地道,心里甚是同情石剑。“看来王爷平叛之功,还是难抵狗皇帝杀王爷之心。唉……先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金六福叹了口气,抹抹眼中的泪水,劝阻风天桥。“可惜风某来不及禀告太后,便出京了。唉……现在太后知道也恐无济于事。但盼王爷平叛之后,能以功保命。”风天桥束手无策,唉声叹气。“尔等也不要乱说,免得传扬出去,对石王爷不利。”公孙文把石剑当亲侄一样,甚是为他担忧,吩咐陆海庭等人。“大哥,别哭了,你可是王爷。妹子陪你出去走走吧。”戚娟进来,柔情似水地劝慰石剑。她刚刚进来,也不知石剑为啥而哭。倘若她知道石剑是为魏秋婷而哭,肯定会掴他两记耳光。石剑收起泪水,仰坐在虎皮帅椅上,心情郁郁,点了点头。午宴之后,雨过天晴。石剑与戚娟,登上骊山西绣岭。花草沾珠,树枝滴水。他们来到西绣岭第三峰上的老君殿。“大哥,给妹子讲讲故事,好吗?”戚娟为了开解石剑,想出一个法子来。“相传,唐玄宗两次在此见到老君降临阁内,故此称之为降圣阁,也叫朝元阁。”石剑给戚娟讲解老君殿的故事。“咦?白玉老君像怎么不全呀?”戚娟忽然一声惊呼。“唉……安史之乱时,像的正身被烧裂,双手也被盗。”石剑叹了口气,道明原因。“安禄山真是畜牲。”随行护卫的乐山,愤然怒骂。石剑一笑,不语,与戚娟并肩走出老君殿。他们一路往东,来到了西绣岭第一峰上的烽火台。“这就是当年烽火戏诸候的烽火台吧?”戚娟侧目而视石剑,迷茫地问。“不错!烽火戏诸侯,一笑失天下的典故就发生于此。相传,周幽王为博取爱妃褒姒一笑,曾在这里举烽火戏弄诸侯。当犬戎攻入骊山,幽王再下令点燃烽火,各诸侯却无人来救,幽王被杀,褒姒被掳,西周灭亡。”石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戚娟望着烽火台,久久无语。她为这个爱情故事感动,也为这个爱情故事遗憾。“王爷,天色将晚,下山吧。”乐山提醒石剑。石剑点了点头,转身下山。他转身的一刹那,却发现易宝华立在身后,不由一怔。“唉……”易宝华一声幽叹,看到石剑与戚娟肩并肩地转身,便蓦然回头,飞奔下山。“妹子……”石剑急张口大喊,追着跑下山去。易宝华泪水喷帘而出,头也不回,反而加快下山。她策马出城,冒雨而奔,回恒山拜见若然师太去了。雨后的夜空,澄清如洗,湛蓝迷人。繁星点点。“金叔父,罗大婶,戚娟,请三位率雄樱会弟子,连夜护送一些银两出城,带到雁荡山去埋藏吧。小侄如果不够银子作军晌,会另外去筹。”石剑招来金六福、罗风华,托以重任。他感觉自己在官场上已走到尽头了,决定给自己留条后路。尽管风天桥没将京城的消息告诉他,但是,他感觉得出风天桥有事情瞒着他。他不便当众追问风天桥,敏锐地感觉得到自己快要出事了。他不再留恋官场,反正王爷也当过了。他感觉自己应该亲自去找魏秋婷下落,只有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才是最真实的,才是真正的人生。“什么?你要赶小妹走?”戚娟大惊失色,可不想离开石剑。“唉……”石剑一阵伤感,当着众多人的颜面,却不便道明原因,便朝戚娟挥了挥手。“大哥,你……保重……”戚娟既舍不得离开石剑,又不得不点头答应。此时,石剑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盖过了罗中宝。一种异样的感情,在她心中升华。“宋子青,传令三军,往西追击。”石剑又招来宋子青。“得令!”宋子青接令,转身去集合众将士。石剑将长安交与御林军军官率部接管,连夜挥师西进。秋风起,秋风寒。阳关沙尘漫卷,满天橙黄。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风天桥、公孙文等人一再告戒众将士,不许将魏秋婷葬身沙漠的消息告诉石剑。然而,军中众将士的窃窃私语,议论此事,还是传到了石剑耳中。他率部追辑叛军至阳关时,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婷婷……呜……”石剑终于得知魏秋婷葬身沙漠的消息,飞身下马,扑在黄沙中,嚎啕大哭。他盼星星,盼月亮,万万没有想到魏秋婷竟然会葬身沙漠,自己的所有盼望,到头来会是一场空。他不由万念俱灰,晕厥过去。“王爷……”众将纷纷下马,围了过来,扶起石剑,捏他“人中穴”,捏醒石剑。“王爷,大风狂吹,咱们还是走吧,沙尘暴又将会狂卷而来。你不是一般人,是镇辽王,是平叛三军统帅。三军的性命,掌控在你手上。至于将来如何为长香公主报仇之事,稍后再作打算。如何?将来王爷要杀哪个奸贼,弟兄们一定奉陪到底,一定让那些奸贼血溅京城,还王爷与公主一个公道。”宋子青含泪过来相劝,独臂紧握石剑的手。作为老部属,他知道石剑心头的疼痛。“王爷,宝剑……”陆明捧起摔落于沙中的轩辕黄金剑,递与石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四章 斧头精兵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关沙漠,为魏秋婷葬身沙漠之事,而哭晕过去的石剑,被众将捏醒,满脸泪痕,凄苦无限。风沙漫卷,尘土飞扬。“王爷,徐大人病情甚重,已多次晕厥,弥留之际,他喃喃自语,想回辽东看看……”陆亮上前,转移石剑的伤感。“唉,传令大军,驻扎在有山木的山脚,防风沙袭击。”石剑满脸憔悴,伤感无限,抹拭泪水。他艰难提剑上马,竟然浑身无力,“砰”地一声,双腿难上马鞍,摔倒在地。“王爷……”陆氏兄弟、宋子青急急飞身下马,过来扶起石剑,抱他上马。三人步行,各走两边,各扶着石剑,为他牵马,缓缓而行,奔向三军。“徐兄,你醒醒,小弟石剑啊!”石剑回军营,到后卫营里,坐在徐缓的病榻前,轻声呼唤。“王爷……”徐缓艰难地睁开眼睛。“学兄,你还是称我为学弟吧。”石剑心疼地握着他干柴般的手,眼角湿润。徐缓已是他帐下唯一的文人,是他的学长,是他的结义兄弟,把生命献给了石剑的军旅生涯。“学弟,我们……打回辽东去,好吗?”徐缓断断续续地道,弥留之际,念念不忘收复故土。“好!学兄一定要坚持住,平叛快要结束了,我亲自提笔,向皇上申请到辽东打仗去。”石剑流着泪水,点了点头。“好……愚兄来写……”徐缓精神一振,强撑起身,却“哇”地喷出一口血来,双手一瘫,仰躺在床上。“徐兄……徐大人……来人,传军医……”石剑、宋子青、陆明、陆亮、乐山等人大惊而喊。徐缓却没再吭声。“学兄……呜……”石剑伸手往他鼻子一探,已没有气息了,不由失声而哭。伤感是一幕接着一幕,亲人亲信一个一个离他西去。石剑萎倒在徐缓床前,悲苦至极。“徐大人……呜……”宋子青、陆明等也是失声而哭。“报……圣旨到……”此时探子兵来报。“怎么回事?”石剑抹拭泪水,奇怪地问,言语又带着悲愤。“先去看看吧,若是圣旨要怪罪你,弟兄们也反了。”宋子青回头看看徐缓的遗体,沉重地道。他感觉再为明廷效劳,已无意义。他为石剑、为徐缓不值。“我昔日与徐兄等在辽东结义,发过誓,不能反大明,谁反,谁就不得好死。”石剑摇了摇头,抹抹泪水,站起身来,转身而去。他虽然悲伤心疼,却一直记挂着先皇与太后的恩德。他重情重义,无论明廷对他如何,他都要做一名流芳千古的忠臣。“可是,八大金刚已经不存在了,吴襄在辽东取你而代之,袁长河不幸战死,祖……”陆明心思与宋子青一样,甚是不满朝廷,嘴里嚷嚷,追了出来。“别说了,赶紧去摆香接旨。”石剑难过地朝他挥了挥手。他也不满朱由检这样对待自己,但是,他决不会反明。众将齐聚中军帐,一起下跪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候赛因率十余骑前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兵绕道蒙古,越过喜峰口,兵临遵化,京城危机,今着各路兵马进京勤王。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将士跪谢圣恩。“王爷,这份圣旨要同时送各个地方,下官不敢久留,盼王爷尽快分些兵马,继续追辑闯贼,王爷率部快速进京。”候赛因念完圣旨,又躬身对石剑道。“好!太后与先皇对本王恩重如山,本王绝不会置太后于生死不顾,本王将率轻骑进京勤王,力保京师安全。”石剑点了点头,不再提崇祯。他因魏秋婷之死,而心灰意冷,但想想太后与先皇对自己恩重,又接过了这道圣旨,把自己与崇祯的恩怨放在一边,以国事为重。候赛因听出石剑的弦外之音,不敢吭声,急率队转身而去。他怕自己一吭声,惹来石剑蛮劲发作,当即处死他。“宋子青,将六千斧头兵、三千盾牌兵带上,每人两匹马,路上好换行。其余人马,留与陕甘总督府。快!”石剑待候赛因一走,立时招来宋子青。“那徐大人遗体呢?”陆明急问。“将他火化,骨灰携身,待击退金兵,本王申请再去边关,带徐兄的骨灰一起去,本王一定要让实现收复他故土的愿望。”石剑含泪吩咐,转身去作准备。烟尘四起,黄沙弥漫。石剑率精骑上路,每人加牵一匹马,急赴京城,日夜兼程。这支队伍,便是他亲手打造的斧头兵。秋风乍起,天高气爽。猿王洞前,满眼绿意,红花间隔,鸟语花香,景色怡人。“儿子,天气凉爽了,咱娘俩找你爹去。”魏秋婷乔装打扮,粘上胡子,怀抱爱子,由洞中奔出,乐呵呵地逗弄着爱子。她有爱子作伴,不再愁苦,少了寂寞空虚,多了一份亲情乐趣,日夜逗子为乐,终日笑呵呵的,产后体态渐复优美,俏脸泛润,更是美丽丰盈。“哇哇哇……”岂料婴孩看着魏秋婷粘了胡子,认不出她来,反而哇哇大哭起来。他白白胖胖的小手,伸出去抓魏秋婷的假胡子。“儿子,怎么啦?”魏秋婷俏脸笑容顿失。“哈哈哈……原来是嫌娘亲不好看啊?”魏秋婷一怔之际,蓦然明白过来,又抱爱子回洞里,除掉假胡子,重新打扮。她扮成一个俏书生,又抱起爱子。“呵呵……”婴孩伸出小手,抚摸着娘亲的脸,又笑了起来。“你呀,就喜欢漂亮的,你将来一定象你爹那样,风流成性。呵呵……”魏秋婷乐了,一手抱着他,一手逗着他的小脸,咯咯直笑起来。婴孩见娘亲笑了,更是哈哈直笑。“笑了?好,乖哦。等找到你爹,娘亲请一帮俏丫环服侍你,让你过足少爷瘾。呵呵……”她亲了一下爱子,走出洞口。魏秋婷娘儿俩,乐哈哈地上路,踏上了漫漫寻亲征程。北方狂风怒号,寒气透骨。金兵按庞美玲定下的计策,绕道蒙古,越过山海关,忽袭京城,重兵压境而来。且是皇太极亲率大军而来,实施庞美玲所说的“斩首行动”。因为昔日石剑蜀川平叛,所定的策略,留给庞美玲太深的印象。她把这些石剑用过的策略,再次运用起来,不仅使金兵多次击败明军,杀得明军望风而逃,而且欲一举进占京城,一劳永逸。朱由检亲自巡视京城,调兵遣将,回宫后又奔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毕竟是太后扶他登基的。他们之间虽有些政见不同,但心是一致的,就是平金平叛,稳定江山,重振天威,抚民安境。“报……禀皇上,平辽总兵赵率教奉袁崇焕之命,率四千兵马,驰救遵化,与金贝勒阿济格等所部满洲左翼四旗及蒙古兵相遇,误入埋伏,中箭坠马,力战而亡,全军覆没。因有金将多吉作内应,遵化失守。”朱由检问安之后,便退出慈宁宫,却有侍卫匆匆来报。“什么?赵爱卿他殉国了?……蹬蹬蹬……”朱由检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连退数步,差点坐倒在地。“皇上……”风武等老臣急忙扶住他。“宣旨,追封赵将军为太子太师,建祠奉祭……”朱由检立稳脚根,分开风武等人。他眼含泪花,艰难张口,下旨追封赵率教。他道毕,失神地走向皇极殿。“袁崇焕在哪?皇太极都到遵化了。奶奶的……啪……”朱由检气急败坏地拍着龙案,破口大骂袁崇焕。“禀皇上,袁大人已作出防御部署:一是命前总兵朱梅、副总兵徐敷奏守山海关,防止金兵乘机夺关。二是命参将杨春守永平,游击满库守迁安,都司刘振华守建昌,参将邹宗武守丰润,游击蔡裕守玉田。三是在靠近京师东北方向的蓟州、三河、密云、顺义严密布防,命保定总兵曹鸣雷等驻蓟州遏敌。他自率大军,以祖大寿作先锋,驻蓟州居中调度策应,命宣府总兵侯世禄守三河,保定总兵刘策守密云。”风武将军情重报一次,详细禀报关于袁崇焕调兵遣将的部署。他之前已向朱由检禀报过了。他明白朱由检此时是气晕了头,所以又提此事。“石剑可有消息?”朱由检又问风武。正如石剑所料,每次危难之时,他都会想起石剑。“禀皇上,石王爷追袭叛贼,时至阳关,离京甚远,现日夜兼程,已由甘入陕。王爷心系皇上安危,令精骑携重斧返京之余,还令骑兵每人加牵一匹马,方便途中换马,加快行程。”风武知朱由检不喜欢石剑,禀报甚是详细。“命先行回京的寇振海、慕容胜日夜巡城。”朱由检听得石剑入陕,想想他路远,内心叹了口气,便不再提他,不再寄望于石剑,躺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唉,没有石王爷,恐怕京城难解重围。”风武内心叹了口气,却不敢道出声来。他郁郁寡欢地躬身退出。众侍卫不敢吭声,肃立四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五章 京城被围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朱由检终日担惊受怕,又刚愎自用,不太相信朝臣,每日事必躬亲,过于劳累,躺在龙椅上,一觉睡到天亮。晨风挟寒,露冷霜重。他伸伸懒腰,欲到御花园去吸口新鲜空气。“报……皇太极不经蓟州,而从东北方向通过顺义往通州进发。”吴寒真露着满口金牙,急匆匆进殿,下跪报上军情。“什么?”朱由检神情立秃,又坐倒在龙椅上,瞠目结舌,额头见汗,气急败坏。“京城危矣!想不到大明江山,会毁在朕之手上。”他的心差点蹦出来,喃喃自语,泪光闪闪,难过异常。“皇上,众朝臣皆在殿堂外候见,皆称袁崇焕有引金兵入京之嫌,否则,皇太极不能连续多次绕过袁崇焕的多道防线。据探报,此前袁崇焕擅自与金兵议和。”此时,又有侍卫进殿,语气甚是怆惶。“传旨,袁崇焕不得越蓟州半步。让众朝臣回去,称朕要紧急处理军务。”朱由检心头一凛,没有多言,传旨一道,便又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他疑心重,对此事早有怀疑,只是在石剑之后,又无帅才可用,迫不得已暂用袁崇焕。他刚合上眼,吕源匆匆进来。“禀皇上,满桂率领五千骑兵援救顺义,与宣府总兵侯世禄均为金军战败,现退至德胜门,报请皇上定夺。”吕源急急下跪,又报上紧急军情。“什么?他为何只率五千骑兵?他为何不调齐他所掌管的所有兵马?”朱由检吓了一跳,手足酸软,浑身汗湿,差点在龙椅上滑倒下来。“禀皇上,满大人数月前借了一万精骑、三千银晌并万石粮草给石王爷平叛,而石王爷因忙于追击叛军,至今未还。”他身旁的新任大内总管孟广远抓住机会,赶紧为兄长报仇。“啪……奶奶的……”朱由检闻言大怒,一拍龙案。他欲破口大骂石剑,却又急急闭上嘴巴。此时京师危难,他还真不敢对众将如何处置。孟广远大喜,暗道:皇上,若下旨杀石剑,可命微臣去啊。“传风武,代朕慰劳满桂所部,令满桂与侯世禄一起据守德胜门。”朱由检咬咬牙,语气又平静下来。他交代吕源几句,便又坐下闭目养神。他在努力平静自己,以便指挥这场旷古罕见的京师保卫战。“启禀皇上,众朝臣在殿外喧闹,称袁崇焕名为入援,却听任敌骑劫掠焚烧民舍,不敢一矢相加,郊外皇亲国戚家园,尽遭损毁。大臣们称,一定要让皇上下旨,治袁崇焕通敌之罪。”此时又有侍卫去而复返,又将众朝臣的情况报与皇上。“让他们先回各部办差,待京师解困,朕会给他们一个交待。”朱由检大为头疼,朝侍卫挥挥手。他此时对袁崇焕的怨气,并不亚于对石剑的怨气。他不便明言什么,待侍卫一走,便复坐在龙椅上,苦思良策。“禀皇上,朝臣们不走,非要见皇上不可。”侍卫出去一会,又满头大汗来报。“唉……让他们进来。”朱由检无奈,虽贵为皇帝,却也不敢犯众怒。他只好亲自解释,大费口舌,弄走一帮朝臣,已是正午。他身心疲惫地走向坤宁宫,饭也没吃,便和衣上床歇息。“轰轰轰……”竖日一早,朱由检刚刚醒来,便听得炮声轰隆。他急走出坤宁宫。“禀皇上,皇太极率大军已到德胜门,炮轰城门。”吕源满头大汗来报。“嗖嗖嗖……”他话音刚落,万箭掠空之声,远远传来。“啊啊啊……”一阵惨叫声响起,犹在耳边。“快令满桂、候世禄迎战。”朱由检急侧目而视吕源。“遵旨!”吕源躬身道毕,转身奔跑出宫。烟雾弥漫,天空灰暗。德胜门外,皇太极亲率大贝勒代善和贝勒济尔哈朗、岳托、杜度、萨哈廉等,统领满洲右翼四旗,以及右翼蒙古兵,向满桂和侯世禄所部发起猛攻。金军先发炮轰击。炮毕,蒙古兵及正红旗护军从西面突击,正黄旗护军从旁冲杀。侯世禄急率部迎敌,阿施用舞鞭率部出阵。“杀……啊啊啊……”将对将,兵对兵,战马互撞。侯世禄不敌阿施用,只好败退。“杀……”寇振海、慕容胜急全身披挂,两人一刀双锤,扑向敌阵,相救侯世禄。“杀……”鳌拜双锤一摆,迎战寇振海。“杀……”鳌金双锤一摆,拦住慕容胜。四人狠拼起来。金军人多,拚搏厮斗。明兵纷纷倒下,只好丢盔卸甲而逃。寇振海、慕容胜二人虽勇,但难挡金兵人多,劲力也稍差于鳌氏兄弟,他们又看侯世禄已安全脱困,便虚晃刀锤,掉转马头,退入军营。金兵追至城下。朱由检在吴寒真、蔡坤、孟广远等陪同下,赴德胜门观战。“轰轰轰……嗖嗖嗖……”城上明军,奋勇弯弓,又发火炮,轰击敌军。“奶奶的,欺爷太甚!杀……”满桂待炮火一停,横刀立马,率部冲向敌阵。“杀……”龙潭虎、多吉各执斧刀,率一阵骑兵,迎向满桂。孟广远大喝一声:“开炮助阵!”“轰……啊啊啊……”城上明兵,发炮配合。岂料炮弹放在仓库日久,射程不远,没落在龙潭虎所部之中,反落在满桂所部之中。“嘶哑……啊呀……”战马为弹片击伤,满桂跌翻下马,反被自己所部骑兵践踏而伤。明军百余骑兵被炸得抛上半空,惨叫而亡。“杀……”龙潭虎扬斧立威,率部冲杀而至,手起斧落,便有一名明兵中斧惨死。多吉率部紧紧相随,马快人狠。“奶奶的……”慕容胜扶侯世禄坐定,见状又持锤策马而出。“慕容胜,有种就不要逃!”鳌拜勇悍杀来,执锤狠砸。“怕你呀?死金狗!”慕容胜七孔生烟,舞锤以硬碰硬。“砰砰砰砰……”四锤相碰,震耳欲聋。慕容胜不敌鳌拜,双手虎口震裂,满手是血。他唯有咬牙苦拼。寇振海扬刀策马,急助慕容胜。“嘿嘿……”鳌金冷笑一声,舞锤而出,拦住寇振海。明兵冒死抢救主帅,死伤惨重。满桂身上多处负伤,带败兵一百多人在城外关帝庙中休整。“当当当……”鳌金双锤狠摆猛砸,弹得寇振海虎口疼痛欲裂,几乎拿捏不住钢刀。“走啊!”寇振海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战,朝慕容胜喊了一句,虚晃一刀,只好追向满桂。“传旨,重新调整炮火……”朱由检不好责怪孟广远,低沉道声,转身去广渠门观战。因为之前,孟广宁、孟广励兄弟已为他殉难,他或多或少偏爱孟广远。毕竟,他得给孟广宁在天之灵一点脸子,因为孟广宁伴他长大,十几年为他镇守信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广渠门外。莽古尔泰率满洲左翼四旗及蒙古兵二千击向袁崇焕大军。此时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率九千关宁铁骑屯沙窝门外。由巳至酉,炮鸣矢发,激战甚烈。罗中宝银枪大战多尔虞的狼牙铣。岳森挥剑迎战鄂京的钢叉。武氏兄妹烟斗钢刀双战铁木阶的象扑大刀。尉迟松、程勇度鞭斧齐挥,双战罗曼史。罗曼史挥舞钢槊,劈、盖、截、拦、挑、撩、云带、冲,槊重风劲,时而“泰山压顶”,时而“刀劈华山”,时而“横扫千军”,勇战尉迟松、程勇度。三人纵马,不时交错,杀得难分难解。近身肉搏战中,金将索哈抡刀砍向袁崇焕。“大人小心!”袁升高以刀架格。奈何不敌索哈神力。“咔嚓……啊……”袁升高刀折人亡。“放箭!”莽古尔泰趁机喝令放箭。“嗖嗖嗖……”箭如雨下,射向明军。“啊啊啊……”明军将士纷纷中箭而倒,惨叫声撕破苍穹,揪人心肺。袁崇焕也是身中数箭,两肋如猬,好在他披了两重盔甲。否则,他将惨亡于京城之下。“快救袁大人!”罗中宝一枪挑飞多尔虞的狼铣,顾不上扎他,便策马冒死相救袁崇焕。所剩不多的关宁铁骑见状,拼死力战,倍奋砍杀。“啊啊啊……”金兵纷纷落马,惨叫身亡。“奶奶的,撤……”莽古尔泰军见所部由胜转败,伤亡惨重,只好下令退兵。“皇上……”袁崇焕奔至城下,挥手高呼。“皇上……”三军将士齐声高呼,声威大震。“传旨,让袁崇焕率部驻扎城外,不得圣旨,不得入城!”朱由检脸色由阴转晴,但想起朝臣的话,又冷然地让人出城传旨,便转身而去。袁崇焕打了个冷颤,只好回归军营。“大人,皇太极在海子设营,士气正涨,必掉以轻心,我等可星夜偷袭。”乡导任守忠见袁崇焕阴沉着脸回营,随即献策。“好,汝引路,罗中宝、岳森率五百火炮手,潜往海子,距皇太极军营里许,四面攻打。”袁崇焕点了点头,随即点头兵派将,夜袭皇太极兵营。任守忠、罗中宝、岳森及关宁铁骑,随即袭击皇太极营寨。金军大乱,移营出海子。金兵暂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六章 明军哗变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空灰暗,星月无光,苍穹如魔。“宣袁崇焕、满桂、祖大寿、黑云龙进京,到平台见朕。”朱由检接报袁崇焕袭击皇太极成功,迫敌退却数里,便让侍卫宣他们进京晋见。迫于朝臣与王孙国戚的压力,他感觉必须处置袁崇焕。而且,他确实也怕袁崇焕里通外国。朱由检虽然没有明示宣袁崇焕进京干什么?但是,袁崇焕心头有一种不祥之感,郁郁寡欢地进城。平台里,并无多少侍卫,只有几个太监。灯光昏黄,冷冷清清。袁崇焕见朱由检并无安排多少侍卫,神色不变,心头才稍稍放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崇焕等人下跪参拜。“众爱卿平身!请坐下来,咱们君臣,今晚好好议议如何退敌之策。”朱由检朝他们摆摆手,端坐在龙椅上,又指指他下面的两排椅子,龙颜和悦,脸带微笑。朱由检不仅没有骂袁崇焕,待他们坐定,便道:“袁爱卿,你一路劳顿,浴血奋战,辛苦了。朕幸好有卿这样的忠臣,否则,京城危矣。”他道罢,站起身来,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亲切地披到袁崇焕的身上。“皇上,微臣该死,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请皇上治罪。”袁崇焕目瞪口呆之余,急急下跪谢恩,心头甚是激动。“爱卿哪里话?没有爱卿,京师危矣!卿之忠心,朕亲眼见证,卿到京师,重围即可。朕甚慰!”朱由检扶起他,甚是和颜悦色。“皇上……”袁崇焕得到朱由检如此高度的评价,受宠若惊,激动得热泪盈眶。“咚咚咚……”他再度下跪谢恩,额头磕出血来。“爱卿,快快起来。来人,赐茶!”朱由检又亲切地扶起他来,然后朝几名太监招招手。“爱卿,可有退兵之策?”他待袁崇焕等接过茶水,又问。“敌军异常强大,且倾尽全力,准备拿下京师。不过,皇上请放心,有微臣在,一定可以驱除金狗。微臣担保,五年平辽之事,决不食言。”袁崇焕放下茶杯,分析敌情,又表忠心。“好!有爱卿此言,朕甚慰!”朱由检点了点头,又侧目而视满桂,道:“爱卿伤势如何?”满桂下跪,解衣露出伤口。“爱卿忠勇,朕有此悍将,可以高枕无忧。”朱由检扶他起来,高度评价。“谢谢皇上!”满桂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满爱卿、祖爱卿、黑爱卿,先出城回军营吧,今夜,朕要与袁爱卿长谈破敌平金之策。”朱由检转过身来,又环视众将,和颜悦色地道。“遵旨!”满桂等人下跪磕头,退出平台。“袁崇焕引金兵困京师,又擅杀大将毛文龙,毁我长城。来人,将袁崇焕拿下,交镇抚司看管,即日革职听勘!”满桂等人一走,朱由检脸色陡变,立即喝令拿下袁崇焕。他答应了朝臣与诸多王孙国戚,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待的。外围埋伏的孟广远、吴寒真等人闻声,一拥而出,捆住了袁崇焕。“皇上,冤枉啊!”袁崇焕一怔之后,已是枷锁缠身,回过神来,急下跪高呼。“带下去!”朱由检挥挥手,转身而去。他刚才无非是怕袁崇焕一干亲信闹事,所以装装样子安抚袁崇焕,待祖大寿一走,便马上翻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朱由检这一招,使得出神入化,天下无人能敌。寒风凛冽,透骨奇寒。“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崇焕擅杀毛文龙,私通金兵,以议和为幌,放金兵绕道蒙古,围困京师,特旨下狱。关宁所部并大同兵马统由满桂统领,驻守在安定门外。钦此!”孟广远、吴寒真随即出城宣旨。“什么?”祖大寿吓得跳了起来。“怎么回事?”众将议论纷纷。没有人领旨谢恩。满桂甚是尴尬。“祖大寿,没听清圣旨吗?还不跪谢圣恩?”孟广宁大喝一声,天平、苦寒、何浩林等随即围了上去。“唰唰唰……”关宁兵随即张弓搭箭、抽出马刀护住祖大寿。罗中宝、岳森目瞪口呆。尉迟松、程勇度、谭经天、武氏兄妹等瞠目结舌。“奶奶的,爷不干了,走,回宁远去。”祖大寿大吼一声,转身就走。“来人,拿下祖大寿!”孟广远大怒,高喊一声。天平等人舞掌弄锤,扑向祖大寿。“嗖嗖嗖……”关宁兵随即射箭。“当当……”天平等人急舞兵器挡箭。“住手!都什么时候了?啊?为何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尔等想把京城拱手让给金兵吗?”满桂沉重地大喝一声。天平等人急退数步,满头大汗。他们在江湖上单打独斗,可能无人可敌,然与兵马对阵,可不是对手,眼看关宁铁军涌进帐来,吓得急急而退。祖大寿“哼”了一声,率部而去。“二哥,且慢!”罗中宝快步上前,横枪一拦。“罗中宝,什么意思?”祖大寿怒喝一声,直呼其名。“总兵大人,皇太极虽然退兵,但只是暂退,他的十万人马还在良乡一带。你这样负气而走,京师怎么办?未将盼你能以国事为重。此时此刻,千万别义气用事。”罗中宝愤然质问,改以官称。“奶奶的,罗中宝,你瞎狗眼了?为那样的狗皇帝卖命,值吗?滚开!否则,别怪爷不客气。”祖大寿嘴脸早变,怒目而视。“祖大寿,你就是魏延,你脑后有反骨。”尉迟松见罗中宝脸色气得煞白,不由也是怒气冲冲,大骂祖大寿。“狗贼,敢骂爷爷?”祖大寿仗着自己是关宁铁骑的最高统帅,拔刀出销,怒目相向。“祖大寿,你这狗娘养的,骂你就骂你。怎么样?罗某怕你吗?”罗中宝怒吼一声,执枪一扬。“报……石王爷率九千斧头兵,已到西直门外。”何可纲匆匆进帐,向祖大寿禀报情况。“走!”祖大寿闻得石剑来了,吓得急急收刀,转身而去。他怕石剑一到,自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祖大寿要反了。走,找石王爷去论理!娘的,石王爷肯定饶不了这个狗贼。”罗中宝拉过岳森,执枪而出,策马上路,赶赴西直门去见石剑。“走,一起去迎接石王爷。”满桂精神一振,大手一挥,急急上马,也率众将奔往西直门。此时此刻,他需要石剑强有力的支持。他也看出来了,祖大寿并非原来的结义兄弟,嘴脸变了。他知道,要镇住祖大寿并其手下的关宁铁骑,只能倚靠石剑。因为石剑杀气重,且威震天下。“六弟……六哥……石王爷……石将军……”满桂后发先至,冲入石剑军中,大声高叫。罗中宝、岳森、武氏兄妹、谭经天等激动而喊,热泪盈眶。“兄长……”石剑闻声而出,紧紧拥抱满桂。“兄弟……”他分开满桂,又与罗中宝等分别拥抱。众人久别重逢,分外亲热,激动异常。“圣旨到!”吕源一声高喊,蔡坤领一干侍卫拥着黄公公而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不敢怠慢,急率众将下跪接旨。黄公公所读圣旨与之前孟广远所读圣旨一样,无非是要让所部兵马,交与满桂指挥。石剑等人领旨谢恩。、他下场比袁崇焕好点,没被拿下,送信锦衣卫镇抚司狱。罗中宝原想请求石剑处置祖大寿逃走一事,接旨之后,心头却是一阵失望。不仅处置不了祖大寿,且石剑兵权也被削除了。他心头一阵悲哀,泪光闪闪,对抗金之事甚是迷茫。“兄长,小弟所部九千人马,全交与兄长。”石剑心头沉重,满脸悲情,却强颜欢笑地对满桂道。“刚才祖大寿对罗兄弟拔刀相向,听闻贤弟到来,这才怆惶逃蹿,贤弟之威,天下无人可敌。这样吧,暗地里,贤弟仍执掌九千精兵,咱哥俩一起迎战金兵,如何?”满桂紧握石剑之手,低声耳语。“不!皇命难违,小弟暂且进城,若有需要,兄长可随时禀报皇上,传唤小弟出城相助。”石剑摇了摇头,想想朱由检连袁崇焕也拿下了,就更不会相信自己了,便将兵符交与满桂。“唉……”满桂一声长叹,不敢再挽留石剑。“奶奶的,难怪祖大寿要走,这狗皇帝还真不能侍候。”程勇度见状,怒骂朱由检,高声称赞祖大寿。“程大侠,大局为重,国事为重,绝不能学祖大寿等无耻之徒。只可惜本王刚才不在,否则,本王一定拿下他,以正军法。”石剑连忙喝阻,语气甚是严肃。众将及武林中人不敢再吭声。石剑背插黄金剑,提盾握戟,飞身上马。“石兄……等等……”罗中宝神情悲哀,无心再留军营。“兄弟,你已是朝廷将领,没有奉旨,不可入京,退回去,听候满大哥调遣。”石剑顾全大局,回头大喝一声,策马入京。罗中宝等人呆若木鸡。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七章 保卫京城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气袭人,苍穹晕暗。京城气氛森严,满街都是巡逻的侍卫,皆是刀出销,弓上弦。石剑策马入城,回到德胜门的镇辽王府。“王爷?你回来了?”丫环仆人又惊又喜,赶紧下跪相迎。“嗯!”石剑点了点头,入厅放下盾戟宝剑,从背部取下徐缓骨灰,不由又是一阵泪下。他脑海掠过朱祥、马德辉、徐缓、苏醒、蒋孝、刘来福等部属的笑脸,不由长叹一声:“唉……现在本王所属的文官只剩下何丛了。”他放好徐缓的骨灰,独坐厅堂,神情黯淡。“不知何丛过得如何?”他喃喃自语,甚是寂寞,又想起了何丛夫妇,颇为他们的命运担心。“唉……”他叹了口气,提剑回房,沐浴更衣。银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啪!什么?祖大寿反了?娘的,往后将他抄家灭族。”朱由检闻得祖大寿领兵而走,气得脸色煞白,怒拍龙案。他又惊又怕又怒又气,浑身哆嗦。“皇上,袁崇焕入狱后,唯有石王爷才能镇得住祖大寿啊。”太后闻讯而来,委宛提出归还石剑兵权。她心里确实希望石剑能再次执掌兵权。她为石剑赋闲在家而心疼,而焦虑:怎么能让这样的虎将呆在家里?京城危在旦夕,朱由检真是晕了头呀!她知道朱由检此时已不太听自己的话,所以说得甚是委宛。她忧心忡忡,生怕京城有失,生怕大明江山毁于一旦。“宣石剑进宫听封!”朱由检无言以对,又自打耳光,示意候赛因去传石剑。他见太后在旁,心里很不自然,却又不便赶她走。“皇上,天色晚了,你还是先吃饭吧。”太后见石剑重掌兵权有望,便好言安慰朱由检,转身而去。太后一走,朱由检又变脸了。晚饭后,石剑入宫。朱由检寒着脸问:“祖大寿率部返回宁远,爱卿可有良策?”他虽然口称“爱卿”,但是,脸色不佳。他没让石剑下跪,也没让其落坐。“禀皇上,可让袁崇焕写信给祖大寿。有袁崇焕书信,祖大寿一定会回来。”石剑躬身献策,不多言一句。“嗯!爱卿回去,好好歇息,若有需要,朕会传你。”朱由检一怔,暗赞石剑多才,却又冷言相向。他得到良策,便不给石剑兵权。石剑无趣,提剑出宫。“石剑,你携剑入宫,想行剌皇上呀?来人,拿下此贼。”孟广远大喝一声,却拦住他。他挥挥手,众侍卫围向石剑。“孟广远,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本王心狠手辣。”石剑宝剑一扬,冷冷地道。宝剑金光闪闪,分外耀眼。众侍卫看看石剑的轩辕黄金剑,想起此剑乃是朱由检所赐,如给石剑宰了,那可是无冤可申。他们个个急急又退下散开。朱由检闻言,心头一凛,蓦然转身。孟广远脸色铁青,悻悻而退。石剑转身,扬长而去。“皇上,为免城外众将发生如祖大寿一样的事情,可适当让石王爷部属进城。”风武进殿,委宛提议。“准!”朱由检想想也有道理,心里也明白龙椅下的兵马统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山头,只好点了点头。雪染大地,京城洁白。“王爷……大哥……兄弟……”程勇度、罗中宝、岳森等终于可以进城,与石剑一聚了。他们来到镇辽王府,东瞧西望,谈天说地,欢声雷动。“诸位,石某得你们多年相助,征战四方,却因无能,落得孤身一人的下场,在此,向诸位赔罪。来,干!”石剑设宴招待群雄,数杯落肚,起身敬酒。“大哥,别这样……”武樱难过相劝。“甘夫人,谢谢!”石剑自酌酒一杯,走向武樱,单独向她敬酒。“别提姓甘的……”武樱放下酒杯,转身而去。群雄一怔。“唉……本王府中房间甚多,大伙各找房间睡吧。”石剑甚是难堪,放下酒杯,转身而去。“报…… 金兵从良乡回师北京,在芦沟桥尽歼副将申甫所部七千余人,现正扑京城而来。”此时,探子兵来报。“操家伙……”罗中宝急握银枪而出。众将紧随而出。星光灿烂,雪花银白。“祖大寿前来报到。”罗中宝等回到安定门军营,祖大寿已经回来向满桂报到。“二弟,大局为重!现金兵扑来,请二弟赴东便门迎敌,只要打胜,相信袁大人一定有救。”满桂此时也只能好言安抚。“遵大哥将令。”祖大寿虽然冷淡,仍不把满桂放在眼里,但语气平和了许多,又感觉满桂之言有理,便随即率一万五千关宁铁骑去东便门迎敌。“杀……”祖大寿刚率部奔到东便门,鳌氏兄弟已挥军杀来。“杀……”吴襄、吴三桂父子扬刀出阵。“当当……啊呀……”鳌兄弟四锤一摆,震得吴襄父子的关公大刀飞上半空。吴襄父子均是双手是血,被震得身躯摇摇晃晃,差点摔下马来,急急掉转马头而退。“上!”祖大寿只好硬着头皮应战。“杀……”鳌拜双锤一摆,迎上祖大寿,一锤直擂,一锤护身。祖大寿不敢硬接,策马一闪,避了开来。“杀……啊啊啊……”鳌金双锤一摆,率部直扑关宁铁骑。关宁铁骑纷纷落马,惨死者无一具是完尸。“撤……”祖大寿岂敢再战,吓得转身而逃。“杀……”鳌氏兄弟率部紧追而来。“杀……”寇振海、慕容胜跃马而出,拦住鳌氏兄弟。“杀……”祖大寿精神一振,不顾虎口已裂,掉转马头,率部又扑入敌营。“啊啊啊……”双方互有死伤,不时有人惨叫落马。“这样打下去,关宁铁骑要完了,鸣金收兵!向金兵开炮!”风武闻声而来,紧急下令。“当当……轰轰轰……啊啊……”明兵数炮齐发,金兵百余骑被炸得飞上半空。残臂散落,血雨飘洒。“撤……”鳌氏兄弟不敢再恋战,急虚晃一招而退。狂风怒号,雪花飘舞。一夜过去,积雪掩盖了残尸,涮洗了血迹。“启禀皇上,昨夜一战,关宁铁骑损失过千。微臣以为,唯镇辽王出战,才可以力敌鳌氏兄弟,是否可以下诏,让镇辽王出战?”风武于晨曦初露,便赴坤宁宫,求见朱由检。“宣旨,封满桂为武经略,统领护卫京师的所有兵马,并赐予尚方宝剑,由他率兵迎战。”朱由检不耐烦地道了一声,仍不给石剑兵权,便转身而去。他对自己痛恨的人,是不会轻易原谅的。他内心认为,自己对石剑已算不错,因为连他一向钟爱的袁崇焕,都已拿下,交锦衣卫镇抚司狱了。而他不仅没有处置石剑,且保留着石剑镇辽王之尊。“唉……”风武一声哀叹,只好奉旨出城,给满桂宣诏。满桂接旨,道:“风大人,敌军气势正盛,不可轻易迎战啊。”“满桂,皇上如此器重你,就换回你这句屁话?”田畹怒吼一声,质问满桂。“满经略,现在满朝文武都盯着你,盼你打胜一仗,扬我军士气。”孟广远阴阳怪气地道。“好吧!”满桂无奈,只好点头。他随即侧目而视黑云龙、麻登云、孙祖寿等大将,道:“尔等速到永定门外二里许安营扎寨,布置栅栏来防备金兵。”“得令!”黑云龙等接令而去。积雪厚重,寒风如刀。“杀……嗖嗖嗖……啊啊啊……”金兵以精锐骑兵四面围攻安定门外以来。他们马快人狠,长马刀一挥。明军纷纷落马,惨叫身亡。“杀……”满桂横刀立马,率罗中宝、岳森、武氏兄妹、尉迟松、程勇度等紧急迎战。“杀……”鳌氏兄弟挥舞重锤,骑着爪黄飞电,奇快无比杀来。寇振海、慕容胜策马而出,拼命拦挡鳌氏兄弟。罗曼史舞弄钢槊,大战罗中宝。多尔虞挥舞狼铣,扑向武氏兄妹。龙潭虎扬斧与程勇度的宣花大斧杀得难分难解。尉迟松、岳森二鞭一剑,双战尔泰的关公大刀。祖大寿扬刀立马,被吉布提拿双锤震得虎口发疼,双臂发麻。满桂策马舞刀,杀得多吉只有招架之力。庞美玲手执银枪,带病出战,以振金兵三军士气。孙祖寿执枪迎战庞美玲。黑云龙、麻登云与阿施用、鄂京交织一起。“咚咚咚……”皇太极亲自击鼓助阵。“哎呀……”庞美玲忽然惊叫一声,银枪差点被挑飞,她急掉转马头而走。“庞妖,休走!驾……”孙祖寿大喜,执枪直追。“啊……”庞美玲忽然反手一枪,一招“回马枪”,正中孙祖寿心窝。银枪透孙祖寿前胸而过,枪尖在其后心露出甚长。孙祖寿一声惨叫。庞美玲奋力一挑。“啊……砰……”孙祖寿被挑上半空,又摔落下来,再度惨叫,七孔流血而亡。“杀……啊啊呀……”金兵士气大振,扬鞭策马,挥舞长马刀,狠砍狠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八章 王者气势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花飘舞,纷纷扬扬。“啊啊啊……嘶哑……”明兵纷纷落马,在惨叫声中被金兵快马踏成内泥。陆氏兄弟、宋子青率领九千盾牌兵、斧头兵急急驰援。“啊啊啊……”双方以狠对狠,互有死伤。此战甚是惨烈悲壮。洁白的积雪被鲜血染得殷红。庞美玲杀了孙祖寿,策马掠过,偷袭满桂,朝他马臀就是一枪。“嘶哑……砰……”满桂战马惨嘶一声,将他掀翻下马。格得拉斯随即策马掠过,钢戟一划。“啊……”满桂来不及翻身而起,便惨叫一声,由腹至脸,被钢戟尖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糟,登时身亡。“大哥……”罗中宝失声而哭,急弃罗曼史,策马而来,左扫右撩,杀散欲砍满桂首级的金兵。“满大人……”陆氏兄弟双双飞身落马,一人舞盾迎敌,一人抱起满桂遗体,飞身上马,急奔回营。陆明、罗中宝瞬间身陷罗曼史、格得拉斯、庞美玲、多吉的重围,险象环生。“砰砰……当……”寇振海见状,舞刀狠劈鳌拜,关公大刀遇重锤,却一折而断。鳌拜双手虎口发疼。寇振海五脏六肺如翻滚过来,唯强忍着胸口的血腥,奋力将两折刀柄、刀刃狠捅鳌拜心窝。鳌拜双锤一挡。“啊啊……”两人各被对方功力震得飞身离马。“砰砰……哇哇……”两人摔落下马,各自仰天喷血。寇振海刀柄着地,咬紧牙关,一撑而起,又飞身上马,营救罗中宝。多吉、鄂京急策马奔向鳌拜,众金兵拼死力敌石剑让给满桂的斧头兵,救起鳌拜。“啊啊啊……”寇振海拼死力战,奋起神威,刀柄划过,三名金兵脖子被划破,惨叫而亡。寇振海挟手夺过双刀,左臂右扫,瞬间驰到罗中宝身旁。“撤……”罗中宝身上负伤多处,急喊一声,闪身而退。“啊啊啊……”明兵再也拦挡不住九万金兵的狠砍,纷纷落马,生还的急策马回奔。“鸣金收兵!……呜……”城头观战的风武失声而哭,下令收兵,老泪纵横。格得拉斯、罗曼史纵马追来,各自探臂一伸,抓着黑云龙、麻登云往地上一摔。“啊呀……”黑云龙、麻登云被摔得头破血流,晕厥过去。数名金兵飞身下马,将他们捆绑回营。积雪殷红,横尸遍野,死马东倒西歪。“什么?满桂战死?呜……”朱由检接报满桂战死,十分震惊,失声而哭。“寇将军内伤甚重,命在旦夕!”风武泣声又报。“啊……”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张口结舌。“皇上,再不让石王爷挂帅,恐怕京城真要失陷了。”太后忍无可忍,只好又到皇极殿劝说朱由检。“来人,遣礼部侍郎徐光启前去致祭满桂,追赠其为少师,世袭锦衣佥事,世袭官职升三级,予以厚葬,给他建立祠堂。”朱由检犹豫不决,转移话题,下旨追封满桂。“遵旨!”风武唉声叹气,转身而去。“既然哀家的话不中听,那哀家回宫准备白绫……唉……”太后甚是伤感,转身而去。“李清,宣石剑进宫听封。”朱由检闻得太后回慈宁宫等死,心头大震,终于下定决心,再度起用石剑。“呜……遵旨……”李清激动而哭,转身而去。阳光露出久违的笑脸。风停雪止,天空晴朗,湛蓝如洗。“微臣参见皇上。”石剑入宫,晋见朱由检,不再下跪,语气很淡,甚至有些冷漠。“爱卿,现在连关宁铁骑也败北,卿可有良策退敌?”朱由检见到石剑,又有些犹豫不决。“禀皇上,微臣愿杀出敌阵,前往皮岛,袭击盛京。皇太极闻讯,必然自动退出京师。”石剑胸有成竹,高瞻远瞩,没讲战术,提出战略,躬身回话。“可眼下之敌……”朱由检闻言,心头又是一震,暗赞石剑韬略非凡,但又惧眼下金兵会破城而入。“皇上,微臣要去皮岛,当然需杀退眼前之敌,才能出京师,前往皮岛。”石剑暗骂朱由检是猪头,只好又解释一通。“好!爱卿既是镇辽王,平金自然义不容辞。朕加封你为五军都督府总都督,京师兵马任你调遣,迎战金兵,尔后前往皮岛,袭击盛京。”朱由检一怔,只好加封石剑,令其破敌。“微臣遵旨!”石剑拱手谢恩,转过身去。“风爱卿,拟旨,公告天下,石王爷手中的轩辕黄金剑便是兵符,可以调动天下兵马,如有违者,由石王爷处置。”朱由检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让风武拟旨。他不敢责怪石剑没有下跪谢恩,但还是留了一手,不给兵符,不给帅印,以便将来临机收回兵权。“爱卿,保重!”太后含着热泪,对石剑道。她把京师安危寄托予石剑身上。“太后放心。虽然,八大金刚旗号已不复存在,但有微臣、罗中宝、岳森在,一定可破金兵,逼敌退出中原。”石剑热泪盈眶,下跪于太后跟前,又表忠心,也不忘讥讽祖大寿、吴襄。“爱卿请起,有汝此言,哀家一万个放心。爱卿乃我朝之栋梁,国之柱石。爱卿如能击退金兵,先皇一定含笑九泉。”太后流下热泪,扶起石剑。“臣即刻出城,奔安定门迎敌。臣要让太后看到,臣之精心打造的斧头兵,一定胜过关宁铁骑,一定能以少胜多,一定让金兵退出关外。”石剑泪流满面,举手宣誓,转身而去。太后泪眼朦胧,目送石剑离去。雪花飘扬,将鲜血掩藏,将残尸埋葬。京城外的金兵中军帐里。“皇兄,袁崇焕入狱,满桂战死,祖大寿之前负气出逃必不受重用,现明廷唯一能用的文武双全之将,便是石剑。”庞美玲嘴角滴着血,走进皇太极营帐。“皇妹所言极是。唉……此人乃虎狼之将,不可小视啊。愚兄怕的就是此人出战。”皇太极叹了口气,为庞美玲抹拭嘴边的鲜血,又是一阵心疼。“皇兄,妹子感觉犹为可怕的是,此人历来重视皮岛,且一直力撑毛文龙,冒天下之大不韪,支持毛部银晌。今毛文龙虽为袁崇焕所杀,但是,石剑一旦重掌兵权,必定还会遣将侵占皮岛。所以,妹子愿率先出海,用往日袭击西平堡的明军水师之船,守在东海。”庞美玲眼花缭乱,但仍献上一策。“嗯,妹子率彭金石、多吉、阿施用并三千人马,守候在东海,如兵力不足,可调广宁人马前往。”皇太极含泪点了点头。“喳!”庞美玲摇摇晃晃,领命而去。残阳西下,反射雪地,天地金黄。“恭迎王爷!”安定门外明兵军营,众将一起下跪,迎接石剑。祖大寿忐忑不安地望着石剑。“宋子青,摆香!让我等拜祭满大人在天之灵。”石剑没有看他一眼,反而吩咐宋子青摆香。“满兄,昔日八大金刚结义,我等誓言永不反明,一定驱金,还我河山。而今,兄长不幸马革裹尸,小弟将前赴后继,破敌平金,以慰兄长在天之灵。”石剑领众将下跪,三磕头之后,他又举手言誓。“呜……”众将闻言,感动而哭。吴襄、祖大寿满脸通红,甚是惭愧,不敢抬头。“王爷出征,平金有望。”风武热泪盈眶,感叹不已。“升帐!”石剑起身抹泪,回中军帐案桌前落坐。“岳森,将徐缓骨灰缠于腰间,一定要让他看到金兵败退,抚慰徐兄在天之灵。”石剑抽出一枝令箭掷于岳森。陆明捧着徐缓骨灰,递与岳森。“未将得令!”岳森激动泪下,接过骨灰,缠于腰间,拾起令箭,退回列中。众将精神大振,容光焕发。风武见状,转身而去,欲将石剑执掌兵权后的士气高涨情况报与太后。“慕容胜,本王现将我军最精锐之师、所剩的五千斧头兵交与汝,令汝直扑皇太极中军,无论谁战死,均不可回头,直到吓退皇太极为止。”石剑又抽令箭掷于慕容胜,威严下令。“得令!”慕容胜接过令箭,躬身退回列中。“王爷,最精锐之师,应是关宁铁骑。”祖大寿闻得最精锐之师是石剑的斧头兵,甚是不服,出列争辩。“谁是英雄,见过真章方知。令汝率关宁骑兵并吴襄父子、何可纲等人,阻德胜门之敌去救皇太极。如不能阻敌,汝滚回宁远去作狗熊,关宁骑兵从此取消,一律为奴。记住,谁敢临阵退缩,本王将作叛军处置,一律处死,暴尸荒野。”石剑心想劝将不如激将,便激他一下,又满脸杀气,怒拍案桌,甚是威严,不给任何人颜面。他道罢,抽一枝令箭掷于祖大寿。“未将在哪里跌倒,便在那里爬起。”祖大寿被石剑一激,气得满脸青筋,但见石剑满脸杀气,却也不敢如何抗议。他接过令箭,回归列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六十九章 惨烈悲壮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和着京郊的遗尸体与血水,天地殷红。“圣旨到!”正当石剑欲抽下一枝令箭时,风武又捧旨而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剑急率众将下跪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振三军士气,趁早破敌,朕与太后,将于安定门城头上观战。钦此!”“谢主隆恩!”众将接旨,谢恩起身。石剑心头沉重,因为他心里并无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今朱由检与太后观战,也就是说,石剑必须要打赢此一仗,一定要逼退金兵。这无疑增加了他的压力,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众将却精神大振。“风武听令!”石剑接旨,放于案桌上,抽出一枝令箭,大喝一声。风武一怔,反应不过来,没有想到石剑会给他下令。在他的印象中,石剑从来都是尊称他为“恩师”的。众将闻声,皆是迷茫地望着石剑,甚是不解。“啪!风武听令!”石剑一拍案桌,又大喝一声。“下官……在!”风武如喝醉酒般出列,走到案桌前,奇怪地望着石剑。“风武,本王令汝调出京师所有炮火,集于安定门城楼上,今夜将所有炮弹打光。记住,将所有炮弹打光。”石剑板着脸,又重复一遍,语气甚重,威严无比,将令箭递与他。“下官接令!”风武这才明白过来,躬身接过令箭,走出中军帐,策马回城。“宋子青,令汝率所剩的盾牌兵,待炮火一停,率部冲锋,挡箭之后,要将所有金盾掷出去,至少要砸死金军兵马五千,尔后以长马刀冲锋。记住,一定要记住,将所有金盾掷出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倒金兵。”石剑抽出令箭,掷于宋子青,又再三强调几句。太后观战,迫得他孤注一掷。他必须要打赢这一仗,否则,无颜面对将于城头观战的、一贯恩宠于他的皇太后。“得令!”宋子青激动上前,接令回列。他长期追随石剑,能理解石剑言语的份量。“陆明、陆亮、武樱率兵一万,以弓箭射敌,环城接应各路人马。”石剑又抽出一枝令箭掷于陆明。“岳森、武坚,率骑兵五千,待慕容胜冲出后,由左翼冲出,尉迟松、程勇度率骑兵五千,从右翼冲出。你们的任务,是替本王挡住扑来的金将,罗中宝紧随本王,找鳌金决战,今夜一定取之人头,为秦大侠复仇。”石剑闻得太后观战,想起她与先皇对自己恩重如山,便孤注一掷,豁出去了。“得令!”众将异口同声接令。夜幕降临,积雪回光反照。“嗖嗖嗖……啊啊啊……”金兵围向京城,万箭齐发。巡城的明兵纷纷中箭而倒。“杀……”鳌金一马当先,双锤高举,扑向石剑的中军帐。鳌拜与寇振海对阵负伤,金兵只剩鳌金这员悍将中的悍将。“轰轰轰……啊啊啊……”城头上的风武,令旗一挥,二十门红衣大炮齐轰。鳌金吓得急掉转马头而退。金兵精骑却来不及退却,千余人马被炸上半空,倒摔而下。火把高举,血雨清晰可见。“嘶哑……啊啊啊……”战马惨嘶,将士惨叫,金兵惨败而退。祖大寿趁机率部奔向德胜门滞敌。“杀……”宋子青待炮声一停,率两千多盾牌兵出阵。“嗖嗖嗖……当当当……嘶哑……啊呀……”皇太极大怒,刚才吃了明军炮火的亏,现以弓箭还牙。金兵万箭齐发。两千多盾牌兵急举金盾挡箭,也有人战马中箭而倒。“冲……”宋子青待金兵第一轮放箭结束,便率部又冲。“嗖嗖嗖……当当当……嘶哑……啊呀……”明兵又有百余骑中箭落马。中军帐前,众将都捏了把汗。“冲……”宋子青待第二轮放箭结束,又率部扑向金阵。“杀……”石剑背插黄金剑,左手提盾,右手握戟,一人三件兵器,一马当先,奔出中军帐,扑向金兵。“杀……”鳌金见石剑策马而来,便回马迎战。“掷盾……”宋子青率部已贴近金兵营寨,一声令下,一千七百块金盾齐掷而出。“啊啊啊……”那些欲张弓搭箭的金兵,及随鳌金冲来的金兵,瞬间惨叫而倒,绝没料到明兵会齐掷一千七百块金盾而来。安定门城头,火把高举。风武紧张地握着令旗,留下一点炮弹,以防万一之用。“好!”城头上的朱由检见状,拍手叫好。“石爱卿战法就是与众不同。”太后赞叹出声,同时又提醒朱由检:石剑是不可多得的智勇双全的虎将,务必重用。朱由检别过脸去,佯装听不到。太后见状,内心又幽幽长叹,甚为石剑命运担心。“杀……”宋子青所部金盾掷出,各抽长马刀,趁金兵大乱之时,纵马如飞,挥刀狠砍。“啊啊啊……”冲出帐营不远的金军骑兵猝不及防,纷纷脖断、颅残、腰折而亡。“好!”朱由检、太后、风武等君臣齐声拍手叫好。寇振海带伤走上城头,热泪盈眶。自金兵围京师以来,一直是被动应战,今夜才是主动出击。“奶奶的,明军又使诈……”鳌金大怒,双锤一摆,连杀数名明军精骑。“擂鼓!”皇太极远远观战,看到朱由检走上城头,便也亲临三军阵前,亲自擂鼓。“杀……”龙潭虎、多尔虞、罗曼史、格得拉斯等金将率部冲向宋子青所部。数万金兵如潮水般地将宋子青等包围起来。“啊啊啊……”明兵纷纷落马,惨死于金兵的长刀之下。“哎呀……”朱由检一声惊叫。“石爱卿也太冒险了……”太后满手是汗,吓得胆战心惊,喃喃自语,花容失色。“杀……”石剑宝马奇快,奔到鳌金跟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石剑一戟当胸扎去,金盾左侧下沉。鳌金左锤一举,弹开金戟,右锤右摆,擂向石剑左勒。“当……砰……”锤戟相交,锤盾相碰。两马纵掠而过,尔后又掉转马头而战。戟来锤挡,锤来盾抵,杀得难分难解。两人皆是以硬对硬,不时锤盾相碰,火星四溅,在黑夜里尤其闪亮,锤盾每一次碰击之声都揪人心肺,都吓得双方的帝王心惊肉跳。因为石剑与鳌金二人,都是双方兵马的头号悍将,其生死都关系着双方的士气与下一步的冲锋陷阵。“杀……”慕容胜趁石剑与鳌金交手之机,率五千斧头兵冲出,扑向皇太极的中军帐。这五千斧头兵追随石剑平叛半年,久经战场,斧柄长、斧头重、斧刃利,个个挥斧横抹、扬劈、勾马。“嘶哑……啊啊啊……”金兵骑兵不时马倒,便是人翻。“杀……”岳森腰挂徐缓骨灰,与武坚率五千人马,从左翼杀出,尉迟松、程勇度率五千人马从右翼杀出,辅助慕容胜扑向皇太极。多尔虞执狼铣拦住罗中宝。罗曼史舞钢槊挡住尉迟松、程勇度。龙潭虎、格得拉斯大战岳森、武坚。“啊啊啊……”慕容胜得石剑拦住金兵悍将,他自己无人可挡,双锤左摆右砸,金兵纷纷惨死落马。“好!”朱由检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好险!”太后这才芳心稍定。风武扶城墙而立,双腿仍有些哆嗦。“大汗,快走!明军是奔你而来的。”尔康见慕容胜无人可挡,急劝皇太极走。“快从德胜门调兵过来……”皇太极有些怕了,颤声下令。尔康急策马奔向德胜门。“杀……”慕容胜奋勇当先,策马舞锤,率先冲到皇太极帐前。金兵侍卫高手急拦截,奋不顾身地拼死力战。皇太极急弃鼓捶,飞身上马,绕道中军帐而退。“杀……”慕容胜边打边喊,狠擂狠砸。众斧头兵,奋不顾身,纷纷纵马紧跟,扬斧左扫右劈,勇悍无比,狼狠无比。尽管斧头兵中,不时有人落马惨死,但没有人回头看一眼。他们遵照石剑的将令,眼前只有金兵,只有奋力砍杀。唯有多杀敌,才能对得起死难的将士。“啊啊啊……”皇太极的侍卫纷纷惨叫而亡,倒下的遗体,没一具是完尸。血水迷朦了夜空,惨叫声赛过马嘶声,让人心寒,惨不忍睹。“好啊!拿鼓捶来!”城头上,朱由检远远看到皇太极策马而逃,高兴得手舞足蹈,拿过鼓捶,亲自擂鼓。“咚咚咚……”“众爱卿,齐声喊皇上亲自擂鼓!”太后见状,心生一计,招呼众臣,一起高呼。“皇上亲自擂鼓!”城头上的侍卫、文武百官异口同声高喊。声震四野,响彻云霄。“杀……”明军听得皇帝擂鼓,士气大振,奋不顾身杀敌。“嘶哑……啊啊啊……”金兵开始败退,战马惨嘶,堕马而亡者不计其数。“放箭!”陆明、陆亮、武樱一声令下,万余警戒的明兵,万箭齐发。“啊啊啊……”败退的金兵纷纷中箭而倒。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章 兔死狗烹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京城城墙上,众侍卫一手高举火把,一手举刀,既让太后与朱由检观战,又随时保护他们,以防箭雨。血水染红了夜空,积雪在马蹄下纷乱四溅。“杀……”慕容胜率部冲垮金兵侍卫的阵营,又追皇太极而去。他牢记石剑的军令,紧追皇太极不放。“大汗……”鳌金大惊,急弃石剑而跑,救皇太极要紧。“哪里走?”石剑岂会放过他?舞盾握戟紧追,又一戟捅他后心,左盾脱手朝他马臀掷去。“当……嘶哑……啊呀……”鳌金反手一锤,弹开石剑一戟,战马却被金盾击中,登时马倒人翻,重重摔落在地。“好!”城头的朱由检、太后及文武百官见金兵第一悍将落马,又是异口同声拍手叫好。石剑纵马而践,左手反抽背部宝剑,右戟划去。“当……”鳌金急急侧翻,一锤横击,又弹开金戟。石剑借力而飞,旋身一剑下击。鳌金在石剑紧追之下,无法起身,只好伏地翻滚而战。石剑一脚勾起金盾,朝他甩去。鳌金翻身而闪。石剑用尽全力,一戟捅他后心。鳌金奋力反锤而挡。“当……咔嚓……”锤戟相碰,锤柄折断,金戟戟尖也被击得飞离戟柄。“啊呀……”两人皆是一声惨叫,各自虎口震裂流血。石剑被震得退后数步。鳌金撑左锤于雪地,站身来,却已是头晕眼花。“哎呀……”朱由检、太后、风武等见状,一声惊呼。“快救鳌将军……”多尔虞弃罗中宝而去,率部相救鳌金。“杀……”陆明救主心切,率部杀去。石剑反手一剑,逼退偷袭的金兵,又附身抓起金盾,纵身一跃,凌空压向鳌金。“砰……砰嚓……咔嚓……啊呀……”鳌金奋力举锤一挡。锤盾相交,锤柄又断,金盾立碎。鳌金左臂折断,五脏六腑如翻滚一般,双腿难承其重,双膝一弯,几乎跪倒在雪地上。石剑被他神力反震,身躯飘飞,洒下一阵血雨。“石爱卿……石王爷……”太后、风武等人又是一声惊呼,吓得全身是汗。石剑强忍不适,又一剑划下。“啊……”鳌金一声撕人心肺的惨叫,右肩立碎,倒在雪地上。石剑身子落地,环扫一剑,逼退前来救鳌金的金兵,附身抓起鳌金,五指如钩,“咔嚓”一声,将他脖子活生生拧断。“娘呀……”数十策马而来的金兵见状,吓得赶紧掉转马头而跑。“撤……”罗曼史等见鳌金已死,又看慕容胜紧追皇太极不放,不敢再战,策马而逃。“杀……”程勇度、岳森等率所乘人马,紧追而去。“好!擂鼓!”朱由检见石剑杀了鳌金,胜算在望,喜极而泣,转身拼命擂鼓。“咚咚咚……”太后、风武、李清、吕源、蔡坤、寇振海等也拿过鼓捶,一起擂鼓。“大哥……”罗中宝纵马掠过之时,飞身下马,扶住摇摇晃晃的石剑。“兄弟,将鳌金人头拿去,祭典秦大侠在天之灵。”石剑分开他,将人头递与他,又喷出一口血来。“王爷……”武樱飞马而来,扶住石剑。“大哥……小弟扶你回城。”罗中宝将鳌金的人头别于腰间,过来扶石剑。“不……得乘胜追击金兵,不容他们喘气。记住,破敌,就在今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个人得失事小,国事为重。”石剑头靠武樱肩膀,摆了摆手。“那就拜托武姑娘照顾石兄了。”罗中宝含泪点头,朝武樱拱拱手,飞身上马,抽枪而去。“扶我上马……快……追金兵去。”石剑分开武樱,又指指自己的白兔马,对她一反往常的斯文有礼,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命令她,无可置疑。“不行……”武樱却一把拉住他,死活不肯。她看到石剑浑身是血,心头阵疼,眼泪汪汪。“皇上、太后在城头擂鼓,我岂敢此时回城?”石剑嘴角滴血,又分开她,转身去攀马蹬。“石大哥……呜……”武樱失声而哭,无可奈何,只好跑过去扶他上马。她继而飞身上马,与他合乘一骑,追向金兵。“杀……”武樱拿过石剑的宝剑,扬剑一举,高喊一声。“杀……”明军士气高涨,乘胜前进。“报……禀王爷,未将杀散了德胜门外之敌……”祖大寿浑身是血,率万余骑而来。“好!关宁铁骑了不起!快追击金兵!”石剑精神一振,抹拭嘴边血水,从武樱手中拿过宝剑,扬剑一举。“杀!”祖大寿急率部转身,追向金兵。“皇上,微臣请旨,出城替石王爷救护伤兵,收拾遗体。”风武早已看到石剑受伤,委宛提出率兵出城。“嗯!”朱由检激动地点了点头,又侧目而视吕源,道:“吕爱卿,杀牛宰羊,待石王爷回京,朕要亲自犒劳三军。”“遵旨!”风武、吕源躬身接旨而去。“李清,准备两万套新军衣,让城中腾出一些大浴池,等候石王爷率回京。”太后又地户部尚书李清下令。“谨遵太后懿旨!”李清兴奋接旨,躬身而退。各路进京的勤王陆续到京。皇太极逃往哪里,那里都有明兵拦挡。金兵兵败如山倒,在石剑狼狠的斧头兵追逐下,再难聚拢。他只得取道冷口关出塞。春回大地,阳光明媚。京城外的残尸早被风武率兵收拾好。未融的雪地,一片洁白,和着明媚的阳光,分外耀眼。尉迟松、程勇度等抬着石剑,班师回朝。“石爱卿……”太后、朱由检出宫相迎。“皇上,微臣伤重,兵权暂交与风大人。”石剑躺在担架上,气息微弱地道。“好!爱卿好好回府歇息。”朱由检大喜,连连点头。“爱卿,好好歇息,哀家派御医进驻镇辽王府,直至爱卿伤好。”太后见石剑主动交回兵权,不由一怔,侧头一看朱由检满脸喜气,不由又叹了口气,只好安抚石剑。“谢谢太后……皇上,请恕微臣有伤,不能下跪谢恩。”石剑躺着向他们拱拱手。“罗中宝、岳森听封……”朱由检挥手让人抬开石剑,高声下旨,册封有功之将,然后将他们留在宫中,设宴招待众将。石剑回到王府,独坐厅堂,望着徐缓、朱祥、马德辉、刘来福、蒋孝、袁长河、田路风、谭楚清、刘馨等人的灵牌位,又是一阵泪流满面。黄昏日落,残阳如血。“圣旨到!”石剑午睡几个时辰,起身沐浴更衣。忽听一阵脚步声响,孟广远、候赛因、吴寒真、天平、苦寒、何浩林等率侍卫已冲进王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锦衣卫查证,石剑乃叛匪石飞扬之子,在魏阉乱政之时,与宫女月儿秽乱宫廷,借任地方官之时,为魏阉建生祠,前往陕甘平叛之时,谋害大内总管孟广宁,又将先皇御赐宝刀转赠魏阉之女魏秋婷,助其出逃……”孟广远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哈哈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朱由检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早已料到。只是,他没有料,本王绝不是袁崇焕,绝无可能任由他来主宰本王的命运。”石剑不等他念完,仰天大笑,甚是凄楚。“狗贼,原来你没伤?”孟广远大吃一惊,急退数步。“呼呼……”天平上人不待他发令,已舞掌扑向石剑。石剑剑不拔销,一招“横扫千军”,环扫一剑。百余斤的轩辕黄金剑在石剑浑厚内力催动下,金光闪闪,重风一荡,凌厉无比。天平上人登时脸如刀刮,呼吸不畅,胸闷气滞,急闪一边,欲拿流星锤过来。石剑双足一点,已跃上屋顶,左掌连拍,右剑一扫。屋顶上的侍卫一惊而闪。“砰砰砰……啊呀啊呀……”数名侍卫被宝剑重风一荡,倒跌落地,摔得头破血流。石剑一跃而下,不偏不斜,刚好落在宝马上。他五指如钩,一扯缰绳。“嘶哑……”白兔马惊掠而出,驼着石剑,纵出王府,驰骋在街上。“放箭……”孟广远声嘶力竭大吼一声。“嗖嗖嗖……啊啊啊……”一声箭雨,倒下的却不是石剑,而是镇辽王府附近的侍卫。却是公孙文、谢佳率众来接应石剑了。雄樱会数十神箭手放完一通箭,便沿屋顶飞潜而去。“开城门,本王有要事离京。”石剑来不及与公孙文等打招呼,策马奔至德胜门下,大喝一声。守兵尚不知发生变故,岂敢阻拦名震天下的镇辽王?他们唯有乖乖开城门放行。“少主,奔东而去,乘船南下。”公孙文策马追上石剑。“好!你潜留京城,留意罗中宝等人安危。”石剑抛下一句话,便和谢佳策马而奔。公孙文弃马,施展轻功,消失于夜色下。孟广远等策马追来,但跨下坐骑不及石剑的白兔马、谢佳的汗血宝马神骏。他们出城,已不见石剑身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一章 精忠报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月初升,冷光四射。“哗……咱们也有将军府了。哈哈……”罗中宝、岳森等人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各自回朱由检新赐的将军府。“禀皇上,石剑伤势已好,跑了。他称早料到皇上会下旨处置他的……”孟广远等回城,奔入皇极殿向朱由检禀报石剑逃走之事,并将石剑所说的话,一一转告。“好在朕将罗中宝等留在宫中,赐第加封,予分化瓦解。传旨,秘密辑捕石剑,让罗中宝等明儿清早回边关。石剑这狗贼,看来他早知朕会对他下手。”朱由检叹息一番,又自我安慰,道了一声,便转身回坤宁宫去了。孟广远等连夜出宫,率邪派高手,并数百锦衣卫高手,离京查探石剑下落。晨曦初现,朝霞映红了东方天际。“金兄……”谢佳策马至海边,大喊一声。原来雄樱会也早有部署,自石剑在骊山下吩咐公孙文携军晌走之时,石飞红便预感到石剑会有事发生,将身边的悍将,全部派出,接应石剑。“少主……”金六福率乐山、罗风华等驾船而来,热情相迎石剑,亲切呼唤,称呼也变。“金叔父……”石剑热泪盈眶,飞身下马,立于海边。巨浪拍崖,碧波荡漾。“少主,上船吧,谢某领弟子策马沿崖边南下,引开追兵。”谢佳牵过石剑的白兔宝马,低沉地道。“我进京找宝弟。”罗风华担心罗中宝安全,从另一弟子手中牵过一匹马,飞身飘上,策马进京。“金叔父,你也去吧,找到宝弟,如若无事,让他不要管我,保家卫国要紧,不可离开边关。倘若还有机会,我一定会以江湖义士的身份,前往边关去助他一臂之力,收复大好河山。”石剑不想耽搁罗中宝等的前程,也放心不下辽东战场,吩咐金六福。他壮志未酬,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朝廷,离开官场,离开一帮亲手培养起来的亲信部属,离开一支自己建立起来的威震天下的斧头兵。“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掂记朱家天下?唉……”金六福摇了摇头,飞身上马,向罗风华追去。“少主,小心点。”谢佳朝石剑摇摇手,又对船头的乐山道:“乐山,小心点。”“谢叔叔,放心吧。你快走,要不然,呆会孟广远他们就要追上来了。”乐山朝他挥挥手,喝令会中弟子摇船而去。“唉……想不到我此生竟不能完成抗金心愿!”石剑遥望山海关,甚是惋惜,眼眶泛红。“兄弟,你尽力了。换作愚兄,早就反了。”乐山既劝又愤。“多少武林英雄,为了助我抗金,而命丧沙场?多少武林义士,为了助我筹措银晌,而砸锅卖铁地支持我。我愧对他们啊!呜……”石剑在船头上朝山海关下跪,脑海掠过武威廷夫妇、钟旭、罗炜、王航天、秦正方、谭楚清、袁长河、田路风等身影,失声而哭。“兄弟,自古忠臣良将,没几个有好下场。何况你功高震主,纵然你不是石大侠之子,狗皇帝也不容你统兵。”乐山甚是感动,热泪盈眶,扶起石剑。“可先皇、太后对我恩重如山啊!谭楚清只有十七岁,便丧命沙场,宁远一战,犹在眼前……呜……”石剑壮志未酬,实不甘心,泪如雨下。“唉……喝酒解闷……”乐山见自己劝不了石剑,只好回身取酒,让众弟子端上几盘肉来,向石剑敬酒。山海关在石剑的泪眼中越来越远,渐渐模糊。“唉……到金州去看看吧……”石剑长叹一声,闷头喝酒。黄昏日落,惊涛拍崖,巨浪涛天。“停船检查……”石剑乘船南下至老铁山水道时,忽然有两艘船拦去路。阻拦的船只,前面的稍小,大旗上书“明•;;海王号”。后面的是大船,飘扬着“明•;;至尊号”。均是明军水师的旗帜。雄樱会的船不大,会中弟子急急收帆停船。“成正福?卓越?”石剑待双方的船靠近,不由惊叫出声。成正福在“海王号”上,卓越在侧后面的“至尊号”上。“弓箭侍候!”岂料成正福翻脸不认人,双斧一扬。“海王号”水师环立船头,纷纷张弓搭箭,对准雄樱会小船上的人。“成正福,你什么意思?连本王也不认识了吗?”石剑扬剑大喝,乐山及会中弟子纷纷扬刀,准备决战。“石剑,汝乃叛贼,人人得而诛之,快缚手就擒罢了。”成正福却已接到圣旨,满脸狞笑,翻脸不认人。“唉……成正福,别忘了无论叛军或是金兵,无人可挡石某。但石某与你是故交,汝得以晋升,能获功名,可是有赖于石某的提携啊。”石剑闻言,一声叹息,好言相劝。“哈哈哈……石剑,在陆地上是无人可挡汝神功,然而在海上嘛……哈哈……放箭!”成正福仰天大笑,双斧一扬,一声令下,喝令放箭。“嗖嗖嗖……啊呀……”千箭齐发,雄樱会弟子纷纷中箭而倒。剩余弟子及乐山边舞挡箭,边退入船舱中。“乐山……你划船走……”石剑大吼一声,纵身一跃,飘身而上“海王号”。他宝剑一招“夜战八方”杀出。“啊啊啊……”十余明兵或被腰斩或被削脖,瞬间鲜血横溅,惨叫而倒。成正福吃惊而退,急舞双斧,大喝一声:“上!抓住叛贼,人人可赏千金、封万户侯!”众水师又围向石剑。“开船!”卓越令旗一挥,“至尊号”的水手,一起脱掉明军服装,露出金兵装束,猛力摇浆,撞向“海王号”。原来,他自松山堡一战失踪后,便被金兵俘获,改投庞美玲去了。因为庞美玲答应,让他承建盛京新皇宫。利益面前,商人心动。卓越冲着即将承建盛京新皇宫的利益,投靠金国,被抬入正黄旗下,成为一名旗人。“至尊号”船头装有数只巨铁牛。“轰……啊呀……扑通……”“海王号”被“至尊号”一撞,右侧船舱立破,即时进水,船身巨晃起来。成正福因不敢靠石剑太近,立于船边,船身巨晃,将他掀翻落海。他惨叫一声,与数十明兵掉入海中,瞬间被巨涛吞没。“海王号”上的明兵,因船身猛烈摇晃,而东倒西歪,有的呕吐起来,有的天旋地转。“石兄弟……”乐山惨然大叫,自己的小船因两艘巨船相撞,掀起巨浪,将他的小船抛了起来。他及雄樱会弟子摔倒在船舱中,有的吐血而亡,有的天旋地转,有的反应强烈而呕吐起来。石剑立足不稳,也摔倒在船上。他撑剑于船,立起身子,施了个“千斤堕”,收剑束于背部,纵身一跃,抓住帆布,欲爬上桅杆,借机跃向乐山的小船上。可乐山的小船只因刚才两船相撞,被巨浪掀得远远的,无法飞跃而过。“相公……”“至尊号”上,一名年青英俊的将领取下头盔,露出真面目,竟是庞美玲。“玲儿?想不到,你会害我?真的想不到……”石剑双手抓住帆布,双腿揽住桅杆,见是庞美玲,惊世骇俗地喊了一句。他与她虽然曾经敌对,可一旦见面,亲切称呼,自然流露。瞬息之间,石剑又是眼神悲哀,心头疼痛无比,泪如雨下。庞美玲脸色惨白,柱枪于船,稳住身子,泣声道:“相公,只要你归顺我朝,娘子救你,并请皇兄下旨,封你为灭明大元帅。”巨浪打来,船身又晃。石剑双腿揽不住桅杆,几欲摔落下来。桅杆摇摇欲堕,裂痕越来越大,即将断裂堕落。“不……不可能!我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永不叛国,永不反明!”石剑摇了摇头,大吼一声,当面拒绝,以死言志,决意尽忠报国。他一言既毕,泪流满面,终是与庞美玲相爱一场。“奶奶的……撞船!”彭金石恨得咬牙切齿,令旗一挥。“轰……”“至尊号”撞来,“海王号”再次剧烈摇晃。“砰……”石剑从桅杆上摔落,滚了数滚,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胃口大反,几欲呕吐,五脏六肺如翻转过来一般。“咔嚓……砰……”桅杆跟着折断,倒砸下来,落在石剑身旁,震耳欲聋。庞美玲泣声大喝:“相公……呜……”她真的是舍不得石剑死。她尚不知朱由检下旨杀石剑一事。她怕石剑南下是去皮岛,又扰她后方,袭她盛京,所以事先在此等候而已,并非是要杀石剑。她更重要的目的,是要迫石剑归顺金国,与她白头偕老,一起统兵灭明,永享荣华。“啊啊啊……”一阵惨叫声响,“海王号”的明兵,又有数十人跌入海中,个个晕头转向,有的天旋地转而倒,有的跌入海中被巨浪吞没,有的大吐特吐起来。海水渗入“海王号”船舱,船身慢慢下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二章 母子寻亲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倒映于碧海,波涛殷红。怒海惊涛,拍岸之声,震耳欲聋。“上,生擒石剑!”彭金石手一挥,领数名金将,跃上“海王号”。石剑躺在桅杆侧,因为反胃,甚是难受,眼花缭乱,金星乱冒,蓦见彭金石等人飞跃过来,他双手本能抓起船中的数枝标枪,奋力一甩。“啊啊啊……”彭金石刚飞跃过来,猝不及防,与数名金将被标枪击中,惨叫而倒。血水从他们的胸脯、腹部柱喷而起。两名金将咽喉被标枪击中,仰天而倒,被钉牢在船板上。多吉此时可不会顾及庞美玲的感受,杀石剑要紧。“撞船!”他大喝一声,令旗一挥,从水兵驾驭着“至尊号”,又撞向“海王号”。“轰……”“海王号”被“至尊号”上的数只巨大铁牛撞中,船身四散,歪倒的明兵纷纷堕海而亡。“扑通……”晕头转向的石剑跌落大海之中,溅起阵阵水花。“相公……哇……”庞美玲伤心欲绝,喋血而倒。“石兄弟……”乐山眼望石剑跌落大海的惨剧,跪在船头,嚎啕痛哭,却无法靠近“海王号”。夜幕降临。大海如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将“海王号”彻底吞没。惊涛之声,将乐山的哭声淹没。大海如无边的黑夜,茫茫无际。且说初去年秋时节,魏秋婷穿上新衣,扮成俏书生,虽然没了随从,但她天生的富贵雍容却找了回来。她携子寻夫,踏上征程。她离开猿王洞,步行来到谷香县城,欲买来一辆马车。天高气爽,晴空万里。“公主……呜……”岂料那马夫竟是魏秋婷昔日的亲信侍卫连家英,他陡见魏秋婷,激动而哭。“连家英?嘶……”魏秋婷大吃一惊,急退后数步,示意他小声点,又左顾右盼,看到没有人注意时,这才敢面对他。“你怎么会作马夫?”魏秋婷奇怪地问。“公主,请先上马车,咱们到小巷里聊。”连家英看看魏秋婷怀抱婴孩,甚是奇怪,又指了指马车。魏秋婷小心异常,长袖一拂,弹开马车帘,看看里面没有人,这才敢钻进马车里。“驾……”连英家抹抹泪水,跃上马车,驾车带她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扑通……公主……呜……”连家英跳下马车,跪在马车旁,失声而泣。他陡见故主,激动异常。“时过境迁,连大哥不必客气,请起吧。我已是民妇,你也成了凡夫俗子。你不是有不少存银吗?为何沦落到作马夫的地步?”魏秋婷怀抱婴孩,手捏一把金针,以防不测。“在卑职心中,你仍是公主。千岁爷不幸之后,崔呈秀领家人跳井,魏广微一家被发配充军……陈大海等人投向候赛因……何仙姑与潘有为入狱后,因为狗皇帝得给何浩林面子,又将仙姑夫妇释放出来……卑职不相信你会葬身沙漠,所以便乔装成马夫,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连家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把自己乔装成马夫的原因道了出来。“什么?菊苹她……呜……”魏秋婷闻得朝廷公告自己葬身沙漠,蓦然明白菊苹不幸惨死了,不由失声而哭。“哇哇……”她一哭,婴孩也吓哭了,伸出小手,去抓她的下巴。“儿子,别哭……”魏秋婷见爱子吓哭了,连忙抹拭泪水,哄他要紧。“公主,这……”连家英起身,抹抹泪水,不解地指着她怀中的婴孩。“这是我与石将军骨血。你有何打算?”魏秋婷俏脸泛红,但当了娘亲,也大胆地将此事告诉连家英。“明白了。卑职既然找到公主,就陪公主去找石王爷吧,他在陕甘一带平叛,听说又连连打胜仗。”连家英点了点头,提出要跟魏秋婷一起走。“石王爷?狗皇帝又让他去平叛?”魏秋婷闻言,心头震骇。“嗯!朱由检就是这样,石王爷能派上用场之时,便是连连加封。王爷派不上用场之时,便将他的兵权削得一干二净,将他赶出辽东,以为王爷养伤为名,将王爷控制在京城。公主,上车吧,咱们去陕甘找王爷去。”连家英叹了口气,又告诉魏秋婷一些关于石剑被赶出辽东及曾被困在京城的事情。“好,咱们到涪城之后,再吃晚饭。”魏秋婷点了点头,抱着爱子,复上马车。三人启程,沿川北上。魏秋婷想:异姓封王,不是好事,看来朱由检要对石剑下毒手了。她想到此,心头一阵愁苦:没想到石剑的未日,也快到了。她复而又想:平叛不是一天一夜可以完成的,就算朱由检要对石剑下毒手,也没那么快。哈哈……不必走得太急,得顾好儿子,不能让儿子累瘦了,免得见到石剑时,不好交待。“儿子,你可是小王爷啊!哎呀,不错,出身比你爹娘好多了。”她抱着爱子,一路坐在马车里,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匆匆数日,三人便来到了川陕交界小镇。此时正午,阳光明媚,秋风送爽。魏秋婷找到了当年那间她与石剑初次相见的“如家”客栈,她要了那间第一天沐浴时光着身子被石剑抱走的上房。此刻,魏秋婷打开那扇窗子,倚着窗口,想起了自己故意弄“巧合”与石剑在此相遇的往事。她时而甜蜜一笑,时而无声落泪。然后,她让小二提了一大桶水上来,倒进大木桶里,脱去衣衫,跳入沐桶中沐浴。她一边擦拭身子,一边泪水滚滚而下,和着热水,一起擦在身上。然后,她穿上新衣,复打扮得成一个翩翩公子,对着镜子,她满意地笑了。“咚咚咚……”门响了。魏秋婷抱起爱子,开门一看,却是连家英。“公主,吃晚饭吧。”连家英端着饭菜上来。他身后还跟着店小二,也端着几碟饭菜。“嗯!”魏秋婷点了点头,抱着爱子,坐在桌子旁。她掏出两根银针,往饭菜里一插。“公主,你不相信我?”连家英知她在试试饭菜有没有毒,惊诧地道,语气里有些悲愤。“不是不相信你,以我此时逃犯的身份,要处处小心,你能保证这店里没有跟踪我的人?”魏秋婷抽出银针一看,发现没有毒素,便解释一通。“哦,也对。”连家英这才恍然大悟。“你出去看看,小心点,发现有人跟踪,马上示警。”魏秋婷点了点头,又吩咐他几句,命他出去警戒。连家英推门而出。魏秋婷挟起一块肉,放到唇边,却又放下,心想:假如连家英也投靠了候赛因,就会有可能与何浩林一起,也就是说,天花教的一些无色无味的毒,恐怕连家英也会有。在路上,在山林里打猎来吃,我可以看着他,现在住店,我可看不了他。倘若我不幸中毒,然后又给儿子喂奶,那可是两条人命啊。唉!还是不要吃了,小心使得万年船。魏秋婷以前长年在江湖上行走,现在又成了逃犯,甚是谨慎。她想到此,用筷子在饭菜里弄了一下,沾上些菜屑与饭粒,然后将饭菜全倒在垃圾桶里,再一脚将垃极桶踹到床底下去。魏秋婷弄好这一切,便抱着爱子,走到窗口,却见到陈大海带着一帮侍卫,还有全真教的玄机子及弟子、龙象门的风霜大师及其弟子。风霜大师乃是龙象门的掌门,虽然甚少在江湖上露面,龙象功却名震天下。他是孟广宁的师父。他年事已高,七十多岁了,秃顶上泛着红光,双目精光四射,步子稳健,足见其内功之精湛,世上少有匹敌。龙象功,顾名思义,果然名不虚传!魏秋婷以前在京城见过风霜大师,明白他此时是朱由检请来联络武林各路人马的,除了对付石剑外,肯定也在搜查自己的下落,因为魏家有亿两金银珠宝。“连家英果然是奸细。”魏秋婷心里滴沽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心道:他也没错,他是皇家侍卫,只是当年分配给魏家护卫而已。而今,魏家倒了,他肯定得听朱由检的调遣。“呀……”门开了。连家英闪身走进房间,又把房门关上,低声道:“公主,陈大海和那全真教的臭道士来了,咱们快走吧!”魏秋婷心里甚是镇定,淡淡地道:“不急。你快从窗口跳下,偷偷牵马出到镇外等我。”连家英大惊失色,颤声道:“不行!这太危险了。要走,咱们一起走。”魏秋婷从怀中掏出藏宝图和一张银票递给连家英,道:“按年纪,我得称你为大哥。陈大海他们来了,肯定外围有布防。我未必能逃得出去。这张藏宝图,你替我收好,倘若我见不到石王爷,劳烦你转交给他。这张万两银票,则是送给你,若是咱俩呆会不能聚拢,你往后在某处密林里,建一所山庄,好好过日子去吧,不要再在江湖上过刀枪舔血的日子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三章 机警聪慧 - 一路风尘 - 石剑   “扑通……公主,呜……咱们一起走吧?”连家英颤抖着双手,接过藏宝图与银票,跪在魏秋婷跟前,低声哀求。“连大哥,咱俩好歹是主仆一场。我不能连累你。你起来,快走吧。”魏秋婷看出他脸上的激动神情,也不揭露他,反而好言好语劝他快走。“小王爷呢?”连家英起身,收起藏宝图与银票,然后又指了指魏秋婷怀中的婴孩。“唉!你是男人,不会带几个月大的小婴孩。呆会,我将他托与掌柜夫人,估计陈大海他们在楼下布防。你快走吧,最重要的是将藏宝图交与石王爷。”魏秋婷道罢,心头一酸,清泪滑落。她想:连家英连我的小孩也想骗走,太可恶了,我已饶他一命,他还不识趣?“那好,公主,你与小王爷小心点。”连家英看魏秋婷脸色有变,吓了一跳,朝她拱拱手,急急转身而去。魏秋婷望着连家英转身而去,想起自己众叛亲离,且连父亲尸体也没找着,心中酸楚,泪水又滚滚而下。她一落泪,婴孩又“哇哇”大哭起来。“儿子,别怕,别哭!”魏秋婷抹拭泪水,连忙哄爱子。她继而又泣声叹道:“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儿子,人不可能一生都很顺利的,大多数人都会经历挫折,有的甚至家破人亡的惨境,我和你只是其中的两人。”她将爱子用布兜缠在怀中,正儿八经地走下楼,见风霜大师、陈大海正和玄机子靠窗而坐,一边观看过往路人,一边大骂石剑,透露出崇祯将会处理石剑的意思。“原来连家英与陈大海并非一伙,而是另一伙的。”魏秋婷扯乱秀发,遮住脸,见连家英并不在列,蓦然明白怎么回事。她闪身而过,悄然来到后厨,趁厨子不注意,弹指放了一把药粉在菜上。尔后,她又悄悄走到后院,掏出一根长银针,在所有马的前腿关节处轻轻剌了一下,这些马一痛,厮叫起来。魏秋婷弄完这一切,便连忙飞身跃上屋顶,却见陈大海等也闻声跑进了后院。玄机子看到坐骑嘶鸣,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问陈大海:“陈大人,奇怪啊,咱们的马怎地会突然厮叫起来呢?”全真教一弟子接口,道:“想是马也饿了吧,玉清师弟,你快去叫小二来,吩咐他给马喂饲料,要上等的。大人,走吧。”他话未说完,又“哎呀!哎呀!”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玄机子等人也是如此。魏秋婷趁机身形一晃,几起几落,骑上一匹不知是谁的黄骠马,飞奔出镇。原来,魏秋婷在陈大海等人的饭菜里下了泻药,他们吃了含泻药的饭菜,至少得拉稀三天。她又在他们的马前腿关节剌针,这些马跑起来就会时不时马失前蹄,根本不可能追上她娘儿俩人。因为陈大海等人都是魏秋婷昔日的贴身侍卫,所以,她顾念着昔日旧情,不想下毒手,戏弄他们就算了。陈大海气得七孔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忙吩咐众侍卫去请大夫,大夫把脉后道明了原因,给他们开了几剂药,吩咐他们切不可急于赶路,一定要休养几天。尽管服了药,陈大海等人还是拉了一天稀,直拉得全身虚脱,茅厕里又脏又臭,臭气熏得他难受,出来进餐时,吃没两口便大吐起来。过得两三天,陈大海等好些了,均是脸色蜡黄,双眼深陷,但重任在身,也只好启程沿途搜索魏秋婷的行踪。原来,崇祯也很聪明,并不完全相信魏秋婷葬身沙漠,因为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知道魏秋婷聪慧无比,不太可能葬身沙漠。所以,崇祯明里将魏秋婷葬身沙漠之事公告天下,暗地里派出大批高手,联络江湖中人,一起查探魏秋婷下落。为防止这些侍卫与江湖中人暗中侵吞魏氏藏宝图,所以,崇祯派出了各路人马,相互牵制,相互监督。不料,那些马时不时地马失前蹄,又把陈大海和玄机子、风霜大师等人摔得脸青鼻肿,好几名全真教弟子还摔得手脚骨折,气得这一干人等大声直骂娘。他们却又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捉弄,骂娘也没用,不知骂谁的娘好。连家英得到了藏宝图,悄然离店,策马而奔。夜幕降临之时,他进入蜀川境内,会合西门宣等人。众人跑到一片树林里。众侍卫收拾干柴,点燃一堆火,打来山鸡,剥净烧烤,不一会便香气袭人。连家英与西门宣则是傍着火光,偷看魏氏藏宝图。“奶奶的,这是假图。你看看这个黑点?娘的,连家英,你真是瞎眼了。”西门宣仔细一看那藏宝图,不由破门大骂。这个藏宝地点圈在全真教所在地重阳宫上。连家英当时害怕魏秋婷识破他的奸计,收起藏宝图就走,倒没细看,此时闻言,细看之下,还真傻眼了。他作声不得,任由西门宣骂娘。因为西门宣官品高于他,而他确实又是疏忽了。“西门大人,要不,将魏秋婷并没葬身沙漠的消息透露出去?好让天下武盟的人追辑她。”连家英沉默一会,便向西门宣献上一策。“傻蛋!天下英雄闻风而动,到时藏宝图,还会有你我的份吗?你武功天下第一?”西门宣闻言,断然否决,又大骂一通。连家英拍拍脑袋,想想也是,便不再吭声。他们饱餐一顿,根据魏秋婷要去陕甘找石剑的情况,便又策马上路,日夜兼程,赶赴陕甘,意图拦住魏秋婷。魏秋婷携子北上寻亲,避过了几拔绿林中人的围攻,再策马狂奔数日,又觉劳累,便下马在一山岗路边歇息。这里已是陕西境内,树木郁郁葱葱,红花绿叶相衬,倒有一番景致。她松开怀中的爱子,一边饮水吃干粮,一边四处欣赏雅景,倒也悠然自在。“得得得……”一阵马声疾来,魏秋婷抱起爱子,忙闪身树后,定眼看时,却是一彪人马疾奔而来,正是兵败南下寻找玄机子的全真教的凌散安及十二弟子。“谁在鬼鬼祟祟?”还有费有道、龙不平等昔日在京师擂台赛上露过脸的人,他们眼利,感觉树林里的身影颇为熟悉,便大喝一声,纷纷下马,合围而来。魏秋婷哈哈一笑而出。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费有道昔日在京师擂台赛上曾被魏秋婷打掉牙,突见仇人在此,哈哈大笑,指着魏秋婷道:“你这臭婆娘,原来真是没死?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却进来。这次看你往哪跑?”他说话之间,全真教弟子已围了上来。魏秋婷虽见仇人众多,却也不惧,也是哈哈一笑,将爱子用布兜缠在怀中,指着凌散安道:“凌散安,全真教是武林大派,你不会一拥而上,欺负我一女儿家吧,有种的就单打独斗。”“魏妖,将藏宝图交出来,咱们饶你一死。”龙不平软剌鞭一扬,急不可耐地道。凌散安心想:可不能让藏宝图给龙不平等人抢去了。他又想:魏秋婷一个女儿家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你诡计多端而已,此刻众弟子全神贯注监视着她,亮她也玩不出花样,便装出一派宗师风度,道:“好!你有种,你如能接我十招,我便放你走,往事不究。”这凌散安是全真教玄机子最小的弟子,虽年在二十出头,武功在全真诸弟子中却是最高,是玄机了内定的候任掌门人,所以,费有道、龙不平等人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即便是在义军中,凌散安有时色迷迷地看着金若凤,杨少华也得忍气吞声。凌散安一言既出,便仗剑而出。魏秋婷道:“久闻全真剑术在武林中有奇特之处,姑奶奶今日就见识一下,空手接你十招。”她有意激怒凌散安。凌散安闻言果然大怒,道:“对付你贼婆娘,何须用剑。”他说罢长剑入销,挥掌而上,哪知正中魏秋婷之计。凌散安挥手就是一记杀招“排山倒海”,掌影重重,虚虚实实,左掌直劈,右掌横扫,招数未老,却又左掌变掌为抓直抓魏秋婷面门,右掌骈指点她小腹“气海穴”,既猛又狠,江湖上不知多少武师死于他此招之下。魏秋婷师从宫中侍卫高手,武功博杂,纵横江湖十年不倒,智勇非一般人可比。她顿觉掌风扑面,忙展开青城派最精妙的“天罗步”法,绕身闪腾挪移一避而开,跃至他身后,右手一招“虎爪手”抓他背后“灵台穴”。这可是她刚从石剑那里学来的。凌散安一击不中,心中更是恼怒,左手反手一抓,倏然转身,右掌“横云断岭”斜劈魏秋婷颈脖。魏秋婷施展“穿花绕蝶”功夫,忙移身闪开,已跃至凌散安左侧,对着他耳朵猛吹了一口气,哈哈笑道:“这是第五招了。”她那一吹,风灌凌散安耳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一路艰险 - 一路风尘 - 石剑   凌散安只觉耳朵轰鸣,好不难受。他倏然拔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剌魏秋婷咽喉。魏秋婷轻拍怀中爱子,嘻嘻笑道:“儿子,今日起,娘亲教你武功。看娘亲如何对付这贼小子?”她目视爱子,口中说话,却是闻风而动,娇躯微侧,避开凌散安凌厉一剑。她左手摸出了金扇,搭上凌散安的剑尖,一招太极派的“四两拔千斤”,把他的剑尖引开。她忽然冒险进招,欺到凌散安天身前,双指一弹,一缕寒风,竟似无形的冷箭一般,迳射凌散安的双目,这一招正是她在宫中偷学的西域绝学“幻阴指”。凌散安虽然内功深厚,这眼睛却是内功练不到的地方,他一觉不妙,急忙闭了双目,一个“盘龙绕步”,转过身去,饶是如此,他再张开眼睛时,双眼已是又红又肿,泪流不止。魏秋婷又轻抚爱子的笑脸,道:“儿子,娘亲厉不厉害?”她怀中婴孩,哈哈大笑。凌散安大怒,使出杀手,一招“大漠风沙”,剑光横卷过去,一口剑登时好似化成了数十百口,从四面八方罩向魏秋婷。魏秋婷倏然抽出腰间软剑,一招“风起云涌”,护住自己与爱子的全身。“当当……咔嚓……”两剑相交,凌散安的剑立时断为数截。“哎呀……”凌散安一声惊叫,急就地一滚。“上!”费有道、龙不平一挥手,领着全真教弟子朝魏秋婷围去。“蓬……”魏秋婷一按软剑机关,一团火焰喷出,击向当面扑来的费有道。“哎呀……”费有道惨叫一声,头发着火,急滚倒在地。魏秋婷双足一点,从他身上掠过,一剑划下。“哎呀……”费有道一双耳朵已被魏秋婷宝剑削掉,登时血流满脸。魏秋婷身形一晃,跃上了黄镖马,策马继续向西北方向飞奔。“费兄……”龙不平顾不上追敌,急扔软剌鞭,扶起费有道,为他包扎伤口。“奶奶的……潘师兄,你马上回陕北,知会钟帮主,魏妖没有死,请他发出绿林令箭,号令天下武林中人,辑捕魏妖。”凌散安情知中计,气得直想喷血。幸喜全真教弟子无人受伤,但欲追却追不上了。他只好咬牙切齿地吩咐自己的一名师兄,快马去找钟万强。仲秋时节,陕北寒凉,战乱带来的后果,是一片萧瑟。大地殷红,尸横遍野,残颅断臂尚来不及掩埋。石剑已率部扑向阳关,狠打猛追各路叛军而去了。冈峦回绕,松柏森映。“呜……”魏秋婷这日赶至终南山下,打听到石剑率部离陕,赶赴阳关辑敌去了,不由心头伤感,失声而泣。她携子千里寻亲,历经艰险,却未找到石剑,心头甚是失落。她一哭,她怀中的婴孩也“哇哇”而哭。“儿子,别哭,娘亲也不哭。今晚咱娘俩在山林里歇息一晚,明儿一早,再去阳关找你爹去。”魏秋婷止住哭声,抹拭泪水,又哄爱子。天色渐暗,漆黑一团。魏秋婷哄睡爱子,拾了些干柴,打了两只野兔,点火烤了起来,不一会便香气四溢,津津有味地吃着兔肉。“得得得……”忽听得马蹄声响起。魏秋婷道声不好,难道是全真教臭道士追来了?她忙起身来看,透过火光,却是孙云鹤、许显纯和数名武师装束的人疾奔而来。这些人也曾是魏家的部属,曾经认魏忠贤为干爹。朱由检在处理魏忠贤一案中,因为涉及面广,一时尚未处理孙云鹤等人,也想利用他们,所以也派他们四处查探魏氏宝藏。因为只要得到这笔宝藏,国库就再也不会空虚了,二十年免税都可以了。魏秋婷看到孙云鹤等人,可是百感交集,想着这些人往昔曾经给自己提鞋,而一旦魏家倒台,便个个离魏家而去,戳指魏忠贤脊梁骨。这几个月来,魏秋婷携子寻亲,多是呆在山林中,衣裳已有些破碎,头发有些凌乱。孙云鹤、许显纯等人一时没注意,见有火光,便下马走来,见林中只有个叫化子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小婴孩在烤野兔,又见林中有匹马在吃草,再无其他人。众武师便起了歹意。一个道:“杜兄,这里有匹黄骠马,你的马腿软,不如抢了这匹马继续赶路?”魏秋婷闻言大怒,心道:我不惹你们,你们却来惹事生非,哼,不给点眼色你们看看,当真以为我母子是好欺负的?她便掏出几枚毒针偷偷插进野兔里,然后,抱起爱子,假装惊惶失措地道:“儿子,不好!孙云鹤来了!”孙云鹤听出魏秋婷的声音,连忙喝道:“魏秋婷,你果然奸诈,果然没死,哼!将藏宝图交出来,哪里逃?”魏秋婷一把银针甩去。孙云鹤等人一闪。魏秋婷趁机抱着爱子,上马逃走。孙云鹤等人大呼小叫地追了一阵,眼看赶不上,便复回密林,见火堆仍燃,便各席地而坐。孙云鹤拾起两只野兔,道:“来,杜兄,连兄,严兄,这两只野兔已烤熟,咱们分吃了。”他说罢,分撕开野兔,分给几个同伴。几个人接过来一边吃一边说话。原来孙云鹤所率的武师都是近年山西新兴帮会卧虎寨的香主,他们受候赛因的指派,扮作武师,联手打探魏秋婷下落,查寻魏氏宝藏。江湖帮会很多以前吃过魏秋婷的苦头,有的准备向魏秋婷寻仇,有的知当年魏忠贤留下有亿万宝藏,则想趁机夺取藏宝图。这几个人叫佟锋、杜平、连城关、严如纪,不料途中杜平的马因连日奔跑,已口吐白沫,四腿发软了。杜平人倒不错,他是崆峒派的杜锋的弟弟,武艺高强,人也正直,他见佟锋等人要抢乞丐的马,于心不忍,后听得那少女原是魏秋婷,不由怒火中生,想起以前很多帮派和武林人士被魏秋婷整得很是不幸,虽接过兔肉,却哽咽着吃不下去。孙云鹤、许显纯、佟锋等正吃得肉油四溅,津津有味。“呜……”他们忽听得树后有哭声传来,不觉大惊失色,忙站起身来,各拔兵刃,围来上来。却是魏秋婷在哭。她刚才抱着爱子跑得不远,便让马自行吃草去,又施展轻功返回。她轻功甚是超卓,无声无息的飞跃至佟锋等人的树后。魏秋婷本想看这几个要抢她的马的人是怎么个死法,不料,她却听得现在江湖上竟这么多帮会和高手想找自己报仇和夺藏宝图,不觉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她起初是默默流泪,后来想起父母身死、九族被灭,父亲的尸骨在哪里也不知道,现今又没找到石剑,竟真的大哭起来,哭得抢天呼地,好不可怜。她一哭,她的儿子也跟着“哇哇”大哭。她此刻见他们围了上来,心中为自己不小心露了行藏,真是既怒又气,涨红着脸,右手摸着腰间软剑,侍机迎敌。佟锋哈哈笑道:“好啊!魏秋婷,咱们刚才抢不到你们的马,现在你却送上门来了。”他拔刀待欲上前。魏秋婷一把金针甩去。佟锋晃身一闪。魏秋婷一招“一针见血”,迅猛出击。“啊……”佟锋的咽喉被她宝剑剌破,怪叫一声,咽喉喷血,扑地而倒,登时气绝身亡。杜平等人见魏秋婷暗器多、剑法迅猛,卷起落叶飞舞,知遇劲敌,顾不上夺藏宝图了,纷纷跨马而逃。尤其是许显纯等人,知道魏秋婷的武功是集百家之长,很难对付,而且智勇双全,急逃之夭夭。杜平跑在最前面,跑着跑着,忽听得后面的人纷纷惨叫摔下马来,不由大惊,回头看时,黑夜不见五指,那有人影,心中大骇,忙抓紧逃命。魏秋婷待他们跑远,便点起火把,抱着爱子骑马跟着跑去,沿途看到了连城关、严如纪、孙云鹤、许显纯四人中毒发黑、肌肉扭曲的尸体,却没发现杜平的尸体,忙策马追去。、她不一会便发现了杜平伏马狂奔,不由大吃一惊:怎么这五人都中毒而死,杜平却不死呢?难道他是内家高手?功力深厚无比,毒不死他?她误以为杜平武功高强,怕追上他之后,反被其所害,连忙勒马停下。“嘶哑……”杜平的马忽然马失前蹄,屈倒在地,杜平被掀翻落马。他滚爬而起,往山上奔。“咦?原来他是上终南山报信?”她勒马一会,却见杜平只是绕山脚跑,尔后弃马上山,便知他欲往山上的全真教报信了。其实,杜平听得后面马声,也是吓得半死,只道追兵跟上,忙紧紧伏在马上,连挥数鞭,打得跨下坐骑狂奔起来,狂奔一阵。他的马却忽地前蹄一软,跪倒下来,把他掀翻在地,把他的手也摔断了,摔得他眼冒金星,鼻血流了出来,牙齿也撞掉了好几个,顾不上给手臂接骨,仍然狂跑上山,找全真教报信要紧。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最近每日十更,全书即将完结,请兄弟姐妹们红包支持保榜。谢谢!) 第八百七十五章 魏氏宝藏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杜平上山,呆会全真教徒必然下山,追辑我娘儿俩。我不能被动躲藏,得主动歼敌。既然他们仍当我是妖,如此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魏秋婷哄睡怀中爱子,寻思一会,便也朝山上奔去。羊肠小道险峻,乱石悬崖,屈曲而上。弯月升空,树影斑驳。魏秋婷提气纵跃,向山上疾奔。弯月渐圆,满山皆明。魏秋婷飞身上树,借树枝掩蔽,在树丛中纵掠飞而过。一处绿荫处,她看看四下无人,便飞身而下,拾了些干柴,捆成两堆,提着走向重阳宫后殿,在屋檐间飞掠而过。她闪开来来往往的全真教徒,将两捆柴往偏殿一扔,然后对着两捆柴,一按软剑机关。“蓬……”软剑剑尖喷出一团火,随即点燃了两捆干柴。她随即飞身而去。“蓬蓬……不好了,着火了……快提水救火呀!”过了一会,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不少道士提水来救火了。魏秋婷趁全真教弟子混乱之机,又溜进后厨,在米桶里、水池里弹了些泻药粉,然后便溜回重阳宫外的一块大石块后,欲相机下山,却闻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忙又飞身上树。却是玄机子率十二弟子刚回到终南山下,忽见重阳宫火起,大惊失色,心道:难道重阳宫来了强势敌人?他忙率弟子施展轻功飞身上山,指挥救火。玄机子召集弟子一问,竟一问三不知,又怒又气,命凌散安对留守弟子按门规失职处理,各打三十大板,打得众弟子悲哀救饶,哭豪之声震天。责打了留守弟子后,玄机子命凌散安带几名弟子去弄饭,自己率几名弟子在宫内四处查探,却查来查去出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和十二弟子愤愤然地吃饭休息。岂料,玄机子刚回到房间,肚子大痛起来。他忙起身去茅房,那知此刻茅房却被十二弟子全占满了,无奈之下,只好躬着身子,提着裤腰到宫外去拉,直把他拉得全身虚软,浑身无力,站又站不起来,走又走不动,身边又没有一个弟子,叫也叫不响。此时,魏秋婷正伏在不远草丛中。“此人欺世盗名,名为名派掌门,实是暗中勾结朝廷锦衣卫的贼匪,又为图我藏宝图而派门人追杀我。我不杀之,他日必为此人所杀。”魏秋婷略一沉思,决定痛下杀手,保自己母子平安为上,再也不讲妇人之仁。她见玄机子拉了许久不站起身来,知他已拉得虚脱,便甩出三枚毒针,正击中他的背心的“灵台穴”。玄机子后心一麻,倒跌下来,刚好压着自己拉的臭屎,他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忙大叫几声:“快来人啦!快来人啦!”魏秋婷倏然跃出,冷若冰霜地道:“玄机子,你为图我魏家宝藏,率门人四处追杀我。我今日也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她从怀中布兜中,抱着爱子,拉开爱子的裤子。婴孩一泡尿射进玄机子的嘴里。她儿子一泡尿射毕,忽闻得重阳宫人声吵杂。魏秋婷知来了救兵,忙将爱子复放怀中布兜之中,登即飞身下山。玄机子倒压自己的臭屎上,被臭气熏得极其难受,又被魏秋婷之子淋了一泡尿,气得他直想吐血,可动又动不子,声又声不了,只好心中大骂魏秋婷不得好死,使劲地大骂她祖宗十八代,心里骂着,渐渐又觉得浑身麻痹,慢慢地失去了知觉。“师父……呜……”待重阳宫那些被他责打过的弟子找到玄机子时,他已气息奄奄。他们下跪,哭倒在玄机子跟前。众弟子捏着鼻子,抬起浑身被尿淋得湿鹿鹿的、臭不可闻的玄机子尸体复回重阳宫,顾不得疼痛,急救师父。不料玄机子早已气绝身亡,全身冰凉。“呜……师父……您德高望重,岂能这么早就离弟子而去?”众弟子登时又围着玄机子的尸体大哭起来。此时,又不见了凌散安等人。阳宵子怒骂道:“凌散安这狗贼,平时师父最疼你,师父一有事,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其实此时凌散安等十二弟子也听到了玄机子的呼救声,却个个蹲在茅坑里起不了身。“是魏秋婷……呼……肯定是魏妖所做的……”杜平因为手臂骨折,此时才跑上山来,喘息未定。“什么?魏妖?”阳宵子等人惊世骇俗地反问。“呼……呼……”杜平喘不过气来,点了点头。闻得阳宵子的骂声,凌散安又气又恼,可就是直不起身,便张口大叫:“阳宵子,俺等在茅则里拉肚子,你乱嚷什么?”他一张口,那臭气沿口直熏进心里,更是难受,“哇哇哇”地又大吐起来,其他弟子闻得他吐也忍不住大吐起来。待阳宵子等道士捏着鼻子把凌散安等十二俗家弟子拉出来,凌散安已吐得、拉得全身虚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阳宵子顾不上师兄弟之间的恩怨,怕凌散安等人叫痛,连忙好心点了凌散安等人的哑穴,施针灸抢救凌散安等人。凌散安本想告诉阳宵子,后厨的米水不能再用了,却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竖日,阳宵子众道士吃了米饭,也是大拉特拉。“娘的,是我先占的茅坑!”“去死吧,这茅坑,我昨夜就预订了。”“啪……砰……哎呀……”几名道士还为争茅坑打了起来。凌散安等昨晚拉稀的十二人才稍稍恢复身子,闻得阳宵子在茅则里大骂他没良心,也不先告诉道众士厨房里的米水不能吃喝,忙捏着鼻子到茅则里拉出阳宵子等人。两方对骂起来。凌散安有气无力地道:“我昨晚本来想告诉你,你却点了我哑穴,让我说不出话,你活该。”阳宵子身子摇晃了一下,待要指着凌散安的鼻子骂他,不料手一举起,他的裤子由于没系好腰带,却掉了下来。“哈哈哈……”众道士见他滑稽模样,均指着阳宵子的命根子大笑起来。凌散安指着阳宵子的命根子,道:“阳师兄,你这条太短了,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出家做道士了,原来是因为这条太短了,没有姑娘家要你。”阳宵子大怒,系好腰带,一拳打去。“砰……”他一拳刚好击中凌散安的鼻子,打得他鼻血横飞。“砰……”凌散安也不甘示弱,又回敬了阳宵子一拳,把阳宵子的眼睛打肿了。“啪啪……砰砰……哎呀……”俗家弟子和众道士登时大打出手,双方都有气无力,打了一会,各自脸青鼻肿无力倒下。“什么名派弟子?太不象话了。简直就是江湖小混混。”杜平见状,唉声叹气地离去。后厨弟子闻得打斗之声,忙赶来看过究竟,见本派弟子打架,气急攻心,流着泪水道:“师父尸骨未寒,咱们却自乱阵脚,岂不叫外人笑话。”躲在地上的凌散安大惊失色,惊叫:“什么?师父他老人家……?”他见后厨子泪流满面,已知不假,不由失声痛哭。“呜呼……师父……”重阳宫里登时哭嚎之声震天。“此生不杀魏妖,誓不为人。”凌散安领头举起发誓。全真教弟子纷纷发誓要报此仇。他们守灵三月后,凌散安等十二俗家弟子和阳宵子等三十余名道士击掌为誓,谁先报了师父大仇,就拥谁做掌门人。两派弟子各留几人留守重阳宫,其余的纷纷下山找寻魏秋婷下落。天已微亮,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魏秋婷杀了玄机子,心中无比舒畅。她下山之后,便飞奔上马,继续往山西方向而行。她昼伏夜行,时跑走官道,时跑山路。匆匆数日,她赶到了天龙山脚。她知道她又重新暴露了身份,势必惹来更多江湖仇杀,因为魏氏藏宝太吸引人了。所以,她不敢留宿客栈,更不敢进城找客栈住。上山的路崎岖险峻,骑马不好走。魏秋婷把马托付给山脚一户农家,然后怀抱爱子,施展轻功上山,欲找一处密林,将就歇息一夜。残阳如血,苍山似海,天已黄昏。“嘿嘿!果然欲夜宿山林呀?把藏宝图交出来。”便在此时,林中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有些冷漠,有些嘲弄,还有些得意。“陈大海?”魏秋婷蓦然回身,果见是陈大海、蘖祖贵、杨光,周围还有一些锦衣卫张弓搭箭。魏秋婷急道:“陈大海!我以前待你不薄啊!你何故如此对待我?”陈大海冷冷地道:“藏宝图呢?”魏秋婷心中痛楚无比,此时此刻,连她的恩师、昔日的旧部也为了她的藏宝图,不惜兵刃相见,这太可怕了。她看着他们一个个狰狞的脸孔,个个眼睛阴霾,如魔鬼禽兽,张牙舞爪。霎时间,魏秋婷只感手足酸软,心中大疼,气血翻涌,手脚发抖,全身哆嗦。她说不出话,只有泪水无声流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六章 越过险滩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啊!他们昔日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她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可是今天,他们一个个却露出了真面目。上次,在川陕交界的“如家”客栈里,魏秋婷还放陈大海一马。而今,陈大海又领人来伏击魏秋婷了。魏秋婷此刻的这一份伤心,恐怕犹在比她失去了父母的那一份伤心之上,她的肺犹如被利刀割着,她的心犹如被重锤撞击着。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上眼帘,哗哗而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打击更重了。“好,藏宝图给你们!”魏秋婷虽然心头疼痛,但仍是头脑清醒,从怀中掏出藏宝图朝陈大海一扔。、她“唰”地拔剑,一手执剑,一手抱紧爱子,双足一点,娇躯凌空,一个“细胸巧翻云”,越众而过,翻几个筋斗,便落到了山脚。“哈哈哈……”陈大海接过藏宝图,仰天大笑,激动地双手颤抖着,打开来看。“砰……”他因为得到了藏宝图,心中激动、狂喜万分,反而地无力地坐倒在地。“陈大人……”众锦衣卫顾不上去追魏秋婷,纷纷围了上来,扶起陈大海,争着去看那份藏宝图。“娘的,假图?”陈大海细看之下,发现图中所画的藏宝之点竟然是皇宫皇极殿,气得脸色发紫,青筋毕露。魏秋婷取回马匹,一路狂奔,再也不敢停留。月落西山,残星明灭,东方欲白。魏秋婷在一处小山村里借宿,颤声问一位农妇,道:“大娘,我儿子饿了,能否熬点粥汤给他喝喝?”她道罢,掏出一锭银子递与农妇。农妇接过银子,喜极而泣,颤声道:“好……好……好……”她随即安排魏秋婷到柴房里歇息,然后熬粥汤去了。她抱子沉睡一天,决意不守株待兔等石剑,亲往奔平凉方向而走。她母子俩不敢走大路,专拣小路、山路而走,一路上风餐露宿,匆匆数日,她人也憔悴,马也憔悴,衣衫破旧,满面风尘。重峦叠嶂,山高谷深。她跨千山,涉万水,一路上吃的都是山鸡獐兔野草。数日之后,魏秋婷母子俩人终于来到了平凉。她饥肠鹿鹿,忙到城中菜馆要了一大碗拉面。“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这是对兰州拉面“色”的概括,这拉面本是兰州特色,也不知从何时起传到了平凉。魏秋婷实在是饿到忘乎所以,端着牛大碗,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只陶醉于牛肉面的美味中,对一切均可视而不见,吃得满头大汗,吃得酣畅淋漓。这与魏秋婷平时高雅吃法可完全不同。“奶奶的,石魔真厉害,打得咱们无处逃。好在金兵绕道蒙古,围攻京城,将石魔调回北京勤王去了。否则,咱们真会死无葬身之地。”魏秋婷刚放下碗筷,忽然听得有人议论着平叛之事,走进客栈来。“ 金兵绕道蒙古,忽袭京城,石剑率部回京勤王了?”魏秋婷扯乱秀发,急急低头,心里滴沽一下,甚是失落。她没想到自己千里关山来到这里,却仍然没见上石剑一面。泪水从她两颊滑下。她抱着爱子起身,离开客栈,与来人擦肩而过。她透过泪眼,透过发隙,认出来人是崆峒派的满文清等人。魏秋婷无可奈何,生怕又与江湖中人发生冲突,决定还是夜宿山林为好。她走出客栈,纵马走出平凉城后,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崆峒山。崆峒山,气势雄伟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犹如巨浪排空。奇峰、异洞、怪石、流云,苍翠清秀而雄伟,前峡泾水萦回,后峡胭脂河湍流,二河交汇于望驾山脚下,形成虎踞龙蟠之势。崆峒派便以此山得名。此山位于平凉城西30余里处,系六盘山山脉,北倚关山,南望太统,背负笄头,面临泾水,为天下道家第一名山,其名取道家空空同同、清净自然之意。它早在秦汉时期即为僧道聚集之地。秦皇汉武皆曾登临崆峒山。唐宋各代,山上均建有道观禅院,开辟丛林。其中,以崆峒派最有出名。魏秋婷抱着爱子,来到山脚,低吟一声,解下布兜,对爱子道:“崆峒得泾而势愈雄,舍此则无以见其尊。儿子,虽然咱娘俩历尽沧桑,但也未必是坏事。你小小年纪,便可游历大好河山,历经艰难险阻,将来会变得更加聪明。”不足半岁的婴孩,也不知魏秋婷说啥,但因娘亲吟诗好听,也是“咯咯”而笑。魏秋婷笑道:“儿子,你听得懂娘亲的话吗?笑啥呢?”婴孩更是乐哈哈地大笑,伸出小手,去抓她的下巴。魏秋婷看爱子笑得开心,自己也是心情好转,道:“儿子,崆峒派的人可能没那么快回来,咱娘俩将就点,今晚在山洞里歇一宿,明儿一早下山,到京城找你爹去,那是镇辽王府,又大又漂亮,俏丫环很多的。”她说到此,也“咯咯”而笑,抱子上山。魏秋婷漫步上山,内心又慨叹一声,暗道:“天下之大,想不到此处才是我魏秋婷的容身之处。要是爹娘在世,天下何处不是咱家,谁敢欺负我?她上得小半山腰,见有一小山洞。四下寂无人声。娘儿俩猎兽为食,歇息一晚,恢复了身子。旭日东升,云雾弥散,遍地生温。魏秋婷脸如朝霞,婷婷玉立,美若凤凰,清丽无伦。她放下爱子,拢拢秀发,准备启程上京。婴孩在草地上爬行而出。“儿子,你会爬行了?呵呵……”魏秋婷整装待发,低下头来,见爱子会爬了,不由喜出望外,乐哈哈地逗他继续往前爬。她初为人母,格外疼子。婴孩每爬一步,她便退后一步,一直逗他往前爬。育儿之乐,使她忘记了时辰,忘记了潜在的危险,忘记崆峒派就在此洞之上。不知不觉,日过正午。“唉,儿子,天色晚了,咱娘俩明天再上路吧,反正京城交战,咱俩也进不了京城。你爹可能左盾右戟,正与金兵第一悍将鳌氏兄弟交锋呢。”魏秋婷抬头望天,抱起爱子,想想呆会下山,天色又暗,还得另外找地方住,不如再呆崆峒山一晚?她抱着爱子,抽出宝剑,又去打猎。吃完兔肉,天色又暗下来。魏秋婷点燃一堆火,继续逗爱子爬行,然后又逗他坐起来,其乐融融,心头洋溢着喜悦,俏脸始终泛笑,闪烁着母性的光辉。育儿之乐,使她忘记了甘苦。在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里,魏秋婷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她努力地调整心态。她不再当自己是高贵的公主,九千岁的女儿,只想做一名合格的母亲。尤其是她看到自己儿子的可爱与聪明之后,她由女强人向贤妻良母转变。明月当空,月色如水。魏秋婷逗着爱子爬行,奔来跑去,秀发散乱,俏脸红扑扑的,更显娇艳无匹。“嗖嗖嗖……”忽听得洞外有啸啸声响,魏秋婷紧急抱起爱子,用布兜将他系于胸前,挺刃而出,却见有数条人影凌空掠过。魏秋婷娇叱一声,喝问:“何方贼人?”那数条人影凌空飞下,火光中,为首一人一表材,相貌堂堂,腰佩长剑,甚是英武。魏秋婷认出了那人便是在自己毒针下死里逃生的杜平。她曾经错误判断杜平没被毒死是因为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所以,她更加谨慎对敌。她用拇指按在软剑机关上,一手摸在腰间的皮鹿袋里,掏出一把金针。她家富可敌国,连暗器都是用金条打造的,堪称世上最豪华的暗器。杜平冷冷地道:“魏秋婷,你这妖女,竟躲到我崆峒山来,败坏我派声誉,你杀害江湖中人无数,作恶多端,今日便要拿你交与天下武林中人公审。”他话音一落,崆峒派掌门无真子、满文清、刘春联及各分支弟子一拥而上,将魏秋婷母子围住。他们刚因义军兵败而回归崆峒山,想不到一回山中,竟发现魏秋婷便藏在崆峒山腰里,这可把他们气得个个都想吐血。试想,世人都骂之为妖的魏秋婷,竟然在崆峒山,无真子岂有面子?岂不气得浑身发抖?此事若传扬出去,他老脸何存?魏秋婷却也不惧,甚是镇定,宝剑一指,冷若冰霜地道:“杜平,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娘儿俩人的,废话少说,你们一起上罢了。今天,姑奶奶倒要看看,尔等自命为武林正士的人,是如何将我碎尸万段?”无真子气得直打哆嗦,骂道:“妖女,我们正要拿你分尸!”魏秋婷怒目道:“老不死,你称我为妖,你一副丑八怪的样子,你连妖都不如。”师父被骂,等于满门被辱。满文清、刘春联闻得此言,气得浑身发抖,同时拔剑,一起剌向魏秋婷。魏秋婷衣袖一甩,两枝袖箭分别袭向杜平与无真子,以逼他俩不合围而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七章 沙漠学行 - 一路风尘 - 石剑   魏秋婷两枝袖箭甩出,阻滞杜平与无真子,便剑作刀使,一招“三羊开泰”使出,内力一抖,一招三式荡开了满文清师兄弟的剑。这一招,也是她从石剑那里偷学而来的,剑作刀使,出招奇特,让人出乎意料,具有惊人之功效。对手看她使剑,往往以为她是握剑剌来,岂料使的是刀法。只听得“当当……咔嚓……”几声响,满文清师兄弟如何能挡得了魏秋婷的宝剑,只震得他们虎口流血,长剑飞上了半空。无真子刚闪过魏秋婷的袖箭,又见门下弟子一招便被魏秋婷击退震伤,当真是惊骇不已:江湖传言魏妖诡计多端,武功高强,今日一战,果然名不虚传,她年纪轻轻,何处学来这么好的武功?无真子眼见满文清满手鲜血,怒喊一声:“妖女,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敢欺我崆峒派无人?”便挺剑直上。杜平避开袖箭之后,本想上前助阵的,见无真子出战,便不敢再上前去。魏秋婷怒道:“老不死,我就欺你崆峒派无人!”她话是这么说,却知无真子是当世的六大剑客之一,心里倒不敢小视,拇指一按软剑剑柄机关。“蓬……”一团火焰击向无真子。无真子旋身一晃,他身后的杜平就惨了。“哎呀……”杜平胸脯着火,急就地一滚。魏秋婷趁势飞出。“快追!别让魏妖跑了。”无真子双足一点,身子凌空翻飞。他年纪虽大,却是名派掌门人,武功之高,倒是名副其实。他身法奇快,竟然后发先至,落在魏秋婷跟前,反手一剑,一招“铺天盖地”,剑花朵朵,笼罩魏秋婷全身。魏秋婷舞剑一招“风云际会”,护住全身。“当当当……”两人宝剑数次相碰。魏秋婷内力不及无真子,虎口发疼,宝剑几乎脱手。她待两人舞招完毕,左手一把金针掷去。金光闪闪。无真子急舞剑护身。魏秋婷左手抱紧爱子,双足一点,娇躯倒纵,凌空一个“细胸巧翻云”,飞掠而去。她娇躯凌空之际,反手一甩,又是两枝袖箭激射向无真子。无真子刚舞剑挡开金针,又见袖箭击来,迫得晃身再闪。他就这么舞剑挡金针和晃身避袖箭之际。魏秋婷美丽的倩影已隐入丛林之中。“奶奶的,逃得这么快,真是妖精!”无真子以名派掌门人身份,未能拦住魏秋婷,气得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他返身回山,召集门人,传令将发现魏秋婷的情况,放风出去,好让天下武林中人辑捕魏秋婷。山高林密,寒风陡起,吹起魏秋婷单薄的衣衫。银华如练,树枝摇曳,落叶纷飞。夜静更深,她无法下山另觅他处,便依然在林中砍树割草铺地,一手抱子,一手紧握手中宝剑。她背靠树杆,又笑嘻嘻地对爱子道:“儿子,娘亲又教你一招,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对崆峒派的人来说,他们以为咱娘俩露了真实身份,又打不过他们,必会离开崆峒山,发动江湖中人围攻咱们。可咱们就将计就计,等他们离开崆峒山,咱娘俩再走。而且敦煌有莫高窟、鸣沙山月牙泉、阳关、玉门关,好看又好玩。娘亲带你到敦煌去瞧瞧。如何?”婴孩却早已睡着。“唉!”魏秋婷叹了口气,亲了爱子一下,便也闭目养神。竖日一早,她抱子打猎,透过树影缝隙,看到无真子率一众门徒下山,这才慢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下山之后,她抱着爱子,策马扬鞭,经兰州、跨张掖、越嘉谷关,半月行程后,便到了敦煌。这里是盆地地形,周围高山环绕,以戈壁林立,沙漠遍地,古道长城、烽火台、驿站星罗棋布。魏秋婷通晓天文地理、兵法、人文风俗。一路上,她怀抱爱子,给他说敦煌的故事。婴孩听不懂,但也不时乐得哈哈直笑。魏秋婷怀抱爱子,策马奔往莫高窟。她想:京城外围,明兵肯定与金兵交锋,自己携子而行,无法越大军而过,也不知石剑在哪个帐蓬里?不如先带爱子游历一番,虽然儿子年幼,但如能从小启蒙,为他将来成才是有好处的。莫高窟位于敦煌城东南50余里处,大泉沟河床西岸,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洞窟始凿于前秦建元年(公元366年),有数百个洞窟,有二千多尊雕塑,四万多平方米壁画。在莫高窟的唐代碑文前,魏秋婷给爱子念有关莫高窟的记载,有些难听绕口的古文,又让婴孩乐得哈哈直笑。她携子游完莫高窟,又去鸣沙山月牙泉。鸣沙山月牙泉位于敦煌城西南10余里处,是一处神奇的沙漠奇观。沙丘因人登之即鸣,泉水形成一湖,在沙丘环抱之中,酷似一湾新月而得名。鸣沙山山脊如刀,人登之即鸣,五色沙粒细软滑圆,随足颓落。在月牙泉边,魏秋婷兴味盎然,高声吟咏:“晴空万里蔚蓝天,美绝人寰月牙泉,银山四面沙环抱,一池清水绿漪涟”。婴孩听着娘亲清脆悦耳的吟咏声,在她怀中听得心神具醉。魏秋婷低头看看爱子,心道:若是他爹也在,一家三口同游,那该多好啊!她内心幽幽叹气,却不敢流露出来,怕牵动爱子的情绪。母子俩华服名马,魏秋婷出手又甚阔气,在敦煌数日,便被江湖中人盯上。魏秋婷却装作一无所知,依然我行我素。她这一狂态,倒把那些江湖中人镇住了:看来这对母子来头不少,不能轻易去惹。“菊苹为我而死,我得去拜祭她。唉,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没有想到她竟然为我而死……”魏秋婷策马来到了阳关,想起菊苹不幸葬身沙漠,淋然泪下。婴孩伸出小手,去抓她的下巴,一双澄清如水的大眼,迷茫地看着娘亲。她极目天涯,云山浩渺,大漠苍茫,轻风薄雾,缭绕飘指。巍峨挺拔的阳关烽燧,呈现出一派峥嵘奇殊、光怪陆离的大漠风光。“娘……娘……”魏秋婷为菊苹的不幸黯然神伤之时,她怀中婴孩忽然蹦出几句话来。“儿子,会叫娘亲了?来,多喊几声娘亲……呵呵……呜……”魏秋婷下马,解开布兜,双臂托起爱子,往空中抛起来,又张臂接住他,蓦然激动泪下。婴孩乐得哈哈直笑,又叫了几声“娘……”。“二年领公事,两度过阳关。”魏秋婷大乐,吟咏起边塞诗人岑参的诗句,神态豪迈,育儿之乐盖住了心头的伤痛。她抱起他,飞身上马,策马过了墩墩山,山下南面有一片望不到头的大沙滩。“儿子,来来,学学走路!”魏秋婷下马,扶定爱子于沙滩上,自己往前走几步,然后转身,蹲在沙滩上,张开双臂。“砰……”婴孩迈出一步,却因双腿骨格不够硬,还撑不起身躯,摔倒了。好在,他倒在的是沙滩上。沙子松软,他倒没摔疼,他自己爬了起来,一双小手还抓起了一把沙子,张手一扬。沙子迎风飘散,洒向魏秋婷。魏秋婷急侧身一边,防止沙子袭眼。“乖儿子,对了!人生跌倒了,就要自己爬起来。这叫在哪里跌倒,便在那里爬起来。好看吗?想要吗?想要,就自己过来拿。呵呵……”魏秋婷拣到金、银、玛瑙、五铢钱、陶器、箭头、铁刀片等许多东西,将一些放在马匹的包裹里,又拿着一只玛瑙,朝爱子扬了扬。婴孩再迈出一步,又摔倒了。魏秋婷上前抱起爱子,心疼地道:“好了,儿子,知道沙滩上的古董为啥这样多吗?儿子乖,会走路了,娘亲奖励你,给你讲故事。”婴孩哈哈直笑,一双小手拍拍魏秋婷的脸,拍得她满脸都是沙尘。魏秋婷笑道:“儿子,你弄脏了娘亲的脸,把娘亲弄丑了。呵呵……”婴孩又拍拍她的脸,又哈哈直笑起来。魏秋婷抱着他,边走,边给他讲故事:“相传唐天子为了和西域于阗国保持友好和睦的关系,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于阗国王。皇帝下嫁公主,自然送了好多嫁妆。金银珠宝,钱币绸缎,应有尽有。送亲队带着嫁妆,经长途跋涉,来到了阳关。当时这里是绿树掩映的城镇、村庄、田园。因为出了阳关便是无际沙漠,路途艰难,送亲队伍便在此地歇息休整,做好出关准备。不料,一天晚上狂风大作,黄沙四起,天黑地暗。这风一直刮了七天七夜。待风停沙住之后,城镇、村庄、田园、送亲的队伍和嫁妆全部埋在沙丘下。从此,这里便荒芜了。天长日久,大风刮起,流沙移动,沙丘下的东西露出地面,被人们拾拣。”故事凄凉悲惋。魏秋婷说完也是长吁短叹。她定眼一看,爱子双目竟然是湿漉漉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八章 母子遭袭 - 一路风尘 - 石剑   魏秋婷讲完故事,蓦见爱子双目竟然是湿漉漉的,连忙收起感伤,不愿把忧伤情绪带给爱子。她伸手拍拍爱子的小脸,感慨地道:“儿子,人天生是有灵性的。虽然你还不太会说话,但你听了这样的故事,也会伤感的。好了,娘亲向你道歉,往后再也不讲这么伤感的故事了,免得你长大后,变得多愁善感。”婴孩不懂,但也点了点头。“儿子,叫声爹,好吗?咱娘俩要上京找你爹了,你爹正与金兵打仗呢。他很勇猛,很有智慧的。呵呵……来,叫声爹!”魏秋婷见爱子会叫娘亲了,又教他叫爹。婴孩摇了摇头,他没见过父亲,不知父亲为何物?“娘……娘……”他喊出来的,还是娘亲。“唉……”魏秋婷叹息一声,心头酸酸的。她抱着他,飞身上马,越过阳关,又来到了玉门关。魏秋婷吟道:“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得得得……忽听得前面驼铃悠悠,人喊马嘶,一队商队络绎而来。她遂提缰慢行,细看才知,原来是专门往内地押解运送玉石的一队官兵,为首的竟然是潘汝浈昔日的侍卫总管张新强。以前,魏秋婷到荆湖落脚,他还为她担任过警戒任务。潘府出事后,朱由检并无一网打尽,为收拢人心,将潘府侍卫晋升,陆续使用。魏秋婷连忙从腰间取下软剑,她这剑上有机关,如遇强敌,一按机关,会有火焰射出,射完可再用硫磺等原料续充。张新强及众侍卫看到魏秋婷母子,心中均是大喜,要是能辑获魏秋婷,那功劳可比押运玉石还要大啊。他哈哈一笑,道:“魏秋婷,你怀中的小孩,是潘公子的?还是石魔的?哈哈,想不到在此碰上爷们吧?还不下马受擒?”魏秋婷俏脸一红,既羞又气还怒,但也哈哈笑道:“我道是谁?既是故人,也不用客套了,看在你们曾经擦过我的皮靴的那份交情上,你们留下一半玉石便成了。”“贼婆娘,还不知死?哼!”张新强大怒,拔刀飞身离马,朝魏秋婷劈去。魏秋婷也是飞身离马,凌空旋身,一闪而开,娇躯落在张新强的大内名马上,双腿一挟大内名马,宝马旋风般冲出。众锦衣卫听得是朝廷重犯魏秋婷出现了,立马张弓搭箭。他们看魏秋婷欲逃,便一起朝她放箭。“嗖嗖嗖……”数十枝箭射向魏秋婷后心前胸脸门。魏秋婷一按剑柄机关。“蓬……”一团火焰击出。她继而舞剑护身。“啊呀……砰……”一名侍卫胸前给火焰击中,堕马而倒。魏秋婷衣袖舞动,袖箭自然甩出,一连三枝。“啊呀……嘶哑……”又有两名侍卫胸口腹部中箭而倒,还有一匹马被击中马眼,也是惨嘶而倒。魏秋婷趁势策马朝缺口冲出。“追!一定要抓住魏妖,辑获她身上的藏宝图。”张新强此时双足刚落地,见状便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得得得……”众侍卫赶紧策马追去,铁蹄呼啸,尘土飞扬。有的一边策马,一边张弓搭箭,朝魏秋婷后心射去。有的侍卫机灵,放箭射马。“嗖嗖嗖……”又是数十枝箭激射而来。大家骑的都是大内名马,都是奔驰如风。魏秋婷伏身马鞍,反手舞剑,环划一圈,将箭雨击落,尔后连按软剑上的机关。“蓬蓬蓬……”三团火焰击出。“啊呀啊呀啊呀……”三声惨叫,靠前上来的三名侍卫胸部着火,一痛之际,弃弓拍火,被马掀翻,摔得手折腿断。其他侍卫再也不过分靠前。魏秋婷旋即脱围而去。狂风骤起,黄沙弥漫。魏秋婷优美身姿,消失于漫天黄沙中。秋风疾卷,如掌的杨叶,似眉的柳叶纷纷而下。魏秋婷复往山西,由晋奔直隶上京。秋去冬来,满地落叶,遍山枯黄。魏秋婷抱子策马,走在寂寞的山间小路,在刺骨的寒风中走走歇歇,不时生火取暖,生怕冻坏爱子。冬天象一个冷酷的杀手,残忍地摧残大地万物。“杀……嗖嗖嗖……啊啊啊……”她因为惧寒冷伤害爱子,走走停停,来到京郊时,已闻双方兵马撕杀声。“儿子,你爹肯定在领兵打仗,等他打完了,咱娘俩再去找他。此时去找他,肯定让你爹分心。”魏秋婷怕双方箭雨误伤爱子,不敢策马撞阵,便对怀中之子道了一声,掉转马头,南下数里。她在一处因为战火而变得没有人烟的破村落里歇息。寒冬腊月,花朵凋谢,小草枯萎,落叶凋零。没有油盐米。她只好深夜又策马奔往京郊,拖来一匹死马,回到村落,这才弄到吃的。娘儿俩傍着火光取暖,迷迷糊糊睡去。一连数天,每天喊杀声为不断,惨叫声不时掠过苍穹,尤其剌耳。“唉,这仗能不能早点打完呀?”魏秋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心里只盼石剑能早日打退金兵,好早日进京,夫妇团聚,一家三口,再也不分离。她知道关键时刻,统率三军的,肯定的是自己的夫婿。无论朱由检再怎么恨石剑,危难之时,也只能用他。这天清晨的阳光,却甚是暖和,风儿轻轻柔柔地吹。点点金光,跳荡在魏秋婷的眉梢鬓角,像调皮的手,又像温热的唇,触摸着她,温柔而细腻。“娘,吃马肉……”魏秋婷揉揉眼睛,却见爱子拿着一块马骨,在跑来奔去。时隔数月,爱子已会走路了,说话也流畅了很多。“儿子,没有喊杀声了,仗打完了,咱娘俩可以进京找你爹了……呜……”魏秋婷见再也听不到喊杀声了,喜极而泣,起身抱起爱子,随即策马上路。银色的雪花纷纷扬扬。魏秋婷怀抱爱子,策马缓行。京郊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拖儿带女,回归家园。路旁堆起了许多新坟,没有名字,没有墓碑。有的新坟没有堆好,露出血凝的残臂断腿,甚是恐怖。“娘……怕……”婴孩吓得连忙把头伏在娘亲怀中。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刺在身上,刮在心理。“战争,太可怕了。一将成名万骨枯,争的却是一家一姓的天下。世人,多么可悲!”魏秋婷虽然也统过兵,打过仗,杀过江湖中人,然而,时过境迁,已为人母的她,却再也不忍目睹荒凉惨景。她一手提缰,一手揽紧爱子,双腿一挟,策马如飞。魏秋婷女扮男装,骑的是大内名马,纤腰挂着京师虎头牌。守京城的官兵不敢拦她。她由安定门入京,牵马进城,路上拦着一个御林军官,问:“大哥,镇辽王府在哪里?”“镇辽王?哈哈哈……你问姓石的叛贼?你是谁?”岂料那军官仰天大笑之后,忽然拔刀相向,左掌一探,抓向魏秋婷香肩。“石剑出事了?打完仗了,朱由检对他下手了?”魏秋婷蓦然泪流,脑子反应极快,娇躯晃动,“唰”地拔剑,反手一剑。“当……咔嚓……”那军官的钢刀立时被其宝剑削断。魏秋婷双足一点,飞身上马。“快来人,钦犯石剑的部属来闹事了,快来人呀……”那军官急忙高呼一声,双足一点,握着半截刀,戳向魏秋婷后心。“快抓石剑的部属……”满街潜伏的侍卫,随即闻声而动,纷纷从客栈、商铺或是小巷中飞跃而出。魏秋婷流着泪水,不敢硬拼,策马东奔西跑。岂料她往东,东面是天平上人蹿出。她往西,西面是苦寒大师飞奔而来。她往南,南面是何浩林、郑少辉执刀而来。她往北,北面是满脸阴霾的候赛因、吴寒真。魏秋婷陷入重重围困之中。城内因发生争斗和追辑,街道弄得鸡犬不宁、鸡飞蛋打。魏秋婷又惊又怒又怕。“娘……”婴孩吓得一双小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魏秋婷,你果然没死,还生了一个孽种。哈哈,好!这回让石剑断子绝孙。”候赛因阴笑一声,双掌一错,一股热浪扑向魏秋婷。魏秋婷急飞身离马,避开袭来的热浪。“嘶哑……”她跨下的坐骑被候赛因的惊涛热浪掌热浪袭中,惨嘶一声,狂奔而去。“魏妖,还想逃?快交出藏宝图。”天平上人双足一点,凌空“呼呼”两记劈空掌劈去。两股阴寒的掌风侵袭而来。魏秋婷娇躯凌空,急翻筋斗。她怀中的婴孩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小手拼拿搂紧她的脖子,“哇哇”地哭了起来。魏秋婷双足尚未落地。吴寒真执刀拦腰扫去,刀风疾快,迅雷不及掩耳。高手众多,不容魏秋婷多思索,不容她去安慰爱子。魏秋婷反手一剑,一招“太极剑式”,软剑搭上吴寒真的刀,内力一抖,借力打力,宝剑在其钢刀背上一按,娇躯腾空而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七十九章 神探相助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八百八十章 噩耗传来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初春,天气甚寒。漫天雪舞,婀娜轻盈。海风狂吼,怒涛拍岸。魏秋婷其实逃出不远,只是她脑子好用,途中道声:“罗大姐,分开跑,弄乱马蹄印。”两人旋即分开,各自策马而奔。天色昏暗,漆黑一团。狂风挥动利爪,与寒冷共舞。魏秋婷约摸跑出三十里许,便勒马停下。她打着火折子,看着爱子的俊脸被寒风刮得通红,不由一阵心疼。她飞跃下马,抱子蹿入林中,拾来枯枝败叶,生起火来。爱子伏在她怀中,早已睡着。“想不到我娘儿俩如此奔波,还是没见上相公一面。唉!相公为大明将士苦心筹银粮,浴血征战为大明江山,何罪之有?一班小人竟如此害我一家三口?”魏秋婷搂紧爱子,蹲在一株大树下,心头阵阵发疼,珠泪串串,滑落在爱子上的脸上。惊涛拍岸,海风呼啸。火光摇曳,时明时暗。魏秋婷恶拼一场,狂奔一天,甚是疲惫不堪,眼帘下垂,慢慢睡着了。海风如狮,吼声震天,掀起波浪滔天。一夜无事,天明时分,魏秋婷为惊涛拍岸之声吵醒。火堆早灭,大内名马在不远处树下卧着。“儿子,到海边去看看,看看你爹的船在哪?”魏秋婷摇醒爱子,抱着他走向宝马,飞身而上,奔向海边。海边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甲。魏秋婷勒马,抱子而下,走过冰甲,放下他,玉立于海边,观望大海的船只。千帆点点,大海无边。苍茫的大海,巨涛奔驶咆哮。“娘,爹呢?这就是大海吗?”婴孩牵着魏秋婷的手,望望着大海,又抬头而问。“儿子,你会叫爹了?呵呵……”魏秋婷看不到石剑的船在哪里,本来心头难过,忽闻爱子叫爹,又是一阵惊喜交集。她附身抱起他,在他脸上连亲数下,热泪盈眶。风呼啸而来,海水卷来,浪花溅在身上,冰冷触骨。“得得得……”忽然一阵马蹄声响。魏秋婷一惊,回转身来,却见罗凤华领着一帮人而来。“魏……公主……魏姑娘……石夫人……”罗凤华策马而来,远远望见魏秋婷,便飞马越过冰甲,驰奔到她跟前,一时却不知如何称呼她好,弄得结结巴巴的。“罗大姐,怎么啦?”魏秋婷闻得罗凤华称她为“石夫人”,心头一阵狂喜,俏脸泛晕,却见她满脸泪痕,却又是一阵不解。“这孩子真漂亮。”罗凤华欲言又止,忽然张臂,去抱她儿子,赞叹出声。只是,罗凤华的声音颤颤的。此时,随罗凤华而来的几个人走了过来。“罗大姐,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我家相公出事了?”魏秋婷感觉不对劲,心头有一种不祥之感,急又问罗凤华。“扑通!夫人,对不起,乐山无能,驾船送少主南下,不幸被成正福撞船,少主飞上成正福的船,却又被金狗之船撞沉……”冰甲走过来的一条大汉,跪在魏秋婷跟前,眼眶发红,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将石剑沉海之事告诉她。“什么?”魏秋婷惊叫一声,似乎还不相信。“撞沉海王号的是庞美玲的至尊号,是庞妖使诈……呜……”乐山咬咬牙,续道一声,嚎啕大哭。“相公……呜呼……”魏秋婷闻得“庞美玲”三字,脑际掠过“由爱生恨”四字,想像着她撞沉石剑船只、石剑葬身大海的惨景,失声痛哭,身子摇晃,天旋地转,摔倒在地。“夫人……娘……呜……”众人大惊失色,婴孩从罗凤华怀中挣脱,扑向魏秋婷,伏在她身上,放声大哭。罗凤华含泪去捏魏秋婷的“人中穴”。“哎呀……”魏秋婷被其捏醒,惊叫了一声。她摔倒在冰甲上,身子无大碍,却是心疼如绞。她被罗凤华扶起来,张开口,却哭不出声来,泪如雨下。魏秋婷回想起与石剑走过情人桥的一幕,缠绵悱恻在雨后的黄昏,她那时单纯得像月光下的白衣裳,他的心头盈满甜蜜。“娘……”婴孩不知啥回事,双手捧着魏秋婷的脸,哇哇大哭。众人心头全是难过,无人能张口去劝说魏秋婷。魏秋婷坐于冰甲上,紧搂着爱子,眼角眉梢敛着的哀愁别恨,她的心头又是一阵撕心肺般的疼痛。“花落人亡两不知……相公……是我害了你……”魏秋婷忽然分开爱子,转身面海,朝大海高叫一声。她心底里的巨痛迅速漫延全身,袭向脑颅,击得她脑响耳鸣,眼前一黑,又仰天摔倒在冰甲上,晕迷过去了。“娘……”婴孩扑向魏秋婷,稚嫩的声音,在海边久久回响。乐山含泪抱起婴孩。“她的额头好凉。”罗凤华一探魏秋婷额头,又颤抖着伸指到她鼻前探了一下,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才稍稍放心。她抱起魏秋婷,走到礁石背后躲风,无语泪流,不知如何劝慰魏秋婷好。她心头压力如山,因为南下之后,还得向石飞红禀报此事。到时,如何张口?“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响,却是金六福与谢佳二人策马而来,飞身下马。“快走,天平上人他们追来了,快!”谢佳也不下马,朝罗凤华等人挥挥手,尔后又掉转马头回奔。“快走啊!”金六福朝罗凤华挥挥手,语气甚是急促,尔后也掉转马头,往回奔。他们回奔,目的是滞敌,即便打不过天平上人等,也可以阻扰一群妖邪一阵子。罗凤华急抱魏秋婷,飞奔离开冰甲。乐山抱着婴孩,随后紧跟。众人离开冰甲,跃至沙滩上,急急上马,策马南下。“得得得……”他们驰骋十里许,前面树林有人飞跃而出,却是来伙添。“快去海边,咱们开船来接,快!”来伙添大吼一声,朝海边指了指。众人急策马奔向海边,却见赖得出领一帮人,将船靠在岸边。群雄牵马上船。众弟子奋力推船,由冰面滑向大海。“开船!”来伙添最后一个跃上船来,看着大船离开冰甲,浮向水面,便让几个弟子开船。几名弟子随即扬帆开船。“奶奶的……又让他们跑了。”候赛因等人赶来,却已够不上船来,只好立在海边,破口大骂。海风呼啸,巨浪打来,船身摇晃。魏秋婷胸闷异常,腹部翻腾,气血翻涌,甚是难受,醒来呕吐,登时脸白如纸。婴孩晕乎乎的,伏在乐山怀中,再也没了哭声。“夫人,快吃几粒药丸,可止头晕。”罗凤华轻拍魏秋婷的背,急掏东南武林中人秘制出来的晕船丸出来,递与魏秋婷。她知道魏秋婷是在内陆出生成长的,不习惯乘船,晕船是很平常的事情。舟子奋力划浆,船顺风而下,如箭离弦。魏秋婷吃药之后,清醒过来,走向船头。“呜……”她眼望北边,忽然“哇”地哭出声来,蹲在船头上,嚎啕大哭。她本已是家破人亡,力撑她活下去的,是因为她还有一个心爱的人,还有一个爱子。然而,现实却太残酷了。她万里关山,辗转南北,东西奔驰,一路艰辛寻夫,到头来,梦想却如肥皂泡一样破灭。她柔弱的香肩,承担着太多的悲重。悲哀如泰山压顶,压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压得她眼冒金星,脑轰耳鸣。“夫人,敝会弟子不会坐视不理,誓报此仇。回舱吧,船头风冷。”罗凤华满脸泪水,扶起魏秋婷,泣声安慰。魏秋婷泪眼朦朦,仍向北望,却再也欲哭无泪。孤舟被巨浪掀起又抛落,如同黑夜里的幽灵。魏秋婷脑际间闪过着昔日与石剑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忽又如遭雷击,全身颤抖,双腿一软,萎倒在船头上。她的心便如一叶孤舟,忽然一个巨浪打来,瞬间被海浪吞噬。她的心沉入了海底。“唉!”罗凤华抱她回舱,侍候在她身边。天色渐渐黯淡。大海变得诡异,浪花拍打着礁石,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毛。雪色大地如同春日的婚纱,洁白神圣。京城。傍晚的天空,灰蒙蒙的,尘埃随风落下,玷污了美丽的雪色婚纱。皇极殿里。“哈哈哈……”朱由检、孟广远、田畹等人接报:石剑乘坐的孤舟被金兵巨船撞沉。他们不由发出得意的笑声。“田大人,你设得好计,早早送圣旨给成正福,现在石狗嵬死了,今晚,你得请客。”孟广远翘指称赞田畹,笑得合不拢嘴。“孟大人,你才是高手。没有你暗令调开所有船只,石剑可能也会被渔民所救。现在所有在场的成正福与锦衣卫都死了,天下间又有谁知道这是孟大人的高招呢?哈哈哈……”田畹反过来也盛赞孟广远一番,笑得见牙不见眼。孟广远正欲张口,忽见朱由检脸色又阴沉下来,便不敢再吭声了。他知道朱由检心里想什么:正为选山海关经略而烦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记得给本书投投票,顺便收藏、投票支持神龙爪。) 第八百八十一章 惊喜交集 - 一路风尘 - 石剑   漫天雪舞,虚无飘渺。慈宁宫里,灯火昏黄。“禀太后……呜……”风天桥跪在太后跟前,刚开口便失声而泣,泪如雨下。“石爱卿咋样了?”太后顿感不妥,喝令风天桥快道详情。她也暗中派出很多密探,知道朱由检处置石剑之事。“石王爷……逃出京城,呜……岂料船至金州湾时,被庞美玲巨船撞沉,现圣旨公诏天下,称石王爷里通外国,死有余辜……呜……”风天桥哭天抹泪,断断续续道完详情。“哇……”太后闻言,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摇晃了一下,喷出一口血来。鲜血染红了地砖。“太后……”众宫女急扶她上凤榻。“传御医。”风天桥大惊失色,急抹拭泪水,大声传令。“不用……”太后躺在凤榻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太后,你可以阻止皇上的。石王爷虽逝,但皇上不能如此玷辱他的英名呀!石王爷可是抗金名将,咱们干了一件让金兵笑、叛军高兴的傻事呀!”风天桥扑在凤榻前,跪下来不住磕头,苦苦哀求太后。“没用的。皇上翼翅已丰,再也不会听哀家的了。你去吧……”太后朝他摆摆手,泪如雨下,便转身侧里,蒙被而泣。她为大明江山悲哀,为先皇宠臣之死而心疼。她闭上双目,泪水从两颊而流,打湿了凤枕。她脑际间似乎看到了山海关被金兵攻破、关内叛军打进京城来的凄凉景象。她晕晕沉沉,仿佛看到了大明的未日,自己正被朱由检赐予毒酒自尽。慈宁宫里一片低泣之声。因为太后身边的人,都是跟随过石剑当年守护坤宁宫的侍卫。或是,很多宫女看着石剑长大的。他们都敬仰石剑的智勇双全和玉立英姿。银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宁远城内,草木枯萎,秃枝摇曳。“万岁!万岁!万万岁!”祖大寿、吴襄领着众将士下跪,齐声高呼万岁,磕头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剑里通外国,奔金州叛逃,幸被水师发现并撞沉其船。现公诏天下,无论谁发现石剑浮尸,均可打捞献京城,如立此功者,皆可获赏金万两。为庆贺叛贼之死,特派孟广远前来犒劳三军,封洪承畴为山海关经略,晋吕初生正三品衔,加封为辽东副总兵,边关将帅,一律晋升。钦此!”黄公公展开圣旨,高声念读。“万岁!万岁!万万岁!”祖大寿、吴襄率众将士磕头谢恩。“恭喜吕大人升迁!”吴襄呆若木鸡。他纵然无真诚与石剑结义,但也不想石剑落得名誉尽毁、沉船喂鱼的下场。吕初生听完圣旨,仍跪于地。他脑际间掠过一幕惨剧:海风掀起巨浪,犹如一只饿鬼,又如鲸鲨张开血盆大口,将石剑吞噬落肚。“咚……”他忽如被人砸了一棍,眼前发黑,一头磕在地砖上,头破血流,晕厥过去。“吕将军战伤复发,来人,抬他回府,传郎中为他诊治。”祖大寿当知吕初生心疼石剑之死,急委宛声证他旧伤复发,然后亲扶他回房。“石将军,俺们舍不得你走啊……”无论是大明将士,还是黎民百姓,风闻石剑沉船,都挥泪如雨。天地动容,草木含悲,举国哀愁。孟广远一走。“大哥……”“呜……爷不干了……”罗中宝哭出声来,执枪而奔。岳森、武氏兄妹、谭经天、尉迟松、程勇度等含泪相随而去。“边关危矣!……大明危矣!”祖大寿、吴襄等人不敢阻拦,皆是仰天长叹。因为这些人,昔日是追随石剑而来的。乍暖还寒。春阳懒洋洋的,有气无力。铁爪庄内,生着一堆堆火。各路武师,因为义军兵败,而回归武林,齐聚铁爪庄。“总盟主,就继续想法诛杀石魔之事,你发句话吧。”熊百通追随义军,再度兵败,逃回铁爪庄,又聚众武林中人议事。他歪着脖子上前,请钟万强发话。“帮主……”此时丐帮川陕分舵主刘荣融来了。他气喘吁吁,脸红汗流,进庄就直奔钟万强。“哦?……刘舵主……可有要事?”钟万强趁机摆脱难堪,问刘荣融。“禀帮主,石魔与庞妖里应外合,欲图大明江山,携银粮乘船南下,至金州时投敌,幸被水师驱船撞沉。现朝廷公诏天下,声讨石魔。”刘荣融躬身拱手,详报石剑之死。“哈哈……苍天有眼啊!”“真好!石魔终于死了!”“俺门回家放鞭炮去!”“不可能吧?石魔统兵击退金兵,护卫京城有功。他才加封五军都督府总都督多久?就象魏秋婷之死一样,到头来,她还是活的。不仅活着,而且还生了一个小孽种。”钟万强摇了摇头,感觉不可信。他嘴边泛笑,似在嘲弄朝廷老做那些无用功。“朝廷公诏天下,各省各城皆张贴石魔沉海之事。”刘荣融又躬身一辑,如实道来。“不可能……不可能的……”忽闻心中偶像叛国沉船,易宝华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拼命摇头,泪水如断线珍珠,颗颗散落,晶莹剔透。一股酸意猛袭曹显心头。他大喊一声:“好啊!上天有眼啊!”“为何上天对他不公……”唐美林泪水喷涌而出,没说两句,便晕倒在任雪菁的怀中。“熊庄主,把茶水换成酒吧,庆贺一下。”朱长寿高声对熊百通道。“好!”杨少华举起手臂,高呼响应。“这就去拿酒!”南宫与叶佩敬紧紧相拥一下,双双领着庄内仆人、丫环、庄丁准备酒肉去了。慧根师太呆若木鸡。若然师太垂头丧气。令狐安侧头落泪。唐朝元仰天长叹。任雪菁再也扶不动唐美林了,她搂着爱女跌坐在椅子上。“师父,好冷,你抱抱徒儿,好吗?”易宝华心头一阵伤痛袭来,几欲晕倒。若然师太搂过易宝华,走到大厅一角坐下,忽然一颗泪水滴落在爱徒的脸上。“易姑娘,你怎么啦?”曹显、曾几何、满文清急围住若然师徒关问。寒流透过庄门的缝隙,钻了进来。黄如才全身缩到一团,蹲在任雪菁的身旁,期待冷风里有一抹灿烂的阳光。“司徒姑娘,呆会第一杯酒,小生敬你。”“小马超”阳海鸿见状,知道自己在情场上不是曹显的对手,便借机走到司徒燕身旁讨好。他感觉司徒燕也不错。她生于西北长于西北,却秋水盈盈,淡淡双蛾,唇似樱桃,虽不似易宝华那样美不胜收,却也颇具江南少女风采。“司徒姑娘,俺们得先感谢把好消息传到这里来的人,走,谢谢刘舵主去。”龚冷月也喜欢上了司徒燕,他快步走来,说得委宛,却打动了司徒燕的芳心。“谢谢阳少侠,呆会见!”司徒燕朝阳海鸿点点头,道谢一声,却随龚冷月去向刘荣融道谢。“呸!”阳海鸿尴尬之极,他朝龚冷月的背影唾了一口,悻悻地骂道:“死嫖客,你一定会得花柳病!”“阳兄,你咋这么恨龚少帮主?上次去妓院庆贺他夺略阳城时,不是你替他付账的吗?”曾几何不解地走来问阳海鸿。阳海鸿臊得满脸通红,狠狠地瞪曾几何一眼,挤入人群去了。“呜……”雁荡山上,繁花似锦,绿树掩映。哭哭啼啼之声,从灵峰洞里传出。魏秋婷一直是晕晕沉沉。龙飘飘双目红肿若桃。“都怪我呀,我为什么不同船出海?呜……”金六福顿足捶胸,甚是自责。“师父,咱们的船小,金兵的船大……呜……要怪就怪徒儿吧?”乐山既劝金六福,又自责一番,甚是愧疚。“石大哥为什么那么傻?明明早知自己身世,也不公诸于世,还替狗皇帝卖命?呜……”戚娟容颜憔悴,泪如雨下。“奶奶的,枉咱们替狗皇帝浴血奋战……唉……”岳森唉声叹气,泪流满面。“咱们也反了……”罗中宝执枪大吼,双目血红。“咱们若反,那不证明石王爷早有谋反之心吗?想当初祖大寿率部离京时,王爷还劝说过他,并威逼他与金兵决战。”宋子青跟着石剑为官长,见识广,劝说罗中宝。“唉……”罗中宝重重跺脚。“庞美玲,老子不会放过你……我阉……阉阉阉……”来伙添流着泪水,铁杆直叉一株大树,叉得树叶纷飞而下。“好不容易才寻得少主下落,没想到……”赖得出苦闷地喝着药酒,老泪纵横。“雄樱会肯定有内奸,否则,石女侠当日在灵峰上讲述石王爷身世的消息,不会传到京城。”武樱愁肠寸断,泪如断线珍珠,又断定雄樱会有问题。群雄心头大震。“是要好好查查,一定要查查。”公孙文闻言,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飞身下山。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悲,世人惊喜交集。西北武林是欢声笑语,举杯同庆。东南武林是愁云密布,哭声一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八十二章 石剑身世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风吹拂,夹杂寒意。雁荡山灵峰上。随风舞动的柳枝沉浸在一片绿雾之中。日影西斜,大地昏黄。山腰间一处洞穴里,泪水在风中飞扬。世事沧桑,大地巨变。一代功臣,抗金名将,少年英杰,威震天下的镇辽王石剑,在不幸沉海、葬身鱼腹之后,又被一纸圣旨,渲染成里通外国的叛国贼。石飞红因为伤心亲侄惨逝,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无力倒下,数日水米没沾,瘦成皮包骨。谢佳与程红莲守护在她的床沿,默默垂泪。人人伤感,没有谁能安慰石飞红那颗伤了二十多年的心。她二十多年寻找亲侄下落,当一切明朗之时,亲侄却葬身大海。她精神上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她其中甘苦辛酸,如非亲身经历,是无人可以体会到的。“娘……孩儿好饿……”魏秋婷之子,颤巍巍地走到木板床沿,拉着她的手,哭着直摇。“娘亲……呜……”石心儿年纪稍大,虽不知群雄在哭什么,却一直守在龙飘飘床前,此时闻得弟弟哭声,也哭了起来。群雄望着这两个孤儿,更是心酸,泪水纷飞。他们的脑海,瞬间掠过了石剑当年衣衫褴褛、遭江湖中人追杀、四处逃亡的情景,而今他的爱子也将步他的后尘。石飞扬英年早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石剑功成名遂之时,葬身大海,尸骨无存。将来石心儿与他的弟弟,怎么办?为何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总要落在石家人的身上?“呜呼……”霎时间,洞里又成了泪的海洋,哭声汇成一曲凄凉的悲歌。群雄不敢想像,也无法再往下想。血浓于水,母子连心。“儿子……砰……”魏秋婷一惊而醒,挣扎着坐起,欲抱爱子,却又无力,滚落下床,扑倒在地。“夫人……”罗凤华大吃一惊,泣声而喊,急急抢身过来,扶起魏秋婷。“珠圆玉润,好漂亮!”戚美珍抹抹泪水,走到魏秋婷床前,抱起一岁的婴孩,赞叹出声。“夫人,睡会吧!弟兄们会照顾孩子的。”赵敏娜眼眶泛红,过来为魏秋婷拉上被子。魏秋婷脸色苍白,娇躯发颤,玉臂泛力,欲撑起床,却又不能,眼望爱子,想到他也成了孤儿,心头伤感无限。“来,让小弟抱抱……”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金六福、罗风华、金三角等全涌进洞里,争着抱婴孩。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石剑与魏秋婷的孩子,感觉新奇,并非故意冷落石心儿。龙飘飘强撑下床,抱起心儿,失落地走出洞口,流下了泪水。“魏秋婷曾是身份高贵的公主,而我,却是民妇……呜……”她心头一阵伤感,泪水淋然而下。“嫂子,让小妹抱抱心儿。”戚娟横臂一拦,不让龙飘飘抱子出洞,张臂抢过石心儿,生怕好跑了。“对不起……”来伙添等人这才想起冷落了龙飘飘母子,他们纷纷出来,躬身向龙飘飘道歉。龙飘飘于伤感中,想笑又笑不出来。“妹子,你抱抱……”戚美珍走到石飞红的床沿,将婴孩递与她,以转移她的视线,减轻她的伤感。“呜……”石飞红强撑坐起,接过婴孩,再次哭出声来。她泪如雨下,将婴孩紧贴胸口。“石女侠,难不成石剑真是你亲侄?”魏秋婷再度惊醒,似乎明白怎么回事,却又颤声而问。“你不是一直在查石大哥的身世吗?”戚娟抱着石心儿过来,娇叱一声,反而质问魏秋婷。“不错!我是一直在查,可是没有查到。唉,怪不得东南武林中人,拼了命,也要助石剑平叛、助他抗金?”魏秋婷滴着泪水,恍然大悟。她忽然精神一振,强撑着又走下床来。“在武林中人围杀石剑的时候,为何你们不出手出救?”龙飘飘流着泪水,走进洞来,质问戚美珍。“那是因为武林中人不是石剑的对手。但抗金也好,平叛也好,事关民生,咱们只好暗中出手相助。”戚美珍只好如实相告。“可兰儿为此出家,师姐为此惨死。呜……”戚娟闻言,气愤涌上心头,放下石心儿,失声而哭。她对岳凤的感情极深,常常想起师姐的音容笑貌。“这都怪飞红,是飞红无能,是飞红没有料及天平等妖孽也会伏击凤儿,飞红给你赔不是。”石飞红见状,滴着泪水,走下床来,抱着婴孩,向戚娟躬身谢罪。“姑姑……对不起……娟儿不是怪你……”戚娟连忙扶住石飞红,又从她怀中接过婴孩。“龙飘飘给她儿子取名心儿,飞红,你看如何给此子起名?”杨樱花怕群雄闹得不快,急转移话题。“雨儿得到了天下第一剑轩辕黄金剑,且扬威天下,就给孙子取名石轩辕吧。”石飞红抹拭泪水,轻声回话。“好啊!二位嫂夫人下次再生的话,就取名石鸣鸿。”戚娟闻言,破涕而笑。“哈哈哈……”群雄闻言,甚感滑稽。“你没脑的,胡说什么?”魏秋婷机警聪慧,脑子反应特快,当即怒斥戚娟。群雄笑声立止,瞠目结舌地望着魏秋婷。“死妖女,你干嘛骂我?不是咱们在京城接应你,你早死一百遍了。哎呀……”戚娟也不好惹,当即大骂魏秋婷。她话音刚落,来伙添已伸出铁叉,叉住她的脖子。“娟儿,别胡闹!石剑不幸沉海,你说魏秋婷与龙飘飘还能再生吗?”戚美珍急拉开爱女,将她拉到洞外,低语解释一通。戚娟是黄花闺女,刚才也是心直口快,根本想不到这个问题。“哦……”她恍然大悟,俏脸泛红。她急急又跑进洞里,走到魏秋婷跟前,朝她一躬身,道:“对不起,嫂夫人,小妹刚才说错话,向你道歉。”她虽然野蛮,但却是讲理之人。“哈哈哈……”群雄中已婚的,此时已有不少人想通了这个问题,见状皆是泪中泛笑。“雨儿?石女……石姑……你称石剑为雨儿?”魏秋婷却没再理戚娟,而是问石飞红。她一时间不如何称呼石飞红,弄得结结巴巴的。“不错!石剑是飞红亲侄,家兄……即令家翁石飞扬,生下石剑之后,适逢江南大旱,盼苍天雨泽大地,故为爱子取名石雨。石剑之名,乃是兰儿姑娘帮忙所起。”石飞红不再避讳,讲述自己与石剑的身世。群雄抹抹泪水,静静围坐一起。这些故事,他们曾经听石飞红讲过。但有些往事,又还是第一次听。“石王爷确实做到了雨泽大地,黎民百姓都称之为好官清官,抗金英雄。”洪启其感慨地道,为石剑之不幸甚是不平。“姑姑,你怎么知道石剑是你亲侄的?他可知道此事?”魏秋婷既伤感,又好奇,想想自己事实上已是石家媳妇,终于张口称石飞红为“姑姑”,颤声惊问。石飞红泪眼环视众人,泣声讲述往事。“雨儿时在涪城任职,因遭诬蔑而被解押上京,临走前托张兰送血剑到洪兴镖局来,当时兰儿伤心,不慎将血剑摔落,剑堕摔碎,跌落一纸血书。”石飞红不再隐瞒,含泪讲述原因。“血书?”魏秋婷惊世骇俗地问。她妙目瞪得象铜铃似的。“血书是吴忠之子吴彪所写,他当年随家兄夜上少林,途遇白人凤盗取宝经,家兄重创白人凤,可白人凤轻功奇高,仍然飞走,吴彪独自追赶。白人凤终因伤重跌倒,吴彪扑身杀之,但也被其反掌重击,身负重伤。”石飞红拭了一下泪水,回想家兄惨亡,不由又是一阵伤感。“唉……可惜肖大嫂还不知她爱子已于二十几年前仙逝了。”罗凤华闻言,心头一阵沉重,为肖玲玲一辈子的不幸。“我一直想说出真相的,可肖大嫂夫妇一直不肯显身相见。呜……”石飞红又一次哭出声来。她很想见上吴忠、肖玲玲夫妇一面,却始终没见上。“原来白人凤早就死了,原来白人凤不是石王爷义父,这下可好了。”群雄中也有不少人是第一次听此事,有人欢呼雀跃。“石姑姑,这不是你的错。来,喝口水。”赵敏娜乖巧地取水递与石飞红。程红莲轻轻拍打石飞红的背,助她顺血顺气。“小侄就想,白人凤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培养出一位忧国忧民、名闻天下的抗金名将来?”陆海庭感慨万千的叹道。“吴彪在少室山下掩埋白人凤,取走了宝经和血剑、白家武功秘笈,起了独吞宝经贪念,潜藏他乡。”石飞红呷了口水,缓过气来,继续讲述事情经过。“吴彪真是可恶!少林的宝经也敢独吞?石大侠咋留这样的人在身边?”陆海庭愤世嫉俗地道。“庭儿,吴彪已死,死前也已行善,培养出石王爷这样的英才,可以说功高于过。咱们生人,不可胡乱指责逝者。”洪启其急忙喝阻爱徒,还盛赞吴彪一番。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八十三章 群雄谋反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露出笑脸,天空明朗。风和日丽,雁荡山上红花绿叶相间,美景如画。灵峰山腰间,已无哭泣声。群雄在静静地听石飞红讲述石家的往事。“但是,易筋宝经心法得从小学起。吴彪研习多时,难以学成,此时传来敝会总舵被屠、吴忠夫妇失踪的恶噩。他伤心欲绝,反思过错,却无力复仇,只得潜藏于剑阁,偏偏遇上我当时误会振海而抛侄跳崖。”石飞红说到此,又是一阵失声痛哭,渲泄潜藏于内心的数十年痛苦。她本是很坚强,很独立,从不轻易向人诉苦。但是,这些事情始终压在她的心头,二十年来,一直得不到渲泄,她再不说出来,自己也是始终郁闷。“石姑姑,对不起,又引发你的伤心事了。有这么多英雄在,雄樱会一定能振兴,一定可报当年大仇。”陆海庭急忙劝慰。“大姐,俺姐妹嫁与得出、伙添,也是雄樱会的人。今后,俺姐妹与众兄弟同仇敌忾,一定让仇人血债血偿。”林静傍着石飞红坐下,掏汗巾为她拭泪。“吴彪为护石家血脉,又无力抗争寇振海,便拾雨儿隐居剑阁石壁峰十年,将毕生武功、偷学家兄招式、白氏轻功、易筋内功心法揉在一起,传与雨儿,临终前草写血书,藏于剑柄饰玉之中。”石飞红不再顾忌什么,坦言相告血书所言。“为什么吴彪不告诉石剑真实身世?他为身世之谜受了多少苦啊?多少次徘徊于生死边缘啊?”魏秋婷愤愤不平,为心爱的人所受的无数甘苦而伤感,哭出声来。“吴彪死时,雨儿年仅十岁。他怕雨儿血性寻仇,又因我当时跳崖,以为敝会已经灭绝,无人护佑雨儿。所以,他一直不敢明言雨儿是石家之后。他想雨儿总会有机会从血剑饰玉中找到血书的,只盼雨儿找到血书时也已练成绝世武功,自寻身世之谜,再言报仇。”石飞红没有责怪吴彪,反替他说好话。众人均是泪湿衣衫,倏然间也原谅了吴彪,还为吴彪的一番苦心及他对石剑的关爱而感动。“然而,吴彪百密一疏。他忘了雨儿年少,舍不得他留下的任何遗物,带走了血剑,又在江湖上不慎露出白氏轻功痕迹,导致惨遭江湖十年围杀,承担十几年骂名。”石飞红幽幽长叹,推断吴彪死后石剑所作之事。“易经内功心法在石王爷身上了?”程红莲抹抹泪水,惊叫了一声。“没有。吴彪临终前已将宝经付之一炬,他知道雨儿年少,守不住宝经,且当时雨儿已背熟宝经,所以在雨儿面前烧毁了。”石飞红咳嗽了一下,再道详情。“为什么石王爷不在武林新秀大赛上说出易筋宝经的事情来?”林静惊愕地问。“吴彪传雨儿宝经时,已将封面撕毁,凡涉易筋二字,皆用手指戳穿除去。他知道一旦泄密,雨儿便无生存可能。钟万强不也打着替少林抢还宝经的旗号而想占为己有吗?可以推断,钟万强领天下英雄围杀雨儿原因之二,便是与宝经有关。”石飞红再次分析原因,又指出钟万强可疑之处。“对啊!钟万强在武林年会上说了好多次。”罗凤华一拍大腿,对钟万强一些奇异行为恍然大悟。“所以,雨儿至今还不知自己无意中学到易筋宝经心法,内功早已惊世骇俗。唉……我从凤儿口中得知,雨儿身上有我石家儿女胎痣,我后又从金六福口中得知雨儿身上胎痣,已确认石剑便是雨儿。”石飞红坦言早知石剑是自己亲侄。她说到此,脸恢复了血色,容光焕发。只是,她满头白发,已经无法改变。“为何你在雪山不认石大哥呀?你可知他当时有多伤心?岳姑娘死了,金大侠证实他是石家之后,可又得不到你的认可,他那份伤心……呜呼……”戚娟想起石剑的苦,又哭出声来。“娟儿,你石姑姑也有难言之隐的,她得顾及雄樱会数千弟子性命。”戚美珍双手轻抚爱女脸上泪水,替石飞红圆场。“当时他为官,而敝会又遭朝廷通辑,为不影响他前程,所以我没与他相认,一直都派赖得出等人相助于他。在他到荆湖筹银时,我让娟儿为他做饭。因为当时吴忠多次相救雨儿不慎露了身份,不再为雨儿做饭,兰儿伤心于唐关之死又已出家。我最怕的就是有人在雨儿饭菜下毒。因为论武功,很少人能打得过他,而且,他已是高官,身边有侍卫。仇人只能在他的饭菜里打主意。”石飞红说到此,又是一阵黯然神伤。诸人皆为石飞红细心叹服。魏秋婷心道:一直以来,我只以为我才是女中强者,没想到石飞红心思之细密,在武林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经历,只是一笔宝贵财富。倘若我不与这些草莽英雄相处一番,我将来也会变成井底之蛙。“看来吴忠早知石王爷真实身世了,他为当年过错忏悔。所以,夫妇俩改名换姓,甘心为奴,服侍石王爷,卧龙岗伏击战,他夫妇俩都及时蒙面相救石将军。骊山东岭,王爷与娟侄女遭钟万强等袭击,也是吴忠夫妇所救。只是他为何能早早知道王爷真实身世呢?”罗凤华为吴忠夫妇不幸而难过,又为吴忠夫妇奇异行为而疑惑。“对!是吴忠夫妇所救,当时两个蒙面人,一个使长短刀,一个舞双掌……”戚娟抹拭泪水,回忆了当时与石剑在骊山上遇险的情景。“这……我就不知道了。”石飞红泪光中透出迷茫。“当年雨儿逃离白马寨,途遇女扮男装的魏秋婷,遭聂小虎等人追杀,慌忙中逃到吴忠夫妇隐居所在。那晚,雨儿沐浴,吴忠在旁替他拿衣服,他肯定看到了雨儿身上的胎痣。唉……我不明白吴忠既然忏悔,为何又不来相告雨儿情况呢?”公孙文去而复返,将自己探知的情况道出来,却为吴忠之为而不解。“可能吴忠当时还没忏悔?”“可能吴忠还有疑虑?”“可能吴忠想找到爱子再说?”“可能吴忠源于某种压力,不敢轻易说出来?”“可能吴忠无颜面再见雄樱会好汉?”群雄抹拭泪水,议论纷纷,各抒己见。魏秋婷无语,脑际间掠过自己当年与石剑的相识相遇,尤为难忘的是,自己与他牵手走过情人桥的一幕。那一幕,已成为她人生的永恒。她想到爱郎已逝,自己从此将是孤儿寡母,心头一阵伤感。“奶奶的,狗皇帝无情无义,咱们反了,揭秆而起,拥石当家作皇帝。”宋子青心头对石剑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愤愤不平,随即振臂,高呼一声。“对!咱们反了。”武坚想想自己父母为了大明江山,均是战死辽东,而明廷却对自己一帮人如此不公,随声附和。“好!反了!姐妹们,走,一起去制作义旗!”戚娟闻言,更是积极,拉起了赵敏娜、程红莲,就要走出洞外。“反了!咱们自己做将军,做统帅!”群雄随即振臂高呼。“慢!”魏秋婷连忙阻拦。“怎么啦?要拥你做皇帝?不可能。”戚娟闻言,可不高兴了,当即出言相讥。“秋婷倒没想过做皇帝。夫婿不幸,家破人亡。本来,我对明廷仇恨是最大的。可是,现在外族入侵。关内英雄,如不能拧成一股绳抗击金兵,到头来会益了谁?”魏秋婷心头如被利剑划过,很疼,但强忍着泪水,分析原因,劝说群雄。“就算益了金狗,咱们也不能再给狗皇帝卖命。他不仅陷石王爷于不义,且将袁崇焕入狱。这些都是抗金统帅啊!都是功臣啊!”罗中宝想起石剑的不幸,愤怒异常,哪里听得进去?“对!狗皇帝不仁,咱们就不义。”武坚义愤填膺,声震苍山,回音久久回荡。“诸位英雄,且听秋婷一劝。你们起义,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你们之前相助过石王爷平叛。武林中人,大多是不会相助你们。而且,尔等也大都到过宁远抗金,而当你们愤慨离开辽东之时,也列入朝廷黑名单。朝廷必会派出锦衣卫,暗中盯紧尔等。唉,石王爷生前,一直致力于抗金,临死也不叛国。他为何沉船?大伙都知道他……与庞美玲的关系吧?秋婷推测,王爷当时若能降金,庞美玲是不可能下此毒手的。王爷至死不反明,你们追随王爷出生入死,他刚刚不幸。尔等就起义,岂不是坏了王爷的一世英名?”魏秋婷强忍着泪水,耐心相劝,同时推测石剑当时被撞击沉船的情景,提起庞美玲时,她更是心头阵疼,又有点结结巴巴。“咱们的实力并不比西北、中原武林差,凭什么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就可以起义,咱们就不能?”谢佳铁浆掷地,大吼一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支持收藏、投票神龙爪。谢谢!) 第八百八十四章 携子归隐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日天气多变。一阵乌云盖顶遮蔽了艳阳。天空飘起了沥沥细雨,雾蒙苍山。灵峰山腰“诸位英雄,暂且息怒。李自成、张献忠等人起义,都不可能成功。他们没有正确的口号,他们只是流寇,率部所到之处,都是掳掠,民心难服。尤其是张献忠,兵败了,就归顺朝廷,出尔反尔;他赢了,到处掳掠烧杀,抢民女。他们其实不如金兵。皇太极是立国,用咱们汉人为他建章立制,雄才伟略,非一般流寇可比。咱们唯有拧成一股绳,众志成城去抗金,才是出路,才能免黎民百姓遭受战火之乱、生灵涂炭。朱由检虽然刚愎自用,但他痛恨贪官污吏,是想振作朝纲之人。只是,他也是不幸,关内义军几十路,关外狼烟起。还有一点,朝廷有个王爷,至今潜伏在江湖上,一直暗中向朝廷传递信息。江湖上一有风吹草动,朝廷密探就会到处暗杀武林精英。”魏秋婷仍是耐心相劝,分析天下情况,各路义军实情,还有金兵的策略,且把朝廷朱泓明的事情也提出来。“费话!你杀了多少江湖中人?你魏家不也想称皇争霸吗?不也篡权夺利吗?石王爷不就是为你魏家而死的吗?倘若他当年不是因为为你父亲建生祠,朱由检能找到借口杀他吗?”戚娟本来就对那些与石剑在一起的女人看不惯,闻言当即驳斥,还讥笑她一通。“对!魏秋婷,你滚下雁荡山去。”“各路英雄在此,何须听你一妖妇之言?”“咱们看在石王爷的颜面上,不杀你,已对你仁至义尽。”魏秋婷一番相劝,却换来群雄的责骂。她黯然神伤,心疼如绞,默然抱起石轩辕。她知道自己以前曾经屠杀过江湖帮会,尽管事过境迁,尽管她灭的江湖邪帮,尽管她灭了那些帮会后能让黎民百姓因少了掳掠而过上平静生活,但是,她仍不为天下英豪所容。在武林中人眼中,她仍是江湖血案的刽子手。正如某些人所言,她这次有难而得群雄相救,大家无非是看在石剑的颜面上,并非武林与她释和。她要想得到武林的认可,还需要走很长的弯路。所以,她选择了默默离开。她趁群雄大声怒骂、商量起义之事时,悄然下山,回归猿王洞。因为那里,有她与石剑的梦,那里有一座情人桥,她昔日与石剑牵手走过的情人桥。等群雄平静下来,发现不见了魏秋婷母子,为时已晚。阴雨连绵,绿枝滴水。灵峰山腰,一片沉寂。“石女侠,节哀顺变。晚辈与陆氏兄弟上峨眉山一趟,给兰儿姑娘报个信……”宋子青躬身向石飞红一辑,随后离开雁荡山。“妹子,带爹娘骨灰回天龙山吧。抗金无望,咱们也不能加重东南英雄的负担。”武坚拉起武樱,也向石飞红等告辞。“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雄樱会忽而有一名丐帮弟子跑上山来。“什么事?”来伙添抹拭泪水,急问一声。“禀总舵主,慕容胜、寇振海因牵涉少主一案,且因曾经陪同袁崇焕与金兵议和,已由锦衣卫拿下,与袁崇焕同狱。”那弟子急躬身跑到石飞红跟前禀报。石飞红“咚”地一声,晕倒在地上。“石姑娘……石当家……”群雄大惊,急轻声呼唤石飞红。他们皆是黯然神伤:石飞红家破人亡,好不容易寻得亲侄,可亲侄又不幸沉海。如今,她心爱的寇振海也锒铛入狱了。这份伤痛,换作是谁,都再也承受不了。戚美珍急捏石飞红“人中穴”。“马上传令总舵弟子加强戒备,令马其谦不得放任何人进入总舵峡谷。快……”石飞红幽幽醒来,梨花带雨,语气急促。数名弟子急飞身上马,各赴相关分舵传令。“石姑娘,你没事就好。”赖得出见石飞红醒过来,这才放心。“寇……振海素与雨儿交好,说明此人不坏。之前,雨儿也多次说他好话,咱们上京救他出来。”石飞红提起寇振海,虽然还是结结巴,决定却是很迅速。她挣扎起床,随即下山,飞身上马,扬鞭而去。群雄虽愕,却也不便再问,急策马紧跟。“儿子,咱们找你外公去。”龙飘飘孤零零地带着石心儿,尤其想家,想念父亲。她乔装打扮一番,抱起石心儿,趁夜色下山,奔赴中原,打听生父龙卷风下落。眨眼间,匆匆半年过去。天龙山上“忆江南”山庄前大厅里,杜庆生、田英洛、陈列等一边烤火,一边喝茶,一边抚慰谭经天、武氏兄妹。谭经天从亲妹战死的痛苦中,抬起头来,含泪问:“林老镖头,雄樱会这次没救出寇振海吗?”“听小婿赖得出讲,寇振海已被押往江南。”林老镖头扼腕长叹地道。“为什么要押往江南?”众人大愕。“因为二十多年前,万历帝派寇振海查探雄樱会总舵,寇振海因爱上石飞红,而知情不报。押寇振海去江南的目的,就是要诱使雄樱会好汉相救,以将雄樱会一网打尽。”林老镖师又转述赖得出的话。“为什么几任狗皇帝都不放过雄樱会呢?现在看来,寇振海真是当年屠杀雄樱会总舵的替罪羊了。唉……他与石女侠是多好的一对俊男美女呀?二十多年的青春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了。”陈列既迷惑不解,又感慨不已。“雄樱会此时实力不强,狗皇帝不诛丐帮、六合帮,反而紧抓雄樱会不放,看来雄樱会有秘密。”郑庆惊世骇俗地道。“没有吧?要是有,洁儿、静儿为何不知?老夫二婿也不可能半点口风不露啊?”林老镖师感觉不可思议。“此事肯定不简单。别看赖得出、来伙添二人鲁莽……哦……对不起,林老镖头,老夫不是说他们坏话,实是这二人有精明之处。”田英洛说到此,连忙向林老镖师拱手道歉。“老夫近年来与他们接触多,但他们从不在人前说正经事,只是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而石飞红却非常相信他们。老夫不是想害雄樱会,但细细想来,雄樱会确实有不简单之处。”田英洛接着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指出石飞红、赖得出、来伙添三人不寻常之处。“哎呀……如果雄樱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那……那洁儿……静儿……老夫岂不是将她们往火坑推?”林老镖师闻言,吓了一跳,冷汗直冒,甚为二女担心。“雄樱会一直是侠义帮会,纵有秘密,也不会是为武林中人所不齿之事。”陈列连忙安慰他。“石女侠兄妹身世是个谜。最近云剑清也说起过,称他与父母仅知石飞红是石飞扬之妹,至石家兄妹是何来历?不得而知。”田英洛将最近江湖消息说了出来,又让群雄惊心动魄。“云海天当年为何会收石飞红为徒?”陈列惊魂未定地道。“据说,石飞扬当年十六岁,并无名气,石飞红年仅八岁,是由圆痴大师领着他兄妹去拜师的。石飞扬离开云家,一路南下,一路行侠,出手救了令狐安、唐朝元,不出几年,便出任雄樱会总舵主,名扬天下。”田英洛转述了江湖消息。“什么?怪不得华山、雪山两派与雄樱会关系如此密切?”谭经天惊叫一声,脸上写满了诧异。“那之前石大侠之父石英钟创办雄樱会……这不就是他的来历了吗?”武坚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来。“传闻石大侠并非石英钟亲生。当时雄樱会没有声望,所以没有人打听此事。听说石英钟死前并无见过石飞红,并不知石飞扬有个妹妹。这也是之前廖培四长老不愿奉石飞红为总舵主的原因。”田英洛又谈起一些江湖传闻。“什么?”群雄惊世骇俗,眼睛瞪圆,嘴巴合不拢。“武兄,令尊令堂,不幸战死边关,而今石王爷不幸沉海,聚英楼毁于战火,你干脆让领武姑娘外出押镖算了,免得她呆在家里给闷坏了。”杜庆生泡来一壶新茶出来,又向武坚提了一个建议,打破了沉闷气氛。“世道很乱啊!最近,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在陕甘重新起事。唉!我宁愿樱妹闷坏了,也不放心她在外面闯。”武坚这才从雄樱会的事情回过神来。“武姑娘年轻,另找位公子与她成亲吧。再说,她没与甘言入洞房,还是黄花闺女。”田英洛也不想谈雄樱会的事情,移开话题。老人关爱后生。田英洛又是武威廷生前好友,此时当视武氏兄妹为儿女,实不愿看到武樱就此守寡过日子。“小侄也想啊,可她不听。怎么说呢?唉,不说了,还是下棋吧。”武坚说到此,便拉谭经天下棋,却听门外哇地一声响,有人呜呜哭了起来。众人一惊,连忙走出大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八十五章 又闻噩耗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天龙山上密林里的忆江南山庄,绿叶成荫,山高气爽。清凉怡人,山花烂漫,曲径通幽,这里宛若人间仙境。龙飘飘坐在花坛边上,低头垂泪。“龙姑娘,你怎么啦?”杜庆生闻得哭声,出来关切地问。龙飘飘离开雁荡山后,闻父亲在天龙山,便携子寻来。但是,龙卷风又先行走了一步。她独带爱子,不敢远行,只好暂住忆江南山庄。“我……肚子疼,对不起,杜公子,打扰诸位英雄了。”龙飘飘忽见杜庆生等人出来,连忙撒了个谎,转身回房了。武坚等人看到龙飘飘哭了,知道她因何而哭,心头蓦然间又一阵沉重,再没心情下棋了。龙飘飘无意听到他们谈论石剑、雄樱会的事情,她如何不伤心?她不知父亲下落,江湖无她容身之地。石剑又由抗金名将成为里通外国的叛贼,且不幸沉船而死。单亲之子,尤其恋母。石心儿正在沉睡着,听到娘亲的哭声,恍然惊醒,随即大哭起来,哭喊着找娘亲。龙飘飘大惊,连忙抱起心儿喂奶。她拭去泪水,强颜欢笑,摸着心儿的头,哼着歌儿,哄着心儿又睡了过去了。白雪莽莽的峨眉山上,一位俏尼姑正伤心大哭。“兰儿姑娘,别哭了。要怪,就怪上天吧!石王爷浴血奋战,却换来如此下场。唉……我等要好好活下去,要照顾好马德辉、刘来福、蒋孝、朱祥的家眷。相信石王爷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等有事,也不希望我等变成叛贼。昔日辽东八大金刚结义,王爷发誓永不反明,永不叛国的。”宋子青由谷香开始,一路跟着石剑,而今石剑成了“叛贼”,他也无家可归了。他上峨眉山报信,也劝慰止水。“石王爷爱民如子,平叛有功,抗金有功,却落得如此下场,真令天下英雄寒心啊。现在,武林中人不去辽东了,狗皇帝始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陆明对朝廷恨得咬牙切齿,出言诅咒。“天啊!为何?为何不让王爷好好活下去?”陆亮双手环抱一棵大树,喃喃自语,心头十分迷茫。“咱们得抓紧联络上马德辉生前建立的秘密驿站,查寻龙飘飘下落,石心儿可是王爷的骨肉啊。还有魏秋婷,她带着石轩辕离开雁荡山,也不知所踪了。咱们要找齐石王爷的骨血,一定要好好培育他们成人。否则,咱们对不起石王爷昔日重恩。”宋子青掏出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眼角隐有泪光。“快走!”陆氏双雄眼睛一亮,跳了起来。几场磅礴大雨之后,猿王洞外,青山含黛,碧绿怡人。魏秋婷抱着爱子,呼吸雨后清新的空气,走过情人桥。一抹彩虹,横挂天边。夕阳西下,遍地金黄。凤凰亭里,花香扑鼻,彩蝶飞舞,蝉鸣虫唧。魏秋婷放下爱子,独坐亭栏,悲情低吟:“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每天,她都会抱爱子走过情人桥,都会到凤凰亭里坐一会。因为她一生中最浪漫的并非在辽东战场与石剑放风筝、乘孔明灯。而是当年石剑被彭金石暗中落毒之时,她救了他,在他身子康复之时,她与他牵手走过情人桥。正是因为她怀念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所以才会选择猿王洞作隐居之所。翠竹修长,淡菊飘香,牡丹绽放。凉风送爽,美景如画,风光秀丽。魏秋婷却是凄楚携子,孤苦伶仃,心酸无限。她与石剑的往昔的点点滴滴,汇成洪流,常常冲撞她的心头。无奈,天人相隔,美梦已碎。山林孤寂,好在她还有一个漂亮乖巧的儿子相伴。“杀……我杀……打死你,打死你……”石轩辕在亭里亭外,跑来奔去,折得一根树枝,正追着一只飞虫,弄得满头大汗。“小魏子……哎呀,看你,弄得满身大汗的。”魏秋婷一惊而醒,急冲出亭外,抱起爱子。尽管石飞红为她的儿子取名石轩辕,但魏秋婷在归隐猿王洞的日子里,却从未如此称呼过爱子。她一直称他为小魏子,因为她姓魏。因为儿子一天天长大,她怕石轩辕之名,会惹来江湖仇杀。毕竟当天石飞红为魏秋婷之子取名时,很多武师都在。谁能保证这些武师之中,没有人是朝廷密探?没有锦衣卫乔装混入武林?没有朱泓明的人在?魏秋婷心思缜密,心知猿王洞虽好,却并非一世无人可知之处。因为这里既然有座情人桥,必然就会有人慕名而来游历。游人一多,必会暴露她娘儿俩的藏身之处。只是,她一时还没找到更佳的隐居之所。而且,她也很留恋这里。因为这里,一直有梦。“娘,你不是叫我练武功吗?我打虫子,就是练武功。你放我下去,我还没打死它。”小魏子秉承了魏秋婷的聪明天赋,非常调皮,挣扎着要从她怀中滑落下来。“小魏子,乖哦,天色将晚,娘亲带你回洞里念唐诗。娘亲不仅希望你将来武功惊世骇俗,而且,也希望你文武双全。明白吗?”魏秋婷为他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怜爱地劝说,循循善诱。“明白。娘亲老是吹牛嘛。”小魏子双手扯着魏秋婷的耳朵,甚是淘气。“呵呵……”魏秋婷笑了,亲了他一下,抱他走过情人桥,回归猿王洞。时光飞速流逝,武林因石剑之死、魏秋婷携子归隐无踪,而平静了很多。嵩山密林里的丐帮总舵大厅里,“笑面虎”钟万强正和一帮武林正士,喝茶议事。他的两旁坐着天下武盟的首脑。“寇振海被押往江南快活林,石女侠去快活林相救,不幸陷入困境,被天平上人一伙抓去。雄樱会暂定赖得出为代总舵主,正发动东南武林中人前往快活林解救,并飞鸽传书,请咱们相助。”丁华江语气伤感,匆匆进来报信。“什么?”丐帮总舵里一阵哗然。“咚……”云剑清晕倒在地。“云大侠……”“云帮主……”“爹……”“师父……”南宫、钟万强、云中燕、宫长乐等人急附下身子,托起云剑清,群雄惊世骇俗地围上前来。云剑清脸色苍白,后脑磕出血来。“快……运功为他疗伤……”钟万强拿了一云剑清的脉搏,又附耳听听他的心跳,这才放心下来,吩咐丁华江为他疗伤。“唉……感情的事情真是说不清楚。”钟万强起身,背手踱步,一声长叹。群雄纷纷摇头,大多江湖中人都知道云剑清数十年暗恋石飞红,而石飞红却爱着寇振海。“问世间,情为何物?”令狐安内心慨叹,颇为同情云剑清。“唉……凭寇振海入狱,就断定他不是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的人?唉……石女侠也太冲动了。”“石家真是多灾多难,石大侠不幸惨死,石雨不幸失踪,今石女侠又不幸入狱。唉……心痛啊……”“狗皇帝岂不是自毁长城吗?他刚刚拿下袁崇焕,又迫死石魔,现又抓寇振海与慕容胜。他疯了!”“狗皇帝没疯。他抓了寇振海与慕容胜,更好!咱们又少了两个劲敌。”群雄虽然平时也与明廷作对,但对朱由检辑捕京师两大高手颇为不解,议论纷纷。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感觉惋惜,也有人趁机起哄,有人落井下石,有人拍手叫好。“总盟主,晚辈请求总盟主号令天下英雄,一起到快活林解救石女侠。”易宝华泪如雨下,拱手躬身走到钟万强面前。她自出道以来,关爱她的,多是东南武林中人。而在她多次受武林中人责难之时,挺身而出的总是石飞红。“石女侠是东南武林的旗帜,这次老夫拼死也得前往快活林救人。”唐朝元霍地起身,欲领门人而去,装得似摸似样,比谁都积极。其实,这都是因为他报信让朝廷抓人的。正如魏秋婷所料,武林一有风吹草动,朝廷密探与锦衣卫就会迅速出来捕人。毕竟,此时还是朱家的天下。李自成、张献忠也暂时未成气候。“报……天平老妖又向少林下战书,称上次决战不算,要与少林高僧再比试一场,以定胜负。”吴柱国又匆匆进来禀报。“什么?”钟万强跌坐在地上。“空心大师请总盟主领武林中人驰援。”吴柱国赶紧扶起他。“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唐朝元刚跨出一步,闻言又无力地坐倒在洞口处。他心里却是一阵高兴,好消息啊,武林中人肯定会因此分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友情支持收藏、投票神龙爪,本书完结,将倾情打造神龙爪,一样是高强度更新。谢谢!) 第八百八十六章 灿若流星 - 一路风尘 - 石剑   果然不出唐朝元所料。“奶奶的,老夫拼死与天平一战。走,上少林去。”熊百通歪头大吼一声,霍地起身,领一群西北武林中人转身就走。他心中对雄樱会好汉积怨已久,一直对雄樱会暗助石剑平叛或是抗金不满,早就巴不得雄樱会灭亡了。现在,难得听到了这么好的消息,而且,还有了这么好的借口。他岂会去相救石飞红?“贫道决不放过天平老妖。”郝镇武领着聂小虎等人也走。“打鞑子一事,雄樱会出了大力,老夫不能见死不救。”张良虎见状,知道这伙人借上少林助战为名而不肯去救石飞红,不由愤愤愤不平地走了。他素来敬仰石飞红,又曾在辽东与石剑携手并肩抗金,岂能见死不救?“总盟主,你快说话呀,快分兵呀,两边都急啊。”易宝华急又走到钟万强面前,语气急促,声音颤抖。她年纪虽少,但能顾全大局,感觉两边都需要援助。“唯今之计,也只能分兵两路了。晚辈建议,由易后总盟主,领武林各派弟子前往快活林相助雄樱会救人。钟总盟主领各派掌门、各帮会首脑上少林助拳。”张子钦急抢在曹显之前提议,总算出了风头。“有道理!天平一伙相对于那些官兵,还更凶狠,更需武林老将出马。而且,东南那边,已有不少掌门人。”曹显这回落后了一步,有些丧气,但对张子钦的提议作了补充。“老夫赞成。”唐朝元当即举双手赞成。张子钦的提议,也是他苦盼的结果:凭几个武林后生,如何能救起石飞红?哼!天方夜谭之事!“老夫无异议。”“老夫赞同张天皇提议。武林须分两路人马,双管齐下。”各路人马纷纷表态。“好吧,请各路首脑随老夫上少林。各派弟子跟易女侠、曹天王走。”钟万强环目四顾,见无异议,自己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终于一锤定音。各路人马急忙分头行动。易宝华、曹显、张子钦、云中燕、宫长乐、司徒燕、司徒强、龚冷月、龚冷星、曾几何、郭啸天、李天笑、黄如才等一干少年紧急策马。“五禽剑”钟雄义、“两仪剑”王彪、“金刚拳”费有道,“擒拿手”龙不平,跟在易宝华之后南下。他们星夜兼程,途中甚少歇息。一路红黄秋色,落叶缤纷。这一晚,他们到达黄山脚下时,已是夜晚。易宝华见诸人累了,提议歇息。这也是她平生第一次率部征战。众人生火,围坐一起。“那颗星星真美!”云中燕忽然抬头惊叫了一声。众武林小将纷纷抬头。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它在无数星星中,灿烂一瞬间,然后默然消失。”易宝华想起不幸葬身大海的石剑,若有所思地道。她眼中隐有泪光,脑际间掠过小时候与他在川陕交界相遇,向他讨鸡蛋吃的情景,长大后又与他在川陕交界相认相拥,去年此时随他到陕甘平叛,用金盾斧头大破铁甲兵。往事一幕幕,近在眼前,那人却远在天边。她心头阵疼,感觉石剑就象那颗星星,灿烂只是一瞬间,年纪轻轻,就这样消逝于大海,真是不值。“不错,易姑娘,你最美,男人最想享受你这样的美媚。”林间忽然传来一阵浪笑,众小将急拔刃而出。“猪八戒”陆青山及弟子宇文龙、尚德、宗仁,护院帮的胡作为、胡乱为,飞刀帮的李先贵、李富贵、李多贵,李又贵围了上来。“云中燕,皇上最希望你作皇妃了。”随后,树上又跃下数人,为首的便是蔡坤,尔后全是清一色的锦衣卫。“猪八戒,你之前投靠徐关义军,现又改投作朝廷鹰犬,后又投奔天平老妖,你真是三姓家奴。”易宝华既惊又怒,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率部出征,便在此中了埋伏。“骂……骂呀!老夫最喜欢有点野性的女孩子,玩起来才爽。”陆青山仰天大笑,似乎吃定了易宝华。“老不死,我与你拼了。”曹显闻言,怒不可遏,倏然拔剑,一招“七星揽月”直剌陆青山咽喉。“死人妖,你去死吧。”张子钦折扇一拢,点向陆青山左腰。两位少年,争着保护易美人。“哈哈哈……就尔等窝囊废,回去吃奶吧……”陆青山倏然取出腰间斧头,左斧上扬,右斧横扫,劲风呼呼,凶狠异常。曹显、张子钦二人不敢硬碰,急急游斗变招。蔡坤舞弄九洲棍法,扑向易宝华。三名锦衣卫拔刀相助。“六合帮正想除暴安良。”云中燕一惊之后,又镇定下来,拔剑一招“横扫千军”,折向宇文龙。宇文龙单斧环扫,以攻对攻,左手抓向云中燕。宫长乐见状,双眼喷火,哪容心上人遭此玷辱?他“不……”地一声响了个响屁,一剑奇快扎向宇文龙,却给尚德双斧拦住。司徒燕兄妹双战宗仁。钟雄义抽剑当胸剌向蔡坤。费有道、龙不平拦住了迎面扑来的锦衣卫。“原来飞刀帮、护院帮都是朝廷鹰犬?”曾几何、郭啸天、李天笑、黄如才异口同声骂道,四剑齐出,大战胡作为、胡乱为、李先贵众兄弟。易宝华宝剑环扫,挽起剑花朵朵,时如流星掠过,时似高山流水,剑影重重,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一人力敌蔡坤与三名锦衣卫,竟然兀是攻多守少。龚冷月、龚冷星兄弟迎上斧头帮弟子。山风掠过,秋夜微寒。如潮夜色,重叠过来。“哎呀……”易宝华近年武功大有长进,与蔡坤斗了二十招后,一招“天河倒挂”划伤了蔡坤,跟着“唰唰唰”,连环三剑,三名锦衣卫倒在了她剑下。“当……砰……啊……”陆青山双斧挟着数十年功力,非同寻常,十余招后,一斧震飞曹显长剑,跟着一斧脱手甩出,撞飞了张子钦的铁扇。他身子纵飞而起,双掌当胸击向曹显。“啊……”曹显双掌拼命拔开他一掌,却拔不开另一掌,被陆青山一掌击得如断线风筝,倒跌数丈,晕死过去。张子钦被陆青山一斧震飞铁扇,虎口也被震裂,人也不住后退,登觉胸闷气滞,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坐倒在地上。“死人妖……”易宝华刚好赶到,一招“连环穿心”,宝剑冷光闪闪,分从上中下三路剌向陆青山。陆青山冷笑一声:“小姑娘,果然是伊莉再生,看来陆某这回要老牛吃嫩草了。哈哈哈……”他侧身闪过,一招“虎鹤双形”,一手抓向她的前胸,一手扣她的手腕。“得得得……”此时斧头帮的弟子全已赶到,围了一个圈子,有人捆绑了曹显与张子钦。“卑鄙!”易宝华既惊又愤还怕,纵身跃起避过,一招“银河落日”划下,劈他右肩。“哈哈……说对了,老夫一生如此,享尽人间艳福。”陆青山武功怪异,在江湖上能胜他的高手并不多。他此时对易宝华是猫戏老鼠,身形一晃,便已闪到她的身后,伸手去摸她的屁股。曾几何心系美人,此时见易宝华就要受辱,不由大急,反露破绽,“啊”地一声,被李先贵一柄飞刀甩中左肩,倒在了地上,又被斧头帮弟子捆绑起来。“曾少侠……”易宝华惊叫一声,就地一滚,躲开陆青山一摸,反手举剑一指,一招“举一反三”切向陆青山手腕。陆青山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斧,横斧一格。“当……”易宝华的宝剑被他震飞。沈雪芬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剑架易宝华的脖子上,三名天花教女弟子一拥而上,用绳子捆住了她。“哈哈……老夫得要爽爽了。”陆青山跃起身来,探手要去摸易宝华。沈雪芬横剑拦住,冷冷地道:“陆帮主,易天后是武林第一才女,是皇上钦定的未来皇妃,你不能碰。”“呸……”陆青山好不扫兴,却也不敢惹沈雪芬,悻悻地转身而去,抄起双斧劈向宫长乐。他斧风呼呼,招数快狠,不出三招,便擒下了宫长乐。众锦衣卫一拥而上,相继拿下了司徒燕兄妹、云中燕。沈雪芬手一挥,天花教女弟子捆绑好四女。“易姑娘……”钟雄义咬紧牙关死战。“快去报信……”易宝华黯然地叫了一声。“走……”费有道大叫一声,钢刀疾舞。龙不平长鞭一甩,卷住数梢,抓鞭一荡而去。王彪早已不知去向。其余诸人全被生擒。黄昏时刻,晚霞在天,映红了西边的天空。田英洛、陈列、杜庆生等人正自商议如何护送龙飘飘母子南下雁荡山之事。“龙天后,躺在这里就想享福了?”忽听得数声大笑传来。吕源、苦寒等人飞跃进庄。“很好,还有武姑娘……哈哈……真嫩!”有些锦衣卫昔日在京城见过武樱,心想武樱以甜笑扬名武林,若抓到她,皇上就不会终日愁眉苦脸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八十七章 天后落难 - 一路风尘 - 石剑   “畜牲……”武坚见这些人竟是来抓自己亲妹的,不由大怒,破口大骂,挥舞铁烟斗点向那哈哈大笑的锦衣卫。“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才是畜生。呼……”吕源还骂一句,蓦然一掌拍出,寒风呼呼,凌厉掌风荡去,立时震歪了他的铁烟斗。武坚登觉呼吸不畅,透骨奇寒,全身发颤,牙根紧咬,嘴唇发黑,宛若赤身在冰天雪地中行走一样。吕源不待他反应过来,又呼呼两掌劈去,此两掌之功力更胜之前一掌,寒气袭人,宛若阴风怒吼,寒冬腊月。武坚就地一滚,冷得手足僵硬,滚了一下,便如跌入一处深数十米的墓地,冰寒阴森。他躺在地上,眼皮下垂,全身发冷,手足冰凉,脸部泛霜,躯体上飘舞着一团薄雾,宛若僵尸,再也不会动了。“唉!奶奶的,老夫做了十年布司,满以为晚年可以安享儿孙之福,岂料年近古稀,还要奔赴江湖,与人刀枪舔血。”吕源虽然赢了武坚,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做惯了高官,此时只是一个大内副总管,常常被人颐指气使,甚是不习惯,内心也甚是愤懑,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还得在官场上相助爱子走下去。苦寒此时舞掌夹指,扑向田英洛和陈列,赤手空拳对付田英洛听天龙刀与陈列的太极剑法。他掌如利斧,指若精钢,掌风如刀,虽是赤手空拳,仍占上风,迫得田英洛与陈列二人不住后退。谭经天、武樱急舞刀持剑拦挡数名锦衣卫。杜庆生在他们一进院就知不妙,瞬间跑进后院,对惊慌失措的龙飘飘道:“龙姑娘,快带心儿从秘道走……快……”“哈哈哈……龙天后,让俺们先尝尝鲜吧。”数名锦衣卫已一拥而入。“你抱心儿走……”龙飘飘将心儿塞进杜庆生怀中,左鞭右刀,守住通道,咬紧牙关,独战四名锦衣卫。杜庆生知她今日难以脱身,咬咬牙,抱起石心儿,转身跑入秘密通道,关上通道门,哭天抹泪地逃离了。吕源是数十年前京师第一高手,绵掌功夫何其了得?他慨叹一声之后,见苦寒还不能获胜,便上前助战。“砰砰……”吕源继而拍掌击向田英洛背心。田英洛、陈列在苦寒左指右掌下,正自步步后退,哪防吕源忽袭?“砰……啊……”田英洛背心中掌,一声惨叫,身子被击得飘飞起来,倒跌地上,心肺俱裂,五脏皆烂,吐血而亡。吕源跟着挥掌拍向陈列腰间,苦寒伸出二指挟住陈列剑尖。陈列急忙弃剑,反掌一拍。“砰……”吕源与陈列两掌相交。陈列被吕源震跌出丈余,重伤吐血,全身冰冷。苦寒、吕源相继出手,武樱、龙飘飘哪能逃脱?谭经天见状不妙,急隐入树林,偷偷下山,找人报信要紧。二女皆被生擒带走。晚霞隐入西山,天色暗了下来。林老镖师、郑庆、郝双喜不见武坚归来,奔向天龙山,恰好遇上谭经天,方知龙飘飘、武樱二人出事了。他们快步上山,赶到忆江南山庄之时,但见杜庆生抱着石心儿跪在田英洛遗体前哭天抹泪。武坚幸得吕源掌下留情,未正式与之对掌,捡了一条性命回来,却仍是手足冰凉,在地上滚滚爬爬,至今直不起身来。众人急抬陈列、武坚等人下山救治,火葬田英洛,随后奔赴东南雁荡山。他们尚不知东南武林已发生巨变,石飞红不幸入狱,还期盼能得东南武林中人相助,救出龙飘飘与武樱。几场雨后,天空尉蓝,万里无云。嵩山腰间,秋高气爽,高山清凉。上山的人络绎不绝。各路人马闻说天平再次挑战少林,纷纷上山支援。空心大师领众高僧,热情招呼各路人马,亲自沏茶倒水。各路人马在少林里外坐等两天,却不见天平人影。“难道天平老妖这回不敢来?”“难道天平老妖怕咱们人多?”“众志成城,各路人马具在嵩山,天平老妖能不怕吗?”各路人马议论纷纷,感觉不可思议。“报……大事不好了……”丐帮王湘气喘吁吁地上山来报:“钟帮主,天平老妖一伙故意设计吊天下英雄胃口,其实他们奔袭各路人马,抓走了新秀大赛上选出的武林才女天后,欲献与狗皇帝作妃。天龙门掌门田英洛战死忆江南山庄里。呜呼……”“什么?”“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天平老妖没上山来,原来咱们中计了。”“呜呼……戚姑娘,俺为你已休妻了……”“云姑娘,你实在太惨了,你让俺怎么活呀?”“龙姑娘,你怎么会忽然间有小孩呢?呜……”“易姑娘,你可知道,我心里最想的就是你呀……”“完了,武姑娘这回要失身于狗皇帝了……”“唉……俺昨晚还为司徒姑娘与俺婆娘吵翻……”不仅各路人马惊世骇俗,连少林高僧也似吃一记闷棍似的,个个呆若木鸡。“更惨的是,任女侠母女皆遭劫难……”王湘此时又哭丧着脸地走到唐朝元跟前。“咚……”唐朝元闻言,登即晕倒在地。他只是暗中运气,故意弄得自己气血不畅。其实,此计是他所设。如今,武林中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唐掌门……”令狐安惊叫一声,连忙扶起,捏他“人中穴”。“哎呀……雪菁……林儿……”唐朝元醒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好不可怜。众人围上前来,纷纷相慰。“唐掌门,你别担心,贵派遇袭,死伤了一些弟子,幸好有位张冠李戴大侠出手相救,夫人、唐姑娘均是无恙。”王湘凑上前来,详细述说雪山派遇袭情况。“张冠李戴?”“武林中没听说过这样的人呀?”“快说,雪菁与林儿情况如何?”唐朝元急抓住王湘的手。“当时有位衣衫褴褛的汉子,柱着拐杖,爬上雪山,在岳凤墓前下跪磕拜,雪山弟子欲赶他走。此时西门宣领着贤达、金子光、一干锦衣卫走上雪山,见人就杀。”王湘开始讲述事情经过。“什么?到岳凤墓前磕拜?他是石魔吗?”“难道石魔没死?”“不可能,石魔素来好洁,锦衣玉袍,岂会是柱拐杖衣衫褴褛之人?”“别吵,听王舵主说说张大侠如何救人的。”“张冠李戴武功奇高,杀了陈大海、西门宣,重伤金子光……”王湘等吵杂声停下,继续讲述探听来的消息。“太好了!”“苍天有眼啊!这个妖孽终于被除掉了,哈哈……大快人心。”“得让张冠李戴作天下武盟主副总盟主,此人真是侠义!”各路首脑既为武尊之死而拍手叫好,又为张冠李戴的武功而惊叹不已。唐朝元听完,朝钟万强拱拱手,立即南下。令狐安紧跟而去。“大师,唯今之计,晚辈只能率天下英雄下山了。为防止天平一行上嵩山掏乱,丐帮弟子与少林弟子就不要下山了。”钟万强含泪走近空心大师,拱手请示。“施主心系武林后辈,老纳叹服。老纳就率众僧及丐帮诸长老守山吧。”空心大师双掌合什,泪水滴落。各派人马随即在钟万强率领下,奔赴东南。雪山上的红叶,漫山遍野。山林红绿相间,浮光耀金,在映阳照耀下分外俏丽。唐美林独坐一块石头上,默默垂泪。石剑因叛国而沉船的消息传来后,她悲痛不已,形影渐瘦,昔日在新秀大赛上的丰腴之美,早已不见。虽然,她知道自己与石剑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身为皇室中人,父母皆是武林诸多血案的罪魁祸首,但是,她仍不希望石剑遇难。更何况,石剑是为她朱家天下浴血奋战的人!“林儿,为了爹娘,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娘生你养你教你成才,多不容易啊!”任雪菁从她身后走来,苦心相劝。“娘,林儿也想不哭,也想忘记过去,可是忘不了。”唐美林扑在任雪菁怀中,反而嚎啕痛哭。“林儿,你已与笑儿订亲,众多武林中人也出席过你的订亲仪式,这门亲事已没得反悔。”任雪菁紧紧地搂着爱女,泪如雨下,甚是心疼。“师母,岳姑娘墓前有个汉子磕拜哭泣,弟子赶他不走。”此时一小弟子走来,拱手相告。“什么?”任雪菁闻言一惊,心头掠过一个阴影。“在岳凤墓前磕拜痛哭?难道石剑没死?难道是他回来了?”唐美林闻言,脑海第一反应就是石剑来了。“不是,此人声音嘶哑,满脸伤疤,披头散发,皮肤黝黑,衣衫褴褛,柱着拐杖,奇丑无比,全身发臭。石将军多帅气啊!一看就知不是了。”那小弟子急忙解释一通,描绘了在岳凤墓前痛哭的汉子的模样。他不小心却说漏了嘴,又说到唐美林心头的痛处上去了。“瞧你,说得人家好象丑八怪似的。”任雪菁闻言一笑,她朝那弟子摆摆手,又道:“算了,能在岳凤墓前哭拜的人,肯定是好人,别赶开人家,呆会送点饭菜给他吃。”那小弟子点了点头。唐美林心头又一阵失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八百八十八章 张冠李戴 - 一路风尘 - 石剑   “林儿,散散步,忘记过去吧。无论石剑死与不死,你与他,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咱们是皇室中人,因为皇上恨极石剑。孩子,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你看,咱家的风水多好?”任雪菁连忙转移爱女的视线,四下指指。山中云涛奔腾,松海起伏,枫叶片片,交相辉映。“娘,咱们雪山真美。女儿都不想回京城了,回到皇宫,没有丁点自由,礼节太多,多闷啊!”唐美林似小女孩那样,依偎在任雪菁身边,为自己生活在优美的环境而自豪。“哈哈哈……唐才女,皇宫更美呀……”忽然一阵笑声传来。金子光、陈大海、西门宣已领一群锦衣卫从树丛中飞掠而来。“林儿,快跑……”任雪菁大惊失色,急推开爱女,拔剑出销,一指金子光,骂道:“金子光,你真是卑鄙,无耻到投入天平老妖门下,你死后会入地狱。”她心头暗惊:朝元设计,让朝廷派人来抓武林中的美女天后,却没想到咱家也是惹火烧身,唉!真是害人害己。但是,咱家还得奉皇命潜藏江湖,又不便向陈大海等人透露,如何是好?“哈哈哈……雪灵丹,你错了。金某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次上雪山,是替皇上选妃。皇上说了,他要振兴大明,要作象成吉思汗这样的帝王,要选一位武林才女作皇后。”金子光仰天大笑,好不得意。他得天平上人器重,收为徒弟,又在修炼“幻阴绝杀掌”,不久的将来,他将是阴阳兼收,神功天下无敌,此时又顺其自然,入朝为官,可谓春风得意,人生顺风顺水,比之前在江湖上吃香多了。“唐姑娘文武全才,美貌如花,在新秀大赛上是人见人爱。所以,皇上一听金某的介绍,马上就派宫中高手来接唐姑娘了。”贤达哈哈一笑,忽然伸臂,抓向唐美林。“无耻老秃,滚下山去……”唐美林怒不可遏,身形稍晃,拔剑一招“浪子回头”,反手一剑剌向他咽喉。“你敢?你可知唐家是何身世?”任雪菁没想到爱女不仅不走,反而抢先迎战,不由心头气苦,娇叱一声,也只能硬着头皮挺剑上前,相助爱女。贤达等人只是奉命而来,岂会去查唐朝元家人身世?此时只要抓到唐美林,便会得到候赛因举荐,成为国师,这可是作为武林中人的最高荣誉。“上!”金子光手一挥,拔剑一招“如封似闭”,拦住迎面而来的雪山弟子。陈大海、西门宣领锦衣卫随即围向闻声而来的雪山弟子,大开杀戒。雪山上登时刀光剑影,血肉飞溅。“啊啊啊……”霎眼间,三名雪山弟子与三名锦衣卫同归于尽,倒在血泊中。“啊啊啊……”两名雪山弟子被陈大海七招割下头颅,一人被西门宣双锤砸碎了头颅。贤达身子稍稍退后,呼呼两掌分劈任雪菁母女,震歪了她们的剑尖,继而一招“风吹草动”,闪身一掌折向任雪菁腰间,一掌拍向唐美林左肩。“林儿快走……”任雪菁明知不敌,扬剑一招“雪山云雨”下削、横扫、上撩,抢在爱女身前。“娘……林儿岂能弃母而去?”唐美林银牙紧咬,一招“雪中送炭”,纵身飘飞,划向贤达左肩。贤达手缩袖甩,缠住了唐美林的剑身往侧一拉,“当”地一声,刚好挡开任雪菁的剑。他趁机一掌按在唐美林的肩上。“哎呀……”唐美林左肩被他一掌按中,彻骨疼痛,身子矮蹲下来,坐倒在地。“林儿……”任雪菁心疼爱女,急展雪山派绝杀招“雪上加霜”,飞雪宝剑如片片雪花,罩向贤达全身。“嘿嘿……这回,让你母女俩齐进宫。”贤达冷笑一声,出言调戏,长袖一甩,甩得唐美林的剑斜飞开来,刚好剌中一名雪山弟子。“啊……”又一名雪山弟子倒在血泊中了。贤达身形一躬,跃退数步,“呼呼呼”向任雪菁连拍三掌。任雪菁眼前登时狂风怒吼。她剑圈被掌风荡开,剑身横移,反从一树杆穿过,破绽毕露。“老夫让唐朝元戴戴绿帽。”贤达恨唐朝元参与率领武林中人声讨他,趁她抽剑之机,蓦地双掌齐出,按向任雪菁胸脯。“娘……师母……啊啊……”唐美林一声惊叫,却不能施救,娇躯立足不稳。雪山派两弟子见状分神,被西门宣双锤砸中,倒在血泊中。“哎呀……”一小弟子惊慌失措,被金子光一剑剌中左胸。金子光一抽剑身,那小弟子捂胸倒在了地上。“住手……”就在贤达双掌触及任雪菁胸部之时,不远处传来低沉一喝。声音不响,却甚为剌耳,震得混战中诸人耳朵轰轰作响。任雪菁趁武尊一怔分神中,退后了数步,逃过了贤达一按,免受了侮辱。“你是谁?”金子光正想补一名雪山弟子一剑,被那人一喝,剑尖一偏,一剑扎在地上。“爷乃张冠李戴!”又一声大喝,众人眼前已立着一名汉子。任雪菁持剑拦住金子光及数名锦衣卫,护在爱女身前身后。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柱着拐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皮肤黝黑,脸部伤痕横七竖八,声音嘶哑,甚是吓人。他的铁拐很特别,不长但粗,杖头丫字型中还有剑柄。众人看他兵器有点邪门,有点畸形,均是心头一凛,皆想此人肯定是劲敌。“他就是小师弟所描绘的给岳姑娘磕拜的那条仅子?”唐美林咬牙打颤,心头一震,喃喃自语,眼盯来人。她心想:世上除了东南武林中人会给岳凤衣冢哭灵之外,便是石剑了。而东南武林之中,并无这么丑陋的汉子。这人,若非石剑,又会是谁呢?自称张冠李戴的丑陋汉子也不打话,忽地纵身扑来,扬拐劈向贤达,拐风呼呼,动作迅捷,刚猛绝伦。“你是丐帮中人?”贤达大喝一声,急反手从侍卫手中取来龙虎拐杖,挥舞迎挡。“当……”两杖相交,火星四溅。龙虎拐杖被张冠李戴铁拐震得横撞贤达胸前。贤达虎口发疼,双臂发麻,双腿有些酸软,额头冒汗,急运力一送,龙虎拐杖又扫向张冠李戴腰身。“丐帮算个屁……呼……”张冠李戴冷嘲热讽,出言尖酸粗俗,竟不把丐帮当一回事。他双手握拐,以硬对硬,出招甚是阳刚,至刚至阳,挡得龙虎拐杖又回撞贤达胸部,去势更猛。他声音嘶哑,却甚是霸道剌耳。众锦衣卫登感耳膜难受,宛若被人剌了一针,脑轰耳鸣,神思恍惚,脚步轻浮。“啊啊啊……”任雪菁舞剑施辣招,瞬间趁势连杀三人。血肉横飞,血水横溅。张冠李戴挡回龙虎拐杖,蓦然纵身跃起,一招“泰山压顶”,一拐凌空劈下。招式普通,拐风刚猛,让人呼吸不畅,气血翻涌。树枝摇曳,残叶纷飞,尘埃立扬。贤达正想运功持拐再扫,不料张冠李戴凌空持铁拐劈下,吓得不敢硬接,急得侧身而倒,横滚开来。张冠李戴轻功超卓,功力霸道,轻功奇妙,身法极快,出招甚辣,趁他闪躲之际,忽然跃至唐美林身前,横拐一扫。“啊啊啊……”三名刚冲破任雪菁剑网、欲擒拿唐美林的锦衣卫,瞬间被张冠李戴粗大铁拐扫成六段,惨叫身亡,甚是血腥。三柄钢刀被拐杖撞弯,甩向迎面而来的贤达。“当当当……”贤达急舞龙虎拐杖护身,又将三刀震得反射张冠李戴。张冠李戴反手一探,抓起一名锦衣卫一挡。“啊……”一声凄叫,那名锦衣卫替张冠李戴挡住了三柄钢刀。张冠李戴不理锦衣卫死活,抓着他反手一甩,撞向金子光。“啊啊……”金子光急伏地一闪,头发被任雪菁宝剑削去一大缕,差点连头皮也被削去,立时披头散发,成了秃顶之人。他身旁的两名锦衣卫闪避不及,被张冠李戴掷出的尸体撞中,骨折而倒,吐血身亡。任雪菁登时压力大减,运剑如风,再也不惧所剩金子光和陈大海、西门宣。她本是雪山派前掌门之女,剑法精妙,功力不弱。贤达自知不敌,吓得急急转身而逃,抱头鼠窜,也不顾及其他人的性命如何了。西门宣也想逃,却被张冠李戴拦住。“丑八怪,你到底是谁?”西门宣思来想去,想不出武林中有这样的人,便怒吼一声,挥舞双锤又扑过来。“张冠李戴,今日取你首级之人。”张冠李戴一手握丫型中的柄,一手握拐身,纵身一跃,奋力朝其砸去。霎时间,狂风怒号,拐杖竟夹着雷鸣电闪之声。西门宣见其力道太猛,急举双锤而挡。“砰……”锤拐相撞,刚猛激烈,锤柄折断,铁拐断裂。西门宣虎口立时震裂,手掌心也被锤柄擦烂,双手是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八百八十九章 黄金宝剑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晴空万里,湛湛蓝天。西岭雪山,茫茫林海。张冠李戴意外出现,引出一番惊心动魄的打斗。鲜血染红了险峻的悬崖绝壁,奇花异草摇曳不定,花瓣纷飞,落叶乱舞,珍禽异兽吓得四下乱蹿。张冠李戴抽取出藏于拐杖中的宝剑,双足一点,扬剑附身一冲,奇快凶猛无比地直扎西门宣心窝。招式凶狠,极其血腥。金光灿烂,甚是耀眼。“轩辕黄金剑?”西门宣脑海闪过几个字眼,吓得浑身是汗,屁出尿流,急就地一滚。他所惧的不是这柄宝剑,害怕的是这柄宝剑的主人。张冠李戴掠过他背心上之际,又手腕一抖,宝剑下划。“哎呀……”西门宣闪避不及,背心被汉子宝剑划出一条糟来,痛得脑袋都空荡荡的,神经麻木,登时血染衣袍。“轩辕黄金剑?你是石魔?”金子光在西门宣惨叫声中,偷眼看去,但见那汉子宝剑金光闪闪,甚是熟悉,不由惊心动魄地惊叫了一声。“砰……啊呀……”他就这么一分神,被任雪菁一剑撩开他的剑,当胸一掌,震得他跌翻在地,仰天喷起一股血柱。陈大海不敢再战,吓得虚晃一招,抄起金子光,赶紧逃走。“石相公,真是你吗?”唐美林闻得金子光惊叫声,又一看宝剑金光闪闪,颤抖地朝汉子喊了一句,泪水喷薄而出。任雪菁闻声而望,陡见轩辕黄金剑,不由心头一震,倏然间身子颤抖,宝剑插地,差点摔倒在地。张冠李戴一剑划伤西门宣,身子也已落地,脚尖着地之时,身子已躬着后飞,跟着反手一剑。刚刚爬起的西门宣,万没料到张冠李戴轻功如此高超,竟能躬身退跃、反剑横扫。他猝不及防,“啊”地一声惨叫,一颗头颅竟被张冠李戴横剑削飞,兀脖上喷起一股血柱。“砰”地一声,他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在斜坡上连滚数滚。张冠李戴附身一抄,拾起半截铁拐,跃上树梢,附冲而下,疾如利箭,奔若宝马,疾追陈大海等人。他轻功奇快,后发先至,瞬间追到,左拐捅向陈大海,右剑横扫两名锦衣卫。“砰……”陈大海将金子光一扔,跃身而起,抽剑反扫。金子光摔得头破血流,眼花缭乱。他在斜坡上翻滚而下,逃之夭夭,保命要紧。两名锦衣卫横刀一挡。“当……哎呀……砰……啊……”岂料张冠李戴的金剑加神力非两名锦衣卫双刀可挡。他重剑横扫,竟将他们连人带刀一扫两段,血水横溅。张冠李戴铁拐在电光石火之间,也是变招反劈,碰飞了陈大海的剑,震得陈大海虎口流血,胸闷气滞,“蹬蹬蹬”在连连后退,立足不稳。随后赶来的任雪菁母女,双剑一扬,前后夹攻陈大海。陈大海以剑扬名,此时没有剑了,哪是“雪灵丹”母女的对手?他左蹦右跳,前闪后跃,不出三招,“啊”地一声惨叫,左腿被任雪菁削断,再被唐美林一剑穿胸而过。张冠李戴将宝剑插进半截铁拐中,用藤条将拐剑缚在背上。“石相公……”唐美林凄然地走向汉子。“唐姑娘,祝你与李天笑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安享荣华。”张冠李戴回身朝唐美林一拱手。“轩辕黄金剑是石将军的兵器。”任雪菁想着自己一门也曾于石剑有恩,估计是石剑不肯显身相认,便愤慨指着他背上的剑。“任女侠,这柄剑,是我从海滩上拾来的,你们认错人了。石将军已葬身大海,天下英雄皆知,朝廷也有圣旨公告。”张冠李戴指指自己的脸,飞身下山。任雪菁母女望着他奇丑无比的脸,不由一怔。她俩就此一怔,汉子已不见踪影。残阳如血,层林尽染,雪山通红。霞光万道,彩虹圈日,山峦重叠。“砰……”唐美林见他转身而去,伤心欲绝,侧倒在地。“林儿……”任雪菁从惊乱中醒来,急扶起爱女,为她运功疗伤。一名弟子自点穴道止血,颤声道:“师母……”“唉……孩子,无论如何,咱们都要谢谢张冠李戴大侠。雪山下不远,便是丐帮川中分舵,你去让丐帮弟子传讯,请掌门人快点回来。唉……可惜让金子光跑了。”任雪菁叹了口气,低语道毕,继续为唐美林运功驱寒。那小弟子止血毕,拾剑削木,柱木拐下山报讯去了。任雪菁抱起爱女进草庐躺下,然后摇摇晃晃地为弟子收拾起遗体,砍柴焚烧陈大海等人的遗体。夜色苍茫,云蒸雾罩,朦朦胧胧。她尔后点火把上山数里,奔至岳凤墓前。“他是故意埋名隐姓呢?还是真叫张冠李戴?不对!他声音嘶哑,样貌丑陋,又岂会是石剑?不对!石剑也可以易容啊?可他为何不认林儿?难道,石剑早知咱们唐家真实身份?不对!他若知唐家身份,为何不找朝元报仇?难道他是顾念林儿之情?不对……”任雪菁思潮起伏,时而肯定,时而否定。她想想石剑的英姿帅气,自我否定了心中的那丁点疑惑。雁荡山上,群峰峥嵘,怪石嶙峋,洞壁幽深,泉瀑雄奇,古木参天。天平上人、天边、天度领所属锦衣卫,趁雄樱会好汉奔快活林去救石飞红之机,忽袭雁荡山,打死打伤范式、金三角等东南武人数十人,抓走了戚娟。雄樱会好汉前往快活林救人,也为风霜大师、候赛因、孟广远及锦衣卫所伤。群雄退至吴县郊外密林。由西北赶来的武坚、陈列、谭经天急由雁荡山赶往吴县郊外密林,看望受伤的雄樱会诸好汉。江南的秋,没有一丝萧瑟与凄冷。田亩纵横,港汊交错,波光云影,浅山如黛。匹练横空,银河倒挂,树影斑驳陆离。吴县郊外密林,山清水秀,林郁竹翠。金六福全身发冷,躺在罗凤华的怀中。赖得出左臂折断,绑着吊带,林洁正喂他吃烤肉。谢佳重伤吐血,仍在晕迷中,程红莲含泪为他抹拭血渍。罗中宝、来伙添、公孙文正为受伤弟兄熬药,每人的衣衫皆已破碎,血迹斑斑,神情憔悴。林静、赵敏娜收拾干柴。武坚等人来到,群雄相见,凄然惨笑。“报……寇振海、慕容胜根本没被狗皇帝扣押,他们在辽东与金兵谈判议和……”此时有雄樱会弟子匆匆来报。“什么?”“娘稀屁,咱们给狗皇帝骗了。”“狗皇帝真狠,想趁一网打尽武林中人。”“若石将军在世,何须与金狗谈判?”“娘稀屁,寇振海这奸贼害死了扬哥,现又害得石姑娘入狱,老来不阉掉他的狗鞭,便不是人。”来伙添闻讯,气呼呼地拿着铁杆往树杆上乱叉乱扫。“报……赶来增援的中原武林中人,途中受袭,钟万强、云剑清身受重伤,熊百通等人只好抬他们回归铁爪庄将养。”不好的消息接二连三,此时又有雄樱会弟子来报。群雄闻讯,坐跌在地上。杜庆生看着怀中的心儿,不由凄然泪下,泣不成声地道:“心儿这么小,没爹没娘的,往后日子咋过?”“龙姑娘虽然有过错,但她已改过,唉……”林静伸手抱过心儿,看着他胖乎乎的小脸,不由长叹一声。赵敏娜用瓦砾盛点粥过来,用手指勾粥喂小心儿。“可怜石将军还不知自己已有骨肉……呜……”程红莲扶谢佳靠在树上,也走过来,抚摸着心儿的脸,想起自己的命是石剑救的,不由也是一阵泪下。“好在魏姑娘携子藏起来了。”谢佳唉声叹气。群雄一怔,想起魏秋婷昔日在雁荡山上所说的话,是对的。“唉!咱们又错怪魏秋婷了。倘若昔日能留她在雁荡山上,由她来出谋划策,武林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大啊!”罗中宝慨叹一声,甚是惭愧。“那也无用。魏秋婷留在雁荡山上,西北武林中人肯定闻风而动,前来撕拼,到头来还是武林内耗,武林一样损失惨重。”公孙文摇了摇头,却指出另一个方向。“唉!留下魏秋婷,有好处;不留她,也有好处。”赵敏娜接过话题,却言语矛盾,道不出所以然来。群雄一时默然不语,皆想罗中宝与公孙文之言都有道理。群峦叠翠,怪石峥嵘,美景如画,却带着忧伤。无人言语,气氛沉闷。“不知龙卷风、梁行施两派到哪里去了?不知他们是否知道龙姑娘下落?”武坚打破沉闷气氛,他旧伤没好,咳嗽起来。“唉……钟万强怎么能让曹显、易宝华带一班少年人出马呢?别说风霜、天平的武功,便是候赛因、何浩林等人,咱们都难敌。真是失策,唉……”陈列仰天长叹,感觉武盟决策失误。“现在倒好,弄得易姑娘身陷其中。”公孙文感叹地道,颇为担心那些被抓起来的武林后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红包支持一下,保住本书在红包榜上的前三名】【谢谢】 第八百九十章 血腥救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金风送爽,秋色宜人,天朗气清。吴县郊外密林,山峰陡峭,溪碧泉清,景奇石怪,杂花生树,清潭照人。正当群雄为龙飘飘与武樱心焦之时。“报……张冠李戴大侠出手相救任女侠母女,助雪山派脱困,此人并拜祭了岳姑娘灵墓,痛哭半天。”又有雄樱会弟子来报,接着转述了雪山弟子讲述的情况。“什么?张冠李戴?”“武林中哪有这样的名字?”“拜祭岳姑娘?难道是石将军?”“不对啊,那人奇丑无比,岂会是石将军?”“可他为何会有轩辕黄金剑?”“人家拾来的不可以呀?”“怎么会那么巧?那人谁的宝剑不拾,偏偏拾到石将军的宝剑?”“难道石将军真没死?难道他易容了?”“石将军一向敢作敢当,何须易容?”群雄议论纷纷,猜来猜去,却是无果,个个满头雾水,满脸迷茫,不知所措。“心儿……”“大哥……雄樱会弟子领着数人奔入林中,武樱、龙飘飘策马而来。“妹子,兄长担心死你了……”武坚陡见亲妹,激动异常,奔上去,紧握她的手,泪水涟涟。“心儿……呜……”龙飘飘从程红莲手中抱过石心儿,亲吻起来,泪如雨下。儿子是娘亲的心头肉。数日不见,龙飘飘思儿憔悴,又黑又瘦。“妹子……你没事吧?”谭经天颤声问武樱。群雄瞪眼怔怔出神,心中大愕:龙飘飘与武樱为吕源所擒,这么快就脱险了?奇事!怪事!“没事……是张冠李戴大侠救了咱们,吓跑了吕源……”武樱拉着亲兄长坐下,开始讲述获救经过……金秋时节,天高云淡,凉爽宜人,迷人绚丽。吕源心知崇祯不喜欢自己,只是碍于吕初生有功,不杀自己而已,派自己忙碌于江湖搜集武林才女。他丝毫不敢怠慢,生怕因自己失职而影响爱子地位与性命。他与苦寒领众锦衣卫,押着武樱、龙飘飘一行,甚是小心翼翼。这日,他领着苦寒及锦衣卫,押着武樱二女途经石湖。天边、天度二僧领数名锦衣卫前来接应。这里依山傍水,山清水秀,风光柔美秀丽。吕源见有人接应,心已镇定,便放马缓行。岂料当他策马观景时。“啊……”忽然湖边一棵大树上跃下一人,一拐杖砸下,武樱马车旁的一名锦衣卫闪避不及,被那人一拐劈死。“啊啊……”那人运拐如风,迅猛快狠,出招极辣,手段血腥,不待众官差反应过来,又捅翻一人,一掌震得另一名锦衣卫跌入湖中。吕源、苦寒、天边、天度四人这才看清来人是一条汉子,满脸伤痕,衣衫褴褛,手握半截铁拐,丑陋凶悍,不由异口同声大喝:“你是何人?为何屠杀官差?”汉子嘶哑叫道:“张冠李戴……”便探手伸进马车里,抓断武樱身上的绳子。他那半截拐杖还滴着锦衣卫的血。天边一招“落井下石”,挥铲劈来,铲风惊人。张冠李戴反手一拐,劲风呼呼,劲道迅猛,气势恢弘。“当……咔嚓……扑通……”拐铲相碰,张冠李戴一拐便震断了天边的铁铲,震得天边虎口流血,倒栽葱似地跌入湖中,溅起朵朵浪花。数名锦衣卫急跃水中救人。武樱甩开身上的断绳,急张手解开龙飘飘身上的绳子。张冠李戴此时已与吕源、苦寒、天度三人同时交手。吕源左掌右刀,苦寒手握巨锁,天度挥舞铁铲,扑向马车。张冠李戴偏偏守在马车前,半截铁拐一招“夜战八方”,拐杖在其内力催动下,虎虎生风,夹着雷鸣之声,劲道极其刚猛,舞圈划圆,泼水不入。他左掌“呼呼”两记劈空掌拍出。“当……”天度功力较差,铁铲被张冠李戴掌风荡得转了个方向,反挡住了吕源的刀。“砰……”张冠李戴快速舞拐,与苦寒巨锁相碰,火星四溅,铁拐裂开,碎片横溅,弹及旁边的两名锦衣卫。“啊啊……”两名锦衣卫身子穿洞,血水喷射,惨叫两声,倒跌入湖中,又溅起阵阵浪花。苦寒左臂发麻,气血不畅,虎口欲裂,几欲提不起巨锁。张冠李戴虎口发疼,却奋不顾身,纵身一跃,右臂一抖,铁拐甩向又奔上来的天度。天度见铁拐甩来,不敢再次硬接,急忙闪身。岂料张冠李戴铁拐甩出,手中仍握着藏于拐中的宝剑,金光闪闪,一剑反扫,劲风呼呼,凌厉凶狠。两名冲向马车的锦衣卫又是“啊啊”两声惨叫,两颗头颅已横飞入湖中。吕源见状大吃一惊,高声喝问:“轩辕黄金剑?汝是何人?”张冠李戴不语,运剑如风,一招“指天划地”,既挡吕源之刀,又划向天度。武樱、龙飘飘钻出马车,各拾刀剑,迎战其他锦衣卫,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她们对这柄宝剑太熟悉了。“相公……”龙飘飘凄婉而叫,惊喜交集。“石将军?你还活着?”武樱惊喜交集。“你是石魔?你没死?”天边此时被锦衣卫抬上岸边,惊心动魄地高呼一声。“当当当……”三名锦衣卫闻声,吓得刀剑一扔,赶紧策马而逃。苦寒心头一震,倒退数步。吕源不敢再战,急倒跃开来。“扑通……”天度一人难挡张冠李戴神奇怪狠的武功,自己跳入湖中,溅起一阵浪花。张冠李戴一招“横扫千军”,扫翻一名锦衣卫,朝龙飘飘喝道:“还不快抢马逃?等死呀?”武樱急拉起龙飘飘跃上一匹马。吕源等人竟不敢再拦,怔怔地望着那柄金剑。“哼……”张冠李戴见苦寒等人不敢拦阻,便也不再打下去,他明白以吕源的武功加苦寒之力,自己也讨不了多大的便宜。自己能瞬间救人,靠的是这柄宝剑,吓退吕源。他飞身跃马,扬鞭而去。武樱二人急赶雁荡山,半路遇上雄樱会一弟子,便由那弟子引领至此,始知丑汉叫作张冠李戴,之前还救了任雪菁母女。秋夜的星空很高很远很亮。山风吹送,树林里火光摇曳,写满了梦幻。听完武樱三女的叙事,群雄的眼睛全是瞪得大大的,没有人的嘴巴能合得拢。“张冠李戴?此前没听说过武林有这样的人呀?”“他握轩辕黄金剑,人却丑陋,披头散发,应该不是石将军,想想往昔石将军穿着多讲究呀?多帅呀!”“那柄宝剑真是张冠李戴拾来的?”“有那么巧吗?”“别吵,心儿睡着了……”程红莲慌忙打了个手势。群雄连忙掩嘴。他们透火光望去,但见龙飘飘怀抱心儿,背靠一棵大树上,也已睡着,只是脸上泪痕未干。群雄不由又是一阵心头沉重,猜不透石剑是死是活,石飞红又入狱了,颇为她娘儿俩生计担忧,更是心疼石心儿年少丧父。草丛中,虫儿在唧唧地鸣叫。“现是亥时,我潜往苏州城一趟吧?”公孙文打破沉静,决定夜探快活林。他轻功神奇,信心十足。“找到你们,也算是找到娘家了,樱妹无事,我也放心,我和经天兄弟随你一起去吧?”武坚拉起谭经天,主动请樱。“我和来大侠接应。”罗中宝提起银枪,立在来伙添身边。“今晚你自己睡,不用等我。”来伙添朝林静扮了个鬼脸,蹦出一句怪话。“哈哈哈……”群雄忍俊不禁,还是笑出声来。公孙文五人随即策马启程,越吴县城而过,奔至苏州城郊时,已是鼓更三敲,凌晨寅时。他们远远飞身离马,飞上树头,远远望去,但见苏州城头灯火通明,如临大敌。“难道狗皇帝已到苏州城中?”罗中宝飞至公孙文身旁,低声轻问。“是啊,快天亮了,城中还灯火辉煌,肯定有事。咱们可不好飞潜入城,待明天城门开时,乔装进城。”公孙文拉着他,一起落在地上,低声献计。武坚、来伙添、谭经天三人也围过来,他们感觉公孙文言之有理,皆不作声。五人紧靠一起,不敢生火,猜不透城中发生何事,又因灯火通明无法潜入城中,只好闭目养神。城中确实如临大敌。吕源武尊等人先后撞上张冠李戴,让孟广远好不苦恼,猜不透张冠李戴到底是何人?他命苏州守将封城,又召集众高手在快活林对面客栈议事。“大海茫茫,石魔岂有活命?张冠李戴不可能是他化名。只是这名字好怪!”候赛因肯定地道,又疑惑重重。“石魔武功强劲,有可能还活着,只是张冠李戴太丑,唉……”金子光苦恼地道,心头还是迷茫。“不管张冠李戴是何人,咱们都要加强防范,在皇上到来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孟广远职位低于候赛因,但却高高在上,以命令口吻训示众人。他闻得金子光腋下散来的狐臭味,急忙闪开,佯装倒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兄弟姐妹们红包支持保榜,谢谢!】 第八百九十一章 救人地图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天的夜空,安详宁静。快活林里,灯火通明,风送花香,树影摇曳。“猪八戒老是毛手毛脚的,总想占易宝华便宜,不能让他守快活林,让他滚蛋吧,害得姑奶奶彻夜不得安宁,老是要盯着这老不死。”沈雪芬气恼地向孟广宁提议,不让陆青山继续看守快活林。她感觉自己盯着陆青山,比看管那些美女天后还要辛苦。“是呀,他昨夜趁贱妾打磕睡,竟出手杀了司徒强,解开司徒燕的衣衫,幸好何教主巡房……”马樱桃也禀报了陆青山的异常行为。“大伙辛苦了,继续看着点,现是一致对付张冠李戴的袭击,以后再找陆青山算帐。”孟广远闻言,脸色大变,勃然大怒,却又强忍着不发作。“难怪皇上信任他,这贼小子还真有过人之处。”候赛因不由暗暗叹服,又有些醋意,还有些无奈。风轻影动,树影婆娑。快活林里一座假山下面幽道里,陆青山难耐身体煎熬,蠢蠢欲动地走出来。他环目四顾,但见地面上灯火辉煌,侍卫环立,目不斜视,个个威武雄壮。“奶奶的,跟着这死孟广远干,真是没趣。那么多美媚,又不知皇上喜欢哪一个?让老夫尝尝鲜嘛!”陆青山见状,又知自己今夜无望,心里不由大骂孟广远十八代祖宗。“皇上会喜欢哪一个呢?戚娟虽美,但太辣。易宝华美不胜收,皇上一见,定会情难自禁。唯有司徒燕与云中燕。奶奶的,老夫先干掉云中燕,气气云剑清。”陆青山返身回洞,扳指盘算着崇祯会喜欢哪一个女子?他思潮起伏,通体难受,最终决定先奸云中燕。他刚走出幽道,不由大为恼火,因为孟广宁、候赛因等人议事回来了。陆青山气呼呼的,没想到自己盘算了一夜,最后还是没能得手,只好悻悻回洞。黎明前的夜色凝重。雾浓霜寒,露珠晶莹剔透。“何教主,你盯住陆青山,他刚才出来,必不怀好意。”孟广远看陆青山缩回洞里,便低声吩咐何浩林。何浩林点了点头,随即领严振东走入幽道。“沈教主,成夫人,你们看管的是最美的易宝华。看好了,皇上一定重重有赏,诰命夫人之誉,就包在孟某身上了。”孟广远领着众高手,走入地窖,透铁栅栏望去,但见易宝华卷缩身子睡着,又低声吩咐沈雪芬与马樱桃。沈雪芬与马樱桃点了点头。暗香蕴浮,寂寞寥寥。易宝华其实没睡着。她正心思如潮。她脑海里浮现着石剑英挺的身影。她怎么也不相信石剑会葬身大海,怎么也不相信朝廷公告所说的石剑是魏阉走狗、叛国奸贼。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小时候与石剑相见的第一面,他给了她一只鸡蛋,后又拉着她的手,逃离人群。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次在川陕交界与石剑相认相拥的情景,那天他们都哭了,为他们苦楚的身世,为他们十年后的重逢,为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战。隔壁的司徒燕无声哭泣,伤心欲绝。她的兄长,她唯一的亲人司徒强,昨晚被陆青山活活捏死了,她也差点失去了清白。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命会那么苦?数年前生父司徒文行剌离任谷香的石剑,不幸战死街头。三年前,她登上新秀大赛的擂台,却又一败涂地。她多年复仇,不仅一无所获,亲兄又已惨死,自己还入狱任人宰割。天啊!命运为何对俺司徒家如此不公?蛛网落满,灰尘满地,草席寒凉。云中燕地牢独坐,泪渍斑斑。她是天下第二大帮帮主的爱女,平时过惯了威风八面、呼奴唤婢的生活,此时作了阶下囚,日子甚是难熬。石飞红没入地牢,在居中一处楼房,住着宽畅的单间。孟广远、候赛因、天平上人亲自看管她,但没有为难她。她几乎每天被孟广远提审,每天被逼问石飞扬遗体下落,每天都被逼问与寇振海的当年情。她每天都不吭声。她不知道寇振海是生是死?她看诸多邪派高手到来,就知道仅凭雄樱会的力量是救不了自己的。她不再怀念春天的玫瑰,不再去想自己与寇振海的恩怨情仇如何了断。她不甘心的是自己没能与亲侄相认。她自小父母双亡,兄嫂遗体至今下落不明。她花了二十多年的青春去找寻亲侄的下落,却成了一场空。某日,候赛因不小心露了口风,称崇祯要亲自审问她。一阵秋风灌进来,凭添了重重凉意。她打了个冷颤,双手抱胸,又是一串泪水滑落。她的心沉入了水底。戚娟是最惨的,因为她是岳凤的师妹,因为她们师姐妹都曾随石剑到辽东战场上打过仗。她的嘴巴又硬,老是顶嘴,被打的伤痕累累,身上鞭痕纵横交错,早成大花脸。淡淡的菊香随秋风轻轻飘过。对于武坚来说,江南的秋天真美。他随公孙文进苏州城,一路但觉新鲜。四人进城,在一处小客栈里吃点心,靠窗察看城中的变化。城中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公孙文在平静中却看出了不平静。他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不少人腰间是鼓起来的,那是兵器,那是官兵假扮的。“去去……到别处讨去……”此时店门外走进一个衣衫破旧,披头散发,柱着拐杖的汉子,店小二以为是乞丐,欲想推开汉子。汉子身上似抹了油似的。“扑通……”店小二一推他身子,双手却是一滑,扑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张冠李戴?”罗中宝差点惊叫出声来。他听武樱描述过张冠李戴的形象,此时又见汉子耍弄店小二的那副“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既惊又奇还喜。公孙文随着他奇异的眼神回头来望,也不由一怔。“大爷,给几文钱买个馒头吃,好吗?”张冠李戴走到公孙文跟前,抱拳躬身。“给……”罗中宝急掏出一锭大银塞进张冠李戴手中。“谢谢!”张冠李戴接过,又抱抱拳、拱拱手,衣袖里落下一纸团,便转身在另一大桌前坐下。此时围上来的店小二、掌柜等人见状,只好讪讪退开。罗中宝拾起纸团。公孙文、谭经天、武坚三人急佯装抹桌倒水,掩饰周围异样的眼光,用身子遮挡罗中宝看内容。罗中宝张开一看,却是快活林里的一张图。上面画着石飞红、武林诸才女关押的地方,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尽快让武樱等女离开江淅,避免官兵抓女人作人质。公孙文、金六福救人,其余人等尽快到苏州城中闹事,引开官兵。罗中宝将纸团递与公孙文,低声对谭经天道:“谭兄,你回密林去,领林中女人走开,避免官兵抓女人作人质,小弟与武兄去闹事,同时知会林中的诸位好汉,与公孙大侠相机救人。”他说罢,拉起武坚就走。谭经天会意,连忙出店,从另一头走了。且说张良虎、韦雄伟等关东武师,气愤离开丐帮总舵,前往雁荡山,会合受伤不轻的金三角、岳森、程勇度、戚美珍、廖培、列权等人,按雄樱会弟子暗记,到吴县密林找赖得出他们。韦雄伟生在深山,出道于北方,几曾见过如此江南幽美的风景,一路心旷神怡。快到吴县时,他眼前一亮,前面一个小湖在路边平静的躺着,蔚蓝的天色,映以淡碧的湖光,真是一幅绝妙的图画。众人再策马行了一程,众人口中焦渴更甚,忽见路边有一茶亭刻有雄樱会暗记,有一个老妪在那里卖茶。韦雄伟笑道:“行了这许多路,才觅得喝茶之处,张老哥,歇歇吧。”众人进入茶亭,系好马匹。却见“圆桶”赖得出、“竹杆”来伙添、“黑虫”罗风华、“小帅虎”罗中宝等人正在茶亭喝茶。张良虎大喜,正欲待过来相见。罗中宝却朝他们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待会再相见。那老妪倒茶。“外婆,今天天气真好!”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红衣少女站在背后,身挂柳叶刀,娇小玲珑,明艳照人,婀娜作态。那骑士连忙策马离开。此女子正是赵敏娜。这老太婆是她的外婆丁善意,婆孙俩随罗中宝已加入雄樱会,设茶亭是替雄樱会打探江湖情况的。“得得得……”此时,又一伙人策马由远而近地赶来,群雄只好继续喝闷茶。那伙人下马进来,罗凤华、赵敏娜、罗中宝忙与丁善意一起给那伙人端茶。一人道:“唉……最惨的就是寇振海了,他替狗皇帝去辽东与金狗议和,狗皇帝却借他来诱饵,趁机抓了石飞红。”群雄闻言,均是心头一震。一人道:“邵兄,狗皇帝本来就不是人。你想想以前石将军功劳还不够高吗?还是一样被狗皇帝弄死?”群雄闻得此言,思绪被牵动,皆是心头一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九十二章 笑中泛泪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送爽,层林尽染。天高云淡,桂花飘香。吴县郊外密林一处茶亭里,过往乘客入驻茶亭喝茶解渴,议论纷纷,有人提起了石剑之死。张良虎回想与石剑在辽东抗金时的豪迈,想想石剑最终落得一个葬身大海的下场,不由虎目落泪。廖培老泪纵横,他拍拍张良虎的肩膀,难过异常。姓邵的道:“唉……江贤弟,石将军也有错,他确实与庞美玲同居过,世人皆知他俩在京城的一段往事。你想呀,庞美玲可是潜藏中原的奸细啊,她还掳走了姚家数百万两金银珠宝。”罗中宝手一颤,刚捧过来的茶水倒了出来。赵敏娜连忙扶他坐下。姓江的叹了一口气道:“石将军爱民如子,川中百姓闻说他落难,几乎家家暗地请人画像供奉他。他为辽东将士筹银筹粮,领兵抗金,多好的将帅呀。现在倒好,石将军遇难,辽东的武林中人走了,辽东现在又得与金狗议和了。”姓邵的又道:“狗皇帝刚愎自用,屠杀忠良,也该朱家江山落难。现今,李自成重新在陕甘起事,规模比以前更大,那狗皇帝尽管抓了武林诸多美女,却有福不能消受,哈哈……”“李自成又起事了?”张良虎、韦雄伟、廖培等人均是心头大震,相视一眼,抹拭泪水,急凝神而听。“魏秋婷也很可怜,十年来率兵剿杀江湖帮会,没有那么多抢劫和杀人越货,黎民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都很感激她。可惜,她出生于阉贼之家。唉……”姓江的语风一转,却没再谈义军之事,又谈魏秋婷与石剑之情。张良虎等人一听,不由心头一凛,对魏秋婷的敌意不由大减。姓邵的叹了一口气,又道:“唉,可惜的是,后来魏秋婷却成了妖女、丧家狗,不仅朝廷的人到处捕捉她,江湖中人也到处搜捕她,她也真可怜,九族被灭。”罗中宝闻言,手抖了一下,茶怀水都泼出来了,泪水犹如泉涌。石剑的不幸,现是他心头最大的伤痛。他想起了魏秋婷怀中的石轩辕,那可是他义兄的骨血啊!而今,魏秋婷母子却下落不明。要是石轩辕有什么三长两短,罗某如何对得起石兄的在天之灵?唉……赵敏娜眼眶发红,急舞衣袖,为爱郎拭泪。姓江的道:“邵兄,听说武林中最近出了一个张冠李戴大侠,这名字好怪呀,以前咋没听说过?”姓邵的道:“江贤弟,张冠李戴可是假名或化名,听说此人武功罕高。不过,中原武林也有非议,称张冠李戴可能就是石将军。因为轩辕黄金剑是狗皇帝赐予石将军的。”程勇度眼神一亮,廖培精神一振,罗中宝登觉神采奕奕。赖得出将绑带除下,登觉左臂不痛了。来伙添长长地嘘了口气,感觉全身轻松。此时,金六福、公孙文、林静等人率数骑远远奔来。姓江的见来人都策马样子,便知是武林中人,不想惹是生非,拉起姓邵的,赶紧付账走人。群雄这才拱手相见,互道思慕之情。来伙添天生乐观,甚少愁苦,拉着林静道:“好妹子,不想离开情哥哥呀?”林静俏脸飞霞,心里甜滋滋的,甩开他的手,口中却道:“我跟着姐姐回来,不行呀?”林洁道:“我怕赖得出晚上尿床,所以不放心。”缘份天定,这对姐妹也是怪人,从不害臊怕羞。“哈哈哈……”群雄登感滑稽,皆是仰天大笑。天色暗淡下来,风吹在脸上有些微微的凉意。“赖兄弟,江南明音大师、庐山贤达大师、长安智光大师、荆湖太极剑金子光、五虎门赵铁山看在孟广宁师父风霜大师的脸上,皆来相助。‘小龙拳’郑少辉爱上何浩林之女何芳霞,也来了。”公孙文向雄樱会代总舵主赖得出拱手禀报探来的最新情况。“娘稀屁,曹显出的尽是馊主意,说什么让龙飘飘潜藏于石将军身边,让金子光、郑少辉潜藏于天平上人身边,结果全是假劝真做。”来伙添闻言,气呼呼地大骂曹显。“曹显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龙飘飘给石将军留下了骨血。”程勇度笑道,逆向所思,颇为滑稽。“哈哈哈……”“唉……”群雄笑声未停,忽而想起石剑来,不由又止住笑声,均是仰天长叹。谢佳上前,对赖得出道:“兄弟,现在咱们怎么办?”公孙文道:“要不要召集太湖分舵弟兄一起劫地牢?”谢佳抱拳道:“为救石姑娘,我等万死不辞。”赖得出沉吟了一会,收起眼泪,道:“肯定要救人,但不必召集那么多弟兄。”公孙文道:“为什么?”谢佳也是不解。廖培插话,道:“快活林高手如云,如果召集众弟兄一起去救,胜算自然多一筹,但也会大伤咱敝会元气,救人一事就由咱几位弟兄担当吧。”群雄之前见廖培与石飞红、赖得出等人矛盾甚大,现又如此为众弟兄着想,心中感动。列权也插话,道:“寇振海是朝廷命官,石姑娘是寇振海心爱之人,候赛因暂时还不敢对她怎么样,此事得从长计议。”赖得出点了点头,道:“前几天张冠李戴大侠给了罗贤侄一张纸团,一是描绘出石姑娘等人的关押之处,二是表示会相助咱们,三是要咱们送走所有女人,四是要咱们分批进苏州打闹,引开城中的邪派高手,让公孙、六福二位兄弟施展绝世轻功救人。”“凭什么要听一个外人的话?凭什么要让咱们女人走开?”林洁嚷嚷起来。“算了,张冠李戴大侠也是好意。”赖得出揽过林洁,话犹未了。“得得得……”一队人马驰骋而来。“兰儿姑娘?”公孙文外号“飞鹰神探”,不仅轻功好,视觉也好,见状不由惊叫了一声,冲出茶亭外。“公孙大侠……”止水见到公孙文等人,惊喜交集。她身后的宋子青、陆氏双雄连忙下马,与群雄相见。他们三人,已自谋生路,组建了虎威镖局,走镖为生。宋子青插好虎威镖局的旗子,走到张良虎跟前,含泪拱手:“张老前辈,你也来了?辽东战况如何?”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辽东战事。群雄心头感动,均想强将手下无弱兵,石剑昔日部属都是忠臣良将,忧国忧民。张良虎叹了口气,道:“唉……袁大人入狱,石将军遇难,现在只能议和了。”丁善意、赵敏娜捧茶上来,见群雄均是虎目含泪,知他们联想起了石剑之事。赵敏娜连忙移开话题,拉过止水,道:“好妹妹,怎么这么巧?你们也会到此来?”“唉……贫尼闻师姐落难,奉家师之命,前来救人,途中遇上宋施主一行,后来贫尼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称你们将集合在此救人。”止水双掌合什,解释情况。“是啊,兰儿姑娘只听声音,不见人影,那声音似乎远远传来的,但是咱几个又听不到。”宋子青茫茫然地插话。“传音入密?这是由上乘内功发出的传音入密。会这门功夫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呀!武林之中,连同隐居高人,也没几个。”张良虎惊呼一声,心头震骇无比。“难道是张冠李戴大侠?”廖培也是一阵迷惑不解,惊世骇俗地反问。“声音很细,有些嘶哑。晚辈闻言之后,一边听一边转述给宋施主。他们周边搜索,却不见人影。”止水又详细描绘一遍,眼神迷离,满头雾水。“这是传音入密的上乘功夫,武林中人会的人不多。从兰儿姑娘描绘的声音看来,此人肯定是张冠李戴大侠无疑了。”赖得出点了点头,语气甚是肯定。群雄均觉有理,望向他时,但见他仍揽着林洁。赖得出又矮又胖,只齐至林洁肩膀。他们夫妇站在一起,甚不般配。“哈哈哈……”不由又笑出声来,感觉赖得出好滑稽。“现在快活林里的都是邪派高手,去引他们出来,咱们也等于自寻死路,大伙好好想想,去引开邪派高手的人,就等于献身了。”公孙文想想快活林里高手众多,自己一行,并无胜算,忽然沉重地道。“除了这样,已无别的法子。邪派高手众多,官兵四下埋伏,咱们进去快活林救人也是个死。既然都是个死,不如引开天平他们,由公孙大侠相机救人的好?”张良虎却铁定了心,无容置疑地点了点头。“死就死了。咱们大伙都是从辽东归来,既然不能抗金,就把命献给诸位美女天后吧,死了也值。”程勇度灰谐地道。“哈哈哈……”“公孙兄弟,这把寒玉宝剑是镇会之宝,你带着,若老赖战死,你就替老赖交还石姑娘;如果救不出石姑娘,以后就由你暂代总舵主。”赖得出果断拍板,又取下寒玉宝剑递与公孙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八百九十三章 怪杰发狂 - 一路风尘 - 石剑   悲秋落叶,遍地金黄。晚风送寒,火光摇曳。赖得出料定此战,自己有去无回,便将雄樱会总舵主的象征寒玉宝剑递与公孙文,并叮嘱他接任总舵主。“这……”公孙文含泪接过寒玉宝剑,心头一阵酸楚。他与赖得出数十年结义,情同手足,宛若同胞。若是此战不利,便是天人相隔,从此阴阳无会。他怎么忍心赖得出战死快活林?可不去救人,石飞红等人又将如何脱险?“妹子,让情哥哥亲你一下。”来伙添忽然拥过林静,深情地在她额头一吻,提起铁杆,道:“老来打头阵。”他转身就走,步伐豪迈,头也不回,甚是悲壮。“哥已把数十年积蓄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赖帐。”赖得出没有林洁高,只能抱抱她的腰,提壶也转身走了。他怪人怪语,群雄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各人均是满脸悲情,均知此一战,生死在天,无人知道能否活着走出快活林。“妹子,珍重!”谢佳亲了程红莲的嘴唇一下,提浆而走。“妹子,你年纪大,领诸位弟妹好好守在林中,若能救出石姑娘,你们就远走高飞。”金六福搂过罗凤华,也亲了她一下,提刀而走。“放家父一马。”赵敏娜见罗中宝走来,轻声道,泪如雨下。罗中宝流着泪水,点了点头,提起银枪,对宋子青道:“今晚,咱们再并肩杀敌,走……”他们二人提枪握剑,也消失于夜色中了。张良虎、韦雄伟、程勇度、戚美珍、陆氏兄弟等人见雄樱会好汉铁骨铮铮,又柔情似水,均是感动得泪流满面。“请诸位准备好马匹、马车、粮草,此战必定惊动朝野,战后大伙要暂避风头。廖长老,宝剑还是留在你手上,珍重!”公孙文将寒玉宝剑横递与廖培,双足一点,身子瞬间消失。“呜呼……”茶亭里立时哭声一片。“廖长老,关东义士打第二阵,你既是贵会代当家,就留守吧。”张良虎朝老泪纵横的廖培一拱手,与韦雄伟诸人也走了。“姐妹们,还记得石将军写的那幅挽联吗?”罗凤华收起泪水,忽在振臂一呼。“楚清姑娘扬威辽东,巾帼英雄震慑敌胆。”程红莲泣声念道。赵敏娜补了一句:“横批是:英灵长存。”“咱们救的不仅仅是石当家,还有其他武林同道。走吧,为俺们的男人准备好一切……”林静手一挥,众女随即去准备马匹干粮去了。“廖老哥,你留守,小弟与诸位去接应。”列权向廖培拱拱手,领戚美珍、金三角、岳森、程勇度也走了。快活林在苏州北郊。园门之后,是一条绵延曲折的长廊。长廊两边林木掩映,花木竹石构成假山、荷池、幽谷、敞轩,美妙精雅,有如画图。星月无光,夜黑风高,露冷霜寒。来伙添大摇大摆地走进园中。偌大的一个园林冷冷清清。他暗里留心,察觉园中遍布埋手,忽听东面传来声响,忙蛇行兔伏,躺在假山石后。一个说道:“那些匪人肯定是怕了咱们,所以不敢前来!”又一人说道:“候总管说,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雄樱会匪人必来劫牢,咱们定要一网打尽。”来伙添暗暗吃惊,心道:“原来这班人早就布置好,只要俺们一来,便会中了埋伏,候赛因真是阴险。”正当他吃惊之际,苦寒忽然闪身而出,叫道:“死竹杆,你也敢来救人?”呼呼两掌向来伙添拍去。顿时火把四举,大批高手赶来。“放屁,老来拉屎比你吃饭多。你什么鸟?进棺材去吧!”来伙添怒吼一声,却夹带冷嘲热讽,纵身闪避,铁杆横扫。他想自己反正是诱敌出林,索性便把声音弄得更大,生怕敌手不中计,生怕引不出候赛因等人。“赖爷爷来救人了。娘稀屁,候赛因,出来受死吧。”赖得出闻得园中打斗声,急也飞身而入,大吼一声,掌壶齐出,两名锦衣卫应声而倒。他心思如来伙添一样,故意高声诱敌,方便公孙文去救人。天平上人、何浩林等人,果然闻声而出,却自持身份,并不出手。他们均想:反正林中侍卫众多,一定可以困住来伙添等人,让这帮怪人有来无回。真要打起来,来伙添虽然疯言疯语,却不敌苦寒。他鬼精灵地躲开,闪身到赖得出背后,与他互换对手,大战锦衣卫。他横杆扫翻两名锦衣卫,大声嚷嚷:“天平,老来站起一座山,蹲下一堵墙。来某蹲下身来一样比你高。气死你!气得你去上吊。你太矮,上吊也找不到那长的绳子。”“哈哈哈……”何浩林等人闻言,笑出声来。天平大怒,正欲出手,忽又听两声惨叫。却是宋子青、罗中宝二人翻身而入,剑枪疾扫、连捅,又有两名锦衣卫惨死他们的剑枪之下。地窖里的沈雪芬,忽闻来伙添灰谐之声,心头怦怦直跳,回想在昔日石人山下来伙添的可爱情景,这位寡妇的心被牵动了。她按耐不住心动,奔出地窖,不由为来伙添处于险境而担心。赖得出独战苦寒,处于下风,虽败不乱。天平上人,无奈出手,扑向来伙添。他此时也不能顾及身份了,生怕林中的美女被救走了。他双掌一错,林中登时阴风怒吼,宛若寒冬降临。罗中宝、宋子青枪剑贴近来伙添,三人大战恼羞成怒的天平。“砰砰……”忽又两名锦衣卫跌翻在地,惨叫哀号。谢佳铁浆横扫,如狼似虎。武坚铁烟杆疾点,温老大钢刀翻飞,均是出手凶狠。他们既是来救人的,出手绝不会留情,招招凶狠,式式夺命。明音、贤达、金子光、严振东紧急迎战。“砰砰……”又是两声惨叫,又有两名黑衣人跃入。一人粗壮,铁掌如斧,挡者立死。一人娇小,长刀短刀,招式怪狠。粗壮黑衣人替下赖得出、舞掌大战苦寒。娇小玲珑的黑衣人,长短双刀拦挡金子光。赖得出呼呼喘息,道声“谢了!”便转身相助来伙添、罗中宝、宋子青三人,四人大战天平,终与天平打成了平手。忽有一人从假山后面飞跃而出,哈哈一笑道:“我才是救人的。”他声音嘶哑,笑声恐怖。“张冠李戴?”不远处观战的吕源,惊世骇俗地叫道,急拉蔡坤退后数步。他们两人任地方官十年,圆滑非孟广远等人可比。吕源低声道:“看来今晚此战凶险,亲家犯不着送死,呆会寻机押易宝华走开,上京献与皇上,大功一件。”蔡坤点了点头,低声道:“亲家之计甚好。”二人寻机不住退后,闪身进入地窖。张冠李戴既没穿夜行服,也没蒙面。赖得出、来伙添等人立时精神大振,杀得天平不住后退。何浩林、赵铁山领十名大内高手跟着各持兵刃紧扑而来。张冠李戴也打了根铁浆。他背着铁拐,持浆后跃一丈,有意引开他们,铁浆一挥。他一根铁浆重达八十多斤,再配上浑厚内力,四名锦衣卫如何能挡?“啊啊啊啊……”四名锦衣卫有人腰折,有人脖断,有人颅碎,有人满脸生花,均是惨叫而亡。他又“呼”的一掌劈出,震死了一名御林军官。何浩林等人大怒,继续向前扑来。张冠李戴且战且退,右手挥浆又打死两人,左掌呼呼两掌震翻两人,看群魔扑来,再倒跃一丈,离地牢越来越远。张良虎、列权、韦雄伟等人先后赶到,按图寻址,直奔石飞红关押的房子。“师父,这里交给你了。”孟广远无奈,只好对恩师风霜大师道声,留下天边、天度二人相助,自与候赛因二人出手,大战关东武师十余人。金六福趁机放火。园林外大军闻声而至,却苦于诸多宫中高手与江湖中人打斗,有箭不能放,有刀不能使,只能外围警戒。“嗖嗖嗖……”关键时刻,由荆湖雄樱会总舵赶来的马其顿、杨樱花、洪启其、陆海庭率神箭手,在官兵身后放箭。“啊啊啊……”官兵刚才凝神观战,立时死伤多人,急回身大战雄樱会弟子。廖培扬着寒玉宝剑,边打边指挥雄樱会弟子后撤。风霜大师、天边、天度三人,无奈指挥锦衣卫紧急救火。公孙文穿窗而入,将一柄青钢剑递与房中的石飞红,激动地道声:“石姑娘快走,众兄弟救你来了。”石飞红凄然地摇了摇头,道:“孟广远给我们服用了内力散,我功力全失,有剑无用。”“什么?”公孙文闻言,既惊又怒,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拉起石飞红,穿窗而出。金三角、岳森、戚美珍、程勇度闻声而来,忘了“接应”二字,进园便疾冲地窖救人。天平一看不妙,虚晃一招,跳出赖得出等人的合围圈,忙转身扑向公孙文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兄弟姐妹们【红包】支持,将本书挺在红包榜上。【谢谢】) 第八百九十四章 秋夜血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悲秋风起,快活林里林木落叶纷飞。火光冲天,天地殷红,人声鼎沸,杀声震天。老树阴郁,林中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张冠李戴双足用力一点,从天平等人头上掠过,拦住了众人,随即取下铁拐,左拐右浆,霍霍生风。他舞弄两般重达两百多斤的重兵器,狠打猛扫怒捅,招招夺命,式式追魂,一味滞敌,拐拐同归于尽,浆浆倾命相搏。天平等人岂敢与之同归于尽?他们竟前进不了半步。风霜、天边、天度三人拦住张良虎、列权、韦雄伟等十余人。金六福放火毕,赶来相助公孙文,低声道:“张冠李戴说,咱们只管冲出去,不要理会任何事情。”候赛因生怕丢了石飞红,急向公孙文等人扑去。金六福与候赛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左刀挥刀劈向候赛因,右掌打翻了一名大内高手。公孙文一手拖着石飞红,一手挥舞银钩,瞬间划伤一名侍卫。园林里火光冲天。“啊啊呀……”园林外惨叫声不绝于耳,雄樱会众与官兵互有死伤。廖培、马其顿、杨樱花、洪启其领雄樱会众且战且退,吸引官兵追来,调开了外围的官兵。候赛因、孟广远急围向金六福、公孙文、石飞红。止水、陆氏双雄、罗凤华趁机飞跃进来,一起迎战候赛因、孟广远及诸锦衣卫。“师姐……”止水见公孙文拖着石飞红杀出,惊喜交集,急上前背起摇摇晃晃的石飞红。罗凤华急急护在她们身边。公孙文压力顿轻,领群雄大战候赛因、孟广远,且战且退。风霜大师恼羞成怒,蓦然发功,掌似利斧,拳如重锤,拳风如鬼哭狼嚎般袭来,宛若秋风扫落叶般之势。他功力之厚,武功之高,当世无人可与之匹敌。“啊……”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列权被风霜一掌震得身子横飞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全身骨折而亡。“列长老……”雄樱会群雄哭出声来。石飞红心头大疼,串串泪水滴落在止水背上。“死秃鹫……”赖得出、来伙添吼如猛狮,急奔而来,大战风霜、天边、天度三人。“酷呆了……”沈雪芬呆呆地立在地窖前,怔怔地看着来伙添,越看越喜爱,越看越感觉来伙添迷人。郑少辉呆若木鸡地看着林中大战。他爱上了何芳霞,整天跟着何浩林。他本是武痴,实不想与群雄决斗,独站房顶,眼神迷茫。金三角、岳森、戚美珍、程勇度救出戚娟,从他身走掠过,他也迷茫不觉。罗中宝、宋子青大战贤达、明音二僧,处于下风,着着遇险。张冠李戴大战天平、何浩林、严振东、赵铁山。“哪里逃?”陆青山、宇文龙、尚德、宗仁及海沙帮的黄海天、游年花夫妇急奔出地窖,拦住金三角等人。戚美珍抱着戚娟,金三角、岳森、程勇度迎战,如何能敌陆青山、黄海天等人高手?登时险象环生。尤其是黄海天、游年花夫妇,双剑合臂,交叉如利剪,横扫如闪电,攻守合一,进退自如,宛若一体,剑势凌厉。陆青山忽地双斧齐甩向岳森。戚美珍抱着戚娟,金三角、程勇度急挡黄海天及斧头帮弟子,无暇顾及岳森。岳森双足一点,在瓦背上纵跃而起。双斧从他足底掠过。陆青山双斧一甩,也纵身一点,双掌齐按向岳森。岳森双足刚落在瓦背上,避无可避,眼看要死于陆青山之手。“岳贤侄……”戚美珍凄然大叫,猛横身插在岳森跟前。“砰……”陆青山双掌拍中戚美珍背心,震得她一大口血喷在岳森身上岳森虽由她替他挡了两掌,却也被她撞倒,在瓦面上滚落下来。戚美珍怀中的戚娟被震得飞起来。“岳贤侄……戚掌门……”金六福、公孙文在岳森滚落地上之际、在戚娟身子跌向地面之际,异口同声惊叫,双双飞掠而至。金六福接住了岳森、公孙文接住了戚娟。戚美珍狂奔一大口血之时,奋起余力,蓦地反身抱着陆青山。陆青山一阵气苦,双掌如利斧般地狠击戚美珍背部。戚美珍咬紧牙关紧抱着他,舍命相搏,不让他去袭击金三角、程勇度。“戚掌门……”金三角、程勇度、金六福、公孙文等人失声而哭,却无力相救。戚美珍在陆青山重掌之下,大口大口地喷血,鲜血淋湿了陆青山的下身。蓦然间,她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膝盖腾起,正中陆青山裤档。“啊……”陆青山惨叫一声,仰天翻倒。戚美珍腰骨也被陆青山劈断,从屋面上滚落下来。张冠李戴见状,不顾何浩林衣袖拍来的毒雾,蓦然纵身一跃,拐浆齐施,两招“泰山压顶”击向天平和何浩林。拐风呼呼,浆风掠人,刚猛绝伦。天平上人和何浩林两人哪敢硬接?他们急忙跃开。“快走呀……”张冠李戴大吼一声,身子飞掠而起,拐浆一挺,已接住了戚美珍,金六福、公孙文刚刚扶住岳森、戚娟。“快走……”张冠李戴拐浆一伸,将戚美珍递与程勇度手里,大喝一声,又旋即飞身上屋顶。一拐横扫,一浆斜劈,劲风呼呼,猛不可挡。他拐浆一挥,登时又打死三名袭来大内高手。“啊啊……”宗仁被他一拐扫得跌落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尚德更惨,左肩至右勒,被他铁浆硬生生地劈开,血水溅了黄海天、游年花夫妇一身。黄海天夫妇、宇文龙三人吓得不战而退。陆青山从屋顶上滚落,忍痛双掌撑地,摇摇晃晃地蹲在一棵树下,脱裤子看命根子的伤势。程勇度巨斧一抛,附身冲下,抱起戚美珍,哭着跃出快活林,金三角不及向张冠李戴道谢,急护岳森、戚娟离去。那边止水、罗凤华、陆氏双雄难敌候赛因、孟广远二人刚猛掌风,不仅难顾石飞红,且是险象环生。张冠李戴急又抢向公孙文、金六福二人之前,叫道:“兰儿快走。”他拐浆齐挥,候赛因、孟广宁不敢硬接,急跃而退。石飞红伏在止水身上,侧头对抢身而至的公、金二人道:“快去救易姑娘她们。”便在陆氏双雄等人的相护下,脱离困境。孟广远突地从身边一名侍卫抢过一根重达七十多斤的独足铜人向张冠李戴扑去。候赛因突然醒起,大叫“他是石剑,快拿重兵器来。”张冠李戴连声大吼,不意露出声音真相。天平、严振东、何浩林、赵铁山等人纷纷接过大砍刀、大锤、大斧、大鼓、铜人、大铁剪,扑向张冠李戴。“石将军……他真是石将军……”张良虎、韦雄伟、宋子青、赖得出等人喜及而泣,齐声欢呼。“啊……”韦雄伟被风霜又击中一掌,跌出三丈之远,仰天喷起一股血柱。“韦兄弟……”张良虎泣不成声叫道,逃离战圈,扶起韦雄伟,泪如雨下。“韦老前辈……晚辈是石剑,尔等快走。”张冠李戴闻得惨叫声,失声而哭,自露真相,原来他真是石剑。“还我夫君命来……”马樱桃闻得石剑自曝真相,飞身跃出,趁他分神之机,一鞭缠向他脖子,一刀砍向他脑袋。“石将军……”宋子青闻声,去而复返,紧急相救,却迟了一步。石剑脖了瞬间被缠,却临危不惧,拐浆反手齐扫。“砰砰……啊啊……”两声巨响。石剑铁浆震断了天平的大鼓,震得他虎口流血,胸闷气滞,忙退后再拿兵刃,断鼓柄、圆鼓被震断飞出,砸死了两名侍卫。马樱桃被石剑反拐一扫,被拦腰扫断,上下半身各分飞两边,砸翻了两名锦衣卫。石剑头一甩,马樱桃的鞭自动散开,跌落在地。“石将军来了,咱们今晚无事。”宋子青见石剑无事,喜极而泣,急奔去救护张良虎。群雄早已心中隐隐猜到的张冠李戴便是石剑了,而今听闻果真是石剑来了,均是精神大振。罗中宝大喊一声:“兄长……”银枪奋力一挑,竟挑飞了贤达的钢刀。吓得贤达急逃向天平一边,附身拾起一柄独足铜人。“罗兄弟,快去地窖救人……”石剑高呼一声。“公子……”止水听得石剑还活着,高兴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反把石飞红摔在地上。罗凤华、陆氏双雄高呼着“石将军……”急把石飞红围护在当中,奋力抵挡狞笑而来的众侍卫。“快抓朝廷重犯石剑……他身上有魏氏藏宝图……”候赛因、孟广远、天平、何浩林、严振东、赵铁山、贤达、陆青山、宇文龙、黄海天、游年花等人急围向石剑。在他们眼中,此时石剑的份量胜过地窖里的任何一位美女天后及武林小将。候赛因又险恶地高呼石剑身上有魏氏藏宝图。在他看来,魏氏富可敌国的财产肯定会分给石剑。因为魏秋婷都为石剑生了儿子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九十五章 血肉横飞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带着浓重的凉意。冲天火光,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刀光剑影,荡歪了绿枝,震落了绿叶,花瓣纷飞。候赛因虎吼一声,突施阴计。这一来,石剑顿成攻击重点,明音挥舞一双虎头爪弃宋子青而去,围向石剑。风霜大师、天边、天度等人也放弃赖得出等人,奔向石剑,一时间围向石剑的人多,他们几个反而挤不进去。“赖叔父,你们快去救人呀,不要管我……救人要紧……”石剑既露真相,不再隐藏,一声狮子吼,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啊啊……”宇文龙、赵铁山功力较弱,登觉晕头转向,七孔流血,扑倒在地。明音、贤达急闪两边。何浩林拉着严振东急速退跃,天平暗自运功。“你们去救人……”赖得出吩咐罗凤华、陆氏双雄等人,自与来伙添、止水三人护着石飞红而走。石剑一声震倒宇文龙、赵铁山,拐浆上划下扫,打死了两名侍卫,随即冲开突破口,大叫一声:“孟广远,你敢抓我姑母?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他飞身举起拐浆齐施“泰山压顶”分击候赛因和孟广远,迅猛绝伦。候赛因、孟广远两人急举铜人抵挡。孟广远功力较弱,抵挡不住石剑这一浆,“啊”的一声惨叫,铜人被石剑一浆劈为两半,铁浆余威不减继续劈下,跟着把他劈为两半。“当……”的一声,石剑右拐和候赛因的铜人双双折断,震裂了候赛因双手虎口,震得他气血翻涌,胸中郁闷,“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倒跌五六步远。石剑虽打死了孟广远,震伤了候赛因,吼倒了赵铁山与宇文龙,但用力过猛,耗了大半功力,也觉心胸不舒服,咽喉发腥。此时天平师兄弟、风霜大师、明音、贤达等人又围了上来。石剑从断拐中抽出轩辕黄金剑,左剑右浆,继续恶斗诸高手,却觉吃力了许多,感觉两般兵器沉重了许多。“快走……”赖得出护着石飞红,且战且退,哪知石剑此时正成强弩之末?他还以为有石剑挡住风霜等人足够了。群雄皆是精神一振,趁众侍卫心惊胆颤之机冲了出去。“石魔……石……石将……”云中燕在罗中宝等人相救下,此时已冲出来了。她被程红莲揽着而出,闻得石剑之名,惊倒在程红莲怀中。她一时不知如何称呼石剑好?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另一粗壮黑衣人突地大吼一声,双掌齐击苦寒胸口。苦寒双掌相迎。“蓬蓬蓬蓬……”。四掌相碰,苦寒和那黑衣人各倒跃一丈多远,各喷了一大口血,摇摇欲坠。苦寒终于忍不住倒下了。那黑衣人却强提一口气,他今晚已立死志:无论如也要救石飞红与石剑。他不顾身受重伤。他“呼呼”两掌又劈倒缠着石飞红两名锦衣卫高手。石飞红说了声“谢谢好汉!”跟着疾冲向前,赖得出、来伙添等人及两名黑衣人紧跟而出。陆青山、智光大师、金子光又赶来增援,双方相战惨烈之极。粗壮黑衣人粘住了智光大师、娇小黑衣人截住了金子光,火光中两人的蒙面巾已被掌风震掉。石飞红回首中惊叫了一声:“吴忠、肖玲玲?”吴忠大叫一声:“石姑娘,当年我对不住你和总舵主,今晚愚夫妇二人拼死也要救你出去。”此言一出,公孙文、金六福、罗中宝等人大惊,原雄樱会叛徒竟会在他们危难之中来救!宋子青偷眼一看,那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那两黑衣人竟是为他做了多年饭菜的安印其、习以玉夫妇!当时他们是一副颤巍巍的样子,谁也想不到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雄樱会的吴忠和肖玲玲夫妇。宋子青及先后飞入快活林中的林静、林洁等人,扶着司徒燕、曹显、李天笑等人出来。他们闻得安印其、习以玉夫妇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又消失江湖二十余年的铁掌吴忠、鸳鸯刀肖玲玲之时,皆是吓得两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尤其是宋子青曾是石府侍卫,吃过吴忠夫妇做的饭菜。吴忠道毕,运足全身余力,齐击智光胸部,逼得智光双掌急迎,又是“蓬蓬蓬蓬”四声巨响。“啊啊……”两声凄厉惨叫,掠过夜空,尤其让人寒心。吴忠与智光,两人双双倒在血泊中,均被对方掌力震得五脏具裂,七孔流血。智光登时气绝身亡。石飞红大叫一声:“吴香主!吴兄!”她声音惨厉之极,从止水背上跃下,扑向吴忠。吴忠躺在地上道了声:“谢谢……石姑娘……肯原谅我,飞扬兄弟没死……被圆痴大师救走……”他指了指正在大战的石剑,断断续续地道:“石将军……就是……少主……”他断断续续,话没说完,头一歪便死了。吴忠今晚力战苦寒和智光两大当世高手,把苦寒打成重伤,打死了智光,自己的功力也耗尽了,能够在临终前得到石飞红的原谅,已经心安理得,再无挂牵了。“什么?家兄还活着,他在哪里?”石飞红惊世骇俗,双手直摇吴忠遗体,他已无反应。“什么?石大侠还活着?太好了!武林有救了!”“怪不得无人可寻石大侠遗体,原来他还活着!”“石剑真是石飞扬之子?”“石将军原是名门之后?”“想不到拼死救咱们的竟是石大侠之子、我恨了十年的魔鬼!”司徒燕一声惊叹,倒在了林静怀中。“天啊……“快抓叛逆之子……”候赛因吐血之后,又大呼小叫,指挥锦衣卫抓人。止水急护石飞红而走。“雨儿……”石飞红回首看了看石剑,心酸大叫。她泪水哗哗而下。她一直因江湖和官场原因不敢与石剑相认,此时真相大白,惊喜交集,浑身乏力,双腿酸软,扑倒在地。“快走啊……不要管我……我挡得住……”石剑见好不容易争来的胜算局面又陷困境,不由大急,张口大叫。群雄惊醒,急护着都是浑身无力的武林小将与诸美女天后出快活林,且战且退。石飞红也清醒过来,附身拖起吴忠遗体,赖得出、来伙添急护左右。她心里已原谅了吴忠,也被吴忠之举感动。忽又听得“啊啊”两声,肖玲玲和金子光也双双倒在了血泊中。赖得出急抓过吴忠遗体,跃到肖玲玲跟前,泣声道:“肖大嫂,你这又是何苦呢?”金子光的头被削落一边,死相十分恐怖,脑浆和着血水,横流一边。肖玲玲胸口也插着金子光的长剑,眼看是不活了。石飞红挣开止水的手,扑向肖玲玲。肖玲玲气若游丝地道:“石姑娘,当年我家老头子不幸被云剑清所诱,引兵屠杀总舵弟子,铸成大错,对不起你。”“什么?”“云剑清与吴忠串通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不可能,我爹是好人……”云中燕闻言大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见地咆哮起来。“轰……”地一声。宫长乐霎时间,头晕脑涨,眼花缭乱,似被人狠击一棍。石飞红附身单手扶起肖玲玲,道:“大嫂,往事都过去了,何必再提?”“谢……妹……子……拜托妹子……替嫂找寻吾儿……吴彪……下落……”肖玲玲闻言心宽,真气顿散,气绝身亡。“嫂子……”石飞红失声而哭,扑在肖玲玲身上。她想告诉肖玲玲有关吴彪已死之事,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快走啊……”石剑又是连番大吼,震死震伤数名锦衣卫。止水扶起石飞红,刚刚进来接应的丁如意提起肖玲玲的尸体,右手运剑如风,在前开路。赖得出左手提起吴忠尸体,右壶挥舞断后。陆氏双雄等人分护两旁,也如狼似虎。公孙文、罗中宝、金六福、来伙添、宋子青、谢佳、林静、林洁、程红莲、温老大、张良虎、武坚等人护着曹显、李天笑等人夺门而出。智光和金子光一死,一般侍卫哪拦得住?他们冲到北门,赵敏娜、杨樱花等人牵马相迎。“雨儿……”石飞红想挣脱止水的手,回望拼斗中的石剑,泣声大喊。罗中宝跃身上马,持枪开路。他本是马上名将之后,枪挑刀劈,杀得官兵屁滚尿流。群雄策马紧跟,旋风般地杀出重围。冲出重围,公孙文道:“诸位,你们快护伤者回中原。会中兄弟护送石姑娘走……我和金兄接应少主。”他掉转马头,和金六福复回快活林。石飞红也想跟着掉转马头,却被罗中宝拦住。罗中宝道:“石女侠,大伙到回去只会增加石兄负担。”“雨儿……”石飞红含泪点了点头,回望渐远的快活林,低沉地叫一声,飞奔而去。官兵已无大将可拦群雄,挡不住罗中宝的银枪、谢佳的铁浆,只好闪身让路。到得丛林里,廖培浑身是血,领着数十名弟子接应。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八百九十六章 怪杰血多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吹来,凉爽之中掺杂着寒意,飘来阵阵沁人肺腑的花香,略带点血腥味。“廖长老,你负责分拔人马,护送各路小侠回各门派。”赖得出拉过来伙添,策马回奔快活林。群雄已知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去救石剑,只好长叹一声,任之而为。张良虎抱起韦雄伟遗体,领关东武师,表示自愿护送曹显、云中燕、宫长乐、张子钦、郭啸天、曾几何回归中原。“怎么不见易姑娘?”廖培忽然惊叫起来。“她呢?”宋子青等人这才发现少了易宝华。“不知道啊,在地窖里没发现她。”罗中宝也是一声惊呼。“到回快活林去。”宋子青大急。“不……等雨儿回来再议……你们先护送这些少侠到雪山去,告诉唐朝元,钟万强与云剑清皆与当年敝会总舵血案有关,保护好云中燕、宫长乐。”石飞红急忙阻拦,好心相劝。她尚且不知唐朝元便是潜藏武林的奸细,又因素来与雪山派交好,且石飞扬对唐朝元有救命之恩,认为雪山派是可以托付的。“石飞红,你胡说,你这是对家师的侮蔑。”宫长乐站立不稳,却咆哮如雷,“不不不……”地连放数个响屁。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相信吴忠临死前所说的话。换了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师父竟是武林大奸贼。“宫帮主,这是肖女侠临死前所说的内幕。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良虎扶稳宫长乐,劝慰他。“不可能,家父是名闻天下的一代英侠,容不得你们侮辱。”云中燕串串泪水滴落,泣声抗辨。作为云剑清的女儿,更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燕儿,师叔定会查清此事。如情况不实,师叔会亲上嵩山,请天下英雄作证,还云剑清一个公道。”石飞红过来欲扶云中燕。“哼!谁是奸细,世间自有公道。”云中燕泪流满面,蓦然甩手。“哎呀……”石飞红内力已失,被她一甩手,差点摔倒。“云中燕,你别耍泼……”林静怒喝一声,扶住石飞红。罗中宝道:“石女侠等全服了内力散,廖长老,麻烦您老弄些解药来救治这些伤者,咦?张子钦呢?兰儿姑娘呢?”他说罢,环目一扫,发现还不见了张子钦、止水。“止水可能返身去快活林了……顾不上了,你们快走……只要张子钦和易姑娘活着,雨儿会救他们的。”石飞红急向张良虎等人挥手,请他们快走。“石女侠,珍重!老夫会遍告武林同道关于石将军活着的信息。”张良虎含泪拱手,抱起韦雄伟遗体,领关东武师将曹显等人放入马车里。“红娃子,老夫也领着弟子护送,你拿回宝剑,珍重!”廖培不放心张良虎等人,也领数十名弟子相送。“兄弟,请转告石将军,子青诸人会回来找他的,他永远是子青诸人的上司。”宋子青也朝罗中宝拱拱手,领陆氏双雄护送各派弟子而去。“妹子,我家老头子与庭儿领弟子引开官兵,姐得去找找他们,你先养伤,稍后联络。”杨樱花拉过丁善意,对石飞红道了一声,策马去找洪启其与陆海庭了。“总舵主,你服解药。”程红莲、赵敏娜取水倒药丸,递与石飞红解毒。罗中宝点燃一堆火,把吴忠、肖玲玲的尸体扶下马,两具尸体已僵硬。赵敏娜等人连忙挖坑,众人把吴忠、肖玲玲两人掩埋了。罗风华见石飞红脸上有泪,衣裳破碎,忙脱下长衫,披在石飞红身上,道:“石女侠,这两人曾害过你们,害得你和寇大人分离了二十多年,你用不着为他们悲伤。”石飞红长叹一声,道:“如今晚不是他们舍命相救,恐怕咱没那么容易脱身,且吴忠夫妇当年也跟着家兄做了很多好事。”她说罢,想起他们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误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青春,今晚又舍命相救,心中酸楚,泪水又哗哗而下。赵敏娜、程红莲两人拿出干粮,分与众人吃了。石飞红问赵敏娜:“赵姑娘,那个老大姐是你外婆?”赵敏娜沉重地道:“嗯!她叫作丁善意,可惜家父不争气,唉……石女侠,实在对不起。”“外婆听说你与寇大人被候赛因扣下一事,非救你们不可。其实,寇大人根本没被扣押,反被派往辽东议和了。唉……只可惜我们未尽到力,不过外婆用暗器打晕了快活林周围的很多兵士。”罗中宝续道,讲出了事情的真相,又颇为丁善意自豪。“谢谢!飞红这次犯难,既是坏事也是好事,终于查探出一些线索,知道云剑清是什么样的人了,钟万强与他在一起,两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勾当。”石飞红拱手向罗中宝夫妇道谢,靠坐在一根树下。罗凤华或多或少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毕竟钟万强是武林的总盟主,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她迷惑不解地道:“凭肖玲玲之言,就断定云剑清与钟万强有问题?”“姐,钟万强身为天下武盟总盟主,可他有率天下英雄去抗金吗?他作总武盟主以来,做过什么侠事?他培养的张子钦、曹显之流,不过是乌合之众。他远远不如石兄,可偏领武林中人围杀石兄。”罗中宝不满地道。他对这个问题,也是困惑已久,今夜终于明朗。“钟万强身为总盟主,判断能力不差,却总是差强人意,将诸多罪名强加于石将军身上,每次武盟大会,商议的就是去行剌石将军之事。把这些事情串连起来,就可以证明钟万强肯定有问题。”林静插话进来,也分析了一些钟万强的情况。“当年石女侠等人在丐帮总舵,他和云剑清忽然走开,留下其他人围杀石女侠,要不是妙悟真人以死相抗,恐怕雄樱会早已被武林中人灭了。而事后也证实他与云剑清根本没有上京。”林洁扳着手指,清算钟万强种种不对头之举。“钟万强身为总盟主,不是头脑简单之人,他为何仅凭石马庄、铁爪庄一己之言,就断定石将军是魔?石将军有哪点不如他?”程红莲为让罗凤华清醒过来,又列举出一些情况来对比。“不错,姐是一时糊涂,对不起。”罗凤华华豁然开朗,连忙向诸人道歉。石飞红眼神发呆,担心自己与寇振海的情事,她担心还在快活林恶战的石剑的安危,她在想像自己兄长会回来团聚的英风。幕夜远遥,秋风猎猎,树影摇曳。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复潜快活林里。“死圆桶,还敢来?”候赛因恶狠狠地大骂赖得出,领一帮锦衣卫扑了过来。“大笨熊,猪脑,牛筋,咱们想来就来,气死你。”来伙添张口讥笑候赛因,手中铁杆挥舞,连阉两名锦衣卫。赖得出闷声不语,左掌右壶,大战候赛因。沈雪芬刚加入战团,不时用毒花生粒袭击石剑,闻得来伙添复回快活林,又跳出战团。她立在地窖前,呆若木鸡地看着来伙添。“候赛因,你他娘的也丑了,长得跟老树皮似的,老来的第三条腿都比你帅!比你长!比你风光!”来伙添又叉翻两名锦衣卫,右手握杆,左手在裤档自摸了一下。“哈哈哈……”外围的锦衣卫见状,不由大笑起来。沈雪芬见状,忽然身子有种异样感觉,脑海浮想着来伙添床上功夫的雄风,不由口水直咽。候赛因气得直想吐血,但赖得出也是当世少见高手,不敢怠慢分神。“砰……啊呀……”来伙添自摸裤档之时分神,被天边一掌击中,倒跌开来,撞倒了一名锦衣卫,喷了一口血出来。沈雪芬心头一紧,差点跃出去扶来伙添了,却又不敢。“唰唰唰……”止水此时赶到,急护在来伙添跟前。飞潜而来的金六福,急舞八卦刀,相助止水。“丑竹杆,今晚抓你下火锅。”候赛因高兴起来了,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候赛因,老来血多,就喜欢吐血,气死你。你有血?你吐点给老来看看。”来伙添强撑起身,不忘斗嘴,也为自己能吐血而自豪,舞弄铁杆再战天度。候赛因骂战可不是来伙添的对手,又是一阵心头气苦。“天度,你长得真丑!老来见过丑的,没见过你这么丑的!令尊令堂对你一点也不负责任,你真不像人生的,你活在世上煞风景。”来伙添中掌之后,不是天度对手,手忙脚乱,连连遇险,只好嘴上讨便宜。“哈哈哈……”天度气得脸色煞白,手脚不协调,反被来伙添逼得步步后退。郑少辉得知石剑竟是石飞扬之子,心里更是痛苦,抱头一边,苦闷异常,整晚都没出手。他相助何浩林吧,心里又对不起石飞扬,更何况石剑是一代将星。他不助何浩林吧,又怕引起何芳霞不快。他既矛盾又痛苦还无奈,不知所措。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九十七章 姑侄相认 - 一路风尘 - 石剑   稀星孤寂,火光映红了快活林,映红了天际。陆青山、明音、贤达、天平、何浩林、风霜等人,各舞重兵器,重重围困石剑。石剑左剑右浆,握着两百多斤重的兵器,又纵又跃又闪又挡,苦苦撕拼滞敌,极耗体力,大战半夜,体力不支,被一干等当世武林绝顶高手围着,连连遇险。尤其是风霜的龙象功,似龙吟,如虎啸,甚是凌厉凶猛。好就好在高手太多,风霜不敢伤及自己人,功力反打了折扣,让石剑在夹缝中有了生存之机。天平上人瞅准机会一掌击中石剑背心。“哇……”石剑吐了一口冰血,遍体生凉,脚步踉跄一下。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宝剑环划,铁浆横扫,荡起剑圈,浆风呼啸而来,迫得群魔不住后退。飞潜而入的公孙文趁机四处放火。他轻功独步天下,左纵右跃,锦衣卫哪里拦挡得住?深夜风大,快活林里又是一阵火光冲天。天边、天度连忙指挥众锦衣卫去救火。“候赛因,天气凉了,放把火取暖,狗皇帝不会怪你吧?”来伙添压力一轻,又出言相讥。“太帅了!太幽默了!和这样的人生活,那才叫人生。”沈雪芬为来伙添如痴似醉,她那颗魔心全系在了他身上。候赛因先来快活林,既是为崇祯准备武林美女,也是为崇祯装饰快活林作行宫而来,岂料今晚不仅半途杀出石剑来,而且美女大多被解救出去,快活林连续被雄樱会好汉放火,孟广远又战死,他当真气得七孔生烟,心中恐慌,倒怕真会被崇祯怪罪。他先前已被石剑震伤,此时又被来伙添骚扰分神,一不小心,被赖得出一掌击中左肩,“砰”地一声,摔出丈余,仰天喷起了一股血柱。“候大人……”陆青山、天平二人急跃出战团,拦挡赖得出与来伙添,几名锦衣卫扶起候赛因。“天平老弟,还没长高呀?娘稀屁,你真没良心!你光吃米饭不长个子,活了七十年,个子还没老来的第三条腿长。你连媳妇都娶不上,只能出家当和尚,你白活了,你不是男人,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你死后没人给你上坟,你是人渣中的人渣。”来伙添见天平跃来,又出言相讥。天平大怒,舞掌扑向来伙添。来伙添漫骂却透着惊人的智慧,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天平上人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帮石剑分轻压力,但是,他抵挡不住天平发出的阴寒掌风,步步后退。“哈哈哈……”交手双方均忍不住发笑。连救火的锦衣卫也大笑起来。“死竹杆,老纳不杀你,誓不为人。”天平闻言,气得七孔生烟,连声怒吼,聚全身功力于掌心,一掌比一掌阴寒。他这么追杀来伙添,又气在心头,不防赖得出绕开陆青山从旁蹿来,掌壶齐施,“砰”地一声,击中天平后背。“呼……”天平仰天喷了口血,萎倒在地。风霜只好放开石剑,急救盟友要紧。赖得出蹿出,抓起来伙添就跑。石剑压力大减,又见赖得出袭伤天平,精神一振。他右浆一招“横扫千军”,跟着左剑一招“指天划地”,聚全身之力舞出,凶残血腥,辛辣无比,刚猛绝伦。“崩嚓……啊……”石剑的铁浆与贤达的铁虎爪相碰,双双折断。贤达双手虎口裂开,身子也被震伤,倒跌在地,仰天吐血。石剑左剑那招“指天划地”狠辣无比,加聚全身之力,竟将明音连人带铲劈成两半,趁势撕开一口,冲了出去。“啊呀……”明音凄厉惨叫一声,尸分两半,各倒一边,血肉飞溅,死状极惨。石剑将宝剑交右手,探臂一伸,抓过止水,领头飞跃而出。“哎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雪芬忽然从旁蹿出,一把花生粒甩向赖得出。赖得出提着全身发冷的来伙添飞奔,本就跑不快,又猝不及防,身中数粒花生毒,惨然倒在地上。沈雪芬双足一点,附冲过去,抓起来伙添、赖得出二人,飞跃而去。公孙文、金六福欲回身去救,何浩林领人紧紧追来。“快走,以后再救……”石剑低沉叫道,揽住止水,飞跃出墙,双足落地,林外官兵一阵箭雨射来。石剑舞剑护身,因恶斗半夜,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势扑倒。“公子……”止水伏地舞剑挡箭。公孙文与金六福二人在箭雨中难以靠近,情况极其危险。“啊啊啊……”忽然官兵一阵惨叫,倒下一片,却是他们身后射来一阵箭雨。钟雄义领一帮人在官兵身后放箭。官兵猝不及防,纷纷倒下。公孙文、金六福趁机靠向石剑,与止水一起,护着他逃离。不远处,陆海庭、杨樱花、丁善意领着数十名浑身是血的弟子赶来,牵马扶上石剑,然后飞奔吴县郊外密林。秋风满舞,树叶片片凋零。石剑等人奔至密林,天已大亮。“雨儿……”石飞红闻得马蹄声响,急急起身,看清石剑伏马而来,激动大叫,欢蹦乱跳,宛若小女孩一般。“姑母……扑通……”石剑翻身下马,跪在石飞红跟前,声音颤抖,泪如雨下,今日终得石飞红相认了。他岂能不激动?“雨儿……”石飞红飞奔上前,紧紧地搂着石剑,珠泪瞬间打湿石剑肩膀。姑侄俩失声大哭,群雄无不落泪。石飞红艰辛寻侄二十多年,石剑孤苦无依二十多年。他们曾经相逢,却无法相认。哭声凄婉,蛇兔四伏,林鸟惊飞。姑侄相拥而哭,皆是渲泄二十年的甘苦辛酸。石飞红已是白发苍苍,石剑饱受流言之苦。两人都是一路风尘,一路沧桑,一路染血,一路艰难险阻。今天,姑侄相认,均是感慨万端,皆是无法言语,唯有哭声,才可以流露内心的痛苦,才可能洋溢内心的激动。钟雄义及其所率的人马,个个呆若木鸡,闹不清是咋回事?“怎么回事?石将军……”钟雄义年纪少,初涉江湖,尚不知江湖传闻,指着石剑与石飞红,喃喃自语。群雄哽咽垂泪,无人能说得出话,无人能回答钟雄义的问题。“姑母歇会……请受孩儿三拜,您受苦了!”石剑分开石飞红,扶她坐好,蓦然下跪,“咚咚咚”地向她磕头。“孩子……呜……”石飞红一声呼唤,扑身上前,又将石剑搂入怀中,激动而哭。当年,她抛侄跳崖自尽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现而过。她一路辛酸寻找他下落的点点滴滴,在她心头掠过。往事如烟,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年被她抛在剑阁栈道上的婴孩,不仅没有夭折,而且成为威震天下的抗金名将,仅凭这一点,足以告慰她二十年来的辛酸与沧桑。石剑伏在姑母的怀中,却宛若婴孩一般,呜呼辍泣。对他而言,姑母的怀抱,就是他的家园。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了家,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尽管,他曾经拥有过数不次的掌声与恩宠,威风八面,左拥右簇过,丫环无数,侍从甚多。然而,那都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石飞红的怀中。朝霞满天,天际红彤彤的。群雄的眼眶红彤彤的,这对姑侄能得以最终相认,也浸透着他们的辛酸与血泪。昔日雄樱四虎在丐帮总舵决战天下英豪,妙悟真人自断筋脉护佑石飞红,一幕幕,全在他们的脑际间闪过;一页页,在他们的眼前掠过。为了这对姑侄,很多武林义士都倒在血泊之中,很多人都家破人亡,有人因不明石剑身世而追杀他,最后惨死;有人因为隐隐约约感觉石剑就是石飞红之侄,而追随他平叛抗金,把英魂留在地疆场上。群雄的泪水,滴落在地,滴落在心头,火热滚烫,却又带着些许辛酸与悲凉。朝阳东升,阳光映衬着一双双红肿的眼睛,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孩子,起来吧,谢谢诸位英雄。没有他们相助,你我姑侄不可能相认,你也不可能扬威辽东,虎啸武林。”石飞红抹抹泪水,撩撩白发,扶起石剑,声音很轻很细。她未入洞房,便已家破人亡,无子嗣,心中早当石剑是亲儿一般看待。石剑站起身来,看着石飞红已白发苍苍,心头一疼,环顾四周,拱手作辑,却又是一番哽咽,久久说不出话。群雄拱手作辑还礼,也没有人说得出话,皆是哽咽着。“石将军,客气了。”钟雄义没有经过这些江湖风云,体会没有那么深,说得出话来。他躬身还礼,又问:“你与石女侠……?”“唉……以后再详告,候赛因昨晚损失惨重,必不甘心,肯定领兵追来,大伙赶快上路,分散逃走,凡事以后再议。”石剑来不及详告,反劝诸人尽快逃走。他话刚说完,便体力不支,摇摇晃晃,侧倒在一棵树杆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八百九十八章 找到家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送爽,层林尽染,落叶纷纷。悲凉寒意,丝丝袭来。石剑来不及详告什么,情况危急,反劝诸人尽快逃走。他话刚说完,便体力不支,摇摇晃晃,侧倒在一棵树杆上。“公子……雨儿……石将军……少主……”群雄见状,大惊失色,急急围上来,焦急呼唤。石剑无力地倒在率先上前来的止水怀中。止水羞得俏脸通红,心头既激动又伤感。她激动的是石剑不仅活着,且还是名震天下的一代英侠石飞扬之子。她伤感的是,石剑终是杀死自己心爱之人唐关。世事变幻莫测,矛盾总在她的心头交织。她往昔在谷香在涪城,也常与石剑搂搂抱抱,可今非昔比,她已出家为尼,跳出凡尘。“石女侠,你和石兄快走,晚辈殿后。”罗中宝扶起石剑,托他上马,又对石飞红道。“金兄,我家相公呢?”林洁不见赖得出,紧张地问金六福。程红莲、林静也围上前来,均是关心爱郎下落。“得得得……”一阵马蹄声驰骋而来,却是谢佳领着一队人马。“石姑娘,属下联系上太湖分舵人马,你们快走,属下殿后。”谢佳提着铁浆飞身下马,即向石飞红拱手相告,主动请樱。“好吧,凡事以后再议。”石飞红看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保住实力要紧。“诸位,你们放心,赖兄弟、来兄弟二人引开追兵去了,你们快随总舵主走,凡事以后再商议。”金六福强作镇定,不敢告知她们关于赖得出与来伙添为沈雪芬所擒之事。林静等人稍稍放心,急扶石飞红姑侄钻进马车。诸女挥泪告别夫婿,急急策马上路。金六福、罗中宝、谢佳、陆海庭领三十余人留下殿后。羊肠小道两边的树叶不时地随风漂落。罗凤华、止水、石飞红、石剑同乘一辆马车。石剑沉沉地睡在石飞红的怀里,安详似婴儿。他今天终于找到家了,躺在亲姑姑怀里,有一种找到娘亲的感觉。他盼这一天太久了,他为这一天到来付出太多心酸的血泪。“公子之前脸上很多伤痕的,怎么不见了?”止水止住泪水,忽见石剑俊脸又现,大为惊异。“恶战一夜,他面具可能掉了,唉……他之前可能不想天下英雄那么早认出他,只是没想到当时情急救你,声音露相,被候赛因听出来了。”石飞红紧紧搂着自己的亲侄,想到石剑十余年来受了很多苦,又是珠泪串串滑落。止水脑海掠过快活林之战中石剑对自己的关切,不由又是一阵感动一阵伤心。慢慢地,她为石剑待自己那份兄妹之情盖过了自己对唐关之死的伤感。她用衣袖抹拭石剑脸上的汗水,抹拭石剑手臂上的污垢,没想到这一抹,却真掉出许多假皮。她这才相信石飞红所言属实,此前石剑确实是戴着面具,连身上也套着一层假皮的。“公子,你义如云天,不必如此掩饰生存的。”止水激动地伏在石剑身上,抽泣起来。石飞红轻抚石剑那张疲惫的脸,既伤感又心酸还激动,珠泪串串滴落在石剑的脸上。她心酸的是兄长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道败落,雄风不再。她伤感的是自己为寻石家之后,耽搁了二十多年的青春,至今与寇振海情事渺茫,自己入狱也差点命在旦夕。她激动的是自己二十多年的艰辛,终于寻回亲侄,且亲侄象自己的兄长那样名满天下,早成一代抗金名将。“石大侠一生真是忧国忧民!上天是公平的,难怪在官兵重重围困中,圆痴大师能及时赶来,救走石大侠。凤华只盼能早日见到石大侠,也盼石大侠父子早日团聚。”罗凤华闻言,好不感动,双掌合什,为石剑祈福。“丁婆婆,温老前辈,赵姑娘、程姑娘,别回去……”便在此时,身后马车传来了林静的紧张呼唤。雄樱会弟子急急勒停马车。罗凤华、止水探身而出,却是赵敏娜心系罗中宝、程红莲放收不下谢佳,途中跃出马车,推开骑马的弟子,抢马复回密林。丁善意放心不下外孙女赵敏娜,温老大舍不得离开外孙女程红莲,也只得急急紧跟。“我也回去……”罗凤华见状,也抢马而跑。她当时跟着石飞红走,是以大局为重,此时见赵敏娜跑了,芳心也飞回了金六福身边。“唉……由他们去吧……”石飞红中了“软骨散”的毒,自思无力相助,长叹一声,挥手叫弟子策马上路。当天戌时,石飞红一行来到了天平山腰分舵,暂时安顿下来,并派弟子乔装下山探听情况。山上奇石嶙峋,危耸峭峻。山清水秀,林郁竹翠,峰险洞幽,瀑美潭碧。碧天云,蛮荒山,枯黄野草俨然一位饰着金色丽纱的黄脸婆,在萧瑟的秋风中婆娑摇晃,楚楚可怜。石剑沉睡一天,一觉醒来,体力回复,伸伸懒腰,起身出洞。洞里雄樱会弟子不多,围着石飞红问长问短,为她姑侄重逢欢呼,关问她姑侄是如何相认、石剑又是如何起死回生的?倒没有人注意到石剑独自离去。黄昏的天平山,枫叶若红霞缭绕,层层片片,蔚为壮观。石剑在山腰白云泉中捧水喝了一口,但觉泉水醇厚甘冽,索性脱衣,跳入泉中,清洗身上的汗水,清除外露的假皮。他清洗一番,神清气爽,所有疲劳烟消云散。他从水中起来,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新衣服来,不由苦笑一声,待欲重穿旧衣。“石将军,这是小弟的衣服,你将就着穿吧。”却见钟雄义捧着一叠衣服走来,递与石剑。他又笑道:“石将军,大家都是男人,不必怕羞,穿上吧。”他说罢,转过身去了。风轻影动,树影婆娑。“呜呼……”洞中传来一阵哭哭啼啼之声。石剑来不及向钟雄义道谢,急穿好衣服,提剑回洞。失声而哭的是杨樱花。一路上,她强忍着悲痛,不敢相告洪启其战死的消息,此时静下来,才哭着将洪启其为引官兵离开、不幸中箭身亡的消息说出来,嚎啕大哭。石剑想起洪门弟子不祥,洪志君尚患疯癫之疾,洪启其今又不幸战死,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他泣不成声地道:“大娘,洪兴镖局为雄樱会分舵,一门为会中作出很大牺牲,志君兄病没痊愈,洪老前辈又不幸战死。你就当石某是亲儿吧,我定侍奉大娘终老,并报洪门血仇。”他道罢,朝她躬身一辑。“少主……别……”杨樱花慌了,急扶住石剑。群雄见石剑礼重,甚为感动。“公子……你又回复帅样了……”止水走过来,为石剑梳理头发,故意移开话题,不想他与杨樱花伤感下来去。他一身素装,天庭饱满,皓目厚唇,长身玉立,俊雅飘逸。“那当然,想想新秀大赛上选出的美女天后,有几个不为石将军帅气所迷?”钟雄义也翘指称赞石剑神挺俊雅。“哈哈哈……”“诸位当家,吃晚饭了……”此时有弟子送上饭菜来。群雄早饿,围在一起,狼吞虎咽,饱餐一顿。“姑母,你先回总舵,我领钟兄复回吴县密林一趟,一来相机接应金叔叔一行,二来相机复潜快活林救人。”石剑饭后,急向石飞红请樱。“去吧……小心点……”石飞红刚与爱侄相认,本想多聚一会,但想想这次武林营救大行动,死伤不少武林中人,也只能再让石剑冒险一次了。石剑向诸人拱拱手,领钟雄义策马下山,复奔吴县密林。秋月高悬,风寒露冷。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吴县郊外密林,满地血渍,死尸遍地,腥味呛鼻。灰云遮月,山林里仿佛笼起一片轻烟。罗中宝等人不知去向。“丁婆婆……温老前辈……”钟雄义无意中发现了丁善意、温老大的遗体,不由凄然下跪,失声大哭。“丁婆婆……温老前辈……”石剑闻声而至,淋然泪下。断后之人在候赛因、天平上人、风霜大师等人的功力下,哪有完尸?二人跪倒在地,向逝者磕头致敬,然后挖一大坑,抬尸掩埋。天明时分,密林里高高耸起了一座大坟和数座小坟。石剑削木立碑,刻写上丁善意、温老大的名字。秋霜布满山谷,轻微的茴香气息弥漫在天空中。雾气翻腾,阴霾的天空,飘洒下一阵雨丝。零星的雨丝吹拂在脸上,凉意更浓。二人又伤感又劳累,坐倒在一棵大树下,默默垂泪。“嘿嘿……”忽然树梢上传来几声剌耳的冷笑。石剑一惊,急抄剑而起。树影晃动,跃下数人,又让他不由一呆。发冷笑之声的人是谁呢?为何让石剑呆若木鸡呢?罗中宝等人是战死还是被生擒?吴忠透露出石飞扬还活着,朝野之人闻讯又有何感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红包】支持挺榜,谢谢!) 第八百九十九章 啼笑姻缘 - 一路风尘 - 石剑   晨雨飘零,迷蒙的烟雨笼罩在密林里。石剑、钟雄义掩埋林中战死的官兵及雄樱会弟子遗体,累得靠倒在树杆上之际,忽然树梢上传来剌耳冷笑声,跃下数人。石剑提剑而起,不由又是呆若木鸡。飞跃下来的人中,为首的正是沈雪芬。她身后的天花教徒押着来伙添,抬着肚上涨圆欲裂、满脸黑气、奄奄一息的赖得出。“二位叔父……”石剑一惊一怔之际,大呼一声,提剑上前。钟雄义惊世骇俗,目瞪口呆。“石将军,贱妾此番回来,不是结仇,而是结亲。”沈雪芬纵是魔女,提起亲事,也不由粉脸通红。“什么?结亲?”“结什么亲?”石剑惊诧不已,迷茫地望着沈雪芬。钟雄义双眼圆瞪,迷惑不解,如傻了一般。“少主……叔父对不起你,已同意嫁与沈教主,决定休掉林静,请你作主,主持来沈婚礼。还有,来某出嫁,尚属首次,请少主要把婚礼主持得隆重些。”来伙添平生首次垂头丧气,满脸惭愧地向石剑躬身拱手。但是,他还是说得很滑稽。“妖孽,你休想……”钟雄义大吼一声,挺剑剌向沈雪芬。“当……哎呀……”石剑后发先至,握着轩辕黄金剑,横剑一挡,震得钟雄义虎口流血,青钢剑横飞而起。“石将军……”钟雄义惊慌失措,不明石剑所为。“钟兄弟,对不起。”石剑侧目而视,急向钟雄义道歉。他转身拱手对沈雪芬道:“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沈教主美貌如花,武功高强,威震武林,名闻天下,石某向来佩服。可以说,天下中人,沈教主是石某最佩服的美女。石某斗胆作主,认下这门亲事,择日为二位前辈主婚。”“哈哈哈……”沈雪芬仰天大笑,也不害臊。笑声剌耳,震得林鸟惊飞,枯叶簌簌而下。她当知石剑说的是假话,但也感受用,好话听着顺耳,心里就是舒服。“石将军不愧曾是高官之人,真会说话,谢了。”沈雪芬也不揭石剑说假话之短,拱手道谢。她倒想与来伙添长相厮守,不想得罪石剑,不想得罪雄樱会任何人。她怕来伙添会来个渔死网破,到时谁也讨不了便宜。“这……”钟雄义又是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得得得……”一阵马蹄声驰骋而来。“相公……”林静陡见来伙添,喜极而泣,纵身而来,欲投体入怀。“相公……呜呼……”林洁猛见赖得出中毒受伤,横躺地上,飞身下马,奔跑过去,失声而哭,抢身去扶赖得出。石剑晃身一拦,宝剑一横,低声道:“婶婶,叔父中毒了,你别碰。”林洁看赖得出圆肚尖涨,又惊又怕又怒又伤感,蹲地大哭。来伙添身子一闪,从怀中掏出一纸,递与林静,冷冷地道:“这是休书,从此来林二家不再往来。”“什么?”石飞红心头一震,差点摔倒在地。“来伙添,你不是人。”杨樱花闻言,怒斥来伙添。“丑八怪,你当你是谁呀?你敢休我?我还要休你呢!我呸呸呸……”林静一怔,尔后泼口大骂,双拳直擂来伙添胸脯。继而,她唾得来伙添满脸口水。“来伙添,说话还算数吗?”沈雪芬冷眼旁观,冷嘲热讽。“住手!”来伙添心头大急,双臂一探,抓住林静双手,忽地奋力一甩。“扑通……”林静被他甩出数步,跌倒在地,左肩擦出血来。“来伙添,你敢欺负我妹子,姑奶奶杀了你……”林洁见妹子受欺负,“唰”地拔剑而出,剌向来伙添。她身子飞起,却是一麻,已被石剑后发先至,抓住她的要穴,全身动弹不得。“诸位同道,石某已替姑母作主,答应来沈联姻。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个好日子,有风有雨又有情,请诸位同道喝碗喜酒吧,一起祝贺来大侠、沈教主玉成好事,缔结良缘。”石剑含泪放下林洁,然后转身,团团作辑。“谢谢……谢谢诸位同道赏脸。来沈联姻,将是武林前所未有的佳缘良缘,空前绝后的武林盛举,震惊天下的秀色大餐。”来伙添紧抓机会,跟着抱拳,团团作辑。“呸……”杨樱花愤世嫉俗,飞身上马,扬鞭而去。“无耻!”林静爬起身来,泼口大骂石剑与来伙添。“拦住杨樱花……快……”石飞红探手抓过林洁,推了推止水,急促吩咐。止水如喝了迷魂药一般,飞身上马,不停鞭打,追上杨樱花,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穴道,又策马而回。“沈教主,飞红不才,请示如何办婚礼?”石飞红双手各扶林静、林洁靠在树杆上,起身拱手相问沈雪芬。“来相公是贵会中人,婚礼之事,一切由石当家作主。”沈雪芬终于放下那丁一点矜持,拱手上前。“候赛因他们走了吗?”石飞红黯然失色地问。“走了。之前吕源、蔡坤联合海沙帮的黄海天、游年花一行,趁打斗时押走了易宝华,欲抢功上京。若婚礼早办,贱妾一定相助救人。”沈雪芬打消石飞红疑虑,又透露消息。“那好,飞红亲去城中筹备婚礼。”石飞红闻言,不假思索,拉起林静、林洁二女,将她们推进马车,驾车出林,奔向县城。雄樱会数十弟子急忙策马紧跟。“沈教主,赖叔父的肚子涨,很难看,为让婚礼体面,请先施救。”石剑悲哀上前,拱手请求。“来人,给赖得出施针灸、服解药。”沈雪芬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弟子施救赖得出。来伙添一声苦笑,低下头来。止水似乎领会到了石剑的心思,不再言语。“沈教主,晚辈斗胆请求,想看看赖叔父?”石剑再向沈雪芬拱手请求。“石将军也可以带赖大侠走。不过,天花毒不是一日可解,须长期服药、针灸。”沈雪芬淡淡地道。石剑、来伙添等人俱是心头大震,均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沉重迈步,扶起肚子慢慢缩小、脸色由黑泛白的赖得出。“沈教主,走吧,进城去。”石剑将赖得出抱进一辆马车,回首惨然一笑,然后亲驾马车,策马进城。“公子,怎么办?”止水坐在石剑身后,探头附耳。“看着办吧。但愿林静姐妹能明白来叔叔相救赖叔叔的苦心。”石剑叹了口气,满脸无奈,打马如飞,不到半柱香功夫,便进入了吴县城中。他们一行在接应的雄樱会弟子引领下,来到了“如梦”客栈。客栈此时已张贴好了对联,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雄樱会的根基本在江浙,诸弟子很快就联络了一些乡贤商贾前来道贺,还有白眉拳门掌门刘叶华、太极刀门吴光南,刚与雄樱会修好的江南无极门掌门张居然等武林中人。他们也由雄樱会弟子口中得知来伙添是被迫与沈雪芬成亲的,一进客栈便向来沈二人道贺。石飞红、止水为沈雪芬梳妆打扮。刘叶华、吴光南、张居然苦笑着也为来伙添装扮。谁也不敢轻易乱说一句,生怕因此害死赖得出。林静姐妹一路上听石飞红劝说、分析,已知来沈耿姻是无法之事,此时也已止泪,躲在房中不出。“噼噼啪啪……”“咚咚咚……”“来大侠真帅!”“沈教主真美!”刘叶华、吴光南、张居然等人,无可奈何,只好高声赞叹,只盼沈雪芬高兴,能早日为赖得出治好毒伤。沈雪芬心花怒放,满脸喜气,如沐春风。她牵着来伙添的手,四下敬酒,竟是豪饮如鲸,粉脸通红。“沈妖如此豪饮,不怕咱们也下毒吗?”刘叶华低声问张居然,迷惑不解。“她是天花教主,有的是解药。无论你暗中下什么毒,她都能自己施救。她会怕吗?”张居然凄然一笑,无奈地双手一摊。“下面请来大侠谈谈新婚感受。”证婚人吴光南此时双掌一拍,待大堂静下,便拉过来伙添。来伙添喝得摇摇晃晃,走到主桌前,拱手道:“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老来今天印证了这句古语啊!”“哈哈哈……”沈雪芬笑逐颜开地傍在他身旁,似小鸟依人,温柔可爱。“老来上次成亲,经验不足。”来伙添酒气喷人,揽过沈雪芬的腰肢,打着手势又胡说开来。“哈哈哈……”各路贺客却喜欢听他胡说八道,向来如此。石飞红、杨樱花等女的人具是脸红耳赤。“老来床上英雄,床下好汉。请诸位同道相信,老来今晚一定会一炮打响,不辱师门,不给武林朋友丢脸。不瞒诸位,老来已为后代取好了名字,若生下男的,叫作来金银,女的就叫来珠玉。来家一定金玉满堂!”来伙添说罢,亲了沈雪芬一下。沈雪芬含羞含笑又含嗔,满脸幸福,媚眼欲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九百章 执掌峨眉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萧瑟,秋草枯黄。乌云翻滚,遮天蔽日。花残叶落,枯萎凋零。来伙添与沈雪芬成京啼笑皆非的姻缘,嘻气喧嚣之中,掺杂着些许悲凉。群雄的脸上,写着忧伤与无奈。“哈哈哈……”客栈外的商贩、赶集乡民闻得“如梦”客栈欢声雷动,也围在客栈前凑热闹,闻得来伙添滑稽之言,不由拍掌欢呼起来。“恭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吴光南怕剌激楼上的林静姐妹,随即高叫一声,挥手让门人送来伙添、沈雪芬二人入住一楼洞房。“哈哈哈……”“啪啪啪……”有人欢喜有人忧。“呜呼……”楼上的林静却是嚎啕大哭起来。“唉……来兄弟真惨啊……为了我,他竟然如此被白骨精糟蹋……呜……”赖得出此时醒来,不由黯然泪下。“都怪你……砰砰……”林静哭天抹泪,连擂赖得出两拳。“别打,那是你姐夫……”林洁心疼丈夫,连忙拦住妹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许你打呀?”林静不依,非打不可。她偏要打,又擂赖得出两拳。“那好,你打你姐夫一拳,姐姐改天就打来伙添两拳。”林洁气苦,出言恐吓。“呜……”林静虽然整天与来伙添斗嘴,但是心爱他,岂肯舍得丈夫被人打?她再也不敢打赖得出了,伏在床沿上大哭起来。赖得出连忙劝慰,道:“小姨子,别哭了,来兄弟只是给沈雪芬借用一段时日,过阵子后还给你的。知道吗?那是借用,没什么的。”“那你干嘛不借给她用?”林静哭哭啼啼反问。“哎呀,沈雪芬看不上姐夫呀!”赖得出只好继续逗她。“无耻!啪……”林洁闻言大怒,破口大骂,甩手就给赖得出一记耳光。赖得出捂着左腮,道:“夫人,你只打我左腮,右腮会有意见的。来来来,打我右腮一下,打得我的脸平衡些,要不然明天起来,左边肿右边瘦,不好看。”林氏姐妹“扑哧”两声,破涕而笑。楼下大堂。“来,咱们借花献佛,借来大侠、沈教主的喜酒,祝贺石女侠姑侄重逢!”刘叶华看着来沈二人已入洞房,便举杯向石飞红、石剑二人敬酒。“石将军,居然此前对将军诸多不敬,请恕罪!”张居然举杯过来,先向石剑一躬身,然后先干为敬。“石将军,上苍有眼,好人有好报,叶华但请将军领东南武人,共扶正义。”刘叶华举杯过来,也向石剑躬身,一饮而尽。“石将军,快活林一战,再次证明将军是清白的,是正义的,但凡将军有令,光南第一个奉将军号令。”吴光南举杯过来,也向石剑躬身,一饮而尽。“谢谢诸位前辈,谢谢诸位同道赏脸。石某无以为敬,借酒一坛,一次敬诸位吧。”石剑因来沈联姻之事,心情不好,不想多说,抓起一坛酒,仰头骨碌碌饮下。“公子,别喝了,咱们还得上京救人啊!”止水忙替石剑放好酒坛,为他抹拭嘴角边的酒水。“将军,请说吧,咱们如何上京救人?”张居然因爱徒梁洪志的转变而对石剑看法改变,主动请樱。“请诸位前辈先行上京吧,晚辈得陪着来叔父一起上京,还得想法子哄沈雪芬开心,给赖叔父治疗毒伤,如何?”石剑颇为感动,道出心中所想,提议他们先走。“好!”“赞成!”“那老夫就在京城等候石将军了。”刘叶华等人点了点头,随即拱手离店,先行上京了。石飞红、杨樱花急上二楼,劝慰林洁姐妹去了。月色瘦去,风送愁绪。来伙添拥着沈雪芬进房,主动脱衣,搂着她滚倒在床,兑现自己的承诺。这一夜,沈雪芬的情欲终于得到了满足。店门关上,石剑仍坐在大堂里。止水相伴,问:“公子,你从大海中是如何活过来的?”“我当时跌入海中……”石剑叹了口气,开始述说经过。“咚咚……”店门却响了。止水连忙去开门。却是公孙文、金六福、罗凤华、谢佳、程红莲、罗中宝、陆海庭浑身是血回来了。“大家回来就好……”石剑抢步上前,紧紧地握住公孙文的手,滴下泪水。“少主,吕源、蔡坤联合黄海天、游年花押易姑娘上京,所以候赛因无心交战,追吕源去了,生怕功劳被抢。只是……战死了很多弟兄……呜……”公孙文简单解释经过,伤心地哭泣起来。“母鸡回来,就会下蛋。以后一定让候赛因人头落地,为死难的弟兄报仇。兰儿,快叫店家起来做饭。”石剑含泪安抚部属,又吩咐止水叫醒掌柜、厨子做饭。“赵姑娘呢?”石飞红、杨樱花、林静组妹闻声下来,不见赵敏娜,感觉奇怪。“唉……敌方高手多,娜妹被赵铁山强行掠走了。”罗中宝黯然神伤,泪水滑落。“来兄弟真惨,竟如此被白骨精糟蹋……”公孙文此时闻得楼上来伙添与沈雪芬的床第之声,不由愤愤不平。“呜……”林静闻声大哭起来。“妹子,难为你了……来兄弟也是为了赖兄弟,只要赖兄弟有救,吃点亏也就算了。”金六福连忙安慰林静。“白骨精干嘛不找别的男人呀?偏要俺的男人服侍她……呜……”林静又伤感又酸楚。“来来来,大伙吃饭……”石剑赶紧移开话题,相助店小二捧上酒菜。“咚咚……”店门又响。进来的却是两位尼姑。“师妹?”石飞红惊喜交集相迎。“师父病重,遗命止水师姐执掌峨嵋,请二位师姐回峨嵋送恩师一程……呜呼……”两位尼姑拉着石飞红的手,哭喊起来。“什么?”“师父……”石飞红、止水面向峨嵋方向下跪,失声大哭。“妹子,慧根师太病魔缠身,姐姐陪你上峨嵋吧。”杨樱花忍住丧夫之痛,反劝石飞红。“兵分两路吧,我、公孙文、罗中宝、赖得出、来伙添五人上京救人,其他弟兄姐妹陪姑母、兰儿回峨嵋送别慧根师太。”石剑含泪扶起止水,提议分兵。“可是……”林静却舍不得离开来伙添。“雨儿会想法子尽快让白骨精解救赖叔父的,你们放心去峨嵋吧,一定还你夫婿。”石剑双手一拱,又向她躬身一辑。林静姐妹无奈,只好回身上楼,话别卧床的赖得出。“公子……兰儿舍不得离开你……”止水忽地扑入石剑怀中,呜呜哭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搂着石剑的脖子。她虽有幸执掌峨嵋派,但知此一别,以后再见石剑就难了。“兰儿,我一定会常上峨嵋看你。”石剑松开她,轻轻地为她抹拭泪水,心头盈满了惆怅。“兰儿姑娘,恭喜你!”“兰儿,你是当今武林最年轻最漂亮的掌门人呀!”群雄连忙移开话题,纷纷恭贺张兰,不想她与石剑伤感。“公子,给兰儿写幅字,好吗?”止水躬身谢过群雄,又回身含泪拉着石剑,依依不舍。“小二,文房四宝侍候。”罗中宝急朝呆若木鸡的店小二大喝一声。罗凤华、程红莲赶紧磨墨。“纤足上峨嵋,柔肩担道义。”石剑泪水喷涌而出,笔走龙蛇,草书两句,掷笔抱住止水,哭出声来。“好字!”“好诗!”群雄均知石剑与止水皆是苦命人,从小患难与共,感情非同一般,又经历多番分分合合,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瞬间又要道别离,从此相逢无期,甚替他们难过。罗中宝泣声赞叹,程红莲拉开止水,一行护送她与石飞红连夜启程,赶赴峨眉山。石剑提灯相送出门,泪如雨下。止水消失于夜色中,他还立于寒风中,挥手不止。“少主,上楼看看赖兄弟吧?”公孙文拉过石剑。罗中宝趁机关上店门。群雄上楼,围在赖得出床前,又是一阵凄怆惨笑。相顾无语良久,聚集一起,铺地而睡。第二天,来伙添头晕眼花,无力下床。沈雪芬满脸幸福,亲为来伙添熬补药、喂补汤。她梅开二度,人生首次显露女人温柔。秋风秋雨愁煞人。店外下起了淅沥小雨,天晕地暗,伴着阵阵寒风。街上行人少了许多。“来夫人,来沈联姻,无论来叔父是天花教中人,还是来夫人成为雄樱会中人,都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请夫人施解药,彻底治愈赖叔父的毒伤,一起上京救人,如何?”石剑敲门而入,拱手相请,甚是礼敬。此时,他也只有忍气吞声了。“石将军,是不是本教救了赖得出,来伙添就可以终生相伴本教?”沈雪芬却怕来伙添因此离她而去,急提条件。“宝弟,文房四宝侍候。”石剑强忍怒火,吩咐罗中宝端上笔墨纸砚。“石剑以人格担保,来伙添与沈雪芬既成夫妻,终生相伴,不离不弃。”石剑愤懑地写书担保,递与沈雪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零一章 起死回生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习习秋风,吹拂萧萧疏柳。如梦客栈,凄清气氛,客情冷落,离愁绵邈。为保赖得出之性命,石剑悲愤草书,人格作证。“哈哈哈……好!有石将军清誉担保,本教也放心。这是解药,红的内服,白的外涂,三日后即痊愈。”沈雪芬接过石剑的保证书,吹干墨汁,叠好放入怀中,又掏出一瓶解药递与石剑。“夫人,可否一起上京救人?”石剑反手将解药递与罗中宝,又拱手请求沈雪芬陪来伙添一起上京。他不知沈雪芬的话是真是假,还是忍辱负重。公孙文敢怒而不敢言,生怕一言不慎,导致赖得出一命呜呼。“好,石将军准备马车,本教与来相公形影不离。”沈雪芬点了点头,但又提条件。“形影不离?人有三急,老来如厕呢?”来伙添喝了碗补汤,精神了些,起身笑问。“哈哈哈……”公孙文、石剑、罗中宝又气又好笑。“相公,跟你在一起就是快乐。你如厕,贱妾也相伴,为你拿厕纸。”沈雪芬是老江湖,也不害臊,反而乐滋滋的,把头靠在来伙添的胸前。“哈哈哈……”这回连来伙添也是一阵苦笑。沈雪芬把话挑明了,一定会看紧他。他还能怎么样?石剑只得点头答应沈雪芬的要求,挥手让公孙文抓紧准备。众人上路。沈雪芬揽着来伙添,两人钻进了马车里。他们的马车,由天花教徒来驾。阴霾的天空,飘着淡淡的雨丝。阵阵寒风迎面扑来,缕缕清爽之余,是一阵寒冷。石剑、罗中宝陪未痊愈的赖得出坐在马车内。公孙文在前驾车。罗中宝道:“大哥,听说是庞美玲狠心撞你入海的?为何你又活过来?你失踪大半年的,弄得东南武林中人,东北武林中人,都为你哭了大半年。”石剑眼眶一红,道:“不错!可是,她也撒网救了我。”“什么?”赖得出颤声道。“唉……”石剑一声沉重的叹息。群雄的心不由自主也沉重起来。石剑抹拭泪水,缓缓道起了自己起死回生的经过……寒风中,落花如泣如诉,愁肠百转。怒海惊涛,狂奔的巨流汹涌澎湃,猛烈地冲击着岩石。当“海王号”船身四散,石剑本能地抓住一根木板。“快撒网救石剑……”庞美玲虽然喋血而倒,但是心系石剑性命之忧,陡见石剑堕海,急急娇叱一声,喝令众将士救人。众金将连忙撒网救人,将石剑拖回“至尊号”船舱中。“相公……狗皇帝如此待你,你又何苦向着他?”庞美玲脸色惨白,满脸泪水,嘴角渗血,搂起石剑。“我生为大明人,又得先皇与太后恩宠,岂能背主求荣?你听说过岳飞吗?听说过杨家将吗?”石剑艰难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泪水横流,泣声反问。一阵海风吹来,瞬间激起数十米高的波浪,把“至尊号”巨船掀起又抛落。庞美玲与石剑在船板上被掀起又摔下,但是,她始终紧紧地搂着反胃难受的石剑。风平浪静之时,她“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血雨洒落在石剑的胸前,将她湿漉漉的衣衫染红了。“可是,你就甘心与玲儿分开吗?若你不降,皇兄可不会饶你,因为你杀了我朝很多将士。明廷对你非议颇多,明皇也不会放过你。如你不降,你从此将无藏身之处。”庞美玲闻言,心头大疼,甚为石剑忧虑,咽喉又是一阵发腥。她重病已久,又连日劳累,此时伤感无限。“玲儿,相公乃是石飞扬之子,我若死了,你拿这柄天下第一剑作留念,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将我遗体送往雁荡山,交与姑母石飞红。”石剑并不求生,反而立下遗嘱,矢志不渝,决不反明,决不叛国。“呼……”庞美玲闻得石剑宁愿受死,心头气苦,一口喷了出来,仰天而倒,鲜血染红了石剑的胸襟。“格格……”众金将拖开石剑,扶起庞美玲,运功为她疗伤。“玲儿……”石剑因晕船且又呛了不少海水,此时有气无力,伏在船板上,泣声大喊。“哼!”多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不知庞美玲如何处置石剑,故一时不敢为难他。“相公……”庞美玲幽幽醒来,朝石剑招招手。“玲儿……”石剑艰难地爬向庞美玲。“尔等……退下……”庞美玲又朝多吉等挥挥手。多吉等将士急退出船舱。“相公……”庞美玲又搂起石剑,泪珠滴落在他脸上。“玲儿……跟相公回中原,好吗?我已为明皇所弃,从此不再戎马,待回到姑母身边,寻得生父下落,便与你归隐山林,怡养天年。”石剑坦承心思,艰难地坐起来,将庞美玲搂于怀中。“唉……异国恋情,本是无果……你刚才说你不会反明,不会叛国,玲儿难道就会反金,就会叛国吗?唉!结局是一样的,呜……”庞美玲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埋头石剑怀中,失声痛哭。她是金国公主,是三军统帅,也无可能为情而叛国。她其实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悲情结局,只是不甘心多问而已。然而,没有结果的爱情,最伤心,最伤身。疼痛如一把割肉的利刀,从她心头划过,划得她的心,鲜血淋淋,肢离破碎。“呜……”石剑失声而泣,泪如雨下。他明白:庞美玲贵为金国公主,身为统帅,断无可能随自己而走,而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归降金国、落得万世骂名、遗臭万年的下场。“相公……玲儿为你生了两子,一子是玲儿负气离京后所生,取名庞龙;一子是玲儿于蜀川采矿时所生,取名庞虎。二子合称龙虎,玲儿自知时日无多,故托付与龙潭虎领养。因为他们兄弟俩,身上都流着你的血,玲儿众多兄弟姐妹并不认可。唉……”庞美玲心疼如绞,含泪相告。她想起两个幼子,从此无父无母,又将饱受皇族中人的歧视与欺凌,不由心酸无限,凄楚可怜,悲泪难止,呜呜辍泣。她在泪雨中,唉声叹气,痛彻心肺,血腥上涌,又喷出一口血来。血雨落在她的腹部,顺着腹部,漫流至裤腿,全身殷红。“什么?”石剑惊世骇俗地反问一句,看她又咯血了,不由又是心头一疼,忧伤与哀愁盖住了得子之喜悦。伤感犹如怒海惊涛,阵阵撞击着他的心头。“相公,随玲儿回盛京,好吗?你可以不统兵,不打仗,不为官。”庞美玲抹抹泪水,拭拭嘴角的鲜血,哀求石剑。她期盼能以子动情,打动石剑的心,留住石剑的心。她现在也不敢要求石剑为金国统兵打仗了,只盼能和他永远在一起。她忽而又想,倘若石剑能与她在一起,她也不再统兵打仗了,从此做一名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尽管她心头无底,但是,她还是把这一抹幻想,化作言语,表述出来。“不!昔日辽东八大金刚结义,立下誓言,如若叛明,不得好死,遗臭万年。我不能背弃誓言,而且家父生死不明,姑母至今未婚,雄樱会众弟兄还在苦等我回家。”石剑坚定地摇了摇头,泪水又纷飞而下。“哇……”庞美玲见石剑如此坚定,又是一阵气激,再喷一口血出来,晕厥在石剑怀中。她心灵破碎,彻底失望了。“玲儿……玲儿……”石剑轻声呼唤,他忽有一种不祥之感。他将庞美玲平放于船舱上,透过火光,为她抹血拭泪,拿她脉膊一探,又附耳去听她心肺。“呜……”他知庞美玲已重病在身,不由再度失声而泣。虽然恋情无果,但他心里爱她。他素来重情重义,何况他与她夫妻一场?“相公……想起昔日我伴你入京读书,好幸福!”庞美玲又缓缓醒来,述说往事,满脸甜笑。“玲儿……呜……”石剑捧着她的脸一阵亲吻。“为了我……你不惜与铁掌帮拼命……”庞美玲神情恍惚,又忆起在川中生活的一段往事。“玲儿,对不起,我一直没给你稳定的生活……呜……”石剑忽而对她满是歉意,泪如雨下。“昔日汉中城下一战,你杀叛军猛将数十员,却放我一马,玲儿一直铭记于心。玲儿知道,你还爱着我。你是重情之人,无论玲儿如何,你不会加害于玲儿。”庞美玲嘴角渗血,脑海掠过一段段往事,呢喃地述说往事,樱唇露出一丝甜笑。“玲儿……歇会,别再说了……”石剑心头一阵疼痛,捂住了她的嘴,串串泪水,滴落在她苍白如雪的脸上。“可惜……玲儿生在金国……呜……”庞美玲嘴里的血顺着腮边流下,泪水喷薄而出。“玲儿……如有来生,我一定伴你终老……”石剑感觉到她气息甚弱,好言相慰,将她抱起,搂紧于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将本书挺起【红包榜】【前三名】) 第九百零二章 美人仙逝 - 一路风尘 - 石剑   海风席卷着海浪,蚀骨奇寒。乌云渐散,波光鳞鳞,巨船晃动。“玲儿……歇会,别再说了……”石剑心头一阵疼痛,捂住了她的嘴,串串泪水,滴落在她苍白如雪的脸上。“可惜……玲儿生在金国……呜……”庞美玲嘴里的血顺着腮边流下,泪水喷薄而出,伤感阵阵,悲哀侵袭着心头。忧伤如狂啸而来的海风,将她的幻想吹散。失望如阵阵惊涛骇浪,撞碎了她的美梦。她是幸运的,出身高贵,生在帝王家。她是不幸的,有情人最终不能成为眷属。“玲儿……如有来生,我一定伴你终老……”石剑感觉到她气息甚弱,好言相慰,将她抱起,搂紧于怀。他的心头,宛若一艘载满悲哀的巨船,驶向无边的海岸,不知何时是尽头,不知何时才能靠岸。“玲儿……好累……好想在相公怀中……睡一会……”庞美玲呢喃几句,没有睁开眼睛。石剑把脸贴在她的脸上,把握短暂的幸福,合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他与庞美玲的点点滴滴,从他脑海里闪过,从他心头掠过,似烟云,如迷雾,宛若轻风,仿佛飘雪,洒落在他的记忆深处。庞美玲的头在下垂,她的手慢慢从石剑的脖子上滑落。她的嘴边,挂着一丝微笑。虽然,她还有心愿未了,没能最终迫石剑归降金国。但是,她是躺在情郎怀中仙逝的。人生如此,也知足了。“靠岸了……”金兵一阵吹呼。岸边是散乱的陡峭山崖,汹涌的骇浪猛烈搏击着海岸,滔滔海流,卷起千万堆澎湃的雪浪。“玲儿……靠岸了……”石剑搂着庞美玲合了一会眼,闻声而醒,急扶起她,却见她身子已经僵硬。“玲儿……呜……”石剑伸指一探她的气息,不由失声而哭。他搂紧她的俏脸,埋在自己的怀中,拼命地呼唤她的芳名。然而,重病缠身,伤感心碎的庞美玲,再也不能回答他的话。异国恋情,无疾而终,唯有泪水飘洒,寄托着相思与哀愁。石剑痛苦地闭上泪眼,脑际间掠过悲苦无助的庞龙庞虎兄弟,期盼娘亲征战归来,而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副灵枢。他们跪地哀号,扑向灵枢,稚嫩的童音在苍山中久久回荡。他们兄弟俩仿佛犹如自己孤苦伶仃的童年,时而被鳌拜等人捆绑起来,打得遍体鳞伤;时而是多尔虞等人在破口大骂他们兄弟俩是野种;时而又被皇太极赶出宫殿,凄楚无限地卷缩在山林。“玲儿……呜……”哀伤如一记闷棍,狠砸在石剑的头上,击得他眼花缭乱,眼冒金星。他悲哀一声,眼前一黑,侧倒在船板上,双手依然是紧紧搂着庞美玲。“格格……狗贼,你害死了格格……”众金将冲出船舱,涌向船头,见状纷纷拔刀抽剑,扑向石剑。刀光剑影,一起向他折下。“哎呀……砰砰砰砰……”奔在前面的两名金将忽然横臂一展,众将士倒跌开来。“安老伯?……咚……”石剑悲痛晕厥之中,惊醒过来,微睁双目,迷迷糊糊地认出了乔装金兵救他的的人,竟是安印其、习以玉夫妇。他微弱地惊叫一声,再度晕厥过去。朦朦胧胧之中。他微张双目,看到了一双慈祥的眼睛在注视着他。石剑迷迷茫茫地道:“我这是在哪?玲儿……”他又晕了过去。一日醒来,石剑觉得浑身无力,待欲起床,却“啪”地一声,又倒在了床上。闻得屋子里有声音响起,外面冲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汉,他进来便道:“少主,你终于醒来了。”石剑眼噙泪水,点了点头,定眼一看,却是安印其夫妇,不由又是一阵惊世骇俗。他颤声惊问:“安老伯,你……什么意思?”安印其坐在石剑床沿,侧头吩咐身旁一年轻人,道:“小焦子,快去端碗粥来”。小焦子应声而去,不一会便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粥。习以玉慈爱地喂石剑吃下。安印其则在旁边讲述自己的真实身份:安印其、习以玉即是雄樱会的吴忠、肖玲玲,二十多年前名满天下的“铁掌”与“鸳鸯刀”双侠。“什么?”石剑惊得连粥都喷出来了。肖玲玲慈爱了用衣袖为石剑抹拭嘴角边的粥水,滴着泪水,道:“少主,自从十年前你与魏秋婷逃难到老身隐居之所,老头子当夜拿着衣服看你沐浴时,就从你身上的胎痣、你的相貌看出你是飞扬兄弟的爱子石雨了。”“什么?”石剑一骨碌坐起,抓住了肖玲玲的手。“但是,愚夫妇当时负疚,一时不敢去见飞红妹子,未能告知会中众兄弟真相。后来又因你骂名满天下,俺们怕伤及雄樱会众,所以不敢公开相认,只好隐名埋姓,装作难民,做你的仆人,为你洗衣做饭,防人给你下毒。”肖玲玲忽地甩开石剑的手,一把抱住石剑,失声痛哭。石剑的心震撼无比,任由肖玲玲抱着,满脸泪水,浑身打颤,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蜀川石府、卧龙岗、骊山三战,愚夫妇见你遇险,无奈蒙面相救。无论你是入辽抗金,还是陕甘平叛,或是朝廷下令通辑你,愚夫妇一直暗中跟着,不到你最危险时不露面。”吴忠见肖玲玲仍抱着石剑痛哭,滴着泪水替她讲述事情经过。石剑震撼之余,满怀激动,推开肖玲玲,翻身下床,扶她与吴忠坐在床沿,纳头便拜,道:“谢谢伯伯、伯母多番救命之恩。呜……小侄终于找到家了。”吴忠夫妇大惊,急忙扶起,三人拥抱一起,放声大哭。小焦子与随后进来的汉子,跪倒在地,也是一阵嚎啕大哭。良久,石剑分开吴忠夫妇,道:“玲儿呢?”“唉……愚夫妇救出你后,小焦子前来接应,咱们策马就逃。她是金国公主,她的将士自然会送她回盛京安葬。”吴忠叹了口气,不敢面对石剑。“玲儿……呜……”石剑失声而哭,泪如雨下。“这是金州的一处山林,也就是海边。少主,让小焦子去打探格格在哪安葬吧?稍后去拜祭她。虽然她是金国人,但她对你一往情深,只因两国交兵,才导致美好姻缘而毁。如何?”吴忠小心翼翼地请示石剑。石剑伤感地点了点头。“玲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呜……”他哭喊着奔往室外,透过泪眼,这才发现,这是一座屹立于海边的山峰。石骨嶙峋,陡峭如削。吴忠、肖玲玲等人急忙追出来,扶定石剑。石剑挣扎一下,脱离他们的四只手,伏在峭壁上。沧海碧波万顷,白浪滔滔,气势磅礴。他望着过往船只,寻找他与庞美玲的梦。然而,好梦已碎,他与庞美玲已是天人相隔,幽会无期。庞美玲伏在他怀中,俏脸苍白如雪,泛着微笑逝去的情景,再次掠过他的心头。“玲儿……”他泣声大喊,眼前一黑,又晕厥过去。“少主……”吴忠大惊失色,探手一抓,将他提了回来。石剑迷迷糊糊晕睡数日,某日清醒过来,泣不成声地问:“伯伯,可否告知当年你为何失踪之事?小侄爹娘到底是生是死?”“呜……对不起呀……少主……扑通……”吴忠夫妇闻言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石剑跟前。“伯伯……起来……无论你们有何过错,但你们多番相救,功过已抵,盼告小侄身世及爹娘情况。”石剑一怔一呆之际,忽感雄樱会总舵当年遭屠血案肯定与吴忠夫妇有关。为套出他们的话,他脑瓜急转,扶起他们,好言相慰,让他们放松心情。室外狂风怒号,沙石敲打瓦背。“扑通……”吴忠复又跪下,泣不成声地道:“无论少主是否原谅奴才,奴才皆如实相告……呜……”“伯伯……快起来……我不是少主……称小侄吧。”石剑听他连称自己为少主,又听他自称奴才,既纳闷又震惊,想想他多番相救自己,连忙扶起他。吴忠不起,仍跪在地。肖玲玲也复跪在吴忠身旁,道:“少主,其实……你有一半血统来自朱家皇室。”石剑一惊,差点摔倒在地,一颗心怦怦直跳,脑轰耳鸣。吴忠含泪扶石剑坐在床沿,端上水来,喂石剑喝下,又扶他躺下,为他拉好被子,讲述了关于石家一些往事。开国皇帝朱元璋因太子朱标英年早逝,便立长孙朱允文为皇储。朱元璋病逝,朱允文即位,号建文。建文帝英姿勃发,本性慈善,崇尚文治,向往儒家的仁政,即位仅一月,下诏宽刑省狱,纠正大批洪武时期的冤假错案,深受民众好评。但是,那些藩王们个个拥有重兵,位高权重,根本不把这个年轻的侄皇帝放在眼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将本书挺起【红包榜】【前三名】,谢谢!) 第九百零三章 皇室血统 - 一路风尘 - 石剑   建文帝时时感受到藩王的威胁,不得不与亲信大臣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计议削藩。随后,建文帝又先后废湘王、齐王、代王、岷王等四王,目标直指燕王朱棣,可惜建文帝并未意识到他的行动实际上已经打草惊蛇。燕王朱棣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在他的封地北平起兵,发动“靖难之役”,借口“清君侧”:以诛齐泰、黄子澄为名,矛头却直指建文帝。建文四年六月,燕军渡江直逼南京城下,谷王与曹国公李景隆开金川门迎降,南京城破。建文帝欲出迎,左右悉散,惟内侍数人而已,乃叹曰:“我何面目相见耶!”遂阖宫自焚。燕王立即派遣太监前往救援,无奈来不及,太监把建文帝的尸体从火中找出。八天之后,朱棣以天子礼葬了建文帝。当时建文帝有两个皇子:长子朱文奎七岁,次子朱文圭才两岁。朱文圭被成祖幽禁在广安宫,直到英宗天顺年间才被放出来,当时已经五十七岁,由于一直被关在宫内,出来时连牛马都分辨不清。建文帝长子的朱文奎在建文帝亲信侍卫石阶、吴刚、公孙展、向江四人保护下,趁乱乔装逃出了皇宫。为避朱棣追杀,先后辗转云贵、江浙一带。无论日子多苦多难,四亲信侍卫始终对朱文奎不离不弃,一起谋求复国,创建帮会顺义帮,任石阶为帮主,其他三名侍卫为副帮主,培植势力,联络商贾,筹银筹粮,操练兵马。后来有人泄密,朝廷派锦衣卫剿灭了顺义帮。朱文奎临终前将爱女朱红许与石阶之子石文,托石文好好扶植爱子朱砂,相机夺回皇位。石文夫妇为保朱氏血脉,只好流落天崖。朱石两家此后数代皆隐山林,习文练武,单丁相传,但择偶甚严,所生子孙皆相貌俊雅。慢慢地,朱石两家子孙谋求复国之心熄灭。万历十年,石飞扬出生。万历十八年,石飞红出生,其父即送石飞扬入少林护心意拳门下学艺。万历二十六年,石飞红八岁,父母双亡。石飞扬时年十六岁,下山拜祭父母,并在恩师圆规授意下,拜雄樱会总舵主石英钟为义父。石英钟闯荡江湖大半生,始创雄樱会,因身体伤残,无子嗣,见石飞扬相貌俊雅,又皆是姓石的,自然喜欢,收石飞扬作义子。石飞扬后送亲妹拜入云海天门下,途中又得圆痴大师传授予“如来神掌”与“神龙爪”两门武林绝学。他一路行侠仗义,很快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其时吴刚后人“铁掌”吴忠、公孙展后人“飞鹰神探”公孙文、向江后人“铁笛秀才”向坤也寻来雄樱会,与石飞扬相见,好不开心。因石飞扬继承先辈谋求复国之用的大笔遗产,富可敌国,随便捐赠石英钟一张小藏宝图,便让雄樱会势力大壮。万历二十二年,石英钟去逝,石飞扬被雄樱会众拥为总舵主,雄樱会名声更胜,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云海天之子云剑清和石飞红同门习武,他对石飞红暗生情愫,不料石飞红邂逅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寇振海,竟与寇振海一见钟情,相识不久两人便向石飞扬提亲。石飞扬看寇振海无论长相、人品、武功都不错,自然满口答应。云剑清突地绝望了,他心智为情所狂。他本是心胸狭隘之人,自思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寇振海得到,对石飞扬答应寇振海提亲更是满腔仇恨。石飞红当时年幼,无意曾透露过自己的先祖母是朱家皇室之后,留下富可敌国的宝藏。云剑清找到雄樱会首席香主、名震江湖的铁掌吴忠和丐帮新任帮主钟万强,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们。他添油加醋地称石家宝藏里还有一套武功秘笈,他说只要练成了这套心法,就是武林至尊了,若得宝藏也将成为天下首富。云剑清这么一说,说得吴忠和钟万强两人怦然心动。吴忠当时年轻,想做雄樱会副总舵主。石飞扬看出他的野心,偏不让他做,并让妹妹做了副总舵主,把他堵死了。云剑清趁机出言挑拔吴忠与石飞扬的关系,说吴忠也是忠良之后,凭什么宝藏、名利、武功秘笈皆为石家所得?云剑清察言观色,看到吴忠和钟万强既怦然心动,又愤怒异常,便趁机收买吴忠和钟万强。其实,钟万强不用云剑清说服,心中也想杀石飞扬。因为,他心爱的女子伊莉:恒山派的女弟子、武林第一美女,在石飞扬与另一少女成亲那天,在太湖边上自尽了。她是武林武功高强、才色双绝的美女,令天下英豪为之倾倒,石飞扬与她也曾经一起共过患难,也曾生死相依,但石飞扬不知何故,却没有娶她为妻。钟万强要为伊莉报仇,尽管伊莉从未爱过他,也很讨厌他。但钟万强认为她之所以讨厌自己,便是因为石飞扬的出现,让他的美梦成为泡影。同时,他也意识到,只要石飞扬活着,自己就永无机会作武林霸主,唯有除去石飞扬,自己才能扬威武林。云剑清和吴忠、钟万强在寇振海成亲前的三天,三人合力设计将寇振海击伤跌入太湖,再由云剑清引锦衣卫潜往雄樱会秘密总舵,杀了雄樱会总舵近二百人。恰好云海天夫妇听到徒儿石飞红成亲,也赶来祝贺,不料发生变故,便与石飞扬拼死力战,护石飞红携婴儿逃走,双双伤亡。雄樱会总舵一干人与锦衣卫交手前,吴忠与云剑清装作到处寻找寇振海,溜出了雄樱会总舵。待吴忠回到总舵,看到了满地鲜血,与自己曾经生死相依的弟兄一个个尸首分家。他心中悲痛万分,蓦地清醒过来,便找云剑清大打一场,两人均受重伤。吴忠大骂云剑清卑鄙,害人害己,害死了石飞扬夫妇,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他那一骂也骂醒了云剑清。云剑清把剑递给吴忠,让吴忠杀了他,并告诉吴忠:钟万强是宫中侍卫,由万历帝派出宫中,潜藏江湖,找寻朱文奎后人下落。自朱棣即位起,朱家每位天子皆是如此,武林潜藏的宫中侍卫高手后人不少。吴忠想起自己也参与了阴谋,下不了手,扔下剑就跑,欲到太湖投湖。其妻肖玲玲从血水中爬出,称石飞扬并没有死,只是身负重伤,被圆痴大师救走了。吴忠即施救爱妻,夫妇俩从此暗中摸索石飞扬下落。云剑清清醒过来,心中愧疚万分,也曾想过自杀,恰好钟万强想趁雄樱会群雄与锦衣卫交手时潜入雄樱会总舵搜索藏宝图,他搜不到藏宝图,便救醒云剑清。钟万强无论武功和奸计都在云剑清之上。他走出皇宫,在之前潜藏的一些掌门高手引领下,投入丐帮,一路十分卖力地为丐帮建功立业,得到了帮主的信任。他毒杀前帮主,迫不及待地做了帮主,并清除异己,领同由皇宫出来的丁华江、吴柱国等人作了会中长老,牢牢控制天下第一大帮。钟万强救了云剑清之后,便对云剑清道:“兄弟,石飞红下落不明,有朝一日,她若知你设计害了她家人和雄樱会众弟兄,绝不会饶你。咱俩何不联手做到底?只要找到藏宝图和武功秘笈,金银珠宝尽归你,武学秘笈咱俩一起练,然后抓到石飞红,强迫她做你的夫人,这可是一石三鸟啊。”钟万强后面这话击中了云剑清的要害,其实在他心目中,得到石飞红比什么都重要。云剑清原本清醒的心智又糊涂起来,忙道:“钟兄,请指教,小弟如何才能得到红妹?”钟万强阴险地笑了笑道:“你自创帮会,表面行侠伏义,暗探石飞红的下落,钟某派丐帮弟子相助于你。如何?”云剑清此后便依言而行,创立了六合帮,从此表面上行侠江湖,以仗义扶弱为己任。他瞒着帮众,暗地里却与钟万强勾结,拐骗民女,烧抢掳掠,积蓄财富,壮大六合帮。后来云剑清多次遇上石飞红,但无论如何也骗不了石飞红的藏宝图。慢慢地,他也死心了,决计诛杀石飞红,彻底掩藏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的阴谋。天启初年,石飞红因石剑之事轰动江湖,被扣留在丐帮总舵里,云剑清与钟万强借故离开,暗中煸动武林中人围杀雄樱会,好在雄樱会好汉武功高强,舍身相护石飞红逃离。随后,魏秋婷又及时出现相助,吴忠夫妇也暗助赖得出、来伙添二人逃离,妙悟真人更为护石飞扬名声而自断经脉。钟万强诡计一败涂地,只好另想法子铲除雄樱会。岂料石飞扬出事前声名甚好,石飞红甚得东南武林中人相护,雄樱会始终无事。丁华江策划的雄樱会内讧事件又因石剑资助公孙文而功亏一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将本书挺起【红包榜】【前三名】。谢谢!) 第九百零四章 连续奇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后来,廖培等人不仅与石飞红重修于好,且相助石剑,出征辽东,数战数捷。雄樱会声势回升,势力又壮。石剑细听吴忠述说当年之事,胸口剧痛,手酸脚软,毛骨悚然,眼前一黑,几欲晕倒。他曾经怀疑过钟万强是雄樱会血案的凶手,但是,他万万没料到,钟万强是如此奸恶之徒。而更为可笑的是,钟万强这样的奸徒,竟然窃居天下武林盟主之位,长达十年之久。武林,也在钟万强的引领下,逐渐走向消亡,数百英雄义士为之丧命,数十门派的掌门人、帮会首领血溅江湖。“呜……钟万强,我誓杀汝!”他失声大哭,泣声大骂,愤然起誓,从床上摔落下来。吴忠也是泪水忽地哗哗而下。肖玲玲抱住石剑,泣声道:“愚夫妇称你为少主,皆因令祖母是朱家皇室血统。你实乃皇室宗亲。”“小侄明白了,当年先皇为何要陪着御医为我检查身子,原来,他是为了看我身上的胎痣,原来,他早探知我身世。原来,这便是他恩宠于我的真正原因。”石剑抹抹泪水,回想起当年朱由校兄弟亲眼看着御医为他检查身子的情景,终于明白了朱由校为何厚爱于他,朱由检为何痛恨他的原因。朱由检无非是怕石剑抢他的帝位。至于为魏阉建千岁祠也好,与庞美玲相恋也好,不过是朱由检欲诛杀他的借口。石剑终于想通了一切,不再留恋官位,不再期盼东山再起。他明白:无论太后如何保他,朱由检都会置他于死地。他永远再无可能统率三军抗金或是去平叛了,在疆场上冲锋陷阵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吴忠抹抹老泪,叹了口气,道:“唉,少主,这也只能怪朱由检没福气。老夫知道,你忠于大明,永不叛明,更无可能篡位。不是你放弃大明,而是朝廷放弃你,也等于放弃了大好河山。”石剑无语,又一个梦碎了。夜色深沉,狂风怒号,飞沙走石。良久,石剑止住哭声,道:“伯伯,缘何不将事实真相告诉小侄?当时小侄官至蜀川都司,统兵一方,杀钟万强并非难事。”“唉……魏秋婷其时是锦衣卫指挥使,消息灵通。她喜欢你,不想你因身世而被狗皇帝赶出官场,她觉得你把官做大,才能与她门当户对,所以她一直迫愚夫妇不能说出真相。”吴忠收泪,长叹一声。“婷婷……”石剑想不到魏秋婷替自己想得那么周到,想起她不幸葬身沙漠,不由又是一番伤感,痛晕过去。“老夫想想你为官多好啊,所以一直不敢说出真相。当你落难,老夫也只能暗中相随。唉……老夫之子吴彪至今也是生死不明。”吴忠捏醒他,又是连连长叹。“当年彪儿随飞扬兄弟夜上少林,途中打伤白人凤,彪儿去追白人凤后便无下落,飞扬兄弟后从少林下山,发动诸多弟子打听,却无彪儿行踪。”肖玲玲说起自己的爱子,不由泪如雨下。“伯母……我们都是苦命人。”石剑一把抱住肖玲玲,又一阵失声痛哭。他一边哭一边问:“伯母,可否相告吾娘是谁?是否活着?”肖玲玲道:“令堂是谁?可能现在只有飞红妹子才知,即便飞扬兄弟成亲当日,也委宛避而不谈令堂身世。当日太湖血战,老身后来,受伤晕死,埋尸之下,若不是因为官兵忙着追杀飞扬兄弟,恐怕官兵会掀尸查杀生者。”石剑伤感不已,又是一阵失声痛哭。良久。肖玲玲松开他,泣声道:“少主,其实多年来,老身当你是亲儿一样。你不肯归降金国,纵然是庞美玲苦苦哀求,你也不为心动,在大是大非上,你把握得很准确,而且,你宁愿将爱子留在金国受苦,此乃老身亲眼所见。这种精忠报国之情,不亚于岳飞,光耀万代。”“呜……我对不起玲儿,对不起庞龙庞虎……呜……”石剑闻言,触动心事,伤感而泣,顿足捶胸。“唉!少主,现狗皇帝欲对你除之而快,你做不了官,便去找寻令尊令堂下落吧。”吴忠急转移话题,免得石剑又伤感过度,提起复仇之事。石剑闻言,蓦地惊醒。他收起泪水,感激地道:“谢伯母点醒,我一定遵言好好活下去,替雄樱会先辈报仇雪恨。你们可查得我爹下落?”吴忠黯然神伤地道:“没有,二十余年,连圆痴大师也没了行踪。圆规大师早已亡故。不过,少主可往云南一趟,因为令尊当年曾到大理天龙寺与高僧比过武,那是受圆痴大师所托,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但有一好消息,少主以前为官建立的秘密驿站,现已由马德辉爱徒小焦子统领,改为天地会。马德辉随你出征平金,小焦子奉命打探金兵情况,可他回到宁远时,马德辉已经战死,你也被削去兵权,所以,他潜藏辽东一带。这次,如没小焦子相助,咱们三人难逃金兵重围。”肖玲玲见石剑垂头丧气,便捧起他的脸,坦诚相告。“石将军……”肖玲玲话音刚落,门外的汉子一起下跪。“石将军,你既然活着,咱们便奉你为总舵主。”他们举手起誓,向石剑效忠。山野小木房里登时人声鼎沸,数十汉子相拥而入,一起跪下,恭请石剑就职。“不……总舵主还是由小焦子担纲,石某不宜出面,但我会暗中相助你们。”石剑的心感觉得到温暖,但是,他没接受天地会总舵主一职,而是建议由小焦子担纳。他进一步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后,对很多事都看淡了。反正龙庭大将军做过,镇辽王爷做过,连金国驸马爷也做了。他不想再有事务缠身,他要专心查探父母下落,或相机找钟万强、云剑清报仇。“这是哪里?”石剑道罢,又转移话题。“这是金州城外山林。”一汉子躬身而答。天色已亮,晨风吹送,尘土飞扬。石剑立于山脚,领数十汉子面香下跪宣誓:生当同床,死当同穴,余生行侠,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贫富不离。宣誓毕,石剑出台“六不”铁纪:不淫、不掳、不泄、不拆、不吞、不叛。“弟兄们,尔等拿此图去,相机到蜀川剑阁一带挖些金银。咱们改换暗记,刻‘秋’字加箭头为号,有事随时联络。”石剑道毕,掏出一幅藏宝图,递与一名汉子。他尽管没做天地会的总舵主,但是,依然支持这些仁义的汉子,支持小焦子。随后,他领吴忠夫妇启程,潜往盛京,查探庞美玲葬于何处。途中,吴忠送了套面具假皮于他。他们潜藏于盛京数月,偷偷祭典庞美玲,便回归中原。此后,石剑便戴着面具,披头散发,行走江湖,以掩人耳目,后无意遇到天山派的创始人霍天都居士。一老一少谈论起武学,居然十分投机。霍天都看石剑谈的多是实战的武术,甚少提武术套路,且似乎对武术套路不太懂,而且所学招数全是七拼八凑的,甚感奇怪,便提出与石剑切磋,二人大战了千余回合。霍天都居然没占到丝毫的便宜,心里大为称奇,遂津津有味地与石剑谈论剑法,各种上乘武学,并传石剑“传音入密”之法。天都居士欲回天山,依依不舍地与他道别,并送他一瓶“天山雪莲丹”,嘱他有空再天山研讨武学心得。石剑受益非溅,他回到蜀川剑阁,小焦子来报,称石飞红为寇振海之事入狱,武林小将、天后美女受不同程度袭击,纷纷被捕,有传言是孟广远、候赛因为讨好崇祯,欲抓美女天后作崇祯皇妃。石剑急命小焦子、吴忠夫妇分头查探情况,自己独骑南下。岂料入川时,发现陈大海一行,便尾随于他,齐上雪山。石剑轻功好,反先上雪山,见岳凤坟墓,失声而哭,给陈大海抢了先机,杀了雪山派诸多弟子。危机中,他出手相助,又知唐美林已与李天笑订亲,感觉自己不能拆人家良缘,便不肯相告真相。随后,他按暗记所指,单骑赴江浙,营救石飞红等人。为查清石飞红等人准确扣押地点,他夜潜快活林。快活林里高手如云,灯火通明,要潜进去还真不容易。石剑数次飞潜,均不敢落下,生怕打草惊蛇。一天晚上,月光婆娑,穿透夜空。快活林外驰来几匹马,前面开路的是两个丫环。后面是一辆马车。伏在快活林外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石剑,认出两个丫环是绿杏、红杏。他灵光一闪,已知马车里的是何芳霞了。他蓦然从一棵树上飞掠而下,信手一点,抓起瞬间被点穴道的马夫一抛,将他抛上树丫上。石剑驾马车随尚不知情的绿杏二人进入了快活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零五章 旺夫美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高露浓,月夜清冷。快活林里树影斑驳陆离,荫影罩着蜿蜒的小路。蔚蓝色的天空,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林中的官兵、高手皆认得这是何芳霞的马车,急忙放行,至于马夫是谁,他们倒不在乎。此时绿杏、红杏二女,在马车内陪何芳霞说话。马车停在一棵大树下,树影刚好遮光。何芳霞掀帘而出,也没看清马夫已换成石剑了,便直上东南边偏闺房。绿杏、红杏左右侍奉相随。石剑系好马车,佯装给何芳霞送东西,尾随而上。何芳霞回房,轻轻推开木窗。银色的光华撒入。她坐在妆台前卸妆,对着镜子痴痴发呆。她性格与父亲不同。她生着一副观世音像,心肠也好。她对父亲助纣为虐、擅抓石飞红等人是不满的。但是,她又不能阻止他,只能默默跟着他。她风闻孟广远还有意推介她入宫为妃,据称是因为何芳霞长着一副观音脸,有福气,可助崇祯重振大明。何浩林也想当国师,自然答应,但没找爱女谈,他想通过沈雪芬或是游年花旁敲侧击,试探爱女心思才定。“呀……”石剑推门而入,何芳霞吓了一大跳。他自取面具,低声道:“何姑娘,可否认得石某?”何芳霞闻言登时花容失色,颤声问:“你……不是葬身大海了吗?你……是人还是鬼?”她倏然拔剑护身。“何姑娘,你打我一掌试试我是人还是鬼?”石剑黯然失色,但有求于她,也只能耐心取悦于她。何芳霞想起他与魏秋婷之事,心头泛起一股醋意,一剑指向石剑胸前,冷若冰霜地道:“出去,无耻阉徒……”石剑眼眶一红,想不到自己救过的人也会误会自己,但是为了救人,心中又是无可奈何。他放下拐杖,沉声道:“何姑娘,在下是石将军也好,是石王爷也罢,还是阉徒也好,且看在往昔情份上,帮石某一个忙,我想看望石女侠。”“什么?”何芳霞一怔一呆,手中宝剑不知不觉垂了下来。“何姑娘,不提石某昔日为官爱民如子,凭石某统兵抗金,收复失土多处,数战数捷,且不动黎民毫厘而为辽东将士筹银数百万两,就凭石某为大明子民所作的这点功劳,总该让石某坐会吧?”石剑见她颇似动心,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何芳霞心头一震,收剑入销,淡淡地道:“坐吧,有何事?”房中阵阵花香扑鼻,檀香袅袅。石剑反手关门,缓缓地床前木椅上坐下,环目所顾,房里锦帏绣被,珠帘软帐,梳妆物品,摆设精巧的。“石某以前为官,住的也是这般房子,唉……”石剑这回真是长叹一声,想起昔日为官的八面威风,看看自己现在竟要求一个自己救过的人,不由感慨万千。青烟细细,甜香幽幽。“快说!”何芳霞语气虽然仍冰冷,但有所缓和,想想此人终是昔日抗金名将,而且,与自己的交情实在也不薄,自己救过他,他也救过自己,颇有些心软。“何姑娘,石某刚才进门已道明来意,想见石女侠一面,恳请帮忙。”石剑起身,拱手躬身。“这……”何芳霞颇感为难,一时不知所措。“既然姑娘为难,石某告辞,珍重!”石剑不再勉强。他向她拱拱手,转身欲走。“且慢……”何芳霞晃身一拦。石剑随手抄放在门边的铁拐。房中忽然寂静无声,只闻香炉中檀香轻轻的拆裂之音。何芳霞看石剑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脏乱,却一脸俊雅,不由既奇又诧还有些心念一动。她想想石剑以前何等华丽,何等威风,人品武功皆名闻天下,抗金有功,却落得此等下场,忽然间对他又有些可怜,有些可惜,又有些同情,还有些替他不值。石剑见她眼神复杂,便抱抱拳,低声道:“姑娘为难,石某理解,今晚叨唠,不便之处但请谅解。”他想走,可何芳霞此时反在房门后,挡着去路,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他甚是尴尬。两人面对面,靠得前些,互闻对方喘息。何芳霞脸一红,正欲出言。忽然一阵脚步声响,有人急速拍门,几个人同声叫道:“何小姐请开门。”何芳霞吃了一惊,颤声问道:“甚么事?”红杏叫道:“小姐,你没事么?”何芳霞道:“我睡啦,有甚么事?”绿杏道:“有人混进了快活林来。”何芳霞道:“与我何关?”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乖侄女,师叔来此,你不会连门也不开吧?”“沈雪芬?”石剑、何芳霞闻声俱是一惊。“睡了。”何芳霞自持身份,不给她面子,冷冷地道。“乖侄女,你是皇妃首选之人,岂能出半点差错?”沈雪芬可能恼了,竟然推门。石剑一惊,来不及思索,急双足一点,身子蹿入床中,铁拐一钩,床帘拉下,拉被掩盖,握拐而卧,只觉一阵甜香,直钻入鼻端。何芳霞趁机开门,装着睡眼惺忪,打个哈欠,说道:“沈师叔,多谢你费心。”沈雪芬在房中四下打量,见床帘拉下,被子鼓鼓的,而何芳霞没穿睡衣,根本不似睡过。她心中一怔,忙转过头来,两道眼光凝视着何芳霞一张明艳的脸蛋,目光中尽是不怀好意的嘲弄嬉笑。何芳霞满脸红晕,怒道:“师叔,你不是要我入宫为皇妃吗?别不识趣。”她本对沈雪芬无好感,只是因为此妖是何浩林师妹,又是天花教副教主,对其表面恭敬而已。此时,何芳霞生怕石剑露出马脚,便对她不客气了。她平时斯斯文文的,一旦柳眉倒竖,也挺吓人的。沈雪芬心头一震,蓦然想起要是何芳霞真要当皇妃,自己可不能得罪她,更何况自己与何浩林是师兄妹?她急忙抱拳道歉:“乖侄女这里平安无事,师叔就放心了。”遂辞出寝室。何芳霞芳心稍定,关好房门,无力坐下。石剑听得脚步声远去,掀开被子,握拐下床,低声道:“谢谢何姑娘。”便转身去掀窗帘,欲跳窗而出。何芳霞起身过来,愕然地道:“你干什么去?”“石某去查石飞红等关在哪里?”石剑淡淡地道,不再勉强她。“林中高手如云,你怎么查?”何芳霞见石剑没请求她帮忙,忽然心头又有种失落。石剑傲然地道:“ 金兵千军万马尚且挡不住我,石某岂怕几个妖孽?”他从怀中掏出面具戴上,双足一点,从木窗飞出。圆圆的月亮挂在碧蓝碧蓝的天上,清辉如水。石剑从她房窗口飞出,便闻身后风响。他反手一拐,劲道十足,去势甚猛。“何方狂徒?……当……”沈雪芬没走,反上屋顶,见石剑飞出,一剑凌空剌来,被石剑反手一拐,震裂虎口,长剑落地。她人在半空,急一把天花甩向石剑。石剑舞拐护身,震得天花粒反弹向她,逼得她急一个“鸽子翻身”,倒跃开来。“张冠李戴?”沈雪芬刚才一声高喊,惊动了林中其他人。天平、明音、贤达、苦寒、何浩林等人闻声而至。何浩林生怕爱女有事,不敢恋战,飞身去爱女房间了。石剑不语,铁拐一招“一针见血”直插天平咽喉,招数未老,又已换招为“猛虎回头”,反手横劈身后袭来的明音。铁拐之内,还藏着百余斤的轩辕黄金剑,加上铁拐的重量,再配上他刚猛的内力,厚重无比。他一拐击出,劲风呼啸而来,甚是凌厉凶悍。天平见石剑如此横拐插来,闻风声便知,不可硬接。他急退跃开来,解开腰间的流星锤。不料石剑已换招,反劈明音。“崩嚓……”明音虎头铲与石剑铁拐相交,竟被石剑一拐劈断,震得明音双手流血。石剑也是虎口发疼。他趁机双足一点,腾空而起,反手一把银针甩出。贤达、苦寒、天平三人忽见眼前银光闪闪,急又退跃开来。石剑飞身上树,横拐一轮。“啊……”一名侍卫惨叫一声,从树下跌落,喷血而亡。石剑双足一点,手中铁拐不停,连袭几棵树上的暗哨,如怪鸟穿林,飞出了快活林。快活林外官兵一阵呐喊,却拦挡不住石剑铁拐的狠击,稍靠前者不是被打破头便是被扫断脚。石剑抢马扬鞭而去,官兵高喊,却不敢近前去追。风轻轻吹过,吹落快活林中花瓣。幽幽花香缭绕。透窗而望的何芳霞见石剑安全飞离,拍拍胸部,芳心稍定。“霞儿,你没事吧?”何浩林冲进房中急问。“女儿武功得爹真传,能有什么事?对不起,女儿要睡了。”何芳霞恼他助纣为虐,又为虚荣推自己去当皇妃,没好气地道。她冷冷地逐客。“没事就好。霞儿早点歇息。”何浩林自讨没趣,便离开房中,吩咐绿杏、红杏二女好好警戒。他尽管无趣,但也心疼爱女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零六章 菩萨心肠 - 一路风尘 - 石剑   如眉弯月印在蔚蓝的天上,稀星散落。如洗的天空,既美又有些忧郁。何芳霞倚靠窗口,眼望婆娑树影,思潮起伏。夜风送爽,飘来阵阵沁人肺腑的花香。“他领兵抗金,数战数捷,我应该帮他。石女侠家破人亡,却能坚毅生活,苦心寻侄,受世人敬仰。易宝华坚强可敬,面对皇妃之位诱惑,不为所动,临死不屈,比我强多了。”何芳霞关上木窗,坐在床沿,再无睡意。她脑海中反思石剑的话,又想想石飞红、易宝华两位世间奇女子坎坷遭遇,感觉刚才冷落了石剑。她之前对石剑与魏秋婷情事而不齿,因为她卑视魏忠贤,也卑视魏秋婷,只以为石剑为美色所迷,只以为以前石剑高官得做全赖于魏忠贤背后撑腰。她不了解内情,更不知石剑与魏秋婷之情事萌发了十年,历经艰辛所铸。她更不知石剑虽然或多或少得到魏氏相助,但为官之道却与魏氏相逆,以“爱民如子”为旨。“风闻易宝华于新秀大赛上分析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原因,头头是道,气得金子光吐血。她不仅美艳芳华,而且文武全才,面对利诱不为所动,是何等的令人敬佩!”何芳霞倏然间又想起了与自己同龄却名震武林的易宝华。“石剑十岁那年初遇易宝华,却能取鸡蛋为她充饥,不惜被莽汉追打,他该是好心人呀?他怎么就变节投向魏氏呢?”她之前曾听起过有关石剑与易宝华兄妹互称的故事,甚是想不透石剑为何会投靠魏忠贤的。此时的石剑早被一纸圣旨渲染得比墨水还黑,加之江湖十年的口水,石剑在一般绿林中人眼中除了魔头便是阉徒了。何芳霞随父亲行走于天平、候赛因等人之中,凡是提到石剑二字,皆是骂声一片,又如何能分得清石剑是好是坏?她一夜无眠,起身推窗透气。残月西沉,天空尚有少许星辉。石剑策马逃离快活林,奔出数里,在一处小山岗林中停下,抱铁拐靠坐在一棵树杆上。不远处偶尔有狗吠声。林中蟋蟀在叫,声音沙哑,在黑夜里撕心裂肺。石剑心头一阵难过,因为他曾是何芳霞的救命恩人,而她却也误会他,对他卑视。秋风瑟瑟,树上那已枯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发出那哀怨的“沙沙”声。石剑泪水簌簌而下,想起自己家破人亡已是不幸,想起自己遭武林十年骂名已是雪上加霜,现在苦寻自己二十多年下落的石飞红又不幸入狱,为什么苦事惨事尽落在自己身上?风吹树叶,瑟瑟作响。朗月西沉,黎明前尽是黑暗。林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夜风带来阵阵寒意。“我不能丧气,我要象姑母般坚强。无论事态发展如何,我都要冲开血路,营救出姑母,一起找钟万强、云剑清复仇,然后再寻找爹娘下落。”石剑点燃一堆火,望着火光,蓦然开朗。他收起泪水与伤感,靠树小息。天明时分,他弃马步行,走向快活林。他衣衫褴褛,柱着拐杖,宛若老头,倒没引起路人注意。他走进丁善意开的小茶亭。丁善意倒了碗茶给他。他自觉捧着茶碗,躲得远远的去喝,不想占据桌子,惹往来的江湖中人注意。艳阳升空,大地生温。各路商贩驾车挑担往来,不时也有江湖中人勒马进茶亭歇息。石剑探不到有什么新消息,郁闷地喝着茶。“我何不到苏州城中大闹一番,吸引候赛因派员到城中相助,削减快活林里的敌手?”石剑寻思良久,放碗而去,柱拐进城。也许候赛因等人已知会各路官兵关于张冠李戴的模样。石剑柱拐进城,还真惹起了官兵的注意,不时有三三两的侍卫、官差跟着他。他进得城中,因为衣衫破落,各处客栈皆不让他进去。他只好左闲右逛,不时从这个摊位拿个馒头吃,从那个摊位拿个鸡蛋咬咬,以此充饥。官差知他武功高强,也不敢轻易下手,只是派员到快活林去禀报。候赛因、孟广远等人商议,均认为不管石剑在苏州城中如何闹事,还是守住快活林要紧。何芳霞闻得石剑大摇大摆出现在苏州城中,借口进城购物为名,独自策马进城。黄昏日落,石剑正欲大闹苏州城,走至府衙大门前。何芳霞堪堪策马到来,纤手一扬,飞马掠过。石剑手中却多了一团纸。“难道她画图给我?”石剑暂时放弃大闹苏州城的想法,从一衙役手中夺马出城。城中官差得不到候赛因的接应,竟不敢去惹石剑。石剑在城郊密林处生火,展开纸团一看,果是地图,细标石飞红、易宝华等人关押之处。“此图是真是假?”石剑记下石飞红等人关押之处,却又生疑虑,生怕中计。“得得得……”此时有数匹马声传来。石剑急收图入怀,踏灭火堆,飞身上树。透下树林缝隙,借着微弱月光,他依稀认出了策马而来的是公孙文、罗中宝等人。石剑一时间百感交集,真想飞掠而下,与之相见。他忽然想起此时不是自己露身之机,血仇没报,露真相岂不惊动钟万强等奸徒?公孙文等人策马不远,也在密林中停下,生火烤肉,商议第二天进城之事。石剑依稀听得他们的对话,竖日尾随他们入城,在客栈里抛图给罗中宝,又用“传音入密”之功,告知他们如何救人。他想:若此图是假,有自己与吴忠等人暗中策应,也是不惧,此后便是夜晚救人行动。“大哥,想不到你受了这么多苦!”石剑讲完,罗中宝泣声落泪,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受点苦不算什么,只可惜快活林一战,死伤诸多武林精英,吴忠夫妇身亡,寻找爹娘的一点线索又断了。”石剑仰天长叹,颇为伤感。“少主,别怕,只要老赖活着,一定陪你上刀山,下火海。来,喝口药酒。”赖得出急忙劝慰,递酒壶与他。“嫂子不在身边,你也喝药酒?不闷啊?”罗中宝拭泪取笑赖得出,以转移石剑伤感。“哈哈哈……”连公孙文也回过头来笑了。“弟兄们,快探头出来看,来兄弟那马车晃动得厉害,沈雪芬在马车上也不放过他了。”公孙文回过头来,忽看前面沈雪芬与来伙添的马车剧烈晃动。石剑、罗中宝、赖得出三人探出头来,见状不由一笑。“来兄弟就惨了,他本来就瘦,如此被沈雪芬折磨,过阵子恐怕连风也可以吹走他了。”赖得出甚是担心,也为来伙添为救而自己而献身于沈雪芬而感动。“白骨精虽然名声不好,却颇为艳丽,来大侠是在享福。”罗中宝拍拍赖得出的肩膀,调侃起来。“哈哈哈……”公孙文、石剑、赖得出三人大笑。“白骨精虽然与来叔父成亲,表面与咱们和谐相处,也随咱们上京救人,但不知她心里是啥想的,咱们一定要小心。”石剑笑过之后,又不忘提醒罗中宝等人。他曾是三军统帅,心思之缜密非一般人可比。“现在赖大侠伤势渐好,咱们可以甩掉白骨精了?”罗中宝提议甩开沈雪芬。“不行,现在还证明不了赖叔叔的伤是否真好?咱们一定要沉住气,不然便对不起林静婶婶,来叔父也白失身了。”石剑摇了摇头,感觉还是观察一阵子再说。“娘稀屁,沈雪芬真是厚颜无耻,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不怕天下人耻笑?”公孙文低语骂道。“她有什么廉耻可言?别忘了她是何浩林的师妹,毒魔妖孽。”罗中宝愤愤地道,破口大骂沈雪芬不知羞耻。“只怕雄樱会又要挨骂了。”石剑幽幽长叹。阳光恬静,秋风轻柔。苍穹湛蓝,白云飘飘。“大哥,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先别激动。”罗中宝忽然记起了什么,便侧目而视石剑,又故作神秘。“兄弟,有啥事,直说。咱俩可是经历过诸多生死的兄弟,不是同胞,胜似同胞。”石剑见状,动情地道。“大哥,魏秋婷没有死,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好漂亮的儿子。”罗中宝闻言,心头一热,也甚是动情。“什么?你说什么?”尽管罗中宝事先让石剑别激动,可石剑闻得此言,还是甚为激动, 他一把抓住罗中宝的衣领,惊世骇俗地反问。霎时间,石剑泪光闪闪,脸孔泛光,身躯发颤,声音变了。“大哥,真的。葬身沙漠的是菊苹,只是因为她拿着那把鸣鸿宝刀,又骑着魏秋婷的宝马,死后还被狼啃噬了部分肌肉,所以,朝廷以为葬身沙漠的是魏秋婷。现在,武林中人尽知此事。石女侠还为你儿子取名石轩辕,说是因为你得到了天下第一剑,故起此名……”罗中宝急把魏秋婷母子之事道出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零七章 阴阳人妖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像一块覆盖大地的蓝宝石,洁净美丽。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地落在羊肠小道上。山上的红叶,红艳似火。“呜……”石剑一把抱着罗中宝,失声而泣,既激动,又伤感。他激动的是魏秋婷不仅活着,且还为他生了一个漂亮儿子。他伤感的是,魏秋婷还没得到武林认可,且又下落不明。他泪水簌簌而下,打湿了罗中宝的肩膀。他心里甚是担心魏秋婷母子安危,更想看看自己与魏秋婷生的儿子是啥样的。他生了那么多儿子,一个也还没看过,还有许多种子不知撒落在何处。他心中疼痛的琴弦被拨动,便牵动着很多情怀,悲思难止,悲泪不断,难过异常。“大哥,要不,你别上京了,你去找嫂子吧。”罗中宝为石剑真情所感动,轻轻分开石剑,为他抹拭脸上的泪水。他想起魏秋婷确实不错,为平叛捐银,到辽东助战,还好心相劝东南武林中人别冲动举义旗,终于对她改变了称呼,终于认可魏秋婷为石剑的夫人。“贤侄,去吧,找到侄媳妇要紧。”赖得出赶紧相劝,他对魏秋婷的称呼也随之改变。“谢……谢!”石剑闻得罗中宝与赖得出改变了称呼,又是一阵激动,颤声道谢,但却摇了摇头。魏秋婷的地位,开始有人认可,让石剑又激动无比。“大哥,咱们上京,不一定能救得了易宝华。你还是去找嫂子吧,还有你的儿子。倘若先给西北武林中人找到嫂子下落,那可就不妙了。”罗中宝不解石剑为何摇头,焦急地道。“不!凭婷婷的智慧,应该可以逃出江湖中人的辑捕。现在,最要紧的是赖叔父的毒伤。还有,将来叔父救出魔窟。这两个叔父为了我石家,数次丧点命。我不能那么自私,只顾自己那点家事。而且,我相信姑母早派弟子去查婷婷母子下落了。”石剑坚定了摇了摇头,决定先救赖得出与来伙添,且也睿智地猜测到石飞红会作出安排。因为石飞红既然会为石轩辕起名,便等于承认了魏秋婷在石家的地位,更不会置魏秋婷母子安危于不顾。他一旦镇定下来,便是足智多谋之人,思虑周全,统揽全局。尽管他此时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但是,他始终是领头雁。他一旦露面,便是群雄的主心骨,核心人物。他不可以乱了分寸,自乱阵脚。“少主说得没错,石姑娘已派出大量弟子去查探侄媳妇下落,全是会神弓手,一定可以查到媳妇母子下落的,且一定可以暗中保护她们的。”在前面驾车的公孙文,闻言感动,回过头来道。“少主……”赖得出侧目而视石剑,欲说还休,感动得哽咽难言。这条极少落泪的汉子,又一次落泪。“叔父,一旦救出你和来叔父,请容许侄子自私一下,去找找婷婷母子下落。你们先上京,查看易家妹子的境况。唉,她那么美,估计等到咱们上京,崇祯已强行纳她为妃了。只不过,咱们上京,无非是让咱们自己心软一下。”石剑拍拍赖得出的肩膀,泣声相慰,对解救易宝华之事,已不抱什么希望。“唉!只是便宜了狗皇帝。”罗中宝唉声叹气,颇有易宝华惋惜。他多次随石剑进京,知道当皇妃并不好受。做皇帝的,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易宝华倘若被崇祯强行纳为贵妃,一生只能孤寂而终。“唉……”群雄闻言,又是一声沉重叹息。他们驰骋两天,还在江浙境内。这天晚上在一处山岗里树林里宿营。秋风摇曳着树叶起舞,掺杂着些许寒凉。“这样的速度太慢。宝弟,你与公孙叔父留下,保护赖叔父,一切小心点,我单骑快速进京去看看吧。”石剑透过火光,远远看前面的沈雪芬又拉来伙添进了帐蓬,便低声对罗中宝等人道。他心系魏秋婷母子,又怕剌激沈雪芬而害了赖得出与来伙添,又想知道易宝华的近况,所以临机变更,决定兵分两路,以便尽快将这些事情办妥,然后去找魏秋婷母子。“确实是太慢了,但是你一人上京,咱们不放心。你露出真相,钟万强肯定不放过你。现在义军又重占陕甘,直攻中原……唉……真不知如何是好?”公孙文忧心忡忡,放心不下石剑。“一起快马上京,老赖不怕。”赖得出霍地起身,决定豁出去了。他能理解石剑那份对魏秋婷的牵肠挂肚之情,只是,他不擅于表达言语。“别……”石剑急忙拉住他,倒怕他冲动起来,坏了大事。“我去找沈雪芬谈谈,要么她与来叔叔留下。要么不带天花教徒,一起快马进京。”罗中宝主动请樱,献上一策。“也好,你试试,小心点,暂时别惹她。”石剑点了点头,感觉这倒是一个折衷的办法。两不耽搁,则是更好。毕竟,魏秋婷母子还是有潜在的危险的。林中落叶纷飞,枯花虽萎,却仍是香气缭绕。沈雪芬心水连连,兴趣正浓,躲在帐蓬里,与来伙添肉欲翻腾,哪会见罗中宝?罗中宝气在心头,实在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一脚踹翻帐蓬外的两名天花教徒,冲进帐蓬里。“啊……”沈雪芬一惊,从来伙添身上翻滚下来。“啊?”罗中宝惊叫一声,原来沈雪芬竟是个阴阳人,身上兼有男女两种东西。石剑远远看得不妙,急握着轩辕黄金剑,飞身上前,横剑一封,震翻两名围上来的天花教徒,冲进帐蓬里。沈雪芬好事被冲撞,虚惊一场,又因身子真相露馅,抓被子捂身,已被罗中宝一刀横架在她脖子上。石剑不顾帐蓬里的腥臊味,急扶来伙添起身。来伙添凄然惨笑,立足不稳,差点摔倒。此时公孙文与赖得出来到,大战帐蓬外的天花教徒。“沈教主,想不到啊?你竟是个阴阳人?此事传出,不知江湖中人如何看你?”石剑扶稳来伙添,冷嘲热讽地道,又用脚挑起衣服,递与来伙添穿衣。“你……雄樱会不守信用……”沈雪芬恼羞交加,嘶声大叫。“谁不守信用?你真的治好赖大侠了吗?来大侠已与你成亲,为什么你还不肯治好赖大侠?”罗中宝在沈雪芬脖子轻划一刀,冷冷地道。“哎呀……”沈雪芬吓得浑身打颤。她脖子上刀痕立时流血。“沈教主,交出解药吧,把我的保证书拿回来。你的丑态,敝会中人定当守口如瓶。否则,你别穿衣服,咱们押着你策马上京,一路上让人瞧瞧你的样子。”石剑抓住机会,当即出言威胁,提出交换条件。“帐角的小箱子里有解药,红的外用,白的内服……”沈雪芬又羞又恼又气又苦,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交换条件。公孙文进来,提个小箱子,扶着甚是难堪的来伙添走了。“雄樱会侠义为怀。宝弟,放过她。”石剑道罢,转身而去。“沈教主,希望你回归云南,不再助纣为虐,下次相见,谁都难堪。”罗中宝移开她脖子上刀,转身扬长而去。沈雪芬惊羞交加,尤其是自己阴阳身子无意曝光,气得直打哆嗦,捂着被子,呆若木鸡地看着石剑等人离去。帐外的天花教徒早被赖得出、公孙文二人制服。公孙文、赖得出扶着来伙添上马车,策马启程。石剑一把石子甩出,解开数名天花教徒的穴道,也与罗中宝二人乘另一辆马车,策马紧追。“宝弟,你真行,愚兄没法子做到的事情,竟让你解决了。”石剑探头出来,高声赞扬罗中宝。“兄长不是没法子,而是顾及来大侠的安全。小弟只是误打误撞,坏了沈雪芬的好事,这才得以制服她。”罗中宝连忙恭谦,打马如飞,追赶前面的公孙文。“想不到世上真有阴阳人?以前老赖以为是传说,没想到世间还真有这样的人。”前面马车里,赖得出感叹地道。“呜……”来伙添闻言,感觉无脸见人,失声而哭。“兄弟,乖,兄长不会说出去的,没事。说明你有福气,男人女人都和你合得来。”赖得出搂着他,又哄又劝。“哈哈哈……”赶马车的公孙文闻言大笑。“有福同享,赖兄,下次你去陪沈雪芬,我替你挨天花毒吧。”来伙添破涕而笑,反倒调侃起赖得出来。“不不不,愚兄心疼兄弟,这种好事还是让兄弟享受。”赖得出连忙推辞。“哈哈哈……”“这瓶天山雪莲丹,请二位叔父服下,预防来叔父沾染沈雪芬身上之毒。”石剑大笑之后,将天都居士赠予自己的那瓶“天山雪莲丹”掏出来,递与来伙添。“少主,你不愧是情圣,这也给你想到了。”来伙添接过,满脸通红。“哈哈哈……”群雄说说笑笑,又恢复了快乐,策马如飞,速度加快,不日已到黄山脚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 第九百零八章 武盟真相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高气爽,黄山景色宜人。天空湛蓝,奇松苍绿。涤荡在巧石与悬崖间的烟云,像一幅天然舒展的画卷。石剑五人停歇下来,望着山上美景,怦然心动,心旷神怡。“可惜,咱有事在身,不能久留,否则,应当好好上山玩玩。”罗中宝慨叹一声,颇觉可惜。“贤侄,只要咱同心同德,立足武林,总有一天是可以回来玩的,到时你带着夫人一起来,岂不快哉?”公孙文递过一块兔肉给他,好言相慰。“唉……不知娜妹现在哪里?”罗中宝是个痴情人,从小到大只爱赵敏娜一人,闻言倒触动了心思,甚为她牵肠挂肚。石剑忽然眼眶泛红,心头全是魏秋婷母子的担忧。他心里喃喃自语:婷婷,你在哪里?你可否知道我回来了?儿子长大了吗?他长得象我?还是象你?“来兄弟,你会想沈雪芬吗?”赖得出在来伙添身旁坐下,瞟了石剑一眼,看出他神情不对劲,便调侃来伙添,借此转移石剑的心绪。“哈哈哈……”群雄大笑。石剑笑中泛泪,思念如刀,划过他的心头。魏秋婷的倩影,刚在眼前,又在心海。他泪眼朦胧,仿佛看到了魏秋婷抱子逃命,亡命天涯的情景。“想呀,让她再给你种天花毒,小弟不就可以回到她身边去了吗?”来伙添行走多日,渐渐忘却伤痛,也调侃起来。“哈哈哈……”群雄大笑。石剑却坐不住了,急道:“走吧!”群雄看他神色不对,急急飞身上马,策马赶路。张良虎、宋子青、陆氏双雄等人护送曹显等伤者赶赴雪山,暂隐唐朝元门下。虽是秋日,但雪山却如严冬一般。冰雪漫天盖地,寒气逼人。阳光照射,积雪反光,洁白晶莹,银光灿烂,秀美壮观。“小妹料到张冠李戴便是石剑了。”任雪菁听完张良虎讲述快活林之战后,感慨地道:“只是没想到他真是石飞红亲侄石雨。”“好在石大侠还活着,武林振兴有望呀!”唐朝元闻说偶像还活着,甚是振奋。他心里却是暗暗吃惊:倘若石飞扬真是还活着,他与石剑,父子联手,武林之中谁能敌?石家倘若起兵,凭石飞扬之豪气,凭石剑之智计,或者再加上一个机警灵活多变的魏秋婷,大明江山危矣!他眉头一皱,奸计又上心头,暗道:得尽快知会钟万强,速查石飞扬夫妇与魏秋婷母子在哪里?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老夫潜藏武林数十年的心血与艰辛,就白费了。“可惜吴忠夫妇战死,无人指证钟万强、云剑清恶行。”令狐安却连声长叹,甚为名震天下的“铁掌”吴忠惋惜。“是啊,钟万强、云剑清还蒙蔽中原、西北武林中人,石家要报血仇,恐怕不易。”张良虎伤心结义兄弟韦雄伟之死,脸上泪痕犹在。唐朝元沉默不语,心头甚是焦急,只盼群雄快点离山,他好派心腹弟子去飞鸽传书给钟万强。寒风呼啸,满山雪白。白雪皑皑,晶莹闪耀。群雄在茅屋里围着火堆,为武林现状甚是担忧。“呀”地一声,唐美林推门而入,坐到任雪菁身旁,道:“娘,给曹显他们喂吃雪灵丹了,他们身子恢复得很快,只是云中燕和宫长乐还在大骂石飞红中伤云剑清,不肯服用解药。”在任雪菁夫妇精心治疗下,唐美林已恢复丰腴,曲线动人。“他们中云剑清、钟万强的毒太深了,老夫去劝劝他们,先护身子要紧。”令狐安闻言,急忙起身到另一茅屋里劝说云中燕与宫长乐。云中燕哪里肯听?云剑清可是她父亲呀!唐朝元、张良虎、任雪菁、宋子青、陆氏双雄闻得隔壁吵杂声响,急也赶过来。“扑通……”曹显忽地跪在张良虎跟前,拱手泣不成声地道:“对不起,张老拳师,谢谢你们相救大恩,呜……晚辈无知,一直为虚名所累。呜……其实晚辈之前交与钟万强的那张藏宝图是假的,是晚辈自己画的。晚辈当时只想作武林新一代天王。对不起,晚辈蒙骗了天下英雄。呜……张子钦其实是虎狼之人,他还是锦衣卫,快活林大战,他领吕源、蔡坤偷偷押走了易姑娘,求你们快去救易姑娘吧。”“什么?”“畜生!”“卑鄙无耻!”群雄听完曹显泣声述说,无不破口大骂曹显。令狐安瞠目结舌,心头难过异常,没想到天下武盟竟是一个大匪窝,丐帮成了欺世盗名的匪帮。唐朝元身子一抖,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太可怕了:倘若再让群雄联手,自己与钟万强潜藏武林数十年的辛苦,真的白废了。而且,自己与钟万强都将面临着被武林中人诛杀的危险。“诸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曹少侠知错就改,很有勇气,老夫佩服啊。”唐朝元强摄心神,镇定下来,扶起曹显,又四下拱手为他说情。他佯装大度,尽显武林名家风范。“还是唐掌门大义!”“雪山派是武林大门派,唐掌门就是有风度!”各路人马为唐朝元所感动,纷纷颂扬。“钟万强提携张子钦作武林新一代天王,早就说明钟万强就有问题。”宋子青愤世嫉俗地道,矛头直指问题核心,暗射武林中人瞎胡闹。“是啊,钟万强不是一般人,是天下武盟的总盟主,他能轻易为张子钦所骗吗?”郭啸天精力稍复,也站起身来。他终于看清了钟万强的真面目,头脑清醒过来了。“咱们是钟万强派出来的,但是咱们落难,救咱们的却是雄樱会、张老拳师等人,不见中原武林、西北武林有人来。唉……晚辈以前真是瞎眼了,错怪了石剑。”曾几何忽然间也是满脸愧色,为自己多年过错而难过。“以前咱们都受骗了,张老拳师是与石将军在辽东抗击过金兵的,了解石将军。黄某伤好后,一定找石将军当面道歉。”黄如才哑声叫道,得知武盟真相,他恍如隔世。“是啊,石将军以前是好官,是抗金名将,咱们都误会他了。他救咱们时,是以张冠李戴名义的,可见他施恩不图报。后来为救张兰,情急之中不慎露了真相的。”李天笑也豁然开朗了,翘指盛赞石剑仁义云天,恩泽天下。云中燕、宫长乐闻言,陷入了矛盾的沉思中。“可是,石剑在谷香街头杀了家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呜……”司徒燕也有些矛盾,也有些迷茫,可是父仇盖过了石剑对她的恩德。“司徒姑娘,当时子青也在谷香县衙办差,石将军那时离任,令尊及西北武林中人行剌石将军,石将军是正当防卫,而且兰儿姑娘被聂小虎夫妇押作人质。”宋子青急为石剑当时行为解释,耐心解释,好言相劝,盼能从此化解武林对石剑的仇恨。“颠狗,你胡说。你是朝廷鹰犬,你滚出去。”龚冷月心系司徒燕,听不进丝毫解释,咆哮如雷,破口大骂宋子青。在他心里,谁要是指责司徒燕的不是,谁便是他的仇人,他就要与谁拼命。“你……”宋子青忽然被龚冷月横插一刀,气得浑身发抖,直打哆嗦,一时结结巴巴。“不可理喻!”陆明拉开宋子青,愤然瞪了袭冷月一眼。“老夫与石将军相见之前,也曾为谣言迷惑,自从与石将军在辽东一起抗金之后,才知他是热血汉子,且智勇双全,他领兵打鞑子,数战数捷。唉……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张良虎不想与之理论,长叹一声。他侧头对唐朝元道:“唐掌门,金三角在快活林里救人,不幸重伤,老夫前往看望,诸小辈就托付唐掌门照看了。”他实在不想再与这些无知的武林中人为伍,心里确实也牵挂着东南武林中人的伤势。“好,待众晚辈伤好,老夫也将前往雁荡山,请张老拳师代老夫问候金掌门。哦……夫人、林儿代雪山派去一趟吧。”唐朝元连连点头,又吩咐任雪菁与唐美林代他前往东南。他想;不能错过这个打探东南武林情况的机会。群雄相互道别。令狐安送张良虎下山,道:“张老拳师,待天儿伤好,老夫也会前往雁荡山,请代老夫问候东南武林中人。”“令狐掌门,老夫以为,你与唐掌门须尽快转移诸小辈,免遭毒手。任夫人等暂不要去雁荡山,还是保护诸小辈要紧。”张良虎拱手回敬,忽然想起丐帮传递消息快,生怕钟万强得知信息,先行逃之夭夭了,连忙请任雪菁回山。令狐安与任雪菁相视一眼,连忙回山找唐朝元商议去了。任雪菁被令狐安跟着,忧心忡忡,甚是憎恨他,只盼他快点离开雪山。石剑五人能否救出易宝华?钟万强得知吴忠泄漏当年屠杀雄樱会总舵的奸计后又会怎样应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 第九百零九章 吃哑巴亏 - 一路风尘 - 石剑   西岭雪山。白雪皑皑,厚重难融。唐美林踏着齐膝积雪,心思如潮:石剑当时救我,为什么不露真相?他真不理我了?他把我忘了?她当着众人的脸,没表露什么,此时一人落在令狐安等人身后上山,思潮起伏,眼眶发红。她爱过痛过,岂能轻易忘记那段甜蜜又酸楚的过去?“林儿……”任雪菁不闻身后踏雪声,急回身过来,看爱女远远落后,珠泪滴落,连忙返身相扶。她明白爱女心思,低声劝道:“林儿,石剑真是石飞扬之子,那他便是朱家的仇人,现在皇上已不容他,你别再想他了。”她劝说几句,拉起爱女上山。唐美林心头无限难过,想不到自己成了父母的牺牲品。令狐安、任雪菁、唐美林三人回到草庐里,司徒燕、宫长乐、云中燕、龚氏兄弟已从另一条小路下山了。唐朝元黯然地道:“他们要走,老夫也无法子,总不能学候赛因那样扣押他们呀。”他表面唉声叹气,心里却是暗暗窃喜:云中燕回到中原,必会将情况报与云剑清、钟万强,丐帮与六合帮必会作好准备。令狐安仰天长叹地道:“云中燕等人回中原,钟万强得知消息,必会变脸,恐怕石将军会有新危险呀?”唐美林花容失色,作声不得。“石将军是抗金名将,他的智计,天下英雄皆知。走吧,转走受伤诸人要紧。”唐朝元揽过爱女,连夜转移郭啸天等伤者。可怜的是令狐安,他至今还当唐朝元是名派掌门,一代英杰,人生好友。秋风扫落叶。北方的天空灰蒙蒙的。候赛因在吴县密林里杀散罗中宝、公孙文等人,便急急上京要紧,生怕功劳被吕源抢去。因为吕源偷偷带走了易宝华这个武林第一美人。他们一路狂奔,竟与吕源同时到达京师。皇极殿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皇上,微臣在快活林里浴血奋战,吕源却贪功诿过,领易宝华偷走,实有辱大明声威。”候赛因跪在崇祯的龙案前,狠参吕源一顿。崇祯脸色陡变,甚是难看,阴沉阴霾。“启禀皇上,微臣实属无奈,因石剑武功太高,又有诸多高手相护,微臣生怕易宝华被抢走,所以才出下策,微臣忠于皇上才这么做的。”吕源却也不惧,振振有词。崇祯脸色缓和下来,感觉吕源言之有理。“皇上,快活林一战,微臣与风霜大师打死打伤韦雄伟、金三角等诸多高手,完全有力护送易宝华进京。吕源之词,实是掩饰罪行,请皇上下旨治吕源逃蹿之罪。”候赛因见崇祯似为吕源之言所感,实不甘心,再次狠参吕源。“黄公公,着内阁拟旨,封候赛因为河南布政使司,封风霜大师为国师、天平上人为大明第一勇士,封贤达、苦寒为护国禅师,何浩林任锦衣卫左都督,严振东、陆青山、黄海天为锦衣卫仪卫,海沙帮、斧头帮并入锦衣卫,均由风霜国师统领,即日辑捕石剑、魏秋婷归案。封吕源为大内总管、蔡坤为副总管。”崇祯圆滑,知难治吕源之罪,便来个两边平衡。因为吕源之子吕初生现已是辽东副总兵,且吕源做过十年的蜀川布司,武功高强,文武双全,在朝中人脉关系甚好。他闻得易宝华已被抓入后宫,心猿意马,坐不住了,加封他们一番,一碗水端平,算是抚慰两派人马,便起身急奔后宫看美女去了。“候大人,恭贺高升!”吕源是老官僚,起身朝候赛因一拱手,也不撕破脸,连声道贺。“哈哈哈……吕大人,本官也恭喜你呀。”候赛因见事已至此,不好再说什么。他出宫几年,也学会了圆滑,况且自己终于高升,得做地方大员了,再与吕源计较也是多余。而吕源此时任大内总管,往后终日在崇祯身边,他要是总在皇帝身边说自己坏话,恐怕自己的布政司做不久了。风霜、天平等人皆得封赏,不胜欢喜,也不与吕源再计较什么,各自拱手离宫,高高兴兴地入住候赛因新宅。天空灰暗,星月无辉。田畹闻得吕源押易宝华进宫,深感不妙。他想易宝华美艳芳菲,朝野闻名,她一旦被崇祯宠信,那自己爱女岂不失宠?自己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他急拉周奎进宫,奔向慈宁宫找张太后去,向她禀报情况。太后自石剑被通辑后,想到边关无名将,平叛不知何时方休?形体消瘦,苍老了许多。她闻崇祯迷恋女色,勃然大怒,传令余力带易宝华到后宫来。易宝华被强迫服下“内力散”,内力虽失,但不伤身体。她白衣长裙,肤光胜雪,雅丽的鹅蛋脸犹如新月清晕,眼波盈盈,腰细腿长,秀美动人。田畹咽咽口水,心道:易宝华之美不亚于陈圆圆,要是自己能得到她,同享两位绝世美人,此生不做国戚也罢了。但是,在张太后跟前,他大气也不敢出。“果然好美!”张太后见易宝华果然美不胜收,暗赞一句。“余力、岑战、风天桥,你们三人亲自领宫女看押易宝华,无哀家懿旨,谁也不能靠近,待哀家与皇上商议后再作定夺。”张太后看易宝华相貌后,心有打算,传令三贴身侍卫亲自看管。“遵旨!”风天桥三人连忙躬身退出张后寝宫。崇祯刚好赶来,闻言不由暗叫不妙。“皇上,易宝华过于美艳,为免皇上留恋后宫,妨碍国事,哀家就留此女作贴身宫女吧。如何?”太后让崇祯进来,开门见山,言明只能不留此女给他为妃。“遵太后懿旨。”崇祯狠狠地瞪了身旁的田畹、周奎一眼,无奈接受现实,躬身谢恩。他在国事上对太后寸步不让,但也非留恋女色之辈,他更关注他的大明江山。而且,公开去争一个武林女子,传扬出去,天下人会笑话他。再说,他总不能派人到慈宁宫抢人吧?他此时也只有吃哑巴亏。田畹不仅不惧,而且心头极是高兴。周奎打了个冷颤,心头发慌,生怕崇祯怪罪,暗骂田畹不是人,拉自己来做这种缺德事。万籁俱寂,宫中灯火辉煌。朱由检无趣地回到皇极殿。“启禀皇上,李自成进攻洛阳,河南危在旦夕。”此时有侍卫拿着战报,匆匆进宫,跪在他跟前。“传旨候赛因,连夜出京,赶赴河南上任,加封他兼河南都指挥司,领兵迎战李自成。传旨潜留在江湖的锦衣卫,会同风霜国师,剌杀叛军重要将领。”崇祯果断下旨,连夜召集朝中要臣,商议处理国事要紧。他登基以来,除了石剑打了些胜仗,收复了些失土,其他的事情皆没什么好消息,只好暂时搁置易宝华之事。“启禀皇上,丐帮传来消息,称阉徒石剑乔装进京,请皇上小心。钟万强已会同武林中人,以抢魏阉藏宝图交与义军为名,上京护驾。”崇祯话音刚落,又有侍卫来报。“宣旨,让风霜国师领天平等人留京,潜伏起来,这次务必辑捕石剑。召吕源晋见。”崇祯气恼异常,挥手喝令侍卫退下。落叶飞舞,寒风啸鸣。候赛因升官,刚在宅中摆宴,接受部分京官道贺,不料崇祯下旨,让他连夜领兵出京。他的欢喜立时荡然无存,换之而来的全是心头恼火。他这才感觉原来自己所领的是苦差。与义军交战,打胜仗还好些,败了怎向朝廷交差?偏偏石剑又来搅乱,逼得崇祯留下了风霜、天平等高手。可黄公公领人前来宣旨,他也只得领旨,前往五军都督府点兵,连夜启程,南下中原,迎战李自成。风霜、天平、何浩林等人接旨,紧急入宫布阵。何芳霞暂留候府。东方渐渐发白。喝了几杯酒的何芳霞,俏脸通红,在郑少辉、绿杏、经杏三人陪同下回房。“何姑娘,天快亮了,你歇会吧。郑某住隔壁,有事只管传话。”郑少辉心里很想与她独聊,却见绿杏红杏二女相侍何芳霞,只好无奈告退。“谢谢郑兄。”何芳霞没多说一句。“郑少侠,请!”绿杏摆了个请客状,示意逐客。她素知何芳霞不喜欢郑少辉,所以她对郑少辉一点也不客气。郑少辉失落而去。“小姐,今儿睡个好觉,相信天明不会有人吵闹咱们。”绿杏打了个哈吹,躺倒在房中小床上。红杏为何芳霞整理好被铺,也躺在绿杏侧旁。“国难当头,皇上何不重用石剑这样的将才?纵然石剑有千般不是,但他毕竟是抗金名将啊!唉……真不知狗皇帝心里怎么想的?”何芳霞进京,一路听风霜、天平等人议论如何围杀石剑之事,好不容易进京留在候府歇脚,偏偏群魔又提石剑之事。夜静更深。她想睡会吧,圣旨又到,还是提石剑之事,弄得她满脑子都是“石剑”二字,让她好不懊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 第九百一十章 铲匪引狼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下柳梢,清辉顿黯。夜色迷茫,稀星散落。“他难道不知狗皇帝不会放过他吗?京城可不比快活林啊!除了风霜等高手留京外,尚有数万御林军,宫中侍卫高手林立。”何芳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唉……我想他干嘛?上次太明湖救命之恩,我之前在快活林里已画图相报,让他救出了石飞红等人。”她找了很多理由来盖住石剑的影子,终于迷迷糊糊入睡。天空没有月亮,星光模糊。嵩山腰间,丐帮总舵洞里火把光耀,映着明晃晃的刀剑。崆峒、昆仑、武当、全真、丐帮、六合帮、铁爪庄、嵩山派、衡山派、泰山派、五联帮等多路人马齐聚一起,声讨石剑。钟万强声震四野,道:“石剑前往快活林救人,本是义举,值得颂扬。但是,诸位同道别忘了,此人虎狼,做什么事都有目的,他此举无非是想武林原谅他,掩饰他过去的恶行。”云剑清随声附和,道:“石魔活着,魏妖也没有死。这对魔妖均以假死欺骗武林,必有重大阴谋。他们借去快活林救人,实想称霸武林,欲取总盟主而代之。”丁华江声嘶力竭,道:“快活林一战,吴忠夫妇死前称石飞扬没死。诸位同道想想,石飞扬为何二十多年不显身?他有亲妹,有儿子,有一帮亲信部属。他不想与家人团聚吗?其实不然,他实是早投魏阉,暗中促成爱子石剑与魏秋婷的婚事,谋求推魏阉作皇帝,自己为相。”吴柱国振臂高呼,道:“石魔魏妖罪大恶极,凡武林血性男儿,皆可诛之。”聂小虎耳朵聋,听不见什么,低头挖鼻孔,弹鼻屎。金若凤见状,又是一阵恶心,连忙离他远点。南宫脚痒,除下鞋子,拾起树丫,坐在地上,用树丫抓痒。脚臭味散开,各路人马作声不得,急忙散开,离他远一点。“哎呀……嘶……好爽……”南宫坐在地上,用树丫抓痒,甚是舒服,低声呻吟起来。他此时犹如牵手嫦娥,漫步云端。熊百通紧跟其后,歪头斜视各路人马,道:“石魔数次屠杀义军,恶贯满盈。诸位,现在闯王重新起事,重占陕甘,咱们何不夺取石魔身上的魏氏藏宝图,献与闯王作军晌?”无真子不甘落后,摇头晃脑,道:“雄樱会藏污纳垢,来伙添抛妻弃子,竟与天花教沈雪芬成亲,是何等的卑鄙无耻啊!看来雄樱会早已魔教勾结,早想称霸武林。”铁兵挥动手臂,高声大叫,道:“石飞扬当年夜上少林,打伤白人凤,占易筋宝经为己有,传与爱子石魔,借石魔之力图霸武林,到处残杀武林中人。”“易宝华被押上京,诸位同道何不一起上京救易后总盟主、顺便截杀石魔?”钟万强最后一锤定音,振臂高呼。他看到有些武林中人不吭声,便又找了个借口。因为易宝华是武林新一代天后,美不胜收,粉丝无数,以此为借口,更能打动人心。“杀石魔,取藏宝,献义军,除妖孽,扬正气。”杨少华蹦跳起来,咆哮大叫。“走,上京截杀石魔去!”武林中人闻他提起易宝华,果然一阵轰动。“谢谢总盟主,谢谢诸位同道。”金若凤蓦然跪倒在钟万强跟前,含泪道谢。“乖侄女请起,老夫及诸位同道,永远是你的后盾。”钟万强亲切扶起金若凤,领中原西北武林中人,连夜启程上京。北方的秋天,多了丝凄凉,多了丝寒意。树林披着金妆,残叶在风中飞舞。钟万强领人上京之时,石剑等人刚到中原。乔装打扮探听消息的小焦子在郑州城郊遇上石剑等人,急急禀报夜探嵩山腰间听来的消息。秋风掠过,雾水拂脸。众人在林中点燃火堆。石剑黯然神伤地道:“没想到我做了那么多好事,还是得不到武林认可。”“唉……钟万强先发制人,他不糊弄那些江湖中人,他就会被江湖中人分尸。”罗中宝长叹一声,分析原因。“石将军,还上京吗?”小焦子仍用旧称呼,习惯了。“你们上京,我与小焦子暂留中原大闹一场,引回那些武林中人,然后独自快马进京,与你们会合。如何?”石剑听得亲切,精神一振。“老来个子太长,赖兄个子又太短,不好乔装。”来伙添摸摸后脑,又蹦出一句怪话。不过,他所说的,倒是实话。来伙添与赖得出二人,相貌奇特,无论如何乔装,个子却是特定的,武林中人都熟悉他俩的身影,一看体形,便知这对活宝。“哈哈哈……”群雄轰然而笑,既感滑稽,也觉得有理。“那好,兵分两路。公孙文、罗中宝、宋子青先乔装上京。尔等记住,人少不可硬拼,先探听消息,后事再议。”石剑提议分兵,再三叮嘱。“好……”公孙文、罗中宝、宋子青三人随即启程,快马进京。夜凉如水,雨丝成愁。来伙添等人脱衣,用干柴撑衣挡雨。石剑道:“小焦子,我刚从死亡边缘回来,对会中很多事不了解。会中共有多少弟子,靠什么营生?在各地可有分舵?主要在哪一带活动?”小焦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将军交马大人五百人马,组建秘密驿站。风闻将军不幸葬身大海,又听闻朝廷清除将军部属,各地驿站是树倒猴孙散,很多弟兄下落不明。现在会中弟子不多,约有三百多人,建有陕甘、中原、荆川、辽东四处分舵,每处几十人,弟子主要靠贩运马匹、走私盐,有时还从富人家里抢点银两,靠这些生活。上次将军颁布‘六不’会规,现小人严令禁止以上行为。”来伙添道:“其实,其他帮会也差不多,有的帮会收田租,像屯田帮,从财主那里接过田地,再租给百姓,老百姓除了要交地租给财主,还要交地租给屯田帮,如交不起地租,便抢人家姑娘抵租,或卖到妓院去,或自己作妾,像解双生,就有三十多个小妾,全是抢来抵地租的。有的专收商铺收保护费,如之前的青竹帮,哪家商铺不交保护费的,帮主苏金山便带人去砸哪家商铺。有的派弟子或香主替富人保镖,象护院帮帮主胡作为亲自给福王护院。有的偷拐民女开赌场、开妓院,有的替有钱人看场子,象飞刀帮,听说帮主李先贵专砍还不起赌债人的手脚,把人变成一根木棍,插在地坑里,浇水施肥,甚是残忍。有的大帮会什么都不干,专收小帮会的银子,像丐帮、六合帮。”石剑闻言,满脸激愤,道:“这些歪帮邪会,害苦了很多百姓,官府不理吗?格老子的,碰到爷上,他们完了。咱们呆会就议议,如何干掉他们,还黎民百姓一片净土。”他为官多时,一直信奉殷有招交给他的“爱民如子”四字,一直视黎民百姓为根基,此时闻得诸多江湖帮会为非作歹,不由义愤填膺,决计利用这阵子的间隙,除掉这些歪门邪道。赖得出也是愤世嫉俗,道:“凡捞偏门的帮会,都与官府关系较好,到了年终,都会送银子给知府大人、捕快,打通关系,有的帮会假仁假义捐助书院、修路,博取名声。正义帮会则很难长期生存,敝会弟子之前靠在太湖打渔为生。后因黄海天领海沙帮重占太湖,敝会弟子失去生活来源,石姑娘又志在寻找你的下落,所以会中一度起讧。好在你出资百万两银子,才得以重新聚拢弟子,加之从巨鲸帮抢来的药材,在一些城中开了药铺,弟子们生活有落,现在倒是慢慢壮大。”群雄一阵沉默,均是心头沉重。什么样的将帅带出什么样的兵。天地会的弟子,大都是石剑之前军中的将士,一直恪守石剑的“爱民如子”的将令,对黎民百姓富有同情心。稍倾,石剑道:“既然咱们要在中原大闹一场,引回钟万强等人,所以咱们把屯田帮铲了,将屯田帮的财物三三开,一部分留给乡民,一部分交雄樱会,一部分留天地会。”“好!啪啪啪啪……”群雄和诸弟子连声称好。石剑道:“弟兄们,有谁知道屯田帮总舵所在?”一名弟子站立,道:“小人知道,屯田帮总舵就设在梁郡芒砀山下密林里。”石剑道:“好!小焦子,赖叔叔将雄樱会、天地会中原分舵弟子聚拢,率弟子在屯田帮总舵外围埋伏,诛杀从里面逃出的匪徒。小焦子,你率弟子准备火箭,在赖大侠外围埋伏,但见屯田帮弟子逃出,全部射杀。来叔叔准备马车装银,其他人随我杀进屯田帮总舵去。”他本是三军统帅出身,安排江湖帮会除匪,一样按行军打仗之法办理,井井有条。群雄接令,各行其是,即赴梁郡。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 第九百一十一章 仇家上门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屯田帮的总舵便设在芒砀山陈胜墓后,依山傍水,绿树掩影,外围有高大的围墙,围墙内是十余栋精舍和一排瓦房。屯田帮的解双生和儿子解德行、解德许、解德文、解德武,弟弟解单生,侄子解学士,此时正搂着抢来的民女,寻欢作乐,喝酒议事。解双生道:“钟万强率众上京,是螳螂捕蝉,咱们稍后才去,叫作黄雀在后。等他们与石魔杀得互有死伤、精疲力竭之时,咱们联合义军首领剿杀石魔,拿到藏宝图,然后取高迎祥而代之,老夫来作皇帝。”解单生道:“同时要抢以易筋内功心法,解家财富武功皆是天下第一,那才威风。”门“呀”地一声开了,进来一人。解德行等一看,登时失色,酒杯掉在地上,正是石剑来了。石剑笑道:“石某是送藏宝图和易经内功心法来的。”他忽地双掌齐推,凶猛的掌力,犹如一堵高墙倒撞下来。“砰……啊……”解德行倒撞在墙壁上,后脑撞裂,脊梁撞断,吐血身亡。石剑双掌震死解德行,便从背部抽出轩辕黄金剑。解德许大声叫喊:“快来人……啊!”他话音刚落,被石剑一招“一针见血”剌死。对付这几只老鼠,石剑是剑不出销,连剑带销一起舞。名贵的剑销,滴着解德许的鲜血。解德文、解德武、解单生、解学士四人急忙手执九环刀,一齐扑向石剑。解双生暗叫不妙,连忙偷偷溜走。石剑一招“八方风雨”,重剑掠空而来,劲风呼啸,宛若鬼哭狼嚎,凌厉之势,又如泰山压顶,仿佛翻江倒海。他宝剑上撩、横劈、直捅、斜剌、中点,震飞解德文的刀,劈断了解得武的剑,荡开了解单生的拐杖,将解学士连人砍成两段。“当当当当……咔嚓……啊呀啊呀……”短暂的刀剑碰击声响,又是一阵惨叫声汇成一曲悲歌。鲜血四溅,肢体不全,吓得解家小妾全都晕了过去。解得文被震得双手流血,胸闷气滞,摇摇晃晃,分不清东南西北,自己撞向解单生的拐尖。他“啊”地一声惨叫,被拐杖穿胸而过,惨死在自己的亲叔父的手里。解德武吓得急钻桌子底下走。石剑重剑一掷,“嗖”地一声,疾如利箭,锐不可当。“啊……”解德武被轩辕黄金剑从后心穿前胸而出,扑倒在地,再也活不成了。石剑纵身跃起,一招“泰山压顶”,将还没从误杀亲侄的沉痛中反应过来的解单生的头颅压进腹腔里。解单生脖子立折,头颅落入腹腔,闷叫一声,腹部涨圆,怪胎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屯田帮的弟子吓得抱拳鼠蹿,哪敢再围向石剑?“嗖嗖嗖……啊啊啊……”他们刚刚蹿出,却是一阵箭雨射来,纷纷惨叫,倒地身亡。解双生溜出后院,翻墙而出。赖得出大吼一声:“解双生,二十多年前你欺负石姑娘的仇该了结了。”他铜壶一招“直奔天崖”,迎面砸去。铜壶一挥,劲风如啸,酒味飘香。解双生如同惊弓之鸟,急一剑横扫赖得出。赖得出铜壶下移,一口药酒喷出。“啊……”解双生眼珠立碎,双眼立瞎,弃剑捂脸而倒。赖得出上前一脚踢去。“砰”地一声。“啊呀……轰……”解双生被他一脚撩到墙上,竟穿墙重入后院,全身骨折,一声凄厉惨叫,喷血而亡。屯田帮其余帮众纷纷逃走,小焦子手一挥,天地会、雄樱会两会弟子,一起放箭。“嗖嗖嗖……啊呀啊呀……”又是一阵惨叫悲歌响起。两会弟子射杀他们,跟着冲入解家大院,逢上男的就杀,挥舞利斧,犹砍瓜切菜,砍得屯田帮的匪徒人头纷纷落地。来伙添领人赶到,喝令查抄家财,封银装箱,押上马车。竟抄出屯田帮现银三十余万两,粮草二十余万石。赖得出领人押出解家女人。石剑解家的女人拱拱手,义正词严地道:“解家男人害苦了很多百姓,害死了很多民女,所以男的一律诛杀。天地会、雄樱会的好汉不打女人,不杀女人。你们各领些银两,自行逃走吧,那些散银尽管拿。”解家女仆、小妾纷纷哭哭啼啼扑向一辆装碎银的马车,拿了银子四散而逃。石剑又道:“放火!”他为调钟万强等人回中原,以减轻即将在京城打斗的压力,决意将事情再闹大些。小焦子领人朝解家大院射出火箭。“蓬蓬……”风送火势。不多会,解家大院便火光冲天。“小焦子,你领弟兄押十万两银子、五万石粮草,想法分送各处分舵。”石剑将剑递与赖得出,又吩咐小焦子。“遵命。”小焦子和天地会众欢天喜地,押银就走。“二位叔父,分领些人马,也押银回归中原分舵吧,领弟子散布谣言,下一步便是丐帮总舵或是其他门派,吓吓钟万强。尔等稍迟些再领人乔装上京接应,小侄连夜策马,单骑上京,救人要紧。”石剑又令赖得出、来伙添二人领人走。他又从赖得出手中拿过宝剑,挑了一匹好马,趁夜色而走。秋阳悬空,万里无云。林荫蔽日,清幽叠翠。山环水绕,古木缪翠,风光奇绝。猿王洞,如入梦幻世界,世外桃源。高山溶洞,千姿百态,巧夺天工。魏秋婷抱着爱子,走在灵巧轻盈的情人桥上。桥下是万丈深壑,高山峡谷。她在桥中,放下爱子,牵子过桥,犹如漫步云端。“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石轩辕牵着娘亲的手,又蹦又跳,吟风弄月,颇为滑稽。魏秋婷自他会说话开始,便教他诗书,强逼他习文练武。“小魏子,要背全诗,不要截两句来念,知道吗?”她见爱子只念其中两句,便又循循善诱。“娘,有些字不会念。”石轩辕走过情人桥,便松开她的手,蹦蹦跳跳地折下一棵树枝,又去扑虫子了。“唉,男孩子就是不听话。”魏秋婷摇了摇头,走进凤凰亭,独坐雕栏,看瀑布飞溅,流金汇玉,听高山流水,空谷来音。清新空气荡涤心肺,登感神清气爽。“杀……我打……我踢……杀杀杀……”石轩辕淘气地拿着树枝,追逐着几只飞虫,跳来蹿去,隐入花丛中。“唉,呆会,我又得为他洗衣服,一天换五六次,烦!”魏秋婷看爱子又弄得满身大汗,摇头叹息,话是如此,心中却甚是自豪。她忽听得有脚步声由远而近走来,张眼望向对面的猿王洞,不由大惊失色,来人竟是连家英,还有青城派的王重林。上山而来的竟有二十多人,有十余道士,有几位武师装束,还有几位身穿官服的。魏秋婷惊世骇俗地道声“不好!小魏子,有仇人寻上门来了。”然而,草丛中却没了石轩辕的声音。“小魏子,你在哪里?”她花容失色,声带哭腔。她急左手手中扣了一把银针,右手抽出软剑。“死妖妇,上次竟敢拿假图欺骗爷?”迟了,连家英领着十余人飞跃而来,狞笑着围向凤凰亭。王重林没过来,他领着众徒弟在屋里屋外都仔细地瞧了瞧,走时小屋,又到那堆大坟前,道:“孩儿们,不知这坟里有没有?都要挖开来看看。”原来,他要寻找魏氏藏宝图的下落。这座大坟,埋的是青城派的十二弟子。即是当年马达率徒而来战死的那些人。青城派十余弟子即刻挥刀剑刨土。他们挖掘开来,却了一些腐化的骨头,哪有什么其它东西啊?王重林等人均垂头丧气,只好复掩埋骨头。一弟子从洞里出来,躬身对王重林道:“洞里什么东西都有,好像还生过火,床铺、桌椅也很干净,就是找不到魏氏藏宝图。”对面凤凰亭里,已经是刀光剑影。却是一名侍卫越过连家英,后发先至,舞弄“幻阴绝杀掌”向魏秋婷劈去,掌风呼呼,一股阴寒之气逼来。此人是天平上人的俗家弟子,叫作欧阳光。魏秋婷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连家英也随后而至,舞弄一对判官笔,瞬间连袭魏秋婷“天突”、“中腕”、“风府”等数处大穴。接着,二十余人一拥而上,将魏秋婷团团围住。魏秋婷因为忽然不见爱子,吓蒙了,爱子已是她唯一的希望啊!她泪水涟涟,心疼如绞,脑袋霎时间空荡荡的,只剩下本能的还击。一阵阴风扑面而来。、魏秋婷陡然惊醒,不由心头一寒:看来今日咱母子要遇难了。她蓦地一把银针甩出,听得“啊啊啊”数声惨叫,最先抢上来的几人扑地便倒。她宝剑一招“横扫千军”,逼退天平之徒,尔后宝剑一招“八方风雨”,“当当当”地数声响,弹开了连家英的双笔,又泣不成声地喊道:“小魏子,你在哪里?呜……”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将本书挺起【红包榜】。谢谢!) 第九百一十二章 子解母困 - 一路风尘 - 石剑   艳阳高悬,水汽升腾,云雾缭绕。树木葱郁,草色青青,翠碧欲滴。凤凰亭里一番惊险打斗,刀剑碰击之声,“叮叮当当”作响,不时有血飞溅,有人“啊呀啊呀”地惨呼,有人跌出亭外,哀号打滚,大煞风景。“小魏子,你在哪?快跑呀!呜……”魏秋婷泣声呼唤爱子不应,心惊胆寒,咬紧牙关,舞剑如虹,折扇一拢,狠点疾挥,恶战群魔。她汗水和着泪水,秀发被刀光剑影荡散,凌乱娇媚,在剑影刀光之中,更是楚楚动人。此时王重林等人也飞过情人桥,大吼一声:“魏秋婷,数年前,你杀我派弟子十二人,今天,王某必杀你!为我派弟子复仇!”他抢身上前,舞剑助战,出手就是辣招,一剑“雷霆万钧”,挤入战团,罩向魏秋婷,剑尖连点她数处大穴,连剌她数处关节。一个四十余岁的道士怒叫:“魏秋婷,你太狠了,咱全真教和你有何仇?你竟敢杀害本派弟子,火烧重阳宫?弟子们,上!”全真教众道士兵纷纷拔剑上前。王重林也率青城派弟子一拥而上,将魏秋婷围得水泄不通。只因高手打拼,众道士武功不是很高,很难插手进去。他们只好重重围困魏秋婷,外三层,里三层。还有飞上凤凰亭顶,仗剑而立,防魏秋婷逃蹿。此时此刻,便有苍蝇蚊虫,也难以飞进凤凰亭里。数十人中,有三人是当世绝顶高手――天平上人之徒“绝杀幻阴掌”、王重林的青城剑法、全真教老道士的全真剑法。魏秋婷悲情应战,仗着锋利宝剑,左手倏然拔出插在腰的金扇,但因心系爱子,心胆俱寒。她左扇右剑,招招狠拼。她以前常与宫中侍卫练武比试,武功博杂,时而是青城派剑式,时而是五虎断门刀法,时而是天罡点穴指法,时而是少林棍势。剑作刀用,扇作剑使,招无常式,怪异狠辣。她心想哪怕和他们同归于尽,也要救石轩辕出去。小魏子去哪了?怎地突然没了动静?她边打边想,心头悬空,这稍稍一分神,给天平之徒和王重林有了可趁之机。天平之徒倏然跃至她背后,“呼呼”两掌袭向她背心。王重林也趁机“海底捞月”从她小腹由下向上而划,出招甚是阴损下流无耻。其他诸人更是刀剑齐袭她前心后背。魏秋婷听得背后阴风忽起,宝剑一招“八方风雨”把全身舞得泼水不进,拇指本能地连按剑柄机关。“蓬蓬蓬……”三团火焰击出。她宝剑环划之时,三团火焰分袭不同的方向。“啊呀啊呀啊呀……”三声惨叫,三名侍卫头发胡子烧焦,应声而倒,就地打滚。魏秋婷折扇一招“分花拂柳”荡开了王重林的剑,右手宝剑依次是“横扫千军”、“长河落日”、“横断秦岭”、“夜战八方”、“嫦娥奔月”竟瞬间镣了三名道士和一名武师,削断了王重林的长剑,划破了连家英的左肩。但她近年来为子操劳,思念夫君,常常彻夜难眠,身体不好,数十招一过,便感体力不支,渐渐地也感到阴寒之气在侵袭自己的肌体,不由暗叫不好:不知小魏子有没有逃走?唉,他才多大,怎知道逃跑?刀影重叠,剑光如虹,呼呼风响,声势掠人。魏秋婷忧心如焚,却又脱身不得,心头悲苦,甚是凄楚。母子俩本来就是凄风苦雨,孤苦伶仃,却又因藏宝图而惹来仇杀与辑捕,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娘……娘……”此时凤凰亭外的草丛树林中,传来几声稚嫩童音,却又忽然声音而止。“小魏子……呜……”魏秋婷闻声便知,爱子被人擒作人质了。她连按宝剑柄上的机关,“蓬蓬蓬”三团火焰击出。“啊呀啊呀啊呀……”又是三人被火焰击中,胡子眉毛皆着火,应声而倒,就地打滚,鬼哭狼嚎。魏秋婷飞掠而出,脱出重围,却又是一怔,泪如雨下。一人从树林草丛中显身而出,抱着石轩辕,一手捏着他的脖子。此人身穿官服,年约四旬,身材高大,满脸红光,叫作候复生,是候赛因之子。“魏秋婷,交出藏宝图罢了。不然,候某捏死你的儿子,让你和石剑绝后。”候复生面目狰狞,双目阴霾。刚才石轩辕在草丛中扑虫子,便是被他抓住,捂住了嘴。候复生只想看看谁能率先拿到藏宝图,然后,自己采取忽然袭击的方式,再占宝图为己有。“好!给你……”魏秋婷衣袖一甩,一张图纸飞向候复生。这是摘花飞叶的上乘内功,一纸图纸,在魏秋婷玉腕中抖出,宛若铁片,夹着风声,袭向候复生。候复生松开捏石轩辕的手,手腕一翻,将图纸接在手中。此时天平之徒又趁她分神之机,再跃至她背后,“呼呼”两掌袭击她背心。魏秋婷蓦地一招“月下花前”,左扇反手横劈,但觉背心一凉,也被阴寒掌风所袭,陡感全身冰冷,暗叫:“今日我命休矣!”“啊呀……”忽然候复生一声惨叫,萎倒在地。他双手捂耳,血流满面。却是石轩辕此番出来之前,正随娘亲修习暗器,身上藏有金针。他趁候复生张臂接图纸之际,忽然掏出金针,朝候复生双耳扎去。两根金针扎穿候复生的耳膜,痛得候复生脑袋立时麻木,鲜血涌流,双手本能地捂耳,身躯萎倒。“娘……”石轩辕从他怀中挣开,朝魏秋婷飞奔而来。“小魏子……呜……”魏秋婷喜极而泣,精神陡振,宝剑环划,折扇舞弄天罡点穴法,点、拨、敲、捅,瞬间又冲开血路。连家英见石轩辕竟然致伤候复生,惊世骇俗之余,又立时惊醒,猛地朝石轩辕扑去。他此时心态已变,眼中只有藏宝图,竟然舞弄一双判官笔,朝石轩辕双目点去。数名道士也朝石轩辕围去。“嗖嗖嗖……”岂料丛林里数十枝箭激射而出。“啊啊啊……砰砰砰……”一阵血水横溅,连家英及数名道士猝不及防,中箭而倒,惨叫而亡。“娘……”石轩辕本能地伏倒在地上,他终是小孩,陡见血肉横飞,不由吓得失声而泣。正如石剑所料,石飞红早有安排,雄樱会弟子也打探到了魏秋婷的藏身之处。他们四面八方围来,只是刚才因为石轩辕被候复生所擒,不敢放箭而已,现在石轩辕脱困,雄樱好汉随即凶狠杀出。“呼呼呼……”谢佳铁浆疾舞,每浆皆用尽全力,犹如狮子扑兔,猛虎下山,饿狼扑食。“啊啊啊……”三名道士臂折、脑残、腰断,血肉横飞,死状极惨。“孩子,终于找到你了。”程红莲舞刀飞掠而出,附冲而下,抱起了石轩辕。“撤!”王重林见势不妙,舞剑一招“上传下达”,“唰唰唰”连环三剑,逼退欲杀候复生的雄樱会三名弟子,一把抓起候复生,飞掠而过。群魔且战且退,有的沿情人桥而跑,有的跃入林中,逃之夭夭。“当当……小魏子,我的儿……呜……”魏秋婷披头散发,扇剑一扔,奔驰过来,从程红莲手中抱过爱子,激动而泣,抱着石轩辕,在他小脸上连亲数下。“呜……”石轩辕一双小手,搂紧娘亲的脖子,把头伏在魏秋婷的肩膀上,也是一阵大哭。“唉……”谢佳眼眶泛红,附身拾起魏秋婷的扇剑,递与程红莲,长长地叹了口气。“少夫人,走吧,石将军还活着,你跟咱们回总舵吧。”程红莲拿着扇剑,走到魏秋婷身旁,轻声地道。“什么?”魏秋婷哭声立止,惊世骇俗地反问一句,瞳孔放大,妙目圆瞪,恍然若梦。这怎么可能?石剑跌落的是大海之中?不是小溪小河?“夫人,好消息……”程红莲将扇剑递与她,从她怀中接过石轩辕,将石剑化名张冠李戴,血拼快活林,救出诸多武林中人,再次名震天下的情况告诉她。至于石剑如何活回来的,程红莲也不知道。“小石头……呜……当当……”魏秋婷呆若木鸡地听着,蓦然失声而泣,狂喜而号,娇躯颤抖,扇剑掉在地上。她披头散发,俏脸泛晕,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她激动得双腿发软,差点萎倒在地。雄樱会的女弟子挽扶着她,回到猿王洞,收拾一番,随即护送她们母子回归雄樱会总舵。晚秋时节,狂风怒号,气势汹汹,排山蹈海,天地混沌,飞沙走石。石剑大闹屯田帮,诛杀解双生父子,欲引钟万强等人回归中原。他实施辣计之后,单骑上京,策马如飞。他日夜兼程,不顾劳累,奇快无比地来到了京郊,尔后乔装一下,掏出以前的腰牌,策马扬鞭,故意气昂昂地进城。他由德胜门而入,竟不落马。守门士兵一看他腰佩京师虎头牌,再看他粘着胡子,高大威武,以为是回京报信的将士,岂敢阻拦?石剑顺利进入京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将本书挺起【红包榜】。谢谢!) 第九百一十三章 勾搭成奸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深秋落寞,京城萧瑟。落叶满街,随风飘舞。公孙文、罗中宝、宋子青三人扮装成富商,乘坐大马车入京,倒无人敢多盘查。三人在安定门国子监附近入住豪华客栈“烟华”客栈。夜晚亥时,公孙文、罗中宝黑衣蒙面,从客栈飞出夜探皇宫。京城戒备森严,满街御林军巡逻,如临大敌。午夜子时,公孙文、罗中宝才飞掠进宫。宫中灯火通明,侍卫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公孙文、罗中宝二人无法深入查探,丧气而归。一连数日,他们三人皆是一无所获。霜重雾浓,天气突变,骤然降温。秋风狂野,扫空枯叶,尘土飞扬。钟万强一行入京,分住各客栈。岂料他们刚刚住下,便传来了屯田帮被屠,雄樱会、天地会欲向丐帮总舵、各帮会下手的消息。各路人马首脑急跑到钟万强房中议事。“奶奶的,咱们螳螂捕蝉,石魔是黄雀在后,他哪里是进京救人呀?分明是放出风声,借机调咱们入京,他好在身后抢掠财产。”铁兵还真吓了一跳,想想家中财富和三个小妾,立时冷汗如雨,生怕家中遭劫。“会不会是石魔故意声东击西呢?会不会是他想引咱们离京呢?”崆峒派离中原远,且住荒山野岭,没什么财物,无真子不惧,连问几个会不会?“两种可能都有。”龚寒玉手捏暴牙,模凌两可。聂小虎见杨少华与金若凤牵手进来,心头一阵酸楚。他低头挖鼻孔,将鼻屎放入嘴里,感觉咸咸的。金若凤见聂小虎先到,连忙又退出去。南宫脚痒,坐在坑上除鞋,用手抓痒,不一会又响起了舒服的吟声,十分陶醉。他闭上眼睛,脑际间浮现一幅图画:他正牵着嫦娥的手,迈步云端,飘向月亮。钟万强眉头一皱,却不好说什么,连忙起身开窗。各路首脑连忙靠窗而坐,借风透气。何必多若有所思,边掏油耳,边将耳油抹在裤脚上,在裤脚上划了一个黄黄的小圈。他依然打着小算盘:无论什么,都让这帮人去打头阵,如能抓到石剑,自己就领着门徒,设法去抢夺此人身上的藏宝图和易筋内功心法。“老夫思索一下,既然两种可能都有,索性还是留京吧,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大伙稍安勿躁,静候石魔来京。”钟万强思索一会,劝说各路人马留京等候石剑落网。任何话在武林首脑嘴边发出来,都有份量。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份量也不一样。各路人马感觉有理,便各自回房安歇。“金猪”客栈里。铁兵与南宫同住一房,一夜难眠。开窗睡吧,风又大。不开窗吧,南宫脚又臭,气味难闻。他实在受不了,便披衣下床,轻轻推门而出,想透透气。“嗯……啊……”他轻轻推门而出,忽闻隔壁传来一阵娇吟声。铁兵闻声辨人,知在舒服娇吟的是金若凤。他想杨少华已被谢建功阉作宫外太监,不可能与金若凤同房啊。她怎么会娇吟起来呢?难道她肯与聂小虎同房了?不可能呀。她不是一直讨厌聂小虎吗?铁兵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不远处偏房的金若凤房前。他沾口水于指,轻轻戳破窗纸,瞄眼而看。“凌散安?”铁兵瞄眼一看,吓了一跳,几欲叫出声来。房中红烛高烧,金若凤一丝不挂,双手抚胸。凌散安赤身蹲着,正用舌头去舔她的玉腿,手抚她的芳芳菁草,撩拨挑逗她的花蕊。金若凤媚眼如丝,一手按着凌散安的头,一手自抚胸部,娇吟出声。她自数年前已与杨少华成就男女好事,生下杨威后却不能做真正的女人,又讨厌聂小虎,成了活守寡,日子难熬。这两年,她邂逅英俊潇洒的凌散安,两人眉来眼去,各自难熬欲火,终于暗中来往。两人此时正忘情地准备交锋前的一切,甚是陶醉,宛若飘浮在云端,身处世外桃源,视人间一切而不见。“铁掌门,你怎能偷看金姑娘睡觉呢?”郝镇武也是难以入眠,因为同房而睡的无嗔大师鼻声如雷,吵得他辗转反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他推门而出,想静一静,岂料无意看到铁兵正瞄眼偷看金若凤房中,不由大怒。聂小虎是他的爱徒,金若凤是聂小虎挂名的妻子。铁兵如此,等于侮辱郝镇武。“砰……”铁兵急忙遮丑,一脚踢开金若凤房门。他是过来人,知道碰上这种丑事,往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唯有揭穿金若凤偷情,才能洗涮自己偷窥的罪名。“啊……砰砰……”房门忽然被人踹开,金若凤与凌散安蓦然从陶醉中惊醒,由云端仙境跌入人间,吓得双双跌坐在地。郝镇武大吃一惊,以为铁兵发疯,急拔剑在手,也冲进金若凤房中,却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郝道长、铁掌门,饶命啊……”凌散安来不及穿衣,急忙跪倒在郝镇武与铁兵跟前,磕头求饶。事情暴露,凌散安武功再高也无用,因为这客栈住着各门派的掌门人,武林中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肯定会闻风而动。这一来,隔壁的人纷纷惊醒,提刃奔向金若凤房中。“贱货,打死你……呜……”聂小虎冲进来,他本来就被杨少华戴绿帽子多年,只因为借助熊百通的力量复仇,而佯装不见。他此时看金若凤又与凌散安勾搭成奸,心头又苦又恼又怒,上前连扇金若凤两个耳光。“砰……”杨少华疾冲而入,一脚踹翻全身发抖的凌散安,愤怒取下铁索,缠向他的脖子。他气恼愤怒之情,并不亚于聂小虎,加之做不成男人,心态早变,出手更狠。金若凤紧张穿衣,哭着挤开人群,跑了出去。“娘……”杨威醒来,嚎啕大哭。熊百通歪着脖子,抱起杨威,老泪纵横,夺门而出。倏然间,他老人家对金若凤也彻底失望了。古时对女人要求十分严,即便是处子未入洞而守寡,也要苦熬一生,更何况金若凤已为人母?熊百通素把杨少华当成亲生儿子相待,自然也把金若凤当成儿媳妇,把杨威当成孙子。所以,他才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明知道江湖血案非石剑所为,也参与围杀十年,因为他老人家愧疚,愧对金世富与聂小虎。他作为铁爪庄的庄主,大力鹰爪功与般若掌内外兼收的武林名人,内心是极其精明的,只是一路来不敢吭声而已。而今日今夜,他老人家已是颜面无存,若是有地洞,肯定早钻进地洞里了。“放开敝师弟……”阳宵子虽然平时与凌散安争掌门之位,相互拆台,关键时刻还是师弟亲。他此时进来,见杨少华铁索勒得凌散安舌头长露,急拔剑剌向杨少华。“当……”关键时刻,聂小虎与杨少华两人共妻,同仇敌忾,拔剑抵挡。“当当当……”郝镇武也扬剑而出,无嗔大师挥舞铜棍、南宫舞掌自然相助聂小虎,杀向冲进来的全真弟子。小小房间,立时刀光剑影,血肉横溅。“啊呀啊呀啊呀……”全真教一般弟子,如何经得起郝镇武等武林高手的砍杀?冲进房里来的,纷纷倒在血泊中。绿林中人最恨男女勾搭。凌散安哪禁得起杨少华铁索勒颈?不一会便鼻孔流血,双目凸出,舌头长露,胸闷气滞,喉管断裂,窒息头歪而死。“砰砰……咔嚓……啊啊……”杨少华勒死凌散安,挥舞铁索,加入战团,卷起两名全真教弟子一甩。两名全真教弟子被甩得跌落楼下,头破血流,骨折而亡。郝镇武剑剑追风,无嗔大师棍棍夺命,南宫掌掌裂石,阳宵子等人如何抵挡得住?瞬间死了数名弟子。“住手!”忽然一声晴天霹雳,钟万强、云剑清从另一处客栈赶来,大声喝阻。何必多、龚寒玉、无真子、宋朝刚等人急拔剑撩开交手双方。“总盟主,杨少华勒死了凌散安,请总盟主作主啊!”“总盟主,凌散安迷奸若凤姑娘,阳宵子助纣为虐,请总盟主作主啊!”杨少华、阳宵子皆是泣不成声,各执其词。“咱们找找若凤姑娘去,这是京城,别让她出事了。”何必多不好掺和,拉起无真子,领着两派弟子走了。聂小虎也急随何必多离开,去找金若凤。钟万强走进金若凤的住房,看到凌散安裸身横死,不由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作孽!真是作孽!”云剑清低沉地道:“凌散安已死,铁爪庄已诛奸徒,算了吧。武林正士以后慎重为人处事。”“不公平,杀人得偿命!”阳宵子声嘶力竭大叫,他岂能让师弟就这样惨死?身为师兄,不能为师弟报仇,颜面何存?“还若凤身子清白!”杨少华欲哭无泪,仰天大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一十四章 武林惨剧 - 一路风尘 - 石剑   风声萧萧,寒流随风而至。秋夜凄楚,寒凉悲寂。金若凤与凌散安不堪入目的一幕,又给这些武林中人,尤其是聂小虎与杨少华,留下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世事苍桑,情感巨变,又给他们心灵的伤口,撒了一把盐。“不好……有锦衣卫来了……快跑……”龚寒玉此时在店门口大叫。一群武林中人闻声,急四散而逃。“咚咚……当当……”京城立时响起了铜锣警报声。“得得得……”大批御林军还以为石剑来京闹事,阵阵铁骑呼啸而来,直扑“金猪“客栈。钟万强眼看好事落空,惨然大叫:“快奔安定门……刘荣融在那里接应……”他只好指挥各路人马且战且退,抢马夺路而逃。“哪里逃?”风霜大师、天平上人、何浩林、陆青山、贤达、苦寒也以为是石剑到了,闻风而动,快马驰来。“轰!”风霜大师的龙象功一发,如龙吟,似虎啸,双掌一推,又仿佛是万马奔腾。“金猪”客栈中掌,墙壁轰然而倒。“哎呀……”爬上屋顶的韩夫随屋而倒,他在惨叫声中,葬身于残瓦虚墟之中。钟万强、云剑清舞刀弄剑,飞身而下,大呼小叫,拼命拦挡天平、风霜二人。陆青山双斧翻飞,拦住铁兵。何浩林左剑右刀,挡住宋朝刚去路。贤达一双虎爪直扑无嗔大师。苦寒舞弄“般若掌”,大战南宫的“开碑手”。严振东睁着独眼,左手毒镖,右手钢刀,不让郝镇武逃离。唯有熊百通、杨少华师徒幸运些,没遇上劲手,浴血奋战,撕开血路,护着小杨威晃身而逃。“得得得……快跑……”丁华江、吴柱国接报,急领数名弟子牵马而来相救,二人舞拐挥棍,横扫数名锦衣卫。“啊……”宋朝刚却不是何浩林对手,又中何浩林衣袖里甩出的毒气,晕头转向,被何浩林左剑格开他的长剑,右刀迎头划下。宋朝刚的脸立时分为两半,血水溅染附近的铁兵。铁兵惊慌失措,露出破绽,被陆青山一斧勾开长剑,又一斧当胸劈下,立时胸破心跌,血腥四溅,仰天倒地。“啊呀……”铁兵此声惨叫,尤为凄怆,掠过夜空,甚是让人寒心。“扯呼……”钟万强高呼一声,虚晃一招,逃出风霜掌风,掠身抓过南宫,跃马而跑。云剑清施展蹑云步法,一个“龙形飞步”,身子如插翅一般,逃出天平的流星锤圈,飞纵过来,横剑架开严振东的刀,拉过郝镇武,跃马而去。无嗔再也无心恋战,一棍分开贤达双爪,返身拉过阳宵子,双双跃马而逃。风霜、天平等人自然不会为难锦衣卫出身的丁华江、吴柱国,见只是误打误撞,其中并无石剑。“撤!”风霜大师大手一挥,随即下令收兵。何必多、无真子、聂小虎外出查探金若凤下落,却无所获。忽听得城中大乱,急闪拐角,看到大队御林军呼啸驰向“金猪”客栈方向,不敢再回客栈。他们途遇丐帮弟子,告知情况。刘荣融领丐帮弟子杀散安定门守兵,打开城门。何必多、无真子、聂小虎一行急趁乱出城,策马狂逃。黎明前的夜,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各路人马奔出城中,趁乱而逃,难以聚众。钟万强仰天长叹,没想到好好一场潜伏,却被凌散安与金若凤搅乱了。他只好无趣南下,率领众武林中人,重回嵩山丐帮总舵。宫长乐、云中燕、司徒燕、龚冷星、龚冷月、曾几何恰恰也回到嵩山。悲秋落叶,风卷残林。天空阴霾,尘土飞扬。雾夹尘埃,嵩山上灰蒙蒙的。“何儿……”何必多惊喜交集,紧紧地搂过曾几何。“燕儿……”云剑清百感交集,揽云中燕入怀。“星儿……”龚寒玉拉着龚冷星的手,细细打量。司徒燕无父无母无恩师无亲朋,唯有孤苦伶仃,独坐一边,泣不成声。钟万强颜面无光,下马入洞。丁华江、吴柱国等人也是无趣而入。“师父……”曾几何终于良心发现,拉开无真子和何必多,左顾右盼,于无人处,低声讲述了快活林恶战中所获信息。“什么?云剑清是奸徒?”无真子失口出声。他老人家一时间以为是耳背,尖声反问。“看来咱们多年来皆受骗上当了。钟万强领咱们去快活林救人,途中受伤,他在京城大战风霜却无事,怎会为几个小丑受伤?奶奶的,怪不得武林会死那么多人!”何必多脑海闪过钟万强的一幕幕闹剧,感觉爱徒所说可信,破口大骂。“司徒姑娘?”曾几何被无真子失声所吓,惊得四处张望,无意中发现司徒燕在不远处。“快擒住她……”无真子却以为司徒燕还是钟万强的人,急飞身掠起,欲擒司徒燕。“慢!”曾几何急飞身拦挡无真子,轻功却是远远不及。何必多见爱徒神情异样,一脚勾起一块石头甩向无真子。无真子闪身一避,愕然回首。“道长,司徒姑娘是最无辜的。”曾几何心里忽然也有了同情心,终于良心发现,脑子清醒过来,泣声高叫。“呜……”司徒燕对无真子迎头扑来,本是惊世骇俗,身子如木桩一般立定。她此时曾几何一言,触动心事,失声而哭。“司徒姑娘,咱们快走,离开这魔窟,到西北去找谭少侠,你应该回到他身边去。”曾几何附身下来,想起她与谭经天的情缘,连忙劝说。“哈哈哈……想走?”钟万强领云剑清、丁华江、吴柱国、熊百通、杨少华、郝镇武、无嗔、阳宵子、聂小虎、龚寒玉等人围了上来。何必多与曾几何的异样情况,哪里能逃得过丐帮的耳目?“钟万强、云剑清,原来你们是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人?何某真是瞎眼了,竟被你这魔鬼糊弄了十年!”何必多“唰”地拔剑,愤世嫉俗地指着钟万强。“什么?”各路人马一阵愕然,听到这样的话,均以为是在梦游,恍如隔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哈哈哈……何必多,你假借寻找金若凤为名,引来风霜屠杀诸位同道,恶行暴露,却掩耳盗铃?”钟万强强摄心神,仰天大笑,反而指责京城出事是何必多所为。“天下英雄,你们不要再受骗上当了,钟万强、云剑清皆是万历狗皇帝派放到江湖上潜藏来的。”曾几何急高声大喊,摆事实,道真相。各路人马惊恐万状,既不解又迷茫。“证据呢?”云剑清也不脸红,冷嘲热讽地道。“吴忠夫妇临死前说的……呜……”司徒燕看情形,心想恐怕今日难以逃生了,良心发现,泣声指证云剑清。“哈哈哈……吴忠消失江湖二十多年,是生是死,丐帮弟子尚且不知,你就确定快活林那对夫妇是吴忠、肖玲玲?”钟万强又是仰天大笑,高声反驳。丁华江、吴柱国领人悄然靠前。“何儿快走……”何必多见围来的圈子越来越小,扬剑一招“日薄西山”,剑光如虹,罩向钟万强,同时令曾几何快走,以免满门被一网打尽。钟万强晃身一闪,双手一拗,春秋大刀一折而断,他从中抽出一根绿竹。“打狗棒?”熊百通惊呼一声,急揽小杨威起身退后数步。“狗贼,京城出事,敢作不敢担责任,有何颜面作昆仑派掌门?”云剑清一剑挡开何必多的剑,两人旋即交手。无真子拔剑拦挡丁华江的铁拐、吴柱国的九洲铜棍。曾几何、司徒燕及两派弟子也急拔剑与丐帮、六合帮弟子撕杀起来,且战且退。各路人马纷纷散开,不明所以,不好帮哪一方?“不错,这是打狗棒,是二十年前伍帮主所传。老夫一生珍惜,素来不肯用,今日为除武林奸徒,迫不得已才用。”钟万强扬扬手中的绿竹棒,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师父,咱们得靠钟帮主呼吁武林中人为若凤复仇。”杨少华附耳熊百通,低语几句,取下铁索,卷向何必多。南宫不知真假,心想:擒下何必多再说也不迟。他呼呼两掌,拍向何必多后心。这一来,诸多武林中人被带动,一起围向何必多、无真子、曾几何、司徒燕等人。曾几何想解释也没机会了,刀光剑影。丐帮中人,一拥而上,刀剑棍棒齐袭而来。“啊呀……”他武功本不入流,接应不暇,眼花缭乱,身上被连划几刀,血染衣衫,只能负痛咬牙恶战,期盼能有机会突围,以将钟万强丑陋面目公诸武林。“阿弥陀佛!无论是真是假,武林同道皆不可相互残杀呀,诸位别忘了妙悟真人之死啊!”无嗔大师双掌合什,高声大叫。迷茫中的郝镇武心头一震,急飞身而上,一剑格开云剑清的剑,大声道:“云帮主,都是武林同道,有话好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一十五章 恩怨情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泰山、衡山、嵩山三派掌门战死京城,何必多须血债血偿。”云剑清“唰唰唰”三剑逼开郝镇武,又缠向何必多。秋风萧索悲凉,没有了叶子的枝条,沙沙作响。阳宵子想起师弟惨死杨少华铁索之下,低声吩咐本派弟子散开,倏然拔剑,纵身一跃,侧旁剌向杨少华。“啊……”杨少华猝不及防,一声凄怆惨叫,本能地伸手,急捂腰勒。阳宵子一剑从他左勒剌入,透右勒而出。他宝剑一抽,杨少华腰间血流如注,惨然而倒。阳宵子身形一晃,飞掠下山,遁林而去,霎时间了无踪影。“华儿……”熊百通失声大哭,放下小杨威,呼呼两掌,荡开剑圈,拖出杨少华,急为他点穴止血。“若凤被他们一家凌辱,此仇不报,更待何时?”聂小虎回想起自己十年所受的屈辱,倏然舞剑而上,一剑从熊百通后心透前胸而过。“啊……”熊百通正凝神为爱徒疗伤,哪防身后有人忽袭?他惨叫一声,反手一掌。“砰……啊……”聂小虎不及抽剑脱身,被熊百通反掌一击,身子如断线风筝,抽着他身上的剑,倒跌数丈,仰天吐血。“啊呀……”熊百通身上的剑被聂小虎一抽,再度惨叫一声,血流不止,伏倒在杨少华身上。“虎子……”郝镇武闻声跃出战圈,急抱起聂小虎。“师父……若凤被辱,徒儿心痛啊……呼……”聂小虎又喷出一血来。他五脏六腑皆被熊百通一掌震裂,吐血不止,双足一蹬,双目圆瞪,含恨离世,死不瞑目。“爷爷……爹……”小杨威扑身上来,想搬开伏在杨少华身上的熊百通遗体,却无力搬动。人世间,从此又多了一个孤儿。一个终生忧郁的孤儿。南宫跃出战团,抱起小杨威,失声大哭。眼前的巨变,令他迷茫不解,又让他心疼如绞。他虽然鲁莽,却热心武林公义,十年劳碌,皆为正气奔走,岂料到会有今天这场惨剧上演?何必多、无真子趁机撕开血口,各抓曾几何、司徒燕逃离。钟万强持棒拦截,云剑清、丁华江、吴柱国等人旋又扑上。何必多、无真子等人立时险象环生。都是武林之中高手中的高手,高手对决,不容分神。而且,钟万强、云剑清等人务必置何必多、无真子于死地,如不能灭口,他们的奸计,真要暴露出来了。“钟施主,身为总盟主,岂能领头让武林内讧?”无嗔大师清醒过来,挥棍扑去,砸向他背心,逼得钟万强反手交战。“这样的人,能是总盟主吗?”郝镇武醒悟过来,大呼一声,各路人马被他吼,立时惊醒过来。“钟万强,你还是人吗?”南宫抱起小杨威,咆哮如雷。钟万强一时气急,不慎露出马脚,此时真相既露,各路人马也倒戈相向,不再手下留情。他一个“缠”字诀,打狗棒沾住无嗔的铜棍,蓦然弃棒,双掌齐推。“啊……”无嗔大师猝不及防,当胸中掌,仰天摔倒,喷起一股血柱。“大师……”郝镇武、南宫悲痛欲绝,大喊一声,双双扑来。钟万强冷笑一声,施展降龙十八掌,旋身扑上。“阿弥陀佛!孽徒!还想行凶?”嵩山腰间的打斗声、喊杀声,惊动了少林弟子。空容大师、同玄领僧兵赶来,刚好看到了钟万强出掌行凶一幕。同玄急领僧兵佑护郝镇武、何必多等人,空容大师飞身拍掌,迎面而上。“轰……”四掌相交。空容、钟万强各被对方震跌,倒跃开来,均是胸闷气滞,双臂发麻。“快走……”云剑清见势不妙,急虚晃一剑,拉着钟万强就跑。同玄铁铲挥舞,与何必多双战吴柱国,郝镇武随后跟上,一剑格开吴柱国的棍。同玄探臂一抓,抓过吴柱国,狠狠摔在地。南宫一脚踏在吴柱国胸前,咆哮大叫:“说,钟万强到底是何回事?”吴柱国眼睛一闭,不想说。“奶奶的,不说是吧?”南宫放开小杨威,除了鞋子,一脚按在吴柱国的鼻子前。各路人马闻脚臭而闪开,各为何必多、无真子、司徒燕、曾几何包扎伤口,好言相慰。“我说……呜……呼……”吴柱国的嘴巴再硬,也敌不住南宫的臭脚,被臭味熏得实在受不了,急忙张口求饶。同玄手一挥,十八棍僧外围警戒。吴柱国呼呼喘了几口气,慢慢道出了原由。“奶奶的,咱们竟被钟万强骗了二十年!天啊!”“呜……原来咱们真是有眼无珠,上当了,这十年来为钟万强死了多少人呀!”“狗贼,还无嗔大师命来!”郝镇武怒不可遏,忽地扬剑,一剑剌入吴柱国心中。“啊……”吴柱国捂胸,惨叫而倒,胸前喷出一股血柱。皎洁的月光透树缝洒下,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天空豁然开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容缓过气来,双掌合什,低声为无嗔诵经,送他进入极乐世界。司徒燕被眼前的血雨腥风震撼,跪在空容大师跟前,泣不成声地讲述快活林恶战,讲述吴忠临死前的遗言。各路人马纷纷怒骂钟万强害人不浅,害死诸多武林中人,害得武林四分五裂。“葬了熊百通师徒吧……唉……铁爪庄想不到就这样完了。”何必多摇晃着身子,蹒跚走来。“各路英雄,群龙不能无首,事实证明雄樱会是无辜的,石剑……石将军也是无辜的,咱们是不是从此推石飞红为总盟主?”南宫本是武林正士,知错即改,抱着小杨威,单臂高呼。“石飞扬没死,不知他意欲何为?咱们还是先看看吧?”“最重要的是将事情通传整个武林中人,免得他们上钟万强的当。”各路人马议论纷纷,受之前结盟的苦,现在不想结盟了。“司徒姑娘,曾某之前幼稚无知,此番醒悟,一定护送姑娘回西北,回到谭少侠身边,只有他才能给你一个温馨完整的家。”曾几何历经多劫,终于辩别是非,好心相劝司徒燕。“不。雄樱会好汉上京救人,不知生死,小女子承蒙各路英雄关爱,无家胜有家,所以我也上京救人去。”司徒燕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在快活林救自己的那些雄樱会好汉。“对呀!易姑娘可是新秀大赛钦定的武林后总盟主,咱们去救她呀!”“不错,见死不救那是钟万强所为。咱们上京去。”各路人马中不少是崇拜易宝华的人,闻言纷纷高叫。“贫道糊涂半生,上京救人,算贫道一个。”无真子顿足捶胸,为之前犯错而忏悔,率先表态进京救人。“无嗔大师不幸身亡,贫道得护灵回闽南安葬。”郝镇武凄怆而道,即令武当弟子削木制棺。“老夫半生迷茫,余生唯有回铁爪庄,抚养小杨威了。”南宫泣不成声,紧紧地抱着小杨威。“南大侠,你暂时还是随大队人马走吧,防钟万强到铁爪庄抓人质。”何必多赶紧相劝。南宫含泪地点了点头。“咱们重又进京,恐会引起御林军的注意啊?”“不如通辑阳宵子?”“唉……杨少华也有错。”各路人马拿不定主意,又一阵议论纷纷。“咱们到京城附近接应石将军吧?”曾几何见司徒燕不回西北,提议到京郊接应石剑。“阿弥陀佛!事实证明石施主是被冤枉的,老纳派同玄领十余棍僧,随同诸位至京郊接应石施主。”空容最后一锤定音。大师发话,各路人马不再有异议,安葬熊百通师徒、聂小虎等人,随即下山,重上京城。灯火通明,杀声震天。寒风吹送,残叶飞舞。当钟万强领武林中人撕开御林军的缺口,冲出京城安定门时,石剑趁机飞潜入皇城。不多会,风霜传令收兵,御林军收队回城。石剑从屋顶飞掠而过,直奔皇宫。虽然宫中依然灯火通明,但此时无高手在,石剑倒也好飞潜而入。他借绿树遮掩,时纵时停,飞至御花园中。石剑疾手点了一名侍卫的穴道,将侍卫拖入树荫处,互脱衣衫,换上侍卫服饰,将宝剑抽出,插入那侍际的刀销中,掀开井盖,将那人扔进井里。他以前曾在宫中当过侍卫,熟悉宫中一套,将帽拉低,提剑而行,佯装巡逻,走向坤宁宫。吕源此时作了大内总管,派大批侍卫警戒寝宫。夜空像一面毯子,满天的星星缀在上面,晶莹闪光。石剑远远看寝宫处守卫森严,只好闪身退入林荫下遇有人来,便装腔作势小便。“兄弟,这是皇宫,兄长好心提醒你,不要随处大小便。”石剑见有人来,又佯装小便,岂料那人好心,出言低语提醒。石剑听声辩人,听出是余力之声,反手扣住他的脉搏,拖他入林,低声道:“余兄,小弟是石剑,你不可作声,带我去见易姑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一十六章 入宫救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皇宫灯火辉煌,树影斑驳陆离。慈宁宫前,冬梅绽放,花香扑鼻,傲霜对斗雪。“你是人是鬼?”余力闻言,差点惊叫出声。他刚张口。石剑紧紧地捂住他的嘴。余力如何是石剑的对手?被石剑扣着脉搏,被他捂着嘴巴,差点窒息而死。稍倾,石剑松开他。“呼呼呼……”余力呼呼直喘粗气。他喘息未定,陡见自己的偶像来了,百感交集,已是泪流满脸,泣声低语,道:“易姑娘在太后寝宫作侍女,今晚当值。”“余兄,你带我去救她,我可以面见太后。当然,你可能有后难,所以兄弟为你准备了一张万两的银票,你事后远走高飞,不要当差了。”石剑闻言,心头大震,为他还掂记着与自己的交情而感动。为了救出易宝华,也怕余力事后会出问题。他便掏出一张大银票递与余力。“不,太后还掂记着你,肯定不会为难你。愚兄没事的,不就是死吗?奶奶的,不能死在疆场上,老子已经没颜面。这世道,哼!走吧。”余力摇了摇头,对崇祯处置一帮浴血奋战的将士,甚是不满。他不接银票,抹拭泪水,爬起身来。他领石剑走向慈宁宫。岑战领几名侍卫当值,见余力领一侍卫走来,觉得奇怪。“这是从辽东归来的侍卫,有要事面见太后。”余力低语一声,便敲太后房门。岑战本是余力的好兄弟,闻言之后,也不怀疑有什么变故,便挥手让几名侍卫退下。“呀……”地一声,门开了,一名侍女出来。石剑闪身而入,跪在凤榻前,低声道:“微臣石剑,磕见太后。祝太后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什么?”太后一骨碌起身,眼望石剑,惊世骇俗,恍然若梦,恍如隔世。她怎么也想不到,石剑不仅活着,而且,还会来见她。“尔等退下!太后有话要与石王爷说。”余力急挥手让侍女退出去。他亲自出门警戒,让岑战领其他侍卫走远点。“好哥哥,你来救妹子?”另一名侍女没走,扑在石剑背上,激动落泪。石剑闻声,已知她是易宝华了,反手拉她下来。易宝华乃是武林第一才女,蓦然明白:石剑乃是朝廷重犯,冒险入宫,肯定是来救自己的。她好感动,好激动:石剑此番冒险入京,等于拿命来换她的命。稍有不测,石剑便会人头落地。他对自己是何等的深情啊!“微臣奉旨出征辽东,数战数捷,收复城池多座,且为辽东将士筹银数百万两之多,之前在地方任主官,一路爱民如子,几番平叛,追得叛军无处可逃。护卫京师一战,微臣斩杀金兵第一悍将鳌金,迫金兵退出中原。敢问太后,微臣何罪之有?”石剑抬起头来,质问太后。“石爱卿,真是你吗?你没死?”太后惊喜交集,细看石剑俊脸,滴落泪水来,亲手扶起他,声音颤抖,甚是激动。“原来好哥哥与太后这么亲近?天啊!”易宝华瞠目结舌,立在一旁,如木桩一般。她以前只听说过石剑依附魏氏父女高升的,却没想到石剑与太后关系这么好,竟敢当面质问太后。“臣掂记太后,不想死。”石剑蓦然间也是一阵激动,泪水喷涌而出,没想到太后还是对自己好。易宝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忽然感觉石剑也好可爱,竟能在太后面前说如此调皮的话。她以前见到石剑,他都一脸正经,随从众多,威风八面。她哪知以前石剑在官差面前是不敢耍调皮劲呀?“爱卿……哀家对不起你呀!你是先皇重托之人……呜……”太后端详石剑一会,忽然哭出声来。她心里确实很愧疚,因为石剑是先皇的宠臣与爱将。而且,石剑确实是智勇双全,是一位难得的帅才,是明兵的军魂,金兵也好,叛军也罢,提起石剑时皆是变色。“太后,您老了……”石剑泪眼朦胧中,看着她那张憔悴且皱巴巴脸,想起她以前的端庄俏丽,自然想到她此时因朱由校病逝后的孤苦伶仃,不由也是哭出声来。“太后,微臣对不起您,没有服侍好您……呜……”石剑想起先皇、太后对自己的厚爱,想起自己虽然无辜遭罪,却也确有过错,不该与魏忠贤来往。他蓦然跪下,甚感对不起太后。门外的余力闻得石剑称太后老了,吓跳心脏差点蹦出来。哪有臣子这样说皇太后的?而且,太后比石剑还少两岁。每位官差见了太后不都说她漂亮、永远年轻吗?“太后慈眉善目,尚对好哥哥这么好,证明朝野传闻全是谣言,好哥哥就是好人。”易宝华没想到太后石剑君臣感情这么深厚,为之所感,泪流满脸。她更坚定地相信石剑的为人处世。“孩子,哀家知你有朱家皇室血统,先皇临终前领御医查过你身子,看过你胎痣,知你是建文帝孙女之后,也知你忠心于大明,你娘亲还是万历帝之妹……”太后哭泣一会,闻得鼓更又响,猛然惊醒。“什么?皇室血统?啪……”易宝华闻言,吓得坐倒在地。她没想到石剑的身世竟是如此的复杂。“什么?我娘也是公主?”石剑双腿发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余力、岑战不知房中发生何事,急抢身而入救驾。“余力留下,其他人退出去。”太后朝他们挥挥手,喝令他们出去。她也是精明过人,既然是余力领着石剑来的,自然余力是信得过的人。岑战不明所以,但不敢多问,只好领侍卫躬身退出。“余力,领宫女到御花园后侧小寺庙里扶长思师太过来。”太后扶起石剑,又令余力出去领人。“妹子,给太后磕头谢恩。”石剑揽起易宝华,拉她一起跪下,“咚咚咚”地给太后磕了三个响头。“孩子,起来……”太后含泪扶起石剑,疼爱地仰起头来,举起手臂,用衣袖抹抹石剑红肿的额头。“太后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无以为报,愿戴罪立功,领兵平叛。”石剑没想到自己入宫救人,竟还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娘亲,而自己的亲生娘亲还是公主出身、万历帝的妹妹。他激动了,蓦然又跪倒在地,请求戴罪立功。他蓦然间也不再计较自己与朱由检之间的恩怨。他只希望自己能象岳飞那样精忠报国。“太后,皇上领风霜大师来了……”岑战此时慌里慌张推门而入。“哀家正要见皇上。”张太后丝毫不惧,挥手让他退后。“太后……您没事吧?”风霜大师推门而入。崇祯在天平、何浩林、陆青山、严振东、吕源、蔡坤等人陪同下,走入太后房中。他见石剑泪流满面,立在太后身旁,心头震惊无比,生怕石剑伤了太后。太后是助他登基的恩人,且一直待他不薄。朱由检比他哥朱由校要精明很多,宫中侍卫中遍布他的眼线,石剑虽成功入潜宫中,但进太后房中的哭声,让一些眼线心慌,连忙告知。虽然帝后之间有些争执与矛盾,但还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总比外人亲。刚好此时风霜回来,他便率众高手陪同,前来察看太后房中到底发生何事,不意竟见着石剑。“石剑?”崇祯惊叫一声,惶恐退后。天平急闪身在他跟前。石剑立在太后身旁,众高手来了也无用,谁也不敢发功,谁也不敢乱来,生怕误伤太后。“皇上,让他们退出去,退出十丈远,石爱卿不会伤哀家,哀家也有事与石爱卿聊聊,哦……你且留下。”太后一惊之后,又很快镇静下来,反喝令崇祯退后。“太后,石剑狼子野心,微臣不放心……”吕源早已吓得直打哆嗦,急圆滑地狠参石剑一通。因为他是大内总管,石剑夜潜皇宫,他竟然不知道,说明他失职,倘若事后崇祯追究他的责任,不仅吕源人头落地,且吕家九族也完了。“放肆!石爱卿护卫京城有功,平叛有功,抗金有功,忠心为国,岂容尔等无能之辈玷污其清誉?”太后扬指怒骂吕源,将他骂得狗血喷头。风霜大师、天平上人等人相互瞪眼,不知所措。“滚!”崇祯见状,知石剑并无恶意,喝令诸高手退出去。风霜等人面面相觑,只好躬身而退,却不敢退得太远,退一步数一步,退至刚好十丈远停下。“大师,别急,今夜宫中高手如云,量姓石的也逃不出去。”何浩林连忙劝慰风霜大师。余力惊恐万状地领着宫女,扶着一名老尼姑出来。“太后有旨,传长思师太晋见。”余力见天平上人上前来,连忙高喊一声。天平上人吓了一跳,连忙闪开。蔡坤知道失职,急调动大批侍卫,将慈宁宫重重围困,同时传领御林军进宫护驾,宫中如临大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希望兄弟姐妹们能以资鼓励。) 第九百一十七章 母子团圆 - 一路风尘 - 石剑   峭厉的夜风掠过,枯黄残叶,秃树光丫摇曳不定。慈宁宫的灯火,发出柔和的光辉。“皇上,你请坐。石卿家,你重说刚才的话一遍。”张太后见石剑与崇祯怒目而视,连忙分开他们。“这……”石剑迟疑一下,眼望张太后跪下,拱手道:“太后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无以为报,愿戴罪立功,前往陕甘平叛。”“皇上,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亲自下旨定罪的朝廷重臣,这就是落得如此下场的抗金名将。这就是你曾经御封的镇辽王爷。”太后扶起石剑,望向崇祯,冷嘲热讽地道。崇祯满脸惭愧,低声叫道:“太后,别给这乱臣贼子骗了。他是魏阉女婿,他拥兵自重,花银晌在拙政园包养娼妓,不听皇命,假借皇室血统,欲图篡位。更让朕无法容忍的是,他与魏秋婷都用假死来骗朕,弄得朕颜面无存。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易宝华愤然而起,戳指崇祯鼻梁,大声怒斥。“妹子,清者自清,算了。”石剑连忙拉开易宝华。他听到崇祯这样的话,知道自己再也无可能统率三军,出征辽东,收复失土。他也不再计较,因这个梦已破碎了很多次。“石剑,交出魏氏藏宝图罢了。这可是魏忠贤搜刮来的财产,民脂民膏,不义之财。”崇祯铁青着脸,又朝石剑怒吼一声。“石某不知魏氏藏宝为何物?石某沉海,至今未见爱妻一面,一家三口分离,她母子二人孤苦伶仃,一切皆拜你所赐。你还有何颜面贪图宝藏?哼!石某为你所筹的银子还少吗?说白了,这几年国库全靠石某撑着。就凭你?”石剑也不再给他面子,当众撕破脸。崇祯脸色惨白,也知自己言辞无力,侧头一边。“长思师太到……”余力推门而入,宫女搀扶着一名颤巍巍的老尼姑进来。余力拉宫女衣袖,一起退出房中。“参见太后。”老尼姑进来,朝太后一躬身,双掌合什。石剑蓦然回首。“师太,你看谁来了?”太后忽然泪下,拉过长思师太,指了指石剑。易宝华看长思师太步履蹒跚,满脸皱褶,心想:她就是石剑的亲生娘亲?不是吧?论年纪应该是石剑的祖母才对?难道太后病了?难道太后还有什么阴谋?她怎么会让一个老尼姑充当好哥哥的娘亲?房中红烛高烧,映着石剑俊雅的脸孔。“扬哥?”长思师太怔怔地望向石剑,泪水喷薄而出,蓦然大叫一声,甚是凄婉,扑了过来。易宝华迎头拦上,急急扶住她。“娘……孩儿石雨磕见娘亲!”石剑快步上前,一把跪倒在长思师太跟前,失声大哭。他孤苦伶仃二十多年,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娘亲,心头既激动,又凄苦,还无奈。“雨儿?扬哥?你是雨儿?”长思师太数十年不见天日,早已心如止水,忽见亲人,珠泪如喷泉般流下。她颤抖着托起石剑的下巴,附身一把撕开他的衣衫,看到了他的胎痣。“深宫似怨海,可怜出身帝王家。”太后缓缓转身,低吟一声,颇为皇室中人悲哀。因为皇室中人,一到争夺帝位之时,便是相互残杀。每个朝代,皆是如此。崇祯耳闻太后之言,又见事已至此,再难阻挡石剑母子相聚,满脸惭愧,只好无奈面壁。“你真是雨儿?”长思师太似还不敢相信眼前事实,又能含泪绕身过来,撕破石剑背部衣衫,取过烛火,一手分开他的屁股,又看到了那颗胎痣,再看看他脚板的那颗帝王痣,这才相信眼前事实完全是真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我没找到爹娘……”易宝华瞬间没了少女的矜持和羞赧,也附身下来,替长思师太托着烛火,细看石剑屁股。她从小也是父母双亡,芳心也很渴望能有父母疼爱自己。此时见长思师太如此亲热对待石剑,不由感慨万千,伤感异常。这份浓浓的母爱,正是自己所缺的。没有这样的母爱,人生是残缺的。“雨儿……”长思师太看清楚石剑身上的一切,将烛火一扔,哭出声来,紧紧抱住石剑。长思师太这一声凄凉大叫,撕人心肺,渲泄了二十多年的孤苦与无依,辛酸与无奈。“娘……呜……”石剑紧紧地揽着亲娘,失声而泣,泪如雨下。他二十多年的孤苦伶仃,今天才到娘亲,其中甘苦与辛酸,外人是难以体会得到的。他为官的初衷,便是希望娘亲寻来。因为他在江湖上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自己娘亲的下落。他唯有把官做大,唯有名震天下,唯有固定住所,才能让娘亲寻到他。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自己千百次出入皇宫,却一直不知长思师太竟然是自己的亲娘。他的人生,太悲哀了!娘儿俩人相拥而泣。易宝华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呜咽着也哭出声来。太后转过身来,为眼前一幕,泪如雨下。崇祯多少有些所感,转过身来,也是眼眶一红,想想石剑是自己亲姑母之子,自己如此相残表兄弟,本是不应该的。天色渐亮,晨风摇曳着宫中树木。落叶纷飞。枯草上沾满了露珠。寝宫外面,风霜、天平、何浩林、陆青山均是熬得双目通红,他们闻得房中传出哭声,面面相觑,不得崇祯传旨,却又不敢进去。周围御林军早已张弓搭箭,只待吕源一声令下。房中仍是哭声一片。“雨儿……娘亲对不起你,没好好抚养你……呜……”长思师太一边哭,一边仰头轻抚爱子的脸,心疼如绞,泪流不停。“娘,孩儿找你找得好苦啊……孩儿对不起你,孩儿之前为官是为了找你,现在行走江湖也是为了找你……呜……孩儿做当过镇辽王,统兵一方,富贵荣华,却未能孝敬过你一天。呜……”石剑浑身打颤,悲愤地哭诉着内心的苦痛。崇祯满脸愧疚,终于滴下泪水,侧头一边。“皇姑,天亮了,你随石爱卿出宫吧,从此恢复自由身。大明风雨飘摇,盼你们不要作反。”太后抹拭泪水,走过来,轻轻分开长思师太与石剑。“好哥哥,恭喜你母子团聚。”易宝华泣不成声地走过来,用衣袖为石剑抹拭泪水。“伊莉?你是人是鬼?”长思师太惊叫一声,坐跌在地。她二十年多前与石飞扬成亲时,伊莉当众自杀。她印象极深,陡见易宝华长得如伊莉重生,如何不惊?“娘……她是易姑娘,是被抓来的,孩儿此番入宫是来救她的。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孩儿好心有好报,竟能宫中见到娘亲……呜……”石剑扶起长思师太,指着易宝华泣诉解释一番。“孩子,娘好怕……”长思师太泪眼望了一下易宝华,忽地身子发颤,扑入石剑怀中。女人极度敏感,当年伊莉是与她争丈夫的人。伊莉比她漂亮,比她有才华,她如何不怕?“娘,别怕,孩儿顶天立地,万事有孩儿担当!”石剑分开娘亲,拉过呆若木鸡的易宝华,又道:“她是孩儿自小患难与共的好妹妹。”易宝华闻言,感动落泪,“哇”地一声,扑倒在石剑肩上,失声而哭。人生有这样的好哥哥,足够了。想想他入宫来救,多么凶险!要不是有太后撑腰,他恐怕早被房外的高手分尸了。长思师太心绪稍定,抹拭泪水,望向太后。“孩子,朝廷已将你定罪,若是更改,会让皇上颜面无存,哀家不能再保你为官。哀家这些天与易姑娘谈过,知道你们都是苦命人,知道你会来救她的,所以,哀家留她在身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你领她出宫吧。哀家让余力送你一程。”太后见天色大亮,阳光透窗而入,走到石剑跟前,好言相慰。易宝华止住哭泣,附身用力拾起石剑的宝剑。她内力已失,此时要拾起这柄重达百斤的天下第一剑,甚感吃力。太后说罢,又望向崇祯。“余力,传朕旨意,由你领兵三千,护送石剑出京。”崇祯见太后把话说到这等份上,哪敢反对?何况太后也给足他的颜面。他大声传旨。余力应声而入。房外的御林军无力地放下弓箭。吕源、风霜、天平等人又是面面相觑,个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后亲送石剑出寝宫。石剑抓过宝剑,对易宝华道:“妹子,能走吗?扶住我娘。”他怕有不测,知道崇祯是那种刚愎自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握着宝剑要紧。这柄轩辕黄金剑,天下第一剑,现在代表的不是皇恩,而是他防身的兵器。易宝华泣声道:“妹子在快活林被迫服用软骨散,一身武已废,但扶扶伯母尚且可以。”她流着激动的泪水,扶紧长思师太。三人在瞠目结舌的大军面前,缓步出宫。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一十八章 胸怀坦荡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朝霞满天,苍穹绚丽。御花园里的梅花,绽放异彩,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崇祯最后走出太后寝宫,朝风霜大师使了个眼色,便扬长而去。他正如石剑所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虽然当着太后的颜面放过石剑,却暗递眼色,暗命风霜大师率众去诛杀石剑。只待石剑离开太后,风霜大师便可下手了。“岑战,皇上有旨,挑选一辆由四匹名马组合的马车过来,护送石将军出京。”余力出来,大吼一声。岑战见太后亲送石剑出来,哪敢怠慢?“传旨,哀家乘凤驾出京。”太后回首,见崇祯离去,怕事情有变,亲送石剑出京。她也很了解崇祯,此人对待自己扶助他登基的恩人,尚且如此,又何况对待其他人?刚入宫当值的风天桥陡见石剑出来,已是一惊,又闻太后之言,又是一阵心慌意乱,呆若木鸡。“风天桥,傻了?还不快去备驾?”太后见状,蓦然大喝一声。风天桥这才醒悟过来,跌跌撞撞地去准备去了。一支队伍浩浩荡荡,锦旗高举,鼓声震天。引来黎民两旁围观。“什么事呀?”“听说太后出巡。”“真气派!”一般人只知太后出巡,哪知是她护送石剑离京?石剑亲自驾车,单手提缰,右手握剑,高度警戒。挤在人群观望的公孙文、罗中宝、宋子青、赖得出、来伙添俱是目瞪口呆,皆想咋回事呀?石剑进京,怎么不知会一声?怎么这么多御林军跟着他?他怎么亲自为驾车?难道他官复原职了?他是在为太后出巡护卫?他们如喝醉酒一般,脑子晕乎乎的,带着疑惑,挤开人群,远远地尾随御林军,紧跟出城。天空明净,艳阳高照,大地少见的平静。苍穹澄清,湛蓝如洗,白云悠悠。出得城来,太后下车,走到石剑马车前,对长思师太道:“皇姑,哀家不再远送,一路小心。”长思师太走下马车,朝张太后一躬身,泣声道:“谢谢太后让贫尼母子团圆。石家永远忠于大明,永不叛明。”太后点了点头,转身上了凤驾。“太后,微臣虽然不能统兵,为大明江山出力。但是,微臣对朝廷的心,永远是红的。朝廷既要应对关外狼烟,也要平定叛乱,国库空虚,无粮不稳。微臣临别之际,再次为朝廷出点绵薄之力吧。这张百万两银票,恭请太后收下。”石剑走到凤驾前,从怀中掏出一张大银票,递与太后。这是他最后为明廷出力了,他也是皇室血统。他被赶出朝廷,心里是悲哀的。但是,他一直都想精忠报国。“石爱卿……呜……”太后接过银票,没有推辞,因为国库空虚,确实需要财力支持。她感动而哭,泪流满面:石剑确实是胸怀宽广,如此被崇祯扫地出京,尚且掂记着朝廷的安危,好人!“太后珍重!”石剑朝她欠欠身,也是泪水喷涌而出。此时一别,他或许永无再见太后之面的机会了。太后年纪比他尚小两岁,却待他如长姐视弟,多年来一直关爱着他,每次他有难,都是太后出面作保。石剑心里,舍不得离开这位贤后。但是,命中注定,他再也没有机会为太后守护寝宫,守护大明江山了。将星殒落,大明江山也将从此风雨飘摇。石剑道罢,抹抹泪水,依依不舍地转身而去。他每走一步,都甚是沉重。他扶娘亲上车,以防有变,而后飞上马车,扬鞭而去。“石爱卿……珍重!”太后走下凤驾,眼望石剑离去,再摸摸手中的银票,泣不成声地朝石剑的背影挥手道别。直到石剑的马车,消失于她的视野,她才在宫女的挽扶下,走上凤驾,回京城入宫,将银票交与崇祯。然后,她愤然回到慈宁宫。从此,她也不再理朝政之事。至于崇祯接过百万两银票,心里有何感想,无人可知。据说,他回到坤宁宫时,失声而哭,扑倒在龙榻上,将那张银票紧紧贴在胸口。而他在离开慈宁宫时,刚刚递眼色,密令风霜大师率众去诛杀石剑,以绝后患。澄清的天空,像一望无际的碧海。风柔柔的,吹拂着衰黄的叶片。大地染上了凋敝的颜色。“少主……”一处小山岗处,谢佳、金六福、罗凤华、程红莲晃身而出。“我找到娘亲了……”石剑紧急勒马,扶着长思师太出来。“这……”谢佳四人一怔,瞠目结舌,哪还能认得出长思师太来?须知长思师太被囚入皇宫御花园里,虽是削发为尼,但是终日思虑夫君、爱子生死,早已苍老,满脸皱褶,老态龙钟,步履维艰,相貌完全变型。易宝华从马车里钻出来。“易姑娘?”谢佳等人一声惊叫,欢呼雀跃。易宝华、罗凤华、程红莲三女紧紧拥抱一起,喜极而泣。“得得得……”一阵马蹄声驰来。“娘,快上马车。”石剑唯恐有变,顾不得多解释什么,急扶娘亲上马车。“少主,别怕,是公孙兄弟……”金六福甚是眼利,远远认出了公孙文。石剑稍稍心定,却也扶娘亲坐在马车上。“少主……石兄……”公孙文、罗中宝等人飞身离马,奔至石剑跟前,甚是激动。“兄长真厉害,这么快就救出了易姑娘,还得御林军相送,连太后也送你,是不是官复原职了?”罗中宝抓着石剑的手,欢天喜地地问。他想,倘若石剑官复原职,自己也可以随他出征辽东了,报郊朝廷,收复失土。“这是我娘……”石剑分开他的手,欣喜异常,似小孩一般,指了指长思师太。此刻他最为荣幸的是找到了娘亲。众人一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老态龙钟的婆婆是石剑之母,满脸惊愕地看着长思师太。“公孙大侠,这位真是石兄亲娘,她被囚禁皇宫二十多年了,是太后放她出来的,刚才领御林军护送咱们的也是太后。”易宝华急忙解释一通。“什么?”赖得出一声惊呼,上前细细端祥长思师太。“师太,对不起,看看你的手指?”谢佳辩认不出长思师太的脸孔,忽然想起一事,作辑相求。长思师太泪流满面,颤抖着伸出右掌。“娘,你的右手怎么只有四指?”石剑一声惊叫,抓过娘亲的手一看,呆住了。“谢佳参见石大嫂。”谢佳忽然心头一阵异样激动,连忙退后躬身。“赖得出、来伙添、公孙文参见石大嫂……”雄樱会诸好汉一起退后数步,躬身作辑,甚是礼敬。“伙添,你最好认了……”长思师太泪水喷出,泣不成声。“是,大嫂。伙添最有良心,吃米饭就长个,在会中个子最长最瘦,下巴最尖。”来伙添素来调皮,不忘调侃。“哈哈哈……”群雄大笑,均是笑中带泪。“得得得……”又一匹马风驰电掣般驰来。“石将军,快走,风霜大师领人出京,直扑而来。”却是尾随石剑入京的小焦子。他满头是汗,气喘吁吁,飞身离马,差点摔倒。“咱们拖家携小,宝华妹子武功已失,硬战已无胜算,硬逃也跑不过大内名马。赖得出、来伙添、谢佳、金六福领诸女将护我娘亲南下,一路上,谁也不见,雨儿与宝弟、公孙文断后。”石剑叹了口气,知道率众而逃已是不可能,奋勇断后。“少主护石大嫂走,咱们留下。”金六福急推石剑上马车。他护主心切,也顾不上礼节了。“得得得……”风霜大师等人骑着大内名马,瞬间即到。“你们快走,只有雨儿最有吸引力,快走……”石剑探臂一抓,将金六福甩在马车上。“走……”金六福见状不妙,知劝无用,保护长思师太要紧。罗凤华拉过易宝华,与程红莲一起跃入马车。金六福驾着马车,打马如飞,群雄急急策马而跑。天色又变。天空又变得灰朦朦的,片片深色的云团紧贴一起。“公孙叔父,记住,你的使命是报信,无论我与宝弟是生是死,你皆不可恋战,凭你轻功,你一定能够逃离。”石剑抬头望天,又侧头而视公孙文,再三叮嘱。“少主……”公孙文心头一酸,欲说还休。“吁……”风霜大师、天平上人等人驰到石剑跟前,急急勒马。他们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石剑、罗中宝、公孙文三人居然不惧,三人并肩而立。“风霜大师,年纪这么大了,何苦还行走江湖?回去抱儿孙岂不快哉?”石剑扬剑一指,神采奕奕。“宁儿、励儿、远儿皆死你剑下,老纳必定快意恩仇。”风霜大师冷冷地道。“天平上人,可惜来大侠不在,要不然,他又会与你比身高了。”罗中宝眼看石剑豪情,也是满脸的傲然,哈哈一笑,银枪指向天平,出言相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一十九章 断后滞敌 - 一路风尘 - 石剑   狂风骤起,尘土飞扬。天空飘荡着似云非云的灰气。“小嵬子,找死?”天平气得七孔生烟,舞掌拍向罗中宝。石剑扬剑一招“一针见血”,抢在罗中宝身前,直剌天平咽喉,宝剑重风,呼啸而来,凌厉迅猛,疾如利箭。天平上人看重剑之风荡来,急急闪身一边,不敢硬接。“呼呼……”风霜大师龙象功陡然而发,双掌劈向石剑后心,似龙吟,如虎啸,宛若巨象哀号,仿佛迅马奔腾,两缕劲风如惊涛骇浪般撞击而来。贤达一双巨铁虎爪侧砸石剑右肩。苦寒巨锁一挥,攻向石剑左侧。何浩林多少顾着颜脸,毕竟石剑救过他爱女,不想正面与石剑发生冲突,便左剑右刀攻向公孙文。公孙文身形一晃,严振东又舞刀而来。“当当……”罗中宝抢身上前,手握银枪,一招“分花拂柳”挡开何浩林、严振东的刀剑,各自震得手臂发麻。公孙文双钩疾舞,划向严振东后心。石剑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一丈多高,避开诸般重兵器,凌空一把石子甩下。“米粒之光,也放光华?”风霜冷笑一声,一掌拍出。那些小石粒被刚猛无比的掌风荡得反甩向刚刚落地的石剑。石剑不敢硬接,一招“龙形绕步”,身子一晃,闪避开来,横剑一扫,重剑之风,如海啸般袭来,拦腰扫向严振东。严振东闻得重剑之风,慌忙就地打滚。“宝弟进京去。”石剑趁机抓起罗中宝一抛。罗中宝不偏不奇,刚好落在一匹大内名马上。他依言扬鞭反跑向京城方向。石剑抓起罗中宝一抛,瞬间又落入重围,左有风霜大师,右有天平上人,前有贤达虎爪砸来,后有苦寒巨锁挥舞。何浩林急也飞身策马,追向罗中宝。公孙文会意,双足一点,一鹤冲天,刚好抓住头顶一根树枝,借力打力,身子又腾飞横跃,落在一匹马上,追向何浩林。“来得好!”石剑大吼一声,反剑横扫,左掌呼呼连劈。此时,他落入重围,再难绕开,唯有舍命相搏,好让公孙文与罗中宝尽快脱围而出去。轩辕黄金剑如天空掠过的一道金色闪电,夹着雷鸣惊涛之声,宛若泰山压顶,江河波涛,势不可挡。“咔嚓……当……”两声。贤达虎爪被其轩辕黄金剑削断,虎口流血,闪身一边,双手抖过不停,胸闷气滞,五脏六肺如同翻了过来。苦寒巨锁也被震开,手臂发麻,“蹬蹬蹬”地退后数步,才立住身形。石剑虎中发疼,几乎拿捏不住宝剑。“轰”他一掌逼开天平,却与风霜大师相交,他身躯被震得飘飞起来。风霜大师一个趔趄,几乎立足不稳。石剑两掌拍出,均与当世两大高手对掌,五脏六肺如翻滚一般,气血沸腾,血腥上涌,甚是难受。他凌空喷洒出一阵血雨,却也咬紧牙关,一剑按在一棵树杆上,借力一弹,落入一匹大内名马上,策马进京。“快追,别让石魔进京去扰皇上……”天平上人大呼小叫,倒怕石剑进京惹事。风霜等人急急上马,奋起直追,回奔京城。石剑重剑与贤达、苦寒重兵器相撞,已是胸闷,又与风霜对掌,已受内伤,喷血出来,强忍身子不适,策马如飞,差不多靠近何浩林时,一把银针射出。“嘶哑……”何浩林坐骑后臀中针,长嘶一声,后蹄一屈,他险险被摔落下马。石剑策马飞掠而过,高声叫道:“分开走,不要进城,按暗记再联络。”他与罗中宝、公孙文三骑倏然分开,分从三个方向而逃。石剑自己却策马进京,由安定门奔入,一剑挥下,守门士兵登时人头落地。“奶奶的,抓石魔,不必理其他人。”天平策马紧追进城,挥手大叫。风霜等人感觉有理,也紧追入城。石剑进城,忽地飞身离马,跃上屋顶而走。“哎呀……”“怎么回事呀?”城中小商小贩被大内名马一冲,登时鸡飞蛋打,商贩纷纷怒骂,却没看清人影。“石剑进京行剌皇上,传令封城!”风霜是国师,大声对巡城的御林军叫道。众御林军闻言,急急四下散开传令封城。风霜等人飞跃上屋顶,却不见了石剑。石剑虽然内功稍欠火候,不如风霜大师,但轻功远胜于他,飞掠数排房屋,跃入一处庭院,又快步推而出,跑入另一家富贵人家中,再穿门而出,又飞上屋顶,然后再跃一处人家的马棚里。恰好马棚无马,他自堆草于身,强自抑压喘息。京城房屋,有高有低。风霜、天平、贤达、苦寒等人本是落在石剑马后,此时纵然飞身上屋,也不见石剑人影。他们气呼呼地一边分人禀报崇祯,一边指挥御林军挨家挨户搜查。崇祯拿了石剑一百万两银子,犹豫不决,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风霜大师与天平上人商定,仍然率众追辑石剑。然而,他们辛苦奔波,搜索一夜,却仍是一无所获。石剑宛如在人间消失了。“国师,轮流当值吧,大伙也累了,分些人去歇会?”何浩林走到风霜大师跟前请示,献上一策。“嗯……”风霜大师见何浩林双目通红,想想他们两夜一天没睡了,只好同意点头。夜凉如水。天空深沉宁静。秋风挟着寒意。城外弃马不期而遇的罗中宝、公孙文二人相视苦笑。两人卷缩在一棵大树下,又冷又饿,却不敢生火,只能背靠背,相互取暖。“石兄真是性情中人,每次都是舍己为人,真英雄也!”罗中宝寒冷中提起石剑为人,赞叹一声,精神陡振。“以前飞扬大哥也是如此,每每遇险,都是奋勇断后。唉……不知雨儿能否逃脱重围?”公孙文长叹一声,甚是无奈,颇为担心石剑安危。要是石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无颜回雄樱会总舵了。“京师封城,证明石兄无事,说不定他又跑入皇宫去,又得太后护佑呢?”罗中宝异想天开,反而无忧。公孙文闻言,却感有理。两人靠在一起,慢慢入睡。第二天醒来,他们俩人见京城仍不开门,便放心地去附近山岗猎兔打蛇充饥。秋风萧萧。马棚草堆下的石剑又冷又饿又痛,数度差点晕厥过去。他不时捏大腿,以疼止睡,保持清醒,想相机而逃。“老爷,回来了?”院中忽然响熟悉而清丽的声音。“唉……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来这是何浩林的官邸?”石剑听声辨人,听出那人是红杏,又惊又喜。“得得得……”红杏替疲惫不堪的何浩林牵马进院,系在马棚里。何浩林连晚饭也没胃口,旋身上楼,纳头就睡。这些天也实在太累了。“奶奶的,还没做教主舒服!石剑真是混蛋,搅得让老夫睡不着觉。”他骂骂咧咧,愤愤不平。端粥而入的何芳霞闻言,才知父亲是因为追杀石剑而疲于奔命。她放碗于床前,温声软语地问:“爹,石剑进京了?”“哦?霞儿?”何浩林一惊,慌忙起身。“易宝华被他救走了?”何芳霞委宛相问。她实是想套话,她心里骤然间为石剑的安全担心。她的额头,有冷汗渗出,娇躯有些发抖,双腿酸酸的。“唉……他哪有那本事?是太后放他出去的,还亲送他出京,事后皇上暗令爹与风霜大师乘大内名马,绕正阳门出城辑捕。奶奶的,这兔嵬子也真大胆,复又策马进京,飞上屋顶,一下子就不见行踪了。”何浩林一边骂,边道出详情。他端起那碗粥就喝。“爹,很烫的,小心点,慢慢喝……”何芳霞急忙提醒,却已来不及了。“呼……哎呀……”何浩林忙晕了头,一时不防那粥还是滚烫的。他一口喝下,烫得张口呼呼喷气,咽喉发疼,甚是难受,眼泪打眶。要不是那碗粥是爱女端来的,他早就一掌拍去了。“你为何不早说?”何浩林气呼呼地大叫一声,烫得他泪水直打滚,比被江湖中人打伤还难受。何芳霞闻得石剑复进京城,虽然不知所踪,却也暗暗吃惊,倒没听见何浩林发吼。“老爷,喝口凉水,服粒烫伤药。”绿杏闻声进来,急忙倒药丸端水过来。何浩林饮水送下药丸,拍拍胸部,道:“好在老夫药多。奶奶的,下次对石魔不再手软。”他把自己烫发伤之罪也算到石剑头上去。只是他气在心头,有些语无伦次。何芳霞闻言一惊而醒,轻声道:“爹,你慢慢喝粥,女儿回房织绣,冬天要来了,女儿给爹织件毛衣。”“去吧……”何浩林闻言,心头一阵激动,起身深情地拍拍爱女的肩膀,目送她走出房门。“深宫似怨海,那些妃子实是连平民百姓也不如,我岂舍得送霞儿入宫?”他蓦然间感觉很难舍得何芳霞入宫为妃。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章 藏身险处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凛凛,沉前事,似梦里。二十余年父女相随,感情何等深厚?何浩林喃喃自语一声,想起她娘亲早逝,自己贵为天花教主,却没再娶,一切还不是为了爱女?两行泪水,蓦然间从他脸颊滑落。红杏见状,不敢多言,轻轻带上门,出去了。“太后还护着他?证明他是好人呀!看来朝野传闻都是谣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那天在快活林里不该冷若冰霜地对他。”何芳霞走出父亲房门,立在走廊,抬望夜空,喃喃自语。她想起那晚在快活林里冷若冰霜地对待石剑,不由一阵后悔。秋风横扫大地,掠着过她心头凄伤。夜空星月无辉,漆黑一团。她此时此刻忽感心头一阵孤单。以前不会这样的,为何这两年来常常有这种孤单的感觉?人长大了好奇怪!怎么脑子总是那么多杂念?何芳霞感觉自己没以前快乐了。小时多好啊,无忧无虑。她无限留恋小时快乐时光。“小姐,回房吧?”红杏走来。何芳霞神思悠悠,却是不觉。“小姐,回房吧。”红杏推了她一下。“你吩咐弟子加强警戒,除奉圣旨的来人,谁也不见,让爹好好歇会。”她恍然若梦,吩咐红杏几句,便走向阁楼闺房,随手关门。岂料绿杏闪身而入,低声道:“石剑晕倒在马棚里,浑身是血。怎么办?”“什么?”何芳霞的心怦然直跳,吓得差点蹦出来。绿杏附耳重复一句。何芳霞身子打了一个冷颤,倏然间如霜打的茄子,萎坐在椅子上。“小姐,将他交给老爷处置吧?”绿杏扶她坐好又问。“他现在哪里?”何芳霞颤声道。“他还在马棚里,奴婢让红杏看着,前后都是本教弟子,奴婢不敢擅作主张。”绿杏急促地道。“你盯着老爷房门,我去看看。”何芳霞惊颤之后,清醒过来,慌忙下楼,对天花教弟子道声:“去,替我上街买点养颜药材来。”她支开教中弟子,快步来到后院。草堆隆起。红杏呆在一旁。“快扒开来。”何芳霞忍着马棚的臭味,低声喝令红杏扒开马草堆,扶起浑身是血的石剑。她用力抓起他的宝剑,递与红杏,道;“剑身很重,用力托着。”红杏用力抬臂,托过轩辕黄金宝剑,感觉甚是难受。何芳霞左瞧右看,四下无人,却不知所措。“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晕厥过去,怎么办?”她取开灯笼罩,挥掌荡风,拍灭灯笼之光,还是不知所措。“小姐……好重……”红杏托了宝剑一会,感觉甚是吃力,身子一躬,蹲在地上,宝剑险险滑出手臂。红杏一言惊醒梦中人。“他在太明湖上救我时,已解开过我肚兜,看过我身子,我抱他上楼又有何妨?”何芳霞被红杏一言惊醒,知在马棚里不可久留,急抱石剑起来,从另一个方向上楼。她将石剑平放在床上,在灯光下,她才感脸热心跳。绿杏过来。“你去帮红杏抬他的宝剑上来,然后端盆水过来。”何芳霞不顾羞赧,救人要紧。她伸指探探石剑鼻息,拿起他的手把脉,知他受了内伤。红杏绿杏二女抬上宝剑放下,又喘着粗气出去端水拿毛巾。“小姐,回魂丹。”红杏取来治内伤的药丸,又倒水递与何芳霞,然后捏开石剑的嘴巴。何芳霞反手将药丸送入石剑口中,然后朝他嘴里灌水,接着反掌一拍。“骨碌碌……”她用力将药丸连水送入石剑肚中。绿杏端来一盆水,洗湿毛巾,过来为石剑抹脸抹手抹脚。“小姐,他把你的床弄脏了,今晚怎么睡呀?”绿杏为石剑抹拭好手脚脸后,帮他梳理头发,又过来问何芳霞。“我到你房中睡,你们轮流在此看着。”何芳霞淡淡地道。“要是老爷过来呢?”红杏疑虑地道。“这……算了,我留在这里吧,你们两人也别走,大伙轮流睡会。”何芳霞登觉为难,略一思索,让她们留下相伴自己。根本没晕过去的石剑闻言,心里好笑,心道:我就是要留下来。何浩林不是要抓我吗?我留在你爱女房中,看你怎么抓我?今晚可以舒服睡一晚了。肚子饿,怎么办?我一会佯装醒来不就可以了吗?哈哈……石剑为官之前,本是江湖小混混,捉弄别人很有一套。他此时心想:回到江湖上闯荡,也是挺舒服的。反正老子有的是银子,不仅自己这辈子无忧,连子孙后代都不用愁了。混吧!格老子的,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自由自在,多好啊!“那今晚只好打地铺了。这人真麻烦,每次遇到他,都让咱们不开心。”绿杏朝“晕厥”中的石剑骂骂咧咧,然后转身,回自己房中拿被铺来了。三人轮流守夜,生怕何浩林会过来看何芳霞。石剑起初是假睡,后来不知不觉真睡着了,打起呼噜来。“唉……太难受了。”红杏被他的呼噜声吵醒,彻底难眠,甚是难受。“他没事了。”何芳霞闻得呼噜声,却放心了。因为石剑被风霜大师震伤是真的,他胸前有一滩血。只是石剑身强骨,从小吃虎肉豹肉吃多了,为官之后更是锦衣美食,山珍海味。他身子康复得特快。“吵死了了。”绿杏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他呼噜声吵醒,气呼呼地爬起身来,走到石剑床前,捏住他鼻子。“哎呀……我这是在哪?好饿!”石剑鼻子被捏,醒来了。他佯装不知所以然,东瞧西望,装得似摸似样。“你……醒了?”何芳霞在地铺上一跃而起,来到他床前。“何姑娘?你怎么在此?”石剑睁开双目,佯装不解地道。“你还好意思说?这是京城何府,是我家小姐救了你。”红杏过来,揉揉双眼,气呼呼地道。“哦……谢谢……我得走。”石剑假装有气无力,挣扎一会才爬起来。“你受内伤了,现在出去危险,还是躺会吧……红杏,弄碗粥来。”何芳霞连忙劝阻,又吩咐红杏去弄吃的来。“不……我不能连累你……我得走。”石剑还是起来,身子摇摇晃晃,忽然一个趔趄,扑倒在何芳霞怀中。“喂……你……”何芳霞一阵脸红耳赤,急扶石剑躺下。“对不起,我……头好晕。”石剑有气无力地道,又闭上了双目。何芳霞一惊,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连忙摸摸他的额头,接着给他把脉。石剑暗自运功,脉博乱跳。他可舍不得离开何府,这是他最好的藏身之所。谁人会想到石剑就藏在何府?谁人敢随便到何府来搜查?此时的何浩林除了是天花教主之外,还是锦衣卫左都督。何芳霞则是未来的皇妃,崇祯喜欢她。因为何芳霞长着一副观世音像,旺夫!娇美无比,还能助崇祯守好大明江山。“怎么会这样?”何芳霞见他脉搏紊乱,又大吃一惊,连忙侧头对绿杏道:“再拿回魂丹来。”她和绿杏又慌作一团地给石剑服用“回魂丹”,这是天花教既解百毒排淤血又护心肺清肠胃还增强功力的独门宝药。“看来她现在不恨我了,看来我重出江湖、救人义举一系列努力没白废。”石剑心道,精神振奋起来。“他脸色泛红,应该没事。”绿杏见状,连忙劝何芳霞放心。“他连服两粒回魂丹,就算是喝了鹤顶红巨毒也没事。”何芳霞自信地道。红杏端来两碗粥,亲喂石剑喝下。“回魂丹能否治内力散的毒?易宝华她们都中了内力散,得想法向何芳霞套点回魂丹来?”石剑闻得回魂丹的作用那么好,感觉有希望治易宝华等人的毒了。当晚,石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何伯伯,皇上让打开城门,这不是有意让石魔逃走吗?”石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郑少辉的声音。他睁眼一看,太阳已从窗外洒进来,天早就亮了。“不怕,各门都有高手领御林军军官守着,亮那小杂种也逃不出京城。奶奶的,武林十年围着他转,现在皇上也围着他转。这小杂种也太有魅力了吧?”何浩林解释一番,又不知是赞还是骂石剑好?“小侄替伯父到安定门看看?”郑少辉见何芳霞还没起床,不想久留。“老夫一起去吧,奶奶的,做这狗官真没劲。”何浩林气呼呼的,连自己也骂在内尚不知道。二人下楼而去。“老爷气疯了,连自己也骂。”红杏感觉好笑。何芳霞、绿杏二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何姑娘,谢谢救命之恩。”石剑一骨碌起床,倒把三女吓了一跳。“你干嘛又到回京城来?你不是救走易姑娘了吗?”何芳霞没有还礼,反问一句。“我……想你……”石剑佯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为求得藏身之所,为继续潜藏京城,办一件只有他心里知道的事情,他也只能讨好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一章 潜京寻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阴霾,大雁南飞。北风无情地刮过,残叶凄凉地飘荡在空中。光秃枝条,在狂风中摇摆。“你……胡说!”何芳霞心头一震,没想到他舍生忘死重返京城是为了见自己一面,一时间心头好感动,嘴里却骂了一句。“何姑娘,对不起,小生不会撒谎。”石剑仍然低着头。他想潜藏京城,何府是他藏身的最佳地方,得想法子讨何芳霞芳心。“格老子的,少爷又回到从前的小混混了。哈哈……”石剑嘴巴这么说话,心里却是那样想。他回想自己以前做江湖小混混时的那种模样,想起当年自己古里古怪的,每天变着法子讨好人,耍得武林中人团团转的情形,差点笑出声来。没有官做,不能统率三军去打仗的那些不快,被他抛到发九宵云外。他开始恢复以前那种江湖浪子的生涯了。“爹走了,你去后厨沐浴吧。红杏,找件爹的衣服给他换上。”何芳霞俏脸通红,吩咐红杏一声,转身洗漱去了。石剑乐哈哈地随红杏而去。半柱香功夫后,他神采奕奕地对何芳霞道:“何姑娘,城中戒严,能否借你马车一用,请你相送一程,小生想到昔日宅子一看,那是小生读国子监时买的宅子。”“这……好吧……那里现是户部侍郎何丛的官邸。”何芳霞迟疑了一下,心里又有些感动,心想此人真是重情重义,连旧宅子也舍不得。“唉……早知不提好了,要是见着诸玉凤,当着何姑娘的面子,多难堪啊!”石剑忽然心头一阵后悔,可话已出口,又不好更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她的马车。红杏驾车,绿杏在前驱马。石剑与何芳霞坐在马车内,道:“何姑娘,你人长得一副菩萨像,也是一副菩萨心肠,真让小生敬佩。小生这辈子能遇到你,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他以前讨女孩子欢心本有一套,为官多年,口才更是出众。何芳霞听在耳里,舒服在心头,却嗔怪地道:“姑奶奶没心情听这些肉麻话,留着跟你的魏姑娘说去吧。”“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唉……佳人芳踪在何处?”石剑被她触动心思,低吟一声,眼眶一红。他心里一路上都牵挂着魏秋婷母子的安危,虽然说有雄樱会暗中查探,或是暗中保护,但他始终不放心。他更不知道,魏秋婷母子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而谢佳上京来接应他,又匆匆忙忙护着长思师太离去,没来得及告诉他魏秋婷母子此时已经安全到达雄樱会总舵。“石将军……对不起……小女子不该提那些陈年旧事。”何芳霞见状,有些愧疚,连忙道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何姑娘,不怪你。”石剑不知魏秋婷母子到底在何处,颤声低吟,甚是伤感。他这回倒不是造假伤感,而是真的心疼了。何芳霞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劝慰。两人沉静良久,不知不觉到了正阳门何府。这座府邸,其实原是石府,石剑昔日晋封镇辽王时,搬迁到德胜门内镇辽王府居住,便将石府赠予何丛。因为何丛曾是他的恩人。“到了……”绿杏跃下马车,前往敲门。开门的是何艳。红杏驾车直入,停在院内。石剑抹拭泪痕,钻出马车。“石将军?”何艳一声惊叫,急忙关上大门。“什么?”何芬闻声而出,见是石剑,双目瞪得圆圆的。“二位姐姐,何大人与夫人呢?”石剑强颜欢笑,放下昔日的架子,朝她们一拱手。何芳霞主仆三人入来,暗赞宅子好大,左观右看,为石剑甚为叹息。“大人……办差未回,夫人……入宫为妃了。”何艳颤声回话,躬身还礼,请石剑进大堂。“什么?”石剑心头一震,没想到诸玉凤入宫为妃了。“昔日孟广远领兵查抄将军旧部属,见夫人美貌,提出要献与皇上,大人不敢有违,只好答应。”何芬流着泪水,简单解释。“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石剑叹吟一声,又是眼眶一红,没想到今日之行,尽是伤心事。他走出厅堂,来到庭院那棵槐树下,想起昔日与诸玉凤的一段孽缘,想想她今日入宫的落寞,不由叹了口气。他再想想何丛当年收留自己之恩,暗骂孟广远真的不是人,这种拆人家夫妻,以求自己荣华富贵的缺德事也做得出来。好在,快活林之战,石某将他打死了,否则,孟广远活着,不知还要干多少缺德事出来。而今何丛正值晚年,没多久也可能要告老还乡了,失去了诸玉凤,日子怎么过?“这些书都是石将军留下的。”书房里,传来了何艳向何芳霞解释的声音。“哦……小女子只知石将军是一介武夫,没想到他藏书这么多!”何芳霞立在书香中,感慨万端地道。“爱民如子?”她感叹间,抬起头来,看到案桌对面墙壁一幅大字,道出声来。“石将军昔日作涪城知府,何大人作安州知州,石将军赠字相送。后来,唐关谋反,州衙一差人冒死偷走。唉……石将军亲自杀了唐关,还惹得兰儿伤心出家。”何艳此时嫁与何丛,回想起以前的那段经历,也是感慨良多。“哦……”何芳霞闻言无语,不知说什么好。她想石剑昔日得黎民拥戴,果真做到了爱民如子,如此将才好官,可惜狗皇帝却不容他,为何?她不知石剑与崇祯之间的血缘纠葛,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缘由。崇祯生性多疑。在他看来,大明风雨飘摇,石剑既有朱家血统,一旦拥兵自重,黄袍加身不是难事,再加上孟广远等人多番进谗,又看到石剑或多或少与魏忠贤有来往,所以欲除石剑而后快。朝廷大员尚且难解,外人又如何能猜透崇祯心思?“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石剑走入地窖,又是一阵伤感。这曾是他与诸玉凤良辰美景的地方,那被铺尚在,早已发霉。他凄然泪下,走出地窖。“石将军?”何丛办差回来,见到石剑,连忙躬身作辑。“何大人,恭喜您又作新郎啊!”石剑强颜欢笑,拱手道贺。他看到何丛老了许多。“爹,回来了?”此时一小孩跑出来,抱着何丛的裤脚,欢蹦乱跳。“何大人,你生活过得好,我就放心了。”石剑见状,抱起小孩,亲了一下,又递还出来的何艳。“唉……老夫日子过得还可以,重娶两位夫人,儿子也有。将军,城中到处是辑捕你的画像,你小心点。”何丛淡淡道声,暗示石剑快走。他怕有人发觉石剑进入何府,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何大人珍重!”石剑明白他的意思,知他是那种“有奶就是娘”的人。现在自己已不能提携他了,要他感恩已是不可能的。石剑朝何丛拱拱手,钻入马车。绿杏驾车而入去。何丛关上门,忽然额头冒汗,双腿无力,坐倒在地。夕阳火红,晚霞灿烂。“石将军,小女子送你出城吧,相信无人敢查。”何芳霞幽幽地道。“不,请姑娘让绿杏驾车在大街上转悠,石某晚上潜入皇宫去,还有事要皇太后帮忙。”石剑却不愿离京,摇了摇头。他再次进京还有目的,他已知为官无望,也不想在江湖上浪荡,他在想他的骨肉。他想知道当年为客氏所逼而怀上他骨肉的宫女月儿母子的下落。他再次进京,就是寻亲。此时易宝华也已救出,娘亲也已找到,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月儿所生的骨肉。只是,这些话,他不便对何芳霞讲。“这……”何芳霞颇感为难,又颇为他担心。领着石剑在街上晃荡,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她自己倒也不怕,因为她是何浩林之女,又待黄辰吉日之时,她也将成为崇祯的皇妃,无人会为难她。她担心的是石剑的安危,须知京师高手如云,尤其是风霜大师的龙象功,天下无人可敌。“姑娘为难,可以理解,这毕竟关涉何教主为官、何家九族生存之事,就在此放下石某吧。”石剑闻出她为难的味道,也不勉强。只是,他不知道何芳霞的为难之处,恰恰是在为他担心。“将军误会了,小女子并不怕犯事,更不想父亲做什么官,只是担心……唉……绿杏,四处逛荡,到天黑再说。”何芳霞被石剑以退为进,弄得有此不知所措,喝令绿杏驾车四逛。“吕府?是不是吕源的府邸?”石剑不时掀帘而观,忽看到路边一处大宅门前写着“吕府”二字,急问何芳霞。“不错!”何芳霞常随父亲出入高官府邸,自然知道吕府。“请姑娘送石某入内。”石剑又提要求。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二章 月儿之子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灰暗,乌云压顶。残阳西沉,北风呼呼地咆哮着,天幕拉下,夜色降临。“这……怎么行?吕源正领诸多高手抓你呀?”何芳霞听得石剑要进吕府,不由大吃一惊,惊世骇俗地连连反问。“没事,他不敢真正抓石某。红杏,进去禀报,称何姑娘求见蔡如意夫人,呆会你们详聊,我相机潜入。然后,你们回府,不必再理我。”石剑胸有成竹,丝毫不惧,喝令红杏下马进府。吕源前日在慈宁宫责骂石剑,无非是为自己开脱。石剑理解吕源的难处,也不计较。毕竟,吕源在石剑的人生道路上,是有过帮助的。现今,吕源是大内总管,石剑要向他打听月儿母子下落,故来找吕府,他相信能从吕源嘴里打听出一些情况来。因为石吕两家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其中有石剑与蔡如意一度的情感纠葛,也有石剑与吕初生的结义之情,更有石剑对吕初生的提携之恩。石剑说得这么自信,何芳霞无奈地加车直奔吕府。吕家有求于天花教相助抓人,哪敢怠慢这位何家千金?更何况,这位何家千金即将成为皇妃?不仅蔡如意,连吕源发妻邹寒珍也得出阁相迎。何芳霞走入吕府,踩着层层叠叠的黄叶,无话找话。天黑之时,她告辞出来,钻入马车,石剑已不见影踪。“唉……他又跑到了哪里去了?害得姑奶奶老为他担心。绿杏,回去吧!”何芳霞不见石剑,叹了口气,喝令绿杏驾车回府。星光掺着露水,湿润柔和地挂在树梢上。“钟总管,久违了。”吕源此时正在会客,会一位贵客。他刚刚回府,钟万强就找上门来,双方寒喧,然后落座。“吕大人,此番皇上封卑职为大内副总管,协助大人抓捕石魔,请大人多多指教呀。”钟万强被迫退出江湖,重回京城为官,由二十年前的小侍卫,晋升为大内副总管了。“不敢当。钟大人既有官场阅历,又有江湖经验,此番抓捕石魔,全靠大人啊。老夫打理宫中杂务,抓捕之事,就交大人处置。哎呀,钟大人回宫,老夫真是一身轻啊。”吕源亲自为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三人端茶倒水,甚是礼重。他圆滑处事,不随便得罪人。“谢大人信任。唉,昔日卑职与大人朝野联手,没弄下石魔,现在他潜藏江湖,倒是更难啊。”钟万强拱手道谢,又感慨万千。“格老子的,原来钟万强是大内副总管,咦……他怎么到京城来了?原来昔日蜀川官场那么多事情,都是吕源与钟万强联手搞出来的,唉……我还以为吕源是好人呢,还以为他有时挤我是迫不得已的。”潜伏于吕府屋檐上的石剑,闻言真是怒火中烧,真想跃下,宰了钟万强。他对钟万强忽然来京感觉不可思议,因为他不知钟万强无意中已被江湖中人揭了底,已无法再潜藏江湖上了。他想想自己还查探月儿母子下落,便强忍怒火,强摄心神,继续偷听。钟万强只是礼节性地拜会吕源,客套几句,便拱手告辞。“亲家,这官儿现在是越当越没劲了,想想以前任地方官多好,批批公文,花花公款,舒舒服服过日子。奶奶的,真是不到京城不知官小。现在到了京城,高官如云,见了谁都要点头哈腰的,老夫这腰都快受不了,还得重操旧业,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唉!这鸟官做得真他娘的没瘾。”蔡坤进来就是牢骚满腹,大呼辛苦。“亲家,今时不同往日啊。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哥俩能保住位子,算不错了,今后就靠生儿了。”吕源连忙点醒他,劝他知足常乐。“唉……可惜老夫没生个有柄的,老夫也没什么好想了,盼初生不嫌老夫,将来能到病榻前看看老夫就行了。”蔡坤叹了口气,为自己没生个儿子而丧气。“爹,女儿待你很薄吗?初生不是隔三差五的去看你与娘亲吗?”蔡如意在隔壁听了,可不舒服,出来质问蔡坤。“唉……爹心情不好,意儿别怪,没那意思。”蔡坤闹了个满脸通红。石剑一个“金钩倒挂”,透过灯火。蔡如意年青如昨,依然青春靓丽,比以前丰腴了些。“娘,这首诗怎么念?”此时一小孩捧着一本诗书进来,摇着蔡如意的手。“哎呀,振明真乖,会念诗了。哈哈……”蔡坤趁机揽起吕振明,掩饰尴尬。蔡如意气也消了,走过来为吕源酌茶倒水,甚是贤惠。“运通那孩子睡了?他的病好点了吗?”吕源接过茶水,又问蔡如意另一个小孩之事。“唉……运通倒是懂事,早早吃药睡了,武功诗书都有进步。可惜,他老掂记着月儿姑娘,他老不肯叫贱妾为娘,他说他的娘亲就只是月儿,很倔。”蔡如意叹了口气,在家翁旁侧坐下。“运通?月儿?运通难道就是月儿的儿子?月儿是指我那个月儿吗?”石剑心头一震,差点摔落瓦檐。他夜潜吕府,一个“金钩倒挂”,双脚倒勾在屋檐上,探知吕府情况,无意中听到了有关月儿的消息,却不确定此月儿是否彼月儿?“这孩子长得珠圆玉润,天庭饱满,将来是有福之人。月儿已被皇上处死,老夫冒死偷偷抱他回来。唉……这孩子没爹没娘,真是可怜。好好待他,教他习文练武,千万别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吕源点了点头,又再三叮嘱蔡如意注意保密。“唉……月儿追随客氏秽乱宫庭,本是罪该万死,只是可怜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父亲大人好心总会有好报的。”蔡如意善解人意,盛赞吕源做了件好事。“啪……”石剑心头酸楚无限,双腿发软,钩不住屋檐,倒跌下来。“什么人?”吕府侍卫一拥而入。石剑急跃而起,宝剑一扬,冷冷地道:“我要见吕大人。”“砰……”地一声。蔡如意闻得石剑之声,拿捏不住杯子,摔得粉碎,泪水蓦然喷涌而出,身子一个劲儿摇晃。好在众人都吓愣了,没人注意到她。“退下!”吕源闻声,急跃而出,喝退侍卫。他声音发颤,暗道:好在这些侍卫都不认识石剑,好险!蔡坤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哆嗦着将吕振明塞入蔡如意怀中,急推她入内。他以为石剑是来找蔡如意的。“大人,石某有礼了。”石剑双手抱剑柄,朝他一躬身。“到书房去。”吕源已是吓得满脸惨白,哪敢在大厅与他交谈?连忙请他入书房。“孩子?”吕源之妻邹寒珍却甚是念旧,闻声蹒跚走进书房,紧紧地拉着石剑的衣袖,上下打量。“扑通……侄儿磕见伯母。”石剑闻她叫得亲切,想起吕家对自己终是恩多于过,不由拜倒在邹寒珍跟前,眼眶泛红。“孩子,快起来……呜……伯母想你呀……唉!你好好一个抗金名将,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邹寒珍扶起石剑,见他满脸风尘,想像他被朝廷通辑后的艰难险阻,哭出声来,心里甚是替他不值。吕源急朝蔡坤挥手,示意他出去警戒。“娘,你怎么哭了?”隔壁的吕振明不明蔡如意为何忽然间会哭,急爬上床沿,为娘亲拭泪。蔡坤一惊,冲进爱女房中,捂住爱女之口,生怕她哭出声来。“不许碰我娘。”吕振明双拳直擂蔡坤背心。“外公与你娘开玩笑呀!”蔡坤气恼地松开双手,抱过吕振明,又亲又哄。蔡如意自捂嘴巴,不敢哭出声来,泪流满面。蔡坤将吕振明塞还她怀中,急出房间,四下环顾,见四处无人,这才稍稍放心。夜风吹来,桂花从树上纷纷落下,香气诱人。“孩子……京城高手如云,钟万强也已进京协助抓你。你有什么难事,尽管说,老夫一定鼎力相助。”吕源实不愿看到石剑,但在爱妻跟前,又不得不佯装关心。“孩子”二字,从他口中说出,甚是艰难。“谢谢伯父、伯母。小侄虽然犯险,却也不惧。但是,小侄一直未敢忘记昔日伯父在川提携之恩,只是来看看伯父伯母,并无其意思。”石剑当知吕源奸诈,便以奸对奸,称呼亲切,表明只是来探故旧,不是有求吕家。邹寒珍又是一阵感动,泣不成声地道:“孩子,来,坐好。唉……生儿得你提携,现已为辽东副总兵。这份恩情,吕家永不敢忘记。”“小侄从未忘记吕兄,小侄往后还会暗中助他抗金。刚才小侄冒犯,潜入府中,无意得知吕兄收养一子,伯母,小侄能看看吕兄的义子吗?”石剑不敢明言月儿的儿子就是自己骨肉,只能委宛提出求见。“好……好……”邹寒珍亲领石剑走向运通的寝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三章 寒夜悲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邹寒珍想着石剑不可能潜藏京太久,便也愿意圆石剑的这个梦,因为石剑不仅与吕初生结义为兄弟,且也不断提携了吕初生,巩固了吕家在朝中的地位。“格老子的,这小杂种怎那么机灵?”吕源只好跟着,心里大骂石剑。“这死王八,死乌龟,死杂种,死蛇,颠狗,哄女人真有一套。唉……亲家母,你怎就听那贼小子的呢?”蔡坤闻言,心里也大骂石剑十八代祖宗。“孩子改姓吕,叫作吕运通,初生收他为干儿子,意儿教他习文练武。”邹寒珍陪石剑走进吕运通寝室,简单介绍了吕运通的情况。吕运通偶遇秋寒感冒,服药之后甚是犯困,沉沉睡着。他约六七岁许,脸如珠玉,唇厚鼻挺,甚是可爱。石剑真想抱起他,叫一声“儿子”,可他不敢。他想:吕运通留在吕家更为合适,更有利于他的成长。自己不能带他走,因为自己今日不知明日命。一旦自己露出马脚,风霜等人便会寻来撕杀。“好俊雅的孩子!”石剑颤声道毕,转身而去,泪水哗哗而下,没想到自己落难到这种地步,竟连爱子也不能相认。要不是在吕家,他早已失声痛哭。邹寒珍却认为石剑是真心颂扬吕家,甚是开心,破涕而笑,走到书房,亲自为石剑端茶倒水。“伯母,伯父,孩儿要出城去了,你们珍重。”石剑不接,怕吕源、蔡坤落毒,拱手告辞。“拿个令牌去,出城用得着。”吕源解下腰牌,递与石剑。“不用,小侄不想伯父犯错。”石剑不接,朝他们夫妇一躬身,飞上屋顶,瞬间消失于夜色之中。“这孩子多好啊!呜……”邹寒珍再被石剑感动,又失声而哭,但她拉不住石剑。吕源、蔡坤有些许感动,默默无语,有些落寞,有些难过。“振明才是你的骨肉,为何你不过来看看振明?”隔壁的蔡如意闻得石剑离去,真想大声痛哭,渲泄心中的苦痛。她当初是怀着石剑的骨肉嫁入吕家的,她从不敢明言吕振明不是吕家骨肉,因为吕家当吕振明是至宝。往事如烟,爱留心中。她心中只是多了一份苦痛,多了一份伤感,多了一份惆怅。她叫来女仆,带走吕振明,把头埋在被窝里,低声抽泣,恨石剑无情无义,既来吕家,却不见她母子。天空灰暗,星月无光。夜风吹来,石剑脸上一片冰凉。他在屋顶上时点时纵,飞掠过排排房子。他不是不想见蔡如意,只是不想打扰她平静富贵的生活。他虽然年少轻狂,美人众多,但他从未淡忘哪一个曾与他呆过的女子。在他心中,所有与他相处过的女子都很美,都很可爱,他都舍不得她们离去。但是,瞑瞑之中,姻缘自有定数。“我待寻得父亲下落,便携婷婷母子,从此归隐山林,侍奉爹娘和姑母终老。”石剑此番得见爱子,心态又不一样,想起魏秋婷母子尚不知下落,心头又是一阵疼痛,险些从屋顶上摔落。“贼小子,你果然还在京城!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石剑思潮起伏,一路落泪,不知不觉来到了田畹府上。原来他不知不觉间也想在离京前见上陈圆圆一面。他脚步缓慢,弄出声响。田畹不是替崇祯觅妃吗?昔日的圣旨,不是言明要将陈圆圆送入宫中为妃吗?为何还在田府?陈圆圆命苦啊!这得从田畹到拙政园宣旨说起。他那天宣毕圣旨,便护送陈圆圆上京,也开始打这位绝色美人的主意了。他故意与候赛因一伙分开走,他领着陈圆圆走水路,乘船上京。秋风就像生命里那若有若无跳动着的音符,那一个个音符又像从高山上滚落下来的泉水,一滴滴落入心底,柔美动人。“嘿嘿……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倘若让信王看到,那爱女岂不失宠?老夫岂能让这贱人挡了我父女的荣华富贵?”田畹邪笑着望向船头垂泪的陈圆圆,口水直咽,却也不敢上前戏弄。他爱女刚是朱由检的宠妃,但是陈圆圆要比田妃漂亮,一旦陈圆圆入宫,就有可能导致田妃失宠,也会影响田畹的荣华富贵。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保住爱女的在信王心中的位置?他想小皇帝现在卧床不起,将来接位的肯定是信王了。信王登基,那老夫的爱女自然是皇后了,倘若因陈圆圆的缘故,导致爱女失宠,那真是……如何才能一箭三雕呢?到了京城,田畹老实不客气地将陈圆圆带回自己府中,编进侍妾群中。“今宵扶入罗帏帐,一树梨花压海棠。”田畹得到陈圆圆后,又亲向朱由检、朱由校禀报,称石剑没交出陈圆圆,且在苏州贪欢,乐不思蜀,不想去辽东了,还拿筹来的晌银全花在陈圆圆身上,并强行收购了拙政园,与陈圆圆在拙政园终日寻欢。“皇上,看来咱们得除掉这个姓石的?他现今有阉贱撑腰,狂妄到竟与王爷争妃子。这种人如不除掉,将来必为大明之患啊!”周奎受田畹所托,请示朱由检。“唉……他现在银晌筹得如何?听说他在地方任职,一直按殷有招所说的‘爱民如子’去做?”朱由检长叹一声,没下定论,反问周奎。他此时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心头虽然恼火,却不敢马上去动魏忠贤与石剑,便模凌两可,不下定论。“这个……那贱臣倒是有些本事,听说已为辽东筹得晌银近百万两、粮草数十万石。他下放地方以来,从不伤黎民毫厘。不过……”周奎听朱由检的口气好象颇为了解石剑,便不敢隐瞒。“不过什么?一一如实道来。”朱由检板起面孔。除了魏忠贤与石剑不敢动以外,他对其他大臣可不会客气,因为这些臣子,还有张太后替他压着。这也是崇祯登基之初,为何不敢得罪张太后的原因之一。“是,皇上。不过,这姓石的贱臣在川是第一个建生祠的,他到荆任职后,在各府州全面推建生祠。传闻赵大人离朝后,这姓石的改投阉贼门下了。”周奎战战兢兢地如实道来。“王爷,如何处置石剑?要不要联合朝中大员参他一本?”田畹见朱由检听了周奎的话,神色可怕,咬牙切齿,又生怕自己占据陈圆圆的事情败露,急于杀人灭口。“怎么个参他一本?”朱由检不露声色地反问了一句。“他包养娼妓,侵吞晌银;又抗旨不不遵,拒不送陈圆圆入宫。凭这两条的任何一条,便可以处死他。处死他,便等于砍阉贼一条臂膀。”田畹阴笑一声,得意献计。他想处死石剑,便没有知道陈圆圆是否交出来了,他的爱女不会失宠,自己又可以享受美人肢体,一举两得。“你们下去吧,让朕好好想想。”朱由检听了,没有表态,挥手让田畹和周奎二人退下。朱由检迈步宫中,看零落的枫叶飞舞,听萧瑟的风吹过,耳边又响起了田畹的话:“他包养娼妓,侵吞晌银;又抗旨不不遵,拒不送陈圆圆入宫。凭这两条的任何一条,便可以处死他。处死他,便等于砍阉贼一条臂膀。”朱由检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有数了。但是,他还不敢动手。因为魏忠贤权倾朝野,朝中六部尚书和地方巡抚大员,都是魏忠贤的人,甚至军队中很多重要将领也认魏忠贤为干爹。朱由检不敢动石剑,是因为石剑是先皇与太后的宠臣,且是强悍之人,眼下自己刚刚登基,需要石剑这样强悍的人去平叛,去辽东收复失土。秋雨潇潇,秋思绵长。凉凉的雨丝打湿了朱由检的衣衫,可他还是不觉。他在苦思良策,走向慈宁宫,想听听张太后的意见。“石剑?唉……哀号也听得朝野对他的议论,他的事情令哀家也很头疼。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到他的品性,就是这人能做到爱民如子,无论在哪里任职?他都能为社稷办些实务,从不要户部一两银子。察其言,观其行,石剑可是忠臣良将。”太后语气很轻,但护着石剑。朱由检便暂时没动石剑了。露珠舞在秋草的天蓬上,静静地看滑落的秋。田府里。新官上任的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三人恰好拜会田畹,欲讨好崇祯爱妃之父,扎根京城,闻声飞上屋顶,不期碰到了石剑。他们大喜过望,阴险大笑。田府侍卫闻得石剑来了,急四下传令,知会各关卡侍卫来援。“狗贼,还我雄樱会总舵三百条人命来。”石剑一惊而醒,立稳脚根,本能地抽出宝剑。田府立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相公……”陈圆圆闻声而出,泣声而呼。“啪……贱货……”田畹大怒,一记耳光甩出,打得陈圆圆跌倒在地,牙血直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四章 报一半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漆黑,星月无光。苍穹高远,孤独寂寞。寒风阵阵,透骨奇冷。石剑为自己不能携子出京,伤感落泪。他沿屋顶飞潜而走,不经意间,却来到了田府,又一次见到了他生命中一掠而过的女子。“石郎……呜……”陈圆圆不顾疼痛,爬起身来,哭哭啼啼跑到庭院中。“圆圆……”石剑看她梨花带雨,不由心头大疼,瞬间忘了风险,一招“八方风雨”,宝剑舞出,重剑之风迅猛过冬夜的寒风,呼啸而来。他宝剑环划,金光闪闪。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三人,不敢过分靠前。石剑在屋顶上飞掠而下,一粒石子弹出。“哎呀……扑通……”田畹恼羞成怒,追出庭院,欲再打陈圆圆,被石剑一粒石子弹中,跪倒在她跟前。“啊啊……”石剑飞掠而下,宝剑一招“指天划地”,狠辣无比,田府两名侍卫立时尸首分家。“圆圆……”石剑一把揽住陈圆圆,颤声而哭。二人相拥而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石魔之名真是名副其实啊!”钟万强飞掠而下,出言相讥,打狗棒一个“戳”字诀,瞬间袭点石剑十三处要穴。“相公……”陈圆圆忘了艰险,紧紧搂着石剑的脖子,幸福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圆圆,你可安好?”石剑玉人在抱,精神陡振,丝毫不惧,吟风弄月,寄托相思,宝剑一招“夜战八方”。“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相公,贱妾也想你。”陈圆圆吟诗诉相思,依然一脸的幸福,头伏石剑肩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忘了身边的险情。田府侍卫看得瞠目结舌,个个呆若木鸡。“淫浪,贱格,下流,卑鄙,荡妇……”田畹跪倒在地,见陈圆圆与石剑在险象环生中还吟风弄月,相依相伴,更是心头气苦,破口大骂。“奶奶的……”钟万强见石剑搂着绝色美人与自己交手,气得呼呼直喘气,但轩辕黄金宝剑重风荡来,他又不得不一个“龙形飞步”闪身绕开。他的打狗棒改招为“天怒人怨”,纵身跃起,凌空下击石剑头颅。云剑清宝剑一招“花开花落”袭向陈圆圆背心。丁华江一招“雾里看花”,铁拐也捅向陈圆圆纤腰。“卑鄙无耻!”石剑骂了一句,双足一点,腰身一摆,倒跃开来,宝剑一招“猛虎回头”,凌厉迅猛,宛若雷鸣电闪。好险!钟万强那一棒刚好在他跨下穿过。“咔嚓……哎呀……”丁华江没想到石剑身法之快,难以形容,不防石剑这一辣招。他铁拐被石剑劈断,双手虎口震裂,立足不稳,“蹬蹬蹬”地连退好几步,摔倒在地,左肩擦出血来。“丁大人……”云剑清收剑去扶丁华江。他不比钟万强,他此前只是江湖中人,因爱生恨,为情所困,不知不觉为钟万强所用,在朝中并无根基,此时在江湖上无着无落,连丁华江也得巴结了。“阉徒,死到临头,还顾着美人。”天平上人此时赶到,挥舞流星锤一招“天公打雷”,迎头砸来。“天平老妖,你才可怜,知道什么是女人吗?”石剑哈哈一笑,出言相讥,双足一点,倒纵开来,宝剑又一招“猛虎回头”。“啊啊……”围向石剑身后的两名锦衣卫不防他忽然倒跃又施辣招,惨叫声中,血溅而亡。风寒露冷,夜色苍茫。“狗杂种,你到阴曹地府风流去吧。”钟万强恶狠狠地舞弄打狗棒,施一个“缠”字诀,棒尖沾上石剑宝剑,一牵一引。天平一招“浪遏飞舟”,流星锤由下而上砸向石剑背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圆圆,你瘦了?”石剑单臂揽着陈圆圆的纤腰,低声吟诗,一招“四两千斤”,跟着身形一旋。他天生多情,刚刚立誓不娶,此时见了美人又忘却。他且战且退。“啪……咔嚓……”石剑内力在钟万强之上,虽是异曲同工之招,却反牵引得钟万强的身子旋转,恰好天平的流星锤砸到,砸断了他的打狗棒。“小杂种,阎罗王等着为你主婚。”苦寒、贤达也已赶到,凌空飞下,巨锁、虎爪分从两边击向石剑与陈圆圆。“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陈圆圆闻得苦寒如雷吼声,从沉醉中醒来,吓得俏脸惨白,由喜而悲,吟诗回应,感觉与石剑相伴相依已无可能。“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圆圆,今晚不求逃离,只求同死。”石剑脱身不开,又见高手越来越多,心头有些沉重,死志萌生,咬牙奋战,一招“八面威风”,剑作刀使,重剑瞬间在前后左右上下连吹八八六十四下。“当……嘣嚓……哎呀……”天平的流星锤、苦寒的巨锁、贤达的虎爪瞬间与石剑的宝剑碰撞。天平流星锤被重剑震歪一边,虎口发疼。苦寒巨锁被重剑弹开,心头一阵难受。贤达刚修好的虎爪又被削断,包扎好的虎口再度流血,人也被震得跌翻在地。石剑也是虎口震裂,拿捏不住宝剑,脱手飞出,身子摇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血腥上涌,几欲喷血。“啊……”重剑从一名侍卫前胸穿过,竟将那人钉死在一根柱子上。“哈哈哈……上啊……今晚将小淫魔下油锅熬汤……”钟万强刚立稳脚跟,见状阴笑数声,抄起一把钢刀,砍向石剑。“相公……”陈圆圆惨然大叫,双手脱离石剑的脖子,移到他前面,欲替他挨那一刀。“不可……”田畹虽然吃醋,却爱极陈圆圆,急得凄怆大叫。钟万强哪敢得罪当朝国戚?他急急收刀,探臂一抓,抓过了陈圆圆,身子躬身退后,将她送入田畹怀中。“少主……啊啊……”公孙文飞身掠下,双钩一划,上前拔剑的一名侍卫,背心立时开花,惨叫滑倒在地。凄凉的夜风,挟着惨叫声,汇成了田府的一曲悲歌。公孙文双钩合并于左手,右手抽出死者身上的重剑,递与石剑,反身拦挡血红双目的云剑清。今朝城门打开,公孙文与罗中宝乔装进城,四处打探石剑下落,夜晚也潜身屋顶,搜索他的行踪,生怕石剑有个闪失。他俩听得田府大战高呼,闻声探究,果见石剑在田府恶战,急飞身而来,及时相救。“唰唰唰……”天平冷笑着再舞流星锤扑来。罗中宝从屋顶飞下,弯刀一招“三羊开泰”,劈向他前心,来了一个围魏救赵。天平闻风而动,反身舞锤。“当当当……”锤刀相碰。罗中宝功力不敌,弯刀瞬间被他震飞,人也被震得倒跌在地。“好……一网打尽……”钟万强得意大笑,抄刀又来。天平狞笑着又舞锤砸向罗中宝。周边侍卫刚才插不上手,此时合围过来。“石郎……呜……”田畹怀中的陈圆圆朝石剑呼嚎大叫。“圆圆,老夫不再打你,求你别这样叫了……呜呼……求你了……”田畹既爱陈圆圆,又心头醋起,更怕石剑会拼死相搏。他一边抱她跑入人堆中,一边哀求她别这样称呼石剑,又用手死死地捂着她的嘴。众侍卫想笑而不敢笑。“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石剑右臂无力,左手握剑,耳听佳人凄婉惨叫,心疼如绞,泣诉低吟。他横肩撞开罗中宝,宝剑脱手掷向天平,左脚勾地上死尸飞甩,撞向钟万强。“当……砰……啊啊……”天平见重剑来势甚猛,急也甩锤而出,锤剑相撞,各自歪跌,宝剑横穿一人,流星锤也砸死一名侍卫。钟万强一刀刚好砍在死尸上,见死尸余威不减,忙就地一滚闪开。众侍卫吓得急退数步。石剑就在这一瞬间,纵身跃起,一招“泰山压顶”,双掌压向云剑清。“咔嚓……啊……”云剑清此时正想置公孙文于死地,哪想到瞬间石剑会来偷袭自己?他一剑撩开公孙文双钩,当胸一掌击向公孙文,忽闻头顶风响,急侧身一闪。石剑一掌拍空,另一掌却压在他左肩上,将他左肩压塌。云剑清哪经得起石剑一掌压来?他左肩胛骨架被压得散开,血肉模糊地倒在一边,惨叫声撕人心肺,哀号大叫。“云帮主……云贤弟……”钟万强、丁华江二人是兔死狐悲,泣声大叫。丁华江是无力相救,钟万强是来不及相救。“狗贼,你也有今日?”公孙文上前银钩一挥,已将云剑清人头割在手中,大仇得报,喜极而泣。“啊……”云剑清再度惨叫一声,脖子一痛,喷起一股血柱,无头尸身横倒在地。杀了云剑清,还剩钟万强,石家等于报了一半的仇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五章 事端不断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凉如水,田府里弥漫着血雾。“啊……”公孙文也是一声惨叫他取过云剑清人头之际,背部被田府侍卫划了一刀,差点扑倒在地,登时血染衣衫。石剑头下脚上落地,单掌撑地,身子又腾空而起,避开天平双掌致命一击。他凌空掏出一把银针,甩向扑向受伤的公孙文的那些侍卫。银光闪闪。“啊啊……哎呀……”数名侍卫同时中针,滚倒在地,有的捂眼,有的掩脸,有的满脸生花。公孙文忍痛点足,身子平地拔起,闪过其他侍卫刀光剑影,身子掠上屋顶,却又附冲而下,银钩一挥,又割下一名侍卫的头颅,双钩又划向天平背心。罗中宝被石剑撞跌,翻滚于地,随手抄起罗家弯刀和轩辕黄金宝剑,左刀一招“三羊开泰”,恶战抢身而来的钟万强,右剑一招“横扫千军”,扫翻侧身冲来的一名侍卫。苦寒运气三转,调息一阵,又挥掌而来。天平在石剑飞洒银针之时,“呼呼”两记劈空掌荡向半空的石剑。闻得身后风响,急身子前倾,附身抄刀,反手横劈。“当当……”公孙文妙在轻功,武技不高,功力也浅,即便不受伤也难挡天平钢刀,双钩被震得脱手飞出,倒跌在地。数名侍卫刀剑齐施,扑向公孙文。石剑凌空左足点右足,斜飞开来,避开天平两记劈空掌,身子落下,双掌又是一招“泰山压顶”压向苦寒。苦寒避无可避,双掌一招“举火撩天”迎上。“轰轰……”四掌相交。本受内伤的石剑被他震得身子飞起,凌空洒下一阵血雨,跌在屋顶上,“嘣嚓”声间,屋瓦立碎。他身子翻滚而下。“啊……”苦寒一声惨叫,掠过夜空,甚是凄怆。他双掌立碎,十指散跌在地,在灯火下仍在蠕动,双腿承受不起石剑凌空重击,弯倒在地,膝盖着地,立时撞裂,肺脏受损,仰天喷血,倒跌在地。罗中宝右剑荡开钟万强的钢刀,弯刀一甩,双足一点。“啊啊啊……”扑向公孙文的侍卫中,一人被弯刀划破脖子而倒,一人被宝剑拦腰扫断,一人被他一掌击翻,倒跌数步。钟万强抢身扑来,一刀劈向罗中宝后脑。罗中宝急急低头,前额着在公孙文身上,反手一剑,挡开钟万强一刀。“当……咔嚓……”钟万强钢刀被重剑削断,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罗中宝也拿捏不住重剑,宝剑脱手而飞,身子也被震翻一边。两人皆如斗败公鸡,各自手臂发麻,胸闷气滞,气血不畅。石剑眼冒金星,眼前发黑,从屋瓦上滚落下来。天平身子腾空而起,双掌同时劈向石剑腰身。“蓬……”一蒙面人忽然凌空飞掠而来,双手一甩,一团毒雾横在石剑与天平之间。那人身法奇快,双臂一张,已托住石剑腰身。几乎同时,屋顶上另有两蒙面人四手数枚毒角锥甩围向罗中宝的数名侍卫。“呼呼……”天平急舞掌拍雾。“啊啊啊……”数名侍卫中锥而倒。“蓬”又一团毒雾在钟万强跟前炸开,雾中还夹着闪闪银光。钟万强急扑倒在地,翻滚而开。罗中宝就地一滚,拖着公孙文伏地而爬,不料身子一麻,身子已被人提起,耳闻呼呼风响,渐渐失去知觉。“啊啊……”数名侍卫躲闪不及,或被毒雾熏倒,或是被毒针击中,惨叫而亡。“奶奶的,何浩林,你这狗贼……”天平舞掌拍散毒雾,破口大骂。“不对,那三人身子纤瘦,应是何浩林之女何芳霞主仆三人。”钟万强贼眼比天平要亮,瞬间认出那三名蒙面人身形。毒雾散尽。石剑、罗中宝、公孙文连同三名蒙面人已不知所踪。田府侍卫及赶来增援的御林军,高声呐喊又有何用?唯有急急收尸,打扫庭院。“苦寒大师……”天平无语,心思事后再找何浩林算帐,他走到苦寒跟前,声音沉重。星月无光,天地晕暗,夜风送寒,腥味扑鼻,满地血水。苦寒全身抽筋,双足乱蹬,表情痛苦,七孔流血,呼气粗重,奄奄一息,哪能应答?“大师……”贤达身子摇摇晃晃走来,附身托起苦寒,泣声大喊。苦寒“哇”地喷出一大口血,溅得贤达满脸,身子一直,双臂下垂,气绝身亡,死不瞑目。“大师……”天平悲天悯人,拾起散落地上的苦寒十指,罕见地落下了泪水,一掌抚在苦寒脸上,替他合上双目。苦寒是应他之约,一路追随着他,为了那不着边际的易筋宝经,至今不知宝经为何物,便把命搭上了。“奶奶的,风霜大师去哪里了?”钟万强牢骚满腹,不满地大呼小叫。“唉……他受皇命离京,与陆青山领三千精骑赶赴中原,押粮给候赛因了……”天平黯然神伤,神情低落地道。钟万强久久无语,附身抱起云剑清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无头尸身,走出了田府,飞身上马,奔向何府,找何浩林算帐。狂风呼啸,尘土飞扬。田府出了大事,崇祯震怒,大骂天平无能。满城御林军皆慌,阵阵铁骑驰骋,踏碎了夜的寂静。锦衣卫紧急出动,搜索石剑三人踪影。高手比拼,只是瞬间之事。此时尚是戌时,民众刚睡,官员还在妓院欢歌,富商与艺妓同舞,铁蹄声声,大批锦衣卫出动,到处敲门。瞬间见锦衣卫来到,一些朝廷大员吓得光身藏在床下,部分富商吓得屁出尿流伏地,或是哭丧着脸求饶。好在崇祯发怒,锦衣卫、御林军皆忙于搜索石剑下落,没空借口抓人掠财,搜索一夜,却一无所获。夜空幽暗,飘起了雨丝,寒气袭人。钟万强抱着云剑清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策马直奔何浩林府中,天平、丁华江紧紧相随。严振东推门而出,睁着独眼,见状吓了一跳。“何浩林呢?何芳霞呢?石剑呢?”钟万强进门便是恶狠狠地道,连串质问。“什么意思呀?”严振东陡见钟万强来势汹汹,怀中还抱着一具不成人形的无头尸身,便莫明其妙反问。“教主一向与钟万强交好,为何钟万强今夜会来问罪?”他独眼迷茫,心头不解。“什么意思?刚才在田府,本官几欲抓到重伤的石剑,不意有人来救,从使用的毒雾针暗器、武功和轻功来看,只有天花教徒才有这等本事。”钟万强吼声大叫。他一生的盟友云剑清惨死了,他等于断一条臂膊。他悲愤大吼,怒声再次质问。“何教主病了,没出去呀。小姐在阁楼歇息,也没出去。”严振东明白过来,急忙解释。“围起来。何浩林今晚一定要给个说法。”天平对随后而到的黄海天、游年花等人道。黄海天夫妇是御林军右路军正副统领。他们见大明第一勇士天平发怒,急急指挥御林军张弓搭箭,包围何府。“天平上人,别忘了天花教不是吃素的。”严振东见状,怒火中烧,手一挥,天花教弟子从屋顶、院内拿着火箭筒对准了御林军官兵。那火箭筒不仅可以发射火箭,且带有毒针毒雾毒气。众御林军官兵吓了一跳,急忙散开。“身正不怕影子歪。振东,让他们进来。”何浩林闻声而出,一副倦容。他见云剑清血肉模糊、兀脖,内心也是暗暗吃惊,心道:石剑真是胆大包天,武功奇高,竟能在众多高手中残杀云剑清,当真不可小视。“走,进去看看。”钟万强实在不甘心,抱着云剑清尸体,领头走向阁楼。“何浩林,你有什么话说?”钟万强一脚踹开何芳霞的房门,果见里面无人,愤怒发问。“什么?”何浩林疾飞上来,见爱女不在,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石剑救过何芳霞,也知道何芳霞相助过石剑,对他们之间的交情颇感头痛,没想到今夜果然弄出事来。“钟总管,算了,可能何姑娘出去逛荡没有回来吧?”天平想着还得借用天花教的力量铲除石剑,抢夺易筋宝经,不想与何浩林撕破脸,急劝钟万强。“何教主,你现在不仅仅是教主了,且是锦衣卫左都督,官衔不小,对朝中官员握有生杀之权,盼你不要负皇上重托。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钟万强是一代奸雄,内心当然清楚何浩林的份量与作用。他过来查探情况,并不是要置何浩林于死地,只想让何浩林知道他的厉害,只想让何浩林欠他一个人情。“请钟总管放心,没有下次。”何浩林又气又恼又无奈,只好恭送钟万强离去,心里倒还真有些感激他不究情况。“振东,领人查查霞儿在哪?真是胡闹!这是京城,不是敝教几把火箭筒可以应付的。”何浩林送走天平、钟万强一行,回身交办严振东。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六章 藏身败第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事实摆在面前,严振东也作声不得,也知何浩林所言有道理,想想数万御林军,加上天平等诸多高手,真要交起手来,凭天花教几把火箭筒就应付得了?他急忙领弟子,连夜出动,四处暗查。石剑真是何芳霞所救吗?确实是。夜幕降临,天地漆黑一团。何芳霞告别吕府,钻进马车,发现不见石剑,既担心他,又为他进吕府而不解。她让绿杏驾马车到一拐角处停下,躲在马车内,换上夜行衣,复潜吕府,发现石剑“金钩倒挂”于吕府厅堂屋檐下,便也伏在不远处。本以石剑武功修为,可以听到身后风响,奈何他当时正凝神偷听吕府中人对话,心系吕运通。何芳霞身为天花教主之女,本身武功不凡。所以石剑一时没发觉何芳霞在他身后的行踪。她观察一会,发现石剑跌落吕府厅堂,急忙抢救,可闻石剑与吕府中人并无打斗,便不急于出手,后见邹寒珍拉着石剑衣袖,哭哭啼啼,更为大奇。她待石剑、吕源、邹寒珍三人进入书房后,便潜伏于屋顶上偷听,误会石剑与吕源交情非同小可,这才放心。她想石剑确实是好人,无论太后还是朝臣暗中都对他很好呀,可见狗皇帝是忌才。唉……大明风雨飘摇,怎么下旨通辑这样的将才呢?让石剑留在辽东抗金不更好吗?忽然间,她为石剑抱打不平,替石剑不值,想着自己之前对他的诸多误会,既惭愧又难过。她想想石剑抗金名闻天下,却不幸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但勇气可嘉,依然坚强生活,奔波上京救人,无论人品、勇气、武功、胆识皆是自己平生少见。她对石剑又有了同情怜悯之心,对他又起敬佩之情,心头又为他多了几份复杂。她心思如潮,没听到石剑后来与吕家的对话了,但见眼前风响,急贴身于瓦背,妙目圆瞪,发现飞身上屋的原是石剑。她听着前面风响,远远尾随于他身后,不想石剑却来到了田府,竟为陈圆圆与田府中人大打出手。忽然间,何芳霞心头一疼,珠泪欲滴。她心里悻悻地骂道:石剑啊石剑,魏秋婷母子还在江湖中犯险,你却又来此寻求旧欢,你还是人吗?唉……我骂她干嘛?他是怎么样的人,与我何干?然而,石剑搂着陈圆圆吟风弄月大战钟万强等人也是别具风采,她又找理由不肯离开。后来,天平、苦寒、贤达等人赶到,她才暗自吃惊,待石剑又处生死边缘之时,她抛弃了醋意与愤恨,召来绿杏红杏二女,紧急相救。大批御林军围来,她们三人各提一人,虽仗着毒雾针撕开血路,却也逃不远。她灵机一动,附近一处大宅不是之前崔呈秀的住处吗?她提着石剑飞潜入崔府躲藏起来。阉党瓦解,崔呈秀被诛,他的府邸,谁肯要?几年尘封,室内外早已发霉,四处蛛网,老鼠蹿逃。虽是霉味难闻,但暂时也只有此处可避了。她放在下石剑,脱衣铺地,又除下他们三人血衣,然后拖三人于自己三人的外套上,为他们疗伤止血,服用“回魂丹”。石剑虽然受伤,在滚落田府屋檐之时尚有知觉,知是何芳霞救了他,只是事后晕厥。他一觉醒来,发现何芳霞主仆三人背靠门边而睡,既感激又有些内疚。阳光透门缝隙而入,霉味扑鼻,老鼠四蹿。“这是哪里?”石剑蹑手蹑脚,轻轻推门而出,反身抬头,看到了“崔府”二字牌匾,这才明白到了崔呈秀府上。他又关上门,返身回厅堂,提剑而起,再穿厅堂内门而出,来到了后花院里。庭院里枯叶满地,还撒落不少瓦砾,假山水池,积满苔藓,井中飘浮着具具死尸,走廊里血渍留痕,一些刀剑早已生锈。崔呈秀是领着家人跳井而死的。他的尸体被悬挂城门,他家人的尸体却无打捞。石剑漫步而行,想像昔日崔府繁华,车水马龙,而今触目之处皆是残花败柳,残茶剩饭,残尸断臂,蛛网遍结。他感觉人生变化真快,无论人好人坏,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联想自己以前高官厚禄、八面威风,而今掉官罢职,遭捕通辑,都不过是一纸圣旨而定。“真是伴君如伴虎!”他不觉悲从中来,落泪低吟:“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是自己留恋荣华?或是为奸佞不值?”石剑一声吟毕,身后传来了何芳霞的讥讽声。“唉……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何姑娘,石某既不是留恋荣华,也不是为奸佞不值。我是在感怀身世,感叹人生变化真快。哦……谢谢姑娘救了石剑一命,大恩大德,永不言忘。”石剑收泪转身,双手抱剑柄作辑。“国子监生果然多才多情。难得你大战天平,还有闲情抱着美女吟风弄月,昨夜一战,要是放在武林新秀大赛上,恐怕天下英雄都不会忘。”何芳霞醋意袭涌心头,冷嘲热讽,不受他那一辑,转身走到假山小池前。“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何姑娘,石某与圆圆爱过痛过,岂能轻易淡忘?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唉……”石剑低吟一声,又长叹一声,触动情处,甚是伤感。“你不要装扮斯文,叹气吟诗,姑奶奶听得好烦。哼……”何芳霞愤懑道声,转身离去。“谢谢何姑娘救命之恩。”此时罗中宝与公孙文相互搀扶着走来,在何芳霞身前一辑到地。“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何芳霞冷若冰霜,拂袖离去。“兄长,天涯何处无芳草?忘了过去吧。世事多变,此一时彼一时,别忘了,咱们还要寻找石大侠下落呢!”罗中宝颇为尴尬,摇摇晃晃地走到石剑跟前,好心相劝。石剑心头一震,泪水滑落,点了点头。他想想自己昨夜一时怀情,几欲伤折了公孙文与罗中宝二将,要不是何芳霞及时相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但真要忘却自己生命中的那些女子,却也不易,也不可能。只是从今往后,唯把伤痛深埋心底了。“少主,错有错着,咱们昨夜毕竟杀了云剑清,报了大仇一半。再杀苦寒,又断钟万强一臂。咱们议议,是继续潜留京城?还是回去如召集众兄弟来一起复仇?”公孙文知石剑是性情中人,数年前已知其性格,急肯定功绩,移开话题。“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唉……我想娘亲、想姑母,想婷婷母子。也想会中弟兄,还想那些相助我到快活林救人的各路英雄。但是,我此时离京回乡,钟万强等奸贼必会领兵追杀,到时又苦了娘亲、姑母、婷婷母子、会中兄弟和各路英雄。”石剑又叹一声,道出心中所念,托出心中所想。罗中宝与公孙文二人皆点了点头。何芳霞脚步缓慢,闻言心头一震,心想:此子虽是多情,却也善良,遇事总为他人着想。唉!只是苦了姑奶奶,还得要助其一臂之力。霎时间,她情绪复杂,思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快活林之战,死了多少英雄好汉故旧?吴忠、肖玲玲、韦雄伟。后面阻敌追踪,又折损了丁善意、温老大。咱们虽然救出了人,但也损伤惨重,姑母及所困武林中人,中‘软骨散’之毒尚未全解,岂能让她们来京寻死?韦雄伟曾在辽东与我并肩抗金,没有战死疆场,却惨死明将之手,多么不值?”石剑吟诵一诗,念出那些死难者的名字,又不禁一阵伤感,泣不成声,难过异常。何芳霞的心“怦”地一声狂跳,脚步立停,蓦然转身,心头暗悔,心想:自己怎能一叶障目?不看此子优点?“大哥,无论现今多么艰险,我们还是潜留京城。小弟明白,只有你,对钟贼等人才最有吸引力。咱们就三人,以少胜多,不时折钟贼一臂,偶然断其一指也好,总有一天,会杀钟贼为昔日总舵死难先辈复仇的。”罗中宝既感动,又为丁善意之死而愧疚,还为钟万强给武林造成重大损伤而愤怒。“这里虽然能暂避风险,但水不能饮,又无粮食,如何生存?”公孙文闻言,精神陡振,却又提疑虑。“不用担心。崔府附近,不是高官府邸,便是富贵人家。到得晚上,姑奶奶飞潜出去,取水盗粮,保你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水饮。”何芳霞被他们真情所感,复走过来,主动承担后勤。“姑娘,你得回去,天平他们认得贵教独门暗器,想必他们会为难何教主。刚才所议小事,难不倒我们。真的,你得回去瞧瞧。”石剑感激地朝她一拱手,又替她担心,劝说她快点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七章 寒夜劫狱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初冬的阳光,和熙普照。北风不大,但却凛烈奇寒。败落的崔府,枯叶打着旋儿,在寒风轻轻飞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金黄。“不必了。天平即便为难家父,家父也不惧,别忘了,家父是天花教主,即便有难,闯出京城也不是什么难事。放心吧,大将军,民女替你分忧,抓几只老鼠来烤肉吃。”何芳霞闻言,心头又一阵感动,却也不惧,又俏皮几句,好让石剑放心。“哈哈……嘶……”罗中宝笑出声来。公孙文急捂他嘴巴,生动惊动隔墙高官府邸中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何姑娘,谢谢你!”石剑好感动,再向何芳霞拱手一辑,眼神满含感激之情。“臭迂酸,别吟诗了,姑奶奶听得好烦啊。”何芳霞脸一红,转身抓老鼠去了。红杏、绿杏轻轻拆卸桌椅,生起一堆火来。罗中宝用弯刀拨开那些残叶,扫出一片干净地来。六人在假山下席地而坐,围着篝火,用刀剑削鼠皮,倒也烤出香肉来。寒冬来临,北风呼啸。雪花染白夜色,冷气袭人。何府里灯火通明,天花教徒守卫森严。何浩林立在爱女阁楼闺房前,看着雪花飘零而下,担心与思念混杂在心头,生怕爱女有什么不测。毕竟,这是京城,而钟万强与天平上人,皆是心狠手辣。虽然天平、钟万强等人不再来骚扰他。但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不仅石剑无踪无影,何芳霞也无踪影,他如何不担心?“霞儿,你在哪里?你出京了吗?天寒地冰,你在哪里御寒?”何浩林心里默默念叨爱女,甚怕她出事。“唉……女大不中留……”严振东走了过来,喃喃自语,却是提醒何浩林小心。“奶奶的,这死石魔……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淫魔……不……这……”何浩林心思被触动,不由破口大骂。他忽然想起爱女与石剑在一起,自己骂石剑为淫魔,岂不是将爱女牵涉进去?他一时间又语无伦次,不知所措。他狠狠地瞪了严振东一眼。他对爱女好,但对部属却是阴森狠辣。严振东吓了一跳,连忙住嘴,乖乖闪开。“报……皇上传教主到宫中议事……”一名弟子忽忽急匆匆地跑上阁楼,神色惶恐地禀报情况。“什么?”何浩林一惊,急拉严振东快步下楼,却见郑少辉独自在厅堂喝酒,醉眼迷离,喃喃自语,吐词不清。“来人,扶他进去歇会。”何浩林知他是因为何芳霞半月不归所致,同情他暗恋爱女,暗暗叹了口气,吩咐弟子扶郑少辉进去。他随后与严振东策马进宫。雪中夹雨,寒冷异常。石剑等人在崔府里呆了半月,早已通体汗臭,衣衫脏乱,实在熬不下去了,便趁夜色,移居何府。“石将军,你为何还不离京呀?”何丛又见石剑来府,吓得通体发抖,双腿发软,生怕惹火烧身。在寒冷的冬日,他竟然还吓出汗来。“哎呀,小侄想念何大人呀,舍不得走啊。”石剑一把抱起何丛,调侃起来。何丛瘦小,给他抱着,就象抱一个小孩那样。“哈哈哈……”何芳霞也是忍俊不禁,感觉石剑好可爱。何丛又惊又怕又无奈,又不敢公然驱逐石剑,只好关紧门户,听之任之。因为,这处宅子,是石剑赠予他的。他能做到户部侍郎,也是因为石剑当年不断提携他。“大伙轮流去后厨里沐浴一番,太臭了。”石剑道罢,自己先去沐浴了。好在他昔日的家并没被查抄,还有他很多衣服在房子里,而何丛懒散,也从没查翻。石剑等人生火烧水沐浴,弄至大半夜,各自寻房安歇。宅子浩大,房子多的是。他们又知何丛胆小如鼠,必不敢告密,终于睡了个安稳觉。何丛拥着何芬、何艳而睡,却整夜担惊受怕,双目熬得通红,当天带回了朱由检欲处决袁崇焕、寇振海、慕容胜的消息。“什么?”石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寇振海与慕容胜真的入狱了。何芳霞、罗中宝、公孙文等人也是目瞪口呆。漫天雪舞,北风送寒。庭院里的梅花,迎风俏立,含苞欲放,娇艳动人,花香四溢。“石将军应该清楚,去年此时,皇太极亲率十万大军绕道蒙古,围攻京城。袁崇焕得知敌兵已经越过蓟州向西进发时,只是率兵跟蹑,赶到河西,率部于次日晚抵达广渠门外,抵挡金兵。”何丛反问石剑一句,又分析情况。“唉……”罗中宝想起自己随石剑护卫京城,差点战死,而今日又落得如此下场,不由仰天而叹。“唉……按情形,袁大人应将来犯之敌阻挡在蓟州至通州一线,确保京城安全。他错在只是率兵跟蹑。历来朝臣对手握兵权者都是猜忌多。”石剑深谙兵法,闻言感叹,知道袁崇焕必死无疑。他想想自己的下场也如袁崇焕差不多,只是自己敢于出逃,而袁崇焕终是文人,不敢逃走。“唉!大明江山危矣!”石剑纵然无可能为明廷服务,却也心系江山社稷,忧国忧民,忧心忡忡。他内心幽幽长叹,甚是难过。“砰……”罗中宝从椅子上滑倒在地。辽东主帅接二连三落马,将士寒心。罗中宝先后跟随过袁崇焕与石剑抗金,想到这两位主帅都是悲凉下场,甚是疼心。公孙文急扶他起来。“最重要的是袁崇焕之前擅杀毛文龙,导致皮岛将领大举哗变,致使前线态势一发不可收拾。而寇振海、慕容胜奉命议和,遭朝臣弹赅,故此下狱。”何丛接着又述说另一原因。“砰……”石剑一惊而起,因惊而晕,立足不稳,侧倒在茶几上,撞倒了茶水。“咱们当年为给毛文龙送银粮,死了多少将士呀?”罗中宝差点哭出声来,回想当年那场血战,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谭楚清还因此殉难,阵阵疼痛袭击心头。“毛文龙纵然有千般不该,也不应致死呀!皮岛可是战略要地,可扰金兵后方。”石剑心头一阵疼痛,声音低沉,一串泪水滑落下来,甚是为毛文龙之死而痛惜。“大哥,算了,你已不是统兵将帅,狗皇帝又恨你要死,把这些事情忘了吧?”何芳霞与石剑朝夕相处十余天,又换回亲切口吻,扶稳石剑,为他拭泪。石剑无语坐下。罗中宝默默流泪,哽咽难言。“少主,咱们去救寇振海吧?唉……”公孙文想起寇振海是石飞红所爱,急忙提醒石剑,但看他正自心痛,又说不下去。堂厅一时沉寞。“开饭了……”何艳此时来招呼众人吃饭。“大哥,先吃饭吧。”何芳霞扶起石剑,走向后厨。“今晚劫狱,我与宝弟引开天平等人,相信他们肯定在刑部大牢,相信他们也想借机将咱们一网打尽。我与宝弟与他们大战,公孙叔父、何家妹子进去救人。”石剑狼吞虎咽,匆匆吃完,道出心中所想。“大哥,你最危险,一切小心。”何芳霞闻石剑称她妹子,心头甜盈盈的,但又甚为他担心。夜幕降临,雪止雨停,寒风仍在刮。“何大人,伴君如伴虎,能及时告老还乡最好。您老当年容留小侄留府避难,滴水之恩,小侄永不敢忘。今晚一别,小侄不再来打扰,盼你身体康健,晚年幸福。”石剑不想多谈险情,主意一定,便是行动。他侧目而视,提醒何丛。“是,将军慢走。”何丛闻得石剑要走,喜出望外,甚是高兴,佯装唯唯诺诺,连连点头躬身。他本是官迷,心想诸玉凤在宫中为妃,自会替自己在皇上面前美言,自己平生所愿就是为官,不至尚书之位,哪能还乡?石剑看他神情,知他在应付自己,叹了口气,再向他躬身一辑,率群雄飞身而去。北风凛冽,天寒地冰,夜空惨淡幽黯。石剑夜闹田府之事已过半个多月,街上已没十天前那么多兵马巡城了。他们借着屋顶上的白雪微光,奔至宣武大街刑部,便分头行动。刑部大牢,内外皆是树木环抱,围墙高耸,墙头上布满了防止犯人越墙而逃的蒺藜。果不出石剑所料。天平、钟万强等人料定石剑并无出城,也必会来救寇振海,他们故意调开大街上的御林军,好让石剑顺利来狱,设下陷阱,以将其一网打尽。石剑、罗中宝二人翻墙而入,双脚刚落地,天平等人领一队御林军便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御林军外围点起火把、灯笼,墙内灯火通明,衬着积雪,亮如白昼,伏兵张弓搭箭。“石魔,爷们正等着你来受死啊。哈哈……果然来了……”钟万强的打狗竹棒断了,换成了铁棒,阴阳怪气地大笑,对着石剑迎面一棒,棒风凌厉,仿如巨树腰折,迎头砸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二十八章 离间策反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舞风吹,挟带雨丝,寒夜悲凉。刑部大牢,一番激战,血腥展开。钟万强对着石剑迎面就是一棒。天平左手“绝杀幻阴掌”,右手挥舞流星锤,攻向石剑左勒。贤达双手执一对铁虎爪,攻向石剑右勒。何浩林左刀右剑,严振东左镖右刀,丁华江的铁拐加重了份量,合围罗中宝。“钟万强,二十年前的血债,让你今夜血偿。”石剑怒吼一声,宝剑一招“指天划地”,既挡又划还扫,重风呼呼,凌厉迅猛,似海啸,如惊涛骇浪,宛若巨船撞礁,锐不可当。钟万强深知石剑内力惊人,他奸滑无比,岂敢与之以硬对硬?他急急换招为“拦路打狗”,闪身侧扫石剑腰身。石剑招数未老,变招为“夜战八方”,左拦右挡,上划下扫,横亘侧切,左手中指一弹,一粒石子袭向贤达脸部鼻下“人中穴”。“当当……咔嚓……哎呀……”高手过招,以功力取胜。贤达急舞左虎爪上挡老脸,震飞石粒,右虎爪仍砸向石剑右勒。岂料石剑石粒弹出,便紧弹而来。贤达不防,左腿“下巨穴”一麻,已被石粒弹中,“扑通”一声,单腿跪下,差点扑倒在地。石剑重剑瞬息之间也弹开了天平的流星锤,劈断了钟万强的铁棒一小截,三人具是手臂发麻,虎口发疼,各是“蹬蹬”而退。罗中宝因不便在京城持枪招摇,随身只带弯刀,虽不惧丁华江铁拐,但知何浩林、严振东是用毒高手,甚是谨慎,见他们围上,拔刀一招“横扫千军”扫向丁华江,弯刀挥舞一下,却后退两步。他仅有弯刀在手,没有银枪在握,武功大打折扣。他旋身对何浩林道:“何教主,谢谢你这几天盛情款待,咱们就别假装打斗了,直接反了吧。”他口中说话,手中不停,一招“龙飞凤舞”,左划右扫,刀光闪闪,刀风呼呼。此时此刻,他唯靠智计取胜,学人挑拔离间,以让何浩林与天平上人等翻脸。因为何芳霞确实在相助石剑,众所周知。何浩林闻言大气,本就被钟万强他们不怀好意怀疑收藏罗中宝等人了,今又听他说出此话,岂不是更让钟万强讨厌自己?他气呼呼地骂道:“小白脸,到阴曹地府去颠倒是非吧。”他蓦然甩出就是一团毒雾针,欲置罗中宝于死地。“何教主,别太早帮小侄啊,小侄还得救人呀。”罗中宝岂敢面对毒雾,急急纵身而起,一个“鸽子翻身”,倒飞数丈,弯刀疾扫,两名御林军官应声而倒。“小杂种,今晚不杀你,爷誓不罢休。”严振东气恼非凡,他比何浩林更想为官,纵身飘起,甩手三枝毒镖击向罗中宝后心。石剑此时刚好击退天平、钟万强,见状三粒石子甩出。“当当当……”三粒石子不偏不斜,正好击落三枝毒镖。石剑分神之际,天平、钟万强又合围过来。他宝剑一招“五马分尸”舞出,竖劈、横扫、直剌、反划,快、狠、猛、准,刚猛绝伦,快狠无比。“当当……咔嚓……啊……”他宝剑又与天平的流星锤相碰,再将钟万强的铁棒劈去一小截。小截铁棒翻飞,反而击倒一名御林军官,打烂了那人的脸。天平虎口震裂,石剑几欲拿捏不住宝剑,钟万强右臂提不起来,三人成“品”字形立着,各自运气护身。何浩林、严振东、丁华江三人急追罗中宝而去。罗中宝机灵绕入御林军中,迫使何浩林、严振东二人不敢施毒。因为他们施毒,也会伤及御林军将士。众御林官有箭也不敢放,生怕伤着自己人。天平、石剑、钟万强三人各将兵器交左手,再度而上,这回谁也不敢硬碰。三人时分时合,三般重兵器呼呼风响,震得地上积雪飘舞。众御林军刚刚上前,却又被迫后退,生怕被三般重兵器震伤。公孙文轻功独步天下,衣襟飘动,却是踏雪无痕,时点时纵,疾快异常,宛若幽灵。何芳霞出身名家,轻功超卓,身轻如燕,落地无声。两人翻过高峻狱墙,不急于落地,在树丫上飞纵而行,借火光查看看到黄海天、游年花夫妇在一处房门前不动时,相机飞下。“公孙文,让你死在京城,好过死在太湖上喂养王八。”海沙帮与雄樱会是世仇,黄海天见面相讥。他与游年花既是夫妇,也是师兄妹,心意相通,双双舞弄“游龙剑”、“游凤剑”,一招“天地合壁”,狠辣无比地扫劈撩剌合剪公孙文、何芳霞二人。他们双剑合壁,威力无比。公孙文、何芳霞二人哪敢硬接?公孙文双足一点,平地拔起飘飞。何芳霞就地翻滚,伏地闪避。二人分闪开来,以令黄海天夫妇无法双剑合壁。黄海天夫妇果然因此分开,他展剑一招“狮子扑兔”,迎头划向刚刚落地的公孙文,剑光闪闪,狠辣异常。游年花扬剑一招“海底捞月”由下而上划向何芳霞,剑气如虹,阴损下流。“卑鄙无耻!”何芳霞一跃而起,羞气交加,甚是恼火,怒叱一声,舞剑“残月西沉”,既挡又划还扫,宝剑寒光凛凛,一招数式,攻守兼备。“何芳霞?”钟万强听声辨人,闻声惊呼。何芳霞一时情急,不慎骂出声来,惊动了钟万强等人。“何浩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闻声而来驰援的吴寒真双锣一合,吼声如雷,质问何浩林。翻墙而入的宫中侍卫立时围向何浩林、严振东。“啊……砰……”钟万强一声惊呼,不慎分神。石剑有机可趁,奋力运剑弹开天平的流星锤。他欺身而上,右手握住钟万强的铁棒一拉,拉得钟万强身子前倾,然后横肩一撞。钟万强惨叫一声,左肩立裂,跌翻在地。天平不顾虎口发疼,又舞流星锤袭来。石剑将手中的铁棒,脱手向他一掷,飞身而起,落在何浩林身前,怒吼吴寒真一声,道:“别伤我岳父。”他刚才听得罗中宝说何氏父女相助自己,知是离间计,便补充一句,来点狠的,以便策反何浩林。他口中说话,宝剑一招“一针见血”,袭向吴寒真咽喉。重剑之凤呼啸而来,疾如利箭,迅若奔马。吴寒真不敢硬接,旋身侧显,左锣尖缘划向石剑右勒。何浩林闻得石剑称他为“岳父”,真是心头气苦,直打哆嗦,立在人群中,一时难动。他心头掠过一个念头:这阵子,何芳霞与石剑在一起,恐怕他俩真成就好事了。奶奶的,石魔风流成性,世人皆知。老夫摊上此人,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他哪知石剑与罗中宝皆是在实施离间计?目的就是造谣,好让天平上人、钟万强怀疑何浩林,逼反何浩林。只是石剑杀气重,说话处事,比罗中宝更狠些。几名侍卫趁机袭来,罗中宝上前替他难挡,又道一声:“何伯伯,还愣什么?令婿危险,快去救啊!”“哎呀……”何芳霞与游年花本是杀得难分难解,闻得石剑之言又惊又喜,芳心怦动,却因分神为游年花一剑所伤,左臂滴血,但心甜而不觉痛。她只是惊叫了一声。她从小听着石剑的名字长大,芳心早就打上了石剑的烙印,只因关于石剑的谣言无数,所以她才不时误会石剑,但又总是情不自禁去帮他,舍命去救他,真诚呵护他。“小白脸,闭上你的鸟嘴!”严振东眼看官梦难圆,气愤难平,一刀劈向罗中宝,甩手三枝毒镖袭向石剑。天平不顾钟万强生死,此时扑来,与吴寒真双双夹攻石剑。吴寒真武功在钟万强之上,石剑既要拦挡他双锣,又要闪避严振东三镖,还要防天平重锤,立处下风,险象环生。“霞儿……”何浩林本是恼怒异常,闻得爱女惨叫,急飞身而起,救爱女要紧。“对不起,何教主……”游年花始知无意伤了何芳霞,见何浩林扑来,急晃身而退。众御林军紧急朝何芳霞射箭而来。“霞儿……”何浩林双足落地,离爱女尚远,急就地打滚,翻至爱女身旁,左刀右剑,与爱女一起挡箭。公孙文武艺不及黄海天,但是轻功超卓,左纵右跃,左闪右避,谁也难抓到他,气得黄海天怒吼如雷,被他远远引开牢门,游年花赶来合击,也难截击于他。罗中宝大战严振东、丁华江,虽败不乱,不时出言相气,道:“严教主,你为难于小侄,难不道怕何教主到时责难于你?”“操……”严振东咆哮如雷,钢刀夹镖,暴凤雨般袭向罗中宝,反拦去了丁华江的进攻。“唉……严教主,你太低劣,此战之后别回云南了,否则,以教规处死。”罗中宝不想无聊对骂,只是不停地气他。罗中宝弯刀翻飞,掏出小弯刀飞甩,撞击他的毒镖,速占上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二十九章 神探重伤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花片片,迎风飘舞,犹如无数婀娜多姿的仙女,在风中柔柔的飞翔。刑部大牢里,血雨腥风,洁白的积雪被一场恶战蹂躏而碎。脚印斑斑,积雪花成浊水而流。罗中宝弯刀翻飞,掏出小弯刀飞甩,撞击他的毒镖,速占上风。丁华江刚才一时攻不进,已去察看钟万强伤口去了。严振东处于下风,已难甩镖,可是心头气苦,破绽已露,数名宫中侍卫急围上来,又将罗中宝困于当中。“啊啊啊……蓬……”何浩林父女苦心挡箭,手忙脚乱之时,又有数人翻墙而入,全是手握小石块,凌空一起掷向射箭的官兵。数人中石,惨叫而倒。何浩林见事已至此,气苦也无用,一团毒雾针趁机甩出。一群御林军官兵眼前一黑,身子麻倒,哀号大叫。那翻墙而入的数人,两人运剑如风,杀入御林军中。石剑偷眼一看,却是何必多与无真子,不由心头大奇,暗道:他们一向与我为敌,怎么今夜会相助于我?他潜藏京城多时,尚不知武林变故。另外三人却是司徒燕、曾几何、满文清,他们三人也飞掠入御林军中,五人杀乱了御林军阵脚。何必多大叫一声:“公孙大侠,快去救人。”他与无真子拦住黄海天夫妇,大战起来。公孙文几点几纵,掠过黑积的人头,飘飞至牢门前。何芳霞忍痛朝门锁挥剑。宝剑寒光一闪。“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削。“啊……”公孙文推门而入,不防牢内一剑剌来。他左胸中剑,惨叫一声。这本来就是天平上人与钟万强设下的陷阱,牢房里的人,并非是寇振海与慕容胜,而是锦衣卫所扮,就是等石剑等人劫狱时送死来的。岂料,入牢房救人的人,却是公孙文。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群雄以石剑武功最高,倘若石剑受此剑伤,岂能还有机会出逃?何浩林也会有机会为自己辩解,罗中宝的离间计也会作废。“啊……”何芳霞与他一前一后,眼疾手快,甩手也是一团毒雾针掷入牢内。“啊呀……”牢内剌剑之人应声而倒,身后数人掩面哀号。何浩林急助爱女,探手抓起公孙文。何芳霞顾不上看牢房内埋伏的是何人,反手关门,任由牢房中人惨叫而死。何浩林左刀右剑拦挡而来的宫中侍卫高手。何芳霞蹲地拔出公孙文身上的剑,急掏金创药为他止血,又倒出一粒“回魂丹”让他咽下。“公孙叔父……快走……”石剑闻得公孙文惨叫声,已知中计,急使出“佛门狮子吼”,大吼一声,震乱吴寒真双锣,横剑一劈。“砰嚓……啊啊……”石剑聚全身之力,竟将天平流星锤劈开两半。两半流星锤分开横射,两名宫中侍卫应声而倒,血水喷射,染红雪地。无真子刚好杀到,横肩扶住立足不稳的石剑,二人运剑杀出。天平左手虎口流血,拿捏不住铁索,身子“蹬蹬蹬”地后退,反撞倒两名侍卫。罗中宝、何必多等人也急虚晃一招,他们聚拢在石剑的身边,一起舞刀挥剑杀出。众人护公孙文翻飞出墙,满文清、司徒燕、曾几何三人武功较弱,出手稍慢,被墙外御林军箭雨射倒。何浩林急甩毒雾针,掠身抓起曾几何,罗中宝附冲而下提出了司徒燕,何必多舞剑护身搂起了满文清。无真子急运剑在前开路。何浩林此时不知爱女与石剑关系如何,被罗中宝一通胡说,迷晕了脑子,真的反了,迫不得已,只好相助石剑一行。他虽然狼毒,但是虎毒不吃儿啊!他若在再伤害石剑,也等于伤害何芳霞。作为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何浩林精明过人。“何姑娘,快抢马……”石剑舞剑护身,靠近何芳霞,朝她喊了一声,又抓过公孙文。“蓬蓬……”何芳霞两团毒雾针甩出,撕开血路,不远处屋顶上的红杏、绿杏飞掠而下,也是几团毒雾针甩出,前后夹攻御林军,抢马而来。群雄急飞奔上马,驰骋而去。何浩林此时已顾不得许多,父女俩并肩而战,遇上御林军,便是一团团毒雾针甩出。群雄快至安定门时。“蓬蓬……”何浩林在前开路,无法阻拦爱女,再甩数团毒雾针,夺门而出。群雄各抱伤者,连夜出京。寒风呼呼,黑夜冷森森的。群雄不敢停留,一路狂奔,约奔出百里许,不见身后追兵,这才勒马停下。何浩林打着火折子,不见爱女与石剑,看公孙文反而在无真子怀中,惊慌失措地道:“道长,我家霞儿呢?”“石兄呢?”罗中宝几乎是异口同声发问。“至安定门时,石将军并马而来,将公孙大侠塞来,自己飞身离马上屋顶了。”无真子喘着粗气,放下公孙文。“唉……石将军没救出人,可能复潜京城了。”何必多慨叹一声,推测石剑用意。“小姐肯定也随石将军走了……”红杏也猜出何芳霞行踪。“奶奶的……”何浩林气呼呼地脚踢积雪,甚是无奈。他本想就此与石剑等人分手,岂料现在反因爱女得与他们捆绑一起,岂有不气?借着火折子微弱火光,众人环目四顾,却是来到了一处小山岗上。众人放下伤者,自觉劈树,点火取暖,围坐一起。“何教主,吃块饼吧。”罗中宝从何丛府上出来,自带干粮。“滚开,老夫不与你沾亲带故。”何浩林想起刑部狱中罗中宝所说的那些话来,气恼地推开他。“伯父,何必呢?何姑娘与石兄俊男美女,天生一对,您老应该高兴才对。何姑娘……哦,不!石夫人将来所生的外孙,也漂亮。这是好事!您老将来有得乐!您等着抱外孙吧。”罗中宝也不生气,起身将干饼分递诸人。他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也只能味着良心说这些离间的话了。不策反何浩林,石剑便多了一份危险。没有何芳霞的毒雾针相助,石剑复潜京城也无用,肯定不能在高手如云的京师救出寇振海。罗中宝虽然憨厚,但从军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智计的。而这种反间计,他体会更深,因为辽东战场,不少将领倒在庞美玲此计之下。这是血的教训,血的总结,血的体会。“你他娘的……”何浩林气得起身,破口大骂罗中宝,想想何必多、无真子两大掌门在此,又骂不下去。毕竟,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在别人面前,他还得装腔作势,扮演斯文,不敢露出阴毒。他自打耳光,自作自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真被自己掌嘴一样,脸疼心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曾兄弟,痛吗?你们也来相助石将军?世道真变了?”罗中宝喂曾几何吃一口干饼,疑惑地道,话语带着讥讽。“唉……以前老夫是受钟万强欺骗……”何必多为爱徒包扎好伤口,黯然述说来京之意。“原来武林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啊?”罗中宝这才明白他们为何会忽然来京之意。“对不起,罗少侠,以前错怪你们了……”司徒燕靠在红杏身上,朝罗中宝拱拱手,满脸歉意。为自己曾经的幼稚与无知,为自己的冲动与鲁莽。“司徒姑娘,大伙都是武林同道,不必客气。咦,你们没遇上沿途南下的谢大侠他们吗?”罗中宝回礼一辑,又问司徒燕,很想知道谢佳一行护送长思师太是否安全?“没有。咱们几个进京,因京城到处御林军嚷着抓石将军,所以乔装潜藏起来,多天不敢出门。今夜雪大,上屋顶查看京城情势,忽闻打斗声传来,便循声而去。何掌门料定是你们几个闹事,便翻墙而入。”司徒燕摇了摇头,又简单讲述了进京之后的经过。“司徒姑娘,好人总有好报,相信你一定会与谭少侠重逢的。”罗中宝知她与谭经天之事,不想气氛沉闷,开起玩笑来。“呸……”司徒燕唾了一口,含羞转脸。武林巨变,黑幕揭开,所有的误会已经冰释,恩怨不再,情仇已了。唯今,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心上人,是爱她入骨的谭经天。她开始想念谭经天,想他的好,想他的情。她怀念与谭经天在一起的那个春天,那般柔情。“哈哈哈……”何必多等人感怀而笑。“何教主,吃点干粮吧,现在城门必关,多想无用。石将军智勇双全,千军万马金兵难挡,何况钟贼几个小丑?他一定会保护好何姑娘的。”罗中宝重又走到何浩林身边,递上干粮。他见何浩林被自己气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忍心再气其,因为何浩林事实上已经离开钟万强等人,接下来,只有相助石剑。此计已经生效,再说无益。何浩林唉声叹气,却也不再推辞,接过干饼啃了起来。众人靠树而睡。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章 皇宫地牢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亮时分,大地泛白,积雪反光。众人醒来,身上皆是裹着薄霜,身上湿湿的,火堆早灭。“罗少侠,随老夫进城去。”何浩林主动相约罗中宝,连称呼也变了。他知道罗中宝是石剑手下的悍将,石剑结义兄弟。如果何芳霞真与石剑终生在一起,那罗中宝也成为他的亲戚。他实在放心不下爱女,故此欲复潜入京,也需要罗中宝相助。京城高手如云,光凭几团毒雾针,还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有悍将相助,否则,不仅查探不了何芳霞的行踪,恐怕还会血溅京城,父女同丧。“哈哈……何教主,你不说,小侄也不放心石兄与何姑娘呀。”罗中宝一笑,拍拍身上薄霜,又劈干柴,生火烘干衣服。“罗贤侄,你们小心点。”公孙文胸部挨了一剑,伤势最重,有气无力地道,再三叮嘱。“公孙叔父,请放心,咱们是谁呀?去年十万金兵也不是咱们的对手。石罗联手,天下无敌。哈哈哈……”罗中宝扶他起来,又扶他靠坐在何必多身边。他哈哈一笑,虽然也是吹牛皮,但也是为了安慰公孙文,不愿公孙文为自己与石剑担心。他说得甚是豪气。“罗少侠放心,老夫会看好伤者。”何必多经历钟万强十年之骗,性格大变,已是平易近人,和颜悦色。“谢谢……珍重!”罗中宝朝他们拱拱手,与何浩林策马,复进京城。且说昨晚群雄护着伤者奔至安定门前,石剑忽地并马过来,将公孙文塞进无真子马鞍前,自己飞身离马,借烟雾掩护,飞上了屋顶。“石将……”无真子欲问为什么,石剑却已离马上屋。何芳霞也急飞身离马,紧追石剑而去。冬夜阴森,寒气袭人。“得得得……”大街上铁蹄声声撕破夜空。天平、黄海天、吴寒真等人领大队人马,驰追何浩林出安定门而去,哪想到石剑并无出城?石剑奔上屋顶,闻风而动,回首看时,却是何芳霞尾随而来。他心头感动,停下脚步,待她上前,牵起她的手,一起飞潜。何芳霞身子微微颤动,芳心窃喜,心头甜蜜,玉手被他牵着,身子如在云端飘浮。天平诸高手及御林军大队人马被何浩林、罗中宝等人引出城去。石剑飞潜皇宫,反而更加顺利,他想既然寇振海等人不在刑部大牢,肯定在宫中地牢。他曾经官至王爷,位列三公,无论对京城环境,还是对皇宫及内阁六部运作,都要比天平等人熟悉很多。他牵着何芳霞飞掠排排屋顶,潜入宫中,在光树丫上时点时纵,快速飞跃,扑向御花园东侧后面的地牢。“放暗器,击倒在他们。”石剑在停一树丫上,用“传音入密”上乘武功,知会何芳霞。何芳霞会意,一把银针射下,树下数名侍卫无声而倒。石剑飞掠而下,将他们拖入树下。何芳霞是天花教主之女,当然是暗器高手。她在前开路,无声飞落,又一把银针甩出,地牢通道口处两名侍卫又无声而倒。她拖开他们,削下侍卫服穿上,留在地牢通道口处把风。通道阴森森的,每隔一段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灯火只能照亮周围不到一尺见方的空间,显得异常的昏暗。石剑一把石粒甩出,通道内数名侍卫猝不及防,应声而倒。“呼呼呼……”一柱子后忽然闪出一人,白须飘飘,人狠刀快,当胸劈向石剑。“朱元龙?当……”石剑惊叫一声,舞剑一招“夜战八方”,荡开他的快刀,一招“逍遥手”锁向他咽喉。“哼!”朱元龙钢刀被石剑震飞,虎口流血,咽喉被扣,舌头长露,却仍然抗拒。“想不到啊?你是寇振海昔日的爱将,现在竟亲自关押他?你如此无情无义,留你何用?去死吧!”石剑右手舞剑挡箭,见他如此神情,不由大怒,五指一紧,用力一捏。“啊……”朱元龙喉咙管立断,咽喉喷血,溅得石剑浑身殷红,怪叫一声,倒地而亡。石剑血淋淋的手一松,便双足一点,飞潜而入,宝剑一路挥舞,金光闪闪,看守地牢的侍卫,纷纷倒下,血溅当场,“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最后一把石粒一把银针甩出,无人出声,便停留在一处牢门前。此处门扇上的铁门上有一个小圆窗。石剑瞄眼而入,借着通道微弱之光,望内牢房里,依稀认得独坐地上的那人是袁崇焕。他宝剑一挥。“咔嚓……”门锁应声而落。他取通道一盏油灯,右剑护脸护身,防止出现象公孙文被人偷袭的惨象。他左手举灯,用脚踹门,推门而进。“石王爷……”袁崇焕闻声而起,认出石剑,甚是激动,热泪盈眶,声音发颤。牢房里石面墙地,土砖凉炕,潮味恶臭。“石王爷……哎呀……”石剑尚未应声,拐角处又有两人起来,夹着叮当的铁链声和惨叫声。他借火光一看,却是寇振海、慕容胜二人肩上琵琶骨被穿,铁莲相连,谁人动一下,便会牵动另一人,导致肩骨疼痛。愚忠的下场,悲凉的惨景,触目惊心。“倘若我当时不逃出京城,任由崇祯辑捕,我今日定象寇振海如此,不仅是残疾那样简单,且会被凌迟处死,死无葬身之地,再被一纸圣旨描黑,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啊!”石剑在此瞬间,脑海掠过这样的一个念头,心头悲哀,泪水淋然而下。“袁大人,二位将军……你们受苦了……”石剑见状,心头一阵难过,放下油灯和宝剑,握紧袁崇焕的手,泣不成声。“石将军,老夫临死前能见你一面,甚慰!”袁崇焕紧紧握着他的手,也是一阵淋然泪下。昔日辽东并肩抗金一的幕幕从脑海闪现而过。时隔几年,两位统帅一人遭遇通辑,一人入狱。“什么也别说了,坐下……”石剑含泪扶他坐下,然后转身又对寇振海、慕容胜二人道:“你们轻轻躺下,小侄替你们打开铁链。”说罢,拾起了地的上宝剑。“不用了。皇上已下旨,欲以通虏谋叛、擅主和议、专戮大帅、市米盗资等十大罪名磔死未将三人,未将与寇将军出去也是废人,而且会受天下骂名,天下百姓还以为咱们三人真是通虏谋叛之人。哎呀……”慕容胜摇了摇头,不意牵动铁链,又疼得冷汗直流。“你们这是愚忠!自古握重兵者有几个好下场?”石剑闻言,心头震惊无比,又激愤高呼,破口大骂,希望能骂醒他们。“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寇某一生忠于大明,无论是昔日留京护宫,还是蜀川平叛,或是先前出关抗金,皆光明磊落。若现今出逃,不但一生功劳作废,且会留下身后骂名。”寇振海不为所动,决意赴死,以证清白。“寇叔叔,你替云剑清、钟万强扛了二十年骂名,与小侄姑母耽搁二十年青春,你难道甘愿一人送死,留下两人遗憾吗?现今天下英雄皆知叔父无辜,小侄也于半月前诛杀云剑清,大仇已报一半,只盼叔父出狱,与姑母有情人终成眷属啊。”石剑闻言,既伤感,又激愤,沉声劝说。“什么?哎呀……”寇振海惊喜交集,闻言坐倒在地,又牵动铁链,惹来二人伤痛。“之前狗皇帝借你入狱之名,引姑母上京……”石剑泣声简单讲述石飞红为寇振海入狱之事,盼能触动他出逃。“唉……呜……”寇振海闻言,想起自己无辜替钟万强等人扛了二十年引兵屠杀雄樱会好汉的罪名,想起石飞红对自己一生深情,想起自己武功已废,想起自己忠于大明却换来罪责,不由长叹一声,失声而哭,落泪如雨。“贤侄,来,除掉铁链……”慕容胜闻言,既替寇振海伤感,又为石飞红深情感动,平躺于地,放下铁链。“当……砰……哎呀……”石剑大喜,附身拾剑,一剑劈下,铁链应声而断,又牵动寇慕二人伤势,让他们二人痛得“哎呀”惨叫。他放下宝剑,双手轻轻地从他们的琵琶中取下铁链,有一段被他们二人的血浸红了。“来,小侄给你们上药……”石剑将铁链一扔,从怀中掏出何芳霞赠送的金创药,欲为他们伤处涂上。他们的肩膀处肌肤早已腐烂,筋骨全露。石剑一时竟无从下手,不知如何落药,不由惨然泪下。“先走吧……出去再上药……袁大人,一起走。”石剑扶起寇振海、慕容胜二人,又对袁崇焕道。“谢谢王爷!老夫知你武功盖世,必会强行劫狱。但是,老夫不愿舍去一生清誉,决意不逃,你若强行劫狱,老夫唯有自尽。”袁崇焕早有防备,生怕石剑强行劫狱,早已拾起铁链断裂的铁片,放在脖子上,凄然惨笑,决死留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一章 虎将自尽 - 一路风尘 - 石剑   地牢潮暗,灯光昏黄。霉味呛鼻,惨景悲凉。“袁大人,你这是何苦呢?”石剑见袁崇焕拿着铁片,横在他脖子上,以死威胁,不肯逃走,不由又惊又气又苦又无奈,泣声相劝。“王爷,还记得岳飞吗?你不也曾经不计较得失,舍命抗金,浴血奋战吗?”袁崇焕反问一句,又举石剑与岳飞为例,无惧生死,决意尽忠,留名青史。“蹬蹬蹬……”石剑闻言,知劝无望,倒退数步,泪如雨下。“你是何人?当当……”忽然通道口传入喝骂声,随之传来一阵刀剑之声。“大哥,快点……蓬……啊啊啊……”何芳霞的声音也随后传入,似是甩手毒雾针,数名侍卫惨叫而倒。“好!你们不走,小侄也不走……”石剑把牙一咬,不能强行,却能强逼。他心道:你们几个总不能看着我送死吧?“贤侄,你走吧。你不同,你年轻,武功盖世,智勇双全,虽一时不为朝廷所容,但抗金以来,数战数捷,收复城池多座,功成名遂,天下闻名,皇上也许有朝一日会起用你,太后也不会置若罔闻。未将琵琶骨已穿,实成废人,可见皇上不会再用慕容某了。”慕容胜感动落泪,泣声相劝。石剑平生第一次看慕容胜落泪。在他印象中,慕容胜既是武痴,也是虎将,一生唯令是从,是硬汉中的硬汉,硬得有点不近人情,硬得有些僵化,硬得有点弱智,几无看过其落泪。“不……你们也可以重来的,抗金不一定要用武功。”石剑急上前扶住他。“快来人啊……有剌客……有人劫狱了……”通道口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阵呼喊声,一阵刀剑碰击之声。“大哥,快点啊……妹子快拦不住了……”何芳霞焦虑之声传来,似乎连放暗器的机会也没有了。石剑闻声便知,宫侍卫闻风而动,围上来不少人了,且何芳霞命在旦夕,不由甚是心焦,却又拿袁崇焕无法。“贤侄,快走啊……别忘了通道口还有位好姑娘等你……你再不走,老夫划脖子自尽……”袁崇焕急促相劝,又轻轻地用铁片划脖子一下,血水随即流下。“袁大人,不要啊……”石剑吓了一跳,又蹬蹬退后数步。“砰……啊……”慕容胜忽然把牙一咬,纵身跃起,以头撞墙,立时脑浆迸发,全身是血。“慕容将军……呜……”石剑抢身上前,扶起他来,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头,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衫。“慕容将军……你这是何苦呀……呜……”袁崇焕失声而哭,跪倒在慕容胜身前,但手中仍拿着铁片放在脖子上。“寇大人,你随石王爷走吧……慕容某不同,此生一人,无牵无挂……你还有石女侠掂记……快……走……。袁大人……未将先……”慕容胜聚全身之力,手指寇振海,最后相劝。他话没说完,手臂下垂,双足一蹬,磕然长逝,含恨自尽,兀是双眼圆瞪。他死不瞑目,因为他一生忠于大明,一生奉命行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落得入狱与万世骂名。尽管他饱受非人折磨,但他仍然以死尽忠,以证清白,也为了好让石剑尽快出逃,免得石剑踌躇难以决择,白白送死。他虽然自尽,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石剑与寇振海,临死之际,留下了一份难能可贵的友谊深情,英魂长存。“慕容将军……呜……”石剑悲泪滚滚,失声而泣,心疼如绞,紧抱着慕容胜还泛着体温的身躯,甚为这员虎将之死不值,难过异常,悲痛难止,气愤交集。大明已经风雨飘摇,然而将帅却一个个地被崇祯逼死。石剑愤怒交织,心酸无限。“大哥……啊……”何芳霞声音惶恐,似已受伤,已被逼入通道。“寇叔叔……随小侄走吧……求你了……”石剑为慕容胜合上双眼,却见寇振海虎目含泪,身子发颤,手拿一块铁片,横在脖子上。石剑左右为难,急急下跪相求。“三人入狱,唯有寇某出逃,可能吗?贤侄,寇某愧对令姑母,你劝她好好活下去……哎呀……砰……”寇振海说罢,欲横铁片一划,效仿慕容胜自刎尽忠。不料袁崇焕抓住机会,一掌击在他后脑上,将他击晕在地。寇振海与慕容胜二人皆是抗金心愿未了,又背上圣旨所下的罪名,如何能甘心?均想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袁崇焕见慕容胜撞墙而死,不愿再看到另一猛将寇振海寻死,及时出掌相救。“寇叔叔……呜……”石剑哭丧着脸,急挟起寇振海,拾剑在手。“大哥……砰砰……啊啊啊……”何芳霞已被众多侍卫逼到牢房门前,娇躯上伤痕累累,浑身是血。“贤侄,你再不走,老夫也只能提前殉难了……”袁崇焕生怕石剑落难,到时不仅救不出寇振海,且又在自己面前横多一具尸体,实不想看到这样的下场,再横铁片于脖子上。“袁大人……珍重……”石剑哪敢不听?他倘若再劝,就等于逼死袁崇焕了。他蓦然出牢,抢身拦在又被划了两刀的何芳霞身前,一剑“指天划地”舞出。重剑金光,快狠猛辣,如狂风怒号,似雷鸣电闪,宛若龙吟虎啸,锐不可当。“啊啊……”两名侍卫立时断手折腰,惨叫两声,横尸牢房门前,用另一种方式,为大明尽忠了。石剑运剑如风,拖着寇振海,与何芳霞舞剑杀出。通道狭隘,宽度仅容两三人。宫中侍卫再多,也难以一时合围上来,抢身上前的侍卫碰上石剑的宝剑,便只有死路一条。其他侍卫吓得纷纷后退。石剑与何芳霞身后留下一条尸体层叠之路,血水长流。“蓬……”石剑逼近通道前之时。何芳霞机灵抢身上前,甩手又是一团毒雾针。“蓬……啊啊啊……”刚想在通道口放箭的侍卫,在一团毒雾之中,中针而倒,痛痒难受,惨呼悲号,满地打滚。石剑屏气凝神,单臂挟起寇振海。何芳霞会意,舞剑飞出,跃上枝头。众侍卫急急朝树枝上放箭。石剑舞剑护住二人身体,趁机纵跃而出。何芳霞偷空射出毒雾针,宫中不时腾起一团黑雾,不时有人惨叫倒下。“快拿下叛贼……”吕源、蔡坤闻声而来,大呼小叫,却不敢靠近过去。他们虽然恨石剑,但与石剑又有千丝万缕关系,也惧怕石剑手中的宝剑。“奶奶的,这小杂种那么好福气?连何浩林之女也给他泡上了,这是第几个了?全是武林大美人……唉……老夫这辈子只有韩凤凰那傻瓜。”蔡坤高声喧嚷,指挥侍卫追向石剑,喃喃地骂道,心里却甚是羡慕石剑。“蓬……”何芳霞又甩出一团毒雾针。黑雾升腾,迷蒙眼睛,夹着寒光闪闪,银针四散而袭。“啊呀啊呀……”又是数名侍卫,惨叫而倒。吕源等人急急挥掌,拍散毒雾。石剑也不想与吕源为敌,因为爱子已被吕家收养,因为与吕家有说不清的关系。他借着黑雾掩护,趁机抱着寇振海,与何芳霞一起,从皇宫后门飞出,潜上屋顶,腾飞而去。吕源急急传令封城,他大呼小叫,装腔作势。“得得得……”京城在铁蹄骚扰中呻吟。天色渐亮,晨风怒号,卷起残叶飞舞。石剑抱着晕厥过去的寇振海,落入崔府,轻轻撩开厅门,将他平放在被铺上。幸好何芳霞前阵子偷来不少被铺与烛火,还有水米。“哎呀……砰……”何芳霞点燃烛火,却因彻夜劳累恶战,体力不支,又因受伤多处,流血过多而晕倒在地铺上。石剑为寇振海拉过被子,又点了他的穴道,回首过来,见何芳霞累至晕,既感动,又伤感,还震惊。“妹子……”他凄婉叫喊一声,急急附身过来,发现她左胸右臂小腿皆有刀伤,血仍在渗流。“唉……”石剑无奈,只好将她全身衣衫削光。她白晰肌肤,娇嫩入目,峰峦起伏,让人心跳,菁菁芳草,诱惑迷人。石剑喘息粗重,心跳加速,血脉卉涨。他脑际间忽然掠过魏秋婷美丽的倩影,似乎看到她母子俩在寒风中等待自己归来,在向自己招手。他连忙强摄心神,铲除私心杂念,起身拿过毛巾,沾水拧干,附身下来,为她抹身,然后涂药。他双手无意间触及她身上嫩肉,两人身子皆是一颤。何芳霞惊醒,睁眼一看,自己全身衣衫已经脱光。他正为自己抹身。她既羞又惊还喜,俏脸通红,眼神有些迷离,没有吭声,复闭眼睛。“妹子,对不起,你身上的刀剑之伤有多处,只能脱去衣衫,先抹身子,然后上药。”石剑甚不好意思,脸红至耳,双手抖动着为她抹拭一翻,然后急急上药,再为她穿上衣服。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二章 左右为难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冷嗖嗖的,无情地鞭鞑大地。破败崔府,凄凉忧伤。枯黄叶儿,凄凄惨惨戚戚,在寒风飘来荡去。时隔年余,井里的尸体已不再发臭。时过境迁,石剑已没了那份年少轻狂与放荡。他知道自己有妻有儿,不能再与其他女子有什么纠葛。无论其他少女再美,也难以盖过他心头的魏秋婷母子。“大哥……”何芳霞忽地爬起,一把扑入他怀中,双手环抱他脖子,搂得紧紧的。“妹子,天气冷,盖上被子,好好歇会。”石剑轻轻松开她,扶她躺下,却忽然一滴泪水滑落在她脸上。“大哥……怎么了……?”何芳霞见他松开自己,扶自己躺下,心头颇有些失望。“慕容胜不肯越狱,自杀了……呜……我无能……袁大人愚忠,也不肯走,以死胁迫我逃走,他自己留在牢里,等候处决……”石剑忽然哭出声来,泪如雨下。他与慕容胜的交情,并不深,然而,慕容胜曾是他麾下虎将,也曾随他平叛或是抗金。他多次遇叛军或是金兵困顿,都是寇振海与慕容胜奉命前来相助。如此虎将,为了一个忠于明廷的虚名,竟然自尽惨死,当着他的面,撞墙血溅而逝,令他甚是伤感。“大哥……”何芳霞闻言,心头一疼,急捂他嘴巴,怕惊动周围的人。她将石剑拉下,拉入她怀中,用自己的身子温暖他,任由他泪水滑落在自己胸脯上,打湿衣衫一片。何芳霞泣不成声地道:“能救出寇将军,也……”她却不知如何安慰他,说不下去了。一阵巨大的伤痛侵袭石剑。他忽感一阵晕眩,眼冒金星,心疼如绞,身子一软,摊倒在何芳霞怀中。“大哥……”何芳霞大惊失色,急捏他“人中穴”。“哎呀……”石剑痛醒,却仍是泪流不止。“大哥……”何芳霞也不知如何劝慰,慌忙扶石剑躺下,为他拉好被子盖上。因为救人劳累,因为伤心伤身,仅仅一夜之间,他已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磋,双目红肿,身上血渍斑斑。也许心疼而寒,也许确是体力不支,他虽在被窝里,却是抽泣发颤,泪水横流。“大哥……”何芳霞见状,心头大疼,身子钻入被窝,将他紧紧地搂入怀中。晨风猎猎,透骨奇寒。天平、吴寒真等人没追上何浩林等人,驰骋回城,见城中大乱,始知石剑还在京城中。他们急往乾清宫,跪在一夜无眠的崇祯跟前。“秘密葬了慕容胜……好好敛葬……”崇祯闻得宫中打斗声止,已入过地牢,问过袁崇焕有关慕容胜之死。他闻说寇振海、慕容胜二人皆不愿逃狱、以死证清白,而寇振海是袁崇焕出其不意击晕交由石剑带走的,不由黯然离去。他回到乾清宫,独坐龙案前,久久无语,眼眶发红。他虽然刚愎自用,但听得慕容胜以自尽方式来证明自己忠于明廷,也自寒心。只是辑捕袁崇焕、寇振海、慕容胜,也并非他一人决定。他虽然是皇帝,龙椅之下却有文臣武将百官。还有权倾朝野的数十位皇亲国戚。这些人不断造谣非议,让他压力很大。而且,他的确是疑心很重的人。处决袁崇焕,已无回旋之地。他也爱面子,因为他已下圣旨,公告天下。而且,袁崇焕手下的虎将祖大寿已经叛国降金,吴襄失守锦州,下落不明。就象他知道石剑是良帅虎将,却依然不放过石剑一样。崇祯没有吭声,吕源领众带刀侍卫伏地不敢动。他们不知圣意如何,不敢轻举妄动。天平、吴寒真、黄海天等人闻崇祯之言,不由一怔,磕头起身,欲往地牢收尸。吴寒真复又跪下,磕头道:“启奏皇上,为防罪犯石剑再入宫中救人,骚扰皇上,微臣请求立即处死袁崇焕,以绝后患。”“以后再说,先安葬慕容胜。”崇祯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隐隐发抖。他已知袁崇焕不会逃走,要逃话,袁崇焕昨夜已逃。他现在是有些进退两难。圣旨已下。而寇振海、慕容胜二人宁死不屈,以死证清白而不逃生,足以证明圣旨措辞是错的,足以证明袁崇焕、寇振海、慕容胜三人是忠于大明的。但是不杀袁崇焕,又难阻皮岛兵变。因为袁崇焕确实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擅杀毛文龙,反让金国的后方平静了,而毛文龙的部将一直不服,叛国的叛国,起哄的起哄的,没逃没降的,一直闹着要处死袁崇焕,为毛文龙抵命。袁崇焕大错已经铸成,不杀之,难平朝野议论。更让人心疑的是,袁崇焕昔日率关宁铁骑而来,竟没有阻击金兵,而是尾随金兵而来,给京郊皇室国戚的家园造成重大损失,也使京城一度差点陷于绝境,明廷差点毁于此人之手。尽管他在等死,以表忠心。但是,朝廷的大员是不放过他的。崇祯甚是为难,甚是劳累。他自登基以来,除了剪除魏阉之事是大快人心外,其他再没听过好消息。关内义军重新起事,夺了不少城池。关外狼烟四起,皮岛明军将士哗变。他做这皇帝,一天也没静心过,先是担心魏阉篡权夺位,后又担忧朝野局势,更为国库空虚费尽心思。难啊……“唉,朕歇会……去吧……”崇祯心累难奈,摆摆手,长叹一声,靠倒在龙椅上,闭上了双目。吕源等人退出,奔入地牢。天平没想到皇帝这回不仅没骂他,连大声也没说一句,不由大为感动,负累再领兵马巡城搜查。雪花漫天飘舞,大地披上了洁白的盛装。厚厚的积雪里,留下了铁蹄驰骋而过的印痕。“奶奶的,石魔怎么每次都逃得无影无踪?每次挨门逐户搜遍了都不能抓到他。但是,没过多久,他又象幽魂那样出现,惹得爷们老被皇上责骂。”吴寒真领人搜了一天,也没结果,不敢回宫,只好来到严府,又骂又迷惑不解。何浩林走了,何府便成了严府,严振东现今是主人了。严振东决意还是跟着天平等人走,做官多威风呀。做天花教副教主,没一点权力,什么事情都操纵在何浩林手中,自己名为副教主,其实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随时供他驱使呼喝。郑少辉如醉鬼一般,卧倒在厅堂角落里。他没因爱生恨,却为爱而迷茫。他已经半月多没见何芳霞芳踪了。他每次听到的都是她与石剑在一起的消息。他不明白:为何武林的大美女都爱与石剑在一起?石剑在武林的名声明明很臭,可他偏偏身边美女如云。这世道真不公平!天啊!为何你不睁睁眼?为何总是将武林美女恩赐予石剑?石剑有什么好?他不过是叛国贼,武林奸贼,江湖血魔!严振东挥挥手,示意弟子们抬走郑少辉。“也不能说是挨门逐户搜遍了,老夫以为还有几处地方没搜。”钟万强虽然左肩受伤,头脑却是清醒。这位潜藏江湖数十年的大奸雄,有着过人的精明。“钟总管,请明说。”吴寒真闻言,惊喜交集。“魏忠贤、崔呈秀、魏广微等阉徒的原来住宅。”钟万强倒是观察入微,他进京后便注意到这些阉徒的宅子都是空空的。“对呀……钟总管果然精明……哈哈……”吴寒真闻言,翘指称赞钟万强,乐得哈哈大笑。“那还等什么?搜啊……”天平一听,也觉得有理,小手一挥,领人走出了严府,从魏忠贤府上搜起,不放过昔日阉党所住的任何一处宅子。“崔府有人住过……”他们搜到崔府时,发现有地铺,有生火痕迹,被窝还是暖的,火也刚灭不久,地上还有血渍。“奶奶的,让那小杂种先跑了。”吴寒真领人四下看看,还看到地上有块腐肉,显然是石剑为寇振海疗伤时刮的肉。“火堆刚灭,碗筷没洗,他们肯定刚走。石魔重出江湖时,戴着脸具行走,天花教人也善于乔装。但有一点,寇振海重伤,何芳霞有伤,他们只能坐马车出城,积雪很厚,路上必有马车轮痕。”钟万强左探右看,分析原因。“钟总管,你身上有伤,你回宫向皇上禀报,咱们领精骑去追。”吴寒真官衔高于钟万强,令他回宫。“吴大人,对方有石魔、罗中宝、何浩林、何必多、无真子等高手,咱们追上去也没用,拿不住他们。所以,不必焦急,咱们一起回宫禀告皇上,然后乔装出宫,慢慢辑捕他们也不迟。”钟万强岂会被他甩掉?岂会被吴寒真独吞功劳?吴寒真想想也有道理,下令收兵回宫。天平上人闻言,脸色甚是难看,黑着脸先行了一步。在他看来,钟万强此言等于骂他无能,骂他追上石剑也无用,骂他打不过石剑,等于打了他一记耳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三章 美人吃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冬腊月,北风劲吹,透骨奇寒,冰冷剌骨。落叶尘埃,随风飘荡,天地间灰蒙蒙的,阴霾弥漫。“钟总管,天平上人听了你的话不高兴呀?”丁华江借着火光看出天平上人神色不佳,待天平上人一走,便连忙提醒钟万强。“怕他个鸟!他不过是石魔手下败将,来伙添还说他没第三条腿长。哼……”钟万强也看出来了,但是丝毫不惧。而且天平上人年纪大他很多,将入棺木之人,何必惧之?再说此人只是武功高些,但头脑简单,绝非自己的对手。要说狠,要说奸,江湖上谁是自己的对手?哼!在他看来,仅靠武功是拿不住石剑的,武林十年都围杀不了石剑,更何况现在整个江湖都觉醒了,都靠向石剑一边了。严振东、丁华江闻言,拐嘴而笑,也感觉钟万强所说,言之有理。他们素来信服钟万强,并不太服天平上人。“钟总管好象有对付石魔之策了?”黄海天知钟万强阴险毒辣,举世无双。黄海天感觉讨好他,好过讨好天平上人,跟着他更有前途。“那当然,老夫一生都是用脑的。要不然,老夫怎么能让武林落花流水?怎么能让石飞扬失踪二十多年?老夫虽然离开江湖,但丐帮还在老夫掌控之下。武林也离不开老夫的手掌。”钟万强胸有成竹,似乎早有妙计,甚是自信。“今后请钟总管多多关照。”游年花翘指称赞之余,又不忘讨好,再送上媚眼。“哈哈哈……”钟万强看她抛来媚眼,不由得意大笑。他并不好色,一生只想称雄争霸,但见媚眼抛来,心头也自舒服,心情舒畅。夜幕降临,寒风呼呼,雪花飘舞。石剑确实与何芳霞只是先走一步,若迟一会,便会落入天平上人的魔掌之中。且说罗中宝与何浩林复潜京城,又看城中大乱,无意听人议论石剑救人成功,知他也只能潜逃崔府,便领着何浩林飞入崔府。何芳霞搂着石剑,让他慢慢平静。二人劳累,先后入睡。寇振海一觉醒来,开不了口,也动不了身,知被石剑点了穴道,内心因为不能象慕容胜那样自杀尽忠而遗憾。他借着火光,看何芳霞拥着石剑而睡,既奇异又感慨。寇振海心道:石剑这小子一点也不象扬哥那样感情专一,身边总是美人如云,真不明他为何有这么大的魅力。咦……这小妮子又是谁呀?长得不仅美艳绝伦,且挺有福气的。他不认识何芳霞,迷茫地看着她的俏脸。她长得很似观世音,满脸地旺夫像。“呀……霞儿……”何浩林推门而入,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何芳霞与石剑相拥而睡,虽未脱衣,但也亲蜜。“爹……”何芳霞一惊而醒,急从石剑身边爬起,俏脸通红,颇为尴尬。“伯父,谢谢你又来相救。”石剑也醒了,他睡了一觉,精神大振,急爬起身来,躬身行礼。至于何芳霞拥着他睡,他并不知道。他当时为慕容胜之死而心疼,为寇振海残疾而伤感,为袁崇焕愚忠而可惜,他泪水涟涟,脑子晕乎乎的。“霞儿,你受伤了?让爹看看。”何浩林又尴尬又难堪,脸色甚为不悦,不理石剑,拉过爱女,上下打量。“大哥,你又受伤了?”罗中宝惊喜交集,拉着石剑,也是上下打量,见他浑身血渍,惊心动魄地问。“没有,咱们先给寇将军刮肉疗伤。”石剑见何浩林不理自己,尴尬之余,自找脱窘之法,从怀中掏出金创药,递与罗中宝。他抽出罗中宝的弯刀,一手扶定寇振海的肩膀,道:“叔父,你忍着……嘶……”便挥刀在肩上刮那些腐肉。寇振海牙根紧咬,痛得直冒冷汗,脸色惨白。但是,他没有吭声,忍痛闭目。“狗皇帝真狠!竟将抗金名将的琵琶骨穿了,可怜寇将军武功尽废……”罗中宝拿着金创药,看石剑为寇振海刮肉,不由一阵心疼。“慕容将军自杀尽忠了……”何芳霞松开父亲的手,也走上前来,泣不成声地替石剑转述昨夜劫狱经过。“真是伴君如伴虎。娘稀屁,少爷此前还想学成文武功,献与帝王家,现今看来以前的想法是错的。”罗中宝闻讯,又心疼又难过,感慨万千。何浩林心头一震,颇有些触动,想想石剑、寇振海、罗中宝三人都是为皇家出力的抗金名将,却又是皆落得如此下场,自己半路投官,与石剑三人对比,可说毫无功劳,又怎能得崇祯重用?“可能在这里?”便在此时,门外跑起一阵脚步声。“不好,有官兵查来。”何浩林一惊,急拔剑出销。“是小焦子的声音,快开门。”石剑闻声辩人,知自己的心腹爱将来了,急道一声,防止他被何浩林袭击所伤。“小焦子……”罗中宝开门一看,果然是小焦子。他身后跟着钟雄义。“石将军,快走,钟万强提议搜阉党昔日住宅……快啊……小弟准备好马车了……这有御林军服……”钟雄义是抱着御林军服进来的,急促道罢,将御林军服递与石剑等人。“快穿上……”石剑闻言一惊,顾及寇振海与何芳霞伤势,急挥手让众人穿上,然后出门,乘马车而去。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白雪皑皑,晶莹剔透。石剑等人一路策马狂奔,跑出百余里许,与何必多等人会合。“相公……”龙飘飘闪身而出,扑入石剑怀中,激动的泪水纷飞而下。石剑尚不知龙飘飘生下自己骨肉之事,茫然不知所措,双手竟不敢搂抱她,怔立路中,甚是尴尬。他看到周围的赖得出、来伙添、杜庆生、武坚、谭经天、武樱、郑庆、郝双喜、林老镖师、陈列,全是流着泪水看着他。何芳霞与父亲尚未下马车,刚刚卷起马车帘子,闻声一震,她缩回了身子。“小姐,你没事吧?杏儿担心死了。”红杏、绿杏二人抢到何芳霞马车旁,掀帘而问,甚是激动。“心儿……快叫爹……”武樱抱着心儿,眼噙泪水,指着石剑,教他呼喊。“爹……”心儿幼小的话音颤颤的。“这是我们在西陵峡谷怀下的孩子,因之前你诸多不幸,故取名石心儿。”龙飘飘松开石剑,返身抱过心儿,泣声解释。“轰……”何芳霞恍然被人击了一棍,登时脑轰耳鸣,晕头转向,伤感的泪水喷薄而出。原来石剑不仅只有魏秋婷,还有龙飘飘,儿子也不止一个。哈哈……自己真蠢!明知道石剑是多情种,自己还爱上他?“霞儿……”何浩林蓦然间对石剑愤怒异常,却自顾身份,不愿走下马车,陡见爱女身子摇晃,甚是震惊,急为她拍背,运气助她镇定。“什么?我又多了一个儿子了?哈哈……”石剑这才明白过来,昔日自己身边的“奸细”龙飘飘怀上了自己的骨肉,怪不得她一见面就称自己为“相公”。他喜极而泣,接过石心儿,又亲又抱。“不要……痛……”石心儿被他胡子扎着,小手急推他脑袋,呼喊起来。“哈哈哈……”群雄透过火光,看得有趣,仰天大笑。“叔叔比你爹帅,没胡子,让叔叔抱……”罗中宝接过心儿,亲了一下,灰谐地道。“娘亲说,没有胡子的男人是太监。”石心儿年纪小,没有顾忌,并给罗中宝面子,小手去推他。“哈哈哈……”群雄登感滑稽,笑得直捂肚子。罗中宝登时气噎,傻了一般,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驾……得得得……”何芳霞心疼如绞,醋间弥漫,甚是失落,再也不愿意留下,抢身出帘,双手一抓缰绳,扬鞭而去。“何姑娘……何教主……”石剑一惊,抢身欲拦,已是来不及了。“呸……”绿杏、红杏二人朝石剑唾了一口,飞身上马,扬蹄而去,溅得地上积雪飞舞起来。石剑怔怔立在路中,看着他们策马消失于夜色下,蓦然间又是一番泪下。“什么何姑娘?什么意思?”龙飘飘闻言,心头一紧,对石剑甚是不满。她也是女人,也会吃醋,总舵那边刚多了一个魏姑娘,这边又多了一个何姑娘。龙飘飘心里可受不了。但是,她对魏秋婷却是无可奈何,毕竟人家与石剑是患难夫妻,且又已生子了,再也赶不开魏秋婷了。可对这个何姑娘,龙飘飘就不会客气了。况且,何芳霞是臭名远扬的天花教主之女。石剑闻言回身,见她妃子脸上凤眼含春,长眉入鬓,桃腮欲晕,淡蓝衣衫,高挑身材却多了几许丰盈。忽然间,他也感觉满足了,自己虽然历经艰险,但身边美人不少,连儿子都有好几个了。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不如意?没官做,又有何妨?他很激动,又很尴尬。魏秋婷母子怎么没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四章 可爱心儿 - 一路风尘 - 石剑   路边的积雪还没有化,寒冷潮湿。群雄呵气成霜,小山岗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天花教主何浩林领教中人相助石兄救人。龙姑娘,来,抱好心儿,小弟扶寇将军下来。”罗中宝急为石剑掩饰,将石心儿递还龙飘飘,转身去扶寇振海下马车。小焦子、钟雄义也钻出马车来。“诸位英雄,感谢你们上京接应。”石剑这才团团一辑,与群雄相见,然后一起围向寇振海。“寇大……寇将……寇……”群雄围上前去,却又一时不知如称呼寇振海好。因为寇振海曾经比石剑悲苦,承担江湖骂名二十多年。群雄往昔,都习惯称呼寇振海为寇贼、死狗官、奸人,此时寇振海的骂名被洗涮干净,他们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他,或多或少,有点适应不过来。骂了二十多年啊!岂能一朝改口?龙飘飘闻言,原来石剑与何芳霞没什么,这才发现自己多心了,醋间顿消。“寇将军的琵琶骨被狗皇帝穿了。”为争取群雄的谅解与支持,罗中宝机灵地撕开寇振海的衣衫,露出他双肩。“哗……狗皇帝真狠,怎么能这样对待抗金英雄呢?”武樱走近前来,惊叫一声。“谢谢……慕容将军更惨,不愿逃狱,撞墙自尽。”寇振海难得看到武林中人关爱自己的目光,含泪拱手道谢。“什么?慕容胜自杀?”群雄惊世骇俗地问。他们也曾经恨过慕容胜,认为慕容胜是朝廷鹰犬,是屠夫。时过境迁,他们随着谅解寇振海,也不知不觉谅解了慕容胜。此时闻得慕容胜自杀尽忠,颇为惊愕,又颇为之不值,均是嘘唏长叹。石剑扶着寇振海坐下,含泪讲述了劫狱经过。“狗皇帝真狠!”“狗皇帝真不是人!”“唉……袁大人真是愚忠……”群雄纷纷泪下,均是破口大骂崇祯,也为袁崇焕遭遇为痛心。“寇兄,出来就好。你若当时自杀成功,石姑娘会有多伤心啊!”来伙添坐近寇振海身边,握紧他的手。赖得出扶着公孙文也走了过来,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十分激动。“谢谢来兄弟……寇某对不起飞红妹子,对不起石家,对不起雄樱会的好汉……”寇振海感动落泪,再次向群雄拱手道谢。他心头洋溢着激动,哽咽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他的心头又升腾起一种温暖,一种有家的感觉油然而生。终于得到群雄的谅解了,意味着,接下来,他可以与石飞红旧梦重圆了,可以永远在一起,长相厮守了,再也不飘泊无定,心灵没有归缩。“二位叔父,你们怎么又回来?”石剑连忙转移话题,问来伙添与赖得出。“咱们护送令堂南下,途中有弟子来报,称钟贼等已上京,候赛因受命平叛,想想南下途中不会再有什么险情,便回来助你,没想到好事全让你与罗中宝做成了。”来伙添简单讲述了经过。“吴县郊林里,来大侠劝说武某护送樱妹、龙姑娘先走,回到西北,那里已是义军天下。因武某昔日曾捐助将军征辽,所以为义军不容,又听将军上京救人,便也赶来相助了。”武坚不待石剑相问,便自动讲述上京经过。“好人有好报,谭某与燕妹重逢,从此相依江湖,再也不会孤单了。”谭经天随后自嘲一番,揽过司徒燕入怀。“哈哈哈……”天色渐暗,群雄生火,围着火堆,圈坐一起。“相公,咱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几年来,我日子过得多难,当心儿与邻居孩童玩耍,别人有父亲相伴,他却哭着向我要父亲的时候,我心里多难受啊。”龙飘飘抱着心儿,伏在石剑怀中,泣不成声地道。“嗯……”石剑没想到自己会无心插柳柳成荫,竟与龙飘飘有了小孩。他虽不爱龙飘飘,也几乎没想起过她,但与她也成一家了。真是沧海桑田,世事难料。情缘之事,命中天定。他想起还有一子留在吕家,不由凄然泪下,却又有苦不能明言,含泪点了点头,将她母子紧紧搂入怀中。武樱看着他们幸福的一家三口,想起自己未入洞房、先成寡妇,不由黯然神伤,淋然泪下。“不许碰我娘……打死你……”石心儿见石剑抱他娘儿俩,不由大怒,一双小手拍打石剑脸庞。在他幼小的心里,龙飘飘只属于他的,其他任何男人都不能碰他娘亲。因为他生命中,只有他娘亲。“哈哈哈……”群雄见状大笑起来,却是笑中含泪,均想单亲小孩真是活得不容易。石剑心头一酸,任由心儿拍打。一种内疚之情,由然而生。以前,他只知为官,只知行军打仗,只知为三军筹银筹粮,从未想过自己有家,有妻儿老小。今天,他不仅为人夫,也已为人父。他再也不是少年人,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得肩负一家老少重任的男人。“心儿……他是你爹……”龙飘飘俏脸通红,连忙抱开心儿。“爹也不许碰娘亲……哼……”石心儿哪懂得成人道理?紧握双拳,兀是怒气冲冲,翘起了小嘴。“哈哈哈……”“谭少侠与司徒姑娘久别重逢,咱们是不是支顶帐蓬?让他们暖和暖和?”来伙添不想再看石剑心酸落泪,忽地高叫一声,站起身来。“去你的……”司徒燕又羞又嗔,扬手打来。来伙添闪身晃开。“哈哈哈……”群雄甚是开心,捕来冬眠的蛇,生火烤肉,香味四溢。“得得得……”忽然南边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好……是候赛因……”来伙添身子长,透着火光认出了由南往北而来的是候赛因、风霜大师、陆青山。“候赛因肯定打败仗了……”寇振海闻言,黯然失色。他为官数十年,心里还是关心大明江山的。“咱们这回人多,不怕……”何必多倏然拔剑,斗志昂扬。“得得得……”忽然北边也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好,是天平上人……糟了,这回他们是前后夹攻……”曾几何跃上树梢,惊叫一声。“老样子,我与宝弟殿后,诸位英雄护寇叔父南下,相机而逃。”石剑提剑而出,镇定分拔人马。“不行,无论如何,这回咱们一家三口也不分开。”龙飘飘却不乐意了,与石剑久别重逢,岂肯轻易分开?“大哥,你与嫂子先走,小弟断后。”罗中宝推开石剑,勇甘断后,把生的希望留给石剑。“石将军,哪能每次都是你断后?”何必多、无真子、陈列等人为石剑多番侠义所感,纷纷请樱殿后。“别忘了,只有我对他们才最有吸引力。尔等快走!”石剑朝他们摆了摆手,简单言明道理。他话音刚落。候赛因由南至北、天平上人由北至南赶到,团团围住了石剑等人。“哈哈哈……小杂种,今夜爷们会合一起,你还能逃吗?自献头颅罢了。省得爷们动手费力。”吴寒真没想到候赛因也来了,感觉多了几分胜算,不由得意地仰天大笑。“寇振海,你能逃到哪里?通掳叛金之徒,皇上有旨,拿你归案。”钟万强赶紧挑拨离间,以激群雄内讧。然而,时过迁境,群雄不会再上他的当了。十年被骗,群雄对钟万强除了怒目而视,便是喷火血红,只想杀了这个武林的奸细,害得武林七零八落的恶魔。“候赛因打不过义军,兵败而归,不怕狗皇帝责怪吗?”石剑冷嘲热讽地道,扬剑一举,蓦然揽起龙飘飘母子,一剑劈向人群中的钟万强。重剑掠过一道金光,如闪电劈下,更如半空惊雷,奇快凶狠,辛辣无比。钟万强左肩还没伤好,哪敢硬接?他忙闪身躲到风霜大师身后。“呼……”风霜龙象功一发,双掌齐劈石剑而来。他掌风如怒海惊涛,掀起巨浪,撞向石剑一家三口,激得四周光枝摇尾乞怜,荡得积雪飞溅。候赛因被石剑一言击中,心窝如被扎了一剑,气得呱呱叫,施展“惊涛热浪掌”,飞身离马,从旁夹攻石剑。一股热浪袭向龙飘飘母子,仿如锅中开水散发的蒸汽,甚是烫人,热辣辣的。天平上人左施“绝杀幻阴掌”,右甩流星锤,扑向来伙添。贤达舞弄一双铁虎爪,直扑武坚。黄海天与游年花施展“龙凤剑”,双剑合壁,剪向罗中宝。陆青山挥舞双板斧,劈向赖得出。严振东钢刀夹着毒镖,扑向陈列。吴寒真一双铜锣,合向何必多。丁华江铁拐抡向无真子。天边、天度舞弄铁铲,分袭武坚、林老镖师。众御林军及候赛因所属兵马,高声呐喊,围向其余群雄。刀剑碰击之声,剪碎了美丽的雪夜。“诸位同道,快走啊,以后再联络……”石剑大喊一声,抱着龙飘飘母子,在当世两大高手夹攻下,当然不敢硬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五章 虎毒狼狠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朔风凛冽,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刀光剑影,荡激得积雪飞溅,火光摇曳,猎猎作响,光丫乱舞,残叶纷飞。“诸位同道,快走啊,以后再联络,不要恋战……”石剑看群雄被群魔所围,急得额头直冒冷汗,甚是焦躁。要是这帮人不幸惨亡,整个武林也将消亡了。因为武林所剩精英已不多,武林已被钟万强摧残得七零八落,风雨飘摇。他大喊一声,抱着龙飘飘母子,在当世风霜大师与候赛因两大高手夹攻下,当然不敢硬拼。他仗着轻功好,凌空左足点右足,又一个“鸽子翻身”,飘出合围圈,反手一剑。轩辕黄金剑金光闪闪,如巨龙张牙舞爪,吞噬而来。“啊啊……砰砰……”两名御林军官两声惨叫,两颗头颅横飞而开,两具无头尸体怦然而倒。惨叫之声掠破了夜空,血水瞬间染红了雪地。“蓬……”风霜大师与候赛因荡来的掌风相碰,犹如巨船相撞,震天动地,气势甚是惊人。候赛因所拍出的惊涛热浪掌力,宛若火山爆发,被风霜掌力荡散,热气四散,小山岗上升腾起一股热浪,霎时间雾气弥漫。钟万强单手握着铁棒,左蹿右逃,不时袭击天地会弟子,瞬间连杀数人,奸滑无比,狼狠无比,虎毒无比。无真子剑法内力均远高于丁华江,一招“风火雷电”舞出,“唰唰唰唰”连环四剑,疾如利箭,快如闪电,逼退丁华江,分别抓起曾几何、满文清扔上树梢。钟万强、丁华江同时袭向无真子。“钟贼,你欺骗贫道十年,今日要你十倍奉还。”无真子见钟万强袭击自己,愤怒无比,破口大骂。“谁叫你蠢?你白活了七十多年。你干嘛这么好骗?你吃屎拉饭的?你没脑的?”钟万强冷嘲热讽,闪身避开他的剑,又不时东袭一棒,西打一棍,霎时间又连杀数名天地会弟子。无真子气得浑身发抖,舞剑一招“撒网打渔”,剑光如虹,罩向钟万强。钟万强持铁棒而战,舞棒一招“巨龙腾空”,棒风呼呼,破了无真子的辣招,便闪身而开。公孙文身子有伤,瞬息之间,抓起寇振海飞上了树梢,与满文清、曾几何等人掠身而去,落马而逃。“你们快走啊……”石剑扫翻两名御林军官,扶着龙飘飘母子上马,反手又是一剑。重剑之风啸呼而来,如巨龙腾空,宛如猛虎下山,犹如雷霆万钧,掠空而袭,凌厉奇快凶猛。迎面扑来的候赛因急旋身而闪,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气苦,没拿兵器。他急挟手从身边侍卫中抢来铁锄。风霜此时扑到,纵身舞掌劈向刚上马鞍的龙飘飘母子。石剑一剑逼退候赛因,腾身而来。为护龙飘飘母子,他迎着风霜大师惊人的劲风而上,一招“一针见血”直捅风霜咽喉,竟然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风霜难得活到七十多岁,岂肯与石剑同归于尽?他急急凌空左足踏右脚,身子上掠闪过。龙飘飘护儿要紧,左手抱紧心儿,右手取鞭一甩,逼退冲上来的几名侍卫,双腿一夹马肚,坐骑扬蹄而去。数名锦衣卫上马欲追。石剑哪会给他们机会?他不待双足落地,一招“横扫千军”舞出,重剑一横,金光掠过夜空。“啊啊啊……”三名侍卫立成六段尸身,喷血而倒,落在马下。风霜抓过一把钢剪,候赛因舞弄铁锄,又前后夹攻石剑而来。“矮冬瓜,阉了你……”来伙添见天平扑来,骂了一声,有意阻敌,舞弄开叉铁杆,直叉天平裤档。“哈哈哈……”群雄及御林军轰然而笑。天平盛怒之下,全力舞流星锤砸去。来伙添甚是溜滑,纵身闪开,躲入御林军中。“啊啊……”两名御林军士兵闪避不及,被天平砸死在地。“矮冬瓜,气死你……”来伙添铁杆扫翻两名御林军士兵,又闪入人多的地方,冷嘲热讽天平。天平气得直想吐血,却因人多,反而不能抓到来伙添。无真子“唰唰唰”又是连环三剑,再度逼退丁华江,跃身替下,大战严振东。陈列急忙拦下丁华江。钟万强又趁机袭击无真子而来。严振东难得有援手,趁机钢刀夹镖,无真子一时倒给他们两人闹得手忙脚乱。“当……哥……”武坚斗得十余招,铁烟斗被贤达虎爪砸飞。武樱惊叫一声,急飞身相助。谭经天既要护着受伤的司徒燕,又要护着花拳绣腿、平时练着玩、急时无用的杜庆生,险象环生。郑庆、郝双喜并肩而战,趁人多左滑右闪,倒也无防。小焦子、钟雄义联手对付三名锦衣卫,堪堪打成平手,对天地会弟子纷纷惨叫而倒却是无力相助。钟万强忽然悄然来到小焦子身后,铁棒一捅。“啊……”小焦子正与锦衣卫交手,哪防钟万强此等阴险?竟被铁棒由后心穿前胸而过,惨叫一声,扑地而倒。钟万强狼狠地一抽铁棒,小焦子血柱狂喷,惨叫而亡。“小焦子……”石剑心头大疼,凄怆大喊,把牙一咬,一招“八方风雨”舞出,宝剑与风霜铁剪、候赛因铁锄同时相碰。“当当当……”风霜虎口发疼,候赛因右臂立麻。石剑虎口疼得拿不住剑,宝剑脱手而飞,但趁势脱出了战团,腾身而起,凌空缩手,甩袖捞剑,然后一甩衣袖,重剑脱袖砸向追杀来伙添的天平上人。“啊啊啊……”天平不敢硬碰,闪身而开,他身后三名侍卫竟被宝剑穿过。石剑纵身一跃,身子如离箭之弦,疾冲过来,一掌震翻一名侍卫,又已抓剑在手,反手一剑。“当……”风霜刚好铁剪剪到,再与黄金宝剑相碰,火星四溅,身形稍滞。石剑忍住虎口发疼,趁机纵身掠起,飞身向前,一招“指天划地”,扫断一人双腿,劈开一人脸膛,捅死一人,抓起杜庆生一甩。“哎呀……”杜庆生落在一棵树丫上,脸被树枝划破,急忍痛飞下,策马而逃。“缩头龟,回大海去吧……”来伙添急拦候赛因,以助石剑救人,却陷天平、候赛因两大高手夹攻之围。石剑瞬间又连杀数名御林军士兵,运剑如风,然后回身相助来伙添。风霜大师又已赶到,铁剪迎面剪到。石剑咬牙死拼,无尖之剑直捅过去。“当……”他奋力一剑,竟将风霜铁剪居中拆开,逼得风霜急闪。谭经天见表兄获救,无心再战,拉着司徒燕,双剑分开三名侍卫刀剑,腾身而起,抢马而逃。郑庆、郝双喜、钟雄义三人也趁机跃上树梢,相机逃走。“当……砰……”来伙添此时被天平砸飞了铁杆,被候赛因一掌击中,身子横飞,凌空洒下一阵血雨。石剑忍着气血不畅,一剑反扫,身子腾空而起,探手一抓,已将来伙添提在手中。“当……”候赛因扑到,铁助与石剑反手劈来的宝剑相碰,铁锄被震歪一边。石剑虎口流血,疼得几欲抓不住宝剑,却咬牙点足,提着来伙添凌空飞掠而过,掠身之机,一剑扫向钟万强。钟万强有伤在身,急就地滚倒闪开,铁棒脱手而甩。陈列这才脱险,与丁华江打成平手。石剑此时右手虎口疼痛欲裂,无法挥剑,左手又提着来伙添,身子落下,横肩撞向贤达。“啊……”贤达正杀得武氏兄妹步步后退,猝不及防,被石剑横肩撞飞,左肩碎裂,跌在雪地上,滑出一条雪糟,吐血痛晕过去了。“快走……”石剑将来伙添往半空一抛,剑交左手,返身拦挡天平、风霜、候赛因三大高手。他闪开风霜迎面一击,左手舞剑,右手掏出石子甩向天平,横剑扫向候赛因。石粒自然伤不到天平,但可以阻滞他。“当……”石剑宝剑再与候赛因铁锄相碰,终于震飞了候赛因的铁锄,趁机飞身而起,一剑劈向陆青山。陆青山与赖得出堪堪打成平手,闻风而动,不敢硬接,横倒在地,急滚开来。赖得出趁机纵身而起铜壶砸向吴寒真。吴寒真与何必多也是棋逢对手,闻风而动,闪身侧避,却不防赖得出侧头一口酒喷来。“哎呀……”吴寒真双目一痛,眼珠立碎,已不能视物。何必多一剑横扫。吴寒真头颅被扫翻在地,在积雪上滚来滚去,脖子上喷血而起,“砰……”地一声,无头尸体如木桩般倒在雪地上。“哎呀……”无真子不时被钟万强袭扰,又恼又怒,连声咆哮,还要应对严振东的毒镖,一不留情,被钟万强一棒击中左臂,倒在雪地里。“道长……”何必多与赖得出异口同声大叫,双双飞掠而来。严振东甩手就是三枝毒镖,何必多迫得舞剑而挡。“狗贼……”赖得出愤怒大吼,一壶砸向钟万强。钟万强心惊胆颤,急闪入人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三十六章 血雾迷蒙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风凛冽,白雪茫茫,银装素裹,寒气袭人。夜空苍白,火光猎猎之中,血雾迷蒙小山岗。无真子负痛起身,独臂舞剑,杀散三名侍卫。石剑握着轩辕黄金剑劈向陆青山,一剑落空。天平与风霜二人又至,候赛因弃锄也舞左掌而来,瞬间又将他夹在重围中。“石魔,你今夜死定了……”陆青山阴阳怪气地大笑,也持斧合围而来。石剑在当世四大高手合围中,险象环生。“啊啊啊……”赖得出怒火中烧,左壶右掌,砸死震伤三名侍卫,抓起浑身是血的林老镖师在马上,与武坚一起,双战天边、天度。何必多身法剑法都是当世一流高手,一招“双龙抢珠”,逼退来不及再掏镖而发的严振东,腾身一剑袭向候赛因。石剑趁缺口而腾身飞离战圈,凌空一剑劈向天边。宝剑宛若泰山压顶,重达千钧,势不可挡。“啊……”天边惨叫一声,连人带铲被石剑这柄天下第一豪华的宝剑劈开,两半尸体分倒两边。赖得出举壶架住天度一铲。武坚就地一滚,举起铁烟杆,捅入天度屁股。“啊……”天度惨叫之声,撕人心肺,侧倒在地。赖得出一脚踏中他的腹部。天度再度惨叫,喷血而亡。武坚抓起他的铁铲,拦挡甩镖而来的严振东。赖得出舞壶再挡陆青山双斧。石剑又陷风霜与天平合围之中。钟万强来不及拾起铁棒,见又有机可趁,阴险拾刀,就地一滚,横扫陈列。“啊……”陈列正与丁华江凝神大战,哪防钟万强如此阴险?他双腿立断,跪倒在地,被丁华江一拐捅咽喉而过。丁华江铁拐一抽,陈列惨然而倒,已难发声。罗中宝银枪大战黄海天夫妇双剑合壁,百余招后,仍是平手,耳闻己方不时有人伤亡,甚是焦虑,却又脱身不得。钟万强不放过一丝偷袭别人的机会,一刀扫断陈列双腿,又奔至武坚身后,一刀劈下。无真子眼疾手快,跃身过来,“当”地一声,架开钟万强的刀。钟万强又闪入人群。“陈掌门……”石剑惨然大叫,稍不留情,被风霜有机可趁,一掌拍来。“蓬……”石剑避无可避,被迫对掌,双掌相交,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风霜倒退数步,眼冒金星,身子摇摇晃晃,难以立足。石剑五脏六肺犹如倒翻一般,喷出一大口血,负痛而行,疾剑横扫。“啊啊……”锦衣卫中又有两人人头飞出,惨叫而亡。石剑胸闷异常,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石将军……”何必多抽剑离开候赛因,飞身跃来,扫翻两名侍卫,一手扶住了石剑。“不要管我,快去救人……”石剑奋力一甩,分开何必多,扬剑捅向迎面迎来的候赛因。候赛因侧身闪过。何必多急拦也仅左臂能活动、舞剪而来的风霜大师。石剑仗着宝剑,横剑反扫侧身的候赛因。候赛因慌忙就地滚开,天平舞锤又至。石剑脱手掷剑,天平也脱手掷锤。“砰……啊啊……”剑锤相碰,分飞两边。两名锦衣卫一人被剑穿心,一人被锤砸烂了脸。石剑双足一点,斜飞抄剑。天平也附冲拾锤。石剑轻功却胜于他,借机脱困,再度纵身而起,舞剑一招“天河倒挂”凌空划向游年花。宝剑重风凌空而下,宛若雷鸣电击,游年花吓得斜飞开来。罗中宝压力顿轻,双手握枪,一招“猛虎上山”,“嗖嗖嗖”三枪分扎黄海天上中下三路。黄海天单人无法拦挡,急倒跃开来。罗中宝趁机拦下舞锤又至的天平上人。石剑运剑如风,眼前残臂断腿横飞,血水四溅,数名锦衣卫霎时尸身分家。他瞬间杀到陆青山身后,吓得陆青山落荒而逃。“石魔,看你今夜还能逃吗?哈哈……”钟万强狞笑一声,与丁华江、候赛因、黄海天、游年花合围住石剑。雪夜激战,甚是惨烈。天晕地暗,北风呼啸,雪中夹雨,雨中夹雪。“得得得……”石剑处于重围之际,无真子、武坚二人已抢来两匹马,各自舞剑挥铲,借马力疾冲而来。“当……”武坚一铲劈向丁华江,铲拐相交,武坚铁铲被震飞,丁华江也被武坚借马力一冲,侧倒在地。石剑蓦然从缺口跃出。无真子恨极钟万强,挥剑纵马而来。钟万强甚是奸滑,侧倒在地,不与硬拼。石剑借机飞身上马,借马力一冲,一剑劈天平。天平一闪,罗中宝飞身上了武坚的马。罗中宝本是马上战将之后,有马之后立即不一样,银枪疾扫向陆青山。陆青山闻风而动,急闪避开来。赖得出趁势飞身,一壶砸向候赛因,趁他闪过,拉起何必多就跑,抢马飞奔,往南驰骋而逃。“何掌门,道长,拜托照看前面的人,分开走。”石剑见自己与无真子合乘,马跑不快,身后天平、候赛因追到,便喊叫一声,蓦然飞身离马,一剑凌空劈向天平。罗中宝、赖得出自然不会舍石剑而逃,也各自飞身离马,银枪凌空剌向候赛因咽喉,铜壶扬空砸向丁华江。何必多、无真子、武坚三人无奈,只好继续策马狂奔。天平见石剑凌空握剑劈来,气势已弱,知其刚才受伤,便挥舞流星锤砸向石剑,以硬对硬。石剑不敢硬拼,凌空变招,左足点右足,斜飞开来,一把石子甩在天平的马臀上。“嘶哑……”天平坐骑负痛,驼着他乱颠乱跳,反奔岔路而去。候赛因刚才已被石剑震伤,忽见罗中宝一招“回马枪”凌厉剌来,急伏身马鞍上,闪过这招辣招。丁华江以硬对硬,仗着拐长,扬拐直捅凌空而来的赖得出。赖得出急变招,持壶拦挡。“哧……哎呀……”赖得出的铜壶被丁华江一拐扎穿。丁华江也被赖得出内力反震得身子摇晃。赖得出再一口药酒喷去。丁华江侧身而避,却被马摔在地上,左肩肌肤擦烂,痛彻入骨,呜呼哀号起来。赖得出再将破壶脱手甩出,砸向驰马迎面而来的陆青山。“当……”陆青山举斧一挡,震飞了破壶。石剑借机凌空一剑捅去。陆青山识得厉害,自动飞身离马。石剑飞身上马,探臂一抓,拉起罗中宝就跑。赖得出也趁机跃上丁华江的马。三人再度狂奔而去。钟万强此时与丁华江是难兄难弟,不顾追敌,救护丁华江要紧,飞身离马,扶起他来,急为他涂药。黄海天夫妇不敢驰骋太前,天平刚刚勒好大内名马。候赛因没马,风霜大师立在原地运气调息。严振东也不敢单独追去。“大师,今夜杀了石魔的人,也算有功,劳烦你回京禀报皇上,师侄先行南下追踪石魔,如何?”候赛因兵败,无颜回京,委托风霜去见崇祯。风霜点了点头,领着数人策马回京。候赛因等人也累了,喝令侍卫寻找食物,生火围坐一起,商议如何抓捕石剑。石剑三人终于逃脱。天色渐亮,大地阴冷。狂风怒号,雪花旋转飞腾。“相公……爹……”石剑三人奔出百里许,龙飘飘抱着心儿及群雄已在树林等候。石心儿扬手朝石剑大叫,童音回荡,甚是亲切。“娘儿俩没事吧?”石剑飞身离马,关问一声,立足不稳,急撑剑于地,这才立住身子。“石将军……贤侄……少主……”众人纷纷围上前来,眼神均是关切。“没事……”石剑心头一热,身子靠在罗中宝身上,缓缓坐在树下。众人生火,围坐一起,为伤者包扎,对陈列、小焦子之死甚是难过。钟雄义在雪地里抓来数条大蛇,削皮烤火,香味甚浓。群雄恶战一夜,难得有香喷喷的蛇肉落肚,登时精神一振。“石将军,候赛因兵败,中原可能已是义军天下。义军对你的魏氏藏宝图可能还会虎视眈眈,你是不是坐马车走好些?”武坚甚为石剑担忧,生怕他与义军又起冲突。因为石剑之前曾统率三军,多次平叛,与义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义军不可怕,因为邪派高手尽在候赛因这边,所以还是分兵走,何掌门、真子道长与义军颇有交情,请二位领本派人马先行,既查清况,也可吸引义军注意。晚辈还是老三篇,殿后。”石剑除坚持一向来的看法,还另有打算。“石将军,每次都是你殿后,这回就让曾某殿后吧?”曾几何抱着往昔对石剑漫骂的内疚,主动请樱。“石将军,武坚替你殿后。”武坚对石剑为人处世体会更深,不赞成再让石剑殿后。众人虽然仍以官称石剑,但对他越来越尊敬。龙飘飘既喜又甜还乐,紧紧伴着石剑,眼神眉梢都是笑意。她想:下次见到曹显,得好好感谢他,没有他派自己潜藏石剑身边作奸细,自己又何来如意郎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三十七章 奸细落毒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冰魂雪魄,寒风刺骨。寒冬腊月,片地风霜。群雄急找巨石挡风,重新聚拢一起,围石剑坐着,生火取暖。“诸位同道,护送伤者回东南更加重要,别忘了雁荡山有很多盼望能早日见到诸位的眼神。石某与罗中宝、赖得出殿后足矣。飘飘母子拜托你们关照了。”石剑心里感动,眼眶发红,声音低沉,继而团团一辑。“相公……”龙飘飘舍不得与石剑分开,好不容易才与他重逢,话都没说上几句。“听话,顾全大局。”石剑揽过她来,亲了一下。“嗯……”龙飘飘被他一亲,心软了。她想想也是,不能因为自己母子而弄得越来越多的人掉命,她兴奋得竟靠倒在石剑怀中。“飘儿,你怎么七孔有血?”石剑捧起她的脸,却见她满脸发黑,不由惊心动魄大叫。“娘亲……”心儿大叫起来。“哎呀……”来伙添忽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武樱道:“我有点头晕。”她身子摇晃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武坚惊道:“怎么会这样?”他扶起亲妹,见她脸色发紫,双目紧闭。他也忽然头晕,倒在地上。“砰砰砰……”司徒燕、谭经天等人纷纷倒下。赖得出、罗中宝、何必多、无真子冷汗直冒,回头看时,钟雄义不见了。石剑大声叫道:“不好,蛇肉有毒,钟雄义不对劲。”他也觉得自己肚子也痛,想来自己及无真子、何必多、罗中宝、赖得出等人内力浑厚,毒情发作较慢,却终于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忙运气护住心肺。“娘亲……”心儿伏在龙飘飘身上大声呼喊。他年少,没吃蛇肉。便在此时,忽听得数声大笑,一帮人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却见陆青山、钟万强、丁华江、钟雄义、天平、候赛因、贤达、黄海天、游年花、严振东。他们远远弃马,纵跃飞来与钟雄议会合了。石剑单臂抱起心儿,一手拾剑,神情凄然地道:“心儿,爹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他肚子痛如刀绞,再也说不下去,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罗中宝强运一口气,指着钟万强骂道:“钟贼,你好卑鄙,怪不得你不顾身份暗杀小焦子,原来他和钟雄义都是你的人。”钟万强阴笑一声,道:“小贼,老夫今天就是要让你做鬼来的,运功啊,你越运功便越快死,你们中的可是鹤顶红的剧毒啊!哈哈哈……”天平上前一步,却被候赛因横臂一拦。贤达也被黄海天夫妇夹在中间。陆青山自知无论是藏宝图还是易筋宝经,均不可能让自己先看到,倒是镇定,心道得到之后再说。群魔平时一致对敌,关键时刻谁也不想别人先得到藏宝图与易筋宝经。那是成为天下首富与武林第一高手的标志,谁都想。谁都不想别人夺得。一时间,钟万强一伙相互监视。倒无人率先上前去搜石剑之身。何必多、无真子、赖得出等人虽然脸色发黑,却仗着内力深厚,仍在强撑着。钟雄义忽地拿出一粒药丸,对石剑道:“石魔,只要你把藏宝图、易筋宝经交出来,我便救醒你们。此刻要救尔等,还来得及,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哈哈哈……”他道罢,扬了扬手中的药丸,得意地仰天大笑石剑双眼喷火,却是无可奈何,将心儿递与罗中宝,缓缓伸手入怀,道:“你先救我的弟兄们,我便把藏宝图给你们。否则,我用残力揉碎它。”何必多十分感动,无真子感动得老泪纵横。钟万强道:“好,果然有种。”此时此刻,他也有佩服石剑,尽管他恨石剑恨得要死,但对石剑顾全大局的这种勇气,还是佩服的。他倒有些恨自己帐下没有这样的将才。何必多叫道:“石将军,咱们死就死了,藏宝图岂能给这帮妖人?若他们得到了易筋宝经,武林将来更无人可制服他们。”石剑道:“何掌门,对我来说,弟兄们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钟雄义,先救武坚。我数一二三,你不给,我便揉碎它,让你们永远也得不到藏宝图。”说完,便开始数“一”。钟雄义忙道:“爹,给他罢。”石剑等人这才明白:钟雄义竟是钟万强的爱子。他只是潜伏石剑等人身边,借机落毒,好夺藏宝图与易筋宝经的。只是小焦子被钟万强灭了口,详情不得而知。黄海天也心道:怪不得钟万强说自有妙计,原来他真是这么阴险。唉……世上也唯有他最阴险了。陆青山道:“不可,小心上了那石魔的当。”钟万强道:“无妨,先给武坚服一颗,他要不给,赖得出他们几个便死定了。”他胜算在握,胸有成竹,甚是得意。石剑叫道:“我要看着武坚醒来才给你。”钟万强哈哈笑道:“老夫就怕你撑不了那么久?”钟雄义不理赖得出,拿出药丸,走到武坚跟前。石剑忽地附身疾冲,一招“逍遥手”舞出,奇快无比地抓住了钟雄义的脖子,然后一剑架在钟雄义的脖子上,跟着大喝一声:“钟万强,快拿解药来。哼……想骗我?”他之前得何芳霞相护,连续服用过好几次“回魂丹”,钟雄义抹在蛇肉里的那点毒对他有些伤害,但伤害不大。他现在怕的是龙飘飘、武坚、寇振海等人无药可救。钟雄义登时全身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被制得动弹不得。钟万强等人大惊失色,真以为石剑的内力深厚到百毒不侵,竟能出其不意,制住钟雄义。石剑怒道:“钟万强,你不想你儿子死的话,便置何掌门等人于不顾。石某看看,你往后是否断子绝孙?哼!”钟雄义怆惶地叫了一声:“爹!快救我!”候赛因蓦地纵身跃出,欲抢宝经为先,哪管钟雄义的生死?罗中宝一手抱紧心儿,一手舞枪而出。“小杂种,你没事?”候赛因一时轻敌,险险中枪,吓了一跳。天平脸色立变,心道:怎么毒药无效?“石将军早识破钟雄义奸计,哼……雕虫小技,难奈我何?”罗中宝装作早有预料、丝毫不惧的样子,晃身退回了石剑身边。他之前也服过何芳霞给的“回魂丹”,此时中毒,虽有些不舒服,但仍能撑着。“不可能……”钟万强哪会想到罗中宝是以诈还诈?嘶叫一声,兀是不信。一番相持,何必多终是支持不住了,“哇”地一声吐血。那血吐在地上竟是黑色的,有一股极难闻的腥味,倒在地上。“毒药有效,别怕……”钟万强大喝一声,已疾冲上前,一掌拍出,击中无真子左肩,击得无真子身子跌出五六步远,斜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喷血。天平、候赛因等人意识到刚才上罗中宝的当了,立时争先恐后抢上,扑向石剑、罗中宝、赖得出、心儿四人。石剑大怒,横剑一挥。钟雄义的脖子再粗,又如何能挡得住石剑的重剑?钟雄义连哼一声也来不及,“咔嚓”一声,他脖子立折,一颗头颅便飞了出去,兀脖上喷起一肌血柱。他的头颅跌落在一丈多远,嘴巴仍是一张一合,却已没了声音,双目仍是惊惶地瞪着,登时成了无头的孤魂野鬼,死不瞑目。他似乎在恨钟万强,恨钟万强无能救他。其实他们没有猜透。石剑与罗中宝有“回魂丹”相护,可以撑着。赖得出、何必多等人却是已处于生死边缘了。钟万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义儿!义儿!义儿……”大叫着,抱着钟雄义的无头尸身失声大哭。他这才感到,自己并无胜算,刚才所打的并非如意算盘。他这才想起,自己领武林中人,十年围杀石剑,十年无果。几乎同时,陆青山、候赛因、天平、贤达等人一起扑向石剑,刀斧齐下,要将石剑乱刀分尸。丛林里,蹿出几条人影,各自手一扬。“蓬”地一声响,一团团雾在陆青山等人眼前炸开,雾中还闪着银光,竟有无数银针散开。陆青山等人急跃开来。丁华江一把拉开钟万强,大喊一声:“雾有毒!”毒雾却越散越开,陆青山等人连忙一边挥掌拍雾,一边退跃开来。只听得数声马鸣嘶叫,马蹄声疾。陆青山等人拍散毒雾。石剑身旁已立着沈雪芬及一群天花教徒。武坚等伤者已在天花教徒掌控范围内了。“师妹,你疯了?”严振东朝沈雪芬大喝一声。“师兄,你忘了?小妹可是来夫人呀?”沈雪芬武功不高,但施毒功夫与何浩林并肩而语。来伙添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自己躺着地方软绵绵的,好舒服,他想睁开双眼,却睁不开来。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是靠在沈雪芬身上。“孽情难了……”石剑与罗中宝并肩而立,用传音入密耳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八章 黯然神伤 - 一路风尘 - 石剑   北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雪花狂舞,寒冷冬夜,凄凉景色。“沈雪芬,你这阴阳……”严振东见昔日小师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以怨报怨,要说出沈雪芬是阴阳人的情况。石剑猛然惊醒,双目一睁,大喊一声:“严振东,你找死?”蓦然挥剑捅去。他不是捍护沈雪芬,而是捍护来伙添的名誉。倘若世人得知来伙添与一个阴阳人合欢,那来伙添就会名誉扫地。严振东话未说完,蓦见剑风呼啸而来,凌厉凶猛,急闪而开。“蓬……”沈雪芬见严振东几乎暴露出她的真相,愤怒交加,一把毒雾针加一把天花毒甩去。此时此刻,人的本能,已不容她多想,更不容她顾及她与严振东的什么结义之情,同教弟兄。她必须诛杀严振东,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一丁点的矜持与尊严,否则,她往后无法做人,生不如死。石剑腾空而起,凌空拍掌,劲风呼呼,相助毒雾针与天花毒袭击严振东。黑雾中,他身子没落地,又掏出一把石子甩向严振东,再拍两掌。“啊……”严振东不惧毒雾针,却被石剑一阵掌风袭击得独眼难以睁开,身上“天突”、“膻中”、“风腑”数穴被石粒袭中,身子无力,摇晃了一下,又被石剑掌力推波助澜,脖子沾上数粒天花毒,倒在地上,呜呼哀号。他双手泛力,摔得晕头转向,已无法掏解药自我急救,他的肚子渐涨渐圆,脸色发黑,双手乱抓,浑身血痕,血水发黑泛青还夹着白泡沫,甚是凄惨。“蓬……”严振东的肚子终于撑破,肠肚飞溅,黑血四射,甚是毒臭。各路人马紧急散开,生怕沾上毒臭,沾染天花。候赛因等人惊骇异常,心道石剑此人武功之高当真是不可思议,昨夜已受内伤,又长途奔波,还中了巨毒,却依然功力高深莫测难料,好在刚才退得快。“走……”天平上人知此时难占好处,不想再伤手下,挥手领头跃马而去,却是往南方向。他误以为石剑没有中毒,又见沈雪芬翻脸不认人,连与她同是副教主的严振东都洒毒诛杀,为免中毒,只得暂时撤退。候赛因也飞身上马,领贤达往东。陆青山领人往北,黄海天夫妇领人往西。石剑见他们分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走,便明白他们仍是在张网,仍等待机会抓捕自己,他们不夺得魏氏藏宝图与易筋内功心法,是绝不会死心的。他们每个人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明里打着崇祯的旗号抓捕朝廷要犯,实是各有打算。钟万强惨然地抱起钟雄义的无头尸身,丁华江拾起钟雄义的人头,哭丧着脸地领数名侍卫走了。“哇……”石剑与罗中宝二人再也忍不住了,均是喷血而倒。“爹……”心儿爬在石剑胸脯上,泣声大哭。幼稚的童音在雪地上空久久回荡,催人泪下,断人腑肠。“文房四宝……本教念一句,你写一句。”沈雪芬一招手,数名天花教徒拿出笔墨纸砚放到石剑身旁。“心儿……”石剑颤抖推开心儿,提笔伏地,着在纸上。“从即日起,天地会、雄樱会并入天花教,石剑、罗中宝、来伙添、赖得出以身相许,为沈雪芬作男侍。”沈雪芬冰冷地念着,竟不仅仅是要来伙添服侍她了,而是变本加厉,连罗中宝、石剑、赖得出也一起要了。众多人命等着沈雪芬解药相救,石剑岂敢不答应?他含泪挥笔,草书递与沈雪芬,悲痛地道:“沈教主,可以救人了吧?”“哈哈哈……”沈雪芬得意地仰天大笑,挥手让天花教徒救人。“从即日起,天地会、雄樱会并入天花教,石剑、罗中宝、来伙添、赖得出以身相许,为沈雪芬作男侍。”沈雪芬待何必多、无真子、寇振海、公孙文、武坚等人醒来,含笑重念一次。“什么?”“石将军,你为何出卖雄樱会?”“天啊!世间哪有四男共侍一女?”石剑、罗中宝、赖得出、来伙添任由他们议论,均是红着脸,低着头,作声不得。他们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在,只要能救出群雄,往后一定能真相大白,只盼能以暂时的忍辱负重,能换来群雄的平安。“相公……你……你疯了?”龙飘飘走到石剑跟前,抓住他的衣衫,拼命地摇着,珠泪纷飞而下。“龙姑娘,石某没人格,卖友求荣,卖身为侍,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留在我身边。我也没有资格让你与我在一起。你走吧。”石剑当知沈雪芬救人时会留一手,众多人命掌握在沈雪芬手上,不敢得罪天花教。他只能自骂一番,盼能以此支开龙飘飘等人,往后再找沈雪芬算帐,报仇雪恨,眼前暂时别无他法。“来某是阉党之徒,金兵走狗,义军叛徒,武林奸细,劣质太监。”来伙添跟着拍胸自骂,自己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罗某狼心狗肺,天下我最贱,人间我最坏,世间我最无耻。”罗中宝紧随其后,也是大骂自己。“哈哈哈……”群雄轰然大笑,笑中带泪,蓦然间似乎明白什么回事了。龙飘飘身子发颤,呆呆地望着石剑、罗中宝等人。“我现今俊男、丑男、高个子、矮胖人,一起兼得,弄完男的,再弄本教女徒。哈哈……我才是世上最完美的人。哈哈……与来伙添先来,先重温旧梦……”沈雪芬笑逐颜开,好不得意,心头美滋滋的。“沈教主美不胜收,小人甘拜教主石榴裙下。”公孙文顾着石剑等人性命,暂时屈辱,出言讨好沈雪芬。“武某平生最服沈教主。唉……可惜武某年纪大,配不上沈教主。”武坚也急说沈雪芬好话。“沈教主貌若天仙,文武双全,应作天下武盟总盟主才是。”何必多将以前奉钟万强那一套拿出来,盛赞沈雪芬一番。“对,贫道这辈子跟定沈教主了。”无真子也终于会意过来,也出言讨好。“哈哈哈……”沈雪芬仰天大笑,虽然知他们说的是假话,但也听着舒服。人啊,谁不想听好话?石剑抓住机会,趁她仰天大笑之机,单掌按地,身躯蓦地飞起,出手如电,五指锁住了沈雪芬咽喉。沈雪芬正是得意之时,猝不及防,被他扣得舌头长伸,双目凸了出来。“快搜解药……”罗中宝反应最快,银枪疾飞,挑飞了三个天花教徒,何必多等人一拥而上,瞬间制服天花教徒。武樱、龙飘飘惊喜交集,抢身上前搜她,搜出不少解药。“白的沾伤外涂,红的内服。”石剑上次领教过沈雪芬,知道解药用法。武樱等人连忙掏出解药,给伤者疗伤。群雄干咽解药。可惜解药不多。轮到石剑、罗中宝二人,却没得服了。“相公……”龙飘飘傻眼了,不由凄然泪下,抓着石剑的手,好不痛心。为什么救人的总是石剑?为什么作出牺牲的总是石剑?“大哥,不用怕,小弟也没有解药,有人陪你赴黄泉……”罗中宝长叹一声,也只能双手一摊了。“罗少侠……石将军……”群雄为罗中宝的情深义重、为石剑总是舍己为人的义举而感动得泪水哗哗而下,又后悔当时为什么急于服用解药,不看清楚再说。石剑惨然一笑,点了沈雪芬的软麻穴,将她放在地上。“哈哈哈……”沈雪芬麻穴被点,身躯动弹不得,但能发笑,见石剑与罗中宝还控制在自己手上,又是一阵得意大笑。“咱们陪沈教主回云南,相信老来服侍好沈教主,石将军、罗少侠会有救的。石将军不是说要咱们几个一起殿后吗?反正钟万强他们阴魂没散,有沈教主一起陪着殿后,咱们几个反而安全。你们也可安全到东南去。”来伙添从天花教徒身上搜出天花毒、毒雾针,疾手解开她们的穴道,轻松地开起玩笑来。群雄哪还笑得出声来?林老镖师黯然神伤,为爱女不值,但也只能让来伙添红杏出墙了。要不然,拿什么来救石剑与罗中宝?“我们几个先走……赖叔叔紧跟,看着钟万强他们追我而来,你便回来报信,领众人回东南。”石剑沉重道毕,提着沈雪芬上马,双腿一夹,大内名马旋风般驰骋而去。“诸位前辈,珍重!”罗中宝拱手道别,也策马而去。“岳父大人,请静妹休了我吧,我几番红杏出墙,对不起她。”来伙添朝林老镖师一辑,上马扬鞭而去。赖得出一声不发,尾追而去。一群天花教徒,只能尾随步行。群雄想笑,却笑不出来。“爹……”心儿看着石剑离去,哭着要追。龙飘飘抱着他,呆若木鸡,泪如雨下。风停雪止,阳光露出笑脸。积雪反衬阳光,天地亮晶晶的,浑然一体。石剑、罗中宝能否得救?天下英雄又会有什么想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求【红包】支持,保住本书在首页的【红包榜】。谢谢!)(每日【八更】以上,辛苦异常,请兄弟姐妹们以资鼓励。) 第九百三十九章 纷争不断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积雪映衬阳光,分外耀眼。龙飘飘担心石剑安危,母子相拥而泣。但是,她们母子又能怎么样?难道眼睁睁地看着石剑中毒送死?武樱眼望石剑离去的背影,呆若木鸡,欲哭无泪。何必多、无真子垂头丧气,满脸无奈。武坚、寇振海、公孙文等人唉声叹气,顿足捶胸。“家父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石将军是天大的好人,我与他虽然短暂相处,却蒙他多番舍生相救。”司徒燕之前对石剑还有些怨恨,此时怨恨完全被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她泣不成声,泪流满面,终于彻底放下了仇恨。“妹子,谭家已毁于战火。走吧,咱俩从此归隐山林,与世无争。”谭经天揽过她来,搂得紧紧的。司徒燕含羞点头,把头伏在谭经天胸前,心头盈满了幸福。谭经天亲了她一下,搂她飞身上马,扬鞭而去。他是大少爷,贵公子,与江湖没什么恩怨,此时家已毁于战火,亲妹为了袁长河而战死辽东,对武林心灰意冷,唯有携手司徒燕,一个心爱的女人,从此归隐山林。“谭少侠……表弟……司徒姑娘……”曾几何、杜庆生、武樱泣声大喊,在泪眼中送别谭经天与司徒燕。无真子双掌合什,默默为他们祈祷。心儿哭了一会,在龙飘飘怀中沉沉睡去。群雄生火取暖,围坐一起,分别闭目养神,保持警戒。日薄西山,寒风又起。“得得得……”忽然一阵马蹄声由南向北传来。群雄心头一阵紧张,倏然睁眼,拔出兵器。来人却是欲上京相助石剑救人的刘叶华、吴光南、张居然等人。他们本是先公孙文等人上京的,不料途中遇上官兵与义军交战,躲躲闪闪,反而比公孙文等人要慢。群雄相聚,述说武林巨变,又是一番嘘唏长叹,对石剑多番救人义举更是感动。“得得得……”又一阵马蹄声传来。“公孙舵主,前面赖香主传话,钟万强等人已被调开,但为安全计,盼你们切莫冲动而追,望你们沿东而行,走水路南下。”来人却是雄樱会中原分舵的弟子,按赖得出暗记提示,表明意思。“走吧,会合东南武林中人,再从长计议。”公孙文含泪点头,扶着寇振海上马,领诸人沿东而行,走水路南下。行程月余,终于回到了雁荡山下。南北两重天。北方寒风呼啸。南方却温暖如春。雁荡山上峰峦陡峭,洞谷深邃,峰奇石怪,溪碧泉清。雄樱会弟子早有人上山禀报。张良虎、金三角、曹显、唐朝元、令狐安等各路人马,戚娟搀扶着戚美珍,岳森拉着小罗马与岳红叶,蜂拥下山相迎,甚是庄严隆重。“寇郎……”石飞红惊喜交集,远远高叫,扑入寇振海怀中。“妹子……我……终于回到家了……”寇振海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泣不成声,泪水纷飞而下。“二十多年了……”石飞红心头既甜又酸还痛,伤感发颤,泪水打湿寇振海胸膛衣衫一片。“妹子,二十多年来,我几乎每夜都在梦中与你泛舟太湖,那月色、那湖水多美啊……”寇振海轻抚石飞红的背心,喃喃自语,仿佛回到初恋,回到了昔日的太湖。群雄久别重逢,早想互道相思,此时却没有人出声,静静地、怔怔地看着石飞红与寇振海紧紧相拥。他们的眼睛均是红红的,他们的眼里都泛着泪水。每人都说不出话来,每人都在心里感慨,每人都默默祝福这对苦命鸳鸯从此永不分离、白头偕老。一时间,雁荡山安静得连一根银针落下也听得出来。沉静终于打破。“哟,武镖头,几年不见了。”令狐安紧紧地握着武坚的手,激动异常。“爹……”林静、林洁飞奔而来,投怀送抱,双拥林老镖师。“好哥哥呢?”易宝华没见着石剑的身影,紧张地问。“雨儿呢?”长思师太没看到爱子,也觉奇怪,走到公孙文跟前。“为何不见宝弟?”程勇度上前,握着武坚的手问。“赖兄弟呢?”谢佳摇着曾几何的肩膀,甚是不解。“啪啪……好!好感人呀!”忽然山下一伙人蹿上山腰,拍着手掌,话语似含有讥讽。真是好事多磨。群雄蓦然回首,石飞红与寇振海倏然分开。疾奔上山的是云中燕、宫长乐、刘荣融、高慧珊、金若凤、南宫、郝镇武、龚寒玉、龚冷星、龚冷月、刘宗敏、张献国等人。他们身后,还有不少兵马合围上山。“寇振海,袁崇焕被凌迟处死,慕容胜自杀尽忠,你为何还能活着回来?”高慧珊率先发难,话语尖锐,以激起天下英雄的义愤,共同诛杀寇振海。“寇振海,还记得昔日石马庄三百条人命吗?”金若凤冷若冰霜,双目血红,紧紧握刀,一副不杀寇振海,誓不罢休的样子。“石剑屠杀家师,今日得血债血偿,做个了断。”宫长乐扬剑一指,恶狠狠地对石飞红道。“朝廷残暴,先用魏阉,后杀忠良,天下混乱,民不聊生。交出魏秋婷,交出魏氏藏宝图,天下英雄合聚同心,推翻明廷暴政,驱逐金狗,还我河山。”慢慢合围过来的义军,训练有素地忽然齐声高喊。声势甚壮,震得树叶纷飞而下。他们一言道毕,立即张弓搭箭,对准山上诸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湖波澜起伏,武林纷争不断。“飞红妹子,你是你,寇振海是寇振海,你们不是同一路人。大义面前,唯有灭亲。”唐朝元蓦然也是脸色一变,一改此前支持雄樱会的态度,拔剑而出,指向寇振海。今时今日,他终于按耐不住,露出狰狞面目。只要今天的一场大屠杀成功,他就可以离开绿林,从此回到京城,回到皇宫,恢复他真正的王爷身份,安享荣华富贵,不必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唉……老夫之前只想到石剑舍己救人,却没想到寇振海还欠石马庄三百条人命……”何必多不知所措,默然掏耳朵,将耳油划在裤脚上,不一会便在裤脚上划了一个黄圈。龚寒玉手摸暴牙,脸露微笑,似乎稳操胜券。“唉……贫道真蠢!枉为石剑断了一臂。”无真子的心左右摇摆,举旗不定。因为义军声势掠人,倘若硬与之作对相抗,崆峒派便有灭门之灾。他本来对雄樱会没什么感情,对石剑也没有什么感情。危难之际,他感觉自己应该明哲保身为上。“飞红妹子,老夫同情石家遭遇,但是寇振海不仅附庸魏阉,任意为魏妖驱使,还欠着石马庄三百条人命。而且,他擅自通虏议和,造成皮岛将士哗变,导致金兵逼近山海关。妹子,别给寇贼蒙骗了。”令狐安与唐朝元交好,继续声讨寇振海。武坚忽然感觉谭经天携手司徒燕归隐山林是对的,武林争纷,永无休止,太可怕了。“妹子,我对比慕容将军,已多活了两月,能在此与你见上面,够了。”寇振海环目四顾,长叹一声,亲了石飞红一下,蓦然纵身,意欲跳崖。他不愿看到武林纷争,不愿雄樱会好汉为了自己而血拼武林,血拼义军将士。他欲以自己一人之死,换得武林平安,换得雁荡山的平静。“振海,二十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妹子的心吗?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石飞红反手一抓,扣住了他。她等待了二十多年,好不容与爱郎重逢相聚,岂会舍他而去?“你们是有备而来的吧?”金三角护着石飞红,冷嘲热讽地问唐朝元。有其师必有其徒。“这次武林中人出事,武林天后被官兵捕捉。石将军第一个救的,便是雪山派的任雪菁、唐美林。尊敬的唐掌门,你忘了?”戚娟闻声而出,辣言辣语,甚是尖锐,非同凡响。唐朝元哑口无言,满脸尴尬。他心头一阵惊慌,吓出一身冷汗,感觉自己刚才差点露馅了。“尔等为何不记石将军的好?他由快活林至京城,救回了多少好汉?戳穿了钟万强蒙蔽武林数十年的奸计,难道这也不算功劳?”岳森挺身而出,扬剑质问令狐安。“石将军为官爱民如子,统兵虎啸辽东,金兵谈石将军而变色,哪一点不如你们?请问诸位,有谁象石将军一样,收复过城池与失土?”张良虎气愤异常,白须直抖,环目四顾,继续质问。令狐安无言以对,甚是难堪。“没有石将军出手,恐怕新秀大赛上,你们已死于天平掌下了,还能今日来势凶凶?”程勇度满脸激愤,怒斥来者。“云剑清二十多年前引屠杀雄樱会总舵好汉三百多人,难道不该死吗?宫长乐,你有这样的师父,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尉迟松横眉怒指宫长乐,咆哮如雷。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章 内耗火拼 - 一路风尘 - 石剑   奇峰怪石,古洞石室,飞瀑流泉。冬日的雁荡山,依然优美,松柏青翠,烟雨霏霏。“刘荣融,你是不是还与钟万强有勾结呀?忘了石将军数年前川陕交界诛杀古时文一事了?你的狗命不是石将军救的吗?”罗凤华温声细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宫长乐、刘荣融如被霜打,立马耸下脑袋。“住嘴!现今不提石剑。咱们来此,是向寇振海讨还公道的。”金若凤大喝一声,振聋发聩,矛头直指寇振海。尉迟松一时语塞。“没有寇振海,石马庄不会变成废墟。若金老爷子在世,天下武林不会乱七八糟。于公于私,寇振海都罪孽深重,罪责难逃。”南宫反吼一声,惊天动地,紧抓着寇振海不放。他与金若凤生怕给雁荡山上的群雄搅乱了杀寇振海之计,立时集中火力,专注声讨寇振海。程勇度张口结舌。罗凤华脸色立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家父一生清正公道,威慑武林,却被石剑泼脏水而死。姑奶奶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云中燕泣不成声,血泪控诉石剑。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血案的凶手。理由只有一个:云剑清是她的父亲,是一代英侠,是天下第二大帮的帮主。何必多、无真子、令狐安、曹显等人的脑子乱了,一时间真是难辩是非,难分对错,双方都是有理,哪方也得罪不起。“昔日石马庄的人都是好人吗?金世富不是江湖大盗吗?哪个朝廷不辑匪徒的?少了匪帮,现今世道不是清平了很多吗?”戚娟临风俏立,据理反驳,反而质问南宫。南宫瞠目结舌,只好坐下脱鞋,手抓脚板,舒服搔痒。“金若风不守妇道,先与杨少华私通,后与凌散安通奸,聂小虎泉下有知,恐怕死不瞑目啊?”罗凤华双手叉腰,怒目而视,大声斥责金若凤不要脸。她也找到了还击金若凤的突破口了。“金世富入宫盗宝,迷奸并掳走鲁皇妃,罪大恶极,先皇下旨诛之。聂夫人,寇某若完全执行圣旨,你今日安能上山?昔日到石马庄参加你与聂小虎婚礼的各路英雄,岂能活着出去?”寇振海得东南武林中人出口相助,挺身而出,揭露金世富的罪恶,又称金若凤为“聂夫人”。“你胡说……”金若凤满脸通红,难堪异常,惭愧地躲入人群后面,低声抽泣。“想不到金世富赛孟尝之誉竟是欺世盗名?唉!武林真是可怜!”金三角长叹一声,为武林感到疼心。各路人马如遭雷击,全身摇晃,想不到金世富竟也是武林中的大骗子。“不……金世富与鲁山花本是青梅竹马,只因鲁山花被选入宫中为妃,金世富才假借入宫盗宝带走她的。”郝镇武嘶叫一声,急为金世富辩解。各路人马又是一愕,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走……”石飞红拉过长思师太,低语一声,忽然扬剑疾冲。公孙文忽然抱过石心儿,凌空越过。他轻功卓超,天下几乎无人可与之匹敌。龙飘飘身随爱子走,紧跟石心儿。“寇兄,雄樱会是你家,怕啥?”谢佳拖着寇振海,单手舞浆,紧随其后。刘宗敏、龚寒玉正沉思找什么借口好?冷不防石飞红率群雄疾冲而来,急急闪开。雄樱会群雄趁势撕开缺口,东南武林中人、关东武师也追即狂奔下山。“杀呀,别让寇振海跑了……”刘宗敏振臂高呼,领人追杀下去。“当……砰……啪……”程勇度断后,横斧一削,震飞了刘宗敏的剑。“哎呀……”南宫正在搔痒,被金六福一掌推翻,滚落下来,好在大树挡住,幸免于难。公孙文轻功独步天下,晃身之际,甩手一记耳光,打得郝镇武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牙血直流。“留下寇振海。”唐朝元忽然撕破脸,凌空一剑袭击寇振海。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身份泄密了,务必造成武林大内耗大撕拼才行,才算完成皇命,才有机会回到京城。“忘恩负义之徒……当当……”谢佳将寇振海推向金六福,反手一浆,挺身殿后,破口大骂唐朝元,与之大战起来。龚氏父子与尉迟松、罗凤华、程勇度也交上手。何必多、无真子呆若木鸡。武坚、令狐安神情迷茫。曹显、曾几何看着武林又起纷争,又悲又痛。“瞌睡虫”满文清则倒在树上“呼噜呼噜”大睡,对交手双方置若罔闻。武樱原以为到了雁荡山便到家了,没想到武林还会风起云涌,望着刀光剑影,泪流痛惜,束手无策。“臭婆娘,贼尼姑,妓……休想走……”云中燕追上内力未复的易宝华,一剑捅向她背心。“你也别想立牌坊!”戚娟反骂云中燕一句,横刀一抹,挡住了云中燕。“投身石魔,玷辱妙悟真人清誉。”宫长乐相救师妹,岂料被岳森拦挡,迫得破口大骂,又“不不不……”地连放一串响屁。“嗖嗖嗖……”义军眼看石飞红等奔至眼前,急急放箭。“哎呀……”戚美珍中箭倒地。“啊……”长思师小腿被穿一箭,歪倒一旁。“师太……”龙飘飘尚不知长思师太是石剑亲娘,仍以尊称,左鞭卷起她甩到一块大石后,然后舞刀而出。因为龙飘飘上京寻夫,长思师太则是南下回归雁荡山,两人只在途中相见了一下,来不及细述什么,便分开了。金六福急拉寇振海伏地。石飞红飞身而起,舞剑挡箭,仍然疾冲于前,意在撕开血路。戚娟腾身而起,舞刀挡箭,杀入义军之中,凶悍不亚男儿。公孙文抱着心儿,只能飞身上树,以避险箭。刘宗敏挥军杀下,与义军前后夹攻。雄樱会、东南武林中人、关东武师险象环生。“八大王建立大西国,正在觅后,易姑娘美不胜收,正是最佳人选。”张献国撕杀中,色性不改,不忘为兄选妃,拦住易宝华欲先调戏一番。“去死吧……”林静、林洁联手舞剑,凌空杀来,杀他一个措施不力。“哎呀……”张献国猝不及防,被林静挥剑割了一只耳朵。林洁拉着易宝华旋即飞身而去。“死泼皮……”高慧珊怒骂一声,越过人墙,挥刀而来。“黑熊……烂猩猩……”程红莲对骂一声,横刀拦住高慧珊。林老镖师心系爱女,拔剑而上,不让高慧珊下山。“一、二、三……轰轰隆隆……砰砰砰……啊啊啊……”廖培、宋子青、杨尚明、陆氏双雄外出打探情况,是尾随寇振海、何必多、无真子等人回到雁荡山的。他们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便潜藏于洞口前旁侧不远的草丛中,不想看到新一幕武林内讧。他们震惊之余,又愤怒异常,看出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内讧,背后肯定有人在策动,再见义军攻山,万箭齐发,石飞红等人危在旦夕。他们一起数数,将一块大石推向山下。大石由上而下滚落,发出的力量,谁能抵挡?山腰间的义军猝不及防,被撞飞一大片,当真血水溅空,残尸高飞,惨叫之声响彻云霄。廖培几个见推石有效,又从其他方向推动数块大石。义军登时死伤无数,场面远比战场撕杀更惨烈,巨石由山腰滚落,何止重达千斤?正在躬身往山上蹿的义军将士,被数块巨石一撞,登时血内横飞,尸骨肢离破碎。箭雨立停,机灵的逃命要紧,分闪两边。张献国、刘宗敏、高慧珊看自己领来的义军将士死伤惨重,无不落泪,哪还有心恋战?急虚晃一招,跳出战圈,查看义军死伤人数要紧。唐朝元论剑法精妙,远非谢佳可比。谢佳力大无比,浆风呼呼,狠打狠拼,招招搏命。唐朝元剑法轻功再好,一时也难以近前。大石轰动滚落。谢佳有所触动,忽地闪身,对着一块大石,就是一浆,石碎溅飞,如天女散花,击向唐朝元。唐朝元急舞剑护身。谢佳趁机持浆而逃。郝镇武、金若凤、南宫、龚冷月、龚冷星追来,扑向伤者。程红莲、林静、林洁、林老镖师晃身相拦。只是郝镇武、南宫二人武功太高,林老镖师及三女在南宫开碑裂石的掌风下,瞬间被郝镇武划了几剑。金六福一直不想与武林中人撕拼,心头为此情此景难过,此时只好抽刀相助。唐朝元轻功也是奇高,越众而过,一剑剌向刚爬起身来的寇振海。石飞红抢身一拦,宝剑一扬,戚娟反刀而劈,双战唐朝元。她们不明白一向与东南武林交好的唐朝元为何这次屠杀雄樱会中人这么积极,但情势所逼,只能暂放疑惑,与之交手。谢佳奔来,一浆震飞刘荣融的刀,拉过寇振海就跑。龙飘飘长鞭一卷,卷过长思师太,扶着她下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一章 毒性发作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雁荡山上群峰峥嵘,怪石嶙峋,洞壁幽深,泉瀑雄奇,古木参天。雄樱会好汉及东南武林中人,借怪石掩护,躲闪箭雨,不时推巨石而落,砸死义军不少将士。时隔月余,公孙文伤势早好,一手抱心儿飞掠而下,一手持银钩凌空划下。“哎呀……”龚冷月猝不及防,左耳被割,疼得他滚倒在地。公孙文一钩得手,又已飞跃至一块大石上。“雄樱会的人施暗算……杀光他们……哎呀……”龚冷星想为兄长报仇,却追不上公孙文,只好高喊。不防宋子青又从另一块石头后飞出,横剑一挥,一剑扫掉了他的剑。杨尚明抽刀舞棍齐出,一棍指着龚冷月腹部,一刀横在龚冷星的脖子上。“住手!”廖培大吼一声,有人质在手,底气也足。陆氏双雄盾剑齐施,与石飞红、戚娟瞬间迫退唐朝元。其他诸人也因人质急跳出战圈。“敝会不想与江湖任何门派、帮会撕杀。飞红既寻得亲侄下落,爱郎归来,与长嫂重逢,只想安度余生,既无意争雄,也无意再作雄樱会总舵主。今日,飞红就此归隐,传位廖培,盼各路英雄不要再来骚扰石家。”石飞红由下而上,朗声说话,托寒玉宝剑递与廖培。这柄寒玉宝剑是雄樱会掌权者的象征。只是石飞扬当年心疼亲妹,让她带入“蹑云剑”门下学艺。“红娃子……”廖培颤声喊道,激动万分,但是不接。他并无志要作雄樱会总舵主。“石飞红,你想归隐也不行,除非交出寇振海,让他偿还石马庄的血债。”唐朝元生怕乱不起来,声嘶力竭地道。“交出寇振海,宫某可以不管石家的事情。”宫长乐扬剑紧跟,气势汹汹,又是“不不不”地连放数屁。“宫长乐,没有石将军舍生救你,你恐怕还在快活林里受苦,你狂什么?”宋子青大声嘶喝,怒目而视,举例驳斥。宫长乐一时语塞。“无论如何,寇振海须奉还石马庄的血债。”金若凤丝毫不让,执意要为石马庄死难者复仇。“飞红兄长石飞扬、亲侄石剑具对武林有恩。寇振海昔日为官,抓贼是他份内事,如有过错也是朝廷之错,与他无关,他当时位卑职低,只能听上峰驱使,只能按圣旨办差。”石飞红将寒玉剑塞进廖培手中,又高谈过去。各路人马心头一震。“飞红退隐,乃是不想武林内讧,相互残杀,并非惧怕诸位。凭飞红一班人马,凭亲侄盖世武功,尔等动不了石家根基,动不了雄樱会根基。何必硬要撕拼了?到头来谁受益呢?”石飞红有理有节有据,不亢不卑,临危不乱。众人闻言,目光唰地望向唐朝元,皆感他今天此举有异样。“天下英雄,众所周知,唐某向来支持雄樱会,向来与石家交好,向来感恩二十余年前石大侠救命之恩。唐某今天此举,乃是只针对奸贼寇振海,并不与雄樱会交恶,更不与石家交恶。寇贼昔日屠杀石马庄三百条人命,通虏议和,引起皮岛官兵哗变,导致金兵逼近山海关,其入狱后又将罪孽推向袁大人、慕容胜,他自己潜逃,意藏江湖,作第二个钟万强。此贼罪大恶极,如不诛之,实难平民愤。”唐朝元外号“八面光”,是武林九大派之一的雪山派掌门,振振有词,擅抓重心,矛盾只指寇振海。“唐掌门说得好,不能放过寇振海。”“雄樱会是雄樱会,寇振海是寇振海,具别对待。”各路人马不少人登时振臂高呼,又欲围向寇振海。寇振海虎目含泪,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颤声高叫:“只要天下英雄放过石家,放过雄樱会,让他们全身而退,寇某就从此崖跳下,以死证明自己清白。”“寇振海,你先跳崖,咱们就放雄樱会的人走。”南宫抓住把柄,声嘶力竭,吼声如雷。“雄樱会的人,何须你来放?咱们想走就走,想打就打,鹿死谁手?谢某想来你们也是心中无数。”谢佳一手紧紧扣住寇振海,一手举浆,慷慨激昂陈词,也防止寇振海舍身跳崖,再给石飞红造成心灵创伤。“要寇振海跳崖也可以。但是,刘荣融、云中燕、宫长乐是祸害武林数十年的钟万强、云剑清之后,这三人昔日助纣为虐,罪孽深重,须先跳崖。”戚娟出言,又尖锐又辛辣。“要跳崖的人不只这三个,唐朝元、南宫皆是昔日钟万强的副总盟主,参与武林诸多决定,他们也得为今天武林的凋零负责,他们也得跳崖向世人谢罪。”戚美珍紧跟爱女身后,抓住唐朝元他们昔日也曾听从钟万强的把柄。“石飞红、张良虎也得跳……”南宫又惊又怒,却无法为过去辩护,只能拉石飞红、张良虎垫底。“众所周知,石女侠忙于寻侄,张老前辈多年抗金,他们只是挂名的副总盟主,从未参与武林诸多错误决定。”戚娟据理力争,却有节有据。“妹子,说得好。你太有才了。”金三角翘指称赞戚娟。唐朝元、南宫、宫长乐等人哑口无言,要逼寇振海跳崖,那他们也得自己跳崖,等于为寇振海陪葬。“既然石女侠退出江湖,寇振海也随之从武林消失,诸位同道,算了吧,武林凋零,咱们都是一把年纪了,要培养新人,不能领头内讧。”无真子想想武林中人有几个没过错,这样闹下去等于集体自杀了,整个武林也要完蛋了,急忙出来相劝。“老夫等东来之前,不幸中了钟贼父子所下的巨毒,石将军挟制沈雪芬,迫她提供解药救人。然而沈雪芬身上解药有限。石将军舍己救人,把有限的解药分给东来诸人,他自己则靠内力逼毒,生命危在旦夕。咱们不看僧脸看佛脸,就放石家一马吧。”何必多既说石剑好话,又为石剑打掩护,因为石剑确实为武林做了许多好事。“什么?雨儿……”长思师太闻言,即时晕倒。“雨儿……”石飞红悲号一声,差点摔倒,天旋地转。“好哥哥……”易宝华泣声落泪,扑入戚美珍怀中,伤痛不已。戚娟紧咬下唇,久久难言。雁荡山上只闻哭声,再也听不到其他杂音了。“石女侠归隐,咱们送一程总该可以吧?”程勇度把握时机,示意罗凤华、林静、林洁、程红莲等抱女的先走。廖培寒玉宝剑一举,领宋子青、杨尚明、陆氏双雄、金六福、谢佳等横在两方之间,掩护戚美珍等送伤痛者下山。一场风波以石家归隐山林作代价,暂告平息。“廖当家,老夫志在抗金,再赴山海关,珍重!”张良虎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武林现状,抱拳向廖培拱手,领关东武师离去。“廖当家,到东海渔林帮作作客吧?”程勇度拱手相请,实为廖培提供避难之处。廖培含泪点了点头,领人下山。“樱妹,重操旧业,押镖去。”武坚拉着亲妹的手,也趁机离去。“道长,你身上有伤,到昆仑作客吧,咱们都老了,都该将本门绝技传与后人了。”何必多也拉着爱徒曾几何,盛情邀请无真子离去。雁荡山上只剩下唐朝元、宫长乐等人。此前在山上修炼的金三角、戚美珍等人反而走了。夜幕降临,空山寂寂,风吹树摇。残阳西下,狂风怒号,天地晕暗。“前面有小山村,咱们去歇会,看看有没有骡马,弄辆马车来。”石剑提着沈雪芬,领着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等人由直隶南下,在一处山岗上勒马,依稀看到前面有村庄了。众人急朝村庄奔去。小村庄只有十余户人家,家家很穷,人人衣着破破烂烂。尽管罗中宝将身上所有的碎银拿出来,村民还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吃,但买到了两匹骡马。赖得出领村民做了两辆骡马车。粗淡的晚饭过后,来伙添将身上的毒雾针、天花散毒团交给罗中宝,然后依据承诺,陪沈雪芬上床去了。听着隔壁传来沈雪芬淫浪的呻吟声,群雄心头一阵沉重。“大哥,难道明晚真轮到小弟陪沈雪芬上床呀?”罗中宝可不愿意,想起她是阴阳人,感觉甚是恶心。赖得出没有酒喝,心头烦闷,默不作声。“兄弟,那些天花教徒无非也是沈雪芬的泄欲工具,咱俩说服天花教徒反了沈雪芬,争取弄点解药配方来。”石剑镇定自若,对处置此事胸有成竹。他虽感身子不舒服,但不见毒性发作,颇感疑惑,并不明白是之前服用了何芳霞相赠的数颗“回魂丹”的原因。“大哥说得对……哎呀……肚子好疼……”罗中宝之前只服过一颗“回魂丹”,又不如石剑内力好,一番长途奔波,毒性发作,满脸焦黄,黑气罩额,全身发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二章 解毒配方 - 一路风尘 - 石剑   北风呼啸,冷气逼人,冬夜静寂。“赖叔父,你取弯刀划伤宝弟,运功为他驱毒,小侄去找天花教徒来想想法子。”石剑甚是焦虑,扔下一句话,急找天花徒相商。叶红纤弱,乌发上束着一只紫红色的发箍,眼睛很小。她是沈雪芬的贴身侍女,正在沈雪芬房前警戒。石剑向她招招手,便飞身上了屋顶。叶红犹豫了一下,耳闻房中浪吟之声正浓,便也飞身上了屋顶,跟着石剑飞到野外。小村落寂寥,村外乌灯黑火,伸手不见五指。“叶姑娘,罗少侠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又是抗金名将,此番中了鹤顶红巨毒,因解药不够,他现在腹部不适、恶心、呕吐、全身抽搐,症状严重,盼姑娘赐解药配方救人。”石剑低声相告,既坦诚又沉重。“石将军,你为何不提为你解毒呢?”叶红却以为石剑假借罗中宝之名套药方,冷嘲热讽。“叶姑娘,救罗少侠后当然也可依据药方救我自己。石某心想姑娘也不愿一生被沈雪芬那阴阳人折磨,何况青春很短,你不可能永远年轻美艳,或许沈雪芬过阵子就不要你了。石某盼你相助,然后一起逃离苦海。如何?”石剑忍辱负重,明眸在黑夜中透光,甚是焦急。叶红被触动痛处,心头难受,但不敢轻易相告。“叶姑娘,是不是沈雪芬在你们姐妹身上还种了别的毒?你怕解药配方泄露后,沈雪芬不给你们解另外的毒?”石剑黑夜中看不清她的脸色,但依理推断,叶红等人必另有难言之隐。“呜……”叶红闻言,既感温暖,又难启齿,掩嘴而哭。“姑娘,救下罗少侠后,咱们下一步就想法解救你们。石某虽不会施毒解毒,但也是国子监生出身,饱读诗书,明白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必有解药。”石剑看她哭了,话语更是关切。“石将军……”叶红闻言,既感动也感觉脱离苦海有望,泣不成声地道:“沈雪芬是阴阳人,她弄完男的后,必招女的陪夜。无论男女,陪她一夜,必是中毒一次,她就靠这样子来排她身上的毒,呜呼……”“什么?那就是说来大侠每陪沈雪芬淫乐一次,也就是中毒一次?”石剑惊世骇俗地问,声音大了些,急又克制低沉下来。“嗯……前阵子来大侠虽然逃离天花教,但他额头紫气甚浓,中毒已是很深,慢慢会毒化,最后全身溃烂而死。看样子,他差不多要毒发了。以前,教中很多姐妹都是这样陪床而死的……呜……”叶红声苦蚊咬,泣声述说。“这么说,来大侠死定了?世上没别的解药?石某给来大侠的‘天山雪莲丹’不顶用?”石剑听得惊心动魄,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发颤。“天山雪莲是可以排毒,但不能根治来大侠之毒,何况现今来大侠又与沈妖……唉……沈妖不去研究这种解药,因为她快乐,不仅占有男的,也可以占有女的,她在快乐中排泄她体内的毒素。”叶红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黑夜中看不到摇头,又泣声解释了一番。“砰……”石剑吓得坐倒在地,竟然哆嗦着说不出话。“鹤顶红其实不算什么巨毒,它是由红信石研磨所制。你呆会弄只鸡来,用整只鸡的鸡血混合温水给罗少侠服用,一次服完。他一柱香功夫就会呕吐,吐尽毒素。”叶红推算沈雪芬与来伙添淫乐差不多了,扔下一句话就走。石剑颤抖着爬起身来,慌忙找村民买鸡去。村庄虽穷,但鸡还是有的。石剑一次性弄好四碗鸡血冲温水,自服一碗,端三碗回房。赖得出划伤罗中宝的臂膊,正为他驱毒疗伤,两人头顶上皆是腾腾雾气。罗中宝的血水是紫红色的,带有腥味。“赖叔父,你喝一碗鸡血,小侄来喂宝弟,快……留一碗给来叔父。”石剑吩咐一声,抱着罗中宝,捏开他的嘴,将一碗鸡血灌下去。“肚子涨……得去茅房……”不一会,罗中宝醒来,捂着肚子就走。“不……”赖得出放了个屁,也跟着走了。石剑欲等来伙添回来,强忍着肚子翻滚。“你哭过?嘿嘿……不愿陪老娘过夜?”外头不远处传来了沈雪芬的呼喝声,似是针对叶红的。石剑心头一紧,急冲出房门。两名天花教徒,举着火把,正扶来伙添蹒跚回来。“人妖……阴阳人……我与你拼了……啊……砰……”叶红忽地怒叫一声,拔剑而出。她却被沈雪芬当胸一掌,击得跌出房门外,惨叫身亡。“叶姑娘……”石剑想叫而不敢叫,泪水哗啦啦而下。“杜鹃,领人埋了她。鲁花,你进来……”沈雪芬杀人如麻,杀了叶红,当踩死一只蚂蚁一般,不当一回事。她轻声吩咐,拉进一个女侍,便又关上了房门。待两名女侍走后,石剑噙着泪水,扶来伙添坐下。来伙添身上有股异味,甚是难闻。他已晕头转向,眼花缭乱,天旋地转。“叔父,快喝下鸡血……快……”石剑忍痛拿起鸡血,扶倒来伙添在床,捏开他的嘴,灌了下去。此时罗中宝回来。石剑忍不住肚子涨痛,急冲出村外拉稀去了。“好臭,罗兄弟,老赖去提桶热水来……”赖得出回来,闻不得来伙添身上与沈雪芬那股混合异味,急又回身去打水了。不一会,他与罗中宝各捏鼻子,各单手为来伙添脱衣沐浴。异味消除,各是相视苦笑。是夜,四人轮流去拉稀,期盼早日排净毒素。四人竖日一早醒来,皆是双目深陷,浑身无力。“哈哈哈……”沈雪芬只知他们皆中了鹤顶红之毒,又看他们四人皆是黑瘦一圈,误以为他们中毒越来越深,却不知他们喝鸡血解毒,又是一阵得意大笑。“沈教主,石某中毒甚深,现已是浑身无力了,恐怕到不了云南,就会中毒而死。今夜,就由石某陪你吧,让石某临死前也欣赏沈教主的床上魅力。”石剑主动请樱,实不想来伙添再因陪沈雪芬加深身上的毒素了。“哈哈哈……姓石的,你虽然须发不分,人不人、鬼不鬼的,但念着你以前是帅哥,老娘就赏你一夜。”沈雪芬冷嘲热讽,大笑而去。“大哥,让小弟去吧……”罗中宝待她一走,急走到石剑跟前道。“今晚这样……”石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杀了沈雪芬。罗中宝推门而出,左看右顾,不见天花教的人,复回房中,低声道:“沈妖死了,来大侠怎么办?你看他额头紫气越来越重。以前可接天平上人数招,前两天没接天平上人几招就倒了。”“不怕,咱们依然到云南去,找何浩林要解药。要不然,咱们轮流陪沈妖上床,没被鹤顶红毒死,也要被她淫乐时排出的毒素弄死。更何况,陪人妖上床,本来就是一种耻辱。”石剑态度坚决,决意先铲除沈雪芬再说。“少主,你小心点,沈妖血溅时可能也会迸发毒液?”来伙添急爬起来,提醒石剑。“哎呀……得再去拉一次……”赖得出捂着肚子又走了。“宝弟,你跟着,有事高叫……”石剑急吩咐罗中宝暗中保护,生怕赖得出拉稀时被人袭击。“大哥,沈雪芬他们跑了……”不一会,罗中宝扶着赖得出回来,高声嚷嚷。“格老子的,被那人妖发现了,可能是昨晚叶红出事所致……唉……石某没兑现承诺,没救出叶姑娘……”石剑闻言,既失望又伤感,唉声叹气。他感觉叶红挺可怜的,很让人同情她的不幸。“大哥,诛沈雪芬,肯定还有机会,现在倒是来叔叔身上的毒,得想法子了。”罗中宝连忙安慰石剑,却又担心来伙添。“天塌下来当被盖。老来在遇上沈妖之前,静妹已生下来金银,来家有后了。老来百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来伙添是乐天派,尽管中毒越来越深,体力日益不支,但仍笑哈哈的。“哈哈哈……”“放心,小侄一定想法救你。唯今之计,只好上少林一趟,看看空心大师有无法子先帮叔父解毒素了。”石剑笑后,却仍是眉头紧皱,甚是担心来伙添身上的毒。稍后,他提出上少林一趟。因为在新秀大赛后,他也承诺过,一定会给少林一个交代的。现在即将路过嵩山,上少林一趟,既要为来伙添解毒,也要兑现承诺。“对,少林有还少还丹,虽然不一定能救百毒,至少也可解部分毒素吧?总能帮咱们延长性命吧?”罗中宝一拍大腿,精神陡振。“好,老赖想法子弄只酒壶来……”赖得出没酒喝就没劲,说罢就走。“赖叔父喝那么多壮阳酒,林婶婶不在他身边,他却又能顶得住,怎么回事呀?”石剑不解地问来伙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三章 夫妻团聚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朝阳东升,小村落仍是冷冷清清的。寒冷冬日,朔风劲吹,农夫们也懒得出门。四周的小山岗,光秃秃的,甚是萧条。“他小时候肾脏被人踢伤,后来就一直喝壮阳酒,倒不是为了壮阳,喝了几十年了,已没男欢女爱那种意义上的壮阳了。他没酒就浑身不舒服。但也有好处,他的酒也是暗器,喷出去,不知多少眼睛受伤。”来伙添解释一通。石剑无语,便移步床头,双膝盘坐,闭目做吐纳功夫,自我调息。正午时分,赖得出还真弄回一只鼎状壶,敛口方唇,窄平沿,口沿上一对立耳,鼓腹圜底,三条柱足。赖得出坦率宣称是从不远处财主家盗来的,且有浸泡很多年的药酒。鼎壶上有盖,有链子扣住壶身。“这倒是好兵器,打斗起来,还可扣对方剑尖或是暗器。”石剑没有按雄樱会的会规处置他,更没有责怪他盗偷东西。、毕竟不是杀人越货,他反赞鼎壶可爱。四人饭后启程,南下少林,欲找佛门高僧为来伙添疗伤。行程数天,已过直隶,到达河南境内。这里已是义军天下,到处是“迎闯王,不纳粮”的歌谣。此时李岩已加盟义军,提出均田免粮的口号,为李自成争取了很多人马,赢得了民心。只是交战之后,到处一片萧瑟。“屁话!不纳粮,那大顺王朝吃什么?”来伙添愤懑地道,甚是卑视这种文人口号,感觉根本上就不实际。“算了,谁做皇帝与咱们都不相干,先治好你的毒伤要紧。不糊弄乡民,哪有人当兵?大明开朝之前,也很多歌谣骗乡民的,一旦根基稳固,什么税赋都来了。”石剑是国子监生出身,懂的道理多,劝说几句,便策马在前。罗中宝追上来,道:“大哥,歇会,来叔叔状况有些不对头。”众人在一处路岗丛林里停下来,围坐一起,生火取暖。冬风寒冷刺骨,柳絮般的雪花飘飘扬扬。“大哥,钟贼现在为了抓捕你,喊出了抢魏氏藏宝图与易筋宝经的口号,你身上真有藏宝图吗?”罗中宝递一块蛇肉与石剑,不解地问。“得得得……”忽然一阵马蹄声蹿来。群雄一惊,急急起身,但听马蹄声是由南往北而来。“婷婷……”石剑惊喜大喊,见是魏秋婷怀抱一子,朝此狂奔而来,她的身后跟着数匹马。石剑看清她身后的是义军将领,明白这些人为了抢藏宝图的,便提剑飞身上马,策马前去接应。“娘稀屁,这些鸟人,眼中就只有藏宝图,为了藏宝图,什么坏事也敢做,什么义军将领?简直就是土匪!什么不纳粮?简直就是骗子。”罗中宝执枪上马,也看清了追魏秋婷母子的那些人,破口大骂一声,策马紧追石剑之后,去接应魏秋婷。“现今,老赖倒担心寇振海,虽说他昔日为朝廷命官,领兵剿匪既是执行朝廷旨意,但毕竟拿了石马庄近百条人命,不知江湖中人能否放过他?”赖得出喝了几口酒,话语有些忧虑。他顾及来伙添身上的伤,没有上马随石剑而去。“聚集石马庄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盗匪,便是劫匪,反正都是匪。”来伙添总能把坏事当好事,也能把好事当坏事,反正总有理由。他站起身来,爬上马去,拿起插地的铁杆,双腿一夹。“喂,兄弟,老哥在此陪你,你却要去打架,也太不讲义气了吧?”赖得出连忙拿着鼎壶,飞身上马,朝来伙添大叫一声,急急追去。“小石头……”魏秋婷怀抱爱子,策马飞奔而来,看到了石剑手中的金灿灿的宝剑,狂喜而泣。“夫人……儿子……”石剑将宝剑插回背部剑销,飞身下马,张开双臂。“相公……”魏秋婷听得石剑称她为夫人,也是颤声相称,飞身离马,抱着爱子,一起扑入石剑怀中。两人相拥而泣。石轩辕一双小手,抓着了石剑的耳朵,一扯,道:“你的耳朵真大。”“耳朵大才有福气!”罗中宝抛下一句话,策马掠过,替石剑滞敌。来伙添、赖得出也先后纵马而过。追来的人,急急勒马。双方各自下马,都认清了对方,都是一怔。北风呼吼,大雪纷飞。罗中宝认出了为首的几条大汉是“火焰弹”贺宝桩、“火神弹”徐椿林、包二奶、吃软饭率数十人。他们均手持弓箭对准了石剑等人。罗中宝认得贺宝桩,忙道:“贺兄,小弟罗中宝啊!”贺宝桩“哼”了一声,道:“罗中宝,你天良何在,竟跟这个与义军作对的石魔一起,你忘了石魔魏妖是什么人了吗?”“娘,有人骂你魏妖。”石轩辕闻言,又侧过头来,用手去扯魏秋婷的耳朵,附耳低语。石剑听得贺宝桩如此称呼自己,本是心头难过,忽见爱子如此可爱,不由仰天大笑,甚是高兴,轻轻松开了她们母子,道:“儿子,爹教你两手功夫。你看着,什么是老子英雄。”“知道。老子英雄,儿子好汉。”石轩辕年纪虽小,但得魏秋婷精心培养,天赋聪明,反应甚快,出口成章。“哈哈哈……有其母必有其子。儿子象母,男生女相,必成大业。”石剑仰天大笑,欢喜无限,提剑走向贺宝桩等人。魏秋婷美目流盼,秋水盈盈,夫妻重逢的喜悦泪水,晶莹生花,亮闪闪的,望着石剑的身影。来伙添手中铁叉一扬,道:“石将军不是小淫贼,是抗金名将,是一代大侠,一代宗师。”罗中宝怒道:“贺宝桩,你嘴巴放干净点?石兄是维护少林的大英雄,是抗金名将,是从快活林、京城救出很多武林中人的好汉。”贺宝桩一时语塞。徐椿林手捏几颗火神弹走出来,指着石剑道:“小淫贼,快把藏宝图交出来,饶你一个全尸。”罗中宝怒道:“徐椿林,快让开。否则,罗某对你不客气。”银枪一横,待欲上前,却被石剑拦住了。石剑冷冷地道:“藏宝图是我夫人的,与你何干?你这是拦路抢动!石某对待土匪,下手必狠。尔等现在走,还来得及。看在武林凋零的份上,石某放你一马。”他当知火焰弹和火神弹的厉害,而来伙添身上有毒伤,魏秋婷又抱着儿子,生怕这些不义之人,会伤害无辜。贺宝桩手捏火焰弹,指着石剑道:“石魔,你不交出藏宝图,你们全部人都要死。而且,魏妖杀我兄长,此仇不报,不共戴天。”他手里的火焰弹一经射出,既可打人要穴,撞到人身上还能炸开,炸得对手脸面全非,所以贺宝桩、徐椿林等人才得已在西北横行数十年不倒。“试问,昔日长安城外,是谁行剌谁?”石剑看看还有数十人用弓箭对着他们,而这些箭的箭头上均绑有火焰弹。他顾及魏秋婷母子,也怕会伤害到来伙添,便强按怒火,耐心反问。罗中宝却火了,忽然想起怀中有来伙添从天花教取来的毒雾针团,道:“好!藏宝图在罗某这里,给你……”他伸手入怀,甩手一挥。“蓬……蓬……”两团毒雾在贺宝桩等人周围炸响。两匪寨弟子登时中弹,被炸得面目全非,死于非命。石剑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丈余,半空中一把石子甩出,又一招“天女散花”击倒了十余名欲放火焰箭的人。他双足刚落地,便舞轩辕黄金剑而出,左掌拍雾,一招“横扫千军”,横剑一扫。贺宝桩“啊”地一声惨叫,被劈成了两段。徐椿林大喊一声:“贺大哥!”他喊声未停,石剑已跃到他身前,一招‘凤尾手“欺身抓住的手腕一拧,用力一捏,将他的腕骨捏得粉碎。徐椿林惨叫了一声。石剑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道:“徐椿林,石某如今日不废掉你,必死于你火焰弹之下。”他宝剑一挥,将徐椿林双手砍断,让他从此再也不能放火焰伤人了。徐椿林“啊”地一声惨叫,双臂掉在了地上,身子立在地上,成了一根无枝之棍。包二奶、吃软饭二人听得贺宝桩和徐椿林的惨叫声,自知不妙,虚晃一招起逃。罗中宝闻言,挥舞银枪也死死咬住他们不放。赖得出照看来伙添,不敢出手。包二奶和吃软饭二人本来武功奇高,只是看到徐椿林成了一根没有枝叉的木头人,吓破了胆,被罗中宝逼得手忙脚乱。石剑上前,扬剑一指。包二奶二人自知武功不敌,连忙扔掉兵器,跪倒在地,哭着求饶,道:“石少侠,石大侠,石将军,石英雄,石公子,石王爷,饶命啊,小人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三岁小孩要养啊。”石剑冷冷地道:“石某不想杀你们,起来,把这些尸体埋了。”包二奶二人如得大赦,连忙拿刀挖坑,掩埋尸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四章 带艺拜师 - 一路风尘 - 石剑   小山岗上,雪花纷纷扬扬,形态万千,晶莹透亮。绵绵白雪,琼枝玉叶,粉装玉砌,天地间皓然一色。“娘,爹和罗叔父太狠了吧?”石轩辕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场血腥打斗,不是用一双小手掩脸,虽然只是眨眼功夫的场景,但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一道伤痕。“儿子,那些都是土匪。你爹和罗叔父不狠的话,咱娘儿俩就会被土匪所杀,会没命的。你呀,往后除了要习文练武,还要学医,将来不做武林中人,用医术去为穷苦百姓治病,济世扶贫吧。你很善良,不适合在江湖上行走,以后不要作武林中人。”魏秋婷感慨良多,但也不忘循循善诱。“什么是医术呀?”石轩辕不懂又问。“打个比方吧,你看那个人双臂断了,流了很多血,如果你懂医术,就可以为他止血,为他接上断臂。”魏秋婷一时间也很难解释小孩的问题,便指指了徐椿林,打了个比喻。石轩辕闻言,便望向徐椿林。徐椿林双臂被砍,流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了。石剑内力好,耳朵灵,虽距魏秋婷数十丈远,但也闻得她母子俩人的对话,不由心头一软,便对罗中宝道:“宝弟,给徐椿林止血上药,饶他狗命。”罗中宝叹了口气,附身给徐椿林上药,为他止血,又捏醒了他,道:“徐椿林,你回去告诉你的弟兄们,谁想害石将军?你就是榜样。快滚!”罗中宝尚气在心头,扶起他,又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他一脚。“扑通……哎呀……”徐椿林因为没有手,被踢得扑倒地,爬不起来,口鼻均扑入了黄土中。罗中宝又扶他起来。徐椿林大叫:“狗贼,你杀了俺吧。”罗中宝对这些人素来看不起,感觉留着他们,还会有后患,真想杀了他,不过,他还得看石剑眼色行事,便望向石剑。石剑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要跟这废人生气。”包二奶、吃软饭在掩埋尸体当中,搜出了一些银票,刚想放入怀中。罗中宝大声喝道:“包二奶,你想贪污?”包二奶连忙赔笑道:“岂敢?包某只是想收齐了再交石将军。”他道罢,跨步上前,连忙将银票递与罗中宝。石剑又气又好笑,便道:“宝弟,你把这些银票放入徐椿林的衣袋里,他残废了,让他日后有个着落。”徐椿林大叫:“狗贼,不要你假仁假义。”罗中宝怒道:“别给脸不要脸?”他“啪”地一掌,打在徐椿林的脸上。“哎呀……”徐椿林牙齿都掉到了地。包二奶道:“罗帅哥,徐椿林婆娘长得不错。他断臂了,你去他家乐乐?”魏秋婷闻他们胡言乱语,急抱爱子又走远些,免得这些粗俗之言,污染了爱子幼小的心灵。直到听不见他们胡言乱语,她才放下爱子。娘儿俩嘻戏起来,在一棵大树下追逐玩耍。赖得出大怒,道:“包二奶,小心你婆娘。”包二奶也不生气,嘻嘻笑道:“没关系,包某婆娘多的是,还请赖大侠帮包某生几个女儿来,然后嫁几个大富豪,好给包某养老。”吃软饭闻言,连连称赞,道:“包兄高见,真是高见,小弟佩服。可不可以分几个婆娘给小弟?”包二奶道:“可以啊。一个每晚收费五十两。”吃软饭道:“这么贵啊?包兄,你还不如开妓院?”包二奶道:“开妓院要先投资租铺位,要装修,要购买床铺、洗浴等设备,还要请人管理、拉关系,官府要收税,捕快要白嫖。”吃软饭道:“包兄真是高明,小弟佩服万分,那咱们赶快回你家收拾好,早点开业经营吧。”他们说罢,扶着徐椿林走了。罗中宝、赖得出等人气得怔怔站在那里,嘴巴动了好几下,也没说出话来。石剑又好气又好笑,命罗中宝先往少递拜贴,扶起来伙添,策马直奔少林。幕色浓暗,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罗中宝持枪策马,狂奔如飞。空心大师闻得石剑进寺,竟率众僧出殿相迎。少林不留女客。魏秋婷便女扮男装,携子随石剑等人进寺参谒。当晚,空心大师在“解行精舍“设下斋宴,给石剑、来伙添、赖得出、罗中宝、魏秋婷、石轩辕等人接风。石剑把自己身世及如何认识魏秋婷、现带来伙添上少林疗伤之事向空心大师细说了。空心闻言嘘叹不已,双掌合什,道:“老纳已知武林巨变、钟万强乃是朝廷潜藏鹰犬之事。石施主坦言与魏施主之事,可见施主之坦诚。老纳深信,天下英豪在石施主引领下,必能剪除钟贼,净化武林。来,老纳为来施主把把脉。”“谢谢大师!”石剑诸人连忙跪谢。“来施主所中的乃是柳叶桃之毒。”空心见来伙添心律紊乱,心跳缓慢,身体抽搐,移开两指,道出他的病因。“娘,这就是医术吗?”石轩辕年纪小,不懂规距,转身立起,拉着娘亲的手,又侧身指指空心大师为来伙添把脉的情形,不解地问。魏秋婷霎时俏脸泛红,露出女儿真容了。在场的少林弟子,脸色立变,个个怒目而视魏秋婷。群雄甚是尴尬,让魏秋婷女扮男装而来,等于欺骗大高僧啊!“大师,对不起!晚辈让她母子出寺。”石剑脸红耳赤,知错就改,朝空心大师抱抱拳,连忙道歉。“对!这就是医术!儿子,娘亲带你出寺,在寺外给你讲解医术!”魏秋婷见事已至此,便为爱子解惑,然后抱起他,又朝空心大师躬躬身,道:“对不起,大师,晚辈马上离寺。”石剑眼看魏秋婷抱子要走,自己又得顾及来伙添,心头大急。“贤侄,你陪来叔父。我和中宝贤侄出寺。”赖得出知道江湖中人会追杀魏秋婷母子,便对石剑道了一声,拉着罗中宝跟在魏秋婷母子身后,到寺外搭木棚居住了。“晚辈未曾听过,请大师详点。”石剑这才平静下来,谦恭请教高僧。因为有赖得出与罗中宝出寺保护魏秋婷母子,已让他心安。“中此毒者,会出现昏迷,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尔后是心动过速,异位心律,最后心歇而死。本寺暂以‘少还丹’为来施主壮身健体、排泄毒素,但恢复心律,须靠天花教秘方。”空心对魏秋婷女扮男装进寺之事,没再追究,便解惑释疑,又让空容拿来一瓶‘少还丹’相赠。“谢谢大师。”石剑见空心赠一瓶珍贵无比的“少还丹”,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来伙添,连忙跪谢。空心大师扶起他们,又谈起少林至宝易经心法被盗之事。石剑道:“晚辈所练内功心法确是易经内功心法,只可惜,那本易经内功心法在晚辈十岁那年,已被义父所毁,想来他是怕晚辈年少,难保宝筋,为免被不耻之徒所窃,才作无奈之举吧,望大师见谅。晚辈定将所背熟的易经内功心法默写出来,日后必定交还少林。”“阿弥陀佛!石施主如能做成此事,功德无量,老纳替众僧向施主谢过。”空心说罢,双掌合什,躬身向石剑施礼。石剑与来伙添连忙向他还礼。空心大师又道:“石施主,你既然学会少林易经内功心法,也算少林弟子,老纳还望你多留寺中数日,老纳自当嘱托本寺空字辈僧人传你几手武技,盼你此后遵循少林宗旨,匡扶正义,重振武林雄风。阿弥陀佛!”石剑大喜,纳头便拜,口称“师父!”空心扶起石剑,双掌合什道:“少林派的武功源自达摩祖师。达摩是天竺僧人,梁朝时自天竺东来与梁武帝讲论佛法,话不投机,于是驻锡少林,传下禅宗心法与绝世武功。”石剑静静聆听,凝神地看着空心大师。他与来伙添聆听一夜,感觉获益无比。石剑竖日便跟空闲习练大力金刚掌法。来伙添则到寺外,与赖得出等人相聚。他年纪大了,也不在乎能否多学一门技艺,只要能与赖得出胡聊,便已快乐无比。他出寺后,便整天逗石轩辕玩,教石轩辕许多稀里古怪的东西。魏秋婷梦想爱子成为医术家,此时寻得夫君下落,便想一心教子,可不想来伙添教坏小孩。但是,就雄樱会来说,来伙添已成为魏秋婷的长辈,她欲拦又不敢,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事隔多日,石轩辕本来就比较淘气,被来伙添一教,还真变得稀里古怪了很多。空心命空相出寺,指点罗中宝、赖得出、来伙添几路武功,并治愈了赖得出的肾伤,使他免受靠药酒为生之苦。罗中宝等人武功得少林高僧指点精进不少,心想:这真是托石剑的福气啊。二十余日后,石剑等人欲辞别少林众僧下山。依少林寺规,石剑须连闯五关才能出寺。否则,他就要继续留在寺内习武。是日晚上,空字辈高僧亲自主持考较石剑武功。魏秋婷母子、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则在少林寺门等候,均合掌祈祷:盼石剑能顺利过关。石剑能否顺利过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五章 闯关竞技 - 一路风尘 - 石剑   寒冬腊月,嵩山上,峰峦叠嶂。山风呼啸,仿似波涛怒吼。林海荡漾,雪雾飘渺,宛如仙境。少林寺内。石剑来到罗汉堂。堂内倏然跳出一个罗汉,身法却极为敏捷,出手便是“大力鹰爪手”,一招“白蛇初探”抓向石剑左肩,凌厉凶狠。石剑武学修为不高,但是所获的武学绝技甚多。当年吴彪身受内伤,自知命在旦夕,随时会离开人间,不忍心石剑孤苦伶仃,更怕在自己死后,石剑下山会被人所杀,便将自己平生所见或是盗学各门绝技相传,为的是在自己身后能让石剑有效保护自己,且全是辣招。石剑二十余日得少林高僧指点,学到的当然不仅仅是大力金刚掌法那么简单。从高僧轮流指点他的,都是各派武功之精要。他自幼学佛门正宗内功,此时已将自己幼年所学、所见或是从青城剑谱、七煞刀谱、袁氏青苹剑谱上所学的,全融会一通。石剑也不闪避。罗汉一招得手,抓着石剑左肩,用力狠捏石剑左肩。“砰……”岂料此时石剑内力深厚,施展“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反而震得罗汉跌翻在地。石剑双足一点,身子倏的飘起,飞上墙头。那罗汉爬起身来,回想石剑在新秀大赛上的盖世神功,不由面红耳热,抱拳对石剑的背影说道:“谢谢师叔手下留情。”石剑拜空心为师,年纪比那僧人小,但辈份比他高。故而,他称石剑为师叔。石剑跳过了罗汉堂,进入“解行精舍”,就是二十天前空心款待他的地方。迎面飞来的正是曾随天下英雄辑捕过石剑的同玄,他手握铁铲,道声“请师弟指点”,便舞铲而来。铲风呼呼,甚是凌厉。石剑已交剑与罗中宝先拿出寺外,此时唯有施展绝顶轻功,与之游斗。他侧身避开同玄一铲,忽地腾空而起,身子一弓,双臂一缩,已脱长袍在手。他双足落地,飞甩长袍一卷,已缠住同玄手碗,欺身上前,抓铲一按。同玄虎口一疼,急弃铲认输。石剑向他拱拱手,飘身攀上大梁,飞掠而去藏经阁。途中,达摩院中又跳出一名和尚,拦在石剑面前,说道:“师弟留步!此战是比试暗器”这和尚名叫同元,是空相门下,手握乾坤圈。乾坤圈形如手镯,握手处浑圆,其外缘薄,内缘厚,外缘上有尖锐三角尖刺,除握手处外,其他各处都有尖刺,多至数十个。石剑双手从皮鹿袋中掏出数粒石子,拱手道:“请师兄多多指点。”“好说……”同元也不谦让,道罢,双手双圈掷来。“当当……当当……”石剑不闪不避,双手同使“弹指神通”,两手中指连弹,两只乾坤圈中石粒而落地。“呼呼呼……当当当……当当当……”岂料同元两只乾坤圈掷出,双手一动,双袖内又射出数枝袖箭,继而又是飞蝗石、金钱镖、梅花针等先后射向石剑。石剑双指连弹,再弹落数枝袖箭,纵身一跃,再脱长袍舞甩,将同元各种暗器全卷入长袍之中,然后左掌一摊,数粒石子甩出,犹如天女散花,罩向同元。同元没料到石剑会忽然躬身脱袍卷走他所有暗器之余,还会甩来石粒,闪无可闪,只好伏地避过。“铮铮铮……”数粒石子竟被石剑功力一推,镶入墙壁之中。同元起身,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道声:“师弟,请!”他已知不是石剑对手。石剑武功名扬天下,带艺投师,挂个名而已。他说声:“承让!”闯过了第三关,直向藏经阁行去。他绕过了达摩院,行到初祖庵前,藏经阁已然在望。这初祖庵乃少林寺僧纪念达摩祖师所建,非同小鄙,石剑急忙跪下礼拜。里面空闻大师笑道:“孩儿,进来罢了。”石剑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弟子参见,不敢较量。”空闻笑道:“孩子,坐下来吧。”石剑道声“恕罪”,坐在西首蒲团之上。空闻坐在东首蒲团之上,两人相距三丈。空闻道:“咱们不必动手较量,你我坐在这蒲团之上比劈空掌,相距之远,凭你我内力,皆不会受伤。”“如何比法?请恩师明细。”石剑拱手请示。空闻道:“你能将老纳僧袍震动,老纳能震起你的头发,皆算赢。请发掌。”石剑右掌劈空打出。空闻喝道:“好!”迎击一拳,掌风拳风相撞。石剑只觉微风拂面,急机灵张口喷气,这才消去空闻拳风。空闻连发数拳,风力逐渐加强。“既然不会伤及他身子,那就倾力相搏吧。”石剑运足劲力,迎风一掌劈去,他内力浑厚过空闻,这一掌不仅挡住空闻的拳风,还把他的拳风荡了回去。空闻僧袍抖动,自动认输。石剑道声“得罪”,跳下蒲团,作了一揖,便走出初祖庵。银辉万里,月凉如水。石剑心下一片空灵,心道:自己能得高僧关爱,那声声“孩子”,多温暖呀!他连闯四关,夜已三更,不知不觉走到了藏经阁。石剑又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孩子,进来吧!”石剑推门进去,只见空心大师端坐蒲团之上。他急整肃衣冠,下跪参谒。空心大师道:“孩子,你内力之雄浑,不仅远胜于少林任何一位僧人,而且当今世上能胜过你的人已不多。但是,习武之人仅武艺高强、内力雄浑还是不够的,还须懂得武学修为。孩子,你到那边的蒲团上坐下。”石剑再闻得声声“孩子”二字,心下又是一阵激动,颤声道:“恩师关爱,弟子铭心刻骨,愿服输。”空心微微一笑,道:“你且坐下。”石剑含泪到蒲团上坐下。空心道:“孩子,你已与寺中僧人比过拳脚、暗器、兵刃、内力。最后一场,为师与你比武学见闻,即是口头比武,满十招换兵器,你先出招。谁说到最后没有兵器的,便算输。”他端来一个蒲团,坐在石剑对面,满脸笑容。“弟子舞棍,武松打虎,迎头痛击。”石剑以棍说起。“为师双手握画戟柄,戟柄上撩,戟上月牙刀倒下之时反扫。”空心以画戟相迎反攻。两人嘴上功夫,迎来击往,撕杀得十分激烈。空心深藏寺院深研武学,通悉各派武功精妙路数。石剑是实战居多,十余年来与正邪各路高手过招,又领兵平叛,挥军出征抗金,亲眼目睹过许多奇门兵器与绝杀高招。两人在嘴上交战千招,道出百余件兵器。空心大师忽道:“善哉,善哉!”石剑不明所以,忙起身参拜,道:“恩师,弟子输了?”空心大师道:“孩子,是为师输了。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师自以为遍读武学秘笈,通释各派精要,必胜于你。没想到你百般兵器都能对得上,你最后一招‘三英会吕布’,为师所读武学之书上没有,无法破解。”“谢谢师父!”石剑闻言,不由激动得纳头再拜。空心大师又道:“孩子,你心地纯良,为人宽厚,有你这等佛门弟子,为师自感欣慰。现今你既为少林弟子,又实成武林首脑人物,今后行走江湖,须凡事须谋定而动。不然,受害的不仅是你,还会涉及会众,更会牵涉武林安危和少林千年清誉。”“是!师父!”石剑闻言,冷汗直流,没想到自己被朝廷削职后,在江湖上也是千斤压肩。因为他从未想过要成为武林领袖,只是武林中人在被钟万强欺骗十年之后,已经觉醒,急需要一个新的首领,不知不觉中,靠向了石剑。因为当今武林,能集各种头衔之多的,唯有石剑。空心大师又道:“武尊已为你所除,但天平上人、贤达等沽名钓誉尚在,此等恶徒一日不除,终为武林祸害。少林宗旨,既要匡扶正义,还要扬善抑恶,济世助贫。孩子,人生漫漫,崎岖艰险,为师助你一臂之力。少室山下有一俗家弟子,名叫史坚,善使伏魔杖法,他少年时为报父仇求学少林,拜在同元门下,算是你师侄,日前得以报仇,欲削发为僧,为师看他六根没净而没允准,命同元修书与他,让他随你行侠仗义,此刻,他应在寺门等你。孩子,祝你好幸,你去罢了。”石剑心中感动之极,纳头再拜八拜。空心大师将他扶起,又用僧袍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念声:“阿弥陀佛!”遂走入内堂。石剑走出少林寺门,见罗中宝等人在门口等候。另有一人从暗处闪出,纳头便拜,口称师叔。石剑见他称自己师叔,便知他是史坚了,忙叫来罗中宝等人与史坚相见。此时,天已微亮,众人走入树林,点烯一堆火。石剑这才看清史坚的相貌,但见史坚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石剑暗道:真是一员虎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六章 护身法宝 - 一路风尘 - 石剑   雪花纷纷扬扬,晶莹剔透。皑皑白雪,覆盖在嵩山雄伟起伏的峰峦上。石剑得了史坚这员虎将,喜不自胜。“小石头……爹……”魏秋婷抱着石轩辕,款款走来。石轩辕一双小手一张,扑向石剑。石剑张臂相迎,正要接过石轩辕。忽听得一声喊叫:“石将军!”十余个人围了上来,却是云中燕、宫长乐等人。石剑等人尚不知雁荡山上发生的武林内讧,只道他们掂记快活林相救之恩,自己也想趁机与武林释和,不由大喜,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宫帮主、云姑娘,你们怎么来了?”石剑便走向云中燕、宫长乐二人。云中燕、宫长乐二人上前跪倒在石剑身前,道:“谢谢石将军快活林相救之恩。”石剑忙道:“二位不必多礼。”双手去扶二人。岂料云中燕、宫长乐二人忽地衣袖中滑下两把短剑,一齐剌向石剑腹部,然后就地滚开了。群雄大惊,要救已来不及了。石剑腹部一痛,道:“你们……你们为何要来害我?”仰倒在地,缓缓闭上了双眼。赖得出惨叫一声:“雨儿!”抢身扑在石剑身上,放声大哭,他虽是石飞扬结拜兄弟,但内心早当石剑如亲儿一般。罗中宝倏然醒来,银枪一舞,大喝一声:“宫长乐,还我大哥命来。”宫长乐却一闪开来,身后十余人迎上。史坚、来伙添等人也相继醒来,各舞兵器疾扑宫长乐带来的十余人。此时忽啦啦地又围上一帮人来,为首一人哈哈大笑:“石魔,终于杀死你。”又是恶狠狠地对闪身一边的魏秋婷道:“魏秋婷,快把魏氏藏宝图与易筋宝经交出来。”“杀父之仇,今日终于得报。爹,你可瞑目了,在天之灵安息吧。”云中燕在不远处跪下,泣不成声。赖得出抱着石剑,见状不由一呆。“爹……爹……”石轩辕蓦见父亲倒下,张着小手,不停地呼唤石剑,稚嫩的童音,甚是凄婉,泪流满面。魏秋婷抽出腰间软剑,怀抱爱子,把头伏在爱子肩膀上,妙目环扫,警视周边一切,没有哭,没有落泪,也没有抚慰爱子。她漆黑的眼珠,不停地滑转,只是在防备袭击。“爹……”石轩辕挣扎着,欲从魏秋婷怀中滑下,扑向石剑。魏秋婷单臂揽紧他,不让他脱离自己的怀抱,不言不语,右手执剑,娇躯不时倏转,依然把头伏着石轩辕的肩膀上,只露出双眼,妙目环扫。龙不平、费有道在王彪策划下,谋杀石剑,欲为徐关报仇。张子钦,护院帮的胡乱为、胡作为,飞刀帮的李先贵、李得贵、李又贵、李富贵、李必贵、李定贵、李后贵,随后也从树林中跃出,合围过来。赖得出抱着石剑“呜呜”大哭,他随石飞红苦苦找寻二十年的侄子死了,世间的一切对他都无任何意义了。他悲痛欲绝,蓦地怒吼一声:“宫长乐,云中燕,你们难道不知钟万强、云剑清这两个恶贼,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数百人吗?你们为何不记我家少主于快活林拼命相救之恩?老赖今天不杀你们,天理难容。”他放开石剑,鼎壶一招“直奔天崖”砸向云中燕。“放屁!云大侠一生正气,岂容你这圆桶玷辱?”费有道钢刀翻飞,张子钦铁扇疾点,龙不平乱棍狂扫,护住了仍跪地哭泣的云中燕,大战赖得出。来伙添边哭边打边骂:“云中燕,你这公猪、母羊、太监、瘌皮狗、死蛇。你是天下最卑鄙、最无耻、最下流的阴阳人。”宫长乐一声不吭,挺剑疾扑躺在地上的石剑,他要搜石剑身上的藏宝图与易筋宝经。李富贵怕他先得到藏宝图,飞身紧紧跟上。二人附下身子,伸手去搜石剑的身。王彪小心翼翼跟着。他曾跟随石剑多年,知石剑圆滑多计,见石剑倒地,反而更是小心。因为他没忘记当年谷香街头血战一幕,当时石剑身中数刀也没死。群匪围向魏秋婷母子,但又怕她手中的软剑,因为这柄软剑会喷火。他们缓缓围成一圈,慢慢缩小包围圈。魏秋婷依然没有吭声,任由怀中爱子痛哭,娇躯微躬,原般模态,唯有妙目不停地眨着。倏然间,石剑忽地双手齐推,“砰砰”两声巨响,正好击中宫长乐、李富贵二人的胸膛,击得二人身子犹如断线风筝,倒跌三丈多远。“啊……”宫长乐刚好撞到一棵树干上,腰骨咔嚓一声撞断,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吐血。“啊……”李富贵功力较浅,当即毙命。“娘呀……”王彪急跃而逃。这一顿生变故,令在场所有的人无不惊讶,所有人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兵器心下均想:“石剑不是死了吗?怎会无事?”石剑一个“鲤鱼打挺”,腹中的两柄短剑跌落下来,并无血渍,原来是他的天蚕护身宝衣起了作用。他接着身子一个附冲,重剑一挥。劲风呼啸而来,宛若海啸巨浪,吞噬而侄。宫长乐的人头“哼”声而飞。围着魏秋婷的人群吓得急急散开,奔逃下山。“呜……娘,爹是神仙吗?”石轩辕哭泣着,一双小手扯着魏秋婷的耳朵,不解地问。“不!是人,与你一样。但是,你爹身上有法宝,你不可以学他。”魏秋婷这才从石轩辕肩膀上抬起头来,笑靥如花,视周边打斗不顾,教子要紧。她数年前,便知石剑身上有这样一件宝衣护身了。当年谷香街头的情景,她历历在目。所以,石剑腹部中剑,她一点也不着急,也不制止石轩辕稚嫩凄凉的哭喊声,以此迷惑敌手,造成石剑身亡的假象,诱使敌手上当时,以便全歼敌手。她把头伏在石轩辕的肩膀上,只是不想让敌手看出她的神情,而她只露出双目,却可以警视周边一切,且有宝剑护身。赖得出喜极而泣,大叫一声:“少主,你没事?”双方顿时清醒,便又举刃迎战。云中燕脸色惨白,起身指着石剑,道:“你是人还是鬼?”石剑沉重地道:“云中燕,你人很美,只可惜投错了胎。云剑清引兵屠杀敝会总舵二百余人,石某杀他是为敝会前辈报仇。但是,云剑清是云剑清,你是你,石某不会杀你。你走吧。”云中燕一呆,怔怔立着,流着泪水,倒是没走,十分迷茫。李氏兄弟、胡氏兄弟等人吓得心胆具裂,纷纷四散而逃。轮到雄樱会好汉拦挡他们了,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史坚四人岂会放他们走?石剑大喝一声:“胡作为,你们不能走。”他怒火中烧,双眼发红,飞身追上,一招 “七上八下”舞出。轩辕黄金剑金光闪闪,如黄龙腾空,宛若巨龙潜水,犹似猛虎下山,疾狠凌厉。“当……”胡作为的大刀被砍断。“啊……”李先贵被拦腰劈断,惨叫一声,血肉飞溅,尸分两截,各飞一边。“娘……”石轩辕吓得急伏娘亲怀中,再也不敢看了。“孩子,看看也好。这就是江湖,血腥的江湖。你的人生,难保往后不会出现这样的险境?”魏秋婷握剑之手,顶起石轩辕,硬要他看着,好让他从小就知道江湖的凶险,人心的险恶。以便让他将来长大,会小心谨慎,防止出现类似的惊险。毕竟,为人父母,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儿女身边。将来,还是要靠石轩辕自我保护。李又贵吓得扔开半截刀柄,连忙跪地求饶。来伙添一杆叉去,李又贵头颅立飞。赖得出鼎壶砸来,胡作为头颅立碎。罗中宝一枪疾舞,将李得贵挑飞又摔落。史坚替下赖得出,舞弄铁拐,呼呼生风,独战费有道、龙不平、张子钦三人,仍占上风。胡乱为想逃,却被石剑一粒石子击中后脑,倒地而亡。石剑扬剑一指,道:“费有道,龙不平,你们二人昔日在擂台赛上竞考武生,欲随熊大人出征抗金,何等英雄?石某看在你们昔日曾有抗金的想法上,放你们一马,盼你们以后好生做人。”史坚闻言,稍后一退。费有道、龙不平二人羞愧而逃,他们掠过魏秋婷身边,根本不敢望她一眼。张子钦脸色惨白,飞身上树,也欲逃走。魏秋婷娇叱一声:“别放过张子钦。”石剑大喊一声:“张子钦,你不能走。”他声到人到,飞身而起,紧追而去。“铮铮铮……当当当……”张子钦吓得心胆俱裂,反手一按铁扇机关,十余枝扇骨射向石剑,却全被石剑石粒击落。石剑从他头顶上飞掠而地,反手一招“指天划地”挥出。金剑上扬,却已下指,宛若龙飞凤舞。“啊呀……”张子钦一声惨叫,血溅之间,双臂和双腿已被砍断,成了直挺挺的一根木棍人,笔直躺在地上。血水染红了石剑的白袍。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七章 甚是尴尬 - 一路风尘 - 石剑   嵩山峰峦起伏,峻峰奇异。少室山下,树林里交错承载着白雪。冰凌压枝,一阵寒风扫来,秃枝时弯时摇。来伙添见状,便上前挖了一个坑,抓起张子钦,将他种下去,道:“木棍不淋水,便长不了枝叶。张子钦,老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长出枝叶。”他当众脱裤,掏出又粗又长的大棒,对着张子钦头部就是一泡尿,喷射出来的尿却有各种味道。臭味四溢,众人纷纷捂鼻远闪。因为来伙添身上,还有沈雪芬播下的毒素,所以他的尿液也沾着毒素,特别臭。云中燕这才惊醒,羞恼掩脸。魏秋婷急急转过身去。“哈哈哈……啪啪……”石轩辕却看得大乐,泪中泛笑,小手直拍,兴味盎然。“唉!来伙添就是教坏小孩。”魏秋婷内心幽幽叹息,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张子钦又痛又恼又羞,“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头一歪,竟给来伙添活活气死。李必贵、李定贵、李后贵三人吓得魂不附体,急忙逃走。来伙添早在前面等他们。李先贵吓得浑身酸软,手脚无力,自己倒在了地上,被来伙添的开叉铁杆叉住一挥,倒挂在一棵树杈上,身上的血沿着树干流了下来。来伙添诧异地道:“怎么李必贵流的血是黑色的?”赖得出一掌劈翻李定贵,答道:“心脏造血,李必贵的心是黑色的,他流的血当然也是黑色的了。”来伙添道:“小弟明白了。”铁杆插地,抓住吓得已不会逃的李后贵的后心,举起他向赖得出掷去。赖得出鼎壶一扔,伸手接住,又将李后贵扔向罗中宝。罗中宝也把银枪插地,接住李后贵,然后又将他抛向史坚。史坚笑道:“好玩!”接过李后贵又抛向赖得出。赖得出道:“没有创意,用脚踢嘛!”此时的李后贵已被群雄抛得头晕眼花、口吐白水了。赖得出一脚踢得李后贵飞向罗中宝。罗中宝道:“对,用脚踢好玩点。”也一脚将李后贵踢向来伙添,来伙添又将他踢向石剑,石剑将他踢向史坚。群雄将李后贵如踢皮球一般。李后贵被群雄踢来踢去,早就没气了。“哈哈……好玩!娘,放下孩儿,孩儿也要玩。”石轩辕大乐,挣扎着要从魏秋婷怀中滑下。“儿子,乖,那是大人玩的。你长大后再玩!”魏秋婷玉臂揽紧他,不让他下来。她放心不下,生怕林中还有什么伏兵,免得到时伤害了她的可爱的儿子。石轩辕猛地一扯魏秋婷的耳朵。“哎呀……”魏秋婷一声惊叫,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他。石轩辕随即从她身上滑落,跑向石剑。石剑附身一冲,单臂将他抱起,笑对罗中宝等人道:“玩够了吧。别教坏小孩!”“爹,放下我,孩儿也要玩。”石轩辕刚挣开魏秋婷怀抱,又被石剑抱起,不由恼怒起来,挣扎不脱,又用一双小手去扯石剑双耳。“哎呀……”石剑惊叫一声,却不放手。赖得出闻言,急道:“玩够了。”一脚将李后贵踢向云中燕。云中燕急飞身而起,一闪而开。“砰……”李后贵尸体滚落山崖。“唉……”石轩辕见没得玩了,便一声叹息,一副甚是遗憾事的样子,松开了石剑的耳朵。“呵呵……”魏秋婷乐了,笑靥如花,收剑盘腰,过来抱过石轩辕,在他小脸上连亲数下。云中燕泪眼朦胧,看石剑一家三口快乐有趣,不由伤感无比。“呜……”她不仅大仇未报,反将帮中势力拼光,还累死了护院帮与飞刀帮余党,蹲地嚎啕大哭。“云姑娘,你是无辜的。石某不会害你,你走吧。以后千万别与钟万强等人混在一起。否则,你终有一日身败名裂。这是一万两银票,好好找个人家嫁了吧。”石剑走到她身边,掏出一张大银票,塞进她手中,转身下山。“姑奶奶不要你的臭银。”云中燕抬起泪眼,愤然将银票扔于地上。“云姑娘,难怪你夺不了武林天后之誉。你跟什么人过意不去,也别跟银票过意不去呀!按一百两讨一个媳妇,老来凭这一万两银票,可讨十个,多舒服呀。”来伙添过来拾起银票,放入自己怀中,又调侃她一番。“哈哈哈……”云中燕又气又苦又恼火,松开掩脸双手,吼声叫道:“来伙添,你这丑八怪,谁会要你呀?”“云姑娘,你想嫁老来都没机会,你不知老来已成亲了?别吃干醋了,走吧,别在此煞风景了。”来伙添斗嘴是天下第一高手,说罢转身扬长而去。“姓石的,父仇不共戴天,姑奶奶一定会报的。”云中燕气苦,对着他们的背影嘶叫一声。“给你那些死鬼兄弟收尸吧,老来等着你来报仇。如果你下次还如张子钦一样,爷爷一样尿死你。哼!”来伙添回首眨眨眼,不当一回事。云中燕哭天抹泪地给宫长乐等人收尸了。群雄下山,却碰上了梁行施、龙卷风他们十余人。梁行施、龙卷风等人避居东海渔林帮,近闻武林巨变,才敢出来,打听龙飘飘下落。龙卷风道:“石将军,飘儿呢?”他不知龙飘飘与石剑之事,仍以官称。石剑道:“岳父大人,飘儿已与剑儿成亲,育有一儿,取名石心儿,随剑儿姑母石飞红隐居东南。请你放心。”他说罢,朝龙卷风下跪,行女婿之礼。龙卷风一行闻言,具是惊愕不已。“娘,孩儿要找心儿大哥玩。”石轩辕闻得石剑提起石心儿,倒是挺想念他的,便又扯着魏秋婷的耳朵。“乖儿子,心儿大哥在雁荡山,离此很远。”魏秋婷亲了他一下,摇了摇头。她默认石剑与龙飘飘之事,但是心里不是很舒服。可也没有法子,龙飘飘连儿子都生了,难道要赶她走?赖一行指着石剑怒道:“石魔,定是你欺负飘飘。今日,你一定要还咱们的龙姑娘。”他一直仰慕龙飘飘,没想到几年不见,龙飘飘已为人母,不由心疼可惜,醋意大发。罗中宝上前,道:“赖兄释怒,龙姑娘与石兄成亲,乃是武林喜事,兄长应该祝福才是。”黄二彪道:“狗贼,你说得动听,俺们如何安顿,被你们在石人山一闹,弄得咱们连窝都被钟万强等人烧毁了。”石剑闻言,为他们难过,起身拱手,道:“岳父大人,梁老前辈,你们去东南与敝会好汉会合吧,武林虽然巨变,但钟贼阴魂不散,还是小心点好。”来伙添闻言,忙从怀中掏出一万两银票,递与梁行施。谢三甲怒道:“你们仗着有几分臭银,便想这么就打发咱咏春拳门了吗?咱们要人,不要你们的臭银票。”石剑朝他拱拱手,道:“谢三哥,石某以人格担保,你们到了东南,肯定能见到拙妻。”许四方道:“哼,你还有人格?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魔鬼,快把龙姑娘交出来,否则,俺等对你不客气。”“娘,他们如此骂爹,爹怎么不生气呀?”石轩辕见状,甚是不解,又扯着魏秋婷的耳朵,奇怪地问。“你爹欠他们的,哪敢生气呀?”魏秋婷闻言,心头泛醋,冷嘲热讽地道。她再聪明,再能干,再大度,也是女人,岂有不吃醋的?石剑脸红耳赤,作声不得,低下了头,就象犯错的小孩童。罗中宝与赖得出相视一笑,颇感滑稽。来伙添朝石轩辕扮扮鬼脸,伸伸舌头。“哼!”魏秋婷转过身去,甚是气恼。“诸位,武林再度巨变,风起云涌,月前雁荡山一场恶战,龙姑娘、飞红姑娘等被迫一起退出江湖,现雄樱会已移交廖培执掌。”众林里飞下一人,背插双钩,短小精悍,却是公孙文奉命外出打听石剑情况,追至嵩山下。梁行施连忙喝退门下弟子,拱手对龙卷风道:“龙兄弟,恭喜!石将军一表人才,智勇双全,名闻天下,世人皆知他是抗金名将,飘儿能有此归宿,兄弟应高兴才对呀!”龙卷风似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仍是呆呆站立。石剑想了想,道:“梁老前辈,敝会来叔父不幸中了天花教的毒,现众兄弟送他去云南解毒,山长水远,盼你们复返渔林帮吧,那里有程大侠等,安全有保障。”龙卷风终于清醒过来,激动得老泪纵横,颤声道:“既然伏虎门已与雄樱会成为亲家,去云南又是山长水远,为父就一起陪来大侠云南吧?”梁行施也拱手,道:“老夫憋了多年,难得出来走走,就当去云南游山玩水吧。来来来……到树下坐会,聊聊,听听公孙大侠讲讲新近武林中事。”赖一行怒视了石剑等人一眼,只好走到树林里坐下,生火取暖,寻蛇烤肉。公孙文讲述了雁荡山发生的事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八章 童言无忌 - 一路风尘 - 石剑   枯枝摇曳,火光摇晃,晚风怒吼。“什么?长思师太就是我婆婆?”魏秋婷闻得长思师太之事,甚是惊诧,又走了过来。她以前经常入宫,认识长思师太,怎么也想像不到此人竟是石剑的娘亲。“不生气了?”石剑不答,反而一笑,起身揽她入怀。“去你的……”魏秋婷俏脸泛晕,抬肘撞了石剑一下,却也甜蜜一笑。她想想自己比长思师太幸运很多了,醋意顿消。“唐朝元一向对少主很好,以前为少主之事还曾与钟贼发生过争吵,为何忽然发难?难道他受到钟贼要挟了?”赖得出呷了口酒,不解地道。“唐姑娘……唐掌门曾为石兄收留过兰儿姑娘,一向支持石家,此番发难,必有原因。”罗中宝想说唐美林与石剑之事,蓦然想到龙飘飘与石剑实成夫妻,又看看魏秋婷在此,不好再提,便改口谈论唐朝元。“不知唐姑娘有没有为你生儿子呢?”魏秋婷闻言,心里又恼怒起来,横肘又撞石剑一下。“我还有哥哥呀?”石轩辕闻言,甚是好奇。“哈哈哈……”群雄闻言,仰天大笑。石剑与龙卷风均没有笑,各自尴尬。“寇振海确是屠杀了石马庄三百条人命,唐掌门只是针对他,很正常。”赖一行对石剑有怨气,偏说唐朝元正确。黄二彪当然出言帮师兄,道:“石女侠是为情所困,没认清寇振海的真面目。”来伙添冷冷地道:“是,你们都对。你们这么多年干嘛去了?钟贼是武林大奸徒,是你们查出来的?你们干嘛不到雁荡山抓寇振海?怎么不见你们出师抗金?”梁行施脸色泛红又泛青,作声不得。他门下弟子皆是垂头丧气。“若纯按武林而论,寇振海是对石马庄负有血债的。但是,他当时是朝廷官差,奉命抓捕盗匪,双方交手,死伤在所难免。如要寻仇,死去的锦衣卫那么多,那又如何算?”石剑冷冷地道,不再给面子咏春门。公孙文接着将金世富入宫盗宝,掳走鲁皇妃一事讲述出来。咏春、伏虎两门,再也作声不得。山林里一阵沉闷,唯有咀嚼蛇肉之声。“少主,叔父打听你的下落,也打听到江湖对你昔日在蜀川平叛又有异议,说你杀了徐关义军中诸多武林人士,南宫、郝镇武一行还在四处联络武林中人。义军声称即使再来十年围杀,也要让你血债血偿。敝会江南几处分舵,已不幸遭武林中人与义军联手袭击,死伤惨重。”公孙文忽然沉重地道。“石姑娘已退出江湖,武林中人为何不放过敝会弟子?”赖得出愤世嫉俗地问。“他们称石姑娘退出江湖是假,避难是真。天地会因混入钟贼的奸细,所有分舵皆名存实亡。宋子青等人已随廖总舵主一起回归敝会总舵,峨嵋派、恒山派也差点遇难,幸好敝会兄弟及时接应,现均留总舵避难。”公孙文说到此,哽咽难言,泪如雨下。群雄皆是心头沉重,不知说什么好。“拿酒来……”石剑从赖得出手中拿过鼎壶,骨碌碌了喝了数口,瞬间脸色涨红。“壮阳的,别喝了!”来伙添连忙抢回鼎壶。“哈哈哈……”群雄惨然而笑。龙卷风脸色一阵难堪。魏秋婷既羞又恼,却又作声不得,因为来伙添已是她的长辈。“总舵易守难攻,即便义军攻来也不惧。姑母退出江湖是对的。史师侄,江湖中人没几个认识你,你去雪山看看动静。公孙叔叔,你想法知会总舵及避难的各路英雄,暂做缩头乌龟,避免武林内讧,就称石家会给江湖一个交代。顺便送婷婷母子回去。走,先为来叔叔解毒,凡事以后再说。”酒壮英雄胆,石剑霍地起身,领头飞身上马。“不行!云南还有个何姑娘,我不放心。”魏秋婷却不愿意走,她深知石剑是多情种,现在惹上了龙飘飘,已是无可奈何之事,可不想石剑又与何芳霞又有什么纠葛。“娘,云南还有哥哥呀?”石轩辕不懂事,闻言之后,又奇怪地问。“哈哈哈……”童言无忌,群雄闻言,却又是一阵大笑。石剑作声不得,甚不好意思,尤其是龙卷风也在此。“唉!哥哥就没有。如果娘亲不跟着去云南,可能你将来会有弟弟或是妹妹。”魏秋婷偏不放过石剑,又冷嘲热讽地道。“太好了,我想有个妹妹。这样,我就可以经常打她,欺负她了。”石轩辕想着自己有石心儿这样的哥哥了,要是有个妹妹能让自己欺负一下,那该多好啊!他拍着小手,甚是高兴。“哈哈哈……”群雄被小孩的天真逗得大乐。魏秋婷一时气噎,骂他吧,他是小孩,不懂事;不骂他吧,又听得难受。石剑虽然心里对何芳霞没什么,但也脸红至耳,更不敢忘魏秋婷一眼,赶紧飞身上马。公孙文、史坚接令,与群雄道别而去。石剑、魏秋婷领罗中宝、赖得出等人继续南下,护送来伙添前往云南天花教求解药。龙卷风紧紧相随,梁行施也只好跟着。由北往南,风没那么大,雪也停了,阳光明媚,天气渐暖。群雄昼伏夜行,途中弄了马车给魏秋婷母子。他们行程月余,已到蜀川剑阁。眼看天色将暗,石剑索性率群雄入住剑阁县城。路过“丽人院”妓院时,赖得出笑道:“来兄弟,你在‘丽人院’不是有很多老朋友的吗,怎么不进去叙叙旧啊?”“哈哈哈……”来伙添道:“唉,那是你的娘家,小弟岂敢去?”“哈哈哈……”赖得出道:“里面的全是钟万强的干妈,怎么可能是愚兄娘家,不瞒大伙,钟万强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来伙添道:“那到底谁是钟万强的爹?”赖得出道:“钟万强的名字不是有个万字吗?愚兄想他也不知道,之所以叫作万强,就是他娘有一万个男人的意思。”“哈哈哈……”石剑心道:这一对活宝斗口倒也带给大伙很多乐趣。赖得出、来伙添二人话语虽然粗俗,却让群雄出了一口恶气。群雄一路小心照顾龙卷风和梁行施,双方气氛慢慢缓和下来。第二天,群雄赶至安县白水湖时,被这里的美景吸引住了。湖周群山环抱,湖面宽阔幽静,水质清澈,微风轻拂,波光粼粼。山石以水清而晶莹,林木以水纯而灵秀。湖内鱼群觅食卷浪,鸥鹭戏水成群,鸳鸯吻劲畅游,鹭鸶展翅盘旋。时近深冬,数十万只鹭鸶、野鸭等水鸟汇集湖面,形成天然的水上乐园。群雄留连忘返,啧啧称赞。“当当……”群雄忽闻一阵厮杀声,由远而近。一个黑衣少女正被一名御林军官逼得不住直退,后面还跟着十余名锦衣卫、御林军官。后面的锦衣卫、御林军官似乎自重身份,并不出手,赖得出走近石剑、魏秋婷的马车旁,道:“少主,要不要来个英雄救美?”石轩辕好奇,掀帘而出。魏秋婷急张臂抱他,娘儿俩只好下马车。石剑本不想出来,免得被人认出来的,此时也无奈而出。来伙添道:“姐夫,你发什么神经,这种事还要问少主?”他纵身一跃,开叉铁杆叉向一名中年军官,欲一招得手。岂知那军官武功了得,钢刀一横,便弹开了来伙添的铁杆,还欺身上前,一掌印向来伙添胸口。黑衣少女连忙逃跑,可又被一名锦衣卫拦住。来伙添吓了一跳,连忙退跃。他玩弄江湖高手惯了,被这军官出其不意一招逼退,刚才在群雄面前把话又说得太满了,觉得很没脸子,怒喝一声,左抓右杆又疾扑向那军官。那军官怒道:“哪来的人妖?这般无礼,不知大爷追逃犯吗?”右手钢刀翻飞,左掌呼呼两掌劈来,掌风竟是凌厉非常。来伙添但觉掌风扑面,热辣辣的,好不难受,急忙又退。赖得出大怒,取过石剑的宝剑,一招“三羊开泰”劈去。他功力极高,又持重剑,那军官如何能挡,钢刀被赖得出一剑劈断,但却一个“龙形飞步”脱出了赖得出的一记狠招。罗中宝等人暗暗称奇:御林军官中竟有如此好手,此人竟能躲过赖得出的宝剑。石剑认出那人是寇振海前部属童真,也是引石飞红入狱之人。赖得出叫声“好!再接三招!”竟把重剑插回背部,双掌呼呼扑向那军官。此时,锦衣卫和御林军官见突然跃出两个武艺高强的怪人,便不再自重身份,一拥而上了。罗中宝连忙加入战团,银枪疾舞,虎虎生威。赖得出一记狠招没有劈死那军官,刚才两掌又被躲过,心里很不服气,左掌一招“斜劈华山”,虚劈一掌,却倏然跃至那人身后,右掌突地变掌为抓一招“偷鸡摸狗”横扫竖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四十九章 为了释怨 - 一路风尘 - 石剑   白水湖,湖水碧澄,山水相映成趣。虽是深冬,却依然不结冰。那人刚侧头闪过赖得出一掌,却又听背后风响,急忙转身,哪知刚一转身,登觉脸门火辣辣的一股劲风扑来,连忙把头一仰,却觉左手一痛,手腕已被赖得出拧住。赖得出左掌“呼”地一掌震翻一名偷袭的锦衣卫,抓住那军官,喝道:“服不服?”他忽地又蹲身横扫,“咔嚓”一声,又将一名锦衣卫双腿扫断,接着左手五指一用力。那军官手腕骨格格直响,登觉手腕痛得难受,连连点头道:“服了,真的服了。”石剑、龙卷风、梁行施等人一旁看得好笑。两名不知死活的锦衣卫旋即扑向魏秋婷,他们可能是新来的,不认识魏秋婷,更不知魏秋婷以前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他们欲抓她母子俩作人质,一起施展大力鹰爪功,扑向魏秋婷母子。来伙添见状边打边叫道:“唉,好打的不来打,偏要打不好打的。看你们俩人这么傻,便知你们是钟万强的弟弟。”他口中说着,手中铁杆却不停,一杆叉进了一名锦衣卫的腹部,又一爪抓瞎了一名锦衣卫的双眼,只听得两声厮心裂肺的惨叫声,两名锦衣卫倒下了。龙卷风他们只看得惊心动魄。魏秋婷抱子俏立,脸露微笑,丝毫不惧,更不会象以往那样,顾着爱子,惶恐不安地逃跑。因为她身边有个武功盖世的石剑,根本无须她动手。石剑见两名锦衣卫扑来,冷笑一声,从旁杀出,一招“三英会吕布”,“呼呼呼”三掌推向那两人。那两人尚未跃到,已觉狂风扑面,胸息立滞,大惊之下,急忙退跃。石剑如影随形,双足一点,跃至那两人背后,双手一伸,同施“虎爪手”,抓住那两名锦衣卫的两条手臂,提起他们朝两名围攻罗中宝的御林军官一掷。“砰砰”两声,四人相撞,均跌倒在地,吐血而亡。公孙文此时赶到,急忙去助罗中宝。正逼得黑衣少女手忙脚乱的锦衣卫见状大惊,虚晃一招想逃。石剑喝道:“见了爷不行礼就想走?跪下!”他中指连弹,卜卜两声,两粒石子击中了“大钟”、“风市”两穴,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黑衣少女持刀上前,欲一刀劈下。石剑轻轻一跃,伸指一弹,“铮”地一声,正中那少女的钢刀。那少女只觉虎口发麻,钢刀拿捏不住,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少女怒道:“你干吗护那狗贼?”石剑看她身穿黑衣,黑皮肤,别有一番风味,拱手道:“高姑娘,别来无恙?闻姑娘昔日领军围剿雁荡山敝会弟子,英姿飒爽,甚是了得,石某甚是佩服,特慕名来此与姑娘相会。”那少女原来是武林三大天后之一的高慧珊。石剑此时上唇已留浓密胡子,她刚才打斗,一时没认出来。她此时闻言,既惊又怕,生怕石剑会报雁荡山之仇,心思急转,忽然气呼呼地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色狼!”“你也算美女?看到你,来某看到一朵乌云,天空都是黑的。”来伙添铁杆一指高慧珊,嘲弄地道。“哈哈哈……”石剑又好气又好笑,不再理她,转过身去观战了。赖得出抓住那年轻军官,道:“好!服了就站一边。”他忽地取下宝剑,一招“横扫千军”竟一名欺身上前的锦衣卫连人带棍扫成两段,又快又狠。其余锦衣卫和御林军官不敢再上前偷袭了。那军官被赖得出拧着手腕不放,又见他单手杀人,又快又准,登时吓得脸如土色,颤声道:“大侠,我真的服你了,你让我站一旁罢了。”赖得出道:“哼,刚才叫你站一旁,你又不站,现在迟了,跪下。”一脚踢中他的‘伏兔穴’上。那军官只觉腿一麻,登时跪倒在地。赖得出不再理他,回身看时,却见来伙添三人制服了其余的锦衣卫和御林军官,便上前拱手对石剑道:“少主,怎么处置他们?”高慧珊趁机逃离。石剑叫道:“高姑娘,留步啊!”高慧珊却越跑越快,瞬间便逃得无影无踪。时过境迁,石剑也不想与之执仇,只盼能与越来越多的武林中人释和,从此恩怨不再,平静生活。“看来‘黑珍珠’对咱们敌意还很浓啊。”罗中宝叹了口气,感觉帮她真不值。石剑看高慧珊走了,不由叹了口气。他走到童真跟前,喝道:“童真,认得我吗?听说你引我姑母入狱,立大功了,恭喜呀!你们这次抓捕高慧珊又是何为呀?”童真哆嗦了一下,道:“上次之事不关俺事呀,那是候赛因硬逼俺做的。石将军,饶命啊,俺什么都说。义军再度兵败,高慧珊是李自成的表妹,所以要辑她归案。”赖得出道:“你可知寇振海现在何处?”童真吓得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出血,道:“知道……他……已被石将军救出,带回东南去了。”石剑冷冷地道:“昔日无论是我对你,或是寇振海对你,都可以说恩重如山。你却卖主求荣,害我姑母入狱,留你此等虎狼,岂不是为祸人世间?”他蓦地一掌按住童真头颅,用力一压。“咔嚓……”童真脖子立断,头颅萎缩进腹腔,闷叫一声,惨死身亡。赖得出宝剑、来伙添铁杆、罗中宝银枪一阵挥砸,将其余锦衣卫杀死,一并扔入白水湖中。“得得得……”一阵马蹄声疾来,却是史坚回来了。龙卷风一行直看得目瞪口呆:既觉群雄仗义,又觉得他们杀人不眨眼。石剑看龙卷风一行的脸色,便知他们心中所想,叹了一口气,走出白水湖,扶着魏秋婷母子上马车,跃身上马,自己亲自驾车。群雄随即启程,来到了千佛山下。在山脚密林处,群雄生火烤肉,围坐一起,感怀往事,各自无语。龙卷风和梁行施看门下弟子与群雄不是很和谐,便坐另一边。忽听得有细细声响,赖得出怒发冲冠地站起身来,骂道:“钟万强,你这野兽、人渣、杂种、狗娘养的畜生,有种的就出来与赖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他认定是钟万强等人追杀而来。却不见有人跃出。石剑拉住赖得出坐上,对公孙文用手指指了指上面,又使了个眼色。公孙文会意,忽地双掌一拍地上,身子竟飞起来,半空中左足点右足,如箭离弦般地飞上树顶。树上那黑影远远没有料到世上轻功竟有如此高明之人,还不回过神来,已被公孙文疾手点了穴道,被他提在手中。公孙文提着那人一跃而下。火光中,群雄认出了那黑衣人便是高慧珊,不由一呆。石剑首先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公孙文衣袖一拂,解开了高慧珊的穴道。石剑道:“高姑娘,咱大伙救你,你为何跟踪咱们弟兄?难道不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相见吗?”高慧珊大嘴一翘,道:“你们会有这么好心吗?路是你的?姑奶奶不可以走吗?”来伙添闻言,忽地站起来,用手指指着高慧珊的鼻子,道:“路是老来的,是老来爷爷买下来的,怎么样?就不让你走。”这回轮到高慧珊语塞,她妙目一睁,气呼呼地瞪着来伙添,却又说不出话来。来伙添学着她白天对石剑说话的语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色狼!”“哈哈哈……”梁行施及门下弟子口中的兔肉差点喷了出来。高慧珊道:“你……你……”来伙添却抢着道:“什么你你你?再看就要给小费,每看一眼收费一百两金子。”“哈哈哈……”群雄笑弯了腰。高慧珊脸色通红,很是尴尬,转身便走。石剑伸手一拦。高慧珊连忙止步,怒道:“狗贼,以多欺少啊?”石剑笑道:“算了,高姑娘,咱认识一场,也算有缘份。来,吃块兔肉。然后,咱们一起护送你回义军。”他此时只想与各路人马释怨,待治好来伙添的毒伤,待寻得生父的下落,从此归隐。他说罢,撕下一块兔肉递给她。高慧珊见石剑并无恶意,缓缓伸出手来,接过兔肉。公孙文道:“对不起,高姑娘,刚才敝上以为是贼人,所以才命某飞身抓你。”石剑又道:“高姑娘,天气冷,你一起坐下吧,请!”高慧珊见群雄尊重自己,心里舒服多了,看了来伙添一眼,缓缓坐下。她想石剑不似江湖十年所骂那样贪财好色啊?唉……他对自己这么好是真是假?自己上月领军大闹雁荡山,不知他们会不会……她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她侧目而视石剑身边的魏秋婷母子,更是惭愧,想到自己与诸多武林中人,欲图魏氏藏宝,死伤无数,心头又是一阵难过。魏秋婷没有理她,自与爱子玩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今晚【加更】,感谢送【红包】的兄弟姐妹。) 第九百五十章 怪杰丑女 - 一路风尘 - 石剑   赖得出拉着来伙添坐下,对高慧珊道:“高姑娘,赖某让来兄弟坐到你的对面去,来兄弟可是敝会第一帅哥,让你看过够,这回不收费。”“哈哈哈……”高慧珊看着来伙添那奇丑无比的脸,忍俊不禁,一口兔肉喷了出来,接着也“咯咯”地笑了起来。来伙添指着赖得出对高慧珊道:“高姑娘,这位是敝会第二帅哥。不过,他收费比老来贵,每看一眼收费四百两,你是义军首领之女,就打五折吧,每看一眼收你二百两好了,不是金子,是铜钱。”“哈哈哈……”笑声拉近了距离,高慧珊态度慢慢缓和下来。她在义军中被高迎祥手下将领捧惯了,所以也高傲惯了,洒泼惯了。但遇上赖得出和来伙添那样武林怪杰,她的泼劲却再也甩不出来了。她慢慢道出了对群雄戒备心理的原委:其实,她也久闻雄樱会群雄名声,因过去钟万强假仁假义相助义军时,把群雄个个描绘成奸恶多端的魔头,让她对雄樱会很是讨厌,再加上石剑领兵平叛时又杀义军数名将领,戏弄了李自成和张献忠。不过,她见群雄在她遇难时出手相助,现在如此和谐可亲,便态度有了转变。公孙文道:“高姑娘,看样子,你很恨……”他话犹未了,石剑连忙扯他衣襟,制止他说下去。高慧珊道:“恨什么?”公孙文笑道:“恨帅哥。”“哈哈哈……”群雄大笑。梁行施看了龙卷风一眼,两人便坐到群雄身旁,他们被石剑等人义行感动了。公孙文拿起两块兔肉分递与龙卷风和梁行施二人。石剑道:“高姑娘,你可有为难之处,如用得着敝会,尽管说出来,敝会一定全力相助。”高慧珊生长在义军莽汉之中,养成了既泼辣又直爽的性格,便道:“哪,这是你自己说的啊,可别反悔?”她说罢,心头一阵后悔,心想:义军残忍对待雄樱会中人,岂能想让他们来帮自己?公孙文笑道:“要不要让敝会两位帅哥给你担保?”高慧珊扑哧一笑,道:“朝廷正派人追杀小女子,希望你们能送我回陕甘,待联络到义军后,小女子再感谢你们。”来伙添道:“哗!说得那么好听,这不是变相让咱们弟兄做你的保镖吗?”高慧珊道:“不愿意就算了,还说什么敝会一定全力相助?姑奶奶又看你好几眼了,要不要给你小费啊!”来伙添道:“你……”高慧珊抢着道:“什么你你你!你不也看着姑奶奶吗?看姑奶有的小费比较贵,每看一眼加收你五百两金子,减去我刚才看你的小费,你还欠姑奶奶四百两。”气得来伙添圆瞪双目不住翻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哈哈哈……”赖得出道:“算了,来兄弟。别生气,说句心里话,高姑娘真的比你俊多。”来伙添道:“比老来俊?那岂不是比你更俊?比咱俩俊就叫作美女啊?那天下间任何一个姑娘都可称作美女了。啊,老来明白了。”又对着高慧珊道:“喂,美女!”“哈哈哈……”高慧珊如何能斗得过两位怪杰,气得别过脸去。石剑低声道:“高姑娘,没事的,敝会弟兄喜欢开玩笑。不过,目前钟贼等人正在追杀咱大伙,你跟着咱们,一样要小心。”高慧珊闻言,登时心宽,道:“石将军真是爽快,你放心,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复又回转身来。来伙添道:“对,你是大人,因为你年纪比老来大嘛。喂,姐夫,好像老来今天刚好七十岁生日啊。”“哈哈哈……”这回,连赖一行他们也一起坐了过来。高慧珊知道斗嘴斗不过他,不再言语,吃完兔肉,便靠在一棵树杆上休息了。来伙添道:“少主,为何时隔多月,钟贼等人对咱们大伙还不动手?”石剑笑道:“他率人对咱们几个动手没有用,咱几个没有人可以给他要挟作人质的。”群雄均觉有理。石剑又道:“公孙叔叔,你先回总舵,通知廖总舵主等人速往西北,到时咱们一起去找义军。”他说罢,向公孙文使了个眼色。高慧珊大惊,道:“什么?你们……你们要找义军报仇?”罗中宝道:“高姑娘,你也怕呀?冤冤相报何时了?石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义军?你们为何凭一些江湖谣言就领军围杀石家?石女侠退出江湖,归隐山林,你们也不放过?”“南宫、金若凤他们均称石将军身上有魏氏藏宝图,如若夺来,可以资助义军推翻朝廷暴政。而寇振海确欠石马庄三百条人命的血债……”高慧珊有些语无伦次,说不下去了。“金若凤与杨少华、凌散安的事情,你知道吗?她的话,你也信?”魏秋婷听得她仍在图自己的宝藏,心头恼怒,再也按耐不住,出言反驳。高慧珊一时语塞。“高姑娘,冤家且解不宜结。石将军承担十年骂名,乃是因为钟贼早看出他是扬哥之子。钟贼是万历帝派潜江湖的奸徒……”赖得出把雄樱会当年如何被钟万强设计引兵屠杀,害得石飞红与寇振海相互误会而分开二十年的经过简单地说了。咏春拳门及龙卷风等人听得眼角湿润,对雄樱会的仇恨立时抛到九宵云外。“高姑娘,来大侠前阵子为救护何掌门等人,不幸中了天花教的毒,咱们正送他去云南找天花教解毒。不过,石兄刚才说了,无论事情如何,高闯王终是世人敬仰的英雄,咱们当选护送你回陕甘。”罗中宝接着转述了石剑的意思。高慧珊想不到雄樱会竟有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心中的害怕登时消失,对群雄顿生好感。公孙文便拱手抱拳,辞别石剑等人。罗中宝、史坚等人继续拾来干柴,轮流生火警戒。群雄在密林中度过了平静的一夜。第二天,群雄便护送高慧珊沿荆湖回陕甘。高慧珊见群雄不计旧嫌,对自己那么好,心中好不感慨。她走着走着,这一日,却发现进入了荆湖境内,见石剑、罗中宝正在远远在前面与一汉子在说话。高慧珊便问与她一起走在后面的来伙添:“来大侠,你们到底要去哪里?”来伙添随口答道:“大伙要回总舵啊。”“总舵?”高慧珊奇道:“你们总舵在哪里?”来伙添道:“在关外。高姑娘,敝会有石、魏两家的宝藏,想来你听说了吧?”高慧珊点了点头。来伙添道:“大伙由于受到钟万强、陆青山等‘丽人院’弟子的搔扰,所以把总舵设在了关外,这样敝会弟子就不会受到江湖邪派高手的干涉了。”高慧珊闻言好不恼怒:来伙添总是胡说八道,听他说话简直是等于没听。赖得出见状,上前道:“高姑娘,别生气,来兄弟没有说明白,咱大伙的意思是准备把总舵设在关外,那里是满州人的地方,钟贼等人的势力延伸不到那里。”高慧珊道:“你们就哪么怕钟万强吗?”来伙添道:“靠!老来会怕他?不怕告诉你,他儿子便被敝上割下了头,成了无头野鬼,钟贼见到咱们哭还来不及呢。”高慧珊怒道:“姑奶奶又不是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啊?”来伙添道:“老来也不是跟你说话,自说自话不行啊。你又不是老来的总舵主吗?老来说话要请示你吗?”高慧珊一下语塞。龙卷风等人听高慧燕、赖得出、来伙添三人说话也感到莫名其妙,怔怔地看着他们。便在此时,有一汉子策马而来,远远向石剑招手。石剑飞身离马,落在那汉子面前。那汉子连忙下马向石剑行礼,二人低声说话。过了一会,那汉子朝石剑一躬身,跃身上马,向北而行了。石剑一挥手,群雄上马,改向东行。高慧珊茫然不解,却不便去问石剑,只好问来伙添,道:“你们真不怕钟万强等人?”来伙添道:“打赌好吗?你输了,要帮老来洗衣服。”高慧珊道:“要是你输了,你为姑奶奶做什么?”来伙添道:“老来帮你洗衣服。”高慧珊道:“你还不配为我洗衣服。”来伙添道:“是,老来不配为你洗衣服,你配为老来洗衣服。”“哈哈哈……”群雄大笑。高慧珊道:“你……”石剑回头走过来。高慧珊连忙迎上去,道:“石公子,你没事吧?”石剑一笑,在林中坐下。夕阳西斜,冷风陡起。赖一行等人经此一劫,对雄樱会群雄再无敌意,自觉拾柴生火、烤肉。石剑坐定,对高慧珊道:“高姑娘,刚才小道上的汉子是敝会兄弟,他打听到此次义军再度兵败,是由钟万贼数年前假助义军时留下奸细向朝廷平叛大军通风报信所致。令尊领五十余人逃脱,潜藏陕甘一带。敝会新任总舵主廖培已亲领人往陕甘打听令尊下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今晚【加更】,感谢送【红包】的兄弟姐妹。) 第九百五十一章 勇猛精进 - 一路风尘 - 石剑   高慧珊感激地望着石剑,道:“谢谢石将军,你智勇双全,其实你也可以加入义军的,凭你的才智,一定可做三军统帅。”石剑道:“石某不能加入义军,义军所到处,尤其是张献忠部,输赢之后都是虏掠。听说某县城的妇女,几乎全被张献忠杀光,这样的义军,怎能成就大业?”高慧珊道:“家父所部是绝不会干这种事的,张献忠兵败便投靠朝廷,弄得义军四分五裂,诸多将士家破人亡。这笔仇,家父一定记在心上,将来一定还百姓一个公道。将军,你何不趁机率众弟兄揭竿而起,与家父会师一处,凭你的武功才智和家父的雄才大略,何愁大事不成?”罗中宝心念一动,道:“大哥,此事可以考虑一下,现在官逼民反,咱们在江湖上、绿林中又名头响亮,义旗一举,相信百姓会跟咱大伙走的。”来伙添道:“对啊!少主,你昔日在蜀川、荆湖为官,黎民赞誉有加,义旗一举,必成大业,到时大伙拥你作皇上。”石剑幽幽叹道:“可这一来,有多少百姓将死于战火之中啊。到头来换一个朝代,百姓还不是一样受官员欺压,又能好到哪里处?”来伙添道:“少主,先反了再说。到时你作了皇上,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哗,好舒服啊。”高慧燕闻言怒视来伙添一眼,骂道:“色性不改,还是江湖好汉呢。”“哈哈哈……”来伙添道:“江湖好汉又怎么啦?江湖好汉不是人啊?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男人不好色,那女人岂不是要活守寡?”“哈哈哈……”高慧珊一时语塞。魏秋婷侧目而视石剑,道:“想不想做皇帝呀?想不想拥有三宫六院呀?我把藏宝图给你。如何?”石剑脸一红,摇了摇,道:“不想!有你就行了。”“哈哈哈……”群雄知道魏秋婷话语的含义,赖得出急替石剑解窘,对高慧珊道:“不过,敝上可不是这种人,高姑娘尽管放心。”“哈哈哈……”群雄更笑,都知道赖得出的意思。他明里对高慧珊说,实是对魏秋婷说。“好象,你现在不止只有一个我啊?”魏秋婷却不依不饶,又问石剑。群雄目光“唰”地望向石剑。忽听得一声大喝:“自身难保,还作皇帝梦?”一伙人忽地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钟万强和风霜大师,两旁是候赛因、天平上人、贤达、阳宵子、云中燕、丁华江、郑少辉、陆青山、黄海天、游年花。近百名御林军官和锦衣卫,将群雄团团围住,眼睛紧盯魏秋婷母子,因为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藏宝图。群雄急操兵器,跃身而起。石剑大声道:“诸位同道,老三篇,你们保护高姑娘先走,我和宝弟、史师侄断后。”他道罢,便跃到魏秋婷身边,低声道:“婷婷,今日又是一场恶战,对方高手众多,你呆会带儿子趁机而逃。”魏秋婷摇了摇头,低声道:“小石头,我相信你,能带我们母子脱险。”她不愿离开石剑,依然抱着石轩辕,玉立于寒风中。她取下腰间软剑防身。石剑心头一阵感动,一阵内疚,一阵难过。他感觉自己此生欠魏秋婷挺多的。高慧燕大为感动,佯装不知武林巨变,想骗骗钟万强,便跃身而出,道:“钟叔叔,侄女是高慧珊啊!”钟万强此时已与武林撕破脸,岂会相信她的话?他哈哈一笑,道:“高慧珊,你在此更好,弟兄们,快拿下贼匪高迎祥之女。”三名锦衣卫一跃而上,扑向高慧珊。赖一行、黄二彪、谢三甲各执兵器,拦住三名锦衣卫。他们是为龙飘飘所迷,不甘心龙飘飘作了石剑的夫人,但是,他们是名门弟子,富有正义感,可不想义军首领之女落入贼匪手中,以此挟持高迎祥。高慧珊怒喝一声:“钟万强,你这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当初你来义军营中,我还为你倒茶酌酒,如今竟翻脸不认人。”她倏然拔刀,一招“嫦娥奔月”,劈向钟万强。但是,她的武功与钟万强实在相差太远。钟万强待她长刀是来,蓦地伸出两指一挟一折,“铮”地一声,竟用两指便把她的长刀挟断了,接着一脚端去。高慧珊急忙一个“穿花绕树”闪避,却被两名锦衣卫拦住。许四方、来伙添急忙奔上施救。石剑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且会危及魏秋婷母子,便大声道:“钟万强,你们一起上罢了。”他希望能以自己一人,吸引住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钟万强道:“小杂种,难道老夫怕你吗?”他纵身一跃,扑向石剑,“呼”地一掌劈去。风霜大师等人跟着各持重兵器一拥而上。石剑蓦然抓着魏秋婷的腰带,将她往半空一抛,叫声:“婷婷快走。”便舞掌迎上。魏秋婷本来不想离开石剑,此时被他抛出重围,只好一手抱着爱子,一手握剑护身,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飘出了人墙,没入了林中。众锦衣卫急四散而开,追寻魏秋婷母子下落。他左掌“呼呼”两记劈空掌劈出,震歪了阳宵子长剑,接着双掌一缩,长袖一拂,搭上贤达虎爪,然后一牵一引,内力吐出,引得贤达一双虎爪撞向天平的流星锤。“砰”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反而挡住了风霜大师的去路。石剑接着双掌齐推,刚猛的掌风,宛若一堵墙,撞向钟万强。在电光石火之中,他瞬间连袭数人,奇快凶狠,猛如狮子扑兔,宛若饿狼争食。钟万强岂敢硬接?急侧身闪避。云中燕妙目含泪,长剑一展,一招“白虹贯日”剌向石剑咽喉,口中叫道:“还我爹命来。”赖得出抽出背部的轩辕黄金剑一挥,挡在石剑身前,“当”地一声,震断了云中燕的长剑,鼎壶一摇一摆,“当当”两声,挡开了黄海天夫妇两柄长剑。石剑中指一弹,“铮”地一声,弹得郑少辉拿捏不住长刀,长刀“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大声叫道:“云姑娘,云剑清二十年前引官兵屠杀雄樱会总舵数百人,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你快退下。”云中燕娇叱一声:“胡说,是寇振海领兵的,你杀了家父还狡辨?”她附身拾起一柄长剑,长剑一展,又剌向石剑。此时钟万强、风霜大师等人又攻到。赖得出等诸人已被锦衣卫团团围困,虽连杀数人,但许可中、许正阳、吴五路、高慧珊等四人已负伤,血渍斑斑。石剑中指弹开云中燕的长剑,双足一点,平地拔起,接着左足点右足,身子竟在半空横飞数丈夫,一招“泰山压顶”凌空下击,劈碎了两名锦衣卫的头颅。他抓起高慧珊往一匹马一抛,叫道:“快跑!”他反掌又劈死一人,抓起龙卷风又抛上一匹马,道:“快护高姑娘走!”他猛地大吼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震得抢跃而上的三名锦衣卫七孔流血,晕头转向,倒地而亡。钟万强看龙卷风跃而逃,抢过一柄钢刀,用尽全身力道向他背心掷去,那钢刀疾如飞箭,激射向龙卷风后心。龙卷风闻得背后风响,急跃身离马,却还是迟了一步。他“啊”地一声惨叫,那钢刀射中他的大腿。他倒跌下来,三名锦衣卫跃上刀剑一起折向龙卷风。群雄大叫一声:“龙老前辈!”却被团团围住,哪里能救?高慧珊闻得身后呼叫,回头一看龙卷风落马,惊叫一声“龙老前辈!”复掉转马头,杀入重围。赖得出眼看龙卷风落马,宝剑脱手掷出。“啊呀啊呀啊呀”径穿三名欲砍杀龙卷风的锦衣卫前胸而过。赖得出脱手掷剑,却忽地后心一痛。“砰”地一声,他被风霜大师一掌击中,身子犹如断线风筝,被击得飞出一丈多远。石剑等群雄心中大痛,凄叫一声:“赖叔父……”他忽地一招“三英会吕布”,“呼呼呼”三掌,吐尽内力,犹如惊涛拍岸、巨船撞礁、巨斧劈山,劈得三名锦衣卫倒出数丈,一连撞死五名锦衣卫。他趁机疾冲而上,拾起宝剑,一招“八方风雨”瞬息之间,连砍八八六十四剑,砍死了十余名锦衣卫,拉起龙卷风,却见风霜大师阴笑着扑向倒在地上的赖得出。石剑左手急抢过一把利斧向风霜大师掷去。风霜大师闻得身前劲风狂啸,势不可挡,急忙就地一滚。那柄利斧撞到了风霜大师身后贤达的虎爪上,震得贤达虎口流血,一只虎爪被震得飞上半空。“石魔上少林一趟,内力又增进不少。看来今日想困住他不容易。奶奶的,又让魏秋婷逃走了。唉!只盼锦衣卫四下追辑,能擒住魏秋婷。”天平上人暗暗吃惊,颇感失望。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五十二章 陆续释怨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石剑见众多锦衣卫四下散开,在林中乱蹿,追辑魏秋婷母子,甚是心焦。他将龙卷风推向靠上前来的罗中宝,道:“宝弟,快护龙老前辈先走。”他双足一点,犹如巨鸟穿林,疾飞到赖得出身前,一招“双龙戏珠”,宝剑金光闪闪,疾如利箭,透两名锦衣卫的咽喉而过。“啊呀啊呀……”两名锦衣卫怪叫一声,扑地而倒。石剑一手舞剑护身,附身提起赖得出。他重剑一抖,一招“八方风雨”挡开了天平等人的兵器,夺路靠向浑身是血的来伙添,将赖得出交到来伙添手中,又对史坚道:“师侄,你和来叔叔一起快护赖叔父走。”他反手横劈一剑,又将靠身后偷袭的一名锦衣卫拦腰劈断。石剑仗着手中重剑,步步靠向梁行施等人。群雄得以肩并肩杀敌,精神顿振,兵器飞舞。锦衣卫岂敢轻易靠前?石剑方松一口气,却听得钟万阴笑一声:“小杂种,住手!”高慧珊已被钟万强擒住,风霜大师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群雄黯然失色。众锦衣卫团团围住,展着兵器对着群雄。石剑高声叫道:“钟老贼,汝意欲何为?”钟万强阴阳怪气,嘲弄地道:“现今,武林很多人被你所骗,都称你仁义宽厚,高慧珊现在老夫手上,老夫想看你是个怎么的仁义宽厚法?”石剑惨然一笑,将宝剑递与赖得出,对钟万强道:“好!老贼,你放了高姑娘,石某任由你处置。”风霜大师阴笑一声:“好!你有种!你武功太强,老夫处置你不了。”罗中宝急道:“老不死,你想怎么样?”风霜冷冷地道:“为方便押解这个小杂种上京,老夫要他自断双手罢了。”石剑道:“你们要言而有信,我自断双臂,尔等要放高姑娘。”钟万强冷冷地道:“当着面前各路英雄的面,老夫言而有信。”高慧珊叫道:“石将军,不要啊!”石剑道:“高姑娘,雄樱会的宗旨是匡扶正义、行侠仗义、济世扶贫。你是义军首领之女,以前,我是明廷三军统帅,两军交锋,所以为敌。现在,我只是江湖中人,既为武林义士,又岂能置你生死于不顾?”高慧珊闻言,两行感动的泪水蓦然滑落。梁行施大叫:“石将军,钟恶贼的话不可信啊!”来伙添、罗中宝二人不约而同上前拦挡石剑。石剑双臂一振,将二人弹开,反手一抓,提起一柄利斧抢在手中,道:“诸位同道,记得为我报仇。”钟万强胁迫石剑断臂,才肯放高慧珊一马。石剑右手举起利斧,缓缓砍向左臂。林中登时肃静,静得让每个人都心惊胆战。此时此刻,哪怕一根银针跌落也能听得见。无数双眼紧相着石剑手中的利斧,不忍心别过头去。高慧珊既感动,又酸楚,又无奈,流着泪水,闭上了眼睛。石剑斧锋触及左臂,心潮翻滚,想起父母之仇尚未得报,生父不知下落,自己就此断臂,魏秋婷母子从此无依无靠,自己被押上京,走上断头台,多少亲人弟兄为自己伤心。石剑就这么微一沉吟。钟万强又高叫一声:“砍啊,石英雄。做英雄就要付出代价的,你难道不知吗?”风霜微一用力,刀锋削破了高慧珊脖子上的皮,鲜血顿流。高慧珊“啊”地一声尘叫,声音极其凄厉。石剑见状把牙一咬,利斧砍向左臂,却听得“当”地一声响,利斧被突然飞来的一粒佛珠击歪一边。三位须眉发白、慈眉善目的僧人已跃入场中,却是空容、空相、空闻大师飘然而至,身后跟着十余僧众。忽又听得钟万强大喝一声:“云中燕,你敢叛老夫?快拿下!”却无人上前,原来是云中燕长剑忽然已架开了风霜大师的刀,抢过了高慧珊,疾身跃到了石剑身边。这一突生变故,令林中所人都始料不及,所有人都一怔。“走……”风霜大师已知今日难以取胜,领头而去。“谢谢恩师相救!”石剑感动地向空闻三位高僧纳拜,群雄紧跟下跪道谢。同元笑对云中燕道:“云施主,你怎么忽然变好相救呢?”云中燕俏脸一红,低声道出了原委:“当自己看到石剑竟为救被称为贼首之女的高慧珊时,心头大震,石剑此等人品,又岂能无故杀死家父?”云中燕本是心善之人,岂能忍心一个大好青年就此断送肢体,葬送一生。当她看到石剑利斧被佛珠击歪,心念一动,蓦地疾身上前,身不由己地长剑一展,架开了风霜的钢刀,救下了高慧燕,避免石剑再度受胁。而风霜猝不及防,岂会料到云中燕忽然反叛于他?来伙添等人连忙拜谢云中燕对石剑的救命之恩。岂料,云中燕突地长剑展,一剑突然架在石剑脖子上。群雄无不惊愕。空闻大师急道:“云施主,剑下留情。”云中燕冷冷地道:“我刚才相助石魔脱险,目的就是想亲手杀死这个杀父仇人。”罗中宝道:“云姑娘,我等非贪生怕死之辈,杀云剑清实乃另有隐情,请听罗某细道原委。”高慧珊含泪跪倒在地,道:“云姑娘,小妹与石将军认识没几天,他都能多次救我,他肯定不是这种滥杀无辜之人啊。求你放过他吧,我给你磕头了。”她说罢,欲给云中燕磕头。云中燕一脚撩起她的脖子,叫道:“你们人多势众,姑奶奶不会上当的,让石魔先跟我走一趟。待查明原因,是杀是放,我自有主张,尔等不必多言。”她疾手点了石剑身上的几处要穴,提着他便飞身上马,扬鞭而去。史坚、罗中宝和高慧珊伤得较轻,急忙跃马,欲要追赶,却被空闻大师拦住。罗中宝虎目含泪,道:“大师为何拦阻?……”空闻大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罗施主,云施主外刚内柔,她不会擅杀老纳爱徒的。你们一起追去,只恐误会更大啊!”来伙添急道:“晚辈不放心啊!”高慧珊急道:“晚辈也不放心。”空相大师道:“诸位施主不必着急,云施主不是个野蛮无礼的人,老纳担保石剑无事。况且,以石剑的武功,不要说云施主根本制不了他,就是当今武林,论单打独斗,恐怕也无人难以制服他。而石剑甘愿受擒,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与云中燕释怨而已。”群雄一想有理。众僧随即给群雄疗伤,聊天中始知,空闻等人是受命拜会各地寺僧,知会石剑已是少林弟子,联络各地寺僧防武林再度巨变。群雄闻言,大为感动,均想少林为武林泰山,果然名不虚传。云中燕押着石剑策马飞奔,怕群雄追来,一路扬鞭,抽得跨下坐骑疾跑如飞。残星明灭,东方欲白。云中燕在一处丛林中勒马,提着石剑跃身下马,扶着他靠坐在一棵树上,一剑指向他的咽喉。哪知石剑身子微侧,左手一伸,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正弹中云中燕长剑。云中燕如何经得起石剑这么一弹,登时虎口发疼,长剑拿捏不住,“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吓得连退数步,道:“你……”石剑淡淡一笑,道:“云姑娘,不瞒你说,凭你的武功,点石某之穴无用。石某知你难解心头之恨,也不想与你产生什么仇恨,所以,才假装被你所擒,目的只想单独跟你说清楚云剑清奸贼之事。”云中燕神情激愤地道:“你胡说,家父不是奸贼。”她双腿不住后退,生怕石剑一跃上前,声音有些颤抖。石剑也不与她急,甚有信心说服她,盼能从此与她释怨。他缓缓地道:“云姑娘,凭石某武功,若要加害于你,你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你听石某细说云剑清之事。”云中燕一想也有道理:石剑武功盖世,自己如何是他的对手?若他加害自己,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她一咬牙,走到石剑跟前,道:“快说!如果你说的不是事实,姑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石剑又好气又好笑,缓缓向云中燕讲述了云剑清如何因爱生恨,受钟万强摆布,害死雄樱会总舵数百多人及之后相助钟万强为害武林二十年之事细说了。云中燕瞠目结舌,樱口久久不能合上,眼中泛满了泪水。石剑说完,道:“云姑娘,若石某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死于乱箭之下。再说,你别忘了,你曾在涪城街头砍断宋子青左臂,论仇恨,石某可以随时替宋子青复仇。但是,石某不想再延伸仇恨,所以已劝服宋子青,不再找你报仇。”云中燕两行清泪流下,掩脸而哭,口中喃喃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身子颤抖着,忽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五十三章 妻儿同行 - 一路风尘 - 石剑   冷风嗖嗖,透骨奇寒。也不知过了多久,云中燕悠悠醒来,但见林中生着一堆火,石剑斜靠在对面一棵树上,正呼呼大睡,而自己身上却被着一件长袍。长袍上血渍斑斑。云中燕心中感动,心道:此人若是奸恶小人,他大可以趁俺晕倒之时杀了俺。可是,他不仅没这样做,还很关心自己。云中燕继而又想到此人心系会中弟兄,与高慧珊相识没几天,他竟肯舍身相救,况且义军也曾率人围攻于他,他竟能坦然面对仇恨,反而舍身相助仇人之女,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岂是奸恶之徒?他还劝宋子青不要找我报断臂之仇!但是,父亲、师兄宫长乐确实死于他手上,怎么办?一阵寒风吹来,林中火光时明时灭。云中燕看着因疲于奔命,劳累过度而熟睡的石剑,心中既矛盾又感慨。她往火堆中加了一些柴火,望着火光怔怔出神。。”石剑醒来,见天色已亮,道:“云姑娘,石某想和你合骑一马,回去看看宝弟等人。”“这……”云中燕一下不知所措,须知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如何能合骑一马?石剑急道:“云姑娘,非石某有心轻薄。宝弟诸人伤重,石某不能见死不救。而且,现今林中并无第二匹马,剩下你一人在此,石某也不放心。”云中燕却还是犹豫着。石剑道:“云姑娘,事情紧急,石某实在无奈才出此下策,何况……何况刚才咱们俩人也合骑过一马了。”云中燕闻言脸一红,道:“那还不上马?”便先跃身上马。石剑也不顾许多,跟着跃身上马,坐在云中燕身后,两人合骑一马,飞奔出林,赶回原地。众高僧合掌而笑。“云姑娘,你与我家少主倒是天生一对。”来伙添哈哈一笑。“来伙添,你说够了没有?”忽然林中一人飞掠而来,却是魏秋婷,满脸怒容。来伙添伸伸舌头,急闪到众高僧身后。“哈哈哈……”石剑飞身下马,脸红耳赤,不知所措。云中燕羞答答的,不知下马好,还是策马而去好,蓦然又想起自己得罪了钟万强,此时已无家可归了,不由又淋然落泪。“云姑娘,你已得罪钟万强,可以说无家可归,今后就当雄樱会是你家吧。而且,你发现不对头,可以随时向我与小石头报仇。”魏秋婷将爱子往石剑怀中一塞,却又大方地立在马下拱手,盛情相邀云中燕。她昨夜脱围而去,后又复潜而来,看石剑被云中燕所擒,便一路飞潜跟着,看看石剑无非是想与云中燕释和,这才放心。此刻,她也希望石剑能与武林中人一一释怨,好让自己一家三口,从此无忧无虑地生活。所以,她大方邀请云中燕到雄樱会总舵避难。“云姑娘,敝会帅哥多,你到敝会来,一定心情更好。”来伙添又从众高僧身后闪身而出,大叫一声。“哈哈哈……”空闻大师也笑出声来。云中燕满脸通红,一飞而下,躲到高慧珊身后去了。“恩师,梁老前辈,晚生领来叔叔去云南解毒,顺便引开钟万强等人,劳烦你们护送高姑娘回陕甘吧。男女不便,云姑娘,你也随诸位高僧一起去吧。敝会弟子自然会来找你,领你回敝会总舵。”石剑抱子坐下,吃了块蛇肉,随即分拔人马。“石公子,珍重!小妹回到义军帐营,一定会告知众将领是你舍身相救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妹一定想法让义军与贵会释和。”高慧珊大为感动,含泪起身,朝石剑盈盈一辑。“高姑娘,世间自有公道在。上路吧,一路平安!”石剑将石轩辕递与魏秋婷,朝她拱手还了一礼,便回身扶龙卷风上马。众高僧与石剑等人挥手相别。云中燕飞身上马,回首看了石剑一眼,一颗昔日冰冻的芳心,渐渐融化。她朝石剑挥挥手,蓦然扬鞭,策马而去。石剑、赖得出、罗中宝、史坚、魏秋婷母子护送来伙添,也随即南下,赶赴云南。“师叔,雪山并无异样,可能雁荡山之战是唐朝元一时冲动吧,他现与令狐安闭关练剑,不见任何江湖中人。”史坚向石剑禀报了查探雪山派的情况。石剑不语,对此事一时也猜不透。他钻进马车里,但见石轩辕伏在魏秋婷的玉腿上,呼呼而睡。他便对魏秋婷道:“婷婷,恐怕一路上,钟万强会阴魂不散,为保你母子平安,我想让史坚、罗中宝护送你回舵,好吗?”魏秋婷摇了摇头,讥讽地道:“不!我想看看你与何姑娘见面是怎么样的情形?”“哎呀,我不过是与她在京城一起救人而已,没什么的。罗兄弟、寇叔父他们知道的。婷婷,我的好媳妇,你别老是捕风捉影,好吗?”石剑满脸通红,急揽她入怀,又哄又劝。“是不是真的?到云南就知道。”魏秋婷聪慧过人,可不容易哄,摇了摇头,偏不离开他。石剑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没想到又惹来她的误会,便不再吭声,怕越描越黑。他躺在马车内,把头枕在她的玉腿上,闭目养神。行程月余,已到贵州。到处都是绵亘峻峭的峰峦,到处都是葱郁茂密的松林,山岭上随处可闻苗族妇女的山歌,健硕的苗族姑娘像男人一样在山间操作,与江南足不出门的闺秀,大不相类。群雄在苗区走了半月,过得六七日路程,已穿过苗区,进入云南边境了。何浩林虽是天花教主,却是昆明城的大户人家,虽然有抓无辜小孩作药引之事披露,但因没证据,官方对他也不敢如何。何府甚是好找。石剑等人入住城中“风云”客栈,商议如何求见何浩林。“大哥,小弟以为你还是单独先见何姑娘,听听她的意思,说不定她能救来叔父,不必惊动何浩林。”罗中宝率先向石剑提议,献上一策。“她不一定会见我,那天在京郊,你们也看到了。唉……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很多女孩子的心。”石剑侧目而视魏秋婷,摇了摇头,倒有些不好意思。“备拜贴,以雄樱会名义求见何浩林?”赖得出呷了口药酒,酒气喷人地道。“算了,还是你先独自找何姑娘吧,反正,你自己反握好分寸,别再弄出一个小孩来。咱们小心看护好来叔父,会轮流歇会,怕钟贼他们跟至滇中,你早去早回。”魏秋婷叹了口气,顾及来伙添的毒伤,只好同意,让石剑单独去找何芳霞。群雄见魏秋婷答应了,均是松了口气。石剑换上夜行衣,背上宝剑而出。春风吹来丝丝寒意,清新的空气与泥土芳香融在一起。湿气很重,露出裤脚。石剑负剑沿屋顶飞行,潜留于城东一处客栈,眺望另一处浩大宅子。透灯火而下,何府浩大,犹如江南的拙政园。天花教弟子巡查严防,戎装长刀,手执火把,屋顶也有人。石剑不敢直接飞去,他想了想,飞身而下,在客栈拐角处拾起两块大石头,一块扔向何府庭院。“砰……”大石落入庭院的水池中,溅起阵阵水花。“谁……”天花教弟子闻声而动,纷纷跃下,直扑水池。“砰……崩嚓……”石剑再扔出一块石头,砸碎了何府东边一处厢房的屋瓦。“不好,有江湖中人来掏乱……快……”何府登时大乱,众弟子抽刀奔向东边的厢房。石剑趁机飞掠而过,潜入何府一株大树上,凭借树梢遮身,静观其变。“霞儿,快回房去,为父在此,不怕任何江湖中人。”何浩林与何芳霞、红杏、绿杏几乎同时跃出房中,走向庭院。火光中,何芳霞一头透明般乌黑油亮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仿佛初生的婴孩,佛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四下环顾,颇为紧张。“爹,钟贼虽然到了昆明,但以他的身份,不至于夜晚掏乱吧?”何芳霞有些不解地问何浩林。因为何浩林在京城被罗中宝胡说八道一通,导致与钟万强、天平上人、风霜大师闹翻了。何氏父女倒怕钟万强等人不放过他们。“什么?钟贼提前到了昆明?怪不得一路上不见他设伏,原来他想在昆明将我们一网打尽!”石剑闻得何芳霞之言,心头暗暗吃惊,立时思索脱身之计。“他是来拉拢爹的,应该不会。霞儿,严振东惨遭石剑毒手,唉……此事有些棘手。布口袋等石剑落网吧,爹又对不起你。不杀他吧,严振东之子严明杰又老是哭闹,钟贼也会找借口称敝教有谋反之心。一旦触动官兵,数千弟子,性命难保。”何浩林似被她触动心思,仰天长叹,甚是为难。“唉……爹……,您不必为难,女儿已与石剑绝交,女儿绝不见他,来伙添是死是活与咱们无关。”何芳霞幽幽叹道,似是下足了决心。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五十四章 压力奇重 - 一路风尘 - 石剑   何府浩大,前庭后院,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绿树掩映,淡菊飘香,繁花似锦。“为何?”石剑偷听到何芳霞拒绝为来伙添疗伤,心头大震,想不透何芳霞忽然间为何要与自己绝交。他至今不知,何芳霞是因为心里吃醋,是因为她看到了龙飘飘抱着石心儿在京郊与石剑相见。石心儿称石剑为“爹”的那一幕,已让她伤感欲绝。她不是一般人,是天花教主之女,美貌冠绝武林,武功高强,文武双全,岂会主动去做石剑的小妾?更何况石剑与魏秋婷的事情,已经轰动朝野。“好,霞儿,坐会。你考虑一下与沐毅恩的亲事。既然皇上有旨,意让咱们何家帮忙镇滇,倒也是好事。沐毅恩长相不俗,文武双全,将来世袭王位,霞儿也就是王妃了,子孙皆能荣华富贵,远胜在江湖浪荡。而且,与皇宫不同三宫六院不同,沐氏纳妃不多,你进沐府,行走也自由。”何浩林拉爱女坐下,绿杏赶紧倒茶。此时的崇祯被关内外的狼烟折腾得够呛,已没有纳妃的欲望,更无心寻欢,又何况何浩林已闹翻离职。他便趁钟万强离京辑捕魏秋婷之际,临机交代,以促成何沐联姻,让何浩林助沐激流镇滇,以保风雨飘摇的大明江山。“爹……夜了,早点睡吧。”何芳霞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模凌两可,起身就走。“唉……”何浩林叹了口气,背手踱步,甚是烦躁。毛毛雨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隐隐若现。石剑的心忽然好沉,不仅听到何府不肯救来伙添的消息,而且钟万强等人还提前到昆明,崇祯为加强滇贵的控制,还下旨让何芳霞与小公爷沐毅恩结亲。“禀教主,东边厢房里落下一块石头。”一阵杂乱脚步声响起,一名弟子向何浩林递上一块石头。“石头?没见人影?”何浩林接过石头,左看右看,递还弟子,颇有些迷惑。“教主,这块石头是不是暗示石磨已到滇中?石魔的外号便是小石头。”那弟子很精明,若有所思地道。“石剑?有人暗示敝府?”何浩林倒真是神经过敏,闻言又翻转这块石头,喃喃自语。“唉……我干嘛不用干柴扔下去?不用别的东西?为何要用石头?格老子的,倒真是惊动了何府中人。唉,来叔父的毒伤如何是好?”石剑心头一阵悲哀,一阵后悔,又一阵伤感,没想到昆明官匪皆对自己早有戒备了。“传令下去,加派弟子防范,本教去一趟王府。”何浩林震惊之余,立即拿着石头,领数名弟子,策马出府。石剑脑子奇快反应,趁天花教弟子不备,从树梢飞出,飞上屋顶,双手齐抓,将屋顶上两名天花教弟子扔入庭院中的水池里。“蓬……”两名弟子跌入水中,溅起阵阵浪花。何府再度大乱,众弟子四处涌向水池。石剑趁机飞走,循马蹄声方向,尾随何浩林奔向王府。春雨丝丝缕缕,缠绵忧郁。石剑飞至王府附近,便已过不去了。沐王府四周,皆是灯火通明,侍卫林立,屋顶屋下皆是兵马,刀光耀眼。“不能用同样的手法进入沐王府,那里高手如云,若惊动钟万强等人,就难以脱身。得想其他法子救来叔叔了。”石剑望着沐王府金光闪闪的宝塔,若有所思,连忙趁夜色飞离,复回客栈。魏秋婷闻得何芳霞不见石剑,喜忧参半。喜的是石剑与何芳霞再无可能。忧的是,来伙添的毒伤没有何芳霞相助,是不可能治好的。因为何浩林及其他天花教弟子,更无可能给来伙添治毒伤。“什么?钟贼等人早到了?为何不见城中戒严?”史坚听石剑讲述情况,又惊又不解。“城中不戒严,是故意放咱们进来,好将咱们一网打尽。好在咱们是乔装进城的,要不然还真是自投罗网。”魏秋婷心思机灵,马上想到其中缘由了,立时提醒群雄小心。群雄心头一震,皆是叹服魏秋婷智计无双,心思灵敏。“少主,没什么的。人生就象一场梦,老来活了四十多年,也死得过了。没关系,咱们走吧,离开这个魔窟。”来伙添天生乐观,不想以自己一人之伤,系众人之危。石剑无语,好生为难,怎么忍心来伙添就这样白白送命呢?来伙添可是他父亲的结义兄弟啊!来伙添自从加盟雄樱会后,一直行侠仗义,一直苦心寻找自己的下落,多番命悬江湖啊!他心头甚是难过,眼眶泛红,起身背手,走到窗口。他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云南,换来的全是失望。他没想到自己一番浴血奋战,艰险重重,到头来还是救不了来伙添的命。即便是现在回去,也无颜面对会中弟兄,无颜面对姑母,无颜面对那些日渐向着雄樱会的武林英豪。如果自己连来伙添也救不了,还称什么抗金英雄?如果父亲还活着,将来见到他,又如何向他交代?现在,他不仅要顾及来伙添的毒伤,还得顾及魏秋婷母子的安危,更要顾及魏秋婷的心理感受,压力奇重,难!春暖乍寒,街上冷冷清清的。雾蒙蒙一片。魏秋婷望着他的背影,似乎看出了他的苦恼,他的迷茫,他的悲哀。她银牙一咬,道:“小石头,你再去找何姑娘吧?作为女人,我了解女人的心思,她不可能与你绝交。”她一路携子相随,本来是监视石剑与何芳霞的,防止他们会有什么情缘发生的。可眼下,来伙添的毒伤,又越来越严重,迫在眉睫。她现今是雄樱会的一员,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来伙添掉命?群雄目光“唰”地望向魏秋婷,皆是心头感叹她的气度,她的胸怀,她的过人之处。罗中宝笑了,翘指称赞,对魏秋婷道:“嫂子,你好大度。”石剑蓦然回身,眼眶红红的,却摇了摇头,道:“不!还是另想法子吧。唉……”他瞬间也好感动,可他明白自己是有妇之夫,不能那样做,不能伤害魏秋婷,也不能去伤害何芳霞。“少主,你昔日不是跟沐王爷有交情吗?他不仅捐助你银子抗金,还曾出动过兵马帮你押银晌去辽东。”赖得出联想起往事,提醒石剑可与沐氏套交情。“那是往昔。当时我是龙庭大将军,从二品衔的高官,沐王爷尊重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官位。况且沐家几代是朝廷驸马,他也是抗金有责。时过境迁,他仍是王爷,我已是通辑犯,世人皆可诛之。”石剑感慨万千,背手踱步,颇为伤感。“何姑娘为何变得这么绝情?她在京城可是舍己救咱们呀?还惹得何浩林丢官罢职。唉……女人真是迷。”罗中宝又想起石剑与何芳霞的交情,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缘由。“宝弟,我画张何府地图给你,你与史师侄去找何姑娘,约她明天到滇池与我相见。明日城门一开,咱们就乔装出城。”石剑抓起妆台上的毛笔,简单画了一幅图递与罗中宝。“大哥,你办不到的事情,小弟能办到吗?”罗中宝接过地图,迷惑不解地道。“试试吧,或许你去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别说我在城中,就说我们在滇池过夜,只有你一人进城。”石剑也无把握,但料想何芳霞也不至于害罗中宝与史坚。罗中宝点了点头,与史坚飞身而出。何芳霞沐浴后,将自己裹在柔软而温暖的睡衣里,立在窗口前,听风看雨,心情晦涩。“石剑欲来滇中找自己为来伙添疗伤,千里迢迢,凶险重重,自己竟与他决绝?不为来伙添疗伤?来伙添是来伙添,石剑是石剑,现是为来伙添疗伤,又不是为石剑疗伤。”她神思悠悠,忽然间又为自己在父亲面前所讲的话而后悔。“唉……我吃什么醋呀?龙飘飘与石剑的儿子都四五岁了,他们交往好多年了,自己……唉……他们啥时候交往的?怎没听说?石剑不是与魏秋婷吗?唉……他那么多情,想他干嘛?武林骂他是魔,他确实是名副其实。”何芳霞一会为自己吃醋而好笑,一会又骂石剑不专一,一会又想他与自己何关?自己与他,是两条道上的人。自己与他,昔日京城交好,无非是一时交叉而已,之后两人便开始走岔道了。“何姑娘……”忽然窗外人影一晃,罗中宝一个“金钩倒挂”,笑脸出现在她的闺房窗口。“你……罗少侠?”何芳霞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拔剑出销,毒雾针欲甩手而出,却听声辩人,不由一怔。她与罗中宝昔日在京城也曾拼肩作战过,对他的声音甚是熟悉。罗中宝飘然而入,拱手道:“姑娘别来无恙?石兄甚是掂记你,他已到滇池,盼你明日清早一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收藏】和【投票推荐】【神龙爪】。一路风尘完结在即,稍后将高强度更新神龙爪一书。) 第九百五十五章 殉情自杀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夜淡月,薄雾袅袅。香尽漏残,月移风寒。“哼……为何他不来?”何芳霞闻言,心头火起,又有些期盼,还有些失落。“姑娘,敝会弟子探知钟贼先到昆明,石兄因来大侠有毒伤,不敢轻易进城,请你体谅他的难处。他不是怕死,而是顾及来大侠的性命。不容易呀,这一路受了多少苦?大哥途中被钟万强要胁,差点自断双臂,好在少林高僧也在附近拜会各地寺僧,及时相救。”罗中宝一半坦诚,一半谎言,以情动人。“什么?”何芳霞惊世骇俗地倒退了数步。“姑娘,罗某虽不是什么武林大侠,但也是顶天立地之人,难道会骗你吗?说到来大侠的伤,其实少林高僧也可相救,但是石兄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其实,他就是想来看你一面。”罗中宝察颜观色,连忙再编谎言,专拣动听的说给她听。他也没办法,得顾及来伙添的伤势。他本来不是那种无厘头型的武林中人,也不擅长说谎,一直以来也不说谎,可现在却没法子,只好说谎,盼能此打动何芳霞的心。他在京城时,便看出何芳霞对石剑有情。此时此刻,他唯有利用这段情。而钟万强等人到了昆明,也是形势所逼,如若再度交手,可不容易脱身,因为还得顾及魏秋婷母子的安危。他期盼能尽快从何芳霞手中拿到解药,治好来伙添的毒伤,快点离开昆明,离开魔窟。“这……他是有妇之夫,何苦呢?”何芳霞喜上眉梢,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芳心大乱。“姑娘是指龙姑娘之事?唉……你可能也听说了,当时天下武盟总军师曹显卑鄙无耻,设计派龙姑娘去勾引石兄,以剌探他行踪,好随时设伏谋杀。唉……有一晚,石兄被龙姑娘灌醉……”罗中宝心里暗骂自己无耻,竟然编谎言去骗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可话到这份上,也只能编到底了。“别说了……恶心……”何芳霞打断他的话,羞羞答答,甚是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慢慢原谅了石剑。她江湖外号“活观音”,不仅长得一副旺夫佛像,而且也是心地善良之人,虽也有江湖历练,但远不如罗中宝江湖阅历丰富,哪是他的对手?“姑娘,那就明日清晨滇池见了。”罗中宝见她已经心软,连忙穿帘而去。“喂,我还没答应呢……”何芳霞想拦,已经来不及了。滇池周围群山环抱,河流纵横,沃野千里,风光秀丽。春雨丝丝,寒风拂脸。滇池旁的梨花,温柔娴雅。石剑等人装成小贩,早早驱车出城,赶赴滇池。他们立在西山的松树下。滇池绿波荡漾,湖水澄澈透明,渔船风帆,不少渔民开始撑舟打渔了。“水光潋艳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石剑沐浴于春雨下,立于滇池边,低声吟诵。他闻得何芳霞会来,心情大好。“大哥,治好来叔叔的伤后,咱们就铲除沈雪芬,然后想法诛杀钟万强,再找石大侠下落,那样就不会有人扰乱咱们了。”罗中宝立在石剑身旁,提议一下行动。“嗯……愚兄也是这样想的。宝弟,若咱俩能一辈子做这样的兄弟就好了。”石剑回头,颇为动容。“那当然,咱俩这么多险滩都淌过来了,难道还会分开吗?”罗中宝甚是自信,再也不会怀疑石剑了。“铲除沈雪芬后,兄弟想还是找寻赵姑娘下落先,兄长不能老让兄弟单身。”石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罗中宝大笑,又道:“到时不知兄长带哪位姑娘一起呢?”他道毕,又四下顾盼一下,发现魏秋婷真没跟着来,这才拍拍胸部,可以斗胆放心开玩笑了。山上林木葱郁,山下湖水明净,花开嫣红,柳丝轻拂湖水,雾茫茫的滇池,如诗如画。赖得出、来伙添、史坚都没作声,细看美景,少见的沉静。石剑尚未答话。“楼外残阳红满,春入柳条将半。桃李不禁风,回首落英无限。肠断,肠断,人共楚天俱远。”忽然池边有人悲歌走来,声音凄凉。“是郑少辉?”罗中宝利目如剪,惊叫一声。群雄闻言一惊,急抄兵器。因为郑少辉此番是随钟万强等人而来的。“郑少辉怎会独自来滇池?是何姑娘的信使?或是钟万强的探子?”石剑握着宝剑,心头一阵疑虑。郑少辉确实是随钟万强等人而来,因为他开始是追随何浩林,因为他钟情于何芳霞。可是何浩林因一时被罗中宝策反,逃离京城。他后来便暂住严振东府上,可是,严振东又被石剑与沈雪芬联手所杀。无奈,他又暂住钟万强府上。此番钟万强来滇捕杀石剑,欲抢魏氏藏宝图,自然带郑少辉而来,因为郑少辉武功高强,是武林的后起之秀。但是,郑少辉的心却一直系在何芳霞身上。他随钟万强呆在沐府,闻得崇祯又下旨,将何芳霞许配与沐毅恩,顿感情路已断,伤心欲绝,立时神经错乱,疯疯癫癫。郑少辉疯了,对钟万强等人而言,已失去了利用价值。钟万强等人便也不再理会郑少辉。“现是已时,何姑娘还不到,恐怕情况有变,还是小心点。”罗中宝急拉石剑躲入树后,好心提醒。“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郑少辉越走越近,深一脚,浅一脚,雨湿衣衫,声歌越悲。“霞妹,你入王府为妃,祝你好梦。少辉不才,家贫苦寒,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确实难配于你,唯有魂归滇池,灵魄相伴。”郑少辉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他喃喃自语,情难自禁,伤心悲愤,满脸苦情,忽地跳入池中。“扑通”一声,池中溅起水花阵阵。郑少辉是中原人,旱鸭子,不擅长游水,他在池中浮浮沉沉,溺水呛水,瞬间要就要被冰冷剌骨的池水淹没。“不好……他是殉情自杀……”石剑急将宝剑塞进罗中宝手中,纵身一跃,也跳入池中,游向郑少辉。群雄急抢身而出,立于池边,紧张地看着石剑救郑少辉。他们既为郑少辉这份痴情感动,也为郑少辉殉情自杀而悲哀,皆想如此一位武林后起之秀,死了真是可惜。数只渔船有人落水相救,也有人划浆过来。石剑很快游到郑少辉身边,疾手点了他的穴道,抓住他衣领,倒游回池边。史坚铁拐一伸。石剑抓着史坚的铁拐,提着郑少辉一跃而上。罗中宝拖郑少辉入树下。赖得出急撑起帐蓬,但因雨雾大,湿气重,生不了火。那些渔船见落水之人救出,便不再划近,复往池心撒网打渔。石剑一按郑少辉腹部。“呼……”郑少辉仰天喷水。石剑连按数下,然后按他“人中穴”。“哎呀……”郑少辉苏醒过来,眼神迷离,似是不认识石剑。他已很憔悴,双目凹进去了,脸孔尖削,体形单瘦。“灌点酒……”赖得出捏开他的嘴,鼎壶就往他的嘴里灌。“我自己来……骨碌碌……”郑少辉几年伤情,变得嗜酒如命,闻得酒气,便抢过鼎壶,仰头就往嘴里倒。“喂……别把酒喝完……”赖得出急又抢回来,却见鼎壶里的酒已被他喝了大半,不由甚为可惜。他数十年与酒相伴,初时为解贤伤,此时视酒为好友,形影不离。“哈哈哈……爽……今朝有酒今朝醉……”郑少辉有酒喝,马上精神来了,跃起身来,仰天大笑,沿池边而走。他笑声凄婉,甚为可怜。“娘稀屁!曹显算什么鸟‘智多星’呀?他设计派出三名探子金子光、郑少辉潜藏于天平身边,派龙姑娘潜藏于大哥身边,三人都是假戏真做。郑少辉昔日与我同台竞技,何等的正气凛然!他今日为情所困,瘦得连猴子也不如。”罗中宝望着郑少辉的身影,破口大骂曹显无能。“曹显还是有水平的,他为我家少主送上一位美人,这美人不是一般的美人,那可是武林天后级美女。龙姑娘嫁入石家,多幸福呀!”来伙添反而赞美曹显一顿,衷心感谢他为石剑献上美人,生下石心儿这样的俊男。“哈哈哈……”群雄滑稽大笑。石剑脸红,连忙转移话题,对罗中宝道:“兄弟,想不想赵姑娘?”“想啊!想死了。哈哈……”罗中宝也不避讳,坦承相告。“哈哈哈……”群雄又是一阵大笑。“哎呀……”郑少辉摇摇晃晃,不意又摔倒在地。罗中宝飞掠而出,再将他拖回林中帐蓬下。“放开……哈哈……何姑娘……”郑少辉推开罗中宝,忽地起身抱着一株桃树,又亲又舔。“为情所困,为情而疯,倒是真性情。”罗中宝叹了口气,倒很佩服郑少辉,感觉他如自己一般,都很专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今日【十更】以上,求【红包】支持,谢谢!★ 第九百五十六章 焦急等药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日滇池,波光粼粼,白帆墙影,群鸥逐浪。池边樱花烂漫,绯红一片,如云似霞,绮丽迷人。“宝哥……宝弟……”便在此时,前面又有数人奔来。“娜妹……”罗中宝惊叫一声,张开双臂,奔上前去,揽过一位红衣娇小的姑娘,喜极而泣。赵敏娜、金六福、罗凤华、谢佳、程红莲、杨尚明等人来了。“师叔,你说话真邪,刚提起赵姑娘,赵姑娘便来了。”史坚对石剑笑道。“尔等为何而来?”石剑愕然地问。群雄相见,齐聚帐蓬下。“咱们随廖长老赴陕甘,帮高慧珊联系上义军,听公孙兄弟说起少主多番遭钟万强扰乱,所以南下驰援。在川滇交界,发现了赵铁山一门,所以盗走了赵姑娘,让她与罗贤侄团聚。”金六福拱手禀告。“为撤退时安全计,咱们留宋子青、陆氏双雄于川滇池交界处,领三十神箭手潜伏起来。”谢佳也拱手补充情况。“好,以后就让宋子青留在川滇交界处,弄一处分舵,那里可是进可攻,退可守。”石剑闻言,甚是振奋。“哈哈哈……”“咦,嫂夫人与轩辕呢?”赵敏娜不见魏秋婷,深感奇怪,忙问石剑。“唉!咱们来此,必有打斗。一旦血战,难以顾及她娘儿俩人。所以,愚兄让她们母子乔装,潜藏于一队商旅马队出城,先行离滇。”石剑叹了口气,道出已让魏秋婷母子先行离滇,因为钟万强等人在昆明城中,魏秋婷母子上路,已无危险。他道罢,起身走出帐蓬,叹了口气,张臂舒气,心头又还是放心不下魏秋婷母子。群雄随石剑走了帐蓬,这才子发现郑少辉抱着桃树,又亲又舔,均是又替郑少辉伤感。石剑见状,便转移群雄心绪,又替群雄引见史坚。群雄嘘唏之余,又为会中增添虎将而高兴。“咦,何姑娘咋还不来?”史坚咤异地道。“郑少辉疯癫而来,说明城中已有变化。六福叔,你拿宝弟的地图进城去,探探情况。哦……昨夜何浩林发现了我扔向他府上的一块石头,他后来捧着石头去找钟万强了,你小心点。”石剑答道,又吩咐金六福进城去。罗中宝松开赵敏娜,泪眼朦胧,从怀中掏出那张何府地图递与金六福。“这里湿气重,没干柴生火,咱们弄艘船渔来,船上肯定可以生火。”石剑望着金六福的背影,又提议到船上弄吃的。杨尚明急向池中渔民高喊,一艘渔船闻声而至。石剑掏出一锭银子送上,舟子接过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即让小舟靠在岸边。罗凤华拉赵敏娜、程红莲到船上生火做饭。“谢兄,你何时成亲?与程姑娘有没有洞房呀?也弄个有柄的来?”来伙添嘻嘻哈哈问谢佳。“去你的……”谢佳不好意思地推开来伙添。“哈哈哈……”杨尚明从船中拿些干柴出来,在林中生火。史坚劈些湿柴来,再也不怕生不起火来了。群雄分散抓蛇,竟抓来一条大蛇。“咚……”郑少辉抱着桃树亲了许久,满脸被桃树枝划伤,舌头也亲得全是血,又晕倒在地。“灌他酒……”赖得出从船上弄出一坛酒来,捏开郑少辉的嘴。郑少辉闻酒而醒,自己抓过酒坛,骨碌碌地大口大口喝起来。“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石剑见状,低声吟风弄月。“石将军,这得问你呢。现今你麻烦大了,易姑娘不肯回恒山,要留在西陵峡等你回来,弄得龙姑娘很不开心。”罗凤华端饭过来,借题发挥,质问石剑。“这……其实我当她是亲妹……”石剑颇为尴尬地低下头。“她可不那么想……”程红莲捧碗而来,继续逼问。“少主,一起娶了,怕啥?证明敝会的汉子有魅力。”来伙添是乐天派,感觉并不难。“哈哈哈……”“你多娶一个试试?看静弟妹不阉了你?”罗凤华盛饭递与来伙添,嗔怪地道。“哈哈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爽……”郑少辉一坛酒喝下,又手舞足蹈起来,扑向那株桃花树。“唉……那株桃花就惨了……”来伙添看他又抱桃树,不由叹了口气。“哈哈哈……”群雄大笑。石剑却心乱如麻,默默吃蛇肉。他既为魏秋婷母子安全担心,又担心何芳霞变卦,到时来伙添便会毒发身亡。临近天黑,何芳霞却还没来,是不肯来,还是另有原因?颗颗露珠点缀在嫩绿嫩绿的新芽,晶莹剔透。何芳霞一早起来,拿足了各种解药,欲往滇池与石剑、罗中宝、赖得出、来伙添等人秘会,为来伙添疗伤。不想沐毅恩在钟万强、丁华江,沐府总管苏海鹏、副总管盘天龙的陪同下,来到何府,还送来了数箱白银及锦锣绸缎,粮草数万石。他们昨夜与何浩林商议好了,今儿一早提亲,以防有变。这些人都知道石剑也来滇了,世人皆石剑是情场杀手,又曾与何芳霞携手并肩,大闹京城,他们都怕何芳霞的心,会系在石剑身上。“何姑娘,一大早整装待发,欲往何处呀?”钟万强笑容可掬,很是亲切,却话藏玄机。他看出何芳霞的打扮有些不对劲,心里暗暗吃惊:看来石剑已经来滇,奶奶的,得想法子捕捉他,得想法子断了石剑与何芳霞之间的联络。“谢谢钟大人关心,民女每天清早练剑,都是这般打扮。”何芳霞不亢不卑,有理有节。她见这么多人进府,也只能笑脸相陪,倒茶酌水,陪坐一旁。沐毅恩双目在何芳霞脸上扫来扫去。他与她从小相识,但无多少交往,长大后风闻她美若天仙,且长得甚有福气,早想一饱眼福,奈何她多年随父上京,又传皇上欲纳她为妃,他才慢慢死心。此时相见,果见她又有美又有福相,不由心中大喜,心猿人意马,只盼与之早日洞房。何芳霞非常讨厌他的眼神,但也敢怒而不敢言。何浩林清点沐氏送来的求亲礼品,亲来作陪。他可不敢得罪沐氏这个手握重兵的云贵王,也想爱女攀上这门亲事。毕竟女儿是要嫁的,嫁给江湖中人,倒不如嫁与小王爷?豪门联姻,方可保何家永不落败,天花教永世长存。何芳霞欲走不能,欲留又讨厌沐毅恩异样的眼神,忐忑不安,心思不定,坐也难,走也难。她想:倘若自己此时出城,等于打草惊蛇,等于引这帮虎狼去杀石剑。唉……怎么办?钟万强察颜观色,偏不离开何府,提议请她作陪,游览何府庭院。何府浩大,可能在城中仅次于沐王府了。庭院水木清华,亮丽幽雅,兼而有之。他们走到花园的中央,有一个小湖,周围白石栏杆,有四道大理石的长桥交叉穿过,景色美极。湖的东面尽头,有一块大石兀立,状如巨狮!石上还建有亭台楼阁,众人啧啧称赏。何芳霞心中酸楚,但也不敢拂了沐家的面子,勉强作陪。午时将近,何浩林设宴款待,与钟万强喝酒,直至夜晚,二人倾心相谈,仿佛已忘却了在京城发生的不愉快之事。何芳霞焦躁不安,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清凉的晚风吹过葱茏的树冠,送来阵阵花香。幕夜从四方八方而来,何府灯火通明。钟万强算算城门已关,这才起身告辞。他想:石剑倘若进城,那就来个关门打狗;如果石剑尚未入城,风霜大师等人在城外搜索,也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反正就不能让何芳霞偷偷溜走。他离开何府,低声吩咐侍卫,严密监视何芳霞的动静。他料定来伙添的毒伤,得依靠何浩林父女来治,石剑无论如何,都会联系何氏父女的。“霞儿,圣命难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样子,爹心疼。”何浩林送走客人,又劝慰爱女。“你会心疼吗?你做上滇贵副总兵之位,高兴还来不及吧?荣华富贵多好啊!你去数沐家送来的银子吧。”何芳霞气呼呼地道,转身而去。这门婚事是好,新郎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何芳霞回房,一阵气苦,一阵伤感,一阵难过。“石剑是有妇之夫,且是天生的多情种,我与他是不可能的了。”她想想石剑已是有妇之夫,决意断绝这个念头,叹了口气,蒙被而睡。金六福趁黄昏出城,将所探消息知会石剑等人。“咱们不能耗下去,得先入为主。”石剑闻言,叹了口气。“对,咱们不能束手待毙。”罗中宝举手赞成。“哈哈哈……石魔,你们已经在待毙了……”风霜、天平、候赛因、黄海天、游年花,天花教新任副教主严明杰,左右护法关大山、郭大海,各香堂主邵帅兵、乐浩仪、潘勇怀、邓平、赵楠等人从林中蹿了出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五十七章 血染滇池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空碧蓝,云朵洁白。滇池湖畔,空气清新,花草浪漫。群群白鸽,在池面上空飞来飞去,翩翩起舞。春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官兵是兵分两路。钟万强陪沐毅恩去何府时,风霜等人则派兵搜索,不意在黄昏时到滇池西山边搜到了石剑等人。停靠岸边的舟子连忙划船离去。丝雨已停,晚风吹来阵阵香味。“不好,风中有毒,快护女的走……”石剑内力强劲,反应也快,感觉花香不对劲,蓦然大叫一声,提醒群雄,拔剑纵身剌向风霜大师。“当当……”风霜大师提着也是重达一百多斤的独足铜人,挥舞拦挡,仗着内力比石剑浑厚,以硬碰硬。岂料石剑得少林高僧指点,内力又精进如斯。兵器相撞,均是虎口发麻。“矮冬瓜,又来了?”来伙添铁杆直叉天平,口中不停讥笑。天平气得脸色煞白,舞弄流星锤,狠砸狠擂。候赛因也舞独足铜人,扑向赖得出。他们知石剑轩辕黄金宝剑重,不是一般兵器能挡,均是所执重兵器而来。贤达一对虎爪砸向谢佳,两般重兵器乒乓碰碰,不时相交。金六福独战黄海天夫妇,掩护女将撤退。罗中宝、史坚、杨尚明大战天花教中人,瞬间身陷重围。罗凤华甩出一把飞刀,领着程红莲、赵敏娜急跑开来。滇兵四下显身,合围过来。石剑挥舞轩辕黄金剑与风霜大师的独足铜人碰撞几下,虎口发疼,知道难胜风霜大师,便蓦然一剑劈下。“当……”火星四溅。石剑借他举铜人横挡之机,借力飞纵,身子腾空,忽然劈向贤达。他决定先游斗,先断风霜大师的左臂右膊,最后才来收拾风霜老不死。贤达曾多次为石剑所伤,此时闻重剑之风而动,惊恐万状,急急旋身而避。谢佳抓住机会,蹿身上前,横浆一扫。贤达避过石剑致命一击,却没能闪开谢佳的长浆。谢佳天生神力,勇猛无比,乃是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小翼德,雄樱会虎将之一。“啊……”贤达凄厉惨叫一声,一双精钢虎爪连同腰身被谢佳铁浆扫为两断,尸分两截,血肉飞溅。血水染红了谢佳的衣衫。“快护女将走……”石剑回身大喊一声,瞬间舞剑回跃,又拦住风霜大师。谢佳心系程红莲安危,也担心诸好汉的家眷有失,接令而去。他纵身而起,铁浆下砸,然后横扫,夺路寻人,刚猛无比,浆风如惊涛骇浪,挡者立死。“啊啊……”数名天花教弟子及官兵于惨叫声中,摔落池中,溅起水花阵阵,鲜血染红了池水。石剑等人虽处下风,但杀了贤达,阻滞了众高手,剩余一般官兵,岂是谢佳的对手?碰浆即翻。谢佳迅速杀开血路,护诸女将而逃。“啊呀……”金六福起初是拼命阻拦黄海天夫妇,不敢施展轻功蹿逃,目的是缠住高手,好让罗凤华等人出逃。他以硬对硬,却非黄海天夫妇双剑合壁对手,十余招后,被黄海天划了一剑,血染衣衫。罗中宝银枪疾舞,史坚伏魔拐杖迅猛,杨尚明铜棍呼呼生风,三人本是猛将,奈何面对的天花教诸香主全暗中用毒。邓大山十指如钩,长指甲里散发一阵臭味。郭中海披头散发,头一甩动,头发便传来腥味,持刀强攻。邵帅兵横棍相欺,不时口喷毒气。乐浩仪板剑尖子有机关,不时按动剑柄上的机关,剑尖时不时喷出火光。潘勇怀施毒甚为独特,不停地放屁,又腥又臭。邓平与赵楠二人年轻,可能加入天花教时候不长,倒没什么毒招,只是舞动丈八矛不时骚扰罗中宝。严明杰见关大山等人已占上风,便舞刀挟镖攻向石剑。他不认识石剑,但见群雄以石剑为首,便辩势认人,欲报严振东之死的仇。他听钟万强等人说起,他父亲严振东是石剑屠杀的。石剑大战风霜大师,堪堪平手,此时见严明杰扑来,忙双足一点,“一鹤冲天”飞起,凌空左足点右足,横飞开来,落在邓平与赵楠之间,一招“指天划地”。他动作奇快,招式极狠,猛下重手,宝剑又重,内力浑厚。“啊啊……扑通……”邓平、赵楠一人头颅被削半边,一人拦腰折断,两具残尸滚落池中,溅起一阵血色水花。郑少辉仍抱桃树而亲,对这场恶战没有感觉。石剑仗剑杀入关大山、郭中海合围之中,一招“八方风雨”,宝剑瞬间于左右上下前后,连砍八八六十四剑。“崩嚓……咔嚓……当……哎呀……啊啊……”关大山被宝剑重风所迫,退跃而出。郭中海关公刀被削断,邵帅兵长棍只剩半截,虎口流血。乐浩仪被罗中宝一枪挑飞,倒跌池中,溅起一阵水花。潘勇怀被史坚一拐捅胸而过,再被史坚一甩铁拐,尸体倒撞扑面而来的严明杰。严明杰急闪一边。史坚、杨尚明、罗中宝三人明白石剑战术,一起拦挡风霜大师,好让石剑腾出手来诛杀妖魔。关大山、郭中海等人不敢惹石剑,想趁机袭击罗中宝三人,但高手比拼,尤其是风霜大师的独足铜人,呼呼风响,他们难以插手进去。石剑旋即扑向候赛因,凌空一招“泰山压顶”,扬剑劈下。候赛因刚占上风,闻风而动,闪避一边,铜人反横护身。赖得出趁机相助来伙添,合战天平上人。石剑一招“龙腾虎跃”扑入黄海天夫妇的双剑合壁之中,金六福趁势而退,反战严明杰。关大山等人这才有机会合围金六福。黄海天的双剑合壁对付石剑无用。石剑内力太强,轩辕黄金剑太重,一招“龙腾虎跃”舞出,重剑之风呼呼声响,如雷鸣,似电闪,气势锐不可当。“哎呀……”游年花的剑不慎碰上,被震得飞上半天,虎口流血,胸闷气滞。他们夫妇俩吓得急收剑而逃,倒跃数丈。黄海天急撕衣袖,为爱妻包扎伤口。石剑一招迫退黄海天夫妇,飞身而起,再拦候赛因。他左掌“猛虎回头”反劈,迫退关大山,右剑一招“一针见血”直撞候赛因咽喉。候赛因没想到时隔几月,石剑会功力大进,侧头闪避,铜人横扫石剑腰身。石剑志不在杀候赛因,见状收招,双足一点,一个“鸽子翻身”倒跃开来,横剑反削,一掌拍出。“啊……”严明杰脖子立断,头颅飞入池中。他父仇未报,反而丧命。“砰……啊……”邵帅兵一棍捅来,刚好正中石剑掌心,被石剑一掌反震,铜棍脱手而甩,掌心立时被擦烂,双手流血,再被石剑趁势一脚踢中腹部,倒跌数丈,哀号而死。金六福急拦候赛因,拼死力敌,八卦金刀直划横扫,招招同归于尽。候赛因武功虽然高于他,却不敢与他同归于尽,一时间反而不住后退。众官兵看得惊心动魄,哪敢上前?他们点火把围观,四周警戒。“宝弟,快抢马走,奔大理方向……”石剑一招得手,再纵身飞掠而来,大吼一声,扬剑劈向风霜。“好的……”罗中宝晃身而动,枪扫关大山,刀劈郭中海。杨尚明舞棍疾抡复飞身而来的黄海天。史坚铁拐直捅天平后心。天平大战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刚占上风,不想后心风响,急侧避而闪,左掌横拍,右锤甩砸。史坚、赖得出、来伙添三人趁机飞身跃开。“得得得……”谢佳护送出罗凤华、程红莲、赵敏娜三女,刚好公孙文率陆氏双雄前来接应,将她们交与陆氏双雄护送而逃。他自己返身重入官兵围攻圈中,一阵狠劈狠扫,官兵死伤数十人,纷纷散闪而开。他趁势拦上天平,铁浆呼呼,以硬对硬。赖得出抓起来伙添,甩他上马,返身复战天平。史坚抡拐横扫候赛因,公孙文双钩凌空划向黄海天。金六福闪身而退,飞身上马,舞刀扫劈,冲开血路,疾奔而去。“当当……”谢佳功力不敌天平,铁浆与他流星锤数度碰撞,双手虎口是血。天平也是虎口发疼,暗自吃惊:小翼德果然天生神力!罗中宝枪刀逼退关大山、郭中海,纵身跃来,凌空一枪剌向天平咽喉。谢佳奋起神威,不顾双手流血,铁浆脱手甩向天平腰身。“砰砰……哎呀……扑通……”天平急将流星锤脱手飞甩,撞开谢佳的铁浆,身子倒纵,闪开罗中宝一枪,却被赖得出一掌震入池中,溅起了一阵水花。谢佳飞掠而过,附身抄起铁浆,横扫黄海天。黄海天吓了一跳,急自跳池中,抓起浮浮沉沉的天平的手臂,拖他游水靠向池边。谢佳晃身上马,疾奔而去。公孙文双钩凌空划向候赛因。史坚抡拐横扫。杨尚明去。罗中宝反手弯刀侧砍候赛因左肩。候赛因吓得就地一滚,抡铜人扫向杨尚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五十八章 兵法江湖 - 一路风尘 - 石剑   滇池绿波荡漾,西山巍峨雄壮,水浮云掩。繁花似锦,漫山遍野,万紫千红。垂柳绿荔,白浪沙滩,刀光剑影。石剑毕竟是三军统帅出身,即便是江湖打斗,也运用兵法于其中,而他的一干部属,跟他日久,熟悉他的打法。所以,群雄不时互换对手,方便石剑诛妖杀魔。杨尚明纵身闪开,候赛因脱出重围。石剑忽然一招“四两千斤”,剑尘借风霜铜人砸来之机,借力后纵,横剑一指候赛因。轩辕黄金剑挟势而来,宛若龙吟虎啸。“当……”候赛因刚跃身而起,闻剑风而动,横铜人一挡,兵器相撞。石剑被震得飘飞起来。候赛因虎口也被震裂,登时流血。石剑复战风霜。罗中宝枪拦关大山。杨尚明握棍扫向郭中海。史坚、赖得出扑向候赛因。公孙文双钩疾舞,杀向围来的天花教弟子。候赛因双手是血,全身尚颤,岂敢接招,急自跳入池中。黄海天知他不会游咏,急复跳入水中救他。石剑虚晃一招,趁机率群雄夺路而去。被春雨洗涮过的天空特别澄澈。星空璀璨。滇池边缘渐渐平静下来。风霜大师令官兵收尸,丧气领兵回城。何府一阵喧嚣,一片哭声和骂声。滇池一战,天花教伤亡最重,副教主及七大香主,仅剩关大山、郭中海狼狈不堪地回来。何浩林咆哮如雷,折刀发誓,决不放过石剑,厚葬死者。何芳霞出阁而立,眼看众多伤亡者尸体,蓦感悲哀。她明白,自己与石剑的事情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之前,她还曾想过偷跑出去,找到石剑再说。而今父亲愤世嫉俗,双目血红,折刀盟誓非杀石剑不可,何石两家彻底决裂了。鼓更二敲。她抬头仰视,星光已经模糊,苍穹高远。何芳霞落寞回房,迷茫地躺倒在床上,瞬间泪湿枕巾。石剑率领群雄,披星戴月,连夜退至川滇交界。群雄平安归来,家眷相拥,激动异常。程红莲含泪为谢佳包扎双手。赵敏娜扑入罗中宝怀中。罗凤华与金六福紧紧相拥。宋子青领三十余弟子在山上搭起帐蓬,生火造饭,随后自觉领弟子警戒。石剑饭后走来。宋子青急为他介绍此处环境,道:“下面是泸沽湖,湖面水位高程,整个湖泊状若马蹄,湖心簇拥诸多岛屿,你说在此建立分舵,属下认为甚好,进可攻,退可守。”“嗯……你重建天地会,这是十万两银票,会众不在多,在精在忠。这里暂作分舵,重建起来后,让一些精明弟子进城营生去,打听情况。”石剑点了点头,黑夜里也看不清,便掏一张大银票递与宋子青。“大将军,你真与石女侠一起退出江湖吗?”宋子青接过银票,颤声而问。“我十余年来被武林、官场折腾得好累,寻得生父下落,便领姑母、娘亲、妻儿老小退隐,从此过无忧日子。天地会就交你们掌管,雄樱会也已移交廖老前辈。”石剑仰天长叹,忽又轻松一笑。火光中,他眼神颇为复杂。他说退出江湖,并非易事,数年戎马,数年为官,之后又统率绿林,无论与群雄,或是昔日所剩的旧属,均是感情至深。他重情重义,心里面是舍不得与这些部属爱将分开的。然而,他又很无奈,不退出江湖,将会引出更多的血雨腥风。因为,魏秋婷现在成为他的妻子,魏氏藏宝图实在很吸引人。魏忠贤生前搜刮的金银珠宝,多达数亿两。凡夫俗子,谁不怦然心动?只要石剑在江湖上,每天都会血雨腥风。只要打斗起来,每天都会有人流血负伤,无论是对或错,石剑都不再想看到血肉飞溅。“大将军,到帐蓬里坐吧,这里雾大、湿气重。”宋子青不知如何劝说他留在江湖,只好转移话题。他由谷香开始,便追随石剑,心里对石剑是依依不舍的。他年纪比石剑大,但忠于石剑,一路走来,忠贞不渝。石剑走入帐蓬,群雄陆续而来。“少主,好奇怪啊,老来这次竟能接天平二十余招,以前不是几招被他赶跑,便是被他所伤。”来伙添说起与天平交手之事,有些自豪,有些迷惑不解。“这是少林‘少还丹’所起的作用。‘少还丹’不仅可以排毒,还可以壮身健体。你额头紫气渐淡,即使毒气没有排尽,也已无性命之忧了。”石剑细看他额头,蓦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岂不是要谢谢沈雪芬?”来伙添怪人怪语言,笑言一句,还是乐哈哈的。“是啊,再让她给你爽爽。”赖得出呷了口酒,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话来。“哈哈哈……”“白天打斗,几位兄弟不慎吸入些天花教的毒雾,大伙各吃一粒少还丹。”石剑掏出一个小瓶,递与罗凤华分发。“咦……你还有?那一瓶不是给叔父吃完了吗?”来伙添见状大愕,奇诧地问。“这是空闻大师临别时给我的,还有一瓶,以后防身。”石剑解释一通,又掏出一瓶。“叔父再多吃一瓶,便不惧天平矮冬瓜了。”来伙添伸手拿过来,放入怀中。“哈哈哈……”群雄平躺而睡。清晨醒来,众人立于山间,欣赏泸沽湖美景。湖泊四周群峰怀抱,蛾黛湾环,烟波百里,湖水清澹。春阳初升,湖光山色,相互交辉,宛如仙境。“来叔叔要完全解毒,还须天花教的回魂丹。所以,咱们今天再乔装进城去。我、赖得出、史坚趁夜色杀入沐王府,公孙文、金六福仗轻功好,趁机放火。谢佳、宋子青潜北门附近,相机开门。罗中宝、罗凤华趁沐王府大乱之机,送来伙添潜往何府,找何姑娘要解药。陆氏兄弟领些弟子于东门不远处山林接应,备好火箭。”石剑看完泸沽湖景观,再作出决定,分拨方方面面的人马,将战场的交锋经验,放在江湖的争斗上。“好,再折钟万强几条臂膀,以后就可以杀他了。”罗中宝振臂高呼,甚是精神。多年戎马,多年相随,罗中宝慢慢能领会到石剑的用意了。他也在不断的成熟,渐渐成为雄樱会的中坚力量,石剑的左臂右膊。“大伙记住,打斗中,凡我说东,你们就往西,按我所说相反的去做,使钟贼摸不着头脑,万一失散,分别潜藏。大伙各备一粒少还丹防身。”石剑说罢,率先下山。群雄沿山路策马,赶至昆明城郊时,弃马而行,分散从四门进城。城中依然不严,王府四周的兵马也撤开了。“这是欲擒故纵。”石剑冷笑一声,一眼看出了实施此计之人的目光。他以大富商身份,入住“风云”客栈,进店交银,发觉店中食客多是满脸横肉之人。他明白这是王府侍卫肯定四处秘查,明松暗紧。夜幕降临。月光皎洁,大地像披上了一层银纱。城中灯火晕暗,房屋朦胧。石剑盘坐床上,做起吐纳功夫。赖得出默默喝酒。史坚推窗监视街上情况。浩大的沐王府里,钟万强、丁华江、风霜、天平、黄海天等人四潜各处,以静制动,等待石剑等人来闹事。苏海鹏、盘天龙领众侍卫暗藏阁楼厢房,张弓搭箭,只要有人蹿入,暗箭即发。沐激流、沐毅恩在厅堂下棋,装模作样。但是,他们父子两人各有心思,棋子皆乱。沐激流是想如果见着石剑又会怎么样的场面:他昔日是镇辽王、龙庭大将军、抗金名将啊,就这么置他于死地?可不杀他,又如何向朝廷交差?钟贼等人明是听自己的,实是不听调遣,自作主张。沐毅恩脑海里在想着何芳霞那玲珑的曲线,漂亮的脸蛋。他口水直咽,眼神迷离,仿入洞房之夜。何芳霞漫步自家庭院中,闻出暗伏的杀机,既感好笑,又觉烦闷,还觉伤感。柔柔夜风,吹来丝丝凄凉, 缕缕寒意。淡淡雾色环绕着庭院中的树木。她与石剑在太明湖上相遇,在京城患难与共的情景,若隐若现地在她脑海闪现。想起与石剑相互救助的那几幕,她脸显甜笑。想到石何两家势成水火,她愁肠百结,眉头紧锁。她的心头多了几分惆怅,几分担心,几缕愁绪。可是一连数夜,城中均是平静,不仅何芳霞纳闷,连钟万强也是有些迷惑不解。“难道石剑等人逃出滇中了?难道他不想要何家的解药了?”黄海天搔着脑爪,不知所措。“据探报,大理也没现石魔魏妖的身影,难道他们真的离开滇中了?”天平熬了几夜通宵,双目血红。“师妹,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手下留情。”何浩林与刚应邀而来的沈雪芬并肩散步庭院,低声密语。“师兄,请放心。这一次,小妹决不放过雄樱匪徒。”沈雪芬咬牙切齿,恨极了石剑等人。因为她虽然占有来伙添,但也被石剑等人玩弄,几乎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五十九章 调敌引敌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风柔情,嫩叶湿漉,青翠欲滴。“姓石的到底是在滇中还是已经离滇?”沐激流在府中焦燥不安地走来踱去,很不耐烦地问钟万强等人。大堂一阵沉默,一时间,没有人能回答王爷的问话。“报……风云客栈有三位客商,一连数天没有下楼,疑为石剑所扮。”此时有侍卫领着“风云”客栈掌柜来报。“什么?那三人长相如何?”钟万强急蹿进厅堂来问。“一高一壮一矮……”掌柜按官差所吩咐,不敢隐瞒客栈的客人异常行为,简单地描绘了石剑、赖得出、史坚三人的身形,因他们乔装,相貌倒是对不上。“请王爷封城,卑职去查查。”钟万强确实按耐不住,躬身对沐激流说罢,领众人而去。史坚临窗而立,密切监视街上的动静,包括进进出出客栈的人。他看到客栈掌柜随两条大汉而去,急急回身禀告石剑。“走……去王府……”石剑手一挥,从窗口飞出,从另一拐角处走出,奔向王府。他推算时辰,也该差不多了。石剑、赖得出、史坚三人蓦然出手,疾冲王府而入,瞬间打翻数名侍卫。此时钟万强、风霜大师、候赛因等高手,都从另一条路赴客栈辑捕石剑,王府一般侍卫难敌石剑三人的奇快狠辣。石剑、赖得出、史坚三人,可谓一击即中。“小公爷,对不起了,劳烦你送小弟出城……”石剑横剑扫翻侍卫,疾冲进来,擒下指挥侍卫围攻而来的沐毅恩,然后抹去面具,显露真身。“石魔,放开小公爷……”钟万强等人闻得王府打斗声传来,忽感上当,匆匆赶来。此时,沐毅恩已被石剑所擒。“放心,石某不会伤害小公爷的,只想你们送石某出城。”石剑志在引开他们,好让罗中宝等人潜往何府。他五指如钩,扣着沐毅恩的脖子,扬剑一指。轩辕黄金剑,金光闪闪,无锋之刃,还滴着血。王府侍卫岂敢阻拦?钟万强等人也急分开让路。“传令开城门……”沐激流心系爱子,赶紧吩咐侍卫快马出去传令开城门。何浩林、沈雪芬、关大山、郭中海也闻讯而来,却束手无策。“何教主……何总兵,一起去,以防万一……”沐激流颤巍巍地走出府门,飞身上马,叫何浩林跟来。何浩林本不想走,闻得王爷将令,又不敢不听,只好跟着。“王爷,别来无恙?小侄对王爷昔日赠银之恩,一直铭心刻骨。”石剑走了数步,闻得沐激流之声,立停脚步,回身笑道。“石将军,本王昔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滇中闹事?”沐激流却愤世嫉俗,戳指石剑。“王爷,是非对错,自有公论,小侄不想与你舌战,也无恶意,只想小公爷相送一程,您老但请放心。”石剑一笑,押着沐毅恩继续前行。城头城下的官兵,虽然张弓搭箭,但谁不知石剑武功盖世,唯恐他瞬间会杀沐毅恩,张弓也不敢放箭。春风吹来一阵沁人心脾的爽朗。史坚、赖得出分护石剑两边,一个倒着骑马,一个环顾四周,高度警惕。“石剑,出城了,你还不放开小公爷?”出得城门,钟万强一声大喝。“石某昔日与王爷交情甚厚,小公爷岂会只送出城?当然要送远些了。”石剑不急,慢条斯理,一手挟着沐毅恩,一手握剑,双腿夹紧马肚,忽地策马而跑。“快追……”沐激流惊叫一声,钟万强等人急策马疾追。大队官兵扬起阵阵尘土。黄昏日落,残阳西斜。双方人马,均已至川滇交界了。沐毅恩被石剑挟着纵马而跑,颠簸得两眼晕花,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两边是峡谷,中间是山腰上的崎岖小路。“天地会人马虽小,但挟高地制约,也可全身而退了。”石剑望望两边峡谷,忽地回身勒马。沐激流等人吓了一跳。“王爷深情,送到此就行了。小侄此番叨唠,请王爷见谅。”石剑说罢,单手将沐毅恩一抛。风霜大师急飞身离马,张臂接过沐毅恩。石剑一拍王府名马,旋风般越过峡谷离去。“追……”候赛因一声令下,钟万强、黄海天、何浩林等人急驰马而追。“嗖嗖嗖……”峡谷丛林里的赵敏娜、程红莲、宋子青等人,旋即率领天地会、雄樱会的弟子放箭拦敌。史坚、赖得出二人弃马,飞奔上山,抓起山上大石,凌空抛下。滇兵猝不及防,啊啊惨叫数声,不少兵士倒摔下马。风霜抱着沐毅恩,倒纵开来。何浩林、钟万强、候赛因等人凌空舞弄兵器挡箭。“奶奶的,这点小箭能奈我何?”钟万强腾空而起,想杀向峡谷丛林伏兵。“钟老贼,你领死吧。”石剑显身而出,一弓三箭射来。“嗖嗖嗖……”三箭劲风呼呼,不亚于三柄重剑。钟万强、候赛因、天平三人急落地侧避。“啊啊啊……”只是苦了他们身后的三名侍卫,被三箭径透前胸而过,穿后心而出,血溅峡谷。“恩儿……呜……”沐激流闪入人群中,抱着爱子失声而哭。沐毅恩颠簸半天,又被石剑一抛,早已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哪还分得清爹娘?只是不住地呕吐,喷得沐激流浑身黄胆水,腥腻味甚浓。沐激流得回爱子,又见山上两边大石不时抛来,一时难以取胜,下令退兵一里。“王爷,你且领小公爷先回,卑职愿领些兵马,查看情况再回,当然擒获石魔最好。”钟万强却不想失去机会。“王爷,卑职从箭雨可以看出,石魔所率人马不多,时候一长,他必支撑不住,卑职以为还是留些兵马,待夜晚再攻山。”候赛因也主动请樱。沐激流想想他们皆是京城来人,不好得罪,便留下五千兵马,交何浩林指挥,自领爱子回城。晚风吹来,被鲜血染红的花儿,依然婀娜多姿地摇摆着。石剑见滇后退后,便对赵敏娜等人道:“弟妹,沐激流退兵一里许,咱们人少,且不是江湖单打独斗,得抓紧退兵为上。”“可是……宝哥……他……”赵敏娜心系罗中宝,欲言又止。“不必担心,重兵被咱们几个引出,他们一定能全身而退。你们与赖叔父领兵退回蜀川,先联络上川中的弟子,通风报信,或是潜藏起来。我与史师侄再抛石阻敌,然后想法潜回滇中查探。放心去吧,不要因自己私事,而致会中弟子性命于不顾。”石剑胸有成竹,高瞻远瞩,温言软语。“是……”赖得出领头答应。“那……告诉宝哥,早点回来。”赵敏娜也终于答应,拉起程红莲,领众弟子策马而去。石剑只留史坚相伴,能否全身而退?蔚蓝色的天空,如透亮的眼睛。罗中宝、罗凤华、来伙添三人闻得王府打斗声响,在石剑朗声对沐激流说话之时,便潜往何府。公孙文、金六福本来使命是往王府纵火的,但是石剑、赖得出、史坚三人行动太快,且已得手。公孙文、金六福想想雄樱会与沐王府的交情,而且沐激流还赠送过银晌给石剑,感觉此时已无此使命,便也赶往何府助罗中宝、罗凤华二人。沈雪芬率天花教徒没走,受何浩林之托,看好何府。何芳霞烦闷,闭门不出。罗中宝等人走到何府不远,但见何府外红墙高围,天花教弟子四处警戒,急又闪入拐角处。“娘稀屁!沈雪芬在何府。”来伙添见有天花教徒守门,想起自己象妓女那样而多番被沈雪芬玩弄,骂骂咧咧,激情愤慨。“罗兄弟,你不是有毒雾针吗?”公孙文、金六福从屋顶上飞下。公孙文提醒罗中宝,并且要他收藏的毒雾针。“小心点,沈雪芬的天花毒雾更厉害。”罗中宝将身上所有毒雾针交出,递与公孙文。“不行,咱们是来救何姑娘的,不是来打斗的。”金六福欲按住公孙文。“可有沈雪芬这阴阳人妖在,不打也不行。”公孙文急缩手,将毒雾针放入自己的怀中。“这样吧,小侄与公孙叔叔堂而皇之进去,引开沈雪芬,凭咱俩武功轻功,又小心应付,沈雪芬拿咱俩没法子。金叔……不对,金大哥与姐、来叔父进去,找何姑娘要解药。记住,多说石兄想她的好话。”罗中宝猛然想起金六福与罗凤华的关系,急急改口,然后拉着公孙文,从拐角处闪身而出。“罗中宝、公孙文求见何教主……”罗中宝此番乔装进城,因不便带银枪,只提弯刀敲门。“哈哈哈……”沈雪芬大乐,知他们是来为来伙添治伤而来的。她挥挥手,示意弟子开门,准备杀罗中宝一个措施不及。“罗中宝?”何芳霞闻声,急从床上跃起,提剑而出。所谓爱屋及乌,她生怕沈雪芬伤了石剑的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大伙【收藏】和【投票推荐】【神龙爪】。一路风尘完结在即,稍后将高强度更新神龙爪一书。) 第九百六十章 三粒解药 - 一路风尘 - 石剑   “砰砰……”罗中宝闻得沈雪芬的笑声,反掌震翻几名天花教徒,与公孙文飞上屋顶。“好小子,果然奸滑……蓬……”沈雪芬也飞身上屋顶,扬面就是一团天花毒雾粒甩向罗中宝、公孙文二人。公孙文轻功奇妙,瞬间飞掠而开。罗中宝滚倒屋瓦,翻滚而开,差点摔落地上。落地一刹那间,他撑刀于地。“蓬……”沈雪芬紧追而来,甩手又是一团天花毒雾粒。“砰……崩嚓……”罗中宝刚立住身形,闻得天花毒雾炸响声起,急蹿入对面的富贵人家中,撞门而入,穿厅堂而走。公孙文怒火中烧,凌空两团毒雾针甩向沈雪芬。“蓬……蓬……”两团毒雾针在沈雪芬身前身后炸响。“啊……”沈雪芬哪会想到公孙文也有毒雾针?何况公孙文轻功神奇,落地无声。她猝不及防,惨叫而倒,满地打滚,哀号之声撕人心肺。满街之人闻得打斗声早已闪躲,哪会去看这阴阳人妖哀号?只是她哀号着杂着男女两种声音,甚是凄怆,让人心寒。天花教弟子纷纷飞上屋顶之时,来伙添、金六福、罗凤华蹿入何府,刚好何芳霞提剑出来。“住手!”何芳霞急喝阻府中弟子。“何姑娘,老来是来求救解药的,请姑娘看在昔日患难与共的份上赐药。”来伙添平生第一次如此礼敬他人,拱手躬身。“哈哈……请……”何芳霞见状大乐,那来伙添即便施礼也是猴猴怪怪的。她打了一个手势,相请入厅堂。“姑娘真美,难怪石将军日夜掂念。”罗凤华谨记罗中宝的话,替石剑向何芳霞诉相思。“大姐取笑了……他……怎么不来?”何芳霞既喜又甜,还有些失落。罗风华这话比石剑亲口对她说,更有杀伤力。“姑娘,敝上刚才去王府闹事,目的是引开钟万强等人,因为诸人之中,唯敝上对他们最有吸引力。敝上托话,一定会相机回来,感谢姑娘大恩。”金六福谨记罗中宝的话,急为石剑圆场。“啊……”沈雪芬一声惨叫传来。“小姐,公孙文用本教毒雾针射死沈雪芬了,大事不好……”天花教弟子不是复杀回的罗中宝、公孙文的对手,气匆匆地回来禀报。“红杏、绿杏,给沈雪芬的侍女发放银两,让她们回去好好嫁人,沈雪芬死有余辜,替她收尸送往王府,由王爷发落安葬。”何芳霞本看不起沈雪芬,闻她身亡,反感轻松。天花教弟子不敢再发话,急躬身而退。“何姑娘……”公孙文、罗中宝二人进来,拱手施礼。众侍女本不服沈雪芬,且大多是恨她,见她身亡,浓血四溅,便四下散开。绿杏传话,红杏发银。她们接银,含泪四散。何芳霞起身相迎,满脸笑容。她与罗中宝也算是患难之交。“有匪徒闯入何总兵府上,快冲进去救王妃……”府外一队官兵马蹄声疾奔而来。“杀……”刹那间,陆氏双雄的呼喊声也响起,传来乒乓碰碰的刀枪棍棒撞击声。“何姑娘,罗某与姑娘也算患难之交,不讲客气话了。请姑娘看在中宝与石兄份上,赐解药救治来大侠伤势,石兄还在城外与钟万强撕拼啊……”罗中宝语气委宛又急促。“这小瓶回魂丹拿去……不……来大侠服三粒就够了……”何芳霞芳心全乱了,掏出一小瓶药欲递与来伙添,却又红着脸拿回来,从中倒出三粒,倒在来伙添手掌上。“快用下。”金六福取水递与来伙添。来伙添仰头服下,三粒一起。罗凤华不解地看着何芳霞,心想:她应该不是小气之人呀?不是拿出一瓶吗?怎么又拿回去?情况紧急,不容群雄多想何芳霞的古怪行为。“谢谢姑娘救命之恩!”金六福、罗中宝、来伙添一起拱手,向何芳霞躬身作辑。“不用谢。以后有需要,但请石将军回来取药……”何芳霞也不还礼,红着脸,声若蚊咬,忽然转身回房。“哦……唉!情为何物?”群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何芳霞不交出药瓶,是盼仍有机会与石剑相见。“走吧,此时应该没有阻拦咱们出城。”罗中宝目送何芳霞离去,低沉道声,抢先出门。阳光牵着白云,为天空穿上绚丽的五彩裙。“匪徒在此,杀……”留城官兵闻声,越来越多,满城鸡犬不宁。都指挥司韩为民,亲自督战。“你们从屋顶走,咱们几个正面引敌。”罗中宝道声,弯刀舞弄,杀入官兵阵中,挟手夺过一枝钢枪,更是如狼似虎。公孙文飞身掠过,双钩下划。“啊呀……”一名马上将官应声而倒,血溅马背,肠肚流露,死状极惨。金六福抓起来伙添一抛,与罗凤华一起跃上屋顶,晃身而去。杨尚明双手握棍,如狼似虎。陆氏双雄剑盾夺命。罗中宝枪挑刀劈。公孙文时飞时掠,银钩划下一大串耳朵。滇中高手大多出城追辑石剑去了,剩下的哪是群雄对手?北门处潜伏的谢佳、宋子青等人,远远看到罗中宝等人杀来,便震翻几名滇民,抢过刀剑,一阵狠砍狠杀,迅即打开了城门。群雄抢马而逃,途中遇上沐激流领兵回城,冲杀一阵,撕开血路,狂奔至泸沽湖山的峡谷。月上树梢,柳枝在春风中摇曳。石剑、史坚二人眼望赵敏娜、赖得出、程红莲三人领弟子策马而去,立即附身搬石,以备阻敌之用。“好哥哥……”忽然身后传来清盈一声。月色下。一位白衣飘飘的姑娘显身而出,临风而立,宛若仙子。“好妹妹……你……咋来了?见到前面的赖叔父没有?”石剑暗叫不妙,来人是易宝华。她内力丧失,又是女子,呆会如何与钟万强等人交手?可是她来了,他能不顾她吗?“好哥哥……”易宝华投体入怀,紧紧搂住石剑的脖子。史坚呆若木鸡。“妹子,坐会,为何来此?”石剑轻轻松开她,拉她坐下。易宝华一双大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晶莹宁静,纯洁清澈,却默然不语,难以启齿。她与石剑从小在川陕交界相遇,只知他叫小石头。石剑长大后“小石头”外号名震武林,她那时就想此小石头是否是彼小石头?她直至又川陕交界大战武尊等人事后,才知石剑便是自己从小情结川陕交界的小石头。虽然两人以兄妹相称,然而石剑在骂名下的英名,却让这位武林第一美人芳心难静。她与他重逢后,已很难分清自己与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期盼着早日分清。她随石飞红前往西陵峡,一夜独坐峡谷,聆听涛声,喃喃自语:“好哥哥,你会想我吗?你可知道,无论你是征战辽东,或是传谣葬身大海,我都是那般想你,自出武林以来,我心中唯一牵挂的男人,只有你啊。”龙飘飘那夜也是无眠,与石剑聚散匆匆,令她愁肠百结,待心儿睡后。她起身出来,无意听到易宝华的一番心语,既震惊又伤感,还愤愤不平。“龙姐姐……”易宝华闻身后声响,回头惊叫了一声。“哼……”龙飘飘转身而去。江湖女儿不比小家碧玉,难容一夫多妻。对于魏秋婷,龙飘飘只能无奈接受,因为石剑与魏秋婷,本来就是相爱在前,且已有儿子。从此,龙飘飘对易宝华多了几分冷眼,多了几分热讽。易宝华难以忍受她的冷嘲热讽,偷出西陵峡,独往滇中找寻石剑下落。不意刚才碰上赖得出等人,方知石剑留在山上殿后,便疾奔而来。银色光华如水般泻下,树影婆娑。两人相偎,良久无语。石剑抬头之时,却看到赖得出、程红莲、赵敏娜等人俱又回来了,不觉一惊一怔,均是脸热心跳,连忙分开。石剑知道她们放心不下各自的爱郎,更知道赖得出与来伙添感情非同一般,不再驱她们离去。“这是史师侄,是少林弟子,大哥已投身少林门下。这位是易姑娘……”石剑忙给史坚与易宝华引见,因为心跳过快,有些语无伦次。“有风声,不好,钟万强攻上来了……”赖得出忽然一声惊叫。数条黑影凌空飞来,围住了石剑等人。却是钟万强提议先由诸高手潜山而上,再由何浩林指挥兵马围山。而石剑与易宝华春情荡漾,史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均是一时没听见,赖得出也是刚刚去而复返才发现。赖得出鼎壶舞弄而上,拦住了天平上人。史坚铁拐抡起,迎上了候赛因的独足铜人。赵敏娜、程红莲双战黄海天夫妇。“好哥哥,妹子内力全失,成为你的累赘了。”易宝华惊醒之后,才发觉自己已成石剑负担,不由凄婉而泣。钟万强手执铁棒、丁华江舞开铁拐、风霜持独足铜人,合围石剑与易宝华二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六十一章 各有心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轻吹,淡月笼纱,远处山岚隐隐可见。风霜大师、天平上人、候赛因、钟万强等人,如幽灵一般从山林里钻出,扑向石剑、史坚、易宝华等人。石剑心头一寒:易宝华内力已失,等于不会武功了,诸多高手来袭,如何是好?他甚是为她担心。“哈哈……石魔,做鬼也风流呀?今晚能与武林第一美人在一起,你自杀也无憾事了吧?”钟万强阴恻恻地大笑一声,言下之意石剑再也无机会可逃了。“想当年,铁马金戈,气吞万里如虎。”大敌当前,不容石剑思索,无论如何,他也得保她周全,唯今之计,只能是浴血苦拼,只盼杀出一条血路。他一声低吟,揽过易宝华纤腰,蓦然纵身跃起,一剑劈向风霜大师。剑气如虹,金光突闪。风霜大师仗着内力深厚,舞弄独足铜人一招“举火撩天”,以硬对硬。钟万强铁棒举起,砸向易宝华的秀美长腿。丁华江纵身而起,铁拐捅向易宝华后心。岂料,石剑一剑劈向风霜,本是虚招。他凌空左足点右足,飞身掠过,落地之时,反手一剑。“崩嚓……哎呀……”丁华江被石剑反剑一扫,铁拐立断,虎口震裂,流血滚倒在地。易宝华只看得惊心动魄,双手紧搂石剑脖子,心想即便此时死了,却能与石剑相依而死,死得其所。“小杂种……”风霜发现又中石剑虚招之计,咆哮如雷,破口大骂,挥舞独足铜人紧追而来。钟万强拖开丁华江,则纵身扑向赖得出。“啊呀……”混战中,赵敏娜被游年花划了一剑,血流如注。石剑不待风霜追到,急双足一点,抱着易宝华一个“鸽子翻身”,倒飞而来,重剑凌空下划,他“当”地一声震飞了黄海天的剑。赵敏娜柳叶刀与程红莲的钢刀左右折向游年花。游年花不能与黄海天双剑合壁,武功立时弱势难敌赵敏娜二人,吓得急滚而开。风霜又吼声而至,何浩林此时领兵合围上来,张弓搭箭对准了石剑等人。天平、钟万强、候赛因均虚晃一招而跃开。“石魔,自尽吧,别累死你的兄弟姐妹与小情人了。”钟万强冷嘲热讽,似乎石剑死定了。“啊啊啊……不见得……”官兵忽然一阵惨叫,倒下一片,却是谢佳、罗中宝、来伙添、金六福、公孙文、宋子青、陆氏双雄、罗凤华、杨尚明撕开沐激流的大军,及时赶到。“蓬……”公孙文如巨鸟穿林,凌空将剩下的毒雾针抛下。“啊……”毒雾针在石剑与风霜之间炸响,银光分闪而开。他知道毒雾针伤不了石剑。石剑抱着易宝华急飞掠而去。风霜舞弄独足铜人、钟万强挥舞铁棒,候赛因、天平拍掌,急拍散毒雾针。何浩林、关大山、郭中海三人呆若木鸡,他们不惧本教的毒雾针,却是因为没想到公孙文也会有毒雾针,恐怕回去昆明,再也说不清与石剑的关系了。“得得得……”毒雾散去,钟万强眼前不见石剑等人,却闻得了马蹄声响起。“何浩林,你什么意思?要给小公爷戴绿帽吗?”候赛因朝何浩林怒气大喝,意指他与石剑暗中勾结、传与毒雾针。“何浩林,今晚无论如何,你得给朝廷一个交代。”钟万强功亏一篑,实不甘心,吼声震耳欲聋。“今晚本官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样?是打是和?还是先回城中找沐王爷说清楚再定?”何浩林又愤又怒,却也不惧,两手握着毒雾针团。“大师,劳烦你随何总兵回城,给王爷一个交代。老纳几个,追向川中,联络武林中人抓捕石魔,如何?”天平上人是最早与何浩林联盟的,颇有交情,虽然一时分不清何浩林是敌是友,但想拿下何浩林实无可能,便拱手请示风霜大师。“也好,老纳随何总兵回滇,但盼诸位下次能一击成功。”风霜大师明白天平心思,拱手而退。“我们走……”何浩林怒气冲冲,喝令退兵。“赵铁山、阳宵子等人在川中潜伏,想来会碰上石魔,候大人,你看是否回川?”钟万强躬身相问候赛因。“唔……”候赛因点了点头,一行下山,奔向川中,继续追杀石剑等人。丰盈如盘的满月高挂空中,若冰似玉。石剑抱着易宝华、罗中宝搂着赵敏娜、金六福拥着罗凤华、谢佳揽着程红莲,狂奔在前。来伙添、赖得出等人策马不时回望,直到不闻追兵之声,这才稍稍放心。如丝云朵,悠然地在月下飘来荡去。“无论是天地会,或是雄樱会,众好汉都是一道亮丽风景,成双成对,多美啊。”杨尚明侧头对宋子青道,甚是羡慕。“那当然,咱家石将军身边几时断个美人?来大侠他们的夫人,都是石将军帮忙牵线的。所以,杨兄弟不必担心,也会有抱美人策马于月色下的一天的。”宋子青闻言,调侃起来。“宋兄弟,老来认识石将军以来,可真没吃过亏。”来伙添勒马缓行,回头一笑。“哈哈哈……”“走了,还想找沈雪芬那人妖呀?”赖得出策马纵来,鼎壶一拍来伙添马臀。“嘶哑……”来伙添战马长嘶一声,展开四蹄,疾奔如飞。“哈哈哈……”“歇会吧……”石剑忽然勒马缓行,抬望夜空。残月西沉,天地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群雄纷抱美人下马,闪身丛林,拾柴生火。石剑道:“谢叔父,你去打些野味来。”程红莲道:“俺也去。”她和谢佳一起走了。公孙文道:“少主,看来程姑娘想和谢兄弟往林中亲热一下。”群雄哈哈一笑。“可惜没有帐蓬,罗兄弟今夜又得焦急。”来伙添坐下就调侃起罗中宝与赵敏娜来。“哈哈哈……”火光中,易宝华的俏脸红通通的,低垂眼睛,不敢抬头。“怕啥?老夫老妻,天当被,地当床,一样干活。”赵敏娜的鲁东泼劲洒来。她说罢,把头歪在罗中宝的肩膀上,满脸的幸福。“哈哈哈……”群雄笑声中,又把眼光望向金六福与罗凤华。“看啥呀?都是过来人,有啥好看?”罗凤华含痴含嗔地道。“哈哈哈……”“石将军,下回得轮到给俺几个牵线搭桥了,看他们亲热,俺弟兄几个可难受了。”杨尚明坐近石剑身边,眨眨眼睛,实话实说。“哈哈哈……”群雄仰天大笑,几番恶战,不仅没有消沉,反而更合心了。他们沐浴于皎洁的月色中,细品春夜的恬静与祥和,默默咀嚼蛇肉兔肉。“滇兵不可能越境追来。就钟万强几个,咱们也不怕。所以,接下来便是重建各地分舵。宋子青绕道贵州,重返滇川交界,设立秘密分舵。何姑娘于咱们有恩,她大婚之日,咱们去观瞻祝福。”石剑撕一块兔肉塞进易宝华嘴里,便谈起心中所想。群雄点头,均无异议。“此去四姑娘山不远,山上诸多珍禽有补内力,我带宝华妹子去一趟四姑娘山。来伙添、赖得出回去看看你们的千金与公子,公孙文等人潜于川中,打听江湖中事,查看钟贼是否会离滇回京或是干别的什么丑陋事。”石剑又谈为易宝华疗内伤之事。易宝华没想到石剑这么为自己着想,感动得一阵热泪盈眶。“少主,这瓶少还丹还你。老来以后不用服了,服多了,挺难受的,离俺婆娘太远。”来伙添闻言,急掏出那瓶“少还丹”递还石剑。“哈哈哈……”群雄知他所指,无不仰天大笑。“妹子,取两粒下去,壮体健身,有助于内力恢复。”石剑接过,倒出两粒,让易宝华服下。“壮体健身?不会胖吧?”易宝华闻言,却不敢服用。“哈哈哈……”“唉……女人真是爱美不爱命。放心吧,易姑娘,俺家少主不喜欢胖妹的。”来伙添插科打诨。“哈哈哈……”“呸……”易宝华羞得躲到石剑身后去了。“少主,自相认以来,俺没单独跟你出去,这次就由老谢留在你身边吧。”谢佳笑过之后,拱手请示石剑。“大哥,小弟夫妇陪你去四姑娘山,想知道在荒山野岭度蜜月的滋味如何?”罗中宝从来就不肯离开石剑,这回也不例外。“好,就三对,六人,够了。”石剑点了点头,又自嘲一番。“哈哈哈……”天色渐亮,朝阳升空,风和日丽。群雄互道珍重,各自上路。“大哥,你不想龙姑娘吗?”易宝华坐在石剑身后,把头伏在他肩膀上问。她温言软语,如同优雅轻缓的琴声。“想……”石剑黯然地道了一声,声音低沉,有些迷茫。他心思瞬息万变,说不想吧,显得自己没道德。说想吧,可他并不很想,因为他与龙飘飘的结果是无意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六十二章 情伤内伤 - 一路风尘 - 石剑   春光明媚,春风柔情。花光树影,湖光山色。易宝华与石剑合乘一马,策马缓行,奔赴四姑娘山疗内力之伤。她无心观景,只想了解他的心思。此时,她闻他此言,把头缓缓移开,秀发轻甩,忽感一阵悲哀,心头难过,霎时间泪眼朦胧。她感觉自己好傻,想想自己内力没失,那可不是一般女子,乃是武林天后、挂着后总盟主的光环,却做了普通女子的傻事。千里迢迢,关山重重。她独自一人,冒着多大的风险来找他,换来的是他心里想着别人,抱着自己。石剑默默无语,策马狂奔。他知道自己与她是不可能的。虽然她美艳芳菲,被誉为武林第一美女、第一才女,但自己与她只是两条驿道上的人。他回想自己,出道以来,情伤了很多少女,也伤害了自己。两人一路无话。“大哥,前面那个不是郑少辉吗?”前面的罗中宝忽然勒马,指指路边摊倒路边的一条汉子。“下马,救救他。”石剑急急勒马,飞身而下,扶起烂醉如泥的郑少辉,拖他靠坐树干上。“酒……”郑少辉喃喃道声,微睁双目,忽而一推石剑。“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郑兄,何必苦呢?”石剑叹吟一声,移开双手,回到罗中宝点燃的火堆旁。郑少辉双目塌陷,脸黄饥瘦,衣衫褴褛,胡子拉磋,披头散发,俨如乞丐。“他昔日新秀大赛上,很勇猛的。”易宝华不解,迷茫地问赵敏娜。“还不是那狗屁军师曹显?他以前不是提议派龙姑娘潜藏于石兄身边,派金子光、郑少辉潜藏于天平身边,让他们互通信息,好让天平与石兄拼个你死我活,然后让钟贼坐收渔翁之利。结果全都假戏真做……”罗中宝抓来一条蛇,坐下削皮烤肉,替赵敏娜简单讲述情况。“石兄,很奇怪呀,没听说你与龙姑娘闲情,忽然间不见你们几年,你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赵敏娜奇异地问石剑。石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低头不语。易宝华也想知道,却不敢问,心头酸溜溜的。谢佳拧水为郑少辉抹脸,然后喂他吃蛇肉。“你是谁呀?酒……”郑少辉推开谢佳,神情痛苦。“情到深处,原来真是可以痴到此步。”易宝华若有所感地看着眼前一切,偷眼看去。石剑在低头吃蛇肉,坐得远远的。他也是敏感之人,感觉到了易宝华的落寞,也不想去惹她。他想:还是兄妹相称最好,免得以后形同陌路。“弄点水给他喝,当酒吧。”石剑闻郑少辉要酒,而赖得出又不在,示意罗中宝去弄水来。“真可怜!”程红莲看着郑少辉的痛苦神情,甚是同情。“你对谢叔父好点,免得以后他也可怜。”罗中宝笑道。“哈哈哈……”“带他一起上路吧,唉……没马……”石剑刚提议,忽想到没马,又叹了口气。“三个女的乘一匹马,你与罗兄弟合骑,我带上郑少辉。”谢佳知石剑昔日为官,好洁讲派场,主动提议与郑少辉合骑。众人策马上路,行程数日,已到四姑娘山。四姑娘山冰雪覆盖,如同头披白纱,姿容俊俏的四位少女。石剑领头爬往主雪峰。山峰尖削陡峭,直插云天。山谷地带气温温和,山花遍野、溪流清彻;山腰冰川环绕;山顶地势险峻,白雪皑皑,森林茂盛。“石兄,等等……易姑娘冷……”赵敏娜忽然在身后高呼。石剑、罗中宝、谢佳三人连忙回奔。“呼吸有些困难……”程红莲也说话都有些艰难。“我带宝华妹子上山,你们先在此处留几天,慢慢适应再上。把从山下买来的被铺、锅和碗筷分一些给我。”石剑内力强劲,没感觉空气稀薄。赵敏娜道:“你单独上山,抓兽下山来取血也可以的。”“赵姑娘说得有理。但是,如果宝华妹子连这点苦也受不了,那也别想早日恢复内力了。她内力恢复与否,不仅关系她个人,也是关系一个门派的兴衰。凭我从小与她的交情,我有责任帮她。”石剑终是站得高望得远,将锅、被铺、轩辕黄金宝剑背在背上,附身抱起易宝华。易宝华星眸微睁,浑身发抖,道:“大哥,我好冷。”石剑搂紧她,柔声道:“妹子,受苦了,忍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随即抱她上山。“哈哈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哈哈……”郑少辉醒来,仰天大笑,双目圆睁,似是精神有些振作。群雄心头一喜,围坐过来。“酒……”谢佳将从山下乡村人家买来的酒递与他。“谢谢……你是谁?”郑少辉仍是有些神智不清,接酒壶,仰头喝下。“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有浮屠。你不要管我是谁,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忘记过去吧。”谢佳外表鲁莽,内心善良,又取干粮喂他。“忘记过去?能忘吗?你没爱过?哈哈哈……”郑少辉哈哈大笑,一手拔开他,仰头继续喝酒。群雄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娜妹,你们几个留在此处,我上山去帮帮石兄,他背着两百多斤重的东西,还要照顾易姑娘,又要猎兽,恐怕难以应付。”罗中宝见郑少辉仍是神智不清,知道一时劝说他也很难,叹了口气,提议自己先上山。“石兄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易妹子内力劲失,尚没说后退,娘子内力没失,难道不如她?”赵敏娜一笑,背起被铺,率先上山。“对……”程红莲也是精神一振,拿起一堆火折子,也紧跟而上。谢佳与罗中宝相视一笑,索性抬郑少辉上山了。易宝华得石剑体温温暖,稍为清醒些,但呼吸不畅,断断续续地道:“大哥……若你……这辈子不回西陵峡……多好啊!能和你……在一起,我……好幸福。”她说完带着微笑,伏在他怀中,只觉如睡在天鹅绒上一般,非常温暖,心满意足。“前有因,后有果。大哥不能不回西陵峡,那里有为我历尽艰辛的姑母,有丧夫失子二十余年的娘亲,还有许多好兄弟……”石剑怕伤她的心,尽量不提龙飘飘,但也坦诚相告自己肯定要回去的。易宝华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苍白,两行泪水滑落,慢慢地眼皮沉重,身体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山上空气稀薄,易宝华本是体力不支,内力尽失,胸闷气滞,又受情伤,呼吸困难,更听了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内心伤感无比,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眼皮低垂,身子僵冷。“妹子……挺住啊……”石剑喊了一声,脑子空空洞洞的,感到有几分绝望了。他心忧似焚,放她在地,扶她坐好,双掌抵她后心,运功助她增温。谢佳等人刚好赶到,见此情景,均是感动落泪。“哈哈哈……这才是真爱,不离不弃。”郑少辉仰头喝了一口酒,指着石剑与易宝华二人,道了一句,两行泪水滑落下来。群雄一怔,自觉打来小熊猫、金丝猴、白唇鹿、小豹虎等,取血混和着生核桃肉、天麻、贝母、虫草、‘少还丹’,一起喂易宝华喝下,然后将所有被铺捆在她身上。春夏之交,山上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树高林密。群雄累倒在树下,各自眼帘下垂,呼呼大睡。忽听得“啊”的一声,易宝华醒了过来。石剑急扶起易宝华,把她横抱身前,激动地叫了声“妹子!”易宝华“哇”地吐了一大口黑血,泪光盈盈,轻声道:“大哥,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咱俩已到了阎罗殿上?”石剑摇了摇头,泪水滴落在她俏脸上,道:“妹子,你积于体内的毒血吐出来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哥听说过,若然师太要传位于你。你要挺住,不仅为你自己,也为恒山派。而且,你还是武林后总盟主。武林现今凋零,若要振兴,还需要靠你领袖群伦。挺住啊!”他说着,用衣袖拭去她嘴角的黑血。易宝华缓缓地举起纤手,擦拭石剑脸上的泪水,见他又黑又瘦,胡子拉扯,披头散发,憔悴了许多,心中大疼,道:“大哥,你为何对我那么好?让我死去,对咱俩岂不是更好?”石剑噙着泪水,道:“不!妹子,只要你没事,什么都不重要的。来,吃块肉。”他说罢,伸手扯下一声熊肉,喂她吃下。“宝哥,假如有一天,俺也这样,你会这么好对俺吗?”赵敏娜忽有所感,轻声问罗中宝。“娜妹,你看我想你的见证。你忘了,你不在哥身边时,哥每天都划一刀,以寄相思。”罗中宝“唰”地撸起衣袖,整条手臂都是刀痕。“宝哥……”赵敏娜再次感动,附唇下去,亲吻他的手臂。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六十三章 藏宝图形 - 一路风尘 - 石剑   四姑娘山上。山花遍野,溪流清澈。冰川环绕,白雪皑皑。“呜呼……好感人……”程红莲见状,忽地哭出声来,扑入谢佳怀中。“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兄弟,来,敬你一杯,祝你好运。”郑少辉似有所感触,低吟落泪,举壶递与石剑。“郑兄,你醒过来了?”石剑不接他的酒壶,摇了摇头,抹去泪水,反问一句。“哈哈哈……”群雄大笑。易宝华笑中含泪。“跟着你半月多,愚兄多少有些感悟,感情一事需要两情相悦,单相思没有用。唉……不去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郑少辉也抹拭泪水,仰天饮酒。他话是这么说,心头却是隐隐作痛。何芳霞的倩影,在他脑际间,怎么也挥之不去。“莲妹,从今天起,你若不在俺身边,俺每天在胸口划一刀。”谢佳轻轻推开程红莲。“去你的……好好的,干嘛要划刀痕呢?俺可舍不得……”程红莲又羞又甜,擂了他一拳。“哈哈哈……”“你为什么不学他们那样?”易宝华含泪抬头,问石剑。她心里也期盼石剑能象罗中宝对待赵敏娜一样对待自己。“其实,我比他们苦。我有时与一些姑娘发生了事情,是为了生存。”石剑幽幽叹道,脑海中闪过了蔡如意、诸玉凤、客氏,不由一阵黯然神伤。“那你当女人是什么?你好卑鄙无耻!”易宝华闻言大怒,悲愤地斥责石剑。她的眼神,霎时间灰暗而枯涩。“不错!我以前在官场很卑鄙,很肮脏。可我有什么办法?否则,我何来高官得做?官场中人,有几个是正直、两袖清风的?”石剑没有愤慨,反而坦然相告,神情甚为平静。他想:找到生父下落,自己此生已经圆满,从此退出江湖,与家人过平静的生活,何必在乎你或是江湖中人如何看我?过去的,都过去了。反正不能再惹事,不能再伤害其他美人。他强忍着心头的酸楚,将诸多美人的俏脸,压在心底。群雄闻言,惊愕无比。易宝华雅丽的鹅蛋脸上,眼波盈盈。“石兄真的很苦。我等虽在江湖上有些恩怨,但可以快意恩仇。而石兄呢?因为无意得了贺刻舟的宝马,便承担了武林十几年的骂名,武林因此多次行剌石兄,谷香街头行剌、石府夜袭、卧龙岗伏击……”罗中宝急为石剑解围,一一例举石剑曾经所受的创伤。他不知道石剑是故意说自己卑鄙无耻的,因为石剑只盼能让易宝华死心。群雄闻罗中宝之言,皆是心头一震。郑少辉也怔住了,举着酒壶,竟然不会喝酒。“但是,石兄没有怨恨武林,他还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侠事,陕川交界诛杀采花贼古时文、新秀大赛护少林、快活林拼死救义士、京城浴血救天后、京郊舍命保武林中人先逃,石兄哪一次不是徘徊于生死边缘?哪一次不是重情重义,勇甘断后?至于在疆场上的英雄事迹,则就不用提了,世上皆知。”罗中宝扳着手指,一一讲述石剑对武林的贡献。众人听了,心头颤动,感觉武林只有欠石剑的。易宝华也是眼神一亮,蓦然一笑,甚是灿烂。“不说了,大伙伐木,做两张小木板床,挂上树梢去。”石剑抹拭眼泪,握剑劈树。众人一起动手,快速做了两张小木板床。石剑跃身上树,用藤绳把木板床缚在树上,然后抱着易宝华,飞身上树,把她放在木板上,道:“妹子,山上怪兽多,你睡在树上安全。”易宝华柔声道:“那你呢?”石剑见她好多了,自己精神也振作起来,童心顿起,道:“你想我睡哪?”易宝华俏脸一红,道:“不正经。”她声如蚊咬。石剑哈哈一笑,道:“程姑娘,你和易妹子一起睡上面吧,让赵姑娘与宝弟睡另一张木板床,他们可是久别重逢。”他道罢,然后飞身跃下。“俺与红莲也是久别重逢。”谢佳嘀咕道。“你们没成亲,宝弟成亲了,你熬熬吧。”石剑一笑。“哦……俺还不会洞房……”谢佳回应一声,低头铺地铺。“哈哈哈……”程红莲羞得满脸通红,急飞身上树,护易宝华而睡。“不许偷听啊……”罗中宝搂着赵敏娜,飞身跃上另一树梢上的木板床。“哈哈哈……”此后,石剑等人每天都打来小熊猫、金丝猴、白唇鹿,割开它们的喉咙,放出新鲜的血和着生核桃肉、‘少还丹’,喂易宝华喝下,然后运功为她疗伤。过得十来天,易宝华恢复了俏脸,脸色也好多了。她看着石剑天天打来把小熊猫、金丝猴、白唇鹿,于心不忍,道:“大哥,我内力渐复,你别再打小动物了,它们好可怜。”石剑也是善良宽厚之人,只是迫不得已才残杀这些动物的,闻言长叹一声,道:“妹子,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的内伤一天不恢复过来,我这个‘刽子手’就得做下去。”他说罢,又运功为易宝华疗伤。易宝华不忍心看那些动物尸体,闭上了眼睛,只觉一股柔和的内力,由自己的后心传来,登时四肢百胲,无不舒畅。过得数日,她已不在吐黑血了,功力慢慢恢复,再次叫石剑别杀动物了。石剑这才住手,看着美丽善良的易宝华,心想:若能和她终老此山,人生该有多好啊!可是,不行!我不能再犯错,我已有了婷婷,有了飘飘母子。真的不可以再犯错。易宝华看着石剑怔怔出神,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石剑握着她那柔软滑腻的纤手,道:“妹子,我在想,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易宝华俏脸立红,心中既甜又喜,扑在石剑怀中,道:“大哥,我也一样。”石剑抱着她那软绵绵的身子,不知为什么,魏秋婷那张俏脸又掠过了他的脑海,不由又长叹一声。易宝华松开他,问:“大哥,怎么啦?”石剑拉着她坐下,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大仇没报,离开姑母好长时间了,挺想她的。”易宝华脸色立变,心想:你想龙飘飘就直说嘛。石剑察颜观色,暗叹了一口气,然后脱下长衫。他出汗了,索性连护身天蚕宝衣也除下,露出一身坚实肌肉。易宝华瞧着他的背影,突地“啊”了一声。石剑忙又转过身来,道:“怎么啦?”易宝华惊奇地道:“大哥,你背上有幅画,好像是地图。你转过身去,再让我看看。”石剑转过身子。易宝华近前一看,道:“咦,真是小地图啊。什么时候印上去的?”石剑灵光一闪,陡然想起了吴忠曾提过,雄樱会也有藏宝图,当年朱石两家筹银筹粮,埋藏起来,以备复国之用。他此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父亲早把地图印在了自己的背上,把原图毁了。他心念一动,心想:父亲不仅武功盖世,且是极精明之人啊。他到底在哪里呢?吴忠说他没死,为什么他总不出现呢?可惜,我救出娘亲时,来不及与她细述父亲的事情,也来不及向姑母打听父亲的事情。唉……易宝华见石剑身子抽动,却不言语,忙走到他跟前,见他泪流满脸,惊道:“大哥,你怎么啦?”石剑拭了一下泪水,道:“妹子,你可知我真实身世?”“知道,全武林的人都知道了。”易宝华丝毫不惊奇。“你们知道的,大体是家父如何成为一代英侠的事情,但对于石家真实身世,倒没几个人知道。其实,我背上那幅图是藏宝图,我从出生之日起便是天下首富了。”石剑穿回宝衣,仰天大笑。他笑声震林,树叶簌簌而下,鸟兽纷飞。笑声既悲伤又豪迈。易宝华愕然地道:“你是说你有魏氏藏宝图?就是这幅?”石剑蓦然清醒,道:“不!这幅图,曾经风靡武林,也便是江湖一度传说的龙图。以前,没人知道我身世,武林中人常拿这幅图来说事。现在没有人提此图了。如今,武林中人提的是魏氏藏宝图。唉,别人只知我与魏秋婷一起,是贪恋她家的权力与富贵,其实不然。我与你初相遇后,才与她相遇。”“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易宝华可不愿石剑在她面前提起别的女子,包括魏秋婷。她少见地吼了一声,急急捂住了耳朵,甚是烦躁。石剑一怔。她拿着石剑的衣衫,拿到山中泉水池中,搓洗干净。谢佳与程红莲手牵手一起漫步山间。罗中宝与赵敏娜沉浸于爱河中,相拥于不远处的大树下。郑少辉情伤好些,但酒瘾不减。他下山买酒去了。程红莲被谢佳牵着手,觉得他的手好坚实,不由春心荡漾,乐陶陶,飘飘然。两人走到一棵大对下,谢佳拉着程红莲坐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六十四章 父子奇遇 - 一路风尘 - 石剑   四姑娘山,雄峻挺拔,山体陡峭,直指蓝天。冰雪覆盖,银光照人。绿草茵茵,林繁枝茂,谷溪清澈,美景如画。程红莲被谢佳牵着手,觉得他的手好坚实,不由春心荡漾,乐陶陶,飘飘然。两人走到一棵大对下,谢佳拉着程红莲坐下。程红莲依偎在他身旁。谢佳低声道:“妹子,俺比你大二十岁,你是否真的喜欢俺?你不嫌俺年纪大吗?”程红莲心里甜滋滋的,把头靠在他的怀中,道:“红莲就想找一个年纪大、成熟的男人,因为成熟的男人懂得疼女人。”谢佳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在程红莲的俏脸上亲了一下。程红莲羞得闭上了眼睛。谢佳又往她的双唇印去,觉得她的双唇好厚、好软,让人欲火焚身,双手不自觉地去解她的衣带。便在此时,忽听得“蓬”地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震耳欲聋。谢佳心头大惊,连忙松开程红莲,道:“不好,少主遇险了,快回去。”他拉着程红莲,提浆就跑,奔向声响之处。易宝华正在清泉中搓洗石剑长袍时,不料却看到了水中有个倒影,细瞧之下,又不是自己,不由大骇,惊叫一声:“大哥,救命啊!”她却被那人提在了手中。石剑听得易宝华的惊叫声,急忙飞身而至,却见是一个面如冠玉、五十开外、一身英气的大汉提着她。她被他提着,一点也动弹不得。石剑又惊又怒,叫道:“汝是何人?快放下我妹子。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那人哈哈大笑,笑声甚是豪迈,道:“放开她可以,得看你有多少斤两?”他“呼”地一掌向石剑劈来。石剑却也不惧,蹲腿划圈推掌。两掌相交。“蓬”地一声,那人被石剑掌力震得跌出一丈多远。石剑也踉跄倒退了几步,双方各运一口气,均感内脏无伤。那人暗赞石剑果然功力了得。石剑大骇,这几年多来,除了风霜大师、天平上人,与他对掌的,不是被他震死就是被他震伤。而此人被他震出一丈多远,却依然无事。石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那人感觉内脏无伤之后,哈哈大笑,道:“小子,再来!”蓦地放下易宝华,双掌同时劈来。石剑惊骇之中却又雄心突起,也是双掌齐推。那人只觉石剑狂风扑面,掌力犹如排山倒海,这种掌风掌力却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感觉过的。四掌相交。“蓬蓬蓬蓬……”四声巨响。那人感到手臂发麻,身子摇晃,胸息郁闷,咽喉发腥。掌风震得两人身旁几棵小树折断,周边大树摇晃,树叶纷飞而下。石剑这次运足了十分功力,倒也无事,依然神定气闲。易宝华惊得妙目瞪得圆圆得,樱口张开,久久没有合上:自新秀大赛上看石剑雄风后,只道他已是功力独步天下,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连忙闪身跃到石剑身边。那人被石剑双掌震得心头难受,无力再拦阻易宝华了,连忙闭上眼睛,运气护心,不敢再上前交手。易宝华道声:“大哥,你怎么样了?”石剑看她满脸关切之情,心中感动,右掌护身,左手一伸,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道:“没事!这厮不是我的对手。”他凝神盯着对方,不敢有丝豪大意。谢佳牵着程红莲奔来,高声叫道:“少主,易姑娘!”“大哥,宝弟来了……”罗中宝搂着赵敏娜,飞身而至。石剑侧头一看,却是谢佳和程红莲二人来了。谢佳横浆护在石剑身旁,让程红莲和易宝华站在身后。罗中宝横枪一边,心想不能让此人跑了。石剑却分开谢佳,上前道:“前辈,晚辈非前辈对手,愿与前辈化敌为友,敢问前辈高姓大名?”那人张开了口,欲言又止,怔怔站着,似忘了大敌当前,却泪流不止。谢佳怔怔地看着那人,心道:真的吗?真的是他吗?那人身子又颤抖了一下,忽地收起眼泪,哈哈大笑,笑声震林,既豪迈又苍凉,跟着却哭了起来:“前辈?哈哈,你们真把我当作前辈?哈哈!好小子,武功不错,石飞红是你什么人?”三女愕然,江湖正派人士提起石飞红均称“红衣女侠”,此人却敢称她石飞红,莫非那人有什么大来头?石剑叫道:“前辈,莫非你认识我姑母?”他话音刚落。那人却叫道:“雨儿啊,我是你父亲啊!”他道罢,“呜呜”大哭起来。谢佳细看对方样貌,不由一呆,忽地双腿跪下,失声哭道:“扬哥,真的是你吗?”那人哈哈一笑,笑中泛泪,颤声道:“谢兄弟,幸好你没有忘记石某。”谢佳身子颤动,他反手一拉石剑的手,道:“少主,他可是长得与你一模一样,真是令尊石飞扬。快给令尊磕头!”石剑兀是怔怔站着,一动不动,犹如中邪一般:怎么可能?他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易宝华道:“大哥,他真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啊!”石剑仍然呆呆地立着。程红莲听得易宝华这么一说,忙跪在谢佳身旁,道:“小女子乃雄樱会程红莲,参见石老前辈。”那人扶起程红莲,道:“好个俊俏的姑娘,难怪谢兄弟这么喜欢你。”程红莲俏脸大红,心里却似灌了蜜糖似的。易宝华、罗中宝、赵敏娜三人也上前拜倒在石飞扬跟前,口称:“恒山派易宝华,晚辈罗中宝、赵敏娜,参拜石老前辈。”那人连连扶起,口称:“好!好!”手捻长须。三人起身,立于石剑身旁。尽管由谢佳作证,石剑兀是不信。石剑大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冒充家父?”那人道:“雨儿,你别激动,你且听我说。”他缓缓坐下,把当年如何逃生之事细说出来。当年雄樱会总舵突遭官兵袭击,石飞扬率总舵一帮香主和弟子拼力死战,护着爱妻和妹妹逃走。石飞扬武功博杂,勇狠无比,一双铁掌挥舞,挡者立死,但锦衣卫和御林军高手实在众多,官兵又不停放箭,自己又要护着爱妻、妹妹,竟身中数箭。他仗着绝世神功,把妻子和妹妹抛出战群,自己护在她们身后,待杀死一百多名锦衣卫高手时,自己功力也耗得差不多,此时,总舵弟子全部战死,待要冲出战群,妻子却不忍舍夫君独生,去而复返。石飞扬只好再度拼力死战,竟把围攻官兵和御林军、锦衣卫高手尽数杀死,自己功力耗尽,晕倒在地,后来也不知爱妻去向。他晕厥中隐约听得有人大骂云剑清害人害己。石飞扬细听之下,那人却是吴忠。他睁开双眼,却见四周漆黑,双手一摸,竟是冷冰冰的棺木。他明白过来了,是吴忠误以为自己身亡,掩埋了自己。争吵之声渐细,后来再无声音了。石飞扬在墓穴里躺得半天,推开棺木,发现师叔圆痴大师竟于棺木前坐化。他明白是圆痴大师救了自己,但也因此心灰意冷,从此隐居深山。不料,魏秋婷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连江南深山也不太平,他这才来到四姑娘山隐居,猎兽为生。他一路走来,隐隐约约听得了石飞红姑侄相认、行侠仗义的消息,他那颗雄心又死恢复燃,萌生了寻找爱子和妹妹之念。一日,他从山顶下来,远远看到石剑抱着一个姑娘,忙这忙那,为那姑娘疗伤又细心照顾那姑娘,便对石剑顿生好感。他仗着绝顶轻功,经常探视石剑等人,发现石剑竟十分像当年的自己,不由心念一动,更加细心观察石剑了。待今日石剑除衣,他远远看到石剑胸前的胎痣时,不由心头一紧,后来偷听到石剑谈起石家宝藏时,已确信眼前英俊少年便是自己的儿子了。他有心试试儿子武功,没想到仅仅两招,自己不仅丝毫占不了便宜,还被震得手臂发麻,胸闷难受,心中真是又惊又喜。石飞扬讲完逃生经过,又拉开自己的衣衫,胸口也露出一块胎痣。谢佳等人均嘘嘘长叹,又为雄樱会总舵群雄之死垂泪。石剑看到他胸口的胎痣,这才相信他确是自己的父亲石飞扬,忙拜倒在地,道:“不孝儿石雨拜见父亲。”石飞扬一把扶起石剑,详细打量他,老泪纵横,道:“真像!真像老夫!”“哈哈哈……”父子俩哈哈大笑,甚是豪爽,笑声震林,震得林鸟惊飞,蛇兽四散。谢佳等人忙准备午餐。罗中宝把烤好的兔肉分递众人,程红莲取过酒来,群雄拿过自制的木碗,纷纷喝酒,庆贺石剑父子奇遇,预祝石剑平安回归总舵,从此家人团员,合家欢乐。他们想着石飞扬独二十年自在四姑娘山上生活艰辛,甚是不易,昔日的天下第一英侠落得如此下场,皆是不时嘘唏长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六十五章 代子求亲 - 一路风尘 - 石剑 第九百六十六章 尖嘴猴腮 - 一路风尘 - 石剑   池子大小不一,形状奇特,色彩艳丽,错落有致。四周山岳环峙,林木葱茏,野花竞放,彩蝶飞舞。山间石径曲折盘旋,点缀着美丽的天然景观,倍添情趣。三人下马走着。石飞扬时不时问起雄樱会情况。石剑却似好像醉心这美妙的风景,常常答非所问。三人边走边看,石剑忽地抱起易宝华。石飞扬登觉不好意思。他与石剑虽是父子,但性格完全不同。石剑太过张扬,动不动对美人就是搂搂抱抱的,让石飞扬颇有些难堪。易宝华羞得红至颈脖,却也不挣扎,反而双手环抱石剑颈脖,好不娇艳可爱。石剑似乎一点也不累,背负百斤宝剑,还能一路抱着易宝华。石飞扬无奈,只好一人走在前面。石剑三人告别迎宾池,沿着曲折的栈道蜿蜒而上。千层碧水冲破密林,顺坡而下,在岩坎上飞流而来,形成数十道梯形瀑布,如珍珠滚落,银光闪烁。瀑布后有一座陡崖,样为马肺状,疑垂欲滴,色泽金黄,使整个瀑布显得富丽壮观。太阳西斜,日落西山。三人再登上黄龙第二台阶,来到洗身洞。溶洞里布满了浅黄色、乳白色钟乳石。洞口水雾弥漫,飞瀑似幕。石剑见天色已晚,道:“天色暗了,再赶路不便,今晚就在洞里歇息一晚吧。”石飞扬回身望了石剑二人,道:“也好!”石剑遂放下易宝华,从怀中取出干粮,分递与他们二人。三人点燃一堆火。石剑打了个哈欠:“啊哈……累了,爹,你早点歇息。”他拉过易宝华,抱着她靠在一声石头上闭目养神,不一会便传出了呼噜声。易宝华走了多日,也很累,伏在石剑怀中不一会也睡着了。夜风柔柔,催人晕睡。石飞扬看着这一对壁人,叹了口气,便靠在对面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约过半柱香功夫,石飞扬睁开双眼,轻声道:“雨儿,雨儿。”石剑依然打着呼噜,睡得很沉。石飞扬见石剑不答,便悄悄起身,走到石剑跟前。石剑忽地睁开双目,打了个哈欠,道:“爹,你还没睡啊?”石剑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吓得石飞扬蹬蹬连退好几步,忙讪笑着道:“你的呼噜声好响,爹睡不着,来,你把爹的长袍被上,免得着凉了。”他说着脱下长袍,欲被在石剑身上。石剑一把推开易宝华,站了起来,道:“爹,你年纪大,你还是多穿点衣服睡好。我有小媳妇靠着,不会着凉的。”石飞扬无奈,道:“你的呼噜声太响,爹得离你远点。”石剑道:“你不走开,孩儿还嫌你在此碍事呢。”易宝华娇嗔地捶了石剑一下,道:“咱俩还没成亲,你别老想占便宜。”石剑笑道:“谁占谁的便宜?”易宝华呸了一口,转身自靠在一块石头闭目养神了。石飞扬闻言,尴尬一笑,道:“那好,爹到洞口下面十丈处睡去,你俩早点歇。”转身便走了。石剑看着石飞扬离开,复又欲抱易宝华。易宝华却一闪而开,道:“不许碰我。”石剑笑道:“又不是没碰过,谁稀罕啊!”便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易宝华俏脸大红,又气又好笑,见他躺着,便踢了他一脚。石剑也不动,依然闭目。易宝华娇嗔地道:“猪,你不说话,我可不理你了。”石剑忽地睁开眼,把易宝华拉入怀中,双手紧紧地环抱着她。易宝华想挣,却怎么也挣不开。石剑笑道:“还是抱着夫人睡暖和些。”易宝华不再挣扎,心头欢喜无限,娇嗔地道:“谁是你夫人呀?咱俩还未成亲呢?”石剑笑道:“咱俩今晚就成亲。”易宝华羞得转过头来,一拳捶在石剑肩膀上,嗔道:“你好坏!难怪武林中人都称你小淫魔。”石剑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道:“你想不想我更坏点?”易宝华既羞又醉,把头埋在他怀中,心里怦怦直跳。石剑却不依,道:“你说啊,想不想我再坏点?”石剑忽地翻过身来,把易宝华压在身下,道:“我要更坏了。”易宝华羞得闭上了妙目。石剑却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有夜行人声,你要假装大声说话啊。”说完,便继续和易宝华高声嘻笑着。石飞扬在洞口下面十余丈远,仍能听得上面石剑和易宝华两人的绵绵情话,好不尴尬,起身又往下走了十余丈远,可还是能听到两人打情骂俏的嘻笑声,只好起身再往山下走去。第二天,石剑、石飞扬、易宝华三人沐着朝阳,走过金沙铺地,来到了盆景池。盆景池在金沙铺地左侧,由近百个水池组成,池中有池,池外套池。池面澄净无尘,望若明镜;池旁池中,木石花草,翠柏盘根,山花含笑,野果缤纷。三人叹为观止。易宝华得与情郎携手游山玩水,乐得忘乎所以,时不时地含情脉脉地看着石剑。石飞扬忽地回过头来,道:“雨儿,听闻你得了少林至宝易筋内功心法,是否带在身上?让爹瞧瞧,是真是假?”石剑长叹一声,忽地滴落泪水,道:“此书早就给孩儿义父所毁。唉……义父早亡,这是孩儿一生的伤痛。”他说到此,两行泪水已从两腮滑下。石剑甚是动情,因为他想到义父吴彪对他的恩德,没有吴彪收留他,抚养他,传授各种武林绝技,将天下第一内功宝经相授,他永无机会成为一代抗金英雄、三军统帅。或许,他早入狼口,尸骨无存了。易宝华看石剑落泪,连忙掏出锦帕,为他拭泪,柔声地道:“大哥,伯伯既然去世,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伤心了,只要你多为武林中人做点好事,也能慰籍伯伯的在天之灵了。”石飞扬欲言又止,长叹一声,不再言语。说话间,石剑三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争艳池。池水深浅各异,堤岸植被各不相同。一抹金黄,一抹翠绿,一抹酒红,一抹鲜橙,争艳媲美,各领风骚,令人目不暇接。走过“争艳池”,易宝华募然回首,忽地拍手惊叫。石飞扬和石剑闻声倏然转身,却无比惊讶地发现。他们身后一座巨大的山梁,犹如一位美丽的藏族姑娘,在蓝天白云之下,静静地躺在群山怀抱里,又似在云中驰骋的仙女,累了之后安详地静卧在林海雪原之中。过了黄龙沟,石剑三人策马疾跑,驰骋数日。这一日傍晚,已来到了九寨沟。三人穿过密密层层的原始森林。森林遮天避日,翠竹随风摇曳,婀娜多姿。石剑等三人呼吸清新空气,观赏着雪山、森林、湖泊组合成神妙、奇幻、幽美的自然风光,叹称这九赛沟真是“人间仙境”。三人来到日则沟,翻身下马。石剑拉着易宝华的手,道:“妹子,这里的空气真好!”不料,却听得背后“嘿嘿”两声冷笑,一阵狂风扑来。易宝华蓦然回首。却见石飞扬阴寒着脸,正运掌向她和石剑劈来。易宝华大骇,忙尖叫着:“大哥小心啊!”伏身石剑背上,舍身相救,却被石剑反手一把甩得远远的。石剑头也不回,一招“猛虎回头”,倏然反手横劈。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巨响。石飞扬被石剑震出五六步远。石剑跟着身子一翻,滚到了易宝华身边,这才跃身起立。他右手拔下宝剑,护着易宝华,左手已扣着一把石子。易宝华也跟着取下了碧云宝剑。啸啸风声之间,丛林里跃出数十人来。钟万强、丁华江、阳宵子、赵铁山、候赛因、天平上人、风霜大师、黄海天、游年花、陆青山。丛林中跃出数十人,有道士,有锦衣卫,有斧头帮匪,有海沙帮众,各持弓箭,对准石剑、易宝华两人。石剑蓦地见到钟万强,心中怒火中烧,大声喝道:“钟万强,你来得正好,石某正要找你报仇。”钟万强想起独生儿子被石剑被杀,也是红着眼,阴森森地道:“小杂种,今天老夫也要为义儿报仇,快把藏宝图和易经内功心法交出来,饶你一个全尸。”易宝华宝剑一指石飞扬,道:“姑奶奶已将藏宝图交给他了。”“哈哈哈……”石飞扬仰天大笑,取下假发,伸手往脸上一抹,扯下一纸面膜,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竟是一个尖嘴猴腮、满脸皱纹的秃子。易宝华看着他的丑怪模样,吓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钟万强阴恻恻地指着石剑,笑道:“贼小子,竟还脸称石飞扬之子?连生身父亲也认不出。”“游雁飞,真有你的,白拣了一个父亲来做,不知姓石魔的死鬼老爹会怎么想呢?”丁华江跟着也长笑起来。群魔哈哈大笑。原来游雁飞学得变脸之技,欲以石飞扬之装扮,来骗取石剑的易筋内功心法、藏宝图。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六十七章 奸计未逞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则沟里,浓阴掩映,苍翠欲滴。飞瀑流泉,清水如银帘般。初夏的风柔柔地吹拂着树梢,枝摇叶摆。石剑和易宝华均是俊脸一红,却又随即恢复了平静。他们明白过来:游雁飞是游鹰浩的掌门师兄,昔日从徐关义军中逃之夭夭。现今,他又与钟万强苟合一起,无非是欲图藏宝图和易筋内功心法。钟万强又指着石剑,大声骂道:“石魔,可怜啊!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难怪昔日世人皆称你为小杂种。哈哈,你果真是杂种!石飞扬也好可怜啊!”他话语极尽嘲弄,尖酸阴损。他道罢,便大手一挥。“嗖嗖嗖……”山上的道士、锦衣卫、斧头帮匪随即一阵箭雨射向石剑、易宝华。“铮铮铮……”石剑、易宝会急舞剑挡箭。“候大人,这回先让他们挡箭,弄他们两人筋疲力尽,才合围上去。如何?”钟万强侧头向候赛因道,献上一策。“甚好,钟总管不愧是武林的诸葛亮啊。”候赛因见石剑二人舞剑挡箭,己方高手又多,胜算在握,得意地点了点头,翘指称赞钟万强。他心里却阴阳怪气:呆会拿到易筋宝经与藏宝图,老夫岂容你活着?奶奶的,你快要上西天了!他不知道,此时的钟万强心思与他是一样的。“可曾拿到易筋宝经?”天平上人问游雁飞。“没有,老夫偷偷观察多时,石魔也无意脱过衣服,没见他有宝经,但他背上有幅龙图,老夫便叫那小娘皮复制下来。上人,您老请过目。”游雁飞说罢,从怀中掏出那幅龙图递与天平上人。钟万强、候赛因生怕天平上人独吞了藏宝图,急急围过去。“啊啊啊呀……”忽然道士、帮匪身后射来一阵箭雨,全真教的十二名弟子、持弓箭的锦衣卫纷纷惨叫而倒。“宋子青?”钟万强侧身而望,不由大吃一惊,诧异而叫。他们刚才围上去凝神看宝藏图,得意忘形之时,倒一时间没注意到有人潜伏而来。宋子青领天地会的数十神箭手,由川滇交界潜伏而来,在丛林上射箭而下。就在此瞬间,石剑纵身跃起,横剑一扫,剑风热辣辣地荡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锐不可当。“啊呀啊呀……”斧头帮匪一阵惨叫声响起,数颗人头被扫飞,一阵血肉飞溅。易宝华也借机跃上了一棵树上。钟万强手下的弓箭手急回身与宋子青的人马对射,瞬息之间,双方人马互有死伤,“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石剑再掏一把石子甩出,听得“啊啊”数声惨叫,击倒了海沙帮十余帮匪。易宝华从树梢上顺势跃下,舞剑疾飞,剑法神奇,动作敏捷,身姿娇美,更胜以前,瞬间杀了斧头帮七名帮匪。钟万强急舞铁棒扑向石剑,风霜、天平、候赛因等人随即也合围上来。双方箭雨立停,均怕伤着自己人。“来得好……”石剑不敢与敌方诸多高手硬拼,纵身飞出,掠过赵铁山头顶,猛吼一声。赵铁山头一晕,侧倒在地,感觉天旋地转,七孔出血,双手一摊,便不醒人事了。“爹……”赵敏娜从林中跳出,急拖赵铁山入林,查看他伤势。程红莲在她身后飞出,舞刀阻滞锦衣卫。“抓人质……”钟万强陡见赵敏娜、程红莲跃出,颇感不妙,似乎感觉到石剑是有准备的。他呼喝一声,指挥锦衣卫抓赵、程二女。“钟狗贼,你弄得武林零七八碎,郑某今日誓杀你这狗贼,替武林除害。”忽听得一声大喝,丛林中一人左拳右刀,扑向那些锦衣卫,却是“情颠”郑少辉到了。候赛因等人大惊失色,恍然惊醒:石剑并无中计,而是自己一伙被石剑耍了,务须在石剑的援兵赶到之前,速战速决才行。他手一挥,大吼一声:“拿下石魔,抢藏宝图与易筋内功心法要紧。”游雁飞追来,闻声“呼”地一掌劈向石剑。群魔跟着一拥而上,合围过来。石剑双足一点,身法奇快,避开游雁飞阴恻恻的一掌。他飞掠而过之时,抓起易宝华往半空一抛,挥舞重剑,一招“一针见血”,直撞风霜大师咽喉,凌厉剑风,宛若海啸惊涛,仿如山形斗转,凶悍吓人。风霜大师仗着内功稍胜于石剑,以硬碰硬,举起比轩辕黄金宝剑更重的独足铜人一挡。“当……”火星四溅。风霜大师此回却是虎口发疼,心头暗暗吃惊:石魔内力进境如斯,看来再过几年,老夫便无胜他的机会了。石剑被他反震得身躯飘飞起来,虎口奇疼。但是,他援兵未到齐,此时唯有苦战,籍此拖住钟万强等人。石剑借风霜大师劲力反震之机,凌空横飞,又接住易宝华,跃出了重围圈。他双足刚落地,天平上人舞弄流星锤砸来。钟万强高声叫道:“大伙别急,困死他。”忽听得“啸啸啸”三条人影又从丛林中跃出,一人铁浆砸向丁华江,一人铁拐扫向候赛因,一人双钩划向游雁飞。却是谢佳、史坚、公孙文到了。易宝华惊喜地大叫一声:“谢叔父!”陆青山已握一双小板斧向她劈去。易宝华不敢硬接,凌空飞出,双板斧在她脚下呼啸而过。钟万强等人大吃一惊,暗道:“雄樱会的人怎么都会来?难道他们识破老夫的计策?”石剑再抓易宝华往半空一抛,纵身一个“巧胸细翻云”,倒飞而出,一把石子甩向钟万强。钟万强铁棒舞起,震得石屑乱飞,大喊一声:“游掌门,尔等围攻那姓谢的奸贼等。”他和风霜大师、天平上人、阳宵子、黄海天夫妇疾扑石剑。石剑左纵右点,不与之硬拼,只求护身。丛林中又有一人跃出一人,疾如流星,掌如巨斧,鼎壶砸扫,瞬息之间劈死三名全真教道士,却是赖得出到了。易宝华见雄樱会的好汉越来越多,精神陡振,从半空飘飞而下,瞬间也杀三名锦衣卫。她剑法之狠,身法之快,不仅让郑少辉、赖得出吃惊,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这才明白石剑带她上四姑娘山疗伤果然有效,不仅内力全复,而且更胜以前。她一边杀敌,一边感动落泪,心道:此生遇上石剑,真是洪福齐天。“情颠,你醒了?”赖得出笑对郑少辉道,舞弄鼎壶,又杀了三名锦衣卫。“圆桶,从此世上多一人陪你喝酒。”郑少辉也是一笑,舞刀之间,取出腰间铜壶,左壶右刀,霎眼间也杀了三名锦衣卫。“弟兄们,监视帮匪……”宋子青让部属持箭监视那些持箭的帮匪,从树上跃上,独臂舞剑,相助郑少辉撕拼众锦衣卫。斧头帮、丐帮不少帮匪见势不妙而跑。“啊啊啊……”天地会弟子一阵箭雨射下,帮匪惨叫而倒。赖得出见易宝华剑法了得,更胜以前,不用自己相助了,便放心地闪跃开来,不再与锦衣卫纠缠。他大吼一声:“钟万强,你这恶贼,还我扬哥命来。”他左掌右壶,“呼呼”直劈钟万强。他恨极了钟万强,每一掌拍出均有千钧之力,掌风凌厉迅猛,掌如刀,壶如锤,快狠猛辣。“死圆桶,到阎罗殿找石飞扬吧。”钟万强嘲弄一句,以攻对攻,时掌时棒,招数博杂,瞬间占上风。游雁飞奸计被识破,又惊又怒又愧,展卧龙掌法连施辣招,欲置公孙文于死地。公孙文自知死打硬拼,绝非游雁飞的对手,便施展轻身功夫,跳来晃去,敏捷奇快。游雁飞数掌拍出,竟连公孙文的衣角也没沾到。“秃贼,石大侠是何等英雄?岂容你这秃徒假冒,玷污他老人家一生清誉。”罗中宝仿如横空出世,从树林中跃出,银枪疾舞,袭向游雁飞,替下了公孙文。公孙文飞身掠起,银钩齐划阳宵子。“石魔,有种的,你就别跑!”风霜大师破口大骂石剑,与天平、黄海天夫妇合围不了石剑。“老不死,你有种就抓到我!”石剑反骂一句,依然不与之硬拼,左点右纵,与之游斗。他不与风霜硬拼,便可趁机诛杀其他匪徒或是锦衣卫。来伙添大吼一声:“游雁飞,今日,来爷爷非阉了你不可!”他凌空从丛林里飞出,少见的气势恢弘,开叉铁杆直叉游雁飞下身。“大哥,小弟助你,不用再闪了。”罗中宝将游雁飞交与来伙添处置,便飞身跃来,对石剑道了一声,一枪直扎天平咽喉,逼天平与他交手,好让石剑杀敌。群雄都已经熟悉了石剑这种打法,即先断敌重要臂膊,或是先诛其有生力量,最后才取匪首脑颅。“老不死,姑奶奶此次绝不饶你……”易宝华见雄樱会好汉不断杀来,心雄胆壮,不再左闪右避。她恨极陆青山此前数次调戏她,凌空展剑剌向陆青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收藏】和【投票推荐】【神龙爪】。本书完结在即,稍后将高强度更新【神龙爪】★ 第九百六十八章 奸徒惨亡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则沟里,嫩芽点绿,瀑流轻快。绿荫围湖,莺飞燕舞。飞泉哗啦啦的水声之中,掺杂着叮叮当当的兵器碰击声,不时有人悲号惨叫。丛林中又跃出了金六福,他挥舞八卦金刀,疾扑黄海天夫妇。石剑压力顿轻,蓦然纵身跃起,扬剑下劈风霜大师。没有了其他的纠缠,石剑的攻击重心转向风霜,欲取其首级,或是重创这位老不死。风霜身法不及石剑快,只得硬拼,举铜人上撩。“当……”两般兵器相撞,火星四溅。风霜又被震得虎口发疼,但他内力还是稍胜一筹。石剑身子还是被他震飞,但斗志昂扬,凌空一剑反削。风霜闻风而动,铜人反扫。“当……”两般兵器又相撞。风霜虎口疼麻了,蓦然将铜人甩手朝石剑掷去,跟着咆哮如雷,聚全身之力,双掌齐推。“轰轰隆隆……”风霜大师的龙象功发出,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石剑不敢硬接他甩来的铜人,纵身跃起,宝剑凌空劈树。“咔嚓……崩……”那树倒向风霜,竟被他双掌发出的龙象功震得飘飞起来,又摔落下来,复插地中,竟没入树杆一半。在此电光石火之间。石剑凌空插剑于背部的剑销,蓦然双掌下拍,一招“泰山压顶”,又快又狠地压向风霜。“蓬蓬蓬蓬……”风霜刚刚震开倒砸下来的大树,闻风急举双手抵挡。四掌相接,发出山崩地裂之声。“啊呀……”风霜惨叫一声,狂喷一大口血,双膝陷入地中,身躯摇摇欲堕,内伤颇重,五脏六肺俨然翻江倒海,甚是难受,胃口欲反,急想呕吐,肚里的饭渣已涌到了嗓门处,有一股酸酸的味道。石剑被他“龙象功”反震,身躯被震得飘飞而起,也受了内伤,凌空洒下一阵血雨,身子如断线风筝,甩出数丈,身子落地之时,急反手拔剑撑地,立住身子。“大哥……”易宝华惊叫一声,抛下陆青山,飞身过来,扶住石剑。“美人,老夫就喜欢你……”陆青山死到临头了,却依然色性不改,他如影随形,狞笑着又晃身扑向易宝华。“老怪物,别在此丢人显明了。”陆亮从树梢上跃来,一剑剌向陆青山,陆明从另一树上跃下,挥盾砸向陆青山背心。“爷爷没怕过。”陆青山急舞斧应战,左斧拨开陆亮一剑,右斧反扫,弹开了陆明击来的一盾。“今日杀驴熬汤……”忽然树梢上一声大喊,凌空一人飞下,一棍砸向风霜,却是杨尚明接令赶来了。“崩嚓……”“崩嚓……”风霜急抓地上“铜人”举顶横挡,他虽然重伤,但仍震断了杨尚明的“五郎棍”,震得杨尚明身子飘飞而起。杨尚明五脏六肺如翻腾起来一般,凌空洒下一阵血雨。五郎棍断为两截。“杨兄弟……”尉迟松背插双鞭,急双足一点,身子蹿起,凌空接住了他。石剑抓住机会,甩开易宝华,凌空扬剑再劈向风霜,剑如惊涛骇浪,撞击而来,气势极其凶猛。风霜本已被石剑重剑震裂虎口,此时虽然震翻杨尚明,却也被杨尚明聚全身之力一棍震得他再拿捏不住铜人。“砰”地一声,铜人从他手中滑落地上。他刚起拔膝起身,不想石剑凌空一剑劈来。“啊呀……”风霜急闻风闪避,毕竟年迈,身法不够灵,却是差了一步,左腿被石剑一剑劈断,惨叫一声,侧身而倒。“秃鹫,受死吧……”易宝华身法奇快,飞身掠过,宝剑一划,血水横飞。风霜“哼啊”一声,头颅已被她宝剑划出数丈之远。尉迟松扶杨尚明坐下,纵身抽鞭,双鞭齐下,将风霜头颅打了个稀巴烂。风霜,再也回不到人间了,头颅已烂,也没有下辈子了。黄海天夫妇见势不妙,急同舞一招“天罗地网”,逼退被他夫妇双剑划得浑身是血的金六福,飞身出林,逃之夭夭。尉迟松、金六福旋风般地扑向游雁飞。风霜之死,无论候赛因、钟万强、天平上人,还是游雁飞,具是吃惊异常,因为他们之中唯风霜武功最高。游雁飞刚占上风,又见高手疾来,更是吃惊,“呼呼”两掌迫退来伙添,附身抄起风霜留下的独足铜人而战。石剑身躯摇摇欲倒。易宝华再抢身而上,扶住他。石剑倒在易宝华怀中,轻笑一声,赞道:“妹子,好功夫。”“大哥……歇会吧……”易宝华含泪而笑,扶着石剑靠倒一树干上,用衣袖为他抹拭嘴角边的血。“来兄弟,阉了那糟老头。”程勇度也赶来了,凌空一斧劈向游雁飞。“游雁飞,你这死蠢材,死蛇,死狐狸,死山猪,死八怪……”来伙添见帮手越来越多,勇气陡增,边打边骂。“哈哈哈……”群雄边打边笑,越战越勇。“钟万强,找你死鬼儿子钟雄义去吧……”尉迟松扶杨尚明坐好,便纵身而来,钢鞭砸向钟万强。“妹子,你去帮史师侄……”石剑躺在美人怀中歇息一会,精力稍复,插剑入背,跃身至游雁飞的战圈。易宝华“唔”了一声,凌空挥剑抹向候赛因。“钟万强,你不是人养的……”候赛因逼退史坚,刚想逃,不意易宝华又一剑抹来,真是心头气苦,不由大骂钟万强。因为游雁飞扮作石飞扬骗石剑藏宝图、易筋宝经,是钟万强设的计。而今不仅计策没有凑效,反而陷身重围,风霜又战死,候赛因岂不恼羞成怒?“候赛因,你不是男人,钟万强奶奶不要你……”来伙添不待钟万强回骂,便出言劝弄候赛因。“哈哈哈……”交手双方皆有人笑。“别让钟万强跑了。”石剑随后纵身一跃,赶到相助,朝来伙添他们道声,挥剑朝游雁飞劈去。来伙添等人纷飞而开,围向钟万强。石剑恨极游雁飞假冒自己生身父亲,出手丝毫不容情,一招“一针见血”,直撞他咽喉,重剑如龙吟虎啸,声势凌厉,吞噬而来。游雁飞气喘吁吁,仗着铜人长,横扫石剑双腿。石剑纵身跃起,旋身反劈。游雁飞收铜人不及,急晃身而退,额头被石剑重剑之风一荡,火辣辣的十分难受。石剑如影随形,又已一招“指天划地”,直捅、横扫、上划。游雁飞把牙一咬,舞弄铜人一招“夜战八方”。石剑身子稍退,急甩手掷剑而去。重剑呼啸,如箭离弦,直扎游雁飞咽喉。游雁飞以不变应万变,依然是“夜战八方”舞出。“当……”火星溅发中,重剑被他铜人震落。游雁飞虎口裂开,双手流血,身子也被重剑震得不住后退。石剑附身一抄,又一剑朝他掷去。他这样不停地掷剑而出,目的是保护自己的虎口,免得又执剑与之独足铜人硬碰,震裂自己的虎口,因为他功力高不了游雁飞多少。游雁飞不敢再硬挡,急也甩铜人而出。石剑双足一点,双掌拍向游雁飞头顶。游雁飞心头大骇,急就地一滚避开他两掌。石剑双足落地,就地滚来,双掌齐推。游雁飞滚开不及,只好双掌齐迎。四掌相交,只听得山崩地裂的“蓬蓬蓬蓬”四声巨响。两人均被对方千钧掌力震得翻滚开一丈多远。石剑胸闷气滞,强忍着不适,跃身而起。游雁飞双掌撑地,也跃起身来,脸如死灰,嘴角渗血,五脏六腑犹如翻转过来。他不敢再战,强运一口气,转身就逃。石剑哪容他逃走?他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双掌推向游雁飞背心。石剑因恨而聚全身之力一击,宛若泰山压顶,半空惊雷,巨墙倒塌,飞龙落地。游雁飞迫得反身双掌硬接。“蓬蓬……啊呀……”四掌相交。游雁飞再也承受不起石剑双掌重击。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双手掌被石剑震碎,十指散落在地,一声惨叫,倒地吐血,四肢抽搐。“候大人,快走……”天平与罗中宝交手三十余招,占得上风,岂料游雁飞重伤而倒,不由惊叫一声,流星锤狂舞起来,奋起全力,逼退罗中宝,一锤甩向易宝华。“嗖嗖嗖……”罗凤华赶来,三把飞刀袭向天平后心。易宝华腾身而起,闪过天平致命一击。“小短枪,矮冬瓜,哪里逃?给来大侠钻裤档去。”罗中宝学着来伙添的口气,银枪侧扫天平。天平急反锤一甩,身子凌空飘起,闪身上树,越树梢而去,再也不顾候赛因生死了。罗中宝趁机一枪扎向候赛因裤档。候赛因独足铜人疾舞横扫,身子腾空而起。石剑凌空一剑剌来。候赛因矮身而闪,反掌拍向石剑背心。罗中宝一枪横在他们中间。易宝华凌空一剑扫去,史坚一拐直捅他屁股。候赛因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石剑等人合围的一天,瞬息之间险象环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六十九章 阻拦除魔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山峦叠彩,绿沟幽深。飞瀑流泉,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光十色,非常迷人。汨汨泉水,冲涮着斑斑血迹。哗哗水声,掩盖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候赛因双足落地,低头闪开易宝华的剑,急横铜人上撩、下划,挡开罗中宝的枪、史坚的拐。石剑纵身而起,一剑下击候赛因头顶。候赛因侧身闪避,奋力横扫易宝华。罗中宝银枪、史坚铁拐一起替易宝华拦挡。“当当……崩……”罗中宝的银枪、史坚的铁拐均被候赛因铜人震飞,两人均是双手流血。候赛因的铜人也被震落。石剑横剑一扫。候赛因纵身而起。石剑旋身反剑一抹。“啊呀……”候赛因再也避不开了,脖子被重剑折断,人头飞出,无头尸身喷出一股血柱,滚落在地。诸多高手惨死,陆青山吓得终于清醒过来,急欲想逃。陆氏兄弟却苦苦缠着他,忍着多处伤痕,狠拼硬打,招招同归于尽,式式皆是以命相搏。陆青山当然不肯与之同归于尽,狠施辣招却不得脱身,此时石剑、易宝华又合围而来,他再无逃脱可能。“陆家哥哥,围着钟万强,别让他跑了。”石剑示意陆氏双雄走开,当即挥剑一撞陆青山咽喉。陆青山闻得剑风凌厉,不敢硬接,晃身而开。石剑如影随形,晃身紧跟,一剑横扫。陆青山逃脱不得,大吼一声,双斧反劈。石剑收剑横封。“当当……崩……”石剑的剑,陆青山的斧均被对方震落。石剑左掌横扫,右掌直推,掌风如狂风,迅猛绝伦。陆青山吓得晃身而逃。易宝华当胸一剑剌来。陆青山侧身一闪。石剑已到,又是双掌齐发。“蓬蓬……啊……”陆青山被迫反身对掌,被石剑双掌震得胖躯飘飞而起,凌空洒下一阵血雨,倒跌在地。易宝华横剑一扫。陆青山“哼”地一声,头颅立飞。易宝华想起自己以前差点被他糟蹋,对此人极其恼怒,气愤地一脚踢飞他的头颅。“当……崩嚓……”谢佳与丁华江以攻对攻,终于在百招之时,一浆扫断他的铁拐。丁华江双手流血,晃身而逃。陆氏双雄、尉迟松、程勇度、罗凤华合围而上。易宝华飞身相助公孙文,凌空一剑下划。“哎呀……”阳宵子正与公孙文杀得难分难解,被易宝华一招得手,一剑割下他一只耳朵。“易姑娘,这牛鼻子臭道士交给你了。”公孙文抛下阳宵子,转身合围钟万强去了。他要去找钟万强,以报雄樱会的血海深仇。“公孙叔叔,不是吧?你这么小看我?”易宝华明笑公孙文,实是冷嘲热讽阳宵子。她宝剑一招“风起云涌”,挽起剑花朵朵,罩向阳宵子。她一招数式,虚虚实实,变幻莫测。“臭娘皮……”阳宵子耳朵流血,疼痛难忍,欲逃不能,又被易宝华嘲弄,不由破口大骂。“你骂一句,就割你耳朵一只。”易宝华激愤难平,舞弄恒山派的精妙剑法,一招“潮涨潮落”,碧云宝剑银光闪闪,笼罩他全身,剑势惊人,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阳宵子舞剑拦挡,却是一阵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但觉周身是剑尖,剑影重重。他登时脚步杂乱,剑法散乱。她三招之后,又一招“天河倒挂”,凌空划下。“哎呀……”阳宵子又被她割掉一只耳朵。“念你教派人才凋零,今日姑奶奶不杀你,但要给你留点记号。”易宝华本是外柔内刚之人,恼怒他刚才胡言乱语,便一招“雾里看花”扬剑剌他胸前。“臭娘皮,石魔情妇,陆青山破……”阳宵子又惊又怒又怕,但臭嘴不改,依然破口大骂。易宝华不仅功力恢复,且更胜以前,剑光于他眼前闪现,他再也骂不下去了。她招数未老,再施辣招,一剑“双龙抢珠”,分剌他双目,继而又变招为“旌旗飘飘”。“咔嚓……啊……”阳宵子眼花缭乱,分不清易宝华剑势虚实,惨叫一声,左臂立断,侧倒在地。“一派掌门,胡言乱语,助纣为虐,留你牙齿何用?”易宝华紧跟上前,恨她胡骂自己,飞脚踢起,正中阳宵子下颌。“啊呀……”阳宵子闪避不及,满口牙齿被她踢飞,满嘴是血,舌头咬断,再也吐词不清。易宝华执剑再剌,玉腕再抖。“啊呀……”他又一声惨叫,额头上被易宝华挥剑刻了个“贼”字,满头是血。“以后别再出来丢人显世了,滚……”易宝华一脚踢翻他。阳宵子撕袖包扎伤口,滚爬而去,骂骂咧咧,只是没人听得清他在胡说什么。当今江湖,唯他的相貌最好认了:无牙、断臂、无耳、额头上还有一个“贼”字。钟万强在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金六福、谢佳、史坚、罗中宝等人合围下,已是浑身是血,自知今日逃走已无望,但还是作垂死挣扎,舞动铁棒,施展全身功力和平生绝学,招招凶狠,意欲同归于尽。“钟万强,你还想逃?娘稀屁,今日先阉你作女人,再奸后杀。”来伙添舞弄开叉铁杆向他裤档叉去,边打边骂。“捅死你这狗贼……”罗中宝握枪直捅钟万强屁股。“打烂你这奸贼的狗头……”谢佳挥浆砸向钟万强的头。“挖你这蠢猪心肝祭奠石大侠。”史坚握拐直捅钟万强胸口。“割你耳朵下酒……”公孙文银钩凌空划向钟万强。“将你削成木棍。”金六福八卦刀横扫钟万强右臂。“打断你的狗腿。”赖得出就地打滚,鼎壶扫向钟万强双腿。“当……崩嚓……砰……啊呀……”钟万强在诸多高手愤击下,再也无法闪避,铁棒下砸赖得出的头,与他鼎壶相撞,铁棒被谢佳铁浆扫断。他弃棒舞掌,却被史坚一拐打折一臂,又被金六福砍掉一臂,再被来伙添铁杆叉住裤档往上一挑。钟万强惨叫一声,倒跌在地,喷血不止。丁华江在陆氏双雄、尉迟松、程勇度的强攻下,手忙脚乱,本失铁拐,此时蹦跳不灵。程勇度一斧当胸劈去。“啊呀……”丁华江惨叫一声,胸破人亡,血肉粪便横溅,臭气熏人呛鼻。群雄急捂鼻子,闪得远远的。谢佳打翻钟万强,便走到游雁飞跟前,怒喝一声:“游老头,你骗谢某三个响头,谢某岂会留你全尸?”他一浆劈下,将游老雁飞的头颅砸了个稀巴烂。程勇度跟着一斧劈下,将游雁飞当胸分成两半。游雁飞即便做鬼,也只能做一半鬼了。黄昏日落,霞光透林隙而下。晚风柔柔,却吹来一阵血腥。林中遍地残臂断腿,血水横流,近百具残尸横亘于地,甚是萧瑟凄凉,有的头颅还在滚来滚去。“哈哈哈……你是谁?”赵铁山被石剑一声“狮子吼”震伤脑膜,神智不清,仰天大笑,手指赵敏娜,连爱女也认不出来了。“爹……我是你女儿呀。从此让女儿侍奉你终老,别到处跑了,好吗?”赵敏娜串串泪滴,伤感地扶着父亲,安慰父亲。“哈哈……女儿?”赵铁山大笑不止,还是认不出她来。罗中宝上前,疾点了他的穴道,虽对他助纣为虐不满,但想他终是自己的岳父,便扶他躺倒,然后揽妻于怀,好言相慰。易宝华飘身至钟万强跟前,宝剑指着他的咽喉,怒叱一声:“狗贼,汝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好汉,害得武林七零八落,姑奶奶今日让你血债血偿。”说罢,一剑欲剌。钟万强伤痛难忍,全身是血,已知死期已到,闭目等死。“住手!”腥风扑面,林鸟惊飞。易宝华正欲一剑剌向钟万强咽喉,不想有人喝阻。群雄闻声一怔,却是不远处一株大树上飞上一人,跟着跃下一群尼姑。为首老尼正是若然师太。“师父……徒儿内伤好了,功力更胜以前了……”易宝华如小孩童一般,收剑入销,飞身投入她怀中,激动相诉,甚是兴奋。“钟万强,江湖上哪号人物是朱弘明?家父到底是生是死?说!”石剑刚才连与当世数大高手对掌,晕厥地靠坐在一棵树下,此时在公孙文的搀扶下,蹒跚而来,身上血渍斑斑,一剑指着钟万强咽喉。“哈哈哈……”钟万强刚才被来伙添阉作太监了,全身抽搐,痛得脸形歪曲,不见易宝华一剑剌来,却听到若然师太喝阻,虽不明原因,但也感生还有望,大笑起来。他既然是大奸大恶之徒,自然也是极其聪明之人。既然生还有望,便不再惧怕石剑等人。“不说是吧?娘稀屁,来兄弟,你的尿最臭,给他一泡尿……”赖得出愤世嫉俗地拉过来伙添,一脚踏在钟万强身上。若然师太为何要阻拦群雄铲除钟万强这个恶魔?原因何在?她为何那么巧会在此时赶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章 真相大白 - 一路风尘 - 石剑   “赖兄,你为何老是抬举小弟呢?”来伙添却甩开了他,不肯解裤射尿惩罚钟万强。毕竟德高望重的若然师太在此,而雄樱会本是因为伊莉之死,一直欠恒山派人情。来伙添平时会胡来,此时却感觉不便那样做。“哈哈哈……”群雄忍痛含酸而笑。“慢……石将军……”若然师太松开易宝华,拉着她的手,走到群雄跟前,劝阻石剑诛杀钟万强。“师太,姓钟的狗贼害得武林七零八落,又害易姑娘入狱,死有余辜啊。”罗中宝有些不解,甚是激愤地问。“唉……冤孽呀……他……他……是……”若然师太双掌合什,结结巴巴,却说不出口,老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群雄惊愕无比地望向若然师太,均想:若然师太是钟万强的昔日情人?是他妻子?是他姐妹?否则,若然师太为何要护着钟万强?奶奶的,就算若然师太是钟万强的什么人,今日也非杀钟万强不可!“尉迟大侠,劳烦你给钟万强止血,先给他疗伤。大伙警惕些,防止有人劫走钟贼!”石剑见状,已知情况有异,当即吩咐群雄退后数步警戒。尉迟松恨极钟万强残害武林,但石剑有令,却不敢不从,只好附身为钟万强止血疗伤。“师太,请坐……”石剑盘坐于钟万强身前数尺远,拉过一段残木,邀请若然师太坐下。群雄既好奇,也有些无奈,更怕有人趁机劫走钟万强,围拢过来,背靠背,各执兵器,团团围住。“唉……姓钟的狗贼是宝华孩儿的生父呀……呜……”若然师太左望右顾,忽然失声而泣,将事实真相道出来。她爱徒出身不幸而不值,日薄西山,晚霞在天。山坡树叶,金黄火红,五彩缤纷。“什么?”“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不能杀钟万强?”群雄闻言,震骇异常,惊愕无比,议论纷纷,你望我,我望你,相互瞪眼,如斗败公鸡一般。“师父,你胡说什么?”易宝华俏脸涨红,气呼呼地对若然师太道。她闻此言,恼怒无比,当即质问。石剑心头大震,迷茫地望着易宝华,心头一阵悲哀。既然易宝华是钟万强之女,石剑还能杀钟万强?那不仅是终止一段情缘,也将产生一段新的恩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残阳西沉,天幕拉开,林中漆黑一团。群雄含泪生火,围坐一起。“唉……当年伊莉师妹爱上石飞扬,钟万强爱上伊莉。一日石飞扬、钟万强、吴忠、伊莉与伊丽姐妹等人联手除贼成功,群雄于丐帮总舵饮酒庆功。伊莉姐妹喝醉,石飞扬等人在野外高歌。钟万强狗贼借口解手,潜入伊莉房中,意图……迷……奸……”若然师太知道群雄及易宝华都误会自己了,难过地,唉声叹气地讲述事情经过。她是尼姑,说得关节处很不好意思,老脸泛红,结结巴巴。“怪不得易姑娘长得像伊女侠……”谢佳长叹一声,心头一凉,顿感再向钟万强下手很难,因为此时易宝华与石剑情浓,因为易宝华出道以来甚得武林中人认可。“娘稀屁,怪不得……”来伙添想说怪不得石飞扬不娶伊莉,蓦然想起有损石飞扬声誉,连忙住嘴。“奶奶的,钟贼真不是人,就要杀了他。”尉迟松激愤无比,又一脚踢在钟万强身上。“啊呀……”钟万强痛得死去活来,惊叫起来。石剑泪水滚烫滑下,心酸、伤痛、悲凉揉杂一起,为生父不值,又替自己庆幸。他想生父若与伊莉结合,世上哪还会有自己?他瞬息之间,心思甚是复杂。“唉……可惜伊师妹没醉,她扶姐姐躺下,又出去找石飞扬了。时值石大侠正与吴忠等人议事,伊师妹隐隐约约听到石大侠聊起一个女人的事情。”若然师太红着脸,叹了口气,再详说事情经过。“师父,别说了……”易宝华嚎啕而哭,无比心酸,扑入若然怀中,泪如雨下,瞬间打湿若然衣衫。她是武林第一才女,虽然没完,但也知后面的故事了。“原来二十年前的武林第一美女并没被钟万强狗贼糟蹋……”群雄拍拍胸脯,心头上的石块才放心。他们也是正常人,也会崇拜自己的偶像,犹如新秀大赛上许多武师崇拜易宝华一样。弯月升空,银华透林隙而下,树影斑驳陆离。“伊师妹时值少女怀春,十分敏感,飞上树梢偷听,方知石飞扬正要给‘铁笛秀才’向坤介绍武林一位女子作妻。石飞扬等人议毕,分别回房。石飞扬却发现钟万强从伊莉房中出来,衣衫不整,以为他与伊莉成就好事,从此误会伊莉,竖日不辞而别。”若然师太抚摸痛哭的爱徒的秀发,含泪诉说,断断续续。群雄嘘唏长叹,皆为石飞扬与伊莉这对壁人不值。他们虽然是绿林草莽,但也知道接下去肯定就是石飞扬因此误会伊莉与钟万强有染,而另娶别的女子了。火光中,易宝华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双目红肿,望向石剑。石剑抹拭泪水,也是凄楚望向她。“大哥……呜呼……”易宝华离开若然,扑入石剑怀中。“伊师妹事后得知真相,苦苦追寻石大侠行踪。但是石大侠入滇入川,追杀白人凤兄弟,行踪无定,两人始终没能相见。后来,石大侠与另一女子成亲,伊师妹伤心欲绝,于石大侠成亲当天抹脖殉情,其实……伊师妹至死还是冰清玉洁……呜……”若然师太说到此,嚎啕大哭。她想石飞扬与伊莉本是天赐良缘,却因误会而阴阳相隔,甚为他们不值,而石飞扬还因此一度背上了“负心汉”的骂名。“伊女侠也太刚烈了,为何不找石大侠说清楚?唉……”“石大侠不见她呀,她怎么说得清楚?”“伊女侠真是不值啊,就这样自杀了,呜呼……”群雄甚替伊莉难过,泪水纷飞,哽咽一片。“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钟万强嘶声裂叫,没想到自己迷奸的不是伊莉,甚是伤心失望。“狗贼,你痴心妄想?”来伙添闻声大怒,这回不用赖得出抬举相劝,也要惩罚钟万强一通。他蓦然上前,当即脱裤,掏出又粗又长的大棒,对着钟万强的嘴巴,就是一泡尿激射而下。他愤懑之下,可不管钟万强是谁的父亲?他素来如此,没有敢怪他,也有没能怪得了他。谁也惹他不起!因为他加盟雄樱会之前,本是以阉鸡为生的。“呜呼……来伙添,你这怪物,你杀了老夫罢……”钟万强受此侮辱,又气又苦又痛,“骨碌碌”了喝一口又咸又酸又臭又辣的尿水,嘶叫了一声。易宝华泪眼望去,想阻滞又不敢。她恨他,可他却是自己生父。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生父受辱呢?钟万强残害武林无数,她又怎么能阻滞得了来伙添羞辱他呢?易宝华进退两难啊!心酸无比啊!“易姑娘,钟万强是钟万强,你是你,他死有余辜,你不必伤心。”公孙文既安慰易宝华,又义愤填膺,言下之意是决不会放过钟万强的。“呜……”易宝华心酸心痛,复入石剑怀中,失声痛哭。石剑泪流满面,无语相慰,也不知如何安慰,唯有轻拍她的背,紧紧揽她于怀中。弯月变圆,银华如练。如水清辉,透林隙而下。“伊丽年长妹妹十几岁,是峨嵋门下俗家弟子,双亲亡故后,是她带大妹妹,且送妹妹入恒山门下的。伊丽因与心胸狭隘的夫君易柳川不和,这才与刚出师的妹妹行走江湖。”若然师太不待群雄再问起伊丽情况,便自动述说。“原来伊家姐妹的命也是这么苦!”“伊氏姐妹够苦命的,偏偏钟贼又让她们雪上加霜!”群雄闻言,均是心中一疼,甚是同情伊氏姐妹,对钟万强更是愤怒声讨。此时,他们是手抚兵器,不会再管钟万强是谁的父亲了,决意一定诛杀此贼。“原来,我比石剑还大一岁……”易宝华幽叹一声,哭泣多时,抬起头来,纤手抚摸石剑下巴,却是眼花缭乱,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又复倒入石剑怀中。石剑哽咽难言,唯有默默运功助她清醒。“伊丽迷蒙中认出了钟万强,因木已成舟,作声不得,加上自己也是夫妇不和,事后隐入山林,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一女取名易宝华,一女取名易宝燕。此时,江湖传来她妹妹为石大侠殉情自杀一事,她知石大侠误会所致,伤心欲绝,交一双女儿于山下一对农家夫妇抚养,自此盾入空门,后来作了峨嵋派掌门。”若然师太泣声如诉,心酸述说。“慧根师太?你说慧根师太是易姑娘的娘亲?这……怎么可能?”群雄异口同声惊问,各是如遭棍击,晕头转向。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一章 以死胁迫 - 一路风尘 - 石剑   “慧根师太?你是说慧根师太?”群雄异口同声惊问,各是如遭棍击,晕头转向。因为涉及到武林中德高望的慧根师太,他们又不好诛杀钟万强了。难以下手啊!“慧根师太是我娘?”易宝华惊叫一声,泪水又是喷涌而出,没想到娘亲临终前也不能见自己一面。快活林之血战后,慧根师太病逝,止水已接任峨眉派掌门,世人皆知,易宝华当然也知道。可是,当易宝华知道慧根师太是她娘亲时,为时已晚,母女已经阴阳相隔了,她岂能不悲痛?不失声而哭?圆月复弯,残缺西沉。林中渐黯,唯剩火光猎猎。“老尼闻慧根病重,急上峨眉。她临终前托老尼向宝华、宝燕言明一切,石女侠、现任峨眉掌门止水师太当时在场。老尼知石将军上京救人有望,便留峨眉山,送葬慧根师太,后又同去西陵峡。日前公孙文派弟子送信于石飞红,老尼始知诸位英雄在此伏击钟万强,急赶来相告,好在及时。”若然师太含泪点了点头,终于将事情经过讲完。她双掌合什,满脸悲苦。“不对呀,慧根师太好像年纪不符。”“怪不得慧根师太对石女侠那么好。”“那易宝燕呢?”群雄回想慧根师太相貌,感觉不可思议,又感觉她冥冥之中与雄樱会有亲缘。“慧根师太心酸数十年,相貌变异当然很大,她其实年纪与老尼相仿,约六十许。她正是听闻爱女入狱,才蓦然病重,一病不起,不想临终前连爱女之面也没见上,含恨离世。”若然师太再度哭出声来,甚是伤感。“娘……”易宝华伤感不已,凄叫一声,心疼如绞,晕厥在石剑在怀中。“妹子……”石剑惊叫一声,急一手捏她的“人中穴”,一掌抵于她后心。“呜……娘亲……女儿不孝,没能见上你一面……”易宝华醒来,又是失声痛哭,凄楚无限。“妹子,当时你入狱,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钟万强吧!他当时还押你上京,欲送你作皇妃,换取他的荣华富贵。”罗凤华泣声揽过易宝华,又恨恨大骂钟万强。“呜呼……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钟万强躺在地上,嚎啕大叫,似是还不相信眼前事实。“易宝燕即云中燕。后来,那对农家夫妇途遇云剑清,云剑清意图在江湖上留下美名,收养了易宝燕,改名云中燕。这就是江湖中人一直的疑问,即是云剑清从未成家,为何会有女儿的原因。”若然师太又泣声解释了易宝燕的下落。“什么?”“唉……云中燕真是不幸,竟给云剑清这奸贼作了养女。”“云剑清虽然作恶多端,但也做了件好事,毕竟云姑娘学到了‘蹑云剑’的真传,颇有侠名。”“易姑娘,俺们陪你去找云中燕下落。”群雄议论纷纷,既惊诧又替易家姐妹伤感,还对一些江湖奇事怪事恍然大悟。淡月笼纱,角峰峥嵘,刃脊巍峨。瀑群飞珠溅玉,林莽古穆幽深。“钟万强,你害人也害己,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尉迟松拖着钟万强,让他靠坐于一棵大树上,又扶正他的头,让他对着易宝华。“孩儿,钟万强终是你生父,你无论如何不可逆道去杀他。至于诸位英雄如何处置,则是他们的事情。走吧……”若然师太噙着泪水,走到罗凤华跟前,扶起易宝华欲走。易宝华却立定身子不走,眼望钟万强。虽然钟万强作恶多端,但他也是她生父。她从小到大,一直盼望能了解自己身世,一直渴望能有父母疼爱。她今日知道了,然而,也晚了,慧根师太已含恨辞世。她更没想到令天下英雄痛恨的钟万强竟是自己生父。天意弄人啊!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不如不知道?易宝华既伤心失望,又痛恨酸楚。群雄目光“唰”地望向石剑,此时只有石剑,才对钟万强握有生杀之权,他们都盼石剑作出决择。“钟万强,石某被你害得一生孤苦,所以也能体会出宝华妹妹的苦处。不管你以前如何作恶,也不计较你如何追杀于我的恩怨,看在你是宝华妹子父亲的份上,只要你说出武林之中谁是朱弘明,家父是生是死?石某饶……你……一命。”石剑提剑上前,指着钟万强,泪水滚烫而下,很艰难地作出决定。“哈哈哈……”钟万强仰天大笑,没想到自己一生奸雄,到头来还得靠女儿活命?他此回大笑,甚是凄凉。易宝华酸楚无限,落泪如雨,想想钟万强终是自己生父,颇为于心不忍,拉着若然师太的手,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程红莲抽刀一扬,冷冷地道:“钟万强,你笑什么?你还有讨价还价的本钱吗?”钟万强蓦然间也是老泪纵横,他不仅害得武林七零八落,也害苦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试想,易宝华二十多年无父母疼爱,多可怜的人生啊!还有,慧根师太被他害得遁入空门,只有在每次的武林大会上,才能看易宝华、云中燕一眼,多可怜啊!她们母女三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悲凉人生!他泣声道:“老夫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但是老夫也有条件,若尔等不答应,老夫宁死也不说。”钟万强这种人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会有条件的,都不会白为他作嫁衣的。否则,他如何能成为一代奸雄?既能统领武林,又能残害武林?“狗贼,死不要脸,呆会一刀一刀将你凌迟处死。”赖得出怒火中烧,拾刀过来划向钟万强大腿。石剑横臂一拦,指着钟万强,悻悻地道:“好!你说,石某牙齿当金使,保你安全离开此地。”“只要宝华叫老夫一声爹。”钟万强得意而笑,但是开出的条件并不高。群雄目光“唰”地望向易宝华。“不!……”易宝华如何叫得出口?别说钟万强没养过她一天,就凭他残害武林数十年,她也叫不出口。她蓦然转身而走。“哈哈哈……看来老夫要将这秘密带进棺材里了。来吧……杀老夫呀……来呀……哈哈哈……”钟万强仰天大笑,甚是凄凉,但以死相胁。石剑难过地靠倒在公孙文身上,萎坐下来。群雄知道再折磨钟万强也无用,但有谁能相劝易宝华称呼钟万强为爹?有谁能说得出口?他们均是垂头丧气。此时等于杀钟万强也无用,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惊人的秘密没说出来。若是杀了他,等于石剑的父母是生是死,从此无人可知。易宝华转身一刹那间,闻得钟万强此言,又气又愤又无奈又心痛,泪水哗哗而下。叫他作爹吧,叫不出口。不叫吧,石剑无法知道事实真相。她返身望着钟万强,泪流满面,张口结舌,实在叫不出口。尽管钟万强是自己生父,但他也是为害武林的恶魔。易宝华痛苦万分,张口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却始终难以发出声音。她花容惨白,芳心被伤感与悲愤纠缠折磨得甚是难受。然而,钟万强既然开了口,便不会善罢甘休的。当年,为了伊莉,他竟然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弟子,可以置天下第一英侠石飞扬于死地。这种人,还能有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做不出来?群雄既激愤,又无奈,还很失落。此时此刻,他们手执刀刃,随手便可以手起刀落,诛杀钟万强,但却奈何他不得。晨风吹送,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妹子,算了,大哥以后再去查……”石剑起身,实在不忍心再看易宝华落泪,反而劝她不必多此一举。他虽然曾经高官得做,但也是苦命人,苦命人怜苦命人啊!“扑通……爹……”易宝华蓦然推开石剑,艰难地跪在钟万强身前,终于张口称呼他。“这……”群雄心头大震,无不瞠目结舌,既为易宝华一跪一喊而心痛,又对钟万强的威胁而愤恨无比,也为事实无可奈何。“易姑娘太可怜了……呜……”程红莲哭出声来,不忍目睹,扑入谢佳怀中。“俺只道俺有不争气的爹而可怜,没想到世上还有比俺可怜的人。”赵敏娜流着泪水,泣不成声,把头埋在罗中宝的大腿上。“叉叉叉……”来伙添气得舞弄铁杆,直叉一株大树。“华儿……谢谢你还认爹……你过来,爹怀中有一本丐帮武功秘笈,内记载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爹一生没抚养过你一天,当赠宝书忏悔。”钟万强喜极而泣。他左臂折断,右臂被砍,无法取书,轻声呼唤爱女过来,希望能将武功秘笈传与爱女。群雄又是一阵心头大震,没想到钟万强此时也会变得善良起来。太阳今天会从西边升起来?他们抬头看看西边天际,太阳还没露出笑脸,还不知道从哪边升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为感谢赠送红包的兄弟姐妹,今天十二更,共36000多字】 第九百七十二章 阴谋揭秘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孩子,去吧……”若然师太双掌合什,泣声扶起易宝华,劝说她一通,推她走到钟万强面前。朝霞满天,东边天际红彤彤一片。易宝华实难接受现实,颤抖着始终伸不出手。“孩子,爹危害武林数十年是真,但是,爹不过是万历帝手中的一粒棋子。你我父女身世曝光,你将为武林所不容,你就不要回恒山派了。非爹看不起恒山派,只是爹不想恒山派因你而毁。你好好跟着石……石……石将军……吧……”钟万强见状,又是一阵心酸,好言相抚,泣声相劝。他十余年来一直称石剑为“采花魔”或是“石魔”,此刻“石将军”三字,很艰难才出口来。“娘稀屁,这狗贼倒说了一番人话。”赖得出悻悻地骂道。“虎毒不食子,这狗……他所言倒是真的。”程勇度忽然为易宝华忧虑起来,他习惯骂钟万强作“狗贼”了,忽然想起易宝华已与钟万强相认为父女,不看僧脸也得看佛脸,连忙改口。群雄你望我,我望你,均想如钟万强所言,如果武林不放过易宝华,那将又是一场武林浩劫啊!到时帮谁好?无论帮谁,都是一场武林劫难!七零八落的武林,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爹……”易宝华被钟万强一番话感动,终于喊出声来,扑入他怀中。她这一次的喊叫声与刚才的叫声不一样,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声音虽颤,却饱含激动。钟万强虽然作恶多端,但终是她的生父,临死前还顾着她。“孩子……爹不对起你啊……”钟万强失声而哭,揪人心肺,却无臂去抱易宝华。“爹……你说朱弘明是谁?石伯父到底是生是死?孩儿求……石将军……放你一马……呜……孩儿自此与你隐藏山林……呜……”易宝华闻声再哭,泪水打湿了钟万强肩膀,泣声哀求他。“唉……”群雄心头震撼无比,望向石剑。他们听出易宝华话语的弦外之音,她虽还没求石剑放过钟万强,但对石剑的称呼已改变。旭日东升,大地生温,林中残尸有些开始焦臭。“只要说出来,石某不仅放你一马,且安全护送你归隐。”石剑主动开口,泣不成声,泪眼朦胧,点了点头。“石飞……石大侠虽为圆痴大师所救,但功力耗尽,待圆痴大师、沐王府的侍卫将他送至船上,欲乘船南下时,石大侠已不治而亡。圆痴大师伤心欲绝,坐化于石大侠遗体前。沐婉儿悲痛难忍,自刎殉情,倒在石大侠身上。”钟万强终于说出石飞扬真实下落,也改变称呼,称石飞扬为“石大侠”。虽然,钟万强对石飞扬称呼改变只是几个字的事情,但是,同样一句话,从一代奸雄口中说出来,却很微妙。群雄心里当然知道这层微妙关系:此时的钟万强有求于石剑,希望石剑能保护易宝华不为武林损伤。因为武林中人得知易宝华是钟万强之女,肯定不会放过她。稍为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这层道理。就象武林当初被钟万强戏弄,误会石剑是白人凤之子一样,肯定就是追辑捕杀。因为钟万强快要死了,武林中人不拿杀钟万强,将会拿易宝华来出气。“什么?沐王府?”“沐婉儿是谁?”“石大侠遗体现在沐王府里?”群雄惊世骇俗,均是双目圆睁,又一起围向钟万强,异口同声,问的问题,却各不相同。“哇……爹……想不到你真过世了……呜……”石剑闻得生父早已仙逝,不由伤痛难忍,喷出一口血来,失声而哭,身子软倒在地,泪如雨下。“少主……石将军……石兄……”群雄晃身而动,扶起石剑。“石大侠遗体……确在沐王府中。建文帝生前重视沐氏,朱、石两家后世多潜滇中。沐婉儿即是沐激流亲妹、石将军亲娘。圆痴大师也是朱家子孙……历代谋求复国渐淡……到他一代,已无雄心,削发为僧……练成绝世武功……”钟万强喘息渐粗,意识到自己生命走到尽头,连忙述说情况。他见石剑已认祖归宗,当然明白石剑也知部分身世,故直接说起建文帝一事。群雄除公孙文外,其余人皆不知实情,全是大愕,难以理解。但是,他们听出石飞扬已逝,遗体尚在沐王府,既激动又伤感还难过,想不到一代英侠真的去世了。他们皆是泪水纷飞,嘘唏长叹,泣不成声。“你是说长思师太并非我亲娘?”石剑心痛之余,闻言又惊心动魄,急抢身上前拉开易宝华,泣不成声地问钟万强。“先帝因数度难剿雄樱会,得知石大侠偶遇沐婉儿,故加封她为九公主,密旨她潜藏于石大侠身边,相机告密,由官兵秘剿。然而,她嫁与石大侠,又怎会再为先帝卖命?先帝故密令老夫办好此事……沐婉儿自尽,沐激流难完成皇上交办的押沐婉儿上京交差之事,故令侍女洪丽英扮作沐婉儿,然后将她押解上京。先帝三十年没理朝政,没出过深宫,当然也没见过洪丽英,下旨让她留宫削发为尼,此事不了了之。”钟万强喘着粗气,道出详情。“那太后为何把长思师太当作我亲娘交还与我?”石剑坐倒在地,惊世骇俗地问,心道:难道张太后也想害我?飞瀑流泉,水光潋滟,碧波荡漾,鸟雀鸣唱。在这深山幽谷之中,群雄围着钟万强,听他讲述石家的故事。“那太后为何把长思师太当作我亲娘交还与我?太后也想害我?”石剑坐倒在地,惊世骇俗地问钟万强,语气甚是悲苦。石剑清楚地记得,自己这趟进京救人,还赠送一百万两银子给朝廷,至今还对朝廷忠贞不渝。倘若连太后也加害于他,那他也太可悲了。“太后知其一,不知其二。她素来看重你,为皇上下旨通辑你之事,她曾与之翻脸。她将长思师太交还于你,并无恶意,只盼你母子团聚。岂料京城一战,你与长思师太匆匆分开,没机会细述。而师太当时在宫中为了救你,也只能当你是亲儿一般看待。涉及先帝秘密,老夫当时也不敢说。”钟万强倒是敬仰太后,为她解围,为她辩护。“你知道这么多,为何沐激流不惧你?为何你不告密?为何沐激流不杀你?为何你不去害沐激流?若是那样,你的功劳岂不更大吗?”石剑心头阵痛,低沉反问,悲愤质问。“因为老夫……也是沐氏中人,因为……为了完成先皇密令而改姓名……潜藏于江湖……”钟万强说到此,咯出一口血来。“啊……那我与你……”石剑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与钟万强竟是亲戚?他说不下去了,既愤又悲,没想到害死爹娘的人,竟是自己的亲人。“不错!老夫其实是你亲舅父……”钟万强看出石剑心思,见事已至此,也坦然承认。“砰砰砰……”群雄闻言,无不惊心动魄,数人跌坐在地。易宝华倏然分开钟万强,转身望向石剑。石剑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原来世上最惨的人,是我与石剑、云中燕三人……”易宝华没想到自己与石剑竟也是表姐弟关系,顿感一阵悲哀,为自己与他同有钟万强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亲人。钟万强奄奄一息,又吐血出来。“朱弘明到底是谁?”来伙添怕他就此死去,跃身起来,吼声如雷,急问朱弘明下落。“唐……朝……元!……他一直佯装……与石家交好,实是随时剌探……石家机密……目的是为……石家宝藏,康总管……也是他……密令天平所杀……”钟万强艰难吐字,不住咳嗽。他全身受伤,流血过多,只因听若然师太讲述女儿身世真相,父女相逢,精神稍有振作,才强撑这么久。此时,他再难承受重伤,全身发冷,七孔出血。“唐朝元?”“怪不得他在雁荡山上那么反常?”“想不到道貌岸然的唐朝元,居然是居心叵测的朱弘明,万历帝之子,天啊!”“唐朝元既是朱弘明,为何对石贤侄那么好?先是替他收留张兰,后赠爱女与石将军相亲,为何?”群雄议论纷纷,激愤难平,又奇异不解,咆哮如雷。“爹……女儿带你走……呜呼……”易宝华又惊又怕又无奈,放声大哭,欲扶钟万强起来。无论如何,骨肉相连,血浓于水。易宝华是憎恨钟万强,可在亲情面前,她又怕群雄当着她的面,去杀钟万强。虽然,她知道群雄将会去杀钟万强,她也不敢阻拦,因为钟万强即便有一百条命,也难抵其危害武林、害得石剑家破人亡的罪过。但是,钟万强是她父亲,她不想亲眼看到钟万强惨死于群雄之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为感谢赠送红包的兄弟姐妹,今天十二更,共36000多字】 第九百七十三章 美人决别 - 一路风尘 - 石剑   山沟里,原始古朴。林密叶繁,浓阴掩映,苍翠欲滴,绿浪摇曳。高峰彩林,翠海叠瀑。艳阳悬空,五彩斑斓,绚丽奇绝,神奇梦幻。“唐朝元让张兰……回到……石将军身边作丫环,目的……是让张兰……剌探朱石两家藏宝图之事,但是……张兰没有背叛石将军……后来,他又让唐美林到石将军身边去……唐美林复制下……石将军背上的藏宝图交与他……”钟万强忽然凝聚全身余力,一口说完所有心中的话。他说完,便合上了双目。“爹……”易宝华初时听得唐美林复制下石剑的藏宝图,明白唐美林与石剑不是一般关系了,这件事一直在江湖上有传闻,但她一直不相信。她此时闻言,不由又是心头醋起,恨恨地瞪了石剑一眼。她忽见钟万强身子瘫软下滑,惶恐之中,又急伸双掌,一掌抵于钟万强后心,一掌抵于他前胸,运功为他助气。“哇”地一声,石剑喷出一大口血来。他又惊又怒又气,没有想到自己竟被唐朝元父女连摆几刀。他此时不用钟万强多说什么,也明白唐朝元为何要收张兰为徒、为何派唐美林相助自己平叛了。原来自己当年收留张兰,领她到天台山上游玩时,唐朝元已认出自己的相貌,只是怕藏宝图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收张兰为徒,方便剌探石家机密,也方便此后唐美林与自己交往。原来唐美林不是真爱自己?哈哈……想不到自己倒成了她手中的棋子。想不到唐朝元卑鄙到竟利用爱女来换石家的藏宝图!石剑喷血之后,脑海一闪而过唐美林的影子,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倏然间,易宝华对石剑与唐美林情事的吃醋、愤恨又荡然无存了,因为石剑被唐朝元父女暗算了。“石将军……少主……”公孙文与杨尚明二人急扶石剑起来。赖得出一掌抵在石剑后心,运功为他疗伤,助他换气。易宝华见有人为石剑运功换气,这才稍稍放心。“什么?”“天啊!没想到唐朝元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他为了藏宝图,竟让爱女与石将军……”“唉……想不到唐姑娘竟是贪财之人!”“钟万强,既然唐朝元得到朱、石两家藏宝图,为何你又来取石将军身上的藏宝图?”群雄既惊又怒还奇,怒骂唐朝元父女之余,又问钟万强。“唐美林是在……离开石将军后,凭记忆而画的……藏宝之处可能画错了……唐朝元后来领官兵挖宝,没有挖到。……而石将军因官位调动频频,后又遭朝廷通辑……唐美林再无机会到回石将军身边。所以,他密令老夫继续抢石将军藏宝图。”钟万强在易宝华的功力辅助下,缓缓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道完结果。“哈哈哈……原来唐朝元也如狗屁军师曹显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看来石将军还是因祸得福,始终没有丢失宝藏。”“唉……想不到咱们选唐美林为武林才女,选错了……”石剑缓缓醒来,分开公孙文等人,撑剑于地,艰难起身。“孩子,爹对不起你。记住,你一定要拿走爹怀中的宝书。你一定要跟着石将军走,唯有他才能护你周全。祝你们白头偕老!”钟万强忽然横肩撞开易宝华,一头撞向石剑着地撑身的轩辕黄金宝剑上。此时此刻,纵然石剑看在易宝华的份上,或是看在钟万强是石剑的亲舅父的份上,不杀他,他也没有颜面活在世上了。人之将死,其心也善。他知道今日之事,必将传遍武林,他最后也是只有死路一条。而易宝华是他的爱女,一旦传扬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只有石剑,才能保护易宝华,他希望能以自己之死,了结上一代人的恩怨,来促成爱女与石剑的婚事。这是钟万强人生道路上,做人的最后一点良知。“啊呀……”他惨叫一声,头破血流,脑浆迸发,扑倒在地,双足一蹬,身子一直,立时丧命。血水溅红了石剑衣衫。石剑做梦也想不到钟万强会以这种方式终结性命,不由呆若木鸡,仍是着剑于地撑身。“爹……”易宝华扑身上去,哭天抹泪,哭声揪人心肺。她流着泪水,翻转钟万强的身子。他已血肉模糊,气绝身亡。“少主……石将军……石大侠……咋办?”群雄见钟万强以这种方式了解性命,嘘唏长叹之余,围在石剑身边急问。“石施主,无论钟万强临终所说是善意或是假仁假义,但有一样,他是为宝华孩儿好,他实是将宝华许配于你。”若然师太外狠内善,双掌合什,走到石剑跟前,劝说他。她言下之意,是要善葬钟万强。“宋子青,领弟子好好收敛钟万强,为他整容,将他送回沐王府,公开递上拜贴,就称外甥石剑,前往沐王府,拜会舅父。至于如何安葬钟万强?则由沐王爷定夺。”石剑泣声吩咐宋子青。他终是做过高官之人,站得高望得远,既知钟万强是沐氏中人,更是自己的舅父,自己又得向沐激流要回父母遗体,自然周全考虑。“娘稀屁,便宜了这狗贼……”来伙添兀是气愤难平,骂骂咧咧,上前还踢钟万强尸身一脚。易宝华抬起泪脸,却也作声不得。她纤手探入钟万强怀中,含泪抽出丐帮武功秘笈,缓缓起身,走到石剑跟前,道:“宝华是女子,也是恒山弟子,不学丐帮的武功,送给你吧。”她把武功秘笈塞在石剑手中,蓦然转身而去。“妹子……”石剑手握武功秘笈,泣声大喊,却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无法阻拦。“易姑娘……”程红莲、罗凤华二女飞奔上前拦住她去路,道:“你要去哪里?”“宝华不幸,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处,唯隐山林,终老荒山,才可避免师门不幸,才可避免武林因我而内耗。”易宝华本是外柔内刚、极其倔强之人,坦言相告,语气决绝。虽然,她一度因恋情而温柔可人,但是,她一旦逃出恋情,冲破情网,便会十分刚强,也很顾全大局,更顾及石剑的性命。因为一旦她与武林中人发生冲突,石剑必会保护她,雄樱会再度会与武林血战,那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悲剧。她是武林新秀大赛公选出来的武林第一才女、后总盟主,才智过人,谋事周全。“有咱们这么多人护你,你怕啥?何况钟狗……钟万……令尊临终遗言,已将你许配与石将军……”罗凤华急忙张臂拦着她,好言相劝,可劝了一句,便没词了。今时今日之事,很难劝啊!“你们容我何用?难道为我再闹武林内讧吗?生父大错已铸武林巨难,难道宝华就为错误而先赴后继?从今日起,易宝华已与恒山派无瓜葛,与石家无瓜葛。盼你们能善待云中燕。让开!”易宝华蓦然双臂一张,弹开程红莲、罗凤华二女,倏然拔剑回甩,纵身一跃,飞入林中。碧云宝剑“铮”地一声,落地若然师太跟前。“孩子……”若然师太拾剑而泣,身子摇晃,摔倒在地。恒山派女弟子急扶起若然师太,满门抱头痛哭。“易姑娘……”尉迟松等人晃身去追,却哪有她的芳踪?公孙文扶着石剑。金六福早已受伤。“妹子……”石剑泣声大喊,奈何身受重伤,立足尚难,何言飞身追觅芳踪?他伤心欲绝,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晕厥在地。空山寂寂,回音四荡,林鸟惊飞。易宝华本来武功奇高,此番得石剑相助,服用诸多珍禽异兽生血和少还丹,无论内力轻功皆胜从前,身法奇快无比,倏然间便消失了娇美倩影。“易姑娘……呜……”群雄大都受伤,哪能追得上易宝华?他们此时皆明白易宝华的良苦用心,无不被她舍己为人、顾全武林大局的高风亮节感动。林中哭声一片,落泪如雨,各自摊倒在地。“轰轰隆隆……”长空划过一道闪电,雷声震耳欲聋,乌云滚滚而侄。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啪啪啪啪……”一阵倾盆大雨泼下。群雄摊倒在地,也不避雨,瞬间衣衫全湿,任由雨淋。“师太,易姑娘是好人,是武林才女,是武林奇女,她这样离去,实是为了维护恒山派,为了维护石家,为了武林不再内讧。她高风亮节,年纪虽轻,却是德高望重。来,避避雨吧。”石剑被雨淋醒,艰难起身,沐着雨水,撑剑过来,好言相劝若然师太。“对!易姑娘是好人,是天大的好人!”“易姑娘不愧为后总盟主,站得高望得远,谋事周全。”“易姑娘善有善报,等武林非议之声停息,她会出来的。”“俺们找回石大侠英灵,一定去找易姑娘下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四章 识破奸计 - 一路风尘 - 石剑   “师太,不必担心,敝会弟子数千,晚辈传书廖总舵主,让他发动会中弟子打听易姑娘下落。”石剑又好言安抚若然师太,并再次表明态度。群雄纷跃而起,纷纷走到若然跟前,好言相劝,好言相慰。“谢谢……”若然师太悲痛之余,顿开茅塞,少见地露出了泛泪笑脸。“史坚,你速往少林,知会空心大师,请他修书与各门派,但请武林中人不要为难易姑娘、云中燕。金六福、罗凤华、尉迟松、程勇度、陆明、陆亮,劳烦你们护送师太一门,暂避敝会总舵,待事情过后再作打算,传令会中弟子暗探易姑娘下落。”石剑虽然伤痛不已,但知自己是群雄之主心骨,果断拍板,分拨各路人马。“少主,就你们这几个去滇中迎灵?”金六福不放心,反而关切地问石剑。“这回不是去打架,不是去撕杀,我与沐激流既是舅甥关系,我想他不会为难咱们几个。即便有难,咱们也不惧。”石剑心头感动,但也不惧怕,并分析详情,以让群雄放心。“谢谢!石将军,珍重!老尼会在太湖之滨迎候石大侠英灵回归。”若然师太听石剑为恒山派安排如此周详,甚是感动,躬身一辑,转身而去。金六福等人向石剑拱拱手,转身而去。夏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受大雨洗涮之后,清亮湛蓝。“少主,你是如何识破游雁飞奸计的?”来伙添走到石剑跟前,好奇地问,也想转移群雄的伤感。他是乐天派,感觉大伙老掉泪不好,很心酸。石剑遂向群雄道出了原委。当游鹰浩让他去复制藏宝图的时候,易宝华帮他脱下衣衫,拿笔待要依石剑背上的地图复画时。石剑突地灵光一闪:这幅图是雄樱会的宝物,世代相传。以爹的聪明才智,应当早就记熟才是。另外,此图既然剌绣在我背上,不好吗?为何还要复制出来交给他?哪有父亲不相信儿子的?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奸恶之徒?莫非其中有原委?石剑念及于此,便让易宝华停下,复又穿好衣衫,把自己的想法跟易宝华说了。易宝华一怔,也觉有理,回想了一下与“石飞扬”相认前后的情景,便道:“他哭得挺像,不过当大伙捧他重作雄樱会总舵主时,他没怎么推辞。既然连石女侠能禅让总舵主之位,为何名震天下的石飞扬不可以呢?他既是你亲爹,又何必向你索取藏宝图呢?”石剑道:“在真相未露之前,图肯定是要画的,暂时还不能撕破脸皮,如果他是假的,咱们就来个一网打尽。如果他是真的,到时咱们再向他陪罪。不过不能画真图,来,我来说,你来画。”易宝华点了点头,悟性极高,忙依言而行。她本是武林第一才女,文武双全,新秀大赛上已让天下英豪震撼,不用石剑说,也能画一张假图出来。她画完之后,道:“如果他是假的,那他肯定有大队人马埋伏等你啊!他武功和你差不多,咱们如何能逃脱他们的魔掌?”石剑沉吟了一下,道:“再走一会,你假装不经意看到了本会告急的暗记,装作惊惶失措时,以奇快的动作在树上随便刻一个暗记,然后与罗兄弟先走。我会‘传音入密’之功,会相机知会众弟兄到九寨沟的日则沟会合的。到时,众兄弟叔伯来了,咱们什么都不怕了。以敝会势力,当今天下,谁是对手?”易宝华急道:“那‘石飞扬’身边不就只剩你一人了吗?万一遇上强敌,你如何应付?不行,说什么也不行。”石剑坚定地道:“妹子,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个人生死事小,要是雄樱会毁了,我如何对得起爹娘?如何对得起姑母的一番心血,又有何颜面生存于世上?何况我人少更好脱身,没有人质给他威协,快点!”易宝华忍不住扑到石剑怀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石剑抚摸着他的秀发,轻声道:“妹子,快拭去泪水,不能让那个‘石飞扬’看出咱俩做过任何手脚,事关重大。”他说罢,忍痛松开她,转身而去。易宝华无奈,只好收拾泪水,整理一下衣裳,跃身跟上,然后强装笑脸,和“石飞扬”等人有说有笑的。后来,易宝华按石剑的想法,演了一出戏,并由谢佳和程红莲回去报信。她心系情郎,复而返回。石剑用“传音入密”之功,知会郑少辉、罗中宝、谢佳等人。恰好程勇度等人来滇寻找罗中宝,于川中与金六福相遇,群雄便按石剑“传音入密”知会之事办,果然撕破游雁飞的真面目,还诛杀了钟万强,得知了朱弘明到底是谁,石飞扬是生是死之事。“妙计!”群雄翘指称赞石剑。“石将军真是高瞻远瞩,武林其实应奉石将军为总盟主,武林有这样的主帅,一定会兴旺发达。”杨尚明闻言,乐得手舞足蹈,高声盛赞石剑。“姑母已禅让总舵主之位,石某又岂会迷恋武林虚名?石家归隐山林是为避为武林内讧,造成更大伤亡。大计已定,便不会更改。江山代有人才出,会有更多的人才胜过石某,武林逐渐净化,一定会兴旺发达的。”石剑谦虚谨慎,谢绝了杨尚明的好意。公孙文拱手道:少主,事不宜迟,马上启程入滇吧?”石剑道:“不急啊,大伙都很累了,好好休息一夜吧。咱们现在出林,找处乡村人家,烘干衣服,备足长途用粮、雨衣、马车等等再走。虽然我刚才说得轻松,但不知沐氏有何变化,大伙还须做好交手的准备。”群雄登时沸腾起来了,相互搀扶出林,日薄西山之前,来到一处小镇,沐浴更衣,购马备粮,带好帐蓬雨衣,然后入滇。数日之后,将近昆明,官道坦荡。众人放松绳缰,群马放开四蹄,两旁的树木房屋也像会移动一般,纷纷后退。不久,昆明城墙已经在望。先行送钟万强遗体交沐激流处理的宋子青等人恰好回来,告知石剑,沐激流除了痛哭之外,无任何表态,而天平上人也回到了沐王府,幸好被沐激流差去大理。石剑让宋子青领神箭手镇守川滇交界要塞,以备万时之需。又让杨尚明领些弟子潜藏城郊,再让谢佳、赵敏娜、程红莲潜藏于城中三门附近。春城三面环山,南临滇池,河流纵横。郊外繁花似锦,城内市街整洁。处处花木扶疏。西山逸美,好像一个侧卧的丽人,俯瞰全城。西山脚下,滇池港迎交错,波光浩荡,俨若江南水乡。群雄乔装进城。阳光明媚,气候如春,景色宜人。郑少辉为群雄所感,主动随群雄行动。他离何府越近,他的心越往下沉。群雄进城,还是入住“风云”客栈。“掌柜的,可否认得石某呀?”石剑令来伙添提来掌柜,见面拱手,语气温和,斯斯文文,以礼相待。“你……石剑?大爷饶命啊!咚……”掌柜认出石剑,吓得跪倒在地,为上次报官之事磕头请罪。“娘稀屁!啪……石公子还老吗?叫少爷。”来伙添听得不顺耳,附身给他一记耳光,打得他牙血直流。“是!少爷,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少的,上次之事,官方有令,不敢不报官啊。”掌柜捂着左腮,哭天抹泪,苦苦哀求。“放心吧,掌柜,爷没打算要你的命。你让爷歇息两天,两天后,你再到国公府上报信,称石剑又来了,让沐王爷到客栈来迎接。”石剑落坐,翘着二郎腿,用脚尖撩着掌柜的下巴,如实相告来意。“咚咚咚……少爷,小人不敢了,不敢了。”掌柜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感觉听着此话,心里难受,犹如芒刺在背,吓得又连连磕头。“掌柜的,这回让你报信是真的。你别怕,爷不会动你客栈任何一人。但是,爷的饭菜由爷的人去煮。记住,让爷好好歇息两天才报官,要原话传送至沐王府。”石剑附身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不行啊,少爷,过两天沐王府要迎娶何姑娘作小王妃啊。呜……”掌柜还以为石剑是吓他的,急得嚎啕大哭起来了。“咚……砰……”地一声。一旁喝酒的郑少辉闻言,滑倒在地,酒壶甩在一边。霎时间,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情颠,叫你不要来了,偏要来。这下可好,又得晕睡几天了。”赖得出气道,附身扶起他,让他平躺床上。“天上为何那么多星星?”郑少辉喃喃自语,急闭上双目。“掌柜的,你先出去。”石剑闻言,也是心头一沉,挥手让掌柜退出去。“宝弟,你呆会下厨做饭,大伙歇会吧。”石剑脸色不露,转身回房,和衣上床,闭目养神。何芳霞要成亲了,他心里也不平静。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五章 公子多情 - 一路风尘 - 石剑   入夜时分,繁星点点。石剑敲开公孙文的房门,道:“公孙叔叔,你与宝弟随小侄去一趟何府,谢过何姑娘赠药之恩。”“大哥,叫上赖大侠一起去吧?有事发生,也多个帮手。”罗中宝跟着石剑时候长了,当知他此去不仅仅是谢恩,明白他更想在何芳霞出嫁前见她一面。“不!咱们不与何府任何人动手,真是去道谢的。你们多言谢,多挤兑何浩林,多套交情,逼他不敢动手,逼他也不敢大声叫嚷。即便有打斗,咱们也不能全部人一起去,免得被人一网打尽。反正来叔父二人聪明,会闻风而动的,所以,不需要去那么多人。”石剑俊脸一红,点了点头,又传授方法。三人推窗蹿出,飞上屋顶,潜往何府。天空如洗,空气清新。何府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罗中宝、公孙文二人飞身而落。石剑则潜往东边阁楼,去看何芳霞去了。“罗中宝?你……你们……为何还要来敝府?”何浩林正在厅堂品茶,与关大山、郭中海商议何芳霞出嫁事宜,不防罗中宝、公孙文二人从天而降,大惊失色。他怕的是,消息一旦传扬出去,会增加何、沐两家的矛盾。上次公孙文于泸沽湖山谷中施毒雾针救走石剑、易宝华之后,何浩林已被风霜大师向沐激流状告一顿。虽然沐激流没有怪罪,但也有了怀疑,只是沐毅恩迎娶何芳霞在即,沐激流不好问罪何浩林而已。而且现今,何浩林也怕到石剑了。因为风霜大师、钟万强、候赛因、游雁飞、丁华江、陆青山等绝世高手,全被石剑所杀,仅剩天平上人拣了一条老命回来。天花教此时势力微弱,可斗不过雄樱会人强马壮。“何教主,敝会来伙添,此前因为毒伤甚重,几欲不治,承蒙教主赠药施救,公孙文此番前来,专门向教主道谢。”公孙文说罢,向他躬身一辑。“你胡说,没有此事。”何浩林见关大山、郭中海在,急忙怒斥公孙文,连连摇头,不敢承认。“何教主,咱们远道而来道谢,也不赐坐?”罗中宝拱手上前,甚是有礼,却出言挤兑,自己上前落坐。“臭小子,还不滚开?”关大山瞟了何浩林一眼,怒喝罗中宝一声。“关左使,若打斗起来,沐府来人关问,看到小侄在此,会有何感想?到时小侄对着沐氏中人胡说八道一通,沐王爷又会有何感想?”罗中宝不紧不慢,自己倒茶喝,犹如与何府的人很熟悉似的。“贼小子……滚蛋!”郭中海勃然大怒,拔刀上前,欲要对罗中宝动武,却被何浩林横臂一挡。何浩林还真不想在自己府中生事。他料定进入昆明城中的,绝对不会只有罗中宝与公孙文二人,雄樱会的好汉肯定都来了。真要打起来,恐怕凭天花教的实力,已不再是雄樱会的对手了。因为天花教三个副教主及各香坛主,几乎都战死了。“何教主,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在京城也是一起劫狱的,咱们可是患难之交啊!该以礼相待吧?”公孙文见状,也是自己落坐,反正按石剑所教,斯斯文文地见礼。礼多,人不怪。何浩林闻言,心头暗暗叫苦,却是作声不得,因为此事是真的,且已传遍朝野。“谁与你是江湖中人?教主现是滇贵副总兵大人,咱们是官,你们是匪,快滚。”关大山依然吼声大喝,怒斥公孙文。“错!副总兵算个鸟呀?敝上石将军曾是龙庭大将军、辽东总兵、太子太保,镇辽王、五军都督府总都督。比官衔?哈哈……沐王爷昔日见了他也得以礼相待,何况你们几个?”罗中宝一拍手掌,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节,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是以前……”何浩林真被激怒了,沉声怒喝,却不敢太大声,怕惊动沐府那些密探。“沐王爷会把以前的交情忘了?要不然叫沐王爷过来?你们回想一下,上次石将军抓了小公爷,沐王爷也没怎么样呀?”罗中宝也不生气,呷了口茶,翘起了二郎腿。“总兵大人,你既贵为总兵,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公孙文紧插一口,挤弄何浩林。“你……”何浩林气得脸色煞白,却作声不得,只好坐回虎皮椅上,直翻白眼。“关左使,郭右使,是不是想去沐府报信呀?是不是欲置何教主于死地,尔等好取而代之呀?”罗中宝见关大山眼神不善,便冷嘲热讽他一顿。“奶奶的……”关大山大怒而起,十指如钩,抓向罗中宝。“啪……反了?”何浩林大怒,一拍茶几,吓得关大山连忙退跃开来。“来者是客,何必搞这么紧张呢?何必非要兵戎相见?何必一定要刀枪见血呢?以和为贵嘛!大伙都是武林中人。”公孙文接口过来,又教训何府中人一番。何浩林、关大山、郭中海三人作声不得,皆是气呼呼的。苍穹无月,星光灿烂。何芳霞一身白衣,长眉如画,坐在妆台前,唉声叹气。她起身离坐,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画像,那是她与石剑在太明湖上相遇时为他所画的。她樱唇轻启,喃喃自语:“大哥,你为何一去不复返?罗少侠说你一定会回来谢我的,为何时隔数月,你还不显身?你可知道,我过两天要嫁人了。”也许,她要嫁作他人妇了。也许,她此生与石剑缘尽了。最近一阵子,何芳霞几乎没出过房门,醒来就是想着石剑,且想法越来越强烈了。她们有过误会,有过吵闹,有过恩怨。更多的是难忘的情怀。她一直想着他,脑海里总是闪现石剑在太明湖画舫上为自己宽衣疗伤的情景。从皇宫救出寇振海后,她为抱着石剑而睡,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当时负伤又心头伤感的石剑。往事历历在目,让她牵挂,让她思念,让她憧憬。“咚咚咚……小姐,开门。”房门响了,绿杏在喊。何芳霞仿然不觉,望着石剑的画像,珠泪滴落,酸楚无限。“呀……”房门开了。“何姑娘……”石剑一袭白衣,手提长剑,英气逼人,满脸激动,双目深情。他反手关上了门。何芳霞惊醒过来,以为父亲来了,慌忙收起画像。她起身出迎,不想面前立着的是石剑。她含着泪水,怔怔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幻觉,急拧一大腿。“哎呀……”会疼的,是真的。“大哥……”何芳霞一疼而醒,凄婉叫道,泪水串串滑落。石剑放下宝剑,拉过何芳霞,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道:“妹子,原来你也会想我?我看到了……”他声音低沉,哽咽难言,紧紧地搂着她。何芳霞突被石剑揽入怀中,心头一阵慌乱,意乱情迷,浑身赤热,既喜又甜还怕更羞。“你臭美……”她把头伏在石剑的肩膀上,轻轻地擂了他一拳,道:“小妹确有想你。”她声细若蚊,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到了。淡月笼纱,山水朦胧,夜色如画。室内,红烛高烧,檀香袅袅。红红烛光,映衬着何芳霞红彤彤的俏脸,剔透的泪光,亮晶晶的。“恭喜你要作新娘子了。”石剑心头酸楚,抚摸她的秀发,泪水打湿了她的发丝。何芳霞头发湿热,感觉石剑泪下,不由全身颤抖,既伤感又无奈,泣声道:“你以为我愿意的吗?我不可怜吗?我就象一头猪,被爹卖来卖去。”她珠泪串串,柔情又伤感,心酸又无奈。石剑忽地松开她,满脸泪水,双手扶着她双肩,道:“能跟我一起走吗?我此番是来接爹娘遗体的,护灵回太湖,然后退出江湖。我们将到一处叫香花岛的地方隐居,从此不再过问世间俗务。这处地方,很美,满岛香花,置身其中,宛若仙境。坐于岛尖峰峦,可观日出日落,看海观潮涨潮落。千帆点点,尽收眼底。到那里,我们创立我们的王国,所有子民,一视同仁,平等相待。没有血腥的江湖争斗,只有诗意田园,画彩人生。”“香花岛?”何芳霞心念一动,诧异地问。“嗯!我上次被金兵之船撞沉,幸得吴忠夫妇助我逃离。为了回归中原,我们乘船而逃,在东海之中一处巨礁上停留,发现那处巨礁,原是一处岛屿,风景很美,只是有些倭寇。我领着吴忠夫妇及天地会的弟兄,把倭寇打跑了,然后留下一些弟兄在那里把守。现今,那里已竖起‘石’字大旗,高高飘扬。因为,那里将是我的最终归缩。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当皇帝!从此,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石剑为她抹拭泪水,动情地给讲述了自己发现香花岛的经过。便在此时,室外的红杏高声叫道:“小姐,老爷来看你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六章 情断西山 - 一路风尘 - 石剑   红杏话音刚落,何浩林等人的脚步声已在房门外响起。何芳霞大惊,忙推开石剑,急促地道:“大哥,你快走,从窗口跳下去,明日西山见。”石剑依依不舍,忽地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提起宝剑,双足一点,宝剑一挑窗纱,飞出了窗外。“呀……”何浩林已推门而入了。何芳霞忙抹拭泪痕,一手捂住脸上的唇印,道:“爹,女儿正要睡呢。你也早点歇息吧。”何浩林瞧出不对劲,急道:“霞儿,你的脸怎么啦?”何芳霞俏脸大红,道:“没……没什么?刚才有只蚊子咬女儿。”她急忙和衣上床。何浩林等人见何芳霞上床,不便再上前来,只好关上房门,吩咐红杏不可让人打扰何芳霞,便回房歇息去了。他刚才被罗中宝气得发晕,倒没想许多,后来与罗中宝沉默相对,蓦然想到罗中宝不会无缘无故来何府讨杯茶喝那么简单,他们背后肯定有石剑。而石剑肯定是冲着何芳霞来的。何浩林想通之后,可是火冒三丈,当即把罗中宝与公孙文凉在厅堂里,怒气冲冲地直奔爱女香闺。奈何,他还是没看到石剑,他还是有气无处可泄,他气得满脸涨红,肺都要炸了。听得父亲的脚步声远去,何芳霞急推开窗子。却哪还有石剑的人影?她不由幽幽长叹了一声。何浩林回房,也是一声长叹。他其实看到了爱女脸上的泪痕,看到她脸上的唇印,他肯定石剑来过。石剑来过,那又如何?打爱女一巴掌?杀掉石剑?他躺下身子,老泪纵横。石剑回到客栈,蒙头而睡。他第二天醒来,独自策马出城,直奔西山。森林茂密,花草繁盛,清幽秀美。何芳霞已俏立于西山脚下。“妹子……”石剑飞身下马,拥抱她一下。两人手牵手,徒步上山,越上山势越奇越险。龙门之处仿似从山峰上凿出来的。从下望上,峭壁千丈。下望滇池,悠然神往。龙门的沿崖都凿成石廊,迂回曲折。石剑笑道:“西山真美!”何芳霞拉着石剑的手,一言不发。他们登上龙门,只见一幅壁画。龙门地势高而险,乃是西山之绝,上接云天,下临绝壁。何芳霞指着画中一条鲤鱼,道:“大哥,这条鲤鱼凌空飞跃,下半身是鱼身,上半身却是龙相,传说中的‘鲤鱼跃龙门’,便是这个所在,据说‘龙门’太高,所以滇池中的鲤鱼,若能跃过龙门,可化龙升天了。”石剑见她没有笑容,不由一怔,轻揽她纤腰,道:“妹子,为何没有笑容?”何芳霞滴泪下来,仍没吭声。她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将要开始另一种人生,另一种悲哀无爱、孤苦伶仃的人生,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妹子,龙门上有个魁星的石雕像,似是用整块石头刻出来的,为何它手里的笔却是木的?”石剑心随她动,知她因嫁他人而伤怀,叹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既然她将嫁作小王妃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何必去提那些惹她伤心的事情?何况那个小王爷,是自己的表弟。若是小王爷换作别人,雄樱会可以凭自己的势力去抢亲,改变何芳霞的人生,可是小王爷是自己的亲人啊!石剑又能怎么样?而且,他还得守住这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一旦传扬出去,崇祯肯定会拿沐氏开刀,将会毁了沐氏。他连何芳霞也不敢告诉。他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往自己肚里吞。他出身很高贵,但他的人生却是苦涩的。他曾经高官得做,到头来,却只不过是虚无飘渺的一纸空文。他美人众多,到头来,大都是劳燕分飞,最终在自己心头留下一道道感情的伤痕。何芳霞抹拭了下泪水,泣声道:“大哥,龙门上有个魁星的石雕像,确是用整块石头刻出来的,它手里的笔是木的。这是因为石雕像有一个哀艳绝伦的故事。”她看到了石剑的伤感,他能为自己出嫁而伤感,就够了,足以让她安慰了。如果他不爱自己,他不会伤感。女人啊!人生难得有情郎!她不再计较他美人众多,不再吃醋。明天开始,她就是别人的女人了。只要今天,她能与他相依相偎,就足以慰藉人生了。她此时此刻,需要的,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一个能让在她红烛高烧时的美好回忆。“妹子,别说了,咱们到别处看看。”石剑眼眶发红,亲了她一下,要揽她去别处。“不!妹子今天来此,便是要给你讲这个故事的。”何芳霞却分开他的手,继续讲那个故事。“据说有位少年,因为失掉了他的意中人,心无寄托,便独自跑到西山上去刻龙门,是想留下一个胜迹,纪念他的情人。刻到最后的魁星像时,没有石头适合刻魁星的笔,这少年一生致力的事情,就差这一点点不能完成,伤心到了极点,竟从龙门跃下,丧身滇池。”何芳霞说到此,泪如雨下。“妹子,别说了……”石剑细品她的话,不敢面对她多情的眼光,而侧过头去,俯瞰滇池。天茫茫,水茫茫,柔情似水,往事难留。滇池上的点点浮萍,忽地被风吹散,水如无数花瓣,也各自飘零。“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石剑望着那点点浮萍,感觉自己与何芳霞就如水中的浮萍,即将各自飘零,忽然悲从中来,泣声低吟。何芳霞见他失声而哭,心中更增凄楚,道:“大哥,我也可以为你这样跳下去的。”石剑心中无限感动,一把抱住她。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生怕在这一刻后,会相互失去对方。良久,石剑抚着何芳霞的秀发,轻轻他说道:“妹子,跟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何芳霞闻言,好像给雷击着一样,面色苍白。她心里翻腾汹涌的波浪。她知道那是不现实的。她知道他是性情中人。“你这话对多少女子说过?”何芳霞颤声问道。“只对你一人说过,我可以跳下去,以死为证。”石剑闻言,震撼无比,忽然分开她,双足一点。“大哥,妹子信你……”何芳霞急拉住他,拼命地抱着他。两人再度紧紧相拥。她是听着石剑的名字长大的。没见他之前,他在她心中是魔鬼。见到他之后,方知他是真英雄。心中那两种形象对比的巨大落差,让她对石剑印象极深,尤其是他是抗金名将。她深深为他的英雄气概所吸引,内心全是石剑在江湖上、在辽东、在平叛大军中的英雄事迹。他的形象占据了她内心的全部,让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了。过两天,她却要迫于形势与家族压力,要嫁给那个她并不喜欢的沐毅恩。此时此刻,她和石剑距离得这样近,却又是那么远!她的脑袋一阵涨痛,她的心在流血,她花枝乱颤。石剑急转移话题,指指下面的滇池,柔情地道:“滇池好美!”“传说,古时有位公主,耐不住宫中寂寞,偷出皇宫,在民间奇遇一位武林少年。两人郎才女貌,行侠仗义,携手并肩,名扬武林,并结为夫妇。后来,狗皇帝派人找到公主夫妇下落,邀请他们回宫,盛情宴请,并恩赐那位少年为驸马。岂料,第二天,公主醒来,驸马已死,满脸发黑,是中毒而死。美满姻缘,被狗皇帝拆散了。公主悲痛欲绝,飞奔出宫,身心俱累,跌倒在此,痛哭不止,泪水汇作了滇池,她也仰面倒下,化作了西山。”何芳霞眼望滇池,又是幽幽长叹,又给石剑讲了一个哀艳的故事。石剑泪流满面,却无法再劝慰何芳霞。他知道她的心思,然而,他无法去阻拦,对方是自己亲舅父的之子。自己岂能去拆亲舅父之子的婚事?天色暗下来,寒虫凄叫,山谷呜咽。石剑松开何芳霞,道:“妹子,天黑了,咱们回去吧。”何芳霞忽然感到一阵害怕,紧拉着石剑的手不放,道:“不!今晚走了,咱们便难再见了。”她拉着他坐下,两人紧紧相拥。何芳霞双颊火红,石剑的心突突直跳。“妹子,跟我一起去香花岛吧?”石剑不忍心她再伤感,也不想失去她,再度深情告白。何芳霞只觉一股暖流流过五脏六腑。她坐了起来,倒在石剑的怀中,樱唇压在石剑的面上。她唇好烫,烫在了他的唇上,烫在了他的心上,烫得他眼冒金星,烫得他脑子晕乎乎的,忘了世间的一切。石剑抱着她,感情像奔马,似巨潮,如惊涛骇浪。他的唇给何芳霞柔软的嘴唇压得透不过气来。他感到一阵昏眩。当石剑清醒过来时,何芳霞已经不见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七章 情癫搅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祥云缭绕,雾锁苍山。山上只留下无边的黑暗与空虚。石剑大声叫道:“妹子,你在哪?”空山寂寂,回音四荡。他听到的却只有回声。他大声叫了好几次,不见何芳霞回声,便拾了几根枯枝,取出火折子,点起火把。落红尚在,芳踪已无。他发现身后石壁上刻着一行小字:“今晚做一回你的妻子,我已满足。”地上还放着一瓶“回魂丹”。石剑附身拾起一瓶“回魂丹”,放入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为自己,为何芳霞,也为今后两人不可以再见面。命运?难道这就是命运吗?为什么?上天,你为什么如此对我不公?为什么……“大哥……”罗中宝举着火把,闻声疾奔上山,惊世骇俗地看着石壁上的剑刻小字,急拔弯刀,沉重地将字划掉。“少主……”公孙文后发先至,扶着摇摇欲堕的石剑坐下,低声安慰,道:“少主,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要今后心中念着何姑娘,多行善事就是了。往后,咱们在香花岛立国,善待子民便是。”石剑一把扑到公孙文怀中,像个小孩子似的呜呜大哭起来。罗中宝心一酸,泪水也哗哗而下,想起何芳霞多番相救雄樱会众好汉,心中非常难过,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泣声道:“大哥,咱们大伙把何姑娘偷偷劫回来吧。”公孙文一把拦住,道:“贤侄,切不可鲁莽行事,俺家少主和何姑娘并无婚约。那样做,咱们就是劫匪,而且,以少主与沐家的血缘关系,也不能那样做。”罗中宝叹了口气,抹抹泪水,坐到石剑身旁,低声道:“大哥,回城吧,再晚些,城门要关了。”石剑心头伤痛无比,但闻言警醒。他止住哭声,道:“公孙叔叔,你回城吧,知会城中的弟兄,不要闹事,如果闷不住,就来西山,咱们过阵子再去城中找沐王爷商议。”公孙文知他不愿看到何芳霞出嫁的场面,点了点头,当即飞身下山,策马回城。石剑、罗中宝靠在一起,无声入睡。他们一觉醒来,已是艳阳高照。西山峰峦起伏,林木苍翠,白鸟争鸣,景色秀丽。罗中宝打蛇猎兽,生火烤肉,耐心等待迎石飞扬遗体回太湖的那一天。“少主,出事了,快进城接应,众兄弟已浴血冲进王府抢石大侠遗体了……”雄樱会弟子气喘吁吁跑上山来。“怎么回事?”石剑与罗中宝惊世骇俗地一跃而起。“今天何姑娘出嫁,场面甚是隆重。众香主按你吩咐,躲在客栈里。可是郑少辉心系何姑娘,喝得醉熏熏的,偷偷跑去大街上旁观……他……可能很伤心,哭出声来。”那弟子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道。“走!”石剑听到这里,已知后果如何了,便拉着罗中宝,飞奔下山。“天平老妖秃出来,重伤郑少辉,指证他参与杀钟万强,要杀郑少辉。何姑娘于心不忍,下轿喝令天平放下郑少辉。沐毅恩骂何姑娘与郑少辉有奸情,双方打起来了,何氏父女危险,众兄弟只好出手相助……”那弟子要追石剑与罗中宝二人可不容易,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石剑与罗中宝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出乎他们二人意料之外的结果。他们脚步停下,差点摔倒在地。“快走啊……”那弟子急一推石剑与罗中宝。“唉……”石剑急拉罗中宝,二人纵跃下山,飞马进城。赖得出、来伙添,谢佳挟着郑少辉,正好由北门杀出,四人全身是血。天平、黄海天夫妇、苏海鹏、盘天龙领兵策马直追。石剑飞身离马,凌空一剑劈向天平,金光横空,彩练横斜,气势恢弘,重达千钧。罗中宝凌空一枪扎向苏海鹏咽喉,银波碧浪,疾如利箭。“石魔,你果然也来了。”天平急也飞身离马,挥舞流星锤以攻对攻。苏海鹏挥舞狼牙棒横挡反扫罗中宝。石剑此时是救人要紧,顾不上什么亲戚了。他不与天平硬拼,见他荡流星锤砸来,便凌空旋身,反手一剑。“啊呀啊呀……”沐会两名侍卫登时脖折颅,血水横溅天平。天平一手抹脸血水,一手舞弄流星锤又晃身砸来。“宝弟,过来……”石剑却一跃而起,闪身避过,骑在天平的马上。他口中说话,招呼罗中宝逃走,却手脚不停,一手提缰,一手舞剑,掉转马头,一剑劈向苏海鹏。苏海鹏与盘天龙、黄海天夫妇围攻罗中宝剑,忽闻剑风凌厉而来,急急晃身而闪。石剑趁势一剑横扫盘天龙,罗中宝趁机跃身上马。盘天龙不敢硬接石剑的重剑,只好晃身一边。石剑舞剑护身,却掉马头反朝城中奔驰而去。罗中宝在他身后横枪疾扫。“啊呀啊呀……”滇兵将士,纷纷落马。罗中宝的身后,溅起一阵血雾。“不好!大伙快回城……”苏海鹏见石剑反冲向城中,大惊失色,生怕王府有失,急急挥手领兵进城。天平等人只得紧跟复回城中。赖得出、来伙添、谢佳跑出里许,伏在丛林里的宋子青已领神箭手闪身而出。他们回头见石剑、罗中宝二人策马进城,也是大吃一惊。“宋兄弟,你为郑少辉疗伤,仍伏此地。走……”谢佳急将郑少辉抛向宋子青,匆匆道声,也掉转马头,直奔城中。谢佳、赖得出、来伙添三人奔至城下,城门已关,城头上的韩为民喝令守兵放箭。三人急舞兵器挡箭,退后里许。“怎么办?”谢佳望向来伙添。“等呗,有什么办法?娘稀屁,都怪郑少辉,什么计划都给他搅乱了。”来伙添一阵苦笑,又破口大骂郑少辉。“情颠用情太深……唉……这也不能怪他。少主武功,老赖倒不是很担心,我担心的是怕沐氏会损毁扬哥遗体。”赖得出举起鼎壶,呷了口酒,满脸忧虑。三人无语,焦虑不安,却又进不了城,下马走来踱去。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一天是沐毅恩迎娶何芳霞的大好日子,岂料“情颠”郑少辉旁观心上人出嫁时哭出声来,引发人群骚乱。谢佳被迫出手相救郑少辉,露出真容,让王府中人产生误会,产生错觉:何芳霞与郑少辉有奸情,雄樱会是助郑少辉抢亲来的。滇兵、雄樱会、天花教徒随即大战起来。石剑策马携罗中宝于城外趁乱进城。城中沐府侍卫还在追捕公孙文,鸡犬不宁,鸡飞蛋打。公孙文仗着轻功奇高,专在屋顶上飞来奔去,并不出城,既吸引城中高手,好让赖得出等人出城,又可吸引沐府中人,不让他们有心思损毁石飞扬遗体。扮作街头小贩的赵敏娜、程红莲倒没被发现,她们与其他乡民混在一起,但是很不安,既担心谢佳逃不出天平魔手,又担心夜上西山的罗中宝尚不知情,会被官兵围山辑捕。她们隐身一处客栈,透窗而观望,看着公孙文在屋顶上与沐府侍卫捉迷藏。“要不要出手施救?”程红莲低声问赵敏娜。“不!咱们的任务是在必要是开城门。公孙大侠轻功好,只要城中侍卫与他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他就没危险。怕的就是那些侍卫不追,官兵放箭,然后挨门逐户搜。”杨尚明也混进城来,就在她们身边,上前低语劝阻。“石魔进城了,快封城门,关门打狗……”此时有传令官策马沿街飞跑,传令城中士兵封城门。“石将军此时怎么还进城来?”程红莲大急,额头见汗。“不知情吧?不知宝哥来了没有?”赵敏娜急得满头是汗。“得得得……”赵敏娜话音刚落,石剑与罗中宝二人已策马路过她们所处的客栈。她欲晃身而出,杨尚明急急拉住,低声道:“不要,咱们关心的是城门,助他们出逃。现在是石将军进城,不是出城。事出有因,石将军不是那种胡来的人。”“三位客官,不要走来走去,好吗?老夫给你闪得眼花。”掌柜走过来,哭丧着脸道。“弄点吃的吧。”杨尚明机灵,急掏一锭银子递与掌柜。“哈哈……好!小人马上去。”掌柜接过银子,掂量一下,这才露出笑脸,点头哈腰而去。石剑、罗中宝忽然飞上屋顶,二人如狼似虎,瞬间杀了王府三名侍卫,鲜血染红了屋顶。“何姑娘呢?”石剑飞纵过来,会合了公孙文。“何家已与沐氏翻脸,何浩林怒杀内讧的关大山、郭中海,父女俩趁咱们弟兄几个出手,跑出城去了。我怕沐氏报复扬哥遗体,故不出城,以吸引他们注意力。”公孙文与石剑二人肩并肩地在屋顶上飞来纵去,仍然低声耳语。“我回来的目的,也是怕家父遗体被伤,我现去沐府,你们想法打开城门,让城外的弟兄进城。”石剑道罢,便晃身而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八章 亲舅如娘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晃身而开,看见天平、盘天龙、黄海天夫妇、苏海鹏已跃上屋顶,合围过来,便蓦然飞身一剑劈向天平。何芳霞逃脱,他也放心了,再无顾忌。“死贱魔……”天平气呼呼地破口大骂石剑,舞锤迎上。石剑依然是不与之对攻,收招晃身,一剑扫向盘天龙,招数未老,又旋身捅向苏海鹏,一把石子甩向黄海天夫妇。苏海鹏、黄海天夫妇本想合围公孙文与罗中宝的,闻得重剑之风与暗器呼啸之声,连忙闪身。公孙文飞身掠过,罗中宝横枪扫翻两名侍卫。二人跃入一户富人家中,穿门而出,又跳上屋顶,再跳几户人家,再蹿几处屋顶,最后竟跳进了何府。因为他们二人刚才跳入的一些人家中,有些是滇中高官,有些是巨富人家,沐氏侍卫只能小心翼翼,反慢了很多。石剑却趁黄海天夫妇闪避石粒之际,蓦然从缺口掠过,一剑横扫,沐府两名侍卫应声而倒。“城中已关门,困死他……”天平怒吼一声,舞弄流星锤紧紧跟着石剑。春城飞花,落红如雨。一番惊险打斗,人仰马翻,鸡飞蛋打,鸡犬不宁。石剑年轻,动作灵捷,轻功远高于天平上人,除了不时反手一剑气气他,并不与之交手,而是直奔沐府。“不好……保护王爷要紧。”苏海鹏惊心动魄叫道。街上众侍卫、官兵急围向沐府。一场轰轰烈烈的婚事被郑少辉搅乱,沐氏父子都是颜面无光,不意还挟带着雄樱会的好汉来搅乱。“爹,会不会是雄樱会的人故意掏乱?奶奶的,咱家对雄樱会历来不错,石魔上次任龙庭大将军时来筹银,咱沐家不仅捐助他十五万两,且派兵五千替他押银去辽东,对他可以说是恩重如山,他们却总是来掏乱。”沐毅恩的新郎服还没脱下,心情败坏,破口大骂石剑。“孩子,上次是雄樱会来滇向何浩林求解药,并不是来闹事,而是候赛因等人搅场。此次主要是怪那个郑少辉,他迷恋何芳霞多年,已到痴迷之地步,以前,郑少辉颇有丰仪,现在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唉……”沐激流内心掂记着与石家之情,把话题移向郑少辉,把罪责推向郑少辉。当然,事实上也是郑少辉搅乱了这场婚礼。“爹,那雄樱会的人又来干什么?郑少辉在九寨沟与他们一起谋杀钟万强、候赛因等人,这不是一般的罪,他们都是朝廷重犯,郑少辉可是谢佳救走的。如若不辑捕石剑归案,咱们如何向皇上交代?”沐毅恩却愤愤不平,气呼呼地道。沐激流无语,一时不知所措。俗话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不了了。到了沐毅恩这一代,已不知与石家有什么亲情了。忽然府外一阵呼喊大喝,杂乱的脚步声、刀剑之声此起彼落。“不好……石魔又进城了,爹,你快躲躲。”沐毅恩闻得石剑来了,急推沐激流入内。“躲什么?”沐激流反手一推,吼了一声。“王爷……”石剑此时一飞而下,握剑柄朝沐激流一拱手。“王爷快闪开……”天平、黄海天夫妇、苏海鹏、盘天龙等人又惊又怒,却不敢靠石剑太前,因为石剑就立于沐激流身前。“你们不想本王死的话,就退下……”沐激流朝他们大吼一声,挥手喝令他们退出。“这……”天平等人面面相觑,均以为沐激流怕石剑,毕竟石剑武功太高,距沐激流又近,出手便可挟持沐激流,或是杀了沐激流。沐毅恩如遭雷击,身子摇摇晃晃,脸色苍白地立于一边。“做好警戒……”苏海鹏急令官兵、侍卫左右退后数丈,但不敢丝毫放松。“小公爷,石某再次向你道谢,谢谢你昔日领兵助石某押粮银去辽东,石某抗金有功,实有赖于王爷、小公爷的得力相助。”石剑又拱手向沐毅恩躬身一辑,真诚道谢。“哼……忘恩负义之徒……”沐毅恩闻言倒有些舒服,但想想自己前阵子被石剑挟持作人质,又勃然大怒,破口大骂。“王爷、小公爷之恩,石某永不敢忘,只是石某上次身陷重围,误会也大,无奈才挟持小公爷,无礼之罪,石某以后一定负荆请罪。”石剑察颜观色,急再次向他们道歉。“本王能说服石将军退出滇中,进去聊会。恩儿,你领侍卫外围警戒,不许任何人踏进书房半步。”沐激流见天平等人神色不善,取下佩剑,递与沐毅恩,返身回厅堂。石剑收剑插入背部,随后跟进。二人穿厅堂而入,来到书房。沐激流关上房门。见舅如见娘。“扑通……”“雨儿磕见舅父大人。”石剑跪在沐激流跟前,语气甚是激动,蓦然泪流。“雨儿……呜呼……你几年前来滇求银抗金,舅父便认出来了。可是,没想到你抗金有功却得不到皇上封赏,而成重犯。呜……舅父好生为难啊……”沐激流心头一酸,哭出声来,扶起石剑,揽他入怀。“雨儿当时见舅父脸色有变,知舅父心中有所想法,但不知你就是我舅父……呜呼……谢谢舅父捐银大恩,铸就侄子功名。上次冒犯之罪,请舅父责罚。”石剑跪下,扑在他怀中,失声而哭,泪如雨下。“孩子,这二十多年苦了你了。当年太湖之战后,舅父也曾便衣去寻你下落,可是却传来了令姑母跳崖自尽的消息。舅父以为石家……呜……”沐激流也忍痛不住,失声而哭,老泪纵横。舅侄抱头痛哭。“呀……”书房忽被推开。“爹……你们……”沐毅恩晃身而入,他在厅堂外听到书房哭声,感觉不妙,急进来看个究竟,没想到看到是这一幕。“恩儿,石剑原名叫石雨,是你亲姑母沐婉儿与石飞扬大侠之子,你快来见过表兄。”沐激流急分开石剑,抢身关门,又替爱子引见石剑。“什么?孩儿有姑母?”沐毅恩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石剑。“唉……万历帝有密旨,不能公开。”沐激流收泪,扶石剑坐下,又用衣袖为他拭泪,缓缓道出往事。大明开朝不久,便发生“靖难之役”。朱棣篡位,攻破京都。建文帝深知燕王朱棣志在夺位,也绝不会让他活下去。当时建文帝有两个儿子:长子朱文奎,次子朱文圭。建文嘱托四个亲信侍卫护两子出逃,自己焚宫自尽。千军万马之中,四名侍卫要护两个小孩逃走不易,他们撕杀中只带走了朱文奎。两岁的朱文圭失落宫门,后被朱棣幽禁在广安宫,直到英宗天顺年间才被放出来,因长期被幽禁,他智商尚停于两岁,放出来时连牛马都不识。护送朱文奎出逃的四名侍卫中,有一名叫石阶,英俊威猛,后与朱文奎之女成亲,子孙皆随朱文奎后代奔波筹银,谋求复国。朱棣子孙当然也不放过朱文奎后代,一路追踪,一路暗杀。慢慢地朱、石两家子孙渐渐放弃复国之路,将大量筹来的银款埋藏起来,画图传与子孙。但当皇帝的哪能放过朱、石两家后代?尽管朱、石两家子孙复国之心渐淡,也知无望,皇室中人仍派大批侍卫潜入江湖,剌探情况。三十年前,二十六岁的石飞扬已经名震天下。他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他以“如来神掌”和“神龙爪”雄霸天下,出道以来,从未败过,但让人佩服的是不仅仅是他的武功,更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在民间,在江南一带,老百姓有冤情不是找官府,而是前往雄樱会找石飞扬。也正为老百姓的冤情,才导致石飞扬严惩了一百多名贪官,被惩处的官员,有的被赤裸悬尸于城楼,有的被割耳朵,有的被斩手脚,有的家中脏款被洗劫一空。石飞扬自十六岁出道,无数锦衣卫高手联手追捕他,却从来没有人能捕获他,追捕他的锦衣卫高手不是死便是重伤,折于他手下的官兵将士不胜计数。无论于朝于野,他都显示了极高的武功和智计。武林中的正义人士都敬重他,邪派人士对他恨之入骨,朝廷派出潜藏于江湖的侍卫打听出石飞扬有朱家血脉,自然通辑他。某年初秋,他率雄樱会的吴忠、向坤、单志三人前来云南,到大理天龙寺探望朱文奎曾孙、削发为僧的圆痴大师。朝廷锦衣卫听得石飞扬的行踪,马上传旨于沐国公沐源,务必在云南境内捕获石飞扬归案。石飞扬、吴忠、向坤、单志四人在大理与圆痴大师抱头痛哭一场,见大师身子安好,便与天龙寺高僧比武,尔后返身回江南。岂料经过昆明的时候,但见城门外山列着一队队的官兵了,个个张弓搭箭,刀剑出销。这次领兵出城拦载石飞扬四人的是沐国公沐源,他远远看到石飞扬四人策马而来,便命将士严阵以待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七十九章 万马军中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万马奔腾,烟尘滚滚,尘土飞扬。刀光剑影,在烟雾弥漫中分外耀眼。石飞扬面对千军万马,丝毫不惧,朗声笑道:“国公爷,石某一介江湖草莽,何须国公爷领这么多人出城相迎啊?”“哈哈哈……”吴忠、向坤、单志三人闻言,皆是仰天大笑大笑,他们追随石飞扬身经百战,历经无数风浪,对他们而言,这几万兵马根本不算什么。沐源手拈长须,怒道:“石飞扬,别以为本王不知你身世。本王奉旨特在此辑拿你。”石飞扬因圆痴大师在滇,不想在滇惹是生非,便拱手道:“国公爷,石某不才,早已忘了祖先之事,唯今只想弘扬武学,匡扶武林正义,绝不参与皇室纷争,请王爷放小民一马。”“逆贼,你诛杀诸多官差,火烧军粮,罪大恶极,伏手就擒罢了。”沐源也知朱、石两家复国已不可能,但皇命在身,不敢不辑捕石飞扬,急另找借口,喝令拿人。霎时间,沐府七悍将杨足志手提关公刀、洪驻京握着丈八矛、马春波挥舞金盾、茅士泰扬着手中剑、朱朗举着双锤、陈武辉持着银枪、汪青拿着鳄鱼剪策马便向石飞扬四人扑来。“哈哈哈……就凭你这几个废物?吴兄,你们观战罢了。”石飞扬见沐源不可理喻,张扬大笑,竟然狂傲地让吴忠等人观战。他忽地飞身离马,半空中身子一躬,脱下了长袍,罩向洪驻京,一记劈空掌震歪了茅士泰的手中剑,双脚踩在朱朗在双锤上,长袍卷起洪驻京的身子一旋,挡住了马春波的金盾。石飞扬又在朱朗的双锤上一点,身子斜穿,避开杨足志的刀,一掌拍在汪青的肩上,反手一捞,抓住了陈武辉的银枪一拖一送。“啊啊啊”地三声惨叫,洪驻京被马春波的金盾砸中,五脏六腑具裂,吐血而亡,鲜血染红了石飞扬长袍。汪青被石飞扬一掌拍中,左肩立裂,摔下马来,被洪驻京的战马一踏,腹部溅血,肠肚尽露,令人惨不忍睹,眼见不活。朱朗双锤被石飞扬双脚一踩,倒砸在自己的马上,马脊骨被砸断,那马惨嘶一声,四蹄屈地。“砰”地一声,朱朗摔了一个四脚朝天。陈武辉哪经得起石飞扬的天生神力,手中银枪被石飞扬一拖一送,擦得满手掌是血,痛得本能地一松手,银枪已被石飞扬夺到了手中。他只好和杨足志、茅士泰三人慌忙策马而逃。石飞扬一招之间,打死两人击伤一人,震歪一人兵器,避开一刀,吓跑三人。沐源登觉脸上无光,手一挥,手下弓箭手立马放箭。石飞扬大喊一声“三位兄弟快跑!”吴忠、向坤、单志三人连忙拔刃挡箭,却并不跑,他们在危难时是不会舍弃会中的任何一位弟兄的。石飞扬左手挥舞长袍挡箭,右手银枪猛地脱手向沐源掷去,疾如流星,瞬间便扎到了沐源胸前。沐源吓得连忙闪身马腹中,那银枪竟连穿他身后十三侍卫,一连十三声“啊”的惨叫声响起。十三侍卫倒撞下马,无一活命,喷起十三股血柱。石飞扬却趁势舞袍挡箭,一边闪身马腹,朝沐源疾冲过来,霎眼而至。沐源手下侍卫总管林有才横刀和侍卫高手尉方握戟、华伦扬盾、农艺张拐疾扑而上,护住沐源。石飞扬索性飞身离马,“呼呼”两掌劈去,雄劲无比的掌风荡歪了尉方的戟和华伦的盾,长袍又卷住了农艺的拐,拖着农艺一旋,逼得林有才不敢砍来。石飞扬就在这一瞬间,欺身上前,抓住林有才的肩膀用力一捏,“咔嚓”一声。林有才的左肩胛立碎,惨叫一声,武功尽废,倒在了地上。趁沐家军回护沐源而无心放箭之机,吴忠、向坤、单志三人也策马疾奔过来了,替石飞扬挡住身后的兵器的袭击。石飞扬卷着农艺的身体当兵器挥舞,左手五指如钩,趁势连抓,捏死数人,再将农艺掷向尉方,自己飞跃至沐源跟前,“呼”地一掌劈去。随军而来的沐婉儿叫声“休伤我爹!”与三名侍卫飞身急救。石飞扬一掌劈死一名侍卫,用力一抖长袍,内力到处,竟把长袍抖得笔直,直撞两名侍卫,撞得两名侍卫后仰倒地身亡。他左手中指一弹,沐婉儿手中的剑被他一弹,登时拿捏不住,手中宝剑登时“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石飞扬“呼”地一掌,仍是劈向沐源。沐婉儿见父亲命危,救父心切,竟然双手一摊,护身挡在沐源身前,眼看掌风凌厉无比,便妙目一合等死。石飞扬突见沐婉儿赤手空拳护着沐源,不忍心劈死一名少女,左手突地变掌为抓,探手一抓便抓过了沐婉儿,长袍再度抖直,又撞死两名侍卫,叫道:“谁敢上来,石某就杀了这位姑娘。”沐源看爱女被擒,大惊失色,忙令众侍卫退下,高声叫道:“姓石的,你想怎么样?快放了本王之女。”石飞扬一怔,才知自己所擒的少女原是郡主,不由对沐婉儿护父之举甚是佩服,道:“好,石某从不伤女人,一定会让郡主回府的。请王爷打开城门,鸣炮鼓乐,送石某兄弟穿过春城。”沐激流怒道:“不行,小王可以让你离开云南,但绝不能让我妹子送你去云南。”石飞扬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现是石某作主,开不开城门?”沐源“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心中恼怒万分,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好!本王叫曾副总管送你,众将士退下!”沐府侍卫和兵马登时退得远远得,他们眼见石飞扬神威,碰上他的非死即伤,有的早已害怕。沐激流见父亲答应了石飞扬的要求,便道:“姓石的,你可言而有信。”石飞扬怒道:“雄樱会什么时候言而无信?快开城门,鸣炮鼓乐相送我们出城。”沐激流满脸通红,却又不敢不依。石飞扬不再理他,左手挟着沐婉儿,双足一点,如箭离铉,跃上宝马。他把沐婉儿抱在胸前,双腿一夹,右手提缰跃马进城,与吴忠、向坤、单志四人在炮鸣乐鼓声中穿城而出,向蜀川方向而去。出城后,石飞扬让吴忠等三人先走,自己挟着沐婉儿策马缓行,沐府侍卫副总管曾时光,侍卫沉兴、方朗和大将杨足志、陈武辉率精兵五百一路跟着。沐婉儿本以为会死于石飞扬掌下,见他并不杀自己,只点了自己的穴道,心中对他有了一丝感激。她虽刚学艺下山,却早听师姐妹、师兄弟说过石飞扬是名扬武林、震动朝野的雄樱会的总舵主,又亲眼见他如此英雄了得,于千军万马中凭一掌一袍来去自如,为的是让会中弟兄能脱危先行,对他大为佩服。她刚满十八岁,身体从未接触过男人,此刻被他抱着策马缓行,只感全身酸软,不仅毫无力气挣扎,反而软绵绵地倒在了石飞扬的怀中。天色将暗,曾时光想趁石飞扬不备,下令放箭。“嗖嗖嗖……”一阵箭雨朝石飞扬后心射去。石飞扬闻得身后风响,急舞袍挡箭,策马狂奔。他骑的是万里挑一的宝马,霎时间便抛下了沐府的精兵,纵马跑至滇黔交界。他怕追兵追上吴忠他们,不敢停下,身后有数百追兵,虽然头晕脑涨,但仍提精神在云贵高原上、连绵起伏的山岭之间狂奔。这云贵高原,海拔两千米,地下和地表分布着许多溶洞、暗河、石芽、石笋、峰林等稀奇古怪的地貌,地形极其险要。石飞扬也不顾危险,仍不停地催马驰骋。曾时光等人却不敢象他那样不顾危险,进入贵州境内,便被石飞扬远远甩脱。石飞扬跑了一夜。天已微亮,东方露出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石飞扬提着沐婉儿飞身下马,拍了一下马脖子,道:“谢谢你了,老兄。”他回身看时,却见沐婉儿已傍着自己沉睡着。昨天混战,未及细看,他此时才发现沐婉儿粉脸被山风吹得红扑扑的,在朝阳下娇艳如花,秀发迎风一飘,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石飞扬心神一荡,不由长叹一声,不敢停留,双手抱起沐婉儿,在山间纵跳飞奔。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婉儿醒来,睁眼一看,突觉两旁树木纷纷倒退,自己犹如腾云驾雾般地飞着。她定眼一看,却是石飞扬抱着自己施展绝顶轻功飞奔着,但自己在这个名扬天下的青年俊男怀中,身子仍是酸软无力,虽然穴道已自解,却不知为什么,仍是伏在他怀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石飞扬突觉咽喉发腥,胸闷难受,便停了下来,放下沐兰兰。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哇”地吐了一口血,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缓缓倒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九百八十章 豪气干云 - 一路风尘 - 石剑   高山之处,藤萝缠绕,古木参天,枝繁叶茂。林中潮湿,虽有斑驳光影,却仍是阴森森的。沐婉儿突见石飞扬吐血而倒,心中登时惊喜交加:喜的是这个“仇人”倒下了,自己可以趁机报仇了;惊的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时之间不知该救他好呢?还是趁机逃走?她筹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附身拾起一块石头,就要向石飞扬砸下。却不知为什么,她搬着石头快砸到石飞扬身上,却砸不下去了。因为她要砸的人,是一个凭一掌一袍可以在万马军中来去自由的盖世英雄。这样一个顶天立天的英侠,就这样死在她手下,也太冤了。而且,把石飞扬砸死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往哪里走?路上倘若如遇上强盗劫匪或是采花贼的,怎么办?“砰……”她气得把石头一扔,一把坐在石飞扬身旁,苦闷、气恼,不由“呜呜”地啜哭起来。石飞扬足足睡了一天,才悠悠醒来,听得哭声,睁眼一看,却是沐婉儿在哭,奇道:“沐姑娘,你自由了,怎么还不走呢?”沐婉儿见他醒来,止住哭泣,怒道:“都是你,害得我现在不知如何回家?”石飞扬叹了一口气,道:“沐姑娘,石某与天龙寺的高僧比武,虽然震伤了他们,但自己也受了内伤,昨天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抓姑娘作人质的。现在我浑身无力,要杀要剐随姑娘便。”沐婉儿泣声道:“现在杀你有什么用?你快起来,送我回家。”此时天色将晚,林中不见光影,更是阴森恐怖。石飞扬道:“姑娘,你快走吧。我现在真的无力,如果天晚了,来了猛虎坚兽,我可保护不了你了。”沐婉儿心中害怕,眼泪汪汪地道:“我也想走,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我双脚不听使唤,这可怎么办?”岂料,她话音刚落,忽听得一声震天吼声,林中真的跑出一只猛虎,张开血盘大口,朝他俩疾扑而来。沐婉儿吓得浑身发抖,一动也不会动了。石飞扬不知哪来一股力量,突地抓起沐婉儿,飞身跃上一棵树上,把浑身发抖的沐婉儿揽在怀中,柔声说道:“沐姑娘,有我在,别怕!我呆会宰了它,弄它作咱俩今晚的晚餐之用。”猛虎饥肠辘辘,好不容易发现山林有人,正想猎物充饥,不料却扑了个空,气得又大吼一声。一声虎吼,地动山摇,撼天动地,震耳欲聋。它一双前爪,轮流挥拍树木,震得树干直抖。沐婉儿吓得双目一闭,感觉天旋地转,金星乱冒,晕了过去。石飞扬眼疾手快,抓着她的腰带,将她扶躺在树丫上。他右手折断几棵树枝,一甩而下,疾如利箭,快如闪电,三枝树枝皆击中了猛虎,打瞎了那老虎双眼。那猛虎惨叫一声,连忙逃走。石飞扬附冲而下,捷如猿猴,猛如巨龙潜水,迅雷不及掩耳地落在老虎背上,左掌变抓,抓着虎头上的毛皮,强按虎头落地,右拳直擂,“呼呼”数十拳下去,终于将老虎擂死于地。他一用力,拉动内伤,“哇”地又吐了一口血,头一晕,便从虎背上摔了下来。沐婉儿早已吓晕。不知过了多久。沐婉儿醒来,不见石飞扬在身边,吓得娇躯一颤,竟从树梢间摔落下来。月光已透过树林,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她摔落下来,却感觉躺在软绵绵之处。她侧目而视,蓦地发现自己摔在石飞扬身上,不由粉脸发热,连忙爬起,见那老虎趴在地上,张着血盆大口,双目插着两根树枝,对着着自己。“砰……”沐婉儿不由吓得浑身发软,双脚无力,复又摔倒在石飞扬身上,把石飞扬压得醒了。石飞扬强撑着,扶沐婉儿起来,道:“沐姑娘,老虎死了,你快去把那树枝拔出来,咱们今晚烤虎肉吃。”沐婉儿本是娇贵的郡主,虽说也是练武之人,但是,一直都有侍女或是侍卫相伴,凡事有人打理。在处理凡尘俗务上,她不如一个村妇。她香汗淋漓,哪敢过去?她吓得双手蒙着眼,娇躯直打哆嗦,叫道:“我不敢……”石飞扬想想她的身份,叹了口气,不再理她。他坐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做起吐纳功夫起来,过得良久,陡觉精神一振,便站起来。他过去拔出死虎上的树枝,又一掌劈下,掌如利斧,刚猛绝伦的掌力击在虎头上,“咔嚓”一声,虎头立碎。他再点燃一堆火,分开沐婉儿仍在蒙眼的手,道:“沐姑娘,老虎真的死了。”那沐婉儿仍然闭着眼睛不敢望。石飞扬见状,既好气,又好笑,道:“借你的剑一用,我要把老虎提去小溪边,洗干净,咱们两人今晚就吃回虎肉吧。”他这么一说,反把沐婉儿吓得睁开眼睛。石飞扬从她腰间抽出宝剑,挟起死虎,转身便走。沐婉儿岂敢一人立在原地?她忙紧紧地跟着石飞扬,且时不时慌里慌张地回头,深怕背后还有猛虎怪兽袭来。林中有一小溪,清泉碧绿。水势由高而低,溪面由窄而宽,溪流白中泛蓝,银中凝绿,水珠犹如落入玉盘之中一样。月色下,水中倒影,似幻似真,与天地树林连成一体。石飞扬挟着老虎,来到小溪边,把死虎一扔,倏地伸手,五指如钩,抓石石碎,插树树穿。他双手抓在虎背上,然后用力一分,撕开虎皮。死虎鲜血淋淋的。他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秋月春风,习惯了腥风血雨,莫说为死虎分尸,便是与各类匪徒搏击之时,也是如此。他一抓一撞之优美狠辣动作,已成为武林的永恒和经典。“哎呀……”沐婉儿见状,心中惊恐之极,又是一声娇叫,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立在石飞扬身旁,怔怔地看着他撕虎。“哈哈哈……”石飞扬闻她一声惊叫,见她如此胆小,倒感觉有趣,不由仰天大笑。他丝毫不怕,双手抓出虎肠等虎脏一抛,把老虎洗干净,然后用剑切肉,再回林中,生火烧烤虎肉。他神情豪迈,动作奇快,干脆利落,一气呵成。沐婉儿这才惊惶心定,傍着石飞扬,颤声道:“你……你太残忍了吧?”石飞扬一边烤虎肉,一边笑道:“我不杀它,恐怕咱俩早入虎腹之中了。唉,你以为我天生凶残,好勇斗狠啊?是血腥江湖逼出来的。我从不惹是生非,每次都是无奈出手。不过,等到我出手之时,我必不留情。”未了,他又吓她一下,道:“所以,你也别逼我。”沐婉儿吓了一跳,静默不语,不敢再说他。过得一会,虎肉烤熟,香气四溢。石飞扬撕一下块虎肉,递给沐兰兰,道:“沐姑娘,吃点虎肉,充充饥吧。”沐婉儿摇摇头,不敢接。石飞扬也不勉强她,自己撕虎肉吃。他幼时双亲亡故,却敢带着妹妹石飞红奔走在江湖上,甚是独立,年纪小小,便在江湖上独挡一面了。所以,他不习惯求人,不习惯勉强别人。因为他有能力,办成自己想办的事情。沐婉儿看着石飞扬狼吞虎咽了几口,才敢颤抖着拿起一块虎肉来吃。山高林密,露冷风寒。两人吃了虎肉,陡觉腹中有了一丝暖气,有了精神。高原深处,远离尘世,树林深处,甚是宁静。静得能够听见人的心跳。不远处,溪水细细的流声,发出沁人心脾的乐音。石飞扬又拾来很多干柴,不时地把干柴扔入火中,看着惊魂稍定的沐婉儿,道:“沐姑娘,我身子渐已恢复,明天得赶回总舵,与众兄弟相聚,共商诛杀采花贼白人凤兄弟之事。所以,不需要你作人质了,你明天自己回家吧。”沐婉儿道:“不!你要送我回去,要不然,路上遇上猛虎怪兽或是抢劫的人,我可应付不了。”石飞扬知道她讲的也是真心话,便也不推辞,笑道:“好吧,沐姑娘,我明天先送你回去。”沐婉儿惊奇地道:“你单身一人,不怕我家派人扣押你吗?”石飞扬豪气干云,哈哈一笑,道:“我前两天身子受伤,尚且不怕,过得几天身子恢复,更有何惧?就你们家那点虾兵,哈哈哈……”沐婉儿满面脸通红,讪讪地很不好意思。她已亲眼见过石飞扬在万马军中的神威神通,心头倒是相信他的话的。石飞扬见她不吭声了,便又起身拾了些干柴,在周围也点了几堆火。沐婉儿道:“你为什么生那么多火?”石飞扬道:“咱们晚上不明方向,赶不了路,只好将就着,在林中度一晚。多生几堆火,可驱莽蛇野狼,咱们可安心睡会。”他说罢,便自个躺下。沐婉儿道:“你晚上可别乱来啊?”石飞扬闻言,既好气又好笑,道:“我要乱来早就乱来了,还用得着今晚呀?哪,这把剑还给你。”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八十一章 英侠落泪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飞扬感觉沐婉儿太天真,天真得象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他道罢,便把宝剑递还给沐婉儿。沐婉儿看看四周,觉得阴森恐怖,忙握着宝剑,在他身旁躺下。她一个晚上,都是胡思乱想,一会儿怕石飞扬会翻身扑过来,一会儿怕莽蛇怪兽袭来,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她竖日醒来时,已见石飞扬已起身站起,双手反背,神采奕奕地含笑望着自己。她脸一红,又忽地一惊,忙检查自己的衣服,却见自己身上并无异样,玉臂上“守宫砂”也在,方才放心。石飞扬见她如此,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道:“沐姑娘,你到溪边梳洗一下,我先烤熟虎肉,咱俩吃了虎肉,好赶快上路。”他遂点燃一堆火,把剩余的虎肉烤熟,留了一块给沐婉儿,自己津津有味地嚼起虎肉来。沐婉儿梳洗一番,也吃了块虎肉,道:“你可不可以迟些天送我回去?”石飞扬奇道:“你不是急着回家吗?”沐婉儿低声道:“我家里管得我很严,平时难得出门,现在既然出来了,我想玩几天?”石飞扬道:“沐姑娘,只要你放心我,我也会真心待你的。”沐婉儿听得“我真心待你”不由粉脸一红,不再言语。两人遂向蜀川方向走去。起初两人是默默走路,慢慢地开始有说有笑了。一路上,石飞扬给她讲了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两人倒也不寂寞。走出贵州,石飞扬在蜀川一小镇上买来一匹马给沐婉儿骑,策马纵缰,奔峨眉山而去。不知为什么,沐婉儿突地有时面对石飞扬,有了一种怦然心跳的感觉。二人说说笑笑间,半月便过去了,这一日来到了九寨沟。秋天是九寨沟最为灿烂的季节,五彩斑谰的红叶,彩林倒映在明丽的湖水中。缤纷的落英在湖光流韵间漂浮。不知不觉,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他们抬头望远。悠远的晴空湛蓝而碧净。翠海、叠瀑、彩林、雪山和藏族民俗一一映入眼帘。九寨沟的水清纯洁净、晶莹剔透、色彩丰富,故有“九寨沟归来不看水”之说。石飞扬和沐婉儿两人沿途观水、倒影、石磨、藏寨、经幡和藏羌歌舞等。沐婉儿道:“大哥,谢谢你带我来如此优美的地方。”多时相处,她对石飞扬的称呼变了,语气很亲切。她的性情也变了,变得小鸟依人,柔情款款。石飞扬笑道:“这可是令尊所逼的。”两人来到则渣洼沟“丫”字形沟内,忽听得有人一声怒喝:“姓石的,你敢欺负我妹,我和你拼了。”石飞扬蓦然一惊,回身一看,竟是沐激流、沐府侍卫副总管曾时光,侍卫沉兴、方朗和大将杨足志、陈武辉率精兵五百围住了自己和沐婉儿。他忙推开沐婉儿。原来曾时光等追至贵州,突地不见了石飞扬和沐婉儿两人,又知会当地官兵四处搜寻也没找到,心想石飞扬不可那么快就走出贵州的,肯定是转了方向,忙飞鸽传书禀报沐府。沐源闻信大惊失色,忙派沐激流率三百余侍卫,分散附近各省,联络江湖帮会、官府搜寻,有沐府侍卫和江湖帮会弟子发现了石飞扬和沐婉儿的行踪。沐激流赶紧率府中高手扑来。沐婉儿惊醒过来,红着脸道:“哥哥,石大哥……石总舵主他对小妹很好,咱们与雄樱会的事就算了吧。”石飞扬见沐婉儿为自己求情,心头有些感动,便朝沐激流拱拱手,道:“小公爷,事情都过去了,石某现在把令妹还给你。她,平安完好,没少一根寒毛。咱们就此罢手,如何?”沐激流一把牵过沐婉儿,把她推给女侍,冷笑着道:“臭小子,你说得倒轻松。雄樱会烧军粮,杀官员,罪大恶极。皇上有旨,务须辑捕你归案。你还是缚手就擒罢了,省得小王动手。”沐婉儿颤声道:“不要啊,哥哥。”沐激流大怒,“啪“地打了沐婉儿一掌,恶恨恨地道:“不要脸!爹为你急得吃不下、睡不安,你却在此风花雪月。你天良何在?竟敢三番四次为匪徒说情?”沐婉儿气得花容失色,道:“你胡说。”石飞扬大怒,指着沐激流道:“姓沐的,你别以为你们人多,石某就会怕你?石某只是今日看在令妹份上,不想滥杀无辜,快滚。别逼石某动手,届时别怪石某心狠手辣。”沐激流仗着人多,冷笑一声,道:“石飞扬,你一介奸匪,想拉我妹妹套近乎呀?哼!门都没有。来人,拿下!”曾时光等人闻声一拥而上。石飞扬脱下长袍,向最先冲上的几个侍卫罩去,缠住他们的钢刀一拉,伸手一探,抓着一名侍卫的咽喉,又横肩轻轻一撞。“哎呀……砰砰……”两名侍卫被他撞跌,摔得头破血流。一名侍卫被他捏住脖子,舌头长露,双目凸出,满脸涨红,喘不过气来,不住咳嗽。其他侍卫吓了一跳,急急又退开数步。石飞扬出手太快,动作太凌厉,万马军中,尚且来去自由,又何况自己这小小五百人马。“上啊!”沐激流见众侍卫竟不敢围上去,更是恼羞成怒,又大喝一声。众侍卫只好舞刀弄剑,硬着头皮围向石飞扬。“慢着!”沐婉儿忽地呼喝一声,挣开女侍的手,拔剑冷冷地指着沐激流道:“沐激流,你好大胆,你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我请旨杀了你!”“你……”沐激流一下怔住了,这才想起沐婉儿不仅是他妹妹,且也是郡主,地位不在他之下。“扑通!”几乎同时,曾时光等人也连忙退后,吓得向沐婉儿跪下请罪。这一刻,石飞扬也怔住了。“什么你你你?”沐婉儿声音冰冷到了极点,宝剑一扬,寒光闪闪。沐激流哆嗦了一下。沐婉儿娇叱一声,道:“滚!”沐激流无奈,红着脸,忙率队而去。“柔中带刚,外柔内刚,貌美心更美。”石飞扬重新认识了这位沐婉儿沐郡主沐姑娘,心里对她也有了好感。他身份特殊,不是那种轻易激动,轻易动情之人。石飞扬放开那名侍卫,然后走到沐婉儿跟前,低声道:“妹子,你的身份这么显耀,想不到你凶起来也挺吓人的。”“你怕吗?”沐婉儿收剑望着石飞扬的眼神,反问一句。“哈哈哈……”石飞扬仰天大笑,道:“我天不怕,地不怕。”沐婉儿又道:“你的武功那么好,你以后会欺负我吗?”石飞扬看着沐婉儿红红的脸和那认真的眼神,语气温柔地道:“妹子,我从来不欺负女人,更不会打女人。有生以来,从未做过这种不是男人的事。”“好!我要你今后每三月一次来云南看我,约定三年,你做到了,我便嫁你。而且,你不能带随从。”沐婉儿又红着脸望着石飞扬的眼睛。“好!从今天开始算起三年,我石飞扬一定做到。”石飞扬剑眉一扬,坚定地道。“还有,你以后要带兵刃防身,一定!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因为我会陪你一起生,陪你一起死。”沐婉儿说完,忽地飞身上马。她骑上了石飞扬的宝马,回头招招了手,策马而去。石飞扬这条硬汉,第一次让泪水模糊了双眼。出道以来,石飞扬以英威的相貌,高强的武功,高超的智计和一身的正气,不知震憾了武林中多少美女,可是从来没有一位姑娘让他如此感动。在人们的心目中,他似乎只是正义的化身,硬汉的形象。江湖中人从没有人见他落过泪,更未听过他的哭声,历来听到的都是他那朗朗的笑声。沐婉儿走后。石飞扬禁不住泪水哗哗而下,蹲在地上,第一次哭了。他出师后,双亲亡故,送亲妹入“蹑云剑”门下学艺之后,又以弱冠之年,肩挑雄樱会一万之众的重担,风里来,雨里去。他冲过千军万马,跨越千山万水,以正气凛然之身躯,除奸恶,铲污吏,压邪扬正,为江南百姓洗脱冤情。石飞扬虽才二十六岁,出道仅八年,却名扬天下,妇幼皆知。在江湖上,喜欢他的都是武林中少有的美女,皆是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可是,他那颗心却很高很高,一直在等,等一位能让自己心动的姑娘的出现。想不到,今日能让自己心动的,竟是一位仇人的女儿,而她的话不多,却能让自己感动得流泪。“还有,你以后要带兵刃防身,一定!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因为我会陪你一起生,陪你一起死。”此刻沐婉儿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石飞扬也有年少轻狂的一面,一直自负武功了得,天下无敌,所以从不携带兵器。而且,他的威名,确实是依靠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实实在在的英名远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九百八十二章 撕心裂肺 - 一路风尘 - 石剑   秋风萧萧,满山红叶。马蹄声碎,烟尘滚滚。石飞扬拭去脸上的泪水,望着沐婉儿离去的方向,默默地念道:“放心吧,好妹子,我以后一定会携带兵器的。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他道罢,又拢拳举了起来,喃喃地道:“一定!”这,就是他爱的宣言,不一样的宣言。此时此刻,他玉立于秋风之中。夕阳西下,虎背熊腰的他,身影却显得有些单薄。斜挂天边的那一抹余晖,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因为,此一时彼一时,由这天开始,他有了生命中的另一半。当心上人离去之际,他心头感觉很孤单。这阵子,他与沐婉儿牵手,爬山涉水,相依相伴,习惯了。他以前一直都是豪情满怀,豪气干云,笑声朗朗的。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孤独的感觉。而今,他有了这种孤独的感觉,说明他已爱上了她。石飞扬回归总舵之后,便命人用精钢打制一把钢刀。雄樱会总舵的弟子无不惊奇,无不愕然:总舵主从不用兵器,哪怕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他最多也只是抖抖长袍,怎么忽然间用起兵器来呢?吴忠他们问起,石飞扬只是笑了笑,并不作答。除了沐婉儿,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他会佩带钢刀的原因。此后,石飞扬果真是每三月一次去云南探望沐婉儿,虽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然而却让他们俩人心里都灌满了蜜糖。三年后,石飞扬和沐婉儿冲破重重压力和沐家的阻滞,终于在太湖总舵举行江湖上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婚礼,成就武林中的千古佳话。沐婉儿下嫁石飞扬后,万历帝加封她为九公主。她放下尊贵的架子,经常入厨,为石飞扬做拿手的滇菜,有一次不小心把左手无名指剁断了。那是石飞扬人生的第二次掉泪。他这一次掉泪,总舵的弟子都看到了,也都被感动了。沐婉儿与石飞扬的婚姻,中间横着两人的身世,一个是尊贵无比的九公主,一个是历代都被朝廷通辑的朱、石之后,冥冥之中注定了他们的悲剧。其实,万历帝封沐婉儿为九公主,只是表面做做样子。他闻回宫禀报的钟万强说沐婉儿与石剑成亲,早已盛怒无比,有谋士提议,可借机让沐婉儿暗中打探石家机密,尤其是朱、石两家谋求复国之用的那些金银财宝。万历帝只好强压怒火,密旨钟万强传与沐氏。钟万强因石飞扬成亲当天,心上人、武林第一美女伊莉横剑自尽殉情,恨极了石飞扬。此时,他也终于知道了雄樱会总舵所在,但是宝藏图未到手,也只好先入滇传旨。沐源对爱女与“江湖匪徒”结亲,本是盛怒无奈,只派沐激流秘密探望过沐婉儿母子,自己既不召见沐婉儿,也不去看望她。他感觉自己很丢脸,他忘了石飞扬本也是身份高贵之人。他当然奉旨点头,高官之人,往往很难做到亲情兼顾,多以帝皇为尊,保自己身家为重,以荣华富贵为准。他派侍卫丁华江、吴柱国、胡宝言等追随钟万强暗中行动,前往太湖,求见沐婉儿。他只要求钟万强不伤害沐婉儿。沐婉儿趁石飞扬外出未归,于太湖画舫上接见钟万强,断然拒接密旨,更是当场表态,绝不会加害于石飞扬。钟万强只好自己行动,唆使云剑清、吴忠合伙,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其实,无论万历帝还是钟万强、沐源,他们都想错了。只要他们明里开口,石飞扬肯定会把藏宝图给他。对石飞扬而言,宝藏虽然富可敌国,却远不如沐婉儿重要。他对感情极其专一,既然成家立室,当以妻儿为中心。金银珠宝对他而言,只是身外之物。何况此时,他已无复国之心,圆痴大师身为建文帝子孙,也已出家为僧。在石飞红举行婚礼那天,官兵突袭雄樱会总舵,着民装参加婚礼的沐激流和一班侍卫高手趁机乱逃走。月色下,正当石飞扬以一掌一戟,力杀数千官兵和锦衣卫高手,冲开血路。他全身血红,逃到太湖边,却见沐婉儿去而复返。石飞扬长戟一扔,叫声:“婉妹!”激动地迎上前去,抱住了沐婉儿,深情地道:“婉妹,我们一起走。”不料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胡宝言、吴柱国、候赛因、吴寒真,风霜师兄风胜、风月,天平、陆青山,苦寒师兄苦难、贤达恩师无能、明音等诸多高手蒙面杀出。石飞扬此时功力已耗得差不多了,如何能敌诸多高手围攻,还得时时顾及沐婉儿,当他“呼呼”两掌劈死风胜、震翻苦难、一脚踢死无能之时,却也中了风月一掌。风月是风霜的师兄,功力犹在风霜之上。石飞扬口吐鲜血,身子摇晃,差点摔倒。钟万强、云剑清等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狞笑着围上来。幸好圆痴大师赶到,独自与群魔撕拼一场,打死风月,救走了石飞扬与沐婉儿。沐激流虽然心疼亲妹,但不敢出面。他之前见石飞扬早抛出沐婉儿,满以为她会抱爱子出逃,便领亲信侍卫在湖心候舟等待,此时见圆痴提着石飞扬与沐婉儿而来,急令划舟相迎,然后群起划浆,逃回云南。他们靠岸后,一路急赶,南下滇贵。圆痴大师一路运功救治石飞扬,沐婉儿一路痛哭。岂料,当他们赶至九寨沟时,石飞扬终因撕拼太久,不仅仅身中风胜的“龙象功”,且还中了无能“魔幻掌”、苦难“般若掌”,五脏受损,喷血而亡。沐婉儿也哭逝于石飞扬身上。圆痴大师时值高龄百岁,击伤群魔,自己内脏也已受损,一路运功救治石飞扬,功力也已耗尽。他与石飞扬是舅公舅孙的关系,此时不仅内力耗尽,且因石飞扬之死而伤心,竟因伤心而坐化于石飞扬遗体前。沐激流痛哭一场,急护灵南下,将遗体藏于王府宝塔下。听完父亲惨死、娘亲殉情哭逝于父亲遗体上、圆痴大师为此坐化的经历。石剑的身子猛然地抖了一下。“爹!娘!”石剑终是忍痛大喊一声,这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这是人世间最凄楚的一声哭喊,充满了悲哀,充满了忧伤,震憾了沐氏父子。他跪在地上,脸仰天,放声大哭起来,泪如雨下。他自一岁之后,便再也没见过爹娘,二十多年饱经沧桑,苦苦寻找父母下落,岂料最终仍是梦想落空,父母早已惨逝。“沐氏舍不得交出石飞扬夫妇遗体,故将婉儿侍女洪丽英扮作婉儿,押交朝廷,蒙混交差。沐家重用洪丽英之兄洪天际,提携他为滇中按察使司。父王因心伤婉儿之死,不久病世,传位于本王。万历帝本不想见‘婉儿’,故让她在宫削发为尼,直至终老。朝廷不见石飞扬遗体,只好诏告天下,称雄樱匪首已伏法,但一直暗中派员寻找石飞扬下落,志在得到朱、石两家富可敌国的宝藏。好在苍天有眼,飞红妹子保得石家血脉,不仅长大成人,而且智勇双全,官封镇辽王,也算对得起石沐两家列祖列宗了。”沐激流泪水哗啦啦而下,扶起石剑,终于讲完经过。“怪不得钟万强、天平他们恨我入骨,欲置石家绝后而已。好在苍天有眼,我已在众兄弟相助下诛杀了钟万强、风霜、陆青山等人。”石剑流着泪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很多原因,感慨万千。“天平上人不知令尊遗体尚藏于宝塔之下,舅父也不便告知官兵助你,怎么办?”沐激流当知石剑来此目的迎接石飞扬英躯,急向其请教问计。“当当……崩嚓……快交出石将军……”府外此时传来打斗声,想是谢佳他们已经入城。“哈哈哈……叛贼,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天平上人阴阳怪气的笑声也随之响起。“舅父,表弟,对不起。我刚才已令公孙文等打开城门,会中弟兄进来了。你们列出名单,我替你们清除军中异己,拿天平、黄海天夫妇人头祭典爹娘在天之灵。”石剑双目红肿,俊脸寒冷。既然这些人当年都参与过围杀石飞扬与沐婉儿,石剑岂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况且,事情已经闹大,如不杀天平等人,还会给沐激流带来灭顶之祸。“滇中三司及官差不能杀。苏海鹏、盘天龙名是王府正副总管,实是京师派来监视沐府的,他们及所属亲信侍卫都得死。孩子,去吧,小心点!舅父与恩儿只能在宝塔下面等你。”沐激流口头提供一份名单给石剑,他也希望能借此机会,依靠石剑替他清除异己。他说罢,打开书房通往秘道机关,拉着沐毅恩进去了。石剑抹拭泪水,整整衣冠,提剑而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八十三章 邪门歪功 - 一路风尘 - 石剑   且说公孙文与罗中宝二人潜往何府之事。浩大的何府已是冷冷清清,桌椅混乱,打斗痕迹尚在,只是没有了天花教徒及何氏父女。“没想到何姑娘也成不幸之人,本是可作幸福的王妃,现也成逃犯了,唉……这个情癫,把何姑娘给害苦了。”罗中宝想起何芳霞多番相助雄樱会好汉之恩,不由黯然神伤,破口大骂郑少辉,甚替何芳霞不值。“叛贼,哪里逃?”两名侍卫飞跃进来。“罗兄弟,有侍卫衣服了。”公孙文外号“飞鹰神探”,机敏无比,一拍罗中宝肩膀,已飞身而起,双钩划向一名侍卫。罗中宝一惊而醒,抄起银枪一招“猛虎下山”,直扎那侍卫咽喉,奇快无比,枪法如神,竟一枪将从侍卫穿咽喉而过。“啊呀……”那侍卫惨叫一声,咽喉喷血而亡。罗中宝随即扔枪剥侍卫服。公孙文杀掉另一名侍卫,两人换上侍卫服,从何府后门逃出,大呼小叫,佯装抓贼。此时王府侍卫与诸高手被石剑引向沐王府,倒让他们二人蒙混过关。他们奔至北门,挥刀狠砍,迅速打开城门。谢佳、赖得出、来伙添三人立即策马进城。“少主在沐王府大战,快去救人。”公孙文大叫一声,飞身掠过,直赴王府。他不知道石剑此时在沐府书房里,与沐激流密谈。天色渐暗。城中居民纷纷掌灯。沐王府里,更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亮如白昼。石剑与沐激流进入书房良久没出,随后沐毅恩也进去了。天平上人忽感情况有异常,急与苏海鹏、盘天龙等人商议,决定不管情况如何,先杀石剑为上策。必要时,也要诛杀沐氏父子。否则,难向崇祯交差。双方此时都是杀气腾腾,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天平上人此时是大明第一勇士、护国禅师,职低位尊,本是因为钟万强等人之死无脸回京而留在沐府的,与苏海鹏等人相处多时,已知苏海鹏真实身份。双方早已暗中勾结在一起。他们挥手让官兵退出,率领苏海鹏、盘天龙及他们的数十名亲信侍卫,隐入暗处。群雄闻得石剑早已进入沐府,驰骋而来,凌空越墙而入,不见打斗声,以为石剑已经遇难。“大哥……你在哪里?”罗中宝不见石剑,左顾右盼,误以为石剑已经被害,不由失声而哭,大声呼喊。“嘿嘿……”一声冷笑从阴暗处发出。罗中宝回身一看,此人正是沐府侍卫副总管盘天龙。随着盘天龙的一声大喝,又有几人飞越众侍卫,落在罗中宝和谢佳二人前面。火光下,只见为首那人头顶光秃秃的,皮肤干瘪,似僵尸,如妖怪,宛若巨兽。此人叫作高祥林,是滇中邪派高手,点苍派高足。他内功极其邪门,竟能练至双眼,这在武林之中,是第一人。即便当年以圆痴武功之高,以石飞扬之勇悍,也未能把内功练至双眼。高祥林目光能摄人心神,让人如着魔一般,任由他宰割。他两道眼光往罗中宝、谢佳二人面上一扫。罗中宝、谢佳二人都不情自禁地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罗中宝但觉目光中似有一股魔力,令人心神恍惚,不寒而栗。谢佳急忙镇摄心神,对罗中宝道:“贤侄,此人邪门,快运功,不要看他!宰了他!”罗中宝一扬手飞出三把小弯刀。高祥林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他手臂一缩,长袖一卷,三把飞刀竟给他卷在袖中,然后反袖一甩,三把飞刀反击向罗中宝。罗中宝弯刀一挥,击落三把飞刀。谢佳见高祥林武功如此了得,不禁变了颜色。盘天龙及众侍卫倾刻间围了上来,只是他们并不动手,似乎十分相信高祥林的邪门武功谢佳跨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出,“蓬”的一声,他一拳击中了高祥林胸部。其声犹如败革。但是,高祥林竟是连身躯也不晃动一下,哈哈笑道:“小翼德又能奈我何?你他娘的,还不快缚手就擒罢了?”他侧目斜视,又盯着罗中宝看,道:“哼,小子,你敢不听高爷爷的话?还不快缚手就擒!”罗中宝又是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弯刀一招“三羊开泰”迎面劈去,一招三式,横抹、斜划、反扫,劲如秋风扫落叶。高祥林依然傲慢之极,过于大意,施展“流星飞袖”的功夫,想用内力荡开罗中宝的弯刀。哪知罗家弯刀是武林一绝?罗中宝刀法变化莫测,突然转换方位,一刀劈死近前的一名侍卫,再变招反削,只听一声裂帛之响。高祥林的长袖已被削去了半截。罗中宝暗叫可惜,他这一刀原是想削断高祥林的手腕的。虽然如此,高祥林的傲气亦已消了几分。他一转身,又避开了罗中宝的一刀。罗中宝趁机拾起那名侍卫的钢枪,枪挑刀劈,撕开一个缺口,抢身扑向沐邸,查看石剑生死要紧。谢佳挥舞铁浆,配合罗中宝,护住他身后。两人瞬间杀死十名侍卫。盘天龙和高祥林二人气得七孔生烟,这才知道刚才轻视罗中宝、谢佳这两人了。他们俩人趁罗中宝和谢佳与众侍卫交手之机,双足一点,飞越众侍卫人头,拦在罗中宝、谢佳二人面前。盘天龙取下腰间软鞭,卷向谢佳。鞭子长,浆风重。众侍卫忙后退一丈许。盘天龙、谢佳二人旋即大战起来。高祥林忽地伸爪抓罗中宝面门。罗中宝右枪横扫,逼退两名侍卫,左手弯刀一招“天河倒挂”,弯刀反手削他臂膊。高祥林右边长袖一卷,把弯刀一裹。罗中宝刀锋一颤,又把他的长袖割断,心念方动,右手银枪想趁势刺他胸瞠,却忽地闻到一股异香,从他的袖管中飞出来。罗中宝惊叫一声:“有毒!”急忙闭气抵御。高祥林哈哈笑道:“罗中宝,你武功倒不错,竟懂好几门武功。”他倏地变爪为点,要点他穴道。数名侍卫趁机一拥而上。罗中宝既然闭气应对高祥林的邪门毒气,又要应付疾冲而来的侍卫,纵是武功再好,也处于下风,竟一时间不能再向前半步。那边谢佳铁浆呼呼,应付盘天龙的软鞭和三名侍卫的钢刀,也堪堪打成平手。罗中宝心头大为焦急,又不知石剑情况如何,稍稍分神,便险象环生。走出厅堂的石剑听得罗中宝高呼高祥林施毒,心头大怒,把宝剑插在背上,就要跃出扑向高祥林,却见厅堂一名侍卫忽在高叫:“不好了,有人行剌国公爷了,快!快!快去救驾。”石剑放眼望去。却是乔装侍卫的公孙文飞入后见势不妙,急佯装高叫,声音惶恐, 称沐激流有难。他其实也不知沐激流是死是活,更不知石剑情况如何?他只是见王府内其他地方没有动静,便大呼小叫。“公孙叔父,你去宝塔查看开关,我爹娘遗体皆在下面。”石剑跃到他身后,低声相告,然后纵身跃出,救罗中宝要紧。公孙文回头一看,又惊又喜,知石剑无事,便也放心了。他随即飞掠而去,查看宝塔机关。倾刻间,厅堂里人声鼎沸,刀光剑影。沐府侍卫呼喝着,纷纷围来。石剑纵身一跃,舞剑而出,重剑舞动,似龙吟虎啸,仿佛万马奔腾,千军驰骋,利箭对阵,雷鸣电闪,天崩地裂。“当当当……咔嚓……哎呀……”他周身是一阵刀断剑残之声,围上来的众侍卫皆是虎口震裂,双手流血,有的被震得跌翻在地,摔得头破血流。石剑瞬间杀出厅常,跃至庭院。公孙文趁机由天井飞上屋顶,潜伏而去。盘天龙和高祥林二人听得有人行剌沐激流,以为真是石剑行剌沐激流。他们虽然监视沐激流,但也肩负保护沐激流的重任,皆是大惊失色,不敢恋战,连忙呼喝其他旁观侍卫围住罗中宝、谢佳二人,随后赶往厅堂救驾。“宝弟,挺住!”石剑舞剑而出,无人能挡。沐府庭院,假山人工湖,在月色与灯火通明映衬下,花光树影,水净沙明,秀美隽逸,绿波荡漾,水浮云掩。可惜,此时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荡得花枝乱颤,花瓣跌落,绿枝折断,湖水染血,殷红一片,风景大煞。“小子,找死来了?”天平上人、黄海天夫妇、苏海鹏从阴暗处晃身而出。罗中宝、谢佳见石剑无事,惊喜交集,精神陡振,再无牵挂,相视一眼,砍翻几人,拼命拖住盘天龙和高祥林二人,以便让石剑诛杀其他邪门高手,为下一步护石飞扬英灵回归太湖而清除障碍。气得高祥林、盘天龙二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石剑飞掠而出,飞跃而至左北角,却见赖得出、来伙添二人大战天平上人、苏海鹏、黄海天夫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八十四章 英躯尚存 - 一路风尘 - 石剑   来伙添险象环生,却只能在嘴上讨便宜。他依然边打边骂天平上人:“短木枪,矮冬瓜,跟屁虫,火腿肠,死乌龟、狗爪子,没天良、光吃饭不长个……”天平气得七孔生烟,斗嘴却不是来伙添对手,唯有舞弄流星锤,步步进逼。岂料,来伙添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在服用两瓶“少还丹”之后,功力大增,竟能抵挡他二十余招。相反是赖得出更为危险。苏海鹏的狼牙棒粗长厚重,内力强劲,臂力惊人。黄海天夫妇双剑合壁,剑影重叠,剑势如虹。三人围着赖得出疾攻急进,攻守兼备,着着进逼,不断缩小包围圈,杀招迭起。赖得出已被黄海天连划两剑,左臂后背,皆是鲜血淋淋。“二位叔父,你们抓些侍卫或丫环来,去宝塔下救人。沐王爷是好人,在宝塔下等你们。”石剑飞身而下,使用“传音入密”之法知会赖得出二人,当即一剑扫向苏海鹏,一把石子甩向黄海天夫妇。赖得出舞弄鼎壶,左掌右壶,趁机砸翻两名侍卫,飞身而起。“逆贼,尔敢串通沐激流谋反?”苏海鹏本是宫中高手,聪明过人,见状已知有变,又闻剑风呼啸而来,晃身避开,反手一棒砸向石剑头颅。黄海天夫妇双剑齐舞,弹开了石粒。石剑满脸杀气,以硬对硬,冷冷地道:“苏海鹏,你谋杀沐王斧,迷奸王府丫环,皇上有旨,务必拿你归案。”他话是这么说,却晃身稍退,扬剑下划。“崩嚓……”苏海鹏的狼牙棒头竟被石剑一剑居中划开,震得他双手虎口发麻。毕竟,还是石剑内力稍胜一筹。石剑扬剑趁势而上,一招“一针见血”,直撞他咽喉。黄海天夫妇双剑一招“惊涛骇浪”剌向石剑后心,划向石剑双腿,来个“围魏救赵”。石剑双足一点,一个“鸽子翻身”,向后倒飞,凌空一剑划下,凌厉剑风一荡。黄海天头发纷乱而下,霎时间头顶光秃,吓出一身冷汗,急与苏海鹏、游年花形成品字状,再攻向石剑。石剑身法奇快,已飘身而起,又一剑凌空划向天平。天平急也飞身而起,凌空挥甩流星锤,砸向石剑。来伙添趁机跳跃而开,飞上屋顶,落入右北角。石剑凌空左足点右足,横飞开来,又一剑划向苏海鹏。黄海天夫妇也飞身而上,再双剑袭向石剑后心双腿。石剑凌空再一招“巧胸细翻云”,又跃出包围圈,反手一剑兵抹向天平脖子,剑风惊人。天平身子稍退,一锤甩向石剑裤档,欲让石剑从此变成太监。苏海鹏、黄海天夫妇趁势合围上来。敌方高手众多,石剑时纵时打,只能与之游斗。高手比拼,一般侍卫插不上手。早在右北角等候的赖得出,见来伙添跃下,拉着他奔向后院佣人房前,拿出一套侍卫服让他穿上,又拍醒被擒且点了“晕睡穴”的一名丫环,道:“今晚有人行剌沐国公,国公爷担心地牢有变,你快领我去看看地牢是否安全?”此时那些侍卫攻厅堂,不见沐氏父子,全是惊恐万状,四处寻人,哪有心思与群雄交手?诸多脚步声杂乱响起,却无人到佣人房查看。那丫环沉睡中被来伙添点穴,此时又闻府中杀声震天,迷迷糊糊地便点了点头,如着魔了一般,领着他们二人走向地牢。沐府浩大,曲径通幽。赖得出、来伙添在走廊处碰上闻声潜来的杨尚明,他也换上了侍卫服。在一棵大树下,那丫环掏出锁匙,往树中一孔插去,地上“呀”地一声,一大块方砖便缓缓移开,露出一地下通道。赖得出跟着丫环躬身而入。杨尚明铜棍柱地,对来伙添道:“来大侠,你放心进去吧,俺守着通道门口。”来伙添点了点头,远远尾随而入,但见通道内依然灯火通明,内有数十侍卫,全是刀出销,剑弓张。赖得出身着侍卫服,跟着丫环进来,那些侍卫倒没有问,但来伙添瘦长好认,一侍卫大声呼叫:“雄樱会匪来了……”那侍卫话犹未了,“啊”地一声惨叫,便扑倒在地。来伙添疾快无比,一杆将他叉翻在地,再一脚踏上他裤档。那侍卫立时痛得惨叫哀号,从此断子绝孙,惨叫一阵,狂喷数口血出来,缓缓闭目。众侍卫见势不妙,呼喝一声,扬刀、持枪、展剑朝来伙添、赖得出扑来。赖得出见事情败露,急点了那丫环的穴道。她晕倒在地。赖得出一招“七上八下”将两名侍卫砸翻,左掌“呼呼”两记劈空掌,震歪两名侍卫的兵器,撕开一个缺口。来伙添铁杆左扫直叉右挑,瞬间也杀了数名侍卫。地牢侍卫不多,也经不起两位怪杰的重手脚。不一会,十余名侍卫便全躺地上了。一大柱后,沐激流闪身而出,道:“赖兄弟,你来了,快抬石兄弟遗体走,本王已与雨儿商议好,暂躲地下,等你们杀了天平上人,再出去。”“谢谢王爷。”赖得出、来伙添急朝他下跪,拜谢他们维护石飞扬遗体数十年之恩。“呜……”沐毅恩也随后闪身而出,见十余亲信侍卫横躺于地,不由一阵伤感。这些侍卫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与他可是叔侄关系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如不杀他们,事情终会泄密,危及沐家地位。他除了伤心而哭之外,已别无他法。“兄弟,请起。”沐激流亲切称呼赖得出、来伙添,亲扶他们起来,打开一处铁门,点亮地牢里墙壁上的所有油灯。赖得出闪身而入,里面冷气嗖嗖,阴寒冰冷。铁牢里堆满了冰块,冰块上下,夹有三具遗体,因为一直冰冻着,全是栩栩如生。一具遗体靠墙横躺,慈眉善目,须眉皆白,正是武林盛传失踪已久、武功卓绝于世的圆痴大师。两具遗体竖躺于圆痴大师身躯之下。一具脸似芙蓉,眉似柳叶,容貌清丽脱俗,身材苗条,正是沐婉儿。一具如二郎神下凡,虎背雄腰,面目英俊,上唇留着浓密胡子,正是石飞扬。石飞扬遗体旁还有枝画戟,画戟上的月牙刀已残缺,戟柄只剩半截,这是他血战太湖的兵刃。“大师……扬哥……嫂子……”赖得出、来伙添二人追随石飞红找寻他们遗体下落数十年,浸透了多少心血,多少辛酸?行程了多少里?翻越了多少关山?淌过了多少险滩?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历经千辛万苦,跨越千山万水,脱了许多层皮,流了许多血汗。今天,他们终于看到了石飞扬夫妇。可惜,英侠确实已经仙逝。“扬哥……嫂子……”赖得出与来伙添扔掉兵器,跪在冰块上,一声哀号,失声而哭,痛不欲生。“姑母……呜……”沐毅恩首见姑母遗容,也忍不住下跪,失声而哭。“妹子,雨儿领人来接你了,你可以安歇了。”沐激流心头一痛,疾步上前,双手握着亲妹的冰手,“哇哇”大哭。“王爷,你等着,来某杀了天平,然后来迎灵,请你用棺木、冰块护好遗体。”来伙添收泪起身,抓过那枝残画戟。不料那画戟冰冻数十年,冰冷无比。来伙添一时没想到,抓在手上,冷彻入骨,本能地一松手。“当……”画戟掉在冰块上。来伙添吓了一跳,摊开双手一看,手掌均已冻得通红。“让老赖来。”赖得出撕下衣袖,包好戟柄,运功提了起来,拉过来伙添,走出牢门。他们拾起鼎壶与铁杆,附身从那丫环身上拿过锁匙,爬上通往宝塔的台阶,打开宝塔其中一扇窗。二人先后蹿出,反手关窗。沐府内,灯火通明。赖得出从宝塔上推窗跃下,凌空一戟划劈。“啊……”一名侍卫立时尸分两半。罗中宝、谢佳二人正拼力死战,既要力敌盘天龙、高祥林二人,又要防止侍卫偷袭,手心脚乱,各是多处受伤,血渍斑斑,没想到赖得出此时会凌空飞来相救。来伙添凌空一杆叉下,一名侍卫脖子立断。他们二人加入战团,情形大变。盘天龙、高祥林如何能敌?只能且战且退。“走,救少主去。”赖得出心系石剑,无心恋战,腾身领头飞向左北角。石剑此时正与天平上人、黄海天夫妇、苏海鹏杀得晕天暗地,交手已不下百招。剑风、锤风、狼牙棒之风,相互激荡,折花断枝。五人各自咬紧牙关,挥汗如雨,用尽全力,倾命搏杀。公孙文、杨尚明浑身是血,正在阻滞围攻而来的侍卫。星月无光,天地晕暗。赖得出飞身而来,凌空飘荡,宛如一团肉丸。他鼎壶砸向苏海鹏,残戟划向黄海天。“娘稀屁,游年花,老来让你变成男人。”来伙添大吼一声,铁杆直叉游年花胸部,招式又怪又狠,有些阴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八十五章 清除异己 - 一路风尘 - 石剑   黄海天忽见残戟划来,一惊之下,退后数步。他夫妇分开,双剑合壁一破,单打独斗,便已不是再赖得出的对手。游年花单人难敌来伙添,既要顾着胸脯又要护着裤档,因为来伙添的辣招便是往这两处地方使的。她不住后退,不一会便退至墙角,急一剑下击,点着来伙添的铁杆腾空飞出。罗中宝凌空握枪扎来,谢佳也凌空铁浆横扫。“啊……”游年花凌空翻飞,一剑格开罗中宝的钢枪,却难挡谢佳一浆,一声惨叫。她被谢佳铁浆扫成两段,血肉飞溅。“年花……爱妻……啊呀……”黄海天失声而哭,稍一分神,左肩被赖得出画戟划了一下,登时血流如注。他左肩一痛,身子一抖,破绽又露。来伙添一杆叉来,插进他的屁股里,双手握杆一挑。“啊呀……”黄海天脱杆摔落,惨叫一声,剑摔一边,头破血流,一手捂着屁股粪便,一手指着来伙添,欲言又止。盘天龙、高祥林追来,又与谢佳、罗中宝大战起来。“很痛是吧?怕到了阎王殿不能拉稀是吧?”来伙添铁杆叉尖在黄海天身上抹拭干净,又不忘讥讽两句。黄海天张张口,始终没能说也一句话。他被来伙添如此羞辱,双手一摊,含恨地闭上双目。如果他泉下有知,他死得那么惨,恐怕做鬼也不会放过来伙添啊!天空乌云密布,狂风怒号而来,卷起地上残衣乱飞。“轰轰隆隆……”忽然半空惊雷,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少主,扬哥的画戟。”赖得出截拦吓得心惊胆颤的苏海鹏,侧靠石剑,递与残戟。来伙添处死黄海天夫妇,便飞奔而去,相助公孙文、杨尚明阻拦侍卫。府外官兵虽多,但因府中高手交战,庭院虽然浩大,但毕竟不是疆场,根本无法插上手。石剑接过父亲生前用过的残戟,泪水纷飞。他左戟右剑,勇战天平上人,越战越勇,两般重兵器在手,更是凌厉凶猛。天平不住后退,越战越惊,心头越来越凉。他大吼一声,忽地朝石剑掷出流星锤,转身就逃。“还想逃?”石剑重剑掷出,击落流星锤,一戟掷向天平后心,又腾身而起,凭经验双掌侧拍。“砰嚓……”轩辕黄金剑与流星锤相碰,发出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流星锤裂成碎片四溅。碎片弹开,溅击在附近的几名侍卫身上。“啊呀啊呀……”几名侍卫全身穿孔,血流如注,惨叫身亡。“蓬蓬蓬蓬……”天平轻功本不及石剑,以流星锤击落轩辕黄金剑,却又闻画戟击来之风响,急侧闪而开。岂料,他没有想到的是,石剑与他交手数十次,早已见惯他侧闪姿态,知他侧左边多点,双掌齐拍他左侧,已封死他退路。天平无法再闪避,被逼回身推掌。四掌相交,发出天崩地裂之声。“啊呀……”天平被石剑震得飘飞起平,凌空洒下一阵血雨。他身子立足未稳,石剑又已推掌而来。因为石剑此次不是仅要打败他那么简单,而是要取其性命,替沐氏清除异己,也是要为自己的父亲报血海深仇。“蓬蓬蓬蓬……砰……”天平闪避不得,只得双掌再推。又是四掌相交,又是一阵天崩地裂之声。天平被石剑震得倒跌后面的围墙上,短小的身躯竟然撞墙而穿,跌出沐氏围墙。“啊呀啊呀……”围墙坍塌,也砸死墙外官兵数人,天平上人自身也全身骨折。“啊……”天平仰天惨叫,揪人心肺,狂喷一大口血,双足一蹬,气绝身亡,惨然闭目。石剑也被天平功力反震得跌出数步远,五脏六肺犹如翻转过来,双臂发麻,“哇”地一声,仰天喷血。血是黑色,沾地起泡。他也中了天平的阴毒之气。天平的“幻阴绝杀掌”乃是武林绝杀技,与他对掌,等于中了极其阴寒之**。石剑急掏出何芳霞所赠的那瓶“回魂丹”,拧开瓶盖,仰头倒向嘴里,数粒干咽而下。两名侍卫趁机挥刀劈来。“少主……”赖得出鼎壶掷向苏海鹏,逼得他侧跃数步,然后扶起石剑。苏海鹏晃身一闪。“啊……”鼎壶砸死了一名侍卫。“天平的幻阴绝杀掌真毒!”赖得出又一脚撩起地上的流星锤,已没有锤的铁链,缠向扑来的侍卫。他看着石剑吐出的黑色血液,惊叫了一声。“一起受死吧……”苏海鹏见赖得出没了鼎壶,又欺身而来。“当……”石剑忽地推开赖得出,拾剑一举,震开了苏海鹏的狼牙棒,继而横剑一扫。“啊呀啊呀……”两名侍卫应声腰折,四段残躯横飞数丈。石剑舞剑护身,顺势抄起残戟,左戟右剑,扑向苏海鹏。吓得苏海鹏左纵右跳。赖得出拾起鼎壶,晃身拦住他。“啪啪啪……”雷鸣电闪之后,豆大的雨点洒落。石剑残戟一招“指天划地”,右剑一招“横扫千军”,两般重兵器同时出手。苏海鹏闪无可闪,身后又有赖得出,迫得上前咬牙奋战。“崩嚓……啊呀……”狼牙棒与残戟相交之际,苏海鹏也被石剑重剑腰斩,两段残尸飞出,血肉四溅。盘天龙、高祥林心惊胆寒,想抽身而退,却来不及了。此时群雄完全占上风了,反而合围过来,冒雨而战。“别让那两个狗贼跑了!”石剑大吼一声,喝令群雄围堵盘天龙、高祥林二人。他舞戟挥剑,冲进来的官兵哪能阻挡?碰上的是残臂乱飞,不小心闪避的便是人头落地。指挥官兵作战的都司韩为明吓得急先翻墙而去,怆惶而逃。官兵四散而开,只高声呐喊,而不敢上前,全退出沐府大院。罗中宝凌空握枪剌向盘天龙咽喉,赖得出舞鼎壶狠砸他后心,来伙添铁杆直叉他裤档。“啊呀……”盘天龙一鞭卷歪罗中宝的枪,反手一刀荡开赖得出的壶,却被来伙添一杆叉着裤档,痛得蹲地哀号。来伙添铁叉奋力推进“嘶……啊……”盘天龙裤档立破,两只鸡蛋跌落,血流如注,惨叫仰倒,全身抽搐,含恨而亡,在阎罗王殿去当太监了。赖得出于盘天龙蹲地之际,已攻向高祥林,公孙文见官兵退去,也挥刀回划,杨尚明凌空一棍砸下,谢佳铁浆怒扫。沐府前庭花园。血肉横溅,血水横飞,血雨腥风。墙毁人倒,残尸断臂,遍地都是。血水和着雨水,汇成一条腥味四溢的小溪,流入庭院中的人工湖里。湖水殷红,血波荡漾,腥风扑鼻,盖住了花香。别说群雄愤怒一起围上,仅是赖得出一人出手,高祥林也不是对手。此时群雄一起涌上,高祥林只有惨死一条路可以走了。“啊……”高祥林死得更惨,头颅被杨尚明一棍砸碎,左肩被公孙文一刀劈开,双腿被谢佳扫断,心脏被赖得出一掌震跌得破胸而出。此时连众侍卫也吓得退出围墙外了。“少主,跟老来来……”来伙添拿出宝塔的锁匙,往那株大树的机关锁眼一插,宝塔的通道大门旋即打开。“杨尚明、谢佳、公孙文把守好地道口……”石剑背起重剑,怕通道口呆会被官兵封杀,便吩咐他们一声,尔后单手握戟,走向地道。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三人紧跟而入。“孩子,你受伤了?……”沐激流看着石剑等人血渍斑斑,身上多处受伤,走路摇摇晃晃,甚是心疼。他拉着石剑,双手发抖。三棺木棺已摆在走廊里,棺盖未盖上。走廊里墙壁上的油灯全亮起来了,通道里冷嗖嗖的,但不再阴森。“这是圆痴大师,这是小弟姑母沐婉儿,这是姑丈石飞扬。”沐毅恩走上前来,指着三具木棺里的遗体,落泪泣声。“大师……伯伯……伯母……”罗中宝凄下跪,失声而泣。“大师……扬哥……嫂子……”赖得出、来伙添哭丧着脸,落泪如雨。对他们而言,石飞扬不仅仅是石剑的父亲,且是天下第一英侠,是世人敬仰的盖世英雄,是正义的化身,代表武林数十年的得失与荣辱。没有石飞扬的时代,武林被钟万强残害得七零八落,由鼎盛变为败落。此二十年来的武林,因为缺少了石飞扬,便缺少了阳光,缺少了迷人的风采。石飞扬,不仅仅是属于石家,他属于整个武林。没有石飞扬的日子,武林是一团黑暗,天空阴云密布,江湖阴森恐怖可怕。“爹……娘……孩儿看你来了……”石剑松开沐激流的手,走近石飞扬的木棺,搬开遗体上的冰块。“爹……不孝孩儿石雨看你来了……呜……”他见生父面目英俊,上唇胡子浓密,膀大腰圆,威猛如神,栩栩如生。他泪水滚烫而下,探手轻抚生父遗容,失声大哭,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周未大结局】【请大伙评选出您最喜欢的角色,并对武林十大美人的归缩问题提点意见,在评论区跟帖】 第九百八十六章 狼心狗肺 - 一路风尘 - 石剑   “嘶嘶……”石剑触及石飞扬遗容上的手,忽有白色水泡沿着他手臂上的血渍而上,直至肩膀无血之处,发出如火烫焦之声。“啊呀……”石剑左臂被酌伤,整条臂膀有一条似被火烧的糟,惨叫了一声。霎时间,他头晕脑转,眼前金星飞舞,眼前一黑,侧倒在地,忽地喷出一口黑血,脸色发黑,全身抽搐,双腿乱蹬。“怎么会这样?”赖得出惊叫一声,上前扶起,欲拿他手臂来看。“棺中有毒……小心……别碰……”来伙添、罗中宝惊世骇俗地叫了一声,起身过来。罗中宝“嘶”地一声,撕下腰间没有血的衣布,裹在石剑的左臂上,重包两层,这才敢触抚。他刚才看出来,那白色水泡是沿血水而上至无血之处而停。“嘿嘿……把石剑背上的藏宝图复制下来吧……”沐激流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沐毅恩打开其他牢房门,呼啦啦地蹿出一帮人马,围了上来。“你们……舅父也为财害外甥?”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三人惊心动魄,异口同声地问。沐激流父子已闪身于围上来的侍卫身后。“赖得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没听说过吗?哈哈哈……谢谢你们替本王杀了天平上人,本王可以独吞雄樱会的宝藏了,必要时自立为皇,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爽!哈哈哈……”沐激流仰天大笑,眼神对赖得出等人露出卑视的神情。石剑双目紧闭,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再也说不出话了。“大哥……”罗中宝发觉石剑身子渐硬,探指触他鼻门,已无气出,不由失声而泣,伤心欲绝。“真没想到,一代抗金名将,历经诸多劫难没死,却死在自己亲舅父之手上。哈哈哈……”罗中宝含悲而笑,十分凄苦。悲愤的笑声在地道里四处回荡。他放下石剑,倏然拾枪,取下石剑背部的宝剑,泣声道:“赖叔父,将石大哥放俺背上,俺与大哥情同手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背他出去。”“哈哈哈……小子,不要解药了?只要将石剑背上的肉图复制下来,本王让你们全身而退,护灵而走。如何?”沐激流阴笑一声,又拿出一个小瓶扬了扬,作为利诱。“雨儿身子已硬,要解药有什么用?”来伙添数十年寻找石剑下落之路,浸透了辛酸的血泪,心中早当石剑是亲儿一般。他搬起石剑放上罗中宝背部时,发现石剑身子已硬,全身冰冷,不由伤心欲绝。从不轻易落泪的来伙添,此时泪如雨下。“哈哈哈……你们以为还能逃出地道吗?”沐激流仰天大笑,又出言要胁。“雨儿已死,赖某已无颜面回去见石飞红,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这盘营生不会亏。”赖得出拾起残戟,止住泪水,激愤大吼。“上!”沐激流大怒。他大手一挥,众侍卫围上来。罗中宝愤怒掷枪,一枪穿一名侍卫前胸而过,又穿另一名侍卫后心而出。“砰……啊啊……”两名侍卫两声惨叫,竟被罗中宝银枪钉死在对面的墙壁上。他左手反搂住石剑发硬的身子,右手舞剑而出,重剑挥舞,挡者立死。赖得出左壶右戟,来伙添铁杆疾舞,悲愤撕拼,护在罗中宝身后,众侍卫一时难以近前。“雄樱会的好汉果然厉害,如若不将他们全歼,恐怕他日后患无穷啊!”沐毅恩闪得远远的,观战一时,喃喃自语。“哈呵……”沐激流身后忽然一声怪笑,有人喝道:“雄樱会的匪徒,武功也不过如此。”声如迅雷暴击,狂风骤起,地道内火光摇曳,人人变色,只见一对老人相貌古怪的老人,从沐毅恩身后飞越而过。他们身子如来伙添一样,瘦长如竹杆,各提一柄月牙刀,一人左手提刀,一人右手握刀。“看来今日不仅难护少主遗体出去,俺们也得葬身地道内。”赖得出心头一凉,认出他们乌蒙山的林木、林森兄弟。此二人善使“风雨刀”,曾横行西南二十年,后因圆痴大师隐居于大理,出手教训他们一通。林氏兄弟从此消声觅迹。岂料,他们今日重现沐府。“师父,杀鸡何须牛刀?让弟子来。”林氏爱徒伍维强也从沐激流身后越来。他满脸麻子,手握一棍而出,棍上除握手之处外,满是锯齿状的尖刺,一样兵器,却是两种用途,棍鞭皆齐,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娘稀屁。你有神鞭,老来有肉鞭,怕你这疯麻子?”来伙添刚才含悲,此时想石剑已死,多哭无用,唯有气敌杀敌才快乐,冷嘲热讽,不当一回事。“哈哈哈……”有侍卫笑出声来。他铁杆疾舞,扫翻两人,直扑伍维强。“死竹杆,你竟敢长得似家师?伍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今日将你削成竹尹。”伍维强骂了一句,持棍而上。他本是浑人,尚不知连自己的师父也骂在内了。“哈哈哈……”沐府中人闻言,大笑起来。林氏兄弟脸色铁青,却又作声不得。来伙添护主不周,无颜回去见石飞红,死志立生,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竟于伍维强的棍鞭之中差差进逼。林木、林森兄弟怪叫一声:“死竹杆,敢欺负吾徒?”月牙刀冷气森森,寒光耀眼,倏地劈向来伙添。“哈哈哈……”林木一气之下,也把自己兄弟俩骂在内了,又引来一阵轰笑。因为他兄弟俩也长得也似竹杆。赖得出左壶右戟大战金光寺的庄创业钢锯、吴方游关公大刀。罗中宝敌住数名侍卫,无人可帮扶他背部的石剑遗体。“砰……”石剑遗体从他背部滑落。“大哥……”罗中宝悲苦大叫,却被众侍卫团团围住,再也不能扶石剑遗体起来了。来伙添急过来相助罗中宝,保护石剑遗体。伍维强转攻罗中宝。“哈哈哈……恩儿,拿笔来……”沐激流得意大笑,抢身于石剑身前,双手探出,欲翻转他身子,欲复制石家宝图。“呼……”石剑忽然睁眼,一口毒血喷出。“啊……”沐激流猝不及防,满脸被喷上毒血,脸如火烫,如眼犹入辣椒水,惨叫一声,坐倒在地。他双手抚脸,毒血冰凉,沾在脸部皮肤上,瞬间结冰。他双手一抹,反而抹掉了脸上的皮。“少主……啊呀……”来伙添惊喜交集,叫了一声,却因分神被林木划了一刀。“大哥……哎呀……”罗中宝惊世骇俗,叫了一声,却被伍维强棍锯一划,腰身立时见血。“少主挺住……啊……”赖得出惊心动魄,叫了一声,奋不顾身冲向石剑,残戟劈死了一名侍卫。“爹……”沐毅恩凄怆叫了一声,拔剑飞越人墙,凌空落下。“呼……”石剑又一口毒血喷在沐激流脸上。“嘶……啊呀……”沐激流脸皮抹伤,毒血溅阵黑泡,如火烫烧而来,整张脸腾起一阵热气,发出一阵焦臭味。他再度惨叫一声,仰倒在地,全身抽搐,双足乱蹬,尔后双手一摊,气绝身亡,面目全非。“石剑……你没死?你好狠……你怎么可以杀死自己的亲舅父?”沐毅恩悲愤凌空,扬剑剌向石剑咽喉。“主公……”惊呆的沐府侍卫反应过来,纷扑而上。“啪……嗖……嘶……啊……”石剑差点被亲舅父害死,悲愤交加,心中的那份亲情,瞬间荡然无存。他抓起沐激流尸身双脚横扫,继而一甩。沐毅恩一剑砍在了沐激流的脖子上,杀得生父头颅滚落在地。一名侍卫一刀划在沐激流的腰间,另一名侍卫被沐激流尸体撞飞。“大哥……接剑……”罗中宝精神一振,强忍腰间伤痛,取抽出弯刀,反手掷剑。轩辕黄金宝剑重风掠势而来,数名侍卫急急矮身闪避。石剑手一缩,衣袖一卷,身子一旋,已避开沐毅恩又一剑,把宝剑抄在了手中。“啊啊……”他横剑一扫,便将两名要关牢门的侍卫拦腰扫为两段,他跟着宝剑一伸,挺进来伙添的战圈,但听得叮当之声,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只一瞬之间,来伙添已脱出重围,飞身直叉沐毅恩。“娘稀屁,俺家少主咋会被你父子毒死?上次沈雪芬毒了他一百遍也没见效,就凭你们这对畜生?”来伙添边打边骂,夸大其词,直叉沐毅恩裤档,一叉既出,便是连环叉去,阉鸡功夫冠绝天下。沐毅恩又悲又痛又惊又怒,却不是来伙添的对手,被逼得乱蹦乱跳,数名侍卫急来相助。林木、林森他们使的是“风雨刀法”。林木出手之快,刀锋快如风,难以形容。林森却突地放慢,刀光闪闪,宛若晶莹雨丝,抹、横、划、劈、砍,似要一刀一刀去割石剑之肉一般。两兄弟竟是一快一慢,与先前大不相同,。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八十七章 谋杀妹夫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一招“八方风雨”,舞弄轩辕黄金剑,好像筑起了一道长提,任它波涛冲击,兀然不为所动。他宝剑在手,荡起一道金黄风圈,犹如大海扬波,宛若狂潮骤起,仿似群兽奔驰,俨然蛟龙腾空,气势恢弘,锐不可当。有些侍卫哪曾见过如此激战?个个屏神凝住气息观战,倒忘了石剑是他们的仇人。又“当当”两声,林家兄弟大吼一下,退跃出来,均都收招,各自提着半截缅刀愣在当场。却是石剑一招连环使出,百斤重剑配上浑厚内力,每剑剌砍劈撩拨扫横封之际,皆如飞鸟展翅,仿如三军争战,硝烟腾空。到得后来,他舞剑越来越快,林氏两兄弟的刀想不碰上都难,一旦碰上,便被石剑内力震断。林氏兄弟两人虎口震裂,虽捏着半截宝刀,已胸部滞息,呼吸困难,哪里还敢再战?“快焚棺材……”沐毅恩伤心欲绝,气急败坏,大喊一声,喝令众侍卫毁石飞扬、沐婉儿、圆痴大师三具遗体。他此时晕头转向,已忘了沐婉儿是他亲姑母了。伍维强一声长啸,身形疾向石飞扬棺木。石剑急退护灵。林家兄弟也同时出手,双刀盘旋,趁机再扑向石剑,欲杀其一个措手不及,以报刚才断刀之仇。伍维扬来得快极,一棍砸向石飞扬的棺材。“休伤石大侠……”罗中宝惊怒交集,奋起全力,飞跃而来,弯刀一招“三羊开泰”向伍维强连劈三刀,逼得他连连后退。石剑愤怒了,又是一招“八方风雨”后,荡开林氏兄弟两把半截刀,忽地左掌呼呼两掌。林氏兄弟登觉一阵狂风扑面而来,两把残刀向石剑掷去,跟着双身子纵起,四掌一起击向石剑胸口。石剑握剑划了一个圈,将两半截刀震落,狂怒之下,手中宝剑反手向伍维强掷去,跟着对扑到身前的林氏忽地大吼一声“找死啊!”他这一吼犹如晴天霹雳,半空惊雷,怒海惊涛。林氏兄弟眼前突响炸雷,均都身形晃了一下,四掌无力垂下,忽地觉得眼耳鼻有液体流出,运气护身已来不及了。他们靠石剑太前,他们的五脏六腑已全被震伤移位,肠肚断裂,向后倒在了地上。数名侍卫也跟着被石剑这一吼震死在地,一时之间,倒无人敢上前欺向石剑。众人几乎同时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伍维强已被石剑宝剑洞穿由后心至前心而出,再被罗中宝一刀劈下,劈成了两半。林氏兄弟师徒三人全横尸于地,血水横流。“宝弟护灵……”石剑掠身从伍维强尸体上拔出宝剑,纵身跃起,一招“刀劈华山”凌空劈下。“啊”一声凄厉惨叫,庄创业连人带锯被石剑一剑劈成两半。吴方游被石剑宝剑巨流冲下,胸息立滞,手脚稍慢,被赖得出一掌当胸击中,震得跌出一丈多远,仰天喷血而亡。沐毅恩见石剑瞬息之间连杀数人,连双林这样的高手也尸首不全,哪敢再战?虚晃一招,转身就逃。石剑身形一晃,已拦在他身前,一剑架在他肩膀上,怒道:“说,为何要害我?是不是你父子谋害我爹娘的?”众侍卫见主子被擒,哪敢上前?沐毅恩闭目不语。石剑轻移宝剑,往他肩上一压。“哎呀……扑通……”沐毅恩骨格直响,身子哪堪重负?跪倒在地,膝盖裂隙,痛得哀号大叫。“不说是吧?灌尿……”来伙添走来,当即脱裤,掏出大棒。“说……我说……”沐毅恩见来伙添的大棒又粗又长,林荫浓密,想像着他的尿液肯定是飞瀑流泉,气势将如银河落九天,届时黑雨倾盆,自己全身发臭,生不如死。他吓得凄然大叫,连忙道出原因……沐激流在目送赖得出、来伙添二人离去之后,便拉着爱子,走进旁边牢里,推出三具棺材,垫上决块,抱起三具遗体,放入棺中。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拧开瓶盖,白色乳汁倒向石飞扬夫妇的身上、脸上、手臂上,然后又抱决块堆上,也不盖上棺木。“爹,你这是干嘛?”沐毅恩不解地问,脸上泪痕犹在。沐激流将小瓶一扔,笑道:“恩儿,这叫‘见血封喉’,又名‘毒箭木汁’、‘剪刀树汁’,树汁呈乳白色,剧毒。一旦液汁经伤口进入血液,就有生命危险。古人常把它涂在箭头上,用以射杀野兽或敌人。这是爹昔日向何浩林讨来的。”“为什么?”沐毅恩惊世骇俗地看着父亲,忽然发现父亲好可怕,他那慈祥的面目已于瞬间变得狰狞。“哈哈哈……孩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明风雨飘摇,崇祯残害忠臣良将,又不信任沐家。石剑不只有朱、石两家藏宝图,还有魏氏藏宝图,多富啊!恐怕大明开朝以来所有财赋收入加起来,也不如他多吧?咱们得屯积财富,必要时自立为皇。”沐激流仰天大笑,好不得意。“砰……”地一声。沐毅恩听得惊心动魄,坐倒在地上,瞠目结舌,似乎不敢相信沐激流是自己的生父。“孩子,别怕。爹一把年纪了,滇贵之地将来是你的。爹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你好?未来的王爷之位,还不是你的?一旦爹开朝立国,你便是太子,以后便是皇帝。”沐激流收回狞笑,换回和颜悦色,扶起爱子,耐心解释,为他描绘美好前景。“那你在书房所讲故事是假的?石飞扬是你杀的?是不是?”沐毅恩忽然泪水喷涌欲出,心头一阵伤痛。他长于甜水中,从小到大,虽然轻狂横蛮,偶有欺男霸女现象,但从未用奸计害过人。“爹在书房所言,前半部述说是真,后半部所言有真有假。当年,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胡宝言、吴柱国并无参战,他们只是于混战中搜寻雄樱会的藏宝图。”沐激流抹拭爱子脸上的泪水,再述前事……石飞扬武功惊人,绝不会因太湖血战而耗尽功力,但确因与风胜、风月、无能、苦难等人对掌而受了内伤,他力杀四僧,差点摔倒,幸得圆痴大师及时赶来相救。两人护着去而复返的沐婉儿杀出重围,跑向漂渺峰山脚。沐激流事先是知道钟万强引兵计划的,趁乱之时而走,既不想被锦衣卫识破,也想趁乱查抄藏宝图。他时领亲信侍卫伏于丛中,令侍卫放箭阻滞锦衣卫,自己领着石飞扬他们沿山脚而跑,然后乘船出海南下。上船之后,石飞扬叫声:“婉妹!”他激动地抱住了沐婉儿,深情地道:“婉妹,我们可以白头偕老的。一定可以的!”“不知飞红妹子带雨儿逃脱了没有?”沐婉儿紧搂着他的脖子,既欢喜又心酸还担心。因为她将爱子托付与石飞红了。“没事的。高手都在我这边,她有宝马宝剑,雨儿天庭饱满,吉人天相,应该可以逃脱。咱们乘船不远就靠岸,然后到回去。”石飞扬铁骨铮铮,顶天立地,好言相慰,抚摸她的秀发,眼神全是温柔爱恋,尽显铁汉柔情。圆痴大师含笑看着这对壁人,闭目养神。他虽然出家为僧,但素来当石飞扬是他孙子一般。而事实上,石飞扬也是的外孙。沐婉儿也笑了,笑得很灿烂。“妹子,即使雄樱会没了,咱们也可以重建,何况还有很多弟兄在外地。等他们回来,查清谁引兵屠杀会中兄弟,再报血仇,你歇会。”石飞扬又柔情地亲了她一下,不料后心一痛,“啊”地一声惨叫。沐婉儿已觉石飞扬胸口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出,她松开石飞扬一看,只见殷红剑尖已穿石飞扬胸口而过。“啊!”地一声,沐婉儿惊叫起来,跟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传来,那边圆痴大师也是猝不及防,也被一剑穿胸而过。石飞扬反手一抓,已把偷袭自己的人抓在身前,一看却是被他临死前一抓的、痛得冷汗直冒的沐激流。石飞扬做梦也不想到,自己妻子的亲哥哥,竟会暗算于他。他心肺已被沐激流宝剑穿裂,全身疼痛,脑袋空荡荡的,一阵晕眩,茫茫然地道:“大哥,你……为何要……害我?我是……你妹夫呀!为何?”沐激流哪敢作声?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石飞扬的“神龙爪”厉害无比,经他一抓的人不死也得残废。摄于石飞扬的神威,此刻竟无人敢上前去救沐激流。石飞扬心肺被锋利的宝剑穿裂,自知再无生还的可能。他在临死前的瞬间,忽然明白过来,凄然惨笑,道:“好,我知道你想图我什么,亲戚一场,我不杀你。”他五指缓缓松开沐激流的左肩。沐激流如得大赦,慌忙退跃出数丈之远。沐府侍卫也呆住了,他们此刻是被石飞扬的胸怀震撼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点击【收藏此书】【我要推荐】【推荐出版】) 第九百八十八章 喷血复仇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飞扬身子缓缓后倒,手指沐婉儿,道:“妹子,原来你是为了藏宝图嫁我的,你竟然窜通你大哥来杀我,其实只要你开口,我是可以把藏宝图给你的,现在……你们也不能如愿……”他终是忍痛不住,倒在了地上,身子后仰倒在船板上,宝剑全穿胸而过,胸口喷出一股血柱,双目却是圆瞪着。天下第一英侠,没有死在官兵刀剑之下,却死在自己亲戚手上。而这个亲戚不是一般的亲戚,而是他疼爱有加的妻子的亲兄长,一个将继承王位的小王爷。石飞扬误认为是妻子与她兄长合谋杀害自己的,当真是含恨而逝,如何能死而瞑目?沐激流这才惊魂稍定,上前一把抓住掩脸大哭的沐婉儿,并喝令侍卫上前快搜藏宝图。沐婉儿论真实武功,自然远不如沐激流,可是当她彻底认清兄长的丑恶面目时,却也奋力挣脱沐激流双臂。这种力量是临时爆发的。她哭着喊着:“扬哥,不是的……我没骗你的……”“扬哥……”悲痛欲绝的沐婉儿当知石飞扬被一剑穿心,绝无生还可能,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跟石飞扬死在一块。蓦然间,她拔剑架在沐激流的脖子上。沐激流吓得哆嗦地哭道:“妹子,我是你的亲哥啊!”沐婉儿的手颤动了一下,咬咬牙,终是划不去,心头无比难过地道:“不错,你终是我的亲哥,我夫婿被你暗算,尚且放你生路,我又岂能杀我自己的亲哥?”她移开手中剑,奔至石飞扬身边,大喊一声:“扬哥,妹子是清白的,我陪你……”她横剑一抹脖子,血腥飞溅,娇躯倒在了石飞扬的遗体上。“善哉!善哉!贤孙度生死之外,气度不凡,不愧为朱石两家子孙……”圆痴大师颤抖着为石飞扬合上双目,然后双掌合什,血流不止,缓缓横躺在石飞扬夫妇头边上。“妹子……”沐激流疾冲上前,伸手探探石飞扬夫妇俩人的鼻息,发现他们真的已经惨死,便在他俩身上搜索藏宝图。可是,他左搜右翻也没找到藏宝图。沐激流没法子,只好将石飞扬夫妇并圆痴大师的遗体,运回云南。这就是官兵始终找不到石飞扬夫妇遗体的原因。沐激流回到云南,一一暗杀随他前往太湖参加石飞红婚礼的侍卫,当最后一名侍卫被杀,临死前却暴露出石飞扬的死因,并指着沐激流道:“沐激流,你好卑鄙!你暗算石大侠,谋害亲妹,你不是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刚好被路经沐激流窗口而过的钟万强听到。钟万强随即狞笑而入。沐激流只好坦言交代,并合计此后利用云剑清,套牢石飞红,查出藏宝图后,两人对分。沐毅恩听完父亲的述说,身子猛然地抖了一下,顿感眼前金星飞舞,天旋地转,萎倒在地。“恩儿……”沐激流一惊,急扶他起来,运功助他清醒。“为什么刚才书房里你不毒杀他?那不是一了百了?何必要花那么多心血?这遍地死尸,可都是咱家亲信心腹啊。”沐毅恩愤慨地道。“天平上人、苏海鹏他们都是朝廷派来监视沐家的。咱父子俩论武功不是天平等人的对手,得借刀杀人。所以,刚才爹没有毒杀石剑,而是让石剑去杀天平他们,这可是为咱沐家除去后患,到时世人只知天平是石剑所杀,朝廷也怪罪不得。而他打死天平,他自己也只剩半条命了,到时他扑他爹娘怀中,伤处沾毒,纵内力深厚,也剩半条命,安敢不拿出藏宝图?”沐激流深谋远虑,意欲借刀杀人。“爹,石剑可是你亲外甥呀!为何你这么狠毒?更何况他身上未必带有藏宝图?”沐毅恩心头既沉重又无奈还伤感,泣不成声地质问父亲。“错!天平上人称他背上刻着一幅图,这是游雁飞亲眼所见。而且,对于石剑背心的这幅龙图,江湖传闻已久,爹估计是石飞扬生前所刻。石剑沾毒后,雄樱会的人也受制于爹,爹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爹在书房杀他,雄樱会的人必来寻仇,沐家后患无穷。恩儿,爹其实是为你好,爹还能活多少年?”沐激流见爱子泪流不止,颇为后悔把真相告诉他。“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孩儿?钟万强到底是什么人?爹为何让他此前在沐家胡闹?”沐毅恩既不解又伤心。“孩子,爹若过早告诉你,你在书房能悲情满脸吗?你刚才在来伙添面前能真情流露吗?爹现在告诉你,是恰到好处。钟万强是你亲叔沐激爽,他被先皇看中,派潜江湖,探听石家消息。他搅得武林七零八落,如此英才,却惨死石剑剑下,爹必杀石剑,为你亲叔复仇。”沐激流见爱子如此不开窍,不由脸色一寒。“可是石剑也是你亲人啊?他历经无数苦难,却能成为龙庭大将军,震撼天下的抗金名将,受封镇辽王。要不是新皇登基,他也是一方诸侯,让石、沐两家光宗耀祖。如此良才,何罪之有?”沐毅恩就是不开窍,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和蔼可亲的父亲如此凶残。而且,他心中也确实佩服石剑。“啪……住嘴!”沐激流见爱子老是偏向石剑,不由怒火中烧,愤然地给他一记耳光。“砰……”沐毅恩被他打得跌坐在地,牙血直流,捂着左腮,愣愣地看着沐激流,双目噙满了泪水,泣不成声地道:“那柄残戟也是假的?”“唔!真残戟当年被吴忠夫妇拾走……孩子,听话,别忘了,王位以后是你的。”沐激流又换回和颜悦色,扶起爱子。事已至此,沐毅恩不得不听父亲的话了。父子俩赶紧设伏,调来早潜在沐府的江湖高手。“呜呼……”沐毅恩讲完父子设伏及沐激流谋害石飞扬夫妇、圆痴大师的经过,通道里已是泣声一片,连那些侍卫也悲愤交加,声泪俱下。“畜生……你们竟这样谋杀亲家……宰了你……”赖得出听完沐毅恩所述,愤怒无比,举起残戟,朝他当头劈下。“当……”石剑移剑一挡,震开赖得出的残戟,泪水纷飞而下。沐毅恩吓得闭目等死,却没想到石剑会救他,登时呆若木鸡。“少主,为什么?”赖得出震撼惊问。“少主,沐氏可是害你父子两代……不……连同圆痴大师算起,可是三代……”来伙添咆哮如雷责问,又一杆叉在沐毅恩脖子上。沐毅恩立时舌头长露,满脸涨红。“杀他有什么用?家父惨死于沐激流剑下,尚且饶他一命。娘亲也已出剑挟持住沐激流,但还是留他一命。下毒害我之人是沐激流,我也吐血毒还于他。石、沐终是亲家一场,血脉相连,我等若杀了沐毅恩,石某便有违爹娘在天之灵意愿了。”石剑泣不成声,撑剑着地,复跪石飞扬灵枢前。“你及滇中所有官兵披麻戴孝,所有侍卫抬棺,送我们出滇。否则,来某宁愿得罪石剑,也要诛杀沐氏全家。哼……”来伙添既悲愤又无奈,缓缓移开叉向沐毅恩脖子的铁杆。“好……呜……”沐毅恩咳嗽几下,点了点头。众侍卫连忙多搬冰块,堆于石飞扬夫妇、圆痴大师遗体上,然后落泪盖棺,抬棺而出。“嗖嗖嗖……啊啊啊……”通道口一阵箭雨射来,在前开路侍卫中箭而倒。“不要放箭……”沐毅恩紧急大呼。来伙添铁杆对准他的屁股,随时都可能叉去,让他死不瞑目。圆月当空,银光如水。通道口,韩为明扬剑而立,官兵蹲地张弓搭箭,剑拔弩张。他们身后谢佳、杨尚明、公孙文三人已被反绑。“小公爷……”韩为明没想到沐毅恩会下令停箭,想想之前沐氏父子不是这样吩咐的,不由瞠目结舌。然而更令他们不可理喻的是,沐毅恩身后众侍卫抬棺而出。“韩为明,放了谢佳、公孙文、杨尚明三人,着令三军,披麻戴孝,护送石大侠英灵及石将军等英豪出城。”沐毅恩屁股后有根铁杆,只能依来伙添之言发号施令。“小公爷……这……”韩为明如被当头击了一棒,身子摇摇晃晃,晕头转向。“韩为明,是不是要本王杀了你才听话?快传令下去。”沐毅恩又朝他大吼了一声。“遵命……”韩为明这才看清沐毅恩身后有根铁杆叉着,急躬身接令,转身而去。官兵解开谢佳、公孙文、杨尚明等人的绳索。“少主……你没事?刚才韩为明说你毒发身亡,俺们心痛而倒。”谢佳惊喜交集,上前拥抱石剑,紧张地问。他同时也道明原因:并非因为武功不济,而是因为心疼石剑而倒下,失手被擒的。他与杨尚明、公孙文三人没给雄樱会丢脸,没给石剑丢脸。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八十九章 护灵回归 - 一路风尘 - 石剑   如水清辉洒地,树影婆娑起舞。柔柔夜风,仍挟着腥风。庭院里的积水仍是血色的,残尸横七竖八,不下百具。“我九死一生,恐怕幸免于难是最后一次了。谢谢叔父,谢谢弟兄们,看好沐毅恩。”石剑轻轻分开谢佳,坐倒在地上,眼望三具棺材,泪水哗啦啦而下。“扬哥……嫂子……”谢佳晃身扑向棺材。“别动,沐激流在石大侠等人遗体上施毒……”罗中宝急忙晃身拦住。“呜……”谢佳跪倒在棺木前,失声而哭。杨尚明、公孙文随后下跪,泪如雨下。“公孙叔叔,劳烦你先行回去,知会姑母接灵,并携你之前入宫盗回的家父衣冢、残戟,前往太湖。”石剑心头沉重,扶起公孙文。“唔……”公孙文泪流满面,点了点头,从一兵士手中,牵马过来,驰骋而去。“石将军,你是如何活过来的?”杨尚明起身,坐在石剑身旁,流着泪水,好奇地问。“唉……多亏了何姑娘……呜……可是现在有机会与她在一起了,她却不知去向……呜……我中天平阴寒之毒后,服用‘回魂丹’三粒,沐激流的毒伤不到我,我见血泡沿臂而上,当即以‘龟息功’闭气假死,想听沐激流有何言论,然后喷出体内混杂毒血,没想到却为爹娘报了大仇……呜……”石剑闻言,再度失声而哭,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沐毅恩这才恍然大悟。“大哥,你吉人天相,历经诸多劫难而不倒,也算是石伯伯、石伯母在天之灵护佑。别哭了,咱兄弟俩永远杀不死……呜呼……”罗中宝过来相劝,用衣袖为石剑拭泪,自己却失声而哭。“跪下……”来伙添见石剑与罗中宝哭了,一脚踹倒沐毅恩,喝令他跪在石飞扬灵枢前,铁杆仍指着他的屁股。“少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沐激流其实不是你杀的,他是贪财而死。雄樱会不欠沐家什么。要说有欠,那也是沐家永远欠敝会的。”谢佳起身,走到石剑身边,劝慰一通,替他除去左臂上的白衣,但见手臂已复肤色,这才放心。残月西沉,官兵亮灯,沐府收拾一番,又是金碧辉煌。韩为明赶来,禀报三军已准备好麻孝,又让亲兵搬来麻孝服,传令沐府里外官兵穿上。群雄轮流守着沐毅恩,也穿上麻孝服。天际泛白,朝霞映红了东方。“出发……”石剑掏出‘回魂丹’,悉数融水,倒入三具遗体上,以消毒素,方便天下英豪在葬礼上参拜,然后手一挥,提剑护在灵枢前。众将士披麻戴孝护送,鼓锣喧天,悲笛横吹。黎民百姓纷纷推门而出,惊世骇俗地看着这支悲壮的队伍。“宝哥……大哥……”潜伏于城门处的赵敏娜、程红莲惊愕奔来,各挽爱郎,互问经过,皆是惊心动魄。出城三里,宋子青领数十名神箭手,悲哭哀号而来,他们已经从先行出城的公孙文口中得知真相,跪迎石飞扬英灵。天空由晴而阴,乌云压顶。众侍卫抬棺放于马车上,群雄纷纷上马,护于三辆马车旁。统兵将领,也上马分守沐毅恩两边。一路无语,雨也没下。队伍赶至泸沽湖的峡谷时。“表弟,你回去吧。愿石、沐两家不再仇怨,愿石、沐两家仍有来往。祝你身体康健,永享荣华。”石剑横剑移开来伙添的铁杆,双手握剑柄,拱手对沐毅恩道。他话语深沉,称呼亲切。“谢谢……表……哥……珍重!”沐毅恩含泪点了点头,艰难吐出“表哥”二字,拱手送别。群雄策马扬鞭,越界而去。宋子青领数十神箭手立于山界警戒。“小公爷……”韩为明眼望石剑越山界而过,焦急请问“为什么不拦他们?”沐毅恩横手一摆,深重地道声:“传令三军,后队作前队,前队作后队,回城。”他道罢,策马而去。黄昏日落,残阳如血,晚风送爽。宋子青眼望滇兵回去,扬起阵阵尘土,放心收兵,策马追上石剑等人。他们抬来了身负重伤、还饱受天平阴寒之气困扰的郑少辉。群雄下马,围上前去。“我这里还有一粒‘少还丹’,可助他驱寒毒。”石剑蓦然想起身上还有最后一粒‘少还丹’,掏出瓶子,连忙给郑少辉服下,却因恶战一夜,无力运功为他驱寒。“少主,别怕,老赖这里有酒。”赖得出劝石剑别紧张,拔盖将鼎壶里的酒全灌进郑少辉肚子里。郑少辉立时浑身发热,全身通红,汗流如注,双目睁开,紧握石剑的手,流下了热泪。“情颠,老赖可舍不得你死。你死了,老赖就少个酒伴了。”赖得出说罢,抱起郑少辉上马。郑少辉侧回头来,伏在赖得出肩上放声大哭。“小石头……”忽然山头一株大树上,飘下一人,怀抱一人。群雄蓦然回首,看来人却是魏秋婷。“爹……”她怀中的石轩辕张开双臂,欲扑向石剑。“婷婷……儿子……”石剑大喜,张开双臂,也朝她们扑去,一把抱起她母子俩人,旋转起来。他好激动,好感动。他心里明白,魏秋婷并没携子回总舵,而是一直潜藏山林,在等他,在牵挂着他。“你的耳朵真好玩!若再大些,就象猪八戒了。”石轩辕双手抓着石剑的耳朵,又道了一声。“哈哈哈……”群雄被石轩辕逗乐了,也为魏秋婷对石剑的深情所感动。此时,已无人再敢看轻魏秋婷了。“乖贤孙,来,让爷爷抱抱。”来伙添跨步上前,张开双臂,欲抱石轩辕。“给丑人抱了,我也会变丑的。你那么丑,不要你抱。”石轩辕朝他摆了摆手,蹦出一句怪话。“哈哈哈……”群雄大乐,皆是仰天大笑。石剑放下魏秋婷母子,却见她泪光盈盈,俏脸红彤彤的,便道:“老夫老妻的,还怕羞呀?”“哈哈哈……”群雄感觉他们一家三口真是有趣。魏秋婷擂了他一拳,便闪身一边。来伙添也不生气,仍是张臂要抱石轩辕,笑问:“喂,小子,那你要让谁抱呀?”“我要罗叔叔抱!”石轩辕扔朝他摆摆手,又指了指他身后的罗中宝。“哈哈哈……”群雄轰然而笑。“来大侠,对不起了!童言无忌,婴孩不会说谎话,证明小侄长得确实比你帅!”罗中宝朝来伙添抱抱拳,拱拱手,也调侃起来。“哈哈哈……”群雄大乐,有的笑得肚子都疼了。来伙添指指罗中宝,又指指石轩辕,气得说不出话来。魏秋婷将石轩辕递与罗中宝,然后对来伙添道:“来叔父,你也别生气,这是你昔日在少室山教他讲的怪话。你是他师父,你的徒弟青出于蓝,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哈哈哈……”“宋兄,你就不要回太湖了,你们领这些弟子,回泸沽湖扎根吧,派弟子打听何姑娘和易姑娘下落,如知她俩芳踪,就护送她俩回太湖。”石剑拉过宋子青,紧握着他的独臂,低声耳语,又从怀中掏出十万两银票塞进他手里。魏秋婷见石剑附在宋子青耳边说话,急走过来。她感觉石剑有秘密。“嗯!愚兄一定壮大天地会,下次相聚,一定领万人以上来见。”宋子青噙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又举独臂起誓。魏秋婷闻言,又看看宋子青泪流满面,这才放心,转身回去。郑少辉眼睛一亮,止住了哭声,道:“郑某也留下。”石剑知他心中仍有何芳霞,点了点头。“情颠,你为何出尔反尔?你不走的话,老赖以后可没酒伴呀。”赖得出拍拍郑少辉的肩膀,甚是不舍。“往后,郑某会去太湖找你喝酒的。”郑少辉却换了神情,反而劝慰赖得出。他信心陡增,心想:一定要找到何芳霞的下落。群雄沉重道别,策马上路。“石将军……珍重啊!”宋子青领天地会众弟子下跪相送,挥泪道别。“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弄点营生,安置好弟兄们。没银子,就派人找我要,千万别抢劫……”石剑回头,又朝宋子青挥了挥手,尔后策马上路。群雄紧跟,护灵而行,扬起阵阵尘埃。星月交辉,夜空如洗。“少主,已至川中,怎么走?”谢佳策马赶至石剑身旁。石剑忽而脸色凝重地道:“我想看看马老前辈,春儿死了,他晚年孤独,我……”他忽然想想魏秋婷在马车里,又有些犹豫不决,怕她吃醋,怕她生气。魏秋婷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石剑道:“马姑娘为护你惨死,她实是敝会恩人,去吧,咱们都一起去。”“对!”群雄均无异议,异口同声支持。“在前引路!”石剑感动地点了点头,又朝谢佳挥了挥手。群雄蓦然间对魏秋婷肃然起敬,皆想:魏秋婷出身高贵,知书达礼,文武双全,气度就是不凡。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完结之际,请兄弟姐妹们最后红包支持本书,谢谢!】【本周神龙爪再次上风云推荐榜,所以恢复更新。】 第九百九十章 母子戏敌 - 一路风尘 - 石剑   石剑想着要退出江湖,到香花岛立国,领着雄樱会弟子,从此过无忧日子,过太平日子,也许往后永远都不回中原了。于是,他率群雄奔赴青城山,欲在离开中原之前,看望一下挂名的老丈人马达。因为马迎春为护他而死,马达晚年凄凉。石剑牢记马迎春的这份深情,他路上也想:最好能劝马达弃掌门之位,与自己一起到香花岛去,安度晚年。他们行了数天,已到青城山下。连峰起伏,蔚然深秀。全山以幽洁取胜,与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齐名。天师一带,周围青山四合,俨然如城,故名青城。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意思是天下名山中,青城山是最幽深,恬静的一个,青城剑派也因此得名。相传东汉张道陵,后称张天师,曾在此修炼,道教称此山为 “第五洞天”。“我与宝弟上山,尔等留在山下护灵吧。”石剑下马,决定自率罗中宝上山。他想:反正不是打架,有两人上山即可。“我也去吧。”魏秋婷想想马迎春为护石剑而死,何等深情?那是可为自己保住了幸福啊!她决定摒弃前嫌,主动拜见马达。石剑点了点头,心头又是一阵感动。魏秋婷抱过石轩猿,随即与石剑、罗中宝拾级上山。残阳西斜,晚霞在天。树木葱茂,青翠满目,鸣泉飞瀑,清冷怡人。道家宫观,遍布其间,由下而上,建福宫、天师洞、祖师殿、青城宫,令人目不暇接。山高风畅,令人心旷神怡。一柱香功夫,二人便来到了青城宫。马达闻得石剑、罗中宝来看他,喜出望外,急率在宫中的习武的数名弟子提着灯笼出来相迎。灯光下,马达苍老了许多。石剑心一酸:春儿死了,他晚年凄凉,门徒门生终归不如自己亲生女儿照顾得周到。他口称“岳父”,拜倒在地。马达心中感动:这个挂名女婿是一代大侠石飞扬的儿子,不仅曾是做过高官之人,而今扬名江湖,还能记得自己。他不禁老泪纵横,连忙扶起。马达又即又与罗中宝相见,待与魏秋婷拱手见礼时,不由一呆,惊愕地道:“原来是你……你……”他“蹬蹬蹬”地连退数步,神色怆惶。他自女儿死后,常独自流泪,视力模糊,是以近身才认出魏秋婷,他近年甚少在江湖上行走,也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他门下弟子白扬等人,怕剌激他老人家,也不敢把石剑与魏秋婷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他。马达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仇人,竟成了石剑之妻。他与魏秋婷可是有仇的,魏秋婷曾经在猿王洞杀了他十二名弟子或是师侄啊!白杨等弟子突地拔出佩剑,指向魏秋婷。“娘……爹……”石轩辕吓了一跳,急得大喊起来。魏秋婷早有准备,将石轩辕递与石剑,朝马达拱拱手,道:“师叔,其实侄女乃是青城门下。侄女第一恩师,乃是梅剑花女侠。这便是数年前,侄女要抢青城剑谱的原因。因为你昔日作恶多端,侄女奉师恩,要除掉你。”她说完,又向马达深深一辑。“什么?”魏秋婷自报师门,所有在场之人皆是大吃一惊。连石剑也是心头震骇无比,瞠目结舌地望着她。马达一听,既震惊又羞愧,急问:“我师妹呢?她在哪里?呜……”他声音急促,语气辛酸。梅剑花为石飞扬之事,已失踪了二十多年啊!青城派门下,为此也寻找她二十多年。他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仇恨,急问梅剑花下落。白扬等人,急急收剑,紧张地盯着魏秋婷的如花俏脸,急盼她说出梅剑花的下落。“家师现在骊山修行,自创梅花剑门。唉!她已出家为尼,法号月寿。她不再过问凡尘俗事。侄女已让雄樱会弟子前往骊山,知会她前来参加家翁葬礼。稍后,她会显身太湖。”魏秋婷一声长长叹息,想起恩师的苦,不由一阵心疼,泪光盈盈。“呜……”青城派上下,霎时间哭声一片。“当日各自为维护自己的利益,发生冲突。今日侄女自报家门,你我实乃一家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况谁都知道,青城派的掌门本应该是家师接任,她现在已出家为尼,终日与青灯相伴了。以前侄女多有得罪,现向师叔掌门陪罪。”魏秋婷抹抹泪水,道罢,又向马达作了一辑。“岳父,小婿见过月寿师太。小婿第一次去陕甘平叛,便是得到师太的相助,故能大破张献忠部。因小婿之前一直忘于军务,离开官场后又苦心寻找家父家母遗体下落,所以今日才向您禀告,请岳父大人恕罪。”石剑将石轩辕递与罗中宝,向马达躬身一辑,将自己曾见月寿师太的一些事情相告。“空心大师说,前有因,后有果。唉……”马达闻言,想起自己也曾助纣为孽,而石剑和雄樱会还如此看得起自己,如今自己与魏秋婷又成了师叔侄关系,再听得月寿师太会来前加石飞扬葬礼,想到自己将与师妹相见,又岂能为难魏秋婷?他不由慨叹一声,怒气顿失,却也怔怔地立在原地,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有些不知所措。“石将军,请进客厅喝茶。”白扬连忙为恩师解窘,拱手相请石剑一行进内堂。他们坐下来,就好说话了。慢慢地,气氛融洽起来,互通信息,互诉相思。石轩辕从罗中宝怀中滑落,见内堂不少古玩,便好奇地在内堂奔来绕去,摸摸这柄古剑,抓抓那只花瓶。魏秋婷急追着他,生怕他打坏青城派的古董。马达闻说石飞扬灵枢在山脚,急道:“雨儿,岳父二十余年前曾与令尊一起围剿白人凤兄弟,没想到事后不久,他便逝去。岳父现就随你下山,见令尊一面。”石剑忽道:“屋顶有人!”他话音刚落。屋顶上空突然掠过一技响箭,一声接着一声,怪声摇曳,甚为凄厉。众人正觉十分诧异,响箭过后,外面传来暴雷也似的喝声:“马达,快交出剑谱,饶你不死。”霎眼间,屋顶上跃下数人。石剑一看,竟是青城派的王重林,还有一个红面虬髯的老者,还有十余汉子。马达冷笑道:“王重林,这是本门的事情,你居然这样不要脸,还找人助拳!”红面虬髯一看魏秋婷母子在场,便阴恻恻地对马达道:“马老儿,你不奉朝廷之命,又不让出掌门之位,现在居然还敢窝藏朝廷钦犯魏秋婷?”他又指着石剑和罗中宝道:“小淫贼,你残杀我父亲,今日候某非报血仇不可。”原来此人是候复生,昔日在猿王洞还被石轩辕扎了两针。马达及门下弟子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石剑和罗中宝丝毫不惊奇,反而冷静出奇。“娘,他给孩儿扎了两针,耳朵不会聋的?怎么还会说话?”石轩辕正跟着魏秋婷学医,见候复生会说话,感觉奇怪。“那是因为,你是小孩,两根针所得不深,没有完全剌聋他。”魏秋婷连忙为爱子解惑释疑。娘儿俩这么说话,在候复生听来,可真难受,这等于连一个两岁多的小婴孩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他呱呱大叫,犹是爪哇国的人一般。他左手“呼”地一掌拍向魏秋婷,右手一探,抓向她怀中的石轩辕,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甚是烫人,只是对比候赛因还是稍逊一筹。石剑身子一晃,拦在魏秋婷身前,左掌划圈,右掌上扬,切其抓来的那只手的脉搏。两人恶斗起来,内堂登时狂风怒号,冷热相间。魏秋婷身形一晃,退后数步,仍是怀抱着石轩辕,潇洒地道:“王重林,桂冠松,王刚,杜铁强,姚林,乔桐,单元,赵贵阳,韩沉,你等既知我在此,今晚也不必走了,你等能逃走马家大门,我就不姓魏。是要单打独斗还是一齐上?”除王重林外,其余人以前都是京师侍卫,所以魏秋婷全认识。魏秋婷话犹未了。罗中宝抽出弯刀,直扑王重林,口中叫道:“你敢欺马老前辈,便是欺雄樱会无人,即是欺我罗中宝。”王重林身形一晃,避过罗中宝两记杀招,也叫道:“罗中宝,你和石剑还想逃?外面还有大批锦衣卫和御林军高手。快放响箭。”魏秋婷“唰”地抽出腰间软剑。一名锦衣卫便要放箭,魏秋婷出手如电,一按软剑机关,“蓬”地一团火焰喷出。那锦衣卫晃身一闪,魏秋婷纵身一跃,横剑一扫。“啊呀……”那锦衣卫立时被魏秋婷腰斩,尸分两段,横飞而开,血溅内堂。血水和着灯笼之光,内堂一片血红。数名锦衣卫欲抢魏秋婷的藏宝图,旋即扑向她娘俩。石轩辕已经见惯了阵仗,此时不再怕,不再哭,一双小手,紧紧搂着娘亲的脖子。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完结之际,请兄弟姐妹们最后红包支持本书,谢谢!】【本周神龙爪再次上风云推荐榜,所以恢复更新。】 第九百九十一章 御敌风景 - 一路风尘 - 石剑   魏秋婷怀一手揽紧爱子,一手舞剑,娇躯晃动,施展“穿花绕树”身法,与数名锦衣卫游斗起来。她母子俩相依御敌,已成为武林中一道亮丽的风景。这几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揽子而战,虽然不时遇险,但往往是有惊无险。不过,此时,魏秋婷只求自保,并不急于取胜,因为此时石剑在她身边。她知道石剑呆会会收拾这帮人渣的,她只要拖住这帮人便可。她如一只蝴蝶,穿来绕去,衣襟晃动,秀发飘洒,东剌一剑,西扫一剑,南划一下,北抹一下。魏秋婷武功博杂,轻功卓越。众锦衣卫要想拿下她,并不容易,给她气得七孔生烟,却又奈何她不得。罗中宝扬了扬手中弯刀,冷笑一声:“我先杀尔等,再灭你所说的的那批人。”他旋即扑向那些锦衣卫,弯刀冷光凛凛,耀眼生辉,刀风呼呼,虎虎生威。王重林“唰”地一剑剌向马达。马达见师弟已经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心头一阵发疼,老泪纵横,忍疼拔剑,颤抖着格拦撩拨挡。“当当当……”师兄弟交手,各施本派精妙招数,两剑不时交错,“叮叮当当”直响。青城派弟子,旋即与其他锦衣卫交手,内堂虽然宽,却容不下那么多的人。他们边打边退,退出外堂交起手来。桂冠松双掌一错,更不打话,就狠狠地向石剑拍去。王刚手执双枪袭向石剑后心。罗中宝按石剑所说的“兵法江湖”,习惯打法,晃身而开,舞刀而上,拦住候复生,与石剑互换对手。好让石剑诛杀其他锦衣卫,最后再让石剑收拾候复生。“来得好……”石剑冷笑一声,左掌一招“分花拂柳”,荡开桂冠松双掌,抬腿朝他当胸一脚蹬去。他右手抽出背部的轩辕黄金剑,一招“猛虎回头”横劈开来。金光一闪,劲风呼啸而下,宛若金云压顶一般,彩虹横斜,闪电掠空。“咔嚓……啊……”王刚凄怆惨叫一声,连人带枪被石剑劈成两半,血肉溅飞。桂冠松吓得不战自退。候复生武功来自家传的“惊涛热浪掌”,掌力雄浑,每拍出一掌,宛若炎炎烈日,炉火高烧,蒸汽腾腾,热辣辣的。罗中宝虽然与之游斗,脸部却也被其掌力烫得甚是难受,十余招一过,便连连遇险。石剑叫声“宝弟去杀其他妖魔”,便宝剑回挺背部,蹲腿左掌划圈推向候复生,跟着右掌划圈推出,正是那招威力无比又招式简单的“三英会吕布”。候复生闻得掌风凌厉,宛若狂潮海啸,不敢硬碰,闪身避过,跃向石剑身后。石剑那两掌威猛迅捷异常,昔日在少林与空心大师口头交锋,高僧也无法破解,又何况凡夫俗子?候复生一闪。石剑两掌刚好打在他身后的两名锦衣卫身上。“啊呀啊呀……砰嚓……”两名锦衣卫中掌喷血,身躯被震得跌出数丈,撞得内堂的茶杯器具摔落下来,打烂了内堂的古董。他们两人全身骨折筋断,一命呜呼。姚林等人吓得半死,忙退至院角。罗中宝岂会放他们走?他舞刀朝姚林等人扑去。候复生趁机又扑向魏秋婷。石剑身法奇快,两掌震死两名锦衣卫,便也倏然转身,双足一点,凌空推掌,又扑向候复生。候复生闻得身后风响,凌空急施“千斤堕”,迫使自己身躯落地,避开石剑凌空劈来的两掌。石剑双掌劈空,劲风荡得瓦片乱飞。他凌空旋身,又是“呼呼”两掌劈向候复生。候复生不敢硬接石剑强劲无比的掌力,慌忙侧身而闪。岂料石剑身法更快,又晃身拦住他。石剑已从魏秋婷母子刚才的对话中得知,候复生为了藏宝图,曾经去猿王洞偷袭过魏秋婷母子。石剑听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能不火吗?能不恨吗?所以,他出手绝不容情,狠打狠追,绝不放过候复生。他又是一招“三英会吕布”,前掌刚发,后掌已至,第三掌接上,既猛又快,掌风如惊涛骇浪,宛若狂潮骤起。候复生刚被他拦住,闪无可闪,只好身躯左侧右斜,避开两掌,只好硬接石剑第三掌。“蓬”的一声巨响。“砰……”候复生被石剑一掌震跌出一丈多远。罗中宝与石剑同仇敌忾,也对候复生的卑劣行径深恶痛绝,他看候复生跌出一丈余远,便从锦衣的围攻中,晃身而开,左掌右刀一起朝候得生劈下。候复生忙就地一滚,闪开跃起,却觉胸部气闷,咽喉发腥,“哇”地吐了一口血。杜铁强弃魏秋婷而去,一双“吴越钩,齐挥划向罗中宝后心,以救候复生。石剑拔剑横扫,疾快无比,刚猛绝伦,宝剑重风掠过,宛如群兽奔驰,仿似蛟龙出海。金光一闪,血光随即闪烁。“啊呀……咔嚓……”杜铁强凄怆惨叫,应声而倒,连人带钩被拦腰扫断。罗中宝又左掌右刀攻向候复生,阻滞他偷袭石剑。石剑与候复生硬拼一掌,觉得有股蒸气侵入肌体,见姚林铁铲劈来,连忙闪开,运功护体驱毒热。乔桐趁机挥舞一对金环砸来。赵贵阳、韩沉也趁机围了上来。青城派弟子急挥剑拦挡。石剑运气三转,体内毒热之气登时被驱得一干二净,舞剑一招“分花拂柳”荡开赵贵阳双铁爪,跟着一招“一针见血”,剑风凌厉呼啸而至。“啊呀……”赵贵阳一双铁爪被轩辕黄金剑荡开,咽喉被石剑捅穿,怪叫一声,咽喉血柱狂喷,倒地而亡。石剑的轩辕黄金剑滴着血,滴滴殷红,滴落在地上。韩沉见状心胆具裂,虚晃一招想逃。“哈哈哈……”石剑长笑一声,道:“你先到地下等候复生吧!”他腾身而起,一招“刀劈华山”凌空劈下。韩沉“哼”都没“哼”一声,便尸首分家,倒地而死。石剑见青城派弟子拦住乔桐等人,杀得难分难解,便将宝剑回插背部剑销,双足一点,纵身扑向候复生,一连三招“三英会吕布”舞掌推出,劲风如大海掀浪翻船,呼啸之声又俨如沙漠风暴,疾卷而来。候复生左闪右避,不住后退。石剑蓦地跃起,又一招“泰山压顶”,双掌凌空下击。候复生无法再闪避,只好舞弄双掌,一招“举火撩天”上举相迎。“啊呀……”候复生一声惨叫,已被石剑双掌打碎了手掌,震得他五脏六腑移位,狂吐几口血,眼看是不活了。罗中宝纵身而来,刀背一敲,“崩嚓”一声,打碎了候复生的天灵盖。“哈哈哈……爽!”他遂长笑一声,跃至青城派大弟子白杨身旁,“呼”地一掌,劈死了一名锦衣卫,钢刀横劈,又将另名锦衣卫拦腰劈死。马达与王重林正打了个平手。马达武功本来要胜王重林一筹,但因视力模糊,出招不快,有时只能见招拆招,才堪堪与王重林打个平手。石剑道声:“岳父,你歇会。”便飞身跃至马达跟前,横剑拦住了王重林。王重林怒道:“小淫贼,你找死。”他一招“水**融”,运剑如风,剑光如浪涛般地罩向石剑。“谁找死?很快会见分晓!”石剑宝剑一扬,一招“天花乱坠”舞出,金光闪闪,重剑凌厉之风,如大海扬波,惊涛拍岸,狂啸而来。王重林剑招刚舞出,吓得又急急收招,晃身而退。马达见石剑施救,心中感激,叫道:“贤婿,小心!”魏秋婷道声:“小石头,罗中宝,你俩去拦其他人,处置王重林乃是本派内部之事,由我来清理师门败类。”她口说话,飞身跃至马达跟前,将爱子递与马达。她横剑一封,替下石剑,拦住了王重林。石剑身形一晃,将王重林让与魏秋婷处理,便去拦那些欲逃走的锦衣卫。马达见魏秋妨婷替自己清理师门败类,接过石轩辕,心中感激,叫道:“师侄,小心!”魏秋婷听他出言提醒自己,已知他心中对自己释怀,心中高兴起来,便边打边戏弄王重林,道:“王重林,让我来指点你什么叫青城剑法。青城派以天罗步法、天遁剑法、天遁掌法堪称武林三绝,你的天罗步法方位不准,剑法不紧密,掌风无力,你怎么配做青城派掌门?”王重林给她气得七孔出烟。“娘,你好棒!啪啪……”石轩辕虽然不知娘亲在说什么,但也与魏秋婷一和一唱,拍着小手,盛赞魏秋婷。“哈哈哈……”围观的青城派弟子闻言大乐,皆是仰天大笑。马达也是一阵大乐,连亲石轩辕的小脸数下,亲切地道:“孩子,你习武了?你也练过青城剑法?”石轩辕象娘亲般爱洁净,连忙用小手去抹小脸上的口水,摇了摇头,道:“孩儿学了暗器,还没学剑法,不过,我娘亲一定会赢的。我娘最漂亮,武功最好,什么都最棒!”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完结之际,请兄弟姐妹们最后红包支持本书一下,谢谢!】 第九百九十二章 武功搏杂 - 一路风尘 - 石剑   “哈哈哈……”青城派弟子又是一阵轰然大笑。“你爹武功不厉害吗?他也打不过你娘亲?”马达笑过之后,又继续逗石轩辕。“我爹?他也打不过我娘。”石轩辕点了点头,说得好象是真的。“哈哈,为什么呀?能否告诉爷爷?”马达甚觉好笑,继续逗他。“娘亲说,男人不能打女人。所以,我爹不是我娘的对手。”石轩辕刚才说那些话,是因为他出生以来,一直与娘亲在一起,所以总是偏向母亲。此时马达一问,他答不出来,便骚骚后脑,把魏秋婷教他的话,道了出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石剑武功厉害?还是魏秋婷武功厉害?反正婴孩都听娘亲的话,按娘亲所教的话去做去说,总是没错。“哈哈哈……”青城派弟子笑得直打跌。“哈哈……哦,原来是这样啊!孩子,你真是聪明!”马达笑出眼泪来,更是喜欢石轩辕了,搂着他,凝神观战。他心里对魏秋婷的那一丝怨气,瞬间也全烟消云散了。王重林闻得石轩辕之言,气得直想吐血。连一个小屁孩也说他打不过魏秋婷,使他颜面无存,让他悲愤交加,惊怒交集。他是马达的师弟,武功本是不弱,但他这么被石轩辕一气,浑身哆嗦,步法有些乱了,剑法大打折扣。魏秋婷舞剑罩去,剑影重重,着着进逼,连施辣招,又冷嘲热讽地道:“王重林,你资质太差,根基不好,天赋太低,老给本派丢脸。天遁掌法和天罗步法,你一下子也学不好,你看好,我先教你几招剑法。好好学哦!”她说话的口气,宛若训孩童一般。魏秋婷忽地身形一晃,王重林但觉眼前人影晃来晃去。王重林气得青筋毕露,七孔生烟,双目血红,舞剑狠扎疾挥,左掌“呼呼”风响,连连挥掌劈去,剑掌兼施。然而,他虽然招招狠辣,式式追魂夺命。但是,魏秋婷身法轻灵敏捷,奇快反应,潇洒飘逸。王重林却根本剌不着魏秋婷,更是掌掌落空。魏秋婷舞剑格开他的剑,娇躯倏晃,又取下腰间折扇,又对王重林道:“你听好,第一招白虹贯日,第二招横断云岭,第三招雾里探花,第四招风声水起,第五招天罗地网……”王重林给她气得只想吐血,接了她三招,却又果然见她剑剑精确无比,待听得“天罗地网”时,但觉眼前无数剑尖指来,根本分不清虚实。剑影重叠之中,王重林又觉她铁扇尽点自己浑身大穴。剑风荡漾,烛光摇曳。王重林本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又闻石轩辕一个小屁孩在讥笑自己,更是恼羞成怒,狠舞辣招,但他心神一乱,剑法步法均也大乱。他再舞剑几招,连他自己也不知在干啥了。“哎呀!当……”他忽感腰间一麻,惊叫一声,登时浑身无力,萎倒在地,长剑横甩一边。他全身冰凉,低头一看,全身衣服已被魏秋婷划破。他抚摸头发,摸来摸去,也只摸得几根。他头发被削得只剩下几根,变成不象剑客象叫化,不似人形象怪兽。“哈哈哈……”青城派弟子轰隆大笑。“娘亲好棒!”石轩辕拍着小手,在马达怀中挣扎着,欲扑向魏秋婷。魏秋婷收剑入销,盘在纤腰上。她将折扇拢好,插回腰间,脸不红,气不喘,走过来,张臂接过石轩猿,道:“儿子,你真乖,竟然会说娘亲棒!”“波!”石轩辕双手搂着魏秋婷,亲了她一下,又侧头指了指王重林,道:“娘,那个人真的很象怪兽。”“哈哈哈……”马达、白扬等人又是一阵轰然大笑。“哇……”王重林打败了,本来就难受,又不知青城派会按哪条门规处置他,正是惶恐不安之时,此刻再被石轩辕一个小屁孩戏弄一通,竟然真的气出血来。“咚……”他眼花缭乱,眼冒金星,眼前一黑侧倒在地,气晕过去了。其实,魏秋婷师从月寿师太时间不长。魏秋婷八岁那年,其父派人接其上京,途遇月寿师太。月寿看魏秋婷漂亮聪慧,便偷偷抱走她,传授她几个月的功夫,尔后又亲自将魏秋婷送入京城,送入魏府。当时,魏忠贤尚未执掌大权,还没有侍卫,月寿师太可谓来去自由。魏忠贤陡见爱女回来,也只能是恍如隔世,恍然若梦。但是,魏秋婷也不告诉他,因为月寿师太不想被世人知道她在骊山隐居,所以,要求魏秋婷保密。月寿师太偶然遇上魏秋婷,也改变了魏秋婷一生的命运。倘若不是月寿师太教她武功,她入宫之后,魏忠贤便无可能让她学武,最多陪朱由校一起听太傅讲授诗词歌赋,长大之后便无机会行走江湖,只能早早嫁人。而魏忠贤一旦倒台,她也将成为无头之鬼了。人生,总是因为偶然的机会,改变命运。魏秋婷长大后,常与宫中侍卫比武,偷学各门各派武功,所以,她武功之博杂,并不在石剑之下。她只是内力不如石剑强劲而已。她上次抢了马达的青城剑谱,也只学学数招青城派精妙剑法,但打败王重林,靠得却是从连家英处学来的“飞笔点脉”的点穴功夫。她刚才在打斗中那样说话,无非是扰乱王重林的心。而石轩辕童言无忌,在一定程度上,也扰乱了王重林,气坏了王重林,给了魏秋婷有机可趁。在与王林重交锋整个过程中,有时连魏秋婷自己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式,因为以快打快,一切凭本能而动,根本不容她去想下一招用什么。而石轩辕不时逗乐了青城派弟子,让马达等人分神,所以,当时倒无人关注魏秋婷到底是否在用青城派剑招打败王重林的。马达、白扬等人甚是佩服魏秋婷,一起拱手向她道谢。且说石剑与罗中宝二人,拦着众锦衣卫不放。桂冠松想逃,罗中宝哪里肯放?二人旋即交手。罗中宝弯刀霍霍,勾、撩、拨、抹、横、扫、劈,攻势甚猛,逼得他不住后退。石剑叫声:“宝弟,换个对手,让我来会会姓桂的九宫神行掌。”他倏地宝剑回插背部,跃至罗中宝跟前,接下了桂冠松。他左手大力金刚掌“呼”地一掌劈去,右手“如封似闭”却是太极手封住他左掌,竟能同施两种天下最刚猛和最柔的掌法。桂冠松被石剑的太极手一牵一引,吸得他施展不开“九宫神行步法”,只好硬拼。石剑笑道:“你也去吧!”他忽然又双掌同施大力金刚掌,“蓬”的一声巨响,一掌打折了他的手腕,一掌击在他胸部。“砰……”桂冠松被他击得跌出数丈远,跌出厅堂,落入天井中,立时吐血身亡。罗中宝一刀勾开姚林的铁铲,弯刀由劈改捅,刀尖透姚林前胸而过。“啊……”姚林胸部血柱喷射,惨叫一声,倒地而死。罗中宝飞身一上前,一招“分花拂柳”荡开乔阳的双环,又一招“三羊开泰”把乔阳劈成三段。不到半个时辰,候复生众人无一生还。石剑神定气闲地走到马达跟前,道:“岳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王重林该如何处置?”马达闻言,便捏醒王重林,长叹一声,道:“王重林,你虽无义,我却有情。咱俩昔日同门学艺十几年,相互切磋,我大你十岁,常常帮你缝补衣服,待你如亲弟,感情是何等深厚啊!”石剑与罗中宝闻言都是心中一凛。同门兄弟残杀是武林中最可怕的事情之一。王重林满脸愧疚,低下了头。马达说得动情之处,不知不觉滴下了一滴泪。他顿了一下,又对王重林道:“你本身并无大恶,但你纵踊门徒古时文采花,败敝派名誉,我也得依门规处置你。”王重林忙道:“师兄饶命!”马达又长叹一声,道:“我肯定会饶你性命,因为我始终当你是亲兄弟,但是,不能留你武功。”他说罢,终于下定决心,双掌拍在王重林双肩上,内力一吐。“咔嚓……啊……”王重林的琵琶骨立碎,惨叫一声,登大汗直冒,武功立废。马达随即解开他的穴道,冷冷地道:“你走吧!往后,我若得知你还作恶,不会再饶你性命了。”王重林痛吟着、踉跄着离开了马家。石剑见状,朝罗中宝使了个眼色。罗中宝闪身而出。马达一怔,道:“罗少侠,你去哪?”却听得宫外“啊”地一声惨叫。马达急忙越众而出,青城派弟子、石剑群雄随后跟出。火光下。却见王重林的头已被罗中宝刀背击碎,惨死在地。马达喝道:“罗中宝,你……你为何杀我师弟?”青城派门下弟子随即长剑一展,纷纷对着罗中宝。石剑连忙上前,道:“岳父,请勿怪宝弟。是我让宝弟痛下杀手的。”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完结之际,请兄弟姐妹们最后红包支持本书,挺挺红包榜,谢谢!】 第九百九十三章 父债子还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淡月笼纱,树影斑驳。林缝透下的光亮点点,闪烁飘荡。青城派满门大愕,皆想:掌门人尚且饶王重林一命,姓石的,你算哪根蒜啊?你是本派祖师爷吗?奶奶的,你岂能擅作主张,让罗中宝诛杀王重林?马达惊得“蹬蹬蹬”连退数步,站立不稳,差点摔倒。白扬连忙上前扶着。石剑神色自若,拱手道:“岳父,王重林心术不正,若就此放过他,一旦他报官,你想官兵能放过青城派吗?”马达及门下弟子无语,各自收剑入销。石剑见马达眼中泛泪,忙安慰他,又道:“岳父不必为这种人难过,还是小心身体。这里出事了,想必官兵在关注着青城派,不如,岳父随小婿归隐香花岛,颐养天年吧?”马达闻言,心中的感动盖过了王重林被杀的不快,他噙着泪水,道:“孩子,你天性纯良,谢谢你还牵挂我这个岳父。江湖险恶,你以后要多多小心啊。不过,岳父年迈,牵挂令师叔,不愿意离开中土。”石剑激动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岳父,候复生等人的尸体必须焚烧,他们去了哪里?他的手下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一定要焚尸灭迹,让他们死无对证。还有,你必须派弟子到山下密切监视上山之人的动向,若发现有疑迹,你们必须快速撒离青城山。否则,会有灭门之祸啊!”青城派诸弟子都觉得有理。马达噙着泪水,点了点头,连忙吩咐白扬等弟子焚尸灭迹,作好随时撤离准备。石剑随即拱手告辞。“贤婿,岳父年迈,你若有梅师叔行踪消息,一定得派人去保护她。岳父……唉……岳父也想她,盼她回来。”马达依依不舍,又提起梅剑花的行程。石剑心头一酸,道:“岳父,小婿已派雄樱会、天地会诸多弟子打探梅师叔消息,但尚不知其芳踪。一有消息,小婿会派人知会岳父。珍重!”“令尊下葬之日,岳父会去送葬。”马达忽然抱住石剑,抱得紧紧的,甚是难分难舍。“马掌门,迎春姑娘对石兄的恩德,我们铭心刻骨,一定会常来看你。珍重!”罗中宝轻轻分开他们,又抱拳相劝。马达含泪点头,挥手相送。丹梯千级,曲径通幽。石剑、魏秋婷母子、罗中宝依依不舍地向马达挥手告别,拾级而下。山风吹送,略带丝丝寒意。“当当……砰砰……”忽然山下却传来一阵兵器碰击声。“不好,有人为了藏宝图而劫灵。”魏秋婷反应奇快,道了一声。“走!”石剑瞬间也想到了此节,便朝罗中宝一挥手。二人双足一点,凌空飞下,于半空中连翻数个筋斗。魏秋婷抱着石轩辕,不敢凌空而下,怕吓着爱子,便跑步下山。“嗖嗖嗖嗖……呼呼……”岂料林中忽然蹿出数人,皆是和尚,一人掌拍魏秋婷头部,一人抓向石轩辕,一人刀划魏秋婷后心,一人月牙铲横扫魏秋婷纤腰。魏秋婷反应奇快,右手纤掌环划,长袖飞挥,“嗖嗖”两声,两枝袖箭激射而出。“当当……”两个持械的和尚瞬间急收刃挡箭,震得袖箭飞入林中。魏秋婷却趁势撕开血路,双足一点,娇躯腾空而起,迫不得已,抱着爱子,凌空连翻数个筋斗,落在了山下。四名和尚也是各自双足一点,凌空翻筋斗而下,紧追而至,再次一起扑向魏秋婷母子。其中一人,率先杀到,改掌为指,伸出食指,朝石轩辕后脑点去,指未到,已是一缕股风,宛若利剑般袭来。“一阳指?你们是大理天龙寺的?”魏秋婷惊叫一声,抱着石轩辕,纤腰后弯,右手已抽出腰间软剑,横剑一扫。那和尚双足一点,避开魏秋婷一剑,双足凌空下踩,踏向她的腹部。魏秋婷握剑之手着地一撑,娇身斜飞而出,却又落入其他三个和尚的包围圈,她只能舞剑奋力撕拼。然而这四个和尚,功力自非王重林之辈可比。魏秋婷母子登时险象环生,她顾着爱子安危,便惶恐不安地急叫一声:“小石头,救我!”岂料石剑等人却是脱不开身,被十余和尚所围。正如魏秋婷所料,这些和尚正是来自大理天龙寺的。当年,石飞扬与天龙寺僧尼龙比武,重创尼龙,至尼龙吐血,虽然一时无事,过后,尼龙却是不治身亡。尼龙的弟子自然不会放过石飞扬,只是圆痴大师在世,他们不敢吭声。后来,他们又闻圆痴大师、石飞扬夫妇皆已身亡,便也不了了之。岂料,事隔三十年,他们却闻石飞扬遗体尚在,便闻风而动,由滇追踪而来,此回既是欲夺藏宝图,也是要毁石飞扬英灵,以报复他当年打伤尼龙、导致尼龙不治身亡之仇。所谓父债子还。此番追踪而来寻仇的是尼龙的爱徒宜光、宜胜、宜景、宜春、宜方、宜玄、宜易、宜兴、宜昌、宜宾及其门徒数十个人。他们追至青城山时,正值马达为石剑等人送行,便兵分两路,宜光、宜胜、宜景、宜春、宜方、宜玄领门人为一路围攻谢佳、来伙添、赖得出、杨尚明、史坚、赵敏娜、程红莲及雄樱会弟子。宜易、宜兴、宜昌、宜宾四人则上山寻仇,他们远远看到石剑等人下山,便隐于树林中,待石剑、罗中宝凌空飞掠而下之时,便倏然而出,欲擒魏秋婷母子作人质。他们虽然是和尚,但也听闻过石剑武功盖世啊,怕万一不能取胜,感觉还是弄个人质更安稳一些。宜光、宜胜、宜景、宜春、宜方、宜玄及其门徒数十人,皆是清一色的月牙铲,属重兵器类。他们赶至山脚时,谢佳、来伙添等人正围着石飞扬夫妇及圆痴大师之灵枢,生火烤肉作晚餐。宜光等人也不打话,挥铲就劈。外围的雄樱会弟子十余人,瞬间惨死。谢佳大吃一惊,来不及问怎么回事,便挥浆搏命,欲为众弟子报仇,与宜光大战起来。来伙添迎战宜胜。赖得出与宜景相搏。杨尚明恶斗宜春。史坚与宜方拼命。赵敏娜与程红莲双战宜玄,着着遇险。既然尼龙当年几乎能与石飞扬打成平手,他的弟子们自然武功不弱,即便是谢佳、赖得出这样的虎将,也是在双方兵刃相碰之时,虎口疼痛欲裂,呼吸不畅。“啊呀啊呀啊呀……”雄樱会的弟子则是不断有人惨死在月牙铲之下,惨叫之声此起彼落,血水和着火光,山脚上血雾迷漫,甚是恐怖。石剑与罗中宝凌空飞下,恰是时候,救了赵敏娜与程红莲两条年轻亮丽的生命。罗中宝凌空而下,抄起放在灵枢前的银枪,相助杨尚明恶斗宜春。石剑则是取下插在背部的轩辕黄金剑,扑向宜玄,二人剑铲大战起来。赵敏娜、程红莲二人喘息未定,便舞刀相助雄樱会弟子,恶战宜玄等人的门徒,保护灵枢要紧。“你就是石飞扬的孽种?”宜玄不认识石剑,但认得这柄风云天下的轩辕黄金剑,朝石剑大喝一声,舞铲如风,推、压、拍、滚、铲、截、挑,粗犷刚猛,豪放凌厉。“贼秃,你又是谁的孽种?一个秃鹫,何来父亲?杂种一个。”石剑大怒,以牙还牙,对骂一句,舞剑劈、砍、撩、刺、击、格,动作简朴,威武遒劲,以硬对硬。“当当……”剑铲相碰,火星四溅。宜玄虎口发疼,手臂发麻,他正值吃惊之际。石剑耳听魏秋婷呼救,奋力一剑格开的月牙铲,“呼呼”两掌劈去,气势勇猛。宜玄急就地一滚。石剑双足一点,一个“鸽子翻身”,凌空头下脚上,宝剑一招“乌龙摆尾”划下宜昌,一掌按向宜易头顶,气势如雷霆万钧。“咔咔嚓嚓……啊呀……”宜昌举起月牙铲一扫,与轩辕黄金剑相碰,月牙铲立时裂开,震得宜昌双手是血,跌翻在地。宜易施展“一阳指”,指气如剑,袭向石剑头部。岂料石剑内力浑厚惊世骇俗,他一掌压下,便如泰山压顶,非宜易一指可挡。宜易一指被石剑一掌按折,惨叫了一声,双膝一屈,坐倒在地。魏秋婷环划一剑,弹开宜宾的月牙铲,双足一点,掠身而出,营救雄樱会弟子要紧。石剑借宜昌月牙铲反震之力,身躯腾起,凌空翻身,又再旋身,一掌拍向宜兴,一剑扫向宜宾。宜兴、宜宾二秃见宜易、宜昌二人负伤,不敢再硬接石剑掌剑下击,急闪一边,岂料石剑身法奇快,如影随形,一招“黑龙入洞”捅向宜兴,左掌变抓,一招“青龙探爪”抓向宜宾的月牙铲柄。“啊呀……”宜兴一声凄怆惨叫,他的后心被轩辕黄金剑捅穿,宝剑透其前胸而出。宜兴双手捂胸握着剑尖,心脏却血淋淋地跌落在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九十四章 去而复返 - 一路风尘 - 石剑   青城山诸峰环峙,血色月光下,状若城廓。山脚下,惨叫声不时掠过夜空。宜宾的月牙铲柄被石剑居中抓住,双手不知不觉一沉,欲挣不能,便横腿扫向石剑。石剑双足一点,既闪开他扫来的脚,自己又凌空旋身一个反踢,抽出了捅入宜兴后心的宝剑。宜兴扑地而倒。“啪……啊呀……砰……当……”宜宾月牙铲被石剑握着一扯,一脚扫空,身子又是前倾,脸部被石剑反脚踢中,登时满脸生花,眼珠爆裂,脖子扭折,惨叫而倒,月牙铲横甩一边。“蓬……”便在此时,一团黑色烟雾在灵枢前炸开。“啊呀啊呀啊呀……”雄樱会数名弟子、宜玄的数名弟子,惨叫而倒。“何浩林?”石剑欲飞身去歼敌,陡见黑雾,惊叫一声,急双足一点,凌空宝剑环划,左掌“呼呼呼呼”地拍出,驱逐毒雾。宜玄等人趁黑雾迷漫之际,各抽兵刃,飞身而逃。群雄或是挥掌拍雾,或是飞跃而开,防雾毒袭人负伤。“灵枢呢?”群雄拍散毒雾,定眼一看,灵枢不见了,异口同声地惊叫,面面相觑。“娘稀屁,何浩林也来凑热闹?”来伙添悻悻地骂道。“天花教三位副教主及八大香主,全死在咱们的手上,何浩林岂能咽得下这口气?急也没用,飞鸽传书吧,让宋子青在川滇交界处留意何浩林是否回滇了?”罗中宝走到石剑跟前,献上一策。石剑想到自己竟然无能保护父母的遗体,心头难过异常,眼眶泛红,双拳紧捏,脸上青筋毕露。“可是,若何浩林这奸贼毁了扬哥的遗体,怎么办?咱们还有颜面回太湖见父老乡亲吗?”谢佳又气又急,铁浆连连掷地。赖得出郁闷地喝着酒。“何浩林与这帮贼秃勾结,无非是图藏宝图而来的,一时不会毁坏家翁遗体。而且,他们肯定回滇,宋子青武功不高,在川滇交界处拦不住何浩林。唉!现今,咱们唯有复入滇境,拿藏宝图换回家翁遗体了。”魏秋婷摇了摇头,分析一通,也献上一策。“倘若何浩林不回滇呢?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云南?”谢佳反问一句,甚感迷茫。“那些和尚,是天龙寺的。他们会用一阳指、六脉神剑,不过,学艺不精。大理是他们的老巢,而在这边,他们没势力。所以,他们肯定会回大理。”魏秋婷再分析一下,还是坚持入滇。她道罢,望向石剑,眼睛眨了一下。“兵分两路吧,我与罗中宝、杨尚明三人轻骑入滇,尽快赶路,你们携家带小的,行程相对慢些,马上飞鸽传书予宋子青、郑少辉留意何浩林行踪,但是,让他不要出手交战,免得伤及无辜。”石剑与魏秋婷四目相视,当即拍板,并且立时飞身上马,抛下一句,策马就走。“娜妹,嫂子,你们珍重,小心点,防止何浩林去而复返。”罗中宝揽过赵敏娜,亲了她一下,又对魏秋婷道一声,也飞身上马,策马而去。“得得得……”夜静,马蹄声更响。“咱们怎么办?”谢佳望着石剑、罗中宝、杨尚明三人策马离去的身影,便又问魏秋婷。“唉,夜茫茫的,咱们三个女人,一个小孩,确实不便赶夜路,先搭个帐蓬,歇一晚吧。反正小石头入滇,还有不确定因素。谢叔父,劳烦你安排弟子,往各地分舵飞鸽传书。”魏秋婷叹了口气,既担心石剑入滇后的安危,又要顾着爱子,甚是无奈,只好提议歇息一晚再走。群雄想想,也只能如此了。星河如海,弯月如舟。不时扑来的乌云犹如惊涛骇浪,弯月在星海中在乌云间飘荡不定。山风猎猎,火光猎猎。谢佳、来伙添、赖得出、史坚及众弟子围着火堆躺下,魏秋婷母子与赵敏娜、程红莲则躺在帐蓬内。“嗖嗖嗖……”忽然林中数十枝火箭击向帐蓬。“蓬……”帐蓬被击穿之后,又骤然着火。魏秋婷母子、赵敏娜、程红莲一惊而醒,各自舞刀挥剑,一跃而出。谢佳等人闻箭风响,已抄兵器,边挡箭,边起身。宜光、宜胜、宜景、宜春、宜方、宜玄、宜易、宜昌及其门徒数十个人,一通箭雨射完,便各执月牙铲,从中蹿出,扑向群雄。“谢兄,快护女的走,咱们中计了。这伙贼秃没有走。”来伙添朝谢佳大吼一声,执铁叉拦住宜光。“娘稀屁……”谢佳顾着魏秋婷母子和赵敏娜、程红莲三人,不得不听来伙添的话,他舞弄铁浆狠扫狠砸,“啊呀啊呀”宜昌的两名弟子立时颅碎腰折,血肉横飞。然而,这伙人去而复返,已把重点放在魏秋婷等女的方面,宜方、宜玄、宜易、宜昌各挥月牙 铲,扑向她们,目的还是挟持她们作人质。宜光、宜胜、宜景、宜春则是狠挥月牙铲,拦住来伙添、赖得出、史坚、谢佳。他们四柄各重达八十斤的月牙铲,推、压、拍、滚、铲、截、挑而来,犹如一堵墙,横亘在群雄中间,不让谢佳去救魏秋婷等女的。“啊呀啊呀……”雄樱会弟子则是不敌宜光等人的徒弟,纷纷惨死在月牙铲下。魏秋婷抱子而战,步动身随,剑随身行,穗随剑舞,舞剑穿、挂、云、撩、抹、带、劈,对付宜方、宜玄,虽败不乱,在月牙铲的冷光之中,时纵时点,带有机关的软剑,不时喷火滞敌。而程红莲、赵敏娜武功较低,则就惨了。“当当当……”二女二刀瞬间被宜易、宜昌的月牙铲磕飞,宜易、宜昌挥铲拦腰扫去,欲置二女于死地。他们的目的,只抓魏秋婷母子作人质就够了。蓦然间,“嗖嗖嗖嗖”声响,台阶两旁树林中跃下十余人,凌空展剑,剌向宜昌、宜易。程红莲、赵敏娜在死亡线上,拣回两条命。“当当当……砰砰砰……哎呀……”宜昌、宜易瞬间收铲,各舞“夜战八方”两招,磕飞了数柄长剑,震得数人虎口流血,跌翻丈余,头破血流,呜呼哀哉。唯有两人,咬紧牙关握剑,苦苦咬住宜昌、宜易二人。程红莲、赵敏娜各是右手虎口裂,满手是血,跃出重围,定眼一看,来救之人,却是青城派的马达、白扬等人。山下的打斗声与喊杀声,自然会惊动山腰间的青城派。他们是尾随石剑等人下山来救的,只是刚才石剑瞬间杀了宜宾与宜兴,马达等人便又返身回山。岂料,没半柱香功夫,打斗声又响,马达便急率弟子下山来救,幸好救出程红莲、赵敏娜二女。程红莲、赵敏娜二女,不顾右手流血,急急左手拾刀,扑向宜方、宜玄,相助魏秋婷。她们刚拾刀跃起,何浩林却从林中一闪而出,横刀一扫。“当当……哎呀……砰砰……”程红莲、赵敏娜二人本来左手执刀就不习惯,又如何能挡武林一流高手何浩林一刀?二刀皆又被扫掉,二女被刀风一荡,皆凌空摔倒。“哈哈哈……”何浩林狞笑一声,一手凌空抓下,一刀凌空劈下。“铮铮铮……”夜空中,树林里忽然数粒石子弹来,跟着是石剑提剑、罗中宝执枪、杨尚明握棍从树林里一蹿而出。“当当当……奶奶的,石魔没走……”何浩林不顾伤敌,急舞刀挡那些石粒,又骂骂咧咧地大叫一声。“妹子……”罗中宝右手执枪飞掠而下,左手扶起赵敏娜,看她双手都是血,摔得披头散发,不由心疼得眼泪汪汪,将其紧紧地揽入怀中。“谢叔父,快去看看程姑娘……”杨尚明识趣,凌空握棍砸向宜春的头颅,大吼一声,替谢佳挡住宜春。岂料宜春闻得石剑去而复返,吓了一跳,举铲上撩之际,谢佳愤怒之极而并没马上离开,横浆一扫。“啊呀……”宜春惨叫一声,被铁浆拦腰折断,两段残躯各甩一边,血水横溅,死状极惨。“大哥……呜……”程红莲飞跃而来,扑入谢佳怀中,激动而泣。杨尚明双足落地,又扑向宜光,相助来伙添。石剑数粒石子吓退何浩林,便凌空握剑,劈向宜方,同时抽出腰间血剑凌空下划。“当……啊呀……”宜方举铲一挡,弹开石剑的轩辕黄金剑,左肩至勒却被石剑之血剑劈开,惨叫一声,血肉横飞,再也活不了,残尸各倒一边。宜玄被轩辕黄金剑重风一荡,眼睛随风流泪,倏然眼花,铲法立乱,“蹬蹬蹬”地不住后退。魏秋婷挺剑疾追,如影随形,横抹斜划反扫。宜玄舞铲本能而挡,铲剑相碰,“当当当”地直响。石剑之血剑劈死宜方,身子尚未落地,轩辕黄金剑反手一挥。金光闪过,血光陡显。“咔嚓”一声,宜玄脑颅立碎,没有发出惨叫声,兀脖喷出一股血柱,兀尸连同月牙铲“砰”然而倒。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九十五章 忽然变卦 - 一路风尘 - 石剑   岩石耸立,云雾缭绕。苍崖立壁,绿荫浓翠。青城山下,夜景如画,却又是血肉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大煞风景。说时迟,打时快。高手比拼,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何浩林一伙是去而复返,石剑一行也是去而复返,此生变故,都令双方人马惊世骇俗,心头均想:怎么都是去而复返?怎么回事?什么世道?罗中宝与谢佳对视一眼,各自松开怀中佳人,各执枪浆,相助来伙添与马达一方。他们刚迈开步,却脚步不由自觉地停下,呆若木鸡。为何?这是因为让双方惊奇的是,何浩林忽然间反敌为友,舞刀相助马达师徒。即便是石剑、魏秋婷、石轩辕一家三口也始料未及,六眼互瞪,如堕迷雾?马达、白扬自然不是宜昌、宜易二秃的对手,师徒俩皆被他们的铁铲震得虎口已裂,满手是血,险象环生。何浩林忽然变敌为友,格局立变,此人除了毒功是天下独一无二之外,武功也是武林之中一流的。而且,他是忽然袭击,纵身一跃,凌空反手从背部取出银钩,一把钩住宜昌的月牙铲头,一刀斜抹而下。“啊呀……”宜昌脖子立折,侧飞而开,秃头跌落在地之后,方才惨叫一声。宜昌一声惨叫,让谢佳立时惊醒,纵身一跃,加入战团,挥浆劈向宜易。宜易月牙铲狠挥疾舞,同时格挡谢佳的铁浆、马达师徒二剑,却难挡何浩林再度偷袭。何浩林双足落地,反手一钩,反手一刀。他一钩勾住宜易的鼻子,宛若杀猪一般,反手一刀则是由宜易背部斜划而下。“啊呀……”宜易惨叫一声,背部左肩至右勒,被何浩林一刀削开,两截残尸,各倒一边,月牙铲“当”地一声,宜光、宜胜、宜景见霎眼间死了宜玄、宜春、宜方、宜易四人,又见何浩林忽然化友为敌,吓得狠挥月牙铲几下,借机欲逃,可是来伙添、赖得出、史坚、杨尚明等人,哪会让他们逃走?罗中宝一呆之后,也跃身而来,加入战团。谢佳握浆而来。群雄浆、枪、棍、叉、鼎壶、铁拐同施。“啊呀啊啊……”宜胜、宜景瞬间惨死。“留下宜光……”何浩林忽又大喝一声。罗中宝一枪抵住宜光的咽喉,谢佳铁浆顶住宜光的腰,来伙添则是一叉叉住宜光的裤档。杨尚明、史坚、赖得出三人在外围,将宜光团团围住。“何浩林,怎么回事?”石剑收起血剑盘腰,提着轩辕黄金剑而来,惊讶地问何浩林。“霞儿、红杏、绿杏三人,皆在大理段氏要胁之中,老夫迫不得已相助这伙贼秃抢灵。”何浩林收起钩刀,满脸愧色地朝石剑拱拱手。“啊呀……”史坚铁拐一伸,点了宜光的软麻穴,宜光虽然被点穴道,但勒骨被铁拐一捅,也是疼痛欲裂。此时,宜光的门徒已全被雄樱会的弟子、程红莲、赵敏娜,合青城派弟子之力,收拾了。“来人,抬回石大侠的英灵……”何浩林旋即又大喝一声。天花教弟子从树林里蹿出,抬着三具灵枢而来。石剑顾不上向马达问安,急奔向灵枢,用宝剑移开棺盖一看,见父母、圆痴大师遗体安好,这才放心。群雄各自包扎伤口,围向何浩林。“老何,怎么回事?你是要抢藏宝图吗?娘稀屁,你怎么变回人样了?”来伙添嘻嘻哈哈,不解地问何浩林。天色微亮,东方泛白。“唉!”何浩林在火堆前坐下,叹了口气,缓缓道出说情……沐府高手之多,并不只有天平上人、盘天龙等人,还有大理的段日平、天龙寺、五华山寺院的众僧人。当日,何芳霞乘轿前往沐府,沐毅恩率部前来迎亲,因为雄樱会好汉还在潜伏之中,所以沐氏调集精兵强将和众多高手护卫。岂料郑少辉“情癫”发作,搅乱了送亲、迎亲的场面,谢佳不忍心郑少辉惨死于天平掌下,只好救人。而沐氏因此误会何芳霞与郑少辉有染,更误会雄樱会好汉是助郑少辉来搅场的,因此迁怒于何氏父女。天花教徒虽多,但又如何是沐氏精兵强将的对手?何况天花教此时已被雄樱会弄得七零八落,没什么战斗力,天花教的左右护法关大山、郭中海趁机欲劫持何芳霞,好向沐氏献功。危急之时,何浩林只好狠下重手,愤然杀了关大山与郭中海,携女趁乱出逃。可是,城外还有段氏高手,这些人本来是奉沐激流之命,伏击雄樱会好汉的,蓦见何氏父女携数十亲信出逃,便围攻辑捕。何浩林父女虽然有毒雾针,却也难逃厄运,毕竟真正的高手,是不慎那点毒雾针的。在段氏刚猛的“一阳指”与“六脉神剑”之下,何芳霞失手被擒。段氏本是王室之后。段日平之子段光,又久慕何芳霞之名,今日一见,果见她美不胜收,更为重要的是一脸旺夫像。“观世音像!不错!”段光为何芳霞的旺夫像所迷,赞叹出声。他心想大明风雨飘摇,段家也将趁乱复国,若娶上何芳霞,有此福气旺夫,段家岂不复国更快?他挥手喝令段氏的高手,带走何芳霞,再也不入昆明了。何浩林无奈,只好跟着。而此时沐氏只顾防着雄樱会,又是封城,又是率兵驱赶石剑等人,倒没顾及段氏的反叛。之后,则是石剑与沐氏的交锋。段氏高手将何芳霞押回大理,便劝说何浩林归顺,诱以王侯将相之位,话未说完,昆明传来了石剑护送石飞扬遗体出滇的消息。段日平随即招来寺僧,吩咐众僧务须劫取石飞扬遗体,并以此作为要胁,以迫使石剑交出藏宝图,往后挖宝,作为复国之资本。原来尼龙出家前便是段日平之父,段家素来以此,人到中年,便会出家为僧。为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段日平要求何浩林同往,因为关键时刻何浩林有毒雾针作掩护,更为有利于劫取石飞扬遗体。何浩林见爱女被扣留,不敢不依,只好随众僧出发,千里奔袭石剑一行。他们一行昨夜劫到石飞扬遗体,却未拿到藏宝图,故未跑远。他们料定石剑会去大理寻仇而找回石飞扬遗体,所以去而复返,再次袭击魏秋婷等人。岂料石剑也是去而复返,瞬间歼击宜景等人,宜光等人反而被雄樱会好汉包围。何浩林此次看出雄樱会好汉必胜,于是乎,便反敌为友,忽袭几个贼秃,再求雄樱会好汉随他前往大理救何芳霞。晨风柔柔,凉爽无比。朝阳升空,潭雾四散。青城山,深幽涵碧,繁茂苍翠,美景如画。群雄听完何浩林讲述的经过,全是义愤填膺,纷纷起身,要去大理救人。因为这是一群热血男儿,因为何芳霞相助过石剑在快活林、在京城救人,也曾救过来伙添。“唉……”魏秋婷幽幽长叹一声,内心有点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她实在不想石剑再见到何芳霞。可是,石剑上次在沐府哭灵中毒而不死,实是因为何芳霞救了他,因为何芳霞给了石剑一瓶“回魂丹”。正是因为石剑有了那瓶“回魂丹”,石剑才活着,她才有了幸福。何浩林也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两根约有半尺长的毒银针,朝宜光的“巨虚”、“中膻”、“风腑”等穴扎了一下,致其中毒。“哎呀……”宜光不时惨叫一声,全身痛痒难受,欲双手抓痒。“给你十天的解药,由你先回大理报信,就称何浩某等人押石大侠遗体在途中,稍后就到大理。”何浩林收回毒针,又掏出一小瓶解药递与宜光。“哼!”宜光接过解药,拧开瓶盖,干咽一粒,转身而去。他命悬于何浩林手上,何况何浩林毒功天下第一,受制于其手上,生不如死,不敢不听话。“兵分两路吧?”魏秋婷笑对石剑道。她无可奈何,总不可能不去救何芳霞吧?既然必须去救人,何不笑着去救?“好!尔等护灵,留在青城山,注意潜藏起来。我、罗中宝、杨尚明三人陪何教主去救人。”石剑点了点头,随即点将,随何浩林出发。“多去几个人吧?制作三副棺,得让段氏远远看到棺木,还要弄几个光头扮成宜胜等人。”丈夫要远行去救人,魏秋婷心中的担心,却又盖住了心头的不快,关切地劝石剑多领几个人去。“够人了。至于制作棺木,此事交与何教主一行吧。你们小心点。”石剑心里担心魏秋婷,所以才不带那么多人走。他揽过她,亲了她一下,转身便走。“得得得……”罗中宝、杨尚明、何浩林等人随即飞身上马,紧跟石剑而去。马蹄声碎,尘埃扬起。“怎么又是他们三人去?咱们老了?用不着咱们了?”来伙添望着石剑的身影,牢骚满腹。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九十六章 解救人质 - 一路风尘 - 石剑   阳光明媚,山风送爽。青城山水秀林幽,碧泉雾潭,宛若仙境。“来叔父,护灵也很重要。尔等与家翁可是结义兄弟,你们岂能离开他呢?”魏秋婷连忙劝慰,端出他们与石飞扬结义之情。来伙添、赖得出、谢佳闻言,俱是作声不得,感觉有理。“我呢?”史坚却又不服了。“你是晚辈,你得留下来打杂,服侍咱们长辈。”魏秋婷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倏然间,她心头却是一阵激动:石剑留下的,全是虎将,目的不仅是怕失去灵枢,也怕失去她们母子啊!她想通了,感动激动起来,当即泪光盈盈。“哈哈哈……”群雄闻言,仰天大笑。史坚闻言,也感觉有理,搔搔后脑,也是作声不得。没办法,他年纪虽大,却成了石剑的师侄。既是晚辈,就得服侍长辈。“走吧,将大侠遗体送上山,先藏起来。免得又有坏了肠子的人,打咱们石大侠遗体的主意。”马达怕群雄再发生争执,随即挥手,让青城派弟子抬灵枢上山。群雄暂时护灵上山,但是,心头全是担心。毕竟石剑只领了罗中宝、杨尚明两个人入滇。峰峦绵亘峻峭,松林葱郁茂密。石剑、罗中宝、杨尚明随何浩林回滇救人,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众人已显憔悴之色。但是,他们顾着何芳霞之安危,唯有快马加鞭,尽拣小道而行。十余天后,他们进入大理州界。山岭峭峻,山路越见崎岖,这一日众人翻过一个极其险陡的山坡,名叫“红崖坡”。众人下马歇会。“石……石将军,你于青城山下一战,怎么也会去而复返?”何浩林对此事甚是不解,憋了多日,终于忍不住相问。“很简单,你们当时离去,并无马蹄声响起。石某当时沉思决策之时,婷婷朝我眨了一下眼。我本犹豫,蓦见她之眼神,便痛下决心,之后便以传音入密方式,向罗兄弟说清楚,驰骋数里之后,便拍马脖,放马自行,用马蹄声迷惑尔等的探子。石某三人,则是飞潜而回,好在及时。否则,婷婷母子则会羊入虎口,被教主挟持作为人质啊!”石剑呷了口水,简单讲述原因,却也不忘冷嘲热讽何浩林。“对不起!何某也是无奈之举。唉……”何浩林虎落平川,也不敢生气,只是低下头来,唉声叹息。“大哥,你与魏姑娘真是心有灵犀啊!”罗中宝翘指称赞石剑与魏秋婷,话语甚是羡慕。“所以才子佳人,天生一对。”杨尚明颇为感触,既是赞叹,也是感慨。“才子佳人,倒不敢讲。情缘之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石剑一笑,恭谦几句,便又飞身上马。众人快马加鞭,到了下关,再走一天,便到了大理。段府在大理城郊,邻近蛇骨塔。现任的知平章事段日平年约四旬,面白儒雅,闻得何浩林护灵回来,忙率夫人、儿子及众家将在花园中设宴相候,极其隆重。席间,段光双目在何芳霞脸上扫来扫去。何芳霞和何浩林均觉得非常讨厌,但有求于段氏,敢怒而不敢言。“段大人,请验灵枢,释放霞儿。”何浩林无心食欲,站起身来,拱手对段日平道。“哈哈哈……好!一起走。”段日平朝他拱手回礼,便离席而去,走向府门外的三具灵枢。何浩林无奈,只好跟着。待走到朱漆大门之时,段日平忽然一指反点。何浩林似有准备,就地一滚。“啊呀……砰……”他身后的一名天花教徒则是惨死在“一阳指”下,咽喉洞穿,喷血而倒。却是宜光先行回来,忠于段家,冒死将事实真相告诉段日平。但是,凭真实功夫,要拿下何浩林却也不易,段日平只好想法在宴席里下毒,岂料何氏父女不吃不喝。他无可奈何,只好佯装出来验灵枢,蓦然使出“一阳指”,以致何浩林于死地。而何浩林身为一教之主,自然也是精明之人,在宴席上已察颜观色,感觉不对劲了,所以也有所防备。“哈哈哈……何浩林,就凭尔等?去死吧!”段日平虽然没有一击即中,却也仰天大笑,胸有成竹,胜算在握,施展“六脉神剑”,双手六指连弹。六道剑气,袭向何浩林,剑气惊人,洞树裂石。何浩林刚刚跃身而起,尚来不及拔钩抽刀,唯有左闪右避。只是可怜了那些天花教徒,纷纷中“剑”,惨死于段日平之手。“贼娘皮,看你一副观世音像,实是蛇蝎心肠。段家多日来待你不薄,你们父女竟敢欺骗我们?”段光闻得府门打斗声响,扬剑一指何芳霞,大声怒骂。“待我们不薄?红杏呢?绿杏呢?你不是拿她们作人质了吗?你能交出她们,才是对我们不薄。”何芳霞倏然晃身而开,娇叱一声,驳斥段光之谬论。她剑已被段家收起。这一月来,她也是天天被段家在饭菜里落毒。幸运的是,她是何浩林之女,身藏有可解百毒的“回魂丹”,但她要天天排毒,身子也甚是虚弱。她晃身而开,却是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哈哈哈……臭娘皮,你以为何浩林领来的救兵,你就逃得了吗?”段光见状,得意而笑,纵身一跃,探臂抓去。“嗖……呼……”忽然屋顶上跃下一人,金光一闪,凌空下击段光。却是石剑到了,他与罗中宝、杨尚明本是潜伏在段府不远处,闻得段府大门口打斗声,便飞潜而来。而此时段府高手,已被吸引到大门口。石剑顺利飞潜而来。段光陡见金光一闪,气势凌厉凶猛,顾不上去抓何芳霞,便旋身一晃,一招“懒龙翻身”,反手一剑扫向轩辕黄金剑,左手一扬,一缕剑气袭向石剑双目。石剑一掌拍下,一剑“虎落平川”环划一圈又下击。那缕剑气被石剑一掌拍出的刚猛气流反撞而回,“铮”地一声,段光侧身一闪,避开那缕剑气,自己的朱砂宝剑却轩辕黄金剑碰了一下,登时被震得虎口发疼。石剑双足落地,也是暗自吃惊:段氏武功,果然名不虚传,此子竟能硬接我一剑而不倒,厉害!眨眼之间,段氏侍卫围向何芳霞,欲擒之再作人质。何芳霞蓦见石剑来救,已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发呆发怔之间,眼前已是刀光剑影,命在旦夕。“何姑娘,跟我走!”罗中宝也从屋顶上飞掠而下,落在何芳霞身前,大喝一声,舞枪如猛虎下山。“啊呀啊呀……”段府侍卫瞬间响起一片惨叫声。三人被罗中宝剌穿咽喉,两人被他银枪拦腰扫折,一人被他银枪挑得飞上半空,再倒跌而下。“抓人质,查段府在牢在哪里?绿杏二人被他们藏起来了。”何芳霞无剑也无力,藏于罗中宝身后,娇躬随他晃动而晃动,低声道了一句。“来不及了,你先随我走。”罗中宝眼看又有数名和尚过来,低沉而道,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抓着她的衣袖,单手舞枪而逃。“上啊!”段光虽然被石剑一剑震退,却也不走,左手一挥,众侍卫围向石剑。段光则在众侍卫的相助下午,舞剑击、刺、格、洗、劈、砍、撩、提、抽、带、崩、点,扑向石剑,步法轻灵,敏捷潇洒,圆活多变,剑剑不离石剑全身要穴,左手不时扬指,扬起缕缕剑气,袭向石剑双目。“找死啊?”石剑大喝一声,左掌呼呼拍出数掌,右剑劈、盖、截、拦、挑、撩、云、带、冲,连施数招“泰山压顶”、“刀劈华山”、“横扫千军”、“仙人指路”、“黯然销魂”、“五马分尸”、“六子登科”、“指天划地”。“啊呀啊呀啊呀……”一人被石剑一掌震跌数丈之远,飞出人墙,又撞倒数人。一人被石剑宝剑劈成两半,三人被轩辕黄金剑拦腰扫断,四人被宝剑击碎头颅。段光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宝相大师救命啊!”宝相、宝贵、宝石三名和尚正围攻罗中宝,闻声而动,三人同时弃罗中宝而去,各执铉刀扑向石剑。石剑一招“风吹草动”舞出,剑掌齐施,左掌“呼呼”两掌,宝剑一招“天罗地网”,狼狠舞出,快猛辣劲。“蓬”的一声巨响。“啊啊啊啊啊……”五声凄厉惨叫,宝相及其两名弟子和二名侍卫登死于铁掌之下,宝相不及避开,硬着头皮与石剑对了一掌,被震得跃出一丈多远,吐血倒地。石剑也不理他,忽又纵身跃起,掌铁同时凌空劈向围着罗中宝与何芳霞的韩永生、宝玉。此两人那里挡得住,韩永生被石剑一掌打得头都缩进了胸腔里,宝玉被劈成两半,两人都未哼一声,吓得其余和尚和侍卫都不敢上前。石剑大叫一声“罗兄弟,何姑娘,随我冲!”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九十七章 反挟人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段府院内,水木清华,绿叶成荫,红花吐艳,高丽幽雅,花园中央,有一个小湖,周围是白石栏杆。美丽景致,此时却是血水飞溅,尸体层叠。石剑率先冲出,下手绝不容情,拦挡者不是被拦腰折断就是被其刚猛掌力震死。他领着罗中宝、何芳霞二人瞬间冲出了门口。段光望着府院内的满地死尸,哪敢去追?高手比拼,一般人难以插得上手。段日平以剑气伤人,杀向何浩林。何浩林左闪右躲,身边的天花教徒纷纷惨死。他无处可躲之时,也已抽出背部的银钩,腰间的宝刀,左钩右刀,贴、靠、剁、片、钩、搂、刁、扫、横、抹,拼命拦挡段日平,以便石剑、罗中宝解救何芳霞。宜光率众寺僧宝典、宝地、宝号等人,扑向大门口的三副棺木,认为石剑、罗中宝、杨尚明三人必藏灵枢内。“崩嚓……崩嚓……”他们舞弄月牙铲与铉刀,连砸两副棺木,发现里面都是空的,便不再砸第三副棺木。“爷爷在此!”岂料,第三副棺木忽然掀开棺盖,杨尚明一跃而出,一棍捅向宜光后心。“当……啊呀……”宜光闻风而动,月牙铲横扫,却被杨尚明一棍击飞,再被杨尚明扬棍一敲,颅骨立碎,惨叫而死,扑倒在地。他本来武功远高于杨尚明,奈何被何浩林毒针折磨十余天,早已功力不济,瘦骨嶙峋,不堪一击了。宝典、宝地、宝号三名和尚,随即舞弄铉刀,向杨尚明扑去,铉刀粗重达数十斤。三人同使一般招数,均是劈、剁、抹、横、扫、云、片,想互配合,起伏吞吐,刀风呼呼,荡得杨尚明脸如刀刮,双目几欲睁不开。他唯有握棍大蹦大跳,倭、劈、扫、舞,棍声呼啸,气势极为勇猛,却始终不敌三个和尚铉刀之粗重,双手虎口皆裂,双手均是血。此时此际,他也只咬紧牙关,只求自保,盼石剑、罗中宝二人能尽快救出何芳霞,以便早点逃走。杨尚明心头刚这么想,石剑已杀了出来。石剑左手一把石子反手后甩,听得“卜卜卜”数声,数名侍卫穴道被击中,扑身倒下。他领着罗中宝、护着何芳霞,疾冲而出。此时的他已杀红了眼,见人就杀,一个不放,他把愤怒、伤心、痛苦和苦闷同时渲泄在掌剑之上,挡者立死。罗中宝趁机舞枪抢来一匹马,银枪疾舞,边打边对何芳霞道:“何姑娘,你先上马!”何芳霞蹒跚上马。罗中宝银枪扫翻几人,便也飞身掠上一马,护着何芳霞,策马而跑。他与石剑在一起多时,素来讲究想互配合,他救人,石剑必然会殿后。三名和尚联手,各施禅杖向石剑铲去。“找死啊!”石剑又大吼一声,震歪了他们的禅杖,跟着左掌“呼”地一记劈空掌震翻了一名和尚,右手宝剑一招“开门迎客”撩飞一把禅杖,接着一招“八方风雨”把三名侍卫和一名和尚连人带杖劈折。段日平本是追着何浩林打的,此时被石剑一喝,心惊肉跳。他一生自负武功了得,哪见过此等神威?他吓得连滚带爬急从后门逃走。何浩林趁机飞掠而出,跃身上马,追他爱女去了。两名侍卫疾追而出,想放暗器,暗算何浩林。“卑鄙无耻!”石剑怒喝一声,将手中轩辕黄金剑直掷过去,疾如利箭,快如闪电。“啊啊啊……”数人腹部被轩辕黄金剑洞穿而过,惨叫扑地而亡。石剑双足一点,飞身而出,附手一抄,拾回宝剑,取下腰间血剑,双剑齐扫。“啊呀……”宝号惨叫一声,身分三截,分甩东南西三个方向。宝典、宝地二人吓得急弃杨尚明而逃。石剑与杨尚明二人,飞身上马,策马而逃。众人跑出不远,何芳霞因身体排毒月余而无力,一头从马上栽下来。“霞儿……”何浩林大吃一惊,飞身离马,附冲而过,将她抱在怀中。“吁……何姑娘,你怎么样?”群雄急急勒马,各自飞身而下,围向何氏父女,颤声惊问何芳霞。“没……”何芳霞气若游丝,只说了一个字,晕厥过去。“霞儿……”何浩林老泪纵横,急捏其“人中穴”,又从怀中掏出一瓶“护心丹”,倒出数粒,捏开何芳霞的樱唇,倒入她口中,捂手于她嘴唇上。他施展“隔山震牛”之功,内力一吐,将数粒丹药灌入她肚里。“奶奶的,段日平真他娘的够狠!”杨尚明撕衣袖,边包扎双手掌,边骂骂咧咧。“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藏宝图惹的祸啊!”罗中宝插银枪于地,双手叉腰,唉声叹气地道,颇有感触。石剑无语,心疼地望着何芳霞,眼眶红红的。“得得得……”忽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烟尘滚滚,尘土飞扬。“何教主,你携何姑娘先走,俺们弟兄殿后。快!”罗中宝见石剑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便替他说。“谢谢!何某一生作恶,晚年之时飘零,却幸得尔等相助,不胜感激。大恩大德,余生一定图报。”何浩林抱起爱女,飞身上马,噙着泪水,向群雄道谢。“快走吧!”罗中宝朝他挥挥手,感觉听着何浩林的话,甚是别扭。“珍重!”何浩林朝他点了点头,掉转马头,便策马而扬鞭而去。段日平惨败一场,实不甘心,聚拢官兵、僧兵,率部追向石剑等人。追兵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情势刻不容缓,听马蹄声便知,似是大队人马。“大哥,咱们也走吧。”罗中宝又对石剑道。“怕个鸟!格老子的,谁敢抢我藏宝图,我就杀谁。”石剑气呼呼地道,他附身在地拾起几把石子,便飞身上马,掉转马头,率先冲向敌阵。罗中宝一呆一怔。“罗兄弟,石兄心情不好!此时,不是咱们劝说他的时候。打吧,打个痛快,往后就要追石兄去香花岛了。到时可没有人给我咱们打了。”杨尚明走到罗中宝身旁,附耳劝说。“好!你有种!”罗中宝哈哈一笑,取枪上马。他与杨尚明二人也杀向敌阵中。“嗖嗖嗖……”追兵远远地,纷纷放箭。石剑急掷数把石子,击倒前面放箭士兵,一边舞剑挡箭,一边侧头对罗中宝道:“擒贼先擒王,大伙快近身肉搏。”他道罢,纵身离马,宝剑挥舞挡箭,直扑一名将军模样的人,罗中宝舞枪、杨尚明握棍,两侧相护挡箭。那将军是当今段日平之弟段良平,身后公子打扮的段光,依次是和尚宝贵、宝典、宝地、福有、福海、福临、福阳七大武僧,石林派的王万郁、李均锁、石延岩、方晓宏、曾文生、莫桂海,桃花庵的莲花师太及弟子月荷、月耦、月沉。福有、福海、福临、福阳见石剑扑来,他们刚才未到段府,没见过石剑神威,便跃身而起,各执铉刀拦挡石剑。王万郁、李均锁、石延岩、方晓宏、曾文生、莫桂海拦住罗中宝、杨尚明二人。石剑人在半空,掌舞狠招“千钧压驼”,剑施辣招“风云际会”,握剑弹开他们的刀,左掌凌空下压,一掌把福有的头打进了胸腔,一剑把福海劈成两半。“砰砰……”福有、福海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就这样惨死了,残尸凌空跌落,全身骨折,“咔嚓”直响。段良平见石剑如此威猛,连忙退后。段日平、段光父子则跃马而过,追何浩林父女去了。罗中宝疾舞银枪,一连“横扫千军”、“猛虎下山”、“巨龙抬头”、“乌龙摆尾”,瞬间扫翻王万郁,扎死李均锁,挑飞三名副将、七名兵士,接着纵身跃至石剑身后,拦住福临、福阳、莲花,减轻了石剑的压力。杨尚明握棍策马而来,一招“日薄西山”击死石延岩,又一招“天花乱坠”,扬棍一抖,敲碎了方晓宏的头,也跟着跃身至石剑左侧,挡住了月荷等人。石剑得以减轻压力,便大展神威。登时“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右手宝剑连挥“雨后春笋”、“横扫千军”、“狂风暴雨”、“玉石俱焚”、“天马行空”、“月下花前”,瞬间劈死十六人,左掌“呼呼呼”三掌,震死三人,对挡在段良平跟前的三名副将大吼一声,震得他们眼耳鼻流血而死。此时群雄与追兵近身肉搏,兵士不敢放箭。段良平见势不妙,掉转马头便跑。石剑更快,一个筋斗翻至他背后,左手一招“逍遥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住手!”罗中宝见石剑擒得人质,便大喝一声。追兵全都给镇住了。石剑将段良平放下,一剑压在他肩上。段良平肩膀上架着柄重剑,哪还敢不听话?哪还用等石剑来教他怎么做?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九十八章 贼心不死 - 一路风尘 - 石剑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遍地死尸,血水横流。“哈哈哈……”罗中宝执枪而立,仰天大笑,在千军万马之中冲撞了一回,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辽东战场,十分痛快,十分快意。段良平慌忙下令全休将士放下兵刃,又对石剑道:“英雄饶命啊!老夫可是上有老,下有少,人生不容易啊!你们走吧。就当此前段某有眼不识泰山吧。”石剑“哼”了一声,道:“你送咱们大伙出大理,允许你带二十人,快让人送上上等马匹,快。”他道罢,手腕稍一用力,宝剑一压。段良平身躯难承受轩辕黄金剑之重,双膝一弯,差点跪倒在地,骨格“格格”直响。他颤声说道:“好!好!,我送你出去。”他又对福阳等人道:“你们,选二十人随我出大理,给诸位英雄选几匹好马,其余人等,先回去。”众将士众僧兵见段良平在石剑他们手上,哪敢不依?他们唯有慌忙照办,让莲花、福阳、曾文生、莫桂海率十五名偏将跟随段良平送群雄出大理。石剑又大喝一声,道:“我若发现途中有追兵、伏兵,便把段良平二十人全都杀了。”他“哼”了一声,提着段良平飞身跃马往西北方向而行。石剑本是三军统帅出身,不怒自威,板起脸来,甚是可怕。三军不寒而抖,乖乖照办。一路上,石剑让段良平亲自提洗脚水,又让莲花给他洗脚,让罗中宝押着曾文生做饭。段良平等人敢怒而不敢言,要知石剑、罗中宝、杨尚明三人,要杀他们二十一人,可是易与反掌。他们只好听话。出得大理。石剑哈哈一笑,对段良平道:“段大人,辛苦你们了,你们留下所有兵器和银两、马匹可以回去了。”段良平无奈,还是乖乖照办,然后,他们只好率众徒步而行,复回大理。罗中宝与杨尚明见石剑如此折腾段良平,均大出了一口恶气,开怀无比。群山峰峦叠嶂,含烟凝翠,飞瀑流泉,鸟语花香,草木繁茂,风光秀丽。三人下马歇息,在密林里生火烧烤野兔。突听得“得得得……”数匹马蹄声响。石剑人连忙扔下野兔,拔出兵刃伏身树后,却见十余骑正紧追着两骑。他偷眼望去,见前面两骑乘客浑身是血,伏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他借着火光,认出了此两人竟是何浩林与何芳霞父女。追来之人,便是段日平父子及众僧人。何浩林父女两马已吐白未。石剑昨天与官兵交手血战,满以为何浩林父女逃脱了,此际见状,不由大吃一惊,对罗中宝、杨尚明一挥手,道:“是何姑娘,快救他们。”他率先跃出,叫道:“何姑娘,莫慌!”他拦住两人的马。两马发惊一纵,两人从马上摔了下来。石剑张臂一迎,接住了何芳霞。罗中宝与杨尚明枪棍齐伸,也托住了何浩林。此时,后面十余骑已赶到跟前。杨尚明探臂一抓何浩林,将他递与罗中宝,便纵身跃起,铜棍一招“仙鹤展翅”,直捅段光的咽喉。段光又见石剑,陡然吃惊,却也顾不上细想,倏地拔剑一拨,左手扼拳,食指弹出,一缕剑气袭向杨尚明双目。两人大战起来。段日平仗着此次自己率来的全是高僧,人也多,便扑向石剑,大喝一声:“快将藏宝图拿出来。”他六指连弹,六缕剑气,袭向石剑全身。“好!给你!”石剑大怒,吼叫一声,反手将何芳霞放倒在地,右掌“呼呼”两掌劈向段日平。“唉!我没得打了。”罗中宝急单臂抱着何浩林,移身至石剑身后,同时护着何芳霞。段日平身前登时风沙盘旋。他见石剑掌风凌厉无比,荡得剑气回袭他全身。他不敢硬接,双足一点,平地拔起一丈,避过掌风。石剑又“呼呼”两记劈空掌向上劈去。段日平脚未落地,便又左足点右足,再跃起一丈。石剑又大叫一声“好!”便双掌齐劈,“呼呼呼呼”又是四记劈空掌劈去。段日平也真了得,避开两掌,双手各伸一指,化了第三掌,“砰”地一声,却被第四掌震跃下来。他“哇”地吐了一口血,身子直摇晃。众僧兵此时已扑向罗中宝,欲抓何浩林,欲擒何芳霞。石剑附身一冲,又捏住了段日平的脖子,大喝一声:“住手!”众僧人全傻眼了,只好乖乖收招,各立一边。杨尚明也虚晃一招,退至罗中宝身边,保护何氏父女要紧。段光脸色惨白,自己的父亲被石剑所擒,只好乖乖闪身一边,听候发落。石剑看看八名僧人,个个目光精湛,知他们内功深厚,沉思自己若杀段日平,他们肯定会来搏命,到时自己一人难以顾及罗中宝、杨尚明及何氏父女。他想到此,便松开段日平,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石某今日放汝一马,希望尔等也不要追杀我等,从此释恩怨。如何?否则,没有下次机会让你活命。”段日平不住咳嗽,哪里还能答话?段光瞟了何芳霞一眼,咽咽口水,只好点点头,道:“好!你放开家父,我们退回大理。”石剑便将段日平推向段光,道:“石某已仁至义尽!盼尔等言而有信。”他道罢,又取出背部的轩辕黄金剑一晃。金光耀眼。“走!”段光抱起父亲,只好飞身上马,道了一声,策马而去。众僧人作声不得,也只好也飞身上马,随段光而去。“何姑娘,我们走!”石剑插回宝剑,附身抱起何芳霞,飞身上马。罗中宝将银枪抛与杨尚明,也抱起何浩林,飞身上马。他们连夜离开大理境区,至竖日清晨,来到了五老山的山麓的黑龙潭边。群雄下马,坐地歇息。黑龙潭碧水自地下涌出,清澄透彻。四周景色幽雅。“大哥……”何芳霞昨夜服用不少“回心丹”,此时虽然仍是体弱无力,但却清醒许多了。她伏在石剑怀中,纤手抚摸着石剑杂乱如草的胡子,感觉如梦似幻。“杨兄,去弄点东西来吃吧。”罗中宝扶何浩林靠在一棵树上,识趣地拉着杨尚明走开了。黑龙潭地处五老山。这里奇石林立,流泉飞瀑,湖光山色,鸟语花香。“妹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绿杏、红杏与你从小相伴,你们形同姐妹,我一定救出她们俩人。你放心睡会,一路鞍马劳顿,你一定很累了。”石剑知道何芳霞心里想什么,便柔声安慰,如哄婴孩一般,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香肩。“嗯!”何芳霞应了一声,便合上眼,伏在石剑怀中。她双臂紧紧地搂着石剑的腰间,沉醉于幸福之中。何浩林醒来,睁眼一看,却是作声不得。时过境迁,石剑由他的仇人,变为他的恩人了。何浩林还能怎么样?石剑张眼望去,陡见何浩林也望过来。他脸一红,低头一看,见何芳霞沉沉睡去,便抱她过来,放入何浩林怀中。何浩林一怔,眼望石剑之时。石剑已转过身去。他张臂舒气,四下张望,登觉神清气爽。五老峰层层峰峦,森森古木,花红草绿,山光水色,风光旖旎。座座山峰仙态神姿,隐现于云烟苍茫之中。罗中宝、杨尚明打来莽蛇、野兔,生火烤肉。“宝弟,你留下,守护何姑娘,我与杨尚明,回段府去救绿杏、红杏二人。”石剑边吃边道,决定尽快办完此事,早点回青城山去接灵枢,然后回太湖。他担心青城山上魏秋婷母子的安危,毕竟武林中很多人盯着石魏两家的宝藏,这些人疯起来,不是挟人质,便是想抢石飞扬之灵枢,最后作为要挟石家的资本。“怎么我留下?”罗中宝可不愿意了,尤其是要对着何浩林,心里不舒服。毕竟,他们昔日是死对头。“兄弟,你比较机灵,所以,你留下来,我才放心。”石剑一笑,赞他一句。“不是吧?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蠢?那我留下吧!”杨尚明闻言,可不乐意了。“那好,你留下。我与罗兄弟去救人。”石剑一笑,点了点头。“这……”杨尚明蓦感上当,双手一摊,欲言又止。“你主动要求留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罗中宝蓦然明白石剑的用意,便也激杨尚明一下。“好吧……”杨尚明无奈,只好点头同意。石剑与罗中宝随即策马上路,复回大理救人。他们日夜兼程,都盼望能尽快办好此事,快点回亲人身边,所以,一路打马如飞。竖日一早,他们便到回了大理城郊密林。两人下马,潜于山林,割些杂草,生堆火,纳头便睡。到得晚上,他俩穿上夜行服,潜上段府屋顶。里面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壁垒。段光正和几个异人、两名家将在府中花园散步,贼心不死地商议着夺石魏两家藏宝图之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九十九章 红杏绿杏 - 一路风尘 - 石剑   段光道:“红绿、红杏那两个贱人怎么样了?可不能让她俩死掉。何芳霞肯定会回来救她俩人的,到时,再将她们一网打尽,以换取姓石的藏宝图。”一名家将躬身答道:“她俩自从知道公子的计策后,在地下秘道里,多日不吃不喝,身子非常虚弱,奴才看她们俩人待不了多少时日?”石剑心头一凛,便附耳在罗中宝,低声说道:“呆会我缠住这帮人渣,你去救绿杏红杏两位姑娘。”“嗯!”罗中宝点了点头。段光咬牙切齿,悻悻地道:“这两个贱人不识抬举,怎么打她俩,都不肯出面劝说何芳霞那贱人嫁给本公子。奶奶的,再不见何浩林来救人,咱们便宰了这两个贱人。哼!”“哈哈哈……”石剑一声长笑,手执双剑,飘身而下,朗声道:“段公子,何须苦费心机呢?石某今夜就送藏宝图来了。”他口中说话,手脚却是不停,右手轩辕黄金剑直剌段光咽喉,左手血剑连袭段光五处大穴。段光大惊失色,骤然间心胆俱寒,他见石剑双剑气势锐不可当,急就地打滚,闪避开来。众家将和几个异人急忙舞刀剑棍棒迎敌。段府登时大乱。罗中宝正欲飞掠而下,忽见身后风响,急执枪回首,拟欲迎敌,却见何浩林、何芳霞、杨尚明飘然而来。“杨尚明,你他娘的真贱!一天不打架,便手痒!”罗中宝起身而立,回头取笑杨尚明一声,便飞掠而下。他趁乱而抓住一人,逼此人领着他们去寻秘道。何浩林、何芳霞急随他去寻秘道。杨尚明一跃而下,扑向那些家丁侍卫家将,棍扫拳击,霎时间打死数人。“姓石的,你不是说释和吗?怎么又来闹事?”段日平闻声而来,指着石剑,破口大骂。石剑冷冷地道:“石某是想释和,可是尔等贼心不死啊!段光不是正在与你的虾兵蟹将商议如何利用红杏二女,引何浩林来救人,然后将其一网打尽,以便换取石魏两家藏宝图吗?石某现在可是送藏宝图来呀!”他边说话,边舞双剑。“啊呀啊呀……”一名异人被他的血剑腰斩,一名家将被他的轩辕黄金敲碎了脑颅。血光闪闪,金光晃眼,剑风凌厉,招式狠辣。段光虽然懂“一阳指”和“六脉神剑”法,却终究年轻,功力尚浅,哪会是懂得会百家武功的石剑的对手?他虽然也有众多异人、家将相护,但不出二十招,仍处于下风。段日平情急之中大叫:“快放火焰箭,让众僧兵来人救援。”他道罢,便六指连弹,六缕剑气袭向石剑全身。石剑丝毫不惧,双剑疾舞,那六缕剑气在轩辕黄金剑的雄风下,瞬间荡然无存。“蓬……”一人忙放火焰箭,火光冲天而起。段氏父子为等僧兵来救,率领众家将,死死困住石剑。罗中宝、何芳霞在段府仆人引领下,很快就在一处秘道里,找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绿杏、红杏二女。何芳霞与罗中宝两人把她们扶出花园。“何教主,你快领令媛护绿杏二人走,我等殿后。”罗中宝救出绿杏,便不想与何浩林在一起,大喝一声,执枪飞奔而来,替他拦挡几个异人。何浩林单臂抱起绿杏,何芳霞抱起红杏,只好飞跃上屋顶,欲先逃出去之后,再等石剑等人。“呼呼呼……”岂料众僧兵瞬间即到,也已飞上屋顶,宝典、宝地、福阳等人各执铉刀,朝他们劈来。“当当当……呜……何姑娘,快走!”郑少辉、宋子青却也闻讯前来相救。郑少辉再见何芳霞,喜极而泣。他们挥刀舞剑,替何氏父女接下了宝典、宝地等人。何芳霞被郑少辉的深情感动,噙着泪水,泣不成声地道:“你……小心点……”“嗯!”郑少辉闻得此言,激动得浑身有劲,颤声应答。他左壶右刀,当即如狼似虎,功力竟然陡增,一人恶斗宝典、宝地,竟然是攻多守少。何浩林、何芳霞父女,趁机各抱绿杏、红杏二女而逃。石剑陡见段府援兵增多,气怒交加,大声道:“宝弟,杨尚明,转换策略,过来换我,杀人!”罗中宝应声而来,执枪扎死段府两人,直扑段日平。杨尚明也舞棍飞扑而来。他们两人双双抵住段日平。石剑压力一轻,便痛下杀手,金剑一招“笑傲江湖”荡向四方,“叮叮当当”地弹开诸般兵器,血剑一招“龙蟠虎踞”上拨下挡横抹再扫。段光没了父亲相助,霎时间手忙脚乱。“啊呀……咔嚓……”他的宝剑被石剑之金剑荡开,脸上则被石剑之血剑划了两下,一声惨叫,登时满脸是血,血水蒙眼,剑法步法刹那间皆乱。石剑血剑挡住诸般兵器,金剑作刀使,一招“三羊开泰”舞出。“啊呀……”段光再次惨叫一声,脑颅立碎。“光儿……”段日平闻声而泣,无心恋战,急晃身而开。石剑飞身而屋顶,大喝一声:“宋子青,情癫,还不快去找何姑娘?”他道罢,便扑向宝地、宝典等人僧兵。“遵命!”郑少辉心都到了何芳霞身上,当即晃身而去。“石将军,你小心点!”宋子青见石剑如狼似虎,便也放心了,朝石剑道声,便也追向郑少辉。段日平一走,其他人则再也难挡罗中宝、杨尚明,二人随即也飞身跃上屋顶,相助石剑杀敌。石剑左剑轻灵,时而一收内力,软剑缠众僧的铉刀,时而抖直,剌向众僧。他的轩辕黄金剑则用最刚猛的内力舞出。“当当当……崩嚓……啊呀……”霎时间,兵器被他金光震得满天飞。不少人虎口被震裂,疼得惨叫起来,飞身闪开。石剑、罗宝、杨尚明三人瞬间杀出重围。段良平上次被石剑作弄怕了,今夜竟不敢带兵而来。石剑、罗中宝、杨尚明三人从屋顶一跃而下,策马而逃,瞬间消失于夜色下。何浩林父女,各抱一人,从屋顶飞跃而下,策马而逃,倒是无人可挡,因为高手都已云集于段府。他们偶遇上虾兵蟹将,便是一把毒雾针甩出,而天地会弟子也早已奉宋子青之命,策马前来接应。他们护着红杏绿杏,策马狂奔而去。郑少辉、宋子青飞奔而来,遇上守候的天地会弟子,一问何氏父女所逃的方向,便也策马紧追而去。他们与何氏父女,一前一后,策马逃至点苍山之时,天已大亮。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山色苍翠,溪水如瀑,倾泻注入洱海。晶莹洁白的积雪,让人迷惑晕眩。他们弃马上山,纵跃如飞,赶至将军庙时,见后无追兵,便停了下来。绿杏脸无血色,遍体是伤。红杏脸上还被划了两刀,俏脸已花,美貌不再。如此惨状,令群雄垂泪而下。“红杏……绿杏……”何芳霞与她俩情同姐妹,见她俩如此惨状,不由心疼如绞,泪如雨下,连声呼唤二杏。“快给她俩服用回心丹。”何浩林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递与何芳霞,自己双掌齐出,各抵红杏、绿杏之后心,运功为她俩输气续命。众人赶紧打水,帮二杏服用宝丹。稍倾,红杏醒来,微睁双眼,见是何芳霞等人,便用微弱的声音叫声:“姐姐……”她只道了一声,又在惊喜中又晕了过去。何芳霞急侧目而视郑少辉,道:“快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给二位姐妹充充饥。”“好!”郑少辉应声而去。天地会弟子急随他去打猎。宋子青这才从沉重中清醒过来,急急收拾枯枝败叶,生起几堆火,为绿杏红杏二女取暖。当郑少辉率领天地会弟子打来几只野兔,回到将军洞前时,均是怔住了。绿杏慢慢睁开双眼,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何芳霞道:“姐姐……”她话未说完,便又慢慢地合上了双眼。“绿杏……”众人泣声大喊。何芳霞伏在已无气息的绿杏身上,失声痛哭起来,为自己没有保护好绿杏,而心中感到内疚。众人将绿杏掩埋在将军洞的下面五百米许,磕了几个头,含着泪水,然后抬着红杏,下山后边为红杏疗伤,边等石剑、罗中宝、杨尚明等人。旭日东升,苍山美景映入群雄眼帘。他们躲在苍山下密林里休息一天,打来野味,饱餐数顿,各靠树干休息。过得几天,他们却未见石剑出现,均是估计石剑等人在他们上将军洞时,已策马而过了。群雄决定离开点苍山,回川滇交界处天地会总舵。临别依依。他们再一次来到绿杏坟前。宋子青劈下一块树板,用剑在上面刻字:“雄樱会恩人绿杏姑娘之墓,为防人盗墓毁墓,所以将墓碑烧之,作伴绿杏姑娘。”众人随即烧木板以祭绿杏,然后下山,乔装一番,分批绕昆城城而过,直奔川滇交界陡山密林中的天地会总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章 最后恶魔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天地会川滇交界总舵,地势险峻,山花遍野,绿树掩映。宋子青领着何浩林、何芳霞、红杏回到总舵,便有弟子来报,称在四姑娘山发现易宝华。“好!好啊!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传令,让弟子们乔装,马上出发,劝易姑娘到咱们总舵来,先把好保护起来,免得那些坏了肠子的人,会挟持她作人质,抢咱家石将军的藏宝图。”宋子青大喜过望,喜极而泣,立即率部前往四姑娘山找易宝华。四姑娘山,顶峰险峻,白雪皑皑,冰川环绕。山脚下,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溪流清澈。易宝华确实来到了四姑娘山。她决定在此隐居,孤独终老。因为,这里有她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当日是石剑抱她上山疗伤,一路呵护,关爱备至。那情,那景,很幸福的日子。虽然在人生长河中很短暂,但是,已成为她心头的永怛。她默默上山,时而甜密一笑,时而心酸落泪,挥剑砍树,挥刀割草,搭建小木屋,以草当席。且说石剑、罗中宝、杨尚明三人越过点苍山,回归青城山。因为当时何芳霞等人、天地会众弟子正为绿杏之死而伤痛,没有人留意到石剑等人策马而过。青城山下,潜藏于密林之中的雄樱会弟子,远远看到石剑策马而来,便飞身上山,告知魏秋婷。魏秋婷当即率部抬灵枢下山。群雄相见,既激动,又感慨。魏秋婷、赵敏娜见丈夫安全归来,皆是喜出望外。群雄会聚,在山下借农家住宿一夜,竖日清晨上路。谢佳又问石剑:“少主,咱们还要去哪里?”“护灵上山雪,咱们要在爹娘的灵枢前,向唐朝元……不……向朱弘明讨还公道。”石剑沉着脸,声音却发颤。虽然唐朝元父女对他不义,但他却对唐美林有情。他与唐美林曾经在万马军中相依,抢夺剑阁关时,是多么的艰险啊!两人携手并肩杀敌,那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永恒的回忆。凉风习习,树摇枝动,绿叶含笑。“大哥,朱弘明是朱弘明,唐姑娘是唐姑娘,咱们弟兄下手会分轻重的。”罗中宝飞马而来,与石剑并马而驱,好言相慰。“就你聪明。”赵敏娜翘指称赞夫婿,含笑含痴又含嗔。群雄想笑却笑不出,皆是无语,倒觉得有些沉重。他们护着灵枢,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赴雪山。西岭雪山,原始林海,悬崖绝壁,奇花异草,美景如画。夏未臊气,在雪山上荡然无存。“石将军……”雪山派的草庐前,李天笑迎风而立,只是脸容憔悴,胡子拉磋,拱手相迎,脸上泪痕犹在。“快让朱弘明出来受死罢了……”来伙添大吼一声,提着铁杆奔至李天笑身前,叉向他脖子。李天笑一动不动,惨然落泪,泣声道:“师父师母已领师妹回京城了。”“唉,雪山派对不起雄樱会,对不起天下武林中人。我们师兄弟向诸位英雄赔礼道歉。”黄如才满脸泪水,从茅屋里走出来,向群雄下跪,赔礼道歉。群雄双拳紧握,既愤怒又失望。“钟万强死讯传开,朱弘明知道天下英雄不会放过他的,想要再煸动武林中人闹事已无可能,便领师母、师妹挟持令狐安而去。”黄如才缓缓起身,泣不成声地对石剑道。“娘稀屁,一定要抓朱弘明回来。”来伙添咆哮如雷,双拳紧捏,激愤难平。珍禽异兽,闻得人声鼎沸,吓得四散而蹿。“来兄弟,先护灵回太湖吧,咱们稍后再找朱弘明报仇,再去救令狐掌门。”谢佳拍拍他的肩膀,沉声相劝。“黄兄,李兄,武林中人不会放过你们的。随小弟回太湖吧,暂避风头,凡事以后再议。”石剑含着泪水,心头虽然失望,但是,他宅心仁厚,不计较恩怨是非,扶着黄如才双肩,大度地劝慰一通。“石将军……呜……”黄如才本以为石剑会恨雪山派要死,一定会杀自己与李天笑来解恨。他没想到的是,石剑竟为自己与李天笑着想,要领他们二人回太湖避难。既然唐朝元是朱弘明,一旦消息传开,愤怒的江湖中人还不踏平雪山?黄如才双手握过石剑的手,激动而哭。“猴子兄弟,一起去太湖吧。武林必会闻风而动,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回来?”赖得出拱手相迎,第一次口气变柔。“嗯……”黄如才感动地点了点头。凉风吹送,火光猎猎。石剑一行又取出吴彪遗骸,痛哭一场,随后领李天笑、黄如才二人下山,欲前往太湖。岂料,他们没走几步,却见公孙文疾奔如飞上山。“小石头,武林出事了,朱泓明没那么轻易地离开武林。他不把武林再害惨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魏秋婷看公孙文奇快无比地上山,心头有一种不祥之感,侧目而视石剑,道出心中所思,提醒其要小心。“什么?”群雄心头大震,联想到刚才李天笑的话,异口同声地惊叫一声。他们无论以前憎恨魏秋婷,或是现在佩服魏秋婷,但有一点,他们一直不得不服的:就是魏秋婷智勇双全,机警聪慧,在反应方面之快,冠绝武林。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石剑脸色一沉,心头一阵沉重。公孙文既是“飞鹰神探”,轻功举世无双,瞬间即到。“公孙叔父,发生什么事了?跑得这么急?”罗中宝执枪相迎,急促地问。“出事了……呼……出事了……唐……唐朝元与朝廷前来接应他的锦衣卫,抓走了各派掌门……呼……要求少主拿石魏两家藏宝图去……换……”公孙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费了好大劲,才把情况说清楚。群雄侧目而视魏秋婷,均想:此女真是料事如神啊!他们刚才得魏秋婷提醒,已有心理准备,此时倒没有惊愕,但是,心情皆是沉重。“怎么个换法?唐朝元在哪里?”石剑沉声相问,诸多武林掌门落难,他不能见死不救。“鳄鱼剪范一杰、四象门掌门贺子华及大弟子张富城,天罡指掌门林区繁及弟子钟楚涛,五龙帮帮主刘德彪和副帮主张学忠、黄金湛、徐克勃、袁世飞,五行门掌门乔石平及其大弟子黎明国,飞马帮帮主马克锋和副帮主马如疾、马上飞、马如龙,绿林大盗梁建国、蔡严森,卧龙帮帮主诸葛长清和副帮主吕克杰、谭习武,潜水帮帮主葛入水和副帮主葛潜水、葛上水,均被唐朝元暗中收买,押着被擒的各门派掌门及其弟子数百人,在成都衙门等候少主送藏宝图去换人。唐朝元派人传话,由今天开始,如果不见少主出现,便每天废掉一个门派中人的武功,砍掉一个掌门人的人头,首级悬挂成都城门,贴上‘石剑贪财所害’字样。”公孙文喘息方定,便把唐朝元派小弟子林带传话内容转告石剑。“娘稀屁,谁贪财呀?石家藏宝图关他朱泓明鸟事呀?”来伙添闻言,气得大吼一声,舞弄开叉铁杆,直叉一株树杆。叉得那棵大树,枝摇叶落,浑身伤痕。“奶奶的,召集会中弟子,反了!攻打成都去。”赖得出也是大吼一声,声震四野,吓得林鸟惊飞。“呜……”李天笑、黄如才想不到自己的恩师竟然是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的人。他们俩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甚是难堪,甚是难过,无颜面对群雄。群雄气得直骂娘,直跺脚。石剑仰天而叹,道:“唉!我多么想退出江湖,可是,偏偏就有人不让我安生。为何?上天,为何?”他霎时间泪光闪闪,心头难过异常。他倒不是在乎石魏两家两张藏宝图,而是瞬间想到了自己与唐美林的一番情缘,一段早已随风飘逝的情缘。他既然要去救人,就免不了与朱泓明一家血战。又是旧侣对决,那一种透骨奇寒的疼痛。“公孙叔父,劳烦你辛苦一趟,再去联系林带,小心点。请林带转告唐朝元……哦……朱泓明,石魏两家的藏宝图,一定送到。但是,如果哪位掌门人或其门下弟子,少了一根寒毛,咱们雄樱会数千弟子必举义旗,杀上京城去,向朱由检讨还公道。到时,别说连石将军也会反。”魏秋婷也呆了一会,毕竟这是一件极其沉重的武林血案,弄不好,石家将永无宁日,所以,她急速镇定下来,吩咐公孙文一声。“这……其实已不是藏宝图的事,而是涉及到我家少主的性命安全。”公孙文江湖经验老练,道出朱泓明的实质要胁所在。“我知道,即便送了藏宝图给朱泓明,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放人。你去传话,无非是拖延一下,容咱们想一个万全之策而已。”魏秋婷点了点头,又道出自己所思的策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一章 单刀赴会 - 一路风尘 - 石剑   “那好!你们小心点,会中的弟兄均远在太湖,迎候扬哥夫妇遗体,一时赶不及来相助。要救出那些掌门人,只能救靠咱们这几个人。”公孙文这才稍稍放心,朝石剑与魏秋婷拱拱手,转身而去,飞奔下山。“只有咱们几个?奶奶的,怎么救人?咱们战死,倒无所谓,可是,谁护送扬哥嫂子回太湖啊?”赖得出看看四周,连那些护灵的弟子加起来,也不过是几十人而已。而且,这些护灵的弟子,还不能参战,必须留下来,潜伏好,保护好石飞扬夫妇的遗体。实际上去成都救人的,也不过是三四个人。“反正杨家世代忠良,都是舍己为人,死就死吧。奶奶的,怎么咱们想浴血奋战疆场就不行,就非得要与武林中人拼命?什么世道啊?”杨尚明坐在地上,满脸悲情,话是如此,心头却疼,毕竟这不是为国捐躯,不是死在辽东战场上。群雄此时得魏秋婷提醒,已知朱泓明不仅仅是要石魏两家的藏宝图,而是志取石剑之命了,皆是心头沉重。他们看杨尚明坐倒在地,便也各自坐倒在地。李天笑、黄如才师兄弟,仍是在哭丧着脸,背转身子,不敢面对群雄。赵敏娜紧紧抱着罗中宝的腰,生怕此战之后,再也见不到心爱之人了。程红莲依偎在谢佳怀中,满脸泪痕,娇躯发颤。她知道这是背水一战,群雄之中必然有人伤亡,因为就这么点人马。但是,她也知道,谢佳不会弃石剑而走,他是雄樱会的老将,也是头号虎将,此场血战必然少不了他。“来,跟儿子玩玩,苦着脸,也不是个事儿。得想法子,解决问题。”魏秋婷见石剑苦恼地呆坐着,便把儿子塞进他怀里,笑呵呵地开导他。“爹,捉迷藏……哈哈……”石轩辕一离开娘亲的怀抱,便不听话了,趁石剑不留神之际,便溜跑而开。“小石头,听到没?儿子告诉你计策了,与朱泓明玩捉迷藏呀,拖住他,不时宰他一条臂膊,或是抓住机会劫狱。”魏秋婷生怕林中还有奸徒,急急起身去追爱子,还很谨慎地抽取下腰间软剑防身。她跑开之际,抛下了一句话。“怎么样?想好计策没有?”群雄闻言,便朝石剑围过来,纷纷问计,摩拳擦掌。石剑惨然一笑,道:“也没什么计,老一套吧。既然朱泓明的目的,在于藏宝图及取我性命,当然是我对他最有吸引力。所以,我下山一趟,去成都见见他。”“你一个人去?那怎么行?这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谢佳急急拦阻,摇了摇头。“不送羊去,怎么套狼?唉!试试吧。罗中宝、杨尚明、史坚,随我去成都,其余人等,护灵!防止朱泓明抢我爹娘遗体要胁。”石剑朝他摆摆手,就这么定下来了。“这……”谢佳没想到石剑还是没叫他一起去,迷茫了。来伙添、赖得出站起来,却又不好吭声,因为护灵也很重要,又怕石剑几个年轻人有危险,心里很矛盾。他们矛盾一下,石剑已领罗中宝、杨尚明、史坚下山了。魏秋婷抱着爱子,从树后闪身而出,望着石剑的身影,两行泪水滑落下来。她和石剑都说得很轻松,然而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次,石剑没那么幸运,结局只能是九死一生。但是,武林那么多门派掌门人及其弟子的性命都寄托在石剑身上,石剑能不去吗?他不去的话,往后的武林中人都会骂石剑是守财奴、缩头乌龟、胆小鬼,都会把怨气洒在石家人身上,到时雄樱会好汉与武林中人拼起来,将会造成更大的武林灾难。“大哥,怎么打?”下到山脚,罗中宝飞身上马,急问石剑。因为由雪山去成都,很近,很快就到。“你们呆会找处农家,乔装一下,潜伏着走。我就这样大摇大摆到城里转转,引出部分高手跟踪出城,然后歼之。不时断朱泓明一条臂膀,最后便可杀他。咱们反正要与捉迷藏,必要时,我也会把藏宝图给他。反正婷婷给了我很多张藏宝图,分些给朱泓明,以保各门派弟子性命。当然,弟兄们还要随机应变,反正是临机处置吧,不要死拼,敝会弟兄,不能再死人了。咱们还要到香花岛去,过咱们自由自在的惬意人生。记住,随机应变。确实要咱们几个死,那咱们几个就死。但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咱们不能死。一切随机应变。”石剑眼眶泛红,当知此次没有后援,危险远胜之前,但也只能这样分拨人马了。他象老人家一样,再三叮嘱罗中宝等人。他道罢,便策马而奔,头也不回,扬起阵阵尘埃。“走吧,找处农家,打扮得丑点。不就是死吗?奶奶的,爷还没死过。不知道,死是啥滋味?尝尝也好!”杨尚明见罗中宝泪水欲滴,嘴唇蠕动,说不出话,便自我调侃一下。群雄皆是红着眼眶,各自准备。黄昏日落,残阳如血。石剑策马入城,守门士兵欲要盘查。他抽出轩辕黄金剑一扬,冷冷地道:“认得这把剑吗?”“扑通……”守门士兵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道:“你是石王爷?”“石王爷已经过时了。现今,我是石大侠!去,告诉朱泓明那老不死,就说石大侠来了。”石剑将宝剑插回背部剑销,冷冷地抛下一句怪话,便策马进城。“呀!”石剑策马刚入城,城门便被关上了。朱泓明的密探早就密切关注石剑了,只要石剑进城,便来个“关门打狗”之法,务歼石剑或是雄樱会的好汉。所以,石剑刚入城,官兵及大内高手,便将城门关上。石剑也不回头,不惊诧,不害怕。他装作不知,心想:反正自己一人入城,没有人质可被朱泓明擒拿,自己也没那么容易就会死他手上。他孤独一人入城,更是心雄胆壮,反而策马直奔子龙街。街人行人匆匆,不时有官差在驱赶行人。因为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官方似乎也不想伤及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对朱泓明而言,反正城门已关,无论雄樱会有无人潜进来,均是有进无出。日影西沉,晚霞满天。天地间一片殷红。晚霞等于血色,气氛越来越阴森。子龙待的姚府,已经破败,蛛网遍布,落叶无数。因为这是姚路阳的住宅,官方在姚家逃离后,已经没收这处宅子,但是,没有人敢买,更没有人敢住。谁会买一个金国公主住过的地方?那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是叛国贼吗?岂不是自寻倒霉吗?所以,官方只能一直锁着姚府。石剑策马而来,飞身下马,跨步走上台阶。他是性情中人,常常怀旧。他是苦命人,也是幸运人。往事随风飘逝。但是,他心中却有着太多的、过去的美好。朱漆大门紧锁,已被贴了封条。石剑抽出宝剑,对着大锁一敲。“咔嚓……”门锁应声而落。石剑用脚轻撩府门,推门而入。门缝一阵灰尘洒落,尘埃沾在石剑的头发上。把他的头发染得灰白灰白的。石剑跨步而入,身后的灰尘上,留下一串串沉重的脚印。里面家具布满了灰尘,地下秘室也已被挖开,想是官方为了查探姚府是否有宝藏或是藏粮之类的丑陋行为吧。庭院里的大树,枝繁叶茂。有些长草犹如人高,鲜花杂于乱草之中,灿烂盛开,端的是鸟语花香,却又带着些许悲凉。石剑迈步穿过走廊,来到庞美玲昔日住过的香闺,轻轻地推开门,屋里的衣物、鞋帽、床铺、桌椅依旧,只是染了不少灰尘,挂了不少蜘蛛网。他手抚破床,睹物思人。他清楚地记得,也是在这个同样的季节,他与庞美玲在一个雨后黄昏,于怡湖河畔的破屋里,约定三生。他与她自临安相识相爱的一幕幕,点点滴滴在他心头掠过,在他脑海浮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佳人已逝,情缘永恒。天色黑下来,姚府冷冷静静,变得有些阴森可怕。他掏出火折子,离开庞美玲的香闺,走在庭院里,用宝剑将枯败叶拢在一起,点燃一堆火,又坐于火堆前。火光映红了他的满是泪水的脸膛。石剑感慨万千,想想昔日姚府是何等的风光,连官府也不敢惹,现在竟被贴上了封条。唉……他泪如泉涌,思绪万千。往事如烟,烟云如刀,划过他的心头,在他腹内,留下一道沉重的血痕。他神思悠悠,悲思难止,沉前事,似梦里,黯然神伤。“得得得……”忽听得一阵马蹄之声,远远传来,不久即到。府门大开,一队官兵涌入。火把光芒四射,姚府里如同白昼。却是朱泓明率众多高手而来。石剑感觉朱泓明左右身旁的高手很面熟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二章节 反劫人质 - 一路风尘 - 石剑   夜风柔柔,火光猎猎。石剑之所以感觉这些高手很面熟,是因为在滇在大理与他们交过手。“花和尚”福阳、“俏尼姑”莲花、苗人“毒龙爪”黄国平、“毒砂掌”黎惠生、“毒莽蛇”李廉清、“阴阳道士”陈锦辉、“人妖”李金洪、“白骨精”吴炎海及一百名侍卫。石剑明白了,刚刚过去的那一场大理之战,实际上与朱泓明敢有关系。只是当时朱泓明在利用段日平,以段氏来拖延自己留在滇中,好让他有机会去抓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及其弟子。朱泓明飞奔而入,大喝一声:“姓石的,藏宝图呢?”既然撕破脸,既然相互知道了对方的真相,朱泓明也不绕弯抹角,他大喝一声,开门见山,直阵胸臆。官兵弓上弦,刀出销,沿四周围墙,围起了一个大圈。众高手,众侍卫则在大圈之内,围起了一个小圈,里外三层,将石剑团团围在火堆中。石剑既难过又愤怒,眼前的唐朝元即朱泓明,便是昔日替自己收留张兰的恶魔,他潜藏江湖的目的,既是为了残害武林,以恐固朝廷根基,也是为了查探雄樱会总舵地点,然后知会官兵捕杀群雄。自己父母如果不是因为太湖血战,也不会被沐激流趁机暗算。而这场血战是朱泓明造成的。这个豺狼,昔日是多么的和蔼可亲,装腔作势地为自己澄清谣言,将爱女送到自己身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他害得自己孤苦伶仃二十多年,害得武林七零八落。虽然具体坏事是钟万强在干,然而,背后的总策划人却是朱泓明。石剑强忍心酸,从怀中掏出那从背部复制下来的张藏宝图,随手一甩。藏宝图如一片铁片,袭向朱泓明。拥有这种“飞花伤人”的功夫,须具备十分强劲的内力。“好内功!”朱泓明纵然要置石剑于死地,也禁不住赞叹出声。他手一缩,长袖一甩,卷住藏宝图,旋了一圈,消去石剑甩来的内劲,这才打开来看。“哈哈哈……”朱泓明对这幅图很熟悉,因为是唐美林昔日曾凭记忆画过这幅“龙图”,只是藏宝地点画斜了点。导致他暗率官兵走错地方,到另一处山林挖宝藏,结果探出来的,全是石头,白费心机,白费劳力,累死不少将士。他接图一看,得意地仰天大笑,知道是真的,但也怕那个“龙眼”又画斜了,便又止笑,对石剑道:“你脱去背部衣衫,让本王看看龙眼之处,是否实属?”石剑眼望他手中的那幅图,心头又是一酸,那幅图是他与易宝华一起复制的,当时交给假扮石飞扬的游雁飞的。如今,宝图依旧,易宝华却已下落不明,芳踪飘渺。往事一幕幕,倏然间在他心头掠过。四姑娘山的红花绿叶,清涧飞泉,皑皑积雪,美人胜景,相依御敌风情,在他心海浮光掠影,飘来荡去。倏然间,忧伤如惊涛骇浪地,凶狠地撞击着他的心头。忧郁之情,立显于脸,泪光闪闪。“各派掌门人在哪里?你告诉我,我会脱衣给看,保证你拿到石魏两家藏宝图,保证你子孙永享荣华富贵。”石剑仍坐于火堆前,泪光闪闪,却冷冷地道,但也再三作保。因为他肩系数百人命及武林兴衰。在他心中,富可敌国的宝藏,比之各大门派掌门人的性命,轻于鸿毛。只要母鸡不死,才会有更多的鸡蛋。只要人在,财源才会滚滚而来。“哈哈哈……小子,你有种!这个时候,还敢与本王讨价还价。不过,你放心,本王还要拿魏氏藏宝图,只要这幅图与你背部之图能对上号,本王便告诉你关于武林各派人马关押之处。待拿到魏氏藏宝图,本王便释放各派掌门人,这样一半对一半,你总该满意了吧?”朱泓明也在舍孩套狼,心想反正各派人马关押之处,可以随便说说而已的,到时你还不一定能活着出去。他故意提出这样的条件,以图迷惑石剑。“好!”石剑咬咬牙,便抽出背部宝剑,起身又转身,自己伸手,“嘶”地一声,反手抓烂背部衣衫,露出那幅“龙图”。朱泓明手一挥,领着福阳等人,举着火把,跨步上前,去看石剑背部“龙图”。他悄然拔剑,心想:反正石剑背对着自己,一剑剌死石剑再看宝图也不迟。此人是奸雄中的奸雄,一直不显山露水,却能残害武林,让武林七零八落。只是因为钟万强之死,才让他无可奈何地浮出水面。“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身子吗?”岂料石剑也是精明过人,闻风而动,耳听他们靠近,蓦然转身,将全身内力聚嘴巴之中,使用“佛门狮子吼”神功,大喝一声。他这一声怒吼,既滑稽又惊天动地,如半空惊雷,仿佛晴天霹雳,宛若龙吟虎啸,犹如夜半鬼叫,俨然山崩地裂。已近他身前的“花和尚”福阳、“俏尼姑”莲花也早有防备,各执刀剑,防石剑施刃忽袭,却没想到石剑会忽然施这门“佛门狮子吼功”。他们感觉脑子一晕,心胆俱裂,五脏移位,肠肚纠结倒转,七孔流血,各捂额头,无声倒下。朱泓明本是执剑而来,正挺着宝剑,欲扎向石剑后心的,不料被石剑忽然转身大吼一声,震得他宝剑歪斜一边,反而剌入一名贴身侍卫右勒之中,透左勒而出。“啊……”那名侍卫惨叫一声,侧目而视朱泓明,眼神含恨,侧倒在地,当即身亡。石剑一声吼毕,出手如电,一剑架在朱泓明肩膀上。此时朱泓明也被石剑一声吼得心神一乱,尚未反应过来,尚未从死者身上抽剑而出。轩辕黄金剑之光一闪,重剑已压在他肩膀上。朱泓明顿觉泰山压顶,身子难承其重,不由自主地往下蹲。“哎呀……”轩辕黄金剑重达百斤,在石剑内力催化下,重达千斤,压得朱泓明骨格“格格”直响。苗人“毒龙爪”黄国平、“毒砂掌”黎惠生、“毒莽蛇”李廉清等登时傻眼了,他们虽然备好了强弓硬箭,但是没有用,箭雨射出,一样会伤及朱泓明。朱泓明自负聪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时贪图藏宝图,一招便被石剑所制。“马上领我去看看各派掌门人,放了他们。”石剑一招得手,便不再客气,内力一吐。宝剑加压。轩辕黄金剑立时重如千钧压驼。“扑通……”朱泓明在武林之中武功算是上乘,但是,他在石剑面前,却如孩童一般,丝毫没有施展的机会。他被轩辕黄金剑一压,身躯难承其重,跑倒在地,膝盖欲裂,又痛得“哎呀”一声,眼泪都出来了。“不答应是吧?那好!石某今夜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杀了你垫底。”石剑脸色一寒,道了一声,再用力持剑下压。“好!好!”朱泓明这回连脊梁梁也“格格”直响,吓得浑身是汗,急急点头答应。石剑一收宝剑,背转护身,左手五指如钩,捏着朱泓明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朱泓明几乎喘不过气来,不住咳嗽,双腿无力,腰骨奇痛,身子一软,又萎倒下来。他的脖子被石剑捏住了,他身躯一萎倒,咽喉便透不过气来,直翻白眼,舌头长伸,满脸涨红,宛若吊死鬼一般。石剑五指一松,却又出手如电,附身将他挟在腋下,提剑而出。此时的朱泓明,给他十把剑、一百柄刀也无用了。他刚才被石剑一声狮子吼,已被震得心肺俱损,又差点被石剑捏死,脖子上仍钳着五个钢指印,哪还有力气反抗?苗人“毒龙爪”黄国平、“毒砂掌”黎惠生、“毒莽蛇”李廉清三人同时挥手,众官兵与侍卫急急让出一条通道来。石剑冷冷地侧目而视黄国平,道:“在前引路,石某务须见到各派掌门人,务须让各派掌门人出城。否则,我杀了朱泓明,让尔等从此落得遭朝廷处斩或是通辑的下场。”满街火把,刀剑明晃晃的,亮如白昼。众多兵马,本是防备石剑逃走的,此时见朱泓明被他挟持,反倒成了夹道相迎。石剑本是虎啸辽东,龙行天下,威震神州之人,此时声音不大,却甚是冰冷威严。黄国平闻言哆嗦了一下,双腿发软,差点瘫倒于地,岂敢不依?他连连点头,急急小跑在前引路。众人出得姚府,黎惠生还将朱泓明的宝马“的卢”牵到石剑跟前,生怕石剑会如困兽犹斗,伤害了朱泓明。石剑挟着朱泓明,飞身上马,张目望去,但见子龙大街两旁全是精兵强将,全是弓上弦,刀出销。若他无人质在手,插翅难飞啊!黄国平在前引路,策马直奔府衙地牢。黎惠生、吴方游等人率部殿后,将石剑夹在中间,防他出逃。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三章 挟死恶魔 - 一路风尘 - 石剑   府衙地牢,更是汇聚各路高手,光晃晃的刀剑枪戟棍棒,耀眼生辉,火把高举。本来阴森恐怖的地牢,倒变得灯火通明。地牢通道上,血迹斑斑,血腥味中,又掺杂着各种臭味。很多独立间隔的小牢房,相互用碗口般粗的铁枝隔开。每个小牢房,都是关押着独立门派的人。石剑挟着朱泓明,背剑护身,一一走过每间小牢房,详细看清每一个人。他看到了令狐安、何必多、无真子……“石将军……呜……”每个小牢房里的人,都涌到铁枝前,都透过铁枝缝隙,看到石剑来了,都是齐声高喊。激动的哭泣声,不时响起。何必多哭了,无真子哭了,各派掌门及其弟子,都哭了。泪水汇成了激动的汪洋,地牢潮湿一片。石剑单刀赴会,舍己救人。他们焉能不激动而哭?那些曾经恨石剑要死,十年漫骂石剑的人,满脸愧疚,双手掩脸,只能透过指缝,来偷看石剑虎威之风采。“石将军来救咱们了……呜……”郭啸天、曾几何、满文清等人高声呼喊,牢房里的人随即高声呼喊,震耳欲聋。他们看到了石剑把朱泓明挟在腋下,明白石剑来救他们了。“开门,放他们出去。”石剑顾不及与各门派的人打招呼,便朝黄国平大喝一声。黄国平岂敢不依?大手一挥。众捕快牢头拿出锁匙,插入锁头之中,连忙打开各个铁门。“呀呀……”“石将军,谢谢啊!”“石将军,你真是一身是胆啊!”“哈哈……老夫都说了,石将军一定会救咱们的。”“石将军就是常山赵子龙,浑身是胆,神勇无敌啊!”“叮叮当当……”被关押的各门派之人,纷纷拖着手铐脚链涌出牢门,纷纷朝石剑拱手抱拳,纷纷高声赞叹,纷纷躬身作辑道谢。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满脸惭愧,有人激动泪流。“诸位英雄,快出去吧,出城吧。此时此刻,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快走吧。石某会押着朱泓明殿后,一定让尔等安全回去。”石剑顾不上还礼,也已不在乎这些道谢声。他对凋零的武林,对那些常常出尔反尔的武林中人,已有些麻木与悲哀。他只是出于道义,出于良心,出于性情,出于天下第一英侠石飞扬之子的责任心,来救他们,并非为了虚名而来冒险,而置妻儿老小生死于不顾。他急高喊一声,又侧头对黄国平喝道:“还不给诸位掌门人打开手铐脚链?”黄国平麻木不仁地听命,只好又朝众捕快牢头挥挥手。半柱香功夫,手铐脚链堆积如山。各门派之人,纷纷涌出地牢。石剑一手挟着朱泓明,一手握剑护身,最后走出地牢。各门派之人各扶着本派掌门人,排队立在街头,等候石剑。“诸位英雄,走吧,出城吧,石某是一个人来的。迟了,就来不及了。”石剑高声叫道,又侧头对黄国平道:“给各路英雄,每人一匹马。快!”众将士闻言,不待黄国平下令,纷纷牵马过来,将马缰递与各门派之人。“石将军,老夫留下,助你一臂之力。”“石将军,甘某等你一起出城。”“石将军,你来救咱们,咱们岂能让你最后出城?”不少门派与掌门人,都主动留下,欲助石剑一臂之力。时过迁境,事到如今,武林中人已是纷纷醒悟,他们于感动激动之中,纷纷向石剑请樱,要求留下相助石剑脱险。“诸位英雄,现在不是客套、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快走吧。石某有人质在手,没有人可以伤害到石某的。快走吧,保存实力,振兴武林,靠你们了。”石剑摇了摇头,又朝他们大喝一声。他说这些话,既是出于真诚,也带着冷嘲热讽。“得得得……”各门派之人,这才纷纷上马,扬尘而去。石剑看着他们远去,挟着朱泓明,这才飞身上了“的卢”宝马,跟在各门派之人之后。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武林中人。而他自己,则与死神相伴。官兵、京师侍卫、朱泓明请来的各路高手,有的夹道盯着,有的紧紧跟着,大街两旁,全是官兵,刀剑出销,张弓搭箭。火把高举,满城灯火通明,刀剑耀眼,剑拔弩张,却没有敢轻举妄动,因为王爷朱泓明被石剑挟在腋下。事先进城联系林带,向朱泓明传话的公孙文,乔装打扮,闻讯而来,急也掺杂于各门派之中,赶紧出城,防患未然。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开着,不多一会,各门派之人,根据方向,根据自己要走的路,各奔东西,分从四门奔跑,出城而逃。城头上,布满了官兵,依然是刀剑出销,张弓搭箭,对准城下,只要石剑松开朱泓明,便会一阵箭雨射下,致石剑于死地。石剑挟着朱泓明,策马奔出城门,越过吊桥。“得得得……姓石的,快放开我爹……”石剑的身后,紧跟着奔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少女,全身红衣。她在火光中,宛若红霞一般。她声带哭腔,娇躯颤抖,泪流俏脸,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此女正是唐美林。其实,她听得父亲被擒作人质,早就来了,一直混在官兵队伍里,因为众将士都紧张地望着朱泓明,所以暂时没有人理会唐美林,也顾不上去理她。唐美林心系着石剑与朱泓明两个亲人的安危,所以一直默不作声,黯然神伤,任由泪水流淌。她之所以不敢出声,既怕害了石剑,也怕害了自己的父亲。朱泓明再坏,也是她的父亲,血浓于水,骨肉相连。而石剑则是她心爱之人。朱泓明与石剑,是她的手心手背,都是她的肉。无论谁有伤亡,她都会心疼,都会难过,都会遗憾终生。唐美林只盼各门派人逃走之后,石剑会依诺言,放过朱泓明。但是,石剑挟持着朱泓明,跃马出城,却依然挟着他,令唐美林好不担心,终于忍不住泣声而喊,纵马而来。“林儿……”石剑蓦然掉转马头,闻声而颤叫,倏然间也是泪光闪闪。爱过痛过,谁会轻易忘记那一段情?那是一段在万马军中携手并肩作战的情缘,很美好,很幸福,很短暂,也很伤人。石剑颤动了一下,左手不觉一松。“砰……”朱泓明从他腋下摔落在地,头破血流。“你……走吧!爹…………”唐美林闻得石剑仍是亲热称她为“林儿”,不由心头一阵激动,颤声相劝。她飞身下马,急扶朱泓明起身,却再也扶他不起来了。朱泓明先是在姚府被石剑用“佛门狮子吼”震伤五脏六府,后又被石剑捏住脖子,捏得他喘不过气来,在石剑五个钢指之下,他喉管破裂,再被石剑一直挟着,他勒骨都被挟断了。断裂的勒骨,挤压着他的内脏,断骨不时划过他的心肺,划得他内心鲜血淋淋。他内脏早已出血,一直都在不自觉地挣扎着。他越挣扎,石剑便越是本能地运足劲力挟着他。只是刚才人声鼎沸,没有听到朱泓明勒骨断裂之声。此时的朱泓明,身子如一堆烂泥。他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喷血。“少主……快……”在前面数丈远的公孙文见石剑呆住了,急高叫一声。石剑一怔一惊,急掉转马头,驰骋而逃。“得得得……”马蹄声碎,也惊醒了黄国平等人。“快放箭……”黄国平一声令下。“嗖嗖嗖……”城头上万箭齐发,射向石剑。“铮铮铮……”石剑反手舞剑、公孙文早取出双钩,各自护身,依然策马如飞。“追……”黄国平见箭雨射不到石剑,便一挥手,领着众高手,策马驰骋,追赶石剑。如若不然,他们等于失职,就会被朝廷斩首或是通辑。众人一前一后,策马如飞。他们的身后,留下了唐美林如泣如诉的悲哭声。“爹……”唐美林硬是扶起朱泓明,泣声呼唤,悲泪如雨。可是,朱泓明再也不会回答她的话了,再也没有机会看爱女一眼。慢慢地,他也不会再咯血,身子渐冷渐硬,双腿蹬直,双手一摊,没留下任何遗嘱。他潜藏绿林数十年,作恶多端,八面玲珑,一生都耍花招。到头来,他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惨然而逝,最终还是没有回到京城,没有回到皇宫。荣华富贵宛如天空的云彩,仿佛是镜中花,俨然是水中月,只可观看,不可触摸。他九泉之下,却不能含笑,留给他的,始终是千古遗憾。“爹……呜……我们回家,我们回京城去……呜……”唐美林抱起父亲,泣声呢喃,串串珠泪,滴落在朱泓明苍白的脸上。众侍卫、众将士不时策马从她身边掠过。万余人马,出城追辑石剑而去。朱泓明死了,官兵将士,岂还敢留在城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四章 护灵大战 - 一路风尘 - 石剑   月亮斜挂,一袭白衣,笑语盈盈,渐高渐圆,迈步云端。“得得得……”一阵铁蹄呼啸而过,撕破了本是宁静亮丽的夜空,也撕碎了美人的芳心。一阵悲哀,从唐美林心底涌起。她倏然间又甚是担心石剑安危。虽然她父亲被石剑挟死,然而,她并不恨石剑,因为是她父亲害人在先,害得石剑家破人亡,害得武林七零八落,让世上多了很多孤儿。石剑没有杀她一家作为报复,已有算情,已算没有负唐美林的情义,也算报答了雪山派当年收留张兰之恩。尽管朱泓明施下这种恩德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恩德却是实实在在的。毕竟,他保住了张兰一命,并授予一身技艺。没有雪山派的武功作根基,张兰也不可能成为武林之中的女侠,更不可能执掌峨眉派,成为武林最年轻的女掌门人,与戚娟并肩而立,同日而语。往事如烟,历历在目,飘荡在唐美林的心头,又渐渐化成滚滚浓云,压在她的心头。她与石剑,最终还是交叉而过。霎时间,唐美林脑轰耳鸣,眼花缭乱,眼冒金星,眼前一黑,抱着朱泓明,摔倒在吊桥上。“公主……王爷……”朱府丫环、侍卫,急颤声呼唤,抬起她父女俩人,进城去。银华如练,如水清辉,将大地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城郊山岗密林,树影斑驳陆离。“砰……哎呀……”奔在前面的公孙文忽然摔落下马,他刚才中了几箭,支撑一会,终是流血过多,支持不下去了。“公孙叔父……”石剑因为骑的是朱泓明的“的卢”宝马,奇快无比,奔在前面,闻声而动,急又掉转马头,飞身而下,扶起公孙文,见他腰间背部各中两箭。石剑惊叫一声,急摒指点他穴道,帮他止血,又探手伸入他怀中,掏出他的金创药,蓦然拔箭,为他上药。“少主,你快走,不要管我……”公孙文失血过多,晕晕沉沉的,声音低沉,欲推石剑,却是无力,身子软绵绵的。危难之时,抛弃朋友亲人,岂是石剑所为?石剑不顾安危,为他上好药,又一掌按在他后心上,内力一吐,将真元之气,输入公孙文体内。“得得得……”追辑而来的百余精骑瞬间即到,将石剑与公孙文团团围在当中。“得得得……”万余将士,仍在策马而来。烟尘滚滚,迷蒙月色。苗人“毒龙爪”黄国平、“毒砂掌”黎惠生、“毒莽蛇”李廉清、“阴阳道士”陈锦辉、“人妖”李金洪、“白骨精”吴炎海瞬间扑向石剑。石剑解开公孙文的穴道,将他抓起,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又将他一抛,把他抛上一匹马,叫道:“叔父快跑。”“大哥,小弟来也!”潜藏于密林里的罗中宝,闻得马蹄声阵阵响起,已知情况有异了。他在树梢上飞纵而来,不时可见各门派之人策马而逃。此时,他恰好赶到。罗中宝从树梢一跃而下,左刀右枪,用尽全身功力,劈、扫、剌、击、擂、挑,一般侍卫哪里挡得住?瞬息之间,“啊呀啊呀啊……”惨叫之声,连续响起。一名侍卫被被银枪穿胸而过,一名侍卫被他弯刀抹飞脖子,一名侍卫被他银枪扫出数丈,骨折而亡。石剑抛开公孙文,身子凌空下沉。他剑掌并施,两招“泰山压顶”、“鹰击长空”,掌如利斧,剑如巨龙下潜,奇快凶残,怪狠惊辣。只听得两声凄厉惨叫,“毒莽蛇”李廉清被他一掌拍碎了天灵盖,“阴阳道士”陈锦辉连人带剑被劈为两半。脑浆飞溅,血肉横飞,迷蒙了月色。银色清辉,汇聚血色迷雾,在山岗密林处弥漫。此时,黄国平、黎惠生、李金洪、吴炎海及十余名侍卫又已围上。石剑左掌推向黄国平,右手宝剑反手横劈。又听得“啊啊”两声凄叫,黄国平被他一掌震跌后飞,撞死三人。轩辕黄金宝剑横劈死了两人。“得得得……”杨尚明本是潜伏于南门城郊的,见一拨拨人马掠过,也不见石剑出现,又闻西门杀声而起,万马奔腾,便策马而来。他是马上名将之后,策马驰骋而来,握棍一抡一扫。“咔嚓……啊啊……”两名侍卫,一人脑颅骨碎,一人腰折,惨叫而倒,吐血喷浆而亡。血路瞬间被撕开。石剑大叫一声:“二位兄弟,不可恋战,分开走,后面还有大队官兵。快!”他道罢,纵身一跃,横剑一扫,替罗中宝阻滞围攻其的众侍卫。罗中宝双足一点,抢马而逃。石剑握着轩辕黄金剑,疾扫狠劈猛捅,重剑之风犹石破天惊,巨船破浪,狂风暴雨,声势极其掠人,锐不可当。黄国平等人稍为退后。石剑双足一点,已掠空而去,落在不远处的“的卢”宝马上,策马而逃。“得得得……”万余官兵此时刚到。“吴贤弟,你领三千人往东,愚兄领三千人往西,其他将官,分兵再往其他方向追去。”黄国平当即提议分兵追辑石剑等人,因为石剑等人是分散而逃。吴炎海没有异议,率部而往东。众将接令,紧急分兵,各奔东西。“得得得……”阵阵铁蹄,扬起阵阵尘埃,掠过夜空,撕破宁静,震天动地。西岭雪山,云雾缭绕,清泉长流,飞瀑泻玉。且说魏秋婷抱子于怀,从一株大树后闪身而出,目送夫婿离去,泪洒衣襟。因为,她知道此战之险,恐怕是石剑有生以来最险恶的一战。因为,石剑身边、她的身边只有几个人,武林各门派皆沦落朱泓明之手,没有人能支援她们。因为,谁也没有料到石剑竟能一招得手,挟持朱泓明作为人质,轻而易举救出各大门派之人。日照金山,却又云蒸雾涌,朦朦胧胧。群雄立在灵枢边,伤感阵阵,呆若木鸡。“嗖嗖嗖……嘿嘿……”忽然,他们的身前跟后的树梢上,跃下数十人。却是任雪菁早奉朱泓明之命,暗中潜伏于雪山上。作为潜藏武林数十年的奸恶之徒朱泓明,心思缜密,八面玲珑,谋虑甚周。他也考虑到石剑在诛杀钟万强之时,必然会弄清诸多血案的来龙去脉,必会来雪山寻仇。他佯装离开绿林,挟持令狐安而逃。事实上,他早已暗中收买了武林之中的诸多奸徒,为其效劳,擒拿了各门派的掌门人到成都作人质。他也知道,石剑一到雪山得知消息后,必会前往成都救人,故让爱徒林带传话,调开石剑,再让任雪菁设伏,欲擒拿魏秋婷母子作为人质,逼其拿出魏氏藏宝图,最终迫石剑就范就擒。“师母?”李天笑、黄如才惊叫一声,又是一阵呆若木鸡。他们没想到一向以美貌斯文扬名武林的任雪菁,也是如此可怕,“雪灵丹”之誉,昔日可是美名满天下啊!她也竟参与抢夺藏宝图?她还是人吗?“孽徒,还不快滚?”任雪菁形象在爱徒心中坍塌,恼羞成怒,出手如电,“呼呼”两掌甩出。“啪啪……”李天笑与黄如才两人正是呆若木鸡之时,被她甩中两记耳光,登时脸腮立肿,牙血直流,晕头转向,侧倒在地。好在任雪菁尚念少许师徒之情,出手如电,却并不夺命。“鳄鱼剪”范一杰、四象门掌门贺子华及大弟子张富城,天罡指掌门林区繁及弟子钟楚涛,飘身而下,当即舞弄兵器扑向灵枢旁的雄樱会弟子,狠砍狠杀。“啊啊啊……”这些护灵抬灵的弟子,武功并不是很高,纷纷惨叫而倒,血流如注,悲号而死。“快护灵!”谢佳大吃一惊,纵身一跃,挥浆下劈。张富城缅刀一挡,“当”地一声,手臂发魔,虎口发疼。贺子华舞弄“四象功”,挥掌而上,掌如利刀,劲风如啸。师徒俩人围攻谢佳。“敢伤我扬哥遗体?谢爷不宰你们,誓不罢休!”谢佳大吼一声,似虎啸林,饿狼扑食。他将铁浆抡圆,横扫过去,刀浆相交,登时火星蓬飞,发出极响亮的钟罄之声,震得耳鼓都崂崂作响。张富城虎口震裂,缅刀登即脱手而飞,双手流血,横摔而倒,沿陡坡而滚,“砰”地一声,撞上一块巨石。他又“啊”地一声惨叫,登时头破血流,晕厥过去。双方的兵器都没有受损,但却都给对力的内力,震得如同处在风浪中的小舟一般,摇摆不定!范一杰心中一凛,想道:“看不出小翼德这么厉害!”他急急相助贺子华,且不敢轻敌,轮动鳄鱼剪,就地一滚,剪向谢佳双腿。贺子华刚才轻敌,差点被谢佳铁浆劈死,此时得范一杰相助,急急拔刀,使出了一套“四象刀法”,刀风如象吼,内力直透刀锋。笼罩谢佳周身的,是漫天刀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五章 浴血护灵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五彩瀑布,在阳光照射下七彩缤纷。满山遍野桂花,红白相间,花香袭人,掺杂着阵阵血腥味。贺子华专攻谢佳上中路,一柄宝刀就如化成了数十百柄,方圆十丈之内,只见刀光,不见人影!范一杰专袭谢佳下路,双剪时张时合,叉腰剪腿,剌扎敲击,与贺子华相互配合,相互遥应。来伙添、赖得出在谢佳凌空飞纵之时,也是双足一点,纵身倒跃,凌空下击。赖得出“呼”地一口酒喷下,鼎壶下压。钟楚涛一双判官笔上扬分点赖得出的“天突”、“巨虚”、“中脘”、“风腑”等穴,蓦见酒雨如钢砂洒下,急晃身一闪。岂料,赖得出却是人丑武功高,舞弄鼎壶,悲愤倾力挥砸,狠辣奇快,正中其后脑。“啊……咔嚓……”钟楚涛颅骨立碎,惨叫一声,扑地而倒,一双判官笔横甩一边,脑浆血水沿陡坡而流。赖得出一壶砸死钟楚涛,来不及喝酒喷人,便朝其他扑向灵枢的锦衣卫吐口水,尔后左掌右壶,狠劈狠砸,绕着棺木灵枢转,追着锦衣卫撕杀。“啊啊啊……哎呀……”数名锦衣卫在赖得出鼎壶下,瞬间丧生,赖得出背部也被划了一刀,血染衣衫。来伙添凌空而下,开叉铁杆叉向林区繁的脖子。“死竹杆……”林区繁耳听爱徒惨亡,却不能相救,心头悲哀,破口大骂,悲号而战,舞弄一双判官笔撩拨拦挡。五龙帮帮主刘德彪好色,陡见赵敏娜与程红莲,便浪笑一声:“好!美媚多多,刘某今日不虚雪山之行。”他从树梢下附冲而下,一掌按向程红莲胸部,左手反抓赵敏娜胸部。“狗嘴吐不出象牙!”程红莲拔刀上扬,切其手腕。“去找你娘吧!”赵敏娜怒气冲冲,身子微躬,反刀一扫。刘德彪没想到程红莲、赵敏娜二人武功不错,吓了一跳,双足一点,身子倒纵开来,倏然拔刀,旋即又朝她俩扑去。最危险的,莫过于魏秋婷母子。五龙帮副帮主张学忠、黄金湛、徐克勃、袁世飞各执钢刀,将其团团围住,挥刀抹砍劈扫划去。任雪菁两记耳光打翻李天笑、黄如才,也仗剑而来。魏秋婷倏地拔剑,左臂揽紧爱子,右剑迎上。这一次,她只能死拼,而不能想计策逃走,因为她得保护灵枢,防群魔毁坏石飞扬夫妇遗体。否则,她无法向太湖边等候的雄樱会好汉交差,更会无颜面见石飞红。她施展“天罗步法”,穿花绕树,时纵时点,时躲时闪,软剑疾挥,舞起一道银光,星星点点。此时此刻,她只求护身保子,同时拖住任雪菁,只盼谢佳、来伙添、赖得出早点歼敌,再救她母子俩。任雪菁阴笑一声,扬剑剌去,一缕劲风,袭向魏秋婷怀中的石轩辕,竟拿小孩之命来开玩笑。“卑鄙无耻!”魏秋婷见她剑花片片,专袭自己怀中爱子,不由愤怒交加,软剑一划,双足一点,娇身掠起,飘落在灵枢前。“不交出藏宝图,你今天只有死路一条。”任雪菁名扬天下,剑法身法非一般人可比。她如影随形,声到人到,剑尖又袭向魏秋婷后心。魏秋婷迫得反剑横扫。瞬息之间,张学忠、黄金湛、徐克勃、袁世飞各执钢刀又围了过来。魏秋婷既要顾着爱子,又要护着灵枢,满脑智计无法发挥,无法逃离,也不敢逃离。任雪菁的雪山剑法,一招舞出,便是连绵不绝,如雪花片片,寒梅朵朵,飘袭而来,剑剑不离石轩辕后脖后心后脑。张学忠、黄金湛、徐克勃、袁世飞各执钢刀,或是砍向魏秋婷双腿,或是抹她脖子,或是当头扬劈,或是横扫其纤腰。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魏秋婷咬紧牙关苦拼,却依然脱身不得。她潇洒飘逸不再。任雪菁更是阴险,剑剑专袭石轩辕,招招欲置石轩辕于死地。魏秋婷母子俩人,徘徊在生死边缘。谢佳眼看魏秋婷母子连连遇险,心头焦急,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双手执浆,铁浆轮圆,浆林如山,反而把贺子华的刀光罩住。浆风呼呼,铁浆粗重。他每一浆打下,都有千钧之力,端的是厉害无比,但却最损耗真力,如天风海浪,迫人而来。范一杰欲将攻谢佳下盘已有难度,翻身而起,改为与贺子华前后夹攻谢佳。贺子华运足“四象神功”,刀光圈子虽然缩小,但反击的潜力却增强了许多。“当当砰砰……”两股内力互相激汤,不时可以听得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四象神功”,顾名思义,每刀每掌劈出,劲力如四象齐蹬而来,惊天动地。这一战,只杀得天昏地暗,地摇山动,林木折毁,花瓣纷飞,灵枢前后皆是死尸,血水沿山坡而流,竟有汨汨声响。“范一杰,你他娘的死定了。”此时,赖得出杀散那些锦衣,浑身是血,呷了口酒,纵身扑向范一杰,凌空一口酒喷下,鼎壶狠砸而落。范一杰晃身而闪,鳄鱼剪一张,剪向赖得出的粗脖。赖得出旋身而转,鼎壶横扫,右掌劈去。两人恶斗起来。赖得出为何不去救魏秋婷母子?因为他知道,唯有减轻谢佳压力,才能最终护灵并救出魏秋婷母子。“什么鸟四象功?你去死吧!”谢佳少了范一杰的纠缠,压力大减,大吼一声,铁浆狠扫横抡劲捅,如巨船乘风破浪,宛若猛虎下山,饿狼扑食,着着进逼。贺子华作声不得,唯有拼力死战,一招不慎,将会被谢佳铁浆击得肢离破碎。“哎呀……”魏秋婷挥剑横格竖挡之际,后心被任雪菁划了一剑,痛得惊叫了一声。“娘……呜……”石轩辕本是习惯了这种母子相依打斗,此时闻得魏秋婷一声惨叫,不由吓得哇哇大哭。谢佳闻声,蓦然心疼落泪,倏地大喝一声,铁浆掷出,就地一滚,双手抓着贺子华的双腿,头颅朝其裤档顶去。为救魏秋婷母子,他使出极其野蛮的打法。贺子华蓦见铁浆掷来,不敢硬接,晃身而闪之时,岂料谢佳会就地滚来?他被谢佳双手捏住一双脚裸,欲扬刀下劈之时,“咔嚓”一声,他两只鸡蛋却被谢佳铁头顶碎。贺子华疼得霎时间浑身麻木,脑袋空荡荡的。谢佳奋起神威,举起他的身躯,直掼而出。“砰嚓……啊……”贺子华横身撞折一棵树杆,自己也是拦腰折断,惨叫喷血,跌落下来,扑倒在地,双手一摊,魂归雪山。贺子华惨叫而亡,任雪菁闻声而胆寒,脸色苍白,朝张学忠等人喝声:“快去拦住谢佳!”张学忠、黄金湛、徐克勃、袁世飞各执钢刀,扑向谢佳。谢佳将贺子华掼出去,便也附身拾浆,再次恶战四人。任雪菁本想让张学忠、黄金湛二人去拦谢佳,岂料他们四人会错意,竟一起走了。她唯施展雪山剑法最精妙招数,依然采取卑鄙无耻的打法,专袭石轩辕,剑剑不离他的后脑后心后脖。魏秋婷压力一轻,情形则大不相同。她是本武功博杂之人,十年纵横江湖,也曾统兵驰骋疆场对决金兵悍将,交手经验尤胜任雪菁。她软剑一抖,笔直挥舞,一连数招“风起云涌”、“云开见日”、“水漫金山”、“天马行空”、“浪子回头”、“石破天惊”舞出,渐渐反败为打成平手。其他锦衣卫已被赖得出所杀,剩下的雄樱会弟子,插不进手,收拾枯枝败叶,点燃一堆火,然后又聚拢回灵枢旁。“四个鸟人,又来送死?”谢佳横浆一扫,大喝一声。黄金湛执刀急闪。张学忠挥刀旋身谢佳身后,朝他后心划去。徐克渤、袁世飞舞刀则攻谢佳左右勒。四人形成合围谢佳之状势。谢佳见只有任雪菁一人对付魏秋婷,心绪初定,舞浆劈、盖、截、拦、挑、撩、云、带、冲,时而“泰山压顶”,时而“刀劈华山”,时而“横扫千军”,时而“绞龙腾空”。浆风刚猛,凌厉快狠。袁世飞稍为不慎,舞刀靠前,“当”地一声,钢刀被谢佳铁浆磕飞,虎口疼裂,“蹬蹬蹬”地连退数步。几名雄樱会弟子料定谢佳必胜,早执剑枪守候,袁世飞后退,数名弟子枪剑齐袭,将袁世飞剌得全身穿洞。“啊呀……”袁世飞一声惨叫,血流如注,惨然闭目,丑魂升天。雄樱会弟子剑枪一抽。“砰……”袁世飞如枯木倒地,沿陡坡滚落,长眠山谷之中。“啊呀……”黄金湛一惊分神,连人带刀被谢佳铁浆劈成两半,尸分两段,各甩一边。张学忠与徐克渤二人吓得抱头鼠蹿,急急惶恐而逃。“嗖嗖嗖……”雄樱会弟子岂会让他俩逃?早已张弓搭箭,见他俩转身欲逃,便是一阵箭雨射出。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六章 舍身救师 - 一路风尘 - 石剑   刀光剑影,劲风荡漾,火光摇曳,血雾弥漫。“当当当……”张学忠与徐克渤二人急急舞刀挡箭。谢佳一声虎吼,纵身而来,铁浆狠挥,用尽全力扫去。“啊啊……咔嚓……”张学忠、徐克渤二人,同时刀断人亡,四截残尸横飞数丈,血水粪便,凌空飘洒,腥臭味四溢飘散。“你俩去助少夫人!”谢佳不顾劳累,握浆而来,扑向刘德彪,朝程红莲、赵敏娜二人喝了一句。刘德彪刚才只顾戏弄程红莲与赵敏娜,此时见谢佳扑来,方才惊醒,欲逃已是不能。谢佳横浆疾扫。刘德彪陡觉劲风扑面,火辣辣的,甚是难受,急身形倏晃,闪避而开。“你这狗贼,撞在谢某手上,还想逃?”谢佳大骂一句,紧追不放,左拦右横,前封后堵。刘德彪左冲右突,不能脱身,唯有舍命相搏。谢佳双手握浆,推、压、拍、滚、铲、截、挑,一连“童子拜佛”、“乌龙摆尾”、“二郎担山”数招,铁浆犹如千钧压驼,宛若乘长风,破万里浪。刘德彪刀风呼呼,寒光逼人,劈、砍、刺、格、扎、撩,钢刀“当当当”地与谢佳铁浆连碰数下,终是不敌谢佳神力,“哎呀”一声惊叫,钢刀脱手而飞。谢佳纵身持浆下劈,登时把刘德彪连人带马劈成两半。他身子尚未着地,借着刘德彪的尸身一点,又纵身跃起,“呼”地一浆下砸林区繁。林区繁天罡点穴法甚是了得,是与来伙添打成平手之人,一双判官笔疾舞,如泼墨挥豪,似刻字画描,宛若龙飞凤舞。他闻浆风而动,双足一点,身子斜飞。来伙添纵身蹿去,铁杆较长,横杆一扫。林区繁执笔一挡,谢佳舞浆又到,挥浆当头扫去。“咔嚓……”林区繁颅骨立碎,没有惨叫一声,兀身“砰”地侧倒在地,兀脖喷出一股血柱,溅在对面的树杆上,为花草树木施肥去了。范一杰吓得魂飞魄散,要逃又逃不了,要打也打不过赖得出。他奔东,来伙添手执开叉铁标,直叉而来。他奔西,谢佳晃身而拦,横浆狠扫猛砸。他回身,赖得出鼎壶迎面砸来。范一杰张开鳄鱼剪,卡住鼎壶。来伙添铁杆叉去,插他后心而入,穿前胸而出。范一杰胸前穿着两只孔,喷出两股血柱,“啊”地惨叫一声,回首而望时。“看什么看?你要死了,还敢看来爷爷?你他娘的真不识好歹!”来伙添朝他大吼一声,铁杆一挑。“砰……”范一杰被挑飞半空,倒跌一来,摔得面目全非,滚下陡坡,跌入谷底。淡月笼纱,火光猎猎,山峦起伏,悬崖峭壁,树影斑驳。任雪菁闻得连声惨叫,早已心胆俱寒,可是,她也迟了。程红莲、赵敏娜左右包抄,虽然插手不进,却也左右拦防。魏秋婷虽然抱子而战,此时已占上风。她身姿婀娜,动作优美,招势迭逞,轻盈潇洒,韵度自如,步法敏伐,灵捷多变,剑如飞风,翩若游龙。她紧捏剑诀,挺剑击、刺、格、洗、劈、砍、撩、提、抽、带、崩、点,似飞凤翱翔,千姿百态。任雪菁左闪右退,挪腾避挡,越战越惊,心头越来越寒凉,剑法渐趋散乱。魏秋婷忽地内力一收,软剑如鞭,缠上任雪菁的宝剑一扯。任雪菁脚步踉跄,身躯前倾。魏秋婷抬脚蹬去,“砰”地一声,正中任雪菁腹部。“哎呀……”任雪菁被其一脚蹬飞,一声惨叫,仰天而倒,朝空喷起一股血柱。程红莲、赵敏娜二人,同时出手,舞刀劈下。“师母……啊……”黄如才冒死保护师母,扑在任雪菁身上,背中二刀,血肉横溅。程红莲一刀钳入他背部,赵敏娜一刀钳入他腰间。“师弟……”李天笑一声哀号,纵身跃来。程红莲、赵敏娜二人退跃而开,竟不敢去拔黄如才身上的刀。任雪菁反手推翻黄如才,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来伙添铁杆叉去,叉尖顶着她的脖子。谢佳铁浆抵其臀部,赖得出执鼎壶而立于她右侧。“啊呀……”黄如才身子被掀翻,仰天而躺,背部二刀钳他身躯钳得更深,再次惨叫一声,用尽全力,伸手一指:“求……各位……大侠……放……我师母……一马……”他道罢,便双手一摊,合上了双眼。“师弟……呜……”李天笑伏在他身上,失声而泣,挥泪如雨,嚎啕大哭。世事沧桑,任雪菁无情,黄如才却有义。因为黄如才是任雪菁夫妇拾养的,是他们夫妇抚养他、传授他武功、育他成人。他虽然也痛恨任雪菁危害武林、卑鄙无耻地抢夺藏宝图、且欲置石轩辕这样的婴孩于死地。但是,在他心中,任雪菁仍是他的师母,养育之恩、授艺之德,不可不报。火光中,任雪菁脸色惨白。毕竟,她养育黄如才多年,师徒之情还是有的。否则,她当时打他两记耳光之时,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来叔父,看在黄如才大侠的颜面上,放此妖人一马。”魏秋婷语气沉重,尊称黄如才为“大侠”,让来伙添放人。群雄黯然神伤,各收兵器,退开数步,让路给任雪菁走。任雪菁回眸看了嚎啕大哭的李天笑,望望已惨然闭目的黄如才,滑下了两行悲哀的泪水。她抹抹嘴边的鲜血,附身拾剑,掩脸而去,跌跌撞撞下山。“哎呀……砰……”赖得出刚才与数十名锦衣卫撕杀,背部中刀,因为一直紧张,拼命撕杀,没有包扎伤口,此时才感觉到疼痛。他流血过多,全身殷红,眼花缭乱,头晕而倒。群雄急扶他坐好,为他上药止血。银盘似的圆月,洒下如水清辉。亮光透过柳梢,映得山林如梦似幻。所剩的三十名雄樱会弟子,早已收尸掩埋,打来野兔山鸡,生火烤肉,香味四溢。群雄却食之无味,因为心里不是滋味,因为误杀了黄如才,因为各自还在担心石剑、罗中宝、杨尚明、史坚四人的生死安危。山高夜冷,山风呼呼。群雄又移步到任雪菁原来的草庐前,生火围坐一起,各自靠在树杆上,闭目养神。“得得得……嗖嗖嗖……”忽然一阵箭雨掠空而来,万马奔腾之声由山脚传至山上。群雄神经质般地一跃而起,各执兵器在手。“救人成功了,咱们也要落难了。”魏秋婷听得万马奔腾之声,蓦然明白石剑等人救人成功。她喃喃呢语,既激动又涌起新的担心。“你们抬灵枢躲起来,咱们几个,下山接应。”谢佳朝程红莲等人挥挥手,提浆飞奔下山。来伙添与赖得出二人也紧跟而奔。“官兵上山不易,众多官兵,也不可能聚在一起。众弟兄,快砍树制棺,多做几副。”魏秋婷没有马上逃走,而是镇定地吩咐三十名弟子。众人急急紧张地砍树制棺。山下,石剑与罗中宝、公孙文、杨尚明、史坚会合一起,下马上山,后面的马队也已驰骋而到。官兵纷纷放箭,纷纷下马,追辑而来。石剑等人纵跃如飞,跳溪涧,跃陡坡,飞树梢,爬峭壁,捷如猿猴,快如野兔。途中,又会合了谢佳、来伙添、赖得出三人,复回任雪菁夫妇昔日隐居的草庐。“小石头……相公……大哥……”魏秋婷抱子纵入石剑怀中。赵敏娜纵身扑入罗中宝怀中。程红莲飞跃而来,紧紧搂着谢佳的虎腰。亲情无价。他们几经生离死别,虽然分开短暂,却也重逢不易。毕竟,他们是走在生死边缘的路上,一步不慎,便会摔下悬崖,从此阴阳相隔。他们皆是紧紧相拥,热泪盈眶。“少夫人,你背部被任雪菁划了一剑,衣衫破了,怎么没血出呀?”来伙添忽然惊叫一声,问魏秋婷。他很好奇,虽然石剑此时正拥着魏秋婷母子,却也相问。“呵呵……保密!”魏秋婷含羞分开石剑,泪光盈盈,笑语也盈盈,却不肯透露真相。因为石剑疼她,将自己的天蚕护身宝衣给她穿了。所以,她背部虽然被任雪菁划了一剑,却也没有受伤,只是当时负痛而叫了一声。“什么?任雪菁领人来此伏击你们?”罗中宝分开赵敏娜,惊叫一声。“来不及讲这些了,官兵上山,很快就到,为护灵枢,咱们分开走。我、罗中宝、杨尚明、史坚留此滞敌,你们抬灵枢快走。”石剑却打断他的话,迅速分工。“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另外制作了两副棺木,留给你们弄虚作假之用。”魏秋婷插话进来,又回身指了指两副新做的棺木,早有准备。群雄暗赞:魏秋婷确实聪慧过人,灵敏反应之快,举世无双。“怎么又轮不到我们滞敌,总是罗中宝、杨尚明几个?”来伙添却不满了,嘟弄起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七章 虎啸雪山 - 一路风尘 - 石剑   淡月笼纱,山风呼呼,火光猎猎。“你们几个,与家父乃是结义兄弟,当然护他灵枢重要。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石剑找了个借口,简单讲两句,便朝他们挥了挥手。他心里实是担心灵枢,但心魏秋婷母子,还是把雄樱会中最刚猛的虎将,留在魏秋婷母子这边。“李某于武林有愧,于石家有愧,我来带路吧。”李天笑抹拭泪水,拱手对石剑道。“好!先不讲这些话了,快走!”石剑又大声喝令,朝他们挥了挥手。来伙添、赖得出、谢佳闻得自己是与石飞扬结义的,无言以对,再也不敢吭声了,急急领众弟子,抬灵枢而去。“弟兄们,官兵不敢单独上山,只能等齐才上山。咱们吃饱再打。来,坐下!”石剑又朝罗中宝等人挥挥手,然后率先坐在火堆前,拾起魏秋婷等人所留下的兔蛇之肉,大狼吞虎咽起来。罗中宝拍拍史坚的肩膀,道:“不知此战是否还有生还?贤侄,叫我一声罗叔叔,好吗?”“哈哈哈……”群雄大笑起来。史坚四十多岁,罗中宝才二十多岁,如何能称罗中宝为叔父?可是,罗中宝与石剑结义,史坚却是石剑的师侄,说也说得过去。只是史坚开不了这个口,他分开罗中宝的手,红着脸,坐在火堆前。阴阳界是西岭雪山气候的分界线,一边晴空万里,一边云雾缭绕。林海苍茫,月光岚影。山外有雪,雪外有山,青山白雪,相互缭绕,山雪映衬,云天合一,蔚为壮观。魏秋婷离开草庐不远,便对谢佳道:“谢叔父,为助少主脱险,你与来叔父、赖叔父、公孙叔父四人,想法绕道去成都一趟,放火烧官兵粮仓或成都府衙,吸引官兵回城去救援,要大张声势,宣称雄樱会攻城。”“哈哈哈……啪啪……妙计!”群雄闻言,喜出望外,拍手叫好。谢佳、赖得出、来伙添、公孙文随即各执兵器,绕道阴界,踏雪而行,雪夜兼程,赶赴成都而去。魏秋婷与程红莲、赵敏娜、李天笑则护灵南下,赶赴太湖。月亮璀璨,星点错落,熠熠生辉,夜空诱人入醉。西岭雪山,青山叠翠,古树深林,繁花似锦。异蛇爬行,却不敢靠近火光。石剑、罗中宝、杨尚明、史坚四人填饱肚子,均靠在两具棺木上,呼呼大睡。他们血战多时,甚是疲惫不堪。山下的黄国平,指挥官兵围山。此人表面是江湖中人,实是朱泓明的侍卫总管,以前与朱泓明一样,只是潜藏江湖而已,负责替朱泓明传讯。然而,官兵却不敢爬行过快。这些将士,有的以前是石剑的部属,有的则知石剑、罗中宝二人勇冠三军,爬行过快,等于送死。黄国平替朱泓明收买、请来的邪派高手五行门掌门乔石平及其大弟子黎明国,飞马帮帮主马克锋和副帮主马如疾、马上飞、马如龙,绿林大盗梁建国、蔡严森,卧龙帮帮主诸葛长清和副帮主吕克杰、谭习武,潜水帮帮主葛入水和副帮主葛潜水、葛上水等及百余锦衣卫高手,则是疾步上山。林木葱茏,月色掩映。任雪菁掩脸下山,正遇黄国平指挥官兵围山。“王妃?你……怎么啦?”黄国平迈步相迎,颤声相问。火光中,他看见任雪菁满脸泪痕,知道她率众袭击魏秋婷等人不成功,且已损兵折将,只是看她活着回来且流着泪水而不解。任雪菁无语,飞掠而过,奔驰下山。她刚才借树影遮蔽身躯,已看到石剑等人上山,明白成都城中有变,否则,朱泓明不可能让石剑脱身。她虽然也很奸诈,但是,也很牵挂丈夫、爱女安危。她此时尚不知朱泓明已被石剑活活挟死了。她下到山脚,从一士兵手中牵来一匹好马,策马奔赴成都。乔石平、黎明国、马克锋、马如疾、马上飞、马如龙、梁建国、蔡严森、诸葛长清、吕克杰、谭习武、葛入水、葛潜水、葛上水等及百余锦衣卫高手,疾步上山,围向草庐。残星明灭,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刻。草庐两具棺木前,唯有几堆火发光。石剑闻得不远处有“嗖嗖”声响,倏然惊醒。他眼睛未睁开,便已一跃而起,“呼”的一记劈空掌劈向马克锋,宝剑脱手往他一掷。“啊呀……砰……”马克锋蓦见狂风怒号,晃身而闪,却是胸口一痛,惨叫一声,被轩辕黄金剑活活钉死在一棵大树上。杨尚明、罗中宝、史坚闻声而醒,各执棍枪拐,各自纵身而起,扑向乔石平、黎明国、马如疾。石剑尚来不及拔出马克锋尸体上的宝剑。三名锦衣卫已挥刀劈来。“找死的就来啊!”石剑对着三人大吼一声,这一声大吼是他运足全身内力的“佛门狮子吼”,震天动地,犹如万马奔腾,虎啸山林,巨龙腾空之声势。三名锦衣卫突觉口鼻流血,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石剑跃身拔出马克锋胸中的宝剑,大喊一声:“弟兄们,护灵要紧!”他双足一点,凌空朝两具棺木扑去。因为马上飞、马如龙、梁建国、蔡严森、诸葛长清、吕克杰、谭习武、葛入水、葛潜水、葛上水正扑向棺木。他们之前未见过灵枢,以为这两具棺木里便躺着石飞扬夫妇及圆痴大师遗体,便想以毁棺为名,扰乱石剑心神。石剑挥起轩辕黄金剑凌空下击。马上飞急忙闪身。“啊呀……”轩辕黄金宝剑却劈死了他身后的一名锦衣卫。马上飞大叫一声“围住他,困死他!”他话犹未了,“啊”的一声惨叫,冷不防史坚铁拐挥至,一拐便打碎了马上飞的头颅。“大哥……二哥……”马如疾刚才被史坚逼得步步后退,无暇顾及两位兄长,现在才看到两位兄长惨死,凄怆而哭,执刀又扑过来。马如龙也哭丧着脸过来助阵,兄弟俩前后夹攻史坚。“你俩也去死吧!”史坚冷笑一声,如虎狼般疾挥扫劈,扎、挑、崩、砸、抖、架、挫、挡,竟把马氏兄弟俩人逼得连连后退。石剑趁罗中宝、杨尚明阻滞乔石平、黎明国这对劲敌之时,舞弄轩辕黄金剑,恶战梁建国双刀、蔡严森铜棍、诸葛长清青钢剑、吕克杰铁拐、谭习武大板斧、葛入水软鞭、葛潜水月牙铲、葛上水乾坤圈。他动作威武,劲力深厚,遒劲勇猛,剑势结合刀法,劈、砍、撩、刺、击、格,在两具棺木四周跳来跃去,一副誓死护灵的样子,吸引众多高手到自己这边来。“当……啊……”诸葛长清青钢剑被石剑的轩辕黄金剑震飞,虎口震裂流血,刚猛的宝剑气流袭到他的胸前,逼得他连退几步,反被身后三名锦衣卫三剑剌透,惨叫而倒。众锦衣卫见误杀自己人,慌忙散开,不敢再靠那么前去。石剑压力稍减,依然不走,在两具棺木四周跳来蹿去。他留下滞敌的目的,就是为了好让魏秋婷等人护灵逃走,并非为了好勇斗狠。他滞敌时间越长,魏秋婷等人便多一份安全。杨尚明握棍,施展五郎棍法,狠斗黎明国手中的双钺。黎明国舞动双钺,刚劲粗犷,劈、剁、搂、抹、云、片,开始十余招竟迫得杨尚明仅仅只能自保,寸步难进。杨尚明握棍大蹦大跳,十余招一过,便后发制人,抡棍倭、劈、扫、舞,灵活多变,棍声呼啸,气势勇猛,开始反守为攻。他手臂圆熟,身棍合一,力透棍尖,风声呼呼,勇猛快速。又过十余招,他一招“分崩离析”,荡开黎明国双钺,握棍居中狠捅。“啊……”黎明国一声凄怆惨叫,竟被杨尚明的五郎钢棍捅进腹部,透后心而过。杨尚明闪电般一抽钢棍。黎明国仰天而倒,惨然闭目。杨尚明反棍一扫。“啊呀……”又一名锦衣卫给他一棍扫飞,惨叫而倒。“奶奶的,爷使棍,你也使棍,给爷丢脸?”杨尚明迅即相助石剑,舞棍扑向蔡严森,大骂一句,抡棍猛扫。蔡严森竖棍一挡,虎口发疼,双臂发麻,知遇强敌,顾不上与之对骂,便在两名锦衣卫的相助下,舞棍点、崩、挑、拨、砸,扑向杨尚明。杨尚明骂道:“就你三个鸟人?哼!”他握棍劈、崩、点、拨、拦、封、撩、扫,身棍合一,力透棍尖,风声呼呼,棍打一大片,空灵变幻,使得风车儿转似的。十余招一过,杨尚明一棍敲碎了一名锦衣卫的头颅,一棍扫翻了另一名锦衣卫,再一棍震飞蔡严森手中棍。他一个旋身反踢,正中蔡严森腹部,踹得他倒跌数丈,惨叫而亡。杨尚明又赢了一场,便又去相助石剑,与持铁拐的吕克杰狠斗起来。罗中宝面对的是最强敌乔石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八章 恭送英魂 - 一路风尘 - 石剑   乔石平舞弄的是重兵器“独足铜人”,凡使这种重兵器的人,皆是臂力惊人,内功深厚无比,武功高强超卓。他双手握着独足铜人,拦、横、捂、拍、掏、挑,刚猛快狠,劲风呼呼,寒光闪闪,鸣声铿锵,声势甚是掠人。罗中宝论功力不如乔石平,但是,罗家枪法名扬天下。他两手持枪,前管后锁,拦、拿、扎、点、崩、挑、拨、舞,直出直入,灵活迅速,腰腱劲直,势如潜龙出入,虽败不乱,死死缠住乔石平,以便石剑诛杀其他恶徒。石剑在杨尚明的相助下,又少了吕克杰这个劲敌,便开始舞剑歼敌,凶狠杀出,谋求脱身之计。因为他知道魏秋婷等人护灵而走,此时肯定潜入云山雾海之中,官兵再也不可能找到她们了。既然伊人安全,他也不用再顾虑什么,滞敌任务也该结束了。石剑反手横劈一掌仍打死了一名锦衣卫,一剑震飞梁建国双刀,探臂一招“逍遥手”抓去,锁其咽喉一捏。“咔嚓……啊呀……”梁建国怪叫一声,喉管立断,歪脖而死。石剑反手一剑,弹开谭习武的大板斧,双足一点,飞身掠过,一剑凌空下击乔石平。乔石平舞弄独足铜人一挡。“当”地一声,石剑给他震得身躯飘起来。“扑通”一声,乔石平身躯难以石剑轩辕黄金剑加内力的重压,双膝一弯,跪倒在地。罗中宝一枪扎去,枪尖穿他后心而入,透他前胸而过。“啊呀……”乔石平一声凄怆惨叫,扑倒在地,心肺俱裂,再也活不过来了。“宝弟,官兵上来了,快走!”石剑身子尚未落地,便朝罗中宝大喝一声,挥剑划圈,荡开了葛入水软鞭、葛潜水月牙铲、葛上水乾坤圈。他又双足一点,纵身飘起,扑向马氏兄弟,宝剑凌空下击,把马如龙的头颅打得粉碎。史坚铁拐狠抡,也将马如疾扫成两段。石剑旋即握剑扑向吕克杰,吓得吕克杰不战而逃。群雄随即疾步上山。“放箭!”黄国平宝刀一扬,大声喝令。“嗖嗖嗖……”官兵随即万箭齐发。但是,没用,山上林密。石剑等人借大树挡箭,官兵换箭,他们又跑,不多一会,便隐入林海雪源之中。天色大亮。官兵越往山上爬追,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雪花纷纷扬扬。云蒸雾涌,朦朦胧胧,坡度很陡,冰雪覆盖,别有洞天。这里已是日月坪了。“他娘的……”黄国平率领万余官兵赶至日月坪时,哪里还有石剑四人的踪影。“报……禀黄总管,赖得出、来伙添、谢佳三人奔入成都城中闹事,放火烧了府衙,打死打伤捕快官差数十人。知府大人听闻雄樱会要攻打成都,特命小人快马来报,请总管大人率兵马回去防护。”正午时分,有成都府衙的通判气喘吁吁来报。“收队,回城!”黄国平闻言大惊失色,真以为雄樱会举义旗攻城,挥挥手,只好率部回赶成都。万余官兵一走,石剑、罗中宝、杨尚明、史坚又晃身而出,悄然无声地抄另一条路下山,在一小镇上购得数匹马,日夜兼程,南下护灵。魏秋婷领雄樱会弟子护灵回归太湖,在川荆交界遇上石剑、罗中宝、杨尚明、史坚等人。有弟子探报,谢佳、赖得出、来伙添从另一条走,已先行回归太湖了。群雄聚合,一起护灵而归,行程月余,已至太湖边上。金六福领人驾舟相迎,划至漂缈峰下的湖边,抬灵枢上岸。时已初秋,天高气爽,红林褥地。烟波浩淼,渔舟唱晚,湖水清澈,水清草肥,鱼儿游弋。“雨儿……相公……石将军……”湖岸边停靠的一艘巨船,飞下数十人,奔向棺木,均是臂缠黑纱。无数小渔舟驰向岸边,舟上之人披麻戴孝,飞身上岸,奔灵枢而来。“大师……扬哥……大哥……嫂子……”寇振海、石飞红走过来,移开棺盖,望着圆痴大师、石飞扬、沐婉儿的遗容,悲哭出声,跪倒棺前。“大师、石大侠、石夫人,你们英灵永存!安息吧。”令狐安、何必多、无真子、武坚、张良虎、廖培、张居然、若然师太、空闻大师、杨樱花、戚美珍、尉迟松、程勇度、林老镖师、龙卷风、梁行施、刘叶华、吴光南、金三角从巨船走下。太湖彼岸,飘渺峰下,湖光山色,相映生辉。英侠魂归故里,武林同悲。令狐安等数十门派掌门人,走下巨船,一起靠向灵枢前,异口同声念诵,躬身向英灵默哀。这些人,与石飞扬是同辈的武林各派掌门人。他们,也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好在石剑挟持朱泓明,将他们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总舵主……石大侠……”从小舟上奔来的雄樱会千名弟子,当中掺杂着小罗马、武樱、云中燕、曾几何、满文清、史坚、陆氏双雄、岳森、杜庆生、郑庆、郝双喜、郭啸天、戚娟,陆海庭抱着陆胜,一起下跪,哭声一片。这些人,则是石飞扬的后辈,武林的后起之秀,未来的武林柱石。林静、林洁、公孙文、金六福、罗凤华、石剑、来伙添、赖得出、谢佳、程红莲、罗中宝、杨尚明、李天笑,魏秋婷抱着石轩辕,龙飘飘抱着石心儿,赵敏娜抱着罗宁远,也跪倒下拜。这些人,或是石飞扬昔日的结义兄弟,或是他的儿子儿媳儿孙,或是他的侄子侄媳。“雨儿……”石飞红起身,含泪找人,找她心中最亲的人。“姑母……”石剑眼见红衣飘飘,抢身上前,跪倒于地,扑入石飞红怀中,相拥而哭。石剑父母双亡,石飞红已是他长辈中唯一至亲的人了。“雨儿,终于把你盼回来了……”石飞红搂着石剑的头,颤声而哭。她为寻石剑下落,耽搁了二十多年的青春,遍尝世间辛酸,跨涉千山万水。他是她的心头肉。姑侄相拥泣。群雄回想石飞红为石剑所历的无数艰辛,无不落泪而泣。“孩子,今日天下英豪送葬,大师、你爹娘泉下有知,也含笑了。就此火化,撒骨灰于太湖吧?”石飞红痛哭一番,扶起石剑,提议火化石飞扬夫妇及圆痴大师,并撒骨灰于太湖。“但凭姑母作主。”石剑含泪点头。雄樱会弟子起身,在湖边堆起了干柴,抬上棺木,又抬沐婉儿与石飞扬合于一棺,然后围柴堆点火。“轰轰隆隆……”乌云遮日,雷鸣电闪。天地含悲,草木动容。群雄躬身,恭送英魂。“交出魏秋婷,交出寇振海,交出易宝华,交出云中燕,交出李天笑,交出藏宝图……”忽然一艘船靠岸,跃下数十人。为首的是张献国、南宫、金若凤、郝镇武,尔后是阳宵子,五联帮的龚氏父子,包二奶、吃软饭、刘荣融,丐帮弟子,斧头帮弟子、五联帮弟子。“公子……”一声凄叫。“娘,你说的那个‘阴魂不散’成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魏秋婷怀中的石轩辕忽然扯扯她的耳朵,又用手指了指。“又有人来威胁我爹……”龙飘飘怀中的石心儿扬手一指。却是王彪押着衣衫破碎、满脸泪痕的止水师太晃身而出。刘荣融、龚冷月分立于王彪两边。送葬的各路英豪蓦然回身。云中燕蓦然泪下,自己有钟万强那样臭不可闻的生父,有云剑清那样作恶多端的义父,已是终生不幸,没想到自己昔日的战友,此时也会来拿自己寻仇。“云姑娘,没事的。有石将军在,什么事情都会解决。”陆海庭急附身过来劝慰。云中燕噙着泪水,木然无语。她眼看止水师太被王彪等人要挟,恐怕下一次便会轮到自己了,妹妹易宝华还没找倒,自己却要从此与之阴阳相隔。她不由心里一阵黯然,人生哪里还有信心?“张献国、南宫,你们还要不要脸?今天是圆痴大师、石大侠下葬的日子,天下英豪在此,轮不到你们猖狂。”张良虎怒气冲冲地拔刀出销。“石将军抗金有功,救出武林诸多新秀,救出义军领袖之女高慧珊姑娘,诛杀了残害武林数十年的魔首钟万强,揭露了唐朝元便是朱弘明的真相,月前又冒险救出各门派掌门人,于朝于野,都是功高盖世,你们今日到此作乱,难道在天下英雄面前不害臊吗?”何必多扬剑一指,怒发冲冠。“张献国,滚开,别污染了太湖水。”“郝镇武,别不识好歹!”“金若凤,臭不要脸!”“王彪,你这沽名钓誉的奸徒,今日不诛你,何某誓不为人。”各路英雄高声颂扬石剑,又纷纷指着肇事者怒骂。“说完了吗?”王彪狞笑一声,横剑轻轻一抹。“哎呀……”止水师太脖子上立时被划出一道血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九章 葬礼肇事 - 一路风尘 - 石剑   云中燕蓦然间彻底失望了,看来此生不仅难寻妹妹易宝华,连自己的性命也会丢了。自己姐妹俩本是不幸,家破人亡,却还要再饱受沧桑。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晕厥过去。“云姐姐……”武樱泪流满面,附身扶起她。各路英雄见有人质被他们挟持,作声不得。“娘……她好可怜!”石轩辕见止水师太如此惨状,蓦然落泪,一双小手挣扎起来,甚是同情止水师太的遭遇,。“弟弟别哭!呆会让爹宰了那帮人渣……”石心儿从龙飘飘怀里挣扎着,靠近石轩辕,稚嫩的童音带着几许霸气,小手为石轩辕拭泪。群雄一怔,均望向石心儿与石轩辕,皆想此二子将来必有出息,一个富有灵气,一个充满霸气。龙飘飘忽然间为爱子自豪。魏秋婷将石轩辕递与龙飘飘,悄然移动娇躯,招来赖得出、来伙添等人,低语几声。雄樱会诸好汉迅速退向人群,躬身而行,四下分散,包抄而来,去堵王彪等人的退路。天晕地暗,风卷湖面,浪涛阵阵。“兰儿……”石剑心头一疼,颤声叫道,从背部取下了轩辕黄金宝剑。“公子,还记得昔日谷香与涪城的石府吗?”止水师太见他取剑过来,知道他会救自己,破涕而笑。“身有限,恨无穷,星河沈晓空。陇头流水各西东,佳期如梦中。我时刻记得我们相依相伴昔日石府的苦命日子。”石剑低吟一声,泪水哗啦啦而下,泣不成声地说起他与止水师太的点点滴滴。他深知今日一战,他与雄樱会的好汉也许还会取胜,但不一定能救出止水师太。止水师太不仅与他情同姐弟或是兄妹,此时也是石飞红的师妹,石剑的长辈。如若救不出止水师太,他将遗憾终生。因为,他要离开中原,到香花岛去立国开朝了。此生,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好!只要公子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死而无憾,你千万别受挟持而断手断脚的。”止水师太泪如雨下,激动不已,深情款款,欢喜无限,又仿佛跳出了三尘界,使用俗家称呼。她仿佛知道石剑上次受钟万强挟制高慧珊而欲断臂之事。“夜来酒醒清无梦,愁倚阑干,露滴轻寒,雨打芙蓉泪不干。我自血拼快活林救人,京城数战救人几乎饮恨,南下滇贵数度重伤。几年来,我九死一生,每次倒下之前,脑海中均浮现你的倩影。因为,你我从小孤苦相依,本来甚幸你被雪山派收留,可惜,那又是一场恶梦。至于杀唐关,当时我为朝廷命官,奉旨平叛,只能依圣旨行事……”石剑泣声而吟,既谈离情,也诉相思,还说前事。“我知道,开始,为唐关之死,我也恨你。快活林之战,你为我露出真容,我对你的恨已荡然无存了。此次,我来参加老爷老夫人的葬礼,奈何途中身陷魔境……呜……”止水师太想起自己此番前来,是为了目睹自己心中“老爷老夫人”的遗容的,却被妖邪挟持。她当初为石剑收留之时,就问过“老爷老夫人是何人”这样的话,至今时隔十几年了,她对石剑当年所说“老爷老夫已不在人世”之类的话还记忆犹新。此时此刻,她明明与昔日的苦命人对面相逢,却不能欢聚,不由落泪而哭,甚是伤感。各路英雄见状,无不嘘唏长叹,又是一阵落泪。但是,有人质被挟持,没有谁敢轻易出手。而且,止水师太已不是一般人,而是峨眉派的掌门人。“轰轰隆隆……”一道闪电划空而过,炸雷暴响,犹在头顶。杨柳下垂,绿树丧气,杂草被浪涛撞倒在湖边。“哈哈哈……什么天下英雄?有个鸟用呀?哈哈哈……”王彪阴阳怪气地大笑起来。“王彪,今日金某决不放过你!”金六福扬空一刀划下,飞身掠出湖边,去封他们的退路。“灭了这群雄妖魔,从此净化武林。”来伙添长臂一挥,雄樱会好汉弟子,四下散开,撒下了一张网。各路英雄也纷纷拔剑扬刀,欲相助雄樱会好汉救人。因为今时今日,武林之中,没有谁不欠石剑的人情。豆大的雨点洒落,倾盆大雨瓢泼而下。“魏秋婷残杀江湖帮会,寇振海欠石马庄三百条人命,易宝华、云中燕之父是魔首钟万强,李天笑师父是残害武林数十年的幕后黑手朱弘明,石剑屠杀了义军多少将领、武林义士?你们还有理了?”金若凤浑身不惧,甩起泼来,抽刀指向止水师太腹部。前来送葬的各路人马哑口无言,不由自主了收起了刀剑,生怕金若凤会因此一刀捅入止水师太的腹部,伤了武林之中最年轻的女掌门人。武林已是凋零,女侠更是奇缺。“南宫,回家搔脚痒去吧!”来伙添忽然蹦出一句怪话。“哈哈哈……”各路人马闻言大笑,笑中含悲。“死竹杆,你……”南宫气得呱呱叫,忽然真的脚痒,急蹲地脱鞋,大力抓挠脚板。“各路英雄,今日之事纯属石某家事,与你们无关,与雄樱会好汉无关,万事有石某承担。石某知道该与这些肇事者作个了断了。”石剑抱剑拱手,朝前来送葬的武林义士躬身一辑。他言下之意,便是为了救止水师太,只能血腥撕拼。“又要血战?该死多少人呀?”各路人马想着石剑的盖世武功,又有雄樱会的好汉相助,他们的心头都是“格登”了一下。“石剑,你不这臭尼姑的命了?”王彪声嘶力竭叫道,心里倒真是有些恐惧。“兰儿,今日我送葬爹娘,可能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今天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们逃出一人,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你若死了,我会将你骨灰撒于太湖,陪伴我爹娘。王彪等人要死了,绝不会有全身,绝不会有葬身之地。”石剑返身过来,滴着泪水,却是话语冰冷。他这回不受威胁,倒令肇事者胆战心惊。“有这么多人陪葬,我死而无憾!”止水师太破涕而笑,含泪点了点头。龚寒玉吓得露出了暴牙。龚冷月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张献国脸色惨白。刘荣融眼眶发红。郝镇武的腿有些软。金若凤黯然神伤,不自觉的垂下了钢刀。他们既拿止水师太威胁不了石剑与雄樱会的好汉,那么一旦撕拼起来,己方又如何是石剑、雄樱会好汉的对手?那还不等于为止水师太陪葬?“啊……当……”王彪身后忽然有人出手,一刀捅入王彪后心。他猝不及防,中刀而倒,架在止水师太脖子上的剑掉落地上。他一手捂脸,一手举着忽出暗算的那人,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各路人马定神看时,暗算之人忽然抓起止水,飞掠而过,落在了石剑身旁。他分开止水师太,抹去脸上假皮,虽然衣衫褴褛,还似乞丐模样,露出了真面目,却是白扬。“白兄,谢谢……”石剑紧紧地握了他的手一下。“石将军,什么也别说了,世人皆知你与师太是苦命人。当时,你年纪那么小,却也能收养她,那是一段佳话,武林的千古佳话……唉……可惜梅师叔在来太湖的途中,不幸病逝,家师哭晕,都不能来了……”白扬朝石剑躬身一辑,甚是恭敬,却也是一阵哽咽,道出梅剑花与马达不能来为石飞扬送葬的原因。“什么?”石剑闻得梅剑花忽然病逝,马达因伤心而哭晕、不能前来的消息,救回止水师太的喜悦,荡然无存,愕然无比。“师父……呜……”魏秋婷闻得梅剑花忽然病逝,惨然跪北,失声而泣。“师父……呜……”对面的张献玉闻得梅剑花忽然病逝,也是惨然跪北,失声而泣。“什么?魏秋婷是梅剑花的弟子?”“梅女侠遗体现在何处?”“白某奉家师之命,率众师兄弟北上迎接梅师叔,奈何梅师叔闻得石大侠真的去逝了,痛哭不止,血泪如雨,夜半圆寂……呜……”白扬惨然而道,泪水滑落。各路人马这才明白梅剑花忽然病逝,是因为石飞扬之死,均想情之一物,实在令世人费解:梅剑花既然出家为尼数十年,竟然还在掂记昔日的一段情。“叛贼,竟敢要胁包某的偶象石将军?软饭兄弟,将王彪的婆娘送入软饭山庄接客。”包二奶忽又横刀一挥,砍掉了王彪指着白扬的手。血水横溅。龚寒玉吓得坐倒在地。张献国直打哆嗦。阳宵子当众尿裤子。南宫挠脚板的手争捂嘴巴,生怕惊叫出声。各路人马瞠目结舌。谁也不会想到竟是号称武林最无耻的包二奶、吃软饭二人此时也会靠向石剑?人质虽然得以解救,但武林中人的心头又多了一份伤痛。因为名振天下的一代女侠梅剑花不幸病逝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一十章 聪慧精明 - 一路风尘 - 石剑   狂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风停雨晴,天空如洗,湖水湛蓝,鱼翔欢歌。“师姐……”止水师太逃出魔爪,扑向石飞红,喜极而泣。她现在倒成了石剑的长辈了。“师妹……”石飞红抱住止水师太,两人相拥而泣。“奶奶……”石轩辕、石心儿从龙飘飘怀中滑下来,跑过去,各抱住了石飞红的大腿。他们用他们的小手,去安抚石飞红心灵的创伤。石飞红分开止水师太,附身抱起石轩辕、石心儿,在他们脸上亲了又亲。石轩辕、石心儿两双小手,为石飞红拭去脸上的泪水。魏秋婷、龙飘飘急分立于石飞红左右,生怕有人袭击她。“包二奶……你……好狠……俺们……做鬼也饶不了你……”王彪又是一声惨叫,含恨而逝。“你婆娘到软饭山庄是接客赚银子,你与软饭兄弟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干嘛?”包二奶仍是辱骂他一番,就要让王彪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他握刀下划,割下了王彪的头颅。包二奶提着王彪的头颅,跑到火光猎猎的柴堆前,放下血淋淋的头颅,摆好后,与吃软饭两人一起下跪,祭奠石飞扬英灵。“姑母,抱着两人,会累的。”魏秋婷从石飞红手中接过石心儿,甚是机灵乖巧。龙飘飘见她去抱石心儿,而不是抱石轩辕,不由一怔。群雄也都是一怔,却又蓦然明白过来:既然命运安排魏秋婷与龙飘飘都是同在石家,往后总不能相互仇视吧?唉!以前说魏秋婷奸诈狡黠,说错了,应该说她聪明精明才对。“轩辕又长高了。”龙飘飘会意过来,也从石飞红怀中接过石轩辕,探手抚摸他的头发,满脸甜笑。“石将军人俊武功好,心善功劳大,难怪有这么多姑娘喜欢他。”罗凤华望着石飞红身旁的魏秋婷、龙飘飘两大美人,于她们身后窃窃私语。“我长大了,是不是也有许多小女孩喜欢呀?”石轩辕闻言,在龙飘飘怀中挣扎了一下,好奇地问罗凤华。“哈哈哈……”各路人马滑稽而笑。“小色鬼,比爷爷还好色啊!”来伙添过来,拧了一下石轩辕的耳朵。魏秋婷抱着石心儿走过来,对来伙添道:“你算什么?你能与轩辕他爹比吗?”石剑满脸通红,回过身来,讪讪地道:“以后不敢了。”“哈哈哈……”各路人马又是一阵轰然大笑。残阳西斜,天边晚霞红得似虎狼的血盆大口。“寇振海,你不仅欠石马庄三百条人命,且屠杀蜀川义军、陕甘义军不少将士。魏秋婷,你记住,抢马帮、饮马寨、金枪会等血案的仇,不能这么算了,总有一天,让你们血债血偿。我们走。”金若凤甩起泼来了,指着寇振海与魏秋婷大骂一通。各路人马心头一凛,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坏了。“聂夫人,且慢!”魏秋婷大怒,将石心儿递与龙飘飘,走到金若凤跟前。金若凤闻他称自己为“聂夫人”,又气又恼又耻又悲,急捂双耳。魏秋婷似乎不识趣,又朝她拱拱手,道:“聂夫人,金世富入宫盗宝并掳走鲁皇妃犯下滔天大罪,昔日聚于石马庄的各路人马,也多是匪徒。金枪会、抢马帮、饮马寨、火焰寨不抢不掠吗?数年前寇振海身为朝廷命官,奉旨剿匪是理,奉旨平叛,更是个理。什么蜀川义军?里面不也掺杂着水尚飘、白飞凤、陆青山等恶人吗?他们掳掠了多少民女?置多少人家破人亡?聂夫人,往事已逝,请你看在石剑于辽东抗金收复失土、血拼快活林救人、冒死从朱泓明手中救出各大门派的份上,但愿你从此能放过石家,放过易姑娘姐妹。”“难得魏秋婷还能掂记易宝华!”“女人能这么大度,真是不容易!”各派掌门弟子都知道易宝华对石剑有情,此此闻魏秋婷一言,皆是暗暗叹服她!“哼!阉贼之女,你有石家撑腰,明知姑奶奶杀不了你,才说得这么堂而皇之。呸……”金若凤激愤异常,朝魏秋婷唾沫一口,提刀而走。“啪……”魏秋婷侧身闪开唾沫,甩手就给金若凤一记耳光。“哎呀……”金若凤捂腮流血,板牙掉落在地。各路人马心惊胆寒,生怕武林再生巨变。“士可杀,不可辱。寇振海、魏秋婷欠你的,一定会还你。”石剑纵身而来,愤慨无比,一剑架在金若凤的肩上。各路人马的心头一震,均怕今日又要血流成河。夕阳西下,夜幕拉开,天地浑暗。石剑环目四顾,看出郝镇武等人的眼神还有仇视。他忍不住心酸,哽咽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易姑娘于钟万强临死前,才知他是生父,她何罪之有?魏阉专权,婷婷没有害人,她灭的全是抢劫杀人越货的匪帮,让社稷安宁,让黎民不再担心受怕,她又何罪之有?”阳宵子欲言又止,发不出声音。金若凤右腮也红了。南宫忽然感觉用挠脚板的手捂嘴好臭。刘荣融身子摇晃了一下,感觉头好大。郝镇武头轰耳鸣,心头难受。龚氏叔侄犹如被人打了两记耳光,感觉满脸火辣辣的。“雪山派的门人一直不知朱弘明的真实身份,受骗蒙羞。但李天笑、黄如才从未害人,他们又何罪之有?义军起事,为何非要石、魏两家宝藏不可?张献忠部烧杀抢掠,置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水尚云、白飞凤、陆青山、胡宝言等人,算什么义军将领?寇振海受命平叛,两军交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若他当时战死,是不是也让石某找你们报仇?”石剑缓缓移开架在金若凤脖子上的剑,越说越激愤,声音越来越大。刘荣融如被利箭射中,心头疼痛。郝镇武羞愧难当。龚寒玉脸色惨白。南宫的脚又痒了,忙蹲地抓挠。张献国感觉头有点晕。金若凤垂头丧气。阳宵子又尿裤子,臭气熏人。弯月升空,星星伴舞,夜空亮丽,晚风柔柔。何必多笑了。无真子直搔光顶。来伙添手舞足蹈。龙飘飘凤眼含情。令狐安拍拍胸部。石飞红长舒了一口气。武坚终于镇定下来。张良虎激动落泪。戚娟为止水师太包扎伤势。“要说报仇之事,那聂小虎戴绿帽,杨少华被你害残,凌散安为你诱惑而死,谁来为他们报仇?郝镇武糊涂复仇,置爱徒耻辱不顾,有何颜面回武当?我于刘荣融有恩,他以怨报德,如何统领丐帮?阳宵子一靠钟万强,二投候赛因,三转龚寒玉,没半点自立,枉为一派掌门。”石剑话锋一转,戳指金若凤鼻子,怒骂郝镇武,卑视刘荣融,愤斥阳宵子。郝镇武心头大疼,老泪纵横。金若凤粉脸由红转白,身子摇摇晃晃。刘荣融长叹一声,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南宫一震之下,又将手塞进嘴里,感觉咸咸的,酸酸的。龚氏父子,如被人狠击一棒,晕头转向。阳宵子又苦又气又无奈,直翻白眼。弯月成圆,星光黯淡。龙飘飘飞身而来,与魏秋婷相视一笑。武坚拍手叫好。廖培暗赞石家子孙果然厉害。“十余年来,你们除了骂我、暗杀我,便是多次抢我所筹的辽东银晌,你们对得起浴血抗金的辽东将士吗?你们打着抢夺藏宝图与易筋宝经的旗号,拢络武林中人行剌我,迷诱义军,扰乱我昔日治下子民。我找过你们报仇了吗?”石剑却不放过他们,插回宝剑,扳指历数他们的不是。金若凤脸色由白泛青,由青而紫,甚是难受。郝镇武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狗洞钻进去。“啪……”刘荣融自打耳光,顿足捶胸,两腮红肿,自己恨自己是睁眼瞎。龚氏父子全是双腿发软,直打哆嗦,暗骂自己不是东西。张献国浑身发颤,双腿发软,心头凉气嗖嗖。南宫心头惊涛骇浪,脉搏乱跳。阳宵子胸闷难受,坐倒在地,差点吐血。银辉如水,浮光掠影,湖天一色。武坚翘指称赞石剑。武樱脉脉含情地望着石剑。戚娟妙目盈满了激动的泪水。曾几何连声高呼过瘾。郑庆兴奋得手舞足蹈。郝双喜拍掌拍得掌心通红。无真子仿佛年轻了数十岁。来伙添激动得抱起了林静母子。赖得出揽着林洁,又亲又舔。“因为金、聂、贺、杨几家仇恨,你们累死了多少武林中人?张献忠所部每攻一城,均是屠城,你们不觉得愧疚吗?阳宵子暗算杨少华,熊百通与聂小虎撕拼惨亡。面对当时惨剧,刘荣融束手无策,龚寒玉置若罔闻,郝镇武心中只有旧仇,金若凤逃之夭夭、弃子不顾。你们扣心自问,对得起聂小虎在天之灵吗?”石剑怒斥金若凤,愤指郝镇武,大骂张献国,咆哮龚寒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仙风道骨 - 一路风尘 - 石剑   清辉如诗,湖色如画。石剑义正词严,义愤填膺,怒斥金若凤,愤指郝镇武,大骂张献国,咆哮龚寒玉。金若凤脸色由紫而灰,忽地“哇”声喷血。郝镇武呼呼直喘粗气,心头异常难受。张献国胸闷气滞,栽倒在地,头破血流。南宫眼冒金星,摇摇欲堕。刘荣融蹲地抱头,无脸见人,失声痛哭。阳宵子冷汗湿透衣衫,生怕金若凤与郝镇武会找他算帐,心惊胆寒,天旋地转,“砰”地一声,吓晕在地,头破血流。龚氏父子面对过错,嚎啕大哭,悲天悯人。来伙添拍手叫好。满文清乐得又蹦又跳。石飞红喜极而泣,扑入寇振海怀中。何必多搂过无真子哈哈大笑。张良虎感觉今晚月色真美。各路英雄为石剑一番高论欢歌。“石施主高谈阔论,令贫道茅塞顿开,受益非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晃身而来,却是乐意道长。他体形瘦长,背稍驼,慈眉善目,长须飘飘,柱着拐杖,颇有仙风。“晚辈石剑,参见真人。”石剑连忙拱手过去,躬身一辑。“姐姐,呜……”金若平从乐意道长身后飞出,扶起金若凤,见亲姐血喷衣衫,神情憔悴,不由心头大疼。姐弟俩抱头痛哭。圆月隐入云端,湖边只剩火光。各路人马见乐意道长来了,又怕情况有变,不好收拾。“石施主言之有理,情真意切,贫道教徒无方,甚感惭愧。”乐意道长向石剑躬身还礼,甚是恭谦。郝镇武羞愧难当,退入人群。金若凤甚是失望,伏在亲弟怀中,不敢抬头。南宫垂头丧气,无地自容,蹲地直挠脚板。龚氏父子急忙止哭,蹲下为张献国止血包扎头颅。刘荣融转过身去,不敢面对乐意道长。“真人夸奖,晚辈犹如芒刺在背。真人德高望重,晚辈及诸位同道,愿聆听真人教诲。”石剑急又向他一躬身,隆重还礼。“真人,您老说说话,老来听你的。”来伙添走过来,扶住乐意道长,嘻皮笑脸,但在德高望重的前辈面前却自称“老来”。“哈哈哈……”群雄感觉滑稽,仰天大笑,纷纷围了过来。“圆痴大师跟前,贫道岂敢胡言?飞扬娃子忧国忧民,侠骨英风,名扬天下,素为贫道敬仰。贫道今夜来此,是为大师、飞扬娃子送行。”乐意道长高龄八十有余,修道多时,也不怪意。他缓缓走向仍猎猎燃烧的柴堆前,连连鞠躬三次。他尊圆痴为大师,称石飞扬为娃子,和颜悦色,话语亲切。圆月从云端蹿出,夜空明净,湖面清风徐徐。各路人马见状,既感动也放心。石飞红拉着龙飘飘,石剑牵着魏秋婷,一起向乐意还礼。石轩辕探手过去,握着乐意的胡子,又白又硬,感觉好玩,小手揉搓。乐意从龙飘飘手上接过石轩辕,轻抚他的小脸,笑道:“好玩吗?”他老人家和蔼可亲,甚为亲切。“好玩,你才是爷爷。刚才来爷爷说他是爷爷,我不信。林静婆婆说她是婆婆,我也不信。你的胡子白,你才是爷爷。”石轩辕童言无忌,双手又拉乐意的耳朵,捏捏他的皱纹。“哈哈哈……”各路人马大笑起来。“为什么呢?”乐意也笑了。“林静婆婆年纪跟俺娘差不多,我应该叫她婶婶呀,可是来爷爷年纪大。我不知怎么称呼他们是好?郝双喜叔叔说她是嫩草,来爷爷是老牛,弄得我都糊涂了。”石轩辕侧头指指林静与来伙添,有些迷茫。“哈哈哈……”“小色鬼,你敢说爷爷老牛吃嫩草?想挨揍呀?”来伙添也不气恼,却佯装发怒,走过来直瞪石轩辕。“哈哈哈……”各路人马大乐,捧腹大笑。“吃就吃呗,俺又不是不让你吃,别教坏小孩。”林静抱着来金银过来,拉开来伙添。“哈哈哈……”各路人马笑得直打跌。晴空朗月,夜风送爽。“阿弥陀佛!”忽然身后又传来一声,话音柔和,却让每人听得清清楚楚,却是空心、空相、空容、空洞、空想等高僧率同玄、同元等人到了。“师兄,你命师弟代你前来,你怎么又来了?”空闻急忙过来见礼。“阿弥陀佛!少林一向被誉为武林泰山,然武林多年为奸徒残害,义士纷争,老纳皆没出面止戈,重责在老纳啊。”空心双掌合什,道罢,向各路人马躬身道歉。“大师……折杀晚辈了。”各路人马连忙躬身还礼,甚为感动,有的落下热泪。金若凤一怔,抬起头来。南宫心头一震,差点摔倒。龚氏父子羞愧难当,耸脑低头。月圆月缺,星辉交错。秋夜湖风,略带些许寒意。空闻想想刚才血腥之前,自己竟没出面制止,心头甚是惭愧,蓦然间也领会到方丈师兄话语隐涵责备自己之意了。他急向空心躬身,合掌道:“师兄教诲,师弟方今领悟,师弟愚钝,回寺后愿受罚面壁。“贫道也有责任。敝派一直被誉为武林北斗,然贫道一直以为,吾派中人,应修道练剑养生,不参与江湖中事,岂料始作俑者竟是贫道门下,惭愧啊!”乐意将石轩辕递还于龙飘飘,也向各路人马团团一辑。“真人……别别……”各路人马连忙躬身还礼,热泪盈眶。郝镇武脑袋“轰”地一声响,登感金星飞舞,身子摇晃。“圆痴是老纳师叔,一生痴武,精通敝派十三门绝技,武林中人,唯他武功最高。然而,他从不耀武扬威,仗技欺人,偶有出手惩戒奸人,却从不诛人夺命。”空心大师高声颂扬逝者,为武林首次。他用心良苦,明赞圆痴大师,实是为武林中人指点迷津,以平息这场风波,平息武林恩怨,希望武林从此兴旺发达起来。郝镇武不亚于被打了一记耳光,满脸涨红。阳宵子醒来闻大师之言,不敢起身,仍然仰躺,假装晕厥,实是无脸见人。各路人马静心听高僧点拔。圆月当空,苍穹高远,繁星流动。“石飞扬虽非老纳门下,却从圆痴大师身上所学‘神龙爪’与‘如来神掌’,寻根朔源,也算敝派弟子。其凭两门绝技,扬善罚恶,救民于水火,名震天下,于劫难后二十余年,仍受世人敬仰。老纳为敝派有此英豪,终生自豪。”空心大师盛赞石飞扬丰功伟绩,躬身向火堆参拜。各路人马也急向火光中的灵枢躬身。夜空幽暗无光,凉风习习,寒意陡起。“镇武,月前魏秋婷相助石剑救出各大门派掌门人,实是对武林有恩。没有魏施主、石施主浴血救人,恐怕今天当场为石大侠送葬的人,不会那么多。或许,咱们这些掌门人已经升天去了。你能否不再提易宝华、云中燕施主之事?你能否放下雪山派之事?”乐意双目噙满泪水,走到郝镇武跟前。“这……不是弟子一人之事……”郝镇武一时不知所措,答非所问,语无伦次。“唉……”乐意一声长叹,取下佩剑,递与金若平,道:“孩子,你入门最迟,修道最短,但心善聪颖,剑法精进,已胜诸位师叔。为师传你祖师爷传下的白云宝剑和太极剑谱,盼你修心得道,光大门户,匡扶正义。”他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递与金若平。各路人马见状,又是一阵惊世骇俗:乐意道长此举,明显是指定金若平为武当掌门人了。金若平才几岁呀?不过是十七八岁,弱肩怎么能挑一派兴衰?“师父……”郝镇武大急,却被乐意推开。那掌门之位原定是传与他的,没想到忽然易位了。刚才,乐意道长那样问郝镇武,其实是有用意的,在试他的慧根,在试他的天赋,可是,结果却让乐意道长大吃一惊。乐意道长年迈,今夜太湖之滨,又聚集着天下武林中人,于是,便当众传位于金若平。他此举,既是打郝镇武一记耳光,也是在敲武林中人的警钟,更是用心良苦,希望能平息武林风波,让武林从此风平浪静,兴旺起来。他当众传位与金若平,也为自己身后事铺平了道路,因为这是当着天下武林中人,禅让掌门之位啊!往后,武当派谁敢起内讧去谋夺金若平的掌门之位?谁敢指责他年纪轻轻,不胜担纲掌门之位?“师父,弟子不才,年纪又小,岂敢接任掌门?”金若平惊喜交集,虽然下跪接剑与剑谱,但仍恭谦推让。“为师将武林北斗之誉的门派交你一个十七八岁毛头小伙主持,在武林之中属首开先河,但祖师爷创立本派,年纪也不过弱冠之年。你要以祖师爷为样,为师相信武林前辈必会鼎力相助于你。”乐意道长扶起金若平,好言抚慰,深情期盼。郝镇武眼神彻底失望,黯然神伤。欲知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情仇全了 - 一路风尘 - 石剑   残星明灭,东方欲白,晨风扑面,寒意袭人。乐意道长当着天下英豪的颜面,禅让掌门之位予与爱徒金若平,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一番。他将武林北斗的一副重担交与年仅十八岁的金若平,首开武林先河,也给武林注入一股清新之风。他此举既让郝镇武愧疚难当,也让天下英豪激动无比: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担纲重任,武林振兴有望啊!“是。弟子一定以祖师爷为荣,一定修心为道,一定匡扶正义,一定光大门户。”金若平不敢再推让了,复又跪下谢恩,收剑谱入怀,收剑入销,扼拳举手宣誓就职。“啪啪啪啪……恭喜金少侠!”“啪啪啪啪……贺喜金少侠!”各路人马随即纷纷鼓掌,向金若平道贺。太湖之滨欢声雷动,掌声如潮。在人头攒涌,欢呼声喝彩声如惊涛骇浪般响起之际。金若凤看到亲弟前途有望,心无牵挂,她悄然走到阳宵子身后,拔刀出销,用尽全力,一劈而下。“啊……”阳宵子忽然一声惨叫,被金若凤一刀劈成两半。阳宵子这一声惨叫,掠空而来,盖住了鼎沸人声,撕人心肺,血水横溅,尸分两截,各倒一边。各路人马吓得坐倒在地,一夜数惊,皆是心寒。“贼婆娘,你敢暗算伤人?还我掌门命来了。”全真教弟子一惊之后,纷纷拔剑围向金若凤。“哈哈哈……少华,若凤最爱是你。亲弟出任掌门,威儿托孤有望,凤儿替你复仇,伴你来了。啊……”金若凤仰天大笑,忽然横刀抹颈,喷血而倒。“停……恩怨已了,不可闹事。”全真门下第三号人物潘仕仁急拦师兄弟,收剑入销。“唉……”全真门下一阵嘘唏长叹之声,均想金若凤已横刀自尽,难道去杀金若平吗?那岂不是与武当结仇?再生恩怨?“姐姐……”金若平由喜而悲,伏在亲姐身上放声大哭。南宫蓦然间将挠脚之手塞进嘴里,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平弟……姐恩怨已了……威儿托付于你。爹遵父辈遗言,许姐与聂小虎,致姐于终身不幸……”金若凤气若游丝,咽喉喷血不止,断断续续,话犹未了,含恨而逝。“哈哈哈……”郝镇武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凉无限,泪水纷飞而下。他今夜最失意,掌门之位没了。金若凤不仅生前看不起他的爱徒聂小虎,临死前还辱聂小虎,声言爱的仍是杨少华。她侮辱的不仅是聂小虎,也是侮辱郝镇武。因为聂小虎是他徒弟。郝镇武颜面无存,伤心欲绝,悲愤交加,惊怒异常。他独臂挥舞,挤开人群,蓦然飞身上马,扬尘离去,从此不知所踪。霞光万丈,天空红彤彤的。火堆燃烬。群雄含泪起身。雄樱会弟子拿来铁盒,准备收骨灰。“大哥……张大王……”湖中划来几艘扁舟,跃下数人。为首之人是刘宗敏、李定国,身后是一群义军侍卫。“刘将军……李将军……”张献国从地上爬起来,如在茫茫大海惊涛骇浪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各路人马唉声叹气,甚是担心风云再起。“宗敏、定国领义军将士代表,恭送圆痴大师、石大侠夫妇英魂。”刘宗敏、李定国率义军侍卫,飞奔上前,朝石剑躬身作辑,并未理会张献国。他下跪参拜圆痴大师、石飞扬夫妇骨灰。石剑扶着石飞红,领雄樱会、天地会好汉上前躬身还礼。各路人马拍拍胸部,这才定心。朝阳冉冉升起,太湖风平浪静。繁花似锦,垂柳轻摇,青草含笑。“石将军,谢谢你救了闯王爱女,高姑娘已与小闯王成亲,正挥军东进,委托未将前来送葬石大侠。”刘宗敏已无昔日嚣张,又抱拳拱手,躬身向石剑一辑。“祝高姑娘早生贵子。”石剑抱拳拱手,躬身还礼。“武林义士为明廷辑捕,事关武林兴衰,事关义军胜败。石将军领袖群伦,血战快活林,处死恶魔朱泓明救出武林义士,复兴武林,为义军注入新鲜血液。八大王、曹显军师托未将向将军致意,向诸路英豪致意。”李定国向石剑躬身作辑,又向各路人马团团作辑,甚是恭谦,已无昔日敌意。“祝八大王功成名遂,祝曹少侠在义军中大显身手。”石剑抱拳拱手,躬身还礼。义军众将,随后拱手道别,缓步走向湖中小舟。“石将军,珍重!”刘宗敏、李定国因战事紧张,不敢久留,向石剑拱手道别,复乘小舟而去。小舟浮动,张献玉泪眼朦胧,朝石剑挥了挥手,便躬身走入船舱,不敢再出来了。她怕自己再出来的话,会从此留下。秋风送爽,艳阳普照。湖光山色,美景怡人。“等等……”龚冷月、龚冷星二人急朝张献国追去。“石将军,老夫先前闹事,惊扰石大侠英魂,向你道歉。但愿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龚寒玉眼看各路人马已经与石剑释和了,爱子又加入义军,便也拱手向石剑道别。“龚老英雄,祝你百战百胜,做开朝元勋,珍重!”石剑抱拳拱手,躬身还礼,不记恩怨。“谢谢……”龚寒玉想起十余年来多是自己为难石剑,而今他却不记怀,还满口祝福,不由激动起来,哽咽地向石剑道谢,纵身飞入小舟,挥手而去。他转过身时,发现南宫已在身后。二人相视而笑,感慨万分,两颗绷紧十几年的心,终于放松了。十余年来,他们一直忙忙碌碌,为了追杀石剑,却一直徒劳无功。“刘帮主,钟万强临死前将丐帮武功秘笈传与易姑娘,易姑娘不愿再生武林恩怨,以德为重,胸怀武林大局,心系丐帮复兴,托小弟将武功秘笈转交刘帮主,她祝福刘帮主振兴丐帮,领袖群伦,振兴武林。”石剑走到刘荣融跟前,从怀中掏出丐帮武功秘笈,塞进刘荣融手中,并代易宝华祝福刘荣融。“石将军……呜……对不起呀……呜……”刘荣融热泪盈眶,感动得失声而哭,紧握石剑的手,用力地摇。“易姑娘是若然师太的得意门生,对你恩重如山。去,与若然师太道个别吧。”石剑轻轻松开他的手,耳语一句,循循善诱,如师训徒,教他一番。“师太,请转告易姑娘,日后如有人为难她,便是为难丐帮。只要易姑娘有令,丐帮上下一定遵令而动,同仇敌忾。”刘荣融向若然师太一辑到地,不仅表示与易宝华释怨,更表示对她的敬仰之情。一场武林风波,终于因高僧点拨、得道高人指点迷津、石剑与魏秋婷舌战群雄、白扬血刃王彪、金若凤自尽而宣告平息。所有的恩怨,霎时间,都已烟消云散。就连各路义军代表,也前来太湖,恭送石飞扬英灵。武林,从此将翻开新的篇章。“谢谢……华儿尚不知下落,但盼丐帮能帮忙打听消息。”若然师太泣声落泪,既伤感又激动。“丐帮查到易姑娘下落,一定恭送她回恒山。”刘荣融用力点了点头,再向若然师太鞠躬致谢,又扼拳起誓,甚是庄重。他收起泪水,走向石飞扬灵前,下跪参拜。各路人马见石家、易宝华姐妹、魏秋婷、寇振海皆与各路人马释怨,均是欢喜无限,拥石剑为武林新总盟主的念头油然而生。浓荫披洒,绿影丛丛,波光粼粼。“雨娃子,你英风侠骨,而老夫年迈,请你出任雄樱会总舵主,子承父业,壮大敝会。”廖培第一个出列,恭请石剑出任雄樱会总舵主。各路人马用期盼的目光望向石剑。“石将军,武林凋零,振兴武林,得靠后辈,而今将军与各路人马释怨,武功强、德望重,老夫请石大侠出任天下武盟总盟主之位,担纳复兴武林重任。”何必多挤开人群,走到石剑跟前,拱手躬身,甚是礼敬。石剑得天下英豪看重,众望所归。雄樱会好汉,天地会弟子,皆是欢喜无限。“啪啪……”无真子领头鼓掌。“好!啪啪啪啪……”太湖之滨,飘渺峰下,掌声雷动,欢呼雀跃。“我荒废人生,盼来雨儿兴业,值了。”石飞红双目红肿,但见石剑得天下英豪看重,不由激动满怀,精神大振。寇振海过来,牵过她的手,眼望群雄激情,激动泛泪。他与石飞红并肩而立,虽然都已白发苍苍,但仍是金童玉女。世事沧桑,天地巨变,真情永恒。时隔二十余年,寇振海与石飞红苦尽甘来,终于走到了一起。“谢谢……”石剑热泪盈眶,躬身向各路人马团团一辑。他十余年浴血奋战,二十余年孤苦伶仃,今天,他终于拨云见日,终于得到武林认可,成为武林一代英侠,威仪天下。其中甘苦,其中辛酸,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体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完美结局 - 一路风尘 - 石剑 手机阅读 太湖之滨,飘渺峰下。品书网 山势陡峭雄伟,湖岸曲折蜿蜒。 湖水碧澄,峰峦叠翠。 风和日丽,柔风送爽。 艳阳之下,山水相映成趣,景色壮观绮丽 石剑历经多番劫难,无数次浴血,九死一生,终于苦尽甜来,威震天下,功成名遂,侠义远扬。 往事一幕幕,再次在他脑海里浮光掠影,闪显而过:义父病逝,孤苦伶仃,初出深山,血剑惹祸,川陕情缘,饱经沧桑,一路风尘,苦心寻母,西湖戏水,临安除匪,扬名武林,京城赶考,皇宫侍卫,押运银晌,浴血辽东,谷香街头,涪城善民,统兵平叛,筹粮筹银,新秀大赛,执掌三军,决战金兵,晋镇辽王,护卫京师,沉船落海,营救天后,密林除魔,护灵东归。 庞美玲、岳凤、蔡如意、唐美林、易宝华、何芳霞、陈圆圆、诸玉凤等诸多美人的倩影,在他心头飘过,如风似烟若雨。 她们凄美的甜笑,在他眼前晃动,那一行行清泪,那些哀艳的芳容,那些瑰丽绯恻的情缘,如剑似刀若针,划过他的心头,扎得他好疼,好疼! 天下英豪真诚挽留石剑,恭请他担纲雄樱会总舵主、天地会总舵主、武林总盟主之位,以便领袖群伦,振兴武林,泣声一片,挥泪如雨。 石剑面对天下英豪的真诚话语,心头暖暖的,甚是感动。 他噙着激动的泪水,挥了挥手,高声道:“承蒙诸路英雄看重,石某感激不尽。然而,石某多番征战,九死一生,功力耗尽,身躯残疾,家破人亡,姑母年迈,退隐之志早生,愧疚难当重任,请天下英豪另择英才吧。” “石将军……你不可以抛下咱们不管的……” “石将军……当今武林振兴唯靠您雄才伟略啊……” “石兄弟,别伤咱们的心呀……” “雨娃子,你就答应老夫吧……” 各路英豪见石剑辞别,不肯担纲天下武盟总盟主之职,无不震惊。他们惊世骇俗之余,又是激情涌动,纷纷挽留石剑,泣声相劝,只盼石剑能担当大任,复兴武林。 “谢谢……石某谢谢天下英豪厚爱。石某不才,余生将钻研医学,服侍姑母终老,决不任雄樱会总舵主之位,也不任天下武盟总盟主之职。”石剑去意已决,抱拳拱手,躬身团团作辑,向天下英豪致谢。 “石将军……呜……” “石兄弟,留下吧,武林需要你。” “雨娃子,你去意已决,能否提议总盟主人选?” 各路英豪无奈,只好向石剑拱手躬身还礼。 碧水长天,垂柳依依,浮光映波,水韵迷人。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丐帮虽然损伤,仍为天下第一大帮。新秀大赛也曾选出后总盟主,江湖‘四小虎’尚有二虎,昆仑、崆峒、华山、雪山等各大门派,精英尚存,英才辈出。”石剑盛情难辞,只好推出一批新人。 “那好,请空心大师主持,再在嵩山举行新秀大赛,选举总盟主。届时,但盼石将军能出席助威。”何必多见天色不早,急为石剑圆场。 “好!”各路人马又一阵欢声雷动。 “谢谢……石某要登船撒骨灰于太湖。今日,天下英豪送葬家父之情,石某铭心刻骨。石某往后有暇,一定登门拜会诸路英雄。”石剑从雄樱会弟子手中捧过装骨灰的铁盒,向天下英豪躬身道别。 “石大侠,你善有善报,咱们服你,在岸边送葬。” 各路人马却不肯走,决意送别石飞扬夫妇骨灰。 石剑流着激动的泪水,捧着铁盒,飞身上船。 他此刻又想起了失踪的易宝华、何芳霞,不由仰天长叹 命运注定他与她们俩是两条岔路上的人。 他抱易宝华上四姑娘山治内伤,与何芳霞于云南西山相拥,只能是他们永恒的回忆。 他幽幽叹息,走向船头。 “孩子,跟老尼回恒山吧,等候令妹回来。”若然师太握过云中燕的手,颤声邀请。 “谢师父……”云中燕喜极而泣,拜倒在地。 “孩子,起来……”若然扶起云中燕,取下腰间碧云宝剑递与她,收她作关门弟子,拟传掌门之位。 各路人马替若然师太、云中燕欢喜。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空心大师领众僧盘腿而坐,为英魂诵经念佛。 “圆痴大师,石大侠,石夫人,一路走好啊!”群雄悲痛落泪,一起朝巨船躬身,默默念叨,送别英魂。 廖培,石飞红、寇振海,金六福、罗凤华,公孙文、石蕊,谢佳、程红莲,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龙卷风、杨尚明、、林洁母女,林静母子,龙飘飘母子、魏秋婷母子、赵敏娜母子等人紧跟着石剑,飞身上船。 雄樱会、天地会数千余名弟子,也急急飞上小舟,千帆竞发,护在大船左右,扬帆划浆,启航东去。 两会好汉,分立巨船两边,依次列队。 石剑立于船头,舒了口气,打开盒盖,流着伤痛的泪水,撒骨灰于湖心。 龙飘飘抱着石轩辕,魏秋婷抱着石心儿,分立石剑两边。 石飞扬,昔日的天下第一英侠,终于魂归太湖,英灵永存于江南百姓心中。 石剑撒完骨灰,眼望优美太湖,泪眼朦胧。 忽听得身后的来伙添惊叫一声:“易姑娘?何姑娘?何浩林?红杏?你们怎么会在船上?” “易姑娘,何姑娘,你们终于来了,太好了!哈哈……”群雄闻得来伙添一声高叫,惊喜交集地异口同声高喊,涌向船头,围向易宝华、何芳霞、何浩林、红杏等人。 易宝华、何芳霞、何浩林皆用手抹脸,易容的粉全部脱落。 他们张手一甩,假胡子纷飞而散,飘落湖中。 石剑闻声,蓦然回首,更是惊喜交集,热泪盈眶。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雾锁太湖,远山飘渺。 千帆竞发,渐渐成为千点黑影。 “大哥……等等妹子……”戚娟终于哭出声来,跃上湖岸边的一匹马,策马沿岸奔去,追逐石剑所乘的巨船。 “妹子……不要跑……”武樱急飞身上马,策马追去。 马蹄声渐去渐远。 夜幕降临,武樱与戚娟二女美丽的倩影消失于飘渺峰下。 天下英豪的手,仍向湖心挥舞。 (全书完) 本书来自 品&书#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