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朦胧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天地一片祥和,有蛙叫,有虎啸,有一个村子,隐世的人们,过得很安宁,我曾经来过,或者……我从这里路过。】 苍神山,居住在这里的村民这样称呼它,方圆千百里,包罗万象,似乎涵盖世间万物。 东边有一颗巨树,得名太苍,千丈高大,枝叶繁茂,树干得有百人和抱,根头不知缘起,据村里的老人说,太苍古树是这世界的规则。 村里的那位强者不信邪,废尽心力,在树上弄出一个洞,那日,天空变为血色,东边一个皇朝大国在一顷之间被埋入地底,万亿生灵覆灭。 皇朝大国实力强的能够搬山填海,飞天入地,无所不能,国都更是有龙族至强的青龙镇守,尽了如此,还皆无一幸还,人间消散! 非人祸,必是天灾,是太苍发怒了。 又或者真如最初来这的祖辈所言,太苍是这世界的规则,破坏其身,世界规则就会被打乱,万物都在这规则下土生土长,自然不能毁了自己的世界! 村中执事者及老一辈的人心生恐惧,怕祸根上身,商量再三,为了平息太苍怒火,每年太苍破坏那日全村人都会去供奉太苍,施行祭祀。 被破坏的太苍,也会随着村民的祭祀每年修复一分一毫,巧夺人性,要完全修复完成,恐怕得有千年。 若是时辰过了依然没有祭祀,天空又将变为诡谲的血红色,那被破坏的规则又将颠倒乾坤,甚至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延续百年一如既往,破坏太苍树的强者也没有被抹杀,有人猜测太苍规则遍布天下,破坏的那处规则不在此处,不过却免不了活受罪。 强者每年退后一个小境界,无论怎么修炼吃灵丹妙药都不管用,消失的境界会转移到祭祀少女身上。 百年过去,强者黑发换白丝,面容消瘦,皮肤干瘪,不过却精神抖擞,气势稍稍外放,就可折断碗口粗细树木,实力倒退那么多,可想而知他曾经是何等风光,唯眼神里透露出无奈。 祭祀之时村长会先挑选出最具颜姿的妙龄少女,少女须在豆蔻年华,往往在祭祀前夜,天之无根水总是如约而至。 太苍根部有一处灵泉,平时干涸不留水,就算将山川之河全部倾倒其中,也会全部消散一空,不过每到这天水会漫出,童女便会进入其中,在村里所有女人的眼下沐浴。 沐浴之时,全村叩拜。 沐浴完成,那位强者的实力也悄然消散,神秘地转移到童女身上。 这只是祭祀初始,少女实力得到提升后会昏迷不醒,需要实力自信者闯进苍神山中寻得一种草来解除昏迷就算完成。 机缘伴随着危险…… ———————— 苍神山的西方。 据说有一神灵,名丹灵,是神鸟,为金乌之母。 传说曾经有一圣人在苍神山山顶看见旷世骇俗的一幕,丹灵产子,它将天空当做金乌温室,每三十年金乌破壳之时,玉兔宫殿中的嫦娥会带着玉兔随月而来,遮住太阳,待其破壳,月又将离去。 如果金乌破壳失败,嫦娥会将太阳收下,交给太上老君当火种。 这时金乌壳镜碎,光华散尽,大地会变得昏暗,丹灵就会继续产下金乌,在天空中运行孵化。 这一日也被称为日全食。 苍神山的西方无人再踏足,于是也就成了老人在茶余饭后给懵懂孩童谈资,孩童听得精精有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心向神往。 ———————— 北边的苍神山,老人们这样警告孩童,其他地方都去得,唯独这地方别靠近半步。 这里有各种猛兽,有些能轻易覆灭一个大国王朝,甚者有些白昼沉眠,夜晚飞遁天外,吞星拿月,爆裂星辰,诛杀天外生物,闻之令人丧胆,没有留下仇家,也没有天外来者不善! 更加厉害的去到其他世界,其他时空,每次回来都已经大变样! 不过这地方虽险,可存在仙药,曾经有一位强者下海与鲲战斗,被其所杀,强者化作残星陨落大地,鲲鹏乃善物,对此流泪,化作鹏振翅一飞,三年后到苍神山北边取了一株草药。 来去六年,人们都已经快要将那位强者遗忘,没想到鲲鹏采来的草药竟然将其复活了,强者如今实力通天,时常找那只鲲鹏战斗。 生死人之草药,强者死去六年,只剩白骨,如此都不能称仙药,何物又敢? 鲲鹏之大遮天蔽日,瞬息之间便是万里,来三年去三年,可想而知这世界有多大。 陆地上的人都看到了这遮天蔽日的身躯,人传人,消息也灵通,这件事便被很多强者所知道,寻找鲲鹏所去之地,可惜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没有找到。 ———————— 不撞南山不回头,南边有天山,其名神峰。 神峰高不知多少,传说上面有圣人,观天下风云,悟世间大道。 其上有凤凰,仙鹤,通往大道之门,若是登高望顶,对世间感悟便会更上一层楼。 曾经少年爬神峰,路过半山已是白发年衰,临终之迹,遇一仙鹤,将他带到神峰之巅。 已是人老珠黄的人见山顶情景,竟容光焕发,感悟世间大道,成就这世上第一个圣人,寿命与天齐,动可摘星拿日月,静可气运沉天下。 如今圣人已超脱世俗,飞遁天外,其名老子。 后世有无数大气运者跃跃欲试,皆以失败告终,没有太苍的认可,连苍神山之林都难以进入。 任你实力通天,颠倒乾坤,又或者能掌握天道之力,动荡星辰,依旧无用。 神峰还有一种说法,便是其创世之时为万族之祖——远古第一兽,天帝创造了世界三千法则五千道,女娲创造了人,盘古开创出三千大世界及无数大陆星辰,而远古第一兽创造世间万族,发丝化龙族,肉化陆地万族凶禽,血化汪洋大鱼。 创造万族祖先之后,远古第一兽精疲力尽,在苍神山圆寂,或者沉睡无数纪元。 万亿载过去,得名神峰。 ———————— 如今这世界被称之为大千,天下割据,群雄争霸,万族林立,强者为尊。 地上生灵岂止亿亿兆,汪洋之中凶鱼称王。 一个又一个浩大而震撼的故事成为人们的根基,无数人向往,祖辈这样教导孩子,将来要做一个实力通天的强者,无人可欺,大可保家卫国,小可逍遥自在。 有志者局国上位,无志者乡野务农,与世隔绝。 二者各有所好,全凭本意。 ———————— 昨夜之雨,翌日之阳,让林中动物各种欢快。 戏弄太古猛虎的顽猴在苍翠欲滴的树干上欢快跳动,速度飞快,动作灵活。 应龙喜水,比青龙更强,生双翅,鳞身脊棘,头大而长,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齿利,前额突起,颈细腹大,尾尖长,四肢强壮。 悄然化作一条小白蛇穿梭在绿油油、娇嫩嫩的小草中,一头扎进泉水。 凶犼乃麒麟之祖,此时已然化作一条模样怪诞的小狗,匍匐在地,吸收一株火红之花的精华。 如山岳般高大的太古猛兽,一动之间大地颤抖,吞吐气息之时风云变向,不过却很温和,不轻怒,身子快速缩小,不一会儿便只有三十丈高,似乎是极限了,抬起头吃了一口太苍之叶,身子便完全消失,是隐身了。 它挡住进入苍神山之路,无人可见,无人能敌,施展大道规则封闭整个苍神山。 村子是第一个来这的人命名,唤作护苍。 今日护苍村格外热闹,所有村民都聚集到了一起,全都光着脚。 村长站在高处,身旁还有几个神采奕奕的强者,其中一老头坐在青石板上,身材矮小,嘴里抽着旱烟,旁边还有几个七八岁大的孩童拉着他的破布衣,祈求他讲故事,老者面色一沉,旱烟杆一棒打在一个孩童屁股上。 训斥道:“讲什么讲,今日乃祭祀之日,不可顽皮!” 孩童眼冒泪星,揉搓着疼痛的屁股,哇的一声跑开了,见此一幕,其他孩童也规矩多了。 在一个“高等”人家,平常屋子里。 豆蔻年华的风香子就是祭祀的主角,推开窗户,阳光透进来,少女纯洁,面若磷脂,肤色红润,芊芊发丝就像仙女丝带,清纯而又优雅,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不容任何污点。 放眼望去,苍林一片朦胧,雾气腾腾! …… 本章完。 第二章:护苍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苍村不大,占地方圆一里左右,距苍林有二里地,登高望去,仿佛绿色宝石中镶嵌的一块灰色宝石。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村子一周用高大的符文之石堆砌而成,符文玄妙而古老,不知从何得来,能够抵御夜晚过境的凶兽。 外围紫色最强,鹅卵石大小便可治山川之水,若有百年玄龟那般,就算你能够移山倒海,也不可动摇一步,未化龙之蛟、飞天之猛虎、盘山之巨蛇等也只能望而却步。 若是被凶兽重伤,有幸逃回,便可在墙壁中段治疗,绿色符文手触之神清气爽,目视可心脾神怡,清心驱杂念,能恢复体力,治疗皮肉之伤。 最里面的一层有各种符文,大小不同,颜色各异,镶嵌在墙壁上,由村中老人掌管,外处险峻重重,觊觎者处处不在,出村劳作的大人或者嬉戏的孩童会从中拿自己合适的,以备不时之需。 金色耀眼,能够增加对猛兽的威慑力,红色邪魅,能够使身体力量发挥到极致,陷入狂暴之中,同时意识也会失去控制,土色高洁,能够大幅度提升速度,不说眨眼千里,却也瞬息千米。 使用过之后那玄妙的刻印会失去光芒,又得放回来,次日便又会充满光辉。 这都只是外需,还得靠自身实力。 如果从高处俯瞰,会发现村中房屋坐落有秩,三十几户人家,构成了一个聚灵阵,灵气充裕,凡人在此居一日便可拳打猛虎,脚踏蛮牛! 这些似有意为之。 房屋为统一的木房,有实力者居高楼,楼后有秀树美花,夜晚大人飞上树梢赏月或修炼,孩童吃香果,坐枝数繁星。 这里只有高等和平等,除了几户村中德高望重之人,剩下的都是平等之辈,枯草盖顶,屋后些有竹林,秀竹苍翠,细竹用处繁多,村民砍回家随便烙几个洞都是天下帝王追求之物。 粗竹是为孩童做武器的良材,一柄竹剑,或竹刀,一般孩童十五岁成年才能拥有武器,因是怕孩童顽皮惹了大虫,被其所吞。 此竹非凡竹,弱者也能将等闲猛兽轻易击杀,伤口不愈,终是归为尘泥,或者口中美食腹中物。 这些三六九等都只是模糊的定义,平日里谁也不让着谁,也不得先罪谁,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俗世之人所具备的一切品质这里都有,没有谁被剥夺了情感,只会一昧的善或恶。 地上铺砌大块大块的青石板,光滑透亮,孩童光脚踩上去,甚是解乏,欢快跳动,也不怕扎脚。 青石板缝隙之处有清泥,没有被任何污染,雨过之后,绿油油的生命露出头来。 少女推开窗户,斜阳似火的天空之上彩云易散,呼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整个人心向阳生,精神饱满。 无父无母,少女出生之时,是村长从九尾狐口中所得,狐已生得六尾,经过一场天昏地暗的战斗后,这九尾狐种被村长打跑,风香子与母亲的身体还相连,女婴竟还活着。 村长不忍,为其剪脐,三三两两找回了一些香子的母亲,葬于西山五百里。 一阵风吹来,香气弥漫,鲜花闭眉,小草低头,各种动物尽抬头。 故得名风香子。 被带回来的风香子在村长的教导下一步一步长成,生活在这世外桃源之地,无忧无虑,每年祭祀之日风香子最快乐,因为那日可以去五百里外的西山看望母亲。 村长嘱咐过,若是依照往常,祭祀大可在午时完成,那时便会亲自带她去。 十三豆蔻是一个少女最美的年纪,心思最纯无杂念,除却几分稚嫩,少女在村中很受欢迎,对这个乖巧懂事又生得很仙的女娃倾慕无比。 村长看着这些毛头小子一个都不满意,而自己儿子生得剑目眉心,浑身上下有一股放荡不羁的豪气,说是待风香子成年就安排二人成亲。 可惜自己的儿子不甘屈居于此,不喜这女娃幼稚娇嫩,三年前盗了家中传世神剑,去往远方的皇朝世俗。 村长也不阻挠,人各有志。 若非年龄不够,早几年祭祀的童女都是非风香子莫属。 眼看时辰已至,少女匆匆推门离去,留下满屋清香。 小跑在巷弄中,腿脚轻快,衣衫飘舞,似九天玄女,清洁高雅,所到之处清香四溢。 一条小狗从屋檐下探出头来,狗嘴微长,憨态可掬,甚得人喜,今日狗嘴之上有黑泥,此泥非此地之泥,似乎从外处带来。 少女俯下身子摸了摸狗头,似有些许怪罪地说道:“小天,叫你不要吃泥,昨晚又跑哪去了,等我回来给你弄水果吃,哼哼……” 少女轻哼的声音些许好听,小狗摇着尾巴,舔了舔玉手。 祭祀规定,祭祀的童女必须最后一个到,所有村民都早早出了门,带上今年获得的自认为最宝贵的东西。 有些人手里拿些妖兽内丹,大小如橘,颜色透亮,成色完美。 而有些人带的是一滴血珠子,那是精血,千百头猛兽才能提炼出一滴。 坐在青石板上的老头怀中抱着一根拐杖,拐杖长相极好,上面挂着一个葫芦,葫芦上有太极,名为醍醐杖,这位老人就是村中百年前那强者,面容慈祥,每年都献祭一件宝物,这是他最后一件宝物! 被敲者如醍醐灌顶,顿悟思想堵塞之处,村中有人修炼遇到瓶颈,敲一下立马顿悟突破,若是愚者被敲一下,聪资慧过常人,再敲,学习天下知识,帝王追求之人才,再敲,天下之势尽在眼中。 这需要敲之人施以大法之力,才可。 而今实力退步,待今日祭祀后,无力使用大法,这物便无一用。 老者望向苍林,喃喃自语:“昨夜怪哉,雨微短,大道之力缘何屏蔽吾之感应,只怕有变。”随即便陷入思考,慢慢走了神。 村长目视下方,面容看不出喜怒,其名护玄尊,是村中第三代村长,由他的父亲继承下来,当下也是村中最强的人。 少女很快便到来,有妇女说道:“玄尊村长的女儿可真是越来越美了,简直是花容月貌。” 有男人感叹:“若是年少,红颜一笑敢屠国!” 大一点的少年撇了一眼,不说话,快速扭过头。 小一点的孩童见了,立马叫道:“香子姐姐,你终于来了,祭祀要开始了,嘻嘻。” 边跑边跳,就要冲过来拥抱香子,可惜被其父一把拽回来,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嘴里训斥道:“不可顽皮,今日香子乃主角,献给上天之物,男女授受不亲懂吗?” 孩童睁着水汪汪大眼睛,就要哭。 其实这里的人都生得天人之相,只是香子更为出众罢了,比如上年的童女,比香子长一岁,若是被皇帝见了,依旧是红颜祸水,而香子可能会引发多国战争,只为一笑。 护玄尊看见女儿,才微微一笑,香子想要和他们打招呼,可是想到以往祭祀。 童女到来之后总是目不斜视,一副高贵的姿态,一言不发地走去,进入红轿。 想到这,香子按照记忆中的模样,亦步亦趋地走去,进入父亲准备好的红轿之中,才长舒了一口气。 红轿如新,充满喜庆,香子所到,众人齐转睛! “起轿——!” 随着一声气势高昂能穿虹的声音响起,村中四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架起轿子,腾空而去,多年来依旧如此。 剩下的人只能走地,慢慢跟上,按照年龄先后,排起了长长的一队,如蛇头到蛇尾。 最后面的一个孩童看起来只有个把月大,如瓷娃娃一般可爱,却已经能够走路,虽然歪歪扭扭,却没摔跟头,手上拿着一只猪蹄,啃得满嘴流油。 中间段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望了望天空那红轿,抿了抿嘴唇,少年悸动。 …… 本章完。 第三章:祥君巨字,宝物雨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太苍高大,向阳而生。 每初升之日总是第一个见阳,此时雾气氤氲,霞光皑皑,似朦胧之九天,或更甚似九天,仙韵已十足。 正值初夏之时,雄伟挺拔的枝干上,绿叶茂密,叶纹清晰,清风拂过,簌簌作响。 高空之上参天的叶丛,仿佛天宫那般浩大的工程,若是身置其中,忽觉自身还达不到最次的一片树叶之大。 曾经太苍附近枯草不生,百兽不行,仿佛是一种禁制。 但现在风香子走出轿子,踩在满地柔软的枯叶上,望着周围的景象,阵阵失神,美目闪动。 太苍粗壮,如小人进国,归叶盖地,似九天之银河坠地,繁花丛生,各种好看之飞虫舞在其间,阳之光柱杵于人间,太苍之下阴凉无比,叫人感叹,心生恋意,神海荡起涟漪。 如置身仙境那般,身心仿佛就欲超脱世俗,人间看淡。 “九宫爷爷,太苍树怎么了,我记得上次来这之时地上还未有如此之多的枯叶。” 香子转过头,对此景些许诧异,对着其中一个老人说道,这老人虽白头,皮肤却如中年人那般,身材也高大,七尺有余,神色不凡,浑身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气势。 这是村中除了那位强者外最年老的人,天九宫,也是除了香子父亲外最疼爱她的人,有什么好的东西都先给风香子,少女与他也第二亲。 “确实怪哉,初夏万物负阴而抱阳,应该为生才对,不过我见识比不过你孔爷爷,或许只有等他来了才知晓,希望不是什么大事。” 老者双手背在后边,不经意间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空画了一个圈,指尖金光闪烁,画圈成线消失一空。 与此同时,这边走在最前边的老者眉头一皱,脚步微微加快一分,醍醐杖葫芦中之酒开始颠簸,叮当出声。 少女点点头,不再多问,俯下身子拾起一株枯萎之花,花为天蓝,深色媚眼,蓝花奇香无比,靠近闻了闻,神清气爽,若是花正茂,少女绝对会将其带走,然后跟着父亲将它送给母亲当礼物,插于坟头。 香子转过头,看到了太苍树,老人告诫过,绝非祭祀童女者不可靠近,不可抬头望苍,那是大不敬,会遭天谴的。 少女缩着脖子悄悄撇了撇送她而来的四个爷爷,他们正闭目围坐在地上施展大法,各坐天地一方,分东南西北,以祈求好运。 回过神来的香子一直都很向往太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然是祭祀之童女,也不再有那么多限制,美鬓微微上扬。 “哇,好美!” 香子看到了太苍之上,太苍叶宫浩瀚而苍茫,雄伟而壮观,让人心向神往,想要一探究竟,同时又会让人心生俱意,怕里面生活着什么恐怖生物。 “哼——!” 就在此时,少女双鼻倒吸一口冷气,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心中仿佛被一只猩红巨眼扫视了一下,恐怖而邪魅,仿佛在无声地嘶吼、叫唤,可怖至极,霎时便令香子浑身寒毛竖起,少女低下头,身子骨微微颤抖,被吓到了,美目中已似有些许泪光。 片刻后,少女平静下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心中长舒一口气,刚才那番,如同走了一场鬼门关,差点就脱不开身来。 剩下一行人还未到来,香子踱步,些许无聊,闻着空气中清香,似乎快要被本身的香气入侵,少女心不忍,观望着太苍枝干。 “咦?” 突然发现了什么,少女轻叹,走近了,香子回过头激动地喊道:“九宫爷爷,太苍树创口不见了!” 老者睁眼,斜眉一皱,已经走去很远的香子望向这里,老者视线一转,看到了太苍枝干,那个修复了一点点的洞果然不见,方才不起眼,所以没留神,现在注目而视,这些变故让天九宫疑惑的同时却又很高兴。 自己拿不定主意,还得等他来了再做决定。 “香子,先回来。” 少女面带魇花,心中激动,若是太苍真的修复了,那以后是不是不用祭祀了? 不到一瞬,便又消失,如若如此,那真是如世俗少了习俗那般无味,少女突然又希望太苍还没有修复完…… 香子天性善良,又想,太苍被弄出这么一个大洞,肯定很疼,修复好了也好,习俗没了就没了…… 香子仿佛没有听到天九宫之言,目光望向太苍脚下的那一汪清泉,水中鱼可百许头,似游于浮空,漾起波纹,才忽觉水清。 其中一岸边,鲜花丛生,小草青绿,小白蛇长龙角,生龙须,四足蹬水,望向香子,随后一头扎进水里,游进水草中,遮蔽身子。 食天蚁以半截扶桑朽木为家,探出那如尖锐盔甲一般的脑袋望了一眼,随后迅速钻进去。 就连颜色艳丽的蝴蝶都围着香子飞舞。 如此美景,少女心生趣意,对此流连。 身后传来热闹,全村人到来,护玄尊看到满地的太苍枯叶,巨大而美幻,只是眉头微皱。 醍醐杖平放于地,老者闭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双手掐成兰花状:“万宗法像,以吾之气运献祭,求鸿鹄浩志,望天应允,以火之形态定则!” 老者睁眼,眼中闪过一抹金光,随后其身前凭空燃起熊熊烈火,烈火颜色怪异,时而火黄,时而幽蓝,最后变为金色,老者默念一个“收”字。烈火熄灭。 太苍枯叶已经燃烧殆尽,风起,开始吹草木之灰。 少女及一众老人迎了过来。 微风拂过,草木之灰纹丝不动,就在这时,仿佛有猛兽喘息,大风拂来,将地上之灰及太苍枯叶扬到天上,枯叶在半空燃烧。 一些人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慢慢地,一个巨大的“祥”字呈现在天空,随后一阵变幻,又变为“君”字,至此,灰尘散尽,散落大地。 全村人脚下重新恢复青绿,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善恶如何?” 护玄尊对着老者恭敬地说道,他知道,就算出现祥字也不代表是有好事发生,这一切不能只看表面。 “好事,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老者连说三遍,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不像是安慰众人。 言尽于此,护玄尊也高兴。 “父亲,太苍被破坏的那处已经完全修复了。” 香子说道,满是高兴之色,护玄尊愣了一下,随后望去,果然那处已经以新换旧。 “夫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老者拿起醍醐杖,看着太苍树说道:“大家先按照以往鉴来,祭出宝物。”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将自己的宝物放于太苍树之下,不一会儿便已经堆了很多,随便一样拿出去都会引起生死争夺。 老者看着眼前,喃喃自语:“若非大道规则自己修复,必是大气运君字者重建那皇朝大国,气运重归天下,若心生恶念,世俗大劫将至。” 老者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啊。 除自身以外都已经献祭宝物,老者爱惜地抚摸着醍醐杖,也该到他了。 老者将醍醐杖放在宝物堆中,整个人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所有男性转过头去,跪下!所有女性跪下!” 护玄尊说道,声音不大不小,不愠不怒,却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说完后自己也转过身。 风香子对这一幕已经在心中演练过千百遍,真到自己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羞涩。 少女褪去衣衫,露出了如玉一般的肌肤,身材娇好,村中女人大多都很羡慕。 上年的童女如今清纯至极,姿色羡人,见香子,微微一笑,嘴角微动,不难看出,是“去吧”二字,她与香子关系最好,对于香子成为童女之时也是万分高兴,告诉了自己的经验给香子,怕到时候她不知所措。 少女点点头,玉手试了一下水温,竟是那么地舒服,仿佛天然的琼露一般,慢慢进入其中。 香子感觉全身仿佛投进了大自然的怀抱,亲切地哼昵,温柔无比。 慢慢擦拭着身体,就在这时,应龙所化之小白蛇游了过来,舔了一口香子玉手。 少女大惊,捂住嘴巴,就要呼出声来,却发现是一条小白蛇,模样如凶兽,生四足,长龙须,冠龙角,他记得父亲给他说过,遇到这种动物要么跑,要么哭,千万别惹它,动物听到哭声会离去。 现在是祭祀环节,若是跑了成何体统,哭了也会扰乱规矩,幸好山里长大的孩子心性坚定,既没有跑也没有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小白蛇一口一口地舔着香子手部,似乎看到少女紧张,匆匆离去。 少女冷静下来,就在这时,太苍开始剧烈抖动,太苍叶跟着被抖落了不少。 而苍叶之上,成百上千的宝物开始下坠,天上就这样下起了宝物之雨! 有妇女惊呼:“那是我父亲的太极阵。” 有男人道:“小时候爷爷祭出的神弓,怎么掉了?” 还有孩童言:“那是我爷爷的神剑,几年前我还坐在上面翱翔天际呢!” 如此震撼的一幕,这上百年祭出的宝物何其多,落到地上有些至宝级别的竟然砸得大地动摇。 霎时护苍村全惊。 …… 本章完。 第四章:天醉酒,千米红装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太苍之上,万叶之宫。 无数赫赫威名的宝物掉落,大多可以撼天震地,宝物之雨从天来,这一幕,惊得生灵齐抬头,觊觎者身处百里之外,眼冒金光,欲夺之。 太苍震动欲止,金色光华笼罩大地,无数太古凶兽被拒之门外,一爪撕裂在金光之上,纹丝不动,反倒自身遭到巨大的反噬。 有一祖巫从大地之上苏醒,身高千丈,望着脚下渺小如蝼蚁的贪者,一掌将其灭杀,死灰如泥,血流山川。 九爪金龙撕裂空间,整个身躯如神迹那般,闪耀着浩瀚的金光,横挂在天,天如在水,龙游其中,八方天雷降下,灭杀无数无知愚昧的争夺者。 四方平静,尘埃归定,这些圣灵身形悄然消散,去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无人知晓,无人感应。 少女眼中闪过一瞬迷茫,祭祀未完,片刻后,宝物雨静,已经堆成一座小山那般。 少女穿衣,实力迅速腾飞,身上涌现出神耀的紫色光芒,不过三分,凭自身便已经能够飞入天际。 老者胡须迅速生长,头发变得更白,眼中那股神气已经悄然消散,彻底伦为凡夫俗子。 夫子哑然一笑,这回直接将他实力全抽走了,这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父亲,我感觉我变强了,好强!”有少年言,神色满是震惊。 “怎么回事,我感觉我也变强了。” 护玄尊来到夫子身后,道:“天生变,太苍已修复完,上百年宝物也归还人间,夫子有何打算?” 老者如曾经那般,想拍护玄尊的头,感觉不可,变为拍肩:“而今老夫已无物献祭给太苍,这些宝物你自己定夺,我就去俗世当个教书先生也未尝不可,传道授业,平天下之乱。” “嗯!” 护玄尊答应一个“嗯”字,点了点头,此时香子已经昏睡过去,需要村中勇者去寻得三生花来复苏,三生花生长之地已经有人绘制出具体图腾,只是路上变故众多…… 顽皮孩童去不得,实力弱者去不得,心有不善者去不得,妇女老人去不得。 如此这般,便已经驱逐了很多人,剩下的人中,最佳之选,也就只有玄一去得,是为玄尊之弟,晚三十年出生,如今有十六,已成年。 黑衣少年背着一把木剑,神色不凡,脸庞坚毅,就是护玄一,因为其母晚年得子,玄一与香子一同长大,辈分却不同,是香子的叔叔,这让玄一一直都很憋屈,其实自己早已经对香子悸动。 挣扎过无数次,总是离家外出,就是要摆脱这情怀,同时之前他也怪比自己大三十的哥哥认香子做非血缘之亲的女儿。 虽说香子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但自己知道啊,心里劝说过自己多少次,终是无果。 嗡—— 刹那间,一道洪钟响彻云霄,一众人抬头望天,只见天上浮现这么一行字:“万法重现,大道复苏,天下之乱,何故无人平?” 孩童不明所以,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夫子闭目沉思,不到片刻又睁眼,嘴角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叫孩子们收拾宝物回家吧,你先前安排的人也可以去找三生花了。” 老者说完,就自顾自地向宝物堆中走去,上万宝物,只取自身三样,一本书,一根醍醐杖,一顶渔夫帽。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上苍中仿佛有神明窥视,一阵风袭来,醍醐杖葫芦中的酒被吸至上空,直入云天,葫芦虽小,内有乾坤,只怕天喝了山川之水,才不及这酒中一寸。 天喝了酒,如醉酒之人一般,天空迅速变得血红,红得可怕,红得耀眼,诡异无比! “祭祀没有出差错啊?为何还会出现这?” “夫子,这是……” 护玄尊不懂,只是感觉这情景十分地压抑,虽没有感觉到不详,但此变故实属罕见。 “别慌。” 老者如此说道,似乎了解了一些一般。 只见血红的天空之上,云层扭曲动荡,红色雷电划破长空,似有龙飞凤舞一般,红色的天空一处如荷塘中淤泥流下,不到片刻,护苍村全村人眼中出现了一条千米长的红色丝带,红色的天空也恢复如常! 不对,眼力极佳者看出,这是一件千米红装,有数百只飞鸟托起红装,这是天衣,不容沾染灰尘污秽。 红装之美,令所有人瞠目,同时却又无言,静静等待着下一步的变化。 香子被凭空托起,整个人像一个睡美人那样,清洁而不浊,优雅而不染! “香子——!” 护玄尊大喊一声,气震九霄,有欲贯穿云空之势! 老者大惊,迅速来到其跟前,拍了拍他肩膀,开口道:“不必惊慌,这是祥之前兆,香子会回来的,无忧!叫大家带好自己祖辈的宝物回去吧!” 老者说完,就慢悠悠地离开此地。 这些话都被村民所听到,开始去收回自己的宝物。 少年来到失神的护玄尊身前,开口道:“兄长,我还去寻三生花吗?”少年边说,边望向天空那个身影,心中有些难过,本打算此间事了就离开护苍村,为香子做最后一件事,现在也不需要他了。 少年想了很久,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感受。 “不必了,父亲曾经的宝物你拿去吧,我知道你的打算,外面人心万般凶险,也有个保命之术!” 少年抿了抿嘴唇,没有拿走一物,身子凭空消失,激起地上花草弯腰,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护苍村。 护玄一望了望村口那几座巨大的石碑,充满标志性,碑上刻着历代祖先的名字,身后所背木剑平放于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离去之前,无言口出,唯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地上的泥土中,毫不起眼…… 全村人收了宝物,就要离去,护玄尊抬头望天,香子已经穿上千米红装,不知归处,不知意何。 看着剩下的宝物,护玄尊挥了挥衣袖,宝物凭空消失,进入玄尊袖中,内有乾坤,能呈天纳地。 身形消失,此方天地归为平静。 云空之上,褪去原本衣衫,穿上千米红装的香子略显高贵,美得不可方物,一只颜色鲜艳而巨大的仙鹤将其托起,少女睡在上面,仙鹤扑翅,带着少女游驾云天。 云空之上奇景显现,天色变为粉红,云层滚滚,似来到仙界一般,若是少女睁眼,必会心动于此,由衷高兴,如此奇景,此生未有。 阵阵微风吹来,拂过脸庞,甚是舒服,仙鹤飞得不紧不慢,声音叫得不尖不锐,百鸟在其后托起红装,意境非凡。 若有逍遥诗人在此,必会作出传世之诗,男女老少传唱千古。 若有嗜杀之凶兽狂徒在此,想必也会放下手中血刃,欣赏这片刻芳华。 若有二者仇恨至生死之人在此,也会放下当下怨念,望一下这天衣丝带,豆蔻少女。 不久这美景消失于此,飞往林深处。 护苍村孩童顽皮,经常到苍神山之林探险,不过奈于心中恐惧,父母之威,不敢走远。 此时香子所过之境,已经远超出平时去过最远之地百里,太苍林深不知几何,据说就是北冥鲲鹏也要飞上三天三夜。 午时已至,目的地未至,香子下方,已经行走着各种山川猛兽,太古凶兽,精灵圣物。 有些大到抬头便可将千米云空上的香子吞入口中,却没有那么做,只是静静地看着。 有些凶到遇兽便战,打赢了便生吞活剥,飞天之法更是不在话下,可是没有管天上香子。 这些凶兽仿佛没有看见香子一般,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下面地动山摇,强大凶兽之间的战斗最为可怕,整个天上地下都是战场,地上大树不知要涂炭多少,虽说树木参天,但这些凶兽随手一拔,便是一件趁手的武器,遇到香子所过,皆停下了战斗。 如同远古战场一般,越往里走,越寂静,越寂静也就诉说着这地方已经被占领,实力一般强大无比,以至于迟迟无物敢来冒犯、争夺! 充满蛮荒的风云这般,生人勿近。 又飞了不知多久,香子心里挣扎,意识清醒,却不能苏醒,今天还要去看望母亲啊,她一直都很遵守时间,去得越早越好,心思纯洁的少女就能与母亲多待一刻,依偎在坟头,毕竟一年只有一次。 心里暗暗较劲,这些飞鸟到底要将它带到哪去? 正当少女心里万般挣扎无奈时,感觉到自身开始下落,速度缓慢,躺在仙鹤上,仙鹤扑翅,却很平稳,少女一点也不担心坠落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 少女不知道,感觉到脸庞划过一片树叶,才觉与陆地已经不远,心中高兴,或许马上就到了吧。 意识清醒,不能动,不能视,没有感觉被施法,也没有被诅咒,这种感觉很神奇,仿佛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啪嗒—— 巨大仙鹤轻轻落地,香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仙鹤跪下,将香子放了下来,少女以为是冰凉柔软的草地或者是坚硬硌人的石头,又或者仙鹤将它丢在小溪的水里,这些她都接受了。 但没想到,是个人身上。 …… 本章完。 第五章:失忆者,猛兽晚餐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俊秀到天妒的少年睁开双眼,目之所及一片殷红,鼻中吸入的是一抹清香,甚是好闻,甚是流连,掀开障目红布,才觉是绝清至极的少女红装,是嫁妆,嫁给谁? 少年不知,坐起身来,揉了揉昏沉得发晕的脑袋,感觉难受无比。 青草地上坐了良久,也发呆了良久,少年问,我是谁? 观察四周,这树木葱茏,参天高大,花草丛生,飞蝶游蛇戏舞,一只飞鸟归枝,尖小秀缘啄了啄翅膀,静静地望着少年。 空气中清香四溢,偶尔能听到水流之声,距离不远。 站起身来,又开始发呆,少年问,我从哪来? 低头向少女望去,虽美至极,但身上衣服着实奇怪,后面的衣裙不知有多长,反正从这里看不到尽头。 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少年试图唤醒沉睡少女,可惜无果,仿佛被封印那般,如何都不能睁眼。 无奈,将少女抛弃在此也不是办法,但穿着这衣服也是个麻烦。 少年单膝跪地,嘴里喃喃自语:“我不能将你抛弃于此,为了将你带走,只得剪断衣衫,醒来可别怪我。” 如此说完,扯住后面的红装,出乎意料地轻松,扯断红装后,少年背起少女,很轻! 清风拂面,香气迅速充斥四周空间,有些迷醉,少年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看着脚下,挑了条好去的路,二人身影渐行渐远,先前所眠之地,仙鹤身躯慢慢显现,歪了歪脑袋,眼神里闪过迷茫。 为何少年不与如此动人少女发生关系?仙鹤不懂,抬头望苍,似乎得到指引,扑翅飞身,背道而驰。 少年行了许久,忽感疑惑,偌大之森,竟无一巨大动物,如牛,如羊,如虎。 暮至山头,七色彩霞横挂天边,那里似乎有神宫一般,美丽无比,宫中似有龙凰雀灵,神威天怒,少年站在半山,额头细汗冒出,伸手擦了擦,差点将少女松懈,坠落山崖。 崖下有水,水呈至清,有这世界的反面,苍林一望无垠,仿佛走到天荒地老,都无法走出去。 倍感无力,少年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身疲心乏,少年将少女放在半山一个绿丛中,想去四处看看,此时快要天暗,云空之上已有一颗残星,方圆万里,尽在眼中,算了下,就算一日行千里,也要十日才能走到目之所及,那之后又有多远,少年不敢想,打算趁太阳还未离开世界这边之前,去找点野果。 饥饿感袭上心头,当下之急还是以此为重。 嗷————!!!! 一道低沉至极的声音从远处的天边响起,少年被吓得身子一颤,比九天之上五雷轰顶更为可怕,担心身后少女,迅速跑了回来。 少女无恙,坐在她身边,抱着双膝,悄悄望着天边。 那声音叫得更甚,似龙吟,似虎啸,又或者是猛兽的惨叫,为何惨叫? 少年只见天边,一条灰色蛟龙被一只狮身龙角,山羊胡子的白色灵兽逐至上空,杀之震死。 随后一条火红而神采奕奕的龙,口中喷出三丈之粗的蓝色火柱,直入苍穹,焦烤着蛟龙尸体。 不到一瞬,一只十丈高大的灵猴跃至空中,蜷缩着双腿,爪现寒芒,划破长空,白色爪气眼睛已经能够看见,嚓嚓几声,蛟龙变为烤熟的碎肉块。 这时地上出现十多个彩色的气泡,升至上空,将这些蛟龙肉罩入其中,一片氤氲之色。 一些气泡有龙头,一些气泡有龙丹,一些气泡有龙心,这些都是精华,分得很清,还有荷叶上有清泉,可比琼露! 气泡似乎出自地上精灵小白鹿之手,能够改变无味的肉质,使整个食物香气弥漫天地之间,这些气泡缓缓向少年这里飞来。 少年揉了揉眼睛,如此震撼的一幕,是真的? 虽说蛟龙未化龙,但也是非常可怕的凶兽,这些生灵到底是何物,为何如此轻松懈意。 在少年晃神的刹那,这些圣灵仿佛泡沫那般易散,突然又不见,唯有那些折射着一半太阳光华的气泡。 直到香气越来越近,少年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少年再问,我为何到这种神地? 气泡全部到少年跟前,飘浮在空中,这才发现每一个气泡都非常巨大,少年比了比,三个自己才有其中最大的龙头气泡高! 这蛟龙如传说中那样,角似鹿,身似蛇,鳞似鱼,腿似蜥,爪似凤,尾似鱼,嘴似牛。 少年望向刚才盛宴产生之地,双手放在嘴边高声呼喊道:“感谢你们,我就不客气了!”少年声音传去很远,回荡在山谷之中,一只只飞鸟从树上飞起,似回应。 龙头看着有些骇人,少年从龙身开动,饭前不喝水,能食一头牛,清泉被少年晾在一边,大口大口咀嚼着蛟龙,味蕾被疯狂地刺激着,非常鲜美。 少年肚子仿佛无底洞一般,一直吃一直吃,直到整个蛟龙都只剩一个骨架,少年既没有感觉什么不可,天生地认为自己食量本来就这么大,也没有疑惑。 吃完蛟龙内丹和心脏后身子燥热难耐,少年将清泉全部喝掉,一下肚,便又恢复凉爽,体力又重新恢复。 此时的少年由于不记得过往种种,随手将千斤重的龙骨抛下山崖也不觉得奇怪,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此。 此时已经繁星高挂,凉风吹动,树影似水中之草菱,随风而动。 夜微寒,少女身子骨略显单薄,还未醒,少年不知如何生火,只得脱下自己衣服盖在上面,便在其身旁沉沉睡去。 猛兽过境静悄悄,山石湖塘无风划,蛇虫之斗无声死,飞鸟低啼怕惊人。 夜,寂静无声,璀璨星空依旧闪耀。 少年做了一个梦,梦境混乱无比,支离破碎,大地在哭泣,人们在奔走逃亡,血色的天空如妖魔那般摧残着世间,山河破碎,血纳百川,如人间地狱。 神灵曾羡人间,而今离开人间,带着失望,铸造天堂。 少年惊醒,忽叹梦境太真实,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若真这么死去,还真是憋屈。 少女已经一日未进食,少年也没办法,呼唤了很久依然无用,只得趁光明照耀大地,不再磕磕绊绊之时继续启程。 忽然有一个想法,那些灵兽居住于此,会不会知晓出去之路,少年望向天际,又问,我又要去往何方? 不知为何,今日身体毫无疲惫之意,行了几十里路,依旧身子骨健朗。 只是口有些渴,将少女放在草丛中,用花草遮掩身躯,少年便往水源跑去,离这不远,十多米路。 奇物见多,一花生三色的三生花少年也未在意,紫红黄的三生花迅速枯败,香子动了动眼眸! 尽管如此少年还是不放心,所以跑得很快,水中映射出自己的面孔,少年不经意间多看了几眼。 吼!!!!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猛兽嘶吼,转过身,看见一只数十米高大的老虎向少女冲去,虎牙长到地上,眼睛有三双,口如血盆,口水淋漓,一动地颤,沿途撞倒了数十颗大树,颇有势不可挡之势! 少年大惊,这只猛虎为何如此之大,来不及多想,要是少女被猛虎叼走,或许自己会悔恨终生,心有不甘! 于是想也没想就与这巨虎一同向少女冲去,显然还是比不过老虎,少年心里已经开始滴血,表情阴沉得可怕,仿佛已经幻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不甘心啊,为什么自己这么弱? 却未停下脚步,还在慢慢加速,超越当前极限! 猛虎距离少女还有十米时,少女慢悠悠地坐起来,看到眼前情景,不禁被吓得失声尖叫,花容失色! “不——!!” 少年看到这一幕,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滴落,心中悔恨无比! 要是自己将少女一直带在身旁,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幕了吧,至少自己能带着她一起逃亡! 嗡嗡嗡! 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仿佛时间停止了那般,一柄神剑从少年身体里飞出,少年身体发着白色的光芒,神剑飞出,带走这些光芒,划破空气,划破空间,拖着长长的白光虚影,瞬间就将猛虎斩至两截! 猛虎的鲜血如飞珠一般涌入神剑中,剑身轰鸣,又飞了回来,剑尖指地,悬浮在少年身旁! 一切总是那么迅速,发生在一顷之间,二人皆来不及反应,猛虎死尸就已经倒在地上,被少年身体中飞出的剑瞬间斩杀。 少年登时愣在原地,望着这飞剑。 飞剑剑柄呈黑色,剑身有三色,双刃为白,中部有龙纹,呈青色,里部有玄妙条纹,呈红色,发着奇异的光芒,正轻颤。 剑柄处龙飞凤舞刻有一个字,“君”,君字剑! 少年觉得这剑极好,若是自己的,就叫它君字剑,疑惑又增加了一项,神剑从哪来,自己身体中,又为何在自己身体中,自己又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又要去哪里,归处又在何方! 看着清纯至极、唯美无比、正在愣神的少女,少年问:“你是谁?我是谁?” …… 本章完。 第六章:君字剑,天马行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香子坐在青草地上,一身红装惊艳无比。 秀眉微蹩,眼神清朗。 眼前这少年,看模样比自己长二三岁,目似星辰,纯净透亮,无一丝贪婪之色欲,浑身透露出一股平凡之气,又好像无欲无求,跟他在一起,仿佛众生平等,若你自认高人一等,他必将你踏入低谷,永堕修罗。 其次便是少年身旁的飞剑,看似普普通通的三尺长剑,实则强悍有灵,少年乃一介凡人,身上无灵气涌动,飞剑竟有自主意识,做少年想做之事,这又是为何,如此飞剑为何屈居于凡人脚下? 少女没想这么多,心思纯洁,只是想不通仙鹤为何将她带至少年身旁,难道是想将她许配给少年?想到这一幕,少女悄悄撇了眼少年,脸颊绯红。 这一路她都意识清醒,知晓这人绝不是登徒子,顿时好感倍增,心有一丝悸动。 对于少年所问,香子理了理思路,开口道:“我叫风香子,至于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失忆了吗?” 香子说完,就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少年。 少年被盯得心里发毛,低下头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喃喃自语:“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名字,出生,长大,一切皆无,原来这叫失忆啊。”少年想不出什么,又轻轻地问:“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又该走哪里出去,你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应该知道吧!”怕惊了少女,少年尽量表现得温和。 少年说完,就希冀地望着香子,可惜她摇了摇头,表示情况和他一样。 少女看着猛虎尸骸有些瘆人,快速站起身小跑到少年身旁,所过之处香气弥漫,衣衫飘舞,美不可及! 白衣少年高红衣少女一个头,二人皆陌生,本该来说无话可谈,但在这阴木之森,周围草木皆兵之下,少女跟在少年后边无话不谈。 飞剑一直跟在少年身后,少女跟在飞剑身后,二人之间,仅一剑相隔。 对于少女所谈,少年能答的尽量答,不能答的皆以“不知”、“不感兴趣”二词混过去。 就这样行了许久,虽没有跨过万水千山那么嚣张,但也有数十里地,这期间二人的隔阂也缩小了许多,少年也知晓了少女的故事。 不感人,不动人,却很美好,这少女生来天真无忧,可惜生她后母亲去世了,也算是个遗憾吧,不过少女生活在那世外桃源,几乎没遇到什么人生挫折,有危险来临都是那位神秘的父亲以及她的小叔帮他解决。 少年有些好奇她的父亲,半信半疑地问:“你父亲真的那么强大?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他是仙人吗?” 少女嗤笑一声,道:“什么仙人啊,就是一介俗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兽为伴,只要不伤害我的猛兽,他都能与之相处,虽然父亲说外面这些凶兽都是吃人的怪物,人人得而诛之,但我可不信,它们多温和啊,既不伤人,也不吃人,一点也不像父亲口中那样。倒是父亲是真的那般强大,村里人要凿山石铺地,砍巨树建房干不动时,父亲随手一挥就完成了,还有如果哪家孩子要淬炼身骨,强健体魄,没有强大灵兽的血肉精华时,父亲都会去帮忙的,有房屋那么大的凶兽三两下就解决了呢!” 少女眨了眨眼,似乎怕少年不相信,毫无保留地想了一大堆措辞来应对少年的这番话。 果然少年听了,也没让少女失望,露出了较为满意的表情。 平凡的表情是那么天真,神朗的秀气让少女望得有些醉迷。 少年停下了脚步,又问:“那你父亲真有这么神奇,他能恢复我的记忆吗,他能来救我们出去吗?” “能的,他一定能的,父亲在我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我这就叫他来救我们出去!”少年说完,少女就立即保证,看向天边呼喊道:“父亲,快来救救我们!” 少女声音甚是好听,少年听得很是回味。 只是这声音回荡在森林,没有传去很远便完全听不到。 少年信了香子这番话,将它埋藏在心底。 继续走,安慰道:“可能你声音太小了,似百灵鸟叫,他听不到,浩日当空,午时想必已至,我们就去前面那处瀑布喝水乘凉,休息片刻吧!” 少女仿佛想到了什么,愣在原地,原来昨日已经过了,可是明明自己意识到了,为何沉眠醒来没有想到,难道是这沉睡封印了她的时间观念? 眼看着少女就要哭,少年也停下脚步,无奈道:“又怎么了?” 少女抬起美眸,横了少年一眼,气呼呼道:“都怪你,若不是你,仙鹤会将我带到此处,我会错过去看望母亲的时间吗,都怪你!” 少年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却有些无语。 二人一言不发地来到这百米高的瀑布之下,白色的浪花拍打在水面,声音贯穿小河,河水青绿,似龙潭虎穴一般,白色战马奔走其间,甚是壮观,还有七色彩虹在下方挂起,似仙界之地。 河水能直接喝,少年双手捧起畅饮了一口,大呼过瘾! 少女闷闷不乐,少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她,用一个荷叶盛了一叶的水,放在少女身旁。 随后少年与君字剑就躺在地上睡着,艳阳高照的天空之上有白鹭飞过,有雄鹰翱翔,还有各种不知名鸟类划过天空,这些动物都没有攻击二人,皆视为无物! 香子仿佛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先前孔爷爷的实力有一部分已经到了自己身上,夫子那么强大,应该还能飞吧。 若不然凭自身还不能飞天,少女静静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浑身灵气涌动,身上衣衫仿佛被狂风吹动,尽情飞舞,少女的发丝也在乱飘。 少年感受到了这一幕的变化,睁眼望去,香子的身体正在慢慢离地,没过一会便已经莫过树梢! 少年高兴地站起身来,呼喊道:“香子,原来你会飞啊,太好了!” 少女眼眸闪动,他也很高兴,低下头望了望少年,气息一乱,就要坠地。 少年看了大惊失措,趁少女还未落下,连忙跑过去接住香子,香子被少年抱在怀中,脸颊微红,迅速地离开。 似有些许怪罪道:“都怪你,我差点就要成功了!” 少年尴尬地挠了挠头,歉意地说道:“香子,你再去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带着我一起飞!”少年满脸斗志,香子看得动容,说道:“好的。”,微微一笑,“温柔”地拉着少年的手开始运转浑身灵气! 少女越来越熟悉,经过十多次失败后,终于是能将少年带上空中,感受到身体内如江水一般的灵气,少女只能取一瓢,这让他很无力,等回去了一定要向父亲请教。 “香子,看下能不能飞走!”少年与香子的手握得很紧,毕竟要托起一个成年人,这需要很大的劲,不过香子并非常人,拉起少年如同提起一只猫那般轻松。 “嗯——” 香子重重地点头,开始试着往前飞,一米,两米,三米。 速度很慢,少年已经有些打瞌睡了,说道:“香子,这就是极限了吗?” 少女面颊通红一片,一下将少年丢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随后自己慢慢落地。 怪怒道:“这是我第一次飞行,况且父亲也从未教过我,等我以后能飞了,你就羡慕吧,哼——” 少女说完,就蹲坐在地上望着天,少年也望向天,喃喃道:“这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君字剑这时一阵轰鸣,飞到少年身旁使劲打转。 少年不明所以,二人愣愣地看着。 就在这时,飞剑上天,极速旋转,连带着云层都开始跟着转动,如同神迹发生,云层之上,彩色的霞慢慢凝聚出一匹飞马的形态。 天马是白色的,生有比自身更大的翅膀,头有一角,尖又长,天马行空,美轮美幻。 少年少女看得痴迷,愣神之际,君字剑飞了回来,天马绕着天空盘旋飞舞一周,开始向二人这里俯冲飞来,身后带着彩霞。 少女站起身,声音灵动地喊到:“喂,我们在这里啊!” 没过一会儿,天马行至树梢,四肢站立在树之顶端,浑身发着白光,神气无比,又似幻影,让人不敢相信。 少女开始运转灵气,慢慢飞了上去,坐上天马,红色天衣与白色天马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香子很高兴,喜逐颜开! 少年在下边无语了,喊到:“那我怎么办?” 少女在上边一副事不关己,轻笑一声:“那你自己想办法喽!” “君字剑,这天马你弄来的,你叫他下来!” 君字剑仿佛听懂了,三尺长剑咻地飞上去,天马.眼看着飞剑又要旋转,立马扇动翅膀飞了下来! 少年嘴角上扬,跟少女炫耀道:“还当真没办法了?看我不坐上你!” 天马落下,少年纵身一跃,骑到了前边。 “飞吧,天马,带我离开此地!” 少年大呼一声,天马扑动翅膀,欲震高飞,速度猛然加快! 少女惊得抱上了少年。 …… 本章完。 第七章:山海派对,神剑破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少女芊芊发丝随风而动,飞舞在九天之上。 其红装美得耀眼,手腕处被衣袖适当包裹,一条金丝绣花似天工,布料人间未有,臀部到膝盖有一欲飞凤凰,颜色艳丽,充满神气。 若是被人用全力攻击,此乃天衣,上天会怒,雷电将会追着罪魁祸首劈至落入黄泉,才可平息。 先前被少年扯断之处,已经修复为正常衣裙模样,少年也未被雷劈,具体原因不知几何。 而少年一身白衣,似一尘不染,实则平平无奇,若要说出个什么大概,也只有先前那些圣灵见了,皆奉为尊。 白衣或许也预示着少年一切皆无,一切皆空,善恶未分,身边出现同样未入世的少女,或许也是天意。 至于后面少年少女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也只有时间来见分晓了…… 天马美幻,奔跑在云空之上,身后跟着祥云、飞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超脱世俗的神仙眷侣那般,实则不然,才相遇一日。 从高俯视,少年少女看着苍林大地,由衷感叹,这种场景此生未有,大地之上,仿佛隐藏着各种世俗未有的洪荒猛兽,正在低吼,不想被二人发现。 一只比天马不知大多少的雄鹰翱翔而过,那叫声尖昂,充斥整个天地之间,与天马并肩而行,雄鹰高飞,瞬间就将天马超过,少年呆呆地望着。 雄鹰翼展达到百米,其背能够坐上四五十人,这等生物,不知从何而来,又要去哪。 天马飞了不知多少万里,就在这时,少女惊呼:“你看,那只鹰又飞回来了!” 果然,云层之上,雄鹰翱翔其间,很快便到了天马这边。 似乎是一种交接仪式,天马叫了三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震天,这更像是难过至极的悲鸣。 三声过后,天马似云烟那般消散,少年少女大惊,胯下一空,二人开始极速坠落,天马速度本就很快,忽而消失让二人都猝不及防。 幸好那只鹰飞了过来,以先前天马同样的速度接住二人,滚了数米,少年手中紧紧握住少女的手,直到停歇下来,少女才面红耳赤地松开手,却没有怪少年用全力,将它的手抓得生疼。 “它要将我们带去哪?” 少女问道,少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万里云空,已经看不到地上,云层虽美,隔近却可怕,这是一种异样的恐惧,越美的东西越可怕,就如这云。 那里就似鬼怪妖魔乱舞,要吞噬人间,淹没人间,窒息的美,同时也是窒息的可怕。 又飞了周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之后,雄鹰开始降落,速度惊人,几乎是俯冲下去。 少年眼中出现了一块蓝色宝石,与天一样,那是地上的天,大海! 少女眼中出现的是一个雪山,雪山巍峨,最顶部有积雪覆盖,站着一头雪狼,雪狼对天高呼,远望之下像吻天之狼。 雄鹰飞到雪山顶,将二人放了下来。 少年看到前方,有一群灵鹿,一只灵鹿化作少女,楚楚动人。 少女看到后方,狼群呼啸而来,踏雪山走峭壁如履平地。 “怎么办啊?” 少女声音有些颤抖,少年也有些不知所措,君字剑在天上四处飞舞,像是在撒欢,又或者尽情翱翔,没有管他们两人的安危。 “别怕,有我呢!” 少年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过应该没有危险。 他将少女护在身后,看着那只小鹿女说道:“你们认识我吗?” 小鹿女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话,然后就开始跪下,其身后的灵鹿也跟着跪下,双脚弯曲,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们在干什么?” 少女问了一句,少年答道:“大概是向我下跪吧,等等,为什么要下跪?”少年非常疑惑,这一切太奇怪了,要是自己没有失忆,这些人应该认得自己! 少年如此坚信,正要再问,忽感大地开始颤抖。 少女望向后方,那些雪狼受到上面这只狼的呼唤,已经快要冲上来,近了,才发现每只都非常巨大,少女估计,有自家房屋那么大,通体雪白,与雪无异,口中牙齿尖锐,闪烁着寒芒! “嗷呜——嗷呜——嗷呜——” 狼叫声此起彼伏,距离还有四五十丈时,领头的一只伏地一跃,瞬间就跃至上空,后面的十多只学得有模有样,跟着跃起,向着雪山之顶落下。 “砰砰砰砰——” 狼群一只接一只地落地,地上震动欲止,差点就引发雪崩! “嗷呜——” 先前山顶的雪狼叫唤一声,紧接着后来的狼也跟着叫唤,坐在地上,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奏响了一种欢迎的交响曲。 随后一只稍微雄壮威武的狼慢慢走过来匍匐在地,二人愣神,看这情形是要他们坐上去? 少年对少女点了点头,拉着少女先将它送上去,自己随后。 “嗷呜——” 坐上这只狼,狼的身体很温暖,在这寒风凛冽,冰天雪地之下甚是舒服。 随后这只狼站起身,一飞冲天,弹跳力惊人,一步数百米,少女惊得抓紧了狼毛,少年感觉很刺激,大声高呼。 身后的狼群小鹿也紧紧跟着,雄鹰振翅高飞,远走天边! 狼群过境,林中动物甚是欢快。 一个个都开始很随着这领头的雪狼奔跑。 一只只猴子头上顶着各种水果,跳跃在高大苍翠的树枝之间。 雪狼奔跑了数千米,就快出了这森林,这时停了下来,将二人放下。 一只灵鹿飞奔过来,将地上野草吹平,随后站在旁边,其他灵鹿也跑过来站在这路的两边。 少年少女看着这一幕,慢慢地从这里走过,每走过,动物群都跟在后边欢快地跳动,少女心里荡漾。 现在他们才发现,这些动物好像准备了什么,来欢迎他们的到来。 没走多久,就出了森林,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海中有鱼兽,天上有飞鸟。 少年目视前方,有一个身穿蓝色盔甲的中年人,眼有六只,拿着三叉戟,身躯高大,有数丈! “哦,我尊贵的客人,我是这片森林的王,精灵王,我在此欢迎你们的到来!” 话刚说完,身后的动物一阵欢呼雀跃。 不等二人回答,精灵王手一挥,手中蓝色光华闪耀着,甚是耀眼。 在少年眼中,各种水果如山一般堆积在海滩上,还有烤好的鱼,和各种不知名的食物,闻起来香气逼人,瞬间充斥在这片空间。 少年跑过去,看向比自己高大数倍的精灵王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精灵王摇了摇头,不作回答,随后开口道:“尊敬的客人,这份盛宴为您而备,您还满意吗?” 少年望向身后的少女,已经有两只灵鹿牵着他的手欢快舞动。 香子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少年不再多想,看向精灵王说道:“感谢你的款待,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吗?或者哪里有人生活?” 精灵王还是摇了摇头。 少年只能作罢,开始大快朵颐,这些水果仿佛不是普通货色,每吃一个感觉身体都被升华了,舒爽无比。 不到一刻,少年已经吃了千百个,浑身冒出细汗,脸色通红,香子看着少年这模样,淡淡地笑着。 欢快了许久,静下来的香子猛然一怔,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滴落下来。 周围的动物愣了,少年看着香子。 少女说道:“我想回去了,我父亲他们应该很担心了!” 少年看着少女这幅模样,于心不忍,再次问精灵王:“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吗?” 精灵王摸着下巴,思索了良久。 “你可以让飞剑下来吗?” 少年望向天空,君字剑正四处盘旋飞舞,似乎正在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少年大呼一声:“君字剑,快下来吧!” 飞剑听懂了,身后拖着白光虚影,迅速划破空气,咻的瞬间就到了少年身边。 精灵王将君字剑握在手中,眼睛里熠熠生辉,嘴里感叹道:“绝世神剑,叫君字剑是吧,好名字!尊敬的客人,你以后打算用这把剑做什么呢?”精灵王认真地问道。 少年陷入沉思,他从未作出任何打算,如此飞剑在自己身旁,还真不知道怎么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用它保护自己及家人的安全!” 少年说完,精灵王就摇了摇头,却不反驳,说道:“一切自有定数,自己决定也好!” 二人的对话精灵王已经暗施手脚,旁人不可听,皆以为愣住了! “尔等退开数十步!” 说完这话,少年拉着香子的手快速退后,那些动物也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精灵王握紧君字剑,开始运转灵力,霎时间天雷滚滚,小鹿女吓得头一低,躲到了后边。 少年只见,紫色雷电缠绕在君字剑之上,精灵王蓝色的盔甲也变得光芒四射。 “喝——” 君字剑被挥至半空,半月形状的剑气纵横在空气四周,一剑斩去,前方的空间顿时镜碎,一道数十丈的空间裂缝出现在此,里面好似霞光万道,圣人古道那般,光芒四射! “你们可以出去了,这条通道维持不了多久!” 听到这话,少女眼中闪过一瞬喜悦,少年迅速拉着她的手走过来。 “君字剑还给您,记得常来看我啊!” 精灵王笑着说道,少年应了一声,进入这空间裂缝中! 待四方平静,精灵王的身影缓缓消失不见,空中传来这么一段话。 “他很高兴,感谢你们了!” “哗——” 霎时间,动物群一片欢呼,此景少见。 …… 本章完。 第八章:青羊慈,青羊羽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万里晴空之下,芳草萋萋,景色宜人,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太苍高大得令人动容,叶之宫,雄伟壮观,目之不能所及,一眼看去,遮天蔽日,粗壮的枝干上似有血液流动,仿佛这树有生命力一般,玄妙古朴的纹路又让人参不透,啧啧称奇。 太苍脚下,太阳光柱杵于人间,光芒金色而神耀,如神迹,更丽于神迹,繁花皆羡,拔天高长。 咔嚓—— 一道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前方空间猛然被撕裂出一道口子,其中走出两人,男的俊容天妒,世俗罕见,女的闭月羞花,敢问世间最美为何物。 二人身后随即飞出三尺长剑,跟随在少年身后。 待二人走出,身后的空间裂缝慢慢闭合,再不见里面风云几何。 “这就是香子生活的地方吗?” 少年四顾,周围的美比之先前所留之地只多不少,空气中充满了各种花香,灵气充裕,少年吸一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四处乱撞,却很舒服,时时刻刻改造着身体。 “对呀,前方那处就是护苍村,我父亲他……” 少女伸出纤纤玉指指向护苍村,说到这,身躯一软,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美眸一闭,就慢慢倒在地上。 “香子!” 少年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少女只是晕倒了,呼吸平稳,便松了一口气,少女整个人如同一个睡美人,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嗯?” 少年猛然一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个渺小的发光点,在太苍清泉的对岸,那半截扶桑木中。 似摄魂勾魄那般,少年愣了许久,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开始打颤,难以抑制的困意袭上心头,就要闭眼之时,他抬起手掌拍了拍脑勺,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来不及多想,少年背起少女,寻着路走去,只是腿脚有些颤抖,不是力气小,而是被那光点所干扰。 待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那扶桑木中悄悄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了两眼,又钻了回去。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这里还是如常。 这一路,少年左顾右盼,似乎是想从记忆中搜寻一下自己曾经是否来过这里,可是没有什么结果,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陌生,这一度让他很无力。 离开那里越远,那份欲睡的心也随之袭散。 出了森林,少年眼中出现的是一座大山,护苍村依山傍水,建在半山,山下有一条小河,河中有鱼,水草青绿,河水流速不快,宽约三丈,深度不超过五米,旁边便是良田,田中种有稻谷,初夏之日,这水稻已经没过腰部。 田中有一个生态链,稻吃水,虫吃稻,虾吃虫,鱼吃虾,鸟吃鱼,蛇吃鸟,猫吃蛇,狗抓猫,牛驱狗,虎驱牛。 这块田想必也不凡,那么多的凶兽在此,竟还能安然。 可能是一种禁制,更加厉害的凶兽就进不来了,在村里人眼中,财狼虎豹都不是什么危险的动物,与家禽无异,翻手便可镇压抹杀。 甚至有些人家喂有狼群,有些喂有猛虎野豹,因为天性偶尔打斗,也只是禽兽之争罢了。 很快少年距村子只有一里地,先前隔远了没发现,走近了才发现一个少女蹲在小河的草边洗衣服,一身蛋黄的衣裳,秀发被扎成了一个单马尾,飘逸无比,好似漆黑的魅影,其名青羊慈,旁边同样蹲着个三四岁大的男童,正盯着河面,眉头微皱,面色红润,眼睛纯净透亮,就像个瓷娃娃一般。 少女背对着香子他们,手上的圆滑木棍在衣裳上敲敲打打,很有节奏感。 男童转过头看见了少年,嘴巴微张,随后目光转向香子,眼睛一亮,又转过头对身旁的少女喊道:“姐姐姐姐,香子姐姐回来了!” 孩童神色抑制不住地激动,立马起身跑了过来。 顿时河中三五成群的鱼仿佛摆脱了束缚一般,快速游开,逃离此地。 少女回过头与之对视,手上木棍顿时一滞,眼前这少年,是凡人,虽平凡,目似繁星,面如暖玉,俊秀之气比村长儿子更甚几十倍,见之令人心动,少女已经十四岁,正是上年祭祀的童女,在这里已经只差一年就成年,就是出嫁的年代,美貌比香子虽不及,却比香子成熟,青春悸动的年纪,少女一眼就相中了眼前这少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她心里砰砰直跳。 脸蛋嫣红,少年毫无察觉,开口问道:“你们是香子的亲人吗?” “香子姐姐!” 孩童大呼着就要扑过来,少年一个闪身躲开,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防备感,身动意随,躲开了才发现,孩童再扑,少年再躲。 “停下来啊,青羊羽!” 少女大喊一声,只见眼前,少年一只手轻飘飘地抵住青羊羽的脑袋上,少女眼中闪过一瞬震惊,身上毫无灵气涌动。 竟可以轻松抵挡她三岁大的弟弟! 父亲不是跟她说过外面的非修道之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俗人吗? 今天这人可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俗人生的这副天人之相?俗人能够轻松抵挡她弟弟? 虽然才三岁半,但已经能够戏猛虎打蛮牛了,凭自身更是能够搬起千斤重的巨石。 “喂,他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少年认真地问道,少女扶额,起身走来,叉着腰,对少年质问道:“你是谁?你把香子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自己晕的?”少年如此说完,看着少女的美眸,少女被看得有些害羞,偏过头去。 “哎,虽然没有希望,但我还是要问一下。”少年喃喃自语,而后向少女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女回过头,想起了夫子曾经所教,这叫失忆。 “你是不是失忆了?” 少女美眸闪动,试图吸引少年的注意,可是少年没有看她一眼,摸着下巴,片刻后,少年肯定道:“没错,应该就是失忆!” “不过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她的父亲在哪,香子说过她父亲能够帮我恢复记忆!” 少女只是赌气一言,少年却深信不已。 “嗯,你跟我来就是了!” 少女先行一步,亦步亦趋。 “等等,你先把他弄走啊,这小家伙力气还不小。” 青羊慈回过头,面色一怒,一把拽起孩童,如同提小鸡一般走在前面,少女微微低头,心里砰砰直跳,双颊粉红,抿了抿嘴唇,咬着嘴唇微微上扬,随后消失不见。 孩童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望着风香子。 少年脸色一片严肃,陷入思索中,他失去一切记忆,一切过往曾经,仿佛刚出生,刚才对话及昨日对话皆是在学习,学习如何做人,与人为善,一些规矩都还不懂,若香子父亲真如那般,定是实力通天的强者,与这样的上位者对话,自己该如何,该低下,还是平等,或者恭敬? 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念头飘过,少年迅速摇了摇头,人家怎么可能在自己脚下,所有人都是身份低下者,以我为尊? 想完,少年打算看他父亲脸色行事。 君字剑少年也未曾关心过,此时恍然过来,才发现它盘旋在护苍村上空,看起来似乎回到了家乡一般,很快乐的样子,四处飞舞。 几个妇女坐在村中一个桥水旁,磕着瓜子,望着天,有一个风韵犹存,看起来四十上下的妇女扯着嗓子说道:“张婶,你看这天,可怪,你家老汉有告诉你今天要发生什么吗?” 对面一个看起来五十上下的微胖妇女丢掉瓜壳,怪声怪气地说道:“哟,他们大男人成天跟一群老人打交道,哪有闲心告诉我这呀,倒是你,一皆寡人儿子也经常外出,这回可多亏我家那老汉,说有大事发生,不然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几回吧!” 妇女笑笑不说话,斜眉楞眼,望着天上飞剑。 有一群四五岁的孩童比谁的力气大,其中一个胖墩将一个瘦小的布衣少年掀翻,周围的孩童哈哈大笑。 “布衣小子,你赢不了的,你也不看看我爹是谁,那可是飞天遁地的大能,岂是你一个外姓人能够打的?说不定你只是我孔爷爷从外界带来的一个凡人,回去吧,这是你第三十八次失败了!” 布衣少年浑身是伤,背部还有猛虎爪痕,看起来很骇人,不过身材瘦小,曾经父母村中孩童猜测是外界的乞丐,孔夫子不忍少年饿死,将他给带了回来,这做法与护玄尊大同小异。 布衣少年擦了擦脸,不说话,转身跑远:“我会打败你们的!”声音远处传来,很大声,是少年的怒吼! 这群孩童笑得更甚。 稍大点的孩子有些早出晚归,有些不知做什么,但大多数都是去挑战域外凶兽,若是成功,父母便不会牢“龙雀”,任其飞! 一身灰色锦衣,十八岁的少年坐于自家屋顶,脸庞秀气,却血迹斑斑,手握木剑,剑上有血,目光望向天边,这地方索然无味,少年好战,村中人能打的大人不准打,不能打的自己又毫无斗志,域外凶兽个个强悍,三年了,才闯了七域! 少年喃喃自语:“来新人了。” …… 本章完。 第九章:昨日祭祀六怪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苍村村口处。 三层高楼,外面被金光笼罩,似雾气流动,金光之上,有一白色光柱直入云天,在这烈日之下,稍稍不注意就不可察觉,光柱根部,有红绿蓝三色光影罗盘,缓缓转动。 三色罗盘中央有一个歪歪扭扭的金色封字,封字不大,却有一人之高,这字可神气,写得苍劲巍峨,龙飞凤舞,让人一看,叹之大气。 外人走到此处便可回头,前方不可再踏足一步,如若不然,金光将会爆发出强大的威能,将人给摧毁至灰飞烟灭。 檀红高楼第一层看起来是个招待人的地方,桌椅皆如新,光滑透亮,触之心脾神怡,正堂中央,供奉着护玄尊的祖上。 本该修炼到此,寿命与天齐,却在一夜之间,与夫子同寿的都碧落黄泉,只剩下一些小辈,除夫子外最年迈的也才一百二三,小夫子一个生肖轮回,这才躲过了这次诡异的劫杀。 从那之后,护苍村再无人逝世。 大堂里边,貌似是制作菜肴的房间,里面传来已经做好的菜肉余香,若是隔近点便可将已经点上的檀香气味掩盖过去。 年纪看起来四十上下,头发包扎起奇特形态,年轻时也是一方美女的中年女人坐在门边,其名陈念粥,妇女是护玄尊的正妻,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生子,至今没有后代,而护玄尊捡回了香子,疼爱有加,并且也不能将她母亲埋葬的事当做不知道,少女也能去祭拜,只能委屈不能生儿育女的陈念粥当她的后娘。 妇女不敢有所怨言,时常在心里叨念“谁的原因还不知道呢!”对于她所想,护玄尊哪能不知道,却没有问出口,一直到今天。 今日妇女又在念叨:“香子怎么还不回来啊,饭菜都做好了,该不会已经被猛兽吃掉了吧。”听起来是满怀关心的语言,可谁知妇女嘴角微扬,看起来巴不得少女被吃了似的。 片刻后,妇女低下头温柔地摸了摸了下手腕的宝镯,神色温和,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地,双手又捂住面颊无泪哽咽。 随着木梯上去,二楼是平时起居的地方,房间很多,能有二三十间,虽然平时没人住,香子也想住哪间就住哪间,但懂事后就搬出去了,护玄尊也知道原因。 此时这里聚集了一群人,除了村长护玄尊外,年龄皆超过杖朝之年,也就是超过八十岁。 这些都是村里的老人,德高望重,虽实力为尊,沦为凡夫的夫子却坐于高台,其他人安安静静地坐两边。 至于为什么不在一楼举行会议,自然是因为他们正中央的那一大堆宝物,正是太苍归还的那些,先前夫子叫自家收好自家宝物。 到了村中又叫家里老人全部带出来,无人敢藏拙,因是有大事商量。 此时这些宝物个个散发着强大的威能,护玄尊缓缓开口道:“夫子,聚集这些宝物所为何事?” 老者睁眼,脸色沉重地道:“我已经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你们个个实力通天,难道感受不到吗?” 天九宫头发花白,坐在护玄尊对面,他缓缓开口:“老夫昨夜神游天外,发现七七四十九域之外已经无任何凶兽,血纳百川,大地之上,仅剩弱小禽物,孔兄知识涵天,虽沦为凡尘俗子,却不是吾等可及,还望指点!” 老者闭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再想!” “孔兄,该不会是有什么觊觎者敢来争夺这些宝物吧!”后排一个老者说道,声音有些颤抖,多久了,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出过手了! “再想!” 前面又站起来一个老者,拱手道:“莫非与昨日之事有关?” 夫子摆了摆手,让他坐下,随后对护玄尊说道:“玄尊,你有什么想法?” 护玄尊先前一直闭目沉思,听到夫子唤他,立马起身,拱了拱手,缓缓开口:“夫子沦为凡人,冥想想必也不可行了吧!” 说道这,老者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护玄尊继续道:“夫子聚集这么多人,想必也是冥想不通,想结合大家之力,有一个突破,有一些眉头,不知道我说的可行?” 老者又点了点头,说道:“继续!” 护玄尊微微一笑,然后坐下,开口道:“如果此事真与昨日祭祀有关,那我也只有一些不知是否的眉头,如果说的不对,夫子别怪!” “昨夜祭祀,有六怪,一怪天现之字,二怪太苍已经修复完毕,三怪那天红衣,四怪泉中之龙,五怪香子去处,六怪太苍为何将保留多年的宝物还了回来,难道大道规则不怪罪夫子所做之事了吗?”护玄尊说完,夫子点了点头,已经有些许笑容。 “玄尊啊,你这“怪”的轻重顺序可得调换一下,况且还有一些曾经你不理解的事,破坏太苍是因为……算了,一切自有定数,后来你会知道的,你能想到这些,也不枉子承父继,我替你父亲感到骄傲,说实话你已经超过你老爹了你知道吗,呵呵,待我离去之后,护苍村也可以安心地交给你了!” 老者说完,其他老人可不干了,纷纷开口道。 “孔兄,你这是做甚,这里就是您的家,您还能去哪?” “对啊,夫子兄,再说您走了,村中孩童谁来教?” “孔兄,别走了,您一介凡人,外面凶悍您不是不知,万一有个凶多吉少……”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语气稍有怪怒道:“我都成这样了,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至于传授孩童知识,教与我那非亲的孙子孔布衣去做,他虽然天性好斗,但学习起来却很快,是我目前最得意的弟子,再加上他不能修炼,迟早会断了武道这一途的念想,你担心我这个老头作甚,还怕外界那些修道者对一个教书先生动手不成?” 眼看众人还要劝阻,夫子继续说道:“此事暂且不谈,玄尊,你继续讲,看能不能讲到关键处,疏通疏通灵感,为你们解惑之后,择日便动身!” 这十多个老者皆叹气,护玄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一怪中天现之字想必大家都还记得,万法重现,大道复苏,天下之乱,何故无人平?这一句话结合这宝物,依我之见,万法想必就是这上万宝物,虽然没有明确地记过数,但有些宝物乃宝物之君,能够引天下宝物以使用他的人为尊,所以称为万法,至于大道复苏,可能大千世界已经出现了超过天道的修炼者,直逼大道境界去,但天下依然没有被这人给平,或者这人根本没管过这些。上天就问,为什么没有人来平?为什么要平?世界愿意看见自己身上的跳蚤蚂蚁四处撒欢吗,那自己可不得难受?” 护玄尊想了这么一个比喻,夫子抚了抚长长的胡须,笑了笑,却不反驳,尽管有些地方说错了,也没有打断插话。 “这二怪嘛,就是太苍已经修复完了,为什么修复完了,我有一个思考,这上百年我等怀揣无数大能都觊觎的宝物,每去祭祀都献祭,持续上百年,可能太苍觉得这样是无用之功,有这么多宝物,为什么不去一平世间?夫子,我说的对不对?” 老者面带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让护玄尊继续说。 护玄尊对于自己说错了,尴尬地咳嗽两声,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说道:“三怪天红衣,为什么要吸醍醐杖中之酒才会变成那副模样,红色邪魅,血色天空那般,就像夫子曾经见过那样,这点我想不通,又为何要凝聚出那千米红装,那不是嫁人之事?上天严谨,不会在香子还未成年就将它嫁给别人吧!这点我也想不通!至于五怪和六怪我觉得没必要再讲!” “这下也就只剩四怪,香子沐浴的泉中,有一条实力强大的应龙,那是龙之祖,血最纯也是最强的龙种,就是我都没十分把握战胜,又为何出现在那泉中,还化作小白蛇模样不伤害香子,还有其他隐藏了气息的,我没感受到,夫子应该感受到了吧。” 老者点了点头,始终闭目沉思,想从其中解开思想疑惑之处。 “夫子,我说完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对了,香子已经快回来了!” 护玄尊说完,天九宫也露出笑容,心中有些高兴,也有些疑惑,道:“是啊,旁边还有一个俊美少年,可是香子似乎昏迷了!为什么昏迷?难道那些仙鹤没有将它救醒?” “我已经察觉有一些眉目,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屏蔽着,不等老夫探出真相,这或许也是天意,罢了,一切自有定数,最近变故有点多,这也算是一个劫,玄尊,这个劫就由你来决定,坏者破,善者放,不可打破其中的阴阳乾坤,知道吗?” 护玄尊点了点头,其他人也点了点头,表示天命不可违! “好了,尔等去迎接香子,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就算是跟家人唠嗑,也叫其别问,等时间来决定一切,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平日,各司其职,这些宝物就各自先取回,等天让我明白之时,自有定夺!” “一定谨记!” …… 本章完。 第十章:少年问,夫子动容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苍村的外围,巨石上生有玄妙莫测好似龟壳纹路,里面流光溢彩,距离很远,少年便已经感受到那强大的威压,心里猛然一震,仿佛尘封已久的什么东西将要破碎开来。 但又被强势修补,青羊慈在少年前方引路,提携着青羊羽。 四人来到村口,少年抬头望去,一块巨大的石匾横放在村口上方,上面刻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护苍村”。 地上竖立一个一人之高的石碑,上面刻有数十人的名字,青苔斑驳,看样子有百年之久。 少年识字却不认字,具体刻了什么无从知晓,看了青羊慈一眼,她似乎知晓少年心里所想,开口解释道:“这上面刻的是我们祖先的名字,只要村中有人不幸去世,名字都会被刻在上面,老人们说刻了名字的都去上天当仙人,位列仙班了。不过自百年前至今,村中无人逝世!” 少年听了,正对着石碑敬了个礼,微闭着眼,看起来诚恳至极。 “啊——啊——啊——” “勿敬,吾等受不起啊!” 少年猛然睁眼,方才脑海中,突兀而起的声音嘲杂混乱,仿佛一群人在痛苦地吼叫,隐约可听见后面一句话!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骇得少年连忙向石碑看去,上面刻的名字金光一闪而逝,耀眼无比。 青羊慈青羊羽不见刚才那般,愣愣地看着少年发呆,她慢慢走过来呼唤,少年愣了两秒,转过头眼睛睁大地望着青羊慈。 神色里满是震惊,就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少年问:“你们刚才没听到没看到吗?” 青羊慈满是迷茫,美眸闪动:“看见什么?我只看见你站在这里发呆,是发生什么了吗?” 少年一阵精神恍惚,脑海中刚才发生那一幕迅速支离破碎,直至消散,两秒后,少年看着少女疑惑地道:“我刚才怎么了?” 少女更加疑惑不解,还未开口,其弟便哇哇喊道:“大哥哥你刚才问我姐姐看到了听到了吗,我姐姐回答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什么了嘛,你刚才就一直在发呆啊!”口齿虽不太清晰,却能听得个明白。 孩童睁着大眼睛,充满天真无邪的稚气,完后不忘补一句“香子姐姐”,可惜被青羊慈制服,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 少年虽疑惑,却无法,只能答道:“没事,应该是我愣神恍惚了!” 少女点点头,领着少年进了村子。 前脚刚踏入,三层楼那金色光罩便消失不见,没有一个人察觉。 少年目视前方,翠竹屋后,有十多户人家,二层楼屋,有十多户人家,一层木屋,有十多户人家,中间道路虽笔直,地面坡度却不一,一些屋前有虎狼喘息,一些屋后有狗儿撒欢,还有花猫趴于屋顶。 五六岁大的布衣少年神色匆匆跑回二层楼房,关上了门。 一中年人在屋前焦急地等待,满头大汗,屋中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 远处流水桥旁,坐着三三两两妇女,旁边有三棵大树,品种不同,有些开香花,有些长绿叶,还有一棵已经长出幼果;妇女中有些怀中有襁褓中的婴儿,老妇人面前站着孙女,有些望着天上飞舞君字剑,而有些察觉来人了,目视这边,跟旁边的人指指点点。 疑惑中,开始向这里慢慢围观过来。 孩童才几个月大,却在攀爬村子墙壁,大点的孩童成群结队,做着游戏。 能被称做少年那也是十五六岁至成年二十,端坐于地,浑身灵气涌动,阳光照射之下,光雾氤氲,缭绕在周身。 这大概就是打坐冥想或修炼。 少年一眼看去,就看到了这些,村子占地一里,自然不能在村口就看到最里。 但也看得出来,今时不同往日,村中人都被聚集了过来,不准外出。 青羊慈先前去洗衣服,是为了给即将出生的女婴穿,村中香子不在,就属她最秀气,也寓意着一个好兆头,反正规矩挺多,他们也信这个! “玄尊叔,青帝爷爷,香子她回来了!” 少女在门前大喊,吸引了很多人,虽不至于全村围观,但也来了不少。 有妇女惊呼:“香子怎么还没苏醒?难道没人找三生花给她吗?” 老妇人言:“这位孩子是谁?为何会与香子在一起?” 有男人说道:“我的个娘哎,这少年为何生得如此秀气逼人,这剑目眉心,都快赶得上我了!还有香子姑娘,这红装太合身了,简直美得无与伦比啊,若是九天之上的仙女见了,恐怕也会妒忌吧!” 人群议论纷纷,少年被围在其中,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副场景实属少见,就像围观猴子一般,少年从心底里对这种情景生厌! 青羊慈见少年窘迫,拉着少年进入护玄尊的大楼! 人群更加哗然,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距离可是十分严谨,若是正人君子,非亲非故必须保持一米左右,青羊慈这样做,无疑会增加村民的嘴舌,他们心里的多想,乱想! 有一群十一二岁的孩童蹲在墙边,其中孩子王说道:“刚才那人是谁,为何大人们都以他为中心点?” 一个胖嘟嘟的孩童说道:“是啊,看起来还是来找夫子先生的,身上毫无灵气涌动的凡人怎么会来这,可恶的家伙,害得故事都听不到了!” 最小的孩童还未变声,奶声奶气地喊到:“你怎么能这样说别人,夫子爷爷不是教过要与人为善吗?你们难道忘了吗?” 其他孩童没管他,继续说道:“等下看他会不会离开,若是离开就算了,若是在村子里停留我们就商量欺负他,赶走他,你们说好不好!” 此话一出除了那孩童外皆附和同意,孩童气鼓鼓地说道:“你们敢去我就去告诉夫子,到时候等着责罚吧!” 孩子王心里顿时一怕,对着他掐魅道:“别呀,小叶子,只要你答应不去告状,过几天哥带你去太苍林里找神鹿,唔~~,就是上次那个,会飞的那个!” 孩童眼睛大闪闪,嘴巴微抿,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好!我答应你不去告状,但你们也得答应我不许捉弄得太甚,不然到时候大人们自己察觉了,我也没办法了!” 答应完后,他们就开始商量对策…… 听到呼喊声,首先下来的的是护玄尊,看见少年,先是一愣,随后望向香子,喊了一声名字,快步下楼。 陈念粥连忙走过去想要扶他,只见护玄尊摆了摆手,目光一直盯着少年背上的香子,没有看她一眼,陈念粥一怔,愣在原地。 其他人紧接着下来,天九宫看见风香子,喜笑颜开,与护玄尊一脸刻板严肃不同。 随着护玄尊一步步接近,少年心里就紧张一分,眼前这中年人,看起来极具上位者的威严,神色不怒自威,以至于想开口问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香子怎么了?” 护玄尊来到跟前,向少年问道,由于有些着急,语气有些让人不快。 夫子最后下来,先是笑笑,然后开口道:“玄尊,有你这样待客的吗?快先扶香子上去解除封印!” 少年一时愣住,这老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如沐浴春风那般舒服,说话也好听,顿时好感倍增。 “封印?她不是晕倒吗?” 少年疑惑,却没有问出口,将少女交给护玄尊后,这些老人都望向少年。 这一瞬间,少年心里砰砰直跳,看起来都不是坏人,少年问道:“你们……认识我吗?” 夫子眼里闪过一瞬震惊,无人察觉,对身后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羊慈姑娘,你在哪与这位少年相遇,可还记得时辰,周围有什么奇景发生?” 待所有人都离开,这屋子里只剩下青羊慈青羊羽,白衣少年,孔夫子以及陈念粥。 只见问完,青羊慈使劲摇摇头:“记不得了,夫子爷爷,有什么奇怪的吗?” 老者笑了笑,说道:“嗯,没事,就是问问,这位少年,请问你姓甚名谁,从何而来都记不得了吗?” 少年仔细想了想,开口道:“记不得了,对了,香子说过他父亲可以帮我恢复记忆的!” “哎,不行,玄尊还没这本事!” “哦,感谢夫子解惑,我就先行离开了!”少年眼中迷茫与难过汇成一片,俊美的神色让人看不透又心痛。 “不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家在何方,外面有吃人怪物你不怕吗?”夫子眼看少年转身要走,连忙说道,右手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拉回来,却在瞬间又收回,才出口唬了少年这样。 而他也察觉到青羊慈面容的一瞬难过与想挽留,当即就猜透了少女的心思。 “听老夫一句,先在此居住下来,反正也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起记忆了有个归处再回也不迟!” “还有香子突然被封印,也不是一个小事,这也是一个小劫,这劫因你而生,你打算一走了之?你就没有什么挂念的吗?” 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好像是的,就这么走了香子会不会难过!”少年这么想是因为他与香子待那些时分,自己将要离开都会难过,香子与他一样心思纯净,应该也会如自己这般难过吧! “夫子爷爷,是我鲁莽了!” “哎,叫我孔夫子或者孔先生就行,又何必行此大礼,老夫受不起啊!” 说道这,少年感觉怎么有一丝熟悉?却瞬间就不知道,马上还真改口叫孔先生! 老者转过头,对青羊慈说道:“羊慈姑娘,你家附近还有空敞的房屋没有,就让他先安置在那里,到用餐时分来我这里就行!” 青羊慈一高兴,立马点头,青羊羽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 房屋是有,他自己的屋子与香子的房屋中间,有一个草房。 …… 本章完。 【ps:看到这可能很多人会有些迷茫,为何猛兽大能存在的地方为何会如此无聊,因为第一卷名叫俗世,人情世故反而最难写,这大概有个五十章左右,是主角心性的蜕变,凡事都有个转折,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杀人越货什么的吧,言尽于此,能静下心来看就看,不能就不能,反正你错过了后面庞大宏伟的故事我不管,嘤嘤嘤~~求收藏,求票票】 第十一章:霞饰凤凰,观羊慈闺房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老者面带微笑注视着少年,白衣,黑发,身高七尺有余,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目若朗星,峨冠博带,美髯白皙,肌肤如玉。 他敢说此生未遇如此俊秀之人,这少年能排得上第一,游迹大千世界千万载,遇人无数,眼前这少年,感觉浑身充满大气运,将来一定会掀起一番风浪。 虽说如今沦为凡夫,老者却知道了一些本就知道却又忘记的事情,奈何天机不可泄露,若破坏其中阴阳,规则将乱,故此话被永久封印在心底。 老者隐藏得很好,无人可察觉。 “护氏之妻,吾等先告辞了,勿送!” 老者转身对陈念粥如此说道,便叫青羊慈在前方引路。 陈念粥虽然对其他人忽冷忽热,爱答不理,对夫子却不敢怠慢,在后面行了一个妇人之礼,嘴里说道:“夫子慢走。” 做完这一切,陈念粥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目光望向厨房,起身将饭菜热了一遍,端到二楼。 ———— 出了门,先前围观的村民已经散走,恐怕也是夫子的安排,出门的那十多个老者,按照夫子所言指点,遣散了众人,自现在开始,就当无事发生,做出正常的反应即可。 老者感应也不如先前那般敏锐,直到走了数百米,来到流水桥上,才停下脚步。 望着天上飞舞君字剑,陷入了沉思,后方的少年也停下脚步,问道:“孔先生,怎么了?” 老者回过头说道:“老眼昏花了,怎么感觉天上有什么东西?少年,你知道吗?”老者似笑非笑,看起来很温和,心思也无人知,老者明明已经看到了飞剑,却说没看到。 少年等老者问完后五秒,见老者没有问题了,才开口:“天上飞舞的是一柄剑,从我醒来就一直跟随着我,因为上面刻有一个君字,我又学识都记不得了,叫不出什么好名字,故而唤它君字剑!” 说完,老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叫羊慈继续引路。 因为先前发现二人停下来,她也跟着停下来,听到心意人所言,心中更增几分疑惑,这般神剑竟然是他的,先前不知道她还以为是村里哪位爷爷祭出的有灵宝物,沉闷百年出来撒欢呢,却没想到是他的,少年身为一介凡人,又为何有神剑跟随? 少女愣了两秒,便转身引路,生活在这的人大多心思纯净,少女也不管那么多,不再去猜疑,自己喜欢就好,管他是谁,想到这,她心里就甜甜的。 此时天空已经没有那般火热。 少年望向天边,有一红色大鸟从巨山之巅飞过,身后彩羽飘舞,给那火烧云装了一个美饰,不,更像火烧云给那鸟装饰,因为距离太远,恐怕有数千里地,少年看不清具体模样。 青羊羽似乎知晓这鸟,被青羊慈提在手里,还在手舞足蹈地乱动着,嘴里哇哇喊到:“是凤凰,凤凰鸟又从那里过了,姐姐,你看到了吗?” 青羊慈一把拍在他头上,吼道:“你给我安静点!” 先前爬墙三月孩童已经登到墙顶,短小四肢看起来十分融化人心,呈大字形站在上面,盯着那凤凰,嘴里咿咿呀呀的。 还有一些能腾空或者会轻功的十四五岁少年,飞于空中或站于竹叶之上,皆无一例外望向天边缓缓飞过的凤凰。 这一行人继续走,少年听到他们议论。 “怪哉,自昨日日落将至时分,那凤凰就突现,毫无征兆。” “是啊,以前从未出现这般良景,奇景。” “以后会不会每天都能看见凤凰了,虽然我们不能出去,却也能看见天边美景,不用再求哥哥们讲故事了!” “凤凰只是方寸,等你成年了,出去闯那七七四十九域,有趣的事情可比这多!” 夫子一直观察着少年,发现他对这些孩子的议论毫不关心,毫无疑惑,毫无向往,或毫无好奇,心里疑惑,少年怎么像白纸一样,上面没有落一寸点墨。 心里又叹,这或许就是人生最好的状态吧,他曾经也出现过这种状态,后来经历了千百年世俗波折才知识涵天,到如今这般无欲无求,就像是一个轮回,又回到原点。 经过女人叫声那处,少年又认真地问:“孔先生,这里面有女人痛苦地尖叫,我们不去看望吗?”说完,门前等候那男人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少年,心里有些怒意,却奈于夫子在前,不敢有所言。 老者无奈地摇摇头,叫他别问,少年疑惑,也不再问,心里也有些过不去。 青羊慈听到这番,心里一震,突生难以形容的感觉,用夫子所教的五味杂陈也才勉强形容。 一直走到村中尽头,前方被大山遮挡,不可见刚才天边,回首,似乎凤凰之景已过,那些人已经飞了下来,不见其身影。 青羊慈放下青羊羽,孩童蹦蹦跳跳地跑回倒数第三的那栋屋子,回过头来面对着老者,说话却是给少年听的,她指了指第二间草房,说道:“就是这里了,里面很乱,要我帮你……收拾收拾吗?” 青羊慈美目闪动,微微低着头,似乎很害羞的样子。 少年正要回答,夫子对他摆了摆手,随后望向少女,神色稍严肃道:“羊慈,我是这么教你跟人说话的吗?” 少女听完,双颊浮起嫣红,快速跑进了她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少年疑惑,向老者认真地问道:“孔先生,她这是怎么了?” 夫子叹了口气,说道:“白纸,哦不对,少年啊,你既然忘记一切,什么都不懂了,人情世故,又不识字,我没多久就离开了,在我今晚传授教导我那孙子之时,你过来旁听吧!” 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确实需要学习,很多地方都太无知了,跟人相处,一切都不懂,说话也很累,怕一个不注意得罪了人,礼仪什么的更是不懂,识了字,学了道,就好办多了。 “你先收拾一下,若是很多地方够不到,去村口找一个叫孔布衣的,他现在应该就在哪里,且到沉眠时分之前都在那里,你就说是我叫的,完后到我那里用餐就行,不用自己做,我一把老骨头也帮不了你什么,这些饮食起居还是可以的!” 少年一怔,人之生老,总是这般无情,开口道:“感谢孔先生,等我收拾好就来帮你。” 老者转身,呵呵笑出声,忽而眼睛一撇房屋后,一群顽皮的孩童躲在那,怀中还抱着小天狗,也就是香子之前抚摸的那条嘴中有泥的狗! 老者一个眼神吓得那些孩童不敢出声,愣了十多秒,孩子王叫一个瘦小的孩童探出头去看一下夫子走了没有,这孩童战战兢兢地探出头,看见那里只剩下少年,便回过头来悄悄说道:“夫子爷爷已经走了。” 孩子王眼神一凝,仿佛在酝酿什么,小天被捏住长嘴巴,不能呼吸,此时四肢乱蹬,想要挣脱这孩子王的束缚,可惜没有什么用。 无人察觉,天狗眼中流出两滴眼泪,一阵金光一闪而逝,想要嗷嗷哭泣,却张不开口。 ———— 少年目送夫子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这才观察起这屋子来,房上有枯黄之草,屋子看起来年久失修,少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孔先生给了我全村与众不同的屋子,又收留了我,我得赶紧想好该何去何从。” 推开门,一层灰从门缝中脱落,少年连忙跳身躲开,这才没有被沾染一丝一毫。 眼前情景,破败不堪,处处充满腐朽的气息,屋子还很大,有三四间,虽然破败,少年却觉得没什么,只是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不知又该从何收拾起。 想了一会儿,打算去借鉴一下羊慈姑娘家的风光如何! 在门边想好,还未踏进去一步的少年又转身向旁边的屋子而去。 来到门前,少年想了一大堆措辞,准备好后,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敲门,道:“羊慈姑娘,麻烦开一下门……” 青羊慈仿佛一直在门边,才过去两秒钟就打开了门,少女试着正视少年,却发现做不到,微微低着头,开口道:“什么事?” 少年挠了挠头,笑道:“那个屋子太乱了!” “哦,我这就去帮你!” “等等!” 少女转身就要走,少年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如捧雪在掌,少年愣了一下,此时少女如同被猫抓了一般,马上抽回了手。 少年尴尬,连忙说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房间太乱了,我无从下手,也不知道怎么收拾,你知道我忘记了一切,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少女没有回头,小声地说道:“然……然后呢?” 少年抿了抿嘴,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求于人,还是卑微一点好,开口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房间是怎么布置的,我好借鉴一下,照着布置!” 少女脸颊顿时比刚才更红更热,心跳也加快了三分! 这时里边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羊慈,外面那是谁?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 本章完。 第十二章:三声狗吠,婴儿降世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房屋很大,虽比不上护玄尊的,却也有二层楼高,建筑用的是檀红木材,上面被精湛的工匠雕刻出高雅的花纹,在这狭窄逼仄的角落里,主客分明。 屋后有一颗十丈高大的树木,上面百花争奇,万叶斗艳,这一棵树上,开着颜色各异的花骨朵,彩蝶飞舞,这一刻虽美芳华,却又让人啧啧称奇。 少女听到父亲的声音,也不敢不从,领着少年进了大堂。 少年左右顾之,认真下来的他,观察着周围的布置,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同时惊奇地发现这些记忆根深蒂固般扎根在心底,就算现在闭着眼睛在屋子四处快步游走,也不会摔跟头。 却没有任何疑惑,或许自己认真下来记忆力就是这么强悍吧。 大堂正中央,落座着一位肃穆的中年人,见者,令人肃然起敬。 走近了,少年也有些正襟,这中年人看起来与羊慈有三分相像,就算气势已经收敛到极致,还是能感受到淡淡的威压,没有针对任何人。 旁边还有一个衣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中年妇女,盘扎着如卧龙息凤般的秀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充满大家风范。 “羊慈,这位年轻人是?”中年人问了出来。 青羊慈支支吾吾的,吐露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见少女这副模样,少年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从哪来,要去哪,失去了一切记忆,送香子回来后,孔先生收留了我,叫我暂且先住下,可是那个屋子太乱了,我就想能不能看看羊慈姑娘的房间是怎么个装饰法,好借鉴一下,不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了,还请答应我!” 少年正视着中年人,一下子将先前准备好的措辞全交代了,这下也就只剩随机应变了,若是这点小事都不答应,那自己也好转身就走,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年人听完,一下笑了,却也不生气,反而望向青羊慈问道:“羊慈,你答应吗?” 青羊慈抬头,父亲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怒意,况且夫子曾经教过,女孩的房间是不能随便让外人进来的,特别是男人,不然就要以身相许,以守贞洁,若不然遇到其他男人,他也就不会要你,反正这类似的规矩挺多。 不过现在父亲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该让还是不让? 若是自己亲口答应,也就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少女又将目光望向母亲,发现她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少女腼腆,左右为难。 少年这时察觉有些不对,眉头一皱,青羊慈仿佛很为难,正打算告辞,就在这时,楼上慢慢走下一位老人,扶着木梯的围杆,少年一眼就注意到了,这老人正是先前那十多个人中其中一个,据少女呼唤,他自称青帝! 老人皮肤看起来似乎比羊慈父亲更加年轻二十岁,但已白头,腰板挺直,青羊慈看见爷爷走了出来,马上迎了过去,扶着青帝的手。 “峰儿,有你这么待客的吗?为什么不让少年落座?”说完后,手一招,一把看起来比青峰还要上乘的青龙座椅从大堂后方飞出,少女眼睛睁大,捂住嘴巴,望着青帝,发现他眼神看不清具体好坏,只勉强看出一分严肃。 这椅子,是青帝平时坐的,也是件天地至宝,能挡住三次大能全力攻击,没想到此时竟然给这位少年坐! 自己的爷爷为何这么看重他? 而少年看见飞到自己身后的椅子,两边的把手被雕刻出两条栩栩如生的青龙,蜿蜒曲折,活灵活现,令人望而生畏。 少年也不眼拙,一眼就看出这把椅子似乎比青峰的还要好,不过却不装,既然人家都要自己坐,那自己便坐! 少年坐上去,仿佛被什么东西所包裹,说不出的舒服,就要忍不住仰天长啸,却不敢表露出来。 青峰似乎一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马上笑道:“父亲,你可知刚才这少年说了什么?” 青帝满意地看着少年,边抚须边笑,转头一说:“不管他问了什么,你都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下次注意点,还有,他问了什么?” 青峰稍作切齿道:“他说要去看看羊慈的闺房,好借鉴着打扫自己的房间!” 青帝摸了摸下巴,说道:“他的目的是打扫自己的房间,这不就对了?” 无人可见,他口中呼出一口玄黄古气,飞向少年的草房,进去瞬间,翻天覆地的改变着里面的情景。 而屋后束缚住天狗的几个孩童,此时竟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伤痕,只是沉沉地睡去。 天狗怪笑,嘴角微扬,迅速跑到草房屋中,蹲坐在大堂地上,盯着门外! 这边,少年见二人争执不下,马上招了招手,说道:“不用麻烦了,既然有难处,那我不看便是,也不能什么都靠着你们,再会!” 少年起身,拱手离开,心里不生气,只是纳闷不就是看个房间吗,至于父子俩在那里打文言文吗? 看到这,少女眼中闪过一抹难过,她心中已有答案,就是答应,既然自己喜欢他,就要大胆点啊,虽然是个榆木,但自己做好不愧于心就行,这下怎么感觉自己亏待了人家? 接下来青帝与青峰的对话无人可听,被青帝施展大法封闭了四周空间。 青帝道:“峰儿啊,你演技太差了,你看这下子怎么办?” 青峰一笑,说道:“父亲,您与夫子交流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做的都是正常的反应,而您,又是赐座又是好言偏袒的,若让夫子知道,您差点扰乱其中乾坤,您就是全村的罪人了啊!” 青帝怒目圆睁,搬出了那适用的一套:“臭小子,老子是你父亲,况且吾已经给他打扫好了,你又做了什么,羊慈的房间给他看了吗,满足他了吗?你又为何为难羊慈,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腼腆心思,多废什么口舌!” 青峰却不怕,马上说道:“这一切顺其自然不是更甚?万事万物,必有它的归处,若你刻意规划,或者强行拉扯,不怕阴阳大乱,重始部署?” 青帝怒道:“去他娘的阴阳,麻烦的是他们,老子可不管,天道来了也叫它滚,滚得远远的!” 青峰突然面色一怔,严肃认真地说道:“赤帝叔的孙女要降生了!” ———— 少年出了门,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从前的自己做什么都是万事顺心,从未出现今日这种状况,不知道怎么形容,摇了摇头,也不再去管。 回到草房门口,少年一愣,四顾,没有走错地方啊,为何现在草房仿佛变了一个天? 一眼看去,桌椅如新,房间清香四溢,灯火通明,因为太阳已经过了半山,只剩一半。 村前很热闹,聚集了很多村民,对着女人尖叫的屋子指指点点,笑容挂脸,少年不理解,踏入房门。 “嗷呜~~” 就在这时,少年才注意到一只黄狗蹲坐在昏黄的烛灯下,狗嘴比一般狗要长,少年不知道,以为本来就这样,不过这狗看起来落魄至极。 像是流浪多年经历了风吹雨打饿了很多时日去讨饭又被棒打了似的,眼睛里加上有些许泪光,可怜无比。 小天狗对着少年叫了一声,声音似悲鸣,又或者等了归家的主人很久的那种叫法,少年听了痛进心里,这是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无一例外,都是难受! 少年不敢轻举妄动,怕吓着了小狗,突然想感慨,动物比人还好相处,多两日,他就只对你一人好。 少年也蹲下来,抱着膝盖,跟天狗对视,狗眼中泪光闪闪。 “嗷呜~~” 狗吠声再次传来,比上次更大,露出了狗嘴里的牙齿,尖锐口黑,好像沾有污泥。 少年喃喃自语:“香子说的吃泥之狗是你吗?那你就是小天喽,小天,快过来!” 狗耳朵竖了起来,尾巴也在疯狂摇动,嘴里喘着粗气,这应该就是兴奋。 少年想要过去摸摸狗头,天狗这时一下跑开,蹲坐在地上,静静地望着少年,似乎还不是时候! “嗷呜~~” 隔了和刚才时间差不多,天狗三吠! 这声最大,也最哀嚎,这一瞬间,少年心神猛然震动,太熟悉了,这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出来,又是另一种更甚的感觉,道不清,说不明,无言来形,这很玄妙,此刻,仿佛有人在旁边说一句话都是在耽误,少年眼中映射出黄狗,天狗眼中映射出少年,这二眼对视,仿佛相隔万年。 —————— “哇-哇-哇~~——!” “哈哈哈!我女儿出生了!” “可喜可贺,恭喜赤子叔!” “嘿嘿,让我看看我宝贝孙女!” “哟呵,还是个大美女,将来又有哪路神仙能得青睐呢?” “哎哟,真是不容易啊,赤氏之妻辛苦了!” “玄尊村长呢,快去请他为我女儿剪脐!” “还有羊慈姑娘呢,先前请他洗的婴儿衣裳洗好了没有?” …… 本章完。 第十三章:赤沉鱼,子君如何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草房下,木屋中。 屋内闪烁着昏黄的烛光,少年坐在椅子上拍拍打打,好不容易将小天身上的污浊清洗干净,这小狗却又当着他的面去屋外青石板的缝隙中吃了两口泥,少年眼见这狗嘴巴脏兮兮的,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像是在炫耀什么。 于是直接抱在怀里,帮它擦嘴,故作恼怒地拍了拍它的身子,嘴里唠叨道:“小天,你为什么要吃泥呢,香子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吃泥吗?” 天狗轻哼两声,像是在呜咽,身子有些颤抖,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的。 这时少年望向屋外,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见少年注意到他,这才开口道:“外面已经清静了,你跟我来吧。” 就在刚才,少年想要去看看热闹,却见夫子在人群中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别过去,因是怕少年说错话,惹恼了赤帝家。 少年也不觉得有什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应该不适合自己参与进去,实在是自己问题太多,什么都搞不懂,又什么都想搞懂。 点了点头,轻轻放下天狗,老者看到这,神色里浮起一抹更加确定,趁少年不注意,赶紧转身引路。 夜晚的护苍村虽没有俗世金城繁华,也没有街道小巷那般叫弄声,却也灯火阑珊,不失风光良辰,红灯笼,黄灯笼,挂在房檐当阳笼,星闪烁,火闪烁,装饰人间美景色!孩童嬉戏,手中拿的也不是白昼时的十八般武器,或有纸风车,或有燃着的火花细线,又或者玩不起玩具的孩童,围观在一个白胡子老头旁边,其手中浮现神秘符文,光华闪耀,掌中有日月绿森,神兽海岛,这一手掌现山河,令许多围观的孩童目眩神迷。 四周不吵闹,却热闹,少年跟在夫子后面,感觉这个情景煞为舒服,心中也不再操心那些人情世故。 天上繁星高挂,地上灯火通明,它们互羡,却各都处于一方其中。 少年很喜欢这种氛围,对老者问道:“孔先生,这里每到黑夜都这样吗?” 夫子笑呵呵地答道:“也大概,不过加上今日村中又迎了新生命,大家都高兴,所以也比以往放开得多,再加上外出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所以才显得人满纷闹,比如那边静坐冥想的娃娃,就是万里之外归来的少年,这些人喜好外界风光,时常挣脱牢笼,却又发现这方天地是个牢笼套,我为他们指明了路,闯过四十九个域就可离开这里,好了,多的不说,择日再讲也不迟。” 夫子讲得正兴起,却发现少年像二三岁孩童一般漠不关心,渐渐地便不听他的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需教导。 “嗯,好的。” 少年点了点头,刚才夫子讲的他都听见了,也牢牢记住了。 少年又问:“今日那位妇人就是新生命的母亲吗?” 老者脚步一顿,又恢复如常,边走边道:“是也,我此次去叫你一起,就是为这事,他家婴儿还未起名,村中人后辈的名字大多也是我给起的,你不是名字都记不得了吗,在想起来之前,一同起名,给你一个名字,也好呼唤,你是否钟意?” 少年心神一动,对啊,香子有名字,青氏姐弟也有名字,而且都好好,自己若是也有个名字,那该多好啊。 对于少年来言,给他名字仿佛比给他天财地宝更加欣喜,当即点头答应,心里也在无限幻想,老者会起什么名呢? 很快,就到了红灯高挂,彩旗飘扬的赤帝家,院门大开,门口跪拜着一个人,正是赤帝之子赤子,今日诞生的女婴,就是其女。 夫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起来吧!” 中年人起身,抱拳说道:“劳烦夫子了!” 老者哑然一笑,带着少年入进大堂,堂内有五人,一人青羊慈,坐于大堂最门前右边,整个人看起来举止端庄大方,佳丽动人。 一人杨氏妇女,赤子之妻,怀中抱着女婴,母仪之德外露,颜不抑表,坐于大堂上方右椅。 一人护玄尊,坐于左方中部红椅,表情略显温和。 还有一人是赤帝也,穿着火色红衣,看起来做工精湛,花白头,皮肤干瘪却不失神俊,眼神都是含红光,也是村中尊者辈。 夫子一来,皆起身相迎,过后,赤帝对老者说道:“夫子,我孙女的名字大事就交给你了,需要笔墨纸砚吗?” 夫子眉目一转,道:“拿笔和纸来即可!” 只见护玄尊右手一翻,一支黑色毛笔出现在手中,左手一转,白纸现。 少年站在后方,静静地,不说话,目不斜视,盯着夫子的动作,看起来很认真,一人不识,也没有什么说的,或许本应该这样吧。 青羊慈悄悄观望着少年,越看越欢喜,就像是自己的宝贝一般,只容远观,不可近而亵渎。 “羊慈……羊慈!”老者呼唤了两声,少女才恍然,连忙答应,道:“怎么了,夫子爷爷?” 老者手握毛笔,最正宗的握法,见者赏心悦目,却没下笔,问起了青羊慈。 “今日破晓之时,有没有见什么奇景?” 青羊慈皱着眉头想了两秒,道:“天色黄昏之时,鱼应沉眠水半,却浮至水面,白肚朝天,我以为死了,去洗衣裳时,却又全都还活着,以前从没见过,其他的没有了!” 老者点点头,又问赤子之妻杨氏:“确定乃今日破晓之时开始阵痛的吧。” 她点点头,夫子开始落笔。 护玄尊懂一些,问道:“夫子这是观天象起名吗?” 老者嗯了一声,写字极为认真,不是潦草地装作大人物乱搞,待全部写完这三字,已是过了一寸之香! 书上所现之字,如有神助,苍劲巍峨,磅礴大气,仙气灵气尽揽,懂得人无不瞠目,不懂的人嗤之以鼻,却连字中一横或者一竖都要学个千年万年,或者一个时代辉煌到腐朽。 “赤沉鱼!” 女婴父亲念了一声,感觉甚好,当即就要再跪感谢,连杨氏妇女都行了一个月子中的妇人之礼,夫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少年忍住了心中疑问,静静等待着夫子问他,却没有,老者写完这个,又开始写。 没人敢打扰,这次只有两个字,第一个字写完,少年问:“孔先生,这字念什么?” 老者抚了抚胡须,也不怪少年打断他,开口道:“这是子字,愿你永如少年那般,岁月蹉跎,时光荏苒,都不会失去本心。” 少年点了点头,又问:“这是我的姓吗?” 老者点头,少年不再问,护玄尊以及赤帝心里一惊,竟然用子字来作姓,天底下,这姓氏极为罕见,仿佛是一种禁制,虽确有此姓,却无人敢用,用者皆活不过三日,老者这是什么意思? 赤帝心里传声:“夫子这是要加害少年人?” 老者言:“非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定数,造化虽无常,却又在这道中运行,你现在还不懂,这姓,帝王也!若你察觉有变数,再改!” 二寸香过,才写完第二字,其为“君”字,少年虽不识字,对这字却识,甚是怪哉,如君字剑。 “子君!” 少女轻声呼唤了一下,被少年听到,少女很激动,竟然比香子更加提前知道少年的名字,猛然又一怔,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感谢孔先生赐我名字,从今以后就叫我子君,哈哈!” 少年很高兴,片刻却又很尴尬,皆面面相觑,赤帝以及夫子连忙出来笑着解围,羊慈也喊道:“子君!” “怎么了?”少年应道,少女展颜,开口道:“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嘻嘻。”少年少女都欢笑,如莺歌燕舞,灵巧动人。 “孔先生,为何取名为君字呢,我出生……不对,哦,我知道了,感谢夫子!” 老者一笑,赤沉鱼也在发出奶声奶气的咿呀声。 “这君字正是根据那剑,既然它一开始就跟着你,恐怕是伴生剑,永远不会被掠夺分开那种,你逝它消,你不逝它永远在,不会被破坏争夺,永远跟着你,这就是伴生之术的强大,除此之外还有伴生灵伴生法宝伴生之人等。” 夫子说的这些在场之中只有赤帝知道,其他人皆迷茫,经过这番不算详细的解释,也算了解三分,同时又有些疑惑,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这能力施展这种法力? 之后,老者看一切都准备好,便说道:“现在取名之事也告成,我等就先离去了,饭菜也快凉,之后还得忙着传授我孙孔布衣,子君也需要一些教导,今日有些忙碌忘记告知了,玄尊,明日告诉孩子们,白天到夜晚三次来私塾,都要学习,我也快走了,多选几个苗子,也不会落得只剩痴迷武道的愚者,告辞!” 护玄尊点了点头,其他人皆抱手相送,少年对羊慈挥手告别,她心里一片祥和,如春阳破冰,少女悸动。 …… 本章完。 第十四章:孔布衣,旁听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小镇上从前来了一名剑客,自称九剑主,与为祸小镇的魔域领主大战三千载,从天外归来时,已是如流星坠落,身上伤痕累累,天下九剑不知归处,来到狗头镇,成为一位铁匠。 五岁半的孩童每每想到这里,脑海中爷爷饱经风霜的不甘面容就令自己心疼,那时自己还不懂,成天拉着爷爷讲那些神威事迹…… 这位老人铸剑功夫了得,做好的刃能够轻松切开山石,要是有宝物加祭,说不定能造出能容纳神魂的仙剑,很多人来求他铸剑,却有一个奇怪的规矩,总是问一句:“有没有见过浑身燃烧长着紫色犄角的魔。” 若是回答不知道,便会多收三斤精铁,二三十年来无人知晓,九剑主的剑也造出了原来其中一把。 突然有一天,距离狗头村不远的大海变成了火海,一个身高百丈,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魔从海中站了起来,脚踏水龙,手握白蛇,更为可怕的是,这个邪魅的魔身上插了九把剑,每一把都贯穿身体,却没有死去,水龙遨游上天,巨口一张,大海中的水全都进入腹中。 孩童见无边浩瀚的天水就要淹没狗头村的那时,是两岁,九剑主容光焕发,浑身实力高涨,将全村人一下转移到百万里之外的一座城池,并嘱咐他们自己隐姓埋名,或者做个凡人,永远不要暴露实力,村中其他人则不管,父亲点点头,孩童是第一次见爷爷的实力,一掌可变风云,全力可惊天地。 什么都不懂,那时的他对这样的实力向往至极…… 这个城池是一个小国的一处,皇朝堕落,皇帝昏庸,臣民无能,百姓受罪,乞丐者达百万之多,没有通道去修炼的人,皆是成为苦力,一年后的某一日,孩童三岁,和父亲躲在那狗窝都不如的乞丐聚集地,眼见身插九剑的魔从天飞过,飞往国都,三日后,下发赦令,皇帝认为国家之所以堕落,就是因为这些乞丐拖了后腿,派出了镇守国都的猛兽凶兽等,他们这些人就沦为口中食,腹中餐。 他父亲也不是普通人,带着他逃了出来,孩童什么都不懂,问为什么要这么累,父亲却摇摇头,说没有实力就是这么残酷。 本以为安全了,却遇一伙妖人盗贼,父亲被杀,而自己被夫子所救,带了回来。 生活两年半,孩童依稀记得,也懂事很多,发誓要报仇,可是自己却无法修炼,夫子察觉这孩子被人封闭了经脉,想必是他爷爷做的,也顺应天意,没有告诉他,或许是不想走他的后路去,又或者敌人太强大,怕他还未成长起来就被抹杀,不过孔布衣却不甘平凡,时常去找村中孩童战斗,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无奈归还! ———— “哎~~” 孩童孤零零地坐在村口,因为性格关系,村中大多没有人喜欢和他玩,就算有个把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童想要和他玩,也会因为这人一心想要修炼不理解最后远去,因为她们都不用修炼,实力就自然而然地增强,也是村子本身就是聚灵阵的缘故。 他叹了口气,表情怎么都不像是五岁孩童。 “孔布衣!回来了——” 回过头,孩童见夫子身旁跟着个生人,气息和自己一样,没有一丝灵气。 答应了一声,便快步地跑了回来,远处天边又多了一颗星星,天色渐晚。 ———— 老者的私塾就是这,进入其中,有二三十个座位,二楼及三楼才是饮食起居的地方。 少年左方,有十六个大字:“先学为人,再学文识。天下之道,文可封圣。” 再见右方也有十六个大字:“人与禽分,通晓有理。有教无类,先抛戾气。” 前方只有一个字:“儒!” 夫子见少年看得起神,也不打扰,而是带着布衣先上楼,热好了饭菜,才呼唤道:“子君,上来用餐吧,这些“文字”我待会再教你!” 少年点了点头,刚才那一会,自己竟然无师自通,看懂这些字,又或者把这些从记忆中挖掘了出来,少年很欣喜,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不过再给他一炷香时间,应该就能明白其中真理。 别看很简单,这道理就像是一个五官不明的人看见色彩,闻见香气,听见声音,尝到甜味,触到柔软,又或者刚出生的婴儿便已经能够吟诗作赋,让人不敢相信。 上了楼,少年学着二人坐在凳子上,吃了一会,孔布衣以及老者皆面面相觑,只因少年食量惊人,才过一会,便已经将所有饭菜横扫一空,夫子笑呵呵的,将自己的也倒给了子君。 少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吃完了,腹中依旧才一分饱。 孩童道:“爷爷,他怎么这么能吃?” 老者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能吃是福,子君,你还要么,要不要再做点?” 少年挠了挠头,说道:“不用了孔先生,其实我也不饿,就是吃了也不饱,况且这饭菜没有蛟龙肉好吃,不合胃口。” 少年口无遮拦,吃完了还说不好吃,夫子不怒布衣却先怒了:“胡说,蛟龙那么大,能飞天,能遁地,你和我一样没有灵气,如何吃得,吃了之后那强大的灵力在身体里四处乱撞,又如何消化得?谎言尽出,爷爷,您为何将这样的人带到这里来?” 老者没说话,静静地等着子君反驳,一个都没怪,一个都没训斥。 少年摸了摸下巴,对布衣说道:“是真的,那里我也不知道是哪,全是森林,蛟龙被一只山羊胡子的白色灵兽逐至空中,杀之震死,随后又有一条火龙将肉烤熟,然后又有一只双臂通大的灵猴将那肉切成块,又有一些气泡包裹着肉送到我的面前,这些都是真的!” 布衣起初眼睛睁大,神色里满是震惊,差点就信了,又道:“你说的这些空口无凭,无人作证,我依旧不信。” 少年回过头,道:“你爱信不信。” 老者笑道:“布衣,忘记我教你的了,虽然没见过,但不代表没有,你不可能没亲自见过,就一概而论吧,况且子君心思单纯不深练,撒谎骗人之事也没有个依据,还是得多学多问啊!” 布衣一怔,抱歉道:“爷爷,我知错了!” ———— 趁着檀香,迎着明月清风,少年在接下来的二个时辰里在二人的对话中学到了不少,一直在旁听,发现布衣虽小,却学识过人,很多不懂的地方,夫子讲一遍他便茅塞顿开,虽然自己也有很多疑问,却没敢问出口。 他人学了几年,自己才开始,就反驳人家,在少年心里感觉这样有些许不可。 讲到新的地方,老者在上面读一遍,学童跪在下方,也跟着读一遍,子君因为是旁听,所以不用跪,教了很久,少年发现自己全记住了。 夫子手中时常拿着戒尺,见布衣走神就打手,毫不留情,与之前温和不教人时截然相反,少年听得精精有味,静下心来,才发现知识是那般有趣。 结束了课堂,布衣背了一遍刚才所教,就下了课,虽然三次才过,夫子却很满意。 少年撇了撇嘴,自己早都记住了,夫子给自己的那本书,才匆匆翻了一遍,也是全都记住,却没有跟老者说,怕他不相信又或者教导布衣那般学习要循序渐进。 ———— 出了门,夫子叫布衣送送少年,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夜深的护苍村风寂,蝉鸣,月圆,叶摇,鸟啼。 少年离走之前,只是望了一眼村长的家,便匆匆离去,身体融入黑暗之中,少年心向光明,却遥遥路途,不知归处。 君字剑依旧盘旋在村中上空,不肯下来,观四周风云,感天地变化,难得时光,得多享受…… 一些屋子旁边有野狼睡觉,猛虎低吟,还依稀见得一人悬空树梢,望月修行。 此情此景,少年仿佛感觉被注视着,观察着。一点两点红光现,抬头望去,才发现是小天。 它爬在屋子门前的青石板上,少年喃喃自语:“小天,你是在等我吗?” “咦~香子的房间灯亮了,会不会她已经苏醒了?” 草房旁边,木窗里透出里面的烛光,少年想了想,还是不用了,这么晚,说不定别人已经就寝,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这么想完,少年便抱起小天进入其中,关上了门。 青羊慈用木棍撑住窗帘,爬在窗台,望着少年的屋子,眼中星辉闪耀,美目动人,喃喃自语:“子君,子君,嘻嘻,这名字真好听,我现在好想见你啊,可惜现在已经太晚了呀,要是吵到母亲和爷爷他们就不好了,哎呀,快要忍不住了,满脑子都是你呢,我这是怎么了,算了,睡觉,反正你也跑不了,明日再去见你!嘻嘻。” 香子躺在床上,小手握成拳,放到鼻子边嗅了嗅,说道:“这是什么味道,好像……不是自己的,感觉是别人的,是谁的呢?想不起来了!” …… 本章完。 第十五章:枯井碗水,少年是谁?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翌日东升,苍林那边,清晨似乎一直都朦胧。 忽而,少年猛然惊醒,满头大汗,梦境中,又出现了那般山河破碎风飘絮的情景,支离破碎的大地,无数生灵葬身其中,血染山川,如人间地狱。 这恐怖的一幕,令少年坐在床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眉目中满是惊骇。 “呼——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少年喃喃自语,半柱香后,也不再多想,小天狗昨夜突然跑了出去,叫声快而急,咬着他的袖子使劲拽,少年不明所以,天狗最终拽不动,先冲出了门。 “砰砰砰——” 耳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少年起身,开门后,只见孔布衣一人站在屋外,见到了人,才开口:“爷爷叫我问你,今天还旁听吗?” 少年想了一会儿,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说道:“你等我一下,收拾一下屋子。” 布衣静静地站在原地,少年不知收拾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已过了半柱香。 ———— 村里的孩童,从三岁起就开始学识,学到八岁,就自己研读书籍,有不懂的地方再去问夫子,因为这里也不需要考取功名什么的,学以致用即可,也不落得个村野文盲,倒是个个都能憋出个三两首诗。 私塾此时已经坐满了年龄不一的孩童,一些已经快要学成的,在悟左右墙壁的三十二个大字,也不需要悟出什么高深大道理,一知半解夫子也会点头。 更小一点的孩童,老者在上面坐着,面前堆放着书籍,他念一遍,下方跪着的孩童跟着读一遍。 少年来时,见一些妇女坐在路两边的长木椅子上,谈天说地,扯着嗓子,生怕跟她对话的人听不到似的。 还有中年人站在在树荫下,围观两个老人博弈,似乎有一种错觉,这些人悄悄观察了一眼子君,便不再看。 视线中的人都有事情做,少年却未见香子及羊慈,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老者门前,只见青羊羽单脚站立,双手端着两碗水,水很满,轻轻一晃就会洒出来,却见他端得平稳,没有一滴水洒出来,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听老者讲课,但更像是睡觉。 少年不明白,对孔布衣说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布衣面部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毫不关心地说道:“他今天第一天入学,这是每个人都先经历的,一堂课下来,碗中之水留下多少,就代表学问保留了多少,夫子爷爷也好知晓从何教起!” 少年眉目一转,说道:“这可信吗?” 孔布衣没有说话,走过去对青羊羽说道:“喂,夫子讲完了!” 青羊羽眼睛一睁,两碗水一下洒了大半在地,起初慌了两秒,然后毫不在意,闭上眼睛端着剩下的水继续睡觉。 屋中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授课。 孔布衣回过头说道:“你看,可信吧!” 少年顿时无语,过了一会儿,孔布衣从里边拿了两个碗,带着他来到一个水井旁,这口井不大,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打水用的支架等,子君往井里一瞅,才发现下方完全看不见水,只有一些圆滑的石子,井外边刻有这么一行字“纸上知识,如坐井观天,不动方寸,亦敢定真理?” 昨夜看了书,少年认得这些字,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孔布衣说道:“打水!” 少年一愣:“下方全是黄土沙石,干涸枯竭,从何得水?” 孔布衣没有说话,将两个碗丢了下去,随后双手掐成不太好看的兰花状,嘴里念念有词。 少年没有听到瓷碗破碎的声音,便信了孩童的邪,还真过了几秒,两个碗飞出,里面盛满了水。 这神奇的一幕少年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刚才念了什么?” 孔布衣眉目一转,笑道:“我刚才逗你的,哈哈,这口井只要丢夫子爷爷的碗进去,便会盛满水,你还真信!” 少年点了点头,孔布衣又道:“待会你定要认真听爷爷授课,不然碗中之水便会长了脚跑出来,爷爷又要说朽木不可雕也那一套了!” 接过两碗水,少年便跟着他来到门前,发现任你怎么晃,水都不会洒落,夫子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子君也跟着点了点头。 少年认真地听着,渐渐地便闭上了眼,这些知识仿佛化作巨大法力冲击着神海,却到跟前变成吹烛之风,少年很享受这种感觉,与昨天不同,昨夜从没出现这种情景。 这碗水仿佛有化虚为实的能力,将心里不明显的念想放大成像,清晰可见,少年神海中,只有风,水,其他皆空白。 “喂,你发现了吧!” 少年睁眼,青羊羽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跟旁。 “发现什么?” 青羊羽道:“这水会自己动,得亏我实力强大,抑制住了他!”少年见三岁孩童这样说,有些别扭,还没等他回答,青羊羽突然睁大眼睛:“哈,原来你也有那个实力呀,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呢,看你毫不费力,你修炼到几层了?” 少年不明所以,开口道:“孔布衣没跟你说过认真听夫子所讲水就不会乱动吗?难道你没听,一直在控水?” 青羊羽一笑置之:“害,听那个干啥,还没有这个好玩!” 孩童说话瞬间,又有两勺水自己跑了出来,溅到地上,瞬间就融入地底。 “糟了,我的水所剩无几了,要是被爷爷知道,恐怕又要挨打了!” 少年见孩童这番可怜模样,于心不忍,说道:“来,我倒点给你!” 这些情况老者都看到了,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青羊羽大眼闪闪,高兴道:“哇,大哥哥你真是好人,怪不得从昨日起,我姐姐心心念念都是你呢!” “我是好人吗?”少年问了句,孩童拼命地点头,眼睛却盯着少年碗中的水,至于后面他姐姐那句,轻重之下,少年更看中前半句,就自动忽略了。 倒了大半碗水给孩童,他依旧在跟水“较量”,而子君现在需要知识,所以听得很认真,至始至终,无一滴水洒落,夫子所讲的,虽然是已经学了二三年孩童才听得懂,但自己记忆力好,记在心里后,又自动慢慢理解,一堂课结束,这些孩童如释重负。 大多都是男孩,相对而言,女孩没几个,却学得比男孩还要认真,比起这个,他们更喜欢修炼打打闹闹,不用动脑子的,同时修炼记忆力也会变好,所以一有时间,这些孩童便改跪为坐,纳周围灵气进入体内,时时刻刻流经身体血脉,改造着身体,运行起来不过是为了让他流转得更快,强者为尊,再说他们以后的梦想都是走出这里,不有点实力还真说不过去。 而女孩都是随缘派,就算不修行,实力也会增长,更有天赋者不修炼都比一些修炼的男童快,当然这只是个例。 孔布衣看着这些人,还有昨日打败他的那几个人也在修炼,他虽羡慕,却无法修炼,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此不满,便冲出门外。 少年放下碗水,那碗中之水如活了一般全部跳出融入地下,没多想,就要去追,夫子这时开口道:“子君,你先过来!” 少年听罢,来到老者面前,跟着坐下,老者慢慢悠悠地说道:“这世上,从不缺乏人生百态。” 那些孩童顿时安静下来,一些孩童议论道:“安静,夫子爷爷要讲故事了,全新的故事!” “嘘,别吵,好久没讲故事了,会是什么呢?” 老者没管,继续说道:“从前那北边有个皇帝,此人好色至极,鱼肉百姓,叫苦不迭,因在山中勾结了怒族,有人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宫中佳丽三十万,整个国家十成有三的俊美年轻女人都在这里,其中有抢来的,有一匹马换来的,有“贡献”上来的,还有一出生就在这里长大的。” “某一日,落后村中一个平民人家诞生一个女婴,这女婴出生那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才三年就已长成妙龄少女,美得震惊全国,可称得上祸国殃民,这女娃却怪,屁股后生得一条粉色狐尾,但这皇帝不怕,觊觎美色,差点被勾走了心魂,派出强者去争夺,她父亲深知此女非自己之女,便以一栋楼房,三亩良田成交,但她母亲可不干了,带着她四处逃亡,最终还是被抓了去,不过三岁的心灵,哪懂这些,进入宫中,皇帝甚喜,昭告天下大婚之日,就是其母不配合斩头之日!” “到了那日,狐女很高兴,因为其他人都以他为中心点,都讨好他,四处乱串,皇帝想借此震慑狐女,让他不敢乱跑不敢反抗,到斩头之时,狐女依旧不懂,直到刀落下,头落下,泪落下,三岁狐女这才猛然爆发,雷电不再枯竭,狐女之母原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狐族至尊与之结下孽缘,就不管她了,这些年受苦受累,变得面黄肌瘦,小狐女体内,拥有的是令魔都颤抖的血脉,八道百年老树粗细的天雷降下,加上先前那尾,她变成了骇人的九尾闪电狐,尾可长千米,实力恐怖如斯,从皇帝开始杀,从东边杀到南边,又从西边杀到北边,杀了个穿,灭了个国,血流成河,死歌奏响!” “之后,因为这人太可怕,被其他大国的强者击杀,八条天雷聚成的尾重归九天之上!” 少年及一众孩童听懂了,深知这是个悲哀的故事,夫子也是第一次讲这类故事,有一个孩童听得意犹未尽,说道:“夫子,还有吗?” 老者笑了笑,说道:“还有很多,不过我这故事可不是讲给你们听的,子君,我是讲给你听的!” 少年一愣,讲给我听的。 “你先别着急回答,也不用回答,你心里的感受就是最好的答案,我只能说孔布衣经历的……哎,罢了,反正都过去了!” 少年哑然。 远处走来两名少女,红衣少女被子君吸引,心里疑惑,对旁边淡黄色衣裙的美少女开口:“那位少年是谁?” …… 本章完。 第十六章:他们会不会也很难过?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少年不经意间抬头,撇见了一直想见的那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自打醒来,这少女就一直陪伴着他,也是目前心中最亲近的那人。 青羊慈与风香子乃村中最美的两个女孩,大点的要么已经出嫁,要么不在村子里去往远方,若女人想出去大可不必那么费力,等成年了,家里的大人可挑一个好日子把她们送出去,与男孩不同,不用闯那凶险恐怖的“域”! 二人站在青色石板上,美得不可方物,特别是香子,一身红衣飒得惊世,差点就将旁边的风光全部夺去,青羊慈见子君盯着香子目不转睛,挺了挺胸膛,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却不管用。 少女与之对视,脸红心跳,实在是这人五官俊秀,仿佛最完美的形态,一尘不染,清濯不妖,也没有饱经风霜那种沧桑,眼神似清水一样纯净,超脱世俗那般无欲无求。 最终耐不过,拉紧了羊慈的手,小声地说道:“他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听到这话,青羊慈心里一震,五味杂陈,道:“忘了跟你说了,就是他送你回来的,你不记得他了吗?”想到这,她心里突然有一丝高兴,也不知从何说起! 少女想了想,还是没有眉目,便开口道:“他是谁呀,祭祀之后我中途苏醒过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边,夫子见少年注意力都在那边,便开口道:“子君,想去就去吧。” 起身,还没等少年先走,就见青羊羽就火急火燎地丢下两只碗,率先冲了出去,碗水全洒一空,孩童咿咿呀呀地喊着香子姐姐。 很快便到了香子跟前,小腿腾空,手脚乱舞,才发现是被青羊慈给从后背提了起来,他睁着闪闪发亮的明眉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香子。 少女看着这可爱的一幕,心都要融化了,嗤笑一声,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头。 全然没有发现已经走近的少年,临近身前,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少年才开口:“香子,其实昨晚我就想去找你了,可是太晚了,怕你已经睡着了,所以就没去,你终于醒了!”子君脸上满是欣喜。 少女却很迷茫,站起身来,开口问道:“你是谁呀,我们见过吗?” 说完,静静地等待着少年的回答,却没有。 少年愣在原地,恍然失神,如五雷轰顶,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另一种感觉,无一例外都是难受。 香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记得他了……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话,却如一柄剑扎入心底,心痛难耐,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强烈,一时间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青羊慈见少年这副模样,也是很难受,放下青羊羽,拉着少年的手走到了一边,在其耳边说道:“子君,香子是真的见过你吗?还是这一切都是你在做梦?” 少年也有些搞不清了,心中难过至极,想要回答她,却如梗在喉,说不出一句话,仿佛一开口说话,他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 见这副模样,羊慈又道:“好吧,我相信你,不过先前孔爷爷说香子妹妹被封印了,是不是那个时候被封印了记忆?” 少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太乱了,不仅他记不起一切,就连香子都记不起他了,要是香子记不起他了,那他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不在这里他又能去哪? 这一瞬间,少年想了很多,五味杂陈都不能形容此时的心情,表情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一种叫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境地摆在自己眼前,少年无法跨过,也无法打破。 香子在后边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二人,察觉不对劲,青羊羽也不再想要冲去拥抱香子了。 羊慈安慰道:“好了,子君,没什么大不了的,香子早晚会想起的,你要再这样我也没办法了,不对,或许我可以在这期间代替香子照顾你,嘻嘻,你看我可以吗?”她睁着明媚褐瞳,一眨一眨的,说出这话瞬间她又反悔了,当即就再解释道:“我只是看你难过没其他意思,你别……别多想。” 可惜少年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片刻后,他转过头静静地望着少女,羊慈被看得脸颊通红,微微低着头。 少年开口了:“你就是你,为什么要代替别人?” 青羊慈心神一动,想了很多。 少年继续道:“香子刚才那般如我刚苏醒时,不会心痛,不会心动,也毫无顾忌,我就在想,失去了记忆,“他们”会不会也很难过?” 少女道:“他们指的是你以前的家人吗?” 少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后绕过她,来到香子面前,轻轻说道:“香子,你只是失去了与我的那一段记忆吧,算了,也是白问,我只能告诉你,记不得了就算了,也不打紧,感谢你陪伴我的那些时日。” 香子迷茫地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少年转身离开,心里虽疑惑,却毫无波动。 青羊慈来到她面前,说道:“你真的不记得他了?长得那么好看,难道你不心动?还有你没看出他喜欢你吗?” 少女说完,香子顿时双颊绯红,小声地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是失忆了吗?心动什么呀,才刚见一面,还有他真的……喜欢我?” 羊慈无语,转过头去,不看香子,说道:“没有,当我没说过刚才那番话,你自己看着办吧,都和我无关!我先去学炼药了,再会!” 香子想不起来,干脆坐在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观望着少年,却还是想不出什么。 ———— 夫子给了少年一本书,这是识字之书,能让少年静下心来的可能只有这些书了,学习起来也很快。 一页大约有二十个字,有标注有解释,少年一眼带过,全都刻在了脑子里,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已经翻完了整本书。 夫子见少年这般火燥,暂且先不讲课了,对少年道:“学习要循序渐进,脑子中装了情绪,又如何再盛得下这智慧?如此这般,我帮你解惑吧!” 子君愣住了,道:“孔先生,解什么惑?难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我只能帮你解当前之惑,你的身世,还得自己去解,或者你不想解了,也不是不可,这些都看上天,给不给这个机会!” 少年又问:“你们一直说“上天”怎么怎么,可是它非人非神非鬼非邪非善非物非电,非禽非灵非木非土非金非火非水,如何做得这些?” 老者笑呵呵道:“子君,看来你学到了不少啊,但天下之道无穷无尽,岂是一本书就能概括的?现在跟你讲这个你还不懂。等两日后我会解答你的全部疑惑但不包括身世,现在就先解你当前的劫。” 少年一愣,“劫?那是什么?” “劫无形无实,若非要形容,那也只能用“坎”来形容,跃过这道坎,便是度过了劫。” 少年仿佛听到什么感兴趣的,眼睛放光:“对,孔先生说得太对了,我就是感觉无形之中好像被什么给阻挡了,这东西很讨厌,却又不存在,与你说的劫有几分相似!” 老者笑呵呵的,继续说道:“生而为人,必会遇劫,有些人正在度劫这一天都会非常不顺心,也许你非常高兴,比如你与香子度过的那些时日这大千世界有一个人正在度劫,如山岳那般的劫,如大海那般的劫,这让她生不如死,希望快点过去,而这边你却希望这短暂而美好的一幕过的很慢,最好永远定格,这就是道,它平等于众生,不迁就谁,不重罚谁。” 少年听得很认真,老者讲完,少年叹息道:“原来是这样,也许刚才我非常难过,别人却非常开心,也许我非常开心,别人非常难过,夫子是想告诉我要度过这个劫就尽快忘掉它吗?” 老者又道:“孺子可教也,不过只对了七分,还有三分便没有分对情况,有些劫你马马虎虎度过了便会难过终生,有些劫马马虎虎度过了便会成就终生,都得分劫是什么劫?” 子君漠然,道:“夫子赐教,我这个劫是什么?要如何度过,该听天意还是自己行事?” 夫子摆了摆手,道:“你这个劫不用管,自有人帮你破,同时这个人的劫与你的相同,你二人的劫串通在一起,只不过方向不同,最终度过了,还得看天意,若是自己刻意规划,反倒会起了不愉快的作用!” 少年与老者交谈这番,感觉心里敞开了多,想的多反而是坏事,不如一步一步地来,这或许就是夫子想要告诉他的。 老者又道:“子君,你喜欢香子姑娘吗?” 少年一愣:“喜欢?那是什么东西?” 下方一个孩童忍不住搭话了:“夫子爷爷,我知道。” 老者眼睛一眯,那孩童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老者心想:“讲了半天我俩都讲的不是一件事啊,罢了,看他模样似乎也明白了一些。” ———— 少年屋后,那几个孩童猛然睁眼,如被惊醒,皆不约而同大喊了一声,其中孩子王汗流浃背,瘦小孩子眼睛里满是血丝,胖胖的孩童浑身颤抖,还有一个锦衣少年喃喃自语:“出大事了,快点告诉村长叔叔,不然来不及了!” …… 本章完。 第十七章:烟花,血剑,七瞎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玄尊来到村中南边,见到了坐在火炉边烧炭的黑帝。 黑帝如名,浑身漆黑无比,头发也不像其他人,因为常年干着烧窑或炼丹的活,蜷曲在头顶,如一些细细的毛毛虫,是为枯黄色,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可能就只有手掌、脚掌以及牙齿剩白,体型也是村中最强壮的,身体素质极好,如果不用法力,可能村中年轻一辈的属他最强。 玄尊的到来悄无声息,空间漾起波纹,就像出水透气之鱼,凭空出现,无法意料到从何处现身。 “黑帝,后日就是驱兽节日,方圆万里,出现了越来越多凶兽,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意图,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去年散出去的迷爆声,仿佛已经产出了专门吃这种的野兽,没传出去多远便销声匿迹了,你看是不是得创造更加厉害强音?” 黑帝没有回头,开口说道:“那些不是野兽,那些是祥兽,比如那凤凰,为何之前从未出现,少年一来,便突增很多奇景,又或那月,子时会消失一刻,凭空出现在万界之外,引发潮汐大灾,湮灭了一些杂虫,这些“虫”都是极恶,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见人便杀,见景即毁,又如苍神山之外,那龙王作威作福,一言不合就淹城,最近可老实,仿佛消失在这世界,被什么东西抹杀了,看似这些,平淡无奇,却又缺乏目的,唯一解释得通的,外面的“等候者”在驱虫塑造美好世界,里面的灵兽在远处观望“归来者”,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说到这,护玄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然后平淡地说道:“夫子虽沦为凡人,做不了什么,却通晓天地有理,叫我们不可打破其中乾坤定数,黑帝,祸从口出啊,少知道少说话原本正常生活就是最好的,祛除其中不善者你想好了吗。” 黑帝回过头来呵呵笑道:“小意思,玄尊村长,我这就给你演示一遍。” 说着,伸出黑黝黝地手掌,他微微闭着眼睛,随后睁眼,眼冒白光,手心中,一点火星冒出,随后在离手三尺处爆炸,绚烂烟火璀璨手上八方,不同颜色的图案呈现在手中,美不可及,照耀在二人脸庞,眼中都熠熠生辉。 护玄尊啧啧称奇,若是香子见了,恐怕会很开心吧。 “怎么样,我决定把他命名为“烟花”,祥兽瑞兽见了会心醉神迷,欣喜万分,凶兽猛兽见了会如遇天敌,躲得远远的,既不会吓着孩子,又能烘托气氛,增加节日的快感,如何?” 护玄尊点了点头,“甚好!” 说完,身形易散,马上就消失在此方空间。 黑帝见已经离去的人,摇了摇头,回过头来继续在漆黑无比的房间炼制各种法器,开炉,瓷碎,掉落满地,他叹了口气,收拾着这些碎片。 ———— 青峰身前,摆放着三把竹剑,这是后天的成人礼上为满十六岁少年们打造的,已经快要完工之时,其中一把木剑竟然渗出血液,血液仿佛是预兆,看得见,摸不着,不一会儿就如云烟过眼,消散一空。 青峰感觉此事不妙,身后青帝的身影缓缓出现,开口道:“峰儿,怎么了?” 青峰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三柄剑,刚才其中一柄竟然显露凶兆,恐怕那即将成年的三个孩童,其中必有一人有血光之灾!” “那三人分别是谁?” 青峰想了想道:“白帝之孙白夜,无极之子无忧,张婶之子张秋风。” 青帝闭着眼,问话夫子,老者想了两秒,就心里道:“道不可欺,机不可泄,老夫都曾嘱咐过你们了,最后再说一遍,静待,静心,静看,切不可做逾越之事,此事便会消散,若急湍瀑布,人若穿插其中,也会冲石滚地,纵使拦土之河,也会垮啊!” 老者说完,不管那些,继续授课,越看子君,越欢喜,不光学得快,理解能力也超众,现在,比布衣差不了多少,只因少年未学基础,直接从学了几年的孩童的肩膀上继续学,却已经远超他们一大截。 要是与布衣同一起点,三天未必超他三年。 青帝默了一会,便缓缓开口,平静地道:“静待,二日后就能安祥!” 青峰点头,嘴里说着:“是!”而后眉目一转,表情担忧,又道:“羊慈好像更加喜欢少年了,昨晚趴在窗台等到半夜,少年归来才去睡,也到后半夜才肯入眠,今晨月虚鸡未鸣时便起,到少年门前徘徊了半天,又觉得太早未敲门,直到香子开门才装作等她,二人又一同去采草药,父亲,我该如何引导她呢?” 青帝吐露出六个字:“别干涉,别指点!” 青峰郑重地点点头。 其实青羊慈一直在二人旁边磨药,炼药,他们的对话她仿佛没听进一字半句,心不在焉的,时而傻笑,时而忧心地摸脸照镜,青峰看进眼里,这家人就喜欢封闭其他人,说自己的悄悄话。 桌上血剑又现,三柄都是。 ———— 少年屋后,七个打算放狗咬人的孩童刚苏醒,却如被父母提着木棍追了几个山头一般,无一例外汗流浃背,脸上充满惊恐。 一个锦衣少年喃喃自语,“出大事了,快点告诉村长叔叔,不然来不及了!” 说着就要拔腿冲出去,其中孩子王稍微镇定点,一把将它给拽了回来,正色道:“你们说,刚才那是梦还是真的,为何会这么真实?” 胖胖的孩童浑身颤抖,哭着要找妈妈,却被孩子王一下拍在头顶,他吼道:“哭什么哭?说说你们看到了什么吧,胖墩,你先来!” 胖墩憋住那一口气,哽咽道:“我……我看见你被一只野兽撕成碎片,然后是你们,最后是我!” 一个瘦小的孩童道:“我的和你的不一样,我梦见村子裂开了,我们都掉进了深渊里,黑暗可怕!” 孩子王想了想,怎么都不一样,又拉住一个瘦瘦高高的问,那人都直接尿裤子了,说道:“我梦见村子里除了我你们都变成了邪祟,我就跑啊跑,跑啊跑,然后就没有了,太真实了!” 结合这些,孩子王又道:“那你们最后看见什么字了吗?” 这么一说,一个黝黑的孩童说道:“我看到了,好像是蝼蚁妄敢窥天?” “不对,我的是虚实白驹,一念之间!” “都不一样吗,我的是至高无上,无知尔敢?” “我的是前兆之凶,也可慑人!” 孩子王又看向其他人,他们摇了摇头,表示忘了,接着他沉默了两秒,帮他们理了理思路,道:“首先,我们都是在做梦,最真实的梦,五官清晰感受,与现实无异,其次我们做的梦都是关于灾难人祸的,最后都出现了字!” 一众孩童点点头,孩子王这一瞬间脸都被吓白了,猛然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知道我的字是什么吗?” 他们摇了摇头,孩子王道:“若不欲现实降临,跪拜三百步道歉也!” 其他孩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什么意思,周围美景,微风和煦,此时却如寒冬腊月,冰凉刺骨! “哥哥,我觉得要去告诉村长叔叔,他最强,与天匹敌,应该是邪祟做怪,能够帮我们祛除的!” “对,我也觉得要告诉大人们!” “哥哥,你说怎么办啊!” 孩子王也拿不定,劝说了一会,他一跺脚一咬牙,梦中之事毕竟三分真七分假,还有九十分全靠臆想,也大可不必信! “好,我们去告诉大人们!” 一众孩童出了屋后,来到街上,按理说他们现在的表情要多落魄有多落魄,是个人见了都会心疼,但村里的妇女老人年轻人却如不见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孩童们却未生疑心,继续走,阳光仿佛变得耀眼起来,还没走出去百米,忽觉太阳毒辣,七个孩童皆是抬头望天,这一刻,仿佛自己无限缩小,太阳无限放大,很快他们便瘫软在地,身体相互依偎着。 “哥哥,我看不见了!” “我也看不见了,天怎么黑了?” “什么东西蒙蔽了我的双眼,父亲,救命啊!” “我们是不是瞎了,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怕,呜呜呜唔~~” “别怕,一定没事的!” “好难受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一众孩童的哭泣声呐喊声响起,这一幕没有谁注意到,没有谁看到。 ———— 护玄尊来到香子面前,此时少女正远远望着子君,静静地,出了神,过了小半会,少女才注意到他。 连忙起身,说道:“父亲,我想去见我母亲了!” 护玄尊充满溺爱地笑道:“好的呢香子姑娘,我这就召唤我的坐骑带你去!” 说着手一招,一只金翅大鹏突兀地翱翔在天际,随后迅速俯冲下来,不到一会儿便已经到了二人身前,少女喜笑颜开,先爬上了背。 护玄尊点了点头,说道:“香子,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少女点点头,大鹏扑翅,带着少女进入云空。 少年看着这一幕,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 夫子笑道:“子君,你想去便去,我会叫玄尊带你去的。” 少年一愣,心里一高兴,说道:“我可以吗?” 护玄尊来到他跟前,开口道:“跟着去吧,四处走走或许能想起点什么!” …… 本章完。 第十八章:异变,告诫,教训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玄尊又招来一只巨大的红色隼鹰,到了地面,单脚站立,微微低着头,其头部有三支羽毛,颜色各异,远远看去,神俊不凡。 少年做好了打算,对护玄尊道:“我能不能带上青羊慈一起去?” 护玄尊低眉,表示同意,少年转身,快速向着青帝家跑去。 这边,待少年身影不见在巷弄之中,老者才神色凝重地开口:“玄尊,你察觉到异变了吗?” 护玄尊一愣,随后闭上眼睛,过了两秒,才开口:“没有,都是一些小事,只要大家在这份上再退一步,不狱距,自然回归正道,要我去干涉吗?” 夫子叹了口气,说道:“三日后若还是没有异变,村子就完全交给你了,现在先静观,但能帮则帮,别打乱就行。” 护玄尊点了点头,严肃道:“夫子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去往何处?” 老者笑了笑,浑身努力恢复了七分从前的那般神采奕奕,拍了拍护玄尊的肩膀,道:“天下之大何处我去不得,吾从俗世来,也该归为俗世,到时候还得麻烦你送我出去了!” 护玄尊眼神里闪过一瞬的难过,随后开口道:“自然!” 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二日后,还劳烦你准备三只锦囊,此三锦囊都有四个要求,第一,圣人之下可轻松化解危难,第二,必须有大道规则加持,第三,能根据情况不同做出有益于自身的抉择,第四,不可被掠夺!”老者说完,就挥了挥衣袖,坐了回去。 护玄尊点了点头,道:“行,外界凶险战乱,夫子有了这三个锦囊,也好前行!” 老者摇了摇头,笑道:“非也,这三个锦囊是给子君的,沦为了凡人,做不得什么,权当是老夫赠予他的礼品!” 护玄尊一愣,面色恢复如常,拱手离开。 ———— 少年就快到青帝家时,隔着四五十米,见地上趴睡着七个孩童,微微一怔,心里也疑惑,走进了,才听见他们一些在小声地哀嚎,但周围谈话的大人为何不管? 这些孩童聚在一起,瘫倒在地上,此时倒也安静了下来,最大孩子在讲着故事,只是声音颤抖,虽然不好笑,其他孩童还是勉强露出苦笑,假装很好笑。 就连少年的到来他们都像是没看到。 虽然疑惑,子君心里猜想这或许是这些孩童做的游戏吧,要是自己过去或许还会打搅了别人的兴致,也就没有管,从他们身旁掠过。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青帝家门,门未闭,少年踏入其中。 这一瞬,青羊慈转头,见到了少年,顿时露出了春分和煦的笑容,道:“子君,下课了吗?” 少年见羊慈正在磨药,袖子撸上了大半截,身前穿着淡花围裙,而青峰背对着他们,一手捏住下巴,端详着桌上三柄竹剑。 “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少女木讷地点点头,快速解了围裙,盖住舂石器,里面还有未磨好的草药,也不继续磨了,跟着少年小跑出屋外,从少年来至始至终,青峰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直到二人离开后。 他才回过头叹了口气,像是在哀叹,而后又喃喃自语:“羊慈啊,希望你别陷得太深,少年终归不是笼中雀,别走了之后,遍体鳞伤,无再爱之人时,发呆都不知道想谁了,哎~~” …… 又路过那些孩童,少年眉头一皱,这到底是什么游戏?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玩,却见少女满眼都是他,也没管那些孩童,便也不再多想,省得自找没趣。 边走,青羊慈似乎很高兴,在少年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自认为很有趣的生活事迹。 感受着这个情景,是那么的熟悉,明明没过多久,对少年而言却感觉过了很久似的。 很快便到了夫子私塾前,少女见到了那巨大的红色隼鹰,这才想起少年的目的,开口问道:“子君,你要带我去哪呢?” 少年看着少女灵动的美目,开口道:“香子也先去了,之前她就说过想母亲了,此去应该就是看望母亲,她也不记得我了,我在她身边反而会让她不安,也就带上你,除了她,我也就跟你关系最好了!” 少女没多想,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一动,顿时欣喜万分,先行爬上了背,纤纤发丝随风而动,心动于人。 子君看完,来到私塾门前,望见了还在授课的夫子,而现在青羊羽也能进入其中,这孩子仿佛对书着了迷,趴在上面呼呼大睡。 老者对着子君微微一笑,少年点头,转身离去! 坐在了羊慈的前边,雄鹰翱翔,扑翅高飞,夏风微凉,拂过二人面颊,甚是舒服,少女忍不住轻呼一声,很高兴,第一次距离少年如此之近,他身上传来的气味,让少女眼中有些泪光。 终是风沙迷了眼,不见人间这般情。 尘者不渡九天上,相缘遥望天地间。 入云空,隼鹰猛然加速,少女惊得紧紧抱住了子君。 ———— 护玄尊先是来到白帝的家,这是一个装饰不同其他的房屋,却很朴素,白帝穿着一身白衣,头发花白,佝偻着背,年龄看起来是和夫子那一般的程度,见护玄尊到来,也没管,继续琢磨着身前那些瓶瓶罐罐,颜色各异,大多都是液体。 护玄尊也不见外,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白帝,你孙子有多大了?” 白帝没回头,将一滴绿色液体倒入无色液体中,震动,竟然变为其他颜色。 他开口道:“玄尊村长,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我孙子十九岁了,已经快要闯出四十九域了呢。”他说的话很奇怪,不同于常人说的,玄尊却听得懂。 他来兴趣了,道:“哦,闯到哪了?” “他说到第三十六域了。” 玄尊摸了摸下巴,“贪域,这可不好闯啊,最后面的这十三道域,如天弒,惩罚的都是那些心有不正者!” 白帝没有再接话,玄尊也直接切入正题:“你给他传话,若是遇到祥兽,切不可战,不可训,不可贪,不可蛊!这些动物都是来看望的,它们等了太久太久,若是远远观望还要被人打搅,肯定会怒,杀他易如反掌,不想失去孙子就告诫他吧!” 白帝皱眉,点了点头,护玄尊的身影缓缓消失。 之后他又去到无极、张婶家,皆是依此告诫。 做完这一切,身形又出现在距离那七个孩童的数十米处,看着这些孩子,他也知道原因。 叹了口气:“子不教,父之过,这么大了还如此顽皮,这次就权当教训,现在村中也只有子君,天九宫,青帝,黄帝,白帝,黑帝,赤帝、我等能够看见你们,破劫看在少年,小不教,大为患,谨记此次教训!” “少年也会发现不对劲,不过他还不明白如何去做,一是你们自己明悟上天指引,二是子君先告诉你们与大人,等吧!” 护玄尊嘴皮动了动,传话给这些孩童的父母,叫他们不用担心,说是正在接受心性改造! 这边,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稻田里除虫,立马直起身子来破口大骂:“我滴个乖乖,这些个兔崽子真是欠教育了,玄尊村长,你看着办吧,老子就当不知道。” 三三两两妇女正在挑豆,一个妇女突然说道:“小兔崽子活腻了,玄尊村长,就干脆别管他们了,老娘倒是要看看他们如何成得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 香子跪坐在鹰背上,微微偏头看着下方壮美景色,仿佛差了点什么,明明比村周围还飒,却动不了少女心神,忽而少女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一丝难看,急的都要哭了。 “我到底忘了什么,真的失忆了吗?这件嫁妆又是从何得来,为何脱不下,弄不脏,一直都是这么美,究竟记不起什么了,到底重要吗,我总感觉很重要,却又想不起,这到底是为什么,中途真的苏醒过吗?又与那俊秀哥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表情是那么难过,他真的喜欢我吗……” 突兀地传来鹰的高昂尖鸣声,清脆而浩瀚,响彻在方圆千万米的天空。 这会儿,少女慢慢回头,发现身后远远飞来一只红鹰,其背坐有两人,这鹰飞得很快,又或者前面这只鹰故意飞慢,等身后的二人。 很快便相隔数十米,香子见,羊慈紧紧抱住子君,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满脸的幸福,这一刻,自己心里竟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羊慈姐姐——” 少女呼唤一声,青羊慈睁眼,见到了香子,连忙松开少年,冲着少女挥手。 “香子,你怎么都不等我们一起呢?” 少女听了,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忘记了!” 羊慈马上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香子,反正子君也带我来了,现在你也知道他的名字了吧!” 香子撇过眉,点了点头。 少年至始至终都目视前方,透过余光,香子的发丝随风飘舞,美不可及,加上身上那独有的清香味道,差点又让她迷了眼,醉了心。 没过一会儿,三人感受到开始下降,很快便穿透云层,少年见下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有一个掘地百尺的坑,还有那源头不知何起的忘川之水! …… 本章完。 第十九章:刨坟,尖山邸,地狱门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玄尊之所以在这里安葬香子的母亲,也不是随意之举,而此地,是一块风水宝地,有山有水,面朝西方,那边时而有白鹤飞过,寓意驾鹤归西,而这里也很少有凶兽出没,但他还是不放心,施了大道规则封闭周围空间,心有不正者到此便可望而却步,若再前进一步,被轰杀至死也不是不可能,除非你能破解其中奥妙,不然也只能远观不可近而亵渎。 其次便是这青山脚下那个巨坑,细细一看有十八层台阶,要想过此山,得先去此地,一层有一层的玄妙,都是针对不善者而设,若继续前进,会如入十八层地狱,经历切肤绞心之痛,神海有迷音,动荡精神赦神魂。 再者就是那忘川之水,过此地不能身子腾空,必从其中过,这是入山第一道天堑,进入其中,会先祛除全身杂念,忘记过去一切恶途,心智变为婴儿那般,呆久了会什么都不记得,比如这里的鱼,才七秒便记不得要做什么,都在漫无目的的游动,要是那汪洋之中,就算从小游到大,过千海历万岛,它也能记得归家路,在哪出生,那即为家。 一行人的到来,不用过这些,鹰隼们直接将三人停放在半山,要说为什么不直接送到目的地,也是无奈之举,除却外界这些天堑,坟边还有异兽守护,那异兽是为麒麟,麒麟算是祥兽中的上层了,其血更是能够复苏大地,万绿重归于苍茫,生机盎然不再枯败。 落地后,周围草地已经渐渐枯萎,在远处看还是完好,走近了才发现这些植物都死了,现在剩余的这些只是幻像,每踏过一步,这些已经干枯了的草化作灰飞飞满天。 阵阵风袭来,将能看得见的地方都如摧枯拉朽一般寂灭,灰飞迷了眼,待风将这些全部吹散,三人的眼前已如立冬那种景象,完全没了生机,情景枯凉。 但,现在可是初夏啊。 少年看着这些感觉很怪异,问香子:“这地方一直都这样吗?” 少女没有回头,脚步渐渐加快,在青羊慈和少年前方引路,她开口道:“不是的,以前来这里都不会这样的,这些花花草草这样仿佛只是掩人耳目,这样持续多久了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少女心里有些紧张,平白无故,这些花草树木不会这样,一定是发生什么了!她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发生什么! 青羊慈道:“香子,不要担心,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少女没有回答,脚步越来越快,慢慢地变走为跑,看到这一幕,二人也跟着跑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这样的地方必有一套完整的生态链,却没有,现在完全没有生机可言,仿佛战后尘埃,无人之境。 大约跑了半个护苍村,终于是到了墓地,三人被眼前情景惊呆了。 只见这坟已经被一只如虎一般大小的长嘴狗刨了一半,浑身毛细漆黑,看起来神朗无比,但现在这狗在香子心里可谓是被恨到了极致,那刨开的坟中隐隐约约能看见棺材一角,更为震惊的是,在离墓七尺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从其外部形状上看,麋身,牛尾,马蹄,鱼鳞皮,一角,角端有肉,黄色。 这便是守墓地麒麟,有一句话这样形容它,若是麒麟不回首,快速远离此般地,因为麒麟已经被更加强大的东西给绝杀,气运便流失一空,呆久了自身气运也会被吸走,所以只要是祥兽逝去,必须快点安葬或者远离,不过能称为祥兽者,一般都强大无比,无人敢冒犯。 但今日那狗,竟然杀麒麟,刨坟地! 少女先是一怔,随后心神震动,就要冲过去想要和那狗决一死战,眼中流泪,大声嘶喊:“哪里来的疯狗啊,你还我母亲!呜呜呜~” 那黑狗看起来神威无比,听到声音,猛然停下了双手的动作,抬起头来,见到少女,漆黑的眼中闪过一阵紫光,眼看着就要照到三人,少女前方空间中,护玄尊的身影缓缓显现,一下挡在少女面前。 将照来的紫色光芒全部挡住,他大喝一声:“镇!” 刹那,紫光消散,护玄尊怒道:“天狗,你这是在做什么?” 天狗闻言,嘴中说着人话:“你会明白的!” 说完,便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悬崖边,转过头望了一眼少年,然后一飞冲天,马上就不见了身影。 少女回过神来,绕过护玄尊,来到坟前,一下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母亲,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子君和青羊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查看,少年注意到那死去的麒麟,血液流过之处,花草开始生长,而它心脏,已经被天狗吃了去,看起来既骇人,又可怜。 青羊慈说道:“玄尊叔叔,您刚才说那是天狗?” 护玄尊点了点头,一直在沉思,为何它要这么做? 少女又问:“是村子里的那只黄狗吗,还是重名?” 护玄尊又点了点头,三人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先是震惊,然后便是悔恨,香子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它要这么做,我得罪它什么了?” 少年感觉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那只狗颜色是黄的,而这条狗是黑的,体型也大,凭村中那只狗,为何杀得了这般灵兽?” 少年边说,心里也有些信不过了,忽而想起今日早晨,那小天狗咬着他的袖子使劲拽,不会为的就是这般事吧! 护玄尊叹道:“你所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况且我也没说天狗是错的,刚才它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到,香子,先让开,我解除了封印,准备移葬,这个地方呆不得了!” “不,母亲在这地方呆得好好的,若不是有那憨狗来破坏,也不至于这样,会发生这些事都是因它而起,要真有什么大事,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至少得我同意吧,它就是个坏狗,以后都不准它进村了!父亲,就让母亲在这里安心睡觉吧。”风香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哭花了脸,少年看了心有不忍,想要劝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青羊慈走过去安慰,护玄尊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也暂时未察觉到什么变化,就先这样吧。” 他一指点出,直指坟前,刹那间,如春回大地一般,被刨开的部分开始慢慢恢复原样,做完这一切,地上枯败也开始慢慢恢复生机。 过了五秒,少女记忆中的那些模样已经恢复了三分。 心中难过也消散了三分,从袖中拿出一个袋子,小巧精致,翻转过来一倒,竟然源源不断地倒出了各种水果,少年心神一动,其中有数十个,不同于其他的,更加个大饱满,皮上灵气充裕,香气弥漫,正是从苍神山中带来的,精灵王举办的那场盛宴中,就有这种瓜果,看香子模样,似乎是真的记不得了,还以为这是之前就已经准备了的! 两个少女将这些水果整齐地摆放在坟前,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也没有立碑,香子也从未向护玄尊问过,也就如此下去了。 少年想了很多,也打算了很多,对护玄尊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护玄尊看了过来,对于少年的问题,他也不打算追究那么多,直接答道:“这里乃尖山邸,方圆数十里,无不善者,下方那巨坑,可不能去啊,那里是地狱门,要是不小心堕入其中,想要再回来,就得重新出生了。” 少年将后面部分自动忽略了,他的目的也只是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即可,至于为什么,就无从说来了! 少年又问:“这灵兽尸体在这里,可能有些不妥吧,看起来怪煞的,打算怎么吃呢?” 护玄尊眉目一转,笑道:“这灵兽唤作麒麟,自我将人下葬在此,便自甘守护在此,现在它死了,浑身灵气和精华心脏也被天狗吃了去,这样做未免有些……” 青羊慈回过头来,道:“子君,香子十三岁,这麒麟也在这守护了十三年,你把他吃了不好吧!” 少年尴尬,却见香子回过头来道:“你想吃就吃吧,反正也死了,今后没有吃的在这,天狗也不会再来了,母亲也能安心睡觉了!” 青羊慈闻言,又笑道:“对,子君,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 待一切准备完毕,少女在坟前叩拜了三次,这才直起身子,若没有刚才那一出,或许会顺心得多,但香子也尽量当做没发生过。 “等等!” 就在这时,护玄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同时闭上眼睛感受着,过了一会儿。 子君,香子,羊慈三人皆是感觉头脑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却已经离开尖山邸三百里地,三人头晕目眩,努力清醒后,少年望向四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青羊慈似乎来过这,开口道:“这里好像是离村子有二百里地的野兽山!” “我们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不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香子有些担心,刚才护玄尊神色凝重,然后他们就到这了,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 “轰隆隆——” 一道响彻云霄的炸裂声响起,寻声看去,那里竟然被夷为平地,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三人眼中都是震惊! …… 本章完。 第二十章:阴兵摆道,十殿阎罗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轰隆隆——” 地上灰尘沙石冲天而起,激起遍地狼烟,天上云朵,被震出一个大洞,向天空八方退去,刚开始视线一片混沌模糊,爆炸产生的风波令大地颤抖,三人未回过神来之际,漫天飞沙如时间倒退一般快速回转,迅速聚成尖山邸,随后力拔山兮,尖山邸主峰即为香子母亲的墓地被连根拔起,整个山开始往护苍村那边飞去。 山不是很大,但飞向空中,飞鸟足矣被吓得一阵乱扑翅,躲得远远的,地上野兽趴在地上阵阵嘶吼,这时三人才看到了刚才那番,被夷为平地的尖山邸,此时恍若死者之地,再无绿森艳花走兽游鱼等。 三人未见已经飞走的尖山邸,相隔三百里地,这里虽然很安全,但少女以为母亲陵墓已经被毁,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绝美的脸上阵阵失神。 青羊慈脑海中还始终徘徊着刚才的情景,呆滞在原地,香子的脸上,汗水与泪水夹杂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无比,少年想要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 过了数十秒,三人脑海中都出现了护玄尊的声音,他说道:“你们快点先回去,香子,放心吧,你母亲没事,那山已经被我移到了村子南边,你不信回过头就看到了,处理一些事情我就回去!” 香子听到这句话,回过头一看,果然在村子南边,多了一座山,没有完全挡住村子,所以才知晓那便是尖山邸! 少女有些担心,说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护玄尊切断了联系,没有了声音后,青羊慈扶起少女,安慰道:“香子,我们先回去吧,玄尊叔叔这么强大,一定没事的,我们在这里反而会让他更加担心!” 少女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开始寻着路回去,青羊慈来过这,她在前方引路,走了一会儿,少女回过头来,子君还看着那个地方阵阵出神,俊秀的脸上满是疑惑,香子以为是被吓傻了,喊道:“子君,别看了,走吧!” 少年回过头,一怔。 ———— 爆炸声波之大,以至于五百里外的护苍村都听到了,村民们议论纷纷。 妇女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道:“刚才那声音,是尖山邸传来的吧,哪个孤寡奸人弄的声响,可别吓着了孩子!” 对面中年妇女接话道:“哟,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呢,你儿子都一岁了吧,还会被吓到?” 妇女皱眉,嗤笑一声:“不是啊孙姐,我说的是你那七岁的儿子呀!” …… 天九宫、白帝、青帝、黑帝、赤帝、黄帝的身影突然齐聚老者私塾,夫子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尔等这是?” 黄帝是个黄皮肤,黑头发,面容刚毅的老人,浑身肌肉虬龙,看起来爆炸力十足,他开口道:“吾等察觉阴界之东门蠢动,已在尖山邸地狱门处欲开,夫子觉得此事如何!” 老者仿佛早有预料,想了一会儿,便开口道:“这帮人也太心急了,别战,这次应该只来了小啰啰,最多也就十殿阎罗那般人物,更上层的应该还不至于,哎,废话,你们直接去问下有什么事就行,现在跟你们讲也不知道,走吧,我还要授课呢!” 待这些人身形悄然消失,老者浑浊却不失.精神的眼中出现复杂的神色,心里喃喃道:“希望这些人别破坏了定数,不知道子君到了那般境地,我走后就怕这些人乱来,看来今日还得再告诫最后一次!” 村里去的都是最德高望重的那些人,年轻一辈的不是只能隔岸观火,实在是怕那些顽童在这种时候乱跑,虽说掀不起风浪,但还是小心为好,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昨日刚闯了祸,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 六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尖山邸上空,护玄尊也在那里,此时风云未平,动荡过后一些远处的动物受了惊,四处逃窜。 护玄尊悬浮虚空,微闭着眼,片刻后,慢慢睁开眼睛,喃喃道:“来了!” 此话一出,这片地方天地猛然一暗,猩红的光芒充斥在八方空间,笼罩四周,紫色氤氲的烟雾缭绕在下方大地,霎时间,温度仿佛一瞬间下降数十度,随之一抹血腥味扑面而来。 “叮铃铃!” 仿佛有铃铛响动,这声音徘徊在七人的耳中,像是很久远的古音一般响彻在心头。 “嗡嗡嗡!” 又似蚊虫嘶鸣,这一瞬间,下方土地开始剧烈颤抖,灰尘四起,紫雾所过之处,显现出红色骷髅木梁,上面冒着或而蓝色或而黑色的奇异光芒,待全部露出,才发现这是一面类似村落牌匾的门,地狱之门,高数十丈,宽七八丈,里面烟雾弥漫。 “桀桀桀!” 一声声怪叫首先出现,见此门中,整齐划一地踏出数百鬼兵,手握长兵矛,脚塌骷髅靴,身穿黑色盔甲,头戴红羽褐色头盔,这些阴兵,皆是骷髅,无血肉,眼中闪烁着绿光,浑身冒着奇异的鬼气,见之令人心寒体颤,全部出来后,摆道路两旁,即为阴兵摆道。 “维持秩序!” 一声低沉邪笑,却见一高大“蓝衣紫眼壮汉”之人,从里面飘出,他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面目可憎,孩童见了会哭,大人见了会恶,却不能小瞧此人,他便是手握判官笔,袖藏生死簿,指点众生生死乾坤的判官钟馗! 之后便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四人面目皆唬人,出来后,便站到钟馗后方。 “大殿阎罗秦广王!”“二殿阎罗楚江王!” “三殿阎罗宋帝王!”“四殿阎罗仵官王!” “五殿阎罗泰山王!”“六殿阎罗卞城王!” “七殿阎罗阎罗王!”“八殿阎罗都市王!” “九殿阎罗平等王!”“十殿阎罗转轮王!” “罗酆六天,纣绝阴天宫拜见各位!” 这十殿阎罗后面,那自称纣绝阴天宫之人,仿佛是这些人的上层,护玄尊也一眼看出,这人最强! 这十殿阎罗,各有各的姿态,皆是一眼就知道不是凡人,尽管浑身实力收敛到极致,若在他们旁边站立,也会被那一丝威压给压倒在地,所以待这些人都出来后,上百鬼兵皆是跪地立兵,俯首低眉! 天九宫神色凝重,对护玄尊开口道:“竟然罗酆(feng)六天都来了一个,他们到底来这干什么,要是呆久了说不定这周围的气运都……” 护玄尊摆了摆手,还没完,后面又走出一个胖大个,身躯比村里那顶祭坛还要大,身高恐怕有三米,此人秃头,闭眼微笑,实力仅次于纣绝阴天宫,与大殿阎罗秦广王实力不相,其手上提着一个残魂,身躯似光影,摇摇欲坠。却没披头散发,浑身穿金戴银,看起来高贵无比,却又很弱,气息奄奄。 “尔等来这里所为何事?” 护玄尊开口,颇有几分质问,后者听了,为首的一人说道:“见帝!” “见多久,在这里能见吗?过去我怕吓着孩子!”护玄尊这样说,有几分霸气,对面也不敢反驳,七殿阎罗王这时开口了,其声音浑浊洪厚:“见到了,吾等也满足,等归来……” 阎罗王说完,地藏王又开口:“尊者,此女于人间纪年的十三年前坠落本座大殿,是您干的吗?” 护玄脸上始终平淡,又道:“是,又如何?” “不敢,知晓是您做的,我等也不能轻易让她转世投生,今日就是问问何日何时许能复生此女,还有,她惦记女儿,可还安好?”地藏王说的这些,手上提着美女阴魂都听着,静静地听着。 护玄尊似乎不耐烦了,说道:“等着吧,还未到时间,香子很好,你们何时离去?” 天空那七人,都没爆发气势,地上那阴魂,也好商量,美女阴魂听完,似乎心满意足了,便化作一缕青烟进入钟馗阎罗王袖中。 纣绝阴天宫对钟馗说道:“画像,离去!” 钟馗点头,前方空间中,紫光一闪,一个长七尺,宽一尺的金边白纸凭空出现在那,飘浮在他前方,右手一翻,红色笔杆黑色笔头的判官笔出现在手中,之后,细细品酌良久,才动笔,开始闭眼作画! 天九宫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开口说道:“那阴魂是香子的母亲吗?” 护玄尊点了点头,这下天九宫就臆想连篇了,搞不懂他这样做的道理,他最疼爱香子了,自然希望少女能见见她的母亲! 钟馗边画,罗酆六天、十殿阎罗都围了过来,一个个摸着下巴,点头称赞,画像所画之人,是一个俊秀男子,背上背有少女,飞剑悬空身旁,站于半山腰,抬头望天远方边际,主客分明,少年便是那主! ———— 周围芳草萋萋,莺歌燕舞,地上无杂草,树上无枯叶,花未谢,虫未眠,阳正艳。 少年走在最后,这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后方,仿佛被什么人窥视着。 ……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三个问题,盘山巨蛇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地狱与人间本就是不同的世界,地狱的人到了这边,需要将那里一部分空间挪到人间,要不然凭肉身出现再此,实力会被压制到地狱时候的万分之一,就算将地狱空间移了过来,实力也会十不存一,也就杜绝了一些为祸人间的鬼怪等。 而处在搬来地狱空间中的人,其实力也会被压制到十不存一,现在这方空间充斥的那猩红之色,便是地狱的空间,也不大,足矣笼罩这里的所有人,方圆百里左右,若这时抬头望天,会发现原本蓝色的天空已然变成了紫色。 也就是说,现在处在这里的所有人实力都十不存一,都是平等的状态,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恐怕也是担心其中一方乱来,不过都好交流,也没有谁展露出锋芒。 虽然实力下降这么多,却也不是能欺之辈,比如其中最弱的骷髅兵,放到外面一些小国的村落之中,也能搅得鸡飞狗跳,一段时间的不安宁。 再上面的便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实力是鬼兵的千倍,这样说也不是代表一千个鬼兵就能匹敌其中之一,要一万十万才可能。 接下来就是判官钟馗,其实力又是这四鬼随便一个的千倍强大,以此类推,最厉害的就是罗酆六天之一的纣绝阴天宫,而且这些较量都是在实力十不存一的情况下,可想原本的实力有多强。 可尽管如此,天空那七人随便一个不能与这些人战? …… 钟馗很快便画完,如巧夺天工,虽然白纸黑墨,却浑然天成,人物表情刻画得极其完美,棱角分明,一眼就知晓画的是什么人,从画可见,其中人物心里思想,大致的情绪是高兴还是悲伤又或者无奈,虽然不知道画去干什么,但只见他画完,纣绝阴天宫就将此画卷小心翼翼地收起,食指指尖就像切果冻般将他前方的空间轻松切开一个口子,然后将卷轴放入其中,他身躯高大,可将二三个常人握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护玄尊也睁开了眼睛,相隔几百米的天空传话道:“尔等做完了吗?” 声音不大不小,却响彻在所有人脑海中,地藏王一直都是笑眯眯的,闭着眼睛,看起来不讨人喜,帝王等人见了会觉得此人万不可信,阴谋多端,诡计心生,什么事都瞒着他们的感觉。 他说道:“尊者,我有三个问题,能答便答,不能答便不能,可否?” “讲!”护玄尊冷漠地开口,心里已经开始不满了,才开个门,非得要弄那么大声势,对方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是香子母亲的埋葬地,更像是有意为之! 整理了下思路,他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二日前子时,百万阴魂不受地狱束缚,已经逃脱人间,那些人原本是百年前覆灭大国王朝的全部生灵,服刑期未满,到了人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单膝跪地,如雕像不动,要收回来还是让他们“等”?” 护玄尊眉目一转,笑道:“既然不受束缚,那便是因果,又何敢违?” 地藏王望了一眼纣绝阴天宫,看到他点了点头,又转过头道:“第二个问题,昨日村中突然有三人的名字被从生死簿上划去,到时间后,收还是不收?” 一直未说话的白帝这时发话了,他表情威怒,道:“吾之孙你也敢收?” 地藏王马上赔不是,点头道:“既然这样,钟馗,回去后重新写上“命”字!” 钟馗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表情有些商量的意味:“第三个问题,那位强者…额…那位老者……这……要怎么说呢,这次我们也做不了主了,他的寿命只有二十四个时辰,即人间二日的时间了,写不上名字,写了又会被神秘的力量给抹去,我们只能帮他选择出生地,就是问一下,他的记忆您要收下还是让我等给清除?” 这话说完,护玄尊等人皆是心里一颤,不知道多久远了,海枯石烂岁月变更都只是这些曾经的一闪而逝,突然就这么走了…… 经历得多了,很少能够打动他们等人的心,现在有了,护玄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地道:“我会收下的,出生地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吧!没有什么问的话还不离去?” 这样说完,纣绝阴天宫点了点头,道:“玄尊村长,有空来地狱做客!” 来得快,去得也快,十殿阎罗化作流光遁入空门,纣绝阴天宫长袖一挥,一把招揽剩下的所有人,然后飞入其中,紫雾又来,带走了地狱门,最后这片猩红的空间也恢复如常,这七人控制实力得心应手,突然增长的实力马上又被强势地压了回去,天变蓝,水变清,温度回转。 黑帝、黄帝、赤帝、白帝似乎不爱管闲事,先行离去,这里就只剩下了护玄尊、青帝还有天九宫三人,青帝有些意犹未尽,感叹道:“没想到夫子就要走得这么快,玄尊,我们要告诉他吗,好让他有个准备,把没有托付好的事情做完!” 护玄尊摇了摇头,道:“先别这样,等我想想,该如何说,怕是他突然走了,那五岁的孔布衣遭到打击,先把一些事情想好,比如孔布衣的仇,还有懵懵懂懂的子君,现在还不懂一些道理,夫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九宫,我等先离去商量一下,青帝,你在此将这里修复一下,尖山邸也搬到村子那边了,这个地方也来不得了,要是这些人又在这里开门多得麻烦,拜托了。” 青帝点点头,法力播撒大地。 ———— 野兽山乃是万木之森,周围山花烂漫,绿树成荫,藤蔓缠枝,花草之中,飞蝶戏舞,树荫之上,偶尔能见飞鸟、细蛇、野猫等。 林中有小鹿,水中有游鱼,石中有毒虫,洞中有蛮熊、野狼。 林中小鹿口渴了,到水边喝水,水中游鱼见到这一幕,有些疑惑,一条鱼游来看着那鹿,在外边就像是小鹿与游鱼隔水亲吻。 一些绝壁峭崖,传来阵阵猿啼,那群山之间,还偶尔见得好看的飞狐,还有更多叫不出名字或温和或暴躁的猛兽,都能隔远相望,空气中的味道是不同于村子里,这里灵气没有那里充裕,只剩下淡淡的清香。 二百里地,一百个千米之地,又是群山万壑,崎岖封林,野兽拦路等,怕是走到天黑再天亮都不一定走得完。 少女不累少年倒先累了,一屁股坐在青草地上,这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里上的累,不同于在苍林里边,那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身边又有说话的,所以才不显无聊,但现在,这两个女孩就一个劲的往前走,话也不说,也不知道累,一想到还有这么远才到,就心累,这时候不如来个飞鸟接人痛快。 青羊慈首先察觉,回过头来,双手叉着腰道:“子君,快点走啊,马上就到了!” 香子也回过头,微微歪着脑袋望着少年,搞不懂他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子君满脸无奈,道:“羊慈,你会飞吗?” 少女摇了摇头,道:“不会,我从来没有修习过,不过大人们说在村子里什么都不管地生活十五年,自然而然就会飞了,我还差一年呢!” 香子若有所思,喃喃道:“或许我能飞!” 少年一想到之前,便摇了摇头道:“算了,等我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二人点点头,坐在距离少年不远处的一块干净石板上,少年一闲下来,就习惯望向远方的天地,没去过那,也不想去,就是喜欢看。 香子发现青羊慈的目光一直偷偷往少年那边撇,便在其耳边悄悄说道:“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啊!” 青羊慈笑嘻嘻地,露出了七颗洁白的牙齿,脸颊微红,又小声地在她耳边呢喃道:“我喜欢他!” 香子一惊,就转过头想要喊什么,却被羊慈一下捂住嘴巴,只剩下唔唔唔~的声音。 少年听到声响,疑惑地转过头,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青羊慈冲这边喊到:“没事,没事,哈哈!” 随后她将香子头扭过来,对她使劲摇头,道:“别跟他讲,他还不知道!” 松开手,少女被憋得脸颊通红,说道:“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青羊慈摇了摇头,道:“你懂个啥,他喜欢你他也不是没跟你讲吗?” 香子一怔,道:“他真的喜欢我?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该怎么办呀?”青羊慈没有回答。 …… “嘶——” 片刻后,少年起身,准备继续走,忽而一声嘶鸣响起,三人被惊,一抬头,就见一条巨大的盘山之蛇从山顶探出头来,头部尖长,呈三角形,光是眼睛,就有水缸那么大,头部已经占了山顶那原本就在那的巨石大小的七分左右,猩红的眼睛,恐怖的赫子,还有那紫色的蛇信,光这样,就令少女二人有些害怕,连忙跑到了少年这边,更不用说后面身躯之大,正在慢慢露出,越来越大,山脚下一些野猪麋鹿都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有所动作! 青羊慈站在子君前边,双手张开,她回过头道:“不用担心,我见过大人们战斗,我会保护你们的!” 少年愣住,眼前这身躯,看起来娇小玲珑,实力这方面对付这巨蛇自然不够看,香子是最小的,少年看起来也成熟,年龄最大,比较有安全感,就躲在了后边。 子君看着渐渐露出身躯的巨蛇,大,很大,比一般蛟龙还大,不知道活了多久,修炼这么久,也该蜕变蛟龙了,却没有,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将少女一把拉到身后,神色凝重地道:“指不定你还没有我强呢,我保护你们吧!要怎么打?” “嘶——喝——” 这巨蛇在这大地上仿佛就像泥鳅在田野土地中,人便是土中蝼蚁田中蜉蝣,如此比较,真是恐怖,这是天生的,香子已经浑身轻颤了。 两个少女看着眼前这身躯,此时仿佛变得更加无畏起来,羊慈稍微冷静点,道:“这蛇要袭击过来了,子君,打不赢的,我们快跑吧!” 少年喃喃自语,说道:“你们跑吧,我应该没事的,况且你们都有家人在等着,我又什么都没有,就算死了也没什么的,快跑吧,再不跑就晚了!” 香子已经要急哭了,大声喊道:“父亲!快来救救我们吧!” 少年眼睛盯着那蛇,见已经冲了过来,势不可挡,一路飞沙走石,地上也隐隐颤抖,便也迎面冲了上去,心里毫无惧意。 只是哀叹一声“遗憾呐”! ……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发白光时,相遇时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野兽山之地,方圆百里都是。 这里的一些大蛇,在群山万壑之间爬行生居,平时也只是捕些牛羊来吃,今日遇到了他们,也好开开荤,距村子越远,这些个野兽生得更猛,小的有剧毒,大的可开山碎石,没点本领,在这个地方根本生存不来。 不过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这个地方就相当于大人们的后花园,孩童们的试炼场,除却苍林,有意思的地方这里便是一处。 …… “嘶——” 盘山巨蛇的眼里闪过寒芒,三人看着长吐的蛇信,作势不可挡,汹汹袭来,对于眼前的这几个未修炼的人来说,就如灾难一般沉重。 轰隆隆—— 巨蛇所过之地,撞倒了周围的巨石,山石千斤重,滚落压地颤,却有少年在前方阻挡,眼看着就要将那渺小的身影给砸落山崖,却被少年双手撑住,腰间猛然发力,脚步一错,大喝一声助力,就给抛了出去,坠落下方山崖,能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这一幕震撼人心,风声鹤唳之后,滚落的山石有大有小,皆是因那巨蛇而起。 少年眼神一凝,冷静得可怕,二者比较,仿佛蝼蚁与巨蟒之争,这场面虽骇人至极,少年却没有一丝恐惧,天不怕地不怕。 心叹之:“故事很短,满是遗憾呐。” 少年抛弃了一切,变得无所畏惧,那巨蛇临近身前,巨口一张,看到了这蛇的红色气管,能容纳一个常人的身躯,獠牙尖长二三丈,锋利无比,那看着如深渊一般的巨口,就要将少年吞没,这时他没来由的轻笑了一声,笑容坦荡,又或者绝望,一脚踏在下颚,顿时骨骼碎裂,咔咔作响,而后又跳起三丈之高,一拳轰在上颚,腰肩合一,又是一记肘击猛打在獠牙上,牙齿根部,隐隐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给打得撬开皮肉,少年身形矫捷,就像那山间的飞狐,这一切都在电光之间,巨蛇被重创之后,后面的庞大蛇身猛然一滞,开始剧烈摆动,大地皆颤,少年连忙跳身躲开。 “子君!” 香子和羊慈皆是不约而同地大喊了一声,边躲着滚落的石子,边跑了上来,神色有些担忧。 刚才这番,没有任何人教,少年也没有见别人打过,但处于绝境之中时,那一瞬,子君感觉时间仿佛变慢了,身体就自然而然动了起来,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比先前抛千斤蛟龙头骨的力道更大,打完后,少年感觉浑身燥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冲出来,这可能就是血液沸腾的感觉。 这让少年一阵振奋,感觉很亢奋,没想到自己竟然兴奋于这种感觉! 只见这巨蛇右边的獠牙都被打歪了,牙龈处鲜血喷涌,在剧烈地摆动着嘶吼着,看起来骇人至极,仿佛脚下这大山都要被震垮。 三人摇摇晃晃的,差点没站稳。 “子君,你没事吧!”青羊慈边说,同时凝重地望着那巨蛇,心里砰砰直跳,香子也满脸担忧,想要问候一下,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如何开口。 少年没有回头,大吼了一声:“你们来干什么?快点跑啊!” 随即没管,见巨蛇就要再次攻击,又冲了上去,速度飞快,周围陡峭,却如履平地。 “轰隆——” 仿佛是调虎离山,蛇尾从山的另一边摆来,就要撞上少女二人,三人看着这势不可挡的一幕,都是张大了嘴巴,这要怎么挡? 少年改变方向,迅速思考着,也无奈着,这一瞬间,他多希望自己是个修炼者,能飞天,能遁地,实力不说无人敢欺,能保护别人独善其身就行。 迅速摇了摇头,大喊一声,调用全身力气,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青羊慈都要哭了,大声喊道:“不要啊,子君,不能去!”香子手心都握出了汗,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少年的身影,怔怔地,心里恍然失神。 那蛇尾,直径大概有一两丈,一丈三米,即六米粗细,长度可百米,袭来之时,仿佛末日降临,神明鞭罚一般,声势浩大,少年耳边传来呼呼呼的风声,已经准备硬抗下这尾之时,巨蛇之尾仿佛察觉到一丝危机,停顿在半空,不再继续砸来。 反倒是蛇头这边,二次调虎离山,巨口一张,蛇身摆动,就要将两个少女给吞入腹中。 生死之斗,谁一开始都不存在留情,狩猎讲究果断,却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缠! 不过也是他们运气不好,一开始就遇到这么狠的货色,碰巧巨蛇过境,碰巧路过此地,一切都是那么碰巧。 这一刻,少年悔恨至极,心里都在滴血,表情一片迷茫,不知道她们被吞了自己该如何向大人交代,自己也尽了最大的力,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敌不过啊。 这一刻,子君见香子回过头对他微笑,就像昙花一现,美丽动人又惹人生怜,少年心里一片震动,这是难以言喻的感觉,不同于之前,这种感觉夹杂着快乐与极端的悲伤,又是另一种让他抓狂的感觉…… 心里万般祈祷她们千万别被吃了去,也没停留,不假思索,再次向那边冲去。 “嘶喝——” 少女二人就要被吞没时,地上石头似乎不忍心让他见此一幕,将他拌倒在地,由于速度过快,滚落二三十米方才停下,脸上被划出数道伤痕,迅速抬头,表情阴沉得滴血。 “嗡嗡嗡——”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虽然解释了这么多,现实中发生的却如鹰捕蛇,猫捉鼠,蛙吃虫那般闪电迅捷,正如此时,少女前方那空间顿时破开一个大洞,边缘呈紫色,背对着他们,看不见里面状况,只见,从其中探出一只狗爪,比蛇头更大,一下将这巨蛇头颅捏在爪中,漆黑尖锐的指甲扣入血肉,深深刺入其中,巨蛇疼痛,摆动更甚,随后被狗爪猛然一扯,缠山的蛇身被强势地拉入其中。 少年连忙起身,不顾伤势,将愣住的两个少女拉到身后。 眼前这蛇真的很大很长,恐怕有二三百米,全部进入其中后,已是半分钟时间。 空间裂缝消失,转而在少年身旁打开,这破碎的空间不同于君字剑斩开那时,那个里面迷茫混沌,而这个能直接见得里面的情景,清晰可见…… 只见天狗又变回了初见模样,蹲坐在地上,笑容憨态可掬,舔了舔嘴唇,可这次嘴边不再是泥,而是猩红的血液。 他没有叫,就这么静静地撇了眼香子,随后望向子君。 少女躲在少年身后,发现是天狗,便绕过少年,来到面前,黄狗故作害怕地退后一步,少女轻声道:“小天狗,是你救了我们吗?谢谢你,你快回来吧,我不怪你了,是我误会你了!” 天狗听懂了人话,摇了摇头,轻哼了两声,似乎是不行二字。 少年见天狗那边,有巨大黄龙尸体,有七尾狐狸尸体,还有一个人首马面的不明生物的尸体,心里一阵打寒战,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少女有些难过,又道:“天狗,你要离开我们了吗?你快回来吧,那边很危险啊!” 天狗摇了摇头,眼中金光闪烁,与此同时,子君眼中也金光闪烁,同时修复着少年脸上身上的伤势,说来也可笑,战斗未伤,反倒摔倒伤了。 天狗只对少年说道:“主,等您见我浑身发白光之时,就是你我相遇之时,那时您会明白一切的,再会!” 少年想要回答,眼中金光已然消失,他道:“你认识我吗?我们……” 天狗不回答,摇头晃脑,转身离去,空间恢复之前,三人只见天狗一阵变幻,再次变为先前刨坟那条神武黑狗…… 香子难过,流出眼泪。 羊慈见一切都安全了,刚才某一瞬间,她好想紧紧抱住少年,就像在鹰隼之上那样。 香子回过头,看着少年,怔怔失神,开口道:“它走了吗?是不是我把它气走的?” 少年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它说……它说要去寻找主人了,对,去寻找主人了!” 羊慈有些疑惑,喃喃道:“好像自我出生起天狗就在村子里,寻找什么主人?我们不就是它的主人吗?香子,对吧!” 少年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了去找主人了就是去找主人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青羊慈脸蛋红扑扑的,没想到少年竟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吐了吐舌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香子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来由的不高兴,先行离去! …… 少年还有些未回过神来,继续走在最后边,明明刚才就经历了一场生死存殁,这两个女孩为何恢复得这么快?自己心里还一直想着刚才的情景呢,要是还有下次,那可真受不了折磨,少年思索着,自顾自地点点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走在中间的香子,也一直在回想刚才那一幕,自己二人一直都在受别人的保护,少年无畏的背影,深深打动了她,边走,边趁少年不注意回过头来悄悄看他,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青羊慈的感觉,不看心里痒,只此一眼,便可满足,少女无法形容这是什么感觉,脑子里一直都是少年的身影,忍不住想。 可是心里又在做激烈较量,羊慈喜欢他,要是自己也喜欢他,她会不会生气? 少女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还是忍不住想,一想到少年的面孔,她就忍不住微笑,心里甜甜的,或许这就是最单纯的爱吧! 又一次回头看他,被子君刚好看到,少年对她清朗一笑,少女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快速回过头来。 自己。 到底记不起什么了? 那。 重要吗? ……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争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白夜十九岁,七尺男儿,少年似断雁孤鸿,齿白肤嫩,骨子里没有其他男人那种血性,反倒有一种阴柔的气质,手握一把白色折扇,扇动之间,金发轻动,眉宇恰似一江春水,一身白衣,其上有山水墨画,勾勒出玄幻,丹眉凤眼,一看便知晓这人心有几分毒辣或者阴险,不可深交,即为白帝之孙。 无忧十八岁,少年似一平民之子,黄皮黑发,清新俊逸,一身灰色锦衣,木剑上血迹斑斑,脸庞充满坚毅,走起路来不同于前者飘柔,反而四平八稳,一呼一吸之间平稳规律,一眼望去,就知此人正直,能与之来往,情投意合也可做兄弟…,即为无极剑帝之子。 张秋风十八岁,少年似未出世,稚气未脱,还隐隐看得几分顽皮,脸上始终笑嘻嘻的,与前二者不同,一个淡笑,略有深意谋略,一个冷静,不苟言笑,他手中并未拿武器,可以见得此人战斗全凭赤手空拳,光着膀子,腹肌、胸肌与手臂肌肉看起来充满爆炸力,如若不看那娃娃脸,绝对骇人,头脑与身体有些不合,十二三的心智与二三十的身体,如果可以,看起来此人善结良友,即为张春花之子。 此时,三人站在一个还算宽敞的长巷中,小巷这边尽头,可见村子外围,小巷那边尽头,可见村子青石板街道,行人来往,没人注意到他们。 白夜翩翩开扇,金发飘舞,他一转眼,目视锦衣少年,扇收,扬起手臂,握扇直指天边,开口道:“无忧公子,可见那山间美花,俊鸟夺之?又可见那潭中芙鱼,随波逐流?” 无忧怀抱木剑,微闭着眼,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现在可不比以前,若你真当猪油蒙心,我也无可奈何,但我会尽全力阻止你,哪怕剑断,哪怕阻碍道心长途,这等时候,以往争夺,也该停停了,况且大人们都说那是因果,得不到的又何必强求,不是你的你抓不到,是你的你也逃不掉!” 白夜轻笑一声,张秋风开口了,抱怨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叫我来了听你们在这里讲什么大道理?我还要忙着去修炼呢!” 白夜看了他一眼,蛊惑道:“秋风弟弟,你是否钟意羊慈姑娘?” 被看穿心思的张秋风有些焦躁,大吼一声,“与你何干?” 锦衣少年移步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不喜欢,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秋风来气了,一把推开少年,恶狠狠地道:“我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要不要来打一架?谁赢了谁就退出?” 白夜耻笑:“真是榆木脑袋,你当人家是什么东西?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再说了我们没兴趣跟你争,你要打你去找那外来的吧,还有,你与羊慈姑娘好像半句话未说,这么胆怯人家都被勾走了,还等着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成天只会站着发呆,你要走便走,没人留你!” 秋风被怼得就要暴起,幸好无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的,等你闯过了四十九域,外面的天地何等广阔,比羊慈姑娘好的大有人在,放弃了对谁都好,况且羊慈姑娘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一个说的话虽然字字诛心,却也只是让人恼怒罢了,而无忧之言看似安慰,实则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怒! 二者之言,一个硬邦邦,一个软绵绵,二者皆让他恼羞成怒。 他大喝一声,咬牙切齿道:“好!我也破了不打弱者的规矩,我要去找他决斗!” 说着就要走,无忧见此,眼神一变,就要出剑之时,白夜一把将它给拽了回来,对着他吼道:“你慌什么慌?还没商量好呢这不是!” 张秋风一愣,道:“商量什么?” 白夜没管他,转而对无忧说道:“之前我俩约定好等香子成年就公平竞争,现在却突生变故,你看……” 无忧平静地道:“既然你将我们聚到这里,肯定就先想好了吧,又何必来问我这么一出?不过我奉劝一句,别去自讨苦吃,要是被长辈们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的!你若不听,那也只好打一架,不过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你才罢休吗?再说你懂得情为何物?难听的话我不多说,怕伤了和气,停手吧!” 白夜一笑置之,道:“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胆怯懦弱之辈,看来你与我不是一路人,夫子曾经说过,大势必争,为何有惩罚?那是对道心的磨练,你若违心,如何继续你所引以为傲的剑道,真是看错你了,怪不得三年才闯到第七域,不对,今天到第八域了吧,不过那又如何,不如先花三天时间好好想想,规划路线,你若一直都活在别人影子下,又如何超越别人?可笑!” 无忧平静,闭眼摇头道:“不知所言,不知所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一路走捷径,最终你看到沿途风景了吗?我只看眼前,并非剑道上,想的越多,就会越谨慎,又如何成得了大事?夫子说的大势必争,你只理解了一半,有些道等你悟完,有天才者可能都超你一大截,既然你非要扯别的,就让你心服口服,现在我只是劝你别去做傻事,村里长辈经历的可能你穷其一生才能体会或者无法体会,现在又何以见得老人监守自盗,顽固不化?他们所知道的,你又如何理解得,既然是因果,你拿什么去违抗?过硬的实力还是你想感动上天?别搞笑了!” 无忧说完,白夜点了点头,不作反驳,张秋风看着二人言论,有些摇头,这两个人读书读傻了?生活在眼前,却在谈天下,说的这些,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他们想要证明自己多懂,懂的都是大道理,但现实却一事无成,还不如先去修炼修炼来得痛快! 白夜又笑道:“扯远了啊无忧兄弟,我们不一定要自己动手,也可以把他带到苍林里边,你知道那里一到夜晚就“热闹”,就连我等都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白天倒是没什么,带到深处我们就先走,他又不识路,被凶兽吃了也怪不得我们,你也可以不同意,但最好别阻挠我,你觉得如何?”白夜笑意更浓,其中意味隽永,无忧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因为他的爷爷可是白帝啊,村里实力顶尖那一辈,而他父亲无极剑帝,只是一个剑客,平时低调,教给他的东西恐怕只有九牛一毛,而白帝对白夜可是倾囊相授,他父亲总是这样对他说:“剑道万千,唯自己悟出的道,一直走下去,那便是无极,遇强则强,直到没有比自己更强的剑,你也就真正地成为了剑帝!剑道一途,总有人先成为至强,之后开拓,等后来者追逐,起初你得先跟上别人脚步,不能只会这一剑能打败这一人,还得一剑破万法,敌万人,任何人的剑,任他再刁钻阴险或者强势逼人,你都得接,不然就死!” 没错,他父亲就甩给他这么几句话就没教过他一分一毫,这回他笑得爽朗:“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但不代表永远,你也记住,若我真的伤了你,那也不是我的错,是剑的错,剑刃伤人,为何怪我,你所做的不与这异曲同工?夫子曾严厉批评教导过一群孩童,放虎逐鹿,那虽为虎的天性,但是是从你的手里放出来的,就不是你的错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三尺便是因果,神明便是长辈,天不惩戒,自有大人来教导,继续下去,会遭天谴的,放手吧,你不是真的爱她,你也得不了的,我曾经也是不懂,现在想通了,你却还这么冥顽不化!” 说完,他就看似不争气般地摇摇头,白夜面色一狠,没想到这人实力没几分,口舌倒是如飞刀一般,又快又伤人。 身子一动,闪电一般便到了少年身前,看到他不为所动,心里冷笑一声,弱者就是这样,只会废话,当即就要抬掌拍去,掌中法力如注,虽不致死,却可伤人,锦衣少年若是躲不开,可能要躺上三天三夜。 “蹭——” 就在这时,他身子猛然一滞,发现少年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到了自己的喉咙处,电光火石之间,无忧右肩一摆,身子上前一动,一下撞在白夜身上,这一瞬间,后者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砸倒在小巷中,飞了有二三十米,方才停下。 锦衣少年冷笑一声:“看吧看吧,又忘了规矩,村子里不能使用境界的实力,你差点就破坏了,方才你心神恍惚,如何跟我打?单凭肉身,你还不是对手!” 白夜起身,揩了揩灰尘,身上毫无伤痕,笑道:“大言不惭,刚才是我太急了,恐怕你也料到有这么一出,早有防备,若是去外面,我能一掌摧毁百万里之地,你呢,你一剑能开山吗?仅此而已,就别搞笑了,要是你在这里自认强者,便慢慢做你的井中之蛙吧!小爷不奉陪了,还有劝你别多管闲事!” 说完后,也不等少年回答,转头对张秋风说道:“走吧,若你想夺回羊慈姑娘,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张秋风点了点头,就要跟着去,无忧大喊道:“我总有一天会在外面打败你的,现在我警告你,别去!” 白夜见犹豫不决的张秋风,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就要走,无忧见势不妙,也一把拉起张秋风的胳膊。 这一瞬间,三人心神之中仿佛被人猛敲了一锤,疼痛难耐,但还好耐力极强,稍稍皱眉,只是感到有些疑惑。 但随后被黑暗蒙了眼,身子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云空,脚下无可落地之处。 这一刻,三人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灵魂与身体相距甚远,却又感觉自己真实存在。 这可能俗称魂在后面追,人在前面飞! ……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枯井牢,逐雁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恍若晴天降雨,冥冥之中,三人皆是感觉有一双无边的大手遮住上天,压于头顶三尺,而他们即是蝼蚁,翻手便可灭杀,弹指间轻松撵成碎泥。 心头充满了恐惧,仿佛就要窒息而亡,不是不敢呼吸,而是恐惧得不能呼吸,这种感觉他们从未感受过,按理说修炼到这等境界,三年两年不呼吸又何妨?但此时却离奇地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这又像那漫天之水淹没了三人,而他们就是一叶扁舟,在海浪中随风侵袭,随雨拍打,自己却无能为力,任由摆布! 这种极致的恐怖持续了一刻多钟,终于是停了下来,期间差点就以为要死去,他们挣扎无果,实力被封禁的可怕,无以言表,那一瞬间的虚脱,不经历过是无法理解,这一下,于他们来说,世间最幸福的瞬间便是让他们休息的那一刻,又好像是一种警告,警告的是什么?他们无人知晓,过后,三人已是大汗淋漓,面如土色,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表情充满了惊恐,落地后方止,还来不及摆正身形,就一跟头摔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浑身乏力。 障目的极致幽暗渐渐消逝一空,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清凉。 过了半柱香时间,才缓过神来,白夜一开口就是F开头k结尾,张秋风、无忧距离白夜三尺。 无忧稍微冷静点,开始环顾四周,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一片幽暗,寒风彻骨,只有远处一道光柱照耀进来。张秋风试图运转全身灵气,却发现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毫无反应,这一瞬间,他有些慌张,额头处唰唰唰地冒出冷汗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 无忧走到光柱附近,发现眼前情景就像纸上风云,眼能见身否进,空间就像凝固了一般,触摸上去,像堵着一面平滑光整的墙。 闻声,白夜走了过来,经过短暂的时间,他马上恢复了过来,不再破口大骂,手掌试着向前方伸去,不到一尺便停了下来,前方的空间被封闭,而他们被锁在了这幽静之地。 无忧叹了口气,神色无奈道:“看来是刚才那番,惹恼了不该惹的,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白夜轻笑一声,道:“无忧,你也太处处小心了吧,现在只能怪我们实力弱小,封禁我等境界的应该是村里的老人,不信你看。” 他抬起手来,指向光之端,张秋风顺着望去,眼睛睁大,喃喃道:“这地方不是村里那口枯井吗?我们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还被封禁在此?” 无忧望了一眼,开口道:“第一,我们破坏了规矩,在村子里争斗,再者,你们两个还心存芥蒂,无法释怀,我只坏了其中一项,与你们动武,对于少女,我早已放手,现在我只要悔改争斗之事即可,剩下的你们好自为之,告诫一句,这绝对不是大人们做的,若还想不通,那就永远待在这里做个愚昧者吧!” 无忧说完,他们二人有些不明,却见少年将剑放在身前,随后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拾起木剑,身子顿时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光柱中,飞出井口,消失在此地,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二人。 张秋风见此,学得有模有样,站起身后,等着那光将他带走,不过却没有什么反应,他顿时勃然大怒,一拳砸在空气屏障上,大喝道:“他刚才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行?一定是缺少了一些步骤,眼神,对,他是闭着眼睛的!” 然后又做了一次,还是没什么反应,一柱香过后,张秋风无论身体动作还是神态表情都与无忧一模一样,却还是不行,当即就无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对于这些,白夜站在旁边怀抱于胸,权当看戏,表情有些玩味,他耻笑道:“说你愚昧你还不知上进,想想他说的话吧!” 张秋风转过头,道:“你知道他什么意思?” 白夜摇了摇头,道:“不知。” ———— 老者与护玄尊一齐走在光线昏暗的北巷,这里坐镇的老人,是白帝,过道中,青苔斑驳,地上有枯叶,踩在上面,不同于青石板的脚踏实地,反之有些柔软,也有几分舒心。 那昏黄落叶中,有一只白色三脚猫正在追逐一只灰色豹鼠,二者身形灵巧,从身前划过时,掀起枯叶乱飞,只见残影掠过,猫已经逮到了豹鼠,咬在地上嘶吼,警告行人勿夺食。豹鼠乃鼠中善速者,三脚猫乃猫中低下者。 为何捕得,只因天道规则,鼠必惧猫,比如牛羊必惧虎尔尔。 二人一同前行,没在此停留,方才便是去告诫白帝,不可做出逾越之事。 老者缓缓开口:“玄尊,你方才说地藏王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是吧。” 护玄尊心里想事,过了半会才点了点头,老者继续说道:“依他所言,我先前未变为凡人,还不知道,生老病死,投胎转生乃是世间大道,那些人逃脱于人间,肯定也与太苍修复完成有关,当年之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自会明白,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维持秩序,要不了多久,这种现状打破,那时便可去做你想做之事!” 护玄尊越听,脚步越缓,他道:“夫子,当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不然凭夫子实力,通晓天地,为何做出那等事,还有,那些规则又是谁人设立,夫子变为了凡人,像是终于解脱一般,难道您不觉得……” 夫子在前方摆了摆手,赠予他一句话:“吾等了太久,终于明悟,现在无欲无求,就先前行,放心吧,要不了风云变幻,要不了白云苍狗,也要不了海枯石烂,我等自会相遇,那时又会回归以前,说不定你还能见到你的家父祖上呢!”老者笑容更甚,温和得就像傍晚的篝火。 护玄尊加紧脚步,与老者并肩。 走过小巷,二人就径直来到青帝家,此时青帝坐于高堂,见二人到来,仿佛早有预料,起身恭迎。 老者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我离去后,望你们善待子君以及我孙布衣,第一,子君所言,能答便答,能做便做,我不信你们几个人还有什么做不了,第二,不可打破其中变数,第三,不到生命攸关时刻不能出手,以上皆是在你们所管辖的范围内,出了四十九域,就不用管那么多,那孩子心思纯净,最后七情六欲十三域恍若空门,也无需你们插手!” 老者说完,青帝就道:“放心吧夫子,您先前都已经讲过了,吾等谨记着呢。” 老者点了点头,就要离去之时,青帝又开口道:“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方才吾归来时,见其凭肉身败退百年盘山巨蟒,没有境界,没有招式,体内没有法力灵力或者其他本命宝物,单凭肉搏重伤它,血脉也绝非祖巫,仅此,已经有七八岁祖巫强悍,还有天狗,已经先行离去,连夫子也要走了,总感觉有些参不透的劫!” 夫子笑道:“既然参不透就不要多想,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等就先告辞了,青帝,勿送!” 老者笑呵呵地先行离去,玄尊对着青帝拱了拱手,随后出门,青帝坐回椅子,摇了摇头,到了这种境界,不理解的事情已经少之又少,甚至没有,要是还有,那必定是在他们之上,不过那又叫什么…… 老者出门后,望了望少年的草房,眼神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恭敬,看向后方跟来的护玄尊,迅速收回,边走,夫子感叹道:“这世间一切,就像那万物生灵,若无生灵,那这世间还能存在吗,于人,蚂蚁虽小,却也有灵,鲲鹏虽大,于它来说,人何尝不是蚂蚁,万事万物都有个相对,缺少了他们,世间无味。” 护玄尊跟上脚步,道:“夫子何出此言?有些害虫,不应消散?” 老者笑了笑,道:“这些事物存在必有因果,话上是讲强者生,弱者灭,但通往极道的路上,无这些生灵陪伴,谈何趣味?世间刚开始什么都没有,神明无消遣,创造这些,只因趣味吗?这可能无人知晓,但人生在世,追求完美,这些是必不可少的,讲究心之六道,高兴到极致,难过到极致,失望到极致,思恋到极致,恨意到极致,感动到极致,在这些大是大非的面前,何尝不是一种享受,没有经历过,谈何人生,玄尊,我知道了一切,包括生老,你也不必瞒着,你也可以当我说胡话,老夫一生所过,什么没见过,只是成就了圣人之后,这些感觉就从未有过,也想再体验体验了,呵呵。” 护玄尊心里一动,随即面色恢复如常,平时都只在香子面前笑呵呵的,此时却在夫子面前捧腹大笑,道:“对,夫子所言极是,您说的那心之六道,我只体验了其中一个,有时间也去体验体验其他的,没想到夫子做什么都是先人一步,玄尊敬佩!” 路过那群孩童,老者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笑呵呵地对玄尊道:“你看吧,没想到已经开始五官不明了,差点给这石头绊倒,玄尊,你可别取笑老夫啊!” 护玄尊摆了摆手,道:“夫子说笑了,玄尊那哪敢呐,注意脚下啊!” 老者走在前面,此时抬头望天,撇开君字剑后,只见雄鹰逐雁,雁不敌,鹰击长空,雁过拔毛,雁归西,坠落西山,那时天空无阳,弧线已划至西山上空二尺距,还有一个时辰便天黑。 ……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布衣之心,风光旖旎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五岁的孔布衣此时浑身鲜血淋漓,布衣之上,满是猛兽撕裂过的痕迹,破破烂烂的,胸膛上更是能见四道深沟,殷红的鲜血止不住地流淌,他喘着粗气,短小的身躯躺在草丛中,鲜花野草都红。 在孩子的旁边,有一只破了肚的熊,断了四肢的黑虎,还有一头野猪,野猪尖长的獠牙插入自己的肚中。这些动物气息奄奄,与孩童一样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已经开始焕然,这是死亡的征兆。 孔布衣所处之地,唤作独行山,生存在这里的猛兽,皆是独行,与猛兽山的成群结队不同,这里的皆是“单兵强者”,没有实力,很少有猛兽会选择在这里生活,不过这里也是外围,距离独行山中心还有几十里路。 孩童思绪飘到父亲被杀,村里的玩伴小花被猛兽生吞的场面,不争气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哭得很大声,仿佛是一种规则,嗅到血腥味赶来的猛兽逐渐远去,就连他旁边的熊、黑虎、野猪都慢慢爬起来走去,可还没走两步,就因为动荡伤势倒在地上断了气。 那树后面,躲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他叹了口气,来到孩童身前,一手放到孩童胸膛,同时眼中闪烁着绿光,血液聚成血珠回流,伤口愈合,不到片刻,孔布衣的伤势被强势地修复完好。 孩童迅速起身,马上跪在了老人面前,边磕头边撕心裂肺地喊道:“树爷爷,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修炼,为什么他们都能修炼,我不想这样了,根本没有长进,凭这实力报不了仇啊,小花已经死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有小芳,我喜欢小芳,她被抓去皇宫了,那狗皇帝好色,等小芳成年了……啊呜呜呜~~树爷爷,你们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为什么我不能,到底还缺少了点什么?” 苟树虽不善言辞,却是村里有求必应,为数不多的一类人,几乎有什么大事,都能见到他的身影,只不过是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大人们对他都热情好客,唯独有些尖酸刻薄的妇女,见不得此人,背地里说坏话,加上老者生得不讨人喜,一种自卑之心由此而生,他也是村里唯一一个孤寡老人,独行独居,就是孔布衣这孩子经常去找他谈心,可能除了孔夫子,就苟树对他最好。 老者将他扶起来,喃喃道:“孩子,你才五岁啊,别每天想着打打杀杀,我真怕哪天你突然朝我前先去,大好风光还未体会过,要是今日我没有赶来,你有个三长两短,那爷爷可得多心疼啊。” 孩童胡乱擦了擦眼泪,苦笑道:“算了,每次您都这样说,树爷爷,感谢您再次救了我,等我再长大点,就会有更大的力气,就可以闯到独行山深处,打更厉害的野兽,可是……可是要打败有山那一般高大的魔,要多久啊!” 苟树心里惶然一怔,没想到这孩子怨念这么强,可惜啊,孩童被封闭的经脉,会随着年龄的成长加大力度,也就是说除了身体长高长大,实力也会依旧如此,不能存储一丝灵气,孩童刚来时实力与现在一样,只不过身体不够灵巧,不能完全发挥出来,长大了身体灵巧后也最多将他爷爷封印把握的那分寸全部发挥出来,这样做可能也只是想自己的孙子有自保之力,却不能做个强者,不足以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想到这,他有些于心不忍,温柔地抚摸着孩童的脸蛋,呵呵笑道:“孩子,为什么要拘泥于那些,在这里不好吗?无忧无虑,你生得也讨人喜,不像我,况且你学识渊博,一点就通,也会得到女孩子的青睐的!” 孩童听到这话,立马哇哇叫道:“不好,不可,不行,我只喜欢小芳,她与我一般大,皇帝勾结了魔域领主,随时都有危险,我已经算好了,必须在九年又三月的时间拥有屠国弒魔的实力,这期间我还要跟着夫子爷爷学习三年文识,每天只能抽空来,这样也净只就有六七年的时间……糟了,树爷爷,夫子爷爷说过今晚天黑了也要授课,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们得先回去了,这几天他老人家不知道怎么了,对我越来越严厉,一瞬间教了我好多。”孔布衣边说,边撒腿就跑。 苟树叹了口气,谁能想这孩子才五岁,却感觉比十五岁的孩子还成熟懂事,心里更加怜悯,昏了头,几乎是脱口而出:“想修炼就去找村里新来的那位秀气少年!” 跑出去二三十米的孩子回过头,喊到:“树爷爷,您说什么?” 苟树迅速摇了摇头,隔远喊到:“没什么,你快点先去吧!” 孩童没有疑惑,很快身影便消失在此地,苟树回过头,看着死相凄惨的三头猛兽,眼中绿光一闪,皆爬起身来,渐渐跑远。 他喃喃道:“大道可期不可欺,灾难可谢不可泄,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是坏事!” ———— 老者止步门前,护玄尊拱了拱手,正打算离去时,夫子一笑,拉着他的手走到街道上,在他耳边悄悄说道:“玄尊啊,这两天我要交代的事情有点多,你也跟布衣说道说道,看看有什么眉展,还有到时间了,我不想让他们伤心,你知道他们指哪两人吧,到时候将我带远点,最好出了四十九域。” 护玄尊点了点头,面色故作缓和道:“夫子放心就是了,不过对于布衣之事,有两种选择,第一是帮他解除他爷爷的封印,让他修炼,这样一来村里可就少了传道授业之人啊,第二就是我去帮他解开心结,灭那国,屠那魔,夫子您看要选择哪一种方法?” 夫子想了想,就正色道:“这些事情的后果你想过吗,第一种也是大快人心,在那之后,他自己选择人生轨迹,第二种就有些不可,你不能感同身受,我也不能,就看他怎么决定了!” 护玄尊点了点头,老者笑眯眯地又道:“少年之事,你觉得如何?” 护玄尊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此去经时,心性已有三分蜕变正轨,按照夫子所说,还差一个转折,势必需要心之六道中的其中某一道来催促,后日是个机会,人走茶凉,一个人独处了,想的多,就可以开始,想必这次回来,他就会向夫子或者我请教修炼一事,那时我便会由他来,不到生命攸关时刻,不出手,不插足!” 老者听完,笑呵呵地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可以安心地走了,以后村子就交给你了!” 护玄尊点头,只见老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古道西风的昏黄中,如老年残烛,油灯将尽。 七个孩童,已经在此地呆了半天,烈阳暴晒之下,稍小的孩童中已经有人快要坚持不住,失声痛哭。 这一幕如同镜花水月,不能触及非凡者,皆视为无物,青帝站在门口,看了有些心疼,只见青峰在他身后喃喃道:“父亲,您觉得少年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感觉他来了以后,我丢失了一些东西,又或者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有些事情都看不穿了,仿佛生活在窥视下,细想起来有些瘆人!” 青帝回过头来就开始破口大骂:“还不是你臭小子不认真修炼,到了至上至强的境界,哪个蝼蚁敢这样做?好好看好好学吧,你还嫩着呢!” 青峰都四十好几了,当即拉不下脸,反驳道:“你个老东西,我这还不够认真?你又教给我什么了?” 青帝怒道:“好,敢这么跟你老爹这样说话,那我且问你,你怎么理解“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 青峰想都没想就答道:“水太清了不适合鱼生活。” 青帝抬起手,差点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这小子。 ———— 丛林中,少年实在是走不下去,一路无声无息的,两个少女在前方倒是有说有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插进去,就显得很无聊。 干脆观察起了四周,心里这样告诉他,这里没有危险,可以休息片刻。 于是大摇大摆地坐下身来,闭上眼睛,开始想像村里的那些人是如何修炼的,正有一些眉目,状态就要进入其中时,青羊慈一下在前边喊了一声:“子君,你怎么又停下来了?”她语气充满了不高兴,少年已经前前后后停了十多次。 被人打搅了,少年有些不高兴,无奈道:“太远了,走不了了,一路风光旖旎,我都看不过来了,心累啊!” 香子有些震惊,捂着嘴巴道:“难道刚才所过之地你全都记下来了?” 少年点点头,无关紧要地道:“没错啊,方寸之地,点叶之花,都记下来了,你要问百米之前有几朵花,几棵树,几只动物,我都能给你一一道来!” 青羊慈不相信,对于少年所言,她也没有拆穿,偏着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记那些呢?” 子君也很疑惑啊,对啊,为什么要记那些呢?想了片刻,便有了最好的措辞,他认真道:“想记就记呗,怕以后恢复了记忆,搞混了,记得越多,也好找到归处不是,再说我们的目的是回村,难道这一路风光,就不值得留恋吗,回了村也还是那般,不如这时候多记点美好的事,回去发呆也不至于出门望天边了,在脑子里就能想想这些了!” 香子疑惑:“你不能想以后或者以前的事吗?” 少年无奈:“以前记不得,怎个想,以后还未来,如何想?” 二人哑然,不可反驳。 ……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腼腆,炉中飞剑,偷看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青羊慈踱步过来,坐在少年旁边,她开口道:“子君,你就没想过我吗?”说完这话,少女双颊迅速布上绯红,静静地,等待着少年的回答。 子君想了一会儿,就看了一眼远处不看他的香子,随后对少女说道:“有时候想过,但更多时候脑海中都是香子的模样,毕竟我和她一起的时间比你多嘛。”少年实话实说,表情一片纯净,毫无撒谎欺人的意思。 香子听了,心里竟有几分欣喜,但还是转过头来,面色平静,疑惑地问道:“你想我做甚?” 少年如实回答:“不知道,就是想!” “登徒子!” 少年登时一愣:“那是什么意思?”香子见这副模样,转过头去,心跳加速,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只见青羊慈气呼呼地站起来,低着头,双手无处安放地道:“你怎么能用相处时间长短来衡量一个人的感情呢?”说完后,像是生气了,快步走过去拉起少女的手,说道:“香子,我们走,别管他了!” 看着走远的二人,少年喃喃自语:“难道我说错话了吗?莫名其妙!” 但随即还是乖乖跟上去,毕竟荒山野岭,又不识路,天色渐变,还真不好办,边走,少年边在心里道:“君字剑快点来,君字剑快点来!” ———— 青帝手握一株金色莲花,身子一动,就来到村子东边,这里乃黄帝居住之地,黄帝的屋子不大,却很有象征性,此人喜龙,木梁上,桌椅上皆雕刻有龙,个个如活物一般,开门见人,就连那巍然高大的身躯之上,衣衫亦有龙。 青帝率先开口:“黄帝,玄尊已经开过口了吧,这株金帝莲,就劳烦你了,也不怕孩子们羡慕,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宝物,夫子所言非我等理解,只得用在少年身上了!” 黄帝向他招手,面带笑容,恭迎道:“您且进,要炼制何等品阶丹药?” 青帝进屋后,跟随黄帝来到鼎前,此鼎名神农鼎,本已经祭出,现在归还于人,很多事也方便了很多,他面色严肃,喃喃道:“依吾所想,观察少年得出惊人结论,吾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身体,可堪称天地第一纯净者,最完美的身体,最完美的容器,所以想黄帝尽力,炼制出至上的洗髓丹!品阶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在天地玄黄之上即可,先前玄尊说过只需炼制最低的黄阶就行,我觉得这样不可,这不是把绝世天才变为庸庸之辈吗?” 黄帝接过金帝莲,面露难色道:“天地玄黄之上,吾已经多久没炼制过了,况且你这金帝莲,有好大些年头了吧,你看这叶,已经有枯败之兆了,这……有点难啊,你有想过玄尊他是怎么想的吗?” 青帝摆了摆手,充满大我主义地道:“不用管他,黄阶洗髓丹,对得起我这金帝莲吗,又对得起那连我都眼馋的至极纯净之躯吗,你按照我说来的就是了。” 黄帝无奈,只得按照他说的做,只见其手中之莲飞出,进入到神农鼎中,随后黄帝端坐在地,浑身金光闪动,光芒笼罩全身,那鼎共鸣,开始震动,发出轰鸣声,鼎周身凭空浮现玄妙苍茫的古文,歪歪扭扭,看不出具体的样貌,围绕着鼎慢慢旋转! 青帝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一般这时候,他都会回去片刻,等炼好了再来取,但现在他就静静地等待在旁边,一步没错过。 半炷香后,那金色虚字已经快要绕过一周,此时黄帝眼睛一睁,神色有些凝重,收回全身金光,只听得那炉中轰隆一声巨响,随即见鼎中咻地飞出一柄剑。 “黄帝,这是怎么回事?” 青帝神色有些不自然,这不会是炸炉了吧,若是在往常他都会嘲笑几声,但此时却不行,这可是金帝莲、神农鼎啊,再说炼丹,为何飞出一柄剑? 这剑飞出,就悬浮鼎上,剑尖指地,极速旋转之后,就凭空消失在此地。 黄帝看出,这剑是少年带来的那柄,先前一直盘旋在村子上空,为何偏偏在炼丹时进入那鼎中? 思索片刻,便认真回道:“此剑是少年的,告诉玄尊炼制黄阶洗髓丹的恐怕就是这剑,看来这是注定的啊!”黄帝来到鼎前,只见鼎中躺着一颗品阶对他来说极其劣质的丹药,冒着白气,这便是黄阶。 青帝也不怒,早有防备,只是对黄帝似笑非笑道:“你看这剑,可比你轩辕剑更好?” 黄帝听了,转而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也比你那上斩天上仙神百万,下屠阴间鬼怪无数的青浮屠好!” 默了两秒。 青帝将丹药放入袖中,笑道:“多谢黄帝,择日再会吧!” ———— 君字剑刹那间凭空出现在少年身旁,见此一幕,心里大喜,停下了脚步,对两位少女喊道:“不用走了,君字剑来接我们了!” 青羊慈还在为刚才的一番作为纠结,怕少年不再搭理她时,听到声音,第一时间转过头来,本以为能朝香子的前一步回头,没想到少女已经跑到少年身前,急切地问道:“我们怎么走?” 子君不急着回答,微微一笑,温和得就像破冰冬阳,对旁边的君字剑说道:“快点带我们回去吧!” 君字剑像是点头似的摆动两下,随后飞入云天,“拦截”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鸟,将它给带了下来,那鸟似不情愿,无奈身后被剑赶路,只得落地载人。 这鸟很大,能载四五个人,香子先行爬上背,轻车熟路地坐在颈部,少年转而又对羊慈道:“快点过来啊,还有这么远的路,就算走到天黑又天亮都不一定走得完!” 少女哦了一声,看着高耸的鹏背,对少年喃喃道:“我上不去,你抱我上去!” 少年怕又说错了话,没有疑惑,也没有问什么,大手一挥,过去就三下五除二地将少女送上背,香子见此,似乎觉得有些好玩,马上跳了下来,目光望着少年,眼神像是在说道:“我也要这样,我也上不去!” 子君当时就头大,抱起少女,瞬间她轻呼一声,少年的手竟然触碰到自己的臀部了,当即红晕飞上少女双颊,看起来有些娇羞腼腆,少年鼻中吸入香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再次送上去之后,自己也爬上了背,坐在香子后面,大鹏就带着他们直入云空,飞离此地。 ———— 每日快要临近傍晚之时,孔布衣都会来到一处隐秘的巷子中,这里此时已经等候着几个年岁差不多大的孩童,有一个胖子负手而立,微微低着头,阳光照耀在脸上,他故作深沉,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哎~~你又来了啊!算上今天,就是第三十九次失败了,你还真是不依不挠,不能修炼的废材,如何战得过我?” 孔布衣没有说话,越走,脚步越快,渐渐地便奔跑了起来,脚步所踏过之地,掀得小草尽低头,只见孩童似高人一般,脚步一踏,身子便腾空而起,在墙上蹬了有四五米,灵活得就像抓不住的野猫一样,眼睛始终盯着那胖小子,快要接近其身前时,双手撑住墙面,大喝了一声,同时五指成鹰爪,向前方撕裂而去。 胖墩浑身轻松,毫不在意孩童看起来迅捷无比的攻势,在他眼里都是一些花架子,打打老虎狗豹还行,对付他就太不够看了。态度甚至有些懒散无味,还打了个哈欠,只见他一手轻飘飘地探出,闪电般便稳稳当当地锁住了孩童的手臂,向前轻轻一推,这次孩童像是受到猛烈攻击一般,身躯如流星一般砸倒出去,隐隐听得他关节处咔咔作响,直到飞了四五米才停下,撞在墙上又摔倒在地上,灰尘四起! 见到这一幕胖墩身后的那些人顿时拍手叫好,欢呼声一片,胖墩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来到孔布衣的面前,只听到孩童在怪笑,有些可怕,胖墩顿时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布衣慢慢站起身来,喃喃道:“我笑我无能,我笑我不能修炼,我笑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打不赢你!哈哈哈哈!” 身后的那些孩子顿时有些担心,其中一个对胖墩劝说道:“算了吧,要是你把他打傻了,被大人们知道,夫子爷爷绝对不会轻饶了我们的,今天就这样吧!” 胖墩点点头,看着还在疯言疯语的瘦弱孩童道:“记住这是你第三十九次失败了,下次别来找我了,牵累了我,你可担待不起,跟你打真没意思,再也不见!”随后转身就走! 孔布衣在身后愤怒至极,脸色通红,身上额头上冒出大汗,他大声吼道:“别走啊,你们别走,是不是怕了?嘿嘿嘿,再来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再来啊!” 胖墩回过头,当时就不能忍,冲过来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布衣身上,如雨点般的拳头孩子只能被打得蜷缩在地,护住头部,只能堪堪防御,无法反抗。 心里喃喃,这就是修炼过后的拳力吗? 每一拳都好大! 每一拳都好重! 随便一拳都挡不住,比老虎还猛,比熊更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修炼!!! 小巷尽头,老者一直躲在那里偷看,看到这,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布衣啊,你以为你瞒的过爷爷吗?从第一次我就注意到了,既然你心里这么憋屈,为什么不跟我多说,罢了,反正我都要走了,以后没了我,你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束缚了吧,到那时你便去做你想做的吧,是报仇之后平淡一生,还是追求强者之路,你都可以自己选择,再忍两日!” “能忍,便是人生第一大成长,虽然才五岁,灵智未开,但你已经很厉害了!” ……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子非鱼,讲大千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正当天色渐暗之时,见那云中大鹏展翅,其后有飞剑赶随,天边那火烧云,临近了如置身火海之中,燃之前方三尺,身上却无一丝温热,反倒是那落日之阳,倒是美不可及,如同被一个技艺精湛的仙人作画人间,大地苍翠,百兽窜行,千鸟飞舞,时而盘旋,时而低飞,时而摆字,这时整片天空便是它们的游乐场。 见那凤凰云中过,飞舞在天边,彩羽一条条,长千米飘扬,一众人见之,无不瞠目,眼中流光溢彩,心向神往。 你看那凤凰回头,头上神冠迷眼,听那尖锐高鸣,撞荡在心,声音已传千里,似玄音,响彻在整个天地间,昨日可未出现这般啊,少年隔远相望,才觉自身渺小。 正如小世界,凤凰若雀,大地为圈,身在其中,引人入胜,不惧任何,傲然挺立。 以为结束,又见那大地之上,游空着一星瀚琉璃锦绣蓝鱼,此鱼透明,头小肚大,雄厚饱满,鱼鳞露比,鱼尾雁行,鱼身之中恍若包罗诸天星河,璀璨夺目,悠悠流转于岁月无痕之中,千丈之躯,触之山河大木,峭壁悬崖,惊悚高地,身躯毅然穿过,叫人心底发问,这是蜃楼奇景吗? 护玄尊站在夫子旁边,老者见那鱼、凤凰目光皆望向大鹏鸟上的三人,必有一人是主角也,那带来奇景的二者脚步却未停留,一步一步山挡了身,不见全部。 老者喃喃自语:“玄尊,你可知那虚幻琉璃鱼是何物?” 护玄尊摇了摇头,自嘲道:“夫子见笑了,在我记忆中这是第一次见,不曾晓得!” 老者微微一笑,指点道:“这种鱼越大所知道的东西就越多,曾经我见过一只,大到就算光也要行一日,它们性情温和,不轻怒,若要灭人,吞噬即可,完后会将吞噬的所有人知晓的知识记在脑子里,全部化解,转为身躯之上,而死去的人实力会飘荡在天地间,匀净地散布,有时候它们也会选择保存下来,如若有人罕见的知道它所不知道的知识,告与它,会将实力传一部分到这人身上。 不过你也别想了,去问它也需要传实力给它,况且它不知道的很少,仿佛是创造世间的那人留给后世人们的辅助工具,世间不可再进步便可问它,无人可触碰它,只能问或者答,一般人都很难遇到,很罕见绝于世,这也是老夫第二次遇到了,可惜现在我已经没有实力了,不然必定要去畅谈三秋,这鱼叫……” “子非鱼!” 护玄尊点了点头,记住了名字,不曾想少年竟然召来了这等神物,就连自己都未曾听过见过。 老者望向护玄尊,郑重铿锵地道:“你可别将此间谈话告诉子君!” 护玄尊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答应了一声“嗯!” 随后美景消失,一些孩童还意犹未尽,唉声叹气为什么这么短,对于他们来说,这等事情是非常有意思的,较大人发明的一些游戏好玩多了,比如春季放纸鸢,夏季游戏水,秋季收农果,冬季滚雪球还有意思几百倍。 少年少女不多时就到达目的地,太阳也只剩个半圆,红得更彻,残星已洒落天空玉盘,蝉鸣,风唳,俊鸟归枝,鱼浮水中半尺深,一切如常,还是那般依旧平静。 ———— 夜晚,私塾里坐满了人,以往这时间可没有这么热闹,老者即将离去,也没有告诉这些孩童,所以大部分人都唉声叹气,读书无力,摇头晃脑,寂寥的夜,有时候寒风彻彻,尽管此时正值初夏,也无用,再加上那山中时常传来阵阵猿啼,老虎吼叫,大蛇嘶鸣,这让一些小点的孩童身子颤抖,特别是女童。 要知道以前可从未出现这般,夜到了,就静了,从昨日起就开始,只要少年未寝,就一直低吟打鼾个不停,像是引起谁的注意似的。 不过这些他们都不知道,话归正题,老者见大家都无心学习,转而看向少年,开口道:“子君,你可知天上太阳有多少,星河有多少?” 少年一愣,便还是答道:“太阳仅有一个,星河繁多,数的话可能要很多个夜晚,不知。” 感觉那窗边有少女偷看,是为香子和羊慈,老者没管,笑道:“大千世界,恒古无垠,苍茫浩大,一日行万万里,恐怕穷其一生都走不完,要是只有一个太阳,按照这运速,那有些地方可不得挨冻受黑,长久处于阴暗之中?” 少年一愣,全然没发觉窗边靠肘撑脸望着自己的两名少女,继续问道:“那该有多少个才能照到所有地方?” 夫子一笑,见那些顽皮的孩童此时竖耳恭听,心里很满意,他慢慢道来:“天上有十个太阳,分布在大千之上,受到这世界强大的引力,运转在天,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今日这阳,便是庚阳,十日为一周,三周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一年分四季,一季三月,又分一年二十四节气,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六十年为一个甲子,与一日时辰对应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相组合。” 少年点点头,问了下夫子现在的纪年,算起了与香子相遇是什么时候,很快便知晓那是葵卯兔年夏至初夏,具体年份就不方便多说。 少年默默记住了这时间,保存在心底,忽而抬头,见到少女二人,眼睛高兴起来,虽然香子记不得自己了,但少年发现也不影响,不知在何时度过了心里那道劫! 正要打招呼时,下方一个六岁大的孩童喊到:“先生,给我们讲讲大千吧,时常听哥哥们说大千世界有多好玩,他们也都还没出去,全凭猜想,不如先生告与我们,带我们神领一番,可好?” 这样一说,一些无心学习的孩童也在哇哇叫唤,祈求老者讲讲大千,他们都还小,要成年了才能去闯那四十九域。 老者微微一笑,没有怪罪孩童们起哄,待他们全部安静下来,个个屏息凝神,这时老者才缓缓开口。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就以我等这里为中心开始说吧,说些个冰川一角,沧海一粟,往东走,可见人间百态,往西走,可见大洲傲地,汪洋恣肆,往北走,可见冰雪天国,往南走,可见神魔缭乱,世界上大陆无数,大洲无数,大冥(海)无数,这些地方都不是同一景色,万族并起,群雄争霸,有逍遥世间仙人,有嗜血成魔的妖人,有修炼悠久岁月的灵族,八荒,无名,六道,须弥……各种威震诸天的地名数不胜数,人界,仙界,魔界,妖界,神界各种地界都在其中,圣人,凡人,仙人,神人,魔人汲取大千,国度可百亿,强者可恒河沙,你们还太嫩了,这些就留给你们以后慢慢体会吧!” 此话一出,这些个孩童无不瞠目结舌,拍手叫好,更有些思绪乱飞,臆想连篇,叫都叫不醒,更有甚者站起来手舞足蹈,说着豪情壮志、争霸大千的话。 老者看着这些,皆是摇了摇头,还是太嫩了,不该告诉他们这些的,有些事情幻想幻想就罢,还是得回归现实,而后望向少年,只见子君表情迷茫,不知如何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凌模两可地说便是:“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自己从何而来,恐怕比大海捞针还难,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认识自己可能也没几个人,现在听老者一言,是不是早该放弃这念头了?” 见少年迷茫,脸上表情复杂,二名少女皆有些难过,不知从何说起,只见趴在窗台上的青羊慈安慰道:“子君,就算全世界再大,我只认你一人!”说完,眨了眨玲珑大眼,闪闪发亮! 少年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而后也听到香子也附和了一声。 老者呵呵一笑,拦住了要问个明白的少年,开口道:“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好,你点头答应便是!” 少年听罢,转而对少女微笑点头,青羊慈心里一喜,高兴得想要和人分享,香子抿了抿薄唇,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如昨日羊慈那般,不敢直面少年…… 少年被这番惊得快要忘记自己的决定,往夫子旁边移了一步,开口道:“先生,你知道如何修炼吗?” 老者仿佛就等这句话,终于是等来了,却不能装作很高兴,他故作平静地开口道:“知道,子君想如何?” 少年紧张得手心掐出了汗,不知道夫子这么老了,身子骨不利索,请他教自己修炼,会不会迁怒他老人家。 见他答应,少年憋了一会儿,便绷不住,开口道:“请夫子教我修炼!” 此话一出,那些孩童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一些惊讶少年竟然没有修炼,一些腼腆女童乘机使劲打量少年,反正一句话似平地惊雷,比老者说的话更引人注目。 就连窗边那两名少女都消失不见,来到门前,二人一动浑身英姿飒人,望了一眼少年,都齐齐开口:“孔爷爷,我们也要修炼!” ……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武器,灵气枯竭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话说坐在角落里的孔布衣一言不发,听着几人的言论,心里虽向往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而现在听闻少年也要修炼,更有几分激动,想要跟他们一起修炼,不过他又想到自己不能修炼,便作罢,叹了口气,低头背书。 老者暗暗观察一眼,见孩童忍住了那份心,便默默点了点头。 转而对三人道:“修炼一途得先打好根基,第一步便是净身,香子羊慈,你们且去玄尊那里拿回洗髓丹,并叫玄尊门外等候。” 二人作揖离开,老者望向少年,见其神色坚定,开口问道:“子君,你为何突然想修炼了?或者你习得一身本领,打算做什么?” 少年坐在夫子旁边,也不曾多想,按照先前就想好的照搬而出:“今日我们遇到一条大蛇,若是没有天狗帮忙,恐怕凶多吉少,要是我有了实力,就可以保全性命与她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那些凶猛的动物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伤他们性命,夫子放心吧,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老者微微一笑,也不关心这些,继续道:“天下武器十八般,分:刀者,猛人力大之士用之,枪者,将军骑士斩兵用之,剑者锋利,大境界修士单强匹敌用之,用戟[jǐ]者,无不勇士,斧者,一般是为大能用之,钺[yuè]者,刺客猎神用之,钩者,猎大型动物用之,叉者,水中斗者用之,鞭者,赶兽驱奴用之,锏[jiǎn]者,刑奸大臣逃兵大将用之,锤者,臂力神力者用之,抓者,多为心思狠毒之人用,镗[táng]者,些有士兵用之,棍者,佛门中人用之,槊[shuò]者,多为善兵者用,棒者,四肢不协调者用,拐者,执法者官人用之,流星锤,上阵武将者用之! 子君,你钟意哪个?” 少年摇摇头,道:“先生讲这么多,我虽都记住了,却一时半会也学不来,都钟意,都钟意,但暂时就学个能自保的,我既有君字剑,就学剑吧!” 老者笑呵呵地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对下方书童们说道:“你们自己温习书籍,我与子君有话说!” 随后便起身,领着少年到了屋外,此时那碧玉幽蓝天,是无月之夜,星河璀璨,是人间理想,有时孩子们也会幻想那星河天宫中住着人,只不过不是同一世界,那寂静的夜,有绿色小灯笼摇曳生姿,通俗叫萤火虫,优美叫照夜清,不同的地方又叫它夜光、景天、如熠燿、夜照、流萤、宵烛、耀夜等,看起来颇有几分幻境,美妙绝伦。 还有那树上,夏季蝉鸣,水塘河中,蛙声一片,充满动物的热闹。 来到长椅边,二人坐下,见村子屋檐上都有红灯笼黄灯笼,可谓灯火通明,百家灯火,却无一是少年归处,每到夜晚,少年就思绪纷飞,包括此时,但心已绝望,只能一步一步来。 老者缓缓开口:“子君啊,你可通晓人之常情?” 少年问:“情为何物?” 夜光下,夫子一笑:“你在接下来的二日,整理三个想问的问题,我也想三个曾经悟出的道理,在后日驱兽节晚上解答于你,你看如何?” 少年点点头,老者表情一变,突然严肃道:“子君,你听好了,既然踏入修炼,就不可懈怠,修炼之事,本就与天地夺造化,日月同工,气象万千,到了至高上大境界,便会有雷劫,别让它摧毁你的本心,无论有多强大,无论有多痛苦,你都得坚持下去,人见你三分强于他,必会心生怨念,你若强他无敌境,那时他便会敬你!还有二日后我就要离开,你千万别拘泥于心情,不要难过,除了我,村中还有其他人,比如黑帝,虽不善言辞,却是可交之人,他是白帝之子,年龄也只比你大二三十,切不可一瞬间失去对生活的向往,知道吗?” 少年听了,有些回不过神来,老者突然说这番,让他有些呼吸紧促,就像大人即将离去,告诉孩子要好好学习不可闯祸顽皮那般,如梗在喉,少年点了点头。 夫子转而语气轻和地道:“你也什么都不用管,若你有想问的,二日后我自会告与你,我先长话短说,告诉你何为修炼吧! 修炼第一境,名为练气纳灵境,直接说练气境便是,等你修炼到不能再继续修炼,我再告与你下一个境界!” 少年见两名少女将护玄尊带来,便站起身,夫子也跟着站起来,对玄尊开口道:“洗髓丹准备好的话可以开始了!” 他点点头,将那冒着白气的丹药分成四份,一份给夫子,剩下的三份给他们三人。 玄尊先是来到羊慈的面前,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在她的眉心,少女有些好奇,睁着大眼睛观望着,同时光芒乍现,照耀四方,少女被惊得身子一颤,闭上了眼。 护玄尊点了点头,也闭着眼睛,嘴中默念口决,只有青羊慈一人听到,不知念的是甚么,只知道一直都念念有词! 而后少女眉目跳动,护玄尊收回手指,少女就这样缓缓打坐在青石板地上,浑身冒着光芒,有白色,有紫色,还有红色。 到香子,依法炮制,起先护玄尊微微有些高兴,随后不露其表,香子也打坐起来,颜色比羊慈更加艳丽,也更加耀眼,多出一个土色来! 终于到子君,少年有些紧张,不知道这是在做甚,开口问道:“玄尊叔,你刚才这是在做什么?” 护玄尊表情严肃道:“这是看看你们先前有没有吞过什么东西,没修炼过的人,是无法通透那些灵气的,只能存于身体血脉之中,长久下去,会落得诟病,这洗髓丹,便是将那灵气污垢等全部贯通,方才那口决,就是运转灵气的,存储于丹田,流动在身,时时刻刻改变身体!” 少年哦了一声,只见护玄将手放上来,顿时光芒四射,耀眼至极,强光照射之下,少年只得将眼睛闭上,却没发现因为此举,便照得村子之中如白昼,一些个人家出门相望,睁大眼睛和嘴巴,满是震惊,仿佛不惧强光,紧盯着少年那边! 像是不在意料之中,只见夫子对护玄尊使了个眼色,他才点点头,嘴中开始默念口决! 也不知怎的个念法,少年心里跟着念,却见玄尊收手时,额头耀眼白光突散,再不见村中门前那些观看的人,少年坐下身时,浑身涌现出七道光彩,分别是红、白、绿,紫,金,蓝,土,比羊慈多四色,这些光化作千万丝带,细得一眼望去就像是宽布,围绕周身,悠悠流转! 护玄尊坐回椅子,只见他心跳加速,虽没有满头大汗,但也呼吸加快,脸色通红。 夫子呵呵笑道:“感觉如何?玄尊!” 护玄尊缓过来,小声地道:“我方才像是进入无底深渊那般,一片黑暗,一片空白,形成世界两面,扭扭曲曲在互相拉扯,差点神魂深陷其中,恐怖至极,夫子,我开始有点理解你了!” 老者没问出其他的,再说:“这些就不必再提了,还有呢?” 护玄尊又继续,表情精彩,眉飞色舞,浑身激动地说道:“先前香子,在神海中飘荡着几个果子,这水果灵气充裕比千年灵芝更甚,若是全部化解,未必不可到达蜕凡境!更加厉害的就是少年了,世界分黑白两面,交界处,黑暗一面四五百,白色一面四五百,还有一头完整的蛟龙肉,阴阳共分,共平衡,要是全部化解,说不定可以到达地仙境界!才如此,可未开始修炼啊,就一跃登天,也不知少年肚子是为何物,竟然吃下这么多东西,还有那神海又是怎么回事?太单一了吧!” 老者思索,喃喃道:“先前我那实力香子没有获得吗?” 护玄尊一愣,又查看起来,才发现被封印住了,藏在神海深处中,如实对老者说道:“随同封印的,还有一个琉璃球,里面幻像尽出,闪动其中!” 老者微微思索,便开口道:“可能是太苍做的,连同封印那个,应该是香子的记忆,至于为什么,我已经不想知道了,玄尊,你自己看着办吧,若要打破封印,取得实力,可能会连同破坏了那记忆,若单独取记忆,那实力也会消失,据你所言,老夫先前大部分实力都到香子这里了,也有个太乙之境,你更看重何?” 护玄尊摇了摇头,说道:“于我而言我什么都不看重,日后香子问起,再看他决定吧!” 老者笑着点头,口中重复说着“甚好”二字! ———— 二人谈话间,只见得羊慈这边风平浪静,香子这边稍有气势,而子君这边灵气涌动,浑身散发燥热,在旁边,羊慈率先醒来,耐不住这股热浪滚烫,似少年热血,离得远远的。 跑到夫子旁边,神色非常担忧地道:“夫子爷爷,子君怎么了,不会有事吧!”眼瞅着越来越大的声势,香子也苏醒过来,看着少年这副模样,有些担心地看着护玄尊。 只见他摆了摆手,示意二人无恙! 开口道:“不用担心,这是大造化!” “嗡嗡嗡——” 这声音响彻周围,一些人家户终于不再躲藏,开门远望,只见少年周身,那光芒由起初新奇变为古朴玄妙,非人可见之氤氲缭绕方圆三丈,开始无风自动,衣衫随风而动,在空乱舞,少年秀发,似神似魔,被这古光包裹,俊秀之脸充满神俊,俊得不像女人,却连女人见了都自卑,说他之时,村中兽鸣,趴在地上阵阵嘶吼,护玄尊与老者眼神皆精彩,那气势磅礴,虽处弹丸之地,却感觉一动可弒妖弒神,杀仙杀魔! 就在这时,护玄尊感受到村中灵气向少年这边涌来,不过三分便开始枯竭,跟不上少年吸纳速度,与此同时,少年气势节节攀升,如包含在星辰之中,耀眼无比,是个少女见了都会心动于此,那可神气啊。 青羊羽这时大声叫唤:“妈呀,灵气枯竭了,是何人,是哪个人把它全部弄走了?” ……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二眼黑白修炼,三点一寸光阴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簌簌簌簌!” 村子那光滑透亮的青石板缝隙中,像是有水流经过,里面生长那些小草奇花,被压弯了枝! 到闪耀着七彩光芒这里时,空间一阵波动,如水纹起伏,慢慢融入其中,跟着流转。 私塾里,孩童们见这耀眼无比的光芒,都是好奇地探出头来,远远观望,张大嘴巴,眼睛里满是震惊。 那些老人未出门,感受着这一幕,心里震动,喃喃自语道:“真当是罕见绝于世,上天嫉妒之英才!” 香子、羊慈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神色里抑制不住地激动,少年引起这一幕,不用说必是天才。 老者对护玄尊笑道:“如何?” 护玄尊静静地看着,缓缓开口:“玄妙至极,夫子,子君这孩子真当是天资骄人,不对!” 护玄尊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随即隔两秒就说一句:“练气八阶,练气八阶,练气九阶,练气九阶,练气十阶,练气十阶…… 练气十一阶,练气十一阶……” 老者愣住,疑惑地问道:“玄尊,你为何说两遍?还有练气境只有十阶,为何会到十一阶?” 护玄尊没有回答,越说心里越震惊,过了半晌,少年气势一收,光芒消散,浑身热气涌动,肤红体透,头发也不再乱舞,村子灵气慢慢得以补充。 “练气三十八阶,练气三十七阶!” 护玄尊睁眼,向少年看去,香子羊慈早已按耐不住,慢慢走了过去,表情激动,急于告与少年这等好事! 护玄尊默了一下,神色一动,连忙起身将二人给拉了回来,退到身后。 “啊啊啊——” 就在这时,少年睁眼,面对着他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少年大声吼叫,惊动了一方人,表情看起来极具痛苦! 更加骇人的是,少年左眼,冒着幽暗黑光,双眼已经看不清眼球的本来面目,像火焰那般随风摇曳,比夜晚更黑,这是极致的黑,夜晚若与之比较,如白昼,少年右眼,冒着白光,闪耀至极,照亮四方,比白昼更亮,白昼若与之比较,如黑夜! 如此这般,吓坏了少女,紧张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护玄尊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地看去,少年吼叫了数十秒,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 羊慈早就想跑过去查看,察觉到玄尊束缚住她们的手松动,两个少女顿时挣脱,跑到少年身边,摇了摇肩膀,没反应。 香子急得不行,都快要哭了,转过头来问道:“父亲,子君他怎么了?” 这时,青帝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少年身旁,观察了一眼,便对孙女开口道:“羊慈,你先送他回去休息,放心吧,只是晕过去了!” 青羊慈点点头,扶起少年一步一步走去,香子望了一眼父亲护玄尊,见他点点头,会心一笑,跟着羊慈搀扶着少年消失在小巷尽头。 完全不见身影,老者走到护玄尊跟前,缓缓开口:“这是怎么一回事?” 护玄尊望向青帝,见他正在思索,自己也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夫子,少年可能是天下第一人!” 老者微微一笑,仿佛看破一切,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青帝神色有些严肃,他道:“子君这孩子,也天才得太过头了,夫子刚才问玄尊为什么境界说两遍是吧,玄尊,我应该想的和你一样,少年是两个修炼境界,黑一个,白一个,仿佛是两个人,参不透啊,而且夫子没有告诉少年下一个修炼境界,少年就这样一直修炼下去,也不知会到何种境地,说不定他就是这样,如果不先告诉他,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夫子,您是不是知道?” 老者笑眯眯的,没有回答,示意他继续。 轮到玄尊开口:“夫子会不会告诉他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 老者点点头,护玄尊继续道:“那就好,这种修炼体系虽然从未见过,但拿出去绝对是必争之人,得不到的就会抹杀,修炼一途困难重重啊,比任何人都难,必须想个办法帮他隐藏起来,至少在还未成长起来之前,不然会有大灾难发生!” 老者没有管那么多,也没有深思,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凭刚才那番,练气三十八阶和练气三十七阶,能够战何等境界的人?” 护玄尊摸着下巴,顿了两秒,正襟道:“练气之上是筑基十段,虽说一个境界一道坎,但据我观察,这坎对子君来说形同虚设,再加上练气一阶时就已经拥有能够越阶杀筑基的实力,筑基一定还不够看,再上面的金丹境界,依然不行,练气十阶就足矣,蜕凡之境已经是超脱凡人的范畴,能御气飞天,蛇之巅峰不过尔尔,因为少年到此依旧无视门槛,也还是不够看,因为还没有习得战斗功法身法等,所以暂时就三十阶足矣,等习得功法身法后,二十阶未必不可,再上面的境界是化虚境,不用呼吸,进入海中,也能坚持个十天半个月,若是化虚巅峰全力使出与之对抗,也还能战胜,再上面的地仙境界,就是陆地神仙那般,到此也最多了,练气境战地仙一重,平分秋色,这恐怕是万古,不对,有史以来第一人!” 护玄尊说完,青帝同样点点头,神色震惊得无与伦比,老者笑容更甚,仿佛早有预料,缓缓开口道:“子君就像一层迷雾,越揭开越慑人,你不知道的还多,你们别多问就是,先前我给他那本《天下》之书,快速翻阅便全都记住,这都不算什么,尔等且记住,教他修炼之事便交给你们了,不是庸才,别当庸才,不懂的地方点一下就行,千万别吝啬,也别倾囊相授,罢了,你们可能还不懂,玄尊,你过来!” 护玄尊走来,老者在他耳边说道:“想办法让外人看不出来一切,至少大道之下世人皆醉,就到处为止吧,天色也不早了。” 青帝自知没他的事了,身形一动,消失在此地。 护玄尊点点头,神色凝重地离开。 ———— 话分两头。 却说两个少女将子君扶于床榻,直到平躺在床上后,羊慈低着头捻着手对香子说道:“你先回去睡觉吧,我留下来照顾他!” 香子笑了一下,似昙花一现,美得出奇,有时候羊慈也会自形惭愧,时常照照镜子是不是自己不够美,少年张口香子,闭口香子,此时好不容易得来了独处的机会,怎能放过? 少女试着问道:“我不麻烦,你麻烦吗,要不你去睡吧,我留下来!” 羊慈顿时气得摔门离去,香子见此,没想到真的可以,转头望了一眼平静的子君,心里砰砰直跳,虽说少年睡觉之前与醒着别无二致,表情都是那般无牵无挂的样子,但少女还是忍不住臆想连篇。 再想起今日那番惊险,少女更加感激。 正要看个够时,门又砰的一声打开了,羊慈进来,双手端着钰盆,里面呈满了水,用脚关了门,走过来扭干水,自顾自地做着,边说道:“他身子太烫了,不降降温是不行,既然你也不想回去,就一起呆着吧,不过你睡哪里呢?” 香子在一边看着,羊慈将润布放在少年头上,然后脱鞋,洗脚,上床,一气呵成! 香子脸颊通红,温热一片,快速站到一边,问道:“你要干什么?跟他睡吗?” 羊慈一副理所应当地道:“我喜欢他,跟他睡怎么了?再说他现在昏迷了,半夜三更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香子红着脸,又道:“他可是男的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 羊慈嘿嘿一笑:“我都不怕你操心什么?再说他昏迷了又做的了什么,你要是找不到地方睡的就回去吧!或者你看看还有其他就寝的地方没?” “我我……那我也不怕!”香子如此说完,就和羊慈先前一样,只不过她磨磨蹭蹭许久,转而睡到羊慈后边。 青羊慈回过头来美眸闪动,说道:“你也喜欢子君吗?” 香子马上反驳道:“没有,绝对没有,你千万要相信!” 羊慈严肃地道:“那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香子脸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羊慈见她这副模样,便缓和道,你睡那边吧,要是半夜我们把他挤下床就不好了! 香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样,我可以吗?” 见青羊慈点点头,香子才如获应许,爬过来睡这边,这下少年就像是左拥右抱,只不过他不知道。 距离如此之近,让她有些呼吸沉重且急促,紧紧闭着眼。 ———— 与此同时,青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忍。 羊慈母亲名为戚梓,她来到青峰面前,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风范,见青峰眉头一直未舒展,便关切问道:“为何叹气?” 青峰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她坐下,叹息道:“羊慈真是越陷越深了,夫子又说过别管别问,不知道少年离去后,该如何是好!” 戚梓安慰道:“既然这么说,就别管那么多,他们会自己安排的!” 青峰作罢,听那屋外蝉鸣,乃是三点一寸光阴,悄然如梭。 …… 本章完。 第三十章:迷雾大道,少年帝王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夜半蛙声起,闲敲木鱼声。 太苍叶宫浩瀚苍茫,神韵十足,其顶峰一片巨大树叶上,停顿着一黑色怪物,全身长毛,熊头,人身,狼爪,鹿尾,身材有一般女子大小,腰围芊芊,只不过乍一看模样怪诞,仿佛身上那些,是为糊弄人而扮,不知叫做甚么动物。 她手上拿着一个光团虚影,发着绿色耀眼的光芒,俯视大地那颗灰色宝石,嘴角微微上扬,捏住光球的手抡至身子后方,跑了数十步,一下将这光球抛出,目标正是灰色宝石的末端部分。 就是这么看起来不足为奇的一抛,却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超越空间和时间,划破空气,相距百万里,不过一息的万分之一,便在天地之间完全不见这光球,在空如利箭,迅速拖出光的残影,形是光柱,不过比利箭更快万倍,恍若地上突生一道纤细的绿色细线,抹眼时间却又不见。 若这一幕让人瞧见了,或许也会啧啧称奇,疑惑道:“是仙人睁眼在凝视人间吗!” 与此同时,这道光没入少年眉心,转眼就消失不见。 那熊头怪物做完这一切,也不着急离开,躺下身子翘着二郎腿。 “汝是何人?刚才做了什么?” 只见无忧飘浮在虚空之中,怀抱剑于胸,黑发飘舞,加上清秀脸庞,有几分飘飘然的模样。 那怪物轻笑一声,声音甚是好听,是女人的声音,便对他说道:“小屁孩,你懂什么?” 说完,不等无忧回答,身影就突然消失在此方天地,黑衣少年扩展神识,观察了方圆百里,没发现任何关于她的踪迹。 少年觉得此事不简单,正要去告诉他父亲时,脑海中响起了护玄尊的声音:“无忧,没事,你回来吧!” 少年点点头,不过却没有按照护玄尊所说的做,身子一动,往天边飞去。 ———— 次日,晨起鸡鸣,羊慈小心翼翼地将香子摇醒,这少女睡着之后,与醒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直接爬在了少年身上,看模样睡得很甜。 悄悄出门后,只见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村中那只大花猫已经开始追着大红公鸡到处撕咬,弄得鸡飞狗跳,可能是这鸡打扰了它的美梦。 香子习惯性向小天经常躺的那地方看去,想要呼唤一声,空空荡荡的,少女才恍然明白过来,阵阵失神,不禁又有几分难过。 羊慈因为不敢回去屋子里再睡,香子就带着她去到她的房间,拿了竹篓,鱼竿,饵料,二人就出了村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中也开始热闹起来,有妇女已经开始梳妆打扮,个个风韵犹存,身段婀娜,有些管不住嘴的,身材稍微有那么几分雄壮。年轻的却不用在乎那么多,在自家门前打了一套拳法,每日晨起,总有紫气从东边升起,打完收工,那些紫气化作细线没入他们口鼻,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天算是这样开始了。 孩童的则稍微枯燥,每天无非就是被发现尿床的,竹条的作用就开始显现,懒睡的,耳根总是有那么几个充满掐痕,红得通透。 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也不用为了那世俗“碎银”而奔波操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像这种既靠山又临水的就有很多种选择。 这么与世俗无别无非就是夫子所教导的那句话:“良好的习惯是修炼的根基,做人的根本!” 印证了这句话,这里的生活虽缓慢,却很有规律,再加上明日就是驱兽节,有很多要准备的,比如换新灯笼,新对联,制作彩花,美食等等。 一句话概括之:“一副迎新景象!” 护玄尊也早早出门,见老者在门前独自一人博弈,嘴里叼着旱烟,他走过来坐下,看着吞云吐雾的夫子,关心地道:“夫子时常说不可沾染人间烟火,这等麻痹人心之物,不该远离?” 老者呵呵一笑:“老夫这不是想体验一下曾经的感觉嘛,又没深陷其中,你担心我做甚?也罢,不抽就不抽,你来与我对弈!” 护玄尊摆了摆手道:“不敢,夫子棋力深厚,我就不自讨苦吃了!” 老者又道:“我也只是个局外人,况且你还害怕身为凡人的我?来吧!” 护玄尊点了点头,棋过半晌,开口道:“昨夜之事看来不用我等操心了,已经有人帮我们解决了!” 老者落子,是为白子。 他缓缓开口,神色颇有几分好奇道:“如何解决的?” 护玄尊看了看棋局,也不是什么震古烁今的通天棋局,平平无常,就像世俗生活那般,虽波折曲境,却还能坚持,靠一人顽强之躯,扮演着小角色,在角落里微不足道,谈何风浪? 落子,开口道:“用大道加身,是为三千大道中排行二千又七十八的迷雾大道,大道之下,皆看不出,以为少年一直是所处境界的最高阶或本来的阶梯,比如练气三十八阶,就是练气十阶巅峰,筑基五段,就是筑基五段,玄妙至极,多出来的不会有人发现,况且子君不修炼就已经有匹敌练气七八阶的修士那般,世人只当怪才即可,只怕时间长了,低境界就越阶秒杀几个大境界的,有些妖孽了,也是个祸端,看来夫子还得说教说教!” 夫子一笑:“自然,只不过你就这么确定少年会出去?”护玄尊一愣,老者面容,看起来有些猜不透,便平静地道:“总有一些契机的,就像夫子说的那转折,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有预感就是明日这些时候!” 老者起身离开,说是准备一些事情,不见那残局上,黑子赢白子半个子。 护玄尊收了棋,倒推着收,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便完全收完。 随后跟着老者的脚步,上到二楼。 老者来到桌前,脚步一顿,开口道:“对于学习之事,你不用操心了,白帝已经告诉老夫一个方法,你也知道他思想多变,有很多在我们看来鬼灵精怪的地方,却很实用!” 说着,那桌上之书便飞向空中,其中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蝌蚪,慢慢地进入玄尊脑海中。 半分钟后,护玄尊啧啧道绝,对夫子一笑:“真是个好方法,一个人生中能用到的所有知识,竟然已经被夫子编撰出一本书,玄妙玄妙啊,这样就可以像传功一般传给懵懂的孩子们了,不用花大量的时间去慢慢学习,效率极佳啊!”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东西无法言语,我所归纳这个,都是生平总结出来,又检查几次才完成,比一些死气沉沉的好!玄尊,昨夜老夫一夜未眠,凡人之躯还是受不了啊,你先离去吧,告诉孩子们这个消息,以后都不用来了,也来不了了!” 护玄尊见,老者拖着苍老之躯,杵着拐杖,一步一个沉重,便点头答应。 ———— 在村中那条主道,在地上睡了一夜的七个孩童,此时也只有一个人醒来,眼中依然是一片黑暗,孩子王睁开黑洞洞的眼睛,空洞无神。 趁其他人还没有醒,开始思索起这两天的事情,结合那些语言,还有梦境,他也不是泛泛之辈,毕竟想了一天多,现在又是一日之晨,灵光乍现,正有一些眉目时,最小的一个孩童终于是醒了,打扰了他的思路。 “过去多久了哥哥!” “好黑啊,我们是不是没救了!” 孩子王心有不忍,安慰道:“没事的,就快有解决的办法了!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孩子饿了一天,当即可怜兮兮地道:“我想不出啊,完全记不住了!” 孩子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这群孩子中最大的,所有人都以他为中心,看来他必须带领众人脱离困境,此事多半是因他起,要是再想不出办法,多半是威严尽失,不再相信他。 这让他有些苦恼,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谁知道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就这样了,他们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想放狗咬人吗?反倒没做成,自己先睡去了! 想到这,他一愣住,似乎抓住了什么! 剩下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醒来,孩子王一个又一个地问,结果都是昨日就知道了的。 最后一个孩子醒来,他试探地问道:“想起来什么没?” 那孩子睡眼惺忪,一片朦胧,他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只想起来一半,说是少年帝王什么……后面记不得了!” “少年帝王……有办法了!自从村里来了那位少年,我们就这样了,应该是我们惹恼了他,早就不应该这样的,你们跟紧我!” 孩子王说着,就站起身来,后面的孩童也站起身来,一个搭着一个的肩膀,一眼看去有些僵尸赶路的韵味。 估摸着到了,孩子王也放下一切,对他们说道:“我们跪下,然后祈求他原谅我们,试一下行不行!” 说着,就言传身教,砰的一声跪下后,口中喊着:“求求您原谅我们吧!” 剩下的也听了他的话。 顿时门外热闹,少年惊醒。 ……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原谅,成血河,空洞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屋外一片嘲杂,少年端坐身形,望了望手心,又握了握拳。 喃喃自语道:“昨夜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了?又做了那个梦,这就是修炼的感觉吗?不知道到练气几阶了,夫子所说的下一个境界又是什么?门外又是何人在喧哗?”这一觉醒来,仿佛沉眠了一个春秋那般,错过了一些事情,如大梦初醒,一般人都会愣上许久,何况是他,不过此时有太多的问题徘徊在脑海中,加上本就失忆,更有杂乱的声音萦绕心中,一度让少年抓狂。 心烦意乱的他,起身,心里道:“香子来过吗?满屋清香,还有羊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向门边,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门,只见一群孩童左一个右一个散乱地跪在地上,祈求某人原谅他们,是谁呢,少年不知道,蹲下身子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跪在我的门前?” 孩子们看不见,却听得见,现在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听声音,正是二日前来村中的少年,这么奇怪?村中大人都看不见,这少年却能看见,一定就是他! 他们心中笃定,速度也加快很多,如获救命稻草,仿佛失去了这次机会就再难得,嘴中依然重复地说着:“求求你原谅我们!”磕头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少年疑惑,指了指自己,试着回道:“是我吗?” 看着这群孩子略微窘迫的模样,个个脸色惨白,眼角还有泪痕,少年于心不忍。 孩子们听到后,迅速点点头,如捣蒜,随后子君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开口说道:“好吧,我原谅你们了!” 这句话说完,七个孩童身子皆是一颤,眼睛明亮起来,就像新生的婴儿第一次睁眼那般,他们脸上充满了高兴,站起来手舞足蹈的,少年看着一个个喜逐颜开的孩子,也露出了一抹清风明月一般的笑容。 孩子王慢慢站起身来,比子君矮两个头,却是他们中最高的,不过也仅到少年胸口处,他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做了错事的样子。 子君皱着眉问道:“刚才你们为什么那么做?” 那孩子听了,立马抱拳道:“对不起,我们不应该捉弄你的,先告辞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敢望少年一眼。 子君更加疑惑,他何时被他们给捉弄了?难道又失忆了?不过既然记忆中没有,少年也不在意,想了这么一番,正要问个明白时,一群孩子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 ———— 收拾了屋子,少年整装待发,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只知道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即可。 出了门,脚踏实地,那逼仄的角落里,有一金色蟾蜍,趴在地上等着蚊子经过它的面前,少年望了一眼,便不再看。 行了大半路,虽遇二三十人,却无一话说的。 此时眼界开阔起来,见村里那座流水桥旁,汇聚了一大群人,都是三岁到八岁之间的孩童。 在人群中央,护玄尊正坐其中,每隔几秒,就有一个孩童上前,随后只见护玄尊食指一点孩童眉心,金光乍现,离开后,后面的孩童跟上,如此往复。 子君正想过去凑凑热闹,这时见羊慈从村口火急火燎地跑来,见到他,眼睛一亮。 临近身前,没多说什么,就一把拉住他的手向前跑。 直到出了村,少年才开口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青羊慈回过头来,气喘吁吁地道:“你跟我来嘛,刚才我那臭弟弟居然嫌我和香子思想不通,还骂我们是笨蛋,连个一级神识都学不会,我们跟他打赌,说你是天才,你一定会超过他的,我们去让他好好瞧瞧,什么叫天资聪慧!” 少年忽略掉了一些,问道:“你们赌什么?” 青羊慈气呼呼道:“如若你真的学会了神识,他就做烤鱼给我们吃,如果没学会,我们就得做给他吃了,不然还能赌什么?快点吧,就要到了!” 隔着二三百米,子君已经见到了红衣女子,还是那般翩若惊鸿,美不可及,每次再见,都是新的模样。 距离拉近,已经能看到青羊羽,此时他蹲在地上,眼睛紧盯着河面,细细一看,水中鱼儿串行,聚成一团,时而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一条线如蛇绕行,时而围绕一只金色的鲤鱼打转,一会又突然散开,像是在水中跳舞。 孩童眼珠子跟着打转,就这样控制着他们。 临近了,羊慈先是呼唤了一声香子,随后叉着腰来到孩子面前,一下提住后领,将他给拎了起来。 “子君,你来试试!”羊慈如此说道,便让出原先的位置。 少年见香子旁边,那竹篓中已经装了三条鱼,个个还生龙活虎,想要挣脱牢笼,不过被少女一手按着,于是就没什么事! 香子见少年撇了她一眼,心跳加速,不过见他并没有多在意,径直来到刚才那个芳草萋萋的绿丛中,蹲坐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怕他。 静坐了一会儿,少年无从下手,而且三人都盯着他,也没有不好意思,开口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听到这一句话,被青羊慈提着的孩子哇哇大叫,嘴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虽然奶声奶气,却还是能听得个明白:“大哥哥,你连神识都不知道么?” 少年摇摇头,青羊羽听了,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双手抱胸道:“那本少爷就好好给你讲讲!” “啪——”青羊慈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头顶,孩子一下捂住头部,可怜兮兮地望了眼姐姐,见他面色“凶狠”地说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他急忙点头,然后咳嗽两声,开始说道:“神识,乃是修炼者必备的一项本领,拥有了它,在战斗中可以极大的帮助到你,不过像我这么小就有神识是村中独树一帜哦!”孩童骄傲遍布全脸,看起来颇有几分讨打! 少年郑重地点点头,他继续开口道:“神识据我从爷爷那里偷看的书所知,一共有九级!一级神敏锐,这是最简单的,几乎踏入修炼就必备的技能,因为它可以让你感知周围是否有危险或者出现了其他什么,就像有人要在你背后打一拳,你能先感知到周围一切风吹草动! 二级神化形,说玄妙点的就是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闭着眼,随便指一物,你必须能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受墙壁的阻挡,就像我姐姐在你后面走了一步,发出声响,你就知道这是谁一样! 三级神破封,如果有人被鬼怪附身,你就能够将他驱逐,或者有人被定身,你可以帮他解开,这有点难懂,我没学习这个! 四级神杀人,利用神识,进入别人脑海中,摧毁他的大脑,或者废掉他的丹田四肢等,这有点太难了,我也没有修炼,因为实力必须比别人强两个大境界才行,而且有距离限制! 五级神控魂,我只修习了前两个和这个,控魂如名,能够控制这人或动物做你想做的事,我现在还没有开始修炼,所有也只能控制些小动物! 六级神篡改,虽然据书上所记载,这只配六级,但我感觉它是最难的,因为学这个,需要用自身气运献祭,可以篡改一个人的一切,生命轨迹,命运,记忆,灵气在身体里的自由运转等,太难了,我长大点一定会的! 接下来是七级神游千里,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的,也不足为奇,反正我早晚都会的! 八级神窥世,说它是八级,也是有一定依据,学会这个,必须兼实力,智慧,心智,气运,有很大的成就才可以,我喜欢叫它纵观天下风云,俯视人间蝼蚁之争! 九级神预言,这玩意也不足为奇,不就是预言嘛,我早晚也会的! 大哥哥你听懂了吗,这可是我爷爷都不让我看的书籍,我悄悄翻来看的,才花了两个月时间就学成了前两个和五级神控魂!” 孩童说了一大堆,青羊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懂那么多了?” 孩童悄悄看了他一眼,脖子一缩,胆怯地道:“我已经学完了知识,以后都不用去夫子那里听课了,玄尊叔叔点了我的眉心一下,我就全都懂了,还好我精神力强大,一小会就消化了一大半!现在的我,能诗会赋,是不是相当厉害?” 青羊慈摇了摇头,打击道:“你与子君比还差远了,看他一会儿就全都学会你刚才说的那些!香子,对吧!” 香子刚才一直在发呆,此时回过神来,也不管羊慈问了什么,点头答应。 三人全然没发现,少年早已经进入状态中,闭着那星辰之目,皎洁如月,静静地按照孩童所说的做! 奇怪的是青羊羽,他哇哇叫唤道:“大哥哥,我还没念口诀呢!” 青羊慈一拍他的脑袋,怪怒道:“你倒是念啊!” 之后,孩童嘴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像咒语一样,又像是僧人念经,张口怎么模糊怎么来! 在子君心底,一片黑暗,随着咒语发出,渐渐出现了山,渐渐出现了水,大地香子、羊慈、青羊羽,还有游空之鱼,这些景象都是灰白,慢慢便有了颜色,看见风,听见虫动之声,一切都活跃了起来,水有了绿色,天有了蓝色,一动之间子君便游离了此地,翱翔于周围天地,不过只有方圆百丈之地,八十丈开外,一条蛇捕了鼠,三十丈开外,一只青蛙吃了水中蜉蝣,像是真实存在,又似梦境之中,玄妙至极! 不过羊慈给他的任务是学会神识,这算不算学会了? 他不确定,于是睁眼道:“我好像已经学会了!” 青羊慈和香子一下高兴起来,神色抑制不住地激动,特别是羊慈,高兴得急忙向青羊羽炫耀道:“你看吧,我就说子君是天才,你学了两个月,他才这么一会儿,子君,你真是太厉害了!” 谁知青羊羽根本不相信,撇了撇嘴道:“我不相信,除非你能控制那鱼,让他们全部到岸边来!” 少年听罢,眼睛紧盯着河面,鱼有很多条,全部扩散出去,想要控制,少年这时发现身子燥热起来,脑袋一热,竟然不受控制地强势入侵而去! 这一瞬间水花四溅,炸满天! “砰砰砰——” 剩下的三人呆呆地望着,只见水中,白鱼浮水面,血色河流现,碎肉乱飞出,浑浊之气伴随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清澈河流,此时已然变成了一条死鱼血河,在一顷之间! 一声高鸣的尖叫霎时声响起,四人慌乱三人惊,还有一人惶然失措! 少年眼神空洞,满是迷茫。 ……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复生术,见布衣满身是血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呀——” 香子一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羊慈也是,二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幕,当即战战兢兢地躲到子君身后,扯着他的衣裳想拉他走,可是无论怎么拽都拽不动,仿佛扎根在此处了。 青羊羽挣脱手松的姐姐,激动地在少年身边欢呼雀跃,高兴地叫道:“哇,大哥哥你太厉害!竟然学会神杀人,虽然杀的是鱼,但我承认你是天才了,和我一样的天才!” 少年不顾,任是愣住,清秀俊朗的脸上满是迷茫,像是刚睡醒之人看见家里进了贼,屋子里被翻得到处都是那般,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冷汗背凉,微风拂过,加上眼前如此骇人的一幕,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少年自言自语:“我把它们都杀了吗,我不想的呀,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时空间一阵波动,青帝慢慢从中走出来,先是撇了一眼青羊羽,孩子见到这副面孔,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转而望向愣在原地的子君,轻声安慰道:“无妨的!” 随后他眼中绿光一闪,只见一片死寂的血河,血液回流,白肚朝天的死鱼一下翻转身子,沉入水下,一切都在回转,一切都在变好。 不过一分,便完全恢复如初,鱼儿任在欢快地戏水,血河也恢复清绿,长流下游。 少年眼中放光,不管身后的少女,直接向青帝问道:“刚才那叫什么?你能教给我吗?” 青帝笑呵呵道:“当然!” 然后对孩童说道:“羊羽,你先回去!” 青羊羽不敢有所怨言,也不问什么,撒开腿就跑,回到了村子。 直到小不点的身影完全消失,青帝才道:“我们青家,以复生大地绿植为任,偶尔也做些药材,羊慈孙女,你跟你父亲也学了几年炼药,应该也知道一些。” 说道这,少女点点头,青帝继续道:“这都不是重要的,刚才那个,跟我说的这些毫无关系,你若想学此术,去村中大千庙找一个名叫苟树的老人,年纪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大,他会教你的!” 少年听完,就撇开少女二人,快速奔向村中。 香子美眸里满是不解,疑惑地发问:“青帝爷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者呵呵一笑,负手而立,微风拂过他的脸颊,目光望向平静的河面,慢慢地道:“这孩子心性善良,与你们无异,觉悟也很高,自知做错了事,他正是去学习这修复之术,如若再有下次,也好弥补!” 香子点点头,回去收拾完竹篓,挎在右肩,随后双手放在嘴边对远处的少年呼喊道:“子君,等你学成归来后,我们做烤鱼吃!”听到少女灵动的清脆声,跑远的少年回过头,应了一声。 羊慈疑惑地问道:“青帝爷爷,要是刚才那个,咱们家的生血草膏丢到河里能不能做?” 老者点点头,羊慈又道:“那为何不让他学习我们家的呢,我已经会做了,我可以教给他的!” 青帝看着羊慈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温柔地抚摸了少女的秀发,笑道:“你懂个什么?再说他又没问,会有机会的,放心吧!” 少女心底喃喃道:“有机会吗?也对,时间那么多,慢慢来!” ———— 话说少年一溜烟跑进了村中,没有望见夫子,便向护玄尊问了路,就跑了进去。 这大千庙,听名字有些气派,应当至少得是个香火鼎盛的地方,地处东边,面朝苍林那边,与自己的草房不是一条主干道,跑了没多久,终于是到了! 推门进入,少年有些脸红,只因这门恐怕有万斤重,推进去需要耗费其六七分力,也就是六七千斤重,几乎使出大半力气,少年才得以进入。 似乎气氛正好,一阵风袭来,吹动地上归根落叶,枯黄一片,院子里有一颗老树,看叶子是银杏树,伞叶纹清,根枝盘龙,生得很好,这树也有几分奇怪,拔高数十丈,没有一叶越三丈围墙,围墙外边正是东边,这树却不向阳茂密,向庙茂密。 大千庙大,木梁高红,透亮现人形,与满地枯败大相径庭,在看那顶端房檐,技艺精湛,玄妙入神,牌匾上见金字“大千庙”,工工整整,与村口那三个歪歪扭扭龙飞凤舞的“护苍村”之字不同,这个虽一眼看去刻板了些,不过也有几分大气,可以见得里面之人认真无比! 庙内,没见供奉着天上菩萨或者三清道祖又或者其他神明,也没有香火不断,灰也不见一尘,少年也不知道有这些个规矩,权当如此,没有疑惑。 仿佛预料到少年会来,庙堂大殿内正坐着一个老者,浑身衣着破破烂烂的,不过此人却生得仙风道骨,缓缓睁眼,满目沧桑,经历了世间百态,对于外貌,少年不在意,也说个大概吧。 两瓣大黄牙撬出口门,眼似黄泉看破轮回,浑浊皮肤,塌鼻梁,大耳朵,嘴下像是倒挂着个双下巴,尖又长,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此人正是苟树。 少年进屋,与老者相对而坐,发现他一直观察着自己,直接开门见山道:“苟先生,请教我复苏生灵之术!” 苟树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是谁叫你来的?” “青帝!” 老者听了,眉头微皱,问道:“可是教与你那复生术?” 少年点头,答道:“能复生鱼儿和一些动物就行,我怕又不小心杀了他们,也好有个交代!” 苟树捻着手指,算了一卦,开口道:“你既然学会了神杀人,为何不想着如何把它修炼到极致?” 子君按照心里所想,如实道:“倒是也行,不过那也太可怕了,仿佛一念之间神识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为何要这样?它们与我无冤无仇,又未曾伤害我身边的人,这样的不学也罢,万一再失控……我答应过夫子修炼后不滥杀无辜,不能食言!” 苟树笑着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缓缓地道:“有时候很有用,有时候很累赘,既然学习了,就不该遗弃,只要能克制,对事物的好坏有个针对,自然可以避免!” 少年很感兴趣,急忙问道:“如何避免得?” 老者眼睛一眯,郑重道:“回归本心,不迷乱了眼!简单来说就是踏入精神力修炼的第一层,神识第一级可还记得?” 少年点点头,以自己的语言讲解道:“第一级神敏锐,要想修炼至大成,得先静心,感受一切风吹草动,如果你心烦意乱,非大境界的人很难做到,进入这状态后,方圆几百丈尽收心底,第二级神化形就是尽收眼底,异曲同工,难道我得一直都保持这状态吗?” 苟树不作反驳,也不点头,说道:“摆脱其他干扰,能够控制住自己就行,最好的方法就是多磨练磨练!不过你既然一心求学,我就教与你那复生术,也多一个防备,按照你现在的境界,只能治疗一些小动物,不能将其起死回生,相比于人,就更加困难,切不可轻易对人使用,除非你到了很高的境界,不然会浑身乏力,失去战斗力,将全部的弱点暴露在外,也是很危险的!” 少年点头答应,苟树也不忙着教他,而是在旁边开辟出一个空间隧道,说道:“你先跟我来,这里有有助于练手的受伤动物。” 少年跟着进入其中,出来后,已经是远离了村子,周围满是原始森林那般,凶兽横行,怪鸟乱飞,随着他们的到来,猛兽远离。 少年瞳孔猛然一缩,背脊发凉,跑过去,见到了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孔布衣,正躺在血草中。 相比之前,孩童更往里面闯了数十米,不过再没有先前的那股哭劲了,喉咙沙哑,口中溢血,目中无神,就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看起来极为可怜。 伤得如此之重,深深触动了少年的心,他不知所措,对苟树道:“先生,这是夫子的孙子孔布衣,不知道怎么跑这来了,你快快救救他吧,晚点就要死了!” 苟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少年道:“这些你先别管,我传你复生术的口诀,记得量力而行,这里都是大型动物,医治伤口就行,死的不必救活,活的也别完全救好,让他谨记这里有危险,下次别来!”老者撒了个慌,这里的猛兽个个好战,迅猛无比,不过也是给少年一个忠告,或者良言,一些经历等等。 随着耳边传来呢喃声,少年心中多了一些关于复生术的使用,与之前青羊羽念口诀大同小异,只不过这是直接传给他,不同于青羊羽的念给他听,虽然都是记住了,还是得实施起来! 对于苟树叫他去医那些大型动物,他没有,比起人,而且还是个小孩子的孔布衣显得更加重要。 于是运转全身灵气,按照口诀,子君眼中绿光一闪,布衣身上的伤势,不管是外伤内伤,皮外伤,断骨穿肺伤,又或者心口滴血伤,都在慢慢恢复着。 苟树见了,想要制止,这样下去,按照少年这境界,恐怕得昏睡个三天三夜! 不过看他还一脸平静,见孩童有了反应后,还很高兴的样子,便没有制止,静静地看着。 复生术之强大,便是救命,卡喉之碎肺不能呼吸的,也被通通清理干净,老者似乎是预料着时间来的,孩童身子旁边那一滩血液夹杂着被巨大野猪撞碎的肺,这时还未萎缩在地,血液也还没干,没变黑。 不多时,少年便医治好了孔布衣,孩子起身第一句,便是感谢子君,再者感谢苟树。 少年这一瞬间被昏沉侵袭大脑,摇了摇头,才慢慢缓过神来。 苟树早已被少年这一手震惊得满脸高兴,望向孔布衣,有些许怜悯。 或许这是个机会! ……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君解封,苟树逝世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苟树想到此处,又摇了摇头。 少年疑惑地发问:“孔布衣,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来?你还这么小,被野兽吃了怎么办?” 孩子抬起头,眼神充满坚定道:“因为我想修炼,我要报仇!”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转而就嚎啕大哭起来,用双肩擦泪,孩子身子单薄,加上惨白的面孔,让苟树心里一动。 少年抬起手,想要去安慰他,这时苟树摆了摆手,叹息道:“剩下的交给我吧,你既已经学成复生术,我就先送你回去了。” 说着,不等子君接话,就将他送回了大千庙。 只剩下二人,苟树背过身,孩童没有见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静默了半寸香时间,似乎是做了天大的决定一般,老者额头上细汗密布。 回过身来蹲下,与布衣刚好一样高,对孩子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他郑重地道:“孩子,你这样是没什么长进的,不修炼的话,也就止步于此了!” 孩子睁着哭花的眼睛撇了撇嘴,喃喃道:“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修炼,每次想要像其他人那样运气修炼,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老者拉住孩童双手,眼睛郑重地盯着他,铿锵地道:“那你想不想修炼?” 孩子愣住,老者捏紧了他那充满老茧的小手,再问:“想不想修炼?” 布衣点了点头,大声地喊到:“想,做梦都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老者点点头,松开他的手,随后努力地直起身子,对他道:“如果你想,就去求刚才那位少年!” 说完,老者一把推开孩子,快速跑向林子中,远处传来声音:“快点去吧,他有办法让你修炼!” 布衣眼睛里闪过一抹夕阳晚好的光芒,对着老者跑去的方向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你,树爷爷!”说完,他反方向跑回,跑得飞快,使了全力。 “唰——” 苟树拖着老延残喘的身子,全力跃至树上,身子一动,在高大苍翠的树林里快速穿梭着,离开后,树干被五指抓出深深的抓痕,随着距离拉远,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微风拂过老者浑浊的面颊,皮肤快速褶皱,头发更白,眼神涣散,褐色瞳孔越来越浅,他由衷地笑了。 一片树叶被惊得飘落下来,上面沾满血迹。 ———— 子君回到大千庙,眼前情景未变,少年也没多想,关了那沉重的门,离开此地。 少年走后,一阵微风袭来,吹动满树枯黄,飞满天,铺满地。 回到流水桥旁时,那一抹清幽中,飘来鱼香味。 原来香子与羊慈,早已在地上生起了火,鱼烤至八分熟,周围一些嘴馋的孩子,吞咽着口水。 平时若有这般,绝对少不了青羊羽,不过此时却没见他。 对于这一幕也几乎没见过,村民们也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全心地对少年,可能也只有她俩了。 青羊慈见少年回来,眼前一亮,少年眼中,多了一股神,比之前无妄的眼神更加灵动,也更有精神! 当即就招呼少年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子君心里想事,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学好了,夫子在哪?你们看见了吗?” “夫子昨夜一夜未眠,现在在歇息呢?有什么事吗?”护玄尊在身后说道,少年回过头来摇了摇头,护玄尊又道:“子君,以后夫子恐怕都不能再教你学习书本知识了,被整理好了,我现在就传授给你吧!” 少年不知原因,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怔怔地点点头。 护玄尊见此,微微一笑,食指一点额头,光闪烁过后,一个人一生能用到的知识都有了,虽然微不足道,却是老者废心废力整理的,而子君这个,与常人不同,仅是一些平凡人能用到的。 传授完,护玄尊悄然离去,这时鱼也差不多烤好了,三条大鱼,每一条都有十多斤重。 孩子们眼馋很久,香子微微一笑,开始给他们分鱼,身边围了一大群孩子,看起来不亦乐乎。 少年看了眉目欣喜,而青羊慈直接抱起剩下的两条鱼,来到少年面前,开口道:“你这么久没吃东西了,就全都给你了!” 子君正要回答,忽而转眼,见布衣欣喜若狂地从村口跑来,喘着大气,少年疑惑地看着,临近身前,布衣一下跪在地上,开口道:“求求你教我修炼!” 他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头认真地盯着少年,周围的人都有些疑惑,有孩童议论道:“他不是不能修炼吗?” “对呀,来村子两年了,身体里毫无灵气,也是个奇怪!” “难道这大哥哥能让他修炼?” 子君愣住,连忙扶起布衣,发问道:“你不会修炼吗?” 孩子认真地点了点头,又祈求了一遍。 少年听罢,对他说道:“既然这样,你跟着我做!” 子君端坐身形,在一众人的目光中开始“练气”,不一会儿,浑身光雾缭绕,村中灵气开始向这里汇聚,顿时掀起一番气势来。 布衣跟着样子照做,依然无用,便开口道:“没有用的,我试过上百次了,都是这般,树爷爷不会骗我的,他说你一定有方法的,求求你告诉我吧!”孩童说着,就要再跪,子君收回气势,稳住他的身形。 告诫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轻易向别人跪下!” 这一幕被两个少女听在心底,皆是一震。 少年之后皱着眉沉思,就在这时,夫子出门来,驱散了围观的孩童。 子君想不通,就向老者问道:“先生,如何才能让布衣修炼?” 老者没有答话,而是向布衣问道:“你刚才说谁告诉你子君能够让你修炼的?” 布衣神色微怔,郑重道:“是树爷爷告诉我的,我想要修炼,我想要报仇!” 不知是孩童沙哑的声音触动了夫子,还是其他什么,只见老者目光猛然望向天边,双目无神,一滴冷汗冒出,而后开口道:“玄尊,你去!” 这边护玄尊也听到了,点了点头,身子一动,消失在村子里。 而后夫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本来在忍忍就没事了,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等傻事,罢了,该来的总会来,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然后对少年说道:“子君,你已经学会了修炼,但布衣这事,凭你自身还不能做,试着对你的剑约道,帮你解除孔布衣封印!” 子君点点头,看向盘旋在上空的飞剑,嘴里呼唤道:“君字剑,下来帮我解除孔布衣的封印!” 刚说完,空气中就传来一阵轰鸣声,不到一瞬,剑就到少年身旁悬浮着,然后剑尖直指布衣,孩子见此一幕,马上闭上眼睛,冷汗直流,寒毛竖起,不过君字剑却没有攻击他,剑身一摆,剑尖划过空气,金色光华缠绕这细线出现在空中,久久不能消散。 “蹭蹭蹭——” 不到三秒,一个有布衣身高大小的金色破字出现在空中,破为光影,人不可触,长剑推动,破字一下穿过布衣身体,便如镜碎,散落地上。 做完这一切,飞剑又飞回天上,拖着长长的虚影。 村子里的灵气充裕,先前说过,凡人在此居一日便可拳打猛虎,脚踏蛮牛。 布衣呼吸村中灵气,不像之前一样毫无变化,此时,他深刻地感受到灵气在身体里四处乱撞,整个人顿时高兴得无法自拔! 连连向君字剑道谢,夫子叹了口气,将先前分得的黄阶洗髓丹交给了孔布衣,摸了摸他的头,孩童睁大眼睛望着夫子,心底抑制不住地高兴。 老者笑呵呵道:“本来打算明日给你的,既然已经解开了,就今日给你了,布衣,你要记住,今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别轻易言败!” 孩子点点头,一口吞了洗髓丹。 等这一幕,他不知期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 护玄尊飞过树梢,看着树枝上的血迹,原本翠绿的树叶,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于是他加紧脚步,不到两秒后,血迹断,见人。 老者如一滩烂泥,浑身乏力地躺在地上的杂草中,佝偻着身体,蜷缩着四肢,手脚冰凉得发抖,嘴里灌血,唯独在命上吊了口气。 护玄尊落到他身边,驱逐了要来啃食的野兽,然后扶起老者,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喃喃道:“苟树,你为什么这么傻,明明再忍一会,或者权当没看见就没事的,为什么要提前干扰?差点打破变数。” 他喉咙就像发炎了似的,实则堵了血,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护玄尊耳朵靠近,还是听不见,便说道:“你在心里想就是!” 随即听到他虚弱地说道:“不要让布衣小子知道我死了,我做的……我不后悔,你们别怪他,等他有自保之力的时候,才放他出去。再者算我求你了,闲麻烦的就别埋葬了,把我的尸体丢远点,别让他找到,最后再跟他说,叫他小心点,别再受伤了,以后没有人帮他疗伤了……” 凉风吹过,老者在此彻底断了气。 护玄尊心底勾起往事,愣住了神,目光望向天边,有些凝重! ……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古棺,猩红,练气十阶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玄尊摇了摇头,思绪拉回现实,喃喃道:“老先生,您这一生过得颠沛流离,若不是守护大千庙,应该也是世人敬仰的人物,集天下邪道于自身,还能独善其身,临终也是大功德,您道把遗体丢远点,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玄尊哪敢呐,一路走好,等过些时日,就安排复生之事,那时齐聚,万界高歌!” 护玄尊放松下来,露出一副厌世的眼神,嘴里呢喃细语,便见从老者印堂上,飞出两只金虫,无腿无翼,无脑无肚,与其说是金虫,不如说是金色水滴模样,悠悠流转,在这方寸之地徘徊片刻,就飞入护玄尊的双眼之中。 而后直起身子,双手掐住兰花状,嘴里念着咒法,一具青铜棺如鱼出水,慢慢现出全部形状。 且说这青铜棺,表面粗糙,沟壑玄妙,有粗有细,有深有浅,太古玄阳,在那大地之上,一人身着野兽皮,在玄天下,手举火把,傲立天地间,在其身旁,还有一鸟,是为三足鸟,最后便是古老的符文,处处无不显示出年代感。 将老者遗躯安眠其中,护玄尊又施展大道封闭,随后双掌一推,青铜古棺就进入七彩光芒的空间隧道中。 做完这一切,护玄尊喃喃自语:“老先生,玄尊先送您去看看这世界,曾经您也是从那来,就是可还记得?放心吧,后天您就有伴了! 呵呵,也别担心,终有一日,吾也会踏足那片地方,说不定还能见到“其他人”呢!” ———— 少年少女坐在长椅上吃鱼,猫在身上挠鱼,狗在地上叫唤。 身后流水潺潺,清脆水声,一听,就想到这水清,也不是什么大本领,可能污浊会影响这些,不过也对,这条小沟里,时常有飞虫停留,汲取一丁。 这也就可以说明,水之清,不像外面的那些,只能等晨露沾草,才停留上边。 源头也不知在哪,只知道贯穿护苍村,注入下边那条河流中,都说海纳百川,将来这水,可是要流到海里的,供养无数生灵,这便是表面的第一层意思。 第二层意思,一般引升到人,介于修炼之事,又或者学习之道,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这便是其一,更多意味也可表示。 第三层意思,便是折射现实,寻着河去,发现没多久,就渗透地底,又或者为动物们解渴了,进入其中,洗去身上污浊,留在水中污秽,反映人会因为经历得多而忘了本。 第四层意思,便是处世,当集万千能力于一身时,若不入大流,就没什么作用,进入群众,就得合理运用,发挥自身作用,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善与恶,都是公平,就像巨浪滔天,于人,不公平,乃灾厄,于人敌,公平,乃上天惩罚,权力大到一定境界,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为人处世方面,都要像附身鬼一样当其他人,感他人心,是如何! 更深层次的夫子没讲过,孩子们也不深究,就马马虎虎听在心里,记住了三分,多半认为夫子想的太多,不就是一条河,竟然理解出这么多道理来,想想其他的,这群孩童就一阵摇头。 夫子也在旁边看着,那房檐下,几个孩童探出头来,几人目光都是盯着布衣。 此时这孩子,已经吞下洗髓丹,蹲坐在地上,微闭着眼睛,在他周围,有些许气势,却还没有羊慈那般。 那胖墩发笑:“你看这废物,还以为能修炼了就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依然烂泥扶不上墙,就算开始修炼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旁边孩童附和道:“就是,俗人终归是俗人,哪能像我们这般?” 还有一人颤声道:“你们小声点,万一被夫子爷爷所听到,少不了一番责罚,再说你们看!”孩子顺手指去,只见布衣身旁,一抹猩红乍现。 孩子身上以及额头上,慢慢渗出污秽,在那其中,还夹杂着淤血,笼罩着布衣的纯白透亮的光雾,先是一丝猩红乍现,围绕着他慢慢旋转,随后,红光替换全部,再一看,整个人已经被包裹住,满是猩红,红得诡异,却不耀眼,太阳白光照射下来,仿佛被要侵蚀,有些暗沉。 老者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无奈,摇头叹息地离开此地。 子君与香子羊慈静静地看着,眼看快要结束,少年问道:“我昨夜也是这样的吗?” 只见青羊慈摇了摇头,随后张开双手,比到不能再比,才开口道:“不是的,比这个更加耀眼,也比他更加好看,是彩色的,他这个只有红色!” 说完,香子也点点头,补充道:“对了,还有你洗髓的时候,顺便把村里的灵气都弄没了,还有你睁眼后,看起来很可怕,一眼白一眼黑,我都被吓了一跳。” 少年顿时愣住,喃喃道:“那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不得呢?好像吞下那什么洗髓丹就记不得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印象。”少年满眼迷茫,惶然失措。 羊慈看了有些心疼,安慰道:“没事的,反正也没发生什么。” 说到这,香子撇过头去,面颊绯红,见此,羊慈尴尬一笑,见子君没有多问,便将那事埋葬在心底。 孔布衣一睁眼,目光便望向了躲在角落里偷看的那些孩童,眼神有些可怕,那些孩子愣住,咽了一口口水,随后那胖墩自嘲一笑:“还差点给他吓愣住了,他才开始修炼,我们已经修炼了一个四季,还怕他个练气一阶?” 旁边那瘦小的孩童道:“说得不错,就凭这样的实力,别说是你了,就是我都可以一巴掌扇飞,我们走吧,现在他学会修炼了,自然也可以看到我们实力,虽然猜不出,但那如大海一般不可逾越的感觉,他是承受不了的,我们不要在这里给他增加负担了,哈哈!” 一拍即合,几个孩子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便不惧任何。 也不是愚昧无知,而是有一些依据的,比如练气境的修士,只能看破此境界人的实力,再上面的,实力就不可探查,若多几个境界,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如大海一般不可逾越,就是那种感觉。 布衣站起身来,就像先前子君那样,先是望了望手心,又是捏了捏,满心欢喜。 随后对三人鞠了个躬,算是告别,就一溜烟地跑出了村子。 孩子周围的风,越来越大,吹入眼中,泪光闪动,不顾身上污浊,奔向远方。 比起村里的灵气,他到过一处地方,那里灵气比这里更加充裕,一定能够更快修炼! ———— 护玄尊很快就回到村子里,他直接来到夫子床前,老者正要就寝,这时又坐了起来,神色凝重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护玄尊一挥衣袖,坐在椅子上,叹息道:“违背了“上神道”,已经被抹杀了!” 床榻上,老者神情恍惚,伸手擦了擦眼,又道:“不怪他,说不定他只是想解吾之忧,怕我连二日时间都把握不准,先行离去,我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还有一些重任,玄尊,他有没有带什么话?” 护玄尊愣了一下,随后全盘托出,老者叹了口气,道:“这个我说不出来,布衣晚一日发现,就再告诉他吧,现在先别说,要是让他知道这个修炼机会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哎,这些也别说,你就随机应变,放心吧,我这里会交代好的,不会像那老家伙就这么两袖清风地走了,还有很多事呢!” 护玄尊点点头,转而回头,起身将走时开口:“要是夫子等不及……” 老者立即摆了摆手,温笑道:“上百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刹那,护玄尊身影消失。 留下老者独自一人愣神,算算时间,不多了,感叹道:“人间正好,世俗名利,美景不在,唯有那平民,在角落里求生,如野草般坚强,曾经吾也是从平民中拔起,哎,世事难料啊,究竟风云变幻,抵不过沧海桑田!” ———— 青羊慈打坐在草地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少年笑道:“子君,你看我是什么境界?” 少年一眼望去,脱口而出:“练气十阶!” 少女叹了口气:“呀,怎么才练气十阶,这样的实力能不能保护你呢?” 子君摇了摇头,道:“我也修炼了,并且是奔着保护自己和她人而修炼的,不需要你保护!” 羊慈眼前一亮,期待地问道:“你说的她人是我吗?” 少年点了点头,又望了眼香子,才说道:“还有香子!” 看到这里,二人心里皆喜,只有羊慈表现在了脸上,香子却摇了摇头,语气不容反驳地道:“我也修炼了,不需要你保护!” 说罢,也开始吸纳灵气,一眼望去,在少年眼里,二人实力别无二致,就开口道:“你也是练气十阶呀!” 见此,子君也蹲坐下来,开始运转气势,虽然强悍,两个少女还是不约而同地道:“你也是练气十阶!” …… 远处,带剑中年人缓缓走来,神色有些玩味。 ps:算了,不啰嗦了,再啰嗦读者都走光了,从下一章开始速度加快了,看来第一卷比预期五十章要少个四五章,然后就算蜕变好了,就可以第二卷了。 第三十五章:少年回眸,劈挥刺挑滑封斩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那剑士,衣着朴素,布料粗糙,脚踏草鞋,其头顶,戴着一顶农夫帽,顶有孔,头发从里面露出来,也不是飘飘扬扬散散乱乱,而是被从根部扎成一个单马尾,高高兴起,走起路来,身形似鬼魅一般,为何这么说? 且看一只石子被风吹起,荡空画弧线,明眼人见着就要撞上中年人,想要警告一声时,却如若空物,从中年人身体里穿过去,鬼魅之言就由此而来。 再看脸庞,左脸干干净净,却不用白白净净来说,因为没有伤痕刻印,充满坚毅。而右脸,滑有十字刀疤,不深不浅,不长不短,仿佛只是个记号,不是为人所伤,对外人,这伤疤如何得来,他都不做回答,一笑置之。 对自己的儿子问起,也只是模糊地说这是荣耀,大千曾经辉煌,已是过了千年岁月,中年人记忆模糊,只剩下一些琐事,也不曾记得这伤疤从何而来,只记得是荣耀,但怕外人嘴皮子唾沫横飞,就一笑置之罢。 腰间那剑,乃三尺长剑,宽也有个两寸,看起来不是什么天地至宝,也不再多说。 中年人右手扶剑,面容带着几分玩味,走路无声,慢慢接近子君等人。 他就是无忧的父亲无极,号剑帝,全称无极剑帝即可。 少年等人都没注意到,正在修炼灵气。 “蹭——” 耳边听到一声剑出鞘的声音,这一瞬间,少年心神一动,立马起身,一下挡在香子面前。 两个少女也解除了修炼,待抬眼望去时,只见无极剑帝已经拔出剑来,剑尖指地,没有伤害任何人。 香子与羊慈有些疑惑,无极叔叔怎么突然出手? 羊慈没管其他的,立马叫道:“无极叔叔,他不是坏人,你还没见过吗,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无极剑帝本来就没打算攻击少年,目光与之对视,顿了两秒,见少年眼中没有一丝危机感,也没有恐惧。 便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哈,刚才我只是测试一下你的反应,没想到这么快,听夫子说你想学剑?” 少年没想到眼前这中年人这么好相处,其他人都是要么庄严,要么冷漠,却没有像他这样这么自来熟。 当即放松心态来,张开的双臂也收了回来,点了点头。 无极剑帝又道:“那这就好办了,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子君说道:“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今日破晓以后事多,先生又身心疲惫,一直不敢打扰,请你教我!” 无极收了剑,笑呵呵地道:“既然这样,你要跟她们告一下别吗?可能会花费一天多的时间哦!” 少年回眸一笑,少女见了心神荡漾,随后他转过头郑重地对中年人点了点头。 无极剑帝随后凭空拉扯,一柄竹剑慢慢出现,肆意地丢到少年手中,随后一提肩头,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此方天地。 走后,香子喃喃道:“他走了吗?我们也别落后,要不然就得等他保护我们了,羊慈,我们也去!” 少女点点头,却没看香子,心里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子君第一反应是挡在香子面前,而不是自己这里? ———— 这一瞬间,少年感觉周围场景一阵变幻,不过两秒,周围场景就变得不同,这巨大的反差,有时候让他都觉得世间不过如此,一下在这里,一下又在那里。 有些虚幻,加上失忆,若不是感觉深刻,少年都会怀疑这是不是记忆过场,在回放。 思绪拉回现实。 见周围情景,那松柏之茂,百丈高的大树封了林,遮了眼,不见天与远方,只依稀可见细线之光闪烁摇曳,那是树随风动,蔽日遮天,偶尔透光。 那地上草花,有飞蝶停泊,有毒蛇窜行,乍一看还有几分瘆人。 无极剑帝闭上眼来,拔出了剑,喃喃道:“吾习剑三百万,曾斩仙神,灭诡邪,捻把青蒿斩星河,初练时本意为扫除世间浮徒,却在无极之路上成就剑帝,吾之剑,以势大力沉为尊,速度也是无人能及,一剑可斩断万古,那一剑,不知已经多久没使出,只缘没有对手! 吾便是极,剑之巅,剑之极,记忆模糊,这些也不知个真假了,大千后起之辈又到如何境地?也不知道了,你既跟我学剑,也算是小半个徒弟!但夫子说过,不准任何人收你为徒,也不许当你师傅,我自然尊重,现在我已经将实力压制到最低,也有个太乙玄仙境,还不敢与你交手对练,就演示一番,边练要领,你边跟着做!” 子君点头,虽然前面听得一头雾水,但也理解了三分,后面才是他想说的话罢,这中年人也在他心里划上了先扯一些陈年旧事,俗称装逼的标签,然后后面才是他想说的话。 见中年人握剑手中,微闭着眼,少年也跟着做,随后他脚步一措,屈膝,剑出于手,向前方劈去。 “轰隆隆——” 果真是势大,在他剑劈出瞬间,一道白色剑气霎时轰出,撕裂空气,向前方树林飞去,撞在上面,摧枯拉朽一般将大树粗壮的枝干湮灭,声势浩大,狂风大作,这轻轻一剑,上天仿佛都共鸣起来,乌云汇聚。 一直摧毁过百余颗树后,方才停下,见这如战后尘埃一般的圆柱形破坏的断裂带,就像上天将一根柱子抛到人间,砸倒树木,这里面无物可活,也不见一死物尸体,可能这地方本来就没有生灵吧! 少年怔怔地看着,尘埃落定之后,才觉恐怖。 似乎察觉少年所想,无极剑帝轻笑道:“放心吧,这里乃吾创造的世界之中,没有生灵,就算有生灵,一念之间也能将它们全部复活!” 少年点点头,照着刚才模样劈了一剑,无极剑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少年这一剑平平无奇,动作却和他一模一样,只因没有运转灵气,才没有威力,又继续道:“用剑,有劈、挥、刺、挑、滑、封、斩七种攻击方式,刚才那一剑,就是劈,你记住了吧!” 少年再此点点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的没有你的那般威力?或者是境界不到位?” 中年人摇了摇头,道:“都有,刚才那一剑,虽然境界的力量占了三分,但更多的是剑气,习剑,首先得练好每一个攻击方式,然后领悟剑意,再者是剑气,更上面还有剑魂,剑灵等等,你先学会每一种攻击方式再慢慢来,这种事急不得!每个人领悟的都不同,别人告诉的也不行,自己无法领悟,就真的不行!” 看着中年人郑重其事的面孔,子君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然后说道:“那要多少次才算学会每一种攻击方式?” 中年人喃喃道:“一生!”见少年疑惑的表情,又摇了摇头道:“这些太远了,介于一些时间,一个动作就练一万遍吧!你先提升实力到现在最强时刻,我适当给你安排一些个对手!” 中年人说罢,便把接下来的六种攻击方式一一教来,周围已经是上百万亩的疮痍,处处破败,仿佛大战过后。 待少年都学会后,他飞上天空,手一招,地面浮起骷髅人,起初身上灰尘激扬,稍作片刻,一大堆提剑骷髅冲来,喊打喊杀。 看声势浩大,地上颤抖,那些骷髅,境界都是有化虚一境,上百个化虚骷髅,从少年的四面八方涌来,个个空洞的眼神,闪烁着紫光,牙齿中,寒气尽显。 俯冲来时,皆是双手提刀提剑,似乎嫌树挡路,一剑斩去,上百颗已经倒下的大树被拦腰斩断,飞向一旁,这时恍若空门,它们砍这些,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轰隆声不绝入耳,灰尘四起,霎时间狼烟遍地。 天空中传来声音:“先打着吧,用七式之一的劈剑式,每一式有一百波,一波一百人,也就是一万剑,记住,一击毙命,虽然不是对付强者那样,对手给你商量的余地,但攻击起来,谁还跟你讨价还价?等完全杀归零,就算修行完成了!” 子君眼神一凝,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比之前,他已不是那未修炼的人,况且将一头蛟龙和灵果的灵气消化完,虽还为练气境,但实力可不是这么简单。 这个无视境界门槛的少年,看准时机,一动之间,灵气入体,境界在增长着,劈剑,入骨。 “咔咔咔!” 咔咔声作响,化虚境骷髅,生前不知是何等境界,少年只知道手上这柄竹剑斩不断,被卡在关节中。 见身边越来越多骷髅袭来,毫无感情可言,想起中年人一句话:“剑便是命,既然自己能够运用灵气,剑便是手足。” 灵气附在剑上,这一下,眼前骷髅变得如同草芥,随手斩断。 “锵锵锵!” 刹那,少年身形穿梭在上百骷髅中,每次身形掠过,都带走一人,将它们劈成两半,因为中年人对他的要求是,前一百波都得用劈,而且一击毙命,也就是一万次磨练,可谓是艰难如登天! 霎时间刀光剑影,混乱中又带着一些秩序,声音传到中年人耳朵里时,已变成了漫天厮杀声,吼叫声! 无极剑帝眼睛睁大,满是欣赏与震惊,喃喃自语道:“天纵之才,怪不得先前夫子那番话,现在终于理解,凭练气三十八和三十七,少年在四个大境界之内已经是无敌般的存在,不知道会修炼到练气多少阶,最后又能凭练气战几何!不敢想不敢想,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夫子一见如故?……不对,更像是……尊敬。” ……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仙家之法,练剑完成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话峰一转,就到了村子这边。 此时,青羊羽规规矩矩地跪在大堂正中央,孩子低着头,与以往顽皮相差甚远,一话不谈。 青峰坐于高堂,旁边那美妇,是戚梓。 二人不说话,闻着点燃的沉香,散发出缕缕青烟,像淡云缭绕,此时却也不再赏心悦目。 见气氛陷入沉重,妇女担忧地望了一眼孩子,又转过头来看着青峰,见他面色严肃,便开口问道:“羽儿是犯了什么错了吗?” 青峰不作回答,而是向跪在地上的孩童严肃地问道:“羽儿,你既长跪不起,可知犯了什么罪过?” 只见青羊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父亲,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奶声奶气地道:“我不该偷学爷爷的那本书,将它教给子君哥,最后还弄巧成拙,杀死了河里的鱼,变成一条血河,生灵涂炭,吓坏了姐姐们!您这次准备怎么打我都认了!” 青峰捏着下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随后站起身,对戚梓道:“去看看家里的盘龙枝还在不在?” 戚梓看不见他的面孔,就担忧地道:“还在的,就是羽儿身子孱弱,还没开始修炼,用盘龙枝不合适吧,再说羽儿偷看父亲的书,他老人家不可能不知道,也没有制止,其中也有一些缘由,不如就罚他今日不得再出门罢。” 妇女正说到一半,青羊羽一听要拿盘龙枝抽他,当即起身冲出门外,那东西这么可怕,随便一下可不得把他弄死,这他可不答应。 见青峰就要去追,戚梓伸手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劝解道:“罢了罢了,就放过他吧,曾经听夫子说过,男孩子从小打不得,越打越凶,要么从内心上出发,去让他明白,要么就好好教导,大点了就懂了,知道我们的苦心。” 青峰叹了口气,坐回椅子,自语道:“也对,从小就被大人势压一头,长大了也没什么出息,是不可能超过我的,怪不得青帝从小就打击我,说永远达不到他那高度,怪不得,我懂了,这老东西!改天我就叫羽儿长大后一定要超过这老家伙!不然还真到死都不明白。” 戚梓见他越说越不对劲,恨得咬牙切齿,早已习惯这种场景的她,只得陪笑着。 孩子冲出屋外,还没出去多远,就一头撞在突然出现的青帝身上,这一下看清后,可把孩子魂都给吓飞了,失魂落魄的他,面色惊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青帝哈哈一笑,俯下身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起初青羊羽被吓得用手向后推了一下,屁股一蹭,移了一个身位,但见爷爷没有责罚他,便忍不住问道:“爷爷,您不怪我吗?闯了这么大的祸!” 青帝转而问道:“怪从缘起,祸从缘灭?” 孩子哇哇大哭,只不过不见眼泪,他口齿不清地道:“我不该偷看您不让我看的书,最终酿成大祸,害得子君哥杀了河里的鱼,吓坏了姐姐!” 青帝提起孩子站在地上,随后直起身子,神色郑重地道:“过去琐事就不必再谈,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能认便是仁,你偷看那本书,本来就是要偷着看的书,也是关于神识最全面的书,从一开始就是这法则,乃仙家之法,本该在神以下不会出现后半部,我却把他整理成一本书,并明令禁止不准看,看来你比你青峰更具头脑,既然你已经全部记得,这本书日后就教与你保管,以后子子孙孙想学,也得按照这规矩来! 若不偷着看,最牛最厉害的部分第六级永远都学不会!” 孩子听得入了神,眼睛盯着青帝一动不动,鼻涕虫冒了出来都浑然不知。 ———— 还记得用剑七式,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作为一名剑客,无极剑帝觉得这是入门第一步,若是连这门槛都无法跨过,也配称为剑客? 出去被人家三两剑斩杀,说来也是笑掉大牙,到死了也许还说:“你怎么这么厉害,用的什么剑法?”那时候你就可以吹吹头发,目光看向天边地说,就是最简单劈剑式罢了……………。 如此苛刻,把这其中一个动作练上万遍,远比去学习剑法更好,那些所谓的剑法,不过就是一些花里胡哨的动作,最终威力没有,观赏性倒是十足,等你耍完,上来送死,我这一剑,练了万遍,每一剑都命中过要害,斩你个人,还不轻轻松松? 先前说的势大力沉,就是只此一剑,便可让人落入黄泉之下。 至于为什么弄出上百个骷髅修士,就是每个人用剑不同,习惯他的刁钻,找出破绽,最终将其斩杀。 漫天黄沙飞舞,趁这时间,就讲讲这七种攻击方式,战斗中也可得心应手。 剑乃双刃,不同于鞭。 鞭更像是两柄剑垂直交错穿插铸造而成,有四刃。 剑更灵活,用剑之人,可斩四面八方。 劈剑式,言之于单手执剑或双手执剑,剑之双刃各朝天地两方,向下挥砍,所以攻击过后大地形成的伤痕便是如一条破败的幽静长道。 挥剑式,言之于单手执剑,剑刃朝身体左右两方,左右挥舞,遇多人围剿时,便可用此杀出重围,领悟了剑气,所以无极剑帝攻击过后大树都被拦腰斩断,飞向两旁。 刺剑式,可单手可双手,执剑向前刺去,这一剑是把握有九成能将敌人打败时用,不然破绽百出,很容易被反杀,不过是针对跟强者决战时,攻击过后的形态,是如一条长龙破天,劲风侵袭,白气纵横过后,可排开周围水河,变成深沟。无极剑帝刺出那一剑,直接将远处地下三丈掘为空穴长沟,如一条大地断裂带。 挑剑式,此剑无太大威力,只是将人身形打乱,动作游滞之时,给予雷霆一击,不过有力量就不好说了,甚至能搬山,能拔树,能倒海等等,对付强者可不像这些平静死物,堪堪将他身形打乱足矣。 滑剑式,剑刃始于敌,终于自身前,也就是向前拉扯,顺便在其身上造成毁灭性的伤痕,一剑滑断手或足也不是难事。 封喉剑,若对自己身法有极大的自信,便可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敌人身后,一剑封喉,血溅五步。 斩灭剑,剑画半月形,斜上挥剑或斜下挥剑,这一剑与劈、刺威力相差无几,也都是随机应变,极具灵活性。 至于先前说的剑法,那是“先人”创造而出,供后人参考,也就是将这些动作合理运用,做出连贯的攻击,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加以境界的力量以及对剑的领悟程度所发出,天下用剑者多种多样,还有些直接操控剑来杀敌。不过还是那句话,如若这些动作哪怕其中一样练到极致,任你什么剑法,都无用,但二者皆修炼到极致,也差不多了,剑法是人创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无极剑帝也不会教给任何人,有可能他用着习惯,别人用着不习惯。 到时候死了还说这不行那不行,这样不又多了一个剑下魂?省得麻烦,所以连儿子也没有教过。 子君很快就熟练起来,第一波骷髅修士全部倒下,然后是第二波第三波…… 说来也怪,在他创造的这世界中,少年毫无疲惫,越杀越兴奋,时间也在指尖划过,如白驹过隙,悄无声息地流走。 抛弃时间的人,时间也抛弃他。 忘了时间,沉醉在其中的人,毫无察觉。 直到最后一个骷髅修士被斩成两截,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之时,看着周围空空荡荡已经消失的骷髅,少年这才回过神来。 他喘着粗气,虽然身体不累,心也累了,连续七百波,几乎杀得忘乎所以,他也不曾想到竟然这么艰苦,不过修习过后的那快感也让他振奋不已。 虽然一个个都是化虚一境,但对少年来说如草芥一般弱小,不过也耐不住太多,又来不及思考,所以才心疲神乏。 完后,他砰的一声坐在地上,感觉身体得到了充分活动,灵气活跃跳动,这让他一阵亢奋,忍住了仰天长啸的激动。 中年人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眼神里更多的是震惊,没想到才花费这么短的时间,算了下,最多七个时辰,也就是十四个小时,少年凭练气三十八和三十七,斩杀了七万化虚修士,个个货真价实,无一丝水分,因为他给这些骷髅的念头就是杀了子君,毫不留情! 片刻后,等少年气息回归平稳,他飞了下来,赞叹道:“不错,比预计的十二个时辰快了五个时辰!” 少年一下怔住,喃喃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村子那边岂不是已经天黑了?” 无极剑帝摆了摆手,道:“还没有,这片空间时间流速与那里不同,这里一日,那里半日,别担心!” 少年还未来得及回答,看着周围满目疮痍,他又说道:“不知道玄尊村长给你讲过没有,你修炼到任何一个大境界,到最后的时刻,都会比别人难上数十倍,不过也别担心,早晚会突破的!” 子君摇了摇头,温和地笑道:“不曾讲过,不过也不碍事,凭现在这实力应该已经能够保护香子她们了吧,也不需要更多了!” 中年人一下动容,转过身去不知念叨了什么,又回过头,看着少年迷茫而纯净的眼神,笑道:“说得也对,凭这实力够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吧,你可别跟任何讲起我刚才说的那番话!” 少年答应一声,同来时一样,无极剑帝一提肩,二人就离开此地。 ……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炎,鬼舞,剑引路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二人身形悄然出现在村子里,一眼看去,村民们各有所忙,年轻一辈的人扛回在外边修好的大树,笔直的树干上,都有几个或几十个树洞。 这是山外的老树林,村里有四十几户人家,那树林中,每年腐朽四十棵老树,或是被猛兽蹭痒折断,蚊虫叮咬空树心,又或是不满足数量的,祭祀前夜的大雨,闪电击木,湮灭整棵树的生机。 要说修来的用途,便是在驱兽节燃烧照明用,又或者在村子对面的那座山巅,搭建观星台,这是孩童的娱乐活动,大人一般围在村子外燃烧的大火堆旁,唠嗑、想象、祈福、吃美食等等。 平时也不需要那里的树木来生火,只是每年堆积在那腐朽溃败也不太好,所以这就是其中一项任务,交由青壮年的男人完成。 不过也别小看这一截腐朽之木,三寸之长可能就重达百斤,这些年轻人都是扛了整棵树,大约有数十丈,也就是三四十米,重量恐怕有数十万吨重,生前可达腐朽的十倍! 这样的奇木,必定不是凡木,平常的火未必点得燃。 就说赤帝知道的大概吧。 超脱凡火的皆称为“炎”,从弱到强有七色。 蓝,绿,紫,金,银,白,黑。 蓝色可烧化天外玄铁,地上凡兵。 绿色可灼烧灵兵,沾上一丁,就算身处水中,也无用。 紫色可灼烧灵魂,鬼邪之类见之恐惧,金色可灼烧仙神,凡人见一眼灰飞烟灭,普通鬼怪见一眼魂飞魄散,鬼王大帝之类见了也心生恐惧。金色耀眼之极,炼制无上神兵,混沌至宝之时最好。 从银色开始,世俗罕见,实力在圣人之下几乎见不得,有幸见之恐怕也会争得直到一方陨落天地间为止,到此,银炎及之上永不湮灭。 白炎,可一瞬间吞噬所有光源,毁灭前面几种颜色的炎,能灼烧鬼帝,圣人,触碰瞬间一切皆无,天道,大道,空间,时间也不可幸免于难,不过这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据说只有不死不灭的人,其中又少数人才有幸见过一次。 黑炎,通常不提起这,因为就算是赤帝,有时候都怀疑这是杜撰出来的,其作用便是一滴水那么大的黑炎,可毁灭一切,现在世间还存在,而且不知过了多少亿个“元”,要存在那种东西应该也烧到这里了,反之就可以说明这东西不存在。 要燃烧那树木,至少得蓝色的炎才够。 ———— 再来说村里妇女,此时有些三三两两地坐在不同的长椅上,一些手中拿着剪刀剪花黄,一些拿着绣花针在布料上缝着,也有刺绣等。 还有些正在打扫屋子,将平时未顾及的旮旯地方给清理干净,好装饰屋子。 小点的孩童给大点的递新灯笼,里面有红色、橙色的发光石,白天吸收阳光,夜晚释放出来,供照亮用,求的就是个气氛,要不然村民们一下在这里一下在那里的也不需要,不是什么奇物,也不再多说。 而十一二三那一伙,此时可能相约去到野兽山,捕些山鸡,雄鹿,野兔,牛羊来,如果有幸遇到有名的古兽灵兽,自然最好,不仅肉质鲜美,灵气也充裕,比那些吃草长大的野兽要好很多。 平时要收敛很多,今天就放开了杀,对野兽来说驱兽前日也是个忌出行的节日,孩子们要找,也得花个心思,那些太强大的,虽然就行走在群山之间,但也不敢去战,把它惹怒了,直接搬起山来压死你! 经验丰富的知道得多,所以一般由他们领头! …… 无极剑帝同少年刚回来,少年还沉浸在周围热闹中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街道尽头,踏着草鞋的他,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不善言辞的中年人有些落魄。 “啪——” 感受到有人拍他肩膀,少年回过头一看,是一个头发金色的老人,模样不同于其他人的白帝。 少年愣了一下,将那柄竹剑收回身后,然后开口问道:“你是?” 白帝笑眯眯地打量着少年,不说一句话,子君被他盯得心里一阵发毛,又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啪嗒——” 身后又有人拍他肩膀,少年回过头一看,又是这老人,大惑不解的他,再次回头时,这边的人已经不在,明明刚才还在眼前,察觉有人拍他回头看时已经在后面了,可是这人明明一直就在眼前啊! “怎么做的?”少年感觉疑惑不解,难道此人是鬼?鬼就是这样子的吗? 做完这一切,白帝嘴角微微上扬,观察了下少年的反应,过了两秒,才开口道:“想学吗?” 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若是学会这招,在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时,就已经可以将他给斩杀,倒也省去了很多功夫。 白帝目光望向西边的天,缓缓开口道:“平常人移动那叫走路,加快速度那叫跑步,短暂腾空身子又落地那叫跳,悬浮虚空那叫飞……算了,太麻烦。我直接跟你说吧,刚才那叫身法,比以上这些都要难,可以用来战斗或者逃跑,作为一名合格的剑客,怎能不会点身法?你想学《神逍遥》还是《鬼舞》又或者《游迹》?” 少年不知道,心里这样告诉他,哪个好学哪个,便开口道:“以我现在的实力能学什么?” 白帝不问缘由,眼睛一眯,看穿少年境界后,直接答道:“《神逍遥》初学者至少也得是个大罗金仙境,《游迹》至少也得化虚境,一时半会是到不了,我就帮你选《鬼舞》吧!” 少年诚恳地点点头,无奈学不了最好的,门槛不够也怪不得谁,而且这《鬼舞》听名字应该也还可以。 随后白帝眼冒金光,少年也眼冒金光,两秒后,关于这身法的一切,就到了少年脑海中,仿佛与生俱来,与之前苟树老人传他《复生术》时差不多。 关于《鬼舞》的介绍一共就五层,是这样的: 第一层飞檐走壁,第二层踏叶而行,第三层悬浮虚空,第四层飞天,第五层遁海。 对应境界练气,筑基,金丹,蜕凡,化虚。 对应身法,崖壁诡游,如履平地;叶水之面,战斗无形;虚空之上,爬行勿来;水地蓝天,与鸟争飞;汪洋恣肆,鱼水窜行。 少年处在练气境,也就只能学第一层。 传完后,他就蹲坐在地上,按照口诀在心里默念着,飞檐走壁,顾名思义,就是运气到脚上,一步踏去,以此借力,如踩弹簧,比踏叶而行要简单得多。 慢慢进入领悟状态的少年,白帝也不打扰,静静地看着,在他身旁,涌动着灵气,微闭着眼。首先是得记住并学会身法,然后就是实练飞檐走壁,在群山之间如履平地,不受束缚。 悄无声息间,周围场景一阵变幻,不同于无极剑帝的提肩离开,这个稍微温和点。 片刻后,二人出现在一座断崖之巅,这山像是被从天上直直往下削了前后左右四刀,只剩下中间那个如同长棺一样的山心,是长方体形状。 山上奇树怪生,峰峦叠嶂,针叶松,滑青苔,花毒蛇等都有,唯独不见猴子飞狐等一些善登山者。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出了原本就在这里的动物,其他地方动物上不来,这里的原住居民也下不去,可想如何个险峻法。 要是这时走到崖边一看,就会看到白茫茫一片,完全不见大地,那是云。 就算穿透云层,见下方最大的山,也只有猫狗大小。这样的山,不知道如何形成,或许本来就没有,或许本来就有,只是大地塌陷,这座山踏了周围,中间却完好无损,不过这些都不得而知了,现在少年还没有醒过来,等醒来后,第一件事也应该是想想如何下去。 太阳离西边山头仅一尺之距,还有半个时辰就落山,天黑后换星辰闪耀,周围的云也开始变颜色,就像烧着了一般,耀眼无比。 不到一寸香时间,少年睁开星辰眼眸,灵光一闪,本来早都可以醒来,只因他想要学得滚瓜烂熟,所以才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这下,白帝探查后啧啧赞叹道:“好小子,竟然已经学至大成了,要是我儿子有你一半天才,那我睡觉都给笑醒来!” 少年尴尬得无话可说,站起身来观察四周,白云飘飘欲仙,大鸟悠然展翅,就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白帝一笑,解释道:“这里乃通天山山顶,高一万九千八百丈,距离村子有个一千里地,与那四十九域的第一域春域仅相差百里路了!” 少年来到崖边,这山巅也不大,方圆数十米左右,见云中,有大鹏飞过,这才信了白帝那番话。 少年回眸,不等他说什么,白帝接着道:“我也没无极那番耐心,守着你修炼完,现在太阳离山一尺,你要做的,就是趁天黑之前回到村子,防止迷路,就以此剑引路。” 白帝说着,手一招,将少年那柄竹剑引至空中,盘旋飞舞着,似乎等不及了在叫他快点走。 随后他的身影渐渐消失,空气中传来了这番话:“快点吧,少年!” 寒风拂过脸颊,天地间回归平静,不听见任何人声,少年愣在此处惶然,盯着天边望了许久,才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失情,飞跃,青鸾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且说子君消失瞬间,像一团白烟易散,一阵风吹过后,再不见少年在那天地间挺立。 通天山从远处看,更像是支撑天地间的一根柱子,粗壮浩大又苍茫,不像天然形成,更像是神迹,远了朦胧,见那庞然大物,甚是心悸,生怕倒下来砸了人。挡住天边,不见域外风光。 云雾缭绕,真可谓,一点青丝漫游天,二物流萤绕西行,三百长虹挂苍穹,四群飞鸟翱天迹,五丈霞光弄万道,六寸光阴射似箭,七月风冷雨水狂,八九玄天人寂寥。 风声呼呼,天地寂静。下了云层,终于轻松得多,脚步轻点峭壁上,子君身子轻快敏捷,慢慢旋转落下,像飞狐在空中那番摇曳生姿,大风拂过脸颊,少年表情温和得就像傍晚的篝火,初见少女恐怕也会心动于此,就在要失控远离山壁时,风袭过,将少年吹散成白烟,又见他点石跳跃,身子继续翱翔在万米蓝天之上,却不是上飞,而且极速下坠,如此往复,真叫人心惊胆颤。 跟随着飞剑的少年,身子彻底投入蓝天的怀抱,加上凉爽的风,真是舒爽无比,少年忍不住高呼,却还是聚精会神,踏着步伐,像是那世外高人,对此已经轻车熟路。实则不然,第一次练习飞檐走壁的他,倍感新奇。 这便是第一道难题,要不然按照今天这天气,站在一座高山上可一眼望去百里,子君转眼一看,已经能看到村子南边尖山邸的顶峰了,天地明亮,周围一切可见。 奈何少年还不会飞,若是离开了这借力的地方,落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第一难题便是“下山”! ———— 村子这边,青帝及白帝相对而坐,白帝微闭着眼,片刻后,睁眼,语气急促震惊道:“速度已经打破了以往的记载,就是吾实力同他一模一样,可能还不及他一半,少年胆大,心里毫无恐惧!才刚开始就已经是大成了,仿佛这身法就是为他而生,他所创造一样!” 青帝呵呵一笑,喃喃道:“后起之秀,必将后浪推前浪,吾等虽已成就世间至强,这等风云,必有人来打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连玄尊都看不透,在不久的将来,必将打破这平静。最好的故事,波澜壮阔的人生,何尝不是一种趣味,有时候岁月更替,磨灭了很多“情”,白帝,你懂我意思吗?” 注视着青帝略带深意的面孔,白帝将心底所想慢慢道来:“你我皆是失情者,我不懂,你不懂,玄尊也不懂,夫子沦为凡人,应该知道一些,奈何上神道规则寂灭,大家不得而知,这失情者,我想是忘了一些东西,生活觉得理所如此。” 青帝听完,端起茶轻抿一口,拂袖背身,喃喃道:“少年的失情,空了一切,比任何人都要多!” 白帝轻叹:“慢走不送!” 青帝的身影缓缓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 二人谈话间,子君终于是落了地,准确地说是到了通天山脚下距离三百丈的一座山巅,身子轻踏在灌木丛中,一副飘飘然的模样,少年到来,吓跑了在此居住的动物,飞鸟惊起,毒蛇猛兽奔向远方,猕猴麋鹿等躲在那石壁后边偷窥着。 少年前方三尺,是方圆百丈的深渊,可见那边缘部分绿色的奇枝怪藤丛生,黑洞洞的里部,有时候也会让人心生恐惧,飞剑在头顶停留片刻,便拖着一道青光,划破空气离去,速度飞快,呼吸之间便超过了这深渊。 少年呼了口气,倒不是怕那心悸的洞口,而是在思考能不能过去。 片刻后,只见他身子一低,冲了数十米,来到崖边时,脚步一点地面,身子便腾空而起,像一道利箭,又像逐雁之鹰,或月光下的飞天之狼,矫健身子白影闪过。 真可谓是白虹贯日,刹那掠地芳华,呼呼呼的风声不绝入耳,少年见越来越近的对面,峭壁上还见到一只极速攀爬躲藏的石猴,愣神之迹,一步三百米还是有些夸大,仅差个数十来米就能再次借力。 可惜没有用了,少年身子极速下坠,心里大慌,却在冷静地思考着,四顾无人,仅有一个石猴,它见此,激动得上窜下跳,然后一跃而起,迅速折断一颗长竹,向子君落去的地方伸去。惊险地接住了少年,白衣少年眉目轻挑,向它看去,高声呼喊道:“谢了!” 随后只见他双脚轻点,又如一支利箭飞了上去,落在崖上,单膝跪地,回过头,见那石猴欢呼雀跃,招着手。乃居住在一洞壁中,子君想不到竟然在这么险峻的地方,竟然有一石猴,还救了他,摆了摆手,然后消失在此地。 猴子看着少年离开的地方,就这么一直看着,站累了就蹲坐下来,抱着双膝,头部窝在两条腿之间,就这么看着,就这么睡,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此时,少年正飞跃在群山间。 他身形一动,时而幻白烟,时而抽空看天边,越来越熟悉此身法的他,也轻车熟路,只要跟着飞剑便是,之后的地形依然险峻重重,不过都比不上下山和跨渊,此二者最难,其他都是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 太阳离山半尺,在这动物齐聚,高山流水似世外桃源的地方,青嵩奇树,怪石嶙峋,距离尖山邸之地,也只有个一百里之地。 飞檐走壁的速度,也比在地上行走快得多,相比之下最大的差距就是无视地形,第二就是速度了,在地上行走一个时辰,少年飞檐走壁仅半寸香时间便可完成,不可谓不快! “咿呀——” 就在这时,一声浩瀚的尖鸣响起,少年回头一看,正是那凤凰。 它的叫声震慑人心,响彻在天地四方,无处不可闻,林中动物齐聚,恐怕为的就是这般,据说见到了凤凰,好运一连整天,对于一些彩色麋鹿,早早地就跑到山顶,随着凤凰尖叫,她也尖叫。 不如凤凰那像鸡像鹰又像虎的叫声通透,麋鹿的叫声清脆,啾啾啾的声音,有三分像猴子哭。 少年边赶路,边看着奇景,凤凰慢慢从天边飞过,不同于之前的隔岸观花一般遥不可及,此时近距离,是之前想也想不到的美景,展现了全部身姿的凤凰,不可谓不动人。 凤凰慢慢低头,看了子君一眼,然后回过头目视前方,慢慢飞走。 之后便是那七彩锦绣琉璃鱼,少年嘴巴微张,先前隔远了就足以让人惊叹不已,现在隔近,才觉得大,仿佛整个身躯充斥在天地间,能包含万丈红尘,游空之上,像是欢快舞动,身躯似幻影,不禁赞叹。 少年以为结束,就加快了速度,一刻钟后便超过了野兽山,上次战斗过的那座山,还能见到一些破败之像,不过正在慢慢恢复。 此时太阳已经与西山接触,通红至极。 就在这时又是更加一声凤鸣,比凤凰更具穿透人心,在太阳上,有一青色像凤凰的小鸟在红色太阳边。少年见那鸟,似乎更加纯粹,更加古老,也更加强大。 这时,子君眼睛睁大,因为那鸟竟然向他飞来了! 村子里,夫子喃喃道:“青鸾,体表接近凤凰之头,是为凤凰之母,羽色华丽。雄鸟中尖尾羽特别长,两翼具许多赤黄色及白色眼状斑纹,展开时甚为显凤。不过这只更小,应该是雌鸟。在这里已经看不到,只听见叫声,这次不再显现全部身形,应是只探望一人,明日这景将不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护玄尊点了点头,此时暮色已至,淡蓝色的天空已经有了一颗残星,摇摇欲坠,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稳固。 待一切归为平静,护玄尊正要离开,老者开口道:“玄尊,你跟我来。” 护玄尊没有问什么,目光望向自家们前翘首以盼的陈念粥,便对她点了点头,随后跟着老者进了屋子。 妇女一皱眉,却没说什么,甩了甩手,转身进屋。 布衣此时蹦蹦跳跳地走在乡间小道,时而挥拳,时而跳跃,脸上洋溢着笑容。 不同于之前那副表情,表面来说是双目无神,与世无争,深意来说就是睁着眼睡觉那副姿态,孩童眼中从今日便有了光,心里也有了希望。 两名少女在村子里不见子君身影,也不好意思去问大人,于是二人相伴,径直来到草房前,敲了门,无人应声,进去后,也不见一人,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却还是相视一笑。 枯井下,无忧与白夜真是身疲心乏,二人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遭到任何惩罚,只能说这片空间在修炼吞噬他们的斗志,若再不尽快出去,可能真的会沦为废人。 太苍脚下,那清泉已经干涸,满地青草,原来水下,不是淤泥,而是一些奇花异卉,各种发光的蚊虫停留上边,像是点上了灯笼,似幻境,半截扶桑木中,探出一个娇小玲珑的头部,盖食天蚁也。 ……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上万宝物,四十九域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一夜无事发生。 次日,子君依旧是被惊醒过来,对于这一幕他自认为已经习以为常,却每次都被惊得愣神许久,以至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没心思去擦,脑海里旖旎那一幕,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村子里,孩童嬉戏,大人忙碌,老人门前笑看,俨然是一副迎新的景象,几乎家家都贴上了对联,开始杀鸡宰羊,熬制一些浓郁的汤药。 私塾门前,布衣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柄竹剑,做工粗糙,将它背在身后,却感觉剑都比他还要高,背起来行动不便,索性抱在怀里,他面色红润,望了望独行山的方向,就一溜烟地跑出了村子。 孩子走后,护玄尊才到来,直接进入屋子里,见夫子正端坐在大堂,手指轻杖着书籍,入了神,以至于半柱香后才发觉护玄尊的到来。 老者招了招手,示意护玄尊过来坐下,温笑道:“玄尊,你察觉到那一丝契机了吗?” 护玄尊点了点头,郑重其辞地道:“夫子,今日太苍,好像有些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就要开始了!” 老者听了,喃喃道:“也该开始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于惊叹,也不要让孩子们参与!” 护玄尊答应一声,随后手一翻,三只锦囊出现在手中,交与老者,护玄尊又开口道:“夫子,现在也该讲讲那宝物雨了吧!” 老者接过锦囊,将它们按在书下,淡淡地笑道:“我给你一个指引,你看行不行?” 护玄尊颔首,老者继续道:“你也不用为香子所保留,想必你也看得出,那件嫁妆乃是大道至宝,无人可伤她,剩下的,叫他们各自取三样最重要的宝物,上万宝物,不至于这么吝啬,再说这些宝物,对你们来说也不会太器重,倒是村里的孩童,也一人任选赏一样,接下来的就全部交给子君!” 护玄尊心里一震,疑惑道:“为何要这样?这么多宝物加持,夫子不怕他成为必争之人,或必杀之人?再说也用不了这么多,凭现在村子上空飞舞那君字剑,就足以碾压这些所有!” 夫子一笑,抚了抚胡须,道:“他用不完,自有人帮他用,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如若不然,老夫也不会强求。” 护玄尊拱手,郑重道:“既然是您的意思,那我答应便是,我这就告知下去!” 老者目送护玄尊离开,浑浊的目光里熠熠生辉。 ———— 少年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花猫,此时正与一只黄狗趴在屋顶呼呼大睡,狗尾作被,惺忪猫眼,似乎一睁一闭。 正看得出神时,羊慈与香子二人突然从门框处探出头来,少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羊慈笑嘻嘻道:“子君,早啊!” 香子显露全部身形,手一招,将一面对联摊开来,双手拿着两端,少女笑不露齿。 羊慈也照做,凑齐了一副对联,仅差横批。 一大早就看到两个活力满满的少女,心情可能会好一整天。 其实先前二人在门口等了许久,只不过不敢敲门,怕惊扰了少年。 子君一笑,随后问道:“你们这是?” 望着如沐浴春风的笑容,少女二人心动,愣了片刻后,羊慈一手拿着对联,一手将少年拉了出来,交给少年横批后,才开口道:“我跟你讲,今天是驱兽节,一年只有一次,也是最快乐的一天了,我们先把这对联贴上去。” 少年点了点头,一踮脚,就贴好了,随后又从她们手里接过对联,全都贴好后,才发问道:“驱兽节是什么意思?” 香子从她父亲那里知道得多,秀眉微暼,便开口道:“听大人们说域外那些凶兽每年都在向这里赶来,只不过路途遥远,一年最多赶一域,不过临近春域的,要是让它们进来了,可能会有一些麻烦,所以就要驱兽,将它们赶回自己的领地!不让它们过来!” 羊慈却不乐意了,反驳道:“香子,你这样说也太片面了,我爷爷告诉我的是,域外凶兽见人间这般美好,有望超越仙界,不愿人间疾苦,见到我们这么欢乐,也不忍打扰,于是就退了回去,只不过他们喝了忘川之水,又会忘记,所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如此,有时候我觉得它们真的很可怜!” 香子听了,双手抠着手指,显然不高兴,见她这副面容,羊慈也双手叉着腰,昂首挺胸,准备和她争论一番。 子君眉目紧皱,片刻后舒展开来,劝解道:“你们说的都对,不管是什么原因,大人们都是为了大家安全,也是好事,再说了你们说今天是最开心的日子,就别闹了!” 羊慈转眼笑道:“说得好,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谁是小孩子呀,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少女说完,就转身离去,心烦意乱。 走远了,香子喃喃道:“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脑海中响应道:“先回来便是!”少女点点头,加快脚步为跑。 随后羊慈转身就走,脑海中同样传来了大人的声音。 这一下,空空荡荡的街头,看起来有几分荒凉,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 二人走得匆忙,甚至没跟少年告别,也没说是什么原因。 夏风拂过大地,带来几分凉爽,少年突然想到心中问题,急忙关了门,往村子前边跑去。 来到私塾,老者仿佛正在等待子君,目光正看向这边。 对着他笑着招了招手,叫少年过去坐下,开口道:“子君,为何走得如此慌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少年点了点头,眼珠子打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像是忘了什么,好像跑得太急,忘了心里所想,过了一会儿,才语气飘忽不定地道:“夫子,昨日你休息好了吗,不对,昨日孔布衣跑到外边,差点被猛兽咬死,要不是苟树老人家及时带我去,可能他就丧命在那里了,也不对,我到底要说什么来着?” 子君激动得整个人无处安放,十根手指打了结,捏得血色全无,发了白,嘴唇被紧紧地咬着,手心也被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 老者看见少年这副模样,轻声安慰道:“别急,慢慢来,想清楚了再说,我就在这里呢!并且一直都在!” 少年冷静下来,先问道:“先生歇息可好!” 老者深深地点头,少年第二问:“先生可以给我讲讲布衣的来历吗,我知道这样很不尊重人家,但是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一个本该求学的孩子去闯那凶猛的野兽之地?” 夫子笑问道:“这就是你想要问的问题吗?” 少年摇了摇头,道:“不是,暂时想不出来了,先生先回答这个问题吧,嗯,这几个问题不包含在夫子先前所说的那三个问题中,只是一些疑惑!” 老者点了点头,随后一步一步地详细道来,没有夸大其词,都是实事求是,说完后却又像夸大其词,很矛盾,但就是这样,孩子2岁前过的是大部分人都羡慕的生活,3岁过的那一年,甚至比一些人一生经历的挫折都要多,深深体会了人间疾苦。 老者说完后,少年有些疑惑道:“先前说那人间,可是村子里孩童向往的?” 老者点了点头,这下轮到子君迷茫了,带三分苦地淡笑道:“如此境地么……” 少年三问:“夫子所说的那四十九域,到底是什么地方?听他们说是很危险的地方?先生,我能过去吗?” 老者一笑,伸出手指,绕着周围房檐指了一圈,遥指之时,到苍林那里有一点停顿,随后收回手,开口道:“天地八方都有,所谓四十九域,不如说是一些阻碍人过去的屏障,相当于坎,却不能理解为先前讲的那劫,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也可称为拦路之地! 要过四十九域,首先从村子里出去,有春、夏、秋、冬四域,这是前四域的规则,每片地方走上三月,也就是九十日,合起来就是一年,这期间每一月每一天都是真实存在和过去了的,不是幻境,之后才能过这四域,路上凶险居多,要为各种困苦发愁,体会天地一个轮回,是为春暖,夏热,秋爽,冬冷。 剩下的四十五域,中间段的三十二域,会遇到各种地形,山川,平原,峡谷,戈壁,大海,沼泽……等等,每一域都有拦路凶兽,运气好的话可以直接错过这些太古凶种,剩下的域却不用走那么长的时间,甚至一天时间就可以走完,最后的十三道域,才是真正的难处,分七情六欲十三域! 七情为:喜、怒、忧、思、悲、恐、惊等感情,六欲是指眼、耳、鼻、舌、身、贪的愿望。 每经过这些域,有两种可能,一是让其中一种在心中或者脑海里无限扩大,一是直接剥夺这些情感,这最简单,是将这些情感给抽除,就算出去后,也不再会产生相应的情感,像是抛弃了某一感情的人,而无限扩大这一种,就像是逼人退步的!不过这些都是随机发生,就像随手翻书,你也不知道会翻到哪!无论如何,都是很难。 人之七情六欲,乃世间极乐,无论喜与悲,让人要死要活,对于曾经失去过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就如那欲,失去了意,便失了神,体内无神,就如同行尸,活着又……算了! 子君,我本想跟你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对未来产生失望,那些痛处,人人都会经历,等你失去了,才觉可贵!况且你也不想白白来世间一趟,却带着失望回去吧! 过了最后的思域,方得见人间,进入大千世界!” 少年愣了许久,终于开口,想到了本来的问题,乃是:“情为何物!” …… 本章完。 第四十章:情,烫茶,指引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老者听完,默了两秒,才开口道:“子君,这个问题就算是我也无法解答完全,如果真要问,那是否换来三个问题的其一?” 少年没有犹豫,笑道:“其实另外两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这就算是第一个吧!” 夫子渐渐闭上了眼,缓慢地道:“世上八万字,唯情字最伤人,世人所纠缠的,都离不开这一个情字。 有亲情,爱情,友情,交情等等。情动于心,心伤于人,人又归于情,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这情字,它有时候好,有时候坏,对于这些事物,都有个绝对,要看清情的缘起,缘灭,很难! 这些羁绊,有可能成为生活下去的理由,也有可能成为生活不下去的理由。它就像一根根丝线,将人们心神连到一起,只所以说是丝线,正因为它细,不难以察觉,要断之时,也会很轻松! 不过随之带来的,不过是那切肤之痛,它虚幻,只牵在心上,最后痛了人,所以情与心一般挂钩,二者缺一,终是无味!” 少年端坐在地上,挠头搔耳,终归是没有理解透,仿佛有什么在阻挡,又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他与香子羊慈多了一些羁绊,那便是情,不同于夫子和其他人,这种羁绊更加强烈,仿佛扯不断还一个劲地拽着人,无时无刻都想见到对方,睡觉在想,吃饭在想,情到深处,更是恨不得半夜三更去找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自己的过去挡着一片雾,什么都看不清,无法触及。 未来也挡着一片雾,指不定那雾中还有吃人的怪物,又或者万丈深渊,就像昨天见到的那黑洞洞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堕入其中。 没有得到最好的答案,少年呆在原地垂头丧气。 老者望了少年一眼,也不打扰他,从二楼端来茶壶,里面盛有刚烫好的茶,壶嘴冒着白雾,扶摇直上,在上方三尺消失不见,可见茶的温度。 而后夫子开始自顾自地洗杯,倒茶,给少年盛了半杯后,推到他面前,说道:“一饮而尽!” 少年抬起头,双手端起,还真一饮而尽,喝完后,将茶杯端了回来。 老者笑问:“有什么感觉?” 少年砸吧了下嘴,如实说道:“先生叫我一饮而尽,我照做了,感觉这茶很烫,要不是我已经修炼了,会烫伤也说不定!而且茶很苦,不好喝!” 老者一笑,呢喃道:“是啊,若我没猜错,现在你处于的境地,就像这滚烫的茶,一饮而尽,会烫伤,也不会尝到茶香回味。 我想告诉你的是,慢慢来,情靠经历!靠时间来磨平。方才见得真!” 子君点点头,夫子见少年这副模样,笑呵呵地不说话,又倒了一杯茶,推过来后,开口道:“这次你将它吹冷了,抿一小口,再试试!” 少年照做,完后,眼前一亮,开口道:“感觉回甘,茶的香味充斥在口中,回味至极,夫子叫我吹冷,而不是等它冷,是不是代表要一点一点地尝,待它完全冷时,已经没有了,而且也经历过了!” 老者笑笑不说话,等着少年全部试探着喝完后,才开口道:“这次又有什么感觉?或者有哪些差距?” 清风徐来,吹进私塾,舒服至极。 少年喃喃道:“要说最大的差距嘛,就是时间比之前更长,而且也尝到了品茶的快乐,这茶叶,是好茶,这水,很平淡,二者冲和,迸发出美感!” 夫子终于是眉开眼笑,他道:“水与茶之分,一个平淡无味,却是不可缺失的,茶有香味,生活又难得几回这样的惬意。 就像人生,大部分都是凉白开,有时候来点饮料果汁,那便是相当好的了,若你要将大部分的凉白开换成苦水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浸泡在苦水中,那样的人生每天劳废于心,不是快乐,也不是追求何物心之所向的理由! 生来世间,自当归心所向,但那些容上面具的人,摘下后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无论今后遇到什么,不如苦中作乐!” 少年急忙点点头,心里也在疑惑,感觉今日的夫子有些奇怪,像是忙着寄托什么,一会儿又安慰他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一会儿又安慰他不如苦中作乐,虽然少年找不到无法比喻的,但就像大人出门前,叫孩子好好看家,又或者小孩去上学,叫他好好读书那般。 于是发问道:“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突然这么……” 见老者摇摇头,少年便停了下来,不再追问,随后老者边收茶具,边喃喃道:“害,哪有什么事啊,你别多想,只是对你这个失忆的少年放心不下罢了,怕你以后做了错事,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子君,今日是驱兽节,村里可热闹了,不去外边耍耍吗,反正也没什么事了,你就想想剩下的两个问题,傍晚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一袭白衣的少年,转身出了门,走得洒脱,没半点停留,出了门后,脚步一顿,又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留下老者一人,独坐私塾,望着下方空空如也的座位,老者那浑浊却不乏精神的目光,此时骤然暗淡下来,竟闪烁着些许泪光。 自嘲道:“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哭,要是被那些孩子见着了,恐怕也会惹人笑话,真当是蒙羞了人,也罢,老夫也在这最后的时日,回光返照一下,给孩子们留个好印象,不妄我孔圣人!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这是多久以前说过的话了,已经记不得了。” 收了茶具,老者换上了之前的新衣裳,重新拿上醍醐杖的他,有了三分以前的神气,那种读书人的气息已然不在,他还是那强者,还是那文圣人,世人称他为孔子! ———— 清秀的草丛一阵飘扬的绿色海浪,村子对面的山坡上绿茵如锦,盛开着斗艳争妍的鲜花,色彩缤纷,如同一大片翡翠上镶着各色各样的奇宝异石。 少年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村子外的河边,周围芳草萋萋,景色宜人,田野中,那些水稻已经有过肩之高,田中喂养着泥鳅,野鸡,草鱼等,大概是种植稻谷,这些是附和在这里,营造一种自然生态。 想得多了,少年思绪纷飞,经过上次学会神识那处时,脑海中不禁浮现他杀了方圆百丈所有的鱼,河流染血的情景。 少年摇头,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见水中鱼游得欢快,到处找食,完全不担心有人来捉它,可能村子里都很少有人吃鱼,它们才如此肆无忌惮。 继续走,不久就到了第一次见到羊慈姑娘的地方,当然还有青羊羽,二人以为是自己弄晕了香子,还差点将他给推倒在地,实在是也没想到那三岁孩子的力量惊人,不过有惊无险,她们这一家,仿佛不分老小,只分实力,所以每次那孩子都是可以随手就拎走的。 想到这些,少年没来由地叹息一声,或许是为香子失忆而叹息,又或者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也确实快,两天时间也不多,再或者为自己而感叹,既然记忆真的找不回了,或者此生都在这里生活了也说不定。 抬头望了望后方,有很多人,有很多户人家,他们也很热闹。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着,一路走来,少年走得很慢,因为它记住了周围的一切,永远都无法忘记,要是让他重新来一次,随便看一处三寸之地,他就知道这是哪,就是这么厉害。 然后寻着路就能回去。 “嗡——” 一阵轰鸣声响彻在少年心里,疑惑地抬头,见那露在天地间像是支撑天地柱子的太苍树,此时散发出一些紫色雾气来,像是灵气,却又比灵气更加精纯至强,吸入鼻中,一阵清爽,仿佛冲到了天灵盖,就要飞天了似的。从树中散发后,就毫无保留地全部弥漫到子君这里来。 少年身子像是被操控了那样,不像是本来走路的样子,增添了几分轻浮! 说好听点,更像是指引。 临近了,那些紫雾迅速进入少年身体当中,与此同时,境界迅速增长着。 如同被勾了魂的少年,一步一步向着太苍古树那里走去,那丛中,有动物躲在其中偷看,只露出个眼睛来。 一寸香过后,少年终于来到太苍脚下,紫雾不再笼罩着他,全都散去,如果护玄尊在此,便会发现少年的境界已经到达练气九十九阶,不再上升的原因,恐怕是那大道所限,为九九归一,必然再升,就是筑基境,此时的他,比之前不知强大了多少。 可能一根手指就能碾压先前的自己,少年猛然清醒过来,刚才那几分钟,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疑惑,什么都记不起了,仿佛记忆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少年握了握拳,感觉实力增长了不少,望向四周。 “我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少年满脸古怪,陷入沉思,就在这时,他头一晕,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原来在他的额头,趴着一只食天蚁! ……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选宝,过场,傍晚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村子这边。 不只是青羊慈和风香子被叫走,家里有后代的都被叫走了,回到屋子后,大人们将归还的宝物都拿了出来,曾经祭祀的时候,除了孩子,大人都竭尽心力选了自认为最宝贵的物品去祭祀。 也就是说,家里大人多的归还回来的宝物也多,青帝家需要供奉的有三人,青帝,青峰,还有戚梓。 现在堆在少女面前的宝物,也有一个椅子那么高,一些散发出强大的威能,不过都被压制住了,一些散发出炫丽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啧啧称奇。 少女有些疑惑,不能跟少年待着,这让她有些不高兴,秀眉微瞥,迫不及待地向青峰问道:“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青峰旁边站着的妇女嫣然一笑,开口道:“女儿,任意选一样吧,剩下的都要交给子君了,以后都得不到了,当然若你还想要,你父亲也可以去帮你弄!” 戚梓说完,青羊羽就看上了一柄青色神剑,就要伸手去拿时,被少女一把拽了回来,而后又说道:“原来是这样嘛……那要是我拿了子君岂不是少了一样宝物?爷爷,我可以不选吗?” 青帝听了,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选了去送给那位少年岂不是更好?” 青羊慈顿时喜上眉梢,突然想到还有这回事,低头看向青羊羽,语气不容反驳地说道:“羊羽弟弟,你不要选好不好,多给子君哥哥一件宝物!” 孩子嘟囔着嘴,眼冒泪星,满脸不高兴,青峰看了淡淡地笑着,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具有青帝的性格,都是那种唯我主义,只要我高兴,就不管其他人了!当然,对于这些,都是在小事上。 羊慈又向青帝问道:“爷爷,有没有那种一直让子君都开心的宝物?” 青帝一听这话,就掩嘴直笑:“孙女,哪有这种宝物啊,你再问问其他的。” 羊慈叹了口气,一路行不通行另一路,又问道:“那有能让子君永远不伤心的宝物吗?” 青帝摇了摇头。 “那有子君与世长存的宝物吗?” 接着摇头,满眼失笑,他喃喃道:“倒是有一物,很适合你作为赠礼,能让他抵御三次大灾难!” 少女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是什么?” “乃伐天尺也!这是我不经意间练就而出,遇到危险实力又不够的时候,能请上天三次帮忙,完全度过危险后,就算一次!” 青帝说完,少女点点头,说道:“就是它了!” 找出宝物,交与少女手中,她立刻喜笑颜开,跑出了屋子。 青羊羽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问道:“爷爷,反正都是要给子君哥哥的,为何您提出那建议,姐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巨大的反差,最终不都是异曲同工吗?” 青帝笑笑不说话,青峰眼睛一撇,怒喝道:“你懂个什么?快点选你的吧!” 少女出了门,就打算去送少年这宝物,可是不见他身影,顿时有些失落,这时见到香子也选好了宝物,其手中捧着一株红色莲花,上面开了三朵花,不等走近,羊慈就急匆匆地跑过去。 “子君去哪了?” 香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问道:“羊慈,你选了什么?” 青羊慈嘿嘿一笑道:“是一把尺子,听爷爷说是伐天尺,我打算送给子君,能让他度过三次危难!”显然少女对自己选的很满意,在香子面前挥了挥粉拳。 香子哦了一声,也介绍自己所选的宝物:“我选的是复生红莲,也打算送给子君,能够让他复活三次!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也希望他永远不会用上!” 说完后,少女脸颊绯红,没想到羊慈和她想的一样,青羊慈却惊呼一声:“哇,你的这么强大吗?不过我这个伐天尺,我也希望他永远不会用上!” 于是她们以为子君去了夫子那里,便去找他,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不由得有些失落,找遍村子,都不见他身影。 或许就会这样渐行渐远吧。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沧海桑田,或许只是一瞬,对于这些,少年都不得而知。 当他醒来时,四周是完全陌生的境地,望了望手脚,似乎是虚幻模样,能够穿透身体,看到另外一边,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环顾四周,皆是陌生,身在一处山巅,这山很高,仿佛伸手便是顶天,少年就这样顶天立地,现在天地之间,处于最高处的他,身子轻轻一动,就飘了起来! 就在他疑惑这一情景之时,看到地上同样趴着一个人,那人脸庞被蒙上一层雾,完全看不清具体外貌,但这不足以让他震惊,让他惊叹的是,这人穿着打扮和自己一模一样,整个人虽然看不清脸,却还是能依稀可辨此人比他成熟,褪却稚气,这种感觉无法言语,少年只知道他看得出了神,蹲在这人旁边。 现在他还没有醒,就这样肆意地趴在地上。 “这是哪?” 片刻后,那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和他想问的一样,少年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起身,整理着衣物,子君顿时有些疑惑,这人将他当做空气吗,还是他根本看不到自己? 为了解答心里疑惑,少年伸出手去,想要帮他揭开脸上那层迷雾,却发现身子直接从他头上穿了过去。 这下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自己为何变成这样? 难道这就是记忆的过场片段吗? 想了这么一会,那人正要飞走,少年想要拉回他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这是不是失忆前的自己! 那人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到地上有一只搬家过道的蚂蚁,那片树叶,被蚂蚁搬得歪歪扭扭,似乎就要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食天蚁?你也来到这奇怪的地方了?你身上的规则之力怎么空空如也了?看你搬片叶子给你累的,算了,重新赋予你搬山的规则之力吧!” 那人自顾自地说着,就一指点在蚂蚁头顶,顿时天地轰鸣,那人秀发无风自动,身上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飘飘扬扬。 “这是先前的我吗?”少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不到片刻,那人就做完了一切,那只蚂蚁也长大了三分,更加神武,就连头部以及身子,都像是穿上了盔甲一般。 那人看着这只变得不一般的蚂蚁,骄傲一笑,伸出手去,命令道:“上来!” 食天蚁很听他话,立马顺着手爬上他的肩头,望了望四周,似乎选定一个地方,身子一动,就凭空消失在方圆万里,不见其身影。 到此处,约莫过了一寸香时间,也就大概是两分钟的时间,少年虚幻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终于是醒来了,少年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感受着世界真实,才慢慢回想起刚才那一幕。 那个人到底是谁,真的是以前的自己吗?那片空间又是什么地方,以前的自己又是什么人?为何这么强大?就像村里的人,想去哪仿佛一瞬间就能去到那,难道自己以前也是孤身一人,没有人作伴?就算没有人作伴,那自己父母又是谁?他们又在哪里?会不会担心自己? 消失了这么久,应该也会吧…… 这一瞬间,少年想了很多,这些过场,又勾起了少年对自己记忆的幻想,充满渴望,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心里猛然刺痛,该做何选择?是离开还是停留?或许记忆不是不能找,天下不负有心人,这一切的答案,少年心里早有了决定。 自己决定好的事,看他坚毅的眼神就知道,这些都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感受到额头上一阵瘙痒,少年伸手去挠,碰到了什么,捉回手心一看,这不是刚才那只蚂蚁吗? 听那人说,好像是食天蚁来着,此时这蚂蚁全身发白光,闪耀透亮,它似乎不会说话,只是那小珠子眼睛希冀地望着少年。 见少年疑惑的眼神儿,它无奈,迅速地爬到食指顶端,用头敲了一下手指。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白光立马消失,转而进到少年指中,从外界看来,就像是少年食指正在吸纳一团白光,或许旁人会比少年此时的心情更加疑惑。 “它在做什么?”少年脸色古怪,心里如此想到,却感觉很舒服,仿佛整个人在寒冬穿上了一件衣服那般,身心愉悦,与此同时,少年境界一下突破到两个筑基一段,这一瞬间,一道雷声敲响天地,一般天才渡劫会引发天地异变,可绝对不是筑基境,至少也得是个地仙境! 不过此时,雷声响了两秒,就消散一空,太苍树跟着抖动一下,仿佛是它所为,驱散了雷劫! 直到食天蚁不再发白光,变回正常模样时,少年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原来在他脑海中,自己竟然觉得可以搬起一座山,这种感觉不是狂妄,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要是前面有一座山,他都会去试上一试,不管是真是假,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仿佛与生俱来的感觉。 食天蚁做完后,就迅速跑到少年肩头,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主,这些年您不在,我过得好苦啊,伐了一颗树还被人追,以那朽木为家,好怀念您的肩头啊,让我们扬帆起航,去寻找其他人吧!” 少年愣了一下,这声音像是拉锯子的声音,听起来三分别扭七分古怪,不过没有多想,开口问道:“是你在说话吗,刚才那些情景,是不是我以前的记忆呢?” 食天蚁点了点头:“是的主,还有其他记忆,都被您封锁在其他大将身上,快去寻找吧,本蚁帝先小息一会儿,现在身体太弱小了,还要经历凡蚁的劳苦!” 少年听完,目光望向天边,充满斗志,就在这时,眼睛睁大,什么时候已经傍晚了?刚才还是早上啊,难道一觉天荒? ……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明天就走,搬山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看着幕至西山的壬阳,此时更加红得透彻,长久望去,就像那一轮圆盘正在极速旋转,彩云懒散地飘荡在天空,就像醉酒了的诗人漫步。 心里搬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了这么久,也该先去和香子她们打个招呼了。 林中这时比之前更加热闹,那些蚊虫都活跃了起来,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尖鸣着。 望了望太苍树,真是粗壮无比,百人合抱的枝干,少年一眼望去仿佛是一堵宽大的木墙。 抛弃了杂念,开始原路返回,出了林子之时,看见一些孩童正在往村子对面那座大山赶路,爬得飞快,在那峭壁绝崖上,就像一只只灵活的猴子。 在那山顶,早已经搭建好了观星台,在村子河对岸的那处平底,也燃烧起熊熊烈火,火焰三丈高,似妖魔乱舞,热浪袭来,村民们至少得站远了八九米。 此时天还未黑,至少还有一个时辰,那燃烧的火堆,少年还没走回多远就被赤子熄灭,他是赤帝的儿子,来试一下今年老树林的朽木能不能燃烧,出乎意料的好火种,有几个围观的村民,看起来也很满意,笑容遍布全脸。 其中没看见香子羊慈,少年便不作停留,快速跑到村子里。 此时二人正坐在那流水桥旁,目光望向了村口这里,少年刚跑进来,二人眼前一亮,急忙小跑过来。 羊慈脸上满是担忧,临近了,她开口问道:“子君,你跑去哪了,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告诉一下我们,好去找你,要不是夫子爷爷说你会回来的,也不准我们去打扰你,可把本少女担心坏了!” 说完,她还真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少年静静地看着,等她说完,依旧一副平静的面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二人。 香子被盯得害羞,低下头去,羊慈也有些疑惑,伸出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依然没什么反应,这下可把她吓坏了,以为少年傻了,急忙从兜里掏出一株绿色草药来,想要喂进少年嘴里。 手还没完全伸过来,就被少年一把抓住,他疑惑道:“你们干什么?” 香子慢慢抬起头来说道:“应该是羊慈以为你傻了,给你喂药呢,那是治疗傻子的药!” 羊慈心里砰砰直跳,被少年抓住的手臂依旧没松开,没有用很大的劲,她感觉被这样抓住是很舒服的感觉。 少年听完香子所说的,疑惑地笑道:“为什么你们会这么认为?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们罢了!” 少女们更加腼腆,怎么子君消失一趟,也主动得多了?要不要再多消失几趟,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成亲了?羊慈想到此处就羞涩不已,暗暗自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少年再看了两眼,香子按耐不住,轻声道:“为什么?” 望向天边的火烧云,松开羊慈的手,他喃喃道:“我已经找回了一丁点记忆,明天就走,想走之前多看两眼,怕以后记不住你们的面孔了,看我肩上这只食天蚁,就是它给我记忆的!” 少年那句干脆利落的“明天就走”,羊慈听进心里,一直在左心房右心房来回撞荡,猛的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眼睛睁大,嘴巴睁大,却不说一句话。 香子顺着看去,刚才没注意,现在还真有一只小蚂蚁趴在少年肩头,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过了十秒,依然没有人说话,子君便笑道:“对的,明天就走,夫子叫我傍晚时分去找他,也不先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着,看着那边那座山,待会我将他移走,在这里看着太碍眼了!”顺手指去,正是西边的一座小山。 香子点了点头,羊慈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愣在原地。 少年说完后,脚步轻点地面,身子迅速拔高而起,像一支利箭直入上空,身形矫捷,像白虹贯日,冲到空中后,取得了君字剑,握在手中。 又见少年身姿一转,往刚才说的那座山飞去,其实也不能这么说,醒来后他发现能修炼身法第二层踏叶而行——叶水之面,战斗无形,便边走路边将它在心底融会贯通,到了篝火对岸这边,所以才开始用跑的。 看他出了村子,在树叶上一阵跳跃,这比飞檐走壁难得多,不仅御气的量要增加,还要至少将前一个身法学会大成才能学这个,不过现在他的目的是去山的那里,若不然站在树叶上长久停留也不是不行。 忍不住心底那股强烈反应的推动,少年速度猛然加快,不过两秒人就如一只蚂蚁那般大小,再过五秒就几乎看不见人了! ———— 天九宫与夫子此时正站在观星台上,老者望见了从村子里飞出的少年,看着面部表情一片严肃,片刻后,对同样望着少年动作的天九宫道:“九宫,如果那座山被移了,对村子有没有影响?” 老者顺手指去,正是西边的那座山头,要是从村子里看,还真有几分碍眼。 天九宫疑惑道:“那座山是西卜山,高四十丈三尺九厘五毫八微,约莫重五百二十八万钧,坐位天地正西方偏南八度,要是将那山给移了,倒是也没什么影响,而且也不碍眼了,其实我也早都想移走了,只是怕破坏了那处地方的小天地原生态,一些小动物灭绝罢了。” 老者听完,喃喃道:“察觉到子君体内刚传承的规则之力了吗,你也知道那种强大的东西刚传的时候肯定极度挖苦磨练人心,强烈让人想跃跃欲试,还好只是搬山,要是其他的,没有实力强大的人在旁边看管,造成自然大破坏也说不定。 不过你也不能将它给镇压了,就将那处地方方圆五里的动物全部挪走,等子君发泄完了再弄回来就是!” 天九宫神色严肃,眉头皱了一秒做完后,就双手背在身后,感叹道:“少年意志力也真是坚强,那种强烈欲望竟然还能平静对待,没想到才筑基境就有这等实力,虽然多是那规则之力的作用,但也比吾等当年强太多,夫子兄,要不要教他如何克制刚开始的冲动,不然后面一定还有很多次,引发一些人的注意也是早晚的事!” 夫子眼睛熠熠生辉,周围险峻,虽驼背,立于几百米高空,但老者还是有些高人模样,冷风拂来,夫子开口道:“不用,你慢慢看着就是!” 天九宫望了一眼老者,眼神冷清,没有再继续接话。 自从少年走后,羊慈就一直魂不守舍,突然发现子君已经不在,转过头望向香子,双手扶住香子双肩急切地道:“他已经走了吗,从哪走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还没有送他那个宝物啊,还没有和他告别啊,先前想不通大人为什么要突然给子君那么多宝物,没想到是这样的,我……他什么时候走的,从哪里走……” 见她一直重复,香子立马摇醒了她,开口道:“不是走了,还没有呢,他说明天再走,今天还走不了,刚才他说要去把那座山移了,叫我们好好看着!” 羊慈顺着她的手指去,仿佛看到了少年,她笑道:“没走就好,我们听他的好好看着,没想到他已经能够搬山了,不愧是子君!” 见她满眼是他,她独自黯然神伤。 ———— 少年来到西卜山面前,就是这山,说高和周围的山比又矮了,说矮它屹立在这里从村子里看又很碍眼。 那股冲动越来越强烈,子君感觉再不去耍两手身子就要爆炸了似的。 落地后,便一剑朝根部斩去,强横气势磅礴如虹,霎时间剑光一闪,一道半月形状的白色剑弧划过空气,残影掠过,这一剑,又快又强,撕裂在山上时,直接将山的根部斩出一道深沟,里面黑洞洞的,碎石乱飞,灰尘四起,剑痕长十丈,宽一尺,深有半山,一剑便将山削了一半。 这时看少年表情,只见他面色红润,眼神迷离,看起来有些贪婪的模样,失了神,接着又斩了一剑,两次强劲的气势直接将原本好好的山斩断,轰隆一声,落下来后又将那一尺高的缝隙补上,虽说没有什么分别,但这下可轻松多了。 要是按照原本好好的山来,那就是力拔山兮了。 子君随手将君字剑抛出,飞剑咻的一声划破空气,就钉在了一颗树上,随后他跑了过来,这时只见他眼睛血红,在他右手臂上,一个红色的搬字歪歪扭扭地浮现,闪耀着光芒! 找到一处缝隙,少年一下将双臂嵌入其中,到双肩位置,食天蚁立马钻进胸膛,随后他猛然发力,搬字红光更甚,巨山震动,大地皆颤! “啊啊啊————” 一声声嘶吼,少年睁着血红的眼睛,用力一抛,脚下大地一下塌陷开来,他的身子顿时陷进去,卡了一半在其中,与此同时西卜山向后一倒,砸得大地颤抖,尘土飞扬,那些碎石一个接一个地滚落,似乎源源不断。 灰尘弥漫开来,一阵清风吹过,终于见到了被搬到的山,那一处平底上,满是圆滑平整的剑痕! 村子这边的人可谓是有些疑惑与惊奇,天九宫喃喃道:“少年还没有发泄完,孔兄,要加强一下大地强度吗,对于这搬山力道来说太容易垮了!” 夫子铿锵道:“加强!” ……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赌注,移山一百丈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天九宫神色平静,眼中金光一闪,做完后,就静静地看着。 与此同时,村子里半大的孩童睁着大眼睛,怔怔地望着,此时那山已经倒下,在村子里完全看不到了。 有一个微胖的孩子脸蛋红扑扑地,看起来有十岁左右,他惊呼一声:“刚才那是不是规则之力?没想到那个大哥哥已经掌握了规则之力,太厉害了!” 那些爬山的人也都是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瘦小的少年眼中满是不甘,一拳砸碎巨石,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刚来时还是普通人的他,现在已经有了规则之力,才筑基境而已,到底是凭什么?” “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这边香子也惊呼一声!羊慈看起来有些骄傲地笑道:“那是当然,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子君是最厉害的!”少女满眼星光,皆是因少年而闪耀。 香子心里也说不出的开心,同时又有些难过,就像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似的,对注视着天边的羊慈小声地试探道:“先前你不是说他喜欢我吗,我不确定是不是也喜欢他,我们能不能一起喜……” “可以!” 少女话还没说完,羊慈就点了点头,目光依然没有看过来,说了这一句话,香子心里可谓是心猿意马,一阵高兴。 在这个时代,一个有实力的男人拥有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事,听夫子说,曾经见到一个实力强大的妖族少年,他的妻妾有三个皇朝大国子民那么多,一般能称为皇朝大国的,至少有百亿国民! 所以这些思想她们都早已打通,虽说村子里的人都是钟爱一人,一夫一妻,但既然夫子教过了先例,就不存在那种顽固的思想了。 回过头来,过了片刻,羊慈急匆匆地拉着香子跑到村外,边跑边开口道:“这里看不到了,我们去外边看!等他搬好了我们再回到原地,证明我们没有离开过,照他说的话做了!” ———— 子君身子卡在地里三尺半多五寸深,猩红的目光望向那座已经倒塌的山,可以见得,浮现在他手臂上的红色搬字慢慢化为点点细细光沙融入手中。 “喝——!” 这过程仿佛是很痛苦的,听他大喝一声,双手撑地,一下从地里飞出,身姿拔高后,又快速向着那处疾射而去,落地后,双手撑在平滑的石头上,用力一推,规则之力开始发挥作用,巨山轻轻一颤,向前挪了一步。 红色搬字化为的光点更多,进入少年体内,他再次发力,推着百万钧重的山一步一步地走着,大地颤抖,不过被天九宫加强过了,也没有被破坏多少,地上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容易塌陷,若不然凭此时的力道,一脚将地上踏出一个大洞也不是难事! 观星台上,夫子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幕,对旁边的天九宫道:“你感受到了吧!” 天九宫点点头,喃喃道:“规则之力正在慢慢变淡,像是要完全与少年融为一体,先前传承的,之所以没有发作,可能是想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现在他已经失去控制,至少得等规则之力完全消失才能停下来,下一次使用,可能是几个月后,也可能是几年后,不过到那时,他就能真正地掌握这股力量了!虽然远比不上天道之力,但毕竟也是规则之力,传到凡躯之上,还是不行!” 夫子一笑,看着那青山正在慢慢地被子君给推走,他转过头问道:“那依你所见,至少得什么境界才能不像这样被反噬?” 天九宫眼睛一眯,转过头继续说道:“要是规规矩矩地来,至少也得是个混元大罗金仙,但少年乃双体修炼之人,境界又是九九归一,天资骄人,依我看,太乙三境就可!” 老者呵呵一笑,道:“不如我俩打个赌,我赌他到超凡入圣或者圣人又或之上永远都无法掌握!” 老者笑眯眯的眼神让他猜不透,也不想猜,就答应道:“赌就赌,以什么为赌注呢?” 夫子面色恢复平静,道:“就以上天为赌注,七界一宫,全都臣服子君如何?” 天九宫也恢复平静,道:“那夫子就以黄泉为赌注,百万大罗金仙死灵为我所用,如何?” 老者面色一沉,不高兴地道:“老夫一介凡人,如何能去说服他们?不过我答应了,反正到时候输的是你,只是我死后,可能记忆会被抹除干净,到时候你可要记得啊,千万别不认账啊,戏耍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尘俗人!” 天九宫也温笑道:“放心吧,夫子大智,心怀大志,曾经乃是文圣,世上谁不敬仰?我又如何戏耍得了?” 二人谈话间,子君竟然已经将山移去四五十丈,所过之地一片狼藉,地上草木都被碾压得不成样,一丝生机都没有了,那片平地的痕迹,可能今年是别想再生出花草树木来。 此时在规则之力越来越强烈的状态下,推着这山也比之前更加轻松许多,山上草石,也都滚落了不少,现在大部分都是泥,也在源源不断地滚落,毕竟大地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也会遇到凸石树林等。 不过这一路横行无忌,遇树断树,遇水灌水,遇坑填坑,真可谓是摧枯拉朽一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冲直撞! “轰隆隆——” 大地一颤,少年愣了片刻,猩红的目光中有些许疑惑,但随着光点慢慢融入身体之中,便抛下了这些疑惑,继续移山,这时那搬字已经少了七个笔画,剩下的,也只是个缺斤少两的般字,等全部消失完,反噬就会结束,心底那股强烈的欲望也会随之消失。 一阵清风徐来,少年又移了四五丈。 ———— 回到一刻钟前,那时孔布衣这孩子正光着膀子沐浴在独行山一处灵泉之中。 且看这水,波光潋滟,熹秀彩浪荡漾表面,清澈见底,七色圆滑的鹅卵石在里面静静地躺着,在水中央,有一株冰霜雪莲,上面悬空着一颗闪耀着蓝光的灵珠,在离水三尺,守护着一些冰肌玉鱼的翡翠鱼儿,见树枝上一颗万年琥珀落到上面,竟瞬间被珠子吞噬殆尽,变为平凡的透明璃色,不再有任何作用。 这地方小草娇嫩柔软,无杂无刺,无朽无枯,灵气比村子还要充裕个一倍,孩子有一次误入此地,被一只巨大的三头狼追杀,还好躲到这水底,才没有被吞了去。 独行山的动物好像也很怕这里,对它们来说这里仿佛是禁地,方圆百米都没有大型动物活动,只有一些无害不强的昆虫小蛇。 恐怕是惧怕那冰霜雪莲。 如孩子所想,要是越靠近那株花,那些漂游在周围的鱼就会撕咬过来,抓不住打不着,身上疼痛难耐,越近越多。 此时布衣距离那株莲花也不远了,仅有个四五丈,在他的身旁游荡的鱼儿,有数十条左右,个个像是刺绣着花斑的衣服,鳞次栉比,像是穿着盔甲,看起来吃不得,这些鱼直接附在他的身上到处撕咬,可比得上断骨切肤之痛,不过孩子的脸上一副平静,看他周围灵气涌动,就知道此时他正在修炼,周围灵气慢慢涌入他的体内! 他微闭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寻着来的路一眼望去,满地的猛兽尸体,有虎有狼,有牛有蛇,有猿有豹。 以往他每次都是重伤而归,而现在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伤痕,头发上沾着的那些未清洗干净的血迹,也是那些动物的! “轰隆隆——”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另外一边传来,孩子立马睁眼看去,这边被山挡住,完全迷了眼,应该是山的那边。 这么想着,他从水里起身,有一些鱼竟然还挂在他身上,孩子没管,去到岸上穿了衣,提了那柄做工粗糙的剑,就奔了出去。 他心里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了一两分钟,终于见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见到那一幕时,孔布衣眼睛突然睁大,满是震惊的神色,因为修炼了,眼神也非比寻常,一眼千米,都是小事,看到推着山走的那人,正是子君! 孩子心里道:“他已经能够搬山了吗?好厉害,记得他刚来时同我一样都是凡人,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就已经有这等实力!哎,看来是我松懈了!” 布衣目光望向独行山深处,又望了望天上的太阳,他喃喃道:“虽说今天是驱兽节,夫子爷爷叫我早点回去,不过现在还早……” 说着,孩子就没有犹豫地往独行山深处跑去。 ———— 这边,子君推着山行了百余丈路,那红色搬字终于消失不见,少年眼中那猩红之色也悄然退去,这一下恢复,他首先便是望了望太阳,见最多过去了半柱香时间,便松了口气。 怕的是又失神一会儿,又过了大半天的时间。 随后望向后方,少年眉目一睁,身子一下瘫软在地上。 自问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这一带的大片地方都夷为平地了,呼出一口浊气,开始原路返回,心里在问怎么没有人来阻止他呢? 摇了摇头,傍晚将至,想起心底的问题,少年便变走为跑,踏叶而行,飞檐走壁使出浑身解数来快速地回去。 老者见此一幕,便摆了摆手,打算回去,对天九宫道:“规则之力是不是完全消失了,一般人都察觉不出来了?” 天九宫神色凝重,苦笑一声道:“真的消失了,就连我都察觉不出来了!” 夫子口中重复说着“那就好”三字。 ……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与夫子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今日搬山,真可谓:“平地风云起,搬山望君归。不知双眼迷,移山一百丈。星台生赌注,是以天地约。少女心飞燕,皆喜少年人。欲往心归处,发之时来日。享三寸光阴,可耻自私人。风打不动少年,雷吼不怕少年,雨灌不断壬阳,云遮不完苍穹。起初皆惊喜,后来皆伤情。中间迷途过,终得记忆来。不见少年杀戮起,只为寻家人,寻归处,寻记忆。” 当少年归来时,身后天醉,云迷,乱了眼,动了青山绿水,活了大地生灵。 看他三步并两步,逍遥群山间,白虹所过之处,动物齐看来,有伏地嘶吼,有抬头高鸣,有婉转跳跃,也有一动不动。 少年移完山,天九宫将动物全都招了回来,就送夫子回到了私塾。 老者端坐在屋子,等待着子君的归来。 ———— 君字剑先行一步飞到村子上空盘旋,少年紧接着回到村子里,此时家家户户都将桌子椅子搬到了村子的那条青石板上。 摆起了长长的一条桌道,真像一条长龙,孩子们出去狩猎得来的野兽灵兽等,正在被做成各种美食,整条街都飘荡着香味,那些狭窄逼仄的角落,猫鼠追逐,也在享用着大餐。 至于成人礼,白夜在十七岁时就一直在外闯荡,到十九岁的祭祀那天才回来,经过大人们的商量,就与无忧、张秋风一同举行。 此时少年正跪在无极剑帝的面前,中年人面色严肃,不笑不怒,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部,将青峰打造好的木剑交给他,无忧平静地接过木剑,将它收回空间乾坤中,望了望流水桥旁的两名少女。 少年便不再看,身子凭空消失,无极剑帝也没有管,跟旁边的村民谈天说地,偶尔哈哈一笑,与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 白夜和张秋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仿佛与天地隔绝了,完全感应不到,张氏妇女张春花急得翘首以盼,这是个风韵犹存的妇女,头上包裹着一彩色丝带,身穿青衣,她左手手掌向上放在脐前,右手握拳轻轻击打在上面,很有节奏感,以此来反馈她的焦急。 白帝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缓缓开口道:“春花姑娘,你再怎么急人也是急不来的,再说人都这么大了,你还这么关心他,处处束缚着他,你知道其他人怎么说他的吗?” 父母转过头来,怪笑一声,呵呵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关心他谁关心?您老就别担心我了,我记得您孙子就由放任,结果两年没回家吧,您就不想他吗?还有您嫡长子,可是十多年没见过了呢,我都快忘记他长啥样了。” 白帝闻言,哈哈一笑:“古话说得好,天高任鸟飞,你若将凤凰牢笼中,不如说是野鸡罢了,秋风那小孩子需要的不是你的过分溺爱,而是磨练,说起来这村子里随便挑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谁不压他一个肩头?春花姑娘,好好想想吧!” 张春花腼腆一笑,笑不露齿,红唇轻动,行了一个妇人之礼,道:“真是劳烦您老了,我心里记住了,先去准备晚宴了。” 妇女扭着腰肢离开,三步一回头,目光望天边,不见少年儿归来! 这都是村里的一个缩影,每个人各有所忙,各司其职,总之一眼看去很热闹,这时村东头一个老人家。 这婆婆看年纪有一百二三,其名食神婆,在老人面前,一个十二岁大的女孩正在烹饪着排骨汤,女孩穿着打扮让人眼前一亮,一条粗布包裹胸襟,颜色为粉红,系着碎花围裙,身高五尺,满头香汗。 片刻后,揭开大锅木盖,霎时间白雾缭绕,蒸腾直上,不到三尺便消散一空,女孩迅速吸了吸鼻子,这一揭开,满屋香气弥漫开来。 食神婆鼻子轻动,点了点头,对女孩说道:“很好,这次稍有进步,盐多了一勺,火候稍大些了,汤汁少了两勺,要是再把握得更精准一些就更好了。” 女孩一嘟嘴,声音空灵,还未变声,有孩童那般稚气,她撒娇道:“奶奶,您说的那些太难了,不过我会加油的,上次做的连您都直摇头,村子里的大伯大姨却吃得很开心,赞不绝口呢,这次应该会更好了吧!” 老人慈祥一笑,说道:“很努力了呢,那就好,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我孙女倾国倾城,看以后哪个傻小子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少女面红耳赤,羞涩不已,边端了锅,边开口道:“我不会离开奶奶的,村里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越对他好越过分,村里的人我一个都不瞧不上!就是……就是……”少女紧紧捏着碎花围裙,说到此处就说不下去了! 老人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见他双颊飘上绯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然后开口道:“好好,瞧不上就瞧不上,我说的是外面的世界。对了,你刚才跑出去见着了香子姐姐和羊慈姐姐没有?快去叫她们过来我有话给她们说!” 少女点点头,然后跑出了门。 老妇轻叹:“孙女啊,现在你可别动心啊,扰乱了其中那些因果,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生变,不然夫子可就白走了! 我也就狠下心来,假装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 子君归来时,是跑来的,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眼神比之前的无神多了一些东西,也就更加有神,他不再见谁都是一片默然,况且那种与世隔绝般的孤独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 笑着和周围的村民打着招呼,虽然他们起初都是一愣,然后也笑着回应起来,但少年眉心喜悦,表现在脸上,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有认识的人的感觉,不同于先前的那些人,这次更加深刻。 与其世界不识君,不如君去识世界。 哪怕一路走来一无所获,也不枉一路走来这个词。 想通了这些,少年心情甚是高涨,先有夫子讲道,又有食天蚁来明确方向,这一下,他终于懂得,该如何去做,居住在这小地方,让他心有不安,遇人不识,在临走前一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想通了一切,并且心情开阔了许多,要是这时候突然告诉他不让他走,或许就不会有这般开心了吧,或许又会回到那随波逐流的状态。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现在很高兴,很激动就是,也管不了那么多。 虽然对香子她们还是又些放不下,但少年还是打算把这念头留到睡觉的时候去想,那时候再自己说服自己。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心底的疑问交给夫子,老者说过会尽他所能帮他解答,剩下尽管交给天意。 ———— 流水桥旁那两位少女,香子惊艳众人,羊慈纯净如水,见了可比山水墨画更加赏心悦目,也比那良辰美景更甚,二人回头那刻,如刹那芳华,如昙花一现,这二人眼中,看不透。 看见子君从村口跑来,羊慈也不顾周围闲言碎语,或者指指点点,就跑过去拉住少年的手,满是关切,眼神满是担忧。 他开口问道:“子君,有没有什么事啊,哪里受伤了吗?” 少年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倒是香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二人嘘寒问暖之时,后方跑来一蛋黄长裙的少女,正是先前系着碎花围裙的秋落雁,少女径直来到三人面前,开口说道:“羊慈姐姐,香子姐姐,我奶奶叫你们去一趟,她有话对你们说!” 香子疑惑道:“食神婆婆……她有什么事吗?” 少女嫣然一笑,尽力展现出自己最好看的姿态,见少年正在望着他,眼神纯净,他又急忙微微低头道:“我也不知道呀,你们跟我来就是了!” 香子点点头,跟着她走去,回过头来望了望羊慈,语气不容置否地道:“羊慈,快点走了!” 青羊慈撒开少年,边跑边道:“子君,我先去一趟,一会儿再来找你!” 少年点点头,看着三人已经走远,就走进了夫子的私塾。 此时老者与早上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身上衣裳换了一套,眼神变得更加炯炯有神,多了一些说不清的气息。 小酌一口热茶,见少年进屋来,他温和地笑道:“子君,来了啊,快来坐!” 少年端坐身形后,长呼一口气,开口道:“先生,刚才我失去控制了,心底那股欲望驱使着我去毁了西边那座山,虽然我没有意识,但是我做的,我愿意认错!” 老者笑了一声,道:“不,你没有错,既然你察觉了,并向我说明了这件事,就说明了你不是本意,以后努力控制住就行,况且那座山我们也早已经看不习惯了,你将它移走了,也是好事。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已经找回记忆了吧!”夫子眉目一转,如此说道。 少年神情微怔,就喃喃道:“是的,今日无故消失那么久,让你们担心了,而且我打算明天就走了,食天蚁告诉我其他记忆就在外面的世界中!我真的很感兴趣,并且一定要去!谁都无法说服我,我也有家人,我想知道他们是谁,消失了这么久,他们一定也很担心。” 夫子给少年倒了一杯茶,推过来后,开口道:“那就好,老夫也打算明天就离开村子,只是不能同你一路了,我要去的地方,是世人都不想去的地方。” 子君疑惑道:“那是什么地方?” 老者微微一笑,喃喃道:“你以后会知道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晚知道越好!对了,你想好剩下的两个问题了吗?” 老者转移话题,少年点点头,开口道:“要是我遇到了其他人,我该如何做?” 夫子听完,顿了两秒,开口道:“这也得看遇到的是什么人,如果是穷凶极恶的人,不伤及自身,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这是自义,把她杀了,利于人民百姓,这是道义,也可以说为多管闲事,如果这人真的遭到世人唾弃,那你不妨去了解一下这个人,是如何的坏法。仔细想想不同的坏人曾经都是好人善者之辈,是什么令他心性大变,那一个转折,就如同你突然想离开村子去外边的世界,看那一个转折是什么,如同一个结,将它解开,这是小义,如果这人是真的坏到了极致,那可行道义或者小义,大义便是将这个穷凶极恶之徒变成好人,或者在自己的管辖下是好人,在敌人的领域是坏人,这便是大义!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好坏,总有很多评判,除却自身,真的旁观者清,局内人迷?有些时候恐怕得反过来。就像我说了一句话,我听了很舒心,别人听了痛进心里,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这些事物,都要看对错。 比如前日给你讲的那故事,你说那小狐女是好是坏?” 少年听完,直接说道:“若按照夫子所说,皇帝乃昏君,一介好色之徒,自身无力,身为一国之君,做出那样的事,在信服他的人面前那是好人,在不信服他的人面前那是坏人,狐女的母亲被杀,对于她来说皇帝就是坏人,杀了坏人,这是道义,杀了国家的人,又是极恶之徒,对于那些跳梁小丑来说,就是坏人,但一些早就看不惯皇帝的人来说,她又像是救世主一般,所以狐女追求的是她自己的想法,无论自己变成坏人或者被世人称之为好人!” 老者笑呵呵地点点头,道:“遇到坏人时,不危及自身性命时,先别下评判,追求自己的心,这才是我要告诉你的!” 停了一会儿,老者接着说道:“剩下的遇到的人就好办多了,如果是善良的人或者大公无私的人,不来与你结交大可不用管,那些既不好,也不坏的人,全当擦肩而过,要是你感兴趣,也可以追求自己的心,想做什么做什么。” 子君点了点头,关于如何交涉的问题解决了后,又开口道:“第三个问题嘛,我想问一下“情”能用相遇时间长短来评判吗?”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没了下文,过了二三十秒,心里天人交战完后,少年才爽朗一笑:“夫子,我的问题没有了。接下来就是你答应教给我的道理了!” 老者呵呵一笑,神色恢复严肃,他道:“我要教给你的第一个道理,便是“性”!” 老者轻酌品一口茶,继续说道:“天下大地,万物生灵,皆有性,于人,有好有坏,有怯有懦,有强有弱,心地一味善良的人往往没有好结果,心地一味恶的人往往最终没有好结果,胆怯懦弱之辈无能,强者也会愚昧,天下大智者,必有这些全部,分对人对世,人无完人,这句话真的不只是说说,除非是圣人,才能真的不争。 非圣人者,必做到不畏惧、不容忍,乱逆必争、刚强必争、暴慢必争、忿至必争、奢泰必争、矜伐必争、胜尚必争、违愎必争、进取必争、勇猛必争、爱恶必争、专恣必争、宠嬖必争。 这叫大势必争,要做到这些,很难,圣人之下唯有大帝君王能做到,子君,相信你也可以,并且比任何人都要做的好! 这些大是大非,自己来评判对错,心本善,就是善,表面善,就是虚伪,这便是人性一二,也不太全,其他无关痛痒的,便不再说罢。 接下来便是非人性,兽者性,有刚强猛烈者,如脾气暴躁的小野兽犽,有憨态慵懒者,如圈养任宰的肥猪,有性情温和撒娇者,如房檐浴阳的魅猫,有苦力担当者,如吃草喝水长大的蛮牛,能称猛兽者,必是大口吃肉大口喝血,这些吃草长大的,远比不上那些老虎野狗等,本性如此,谁能抗拒? 上面说的乃是没有灵的,开了灵,猛虎见仙也跑,这些拥有像人一样思考的动物,会考虑很多,这与他们先前的天性相差甚远。 曾经有一小童子路过野狗聚集之地,那些动物本不想伤他,可是孩子被这一幕吓哭了,开始拼命地奔跑,未开智的动物们以为是猎物,依照本性,去追逐孩童,将其杀死,他父亲得知后,来到此地将这里屠了个一干二净,上百万动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子君,你觉得这件事谁对谁错?” 少年听完,心里很震动,但还是如实开口道:“若人不将自己奉为至高无上,平等来看,二者皆有错,比如童子父母没有教导过他“性”,动物们天性如此,也不知道那里做错了,最终迎来杀身之祸,但世间哪来平等,那些人都认为自己至高无上罢了,实则只是水中浮鱼,在那一汪清泉中称王八,若不从,就搅得一滩浑水。” 夫子面色平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便是“性”。接下来我要讲的,就是左右墙上的三十二个大字。” “先学为人,再学文识,天下之道,文可封圣! 左边这十六个字,包含的是一个人,若一个人不学文识,那和野兽没什么分别,他不知道好坏,跟谁呆久了,性情就像是此人的复制品,如一个野人,常年与猛兽打交道,他的性情便如猛兽那般,该抢食的抢食,该睡觉的睡觉,完全不会想到如何合理规划。 若光学文不学做人,那可称为斯文败类,学会做一个人不是文识高就是好的,满口仁义道德的话,对于一些糙汉子吃草根长大的务农人来说就是如傻子一般,人之常情不懂一二,做的事完全让人唾弃,看不下去,那时候做人远比学文识更加重要,哪怕你大字不识,但又深得人心,谁还管你读了三年两年书? 所以我们这些读书人,不能读无用之书,外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我这里想来读书,得先把自身性情养好,不骄不躁,能听进心里才能教。 前八字便是如此,后八字是需要有一定的成就,上天浩瀚见人功德,会以成就论功行赏,教人育人者,多为人尊敬,人教天下大人平定民心者,多为人尊奉,道无形无像,却又时刻都存在,可在人心中成规,也可在上天窥视,做到利天下者,可直接封为圣人,传大道讲道悟道都可,真真切切引领时代造福社稷的人,这样的读书人称为文圣! 人与禽分,通晓有理,有教无类,先抛戾气! 右边的这十六字,便是包含天下,人与禽兽的分别,便是人懂得道理,对于一些大错,能听进去,并且大多能够痛改前非,比如不小心伤了重要的人,下次就会变得小心谨慎,而未开智的虎狼等,伤了人,被棒打,下次更凶猛,这便是最大的分别。 有教无类,对于能当师者来说,应当平等对待,说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你非要扶上墙吗,不如想想其他用处,比如栽花种草,开出来也是很赏心悦目的,再说真的是烂泥吗,还是你根本就区别对待了?比如这个人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好处,然后我就处处栽培他?对于这些,不过是没理解有教无类的意思罢了。 只要能听得进去,不分人禽猛兽天地风云,都能教,有教无类,无非就是平等二字,八个词语,唯这词最难!无论实行还是讨论,都各有各的说法。去掉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帽子,谁的“拳头”硬谁配说话罢了!” 夫子说完,竟然不争气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离开后,曾经踏足之地又是如何了,不过老者不想将这些不满的情绪表现在子君面前,便又笑道:“子君,这便是第二个我要传授给你的道理,你接住了吗?” 少年郑重地点点头,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了,并且从中理解出自己的一些道理。 夫子慢慢起身,随后对少年道:“第三个问题,在这里不好说,你跟我来!” 少年起身,跟着夫子出了门,此时看天,太阳还有半个时辰便完全落山,那一轮昏黄的圆阳,无不在诉说着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 护玄尊来到夫子面前,只见老者点点头,少年感觉周围场景一阵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置身七彩的流星中一般,身上迅速划过长长的丝线后,过了十秒终于停了下来。 从村子里看,只见三人的脚下乍现出一道七彩光圈,将他们圈在其中,然后七彩的光影丝线包裹他们,便将他们如同流星一般带到远方,在空中那一道弧线,是残影,眨眼时间就可以消失不见。 少年睁眼望去,背后是森林,皆是不过肩的矮树,在那高山顶上,还有一个被风吹断的大树,目测七八十丈高,相比之下,是很大的树,上面还有被雷击过的黝黑。 在前方,有一潭清泉,水呈至清,里面游鱼成群,个大肉肥,正在欢快地游动,要是不仔细看,这极清的水恍若没有,只是微风拂过,才见到水面漾起波纹。 护玄尊站在老者旁边,子君站在老者后边,这时老者回过头来呼唤道:“子君,你过来看!” 少年走了过来,一眼看去,潭中鱼游得欢快,也有缓慢前进的,水清澈至极。 夫子缓缓开口道:“有句话这样说,水至清则无鱼,那我且问你,这水清不清?” 少年点点头,道:“很清,如果不细细分辨,还真难得看出此地有水,真是个好地方,没有人踏足过吧这里!” 老者俨然一笑,喃喃道:“看来第三个问题我你已经能够独自理解了,不浪费时间,老夫直接跟你说吧,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不能单看表面,正如你说的那句话,这片地方无人踏足,就算有人踏足,也只有我等,我不喜欢吃鱼,也不差鱼来做菜。所以这地方的鱼就生活得很好。 要是这片地方突然来了人,一眼看去就这水中的鱼最好捕来吃,为了先安顿下来,这里的鱼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捕干净,怪不得谁,因为它们将自身弱点暴露在外,等那些天敌发现了,就会欣喜若狂,解得了一时之馋,却终断了鱼脉生机! 你现在就像暴露在世人面孔下的一条肥鱼,在没有强大起来之前,首先得学会隐藏自己,锋芒毕露必自毙,那得等合适的时候,等到你觉得可以了,不然只会落得个夭折的名号,或者天才半路变无名小卒!” 老者说完,子君就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而后,三人一同望向那璀璨夺目的西方,霞光灿灿,美景动人,那火烧云,像是燎原之火,对于少年来说,吹不灭,割不完,风一吹,便连了天,欣赏那一刻美景之时。 夫子说道:“少年,你可知在那美景的后方,不是更加美的景色,而是藏着杀戮,天下战乱,无能无力之人饱受摧残,逍遥世间的仙人听起来很浪漫是吧,但他没管,只是为自己的快乐而行事,那些一句话改变世间的人,没管,他们只为了利益权重,那些隐士墨客多了,不加入世俗的猛兽也不得不与人必争,那些单兵之人,也只是在追求自己的梦想。无人过境的深渊中,超强也沉寂。 哎—— 难啊——” ……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天帝 I love you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护玄尊面色严肃,张了张嘴,夫子见他正要对子君说什么时,连忙摆了摆手将其制止。 随后转过头望着少年,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子君,我今日就给你一个名号如何?” 少年神情微怔,喃喃道:“名号是什么?” 夫子温笑,霞光照射在他脸上,看起来极为慈祥,他转过头,望向平静的水面,细纹波光,粼粼金光,双手交叉背在身后,随后缓缓开口道:“在外界,一般不直接称呼别人名字,比如东边一座山名叫金峰,那里有一个人出了名,闯出自己一的片天,直呼其名乃是不敬,这时候就得有一个响当当或者平平淡淡的名号,东起阳,山名金,可唤金阳,若称帝,可唤金阳大帝,若称圣皇,可唤金阳圣皇。 这便是一些依据,当然也有其他自号的,比如村子里的人,黑帝就是他的名号,其姓姬,本名乾荒,黄帝乃轩辕氏,青帝本名太昊,另外名号可称苍帝,或者木帝,赤帝名号炎帝,白帝位居西方,他自称上帝,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舍弃了上帝名号,就称白帝! 子君,今日我就给你天帝名号!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天帝二字,少年心里震动,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拿回了自己的东西一般。 白衣少年点点头,开口道:“感谢夫子给我这个名号,那我以后对外人就叫天帝了!” 护玄尊严肃地道:“名号事关一个人的名声,不容任何人沾染践踏败坏,哪怕默默无闻,也要好好守护,名号就是自身,它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包含尊严及一个人的一切,知道了吗?” 或许是见少年一副风轻云淡的表现,就这样对他说道。 这下说完,少年才更加理解得透彻,便也更加郑重地点点头! 夫子又指着山上那棵巨树说道:“在还未强大到让天地颤抖之时,不要太过张狂,那树对于人来说很高很大,但对于天来说,就如同蝼蚁一般,蜉蝣撼树不是谁都能做到,没准树上屈居的一只黄雀都能将你给吞了!” 见少年眼神迷茫,夫子自嘲一笑,对护玄尊道:“我们走吧!” ———— 一刻钟前,香子羊慈跟着秋落雁来到她奶奶家,此时食神婆正一手撵着擀面杖,一手撒上香料。 “食神婆婆,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香子吮吸着鼻子,是满屋的香味,青羊慈倒是不太在意,开口问道,整个村子可能就这间屋子最香,二人时常来,每次都意犹未尽,每次都是全新的感受。 食神婆见二人的到来,转过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让秋落雁来完成,少女乖巧地接过擀面杖,开始揉面和面,同时关注着她们的对话。 食神婆面容慈祥,呵呵一笑,叫二人坐下,然后对羊慈说道:“羊慈姑娘,你是不是喜欢村里新来的那位俊秀少年?” 青羊慈面色红润,没想到食神婆会这样问他,当即腼腆一笑,紧紧扭捏着手指,点头开口道:“是的!” 似乎得到答复,老人又面向香子,问道:“香子姑娘,你呢?” 羊慈观察着香子,等待着她的回答。 少女更加腼腆,坐立不安,声音颤抖地道:“应该……喜欢吧……” 听到此处,秋落雁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下,随后更加卖力地擀着面团。 羊慈哈哈一笑:“别担心香子,我答应过你我们一起喜欢他的!”看她表情有一分僵硬一分演,是个正常人况且生活在这一夫一妻的地方,思想都还没有转过来,跟人共享,说真的让人心里很不高兴! 食神婆看在眼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谁喜欢都不打紧,只是我听说明天他就要走了,那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呢,想过了吗?” 二人顿时安静下来,对于这问题,她们不敢想,不知道到时候是能平静对待还是哭得撕心裂肺。 老人又继续道:“人这一生,无非就是追一个梦,攀一座山,爱一个人,但你要知道,喜欢不是爱,喜欢那是年少幼稚的表现,后续发生的重大挫折可能会轻易斩断这其中姻缘,单凭这两个字无法承受,情到深处便是小爱,愿意为人豁出性命,人这一生很漫长,你们能一直都保持这般火热吗?情到极致便是大爱,可用平淡,放手,信任六字来概括,敢问姑娘,占哪样?” 羊慈失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几分惧怕,不知从何说起。 却见香子摇了摇头,冷静地道:“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自己知道就好,为什么要分得那么细?”只是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了,说真的,要是子君真的走了,自己心里也一定非常难过! 食神婆呵呵一笑,发问道:“那请问你们,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喜欢他,或者你之后又打算怎么做?” 青羊慈喃喃道:“一见钟情!” 香子喃喃道:“因为他在一次危难中保护过我,从那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他!” 食神婆那眼神,仿佛经历了世间沧桑一般,一眼望去,让人想要关切地问个“老婆婆身体可好?”此时她一手扶住椅子,一手食指在眉心敲打了两下,随后慈祥而平静地道:“那现在不妨想象一下,少年变成一个嗜杀之徒,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置之死地,也不再认得你们,你们说说现在心底的感受!” 青羊慈眼冒泪星,带着哭丧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爱他的,就像先前婆婆讲的那样,追一个梦,攀一座山,爱一个人,我追的梦是子君,攀的山是子君,爱的人也是子君,别无他人,食神婆婆,您叫我们来到底要问什么,难道就是这些问题吗?我可以走了吗?子君他还在等着我啊!”少女越说越激动,说到一半已经嚎啕大哭起来,香子看了倍有感触。 又或者是自行惭愧,没想到青羊慈这么爱他,而自己呢。 这一刻,她又开始问自己,失去了记忆,变得不同以往的她,仿佛少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食神婆见羊慈这副模样,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有些事自己想不通,别人口才再怎么犀利都是无用,羊慈香子,你们自己想想吧!要是老婆婆我说了什么令你们不高兴的话,在这里赔不是了!” 青羊慈擦干眼泪,抱歉道:“不敢不敢,是我失态了,食神婆婆,您真的没有要问的了吗?” 食神婆点了点头,说道:“羊慈姑娘,你先走吧,我有事情对香子说!” 青羊慈哦了一声,就出了门。 留下香子,她疑惑地问道:“食神婆婆,是什么事情?” 老人叫停了秋落雁,叫孙女与香子相排而站,二人少女,香子一身红衣惊艳无比,反观自己的孙女,跟着她这个老婆子仿佛少了一些东西,这是以前香子有的而落雁没有的。 而现在,落雁还是一如既往,香子却变得和少女一样了。 食神婆眼睛一眯,一语惊人道:“香子,你不正常,少了活力,少了天真,失了少女本性。你难道没察觉吗,你以为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心神无力,还记得你爱开玩笑逗笑别人吗,现在怎么不开了,处处谨慎,真像个大人了!” 少女心里疑惑,脸上满是不解,开口道:“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 食神婆神秘地看着她,关切道:“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吧,没什么影响的,真的没什么影响,后面你会知道的,包括一切。” 香子点点头,食神婆轻笑一声,从身后端来一碗排骨汤,递给香子,少女双手接住,食神婆和蔼可亲道:“香子,尝尝好不好喝!” 少女点点头,咕咚咕咚地喝着,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没有世俗那般做作,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少女喝完后,就将空碗递了过来,砸吧着嘴,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少女赞叹一声:“实在太好喝了!” 这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香子身躯顺势一倒,落雁连忙将其接住,在看少女之时,已经闭上了那双是个人都羡慕的眸子! 秋落雁大惊失色,摇了摇香子,没什么反应,这时她将目光望向自己的奶奶,只见她微闭着眼,摇摇头,开口道:“别问,送她去你的房间歇息吧。” 落雁少女不敢问什么,扶着香子消失在屋子的拐角处。 直到走后,食神婆才哀叹一声:“哎,你都不是你了,少年喜欢的是之前的你,现在过去说不定会扰乱因果,一环扣一环,这便是无情!护玄尊啊,你看到上神道做的这些事了吗,或许正和你心意吧,真是自私透顶!” ———— 青羊慈出门后,街道上已经摆满了桌子椅子,已经三三两两坐着一些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轻人。 赤帝抱着赤沉鱼到处游走,那些路过的人都会挑逗一下这白白净净的女婴,想来长大后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从袖中拿出一些小玩具给她。 青羊慈没有见着子君,便径直来到白帝家,此时白帝坐在椅子上愣神,看起来有些黯然。 敲了敲门后,白帝才恍然抬头,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人,但也不失礼节,招呼着青羊慈进去坐。 白帝呵呵一笑:“羊慈,怎么突然想到来找爷爷了?” 青羊慈嘿嘿一笑道:“白帝爷爷,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白帝哦了一声,好像很感兴趣,他喃喃道:“是什么问题呢?首先说明一下,我与村里人思想不同,要是太高深,我可无法解答哦!” 少女一笑,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薄唇轻言道:“不难不难,我想问一下,用您的语言,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怎么说?” 白帝直接答道:“I  love  you!” “哎拉无忧?白帝爷爷,怎么有无忧哥的名字,您不会骗我吧!” 看着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白帝也被逗乐了,还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当即重新教道:“I代表我,也就是你自己,love,表示爱,喜欢,you,就是你!知道了吗,我怎么会骗你。” 少女嘿嘿一笑:“好吧,我相信你了,爱了无由,爱乐无幼……” 白帝看着少女正在试读,将其读熟后,转而又问道:“白帝爷爷,那我也爱你,是不是I也love  you?噗——不过怎么可能,您就教教我吧,我太笨了!”少女被自己给逗笑了,当即摇了摇头。 白帝看着如此讨人喜的少女,先不急着教他,而是问道:“羊慈,你学这个是说给谁听?为什么不直接说给他听呢?非要学这个完全不通用的语言?大千说汉语的一抓一大把,说这个的可能就只有我了吧,除却一些其他种族,真的感觉没必要!” 少女以为白帝不教她,而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人家说,学了这两句已经够了,便起身道:“谢谢了,白帝爷爷,不用了,我觉得那样也可以!” 少女走后,白帝摇头失笑。 ……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少年心动之夜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当少年回来时,见到夫子的屋顶竟然停顿着三只仙鹤,二白一红,身姿皆是优美婉转,颈长曲折,羽毛细腻光滑。 三人到来,开始高声尖叫。 白鹤声可怜,红鹤声可恶。白鹤静无匹,红鹤喧无数。白鹤招不来,红鹤挥不去。 白鹤一亮翅,红鹤一飞天,俯冲就坠地,血溅三尺,死于夫子门前! “孽畜!” 听得一声暴喝,一个中年人作势要将剩下的两只白鹤赶走,青帝摆了摆手,将他拦在身后。 随后走过来查看,夫子脚步更快,先到了热血未冷的红鹤这里,见它死相凄惨,头骨粉碎,冒出白浆,夫子见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用手掩住骇人部位。 喃喃道:“何必如此!青帝,看能不能将它复活,让它走吧,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枉这份心。” 青帝眼神平静,绿光闪过后,红鹤翅膀动了一下,血液回流,不到片刻,便已经能够站了起来。 青帝做完后,就甩了甩衣袖,悄无声息地离开此地。 老者也没管他,这时少年来到他身后,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红鹤,夫子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小声地说道:“红鹤,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看西边那天,真是迷人。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似乎通人性,红鹤轻点两次头,展翅高飞,剩下的两只白鹤也跟着离去,飞翔在那醉了的天,一声声鸣叫,都具有很大的穿透力。 周围的人嚷嚷扬扬,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幕耿耿于怀。 老者转过身,见他正要问,便温笑道:“别在意,这只是一些很常见的事罢了!你跟我来,作为临别前,老夫也拿不出什么称心如意的,就赠与你三个锦囊吧!” 少年跟着夫子进入了私塾,羊慈从远处跑来,微微一笑,前脚刚进,后脚就感受到了少女的脚步声。 回过头一看,正是青羊慈。 “先进来吧!” 顿了一下,转身进入,夫子从书底下拿出三只锦囊,介绍道:“子君,切记,这三只锦囊,只有在自己做不了决定的时候方可打开,交与你后,就是你的东西了,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你也不能赠与别人,知道了吗?” 少年郑重地点点头,这时青羊慈也跑了进来,看她满目喜念,像是大雨连三月,忽有一日放晴了的表情。 少年疑惑地问道:“羊慈,你怎么了?跑得这么急,还有香子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青羊慈猛的喘了两口气,夫子看得呵呵一笑,完后,她道:“我有事给你讲,香子她还在食神婆那里,就是先前那小姑娘的奶奶家,夫子爷爷,您刚才给子君什么了吗?” 夫子道:“三只锦囊!” 羊慈仿佛想起了什么,将腰间系着的尺子取下,也交给了少年,她道:“子君,我也赠你一把伐天尺,你可要好好保管哦,听爷爷说只要你遇到灾难,可以请上天帮忙!” 少年点点头,脸上却又有些为难,迅速思考着然后喃喃道:“你们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我又没有什么给你们的,这样吧,我也赠你君字剑,遇到危险你大喊一声它的名字,它也能帮助你的!” 少女急忙摆了摆双手,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那柄剑这么宝贵,绝对不可以,再说这个地方能有什么危险?我和香子以后不乱跑就是了!” 少年哦了一声,也不再推辞,夫子这时开口道:“既然没有什么事了,你们年轻人还差什么没说的就快去说吧,只有今天晚上的几个时辰了!” 青羊慈点点头,随后拉着少年跑出了门,跑出了村子。 这一幕与昨日有些许相似,只不过却感觉天差地别,昨日是去学神识,而今日却是离别前日,少女拉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 二人游山玩水,路过河边,羊慈说道:“子君,你喜欢……什么动物?” 少年摸着下巴,喃喃道:“不知道,都喜欢,又都不喜欢。” —— 到了太苍脚下,少女双手合并,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细语。 少年问:“你说了什么?” 少女睁眼一笑:“不告诉你!” —— 二人坐在青草地上,望向紫霞装饰着的西山,少女不禁轻呼一声:“好美!” 少年应了一声。 —— 日暮降临,天地间第一颗残星显现,如约而至,回过头来,已是走了三里之地,一路停停走走,留留看看,少女发现,跟少年在一起,是多么的自由自在,身心愉悦,想说什么说什么,那些有趣的事情,也是过去光阴,如大海推山,一点一点,尽管曾经再牢固的记忆,也会随着年代被风吹走,被雨打散,薄雾升起,那些让人想看清的脸庞,弥漫着朦胧。 越来越多的星辰,预示着天地将暗,今日西边不见那奇景,或许是不愿打扰人间美好,又或许是其他原因,都不得而知。 望着完全落下的壬阳,那片地方是那么清晰,一眼千里,伴随着夏风袭来,比白天的烈日更加温柔,那两道身影,已是随着长长的影子越拖越长,最后消失不见。 复杂的目光中有几分无奈,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除非大海与礁石。 ——— 少女在稍暗的夜下,看不清具体表情,只听她声音响起:“子君,我喜欢……吃鱼,你呢?” 少年顿时欣喜道:“原来你也喜欢么,我也喜欢!” —— 快到村口时,星辰已是满天。 少女感叹道:“我喜欢……漫天星河,因为它们璀璨夺目,可是纵使漫天星河,也不及子君你!” 少年喃喃道:“是么?” 少女嘿嘿一笑:“是的!” ———— 此时的村子里可谓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迎新送旧,将陈年随着一把火烧尽,老酒出坛,白天做好的各种美食也都被端了出来,在那一个拐角处,布衣依旧一脸伤痕地走出,断了木剑肿了脸,吐一口口水,七分是血。 村子里的香气,弥漫在大街小巷,那些狗猫狼鼠,此时也无福消受,因为白天清理内脏,早已经吃了个圆肚皮。老妇人慈祥,老者沉稳庄重,中年妇女贤淑,男人豪爽豁达,各种各样的性格,世俗有的都有,先前说过,这里的每一个人,没有谁被剥夺了情感,只会一昧地善或恶,便是由此而来,就算以往的一些小摩擦,都是当天解决,不会留到第二日,一个人变坏了会变好,一个人好了也会变坏之后也会变好,总之不会一直那个样。 其乐融融的气氛,也有些人融不进去,比如幼年孩童,只是一直往嘴里塞东西,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向往,急于修炼。村里至多三十八户人家,上百来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不好相处,只因他们太强了,根据父母给他们说的,去到大千世界,要找出有他们这样实力的,得废尽心力,这让他们倍感好奇。 孩子们一个也打不赢,都得尊敬,地方小都玩腻了,同龄人又都不是软柿子,所以到头来最想出去的反而是那些垫底的,这句话也不是空穴来风,随便揪住一个孩童追问就知道。 二人进来后,少年依然没看到香子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但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只得和羊慈坐在村子角落处,至于这角落,坐得可都是村里的老辈子或者实力至强的。 青帝,白帝,黑帝,黄帝,赤帝,天九宫,以及护玄尊和夫子,就只有护玄尊和黑帝是年轻人,其他桌的老人,多半不认识,似乎几人正等待着少年,见他们到来后,便对着这里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坐。 少年坐下后,见已经满了人,便开口道:“羊慈,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青帝摆了摆手道:“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似的,加一张椅子不就行了?” 见爷爷这么说,青羊慈急忙去搬来椅子,与子君并排而坐。 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该吃吃,该喝喝,不需要谁来宣布什么开席话,那些老人时不时地观察着少年,顿时有些拘谨。 一般人的食量少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吃了个差不多,正要离开时,护玄尊叫道:“子君,怎么能先行离去呢,明天就要走了,好好聚一聚不是,来尝尝这酒,看看你小子的酒量如何?” 从刚才子君就发现,他们碗里一直盛得有那些称之为酒的东西,弥漫着喷人的流连,回味着无穷的香气,除了夫子外,其他人都喝了三大碗,显然不是凡酒,几人喝高,开始畅谈往事。 听他们说得那个起劲啊,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平时都是一副庄重的模样,现在变得真的和凡人别无二致了。 少年重新坐下,护玄尊直接抱起坛子给他倒了一大碗,这看着像水一样的东西,闻起来却如同琼浆玉液一般,沁人心脾,可羊慈却对他直摇头。 倒完后,护玄尊面色酒红,他喃喃道:“这一碗叫做离别酒,你来到村子里有三日,成功的蜕变了,今后回归正道,虽然美酒配诗更甚,但我这万年青柒仙酒配个天帝也比诗人狂醉睡街头乱把帝王懒仙骂破山河怒了假仙人更好千倍万倍你说不是?” 少年有些听不懂,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黑帝趴在桌上,他微微抬起头道:“别管他,你尽管喝了就是,明天就走了,以后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虽然我们都记不得你了,你也记不得你自己了,但我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你真是那么的熟悉……我……” 见黑暗中又要再说什么时,被白帝一下捂住嘴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他开口道:“看来你还是不够醉啊,再来碰个碗!不敢吗,你是不是不行啊!” “什么不敢?还怕你不成?再来!” 这回轮到夫子说话,他笑道:“子君啊,这酒是老夫醍醐杖中倒出来的,就算天喝了老夫这酒,也会醉,你轻酌一小口,等半柱香,看看什么反应,再决定喝还是不喝吧!” 少年突然愣了一下,醉又是什么感觉?他顿时想尝试一下,于是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团火在嘴里炸开,疯狂侵蚀着口腔,舌头上仿佛被烧红的铁烙了一下,疯狂地颤抖,忍住了将其吐了的冲动,少年一口咽下,这一瞬间,又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子从喉咙上割过去,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热,进入腹中,更加火热难耐,就像是同时吃了一百头蛟龙在肚子里,上次幸好有那荷叶上的清泉,开始不久的火热便被熄灭,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得自己承受,喝了这一口,仿佛全身血脉都动了起来,身子像是泡在滚烫的沸水中,急得人想要立刻绕着村子跑十圈。 经历了这么多,少年却还是面色平静,淡淡地笑道:“入口丝滑,全部下肚后,虽然火辣无比,口中却回味无穷!好酒,请问夫子,这酒凡人有吗,他们如何喝得?” 夫子见此,呵呵一笑道:“那就好,老夫虽然有酒,却没曾尝过一丁,这是我曾经路过一宝地取得,凡人想喝也喝不了啊,况且这酒,恐怕就算地仙境修士喝了,也会爆体而亡,没想到你却能承受,甚好,看来这酒就是为你而生,既然你喜欢喝,也罢,这醍醐杖中恐怕有三川之山川之水那么多,就都给你了罢!” 见夫子正要递过来,子君连忙摆了摆手,大义凛然地道:“哎,先生已经给过我锦囊,我还没有找到相赠之物,又如何好意思再收取夫子宝物,不用了!” “子君,你喝醉了吗?”青羊慈在少年后边悄悄问道,少年答道:“不知道,早知道这酒这么厉害,是仙人才能喝的酒,我就不喝了,像割喉咙一般,等会过了半柱香,我们一起往东边跑,跑出村子,听到了吗?” 此时这情景,是很难得,羊慈看着周围,中年男人的后面都有一个女人,在监督着丈夫是否喝醉或者饮酒无度,再看看自己这边,七分相像。 夫子见少年不收,也不好再继续劝说,只是喃喃道:“你会改变主意的,过最后的七情六欲十三域,有了这酒辅助,会更加轻松!” 周围太吵闹,少年没听全,便开口问道:“先生说什么?” 老者愠然一笑:“没有没有,你看能不能喝,忘了告诉你了,一旦酒碗沾了口水,就得喝完再走,况且你还没醉不是,你不想体验下那感受吗?” 少年抬头望天,喃喃道:“说得也是,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醉但我感觉君字剑怎么有两把?”迅速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一柄,真是神奇,那感觉,仿佛很多醒前不能说的话都能说了,又痛饮一口,越来越醉,那些感觉越来越深。 或许对他们实力境界都至强的来说喝这酒就跟喝汤一样吧,只有味道,却不醉人,在场中可能黄帝酒量最好,护玄尊第二,其他人都开始用手抓肉了。 少年回过头,对羊慈道:“你知道香子去哪了吗?怎么还没来?” 羊慈看着少年表情充满迷醉,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呀,刚才我回来时食神婆婆留下了她,既然你这么想她,要不要我去问问?” 羊慈说着,就气呼呼地要走了,少年一下拉住她的手,道:“不用了!” 然后一把拉了过来,慢慢贴近了她的脸,羊慈心里砰砰直跳,在场的注意到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注意到的都在继续。 少女脸蛋红扑扑地,紧张至极,这一天这么快吗? 以为少年要亲她,她都闭上了眼睛,不过却没有,听到他小声地说道:“自从回来,我就感觉香子变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发现没有,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你比我多,应该知道吧!” “算了,跟你讲也讲不明白,山上建了一个观星台,你不是说你喜欢星空吗?我带你去看!” 少女听完,没说什么,只是郑重地点头。 任由少年拉着她走,她就像一个懂事的妹妹一样跟在身后。 出了村子,回过头来,青帝摇头叹息,转过头对隔壁的食神婆抱怨道:“老婆子,我该不该相信你?” 食神婆也是摇头:“没其他办法了,让她自己成长吧,越长大就越懂事,但这些事情,哪是年龄就能限制的?别管了!至于香子姑娘,护玄尊村长,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护玄尊明显一愣,道:“什么个情况?我不知道啊,不是记忆被封印,夫子遗失的实力被封印吗?” 食神婆长叹一声,哀怨道:“不是啊!” ———— 跟着少年出了村子,漆黑一片,今天又是个无月之夜,据夫子所说,一个月就三天是无月之夜,都是随机发生,没有规律,碰巧这个初夏,遇到了两次! 不过也好,没有皓月当空,繁星虽远小,却更美更耀眼,尤其数量众多,漫了天,怪不得羊慈说她喜欢漫天星辰,现在看来,少年也喜欢上了三分。 子君看着模糊不清的路说道:“从这里走过去恐怕会摔跟头,你会轻功吗?哎算了,我带你去吧!” 自说着,一手揽住少女的腰肢,就往那山飞去,其实也不算飞,而是踏叶而行,只不过在夜晚看来就像是飞,只要遇到细小的能再次借力的东西,少年就能继续移动,这一下,直接飞了百来米。 羊慈感受着耳边呼呼呼的风声,像是鬼怪在哭泣,害怕得反过来抱紧了少年,这一次,比上次在雄鹰上抱得更紧,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二人身影穿梭在平地上,不一会儿就开始登山,脚步一点石壁,身子顿时拔地而起,直直向上,一次有个四五十米,看起来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没入黑暗中。 此时孩子们都在村子里,这上面一个人都没有,观星台上一片灰白,虽然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照亮。再说此景,也不需要。 跟着少年躺在上面,她缓缓开口道:“谢谢你!” 少年喃喃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少女应了一声:“是的!” 子君笑道:“这话怎么说?” 少女笑道:“我感觉你变得不一样了,比之前更加好了不少,有梦想的人是多么迷人,你出去后要去什么地方?从哪里走?” 子君思考了一下,顺手一指东边,道:“去东边,我感觉我的记忆就在东边,或者全世界都有,但我会去每一个地方找,目前感觉东边最多!” 少女哦了一声,道:“你还会回来吗?” 少年没有回答,或者不敢保证,少女接着笑道:“放心吧,等我成年了就叫我父亲送我出去,我就去找你!” 少年喃喃道:“为什么?” “因为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 “你知道?后面说的这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迷迷糊糊脑海中就有了,好像是我找回记忆的时候有的,对了,我还知道怎么分辨草药了,也会炼药了,还有炎,我已经有了蓝、绿、紫,金四色,金色放出来常人更是见一眼灰飞烟灭,或许我现在也是常人吧,所以也不敢放,怕一瞬间就没了,还没找回记忆呢!” “先前说香子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少女皱着眉,从少年来到村子里,三天时间真的太短太短,不知道这几天经历的都是些什么事,还没来得及了解别人,现在他就要走了,每每想起这一幕,她就有些害怕,仿佛少年走了她就会一瞬间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所以少年便是她的希望,以至于忘了神。 少年坐起身来,郑重地道:“羊慈,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别太认真,权当是酒话,醒来后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记得,但我想说,这个夏天,除了香子,再无温柔!” 少女心神震动,眼中失了神! “咻咻咻——砰砰砰——” 一道道震音传来,转而望去,是一缕缕烟花在空中炸开! 千百支烟花直指天空,一粒粒金砂喷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绽放。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俱全,姹紫嫣红,把夜空装点得美丽、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浩瀚而又动人,那火花迷了眼,动了心神,惊了有情人。 与此同时,四十九域越域的凶兽开始退回自己的领地,这一刻,美轮美奂都不足以形容,尤其隔这么近! 少年眼神模糊,对这一幕看不太清,身躯沉醉,对于后来终是遗憾…… ……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有人匆匆见面,有人平静告别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少年心动之夜,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野草荒了大地,割不完收不尽,一点火星生起时,风一吹,便以火海袭人间,连了心底天。 乍一看村子里,其乐融融,大多围坐在烈火摇曳旁,火焰三丈高,照亮了众人,照亮了一方。 有心事的人沉静,无心事的人畅兴。 绚烂的烟火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少年此时已经倒在羊慈怀中沉沉睡去。 “事实是,我爱你!” 少女的眼中星光闪烁,坐在繁星下,望着少年,充满怜爱,轻轻一吻,就迷醉般望向东方,且久久地望着。 黑暗中传来一声嘶吼,见到白夜和张秋风二人一下瘫倒在地上,他们脸上充满了疲惫,仿佛精神受到重创一般,双目无神,爬出井口后,就径直走向自己的家邸。 昏黄的烛光中,少女秋落雁坐在床榻上,睡美人香子在这情景下显得格外动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喃喃自语:“香子姐姐,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从哪来,最终要去哪,一切都不知道,只有那纯净的眼神徘徊在脑海里,每每想起,每每都会情不自禁想起,真是太遗憾了,也没有机会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那感觉,或许没有人再能给我这种感觉。算了,不想了,他还要跟别人成亲呢!” 少女一口喝了奶奶给香子喝过的汤,就与香子睡在了一起,她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幸福。 ———— 夫子此时坐在私塾内,老者慈祥地看着孩子,孔布衣站在他面前,脸上满是泪痕,他小声地哽咽着,喉咙沙哑道:“夫子爷爷,您就要走了吗?” 老者点点头,摸了摸孩子的头,喃喃道:“放心吧,要是有机会,我会常来看你的,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哭啼啼的,你也别老摆着一副脸,长得也不算讨人厌,摆给谁看呢,我走后,别找那些孩子打架了!你打不赢的,现在你是练气二阶,人家是地仙七境,你知道吗,高你好多好多境界呢,天赋不如人就要加倍努力,不过别伤了身子,你也本是天命之人,爷爷不想你被那魔族给吞噬,才将你经脉封印起来,不让你修炼,有时候做事要量力而行,你的愿望是报仇是吗,如果忍无可忍,可以去请玄尊叔叔帮你,如果你想亲手了结,那也得有把握了才去知道吗?去了四十九域,一入前四域域就要经历一年的光阴方可出来,别半途而废,我走后,你要常笑,来,笑笑,算临别前的赠礼可以吗?” 孩子左肩擦泪右肩擦泪,据说当一个人用肩擦泪时,是最无奈的时刻,这个五岁半的孩子,已经两次这样了! “嘻~嘻~呜呜呜~,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嘛,爷爷,等我报仇了我就去找你,我还没孝敬你呢!” 孩子声泪俱下,已是模糊不清,尽管用两只手扣住嘴唇两边上扬,夫子见到这副情景,还是满意一笑,答应道:“那好,我等着你,还有,记住爷爷一句话,不要被心魔吞噬,变成嗜杀之徒,明白了吗?要不然死后就要下地狱了,不要让爷爷心寒听见了吗?一定要牢记啊,最后如果找不到爷爷就不用找了,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当个教书先生平平安安的,等到时间了我会去找你的,你去把门关一下,风太大了眼睛里都吹进沙子了!” 布衣疯狂地点头,跑过去轻轻关了门。 星空上依稀可见流星滑过,夜就此沉寂。 ———— 次日,少年刚醒,就看到护玄尊坐在他的不远处,连忙起了身,护玄尊摆了摆手,说道:“要是想睡就再睡会,我来是想告诉你,村里的人对于你的到来都很高兴,知道你要走了,在昨晚每人送了你一件宝物,就不添麻烦了,我全部放在了这枚戒指里,还没认主,你滴血在上面就可以了!去到外面,尽管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很友好,但要记住财不外露!” 交给子君一枚青色纳戒后,护玄尊就转身走去,开了门,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喃喃道:“香子身体不舒服,让我给你送别,你也不必等她了,我要去送夫子出去,他手脚不便,走那么远的路不放心,先走了……天帝,你也一路走好!” 说完,护玄尊关门离去,子君先是揉了揉太阳穴,头脑一阵疼痛,谁能想到那万年青柒这么生猛,夫子说的就算地仙喝了恐怕也会爆体而亡,少年多半以为夫子说的太浮夸了,自己小小筑基一段,为什么没有爆体而亡呢,反倒就像被火烧了一般,感觉全身都活跃了起来,倒是很舒服的样子。 “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又喝了一口,然后就带着羊慈登上了观星台,那后来呢?我说了什么话了吗?” 少年喃喃自语,望着周围的一切,失了神。 “就要走了吗?” “也好,趁早去和她们道个别,香子是不想见我吗?哎——罢了!” 心底闪过这些念头,少年起身打理衣裳,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到腰间佩戴着的尺子,轻轻拍了两下,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他此时,精神抖擞,目光坚定,一身白衣一沉不染,似陆地仙人,秀气的脸庞,只要女生眼睛不遮了东西,多半好感倍增,再者心动,又再者一见钟情…… “食天蚁呢?” 子君忽然想起,伸手摸向肩头,发现这比一般蚂蚁还要大三倍的身躯,拿在手里分量感十足,此时它还在沉睡,少年叫了两声后,才用前足扒拉了两下头部。 少年喃喃自语: “睡这么久还没好吗?” “本蚁帝睡一次抵一个春秋,要是恢复以前,永不休眠都不是问题,主,让我快点出发吧!”食天蚁招了招细如毛的前肢,高高扬起,指向手掌外边,那是远方。 少年笑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快点帮我咬破手指,我试过了,完全咬不破!” 食天蚁径直来到食指末端,先是像拼刀一般摩挲了嘴边的细毛,那尖长如山刀一般的牙齿看起来锋利至极,头一低一口刺入其中,顿时如切豆腐一般轻松咬破进去,血液慢慢流了出来。 子君面色平静地道:“你少吸点,玄尊叔说是用来认主的!”见食天蚁快速用嘴嘬了两下子,然后扬起头向旁边跑了两步,装作无事发生,顿时有点好笑。 将食天蚁重新放回肩头后,这小蚂蚁还说能抵一个春秋,然后又呼呼大睡,摇都摇不醒。 少年扶额失笑,拿起那戒指端详了一下,将一滴血滴在上面后,顿时迸发出奇异的蓝光,如璀璨夺目的星空,耀眼无比。 这一瞬间,子君的意识沉入其中,见周围一片幽暗,望久了似乎能将人吞噬的黑暗,那一束光从上方照射下来,这里无山无水,踩在沙子上,偶尔能听到风声。 在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一大堆宝物。 做完后,收回心神,戴上戒指,少年将被子叠好,望了望周围的一切,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也不需要拿走什么,空气中还残存着香子和羊慈的体香,深吸一口,满是回味。 轻轻关了门后,见青帝家房门紧闭,少年站在墙角,望向上方关得牢牢的木窗,那花黄上,破了两个洞,是昨天才换的。 “羊慈,羊慈!” 轻声呼唤两声,无人应,少年以为还在睡觉,就喃喃道:“那我不打扰了,等你醒来,我已经走了,你别伤心,算了,我也不自做多情了,这几天谢谢你了,以后我不在你和香子要小心啊,不能保护你们了,也不用担心我,玄尊叔给了我很多宝物,等我找回了全部记忆,或许…罢了…我真的走了,再会!” 子君也不知道有人听到没,或许是有感而发,感慨声中,那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 孔布衣一大早就出了村子,在夫子门前,仅有护玄尊一人,过了一会儿,见老者出来,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开口道:“走吧玄尊。” 今日夫子的话格外少,护玄尊更少,一话不谈,只是点了点头,此时陈念粥从远处跑来,她的脸上充满苦色,手里提携着几个肉包子,来到老者面前时,开口道:“夫子,这些包子拿在路上吃吧,走得这么突然,我也是早上才知道,当初我跟玄尊成亲时,还是您一手操办的呢,就连我手上这玉镯,也是您给我的嫁妆,我也拿不出什么好的,特地跟食神婆学了一手,还望夫子别嫌弃!” 夫子笑笑,接过那花布包裹着的包子后,陈氏来得快,走得也快,情意到了,多说无益。 老者喃喃道:“玄尊啊,你以后可得善待念粥,这女娃子我看着长大的,心地善良,只是跟着你仿佛改变了很多,你知道我意思吧!” 护玄尊无奈地点点头,二人身影突然消失,带着他快速远离村中。 走后,护玄尊看着老者昏昏欲睡的眼神,心里疼痛万分,望着下方飞速逝去的山河,老者有感而发道:“世外亦不过如此,玄尊,大道可期!” 护玄尊回过头,望着远方的天迹,如云烟一般易散,二人在七彩星道中一阵穿梭,同时处于过去未来现在,夫子脑海中,如走马观花一般闪过此生前景,在第三秒时见到了那头戴金色王冠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时,夫子笑了。 过了一会儿,老者已经慈祥地睡去,护玄尊愤怒地大喝一声,将时空屏障撞碎后,回到了过去。 二日前,那口青铜古棺没入空间,护玄尊就在那空间中,看着它从身边缓慢驶过,又望着老者平静而慈祥的面孔,生机全无,从夫子已经涣散的双眼中飞出两只金色的光影蝌蚪,进入玄尊眼中,做完后,他又召唤了一口青铜古棺,将它安放其中,老者怀中紧紧抱着那几个肉包子,护玄尊眼角不争气地湿润起来,用手擦了擦,双掌同时推动二口古棺,随后望着这两口棺材一同进入那七彩的空间隧道中。 ———— 少年来到村子前边,村民们各有所忙,没有人送他,他也不需要,那些只会徒增烦恼,不过没想到夫子已经走了,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 子君叹了口气,回过头一望,那拐角处有一只花斑猫趴在地上,望着这边,神情懒散,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 望了望空空荡荡的老者私塾,那三十二个大字任然高高挂在墙上,桌椅整整齐齐的,对于夫子的话任历历在目! 少年平静地望了一眼,就转身离去,边走边吐槽道:“才来三日就这么难忘,那我去春夏秋冬四域可不得在那里安家呀,不过虽然才三日,但对我来说就像从苍林出生,村子里长大一样,怎么能不难忘嘛,君字剑,你给我下来,走了!”越说,声音都有些颤抖。 飞剑下来后,少年往戒指里探查了一下,还真有一个破破烂烂的黄色牛皮剑鞘,取出后将这剑装入其中,背在身后,少年最后再抱怨了十句:“要是会飞就好了,这样下去可不得到午时才能到春域,万一我中途舍弃不下折回来了怎么办,香子她们可不得笑话我?那中年大叔也真是,教我剑法,不教我御剑飞行,哎~走了,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香子羊慈羊羽还有布衣,下次我来你们就不能叫我子君哥了,得用尊称喽,叫我天帝哥哥!” 嘴碎了几声,少年的身影渐渐远去,一炷香后,终于到了河边…… ———— 不知过了多久,红衣少女从床上醒来,先是揉了揉太阳穴,迷茫地望向周围,旁边睡着秋落雁。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瞬间,香子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见窗外阳光正好,显然已经到了午时。 不过,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是傍晚啊,难道已经过了一天了? 香子顿时大惊失色,心底如遭雷击,这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少年经常体会,第一次经历的香子感觉全身血液停滞,全身乏力,美眸闪动之间,脑海中一直徘徊着到底是怎么了? 忍住心底的疑问,少女迅速起床,发现秋落雁怎么都摇不醒,难道和她一样? 推开门出来,见到食神婆正在慈祥地笑着,见少女出来后,便和蔼一笑:“香子,你醒了!” “食神婆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昨天已经过了吗?子君他走了吗?” 少女表情失控,看起来急不可待,差点就哭了起来,极为可怜! 食神婆看了有些心痛,她喃喃道:“昨天已经过了,驱兽节也过了,烟花也放过了,很美,你父亲给你留了够放半炷香的,要是想看,晚上可以再放!大家一起看,那炸开的烟火,真是人间少见,你知道……” “停!食神婆婆,请回答我的问题吧,子君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少女心神震动,为什么会突然睡着了?驱兽节上她有好多话给子君讲啊,难道就这么走了? 见到食神婆点点头,这一刻,香子的心里如同扎进一根钢针,疼痛至极,眼里迅速旋转着泪花! 跑! 追上他! 跟他讲那些未来得及说的话! 刹那,少女管不了那么多,冲出门外,红衣飘扬,黑发飘舞,散散乱乱,少女顾不得那么多,她现在的念头就是第一时间见到那少年,再看看他的脸,哪怕只有一瞬间,少女就可以满足了,又或者根本不能满足…… “香子姑娘,追不上了,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其实我是想说,他往东边走了!”一个中年人站在屋外,他远远喊着。 少女没有回答,听到他往东边走了,一下运转灵气,但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入蓝天,速度飞快,像一道红色长虹,没入天际,很快便消失不见,原来她早已学会了飞…… 中年人摇头叹息,食神婆探出头来将中年人臭骂一顿:“你这是在干什么,好不容易让他们不相见,你这倒好,扰乱了因果怎么办?” 中年人顿时哑口无言,妇女推门而出,叉着腰道:“别骂他,你个老婆婆懂什么是浪漫吗?真是无情,还说别人无情,我看最无情的是你吧!这股情意,看得我都眼眶湿润了,羡慕至极,为老不尊,还来干扰这些,你太无情了!” 食神婆哑口无言,摔门离去,却见秋落雁也醒了过来,站在她身后,老妇人慈祥一笑:“孙女,你想吃什么呀,我去给你弄!” 秋落雁把捏着手,喃喃道:“奶奶,我也想去见他最后一面,虽然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更像是两个陌生人,但那又如何?再见,奶奶!” 少女说着,就绕过食神婆怔住的身子,悄然离去,却不见少女用飞,是用跑! 青羊慈此时怔怔地躺在床上,一脸平静,二眼哭红,三魂不守,四肢无力,五刻未动,六神无主,七次叹息,八回失情,九虚无妄,满脸泪痕! 戚梓端来的饭菜中,配有一条最爱吃的烤鱼,少女没有吃。 这时青帝扶着门框,见到孙女这副模样,他也不好受,站在门边,开口道:“人已经走了,为什么不去跟他告别呢?” 少女没有回答。 青帝又道:“香子还有落雁已经去追他了,想要见最后一面,你不去吗?” 少女抬起头望了一眼看起来比父亲还年轻的爷爷,又沉了下去,没有说一句话。 青帝慢慢移步过来,随意道:“要是你想见他,我可以让你见!” 青羊慈一下坐起来,高兴道:“真的吗?” 青帝点点头,道:“爷爷还会骗你不成?” 只见他右手一摊开,光华闪动,手掌上方空间顿时支离破碎,形成一道彩色光圈,和天狗破开的那个差不了多少,片刻后里面显现出一道白色身影,正在一望无际的平底森林上快速跳跃,看起来惊险无比,不过却有惊无险,不一会儿就行了几十里路。 少女看到了子君,一下子沉迷其中,青帝慢慢远去,他喃喃道:“这个时空缩影只笼罩到春域之前!” 少女没有回头,眼睛时刻盯着那身影,只是点了点头。 ———— 这边,香子急匆匆地飞了几百里路,心里暗自祈祷子君还没有进入春域,要是进去了,就麻烦了,听长辈们说,一入域与天地隔绝,进入规则之地,第一域春域进入后,就得等三个月才能见人,而且见到人后第二次再次进入就得再来一次,如此反复。 直到一年才见到人,这前面一环扣一环的四域才算完全通过,到时候这四域就可以畅通无阻,别听很简单,你细细一想,才知道可怕,磨的都是耐心,当然了,去到里边也不一定要走,在一个地方呆上三个月会自动进入下一个域,可以选择放弃还是继续,所以多年来也不乏一直生活在一个地方的,而且进入后不管你是手拉手还是心连心,都会被分开,恐怖如斯! “在哪?到底在哪!” 少女飞千山过万水寻少年,少年斩心结断情分寻记忆。 有时候就是这么无情,有道是天凉好个秋,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去到尘世,不经历一些琐事,这人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少女见到了那心心念念都想见到的身影,高喊了一声“子君”!少女声音还是没变,还是那般清脆,正如少年所说,似百灵鸟叫。 子君回过头,站在一片树叶上,见到后方飞来的红衣女子,眼睛一睁一闭之间,时间仿佛放慢数万倍。 二人相隔数十米遥望,少年笑道:“你怎么来了?你会飞了?” 少女点头平静道:“那个,我想给你说,对不起,我没有羊慈喜欢你!” 少年又道:“那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不行吗?行吧,等着我,希望下次再见面,你不再那么拘谨,我也不再那么幼稚!” 听到这句话,少女捂住嘴急摇头,眼睛里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哽咽道:“子君,我不知道我忘记什么了,那到底重不重要,但我知道一定很重要,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想起来的!你走后,愿你寒冬有火夏日有风,愿你的身影不再孤单,再见了!” 那天地气障高万丈,涌动着白气,少年已经半个身子没入其中,最后传来一句话: “别叫我子君了,记住下次叫我天帝哥哥,等着我来娶……” 气障将那道白色身影全部吞没,少女一下笑了,这是发自心扉的笑,好久没这么笑过了已经。 ……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一年又三月,风絮飞满天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日出东方催人醒,不及晚霞恋红尘。辞别再无相见日,唯有独醉忆真情。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孤独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以上几首诗,都可以概括子君这一年又三月的经历。 首先过四季域,春域:破尽三寒雪,扫却遮天云。吵醒千山河,活了万冷血。欣欣之情无人享,唯有一人渡春阳。细雨绵绵,薄雾朦胧。剑锋作伴,惊了门前扫雪松,那一丝温柔,是春风! 夏域:烈日正当空,蓝天漾大水。万绿高生长,万花引美蝶。再有一月时,最先是蝉鸣。燥热之心无人诉,唯有一人渡高阳。大雨倾盆,长虹贯天。天蚁作伴,驱了河中戏水燕,那一丝温柔,是山泉! 秋域:秋风扫落叶,黄却万绿森。败了鲜花熟了果,火红之中,天地香气四溢。再有一月时,四方苍凉,无人寂寥。先有与松争果,又有与熊共窝。沉寂大地,荒芜作伴,灭了万物生机裹,那一丝温柔,是香果。 冬域:先是一阵风凉,后来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如披白发,平地冰川,时而有血泪冻成痕,时而有饿死鸟羽剩白骨。剑入青冥,破百丈深冰。戏耍过后,极寒之身,独自颤抖。万籁俱寂,寒风狂笑傍晚火,那一丝温柔,是篝火。 这一年的时间里,子君没有一天想过放弃,初来世间,每一天都是新奇,虽不如在村子里,但一个人独处,少年心性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了。 最后一天结束时,便头也不回地继续走,他知道,要是回头一看,心里那一丝羁绊就会无限放大,所以他一直没想过。 又过了一个月,跨千山历万岛,流经此处的水,恐怕都不曾记得流出之地。 直到最后十三域之前,这一路走来,按照夫子所说,有平原、高原、山地、丘陵、盆地,重力地貌、喀斯特地貌、黄土地貌、雅丹地貌、丹霞地貌、海岸地貌、风沙地貌、冰川地貌、流水地貌…… 伴随着灾难过山有水有猛兽,过滩有火有水龙,火山爆发,超级大地震,雷电轰鸣,卷云袭地龙卷风,大地裂开,大火蔓延之地,大浪滔天之地等等,但这些子君都没有遇到。 甚至他都差点以为没有这些,或者已经进入大千的无人之境,不过还是不太可能,想想只是自己的运气太好了罢,食天蚁沉睡了一个冬季,进入其他域时方才醒来。 已经过了贪域,不知道为什么,子君到处寻了许久,不见发白光的物体,就离开了,完全没什么影响!他所贪的,不是那些奇珍异宝,也不是那些世俗碎银,不过是一丁点记忆罢了! 在子君前方,真是一片好天地,万花流萤,万木苍秀,七彩光芒万丈高,形成一面巨大的天地屏障,是薄薄的雾墙,再踏一步,就会进入怒域,这无人的境地,已经快赶上仙界,或许曾经仙界亦是如此,只不过踏足了不愿与世俗争锋的人,不忍破坏这些,在此安家,就称之为仙界。 一入怒域,子君一阵狂怒,一拳又一拳地轰击着大地,不过瘾,又拔剑挥砍向四周,凌厉的气势令山河破碎,河水倒灌,满目疮痍,那些美景被摧残又摧残,以往的不顺心被慢慢无限放大,完全抑制不住,待的越久,越“怒”。不过还好,没有被剥夺怒意之情,一域有九十九丈远,比之前那些远地就如同小巫见大巫,虽然没有多远,但子君已经陷入其中,怒不可遏,摧残着大地! 剩下的喜、忧、思、悲、恐、惊等情域,六欲还有眼、耳、鼻、舌、身域。 这十三域完全是随机发生,只有最后一域是固定的,那便是思域,这样安排也不是没有道理,思域最难,从这边出去,只要对这边有一丝留念,就会被无限放大,最后无功而返。 而从大千那边过来,对那世间还有念想,都会被劝反,那一域,就算动物也会有念想,人就更别说,几乎阻断了九成九的人! 子君飞到空中,喘着粗气,见他此时身心疲惫,这种力量真是可怕,随意操控人心,抬头望天时,是万丈光芒笼罩着,迅速找到了啃断一颗参天大树的食天蚁,安抚了一下,便带着它飞离了怒域。 进入下一域,完全看不到了一切,一片黑暗侵袭而来,这是眼域,听起来很简单,但你以为的前方真的是前方吗? 果然见子君摸瞎走了几个时辰,又回到了前一域怒域,用飞的更快,刚进去马上就飞了出来,实则古怪无比,方向感尽失,如何才能出去,成了一个难题。 十天后,子君终于过了这眼域,方法便是用君字剑带路,这柄剑仿佛不受这奇怪规则的束缚,带着他进入到了下一域,也是在第十天食天蚁重新醒来后告诉他的,随便倒头就睡已经是常事,子君也已经习惯。 又过了半个月,仅剩下身域和思域,对于少年来说,这身域比之前十一域都要难,可排得上第一! 首先进去后,全身不能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也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一切都不能做,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像其他域还能退回去思考对策,这域进来了仿佛就沦为一个死人!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个半月,上一次食天蚁告诉他后又睡着了,这次过了这么久才醒来,在子君身上已经织好了大片的蜘蛛网,爬满大片的蚊虫,身上灰头土脸的,面无表情,恐怕只有大脑还在运作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此时的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或许是很久没洗澡加上蛇虫过境,子君身上一阵发臭,要是有人绝对会离得远远的。 这让食天蚁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使劲磕头,虽然看起来极为滑稽,但却很诚恳,它急忙道:“主!实在对不起,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我现在就带您出去,您先缓缓吧,九十九丈实在是太远了!” 如同一个死人的子君血液不流动,眼睛看不见眼珠子也不能动,一切平静,食天蚁忍着那股蚊虫最喜欢味道拖着走了几天,小蚂蚁一刻未停,一天能走个十多丈,少年感知不到,一切皆无,就像一个人出生之前,那种虚无不痛不怕,什么都没有,你也完全不知道。 或许这身域,是与思域对立,一个温柔的劝退,一个强烈地留人,不知道到什么境界才能免除这种规则的束缚,或许天道,或许圣人,又或者大道,这些都不得而知,外界那么多强者,思域阻挡了九成九,这身域恐怕十亿个人只有一个能通过,也就是十万万中无一,难怪村子里的人这么少。 几天后,终于出了身域,顿时,如春回大地一般,身子里的血液开始流动,子君手指动了下,眼睛一睁,站起身来,一阵天旋地转,又倒了下去。 落魄得像一个乞丐,不对,比乞丐还落魄。 却说他此时,满脸泥土,浑身充斥着浓厚的气味,不过还好自己闻不到,头发结球,衣服脏兮兮的,却没有被磨破。一句话概括之,俊看不出,陋倒是百出,人见生厌,狗见狗咬,脱离了一些东西,不再受灵兽尊敬,无情环一过,就是炼心环! ———— 夕阳下,篝火旁,群山间,尖山邸,小河边,草房外,这些地方,香子羊慈时常来过,每每想起,就像梦境一般。 生命中那来客,突如其来,突然消失,总是那么迅速,总叹时光无情,岁月静好,再不见少年人,尽管曾经的少年无欲无求,也希望他无欲无求,有了梦想的少年迷了人,却再不得人,那一刻温柔,抵一个春秋。 心里那身影渐渐淡忘吗?不,一年过三月,此时是春天,在傍晚的火堆旁,总是见到两名少女谈天说地,谈的天是天帝,谈的地是子君,只因子君生来平凡,带着天帝这个名字走时,已经强大到能搬山,能飞舞了。 羊慈已经成年,刚过完成人礼,答应过香子等她成年,香子也答应过落雁等她成年,也就是说还得等两年,每一天都迫不及待,对于每一天的沉淀,到将来不知会变淡还是蓄势待发。 少女们只知道情谊未变,那股倔强,时常引来老人们的叹息,叹的是这般情人间少有,息的是少年已走,除却这些,赤沉鱼已经有一岁多大,女孩生得肤白貌美,小巧琳珑,才一岁又三月大,已经有三尺高,或许与村里的灵气充裕有关,孩子们都生长极快。不过只针对女孩,像这么大的女孩,男孩得有三岁,比如四岁半的青羊羽,时常被赤沉鱼追着打,不是打不赢,是不敢还手。虽然高她一个头,时常跟在这孩子的屁股后面跑。 夫子一走,孔布衣回过两趟家,一次是饿了回来拿馒头,一次是知道苟树也走了,幡然醒悟,费尽全力推开那沉重的石门,那满地枯黄,他再次跪着磕了几个响头,就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在外边修炼,与妖兽为敌,与美食为伍,风餐露宿,日月无歌,妖兽增长实力,美食填饱肚子,孩子洗髓之后,心性冷漠。 只有三件事,杀更加强大的妖兽来修炼,报仇,寻找夫子……还有苟树!这便是这孩子的人生三大目标,除此之外,也就是找到小芳,年龄与自己一般大,是自己最好的玩“伴”。 六岁差三月就七岁的孩子,身高也没增长几厘米,现在至多四尺半,但他的剑,早已喝够了血! 羊慈与香子坐在太苍脚下的青草地上,望着红得似火的天边,这里时常见那情景,此时仿佛望见了什么人,只是相视一笑。 香子突然惊呼道:“糟了,我答应过他要尽快恢复记忆,天快黑了,我们先走吧!” 羊慈嘿嘿一笑:“不用急,该来的总会来,或许是还不到时候,现在想起来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不如等你成年了再想起来,也差不多。还记得那天他跟我来到这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感觉非常快乐!” 香子撇过头,气呼呼道:“竟然背着我偷偷和他在一起,不理你了!” 羊慈也装作赌气道:“不理就不理,反正我也成年了,等明天就叫我父亲送我出去,到时候一个人好好地享用他,嘿嘿!” 香子一听,顿时转过头来拉着少女的手,轻轻摇了摇,道:“别啊,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羊慈点了点头,望向东边,喃喃道:“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香子不回答,双手撑着下巴,就这么望着…… 村子里,护玄尊闭关了一年,此时终于出来,伸了伸懒腰,像是睡了一觉,完全不觉得过了一年又三月似的,刚想跟夫子说话,却发现人已走。 移步到私塾里,还是没变,周围的一切还是同夫子走时一样,只不过那些桌椅上,已有些许灰尘,护玄尊没擦,望见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很是美好,太像曾经。可惜那教书的老头已经不在。 由于夫子不在,一些长辈也相继闭关,没有了长辈,再加上太苍已经完全修复好,前些日子的祭祀也只是孩子们随便去供奉些水果就行,完全没有以前的隆重,又是解衣又是最宝贵的宝物,还得全村光着脚,抬祭祀的童女。想起这些,护玄尊就摇头失笑,眼睛里满是陈年回味,随后他望向冬边,无人可见,一股强烈的欲望冲天而起,一个少年在咆哮,不是痛苦也不是绝望的怒吼! 花猫长大,黄狗长得更壮,随之而来的是实力的无敌,曾经那猫还敢调戏两下,现在见了只有跑的分,认真起来两口就得咬得他满屋跑。 青帝家后院的那棵奇花树,此时也长出了花苞娇嫩无比,黄嫩黄嫩的枝叶是初生,可能再过三个月就有先前少年见到的那样,生有几种颜色,有各种好看的飞蝶斗艳。 草房下,木屋外,有几个孩子总是对这片地方抱有敬畏之心,到这里时,都是低着头快步离开,曾经那些无意的伤人之举虽然没有被实行成功,但还是被上天惩罚,现在的他们品行端正,有极高的上进心,不颓废不顽皮,不贪玩有良好的作风习惯等。 羊慈与香子虽然有自己的家,但晚上总是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间屋子睡觉,哪怕有一天谁不来都会互相担心。 出了村子,抬头远望,一切正好,各有作为,或许下一次回头再看,就是两年后了吧…… ———— 一阵昏厥伴随着的是五脏六腑的翻腾,子君的脑海嗡嗡嗡地作响,倒在地上一阵吐苦水,这最后的十三道域,随便一道换了普通人都是绝望,比如喜域,最简单的域,不过也差点把人给高兴死,天地间一声声狂笑,都是费心尽力,无半点掺假,更何况不是仙人,笑这么大声,身体里受不了。 心情亢奋到极点,那便是窒息的感觉。可想而知其他的是多么可怕,就不一一道来了! 食天蚁望着如此可怜的人,高声道:“主,您没事吧,再坚持一下,先缓一下身子,太长时间没有呼吸了肯定受不了,不要放弃啊,只有最后一域了!” 子君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了,先是身子上的,感觉全身麻痹,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然后头脑昏沉,各种迷光闪烁在脑海里,双眼看见世界在转,怎么难受怎么来。 再者就是心理上的,巨大的思念感从心底升起,就像烈火燎原,一片狂热,在那火海中,站着两道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是两名少女,一个叫风香子,一个叫青羊慈! “呕——” 吐出一口苦水,子君双眼迷离,打转着泪花,满脸污浊,都不想去擦,躺在地上,嘴边还有些许白沫。 至于食天蚁说的话,子君是一句话一个字没听到,心里脑海里都是那两道身影,抑制不住地思念! “香子、羊慈,我好想你啊!” 喃喃自语中,身子已经恢复过来,慢慢站起身后,也慢慢转过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去。 君字剑一下出鞘挡在前面,子君一愣,听到食天蚁的如拉锯子一般的声音响起,它大叫道:“主,别放弃啊,只有最后一域了,坚持走完这九十多丈的路程,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您不想知道你是谁了吗?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其他大将还在等着你啊!别半途而废,想想那位老者说的话,您都忘了吗?别放弃,等找回了记忆,那时候再回去也不迟啊,到时候畅通无阻,总比现在经历各种困难的好吧!要是您走不了,就……就躺下吧,我再拉您最后一程!行吗!” 心底,那股思念越来越强烈,少年使劲锤了锤胸口,一下瘫坐在地,喃喃道:“食天蚁,你有思念过一个人吗,这种无限放大的感觉到底是谁设立的?为什么要将那处地方与世隔绝?” 食天蚁坐在地上,吱吱呀呀道:“有!等了一个人等了几百万年,他赐予我长生,给我一身本领,虽然我自己给封印起来了,但到关键时刻会释放出来的,主,您就放心吧,以后遇到的困难,我先帮你承担!至于这四十九域,您以后会明白的,本帝也不知道!” 子君语气温和,摸了摸食天蚁的头,喃喃道:“等了几百万年,这么久的时间你是怎么过来的?真是苦了你了食天蚁!” 食天蚁眼含泪光地感激道:“不苦不苦,主,我好想你啊!” “不过,我信你个鬼!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我越来越想回去了,那是现在腿脚无力,不然早都跑了!”少年扶额失笑,食天蚁顿时无语,一手摸着尖尖细细的下巴,过了一会儿开口道:“主,叫君字剑,您坐在上面,叫它带我们出去!” 子君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君字剑,上来自己动!我不想动了,这鬼空间也不知道是谁设立的!” 飞剑旋转了两下,可能是点头,然后将子君托起,食天蚁被他捧在手心,就慢慢地向着前方飞去! 那股强烈的感受挠着人心,一阵瘙痒,少年激动得浑身不自在,回过头一看,那片地方阳光正好,空无一人,或许这一走,要到天荒,何时才能再见,已是未知了! “可恶!”子君咬牙切齿地,死死地盯着前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双手紧紧抓住君字剑,同时心地告诫自己,出了这里,这股思念就会轻点,就会淡点,就会…… 食天蚁在旁边呐喊加油,距离还有一丈时,子君终于还是坚持不住,最终按捺不住那股心地强烈的思念,一下从君字剑上跳了下来,准备奔向后方,这一刻他满是解脱,身心放开,充满愉悦,可还没落地,就被君字剑剑身一拍,给拍出了思域,彻底进入大千世界。 先前薄雾天地屏障已经不在,唯有一片平地,少年如鱼出水,周围的人一阵愣神,怔住许久!君字剑也马上飞出来,重新回到那牛皮剑鞘,天蓝草绿,绿树成荫。 食天蚁一阵欢呼,眼前的这些人穿着朴素,像是叩拜着什么,见突然出来这么个人,顿时安静下来。 子君一眼望去,都是陌生人,不是村里的人,完全的陌生,这么些年来,终于又见到活人,差点就泪襟了! 特别是见到人群中那个小小的身影,少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得很大声,那些人都不明所以! 与此同时,在子君身后,飞絮炸开,无数白色飞絮随风飘走,漫了天,那是思念的飞絮,出来后炸的越多就代表情谊越深待得越久。 风絮最终会回到思念的人的那里,越多就越思念得深。 风一吹,遍地飞絮扬起,将子君的身影全部笼罩,他又哭又笑,像是癫狂一般,笑是终于挺了过来,哭是不明所以,其实不必分得那么清,不过那道身影又是怎么回事? 天意弄人吗? …… 本卷完。 金色王冠 第四十九章:封魔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里似乎是世界遗忘的角落。 路边坐着的乞讨之人懒得伸手,身上的臭汗避远行人,他一个劲地注视着周围的人,卖花的姑娘见了掩嘴直笑。 ———— 深远里的大户人家,炊烟袅袅,屋后那棵老树结出了最后一季果,曾经那几个孩子的身影已经不见,户主今年九十岁了,已无力采摘。 熏香里的屋子女人成群,时有出手阔绰的带刀壮汉来往,交了三两灵石,一口苦茶喷在大刀上,警告那些双目无神的瘦弱美男子,别靠近天字号那姑娘。 瘦弱的女孩走进茶馆,摸了摸身上的灵石,叫来一棵水煮白菜。看了看老板的脸色,本想要两勺盐的她狼吞虎咽。 老妇人时常叹气,孙女进达官贵人家当丫鬟时,走得太匆忙,忘记给她那绣花枕头。 乞丐在草屋外等候,一动不动,脸上满是疲惫,屋子里女人叫声停止,趁人还没醒,悄悄抱着粗麻烂布包裹的女婴出去,看他跪在地上又是哭泣又是磕头,站着那人轻轻摇头,最终还是以八颗灵石成交。 大户人家要建房,镇里乞丐来帮忙,看地上睡着个人,一碗清水白粥被舔得干干净净,门前大黄狗比人还壮,叫声也吓醒了那人,看他睡眼惺忪,累得沉重,真像起来个猴。 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多半是个修炼者,从天上飞过时,地上平民伏地高呼,嘴里说的无非就是那些多谢仙人保佑小镇,等那可耻之人走过,一口口水都懒得吐的他们眼神吓人。 孩子们嬉戏向大人要着玩具,工地上盖楼的中年人大汗涔涔,大几三十的他想起这些,只是咬了咬牙! 台上穿着高红裙子唱戏的妇女们,老乞丐想起那些,只是哀叹一声“已无银再赏”! 白天都是些年轻姑娘在那台上卖力,生得好的有人驻足,唱得好的有人拍掌,换了那些有年岁的老艺人,就一些老乞丐撑场面。 台下坐着一群乞丐,台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年轻人卖弄,乞丐疯狂打赏,有人问何必如此,那些沉醉其中的人只是当别人傻子,看猴戏呢。 城镇里唯一的宗门,是封魔宗,这里是一片净土,可今日外边里来了一名恶霸,说是要踢宗立派,打死了维护正义的大师兄,此人学了三年拳法,只因生得惹人爱,人前卖弄,不思进取,夜夜与那些视觉怪物笙歌不停,在人前耍了一套通背拳,被砍了二十八刀,师妹们失去主心骨后将招进去打杂的少年推出去垫背,谁曾想最终恶霸被少年打死! 子君来三日,这是第一日见到的情景。 一人被所有人孤立,那是个吊儿郎当的醉汉,躺在陋巷喝着店家赏的杏花酒,慢慢迷醉,等待死亡来临。只因戮心墙上写了他的名字,酿酒的年轻人连连叹息,给了这人一盘大炸鸡,一壶杏花酒,就由他去,果真在午夜,一人身着黑衣,取走了他的心脏。 在封魔城,有万户人家,城主是个体态臃肿的中年人,整日酒色迷心,几年前不知何时,下令取心这一套,说是稳固封魔阵,每日一人,没有任何关联,起初还有人反抗,找来了实力强大的修士,比如陆地仙人那般,还是被打倒,就连那人也被取走了心,自那之后无人再敢反抗,只因没灵石请人和自身实力弱小。 被封禁在这片狭小的天地只有方圆千里,据那些实力强大的人说,外边凶兽横行,出去就是死,只有封魔城能给他们安全,这一套说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扎根人们心底。他们也打算在这里过完此生,能进入宗门修炼的都是富人子弟,其他人要么为奴要么为商,或者居住在城镇外边。 子君来这第二日,见到了这些。 在城中央,是有个数十里路,据说那里建了个了结台,在上面,什么恩什么怨都可以做,“名正言顺”的决斗之地。 有人被活生生打死,也没有人管,别人的恩怨不参与,自己也别踏入恩怨之中,这种思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深入人心,只因城主那句话,这里是了结台,能带任何不顺眼的人来此决斗。 说是了结台都是美评了,因为那上面从来没有谁来感恩谁,或者欠钱不还的那些准备去上面要钱却被反过来打死,反正没有人管。 至于子君看到的,就不得不说,见到一个三米如山的肥胖之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直舔嘴唇,想必就是那城主,不过细细端详又太年轻了,想想与城主也有一定关系。 说是与世隔绝,就是子君发现,数十万米之外驻扎了一排士兵,皆是筑基十段的修炼者,要是有人去到那里,就会被当做越狱的人那样被杀死,抛尸荒野,说起来也真是恐怖。 再者就是城里数十万人,踏入修炼的人仅有数百人,而且都是城主的亲信,其他都是凡人,这就有些让他不解。 更加让他不解的是,为商的全都是年轻人,而老者几乎都沦为最低下的乞丐之辈,只要是上了年岁的,都是乞丐,也就是说,封魔城至少换了一个代,是怕后辈们知道什么吗?这些无人猜忌过,唯有子君想过。 最后就是那些邪恶的气息,时常在夜晚爆发,并非人族修炼者,子君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从中看出嗜血之意。 能让人进来,不让人出去,封魔城亦是如此! 这便是子君来这三日见到的情景,此时正是黑夜,他坐在台阶上注视着过路的人,那跳舞的女子还没来,她是风香子。 至于为什么,还得慢慢道来。 ———— 三日前一个老者收留了子君,同样一年前也收留了风香子。 那日老者去思乡林叩拜,见到少女静静地躺在树林中,本名曲终河的他,原本是封魔城的一个老乞丐,自那之后,就带着少女在外边居住,砍树建屋。 可是好景不长,六个月前被出城游玩的富家子弟发现,香子美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顿时邪念大起,欲行图谋不轨,让人拍手叫好的是还没过来就被一道闪电给劈成渣渣。 他们的父母察觉到古怪之意,来试探时,皆被雷电击中,在床上修养了好几个月。 此事也惊动了那城主,怀着敬畏之心来查看,没曾想见到这少女时,也贪欲生起,又是几道闪电追着他劈,最终败下阵来,曲终河发现了端倪,这名少女仿佛是上天眷顾之人,只要有人对她心生邪念,就会遭天谴。 此后非凡没有让人不敢觊觎,反而越来越多人来试探,说不定这是少女的护身宝,只有她的真命天子才能接触。 越来越多的人来城外那间小屋子烦他们,干脆那艺妓来找到香子去学弹琴。 这个香子天真活泼,性情不变,让人一眼就喜欢上,时常逗得那些观众哈哈大笑,也让人流连忘返,几乎少女一人,活了城里大半对生活无妄的人,同时也养活了艺妓冬苑的三十七号人。 来观看时,时常电闪雷鸣,波云诡谲,不过却没落雨,只要没有色胆包天的人来接近香子,就无妨。 少女也不知道回哪去,就在此处生活了一年又三月。 三日前,终于见到了记忆中的来客,就是从天而降的少年,差点都不认识了,没想到此时的他竟然这么狼狈。 一下抱住少女嚎啕大哭,曲终河也是很震惊,因为子君竟然没有被雷劈。 据后来介绍,子君知道了一些事情。 这个香子,记忆只有从他身体里飞出君字剑斩杀了那头猛虎,再到他们二人进入精灵王开辟的空间隧道之前,她说自己掉入了时空乱流中,出来后就失忆了,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只记得中间段。 而且据子君观察,这个香子是个残缺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只因子君见到,少女好像永远长不大,一直都是那么幼稚与天真,学东西也要学好久,唯独修炼这件事,已经到达了化虚境,都有些不可思议了! 曲终河一日重病卧床,没有人熬药,少女也不会心疼,只是天真烂漫地到处游玩,还好后来一个老婆婆来看望他,才得以解脱,所以才说是残缺的人。 对于这样,曲终河也没有摇头,只是笑呵呵地说,她能永远这么开心就好。 从一个低下的乞丐到平民人家,老曲的心里很感激香子,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孙女,也不求她来给自己送终,也不会束缚她做任何事,只希望自己走后,少女也还是能一直这么天真烂漫,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流泪。 说这么多也是为时过早,因为老者才七十几,只要不是其他因素,一般都能活到一百二三。多有几年陪就是几年。 三日前又来了个失忆少年,二人只记得对方,不过对于子君其他知道的,人前也没多过问,孙女有伴当然最好,早就听说有这么个少年,现在终于见到,香子却没有了曾经那么激动,只是平静地对待,她所失去的,不只是心理上的成长,还有情,这是个无情之人,所以幼稚一词就此而来。 ———— 只见人们敲锣打鼓,欢庆着少女的到来,她穿着碎花裙子,由一名老妇引路,街道上与狗抢食的瘦弱孩童被一个执幡的老道人一脚踹倒,那道人身着蓝白二色衣,飘飘洒洒,头戴一尖顶法帽,看他步伐沉稳坚定,气势收敛。 子君一眼望去,是个修士,未知境界,只感觉他身上灵气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过此时却如平静的潭水。 孩子被踹倒后,由一名中年妇女扶起,她斜眉一皱,显然不满,不过那老道人眉峰更是凌厉,一眼便吓退了妇女。安抚着孩子慢慢走远,嘴里嘟囔着话语。 这时又见一名白衣少女从老道人身后探出头来,看模样年芳十八,美貌与香子不及,也比得上羊慈,却有些顽皮,显然对于乞丐儿童挡路,老道人一脚踹开之事习以为常,又或者不足挂齿。 那老道人往路中间一站,手上握着的幡上写有招魂幡三字,歪歪扭扭,不具有仙气,更是鬼怪乱舞模样。大力杵地之后,听他一声爆喝:“大胆巫孽竟敢逍遥法外为祸人间,说!你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掩嘴直笑,显然对这老道人的所作所为有些可耻,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一路人,快速走开后,碰巧不巧地移到子君这里。 或许是没看路,被少年肆意放松的脚给绊得身子一斜,就要倒去。 子君心里一惊,在想你这人怎么不看路啊,没多想抬手抱住了下落的女子,处于惊吓中的少女此时也安抚过来,二眼相对,见眼前这人五官端正,不过却满脸泥污,身上发臭,也不知道洗洗。 当即她那表情要多厌恶有多厌恶,连忙起身后愤怒道:“你差点将我绊倒,又弄脏我了,走吧,不要你赔!” 子君哦了一声,走到旁边,继续望着香子那边。 至于为什么不与香子在一起,只怕城里人知道有这么个穷困潦倒的人觊觎香子却不被雷劈,恐怕心里得极为不平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远远地在旁边看就行。 那少女盯着毫不在意的少年,不再看自己一眼,明明别人按自己要求做了,可是自己还是不顺心,他凭什么无视自己? 再看这老道人,这一举动顿时引来围观的人众说纷纭,一些早就看不惯香子的妇女当时就借题发挥,带动人群,自己家的男人管不好,时常被这少女勾了魂,也不知该说愚昧还是井底之蛙。 “轰隆隆——” 天上雷声更甚,那老道人微微一笑,看着香子不明所以的天真表情,斥声道:“又要开始杀人了吗?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好歹!” 老道人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幡一指,顿时招魂幡里飞出一只披头散发的魂魄,向着香子张牙舞爪地飞去。 顿时周围的人如潮水一般退开,抱头尖叫着,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情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了。 香子心里也是一惊,血液凝固起来,身子完全动不了了,就像被锁定了一般。 “停手,祁大人!”白衣少女喊了一声,老道人一挥招魂幡,将那鬼魂收了回来,子君握住的剑柄也放开了,静静地看着。 “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这人怎么突然对香子姑娘出手啊!” “应该只是试探,要是真情实意地来,天雷早就降下来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被称作祁大人的老道人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回到了少女跟前,抱拳作揖道:“公……罗小姐,是贫道鲁莽了,见到巫女心生恨意,差点忘了本来的目的!” 白衣少女点点头,然后望向香子那边,喊道:“早就听闻封魔琴弦音,更有美人甚玄女,今日一见,果真不平凡,你先去吧,本公……本少女待会来听!” 听闻此言,那些敲锣打鼓的艺人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会儿,便接着起,吹起唢呐,打起鼓,女孩接着撒花,那边望了一会儿这边,便慢慢走去。 子君点点头,老道人带着白衣少女走过街角,消失在尽头,临走前那少女好像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横了子君一眼,见少年似乎还是个剑客,当即冷冷一笑。 这个地方长大的人,他一个指头便可碾碎,只是见人可怜兮兮,少女心里又更加不忍,来这里的目的,是依照父王的指示,观察民生,看下这未被征服之地,有何古怪,又为什么大多都是凡人。就算征服了也没多大用处,虽然很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在这里平庸惯了,就算传予修炼之法,也不会翻起什么风浪,更别说为国效力。 少女是这么想的,不过也真是晦气,第一天来就遇上这么一茬子烂事,那种人注定孤独一生!心里一直在想着,打算什么时候再去捉弄一下那人,对于她这个境界来说,要是修炼一途遇到不顺心的事,没有当场了结,就会在以后的修炼上形成心魔,这是她不允许发生的! 走过拐角,白衣少女才开口道:“祁大人,你真的一眼就看出那女子是巫女?为什么临死之前都没有攻击你呢?” 祁东㞰这个老道人已是个百岁之年,看起来却只有五六十岁,他理所应当地道:“我本无心伤她,况且我也察觉她有几分古怪,虽然是化虚境,但仿佛从来没战斗过,好像她自己也不知道有这股实力,据来时打听,称她为上天眷顾之人,凡是觊觎她的都会被雷劈,与巫女有几分相像,只是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少女一听,嬉笑道:“那祁大人还得感谢我帮你解围喽。” 祁东㞰连忙抱拳作揖道:“不敢不敢!” 少女嘟着嘴,忿忿不平地道:“在外边就别做那套了,累不累啊!也真是晦气,刚才遇到一个乞丐,弄脏了我的衣服,找个客栈洗洗吧!” 老道人语气平静地道:“要不要我去斩除后患?” 少女想了一会儿,就眼珠子打转,平静道:“不用你去,我自己去!” ———— 少年路过陋巷,又见一个中年人躺在那里,取心的黑衣人还没来,此时的他黑襟岑岑,坐在尿滩中,浑身发抖,胸前抱着一坛酒,嘴里念叨着什么。 月光下的皎洁,将中年人的脸色照得惨白,孤立无援的他看起来有些落魄,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今天被孤立的就是他,唯一讲过话的,可能就家里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那酒家,在临走之前,做好了一锅饭菜,一介平民尔,没灵石去请封魔宗里的人来赎命。在这里等死。 家里的老母亲已经无力下床,变卖了所有家当,算是当送终钱,左邻右舍争着来,最终交给了老实的憨二狗。 子君走了进去,酒坛还没开,那人抬头望了一眼,轻声道:“不想惹麻烦的就离我远点,我不想连累你!” 少年喃喃道:“我确实不想惹麻烦,能讨口酒喝吗?” 中年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将那完全不能保命的酒递给少年,先前紧紧抱着,还能缓解心里的压力,现在没有了抱的,只能狠狠地掐住心口,很疼,但他没有放手,因为他知道,一会儿的不止更疼,还会要命! 一开坛,酒香传来,少年先是一闻,舔了一丁,中年人见少年这副模样,告诫道:“看你面生,住城里哪里的?这杏花酒,唯东头犬子铺有,劲很大,喝不了少喝点,尝完了快点走!” 子君没有回答,一仰头,一偏酒坛,就咕咚咕咚地喝着,酒没洒出一丁,也没灌进衣服里一勺。 一分钟后,中年人已经是惊得合不拢嘴,尽管此时很害怕,但还是不由得赞叹道:“好酒量!” “啪——” 将酒坛子摔碎在地上,全是干碎片,子君脑海里也毫无醉意,目光平静地望着中年人,喃喃道:“也就那样吧,比起青柒来说,差了不止一丁半点,跟喝水似的!” 中年人一愣,什么样的酒跟杏花酒比起来跟喝水一样?当即问道:“那是什么酒?” “仙酒!”子君神秘一笑。 身影渐渐远去,中年人叹息一声,远处慢慢传来传来声音:“我还要去看香子弹琴,不对,听香子弹琴,你也不用害怕,既然喝了你的酒,夫子先前说过,酒粘了口,就得喝完再走,其中的意思便是帮人帮到底,算了,跟你讲也听不明白,这么跟你说吧,你的命我保了!如果我成功了,我需要一个帮手,你知道怎么做吧!” 中年人只是哀叹一声,喊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先前请的仙人都不行,你就别自讨苦吃了!” 再不见少年身影,中年人抽泣哽咽,不知道为何,他希望少年是真的可以,不过又不想他以身犯险,最后的结果可是城主,他承担不住,不知道少年也顶不顶得住。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章:小女子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犬子铺是城东头毫不起眼的一家酒栈,平时来这里的人寥寥无几,因为这里从不收钱,只招待那些将死之人,自从几年前城主下了取心这一令,一些富贵人家便出钱合资了这么个酒铺。 说不收钱,只招待死人,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染上了晦气一词,平时那些个翩翩公子酒肉莽汉从不敢踏足此地,只是在远处闻着酒香足矣。 杏花酒不知道是用什么来酿造的,绝非杏花那么简单,说起来酿酒的人也完全不知道,对于送来的酒粮,只是一些磨成红色的齑(ji)粉。酿出来的酒也是封魔城最香最好喝的,不过这些只有那些喝过的人才知道,然而都死了。 店家是个年纪看起来只有二三十的平常人,丢到大街上就不认识,太过平凡,此时他一手随意拨弄着算盘,手肘靠在柜台上撑着下巴,望向门外边上方的天空,乌云密布的天上不见一颗星辉,整个人显得轻松自在。 白衣少女已经洗干净衣服,出了客栈后,远远闻着酒香,就循着路走了过来,虽说这里的酒远比不上皇宫里的,但也有别样的香气。 走进去后,往椅子上一坐,店家见进来的女子有些面生,可能还不知道规矩,准备驱人时,又见一个乞丐走了进来。心里也在犯嘀咕,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来了三人,先前一人便是那戮心墙上赫赫有名的“献祭人”,嚯——可真是热闹,平时一个人惯了,打算跟他们多待一会儿,也不急于逐客。 白衣少女前脚刚进,后脚就来人,也没在意,这么个喷香酒铺,常有人光顾应当是平常不过的事儿。可见来人不仅是个乞丐,还是刚才遇到的那邋遢少年,当即面色有些难看。 秀眉紧皱,她冷冷地道:“怎么是你?” 子君一愣,难道眼前这人认识自己?她就是下一个大将吗?怎么看怎么不像啊,而且身上也没发白光,又或者是失忆前就认识自己的人? 经过这么一番思考,他急忙问道:“你认识我吗?我是谁?你是谁,我家人又在哪里?” 白衣少女有些恼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搭讪方式,会不会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上自己了,然后一路尾随自己而来?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满脸污泥的子君,身上味道让她微微偏头,手掩住鼻子,心里有些恶心这人的做法。 当即恶狠狠地道:“不知道,你最好离我远点,贱民,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你会死得很难看!不对,你本来就难看!” 子君当时就有些疑惑,先说是认识自己,然后又让自己离她远点,还要将自己置之死地,难道是之前的仇人?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少年再问了一句,见她的表情显然很不待见自己,便哦了一声走到旁边。 那位店家笑眯眯地问道:“二位吃点什么吗?” 白衣少女随意地说道:“有什么好酒好菜都来一遍,本姑娘肚子饿了,不用担心钱不够!” 店家嘿嘿一笑:“看出来了,不过姑娘,我这里吃东西不收钱的,你们多陪陪我就行,稍等啊!” 然后又望向子君,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穷困潦倒还是亡命之徒,少年开口道:“我不吃,来问你件事!” 店家有些疑惑,这乞丐的行事怎么有些不一样,况且他能有什么事?当即点了点头。 子君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你这犬子铺,从什么时候设立的?又招待了多少人?” 白衣少女很是疑惑,他问这问题去能做什么?难不成是打听打听如何经商,还真是有些头脑的嘛,问了如此殷实的铺子。可听到接下来的话,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只见中年人闭上眼睛,陷入了回忆,拨弄着算盘,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开口道:“从四年前就设立了,每天招待一人,也有个一千四百六十多人了!” 子君得到答复,再问:“那请问这一千四百六十多人都去哪了?” 中年人眼睛微微睁大,摇了摇头道:“都死了,无一幸还。” 少年神色凝重,甚至有些怒意,又问道:“这些人可都有什么特征?或者他们是善是恶?” “倒不说善恶,有善也有恶,反而特征就是平日里很有福气的,比如帮人家盖楼的徐冀,从那数十米高的望月楼摔下,第一天断了两根肋骨,第二天就奇迹般的好了,又比如在大树下遮雨的陈鱙(miao),一道雷电照脸劈下来,也只是晕倒,第二天就好了,这些人多半躲过了天灾,躲不过人祸,名字都会被写上戮心墙!据城主介绍,封魔阵的稳固就需要这些大气运小气运的人!”中年人说完,像是打开心扉了一般,一向阴沉着脸的他又继续说道。 “哎~也真是不幸,像现在大街上的那些乞丐或许是最逍遥自在的,虽然苦了点,但你不知道,曾经有几个仙人都是城里风靡一时的人物,可惜势头太甚,门户中人接二连三被写上戮心墙,干脆带着妻儿老小做起了乞丐,无半点虚假,吃的都是臭馒头烂腌菜,那些玩意儿狗都不吃,不过就算当了乞丐运气还是很好的,走大街上都能见到别人见不到灵石,不过也不敢捡啊!” “反而跟城主亲近的人,个个大富大贵,送进封魔宗里接受正规的修炼,成为仙人,我们这些人烂命一条,就别想了,还得处处依照他的来,有人敢反抗,据说第二天就会被挖空心脏了,也不影响戮心墙的正常“运行”,那些得了病死去的,干活死去的,家里人也见不得人,等见到的时候人家已经帮你埋好了,只见到个冰冷的石碑,恐怕也被挖空心脏去稳固封魔阵了!” 白衣少女心里有些震动,这一番话恐怕会惹来那些人的愤怒,于是笑呵呵地道:“店家,能不能先上菜,我肚子都饿扁了。” 中年人急忙点了点头,说道:“马上,马上。”然后对着后面喊了两声准备饭菜之类的话,只字不提酒字。 子君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顿时恨不得将城主挫骨扬灰,扫除那些自认高人一等的人,然后留个清静之地,有记忆寻记忆,无记忆走人,还世间一个太平,不过稍加思考,便对那封魔阵以及封魔宗很感兴趣。 嘴里暗骂一声:“可恶至极!”又接着问道:“你们所说的仙人,是真的仙人吗?要是有那实力,怎么不去管管?” 中年人叹息一声,道:“恐怕不是,只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没见过什么世面,对我们来说,能飞上天空,能抱起万斤重的石头已经超脱凡人的范畴了,不是仙人又是什么?反而那身着黑衣的取心人,连仙人也要败下阵来,无奈啊!” 白衣少女嗤笑一声:“井底之蛙!” 少年又道:“可知封魔阵下封的是什么魔?” “不知道,据说是非常可怕的,喜欢吃人,嗜血成性,千年前被几个强者封印在此,留下的人在这里镇守,多年过去,就成了现在的我们,那些人也是已经逝去的祖辈了!” 子君得到了答复,便起身离开,喃喃道:“我只是来这里找记忆的,如果找到了就走了,在那之前令我不顺心的事情我都会一一解决,比如“那些人”!” 中年人听进心里,脸色平静不说话,与这人交谈,发现他问的都是关键点,只是心里有些难过,恐怕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抬头望了望,这家店铺,也该换人了。 不过只要那乞丐成功了,自己也算尽了一份绵薄之力,足够了! 白衣少女将这些看在眼里,嗤笑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是的,他是个剑客嘛!” 白衣少女摇摇头,露出像是要让你失望的表情,轻动眉梢,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就开口道:“你不知道他的境界,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踏入修炼,他才进入第二阶段,我进入第五阶段,方才我感应了一会儿,有五十多道比他还强的气息,有八道比我还强的,其中最强的,已经快要赶上我带来的那道人,我是不怕,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早晚得死!” 中年人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那你会帮他吗?或者算是帮我!” 白衣少女咬牙切齿地道:“不可能,先前他就惹恼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况且我也没那个闲心,待不了几日就走,之后你就等着人来征服这片领地吧!” 中年人叹息一声,道:“小姑娘,你抬头望天,再看看地上的人们,为何生活千百年,都没有被征服,岂是你三两言说征服就征服的?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凡人,都是大气运的人,一人死去又有另一人,那些奸邪想杀都杀不完,是不是有些说不清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终于上菜,白衣少女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边吃边道:“怎么没有酒?” 中年人笑呵呵道:“喝了会死人的,你还要喝吗?” “端上来!” ———— 子君一路走过街道,稀稀少少的行人不是每晚都这样,香子也只是每周才上台去表演一次。哪天顺心哪天去。 一些人已经不太满足只会弹琴的香子了,会两把手的开始教他唱歌,不过这些对她来说太难了,香子一直都是学不会,光是先前学琴,就学了两三个月。 台下那些嚷嚷的人也只敢远叫,天上雷声滚滚,乌云密布,时而有闪电警告,就像一个人拿着刀或枪,那些家养的狗只敢远处叫唤。 这个香子天真纯净,一切都是最原始的,对于那些人的言外之意完全听不懂也听不进去,都说无视是最大的轻蔑,在香子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些人碰了一身灰下次也规矩了许多。 淅沥沥的雨点打落下来,在子君身上三尺处停顿住,圆珠子水滴看起来透明质纯,在少年走后方才落地,雨越下越大,看他从雨中穿过,漫步在雨中身上却没有沾上一滴水,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那些高楼低楼,像是躲在薄雾中的人,慢慢被大雨笼罩,不见了身形。 花伞女子身着粉衣,见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伫立在雨中,花伞为她抵挡了万千雨滴。 看她唇红齿白,肤色红润,秀发低垂,一阵风吹来,顿时乱舞,却美不胜收,嘴角微微浮起一个好看的笑容,身形一动,就凭空消失在此地。雨下得大,没人注意到她。 子君径直来到香子的演出地,这种天气演出也是常事,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棚子,雨哗哗哗地落在上,奏响了一段雨歌,是吵闹的,人们不喜欢听,那些干涸了许久的小草小花却乐在其中! 少年坐在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香子见到子君终于来了,对他露出一个俏皮可爱的笑容,这让子君前面的那些人顿时春心荡漾,几道雷声过后,才平静下来。 雨声越来越大,有人怀疑是不是暴雨要来了,撑着伞回去看看家里被淹了没,其实封魔城的排水系统也是较好的,这种雨虽然很大,却还是不至于淹到自家门口,除非像这样下了三天三夜才可能到淹城的地步。 那些走了的人可能有三分理由便是怕死,怕哪个奸孙趁雨夜做出什么连累他们的事。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才是最可怕的。 香子此时弹的不知道是什么,大部分被雨声给覆盖,似乎正合此景,余音绕梁,震慑人心,甚是解乏。 台下一些人连连拍手叫好。 白衣女子也撑着花伞来到此地,似乎只要有子君的地方她都不高兴。 这不,人已经坐满,只能和他一样待在后方,当即横了子君一眼。 见少年没有注意到她,心里更是窝火,憋着气,从地上扣了一块小石子砸向子君,少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听她嘲讽道:“看你色迷心窍,钻进人家心窝子里去了吧!” 子君也不生气,平静地道:“又是你,我哪里招惹你了?” 少女目光望向上方,喃喃道:“方才你将我绊倒,弄脏了我的衣服,你知道有多宝贵吗?打算就这么了事了?” 少年转而问道:“不依不挠,你不是说不要我赔了吗?原来你也是这么不讲信用的人!一点都没有香子好!” 少女更加生气,她先前确实这么说过,但毕竟人家有错在先,连句道歉都不说,现在反过来是自己无理取闹,居然还说自己没有香子好,当时就差点爆发,沉住一口气后,她冷哼一声,道:“那好,这件事暂且不谈,但你将我绊倒,我要你道歉,不然就杀了你!惹恼本宫……本姑娘的后果知道吗?” “不知道,况且我没有将你扶起来吗?再说你能杀得了我吗?” 白衣少女竟然无言以对,又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一番话语,看似好心,实则害死了别人?亏别人还这么相信你,小小筑基境,何来如此狂傲,真是大言不惭!” 子君笑笑,不为所动,白衣少女又在那嘀咕,说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自己害死了,他真是个害人精,天杀的挨千刀的活该生来低下是个贱民的话语,将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 夫子教过他,不能走进心里的人说的话又何必在意,无视就是最大的轻蔑,你越不关心,别人越恼火! ———— 犬子铺,店家名叫许昌盛,今年三十八,在这铺子干了四年,就在今天将心底埋葬了许久的话语托出,告与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剑客,希望这个人能扭转封魔城的局势。 现在的封魔城“正大光明”死去的一天一人,皆是因为那所谓的戮心墙,而暗中死去的是这数十倍之多,整个城数十万人,除却自然死去,一天死去十多人甚为可怖,大多是平民,非富贵人家,而平民身怀大气运,只不过不敢显露,那些富贵的都是些没有头脑的曾经的苦力者,与城主有瓜葛的现在哪个不是大富大贵?因城主那句民为鱼肉阵为天的荒诞话语。一切开始变得不同寻常。 说来义正言辞,但细细观察,会发现马脚慢慢显露,嗜血的本意是遮不了的,人一天天地减少恐怕再有个一两年就得全部完蛋,可能还要不了一两年,先前只是一天一人,暗中也过得很好,现在暗中开始行事,恐怕再过不久,这数量又要再翻一倍! 想起这些,许昌盛就暗自摇头,生来就被封禁在这小天地,就像被牢在圈里畜生,生的肥长得壮的先宰来吃,那些瘦的禁不住风的就先养养,说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人趴在柜台上,泄露了这些,此时也只是在等死而已,比起以往毫无精气神的他此时有些目光灼灼,望向天边,希望那少年真的能成功,因为他看到少年身上的那股不凡,说夸张点乃至于卑靡天下!这是骨子里的,外表所见的,不过是像胭脂一样掩盖人之陋相之物,他所见的少年却反着来,用污秽遮掩,那便是用来遮掩自己的高贵! 子君一直未说,只因夫子的一些话语,虽然老者平淡一说,少年却刻进心里,时候未到,锋芒毕露! 中年人愣神之迹,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腰间悬刀,是为取命,脸上遮有黑布,是为见不得人,声音沙哑,是为不想让人听出。 来后却不急着动手,只是平淡地道:“那人是何种模样?” 许昌盛只是笑着摇头,说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噌——” 寒光闪烁之际,黑衣人提刀冲来,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就到了中年人的面前,许昌盛已经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依然没什么动静,只听到砰的一声人倒下。 伴随着刀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睁眼后看见了骇人的一幕,在黑衣人的眉心处,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他死得很快,以至于眼睛未闭,表情还是提刀厮杀过来时的狰狞模样。 许昌盛连忙去关了门,跪在地上磕着头,嘴里喊道:“是哪个仙人高抬贵手?” 没有人回答,就在这时,小厨子躲在门缝边偷看,被许昌盛一眼瞧见,这一瞬间,小厨子面色一狠,举着菜刀冲了过来,跟着就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后颈部也出现了一个血洞,都很奇怪,没有流出血液来,只是凭空地出现了一个洞,然后人就倒地身亡了! 小厨子就罢了,黑衣人乃是金丹境的修士,体内已经凝聚出金丹,能够御气飞天,也就是这些人口中的仙人一般无二,也还是突然就死了,这让许昌盛的背后一阵风凉! 当即就再喊了一声:“感谢仙人出手相救,在下没齿难忘!” “我可不是什么仙人呀,叫我蚁帝,这些人你去找个地方埋了吧,能撑一天是一天,在离去之前,我的主很快便会让这里清静下来的!只是还没到时候,新鲜劲一过就可以开始清扫了!”在许昌盛的脑海里传来一阵拉锯子的声音,不过还是能听个大概,当即就要再叩拜。 “你挡我路了,让开点!” 许昌盛循声看去,是一只小蚂蚁,不过却又不同,比一般蚂蚁大了三倍,还会说人话,没想到啊,那位少年竟然有这般手段。 这才是真正的仙人啊! ———— 回过头来,见白衣少女不依不挠,子君也是有些恼火,来三天了,今天好不容易听香子弹回琴,旁边却有个人一直在那数落你,说着难听的话,还扣石子泥土来扔你,任谁都受不了啊! 语气稍微有些愤怒道:“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别打扰我听香子弹琴?” 白衣少女动作一滞,神情也是一滞,显然被一向好说话的乞丐少年给吓到了,但随即她又自我安慰,别人一介平民,她是什么人?连那些州县官人见了都要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吓到?一定是错觉。 当即也不怒,学着少年毫不在意地道:“小女子不才,想一巴掌呼死你!”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一章:血染长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惊了雷声晚伏天,吓退世俗偷心人。如此雨大,半夜必定杀戮起,可怜那苍天,帮邪徒清洗人间罪恶,愿你善你非不善,终有一日荡祟人,就由我孤者,来见证一代不朽!” 一个青年喝着酒,手上牵系一条狗。身上无兵无法宝,青衫布条齐飘渺。游走世间已多年,唯有那狗换几代。雨夜行走不湿身,进屋却道雨点大。 “店家,上酒!人呢?埋人去了?” 许昌盛拍拍手,从屋后走进来,紧闭房门,笑呵呵道:“我这里不卖酒,去其他地方吧!” 青年迷醉,眼神飘忽不定,他抬起鼻子吸了两下,对中年人打趣道:“你莫要哄我,这满屋子酒香,难道是马尿不成?” 中年人无法,只得叹息道:“其实我不是这酒铺的老板,他远出未归,交给我照看呢,您请回吧!” 青年起身离开,喃喃道:“真是不识趣,阿黄,你说怎么办,酒要空了!” 小狗哼哼两声,青年好像听得懂似的,自顾自地点头,边道:“好,好,好……” 许昌盛连忙在后边喊道:“客家,有酒,有酒,上好的杏花酒,包您满意!” 大东客栈是方圆千米最好的客栈,比起其他来说,这客栈似高人一等,在众多高楼拔得头筹,雨点如豆大,拍打在琼楼的青色瓦片上,荡起一层薄雾。 打着花伞的粉衣女子站在上面,注视到了刚才的一幕。身形一动,便向着那里飞去。落地三尺后,才急匆匆地跑进屋子,装作躲雨的行人。 青年正倒着酒,粉衣女子坐在他旁边,青年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倒完后才开口道:“小妹子,你要和哥哥喝两杯吗?” 粉衣女子收了伞,雨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她只是摇了摇头,青年道了一声:“无趣!”然后仰起头喝了一口,砸吧着嘴,摇了摇头。 粉衣女子见已经完事,就重新撑开伞离去。 走之前,她神情自若地道:“如果你俩谁活得过今晚,我就去找谁。” 青衫少年来了兴趣,色眯眯道:“姑娘,你这么浪,家里人知道吗?” 粉衣女子暗骂一声“登徒子”,平静地道:“你误会了,不是那意思,你先活下来再说吧!” 完后,身影渐渐远去,青年面色已经酒红,他懒散地抬起头望向许昌盛,道:“你觉得呢?” 许昌盛摇了摇头,笑了一声,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又何来定论?” 青年牵着狗准备离开,目光望向城深处,喃喃道:“无趣,不打扰你做事了!” ———— 雨渐渐变小,先前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显露出残月,云过极快,忽亮忽暗,随着时间的推移,躺在陋巷的中年人也更加紧张,可以说是害怕,无人寂寥,刚淋过一场大雨,或许死后血会流得很远吧。不知道会不会吓着孩子们,他叹了口气,极度悲哀。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巷子那边走来,腰间悬有细弯刀,是半月形状,据说这种刀挖心最快,人还能看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在别人手中,至少得过五秒才闭气。 黑衣人声音沙哑,疑惑地开口:“你没喝酒吗?”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死都要死了,还喝什么酒?” 黑衣人有些恼怒,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毫不费力地提起来,愤怒地低喝道:“说,给谁喝了?” “有关系吗?”中年人低垂着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终究那位少年还是没来,不过也罢,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少连累一人就是一人。 “废物,明天记得喝酒,今天就放过你,我现在就找他去!”将中年人摔在地上,黑衣人便奔向远方。 疑惑不解的中年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惜常年愚钝干着苦力活的他又想不通,只是拖着沉重的身躯来到外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啊!” ———— 雨很快便停了,漆黑的天空一下子皎洁起来,香子也已经演出完毕,本来后面还有几场戏,但台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走到后台换衣服的少女被那些艺妓簇拥着,这一场下来,打赏的人已经比得上这一周她没来的日子了,当然得受尽欢迎,心思单纯的少女只拿平日里够用的钱便是,想到子君也同他们居住在一起了,这回便多要了十颗一阶灵石,管财的也没多想,甚至丝毫不影响。 因为喝了那酒,白衣少女也有些昏头,完全没想到后劲这么大,对少年的戏耍也更加变本加厉,此时已经不满足扣石子泥土了,打算走到外边捧点泥水来泼他,还叫子君原地别动,怎么可能不动? 少年身形一动,悄悄跟在后边,见她摇摇晃晃走了几十米后,就一个跟头摔在地上,黑衣人隐匿在一草丛中,心里有些疑惑,今天怎么有两个人? 一个少年一个少女,但似乎少年喝得更多,效果更好,不过少女喝得更醉更加好下手,见二人似乎相识,当即就想好了对策。 少年见到黑影一闪,倒在地上的少女就被掳走了,微微一笑,紧紧地跟在后边。 耳边传来呼呼呼的风声,二人在楼房上上演了一出追逐戏,刚下过大雨,人们都在屋子里抱团取暖,对于这些事情毫无察觉。 跑了有数千米路,终于停顿在一高楼上,黑衣人放下白衣少女,缓缓开口道:“小小筑基境,追着我个地仙不依不挠,你是不怕死吗?” 相距百米,子君平静地道:“你就是来挖心的吗?只有你一个人?” 中年人怒喝一声“口出狂言!”随后猛然爆发出气势,身上涌现出一阵紫色的光芒,强烈的劲风向四周侵袭而去,可见那些砖瓦震动不止,隔得近的碎了一地,这股强大的气势令白衣少女有些抬不起头来。 清醒过来后,眼睛微微睁大,轻呼了一声:“地仙境?我才化虚啊,打不赢。臭乞丐,死剑客,你哪招惹来的?我不管了,我先跑了,祁大人不在这里,你好自为之吧!” 黑衣人轻笑一声:“想从我面前逃走?” 随后右手虚空一捏,白衣少女刚想反抗,就被牢牢地控制住,她怒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惹不起,快点放开我!” 黑衣人刚想说什么,顿时全身寒毛竖起,身子骨冷得如同在冰窖里那样,回过头来时,子君不知何时已经跨越百米的距离来到他的身后,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松开少女想要尽力地避闪之时,背后传来一道大力,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袭上心头,身子被打得弓起腹腾空而起,眼神迷茫,嘴角流着苦水! “这就是地仙么?和我在练气境的时候差不多啊,会不会村子里的境界和这里不一样?”子君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这一拳既没有用灵力,也没有用全力,连剑都还没拔,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本来还打算拼一下全力,不过没想到这里的地仙这么水。 白衣少女已经惊得合不拢嘴了,指着少年道:“你不是筑基吗?你竟然将超你四个大境界的地仙给偷袭了!” 少年点点头:“是筑基啊,确实是偷袭,我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慢,你不是说你先逃吗?快逃吧,顺便帮我护送香子回一下家,我问一些事情就回去!” 白衣少女迷茫地点着头,飞身离去,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那冷静的眼神,看起来竟然有一些帅气……急忙摇了摇头,转过头看去,依然是筑基而已,虽然先前自己一直戏弄他,但他也丝毫没生气,现在又留下来断后,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想到这些,她又没来由的有些感动,为她身死,也值了,祈求下辈子别爱上自己了,这时看向子君的目光,竟然打转着泪花。 黑衣人矫正身形,飞在空中,微风拂过,黑衣轻舞,手上凭空出现一把刀,皓月当空之下,他眼神冷峻至极,眉峰犀利,眼睛微微一眯,开口道:“你,很好!打算怎么死?” 子君疑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开口道:“不会的,我还要去找记忆,倒是你,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况且还是没开始修炼的凡人,你不觉得可耻吗?如果你好好回答我,今晚谁都不用死!” “哈哈哈——!” 那人在天上一阵狂笑,随后刀指苍穹,咔嚓一声,一道白色闪电划破空气,击在刀尖上,此时再看,那把原本平平无奇的刀缠绕上雷电,如发光的细蛇那样曲折,刀上阵阵轰鸣。 黑衣人身形一动,带着破空之声厮杀而来,子君无奈地摇摇头,迎头直上,也是放出气势,相撞之下,轰然炸响,那冲击力带着白色气浪向着地面砸去,顿时将一些城楼给砸塌在地,灰尘冲天而起,砖石碎瓦乱飞舞! 少年目光一撇,见到这一幕,眼神变得更加冷漠,眼前这人,已经如同死尸。 临近身前,黑衣人挥刀砍去,强劲的气势磅礴如虹,却被少年一脚踢开,见此,他终于认真起来,才是筑基境,竟然能两次将他逼退,有些猫腻,当即大喝一声,一掌拍去,掌中法力如注,向着少年轰去,下方乃是琼楼青瓦,平民无数,若是躲开,凭这一掌,得全部死去,只见他轻飘飘地抬起一只手抵挡而去。没有躲开,神情冷漠。 中年人冷哼一声,加大了用力。 “轰——” 稳稳地抵挡了这一掌,黑衣人的眼中满是震惊,与子君对抗着,仿佛在与比他更强一个境界的人对抗,这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为什么一个筑基境不仅能飞,还能跟他打?这让他很是不解! 这一掌,使了六分力,依然不能将其灭杀,正打算收回气势,换一种方式给予雷霆一击时,子君竟然推得他节节败退,当即用了全力,黑布下面容狰狞,身上涌现出更加耀眼的紫光,手臂上青筋暴起,虎口生疼,就要裂开渗出血液时。少年大喝一声,将这一掌传来的法力全部推了回去。 顿时轰击在黑衣人身上,见他黑色面罩被撕裂殆尽,化为灰飞,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百余米后方才稳住身形,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看清黑衣人的面孔后,子君面色始终平静,这时又隔空传声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你们这做法,不就当人为鱼肉你为刀俎了吗?我可不信是为了稳固那什么封魔阵!” 他吐出一口浊血,轻笑道:“这些关你屁事?我倒是对你很好奇,为什么凭筑基境能和我打?你又从哪里来,师傅是谁,说出来大家好商量!” “无人是我师傅!我行事,只因不顺心,任何不顺心的事,我都会一一解决,作为我死在我脚下的第一人,你有什么遗言吗?保证给你传达!对了,记住我的名字!叫我天帝!”子君说完,身子就一瞬间跨越百米之距,在黑衣人抬刀挡来的瞬间,一拳轰击在他的胸口。 刹那,他的胸口顿时塌了下去,一口血箭喷涌而出,砰的一声,一脚又是将他踢上天空,跟着上升了四五十米,黑衣人面色不甘啊,忍着伤痛,爆发出气势跟子君扭打在一起,法力碰撞之下,二人的身子急忙退开,之后又迅速战在一起,各种绚烂的招式全部使出。 霎时间强烈的拳脚碰撞声传向地面,一些人出门观望,惊得合不拢嘴,这是仙人打架了? 看准空档,少年双手抱住,一齐轰去,将黑衣人给打到了地上,坠地后,地面塌陷,只听到轰隆一声,砖石破碎,灰尘乍起,一阵风吹过后,见黑衣人鲜血淋漓地躺在其中,奄奄一息。满口灌血,他龇牙咧嘴地道:“我可是地仙,怎么可能被你给打倒,怎么可能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子君冷哼哼地道:“就你还地仙?怕是在这小地方称王称霸惯了都没见过什么世面,你以为杀了那些普通人你很厉害吗?” “呵呵,你等着吧,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周围正在行动的猎杀者已经收到了我的传话,马上就过来了,他们可是个个比我强!” 子君平淡道:“那正好,我还没使出正规的力量呢,今晚就来多少杀多少!不对,待会得留一个回去报信,但不能是你,你已经是必死之人了!”少年自顾自地说着,中年人笑声更加狂鳌! ———— “天帝?” 粉衣少女一直在远处注视着刚才的一幕,越看心里越惊,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先前一直没听说过?境界也一直都是筑基,凭筑基战地仙,地仙使出浑身解数,而他连剑都没拔,跟一个剑客战斗,最怕的就是别人不拔剑都能将你给打败。 “人我要定了!”粉衣少女心里如此道,对于他们的对话只听了个大概,以为这边结束了,身子一动,出现在青衫少年这边。 此时他正悠哉悠哉地溜着狗。 以为他没察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青年脚步停顿,转过头来一眼看到她,远远地开口道:“小妹子,你真的不和我喝两杯吗?” 粉衣少女登时有些恼怒,怒喝道:“烦死了,没人来找你麻烦吗?” 青年笑道:“小姑娘家家别乱说,我平日好色啊呸……我平日行得端坐得正乃是三好良民哪个不长眼的来找我麻烦?况且我一介凡人,你看我像是修炼者吗?” 这么一说,粉衣少女倒是无法反驳,她点点头道:“也对,我观察一个普通人的死活也没什么意思,况且你连练气境都不是,我真是头大,怎么会突然想到去观察你?那不打扰了,你也别惦记我刚才那番话,非要惦记的话,我也只能亲手来了结你了,想活吗?” “想活!” 粉衣少女看着他郑重的眼神,就消失在此地。 一身青衫的少年笑着离开,回头望了望后边,接着离开。 ———— “轰——轰——轰——!” 过了一会儿,果真如黑衣人所说,天空中出现了三道身影,一个地仙境中期,一个地仙境后期,还有一个地仙境巅峰,而先前战败的黑衣人只是个地仙境前期! 如同来了爹娘一般,黑衣人马上叫道:“大衣师兄,你们可终于来了,就是他,太古怪了,你们可别被外表所迷惑,先前我就是被迷惑了,所以才败下阵来!” 那被称作大衣师兄的人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握一血串珠子,一颗一颗地拨弄着,他将黑衣人扯到自己跟前后,才开口对少年道:“你一个小小的筑基境,为何伤得了我师弟?” 子君平静地道:“你一个小小的地仙境,为何杀了那些普通人?很自豪吗?” 长袍男子对黑衣人问道:“他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吗?目无尊长!” 黑衣人疯狂点头,长袍男子将他抛下,坠落地上后,就不再管! 身后那男子道:“父亲,能不能让我先去练练手?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能将叔叔打成重伤,很感兴趣啊!” 长袍点点头,又对旁边一人道:“你们一起去,速战速决!今晚可是还差屠一百人呢,还得一个个找,也真是麻烦,可以的话都想全部杀干净了!” 二人点点头,一同踏出,虚空中爆发出强劲的气势,子君轻蔑一笑,开始运转全身灵气,顿时他的头发被吹散,衣衫无风自动,眼神平静,也是一步凌空踏出,背后的剑依旧没有去动它一丝一毫,开口道:“你们等着我上还是你们上?” “大言不惭!”地仙境中期那个率先攻过来,见有人先上,后期也不甘落后,一同袭来,雷声一阵,少年动了。 与二人战在一起,长袍男子这时心里一片震动,飞下去后,一手轻轻按住黑衣人的胸脯,叫他别动,边开口问道:“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如此奇人,为何不想着招揽?” 黑衣人吐出一口血,差点没气死,他忿忿不平地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这个人好像是从“外边”来的,驻扎的士兵也没有通知过,要是通知过,应该会认得!” 话到此,就在这时,二人转过头一看,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因为派出去的二人,已经被子君打倒在地,此时少年正一脚踩在一个人的身上,一个劲地问着:“为什么要杀那些普通人!” 长袍男子愤怒至极,大吼道:“风儿,立儿,你们在干什么?这都不行吗?” 甩了甩衣袖,长袍男子将手上珠子抛出,金光闪烁其词,是一个大大的束字,如一道金色流光拖着长长虚影如箭飞去,瞬间就将子君给捆住,随后他嘴里念念有此,虚字束光芒更甚,压于子君头顶三尺,环绕身子一周悬浮着的高红木珠子也开始收紧。 子君疑惑了下,试着稍稍用力,发现很容易撑开,长袍男子见此,加大了法力,微微一笑,这束魂珠,可是连魂魄都能束缚住,岂是这么容易就撑开的? 过了一会儿,子君放开脚下二人,那两个人顿时落荒而逃,尽管子君被束缚住,依然不敢趁此反击,可想而知刚才他们经历了什么。 长袍男子顿时气急败坏地道:“你们干什么去,快点动手啊!算了,两个废物,老子自己来!” 子君轻笑道:“你捆好了吗?” 长袍男子明显一愣,但见子君轻轻抬手,就将束缚在周身的珠子给撑开,珠子散落一地,随后抬头对那束字吼了一声,金色束字瞬间光滑散尽碎成光点! 这一瞬间,他这个地仙境巅峰的人终于明白两个儿子的做法,这时耳边听到少年呢喃道:“你是让我拔剑的第一人,记住我的名字,天帝!” 长袍男子大惊失色,这乞丐什么时候到自己耳边来了,当即运转所有灵气一瞬间消失在此地,半晌后出现在千米高空,环顾方圆四周,不见少年身影,才舒了一口气。 “噌——” 就在这时脖子一凉,一颗头颅趁着月光飞下,从远处看,长袍男子血染长空! “哈哈哈哈——” 看着这一幕的黑衣人癫狂地笑着,片刻后剑光一闪,身子及地面被斜着斩了一剑,平整光滑。 地仙境后期想要使出全力轰击在那道身影上时,一剑已经刺入他的心脏,先前说过,刺剑式是有九成及以上把握时才能使出,但少年有十成! 剩下的那人已经是坐在尿滩里了,全身颤抖不止,连忙跪下磕头,祈求着子君饶命。 少年慢慢走远。 回过头来笑道:“回去报信吧!”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二章:江山社稷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子君走过陋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子骨止不住地颤抖,心里一直在回想刚才的一幕,曾拔出剑的手此时鲜血淋漓,趁着月光望了许久。 ———— 夜放晴,天色空,先前朦胧大地皓月当空,此时天地间一片纯净。 却道那煮香院,各间,男男女女拥拥抱抱,酒酒肉肉雾雾绕绕。黄黄花黄透倩影,娇娇女娇少女少。轻动玉指勾人魂,余音袅袅动人魄。闺内少女不敢高声,台下青年色眼眯人。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打烂!” “封魔宗天字榜赵公子到!” 几道旁人听起来尤为刺耳的声音响起,一个黄衣男子被一众人簇拥而来,一惯风度翩翩的模样,轻动羽扇乱飞发,笑脸到来满自信,看这满屋子先前坐着的人,走的走,跑的跑,逃的逃,只剩下个青衫少年。 青年磕着瓜子饮着酒,碗中鸡腿留给狗。 黄衣男子身旁那八字眉汉子面色一怒,三步并作两步想要一脚给他踢甩出去。 “哎哟,这不是黄公子吗?快来坐,您还是这么个气性,把我的客人都吓走了呀!” 这时一个身材丰腴,满脸胭脂浓妆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招摇手帕扭着臀,身上穿金又戴银,一身大红袍招摇无比,面容花枝招展。 八字眉汉子见此,动作戛然而止。 黄衣男子咳嗽两声,笑道:“还是按照往常来!其他人的份本公子赏了!” “好嘞!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红袍妇女嫣然一笑,青年撇了一眼,摇了摇头! 黄衣男子摆了摆手表示看不上,望着自顾自喝着酒的青衫少年有些疑惑。 旁若无人地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过年吗?狗都能吃上好东西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也听不懂,不管他在不在理,附和着哈哈大笑,青年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没有管他们。 窗内窈窕戛然而止,音不再起,传来少女天籁般的声音,她道:“时间到了,我可以歇息了吗?”听着这声音,黄衣男子腹部一阵邪火生起,急忙开口道:“别着急走啊姑娘,我今日又带来了些万年珠宝,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红袍妇女左右为难,充满欠意地道:“媚儿,今天黄公子大驾光临,就赏赏脸,出来露个面!” 少女摇了摇头,道:“不行,您答应过我的!” 黄衣男子也不生气,从袖中拿出一根簪子,半尺长,其上镶嵌着一颗白色宝石,在面前摆弄了下,然后拿着簪子来到屋外,将它净透在月光下,这一瞬间,那宝石顿时闪闪发光,迸发出七彩祥光,他们这些人像是沐浴在仙界的春天里一般,一众人见之拍手叫好,红袍妇女更是目眩神迷,要是将其饰在里面那女子的头上,恐怕都会上升几个档次,说不定比一身平平无奇无珠无宝的艺妓冬苑风香子更甚一筹。 况且二人都守身如玉,无人招惹得,虽然她处在煮香院,不过却是谁也不能见的,更别说碰了! 今天这簪子,拿来了就别想拿走了! 当即呵呵笑道:“黄公子,您且稍等,我这就去劝劝她!” “且慢!” 青年喝了口酒,站起身来面对着黄衣男子,轻笑道:“你手上那簪子是控魂簪对不对!” 黄衣男子面色一怒,正想教训他之时,青年又接着道:“里面的小妹子你听好了,这簪子戴上后你就会被勾了魂,到时候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要是你愿意当我没说!” 那道倩影抿了抿嘴,行了个礼,表示感谢。 黄衣男子顿时气急败坏地指着青年道:“你是哪里来的鳖孙,怕是茹毛饮血的畜生不成,真会血口喷人!” 青衫少年看似慢慢地走上前去,实则快如雷霆,将黄衣男子指着他的手指一下撇断,轻轻一推,将此人轰出门外,等黄衣男子反应过来,看向已经断掉的食指,登时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旁边的人被锁了身,完全动不了,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憋成猪肝色! 青衫少年仿佛做了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把玩了一下手上的簪子,将其放进袖中,然后才开口道:“下次记住说话就说话,别指手画脚的,如此好东西啊呸……如此邪祟之物落在你这等心术不正的人身上也是个祸端,我就帮你收了,还有不想和你们多废口舌,也不想再伤人!” 黄衣男子满头细汗,望着青年的目光有些许骇人,冷冷地道:“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你等着吧!” 青衫少年扶额失笑,喃喃道:“你往西走三百步,再往西南走五百步,你就可以见到你父亲的头了,然后往东走六百步,再往东北方向走八百步,应该身体就在那里,跑,快点跑起来,不然要被狗叼走了!” 周围的人大惊失色,按照青衫少年这么说,他父亲岂不是…… 黄衣男子目光冷得可怕,爬起身来跑去,他的父亲可是实力通天的强者,怎么可能会死?还是如此方式,他根本不信! 上面交代今晚要一百五十颗心,他忙里偷闲胡乱洗了把手就来了,可谁知遇到硬茬了,跟青年对抗,凭他一个蜕凡镜根本不够吃! 黄衣男子走后,周围被束缚住的人终于能动,一个肌肉虬龙的汉子正要骂什么,见到青衫少年食指放在嘴边作嘘声道:“别出声,要学会尊老爱幼做一个良好的公民,不然身上少了什么我可不敢保证,有些事情心里想想就好,不一定非要做出来!” ———— 子君此时面色惨白,抱着头,蹲坐在陋巷里剑也颤抖,一直在回想刚才的一幕,也在回想前些年夫子教过的话! 唯有道义能说明,那些人本是极恶之徒,半夜平民取心,满口仁义道德,干得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 自己杀了他们,行的都是道义,本来就不能商量,想行大义却不可,对于没被取心的人来说,自己好人,可是对于他们家人来说,自己又是坏人!少年始终纠结这一幕无法自拔。 那种失去亲人的痛应该很难受吧,都说心连心……………少年想了很多。 杀人如麻时,又很激动,左右为难! 粉衣少女打着花伞站在远处,慢慢走了过来,将伞收后,丢在地上,一下抱住子君,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处,毫不在意子君身上的臭汗污秽味,顿时沁人心脾的香味冲击着子君的脑海。 他一下清醒过来,推开少女,看着眼前这陌生人,有些疑惑道:“你干什么?” 粉衣少女望着身形单薄的少年,一同蹲在地上,四目相对,平静地道:“可怜可怜你!” 子君疑惑地道:“你刚才都看到了?” 少女点点头,开口道:“都看到了,很厉害嘛,你是第一次吧!我第一次也是这样,过了好久才从中走出来,在这乱世之中,见多也就不怪!” 子君又道:“我知道,但还是得抱有敬畏之心,我不想我的亲人见到我之时,已经是个迷失自己的嗜杀之人,感谢你了,你到这里,就说这些?” 少女喃喃道:“我无家可归了,国破山河在,天下无归处,八岁那年,一个乞丐指引我到这里,说是有人能给我一个家!还叫我没事多注意乞丐老人,能拉拢拉拢,不能拉拢的就讨好!”少女说出这句话毫不脸红,子君也理解的太透了。 开口道:“那个人应该没读几年书,父母给的叫家,自己打的叫江山社稷,难道你的意思叫我帮你打江山?” 少女想了一会儿,就喃喃道:“我也没读过书,既然你懂,那你愿意吗?” 少年立马摇摇头,起身准备走,开口道:“我不,况且我还要去找记忆,这是头等事!你找其他人吧!对了,我叫子君,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认真地摇摇头,道:“我出生之时正值国家灭亡之际,被父母漂流大海,然后一个打渔的养了我,六岁之时那个国都又被打败了,来了一个暴君,乞丐带着我逃亡,去到哪灭到哪,最终指引我来到这里!他们都没有给我起名字,因为我胸口这玉牌上的姓字一个都不认识,因为我喜欢粉色,一直都叫我粉姑娘!既然你学识渊博,看看你认识不?” 说着,少女从后颈解开那红色丝线,然后当着子君的面将那小巧温玉取了出来,交给少年后,拿在手里一片温热。 趁月之下,少年细细端详得出,这是罗字,便蹲下身子找了一根树枝给她解释罗字,少女也跟着蹲下来看少年一笔一画地写着,不知是因为战斗过猛还是怎么的,在子君的右脸处,已经破碎掉一小块污泥,露出里面白皙如和田玉的肌肤,少女怔怔地看着,心里快速思索着。 完后,她嬉笑道:“要不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嗯……要好听的,也要一听就知道是个美女!” “你这什么要求?粉姑娘不是也挺好听的吗?”子君顿时无语。 看着少女希冀的目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就道:“看你刚才对我温柔,又是个小巧女子,我随便说几个看你喜欢哪个。” 少女眼睛闪烁着星光,郑重地点点头。 少年深吸一口气,语气快速地道:“罗小巧,罗小柔,罗金艳,罗不祥,罗灾难,罗小可,罗粉姑娘,罗笑笑,罗嫣然……”几乎两秒钟子君就口齿清晰地说了这些。 完后,看向少女之时,她的目光竟然让子君心里一颤,凉风吹过,过了五秒,才开口道:“罗小柔吧!” “呼~还好。”子君心里稍微叹了口气,这时少女平静地开口道:“刚才是不是混进去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有吗?” 看着装作不知道的子君,她轻轻摇了摇头,三秒变可怜,目光里闪烁着泪光地道:“你真的不愿意给我家吗?” 少年平静地道:“那是江山社稷,我懒得打,还要去找记忆,你去找其他人吧!” 少女笑不露齿,喃喃道:“自然会有的,这点污秽岂能掩盖你的惊世,那告辞,改天再来劝你!” 少年微微一愣,随后平静道:“你境界到哪里了?这里晚上很危险,有挖心人!” 少女道:“到地仙了!” 少年一摇头:“那不行,你得跟我走!” 少女呆呆地望着向前走去的少年,眼珠子转动,心里喃喃道:“乞丐叔,你说对了,一切都说对了!” ————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灯火通明,两排站立的士兵个个身材魁梧,手握长矛,头戴红缨络银白盔,身穿百灵金玉七宝甲,脚踏黑丝游云靴,巍然不动,神情肃穆,就像两道墙,无法跨过或者逾越! 大殿上坐着的那人是个身材敦厚皮脂如城的人,肥头大耳,嘴里咀嚼着什么,但见嘴边鲜血淋漓,头戴一顶龙纹金丝帽,整个人如山一般,坐着也有两米高,身子嵌在那宝座上,靠在宝座一边,另一手扶着额头。 台下跪着的那人,正是先前子君放回去报信的地仙中期,此时他平摊伏地,脸贴地,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颤抖地道:“城主大人,今日接令去取一百五十颗心,正取到一半,我叔叔突然向我们求救!被一个筑基十段的乞丐给打倒在地,父亲察觉古怪,带着我与二哥一同前往,与那乞丐大战三百回合,最终还是不敌,诡异至极,父亲和二哥都被他给杀了,最终还说是留一个报信的,就放了我回来!” 城主嗯了一声,声音雄厚至极,然后地仙中期接着道:“城主大人,我怀疑那乞丐恐怕已经到达了天仙境界,只是不知道怎么掩盖了实力,让我等看不出,最终父亲二哥都死了,您要给我们报仇啊!” 城主冷哼一声:“此事确实有古怪,暂且不谈,明日再叫天仙杀去,先说一下你们有没有招惹一个白衣女子还有执幡的老道人?” 他想了会,就摇了摇头,道:“没有,宗主给我们的册子中没有这种打扮的人,城主大人,怎么了?” 城主目光望向天边,喃喃道:“在大事未完成之前,千万别去招惹他,不然就是本尊也没把握战胜他,知道了吗?不然破坏了大事,先拿你是问!” 这一声怒吼,吓得他一阵哆嗦,连忙如捣蒜一般地点头,城主接着道:“回去吧,告诉封魔宗的长老们刚才本尊这番话!” 他急忙起身离去,城主右手食指在宝座上敲敲点点,眉头禁皱,手一招,一道黑色魅影出现在他面前,城主慢慢道:“解阵之事一天不能断,要是别人不放过他,早已经是个死人,又何来刚才那番话,你去给他灌酒,将它心拿来,再将他那弟弟的心也拿来,这么几个人的,应该也够了!” 黑色魅影全身罡风涌动,从屋子里瞬间就飞了出去,片刻后,听到刀入体的声音,一阵嘶吼之后,终于静下来,黑色魅影尖长的指甲看起来有几分骇人,那黑雾一般的手掌中拿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 中年人点点头,道:“你去吧,完后再去告诉那些长老,我先去阵法前看看!” —————— “小二,来一颗水煮白菜!”小女孩看模样八九岁,肤色红润,脸蛋娇好,模样清纯可爱。 子君路过这里,听到门边传来这么一阵稚嫩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是这么个凡人小女孩。 她爬上板凳,坐在上面后,双脚悬空地踢着,轻轻抽出两根筷子,用小手摩挲着,含在嘴里咿咿呀呀,看起来天真无邪,等着上菜。 这时仿佛想到了什么,将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从兜里掏出一小个树叶包,慢慢将它解开后,是一些白色的颗粒!女孩舔了一下手指,然后轻轻在颗粒中戳了一下,随后放在嘴里吮吸着,看他笑逐颜开的模样,肯定是那白色颗粒带给她的。 店小二肩头披着一条灰色抹布,将热气腾腾的大白菜端过来后,对小女孩笑道:“你怎么每次都吃这个呢,多不好吃啊!” 小女孩天真地道:“还有比煮白菜更好吃的东西吗?” 店小二摇摇头,每次这么问,她都这么说,早已见怪不怪,当即对她道:“那你慢慢吃吧!” 小女孩回过头来,看着白花花绿莹莹的白菜直流口水,先用筷子夹了一小丁绿菜叶来放进嘴里,随后这孩子目光甚是埋怨地看向正对其他人点头哈腰招呼着的店小二,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白眼,自语道:“可恶,又没有放盐!不过这次,我自带了,嘻嘻!” 女孩双手捧起先前平摊在胸前桌子上用小树叶包裹着的盐,哗啦啦全部倾倒在其中,等水将盐全部化完后,还好煮的白菜够大,只有根部杵在碗里,其他地方都是悬空的,女孩拿起筷子夹断菜叶,放在盐水里充分混匀后,直接一口全部送进嘴里。 忍不住称赞,细细咀嚼着。 “好巧啊,小妹子,我怀疑你跟踪我呢,走哪都能遇到你,是不是反悔了想接受先前哥哥的提议了?” 他们二人正看得出神,在想这么清淡的东西也能吃得这么痛快,小女孩过的得有多苦啊之时。 身边响起一道声音。转头一看,正是那青衫少年,正溜达遛着狗呢。看起来极为悠闲。 对于子君,他没有多看一眼。 少女面色一沉:“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小心脖子风凉!” 青衫少年连忙摆了摆手,笑道:“无趣无趣,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打扰你小两口了!” 罗小柔拳头已经握紧了,她决定,要是他再多说一句就一拳给他砸去,而且要正中眉心! 但青衫少年遛着狗走进了那客栈,在门口就嚷嚷道:“小二,上酒,一颗水煮白菜,多放盐,两斤牛肉一只鸭,再来个鸡胸,也再来个排骨酱面,又再来一碗白米饭,最后不要鸡蛋不要瓜,还有什么都通通上来吧!” 子君看着这些,喃喃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能这么吃!” 少女明显一愣,少年急忙岔开话题,道:“天色也不早了,我是跟香子居住在城外边,走的话太远了,你会飞吗?” 少女嗯了一声,随后子君道:“那好,你带着我飞!” 罗小柔登时就笑道:“你陪我打江山社稷,我就带你飞!” 子君身子一动,飞入天空,传来声音道:“你去做梦吧!” ———— 那思乡林前面,有一座木屋,建在半山,周围依山傍水,水流平缓,是小清泉,离城不远,走过三山一水就到了,还好经常有人踏足此地,不然路都不好找,那些个群山中,也有其他人居住,都是不想居住在城里,找了很久隐秘的地方才居住在那里。 多半是清贫之人,曲终河坐在自家门前抽着旱烟,目光望向小路那边,青云般烟雾缭绕直上,不过三尺便散去,他啧了一下嘴,今日雨大,差点将一年前才建的屋子给冲垮,也住不得人了,打算等子君他们回来后商量商量,先去左山右洞的一些人家居住居住。 等个天晴的日子再盖个大房子,刚好有子君这个修炼者,还是筑基境的大修士,对他来说简直是蓬荜生辉了,这样一来也会轻松许多,到时候自己算指导他,将曾经自己不敢想的那些奇楼给造出个三分像,等以后子君娶了自己收养的孙女后,自己就能安心地去。 从曾经身怀远见梦想的富家少年,到现在祈求过个安稳日子后事了了的残年老朽,锋芒被生活磨成平庸,现在所认为的“天下”二字,说不定以后只能称为“世界”二字,不同的是天下精彩,世界只不过是生活的地方罢了。 这二者能不能转换,都得看“君王”之人打的江山社稷如何。 是一代不朽,还是青冢黄昏路!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三章:山水如画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香子此时一身朴素,淡青色的布衣上一尘不染,乌黑的发丝被扎成一个小辫子,长发及腰也还差个一尺半,加上干净的脸庞,看起来就像个乖巧的少女。 与之相比,白衣少女全身虽然不至雍容华贵,却也是绫罗绸缎,衣服的布料比他那一身不知道高贵多少,封魔城大大小小的布料商家,全都比不上皇宫贵族里的裁缝,提取蝉丝棉线方面的功力更是天差地别。 少女今日一见,就两眼星光,羡慕无比,一路上都在问这衣服要多少灵石,白衣少女心里想事,于是半推半就过去,说是至少得三万灵石。香子掰起手指算了一下,一周上台一次,一次一百灵石,除却用的,剩下的也寥寥无几,至少得五六年后才能买一件! 这样一来,少女顿时就垂头丧气的了。 一颗一阶的灵石就就相当于一百元钱,三万颗灵石可不得是三百万元,一天不买穿不买用光吃在封魔城就可以吃上好的了,那些干苦力的两天也只能获得一颗,这种“池塘”待久了,眼界也会变得狭小,白衣少女甚是不理解。 就说说灵石吧,封魔城算是较为特殊的地方,灵石极度缺乏,开采矿石的地方几乎都被“那些”人给垄断了,区分品阶是看里面蕴含的灵力的精纯和强度,对于外界的人来说,这是增加实力的东西,有了实力也就相当于有了灵石,对于弱者乃至普通人来说,就是“货币”这类的东西,除了能拿去“交换”商品,别无他用,封魔城这些灵石,最终都会回到富贵人家的手里,等全部“清除”完毕,吸收完灵气之后,就没有什么用了! 至于二阶三阶乃至更高,这里的人几乎没见过,当然不包括那些“富贵”人家。 月色较好,蝉鸣水淌,虽不如白日热闹,却也有另一番光景,特别空气中的瘴气浊尘刚被大雨冲刷过,清新淡雅,一闻舒心。 在那木屋前坐着的曲终河等来了香子,老者刚才收拾屋子,卷起了裤腿和衣袖,见少女到来,连忙整理了衣物。 只因身旁还有一个白衣少女,很是面生,而且白衣少女就像仙人一般,能够飞行,落到那烛光昏黄的门前,老者连忙吹散旱烟那廉价的烟草燃烧而出的青烟。 曲终河尽管已八十岁的年龄,身子已经半截入土,但看到飞天少女带着香子回来,还是撑起身子,将旱烟杵熄后,笑吟吟地道:“香子,这位是?” 少女嬉笑一声,开口道:“是子君啊,子君叫她送我回来的!” 白衣少女面色平静地道:“你们就住在这野生之地吗?怪不得……子君没见过什么世面,笨头笨脑的莽撞至极!” 香子急忙摇摇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曲终河笑呵呵地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少女心里极不耐烦,没有回答,转身就走。心里有些可怜那个小乞丐,凭筑基境对抗地仙,怎么看怎么都是死路一条,自己人情也做到了,不再想与这些人扯上关系,烂命一条,自己是何等高贵! 香子心里有些难过,好像得罪人家了,到时候子君会不会怪罪她?想到这些,她伸出手想要去劝劝,虽然不奢望什么,至少得先感谢感谢人家。 不过曲终河叫停了她,开口道:“香子,由她去吧,虽然爷爷大字不识,但还是能看出来她是瞧不起咱们,这种人你又何必挽留,那个野生之地不如换世外之林。” 香子只是迷茫地点点头。 曲终河又郑重地道:“那孩子去哪里了?刚才下的大雨差点将这木屋冲垮,已经住不得人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先到左爷爷家借住一晚,看这天色,明天是要晴,到时候就重新修建屋子!” 香子跑到屋子里一看,那烧到根部的蜡烛摇摇欲坠,一些地方已经被风打烂,房顶也被掀了一些,还有地上都是些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带来一些泥土,将半尺深的地方弄得不成房样,锅碗灶炉什么的因为房檐上滴水,看来是真的住不得了。 香子回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刚才还见到呢,一转眼就没人影了!” 曲终河哦了一声,转过头,再想些刚才白衣少女说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我回来了!” 二人愣神之际,但见子君从天际飞来,曲终河眼睛里满是震惊,等少年落地后急忙发问道:“孩子,你成仙了?” 少年摇了摇头。 曲终河又问道:“那你怎么会飞?还是说你前两日就会?” 少年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八个月前就会了,自己摸索的!” 香子欣喜不已,急忙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语气激动地道:“子君哥,你认识那位姐姐吗?” 子君摇了摇头,道:“这里除了你,就只有罗小柔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曲终河摇摇头,为子君交到那种人而摇头,却没说什么,也没干扰别人家的事! 同少年望向天边,果真飞来一个打着花伞的粉衣少女,香子眉心目喜,既然是子君认识的,就可以当家人了,急忙向着粉衣少女招着手。 罗小柔飞下来后,曲终河心里又是震惊,这孩子到底认识多少女孩啊,只不过这姑娘看起来柔情似水,慈眉善目,与之前的那个白衣少女不同,她是目光犀利,自认为高人一等,至少高他们一等。 罗小柔飞下来后,就激动地牵着香子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嬉笑道:“子君,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啊!小妹妹,想不想和我们一起打个江山社稷?” 香子也嬉笑一声,这下好了,来这里这么久,终于有伴了,激动地道:“子君,她就是罗小柔吗,还有,我不是他的妹妹,我是他的妻子,只不过还没有成婚呢!江山社稷又是谁?为什么要打她?” 少年同曲终河一同扶额,没管二人的交谈,子君向老者开口道:“我们进屋再说吧,刚下过大雨,草湿路滑,你这么大年纪,得当心啊!” 曲终河心里很感动,已经多久没被人关心过了,老曲已经记不得,想起这些,又有些伤感,开口道:“孩子,这屋子住不得人了,我们去左爷爷家那里借住一晚吧!等什么时候晴了……我再重新修建!” 子君点点头,开口道:“这屋子还要吗?或者里头的东西还要吗?” 曲终河点点头道:“当然得要,虽然本来的住不得了,但一些材料也不好找,我已经给老左打过招呼了,就不用带什么,明天再来拿吧!” 子君当即笑道:“这有啥!” 随即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整个房子就被收进了纳戒中,这时意识沉到里面一看,由于多了一个房子,一些被黑暗笼罩的地方也光明起来,纳戒这片小地方更是有了一些活力,比之前就像死气沉沉的仓库,现在更像是在沙滩上,只不过没有风没有水没有,只有沙地。 曲终河看着突然消失的房子,眼神充满古怪,又问了一声:“孩子,你确定你真的没成仙?” ———— 白衣少女回去的途中,心里也有些懊恼,平时她可不是这样的,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亏欠了? 这样想着事,飞到一半时,见到那乞丐同一个打着花伞的女子一同飞来,而且那人也是地仙境,登时就放开了自己的心结,没想到自己走后他居然叫来了帮手,害自己白操心了! 急忙飞到地上躲起来,等躲进草里湿了裙后又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躲?应该是别人躲着自己才对啊! 等反应过来人家已经飞走了,这一下少女更加把子君给恨透,先是绊倒自己弄脏衣服又让自己白感动,以为他也是个性情中人敢生敢死为自己豁出性命,然而都是做做样子等自己走后又叫来帮手,还叫自己送他的小情人回家,他爷爷背后说自己高傲,然后现在他又害得自己裙子湿漉漉凉飕飕的,再加上刚下过雨地上又滑还摔了一跟头。 想起这些,可谓让她气愤不已,总感觉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爆发。 少女压制着这股怒火飞回去,就在这时祁东㞰也迎面飞来,过后就虚空跪下,抱拳道:“公主,贫道已经探查完毕,封魔城这个地方不足挂齿,偏僻穷山,不过这里人个个充满小气运或者大气运,只不过都被这里的城主和那个封魔宗的一些富家子弟给垄断了,下面的平民不能得到修炼,不然个个天资骄人,是个必争之地!老臣建议现在就动身离去,向上面请示,准备征服此地!” 白衣少女眉头紧皱,开口道:“祁大人先起来吧,您这些结论从何得出,确定调查清楚了吗?别到时候争来多一些废物累赘啊!” 祁东㞰起身,吹胡子保证道:“绝无半点虚假,那封魔宗之人,只要肯稍微努力修炼的,突破一个小境界最多十日,这在我们那里,也可被封为天才,更别说那些有点根骨的,最多七日就行,气运之事公主还不知道,我就给你讲讲吧,那种东西无形无像,却又真实存在,到老臣这种境界,很多人都能一眼看出,比如那天接迎巫女的艺妓,其额头有金光显现,这是大气运啊!” 少女想起这些,就像老道人问道:“祁大人,那你见到乞丐是何等气运了吗?” 祁东㞰想了一会儿,就喃喃道:“看不出,要么是无气运要么就是气运磅礴,要比老臣更加有眼力见的才能看出!” 白衣少女喃喃自语:“就他还气运磅礴?一个废物乞丐三番两次害我吃瘪,我一定要找他算帐,祁大人,能不能再等两天?你先拉拢一些探子,到时候攻打的也更容易不是!” 祁东㞰听到以往温和如秋水的公主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不知道以前是装的还是现在乞丐真的伤了她,当即拱手道:“公主想得周到,贫道这就去!” 望着一瞬间就没影了的祁东㞰,白衣少女意味深长地微笑,显然在酝酿什么,她得全部捉弄回来,直到自己舒心为止,但不至于杀了他,那样不解恨,看着他痛哭流涕地跪在自己面前道歉才是她想要的。 随后她慢慢向着城里飞去。 ———— 子君先是依照曲终河所托,带着他去左逆禅居住的地方,这一带群山环绕,有水有洞,那些洞里炊烟袅袅,小火堆摇曳。 月色迷人,这一带无任何凶兽出没,最厉害的可能就是三头蛇了,也没有多大,两三岁婴儿手臂粗细,叫声是嘁嘁嘁的声音,不慎被咬了肿个两三天敷些草药就能好,日子虽然苦了点,不过还算过得去,总比在城里受尽屈辱好,无各种见不得人的花花公子! 曲终河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飞,虽然是被子君拖着飞,但还是倍感新奇,尤其清风拂面,心里更加畅快,自己这孙女婿,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 他一路夸赞着子君,讲些自己多年悟出的道理,什么人能交,什么人不能交,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通通说了一遍,各种拘谨各种苟!子君听进三分,比起夫子讲的那些,这个普通人的更接地气,不过也差得太远,子君不喜欢。也就身体上答应了,心里记住了一些。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半山崖洞,左逆禅是个看起来极具仙风道骨的老头,有一个四五十的女儿和大二十几的孙子,如今已称为老者,妇女,中年人。 一笼篝火晚夜昏黄,两只老鼠饿死身旁,三人遮眼平躺冷石。老人骨瘦如柴神暗伤,头发花白齐梳平整,妇女双手粗糙脚有伤,无布包裹独自享,等到淤血堵伤口,又重劳作慢慢养,中年人双目无神些飘渺,头发乱糟糟。 有道江山绿水,如此风景如画。上人不知下人苦,在这僻野挣扎。 子君一眼望去,心里震动,曲终河落地后,笑呵呵地道:“老左,我们来了!你这地方还算宽敞,麻烦你一晚了!” 左逆禅睁开眼,妇女和中年人连忙起身,老者边拿起一个通火棍,将恹恹火灰扒拉开,顿时火星乱飞舞,边开口道:“光临寒舍,不胜感激,今晚你们就睡里边那左洞室吧,里面有床,还站在那里干啥,过来烤烤火,这就是你说的孙女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苦不代表一直苦,过来让老朽好好瞧瞧,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小叶,去打点水来!” 眼见着那中年人就要去提桶打水,子君连忙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有我之意,时候未到而已,我还要去接香子他们,先走了!” 说着,子君就飞天离去,这一下老左一下三口惊得合不拢嘴,因为先前来时他们在睡觉,所以没看到,现在这么一看,不等左逆禅先说什么,曲终河就慢慢坐在他身边,骄傲地道:“忘了跟你说了,这就是我的仙人孙女婿,带来让你们沾沾光,你珍藏多年的烟斗还不拿出来?” 老左哈哈一笑,走进屋子里拿出一个生得极好的烟斗,蜿蜒绵亘,自然无比,老曲点上烟抽了两口,又开始说道:“那天是你没在,这孩子突然就出来了,又哭又笑,思乡林真是个神秘的地方,一年前先是捡到了香子,现在又捡到了仙人,你说我这是不是要飞黄腾达呀!” 左逆禅一把握住曲终河的手臂,紧紧捏着颤抖了两下,语气诚恳地道:“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啊!” 曲终河笑呵呵道:“既然我没地方可去来你这里就已经表明意思了,你又多想那些作甚。” 然后又叹息一声,开口道:“就是不知道他过不过得了封魔城这一关!” 左逆禅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他耳边悄悄地道:“要不送他出去?从我们挖的那个地道,能避开那些官兵,去到外边,成长后再来,能飞黄腾达我也不管了,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曲终河面露难色,说道:“那不是还没挖通吗?要是我俩多累个四五个月,才能吧!” 左逆禅隔远了他,抱着双膝想法子,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召集以前的朋友们,也有个四五十人,在城里乞讨是没什么出路的,加班加点四五天也差不多了!我俩挖了四年了这份心也疲劳了,身子也快干不动了,你干不干吧!” 曲终河熄灭了烟,还给了左逆禅,他喃喃道:“我答应也没辙,还得问问他!” 左逆禅就道:“那你找个时间问问!别告诉其他人,泄露了风声谁都活不了,我们倒是不要紧,连累了仙人可是要受上天惩罚的!” 曲终河对刚才对子君的吹捧有些过意不去,想了一会儿就开口道:“老左我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刚才问过他了,他说他还没成仙呢!” 左逆禅轻笑道:“没成仙怎么会飞?你真是老糊涂了,肯定是被他给骗了!” 过了一会儿子君揽着香子的腰肢落地,后面跟随着罗小柔,那被称为小叶的中年人撇过头悄悄看了一眼,就快速扭过头去! 香子一下来,就高兴地跑过去给那妇女问好,妇女见到这少女也是心里很高兴,热情地招待着他们。 从里室拿出一些煮野薯,烤地瓜先吃,然后生火,烧菜杀鸡,一片忙碌。 罗小柔似乎对这一切轻车熟路,去帮着妇女做,香子在旁边加油。 子君闭着眼,感受了一下,这家人几乎掏空了洞中所有来招待他们。 看来明天得帮他们填满,暂时他也只能做这些,看那位白衣少女似乎大富大贵,看来得去找他“帮忙”! 残缺的香子天真无邪,也不知道回报一词,自从一次曲终河带她来后,在妇女热情招待之下,香子喜欢上了妇女的这种热情,多次来蹭饭,这无异给这本就无比清贫的家庭雪上加霜,不过也都没背后说什么,只是咬咬牙坚持下来了!也渐渐喜欢上了这女孩,有时候没来心里都空落落的,少女的这种天真烂漫给他们在这岁月无歌的日子中增加了动力和乐趣! 贫不代表脏,做的饭菜倒很香。 吃完后,子君将纳戒里的床搬了出来,自己睡一张,就在洞口。 剩下的他们睡洞里边。 “喂,今天最后再问你一次真的不给我江山社稷吗?”刚准备睡,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罗小柔,这女子好像知道“江山社稷”这词就爱上它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说了不下二十遍! 少女趴在子君的床边,目光还是那般楚楚可怜,子君喃喃道:“你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等等,我好像……” 子君想是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好像自从获得食天蚁后,自己就没再做那个可怕的梦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种暗示? 摇了摇头,又躺下去,少女起身笑道:“好了,今天的已经问完了,剩下的明天再问!” 子君突然问道:“你有一天会不会疲惫?” 少女突然一愣,啊了一声。 少年笑道:“没事,随口一说!” …… 眼前的景象颇似一幅画:溶溶的月色,悠悠的溪水,万千照夜清停顿,似人间星河,却不如天上璀璨,波光潋滟的水面平静,里面无鱼。 山上缠枯枝朽叶,石崖上青苔斑驳,那些小鸟个小,比村子里动不动就数千钧展翅十米的差太远,不知道下一个记忆会在哪里,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这里有,于是就到了这里! 还在另一个世界遇到另一个香子,少年想着这些,渐渐地睡去,洞内打鼾声,洞外风平。 有时候虚幻的东西画不出,就得借照现实,正如这山水,正如那疾苦,虽然一眼看去很好,但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有人苟且偷生!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四章:地狱惨相仿人间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大小小的商铺开门大吉,迎来了今日的第一个客人,街道上响起了各种叫卖声,卖糖酥,甜甜的糖酥不粘牙,卖首饰,千年金珠万年玉,卖布匹,上好的布匹能扛火烧水淹,各种自卖自夸,络绎不绝的行人时而驻足,封魔百姓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一个腰间配刀穿着银色盔甲的中年人飞到戮心墙上,傲然挺立,手上握着一血色卷轴,这面墙平整,是用青砖砌成,由于经历风吹雨打和“某些人”的破坏,已经是充满斑驳的岁月感,角落有蚊虫筑窝,上面那标志性的一对红色恶魔犄角已经结有蜘蛛网,尽管腐朽,看起来还是有些骇人。 据说这是城下埋葬的那邪魔的角,被斩断后就安放在这里警示着人们,要有敬畏之心,对取心稳固这一事得自甘奉献! 上面挂着一面卷轴,长十尺,宽一尺半。 横批:“勇者无畏” 左联:“祭阵法大气运平民功德无量!” 右联:“奉主上浩令献命稳固封魔阵!” 中间写有人名,是昨日的那中年人,其名陆正华。 隔着不远处站着一群指指点点的中年人,交头接耳,担心得满头大汗,也有人面色平静等待宣告。 “怪哉啊!方才我还看见陆正华在地里翻土豆呢?我还以为那是鬼魂,回来看望他老母亲呢,吓得我双腿一软,就磕了三个头!可惜他根本没死啊!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那说话的人,是一个白衫教书生,头戴一顶乡塾先生才戴的帽子,腰间悬有一把戒尺,说话的时候那个眉飞色舞啊。 果然经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此话当真?你可是教书育人的先生,说了假话,是要惹人笑话的!” “当真当真,我可以作证,刚才出门之时,也见到陆正华了,仔细询问一番,他才说昨晚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睡得安稳,也真是怪,封魔城还有重名的不成?不是不允许重名吗?” “怎么可能,四年前颁布法令至今,就没有谁能够逃得过,难道陆正华请得了真正的仙人不成?” “嘘,别说话,今天的要公布了!希望不是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走了可怎么办啊!” 戮心墙顶端傲立的中年人咳嗽两声,高声道:“昨日封魔阵松动,封魔宗所有长老及取心人前去镇压,所以陆正华才逃过一命,可惜啊,现在城主每日殚心竭虑,茶不思饭不想,只因阵法松动得更加厉害,凭我等已经快要守不住,到时候等那邪祟出来,无人可挡,大家也不想城毁人亡不是,与城主商量许久,最终无可奈何,决定今后每日取十人!这是今日的“贡献者”!” 中年人说着,就将手上握着的卷轴打开,挂在写有陆正华卷轴的旁边。 听完,人群哗然,一些人开始眯着眼看那十人的名字,等看清后,个别像是失去了气力一般,一下瘫坐在地上,阵阵失神。 中年人飞身离去,声音传向地面:“有劳各位的牺牲了,等阵法重归于好,大家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然后他邪笑一声:“不过你们等不了这天了!”后面这一句话无人听见,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地上的人越聚越多,不过三刻就堵住了左街右道,人满为患。 两个乞丐坐在人群后边那石梯子上,人前各有一个破碗,左边那个开口道:“十人了,增加到十人,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右边道:“昨夜暗中死去了五十人,真是可恶,恐怕今日夜晚又是血雨腥风,可恶至极,老天爷啊,谁来拯救我们!” 左边道:“别求老天了,你观察刚才那人的眼神没,说到陆正华时三分恨意溢于言表,分明不是去稳固封魔阵,而是被他给逃了,不如我们去问问他是如何逃过追杀的?” 右边道:“说得也对,恐怕是解封进入末期,需要更多的人,但陆正华逃得过昨日,逃不过今日啊,你看,名字不是没被取下吗,那不就说明今日要杀十一人,暗中又要杀多少啊,还能坚持多久?” 左边道:“哎——也罢,说不定来的人更多,还是别连累人家了,你说在思乡林那边发现了地道,是真是假?” “真的,只不过还没挖通,我进去走了一遭,最多到大丽瀑布那边,距离驻扎的士兵还有个一百丈!” “知道是谁挖的吗?跟他说说我们也去帮忙,得尽早离开啊,不然早晚得死!” ———— 阳光洒进洞内,左逆禅选居的这处洞穴,面朝东方,初升之日,就能见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子君的身影,妇女将昨日吃剩下的菜热了热,因为没有其他粮食了,罗小柔早也察觉到这些,告别后,就打着花伞飞身离去。 香子也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声响,等起来时同床的少女已经不见,曲终河察觉到老左的家境,便叫来香子,开口道:“香子,昨夜赚的灵石分十颗给左爷爷吧,你看他们收留了我们,应该感谢感谢不是!” 左逆禅连忙摆了摆手道:“不用,你这就见外了,况且给我们灵石,我们又不去城里,也是无用!” 香子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曲终河道:“爷爷,我还要买衣服呢!”随即又嬉笑道:“算了,从下个周再开始存吧!” 少女从兜里抓住一把比弹珠还小点的灵石,一把大约有二三十颗,也没细数,就双手捧到妇女手中,她有些为难,望了望老父亲,见他摇摇头,这时曲终河一下挡在他面前,用手按住他不准动,笑道:“芹氏,你就收下吧,你们不去让左小叶去,跟你们一直待在这是没什么出息的,得多出去看看,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妇女望了望头发乱糟糟满脸污浊的儿子,虽然没有那仙人脏,不过却生得不如他好,说不定以后见人自卑,平庸至极,还真是不好!就不顾老父亲的反驳,双手颤抖地接过灵石,手大一手足矣,全都交给中年人后,抹了一把眼道:“感谢香子!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曲终河带着香子来到洞口告别,左逆禅对他使了个眼色,老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带着香子离开。 ———— “来一棵水煮白菜!” 小女孩学着青衫少年道,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花猫,像遛狗那般牵着,等来到那家客栈,依然是叫来一棵水煮白菜。 青衫少年也坐在里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溜猫的小女孩与遛狗的青衫少年远远相坐,猫与狗对视,火花四溅,店小二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招呼一声:“好嘞!” 期间小女孩趴在桌子上,悄悄注视着青衫少年,发现他一举一动都极其符合自己心意,满眼星星。 子君瞒着香子他们,来到一处河边,将泥中扣来的一大袋蚯蚓和采摘的野菜洒入其中,那些鲤鱼金鱼好不痛快,全都越出水面来抢食,吃完后又一哄而散,然后一尾接着一尾,排起了长长的一条,婉转游动,像是在水中起舞,少年看了微微一笑,飞入城中。 “我好喜欢他身上的气味!” “我也好喜欢,真想他多待一会儿!” “是啊,谁还能对我们这么好!” “小金呢,又去那城里了?” “她错过了,回来再给他讲吧!” ———— 去到犬子铺,许昌盛连忙迎接子君,少年坐下后,环顾四周,没有哪里像是战斗过,完后,就对中年人道:“昨夜没发生什么事吧!” 中年人急忙摇摇头,一下跪在子君面前,抱拳作揖道:“感谢仙人出手相救,在下愿做任何事,辅佐仙人平定封魔!” 少年将他叫起来,开口道:“我不是仙人,只是个小剑客罢了,你说帮我你能帮什么?说来听听。” 中年人点点头,缓缓开口道:“我这个烂柯人确实帮不了什么大事,但是我知道一些辛秘,首先是了结台,从这里往西边走五百丈就能到,在上面可以“正大光明”地杀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只要上了了结台,生命就握在别人手中了,那个地方方圆百米都没有人家!这些年来产生的恩怨何其多,死人无数,而且据我偶然得之,在了结台下方,乃是一个阵眼,埋葬着数十万人的尸体!” “其一就是为了让原本的封魔阵沾染上邪气,破坏其功效! 其二就是让封印的邪魔吸收这些怨念,好冲破这些阵眼,最终复活!” 说出这些,在这天气明媚,阳光正好之下,也不禁让人不寒而栗,子君嗯了一声。 中年人接着道:“然后就是封魔宗,那里不知什么地方就是主要的阵眼,由宗门里的长老守护着!” 等他说完,子君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道:“你知道城主叫什么名字吗?” “李尸!” “还有,仙人,昨晚死去五十多人,皆是被挖心,然后尸体都被抛到了结台下方!” 望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经意间摸了摸身后的剑,许昌盛在门边看着,拳头握紧,咬了咬牙,砰的一声关了门。 子君按照许昌盛所说,径直来到了结台这里。 方圆百米空空荡荡的,扩展神识感受了一下,子君顿时咬牙切齿,眼神冷漠地望向台上互相厮杀的二人,皆是头破血流,不知是什么恩怨,竟然弄到这种地步,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来只因为一些小摩擦小恩怨,就闹到如此地步! 城主那些话,真当是“欲罪封魔”。 黄沙飞舞,血性湮灭人性,在一阵摇头叹息中,一个中年人倒下,远处坐着的胖子舔着嘴唇。 “死乞丐!原来你在这里啊,本姑娘找你找得好辛苦!”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少年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谁,多半是刚才路过了那最富丽堂皇的客栈,被她看到,尾随而来,还说辛苦,少年心里都有些想笑,不过此时却笑不出来。 子君喃喃道:“你找我做甚?” 少女道:“我要你跪下来给我道歉,为你可耻的所作所为道歉!” 子君当时就是一愣,道:“我做了什么大坏事以至于你张口闭口跪下来道歉?” 少女懒得废话,一巴掌就要扇来,子君轻轻抬手挡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开口道:“现在你打了我,还清了吧!” 少女眼睛一眯,愤怒地道:“松开你的臭手!” 子君松开,慢慢回过头来。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这俩人还没上台呢就开始打起来了?气性真大,而且感受着他们身上的气息,不是平凡人,心里顿时有些激动,好久都没看到修炼者的决斗了。 一些人顿时附和道。 “小两口,要打去了结台上打,到时候是生是死都没有人管你!” “对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去上面解决吧!” “趁现在没有其他人,快点去吧,不然待会被占领了,又得等上一段时间!” 看着周围的这些人,子君轻道一声“麻木的人!” 那胖子坐在一处高台上,连屁股下的椅子都是常人不可企及的,整个人几乎塞满了里边,他抬手一指,对旁边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开口道:“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躁乱,不知道规矩吗?” 贼眉鼠眼抱拳答应,这时胖子开口道:“回来吧!” 只因少女听着周围的言论,似乎还有点意思,于是先行一步,对子君平静地说道:“跟我来了结台!” 看来自己真的惹恼她了,但又什么时候惹恼她的呢?子君又想不通,是不是怪她多想了? 当即也是平静地道:“我劝你别去!” “废物!” 子君也不再多说一句,要是自己还无动于衷,周围的人又该嚷嚷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一度想要一剑铲除这些杂碎,但自己是来拯救他们的,这样做又与“那些人”有什么分别?忍住了后,便依少女的来! 细细感受了下,周围有三股气息让他心里很感兴趣,一是那高台上的胖子,二是阁楼里的,三是地底下边的。 此时另外的都正在慢慢移动着,往看得见的地方走来,台上胖子缓缓开口道:“那化虚境的姑娘生得不错,待会将他迷晕,送到我房间来!” 说着,满脸赘肉的都有些颤抖,堆满邪笑,真是个尤物啊,至于筑基境的乞丐,他倒是没多想,死定了,也不知道从哪惹来这么一个化虚境大修士,就连他都只有蜕凡境。 贼眉鼠眼显然也不是憨憨之辈,想得极多,开口道:“李公子,这女子很是面生,从未见过,应该是从外边来的,要不要去调查一下?” 胖子斜眼一皱,轻笑道:“我爹可是城主,你怕个毛!” 贼眉鼠眼马上点头哈腰赔不是,还边吹捧,胖子很是舒心,也就没继续怪他! 台上,子君与白衣少女相对而立,微风拂过少女的脸颊,轻轻扶动她的秀发,对周围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自然美不可及,虽然比不上香子,但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身衣服,整个人已经与一身平平淡淡的香子差不多了。 登时睁大了眼睛准备好好欣赏这片刻芳华,一些人摇摇头为少女默哀,看高台上胖子的笑容,应该是逃不出他的魔爪了! 好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非要来这个地方呢? 少女满脸严肃,缓缓开口道:“死乞丐,看到这满地的鲜血了没,害怕吗?只要你肯跪下来给我道歉求我饶你一条命,我可以放过你!” 少年一脸平静,也缓缓开口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帮了你这么多次还倒打一耙!” 少女耻笑一声:“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废物,自高自大,装什么好人,背后做的事真令人恶心,先前还疑惑凭筑基战地仙,害本姑娘白感……白操心了,看来今天要打到你悔过自新才行,来吧,你不是很厉害吗?” 她眼神绝情,少年从未见过其他女人或者任何一个人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是什么令她露出如此让自己都有些心疼的眼神? 子君也态度转好,笑道:“你别生气,先捋捋,我也愿意道歉,之后只要不违背道德不伤天害理的事我都给你做,行吗?” 少女道:“不行!” 少年道:“三件事,我只答应你三件事,不包括道歉之事,你自己想想吧!” 少女想了一会儿,平静地道:“第一,你差点将我绊倒!害本姑娘受惊了,我身躯何等高贵,你说怎么办?” “对不起,我坐在石梯子上肆意伸出的脚差点绊倒了不看路的你!不过我也扶住你了,加上这一句道歉,足矣!下一个!” 少女忍着,说了一声好! 周围的人都等不耐烦了,嚷嚷着到底要打不打,两个修炼者比那些凡人还磨叽,不过在子君一个眼神注视下,都不敢说话了! 少女接着道:“第二,你将我的衣服弄脏了,你知道有多宝贵吗?我要你跪下来道歉!” 少年想了一会儿,道:“这个不行,你也丢石子泥土扔我了,对于你来说你的衣服宝贵,对于我来说我的也宝贵,两清了!下一个!” 少女憋着的一口气终于爆发,娇怒道:“你这算哪门子道歉?是不是怕了不敢跟我打?” 子君摇摇头,义正言辞地道:“我只是说道歉,我做错的地方才道歉,没做错的地方又何需如此?接着吧!” 白衣少女捏紧裙子,带着哭桑道:“先前还以为你也是个性情中人敢生敢死为我豁出性命,然而都是做做样子等本姑娘走后又叫来帮手,然后又叫我送你的小情人回家,之后她爷爷背后还说自己瞧不起他们,之后回去的途中又遇到你躲到草里害得我的裙子湿漉漉的,再加上刚下过雨地上又滑还摔了一跟头。” 此时的少女,看起来就像是个失恋的女人,让周围的一些人心疼至极,大骂子君不是男人。也在抱怨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少年捋了捋,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对于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知道,我也没有做样子叫帮手,反倒是别人叫帮手,不过都被我杀了,只留了个报信的回去,那女子是我在半路遇到的,老是叫我跟他打江山社稷,至于香子的爷爷说你瞧不起他们,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假如你真的没有那意思而是他们委屈了你,回去我给你讨回公道! 最后,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摔了跟头关我什么事?话到此,你爱信不信!” 子君越说,先前掩泪轻哭的白衣少女也静静地听着,同时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等他说完,少女美眸闪动,眼角有水,那是泪! “那就来接接我这一掌吧!” 少女运转全身灵气,五指成花,白色的灵力疯狂激荡,周围顿时狂风大作,差点将一些楼房顶瓦给掀飞了,乱沙迷眼,不见二人身影,强劲至极,若是轰在其他人身上,必死无疑。 子君也是无奈,这一招少女恐怕用尽全力了! 当即拨开迷沙,握住了少女的手,将那一招给接住,然后一脚踢上天,在空中炸开,顿时风云退散,狂风侵袭,对于这一幕,封魔城百姓皆是议论纷纷,心里后怕无比,要是落到城里,恐怕得死不少人。 “现在你相信了吧!” 少女点点头,少年一下笑道:“看你把周围都弄得不成样了,我们走吧,对了,你有灵石没有,借我十万颗!” 少女只是麻木地点点头。 “慢着!”一位衣着打扮得光鲜亮丽人模狗样的中年人从阁楼中走出,境界看不穿,不过子君有把握战胜! 他接着道:“二位是新来的吧,这了结台的规矩你恐怕不懂,上来了人就得留下一人,多年来依旧如此,你们想破坏规矩不成?” “对!封叔,别让他们走,这是规矩,能说打破就打破的吗?”那胖子站起身来附和,对于刚才的一幕他恐怕没看到,因为风沙迷眼,包裹了二人,以为少女心软,放过了他,对于他封叔来说,别说是化虚境,就是地仙境来十个来一百个都是无用,当即就汪汪叫道! “我看谁敢挡我?” 子君拔出剑,拉着少女飞到空中,使了一下劈剑式,将这了结台给斩断,顿时裂开一道深坑,长百米,宽三尺,了结台这里的深度更是达到了掘地九尺! 看到台下地狱,无人不瞠目,一是对少年实力,二是对下面的惨像,愚昧的心想不通,少年慢慢跟他们解释。 地狱惨相仿人间!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五章:踏野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负重多年的老马长鬓遮面,生得不好,由一名年过七旬的老者牵着,背上两边各千斤重担,将这匹灰棕粗毛的老马压得不成样,马蹄好似大盘子,肚子离地仅半尺,从远处看,像是捕杀梅花鹿的猎豹那样匍匐前进,可笑至极。 老人风餐露宿,卖碳、送信、帮人运粮草…… 靠这匹封魔最壮的马,无儿无女的他了了生活。 方才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响彻云霄,老者被吓得心里一颤,连忙安抚了下无力惊慌的老马。 打着花伞的姑娘连忙收了伞,落到地上后,以手掩面,阻挡那乱风侵袭。 百姓受了惊,不怕的交头接耳众说纷纭,怕的等风波过去后,早已跑到自家床底下躲着,祈祷上天眷顾。 小女孩正溜着猫,悄悄跟在遛狗青年的后边,这样一来,狗倒是替人挡风,猫倒是躲人后边,小女孩大闪闪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却也不害怕,轻轻抚摸着全身炸毛的猫。 风云过后,地上突生震动,还好不大,一些常年经历风吹雨打的砖石龟裂开来,形成自然的纹路。 茶馆里执幡的老道人暗道一声“不好”!身子一动,就一道流光如箭掠过大街小巷,常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身影,只看到是一缕黑影划过,却又惊了一声:“怪哉!” 子君这边,二人飞到空中,地面上的那些人瞠目结舌,李寻就是那胖子,望着这一幕,心里极度骇然,又探查了一番,确实是筑基。 难道是自己眼瞎了,筑基会飞?还能一剑斩出百米长的深坑?思索一番,想必是他身上有什么法宝,当即想要试探试探。 百米外阁楼上的中年人见此一幕,身子一动,按下他的肩头,胖子感受到沉重,疑惑地看去,只见中年人摇摇头,开口对他说道:“寻侄儿,别轻举妄动,有一股强悍无比的力量向这里赶来,我看不穿!” 李寻一愣,自己的叔叔李茂可是天仙境前期,连他都看不穿,想必是更上层的,没多想,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灰尘散去后,周围的百姓见到了结台下的情景,顿时身子如坠冰窖,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急忙捂住口鼻,不过却没有散发出气味来,只是心里效应罢了,若不然埋葬这么多尸体,早都被发觉了。 现在所见的,不过是尸山一角。 “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太吓人了吧!” “从没听说过这里是个巨大的坟墓啊!” 人群议论纷纷,子君耻笑一声,准备开口说什么时,听到一声:“李城主到!” 铺天盖地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一片寂静,顿时身着粗布衣的平民百姓开始俯首跪地,子君看着这一幕,轻笑一声好大的官威。 转头看去,李尸从街角慢慢走来,满脸憨厚的笑容,旁边那小人开口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散了!” 此话一出,先前还瞪大眼睛看戏的百姓慢慢散走,城主点了点头,望向子君眼神一凝,还以为能看穿他的真实境界,没想到依然是筑基,随后他想起昨晚那番话,把这里剩下的人先前的疑惑也疑惑了一遍。 才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显然是对子君说的,少年还没开口,李寻就先嚷嚷道:“父亲,他们想破坏规矩,最后恼羞成怒,将了结台给破坏了!” “没问你!我问你呢!”李尸喝了一声胖子,转而望向子君,他的眼神里满是怒火,不过却不能爆发。 子君平静地道:“你就是封魔城城主李尸?这里怎么回事你不是最清楚吗?” 李尸双拳握紧,这时响起了祁东㞰的声音,隔着百米远相望,这个老道人轻拂衣袖,喃喃道:“李城主,别来无恙啊!” 声音响彻在李尸及他们一众人的脑海里,如春雷炸响,心里皆是憋了一口气,李尸震睛一看,和蔼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祁大人啊,失敬失敬!这两个人是你的人吗?可真是让我受惊了!” 祁东㞰一步十米,过了两秒就到了剑痕外围,也就是了结台那方圆百米无人之地的边际,望着脚下的剑痕,再望了望一手握剑一手握公主玉手的少年,无奈地摇头失笑,他抱拳道:“确实是我的人,年轻人不懂事,如有冒犯,还望李城主海涵呐!” 城主摆了摆手道:“哎,祁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你都贵开金口了,我自然不会多加为难!只是你得管好啊,别再让他们破坏我的城池了,不然重始修建起来也是一番工程!” 祁东㞰笑着点头,说着:“自然自然!” 随后望向白衣少女,开口道:“罗姑娘,走了!” 少女点了点头,使劲拉了拉乞丐,发现拉不动,他正死死地盯着李尸,仿佛要用眼睛将他给盯死。 少年松开手,独自往天边飞去,回过头来对李尸笑了一下,这一下,肥胖的城主满脸赘肉轻颤,心里充斥着极大的怒火! 罗小雪望了望独自飞走的乞丐,也没管他,自己是原谅他了,但情感也只是由负转正,就连朋友都谈不上,路人差不多。 走在祁东㞰前面,开口道:“感谢祁大人前来解围!” 祁东㞰面色严肃地道:“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要不是我来得早,你被抓了去就麻烦了,那乞丐就是先前得罪你的人?和好了?” 罗小雪平静地道:“和好倒不至于,只是我不恨他了!终究是路人罢了,不过祁大人,你能不能拉拢他?为什么筑基境能够战地仙境?太古怪了!” 祁东㞰点了点头,喃喃道:“确实古怪,不过应该是他身上有什么先人留下的法宝,对付地仙不成问题,公主,这种法宝宫中多的是,就不用了,还请公主以后远离这等人,害了公主受伤贫道可是要遭大罪啊!” 望着二人身影渐渐远去,高台上的中年人瞬移到城主面前,拱手道:“大哥,这小子怎么办?” 李尸轻拍了两下额头,开口道:“今晚找个机会做了,还有刚才看到这一幕的人也给做了,这里也快完成了,就封闭周围,不准任何人进来,刚好最近那东西胃口大开,争取十日内清除干净,寻儿,现在是关键时候你给老子老实点!哼——” 李尸说完,身子就凭空消失,带走了那小人。 中年人点点头,恭送城主。 ———— “可恶,要是那老道人不来,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子君暗骂一声,心里极为不平,落到陋巷,一个中年人正站在那里等候,正是陆正华,少年到来后,他俯首跪地,开口道:“多谢仙人昨夜出手相救,在下愿马首是瞻,为您效劳!” 少年点了点头,叫起了他,说道:“以后别仙人仙人地叫了,直接说事!” 中年人郑重地点点头,子君又接着说道:“你能号召多少人,或者你能说服多少人帮我?” 中年人面露难色,仔细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最多五个人!” 少年摸了摸下巴,这有点少啊,不过总比没有的好,便开口道:“五人就五人吧,你带着他们到城外的思乡林找我!” 陆正华郑重地点点头,见少年飞身离去,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振奋过。 走在大街上,周围的人都避远了子君,这样正好,快速思索着,脑子里想着对策,打着花伞的姑娘从身后拍了一下肩,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愿不愿意跟我打江山社稷?” 子君还是答道“你去做梦吧!”少女与他一同前行,开口道:“刚才那一剑是你劈的吗?” 点了点头,她又道:“这等实力不跟我打江山社稷可惜了!”见少年不回答,脸色平静,她嬉笑一声:“那我待会再问你。” 走了几步,子君突然开口道:“能不能借我十万颗灵石?” 罗小柔没有问为什么,从衣袖里摸索一番,掏出一个纳戒交给子君后,道:“这里有二十万颗,给你了,记得帮我打江山社稷啊!” 少年只是说了一声:“我会还你的。” 却没有想过流浪世间的女子为何有这么多灵石。 ———— 少女跟着他来到城外,一入那些奇山峻岭,就开始下来走路。 爬山过水,采草折藤,尝果食根,挖野薯,少女以为子君带着他游山玩水,心里砰砰直跳,等二人来到一个洞壁前,才发现他的目的远不如此。 随着凭空出现一个青铜鼎,少女更加心神恍惚,这鼎看起来很古老的模样,边缘刻着的那些符文她都不认识。想接近时却被一道金光弹开,玄妙至极。 子君将刚才采来的人参野草灵藤全部放入其中,随后一指点去,放出蓝炎灼烧青铜鼎的底部,与此同时这鼎边缘刻着的那些符文浮现出金光虚影,围绕着鼎慢慢旋转,转完一周就可以了,虽然看不懂说不清,隔着很远,但已经感受到这股热浪扑面而来,少女急忙退远。 那些野草灵藤在鼎中滋滋作响,加以鼎本身具有的力量,雾气腾腾,香气弥漫,见这虚影缓慢转动,子君也不是第一次用了,路边随便扯一把草来都能给你炼成丹药,只不过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那些作用也只是治疗一些伤口,不过细细寻找充满着灵气的草药,就会很快。 对于炼制洗髓丹他还是第一次,之前都是炼制疗伤的一些丹药,少年所过之地,受伤的动物都能重新享受大自然! 看了一会儿,子君又开始出发,飞跃群山间,遇木断树,遇果便采。 粉衣少女全程在旁边望着,由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再加上少年动作也很快很熟练的样子,帮不上什么忙。 便打趣道:“子君,打江山社稷不用这些,直接去打现成的就好了!” 少年回过头道:“你说的倒轻巧!” 少女吃了亏,一路想着法子反驳。 不知不觉就到了左逆禅家的洞口,老者和他孙子已经不在,只剩下妇女一人,见她一人发呆,轻轻拿捏着腿上那三寸长的伤口,显然伤及骨头了,少年便眉头一皱,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妇女不在意地道:“前天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被一个尖石头划伤的!你们没去找香子吗?” 少年手上出现一株草药,妇女见这手法,是仙人无疑了,他说道:“这草药有一些功效,捣碎后敷上去,不痛不痒,等过些时候,再给你拿真正的疗伤药来!” 妇女连忙感激,子君没管她,突然想要去里屋看看,还叫罗小柔跟他聊着。 等二人走了,她进来一看,炉灶边堆满了野薯和野果等,都是他们无法企及的悬崖峭壁上的那种,那些地方的果子生得好,得不到,所以得到的都是些半熟苦涩的青果,妇女心里感动不已,捂嘴抽泣,已经相当满足了,更不敢奢求大米面粉什么的。 扩展神识,发现了香子的身影后,来到此地,才发现她孤独地坐在原先那屋子旁边的岸上,望着下方的小溪,流水湍急,小水清脆,叮咚作响。 美眸闪动,一片祥和,看到子君来了,顿时冲过来拥抱住他,久久无法松开,看得罗小柔撇了撇嘴。 松开后,少年开口道:“香子,你知道周围还有多少人吗?能不能都带我去看看?” 少女点了点头,说知道一些。 三人去到这些隐世的人家,二人在外等候子君,不知道他进去说了什么,等出来的时候面带笑容,继续说着下一家。 这一路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悬挂在头顶之时,便到一处山巅歇息。 走了十多家,拉拢了二三十人。 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他知道。 此时的太阳如同一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封魔城历年一千三百二十二年四月初七! 方圆千米尽收眼底,一片绿色,从这里看封魔也不能全部看完,只能看见城口处到犬子铺,有个一千来米。 这时见到曲终河同左逆禅从一处洞穴中出来,二人汗流浃背,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便在洞口告别,子君便带着香子飞了下去。 曲终河见到三人,开口道:“你们这是?” 香子想要说什么,被少年制止了,然后他开口道:“我们刚才去看了看附近的人,这洞里有什么吗?” 曲终河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好奇去看看。” 少年不信,闭上眼睛观察了一番,片刻后平静地道:“别干了,会被发现的!” 曲终河擦了擦汗,尴尬地笑道:“干什么,又发现什么?” 子君认真地说道:“真的别干了,既然城主默许了你们出来居住,就不允许有其他事情,暂时,等两天……到时候就不必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看着子君认真的眼神,曲终河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坚持了四年的事情说放弃就放弃吗?不!曲终河还有念想,只是在人前点了点头。 少年看到他还没有放弃,也是无奈一笑,开口道:“待会来思乡林!” 带着香子离开,子君突然开口问道:“香子,先前那白衣少女说了什么?她说什么瞧不起你们的话了吗?” 香子点了点头,少年思索了一会儿,问了问原话,加上先前那少女对自己的假想,摇头失笑,叹息一声:“可能你们误会她的意思了!” 罗小柔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思索那是何等人物,为何满口生刺。 到了先前炼丹的洞穴,那些洗髓丹已经能够出炉,是一些金黄色的圆珠子,冒着喷人的香气,也不在意那些品阶,胡乱收到纳戒中后,又带着她们来到左逆禅的家。 此时老者也回来了,见到三人,加上妇女给他说的话,当即热情地欢迎,交给妇女那颗疗伤丹药后,妇女激动得不知做什么来感谢,马上又要去起锅烧水。 趁此期间子君带着二人离开,并嘱咐老者等中年人回来后叫他去到思乡林。 ———— 大约在人影有半个自己高时,那一声声话语入耳,少年正坐在一个石板上,闭目养神,陆正华找来的人,都是些平日里与土谋生的汉子,身材倒是不高大,总比文弱书生更加有风土气息。 貌似几人还是一同玩到大的伙伴,尽管年纪已经四十好几了,一些个爱开玩笑的还是在玩着挠人嘎吱窝那一套,一些因为常年劳顿,已经有心无力,只是看着这一幕打趣着。 当他们从视线的尽头走来时,才稍微规矩了点,身上一贯都是粗布衣,脚踏草鞋。 “老陆,这就是你说的仙人?” “怎么有点不相信啊,跟着他真的能好吗?” “他身后的剑是不是真的啊,不会是一柄木剑吧!” 只有三个人,比先前他说的五个人少了两人,加上他,也就四人,陆正华满脸难色,想要解释什么,少年却摆了摆手,就这样让他们等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到达第三十人时,子君一眼扫去,这些人的面孔除了陆正华找来的那三个,其他的都认识,只是还有一人没有来,那就是左小叶。 这时他慢慢起身,开口道:“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得有人接手封魔城,你们都深知平民的劳苦,应该会做得很好,不过没有实力是不行的,这是洗髓丹,吞下去后,跟着我传予你们的口诀做,就可以修炼了!” 子君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们有些回不过神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忍不住疑问的人不禁发问,忍住的独自思考,这不就代表着这乞丐要灭了城主? 将洗髓丹发下去后,都开始打坐在地上,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发着光,雾光闪烁下,他们表情痛苦,洗髓的过程如果身体里污秽越多,自然越痛。 罗小柔在旁边感叹道:“他们到这年纪才开始修炼,身子骨早已经麻木了,而且子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已经默认了帮我打江山社稷,开始打造部下了?” 少年摇摇头道:“后天,不,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那些人”必命丧黄泉!何来打江山社稷一说?” 香子却有些疑惑道:“子君,你要去寻找记忆吗?能不能带我一起?” 少年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已经开始修炼的众人。 曲终河和左逆禅隔远相望,喃喃着自己一把老骨头就不需要这些,既然子君能够带领他们修炼,自然最好,二人聊了一会儿,就一同离开。 “子君,你感受到了吗?” 过了半柱香左右,罗小柔身子轻颤,悄悄对他说道,少年点了点头,有一股天仙境界的力量向这里赶来。 转过头对少女开口道:“香子,你就在这待着哪都不要去,还有罗小柔,你也别去,答应我!” 香子笑嘻嘻地点点头,罗小柔抿着嘴唇,迟迟不答应,少年也等不及了,便向着上空飞去。 今日踏野结束,明日一切都结束。 ———— 一身黄袍的中年人望着一脸气定神闲的剑客,轻蔑一笑,急射而来,如一支利箭划破空气,带来破空之声。 同时爆发汹汹气势,子君心里吐槽一声有必要么,还没等他动手,就开口道:“停!我投降!快点抓我回去吧,或者杀了我,随你选!” 听到这乞丐这么说,中年人倒是饶有兴趣,不是传言这人凶猛得很?杀地仙如屠狗,一剑破坏百米之地?想说现在怎么怂了? 不等他说出口,子君又补充道:“别废话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中年人顿时吃瘪,自己还没说呢,他就已经反驳了,当时他笑道:“看来你确实有战地仙境的实力,只不过天仙境可不是几个或者几十个地仙能比的,这之间相隔着天堑,你倒是识趣,我不杀你,抓回去等城主大人好好折磨你!” 子君双手并拢,中年人祭出法器,一条金色的锁骨圈,见已经不可能逃跑后,抬手一指城中,开口道:“跟我去封魔宗祭奠被你杀的人吧!呵呵。” 子君轻笑一声,一路上努力克制住不将这金色铁圈给撑碎。 罗小柔在后面悄悄看着,慢慢跟了上去。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六章:蠢蠢欲动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溜猫的小女孩名为鱼浮金,身体瘦弱,扎着两条马尾辫,长发比腰,一身绿色的衣服,腰间挂着一个荷包,里面装的可不是枯萎香草或者沉香木屑,而是一些白色颗粒,正是盐,整个人充满女孩子的天真与可爱。 女孩将拴着猫咪的布绳解开后,望着她爬上屋顶,一溜烟就没了影。 鱼浮金用手遮着刺眼的阳光望了一会儿,嬉笑一声,身子轻快地向着城外蹦蹦跳跳而去,显然是很美好的一天。 傍晚时分,许昌盛推开门,有十一个人等候在门外,除了陆正华,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是难过至极。 招呼他们进去,许昌盛好酒好菜招待,过了半晌,一个头发稀稀疏疏发白的中年人开口对陆正华道:“老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神气了好多,老实说吧,你怎么逃过一劫的?” 陆正华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一根筷子,夹在双指间,望向地上的石板,眼神突变,手一挥,将那一根木筷子给抛出。 “咚!” 一道沉闷的碰撞声响起,筷子前端分叉碎裂开来,飞向一旁,一些木屑溅在墙上,将犬子铺的木墙给击出一道划痕,更加震惊的是,那地上竟然出现一个凹陷,石板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众人看着这一幕,纷纷问他是不是得到仙人真传了,许昌盛与他对视一眼,先是开口道:“是不是那位仙人传授你的?” 中年人点点头,站起来大手一挥,开口道:“各位,先前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仙人救了我一命,我便照做,所以也没跟一些人说明原因!现在他需要帮手,很多很多,因为那位大人要干的事,就是要揭开城主的阴谋,铲除祸害,我们生活在这几十年,身心也被摧残了几十年,不如跟着那位大人,与我一同效力,到时候大家不但不用死,还能拥有我刚才那样实力,不,只要勤快点,会越来越强!” 那疏白发的中年人首先点头,答应一声,当前只要不死,哪怕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抛弃。 剩下九个人不可能都没有疑问,果然,坐在角落里闷头吃肉的中年人放下筷子,他喃喃道:“那位大人真的是仙人吗?可是城主的那些部下和封魔宗里的长老哪一个不能杀仙人?” 许昌盛摇摇头,怒喝道:“平庸!你们都被骗了,他们只不过是修道者,哪里就成仙了?仙人会有这么弱?虽然我没开始修炼,但我猜想应该是有修炼境界的!不光是会飞就是仙人了,那只是会飞的凡人!” 这样一说完,一些早就迫不及待了,开始问他在哪里可以学。 陆正华不急于解答,继续开口道:“我们都是平民,而且都是将死之人,要是活过了今晚,就是那位大人的大恩大德,不能忘恩负义,愿意此生都追随他的举手!想清楚点,到时候不管他去哪,都要时刻待命,要是你有头脑,也可做个谋略军师!” 一些人顿时激动道:“难道这是要跟着他打城池不成?” 陆正华摇了摇头,神秘地道:“不,听旁边的妃子说,打的是江山社稷!”这里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江山社稷”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比城池更加高大上,便满口答应! “砰——” 就在这时,先前开着好观察天色的门一下关上,许昌盛有些疑惑,去拉了拉门栓,仿佛被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店家,你力气不行啊,让我来!”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走了过来,使出吃奶的劲了还是不行,叹了一声:“甚是怪哉!”又尴尬地挠了挠头,呵呵地笑着。 换陆正华这个唯一的修炼者来,依然不行,几人都没发现,在门脚下食天蚁伸出那细如毛发的手轻飘飘地挡着,它可是有搬山的规则之力在身,无论怎么做都是白费。 ———— 红袍妇女在后台梳妆打扮,尽管已经六十好几的她看起来也只有大几三十,要是不说,恐怕难以分辨。 抿一口嫣红,点一丝秋眉,擦一点香粉,看着铜镜里的模样,只是轻叹一声,旁边那嘴边有一颗大痣的妇女开口道:“姐姐,为何唉声叹气?” 妇女喃喃道:“妩媚没来!” “门外无客人,本也是我的福星,只不过说走就走,依然是找主人!” 大痣妇女也是摇摇头,道:“本来就这样,只是习惯了她,造福了我们,却不能回报他三银二珠!” 外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个劲地在路边招着绣花手绢,只不过无人顾及。 煮香院楼顶那青瓦上,名为妩媚的猫咪舔了舔爪,揩了揩脸,一会儿就消失不见,等再见之时,已经是坐在了红袍妇女的后边。 化作少女的她穿着一身淡黄的长裙,头发有些蓬松,等礼顺后,二人才发觉。 少女浑身上下一眼望去让人挪不开眼,这是一种妩媚,瓜子脸,眼神勾人,让人像是沐浴在春风里,流连忘返。 妩媚开口道:“我又没找到,现在饿了!” 红袍妇女高兴得不得了,虽然每次都这样,大痣妇女偏过头看向门边,果然姑娘们一个个都领着男人走了进来,那些人像是被怀中女人勾了魂,挪不开眼睛! “妹妹,快去准备烤鱼,不要辣多加香奶!” 看着失落至极的妩媚,红袍妇女笑魇如花地安慰道:“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妩媚毫不在意地喃喃道:“昨夜要不是有那些人搅和,我已经找到了,怎么,今天还来吗?到时候就不是断指了!” 妇女表情有些不自然,她道:“媚儿,昨夜他爹死了,他也死了,不会再来了,放心吧!” 妩媚轻动薄唇,开口道:“那就好,要是再有那种人,就如三年前那样,我必屠得他们满城风雨!” 谁能想到这话是从一个性格乖巧可爱长得又楚楚动人的少女口中说出,还一脸平静,舔着手心手背,之前说的封魔二女碰不得,一是香子,会被雷劈,二就是那煮香院从未露过面的妩媚,不管你多强,都会被杀死,就算城主的儿子李寻也不敢招惹半分! 无奈至极,偏偏二人可称得上封魔城上二朵花,只是无人敢去摘一瓣,“还好”城主封禁这片地方,牢住她们,不然出去了,就算那些不好色的强者恐怕也会当做成长路上的历练,这样说来也有三分讽刺! 妇女点头说着:“是是是,媚儿,现在还早,等吃饱了再上台吧,要不考虑考虑露个面?不然等你的主人见到了他也不好找啊,你说是不是?” 妩媚一举一动都极为勾人心魄,妖娆不邪,是那种纯粹的吸引人,她轻笑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只是想多赚点钱罢了,够用就行,为什么非要大富大贵?以这样老鹌鹑的名声传出去好吗?” 红袍妇女尴尬地笑着。 ———— 去到思乡林,此时山里的那些人一刻不停地修炼着,能有此机会比登天还难,谁都非常的刻苦,罗小柔也走了,少去谈心的,少女一个人看着这些人修炼,真不是滋味,但子君又叫她别动,所以她一直都待在这里。 不知如何到化虚境的她也不会修炼,仿佛每天都会增强一点点,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精神饱满,活力充沛,此时无味,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已经快要寂寞难耐。 比如有一只蝴蝶从她面前飞过,都会在三步以内挑逗一下,伸出玉指想要接触,等飞到目之不能所及,才回过头来,望着少年少女飞去的方向,久久地便失了神。 虽然这些人平庸,但天资仿佛是扎根在骨子里的,才修炼三刻钟,最厉害的已经到了练气四阶,再者就是子君选择的这片地方,乃是思乡林的前边,灵气充裕。 少年时常来过,发现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那道天地屏障也已不见,反而去到里边,对一些人的思恋就会被增强,那些对生活无妄的人,来到此林待一会儿,还是打算继续生活下去,虽然苦了点,但有那些人的笑容足矣! “你们继续修炼吧,我家里还有我奶奶,我要回去了!”一个中年人起身,感受了下此时的身体,便往回走去。 “大伯,你慢走!”香子呼唤一声,中年人回头和蔼一笑,答应一声。 陆陆续续的人起身离去,不久后只留下香子一人,这时已经是黄昏,太阳也没有先前那般火热。 曲终河同左逆禅道别后,没发现香子的身影,便四处去找,因为耽搁了一天,也还没有开始建屋,看来今晚还得去别人家借宿,自然是左逆禅的那个洞口! 老人身子不利索,群山间亦步亦趋,一百米的距离要走一炷香时间,又加紧“工作”,累了一天,差点散架去。 几柱香后终于在思乡林那里发现了香子的身影,一人孤零零地蹲坐在那里。 开口问道:“那孩子没跟你在一起吗?” 香子点点头,天真地笑道:“他叫我在这里别过去,我就在这里别过去,爷爷,我是不是很听话?这样他会很喜欢吧!” 老者无奈地点点头,劝了好久终于是将她给劝走,带着她原路返回。 ———— 回到两个时辰前,小女孩鱼浮金与一身酒气的青衫少年相遇在街头,仿佛是一对投胎时间不一样的情侣,小女孩大眼睛闪闪发亮,那是泪光! 青衫少年拍拍额头,努力地清醒过来,他才说道:“小女娃,不符合称呼,小妖精,也更不对,小鱼儿,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我初到封魔城,如何去做得那些?你是认错人了,还有鱼怎么会喜欢吃菜?不是蚯蚓杂虫蜉蝣这些吗?你别欺负我读书少,这些常识还是懂的!” 小女孩使劲摇了摇头,两个马尾同时摆动,开口道:“我不信,你说的那些都没有依据,那你说为什么我喜欢吃菜?因为你知道,所以才给我的对不对?” 青衫少年喝一口酒,开口道:“你喜欢的不是菜,而是盐,没有盐,你又如何吃得下菜?因为你是从大海里来的,突然有一天被水龙吞入口中,喷到此处,被困在这里,然后你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所以就在这里生活下来,但这里的都是淡水,没有盐你就会死,但你已经成精……口误,你已经修炼出人形,可以坚持很久,到封魔城来后发现有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至于你说的给你们喂食,我哪来的闲心?我自己都吃不饱好吧!” 小女孩无法反驳,顿时哑口无言,见青衫少年摇摇头就要走,当即叫住了他,开口道:“你说的这些过去了几百年,我都快记不得,你是如何记得的?你一定知道,所以才去看我们的对不对?” 青年笑呵呵地道:“小鱼儿,今日我就教你一句话,鱼外有鱼,水外有水,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别缠着我了,我可是要踏足大千每一个角落呢!” 鱼浮金哇的一声哭出来,嚷嚷道:“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知道是谁吗?” 青年笑笑道:“不知道,又教给你一个成语守岸待菜,你回去那个地方,等着不就是了?再会,别哭了,待会人家以为我欺负一个小女孩呢,吾乃三界良民,可不想被人家吊起来打啊,拜拜了您嘞!” 青年带着肆意的笑离开,鱼浮金来到那家客栈,点了水煮白菜,先前没有盐的水煮白菜吃得狼吞虎咽,现在却无法下肚,不知为何,可能是心理作用,又可能真如他所说,花完了灵石,再也不来了,就听他的,去岸边等着…… 青衫少年走在大街小巷,宽宅小院,身子仿佛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就算来到城里最高的琼楼,高百尺,依然没有人注意到他,又来到封魔宗,那里有人嘿哈嘿哈地练武打拳,来到封魔阵那里,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李尸前面,那胖子仿佛将他当做空气或者透明人,根本不管。 见到阵上情景,青衫少年摇摇头,身子一动,来到城外边,刚露出身子,就像一张轻纱薄纸,飘飘然然,地面尘沙被掀起一些,传来呼的一阵风声。 少年遛着狗,慢慢远去,声音回荡在天地:“自由人间常在,人不在。纵使世间多海,依然不在。吾已踏至山巅,你却堕入低谷,空有一身实力,无你无味,至强又如何,再等你万年!” ———— 犬子铺,一众人被困在屋内,不同寻常的变化让人不寒而栗,感觉到肃杀的气息之时,空气中传来磨牙拉锯的声音:“今晚你们谁也别出去,别去添乱,吾主不在,到时候死了别怪本帝没提醒你们!” 许昌盛听着这声音,低头一看,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那些人不明所以,以为他对着神明磕头呢。 这种不见人只闻声不是仙人是什么,虽然声音有点刺耳,但还是没多想,一个个愚昧的人学他跪在地上磕头,尊严什么的这些人没读过书自然不知道,再加上被那城主盯惯了,见他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自然也只是句话,相比于他们性命来说,孰轻孰重一目而知! 许昌盛望着食天蚁那悠闲的模样,做出的动作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蚂蚁像个人样一手撑着门,斜着脚靠脚,要是嘴里叼朵花,就像在巷子里等姑娘放学后告白的少年,虽然可笑,但也看出了他的不凡。 自顾自地说道:“蚁帝大人,那位大仙打算何时动手?到时候我等必定鞠躬尽瘁,舍身赴死!” 食天蚁平静地道:“杀鸡焉用绣花针,你们就是炮灰,到时候躲起来便是!就算现在的我,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得等第二次发光才行,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总之汝等今晚就在这里受吾庇护,明天跟随本帝出城!” 这里的人对于这句话大半疑惑,不过只要最后一句话听懂就行,也不管那么多,一齐道:“多谢蚁帝庇护!” ———— 煮香院,香雾缭绕,阁楼里有人身子蔓舞,有人搔首弄姿,低语细声中,是一声声畅快! 不过终究比不上大台花黄后那妩媚女子,一举一动仿佛得天独厚,青年们望眼欲穿,使劲吞咽着口水,旁边有成熟的美妇递去葡萄,或是倒上美酒,比起眼前情景,只是一把推开! 在这人面前,别人更加迷人,不过主是自己,所以先前无论怎么招呼“客官进来坐坐”的女子突然有了魅力,就迷迷糊糊地失了“碎银几两”。 乞丐无银,只能坐门边偷看,看那丰腴红袍妇女,有风韵,犹存在,远处台阶坐着的乞丐用木棍杵了两下地,呼喊了声:“麻烦那边的道友微微偏头!”这才尴尬,门边只剩双眼与结球乱发。 妩媚妩媚,实属妩媚,红袍妇女真是笑不露齿,心里高兴起来,自从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得到这只会变人的猫后,起初惊吓,后来惊喜,就慢慢走上了人生巅峰,先是干倒了城里的另外十多家,让那里无人光顾,然后顺势招揽姿色可以的姑娘,一举做大做强,成了封魔城的招牌门店,来封魔不去这里游玩一番真是可惜了。 妇女时常对那些面生的青年这样说道说道。 最终掏空人家荷包,就说有钱再来,无钱走开,不招待平常人,哪怕你干苦力偿还,也不是不行。 妩媚对于这些是知道的,所以每次都是吃饱喝足,大吃特吃,打算把她吃穷,不过却越来越富,换一种方法由起初的夜晚三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再到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起到好处,那些青年盼着啊,终于有这么一天,可不得好好欣赏欣赏。 这便是妩媚规则的强大,可以扩散到其他人身上,要是不扩散,自己会抑制不住地去吸引人来,所以少女不得不这么做! 等酒过半晌,坐在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的带刀大汉突然爆发,一拍桌子,将这坚硬的油木桌给拍出裂痕,站起身来,势如虎起,无人可挡,对着门上写着天字的地方暴喝道:“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我说过等我赚够钱就来赎你,我日思夜想一刻不停地劳累工作,你轻轻一个念头打乱了我这些时日的努力!突然变得好无力,当初你父亲卖你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我好后悔怎么没在你身边!你大爷的,哪个鳖孙不长眼,老子削了你!” “慢着!”红袍妇女甚是不解人情,露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撇了撇嘴,斜眉愣眼地道:“在我这里闹事,你知道什么后果吗?你担待得起吗?” 带刀大汉抹一把鼻涕,怒喝道:“我上无老下无小命已揣兜,你说我还怕什么?今日就要血染你这阁楼,够胆的就来阻挡我,看你能掀起什么风浪?” 妇女当即哑口无言,一手指着一步一个沉重往天字阁楼而去的大汉,上到二楼,依然没有人阻止,然后三楼,台下青年开始议论,四楼,妇女对窗内正弹琴的妩媚道:“媚儿,这人闹事,你不管管吗?” 妩媚轻笑道:“多感人的故事啊,不管!” 在门前伫立了许久,抱头哽咽,大汉终究是没有推开门,屋子里也没了声,便大声嚷嚷道:“既然无声无息,那人便是死人了,我眼瞎,从今以后不认人了,哈哈哈!” 说完,便双指插入眼中,戳破眼球,顿时血染曾经坚韧风霜的脸庞,没有伤手伤脚,以后还得用来谋生。 便扶着梯子缓缓下楼,没有因为眼睛的伤痛而嘶吼,因为那远不及心灵上的。 屋子里的青年早已穿好,并且恭恭敬敬地跪在门前,双手平铺直前伏于地,等了许久,听这话,便回过头看了看那胡乱收拾衣裳的女子,心里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楼下一阵骚动,只因窗内从未露过面的妩媚慢慢走出了屋子,看见这一幕,那些酒色迷心的青年顿时瞪大眼睛看去,一个个口水都不够用了,感觉口干舌燥。 出来后,妩媚眼睛始终望着外边的城,那里有自己要等的人! 身子一动,便飞出门外,声音传回大地:“我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七章:大事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辉煌雄伟的城主府邸,有二排跪地立兵者,台上坐着的那人微闭着眼,盘膝伏手,身体外围缠绕一阵猩红的血色。 过了好一会儿,李尸睁眼,二眼仿佛沦为血滴子,只剩红,浑身气势一收,邪笑一声,开口道:“杀!” 先前大殿中央跪着的数十个黑衣人接二连三地消失,像本来就是残影那样,等所有人都消失,那小人爬上城主手背,看他生得贼眉鼠眼,四肢如鸡。 拱手邪笑:“恭喜大人已经彻底融合饕餮之心!” 李尸很高兴,把玩着小人,声音浑厚地叹道:“真是个增长实力的好东西,去看看仓库还有没有心,要是忍不住了就先把你吃喽!” 小人屁颠屁颠地跑去。 李尸扶着额头,眉头紧皱。 “城主大人,那小子已经被抓住了,现在正赶往封魔宗!” 一身红袍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大殿上,单膝跪地道。 李尸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先去吧!” 等红袍中年人走后,小人才从那宝座后方跑来,边跑边道:“大人,还有的还有的,不过恐怕只够吃两个时辰!” 李尸身子一动,那臃肿的身躯如山一般,一把招揽小人,带着他掠入后门。 ———— 封魔宗自从百年前将那魔封禁在此,就由劫后余生的人建立,目的自然是“守护”城池。 五年前的某一日一个修炼妖孽横空出世,凭地仙境界就能独战数十位天仙境的长老,宗主沈胥乃是天仙之上的散仙境,极力看好这妖孽。 可是又过了一年,发现这妖孽嗜杀成性,与之大战三天三夜,最终也身死道消,他继而又杀了前一任城主及其所有亲信,自封为主,不从的都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到现在剩下的人敢怒不敢言,垄断了修炼,封锁了城池四年,只能规规矩矩地苟且,这就是封魔城最黑暗的一段过往。 之后就是封魔宗建立在城南一座大山上,高千尺,像世外,无人烟,平民要是上此山,得费好半天或者根本上不去,完全地垂直绝壁,只有一条铁锁悬在崖壁上,以至于到现在很多人只见宗门琼楼那一小半楼顶,上去更是别说。 所以偷学如何修炼一事成了镜花水月,起初这样做的意义是选拔人才,分外门和内门,外门体修三年不能爬上去,也就得不到上好的教导,能爬上去的才能接受更加正宗的修炼,丹药,功法什么的。 宗门占地方圆二里,形形色色的人穿插其中,都是李尸的亲信或者一些死忠,习剑挥刀练武,个个耍得有模有样,中规中矩。 ———— 今日,黄袍中年人带着一个乞丐剑客来到此处,从练武台上空掠过之时,那些男子黑衣女子粉衣的封魔弟子抬头望去。 顿时生起哗然,听得三两句。 “那就是师傅说的剑客吗?看起来也不咋滴!”(蜕凡境) “好丑啊,师兄,从这里路过都污染了空气了呢!”(筑基境) “杀了我师傅师叔,我要去请求大长老让我了结了他的贱命!”(金丹境) 听着这些议论,子君默不作声,来这里的目的是破坏了那主要的阵眼,只要别来找自己麻烦,全当爬虫处理,不像一些顽皮的乞丐儿童,看见一个蚂蚁窝都会撒尿去淹了蚁堆,他是管都懒得管。 罗小柔望着已经上山的二人,打算等天色晚些时候再去,落到地上时,刚巧被罗小雪给看到,站在那处最高的楼顶,看她刚才跟在乞丐的后边,像是跟踪一般,当即有些疑惑。 来到她后边,白衣少女平静地开口道:“你刚才这是?” 粉衣少女回过头来一看,神情一怔,随后平静地道:“不关你事!” 白衣少女嗤笑一声,道:“你还怕我跟你抢了不成?怎么,祸害了唐王都,被父王贬到这种边关,你不乐意?害人精!没想到你已经堕落到与乞丐为谋了,或者你已经与人家结发余生了?” 粉衣少女依然平静地道:“你到这里是来贬低我的话请回吧,或者你也感兴趣?不然这么火急火燎地跑来问我?” 白衣少女面色一沉,他确实感兴趣,那剑客今天刚与她解开瓜葛,之后的所做所为也让自己有些感动,回去后也不自觉的想起那些事,只是自认为好事快忘,烂事磨不掉。 粉衣少女见她陷入沉思,便快步走开,不想与她再有交谈,罗小雪也就只有衣服是雪色,肤色是雪色,面容也高贵得就像天山公主,纯洁得就像下凡的精灵,不过那只是路人第一感! 只要她与子君或者粉衣少女一开口,就刷新了别人的认知,如此美女,性格竟然这样“火热”,跟她对话,一般人坚持不过三句,除非是她感兴趣的人或者对她感兴趣的人,不过一对话就好感全无,又回到了原点。 她看着粉衣少女的背影,开口道:“你们的死活我都懒得关心了,随你吧,反正明日本公主就与祁大人离开此地,到时候就要向父王请缨,征服这里后,还望你带着她离开,不然你个灾星把这里毁灭了怎么办,是流浪天涯还是怎么我都懒得管你了,别再让那讨厌的人进入我的视线就行!” 可是,太阳一下山,她就尾随花伞少女上了铁锁崖…… ———— 灯火通明的宗门里,两边坐着些道貌岸然的长袍男子,有老有中年,无一例外,都在交头接耳,对双手被那金色锁骨圈束缚住的子君指指点点,少年四顾,记住了这些人的面孔。 大长老是一个身着红色道袍的长须老者,两鬓斑白手握一掸拂尘,从先前的左臂换到右臂,显然在等人,这是不耐烦的动作。 门边聚集着一群人,也对着子君指指点点,因为天色已晚,不用继续修炼,怎么这个乞丐的气质,从未见过?见到他们,一般不都是低头跪地,而且身体瘦弱,腰杆挺不直目光无神吗? 现在倒好,子君除了瘦其他都不占,而且还是剑客,虽然头发没有长到正宗剑客那样遮住双眼,也没有那种沧桑之感,但乞丐当剑客实属罕见,而且还听说昨晚杀了取心稳固阵法的黑衣人和前去阻拦的长老。他们是不知道城主的所做所为的最终目的,也不知道李尸是因为换了饕餮心所以才成为天才,脱胎换骨,最终嗜杀嗜血,现在稳固封魔阵也只是个幌子,还有其他意义。所以这些弟子也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将来能为百姓造福。自己是正义的一方,而子君是坏人,阻拦他们长老稳固阵法,要将那魔放出来。 这乞丐,怎么看怎么不可能杀得了地仙境的长老,这里的人就没有谁境界比他低,都能一眼看穿,就算他是偷袭,不可能一下子偷袭三个吧! 当即先前嚷嚷着要为师傅报仇的弟子就来到人前,抱拳作揖道:“大长老,弟子师傅就是被这筑基十段的乞丐杀死的吗?” 说出这话,一度以为自己是好人的弟子咬牙切齿,眼睛里恨不得滴出血来,似乎想要以此吓死子君。 不过少年根本不回头看他,神识扫过,这里的所有人哪里见过神识,只是感觉灵魂一痒,有些疑惑。 长须老者轻甩拂尘,就喃喃道:“三弟,你确定宗主大人叫抓的人就是他?就这小子能有这实力?” 黄袍中年人点点头,开口道:“确实是他,与宗主给我的画像一模一样!而且也吩咐过他的境界就是筑基境,没有半点差错!现在宗主还没来,我们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长须老者啧了一声,甚是疑惑地对子君道:“小乞丐,你是如何凭筑基境战地仙的?是有人暗中帮你吗?那人是谁,说出来我可以做主放了你!” 少年毫不在意地道:“就我一个人啊,谁能帮我?只是那人太弱了,连我一剑都接不了,想必你们也好不了哪里去,鱼在池塘待惯了,以为自己比鲨鱼还凶猛呢!” “伶牙俐齿,真是满口胡言,想必是你暗算了我师傅师叔,大长老,恳请让弟子好好教训这骄傲自大的人,为师傅他老人家报仇!”金丹境修士怒目圆睁,旁边那些看戏的人都在随声附和,帮他加油。 黄袍中年人看向大长老,见他微微点头,就收了锁骨圈,飞回他手里后,子君终于松了口气,差点不注意将其给撑碎了,揉了揉手腕。 金丹修士猛然爆发出气势,到了金丹境,就是脱胎换骨,体内凝结出金丹,等到蜕凡境,金丹破碎,带着残余的力量打通全身经脉,包括任督二脉及一些重要的穴位。 他身子一动,一拳向着子君头部砸来,少年身子微微一偏,就给躲了过去,他再砸,少年再躲,十多次攻击无果后,眼看这乞丐只会躲,憋屈至极,刚才还放狠话要打倒人家,现在却连人家衣服都碰不得,就像蓄力已久的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当即冷笑一声,五指聚成鹰爪,打算使出一招鹰爪功,能一爪抓断一棵大树,他就不信子君能挡住。 果然,他的五指发出紫色的光芒,冒着白气,背剑少年一下跳开,拉开了很远的距离,看得门边那些女弟子男弟子哈哈大笑,就连一些长老也是忍俊不禁,大长老与黄袍男子心里则是气愤不已,这么一个人师弟会拿不住?还栽在他的手里? “报!各位长老,我刚才发现有两个女子鬼鬼祟祟地上了山,现在正潜伏在宗门里,一个化虚境一个地仙境!”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跑了进来,穿着打扮像是宗门里打扫卫生的人,这么说完,二长老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他说了一声:“去去就来!” 随后身子化作一道风冲出门外,残影掠过,等过了五息时间,提携着两个已经被栓住的少女进来,而那金丹境的修士也被叫停,回到了原位,表情像是吃了蚊子一般。 少女被丢到地上,一些弟子睁眼望去,当即砸吧了下嘴,当真是抓回来两个天仙,说的不是境界。 白衣少女使劲挣了挣栓在身上的金色圆绳,愣是纹丝不动,他撇向抓回自己的人,怒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就算是城主见了也不敢把我怎么,快点给本姑娘松绑!” 粉衣少女很是无语,老是这样说,也还不会腻,那中年人怒喝一声:“聒噪!” 当即被吓得不敢说话了,望向角落里负手而立的少年目光有些怨毒,自己来救他,反倒被抓住了,而他倒好,优哉游哉地在旁边看戏,一点都不像被人家抓起来,表情还满是迷茫,还以为他被吊起来打,自己见到的时候或许会装作心疼的模样,但现在,她突然怀疑这乞丐与这些人是一伙的,被自己拒绝后,馋自己身子才来这么一出。 就这一个目光,白衣少女想了这么多,子君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向粉衣少女问道:“不是叫你别来吗?怎么来了?还带着她来!” 罗小柔也是很无奈,说了声:“她自己跟来的!”就没了下文! 大长老哎了一声,这几个人都是生面孔,这女子这么说,想必也不是吹虚的,既然城主都怕,那更别说宗主,宗主都是为城主效力的! 就在这时,上方的座位上慢慢显现一个黑雾人,披着灰袍戴着连袍帽,脸邪魅,仅有四指,却是像龙爪子一般,他声音雄厚,喘息之间,像虎与雷雨一同奏响,见此人,那些弟子马上抱拳喊着:“宗主!” 子君心里更是一沉,这黑雾人将铺天盖地的威势向自己压来,像是只针对自己这个筑基境的,罗家二少女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子君有些疑惑,黑雾呵呵一声,充满极大的震慑力,开口说道:“李城主说今日有大事发生,所有弟子不要乱跑,乖乖待在宗门里,剩下的长老,将这三人关在第三重室就去封魔阵待命!” 黑雾转过头来看向子君,见他还完好,呵呵笑道:“有意思!” 随后身影渐渐消失,子君当即松了一口。 黑雾走后,人群顿时哗然起来,都在讨论到底是什么大事竟然要宗里长老都出动! 大长老站起身开口道:“各位都回去吧,别想其他的,封魔阵到现在还不可能被冲破,加以这些年的“努力”不可能白费,也有可能是要完成加固了,到时候就不用杀害平民百姓了!”说出这话心里却反着想,他巴不得封魔阵被冲破,不然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果然那些弟子一听,都高兴起来,说些振奋人心的话! 等离去后,数位长老商量一番,打算一同押送他们三人去往第三重室。 这第一重室,是关押那些犯了大罪的弟子,第二重室,是关押那些既犯了大罪又难以镇压的人,更有各种机关毒物,第三重室,百年来就关进去过一人,还是这任城主与宗主亲自关进去的,其他人都没见过面,据说进去后就别想出来了,是百年前封魔的那人亲自设立,像他们都无法冲破牢笼!进去后永世暗无天日,比死了还要折磨人! 边走,边对重新被束缚住的子君道:“你们放心吧,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进去后就别想出来了!也不知道宗主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们”! 子君刚想骂什么,一个地仙境的长老撒了一把灰,将三人给弄晕,然后用法力飘浮着他们走,那长老对说话那人骂道:“你还想找骂不成?到时候你不得被他说得体无完肤我都不信,从这少年开口第一句我就知道别自讨没趣!” 那人哑口无言,想起这些,当即也不怒,反而拱手对那人道谢:“多谢师弟,我差点忘了!” 他哼哼两声,说道:“下次注意点!” ———— 李尸所处的位置,是自家暗室,这里就是封魔阵其中一处阵眼,此时那墙边,有很长的漆黑如龙的尾巴露出来,看起来又像是鳄鱼的,不过没有那种尖如小山的宽刺和尖锐锃亮的鳞片,更加像蛟龙的尾巴。可能有个四五丈,从石壁里多出来后,蜿蜒曲折几乎快要填满整间屋子,看起来极度骇人。 在旁边石壁上,虽然已经是青灰斑驳,但更是有一个金色孔洞,那里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封字光球,显然要破封,得先打碎这封字虚影,李尸掌中法力汇聚,轻轻抬手而去,却在片刻间被抵挡开来! 片刻后,黑雾人在虚空中一阵扭转,慢慢露出了身形,李尸开口解释道:“百年前一个强大的邪魔来到此处,掠杀一只饕餮,可惜那饕餮本是一位强者的坐骑,见到这一幕,蛟龙,虬龙,水蛇,一同撕咬而出,可中途杀出美杜莎一族,将他们给石化在此,要解除封印,至少得过百年,而且只要将那三物完全摧毁,就能复活那邪魔,多年过去,恐怕意识已经沦为野兽那般,到时候加以驯服,那种强大的东西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吗?宗门里那露出上半截身子的饕餮,剩下的下半截被咬在魔口中,我已经融合其心,剩下的蛟龙,虬龙,水蛇更是不值一提,比起解封邪魔,不用管那么多,我也想清楚了,直接破坏就是,今晚杀光那些气运者,势在必行!” 黑雾人点点头,开口道:“那是不是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片地方了?有这实力,你打算做什么?” 李尸不着急回答,而是先说道:“这处阵眼就是魔之脚部,而这,就是虬龙的一小半尾巴!” 黑雾人道:“是打算直接摧毁吗?” 李尸点点头。 ———— 不知过了多久,子君终于是醒来,睁眼看去,身下是枯草堆,身后是石壁,前方是一根根一尺粗细的铁栅栏,显然他们处在牢笼中,这铁门看起来完全没办法掰开,粗得不像话。 而在边角的墙上有一盏昏黄的烛灯,平静无比,证明无风,四周也安静至极,说话没有回声,就像被吞噬了那样。 当即望向四周,白衣少女同粉衣少女都还没有醒来,子君也没管他们,端坐下来,扩展神识观察而去,到一处地方时,子君心里猛然一颤,许是看到了露出上半截身子的饕餮,形状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大头大嘴。 那动作就像是一个逃出火海的人,下半身卡在了石壁里,而且在他身子上已经被扣了一个洞,里面空落落的。 对于这些,子君也不知道这动物是什么,只是感觉很骇人,似乎是石像,不过也太活灵活现了,那动作,那表情,跟真的一样。 接着扫视,在饕餮旁边不远处发现一个封字金光虚影,是一个球形,此时旁边被放上了成山邪祟之物,那虚影已经出现裂痕! 仿佛没有时间观念那般,不知过了多久,罗家二少女终于醒来,先是同子君疑惑的都疑惑了一遍,少年看见他们醒来,先是观察了一番绑在罗小柔身上的圆滑绳,还真有些玄妙,双手抓不住,很滑扯不断。 见子君半天都没有解开,白衣少女嚷嚷道:“她的解不开你不会先帮我解吗?” 少年回头看去,不知为何,看到他的表情就有些心跳停滞,这可能就是见她人心动,见她人心死,喃喃道:“本来打算帮你解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着,拔出剑轻轻挑去,罗小柔就挣脱了束缚,看着周围的场景,有些不寒而栗,靠近了他,开口道:“子君,这是什么地方?” 还没来得及回答,白衣少女就在黑暗中开口道:“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你?等祁大人找到我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要是现在帮我松绑我就考虑考虑放过你!” 子君笑道:“我有一剑,能逃走,你被束缚在此,下辈子再教训我吧,我不怕!” 气氛陷入死寂,二者对视之下,仿佛能用眼神杀死对方! “喵——” 就在这时一声猫叫打破了平静,子君来到前边往外处一看,眼睛顿时睁大,因为一只发着白光的猫正向他走来! 那一刻妩媚化作一道光扑到子君怀里……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八章:覆灭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那一瞬间。 极大的欲念疯狂冲击着子君的神魂!整个人被吞噬,被打乱。 难以抑制的邪火一瞬间涌上心头!他失去意识,丢了五感。 疯狂的力量冲击着他身子,在这不大的牢笼四处乱撞!眼已迷离,锤着胸口。 混沌之中恍若有光明,少年想伸手触及,所以转头看去,那空洞的眼神里满是贪婪,角落里响起不同的声音。 白衣是喊“别过来,别碰我!”粉衣是问“你怎么了,子君?” 充满污浊的身子闪过,像是势不可挡的猛虎,被牢牢抓住的双手挣扎不过,唯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到脚下的枯草堆里。 ———— “轰隆隆——” 黑夜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在天上分叉,越分越多,越分越细,布起了一张短暂的雷电网,开始是白色的,但有些时候忽而抬头,与彩云未散相映在一起。 所以红色电弧紫霄雷电在不同的天空可以看到,客栈里的小二百无聊赖地擦着桌子,被这一声响彻人心的声音给吓得身子一颤。 黑海倒挂苍穹,波涛翻涌其中。浪花是那白云,残存苟且动荡。洪钟一阵敲响,大浪清洗人间。压城光明两岸,是为天地分界。不久就被侵袭,安身之处何在。脚下大地沉浮,天地一片苍茫。不知天与远方,独守空房,待雨停,等一人。 犬子铺那十二人,有人欣喜有人悲,许昌盛听着屋外这雨,可是比昨夜还大,恐怕今晚也是个不眠之夜。 陆正华摇了摇头,开口道:“这雨声比十年前那场都要大,还记得当时是直接淹了城了,过了三天三夜才退去!” 有人感叹一声:“只要不死,怎么都行了,大不了以后去城外住!” 有人猜测道:“这雨这么大,今晚是不是不用死人了?” 许昌盛靠在柜台上,反驳道:“不可能,取心这一事从昭告下来,就没有一天不死人,暗中明面上,除了昨天陆正华逃过一劫,暗中也死去了五十多人,而今天戮心墙又增加到了十人,更别提那些暗中死去的!不知道雨要下多久,到时候恐怕一丝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食天蚁对这些漠不关心,开口道:“今晚别去其他地方就行了!莫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在莫大的雨夜,有数十个黑衣人快步奔走其中,都是腰间悬着月牙刀的蒙面之人。 这些取心人,从开始的一两个到现在的数十个,起初一天也只死一个人,慢慢的一天要死数十人,封魔城很大,占地方圆万米,要找出那些气运之人也不是小事,至于气运未显现的,取了心也无多大用处。 最终都会来到李尸的腹中,称为炼化实力的“丹药!” 甚至有些臣服于他的人,二三日时间就能将其打造成金丹境,拥有一力万钧的实力,自己再去多加修炼,飞天遁地也不在话下,比那些规规矩矩修炼的人要快很多,不过这些都是鲜血堆积的成果。 数十个黑影一阵飞檐走壁,在城楼上身姿邪魅,一户人家大人正在吓唬不肯入睡的孩童,说是那些挖心的专门挑不听爸妈话的孩子。 躺在床上的孩子眼睛瞪大,见到父母后方一个黑衣人翻窗进来,还没等张口说话,那人就将杏花酒惯入他父母口中,然后取走两颗心脏,自始至终眼神冷漠。 随着父母慢慢倒下,那孩子一下回过神来,失声痛哭。 黑衣身形遁入黑暗中,进入屋子里后,二话不说就是噗嗤一声。 一场杀戮上演,伴随着雨声,像是地狱之歌。 倒在血泊中的乞丐装疯卖傻几年,终于是没逃过,结束了这潦草的一生,最终画上了句号。 从西边到东边,挨家挨户地进去,只留下一些还在成长的孩童。 这可能就算最大的仁慈。 ———— “苍天呐,谁来救救我们,老朋友,快点跑,跑出城了就好了!”黑衣人在一个老者的后方不紧不慢地走着,手上提着刀,那老者牵着马,二人都走不快,曾经马已不再奔跑在平原,在这苦苦求生之地学会了沉稳,背上左右千斤重担,要是野马脱缰,不是腿断就是活活累死的。 黑衣人看着老者,疑惑地问道“你是送炭的李大爷?” 因为被风雨乱了白发,老者此时的面容就像梦中的厉鬼,乍一看还会被吓得一个哆嗦。他急忙点了点头,憨厚地笑道:“是嘞啊是嘞啊,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心都不再火热娇嫩喽,被生活折磨得千疮百孔,况且我也不是气运之人,小伙子,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和一马,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黑衣人转身就走,开口道:“今晚封城了,你出不去的,我去给他们说,你就安心待在屋子里吧!” 老者点点头,声泪俱下地道:“可以的可以的!” 一些人听到动静,中年人带着妻儿躲到早已挖好的地洞里,女孩不明所以,想要问什么,中年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等她开口出声,妇女悄悄说道:“今晚怎么要死那么多啊,是不是准备杀干净了?” 中年人叹息一声:“你别怕,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待会我出去引开他们,你就和小草继续躲在这里,千万别出声,如果我不回来了,你就等个十多天平静了再悄悄逃走,就别回来了!” 妇女和女儿一同摇摇头,中年人叹息一声道:“平庸了一生,没做出什么大事,现在好好保护你们,就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你出去后,一直往我说的那个地方走,出去后带着小草找个大户人家吧!” 中年人摸了摸女孩的头,就悄悄露出头观望了一下,等出去后,就拼了命的跑,无论如何离那处地方越远越好。 一把横刀斩断他的双腿,倒地后迅速被灌了杏花酒,取出心脏后,黑衣人往中年人死前看向的地方走去,终究是只留下了名为小草的女孩儿,坐在小巷的雨中哭泣。 如此雨夜,黑衣无情,遁入雨中杀破门,仅留老小孱弱者,其他皆成彼岸人,独走黄泉路,回头一望平民无数。 ———— 祁东㞰坐在青砖玉宇琼楼之上,风雨不落身上,眼神遥望远方,有人跳起插刀,有人跑步拦腰,取得心脏放兜,然后快步离开。 老道执幡,眼冒金光,见孤魂乱飞,摇头叹息,招魂幡飞至空中,将那些摇曳徘徊的魅影收进去。 片刻后又觉得不妥,全给放了出来,自言自语地道:“这片烂地方真是晦气,天才全给截杀在途中,李尸,你真是傻得透顶,再无必争之说,小天地独自苟且吧!” 身子一动,往城主府飞去,这时感受到数股强大的实力赶来,老道人连忙隐匿在窄巷中,探出头来,看到几个道貌岸然的人进入其中,摇了摇头。 本想去问问公主的下落,现在看来是不可了,等明天若是还没有回来,就回去搬救兵,到时候必定踏平封魔,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 他俯首跪地,高声道:“老臣不力,遗失公主的下落,望天子恕罪,现在竭力去寻!” 说完,就摘下帽儿,割断一缕头发,握在手中,以示提头找人,若是找不到,就将头发随鸽叼去报信,自断头颅于最终无果之地。 雨突然就没有了,像是泼盆之水,雨虽大,却不如秋冬绵雨长久。 老道人做完这些,身子就消失在原地。 城中杀戮依旧,取心又归来,在李尸面前,已经是堆放着数千颗心脏,他邪笑一声,显然很满意,全部收进纳戒中后,那些长老终于到来。 李尸直接说道:“你们去天地东南西北坐阵,如果见到阵眼大开,就全力轰击,留下大长老二长老,跟我去解阵!” 那些人拱手离开,随后李尸带着黑雾人和剩下的人去到自己的暗室。 那一盏昏黄的烛灯,照亮了整个暗室,四周皆是围绕在虬龙的尾巴中,仅仅留下够几人容身之处。 四人爆发出实力,聚到李尸后方,手掌按在他的背后,随后李尸抬出双掌对那尾巴根部轰去,将其轰成齑粉后,才开始轰击那光球。 血色红光缠绕在金色光球上,让它一阵颤抖,不过却没有破碎,几人加大了力道,面部狰狞起来,终于咔嚓一声,出现了一丝裂痕。 过了几秒,又被强势地修补,李尸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饕餮之力还不够强,你们先出去为我守关七个时辰,等我全部吸收了饕餮之血,再来一举破封!” 几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尸将那些心脏放出来,坐在旁边开始炼化。 李尸曾偶然得之饕餮之事,便邪心大发,请人换了其心脏,如同脱胎换骨,实力与日俱增,之后又沾染上了饕餮本性,嗜杀嗜吃,用取出来的饕餮之身加以杂粮酿成杏花酒,给那些人喝了后,会流经心脏,到时候取了就多得,再加上那些人本来就是气运之人,对于增加实力这方面来说更是极好的用处! “报!城主大人,气运之人已经绝杀一空,一千三百多人!” “还不够,还差一千人!” ———— 在左逆禅的洞口,二人一同观摩着那山水,香子则蹲在旁边愣神,心里想着子君,不知道这么大的雨他跑哪去了。会不会没有躲雨的地方,然后露宿街头饱经风雨? 想到这些,她就有些难过。 曲终河望着一瞬间就没有了的雨,就像突然断开了一般,呵呵笑道:“这天可真怪,说下雨就下雨,说没雨就没雨,变得真快!” 左逆禅抽了一口旱烟,开口道:“谁说不是呢,就像四年前……哎,不提也罢,只道世俗沧桑,我们羡慕仙人那般无忧无虑,大户人家富丽堂皇,将军士兵征战沙场,帝王指点江山,羡慕纸醉金迷的生活,不知道那些人,又羡不羡慕我们这般平庸,不用做什么大事,无拘无束,每天只为柴米油盐而烦恼!” 曲终河打趣道:“羡慕不羡慕倒是不知道,不过这世道谁都不容易,常人要为生活而烦恼,那些上位者心好的要为常人的烦恼而烦恼,可惜栽在这地方,只能怨投错胎了!” 左逆禅又道:“这怪得了谁,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还有我跟你同甘共苦不是,大富大贵也不求了,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才是真,等什么时候入土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现在各自奔赴,将来山巅相见,老陆,你说我俩死后会不会归同一个阎王爷管啊,到时候我一定要先你一步投胎,你来当我儿子算了!” 曲终河老脸一沉,不悦地道:“就算归一个阎王爷管,你嘴这么凶,至少得进入拔舌地狱接受十万年处罚,到时候老子给你打好江山,再修个仙,活个千年万年,你都不知道是我第几十代玄孙了!” 左逆禅呵呵一笑,开口道:“你这话说的,那我就不死了,还等着你的仙人孙女婿带我见见世面呢,到时候我管三千亩地,你管三千亩地,衣食无忧,一起逍遥自在!” 听着二人在这做梦,已是五十多岁的妇女呵呵一笑,转而对少女说道:“香子,雨已经停了,想必那孩子也快回来了,不用担心!” 少女没有听到,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开口道:“芹阿姨,您这里有伞吗?我怕待会又下雨来,子君他在半路被雨淋湿了,我去接她!” 芹氏没多想,就呵呵笑道:“有的有的,昨天我看与你们一同来的那女子打的花伞生得很好,我手也不巧,照着做了一把,因为没有油纸,只用了一些不沾水的荷叶,你看行不行!” 妇女走到里边,从水缸里拿出泡在里面的荷叶伞,因为怕枯萎,才想了这么个办法,等她拿出来后,左逆禅才想起了什么,说道:“先前我还疑惑你把荷叶泡在水里干啥,没想到你还会做伞啊,只是你这不长久,没多久就枯萎了!” 妇女不管他,香子接过荷叶伞,简直是爱不释手,比起白衣姑娘的衣服,最让她喜欢的就是粉衣少女的花伞了,虽然可能要不了两三天就没有了,但还是很高兴。 呵呵笑道:“谢谢芹阿姨,爷爷,我出去看看!” 曲终河答应一声,嘱咐道:“山上路滑小心点,要是走到思乡林那里看不到他就回来吧,太远了!” 等他说完,少女已经不见了身影,远处传来了哎的答应声。 左逆禅笑道:“你有这么个懂事的孙女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曲终河正想回应什么时,见洞口上方跳下来个黑衣人,笑容戛然而止,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沉声道:“二位做的事我们大人早就察觉了,今日便是来取你们性命,为防其他人告知,山中已经全部杀了个一干二净,方才听你俩吹了半天,既然想要归一个阎王爷管,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左逆禅呵呵笑了一声:“老曲,没想到我们会这样离开,现在恐怕那边已经是满城风雨了,不然还轮不到我们吧!小杂种,你刚才不来是怕香子姑娘吧,怕被雷劈?哈哈哈” “废话真多,受死吧!” 角落里的左小叶已经是练气二阶,自从修炼后,对周围的人都一目了然,而看向黑衣人时,就像坐在沙滩上看着巨浪滔天向自己冲击来,起初被吓得瘫软在地。 不过眼看黑衣人要杀了自己的爷爷,他怎么能忍?提起锄头就冲了过来,左逆禅看到自己的孙子一马当先,然后被一拳砸飞,撞倒在墙上,虽然输得很狼狈,但他赢得很体面! …… 香子走到半路,肚子突然饿了,天真的她也没想那么多,打算回去问问爷爷他们想吃什么,于是开始原路返回。 等走到距离洞口十米处,突然感觉不对劲,太安静了! 而且。 空气中还有血腥味。 少女心里一怕,不敢往坏处想,等一步一步挪过来时,望见里面的情景,瞳孔猛然收缩。 四人都是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那一瞬间,这少女心神震动,哭丧着跑去,周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是被实力非常强大的人杀的,而且都被取走了心脏。 “爷爷……芹阿姨……小叶叔……” 曲终河用最后的意识,在灰地上写下一个差了两个笔画的跑字!歪歪扭扭,有气无力。 ———— 犬子铺内,听天地无声,有人寂寥,那寂静的夜晚,更是蒙上一层迷雾。 中年喝酒烂醉,就这样躺在地上都没有人去管,许昌盛和陆正华二人如坐针毡,这样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先是养肥在这里,然后任意宰杀,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先前捅破窗户纸向外偷看的中年人已经是尿裤子了,捂着裤裆蜷缩在角落颤抖。 对于脑海中骇人的一幕久久无法驱散,作为一个普通人,不能修炼,看着那些一下就能带走一个人的黑衣行者,真是从脚底板凉到了天灵盖! 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叹息一声,开口道:“早知道就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恐怕那人邪功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现在还有谁能力挽狂澜?怎么不见你们说的仙人?恐怕也已经…哎…” 陆正华一下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他给提了起来,怒喝道:“你可以说我可以说城主都随便,但你说我的主,就是不行!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是生是死随你便,不然跪下来道歉,今天就没完了,没有那位大人派出蚁帝在这里守护,你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 瘦小的中年人听这么一番话,自己也是好心担心人家啊,只是感叹感叹罢了,不过还是立马跪地道歉,现实得很! 许昌盛虽然着急,但还是忍住了,他可是见识过那剑客的手段的,这么个小小的蚂蚁,能轻松杀了二人,但现在也不见他出手,不知道怎么回事。 便开口问道:“蚁帝,您的主人去哪了?怎么还不出手?今晚城里恐怕要死上千人,总共就十万多人,一次死去这么多可不是小事啊!” 食天蚁依然是那句话,它道:“叫你别管你就别管,这些都是次要的,等着吧!” 一众人无语,有些心安理得,有些急得不行,抓耳挠头,不同的人不同的表态。 “砰砰砰——” 这时大门一阵响动,一些人顿时打了个寒战,直接愣在当场,这是想起还有这个地方了,来索命了? “开门啊,我看不见了,闻着酒香就过来了,城怎么封了?” 听到这声音,一个中年人说道:“这不是那经常去煮香院的带刀大汉吗?” 许昌盛连忙给食天蚁说道:“蚁帝,这不是坏人,而且还是大大的好人!” 食天蚁一听,松开了门,带刀的大汉喝得烂醉,用一条白布包裹着眼睛,栓在头上,只不过双眼处渗出还新鲜的血液。 先前说话的中年人连忙拉着他坐下,开口道:“你的眼睛是不是那些人弄的?不过也好,没有伤到手脚,看不见了就看不见了,还好你是城里唯一一个不用修炼就天生神力的人,从这么多黑衣人中走来也是不易!” 带刀大汉名为代刀安,从小父母双亡,因为天生神力,六岁那年就耍得动一二个大男人都搬不起来的大刀,比如他现在拿的这把,就有三千二百七十八斤重,这可是凡人啊,而且从没修炼过,据他说每一年力气都会增加一百五十斤左右。所以干苦力的这方面他是一把手,得不到好的出路就是这样。 他酒气沉沉地道:“你说的这什么话,根本没有人来找我麻烦啊,虽然我都这样了,瞧不起也很正常,不过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那中年人顿时愣住,急忙问什么没有了,可惜代刀安已经睡去。 食天蚁这时开口道:“我感受不到了,除了你们,其他气运之人已经全部覆灭了!” 许昌盛以及陆正华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二人眼中的震惊!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五十九章:杀剑客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次日,大东客栈的店小二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情景,着实被吓了一跳,就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昨夜大雨没下长,百姓们开门的一瞬间,都是心里一怕,只因门前街道已成血街。 这雨,有罪。 没有将罪恶冲刷完,反而将它扩散,血城封魔,地上有残肢断臂,草席裹尸,无人认领的就在窄巷中永寂。 初起是由孩子的哭声惊扰,因为昨夜不敢高声,等阳光洒进城西,才以为光明来临,终于不再怕,大人那些嘱咐此时已经无用,失去理智的人们高喊老天爷不公! 封魔一片哀歌。 红袍妇女腿脚轻颤,连忙关门闭户,背靠门栓上,表情有些惊恐,她喃喃道:“这是妩媚又出手了?” 不知为何,昨夜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没有听到动静,仿佛与世隔绝。 ———— 第三重室内,罗氏二少女皆是衣物粗略掩体,双手手腕被抓的紫一片红一片,那枯草地上,还有几处殷红,二人躲在角落,等子君醒来时,甚是迷茫,又找回了两分钟记忆,时间又是过了这么久。 趴在少年怀中的猫咪懒散地伸了伸爪子。 “发生什么了?”揉了揉太阳穴,头脑昏昏沉沉,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少女,子君更加疑惑。 白衣少女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形容,充满了瞧不起,嘴角的厌恶。 她疾言厉色,尖酸刻薄地道:“发生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你毁了我一生了!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么恶心的人,我恨你!”说完就失声痛哭。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尽管子君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充满极大的悔恨,妩媚跳下身来,地上凭空出现发着耀眼白光的圈,每个人身下都有,随后他们消失在此方天地,出现在铁锁崖的上方。 做完这一切,妩媚又跳上少年肩头,陷入了沉睡。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白衣少女刚出来,就运转全身灵气飞走,那老道人一下出现在她的身旁,虚空跪地道:“公主,老臣终于找到你了!哎——” 白衣少女径直往来时的地方飞去,这片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再停留,没有回答祁东㞰的问题,老道人回过头望了一眼子君他们,转身去追白衣少女。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那乞丐惹恼了你不成?” 白衣少女摇摇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半空落下,她祈求着执幡的老道人:“祁大人,您能别叫我父王发兵此地吗?就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群平庸之辈!” 老道人郑重地点点头,开口道:“这片地方也不值得攻打了,天才都被李尸给杀完了,算是白来一趟!” 少女没听后面的,远远地飞走。 少年抱头蹲在地上,没发出任何声响。 粉衣少女缓缓开口道:“子君,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这么一说,少年才幡然醒悟,其实从一出来,就发现了下方城池的不对劲。 这时他抬眼望去,那些纵横交错的街道染上了血红,眼力见极好,能看到一些死尸躺在地上,不同于平日的热闹,此时大多都是哀嚎声! 心神恍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才那么一会儿时间,就满城风雨了? “等着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子君说完这句话,就提着剑飞了下去,少女撑开花伞,表情久违的认真。 ———— 子君飞过街道小巷,看着下方的景象,甚是心悸,同时充斥着极大的怒火。 才消失一晚上,竟然就死了这么多人,落下后,一个女孩跪在一具尸体面前哭泣,少年轻声道:“谁杀了他们!” 小女孩抬起面庞,一片惨白,昨日还是天真烂漫,今日就被摧残败柳! “黑衣人,黑衣人!” “母亲,我心好痛啊,我不该不听您话的,不该四处乱跑,对不起,我……” 少年背过身,飞上天空,环顾方圆四周,皆是人间惨像,一些有阻止能力的开始搬尸体去集中,哭丧的人成群结队,死去的人堆积如山! 突然想起了什么,少年回头看去,是思乡林那边,身子一动,发出破空之声,一瞬间就消失在城上空。 去到那群山,曾经踏足之地尸横遍野,那些刚接受修炼的人也已经死去,城外无一活口! 少年站在左逆禅家的洞口,望着里面的情景,一拳砸在石壁上,这一刻,滔天的怒火一下将他点燃,趁现在还有一丝理智,身子一动,接着寻找香子,她有天雷保护,一定会没事的! 子君这样想,神识一下扩散方圆千米,等来到曲终河和左逆禅挖地道的附近,看见少女蜷缩在洞中,身子微微颤抖,这一刻他心疼至极,却如梗在喉 少女脸上满是疲惫,听到脚步声后,抬头一看,是自己一直都想见的那人啊,是子君啊! 她一下跑过来紧紧地抱住少年,一话不说,抱得死死的! “别怕,我回来了,你去里边躲好,别出来哦……”过了一会儿,少年轻声说着,少女就点点头,继续跑到刚才的地方颤抖。 终于不再压制,子君顿时大喝一声,身上污浊破碎开来,碎裂一地,不管是头发上还是脸上,都恢复了原本神俊的模样。 少年丢下剑鞘,爆发出气势,身躯冲天而起,顿时灰尘激扬,碎石乱飞,大风拂过他的面颊,满是冷漠! 天际上划过他的身影时,云层退散。 少年提着剑,先是杀到千里之外! ———— 那群曾经披着甲胄的士兵,是驻扎在千里外的禁路者,相当于一道关卡,从外面能进来,从里面出不去,多年过去,好像城里的人也老实了很多,刚开始设立的时候,每天都能遇到闯卡的人,不过隔着百米就有一队人马,全天十二个时辰轮班镇守,又都是筑基境或者之上,眼力见极好。 看这周围群山峻岭已不在,开辟出一处驻扎的平原,尽管那些险峻之地,也是有人“生活”在其中,不怕人死倒怕出不去,栓着一颗大绳就爬下山崖对于曾经来说也是常事,不过都被逮着了,哪怕天然洞穴中,也有那些人的身影。 封魔城有三怕,一怕黑衣人,二怕城主,三怕这些禁路者的士兵,又都是凡人,随便一个禁路者都可以打败他们十几二十人。 多年过去,他们一边修炼,一边把自己所管辖的地方当家了,平日里赌、玩、游,日子倒过得轻松。 这不,当子君落到大丽瀑布岸上时,那些人在水中嬉戏着呢,潜水捞鱼,跳水冲浪,还有人在瀑布下光着膀子修炼,急湍之水冲击在身上,锻造着体魄。 对于这秀气无比的剑客,发出一阵议论声。 “这俊秀男子从哪来的?怎么从未见过?” “不知道,好像还是一个剑客,哈哈哈,筑基十段的剑客!” 听着这些议论,少年开口问道:“你们杀过多少从这里经过的人?” “关你屁事?难道你也想闯出去?到时候不多不少,我刚好十个!” “不不不,我还差一个就一百了,到时候就可以去找人代替这工作!让给我吧!” 说着说着,那些人就开始吵了起来,子君强压着怒火,神识扩散出去,千米内,数百个筑基,数十个金丹,一个蜕凡! 而这里的人都是筑基,少年轻笑一声,慢慢走开,那些人哈哈大笑,神情突然一怔,这时齐齐倒入水中,七窍流血,脑子里被搅得稀碎! 现在神杀人最多能杀和他一个境界的,也就是最多筑基十段,不管你是天才能越阶杀人还是鬼才筑基了几十年迟迟不肯突破,加强稳固境界,都是无用,神杀人的规则就是如此! 蜕凡境的那人还是个将军,等少年来时,同一伙金丹境的少将大摆筵席,几人见突然出现的白衣剑客,皆是一愣。 还没握住兵器,子君轻轻递出一拳,将军仿佛被猛兽撞飞一般,砸倒出去,一直飞了百余米,方才停下,沿途撞倒数十颗大树,他的灵魂已经堕入黄泉,腰间的刀没拔出三分。 其他人顿时大惊,连忙退开身形,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子君是什么人时,就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断了生机。 做完这一切,少年身子一动,又往其他地方飞去,杀意滔天之心,谁能承受? ———— 在城主府内,此时李尸脸上已经是被血丝布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身上被猩红之气包裹,若是从外面看,邪气冲天而起,天上风云动荡。 城里人抬头望去,那云层汇聚,变得血红,看起来骇人至极,一个个议论纷纷,有道末日降临,有道邪魔出世,有道大劫将至。 无一例外心里都慌乱至极,蓝天白云已不在,只剩那血云与雷电,狂风袭过,云层快速奔走其中,就像千军万马踏沙场,老乞丐躲到狗窝,妇人急忙安抚孩子,中年人闭门不出,所有的店铺都停止运营。 街道上无人过问的孩子,望着那天邪笑道:“毁灭吧,把这疮痍弥目都毁灭吧,陪我一起下地狱去吧!”还穿着开档裤的小男孩说出这番话,被关窗的店小二听到,他喊了一声:“要不要进来?” 孩子斜眉一皱,喉咙沙哑地喝了一声:“滚!” 半个时辰后,李尸睁开眼,高兴一笑,黑雾人出现在他身旁,喃喃道:“那些镇守边关的人已经全被一个白衣剑客杀死了,一个不留,三千五百多人!看他也是筑基境,应该就是那乞丐,说不定先前是装疯卖傻呢!” 李尸顿时吐出一口老血,刚修炼完成就遇到这茬子坏事,擦了擦嘴角,沉声道:“先别管那些杂虫,等解封完成,那又算的了什么?叫他们过来,一同破封!” 半晌后,犬子铺的那些人脸色都不好看,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现在的他们和逃兵有什么区别,空有一身实力! 代刀安轻咳两声,说道:“你们放我出去吧,虽然我看不见了,但还是能走出城的!” 陆正华喝道:“城门已经封闭了,你怎么出去?” 许昌盛点点头,开口道:“就别去添乱了,一定会好的!” ———— 少年坐于城头,微风拂动他的黑发,虽不乱飞扬,却有桀骜的气势,杀完那几千人,都是邪祟,此为荡祟人! 城里人见那血衣剑客,高高在上,仿佛睥睨天下,他望着封魔,在思考着什么,君字剑用来靠手,有一女子高呼:“仙人出手了!大家快冲出去,别碍手碍脚的,扰乱仙人的战斗!” 原来那女子,正是妩媚,她双手放在嘴边呼喊完,就回过身,一爪撕裂守城的数十个黑衣人,做完后,身子如同鬼魅一般,往城里飞快地跑去。 子君身子一动,飞到空中,握住剑向下直劈而去,这一瞬间,一道剑华轰击在城墙上,如同切豆腐一般,将城门给斩断,砖石乱飞,尘土冲天而起,等一阵风吹过后,才见那长百米的剑痕,直接将城给断开! 妩媚边跑边喊:“仙人出手了,不想死的快点走,好厉害,城门已断百余米,禁路者已杀三千五百人,都成了仙人的剑下魂,大家不用怕了,食天蚁,你去哪了,快点给本大仙出来,哇哇哇,黑衣人要杀剑客了!呵呵,不够看呢!”妩媚回头一笑,一手抵着一个黑衣人来到墙头,轻轻一扭,但听咔嚓一声脆响,脖子就被扭断,不过这样还死不了,到了现在的境界,至少得伤及心脏,不过妩媚一拍他的头部,将其怕死在墙里面,脑袋卡进别人家的院子里! 这一瞬间,百姓们来不及多想,虽然听着很乱,但见数十个黑衣人往城头飞去,连忙收拾好行李不管大包小包能带多少就是多少,等出门观看时,天上正有血衣剑客独战数十位黑衣人。 心里默默地为他加油,就跟随着大流跑去。 “轰轰轰——” 各种激烈的碰撞声响起,传回地面,这十人竟然都是地仙境巅峰的人,不过对于子君来说,依然不够看。 只见他剑指青冥,寒光一现,劈挥刺挑滑封斩皆使出,乍一看就像狼入羊群,一动一静之间带走一人,那些人连忙退开,法力不停地轰击在那道身影上,就像是无用之功,被少年轻轻弹开。 又见他弹指眉间,一个人顿时被弹飞百米,少年紧跟而上,将这人给拦腰斩断,身体里强大的法力一下涌出来,被少年一脚踢上天空,轰的一声爆开! 响彻云霄,掀起一阵狂风,又有人抱住他想要自曝然后同生共死,少年连忙飞至空中,身上绑着个炸弹却没有因此害怕,直到上升到千米高空。 随着轰隆一声炸响,先是火光烛天,然后乌云退散,那些天上飞翔的大鸟,被震得头脑欲裂,坠下地来。 “轰隆隆——” 一道道闪电盘踞在天上,聚成一尺粗的雷电,直接向着爆炸过后的蘑菇云中轰去,被君字剑排开,给少年形成一个防护罩,这时他如一颗流星坠地,俯冲而来,那黑衣人瞳孔猛然收缩,一柄剑已经插入他的胸膛,等扯出来时,鲜血飞溅于长空三尺。 望着那冷若冰霜的面孔,他心里极度恐慌。 “仙人!这才是真正的仙人啊!” “先前的仙人算个球,仅仅会飞而已,连个黑衣人都打不赢!”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陆正华同许昌盛看着天空中那道身影,先前还捏了一把汗,没想到赢得这么轻松! “老陆别看了,我们快跑吧,待会那些长老来,可能一个都逃不了了,你听说了吗,那些拦路的已经被杀了?三千五百多人,不会方圆千里的都杀了吧!这得多厉害啊!” 一个中年人边跑,边这样感叹。 这不得不说说此次收获的规则之力,第一无声无息,第二无论从多高的地方落下都没有事,等子君的身影落到巷子中时,那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个黑衣人。 一个个面无表情,提刀就冲来,既是化虚境,如此便不用剑,将剑抛回空中,它就悬浮在那里。 黑衣人冲来时,掌中劲风侵袭,法力如注,向着子君推来,他身子化作一团白烟,被风吹散,这时那些人感觉身下传来大力,被少年一拳给轰上了天,然后又落地,一瞬间就解决了数十人,那巷子中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横七竖八地躺着。 招了一手君字剑,少年身子一动,那拐角处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衣人来,少年提剑杀去,剑斩百人,用剑之后,无一活口! “撼龙拳!” 这时一个人拳头冒着金光,一拳砸在了子君身上,就像被人推了一下,子君稍有疑惑,随后也一拳迎了上去,将那人轰进墙里,砸穿了很多屋子方才停下。 “蹭蹭蹭——” 刀光剑影,刀剑入骨的声音响起,躲在家里被黑衣人堵了门的人未来得及出去,望着这一幕,心里激动万分。 人潮拥挤的巷子里,少年一人压着数百人打。 “不跟你们玩了!” 少年轻笑一声,飞上空中,向着下方一剑劈去,那些人看着白色剑华向自己压来,抬刀挡去,刹那,刀断,人断,地裂。 残肢断臂,鲜血充斥着大地,已经涣散的眼神空洞迷茫,一个筑基境,为何如此厉害? ———— “报——城主,派出去的人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那四个镇守天地四方的天仙长老也被妩媚那女子给杀了!” 李尸看着已经破碎的封字光球,开口道:“别管他们,去下一处阵眼!” 从城主府内,那高大的琼楼金阙上直射出一道猩红光柱,直插云天,咚的一道苍茫声音响起,沉闷至极,顿时天地变色,狂风大作,紫色大地红色半天,有一云更像是一团火烧鸡,不过一会儿就被风吹散。 黑雾人四指并拢,往地上点去,四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再看时已经是出现在了蛟龙尾巴的暗室,这次从墙里多出的尾巴不如城主府里的多,只有一小截。 现在也不用保全那么多,只要能解封那魔,这些蛟龙虬龙水蛇又算得了什么? 当即李尸点了点头,其他三人运转灵气,转移到他身上,胖子睁眼,眼睛血红一片,一手法力如注,往那根部推去,一声炸响,大地颤抖起来,一些本来就陈年的屋子顿时倒塌一空。 黑雾人罡风涌动全身,加大了力道,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是一样,李尸大喝一声,轰击在光球上。 “咔嚓咔嚓——” 仿佛变得很脆弱,光球还没坚持多久就破碎一地,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那锁孔金光乍现,几人被这光给笼罩其中,眼睛里熠熠生辉,又猛然推出双掌,将金光打散,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只见一个有人高的手指头在石壁里面,有些黑红黑红的皮肤,像是中了毒,而光它指甲,就有一个人的巴掌那么大,紫色不留白,只是像人了,其他地方又与人不同! 黑雾人喃喃道:“隔着这堵墙,我仿佛已经听到了他的怒吼,这是让人心悸的感觉,这魔的实力生前恐怕极为恐怖!” 李尸点点头,开口道:“那是当然,现在还没醒来,也都还是石头状态,我们去其他阵眼吧,还有十二个呢!” ———— 又见一道光柱插入苍穹。 子君很是迷茫。 一剑败退三千客,满堂花醉梦中人,断城头,杀剑客,败高空黑衣人,战陋巷,枇杷花开花又落,蛋黄染上了猩红,有人逃命有人呼,仙人女子杀满城,荡祟人于封魔,阻拦者死脚下,昨夜风雨昨夜血,今日乌云天不见,叹可惜,道如此狂徒,必杀之。仙人杀黑衣,黑衣杀剑客,纵使数量多,一剑一人屠苍凉,祸首躲城深,放邪魔,解封印,却不知成与何,只道风云袭城日,再来杀剑客。 李送炭的牵着马,老马叼着草,老者叼着烟,他抬头望天,喊了一声:“慢点杀,等我去到山巅好好看看,哎哟,了不得了不得,要变天了!”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章:突破金丹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昨夜下着雨,天上打着雷。 洞穴名为临安,临安洞内,有一少女身子轻颤,她眼角有泪,昨夜发生的那一幕久久无法忘怀。 老者曾怜爱地摸着她的头说过,希望自己永远开心,不会流泪,要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认人一定要认准,那些一眼就喜欢上的不一定是陪伴一生的,后续发现他的缺点,你就会慢慢讨厌他,反而一些过客,尽管其貌不扬,尽管刚开始让自己不顺心,诚然短暂,有时候却可以在自己生命中掀起一番风浪。 有什么过不去的就来到临安洞冷静冷静,曲终河这样说,初来时他同左逆禅老是去到这洞里边,尤其是发现菜烧糊了,吃得不顺心,心里一憋屈,就拎着锄头锤子去找左逆禅,每次出来都是过了大半天,而他不让自己去,只能在此时蜷缩的位置等候。 少女望向洞壁那个拐角,多希望见到那身影,脑海中这时又不禁想起那一幕,好好的人,说没了就没了,而且只是转眼间,要是自己没有去等子君,没有离开他们,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吧。 她不知道怎么做,或许现在“他们”正躺在冰冷的石地上,那跑字恐怕已经干涸。 能支撑她的可能就少年轻轻说的那句:“别怕,我回来了!” 想起那些,少女放松身心,疲惫,困倦,心疼,难过,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将现在经历的一切想象成一场噩梦,其实一切都是自己在等少年的途中睡着了,虚构出一个真实的世界后,明天要做什么? 买菜然后去听戏。 喂完鱼就去采花卖,多挣点买衣服的钱。 建房然后去帮他们擦汗。 之后游山玩水。 跟少年一起,他去哪自己就去哪,然后天黑了就回来,或许爷爷还会装作怪怒一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然后自己没说话,吐了吐舌头,轻快一笑,感受到世界框架已经构建差不多。 少女就这样进入了梦中。 ———— 封魔百姓在奔走逃亡,乱像中毫无秩序可言,野马脱缰,还会在意你辛辛苦苦堆积的城堡? 小孩子望着自家大人的尸体,不肯离开,或许是想要将其带走,于是他挡了路,被撞倒在地上,那人骂骂咧咧,说阻碍到他了,人群的尖叫声慌乱声掩盖过了他的哭声,没人关心他,甚至叫他滚远点。 辛辛苦苦帮父母拼凑好身子,没有象征性的白布,只得盖上粗麻草席,上面写着卖身葬父,葬字不会写,就用手指粘了血,画一个人拿着铁锹刨一个坑,那些泥土就捧一把血,漏掉九分,剩下的就像洗手后甩掉水滴,点点滴滴画作泥,可惜女孩儿选错了地方,是人流量最密集的“闹市”,她被踹得鼻青脸肿,却没有哭,不过还好被先前喊着:“仙人出手了”的女子扶起。 她美眸闪动,开口说道:“我最见不得漂亮的女孩子被摧残,快跑吧!待会会更加危险。” 子君杀光了黑衣人,整个人此时就像是沐浴在血池中那般,气势一震,将这些血液从衣服上抖落下来,身姿一下拔高,望着下方如同蚂蚁搬家的场景,如同洪水入境。 偌大的封魔城,数十万人一同奔走的画面可想而知,对于昨夜那场屠杀,几千人死去,他们早就想逃亡这是非之地。 天上乌云密布,城中已经有七八道光柱直入苍穹,颜色各异。 “李尸!!!!” 握紧了君字剑,望着城主府的方向,少年表情阴沉得滴血,他大喝了一声! 这一声怒吼,吓得万人脚步一顿,望着天空那身影,表情甚为庄严。 妩媚坐于最高楼,微风拂过她的面颊,看起来甚为妩媚,秀发飘扬,她轻笑一声,高声呼喊道:“天帝厉害!今日就要剑斩城主!” “天帝加油,斩了李尸那狗贼!” “仙人!一定要成功啊!” “史无前例的一幕,封魔终将迎来光明!” 听到少女一言,那些人顿时停下来高声呼喊,汇聚在一起,极度振奋人心! 听到这声音,李尸臃肿肥胖的身躯一阵颤抖,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现在就出去与那剑客决一死战,不过还是忍住了! “报——城主大人,派出去的人没了,都死光了!” “那你怎么还活着?” 李尸眼睛一撇,望着那目光,报信的人顿时如同坠入冰窖之中,身子一冷,浑身寒毛竖起,疯狂摇头,喊着:“不要!”大长老望了一眼。 直接袭来,手取得了心脏,交给李尸后,胖子一口吞入腹中。 强压着怒火,李尸将小人从衣袖中放出来,然后又对二长老大长老开口道:“你们先去阻止他,现在只差三处地方,阵法强度已经被削弱,有我二人足够!” 二人郑重地点头,身子化作一道风,迅速消失在此处。 子君又喊了一声,这时他的前方出现了两人,正是先前怎么都看不惯的大长老还有一直不说话的二长老。 一个白发苍颜,一个黑发中年。 地上还跑着个小人,突然在半路一个急刹车,对于他来说,食天蚁的身躯就像一辆小车那般冲到他面前,然后迅速增长身体,很快就与他一般大! “未化形也敢与我一战?” 小人轻笑一声,拿出一把三叉戟,耍了两下,整个人气势暴涨,浑身涌动着紫色的光芒,看起来风尘仆仆,竟然将方圆十丈的房屋夷为平地。 食天蚁轻笑一声道:“老子称帝时你还是你爹的一滴精 子呢,狗妖,受死吧!” 食天蚁说着,就撕咬而去,与小人战在一起,风尘激昂,还隐隐听得一阵狗叫声,当当当的武器碰撞声,半晌后,只见食天蚁已经将那小人打回原形。 是一只长不大的黄毛狗,耷拉着尾巴,匍匐在地,双手抱头,而食天蚁已经从它手里夺回三叉戟,咬在嘴里,吃铁这方面已经快比得上食铁兽,片刻就将其吞进肚子里。 “快叫两声来听听!你化形了不是很厉害吗?内丹呢?内丹都没有还跟我吹嘘!” 食天蚁爬上狗头,招了招手! “不错不错,就来当我的坐骑吧!快点跑,跑出城!” 看它不听话,食天蚁一口咬在它耳朵上,顿时鸡飞狗跳,带着食天蚁跑出了城! ———— 相距百米,那二人身上雾气涌动,老者是为白色,气势磅礴如虹,迅速在虚空中凝聚成一个白色巨掌,雾气翻腾,周围空间一片灼热! 中年人则是凝聚出一只青色巨爪,涌动着寒气,吹动二人身上的长袍,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飘飘欲仙。 这是天仙境才能做的事,运气化形,像这种掌、爪什么的都是天才人物,那些凝聚锅碗瓢盆的大多没什么用,就算到了天仙也是天仙中的低下者! 一掌一爪皆有数十丈,将二人笼罩其中,过了一会儿,双手一推,就如利箭纵横,撕破空气而来。 子君看着这架势,不知道轰在身上是何种感受,冷哼一声,抛开君字剑,只见他张开双臂,迎头直上,打算以身体来接这一招! “吾主至强,风光如常!” 妩媚玉指轻点薄唇,暖娆一笑,她已经在无声无息间杀了那四位镇守天地四方的长老,虽然只有天仙前期,但,少女乃是化虚境! 只不过身怀无声无息、妩媚众生、轻身三规则之力,气息就是直接隐匿在黑暗中,再加上本来的境界就不是如此,只是被封印住,杀个天仙,对她来说还是易如反掌! “轰隆隆——” 一声沉闷奏响,子君已经是撞上了一掌一爪,大雾弥漫之中,已经看不见少年身影。 大长老仿佛已经猜到后事,表情极为凝重,那道气息非但没有随风而逝,反而节节增强,二长老感受着这股气势,心里更是一震。 “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空气,一下子击在天空那层迷雾中,耀眼的红光照亮众人的脸庞,雾会导电,雷劈下后,将那白一片青一片的雾完全变成红雾,只因这雷,竟然是天罚真雷,是天仙境突破时才会遇到的雷劫,而且是万年难遇的天仙天才才有可能引发! 二长老神色惊恐,抬头望了望天,天罚真雷已经聚在红雾头顶,这时候要是去打扰他突破金丹,外人也难免受天罚。 他惊呼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明明是筑基,竟然与我等天仙战斗,明明是筑基,却引来雷劫,经历的雷劫还是天仙境万年难遇的天才雷劫,我都只是听说过有这雷劫!第一次见到,明明现在是战斗,竟然直接在战斗中突破了,师兄,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长老也拿不定,揩了揩汗,说道:“方才应该是我们的那一击重伤了他,可惜他是天才不假,难免受伤,绝望至极才突破牢笼,绝处逢生,最终得以突破,莫要怕,等突破完后就是他的孱弱期,到时候还不轻轻松松?” 二长老突然从震惊中顿悟过来,高兴道:“方才惊叹于少年根骨,忘了这天罚真雷,就算天仙之躯都不一定撑的过,更别提这凡人之体,连蜕凡都还没到,坚不坚持得过都是一大问题,看来上天都嫉妒他的身姿,老天开眼,将他扼杀在萌芽里!好事啊!” 二人说话间,又有几道红色雷电劈下! 忘归山之巅,谁能想那老马竟然将老者驮到此处,只因这里最高,取名忘归,上来后,可环顾方圆百里,有个六百丈之高,却没有雪,离东阳最近,上面挂着一面旗帜,写着封魔二字。 老者下了马,步履蹒跚地走过去一脚踹倒旗帜,呼出一口气,可见白雾。 这时环顾天地四周,心里感叹真是个好地方,见群山环绕,千沟万壑,江水溪流,风景如画,微风习习,老者道了一声:“好天地,就在这里逝去吧!” 望向封魔城上红雾,雷电已经由起初的一道变为两道,然后三道四道一齐劈下,九九归一,得九道天雷一同劈下才完事。 老者坐下,叹道:“选了很久,还是此地风光最好,有生之年见这般人间景色,心满意足,老朋友,待会你就下山去吧,老朽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不能再陪你了!” 摸了摸老马的粗灰色棕鬓,马竟然点点头,还流出热泪来! 陆正华同许昌盛疏散着人群,同样望着天际,摇了摇头,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就是别去添乱,这样的战斗他完全插不进手,恐怕别人轻轻吹口气,都能将他给轰飞! 妩媚化作一只白点黄猫,望了望被雷劈的红雾,瞧见了里面的光景后,便跑向远方,在人群的肩上一阵穿梭跳跃,很快就跑出了城门! 城里又一道光柱直入云霄,已经是天地变色,十道光柱从封魔城不同的角落升上天,仿佛打开了什么锁大地猛然一颤,那些乞丐的草房率先倒塌,然后是那些干苦力的平民人家,剩下万家灯火也摇摇欲坠,不过还算稳固,只是灰尘散去之后,一些还抱有念想的人回头一看,瞳孔一缩,差点没站稳脚跟,这地方被斩断了情愫,再无任何寄居牵挂之所。 今后天下之大! 何处不为家? 再来看子君,此时他微闭着眼,静静地飘浮在里面,被笼罩在一个红色屏障之中,外面是雾,隔绝了天罚真雷,只能轰击在屏障上。 同时右手臂上浮现“息”字,意味无声无息规则,至于妩媚规则,恐怕昨夜那场罪过,就是由它引发的,同一年前的搬字一样,慢慢化为光点融入身体里。 这一年来,子君依照无极剑帝所说,修炼到筑基十段还真迟迟无法突破,只是实力确确实实地增长了,过了十个月才隐隐有突破的趋势,只不过已经出了思域,就没再修炼过,停留在了他所不知道的筑基九十九段,直到今日被攻击,才打破了那道枷锁。 天罚真雷接二连三地轰在屏障上,同时这屏障将那些精纯的法力转化为一些细线,慢慢渗透到子君的丹田处。 那里发着耀眼的七彩光芒,无人可见,在少年体内慢慢凝聚出一颗小米粒大小的金丹,随着屏障将法力输送到体内,小米粒一阵翻腾,吸收这些精纯能量,同时慢慢变大,不知过了第几道天雷后,终于是有一粒黄豆大小! “轰隆隆——” 仿佛在做最后的攻势,真雷张牙舞爪凝聚出一张网,向着下方压来,这是剩下的九道天雷,一同压下后那云便逝去。 大长老高呼一声:“这回看你怎么挡,就连我看着都心悸不已!” 二长老附和一声,只不过神色凝重,因为那剑客的气势不弱反增,这也太反常了,难道你见过谁越打越厉害吗? 雷电网完全包裹住屏障,它仿佛无坚不摧,只是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后接着将雷电吸收,转化为那些细小光线没入子君的丹田内。 一入金丹深似海,以气杀人寻千里。 御剑飞行天地间,纵使尘世也这仙。 到时候可比飞行更加帅气得多,脚踏仙剑过九洲,世人只道我猖狂,仙人亦不及我半分! 子君想到此处,强压住激动的心,想起夫子说的话,还没成长起来之前不能锋芒毕露! “怎么回事?”大长老疑惑地道,抚了抚长须,甚是不解! 二长老已经抬手准备一掌拍去,大长老开口如此问,他也疑惑不解,喃喃道:“不知道,我感觉他的气势越来越强,难不成刚才他吸收了天罚真雷不成?这怎么可能啊!” “哈哈哈哈——”雾中传来一声声狂笑! 这时红雾一阵涌动,被子君给吸入腹中,这可是被天雷劈过的雾啊,不能浪费。 “怎么可能!竟然毫发无伤!快一起上杀了他,趁他境界还没稳固下来!” 大长老如此呼喊着,眼瞅着少年已经吸完红雾,露出身影时,二人一同攻了上去。 同时凝聚出青色巨爪一爪撕裂而去,少年将这巨爪当做红雾给吸入腹中,顿时狂暴的能量在身体里四处乱撞,急得他龇牙咧嘴。 片刻后吐出一口浊气,转过头微微一笑,招了一手君字剑,不为别的,先试试御剑飞行如何。 少年踏剑飞舞,顺便躲避着身后二人强势的攻击,放弃了飞翔,现在的他完全是在御剑,要是离开剑,就得落到地上,果真不同于飞行,少年高兴得大笑,飞翔在封魔上空! “师弟,你从那边,我从这边!” 二长老点点头,开始岔开身形,预判着子君十秒后的位置,开始往那处飞去,同时掌中法力如注,形成一道强势的龙卷风,地上房屋被连根拔起,撕碎成黑色龙卷风的外围,天上风卷残云,像是龙吸水那般卷了一大片云进入这龙卷风中! 强风袭来,少年毫不在意,竟然将其当做御剑飞行的修炼,算是应对各种突变的天气,稳稳地飞在旁边,没有卷入其中! 看得二长老肺都要气炸了,大长老却轻蔑一笑,一指点出,一道蓝色光芒顿时化作细线,直到十余丈长才离开老者的手指,向着子君追去,同时猛然加速,超过了他本人。 一下子栓住子君,少年看了一眼,伸出手猛然一扯就将其扯断,顿时爆散开来,碎为满天星光,不过片刻就消散,看着这一幕,少年摸着下巴思索着,刚才看起来竟然有些许好看,就是不长久。 等回去也学学,做个能长久的陆地星空,给香子看。 想起香子,子君顿时停了下来,背对着二人,也重新握起了剑。 他们顿时也停了下来,心想难道打算反击了?正好,一直跑也没什么意思。 这时听到子君喃喃道:“必杀你,必杀你,必杀你,你们让我恼火了!” 大长老寒毛竖起,这时神情一怔,方才还相距二三百米,现在余光一看,子君不就在他旁边吗?难道他飞过来没有声音吗?还是自己恍惚了被别人动荡心神? 准备使出全力一击时,脖子一凉,看着自己的身子与自己分开,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 又听子君喃喃道:“这样还不死,果然如妩媚所说的,天仙得锤爆你的脑袋!”后一句是怒喝! “砰——” 一拳砸去,顿时狂风激荡,子君这一拳,直接将大长老给化为灰飞,拳风如龙,吼的一声可见那白色拳力传去百米远,就像拥有剑气之后的刺剑式! 二长老看到这一幕,吓得身子堕入寒窖之中,当即运转灵气来保护自己,同时一掌锁定着子君的身影,打算虚空捏爆他! “噗嗤——” 不过就在这时,少年已经出现在他的后方,先是破碎掉他的防护罩,然后一剑刺穿他的头颅,从那眉心处渐渐渗出血液来,等少年将剑拔出,顿时血液封闭了那伤口,如同山间的一股清泉般冒出水来! 沉寂的身躯倒下,他的修炼一途就此终结! 李尸同黑雾人破坏掉倒数第二个阵眼,感受着已经败亡人,心里恼怒至极,连个刚突破金丹的都打不赢,况且还是孱弱期,要他们何用? 他憋着气,待会他一定要找子君好好算算账,先是杀了他镇守边关那些人,又招呼百姓们逃走,杀了所有黑衣人,现在连封魔宗的长老都全部死干净了,宗门里那些弟子还有用途,都是年轻气盛的人,据说封印的魔最喜欢吃! 他露出一抹邪笑,尽管都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也看得出他心思歹毒! 对黑雾人说道:“你出去杀了他,如果这点都做不了,就别来………啊………你……” 李尸还没说完,黑雾人那四个如龙的爪子已经掏进了他的心脏,紧紧捏在手里,还能感受着心跳! 黑雾人呵呵道:“早就看你不爽了,就你也配拥有饕餮之心?现在归我了,脚下这魔,也归我了!你安心地去吧!” 李尸面部表情狰狞无比,一口血喷在黑雾人的脸雾中,顿时穿了过去,直接洒到地上! 想要一掌给他拍来,黑雾人也一掌迎上去,罡风激荡,周围房屋顿时颤抖不已,坚持不住的直接垮塌下来,黑雾人这一掌,直接将这如山的胖子给拍飞,同时扯出了心脏,那鲜红欲滴的心脏,还在跳动,黑雾直接一口吞入雾中! 大概是变成了自己的心脏! 他喃喃道:“师傅,徒儿为你报仇了!我打赢了李尸这杂碎,你可以安心了,不过回不去了,我已经彻底堕入邪道,拼尽最后一丝理智说这段话,望你在天上能够听到!”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一章:断城一剑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多年以前,封魔宗宗主沈胥收了一个杀猪的少年,此人名为李寻仙,生得瘦小如猴,往东行八百里,在雾忘崖的一处洞穴中寄居。 国难之际,身为平民的家父便带着妻儿老小流落此处,本以为到了世外,可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谁曾想一只猪妖杀了他全家人,李寻仙就一直往西跑,途中遇到一条刚化蛟的龙,孱弱无比,李寻仙就带着极大的怨念杀死了蛟龙,自己也被扯断四肢半死不活,蛟龙还有一只爪子贯穿他的身体,最终还是蛟龙先死。 等沈胥到来后将其救下,斩断龙爪,那时候封魔有一位医师,尝试给他移植蛟龙之爪,最终还是成功了,之后又安了树杈腿,因为对猪有着不共戴天的怨念,便当了一名杀猪匠,一爪掏进猪胸,扯出心脏然后放血,很是熟练。 实力受龙爪的影响也与日俱增,沈胥便收他为徒,没想到成了自己第二得意的弟子,第一便是李尸,不过最终也是最恨的人,一个移植了蛟龙爪,一个移植了饕餮心脏。 后者是他死前才知道,那一晚门边站着的李寻仙见到了这一幕,也没傻乎乎地冲上去跟他决斗,因为他知道打不赢,于是便顺势投靠李尸,李尸见他忠心耿耿,便将宗主之位让给了他,同时自己就做个甩手掌柜。 隐藏极深的李寻仙在几个月前突破到散仙境后,便舍弃肉身,没有肉身的他修炼起来极其困难,不过一次走火入魔之后,倒是成就了实力的强大,心性理智也在慢慢地被摧残,变得冷漠无比,一直在找机会杀了李尸,趁巧在李尸气急攻心呼吸紊乱之际一举杀了他,若不然正规的来自己一定打不赢他的。 只因李尸从四年前到现在吞噬的气运之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尤其是最近一年,更是每天都要死上四五十人,李尸也越来越强,要是再拖下去别说报仇,自己说不定都会被他给吃去。 毕竟饕餮乃是天地间嗜吃的一类凶兽,要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吃。 黑雾人吞掉饕餮之心后,更是感觉全身火热,强大的灵力在身体里乱撞,自己的黑雾之身摇摇欲坠,正在被反噬着,而心脏部位更是能透过黑雾隐隐约约见到里面的光景,一个火红跳动同时缠绕着紫色雷电的心脏,就像天上乌云中放上一个火堆,并有雷电击在上面。 李寻仙黑雾表情邪魅至极,此时较为狰狞,他痛苦地沉喝一声,一下倒在地上,霎时间整个暗室被黑雾笼罩,那一盏昏黄的烛灯照亮这个地方百年之久,此时也被吞噬殆尽,完全堕入黑暗之中! 那里面听到一阵喃喃:“师傅,弟子不孝,早知有这一刻,将您老人家的尊体重新挖出坟墓,现在我需要一个躯体来承受这力量,望您恕罪!” “轰轰轰——” 李寻仙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失去了理智,在暗室之中四处乱撞! ———— “李尸!!!” “你给我滚出来!!!!” “你杀了不该杀的人,为什么要杀掉香子的爷爷,必杀你!必杀你!我必杀你!” 随着息字慢慢没入子君体内,少年也复苏了一年前的搬山规则,这一次不再是不可控制,而是能随心所欲的掌握。 每次获得的规则之力都会沉寂一段时间,等下次获得新的规则之力再复苏,之后就是永久地掌握! 现在的他,身为金丹,却有规则加身,一力百万钧,加上滔天的怒火,一瞬间就消失在封魔城上空,天地间再也捕捉不了那身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以及平地惊雷,城中灰尘沙石冲天而起,他的身影细细观察会看不见,只有不经意间一撇才能看到,也就是余光!这就是无声无息规则之力。 每一个规则加持到身上,子君都会抑制不住地发挥一番,就像先前搬山,现在他失去控制,是在城里每个角落中隐匿,同时找寻着李尸! 另外从妩媚身上获得的规则之力还有轻身,战斗无声无息是之一,轻声则是无论从多高的地方落下都没有事。 等息字全部没入他体内,以为终于冷静下来时,又有一个轻字浮现,变为光点融入体内,他身姿一下拔高到万米高空,那些出城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惊叹于他竟然能飞那么高,已经是云层上了,只见他猛然爆发出实力,身旁的云层顿时退开,形成一个方圆数十丈的无云之地,透出外边的蓝天,乌云之下,终于有了些许光照。 只见白衣剑客头朝下,身姿俯冲下来,如流星坠地,整个人被红色包裹,与空气摩擦发出的破空之声,就像一个火球,不过却没有燃烧! “轰隆——” 直接坠了地,灰尘沙石冲天而起,地上猛然一震,在数百米外都能够感受到! “他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被邪祟上身了?” “破坏了封魔城,以后我们去哪?” “希望他没事!” 百姓们众说纷纭,有人疑惑有人怒,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这个充满鲜血的地方。 子君又一下飞上天,然后爆开气势冲落下来,那些排开的乌云在少年走后又迅速被填充,而先后两次冲出的大坑已经显现出来,方圆十丈的巨坑,深度也有七八丈。 周围那些碎裂掉用来铺路的石头,已经被大卸八块,更别提那些挨得近的房屋,已经轰然倒塌! 发泄完的子君从坑内爬出,身上毫无伤痕,衣服也没有破烂,此时慢慢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而且感受一番,那规则之力仿佛身随意动。 “呼呼呼——” 这时大雾从远处弥漫开来,黑雾,是一望无际的黑雾,从弥漫而出的地方看去,那里见不到任何东西! “桀桀桀——” 听得一声声坏笑,其中有一分浑厚,一分邪魅,一分痛苦,还有七分震慑人心。 一些驻足的百姓顿时被吓得拔腿就跑,嘴里喊着救命。 有道是:黑雾压城摧,乌鸦齐乱飞。奔走逃亡中,不见少年人。地上巨颤抖,裂开三丈粗。飞身仗剑者,与黑雾对峙。问其是何人,怒喝李寻仙! ———— 洞壁外,蛇虫过境,乌鸦归来,皆是惊慌马乱,仿佛受到上天指引,又或者来了天敌,进来后就一溜烟地钻进了黑洞里边,将旁边熟睡的少女当做无物。 一只老鼠从少女身上爬过,然后从脸颊上爬过,以为是爷爷抚摸她的脸颊,从知道是梦中惊醒过来,但现在看居然是一只有普通猫咪大的老鼠,不禁被吓得花容失色,又晕了过去! 老者盘坐在忘归山之巅,望着人间美景山河,还真忘了归去,只是这美景正在塑造,需要山河来承受。 老马就像匍匐在地,实则站在老者旁边,它流着热泪,一个劲地蹭着他。 老者风霜眼角,凝聚了泪冰,他笑呵呵地道:“老朋友,这些年与我这么个平庸之辈待一起,真是苦了你了,你本应该奔跑在平原,撒欢跳脱,也有可能成为将士的坐骑,上阵杀敌,其实别看他英勇,他也会怕,只不过有一匹不会怕的马,拖着他一往无前,最勇敢的往往都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最终被过滤掉,只留下人们接受的!就像我平庸甚至腐朽不堪,你跟着我真是埋没了,所以那些成功的背后,必有人支撑着,要是大战在即,马先跑了,那还算什么,所以说野马难驯服,那是他知道后果,等下辈子,你就当个麒麟吧,听说他们永远不会屈居人脚下,就算身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反正你就先做做看,不行我再多给阎王爷打几年工,求个好归处,这场光明我是迎不来了,你帮我看着吧,以后再给我讲!我先睡了!” 老者说完,就平静地闭上了眼睛,便是永远。 老马一动不动,跳不动了,也叫不动了,只是望着黑雾那边,就这么一直望着。 ———— 黑雾怒喝一声:“李寻仙”之后,就向着子君袭来,大雾弥漫,笼罩了少年的身形,可以见到里边,有一白一黑激烈碰撞。 少年被轰入地底,黑雾又紧跟而去,没入地底,可见平地如滔滔江水一般翻涌,一道黑色大浪席卷封魔,摧千城! “轰轰轰——” 子君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较暗沉的人形黑雾上,可惜直接穿了过去,就连剑都穿了过去,就如同虚幻,不过奇怪的是,李寻仙却能打到子君,一爪向着他拍去,整个人在地底四处乱撞。 被李寻仙打得节节败退。 “这就是你的极限吗?我可还未动真格呢!” 嘶吼一声,又是一拳将子君砸回地面,势大力沉,整个人直接冲天而起! 少年已经变成乱发剑客,先前扎好的头发被打乱,他的嘴角渗出血迹,握着剑的手颤抖不已,虎口一阵生疼,子君没有看,恐怕已经裂开了,不过正在慢慢修复着! “我碰都碰不了你,怎么打?” 少年咧嘴一笑,望着那黑雾人,二者对视,一个是极致的黑暗,一个是光明的邪魅,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精彩。 以至于还有许多人在城墙上观看,死又何矣,生又何哀,心中有强者之路的见到这一场战斗,恐怕已经大过生命,如此足矣!他们拳头捏的紧紧的,心里默默为剑客加油! 李寻仙伸出有房屋大的雾手摸了摸下巴,那龙爪则是一下扣入铁锁崖壁中,那山一阵颤抖,像是切豆腐一般轻松伸了进去,一阵摸索! 封魔宗那些不准出门的弟子此时聚在广场,望着一个光球,上面正是二人的战斗,见到他们宗主迎战这阻碍他们封印邪魔的人,顿时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下去陪他一同战斗! 李寻仙像是已经找到了什么,从里面拿出一个冰封之人,握在手里,比较之下就像手里捏了一颗弹珠那般大小! 他对着子君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战斗过了,既然如此,那我便用肉身和你打!” 少年倒是不急,睁着血红的眼睛问道:“李尸去哪里了?我的第一仇人是他,第二才是你,为什么你要将我和那两个女子一同关进那什么第三重室,关我一个不要紧,现在害得我做了错事,让我感受到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心疼,不过终究比不上李尸,他到底去哪了?” 李寻仙嘲讽道:“你做了错事关我屁事,谁叫她们跟着你去的?你自己爽了现在还不乐意了?李尸我已经杀了他了,并且夺回了心脏,现在我就相当于他,他就相当于我,我二者融为一体,加上师傅他老人家的躯体!老子无敌了!哈哈哈!” 少年平静地道:“快点吧,既然这样,你早点死我也好回去照顾香子!” 李寻仙冷哼一声,凝聚一团黑雾向着子君压来,这一路摧枯拉朽,地面被撕裂开来,卷入碎石木屑,那团黑雾很快就有数十丈高! “轰隆——” 子君看着这滚来的巨球,神色平静地抬出一只手挡去,飞在空中的他仅仅被撞退一步之遥,随后一推,又向着李寻仙滚去! 黑雾蔑视一笑,将冰人放下,沈胥死去之时,乃是散仙境中期,如果不遇到什么意外,可以活千年之久,而他也才三百多岁,正值盛气之年,一举成为封魔宗宗主,那便是最强,不过最终劳于宗内大小事物,荒废了修炼,被堕入黑暗中的李尸给截杀。 这些记忆黑雾人已经差不多记不得,饕餮之心一阵闪动,他的雾躯快速扭转之后,没入了冰人中! 等全部都进去后,封魔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咔嚓咔嚓!” 冰封出裂痕,融合了沈胥的李寻仙眼睛一睁,看不见眼球,是一片黑,他猛然将冰块震碎,慢慢爬起身来。 望着手掌,那是好久都没感受过的感觉! 向着他滚来的巨石临近他时,才见他身子终于动了,一下突破巨石,将其打碎,先前吸引了满地木屑碎石的球爆散开来,一直飞去数百米! 他没有停,全身涌动着黑雾,罡风缠绕拳头,向着子君砸去! 少年也收起了剑,握紧一拳递出! “轰隆隆——” 大地裂开,空气震荡,二人皆是反方向砸倒出去,这一拳造成的劲风,直接将方圆百米的房屋夷为平地! 那些人使劲吞了一口口水,目不转睛地望着,虽然已经捕捉不了二人的战斗,但还是能依稀可见,哪里被破坏,二人就在哪里相遇。 二人又迅速相聚,李寻仙虚空一捏,将子君给束缚住,随后又凝聚一柄黑色大剑,悬浮在子君头顶,随后两柄,三柄,四柄,不知道多少,恐怕有几百柄大剑,数十丈大小的几百柄剑布满了封魔城上空,到处都是黑光,空气中满是肃杀之气! 剑指少年,一瞬间就超越风速! “咻咻咻——” “砰砰砰——” 百姓们看着这无比骇人的一幕,皆是心里一凉,尽管有些已经跑去很远,但还是感觉自己的生命还握在人家的手里,成与不成,看在少年! 李寻仙松开手,那些剑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在子君身上,现在灰尘弥漫,整个封魔先前凝聚的黑色大剑都飞了过来,继续轰击在尘雾之中! 等过了半天,里面传出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不过如此!看你们一个二个都喜欢用这招,我也学来玩玩!就叫流星一剑吧!姑且算是剑法!” 灰尘还未散去,李寻仙暗道一声:“不可能!” 这时抬头望天,见一把长百丈宽数十丈的白色巨剑就在他头顶斜着呢,距离仅有一百米,要说为什么不跑,这么短的距离只要他敢跑就能一瞬间追上他,反正都是要挨这一剑,不如先问清楚! 布满血丝的瞳孔像是盘踞在黑球之上,他疑惑地笑问道:“你这妖孽,是如何学得天仙境的手法的?还自创剑法,你会用剑吗?” 等一阵风吹过后,终于露出子君的身形来,只见他身上毫无伤痕,依旧是那般神俊的面庞,他轻笑道:“别叫我妖孽,叫我天帝,这些看着看着就会了,很惊讶吗,会不会用剑也不要紧了,能斩你便是,先接这一剑吧!” 李寻仙余光撇着那白色巨剑,心里颤抖不已,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这玩意要是轰在他身上,后果如何,重复地喃喃着“天帝”二字,这时身影突然消失,出现在子君后方,迅速点了两下子君,以为将其定身,但还是不放心,又虚空一捏,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十米处! 片刻,那白色巨剑果真如同流星一般砸来,李寻仙邪笑一声:“没想到吧,要死在自己制造的剑法上了,金丹境就能做到如此,说出去估计没人会信!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你宣传的,你就成为历史吧!哈哈哈!” 子君看得笑的如此猖狂的李寻仙,那剑已经到自己身前,并且开始穿过自己的身子,不过却还是面带微笑! “噗嗤——” 刹那,李寻仙神情一怔,没想到大剑已经刺穿自己了,漏出黑雾,他没有血,就连肉身都是别人的! 可是明明子君就挡在自己的面前,也确实一同穿过他了啊! 在这身躯化为齑粉之前,他迷茫地问了句:“为什么?” 少年轻笑道:“都说是自己创造的,那自然不能伤到自己啊!” 看着他满是自信的面庞,李寻仙这一瞬间遭到的打击比从李尸那里得到的都还要多! “啊啊啊——” 从沈胥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里涌出大量的黑雾,他大声嘶吼着,白色大剑将其肉身湮灭成满天灰飞,而且这剑似乎能够攻击到他,少年仿佛想到了什么! 既然肉身攻击不到,那就用灵力! 李寻仙重新化为黑雾,见少年已经发现其中端倪,便沉声喝道:“你等着吧,等我放出魔王,就是你的死期!” 放完狠话,他便没入地底,等子君回过神来时,地面上已经见不得他的一丝踪迹! 神识感受了一会儿踪迹,发现他在地下三十尺的地方一阵穿梭! 冷笑一声,便飞上天际,招了一手君字剑,与他一同上空! 罗小柔站在城头上,打着花伞,望着子君那身姿,心里砰砰直跳,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的认知,难怪香子会喜欢上他,她喃喃一声:“好厉害!” 百姓们看着少年将邪祟打跑,高兴不已,一同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此战斗,几乎把偌大封魔城都给毁了! 子君握上剑,剑指苍穹,他微闭着眼,一阵雷声轰鸣,他喃喃道:“既然如此,还真如无极剑帝所说,剑法什么的不重要,现在我就告诉你,阵法什么的也不重要,这一剑,名断城,你能接吗?” “嗡嗡嗡——” 刚说完,一把白色巨剑又凝聚出来,只不过这次是直接没入君字剑中,缠绕着白色气旋,发出一阵轰鸣,似乎有搅动云空之势,那些乌云都跟随着白色巨剑没入君字剑内! 过了两秒,似乎已经准备完毕,君字剑已经是被气旋包裹,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狂风大作之下,少年表情一片冷漠! “就用滑剑式吧,将这城,给斩断,将这恶,给铲除!” 听到一阵呢喃声响起,少年动作很慢,在空中扭转身体,剑指城头,滑于城尾! “轰隆隆——” “哗哗哗——” “他在干什么!” “城被斩断了,快跑啊,再不跑来不及了!” “妈妈,救命啊!” 这一瞬间,真正意义上的长虹终于出现,君字剑爆发出刚才吸收的能量,那不同于剑气,而且由缠绕的灵气充斥着,在子君慢动作滑出去的一瞬间,将其释放而出! 如同天地屏障,在少年脚下竖立天地两岸,城被斩瞬间,只见房屋被连根拔起,一道数十丈深沟出现,长万米,宽数丈,那些斗笠簸箕猪鸭鸡羊席卷而上,化为长虹一缕灰飞,大地颤抖不已,百姓在逃亡,仅仅余波已经震飞数百人! 这一剑,斩了城,也断了城。 这一剑,生灵涂炭!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二章:三剑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余波浩荡过去,大地疮痍满目。 观看之人被掀飞之后,却也是稳稳落地,受了断骨伤肺的轻伤,只因先前相距那长虹有个三十七丈远。 君字剑此时嗡嗡嗡地颤抖,子君的手也止不住地轻颤,这一剑几乎要耗尽了他所有的实力,这一瞬间仿佛身子都要被掏空! 不过他感觉已经斩杀了李寻仙,便也无妨,慢慢落到地上,那剑沟仿佛是被洪水冲了几十年才形成,边缘尘土怪石嶙峋,犬牙差互,残垣断壁! ———— 李尸从暗室内向外看去,那团黑雾已经奄奄一息,摇摇欲坠。 他冷笑一声,开口道:“寻仙,你也太大意了,连个金丹剑客都打不赢!” 李寻仙没有说话,微微疑惑后,仿佛猜到了一切,平静地望了一眼父子二人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自嘲一笑,黑雾消散,唯留下一颗鲜红欲滴的心脏,飘到李尸的手里。 “寻儿,别怪为父了,这一场计谋老子谋划了三十年,早会预料到这一天!” 李尸喃喃自语,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李寻仙想要叛变,便将计就计,打算借刀杀人,本来打算等他杀了子君,然后自己再去杀了他,不过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其实他早就看出了剑客的不凡,尤其是他体内竟然蕴藏着让自己都有些心悸的感觉,仿佛那是不可抗拒的一种力量,至少现在他的境界不可抗拒。自然就是他都还没有触及的规则之力! 以为李寻仙能跟他打得难解难分,最后二人力竭,自己再坐收渔利,一直观察着二人的战斗,越看越恼怒,越看越震惊,那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了,自认为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白的! 在那晚上子君杀了几个黑衣人,他就在李寻身上下了食魂虫,先前那句“你给老子老实点”就是警告他别去找子君麻烦,不然被破坏了身体,他还如何夺舍?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和李寻仙打,只因他跟随自己这些年,想必了解自己很多,打起来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至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子君! 这食魂虫一生只能发挥一次,与自己缔结契约,要是本体死亡,神魂便会转移到下蛊之人的身上,食魂虫会迅速吃完然后死去!而且最大的妙用就是实力只会削减一分,像李寻仙这种寄身到死去多年的人身上,尽管那人生前乃是强者,也是没多大用处,会被削减五分! 不过李寻仙也真是可以,只将其削减了三分。 再加上没有完全契合,二人攻势较猛就率先败下阵来。 李尸望着手里的饕餮之心,已经是黑一片白一片,但依然涌动着强悍至极的能量,以及血脉压制! “碍手碍脚的,就先去战败你!” 李尸喃喃着,一口吞了像不知名果实一样的心脏,浑身红光乍现,气势一阵,周围房屋顷刻间倒塌! 那些百姓以为已经结束,有些已经在城头准备回来,这时地上一阵颤抖,又连忙收拾行李跑了回去! ———— 落下来后的子君也是很疑惑,喘着粗气。 “砰——” 就在这时感觉身后一黑,一拳直接将他击飞出去,他慢慢爬起身来,等看清身影后,发现这不是李尸的儿子李寻吗? 但细细观察,又发现眼神不同,暴戾恣睢,与李尸一般无二。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子君也没多过问,直接开口道:“我且问你,为什么要杀香子的爷爷!” 肥胖如山的身躯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恨意,他喃喃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的人?” 子君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是恶人,祸害无辜百姓,难道不该杀?” 李尸暴喝道:“多管闲事,一命抵一命不知道吗?这就是后果,既然你当晚躲起来不承担,那就由其他人来承担,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是恶人就该杀,什么狗屁道理,难道你代表正义吗?正义就是真的好吗?只不过换一种方式来让自己舒心罢了,都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就天理不容?” 子君神情一怔,心思当即有些动摇,不过想起夫子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客观见识,便开口道:“你这是扭曲事实,歪曲正理,知道什么叫乱逆必争吗?谅你也不知道,就不跟你慢慢解释了,我非神非圣也非天,也不是上善若水,就是不能平静地看待,你看天色昏暗,连天道也见不得你这番作为,便遮了云空,等我祛除封魔不善者,看它开不开眼就完事了!” 李尸心里一怒,但看子君有三分动摇,便接着蛊惑道:“你没来之前,这里一片祥和,一天也只死一个人,等你来之后,你看看现在,周围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这一百多年才建成的琼楼金阙,你来修?培养了几十年的强者,你来教?封了一百多年的魔王,你重新来封?我那些死去的亲人子弟,你来复活?看看你把城弄成什么样子了,看身后的百姓都支持你吗?毁了他们的家,以后去哪里?你就是个祸害,一来就毁了城,还说的义正言辞,这些秩序你来重建?” 少年听完,心神震动,也没想到李尸是打算动摇他然后能收服就收服,不能收服就杀了自己,当前只是单纯地以为他是真的恼火,毕竟死去这么多下属,换做是他他也恼火! 不过还是开口道:“现在的战乱,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与其百姓终日殚心竭虑,不如现在来得痛快,况且我没有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反而都是些双手沾满了无辜弱者、平民百姓的血,至于那些因为我而受伤的人,过后我会一一治好,你就是一窝邪祟,祸害了封魔!” 李尸见少年心里一片祥和,不禁与之反差有点大,暴怒道:“你毁了一切,毁了我的一切,先前杀的那些人,对你来说不如同草芥吗?何以教我?” 二人这一番对话,都被隔得近的人听到,一些心里忿忿不平,一些感觉事不关己,只要杀了李尸便行,指不定按照这样下去,哪天就会轮到自己! 子君说的也没错,花伞女子重新飞上城高处,眼见子君已经被动摇,便高声呼喊道:“子君,别管他的,依照自己的本心去做吧,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被李尸势压一头?他才是草芥人命!” 少女刚说完,李尸就一下飞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周围的百姓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怕殃及自身! 子君现在真是有精无力啊,想要飞起来阻止他都是难事,表情阴沉一片,看李尸这架势,是要和自己谈条件! 果然,他紧紧掐着少女,冷冷地开口道:“愿不愿意臣服我?” “滚——”子君怒喝一声,然后接着道:“为什么老是要伤害我的家人?你有什么冲我来啊!卑鄙无耻的小人,要是你敢动一下,我必以雷霆之势杀了你你信不信?” 无奈啊。 子君脑子里已经有些混乱了,要是换做平常,不会说出这种自满的话,现在的他连剑都快握不住了,看来那《断城》,还是得多加修炼才能使用! 子君一说完,罗小柔便温笑道:“子君,好样的,不用管我了,快点杀了他,我也不够迷人,没有勾住你的心,至于江山社稷,最后再问一次,你愿意帮我打吗?” 少年急忙摸了把眼,摇摇头,意思是别想那么多,自己会救下她的,可惜少女误会了意思,无奈地吐舌一笑,随后少年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李尸,看出了他的意图,李尸便嘲讽地笑道:“既然不愿意臣服我,三剑,插自己三剑,要是活了下来,我便不再追究!” 至于李尸为什么不直接跟子君打,现在也可以明了,他这个人谋算得很多,性格阴险,诡计多端,能不打就不打,一点都没有李寻仙性情直,之后还得留下体力来去战沉睡了百年的魔王。 不过说真的,第一次有人让子君及粉衣少女如此厌恶! 少年神色凝重,方才探查了一番纳戒,没有什么能在一瞬间就救下罗小柔,听到这番话,就开口道:“你说的可当真?” 李尸哈哈一笑,开口道:“你自己认为呢?也罢,反正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说什么你都不信,那我便杀了她!” “不要!我做,我刺自己三剑!” “不要!别做,别听他的,快点动手杀了他,不要了,我不要江山社稷了,反正我也是个亡国女,去到哪灭到哪,真的不用管我了!” “你别吵我!” 少女哭丧着脸,少年侧过身来,低头望了望君字剑,此时握得更加紧! 他将剑高举过头,不顾少女及一些百姓的劝阻,看向君字剑,此时仿佛更加耀眼,少女闭上了眼睛,胖子哈哈大笑,百姓议论纷纷,陆正华等人咬牙切齿直至一阵耳鸣! 但闻“噗嗤”一声! 子君感受到君字剑冰凉的剑身穿过自己的身体,撕裂自己的皮肉,然后,擦着肋骨过去,险些划断它,之后刺破脾脏,直至刺穿,从背后露出剑尖时,已经有血滴子慢慢滴落下来。 随之带来的疼痛,是常人难以想象,对子君来说又或者不痛,真的,有一瞬间他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恍惚间又疼到极致,不知是什么掩盖了这些,或许是心疼! 这一剑,从少年的胸口处刺穿! “噗嗤——” “噗嗤——” 又有两剑刺穿身体,第三剑更是直接刺穿心脏,划断肋骨,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白衣,他斜着倒下,这时候目光才望向了少女那边。 周围眼神有冷漠,有麻木,有不忍,但好像都是表面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子君看到李尸放开了少女往城里飞去,才感到欣慰,这一次封魔之战,好像做得都是对的事,也没啥遗憾,创造了剑法,学会了天仙才会的运气化形,救了自己心里愧疚的女人。 李尸声音传回大地:“我说过我十恶不赦,现在不杀你,等我先去解开封印,死与不死也只是时间问题!哈哈哈!” “子君!” “仙人——” 好像有几个人影向自己跑来,是谁呢?看不清了,跪在自己旁边哭泣,不知道哭什么,少年只是好困,想要睡觉! ———— 咴咴嘶——嘿儿嘿儿咴儿咴聿聿萧萧嗷,呼哧呼哧—— 这是老马死前最后的叫声,第一次见它激动得上蹿下跳,像是一种仪式,又或者舞蹈,也可以说是生前最后一次撒欢! 做完后,便一头撞死在一块石头上,倒下的时候,一头鲜血涌出流了已经安详的老者一身,朦胧着眼喘息两下,就闭着眼,与老者一同永远地沉寂在此处! 好像不知从何时起,他突然知道他的死能换来别人的一条命,好像是这么说的,它不会说话,它也突然知道它的死能换别人一条命。 于是黑雾老者沉寂。李寻仙第一次攻击可能子君就会死! 于是三剑老马沉寂。第三剑直接被君字剑贯穿心脏,谁都无法逃过! 说不定做完了这一切,真会如老者所说,下辈子能够当个大人物,或是将军征战沙场,或是麒麟永不臣服,老者向往那样上位者亦或者强者,因为他曾经也是个有着强者之梦的少年啊,老马向往麒麟那样,又强大又不被任何人所征服,只有自己感兴趣的,才会回头一看。 或许下辈子真的能投胎成功吧。 香子睡得安稳,已经梦到采花去卖的那一步了,可是中途子君突然坠入山崖,自己的爷爷去拉他,跟着他一同坠了下去,少女也跟着跳了下去,这时视线一转,自己还在崖顶,手里捧着鲜花,二人的坟墓不知何时已经建好,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看自己一身打扮,好像是来祭奠他们的。 太困了,无法醒来,梦中也痛苦,继续做着梦,又是朦胧又是情景跳动,找不到归处,找不到记忆,天真的她四处流落,好像除了那些人,其他人都不关心她,就像生活,自己是主演,邻居是配角,家人是灯光师摄影师,努力配合着演好一部剧,都是希望你出色!如果跳脱这些,也只有那几个人一直都在。 路人终究是擦肩而过,转眼间回眸一笑的是曾经,迷雾中行走或许跌跟头,或许被蛇咬,但这看不见路的才是未来。 ———— 无声无息、轻身规则沉寂了,搬山也没什么用,纳戒里的宝物动不动毁灭世界或者装海、降妖、开天,再强大又如何,也没有用! 于是子君便照李尸说的做,此时鲜血布满了全身,白衣染上了血红,迅速的渗透! 金丹好像还有点作用,修复着他的身体,不过极度缓慢,况且还是君字剑造成的伤痕,试问先前被此剑所伤的人,谁能活下来,虽然多是子君用剑熟练。但剑锋也占了三分。 在混沌之中好像有人打开了亮灯,跟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始问他变强的意义,少年说是为了保护与自己相关的人,那人摇摇头,说如果只是为了自己快乐而变强,那将无法变强,这快乐所饱含的自然是满足自己心里想要的一切,俗称一己私欲,寄托,保护,报仇,嫉妒,嘲讽……等等,想把这些从心底抚平,达到自己想要的地步…… 说完在这里停顿下来,认真地看着他,少年看不清他的脸,就像在睡梦中无法判别虚实。 他叹了口气,说了声:“先回去吧,还不明白!” 于是少年便睁开眼,看着跪在旁边哭泣的罗小柔,还有摇摇头叹息的陆正华许昌盛等人,一下爬起身来,此时君字剑已经悬浮在自己身旁,剑尖指地,记得刚才是直接穿透心脏了的! “子君,你没事了吗?” 少女哭花了脸,这时他突然撸开衣服,伤口果然都不见了,仿佛根本没受过伤,但一身血衣又都是自己的血,真真实实地存在的! 他没想那么多,对来看他的几个人开口道:“你们先走开点,我去找李尸!” 说完,握着君字剑浑身气势一震,将血衣中的血珠全部震出体外,趁身子周围的血珠子还没全落地,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罗小柔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说,刚才她都感受到子君气息全无了,突然又像春回大地一般复苏过来,真是个神奇的男人! 她重复地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轰隆隆——” 在最后一处阵眼,妩媚同李尸激烈地战斗着,灰尘弥漫在整间暗室,将原本就昏黄的灯光完全淹没其中,四周墙壁一阵颤抖! “竟然对吾主做那样的事,我要你血债血偿!死吧!!!” 妩媚大喝着,一掌拍飞李尸,将其臃肿的身躯给拍嵌在石壁里面,他身上青一片紫一片。 大叫道:“你又是哪个妖孽?为什么有那种让我都心悸的力量?” 妩媚嗤笑一声:“蝼蚁,你不会明白的!低劣的爬虫!” 说完,身形又似鬼魅一般来到李尸的身后,一掌拍飞他,在这不大的暗室中,李尸被一阵摧残,始终抓不到妩媚的一根头发! 落地后,猛然发力,一道金光乍现,笼罩他的身形,他轻笑道:“果然是你,没想到他就是你要等的主人,为何要跟着那样的弱者?不如来跟我,保你无忧!” 看着李尸恶心的面孔,妩媚阵阵作呕,嘲讽地笑道:“就你也配?无知的蝼蚁,吾主弹指间想杀多少杀多少!付出代价吧!” 说完,便一爪撕裂在李尸聚成的金光之上,可惜只是轰鸣一声,轻颤两下,就没了动静,这时他笑道:“虽然我逮不着你,但你的攻击就像挠痒痒一般,凭这点实力,如何跟我打?才化虚境,你怕是不知道封魔随便找出一个气运之人三年时间就可以达到,不知你哪来的蝼蚁一说,张口闭口就是不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李尸说着,就遁入虚空之中,同时掌中法力如注,向着妩媚先前停留的方向拍去! “轰隆隆——” 这一瞬间,那紫色的法力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将暗室给轰塌,强大的劲风撕裂着大地,侵袭过方圆千米,从高空俯瞰,李尸这一掌,已经有先前子君的断城剑七分的力道! 他也没使出全力来攻击妩媚,这一击是声东击西,果然在女子跳开的瞬间,他一溜烟地消失不见。 来到了那封字光球前,双掌一同推去,红色的邪气疯狂侵袭着光球,顿时龟裂纹出现,不过又被强势地修补,他大喝一声,加大了力道。 “砰——” 被已经赶来的妩媚一爪撕裂在手臂上,这一瞬间,仿佛被猫抓了一般,四道血痕出现在手臂上,衣服也被撕破! “烦人啊!!!!” 他怒喝一声,开始向方圆四周都轰去,妩媚悄然飞上天,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还有几分搞笑! “李尸——” 等灰尘散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少年站在那里,表情一片阴冷,瞬息而动。 二人撞在一起,少年挥舞着剑,打得他节节败退,这一刻,李尸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一指点天,对着子君一招,咔嚓一声一道蓝色的雷电就轰击下来,少年连忙躲闪,然后三道,四道,一直追着子君劈! 见他咬紧牙关,又招来数十丈的万吨巨石向着妩媚撞去,趁此机会,他便来到光球那里。 “啪——” “哈哈哈!我成功了——” 在他饱含着无边怒火的一击之下,一举将光球打破,发出啪的一声! “轰隆——” 地上就像云海波涛,一阵翻腾,封魔百姓听着这一生出气声,顿时身子一冷,心里一颤,似乎感受到一股极其邪魅的力量正在慢慢苏醒,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 “喝~” 这一声出气让人不寒而栗,然后所有的百姓都开始跑离封魔,不敢再继续观看,还有一些留下来的也随着城头垮塌被砸倒其中! 在这恍若末世之际,最后一道光柱上天,意味着李尸已经驱散了金光。 李尸飞上空中,作出抱天的姿势一阵狂笑,身上涌动着数十丈的猩红之光! 就在这时,在地上一阵翻腾波动中,一只猩红巨手突然伸出,恐怕有一间普通房子那般大,皮肤为红,血管为蓝,指甲为紫,怎么看怎么骇人,再加上有那么大,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窖之中,从脚底板凉到了天灵盖! 那河里的鱼儿躲到了水底,山间的蛇也放弃捕猎,极速地赶路,远离此地,天上波云诡谲,巨浪倒挂苍穹! 十多道光柱一阵奏响,这时突然破碎,就像失去了一切支撑那般,地上人间,像大劫将至!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三章:立誓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一只巨手从地底伸出,大地在颤抖,风与雷一同袭来,奏响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一片荒凉的大地,随着“咔嚓”一声,仿佛打开了什么枷锁,一些动物炸毛,百姓在奔走逃亡! “现已是何许年代,尔等又是何人?” 片刻后,从地底坐起来个红面邪魔,头发就像缕缕枯草杂乱地遮住头部,左脸有一道深沟,像是剑痕,横贯三丈,他的身体庞大无比,若是站起身来,恐怕得有铁锁崖到顶端那么高,约百丈之躯,浑身涌动着猩红的血气。头上有如耗牛的犄角,那是魔角,他的眼睛就像用血做成,只有瞳孔是黑色的,在腿部、胸口、脖子上分别撕咬着水蛇、虬龙、蛟龙,皆是石头形态。起来后,嘴里还塞着饕餮已经变成石头的躯体,一口将其吐出,拍碎身上那些石头,就开口问道。 李尸飞在空中,与诸孑对视一眼,头一低,开口道:“诸孑魔王,你终于醒过来了,是我将你解开封印的呀,期间那小子三番两次阻挠我,差点就失败了!” 李尸此时望着悠闲地躲避着雷电的子君,一下将矛头指向了他。 诸孑疑惑地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帮妩媚拍碎那万吨巨石,又将雷电给吸入口中,缓缓开口道:“告诉本王你们的名号,无名小辈可免除一死!” 刚一说完,李尸就摇摇头道:“诸孑魔王,我还没有名号,快将这小子杀了吧,他可是差点导致解封失败呢!” 说完这句话,他嘴角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邪笑,同时苟了一下,将浑身气势降到最弱,目的是让他提不起兴趣,二来就是看看这沉睡了百年的魔王的实力如何,自己早已盘算好一切,要是实力高于自己,就放出食魂虫,先寄托个一两年,等他多变强一点,然后趁其不备夺舍魔王之躯! 要是实力低于自己,就将他打服,然后臣服于自己,到时候想干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再说魔躯与人天赋本就不同,魔增长实力只需要杀戮,每年至少可以上升一个境界,要是人也许还会遇到瓶颈什么的。所以魔族即是邪恶的化身也是实力的代表,生来就能屠得金丹修士,邪念越深就越强! 诸孑冷哼一声:“无名小卒,你在教本王做事?” 然后又望向妩媚,开口道:“你呢?” 飞在天空的女子轻笑一声,喃喃道:“汝不会想知道的,暂且叫吾妩媚,或者女神,又或者圣瑶,都不重要了,反正汝也不明白!” 诸孑点点头,开口道:“虽然才化虚境,但你二人仿佛被蒙上一层迷雾,怎么都看不清,再者,你们是怎么拥有规则之力的?” 一直不说话的子君这时开口道:“能不能别废话这么多了?我与你无冤无仇,要是阻拦我杀李尸,他拉一个垫背的我也不在意,况且你二人还是一伙的吧!” 诸孑轻笑一声,直接一拳砸来,速度极快,就像人砸死蚂蚁那般,不过,子君微微一笑,从刚才苏醒过来,体力就恢复如初。 他也明白了,自己的极限大约就是散仙境前期,每次对战如此强敌,都是浑身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只见他将剑一下钉在铁锁崖壁上,然后使用搬山的规则之力,双拳迎了上去! “轰隆——” 地上猛然一颤,灰尘沙石被震起数十米之高,整个地就像大浪翻腾,各出疮痍,随后以他方圆数百米,大地龟裂,修路的巨石翘出地表,而他整个人被这一拳给轰进了地里,那是因为地上承受不住如此力道。 更加可怕的反而诸孑,一拳砸来的手臂,被一下给反撞回去,就像螳臂挡车,连带着手臂内的骨头都断了七八截,食指更是直接断在地上,就像被削断的那样! 那猩红的断指里冒出滚烫的血液,是诡异的蓝色。 “嘶——” 他嘶吼一声,倒吸一口冷气,一手撑着地,慢慢爬起身来,耷拉着刚才轰去的整条手臂,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了握,满脸狰狞,整个魔止不住地颤抖。 小瞧他的人都要吃大亏,李尸深信不已,摇了摇头,飞身到封魔宗那里。 封魔宗弟子此时都围聚在广场,看着刚才骇人的一幕,爆发出热火朝天的议论声。 但看到李城主向他们飞来,都一个二个地摆好阵型,俯首恭迎。 妩媚虚空躺下,就像天是水,她飘浮在水面一般,翘着二郎腿,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尤其是看到子君马上就从地底爬了出来,身上也没有伤痕,只是灰头土脸的,更是在旁边呼喊加油道:“主,您太厉害了,什么魔王魔君的,就是来搞笑的!” 少年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时才望向高高在上却狼狈不堪的诸孑。 他这时冷哼一声,那条手臂开始慢慢地修复着,没过一会儿就修复完成,只不过地上那截断指依然赫赫地放在那里,断裂的地方不平整,看起来有些原始蛮荒的气息。 他的身躯开始缩小,片刻后就只有三米大小,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布条,肌肉看起来爆发力十足,那魔角更是骇人无比,比牦牛更红,也更加尖锐锋利,至于先前说的戮心墙上的那一对角,完全就是牦牛角,涂了染料装上去的,浓缩的都是精华,此时他气势更加骇人! 仿佛诸孑身处哪里,黑暗就到哪里,他身体外围的光线,皆是有些暗沉! 二人相距数百米,地上一阵飞沙走石,那些斗笠簸箕滚过,那些躲过一劫的鸡狗跑过,这时他才开口道:“汝是何人?竟然能够伤我,境界也只是金丹,体内灵气如此精纯浑厚,外界来的?还是百年过去,汝等后起之辈,已经有这等天赋了吗?” 子君喃喃道:“我说了,你我本不是敌人,但是要战便战,之后好去找李尸算账!至于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子君!” 诸孑大喝道:“刚醒来就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来吧,与本王一战!” 他刚说完,浑身涌动的邪气就凝聚出一个提刀的红色骷髅兵保佑在他身后,身动,瞬息之间就一掌向着子君拍来,气势磅礴如虹,寒光照白衣,他眼神一凝,学着他凝聚一个提剑修士在自己身后,皆是虚影! 二人双拳相撞期间,砰的一声狂风四起,周遭空间如同空气玻璃,凡是在其中的人或物都被划得伤痕累累,地上更像是被猛兽爪撕裂得千疮百孔! 身后的虚影,更是短兵相接,光芒大盛,迅速破碎成光点没入各自的身体里! 而后快速分开,在上空一阵交战着,风云袭地来,搅得一片乱像! 打着花伞的女子走在天边,这时回过头望了一眼,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来,擦干眼泪,就消失在地平线之上! “有意思,竟然顷刻间学会了散仙才会的手法!” “那叫什么?” “魂临!” 二人又飞到地上,这时候仿佛整个封魔城都是他们的战场,乱沙四起之间,二人的身子闪动其中,身无兵器,全是肉“搏”! 这时诸孑虚空一扯,将一把血刀扯出,轻甩两下,他高子君大半个身子,相距三十米,却没有俯视他,而是望着被他钉在崖壁上的三尺长剑,开口道:“拔剑吧!” 少年手一招,君字剑握入手中,一下飞上天空。 他不想再破坏封魔城,直接飞到云层之上。 诸孑紧跟而上,片刻后二人又迅速战在一起,一时之间也是难舍难分,搅得风云天翻地覆,开云刀,断云剑,露出外边的蓝天,乌云退散之下,百姓高呼光明即将来临! 李尸的到来无疑让失去主心骨的弟子们高兴不已,连宗主这么强大都被其所杀,更别提他们,先前的瞧不起也成了纸上一谈,现在见到了都得跪下喊声剑客爷爷或者乞丐爸爸! 大弟子抱拳在他们的前面,开口道:“恭迎李城主,祝城主终将打败阻碍者,替我封魔宗报仇!” 李尸站在高台,轻笑一声,随后念了几十个人的名字,叫他们排成一排,剩下的也只是些臭鱼烂虾! 那些人不明所以,皆是境界高的那些,也就是气运之人! “噗嗤噗嗤噗嗤……” 就在人群纷纷攘攘之际,以为要选拔出去参战,争得荣耀,正心情激动万分,可是李尸风卷残云一般,身子一下从这一排人的前面掠过,同时取得心脏,那些人顿时大惊,随着一个二个地倒下,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杀完! 李尸将其收回纳戒中,就飞身离去,开始炼化! 实力飞速增长着,战子君一人够了,但现在又放出个不听话的魔王,当即有些恼怒,等吸收了这些,他要战两人! ———— 在天上,已经不见一人一魔的身影,只能听到各种打斗声隐约传回大地! 食天蚁将那条狗骑到了思乡林的一处地方,就取出了它的内丹,一口吞下,这下这条狗彻底沦为普通野狗,问题是还不能做什么,任蚁宰割。之后连化人都不行了,活着又有什么用? 食天蚁躺在地上,望着它退后,瞄准那树木枝干,随后舌头甩着口水,耳朵一阵乱飞地冲来,快要临近时又一个急刹车,然后又退到更远,这次他闭着眼睛冲来,估摸着差不多要到了,一睁眼又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死啊! 食天蚁吃完后,身上发出一阵紫光,它喃喃道:“现在啥也做不得,本帝何时才能回归以往的风光啊,圣瑶女神也弱得不像话,主,你自己把握好吧,是不是忘记宝物一事了?本来可以简简单单地解决,非要这样,不过本帝也忘记提醒你了,怒急攻心啊,啥时候才能像神一样内敛,冷静地思考!” 一阵感叹声中,小狗终于是放弃了挣扎,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打算就这样颓废下去,饿死自己! 香子在临安洞内睡得不香。 尸体在洞内冰凉无人安放。 百姓在城外哀嚎归不了家。 妩媚在空中观赏二人战斗。 弟子在宗内蜷缩害怕死亡。 李尸在铁锁崖上吞噬人心。 黑云在天上笼罩人间疾苦。 子君在为了这些浴血奋战。 时间在悄无声息匆匆流走。 这一切好像全都归为一人。 百年前诸孑不来嗜杀饕餮。 李寻仙不沦为李尸指尖棋。 子君出思域偏转天地一度。 就再也无人安排因果之事。 遇不到香子虽然成就遗憾。 好像命中注定与少女瓜葛。 ———— 不知何时二人从云层上飞下来,诸孑满脸笑意浑身都是伤,少年满眼平静握不稳剑,是胜是负,仿佛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子君所做的只是来者皆战,挡者皆死! 诸孑只不过是苏醒后想战得痛快,沉睡了百年,身躯早已腐朽,一个输了境界,一个赢了胜利。 “受死吧你们两个!老子现在能轻松灭杀你们,为你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吧!” 一个声音大喝着,他这样高喊以为光荣,冲上云霄一掌将诸孑轰退,少年提剑挥砍,只不过被他轻松挡开,嗤笑了一声:“怎么没有力气了?” 随后他一拳轰出,将有斗志却无力气的子君轰到地上,然后自己也紧跟而来,又是一脚将他踢上天。 虚空中诸孑杀来,一刀差点刺穿他,被他堪堪躲过,随后翻转身体,一柄长矛入手,长枪刺出,顿时贯穿他的右肩,鲜血洒长空。 他如雨点般地攻击着诸孑,魔人犄角一拱,也是刺穿了李尸的双肩,顶着他砸入地底。 不过只见魔人从那灰尘弥漫中飞出,一支白色箭矢插入他的腹中,轰然爆炸,诸孑终于是带着不甘的眼神坠下,他怒喝一声:“人族耻辱!” 只见子君微闭着眼飞上空中,李尸身躯一阵拔高,与少年相对而立,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一手法力如注,猩红的血气充斥全身,轻轻抬手间,一道残阳现,猛然冲击在子君身上,少年不为所动。 衣衫猎猎作响,头发乱舞之间,他睁眼了,一片冷漠,李尸望着这股眼神,心里一阵寒颤,加大了力道。 少年手上凭空出现一柄带着裂纹的尺子,闭着眼睛,仿佛在想某个人,阵阵呢喃声响起,只听他道:“羊慈,对不起了,先前过四十九域不知道如此,使用了两次,这次用完,恐怕会碎裂万千,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回所有的碎片!” “哎——” 顿了两秒,他叹了口气,其中所包含的情感,无人能够深有体会! 接着,子君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很是放松,就像一个对生活无妄的人的眼神,可以说是厌世,也可以说是累到极致! 平静地开口道:“李尸,你罪不可恕,杀了这么多人,就由上天来惩罚你吧,放心,很快的,一瞬间你就能化灰飞,然后……世间再无你!” “伐天尺,第一,帮我清洗封魔的罪恶之徒,第二,帮我修复封魔城,第三,请天地帮我作证!” 妩媚先是一惊,随后端正身形来,终于要结束了吗? 李尸望着这一幕,法力突然溃散,掌中再无一星一点力量! 他大喝一声:“你做了什么?可恶啊!” 望着伐天尺飞上天,发出阵阵浩瀚的金光,少年喃喃道:“抚平自己心里的波纹,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是我天帝的心之所向!” “咚——” 一道洪钟敲响方圆万里,天地为之一变,色彩斑斓,蝴蝶飞舞,雪花落雨,发丝之间皆落百合,金色光芒变了封魔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几百个人连尖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化为满天星斗,只有穷凶极恶,子君看不下去的人才会这样,至于那些爱欺男霸女,坑蒙拐骗的就不用。 李尸目光一怔,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抬头望向上方,嘴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话,就爆散成烟火! 这时子君转头看去,诸孑也是如此模样,不过他还能说话,笑道:“没想到刚苏醒就要死了,不过也不亏,确认一件事,方才你说你是天帝?” 少年点点头,诸孑摸着下巴,下半身已经开始不在,不过他去得比所有人都平静,只是邪笑着喃喃道:“我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号!不过不重要了,下次再见你,再来一战!” 子君一愣,想问什么时,他已经不在了! 随后便是封魔宗,仅剩的人全都被轰杀,至于为什么,不得而知。 招进去打扫的少年出门一看,满地的死尸,微微皱眉,开始自顾自地打扫。 下方的封魔城,先是填满暗室,尸体化为灰烬,祛除残存的邪恶,然后是修复深坑,剑痕,拳痕之后活树开叶,平地起屋,事事如常,只不过不再有陋巷,不再有戮心墙、了结台,饕餮身子碾成粉末夹杂五谷杂粮酿出的杏花酒也不再有,犬子铺又恢复如初,那屋后埋葬的人也化为灰飞,一句话概括之封魔一片纯净,比仙界都纯净,指的不是外表,内在的杂乱隐藏得再深也是有的,而现在封魔城不管外在内在都没有了,潜在的恶徒也心有余悸,一段时间不会干起老本行。 又重新恢复那般繁华,琼楼金阙,青砖理瓦,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一入封魔,更加体会无人之地的繁华,无硝烟弥漫,无王权争夺。 乌云退散,露出蓝天,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幕至西山头,天地放空变亮! 望着渐渐变好的一幕,尽管身上还带着伤,那些百姓还是高兴无比,一些伏地高呼:“仙人大恩大德,必将与世长存!” 食天蚁望见这一幕,再熟悉不过,先前在四十九域就已经用过两次,每一次都难忘无比,他们经历的那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伐天尺显然已经做完了前两项,第三则是请天地帮他做证,证明什么? “妩媚,食天蚁,待会尽全力帮我找碎片,知道吗,天上飞下的碎片!” 妩媚在远处点点头,食天蚁开始慢慢长大,长出翅膀来,然后飞上天! “咚——” 就在这时,洪钟如来时敲响,天地金光消散,修复了一切,没有带走任何! “哐,哗,哗啦,叮叮哐哐,咻咻咻咻!” 不过换来的代价,是上空传来镜子破碎的声音,只见伐天尺裂痕增多,里面发出极其耀眼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天地八方。 有几道身影一同冲去,揽住了一些,剩下的要么坠地,要么坠河,还有低谷,丛林,洞穴…… 少年手里握了十多颗,还没有两颗灵石合起来那般大! 他望向西边,食天蚁与妩媚接着去找。 他提着剑飞到铁锁崖。 “蹭蹭蹭——” 用剑在上面刻了一竖字,皆是大气磅礴,剑痕有深有钱,笔锋犀利,尽管歪歪扭扭,像是乱划,却笔走龙蛇,感觉甚是有灵! 因为那几个字,乃有天地做证,今日日月同空,于是乎有日月可见! 百姓们看着那字,议论纷纷,陆正华许昌盛等人更是激动万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有人疑惑有人呼,这些活下来的人都很感谢子君。 少年刻完字,面向城民,他们顿时安静下来,等子君开口说话,少年见此一幕,本来打算好好感慨一番,但还是只来了句:“各回各家吧!” 顿时人声鼎沸,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少年摇了摇头,就往临安洞飞去,在洞口停下,将君字剑收回牛皮剑鞘。 香子此时依然浑身轻颤,子君还没进来,他就先醒了,见到他满眼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反倒子君在洞口强笑道:“我回来了!” 之后少年坐在香子的旁边休息,一手抱紧了她。少女将头埋在胸口痛哭,不知道如何安慰。 ———— 子君在铁锁崖刻的那些字,乃是经历这么多悟出来的誓言,别人的瞧不起,自己的保不起,那些做了的错事,那些未来及承诺的事,好像都是遗憾。 一个小女孩望着铁锁崖上的剑痕怔怔失神,旁边走来一名小男孩,他开始读那字! 乃是“我子君于人间封魔城立誓,有生之年必将天帝名号响彻大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四章:变化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一路走来,对于一些人,我有好多话想说,好多话未来得及说,好多话不能说!” 休息了大约半柱香,子君带着香子站在洞口,他这样喃喃道。 香子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当她想开口说什么时,子君突然侧过身紧紧地抱住她,喃喃道:“现在的我只能医治一些动物,连救人都会心疲力竭,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复活他们的!” 少女点了点,少年便揽着她的腰肢飞走! ———— 封魔城现在没有了主事的,一些人就是鸠占鹊巢,凡是粘亲带故的都说那些空空的高楼府邸是自家的。 由于修复了一切,就像时间流转,不见原来的人,只留下这些身外之物。 统计了半天,发现死去的人达到了七千九百多人,这其中大多数都是富贵人家,鱼肉百姓的“上位者!” 有个别躲过的也被百姓认出,在逃命的途中被几个人一拥而上,惨死脚下。 然后离开封魔的百姓,大多是早就不甘屈居在这片小天地的人,那些禁路者听说也被杀光了,于是想去外边看看的人就没对这里留恋过,去到思乡林,心里的思恋也不算强烈,而且都是那些死去的亲人,除了这些,封魔再无念想,便收拾好行李,带了些粗粮斧子就走向远方! 达到了两万多人,这些人没有亲人去世,也不是气运者,离开了这里,也只是换个地方生存罢了,就算现在开始修炼,也比不上那些一出生就开始泡在灵丹妙药里的人! 说不定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被悍匪或者猛兽给端了,陆正华想要阻止也只是有心无力,现在留下的人,有六成是未成年人,也就是十五岁以下,剩下的有一成是上了七十岁的,这样的城,虽然今后衣食无忧,但要做一些事,还是很不方便! 光如何调教就是一大难事,尤其是陆正华想要改变一切旧史,将封魔打造成天帝麾下最锋利的一把刀,现在想想是不可能了! 那些街道拐角还躺着冰冷的尸体,都被打乱了一切,不在原来的位置,找也要找很久,索性就叫来人将那些尸体全部运到城外集中起来,现在天色也已晚,等明日再举行葬礼一事。 陆正华同犬子铺那十多人都一同去帮忙,在太阳刚下山之时就整理好了一切。 “你们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先前那一剑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阵议论声响起,百姓们看着《断城》那一剑斩出的地方,此时地上的泥土竟然闪耀着白色的光芒,要是进入其中,简直是身心愉悦,感觉精力充沛,全身细胞都活了似的! 那一剑几乎要耗光了子君所有的体力,现在残存的这些,自然是还未散去的灵气,已经凝结成实质,揣满身上的荷包带回去炼化都能增长到练气二阶或者三阶,一千个平方米的表面的至少也能到个蜕凡境,又是贯穿整个城,可想而知有多可怕,白天还没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明显。 走在这白光路上,像是漫步在仙界之中,又或者夜晚对凡人大开的通往秘境之路,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将手放在上面,那些光点开始慢慢顺着手融入她的体内! 整个人像是沐浴在春风里那般,舒爽无比! 见此一幕,其他人也照做。 不过三刻钟过,就变了性质,开始一片轰抢,发现这玩意进入自己体内后,似乎感觉能打死一头牛。 陆正华摇了摇头,他刚开始修炼时也有这种感觉,不过那都是实力突然变化带来的错觉罢了,几千个发现的人轰抢,不知道如何阻止,也无法阻止,人心复杂,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你永远都无法知道! 再加上这些人不明白,自己生存的地方处处都有灵气,现在这个不过是别人修炼后放出来的罢了,要比其他地方精纯得多,这么多怕是要修炼个几百年,当即对子君更加尊敬! 看模样比自己还小一个半的生肖轮回,却已经强大到这番,誓死效忠也永远地刻在心底! 他与许昌盛一同走过街道,望着漫天繁星,从未有一刻这么舒心,过往的种种都已经消散! 许昌盛喃喃道:“现在城里无主,一片散乱,也是个难题,不容易啊!” 当初子君也没看错陆正华,身为平民的他也是个气运之人,纵使思想平庸,但子君给他带来的变化,那番心性早已天翻地覆,时刻都想着法子来让自己变得更加有用,至少下次发生这类似的事,能够阻止一些!而不是像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开口道:“我打算征求一下百姓的意见,将新生的封魔城改为天帝城!这片地方也算是被他救了,理应如此!” 许昌盛点点头,开口道:“那位大人的目标不在此处,你我二人能力浅薄,如何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陆正华脚步一顿,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一片温和,他笑道:“这种事情我不敢想,关键时候当一个炮灰又如何?你说是吧!况且连煮香院的妩媚神女都要叫他一声主人,我们何德何能与她平起平坐?” 许昌盛点点头,也温笑道:“那好,以后我二人时刻待命!” 陆正华笑着点头,许昌盛突然严肃道:“就在这里分别吧,去看看你的老母亲!” 陆正华叹息道:“已经死了!” ———— 洞外春光,洞内风凉。 香子跪在曲终河的尸体面前,她流着泪,喃喃道:“爷爷,对不起,昨晚我不应该走的,您放心,子君说过他会复活你的,您在那边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左小叶,左逆禅,芹氏三人都被子君给收进了纳戒中,少年坐在旁边,望着洞外的漫天星辉,这次又要去哪里? 天地四面八方都感觉有那无法言语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亏欠了两个人。 一个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自己,到最后也没解释清楚,一个成天叫着自己打江山社稷,到最终时刻也没来得及答应! 那时候他只是感觉性命更重要,于是没想那么多,而对于自己承诺过的,他都会一一实现,好像至今没有郑重地承诺过谁,就连回去娶那两个少女他也不敢保证。 怕什么时候成了永恒的过错。 “那就先打江山社稷吧!” 少年喃喃自语,香子不明所以,等收了曲终河的尸体后,香子才脸红着开口道:“子君,你什么时候才跟我成亲?” 少年突然一愣,如果没记错,现在她才十四岁,便开口道:“再看吧!” 少女不禁有些难过,但还是笑道:“那你别离开我!我现在认识的人就只有你了!” 子君点点头,突然问道:“香子,你还记得护苍村吗?还有青羊慈、青羊羽,还有布衣!” 少女疑惑地摇摇头,“那是什么?” 子君也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香子是进入那空间时,从香子体内分离出的一个少女意识,而且境界也是化虚境,只不过她好像不知道这一回事,这也太离谱了,难道时空乱流还有这种效果? 会不会自己也分离出什么到其他地方了?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不过好像自己没什么变化,反倒是回到村子里的香子先是昏迷不醒,然后就变得拘谨成熟,羊慈比她还长一岁感觉都像是一个孩子那样! 子君不敢再想,也想不透,这些事情,最终都会有个合理的说法,现在还为时过早。 从远处飞来一个女子,生得妩媚动人,隔着很远,她便喊道:“主,我找到了二十颗,食天蚁还在找,飞向天地八方了,可能找不全了!” 落下来后,摊开手掌,是一些晶莹剔透的碎片,等交给子君,他将其飘在空中,然后开始拼,片刻后,只拼出一小部分来! 碎裂的伐天尺,恐怕有几百块,而且飞得那么快,恐怕方圆万里都可能有。 少年叹息一声,“算了,能找到多少就多少吧,反正也不能再用了,羊慈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我们今晚就去城里歇息,明日启程,去那边!” 抬手一指,是花伞女子消失的地平线,同时也是白衣少女与老道人离去的地方! 那片地方,感觉有什么大事在等着他! 妩媚行了一个礼,变成一只白点黄毛跳上子君的肩头,就开始呼呼大睡,与刚获得食天蚁时差不多。 香子惊呼一声,少年捂了一下她的嘴,清朗一笑,带着她飞走! 这片地方,都不会再来了。 ———— 鱼浮金走在城里,虽然今晚很安静,不同于以往的热闹,甚至有些哀歌,但她曾躲在水里见到了那一幕。 这个小女孩就像是掉入凡间的精灵,既有活泼开朗,也有天真漂亮,才如此小,就有祸国殃民的潜在。 不过当她与青衫少年那一番对话过后,变得不同往日,一向以为找到了归处,却是弄错了方向! 她等不了了,今日那战斗,不知道那人死了没有,此来,就是要找人! 虽然连是谁都不知道,又有这么多人,但她愿意,况且听姐妹们说,还是一个乞丐剑客! 乞丐! 剑客! 寻着这两个方向,她翻墙猫步,或跳屋爬树,角落里的一截断臂未来得及收拾,可把她吓得心里一惊,在月光下。她的身子极为灵活,四处奔波,找乞丐,找剑客,找邋遢之人,睡街角的醉酒诗人作了一首诗在墙上:“凡尘堕世养只鸡,跳笼啄雀折根毛。欲念滂沱袭尽春,斩尽人间不是愁。” 女孩站在不远处,此诗人是乞丐,只是没有背剑,也不有七尺身高,头发灰白,一眼瞎一手断三指! 描述不符,没多看,就快速奔向城深处,好像铁锁崖上那些字熠熠生辉,其他皆暗,唯它独白,鱼浮金抬头望那几个字,好像很熟悉的感觉,可是什么也记不起! 等她去到空空如也的城主府,一路寻来,跑遍了大街小巷,豪门府邸无人,乞丐狗窝无人。 几乎跑遍了整座城,还是没有找到,失落无比,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 途中听得议论声,“仙人来了!”“仙人好帅啊!”“仙人,我要把我女儿许配给你!”之类的话,等见到了那人,自己心里猛然一动,嘴巴微张,喃喃道:“真的好帅!” 虽然是剑客,但不是乞丐,如此这般,尽管引人注目,但望着少年消失在街角,自己也转身离去。 ———— 等子君来到犬子铺,想点一壶杏花酒时,突然又摇了摇头,许昌盛却开口道:“杏花酒还有的!” 少年眼睛一亮,就开口道:“拿一壶来吧!” 香子跟着妩媚去找住的地方了,便随子君去哪,等一转眼时间他就跑这里来了! 许昌盛拿来了酒,这时突然跪在地上,抱拳道:“今后我许昌盛愿为天帝效劳,您去哪我就去哪,誓死不贰!” 子君想都没想就摇摇头道:“你先起来吧,你们谁也不用跟着我去,就留下来稳定封魔便是!况且带着你们……”想不出什么语言,他又接着道,“就留下来吧!” 喝了一口酒,如同喝水,他现在突然又后悔当时的酒话,夫子说给他那青柒酒时,就应该答应的,不过不是全部都要,只需要几壶就行,既然有三个山川之水那么多,也不用在乎什么! 许昌盛点点头,开口道:“老陆说要征求百姓的意见,将封魔城改成天帝城,不知道仙人答不答应?” 少年听了,转眼一笑:“能答应便是最好的了,不能也无妨,我想你也看见铁锁崖上的那些字了,不知道识不识字?” 许昌盛听完,当即点点头道:“认识认识,仙人如此气概,必将名动一切!” 少年呵呵笑道:“你就实诚点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封魔城也没什么事了,明天我就走了!” 许昌盛点点头,开口道:“先等等,仙人,今日那一剑的地方有些异常,夜晚发光,据老陆说那是残留的灵气,可是那些百姓抢得太凶,现在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而且您走后,那些孩子应该如何安排?现在城里大多都是未成年的孩童啊,要不要从现在就教他们修炼?” 少年一下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我哪懂,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别问我!再会!” 门边背剑的少年已经远去,许昌盛摇头失笑,也对,连这些都处理不好,还谈何誓死不贰?就算当一个炮灰也得挠下别人一层灰,想起陆正华的打算,仿佛被子君改变成另外一个人那样,有时候说起话来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一个人从平庸到雄心勃勃,心性的转变,只需要一个信任一句话或者一个承诺! 就连他老母亲死了还为这些事而操心,他确实比自己更加厉害! 隔着远远地道了声:“仙人慢走!” 今日犬子铺来了很多人,酒很快酒喝完了,对于他们来说,饕餮之身仅是一丁酿成的酒一口就不行了,现在杏花酒彻底没有,便换了其他酒,倒也喝得不亦乐乎,只是代刀安有些失魂落魄,好像那人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呢,好像被人推出去垫背? 又或者,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 他双眼已瞎,不知道了,等天色破晓,虽然都一样,但生活还是要有仪式感,到时候问下其他人时间,等天色破晓,就离开封魔城! 封魔宗此时也是很干净,负责打扫的少年独坐屋顶,看到子君从天上飞来,便笑着挥手! 子君也是不明所以,这个人好像就是告诉大长老说发现了罗家二少女的那人,布衣萧条,带着圆顶帽,上面有一个绒球。 一瞬间子君就掐着他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但他还是笑着,只是眼角流出眼泪,一手递来,张开后,是数百碎片! 少年放下他,接过碎片,他咳嗽两声,开口道:“加上那只猫和那只蚂蚁的,应该齐了!” 子君顿时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少年憨笑道:“你说的那么大声,恐怕全都听到了,放心吧,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要不那惩罚怎么没降临到我的头上?” 子君转身,喃喃道:“这样我便不杀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少年慢慢坐下来,看似很悠闲的样子,开口道:“好的好的,你还是没变,天帝!” 子君有些疑惑,望着眼前其貌不扬平平无奇的少年,呵呵一笑。 少年又道:“你就不恨我?” 子君摇摇头,道:“恨你什么?我恨的是我自己,早就应该一举铲除的,就不会有这么多破烂事!” 少年道:“也对,如果没有这么多破烂事,你也不会感悟那么深,算我白安排了这么一出!” 不等他说什么,少年接着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应该想,那我便告诉你吧!” “世人唤我清贫者,如屋檐下的苟且!我瞧不起一切,正如一切瞧不起我,天上天下,世间万物,无人知我,大海波涛汹涌,我不用眼睛看世界,它就是一汪静水,但当我平静地看去,它又浪花翻滚,横跨恒古岁月,也如弹指瞬间,天帝,我在未来等着你!” 子君轻笑一声:“啥玩意?!” 身后人影如烟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此人,子君方才,也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过手中多了碎片,才愈发真实! ———— 等子君回到香子他们找好的客栈,刚才那一幕差不多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掌柜见来人是子君,差点就跪在地上磕头了,还好少年叫他别声张,悄悄安排了最好的一间房,心里更加激动,没想到仙人不去大东客栈,反而来这种小地方! 要是以后说这里是他来过的地方,恐怕会一举成名,到时候可与大东一较高下! 在客栈外边,早已围满了人,不过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地议论着。 “刚才我好像看见仙人进去了?” “是的是的,我也看见了,没想到他竟然来这种小地方,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好帅啊,我要将我三个女儿都许配给他!” …… 好像从今日起,子君就是他们心里的山,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吸收了很多光点的十岁孩童半夜修木剑耍剑,十四五岁的少女回去照镜子梳妆打扮,收拾了一下,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写卖身契,片刻后,又觉得不妥,将其换成了丫鬟书,不过鬟字又不会写,便也放弃,写了一封情书,又不好意思给仙人,便折成千纸鹤飞出去,被午夜练剑的孩童一剑挑飞! 铁锁崖上已经爬上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他望向今日战斗过的那些地方,想象那人就是自己,顿时心里砰砰直跳,眼睛里闪耀着星光。父母已死,今后要努力的方向,就是修仙,成为仙人,练仙丹,救活父母。不过当前超过子君是一大目标,后来是一生的目标,再后来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当夜晚沉寂后,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那万家灯火,摇摇欲坠,食天蚁在半夜归来,已经踏遍方圆千里,最终找不到其他的就先回来了,等子君拼好,发现还是差最终一块。 只见鱼浮金在回去的路上捡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甚是好看,便将其用线穿好,戴在胸前,虽然擦肩而过,但心里会一直念想,女孩会一直记得有这么个人,在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救了自己,虽然眼睛朦胧看不清是谁,但还是经常来喂自己菜吃,后来那些野菜被一些动物吃光了,便没有了,人也没有再来过! 封魔城在悄然变化着! ———— “妩媚小猫咪,那晚上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 “做了!你好厉害呀,主人!” “做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呢?”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五章:女儿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莽莽巍峨大山间,三五成群的白鹭飞过青山绿水,隔着千米沟壑隐约听到声声虎啸猿啼,更有一只红色飞鸟遁入瀑布之中。 御剑飞行的少年见高山断崖上,一头下山虎独战群狮。 往东行了三千七百里。 终于见到这一个“小”村落。 正有几个孩子爬上枝头,盘坐在曲折藤蔓之间吞吐气息。 青色道袍的中年人牵着一头水牛在田地里打滚,牛撒欢,中年人望着去往黄川的那条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满是期待。 山巅上,有两个少年一个有弓拉弓,拉到满月,一个有箭递箭,递了一支,咻的一声破空,听到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转眼间就射杀了一只展翼约五丈的雄鹰,递箭少年十四五,眼珠子一个劲地盯着带血飞向远处的箭,身子一低,整个人直接俯冲下来,一手握得了箭,一手拉住一根悬空木,用力一扯,将身子带了上去,坐在那横在崖壁上的悬空枝上,开始用粗布衣擦拭着箭矢顶端的鹰毛和血。望起来这支箭比那只大鹰还珍贵得多呢! 拉弓的少年看起来十七八,与递箭的少年模样相差无几,他与那人截然相反,五指握拳跳上空中又将箭矢穿过心脏必死无疑的大鹰补了一拳在头上,打得雄鹰直坠山崖。 这时他又像一只壁虎迅速攀爬下去,到了谷底,没想到已经被一只大蛇给吃了去,大蛇回头一看,他整个人被吓得一阵激灵,又开始攀爬向上,比那猴子些还灵活! 又见一个少年背着背篓,来到这里最高的一处山巅,那上面插着一柄青铜大剑,青苔爬上剑柄,雨水腐朽了剑身,藤蔓缠绕在上面,一些蜘蛛网已经在合适的角度生成,栓在剑柄破烂的红色布条随风飘不动,如此这般,不管弄上什么装饰品在旁边,看起来都是一柄废剑,看起来也不锋利,也不知是何时何人将其钉在此处! 少年衣服破烂,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洗过那样,再加上身子单薄,让人不禁感叹一声“好造孽的孩子啊!” 背篓里装有铲子镰刀抹布粉刷…… 一炷香后,少年将生锈的青铜大剑整理干净,在温和的阳光下,他坐在旁边喃喃道:“古剑爷爷,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再也不能来看您了,来此地三年,成为待得最久的人,他们都说我是个废物,我也对不起我家人,这次供养完,等下一个懂您的人来吧!” 少年说着,就站起身来,嘴里咬着折成棍的抹布,然后用小刀一下划破手腕。 “噗嗤噗嗤——” 鲜血迅速喷涌而出,飞溅在大剑上,顿时血雾蒸腾,仿佛剑身很滚烫,紧接着就被吸收了进去,剑身共鸣,轻轻颤抖,少年面色狰狞,紧紧地咬着抹布,过了好一会儿,嘴唇发白得还有一丝意识之时,连忙从背篓里拿出绷带,熟练地包扎起来。 原来他左右两条手臂,满是类似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疤,有些只剩下一段明显的痕迹! 古剑吸收完血液,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好孩子,多陪陪我吧,再试试能不能拔出来!” 里面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很是奇怪,不过少年好像习以为常,等包扎完就开始把先前拿出来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进去,他头没有回过来看一眼,就喃喃道:“不用了,我不行的!” 古剑里传出来一声轻叱:“叫你来你就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少年背上背篓慢慢地走远,直到快要下山时才回过头来笑道:“我不行的!古剑爷爷,等比我厉害的人来办吧!我说过只试三次就三次,再见了!” 青铜古剑内骂声连连,什么傻孩子斗志不强太自卑了通通说了一遍,最后又叹息一声:只有你才能办到啊! 房子建在一处奇山上,这里峰峦叠嶂,针松如云,山上云雾懒散,左一家,右一家,上一家,下一家,错落无秩,到处都有一些木房,特别是一处地方,有一道长数百丈的老木桥,悬在千米高空,连接两座山头,去到二户人家! 老木桥看似平静,一眼望去心里摇晃,怕是第一步很多人都不敢迈出,木板腐朽,常年雨雾侵袭,湿滑不说,搭桥的木板恐怕一折就断,而且建这桥的人初衷不知道怎么想的,牵了两条藤蔓连接两座山,就将木板三三两两地放在上面,有斜着的,有两块摞在一起的,有时候风大,还能见到这上面被吹下一两块木板来。 如此都已经骇人听闻,更别说过去了,要是飞过去也会惹人耻笑,飞谁不会啊,关键得不用任何身法灵力地过去,才是真本事!人家才会对你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好小子! 第一考验胆识,第二考验平衡,第三考验耐力! 此时在老木桥的其中一边,聚集着一大群年轻男女,都在议论纷纷,推推搡搡,个个扭扭捏捏,就是不肯过桥! 这时他们见到一个挑着两桶水的少年站在另外一边,他深呼一口气,目光一凝,就踏上了一块木板,那些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这挑水的少年,如何过得这桥! 只见少年一路摇摇晃晃,期间踩断了几块木板,坠下千米山崖,惊险无比,不过这时他微微一笑,长发些许遮面,些许飘扬在空中,让人不寒而栗,想喊一声你到底看不看得见之时,他顿时健步如飞在老木桥上,桶中之水没有洒出一丁。过最远的一处时,两块木板之间有五六米的距离,却还是一个跨步就冲了过来,差点脚底一滑,坠了下去,不过还是安稳地到了这边。 一些女的眼冒金星,心里喜欢,惊呼不已,可是少年脚步蹬地,就如大鹏展翅般挑着水飞向山下建在满山的人家户! 据说多年以前,一位老者来到此处,因为被一条大河阻断了进路,不得而去,便在河对岸安居了下来。 他终日与一颗高百米的大树谈心,还浇水施肥,或者除虫驱杂,有一日,洞里冬眠出来的黑熊将老者给吃了,那日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中了大树的根部,将树给劈倒,不过大树却没因此死去,反而成了冲牛河的一条树桥! 后来的人们也方便了很多,树桥也越长越宽,越生越好,进入其中,就像进入秘境通道,两边树木枝干也长成小树,中间成了路! 树桥能并肩走过三人,可想是怎样的光景,尤其脚下河水湍急,叫做冲牛河不无道理,汹涌澎湃,要是人跳进去,可比岸上飞奔的人还要快,最终目的自然是那落九天的瀑布,从千米外看这光景,水动得很慢。 在一处破碎之地,有圆形中空的断石堆在大地上,一个灰色的石像残垣断壁,地上可谓是一片乱石铺路,一眼看去很简单,只不过人怕是行走其中,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够绕出来! 这就是迷仙阵,进去后有毒雾机关,蜃楼机劫,巨石阵,野兽拦路等等。 此时有三男一女奔跑其中,一人直接被一只通体白毛的巨猿给砸飞,另外三人想救他,不过也自身难保,只见一阵邪笑中,一个萧瑟剑士提剑杀来,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只见那萧瑟剑客披头散发,如同切豆腐一般将周围挡路的巨石斩断,随着噗嗤一声。 其中一男子率先被刺穿心脏,外边,躺在地上的一个男子猛然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人看模样,与刚才被刺穿心脏的男子别无二致,他一拳捶地,喃喃道:“可恶,又失败了!” 片刻后,旁边被白毛猿砸倒的男子也醒来,之后便是那少女,随后全都醒来,全都以失败告终,在回去的路上,还在讨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少女则是关心会不会被怪罪! 一处地穴中,地上坐着个少年,旁边的洞壁上写了个肆,看他面色不自然,浑身涌动着灵气,片刻后慢慢起身,却步履维艰,仿佛被地紧紧地吸引着。 从地下慢慢上来个人,二者对视间,后来者轻笑一声:“废物!” 便身子轻快地走动了两步,快速地回到地上去! 这处地穴,是偶然得之,与爬妖塔类似,不过这是下地穴,第壹层的威压,练气境巅峰能够承受,第贰层的威压,筑基境巅峰,第叁层,金丹境巅峰,第肆层,蜕凡境巅峰,第伍层,化虚境巅峰,第陆层,地仙境巅峰,第柒层,天仙境巅峰,第捌层,散仙境巅峰,第玖层,金仙境巅峰! 不过据说从未有人闯到第玖层,连这里最强的人也只是到第捌层,而且一层比一层灵气更充裕,现在少年处在的第肆层,已经比外面充裕了四倍! 听完,他只是回应了句:“懦夫!” 这时转眼一看,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平台上,有二个少年正在激烈对峙,旁边的亭台上有两个老者抿着茶,望着下方的战斗,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那二人,一个执棍,一个耍枪! 棍乃三寸差半寸粗细,长五尺,颜色橙黄,已不圆滑,不过被那少年耍得虎虎生风,威风凛凛,少年天庭饱满,剃发出家,身着青色长袍,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枪尖似如锥,银色透亮,锋利至极,长七尺半,一手长枪,被此人耍得毫无破绽之处,他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头发锃亮,眼神犀利如鹰隼,能捕捉千米之外! 只见执棍少年跳起三丈高,空中翻转身体,一棍打来,耍枪的少年长枪点地,身子轻快直上,一点寒芒刺出,另一人堪堪躲闪,大手一挥,这一手横扫千军,带动风声,攻击直逼少年的下盘而去。 长枪一握,收回背后,然后跳起身来,转体一周,这一次,他攻势凌厉,才一息之间,就刺出数十枪。执棍少年头脑圆滑得就像泥鳅一般,逮都逮不住,被他全给躲了过去。 劲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又极速后退,这次使出一式猛虎扑杀,棍棒变得强势逼人,将少年打得连连退后,不过他也不是软柿子,使出一式骤雨袭人,枪有寒易微冷,刺得少年衣衫破洞。 他得势不饶人,长枪一扫,在地上磨出火花,飞上执棍少年的身体四周,漫起了没熄的火花,如同篝火平原扬起的火星,整个人被包围起来,紧接着这些火星如同雨点一般落到他身上,烧得他连连求饶! 耍枪少年收了功法,对着凉亭上的二位老者抱拳作揖,其中一个老者点头微笑,另一个摇头叹息! 于是下山虎战赢了群狮,爬上枝头的孩子成功地吸纳了初起东升而出的第一缕精纯灵气,放牛的青年人期待完,便回到半山,进入自家的屋子准备迎接新客。 拉弓的少年没有射回鹰,递箭的少年也弄丢了一支箭矢,背着背篓的落魄少年也没有拔出青铜古剑,整座山四处险峻之地都建有房子,也不代表那老木桥谁都能过。 树桥方便了人们,也阻断了他们的挑战之心,虽然成为难得的光景,但那垂直而又高耸的悬崖瀑布也是很骇人,迷仙阵里也不会真正地死人,下地穴也没人到过最深处。 耍枪的赢了便替代执棍的排名,能够竞选黄川会武的名额! 这一处世外之地,与繁华也只隔了高山流水,长天一线间,出去后就是万族。 好像不能称呼为村子,应该得叫“冲云宗”! ———— 御剑飞行的少年停留在一处地方,这里鸟语花香,芳草萋萋,山下有流水声,四周空气清新,一片祥和。 香子望着冲云宗,从他们这里只能看见一小部分,有瀑布流水,看起来从崖壁上缓缓落下,有白鹭飞过,半天才不见那一群,听得一声声响彻天地的鸣叫,虽然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 望着这些,她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没想到外边是这样的!” 少年笑道:“这算什么,才一小会就飞到这里了,当初在四季域,可是每一域都待了三个月呢!” 香子点点头,接着问道:“我们将来会去到哪?” 食天蚁在旁边张牙舞爪地道:“整个大千!” 子君笑笑不说话,吹呢还,早就听夫子说过大千之大,很多人穷其一生恐怕也只是见了冰山一角,更别提他们这样是带着目的的。 妩媚就这样在旁边听着几人的对话,静静地望着子君,从未有过一刻如此这般! 谈话间,子君突然转头看去,一个灰衣老者用一条铁链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孩子走来,像是遛狗一般。 灰衣老者仪容端庄,锦衣华贵,指尖有金戒指,看起来应该不凡,不过做的事让子君一阵疑惑。 那小孩头发乱糟糟,长毛遮面,衣衫褴褛,脖子上的铁链将其勒出血痕,背上有鞭子挥打过的伤痕,脚上无鞋,腿脚像是野兽那样弯曲着,整个人卑躬屈膝,双手伏地,猴子那样坐着,望向子君他们时,面色凶狠!仿佛随时都可能撕咬过来! “啪——” 灰衣老者指尖突然出现金色鞭子,直接伦在孩子的背上,她被打得嘶吼一声,回过头来狠了一下老者,这一瞬间又是一鞭朝她脸上袭来,一条鞭痕就像演示先前背上那样出现在脸上。 灰衣老者面色平静,缓缓开口道:“快走吧!” 像遛着狗那样慢慢走来,香子顿时喊到:“老爷爷,你怎么这样欺负人家?” 二人停下来,老者注视着几人,女得生得祸国殃民,男的生得秀气逼人,从未见过如此人间美景,愣了许久,也在思索几人是什么人,身后是何种势力。 子君依然坐在地上,对旁边的妩媚道:“记得先前的约定吗?我不杀弱者,你去吧!” 妩媚点点头,站起身来对老者轻轻笑道:“说说经过吧,不然我弄死你!” 灰衣老者当即以为这几人神经有些大条,最高的才化虚境,也敢阻拦自己? 不过看模样都是年轻人,而且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背后一定有人支撑着,不然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想完这些,他抱拳道:“这几位小道友,敢问你们是哪个家族的?也是来这里选拔人才吗?” 妩媚继续道:“回答我的问题!” 看着如此强势逼人的女子,老者更加惶恐,都已经到化虚了自然可以看出自己的境界,乃是天仙境巅峰,还能如此强势,一种是不怕死,一种是背后真的有人,自然不可能是前者,说不定背后的人强自己好多境界,现在正躲在暗处,要是自己有所动作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他这个心里怕得呀,又身怀重任,看来不能惹是生非! 只好如实交代道:“这是老朽从一个山崖里寻得的,未开智的野人,你们再关心也没用,况且这人凶猛得很,连我都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其收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他转身就要走,香子顿时喊道:“不准走,管她凶猛不凶猛,你都不能这样打她,你良心不会痛吗?要是你管不住交给我们管,我们不怕!子君你看她好可怜啊,比城里那些乞丐还要可怜!” 老者停下脚步,气势悄悄外放,这么做就是为了探查一下隐藏的那人的实力,或者到底有没有隐藏得有人,要是没有,他就要杀之以泄愤! 不过子君微微一愣,也放出气势去与老者对峙,瞬间,方圆数十米石头树木刺藤全都化为灰烬,尘土飞扬,将几人笼罩其中。 等一阵风吹过后,老者已经面向他们,笑呵呵地道:“原来如此,几位小道友,这人我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得来的,不会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吧!” 香子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子君缓缓坐下,见此,妩媚当即笑道:“我这里还有一颗灵石,你要么?” 老者有些激动,灵石啊,那可是增长实力的好东西,像他们这些人,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要是拿出五阶或者六阶的来,直接赚大了! 二阶灵石就相当于十颗一阶灵石,以此类推,然后一颗一阶灵石又相当于一百元,连他自己都能拿出三阶的,更别提这些人了! 他当即转眼笑道:“愿意愿意,可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妩媚笑呵呵地道:“那是最好的了!” 当即从袖中摸索一番,放在指尖一弹,就咻的一声飞了过去,老者当即有些疑惑,四五阶的灵石怎么可能这么小?他可是有幸见过的呀,至少也有鸭蛋那么大,而且颜色也不是蓝色。 等他伸出手接在手里,才发现根本就是一阶的灵石,这种他家里都是用来铺路的,脸色难看至极,就像吃了蚊子一般,这不是戏耍他还是怎么的! 不过碍于大任在身,当即面色为难地道:“小姑娘,你这……哎罢了,算我发一发善心,就放过她了,不过你们可得小心谨慎哦!” 老者嘴角浮起难以察觉的邪笑,不过还是被子君看出来,果然,老者斩断铁链,就迅速飞身离去,往冲云宗极速飞去。 “嘿嘿——” 衣衫褴褛的小孩怪笑一声,声音沙哑,就像野兽要打斗时的那样刨了两下地,就直接冲了过来,张开虎牙,指甲尖锐,目标正是香子! 天上乌云迅速汇聚,轰隆声作响,不过妩媚来到他身后,一掌拍去,仅仅是打乱了身形,依旧极速地冲来,当即心里一惊,这一掌虽然没有用全力,但也有个六分力道,居然还不行! 眼看着就要攻击到香子,突然转变方向,跑过去望着君字剑,子君早就察觉她的动机,所以才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她跑过来后,就抚摸着被子君背在身后的剑,用头蹭,用脸蹭,细细地感受着,仿佛很舒心一般,那张满是伤痕的小脸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孩子应该是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山中的,才成为了这样!” 妩媚在旁边开口道。 看着拔出君字剑抱在怀里的褴褛者,流着口水望着子君傻笑,真像个傻子,少年更加无语,香子望着子君充满欠意一笑。 开口道:“子君!我们把她当做我们女儿养吧!”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六章:压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一袭黄衫的少年飞行在瀑布之下,急湍箭流形成上阵厮杀的将士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身子,水将士身着白色盔甲,手拿尖刀,个个临近少年之时,皆是面露凶狠,尖刀直指少年的头颅及身子,不过,寒光却被少年放出的气势猛然冲散。冲石滚地对于冲牛河来说都是平常事。 一块巨石板连接着大山都因为挡了河被冲下,坠入下方的山崖,冲牛河自命名之前,恐怕已经冲击了这里千万年,从青铜古剑山下的一处洞穴中喷涌而出,那处洞穴叫做剑古洞。 岸上坐着个圆胖小子,他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包子,上一个没嚼完,下一个就进了嘴里,两边的腮帮子鼓得像个欲尖叫起的田蛙! 他注视着瀑布之下修行的黄衫少年,嘴角带着几分玩味,像是看戏院里杂耍的人,轻蔑一笑,望着黄川必经之路,眼神满是坚定! 他喃喃道:“这次冲云天骄,一定是我!” 青色道袍的中年人在门前摆了一桌石棋盘,圆桌边缘崎岖不平,看似人间山河那般自然,包含天地,中间部分却与之相反,四四方方,线条平平整整,可规可矩,谓之天下! “来者是客,先请!” 中年人一手执白子在心前,一手背在身后,眼神微闭。 “啪——” 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中部两条线交叉之处,中年人睁眼一看,灰色锦衣的老者也礼让三分,没有落子在优势之处! 一颗白子落在黑子旁边,一盘棋就这么展开,二人一话不谈,直到半天后白子输黑子半个子,灰衣老者缓缓开口道:“阁下用意何在?” 中年人笑道:“晚辈棋力微怯,自愧不如!” 灰衣老者转而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阁下小徒我保了!” 中年人转眼一笑,拱手相送,等灰衣老者离开此地,他坐下来收回棋,倒推着一颗黑一颗白,没有一步错乱,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一匹白马驮着单马尾的少女走在树桥上,白衣轻动,华贵服饰,少女望着下方急湍甚箭,猛浪若奔,脸上洋溢着笑容与惊奇,秀眉一皱,转眼一看,望向奔跑在对岸小路上的少年,他背着个背篓,跑得飞快,看样子正要跑向这边来。 少女飞身下马,站在马前,腰间有一柄青竹细剑,他握了握剑柄,拔出剑来,指向已然跑向树桥上的少年,开口道:“三年之期已过,试试你现如今的实力如何!” 造孽少年神情一怔,没想到少女已经扑杀过来,带来一阵风香,少年没有躲,或是根本躲不起,手腕上的伤还在滴血,随着拳头的紧握更加滴得猛,先前只是隐隐渗透,现在已经是连成珠滴落到地上! “噌——” 青色细剑在他的脖子上滑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过了两秒才流出血来,他连连后退,望着少女的表情惊恐至极,坐到地上后,不再看少女,放下背篓,急忙拿出绷带缠绕在脖子上,止住血,很是熟练。 青剑少女没有伤感,反而疑惑道:“为何不躲?” 绷带少年坐在地上憨笑道:“姑娘,你谁啊?谁能想到你刚来就要杀我,你生得这么漂亮,看呆了,躲不及!” 青剑少女思索了两秒,开口道:“对不起,我只是听说这里的人都很厉害,所以想试试!” 绷带少年重新背起背篓,笑呵呵道:“我不怪你了,让我过去吧!” 青剑少女主动让道,绷带少年背着背篓从旁边慢慢挪过去,直到走到看不见的地方,才捂着胸口表情一度狰狞,拳头紧握不放! 一袭鲜红长袍的俊秀少年闯到迷仙阵中,遇到了那萧瑟剑士,二人大战三百个回合,最终萧瑟剑士不敌,化为星光璀璨,指引出一条路来,红袍少年傲然一笑,走出了阵。 外边躺着的人慢慢飞起身来,一看正是那俊秀少年,旁边有几个人顿时拍手叫好,一阵夸赞! 一处森林内,有一老道人轻甩拂尘,白须变长,猛然将巨蛇缠绕住,老道人望向崖壁上观看着的背弓握箭的二个少年,轻笑一声,用力一扯,将巨蛇给扯上天来。 随后画圈搅乱,巨蛇彻底沦为老道人手中玩物,时而画圈摇摆,时而巨蛇戏珠,巨蛇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却无可奈何! 一个杵着拐杖的瘦小老者站在崖壁上喊了一声:“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老道人看那二个少年目不转睛,嘴角微微上扬,将巨蛇甩向森林之中,迅速跑远! 他抱拳对崖壁顶上的拐杖老者笑呵呵地道:“冲宗主别来无恙!” 后者笑呵呵地回应道:“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手中拿捏着两个核桃的高大中年人一步一步走向下地穴之中,一直走到最后一层,掌中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猛然被捏碎,摩挲了多年就这样毁于一旦,中年人叹息一声:“坏事了!” 上到第柒层,一个管家模样的正在那里等候,带着圆帽,他见到碎成渣的核桃,笑道:“这下又要三四十年的光景了!” 高大中年人点点头道:“不碍事,这片地方有点意思,等结束后我再来接你,要是没到最后一层,就别跟我回去了!” 圆帽中年人面露难色,还没等他反驳二三,高大中年人已不管他,慢慢踏步上去! 老木桥上一个人影像是跑步那样快速穿过,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对面,然后又跑过来,如履平地,第一他没用飞,第二他没使用任何身法灵力,第三他没有踩在木板上,而是两边的牵桥藤蔓,第四,他没有用腿,而是用手,反过来跑! 那些驻足的少年少女惊得合不拢嘴,少年生得像猴,手长头小,一脸坏笑! ———— 子君听到香子的话,顿时有些好笑,便将这褴褛孩子收留下来,当做女儿养! 褴褛孩子光脚踩在尖石上,也不怕痛,瞧见一只野兔,冲上去三两下就将其撕碎,大口大口地喝血吃肉! 仿佛对于她来说,有吃的就快点吃,要不然下次就要饿肚子了,恐怕即使吃得肚子圆滚滚的,也还要继续吃! 食天蚁便去捕来两只野兔,子君在地上生出火,然后将其烤成熟的,再给她吃,没想到她直接吐了出来,如同嚼腊,无法下咽! 看来一时的习性还无法改变,或许就像吃惯了生米的鸡突然做成饭给它,可能还会觉得黏口。又或者吃习惯了西瓜,将其煮熟,味道变得不同也会难以接受! 妩媚在旁边道:“太难养了,我们不必要做这么没意义的事!” 食天蚁跟着点头,香子却笑道:“就不能慢慢来吗?谁一开始就全都会?” 子君也感觉很有意思,就是她一直都抱着自己的剑,形影不离! 望向那瀑布高崖,妩媚开口道:“好像有人来了!” 来人是拄着拐杖的老者,整个人飘飘欲仙,踏空如路。 食天蚁细细感受之下,已经开始如拼刀那般摩挲着肢体,还好子君将它握起,叫他别轻举妄动,这个老者看面容慈祥,不过却强得一比! 细细感受了一下,比李尸最强的时刻还要强上三分,境界比李尸还要低一个小段! 看来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封魔城那些人只管修炼,很少实战,再加上经常压迫那些体内毫无灵气的凡人,心态已经高傲得自认为能够杀神了! 隔着很远,这里的所有人都望着老者,他在千米外喊到:“前面的客人,为何不来冲云一坐?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我辈待客不周,惹人耻笑呢!” 子君气沉丹田,轻轻开口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刚来这里,在此歇息一会儿,自然会去的!” 褴褛孩子对着老者一阵嘶喝,等他临近身前,看清楚人后,对子君笑呵呵地道:“诸位道友来冲云宗一坐吧!那里是为数不多的太平盛世,无需担心!” 妩媚轻笑道:“看得出来,如此依山傍水,清静之地,自然是很多人向往之圣地,我主人说了待会再去就待会再去,你听不懂吗?” 香子跑去安抚孩子了,食天蚁被子君躲在衣袖里,还差个说话没轻没重的妩媚,虽然是为自己说话,但还是望着老者平静地道:“别在意,她一直都是这样,既然盛情邀请,那在前方带路吧!” 冲云虚空杵了一下拐杖,浑身气势一变,对子君开口道:“少年,我看见了你眼中深藏着强烈的战意,年少轻狂,何必压强,来战吧!” 子君转头看向孩子,没想到她正巧看着自己,这二眼对视,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当即心里摇了摇头。 开口道:“递剑!” 一向性情如同野兽的褴褛孩子竟然郑重地点着头,将君字剑抛出,少年握得了剑,便厮杀而去。 老者也没小看这金丹境的小修士,仿佛对待任何人都如此认真,他气势一笼,将紫色的法力包裹全身,冷哼一声,直接抬掌拍来! 气势汹汹,磅礴如虹,子君也一掌迎了上去!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空气波纹蔓延向四周天地,震死天上飞鸟地上走兽,冲云见势不妙连忙收回气势,子君也是,仿佛就像约定好的一般。 相距百米,二人相视一笑,仿佛跨越岁月轮回,不再是一个少年一个老者,而是两个对手! “砰——” 只听一声浩大的碰撞声,子君与老者瞬间碰撞在一起,一个冲击波席卷而来,劲风侵入大地,如同豆腐一般将其撕裂开来!妩媚连忙带着香子逃离,女孩向上攀爬,比飞上天空的妩媚逃得更快! 天空中,各种绚烂的招式被冲云使出,子君一眼看去,就将其学会,这一幕被老者观察到,竟然瞬间就学会了自己练了很久才大成的功法拳法等,世间真当有如此妖孽? 他边防备着子君的攻击,边开口道:“小道友,如此天赋显山不漏水啊!可得小心谨慎!” 少年一拳递出,轰在老者胸口,打碎了保护他的紫气,然后被他全部给化解力道,便开口道:“谁也不能拦我!” 老者飞上高空,在子君脚下一支紫色箭矢慢慢露出地表,他开口道:“这一式叫做冲云箭,你可要小心哦!” “咻——” 破空之声传来,子君眼神一凝,快要射到自己时,身子微微偏转,双指伸出,一下就夹断了紫色箭矢! 如同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老者眼神更加震惊,喃喃着:“怎么可能!” 箭头拖着残缺的箭尾冲上云霄,到了云空之时,一下将白云方圆数十丈给射散,露出一个大洞,还真有冲云之势! 而子君二指夹缝间,剩下下半截的箭羽部分,少年轻轻一抛,便如一道流光射向老者,他微微一偏头给躲了过去! 这时他才轻笑道:“停手吧,你我二人未动一兵一杖,天上地下就已经如此模样,这片地方不强,我一把老骨头也不能陪你尽兴了,那个方向是去往黄川的路上,天强地坚,可以尽情地战斗!”老者抬手指去,方向正是东方! 少年点点头,二人虽握有武器,却没有使出一招来,倒是不必结下怨恨,更何况才交手这么几下,子君就有了大致的估算,要是不拿出戒指里那些宝物和叫君字剑帮他打,自己应该是打不赢! 就笑道:“那好,我待会就去你冲云宗做客,叫我天帝,你呢?” 老者心里喃喃着“天帝”二字,过了好半晌才抱拳道:“老朽冲云!” 少年嗯了一声飞身下去,老者回去的路上脑海中一直徘徊着“天帝”二字,仿佛有着极大的威慑力一般,他眼睛睁大,额头冒汗,回过头来看子君时,见这俊秀无比的少年仿佛见到了魔鬼一般,整个人失魂落魄! 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摇了摇头,顿时又有些疑惑刚才经历了什么! 当子君重新飞到地上时,褴褛孩子又嬉笑着跑过来抱过君字剑,用头蹭,用脸蹭,看着有些许危险,便用牛皮剑鞘收了进去! 妩媚抱着香子飞下来,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他,很强!不过宗门里,好像来了更强的!而且都聚到了一起,像是准备着什么!” 子君摸了摸褴褛孩子的头,这样一个小女孩,蓬头垢面的,邋遢无比,或者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干净,在野外生存,如何都干净不得,这样的污垢,既是自己身体的保护 伞也是吓退野兽的宝物! 少年不关心地道:“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想想怎么教她吃熟食!对了,她还没有名字,香子,打算取什么名字好呢?” 香子跑过来蹲在少年对面,认真地思索着,妩媚看着这一幕极其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才开口道:“就随你姓,姓子,接下来该你想了!” 少女嬉笑一声,子君摸着下巴,过了两秒才开口道:“那名字就用你姓,名风!” “子风子风,也可以,就叫这了!子风,我是你娘亲,这是你父亲,嘻嘻!” 妩媚望着这一幕,顿时想挖个坑钻进去,少女插腰将子风举起来,高过头顶,尽管如此,她还是紧紧地抱着剑,呆呆地望了望香子,又望了望子君,视线在二人身上一阵徘徊! 少女看着污浊粘满身的子风,又望了望山崖下方的河流,就开口道:“子君,那下边有条河,我们去给她洗干净吧!” 少年点点头,这时妩媚又开口道:“又来人了!” 她面色凝重,这次来的人不强,不过有一股让她很讨厌的气息! 子君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骑白马踏空而来,少女面若风霜,隔着很远,她便嬉笑道:“前面的是什么人?帅哥可免除一死,美女可与我同行!” 这边一个都没说话,等白衣少女慢慢飞近,她屏息凝神,一个劲地注视着子君,心里砰砰直跳,然后又望向妩媚和香子,好像自己瞬间黯然失色,她这个黄川一等一的美女,与他们一同行走,才仿佛是更加衬托他们的天生丽质! 以至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尤其是看到妩媚,几乎挪不开眼睛。 妩媚玉指轻点薄唇,笑道:“你看够了没,没看够下来看,别这样一副高高在上又是直勾勾的眼神好吗?” “哦哦——” 她跳下白马,开口笑道:“我是唐王都唐雪剑是也,公子,你呢?” 少年开口道:“护苍村子君!” 无名之地?唐雪剑当即一愣。 香子也开口道:“思乡林……风香子吧!” 妩媚不说话,白衣少女又问了一声,她才开口道:“太上大道上神至高无极古界,圣瑶女神!暂且就叫吾妩媚吧!” 唐雪剑心里呵呵一笑,说的都是些无名之地,权当是不愿透露,就白衣少年实诚点,当即对白衣少年笑道:“子君公子,你们来这里也是参加黄川大选的吗?放心,到时候我一定选你,谁都拦不住我!” 少年疑惑地道:“那是什么?想要束缚住我的脚步吗?” 唐雪剑连忙解释了一遍,子君才点了点头,偏过头对香子道:“我们去洗子风吧!” 少女嗯了一声,像是抱着个黑炭走开,这时候唐雪剑才注意到了这褴褛孩子,那一瞬间,二眼对视,少女拔出青剑,子风轻轻地放下君字剑,从香子怀抱中脱离出来,与少女厮杀在一起! 唐雪剑刺挑斩皆尽使出,被子风一一弹开,一脚踢在美女的肚子上,将其给踢飞出去,少女吐出一口血来,剑尖指天,一阵绿叶随风盘旋直上,剑引万木灵气,聚成一道墙,向趴在地上的子风袭来! 香子想要冲上去阻拦,被子君一把拉住,只见子风后脚蹬了两下地,身子化作一道利箭穿破叶墙,一口咬在白衣少女的肩上,少女被咬得脸色难看,还好这时子君身影闪过,将她给提了回来! 忍着伤痛,唐雪剑连忙打量子君,毫无瑕疵,毫无死角,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真的好帅! 少年回眸一笑,唐雪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炸了,脸色通红,等子君走远,她才注意到伤痛! “不好意思,我家女儿伤了你,你打算要什么赔偿?” 子君回头说道,唐雪剑心里一动! 原来! 他已经有女儿了。 仿佛有一根刺扎进自己的心里。 她说道:“不碍事!” 少女说着,就飞上白马,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子君,便飞了回去,心里憋屈至极,她要回去好好冷静冷静,想想经过,到底谁对谁错,等解决完这一问题,要怎么做都有个明确的方向! 妩媚回过头来笑道:“子风,你终于做对一件事了!” “嘿嘿——” 女孩傻傻地笑着,可惜没吃成人家,当即又有些难过,自己捕猎从未失手,这次却让猎物跑了回去,从小住在深山里的她知道这样后患无穷,那些逃回去的野兽幼崽,会叫来更加强壮的野兽! 当即站在地上对着香子张牙舞爪,一阵比划,双手双脚齐上,还是没让人家听懂!不禁更加难过,隔壁的灰熊君都能听懂的,为什么他们这么聪明却听不懂呢? 少年开口道:“先别管这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去洗子风吧!” 不等妩媚开口,子君就眼神一变,趁这关键时刻补充道:“又有人来了!” ———— 这一次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鲜红血袍的少年,带来一股滔天的邪气,他一身轻衫飘舞,荡千米长崖而过。 长袍一抖袭风晴,欲架云天伏龙虎。 三尺长剑斩破雨,双剑动于瀑布间。 一手遥招双脚踏,一心战斗二眼斜。 却道长剑断春日,少年轻笑欲斗天。 长袍少年名为杨剑荒。 他不从黄川来,也不去黄川,只是一心寻天帝!并且,试战! 拐杖老者立在最高处的山巅,那柄青铜古剑已经不见,不知道被谁拔出,走之前还在崖壁前撒了一泡尿!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七章:剑意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今日是不适合洗子风? 子君微微一愣,细细感受着来人,居然也是金丹境一层,不过看这气势,比冲云那老头还要更加强大,整个人就像笼罩着一层迷雾,一眼看去玄之又玄。 妩媚在旁边神色凝重,轻声开口道:“主,我感觉我打不赢!” 化虚境的她竟然还没打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他们之间还隔了个蜕凡境,这一下不禁让子君开始正视起那血袍少年,而且看他眼神就是冲自己而来。 便对子风开口道:“递剑!” 蓬头垢面的女孩郑重地点头嗯了一声,见她已经能够说出话来,香子可谓是十分激动,连忙将感情寄托在目光中望向子君,眸中秋水共赏月,动人! 她将剑抛出,少年握得了剑,目光就望向了杨剑荒。 “来者何人?” “杨剑荒!” “我子君!” 一人天下满是战意,一人地上风打不动! 红袍少年目不斜视,旁边两个美女一眼都没看过,只是盯着子君,让少年心里一阵发毛,这哥们难不成是…… 子君率先开口道:“有何事?” 杨剑荒脚踏一柄青铜大剑,有数丈长,三尺宽,手握一柄普通长剑,剑指苍穹,放于胸前,他喃喃道:“来与我一战吧!” 少年慢慢腾空,这个人长发遮眼,随风乱舞,与无极剑帝模样二三,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大部分剑士后期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就凭金丹跟我打?” 长袍少年嗯了一声,手中握着的剑放到身前悬浮着,没过一会儿就极速旋转起来,剑动方圆百米的风与草,就像洪水爆发,都被以剑荒为中心向外排倒出去。 极速旋转的剑声势浩大,周围树叶藤蔓都被划断,飞上天空,围绕着剑极速旋转着! 里面隐隐听出嗷嗷龙叫声,子君不敢大意,学着他的模样也旋转着君字剑! 刹那间,二人搅动风云,强烈的风席卷而来,妩媚连忙带着香子她们飞走。 估摸着已经差不多,剑荒眼睛微闭,身前的剑带着破空之声迅速射来,其后跟随着漫天绿叶,他整个人被笼罩其中! 子君也将君字剑放出,顿时如同离弦之箭那般! “锵——” 双剑一瞬间就碰撞到一起,如同两颗流星相撞,火花四溅,君字剑直接将普通长剑摧毁殆尽,搅成铁灰,化为漫天星光,一时间照耀大地,将绿叶齐齐震飞,不过片刻又汇聚到一起! 受子君的指引,君字剑立马偏转剑身,擦着剑荒的耳边过去,吹散他的黑发,他微闭着眼,这下露出全部的面容,看起来很普通,丢到人群里差点就认不出! 剑又重新飞回子君手中,漫天绿叶中,剑荒握着缩小后的青铜古剑一阵穿梭,刺破叶丛,少年只见一柄剑从一片绿叶中刺出,在眼前无限放大。 心里一惊,这是纯粹的剑道,不是境界带来,而剑荒此时的境界与自己同为金丹,自然比他弱上不少,只能凭极强的剑道来战胜子君! 不过子君轻松躲了过去,一见之下,整个人同剑荒一样闭着眼,抬剑,劈剑,子君估摸着金丹本应该有的实力,动作也游滞了三分,剑荒也微微偏身躲了过去! “蹭蹭蹭——” 下一秒,只见剑荒嘴角微微上扬,在一个呼吸的时间,握着古剑斩了三十八剑,虚影未散,残像尽出,子君未爆发实力躲过了前二十剑,后面的十八剑就像人生那般,剑剑要命,少年被攻击得浑身火热,才一瞬间身上就挨了这么多剑,只不过让子君面色一沉的是,青铜古剑竟然无刃! 这是一把无刃之剑! 若不然子君早已轻敌败在其中! 这人,很有意思! 不过,也太小瞧人了吧! 少年连忙拉开身形,此时那些绿叶才开始慢慢落地。 露出二人来,剑荒铿锵地道:“天……子君,跟我打不必考虑其他的,这么说吧,我是不会死的,随便上!” 少年嗯了一声,开始爆发出全部实力来,剑荒一瞬间被吹飞数十米,稳住身形后,强风袭眼,他没有用手去遮住,而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强风中的子君,气势磅礴如虹,他心里一片激动! 子君感觉全身火热,身子微微颤抖,那一瞬间,整个人突然消失,剑荒也一笑,突然消失,要是平常人在这里! 只能听到“叮叮叮”的打斗声! ———— 亭台上,那两个老者依然注视着下方二人的战斗,只不过换了其他人,不是先前执棍耍枪的二人,他们游刃有余,都在戏耍对方,比得就是谁先使出真正的实力,眼眸中那戏谑,任谁看了都不舒服! 身着华贵服饰的灰衣老者来到此处的上空,望着台上的二人,看了一眼就迅速离去! 什么玩意儿? 两个蜕凡的渣渣在这里装什么装?山中人才多的是,老者要挑选三人,一人下棋故意输给他让他心里舒服被预定了,现在正寻找剩下的二人,来得早有肉吃,等后来者想要争夺就得过问一番,好好考虑考虑其中利弊,所以老者动作很快,转眼间就消失在这里! 凉亭中二位老者见此,一同起身怒道:“小兔崽子都给为师认真点,虽然现在是演习但不用处处藏拙!还想不想走出大山了?” 台下二人急忙点头,接下来招招毙命,打了没一会儿又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望向大冲瀑布的对面! 其中一个老者见状,起身正要怒时,被另一个按下身来,皆是望向大冲瀑布的对面! 飞在空中的灰衣老者动作一滞,目光望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绷带少年跑回放牛中年人的府邸,中年人见伤痕又增多,眼神不变,平静地道:“绷带还够吗?” 少年放下背篓,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跪在地上,带着三分哭嗓道:“师傅!徒儿给您丢脸了!这一次就算拼死,我也不继续赖在这里了!” 中年人叹息道:“齐云,自家人说的什么话,这次一定要活下来,你也是陪为师最长久的弟子,等最后送完你出去,我也能安定终身了,放心吧,已经有人看上你了!” 绷带少年脖子上一阵生疼,他龇牙咧嘴一番,才开口道:“徒儿不孝,根骨不好,拖累了您,古剑我也没拔出来,让师傅失望了!” 中年人扶起他,开口道:“天命自有定数,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得等!” 见少年又要说,中年人眼睛睁大,转头一望,少年亦顺着他目光望去。 在山的最脚下,有一户人家,是茅草房,小房子占地仅十个平方,墙外破洞,顶上有孔,刮风有雨,在床榻上,躺着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在火炉旁,一位看起来一百二三的老妇人正在烧火,大锅中是各种草药,滚烫黑汤冒着泡,整间屋子堆满了各种草药,能移动的地方仅老妇人到少年床榻的位置。 这片地方隐居在树丛中,不仔细寻找一番还真找不到,只能趁老妇人每日熬药的时刻才能闻见香气! “啊啊啊——” 少年面无表情地啊着,声音很小,老妇人见状,连忙从旁边桌上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清水粥,又从老坛中舀出一勺已经发臭发酸的腌菜在粥上,拿出筷子步履蹒跚地走过去。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乖孙,婆婆一定会治好你的!” 开始喂粥拈菜,少年吃得很大口,如风卷残云那般,发臭的腌菜被他吃得精精有味,这时右手抖动了一下,慢慢挪出盖在身上的破烂被褥,一根手指轻轻抬动。 老妇人惊喜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望向那个方向,喃喃道:“你这是感受到剑意了吗?” ———— 话说子君与剑荒战斗在天上,剑荒剑法刁钻促狭,子君剑道势强力大。 这就形成了一种局面,剑荒可以失误无数次,唯独子君不能有一次失误! “叮叮叮——” 但,如此急骤的攻势下,子君也只能躲避着每一道剑痕,只要抓住其中一个空隙,子君便能打得剑荒节节败退,等残影掠过后,二人你追我赶,追的是子君! 剑荒突然停下身来,喃喃道:“与我来天上!” 他说着,就飞身上天,直插云霄,子君没说什么,一个加速超过了他,剑荒嘴角一阵抖动。 等二人飞上云空,剑荒轻扫浮云,喃喃道:“去普天之下,伤残大地,我知道你于心不忍,现在尽管来吧!” 少年眼神一凝,搬山规则之力悄悄运转在体内,身子一动,突然消失。 这边剑荒没多作思考,转身就是一剑! “轰——” 不过,使用了规则之力的子君,一剑便能断城,双手便能搬山,如此之下,自甘降为金丹的剑荒如何躲? 这不,剑荒被这一剑直接斩飞,整个人如同一颗流星飞出去,眨眼间就败退二三里地,稳住身形后,身子一下遁入云层中! 少年提剑跟上,浑身涌动着灵力,全部汇聚到君字剑上,剑身轰鸣,嗡嗡作响,在上面,涌动着白色气旋,轻轻一动,便能搅动云空! 他感受着剑荒迅速移动的身形,一剑又一剑地挥砍向四周,云被斩断,从下面看,就像仙人搅动风云,又或者龙破长空! 剑荒步步紧逼,没过一会儿就出现在子君的眼前,二人几乎是同时递出剑来,叮的一声,一道劲风吹散云层,剑荒表情甚是狰狞,大喝一声,掀飞子君,然后气势节节攀升,直接压着子君打! 少年眼神一片狂热,全身心地沉浸在其中,就连剑荒将境界提升到了金仙境都全然不知! 闭上眼睛战斗的他心里只有三个念头,打倒他、冷静下来、享受这种感觉! 剑荒望着不落下风反而紧追直上的子君! 心里一震,他感觉这个状态的子君好像神,就连他身上,都隐隐约约涌动着蓝色灵气! 摇摇头不想这些,一剑震飞了子君。 “开山剑!” 剑荒沉喝一声,剑指脚下大地,一下向上挥去,这一瞬间,一道强烈的空气剑华向着子君移来! 子君睁开眼一看,喃喃道:“这一剑,本来是叫断城的,现在就叫开云吧!” 随后剑指苍天,劈于剑荒,一柄由灵气聚成的白色大剑已经出现,直接冲入君字剑内,在攻击时猛然释放而出! “轰隆——” 二者相撞瞬间,一道巨响响彻天际,撕断白云,静下来的子君仿佛是无敌的状态,就连已经是金仙境的剑荒都有些心悸,不过剑华剑虹却没有轻易消散,而是对峙在一起! 双方一刻不停地加大力道,皆是青筋暴起,龇牙咧嘴。 “咔嚓——” 仿佛承受不了这力道,剑华被剑虹斩断,剑虹亦是如此! 剩下的两半没有了阻挡的,便向着二人飞去! 子君身子一动,连连躲避,剑荒没有躲开,因为长虹真的太宽太长,攻击范围太广,他整个人直接消散在长虹内! 少年一看,心里惊了一下,现在天地间,已经见不得他的身影,气息全无,就连神魂都不再见到!到了天仙就会有神魂的,就算肉身全部被摧毁,也能游离天地间,去夺舍别人,之前的李寻仙便是如此! 但现在,他整个人都不见了,神魂也感受不到,唯有那古剑还飘在空中,紧接着慢慢地落了下去! 难道自己的剑能够湮灭神魂? 他不是说过自己不会死吗? 少年失魂落魄,片刻后在天上激动地喊道:“剑荒,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快点出来啊,还没有打完呢,难道你骗我吗?快点出来啊,怎么会这样!” 怔怔失神地子君在天上四处飞舞,试图寻找杨剑荒,劈开云,没有,到处喊,没有! 飞遍方圆数百里,依旧见不到人。 古剑直直地落下来,到了地上,被一只闪耀着白色光华的手握住,视线拉远一看,是个白胡子老人,浑身都被发着白光的雾气包裹着! 老者身体笔直,握得了剑,就消失在地上,掀起轻轻一层灰! 寻找无果飞回来的子君突然精神一震,在他的前方,飘浮着的老者看起来就像仙人那般,似不食人间烟火,但见他手里握着青铜古剑。 并且,老者手腕一抖,古剑变大,很快就达到了剑荒御剑飞行来时的模样,他一手握剑,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将其高举过头顶。 一剑一剑地攻击着子君,动作很慢,攻击不强,少年边躲,边开口道:“你又是何人?” 老者没有说话,依旧不紧不慢地攻击着子君。 地上的妩媚望着天空,突然开口道:“那是剑魂!青铜剑的剑魂!看来剑荒曾经就练出剑魂,只不过是一柄无刃之剑,然后就将其钉在这里,等天帝来时回过头来一战?有些意思!” 香子顿时疑惑地道:“剑魂,那是什么?子君能够打得过吗?” 妩媚将前一句自动忽略,回答道:“这剑魂被主人抛弃,不知道在这里沉睡了多少载,又是无主之魂!” 香子搞不懂,她道:“子君到底打不打得过?” 妩媚笑呵呵地道:“谁也打不过谁!” 就如妩媚所说,千百次挥砍无果后,子君便耐不住了,开始反击,不过却发现他根本碰不到老者一根毫毛,仿佛不存在这个人那样,只是一道虚影! 然后他又一掌拍去,掀起一阵狂风来,不过依然无任何作用! 老者攻势越来越熟练,动作也越来越快。 无奈之下子君只能与青铜剑较量,二者皆是势大力沉! 一时间咚咚咚的声音响彻云霄,就像打雷,不过无乌云,少年一剑震开古剑,开口道:“你到底是谁?难道是剑荒的魂魄吗?听得懂我说话吗?剑荒去哪了?” 老者听到剑荒这个名字,动作一滞,片刻后接着攻击,不过子君却以为老者认识剑荒或者他根本就是剑荒,继续道:“剑荒!你死了吗?不是说你不会死吗?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子君见老者攻势越来越猛,便放出气势,将其震飞出去! 他的身子如同鸿毛那般轻,被飞出去的古剑带在后边,就像一柄大剑后边拖着一片鹅毛! 一直飞去数百米,才停了下来,整顿一番,老者重新飞来,一剑一剑地劈着子君! 这剑魂实力最多有金丹境,况且还是无主之剑,纵使是很多人都无法企及的剑魂,依然没什么用,无主之剑就是无主之剑,实力大打折扣是必然的事! 少年无奈,只得放出更强的气势震飞古剑,便隐匿到地上,仿佛能够跟踪人一般,老者瞬间就出现在子君面前! 在这片森林中,老者一剑劈下来,直接劈出一道深坑来,见此,子君又飞到天上,对怀中的食天蚁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摆脱他?” 它想都没想就答道:“一,用剑气剑意等等打败他,二,为他寻一个主人,三,待他实力耗尽就会重新回去沉睡了!” 这么一听,好像第二个最容易实现,至于第一个和第三个,第一个无极剑帝没说过具体的,只是说有,剩下的要靠自己领悟,第三个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耗尽?万一要一天或者两天,那可得耽误不少行程! 环顾方圆四周,也就香子他们那里了,便带着老者去到那里,子君边躲,边指着她们对发光老者开口道:“你觉得他们谁做你的主人合适?” 老者偏头一看,攻势更加猛烈,子君连忙飞走,就在这时老者慢慢落到地上,身躯一倒,就进入了古剑中! 看这架势,应该是实力耗尽了! “呼呼呼——” 就在这时,古剑周围空气流动加快,大风卷地,吹散周围的落叶,狂风袭来,子君被吹得睁不开眼,抬手挡去时,透过二指夹缝间,感受到剑的气势,汹汹澎湃,谁能想,无主之剑竟然能自放气势! “主!这就是剑意,记住这种感觉,不过正规的不是这样的,这柄剑腐朽了千年万年,剑意剩这点也可以理解,不过对于三个月内,这样残存的剑意也可以吓退一方人,要是其他人带着这柄剑说是他祖宗的,恐怕真人真仙之类的见了也要跪下磕两个头!” “这么厉害!”少年心里一震,可想这柄剑的主人是何等人,就算是无刃剑,也能将其修炼有剑魂,那这位剑主,一定是个实力通天的存在! 难道就是杨剑荒? 不过他看起来这么年轻,不比自己大二三岁,只想他是偶然得之别人之弃,当即又哀叹一声,自己竟然战斗得忘乎所以,杀了他都不知道! 见子君眉目紧皱,食天蚁又漠不关心道:“这算什么,不足挂齿!” 子君当即将它弹飞,吹牛你倒是一绝,关键时刻也没见你出来打倒谁,反倒先前约定好的不杀弱者顷刻间作废,晚上约定的,早上飞了半个时辰到这里! 剑意依旧在肆虐,只不过越来越弱,仿佛油尽灯枯。 尽管如此,子君还是能想到它曾经的风光! 妩媚带着香子赶来,看着草地上的古剑,此时一阵缩小,很快就只有三尺青铜,少年一把握起,将君字剑抛回子风。 妩媚不禁由衷地说了一声:“纵使有剑魂,自己就能放剑意,不过无刃无主依旧是废铁,连子风都不碰!” 子君没有回过头,望着这剑开口道:“奇怪,我感觉这剑有血腥味,很新鲜,应该过不久!” 妩媚笑呵呵地道:“那是自然,这里有个傻小子每个周都来供养它呢,却没想根本不能为己所用!” 少年回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找他,帮剑认主吧!” 转而又笑道:“当然了,在这之前先去洗子风!” “子君!我回来了,刚才的分身不够用,重新弄了个真人境的,应该差不多了!” 远处,一身红袍的少年杨剑荒踏空而来,面带欠欠的笑意,显然对于自己突然离开这么久,他有些抱歉! 子君当即有些回不过神来! 分身? 真人境? 妩媚浅浅地笑着,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冲云宗弟子及师傅,都目睹了刚才双剑之战! 简直就是两个妖孽!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八章:返祖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子君望着满脸笑意的红袍少年,当即怒喝一声:“今天谁也别想拦着我洗子风!剑荒,我们改日再战。” 杨剑荒嘴角抽搐,虽然早就知道子君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生气,自己也没离开多久啊,不过当即又联想到之前的三番两次,他微微一笑,传话道:“子君,再与我战三个回合,就三个回合!怎么样?” 少年回过头,从香子手里接过子风,望着她呆呆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爱,可惜身上脏兮兮的,更加笃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行!” “两个回合!” “一个回合都不行!” 少年望着如此决绝的子君,点了点头,郑重地开口道:“那好!我等你!” 他说完,收了青铜古剑,就飞身离去! 妩媚笑呵呵道:“没想到主人除了有女生等,还有男人,会不会以后小孩和老人都有等您的?这不就男女老少通吃吗,不愧是我的主人!” 少年心里道:“孔布衣和青羊羽应该算吧,还有夫子!”撇开这些,开口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去洗子风吧!” ———— 瘦小老者冲云立于山巅,从刚才的一幕回过神来,微风习习,老者目光炯炯有神,那柄大剑,他初到此地便发现了,不知过了几百年,任何人都不能拔出,就算是他,也不能动其一丝一毫! 不过今日,却被那红袍少年轻轻拔出,先前提一柄假剑,就能将迷仙阵里死去万载的剑士前影给斩杀,前影就相当于投影,那处阵法极为古怪,在里面死去的人都能化为前影,是宗门最难的一道关卡,只对有望成为冲云天骄的人开放! 就连先前进去那四人,都是悄悄去试探的,现在正在冲牛河里接受惩罚,也不会真正的死去,只是里面拦路的人会更加多,多年过去,自己每年都会进去清除一次杂鱼,甚是奇地,只有那萧瑟剑士与白毛猿不会消灭,其他的前影死了就没有了! 得下次再死! 不过,那红袍少年今日却把剑士和白毛猿给湮灭了,现在的迷仙阵,只能糊弄糊弄金丹及之下的修士! 他灭剑士的剑,是一柄假剑,那种剑根本不能杀人,因为没有剑锋,看起来像真的,却根本不能伤人! 就好比戏班子里演戏或杂耍用的剑! 除此之外,山巅上的古剑也是无刃之剑,一柄作用不大的无刃之剑,竟然被不知是谁练出剑魂,这样可称得上大能! 红袍少年身影出现在老者前方,自顾自地将古剑插回去,但与先前的孔不合,轻轻念了一句什么,古剑变大,重新立于山巅! 做完,他偏头看向老者,开口道:“有事?” 冲云抱拳道:“在下冲云,敢问阁下尊号?” 杨剑荒喃喃道:“没有那东西,借这剑一用,现在我还回来了,明天再借一次!” 老者举棋不定,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还是没有第一次见面就刨根问底,也不是交易,不需要问这么多,温和地笑道:“来者皆是客,今日这里是冲云天骄的选拔,阁下吃好喝好,尽情尽兴!” 红袍少年微微一笑:“谢了!小道友,我先去了!” 老者眼睛望着少年离开,一个少年唤一个二三百岁的老者“小道友”,任谁见了这一幕都会大吃一惊,不过老者却没有发怒,只是微微一笑! 他喃喃道:“齐单仇,带你徒弟来!” 说完就望着前方,片刻后,中年人提着绷带少年飞身上来,中年人神色凝重地开口道:“冲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冲云望着绷带少年,摸了摸他的头,笑呵呵道:“齐云,这些年你有没有恨过我?” 绷带少年一个劲地摇头,冲云面色恢复平静,开口道:“其实你与我们不同,你不是人!” 绷带少年心里疑惑,急忙问道:“那我是什么?我们都有四肢一头一心,都会思考,为何不同?” 冲云望着前方,思绪飘到三年前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缓缓开口道:“我接到你时,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妇女交给我的,你可能不记得了,因为进入宗门里的人,都会被洗去记忆,能来冲云的人,都是外边的苦命之人,父母不在或者国破山亡,又或者无能力养育的人,冲云八百人,每年送出一百人,出去之前会被恢复记忆,不过那些带走你的恩人,得帮人家为奴十二载,能成才还是平庸一生都要靠自己努力!” “但你实力孱弱也与本身血脉有关,这么些年用你的血供养古剑,其实就是在压制你的血脉,现在想想我错了,尽管我们两族一生世敌,但这样做我也过意不去,以前总想着不将你放出去是为你好!现在这样控制着你也是我的过错,其实你待在这里不是三年,而是十八年了,你小时候来这里的第三年就成为了冲云最强,还差点杀了所有人包括我!” 说到此处绷带少年一下愣在原地,显然回不过神来,老者接着道:“还好那次有更强的人路过这里,救下了你,我请孟氏清除了你的记忆,就是山下那老婆婆,之后每过一年,就洗去一年的记忆,导致你现在都以为你只待在这里三年,因为你的血脉实在太恐怖,还会经常失控,所以不得不将你变成现在这番模样,我想你也察觉了,只要你不死,躺上三天就能好,不论多重的伤!” “因为你的血脉是上古遗种,泣血狼!能喝水生血,喝血长肉,每次受伤,都能轻松痊愈,至于增长实力,就与魔族二三,只需要杀生!” 老者说完,绷带少年面色平静,转头看向齐单仇,带着哭腔道:“师傅,这些您早就知道对不对!我是泣血狼,可是那白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中年人摇摇头道:“不对,你只是泣血狼的血脉,并非与你的祖辈一样!至于白衣女子,在那场破坏冲云安详百年的屠杀中,你杀了她的母亲,她就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可是之后我都请孟氏清除了她的记忆,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来了,可能是怨念太深,一见到你就会忍不住出手!那场噩梦,很多人都不知道!可以说你几乎是整个冲云的罪人!” 少年抱头,目光恍然失神,重复地喃喃着:“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冲云开口道:“不了,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况且你也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现在去试试能不能拔出古剑!按耐住骨子里的血性,实在按耐不住也没关系,有我和你师傅在这呢!现在你的境界是金丹七层,不用怕伤了我们!要是拔出剑来,就恢复你当年的记忆,以及那浴血的妇女,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来这!到时候去黄川,为民除害,报效国家!” 少年喃喃道:“那样做能赎罪吗?” 二人一同点头,齐云目光一片严肃,猛然爆发出实力来,浑身绷带被震碎,伤口未愈,流出血来,整个人沐浴在血中,狂野的表情滴血的双手,看起来还真像个血狼! 他望着古剑,冲过去拔了半天,不动一丝一毫! 冲云思索着,难道他猜错了?这柄剑的主人不是因为嗜杀而造出无刃之剑? 另有蹊跷? ———— 高大中年人来到一处崖壁,见到了拉弓满月的少年,他目光如鹰一般犀利,对着下方的森林咻地射出一箭! 只听嗷嗷哼哼的尖叫声响起,一头三米高的黑色野猪被射翻在地,箭矢贯穿它的头颅,要知道,这么大的野猪头颅自然是十分坚硬,而箭矢竟然直接射穿过去,刺入地中! 可见威力惊人,中年人点点头,飞在空中,对着那二位少年道:“向我射一箭试试!” 递箭少年见这人很面生,想必是来选人的,他当即很激动,连忙递了三支利箭给另一个少年! 那少年发自内心地道:“大人,我师傅告诉过我不能轻易将箭对准别人!” 高大中年人开口笑道:“他教的不错,确实手中兵器只对敌军,男儿屈膝只为君王!不过我非君王,亦不是敌军,你就当我是你的对手吧!对手亦敌亦友,战斗时皆要全心全力攻之方表尊重!来吧!” 少年点头,三箭一握,拉成满月,三支箭矢一个声,高大中年人望着极速射来的箭矢,威力自然不容小觑,他看得出来,这把弓是一件灵宝,而箭矢,是极为圆滑的青木,空气摩擦极小,又是三箭齐发! 旁边的少年瞪大眼睛,想看看他如何躲得过! 但,中年人非但没躲,反而闭上眼睛,耳轻动,听见声音传来时,右手看似缓慢地抬出,实则快如闪电,一瞬间就握住了三支直攻他眉、心、腹不同位置的箭,随后轻轻一折,就给折断,坠下空中! 递箭少年肉疼无比,每制作一支箭,都得花几顿饭的时间,一天最多制作十支! 拉弓少年面色很不自然,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化解了他七层功力的攻击,不过想到是黄川来的,也就释然了,选拔人才,怎么也得有点实力才敢闯这龙潭虎穴! 中年人嘴角微微上扬,他开口道:“你最远射到多远?” 少年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两个月前对着天射了一剑,午时射的,傍晚才掉下来,要是比射远,至少也得有个二三十里路!现在至少进步一层功力!” 中年人笑道:“那我就选你了,在选拔中,可别让我失望啊!” 拉弓少年面露难色,旁边的少年解释道:“大人,刚才已经有位执拂尘的老爷爷选中我们了,这……” 高大中年人暗骂一声:“来晚了!” 片刻后又开口道:“不用管他,那老家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跟着他你们是不长久的!” 白须老道人察觉不对,飞身过来,隔着远远的就开口道:“徐掌柜,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怎么样我这两个人。还可以吧!” 老道人这么一说,高大中年人无法反驳,只得笑道:“还行吧,一般般!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待会再见!” 老道人抱拳相送,目光带着些许凝重,这场选拔中,最忌讳的就是起争执,现在看来,高大中年人对这两个少年是势在必得了,不过又摇了摇头,要是这样,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哼哼两声,就飞身离去! ———— 白衣胜雪,白马驮着唐雪剑走过树桥,如此,她在桥上疼得嘴唇发紫,眼神飘忽不定,要是没有马,可能她已经栽倒在二三里地外! 现在她心里,还在想着子君,见惯了黄川的美男子,都逊色于子君七八分,不仅是气质,还有面容,再加上心性,少年眼中,无一丝贪婪或占有欲,看起来真的好纯净,她一度怀疑子君是世外的仙人了,护苍村听名字就不是什么赫赫威名的地方。那种穷乡僻野,竟然诞生如此帅气的人,虽然实力不行,但自己好像无法自拔! 然后又想起香子,美得超凡,惊心脱俗,让自己自卑不已,还有妩媚,如此勾人眼神,狐狸精也要退避三舍,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至于子风,自己一眼看去就十分讨厌,不知道为什么,但绝不是因为面容!而是她身上那股气息,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闻到过,但具体想想,又想不出什么! 少女望着肌肤如牛奶的肩头,一个猩红的牙齿印在那里摆着,自己竟然输给她了,明明境界只有蜕凡,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还有妩媚,子君,香子,三人给她那种感觉,都不像是能战胜的样子,甚至自己讨不了一丝好处! 兜兜转转,她一路想着,想了很多,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做错了,待人不周,没说清楚就落荒而逃! 少女嘴唇更紫,就像中毒了一样,白马驮着她来到一户人家,树上三两个小孩连忙下树,比猴子还灵活,跑了过来,拍拍脸握握手,发现她身体很僵硬,温度也很低! 她打起精神来,轻轻说道:“小朋友……孟婆婆还在这里吗?” 其中一个瘦小孩童嘿嘿一笑,开口道:“不在不在,现在她应该去那废物家了!” 少女没有疑惑,点点头。 那人他是知道的,好像很多年前就得了瘫痪,谁都救不好,被人送到这里,只有心好的梦氏老妇人经常去照顾他,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依然没好! 一个微胖的孩子开口道:“姐姐你怎么了?我这就去请孟婆婆来看你!” 少女嗯了一声,就一下子昏睡过去,听到孩子们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对自己摇摇晃晃的,这无疑给本就难受无比的身体雪上加霜…… …… 当少女醒来时,望着眼前的老妇人,激动地喊了声“孟婆婆”! 老妇人慈祥一笑,开口道:“唐姑娘,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这轻轻一口,差点将你这个地仙的身子给弄垮了知不知道,要不是那群孩童,恐怕小命不保!” 唐雪剑莞尔一笑,开口道:“这些先不管了,孟婆婆,您认识子君公子吗?他来这里多久了,是不是从一个叫护苍村的地方来的,他也准备参加今年的冲云天骄吗?” 老妇人直摇头,呵呵笑道:“是不是那个白衣剑客?他今日才到那里,还没过来呢,又谈何参加冲云天骄,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绝无半点虚假之意!怎么,唐姑娘芳心暗许了?” 少女脸一红,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他……”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就补了句“很好!” 不等老妇人开口,她接着问道:“那人还没医好吗?真可怜!”说完这句话,旋即也不关心老妇人的回答,思绪就飘出门外,乘着一缕桃花,落到子君肩上。 老妇人叹息一声,开口道:“空虚这孩子,真是遭罪了!” 屋外齐单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抱拳作揖,开口请求道:“孟婆婆,能否救救小徒,他要死了!” 中年人摸了一把眼,继续说道:“孟婆婆,求求您救救齐云,就算要我来抵罪,我也愿意了!” 他跪下,头触地,继续道:“孟婆婆,他真的要死了!” 屋内传来一声暴喝:“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等青剑少女睡去,老妇人才步履蹒跚地开了门,见中年人伏地不起,她叹息一声,开口道:“背我去吧!” 中年人连忙起身,背起老妇人,火急火燎地飞往山巅! ———— 奔流战马冲入城,将军提刀斩落人。绿水千尺冲万年,浮鱼张嘴吞草藓。清风作舟架梦游,欢笑声中是溪流。伏地云天花苞羞,洗去污浊自清幽。 春季。 子君躺在不远处,这条河是大冲瀑布的下游,那瀑布上,有一架数百米的彩虹,望起来美不胜收,二位少女欢快地玩着水,帮子风洗去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的污秽! 女孩对这一幕倍感新奇,好像第一次经历,子君顿时有些疑惑,难道她生存的地方没有水源或者水流很小吗? 想不通,便不再想。 这冲云宗,好像对外来人都很热情,又或者只有今天,少年抬眼望去,他们是天色刚朦朦亮就从封魔城出发,现在太阳已经离山一尺半,也就是早上八九点钟! 冲云宗在准备着什么,一个二个摩拳擦掌,像是要干一番大事,如何都不能平静自己,为何如此激动? 想不通,便不再想。 至于跟剑荒约定好的一战,倒是很激动,一想起那种沉浸在其中的感觉,子君就有些无法自拔! 先前与李尸战斗,从未有过那种感觉,那时自己的心里带着极大的怒火,如何都不能平静下来,战斗中也是想快点解决就快点完事。 而刚才那样,是纯粹的为了战斗而战斗,不抱任何目的私心,就算输赢,好像都没那么重要。 那种感觉,不知道剑荒有没有过,或许有过,他才会如此沉迷于剑道,或许没有,他只是一昧地想赢! 抛弃输赢才会有的感觉,子君不知道还会不会有。 想不通,便不再想。 他偏头望向香子那边,二人的身影刚好遮住子风,妩媚洗那破破烂烂的衣服,香子为她擦拭身子。 见这一幕,就像自己经营的什么有了一番起色。 开口喊道:“香子,好了没有,我们去冲云宗看看,要不然待会那些人又要来烦我们了!” 两个人没有回答,这时妩媚耳朵轻动两下,将香子护在身后,这下,少女尖叫着跑了回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子君。 少年顿时有些疑惑,看向自己的手臂时,竟然被香子抓住两个血手印! “这是怎么了?” 少年喃喃着,慢慢走了过来! 见到子风的那一瞬间,少年心里一凉,此时的子风,整个人沐浴在血中,染红了方圆十米的河流,更加骇人的是,子风的耳朵,竟然毛茸茸的,像狼耳朵那样,牙齿尖尖的,眼睛犀利无比,先前太脏竟然没看出来! 这下终于看清,女孩此时微闭着眼,站在水中瑟瑟发抖,他的眼角慢慢流出血来! 身上长出毛来,然后趴在地上,居然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只血狼,毛发悚然,见着骇人无比,他的嘴里冒着血气,抬头望向子君时,香子不禁被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晕了过去,谁能想到刚才还是人,现在却变成了狼妖! 妩媚望着这一幕,身为猫的她竟然丝毫不怕狼,思考过后,缓缓开口道:“这应该是返祖现象!她在野外生存太久,恐怕一出生就这样,现在接触水,触发了心底的恐惧,还记得先前折腾了好久才肯下水吗?主,可能是恐惧激发了她的潜在!我已经感受到了战斗的意志,其中蕴藏着杀戮!” 子君更加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的,开口道:“那怎么才能让她恢复原样?” 妩媚笑呵呵地道:“主!现在看来她好像也带有记忆,只不过时候未到!” 子君顿时安静下来,这样说也就代表得一直将她带在身边,等她发光发亮!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六十九章:寻草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倏地,猩红血气盘旋直上。 将变成狼妖的子风笼入其中,她的眼神变得凶狠,嘴角慢慢上扬。 妩媚连忙挡在二人身前,神色凝重地道:“凡是接触过血狼的人都会被当成猎物,只要身上还有她的气味,她就能跟到底!” 子君望着就要袭来的血狼,郑重地点点头,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你断后!” 说完,就一把揽住香子的腰飞身离去。 “喝~喝~” 血狼低沉地嘶喝着,目光转过来望向妩媚,身子一动,一爪直接拍来,只不过拍了个空。妩媚悄然出现在她身后,掌刀一下劈在她的后颈,血狼对这攻击仿佛无关痛痒,反过头一爪撕裂在妩媚的手臂上。 “噗嗤——” 瞬间,三道长一尺,深半厘的血痕出现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妩媚的表情阴沉无比,反手一巴掌扇飞了血狼,过后,自己则捂着伤口蹲在地上,低头去轻轻舔着伤口。 猫受了伤不会大声大声地叫唤,只会用紧闭的双眼来表示自己的疼痛! 子君回过头一看,果然还是草率了! 将香子带远后,又飞了回来,蹲下身子,托起妩媚受伤的手臂,此时鲜血淋漓,还好子君会医术,先一把扯断被撕破的衣裳,绑在了妩媚的肩上,掌中出现一团蓝炎,在不远处炙烤着,三秒后,连忙为她包扎伤口。这一切看起来极为熟练,妩媚抬头望向子君时,眸含秋水,猫女娇羞不已,又低下头去。 少年喃喃道:“这样不行,还得去找一些草药来!” 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时他惊愕地回头看去,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过去,直奔香子,香子躲避不及,被不由分说地咬在了脚腕处,看到香子疼痛的表情,子君瞳孔一缩,疯狂地运转灵气,轰的一声拔地而起! 一瞬间就来到了香子的面前,这时血狼掌现红光,一爪拍在子君的胸口处,少年满眼都是香子,也没躲过去,刹那间,他的身体将这些红光疯狂地吞噬,吸入自己的体内,而子风身上的狼毛慢慢消失,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人样,她满脸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望向子君和香子他们时,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 视线一阵流转间,香子整个人黑化了一般,睁着血红的眼睛,邪魅一笑,冲过去一口咬在了子君的手臂上,子君就这样静静地望了一眼,他身上充斥的血气慢慢变淡,被完完全全地吸收了! 身上的疼痛他都不在意了,轻轻地抚摸着香子的头发,回过头来问道:“妩媚,这下该怎么办?” 没曾想,妩媚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悄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目光也变得不正常来,她睁着血红的眼眸,一口咬穿了自己的肩膀! “嘶——” 子君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人不会是变异了吧,难道子风刚才那两次攻击,将本性的嗜杀分散给了二人? 来不及多想,现在也只能去冲云宗里问问有没有解毒的丹药! 转过头对子风说道:“子风,你先去把衣服穿上,我们去冲云宗!” 洗干净的小女孩看起来很是可爱,她急忙跑回去穿了衣服,抱了君字剑,就冲少年跑来。 子君一手抱起她,一手抱上香子,背起妩媚,就赶往冲云! 香子及妩媚的伤快速恢复着,子君望着高崖瀑布,其中飞行着一个人,急湍瀑布冲击在他的身上,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那些水化为身穿白色盔甲的将士,提刀厮杀来,被他放出的气势冲散,坠入下方的山崖,大冲瀑布真是险峻,从制高点滚落的水,恐怕得半寸香时间才能落到那绿水中! 好一个高山流水,气冲霄云! ———— 苍茫的大山,周围寒风凛冽,一只红色雄鹰翱翔在天上,迟迟不肯离去! 大剑旁,冲云传来一声暴喝:“孽畜,速速离去!” 绷带少年如浴血池,倒在地上,整个人气息微弱至极,眸间眼神涣散,当齐单仇背着老妇人来时,他微微一笑,充满坚强。 孟婆婆步履蹒跚地走来,给少年把脉,一寸香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人就像一个柿子,其中五脏六腑是柿肉,血是柿汁甜水,要是还没成熟就一个劲地压榨,长大了也满是苦涩,冲宗主,现在这孩子已经不适合修炼了,要是想要活命很简单,医治完好就很难,继续修炼下去,就会落得很多诟病!” 齐单仇连连点头:“孟婆婆,只要能救活,怎么都行了,求求您了!” 瘦小老者叹息道:“是我害了他,我才是最大的罪人!孟氏,尽全力救吧!” 老妇人指尖闪烁着绿光,慢慢往齐云输送着灵气。 少年眼角湿润起来,轻轻笑道:“师傅,宗主,是不是我死了当年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中年人急忙摇头,沉声道:“不行!你必须得好好的,出去后虽然得为奴十二载,但期间你能做很多事,比如造福一方,报效国家,就这么死去,一点作用都没有!” 少年点点头,郑重地道:“那我一定要活下来!” 红袍少年从远处飞来,轻笑道:“你先去帮其他人,这个人我来救!” 说完,就轻轻地拔出古剑来,一阵缩小,握在手里,转而望向疑惑的众人,开口道:“愣着干嘛,去树桥那里救人啊,这小子我就带走了!” 绷带少年身子突然消失,进入了红袍少年的袖中,瞧见这一幕,冲云连忙抱拳作揖,对齐单仇和老妇人说道:“你们先去吧!” ———— 女孩男孩瞧见又来了新人,在树桥对面交头接耳,讨论着子君他们。 少年望着树桥,这是天然形成的,而且这树还活着,此时郁郁葱葱,临近初夏,已经是鲜枝绿叶。 下方冲牛河中,有四人站在里面,水化奔走的猛兽狂潮,冲击在他们身上,个个面色难堪,龇牙咧嘴,三男一女。 走在树桥上,子风抱着剑在前方引路,一溜烟就没了影,她实在太怕下方的冲牛河,一个胖墩从枝头跳下身来,抹了一把鼻涕,指着女孩喊道:“你是何人?” “喝——” “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们要去那边,那里才有人!” 胖墩好心提醒着,指向另外一个地方,那里被一片深幽的竹林挡路,瞧不见里面的光景,竹林中间,有一条平平整整的路,地上无枯叶,秀竹四季青! 在那竹林前,有一个昏昏欲睡的执笔小生,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摆放在身前,上面一个册子写满了人名!他坐在旁边椅子上,望着子君他们顿时来了些精神! 只不过子风一直盯着胖墩,没有看他指的,又是面露凶狠地嘶喝一声! 胖墩疑惑无比,走过来拍拍她的头,说道:“又或者你是外边来的苦命之人?你经历了什么?手无茧身无鞭痕,下巴颏儿尖尖长长,吃的都是软贵食物,不像我们吃草根粗粮的,脸盘大!嗯~~你来做什么?我可以给你引路!” 子风一把推开胖墩,抬手反复地擦着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又是面露凶狠地嘶喝着,警告他别过来! 胖墩摆了摆手,道:“你是不是饿了?师傅给我的葱油饼还有半个,本来留着待会吃的,现在给你了!哦,还有糕点,还有几颗酥豆!” 胖墩在荷包里一阵摸索,拿出这些东西,那幽深黑暗的地方看起来经常放吃的,骇人无比! 胖墩拿出了自己最好的东西,递给子风,可惜女孩根本不看一眼! 胖墩有些急了,开口道:“你到底要什么嘛,我都可以有的!” 树枝上一个瘦小的孩子结束了修炼,指着胖墩笑道:“憨憨,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只不过你真是榆木脑袋,怎么交流都不会!让本大爷给你演示一番!” 孩子从数十米跳下来,抬起头,目光深情地望向子风,吹了吹头发,慢慢走过来,还不知从哪摘了一朵花,放在身后,这时伸出手来,他开口道:“这位美丽的姑娘,能与我共度良宵吗?” 子风连忙跑了回去! 见此,胖墩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野花,语气急而快地说道:“瘦猴子,哪有你这样一来就送花的?小心我打你!” 瘦小孩子抓耳挠腮,疑惑地道:“不对啊,我有一次见一位大哥哥就是这样表达心意的呀!” 胖墩喃喃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甚至在街上喊着“客官进来坐坐”?” 瘦小孩子眼睛一亮,开口道:“对对对!就是那样,一些实力强大或者有钱人士都不用这样说,就有好看的姑娘投怀送抱!好羡慕啊!” 胖墩其实什么都懂,只不过他不想解释,摇了摇头,我俩才智,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嘛! 清风徐来,少年睁眼,嘴唇轻颤,二人越咬越痛,更别说妩媚,趴在他背上还一直乱动,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走过树桥,子风跑了回来,少年望向那边争执着什么的二个孩子,喊道:“请问一下这里有药师吗?” “钥匙?此地乃是世外清静之地,无奸邪诡盗,不需要钥匙,房门大开,屋中碎银几两,都不会有人拿的!”瘦小孩子哇哇叫唤道。 旁边胖墩一把拉住他,将他揽住,笑呵呵道:“这小子就喜欢故弄玄虚,其实他大字不识,这番话就当没有听到,药师倒没有,医师有一个,孟婆婆她现在不在,方才有一位姐姐晕倒了正是她救的,医术了得,大哥哥,请问您……我去……” 胖墩还没说完,等看清后,望着咬在他肩上的两个少女,一是惊叹三人的面容,二是疑惑为何会被咬,就像挂在他身上那般! 殊不知瘦小孩子早已目瞪口呆,胖墩郑重地点头道:“大哥哥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看看孟婆婆去哪了!瘦猴子,你走那边,我走这边!” 二人商量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子君一手一肩被咬得鲜血淋漓,染成血衣,可把很久没见过血的他们吓了不轻,跑了很远,在一个拐角处,胖墩突然折返了两步,远远地道:“大哥哥,你们先去栓着白马的那间屋子,那是孟婆婆的家!” 说完,不等子君回答,就一溜烟地不见了身影! 少年摇头失笑,难得的好孩子,这片地方,难道都是好人不成? 除了先前那灰衣老者,其他人都善! 白马? 等走近了,望着吃草的马,子君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先前那青剑白衣女子的坐骑吗? 等子风推开门进去后,屋子里顿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白衣女子瞬间就被轰了出来,倒在子君的面前,等一抬头,不顾身上的伤势,连忙站起身来笑道:“原来是你们……啊啊啊你怎么了,没事吧——” 唐雪剑一阵尖叫,子君静静地望着屋内,没有管白衣女子,开口道:“子风,要是你再无故伤人,就不要你了,纵使你有我的记忆!” “嗯~嗯~嗯~嗯……” 屋内那道声音重复着,越说越听得出哭腔! 子君望向少女,开口道:“不好意思,野性难驯!你想要什么赔偿我都答应你!” 白衣少女急忙摇头:“不碍事!” 望着血衣子君,手臂一处,肩膀一处,二位少女眼睛血红,她郑重地道:“我去找孟婆婆,她一定有办法的!” 子君摇头道:“不用了,已经有两个好心的孩子去了!先前你也被咬了吧,没事了吗?” 少女得找一些事做,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激动,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于是她摸着马背,开口道:“没事!感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受宠若惊了!” 子君点点头,就这样静静地等着,过了没多久,齐单仇就背着老妇人来到了子君他们面前,中年人十分尊敬地望了孟氏一眼,望向子君时,目光一怔,没想到那位剑客如此年轻,还如此强大,不过只此一眼足够,他对着老妇人抱拳作揖,飞身离去! 这时青剑少女跑过去拉住老妇人粗糙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子君他们,开口道:“孟婆婆!您救救子君公子吧,那两个人不知道怎么了,咬着他不放!” 孟氏点了点头,先行一步走到屋子,开口道:“先进来吧!咦,这小女孩从哪来的?看样子甚是眼熟!” 少年跟了上去,白衣少女在后边望着,几个孩子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胖墩开口道:“找不到,孟婆婆不知道去哪里了,都找遍了!” 白衣少女指着屋内道:“已经回来了!既然没你什么事,快回去吧!” 说完,她就来到门缝边偷看。 子风抱着剑走了出来,望了她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战意,不过女孩转瞬闭眸,到远处孤零零地坐下。 尽管旁边围着瘦小孩子和胖墩,孤独是一个人的! 屋内,光线还有些昏暗,至少得到午时,太阳照到这个地方才行。 老妇人望着三人,先是问道:“大约三刻钟前,那股剑意是不是你领悟的?” 子君摇了摇头,老妇人哦了一声,显然有些疑惑,又开口道:“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少年开口道:“被一只血狼咬了,就成这样了!” “血狼,血狼!难道是泣血狼?” 子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是问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恢复她们?” 老妇人开口道:“很简单,我这里有一株清心草,不过只能救一个人!在这之前,能不能答应老婆婆一件事,完后跟我去一个地方,耍一套剑法,应该不难吧,我有一个孙子喜欢剑,只不过自己不能练剑,所以特别喜欢看人耍!” 少年点点头,老妇人挪开身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匣子,叹息道:“可惜哎,清心草在方圆几十里几乎找不到了,而且这种状况也是十多年前见过,一株救一人,你选择救谁?” 子君端详着黑匣子里的草,记住了样貌气味构造一切的一切,开始回忆起这一路走来有没有遇到过,小到数十里外遇到一条花蛇蜕皮或者一只蚊子被青蛙吃了去都想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 他便开口道:“这种草是真的找不到还是很久没找过了?” 老妇人思绪纷飞,开口道:“三个月前去寻了一番,一无所获,多年前就……哎…这种草也不会开花结果,是老鼠吃了玫瑰花,被其生长的刺刺穿心脏死之后落到地上化为泥土,这样就有可能会长出!那种异像现在都是很少见了!” 少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睁开眼龇牙笑道:“就先救背上的吧,她咬得更痛些!” 门缝边偷看的少女已经不见,来这里时,他偶然间在一处地方见过那清心草,被一条大蛇守护着,但少女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实在不忍心少年被这么咬着……其实她是看不惯其她人身体跟他紧挨着。 ———— “你叫什么名字啊?本来的我已经死去,新生的我名叫胖墩!” “喝——” “小姑娘,你知道青睐怎么写吗?来我手把手教你!” “喝——” …… ———— 青剑少女握紧了剑,连续受了两次伤的她不知道打不打得过那条蛇,嘴唇发白,好像用力过度,肩膀更加疼痛起来,耳边声音逐渐变小,大风变微风,还是飞慢点的好! 脚下青山绿水,在一处洞穴中,一头三丈高的棕熊脚踏大蛇,耳边有风,大蛇张嘴撕咬去时,大熊直接一口咬断它的脖子,鲜血慢慢流了出来! 大熊的肚子很大,看起来就像要诞生小熊来,那种疼痛唯有清心草能够控制,甚至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痛就能顺利生出! 所以她便去寻清心草,来到玫瑰花开此地,找到了清心草,只不过有大蛇守护,便展开了地动山摇的战斗,棕熊用蛮力撕碎大蛇,充满了蛮荒的暴力! 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顺利生下,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像他们这一族,一般存活机率很低,要么就是生下来母亲难产了,幼熊很容易被其他动物叼去,要么就是忍受不了疼痛放弃生产,最后活活憋死! 所以清心草是关键,现在这一株,不知道寻了多久,洞壁上的红玫瑰正盛开! “吼——” 杀了大蛇,她还不能完全地平静下来,对着远处的天空嘶吼一声! 棕熊站在洞口,九米高的身躯挡住了里面的情景,她静静地望着,肚子上鲜血点点,双爪滴血,嘴边亦是如此,表情过了一会儿渐渐狰狞起来,看起来充满了狂野! 一袭白衣的女子捂着肩飞了过来,嘴唇发白,望着棕熊,她开口道:“能不能将那草给我?我要救人!” 棕熊嘶吼一声,示意她滚开,同时心里跟她交流道:“这清心草我先得的,大蟒蛇也是我杀的,我就要生孩子了,凭什么给你?地仙境也别想拦我,之前杀了不少!” 少女继续道:“你先给我这株行不行,后来的我去跟你一起找,现在你还生不了,至少得三天后对不对,我保证,绝无半点虚言!你看你有身孕,我身负重伤,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先给我我一定帮你找!” 棕熊抱起千斤重的巨石,直接向少女砸来,见少女已经躲开,她怒喝道:“你滚开啊,人类的话最不可信,尽管这里是清静之地而非万族,但这是棕熊世代就教导着下一代的,不然会吃大亏,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少女将青色细剑从腰间拔出,这一下棕熊又转身抱起一块三千斤巨石,不过回头来时,少女手中已经没有了剑,原来被她抛下百米山崖,棕熊微微一愣,也放下了巨石! 白衣少女面带几分风霜,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笑道:“我和那些人不一样,现在你相信了吧,只要你给我,我一定尽力帮你找!” 棕熊听了,这时突然弯下身搬起石头,笑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是吗?” 白衣少女握着剑来到了她的身后,剑尖已经抵在了她的背后!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章:红玫瑰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老妇人撵着清心草,随后将这清心草鞭成一个草圈套在妩媚的头上,双手结了一个法印,兰花指轻颤,转而微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清心草散发出微弱的绿光,整棵草变得就像翡翠琉璃那般透明,从妩媚的眉心上慢慢透出猩红的血气,慢慢进入清心草中,就像被红光吞噬,整棵草变得诡异起来! 妩媚也在慢慢地恢复,眼中那股邪性渐渐转好,大约过了半寸香,草圈脱落在地上,隐隐听得滋滋声,上面涌动着寒气! 妩媚顿时松开口,满眼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望见自己竟然将子君咬成这副模样,心里悔恨交加,子君却没有怪她,而是掀开衣服,肩上的伤口已经不见,只不过那血还在,证明曾经是真的有伤。 “怎么可能!” 老妇人三步并作两步,等看清后,才开口道:“你是什么体质?” 少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转而说道:“感谢您了老婆婆!” 老妇人望着如此清新俊逸的面容,真诚无比,心情也好了不少,呵呵笑道:“不是大事,可是剩下这位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呢?” 子君转过头对妩媚说道:“往北边行五里地,那里有一处山洞,玫瑰花开洞壁上,下面一处隐秘的地方就有清心草,洞里有一头大熊,怀有身孕,都小心点!” 妩媚点点头,化作一道流光飞出门外。 老妇人想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处地方也确实很久没去了,上次也遗漏了!” 子君望着屋外,开口道:“外面那小女孩是我们从一个老道人的手里夺得,那时候满身是伤,脖子还被勒出深深的血痕,可是刚才她变成血狼又恢复人样后就全都好了!” 老妇人心里一惊,眼睛睁大,开口道:“你是说这二位姑娘都是被她咬的,她会变成上古泣血狼?” 少年嗯了一声,道:“妩媚说过那是返祖现象,老婆婆,她还会返祖吗?” 老妇人想了很多,过了半天才开口道:“实不相瞒,多年前冲云宗差点遭到灭门,就是另一头泣血狼造成的,一旦再次发作,可能会有很大的隐患!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返祖了呢?” 子君讲心底的想法托出,开口道:“当时香子和妩媚正帮她洗澡,她好像很怕水,挣扎了半天才肯下去,之后没洗多久就那样了,对了,刚遇到她时整个人邋遢至极,会不会是不愿返祖去祸害人才这样做的呢?” 老妇人点点头,开口道:“其实冲云宗齐单仇的徒弟齐云就是当年那头泣血狼,起初好像也是因为水,整个人染红了一方水土,等想压制时已经来不及了,之后那孩子也没碰过水,口渴了都是弄些水果来吃,所以他现在消瘦无比,没有水,也就意味着不能多吃,面黄肌瘦,摄取食物不足,也是很可怜!” 少年望着模样精致生得小巧琳珑的小女孩,问道:“连水都不能喝吗?怪不得子风看见血就像看见琼浆玉液!” 老妇人也望着子风,开口道:“带着她是个隐患,把她交给我们冲云宗来管吧!不然哪一天变成血狼,将会非常危险!” 少年听了,想了两秒,就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行,我会管好她的!” 老妇人顿了两秒,开口道:“那就先让她加入冲云宗,到时候等你们走了再带走她!对了,今日是选拔冲云天骄的日子,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子君神色稍缓,自己来这的目的是找记忆,可没有兴趣参加什么“冲云天骄!”不过倒是很好奇,先前那白衣少女好像就说过,把自己给当成来争夺冲云天骄的人了,还说一定会选自己! 发问道:“那是什么,能一一道来吗?刚来这里,我什么都还不知道!” 老妇人点了点头,叫子君坐下后,她缓缓地道:“冲云宗是一个培养废材的地方,外边的人能够被选进宗门里,大多都是苦命之人又或者无家可归的人,八百冲云宗,七成无父无母!” “从这里往东走七百里,就是黄川了,那是一片黄沙平原,也可称为天骄无双之地,每年都会涌出大量凶兽,袭来的猛兽狂潮,踏黄川,攻罗朝。所以选拔出去的一百位天骄,将会在一处地方为奴十二载,期间遇上了猛兽狂潮,就得留下来同驻扎的军队一同应对,存活之后,可立马解除奴仆关系,离开边关,去大城市里,成将军还是士兵又或者其他的,这些都要靠自己去争!” “黄川也是罗朝最远最凶险的地方,每年都会死伤无数,猛兽在外处,战斗时刻都在发生,比如刚才说话这时间,可能就死去不少人或者凶兽!” “之所以冲云清静,就是因为这样,与宗门为敌,就相当于与罗朝为敌!所以一直安详,冲云天骄的选拔,要过五关斩六将,五关分为老木桥,迷仙阵,冲牛河,地穴,凉亭三战!” “六将就是齐单仇的水牛,它的名字就叫六将!所谓斩,不过是不被它斩了就是好的,五十个人一同进去,撑过一炷香剩下来的就算完成!” “外面就是万族林立,没有实力根本不好说话,况且黄川那些凶兽,数量居多,要过这些不是没有道理!” 老妇人说完,子君还在细细回味,要是外面就是万族,那肯定记忆也很多,到时候还愁到处找吗?直接打出一个威名,到时候昭告天下,坐等记忆来!如此这般,甚好! 少年点点头,开口道:“那我金丹境可以参加吗?我需要做些什么?” 老妇人笑呵呵地点头,开口道:“当然可以,到时候去青竹林前面的执笔小生那里报名吧,之后等着就行!” 子君嗯了一声,充满斗志地笑道:“那我参加了!” ———— 小女孩抱着君字剑反复哈气摩擦,爱不释手,脸蛋红扑扑的,望着子君的方向,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好像很感兴趣似的,对着少年点头“嗯”了两声,她现在就会说这个字,其实她的意思是自己也想跟他一起! 不过子君好像在思索什么,眉头紧皱,没有听到她说的,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明白具体意思。 子风有些难过,尤其是看到老妇人望自己的表情,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恐怕暂时让她进入宗门里接受教导都是幌子,到时候肯定想方设法地折磨自己! 具体原因要说出个大概,也就是得知自己是泣血狼时,情绪激动万分,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瞧见子风表情难过,旁边站着的胖墩憨厚地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了?放心,这种事情我经常有过,一般都是这样做的!” 胖墩说着,就两根手指插入自己的鼻孔,憋了半天,脸色通红,再加上另外手脚像一只大猩猩那样跳动,模样怪诞诡奇,小女孩没笑,旁边的瘦小孩倒是笑得满地打滚,胖墩装作虎背熊腰地走过去,握紧拳头,这时低下身来,像是推木棍那般将瘦小孩子推着走! “哎哟,你干什么?快点停下来,要掉河里了!妈呀,吓死我了。” 瘦小孩子被唬得面色发白,连连求饶,胖墩一手插腰,一手抠着鼻梁,讥笑道:“你笑啊,你刚才不是笑得挺欢的吗?” 瘦小孩子连忙跑远,对着他拍了两下屁股,又是吐舌头又是做鬼脸,胖墩哪能受这气,喊了声:“你等着,这次不把你打成睡猴子我就不姓胖!” 二人脚步飞快,在这不算大的地方连连追逐,欢声笑语中,有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叹了口气。 她走到女孩面前,坐下后开口问道:“我叫七月,你呢?” “嗯~” 子风望着身边这小女孩,看模样与自己一般大,只不过自己不会说话,顿时又变得失落起来! “那是你哥哥吗?你们都生得好好看!” “嗯~” “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也是要去黄川吗?听说那里很危险,我来这里的时候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 ———— “轰轰轰——” 森林中,棕熊与少女的战斗激烈焦灼,少女起初以为能哄骗过它,却没想到它也留了一手,将她骗到洞里边,等她进去后,搬来一块巨石封了里面的洞口,这下少女肩膀受伤,花了不少时间才成功脱困,追着棕熊的气味来到了此处! 与之大战了三百回合,还是难解难分,二者实力差不多,一个受伤一个即将生产,都没有动用全力来! 且看青剑少女画空五角,一秒的时间,连续挥出五剑,每一剑都划着棕熊的皮肉过去,仅仅是受了轻伤,它变得暴躁起来,抬手之间大地颤抖,扯出一棵大树,直接向着少女砸来。 “咔嚓——” 望着这势不可挡的一幕,青剑少女拔剑、冲起、挥砍,一气呵成,直接将飞来的大树砍成两截,倒向路两旁,轰隆一声骤响,灰尘弥漫方圆数十丈! 少女呵呵地道:“先前还说我们人族不讲信用,那你们呢,就会耍赖皮?投降吧,要是再打下去,不利的可是你,我受伤了调养调养就好,你要是受伤了,就是一尸两命啊!” “废话真多——” 棕熊怒喝一声,腿一弯曲,整个熊直接冲天而起! “刷——” 爪现寒芒,一掌拍来,当强风从耳边袭过时,少女连忙翻转身体,堪堪躲过了这一招,并且一剑往棕熊的手上划去,被它给躲过,同时掌中法力如注,一掌拍飞棕熊那庞大的身躯。 少女没有停歇,紧跟而上,一脚踢上棕熊的脑袋,将它给踢得坠落下去! “轰隆——” 棕熊连忙稳住身形,一爪在地上撕裂出几尺深的爪痕,整个人被那一脚给轰退了几丈远,这时肚子内传来几分疼痛,它一下嘶吼了出来! 慢慢地倒在地上,眼神沉重,喘着粗气,看起来疲惫不堪! 青剑少女跑了过去,望着棕熊的样子,大概是要生了,四周的小动物,有四叶毒虫,三头蛇,猛牙虎,背狈之狼,便开口道:“既然你要生了,我也不跟你打了,去洞里吧,这里很危险!” 巨熊头颅轻点两下,站起身来直冲上去,这庞然大物弄垮山石,搞得玫瑰花都落了几瓣,变得不再美观! 少女踏着剑飞了上去,棕熊已经躲到了洞里边,瑟瑟发抖,一阵哀嚎! “别担心,忍住发力,我会帮你的!” …… 半柱香后,它终于成功地生出一只小熊来,谁能想到这庞然大物生出来的熊却只有两个巴掌大,少女将其捧在手里,小熊哇哇叫唤,眼睛未睁,看得她心都要化了! 春风得意,吹动少女的秀发,棕熊望着这一幕,欣慰至极,它已经是满嘴口水,鼻尖冒出豆大的汗珠! 少女将小熊还给它,笑道:“你看没有清心草还不是照样成功了?现在可以将清心草给我了吧!” 棕熊背靠洞壁,将小熊抱在怀里,另外一只熊掌摊开,一阵光闪烁过后,清心草就出现在它的手里,本来打算生产的时候用的,没想到自己竟然相信了少女,忍着莫大的疼痛顺利生产! 现在也不需要了,还没说话,少女就已经一把夺了过去,轻笑一声:“谢了!” 棕熊叫住了正要走的少女,开口道:“你是为了谁甘愿这样做?” 少女回过头一望,开口道:“一个陌生人!” 棕熊哦了一声,开口道:“人族的感情真是复杂,竟然为了陌生人差点性命都不要!那快点去吧,别再来了。” 青剑少女御剑飞行,早已远远地离去! 她手里握着清心草,途中遇到了妩媚,连忙将草收进纳戒中。 二人在空中相遇,没有像与子风那般一见面就开始战斗起来,而是平静地对话,是由妩媚先问出,她疑惑地望着唐雪剑,开口道:“你就是先前令我讨厌的那人,叫什么来着?唐王都唐雪剑是吧!” 白衣少女也是很疑惑地道:“我做了什么令你讨厌?会不会说话!” 妩媚认真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什么,就是见不惯你看我主人的眼神!” 白衣少女面颊绯红,娇嗔道:“你管我呢,都说了是你的主人,你一个下人还能怎么着?” “你不会懂的,你永远都无法明白吾等是怎样的存在,再见了小痴女,祝你梦想成真,不过别真当那是现实哦!” 妩媚轻笑着离开,始终都充满神秘的气息,连走时也没有显山露水,神态自若,仿佛与世无争。 ———— 当白衣少女拿着清心草回来时,子君正带着子风到了一个亭子里,说明了一番,那中年人望了望子风,便成功的收作徒弟。 没有繁琐的流程,也没有复杂多变的情况,倒是一些女弟子在远处望着子君,连忙叫其他人来一起看,说遇到了此生见过最俊秀的人! 只不过回过头来时,少年已经消失不见,还以为见了鬼,只不过子风依然在,抱剑女孩傻傻愣愣的,那些人顿时围过来观看,议论纷纷,再加上今日那些人都聚在一起,一传十十传百,人也越来越多。 “喝——” 女孩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对着周围嘶喝着,只不过想到子君说的那些话,她又收回凶狠的表情,露出一抹自认为甜甜的笑容。 少年说过要是再无故伤人,就得遗弃自己,那是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或许比起死亡来说,让自己离开子君更加事大! “这哪来的小女孩啊,生得真好看!” “长大后又是祸国殃民的!” “她抱着一柄剑,是不是一个女剑客?” “不对,那是一个血衣剑客的,你知不知道,那位公子可俊可俊的了,俊得不像女人,却连女人都会生起自卑之心!” “不会吧,这么夸张?” ———— 少女坐在老妇人的对面,老妇人轻轻开口道:“唐姑娘,你此次前来,可有什么收获?或者有没有心意的人选?” 唐雪剑小脸一红,开口道:“孟婆婆,你怎么刚开始就问这问题啊,还早着呢!” 老妇人步履蹒跚地走到门边,双手背在身后,她喃喃道:“不早了,差不多再过半柱香就开始了,与以往时间来看是不会错了!” 唐雪剑幡然醒悟过来,没想到是自己想歪了,她们说的根本不是一码子事。不过她还是笑道:“是啊是啊,今年的冲云天骄一定会很厉害吧,真难选呢!” 河岸边桃花几许,开了三两朵,有些飘落到冲牛河里,很快就会不见,那树桥上,停留着两只鸳鸯,互相啄着毛里面的杂虫。 冲牛河接受惩罚的四人全部结束了惩罚,爬回岸边时,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看起来就像过街老鼠,被挨打几刻钟后出来时的模样,狼狈至极! ———— 一袭白衣两片血红的少年停留在那小生的面前,对于突然出现的二人,本来又昏昏欲睡的他来了些精神! 先是愣住许久,然后开口笑道:“二位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子君开口道:“我也要参加大比!到时候就可以去黄川了,帮我报名吧!” 小生习惯性扶了扶帽子,可惜已经落到地上,他捡起来后,轻轻地擦了擦,才开口道:“今年的名额有限,您来得真是时候啊,好巧不巧剩两个!” 子君点了点头,小生接着道:“二位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从没见过,师承何门,恩师信了?” 子君喃喃道:“都是从村子里来的吧,无人是我师傅!” 小生点点头,开口道:“还没请教二位名字呢,在下冲牛!” “子君,她叫香子!” 小生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就有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在门梁边上怒斥道:“冲小生,莫要多问! 冲牛身子一个哆嗦,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开始帮子君报名。 少年转头望向那幽深狭窄的竹林道,里面空气清新淡雅,秀竹四季青,直上青天心! 白衣少女有些高兴,握着清心草就跑了过来,开口道:“子君公子,这株草我偶然得之,快拿去救人吧!” 少年有些高兴,开口道:“感谢你了,不过你留着吧,我已经叫妩媚出去找了!” “啊……这——” 白衣少女显然不知道怎么做,第一次被拒绝的她,心里慌慌张张的,他是不是开始讨厌自己了?自己竟然自作主张地将唯一一棵清心草给要了回来,要是妩媚找不回,他又该怎么好意思拉下脸来给自己要草药? 看来现在就得强塞给他,心中笃定后,她爽朗一笑,道:“子君公子,实不相瞒,先前我遇到那妩媚姑娘了,想必也是去寻找清心草的,只不过走得太急,没来得及告诉她我已经获得了!待会她回来也是两手空空,公子,你就收下吧!” 子君摸了摸下巴,说得也是,方才感应了方圆数十里,就只有那个地方有,想到此处,便微微一笑,收下了清心草! 这时妩媚从远处笑呵呵地飞来,只不过她目光落在唐雪剑身上时,带有一股戏谑。 落到地上,从背后拿出一朵红玫瑰,上面沾满了血,递给子君。 少年疑惑地道:“这玫瑰原来是这样的吗,血腥味的花?” 妩媚轻笑道:“当然不是,哎~主,你果真获得了清心草,只不过是用血淋淋的代价换来的!” 唐雪剑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发问道:“你什么意思?” 妩媚笑呵呵道:“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还要我一一猜个大概来,要不你说个具体的来听听吧,比如,怎么剖腹取熊,一剑穿二心?别看外表生得七巧琳珑,模样乖巧可爱,没想到是这么残忍的人,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要是换我先去,谁都不用死!” 子君听完,神识扩散开来,探查了一番,神色微怔,对白衣少女道:“你把那熊杀了?不不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那死的太惨了吧,先是被剖腹,又是一剑穿二熊的心,可以不用这样做的啊!” 白衣少女直摇头,还没明白过来,就在这时妩媚拉着她身子一动,来到了洞口,少女见到里面的情景,顿时说不出话来!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一章:先走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杀戮无时不上演着,但对一个修道者来说,一不杀手无缚鸡之力或未修炼的人,二不杀奴隶平民,三不杀怀有身孕的生灵。 要是以上这些对自己没有恶意,而自己却把他们挫骨扬灰,将会遭到世人唾弃。更别说对于人族,都是十分遵守这些法则的,不然天理难容,就连封魔李尸,都只触犯了第一条。 况且这里不是黄川,就算是那些凶兽到这里也是很老实,只要不跑到冲云宗的范围,都不会有人去管,也不会想着一举进攻冲云,占山为王。 洞内场景,任谁看了都大呼残忍。 一阵冷风吹来,唐雪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表情有些疑惑,她望着妩媚,摇摇头道:“这我完全不知道,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妩媚轻笑一声,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不成?” 白衣少女就是这么想的,再看她一直都面带无法言语的笑容,更加让她疑心重重。 不过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要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的!” 妩媚一把抓起她的右手,紧握着剑的手此时微微颤抖,青剑上面,还沾满鲜血,而棕熊的伤口与自己的剑攻击出来的伤痕竟然一模一样,再加上使用细剑的就她一人。 妩媚笑道:“这下你打算怎么解释?刚才我遇到你时就看到你的剑在滴血,还有几分疑惑,以后离我主人远点吧,要是将他带上诡途,偏离了因果,这世界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唐雪剑对这一番话疑惑无比,怎么都想不通,她望着妩媚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你要这样栽赃陷害我,那我无话可说,告辞!” 妩媚望着已经远去的白衣少女,神色平静,身子一下消失在这里。 ———— 高大中年人名为徐七,是黄川权利最大的一个掌柜,管理边境客栈,那里收留的都是这些天骄们,也偶尔带着人捣入妖兽内部,其实力自然不能小觑,达到了金仙境前期! 截至目前,子君所见过的境界有练气、筑基、金丹、蜕凡、化虚、地仙、天仙、散仙、金仙,以及那未知的真人境! 要是不进入那状态,子君也能和散仙境前期的人一战! 金丹到蜕凡,体内的金丹破碎,打通全身经脉,超脱凡人永远都不能达到的范畴,比如御剑飞行。 蜕凡到化虚,体内灵力深厚到可以凭肉身傲立虚空,飞天遁地,下海捕鱼,不在话下,每一次晋升实力都是质的飞跃!不过根骨平庸,有些人一辈子都突破不了。 化虚到地仙,可舍弃肉身,神魂飘忽世间,不过死在君字剑下的人,神魂都随着肉身的死亡湮灭殆尽。这时候的他们就像是陆地神仙那般,能活一个时代从巅峰到腐朽,大约三百年。 地仙到天仙,可灵气化形,抬掌间动荡风云,较弱的地方可能经不住摧残,比如这个地方,而黄川经常发生大规模战斗,也没见大地裂开残垣断壁,这就是地形的强弱。生命更是达到了能活千年! 天仙之后的散仙,可动用魂临,准确地来说是神临,以百年生命献祭,将实力一瞬间提升二三成。能活一万年岁月。 至于之后的金仙,子君还没正正规规地战斗过,与剑荒打时,他也只是提升实力来使用剑道,没有动用境界力量就被进入那状态的子君给斩杀,后来他再也无法进入那状态。能活十万年不止! 别看子君随随便便都遇到了这些强者,那是在特定的地点,再加上今日是冲云大选,这些人自然要亲自来督促挑选。 莫不然还是弱者居多。 先前那灰衣老者和白衣少女,就是其中实力较弱的一类,而灰衣老者最多只敢带走三人,剩下的只能留给其他人,念一下名字,他就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还有遇到谁该躲着! 这不,高大中年人捻着两个新核桃走过迷仙阵时,灰衣老者连忙隐匿气息消失在这里,一路遁走。 高大中年人早就发觉,轻笑一声,满脸自傲。不过当真人境的红袍少年路过时,中年人眯眼望去,发现自己竟然看不穿他,而且身上那气息,是比他更加上乘更加玄妙的,虽然少年一路悠闲,像个饭后溜达的凡人,但他还是毕恭毕敬。 抱拳道:“在下徐七,边境客栈的掌柜,敢问道友是?” 杨剑荒目光微微一撇,毫不在意地道:“没兴趣,哪凉快哪呆着去!” 高大中年人吃瘪,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比起黄川那里的一些人,这人算好的了! 他又抱拳笑道:“自认眼光还算可以,方才看中了一个耍枪小子,境界已经达到了化虚,只要带回去好好培养,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不嫌弃的话就让给您了!” 他也把剑荒当成来选人的,此番作为,当然是有一些原因的,要是他答应,也就代表着同意与自己结交,到时候有他庇护,将会少去很多事。 自己卡在金仙前期已经不知道多久,或许已经七八百年之久,突破之事自然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不过剑荒轻轻抬手,微微一捏,就将他锁住不能动弹,徐七一愣,就像被两座大山夹住了那样,无法挣脱,当即满头大汗,这可是真人境才能做的事啊,而且如此轻松,一般都只能控制比自己境界低两三个大境界的,而他直接控制低一个境界的,想必也是真人境后期或者巅峰,当即心里更加后怕。 少年轻轻说道:“我说过了别吵我,知道了吗?” 中年人轻轻点头,剑荒松开手,回过头去望着正在闯迷仙阵的人。 他邪笑着喃喃自语:“待会等你来了我就去假装那剑士,再来递剑!” “不过那剑士前影好像不在了,先前不会被灭了吧,哎~算了算了,反正曾经就是被我斩杀的无名小卒。” 中年人在旁边一动不动,听着少年不顾周围人的自言自语,大多人都听到了,也没当回事。 不过徐七可是知道的,自己活了三千岁,而这迷仙阵里那强大剑士的前影乃是万年前就死去的,怪不得,没想到看起来二十岁的他,已经是这么个“老怪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招惹。 现在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这片地方被他看上,吃不了什么肉,无奈地摇了摇头,金光一闪,身子凭空消失在此方天地。 ———— 子君望着妩媚一个人回来,眉头一皱,说道:“你是不是把她气走了?” 妩媚平静地道:“她心思歹毒,满腔坏水,做过的事不承认,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样的做法,不太值得主人挂念!自己恼羞成怒离开,怪不了谁!” 少年叹了口气,满眼难色,自从罗小雪罗小柔事件过后,他就怕又一不小心惹急了其他人,酿成难以挽回的局面,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 而先前一言不合子风就与她扭打在一起,咬了她一口,没来得及道歉就匆匆离去,之后来到这里又被子风轰出门外,然后又好心好意地帮自己找清心草,还被妩媚骂残忍。这下,子君感觉自己走到哪祸害到哪,愧疚无比。 妩媚见子君这个样子,慌张失措,连连道歉道:“主人,是妩媚做错了吗?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子君将她拉回来,妩媚这下心想,果然还是受不了这样的人吗? 不过只听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一定要找到,就说是我叫的!” 妩媚微微一愣,没说什么,身子化作一道流光快速离开! 少年摸了摸平静的香子,她正一个劲地吸自己的血,对孟婆婆开口道:“老婆婆,还得劳烦您了!” 老妇人也搞不清他们的状况,只是望着子君说了句:“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少年答道:“遥不可及的叫梦想,触手可及的叫实力!” 老妇人再道:“生活不是热血纸上书,你我不是世界的主角!” 少年再答:“大势必争,就是主角!此为不容忍,爱恶必争!” 老妇人道:“进来吧,算算时间快要开始了,先救治这小姑娘,你就可以追其本心所向了!” 子君点点头,带着香子进入屋内,老妇人趔趔趄趄地走进后屋,从里面拿来一本破旧的书,她用褶皱干瘪的手揩了揩上面的灰尘和蛛丝。 她望着子君,喃喃道:“这是老婆婆当年在一处秘境偶然得之,是一本身法,要是你能学成,必有大作为!到真人境即可,可是这是一本无字之书,唯命中之人才能看懂!就算交给我曾经的师傅,他也是不能参透半分,我有预感,这书就是为你而创!” 少年接过这本书,上面写着《乘风》二字,翻开第一页,写有前言:“不传秘术,吾创此身法,只等无数年后一人,若能乘风者,必将超脱世俗三界,不在五行之中,跨越时间长河,空间无数远!方可周游世间,不拘山河!” 子君继续翻,就没有字了,老妇人笑道:“不急不急,等你有幸到真人境,自然能见分晓,要是没到,还请如我这般,传与其他人!” 少年点点头,对这《乘风》来了兴趣,跨越时间长河,那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过去看看自己是怎么失忆的,之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将自己的记忆全部分散到那些凶兽猛兽身上。 将其收回纳戒中,又多了一件发霉的东西。 老妇人接着帮香子恢复,完后,她变得精神萎靡,说要回去歇息一会儿,还叫自己别忘了耍剑一事。 子君与香子来到外边,少女心疼地望着少年,自己竟然咬穿了他的手,虽然马上就恢复好了,不过应该很痛吧! 香子见不到子风,便开口道:“子君,子风去哪了,是不是她变成狼伤了妩媚姐姐,你把她杀了?好可怜,我们的第一个女儿没想到是只狼妖!” 少年当即无语,不过还是说道:“她现在加入冲云宗了,那老婆婆说是教她不乱伤人,放心吧,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带走她!” 少女哦了一声,突然问道:“你说子风长大后是像你还是像我,又或者都像?” 少年笑道:“她是女孩子当然像你了!” ———— 四肢如猴,尖嘴缩腮的少年毛发旺盛,看人目光让人心里不舒服,仿佛在看一个异类,一身破烂白布衣裳。 他本名六福,境界是地仙境巅峰,整个人像一支利箭穿梭在群山间,攀山爬树,摘果偷桃,抱得怀中满满当当的,个个鲜嫩多 汁,皮香味美,他手很小,一手只能拿一个。来来回回转了好多圈,才全部转移到这里,抛到齐单仇的牛圈里,给六将吃! 他趴在门框上,望着一口一口吃着水果的黑牛,笑呵呵地道:“老牛,别说俺不仗义,这十里内的果子都摘来给你了,现在俺也饿了,就不管你了!” 黑牛哼哧哼哧道:“好家伙,要不是当初老子自甘留下来替代你们的位置,还有你在这说风凉话?怎么多年过去,就只有你来了?其他人是当了大官还是死了?” 六福嘿嘿一笑:“都去罗朝当大官了,我也成了黄川镇疆大将军,怎么样,牛不牛?” 六将呵呵道:“你再牛也是猴子变的,老子全身都是牛皮都不敢这样说,快点趁现在去多摘几个果子来,待会要让那些人好好瞧瞧老牛的威风!撞死他丫的!” 六福早已不见了身影,远处传来声音道:“没有了,都被雨水打光了!” “老子……” 六将鼻尖冒着白气,这时环顾方圆四周,这牛圈倒不如说是一个华丽的大殿,比齐单仇自己的屋子还要好上几倍! 六福攀缘在绝壁上,要是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蜘蛛那般,他取得一个挂在树上的大袋子,本来里面装满了水果,可是解开一看水果都变成了石头! 当即大喝一声:“谁干的?快点给俺滚出来,麻溜地,我已经看到你了,再不出来你完了!” 六福在这里叫了半天,没人回应,又喃喃道:“算了,不重要了,那处果园还多的是!” 不多时,从林中迅速飞出一个黑衣女子,手拿青色细剑,面容冷若冰霜! 望着六福二话不说就提剑刺去,猴子少年哪知道怎么回事,身子连忙偏转,噗嗤一声,一道剑痕已经出现在他肋骨处,刷刷刷地淌着血! “姑娘你谁啊?怎么比俺还性情暴躁,黑衣,别国来的刺客吗?” “唰——” 黑衣女子再刺,六福再躲,一次比一次轻松,伤口也在慢慢愈合着,抱着双手,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见少女不说话,他继续道:“看你甚是面生,大城里来的?” “俺也不知道那里得罪你了,要是不说,等俺出手……我去!” 说话间,黑衣少女脚一滑,整个人跌落山崖,六福也没来个英雄救美,就这么望着她落下去,尴尬地抓耳挠腮,然后不厚道地笑了,好家伙,这人是碰瓷的不成,自己还没出手呢,就先掉下去了! 等听到一阵“哎哟”声,才知道是落地了。 六福飞下去一看,一个白衣女子坐在那里,揉搓着擦破皮的膝盖,当即回不过神来,怎么地才这么一会儿就换了一身衣服了? 他负手而立,笑道:“姑娘,是不是你偷吃了俺的水果,之后怕俺找上门,所以才来这么一出?哎,可惜你不会换脸啊,俺可是认得的!” 白衣少女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毛发旺盛的人,开口道:“听说黄川换了一个更加厉害的将军,模样我们都在纸上认过了,不会就是你吧!六福大将军?” 六福被这番话捧得很舒心,还以为人家是自己的小迷妹,嘿嘿笑道:“是俺是俺,小姑娘,还算你有点见识!” 白衣少女嗤之以鼻,她道:“与我同境界,虽然是巅峰,但黄川现在都这么不堪了吗?在我们那边,至少也得散仙境!” 六福哦了一声,笑问道:“那你们那边是哪?” 白衣少女道:“唐王都!” 六福摸了摸下巴,气势一下阴沉下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寒气,他故作姿态吓道:“原来是那差点沦陷的地方啊,俺当有多厉害,信不信俺三日就可带领数十万精兵踏平那里?” 白衣少女看着他这副面容,再加上周围气势烘托,不像是假的,当即认真地点了点头,等他满意得将气势一收,她又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次有更加强大的人来了,据说是真人境的!你能明白吗?真人境啊,很多人一生都到不了的境界,甚至阻断了多少人的修道一途,就连罗朝都只有一百位,一位真人境能独战数百位金仙巅峰的强者!” 六福连忙推了推手,一个劲地摇头,道:“狭隘,你离俺远点,那是你们到不了不是俺,跟你们待久了俺眼界会变低,先走了!” 望着他像一只猴子那样快速地拉着树干跳开,少女喃喃道:“我怎么跑这里来了,为什么感觉肚子好饱啊!” 少女握着剑起身,见到青色细剑上出现的新鲜血液,闻了闻,仔细查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也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给自己来一剑,再说也没那么傻! 先前自己从棕熊的洞离开后,由于走得太快,连剑上出现大片大片的血痕她都没太在意,只想着赶紧拿去救子君公子。 她重新坐下身来,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回想起来,过树桥时那邋遢的孩子自己冲上来用细剑划了一剑在脖子上,第一次见子君时突然就被子风咬了一口,然后等子君再来时自己已经趴在他面前。 她有些想不通。 会不会是自己要杀了那孩子,然后又与子风战斗两次,不过没想到那化虚境的孩子自己竟然更加逊色一筹,之后从棕熊洞离开时又返回去杀了棕熊一家?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发觉,还感觉理所当然呢? 会不会有谁在操控自己的意识? 唐雪剑想起这些,就不寒而栗,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的身体里还住着个残暴的人? “喂,你听得到吗,是不是你做的?” 白衣少女一个人自言自语,过了半天,依然没有人回答,清风拂过她的面颊,这时她又有些担心子君,不知道还当着他的面做过其他事情没有,要是他变得讨厌自己咋办?那自己可不得愧疚死! “呜呜呜——我求求你了,别再这样了,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话啊,呜呜呜——” 少女蜷缩在角落哭泣,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好像遭到周围所有人的讨厌,连身在万里外唐王都的父母都看不下自己,唐王此次派自己来掺合黄川的事,似乎是为了引战,到时候死的就先是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都是这样? 少女越想越觉得就是。 就在这时,她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因为她原来是有一个最好的“姐妹”的,那是家里安排的婢女,与自己从小玩到大,可是某一日就突然被人杀了,自己还伤心了好久,那之后又安排了十多个,没陪伴她几日也是被杀了。连感情都没来得及修复,那之后她就请父王别安排了,她自己受不了了! 会不会。 那些人都是自己杀的? ———— 一袭蓝袍的年轻人从冲牛那里接过名册,望向香子他们时,眼里的震惊与贪婪汇在一起,让子君看了有几分不爽。 年轻人慢慢走过来,眼神充满了天大的嫉妒,轻笑道:“几岁了?才金丹境,你也是来参加天骄大选的吗?” 子君摇了摇头,开口道:“你觉得我有几岁?确实是金丹,昨日才突破的!天骄大选嘛,是的,我也参加了!” 年轻人眼神一直往躲在子君后面的香子飘去,他开口道:“你们两个都参加吗?” “就只有我!” 子君摇了摇头。 年轻人眼睛一亮,心里砰砰直跳,开口道:“那你跟我来吧,其他人就留在这里等候!”说着就按耐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先行一步。 子君望了望天边,妩媚还没有来,也等不了了,回过头对香子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别去其他地方!” 香子嗯了一声。 走过竹林深处那个拐角,他又回过头来笑道:“那我先走了!”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二章:灭世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花斑猫停留枝头,旁边停栖的火红小鸟突然被惊醒,转过头一望,吓得尖叫两声,急忙扑翅高飞。 青剑少女蹲坐在草丛中哭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颤声颤气的。妩媚从头到尾都静静地望着,没有下去打搅她,她自己也被带动了几分情绪,因为她最见不得漂亮的女孩子难过。 当少女擦干泪正要走时,妩媚化成人样飞身下来,感受到风吹草动,唐雪剑迅速拔出腰间细剑猛然向后一劈。 不过却劈了个空,妩媚出现在她的前方,开口道:“一个人跑这地方躲起来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跟我走吧!” 唐雪剑见到是妩媚,心里更增几分自责,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先前还怪人家污蔑自己,幸好没有将那时以为的全部说出,不然得尴尬死。 她轻轻摇了摇头,背过身,细声细语地道:“不了,我已经没脸见人了,现在要去完成唐王交给我的任务,再也不用见……吧!” 说出这话,就像有一条细绳栓住自己的心,又疼又痒。 妩媚神色平静,认真地道:“先前一定是我误会你了,有什么话跟我回去说!” 唐雪剑这下真的觉得自己太坏了,本来就是自己的错,现在还让别人误以为自己委屈得不行,反过来安慰自己。 她觉得。 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 少女回过头,望着妩媚那勾人的双眸,缓缓开口道:“那棕熊,确实是我杀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不过终归是出自我的手,我就是这样的人,也很讨厌那莫名其妙的感觉,走吧,不用管我。我一定坏死了,杀了身边那么多人,还有子君公子的女儿,还好我打不过她,不然双手又会多出一条无辜的性命!” “呵呵呵呵!” 妩媚掩嘴轻笑一番,双手按住少女的肩头,从远处看,二人就像是好姐妹一般,然后她开口道:“我们都不当回事了只有你还在那斤斤计较,是你杀的又如何?仅是因为一句这里是清静之地就不能杀了?你以为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一些自认清廉的人干的龌龊勾当还少吗?这是小人之仁,妇人之仁,再上升到大境界修士,他们掌中玩弄大国皇朝,戏人间,抬掌间翻云覆雨,要死多少隐匿天下的人?” 听完妩媚这番话,再加上她双手死死按住自己,无法动弹,这让她摇摆不定,只能低头不看她,嘟囔细语道:“就算是这样,子君公子也看错我了,我没脸见人了!让我走吧!” 妩媚摇头失笑,叹息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真是的,就是主人吩咐我来找你的,哦,最后还嘱咐了一句,一定要找到你!” 青剑少女抬起头来,妩媚一笑,提着少女遁入云空。 ———— 青山绿水,风景如画。 烈日当空,人潮拥挤。 当蓝衣年轻人带着子君来到此处,他也早就会料到这一幕。 起初出了竹林道,然后走过宽敞大院,那看起来像是一处道观,里面香火鼎盛,不过供奉的竟然是一头青牛! 少年惊得无言以对,然后随着吱丫声,檀红大门被推开,前方出现了一处极为开阔的地方,三面无墙,仅开门这里有墙,阻断了这悬空平台! 四四方方,地上规规整整地圈了个“战”字,大好几十丈。青色砖石黑笔字,开门见山是天边。针松翠柏抬头见,祥云天朗倚青山。 一阵风拂来,前方开阔的平台上设有两个亭子,里面坐着二个老者,皆是仙风道骨,长须白鬓! 这就是亭台,所谓亭台三战,就是随便挑人出来,赢三场就行,随便输一场就会失去天骄资格,八百冲云,说的就是冲云有八百位弟子,境界最高的也达到了半步地仙。 前一年没有成为天骄,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刻苦修炼,成了冲云史上最厉害的一位弟子,那是个身着黑色布衣的年轻人,体型高大,面容坚毅,眉峰犀利,眼神正直无邪,身旁围了一群花痴女。他没有狗腿子,甚至没有哪个男的挨近他,其名赵㞩! 子君一眼望去,偌大的悬空台上,人群三三两两,密密麻麻,他突然在想,这平台不知道结不结实,要是一不小心打穿了,下面又有多高?要是有个七八百米,可是有好几百人才是筑基境呢!他也了解了,筑基境除了他其他人是不可能靠自身能力飞起来的。要是毁了这里,要死多少人! 这一路走来,也是弱者居多,至于那些天仙散仙,都是冲云宗实力的巅峰,所以要找到那种境界的人,在这里还是有些困难,再加上冲云那老头不知道去哪了,最强的就只剩飞在空中的红袍少年,那自然是杨剑荒! 其次就是亭台上的两个老者,左边那个半步散仙境,也就是天仙巅峰快要晋升散仙,右边那个散仙境前期,看气息像是刚稳定不久! 随着子君的到来,起初无人顾暇,各自讨论着事儿,但随着一个女修士目光呆霞,望向比仙人还俊朗几倍的子君时,顿时注意到了他。 背剑少年进来后就伫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站在这里的少年。 仿佛人间将清风都吹向他,太阳将光芒都照向他,无论他站在哪,无论他做什么不合事宜的举动,都仿佛开拓出一个高端,一个潮流,一个新的端庄身姿,这不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兼品行,德养,实力,成就。 此四项兼备,方能称人才! 但。 子君往那一站,仿佛这些都变得微不足道。 简直就是男的妒忌女的爱,恐怖如斯。 “啊啊啊——就是他,刚才我说那人就是他!” “好帅啊,他从哪来的?” “怎么办,我的心要跳炸了!” “你还在讨论这些,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 “金丹境而已,生得一副好皮囊罢了!” 听着这些议论,蓝袍年轻人站在旁边,仿佛就是在衬托子君,平时他也算得上一个英俊人物,只不过在子君旁边,比一个皇帝和下人之间的差距还大,不过他也早就料到这一幕。 脸上浮起一抹邪笑,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弱者安能称智者?金丹境而已,自己可是刚突破地仙,虽然还不牢固,但灭杀金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想起那国色天香,邪火大起,但还是先忍一忍,他要做个有风度的人,况且他认为子君死定了,时间还多得是,在旁边轻笑道:“这本册子你认得完吗?清点名字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 他悄悄运转法力在上面,然后趁光雾笼罩之时,一下丢给子君。 “轰——” 少年伸手接住,却没想到这册子竟然一下炸开,红的蓝的绿的粉末炸了子君一身。 不过却未伤到一丝一毫!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千万不要有事,就算当小的我也愿意了!” “那人是谁啊?怎么能这样对他!” 见此一幕,一些人顿时担心地跑来,目光紧盯着那团彩灰,一阵风吹过后,见子君没有什么事,依然平静地立在原地,顿时松了一口气。 少年翻动着册子,这么多名字这么多人,可得清点到什么时候? ———— 蓝袍年轻人此时表情就像一条如饥似渴的狼,眼神被贪婪充斥,一阵口干舌燥,一想到香子,他就饥渴难耐。 以为子君真的只是生得好才得到人家化虚境的青睐,年轻人是自认清高,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实力不行还有这么多女孩子倒贴的! “嘿嘿嘿,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了!” 他邪笑一声,身子一动,如一支利箭穿梭回去,跑得飞快,他从来没跑这么快过!生怕一回去就变成一场梦了似的。 隔了几百米,见一个人站在原地等候的香子,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太好了!” 他心里如此高呼道,表情略微收敛起来,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飞下去后,香子望着他,他仔细地盯着少女,从上到下,简直是世间完美,无可挑剔! 他敢说,活了这几百年,这少女可称得上第一,超第二得大半个天! 他声音有些颤抖,摆出自认为优雅的笑容道:“刚才那人叫你过去,他有话对你说!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呢,望着那些蜕凡化虚的对手,急得都要哭了!” 香子已经到了化虚境后期,与他差两个小境界,不过实力却是天差地别,这样看怎么都无法反抗了,再加上他以为这少女是倒贴子君的,保护那柔弱的少年,听到他急,自己肯定也很急! 果然,香子激动地道:“他现在在哪?快点带我去!” 一见得逞了,蓝袍年轻人连忙点头笑道:“在那边一个山洞中,你快点跟我来!” 少女没想那么多,跟着他跑去,自己也没有看出他眼里的那股火热,只是听到子君为难,自己就百般顺应! ———— 子君飞上天空,一个一个地念着名字,在这里的所有人,也不全都是打算参加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 亭台内坐着的老者抚了抚长须,喃喃自语道:“此人便是先前在大冲瀑布对面对剑的少年?没想到才金丹境就有如此作为,甚是面生,不知道从哪来的。” 对面那老者出现在他身旁,喃喃道:“还有天上那人,你先前感知到了吗?他说只是一个分身?才分身就让人如此看不透,而且他也只在意那剑客,恐怕二人是世交!” 另一个叹息道:“绝对不可招惹,能作出如此分身,可称得上大能!就算徐掌柜对他也得礼让七分,不敢造次!我等更是不用说,冲云这次怎么来了这些大人物?” 另一个突然说道:“会不会是六将大人他们等的人?它有没有对齐单仇说过此事?哎,希望不是吧,少了这么一尊大佛,不知道以后冲云会不会安宁!” 回道:“是啊,十八年前要不是他们偶然路过此地,可能就是冲云灭了!那之后外面的凶兽也只敢在方圆百里徘徊,先后走了五个,只剩下六将,要是都走了,可能要乱!” 应道:“不怕不怕,还有六福呢不是,出去没多久就当上了镇疆大将军,身为地仙,却有那传说中的法则之力,不知道他们的主人,又是何等风光!可能是那种通天大能,就算大国皇朝可能也是那种大修士的玩物!” 二人说话间,一个中年人急匆匆地飞来,抱拳道:“二位长老,我发现了新的泣血狼,而且问心师问出了重大事情,当年的事情有端倪!宗主一个人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还请二位长老前去帮忙!” 二位老者连忙起身。 身子凭空消失。 掸起地上一层灰,中年人望着天上的子君,轻笑一声,真是不知好歹,身为人族居然与泣血狼为伍,还傻乎乎地送来给自己。 “㞩儿!过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赵㞩正愁没事,身边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烦人,这下好了,他身子一动,往中年人那里飞去,黑影一闪,他整个人已经跪在了地上,抱拳道:“师傅何事?” 中年人望着神采奕奕的子君,开口道:“现在这里你最强是吧,待会你有优先权,就点名他,之后你知道怎么办吧!” 赵㞩抬起头来,还是第一次见中年人如此怒目,只见他抹了抹脖子,神色一怔,其中的意味明了,自然是要自己杀了子君! 他疑惑地问道:“师傅,我看他为人正直,不像是坏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况且师傅教导过我,出师之前不能杀人!” 中年人起身,甩了甩长袖,沉声道:“㞩儿,别被他表像给迷惑了,你知道吗?十八年前那场灾难他也有参与,你也知道,只要参与那次事件的都是冲云宗的敌人!而且是死敌!现在这项重任就交给你了,要是你为宗除害,不想出去为奴,为师可以帮你打通打通关系,又能深得人心,为何不做?至于我教导过你的那些,也不是戏言!” “那好,为师现在就郑重地告诉你,你出师了!只念你今后做了什么错事,不要将为师名号报出去就行!做了我两年的徒弟,一日为师众生为父,就替冲云宗好好教训他,现在为师还有事,你去吧!” 赵㞩连磕了三个响头,等抬起头,他师傅已经不见,望向子君时,稍有疑惑,那种人怎么可能与泣血狼为伍? ———— 昏暗的地牢里,墙缝滴水,铁链滴血,空气中阵阵寒冷,让人颤抖不已,这里仅关押这一名女孩,就是子风! 也真是气人,孟氏说的教导是教她如何习人性,这些人却不信邪,趁女孩不注意迷晕她,请冲云宗唯一一个问心师问出了一些情况! 最后还像这般,将她用拇指粗的灵链捆住,然后用水泼她,刚接触子风的水顿时没入她体内,随后她开始发狂,身上涌出血液来,整个人慢慢变成血狼,那不是伤痕,也不是病! 泣血狼天生就是如此,倒不是怕水,而是受伤后水能补血,更是能够治疗身体,最后发生返祖现象,水利万物,泣血狼就是其中一物,水就相当于他们的生命! 之前女孩不肯碰水,以至于不洗澡,导致子君刚遇到的时候邋遢无比,怎么都想去帮他洗洗! 已经完全变成泣血狼的子风更加凶猛,两个散仙一个天仙合力施展阵法才能控制住,再看先前品阶为灵宝的铁链已经被完全撕断,要知道这么个冲云宗,能拿出的也只是最低级的灵宝啊,对于他们来说,灵宝已经是最高级的了,没想到还是束缚不住,甚是恐怖! “喝——” “喝——” 泣血狼龇牙咧嘴,眼神似乎能够杀死人,可惜被三人压制住,上古凶兽果然不是简单货色,才地仙境就能让他们三人使出浑身解数! 冲云感受到泣血狼越来越强,立马祭出一根火红长矛! “噗嗤——” 这一下,火红长矛直接贯穿血狼的脑袋,同时吸收着先前泼她的水! “嗷呜——” 一声嘶喝,血狼倒地,慢慢变成人形,头上那能放一个鹌鹑蛋穿过去的洞也在迅速愈合,看得另外二位长老惊心动魄,叹了一声:“果然!” 此时的子风闭着眼睛,胸脯快速伏动着,她喘着粗气,这片地方阴冷无比,已经能看见呼出白雾,当眼角流出大片大片的泪时,狼狈不堪的她紧紧蜷缩成一小团,让人看了甚是心疼! 谁能想到子君将她送来调教,却被这般折磨,要是让他知道这番事,可能又要发火! 见她不再陷入狂怒,冲云叹了口气,双手背在后边,当中年人回来时,冲云连忙发问道:“先前你说问心师问出端倪?是什么,难道十八年前另有隐情?” 中年人望着冰冷的地上又是血又是水,小女孩正躺在里面,脸上毫无一丝不忍,他沉声道:“宗主!不仅是十八年前,几乎每一年都会来二三次!这小女孩看模样七八岁,真实年龄也不知道了,问心师最多能看到这二十年的事情!” “据他所说,这小女孩是生活在南边的一处天坑之中,一日与蛟龙大战,被其拖入水中,然后就变成了泣血狼,三两下就灭了蛟龙,甚是恐怖,之后她想要恢复成人样,就来到冲云宗悄悄把一身实力不知道怎么的全部传授给了齐云,所以那日所见,齐云那孩子并非泣血狼,这么些年,只要她不小心返祖,就会来找齐云,而我们一直都错怪他了!还压迫他做那些事,反反复复,每次临危之际他都能活过来就是因为她,要是我们不那么伤害齐云,可能早就发现这女孩是罪魁祸首了!宗主,要不趁现在一举杀了她,为当年死去的人报仇?” 瘦小老头冲云郑重地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是句句属实?先前我见这小女孩,还是在一个人的手里管得好好的,叫她递剑就递剑,叫她跑她就跑,那人不可小觑,身上有让我无比心悸的感觉!” 旁边一个老者点头道:“没错,虽然与六福不一样,却异曲同工,那是法则之力,不过也太假了,身为金丹,会有那我们活了大半辈子都少见的法则之力,不是说拥有的都是凌驾世间只低天道的大能吗?” 中年人不敢有半句虚言,点头如捣蒜道:“确实是句句属实,而且这小女孩想必就是宗主说的那人送来的,他是一个剑客,生得俊朗无比对不对,他说过离开之前就要带走!宗主,千万不能这样啊,要是让她出去,可能会掀起一番风云,不如趁此机会杀了她,反正那少年也是捡得她的,虽然当做女儿,但才相处那么会儿,情感没那么深,不至于与我等拼命,到时候就说小女孩回家找妈妈了,他还能不同意?那剑客我看入世未深,未必懂得这些!” 其实他心里还有第三计,就是方才叫徒弟赵㞩去试试水,要是成功那自然最好的了! 他邪笑一声,这下长老之位可能要腾出一个位来了! 不过却听另一个长老开口道:“千万不可!宗主,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先前与他交战那少年,二人不是敌人,甚至是世交,那人可了不得,在散仙之上!那剑客入世未深但那红袍少年一看就不简单,就算我们三人一同偷袭,恐怕都不能吃到一点好处!所以还是放他走吧!” 宗主面色犹豫,偏偏在这个事忙的天来这么多差错,中年人还以为反驳的这个长老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不想与自己平起平坐,当即抱拳作揖道:“长老啊,就听我的吧,一个金丹能掀起什么风浪?他还能使唤那人不成?” 一声怒喝传来:“你是想害了冲云宗不成?出了事谁也逃不了!” “静~” 冲云轻轻说了一声,闭上眼睛感受着,到了他这个境界,老天爷要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打雷他都有个预兆! “轰隆隆——咔嚓咔嚓!!!!…” 就在这时,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亭台这边,所有弟子齐齐回头,包括子君,先前还是晴空,转瞬间就乌云密布,天上红雷汇聚成一道长枪,粗三丈,长百丈! “灭世………这是……灭世赤雷!” 许多人颤抖地瘫坐在地上,失去了浑身力气,许多人在逃,如此恐怖的一幕,他们何曾亲眼见过,都只是在书上偶尔看过,胯下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尤其是懂的人已经知道这无处可逃!就算逃到百万里之外,也会被湮灭成灰飞! 红袍少年瞬移过来,在子君旁边道:“先前跟随着你的那个少女有大道庇护,现在应该是有危险了!这长矛要是落下来,百万里都会被毁灭,现在它要铲除一些人,你不想这么多人死去的话,就让它停下来吧!” 子君一愣,香子,香子竟然有危险,正要飞去,剑荒按下他的肩头:“别慌,她没有事,不信你自己看,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它停下来,换一些惩罚方式!” “不然除了你我还有那只猫那只蚂蚁,其他人都得死!”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三章:大道有责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骤然间大风席卷而来,纵使再繁茂的树也被吹得摇摇晃晃,似乎就要被连根拔起,房屋瓦片摇摆上天,冲牛河被颠倒过来,大水流上天去。整个天地一片阴沉,处在其中的人无不心慌意急,仿佛空气都被抽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乱沙飞舞,电闪雷鸣,大地呜咽,天上乌云像是千军万马踏过碧水蓝天,红色雷电预示着极大的怒意,置身长矛万米之外,这一刻谁不是蝼蚁,就像小人间! 剑荒望着子君耐人寻味的表情,完全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或许跟这天一样,在发怒着。 少年将神识扩散出去,才发现此时的香子安然无恙,不过蓝袍年轻人却在洞内一个深坑的上方无法动弹,少女被逼到了一处阴暗的地方,失足坠下,还好被金光笼罩着,整个人飘浮在空中,面色是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惊恐,这是怎么回事子君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还好少女有剑荒所说的大道庇护着,不然发生什么意外他可能会悔恨终身! 妩媚同唐雪剑一同飞来,二人表情都很复杂,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一幕也是疑惑不解。 “唰唰唰——” 天空中接二连三地出现十道身影,竟然都达到了散仙境,排成一排,他们统一地身着盔甲,手拿长兵,或长戟或长枪! 六福来到六将的宫殿,一牛一猴四眼对视之下,皆是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欣喜。 瘦小老头冲云一下出现在那十人的面前,抱拳道:“多谢各位少将前来相助!” “让开!” 其中一人喊了一声,冲云的身影缓缓消失,随后那十人面色一沉,表情认真,却没有一丝惶恐,迅速摆了一个法阵,身上涌现出各色的光芒,与天地间的红光对峙着,不过很快就被吞噬殆尽。 几人不信邪,继续爆发出更强的实力,多人聚成的金光一下扩散开来,似乎想要轰塌那雷电长矛! 剑荒摇了摇头,在旁边叹息道:“没有用的,就算再来一千或者一万个大罗金仙都没有用,更何况小小散仙境!” 子君急忙道:“我应该怎么做?” 剑荒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反正只有你能做!” 少年无语,这时食天蚁爬进子君的耳朵里,突然开口道:“主人,您就握紧君字剑,指着天喊:以天帝之名,速速收回汝等怒意,不然我就要斩天!” 虽然子君已经习惯了食天蚁的声音,但这次是直接在他耳朵里开口,子君直接聋了!脑袋里都是拉锯子磨牙打铁的回音。 这一番对话只有妩媚听到,她捂嘴轻笑道:“小蚂蚁,你这是要将主人推上风口浪尖不成?到时候可怎么解释?那些无脑花痴又要怎么摆脱?其实在心里想想就能解决,有些时候得心照不宣啊!” 风太大周围又一片嘲杂声,子君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仿佛天地一片死寂! 少年慢慢拔出身后的剑,飞上高空! 脚下那些人突然停滞下来,望着天上的子君,简直就是天神下凡,英俊神武,加油呐喊的声音盖过狂风! “加油啊,一定要成功!” “我夫君好帅啊!” “如此胆识,还有谁?” “这莫大的威压我都抬不起头来了,那金丹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错觉,这一定是一场梦!” 那十人都注意到了子君,也是突然一愣,不过马上就满是怒气,一个小小金丹跑这里凑什么热闹? 不过却不敢发作,因为他们现在全身心都用来压制这个长矛。 说时迟,那时快。 这一切发生不过渲染了人间丁寸香。 红色雷电聚成的长矛开始压下来,矛尖像是一颗流星那样,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香子所在的那座山头,由原先的尖山从顶峰慢慢被湮灭成灰烬,矛未落地,整座山就被完全破坏,其中可见蓝袍年轻人全身开始出现裂痕,血液就像流经山川之河,迅速冒出身体,飞散到空中,他眼神汇聚了无比的惊恐与迷茫! “快跑啊,这可是灭世赤雷,据说只要出现就是上天清洗人间,谁也逃不了!完了,不用跑了,谁都死定了!” “可恶,我不甘心啊!” “死之前能见人间清风明月,足了足了!” “兄弟们加大力道,减缓它落下的速度!” “太快了挡不住啊!我感觉自己要身死道消了!” 整个冲云一片混乱,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有人疑惑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灭世赤雷,有人后悔没有好好享受修行一路,有人在大风中凌乱,接吻的接吻,傻笑的傻笑! 乱像中唯一的秩序只有六将六福这边,二人吃果品茶,好不惬意!仿佛是知道什么,又或者毫不在意,已经看透一切。 就连剑荒也是紧咬着牙,喃喃自语:“这是哪个鳖孙这么不长眼,这分身完全不够用啊,可惜还差一个约定!哎,罢了罢了!” 一片慌乱之时,子君缓缓放出气势,周身荡漾出道道白色气旋,慢慢摊开,随后消散,他心里放空,天地在他眼里变得平静无比,等他缓缓睁眼,其中映射出红色雷电,这时所有人都感觉心头突然敞开了一扇门。 冲云立于古剑山巅,望着子君此时更加琢磨不透,虽然刚遇到他时二人交战了一会儿,发现他就不一般,后来又见剑荒与之大战,将实力提升到金仙他还能战胜,那时他的气息,更是进入一种古朴玄妙的境地! “轰隆隆——” 一阵强音响彻云霄,那十位少将散发的金光被摧枯拉朽地轰散,他们齐齐被震飞出去,口吐血剑! 在子君剑指苍穹之时,六将六福走出门来,望着末日降临的场景,再望望那渺小的身影,二者止不住地颤抖! “吾主来了!” “正也!” 狂风怒号,将子君吹得摇摇晃晃的,现在这乱像,为数不多的人能够安稳! “快点啊!” 剑荒心里那个急啊,不知道他在等什么,被剑荒保护的妩媚唐雪剑望着那道身影,心里砰砰直跳。 青剑少女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远远低估了子君,他根本不是一般人,原来他如此厉害,想起这些,当即更加心猿意马,怎么都无所谓了,跟他死在一起,比得到任何东西都要幸福! 妩媚说的无脑花痴,可能她就是其中之一! 八百冲云五百乱,皆被狂风带上天,身体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随波逐流。 “以天帝之名,速速收回汝等怒意,不然我就要斩天!” 子君将食天蚁所说的话全盘托出,整个人被吹得摇摆不定,他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一句话,由于太嘲杂,大多数人都没有听到,只有少部分境界高的人听到! “嗡——” 天地为之一静,那些飞絮慢慢落下,强光消散,红色雷电重新没入苍穹之中! 天放空云放晴,仅剩大地残垣断壁,乍一看,他们的家四处破壁,喂养的牲畜大多都已经死光,冲牛河水不再流向上天,从空中落下来,开始下起短暂的倾盆大雨! 灾难过后,那些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片地方竟然无一人死亡! 御剑飞行或匍匐在地。 蓝袍年轻人的身子被湮灭殆尽,灵魂进入地狱。 “终于结束了,看来那个约定还是能够实现的!” 剑荒微微一笑,身子遁入虚空之中。 中年人也逃脱一死,现在其他人都走了,手上握着的剑也开始发挥用处,他是无比痛恨子风,让齐云杀了自己全家! 这股怒火。 谁也挡不住。 “噗嗤~” “噗嗤~” “噗嗤~” …… 于是他一剑一剑地刺着躺在地上的子风,鲜血溅满这边墙,开始的时候还能嘶吼两声,到后来,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微弱。 可是中年人手中依然没有停,毫无怜悯。 就像当初,齐云屠宗! 子风眼神开始涣散,轻轻挪着手伸到那一滩血水混合的液体中,一下就被吸干,身上的伤势被强势地修复着。 泣血狼就是如此强大。 尽管这样,她心里还是没记恨谁,甚至想起子君时,依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剑入子风体,血出飞墙壁。 刺人不留情,痛者少哀鸣。 这边的子君心里猛然一痛,就像之前在悲与忧域交界处的那种感觉,不过还不足那里的一成,他也没多在意! ———— 高大中年人徐七与白须老道人济浠河并肩虚空而立,微风徐徐,老道人放在左手臂的拂尘飘飘扬扬,被吹起两三条长须,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不过却生了一个令人不悦的眉毛,看起来些许道貌岸然。 济浠河是另一处边境的掌柜,二人可以说是同行。 一个顶天立地,看起来庄严肃穆。 不过可笑的是,发生刚才那一幕的时候,他们却已经逃到百里之外。还碰巧不巧地被冲云那老头看到,这下可难办了。 多年的信誉就这么毁于一旦,虽然二人的实力强于冲云,但好歹人家是主人,在别人有灾难的时候就逃跑,解除了灾难又恬着脸回去从他那里拿人,任你实力这般恐怕别人表面不说,心里也是十分不待见。 再加上六福将军也来这里,虽然才地仙境,但他们二人齐上,也一定打不得赢他,据说他还是不死之身,能够召唤出数十个分身来,个个实力和他本人一样,如此神通,闻所未闻,简直让他们心寒,无疑是雪上加霜。要是等两年六福突破天仙,怕是直接晋升成为罗朝的镇国大将军! 这里最难办的就是徐七,回去后可能那边境客栈传出什么风声,自己也会被那些天骄耻笑一番! 不过一切都是二人想多了,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全场焦点都在子君那呢,再不济还有罗朝派来辅佐将军的十位少将,虽然境界都低他二人一等,但好歹也是散仙境。 二人同为金仙境,所谓处世越深越怕事,活了这么多年,灭世赤雷他们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过,金仙境不跑难道等死吗? 就连剑荒,他们都能感受到少年心情的焦急,真人境都如此! 济浠河望着回去的地方,缓缓开口道:“徐掌柜,你说我们是不是有些不仗义?” 徐七面色严肃地点头,开口道:“确实如此,不过此次前来冲云的待客之道也没落了,发生此等灾难,他们也有过错,怪不得我俩!” 济浠河哈哈大笑:“跟你说话真有意思,还能自圆所做,那你还回去吗?不会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走了吧,我记得你那客栈上次被攻陷,死去了很多人呢!” 徐七面色有些尴尬,也哈哈一笑,开口道:“回去,怎么不回去?这次我可是打算带走三十个人!除了你……还有一位真人境的大人,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里!” 济浠河假装恭敬道:“那我还得在这里谢过徐掌柜了,跟你说话就是不绕弯子,到时候还得帮我在冲云那里疏通疏通!” 徐七点点头,爆发出实力开始全速赶回去! ———— 六将与六福之所以不去认主,是因为一些原因。 其一,他们是眼睛看到了子君,心里没有感受到,现在跑过去认主自己也不会发光,还有可能功亏一篑。 其二,时候未到,心里那种感觉不强烈,先前妩媚与食天蚁要么是子君感受到他们,要么是妩媚忍受不住去找子君,这二者凭的都是心! 六将显化成七分人样来,头上一对牛角骇人无比,整个人有一丈高,身上肌肉虬龙,黑毛旺盛,不过终究比不上六福。 二者在大殿内相对而坐,一个品茶一个喝酒,六将可谓是十分激动。 他开口道:“没想到主人先找上了我等,这下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不知道蚁帝等了多久!” 六福笑呵呵道:“转瞬即逝,千万载光阴,不过弹指间,恍然间,吾已经能够看到往日辉煌,既然都到你了,那俺也快了,到时候我们六兄弟齐聚,又能为天帝征战天下了!” 六将嗤之以鼻,开口道:“别说那些,现在以我等实力,恐怕连个真龙都可以压我等一筹,至少得二三轮回之后!” 六福抓耳挠腮道:“你别说,俺现在的实力比你强,但现在也只是咱们六兄弟的倒数第二,要是以往,俺称二哥,谁敢称大哥?” 六将握紧旁边千斤重的大刀,笑呵呵道:“要不要来比划比划?” 六福也不是能欺之辈,叫唤道:“来就来,谁怕谁呀,俺是不死之身,还有分身大术,你就一个横行无忌,怕你不成?” 六将哼哧哼哧道:“你给牛爷爷看着,到时候别被打得跪地求饶!等着吧,要不了多久的!” 六福道:“别等了,现在就来呀!” 六将道:“你来呀!” 六福:“你先来!” 六将:“有种你先来!” 六福:“爷爷让你先来!” 六将:“不,爷爷让你先来!” 六将六福:“切——” ———— 青剑少女一直待在妩媚的身旁,其实早都按耐不住去找子君,甚至心里想恬不知耻地依偎在子君怀里,问一句:“公子无恙?”然后幻想子君搂紧她,一往情深地答道:“无恙无恙!”如此这般,死而无憾! 不过。 她有些愧疚自己竟然这么不矜持,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妩媚伸出玉手在她面前挥霍两下,少女突然醒悟过来,差点就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结结巴巴地道:“怎……怎么了?” 妩媚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有点像现在的她,便嗤笑一声:“你想什么呢?” 少女急忙摇摇头,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在想刚才真的好危险,对了,我没有失控吧,另一个我出来没,伤了其他人没?” 妩媚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抬头望了望,子君解除完灾难,就往香子那边飞去了,此时天空中已经见不到他的身影,唯几缕彩尘慢慢落下。 青剑少女随着她也抬头望去,见不到子君,顿时慌张失措,急忙问道:“子君公子呢?先前还好好的,他到底去哪了?不会有事吧!” 妩媚没有回答她,实在是这人叽叽喳喳的太吵人了,连忙飞走,向着子君那边。 唐雪剑看着下方,已经有人去主持大局,况且她也不关心这些,连忙跟上妩媚,见她飞得如此急,更加慌了她的心,连忙问道:“子君公子到底去哪?不会有什么差错吧,千万别有事啊!我们要去哪?” 妩媚回过头撇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天上,笑呵呵道:“你这是被情愫冲昏了头脑不成?自己不会感受他人的气息吗?你别跟着我,你看天上坠下一个小子,是不是你差点杀了的人?去看看吧!” 妩媚这样说着,身子就凭空消失。 唐雪剑顺着她说的地方看去,果真坠下一个人,从先前剑荒飞上去的地方,齐云头朝下地从云空之中坠落下来。 想起先前自己无缘无故在人家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她就自责不已,连忙飞身过去,接住了邋遢少年。 他整个人面容纤瘦,骨瘦如柴,身体还没有自己重,再想起先前自己差点杀了这么可怜的人,当即悔恨不已,死去的无法赎罪,活着的不知道怎么赎罪! 于是少女将齐云接到战字平台上,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她擦脸,然后往他体内输送灵气。 周围的人都在收拾被破坏的地方,这一对人无人顾暇,况且齐云这条臭命谁说起来都是嗤之以鼻,就像手中有脏东西那样甩两下,极为不受待见,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但好像本来就是如此。谁都这么做,自己也这么做! 反正谁跟他待在一起,就会被别人唾弃,唐雪剑听着路过人的窃窃私语,也没管他们,她现在认为,自己就是在赎罪! 过了半晌,齐云缓缓睁眼,喃喃道:“师傅,对不起,徒儿没能拔出古剑!” 唐雪剑温柔地道:“小弟弟,你不要紧吧,先前姐姐不小心伤了你,实在对不起!” 蓬头垢面已经完全擦不去,少年多年来这个样子,似乎已经深入骨髓。 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道:“原来是你,没事了,反正谁都讨厌我,恨不得都杀了我,姑娘,你是哪位师傅的徒弟,你心真好!” 少女道:“不是,我是唐王都的人,不是这里的人!” 齐云疑惑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先前我还以为你是宗门里的谁,人太多了,都认不完,在那之后我还对姑娘生了恨,你不会生气吧!” 少女笑道:“当然不会!那我伤了你你原谅我了吧!” 少年重重地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转瞬又有些伤心,他先前还以为唐雪剑是冲云宗某位讨厌自己弟子,来杀自己了,刚醒来见到她的时候又有些高兴,自己在冲云宗,除了师傅,终于有其他人不讨厌自己了吗? 现在听少女一言,才发现自己多想了,人家根本不是宗里的人,这个宗还是容不下自己! 心里叹了口气,望着这个美丽的姑娘,少年心动却不敢表现出来,自己不配! 正要说什么时,少女连忙扶她起身,随后转身走开,飞走之前,她回过头来笑道:“既然这样,那你我两不相欠了,祝你以后吃胖点,再也不见了!” 少年这次真的看呆了,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他原谅少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今生再无缘。 ———— 香子被金光保护着,带着她飘到一处山巅,少女独自坐在山头,抱着双膝,望着被夷为平地的山,她竟然哭出了声来! 子君还在里面啊! 她只是不知道那蓝袍年轻人为什么要追着自己不放,最后失足掉下洞穴深坑,不过还好被金光保护着,最后天上还出现一支巨大的长矛,将山给炸了! 连子君的尸骨都没见到一丝一毫。 香子可谓是难过至极,在这里一遍一遍地喊着“子君”! 少年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然后坐在她旁边。 开口道:“我在这呢,没什么事了!” 少女张了张嘴,连忙将剩下的憋了回去。 子君望着上天,笑道:“护君之妻,大道有责!”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四章:恻隐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十位少将哪个不是千里外黄川一统千军的大将?个个都达到了散仙境,其中最强的当属罗祭,达到了散仙境后期,最近也隐隐触摸到了突破巅峰的门坎,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 却在举兵操练之时,出现此等灾难,连忙领着其他大将赶往此处,生平未见的景象差点摧毁他们几人,就连自己的道心都些许动摇。仿佛做了什么逆天之事,被无上的存在给压制着,只手难挡天,就像萤火虫妄图与皓月争辉,不过在关键时刻,莫大的天灾又突然消失! 这让他们倍感疑惑,子君说的那一番话,自然被他们所听到了,而且在那剑客说完之后,灭世赤雷还真的退了回去。 这一切。 是真有蹊跷。 还是少年赶上了时候,他们都不得而知了。 不过罗祭倒是对子君十分感兴趣,身为金丹,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怪诞无比,自己竟然觉得那少年能和自己一战。 要知道他们之间相差的不仅是好几个大境界,有对道的感悟,还有自己多年来,一直都是在厮杀中磨练着,方才探查了一番,发现子君的骨龄才两岁差一月!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骨龄是判断一个人年龄最精准的定义,从出生起就会增加,过了多少岁他都可以探查出来,可是子君看起来也有十七八了,怎么可能才两岁? 难道这人一出生下来就长这么大不成? 再者就是子君体内灵力的深厚程度,远非金丹所能达到,而且都是精纯至极的灵气,被炼化的灵气,会流经四肢百骸,时时刻刻改造着身体。他体内的灵气,精纯到就像血液那般,相比之下,他们的就是水。 这就非常恐怖了,当初自己摸骨查髓时,自己就是非常罕见的一等纯净体。 所谓纯净体,就是修炼之躯,越纯净越好,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只是二等纯净体,而那些从没有修炼直到老去的人,就是最低下的浑浊之体! 这意味着修行的快慢,那剑客,比一等还高等,他听说过上面还有万载一绝,千世骑尘,时代至净,大千最纯,至史之冠!不过从千世骑尘起就几乎绝种了! 再说他们生活在这小地方,都还在罗朝的庇护下生存,难道此人是外边来的不成? 野修? 不入国,不被保护? 他怎么敢的呀! 这十人中,虽然少将都带一个少字,有些人却已经有七八百岁,而自己才一百五十多岁,就算从现在开始停止修炼,将来也可以活千年万年。 因为是一等,所以才这么年轻就与这些人平起平坐,就连在家乡那边,他也是一个荣耀,千年难遇的天才!全村人的希望! 不过今日探查了子君一番,这些骄傲全都被推翻了,比刚来不久的六福就接任了镇疆大将军之位还震惊,甚至可以说,给那剑客三年的时间,未必不有自己一生所打下来的成就! 罗祭盘坐在战字平台上恢复实力,周围的碎石都飘浮在他周围,只见他眉头紧皱,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事。 思索完这些,终于展言,碎石落地。 这样的人,要么趁萌芽期就将其扼杀,不过这一项是行不通了,方才飞上天的红袍少年更加恐怖,而且二人还像是世交,少年连探查的机会都不给他。 探查就像一眼看去,子君他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而红袍少年,则是黑洞洞的深渊,仿佛他整个人就要被吸入其中,身为金仙境的徐七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更何况散仙巅峰都不是的自己! 再者就是不招惹当他是路人,这也行不通,这么一个天才从身边路过自己怎么也得哼哼两声。 最后就是拉拢他,不过他身边有美女,手中有利剑,眼神无欲无求,得用什么来拉拢呢? 这倒是成了一个难题。 十个人飞走了九个,唯有他还在这里,周围路过的冲云弟子望着少将,要是曾经可能还会花痴大发,对此人议论纷纷。 不过现在,都是在讨论子君。 出现了这一变故,再加上很多人都惊魂未定,短时间是不可能开始比试了。 身穿破烂白布衫的六福从远处走来,等临近罗祭时,端坐在地上披甲戴盔的中年人缓缓睁眼,见来人是六福,起身抱拳道:“六福将军!” 猴子少年嘿嘿道:“没事俺溜达!” 罗祭顿了两秒,直起身子,手扶腰间刀,脚跟并八立,开口道:“敢问将军可认识那位少年?他可不简单啊,我打算拉拢他,您觉得应该如何?” 六福双手背在后面,还真是悠闲自在,说是溜达,可能真是溜达,本来已经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这时扭过头来意味隽永地笑道:“你觉得你行你就去,不过你不行的,赶紧回去吧,别多管闲事!” 说完,他就回过头双手抱着后脑勺吹着口哨离去。 见此。 罗祭拳头猛然握紧,恨不得现在就一拳砸死这矮个子,你是眼瞎了吗?人家这么个天才人物,就这么放他走了?这不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眼瞅着一只烧鸡从面前溜过,自己还无动于衷忍受饿肚子的难受,这谁能忍? 不过在他们的教养里,官大一等压死人,绝对不能以下犯上,这样死去的人不在少数,况且自己好不容易爬到这个地位,可不想落得个杀友军之罪啊! 那样不仅会被贬,还对自己的道心有极大的影响! 所以他紧咬着牙,从缝里吐出几个字:“将军慢走,现在边关无恙,我还有事!” 猴子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这时抬起一只手挥了挥,意思是随你便。 罗祭身子一动,往冲云那里飞去,打算去打探一番子君的情况。 所谓从别人那知彼晓彼,好嚼舌根子! ———— 徐七与济浠河飞来时,正巧遇到了冲云,此时那老头吹着凉风,望着下方整理余后的人们,一阵摇头叹息。 当他望向子君时,只是一脸平静,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可能心里想事,等那两个人临近他千米之时,才微微偏头看去,目光耐人寻味。 在高大中年人眼里,可能是疑惑他俩怎么还有脸回来,这让他连忙想了一番措辞,来应付接下来的对话! 长天之上,红袍少年站在云空之中,周围白云拂过他的身子,整个人飘飘欲仙,他只是待了没一会儿,不知道做了什么,失望地摇摇头,就飞了下来。 徐七在百米外就抱拳一笑,随后一步三十米,来到老者跟前,声音些许浑厚,充满洒脱地笑道:“冲宗主,别来无恙?” 老头道:“无恙无恙,让二位受惊了!” 济浠河连忙摆了摆手,赶在徐七接话抢风头之前说道:“冲宗主说的哪里话,不怪我二人先行离去就是大慈大悲了,只是这次过后,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那比试之事……” 冲云望着下方,看似乱成一锅粥,实则井然有序,那些都是苦过命的孩子,收拾这些倒是不在话下,转而笑呵呵道:“老朽还望二位多带走些人呢,若不然新来的人怎么有安身之所?现在天色还早,就等二个时辰再开始也不迟!不知道二位等不等得起?” 徐七点头,稍有疑惑地问道:“等得起等得起,这次真是天灾啊,谁也挡不住,冲宗主,那之后,是怎么个情况?那灭世赤雷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济浠河也故作满脸惊恐,连忙关心地附和道:“是啊,真是惊险万分,要是落下来,别说是黄川,可能方圆百万里加上罗朝都会被毁灭,生平未见呐,冲宗主,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冲云也不甩手喊“滚”,反而推掌摇头失笑道:“二位说笑了,我境界不如你们,自然看得不比你们深,我都还想向二位请教呢!” 请教个屁! 他们都跑去几百里外了,况且也没有百里眼,怎么看? 不想说就不想罢,非要扯这些! 徐七心里吐槽一番,奈何在别人家的地盘,也不好直言,只得砸吧着嘴啧啧两声,开口道:“确实怪哉,这样的场景我等也是第一次见,更别说看出什么,这天真是说晴就晴,说下雨它就开始打雷了,也好,冲宗主无恙就好,无恙就好!” 济浠河眉头紧皱,突然开口道:“老夫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想,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听?” “哦?说来听听。” 徐七开口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不会是盘算着把这个情报告与冲云,好让人家原谅甚至感谢你一番吧,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冲云微微颔首,老道人望着那天,身处至高处,却恍若山巅蝼蚁,缓缓开口道:“这一切还得慢慢道来,我出发之时,就夜观星象,发现在今日破晓时分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斗偏转了一个星位,正是往罗朝这边偏来,其后流星伴随,皓月当空之下,一颗残星恍然消散,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吞噬,当天放晴,云放空,太阳完全离山之时,鸡狗齐鸣,牛羊抬头,望向西边,这时也有一道彩虹高架西边,那是从这里去黄川,也就是说有人往东走,去往黄川!” “之后大雁绕西行,山间百花齐开放。然而鸡被狗咬死,牛羊被宰杀,虹光被阳光吞噬,大雁被狂风吹乱,百花被动物践踏。所以那灭世赤雷,便是见不惯这番美景被摧残,才要灭世!” 好家伙! 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 没想到说的这些狗屁不通,什么歪理!? 徐七与冲云看着这老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里想笑,却不能笑,等他说完后,只得故作神色凝重地点头,皆是心里憋着一股笑,二人一同说道:“有些道理!” 济浠河一口气说完这些,有些面红耳赤的,连忙呼了几口大气,才微微一笑。 冲云回过头,喃喃道:“不完全对,不过也算是有些根据,在下在这里谢过济掌柜了,帮老夫解答了疑惑!”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 没救了你这个老糊涂的! 人家说的“不完全对”意思是不对的地方占了九成,对的地方也是擦着一滴滴边。 还是要像我们年轻人。 少说话。 多做事! 徐七抱拳作揖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看看宗主的好苗子些了!” “徐掌柜慢走!” 济浠河找不到什么做的,也抱拳道:“望冲云宗能早日恢复以往风光,希望这次灾难没有造成死亡,冲宗主,我也先告辞了!” 冲云点点头,等二人走后,才目光一凝,望向下方。 “哎,少了一个人!” ———— “噗嗤~”“这一剑是为我母亲报仇的!” “噗嗤~”“这一剑是为我女儿报仇的!” “噗嗤~”“这一剑是为我儿子报仇的!” …… 中年人不知刺了子风多少剑,现在他整个人已经接近癫狂。 女孩无声地哭泣着,喉咙里充斥着血液,泪面血口,四肢发白,身子轻轻颤抖了两下。 她目光无神地望着前方,仿佛看到子君就在那里,对她笑着招手。 “嗯~” 她嗯了一声,仿佛用完了所有力气,身上最后的那一道伤痕还没来得及愈合完就昏死过去! 中年人尖声厉色,顿时破口大骂:“居然还没死,你命可真硬啊!不过硬错地方硬错人了,既然死不了,那你应该会疼吧啊?看我不好好折磨你!” 他手里凭空出现一个类似鱼钩样的东西,他低下去正要挑了子风手筋脚筋时,两个仙风道骨的长老终于进来,其中一个顿时一掌拍飞中年人,另一个跑过来查看子风。 完后,对面露凶狠的中年人暴喝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当真想害了冲云宗不成?” 黑暗的角落,中年人躲在其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一声声坏笑,然后一道紫光袭来,站着的老者怎么都没有料到竟然敢对他出手,躲避不及,胡乱地抬掌拍去,不过他马上被反方向轰飞出去,口吐血箭! “反了不成?” 查看子风的长老眼神一凝,顿时两道金光从眼中迸发而出,一下轰击在中年人的身上,将他给轰飞出去,连带着这片地方都灰尘滚滚,狼烟四起,黑暗中烛灯被吹灭,子风被那紫光掳走! 二人想阻止都来不及,中年人从破碎的洞口逃了出去,等尘埃落定。 躺着的老者开口道:“坏事了,快点告诉冲云,不然又有大麻烦!” 站着的老者望着自己轰出来的洞口,顿时有些气急,他喃喃道:“绝对要在那些人发现不对之前找到女孩,不然冲云有大难!” 外边一袭绿衫的少年点点头,开始呼唤周围人过来,寻找赵㞩的师傅! 高大的黑衣年轻人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要找自己师傅,难道刚才的劫难之中师傅被……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过问什么,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他境界是弟子中最高的,自然一呼百应,点了地穴,剑古洞,莫忘归,观日落几个师傅常爱去的地方,就分头去找! 真可谓冲云“好徒弟”! ——— 罗祭寻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冲云那老头的身影,此时他依然立于大剑旁边,微风习习,些许凉人,不过艳阳高照,虽然刚下过短暂的倾盆大雨,一种冬泳后上岸有火烤的欣喜之情油然而生。 老者沐浴在即将临近夏季的晚春之风中,面容慈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罗祭出现在他面前时,冲云才幡然醒了过来,恭敬地抱拳,笑呵呵道:“方才真是多谢少将了,若没有阁下,老朽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阁下大恩大德,在下无以忘怀,对于接下来的问题,能答便答,不能答莫怪!” 戴着银雀灵宝盔的罗祭看不清具体面容,他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冲宗主,先前是在下无礼了,实在是事态紧急,还望冲宗主别放进心里,别太见外,都是天下一家人!” 冲云点头,笑呵呵道:“自然自然,老朽怎么敢有所怨言,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望你早日突破到巅峰,一绝骑尘,平复黄川暴乱,还罗朝千秋万载安宁之日!” 罗祭道:“此言差矣,想必冲宗主也察觉了,先前我等完全没帮上什么忙,再加上实力孱弱,平复黄川之事还做不成,我等也只是辅佐六福大将军的少将而已,谈不上一绝骑尘!” 冲云点点头,开口道:“少将有什么问的就问吧,在下一定尽力解惑!” 罗祭道:“敢问那白衣剑客是否冲云弟子?” 冲云摇了摇头,罗祭与之对视两秒,也静了两秒。 虽然他也看不透这瘦小老头心里想的什么,但还是能看出来他没有撒谎,也没有理由欺骗他,总不能这么小气先前轰了他两句就满口戏言吧,身为这样的大人物,可是句句箴言,还是回到道心,要是戏耍人家。身为人族,身为正常人,就会有愧疚,那就会动摇道心,要是魔族、血族或者其他易暴易怒嗜杀之族就另当别论! 见此。 他接着问道:“那您了解他多少,能否都告诉我,我定会感谢冲宗主的大恩大德!” 见他这副模样,十分真诚地恳求自己,冲云也不好片面地说,便缓缓地开口道:“他是今日早上才到这里,先后经历了夺人,驱人,战人,解毒!” “夺人是从一个灰衣客人的手里夺得一个野生女孩,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反而一颗一阶灵石就戏耍了人家从而夺得女孩!由此看出那灰衣客人也是打心底里的怕人家!” “驱人便是驱走骑着白马的女客人,那姑娘一见面就问这问那自以为人家也是来参加冲云天骄的选拔的,还满心欢喜地要选他!不过最终二人失控,与那野生女孩战了三个回合,皆败,然后离去!” “战人便是那红袍少年,二人皆是用剑大人物,斗得双剑破苍天,战了几千回合,最终还是他更甚一筹,不过他输了境界,后来那红袍少年又提升了更强的身体来,约战在明朝!” “之后便去洗野生女孩,中了毒,便来冲云找孟氏解毒,重新遇上了骑白马的少女,二人情愫生起,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能是误会他有妻儿,便匆匆离去,他吩咐随从竭力去寻,重新找了回来!” “怎么,还够全面吗?” 冲云面色慈祥,笑呵呵地道。 你这么问我还能说什么? 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是不是要人家早上吃了什么还给自己说一遍? 自己要的是他的过往,而不是现在。 而且看他眼神,罗祭就看得出老者保留了一些,冲云来了这么个人自己只躲在暗处观察? 难道没上去交流几句或者对战几个回合? 那其中冲云自己发现的端倪才是自己想知道的啊。 不过见老者不愿说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来了也没帮成人家什么忙,还拽得不行,好心上去感谢还被自己轰走,虽然表面不说,但现在这老头肯定恨死自己了,恐怕还十分不欢迎! 这一下,他又有些后悔先前装得过头的举动,一时爽了之后又偏偏有求于人,早知道全都能活下来就礼尚往来,规规矩矩的就好了! 那时他都以为一切都要完了,谁都活不下来,可是谁又料到那剑客如此赶得上时候,还真以天帝之名喝退灭世之怒! 现在他那个悔恨啊! 冲云说完过了两秒,他就思索了这么多,然后转眼一笑,握紧了腰间的刀笑道:“够了够了,非常全面,简直是连他一举一动都差点说出来了,哈哈哈,这下好办多了,感谢冲宗主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冲云望着瞬间就消失不见罗祭少将,呵呵一笑。 瘦小老头继续沐浴在晚春的微风之中,阳光普照在整个人身上,他好像一尊金神。 古剑才没用多久,现在就已经布满了蛛丝。 老者看着天边,喃喃道:“虚假的恻隐,你以为我会接受吗?太嫩了!” ps:要是觉得一章太长可以慢点看,一天最多十章也差不多了,虽说是小白文,但有些地方有些句子还是值得多看几遍的,可能是伏笔,也可能是本人悟出的一些“道”!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五章:大雾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老妇人孟氏走出门外时,被眼前就像洪水冲刷过的场景惊了一下,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已经不在,摧枝败柳,落汤鸡鸭聚成一伙,蛇鱼共游青草地,蛙声连成一片,牛羊最先祭天,树桥依然完好,还活着。 荒凉中透露出生机,生机中又满是不堪。 老妇人为妩媚和香子解毒,表面上并无大碍,显露出三分疲倦而已。实则几乎要耗尽了她所有的功力,施展这种法力,最费的就是精神力,其次便是法力,不过她孙子孟虚修对剑道向往无比,相比之下,能请求这位剑客耍一套剑法,也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以前也找过,而且都找遍了,少年一个都不满意,闭着眼睛打瞌睡。 孟虚修对剑痴迷,三岁习剑,四岁斩虎,五岁夺得“童子剑豪”的称号,不过一日,被妖兽下了道,废其经脉,挑其筋骨,斩断双腿断其右手五指,让他永远都不能握剑,就算左手能握剑也无法修炼。 比杀了孟虚修更要命的,就是让他彻底沦为废人,一个只会吃进去拉出来的人,食物变换的工具罢了。就连他想要自杀,连咬断舌头的劲都使不出来,除了偶尔发出点声音,其他时间要是从他背后看,都以为是个雕塑,永恒不动。无双腿没筋的人,做什么都不能。 纵使孟氏医术再高超,也不抵真正仙人手法,多年的努力下,孟虚修终于长出些许孱弱细嫩的筋脉来,能做些抬手翻身的动作。 老妇人所祈求的,不过是能在有生之年重新见到自己孙子活蹦乱跳的,打算此番了结,就四处打听,整理行囊,背上少年寻找天下名医。 大梦初醒,如隔千秋,老妇人望着那山河,又望了望突然变得敞亮北边,那里曾有一座大山,可惜现在空空如也,被夷为平地。 没有丝毫犹豫,老妇人尽管步履蹒跚,也不影响步伐的快慢,她没有想过为何会发生这样事,心里只关心孟虚修的好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再忌讳那么多。 恐怕会坐在矮竹林前面,也就是那隐秘的屋子门前咒骂老天,一天三次,一次四个时辰,不吃不休直到白骨。 穿过刺藤横生的狭窄小路,地上鲜叶嫩草,皆是被风打散,老妇人走在其中,尽管湿滑,她也不怕摔倒,轻车熟路一般,就算闭着眼睛走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然后下山路,是一道富有年代感的阶梯,断断续续,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垮塌,加上山高路远,像是走在绝壁之崖,不禁令人心惊胆颤。 老妇人一手扶着路边裸露的石头,上面圆滑透亮,有些时候还能见到湿漉漉的衣服摊开放在上面,接受阳光的洗礼。 一手杵着拐杖,第四十三下时,拐杖就没再继续落地,直到跨过那垮塌的石阶梯,手上传来冰凉石头的触感时,又接着走。 一切看起来行云流水,让外人屏住呼吸,要是换个年轻人来走这险峻的阶梯路,未必走得有老妇人这般熟络。不过也是自然,老妇人每天走这条道几乎五六个来回,哪里有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一炷香过后,老妇人终于下了山,房子也变得稀少,现在一眼望去,那简陋的房子已经能看到房顶,以下的地方被矮竹林挡着。 这片竹林高不过十尺,是当年孟虚修练剑时所断,几乎全部被连根斩断,一颗竹子都看不到了,本来都打算建屋子在此处,没想到那时竟然长出了新笋来,虽然很小很细而且只有一棵。但老妇人还是往旁边挪了几十尺,期盼着孟虚修重归于好,再用这些细竹来练剑! 多年过去,青竹繁茂高生长,虽不足十尺高,人却依旧。 穿过竹林道,老妇人终于到了门前,就开始扯嗓高喊:“孙子……虚修!你还好吗?奶奶来了,是奶奶没有照看好你啊!” “啪嗒——” 等老妇人跨进门,屋子里已经是东倒西歪一片乱像,而孟虚修被翻倒过来的床压在下面,一脸平静,瞳孔已经暗淡无光,望着门边这里。 “虚修——!!!” 见此一幕,老妇人高喊了一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丢掉拐杖,三步并作两步爬了过去,动作狼狈,尽是无奈,从这乱糟糟的屋子里,透露出一股冰凉,少年染上这种冰凉,所以浑身僵硬,这次真的连动一下手指这等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了! 老妇人推开压在少年身上的木床,将他给抱了出来,这下坐在草药堆中,老妇人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喉咙颤抖,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的她,只是将少年柔弱无骨似的身子紧紧抱着,望着前方怔怔失神。 没有什么肺腑之言,从刚开始少年不说话她也能在旁边唠叨个不停,到现在的沉默不语,全都归为“经历得多了就习惯了”九个字。 当老妇人背着少年出门时,外面不知何时笼罩大雾,能见度不过五米! 天望不见,地能踩着,要不是听到流水声,老妇人以为这是梦。 终究是没骂苍天。 ———————— 当剑荒摇头飞身下来,就直接来到了绷带少年齐云的面前,少年望着白衣少女飞去的方向,一直看了许久。 他表情失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因为胆小,心底被少女惊艳起的波涛可能再无人掀起风浪,不是因为容貌,要说容貌,冲云宗一些女弟子也比得上唐雪剑,但每个人都独一无二,虽然才是第一次见,却给了他别人给不了的感觉。 少年想起这些,就摇了摇头,无法挽回也不配,理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委屈人家。 对于眼前这红袍少年,他好像在一片黑暗中见过,伸出一只大手,将自己拉出深渊,之后就醒了。 如果没记错自己是差点要死了的,流血过多,也没有像师傅说的那样恢复完好,反而越来越昏厥,一闭眼,就不省人事了。 剑荒嘴角微微上扬,对少年开口道:“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救了你的命,同样也可以杀了你,但我想试着培养你,比你所知道的最强者还要强!有没有兴趣试试?” 少年一脸平静,他丝毫不怀疑此人说的真假,而且宗主放心将自己交与他的手,自然有这本事。 抹了把眼,点头道:“感谢您救了我,我的命就是您的命,您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是请求您让我再见师傅一面,之后怎么都行了!” 剑荒摸着下巴,露出琢磨不透的表情,开口道:“这里去你师傅那也就几百米路,我要你打断双腿爬回去呢?” 蓬头垢面的少年微微一愣,之后运转全身灵气,聚在手中,一掌拍断双腿,目光中只见周围的人一斜,他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剑荒能阻止,却不想阻止。少年能问为什么,却没有问为什么。 如同一滩烂泥、一条死狗,望着高高在上的剑荒,少年表情稍微有些痛苦,喃喃道:“请问我现在可以去了吗?” 剑荒微微点头,甩了甩手,让少年滚! 结果齐云还真慢慢翻转身体滚去,因为断掉的双腿使不上力,滚动之下还动了骨,疼痛至极,不过少年只是紧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周围的人见此一幕,议论纷纷,虽然平时对他喊打喊滚,甚至恨不得杀了他,不过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苦命的人,过过一些人都忍受不了的生活,见到很久没有见过的场景,如同曾经的自己,也是心有不忍。 比起那些满脸担忧的弟子,剑荒双手怀抱于胸,嘴角露笑,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幕,心里也没有所谓的同情,对于他将来要接受的锻炼,这就小巫见大巫了。 也不知是何原因,断掉双腿的齐云在百米外不再滚动,昏厥过去,一动不动,可能是痛到昏厥,或许是太累,又或者先前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完全,这些对剑荒来说都不重要了。 身子一动,就出现在了少年头顶,剑荒开口道:“怎么了,不行了吗?真的晕了?太弱了吧……” 剑荒说到一半,一指点于少年眉心,轻轻招手将他提了起来,只见一个金色光点飞入他的脑袋中,随后少年就睁开眼来。 望着这一幕,些许疑惑,这时听见剑荒说道:“帮你治好了一条腿,这样还不行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说道这里,剑荒眼睛一眯,极其认真! 少年重重地点头,感受了一下他治好的是哪条腿,就开始跳着回去,表情满是坚定。 见此,剑荒微微一笑,飞身离去! 齐单仇在一处高地,瞧见了这一幕,虽然心疼无比,但寒风吹在他脸上,看起来更加冷若冰霜。 中年人叹息一声,喃喃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徒必有大作为,将来一定要撑住!别搞跨了啊!”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子就如一道利箭穿梭而去,遁入云空之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剑荒来到他身后,过了很久,中年人才发现身后有人,冷汗直流。 正要说什么时,剑荒推了推手,随后食指指着天上,齐单仇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顺着剑荒的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太阳变暗,厚重大雾向下压来,就像一道冰山,剑荒一脸平静地对待。 而齐单仇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趁大雾还远,剑荒回过头来看向大地边缘,也是有白雾涌来,就像排山倒海的波涛浪花,直接竖立起天地墙,以冲云宗为最终地,远看很慢,近处快无比,很多地方都已经被吞噬,遮掩得看不出里面的任何东西。就连神识都无法穿过去! 齐单仇疑惑地问道:“在下愚昧,还望前辈指点二三!” 剑荒眼睛冒光,如此之下,就可以糊弄子君说是已经过了一天,然后开始递剑! 对于齐单仇问的,他只是说了个大概:“每次轮回,自有大雾袭城日,今日灭世之劫,本来无能为力,却有人逆天改命,所以上天也得有个交代,以为这片地方已经毁灭,施行大雾席卷大地一日!所以这雾,就是笼罩人间血气,以及被毁灭的生灵,算是一个遮掩,也算是一个交代!可懂?” 齐单仇重重地点头,要是这还不懂,那真是愚昧无知,这样说就相当于一个人做了坏事,说一大堆谎话来圆其道,二者皆是异曲同工,模样八九! 当即感叹道:“没想到上天也会这样!还真是通人性,善也!不过没有大事就好,做了什么也不要紧了,多谢前辈解惑!” 少年呵呵笑道:“不谢不谢,我先走了,你好生练剑,等什么时候想起还有你这么个人,也来找找你!” 齐单仇面色尴尬,笑了笑,望着剑荒从他面前飞过,自己却不敢动,等少年完全不见了身影,他才长舒一口气,跟这样高境界的人站在一起,真是难,况且剑荒一想到与子君的剑决一战,那个约定可以靠糊弄而提前,整个人就抑制不住地激动。 以至于稍稍放出点气势来,就压得中年人动弹不得,以为要做什么杀之以后快的事! “真是强啊!这辈子都到不了了,不过齐云,换了个更靠谱的师傅,你一定要超过我啊,虽然你是个平凡人,但为师相信你!” “一定要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 ———————— 此处名为莫忘归,高耸的悬崖上,有三口悬棺,上面被婴儿手臂粗细的麻绳栓着,三口棺就这样悬在半空,让人一望,叹之大气! 却又生出疑惑来,这种险峻的地势,再加上露向天,经历风吹雨打,可不比埋在土里腐朽得快。 那是从远处看,当中年人将子风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坐在峭壁上时,向下一望,却看不到三口棺材,原来这是一个凹崖,从远处看就像露在外面,从这里看却又看不到。 这座山就像被刀平平整整地削去一半,七个磅礴而又大气的字被刻在上面,皆是剑走龙蛇,笔走偏锋,似妖魔乱舞,神仙吓退,这等气势,不知是何人刻出! 那几个字原来是“天帝一剑震八荒”! 中年人望着天边,嘴角抽搐,眼中哗哗哗地流泪,大声喊道:“夫人,今日我就要为你们报仇了,之后也活不久了,尚得清白在人间,死而无憾!终而无憾!望你们能够听到!终于做了点对的事了,㞩儿,你一定要帮为师杀了那人,与泣血浪勾结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走了!” 说着,回过身时,见到了谈之色变的一幕,那自然是大雾袭人间,遮掩黎明困苦难事,人间再无黎明,大雾顷刻笼罩一切,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白雾朦胧,鬼影喧嚣,鸡雀归巢,猛兽闭眼。 一道黑影掠过,从地上抱起子风,等走近中年人,那道声音惊喜道:“师傅,没想到您真的在这,徒儿还担心您有什么事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师傅,您知道这雾是怎么回事吗?怎么如此之浓?” 赵㞩一瞬间就说了这么多,师傅在他眼中就是无敌的存在! 因为对于修道者来说,前面已经说过,低境界看高境界无法看穿,境界越高,哪怕一个地仙巅峰看天仙前期,也会像看波涛汹涌巨浪排天的阵仗那般,不过到了同境界就可以看出,只是变得不那么强烈。 天仙站在地仙的面前,地仙无法看破天仙的境界,这时候有任何可能,以为他是散仙或者更高,就算只相差一个小境界,只要跨度了大境界,就是这样! 而师傅在自己眼中这么强,在那灭世赤雷指地欲毁灭人间的时候,师傅又不在,他就想师傅会不会像那些英雄一样做默默无闻却又伟大的事,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所以综合来看,他笃定灭世赤雷是师傅弄退的,还伤心了好久,没想到师傅这么伟大! 至于子君,直接被他忽略了,跳梁小丑,小小金丹境而已,能肉身飞天已经超级天才了,虽然他不知道子君怎么做的,正所谓越弱的越能脑补一些事情来圆自己的心,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中年人看似洒脱地笑道:“还是㞩儿最懂为师,过来,为师有话要交代!” 赵㞩虽然疑惑师傅旁边为什么会有一个受伤的小女孩,生得七窍玲珑,可爱无比,恐怕长大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人物,不过却没想那么多细节。 大致地脑补了一下师傅摧毁了灭世赤雷,然后见这受伤的女孩就顺手救了了下来。 真不愧是我师傅。 如此无私伟大! 不过。 师傅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他三步并作两步,抱着子风走了过去,先是关心道:“师傅没事吧,要尽快回去疗伤啊!” 中年人摇了摇头,伸手就要接子风,笑呵呵道:“你先把这个小女孩给为师,再给你说说我要交代的事,快点,来不及了!” 中年人感受到数道比自己强的人正在极速赶来,连忙将子风一把抢了过来,随后遁入大雾弥漫中,白雾中声音嘲杂,从周围传来,几乎是一同喊出。 “徒儿,一定要帮为师完成先前的忠告知道吗,你已经出师了,你是为师最骄傲的徒弟,将来一定要超过我啊!哈哈哈——” “不要将人交给他!” “赵㞩,快夺回来!” “你师傅要杀了那小女孩,不能让他这么做,不然冲云大难将至!” “胡说八道,我师傅救了大家,为何要这样污蔑他!不是找到了吗,现在不见了,你们满意了?” 赵㞩回过头来,那几人有二人是先前两个仙风道骨的长老,还有二人是其他弟子的师傅,虽然平时在他们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但现在几人喝退了自己的师傅,也将那些抛之脑后了! “啪——” 其中一个长老抬掌扇在他脸上,将他给扇飞出去,在浓雾中看不清赵㞩的表情,不过可想是极其地阴沉。 长老看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赵㞩啊赵㞩,不知道怎么说你,哎~,真是愚昧,害了冲云了!” “轰隆隆——” “呼呼呼——” 就在赵㞩想要说什么反驳的话语时,一道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随之带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热浪扑来,白雾袭尽,被烧干,纯净的天地狭小至极,几人转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大地黑烟滚滚,一道蘑菇云直上青天,气浪席卷方圆千米,狂风吹过之地,大树被摧枯拉朽地折断直至湮灭,黄沙飞舞之间,磨灭了周围的一切。这些地方的白雾都被袭尽!不过片刻又被填充起来。 “师傅——!!!!” “快趴下!” “完了完了!冲云没了!” “赵㞩,准备回去赎罪吧!” 顿时一片混乱。 那是,中年人带着子风自爆了? 会有这么傻的人? 赵㞩跪在地上,怔怔地望着那边,他已经感受不到中年人的气息了,又或者现在到处都是他师傅,而且那女孩的气息也已经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傻子,结合后来的人说的话,一定有什么蹊跷! 赵㞩泪眼婆娑,望着长老凝重的表情,当即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那女孩本就奇怪,或许是要炸了冲云了,师傅便将其带远,说的那一句来不及了应该就是如此! “师傅,你怎么这么傻,徒儿不孝啊,应该让㞩儿来的,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长老们,杀了我吧,我愿意赎罪,与师傅一同去地狱,黄泉路上有个伴,他老人家也不会孤单!” 其中一个长老撵着胡须,听赵㞩一言,这下真的不能让他死了,于是马上祭出藤蔓,捆死赵㞩,神情冷漠地道:“哪有这种歪理,既然他已经死了,你还活着,那就发挥你的用处,跟我们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办吧!” 另一个长老点点头,感叹道:“这下难喽!” 几人化作五道流光飞走,此地重新归为平静,奇怪的是,莫忘归丝毫未损,那七个字仿佛具有撑天柱地的威能,强浪到此处就停止,无法再过半寸之地! 就连三口悬棺,也没有动摇一丝一毫,里面所葬之人,无人知晓,也不能接近! 大雾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晚。 ———————— 不知不觉中,因为迷雾遮眼,神识无法扩散出去,子君纵使记忆再好,那迷雾仿佛针对自己一般,全都笼罩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妩媚还有香子掩嘴直笑,只见这团迷雾形态是背后背剑,一手牵着香子,一手放出蓝炎,企图驱散身上的大雾,不过却发现,这样更看不清。 在雾中,黄光最具穿透力,况且蓝炎照出的光也是幽暗的蓝色,充满寂灭的恐怖之感,再加上如此大雾,天地光线都暗了四分。 几人就像行走在阴间那般,还有声声乌鸦叫唤,更加瘆人,望着周围像是被封禁的天地,大雾朦胧,生怕突然钻出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香子已经是紧紧地抱着那只手臂了,不肯松开,那团雾,让子君整个人都不好受,一是他看不到别人,二是别人也看不到他,就算眼睛怼人家脸上依然看不到。神识又被屏蔽了,几人都不熟路,脑海中的路线好像又都被打乱。 所以只能靠妩媚在前方带路,香子在后面领着子君走,就像牵着一个瞎子走在冰山上,既小心步伐又慢。香子很担心伤了子君,所以大半因为这样才如此。 妩媚听到远处声音细细的流水声,回过头来道:“只要走到瀑布那里就好办了!” 子君点点头,只见头晃了两下,他向四周看去,开口道:“这里又是哪里?你们看得见吗,现在什么时辰了?冲云天骄比试开始了没,按照那老婆婆说的,之后有人领着我们去黄川,战妖兽,到时候………哎~罢了,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继续引路,妩媚笑呵呵地道:“主人,您是不是打算先打出一个威名,一统三军,然后打出自己的江山社稷?” 子君道:“怎么可能,江山社稷那么大,夫子说过,一个皇朝大国可是要管理好几百亿个人呢,那种东西太难了,得顺其自然!” 妩媚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打出威名之后,就昭告天下,让身怀记忆的都来找您对不对?” 子君哈哈一笑,道:“对,就是这么打算的。妩媚,刚才那道爆炸声怎么回事?会不会那什么雷还没撤回去,杀了个回马枪?” 说到这里,香子抱得更紧,似乎很怕那道红色长矛,距离大地还有万把米就将那山给夷为平地,要是落下来简直不堪设想! 妩媚掩嘴止不住地笑,开口道:“不可能的,要是回来,我们也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一定会被腾挪到其他世界的。” 子君哦了一声,不再接话,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也差点将香子一同带倒,二人亲在一起,不过既然说了差点,就什么都没发生。 子君有些尴尬,看不清具体面容,只听他笑道:“香子,妩媚,既然你们看得见,为什么不用飞的呢?” 妩媚平静地道:“这次灾难因我等而起,终结于您,老天爷自然要看好我们,我现在飞不了!” 香子道:“我也能飞吗?” 子君摇了摇头。 少年笑道:“还记得当初你说过,要是你学会飞了,就有我羡慕的,结果我先学会了!对了,我试试能不能飞!” 说着,子君开始运转灵气在身上,包裹全身,平时是不用这样的,不过现在,子君想要飞就像身上压了一座山,于是开始使用搬山的规则之力,规则对大道,终究是不敌大道,不过这样碰撞之下,可能又得发生爆炸。 所以那座山慢慢退去,搬山的规则之力也沉寂起来,现在是永久地使用,不过也不能频繁,至少有半寸香的缓冲时间,而使用期间是可以持续到自己停止使用为止! 少年的脚慢慢离开土地,不过牵着香子的手就像牵着一座山,依然不行。 妩媚摇头失笑,看来还是不行。 继续在前方引路,迷雾中,少年对少女道:“你放过纸鸢吗?我见到村子里有些孩子玩过,就是这样牵着跑,你就当我是纸鸢吧!” “嗯!纸鸢我也见别人放过,在城里初春的时候,不过没有灵石去买,所以也没玩过,那我就放了,嘻嘻!” 香子天真地笑道,先是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将少年当做纸鸢放,在迷雾中,仿佛天地只有她与子君二人,这是最好的时光,充满着欢声笑语,玩的不亦乐乎! 妩媚平静地望着跑来跑去的香子,少女脸上洋溢着最原始天真的笑容,曾经自己也这般,现在好羡慕! 隔着很远,对着大雾中喊到:“别跑远,注意脚下啊!” ———————— 天朦胧,荡清幽。 地朦胧,遮女秀。 人朦胧,掩寻游。 白朦胧,躲鸟鸠。 马蹄嘶鸣出白衣,白衣腰间佩青剑。 踏过绿水寻少年,走上青山见少女。 “这雾怎么回事啊?子君公子不会有事吧,小白,去那边看看!” 唐雪剑一身白衣,出尘不染一点,走过朦胧就到了观日落,这是一座山之巅,少女骑着马走到此处,就是想站得高看得远,以为这雾只笼低处,没想到整个天地都被笼罩着,还半点没有散去的意思。 先前能见度有五米,现在只有四米了,目之所及,四米外隐约可见一株兰草花。 “还好这雾只是普通的雾,要是妖兽毒瘴,那就麻烦了,不过这里奇怪的事太多了,我这里有解药,得送去给子君公子!” 突然,少女由满脸笑意面颊绯红变成满脸邪笑,全身迅速变黑,拔出了腰间的细剑就从马背上飞下,直接杀入大雾中。 遇到了寻找子君打算忽悠他已经过了一天的红袍少年,冷酷无情的少女也变得厉害很多,剑锋凌厉,强势的黑气盘旋飞舞,整柄剑就像缠绕着一条黑龙,哗的一声,直接照着剑荒的头顶劈下! 少年轻飘飘地伸出二指,一下夹住看似能斩灭大蟒蛇的一剑,没有声响,没有造成伤痕,那缠绕着黑龙的青剑尽管气势逼人,还是被剑荒稳稳夹住,黑龙也顷刻消散,甚至黑衣少女想要拔出剑来就算费尽全身心力都不太可能,那二指如此恐怖,就像铁钳一般! 剑荒望着黑衣少女,眼神一凝,开口道:“你是何人?不像是我杀过的任何一个人的孙女,虽然常有人不自量力的来报仇,但我也没有杀过无名小卒,就算……罢了,你直接说你是哪个?” 黑衣少女瞬间就变成白衣少女,她轻笑一声,开口道:“三年之期已过,试试你实力如何!” 剑荒当即一愣:“啥玩意?” 唐雪剑醒悟过来,见到眼前的情景,顿了两秒,连连抱歉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肯定又失控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事,呀~,快点轻轻地慢慢地挪开手,伤了你怎么办呀,怪我,都是怪我,还好你没事!你不会真的怪我吧!你要什么赔偿我都答应了。”这句话从子君那学来,当时还让自己感动了好久,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公子! 不过自己是女的,要是人家要自己跟他…………成亲……那不好。 当即又摇头道:“不能违背仁义道德,不能伤天害理,不能让我跟你成亲!” 剑荒望着如此话多的人,虽然朦胧薄雾美少女,但也有些受不了,一瞬间就说了这么多,等按照她要求轻轻松开手后,他摸着下巴。 唐雪剑目光充满祈求地望着他,希望能少要点,自己可没那公子这般大气。 不过却听剑荒喃喃道:“你先让我扇自己两巴掌冷静冷静,好好捋一捋,算了,你自己捋吧!” 少女点点头,闭上眼睛,一巴掌抡圆了就扇了过来,剑荒躲避不及,被她扇红了脸,这下该他惶然了,捂着那一个巴掌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脑瓜子嗡嗡地响? 少女笑道:“不知道这力道还算可以,呀~,痛不痛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大力道的!” 少年道:“你别说了,直接捋吧!” 少女点点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完后剑荒一脸我懂了的表情,实则什么都不懂,只是见到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很是讨厌,他最看不起这种,别在他面前装可怜,不然他会忍不住一剑杀了人家。 像子君那种直接吼他的倒是很舒心,还恬这脸求人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变态,不过也是一种性格。 剑荒道:“那你以后小心点,别将身边的人都杀了!” 少女点点头,等擦干眼泪回头时,人大概是蒸发在大雾中了! “子君公子!你在哪!” “小白!你又在哪?” ———— 妩媚见二人玩得不亦乐乎,便变成一只猫飞上子君的背,这下香子所放的纸鸢,就扩大到二人。 等跑过青山绿水,这一路满是风香,所谓七里香,不过如此。 少女虽然不知道自己有化虚境的实力,却不影响她使用这股力量,换做是凡人,尽管手上没有多大重力,在群山间奔跑,在陡峭崎岖的山壁上攀爬,早就不行,去了那边。 “嗯~哼哼哼哼——” 听到一声马叫,子君停止飞翔,落下来后,食指放在嘴前作了个嘘声的动作,妩媚也爬上肩头,望着前方的迷雾中,香子小声地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子君道:“一声马叫,好像是唐雪剑的马!” 听出是谁的马这都是简单的,这一路走来,从大冲瀑布的对岸闭着眼睛走回去能直接走到村子里!前提是找到思域并且重新进去! 少年又道:“好像在前方,香子,你小心点!” 少女点点头,带着子君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先前说过,这雾仿佛针对几人,不仅子君看不到,几人也变得不识路,明明刚才还在半山听到马叫,但一转眼的时间就完全见不到半山,前方也没有马! 而且周围山高路远,声音可以传开很远,能见度也重新变为五米! 香子挪步到悬崖边上时,一脚踩去,心里一空,以为完了。 不过子君使出全部的力气包括搬山规则之力,终于将少女给拉了回来,可谓是惊险无比,周围一直都很安静,除了刚才香子突然发出的尖叫,好像再无其他声音。 子君感受着这一幕,肩上有猫手中有女,不过因为看不到,感觉一切都好虚幻! 他有些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被那灭世赤雷给轰死了?他们现在就是在地狱,正在走黄泉路? 不过这些想法他都不敢说,感受到安静,少年试着开口道:“香子,吓到你了吧,别怕,有我呢!这下我来带路,就算看不见,我也给你带出去!” 虽然妩媚看不清子君的表情,但她看得见香子的,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表情,被“情”字铺满,到了极致。 少女也听话,再也不肯离开子君的身边一尺,大雾朦胧之下,好像有人失情有人得意,有人悲伤有人快乐,有人错过有人相遇,皆是难以言语。 妩媚幻化成人,开口道:“还是我来吧!” 说完,就向前方的白雾中走去,可是走了没一会儿,突然叫停,开口道:“这里没路了,换一面!” 说着转身离去,香子扶着子君,少年速度也越来越快,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在这地方转悠了半天,最终几人坐倒在一柄青铜大剑的旁边,雾笼人间三炷香,古剑蛛网粘亮珠。 这柄大剑不就是剑荒用来跟子君决斗的那一柄吗? 当香子对子君说明了情况,少年拔出君字剑划了古剑一下,发出两柄剑碰撞的声响,才点头道:“确实是那柄,不过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妩媚将剑荒对齐单仇说的话详细地说了一遍,少年才欣喜地开口道:“原来是这样,我差点以为我们都没了………事呢!” 大雾之下见真情,谁真谁假一见便知。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六章:战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手握红缨枪的少年姓王,名七匀,长发飘飘,面容清新俊逸,一身银质雪白盔甲,脚踏普云之靴,长枪七尺半,少年面色凝重地走向白雾之中。 双手呈棍闭目养神的少年姓济,名世游,一身青色长袍,随风而动,猎猎作响,脚踏普山之靴,棍长五尺,橙黄锃亮,这时肃然睁眼,将棍收回身后。 ———— “咻——” 一支箭矢带着破空之声极速射来,一路射穿白雾,拨开浓浓的雾气,截断地上的草丛,穿过粗壮树木的枝干,顺着那小洞,只见后面的人乃是拉弓射鹰的少年,旁边也有个递箭的。 只见少年皱着眉头,眼睛看起来极其凶狠,变成了血红色,旁边递箭的少年也是如此,皆是贪婪地望向箭矢所攻击的人,王七匀呵呵一笑,长枪轻抖出手,乱雾搅动,破碎出痕,白雾之中,只见枪影杂乱,箭矢飞舞,叮叮当当。 睁着血红眼睛的少年名为大羿,旁边递箭的少年名为大收,此时二人就像是失去理智了那般,递箭飞快,拉弓圆满,瞬间就脱手而出,射向王七匀。 耍枪少年攻势也较猛,使出一记《骤雨送春雷声滚,落出乌云打大地》,霎时间,一道道幽蓝的电弧盘踞在枪的铁身上,枪尖更是寒光大现,一声声炸雷轰鸣,枪身颤抖,少年握紧后,刺、挑、扫、砸、挥、让、勾、顺皆尽使出,看起来极为飘逸,跳、跃、滚、飞、爬、扑动作连成一片。 尤其是刺,枪尖幽蓝电弧与箭矢尖头和空气摩擦发出的赤黄色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震耳欲聋,如风卷残云,摧枯拉朽,迸发出强大的声势,将周围挡住这股气势的任何物体都给掀飞出去,大树在狂风中摇摆不定,最后被连根拔起,飞向远处砸倒在地上。 “因捍即射!” 睁着血红眼睛的大羿怒喝一声,旁边递剑的少年连忙擦拭箭矢,递去一支,大羿拉弓半月,道道橙黄光线能量慢慢汇聚其上,当弓拉至圆月,少年已经像是抱着个小太阳那般,火红而耀眼,黄光穿透大雾,可见二个少年的身影! “咻——” “轰——” 这一箭,迅速穿透一切,速度已经无法用眼睛来看,眨眼间穿越数百米的距离,红缨枪雷电滚滚,交加盘旋,但听少年眼神一凝,也怒喝一声:“荡千军,枪气冲破云!” “噌——” 长枪从少年的背后刺出,与那势不可挡的箭矢碰撞在一起,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过了两秒,强横至极的冲击波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气球迅速排开周围大雾,空气滚烫,望着那风势向几人轰来,势不可挡,也不可躲,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三人皆是被掀飞出去。 碎石乱飞,巨石滚滚,大树在摇摆不定中直至湮灭在火光冲天的汹汹气势里,这一下,地裂,河断,石崩,其中狼烟滚滚,随后大雾被迅速填充,战后,有如死气沉沉,苍天脚下,那是一道巨大无比的深坑。 方才这一下,就像是在虚幻之中战斗,只有三个人知道,除此之外,山抖动了几下,也没人发现。 或者见怪不怪。 从尘埃中爬出,大羿如同提小鸡那般提着大收慢慢向着王七匀走去,耍枪的少年瘫倒在千斤巨石之下,气息奄奄,风波离他最近,他受的伤也只比大羿重三分! 只见大收张开獠牙,牙齿变得如虎狼那般尖长锋利,口水粘稠,布满全嘴,望着王七匀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嘶——” 铁衣破败的少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脑袋一阵昏厥,随后晕了过去,等沉寂片刻,他又突然睁眼,自己变得同二人一模一样,瞳孔猩红诡异。 三人迈着鬼怪跳舞的步伐,向着冲云宗走去! ———— 济世游望着前方的人,正是济浠河,老道人开口道:“孙子,爷爷来看你了!” 光头少年面色凝重地望着老者,眉头一皱,开口道:“不欢迎,滚吧!” 济浠河轻甩拂尘,与执棍少年相对而立,老者面色稍微难堪,略有尴尬,然后开口道:“这次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边境客栈需要你来接手,对了,你父亲已经战死,遗体回乡了,不回去祭拜吗?” 济世游双手合十,将木棍倚靠在胸前,喃喃道:“失之我命,此为哀也,等我死了,再将我骨灰带回去看他吧!” “到时候随你也好,是葬在一起,还是抛灰飘散人间恕罪,都随你了!” 济浠河啧了一声,显然是很不满意,转而开口道:“那我爷孙俩去喝两口,在这里闷坏了吧,有没有寻得二三个媳妇?” 济世游继续道:“出家人不入尘缘,去吧,我还要在这里感悟人生呢!” 老道人显然不满,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只听他怒喝道:“世游!你就说你听不听爷爷的话,当初那件事是爷爷错了还不行吗,再说你不知道南王好色吗?爷爷也打不过你难道要让我去拼命不成?废物,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回去爷爷给你找个百八十个,跟我走,不然给你捆回去!” 光头少年软硬不吃,仿佛看透了一切,带着叹息的语气道:“哎~,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当下阳光正好,虽雾朦胧,袭晚春,人间如此风光,又何必去尘世喧嚣,一身清贫如洗,双手不能捍大王,不去!” “不同了,与以往一点都不同了,人只有那个,我心也只有一个,装不下太多东西,不如像现在,每天耍耍棍,吹吹晚风,喝喝山泉,何不逍遥自在?” 老道人望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光头少年,就更加来气,恨铁不成钢地喝道:“不给你来点硬的你是不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天骄大选你随意发挥吧,到时候说什么爷爷都要带走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便不再看他,甩了甩长袖,就回过身准备离去! “呼呼呼——” 听到抡棍的风声,济浠河回过头来就一顿臭骂:“臭小子你反了不成,敢偷袭爷爷!” 不过视线中,已经见不到济世游的身影,反而在那大雾中,传来阵阵激烈的打斗声。 老道人感觉到身后有人,直冒冷汗,回过头来时,一支红色箭矢已经如同流星那般激射而来,虽然疑惑,但他还是轻蔑一笑。 两个化虚境的小修士,如何能战得过自己金仙境? 只见他将拂尘轻甩出去,白须迅速变长,一下将箭矢给缠绕住,不过那带着血气的箭矢也没有因此停滞下来,箭矢继续极速旋转着飞来,速度只是被拂尘减缓了三分。 万千白丝中,就像一缕红光穿过,将那些阻碍箭矢的白须全部截断,老道人望着这一幕,疑惑地“哎?”了一声,随后右手快速搅动拂尘,试图将这箭矢给搅为木屑铁屑。 “噌噌噌——嚓嚓嚓——” 箭矢被那血气包裹,丝毫未损,反而击打在上面的白须,泯灭出火花,飞溅在空中,大雾被袭尽,方圆五十丈变得明亮起来,热风中凌乱,狂风中大羿又吼了一声:“逆乱即射!” 少年递箭,拉弓,脱手,一气呵成,这一次,一道箭矢以极快的速度分散成数万光影,就如同满天星斗皆向老道人涌来,不可谓不恐怖,他连忙收回拂尘,掌中法力汇聚,抬掌拍去! “嗡!” 这一声沉闷至极的碰撞声响起,万千分散的箭矢一瞬间就停顿在空中,既没有被震飞,也没有再前进一步,老道人气定神闲,没有一举摧毁他们,反而嘴角微微上扬,一瞬间来了兴趣。 这二位少年的攻击,已经达到了天仙境的普通一击,要知道他们可是化虚啊。 老道人望了望身后,济世游被耍枪的少年打得节节败退,不过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得在关键时刻救他,他才会对自己改观态度,到时候还不百依百顺,任人听谴? 如此这般想通后,他也就不急于去救少年,转而望向那两个人,隔远喊到:“你二人不就是先前的人吗,为何要突然攻击我们?难不成是徐七派你们来的?” “因捍即射!” 大羿没有回答,睁着血红的眼睛将体内的灵气全部汇聚到拉满的弓箭上,这一次闪耀着的光芒,比上一次更加耀眼,少年抱着一轮艳阳般,突然光芒消散,箭矢飞出,带走这些法力,全部缠绕在箭矢上,其后拖有龙尾,一条火红的龙,而箭矢处在龙头中。 “嗷——” 一道震慑人心的龙吟声响起,方圆数百米听到这声音的动物皆是伏地低头,阵阵低吼,老道人也只是微微一愣,这一击,竟然达到了天仙境巅峰爆发出全部实力的一击,虽然横跨一个大境界,但老道人还是不敢再大意,从袖中飞出一张金色布匹,随后迅速变高变大,几乎遮掩了他整个人! “咻咻咻——” 这下,那万道冒着金光的箭矢与这龙一同向着金色布匹轰来! “轰隆隆——” 老道人双手推在金色布匹上,法力强横地涌出,涌来加固这金色布匹,这布匹是一件防御法宝,虽然只是灵品级别,但老道人最足矣自傲的东西,就是这,在那边境,要是少了这件法宝,可能早都被妖兽攻陷,这一件法宝名为镇疆金捕,虽然只有四张纸厚,却比数丈厚的城墙还管用! 不过现在,老道人竟然感受到强大的威压,那股血气到底是为何物,竟然让自己都心生颤栗,不过几人好像接近癫狂已经遁入迷途之中,攻击也是怎么强怎么来,几乎没有留情,就比如将盾牌放在身前,然后自己跑远,他们还要一个劲地攻击盾牌那样,俗称脑筋搭铁或者一个“憨”字概括! 老道人隐隐约约感觉这镇疆金捕要被轰塌,心里一片骇然,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 先是那灭世赤雷就让自己狼狈逃窜,然后又来个大雾袭人间,现在化虚境的猩红诡眼都能威胁到自己了?这让他吃瘪的二人,还好巧不巧地是自己看上的人,打算天骄选拔结束后就带走,他倒丝毫不怀疑他们能不能成为一百天骄,八百冲云,他们甚至五十天骄都行!自己眼光可真是好啊! “好小子!我来会会你!” 老道人说着,就收回了镇疆金捕,那还要用来帮上阵的将士,现在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噗嗤——” 就在这时,那由“因捍即射”而射出的一箭直接射穿了金捕,老道人面色难看,一把抓住箭矢,将其折断,收回纳戒中,随后身子一动,化作一道狂风将万千箭矢皆尽震飞,慢慢落下地去! “世游,你自己小心点,这两个娃娃很有意思,我先来一战!” 大雾中传来声响,前方的朦胧中一点寒芒刺出,少年微微一愣,身着破败盔甲的王七匀露出矫捷的身影来,随后枪棍同时一摆,猛然轰击在一起,咚的一声巨响,二人顿时反方向被震飞出去,济世游倒去百余米口吐鲜血,染红身前的大雾,王七匀倒去二十米,手差点握不住枪,被震得手臂发麻,渐渐地便由酸麻变为一阵刺骨的疼痛,反观耍棍的少年,是更加狼狈不堪。 捂着胸口面色狰狞,虎口裂开,冒出殷红的鲜血,长空上,有鲜血慢慢滴落,染红了地上的水仙花!带来些许怪异,不过这一切尽管声势再浩大,也没有谁察觉,纵使回到宗主府的冲云,那老头品着茶,好不自在,全然不知道发生了这等大事! “七匀弟,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你不会走火入魔了吧,快点醒过来啊!” 济世游一棍捅去,没有捅着人,反而被王七匀一枪挑飞,浑身骨头就像要断了似的,光头少年只能被打着跑,他感觉这不是以前的七匀了,虽然都一样,他一直都是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的手下败将,但他二人可是结拜兄弟了,可称世交,自然是兄在上,只要不决斗,平时都是很尊敬自己的! 但现在,不仅实力强了二三倍,还入魔了似的见人不留情,自己都发挥出最强的实力,依然连一丝上风都占不了,不可谓不强,他感觉,自己在跟师傅打,这怎么打得赢? “对不住了,七匀弟!” 来不及思考,他急忙翻转身体使了一记《猴子打桃》,轰的一声,追在济世游身后的王七匀被一棍桶在丹田处,这一击蕴含着桶碎山石的力道,而这下,七匀躲避不及,也没想到济世游竟然还能反击,没有枪刃的棍直接捅穿了他的身子,从背后裸露出来的棍身还能看到碎肉与鲜血混杂在一起,让人恶心胆颤,心生骇然,强势的劲风猛然入体,吼的一声,似龙吟,似虎啸,猴子打桃,打歪了! “糟了!七匀弟,你没事吧!” 济世游顿时惊慌失措,这一棍就算歪了,也强劲有力,怕是要重伤了七匀! “啊!” 在光头少年愣神期间,王七匀像是野兽那般短暂而急促却不失怒火地啊了一声,喉咙灌血,这一声啊,直接一口血箭喷在那锃亮的光头上,随后发生的一幕,让少年更加心有不忍与震惊无比。 只见王七匀一下将插进肚子里的棍棒推出,肚子上那个洞已经能从这边看到那边,血液迅速灌满,破败盔甲上已经是:血红雾白照诡谲,少年狰狞似鬼魔。 只见他腹部一阵蠕动,不过一会儿就完全修复好身体,那片肌肤,连一丝伤痕都看不出来,甚至变得更加强壮! 济世游连忙拉开了距离,不可思议地道:“七匀弟,你是从什么地方学得这种法术,太好了,你没事就好,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啊~!” 噗嗤喀喀唰——,这是长枪入体的声音,擦着骨头将人给刺穿,白雾后边,王七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瞬间,济世游感觉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望着身前穿了过来的长枪铁刃,那上面有自己的鲜血和碎肉,他慢慢偏转过头来,望着一脸邪笑的王七匀,微微笑道:“这下我们还清了!” 说完,他便头一低,昏死过去,王七匀笑容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了什么,但随后。 “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开始狂笑,随后张开獠牙,一口咬进了济世游的肩膀里,随后松口,拔出长枪,自顾自地擦拭着血液。 已经昏迷的济世游也没有坠下地去,反而被一股猩红血气包裹着,腹部以及肩膀上的伤势被快速修复着,当光头少年睁开眼时,已经像王七匀一样满脸邪笑。 二人勾肩搭背,虚空走来。 济浠河与二人打斗在一起,只要不让他们射箭,简直是绰绰有余,虽然二人实力已经不是同境界的强了,但还是敌不过老道人的手,这是一种实力与境界的碾压,除了那人,谁还能如此? 老道人气定神闲,边打边嘲讽地呵呵道:“看来你二人还是太嫩啊,你叫大羿对吧,要是再成长两年,说不定就能进入罗朝里面了,或者直接当上镇疆大将军!可惜啊,现在该说说,你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 一掌拍飞大收,他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就如此问道,不过他对自己龇牙咧嘴,还想要去拉弓,当即放出强劲的气势,让少年面色难堪,他继续道:“我感觉你非同小可,身上受气运笼罩,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不过怎么变成这副鬼德行?修炼时遇到心结了不成?还是被邪祟打扰,导致走火入魔?” 老道人就像对牛弹琴,一个不知道一个在干什么,大收从后面投掷出一支箭矢,被大羿所握到,见他如此都要拉弓,就像行尸走肉或者机儡那样一个劲地重复着动作,不知道好歹。 老道人抢过来一把折断,丢向大雾弥漫的下方,随后瞬移过来,啪的一声连着轰隆一声,一巴掌就将背着一大捆箭矢的大收给拍进山里,砸得灰尘弥漫,碎石乱飞,就连那座山都是微微一颤! 见此一幕,大羿一阵摇头晃脑地挣扎着,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喝喝两声,一脚踢向老道人时,竟然将早有防备他给踢退三步之远,虽然毫无大碍,但他眼里还是忍不住地震惊着。 一个化虚境,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自己可是活了上千年的金仙啊,这些年见证了多少奇迹,这次来冲云,这少年所做的事奇迹程度可称得上前十! 老道人咧嘴一笑,拂尘变长一下将其捆住,无法动弹之下,他猛然发力,竟然差点撑断这万千白丝,当即更加高兴,心里笃定,这少年与另外一人,是要定了!就算徐七跟他拼命,自己也会全力以赴,如同捡到了宝贝一般。 老道人眯眼笑呵呵地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人了,现在就带你去查明原因,帮你解毒!对了,我孙子他…………坏事了!” 老道人细细感受着,济世游的气息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这不就意味着…… 老道人连忙捆着大羿往后面飞去,大收从乱石堆中爬出,头上鲜血身上伤,邪笑弹指间痊愈。 微微一笑,开始在这里四处找箭,那比什么都要重要啊。 从大雾中走来二人,正是济世游与王七匀,他们勾肩搭背,睁着血红的眼睛满脸邪笑,等看到大羿被绑着,二人皆是爆发出实力,猩红的血气盘踞在棍和枪上,二人一同袭来。 刺破大雾,红光现! 在老道人瞳孔中,二人的身影迅速放大,普通化虚境修士都不能捕捉他们的身影,简直是恐怖如斯。 不过老道人却呵呵一笑,还在摇头叹息,没有什么动作,他道:“孙子啊,爷爷没保护好你呀,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毒的,放心吧,到时候你可得乖乖跟我回去哦!” 一柄长枪从老道人的头顶刺来,一条木棍向着老道人的心口捅来,皆是不留情,一开始就是这样,夺人要害! 这一刻老道人还在摇头失笑,但下一瞬,这轻松的表情戛然而止,眼神一凝,放出金仙境那不可匹敌的浩大气势来,直接将来势汹汹的二人给轰飞出去,皆是口吐血箭,满脸恍然,不知所措! 这老道人。 真是强得一比! 血气现,强势复。 狰狞笑,又攻来。 老道人,拍掌震。 轰飞人,身子裂。 血气涌,更加强。 老道人,弹指眉。 流星坠,嵌入山。 长枪抖,血龙现。 老道人,一口吞。 大羿惊,白雾乱。 三个人,战苍天! “能与我战到如此境地,很可以,你们几人,都是我的人了,别想逃!” 老道人捆住三人,几乎动弹不得,表面虽然这样说,背地里却心有余悸,几个低境界的娃娃,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让自己发挥出金仙的真正实力来,同时他又疑惑至极。 这冲宗主是不解风情还是怎么的,打这么大声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看看,真的是,还有徐七,这回是彻底的看清了这人,老道人这下就算死! 也不会再拍他的马屁! 更加不会对自己看上的人做出让步,他要让人家知道,我济浠河不是好惹的,我也是金仙境,就算是罗朝,也是上位者那般人物,能得到重用的人!!! “是吗,老爷爷,不如加入我们吧,很快乐的!” 大雾中一声稚嫩的女声响起,老道人血脉贲张,仿佛受到了什么强大的压制了一般,在大雾中,一只猩红巨手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老道人捏在手中,他手里的拂尘一松,大羿得以解脱。随后轻轻一扯,就将老道人给扯进大雾中,不见了身影,只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嘲杂的声音! “啊——” “不要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女娃,莫非你是魔族的不成?” 这声音中,夹杂着恐惧、疑惑、愤怒、恳求等情感,真不敢想他经历了什么! 在这里的三人虚空跪下,远方乱石堆中找箭的大收也是跪在尖锐锋利的石头上,磨破了皮,流出了血,不过却毫不在意,表情诚恳恭敬,几乎是一同抱拳作揖道:“恭迎七月大人!泣血神仙必诛天!” “少说话多做事,现在有这老道人跟你们一起,势必征服冲云,在大雾散尽之前,本美女要看见八百冲云都跪在我的面前,知道了吗?嘻嘻嘻!快去吧!” “唰——” 老道人被从大雾中抛出来,眼睛也已经变得血红,露出一抹邪笑,手一招,将拂尘重新握在手中! “听着!别去招惹这几人,虽然境界低,但别找死,那瘦小老头冲云,那红袍少年剑荒,那猴子少年六福,还有黑牛六将,最后是…白衣剑客,最后一个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惹!去吧!麻溜的。” 大雾中传来稚声嫩气的怒吼,虽然没有什么威慑力,甚至有几分好笑,但却让这一干人等吓得身子一个哆嗦,本来都站起身准备走了,却没想到又来这么一出,瞬间就扭过身跪在虚空大雾上,脸与双膝齐平,要是在地面上,脸就几乎是贴在地上,不可谓不恭敬! 大收找回了所有箭,才屁颠屁颠地跟在大羿的后边,他矮少年一个头,大羿摸了摸他的头,开口道:“下次你尽管递箭就行,别参与战斗!” “嗯!” 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 他十五,大羿十八,长他三岁,二人是兄弟。 ———————— 山间有流水,桥边有少女。 此时大雾弥漫,唐雪剑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这里,这座桥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不知对岸去何处,不知这边到何方,少女站在桥上,听着流水声,见不到小溪或者河流。 依偎在桥墩上,少女竟然不知廉耻地将其当做少年的胸膛,一时间竟然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细细磨蹭之下,似乎找到了感觉,抬头想要亲吻,这时突然醒悟过来,面颊通红。 嘴碎道:“我这是在想什么,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此处流水,上有高山,下有河流,不知何处,不知如何走出,这次大雾一行,少女仿佛失去了很多,心里被猫抓,纵使脚底抹油,也找不到人。 “噌——” 少女拔出青剑,喃喃道:“既然如此,下次就找你对剑,好!就这么办了!” 少女终于想到找少年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等下次再见到他时,不至于语无伦次! 到时候就说:“来与本姑娘一战吧!” 不过这样也不行,这不就成了女版的剑荒了吗,应该这样说:“子君公子,不碍事,来与小女子对剑二三,切磋一番!” 心里如此笃定,少女自顾自地点头,嘴角也不自觉地嫣然一笑,这是想起那少年的笑容了。无论他做什么感觉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得体、端庄与大方! 仿佛这世间,就是他的游乐场,可以尽情尽兴,肆意挥洒心情,是快乐或是悲伤,毫不做作!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那感觉,就补了句“练一套剑法再想!” 唐雪剑所用的剑法,只有一套,是唐王所传,名《引花乱》! 是以灵气催动,震撼周围一切,练到大成,可法力聚成万万千千的粉色桃花! 天空飞雪是桃花,几许剑法震飞鸟。 一看身置桃花天,飘满世间人无烟。 再看十里无桃树,唯有女子舞桃花。 引得周身桃花飞,水中鱼儿尽偷窥。 少女练剑流水上,桥中倩影轻飞舞。 惊得三里落满花,青剑轻剑唐雪剑。 可护身,可攻击,既美观又有攻击力,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朦胧大雾中,齐云也迷了路,不知不觉就单脚跳到了此处,绷带少年头顶上方,那云层中有一袭青衫的中年人,正是他干扰着齐云来到此处,齐单仇早就察觉了少年悸动。 中年人喃喃道:“成与不成就看你的了,我感觉受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压制,差点就要死去,只能做到这里了!” 原来齐单仇满身是伤,胸口止不住地淌血,就算施展法力封闭也是无用,只能用双手捂住,他骇然地望向上苍,喃喃道:“老天爷,您是不想这么做吗?我才是指引他一会儿,就到了这般境地,您不觉得太自私了吗?什么错过了就无法挽回,狗屁道理,话就这么说,你爱听就听,不听我也没办法!” “我徒齐云,配得上!” 没什么反应,他转头望去,满意一笑,打道回府。 朦胧中,齐云见到桥上那道看不清的倩影,他立马就知道这是谁,不敢去打扰她练剑,单脚跳到一处潮湿的石板上,静静地望着,眼睛始终跟着那道倩影转,少年胆小,只敢这么看! 唐雪剑耍完半套剑法,周围的桥路已经是被法力汇聚而成桃花瓣给铺满,这下,就像是通往仙界之地那般,甚至她都怀疑,那少年正在桃花桥对面偷看着自己。 想到此处,她更加认真,一点也不矫揉造作,该喊出气势的喊出气势,该柔和的柔和,竟然不知不觉间,耍了二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而绷带少年也在此处,不知不觉地看了两个时辰,结束时,心里还叹了一声:“没了……” 青剑少女发丝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雨珠,那是大雾所沾染才形成的,少女整个人,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那般。 当她重新提上剑,走过桃花桥时,见到还真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就是绷带少年。 少女对着他一笑,少年对着她一笑。 二人重新动身,背道而走,上次是在树桥,这次是在桃花桥,一次被伤,一次被伤……万幸的是,之后都不会了。 走过很远,青剑少女突然回过头喊道:“你来多久了?” 少年平静地道:“刚来呢!” 少女道:“偷窥狂,你怎么不走呢?” 少年道:“看呆了,走不了。” ———————— 灰衣老者走过树桥,来到了齐单仇的家,那里已经摆好了棋盘,中年人全身都是绷带,嘴唇干瘪发白,当灰衣老者来时,中年人依旧执白子,闭目养神,缓缓开口道:“来者是客,先请!” 灰衣老者慢慢落子,这次一个都没有留情,杀了个昏天暗地,终于得以尽兴,而不是互相谦让,惺惺作态! 虽然灰衣老者输了齐单仇半个子,但依然和蔼一笑,开口道:“阁下棋力大势磅礴,真是气冲斗云,比上次提升了不止一倍啊!”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上次输了你,心有不甘,于是尽心尽力地钻研上古棋局呢,虽然一点都没看懂,但也能提升不少!哈哈,承让承让!” 灰衣老者点点头道:“这次很高兴,一切都好说!” 齐单仇望着大雾之天,表情就像看不透的大雾那般无二,开口道:“我徒齐云,已经被真人境的前辈看上了,就不麻烦您了!” 灰衣老者点点头道:“自然自然,跟着这样的人也更加有出息,好事好事,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齐单仇伸手做留人的姿态,开口道:“大雾朦胧的天,空气潮湿,可别着凉了,来寒舍聚聚,再来博弈一场!” 灰衣老者笑呵呵地道:“就不麻烦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聚吧!” 齐单仇正准备笑着说“是是是”的时候,面色与灰衣老者一同变得凝重起来,中年人对着迷雾中喊道:“是哪位大人路过此地?何不显露尊躯?” “嘿嘿嘿!齐伯伯,听出来我是谁了吗?” 听到这声音,中年人顿时大汗涔涔,面色变得无比郑重,沉声道:“别伤害我的客人,要拿我怎么办都随你了!算我求求您!” “看心情来,我现在很快乐,打算多弄几个!” 此话说完,大雾震荡,二人皆是一同爆发出强劲的实力来,大雾中传来稚嫩而颤声颤气的声音道:“哎哟哟,吓死人家了,齐伯伯,别怕哦,很快的,你也死不了!” “嗡——” 仿佛洪钟敲响,大地为之一震,齐单仇瞧见这一幕,心里极度骇然,大声喊到:“六将大人,你听得到吗?六将!!!” 没有回声,二人表情皆是一片凝重,望向四周,感觉到处都是那恐怖的气息,不知道要从哪里攻出来。 “轰——” 在齐单仇的上方,一只猩红巨手探了出来,毫不费力地将他给抓了上去,没入大雾中,传来几声激烈的打斗,就完全停止下来。 灰衣老者望着那个方向,齐单仇慢慢飞下来,只不过表情是那么的怪异,满脸就像是在看烤好的大鱼大肉那般。 大雾中嬉笑道:“慢慢打哟,本美女先走了!”听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声音这样说,让灰衣老者更加恐惧,一脸茫然的他不敢大意,紧紧地盯着中年人齐单仇的身影,生怕转移了视线再回过头人家已经将那张瘆人的脸怼到了自己眼前。 他运转着体内的灵气,对着齐单仇沉声道:“你怎么了?那道声音是怎么回事,她又对你做了什么,今年的冲云怎么怪事频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灰衣老者说到后面,几乎是吼出了声,因为感受着中年人截然不同的实力,他一定会输,那种血脉压制,是谁都抵挡不了的! 齐单仇比了一个中指,邪笑道:“想知道?你以为你是谁?爬虫,成为七月大人部下的一员吧,嘿嘿嘿!” 说完,中年人如同虚幻一般,想去哪就去哪,灰衣老者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齐单仇那张邪恶的脸瞬间就怼到了眼前,吓得身子一个哆嗦。 也不再废话,迅速运转灵气,然后张口,打算一举轰飞齐单仇,不过他好像料到了一切那般,轻轻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缓缓而小声地开口道:“别吵到六将睡觉,不然麻烦了!” “轰隆隆!” 灰衣老者面色难看至极,直接憋不住,那团强横的法力直接在口中炸开,齐单仇倒是没事,而他自己被炸飞出去,满口喷血! 中年人摇头失笑,身子一动,就跟上了老者的身影,直接一拳将他给送进地底! 冲云宗大部分弟子,现在都如同行尸走肉! 整个冲云,像是快要沦陷了那样,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人们! 一些人顽强地战在一起,这时候大雾更浓!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七章:剑法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古剑山的山腰上,本来是有一条绕山小路的,几乎圈了这如手指一般的山十一圈,由于地势险峻,又都是会飞的人,这条路便很久没有人走过,导致一些地方已经垮塌,走不得人。 不过还好今日齐云来祭血古剑的时候,将沿路的刺藤杂草清理了一些,不至于走起来荆棘塞途,扎得浑身是伤。虽然这些可以免去,但那些跨掉的地方,看起来还是非常吓人,一失足就是千丈高,没点本事,不敢爬此处,都是用飞的。 就连那些猴子狐狸,也不敢在上面走,以至于到了半山,这里已经见不到动物,只有些许蚊虫,在大雾朦胧之下,还都归了巢。 雾海连天,在那半山上,老妇人孟氏背着孟虚修每一步皆是艰难,望着下方涌动着的白雾,在老妇人的头上以及眉梢巅布上了细细密密的水珠,呼出一口热气,很快就一同融入大雾之中,成为里面的一部分。 躬身踏老路,一手扶少年,一手撑边缘,速度不快,步履蹒跚,每次都是维艰。 在经过一处断崖时,老妇人无奈地望着那路,深深叹了口气,回过手摸了摸眼睛不肯闭的少年的头,他眼神空洞,一直望着前方,涣散的瞳孔,乍一看十分吓人。 老妇人望着这不可逾越的破败老路,笑呵呵地道:“虚修,你还记得吗,这处地方是当年你偷吃了别人家的糕点,被人家找上门,当时奶奶那个气啊,提着扫帚就追到这里,那时候你一个劲地求着奶奶不要打你了,奶奶也只是想好好教训你一下,没想把你打疼,结果你直接一剑把这里劈断了,当时奶奶还震惊了好久,四岁的儿童,竟然能够做到这般。” “哎~,可惜啊,当时奶奶能飞过去打你的,却没有这么做,你这臭小子还嘲笑奶奶实力孱弱,连飞都不会,现在是真的不会了,也打不了你了,这些年全身心精力都交给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本来都要好了的!” “——或许,这就是命吧!” 老妇人说到后面,已经是颤声颤气的,由最后一句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终结了这一番自言自语。 凉风习习,拂过老妇人那饱经风霜的面颊,简直是老泪纵横,说不出的难过,特别是脚下又有这一道数米长的断崖,已经能够看到下方的大雾,如云海翻腾,或浪花滚滚,奔流在高山云空。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爬了这么远,只要成功地迈出这一步,前方就会有更难的境地在等着老妇人,所以这一步跨出,就别无退路,要是跨不出,就可原路返回,也是步履蹒跚,陡峭的悬崖,又背着夭折少年,怎一个“难”字了得! “虚修啊,你莫怪奶奶没有完成你的遗愿,只怪你没有撑下来啊!你不是说等你好了再去拔古剑吗,既然古剑拔不成,那奶奶也要让你见它最后一面,实在不行也要葬在高处,你从高处跌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奶奶没有照看好你,那就由我这个老妇人将你重新带到至高处!” “重回巅峰,你心别寒啊,当得起,我孙当得起!” 说完,老妇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将孟虚修放在地上,那双粗糙干瘪的枯手伸进袖子里摸了摸,就拿出了一丈白绫,那本是上吊用的,打算亲手埋葬了孟虚修,她就找个清净之地上吊,与孙共走黄泉路。 还得是个隐秘的地方,不能吓着谁。 老妇人将少年硬邦邦的身体翻了个身,随后将一丈白绫放在他身下,随后又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从背后抽出来,先是前后打了两个死结,几乎用了老妇人全部的力气! 然后将他扶起,背靠石壁,老妇人弓腰过去将他背在身上,又在前面先打了两个活结又打了一个死结。 此为三死二活,舍去其二,只能死一个,孟虚修已死,她不能死,也就意味着老妇人一定要将他背到古剑山上去! 大雾朦胧的天,前方看不见边,所以老妇人克服心底的恐惧,不再看那些,拘泥于自责无能等等,像是骆驼在沙尘暴来临时将头埋进沙子里那样! 轻轻晃了晃人,纹丝不动,老妇人这才放心,双手攀上峭壁,四处寻找可以落脚或者可以抓住的地方,尽管湿滑,老妇人速度还是很有秩序,要是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会损失很大一部分的力气! “咔嚓——” 这一声响动,没有吓着老妇人,甚至没有影响到她动作的一丝一毫,过了一寸香的时间,终于安全地走到了对面,前方就像那未来,谁也不知道是平坦大道还是崎岖泥泞的乡间小道,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自己做的决定,谁说什么都不能动摇,哪怕一错到底,也不会怪谁,是心让我这么做,身体就跟着动起来了! 所以就应了夫子的那句话“全凭心意!” ———————— 古剑山之巅,那团雾尤为显著,是一个背剑少年的模样,躺在地上,哪里也去不了,他看不到人家,人家看到他可能还会将其当做白雾怪与他递剑一二。 香子依偎在旁边,闭着眼睛,满脸的幸福,那身平民的衣服已经不能阻挡她的秀气,仿佛被她拉高了一个档次,纵使身无金银珠宝,玛瑙翡翠,也可比得上那些穿金戴银的人,丝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说是超过一大截,这是纯天然的美! 至于妩媚,本来还四处张望,后来寒风侵肌,就变成小猫趴在二人的中间,被捂热了一小团地方,打着猫鼾就开始沉睡。 这时候好像已经是傍晚时分,旁边的古剑就像鎏金了一般,不再是原来那样死气沉沉的青铜古剑。 大剑旁,就是这样祥和的一幕,冲云宗那边都打得热火朝天的了,这三人还挺惬意,这反差,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确实是什么都感受不到,这大雾仿佛有什么奇特的力量,不仅能见度只有五米,而且还能扰乱人的心神,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空间错乱,先前他们还在其他地方,一瞬间就来到这山巅了,四顾无路,三人迷茫。 按照妩媚所说,这雾必须得明日才能退去,而且时间还是袭来的时刻,也就是说,他们得待到那时候才得以解脱,想到这,子君连忙爬起身来,现在到了金丹,应该能修习《鬼舞》的第三层了! 也就是悬浮虚空——虚空之上,爬行勿来! 虽说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飞行,但比起陆地战斗,在空中还是差点,由于境界低下,一些难以言语的东西不如高境界的。 所以,对望着这一幕疑惑不解地香子说道:“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见这一团雾如云烟消散,瞬间就不在了这里。 少女还没撸两下猫,子君就飞了回来。 香子开口道:“你刚才去哪了?” 子君笑道:“乘鹰!” “哎哟!终于到了,虚修,奶奶完成了!” 大雾中传来老妇人的感叹声,子君对香子道:“是孟婆婆吗?香子,你去看看,小心点!” 妩媚也连忙变成人形来,跟着香子进入大雾之中,老妇人瞧见前方的来人,双手背过去护住了孟虚修,同时退后两步,身后踩落了几颗石子,老妇人回过头望了一眼,可谓是惊险万分! 她当即喝道:“前面的是什么人?” 等二人露出身形来,老妇人面色才缓和了些,不过香子却大惊失色,瞧见了孟虚修,一动不动的他,瞳孔涣散,少女自然是知道这人怎么了! 想要惊呼什么时,被妩媚捂住口鼻,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别让主人知道,就当是没发生什么!” 香子睁着大眼睛点了两下头,妩媚才松开她,转而对老妇人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跋山涉水的不累吗?” 老妇人叹息一声,开口道:“我带孙子孟虚修来看看古剑,姑娘们又为何到此地?” 香子望着老妇人背上的孟虚修,声音有些颤抖,这老人家,竟然背着个死人到处转悠,想想就让少女的身体一阵轻颤,她道:“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到这里了!” 老妇人哦了一声,满脸风霜,喘了一口大气,然后开口道:“那我能带孙子去看望古剑了吗?” 二人点点头,在前方领着老妇人。 “这……” 走了没多远,老妇人见到一团白雾,竟然是那少年的模样,才惊叹了一声。 妩媚解释道:“从大雾袭来我主人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他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他!” 老妇人还没回答,子君就站在原地疑惑地问道:“妩媚,是不是孟婆婆?她怎么会来这里了,难道也和我们一样突然就到这里了吗?” 少女轻点薄唇,笑道:“是的是的,是那老婆婆,她背着她孙子孟虚修上山看古剑呢,不过和我们不一样,是爬上来的,这么说她们一定知道下山路,我们能回去了!” 老妇人脚步不停,走过去费了好大劲才将一丈白绫的结解开,然后将孟虚修的身体放坐在地上,眼睛对着那几丈高的古剑,没有去管几人的对话,没有双腿右手五指的少年,比绷带少年更加造孽,所以才吓到了香子。 子君抬手摸了摸下巴,正要带着她们二人下山时,突然又回过头估摸着老妇人的方向,开口道:“孟婆婆,先前的约定我还记得,只是现在身上大雾弥漫,练剑也看不出什么效果,不如等明日大雾散去,孟虚修,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这样好吧!” 半晌过去,无人说话,子君疑惑不解地道了声“怎么不说话?”,老妇人也面色为难,让她说孙子已经死去,她做不到,或者很难! 正想开口说什么,妩媚在旁边笑呵呵地道:“孟虚修说可以,主人,您没听到吗?肯定是因为这雾,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子君点点头,香子急忙拉着他转身离去,实在是孟虚修的造型太吓人了! 老妇人对她投来一个感谢的眼神,等几人消失在大雾中,老妇人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抱着不肯闭眼的孟虚修,喃喃细语:“虚修啊,耍剑我们是看不到了,人家被迷雾笼罩,也不好练!” “呼呼呼——” 时常微风习习凉风习习的地方猛然刮起大风来,吹得老妇人差点被带上天,摇摆不定,睁不开眼睛! 老妇人大喊道:“虚修!是你吗?你还是想看吗,奶奶这就去请,你先等着!” 老妇人将孟虚修扶靠在大剑下,一如既往的步履蹒跚变为健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就没入了大雾中! 老妇人拨开层层大雾,见到了子君他们站在那里商量着什么,当即欣喜若狂,颜溢于表! 还好他们没有离开,老妇人走过去,连忙跪在地上,这边香子回过头来满是不解,只听她恳求道:“少年,请您现在就去吧,我孙子最后的愿望,也就是这个了!” 子君虽然看不到,那也是感受得到,老妇人的声音是从脚下传来,自然明白她做了什么! 少年点头道:“那好,老婆婆,您先起来吧,这本来就是约定好的事,我子君无功不受禄,何必行如此大礼,您敬我三尺我必还你一丈,既然如此!” “噌——” 少年拔剑,轻抖两下,雾气涌动,虽然迷雾笼罩之下,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不过还是感受得到,那是实现承诺的郑重表情! 他笑了一声:“那我便耍上一日,直到大雾散去!” “轰——” 此话一出,方圆百米,天地纯净,大雾散去! ———————— “轰——” 黑暗中,高大中年人徐七捂着胸口,嘴角有血,被济浠河那老道人一掌拍飞到此处,中年人望着猩红血眼的济浠河,满脸的疑惑,自己在剑古洞走得好好的,谁能想到这老家伙就突然攻击自己了? 真是晦气,济浠河刚被邪化,第一时间就找上了他,可想而知二人的情情念念是有多深重,感天动地的一往情深啊。 徐七愤恨道:“济浠河,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已经堕入魔道了不成?真是给罗朝丢脸,还亏你是在大城市里安居养老,养出你这么个邪祟来,就该把你发配边疆,尝尝铁戟的血锈味!” 老道人轻甩拂尘,一下栓住了徐七,被束缚的中年人也不挣扎,再加上受了这么重的一击,挣扎也是来不及了,不如听听他接下来的话! 济浠河满脸怪笑地道:“贫道早就看你不爽了,方才战斗可是一丁点不见你,现在跟我一同堕入吧,你以为你那点实力能掀起什么风浪?在我这等姿态下,能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这样还是要打吗,敢不敢?不敢贫道可以放过你,不过到时候身死道消,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桀桀!” 高大中年人一口血痰吐出,差点喷在老道人的头上,只听他怒骂道:“你也配说这番话?偷袭什么的事我是做不出来,不愧是你!当得起!” 济浠河微微收紧了拂尘那千千万万的丝线,中年人顿时面目狰狞,还是不罢休,继续骂道:“老家伙,你不要脸,真是个废物,当初将孙媳妇拱手让人,也就只有你做得出来了!要是我,拼死也要率领十万精兵踏平南王府,你说你还有什么脸来这里?也对,你不要脸的,不愧是你!” 济浠河瞳孔猛然一缩,这是他的痛处,也是当初的耻辱,于此,二人同时爆发出强劲的实力,直接将这洞给轰踏,大水喷涌而出,直上青天三十丈! 二人皆被淋湿,老道人拂尘被全部摧毁,此时已经变成了废物,他便将其丢弃,二人飞在空中,气势相撞之下,竟弄得风卷残云,大雾消散,其中,二人稳如老狗,皆是用可怕的眼神目视对方! 试图这样杀死互相! 老道人济浠河邪魅一笑,相隔百米,他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极为骇人,不禁冷风吹起,让人寒颤。 老道人凌空踏步而来,每踏一步,气势如山,空气一震,轰鸣作响,威慑力就加重一分,这种猩红的血气,仿佛天生就是压制着人族一般,中年人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他片刻后就坦然一笑,继续轻蔑道:“看来是戳到你的痛处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走出来或者为别人心疼过,我想应该没有,既然说到你不高兴的地方,那我便不说,不过你依旧是个烂柯人,罗朝养的猪!” 老道人不说话,相距五十米时,就直接抡拳砸来,这边的中年人立马在周身聚了一个紫色的防护罩! “叮铃铃——” “咔嚓——” 老道人轰出的这一拳,直接穿破防护罩,将其轰碎,化为满天紫星,众星之内,中年人如一颗炮弹被轰了出来,狂冷的大风吹过他的脸,显得更加凌厉! 飞过半途,就突然偏转方向,凭空消失,再见时,他的身子已经如利箭一般直入上空! 大雾重新填充这片地方,顷刻间就不见了人! 老道人望着上方怒喝一声:“徐七!你是跑不掉的,我要将你挫骨扬灰,等着吧,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 这一声怒吼,直接将大雾震散,一口呼破大雾,形成一处空洞来,从老道人的目光中,可以见到极速逃窜的中年人! 他回过头来一笑:“就凭你?追得上我吗?说大话你是在行,不愧是你!” “啊啊啊——” 老道人气得七窍生烟,一瞬间就追上了中年人,徐七心惊胆颤,这血气到底是为何物?竟然能将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老道人提升到如此境地,自己要是不跑,早晚会落下风!当即加快了速度,又将老道人甩在了后边! “轰——” 老道人在徐七的头顶凝聚出满天星斗,金光点点,与此同时,全部都向着中年人袭来,皆是拖着长长的虚影尾巴,划破空气,刺破空间! 中年人不敢大意,眼神一凝,快速地摆动着身形,从这些金光点点中穿过,看起来惊险万分! 这可把老道人气得呀,隔着很远,便是虚空一拳,那一瞬间,拳出如龙,金光与猩红闪烁在拳头上,劲风侵袭八方,强劲的罡风撕裂大雾,就像棉被被锋利的刀刃划破那般! 中年人也不再狼狈逃窜,回过身也是一拳轰出,紫气激荡,二人放出的气势磅礴如虹,贯穿大雾,将方圆百米的空气都变成了空气玻璃,天仙要是身置其中,也会粉身碎骨,只剩个神魂飘荡世间! 简直是骇人听闻。 “轰隆隆!” 两道拳风终于撞荡在一起,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静,片刻后,那强烈的气浪席卷方圆千米,撕开云雾,声势浩大,一些动物忍受不住直接被震死,就算身置其中的二人,都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中年人那一身华贵的衣服,此时更是变成坡坡烂烂的萧布条! 而老道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头顶渗出一条血痕来,面目狰狞可怖,紧咬着牙! 中年人还不忘轻蔑一笑,嘲讽道:“就这?不是说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吗?现在怎么样,就算得到了那诡异的力量,你又能如何?说白了,我是看你一把年纪不想伤了你,哎———,你老了啊!” 老道人微微低着头,这时猛然抬了起来,一片黑暗,猩红之眼迸发出强劲的红光,直射中年人而去,如同长虹贯日那般,中年人被射穿双肩,那是一种无法比拟的速度,谁也躲不了! “乱逆即射!” 与此同时,大羿从远方沉喝一声,射出了满天星斗般的一箭,迅速在空中分叉,数万道利箭纵横在这片狭小的天地之中,拖着长长的光影,疾射向中年人! 在他眼中,已经是满眼星光,璀璨夺目,耀眼无比,不过却都是来夺他性命的,当即沉喝一声“破!” 以他为中心,紫色的法力迅速扩散开,将这片天地给充斥完全,空气变得粘稠,所有人的行动都缓慢了三分,徐七做完这一切,也没打算轰退那些箭矢,他知道轰不退,所以迅速遁入云空! 他打算去找帮手! “害!!” 等他飞走,这些紫色的光雾顿时消散不见,济浠河愤恨地叹息一声。 不过身子一动,就找上了冲云宗的其他人! ———————— 白雾皑皑高山巅,朦胧白雾舞剑间。 声声轻叱动雾浓,道道剑影划破天。 下身弓步稳如山,飞身跃起胜过仙。 一剑响出寒风哭,鹰击长空冷剑笑。 长剑轻抖瞬出手,杀之于敌千里外。 耍剑少年入其境,不觉生肖二个过。 子君听无极剑帝说过,剑法无非就是将劈挥刺挑滑封斩加以花里胡哨的动作连贯地使出,不过却又教导子君一剑破万法之道,现在所练的剑,只是比那些简单的动作难上一点。却没有什么实用之处,要是跟剑荒那样的人打,恐怕其中的一招都接不住! 因为这还没到剑法的地步! 老妇人叹息一声,这样的效果可不好,虽然已经过了二个时辰,但还是有些乏味,在悄无声息中,她都已经帮孟虚修挖好了坑,打算天色暗下来就埋人离去,上吊之事被妩媚和香子不知道怎么劝终于答应了放弃! 那崖边探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正是齐云。 那雾中隐匿着一个红袍少年,面带微笑,正是剑荒! 他二人在此待了两个时辰,特别是齐云,一直看到底,望得极其认真,见这团雾竟然这般厉害,比那倩影耍的《引花乱》皆让他倍感兴趣,所以一直不敢去打扰。 相比之下,剑荒来后望了两寸香的时间就不再看,闭着眼翘着二郎腿睡觉。 孟虚修空洞的眼神一直望着前方耍剑的少年,一刻未动,也不可能动! 剑荒醒来后就面带微笑,让人看不透,他摸着下巴,像是思考着什么,自顾自地点头! 方圆三十丈皆是一片空净,没有一丝朦胧雾气,只见从远处飞出一个光点,迅速没入孟虚修的眉心里! “咚咚,咚咚,咚咚!” 老妇人疑惑地回头望去,她好像听到了心跳声,这一回头,他眼睛顿时睁大,止不住地欣喜! 只见孟虚修的前方,飘飘然地站立着一个完好无损的孟虚修,发着耀眼的白光雾气,只不过身材矮小,看起来只有四岁半的模样! 但他可神气扬扬啊,目不斜视,手中握有三尺长剑,剑尖指地,傲然屹立,望着同为白雾的子君,一个冒光,一个冒雾,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他,这时候子君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人,却只有孟虚修一人,这四岁的孩童,已经在孩童时期就夺得许多人练剑几十年才夺得的剑豪称号! 这是正式进入剑道的最低门槛,后面自然还有很多,称号就相当于名号,是衡量一个人成名程度的标准,就这剑豪拿出去在罗朝也是非同小可,更别提是个四岁半的孩童夺得! 由此可以看出,这人十分地妖孽! 老妇人爬了过去,老泪纵横,喊道:“虚修!你来了,你来看奶奶了吗!虚修,你终于好了!” 正当他想要一把将光影少年抱住时,孟虚修如同一道流星那般飞入子君的脑海里! 老妇人才醒悟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啊! 少年那空洞的眼神,依旧一动不动。 香子急忙向妩媚同道:“刚才那是什么?子君他有没有事?” 妩媚一笑,开口道:“放心吧!” 只见子君像是被附身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在他背后,涌动着白色光雾,拖动着他的身体跟着动! 过了半晌,突然就停了下来,剑尖指天,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闭着眼喃喃道:“剑开双刃,乃万兵之王,万兵之君,这一手君字剑,更是剑中之君!此后不斩弱者!” “此剑法,名为《山河星辰剑》,为我所创,右斩人间妖邪皇,左劈乱逆大帝者,上斩天仙神百万,下屠黄泉无鬼怪!” “练到极致!必以山河为剑柄,日月星辰为剑身,一握,则荡世间,一动,则灭世界,一剑可令天塌地陷,世界起于混沌错乱,也终于混沌错乱!” “这是《山河星辰剑》劈出的第一剑,名无声无息,无势不伤!” 子君说完,就轻轻地劈出一剑,没有任何声势,动作也很自然,没有强硬,也不阴柔! 随后,就缓缓地坐下身来,将君字剑重新插回去,在自己的脑海中,他与一位少年战了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个练剑,一个学剑,然后双双递剑,又双双败退! 不知多久后,子君耍完一套剑法,朦胧中,原来子君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脸,以至于现在都无法记得他的模样,那少年道:“天帝,我走了!” 自己则挥了挥手,望着他走向远方。 而外面的子君,也清醒了过来,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在他的背后,孟虚修已经站在那里,背对着子君,稍微回过头,目光撇了一眼老妇人,没有说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变成一个小蝌蚪迅速地飞入剑荒的眼睛里,红袍少年见此,已经做完了一切,就继续睡觉,好不惬意! 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绷带少年,看得整个人都沉迷其中了,对剑道渴望无比,原来每个耍剑的,都如此之酷! 先想出自己的语言,就叫长剑斩天下,短剑护其内! 少年整个人都颤抖了,这一刻,他突然好向往与红袍少年与子君那般,从未如此向往过,之因为他的那颗心,已经如剑一般锋利,所谓十年磨一剑,变得冷剑心,少年立马飞身离去,赶紧与师傅告别,就追随红袍少年而去! 子君握了握君字剑,此时眼睛里多了几分光彩,对剑的领悟,仿佛更上一层楼,不过依然无法修炼出剑意,更别提剑气乃至于更上乘的剑魂等等! 不过。 那都不重要。 一剑破万法,来者皆可败退! 少年起身,雾脸对着大雾中笑道:“剑荒,你既来到此处,何不出来一见?这可不像你啊!” 红袍少年打着哈欠从大雾中飘出,他整个人睡在空中,摆了摆手道:“我只是换个地方睡觉,刚巧到这里了,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子君哈哈一笑,剑荒也哈哈一笑,随后他开口道:“现在他们的约定完成了,别忘了我二人的约定哦!” 少年点头,剑荒的身影重新消失,天地间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气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就是真人境吗,来去无踪,想去哪就去哪,还真是逍遥自在,不过恐怕也就剑荒这样了,至于罗朝的真人境强者,那都是为国效力的人,拘泥于权力与地位,此二者皆唾手可得,终日沉迷。 天色越来越晚,寒风愈加凛冽,香子在微风中打颤,妩媚变成猫躲在少女的怀中,捂出了一处温热。 坐在冷风中的老妇人,感慨万千! ———————— 冲云宗主府在一处地势较为平坦之地,面朝东方,背对西山,当太阳升上群山之巅时,冲云那老头可以吸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其中蕴含着极为精纯的灵气,要是讨到好日子。迎上了紫气东来这一奇景,自然妙哉! 浑身是伤的高大中年人徐七来到此处,捂着伤口,抬头望了望这恢弘鎏金的几个大字,叹之大气!门前左右两边,各有狮虎镇守,皆是活灵活现,引人入胜! 牌匾是以高红青松木做成,房檐有雀筑巢,墙角有藤蔓植物,攀岩直上,多年过去,已经是爬满墙,一眼望去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那几个鎏金流光溢彩的字,乃是“气冲斗云”四个大字,这种东西本来就奇怪,懂的人都说好,不懂的人摇头晃脑。 那几个字,乍一看没什么惊奇的,但长久望之,会发现他整个人都会禁不住睁大眼睛来,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一场景,说不出的自在! 跨进门去,中年人就听到了涓涓流水声,原来在那大院地板上,有一条小溪流经此处,小溪水质清澈,其中宽敞水深处,瘦小老头还养了几条大锦鲤在里面。 中年人一刻不停留,直接感受了一下冲云的位置,就飞快地跑了去,穿过亭子大院,假山小山,荷花池塘,终于见到了坐在凉亭里纳凉的冲云。 他喝着茶,与自己对弈,看起来满是优哉游哉的模样! 瞧见了身体流血受伤的中年人,还笑着招呼过去坐,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刚坐下就忿忿不平地道:“冲宗主,你宗门恐怕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在这里闭门不纳,怎么都像是不负责任啊!” 瘦小老头笑呵呵道:“你与我博弈一番,我自会在棋中告诉你!就这一个必败的局,让你来下,看我如何扭转乾坤就是!” 中年人执黑子,一眼观去,白字落后三个子,如何都是输的境地,瘦小老头说扭转乾坤,多半是胡扯! 便耐人寻味地笑道:“要是冲宗主不出去帮忙,就莫来哄我,你输定了!” 冲云笑道:“你落子便是,等下完,我再告诉你!”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徐七也只好照办,落子在最终必杀之地,落完,冲云便摇头失笑! 过了二十秒,才开始落子,他所落之处,就像两军交战中突然杀出一袭白衣剑客,势不可挡,横扫千军,刚露面就显露出赢的姿态来! 不可谓不恐怖! “咦,还能这样!” 徐七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时代,男人可得会琴棋书画,虽不如女子精通,却也要懂个一二,自然知道这几条线穿插出规矩,几颗子落出方圆的魅力! “乓~”这一声响,徐七又继续落子,一万军士挽回了八千,之后就先撤退,等冲云攻过来,自己再来个埋伏! 不过冲云天天沉迷于这个,自然是看出了徐七的阴谋诡计,便暗中杀出,将他埋伏好的人给全部截杀,随后一马平川,拦住大军,棋过三分,老头便成功地杀出重围! “失敬失敬!” 老头抱拳道:“徐掌柜,我说的没错吧,正如这棋局,自然是如此,必有人会挽回,只要还没威胁到自己,又何必出手自损呢?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中年人起身,轻笑道:“你棋倒是下得不错,不过对于这件事来说,就是你的不对了,非要强拉硬扯地做这么一番来说得通,也不觉得丢人!现在冲云大乱,我可不怕,反正不是我的东西,倒是你,应该出去看看了,再这样下去冲云都要被毁了,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不如果断点!” 老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这冲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不然早都寂灭了知道吗?” 中年人不再说话,来这里恢复一番,已经差不多好了,到了金仙境,恢复力自然要更加强大才行! 冲云宗里,一片乱像,到处都在找没有被感染的人,口中发出阵阵嘶吼! 齐单仇带着灰衣老者前来,二人如入羊群,速度飞快,等残影掠过之时,行尸走肉又增加了很多! 床铺下,巨石后,瀑布内,大树上,云空中,小河里,杂草路两旁,这些地方,皆是躲得有人! 恐惧在蔓延,疑惑在摧毁他们的思考! —————— 练剑完后,不肯闭眼的孟虚修终于闭眼,而且是自己闭的,子君也见过这一番,是上次屠封魔城时,那些一瞬间没死的都会这样,虽不如孟虚修这样,但足以震惊! 不过对于这些,子君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大雾蒙身,谁也看不见谁! 妩媚帮助老妇人将孟虚修的身子搬入坑中,随后将上面的泥沙盖完他,一切就算完成。 听到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子君坐在远处,跟香子一起,他问道:“发生什么了?” 妩媚轻笑道:“没事没事!” 少年哦了一声! 当全部都做完,老妇人领着子君三人慢慢下了山! 这片地方就像没有人来过那般。 古剑生锈,能不能换钱? 少年耍的剑,值不值被记得? 这些可能无人知晓,只不过那练剑的少年,从今以后可能都不再见!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八章:静谧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一段下山路,走得不太寻常,可一个“险”字概括了事,去到山脚下,走向大雾中,已是黄昏时,目的地是一个老屋。那是一处安静的地方,面朝黄川,下路有水,上路有山,头顶有鸟,门前还有一棵老树。 在大雾弥漫中,昏黄的光线下,老树轻曳长藤,三两只蛋黄小鸡崽啄着土地中的细虫,木屋房檐上,有鸟筑窝,在大雾中叽叽喳喳地等着一只飞鸟衔来泥鳅,却不知早已被中年人带着子风自爆死在了余波大风中,更别提其中的生灵,得有多少等着食物进口的幼崽饿死巢穴。 所谓生灵涂炭,可能就是如此,一抹清风中,祥和而安静的老树木屋在这里等,终于迎来了子君他们。 老妇人点亮了灯笼,对子君几人嘱咐道:“这片地方很安静,也没有人来打扰,当初虚修便是居住在此,可惜后来遭到了那般不幸,曾经阿谀奉承的人们都开始嘲笑贬低他,这里便容不得人了,就带着他搬离此地,不过我还是时常来,养了一些鸡,这是第十八窝鸡,十八年了,他还是没好过来……哎,今晚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吧,里面什么都有。” 说完这句话,老妇人就打着白灯笼走向昏暗中,虽然还没完全天黑,但老妇人步履蹒跚,等完全见不到人时,天色又暗了几分,恐怕走到树桥那地方时,已经完全归为沉寂。 见不到天与月亮,黑暗中,微风彻彻,三人望着老妇人离开,直到不见了那佝偻的身影,依然在门前伫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很安静,或许是不想打扰这片地方的祥和,情景与世俗无二,这小地方,但也正是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小地方,才汇聚出天下那样令人向往的地方! 少年望向前方。 苍茫的天地,一棵老树在这里生长,从这里看,老树一半隐匿在大雾中,叶随风摇曳,老树寄养了许多归枝的鸟,大的站的高,小的躲得好,其中最大的一只鸟,要是张开双翅,能有这木屋长,它站得最高,为老树挡风遮雨。 最小的是一只火红小鸟,眼睛是青色,绒毛细腻,所谓玲珑,就是这般,一边小翅膀张开,红缘轻啄,清理寄生的昆虫,受大鸟的庇护,靠老树,就如此栖息。 老树盘根,可称鸟树。 子君身上涌动的雾气在下山后就全部散去,来得蹊跷,去得离奇,少年满脸古怪,等看清周围后,才感叹了一声:“我去,这雾真的好浓!” 所以见到这般祥和的情景,对他来说算是重见天日的良辰美景,也是不亏。 香子依偎在旁边,不再看斑驳的老树,黑暗中子君目光平静地望向前方,少女已经快要看不清,笑道:“子君,你在想什么?” 少年低下头道:“我在想我们怎么还不进去?” 妩媚闻言,才妩媚地笑了笑,回过身去推开了木门,里面平平无奇,不过该有的都有,还真如老妇人说的那样,应有尽有,碗筷桌椅壶,蜡烛长剑图,唯独食物不进户。 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椅如新,案板上还有今天刚从树上打的水果,看来老妇人没有半点虚言,时常来这里,只是屋子毫无生气,温度与外面相差无几,当子君他们进去,点上了烛灯,整理珠帘后,才像了三分样。 “主人,我好饿,好想吃鱼!” 过了半晌,妩媚已经瘫倒在桌子上,变成了一只猫。 香子连忙去其他屋子里四处寻找,可惜还是摇摇头,除了香火台上的几个水果,找不到其他吃的了,子君倒是不要紧,从来就没饿过,要是吃,他比谁都能吃,而且永远吃不饱。 少年推开门,望了望前方朦胧昏暗的天地,想了想,还是将一直沉睡的食天蚁放了出来,开口道:“你能不能下河?” 食天蚁倒地就睡,子君顿时无语,将它一脚踹飞出去。 这时香子走过来笑道:“我可以……帮你提!” 从屋子里找了个竹篓,点上红灯笼,少女死死地抱着子君,少年回头对捂在被窝里的妩媚嘱咐了一声:“你别去其他地方,我们待会就回来!” 猫咪点了点头,少年便带着战战兢兢的香子走入黑暗中,只有一个红灯笼,周围一片寂静,仅有那些不知名鸟类的叫声,让香子心底一凉。 ———————— 罗祭被一枪从黑暗的大雾中轰出,口吐鲜血,手上的刀已经握不稳了,他抬眼看向前方,那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穿透大雾,就像两个红灯笼那样,闪烁摇曳,特别是照到了这少将的脸上时,让罗祭一阵心颤,才化虚境,就让他如此难堪,要知道他可是天才啊! 才几百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上了莫大荣耀的少将,成为全村人的希望,这里的人不都传言是废物是苦命的人吗?难道苦命养人才? 来不及多想,他用尽全身的灵气在身后凝聚出魂临,实力更是以百年生命为献祭,在这一瞬间提升了三成! 浑身气势一震,铺天盖地的威势向着王七匀压去,少年紧握长枪,一动,红龙缠绕其上,一刺,嗷的一声龙吟,则红龙飞出,席卷大地,狂风大作之下,少年面色一片阴沉。 这红龙与罗祭放出的气势轰击在一起,二者较量之下,皆是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可怖,双双加大力道,一声怒喝,红龙巨口一张,将那些气势全部吞入腹中,随后…… “轰隆隆——” 黑暗的大地之上,这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带起万米风云,只觉大地颤抖,那爆炸中,火光烛天,袭尽茫茫大雾,一根木棍从中捅出,在罗祭的目光中无限放大,其后跟随的,是济世游,光头少年脑袋反射着身后的火海,这边面目黧黑,已经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可用阴沉至极来形容! “喝——” 罗祭不敢大意,沉喝一声,刀气盘旋,一刀开山,直劈地!虽然他已经被刚才那一下给重伤,多年的生死较量之下,他已经学会了只要不死,只要能挥刀斩妖,就不能松懈,哪怕被打倒,依然要挺立! 这一瞬间,劈的这一刀直接将大地给斩裂开来,强劲的灵气轰击在济世游的木棍上,直接将其粉碎,少年掌中迅速聚成一个猩红诡异的光球,砸在那强劲无匹的刀气上,迅速被反弹开来! “噗嗤——” 这一声响过后,济世游的一条手臂凌空飞出,落在那些残垣断壁中,犬牙差互的大地中,手指动了动! 济世游望着从肩上被斩断的手臂,依然满脸笑意,看起来诡异无比,让罗祭微微一愣,不过片刻发生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拔腿就跑! 只见光头少年捂着脸一阵嘶吼,那断掉的手臂突然就生长了出来,手臂上长有猩红而奇特的纹路,那截衣袖已经跟随着断臂飞远,所以新生的这条手臂,没有衣袖! 所以才见到那骇人的纹路,其中能量凝成实质,像血液那般流淌在手臂上,少年满脸邪笑,一拳砸在地上,法力涌入地上瞬间就龟裂的纹缝中,像岩浆那样冒着光,滚烫着热气! 直指罗祭,所以身穿铁衣的中年人才跑得飞快,甚至连忙飞上天空,两手迅速扒着身上的盔甲,那厚重的盔甲,限制了他三分的移动速度! “咻——” 脱完后,盔甲落在地上,那一瞬间,竟然砸得大地颤抖,这人所穿的盔甲,达到了三千斤重,而且还是灵宝! 之后罗祭就像解脱了那般,速度猛然加快,迅速遁入云空之中,比利箭还快! 王七匀跑过来与济世游并肩而立,先是望了望被济世游一拳砸出的地方,简直是骇人无比,前方大地百米,就像被数百只妖兽用尖长的爪子抓过了似的,要是有人身置其中,恐怕会被切成碎肉块!不可谓不恐怖! 然后他又望了望仓皇逃窜的罗祭,微微一笑,二人摇头转身,离去之前,远方的大雾山顶,听得一声暴喝:“乱逆即射!” 一支箭矢飞出,迅速划破空气,在半空一瞬间分散成数万道拖着长长光影的箭矢,像流星雨那般涌向罗祭! 中年人身穿白衣,褪去盔甲,显得身子单薄,望着那铺天盖地的箭矢,心里一惊,连忙凝聚出一个橙色的防护罩在周身,同时躲避着,他感觉这些箭矢,随便一支都可以射穿一百个化形大妖,将它们全部给射死,现在更别提有数万道! 这局面就形成了大羿可以失误无数次,而罗祭不能有一次失误,这种激烈焦灼,被飘浮在空中的六福看到,猴子少年分散出九道分身来,个个实力与他一般无二,直接冲入数万道箭矢光影中! 看他们折的折,咬的咬,扯的扯,拽的拽,丢的丢,一瞬间就少了很多,罗祭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六福分身被射得如同刺猬那般,不过现在拥有不死之身和分身大术的他,是大羿奈何不了的,想走就走,这里谁能留他? 六福的本尊一把扯回罗祭,就带着他飞走,他没有去看罗祭那茫然感谢的面孔,嘿嘿了一声,笑道:“罗祭少将,早些时候俺都叫你回去了,你怎么不听呢?现在冲云宗已经沦陷了,你待在这里很危险啊,快点回去镇守边疆吧!” 飞了百余丈,见安全下来,罗祭连忙在旁边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将军出手相救,在下会自己小心的,要是再发生危险,也不劳烦您了!告辞!” 这可把猴子少年看得一愣一愣的,抓耳挠腮,显得很不自在,甩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撇嘴道:“那你走吧,是生是死俺都不管你了!” 罗祭飞身离开,去得潇洒,地上有一个冲云弟子感受到这一幕,睁着血红的眼睛跟上罗祭! “咻咻咻——” 九道光彩飞入六福的体内,少年慢慢离开,那些人也不攻击他,很是奇怪。 同样不被攻击的,还有红袍少年剑荒,他优哉游哉地走在一片狼藉的冲云宗,周围的人睁着猩红血眼望了望他,就转身离去,他如一道清流,流过泥泞的大地,片点污秽不粘身,既没有放出一丁点气势来,也没有做出鬼脸吓人家。 就是这般悠闲。 剑荒望着周围的一幕,摇头失笑,目光看向远方的宗主府,看到了里面与自己博弈品着热茶的冲云,与这里叮叮当当打得热火朝天相比,那瘦小老头倒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高高挂起,毫无一点宗主应该怎么做的打算,面带浅浅的笑意,这散仙境的老头回过头来。 二人穿透空间距离与墙树石头等,仿佛能看到彼此,剑荒双手抱在头后,喃喃道:“冲宗主真是大气啊,这等不动如山的作风,与当年可是相差太多哦!” 这边的冲云落了子,品一口茶,笑呵呵地道:“那又如何?老朽也阻止不了啊,大人,何不来一坐?” 剑荒摇摇头,仰天一笑,说道:“不了不了!我还要去救我那徒儿呢!” 冲云那老头也不继续劝说,开口道:“那您随意!” 老头方才这般,四顾无人,像是疯了那般自言自语,剑荒也是,听着涓涓流水声,那条小溪贯穿大院,从上面冒出水,从下面钻入地底,这样做也不担心发大水淹了府邸,此乃水报恩,报的是不填之恩! 就像那树桥,也是报恩,本来那老头可以砍伐了之后过去冲牛河,可惜却在对面生活,终日去找他谈心施肥,哎~,最终被那熊吃了去,便以树桥报恩,报的是不砍陪伴之恩! 所谓万物都有灵,天地日月皆可鉴! 不过如此。 ———————— 打着红灯笼的二人,像是深夜里的鬼怪,二人互相依靠,下了山,寻找着这一带的河流。 这大雾朦胧,将路边的野草都弄得鲜嫩无比,露珠像是亮晶晶的珍珠,在红灯笼的光照下,变得红灿灿的,如小颗小颗的玛瑙翡翠,晶莹剔透的宝石! “哗哗哗——” 听到不远处的流水声,香子顿时高兴地笑道:“终于到了!” 少年嗯了一声,顺着小路走过去,这一带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所以他也不担心自己下水后香子被叼走。 大雾朦胧的天,那河面就像煮沸的水,蒸腾的白气涌在河面上,顺着灯笼的光照望过去,河中有鱼有虾,石下有蟹有彩石。 河水清澈干净,捧在双手中就能直接喝了,带着香子来到一处开阔的石头上,他将灯笼交给她,她将竹篓交给他。 少女将灯笼抬高到子君的头旁边,紧贴着少年的一边面颊。 子君表情严肃地嘱咐道:“待会别去其他地方,就在这里等我!” 少女郑重地点头,收回灯笼。 子君走过去慢慢下水,河水水温透着些许凉意,越走越深,突然咕噜咕噜两声,他就消失在了水面,这下可把香子急得,连忙就跟着下了水。 只不过走到膝盖深的时候,子君已经将头露出了水面,望着已经下水走了一半的香子,表情略显怪异。 少女嘿嘿一笑,看起来极为质朴。少年又像是溺水之人那样抓了两下水,拍打三分,手指一直,就慢慢沉了下去。 这回香子可不会再上当了,跑回了岸上,冷得颤抖不已。 波光粼粼的水面,黑暗的寂静中只有香子一人蹲在那石头上望着水面,迟迟不见子君露出头来,不禁有些慌张了,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 她要急哭了,不能坐以待毙,连忙将灯笼放在这里,就撸起袖子和裤腿,这是布衣,不像那些绫罗绸缎,所以这样做反倒贴切点。 这回少女走得更远,水深一直到肩膀处,可惜子君突然就露出头来,依然是面色古怪地望着她,少女嘀咕了两声,还是质朴地嘿嘿一笑。 她发誓,这次要多等几秒多喊几声要是还没反应再下水! 又重新上了岸。 子君将竹篓抛上岸来,开口道:“这竹篓太小了,里面的鱼都很大,只能装一个!不用了,我用纳戒装!” 少女湿着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一副完美的画面来,可惜光线昏暗,谁也看不到,只见她瑟瑟发抖地接过竹篓,里面竟然装的都是些七彩斑斓的石头,圆滑透亮,虽不通透,却很好看,这种鹅卵石,在乡间河流中最多,还能写出字来。 大的有鸡蛋大,小的只有鹌鹑蛋小。 装满了整个竹篓,没想到子君下去这么久,鱼没捕得两条,石头倒是捡了大堆。 少女重新回到那石头上,趁着灯笼的红光,她将全部石头都倒了出来,挑选出最好看的几颗来,悄悄揣进了兜里,回头望了望平静的河面,他没看到,便嘻嘻笑了一声,仿佛捡到了宝贝那般。 这点小心思,都被遮蔽在大雾笼罩下。 黑暗中,子君比鱼还灵活,在河底透亮的水下一阵穿梭,双脚蹬得很快,迅速找了几颗甚为满意的石子,放进袖中,就依依不舍地了结了找石一事。 望着身边各种肥美的鱼,有些竟然达到了筑基境,与化形大妖就差两个境界。 注意到子君时,一路跟随着这个奇怪的人,来到这里不捕杀他们,反而在这里找石头,怎么可能不吸引他们的注意。 不过,当子君回过头一望时,那些鱼顿时打了个寒战,这是准备屠杀了? 果然,只见一只大手袭来,抓住了那条鱼,不过被他使劲挣脱之下,从手中溜走了。 “好滑——” 少年心里暗暗较劲,再次扑杀过去,半天后,回到水面换了口气,没有捕上来一条鱼,这回水直接淹到了香子的嘴唇部分,咕噜咕噜两声,那是憨厚的笑。 少年表情依然古怪,说了声:“太滑了,不过难不倒我!” 便拔出君字剑,重新“沉”入河中! 见子君又重新杀了回来,那些鱼也不聚成群了,左一个,右一条,四处乱窜,这河流不大,只有个十来丈,河水是那种清澈,不是绿水,所以也能看得清! 少年逮着一条鱼,就是一剑刺去,噗嗤一声,这一剑精准地刺穿了这条鱼,被子君加以法力的包裹给抛上岸来,落到那石头上,在香子的旁边摆动两下,就彻底断了生机。 随后,三三两两的被抛了出来,从香子的角度看去,就像是这些鱼自己飞出来似的,很神奇,不过少女可知道,这些都是子君做的,因为鱼的腹部,有剑伤! 那剑伤很细很小,就比如缝衣服用的那种线一般,如此小的伤口,却杀死了这么大的鱼,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惊奇无比。 其中有草鱼,有锦鲤还有长长尖尖的,头小肚大的,叫不出名字看起来却很好吃的也很多。 在河中,子君发现一个头顶打着灯笼的鱼,那条鱼恐怕都有他本人高了,非常巨大,巨口一张,子君丝毫不怀疑能一口吞了自己,恐怕它就是这样勾引那些喜光的鱼,等来了后就一口吞了。 体型臃肿,就像一个憨憨大大的鱼球,看着不好吃,子君便没管它! 正打算从旁边游过之时,一条鱼火急火燎地从那灯笼旁游过,随后那灯笼鱼张开巨口,将其吸入口中,过了两秒,吐出骨头来。 还会剔骨? 子君当即心里道,不过顺着它吐骨的方向看去,差点被吓得一个激灵,那是人的断臂骨骼,看起来是个女孩的,指骨尖长,手骨白皙,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子君望见这骨头,就想到了子风,心里就被带动,有几分难过。 不过想想,子风现在正在冲云宗接受教导,不再乱伤人的教导呢。撇开这些念想,看了一下,少年便从这里游开…… 草丛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躺在那里,香子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不过现在四顾无人,又是在这种幽静的河边。 在封魔城生活的时候,那些老人时常讲一些鬼怪故事来吓唬夜晚还要到处戏耍的孩子,少女自然耳熟能详。想起那一些个灵异传说,浑身打了个激灵,生怕一转眼,那河面就飘着个长发女鬼,回过头来一看,能吓死人。 她不敢回头,手里紧握着灯笼把手,身子骨冷得不行,对着河面急匆匆地喊道:“子君!别捕了,我们走吧,够了!子君,你听得到吗?快点走了!” 就在少女喊出最后一个字之时,她耳边传来“喝”的一声,寒气吹在她耳朵里,浑身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大气不敢喘,同时一只小手攀上了她的背上,很是冰凉! “呀——!!!” 少女不敢回头看,当即丢了红灯笼跑到河岸边,带着哭嗓喊道:“子君!有鬼啊,快点跑吧,不然来不及了!” “哗!” 子君浮出水面,望着惊慌失措的香子,急忙飞了过来,拉着他冰凉的手,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急忙放出蓝炎,这火温度很高,少年张开手将它离了很远,温度暖人心,加上少年紧握着她的手,少女稍微冷静了下来。 开口问道:“怎么了?” 香子闭着眼睛指着石头那里,声音轻颤道:“子…君,那边有鬼!我们快走吧!” 说完,她就张开双手环腰死死地抱着少年,子君疑惑了下,顺着看去,可惜只看到了一个红灯笼以及他捕的那十几条鱼! 便抚了抚香子,开口道:“那只鬼已经被我吓跑了,不用担心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不捕了,我们拿完鱼就走!” 香子点点头,身上挂了个人,子君拖着她飞了过去,望着石头上的血脚印,看起来不是人的,而且香子的背后,也是有一个血爪印,当即心里后怕,还好没有攻击她,难道是什么野兽路过这里了吗? 想事期间,少女一直催促他快点,索性也想不出什么来,那些鱼在子君一个念头之下,全部都变成光线极快地飞入纳戒中,发出咻咻几声。 提上红灯笼,便揽着香子顺着路飞走,这是在身上笼罩着迷雾的时候做不了的,现在身上大雾散去,只剩神识无法扩散,其他皆可。 一道黑影从刚才的地方闪过,看起来狼狈不堪。 ———————— 此时的冲云宗,除了冲云、剑荒,徐七、六福、六将还有被剑荒从齐单仇那里救下来的齐云,其他人都被感染了,眼睛变得血红! 此时全都往凉亭那边汇聚,其中不乏一些实力强悍的,比如济浠河和罗祭,还有那二位长老,他们跪在前面,俯首称臣,后来的人们,皆是在大羿王七匀和济世游他们后面跪着,就连那黑衣大汉赵㞩,也是如此。 这阵列是按照功劳的先后来排,虽然罗祭是后来才被咬的,但他实力可不容小觑,得到了那股猩红的力量,更是能够轻轻一拳轰塌一座山,如此比较之下,实力增长的速度自然是不用说。 在平台的上方,大雾朦胧里传出声音道:“嘻嘻,各位都来齐了吗?八百冲云就这点吗?” 老道人济浠河拱手道:“大人,剩下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一些躲得隐秘的都被找到了,只不过得花些时间!” 红雾中像是有闪电划破空气,阵阵轰鸣,一声叱喝:“再等三寸香,要是还完不成,各位叔叔伯伯就血祭冲云吧!嘻嘻,觉得这提议如何?” “天地一绝,七仙女威武!” “天地一绝,七仙女威武!” “天地一绝,七仙女威武!” 这一切就像排练好似的,喊得异口同声,百八十个人一个声。 睁着邪魅猩红眼睛的小女孩当即笑嘻嘻道:“非常好,本仙女很满意,不过再过三寸香,是生就是生,是死逃不了,嘻嘻!” 冲云站在自家府邸的屋顶,望着这一幕,摇头叹息了一声,这时喃喃道:“水温应该可以了,洗脚睡觉,明早还得主持天骄选拔呢。” 瘦小老头如此说完,身子一动,就突然消失,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来,就如蜉蝣撼大树。 徐七躲在一座山后面,望着这一幕,愤恨不已,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那些人都变得不同以往,个个缠人,如何敌得过?不如像冲云一样,早点洗洗睡吧,明日有个好盼头! 徐七这样想,旁边的小女孩见他想完,拍拍他的肩膀,慈眉善目一汪秋水地笑道:“大叔,你在这做啥呢?过去参加我们的聚会啊!” 徐七顿时浑身毫毛竖起,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呢? 他转过头笑道:“不了不了,我家里还有事,你们好好玩,要是冲云那小老头招待不周,过两天一定去问问他!再见……” “别呀,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留下点什么呢?嗯——就一根手指吧”!女孩这样说,但见光影一闪,空气中多了一抹血气,猩红闪过之后,徐七的右手上,一个指头还真的不见了! 徐七没有痛得大吼大叫,反而满脸平静,他不知道这小女孩做了什么,只知道凭自己无法战胜,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眼睛变得血红的他跟随着小女孩回去,态度恭敬,满脸诚恳。 整个冲云宗,已经彻底沦陷! ————————— 唐雪剑走着走着就到了树桥那里,当即欣喜若狂,恐怕子君他们,早就回来了,迷路的只有自己而已,少女是这么想的,所以她连忙走上了树桥,等走过去后,才发现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冲牛河的流水声,回过头一望,哪里还在树桥对面,全然是一个错误的理解。 少女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时候跌入秘境中了,而且前方,红袍少年与绷带少年正在那里,只见绷带少年跪在红袍少年的面前,一脸诚恳。 四次相遇,果然他还是那个他,卑微无比,自己喜欢的人,要腰板挺直,不向任何人低头,少女不知道为什么要拿他与那剑客比,一比之下,更加喜欢。 见凭空冒出的少女,红袍少年就打趣道:“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你?怎么,还甩不掉了?不过你提不起我的兴趣,赶紧走开吧!” 唐雪剑倒是伶牙俐齿,她和蔼可亲地笑道:“才不是,是今天出门忘记算上一算了,没想到这么倒霉,三番两次遇到你们,想找的找不到,不想看到的倒是走哪都有!本姑娘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二人了!” “请便!” 红袍少年一副云淡风轻,仿佛少女说的不想遇到的人不是他一样,实则两个人都是… 绷带少年一直都没有看少女,听到她说的这一番话,少年心已死,现在只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实力! 少女又踏了一步,果真突然就消失在此方天地,神奇无比。 唐雪剑望了望前方,有一匹白马在那里啃草,便欣喜若狂地准备去牵,不过一步走去,又来到了其他地方。 再走,来到了古剑山之巅,见到了一块木板上写有孟虚修之墓的坟包,古剑在夜风中孤单伫立,少女凌乱,心情烦躁! 望着周围,好像有那剑客的味道,他来这里练过剑,与自己在桃花桥上练剑的时辰一模一样,那是巧合还是天意? 这一眼,少女就打心底里知道了这些,很虚幻,却又感觉那么真实,大雾朦胧,如此怪异。 一步,少女又来到了第一次见子君的地方,那里的景象已经破败不堪,仿佛被千军万马所踏过,美景已不在。 一步,少女来到了平台上,那些人见凭空冒出的少女,皆是一愣,随后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少女退后一步,来到了大冲瀑布的对面。 再前进一步,又来到了平台的人群中,好像是什么规则,少女一时半会想不通。 那些人都已经坐下,没想到又来了,人群骚动,全部涌来,等扑成一座小山之时,少女已经离开了那处地方,黑暗中,少女来到了蹲着哭泣的那处草丛中。 自己是在这里悔过自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算是值得留念这个无名之地,就像留念护苍村那个不出名的地方一样。 一步,少女来到了棕熊洞旁。 一步,来到了那老树木屋的远处,看到里面的烛光。 一步,少女突然来到了飞在空中的子君的面前,黑暗中,二人湿透,打着灯笼,望着突然出现的唐雪剑,唐雪剑也望着子君,本来有好多话想说,现在全都化为:“你好!”二字。 子君疑惑地道:“你这是……” 少女摇了摇头,急得都要哭了,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呀,现在我每走一步,场景都会变换一处地方,我是不是没救了?子君公子,你知道怎么办吗?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我找不到我的马了,小白,我要回去找它啊!” 香子道:“那你快去啊!你一定很着急吧,它跟你待多久了?要是我一定会很伤心,理解你!” 唐雪剑望着少女担忧的脸,哭笑不得,真是个天真的少女,要是自己也这般就好了,那时七岁,自己就是这样。 不过子君却摸着下巴,仿佛想起了什么,激动无比,没想到自己能亲眼见到,然后对唐雪剑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一个人了?而且从未如此深沉!” 少女哪好意思,瞪着子君面颊绯红地摇摇头,子君顿时喃喃道:“咦~这就奇怪了,曾经夫子给我的那本《天下》之书《感天卷》就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女的爱上了一个男的,可是大雾袭来,他们互相见不到彼此了,女的就到处找,在晚些时候,男的露出了一丝踪迹,可惜他已经在大雾中死去,女的这般举动感动了上天,就用《九九八十一步情劫》来考验她,要是其中一步走错,都无法复活那男的,最后全部走对,男的复活了,二人也相遇了!” “不过既然你没有爱上谁,那应该是我想错了,不过真是奇怪了,对了,你先别急着走,其实我有话对你说,先前是我那捡回来的女儿伤了你,我在这给你道歉了!” 子君这般说完,就郑重地望着早就愣在半空的唐雪剑,显然无法从这一番话语中回过神来,怎么会这么巧?今天又是大雾,又是找说出这个故事的人。 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少女直勾勾地瞪了子君一眼。 准备走之前,开口道:“等我回来再给你答复,你们现在睡哪里?我待会骑马过来,其实根本没有那些事,我瞎转悠呢,回去牵马,子君公子,等着我哦,我一定会到你跟前的!” “这是第十一步,不对,第十二步,那我先走了!” 少女这番说完,不禁握紧了青剑,身子就凭空消失了,出现在万米之外的红袍少年那里。 少年无语道:“你看,我就说甩不掉吧!” 唐雪剑没有看他一眼,继续走,并且心底希望子君说的那一番话是真的,因为今天她找寻的,不就是他吗? 一动,就消失了! ———————— 回到木屋,子君将红灯笼挂在老树上,唐雪剑说过她回来,这一带路泥泞湿滑,可别摔了跟头,这虽然照不亮多远,但还是有点用处的!饿了一天多的妩媚浑身无力,子君将它抱起,也是软趴趴的,食天蚁帮她扇风,缓解缓解饥饿。 香子去做鱼汤去了,虽然跟随着曲终河这一年三个月,她就像一个小孩子那般不懂得帮忙,这是一种分离出两个人的缺陷,不可避免的,这种天真,前面已经解释得很清楚,这里就不解释了。 跟着子君他们,让她学会了什么叫责任! 少年站在门前,一直望着来时的路,那里没有马蹄声,也不见白衣腰间有青剑,少女骑白马。 当香子做完了鱼,妩媚吃了个饱,香子喝了个饱,食天蚁扇风的动作终于得以停歇。 子君关上门准备睡觉之时,已经是过了一个时辰! 不过外面的灯笼还挂着,子君不想浪费蜡烛,便去解了下来,再说灯笼亮着光,很多动物都无法入睡。 不过蓦然回首时,身上伤痕累累的少女站在房檐下,纵使脸上有数道爪痕,看起来饱经风霜,她还是强忍着痛苦,憋了一口哭。 轻笑道:“你看吧,我就说我会回来的!八十一步啊,真是艰难,每一步都想了好久,抱歉,让你多等了!” 子君平静地摇了摇头。 一手低提着灯笼,二人相对中,有声声乌鸦叫唤。 大雾朦胧的天,只剩这点光线。 夜晚就如此静谧。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七十九章:敲门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寂静的草丛里,蛙声连成一片,不为人知的角落,穿着一身已经干涸血衣的子风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在女孩的头发上,布满了粘稠的血液,浑身杂乱,就像沐浴血池中刚出来那样,只见她面目狰狞,惊恐不安,前方有水,却不敢去,从深渊中爬出来。 那一带野草闲花,都被染红,身上却没有伤痕,四顾无人,情景寂寥,风声鹤唳。不敢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那场爆炸之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分散到四面八方,混沌错乱之际,她掉入河中,又如春回大地那般修复着她的身子。 不过当醒来时,天地都蒙上了这大雾,女孩找不到回去路,就四处漂泊,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还遇到了捕鱼的香子他们,女孩欣喜万分,本想去打招呼,但香子却把她当做鬼怪,吓坏了人家。 子风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这副模样不能让子君看到,所以她就迅速逃走,以免吓到他们,一切都是弄巧成拙,不想让子君讨厌她,所以便跑了个无人的地方躲了起来,这下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不知道子君为什么要将她送出去,还被那些人关起来打,又为什么那中年人就算自爆也要跟她同归于尽,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啊! 她很想发誓,对天大喊:“我改!我改还不成吗,以后绝对不再失控,三番两次地伤了别人!” 可惜这些话她都说不了! 上天给了她一身强大的血脉,这点境界就能战败人族大境界的修士,同时又封闭了她的嗓子,发不出声响来,只能说出一个“嗯”字来! 以至于很多事情光看表面,全都是她的错。 无法解释的因果,那是缺席的罪恶。 不过既然是子君亲手送她去的,只能默默地承受。 因为她从未对一个人有如此深沉的好感,即使别人在她心口插了几十剑,她也会担心喷涌而出鲜血沾染了那一身白衣! 当年的事情,还能再反转。 ———————— 冲云宗,相当于罗朝的一个人才培养地,培养的都是那些无用之人,苦命之人,无家可归的人,来到这里的人们,能够接受正统的修炼,所谓过过苦日子,深知平静安能得人心,八百冲云,每年都有天骄选拔,选出一百人。 同时每年都会有新人来到这里,或是废物,或是难民,出去一百人,进来一百人,多年来依旧如此。 进来的人会被孟氏清除记忆,出去的人会被恢复记忆,这种神奇的手法,只有那老妇人能做到,被有幸挑选上的人,得为奴十二载。 那一日冲云来了个浑身浴血的婴儿,无名无姓,归为齐单仇的门下弟子,单名一个云字,少年天姿跋扈,来此地之时像是刚出生,便与孟虚修一同长大,二人就像是气运之子一般,孟虚修成为冲云最年少最天才的剑客,齐云成为冲云最年少最强大的人。 同时来的,还有一个被白马裹巾送到此地的女孩,三人几乎是青梅竹马,那时年少春衫薄,青剑白衣湖畔上,孟虚修执一柄长剑,能护女孩周全,齐云打得一手好拳,寸劲之下,能击退猛虎。 终遇一处宝地,见到了野人子风,二人时常来看她,齐云与孟虚修更是来一次,就打一次,双双与之交战几百个回合,不过终是被打败。 有一日子风与一只大妖交战,不敌,被打到了一处绝崖峭壁的洞中,上上不得,下下不去,便在那里生活下去。 孟虚修找不到她,以为被妖兽杀了,之后他便杀了方圆数十里的妖兽,最终引来那只强大无匹的妖兽,他便被毁在其中。 本来很美好的一幕,在此终结。 这一切以为是子风弄的,决战的人便多了这位腰间悬剑的女孩。 不过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便不了了事! 这一切的暗中,都有人在观察着。 就是那个长不大的女孩七月,从冲云来到此处创立冲云宗,她就一直在这里。 不过三人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变成了两人,齐云渐渐地心生情愫,在那日天骄选拔之时,子风也终于爬出了洞,许久未见那几人,女孩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冲云宗,碰巧不巧遇上了齐云,旁边的女孩七月满脸邪笑,迅速跑开。 之后便是整个冲云宗都不愿提及的梦魇,子风没想到齐云会变成这样,便远远地躲开,跑了回来,之后再也没来过冲云宗,中年人对那些人说的话,都是污蔑而已,请问心师问出的东西,只有子风看到齐云变成那副模样而已。 而青剑女孩好像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幕,齐云杀了很多人,简直是血流成河,躺在人堆中的女孩,被六个神人给救下,走了五个,仅留下个六将,其他人也只有六福时常来看望他。 说是在此等人。 女孩被清除了有关童年的所有记忆,要不然这么难忘的一幕,可不是时间能够抚平的,被带去了唐王都,成为唐王领养的女儿。 而齐云,也自然是被清除了记忆,之所以没有杀了他,是冲云那老头所做的决定,他仿佛知道一切,不过样子少不了,就罚他每个月来古剑山血养古剑,扯出这样能拔出古剑的幌子来。 那一次,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所知道。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子,天骄都没落了,废人最终也没崛起,反倒被众人唾弃。 有两个人当了替罪羊,一是杀了这么多人的齐云,二是毫无相关的子风,其中最受罪最无辜的就是子风,仅是跑过来看了一眼,就成了这般,而亲手做事的人只是那样软软绵绵地过了这些年。 真正的罪魁祸首,七月,却没有什么事,甚至在外人看来,这一切与他毫无相关,怎么都扯不到一起。 恰恰是这样,那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都交给了替罪的人,也可称为替身。 所以冲云宗,全都不是好的,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曾犯过罪恶,反而将此地称为清净之地,收留人间疾苦,才是最大的笑话。 再好的地方,要不是古剑山有古剑以及莫忘归那“天帝一剑震八荒”几个字坐阵,冲云宗还担当不起清净之地几个字,只要与世俗挂钩,还藕断丝连,就永远都不可能称之“清静!” 这样的地方,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彻底的割舍,本来就如彩虹桥那般虚幻。 —————————— 八百冲云终于集齐,个个战战兢兢地坐在悬空战字平台上,大气都不敢喘,等着大雾中那一团猩红开口。 过了片刻,七月小女孩气势一放,将周围天地的大雾都给震散,显露出所有人的身形来。 这小女孩没想到隐藏得如此之深,上次见到子风时,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看她模样是这样,实则不知有多少岁了,长不大的小女孩就是这般……调皮。 不过也不无道理,这次她没有杀死一个人,只是将所有人感染然后都聚到这里,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看得出来她没有恶意。 当所有人都不敢抬头望她时,这边山上的剑荒转头一望,表情说不出的凝重,从未见他露出这副表情过,能让他都这样,可想而知这女孩是有多可怕! 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身高不过四尺,闭着眼的她一眼看去,模样乖巧可爱,身穿一身白色衫衣,等她缓缓睁眼,那一双眸子,猩红诡异,特别是带着邪笑,像个黑化的萝莉! 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般光滑,一双红灿灿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向上翘,邪笑时,脸颊上有一对浅玫瑰红的酒窝,像红红的苹果。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待会会有一个人来到这里,你们要做的,就是与他决斗,他实力不强,不用担心,你们只能一个一个地上,我会在暗中观察,要是违背了我的意愿,抬手间你们都得死!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声,搞那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这个荒唐的事情?让一个不知名的人与他们决斗,这小女孩不是调皮是什么?要不是她实力强大,早都被揪起来一阵毒打了! 如此顽皮,不打不行。 “七月大人,那我们能不能杀了那个人呢?” 其中一道声音传来,七月呵呵一笑,开口道:“要是你觉得你可以,随便你,而且我还有重赏,不过只能一个一个地上,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一些人顿时摩拳擦掌的,打算大干一番,当七月飞走之后,才全部都松了口气,在那位大人旁边站立,简直就像凡人背着一口大缸,压得喘气都很难,特别是那些实力弱小的,更加难受! 其他人都议论纷纷,唯有那些真正的强者,闭目养神,不参与无聊的讨论。 因为那没有什么用处! ————————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冲云的门外传来,瘦小老头稍有疑惑,身子一动,就来到了这里,拉开门栓后,见到了一脸风轻云淡的冲牛,也就是那执笔小生。 冲云面色有些不悦,开口道:“怎么了?本来都要睡觉了!” 小生道:“先让我进去,我感觉大事不妙!” 冲云侧过身,让出一条道来,当执笔小生走过身后,老头探出头望了望外面的天空,一反常态地露出凝重的神色来。 吱呀一声关了门,跟随着小生来到凉亭里,老头喃喃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生饮尽杯中茶,才开口道:“天塌石!” 冲云闻言,突然就像是被剥离了神魂一般,愣了两秒,才完全回过神来。 望着小生开口道:“你算过了吗?确实是落到这里?” 小生凝重道:“确实,最多还有三个时辰,要是落下来,不光是罗朝,恐怕千万里都尸骨无存!” 冲云坐下来,撵着胡须,思索了很久,继续道:“真是大难频发的年代啊,那些超脱世界的强者是准备袖手旁观吗?这是人为,还是自然?” 小生道:“自然,而且他们没理由去管,早都离开了此地,这种事情恐怕有千万年没发生过了,这次又该如何?” 冲云连连叹息道:“哎~难道上天真要灭了这里不成?今日那灭世赤雷,本来就是逃不了的,不过却突然退却,现在又来个天塌石,当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逃不掉了,准备后事吧,哎~也别准备了,等死吧!” 小生却笑着摇头道:“哎~,我还没说完呢,这其中有一丝契机,不过要让人发现!这天塌石恐怕是天上那帮人出了大乱,打破了这界壁,所以才如此,就像两个人打架,踩死了蝼蚁那般!又如星空修士,抬手间覆灭星辰,仙人打架,我们这些凡人遭殃啊!” 冲云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对,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会有这么严重,最多是毁了他们那个地方,这是有人存心了要灭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呢?这里也没什么让他值得忌惮的啊。” 小生浅浅地笑着摇头道:“你忘记了那个人?” ———————— 那处老木屋,仅有一盏昏黄的烛灯亮着,这间屋子的床还好够用,到了这种境界,本来几个月不睡觉都没有事,只是现在大雾弥漫,吞噬人间山河,也做不得什么,所以子君便盘坐在地上修炼。 可是不知不觉地就昏睡了过去,当唐雪剑走过来看他时,少年满头大汗,紧皱着眉头,手脚一抓一抓的,蜷缩在地上。 这可把她吓得不轻,连忙去将手帕浸湿,放在子君的头上。 这时候子君突然惊醒,原来他又梦到了那个梦,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这是一年以来的第一次,仿佛是什么预兆。 唐雪剑在旁边开口道:“子君公子,你没事吧!” “咚咚咚——” 少年摇了摇头,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等子君走过去开了门,只见剑荒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 刚见面他就开口道:“先跟我来,很急!” 少年回过头望了少女一眼,就跟着剑荒走向黑雾中。 边走,剑荒就开口道:“现在世界有大难,只有你能拯救!” “又来?” 子君疑惑了下,剑荒望着天,继续道:“雾中死,战中魂,兵马踏过川,谁也不会在意,现在就像那样,有人打算趁这大雾未散就灭了你,能听懂吗?应该没懂,我只能忠告你一句,早点成长起来吧,身怀那么多法宝,怎么就不会用呢?哎~” 少年一时没有接话,这其中几句话看似很简单,一看就能懂,不过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却很大! 过了半晌,才开口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剑荒话不多说,直接拉着子君遁入苍穹之中,一瞬间就跨越万里的距离,这速度差点将子君给吹晕,脱离了大雾,在少年的眼中,上方正是漫天星河,璀璨夺目,原来今天的夜光,是这么的美。 过了半柱香时间,在二人眼中,能看到一块遮天蔽日的巨石向下压来,这种压迫感,直接让子君都有些呼吸不过来,抬头望去时,那巨石下方是滚烫的火天,就像天烧着了似的! 望着这一幕,虚空之上,仿佛有一个如山岳般高大的金色虚影佛陀,抬掌拍来。 剑荒说道:“找找有没有一个叫做九黎塔的宝物!创世品阶的!” 子君哦了一声,开始在纳戒里一阵翻找,终于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青色塔来,剑荒眼睛一亮,开口道:“就是这个了,给我吧,你现在还不能催动它!” 少年当即将先前就想反驳的说了出来:“那你还说我不会用?怎么用!” 剑荒尴尬一笑,随后望着那遮天蔽日缓缓压下来的巨石,其实快无比,只不过二者相距恐怕有百万里,所以看起来才如此之慢。 剑荒回过头对子君开口道:“现在尽你所能,飞远点!” 少年点点头,一瞬间就消失,飞过数十里,回过头来道:“杨剑荒,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呸,谁在意那啊!”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还等着九黎塔重新回到我的手呢!” “要完好无损哦!” “包括你!” “咚——” 这句话说完,一道沉闷至极的灵音响起,就看到剑荒身躯闪耀着浩瀚的青光,气势高涨,同时身躯迅速拔高,包括九黎塔,达到了千尺,铺天盖地的威势释放出来,捍天动地,方圆万里,皆感受到了! 这创世品阶的法宝,不知比那灵宝高多少品阶,这也是子君第一次拿出来用,把第一次给了剑荒! 在少年离去之前,只见那九黎塔迸发出强烈的青色光柱,直上青天,没入巨石中! 少年血液沸腾,不知何时才能变得这么强。 ———————— 冲云这边,瘦小老头坐立不安,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人,可是红袍前辈?” 冲牛点点头,开口道:“不知你先前听他说过没有,那尊真人境的身躯,只是一个分身,其分身都是我等巅峰,遥不可及的梦想,本尊又是何等的强大,来到此地,恐怕是他的仇家找上门来了,那种人的仇家能轻易毁灭千万里之地,自然是小事!” 冲云听他解释得这么完美,差点就被带了过去,自己所想的,则是子君,那少年感觉比剑荒还让他恐惧,不是实力上,而是内在,这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谁又解释得通? 总之他坚信是子君引起的,有人要灭了他! 瘦小老头笑呵呵道:“是谁都不要紧了,现在只盼谁能来阻止!” 冲牛点点头,这时与冲云一同抬头望天,仿佛见到了百万里天上的奇景,那盛大的一幕! 老者喃喃道:“我感觉心底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有人去阻止了!” 冲牛闭着眼睛感受,这时突然睁开眼,震惊地道:“是那前辈!他手上那是什么,法宝,最至上的法宝,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最厉害的法宝!云,你感受到了吗,那种气息,是年代!” 冲云沉声道:“如果猜得不错,是上古,不对,是创世法宝!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冲牛点点头,开口道:“我就说,肯定是那位前辈的仇人找上了这个分身,所以要灭了他,不得已之下才显露出此等宝物来!” 冲云摇头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你就别想了,能拥有那种东西,想也没用,难道你以为找比他高境界的人夺了去,你就能使用吗?恐怕顷刻间将你碾成灰飞都不知道!” “现在别关心那些了,他好像撑不住了!” 冲牛点头道:“真人境能做到那种程度也算是不错了,虽然大部分靠法宝,但对于这能毁灭数千万里数十个皇朝的天塌石来说,还是太勉强了,真人境的身躯去催动,连创世法宝的万分之一成的功力都使不出来!” 冲云点点头,道了一声:“难啊!” 他们却不知道,这只是子君上万法宝的其一,九黎塔,能排在前一千吗? 七月望向苍穹,她本来要去叫子君过来打的,不过突然出了这一茬子事,毫无征兆地就来了,就像两军交战,走在地上的蚂蚁突然就被一脚踏死那样闪电迅捷。 女孩嘴角带着坏笑,虽然大雾朦胧,黑暗中什么都见不到,不过这样好像都不能妨碍她观察这些,也停下了脚步,打算静观其变,要是他挡不住,自己兴许可以去力挽狂澜,而不是助他一臂之力。 就是这么自信,女孩嘻嘻地笑了一声,喃喃自语着:“你不行啊,拿着这么好的宝物,就要身死道消了呢,不过也无大碍,这只是你的一个分身嘛!不过我可不想死,还要见到黑暗天帝呢,你不行了我再上!就这么打算了!” “嗯~叫一声七月大美女,我就来帮你!” “不叫?那等你死了我再去。” 女孩虚空躺下,速度缓慢且优哉游哉地飘荡上去,就像树叶落地那般,倒放而已! ———————— 子君回到了木屋,不知道后续的事情,便不再想那些,按照剑荒那神出鬼没的手段来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自己这个金丹境的小修士,就不掺合那些热闹了。 此时屋子里到处都是女人,床上一个妩媚,炉灶旁又在做菜的香子,还有握着剑四处走动的唐雪剑。 香子身上的香味,此时已经充斥在整间屋子里,极其好闻,那是一种清风淡雅的香。 看到子君回来,都没有问去了哪,只有香子回过头擦了擦汗,笑道:“妩媚姐姐又饿了,不知道为什么饿得这么快,不过马上就好了!” 少年点点头。 “咚咚咚——” 这时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子君拉开门一看,是冲云那老头,此时他满脸堆笑地望着自己,意思自然是让自己跟他出去说。 少年再次回头望了几人一眼,重新关上了门,走了很远,回过头一看时,唐雪剑在老树上挂了几个红灯笼,望着子君他们走的这边,算是照亮。 香子给她说过,子君也是这样等她的,怕她摔倒,可把她感动了好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这一带山路崎岖,坑坑洼洼的,再加上白天下过雨,又有大雾笼罩着,自然得有这些防备。 走到一处高崖边,冲云才开口道:“敢问小道友方才有没有跟随一个红袍前……少年离开?” 望着老头捉摸不定的表情,子君没有感受到一丝恶意,便点头道:“有!” 冲云喃喃道:“哎~来了也不多耍几日,也怪这天气,忽冷忽热的,他应该是水土不服吧,罢了,既然客家不喜欢老朽这寒酸之地,那便不强留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少年点点头,目光望向前方。 冲云默了两秒,突然笑呵呵地开口道:“那你有没有给过他什么东西?放心吧,要是不想答,可以不答,不好意思了小道友,一来就问你这么多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打探你的家底,好趁火打劫呢!” 子君一直沉默不语,这老头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也看不出丝毫的贪婪,但怀璧其罪,匹夫有责,这老头一看就很厉害,自己是打不赢的,既然他都说可以不告诉他,那子君便揣着明白装糊涂,摇了摇头。 瘦小老头还不及子君胸口处高,二人并肩站在高崖边,吹着晚风赏着雾,谁也不看谁。 这回老头直接笑呵呵道:“原来如此!那没事了,作为报答,我也回敬你两个问题吧!” 少年低下头望了望老头,表情有些恍然,听着这一幕,就像夫子那时说的一样,只不过那时都是自己问别人,好像从没有回敬过夫子,他突然又有些后悔,不过也当然,那时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懂的,不及九牛一毛。 又重新望向前方,喃喃道:“我只问一个问题,子风他现在怎么样了?” 冲云一愣,心里顿时砰砰直跳,最怕的还是来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要是让他知道子风被赵㞩的师傅炸死了,自己又该怎么做?别人发怒要屠宗,自己去阻止吗?与他决斗? 好意思吗? 有脸吗? 不好意思。 没有脸。 迅速思索这么一番,他就装不知道,开口道:“子风是何人?” 少年微微一愣,也对,自己是交给那中年人,今日又发生这么多事,他应该无暇顾及,便开口道:“那是我的女儿!因为她时常陷入暴怒之中,所以受孟婆婆的指导,交与那中年人教导一段时间,打算走之后就带走她!无论如何,无论教导成什么样,都不会再给任何人了,我和香子会看管好的!” 冲云像是突然明悟过来,点头道:“是这样啊,那我回去问问!” 吹着入夏的风,意微凉,老头抱拳道:“天色已晚,寒风彻彻,就不打扰了!” 老头突然消失,是去想办法来圆这一番事了,要是少年发怒起来,恐怕多少个冲云宗都不够他弄的,因为他感觉,六将神牛所等的人,就是子君,最近的蠢蠢欲动,他都看在眼里! “天,好像安静下来了!” 心里道了这么一声,子君眉头一皱,就开始原路返回。 来得快,去得也快,所谓雷厉风行,差之了了。 …… 唐雪剑打着红灯笼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看见子君回来了,她没有上去相迎,而是快速跑了回去,站在老树旁翘首以盼,连喘了两口粗气,才平复下来,这些动作,她还以为子君没看到,以为子君以为她一直在这里等,没有耐不住性子走过去接。 要是都被少年看穿,她会很不好意思。 不过子君哪想那么多,等走近了,疑惑地问道:“去都去了怎么不去我去的地方去呢,怕我吃了你不成?” 少女装作疑惑道:“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的呀,刚才灯笼熄灭了,我来换呢。” 子君满脸不解,不过这时香子在门前呼喊道:“子君,鱼做好了,回来吃饭了!” 以为这等温馨的时刻能长久,少年坐下刚准备动筷,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 子君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便再次回过头望了少女们一眼,转身走过去开了门。 “啊天帝哥哥有人死了,剑荒死了,你跟我来,我慢慢给你讲!” 开门瞬间,七月就站在门前哭喊道。 满脸风花雪月,看起来可怜无比。 “你是?” 对于这个有点印象的女孩,他记得先前去找过子风,在她面前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是七月啊,你跟我来我慢慢给你讲嘛!” 女孩拽着少年的衣服,子君开口道:“不能在这里讲吗?” 女孩望了望后方的香子她们,转而笑嘻嘻地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女孩说着,转身就走,突然回过头说出的话,让子君不得不走,那几个字是“我知道你是谁哦!” …… 跟随着七月来到了刚才的地方,子君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你说你知道我是谁?” “我是谁,你是谁?我家人又在哪里?” 女孩站在微风中,拂过她的秀发,她回过头来道:“你是天帝,我是七月,刚开始是平民,后来是一个邪女,现在是……是…记不太清了,你家人嘛……刚才屋子里的除了那白衣姐姐,其他都是!” 子君回不过神来,这一番话,不是明摆着吗?他怀疑他被耍了,少年面色严肃地盯着女孩,开口问道:“你就知道这些?” 女孩点点头,少年无语。 七月从荷包里一阵摸索,掏出了完好无损的九黎塔,笑嘻嘻道:“那位大哥哥也有话对你讲,先听他说什么吧!” 说完,女孩便把九黎塔抛向空中,也不落地,而且慢慢地旋转着,同时青光大现,照亮了一番天地,从其中冒出一道光影来,正是剑荒。 他无奈地笑道:“抱歉了子君,那个约定是我失意了,这是这具分身身死道消的时候弄出的一缕残像,你不用担心,我拼尽一切,已经将那天塌石给击碎了,这下落到地上,应该会是一场盛大的烟火,时间会在明天早上,记得要看哦,可能还有幸遇到我的一根手指头呢,我带徒弟走了,你好生练剑,下次再来找你……” 没想到他真的死了,虽然只是一具分身,所以子君也没什么难过的。收回了九黎塔。 就开口对七月道:“你是怎么得知这些的?” 女孩笑嘻嘻满是天真地道:“走着走着就从天上掉下来了,怎么,神奇吧,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玩意儿,既然能弄出残像,不如说说他把生前的宝物都藏在哪了,再不济能帮他照看照看他的妻子什么的,哎~” 少年郑重地摇头道:“我可没那么多闲心,还帮别人照看妻子,说吧,你要对我说的事,两个人的秘密,如果不重要,带我大老远来这里吹寒风,我就……就打你!” 女孩将眼睛闭上,随后睁开,面向子君时,已经是变成了邪魅的样子,张牙舞爪的。 少年平静地问道:“这算哪门子的秘密?不就眼睛会变红吗?罢了,反正你也不认识我,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再会,告辞!” 少年拱手离开。 “不是我不认识你!” “天帝!是你不认识我!” “快回来与我杀上九天吧!人间被毁了,猴子落难街头,替身成了佛,逍遥仙界,那帮人,变坏了!” 子君脚步一顿,回过头望了七月一眼,开口道:“听不懂!” 女孩一睁一闭之间,眼睛恢复如常,尽管在大雾弥漫中,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孔,带着哭嗓的声音已经不见,她转而笑嘻嘻道:“没事,我等了三元了,等得起,慢慢来,你回去吧!” 少年点点头,转身就走,谁知女孩又在后边哭喊道:“你快点啊!” 子君还真变走为跑,一路跑回了木屋。 这边的七月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而惊慌道:“糟了还没有说宗门里的事呢!我这脑子,坏了!” ———————— 等子君回来,几人才重新动筷,妩媚在旁边掩嘴轻笑道:“那老婆婆还说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呢,怎么主人到哪,都有一大堆人找上门,说些有的没的话?主人,对吗?” 少年点点头,道:“确实是有的没的,就剑荒稍微靠谱点,不过他已经死了!” 香子顿时惊呼道:“死了?怎么死了?好惨呐,子君,会不会人家找你决斗你把人家杀了?” 少年微微抬头,扬起目光,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怎么可能,不,一定可能,不过这次他没有找我决斗,而是拯救了世界!你们不知道,在刚才悄无声息间,我救了这方圆千万里的世界,其中我有九分功劳!” 妩媚笑呵呵的不说话,香子一脸不信,唯有唐雪剑,插不进一句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对自己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所以也不敢再奢求什么。 子君回过头来望着她问道:“对了,先前你怎么会受伤,没找到那匹白马吗?” 唐雪剑突然回过神来,笑嘻嘻道:“子君公子,那冲云宗,全都被感染了!” “什么?” “砰砰砰——” “又是谁呀!” 子君连忙跑过去开了门,见到迅速跑向黑暗中的七月,她回过头来笑着招了招手,就像捉弄成功了一般,实则不然,是不需要了,人家已经说了,按照子君的性格,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看看的! 不过子君可不这么想,对着黑暗的大雾中喊道:“别来了,真的别来敲门了,路滑小心点!不对,冲云宗被感染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为什么你没有被感染?” 关上门, 唐雪剑开口道:“那些弟子在夜晚下全部都睁着血红的眼睛,简直是要吓死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变得死气沉沉的,不过他们又都没有死,反而聚在那平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妩媚轻笑一声,道:“那又如何,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那么多人,谁阻止得了?没死就由他们吧。” 香子点了点头,反正一说到吓人、血红这些词语就感觉血液凝固起来,不敢动也不敢说什么! ———— 去老木屋的那条路变成了一条血路,满脸血污的子风顺着子君走过的地方瑟瑟发抖地走来,黑暗中,这个女孩走到昏黄的烛灯窗帘边,听到里面的对话声,她说不出的高兴。 刚露出面的子风有些吓人,就像当初遇见那样。 “嗯~” 她轻轻地嗯了声,不知道这一个字又是多少迟来的话语,她看到别人都是敲门,所以她也轻轻叩了两下门。 里面顿时传来一声怒喝:“又是谁啊,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就敲吧,我就不出去!” 子风被吓得不敢动,转身走向了大雾中,黑暗中见不到她的身影,这边的子君见不说话,继续道:“你进来吧!” 半天依然不见人影,少年便去开了门,完全不见人,黑暗中,仅有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子风的? 不过很新鲜,子风那像是堆积了很久似的。 还有那门栓上,有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可不能让香子看到,没想到那妖孽竟然跟到了此处,看来得小心点。” 子君喃喃自语,擦去了血迹,关上了门。 此后这扇门,无人再敲。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章:入夏飘雪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大雾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散去,在皓月当空之下,天地一片祥和,由死复生的世界,总是这般,茫茫混沌之中,圆月逐渐变得猩红,那是七月飞上高空,吸收着这些天地精华,她的境界不知道到了何种境地。 在子君看来,她身上毫无修炼者的气息,就和一个凡人一样。 或许那是神,气息内敛的神,这一个代名词,总是安静、祥和、实力强大,无所不能。 这是她的本体,不是分身。 甚至抬手间,就能毁灭冲云宗所有弟子,就是剑荒的这具分身在她面前,也是大气都不敢喘,小女孩一个凝视间,就能将这个真人境的红袍少年化为灰烬,成为漫天灰飞,不可谓不强大。 在几刻钟前,真人境的剑荒靠身死道消击碎那天塌石,小女孩七月在旁边一脸轻松地看着那一幕,剑荒以为这样就能成功,其实没有,只成功了一半,要是那些被击碎的天塌石落地,依然少不了人间惨像。 所以在七月轻轻抬手间,释放出拥有九黎塔都还身死道消的剑荒的全部力量来,对天塌石进行更加彻底的粉碎,她对这股力量的把握极其精准,等落到地上三千丈高的时候,应该就能全部被摩擦成灰烬! 陨落的剑荒也不知道这些了,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将齐云给送走了,至于送去哪,这些就不得而知。 由这里也看出,剑荒这个人还是非常可以的,不过落到七月的眼里,就成了不自量力! 叫自己一声“七月大美女”就这么难吗? 要是他这样做了,也不用九黎塔,凭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了过去式,除了小女孩七月,其他人都不知道了,他们更是不知道在悄无声息间世界差点毁灭。 虽然这些功劳被子君揽去了九成,不过都不重要了。 此时在万里高空之上,七月的浑身盘旋着道道猩红的光芒,血气十足,更是能清晰地见到月光精华慢慢没入女孩的体内,同时几乎整个天地间都变得不正常起来,被那血气替换。 恍然间,猩红的光芒就像波浪一般排开,扩散到方圆万里,那就像小女孩张开触手,要不是大雾笼罩,见到这一幕的人得吓个半死,从小女孩紧闭的双眸可以看到,似乎在与内心挣扎着,这像是一场激烈焦灼的战争,不过被女孩呼出一口浊气结束。 那一口浊气,直接席卷千米,将女孩前方的云雾都给冲散,从地上看,就像天突然裂开的一道口子,猩红中透露出诡异,其中蕴含的能量,能轻易杀死数百个散仙境。 浊气的边缘,更是划破空间,那里面是一片黑暗,不像村子里的人开辟出的空间隧道,那是七彩星道,而这,是黑暗! 极致的幽暗。 能将人灵魂都给吞噬的黑暗! 过了不久,七月将浑身气势一收,猩红又重新退去,女孩紧咬着嘴唇,目视前方,原来那里飞着一个猴子少年! 正是六福! 猴子少年抓耳挠腮,目光却是平静地望着七月,这一幕的反差,只引来了小姑娘的一句:“你好像一个人!” 六福哦了一声,开口道:“好老土的搭讪,不过俺就不吐槽了,忠告你一下,不要改变太多!或者,一点都不能改变!” 七月呵呵一笑,轻轻点点头,转而开口道:“约三元的时间前,你们这些强大的人怎么突然销声匿迹,不问世事了呢?” 六福摆了摆手,笑呵呵道:“你能活到时间尽头,或者你走出大千,再来问俺这些吧,说来费劲,无法言语妙天下,无不一言道世间,懂吗?” 猴子少年说的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懂,只得转身离去,猴子在后面喊道:“你别乱搞啊,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七月疑惑地点了点头,身子凭空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来到了古剑山上,最高的一处山,能观天下风云,望世间白云苍狗,谁盛谁朽。 都能一目了然。 ———————— 昏黄的烛灯下,子君满脸严肃。 唐雪剑已经给她解释清楚了一切,所以子君再联想先前冲云的表现,就愈发感兴趣,而且子风到底有没有被感染,他也得去看看。 望着如此坚决的少年,几人说什么也要跟去看,不过少年可没那么傻,那些人个个强悍,要是自己打不赢,不就是去送菜吗? 所以子君先是假装答应,等整理好一切背着剑来到门边时,又突然回过身将几人打晕,不过怎么都抓不着妩媚。 将二人扶到床上歇息,少年便带着妩媚飞进大雾中。 在悬空平台上,此时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青壮年,高矮胖瘦修道者,应有尽有,这处天地的大雾已经被七月给清散,很神奇的是没有再被填充,那些人只见天边的大雾飞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子君,另一个则是妩媚。 少年刚来,望着下方的人,他们顿时就爆发出热火朝天的议论声。 不用细细感受子君也知道,这些人的气息都已经变得不同寻常,就像先前的七月,只不过又差太多,比那气息淡了太多,也不如七月的强大。 人如蝼蚁那般渺小,不过却有着极大的威慑力,飞在这处地方的二人,都能感受到他们汇聚的那股铺天盖地的邪气,要是在其中待久了,更是头晕眼花的。 八百冲云都聚在一起,更别提其中混进来的罗祭、济浠河、徐七等人,这种阵容,能够镇压十万大军,而子君和妩媚二人,面对的就像十万大军那般,虽然人数不足那么多,气势上却已经够了。 大雾翻腾,雷电闪烁,更像是敲响了战鼓! 其中有一位黑衣大汉,正是赵㞩。 此时他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天上那道白衣身影,眼神阴沉得滴血,望向少年时,更是恨不得立马将他挫骨扬灰,对于师傅临死前的那些忠告,他自然记得。 想必是师傅拼尽全力抵挡了灭世赤雷,默默无闻地做完,没有谁知道他的功劳,却被他赶上了时候,将所有的功劳都给揽了过去,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是子君解除了灾难。 最后师傅叫自己必杀子君,恐怕就是见不得这种人,做事的时候不见,等他做完了再突然冒出来说都是自己做的,赵㞩想起这样的人,就更加受不了,待会,他一定要第一个上,将子君给“名正言顺”地打倒! 为师傅平冤! 为师傅报仇! 完成师傅最后的忠告! 因为他说过自己是他门下最得意的弟子! 尽管这些女弟子都已经迷失,却还是免不了心底那股花痴,个个睁着血红的眼睛,虽然面带邪笑,看着满是怪异,但还是望着天上的子君一个劲地喊:“夫君!哇,好帅啊!” 这边古剑山上的七月自然听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都闭了嘴! 子君带着妩媚飞到那些人的前方,夜晚下,皆是猩红之目,瞪着自己,却没有什么动作,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少年回过头对妩媚道:“这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妩媚回过头小声道:“主人,如果我没来您打算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妩媚现在是一世,实力弱小,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 子君无话可说,望着前方的人,很安静,黑暗中,就像隐匿着的恶狼。 不过就在这时,一缕火光烛天,照亮了这里,完全看清了人。 双方之间,是那被圈起来的巨大的战字! 这就是战字平台。 少年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对着前方开口道:“各位,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她有这么高!”少年比了比肚脐那么高。 这下,人群中站起来二三十人,皆是如此高,不过子君一眼望去,一个都不是! 然后子君直接喊道:“子风!你在这里吗?在不在,来找你了!你有没有事,别害怕,快出来吧!” 过了半天,依然没有人回答。 这时后排站起来个人,是个浑身都是肌肉的瘦小子,那是细胳膊细腿的那种肌肉,看起来却比高高大大的人更加有爆发力! 境界是个金丹境,与子君同境界,他满脸轻蔑,只因自己是金丹十段,而子君是金丹一段。 所以,他有自傲的资本! 他表情狰狞且邪恶地开口道:“领七月大人的命令,来杀你!” 他说完,人群顿时让开一条道,慢慢从里面走来。 子君当即一愣,开口道:“七月?那个小女孩吗?我跟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怎么会呢,不会这么小气吧,不就是没听懂她说的话吗,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吗?你说七月大人?” 转而,子君继续道:“难道是那小女孩感染了你们?” 话真多! 你是不是不敢上啊? 那肌肉小子心里如此想,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他是被控制着说出刚才那番话以及做出这些动作。 至少得出了人群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七月大人。 果然恐怖如斯,隔空操控人,这种手法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古剑山上的七月想了一会儿,控制着他继续说道:“是的,就是七月大人,杀了你,我们就不用死了,要是杀不死,我们就全都得死!” “所以,你必须死!” 妩媚在子君耳边开口道:“他已经被控制了,这番话不是自己说的,应该就是那小女孩!主人,您先撑住,我去找她问问!” 子君点点头,望着妩媚的身形遁入黑暗之中,转头向前方看去,轻笑道:“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死?反正你是打不过我的,在我发怒之前,想办法说服我吧!” 肌肉少年正要开口说话,身子顿时松懈下来,同时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别废话,杀了他!” 少年活动活动筋骨,望着子君一身轻松,还带着满脸春风得意的轻笑,当即他心底冷笑一声,现在就尽管笑吧,待会有你哭的! 坐在地上的人一些睁着眼,一些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对二人的战斗毫不关心,又或者知道了胜负明了! 由于一个都说不了话,所以只能在心底想些嘲讽的话语。 一些人嘲讽道:“生得一副好皮囊,实力却如此弱小,这可是实力为尊的时代!” “死定了,便宜了这小子了!” “怎么没轮到我上?难道不值得我出手吗?也对,我蜕凡战金丹,他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一些人想道:“能让七月大人如此大张旗鼓对待的人,肯定不简单,这小子越轻视人家,越要吃大亏!” “不简单啊,七月大人要杀的就是他?莫非是个负心汉不成?刚才他旁边的女子,差点魂都被勾走了,祸国殃民啊!” 对于他们想的,子君是一无所知,望着突然变认真的肌肉少年,他又轻笑道:“你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吗?那你们拿什么来对付我?不行啊,一个二个的!” “放肆!!!七月大人岂是你也能轻视的人?她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这里的所有人,是你不敢想象的存在!” 肌肉少年终于得以开口,听到子君这么说,连忙反驳道,同时摩拳擦掌着,他没有武器,因为他是体修,攻击时拳拳到肉,要的就是那种快感! 子君哦了一声,顿时疑惑地问道:“那真有这么强大,怎么不直接来杀我?而是感染了你们让你们来?不觉得可疑吗,难道你们一个都没这么想过?”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子君想不通的,就交给他们一起来想,不过却听那肌肉少年拳头握得咔咔响! “闭嘴!七月大人自有想法,还轮不到你来猜想!” 肌肉少年面色一怒,运转全身灵气,当他拳头上涌现出红色的光芒时,整个人就冲了过来! 望着这一幕,一些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观察着,七月那顽皮的小女孩如此大费周章地做出这些,看看这少年到底有什么值得的! 金丹境饱含怒意的一拳,能达到千钧重,一钧十五公斤,也就是一百五十吨!这样的一拳,能打死一头大象。 更别提金丹境巅峰的他! 是这的好几十倍! 不过对于没修炼过的人来说,那自然是非常恐怖的,但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就像拳王看刚出生的小孩子挥手那样,所以很多人提不起兴趣的原因,这便是其一! 不过这一拳,对那少年来说,应该也是十分恐怖了吧! 望着来势汹汹的肌肉少年,子君一下飞到空中。 那少年顿时恍然了,金丹境的他可不会飞啊! 子君又是如何飞的,难道身上有什么法宝? 听他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下来啊,是不是不敢下来?会飞了不起吗,身上有什么法宝吧!” 望着这一幕,那些人皆是摇头叹息。 你说你。 本事不如人家还在这里叫唤。 跳梁小丑! 对此嗤之以鼻的人占绝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则是为那肌肉少年打抱不平! 随后少年眼睛一闭,瘫倒在地上,后方又有一个人站起来。 这回七月换了个能飞的! ———————— 妩媚身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女孩的后面,但还是被七月给发现,二人对视间,火花四溅。 妩媚走了两步,笑呵呵地道:“小女娃,别仗着有些实力在这里为非作歹,说吧,你想干什么?” 七月摇摇头,甩动两个马尾辫,她嬉笑道:“大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呀!” 妩媚身子一动,出现在七月的后面,正打算一掌拍去时,没想到七月已经在她后面了,这一瞬间,妩媚心里臆想连篇。 这小女孩,竟然能无视规则之力,难道她在更上层? 妩媚连忙拉开距离,却见七月满脸轻笑,没有做出攻击她的姿态,这让妩媚稍微恼怒,疑惑道:“你到底是何人?” 女孩双手背在后面,也是走了两步,看似平淡无奇的伸出一只手,握在古剑的无刃上,轻轻一抬,就将整柄剑给扯了出来,然后又毫不在意地插回去。 妩媚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杀我的主人?你觉得你行吗?” 七月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女娃,我是你不敢想象的存在,不知道天帝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手下!” “呵呵呵呵!” 妩媚仿佛听到了此生听过最好笑的话,再加上那表情,让七月有些看不惯,女孩疑惑道:“有什么好笑的,这不是事实吗?” “你懂个什么,你应该是主人半路上遇到的人吧,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妩媚突然严肃道,七月抬头望了望天,开口道:“有三元的时间了,怎么,知道元吗?一元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呵呵呵呵,看来我猜的不错,你果然是天帝某个时刻遇上的人,不得不夸你两句,还找到这种地方来了,很厉害嘛!” “那你知道世吗?一世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你又知道千世吗?一千个世,再上面的就不说了,怕吓死你!恐怕你所知道的,最高也就是时代了吧!” “你所了解的全部,还不及我随便一想就知道的,你拿什么比?现在奉劝你一句,别玩过火,你还不想死吧,那就乖乖听话!” 妩媚这一番话,如妙语连珠,字字珠玑,让小女孩一瞬间回不过神来。 她突然问道:“天帝……是个怎样的人?” “我跟他待了三千年,依然看不透!” 妩媚望着正在回想的女孩,也跟着想了片刻,然后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早点回去你的地方吧,现在还来不得,时候未到,又何必跨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的现在?” 七月转而笑道:“我回不去了,时空愈发强大,被不知是谁加强了数万倍,可能是不愿乱了这世间,不过我在这里找了个安身之所,放心吧,只要见到他离开时的那一幕,我就先离开一段时间,等着他来接我!” 妩媚点头道:“好自为之!” ———————— “轰——” 一道人影就像炮弹一般砸进人群中,他口吐鲜血,满脸的迷茫,那只是个金丹一段啊,自己是蜕凡十境,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轻轻递出的一拳,就像排山倒海那般将他冲垮,整个人沦为一叶扁舟,这到底…… 背剑少年不费一兵一卒,轻轻递出的这一拳,本来都想取个响亮点的名字,打算等境界再高两成,就可以面向天下,供世人学习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的目标,是剑道! 是山河星辰剑那样的! “让我来!” 提着两个大锤的是个瘦小少年,境界达到了化虚境前期,距离中期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那时候便是更加强大的时刻,突破地仙,更是指日可待! 子君见终于有人使出了武器,也从背后拔出了君字剑。 大锤少年睁着血红的眼睛,就如一只猛虎那样势不可挡地冲来,两个铁锤一边有千斤,太重的不合手,太轻的又没有杀伤力,所以这样的,也还差不多! “呼呼呼——” 少年抡起大锤就是一顿乱砸,从子君的耳边擦着过去,每次都被刚好躲过,气得他咬牙切齿。 那一瞬间,他将血气盘旋在大锤上,空气仿佛都跟随着变得炙热起来,二人飞上空中,子君一直在躲避着,没有出剑攻击或挡! “你就会躲吗?出手啊!” 他憋着一口气,自己好歹是全力攻击,却碰不到他一根毫毛,这怎么可能?被七月改变了血脉,现在他的化虚境已经名不副实,毫不夸张地说能战地仙境前期,可还是没捞到半点好处,不由得让他恼怒! “好吧!” 子君应了一声,这人看起来就光会蛮力,那便以迅猛的攻势败退他吧! 少年轻身袭上,如一道鬼影那般,随后一个挑剑式打乱他的身形,一息之间便在其肩、手、胸分别划了一剑,那些虚影,剑划过空气发出的风声,皆是快如闪电! 过后,大锤少年肩头飞血,大锤脱手坠地,胸口瞬间浸透了鲜血,少年抬头来望着子君,满是不解,为何会这样! 他的剑! 好快! “你输了!下一个!” 子君目视下方,稍微皱着眉头,说了不杀弱者,看来还得改改,得是自己认定的人,才有资格与自己一战! 这一次站起来的人,是微微闭着眼睛的王七匀,这个耍枪的少年,联手济世游,可是能和金仙境的老道人济浠河一战,很有意思! 王七匀背后握着长枪,慢慢飞上天,二人在空中相遇,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战意,同时看出的,还有彼此的不凡! 所以,随着锵的一声响动,二人顷刻间就撞荡在一起,那一瞬间,几乎快要捕捉不到二人的身影来,先是比速度,二人不相上下,在那处大雾弥漫的天空上交战,搅动风云不朽,捅破风斩断雾,各种强劲的气势相撞,轰轰轰的声音传回大地! 地上先前闭着眼睛的那几个人,此时都睁开了眼睛,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仿佛是两个天仙境巅峰的人在交战,不过,却是一个金丹,一个化虚! 这也太离谱了!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深深地勾起了他们的兴趣,甚至浑身激动,恨不得冲上去参与他们之间的战斗! “锵!” 子君轻笑一声,一剑将他的长枪挑出手,王七匀睁着血红的眼睛,看起来毫无一丝情感可言,甚至说,没有一丝理智!被这一剑震得整条手臂差点跟着长枪飞出去,也就是被震断! “去捡吧,给你时间!” 子君微微开口,不过王七匀却面色狰狞,邪笑一声,虚空一扯,同时身上迸发出强光来,将这片天地都给照成了猩红色,天地之间,满是寒风,又像是炽热,忽冷忽热,很是奇怪! 他双手拉扯间,爆发出光芒慢慢汇聚出一柄猩红长枪,枪尖就像一条红龙的尾巴一般,红龙盘踞在整杆枪上,少年一握,有龙吟!一刺,那强劲的风势,直接侵袭而来,煞有贯穿大山之势! 见此,子君也握紧了剑,使出了修炼过万遍的刺剑式,普普通通,简简单单,不过这刺杀过数万化虚境前期到巅峰不等的骷髅,那一瞬间,剑中猛然爆发出耀月的白色剑华,二人这一攻击,就像刺穿空气,两道强劲无匹的攻势相撞在一起! “轰隆隆——” 碰撞所发生之地,空间焦灼,强光乍现,照亮四周天地,那一道冲击波掀起的狂风,有波涛汹涌的气势,有龙虎吼叫的可怕,很多人直接被掀飞出去,坐都坐不稳! 同时,将四周的大雾都给破坏,变得就像鱼骨那般,其中,二人又迅速打斗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声响彻方圆百米,二人的身形就像白色电弧那般快速而矫捷,其中法力如注,地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还是金丹境吗? 这还是化虚境吗? 二人引起的气势,已经不输于两个散仙中期掀起的气势了! “枪气冲破云!” “第二剑:斩落!” 二人突然相距百米,相视而立,皆是喊了这么一声,只见王七匀的猩红长枪上,道道气旋生出,直接缠绕着整杆枪,他将枪背在身后,两手拿着,全身灵气涌动,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的身形,对着子君像是做了个拉弓的姿势,这一切蓄势待发! 而子君低提着剑,毫无声势,毫无力量,平平常常!山河星辰剑的第一剑是对着空气斩,那这第二剑,就对着人斩,让尔等看看这威力,至于开云剑,就不必,那是毁灭的杀招,在这里使出,恐怕得将冲云宗这里斩成两半,到时候就要变成开山了! “轰——” 王七匀后背出枪,子君提剑直飞去,不过一息之间,二人便一步跨越五十米的距离,瞬间使出这一招! 刹那芳华,白光袭尽大地,所有人抬臂遮眼! “啊~” 那一声沉闷的轻哼,是王七匀发出的,只见子君从上到下一剑斩断少年半个肩,连带着他左边的心脏上都被斩出一个小血痕! 这一剑,断肩,开胸,切肺,摧肋,伤心! 而王七匀刺出的那一枪,被子君一脚踏在脚下,虽然是在空中,二人却像是在陆地,只因那枪杆,像是被极大的力道掰弯了一般,踏在子君脚下的枪身,被踩得粉碎!这由血气聚成的长枪,于他无用! 那一幕好像突然被定格下来,子君收回君字剑,战斗中,刀剑无眼,斩成这般惨象,子君也是很无奈! 扯回了君字剑,少年双手抱拳,道了声:“是你输了!” 王七匀由愣神得满眼都是泪光到回过神满脸邪笑,只在一瞬间,他正过身,将那以极其夸张角度偏离自己身体的肩膀掰了回来,咔咔作响,子君不忍心看这一幕,于是他背过身。 当脚下王七匀去拾枪时,他已经恢复如初!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笑容,虽然眼睛猩红,看起来像是恶魔的邪笑,但又像是他已经夺回了身体的使用权,发自内心的笑一样! “因捍即射!” 从人群中站出来个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像是故意让子君听到,果然少年回过身时,只见地上的那人像是抱着个小太阳那般,旁边的人都被那股炙热给焦烤得叫出声来,迅速远离了此人! “咻——” 箭矢出手,带走那些光芒,那支散发着强烈光芒的利箭,在子君眼中无限放大,同时带来的,还有那骇人的狂风,搅动风云,排开大雾,如此恐怖的一幕,子君只能连连躲闪,迅速拉开了千米的距离! 由“因捍即射”射出的一箭,仿佛能摧毁一切挡路的东西,即使是散仙后期的罗祭,也是无法阻挡,更别提发挥出全部实力才堪堪接近散仙境中期的子君! 所以这一箭,必须得躲,不然就是死,子君心里迅速思考着,在这片天地四处飞舞,那一箭能跟随着人飞到任何地方,所以这样做的道理就在此处。 能被控制方向的一箭,这人,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甚至很妖孽! “咻!” 箭矢后方,随着距离的拉远,就像是生出一条鸟羽来,那种尾巴,是金色的丝带,像凤凰,看起来却又比凤凰更加高贵,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气息,似乎能够射穿一切! 瞬间,子君将浑身气势一凝,迅速在手上凝聚出一支白色箭矢,同时一手运转法力,将君字剑背回背上,握箭的手将其投掷出去,运转法力的手回过身一掌拍去,给那箭矢增加速度! 子君能做的以气化形,不止是能化形剑,在刚才这短短的时间,还学会了化形箭! 余光可以见到,大羿的眼睛猛然一凝,仿佛不可置信,不仅金丹就能做天仙才能做的事,而且弄出来的箭矢,更是比得上大收幸幸苦苦做的箭,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啊! “轰——” 来不及想那么多,子君那一箭已经与因捍即射箭尖对箭尖地击在一起,仿佛天地一静,但随后,只见子君那道白色箭矢被击碎成漫天白星,撒满天空,久久不能消散! 而因捍即射被减缓了五分的速度,随后又继续向着子君飞去,不过再看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他早已来到那箭矢的旁边,长剑向上一挥,将其劈落!那道剑华虚影,能清晰地说明子君的挥剑速度,快到如此一剑便劈断顺发百米的箭矢,这挥剑速度,差点都快忘了他的剑是以势大力沉为尊! “乱逆……” “噗嗤——” 大羿拉弓想要再射时,身后竟然出现了那白色光华的箭矢,瞬间就贯穿他的心脏,鲜血迅速染红他的衣服,甚至可以说喷涌而出! 先前忘了说了。 子君除了在手中凝聚出箭矢。 也在他身后弄了一支! 就像先前在封魔城,在那人的头顶也凝聚了一柄大剑一样! 不过子君不想毁了这里,就凝聚这些小玩意便罢。 少年看到大羿的胸口猩红涌动,迅速地修复着那道伤口,旁边的小少年大收连忙扶住大羿,不用说,他们是失败了! 不过大羿却满脸佩服,虽然眼中猩红,但他好像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一般,与王七匀一般无二! 可能那猩红,帮他们修复完这次伤势,就会永远地离他们而去,因为那本来就不属于他们,而是七月弄给他们的! 然后叫来与子君战斗,自己在暗处观察,虽然不知道观察什么,不过一个人都没有死,这可能就是最好的境地! 不过,接下来上场的人,让少年面色一沉,极其地认真,就连冲云冲牛,都已经站在宗主府的屋顶上观看起来! 那人就是地仙境的黑衣大汉,赵㞩! 他满脸坏笑,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看着子君满是贪婪,其中又可以看出极大的恨意! 那种眼神,就像躲在暗处的狼,观察了好久的羊群之间的斗殴一样的眼神,戏谑,嘲讽……皆尽有! 大汉踏出一步,他坐的位置,是在王七匀与济世游的前面,也就是说,后来被感染的他,功劳也赶超早就被感染的二人! 此人,不是虚假的强! 边走,气势慢慢放出来,那股猩红仿佛就是为怒意而生,一步踏出之时,竟然直接踏破平台,地石龟裂,要知道,这整个平台都是为战斗而创,所谓战字平台,怎么能不牢固?却被他一脚给踏裂、踏破,就像摆脱了地心引力一般,他身边被踏飞的石头,就再也没落地,飘浮在他身边! 此人无武器,是拳拳到肉的体修! 所以子君,也不用武器,随手将君字剑抛出,一下钉在远处山崖的石壁上! 接下来,他慢慢落到地上,等着那黑衣大汉! 连化虚境的王七匀和大羿大收三人都让子君有些难缠,更别提这个地仙境的人! 外面的人,果然都比封魔城的强大,虽然有绝大部分是因为那猩红!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让子君失望,反而越来越感兴趣! “轰…——” 赵㞩猛然爆发出气势,一瞬间冲过百米的距离,直接一拳砸向子君,快如闪电,猛如虎,势大力沉轰塌山! 如此一拳,子君微微偏头间,更是能看到他拳头上面缠绕着细细的雷电! 执掌雷电火水天地五行,乃从地仙开始! 那是一种超越,可以说,黑衣赵㞩自信得太过头了,他已经敢肯定这一拳能砸倒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的子君! 实则。 子君能跑的方法太多了,一时间竟然有些纠结! 想了想,还是用《鬼舞》! 如一团云烟消散,少年不见,赵㞩砸空,裂了地,破碎的平台赵㞩的不知所措,皆被子君看在眼里! 轻轻道了声:“别分心!” 便从赵㞩的身后轻轻递出一拳,拳头稳稳当当落在他的背上,实实在在地碰到了人,不过子君也只在乎他们二人之间的战斗,一个灰衣老者带着邪笑,从他身后将一把冰凉的刀刃插进了他的身子都不知道,幡然醒悟时,背后传来撕裂肌肤扎破五脏六腑的疼痛,灰衣老者睁着血红的眼睛又迅速刺出一刀,随后,三刀,四刀…… 皆是全部刺穿子君的身子! 鲜血迅速染红,白衣迅速变血衣,红的通透,红得透彻! 这一切被飞回来的妩媚所看到,不过一切都发生了,无法挽回! 尖刀滴血胸落蚁,少年平台倒向地。 ———————— 木屋中,唐雪剑率先醒来,望向四周,那一盏昏黄的烛灯已经被子君吩咐妩媚给熄灭了,目的是想让二人睡一个好觉,不过地仙境的少女哪能就这么睡下去,此去探望,必定凶多吉少! 纵使子君公子神秘莫测,不过入世未深,不知道一些人的心狠毒辣,更不知道那些不守规矩只为一心一意办事的人,到底有多可怕,这种人称之为囚徒! 唐雪剑点燃了蜡烛,摇醒了香子,望着少女开口道:“我们怎么晕倒的?子君公子去了多久?” 香子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担忧地道:“我们去看看吧!” 唐雪剑嗯了一声,推开门时,天上竟然下起了雪花! “怪不得这么冷,竟然下雪了!”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一章:雪剑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天冷加衣,大雾之上,那一片天好像被刺破两道口子,在后面,似乎有人揽着竹篓,抓出一把,播撒雪花,落入人间时,惊起动物归巢。 木屋内,香子又回头去翻找,这间小屋子,仿佛就是为了收留人而准备,里面有的,都是人所需要的。 唐雪剑不禁握紧了青剑,少女站在门前,望着漫天飞雪,温度一点一点地变冷,望向黑暗中时,眉头紧皱。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是晚春季节,为何天空突然飘雪?这种景象,就像常年干旱的地方连下了三个月的暴雨。 怎么让人能不心生疑虑,香子从一个大柜子里翻找出一件厚厚的棉衣,被老鼠啃完过,有些地方已经破了洞,缝缝补补,补丁也是很多。 唐雪剑其实是想告诉她“到了这种境界,这点温度还是受得了的!”不过少女的这片心,是她第一时间没有想到的,她只是在思考为何会下雪,所以自己还无法企及香子。 香子找完后,将其摊开来看,有些大了,不合身,少女当即面露难色,又回去翻找。 寒风呼啸,几分凌厉,唐雪剑站在门边等了许久,见这间屋子都被香子翻找了个遍,一件满意的都没有找到,这种时候,让她想要撇下少女自己先行离去。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就像一个小女孩那般,从唐雪剑见她的第一面起,就看出了对方的纯净、天真、幼稚! 正当香子要去另一间屋子找时,唐雪剑开口道:“不用找了,我纳戒里有!” 香子点点头,开口道:“那我们快点走吧!” 少女说完,就提着已经准备好的红灯笼先行一步,大风中,差点将她给带走,灯笼在四处摇曳,差点都抓不稳。 唐雪剑看着这一幕,稍有疑惑,难道她不会修炼吗?明明已经化虚境巅峰了,却感觉像个凡人女子,这境界要是拿到子君的手里,得做出多大的事来。 少女稳住香子,带着她飞入大雾中,片片鹅絮落在肩上,好久都不能融化! 黑暗中,老树顶上停歇的庞然大物,背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在它的庇护下,下方的小鸟只是叽叽喳喳地叫着,轻轻颤抖了两下,就闭着眼睛睡在大雾中。 此地归为平静。 但,另一处不平静。 ———————— 六将与六福重新聚在大殿内,四周灯火通明,在二人的杯中,盛了半杯酒。 点燃了炭,一猴一牛围坐在旁边,皆化成人形来,六将又高又壮,一对牛角高高挺立,看起来极为骇人。 相比之下,六福就瘦小得很,被这高大的牛人给挤得七窍生烟,猴子少年怒骂道:“再挤,再挤信不信俺打你?” 六将怒目圆睁,沉喝道:“有种就来呀,谁怕谁?” 炭中火星点点飞出,很久后二人才结束了这一番骂战,六福从盘中顺来一个个大肉肥的桃子,随意擦了两下桃毛,咬一口桃子先红的桃尖,嘿嘿一笑。 开口道:“那小姑娘在你的领地上打劫,你不出去管管吗?要是天帝有个什么好歹,看你怎么办,要知道,这次可轮到你了,你不做出什么表率吗?” 六将牛声牛气地开口道:“现在老子是一转,只有一个横冲直撞,境界也才地仙,怎么管?你方才不是去开导开导了吗,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吧?” 六福摇头道:“你以为俺又能做什么?虽然不死之身,但对付起她来,也得死啊!反倒是你,皮糙肉厚的不怕打,长得憨厚,又高又大,那小女孩会听你的话的,去吧,现在应该是出事了!” 六将摇头道:“自有福来,该接,命里有劫,该受,逃不出,躲不掉,这次或许会是个新生,我等无法阻碍,追求事物的本质,不是将其得到,而是得到的过程各种不易,最终追求的事物才会更加完美,也会更加珍惜。……抱歉,忘记你没读过几年书,说的这些有点难懂!是我的错,对不起!” 猴子少年听得一愣一愣的,前面他是真听不懂,后面的他可是听出来了,这老牛不就是在嘲讽自己吗? 他当即站起来一脸踏在桌子上,一手握拳,一手指着六将气冲冲地喊道:“老牛啊老牛,看来你真的是欠俺打了,不想帮便直说,说些大道理算什么本事?你一纸概括,在这里感怀天地,不如做出实际行动来,让俺看看你的骨气,你还打算沉寂到什么时候?现在可以动手了,快点,展露出你的锋芒来,让俺好好瞧瞧,动起来啊,是不是要俺帮你活动活动筋骨?来吧,去外面!” 六将躬身跨马,双拳握在腰间,挑眉道:“外面太冷了,不如就在这里啊!” 六福道:“好主意………啊呸!你是不是不敢?不敢就直说,俺会让让你的!” 六将道:“有种你就来啊,是不是怕了不敢?” 六福道:“出去啊,俺怕弄坏了你的房子,这样不好!” 六将道:“别说那些,都要走了谁还在乎?随便来吧,不怕!” 六福道:“那你先来啊!” 六将道:“你是客人,让你先出手!” 六福道:“爷爷让你先!” 六将道:“不,爷爷让你先!” 六将六福:“老子……唉~” ———————— 悬空平台上,冷风扬飞絮,漫天雪落地,做完这一切的灰衣老者,依旧满脸邪笑,过了片刻,突然迷茫,手上握着的刀沾满血,血地雪地上,点点滴滴落出圈,血未冷,人心已冷。 刺出的其中一刀,更是直接刺穿了子君的心脏,老者如此心狠的原因,皆是因为古剑山上皱着眉头的女孩,她闭着眼睛观察着这一幕,拳头握得很紧,为了再次见到那一幕,她不知等了多久,这次要是不成功……一定要成功! 七月控制老者如此做的原因无人知晓,不过这一幕却被子君一拳砸向远方乱石堆中的赵㞩给看到,高大黑衣怒! 愤恨地对天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妩媚刚巧赶来,心里猛然刺痛,仿佛有一根线断去,与子君之间的关联,好像都消散了,少年的心跳,也不跳了,一动不动,表情暗淡无光! 八百冲云对这一幕皆是一片骂声! “我看不下去了,那老者是谁?今天别想竖着出去了!” “上啊,一起弄死他!” “这……” 尤其是大羿和王七匀等人,尽管眼睛恢复如常,不再猩红诡异,对这一幕露出的表情简直是比那时还可怕,其中更有恍然,他们恨不得立马出去将老者挫骨扬灰! 可惜,身子完全动不了! 这边的妩媚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离开这么一会儿,自己的主人就遭到这般对待!她转过头望了古剑山这边一眼,恨意十足! “都死吧!” 轻道这么一声,少女身子一动,顷刻间就来到了灰衣老者的身后,同时掌内闪耀着紫色而耀眼的光芒,在灰衣老者的脚下,一个白色光圈突然出现,从其中猛然探出一只猫爪,爪入老者的双膝,将他死死地拉住,膝盖在出血,老者在嘶吼! 妩媚全力一击,闪避不及,这一掌直接拍在灰衣老者的头上,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劲风突兀生起,灰衣老者被直直地拍飞出去,口吐血箭,妩媚这一掌,拍得他神魂颠倒,精神动摇,差点神魂就脱离了体内。 灰衣老者很是迷茫,方才他是被控制着做出那些动作,不过谁又曾想这位化虚境的女子如此厉害,要是没有身上的这股猩红保护,恐怕会被这一掌给拍得只剩神魂! 更加恐怖的是,从那光圈中跟着飞出一只花斑猫,体型庞大,仅一眼对视,就让众人心寒体颤! 风雪大雾浓,妩媚满眼泪光地走向子君,背剑少年一动不动,白衣血痕染了大地,血红了雪,化了雪! “主人!” “砰砰砰——” 那猫飞出来后得有一间屋子大,绒毛细腻,光滑柔软,模样很好,如此温和的猫咪,却直接压着灰衣老者打,四处飞窜奔波之时,皆是平地冲尘,巨石沙砾飞天,撞破雪! 老者无处躲藏,被猫一抓拍在地上,大地猛然一颤,在这片空净之地,黑暗的大雾中,老者被打得连连求饶,完全不是这只猫的对手! 妩媚望着已经断绝生机的子君,心底一片骇然,怎么会呢,不该是这样的呀,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 少女跪坐在地上,低下头望着子君的脸,喵了一声。 毫无动静! 鲜血浸染她的衣服,红了周围三丈远,她目光中满是无法形容,那是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少女变成一只猫,就这么趴在雪地上,雪越下越大,血越来越冷! 那地上的人不会动,那坐着的人不能动,被摧残至尽的灰衣老者动不了,甚至感觉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骨头尽裂,肉尽散! 神魂颠倒去无声,老者刀下不留人。 转望山巅七月惊,大雾飘雪凉意心。 无息天地口出气,道一切都是天意。 雪落战台掩错人,苍茫天地谁寂寥。 —————————— 七月站在古剑山上,她捏着拳,闭着眼,感受着那一幕,愤恨地喊着:“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好像闯祸了,天帝哥哥,对不起,你快点醒来吧,七月错了,我错了!” 小女孩在这里大哭,漫天飞雪落满肩,都无心去擦,满脸的自责,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环节出错了? 不能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小女孩感受着那一幕,感觉无地自容,她无法去面对子君,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啊! “对!去地狱看看!”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抬起头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显现出紫色的光芒来,七月望着前方的空间,抬手撕去,那一瞬间,她前方空间被撕出一道口子,里面暗淡无光,冒出那紫色的气息时,更是让小女孩不禁打了个寒战! 听里面那声音,有鬼怪嘶吼,有乌鸦叫唤,恐怖如斯,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女孩一下子钻了进去! “呀,这片地方不错,阿黄,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别嫌冷哦!” 在七月走后,有一道声音传来,原来是那遛狗的青衫少年,一手牵着狗,一手抱着柴,满头雪白狗流鼻涕,他遛着狗来到古剑旁,将剑拔出来平放在地上当做凳子,随后放下柴,黄狗蹲在他旁边,少年没点火,却作出烤火的手势来。过了一会儿,柴不冒烟,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就像死者之地,突然爬起个人,毫无征兆,毫无预兆,也完全想不到! “啊,舒服!” 青衫少年如此感叹,黄狗也跟着汪汪两声,少年摸了摸憨态可掬的狗头,打趣道:“真有意思啊你,白天刚吃,现在又饿了?” 变出一只鸡腿,给狗叼着,狗没急着吞下口,只等少年碰杯酒! 过了片刻,少年酒壶已空,向下倒了倒,摇头满是无奈,对着前方的空间喊道:“小妹子,帮我从那边带点土特产来,阎王爷的酒啊肉啊都带一些,你小心点,别被他发现了!” 说完,望着大口大口吃鸡腿的黄狗,从狗嘴里抢食,可把黄狗整气的,埋怨地望着他,响起阵阵轻鼾! 青衫少年道:“我喝不了酒,你也别想吃!今天我看了那美女一眼,被骂了声流氓,你也被那只公狗追了三里地,公平吧,我做事就是这般讲究,凡事公平公正,这是规矩,无流氓不成规矩,搞错了,是无规矩不成流氓,正所谓……” 对于少年讲的大道理,黄狗耷拉着两只小耳朵,就是不听,见他越讲越起劲,这时候还趴在地上,双爪抱头! “刺啦——” 在少年前方的空间,突然伸出一双手,扒着空间的边缘,随后一扯,就将其撕裂,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满脸的泪痕,恍然失措。 少年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到酒与肉,不解地问道:“酒呢?还有肉呢?” 七月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无及顾暇,开口道:“刚才是你在我脑海里喊吗?吵死了!说,你是谁?” 少年站起身来,从上到下比了一比,似跟帖不成钢地道:“你往这一看,难道还要我开导你吗,算了,亦无妨,叫我大帅哥吧,小妹子,你去了一趟,就这么空手回来了?” 七月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此人就有些讨厌,开口道:“关你什么事?快点滚开,不然就送你去地狱!” 烤着火,青衫少年拍手叫好,赞叹道:“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懂得尊老爱幼,快点送我去吧,我已经断酒两分钟了!” 七月眉头一皱,不想再跟他继续耗下去,转身就走,不废话,不留情,二者毫无瓜葛,没必要浪费时间! 却听后面传来声音道:“小妹子,做错了事可要打屁屁哦,你改还是不改?谁叫你这么殷勤了,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现在是知错不知错?” 听着如此义正言辞的声音,七月稍稍心里一怔,转而开口道:“没必要跟你废话!” 青衫少年嬉笑道:“也对,反正你只为自己本心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那好!现在我给你一个忠告!” 少年抬头望天,继续开口道:“当人间无难事,当少年称帝王,当你觉得天帝茫茫无措,当白花落地,不再沾有鲜血时,大雪会连七月,那时天帝过风云,不再有大战发生,或已无敌大千,再来寻他,如何?” 七月回过头,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听不懂,也等不了,你不会懂的,你懂个什么?” 少年无奈道:“说了你不听,哎~怎么会有你这么难缠的人,出了那边!”少年指向东方,那里是黄川,一个边境,一个战场! 继续道:“好吧,那边就是黄川,就是万族之地,当三月不打扰天帝,只要成了我说的那几句话中的一句,你再去,到时候足够强大,也能方便很多!” 七月道:“你莫要哄我,三月称帝?你在搞笑?要是让我跟着去,半刻就行,但就那只猫还有……那个不知道自己很厉害的女子,如何做得?” 青衫少年哈哈轻笑,开口道:“没哄你,没哄你,先前你不是说了吗,三元都等了,你等得起,怎么,现在反悔了,见不到黑暗天帝,就杀了他,你不觉的太操之过急了吗?很多人都跟你一样急,但,急会前功尽弃,急不来什么,相信我,就三月,那时候随你了!怎么都行!” 青衫少年没告诉她,子君一日平复封魔,一日乱冲云,征服外面那处地方,三个月不知能成长到各种境地,恐怕到时候半个月称帝,对七月来说剩下的就是煎熬! 这样的小算盘,他倒是最擅长打! 七月思考了一番,现在有了明确的时间,倒是也好,不过,天帝都已经死了啊! 一切都没有了啊! 当她抬起头想要说什么时,青衫少年已经不见,整个天地感受不到,地狱也感受不到,这样的人难道是虚幻不成? 不过那一笼火,倒是还熊熊燃着,看来一切自有定数,七月感受那让她心拔凉拔凉的一幕,又坐在大剑上独自落泪! “一切……都是我的错!” —————————— 地上那血衣少年,雪花盖满地,大猫旁有小猫,小猫旁有他,但,二猫一人,就像死气沉沉,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灰衣老者被大雪掩盖,有些猩红之气保护的他,竟然打不过那只大猫,老者气息奄奄,伤痕已经不愈,口吐鲜血,面如死灰! 少年流出的血,染红了方圆十丈,就像一双大手,将这一人二猫所接触的地方都给染红,口中不喘气,呼不出热气! 坐着的八百冲云,哪个能动? 还不是坐在这里个个眼睛血红。 唐雪剑和香子很远便看到了这一幕,二人心里不敢想,将那人想象成其他人,不是子君! 飞在空中的唐雪剑速度放慢了十倍,那不是子君是谁? 他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又是谁伤了他? 这一刻,尽管大雪连天,漫纷飞,香子只要一眼,就能知道那是子君! “子君——!!!你怎么了?” 香子哭喊了一声,可耐不住唐雪剑将速度放得如此之慢,少女便从百米的空中坠落,那只大猫本来闭着眼睛同小猫低着头默哀,见此一幕,一个飞身跃起,仿佛这是它所有的能量,要被完全消耗,飞过空中时,从尾巴部分开始一点一点地消散了去! 等接着香子来到地面时,后面的身子已经化为点点璀璨的星光,有黄有白,是花斑色! 香子看着身下柔软的大猫正在消散,传来的味道全部都是妩媚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起初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跑到少年的面前时,突然跪了下去! “子君,好冷啊,你手脚怎么这么冰,我给你捂热!” “别怕,我来了!” “呜呜呜,你怎么了,是谁干的,好多血啊,疼不疼啊……” 一阵大风吹来,那是寒风,吹着变成猫咪的妩媚,绒毛轻动,它轻轻抬起头来,平静地望着前方,目光就是如此平静,让人看不透! 那八百冲云虎视眈眈,实在是他们也不想摆出这样的一副姿态来,被那猩红控制,只能如此冷血! 一猫二人,一动不动,仿佛被寒风给冻成冰塑,寂寥声中是无奈,一片沉寂。 唐雪剑没有走过来,少女站在远处,挪不动半步,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明明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为何突然就这样了? 望着那一幕怔怔失神,面如死灰,雪落在她的脸上,泪痕划过脸庞落地时,由哭转笑,这是无声的过程。 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变成了那黑衣女子,这代表着无情! “噌——” 这一声拔剑,意味着杀戮。 睁着猩红血眼的济世游从人群中飞出,光头少年用猩红血气凝聚出一根棍子,先前那根已经被罗祭一刀斩没了,他头上积雪,面无表情! 望着满脸邪笑的唐雪剑,这一刻谁更邪,只在一战间! 唐雪剑对着他袭来的地方,连斩出三道剑气,那强劲的气势掀起地上积雪一阵乱飞,飘荡向四周! “呼——” 济世游没有躲,一棍捅出,破开大雪,发出这么一声! 棍子与剑气猛烈碰撞在一起,那一瞬间,光头少年被轰飞出去,黑衣女子紧跟其上,如一道漆黑的魅影,在半空追上了少年,青剑一动,刺出一剑,噗嗤一声,直接刺穿了光头少年的腹部! 这一切发生快如闪电,光头少年就已经败在其中,孰强孰弱,一见便知! 他还想反抗,她轻笑一声,扯出剑,又刺入胸口,毫无留情,少年伤未愈又挨了这么一下,当即展露出锋芒,五指聚成鹰爪,向着少女的脸抓来! 不过黑衣女子却抬起一只手,沉喝一声,爆发出吹破飞雪的气势来,将他给轰入地底,扯出胸口那剑时,光头少年血染长空! 如有龙吟,大雪被震散,其中黑衣女子面若风霜,傲立在空中,一副谁能挡我的姿态! 被子君一拳轰进乱石堆里的赵㞩拔地而起,双拳迎来,青剑斩去,他又被轰入了地底! 人群中又飞出了王七匀,他已经恢复如常,凡是子君的手下败将,都被收回了猩红之力,尽管如此,王七匀望着如此强势的黑衣女子,也还满是战意!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由白衣变黑衣的,不过那都不重要,他要做的,就是试战,尽管再受伤,也无妨! 虚空一扯,扯出那红龙长枪,同时身子一动,就直直地向着黑衣女子砸来! 霎时间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传回大地,其中更是能听到阵阵龙吟,黑衣女子显然遇到了棘手的家伙,稍微生起了点兴趣,抬剑,斩下! 这一剑力拔山兮,能斩断一座山,其中涌动的黑气,更是将白雪都给染成黑雪,黑衣气势放出,狂风呼啸而过,她满是冷静、严肃以及强大! “当!” 王七匀双手抬枪挡去,那一瞬间,别说支撑个一两秒,他就已经如一颗流星砸向地面,堕入碎裂掉的乱石堆中,嵌入缝里,连杀招都没来得及使出的他,毫无怨恨,虽然没有那股猩红之力,不过能跟这样的人战斗,也无怨无悔! 黑衣女子再次望向那虎视眈眈的冲云弟子,声音变了样,比青剑少女更加通透以及更加有威慑力,就像一个女将军那般,能号令千军,一言之下踏破敌军,踏平一切阻拦之地! 她开口道:“还有谁?一起上吧!” “猖狂!” 罗祭大喝一声,身躯直接拔地而起,同时掀起的气势,将地上的人吹得四处翻滚,倒向远处,顿时阵阵怒骂声响起! 罗祭开口道:“地仙境的小娃娃,来到此处,可是活着走不了人了,本将军跟那些人岂能是一个货色的?你准备接我的一刀了吗?” 黑衣女子平静道:“你能挡我?” 说着,二者瞬息而动,一道破音响起,当看清时,二人分别倒向一旁,皆是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武器,罗祭更是觉得虎口裂开,正在滴血,不过他却不敢低头看,跟这样的人战斗,稍微一分心顷刻间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不这样做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需以全力以赴! “有意思!” 浑身猩红血气疯狂涌动,中年人再度踏出一步,瞬间急射而出,爆发出破空之声,飞落的雪花被搅乱,地上的香子躺在少年怀间,全身已经被染红,心已凉,就打算像这样不吃不喝直到永远!就算天塌地陷也不管了,谁也无法动摇打乱,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轰!——” 二人碰撞在一起,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幕! 黑衣无情,游刃有余,白衣茫然,恍然失措! 为什么她身上的气势,完全不像是地仙境? 现在的人都这么妖孽个个能越阶战斗了吗? 不过,当一个巨大虚影在他身后凝聚,随后没入他的身体里,这是他用三百年的生命做出来的,能提升四成的力量,所以这次战斗,他必须赢!也很想赢! “呜——” “七绝杀剑阵!” 一剑抖出寒风哭,喊了一声,青剑就脱离了黑衣女子的手,瞬发于罗祭的头顶,直接插了下来,罗祭轻笑一声,竟然将保命的东西掷出,这不是找死是什么?也太小瞧自己了吧! 罗祭身子一动,躲过了这一剑,不过却微微一愣,因为他明明看到剑落下来了,不过现在怎么还在那里? 而且,又多了一柄! 难道…… 青剑偏转方向,那一瞬间,剑尖指着罗祭的脸庞,咻咻咻地又从中分散出五柄剑,随后,这七柄剑从四面八方攻击着中年人,罗祭心里骇然,竟然是剑阵,一个地仙境,为何学得如此上乘的剑阵? 看起来其中一剑,都有散仙境前期的威力,怎么能不恐怖,这么一来,就相当于被七个散仙境前期的人围攻,要是人还好,但这是剑啊,品阶又不知道是如何,将其弹飞,又会瞬间攻上来,这怎么打? 这一刻,他将此人深深地记住,子君已死,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就是这女子了! 所以,必须赢得体面! 必须赢得强势! 不过,哪有这么容易? 妩媚平静地望着天上,黑衣女子号令七柄青剑,战得散仙境后期的罗祭手忙脚乱的,毕竟后期虽强,不过这剑阵更强! 黑衣女子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四处挥舞,空中指着那些眼花缭乱四处乱舞攻击着罗祭的青剑,纵使剑阵强大,也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不过对黑衣女子来说,这些都不足挂齿! 甚至她满脸轻松,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是看不起! 因为她,还没有使出全力来呢! 这位自称将军的人,就成了这般模样,要是使出全力,绝对会死得很惨!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剑阵中传出,那里面的人骑虎难下,本以为用了生命为献祭的魂临就能轻松赢得战斗,却没想到那人更强,使出了这么强大的剑阵来! “乱剑!” 剑阵最恐怖的地方终于来临,只见那七柄剑突然停顿在空中一阵轻颤,阵阵轰鸣声响起时,有六柄直接迸发出耀目至极的青色光芒,空间焦灼热烈,气势缓缓排开,乌云退散,雪花不再舞,乱剑不再有,全都刺破空气,速度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快! “咻咻咻——” “噗嗤噗嗤噗嗤——” 尽管罗祭又是弄防护罩又是四处乱飞,却还是不敌,被一剑又一剑地刺穿身体,漏出血液,滴落在地上时,融化了雪花,不过又被那股冷气凝成了血花! 迅速结成冰晶的血花,旁人看起来很是美妙! 他白衣迅速被染红,血液渗透,从他指尖脚尖滴落下来,口吐鲜血,神魂动荡! 透过重新飘雪的天空,望着那一道黑衣冷霜的面容,满目不敢置信,回头望向大地时,原来满目疮痍,有人倒地有人死,尽管伤势被猩红之气强势地修复,罗祭恢复如初,也还是恍然如梦!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来阻止灭世赤雷的吗?看到了一个绝世天才,然后打算留下来收拢,可惜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了,天才断绝气息,自己被黑衣地仙打败。八百冲云个个迷失自己,这一切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他什么都记不得了,记忆恍然间停留在六福将他救出来,然后他又被偷袭了的那段时间! 等七剑飞过,又重新汇聚成一柄,飞回黑衣女子的手里,重新握住,剑指罗祭,没有说一句话,意思明了,你输了,也该滚了! 恢复正常的罗祭哪还能管那些,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无限的思考当中,慢慢地飞身离去,他有太多的疑惑了,走的时候还是满脸凝重! 从人群中再飞出一人,乃是金仙境的济浠河! 老道人双手合十,对握剑一脸邪气却满是冷静的唐雪剑开口道:“小姑娘,你执意要与我等战斗吗?难道不怕打到铁板?” 唐雪剑慢慢走来,平静地道:“你自认为你最强吗?” 老道人回头看去,又回过头来,开口道:“正也!” ———————— 在冲牛和冲云的背后,出现个人,是徐七,高大中年人望着那一幕,开口道:“现在你二人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点评的,或者还是打算袖手旁观?我知道你们不简单,能在这里安身这么多年,肯定有点手段,既然是这样,还不出手?” 小生冲牛回过头,笑呵呵道:“阁下说笑了,我等只是相当于冲云宗分宗的管理人,哪里有什么强大的实力?也阻止不了啊!” 徐七似笑非笑,耐人寻味地开口道:“冲宗主,你这具分身是不是不够用?要不要弄个更加强大的来?” 瘦小老头没有回头,叹息道:“你与我见了这么多年,何曾见我与本尊来往过?又谈何我是分身,要是让我知道我是分身,那老朽得气死!呵呵,徐掌柜说笑了!” 徐七走了过来,与二人并肩站立望着那边天空震撼的一幕,皆是心震面不震,心惊面不惊。 开口道:“呵呵,那真是我想多了,不过冲宗主,您还真是悠闲,跑到妖族也创了一个冲云宗,还专门收留被排斥的半妖,要是我将此事告与六福大将军,到时候你落得个与妖族勾结的罪名,率先就算身死也要踏平的地方,可就是这里啊!冲宗主要是还想在此开宗立派,就点点头,承认我方才说的话,到时候大家都好说!” 冲云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表情,不是怒也不是气,由于太隐秘,谁也没看清楚。 老头边点头边笑道:“既然徐掌柜以此来压老朽,那只能点头答应了,我还想过几年的清净日子呢,每天看看这些孩子打打拳,强身健体,也算是人生一大趣事,徐掌柜,你说是吧!” 徐七面色一沉,握紧了拳,身子微微前倾,又收了回来,最终还是没有爆发,转而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有意思!” 冲牛附和着笑道:“确实有意思!” ———— “轰!” “引花乱!” 黑衣女子终究是使出了白衣时候才会用的引花乱,她心底如此想了一声,浑身放出粉色的法力,水惊波纹般向天地八方排开,扩散到方圆百丈,唯独子君的地方是空的! 老道人倒是悠闲地望着,方才那几招,自己用了五分力,就已经能压制了她,现在她是一点都不虚,对接下来的招数很感兴趣! “轰隆隆!” “吼——” 这几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奏响,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天空飞雪依旧,却在那一瞬间,白雪变粉雪,粉雪变雪剑,雪剑串有桃花,细细小巧,精致剔透,这一招,看起来极为优雅! 老道人望向四周,整个天地整片空间的雪都不再飘落,而是停顿在空中,那些有半指大小的雪剑,剑柄处都串有桃花,老道人哪里见过这一幕! 稍微有点感兴趣地开口道:“这又是什么?你的招式真是层出不穷,不过力量不强!” 黑衣女子稍稍偏头,轻声道:“是么?” “嗡嗡嗡——” 飘满天的雪剑,齐齐落地,不是全都攻击老道人,仅有老道人头顶的雪剑攻击他,这让他轻笑道:“真是傻子!” 一缕雪剑没入他身体,老道人突然神情一怔,桃花瓣飘在肩上,没有与雪剑一同刺入他身体! 老道人突然胸口剧烈疼痛,吐出一口鲜血,用手捧来一看,眼睛睁大,震惊不已,惶然失神地说了声:“这是肺!?!?” 黑衣女子没再管,飞身下去,雪剑特地保护了子君,没有一小柄落到他身上,少女满脸风霜,皱着眉头,右眼竟然流出一滴眼泪来! 那是! 血泪! 据说难过到极致就会流出血泪! 晶莹剔透,就像一颗血珍珠! “噌——” 少女拔出剑,重新恢复满脸的冷漠! 剑尖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道: “三年之期已过,试试你现如今的实力如何!”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二章:唯雪剑知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方圆百丈的地面上都铺满了桃花,济浠河心底骇然无比,这《引花乱》到底是何等剑法,他感觉那粉色雪剑没入自己的体内时,迅速摧毁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打乱自己的灵力,直至刺痛自己的灵魂! 这种剑法,他是闻所未闻,那些雪剑也没有全部都攻击到他,只有两三柄,当他察觉不对就连忙排开气势将其震飞出去。 但,直至剑法结束,老道人更是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精神动荡,望向别人时,都是歪歪扭扭的,这让他倍感震惊,看来与这些人战斗,一点都不能轻敌! “砰——” 飞到地上,直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桃花瓣铺满地的战字平台上,捂着胸口缓了缓,那黑衣女子既然不打算继续战斗下去,那自己也无需担心! 连忙运转灵气,慢慢恢复着伤势。 雪停了,一切都静了。 再回过头来一看,他们自相残杀了许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七月。 小女孩现飞在子君他们的上空,没有下去,望着那一幕,她不为所动,或者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拨开层层迷雾,探出了她的头来,眼中已归为平静,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就在这时,她眼睛一亮,浑身颤抖! 那是无与伦比的激动! 好像。 要成功了! 一柄青剑直指子君,黑衣少女满脸冷漠,这句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引起的,但好像在她失控时,对每个人都这么说,除了这次,其他时间都只有这一句话。 香子就这么趴在子君的身上,一动不动,二者归为平静,那只花斑猫吹着寒风,耳朵轻动两下,抬起头望了一眼黑衣少女,眼中尽是平静,看起来更有些许的无奈。 “三年之期……” 黑衣女子再次喊了一声,不过地上的子君完全没什么反应,这让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干脆望向人群,身子一动。 这时只见这黑色魅影如狼入羊群,一剑又一剑地攻击着周围的人,那些人暂时动不了,不过七月突然从中回过神来,解除了对他们的束缚! “噗嗤噗嗤——” 鲜血飞散在少女的脸上、衣服上,每个人她都只划一剑,只要被她所攻击到的人,皆不被视为对手! 他们突然发现能动了,当即如潮水般退开,尽管伤势在顷刻间恢复如初,却还是耐不住黑衣女子的实力强大,连一丝战意都生不起,灰溜溜地逃跑,嘴里骂骂咧咧。 “此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何这么可怕!” “谁能阻止她啊,救命啊!” “滚开,别挡路啊!” 四处奔走的人群,看起来极其狼狈,少女冷若风霜的表情,冰凉刺骨。 “砰——” 那二位仙风道骨的长老瞬息之间便冲来,二人合力祭出锁魂链,将黑衣女子给死死地捆住,紫色的铁链得有拇指粗细,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符文,像是鬼画符,有着能锁化形大妖兽的功效,不过对付起黑衣女子,显然不够看。 用力一撑,差点将其撑断。 “这女子好像弱了许多,难道是被刚才那《引花乱》耗费了心力?” “应该是的,现在你我二人联手,定能制服得了她!” “真是可怕,这种境界就能有如此作为,经历的可不只是千锤百炼!” “谁说不是呢,看来后起之秀崛起了,这样的天才,可别杀了她,方才她见那剑客死去,才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先想办法让她稳定下来!” 另一个认真地点点头,二人交谈间,黑衣女子已经悄悄将青剑御到上天,在其中一个老者的头顶盘旋着。 “小心头顶!” 其中一个老者喊了这么一声,另外一人才突然醒悟过来,当即爆发出全部的实力躲开,青剑劈了个空,不过目的也达到了,那由二人施展法力才做出的锁魂链当即烟消云散。 “她挣脱了!快跑啊!” “完了,连长老都不行!” “死定了我们——” 见此一幕,弟子乱,一时间又重新骚动起来,以为成功制服了黑衣女子,所以驻足观看,现在居然连实力处于冲云山巅的长老都不行! 这还怎么玩? 二位长老连忙飞上天空,因为他们看到黑衣女子带着邪笑,眼里好像只有他们二人,只对他们的实力感兴趣,这让他们恼怒不已,什么时候自己也是地仙就能欺的了? 此去天空,就是要让她好看! “废物!” 黑衣女子却理解错了,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以为两个长老落荒而逃,便连拔剑的兴趣都没有,这种人,不配与她战斗! 提着青剑,四顾无人,皆在逃窜! 不过唐雪剑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人,似乎很感兴趣地望着她,满是战意,猩红的眼睛看起来更显怪异,黑衣女子极其不舒服那眼神。 那是一个缺了一条腿的少年,头发又长又乱,看起来极为萧瑟,脸庞坚毅,如刀削斧凿一般,却是很普通的模样。 竟然是双手执剑,可能是想这样来达到平衡! 这一眼对视,无一句言语挑衅,就立马激起了战斗,二人身子几乎是同时消失,在看时,已经是双双递出剑,二人身子四周,灰尘沙石冲天而起,强大的气势和风声掀飞了许多人! 一眼看去,黑衣女子更强,打得那少年节节败退,不过那单脚少年执双剑,她一时之间还不太习惯与这样的人战斗! 再加上少年一开始就爆发出全力,黑衣唐雪剑纵使再强,先前也被这么多人消耗,最后一招引花乱更是耗费了她四成的体力。 虽然没造成什么大规模伤害,却只此二三柄,就让金仙境的济浠河失去战斗力,甚至现在一个化虚境的修士都可以轻松让他陨落! 因为重创的,恰恰是神魂! 那老道人望着这边的战斗,愤恨不已! “蹭蹭蹭——” 少年虽然只有一只脚,却还是能运用自如,就像本来就该如此,虽然被唐雪剑那强劲的剑势给轰进乱石堆里,不过爬出来时,却是满脸的笑意,看起来极为骇人! 黑衣女子剑指少年,准备发出最后一击时。 一只白皙无比发着白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等黑衣女子转头一看,眼睛突然睁大。 那好像是抑制不住地欣喜,同时快速地恢复原样,黑衣变白! 他回来了! ———————— 六福与六将推推搡搡,最终二人还是出了门,来到外面地上早已一片白,大雾也一点点地淡去,现在能见度达到了数十米。 雪地上出现这一猴一牛的脚印,猴子少年在旁边嘿嘿一笑,怂恿道:“老牛,待会见到她,先别露出牛脚来,没有一丝恶意,等从她旁边过去,见俺分出九个分身,到时候你应俺合,一同杀她个措手不及,得手后你将她绑回来,先解除了猩红之力,再严刑拷打好好教训教训这顽皮的女娃娃!” 六将有三个六福高,黑暗中的身影,看起来极具压迫力,牛里牛气地开口道:“为啥要我先上?她可是无视法则之力,要是横冲直撞不管用怎么办,你有不死之身,又有分身之术,应该你先上!” 六福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现在俺是来帮你,要是没俺,你更加不好受,听俺的,到时候哪个龟孙不上,成不成?” 六将摇了摇牛头,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去找冲云和冲牛,到时候人多力量大,也更加好说话,小女孩一口难敌四口,你说是吧!” 闻言,六福直接跳起一拳砸在六将的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连连质问为什么。 猴子少年像是看一个傻子,开口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到时候大张旗鼓的去,就算一百个一千个都不够看的,所以发现偷袭这方法不成,就问出她的弱点所在,那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这法子俺想出来的!” 猴子少年说完,就一溜烟地飞走了,捂住耳朵,作出不听不听的姿势,生怕这莽汉再反驳他,斗嘴这一事,他们从来没输过。 也从来没赢过! 二者皆是恐怖如斯,如此强悍,猴说猴有理,牛说牛有理。 六将想了想,还是得先去找冲云那老头。 没想到猴子少年在半空又折了回来,二人相距百米,他急忙喊道:“快点!快点回去——” 猴子少年说完,就一溜烟地从六将旁边飞过,看得他一愣一愣的,嘀咕道:“刚才还挺殷勤,现在是怎么了?被吓回来了?早知道就不出来吹这一番冷风了!” 猴子少年瞬移到他耳边,直接揪住他耳朵疾言厉色地道:“不需要我们了,小女孩的目的达到了!可以睡安稳觉喽,好冷啊,刚才出来你熄火没有?快点回去说不定还有余温!” 六将点点头,直接使用了横冲直撞,变成高大的黑牛,双腿瞪了两下地,就载着猴子跑了回去,可用迅捷勇猛和快字概括! 掀起的狂风,甚至可以吹死金丹境大修士! —————— 七月回头一看,背后已经飘浮着一个满脸邪笑的少年。 黑衣,黑发,黑瞳。 长袍,长发,长剑。 疯笑,疯狂,疯魔。 邪魅,邪气,邪恶。 先一眼看去时,全身涌动着可怕的黑暗,那不是雾也不是灵气,就是黑暗,光无法照到的地方,仿佛此人在哪,哪里就诉说着腐朽。仿佛此人在哪,恶魔都要俯首称臣! 再看模样时,双手一片黑,双脚也是一片黑,身后背着古剑山上的大剑,手中拿着三尺长剑,是由那黑暗聚成,像火焰一般摇曳着,却不是热,也不是冷,没有温度,仿佛只是摆设,不过浸透那空间之时,连大雾也要退避三舍! 那模样,竟然与子君一模一样,黑暗子君,处处诉说着黑暗该如何! 应当这样! “天帝……” 七月瞧见他,耸了耸鼻子,憋着一口哭,张开双臂作出要抱的姿势。 子君没有说话,疯狂地邪笑着,声音响彻这片天地,处处可闻! 突然挥起长剑,一剑劈来,直取七月的头颅,毫不留情,女孩的身子突然消失,出现在子君的身后,丢了大剑,环腰抱住了他,轻轻开口道:“天帝,你终于回来了,七月好想你啊!” 抱得很紧,让子君浑身难受,就像身上长了几百个虱子那般,浑身不自在,于是他直直地坠下地来,可比一颗流星,轰的一声,大地猛然颤抖,迅速龟裂开! 少年四处乱撞,轰轰轰的声音扰乱了冲云宗,让整个夜晚都变得狂躁不安。 试图将这黏人的女孩给撞下来,不过七月在他们周身弄出一个猩红的防护罩,怎么都撞不碎! 就像大地上有野兽沉睡,此时翻了个身一般,脚下就没停止颤抖过,阵阵翻腾,与大海波涛相像,汹涌澎湃,震慑人心! “那是怎么回事,七月大人突然疯了?” “好可怕,好吓人!” “快跑啊,这里要被毁灭了!” 冲云宗弟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内心突兀地增加恐惧之感,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从何说来! “轰——” 二人突然又拔地而起,子君手一招,坠落在地上的大剑仿佛受到指引,跟着他们一起直入云空,就像两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当耳畔传来凌厉的风声时,七月嬉笑道:“天帝,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死!”黑暗子君咬着牙说出这么一句,小女孩当即嬉笑道:“好呀好呀!” “呀哈哈哈——” 疯狂地大笑从大雾中传来,众人不可见,子君带着七月穿过万米高空,大剑剑尖指天,在下方等候! 一轮圆月之下,二人紧紧相拥,子君怪笑一声,转而平静轻和地道:“别恶心我了,去死吧!” “轰——” “呜——” 这二道声音同时响起,大剑迅速超越空间,子君迅速下降,与那大剑相迎,划过万米,趁着月光,看到七月收回了猩红防护罩,大剑也没有停留,就像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噗嗤一声。鲜血洒出,从远处看,那是黑色的,大剑从二人的身体内穿过。 将子君给轰成一团黑气,将七月给轰成一团猩红之气,不过片刻,黑气迅速汇聚成子君,他捧腹大笑,望着那团红雾满是嘲讽之色! “哈哈哈!上当了吧!” “真是傻子,你以为我会与你同生共死吗?” “现在我是这里最强的,呵呵,那么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手下败将,在此沉寂吧!” 黑暗子君正打算飞走,七月已经手握一柄猩红长直剑,满脸纯真的笑意,等睁开眼时,已经是那股猩红! 看起来诡异无比! 她笑道:“七月还没有死呢!天帝哥哥,你不记得七月了吗?” 子君没有回答,一剑拦腰斩去,七月也没有躲,这一剑就像搅动云雾一般,从她的腰上穿过,没有流血,更没有受伤,腰间那被搅散的云雾迅速汇聚,女孩重新恢复如初! 黑暗子君显然遇到了棘手的家伙,不过正掀起了他的战意,当即正视起这个感受起来强大无比的女孩,那是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强大,七月嬉笑道:“原来你是想战斗吗?那好,七月奉陪到底!” 说完,这小女孩便一剑劈来,这一剑看起来毫无气势,也毫无剑气,不过当子君欺身而上,准备一剑拨开时,双剑碰撞的瞬间,他便如一颗流星坠了地,从千米的高空,转瞬即逝,不足一息之间,整个人就被轰入大山里,大山垮塌,出现一个大洞,差点被夷为平地,地上灰尘被突然扬起,所有人都差点站不稳! 大地那一条裂缝,达到了三米宽,视线拉近,只见黑暗子君被砸倒在深渊中,那柄剑已经烟消云散,他握剑的手,更是被彻底湮灭在其中,不过整个人好像是雾形态那般! 这一幕看得七月慌张无比,一下就穿越千米出现在子君的旁边,目光满是欠意,连连自责地道:“对不起,七月忘记你现在的实力了,下次我一定轻点!” 子君咬着牙,没有说话,直接一掌向着女孩的面部拍来,黑雾侵袭,强劲的风势吹动女孩的两条辫子,她微微一偏头,就给躲了过去! “轰——” 冲云宗所有弟子包括冲云冲牛等都瞪大眼睛看着,只见山中突然就像是有排天大水冲出,又或者真龙突破,那一掌,竟然直接将那山给拍出个百八十丈的大洞来,似乎承受不住剩下的重量,整座山直接向着破洞的这边倒! 吓得冲云宗弟子尖叫连连,那座山可是离这里有千米远,他们虽能毫发无伤,但那是震惊! 七月与子君冲破山石,又飞上了天空,这一次,七月轻轻送出一剑,将子君给轰退四五里地,只见子君身子在黑暗中突然像一支利箭那般冲上天去,握得了大剑! 不知做了什么,将那大剑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大剑,长千米,宽数十丈! “啊啊啊——” 月光下,天地大雾风云退散,整个天地仿佛变得狭小起来,只见黑暗子君飞在千米高空,抱着大剑,表情狰狞,欲全力斩月,长剑一挥,挥向上时,穿插云空,向下一斩,斩向下时,冲破大雾! “呜——” “呼呼呼——” 大剑未落风先来,长天一剑斩断雾! 七月在那下面,已经渺小得看不见其身影,就算剑尖,恐怕都有数十个七月大,狂风吹乱女孩的头发,只听她喃喃道:“与天帝问剑,不认真者先死!” 霎时间,血剑猩红,光芒大盛,如有妖火盘旋,她这一剑,稍微认真,轻轻向上一挥,与大剑在无刃上碰到,黑暗与猩红瞬间交汇在一起,迸发出奇异璀璨的光芒! 只听叮的一声,从碰撞处道道强光迅速排开,气势如虹,吹断青山长松,吹干奔流大河,吹散方圆万米的大雾,女孩在那大剑下纹丝不动,子君在那大剑上被突然震飞! 如此震撼的一幕,只见大剑被向上扬起,剑尖引路,剑柄下坠,飞上天,其中那黑暗,被轰入云层中,冲破云,倒向天,连剑都握不住! 冲云弟子个个震惊得合不拢嘴,这一幕恐怕会记很久,从出生到现在,很多人对这场景的震撼能排得上第一! 河水重新填沟,那被摧枯拉朽折断的树林已不在,七月眼睛紧盯着那道身影,手一招,将大剑变小,顷刻间就飞入自己的手里,同时身子一动,来到了飘荡在云空上的子君旁边,只见黑暗子君一脸茫然。 微微偏头看去,七月满脸笑容,更让他恼火,五指聚成鹰爪一下撕裂在半空,黑气更是将空间都撕得碧波荡漾! “刺啦——” 这一声响,是七月所一爪撕裂出来的,直接将空间撕破,露出里面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来,两道爪气相撞,瞬间就将天空的乌云给震散,出现一个大洞,从地上看,那洞就像通往仙界之地一般,是一轮些许昏黄的圆月! 有二人相对而立,一高一矮! 七月眸含秋水,开口道:“天帝,你尽兴了吗?” 黑暗子君没有说话,迅速凝聚出一柄黑色长剑! 直取头颅! ———————— 冲云冲牛立在屋顶,旁边的徐七满脸严肃,开口道:“方才那道攻击,已经达到真人境了吧!” 冲云点点头,冲牛眼睛一眯,开口道:“能和那位大人打成这样,这少年值得她这番大张旗鼓,而且要知道,那剑客才金丹境!” 徐七点点头,开口道:“完全看不出一丝原因,处处都不符合他,而且……那道身影又是怎么回事?” 冲云早就向那里看去。 只见香子的后面,白衣少女与那发着白光的人站在一起,望着趴在血衣少年身上的香子,这时候仿佛香子看不到他们,也感受不到! 至于那猫咪,叫了两声,说不出一句话,先前弄出那大猫打倒灰衣老者,甚至现在那老者都还在乱石堆中躺着,谁也救不了他! 那时她就消耗了九成九的功力,换来的代价,就是沉寂一周! 要知道拥有猩红之力的灰衣老者,又是天仙境,比很多人都强了不少,甚至他是巅峰的那一类,妩媚凭化虚境就能做出这般,可想那大猫到底耗费了多少灵气,以至于跃出去接住香子身子就开始消散了! 此少年。 白衣,白发,白光。 长袍,长发,长剑。 冷静,沉着,肃穆。 不弱,善良,安静。 模样依然与子君无二,只不过一切都与黑暗子君相反,不像他天地之间道猖狂,不像他一不发一言就要灭人,与人不争不怒,不骄不躁,一片平和,满是冷静,心底如一汪静水,不被谁掀起波澜! 手握白光剑,脚踏战字台。闻风不动声,见人不生怒。 “好帅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我更喜欢那个黑暗的!” 冲云女修士望着那道如天神般的身影,又陷入了花痴当中,尽管眼睛血红,依然不影响他们这般行迹! 就在这时,骤然大风起,血气盘旋直上,像条条红色丝带没入云层之中,冲云弟子眼睛恢复如常,体内那股力量被抽出,重新回到了七月的手里! 个个顿时茫然无措,失去那股力量,就像将自己给抽空了一般,浑身无力,四肢疲乏,但,那才是他们本来的力量! 七月的目的已经达成,她弄出这番,也没让谁死,反而全都帮他们修复完好! 冲云弟子恢复如常,天空依旧在战斗,传来阵阵轰鸣声,或是拳脚碰撞,或是剑刃相向,黑衣不留情,七月戏其中! 白衣子君望着那一幕,微微开口道:“你和香子将身子搬回去,我去去就来!” 唐雪剑望着子君慢慢飞上天空,就像一个准备飞升的仙人那般,神气无比,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只需照做就好! 无需多言,只待归来! 唐雪剑低下头去,依然不忍心见少年这番模样,死气沉沉的,连忙抬头望了望天,那道身影果然在,这一切不是梦! 那就好! 少女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香子的肩,没有反应,干脆直接将她扶起来,费了好大劲,唐雪剑扶起来两个人,香子紧紧地抱着少年,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唐雪剑很是无奈,轻轻开口道:“香子,你抬头看看天,子君在那呢!” 香子闻言,缓了一会儿才微微偏头看去,等看见那个一尘不染的人时,喉咙沙哑地喊道:“子君!那是你的灵魂吗,你不要我了吗?你要去天堂了吗?放心吧,等我安葬了你就去找你!” 白衣少年飞行突然停滞下来,低头一看,穿越空间,与那双眸子对视了一眼,只此一眼,少年又继续飞走! 唐雪剑在后边开口道:“那不是子君公子的灵魂,你想错了,现在一切都解决了,等着他回来吧!” 香子回过头来看她时,满脸血污,前胸更是红了一片,她开口道:“那不是灵魂是什么?子君的身体在这里,对!先去安葬他,之后就去找他!” 如此说完,香子就挣脱了唐雪剑,背起少年,就迅速跑向木屋,那只猫跟在她身边,一刻不离,二人一猫,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唐雪剑又再度恍然。 对啊! 子君的身子在这里,那不是灵魂是什么,难道刚才是他回来看望看望他们? 方才说的那句“去去就来”真的是去去就来吗? 少女连忙摇摇头,想这么多干嘛,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那人是不会骗自己的! ———————— 七月被黑暗子君一剑挑飞出去,在空中,少年又如一支利箭冲出,迅速追上的一脸死灰的七月,看到她的表情,黑暗子君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是什么表情? 看不起自己还是自己太弱了提不起兴趣? 少年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将其提在胸前,二者面庞相距不过一厘,几乎是贴着了,七月瞧见这一幕,感觉浑身燥热,心脏跳得飞快,自己好像从未离他这么近过! 女孩闭上了眼睛。 只听子君沉喝一声,面部表情更显狰狞,他开口道:“你给我认真点,是不是瞧不起我?” 七月没有迎来那一幕,一把将他推开,在大风明月下,女孩开口道:“不打了,我累了!” 子君当即一愣,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哈哈一笑,开口道:“说不打就不打,哪有那么容易,好不容易热了身,你想死吗?” “我说不打了,天帝,你认识我吗?” 少年摇摇头,七月闭上了眼,开口道:“你回去吧,过三个月再去找你!” “啊啊啊——不要,快点来和我打,快点啊!” 这子君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吼叫,同时挠头抓脸,仿佛被鬼怪附身了一般,再加上他身上暗淡无光,仿佛是被世间遗弃之人,更增恐怖,这一幕与七月当初认识的人可差了一个天地,甚至可以说毫无相关! 他还不是他! “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下面传来,二人几乎是转眼望去,上来的那人,正是白衣子君,他满脸冷静,庄严肃穆,一黑一白相对而立,他们一模一样! 黑衣子君捂住脸,透过二指夹缝,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听声音就知道,他这是在笑! 似乎要笑到天荒地老一般,白衣子君轻动白剑,掸一手大雾,拂一手云雾,就继续平静地道:“笑为何事?何事好笑?” 黑衣子君依然在笑,七月在旁边开口道:“天帝哥哥,他疯了,已经彻底迷失了,不,不能这么说,应该是还没变得能独立思考,你快将他带走吧,七月在这给你道歉了,这次过后,我会清理一切后果,第二日选拔照常进行,到时候你们都会被清除记忆!” “天帝,要记得我哦!” 白衣子君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望着越笑越癫狂的黑衣,直接一指点出,黑衣子君突然察觉到什么,面色一冷! 白衣子君的耳边传来声音:“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无耻,偷袭这种事,也就你做得出来了!” “唰——” 当即长剑一挥,打算一剑斩杀他,不过那柄白剑岂是摆设? 从背后使出,抬剑挡去,叮的一声脆响,二人只感觉浑身酸痛,皆是差点握不住剑,同时被弹开,又同时激斗在一起,强风激荡,扭转风云枯朽,细细的雷电缠绕二人,那是放出的气势勾起天地异变! 简直恐怖如斯,白剑黑剑碰撞之下,竟然发出阵阵打雷声,从地面上看,只见那云中有闪电盘踞,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慢慢布起了一张雷电网! “轰!” 二人齐齐倒去,皆是回过头望了一眼,那张雷电网像是要将大地给网住,越长越大,越布越大,道道闪电轰击在上面,就如此,就像上天在织毛衣一般,这一幕久久无法忘怀! 而方向,是香子背着子君去木屋的方向! 白衣子君叫停了打斗,郑重地道:“要是继续打下去,这张雷电网就会压下去,你我战斗,加上你刚才那番,就相当于身体十倍的修炼速度,现在恐怕要突破到蜕凡境了,不过还不行,这片地方太脆弱了!要是落下去,得生灵涂炭!” 黑衣子君邪笑一声,怒喝道:“毁灭吧,破坏吧,我才不在乎,来跟我打,跟我继续打啊!” “轰——”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似乎想要劈死黑衣子君,不过却见他张口一吸,就将其吸进肚子里,吐出一口浊气,依然满脸怪笑。 白衣子君摇头叹息开口道:“你看乌云越聚越多了,要是再继续打,现在身体还承受不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停手吧,跟我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着,白衣子君对黑衣子君招了招手上的白剑,少年看过来,只见那白剑轰然爆散,形成漫天白星,璀璨夺目,飘荡在吹着大风的白衣子君身边,被随风打散,这一切,都随着弃兵而结束! “啊啊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好想战斗,好想杀人,好想啊,快点,谁来跟我打!谁来跟我打啊!” “杀!杀死你们两个人——” 瞧见这一幕,黑衣子君又再次陷入疯狂之中,任凭二人怎么劝解,皆是无用! 不过他还算有点原则,只要不握兵,就不与你战斗,这仅存的一丝意志,都将被吞噬…… 白衣子君看向七月,他目光却望着黑衣子君,满眼皆是同情与可怜,双手无处安放,似乎想要去抱着他安慰,又似乎是其他的,这些都无人知晓了,也不被谁所关心! 只听白衣子君对她恳求道:“你能不能帮我清散那雷电网?要是落到地上,谁都别想好活,包括我们,麻烦你了!” 七月嗯了一声,轻轻抬掌对着那雷电汇聚之地,随后一抓,雷电退散,大雾袭尽,乌云退散,天空清朗,明月重新高照! 这三人,一个茫然,一个挣扎,一个冷静。 似乎一切的大局,都掌控在冷静的手里,这就是沉稳! ———————— 青剑少女跟在香子的身后,本来想帮他背一把,不过少女就是坚决不让,仿佛别人要抢自己的东西似的! 走过残羹瓦砾,断壁残垣,其中皆是一片乱像,下过雪的地上一片湿滑,不过香子却走得很安稳很快,妩媚的四肢沾了泥,紧紧地跟在二人身后! “方才那雷电真是吓人,香子,你有没有被吓到?” “那一定是仙门大开了,子君他就要去了,我们得快点!” 少女说着,那小小的身躯就背着子君跑了起来,一步踩滑,看得唐雪剑心惊肉跳的! 少女望向天空,那圆月已经能够看到,此时天地无大雾,几人的身躯飞在圆月之下,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随后寒风凛冽,少女打了个寒战,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些事情,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要是没有这些,或许今日选拔就已经完成,而自己也会履行自己那单方面的约定,一定会选子君! 不过突然发生了这些,后续又该如何? 少女脚步不禁放慢了一分。 要是子君不参加天骄选拔,去了其他地方,自己要不要跟着他去? 那唐王那边该怎么办,会不会发兵声讨子君?那人可凶,不然也当不上唐王,少女自顾自地点头,终于想通,那就是跟着子君去。 此来冲云,多难事。 生命遇他,便值得!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这样也不错,至少比在唐王都惊心动魄,这二者不是一码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自由一个操心,一个有意思一个枯燥乏味,跟着他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人生,更是她所向往的。 不过她不知道,她所向往的就是别人的日常,而子君又想像他们那样,先为那位少女打江山社稷,顺便以第一目标找记忆在这路上一步一步地爬向巅峰! 少女想完,拍了拍手,望着天喃喃道:“那我就黏定你了!谁叫你不承认我那《九九八十一步情劫》!” 脚步加快,与香子并肩而行! 二人原路返回,当她们回到木屋时,大雾又重新填充天地,七月望着两个天帝飞下去,心满意足,女孩在天空蹦蹦跳跳地离开,似乎很高兴,走过万里路,才撕开空间,走了进去。 冲云宗所有人都昏睡了过去,被恢复了伤势,同时也被洗去了从灭世赤雷开始的记忆,但不包括子君等人。 破碎的山川,颠倒的河流,千疮百孔的战字平台,不止这些地方,凡是被破坏的地方,都被恢复如初! 香子将少年背到床榻上,去其他屋子找寻一番,打算找铁锹挖坑,当白衣少女推开门看时,香子已经睡倒在地上,就是她做的,目的是不让她再累了,而且这少女还真想把子君给埋了,连忙将其弄晕。 有一黑一白两道流光遁入子君的双眼,身上除了衣服沾血,伤势已好,这少年的血仿佛流不完,先前那几十丈得有几千斤,常人哪能这样? 唐雪剑在这木屋忙得,特别是解开子君的衣服,少女又是好奇又是羞涩,最终也是羞涩耐不住好奇。 等洗完衣服,已经快要天亮了,这一切都很自然,少女回去睡了两个时辰,时间又从选拔开始! 从灭世赤雷开始之后发生的事情! 唯有雪剑知!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三章:必争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次日,当子君完好无损地站在香子面前时,少女激动得连掐了子君的脸两下,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当即泪眼朦胧地望着少年,有好多话想说,好多话没说。 不过最后都由一句“没事就好”来了结。 老树上的大鸟已不知去向,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少年推开门时,大雾未散,一眼看去,整个世间好像就他们几人!不过想想怎么可能。 现在细细感受。冲云宗好像都忙碌起来了。 看着自己这一身衣服,起初他不知道是被谁换的,这是一件青色华服,价值不菲,所以他一猜,也就只有唐雪剑了! 由于昨夜下过一场雪,导致早上冷得不行,一些不适应温度的动物瑟瑟发抖,老树在一点一点散去的大雾中静静伫立,那些小鸟没有了大鸟的庇护,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飞离了枝头。 子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虽然有很多问题,比如他后来怎么了,冲云宗又是怎么解除灾难的,那之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幕后黑手真的是那小女孩吗,还有子风到底有没有事,现在她们又去了哪里,有太多的问题了! 都没有很好的答案来说明,不过那都不重要了,既然都没有事,那便无妨,只不过子风是真的不见了,这一点子君是怎么都想不通,打算待会去问问那瘦小老头。 你说你,我将人送来给你们调教,结果人都给我弄失踪了,必须给个合理的说法! 时间还早,大雾未散。 少年站在老树下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微风,感受着天地,感受着这一切,不知不觉就入了神,片刻后,他突然眼睛睁大。 摸着下巴喃喃道:“怎么已经到金丹境十段了?昨晚还是一段,难道昏迷了一觉还能增长实力不成?感觉变强了两倍不止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食天蚁趴在子君的衣领处,一副悠闲的模样,靠着手,手掌撑着脸,一眼凝视之下,就将子君的境界给看透。 哪里是什么金丹境十段,而是金丹境九十九段和金丹境九十九段,双体修炼,凭此境界,在五个大境界之内已经是无敌的存在,要是能使用空间戒指里的宝物,就是普通真人境也得退避三舍,这么恐怖的一幕。 让它倍感自豪,不愧是自己的主人,不过对于这些,它都不能说出口,也是为了保护子君,要是将这个秘密给公诸于世,到时候不是拉拢就是彻底的绝杀,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要见到尸体,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要是成长起来,谁还打得过他? 堕入邪道,更是人间灾难! 食天蚁开口道:“主人,现在您在金仙境之内近乎无敌,就可以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先放一放,安心地寻找其他大将就可,每次都是您亲自出手,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情何以堪呐!” 食天蚁说完,还作出真的很不好意思的姿态来,闻言,子君一把将它揪出来,微微开口道:“那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寻子风!” “啪——” 说完,少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它给丢了出去,食天蚁展开翅膀,飞在空中,露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来,正打算祈求子君饶过它时。 少年笑着嘱咐道:“找不回来你就提头来见!” 微风拂过,食天蚁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再说一句,连忙扑翅离去,一息的功夫便消失在大雾中! 少年见此,满意一笑。 对于实力突然的增长,子君是怎么都想不通,想不通便不再想,要不然他的问题比谁都多,可不得问到天荒地老? 一切自有定数,后来会知道。 唐雪剑站在屋檐下,望着老树下静静站立的子君,穿着她那一身衣服,本来是打算女伴男装让一些人不接近自己的,谁能想到外面的人根本比不得唐王都那些人好色。 上次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差点害得整个唐王都毁灭,据后来的小道消息,是那被逐出罗朝的公主路过了唐王都,一个公主为何会被逐出皇朝,这让她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后来终于打听到。 原来那公主就是传说中的亡国女,这种传说她是听过一些的,凡是背上这个称号,就入不得人族寄居地,被所有人排斥,因为亡国女所过之地,寸草不生,必有毁灭发生。小到百姓得瘟疫,被妖兽狂潮强攻,大到国破家亡,都是非常可怕的,哪怕你实力再强大也不能阻挡! 听说那人是第一次回朝,仅仅是路过唐王都,就差点灭了那繁华的地方! 这样一个公主,最后能成为什么样?什么样的强国才能经得住她的摧残,子君还说过打江山社稷,恐怕少女一来,就得毁灭,所以这第一步,好像就难如登天。 不过对于子君,唐雪剑是完全不知道这些的,甚至一点都不了解他,不过那也完全不妨碍。 二者不是交易,没必要刨根问底来让自己心里明确,如果那样才能安心地跟着他,要是哪天他突然变了副模样,他行事不像刨根问底得来的答案,那时候又会怪! 所以一开始就不该问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噌——” 少女看见子君拔出剑在朦胧中练剑,一时间竟然看得入了神,仿佛那一幕浑然天成,本来就该如此那样。 又或者子君来到这里,将那片地方都引领成专门练剑的地方,少年舞剑间,二少女一猫远处观。 香子轻轻拍了拍唐雪剑的肩膀,她是比香子高半个头的,不过转身面对香子时,却微微弯着腰,与香子直直地站立达到了等高,这就是细节! 少女指着屋内,开口道:“饭已经做好了,吃吗?” 唐雪剑摇了摇头,笑着开口道:“子君公子吃我就吃,他不吃我就不吃!” 香子始终还保持着凡人的习惯,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她现在本来就还是凡人,不成地仙终是俗,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成为了地仙,可以两三个月不睡觉,几年不吃东西,甚至条件可以,能一直闭关到死! 而香子做的鱼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宫廷桃酥的人来说,自然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这不是瞧不上,而是现在对于她来说,吃东西就像品尝,就像玩耍。 那些不好玩的自然不会去玩,灵气就是她们的粮食,又何必弄那些无关紧要的呢。 不过这是新手地仙的想法,起初都会感到新奇,到后来才发现这些都是世间极乐,它存在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就像真正的仙人,也得吃喝拉撒,这些都是习惯,短时间内改变的,不可能就是永远。 于是,二位少女与无法重新幻化成人形的妩媚就看着朦胧中子君练剑的身影,不知过去了多久,少年终于停了下来,而此时大雾也差不多淡去,能见度达到了千米远,离真正的散去恐怕还有二三个时辰,到时候就能重归以前,天地一片纯净! 少年蓦然回首,见那些人都望着自己这边,远远地喊道:“怎么了?” 妩媚从香子的怀中抬起头来,眼里满是祈求,她已经饿得头脑发昏眼睛发胀了,本来昨晚就耗费了所有的精力。 香子喊道:“子君,饭菜都凉了!” 少年感受了下冲云宗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快要开始进行选拔了。 便远远地喊道:“那你先带妩媚去吃吧,完后就去参加选拔!” 香子点点头,抱着猫咪进入了木屋中。 唐雪剑像是思索了什么,拔出了青剑,慢慢走过来,同时开口道:“子君公子,小女子不才,我与你对剑吧!” 少年点点头,二人身子一动,消失在此处! ———————— 冲云与冲牛二人一同走在战字平台上,望着周围一个个摩拳擦掌讨论着比试的弟子们,皆是脸上洋溢着笑容。 冲云开口道:“此次比试在你那有没有谁值得特别关注?” 冲牛望向四周,摇了摇头,开口道:“这里只有王七匀和济世游值得,再无其他人!不过倒是有一人,还没来!” 冲云目光望向天边,开口道:“可是那剑客?” 冲牛点点头,道:“那人浑身上下,气势不张狂,不内敛,非人非神,虽才金丹,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些弟子,一个都比不上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冲云神色格外地平静,其中更是能看出一些疑惑不解,就像一个人在其乐融融的饭桌上在想为什么这次又轮到我请客的那种表情,二人走过场中时,周围的弟子都回过头来抱拳喊了一声“宗主”!而自己则是笑着点头,神色温和。 冲云突然脚步一停,转过头来望着将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的冲牛,开口道:“你没有感觉很奇怪?” 冲牛疑惑道:“哪里奇怪?” 冲云见他真的毫不知情,便将心底的想法道了出来,开口道:“总感觉错过了一些事情,那是非常重要的事,甚至关乎宗门的生死存亡,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仿佛一盆水泼出去,盆中剩下的,就是我现在所疑惑的,所能猜忌到的!” “你说……那到底是什么?” “不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太过理所应当了吗?” 冲牛满脸古怪地看着他,转而开口道:“你是不是没睡好?突然说这些胡言乱语,是不是做什么噩梦,或者本尊给你什么启示了?” 冲云摇头道:“倒不是本尊的指点,而是由心感知到的,少了经历,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一些人已经不见了?难道是泡影不成?” 冲牛指尖发光,按在眉心,同时闭着眼睛感受着,过了片刻,才开口道:“照你这么说,确实大有蹊跷,不过影响却是微乎其微,怕是做这件事的大能不想让我等所知道,或许那是难以想象的场景,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苦苦探究?顺其自然便好,不要将精力浪费在那些地方了!准备送出这些孩子,就要来新人了!” 冲云无法,这就像他精通机关术,造不出一个谁都解不开的机关,而冲牛却在旁边指导他应该怎么造那样,实则他连入门都不是。 这样的人,冲云不知道怎么跟他成为的知己,这一刻他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质! 冲云不管他,一步踏出,就离开了此地! 冲牛向着一处天空望去,摇头叹息,突然说出的话,他也只能理解这点了! 小生飞上天空,一眼扫视下方,此人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下方也没有谁引起他的注意! 两个长老依旧在谈天说地,只待大雾散去! ———————— 六福与六将一猴一牛喝醉在地上,此时猴子少年突然爬起,一巴掌拍在六将的头上,少年气呼呼道:“老牛,你还不出去准备?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要迟到了!” “啊~要迟到了?” 六将闻言,也不继续睡懒觉了,连忙随意地收拾了下屋子,一猴一牛就走出了门! 吹着微风,牛拖着猴。 猴子少年继续趴着睡,六将在下边感叹道:“一年也就来这么一回,我在这里可孤单了,没有战斗,老子心痒痒啊!” 猴子少年闻言,却感叹道:“一年就来这么一回,俺在那边可孤单了,天天战斗,不得清净,哎呀,关键还不是为天帝战斗,为那罗皇老儿镇守边疆,莫不是等天帝,谁愿意啊,天天浴血奋战,却是帮别人,俺早就受够了!” “等天帝归来,俺就辞去那一身盔甲,只等重新披上战袍,为天帝身死!” “老牛,你也快了,说不定今日过去,就能先为天帝效劳了,真是羡慕!” 六将叹息道:“你羡慕个啥,我俩相距最近,下一个就是你了,不知其他兄弟,现又在何方!” 六福嘿嘿一笑,开口道:“到时候按照先来后到,你就是二哥了,就得意吧你,便宜你老牛了!” 六将当时就怒气冲冲,开口道:“臭小子,哪有这样做事的,而且先来后到,不是老子是大哥吗?给你自己揽去了?” 六福道:“那就不以先来后到分,以实力分,到时候看谁当得起!” 六将顿时冲了起来,嘴里喊道:“绝对是老子”,以此想要把猴子少年给甩飞出去! 却没想猴子少年抓得牛毛稳稳当当的,他顿时叫唤道:“你扯疼我了,赶紧滚下来,小心我的牛角不认人!” 六福闻言,抓得更稳,嘿嘿道:“俺好歹是大将军,你就是冲云的宠物,哪能比得上俺?骑一下又能如何?那是俺给你面子!” 六将当即就倒地翻滚,猴子少年连忙跳开,连连质问是不是疯了! 六将起来后牛里牛气地耸了耸鼻子,开口道:“老子可是冲云宗的一尊大佛,冲云宗的守护神,岂是你个猴头小子能骑的?让那些弟子看到,可不得颜面尽失,老子威严何在!” 猴子少年转眼一看,有一名冲云弟子站在那,便撇了撇嘴,双手抱住后脑勺走远,声音传了回来。 “老牛,你好好表现,既然有人在就不戏弄你了,你可得记住俺这份心啊,到时候去了我那个地方,也得恭恭谨谨的知道吗?拜拜了老牛!回去过枯燥无味的边境战斗了!” 猴子少年吹着口哨,渐渐远去! 那冲云弟子愣了许久,他何时见六将大人还有这番模样,确实依他所说,他是冲云的一尊大佛,也是冲云的守护神! 但刚才他好像看到,六将大人被那猴子少年戏耍! 这。 刷新了他的三观! 六将见愣在原地的弟子,连忙爬起身来,故作平静地道:“你就是今年来请本王的弟子吗?” 那少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单膝跪地,抱拳道:“是的,六将大人,请去准备吧!” “嗯——” 六将故作高深地点头,待小生领着他远去,经过那个拐角,不经意间回头,见猴子少年又偷偷摸摸地回去,想必是去拿剩的那几个桃子! 当即嗤之以鼻地道:“哼哼,你就拿吧,去了你的将军府,老子直接给你搬空!” “待在这地方十八年了,终于又能重见天日,那些毛头小子,现在又混到什么地位了?” “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 “叮叮叮——” 二人从天上打到地下,之后便停在那平静的湖面,二人相对而立,唐雪剑没想到,子君对剑的造诣竟然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她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唐王府很少有同境界同年龄的人打得过她! 而自己更是练出剑意,一剑可震惊水湖,所谓剑意,就是更加强横的东西,就相当于口中呼出一口气与那龙卷风的比较,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更能震慑对手! 一剑败退之! 至于黑衣女子使出的剑气,则在剑意之上! 不过对于那,她是完全不知! 但! 眼前这个少年没有剑意也没有剑气,却能轻松败退她,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在那些顽固不化坚守老本的老剑客眼里,子君这样的就属于不伦不类,是刀也不是,是剑也不是,十八般武器哪能样样精通,就如练了刀,仅会刀功。 这时候再去学剑,难忘刀!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子君的剑,真的是又快又狠,凌厉中却也带着三分承让,强势里也有温柔,没有做绝,要是其他地仙和他打,早就一剑陨落成为剑下魂! 要知道,跟无极剑帝修炼,凭一柄竹剑就练了七万次,每次都是一次灭杀,七万次攻击,对于其中一次,有时候都杀到麻木,成为了肌肉记忆! 那只是一天的时间,后来进了四十九域,更是每天都花半个时辰来练,就算遇不到镇守各域的凶兽,他也要去找。 练剑次数,能达百万! 不过依然没有练出那所谓的剑意剑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就创出了自己的打法,甚至可以说开辟出了另外一条道,你们都按照先人留下的练,那我就不,我自己练! 再加上无极剑帝只教了他那些动作,所以这一切他也很无奈,就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所以才轻轻一剑,能败退比自己高那么多境界的诸孑魔王! 虽然后来去天上战斗的结果不知,但自己才发现自己所坚持的是对的,等将来境界高了,剑势必将名动天下! 不过子君…… 倒是对那剑意剑气什么的非常感兴趣。 立在湖面上,二人踏波无痕。 少年问道:“那剑意是为何物?先前听食天蚁说过一次,叫我记住那感觉!” 唐雪剑莞尔一笑,开口道:“很强大的东西,不过子君公子,你的剑,没生出剑意就如此强大!将来练出剑意,绝对会震惊世间的!罗朝剑修三百万,毫不夸张地说,同境界,你能称得上第一!” 少年摇头道:“那不同境界呢?” “这……我不想打击你,就实话实说了,境界高的人太多,光是金仙境,前阵子刚达到了一万!然后就是真人境从前期到巅峰总共有一百名!更上面的就是罗朝三十二王!比如我的义父唐王,就是在真人境之上,就算是真人,也是很多人都无法达到的境界!更别说真人境之上!抬掌间天翻地覆,呼出一口气,更是能横扫千军!” “而子君公子只是金丹境,能上到前一千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不过这是境界带来的不足,只要勤加修炼,一定能成为罗朝最强的!” 子君面露难色。 果然! 江山社稷什么的还是很难打! 不过那又如何,直接争得最强之位,然后昭告天下,找记忆才是第一重要的事,其他就顺其自然吧,江山社稷什么的还是想想就好,运气好呢就打,运气不好就算了吧。等找回了所有记忆,再去找那花伞女子开导开导,让她成熟点,别每天动不动就是江山社稷江山社稷。 天下之大,何处不为家? 非要立于人之巅,才甘心吗? 如此想完,子君便直接问道:“那罗朝最强的人是谁?” 白衣少女满脸自豪地笑道:“那自然是镇国大将军,六九仙!” 子君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此人,到底是强到何种闻风丧胆的地步,那么多强者,竟然能爬上第一,而且子君一问唐雪剑就说出来,想都不带想的,还满脸自豪,就像她亲爹一般,可想此人到底有多强多妖孽! 少年问道:“那人是何境界?” 少女笑道:“不知道!” 子君汗颜。 白衣少女转而笑道:“子君公子,我打不赢你了,不过我有一招《引花乱》,是谁都接不了的,非常危险,打算在旁边耍,你在旁边看就行!不然会伤了你!” 子君点点头,既然她都这么有把握,那自己也不托大! 当即飞身离去,唐雪剑莞尔一笑,周身荡漾处道道粉红色的法力,在半空中汇成桃花,有大有小,有整朵还有散成片的,透过湖面,水下情景与之倒影! 少女站在那交界处,挥舞着剑,像一条青蛇在万千桃花中迷了路,少女整个人也被包裹在桃花中,美不可及,身姿优美,剑法优雅! 子君伸手接住了一片桃花,没有发生想象中的爆炸或者割伤自己,这样的能叫非常危险?难道那些动作有古怪? 少年瞪大眼睛盯着那身姿曼舞,打算看出什么端倪,万千桃花瓣中,那女子仿若桃花仙! 这可让她脸红,要是其他男子这样盯着自己,绝对会被骂一声登徒子! 不过子君,她倒是非常希望这样,更是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十二个时辰他都一直望着自己! 子君望了许久,依然看不出什么古怪,手中抓着的那由灵气聚成的桃花瓣也没有消散,少女舞的剑法也没有展现出什么凌厉的气势来! 综上所述。 子君得出。 很普通啊! 为何唐雪剑这么看重? 不过却没打扰她,等又过了半寸香,子君的双手已经捧了一大把,不知道香子会不会喜欢,味道清香,又极赏心悦目。 见此一幕,唐雪剑满是震惊。 那人,竟然握得了自己的剑法,那桃花,只要接触人,就能摧毁他身体的一切,甚至是神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引花乱她从小就会,没有谁接得住,但现在,此人做的事,打破了她的三观! 不过,他真的好厉害! 子君这时才开口道:“确实很好看!” 少女点点头,只此一句话,她就知道,这个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剑法,对此人无用! 他已经彻底地征服了自己! “子君!快回来吃饭了,我又重新做了一遍,刚才那个被妩媚姐姐吃完了!” 香子站在老树旁喊道,二者之间相距千米,声音已经比蚊子叫还小,不过子君却听到了,远远地喊道:“好嘞!” 转而回过头对白衣少女道了声:“回去吧,我记得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应该很饿吧!” 子君不饿,雪剑不饿。 不过子君饿,她就饿。 子君以为她饿,少女以为他饿。 所以点了点头,二人就飞了回来。 少女跟在子君的身后,静静地望着他,这一次,是真的做出了决定! —————————— 老道人济浠河与高大中年人徐七傲立在山巅,二人并肩而立,徐七闻风不动,老道人满脸笑意。 本来被那猩红之力加身,是还有自己的本来意识的,做了什么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彻底释放出本性后,老道人也看清了徐七,与他算是彻底的决裂,不过七月走后,将这些记忆全部清楚,并不知做了什么。 让他们不会怀疑,时间过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通通都不再记得,甚至理所当然地认为应当如此,天骄选拔才刚刚开始,从目前来看,除了冲云和冲牛那番对话,谁也没有发现不对劲,而七月也清除了子君对她有关的记忆,在少年脑海中,没有出现过这个小女孩。 回到木屋后就睡去,连清晨刚醒来香子突然的激动他都不明所以,这也可以看出,七月的这些手法非一般人能做到,仙人手法当之无愧,神的手法理所应当! 望着下方的大好山河,莺歌燕舞,白鹭上青天,天地一片纯净,太阳初生,俨然是一副很好的景象! 冲云弟子更是朝气满满,一个二个摩拳擦掌,打算趁此选拔,一举夺得天骄称号,随后走出冲云,争霸黄川,虽为奴,志向远! 老道人济浠河同高大中年人徐七也恢复了以往那般,二者相互利用,相互讨厌,却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互相恭迎,比得就是谁先露出马脚来,到时候决裂也指日可待! 不过现在还没有,老道人笑眯眯地道:“徐掌柜,这次你看中了哪些人?跟我说道说道,我好避开你看中的,到时候也更好办事。你说是吧!” 徐七心里嗤笑一声,真是老奸巨猾,他哪里看不出这老家伙的意图,就是想从自己的口中问出那些人值得注意,到时候就说“哎呀,不好意思了徐掌柜,那人已经被贫道看中了,你另寻天之骄子吧!” 所以他没有立马回答,思索了这么一番,才开口道:“济掌柜,那边那小子不错,长得不错。” 济浠河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徐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徐七哈哈一笑,开口道:“没有,我只是听说你那边来了个实力强大的女妖精,特别钟爱帅气的美男子,所以才给你推荐那执扇的翩翩公子,那模样你还不满意吗?要是那女妖精喜欢,你便将其当做诱饵,去勾引来为自己所用,岂不美哉?” “哈哈哈哈!” 老道人哈哈大笑,片刻后才开口道:“如此这般行径,与邪族有什么区别?要是让南王知道,谁来丢头颅?贫道可不想就这么了结此生啊!” “徐掌柜,你就说说你到底看上了谁?贫道绝不跟你抢!要是不说,待会被同时盯上,那就会闹得不愉快了!” “听贫道一言,你且说个二三来!” 微风拂面扫黑发,扬起几缕白色丝。 徐七此时的目光深远无比,穿过万米空间,望着那青衣剑客! 乃是衣服未干的子君! 他转而又望向那耍枪的少年王七匀和执棍的少年济世游。 才似笑非笑地道:“济掌柜,你孙子我就不跟你抢了,不过那耍枪的少年我是看中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老道人抬眼望去,当即心里道:“你眼光可真好啊,把冲云天骄能进前十的二人都看中了,怎么的,我孙子你还敢要?不过那耍枪的,哎~肉痛啊!还有比他好的呢,为人作风又瞧不起!” 心里想的终究是不能说出来,老道人温笑道:“自然自然,此二人你我各带一人公平公正,徐掌柜做事这般,贫道真是拍马不及啊!” 装。 真能装。 你那副表情分明是要吃了我似的,还如此奉承,真是委屈你了! 徐七看在眼里,接下来就是境界最高的罗祭,那道黑衣身影,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闭目养神,弹指修炼,吸纳灵气的速度一眼看去,很明显地出众! 开口道:“济掌柜,不知那唯一一个地仙境的娃娃你看中没有?” 二人心底都打着算盘呢,这样问无非就是此人可以随便让人,比起最后要争的人,他算个球! 假如老道人说看上了,那么自己就说让给你,那这时候就可以直接讲子君了,就可以说那境界最高的都让给你了,这境界一般的剑客,就“让”给我了! 要是济浠河眼拙,那自己就赚大了! 不过老道人哪是泛泛之辈,毫不夸张地说,下面的所有人,都不如子君! 所以他也没有着急开口,想了想徐七是怎么想的,他会想自己怎么想,自己想的必须要反过来与他想自己想的不同! 所以老道人过了片刻才笑道:“徐掌柜真是说笑了,你这边疆,乃最凶险之地,常年征战不止,要是这里少去这么一个天才,是对镇疆大将军的最大损失!所以此人,我说什么都不能要,境界最高,实力自然也是最强,除非其他化虚境巅峰的天才,能越阶战斗!不然这人,是你我二人必争之人,我就不争了,南王都还算过得安稳,没必要浪费这么一个天才!” 太狡猾了你这老家伙! 竟然看穿了自己的阴谋,如此这般,便不能使出“你取其一我取其二”的损招来! 竟然一眼就看穿。 不简单嘛济道人! 不过,你恰恰中计了! 接下来要使出的这招,叫掩人耳目! 先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带到赵㞩身上去,以境界最高和境界最低来恍惚他的心神,加以语气的快速,让老道人反应不过来,只要他一答应,那便大功告成! 到了这种境界,可是不能有半点虚言,不然又扯到了道心那里,这里便不再细谈。 讲的无非是对道心是否虔诚的拷问。 说了必须做到! 答应了自己就不能反悔! 只听徐七开口道:“哈哈哈哈济掌柜说的是那这境界最低的就让给我了哈哈哈劳烦济掌柜贵开金口了你我二人都是为了罗朝的安稳不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如此这般倒也说得过去!” 高大中年人说完,心里终于喘了一口气,方才这番话,差点被说得断了气! 不过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并且面带微笑地看着济浠河! 老道人转眼一看。 耐人寻味。 他刚才说的是啥? 说到境界最什么的时候含糊不清,自己要怎么做决定? 最好的决定就是不做决定! 让这小子再来一遍,如果自己依然没听清楚,那就十遍。 看累不死你这阴险的人! 老道人笑道:“徐掌柜,方才这番话可把你给累到了吧,真是抱歉,贫道已至残年,耳朵也不灵光了,有时候别人在我面前说坏话都听不见,所以,徐掌柜你就尽管大声地说,一字一句地说清楚了,让贫道听个明白!” 听个屁! 你可真能装! 不愧是你济道人! 好样的,算我徐七倒霉,居然遇上你这么个难缠的家伙,滚吧! 老子不奉陪了! 徐七突然认真地道:“济掌柜,你莫不是与我一同看上了那青衣剑客?昨日是白衣,不知我说的可对?” 济浠河笑眯眯地不说话,望着徐七突然认真的脸庞,点了点头! 徐七坦然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济掌柜啊,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剑客已经与我缔结契约,誓约黄川相见,既不为奴,也不为下!乃平等,或是好友,或是知己!可懂?” 济浠河可谓是忿忿不平,他道:“徐掌柜,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那最强的我已经让给你了,这位最“弱”的就不能让给贫道吗?你方才也讲了,我那来了一个贪恋美男子的女妖精,要是见到了那剑客,恐怕魂都要被勾走了,到时候她一声令下,可不得平复你这黄川?得个二三年的安稳日子过,它不好吗?” “徐掌柜,只要你答应让给我,除了我孙子济世游,我再也不要人,哪怕那剑客不能过五关斩六将,不能成为天骄,我也立马带着二人离去,绝不踏足黄川,也不将他视为奴仆,当做年轻时的好友,而且贫道答应你,一定三次助你化险为夷!贫道就这点小要求,难道你都要拒绝吗?” 徐七立马大手一挥:“反过来,你说的这些我可以十倍奉还!” 如此豪迈的一幕被山下的灰衣老者看到,叹了口气:“哎~果然,实力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这二人真是能纸上谈兵,你二人不及人家一根手指头! 还妄图收服他?可笑可笑!”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骚动。 抬眼望去,女弟子有些尖叫不停,有些驻足观看,踮脚的踮脚,飞身的飞身,俨然变得一副杂乱无章! 皆因地平线上漫步而来的三人! 男的俊,女的美。 全然不知,有人必争其才!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四章:君下臣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灰衣老者望着少年肩头的花斑猫,不由得心生恐惧,仿佛看到了天敌一般,心里道了一声“怪哉!”疑惑不解之时,见到那猫咪耸了耸耳朵,望向了他,当即心里一颤,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如血液凝固,心脏骤停。 老者感觉极度恐慌,仿佛上辈子被那猫杀了千遍万遍,等他陨落后还不放过他,将他的尸体打碎砸烂,万般摧残之后,又将其恢复,骷髅当做夜壶,身子骨当做玉灯支架,摆放在茅坑里照亮,等腐朽不堪时,又丢入茅坑里遗臭万年。他的名声,成为众矢之的,反面教材。 就是这样的感觉。 老者连忙移开目光,装作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不想与他们有什么交谈。 冲云弟子,对子君他们更是议论纷纷,却没指指点点。 女修士有些腼腆的,装作没看到,自顾自地讨论着选拔之事,其实心里比谁都关注得深,想着他是不是在看自己,难道他喜欢我? 男修士则是盯着香子,再对比了下自己身边的女子…… 都是些什么玩意。 人群中,那手握折扇的男子,身旁围着一群师妹师姐,扇开一半,望着子君他们那里,他表情愣住。 模样倒是如徐七说的那般,生得极好,甚至在冲云宗,可称得上第一美男子,不过却是个废材。 进入冲云宗两年,才到了金丹境十段,虽说马上就要突破到蜕凡,但对付起那些个个生龙活虎的人来说,他还是不够塞牙缝的,而且由于以上关系,导致神乏。 他倒不是什么苦命之人,而是被他父亲遣到此处,他父亲是唐王的好友,有这一层关系,在冲云宗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 甚至打算靠这个来夺得天骄之位,明面上是不可能,因为有那些公正廉洁的长老坐镇,再加上父亲给他们打过招呼,就得暗中来。 先是以地位诱惑,说是跟着他能够吃香喝辣,只要输自己今年,明年出去后就抬大轿子相迎! 还算了一笔,这次要带二十个小妾出去! 对他来说,来冲云改造就是游玩的,实力什么的,交给那些争强好胜的人来做吧,自己运筹帷幄,背后运棋,就能执掌很多人的生死! 现在见到子君一行人,尤其是香子,虽一身平民装,却仿若天女下凡,体验世俗那般,与身旁这些人相比。 不! 她们不配! “旁边那女子,不正是唐王大人的女儿吗?” “这样就好办了!” 心里如此想,见几人有说有笑,他便撇开身旁已经迷醉在其中的女子,走上前去。 子君这一行人,本来是没有人来接近的,都是他们从别人旁边擦肩而过,可是当那人从对面走来时,少年就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一眼看去,子君就看出了他的不行! 走上前来,他一手握扇,轻拂吹发,一手背在身后,作出翩翩公子的模样,对子君他们温笑道:“道友请留步,我看你们甚是面生,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 他努力摆出自己最帅的模样来,希望躲在子君身后的香子注意到他,不过香子却根本不看他一眼,这让他有些吃瘪。 再仔细端详面前之人,连他都从心底自愧不如,呼吸都忘了,要是自己是女的,恐怕一眼就爱上他了! 不过! 哈哈哈! 实力居然和我一样是金丹境! 太好了,看来长得帅都遭到天的嫉妒。 原来如此!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天赋这般。 原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天意不可违。 那我甘愿受罚! 子君对着他点了点头,不多说一句话,他当即心里吃瘪,看来还是要搬出老底来唬唬人家,不然人家根本瞧不起自己! 想完,他开口道:“我父亲是唐王的好友,那可是罗朝三十二王排行前二十的人啊,想必各位应该听说过吧,我年幼时抓阄还是那位大人给安排的呢!哎~,这不是唐王叔的贵女雪剑姑娘吗,多年未见,没想到已经生得这般国色天香了!” 白衣少女闻言,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这人是谁?自己何曾见过他,谈何多年未见? 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我出生之时天体虹光架彩,姓沈,单名一个虚字!” 转而将目光望向子君他们,少年想了会,笑道:“给我取名时,也是正帮人取名,那人姓赤,名沉鱼,而我姓子,单名一个君字!” 香子摇摇头,唐雪剑不说话。 而且白衣少女看到,他的目光时而往香子那边挪,当即就看出了此人的鬼胎。 他倒是能说会道,继续笑道:“子君道友,这冲云天骄的选拔可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你我同是金丹境,不如待会结伴而行,好有个照应,我有各种强大的法宝,能保你安详!” 子君当即就对此人好感大增! 你说说剑荒他们,刚落脚歇息就来找自己打,而这个人却与之相反。 此为“善”! 作为回礼,子君笑道:“那好,我这里也有很多强大的法宝,能护你周全!而且沈虚道友,你有病,两处体肾皆虚乏,双目无神,头发些许枯燥,指甲干瘪,是不是时常感觉头晕目眩,心疲神乏?这种病,我会治,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严重的人,不过你放心吧,相信我就是!” 边说,唐雪剑边掩嘴轻笑,就连那猫咪,也是带着挑衅的目光望着他,这下可让沈虚难堪了,再加上周遭人的窃窃私语,望着自己满脸嘲笑,他差点爆发,拳头握得很紧! 不过听到子君能治,当即一脸郑重地道:“此话当真?” 少年点头道:“当真当真!” 他抛下面子,开口道:“如果真能治,许你家财万贯又如何,去到唐王都,领一座平安城!” 白衣少女问道:“何来如此狂言,平安城乃是上个朝代的京都,虽已腐朽没落,却是你说赏就赏的?你父亲是谁?” 他道:“沈胥!” —————————— 一片波光潋滟的湖边,坐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女孩,那正是子风,本来被子君喝退,都打算再也不来了的,回到她本来的地方了了此生,不过却完全耐不住啊,仿佛那见过几面的少年是自己的前世情人一般,就想跟着他,直到永远,在他远处坐着。 为他递剑,看他战斗。 那便是她最舒心的时刻,方才她躲在暗处,见到了他与那小时候来找自己打的女孩一同练剑,那人长这么高这么大了,而自己还是这么点。 他们都比自己大,会不会他要那般高大的人才能跟他呢,所以才将自己赶走,被那些人打,在她的理解里,如果一个人要赶走一个宠物或者畜生,就把它丢得远远的,随后快速跑开,手里拿着棍子警告别过来! 而那想要杀了自己的人,应该是想征服自己。 现在想想,幸好没有被那人征服,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通过了他的考验,不忍心再这样,回来看自己呢,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女子。 子风也没有露出头来,只在远处感受着,等他们飞走后,才来到了这里。 女孩的嗅觉很是灵敏,那人的气味自己可以记到永远,此时她打算走了,在这湖畔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那些残留的气已经剩得不多,甚至太少了几乎没有。 女孩的狼耳朵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已经长了出来,变得更加邪魅,连手上脚腕都开始从肉体里渗出狼毛来。 “啊……不要……” 女孩极力压制着体内的血脉,仿佛就欲破体而出,杀光眼前的一切。 破坏! 毁灭! 屠人间! 杀尽一切! 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通通打碎砸烂,让这没有他的世间再无安宁! 第三次沉寂——他不在! 第四次封印实力——他还是没回来! 第五次隐世——已经记不得要干什么,自己是谁,少说了话,变得不会说话! 第六次第七次堕落——只与猛兽为伴,争其口中血身上肉! 第八次第九次第十次轮回——好像除了那些食物和阳光,只有月亮相伴,星星点灯,女孩望着苍穹,想着明天去哪里找食物。 女孩心里不知为何,冒出这等天方夜谭的想法! 大半柱香后,她已经是满头大汗,终于将那些狼毛给压制回去,恢复了精致娃娃的模样! 那些淡掉的气息,是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亘古如此,在那个非常久远的年代…… 感受过。 “离开”,“回去”这等想法与“不走”、“等”交汇在一起,二者展开激烈的战斗,杀了个天昏地暗,最终前者获胜! 女孩平静地望了湖畔一眼,张了张嘴,似拖着沉重不堪的身体挪了两步。 “嗡嗡嗡——” 一阵轰鸣声传来,女孩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当食天蚁停留在她的肩膀上时,子风还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食天蚁一开口,那磨牙的声音尖锐无比,给她吓得一个激灵,浑身寒毛竖起。 食天蚁开口道:“你要去哪里?” 子风回过头来望着肩上那只小小的蚂蚁,她不能说话,只是难过地嗯了一声。 食天蚁这时开口道:“你在心底想便是,我听得到!” 子风心底声音,与食天蚁发出的声音差不多,一个磨牙,一个风啸。 她道:“我……要走了!不过我不想走,好想闻他的气味!” 食天蚁望着天,喃喃道:“难道是主人某个时刻遇上的狼?也罢,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便是因果。” 转而对着子风郑重地道:“别走了呗,本帝现在是一转,帮不到主人什么,你那实力已经达到了金仙境巅峰到真人境巅峰不等,虽然你最多只能发挥到金仙境巅峰,不过对他来说,现在也是一大帮手,既然不想走,就跟着吧!不用怕,你想的那些都是多余的!” 子风嗯了一声,道:“那我见到那白衣女子就想跟她打,我控制……不住。” 食天蚁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子风坐在地上,开始缓缓想来:“就是想,不知道为啥,看见穿白色的衣服的人就想杀,心里有一个念头,谁能配白衣?” 食天蚁突然疑惑道:“那你对我的主人怎么不想打呢?而且你既然心里能想话,为什么说不了呢,当初的你是不是会说话?” 子风道:“我不知道!” 食天蚁说:“那好吧,本帝也不想多说,是主人叫我来找你的,你回不回去,不回去我就要割头颅洒热血了!你忍心吗?” 子风露出笑容,心里道:“子风不忍心,在野外我从没有见到会说话的蚂蚁,你应该是非常稀有的了,物以稀为贵,不该杀,天下乱臣贼子,该杀,我真的要走了……” 食天蚁道:“那好吧,本帝也要回去了,有缘再见!” “因果你还想逃?太天真了!” 食天蚁飞到完全不见的地方时,子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方才是何人要说走。 现在又是谁在哭? ———————— 最终那沈虚公子还是受不了子君直言相待,先行离去,不过倒是嘱咐再三不要忘了治病之事,有唐雪剑盯着,他不敢再逗留,不过想到香子,就感觉是人生一大遗憾。 没有了这个心善的人,子君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好说话的,那些人都以为这剑客是个高冷的人,不能与他交涉,不然那最擅长交际的沈虚公子怎么被人家三两句就喷走了? 所以当子君路过时,只敢远观,不可近而亵渎! 云层之上慢慢飞下来两个人,那二人是冲云和冲牛,飞得很慢,冲云开口道:“那漫天的天塌石,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被谁打碎了,毁灭人间不成,还将迎来一场盛大的火雨!” 冲牛神色自若,开口道:“不知,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就别来问我了,方才回答的这不是那不是,你自己决定吧,既然没有灾难,那便无妨!” 瘦小老头冲云飞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口道:“你莫不是太小气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点吧,看来今年天骄选拔将会格外地热闹,到时候还能看漫天火雨,难道是上天恭送天骄不成?有意思啊,看来以后能为冲云争光,之后甚至有机会进入内门呢!” 冲牛撇了撇嘴,与老者岔开飞行,他来到战台上空,清了清嗓子。 开口道:“各位冲云宗弟子们,准备天骄选拔吧,孰强孰弱,狭路相逢勇者胜!” “排开,列阵!” “上人!” 此话声音不大,却精准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的,一个二个顿时精神振奋起来,开始如潮水般退去,围在悬空台的边缘,那偌大的悬空战台,仿若有黄沙吹过,战斗一触即发! 子君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还好白衣少女在旁边解释道:“这是亭台三战,也是第一关,这列完阵,就是上台挑选人了,一次挑选一个,连打三场终是赢,就能进入下一关!随便输一场,就与天骄之位失之交臂,这也是我义父给我讲的,说到时候注意着那些冷静沉着的,反倒张狂的一般都是先输,看人要准,不过有子君公子,我不会再选其他人了!放心吧!” 少年道:“那老婆婆说别人领着出去的要为奴十二载,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啊,还要找记忆,打江山社稷什么的,完全忙不过来。” 白衣少女还是第一次听见子君透露出他的想法,当即心里更加激动,没想到他的志向这么远大! 笑道:“子君公子,那些规则设来就是给人打破的,真正为奴十二载,可不是表面意思,而是要辅佐那个人十二载,真正做到这些的又有多少人?放心吧,到时候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将你带到唐王都,都随你,反倒你去哪我就去哪!” 少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笑道:“我跟定你了!” 子君当即敞开心扉了,不为奴就好,不然要浪费七八倍四十九域的时间,他可等不及! 便对着她笑道:“只要不让我为奴十二载,你怎么都行!” 少年这么说,仅仅是说了表面,而她却理解得深了。 呢喃细语:“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子君抚了抚香子的头,她一直躲在自己的背后,仿佛周围都是如狼似虎的人们,便叫白衣少女带着她和妩媚先走。 望着那台上,已经站立着一个人,乃是赵㞩,他微微弓着身,望着自己这边邪笑着,表情满是戏谑。对于师傅临终之言,他自然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报仇! 一定要杀了他!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天骄选拔第一关不允许杀人,至于其他关,随你怎么叫唤都没有人去帮你! 他打算先看看子君的实力是如何,要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就更别提其他关,等夺得天骄之位,要离去之时再找机会算账! 赵㞩望向其他人,那些看不舒服或者得罪过他的,在接下来的时光,都被一一淘汰!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就只剩下两百多人,这其中有子君的身影,表现平平,皆是因为轻敌,来了三个不知轻重的小子,就轻松地赢得了胜利,皆一拳败之。 以至于王七匀和济世游还有其他看出子君不一般的人恨得牙痒痒,还以为能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没想到到头来终是无味,冲云宗,厉害的很厉害,不厉害的弱得一比,出众的人。 也就是那几个人了。 至于下一关高崖老木桥,依然没有什么事发生,直到迷仙阵里,才有了点看头。 简直是什么仇什么怨都使了出来,那些早就看不爽的,在迷仙大阵里,都得到了解决。 而子君也成为了受弟子瞩目的焦点,因为那耍枪的、执棍的、打拳的、单脚双剑客,四人围攻那青衣少年,却还能游刃有余,战斗发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全都败退其中,被子君一人打得爬起来都费了很大的力气! 少年走出阵时,望着手心手背又上下望了望,先前跟白衣少女练剑发现得不明显,现在真正地战斗起来,才发现这实力增长了不止一星半点,就连他独创的杀招剑势都没有使出,剑华倒是用了两次,挥剑斩落,败退四位天骄! 不过迷仙阵是只要出了阵就算成功,这地方子君不熟悉,出去时也不是第一,而且跟那几人战斗,浪费了一些时间,出去时是第二,有个高马尾的女修士等在那里。 那女的倒不是生得多好,而是充满英气。 想必将来可以成为女将军什么的。 不过那都是后事了,莫不是那几个排行前十的来找自己麻烦,这女将军也不能成为迷仙第一。 除了第一关没什么表现的机会,其他关子君皆是出类拔萃,明明已经让了很多,那些人还是追赶不上来,干脆不让! 一绝骑尘! ———————— 那弟子引着六将来时,偌大的战字平台上已经少去很多人,仅有三三两两地在收拾着战后尘埃,剩下的跟着去欣赏天骄英姿去了! 一时间竟然有些荒凉,而六将做的事,更加荒凉,则是发动横冲直撞规则,能挡得过三个回合,就算过了,彻底戴上了天骄的冠冕,这是六将自己领的差事,在这里等子君,也没什么事做,总不能曾经挽回了冲云宗一条命脉,就赖在这里混吃骗喝十多年吧! 这也算是对那些心浮气躁的孩子一些考验,横冲直撞,意味着外界有很多这样的人,要是不懂得为人,人家以这般姿态雷霆轰杀了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再加上这是法则之力,什么都不能拦住,除非是超越法则之力的东西,不过那在罗朝这种小地方是暂时遇不到了! 就算遇到,最终也会发光发亮,成为君下臣! 所以这种天地法则之力,只有这些沉寂的动物们有,那猴子的不死之力,在天道之上就是笑话,所以不超越天道,他们的实力也就如此了,所谓一转,就是最弱的形态! 二转,就是恢复上一个形态! 实力会增强万倍不止! 小生领着六将坐到那宝座上,六将抬眼望去,有些寂寥,干脆叫停了打算离去的那弟子,开口道:“你难道没参加天骄选拔吗?仅是因为请我,就错失了这么一个机会,冲云那小子做得不厚道啊!” 小道友见六将称呼宗主为“小子”,更加衬托出这位表面看起来很可怕其实背地里就像个孩子一样的牛人,他的实力更是毋庸置疑。 小生想了这么一番,开口道:“六将大人,我已经落选了,并非没参加,实在是选拔杀出一名青衣剑客,那人非常不简单,仅凭拳风,就败退了我这个蜕凡后期的人,可是他才是金丹境十段,所以很是奇怪,我怎么都想不通,六将大人,待会要是他不招惹您……我绝对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只是那人真的很不一般,要是他不招惹您,或者没引起您的注意,就别去攻击他!” 六将心里道:“这还用你说?” 便点头答应道:“很好,我懂了,只是今年过后,过五关战六将只剩过五关了!” 小生也不是那种随声附和的人,别人话还没说完就阿谀奉承,听六将说完后,他自然心生疑惑,连连惊慌道:“六将大人,您要去哪呢?” 六将一手扶着额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笑,开口道:“随帝去!” “啊?” “去外面看看我那帮好友,黄川将军就是其一,他是我儿子!” 小生尴尬地笑道:“六将大人真会说笑,六福大将军是猴子大仙,而您是牛仙,怎么可能是父子关系?” 六将嘴角微微上扬,跟此人比舌功比跟那人比舌功要简单得多,他面露笑意,开口道:“那你说说,我跟他是不是都姓六?” 小生木讷地点点头,六将十分满意,牛鼻子耸了耸,道:“呐,这不就对了,子随父姓,所以他就是我的儿子,老子就是他爹!” 见小生还有些迟疑,便继续问道:“那你说,他是不是比我小?” 他点头,六将再道:“呐,这不就对了,儿子自然是要比父亲小,所以他就是我的儿子,老子就是他爹!” 小生不再接话,六将叹了口气,道了声:“没意思”,就靠着手小息。 小生道了声:“六将大人,那我先走了!” 挥了挥手,他才赶紧离去,六将大人要离去了这等大事,可不得赶紧去告诉宗主? 所以他来到古剑山下跪立,开口喊道:“宗主,不好了,六将大人说要离去了,恐怕只在朝夕,是弟子的错,不知哪得罪了六将大人,以往都不会这样,弟子愿在这剑古洞旁跪到冲牛河枯!” 瘦小老头的声音传来道:“没事,不是你的错,回去吧,该走的留不了,不该走的赶不掉,诚然多年来,是我等习惯了这个神人,他走后,常备战吧,到时候那些妖兽,杀人不见血哦!去修炼吧!” 瘦小老头在上方叹了口气,果然,六将所等的人,是那剑客! 老者望着前方,大剑已经不见,恍惚中,好像被谁偷了去,是谁呢? 消失的人有剑荒、七月、孟虚修、齐云、还有那本来是清点人数的年轻人,这几个人,唯有剑荒最可疑,那剑他拔出来过,不过又重新插回去了,还说还回来,这就把他的猜忌给彻底推翻,看来这剑不是杨剑荒的,那又是谁的呢? 竟然一柄无刃之剑,被修炼出剑魂,这种人,猜也可以猜得出来,他本邪恶,却留有人性,不杀人,或者不杀无辜之人,所以造出这柄大剑,不斩天下人,手当自然不沾血。 冲云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 老道人济浠河与高大中年人徐七站在一处地方,这里人迹罕至,仅有飞鸟来过,目中观察之人,是子君,口中讨论之人,是子君,二人挑起事端所争论之人,还是子君! 却不知,下方那白衣少女已经看上了子君。 哪里还有他们的份。 一,他们不美。 二,他们不美。 三,他们不美。 所以由这三条复杂而又拐弯的结论得出,子君是不会跟他们走的。 仅是路过,要是你好言相劝,能给个酒吃,或许还能停下来听听你到底是想干嘛,要是去对阵妖兽狂潮,那子君没啥兴趣。 “此后不再战弱者!”这句话可是坚定了的,谁也无法阻拦,更别提那数量多实力大多一般的妖兽狂潮,除非来两个剑法很厉害的妖兽与他战斗还行,要不就是强大到让自己浑身激动得颤抖,血液沸腾的强大妖兽,不然是不可能了! 如此便得出,要是二人说不出个能打动子君的心的来,恐怕他们之间难再有瓜葛。 不过望着那一拔头筹的少年,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要,甚至二人将自己所认识的姑娘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许配给了子君,这时候已经不是美貌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关乎数量和长伴在身。 子君这个人,现在看来没什么,要是等他们带回去悄声匿迹地培养几年,到时候进入罗朝,能独领风骚也说不定,要是与那罗朝独独的一个公主攀上关系或者有个一面之缘,那他们可不得飞黄腾达,要是能那样,谁甘愿做一个边境客栈的掌柜啊。 做个亲国公他不香吗? 所以二人的争执,已经上升到了要决一死战的地步,不过沉住一口气冷静了下,还是得慢慢来,这样可谁都讨不了好处,要是到时候子君不选他们,他来这里就是来玩的,那他们可就白忙活了。 所以一捏断指咬碎牙跺断脚,就粗略地忍住了这个自认对方无耻之人,一眼观察着子君,一眼目视对方。 互相较量着! 徐七悄悄在掌中汇聚迷魂散,笑呵呵地道:“济掌柜,你看那模样生得还可以的折扇男子是真的不错,没想到凭金丹也闯到这里了!” 济浠河在口中凝聚出臭气,不过还是吞了下去,脸色有些难看,开口道:“徐掌柜,你能别再提他了吗,唯有那剑客能动我心,其他人就别想了,这人,贫道是要定了!” “哎~徐掌柜,你这是干啥,赶紧放下你手中的莫大凶器,坏了大事就不好了,不能乱了冲云宗的和气啊,你说是吧!” 高大中年人收回迷魂散,这老道人还真是,既然这样,他道:“不如我俩打个赌,一锤定音即可,敢不敢来?” 济浠河开口道:“你尽管说便是,要像先前分我孙子和耍枪少年时的公平公正,不然恕贫道不能答应你!可行就赌!开口吧!” 高大中年人顿时笑道:“就赌待会这天,会降落上天之火,此乃万千红星,众星捧月,迎天骄诞生!如何?” “哈哈哈!” 你这比的什么玩意? 你以为我没有感受到? 太嫩了,说的倒是就像是你先发现的一样。 济浠河掸了一手拂尘,开口道:“老徐,你可真会说笑,这不就相当于赌明天太阳会从东边升起吗?哈哈哈——” 徐七见这招不行,又使了一招“过河拆桥”! 他笑道:“那就凭眼力见,赌那流星火雨有多少颗,能降几个时辰?” 老道人闻言,当即嗤之以鼻。 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方才走了一会儿的神? 恐怕早就算得明明白白的了吧! 不过,依然太嫩! 贫道也算过了! 于是他笑着开口道:“那你先说说!说个大概贫道也心服口服,我倒是没粗略地算过,所以不如你精准!” 话里有话! 你说你,好的不行,这些细节倒是满满的啊。 你说你没算过。 可能吗? 反正我是不信! 接下来这招,叫做“误导!” 只听他笑道:“那好,我不说大概,而是按照我说的那般精准!此乃破碎的天塌石,以我二人立此山巅,环顾方圆天地到目之所及的流星火雨,能有八万九千又一颗,持续时间一个时辰又七寸香的功夫!不知道济掌柜的呢?” 老道人心里嗤笑,整整少了一千颗,要是真当自己傻,预估你比那少一颗,那到时候你转耳一笑,说加一千颗达九万,这就不是大概了,而是差了很多! 以此境界有这么大的错误,肯定会被耻笑一番。 不过也不能直接指点迷津,而是得用上“将计就计”这一招。 想误导老子? 不可能! 老道人笑道:“那贫道就比你多一千颗,如何?达九万又一颗,这可是粗略的算啊!徐掌柜可别耍赖哦!” 粗略个屁! 那是老子精准地算得的,没想到你竟然看穿了! 不简单嘛济道人。 怎么可能不耍赖? 跟你这样的人能叫耍赖? 那叫让棋! 这下不让了。 徐七笑呵呵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老济,方才是我一时口误,本来想说九万又一颗的,你瞧我这嘴!” 口误个屁。 九能说成八,你怕是嘴被烫破皮了才说出来的! 想反悔就直说,果然啊,你还是赌不起! 老道人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这徐七的小算盘可打得好,不过自己岂能是泛泛之辈? 虽说前两年也有过这番景象,不过今年他二人的功力,硬是为了争少年给强行拉扯到了巅峰时期! 当仁不让这个词在二人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白衣少女与香子站在另外一座山头。 香子疑惑地道:“那两个人在争论什么?会不会要打起来了?” 白衣少女轻笑道:“不用担心,他们永远打不起来的,除非是大雾重新袭来,亦或是喝醉了酒,清醒时分,谁愿意捅破那层关系?” “不过还真是为老不尊,呜呜呜,香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不能让子君公子跟那老头和大汉走去,不然到时候我们就得跟一群大男人待在一起了!” 香子衡量再三,郑重地点头答应! 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所以看向那两人时。 竟然展现出了敌意! ———————— 六将一手食指在宝座上敲敲打打,一手按着眉心,显然是百无聊赖。 不过前方出现那瘦小老头时,六将睁眼,微微一笑道:“小冲,你知道了?” 瘦小老头微微点头,抱拳道:“老朽自当恭送六将大仙,还望以后有时间,多来冲云宗做客!” 六将手里变出两坛酒,一坛抛给冲云,自己则拿着一坛,一牛一人同时开坛,碰了一下,仰天饮尽! 乒乒乓乓中。 又一同摔碎酒坛,六将抱拳道:“这些年多谢冲宗主收留了,过了今日,卸去六将一职,欲随帝去!” 冲云擦了擦嘴角,笑呵呵道:“自然自然,莫不是多年前有你们,这处地方早已毁灭!所以来恭迎,去恭送,反倒是老朽,没有什么相赠品,六将大仙莫怪老朽两袖清风就算大恩大德了!” 六将心底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最终开口道:“小冲,你这地方可别搬走啊,虽然比不得你内宗,小是小了点,不过这里依山傍水,又有镇世史功镇守,纵使方圆妖兽横行,不过是为了吸收那放出的至精至纯的微弱法力,等啥时候有空了,定会常来看看,到时候还要见到你站在古剑山上,观风云,拂清风,一口对天问世间,不达目的冲破云!” 冲云闻言,笑着点头,望着缓缓变成大黑牛的六将,开口道:“在这里借你吉言,早日突破金仙,习得气冲之术,尔来呼唤一声,再见六将双芒刺千军,排山倒海踏尽城!” 六将点点头,吼出一声能吓退真龙喝傻猛虎,身子开始全身冒出白光来,整个人变成了光牛! 那地平线上浩浩荡荡地走来一群天之骄子,其中当属子君第一! 少年心里砰砰直跳,望着前方那高大神俊的白光牛,再也抑制不住地冲了出去,与那牛相撞在一起! 那一瞬间,黑牛身上的白光消散,全部进入了子君的身上! 这一次! 复苏的法则有无声无息以及轻身,有了三个法则之力,必将更强! 这时只听见六将单膝跪地,抱拳道:“吾六将,之后天帝心之所向,吾辈身之所向!” “吾乃君下臣!” “终等来,对天说了誓死不贰!”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五章:敌九十九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是混沌的意识,无法感知清楚,就像做梦,无法看清那人的脸庞,周围的情景形同虚设,转眼间又能去到千里之外,子君身处其中,仿若有一道声音告诉他,是否现在就接受记忆,也可以保存下来以后随时打开。 子君眯眼看去,无法看清那人,只知道他身躯伟岸,浑身光芒万丈,却没有压迫力,仿佛亘古就存在那里。 想起现在还在选拔,要是突然晕倒,失败了怎么办? 于是少年开口道:“以后再打开吧!” 此话一出,便恍然回过神来,见到了自己的身子正在发光,一个冲字虚影依然浮现在自己的手臂上,化为光点,慢慢没入自己的身体里。 六将在自己的面前跪立,化为人形的他跪在地上,依然比子君高。 少年暂时不知道这次的记忆是什么,与面前的人又有过何种交集,但此人保存了自己的记忆,必然是失忆之前的亲近之人。 轻轻抚摸了六将的牛头,温笑道:“你就是下一个大将吗,看起来比妩媚她们强多了!” “好!起来吧!” “跟我江山社稷!” 六将满脸诚恳地道:“遵命!” 冲字虚影带着的气势强劲无比,金光璀璨,随着时间慢慢没入子君的体内时,他身上衣衫无风自动,这股风排开少年身外三丈远,吹动少年黑发,眼睛里多了一些冷静,瞳孔缓缓地变成金色,看起来就好比神! “又要来吗?” 子君喃喃自语,这次的感觉,依然无法反抗,就像身子终将一往无前,从万军之中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以尸骸铺地,剑握在手,能撼一切挡路者,否则死! 那种挡我者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虽然整个人在极力的压制,但转头望见那些聚成群的冲云弟子,自己好想将他们全部打散,直到四处逃窜,想到那情景,一种名为快感的舒畅徘徊在子君的脑海里! 无法自拔。 冲云剩下的天骄对于那一幕皆是纷纷攘攘,众说纷纭,平时遇到的六将,都是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大人!” 但现在却对那金丹境的剑修俯首称臣,这一幕可真是刷新了他们的三观,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一切都很奇怪,方才是六将发光,现在却变成了子君发光,就像是一种交接仪式。 六将给了那剑客什么东西! 难道是…… 他们完全想不通。 白衣少女带着香子飞上天空,她秀眉微瞥,对香子问道:“义父给我说过,冲云宗的顶尖战力是一头大黑牛,名为六将,万万不可招惹,因为他身上有一种玄而又玄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与子君……” 香子笑嘻嘻道:“肯定是子君的朋友了!” 唐雪剑摇了摇头,神色震惊地喃喃道:“那完全不像是朋友,更像是君臣关系!” “你说子君公子失忆前到底是什么人啊!” 香子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子君是自己失忆前就认识的人,而自己是子君失忆后认识的人…… 越想越乱…… 少女便不再想,笑嘻嘻道:“管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他说过他会娶我,还会帮我复活我的爷爷,至于其他的……就慢慢来吧!” 白衣少女神色微怔,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自己述说过往,没想到这整天都笑嘻嘻的女子还有这一段历史,而那看起来很亲近平和的男子还有这种豪情,世间万丈光芒,皆因他而起,这时候怎么样,还真如香子所说。 不重要了! 想起这些,她抱紧了香子连连安慰:“真可怜,放心吧,一定能成的!” 天清气朗,白云饰天,蓦然间好像有一只翼展达到数十丈的大鹰飞过,尖鸣一声,响彻方圆千米的天地,徘徊动荡不止,那雄鹰的眼睛冒着紫光,望了下方的人们一眼,就快速地飞走,遁入云中。 这下,仿佛受到共鸣一般。 所有的飞禽走兽游鱼都归了巢,陆地上一眼望去,仅剩个青山绿水,空气清新淡雅,芳草萋萋清香,却听不见动物的叫声。 莫忘归那几个字迸发出浩瀚的光芒,将天空变了另一种颜色,霞光万道,金色耀眼,红色通透,紫色光芒一字排开,蓝色的天变成白色,一个巨大的“赐”从天上显现出来。 同时咻咻咻地从云空之中射出一百道黄光,那些光柱直直地照在这一百天骄的身体上。 所有人望着这一幕,瞠目结舌,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实力正在飞速增长,皆是齐齐地晋升了一个大境界! “轰隆隆——” 天空一声怒吼,道道闪电划破苍穹,乌云密布的天空,连同子君皆是被神秘的力量给带上天去,咔嚓一声,百道闪电直劈而下,这是雷劫! 有些人在雷电劈过后已经是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紧接着没有给他们缓神的机会,又是一百道天雷同时劈下,有人抬刀挡去,雷电拐了个弯,依然劈在身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子君!” 香子对着天喊了一声,被唐雪剑死死地拉住,她安慰道:“没事的,这是好事,子君公子就要突破蜕凡境了,到时候必将更强!” 冲牛一下飞到冲云的面前,也不管先前的那些过节,神色从未如此震惊地开口道:“那………是……天赐之劫?!” 冲云点点头,目光望向下方的六将,他所了解的,远不如他多。 六将顺着目光看来,道道闪电照亮他的脸,看起来很是惊喜,自然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 便缓缓开口道:“天赐之劫,乃是金仙突破真人境才会遇到,而且此金仙,还得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才有一丝可能,可以跟人分担,也可以独自承受,不过多半九死一生,只要成功地突破,气运必将增长十倍不止。二者差距就好比走路边踩到狗屎和睡觉都能获得上古传承!” 说完,六将满脸自傲地轻笑着,继续道:“小冲,你可知是谁突破?” 冲牛道:“太奇怪了吧,这里没有谁达到了金仙境啊,就算达到金仙境,谁能引发天赐之劫?” 瘦小老头没着急回答,而是看向手臂上浮现冲字虚影的子君,他遭受的雷劫最猛,劈在身上的道道或红或紫的雷电已经达到了非常恐怖的三丈粗,而其他人的,仅有大缸口粗细! 看少年的表情,是极为痛苦的,那种钻心的疼,以这种境界来承受,换做是其他人,早都被劈死了,而子君体内那金丹,因为黑白子君的战斗,不知何时已经增长到荔枝大小,而且颜色,竟然有九种! 分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其中当属黑白二色更骇人,二色几乎占据了整个金丹的一半,而此时,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九彩 金丹看起来美不可及,同时神耀无比,不过却没有谁感受得到。 这颗金丹上出现了裂痕,每一道裂痕都连接着其他道裂痕,将那九色金丹给分在各自的范围,光芒大现之时,强横至极的法力涌出,那换做其他人不知道要修炼多少年才凝聚而出的金丹轰然破碎。 气冲全身穴位,打通全部经脉,只见子君的全身变得如璀璨星空那般,而打通穴位的灵气就如流星,体内九彩光点飞过之处,点亮了星,打通了穴! “呼呼呼!” 强风袭来,子君被笼罩在那空气屏障里,接受了三道最猛烈的天雷,剩下的就全都化为那些细线没入发光发亮的星星穴位之中! 方圆千米的灵气都向着他涌来,进入他的体内! 闭着眼睛的他五味杂陈,那冲字虚影因为这等变故,已经停止没入他的体内,莫不然此刻他已经是控制不了那种反噬,四处横冲直撞,凡是挡我者死! 如此一幕,就像要迎接一个新神的诞生那般。 却没曾想,是个刚突破蜕凡的剑客。 或许对别人来说蜕凡就是变得更强,达到凡人不可企及的地步,但对子君来说,更像是一种新生,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场面! 所有人!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睛是止不住地震惊,心里被掀起滔天巨浪,那人! 必是引来天赐之劫的人! 冲云开口道:“六将大仙,这就是你的主人吗?” 六将点点头,冲云开口道:“有空一定要去内门坐坐,必以最盛情的礼节款待!” 六将笑道:“再看吧!” 王七匀、济世游、赵㞩、大羿、大收等人皆是被劈得体无完肤,一个二个咬牙切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七望着同样不好受的光头少年开口道。 说话间,又有几道天雷劈下,直劈头顶,精神炸开,有些忍受不住的,或从没经历过雷劫的直接昏了过去,却免不了雷劫的轰击! 济世游神色凝重地望着远处的子君,咬着牙笑道:“我们这都算好的了,你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王七匀早就感受到了,每一次都不忍回头看去,那人锋芒! 太甚人! “哈哈哈!” “师傅,我突破到天仙了!您在上天看到了吗,徒儿报仇有望了!” 赵㞩则是在狂笑。 不过听到光头少年的话,他转头望去时,瞳孔猛然收缩,那金丹境经历的,是梦吗? 而且感受到他节节攀升的气势,才这点境界,竟然已经超过我了,让自己心生恐惧,感觉他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似的!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上天在咆哮,大地在颤抖,过了大半柱香,突然间就乌云退散,被神秘力量带上天的弟子们皆是齐齐落地,只剩子君在天上闭着眼,感受着一切未完! 新生的天骄个个伤痕累累,不过由先前开路的那百道黄光柱加身,一个二个都开始恢复着被雷电劈毁的身子! 而此时,地仙境界的人竟然达到了三十人,天仙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之前为地仙的赵㞩,所有人的境界,都被齐齐地拔高了一个大境界! “这一切的福,都是子君道友带来的!” “怎么可能啊,同为金丹,为何他如此耀眼,不过,我彻底服气!” 被子君误会为好人,从而一路庇护过来的沈虚公子,望着那身影思考不止,甚至他感受到,自己的肾虚已经被那黄光治好了,而且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眼神纯净,心思单纯,实力强大,一人败退四天骄!入世未深,没看出我贪念他身边的女子!” “我怎么能这样做,这样的人,不该结为世交吗?” “不能堕落了,虽然我实力不行,不过他应该不是太看重实力,再加上平安城!” “这个世交我结定了!” 这美男子不再目光无神,此时望着子君,眼神满是坚定! 如果从这里都还不能看出来子君的强大,仗着那些老本去对抗他,绝对是死路一条,身为大家子弟,如果连这点都不能衡量,那真是白费了! 他才不会傻乎乎地去与子君为敌! 当他打算与子君结为兄弟时,更是感觉心底仿佛被春风拂过,一片舒畅,先前无知觊觎他的妻子时,更是感觉有一双大手扼住他的喉咙,仿佛再作出下一步动作,那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当他做出如此打算之时,感觉一瞬间人生轻松! “虽然说话直白,却没有贬低我的意思,无论与否,回去唐王都,十大美男子就要有一人落下神坛了!”沈虚喃喃自语。 在少年时代遇到个别一生的知己,本来就是莫大的幸福。 —————————— 天气重新晴朗起来,睡了一个大觉的孟婆婆推门出来时,恍惚中,像是又回到了昨日,在他门前,躲了一只瑟瑟发抖的仓鼠,浑身炸毛,就像是被天敌追赶那般。 这是出去觅食未来得及躲藏的,见这间屋子一片祥和,似乎被神明保佑,让它很舒心,便躲到了此处。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抱起这 个大体肥的仓鼠,看它惊恐的表情,就像当初去寻得孟虚修那般,虽然不及他半分,二者皆让老妇人心疼。 干枯的手抚顺了它的炸毛,笑呵呵地道:“小家伙,是不是吓着了?方才怎么突然炸雷?现在又万里晴空,这天真是说变就变。” 仓鼠盯着老妇人的面庞,很是温和,让它一阵舒心,不过望向房檐后的鲜血淋漓的子风时,顿时啊的叫出了声,吓了老妇人一跳,挣脱了她的怀抱,跑进草丛中! 老妇人闻到血腥味,心神震动,这感觉,就像当初去寻孟虚修时,远远地就闻到了这股味道,思绪纷飞,老妇人回过头一看,见到一双血手消失在那角落! “虚修!” “是你吗?你回来看奶奶了吗?” 老妇人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去,在这湿滑的巷子里,她不怕滑倒。 等来到那角落,没有立马露面,而是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知道你不是虚修,在那里等我,别走了。” 说完,又过了两秒,才慢慢走了过去,见到了躲在角落里独自发抖的子风,这小女孩不同于她刚见的时候,变得狼狈不堪,甚至她已经知道,是自己彻底地误会了这小女孩! 当年那场灾难,她只是个替罪羊! 堪称最无辜最可怜的人。 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恨并非表面的意思,而是要以遗憾、无奈……等词来说明! 只不过人传人,误解了很多,便变成了可怜人必有让人痛恨、恶心的地方,这是最大的过错。 穷人一生任劳任怨,而是时代造成的。 新生代无法理解,见到了他最朴实的一面,那被人为抬高的道德,已经不适合老一代的人,所以这时候就站在制高点,批判那些搭梯子的人。 …… 老妇人望着如此狼狈可怜的女孩,她一点都不敢看自己,因为之前知道她是泣血狼的时候,所表露出来的厌恶是无法被抹去的,恐怕是恨自己了! 老妇人心底自责,却想不出什么挽回的话语,只得开口道:“你没跟着那位少年吗?既然他收养了你,我看得出他眼底对你的好,就该不离不弃一生只为他,不然连小狗都不如!” 子风听完,郑重地嗯了一声,依然没有抬头看老妇人! 头发被沾染的已经凝结成块的血弄的黏糊糊的,身上的味道,更是比游走世间的无主之狗还难闻。 老妇人和蔼一笑,像是勾起了什么回忆,满脸的欣慰之色,逐渐喃喃道:“以前也有个小孩,他可是顽皮得很,老是闯祸,闯各种祸,有大有小,之后他总是躲到你现在的那里,起初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因为怕被打,又不服打,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对的。后来啊这地方被发现了,他便不躲在这里,漫山遍野地跑,每日清晨黄昏,总看到有一个面目可憎的老妇人提着扫帚追那孩子,追了二三里地,终究是孩子活力更加充沛,老妇人佝偻着背,也渐渐地追不动了。那小孩子,也不能跑了,甚至连随身携带视如生命的长剑也拿不动了,不跑不跳,不追不打,那曾经最爱打他的老妇人也不打他,陪伴在他身边,直到孩子死在大风中,老妇人依然没有打着这个孩子……” 子风血眼惺忪,终于抬头望了老妇人一眼,她没有看自己,而是望着天,似乎看到了口中所说的那一幕,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那是很幸福的笑容,子风知道,大多数讲故事的人,说的都是自己所经历过的。 女孩站起身,抬手擦了擦老妇人的眼角,那里没有泪,却胜过有泪。 她此时的表情,又转变为悲伤。 你看过吗… 眼角沾了自己手上的血,女孩顿时大惊失色,四处乱窜,企图找到一两片干净的叶子来帮她擦去。 老妇人在后边看了,呵呵一笑,嘱咐道:“你慢点,快回来吧,你看,已经不在了!” 当子风从深深的草丛中回过头一看,还真的不在了,当即舒了一口气。 在老妇人的手背上,沾了那血迹。 见女孩不会说话,但她听得懂自己说话,老妇人便将其当做一个安静的听客,与她在这陋巷屋檐畅谈心扉。 在二者跨越时代的轮回的凝视下,更是没有了那么多拘束。 不知何时,老妇人已经领着子风进到了屋子里,用干布帮她擦拭身体,脱了衣服,又帮她洗,穿着那一身大大的男衣,子风嗅了嗅。 这是那人的味道,童年的伙伴,时常来找自己战斗的人,其一就是他,不过后来怎么都找不到了。 还以为别人已经长得很大瞧不起自己这个矮个子长不大的小女孩,听老妇人一言。 大概已经死去了。 老妇人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冲云选拔,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明明才那么弹指光阴。 领着子风来到门外,那女孩见她要带自己去子君那里,当即扭头就跑! 老妇人不明所以,却还是远远地挥手嘱咐道:“你小心点,别跑远了,莫不然那少年找不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女孩跑得更快,冲得更猛,不这样的话,哭的声音就会被她听到! …… 其他地方都被风吹散了。 自己来这。 是来闻气味的。 —————————— 子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抬手间,比之前又更加强大数倍不止。 实力这般来得容易,果然还是以找记忆为主,反正会莫名其妙地昏厥,也会莫名其妙地增长实力,就不必苦苦修炼,像先前在四十九域里,苦苦修炼了一年又三月,连一个大境界都没有突破。 出了思域才没几天,就连破两个大境界,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所以子君当即就做好了决定,以后就不修炼,就不练剑,除非遇到强大无比的敌人。那时候再临时抱佛脚,如此这般。 甚好! 唐雪剑带着香子飞了过来,二个少女望见子君这副气势,实在是强大无比,就连唐雪剑这个地仙的都啧啧称奇,与自己相隔一个大境界,实力却想自己比她少两个大境界似的。 这让她感觉有点不真实。 不过。 不愧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但随即子君便对二人喊道:“快点跑,跑远点,我要失控了,应该有个三寸香的时间,快点啊,我受不了了!” 望着那冲字虚影没入子君的体内,他整个像被开水烫一般,满脸的煎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要失控了…… 听起来就好帅! 没来及说一句话,二人又迅速飞走。 这时六将飞上天,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所有冲云弟子听好了,这次的战六将,换成这位英俊神武的少年,所有天之骄子们,别愣神,准备迎战冲云第一天骄吧!” 子君还在控制,听到六将这番话,就像打开了什么阀门一般,整个人便再也抑制不住,身躯一动,便冲入人群中,轰飞二三十人,他们的身躯摇摇摆摆,砸倒向地。 冲云慢慢飞了上来,疑惑地道:“六将这是?” 六将牛里牛气地开口道:“你不懂,这叫弟子乱战,方能知强弱,你当初将宗门设在此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出去就是黄川吧,因为凶兽横行,一个接着一个,可不给你单打独斗的机会,要是连一个人都打不了,又谈何对战妖兽狂潮?他们现在还太嫩了,得磨练磨练!” 瘦小老头笑呵呵道:“说笑了,只因这里是福地,任你再强大的妖兽来到那莫忘归,见到了那几个字,也得猫着步走,发出点声响,还得跪下磕两个头呢,所以我便是瞧中这个!” 六将没继续接话,望着下方。 那青衣身影较为显著,所过之处犹如利箭推云,这些天骄也都不是水货,只是对阵起子君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人来说,个个都被打成了水货,甚至有些已经自我怀疑,自己所追求的剑道,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两个剑客之斗,最怕的就是别人连剑都没有拔,自己就败在其中。 他不会用剑吗?是个很厉害的拳师? 不! 打牌时谁会一出手就是王炸? “嗷——” 不再解释那么多,只瞧见王七匀将那些白色的气旋绕在长枪上,白龙虚影顿时庇佑此人,少年英气逼人,与济世游对视一眼,就一同冲出。 执棍的使出一手秋风扫落叶,直攻子君的下盘,而耍枪的长枪一动,白龙吟,劲风席卷大地,呼啸而过,掀翻地上的砖石瓦砾,成为白龙的躯体! 二者皆有横扫千军的气势,大地隐隐颤抖,那是子君的气势造成的,只见他睁着金光大现的眼睛,双掌推出,一脚踩死。 就将那由灵气聚成白龙虚影的头抵在身前,身子后退了步,衣衫猎猎作响,少年轻笑一声,这时又将济世游扫来的棍给死死地踩住,让他拔都拔不动一丝一毫! 感受到身后有一拳砸来,不用想肯定是那拳夫——赵㞩! 所以子君轻喝一声的功夫,将白龙给推翻,掀起一阵龙吟,那是极为惨烈的叫声,迅速砸倒出去,方向正是白龙所出之地,王七匀见此一幕,不甘心地刺碎了如断线的纸鸢那样砸倒而来的白龙! 此时又望向济世游,那光头少年尽管一眼看去就是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却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子君一脚踢飞出去,身子嵌入乱石堆中,地上龟裂,光头流血! 这一切都在闪电发生间,至于那境界最高的赵㞩,则和子君扭打在一起,却被打得怀疑人生,这个剑客,拳法刁钻促搯,每一拳都带着滔天的力道,与这个天仙境的打,再加上先前就被打败过。知道了赵㞩喜欢强攻,不喜欢找别人的破晓所在,那子君也不想那么多,就与他简单地对打,虽然角度刁钻,却一个都没有找破绽,直来直去,被子君轰得就像皮球那般,随意戏耍! “轰隆!” 子君最后与之相对撞的一拳,直接爆发出雷霆之势,却比龙吟更加震慑人心,因为那是拳与拳的碰撞声,拳拳到肉拳拳爽! 赵㞩最终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被砸入地底,暂时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了,转眼望向那只手时,竟然被打得鲜血淋漓都不知! “太强大了!” 心里暗道一声,就昏死过去! “因捍即射!” “乱逆即射!” “必死即射!” 一瞬间,就见远处那拉弓的少年大羿喊出了这么几声,因捍即射是力拔山兮,乱逆即射是流星飞雨,最后的必死即射,既然自信地带个必死,那自然是必杀技,想必也是隐藏了很久的杀招! 只见孤场上,一道箭矢拖着红光,看起来没有什么能让他停止的东西,一道箭矢在空中迅速分散成千千万万道箭矢光影,布满了子君前方所能见的天空,必死即射一箭,如游鱼那般蜿蜒摆动过空,瞬发入魂,速度最快,亦是最难接的一箭! 这万万千千的箭矢,所指之地,皆是那孤身一人的少年,身子单薄,微风拂动之下,仿佛变得萧瑟至极。 莫不知前情,谁都无法想到他为何会到如此境地,九十九位天骄迎战一位境界低下的少年,怎么看都是欺人太甚! 不过更欺人的是,那少年竟然让这九十九人拿捏不得,甚至大多数在仓皇逃窜。 让人说起冲云天骄这个词时,吐一口口水,嗤之以鼻地道:“呸!什么东西!” 不过谁能想,子君没来之前,谁不是自己师傅的骄傲,谁不是自豪,带着满身希望,负重前行? 却因这逆天名号天帝的少年,打破了一切。 仿佛能不能赢已经不重要了,能出现这样打破常规的一幕,对很多人来说已经足够! 不过对失控的子君来说…… 不! 不足够! 远远不够! 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迅速。 所以少年,第一次在失控的情况下,拔出了君字剑! 因为尽管失控,他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小子本身实力不如何,射箭功夫倒是了得,这一招万万不可托大,不然又会莫名其妙地昏睡,醒来实力又变强了数十倍,这样还叫其他人怎么玩? “噌——” 话虽多,发生却一切在刹那,只见那少年欺身斜上,竟迎向那万千箭矢,仿佛要成为它们的一员,穿过亦活倒地即死! 这一次左手提剑,他要尝试,他要突破! “叮叮叮——” “轰——” 子君的身上迸发出强烈的气势来,四周的人只觉热浪扑面,却根本无心躲闪,因为里面发生的那一幕,彻底打破了拉弓少年大羿的三观,乃是以往观,功法观,师傅的话语观。 惊呼了一声:“怎么可能!” 这一切都得从子君剑势的放出!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自己悟出的招。 只见他剑指万箭,同时稍稍一握剑柄,那刻有一个君字的剑周身荡漾出阵阵白色丝带一般的光华,不直不细,不粗不长,有数万条,一瞬间从那剑中排开后,就飞出来死死地栓住了数万箭矢,同时颜色变浅消失不见,反正眼睛看不到,就像隐身,与此同时见他轻轻一笑,手中长剑一挥,数万支已经被那白色丝带栓停的箭矢迅速调转方向,杀向后方! 这里可能没看出什么,也不多解释了,日后自会明白。 “快跑啊,这怎么挡!” “妈呀,救命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这么强?” 所有人在奔走逃亡,其中包括大羿和大收,不过子君也慢慢恢复了意识,对这一幕幡然醒悟过来,心想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了剑势不成? 连忙握剑,轻轻一捏,同时那些箭矢,就被捏爆在空中,化为齑粉,漫天乌有,都在诉说着剑势的强大,一年又三月悟来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一时间天骄们停歇下来,望着这一幕连喘了两口粗气,心有余悸,要是落下来,他们绝对不好受! 那高马尾的英气女子见已经恢复意识的子君,微微一笑,当即就提着长剑冲了出去,整个人就像一个刺客。 子君热血未冷,虽然不再乱攻击别人了,不过来者皆是客,得接受! 便从地上拾起一根箭矢,这是必杀即射的那一箭,还完好无损,要是射在三丈厚的城墙上,恐怕也会被射穿,不可谓不恐怖! 插回剑,便以箭为剑,与那将来的女将军战在一起! ———————— 老道人和高大中年人望着那一幕,此时已经打算比谁认识的美女多了! 不过最终因为济浠河居住在内国边城,而徐七居住在这边疆,认识的人自然比徐七的多从而获胜,不过徐七哪能就此罢休。 比女人什么的太俗了,要比就比谁的灵丹妙药多,徐七这些年从妖兽那搜刮来的,可能能将数百个未修炼的凡人通通打造成天仙境! 这就非常恐怖了,要知道一个天仙,就是万金难求的,要是全部拿出去培养子君,可能直接升到散仙境后期差不多! 要说这么好他们为什么不用,自然跟灵气吸收的速度息息相关,到了他们金仙这个境界,单纯的修炼已经是没有突破的可能了,最重要的就是悟性,其次是机遇,再者是灵丹妙药,最后才是修炼,抓不住以上这些,光修炼的话至少得五千年才能突破一个小境界! 而二人济浠河最大,才四千多岁,再加上他三千岁的时候踏入金仙,要想晋升,光按照他吸收灵气的速度修炼也得四千年以后。 所以这些灵丹妙药对他们来说,都是身外之物,但对于金仙境以下,就是非常好的了。 所以以后遇到那些说大话随手抛出千金的人不要震惊,他们或许对那根本没有兴趣!这是真的! 然而今天子君的表现,可真是全部刷新了他们的三观,这少年全都有! 悟性自然是不用说,被那天赐雷劫劈过的人,走路边都能捡到别人看不到的钱,所以后面两者都有了,最后的修炼,自己也帮不到啥。 所以这局面就形成了子君就像做好的满汉全席,等着你动筷呢,只不过旁边有一条狗咬着你的筷子不松口! 所以二人,已经快要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最终没有打出手,还是因为那个猜忌,子君来这里,就是来玩的! 再加上唐王的女儿在旁边看着,要是那女娃娃看上了子君,他们也只得笑着拱手相送,要是那小女子发起火来,一万个他们也承受不住罗朝三十二王其中之一的怒火! 所以此时所争论的,就是“谁去问她到底有没有看上那个天才!” 二人一阵唇枪舌战之下,皆被香子所再次注意到,少女望了一眼唐雪剑,唐雪剑咬牙切齿地望着那英气逼人的女子,满脸愤恨!自己认识子君公子那么久,最近的距离也才问剑间的三厘半寸。 但那英气女子,被子君耍得团团转,剑法倒是比不上自己,狐狸精这一份差事倒是做得很好,迷得子君神魂颠倒。 已经……摸胸了! …… 其实是被少年一拳砸在胸前飞倒了…… 香子没注意这些,他疑惑地问道:“那两个人又争论起来了,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不会打起来吧,那个老人看起来好可怜,被一个中年人这么欺负!” 唐雪剑没有回眸,开口道:“别管他们,香子,记住那女子,待会找个机会套麻袋掳走,不好好教训一番她是不知道什么叫良家小女子!” “啊?” “就是……” 正打算解释清楚点时,济道人还是输了,说不过那阴损小人,在旁边打断道:“敢问姑娘是那唐王都唐王的女儿雪剑小姐吗?” 唐雪剑点点头,济道人继续笑呵呵道:“那边那个人,对,就是那高大中年人,他说他看上了那剑客,打算天骄选拔结束后就将其带走,不知雪剑姑娘意下如何?” 徐七听到,当即想一巴掌扇死这阴险小人,最终还是漏了一环,自己怎么会相信这种人? 草率了。 所以这一局,二人皆是平局,依旧未分出胜负来。 视线拉远到冲云那里,瘦小老头望向上天,冲牛对着他点了点头,六将对着他点了点头。 随后冲云飞上天空,高声道:“可以停下来了!” “各位!今年的天骄就是下方这些人!” “你们的考验完成了!” “结束天塌火雨之后,剩下的九十九人去找孟婆婆恢复记忆吧!” “其中,子君更是最强天骄!” “当之无愧!” 老者说完,响起了一阵欢呼声,皆是心服口服。 瘦小老头微微一笑,飞离了天空。 只因白云退散,九万又一流星降世,在数千米的高空彻底与空气摩擦化为灰烬,不过这一场美妙的天塌雨,还真是众星捧月。 子君如月。 古剑被女孩偷去。 多了一个坟包。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六章:过春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场流星雨,由那被击碎的天塌引起,如约而至,不同凡响,其中经历的事情无人知晓,只以为是天地异像,最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子君也看到了。 只不过忘记了那叫他一定要观看的小女孩。 或者那女孩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想下次子君忘记她这些行径,到时候就不会再讨厌自己。 甚至。 爱上自己! 换一种崭新的面貌重新出现在子君的面前。 不过与子风一样长不大的她依然是个孩子模样。 这倒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期间孟氏老妇人来到此处,帮除了子君以外的所有天骄恢复记忆,忘记了曾经的困苦,现在让他们记得,一切都来之不易,随之所带来的,就是一些人的疯狂,不知道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都无从考究了。 过后,六将带着子君他们来到了高大中年人徐七的面前。 那人在原地踱步,仿佛是等得很焦急的样子,或者心里很担心,怕子君不愿意跟他走。 不过那黑牛突然来到自己的面前,说能帮他,只要到时候带自己悄悄潜入将军府就行,这在以前可是军中大罪,会被当成敌军探子给打杀,所以这样做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但现在为了得到子君,他也不管那么多了,而是听说六将与六福常有来往,想必二人也是兄弟姐妹啥的,应该是想给他个惊喜,所以二人拍手即合,暗中“勾结”了此事! 六将声音豪迈地开口道:“主,这便是黄川边境客栈的老板,他对黄川最熟,到时候去了也好有个引路的,如何?” 六将说完,望向徐七,目光述说着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徐七点点头,温和地笑道:“方才我看见了你的表现,甚是厉害,冲云宗第一天骄,当之无愧,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就由我给你们引路,去那黄川最恢宏的客栈一坐,要是遇上大战,坐楼亭,嗑瓜子,共赏黄沙枯朽,风云出我辈!岂不美哉?哈哈哈……” 子君点头,唐雪剑说过不会选自己,那到时候就无拘无束,他怎么看不出这人的想法,嗑瓜子是小事,怕到时候还请自己去打出名号,他好晋升去罗朝内国,不过这也正合子君心意。 看来距离昭告天下,到时候来一大帮人都有自己的记忆,那一刻不远了,不过得到的前两次记忆,每次都只有两分钟,还真看不出什么,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完这些,子君问道:“要什么时候出发?” 徐七想了想,按照以往,一般都是第二日才走,因为要去接引地接引那些新来的弟子,要是瞧中个别好苗子,就值得留意许多,比如那王七匀,刚来时徐七就注意到。此少年不简单,可留! 不过现在有子君这个冲云史上第一天骄,甚至他敢肯定,只要获得子君一人,就相当于前面那些年所有的总和! 想完这些,也不管那些必要的仪式了,直接开口道:“何时出发都可以,都由你来!” 子君想了想,六将这段记忆还没有打开,要是打开,就得六个时辰,到时候已经天黑,去到那黄川,最多也就一顿饭的功夫,现在还早,也不必太急。 开口道:“那就晚上吧,到时候在这里等我们!” 徐七点头,子君便带着香子他们先行离去。 高大中年人的后方,那老道人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已成定局,是无法再争了,不过他依然不服气,虽然有六将从中作梗,但那算什么本事。 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慢慢来到徐七的身后,高大中年人打算就站在这里一刻不离,等到天黑。 两个人并肩站立,望着那青衣白衣布衣黑衣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徐七笑吟吟地道:“嘿嘿,济道人,这回你服不服?” 老道人也笑道:“不足挂齿,还望你晋升后,也拉在下一把,这点小事情,你不会都难从屈就吧!” 高大中年人笑道:“到时候再看!” 耍枪的执棍的从远处一同走来,还有那大羿大收,也被一个老妇人踢屁股赶来,二位少年跪在那地上,老妇人指着他们一顿臭骂,至于骂了什么,就不得而知,只知道三人相拥,然后分别。 像是哥哥带着弟弟,一同走向徐七他们。 四人来到二人面前,出了济世游没有说话,其他三人皆是开口道:“徐掌柜,有劳了!” 徐七望了一眼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面色难看的济浠河,便打趣道:“济道人,你扭扭捏捏个啥,这里四人,你得了三人,还不满意吗?要不要全部都让给你?反正我有那少年剑客了,人不要多,够用就行!” 闻言,老道人眼前一亮,如此自然甚好,开口道:“如果这次你还是戏耍我这个老道人的话,那莫怪贫道与你断绝来往!” 徐七大手一挥,道:“当真当真!” 说完又一把揽住老道人,笑眯眯地道:“我俩什么关系啊,有此少年,足够了,人多力量大,成名的机会也很大,到时候说不定遇到什么天大的机缘,声名鹊起呢!” 济浠河满脸鄙夷地推开徐七,轻甩拂尘,示意他别接近。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弄这些,成何体统? 他笑道:“那是自然,同是绝代风华,怎能先露怯色,大争之世,与天争,与人谋,与妖斗,谁当匹敌,那自然是风云才辈,我孙世游,就是其一。” 说完,济世游不屑于顾地道:“我连七匀弟都打不赢,谈何容易?” 老道人不管他,继续对徐七笑道:“那徐掌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徐七摆了摆手,大义凛然地道:“好不容易来一次,怎能不去寒舍,等到晚上再一同出发,你慌张个甚,还怕我反悔不成?” 济浠河倒是有些兴趣,晚上月黑风高夜,杀人渡河又拆桥,要是暗地里将子君说服,改变了主意,也是非常不错的。 各怀鬼胎,徐七这样做,也是想拉下关系,最近妖兽的攻势越来越强烈,自己的天骄死伤惨重,有这几个人帮忙,自当轻松许多! 老道人点头笑道:“那就有劳徐掌柜了!” 徐七道:“不劳不劳!” ———————— 老树旁,大鸟未归雾已散,小鸟成群倚老树,这一颗鸟树,在此立了千秋,却不如松树挺拔,不如白桦高大,也不如果树有用,更不如其他树好看,仿佛没有什么作用,生长在悬崖边,这老木屋,则是在悬崖里边。 如此一眼看去,还真像个拦路虎,挡住了望天的美景,渺小而又不招人注意,就这样鸟树才能无恙,也没人砍没人爬,不太注意。 有些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的人,恐怕还不知道有这么一颗鸟树呢。 却不知道它在这里,收养了多少没有家的生灵,来到这里,不管是蛇鼠还是猫狗,皆是心心相印地终止了争斗,鹰不吃围栏里的鸡,鸟不吃土里的虫,各自洁身自好,各自山巅相遇,飞往人世间时,再产生那些争斗。 子君带着他们来到这里,就去里面换起了衣服,毕竟穿了这么久,只要一个意念,就能恢复干净,那是唐雪剑不知道还能这样,所以便忍着娇羞做了那般事。 六将望着香子肩头的猫咪,竟然显露出万般恭敬,开口对香子道:“池瑶娘娘是被谁变成这般模样的?那人是谁,告诉我我去斩了他!” 香子被吓得捂住了嘴,表情满是惊恐,子君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这般敢打敢杀,还说得如此轻松,再加上六将化成人的身躯高大无比,压迫力十足,所以香子才被这么一番给吓到! 唐雪剑没想到这位义父说起来都将身份放平的牛,竟然有如此直气,看来子君找了个好下属啊! 不过池瑶娘娘是什么鬼? 唐雪剑如实道:“是一个灰衣老者,妩媚与那人战斗,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实力才将其打得爬不起来,不过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就恢复了!” 六将想了一会儿,抱拳道:“多谢雪剑娘娘,待会定要让他跪在面前磕头以死谢罪,我去去就来!莫急!” 六将说完,别看身子庞大,那横冲直撞能一瞬间冲出几百丈的距离,就算有巨石大山挡路,也会通通被轰飞。 就是如此强大! “砰——” 子君终于换好,推开门时,香子与唐雪剑一同回头看来,唐雪剑愣了一下,再看自己,当即脸颊绯红,臆想连篇。 难怪他如此着急,原来是为了与我穿情侣衣啊! 子君公子。 你这份心……小女子心领了! 子君没有走出门,望着六将掀起的灰尘,问了声:“他跑去哪了?” 香子笑嘻嘻地道:“去杀人了!” 唐雪剑急忙捂住她的嘴,眸含秋水地笑道:“他是去找把妩媚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了,没杀人!” 因为她听到要带到面前,所以才这样说。 子君哦了一声,还真疑惑道:“也真是怪,妩媚,你好好的大半夜瞎出去转悠啥?下次小心点!” 香子抱着猫作了两个揖,示意点头。 少年望着那天色,已经到了午时,得抓紧了,便开口道:“接下来我会昏睡六个时辰,在这里守着吧,别去其他地方!” 二人点点头,皆是眼巴巴地望着子君缓缓消失的身影,又望了望天,等着时间悄无声息地从谈笑间流走。 香子没事干,一边撸猫,一边讲起了自己的经过,她是这样说的:“在我的记忆里,子君与我一同出现在一片莽莽森林之中,就这样一眼望去,这里好比贫瘠之地,那里是富饶的森林,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们两个人就在里面走,遇到一匹会飞的白马,带着我们去到一处雪山,后来遇到一个高大无比的人,有一座高楼那么高,后来进入一个七彩空间中,我就昏迷了,来到了封魔城,被我爷爷收养!在城里干起了弹琴的活,一周一次,一次能有好几十颗一阶灵石呢,对了,我还要攒钱买一件这样的衣服,唐姐姐,你知道那里有卖吗?虽然钱不够,但远远地看着就好!” 唐雪剑笑道:“当然!” 转而脸色一变,这样不就成了三个人穿情侣衣了吗? 不过…… 她继续道:“回去我就给你买一件,不,十件,想要多少套就有多少套,什么款式的都有!”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雪剑姐姐,你真是好人!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香子闻言,顿时眼睛发光发亮,仿佛想到穿上衣服的那种情景,她整个人高兴得飞起,抱着妩媚四处跑! 而这时,唐雪剑心里一震,香子这样一高兴,竟然境界都直接提升到了地仙境,抬头望天,没有雷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看,唐雪剑心里越震惊。 这少女的境界! 竟然被这高兴给提升到了地仙中期! 一下突破两个小境界,从化虚到地仙中期! 这时,直接冲到了后期!!! 唐雪剑四顾茫然,这是虚幻的吗?天上也没有雷劫,少女也没有感受到实力提升带来的变化。 那这境界是假的不成? 这都还不算震惊的,接下来,只见香子一下摔倒在地上,将胸前的衣服都给弄脏了,将手中的妩媚都给弄伤了! 心里一难过,境界又倒退回了化虚境巅峰! 这这这。 唐雪剑感觉自己在做梦,莫不然这境界又上又下的就像坐过山车一般。 香子沮丧至极,本来就只有一件衣服,现在又脏了,还把妩媚给丢飞出去,倒在泥潭中,成了一个泥猫,而她成了一个泥人。 猛吸了两下鼻子,不能哭,她已经不是那幼稚的小孩了,绝对不能给子君增添麻烦!绝对不能让子君讨厌自己! 说完,便抱起妩媚大步流星地推门进屋。 唐雪剑跟了上去,看看她想干什么。 一进去,当时就看到了那一副比江山社稷更吸引人的画面,乃是已经褪光了衣服的完美之躯,床上躺着的子君深深闭着眼,没有看到。 唐雪剑顿时脸色通红,一片温热,啊的尖叫一声,关上门,拉上门闩,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毫无一丝多余的动作,就跑过去捂住了子君的眼睛,望着香子,连她都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结结巴巴地问道:“香子妹,你……你干什么?你父亲没有……不对,你爷爷没有教……过你男女有别吗?怎么能这样……这也……太……” 想不出什么词语,便不再想,等着已经进入浴桶里的香子回答。 香子回过头来笑嘻嘻地道:“当然教过了,你女的,子君睡着了,又没有其他人,怕什么?” 唐雪剑回过头确认了一眼子君,摇头失笑。 在旁边欣赏这少女! 果然! 是那布衣彻底地拉低了她的美! 唐雪剑竟然羡慕其中无法自拔,当即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就像死了一般的子君,怎么摇都摇不醒,害得香子躲进了水底。 片刻后白衣少女也褪去白衣,进入了水中。 皆是没有太过注意子君。 —————————— 冲云将各位长老师傅全都叫了过来,达到了五十多人,从地仙巅峰到散仙巅峰不等,此时个个正襟危坐,显然是被冲云阴沉的表情给唬住的。 对于瘦小老头来说,那件事一直都记在心底,子君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得罪,冥冥之中,恍若经历的一些重大事情都是子君给摆平的,那是自己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无法完成,至少这具分身毫无招架之力。 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冲云已经跟他们讲过了。 所以片刻后,冲云开口道:“天骄的事不能耽搁,找那小女孩的事更不能耽搁,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不然到时候别怪老朽翻脸不认人!各位知道了吗?” 随着瘦小老头一声沉喝,其中有人更是被惊得一颤,他们可是知道冲云的一些内幕,这具强他们几百倍的身躯,只是个分身,依然达到了骇人的散仙境巅峰,这让他们怎么都难以相信,再加上自己等人皆是在冲云的庇护下成长,根本不敢反驳此人的一言一行。 什么公平公正公开地讨论都是屁话,要是他说一,你能说个二出来算你胆子大! 鹤发老者拱手道:“宗主,那女娃子是何种模样,又叫什么名字?” 冲云开口道:“和英小时候差不多,身高不过四尺,不会说话,还需要吗?” 另外一人开口道:“那不如召集冲云所有弟子来寻,人多力量大,这么一个小女孩她能跑哪去?” 冲云闻言,顿时叹息道:“这样不可行,难免走漏了风声,要是让他知道我等也在找,这成何体统?本来就是我们的过错,方才孟氏说她看到了,要是有疑惑的,去找她问问!” “记住!” “一定要找到,先前我还以为已经死在那场爆炸中,不过却没有死,虽然不知道怎么逃的,但也算是冲云宗的幸运,去吧!” “以落日为限,寻不来各自褪去衣衫,冲云宗不养废物!” 此话一出,一个又一个的老者顿时如流光一般飞出门去,唯留下个冲牛,还有孟氏。 冲牛神色凝重地道:“这次迎来的人,有一个值得注意!” 冲云道:“那是何人?说说。” 冲牛说了四个字,“天杀之人!” 这一瞬间,就连走神的孟氏都抬起头来,身子微微颤抖! 瘦小老头摇头叹息,无奈道:“难道是冲云宗该有此劫不成?也罢,破例一次,此人由我亲自教导!说说他的来历。” 冲牛开口道:“从妖族领地里成长的人类孩童,不过近日罗朝派六九仙去灭了那妖族,占领了疆土,见这么个与妖为伍的孩童,就给救了下来,并吩咐不准伤害其一丝一毫,不过那孩童去到峰都城,一夜之间杀了数万人,本来都要被处死,却有六九仙拿那一身铁衣做担保,要是他再杀一人,就解甲归田!罗皇怎么忍心失去这么个大将,甚至毫不夸张地说,那些能被一个孩童杀死的人,无论死多少,都无法与他来比较,但为了平复民乱,只得送到这里来改造!” 冲云听完,疑惑道:“立在南边那冲云宗我记得就是专门收留半妖的,比起天杀之人,二者性格差不多,好的时候比谁都善,坏的时候皆是易怒易杀,怎么不送去那?” 冲牛叹息道:“那处地方选得不好,来了一个实力强大的女妖精,找个理由说是破坏了他们妖族的风水,就给一锅端了,一个都不留!然后大摇大摆地驻扎在那里,随时都有进攻的趋势!” 冲云眼神一凝,沉声道:“废物!……要是她敢来这里,看那莫忘归不把她轰得灰飞烟灭!哎~那边吭声了吗?” 冲牛握了握拳,开口道:“叫我们不要管,罗朝的生死与我们无关,不然会有天灾降临,就是你的本尊的扛不住!” 说完,冲云睁大眼睛,本尊都扛不住? 那到底是何种存在,罗朝现在看起来安稳,在二人的谈话间,又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场战斗,得有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说不定过个一两年,不对,六七个月,罗朝危在旦夕啊! 愣了片刻,冲云转而说道:“现在别谈这些,被那些不懂的人听到,又说我俩居地忧天塌了!” 冲牛也是摇头失笑,这时老头望向愣神的老妇人,从刚才二个人从小处讲到大处,一直都是那副模样,瘦小老头看着她,自然是知道孟虚修已经去世的事,去古剑山时,古剑不见多坟包。 他便安慰道:“孟氏,节哀啊!” 老妇人回过神来,微微颔首。 冲云笑道:“你将虚修那孩子葬得这么高,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样吧,以后我专门安排一个人送你上去看望他!” 老妇人连连摇头摆手,声音有些嘶哑,道:“不必了冲宗主,你是不是想问关于子风的事?好,我给你说!” 冲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对一个刚死了亲人的人来说,一来就问这问那关于其他人的事,显然是不可的。 想要打断时,老妇人已经开口道:“那孩子有点像小时候的虚修,不能说非常胆小,只能说太处处为别人着想了,要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都会怕上一整天。还记得那日他与齐云一同高高兴兴地前来,说是遇到了一个野人,实力强大,二人合力还打不赢,不过他说他好高兴,跟那人战斗让他成长了许多,而且那野人也没有伤害他!” “后来二人时常离去很远,带上各种点心,多半是找那野人战斗去了。改变就在有一日,他说野人不见了,遍地都是凶兽尸体,其中找不到她的,这一次没有带点心,也没有带剑鞘。” “说是要干一番大事。” “那……野人……就…是子风……” “她来过……舍弃不下,以为那少年要赶他走,虽然不会说话,哎~,这么多年照顾虚修,练就了看一个人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所以……这就是我所知道!” 老妇人说完,声泪俱下。 冲云叫来一个人,扶她回去休息,最终还是被老妇人拒绝,说是感谢了他的好意,便步履蹒跚地离开此地。 说到最后,不如前面细致了。 冲云转过头望着冲牛,开口道:“你觉得将古剑山改个名如何?” 冲牛道:“本来就是没名的,名是你取的,随你了喽!” 冲云笑。 “不如就叫归虚剑~地!” “你说要是不弄成那样,这孩子能不能成为天下剑主?” “应该不能吧!” “哈哈哈,我也是说着玩的!” ———————— 灰衣老者带着英离开,英就是那被子君一眼认定将来能成为女将军的人,虽然被子君一拳轰在胸上给轰飞,不过却没有重伤她,再加上灰衣老者随身带有膏药,三两下就涂好了。 秉承战斗中刀剑无眼,女子没有恨子君一下。 甚至将这男子记在了心底,打算等什么时候来行“刺”他。 自己从七八岁的时候就被这灰衣老者送到此处,灰衣老者是一个亡了国家的人,有一个太子,这灰衣老者就相当于太子的管家,太子有两个小妾,一个正妻,所以说,这个被灭了隐世的国度遣散的人只有这五个人。 此次回去,就是打算“招兵买马”,干一番大事。 而那太子答应英,等学成之后就娶她当王妃,要是成功起义,就有这么一说,要是失败,就没有这么一说。 只不过这个时代君臣观念太深,虽实力为尊,但人家毕竟是太子,就算如一滩烂泥,也不是人能欺的,不过这要信奉他的人,要是遇上那些无国无家的野修! 实力强大不说,还做事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这种人是那种自认上位者实力却弱得一比的人最怕的,平时见了都如耗子见猫躲着跑。 所以这女子此番表现,被灰衣老者记在心底,那天骄,他是不敢想! 灰衣老者道:“此来冲云,花费了全部的积蓄弄了现在我这一身,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我就带回来这么一个人,而他们却躲在那角落啃干馒头,要是你没学到什么为人之道,忘了是谁送你来的,终日情情爱爱,回去也帮不了什么,我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英直着身子,不卑不亢地道:“现在那边最强的山贼有多强,而你又能做什么?靠我一个十八岁的女子给你们复兴大庆皇朝不成?” 灰衣老者没有发作,眯眼道:“你翅膀长硬了?学会顶撞我了?忘记当初是谁赏你一口饭吃,又忘记你是如何答应我们的了?学得的谋略就这些?” 英:“当然没有忘记,只不过问问,到时候竭尽所能,不能完成也怪不得我,天下强者何其多,谁会甘愿臣服一个女子?那太子更是不用说,废物一个,劝你趁早随便加入一个皇朝安度此生,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别怪到时候我打不了皇朝就先死!” “也好,早点死早去阎王爷那报道,下辈子再也别遇到你们,走吧,别废话!” “现在的我只能保你们衣食无忧!” “对了,你去警告那太子,别碰我,要是你觉得不行,可以当场杀了我!” 英说话的时间,灰衣老者差点就爆发,听前半句,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当一个人将好的话和坏的话一起说时,对自己不好的总是会让自己抓狂!心里再想为什么不全是好事呢?非要问我先说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有坏事,好事再好,心情都不好了! 所以后面那一句英将生命交代给他们都没有听到。 “前面那人,停一下!”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声音传来,只见六将急匆匆地冲来,看得二人心惊胆颤,尤其是英,她可是知道这牛,集神秘、强大、冲云都怕几个词为一身,自然恭敬无比。 英抱拳道:“六将大人!” 六将故作高深地嗯了一声,又望向灰衣老者,眼神一凝,一字一句地道:“你是不是攻击过一个名叫妩媚的猫咪?要是有!你逃不了,要是没有,我不会为难你!” “说!有没有!” 灰衣老者当即有些郁闷,自己什么时候攻击猫咪了?怕他是闲得没事做,见此人不简单,便笑呵呵地道:“那猫长什么样?要是说出个大概,我能帮你找,我最擅长找人了!” “砰——” 六将直接抡起拳头一拳砸来,凭地仙境界,就将这天仙的老者给砸飞进土里。 六将继续开口道:“别回答无关紧要的,说,你有没有攻击过?” 灰衣老者连忙爬起身来,开口道:“没有啊,绝对没有啊,我何时攻击猫咪了?要是我真做了!就让我还没走出这里,就被雷电给劈死!” 六将抬头一看,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当即挠挠头,难道是真的出错了?也对,穿灰衣的哪能只有他一个人? 当即哈哈笑道:“对不住了,我下手就是这么恨……口误,我这都算轻的了……也不对,算了,我告辞了,你们一路走好啊!” 飞过五十米,六将突然回头认真道:“英,方才你被那天赐之雷劈过了吧!” 女子点头,六将再道:“不知道你信不信气运一说,又信不信我能看见气运,被劈过的人前途一片光明,刚才你就是!” 英闻言,表情不变。一直都是临危不动。 “但现在变了,一片昏暗!” “小女孩,好自为之哦,小时候你可是最努力的人呢!本来想给天帝招揽个女将军,但现在你好像身不由己了呢!” “哈哈哈——再会!” “六将大人,那新来的剑客你知道是什么名字吗?” “不都给你说了,天帝天帝天帝!记住了吗?” “没记住我也走了!” —————————— 时间有可能是白色的,悄无声息地染白了头发。 也有可能是黑色的,就如此时眼前的情景。 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高大中年人、老道人在那里等。 冲云也在那里等。 香子、唐雪剑、六将也在那里等。 老妇人也在门前等着找到那女孩。 月朗星稀,时而见到流星划过短暂的地方,出现短暂的瞬间,有些人耀眼,不长久,有些人默默无闻,能被人记千秋,有些人平平淡淡,谁也不知,谁也不晓。 所以当子君出门时,那种感觉尤为强烈,一觉醒来又是这么久,四顾无人无灯火,黑暗中……忘记了他不怕黑。 少年推开门,望见那几人坐在悬崖边,望着天上的繁星,不知道在看什么。 子君喊了一声:“快点走了,待会那人等烦了!” 皆是嗯了一声,收拾好一切,却没有带走什么,当他们走后,老妇人才来收拾屋子,那长剑图,被卷起,没有那孩子再来欣赏,试图打造出一柄和图上一模一样的剑,到时候仗剑走天下,娶得三妻四妾,给自己抱大胖曾孙子。 老妇人泪眼婆娑,收拾了最后一遍,这里她依旧会来。 只不过也只有她依旧会来。 关上门,作了个牵手的姿势,打着喜庆的红灯笼,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老妇人嘱咐道:“虚修,路滑,跑慢点!” 其次便是冲云,瘦小老头望着天边归来的人,一个二个两手空空,没找到人。 老头却开口道:“罢了罢了,天意弄人罢了!” 点上烛灯晚火,老头与冲牛一同博弈,杀了个昏天暗地,最终以冲牛悔棋冲云输,瘦小老头直接怒骂道:“你悔了三十二步棋了,要不要点脸?” 冲牛骂道:“你牛了啊现在,当初是谁教你的?现在成天没事就埋在这天地里,超过我这个师傅了也不懂得谦让,再来,这次我少悔一步!” 冲云道:“不来了不来了,你太阴了!” 冲牛道:“来嘛来嘛!” 冲云:“小气鬼!” 冲牛:“我要跟你绝交,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冲云:“那再见,组织完其他地方,记得要来找我哦!” 说着光明,偌大的悬空平台上站满了人,要告别的人太多了,虽然才经历过翻脸不认人的战斗,有些甚至被打碎肋骨劈断脚,不过还是带伤来送别。 笑骂一声:“你这小子终于长大了!” 子君他们来时,正有六人等候,四人归济皆浠河,高大中年人仿佛被鄙夷,直到终于等来了子君他们,才满脸自傲地像是告诫道:“你们几人,可都是吃过少年的亏,以后要想办法突破哦!” 这句话看似平淡,实则有两面性,一面是挽回先前被济道人连同四个人一同鄙夷的痛苦,让他们记得这人可是一人败退其余九十九天骄,可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了不起了。 一面则是鼓励他们,同为少年风华正茂,谁甘先露怯色!所以这便是一贯损人利己的徐七的作风,在何时说什么话,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呢! 子君望着几人,臆想连篇,要是让他们跟着自己一同前往,谁都不是好果子,尤其是大羿大收,那一手乱逆即射太花里胡哨,因捍即射又太强大,必死即射更是不用说,要是自己的风头被抢了。到时候昭告天下就得要多费心力了啊。 想起这些,他就摇摇头,一贯很好相处的子君说什么都不愿意与他们一同前往! 最后还是暂时没什么看点的食天蚁出来当和事佬,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子君被吵得耳鸣发昏,才勉强答应下来,不过却警告其中最话多的大收离自己远点。 望着远处又走来一人,提着酒,乃是那沈虚公子,这就好办了,子君与他畅饮了一番,自己没醉,他倒先不省人事了。 连拜把子的事情都给忘了,就被王七匀抗上肩头,几人算是正式地离开这里了。 一切也算是真正地开始了,人不算多,却个个都不凡,这大争之世,谁能成为主角,谁又默默无闻,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一点头绪。 走过千米,才出了冲云宗。 “呀哈哈哈哈!杀,杀光你们!谁叫你杀光我的兄弟们!” 这时子君抬眼望去,一个身穿破布的孩子凌空飞来,喉咙里发出野兽那般沙哑的嘶鸣,眼睛冒绿,如鬼火,手脚不直是曲折,像一只野兽,爪尖滴血刚杀人,杀了三十个一同新来的天骄。 头发乱糟糟,与刚见子风时一模一样。 徐七一步踏出,抬手震去,将那人震在空中,动弹不得! 子君对着他笑道:“你说是谁杀了你兄弟?” “嘿嘿嘿——” “我!!!” “是我!” “我杀了我兄弟,灭了族人,就像曾经他们杀我家人,杀完,我嫁祸给那人,怎么,不服吗?来杀我啊!” 不知是什么原因! 似乎愤怒会给他力量,他气势节节攀升,子君便开口道! “徐七!收回你的气势!” “子风!递剑!” “嗯~” …… 此章名为过春。 春天已过。 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七章:六福卒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何为黄川?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地方就是个边境战场,同时也是罗朝被妖兽攻得较猛的一处地方。 黄川之地,百里黄沙,皆是战场。 时有擅风妖兽卷起龙卷风,那时漫天黄沙飞舞,天地昏暗之时,欲压破城,在那战场的外围,有一处平地,建有疆城,里面有一个大将军镇守,其名六福。 夜晚。 天上盘旋着一只秃鹫,达到了展翼数十米,眼睛盯着那城。 “嗖——” 就在此时一个火球从城中发出,直射那秃鹫,见此,它连忙飞身离去。 越过那座山,子君等人站在山巅,此时抬眼望去,那处地方仿佛一面晴,一面阴,晴的一面月朗星稀,阴的一面电闪雷鸣。 阵阵送春之雷炸响,入夏的第一场雨,总是那般大,碰巧妖兽内今日有一条蛟龙即将蜕变真龙,到时候实力翻天覆地,身躯横亘在天,道道雷电劈在它的身上,变得通体黝黑。 不过待雷电全部劈完,它的血脉就彻底改变,怒吼一声,让疆城里的士兵身躯都微微颤抖,说不怕那是假的,每日都发生战斗,每日都死去很多人,恐怕到他们的那一天,也快了。 心虽惧身不退,勇猛此人,是为罗祭,点兵点将,大声道:“一个二个给本将打起精神来,要是它们突然发动偷袭,你们就是罪人!” 说完,罗祭身子消失,来到了将军府,六福已经披上金甲,懒散地靠在宝座上,轻轻抬手,接住了罗祭抛来的圣旨。 却不跪,没打开,先是问道:“那边开口没,明日何时开战?” 罗祭抱拳道:“午时,说是午时必将驰骋黄沙,踏破疆城!” “有意思,到时候派老三去看看!” 六福翻了个身,如此开口道。 “额……这……” “将军,它们说这次要来一个总攻,要是能打,就彻底摆平这里,要是攻不下来,就让黄川平静三年!而且,上面已经派人下来了,打算抓住此次机会,一举平川,是个真人境的!” 六福不为所动。 “报——” “将军,上面来人了!” 这时一个腰间配刀的士兵跑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 “哈哈哈,六福,你不行啊,小小地仙,这黄川交给你怕是要沦陷了!” 人未到,声先至。 片刻后只见云空之中飞下来个人,身穿黑衣,面容坚毅,是个中年人模样。 一瞬间就来到了将军府门前,见到六福不为所动,脸上还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 他走了两步,身子突然消失,一动,就直接掐住了宝座上六福的脖子! “就这点本事?” “轰——” “是吗?” 他眼神微微一凝,前面掐着一个六福,后面也是掐着一个六福,第三个六福则是掐着他的脖子,死死地扣住,仿佛只要他敢动,就能瞬间捏爆他的肉身,只剩个神魂在天地游荡。 “滚开!” 真人境的中年人暴喝一声,身子一动,两手同时捏爆分身,这时他欺身而上,肩头一摆,就要撞在六福身上时,猴子少年猛然发力,将手中握着的人一下抛出门外。 “你就是这么行事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重新坐回宝座,六福翘着二郎腿,望着脸色阴沉站在外边的人,周身气势盘旋,正打算再打之时,罗祭出来开口道:“二位,都停下吧!” 见此,那中年人也好说话,收了气势,拿出一个杯子,笑呵呵地走来,开口道:“奉东阳王之命,来助六福!方才切磋,果然名不虚传,厉害!” 猴子少年站起身,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慢慢走下台,那人倒酒,杯底有一朵花,随着酒的倒入花瓣变成了黑色! 这种杯子,乃上位者方能用到,名为探毒杯,要是没毒,就会就会变成粉红色的花,有毒则黑,黑得越深,就越毒! 由天下名窑六纯青一脉相传! 仅有此人才烧得出。 六福接过酒杯,一眼就察觉了不对劲,这杯子,他知道! 望着中年人笑呵呵的面容,六福一手招来了罗祭,开口道:“送东阳真人去歇息吧,慢走,此酒,俺会喝的!谢了!” 望着猴子少年耐人寻味的表情,罗祭再看到那朵黑花,当即明白了什么! 这是要折将取义! 六福来这里这么多年,把这边疆守得好好的,却一点都没有扩张的声势,最近又察觉六福心神恍惚,似乎变得懈怠很多,这份职位,他是没法再坐了! 其中的不愿意,就像一个人帮你办事,你重金厚待,人家却没有尽心尽力! 所以人就是这样,好脸色给多了稍微吼他两句,就会深深地怨恨你。 六福就是经历了这样的事,刚来时打得挺猛,最近一段时间变得茫茫无措,别人攻,就守,别人不攻,自己就等! 所以不知是哪个阿谀奉承的人察觉了这点小事,去上头告状,六福怕是要反,干脆赐以毒酒,知道你六福大将军不会死,所以意思便是要你解甲归田,这将军之位。 得让那些鞠躬尽瘁任劳任怨的来当。 他,好像变得不愿意为罗朝效力了! 大雨雷电,六福望着天,坐在楼顶,饮净一杯毒酒,并发布军令状。 “镇疆将军已死,故城里哀悼三日,此后由东阳真人上位!” 消息迅速扩散下去,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士兵们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其中缘由,却不知为何,那东阳真人,又是何人? ———————— 子君一行人来到边境客栈,望着那高楼,浩大危楼,高千尺,立于其顶,可摘星辰。 此为云空楼,最顶上的一层,已经是在云空之上,见不到其巅,就这样一眼望去,仿佛摇摇欲坠,心里一怕,甚是担心它突然砸倒下来。 不过这对子君来说,这比通天山的高还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却是楼宇,不敢想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建出此等高楼。 这便是黄川的边境客栈。 其名镇疆云楼。 徐七道: “灯火通明魂归川,欲上云楼画江山。天上遥望此仙楼,地上远望站人间!我这客栈,有千年了,风吹日晒,雷雨拍打,妖兽袭击,大鸟冲撞,依然完好!你看里面这根楼柱就知道,金色铁柱锁地下百尺深,围着建成,房屋宽大,一屋住三人不是问题,上下之高八万八千寸,窗亮有人,黑屋无人!上到下分云、天、半、地,其一便有三十层!” 子风抱着君字剑,抬头一望,望着子君。 香子则是四处跑跑跳跳,欣赏着人间灯火,唯有白衣二人望着上天,伫立了许久。 子君喃喃道:“我们该住哪?” 徐七介绍道:“住于地,吵吵闹闹拥拥挤挤,不好,住于半,不能全见川,一般,住于天,能见方圆千里山河,甚好,住云上,云雾遮蔽,不见下方,唯见上天星火!喜星可上云,喜山河可下到天字层!” “你能不能说人话?” 六将在旁边开口道。 徐七尴尬一笑,想要推荐一个好位置时,子君笑道:“六将你太重了,住地,我带香子她们去云上居住!” “领命!”六将满脸恭敬! 徐七这时有些为难,试探道:“那最顶层住了人,其下有一层空,能住,这样也无妨?” 子君点头道:“无妨无妨,只要能见到星空就成!怎么都无妨!” 王七匀对济世游道:“世游哥,你要住哪里?” 济世游连忙拉住他走了两步,在其耳边道:“在外面就叫我世游就行,你这么叫让别人感觉我有龙阳之好呢!” 王七匀呆呆地点了两下头,恢复了童年的记忆,整个人的心性也被那“童真”二字给带去了三分,比起先前冷漠不言,一触即发,现在的他可活泼得多! 尤其是知道童年的事情,原来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还有个女孩等着他回家。 咳咳…… 徐七在前面领路,边对并肩而立的济浠河警告道:“要是明天起来让我知道少了人,等什么时候我也去你那光顾光顾!” “你想的也太多了,就这么防着我?” 济浠河被看穿当即就不爽了,这人。 真是个强劲的对手,竟然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世间谁能与我济大仙争,唯有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徐小儿! 徐七领着他们进了门,就招呼着坐下,回去安排吃住,回来后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六福将军死了!全城哀悼!” “什么!” 闻言,六将拍桌而起,大喝这一声时,惊动了周围的人,这是第一层,算是个普通的客栈。 “坐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君发问道,这黄川将军不是很强吗?怎么说死就死? 徐七也不知晓,这时听隔壁桌一个体型健硕的人叹息道:“听说六福将军潜入妖兽内部,不料被发现,当做探子给杀了,而且尸体已经送回来,并宣布三日内不发动战争,让我们哀悼!” “哈哈哈哈,主,您可别信,那六福我可是听说,又不死之身,还会分身之术,这次去的,可能只是个分身而已,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让那猴子休息两日,就可恢复了!” 六将听他说完,就笑得合不拢嘴。 那人却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们怎能不知?这次……是真的没了,什么不死都是骗人的,将军只是命硬罢了,守护这里多年,就是这样哄骗我们的,真是……哎~可惜啊!” 说完,满脸的无奈,这么一个英勇善战的人,还有这般心,果然好人不长命啊! 子君放开神识探查了一番,果真如此,在千米外的将军府,已经有人挂上白布,准备后事了! 少年点点头,对六将道:“你先去歇息吧,这里的将军,是真的死了!” 六将抱拳道:“主,容我去探望一番!” 子君嗯了一声,六将便走出门外,他是怎么都不肯相信,这猴子哪才这点本事?说死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废一番功夫,那是对于现在的六福来说,只要让他达到二转,天王老子也得跪在地上叫声猴爷爷! 徐七与济浠河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脸色阴晴不定,对于这么一个镇疆大将军,死了全城哀悼三日是小事,而奇怪的是妖兽那边,会有这么好心停战三日? 不趁此机会一举攻陷都算好的了,要么就是在忌惮什么……或者尊敬六福这个人! 不过这些都不得而知了,香子在旁边满脸天真,什么都不知道,唐雪剑给她解释道:“六福将军,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子君望着外面的天色,这雨要下不下的,雷电时响时不响,总感觉此事必有蹊跷,不知道那六福,又是怎样的人。 想完这些,子君对那人问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他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应该是方才下雨的时候,现在雨停了,才知道这件事!” 子君一愣,来的时候确实下过雨,而且他还看到一个猴子少年坐在楼顶喝酒,淋着大雨,还有些奇怪。 不过他们这样说,应该是被谁蒙骗了,绝对没那么简单,不过只要不影响到自己,那便无妨… 一手靠着桌子,一手摸着子风的头,子君笑道:“还以为你跑哪去了,原来跟那胖小子待在一块,你是不是舍不得他?” 子风急忙摇头。 事情是这样的,她准备跑远的时候,那胖墩一路寻着哭声找到了她,以为是迷路了,就强拉硬拽地带回给了子君,女孩答应过不能伤人,所以就没有爆发出那股实力,没有那实力,她自然是敌不过胖墩那雄厚的力道,最终也就只能屈服了。 谁叫她不会说话呢。 不过回来后倒是心里一下都放开了,尤其是知道子君也找她时,心里更加高兴! 看来一直都是自己想错了! 他根本没有讨厌自己。 转而,徐七回过头来道:“看来有些麻烦了,不过不用担心,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不用跟着哀悼,待会就上菜了,吃过之后打算是飞上去还是爬楼梯呢?” 唐雪剑在旁边推荐道:“子君公子,我们爬楼梯吧,反正时间还早,我们也不需要睡觉,还能欣赏一路风光,这云楼,可是以楼梯较为著名,在上面,还能看到这根楼柱刻的字呢!” 刻的字? 子君当即想见识见识,便点头答应。 ———————— 疆城里可谓是金戈铁马,大到能容纳数十万人,与封魔城差不多,不过这里的人都是边疆士兵,守护罗朝的疆土,所以个个骁勇善战,虽然实力不咋样,但豪气这一词是个个都有,都不扭扭捏捏,该喝喝,该吃吃,该打打。 在一个巨大的武台上,还有几个人在上面乱战,下方有人拍手叫好,皆是卸去盔甲,穿上母亲或妻子缝的衣服,在这里等着功成身退,虽然很多人半路就没了,但带有这股信念,将化为巨大的力量,变得更强! 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沉寂,少去了嬉笑,气氛多了几分沉重,家家户户的门前,挂上白花,这些地方多半不是普通的士兵能够拥有的,要么杀出名号,要么受封上位,不然是不可能拥有单独的门户。 一个断了手的士兵执笔一写,写下这“功名利禄无福受,镇疆十年震千秋”十四个字,六将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的丹药,抛给了他。 就此离去,不多说一句话。 望着六将头上的那一对大牛角。当即脸色一变,狂喊道: “啊,妖怪啊!” “救命啊!牛人进城了!” “慌什么慌,那大汉的特征不正是六福将军说的那个远处的儿子吗?他儿子来探望是正常的,大惊小怪的!咦,你这字不错,我这把刀换不换?” “原来是这样啊……滚!万金不换!” 断手士兵望着手里的红色丹药,喷香扑鼻,当即吞进了口里。 轰—— 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一只爪子掏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同时捏着五脏六腑,疯狂地搅动,而且自己断掉的手,仿佛有一千只蚂蚁在撕咬。 疼得他当即就昏死过去。 “噗嗤——” “小山,你怎么了?” 旁边瘦小的士兵丢下手中长戈,摇了摇他,看见了他此生只在妖兽上看到的情景! 那断掉的手,竟然长出来了! 六将站在那宽宅大院的外边,房门大开,抬头一望,看到了那将军府三个字,六将撇嘴道:“猴子,这是你写的吗?写得真……不咋滴!” 说完,他便踏步进去,门前守门的士兵目不斜视,顿时交叉挡兵,平静地道:“不能进去!” 六将道:“我是他爹,你好好看看老子模样!” 那人抬头一看,当即就收回了兵器,当六将走后,二人议论道:“将军这一家是怎么回事?父亲是牛,儿子是牛,唯独他不是牛!” “别乱想,好好守着,不能让一只苍蝇都飞进去!” 一只壁虎从二人脚下爬了进去。 六将站在大院里,望着大殿内已经准备好的一切,很是不敢相信,他一脸平静,来到了未进棺的六福尸体前,有人守尸,昏昏打瞌睡。 六福睡得安详,毫无气息。 六将从他背后抽出一个卷轴,乃是圣旨。 没写字,六将眼睛冒光,才看清了那普通人见不到的字。 乃是:“六福先卒,因果此劫,不归你平。”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八章:云上楼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饭过之后,子君等人便踏上了爬云楼的一途,这么个有意思的地方,不亲自体验一下真是白来了,况且这一次过后,下次一般是遥遥无期。 大羿大收、王七匀、济世游、沈虚几人都是跟着子君混,要是不帮徐七打两场仗,这还真的说不过去,所以济道人也默默地认定了此事,不大吃大喝一番都感觉心里委屈。 不过沈虚倒是不考虑,他喝得烂醉,也不被人其他人所惦记,唯子君看中他的好所以才让他跟在身边,抢风头这人倒是可以忽略,要注意的是大羿和大收。 到时候怕要使出断城才能与之比拟,而且随着实力的增强,断城自然更强,应该在气势上能够压过那乱逆即射。 昏黄的烛灯下,吹着晚风,黄川的风都是带着血腥味的,远不如冲云宗清新,谁又能想到有这么个地方,一处年年战乱,一处清静自在,倒是便宜了那老头好逍遥。 熄灯后,就此归为平静。 镇疆云楼随时敞开,以便那些晚归的天骄们有个落脚之处,其中一个人便是从黑暗中跑来,看他满脸惊慌,手断一只,胸膛上有三道骇人的爪痕,鲜血淋漓,摇摇摆摆地走了这一路,也洒了一路。 …… 不知爬了多久,只知道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有四个人还在爬,要是凡人来此,肯定会远远望着腿都在颤抖,惊叹一声:“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过对于这里的人,谁不是小菜一碟,甚至那送饭的店小二,跑得比谁都快,子君他们来来回回就遇到了几次,也让路了几次。 第四次时,才发现了一丝端倪,这人送的居然都是同一道菜,是一大盘花瓣模样的菜,名为满口香。 便拉住了小二,子君问道:“这菜闻起来好香,这里每个人都吃吗?” 店小二摇摇头,望着子君几人稍微一愣,这等天仙俊容,莫不是上天下来体验凡尘的? 不过没多想,憨厚地笑道:“哪能啊,是一位得了怪病的男子,说话之时口中巨臭无比,三步之内都闻不得,这是徐掌柜特地研制出来的,睡觉之时吃上七大盘,次日就能管上一整天!因为那男子是徐掌柜最得意的天骄,所以才有如此招待!不说了,待会要变黑了,就不行了!这满口香得一做出来就立马端去,做多了不成,做少了不成,就得那个量,每天这个时候都忙得不行……” 说着说着,声音就没有了,那是他跑远了! 香子笑嘻嘻地道:“还有这种病?子君,你闻闻我有没有?” “没有!” “你闻闻嘛!” “很香啊!” “子君公子,你也闻闻我的!” “也没有……” “嗯~” 一路来到云上楼,此时没发现,原来已经走到了最顶端,不过他们的目标是倒数第二层,所以便打算往回走一层。 “吱呀——” 随着这一声响,子君看到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白皙无比的手掏着什么,这难道就是那男子的?子君有点不敢相信,再看看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老茧,或许是过秋域的时候,三个月几乎每天都要爬两回果树,那里面的树很高很大,那时他不会飞,用身法又太小题大做,所以手被磨出了茧! 香子望着那只手在找寻着什么,便从兜里掏出一大把桃花给他,那是子君捧得的,由唐雪剑的灵气所化,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变回原样。 很是奇怪。 那双手捏了一大把,稍有疑惑,手感怎么不一样? “砰——” 关上门,过了一会儿,他们正打算走时,里面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小二,你是不是端错了?” 望着门缝中的灯火,子君开口道:“抱歉,香子她不懂,你别责怪她,那店小二在下面七层,马上就到,先走了!” “嗯!” 子君他们转身下楼。 望着店小二急匆匆地端着香味上去,香子肚子又饿得咕咕叫,连忙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子君见到,店小二将盘子放在那半开的门边,那只白皙的手依然是伸出来抓了一把,店小二也没多想,就端着盘子下楼,终于是松了口气,今天的算是忙完了,这下能休息了! 香子看到那盘子中还有五六片,就跑过去目光充满祈求地道:“能把剩下的给我吗?” 店小二摇摇头,指着盘子中其中一片道:“你看它的纹路已经开始变化了,变黑了就吃不得了,要不然我哪能这么着急?” 香子当即失落地走了回来。 子君开口道:“不吃了,再吃就要长胖了!” 店小二笑道:“不会的,要是长胖,楼上那人每天都吃七大盘,可不得压垮这楼?” 子君眼睛一眯,道:“那你再去送几盘来?” 店小二撒开腿就跑,下方很远传来声音道:“真的会长胖……” 子君他们推门进去,见到了里面的情景,少年心里暗道一声不妙,随后连忙来到窗前,推开窗户时,呼呼呼的风声顿时传来。 子君抱着猫望着眼前的情景,竟然一时间失了神。 前方,微风拂过,丝丝凉爽,白云就像棉花被一般铺在哪里,又像聚成群睡觉的羊,懒散无比,有些云,是红色的,有些云,是白色的,乌云紫云黄云,皆尽有。 许多不知名鸟类,睡在天空,许多不知名景色,饰在其中。 而头顶的星空,与村子里见到的不同,不过一样的是,悠悠转转千帆星河,恍恍惚惚沉浸其中,吹着晚风,这么一辈子,好像也不错……突然又摇了摇头,怎能见美景色起义,忘却寻记忆等大事。不可。 香子挤了过来,哇了一声,唐雪剑见此,也不甘示弱,从另一边挤过来,子君当即被二人挤在中间,就退了出去,摸了摸子风的头。 便抱起她来到窗前。 “喝——” “喝——” “喝——” 刚过来,她喉咙里就发出如此嘶吼,子君连忙将他放下,望着女孩的表情,蹲下本打算问怎么回事的时候。 子君突然愣住了,女孩表情狰狞,龇牙咧嘴的,眼中流泪,她望着如此美景,满是不高兴。 于是少年看到了孤独… 女孩一下抱住子君,嗯了一声,其实她是想喊子君二字,可是怎么都喊不出。 这是无声的痛苦,不知承受了多少年! 见此,身上挂着个人,少年连忙去推开二人,关上了窗户,只听子君急匆匆地道:“不知子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被吓成这副模样,别看了,待会吓到你们!” 香子当时身子一颤,但还是尽到一个少女母亲的责任,安抚起了子风,心有余悸地道:“子君,是不是鬼啊!” 唐雪剑轻笑道:“哪来这么多鬼?香子,你很怕鬼吗?” 少女当即如捣蒜一般地点起了头,开口道:“之前去河边时,就遇到一次,不过我没看清脸!”其实她是不敢看。 唐雪剑疑惑道:“怪事了,冲云宗那里不处在乱世之中,哪来鬼怪?你会不会记错了或者被藤蔓给吓到了?” 子君在旁边点了点头,唐雪剑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对香子哄骗道:“那鬼一定是被吓跑了!” …… 最后一层楼,那带着面具的男子搭了一个梯子,将楼顶有五块砖给一一卸下,看到外边天空晴朗,便又多卸了几块,这处空隙刚好对着他睡觉的位置,而且是头顶,也就是说,睁眼望见天,闭眼拂清风,好不自在。 又是最高的一层,不用担心那么多人来打扰,松了一口气,双手捧住闻了闻,满嘴清香,还真不同凡响,嘴角微微上扬,他好希望永远都能这样。 …… 子君望着仅有一铺床,而他们有四个人,三女一男一猫,不好办啊。 干脆道:“我去和楼顶那位道友挤着睡,你们自己拿定主意吧!” 说完,便不管想说什么的唐雪剑和香子二人,推门离去。 嘴里喃喃自语,这根柱子上刻的字有五个,第一个是“如”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君看着这棒子,竟然感觉十分地熟悉,仿佛曾经他用来当过牙签,不过摇了摇头,想想怎么可能,谁的牙缝这么大。 子君来到那门前,深呼吸一口气,不知道这里面的道友好不好相处,想完,便敲响了门。 “喂,你好,你那里还有床吗?我这里不够了!” “没有了~” 这声音传来,细如蚊吟。 “哦…” 少年下楼,一家一家地敲响,一个一个地拒绝,这次拒绝,是拒绝了一次天大的机缘! 所以子君也没办法,只得飞到外边,这时一眼望去,听徐七说过,亮窗有人,暗窗无人,那现在谁都暗窗了,又要怎么办呢? 神识扩散出去,更是不抱希望,全都住得这么高,也不怕摔死! 子君没这么想,回来的六将这么替子君想,还好地字层没人跟他抢,可谓是大爷,想去哪就去哪,这里睡不舒服那就去下层睡,一晚上换十几个房间都没有人管! 不过子君是不知道这些了。 “嗡——” 恍然间回过头,子君竟然看到远方的天际,有一处白色神宫飘浮在那里,无法言语的神,无法言语的美,更加无法言语的浩瀚,仿佛子君彻底地迷在其中,身子一动,极速地向着那里飞去。 等飞到,才发现其浩大,非人间工匠可及,乃有青龙守门,白虎伏地,朱雀飞天,玄武驮此神宫,那门前,竟然蹲着许久未见的天狗,神宫如此浩瀚,七彩光芒与彩霞耀了半边天,是虚影还是真实? 子君有些自我怀疑,回过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云楼,这处地方,仿佛处于混沌之中,下方电闪雷鸣,前方一片祥和,子君伸手触及,却若泡影一般突然消散,这时回过神一看,自己不还在那男子的门前吗? 怎么回事? “呼~” 正在陷入思考之时,门突然打开了,那人见到子君的第一眼,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愣了片刻,那面具人扯着嗓子开口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子君没回答,依然在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幕太真实了,那从自己的记忆开始见过最宏大最奇美的东西已经望了大半,记忆支离破碎,仿佛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片刻后,子君愣在原地,这一幕怎么有点熟悉? 自己来这是干嘛来的? “你是谁?我是谁?” “不对。” “你这里还有床吗?我那里不够睡了!” 他微微道:“还有的,你来吧!” 子君跟着他进入屋内,望着眼前的情景,子君直接凌乱在风中。 因为那墙上,全部都是画! 而且都是人像画,画动作全部都是稀奇古怪的,比如其中一个,做出青蛙一般的动作,另一个则是做出老鹰展翅的动作,还有其他的,皆是一语无法道破,不过能统一的是,皆是男子的画,而且都是美男子,都是很狰狞难过的表情! 子君感觉背后有一阵凉风吹过,这人不会脑子不正常吧,画这些画是做什么? 那人道:“要不你睡我的床,我去楼顶?” 子君转眼望着那被掀了几块瓦片的楼顶,刚好能通过一个人出入,不过怎能让主人家腾出位置给自己,而他去楼顶。 子君如此做的原因也怕是他第二日醒来,自己的画就出现在墙上空着的地方了! 想完这些,子君便道:“小意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叫我子君就行!” 那人道:“鸢!” 子君道:“鸢道友,我刚好想去上面看看,你别管我,睡你的吧!” 那人顿时慌张道:“不是啊,子君……道友,你就睡这里就行,行不行啊,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 难道刚才失忆的那段时间自己又与他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子君完全想不通,便问道:“刚才我俩有没有做过一些事?或者我哪里吓到你了?” 那人顿时摇头道:“没有啊,你来过两次,这是第一次见,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 子君既然没跟他发生什么,那他为什么就算求自己都要去楼顶呢? 少年走了两步,感受了下上面,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惜不会问心,莫不然定要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少年边走边道:“那为什么非要去楼顶?那上面寒风刺骨,看你如此瘦弱,境界也才天仙巅峰,如何承受得了?让我去吧!” 子君说完,已经一手攀在了楼梯上,那人连忙走过来拉住子君的一小撮衣服,喃喃道:“这应该不对吧,你难道不是蜕凡境?” 子君点头道:“是啊!” 那人又道:“我难道不是天仙境?” 子君又点头,他望着满脸认真的子君,当即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从枕头下拿出一支毛笔,蘸了点墨水,开口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能…” “我不要!” 子君说完,当即走出门外,回到香子的房间,突然出现的子君,可把几人吓得尖叫不停,不过只见推开窗户,就纵身一跃,飞了出去。 耳边传来风声,子君再次往先前迷失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的空间,有些奇怪,云层,也不同于其他的,那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这些都无从知晓了,子君飞到了顶楼,没想到那人也已经爬上去了,躺在上面望着天空。 望见这边飞来的人,当即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蜕凡境的人,是怎么会飞的? 子君落在他旁边,也跟着他一样的姿势,少年没有说话,另外一个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望着天空,直到睡着。 原来皆是如此。 云上楼平静,风变小,天地纯净! 美景无暇… —————————— 罗祭跪在那中年人的面前,其名东阳真人,是一百真人中排行第九十九的人,虽然听起来是垫底,但罗朝好几亿人,能上真人境的却只有这一百个。 称得上百万中无一,天赋自然妖孽无比。 先前与那猴子打的意义,便是做给旁边的罗祭看的,让别人以为自己打不赢他,实则废一番功夫,还是能打得六福爬都爬不起来。 不过那样做了,六福的死就得换一个性质了,而且那一次交手谁都没有爆发出万中之一的力量来,要是爆发,肯定是一场大战,到时候那些士兵看到,绝对会唾沫子横飞,到时候罪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些妖兽了! 其二就是激发士兵的斗志,知道六福的威严所在,也信奉了六福这个将军,将军死,兵士必战死,所以自己交涉得来的三日休息时间,便是让这股怒火积压,到时候达到一个顶峰,战得更猛,甚至一举平川都不是不可能! 其三就是他听说六福最近几个月懈怠了,据人猜忌,是不想为罗皇效力了,既然如此,那自己便去领来毒酒,他不是不死之身吗? 此毒酒连散仙境喝了都无法存活下来,你个小小的地仙更是不要说,最后自己好接任镇疆大将军之位来玩玩,什么时候玩够了再叫自己的儿子来玩! 此即为无耻三利己,起于毒酒一杯!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八十九章:风凉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东阳真人脸上带着淡笑,尤其是望着罗祭满脸的不甘,更是直接笑出了声,房外其余的九个少将皆是握紧拳头,这件事谁看不出来? 这新来的要篡位! 应是那种墙头草、见风使舵的人,六福就这么不问世事,一时间谁受得了新的规章制度? 尤其是这家伙,真是惺惺作态! 这里的人谁不厌恶,虽然猴子说话刁钻,但那是仗后戏言,对起与妖兽大战这件事可谓是极为认真,纵使境界低下,但谁不服他? 但现在,只能独自哀叹了。 这种不幸,或许会在三日后得到解脱,妖兽一举进攻疆城,许是一个大灾难,血也遍地。 能不能挡得住都还是个问题。 “罗祭少将,此次去往冲云宗,有没有挑上好苗子?” 望着他耐人寻味的表情,罗祭抱拳道:“将军说笑了,有六福将军去了,这事自然轮不到我来,在下不知!” 东阳真人温和地笑道:“你说个一二来,让本将看看有没有值得注意的,毕竟有个奴隶在身边,有些事情也好办得多,要是你不说,那我亲自去云楼里找!” 罗祭闻言,心里思索了一番,误导人家是不可能了,不过想起那捉弄不透的少年,他整个人就像不被某种东西给束缚,再加上六福后来说的…… 便开口道:“倒是有一个美男子,虽然境界才金丹,不过选拔进入最后阶段,成功地突破了蜕凡,成为了冲云宗第一天骄!而且六福将军说过,后来还以一人之力战剩余九十九天骄,成为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东阳真人面色一片阴沉。 什么? 蜕凡境? 第一天骄? “罗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想说你直接拒绝,说出这么个跳梁小丑是什么意思?难道那里的人都死干净了不成?什么时候蜕凡境都能称为天骄了?” 东阳真人顿时感觉自己的威严不复存在,怎能容忍别人这般戏耍,当即破口大骂! 闻言,罗祭也管不得那么多,直起身子,一手扶着腰间的刀,一手握拳,不苟言笑地道:“你要是不相信,又何必来问我?跟你说话费劲,自己没腿不会去看吗?告辞了!” 罗祭也是火大,谁能体会他? 走着走着就迷失了记忆,怎么都想不出来了,只记得那少年锋芒,自己都要退却。 他哪里知道子君这么厉害? 明明才金丹境,已经做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虽然后来的事他是从六福那里听来,不过他也相信,甚至感觉那少年仿佛就是时代主角,谁也杀不了他。 “对了,劝你别招惹他,纵使你已经成为真人,但那少年,有一个真人巅峰的世交!” “真人巅峰?” 东阳真人愣了一下,自己才刚踏入真人境,境界一稳定下来就来到了这里,要是成功平复黄川,将功劳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那到时候直接封到内皇朝当大官人也不是不可。 而且罗朝一百真人,前二十的都在里面,其中第一真人,就已经达到了真人境巅峰,连他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还打算去请教请教真人心得,那少年哪来的真人境世交? 愈发感兴趣了。 却一点都不相信,此人要么是罗祭虚构出来的,要么就是六福的哪个亲人,不想自己去伤害他,不过怎么可能,自己怎么能不去看看? 望着气冲冲离开的罗祭,中年人面带轻笑。 …… 次日,当子君醒来时,那人已经不在。 抬眼望去,已是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中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在银灰色的轻纱里面! 金黄色的云散布在天空中,越来越细,仿佛是梳洗过的头发。 东方的曙光给天际编织成一幅彩图,天空中间呈现青蓝色,两边淡蓝色,就像一块蓝宝石。东方是一道五颜六色的彩霞,像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利箭射向天空。不久,蓝宝石旁的镶边比先前更多了,更绚丽了,像一条条彩带把东方团团围住,那是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六将飘浮在下方的云层上,整个牛就像站在云上,看见子君醒来,当即虚空跪立,高声道:“主人,疆城里来了很多人,要不要去看看?” 子君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六将开口道:“有妖族的探子,有罗皇派来加冕的官员,还有一个罗朝来了闭月羞花的女子!” 子君道:“那关我什么事?我打算在这里待三日,等妖兽开战了再叫醒我,去吧!” 闻言,它当即一愣,开口道:“那六将再去看看,有什么能抢风头的再来禀告主人!” “嗯!” 子君又躺了回去,这时那带着面具的人爬了上来,手中抱着昨晚拆卸的瓦片,一块一块地重新盖好,完后,他望着子君,有些疑惑。 “你不用杀妖兽的吗?” “不是答应三天的休息时间吗?” 这人当即无语,咳嗽两声,道:“傻子,趁现在妖兽放松,大举进攻不好吗?” 子君摇摇头,道:“别人家妖兽知道你们死了大将,都让你们平息三日,你倒不领情,要杀到内部打算一个人端了它们?” 他感觉跟子君交流不来,于是飞身离去,飞到那云层上空时,不经意间回头望了子君一眼,随后遁入其中。 少年继续躺着睡,从怀中掏出了食天蚁,没有睁眼,开口道:“跟上那人,看看他做了什么!” 食天蚁道:“她不是说了去杀妖兽吗?” 子君没多说,直接将其丢了出去,在这房顶喊道:“叫你去你就去,看看有哪些强大的妖兽,有多少,假如不多,那直接离开这里,去罗朝里边看看!” 食天蚁没说什么,直接离去。 惬意不长久,徐七来到第三十七层时,这一带都流了血,将梯子给染红了,而最终的地方,就是那门前,当即有些担心。 推门进去时,是昨晚那断了一只手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嘴唇发白,目光无神,已经死在了床前! 徐七当即有些疑惑,看死相,像是被活活吓死似的,而且那窗户是打开的! “鸢已经来过吗。” 徐七用手指抹了窗台上一下,手指冒着金光,就立马知道了是谁。 那人从徐七将他带来,就有这些小癖好,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据他说这样可以知道凶手是谁,因为那人死之前,脑海中一般都一直回想着受伤的那一幕,而鸢的工作就成了这云楼有人死,他就去找妖兽报仇。 而且此人实力强劲,现在有了子君,他就被挤到了徐七第二看重的天骄,所以由此可以看出,这人在子君未出现之前,是怎么带给徐七这样的震惊。 不过子君一出现,直接将那阶梯给拔高到徐七此生都无法再可能遇到的高度。 这云楼死得多的时候一天要死五六十个,少的时候一个月可能还没有一个,特别是迎上猛兽狂潮,那才是真正的噩耗。 徐七将尸体就地解决,化为灰飞之后,关上了门,对门外等候的店小二道:“先前你在冲云宗地穴 里闯到了第几层?” 店小二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掌柜,那也太恐怖了,凭我天仙境巅峰,只能到第捌层!” 徐七转而笑道:“那楼顶的白衣少年怎么闯到了第玖层呢?那时我没记错,他还只是金丹境吧!” 小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掌柜啊,您能别拿我取笑了吗?人家可是天骄啊,我哪能比,莫不然您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争”?直接找我不就成了吗?哈哈……” 徐七点点头,喃喃自语:“也是,不过你还是努力点吧,这地方我感觉不长久了,到时候去到内朝,天下风云人物何其多,你这样的境界,跟着我怕是吃不消!早日突破散仙吧,到时候别被人瞧不起!” 小二满不在乎地道:“比我低境界的大有人在,怕什么?” 徐七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边道:“知道什么叫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吗?哎~算了,由你吧!” …… 六将来到城中,居然已经有人敲敲打打地办起了丧事,人性的是,将那些不久前死去的将士也一同举办,来这里追丧的人,一夜之间达到了数千人,都是从罗朝内朝来的,在那里的人能过得很安稳,不用担心妖兽袭击什么的。 与这大漠黄土,铁戟沉沙,风味都是血的地方相差甚远,能够安稳地修炼、生活。 现在可谓是热闹无比,而妖兽那边听到六福死去,直接宣布停战三日,这等厚待,很多人都难以享受,要是人族这边知道妖兽的统领死去,恐怕会大举进攻。 六将到处转悠,满脸轻松自在,嘴里嘟囔着:“哎—~儿子死喽,真没用,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走在小巷中,六将感觉背后传来一道大力,直接将他给打趴到地上,回过头来一看,毛都没有。 这时从前方跑过来两个孩子,六将见此,急忙变成牛假装从这里路过。 那两个孩子,看起来是从出生到现在锦衣玉食,唇红齿白,看起来没独自经历过什么苦难。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华服妇女,追着两个孩子。 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这些人不该来这里!” 一个声音出现在六将的身后,六将变成人形,高他一个人,这人正是那美男子沈虚公子。 此时他闭扇,脚步轻缓,向着六将走近。 沈虚抱拳道:“六将大人,这里我熟,就由我来给您带路吧!” 六将笑呵呵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捡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机缘?” 边走,沈虚笑问道:“知道!” 六将走在街上压迫力极强,很多人都是被吓得远远的,不过原本就在这里的将士除外。 有一句话这样说:“不入黄川,怎能知得安不易,不见战场,怎能热七尺男儿血,马革裹尸,方能见细微,埋入黄沙,死为罗朝魂!只不过没能功成身退罢了。” 沈虚带着他四处转悠,可以看出的是,来到这里的人把好奇当欢乐,或许这些人也有古怪,如此这般行径,简直是猪狗不如。 而真正悲伤的,是那些面无表情静静站立的人,守着门或者仗着刀。坐在那梯子上,就这么望着前面。 六将拉住一个笑呵呵的男子,牛声牛气地道:“你是哪来的?是不是那东阳真人叫尔等这样做?” 那男子被吓得心里一颤,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啊。” 六将一把推开他,先行一步,打算去找那什么东阳真人问问,到底是为何做出这般无理的事情来,假如不是,又为什么不管? 二人来到将军府,门前那两个已经换人,不过那中年人好像早就料到二人会来,望向蜕凡境的沈虚时,轻蔑一笑。 就这? 这家伙不是沈胥的儿子吗? 倒是生得不错。 不过沈胥才是个散仙境的人,而且早几年就销声匿迹了,什么真人境都是胡扯! 中年人平静地道:“你二人不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吗?来这里做甚?” 六将开口道:“你可知六福是老子什么人?” 东阳真人有些莫名其妙,这根本就是答非所问。 我管你他是你什么人? 东阳真人忍着当面动手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何贵干?再不说当成敌军探子给打杀,再将你们的头颅挂上城头,到时候一看果真生得不是人模样,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六将拳头握紧,真想一拳砸在他脸上,看着就讨厌。 不过那沈虚公子用折扇挡住六将的手,转而对中年人抱拳笑道:“新来的将军大人,可知罗朝来的人真的是来追丧的吗?或者是有人安排,乱扰了悲风哀气?这些都是我的猜忌,你只说有、或者没有!” 你也配? 你算哪根葱? 东阳真人当即心里嗤笑,待会他定要将二人带入地牢,万般严刑拷打,让你再问,让你再多嘴,一个二个凶得很,就是这么对待将军的? 想完,东阳真人眼睛一眯,开口道:“没有,我也不知道,你二人记住,当我披上甲胄,身为将军,只杀敌军,若非友军犯罪,不过当我脱下金甲,我就是个修道之人,会怒,要是惹恼了我,定要将你二人挫骨扬灰,以解我心头之恨!” 感受到六将正在上升的气势,沈虚连忙拉住他,对东阳真人笑道:“那不好意思了将军大人,在下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啊,先行告辞了!” 说完,使出全部的力气才拉着六将走远。 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六将突然一拳锤在墙上,愤恨道:“吾从未如此窝囊过,待三日后恢复原样!必以敌军姿态踏平疆城……” “小娃娃,你快点跑吧,有人来追杀我二人了!” 六将提着折扇少年一下拔高,手臂抡圆了直接将他丢向云楼那边! “去我的主人身边吧……” 六将说完,身子一动,往极远处的天空飞去…… 谁生谁死…… 这是六将沉寂十多年来第一次出手… ———————— 浩莽森林之中,此处在黄川之外,那黄川百里的平地黄沙,皆是战场,而这里是妖兽活动的地方,因为宣布了停战,所以此时全部都退到了这片森林之中,就名浩莽! 黄川这边的强敌,无非就是一条巨蛇,其躯体长数百丈,粗壮可有一百尺,名蛇浮,乃是万年化形大妖,化成人形时,也有个二十尺高,实力更是达到了妖将!也就相当于修道者的金仙境巅峰! 妖族的修炼境界是:猛兽、妖兽、百年小妖,凝丹妖,千年大妖、万年化形,与人族的修炼不同,前期十年一个小境界,后期百年千年一个小境界,靠时间堆积,假如是虎族,长大了就能有练气境的实力,而人光长大,什么都没有。 猛兽级别的就相当于是开始修炼的动物,而且个个天赋异禀,同境界的人族只要没被称为天才,几乎比不得它们,来找他们决斗多半是死! 更上面的还有妖王、妖皇什么的,与人族多而繁琐的境界来说,他们都是靠时间来堆积,改造血脉,有天赋异禀的妖则是强悍无比,有些甚至比人还聪明,所以万族争锋,谁都没有气压别人! 一个族出了一个天才,那是要被送到领地里培养的,况且它们也不会想那么多,功名利禄美女歌舞都来者不受,尤其是妖族踏入修炼,由于血脉的生来好动,好战,导致他们出了很多赫赫威名的妖。 有些甚至能飞升天外,与仙人争锋,超脱天道的束缚,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不过黄川这里的妖,只有那万年化形大妖最厉害,就是真龙都打不过,血脉压制会比得上这万年化形大妖的实力吗? 那种天生的恐惧由实力的碾压都可以被忽略,而且这蛇,之所以没蜕变蛟龙,就是因为“不问天,不问地!” 在一处隐秘的地方默默修炼了万年,好不容易化形,就被一只妖王抓去,当做了妖将。 就相当于人族的将军。 一丝凉风吹来,走在森林中的人打了个寒颤。 望着天道了声:“风凉必有悲!” “不过我无畏!”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章:叫嚣个鸡儿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吼——” 一声怒吼从那树后面传来,鸢身着黑衣,急忙隐匿在树后面,暗暗地道了声:“怎么有这么多?” 徐七对鸢说过,只要得到一百颗妖兽内丹,就能放他走,提早结束为奴的期限,这些年来,自己遇到了不少凝丹妖,也杀了不少,算下来已经达到了八十多个,现在他感受到周围的妖兽很多,其中有十多只是凝丹境!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只到了边缘,这种大妖不都是在里边吗?难道要突然袭击疆城,决战黄川不成? “咔嚓——” 突然,鸢将实力爆发出来,连忙飞走,原来在他头顶,一只巨大的脚已经踩踏过来,直接将这棵百年大树给连根掀翻! “轰——” 灰尘四起,这黑衣人如同一支利箭穿出,飞在空中,这时回头看去,只见那大地上,一个巨大无比的脚印出现在那,深度达到了数米,其中能容纳二三十人! 转头一望,耳边传来风声,那只巨大无比的雄狮已经一爪拍来,高度达到了数十丈,四肢粗壮得不像话。 拍这黑衣人就像拍蚊子一般,不过却拍了个空,身子一动,在空中拔刀,斩向那雄狮! 霎时间,他的刀光华皓月,那强势无比的刀气撞破空气,撕裂在雄狮的身上,当的一声,只见一个防护罩突然生成,没有伤着它一丝一毫! 将其挡住,旁边,有个山羊胡子的老者微微抬手,震住了这一道刀气,望着空中极速扭转身体打算逃跑的黑衣人,当即嘴角微微一笑。 鸢也很迷茫啊,他这是被埋伏了不成? 那山羊胡子的老者,很是面生,难道是新来的? 打是不可能再打了,只能全速飞回去! 飞了有百米远,鸢见那一群妖兽,没有谁追来,个个皆是身姿挺拔,雄伟无比,威慑力更是十足,要是让凡人见这些个庞然大物,肯定会被吓得腿抖筛糠,其中最小的那只虎妖,都有一个房屋那般大,别说打,够不够它吃都还是问题! 当即喊道:“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鸢当即心里冒冷汗,这人,绝对是万年化形大妖,或者千年大妖,自己只是天仙境,最多可以对抗刚上千年的大妖,就连凝丹妖都得费一番功夫,四处小心翼翼。 这人,他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见鸢愣住,那山羊胡子的老者干脆收回羊角,继续说道:“听蛇浮说,老是有凝丹小妖莫名其妙地消失,应是敌军的刺客做的,是你吗?” 黑衣人知道跑不了,而且他这么问,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是想看自己诚实不诚实。 鸢:“是我!” 老者开口道:“那跟老夫去一趟吧!” 鸢:“那我不呢?” 羊:“那老夫求你呢?” 鸢当即再次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反转有点…… 太突然了吧。 想了想,面具下猜不透他的真实表情,只知道他有些犹豫,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老家伙不正常。 便问道:“为何?” 老者凌空走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浑身气势平和,没有打算跟鸢动手,照现在来看,还有事求于他。 缓缓开口:“说来话长!不过老夫没必要跟你解释清楚,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鸢当即笑了,不卑不亢地道:“去是死,肯定折磨难堪,不如此地战死爽快,若是求,不如说个大概,到时候量力而行,做不成也怪不得我,你们找没找错人?” 老者平静地道:“帮我们去罗朝皇都杀一个人!” 罗朝皇都? 我连这里都走不出去还去内朝? 你怕不是来这里搞笑的。 鸢:“不可能,那里我怎么去?” 老者道:“只要你点头答应,自然有人送你去,你就说你去不去?” 鸢:“那人是……” 老者咬牙切齿地道:“公主,罗小雪!” 鸢当即疯狂地摇头,什么玩意?叫自己杀公主? 这怎么可能,那人是说杀就杀的吗? 就算高自己两个境界的金仙哪怕有一万个都不太可能近得了公主的身,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天仙的人,这不是在说笑吗? 摇完头,老者依然满脸祈求,满脸疑惑的鸢试着问道:“为什么要杀她?” “哎~” 山羊胡子叹了口气,似乎这事情能追溯到很远似的。 “想杀就杀呗。” 不过却听他如此说,鸢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妖族都这么随性的吗? 可惊得她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应该是看自己不愿意,所以不愿告诉他,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鸢这么一想,就误以为别人真把自己看得很重,毕竟他们应该不知是从哪里得知自己是徐七最得意的天骄,才这番大费周章。 先是埋伏自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再来这么一出以为自己怕死就愿意帮他们。 不过。 还真勾起了他的兴趣。 鸢嫣然一笑,开口道:“为何要杀她?说说吧,故事感人,我可以帮你!” 山羊胡子感觉,这人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莫不是自己是妖,身上的气息进去后保准被发现,要不然眼前这人来多少个通通都能一口吞了! 不过…… 老者笑呵呵地道:“因为公主要打胎!” “啥玩意?” “等等,让我缓缓,这信息量有点大。” 鸢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这是为何,联想起近几日其他地方攻势突然加猛,便自动脑补了这么个剧情。 他们的主上是个妖王甚至妖皇,公主一次去打猎遇到了他,这能有五万字的邂逅之后,罗皇将公主强势地带了回来,而这时那什么公主已经怀上了妖皇的孩子,当罗皇得知,便雷霆发怒,绝对不允许这半妖出世,所以这容貌应该不凡最好是个帅哥的妖皇便一统妖族大军,大肆进攻罗朝,从四面八方攻陷,营救公主………腹中的胎儿…… 确实很感人,鸢差点都哭了,希望自己是那公主…… “喂喂……你在想什么呢?”老者疑惑地问道。 鸢抹了把眼,问道:“你们的主上是不是妖王甚至妖皇?” 山羊胡子笑眯眯地道:“非也非也,我等散妖,无主,只为受天道指引,来杀公主!” 那些美好的泡影顿时支离破碎,鸢当即脸色一变,开口道:“你扯呢,还天道指引,那种东西你现在就接触到了?” 山羊胡子道:“神明来到人间,觉得很新奇,看见一只蚂蚁,会不会过去挑逗一番呢?” “他哪有这么无聊?” 山羊胡子觉得跟此人灌输大道理是不可能了,便神色一变,变得凶狠,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只好……” “杀了我?” “不,放了你!” “为什么?” “说了休战三日就三日!” “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 鸢再次回不过神来,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老是做出这等不同寻常的事情来,飞了五十米。 鸢再次回过头,眼巴巴地问道:“真的不是妖皇救公主吗?” 山羊胡子顿时疑惑道:“什么妖皇救公主?” 鸢飞走,羊飞走,妖兽走,蚁刚来。 这食天蚁简直就是个睡神,这一路都是睡着过来的,见终于到了目的地。 食天蚁飞到他的肩头,猛吸一口,不自觉地道了声:“好香!” 鸢心里一惊,莫非要反悔杀了个回马枪? 转头一看,无人,向下一看,依然无人。 这就奇怪了。 食天蚁道:“本帝在你肩上,说,刚才你俩说了什么?要是不说本帝将你脑袋搬到那边去!” 食天蚁顺手指了个方向,鸢偏头一看,这么个小玩意,竟然已经达到了化虚境! 会说话也不奇怪,当即笑呵呵地道:“那人找我杀一个人,不过我没答应他,真是一个怪人,说话一点都不符合我心意。” “应该是妖皇救公主才完美嘛,到时候妖皇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那十功图,就完成了!” ———————— “嗖——” 六将一拳砸飞追来的数十人,等看清,才开口道:“你们不是那十位赫赫有名的少将吗,怎么,六福一死,开始给那人卖命了?” 罗祭未拔出腰间的刀,开口道:“不是,那人我们也看不惯,只不过要做做样子,毕竟是真人境,就算这里的所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干得过他!” “噌——” 罗祭说完,才拔出腰间的刀,其中一人对被砸飞的人嘱咐道:“你认真点,做戏做全套。” 那人却笑道:“是真的打不过啊,不愧是将军的兄弟!” 罗祭满脸认真,浑身气势一震,将周围的乌云都给轰散,大风骤然掀起黄沙。 开口道:“六将兄弟,来了!” 他眼神一凝,六将望向四周时,原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这样,便哈哈大笑! “哈哈哈,老子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他日定当十倍奉还,尔等不必手下留情,先给老子生锈的身子磨磨光!” 六将说完,身上涌现出紫色的光芒,身躯变得更加高大,此一牛,已经有十位少将加起来还要大,并且那股实力,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地仙的! “好嘞!” 几人同时答应,看着这庞大无比的身躯,几乎是一瞬间就提着刀杀了上去,皆是迸发出全力,刀光剑影之中,六将也从空间中拿出一把大刀。 这把刀通体发紫,冒着骇人的寒气,几人刚接触时,皆是感觉身子骨一颤,而且对于他们砍在六将身上的刀,竟然不入体,也就是说,这人皮糙肉厚得可怕! “叮叮叮——” 不知做了什么,那紫气竟然有如此功效,几个少将皆是全力挥砍,却还是不能动荡其一分。 这时只听六将喃喃道:“虽然是低境界,不过还是能使用些神通的,虽然有些费力,不过足够了!” 说完,他挥起长刀,直接抡圆了斩,霎时间十位少将齐齐后退,又齐齐攻了上去,六将还能做出这般,便是有人放水! “啊——” 罗祭挥起刀直劈六将的头顶,刀上盘旋着道道白气,与之前斩断大地之时一模一样,不过被六将抬手间给接住,那强劲的气势化为乌有,被罗祭给受了回去! 他们的战斗,整片天空都是他们的战场!四处翱翔,在相遇处短兵相接,长兵挥舞,一个二个将最近的怨恨都给发挥了出来,甚至刚开始还能进攻的六将,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不过大喝一声,气势再度上升,达到了当前的最强形态! 只见他收回刀刃,双手趴地,变成一头巨大无比的黑牛,眼神满是战意,同时夹杂的,还有愤怒与怨恨,嗷的一声怒吼,方圆三百里弱小的妖兽皆是被吓得身子一颤,匍匐在地。 “横冲直撞!” 罗祭看着接下来的这招,他不敢接,因为六福给他说过,这是规则之力,除非你能凌驾规则,不然谁也挡不住。 这就好比一个人爆发出全力往前冲,到达目的地时依然不减速,直到跨过那条线才突然减速,都会冲出去很远,要是掌握了那凌驾惯性的规则之力,必能突然停止,不符合常理的伫立在原地,没有超过那条线,甚至稳稳当当地站在那根线上! 惯性就相当于规则,至于更具体的和其他的,现在就不多说。 只见那东阳真人一拳锤爆门前的石狮子,目光望着天边,咬牙切齿,嘴里喃喃道:“早就看出你不一般,没想到这么不一般,罗祭,看来你是不想坐少将这位置了!那好,明日就让我儿子来坐!” …… “轰——” 这黑牛势不可挡,撞飞了其中一名少将,咔咔作响,那少将浑身骨骼断裂,胸前直接凹陷下去五厘米,恐怕要休息个二三日,六将见那人暂时领盒饭了,就将其顶飞到地面,轰隆一声,整个人直接被埋入地底,那处地方的土石,更是塌陷了一大块! 大地龟裂! 六将转而又望向罗祭,牛鼻子冒出白气,开口道:“罗祭,记住一句话!如果变强只是为了战胜敌人,那你将无法变强!或者我劝你,停止变强吧!” 罗祭冲上来,拔刀一斩,笑道:“我所认为的,只是为了让别人不再瞧不起自己,还有……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砰——” 一脚踢飞累得不行的六将,对着他眨眼道:“快跑!” 六将没说话,静静地望了一眼,没有飞回去,而是望妖族那边飞去,他说过,必以敌军姿态踏平疆城,不是说着玩的! 此次战斗,皆是各使出了三分力! ———————— 云楼上,子君睁开眼,喃喃道:“打完了?” 子君感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这不是徐七吗? 中年人手上抱着一大堆灵丹妙药,皆是提升实力的好东西,望着一副优哉游哉的子君,徐七笑道:“这是一些薄礼,不成敬意。” 少年拿出一颗,问道:“直接吞还是。” “哎~不行不行!得慢慢炼化,直接吞要炸身体的,而且效果也不好!” 徐七敢这么说,是担心子君暴殄天物,现在怀中抱的这些,可都是自己精心挑选了很久的,本来打算给鸢用,不过那人吸收得太慢了,那是比起子君这个不符合常理的人来说。 见识到他突破时方圆千米的灵气都涌了过来,所以才敢这么做,只要子君实力强大,杀出名气,去罗朝说这是云楼的人,那自己绝对会晋升,虽然不知是多是少,但一定会,只是这名气,有些难! 至少得平川。 这些边境掌柜就像老师,看着学生成长。 子君道:“那全部都给我吧!我现在就炼化!” 徐七点了点头,拿出了三颗。 子君当即不满,道:“徐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徐七闻言,急忙摆了摆手,开口道:“我绝对不是小气,而是这灵气丹药,蕴含的灵气非常强大,就刚才那三颗,已经相当于三周的修炼量了,而且是在冲云宗那种灵气充裕的地方!” 子君道:“那里的灵气叫充裕?” 确实,灵气充裕程度远比不上四十九域,更比不上他第一次获得食天蚁得到记忆的时候,他恍恍惚惚记得,那灵气直接凝成实质,从里面穿过时,就像在水中游泳,不过比游泳舒服一千倍不止! 徐七摇了摇头:“那里在我见过的灵气盛地确实算不上什么,不过也能排得上前十!哎,算了,既然你全部一起炼化,那就全都给你吧!” 徐七小心翼翼地放在瓦片上,看子君打算怎么做,只见少年用灵气将它们全部托起,飘浮在身体的一周,这一招其实是从神农鼎那里学来得,因为这样运转大周天的效果,比一堆全部放在地上要好很多! 望着浑身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子君,徐七震惊无比,结结巴巴地却说不出一句话! 片刻后才吐露完三个字:“好……像……神!” —————————— 怀中抱着一只松鼠的猪小妹来到黄川战场,望着城头守城的士兵,整个人在大风中颤颤巍巍,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对着前方喊道:“前面的人给我听着!叫……子君……出城……来…跟我……” 她话还没说完徐七就凭空出现,破口大骂:“你叫嚣个鸡儿!” “别打扰老子的天骄修炼!” “滚!今天休战!”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一章:谁与天共愁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守城门的士兵昏昏欲睡,妖兽那边果然守信用,说不开战就不开战,再加上这些人突然失去了这么一个刚正不阿又骁勇善战的将军,心里肯定十分难过,有些新兵刚来时,六福都让他们在旁边看一次! 第二次才上战场。 从城门处抬眼望去,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今日天气也较好,没有刮起龙卷风,所以看起来一片祥和,要是大战发生,那将会是惊天骇地的一幕。 那时会见天地一线间慢慢奔涌出各种妖兽,大的有天高,小的遁地跑,无一例外的都是气氛沉重,新兵蛋 子刚来时被吓尿的吓尿,吓晕的吓晕,就算有一丝理智的,都是腿脚抖如筛糠。简直是……怕得要死。 这可不比人族之间的战争,妖兽不强的都没有理智的,被大卸八块的不在少数,强的有理智的一口吞来,都是看不到血的。 在不久前,这些妖兽攻势突然加猛,可能真如那山羊胡子的老者所说,受到了天道指引,他没跟鸢提及的是,只要成功杀了那公主,凡是参与战斗的妖兽活下来的通通晋升妖王! 而已经是妖王的晋升妖皇。 妖皇晋升妖帝,方圆百万里,就只有一个妖皇,所以这些人的动作,可能都是由那妖皇指挥,晋升妖帝啊,那是千千万万的妖皇都向往的境界和成就,甚至这是一道天堑,从古至今,阻拦了多少妖皇。 所以方圆万里的妖兽都放下了当前的争斗,团结起来,同心协力地进攻罗朝,罗朝那边可谓是岌岌可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知道的就是,罗朝百年的安宁将不复存在。 于是到世界各地招揽强者,甚至罗皇这时都无暇顾及自己的子民,这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失去六九仙那样的镇国大将军,以至于那人带回来的天杀之人杀了数万平民都没有迁怒于人。六九仙貌似对那天杀之人较为倾慕,嘴里老是喃喃自语这人是因果派来的,千万杀不得,不然世界又将重启! 他说的这些话偌大的罗朝没有那位文臣能够参透,所以便猜测到了他那个境界,必然对世间的感悟更上一层楼,便商议一番,为了平息那些落难亲人的怒火,将此人送到冲云宗改造,至于后事发生,还得娓娓道来…… 士兵们听到几声怒叱,便一个二个都如弹簧一般站起身来,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向下一看,那里站着个五尺身高的微胖女娃,模样楚楚动人,穿着叶子衣服,做工粗糙,一条大腿上的叶子被吹落了许多,这样一看。 士兵心里顿时希望那风怎么不吹大点。 这人是野人部落村长的女儿不成? 不过感受到她浑身浑厚的妖力,其中一个士兵顿时尖刀一指,喊道:“你是什么妖?不知道今天休战吗?” 这女孩刚被徐七吼,倒也不生气。 站在黄沙飞舞上面,渺小至极,如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猪小妹将松鼠藏回身后,嬉笑道:“当然知道,我来找个人,你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子君的人?” 士兵摇摇头,见此人气势温和,依然不敢放松,这些人爆发出气势,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比起人越战越勇,它们是快速解决战斗的那种,不然拖到后期,就比不上人了。 人! 乃天地间最完美的战斗形态。 不然那些妖,为啥都要化成人形,由于审美不同,对于他们来说,丑倒是丑了点,不过战斗起来比非人形的原形态要好很多。 而且有些妖变成人形态也不变成人那样肤白貌美的样子,比如虎化人,依然会头部爪子那些骇人的部位,就算是龙,也会在背后留出龙脊,战斗完强敌之后,本体就是大肆破坏的化身。 猪小妹见此,有些失望,再次问道:“那我能进去找吗?” 其中一个士兵当即拿出一个牌匾,挂在城头,那几个字,是:“妖兽与孩子禁止入城!” 猪小妹感受了下,当即不满地哇哇道:“怎么没有孩子?我就感受到了好几十个啊,还有,我不是孩子!人家已经三岁了!” 啥玩意? 三岁? 三岁在我们这生活都还不能自理呢。 不过,士兵拿出那通用的一套,面无表情地道:“你是妖兽,所以不能进,快回去吧!” “求求你!” “不行!” “人家好可怜!” “不行!” “哥哥,你好帅!” “有眼光啊,不过还是不行!” 猪小妹无法,要是大喊大叫,那面目可憎就像是欠他几十块钱不还的徐七又要过来吼她了,这下该怎么办呢? 女孩四处张望,果然见不到子君。 感受到太阳越来越毒辣,干脆摸了摸眉心,装作昏昏沉沉的样子,身躯就这样直勾勾地倒在了黄沙中。 这些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然而半柱香后,被风拂起的黄沙都掩盖了她一半的身子,叶子都被晒卷了,咪眼看去,那些士兵不为所动。 城门紧闭,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又笨,想不到什么法子啊。 而那士兵则是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容,想用苦肉计? 太天真了,你以为人类会可怜一只猪妖? 虽然幻化成人完全看不出,不过你身上那股妖气,可是谁都能闻出来的,那是非常强悍的气势。 达到了万年化形大妖的地步! 士兵突然一愣。 哎?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 徐七望着正在修炼的子君,那些万年灵草千年丹药都飘浮子君身体一周,而少年端坐在这云楼顶上,微风拂过,轻动他的黑发,让徐七震惊的则是那灵气的吸收速度,眯眼望去。 那一颗就够其他人炼化几周的灵草被子君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给吸收,没有了灵气的草药迅速枯败,最后直接变成草木灰被风扬起。 他本以为子君的修炼速度已经够快了,却没想到这么快,数百灵草,只见他身边飘浮慢慢旋转着的灵草一个接一个地变成灰飞散走。 现在仅剩下的,都是万年以上的! 下方云层中,只见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箭羽上绑着一封信,直接飞到徐七的手里,他将箭矢弹出,留下了信,等拆封后,仅有这么几个字。 “罗朝内都,有大事发生,三日后速速赶来,朝歌妖兽满为患,欲求上仙护我国。周遭天下风云聚,得以雪来渡夏暑。” 这徐七一看,当即明白了一切,将信烧为纸灰,望着子君,做了个决定! 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喃喃自语道:“要变天了!” 大羿与大收爬了上来,两兄弟望着周围的情景,赞叹不已,不过第一眼注意的,则是子君,那横空出世的第一天骄! 大羿对大收道:“这里风景不错,现在回头看去,已经看不到家了呢。” 大收道:“就知道家,这会儿你比我还没有出息。” 大羿道:“我是怕你想他们!” 大收撇撇嘴。 徐七想完事,回过头来笑道:“你们二人有没有兴趣去罗朝内都?” 大羿点头,大收摇头。 徐七大手一挥,开口道:“明日就动身,我亲自带你们去,让你们长长见识,当初我记得你们是从西边来得吧,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 “有的!” 大羿开口道,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徐七尴尬,接着道:“总之就跟着我,去罗朝!去收拾收拾吧,能练练箭就练练,那百里黄川,应该够你们发挥了吧!” 对于已经晋升到地仙境的二人来说,应该是够了,于是齐齐抱拳道:“好!” 济道人突然出现在徐七的身后,一把按下中年人的肩头,笑眯眯地道:“徐掌柜,方才我听见你要干什么?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济道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放松。 你看。 就这点功夫的时间,徐七差点就拐跑了自己的人。 太阴了,你个徐大块头! 不过却听徐七满脸阴沉地说道:“你没有听错,而且你在这里就更好说了,把你的孙子还有那耍枪的也交给我,带去罗朝内都!” 济浠河心里一狠,差点就爆发,不过徐七连忙靠了过来,高大中年人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老道人眼睛睁大,突然抱拳道:“那就有劳徐掌柜了!贫道这也回去准备准备!告辞。” 济浠河说完,头也没回地就飞走了。 大羿感觉事情不简单,开口道:“徐掌柜,到底是什么事?” 徐七道:“不急不急,你们等着就是,去练箭吧!” 等大羿他们走了没多久,子君就结束了修炼,将那够一个人炼化一年的灵草妙药全部吸收完毕,气势微微放出,忽感不对之时,徐七向前方抬眼望去,心里一惊! 好家伙,原来子君直接在那里凝聚出昨晚恍惚中见到的神宫,不过只像了万分之一! 不过徐七依然被震惊得合不拢嘴,这天仙境的手法,子君在蜕凡境竟然无师自通了? 之所以战斗时很多天仙境的都没有做出“以气化形”,因为又耗费精力又没啥用,要么就是一堆看起来想狗或者猫的,注意这一堆,拿到天上去,云凝聚的形态都比他好! 这就是以气化形都能称为人才的一种,更上面的天才,则是能够做出更加清晰的,不过却没有什么攻击力,拿出来也是丢人现眼。 因为先前说过,封魔城(天帝城)个个都是气运缠身,几乎哪个都是外界的天才,所以子君才能凝聚出大剑! 而现在这神宫,有天狗,有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只不过能力有限,就像一团云,都是白色的,地上的人抬头一望,停下脚步,议论纷纷。 “我去,那团云好壮观!” “那是什么,海市蜃楼吗?” “仙楼!” …… 猪小妹睡在黄沙里边,这时感受到那股气息,睁眼看去时,不禁心里一动! 子君收回气势,只见那白色宫殿顿时消散,灵气化为丝线飞回自己的身体。 转头一望,徐七突然开口道:“这就是你化形的吗?有什么作用?” 子君道:“没什么作用,就是感觉好看。” “哎,也罢,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徐七摇头叹息,要是能将那神宫换成刀或者剑就更好了,可惜啊。 不过现在子君是蜕凡,到天仙的时候应该会重新定形的。 徐七眯眼望去,子君的境界已经达到了蜕凡十层,心里些许疑惑。 不应该啊! 那些灵药能够将一位蜕凡境的打造成地仙境,会不会是吸收得太快了的副作用?不过倒是很奇怪,强是实实在在地强了不少,但为何境界如此滞待? 徐七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子君之所以境界如此低,就是因为这样,境界拖后腿,实力却增强? 要是这样,那子君真是扮猪吃虎的一把好手! 想起那封信…… 徐七温笑道:“现在城里一片肃穆,没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修炼吧,明日我就要离开了,既然你想战一战黄川,那便无妨,而且这是最后的一场战斗,打完就没什么搞头了,之后我来接你!” 子君疑惑道:“你要去哪里?” 徐七飞到前方的空间,竟然虚空跪立,子君手一招,想要将他扶起来,不过却被他强势地推了回来。 “徐掌柜,你这是为何?” 徐七笑道:“求你一件事,现在我所认得的人中,就只有你能做!” 子君想了一想,闭上了眼,想必这件事是非常的不简单,不然徐七也不会如此。 “徐掌柜,我子君受你这一拜,可行!说吧!” 徐七道:“我再最后称呼你一声小道友吧,你知这身下之物,是何?” 子君平静道:“不知!” 徐七点点头,不知也正常,他只是问问。 “传说在很久远的时候,这片地方是一处混乱之地,处处火山爆发,雷电袭地,有一大能,将一根棍子抛到此处,止了方圆千万里的乱,而那根棍子,就是这云楼的楼柱!六福将军给我说过,这根棍子乃至上神兵,仅有抛之人能解除封印,而他说过,那人生得目似星辰身似天,其躯美过江山社稷,其心当以水日星月来比,利人间,善大地,有时耀目,有时平静,我当是谁,原来就是你!” “他说过,你是那大能的转世!” 啥玩意? 子君心里一震,连忙拉住他,开口道:“你再说具体点,六福是怎么说的?” 徐七摇摇头,开口道:“他就说了这些,而且他还说自己是这根棍子的前世主人!” 子君想了想,这其中的破晓太多了,漏洞百出,想必是瞎编的。 转而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拔楼!” “啥?” “准确地说,是拔这根棍子,在此镇疆不知多少载,谁也没有如此尝试过,直到十多年前六福大将军来到此处,才一语道破这其中玄妙,虽然玄而又玄,再问他时,说是酒后胡言,再说要遭天谴的!” 子君点头答应,叫徐七先起来,问道:“现在拔还是什么时候?” 徐七依照六福之前说的,开口道:“可知酒后吐真言?六福酒后道天机,本来等你来了就能直接拔,但现在多了一道门,乃是天醉酒!” “天醉酒?” 子君重复了一遍,徐七接着道:“据说天会与天底下最动情的人共饮一杯酒,共解一处愁,这最动情,指的便是全天下心情最烦躁的人!” 子君笑道:“我心情平静得很,不过我看到罗祭少将心情烦躁,会不会你找错人了,本来是他的?” 徐七站起身,虚空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道:“你直到现在最烦躁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子君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徐七想了想,也对,不过他只是想问一问,会不会已经错过时间了? 徐七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那猴子说过必然是天醉酒的时候,到时候全天下都能够看到,天色通红,就像人喝了就红透的脸颊,这便是其一,其二就是谁来与天共愁? 子君? 他什么都不缺,看起来也没什么能够触动他的心,难道是隐藏得太深了? 徐七想了想,完全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再想,这是宗旨。 开口道:“你别管那么多,记住我的话,只有这根棍子才能平川,你可知那城门前,又多了一个万年化形大妖?你认识她不?或者你二人有过一段难忘的情节?” 子君摇头,他一直都是在修炼,哪里会去注意那些。 如此便好,那女猪妖肯定是见子君模样不凡,想把子君带走,幸好自己出去阻止了她! 不过既然没有她的事,实力也比自己金仙前期厉害,只求子君能够远离她,别被她强势带走,强势入洞房,到时候子君落得个与猪妖成亲的骂名,那对于自己的名声,更是不好! 要是换了其他人见到猪小妹,心里肯定会道: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都不重要了,主要是我喜欢猪。 —————————— 大羿与大收来到这里射箭,见到了继续睡黄川的猪小妹,大收当即赞叹一声。 “那女孩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有点小了,再大一点就更好了!” “不能见色起意!” “递箭!”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二章:进城荒凉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徐七交代好了一切,大约就是三日后的黄川决战之时回来,等打完那一仗,各有各的心思,子君在想着赶紧把境界提上去,到时候从纳戒里拿出最弱的一件宝物抢抢风头,想不出名都难。 而徐七感觉,拔楼之日恐怕就在那天,到时候肯定多磨多难,愁更愁,与天碰杯酒,也指日可待! 说是三日后回来,怎么也得拖一日,等子君拔出了楼,拔出了棍,到底要见见这棍子是何等的风光,徐七活了大半生,与子君待的这些时日,便也看淡了功名利禄,掀起了曾经的强者之梦。 奈何天赋如此,不如见见后辈风光,了了此生……当然能晋升是最好的了! 所谓如此,就是想看神迹! 子君继续眺望风云,香子打开窗户,子风抱着妩媚和剑爬了上来,唐雪剑在妆台前梳妆打扮。 香子看不见子君,但感受到他就在上面,探出头来喊道:“子君,吃饭了!” “知道了!” 少年应了一声,望向身后的子风,女孩见此,咧嘴一笑! 徐七这时又飞了上来,最后嘱咐道:“我会吩咐小二这三日每隔一个时辰就送一次灵草上来,修炼之事急不得,得先打好根基,虽然不知道你的筑基境是怎么做的,但我敢保证,凭我毕生的心血,你的蜕凡境,将会是最惊心动魄的一次!” 子君心里嗤笑一声,筑基境? 四十九域那些磨难,自己是怎么都不想再来一次。 便开口道:“那不如叫他全部拿上来吧,等全部炼化完,我还要欣赏美景呢!” 徐七疑惑道:“你还喜欢美景?” 子君道:“不是,只是看到这些景,想想某些人,将记忆变得深刻,将她的脸庞画得清晰,以至于现在,在我继承了记忆之后,那模样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我甚至快要忘了那……很重要的人!” 徐七摇头失笑,总是有这类人,说些神神叨叨的话。 徐七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飞走,声音传回子君的耳朵里:“那什么时候想他(她)了就回去看看啊!” 子君心神震动,眼睛一愣。 转而摇头失笑。 谈何容易。 “子君,饭菜都凉了!” “来了!子风,下楼!” “嗯~” —————————— 城墙上的士兵望着一动不动的猪小妹,已经太阳底下晒这么久了,居然还能忍? 而且那叶子衣看起来都要被晒枯了,甚至已经开始卷曲,猪小妹胸前抱着的松鼠,热得尖叫连连,她小声地道:“嘘~再忍一下,就不信他们没有人性!” 太阳泼辣之下,士兵们不知从哪搬来大西瓜,边吃,那吸溜的声音被猪小妹给听到,抬头一看,还真毫无怜悯之心,吃着西瓜喝着酒,就是不望这边一眼。 会不会隔得太远了他们没看到自己悲惨的模样? 心里这样想,猪小妹连忙爬起身来,身上灰头土脸的,守城墙上的士兵见此,大喝道:“你……你要干什么?再……再来我去禀告了!” “啊~好晕啊!” “好难受啊,我大概是中暑了。” “能不能放我进去,我一定不伤害谁。” “在那之前,能不能先给我十个西瓜解解渴?” 如此这般抱怨过后,就砰的一声直勾勾地倒了下去,激起黄沙飞舞,目光充满祈求地望着他,嘴角带着自认为能够俘获人心的可爱的笑容。 士兵那个骇然啊,哪里还来得及观察这些?这可是万年化形大妖,只不过看起来脑子不好使,现在那些将军都不知去哪了,要是惹恼了这一点都不像猪妖的猪小妹,可不得抬手间就是灭城? 在将军们回来之前,一定不能惹恼她! “你那里还剩多少个?” “一个!” “你那里呢?” “两个!” 士兵问完,转过头对猪小妹道:“你在那里等着,西瓜马上就来,不过进城是不可能的,这是我最后的职业操守!” “嗯嗯嗯~” 猪小妹如捣蒜般点头,心里很高兴,待会给他下药,迷晕这些人,到时候还不任由摆布? 过了没一会儿,城门大开,几个士兵抱着西瓜走了出来,堆放在坐在地上的猪小妹面前,问道:“需要刀吗?” “真的可以吗?” 望着女孩满眼星光,士兵愣愣地点了点头,说可以,然后将腰间的刀拔出,在女孩感动的目光中帮她一刀一刀地削成块。 随后收回刀,说道:“可以了,慢慢吃吧!” 女孩点点头,等着士兵重新走进去关上城门,仔细确认了一番,那城门没缝,应该不可能从那里偷看,此时不下药,更待何时? 便指尖冒紫光,插了两三片西瓜,转而又一想,要是他看到这个指孔说是下药了不要怎么办? 便又收回紫光,将所有的西瓜都给插了个遍,然后…… 哎~ 有毒的是哪片来着? 猪小妹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害得现在都搞混了! 望了望天,太阳好大,嘴里好渴,可惜有毒,不敢吃呐! 士兵些许疑惑,这猪小妹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还有这种有气骨的猪妖,难道她是个有品位的吃货?所以才练就了这副容貌和这等不胖不瘦有肉感刚刚好的身材? 当即心里有些感动,没想到身为猪妖,还有这种自律性,太难得了! 听猪小妹接下来的一言,更加印证了他心里的想法,更让他感动,只见那女孩迟迟未动口,开口道:“守城门的哥哥,你们也累了吧,下来再吃点?我一个人吃着没胃口!” “不了不了,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注意身体啊,没事的,你快吃吧!” 这士兵抹了把眼,就这样说道。 猪小妹当即无法,没有人跟他分担啊,还以为到时候一起吃凭各人的人品行不行来决胜负,但人家根本不来啊,难道现在要赌自己的人品? 那好吧,那就来吧! 猪小妹抓起一块西瓜,感觉就像抓着一块冰凉透骨的千年冰块,又或者荣获了什么大奖,双手颤抖,心情更是激动万分,口水一流,管它是球,就是干! 一口咬上去,猪小妹就完全停不下来了,那种冰冰凉凉甜爽的感觉疯狂地刺激着她的味蕾,在舌尖跳跃,在喉咙里舞蹈,最后流到肚子里,直接将自己燥热的心给抚平,春风得意,大羿大收不知归处。 猪小妹见他们有些碍事,悄无声息间,便将二人腾挪道百里之外了! 猪小妹吃完这一块,又想吃下一块,心里挣扎了一秒钟绝对不能贪吃,随后拿起就吃,拿起就啃,管它晕不晕,这时候进不了城已经不重要了,那人应该会来找自己的……吧! 所以这么一想。 没过一会儿女孩已经是吃得肚子圆滚滚地了,坐在黄沙中,打了饱嗝。 “砰——” 突然脑袋一晕,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对于这一幕,换了个新守城的不知道,旁边的人便不紧不慢地给她娓娓道来。 完后,那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其中的细节,怎么感觉有些地方说不过去?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又过了半柱香,只见那天地一线间,一个黑点快速本来,胯下骏马奔黄川,不过几分,便来到城门口,那士兵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黑衣男子一怒,开口道:“你再仔细看看?” 士兵瞪眼望去,仔细端详着,片刻后摇了摇头,道了声:“不认识!” 黑衣男子见这套来不准,便来另外一套,开口道:“你可知千妖军?” 士兵道:“我管你什么千妖军还是万妖军,这门,是不对来历不明的人开!” 黑衣男子一笑,感觉这人有点意思,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影子,道:“我跟你解释一下吧,所谓千妖军,就是在大战中一次杀过上千只妖兽的人,而我,与那千妖军是兄弟!” 士兵道:“汝可有脑子乎?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可知乎?希望汝也有脑子懂乎!” 黑衣男子当即来了兴趣,竟然跟他扯大道理,那看起来还是嘲笑自己没脑子,当即笑道:“你又知者将军天下六九仙乎?吾乃将军世交也,可以让我进去了乎?” “今日再不放人进去,不然那些妖族的探子,会趁机逃跑,那时谁来落头乎?” 另外一个士兵终于能插上嘴,不过却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即拍手道:“好!说得好!二位,能说点正常的吗?” 黑衣人闻言,笑道:“有一纸文书,传与东阳真人!” 新来的将军? 莫非是叫此人滚回去? 那甚好! 士兵道:“开门开门,放他进去传文书,定要紧紧跟随,护其周全!” 此为派出奸细,好知道此人做了什么,那东阳真人,又是否离去。 黑衣人露出一抹邪笑,开口道:“不麻烦不麻烦,要是泄露了军机,可是要掉脑袋的,况且我也保不准进了将军府,跟在我身边的人会不会被东阳真人做什么,开门吧!” 猪小妹这时也醒来了,望着进去的那人,突然喊道:“为什么那人能进去?” 士兵抽了抽鼻涕,委屈道:“因为……因为他威胁我!” —————————— 将军府内,六福的尸体已经入棺,此为第一安,也是今天所要做的事。 那第二安,则是请来丧葬之人,整日吹唢呐,没有什么乐器的声音能比唢呐更具振奋人心和悲伤,所以这唢呐一吹就是一整天,全城哀悼,如此厚礼,疆城以来,唯六福有! 香火之中,有人仅是做做样子。 东阳真人来到地牢,此时那十个少将皆是被严刑拷打关在此处,其中还有沈虚的身影。 此人被打得不成人样,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只见其手筋脚筋都被挑出,牙齿被打断,眼睛肿的不成人样,躺在血污之中,放出老鼠撕咬,他何时受过这般对待。 六将叫他回去找子君,他照做了,不过半路却杀出个人,自然是东阳真人,他那样的境界和实力,先让你跑几个时辰又如何? 一拳将此人轰入地底,随后提起他的身子,先是丢在大街小巷上,让过路的人们感叹一下,却没有谁伸出援手,然后自己再上去当个好心人,一能增添信誉,二能改变看法。 所以这种一举两得的事,随手做做,对将来应对重大事情的时候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以为带到将军府治疗,还感叹又来了个好将军,却没曾想,此人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将人家拖到这里打得不成人样来,此人心之毒,由此也可以看出。必是那种“十倍奉还”的人! 东阳真人抓起沈虚的下巴,表情平静地道:“你不是第一天骄吗?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我一拳都受不了?说,那到底是不是你!” 沈虚无动于衷,像是已经昏了过去,这人已经问了几十遍了,而沈虚也没有将子君给拱出去。 一个真人境一个蜕凡境。 不知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要不是气运加身,恐怕那一拳得将自己给砸爆,而那一拳,将他的气运都给轰散了,此后再无幸运,成了这般。 “东阳真人,你倒是有点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是给东阳王长脸,呸,什么东西,你有种冲我来,别对小娃娃动手!” 罗祭见此一幕,愤恨地大喊,无奈地大喊。 此时那中年人回过头来一看,直接抵着罗祭的脸一路狂奔,用他的身躯当做开路的工具,抵着他的脸撞破了这地牢,撞了个稀巴烂! 罗祭双手被束缚住,撞完后,鲜血淋漓,罗祭依然笑道:“这样才对嘛,以此姿态面对你,不知你那渺小的心胸是否颤抖?” 东阳真人丢下说完后就一阵狂笑的罗祭,不再管它,平静如死,眼神如刀,能刺死人。 开口道:“尔等十位少将,今日潜入妖兽内部,违反信用,被万年化形大妖斩杀,死不足惜,猪狗都不如,罗祭,你觉得这样的宣判结果你能接受吗?” 接受个屁!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这边一个少将顿时开口道:“东阳真人,你有种冲我来,别冲这些小辈子下手,不然我定将你挫骨扬灰,之后如实阐述你的事迹,看看你的名声是如何被自己给搞臭的!” 东阳真人哈哈一笑:“别说是你,就是你们所有人一起上,都敌不过我一根手指头,不过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英勇地战死去? 嘿嘿,将你们的心性慢慢地摧毁,将你们的意识打乱思想打碎,将你们的自傲通通碾压,境界如此低,却道如此猖狂,哪里来的本事?” 罗祭轻蔑笑道:“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怪,你哪里知道我们的心是如何的顽强!” “嘴硬!” “东阳真人,有来信!” 中年人恨了几人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在府内遇见了黑衣男子,二人几乎是齐齐抱拳,脸上笑容不露嘴中齿,那黑衣人率先开口道:“东阳真人,这次罗朝那边,可真的有大事了,那边叫我务必在明日跟你一同回去!” 东阳真人疑惑了下,开口道:“何事如此着急?” 黑衣人将信拿出,已经拆开看过了,他说道:“你自己看吧!” 东阳真人接过拆开一看,几乎与济浠河一个模样,由起初的紧张和疑惑变成了激动和遗憾。 叹息道:“明日动身如何?今日我还要教训几个眼中钉,你先去府上休息,舟车劳顿,肯定累了吧!” 那人道:“不累不累,你给我安排一两个女子,我生龙活虎给你看!” 东阳真人顿时笑骂道:“还是这般死德性,可别坏了这次的规矩,这边疆大漠哪里来的女子?回去再说吧!” 黑衣人可是知道的,那云楼里面有天骄,其中女子虽少,却不是没有。 想完…… 他便开口道:“你忙你的,我去那边看看。”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跑过来抱拳道:“将军,发现了数十个妖族探子,隐藏气息的一把好手,不过有我在,皆是一眼看出,打算怎么办?” “当街乱棍打回原形,最好打死,让那些人看看本真人的威严所在!” ———————— 猪小妹闻言,也开始威胁那士兵,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农家小女孩的模样,这士兵感觉很亲和,便将此女娃放了进去,虽然旁边的士兵一个劲地反对。 但被他大手一挥,拒绝道:“出了什么差错,我承担!” 猪小妹带着好奇的目光,踏入了疆城。 可曾听闻繁华? 幸好这里不是。 楼不是很高,却能容纳很多人,高的都是那些站岗放哨的远望台,剩下的,都是罗朝特有的建筑模样,人不多,却来来往往。 猪小妹游走其中,处处寻找着子君,也不知道找他干嘛。 “啊~快跑,被发现了!” “妖族?” “杀,乱棍打死!” 一阵骚动从一处地方传来,猪小妹抱着松鼠跑了过去,见到那一幕,当即愣在原地。 荒凉的进城,现在又想出去。 那人所在之处,国泰民安,这种落后族群才会见到的景象,绝不是子君来过之地。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三章:破坏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唐雪剑独自一人来到云楼之下等候,望着那山巅,来得匆忙,竟然将那匹白马都遗留在了冲云宗,不过这马是万里寻主马,无论主人走到哪,它都能将其找到,从小就跟着自己,或者没人的时候,它就是自己的父母。 小时候,一直受它的保护。 现在长大了,换过来保护它。 山巅之上白马跑累,在那里歇息着呢,它睡觉,是站着睡的,闭着眼睛,感受到最终的距离也不远了,到此处便打算小息一会儿。 “小白,不好意思,竟然将你忘记了,我们走吧。” 唐雪剑见到后,便一刻不停地赶了过来,摸着马头上的白色鬓毛,白马睁开眼,轻轻磨蹭着少女的手掌。 “之前在大雾中见到你几次了,不过大雾散去怎么都找不到你,还好你没事,那时冲云宗太危险了!” 骑上白马,便踏空而来,这时一个穿着黄衣的男子从前方飞来,腰间悬刀,脸上带着轻笑,隔着很远,便喊道:“雪剑姑娘,原来你在这啊,找得我好幸苦啊!” 唐雪剑回过神来,听这声音,便是满脸厌恶之色,是西京王的儿子西顺,此人小时候见过一面,就整天黏着自己,唐王还与其定了娃娃亲,自己是百般不愿意,没有什么理由。 “你来这里做什么?” 唐雪剑停下来,握紧了腰间的青剑,要是此人敢接近自己,她会毫不犹豫地以刃处相见,尽管对方境界比自己高,达到了天仙境前期,但她也丝毫不惧。 西顺见此,也不过来,在不远处温笑道:“这不是约定的婚期要到了嘛,我来看看未来的媳妇!” 唐雪剑四处张望自己的身边,平静地道:“你是不是眼瞎?这里哪有你的媳妇?快点让开,别在这挡路!” 黄衣男子反倒张开双臂,满脸堆笑。 “雪剑啊,你可知罗朝三十二王,就你与我二人最门当户对,其他王我父亲与他们合不来,也瞧不起,而且你记得吗?我父亲可是天下三十二王排行第二的,你父亲在二十开外了吧,你我二人联姻,岂不是强强联合,要是有我父亲的帮助,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唐雪剑平静道:“唐王只是我义父,而且此次来黄川,就是他赶出来的,我是不打算回去了,所以你找错人了知否?” 说完,便转了一个方向,黄衣男子身子一动,又来到她的前方,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你别不知好歹,我的存在,你只能仰望,要是还不听话,正妻都没得做,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该烧高香了,你可懂?” 唐雪剑是越来越厌恶此人,满嘴都是不配,还不是个靠爹的玩意,自己又算什么东西? 尤其是见到他这副丑恶多态的嘴脸,更是想一巴掌打得他满地找牙,遇到子君后,仿佛整个罗朝,天下群英,谁能与之比拟? 就算能比拟… 谁又能动她心?! 唐雪剑拔出了剑,最后再说道:“要是你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黄衣男子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平静地道:“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我可舍不得打伤你!” “对了!” “唐王叔明天就来黄川,是来带走你的!” 黄衣男子说完,舔了舔嘴唇,就迅速飞走。 唐雪剑愣在空中。 平时对她漠不关心的义父。 怎么突然来边境这种偏远的地方来找自己了? —————————— 那体肤娇嫩的面具人带着食天蚁飞了回来,来到云楼之时,遇到了那黑衣人,其名东麓,他望着鸢,当即微微一笑,开口道:“你就是前几年的第一天骄鸢吗?” “正是!” 鸢一步没打算停留,这时那黑衣人瞬移过来按下他的肩头,鸢似乎很不耐烦,就像身上长了数百个虱子一般,迅速挪开位置,平静地道:“你我还是保持距离,毕竟让别人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害怕我有什么龙阳之好?” 东麓直勾勾地盯着鸢,仿佛要看清此人面具下的一切。 鸢点头道:“对!所以赶紧走开吧!” 东麓邪笑了一声,爆发出气势来,步步紧逼鸢。 “你别说,真有点好奇你面具下是何等天资,还有我道听途说,得知你是女儿身?” “那人还说,你最擅长模仿别人的声音!” “现在这声音,又是谁的呢?” 面对这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掀起的狂风,恐怕已经达到了金仙境巅峰! 此人到底是谁? 鸢道:“道听途说?你怕不是专门打听吧,不然谁会在意这么一个天仙境的修道者?” 东麓一把抓来,似乎想要将那面具给扯下,这时云楼的一扇窗户打开,顿时就骂道:“谁啊?不知道今天休战吗?别在这里打,不然门牙都给你打歪,让你说话都漏……漏风…不好意思,你们随意,我去,未知境界的大佬!” 那人说话说一半,就立马阿谀奉承,将窗户砰的一声给关上! 东麓这时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鸢的身影,她已经飞了上去,当即邪笑一声,看来他说对了,此人是伪装男人。 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美到极致,要么就是丑到极致,不过东麓看着那肌肤,那身材,再丑也无妨,美就是赚! 当即爆发出实力,追了上去。 鸢看着迅速接近自己的黑衣人,食天蚁突然开口:“哎,最近也没什么表现,给你露一手,完后你要给本帝主人生十几个大胖小子哦!” 只见那蚂蚁飞出,身子迅速长大,双手发出猩红的光芒,搬山规则一使用,那便是百万钧的力道,东麓飞过来,注意到这奇怪的一幕,那红点是什么?怎么跑到自己的脚尖上去了?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心里疯狂地大喊“不好!” “呼~呼~呼——” 只见食天将此人当做绳一般甩动,那人彻底地沦为这只蚂蚁的玩物,还完全挣扎不得,食天蚁以极快的速度甩了四五十圈,就将东麓给抛出,如同一颗流星一般穿破云层,直飞天边,速度更是一瞬间就飞了千米! “哇,这蚂蚁这么厉害?” 鸢当即惊呼道,仿佛捡到宝了一般,将食天蚁放在手里,那蚂蚁就像一只功夫蚁,打完收工,深呼吸,长出气,平息静气,然后……倒头就睡。 “小蚂蚁你怎么了?” 周围都没有人,鸢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自己的,那是非常沙哑的声音,就像喉咙里堵着痰发炎了似的,这是本来的声音,可以模仿出其他更好听的声音,不过那终究不是自己,所以鸢这般做,便是在无人的地方才会接受自己。 …… 子君探出头来,鸢在窗户前飘浮着,少年问道:“何事?” 鸢:“子君……道友,你的蚂蚁为了救我闯祸了,打了一个金仙境巅峰的人!” 子君哦了一声,四处张望,没见那人追来,便对她手里捧着的食天蚁赞叹道:“不错嘛,以后金仙境的都交给你了!之前原来你一直在装啊,不过也好,在这种时刻显露出你的实力,也少去了很多事情,你现在去妖兽内部走一圈,看看有哪些厉害的,要是很少,你就去当他们的一员,到时候与六将配合好,先展露锋芒,等我出手之时,你俩就双双败退,到时候还怕不出名?” 少年一瞬间就说了这么多,食天蚁直接跪在鸢的手上连连磕头,泪眼婆娑地道:“不要啊,主人,那是方才他不注意,才让我侥幸得逞的,不信您可以问她!” 食天蚁指向鸢,只听她笑道:“不是啊,方才你很威风呢,可不是现在这般怯懦!” 食天蚁听完,顿时指着鸢的鼻子道:“信不信本帝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鸢当即双手捧住食天蚁,看那架势是要将它给憋死的程度,对着子君笑道:“哪有什么秘密,它方才确实很胆小,挣扎了半天才肯出手,也是趁人家不注意!” 子君立马打断了他,开口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鸢望着满屋子的女人和猫,直接将子君纳入花花公子的范畴,而且看到香子时,更是愣在原地。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全天下,星河、流星、太阳、山水画、风景、江山社稷…试问谁最美……哪个能够比得上眼前之二人?昨晚光线暗沉,没太看清楚,现在可把她给惊得无与伦比。 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有些话也不是能说的,心里想想就好。 鸢:“子君……道友,小女…呸呸…我在此谢过你的蚂蚁出手相救,之后就不用麻烦!” 说完就飞了上去,突然又想回过头再看他一眼,便又道:“对…了…别让屋内的那名少女给那个黑衣人看到,他是个色胆包天的好色之徒!” 鸢指着香子说,子风与唐雪剑还有猫咪见此,皆是愣愣地吸了一下鼻子。 是她三人不配吗? …… 子君点了点头,突然又皱眉。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店小二这时推门进来,怀中抱得满满当当的,皆是各种各样的灵草灵丹,全部堆在地上后,对子君笑道:“天骄道友,这是徐掌柜吩咐我送来的,由于太多了恐怕这间屋子都装不下,这里的应该够今天的量了!” 子君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店小二一愣,笑道:“也对,再快也得慢慢来,毕竟有这么多!” 子君开口道:“只够两分钟!” 店小二惊道:“啥?两……两分钟?” 子君点了点头。 店小二想起掌柜的那些话语,便又摇头失笑,出去之前嘱咐道:“太阳下山之后,千万别去楼上,而且离开这间屋子一阵子!” 子君问道:“这是为啥?” 店小二伸手指了指头顶,悄悄咪咪道:“味道会很难闻,你懂的,那我先走了!” 望着店小二离开的方向。 子君感觉得上楼去做一些事。 —————————— 那人提着棍子,对着地上一只四脚蛇一阵抽打,血液洒去周围三米地,却依然不停手,旁边的人拍手叫好,皆是面目可憎。 小巷里,王七匀与济世游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此处,在那墙上,有三把刀将一只灰色狐狸钉在此处,血液顺着墙壁流下,加上狐狸痛苦的表情,看得周围人一片哗然。 旁边有三个衣着华贵的孩子,捡起地上的石子对着那已经死去的狐狸丢,砸得那狐狸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这么可悲的一幕,三个孩子还边打边喊:“死妖怪,滚出我们的家园!” “喂喂!别打了,它已经死了,还要毁尸不成?” 王七匀跑过去拉住两个孩子,止住了二人当前的动作,完后就叫他二人滚远点。 济世游双手合十,对着墙上的狐狸一阵默哀,这种景象在冲云宗几乎没有,居然杀了不成,还要“安排”年幼的孩子这样做,难道谁在挑起事端? 王七匀转头望去,开口道:“我们将它火化了吧!” 光头少年点点头,这时从巷子外边冲出来一个女孩,模样楚楚动人,正是那猪小妹,她急忙遮住狐狸,将其掩在自己的身后,只见女孩满眼泪光,面对二人时确实一副恨意。 大吼道:“趁我发怒之前,赶紧滚出我的视线!” 王七匀望着这女孩,竟然心里悸动。 他开口道:“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是想尽早将它火化,这是人族除了土葬以外最高规格的礼待,而且你浑身都是妖气,现在城里好像在四处追杀妖族探子,你也不隐藏气息,这么大摇大摆地肯定会被发现的,待会我们送你出去吧!” 猪小妹眼神骇人,这一路走来,子君没找到,反而走到哪都遇到妖兽被杀,杀戮见多,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无论现在解释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狡辩是无用的! 女孩眼神一凝,再次喊道:“再不滚你二人都得死,两个地仙而已,金仙在我面前都不敢放肆!” 感受到女孩节节上升的气势,王七匀二人骨骼被砸得咔咔响,面色难看,此人是真的强! 济世游拉住王七匀就赶紧跑,不敢再逗留一步,等跑出了百米远,才松了一口气! 济世游心有余悸地道:“那人我感觉之前不是这样的,被找出来的妖兽无一例外地都被打死了,说不定那些妖兽是来看望六福将军的,虽然二者为敌,但不排除妖兽们惺惺相惜的感情!” 王七匀则是疑惑地问道:“这事是谁发动的?你去找他,我去送那姑娘出城!” “啪——” 济世游一巴掌拍在他头顶,怒喝道:“你是不是喜欢人家?绝对不能这样做,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这样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明不明白?走吧,七匀弟,这件事我们管不了,况且也不算什么大事!” 王七匀则是一把推开他,叫喊道:“这还不是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你相不相信,以六福将军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不派善变化之道的人去妖兽内部?到时候这边跑回去个遍体鳞伤的一说,可不全都得死?” 济世游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快点去帮他们杀,不能让谁溜出城!” 王七匀拉着他的手急忙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保护剩下的妖兽,不能让他们受伤害,安抚她们受伤的心灵!比如那个女孩!” 济世游顿时破口大骂! “我看你就是见色起意了!” …… 猪小妹抱着松鼠,兜里揣着一堆弹珠,那是她一路走来找到的妖兽尸体变的,回去后能复活的复活,不能复活的就以妖族的最高礼节葬了。 这些妖她听蛇浮说过,是祭奠六福的,也不打算窥探军情,妖就是这般直爽,硬上硬打,直来直去,必以强劲的实力压垮这一处据点! 要是让它们知道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有人默许有人从中作梗,必打破停战三日的约定,点妖点将,踏平黄川疆城! 猪小妹走到城深处,到了将军府,门前有一只已经被踩扁的壁虎,在之前已经断尾逃跑! 眼睛冒光,那壁虎变成一颗珠子飞到手上,里面所容纳的,就是壁虎缩小后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猪小妹感觉眼角发昏,似乎就要栽倒下去,急忙摇了摇头。 “我现在就这样出城!” “要是谁来拦我,我一定会毁了城,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既然子君还没来过这片地方,那我便替你平!” 边走,猪小妹就像是疯子一般神神叨叨。 “谁敢来拦我我就杀了谁。” “谁敢来拦我我就毁了城。” “谁敢来拦我我就灭了他。” “谁敢来拦我我让这里的一切都好不了。” “谁敢来拦我我就要破坏、毁灭这里!” “还有谁?快点来拦我啊,刚才不是很厉害吗,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它们,它们明明没做错什么,你们都该死,天帝……这处地方太肮脏了,我帮你清扫一下!” 猪小妹突然大笑,飞上天空,城里人望着那身影感觉头皮发麻。 小女孩抬手,对着偌大的疆城说了一声! “破坏!”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四章:人走茶凉风在笑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空气嗡嗡嗡作响,整个疆城被笼罩在紫红之中,四周空间皆是变色,所有人面色难堪,头顶上冷汗直流。 “轰轰——” 突然间,所有人脚底下的大地龟裂开来,露出下面看不见底的深渊,城里一片哗然,乱像四起,人们在奔走逃亡,小孩在角落里哭泣,结实的房屋倒塌,不结实的人们看到,从房顶处慢慢化为齑粉,一点一点地泯灭在空气中,狗在哭鸡在叫,拿着镰刀的猎人在咆哮,提着沾满鲜血棍棒的人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房屋化为灰烬,漫天飞石乱沙中,迷乱眼,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有人残喘苟且,有人冲破天际,皆是在躲灾,与时间争命! 这是第一秒。 城南花开花又落,与血一起,这是灭!整个疆城像是蚂蚁窝,被人一脚踩去,那些泥堆顿时垮塌,高楼夷为平地,躲在乱石堆中,夹缝里,有人身死有人断手,这是毁,境界低于地仙的人皆是如此!撇开身旁的人,东阳真人气势排开,以为能够镇住,却又被强势地压倒,身子一动,消失在此处,出现在万米的天空,口喘着粗气。 这是第二秒。 风势如虎啸,大地颤抖,不再支撑于人,先行垮塌,留不得谁。尽管艰难地飞起,还是被那股威势给拍翻下来,不可抵挡,如天塌,如地陷,谁能在其中挣扎,便是狠!耳鸣、风伤人、心空、悲凉,一瞬间涌上心头,转眼间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这种虚幻的场景如同风云枯朽,总是来之迅速,谁也无法料到,方才还在庆祝抓到了妖兽,现在却在求生存。谁能给你缘由?没有缘由,蝼蚁之思,凡人不可想,一脚踏去时,只知道死伤无数,换来的则是心底的畅快。 这是第三秒。 死者无歌,灰尘冲天,泥沙飞驰,与这晴朗的天地,总能造成截然相反的效果,表面装得再好,其内部也污浊不堪,反之不然。 这是第四秒。 女孩嘴脸依然带着笑容,做完这一切,心底终于解脱了,片刻后脸色一变,恍然失神。 这是第五秒。 说完那“破坏”二字,就大概发生了这些,女孩突然慌张起来,四顾无人,风声寂寥,下方平地,曾有高楼,虽不繁华,其中生机勃勃!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间就杀了这么多人? 不,后悔了。 不应该这样的,自己不能是这样的,鲜血瓦砾中,手指不动,女孩眼神一空,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不能是这样的,自己只是想告诉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刻杀妖兽,那些都没有恶意,说了停战,是你们先打破其中定数的! 不过却不能这样说。 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自己不是来找天帝的吗? 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自己不坏的啊! 女孩望着下方如同被炮火连续攻击了几日的情景,怔怔失神。 她突然对着前方喊道:“我知道你在看,小妹知错了,你快点帮我修复吧,怪我破坏了定数!求求你了,快点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身子一动,消失在此方天地。 王七匀推开压在济世游身上的巨石,二人灰头土脸满是伤,坐在乱石堆上愣了许久,王七匀道:“这是地震?” 济世游反问道:“你见过地震的威势是从天上来的?那股气息,是那女孩的,我就说她不好不好,现在你满意了吧!” 王七匀摇摇头,眼神迷醉地道:“不,这件事她没有错,是在下的错,没有安全地将她带出城,不然不会出现这种事,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杀她,所以她才会做出这般事。果然强者有强者的傲气,那一瞬间的威压,恐怕达到了真人境了吧!” 济世游道:“那倒没有,她像是中途收了点力量,目的从毁灭这里的一切变成只是破坏城池楼宇,要不就是突然恢复了一丝理智,要不然我俩还能坐在这说风凉话?” 王七匀站起身来,望着周围破败的景象,连连叹息:“这下难办喽,看来疆城不复存在,那黄川之战还有意义吗?守护远方的罗朝?” 光头少年扒着碎石,从里面抱出一个孩子,斜眼望了一下王七匀,开口道:“现在就别想那些事情了行吗?快点救人!” 东阳真人望着下方的惨象,拳头握得很紧,那到底是谁,为何守城门口的人将其给放了进来,这就是万年化形大妖吗? 抬手间灭城。 “呵呵!” 东阳真人冷笑一声,要不是来得太突然,实力也没来得及释放出来,不然就刚才那个,他爆发出实力来,还是能够挡回去的! 只不过现在毁都毁了说这些有个屁用! 他连忙飞了下去,在城门口喊道:“大家不要惊慌,刚才那是地震,来得太迅速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赶快救人吧!” 说完身子便突然消失。 城里士兵一片怒骂,你怎么不来跟着救? 实力最强做的事却还没有实力低下的人有用,仅一句话就将所有的锅甩给了其他人,还将此事全都归结于地震。 妈的你见过地震从天上来? ———————— 子君与香子他们隔了不多时也感受到了这股莫名其妙的变化,少年结束了修炼,神识放开一观察,才发现来时还好好的疆城此时已经毁灭,在那些乱石堆中,还躺着人。处处都是破败的景象。 子君便对着几人道别,嘱咐别去其他地方,便飞出窗外,鸢也跟着飞出,从云楼里一瞬间飞出了许多人,连徐七早都已经出现在那里,感觉对这一幕,就像梦中的场景,好像提前预知过要发生此劫一般。 摇了摇头,望着后方飞来的子君等人,徐七满脸凝重,开口道:“这不像是天灾,那必是人祸,到底是谁呢,这么想毁灭疆城,这股残留的气息,是那万年妖兽的!” 子君疑惑道:“什么万年妖兽?” 徐七叹息道:“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妖兽,就是我在她手下,也只有逃跑的份,妖族与人族修炼本来就不同,人家修炼了万年,而我却还没有她的一半!” 子君摇摇头道:“先前你也提到过万年妖兽,还说我与他有过交集?” 徐七震惊道:“你不是说没有吗?” 子君:“不是,我是想问那妖为什么要找我?她现在又去哪里了?” 徐七闭上眼睛感受了下,摇摇头道:“这方圆万里,都见不到她的身影,想必是已经逃了!” 少年抬眼望去,悲凉无比,虽然自己对这片地方毫无情感可言,但那些死去的也是人命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这种事情任谁都不能接受! 开口道:“那人是因为找我找不到才毁了这里?我记得我没什么仇家啊,还是因为其他事情?比如城里的人要杀她!” 看着子君认真的脸庞,徐七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必悲凉,这处地方毁灭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一下死去了这么多将士,不知道三日后黄川一战能不能赢,要是能赢,绝对是罗朝一大贡献,到时候就少操心一处地方,不过现在看这情况,怕是有点难!” 子君闭上眼,笑道:“我个蜕凡境的都不怕,你怕什么?到时候你晚点来,看我给你平了黄川之乱,到时候你是不是就能晋升了?” 徐七望着子君胸有成竹的样子,当即开怀大笑。 二人站在远处,笑看世间风云,却道人世悲凉。 …… 黑衣男子东麓飞了回来,见到了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被夷为平地的疆城,心里一惊。 这种家被偷了的憋屈与痛苦谁能承受? 东麓被气得肺都要炸了,来到了东阳真人的面前,沉声道:“此事谁做的?” 东阳真人脸色阴沉,二人身处地牢,还好这地牢挖得深,不过可笑的是,外面的人假如都死光了,被关在这里的人得以解脱,出去之后会不会认为世界已经毁灭了呢? 东阳真人望着满脸嘲讽的笑意的罗祭,对着东麓道:“你别问了,这件事你担待不起,就连我,都没有十成的把握打倒她,再说你我二人没事就好,还担心疆城的安危不成?” 东麓转而道:“那倒也是,不过三日后的决战,要少了很多炮灰啊!” 东阳真人自傲一笑,一脚踩在罗祭的脸上,中年人将头困难地偏转过去,他何时被这般侮辱践踏过?心里笃定,必将百倍奉还! 东阳真人笑道:“都说了是炮灰,那还在意什么?到时候你我二人足矣,二人对阵数十万妖兽,听起来不是载入史册的大成就吗?此为天意,不可逆水行舟!” 东麓哈哈一笑,道:“那倒也是,不过这里的妖兽你我二人不太熟悉,要不要我先去打探一番?” 东阳真人点了点头,直接一拳轰在罗祭的脸上,直接将此人揍得晕了过去,见此,其他少将皆是愤愤不平,一个二个喊着:“有种冲我来!” 而罗祭则是一口血水喷出,笑骂道:“你这狭隘的心胸,果然只适合在人背后阿谀奉承,说难听点就是适合当一条狗,你等着吧,只要我不死,必杀了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到时候你会死得不容易!准备颤抖吧!” 东阳真人对黑衣人东麓道:“将此人拖到别处削成人棍,你也配指点我?你还不是只是那猴子的一条狗?死吧!” 罗祭顿时大喊道:“东阳老狗,你活不长久,天杀的老子绝对要掏你的心,将你的头颅挂在城门口,让那些狗舔你的血,再让那些乌鸦吃你的脑!等着吧,会有这么一天的!” “就算只剩一丝意识,我也会拖着残废的身躯来踹倒你,将你的身体给打烂,将你的心给撕碎,将你的五脏六腑都喂狗,让你这个人与世长辞,去到地狱每层都待上十万年!” “六福将军,是我的错,早该阻止你的,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没有死,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那叫天帝的少年,你听到了吗?有一个娃娃将你认做世交,没有供出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啊啊啊,他整个人现在都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罗祭,一起死吧!” “好!兄弟们!” “炸死这两条狗——” 说完这些话,整个人就直接迸发出强大的光芒,在一阵混乱的怒吼声中,十位少将齐齐自爆,死在烟火中,尘埃落地。 惜叹一声,怨未平啊——! …… 轰隆隆—— 散仙境的爆炸何其壮观,乃至于很多人直接被那股狂风给掀飞,实力在地仙之下但不包括子君的更是直接湮灭在其中,冲天而起的蘑菇云,达到了方圆数百米,那云楼在其中巍然不动,仔细一看,在楼边,那些木梁静沉,金色光华如同浩瀚的太阳一般笼罩着,却是虚影,巨大的镇字长百丈宽九十! 所有存活下来的地仙及以上的都拼了命地远离爆炸范围,不是被风吹走,就是被石头打落地。 徐七拉着子君的肩膀,在一瞬间就作出了反应,出现在黄川的上空千米,二人望着那一幕怔怔失神,尤其是徐七,满脸不解,开口道:“这股灵气,是罗祭少将的,他怎么会……” 子君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止是罗祭,还有那九位少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怎么会呢,先前还与六将打,怎么就自爆了呢。” “哎~连那沈虚道友也没了,都死了!” 徐七愣住许久,太多的谜题了,为何要在这短短的时间给他这么多震惊,这时望向自己的云楼,那巨大的镇字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要说黄川最坚挺的东西是什么,那必然是镇疆云楼! 这种品阶的宝物按照徐七猜想,已经达到了仙品! 子君心里有些难过,却是连一丝“愁”的迹象都没有看到,徐七有些疑惑,这都不能动他心吗? 子君又继续道:“这次活下来的人已经不足以应对黄川决战,就算有那新来的真人境,恐怕也是不够,徐掌柜,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只要等我突破到化虚,敢称真人境无敌!” 徐七望着胸有成竹的子君,没有忙着答应,第一念头便是认为他口若悬河,第二念头想起六福酒后真言,一百分信了一分。 徐七道:“可敢接我一掌?” 子君摇摇头,徐七咧嘴一笑,他就说嘛,不过只听子君说道:“那你又敢接我一掌?” 徐七当即开怀大笑,不过冷风中,更比上次悲凉,他转而平静道:“你们就在云楼里待着,看来得提前去罗朝了,我先带着那几个小子去,等你帮我平川,我再来接你,到时候你就是平川之人,得以罗皇厚待,必能晋升内都!” 少年笑道:“没兴趣!” 徐七望着那股热浪袭来,便又与子君多飞了几十里路,才停下来道:“你一定要突破化虚啊,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真人境无敌,我相信你不会说大话的,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哎,罢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骨龄也只有两年都还差点,却如此厉害!我也不想知道了,一定要成功啊!平川英雄!” 子君笑道:“这个名号更没有兴趣!” 徐七望着油盐不进的子君,也是无奈一笑,虽然子君对这些没兴趣,也不知道他所追求的是什么,不过唯独答应帮自己平川这件事倒是答应得好好的,想必生来好战! 徐七抬手镇住了袭来的热浪,将其给推了回去,开口道:“哎,没想到这一刻得如此快速,我都还没有准备好呢,算了,后面能如何,也不重要了。小道友,快回云楼去吧,告诉那店小二,以后没有人束缚他了!” 子君点头,开口道:“能不能问你一件事,不对,能不能将那云楼的楼顶拆给我?” “你要那楼顶干嘛?” 子君笑道:“别问,反正都是要拔楼,不拆怎么拔?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徐七郑重道:“你能拔就给,不能拔就得一片瓦不少地给我还回来!” “那我拔给你看。” “傻小子,我看不到了,你去吧,我也去了!” —————————— 东麓与东阳真人飞在万米高空,二人有些狼狈,谁能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狠,说炸就炸,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一丝气息了,而且你说你死就死,为什么要将这里毁了呢? 要知道这里是你曾守护的东西啊。 却没曾想,当知道自己守护多年的东西是这般模样,毁了又如何? 不过这些对东阳真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他转头对东麓道:“这片地方没待法了,我俩回去禀告东阳王,再做打算,要不直接宣布沦陷得了,虽说还没开始打就投降是很可耻的事,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 东麓点头,二人便飞离此地。 香子他们谁不紧张? 唐雪剑早已拔出青剑飞了出去,仅留下个少女,香子一直都很听子君的话,说不准出去就不准出去,她打开窗户望着天边。 没想少年安危,只想怎么还不回来。 每次都说待会就来,待会到底是多久? 现在还好,以后呢?世界慢慢地变大,香子感觉得跟紧了,不然什么时候跟丢了都不知道。 强风袭来,是风啸,亦风笑。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五章:皆有劫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待风波完全平息后,已是过了二个时辰,店小二坐在门前,有这云楼的保护,四周无恙。 望着前方被夷为平地的疆城,小二摇头叹息,这种破败之中,恐怕二三年内都寸草不生,空中飞行的人,大多是逃脱劫难的,死与活七三分,所以现在整片天空中飞行的人。 空中夹杂有浮尸。 那是被境界高的人用法力带上天空,死尸飘浮之地,悲凉从中生,微风拂过,尸体流血,下方城池,下起了点点滴滴的血雨。 可谓是血雨腥风。 子君从那旁边路过,站在远处望了许久,没有上前帮忙,因为活人都逃出生天,死人都死在了废墟中。 一些人往东边飞去,大概是回去禀告这些事情了,这破碎的城池,全无以往有生机,一片悲歌从中生,有人离去有人留,以前在黄川决战,还能有个守护的疆城,现在守护的又是什么,远方的罗朝? 为了应对三日后的黄川决战,子君摇摇头,便飞了回去,现在看来,妖兽那边可能还不知道消息,要是知道这里已经失去疆城,应该会转移其他地方,因为剩下的人对它们来说,已经不构成威胁,死的死逃的逃,这样的一处地方拿出去战斗,肯定敌不过已经养精蓄锐几天的妖兽大军! 不过子君也没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来到云楼之时,店小二手肘靠在膝盖上,手撑着半边脸,所谓愁,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望见子君飞来,依然没等来掌柜,便开口问道:“徐掌柜怎么没回来?” 子君摇摇头,开口道:“他去罗朝内都了,说是三日后回来……” 店小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子君说道:“他叫我转告你,以后没有人再束缚你了!你们之间……” 店小二起初眼神微变,不过转眼间又恢复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喃喃道:“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时代不同,祖上世代为奴,战火纷飞之时,家父为了保全一家人的姓名,将我们交给了徐掌柜,跟着他已经不知多少年了……” 子君哦了一声,转而问道:“其他人呢?” 店小二一副无所谓,道:“都死了……” 子君没有再问,正准备进屋之时,店小二突然苦笑一声,不好意思地道:“能问一下徐掌柜是从哪个方向走的吗?” 子君摇了摇头,店小二哦了一声。 少年笑道:“他不是说了三日后回来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要对阵妖兽总攻都不担心,你悲哀个啥?” “也对……” “不过人都逃光了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意义?意义可大了去了,就连你们徐掌柜,都是在求我办事呢!” ———————— 子君回去后,发现店小二已经将一个纳戒交给了香子,里面装满了灵草灵丹,看着时间还早,子君便又来到云楼顶上炼化其内的灵气。 在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中,天色渐渐变暗,子君也结束了修炼,果然境界还是在蜕凡十层,不过实力却强了不少。 而楼下的鸢将各种香布捂住口鼻,亲自下楼,来到了厨房中,店小二转头一看,脸色一变,开口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鸢摇了摇头,示意不能说话,指着蒸笼,意思明了,店小二开口道:“你先去那边坐坐,还没好呢!” 鸢点点头,刚坐下,透过余光,看到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中年人慢慢走上楼,此人身材宏伟,却不是那种肥胖,而是让人一看感觉很有压迫力的强壮,其容貌平常,头戴冠宇,腰间有温玉,指尖纳戒镶嵌得有灵珠,一看价值不菲。 身高八尺有余,境界未知,只知道此人走过之处,皆是鸦雀无声,眼睛望着他,心里则是一副沉重,仿佛走过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老虎那般,这种气场,一看就是上位者! 其后跟随着一个黄衣小伙,满脸堆笑,二人边上楼,黄衣男子边开口道:“唐叔,说好的明日再来,没想到您突然改变时间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这疆城说毁就毁,派人来是不可能了,谁不知现在处处都告急啊!” 唐王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这让西顺有些尴尬,心里想要是自己的父王西京王在此,你都只有跪舔的份,便又尴尬地笑道:“唐叔,现在雪剑可真是生得越来越漂亮,能娶她回家,必定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唐王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西顺,黄衣男子见此,心里有些紧张,莫非是瞧见自己话多,不待见自己了? 正想解释什么时,唐王继续走,边摇头道:“莫非你父亲没告诉过你,此门亲事另有变数?” 黄衣男子摇摇头,立马带着三分哭腔急匆匆地道:“我来时匆忙,是瞒着父王出来的,不曾知晓,唐叔,难道您要反悔不成,当初可是答应得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有什么变数?” “哎~” 唐王叹了口气,转而神色一正,语气铿锵地道:“这种事情怎能凭一纸婚书就下得了决定,于你能不能做本王的女婿,还得看你父亲如何行事,要是撒手人寰,那本王也没有什么办法,是圣上的安排!” 黄衣男子眼神空洞,愣了许久不说话,突然问道:“到底是何安排?连我父王也不能做主吗?” 他做个屁的主! 女儿是老子的。 圣旨是上面传下来的。 本王不做这个主,那便依照圣旨来,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这废物整日不思进取,时常去那风花雪月之地做客,这样的人,实力没有几分,如何配得上? 就算你老爹是第二名,那又如何? 不就是个罗皇的马屁精吗? 论起实力来,谁也不怕谁! 唐王道:“方才你都说了最近越来越多的妖兽进攻罗朝!现在四处边关告急,而且据那边传来消息,妖皇将在四月十五亲率百万妖兽攻陷罗朝,其中意味不明,必是有人从中作梗,想毁了罗朝,所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罗皇便向天下散布消息,以三十二王中有女儿的九大王和当朝唯一的公主小雪为代价,施行比武招亲,最终的要求就是帮罗皇平乱,一举灭了那妖皇!毕竟现在六九仙正在闭关,唯一能对抗妖皇的人,一个都没有!四月十五之前,一定要寻得一个强大的修士!不论是野修还是有国都的,都行,本王对这事,也没办法啊!” 唐王说完,黄衣男子愣在原地,感觉心里一空,没了,这么一说,全部都没了。 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用这么多人,少了雪剑就不行了吗?” 唐王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小子,脑子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他故作无奈道:“罗朝十秀你知道吧。” “北丰王女儿北鸢,被喻花容月貌。” “游诉王女儿游千,被喻人见人爱。” “南王女儿南宫青,被喻含苞待放。” “东阳王女儿东瑶,被喻貌美如花。” “思神王女儿思思,被喻窈窕淑女。” “赵刀王女儿赵鸾,被喻冰雪聪明。” “李宇王女儿李凤,被喻品貌端庄。” “杨隆王女儿杨鹿,被喻美若天仙。” “罗朝公主罗小雪,被喻国色天香。” “本王女儿唐雪剑,被喻上面都有。” “现在你说说,还有哪个能够比得上这些,就算比得上,琴棋书画谁又能有她们精通?” “所以罗皇这招,叫做放长线钓大鱼,要是成功钓来个大能级别的,罗朝便能再安稳几百年!” “所以你以为一次交出这么多女儿,谁不可惜?是个父亲的都会心疼啊!” 黄衣男子面色阴沉至极,心都要炸了,这些人光听着名字就是美女,居然全都给一个人,罗皇是打算跟那种通天的大能拉关系吗? 太可惜,现在终于知道实力的强大能带来的好处,更可惜的是,其中本来有一个是自己,现在只能看看了,说不定到时候来的都是些妖魔鬼怪,一个个强得一比,自己怎么争? 小小天仙,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所谓比武招亲,对于这样来说有些低下了。 应该是叫“来帮我杀一个人,国家美女都给你了!” 这样才高大上嘛…… 黄衣男子指甲直接穿透进手里面,滴着血,牙齿都差点咬碎了,沉声开口道:“真的没机会了吗?” 唐王决绝地点头,道:“没机会了,除非你能杀了妖皇,不过那种存在,人家站着给你打,别说地仙,就是千千万万个真人境都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在四月十五,反正你别管了,最后再见雪剑一面吧,要是你真的爱她,就好好道个别。要是你只是有那些肤浅恶心的想法,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小朋友,你听够了吗?” 鸢从后面走出,原来她一直跟在二人后边,发出男性声音,口臭病已经治好,所以没有捂着嘴。 开口道:“抱歉,我也是住上面,听到什么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嗯,回去吧,你家父王找不到你,他会被贬的!” 鸢抬头,心神震动。 眼神震惊! 片刻摇了摇头,装作不知。 黄衣男子更是一脸懵逼,这男的也是那十秀之一? —————————— 大羿带着大收走在一处森林之中,不知道怎么的,在黄川上练箭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两兄弟起初还想回去,不过却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浩莽森林里,而且还不知道出去的地方,他们顺着东边走,不一会儿就……迷路了。 大收走在前面给大羿引路,一个背弓,一个抱箭,穿的鞋有些地方已经是破破烂烂的,走了没多久,大羿一把拉住大收,开口道:“这处地方刚才我们已经来过了,现在看来是迷路了,没准是母亲说的那个秘境交错处。” 大收满脸不解,开口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往东边走,还能走到西边去不成?跟着吧,不会有错的!” 大羿站在原地不动,摸了摸大收的头,笑道:“这次让我来引路,有什么危险你把箭丢下,往回跑!” 大收一把推开大羿的手,嘴角撅起不满,开口道:“我已经不小了,能不能不要老是将我当做小孩?就这么不相信我?” “好好好,我相信你,但是得我来带路,走吧!” 大收闻言,直接撒开腿跑向前方,回过头来喊道:“我才不要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跑!快点吧,马上天就要黑了!” “你慢点,注意周围啊!”大羿喊了一声,飞上天空,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压了下来,边追大收,心里边思考对策。 这种奇怪的地方,别看表面平静,他们在冲云宗的时候就见到过,白天都是风平浪静的,到了夜晚,有次射箭晚归,见到大片大片的妖兽涌出,每一只实力都不容小觑,不过却没有攻击他们,而是涌向莫忘归山的前面,距离在那处平地上,像是一个二个准备欣赏一场盛大的烟火那样,有些较为弱小的直接跪在地上虔诚地望着那几个字。 天色越来越暗,越往东边走,二人感觉却越来越远离了黄川,这一路风声鹤唳,二人越走越深,耳朵里更是能听到野兽的嘶吼,打斗声,尖叫声,像是一种狂欢! 在狂欢什么,什么值得它们狂欢? 空气中愈发温热,渐渐地便变成了火热。 大羿将大收护在身边,大收满脸是汗,可怜兮兮地道:“羿,我好讨厌这股热气,我们回去吧!” 大羿也是满头大汗,隔着千百米的距离,竟然还能有这股温度,而且那火焰的颜色,居然是绿色的,此为妖火! 大羿点点头,一把提着大收就快速地跑回去,不过那跟踪了他们一路的蛇浮怎能让他们走? 只见那细细密密的草丛中,小灰蛇像是不再压制,嘶鸣了一声,迅速长高长大,压垮周围的树木,当大羿他们发现时,只见从上天探出个巨大的头颅,吐着蛇信,眼睛就像两个绿灯笼,其实力,则是万年化形大妖,相当于人族的真人境! 大羿连忙将大收躲到身后,他感觉这蛇,非常地不简单,其头部,有一个三角形的框框,里面所圈着的,是像毛毛虫一样的印记,或是更像什么神秘的符文,发着幽绿的邪光,璀璨夺目。 蛇浮开口,他的声音是如牛与虎合并那样,非常具有威慑力,二人皆是血脉喷张,只听他说道:“人族来的小娃娃,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大羿连忙摇头,虽然想拉弓射箭,不过他感觉,在他手摸到弓的时候,他们二人都会死! 这不是开玩笑的。 蛇浮一动则地颤,继续说道:“这里相当于本王家的后院,你二人怎么进来的?” 大羿摇头道:“不知道,突然就进来了,毫无征兆,毫无预感。” 大收露出头来如捣蒜般点着头,蛇浮道:“那你二人怎么说服本王不吞你们?” 大收连忙指着大羿道:“他睡觉从来不洗脚!而我已经三个月没洗澡了!” 大羿使劲地揪了一把大手,疼得他龇牙咧嘴,开口道:“我们还不想死,可以吗?” 蛇浮摇了摇头,道:“可是现在本王饿了,要开开荤,就想吃你们,不如来赌,我知道你们人族最喜欢赌,去玩过一两次,挺好的,不过他们都输了,没意思,而代价则是……进本王的腹中!” 大羿点头,这种局面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完后,蛇浮一阵光芒闪烁,变成了一个高大中年人,慢慢向着二人走来。 边笑道:“不如就赌谁飞得高!” 没了。 大羿大收心里一冷,这种赌局不留相当于在别人家看谁先找到私房钱吗? 大收则是摇摇头,不满地道:“你这不是耍赖吗?我们在这里根本飞不了!能不能换个?” 蛇浮见此,还真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大羿悄悄碰了大收两下,示意他递箭。 这一幕被蛇浮看到,嘴脸微微上扬,抬起头来打断二人的动作,开口道:“不如就赌三箭之内,能不能射杀本王,要是不能,那就死吧!” 没多说什么,大收迅速递来一支箭,大羿神情恢复了射箭时的冷漠,拉弓,法力疯狂地灌入箭中,将这昏暗光线下的天地给照得很亮,反射在蛇浮所幻化的中年人的脸上,更是熠熠生辉,徒增自信的笑容! “因捍即射!” 大羿喊出这么一声,箭矢顿时飞出,刺破空气,光芒从一个圆变成了一条线,蛇浮瞳孔收缩,身子迅速后退,望着在眼中越来越大的箭头,眨眼间就退后数千米,这时他轻轻伸出食指与中指,将箭尖给夹住,气势微微放出,一震,便停了下来。 隔着千米的距离,其中能看到,蛇浮那股邪笑骇人无比,再看大羿这边时,他已经拉弓圆满,大喝一声“必死即射”,这一次的威势,直接放倒了周围数十棵大树。 “咻咻——” 只听这两道声音,大羿射箭,蛇浮掷箭。 两道箭矢在二者之间刃处相遇,磨出火花,擦出雷电。 短短的瞬间,不见箭矢飞向蛇浮。 只见箭矢飞向大羿。 此次误入,局面难定。 二人与君,皆有劫。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六章:黄川有些悲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徐七带着王七匀与济世游二人来到浩莽森林外边寻找着大羿大收,四处飞寻,就是不见其人,徐七在旁边摸着下巴皱着眉。 “怎么会呢?刚才明明感受到二人就在这里啊,现在天都黑了,会跑去哪里呢,不会已经跑到这森林里边了吧!” 王七匀紧握长枪,生怕那黑漆漆的森林里突然冲出个什么可怕的怪物,好像听到了什么,便又不怕,身子化作一道利箭,冲入黑暗森林之中。 见此,徐七忙不迭地大喊道:“别去得太深,里面有一处空间秘境,是直通蛇浮的栖息地!” “知道了!” 王七匀应了一声,速度猛然加快,等追过去后,一只黑兔子迅速奔走其中,跑到一处地方时,只见白光一闪,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少年啧啧称奇,想必从那里进入,就是蛇浮的领地了,这种东西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还真有,要说这样也真是阴险,要是哪个人不小心进入,要是一进去看到漫山遍野都是妖兽,恐怕得吓尿过去! 徐七带着光头少年进来,三人望着前方,徐七神色凝重,开口道:“恐怕二人已经进去了,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呢,不是叫他们在黄川里练箭就行吗?” 王七匀撇了撇嘴,似乎被什么勾起了不满,开口道:“那叫做大收的小弟弟爱箭如命,哪怕有几十里路,也要跑去找回来二次使用,有一次我将他的箭给弄丢了一支,直接追着我打了三里地!” 光头少年道:“对,那次我见有一支箭插在石壁上,以棍击之,也是被他追着打了三里地!” 徐七摇摇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天色太晚了,恐怕他们已经被擒住了,你们知道后果吗?” 二人摇摇头。 徐七眼神一凝,嘴角露出可怕的幅度,接着道:“后果便是被蛇浮改造成妖兽,到时候与妖为伍,一同进攻黄川,这次又是打算来一次总攻,哎,小道友又多了一个敌妖,不知道能不能撑住等我回来!” 王七匀显然很怕,他已经了解到了关于蛇浮的事,到时候恐怕凶多吉少,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开口道:“徐掌柜,让我们留下来吧,一同应对黄川决战,莫不然去内朝,又能有什么作为?” 济世游跟着点头,徐七摆了摆手,走了两步,招了招手,等他们出去后,皆是望着漫天繁星,那似乎是每一个天才,有人闪耀有人暗淡。 他道:“不行,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你们,就不卖关子了,现在整个罗朝攻势最猛的地方,变成了唐王都,要知道,那里不久前就差点毁灭,肯定是罗朝最薄弱的地方,从那里攻陷,是对妖兽最有利的,妖兽决定发动名为《苍云变》的一战,这里有小道友应该……一定足够了!” 徐七脸色变得极为认真,开口道:“走吧,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内朝!” 三道光芒冲天而起,皆是爆发出实力快马加鞭地飞走,这苍云变一战经内朝大臣商量,决定让各个边境的掌柜亲率天骄来应战,也是有人想趁机从中作梗,打算让未来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都死去,这其中明眼人不少,不过却一个个地看破不说破。 一旦被戴上“天骄”这一个名词,必是修炼者天才,此为:垄断自己的地位。 不过当前这种局势,罗皇那边也岌岌可危,现在肯定是茶不思饭不想,却无人解忧。 就算看得明白,这种阻断后来者的手法,不是要将罗朝推向毁灭是什么?但也是无奈之举啊。 大争之世,风云才辈出,谁又能万古留名? —————————— 店小二趁一天的工作忙完,有天骄归楼,站在远处望着,这个点睡觉的人应该不至于。 亮着的灯只有二三十处,在白天的时候,徐七就挨家挨户地解散了为奴十二载的口头约定,说是爱去哪就去哪,那些天骄可真是憋屈啊,这个时候又能去哪? 不过还是很听话,走了很多人。 所以店小二倒轻松起来,早早地便打了烊,来到黄川,爬云楼是第一件不可或缺的事,所以那两个人还没到顶,就先不说他们。 店小二向后看了一眼,便不再看,顺着已经好久没走过的路来到疆城废墟上,夜晚中,先是一眼看去,最近的一处有数十个地仙境界的士兵围坐在一笼篝火旁,架着架子靠着羊,死去的牲畜,刚好今天可以加加餐。 有人带来家长秘制的辣酱抹了一点在上面,烤得刺啦刺啦响,同时香气就迸发了出来。 这样的情景有二三处,所以说,留下来的人只剩下二三十人,境界都是地仙的! 说来可笑,大境界的人先跑,还打算回去后宣布沦陷,反而这些士兵打算留下来死战到底,甚至有些就是因为不想活了才来黄川的,死之前能为罗朝做点贡献,只希望祖上三代都是平民的后辈能够得到应有的厚待,这种事有些悲凉,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愿提及。 有人在唱歌,声音虽然浑浊,却是最质朴的一幕,那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歌谣,唱完不管好不好听,皆是大声叫好,要求再来一遍。 店小二来到最近的一处篝火,那些人让出了个位置,小二望着旁边的人,原来都负了伤,在那样的灾难中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虽然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谁毁了疆城,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由起初的茫茫无措到现在习惯,只是在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恢复了过来,对于三日后的决战,希望别违背约定,让他们多休息两日,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 店小二向其中一人问道:“那些大将都死了,罗朝派来的人也逃了,你们不逃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其中一位笑道:“逃什么呀!逃了那帮妖兽谁来杀?我们还等着六福将军带领我们平川呢,到那时他一定会从地底冲出,先我们一步杀出去!” 另一种也点头道:“我们这些就只负责守好这里就行,哪能像那些大人物四处奔波,四处操心,现在应该是回去搬救兵了,怕个啥?” 店小二笑道:“也对,守好这里……” “那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那些士兵连忙拉着他,一个个地道:“肉马上烤好了,怎么能不尝尝,虽然我们手艺比不上你的,不过有这小子从家乡带来的秘制调料,也不比你那差了!” 店小二点点头,从空间戒指中搬出一大堆酒,分发给这里的所有人。 可谓是: 对酒当歌立废墟,心怀大志小士兵。 篝火几堆人几个,胡言乱语要平川。 ———————— 子君结束了修炼,望着明月吹风,人生几度有这般,突然神色一怔,他感受到有一股极强的气息慢慢上来,那种感觉,他只在三个人身上感受过。 一是祁东㞰,二是女孩七月,三是剑荒,其中他已经忘记了七月那女孩,所以就只记得祁道人和剑荒,那时境界低下,现在境界拔高一个,竟然还让他如此心悸,想必是很强大的存在。 不过却是热血沸腾,已经快要忍不住喊身后一直盯着自己修炼到子风递剑了,不过最终还是按耐住,打算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身子一动,便带着子风飞了下去。 进入屋子,此时唐雪剑感受着这股气息,神色凝重,她已经知道是谁,不是说好的明天吗?为何现在就来了? 少女望着子君抿了抿嘴唇,其中意味不明,恐怕唐王来,就是要强势地带走自己,身旁的这个男子会阻止吗? 能阻止吗? 希望别阻止。 又希望他阻止… 子君站在窗户旁,月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唐雪剑想多看看,怕以后遥遥无期,唐王的强大,她可是知道的,以现在的子君来说,恐怕一百个一千个都无法阻止! “吱呀——” 门被轻轻打开了,没有想象中的破门而入,也没有想象中的唐王满脸阴沉,进来就揪住子君扇耳光,也没有什么理由。 只见唐王笑道:“女儿,为父终于找到你了,你母亲很像你啊,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黄衣男子一进来,本来打算多看两眼唐雪剑,可是跟她比起来,旁边的香子就像是下凡的仙女一般,整个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这时候再看唐雪剑,虽然各有各的好处,不过终究是香子更甚十筹。 子君连忙将香子拉到身后。 唐雪剑望了他们一眼,开口道:“你旁边的男子不懂礼节吗?一来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小心子君公子杀了你!” “什么?这蜕凡境的人杀了我?哈哈哈,雪剑,莫不是与他们待久了,你眼光都被贬低了吧!” “住口!” 唐王一声沉喝,直接将他准备继续嘲讽的话语给憋了回去,真是晦气,不过那女子,看起来不是罗朝的哪位大王的女儿,这么一下希望之火又熊熊燃烧! 唐王说完,就对着唐雪剑笑道:“女儿,收拾收拾走吧,哎~也别收拾了,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值得,跟为父走!” 他话还没说完,唐雪剑就呵呵直笑,等说完,才开口道:“当初你赶我走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态度,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可能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棋子吧,对吗?” “放肆!” 黄衣男子喊了这么一声,唐王面色阴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直接将其给吓尿了。 这小子真是个坏事精,唐王手一招,将此人给轰出门外,金光一闪,一个封字出现,随后消失在门上,终于少了碍事的家伙。 唐王继续笑道:“此事是为父不对,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本王说什么才肯跟我回去?” 唐雪剑摇摇头,决绝地道:“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快点离开吧,感谢您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只有来世再报了!跟着子君公子………很快乐!” 二人对视一眼,子君有些愣神。 “好啊,原来是因为这小白脸你才不肯跟我回去的,你难道已经跟他成为夫妻之实了吗?” 子君摇摇头,唐雪剑也摇摇头。 她红着脸开口道:“那倒没有,不过那是早晚的事,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你无权带走我!回去吧……算我求求你了,真的。” 子君想说什么,突然被唐雪剑挡在身后,她继续道:“你别想伤害他,要是他有半点损失,我必不死不休!” 这事从何说起呢? 这女子竟然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子君感觉,这是另一种让自己心疼的感觉。 已经几天没有感受过了。 父亲要来带走女儿,自己却在这无动于衷。 会不会有点对不起人家? 正准备说什么之时,只听唐王大喝道:“女儿啊,你已经不小了,为什么就不能成熟一点,帮为父解忧啊,此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实力这般,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但他何德何能配得上你?你是我的女儿啊,难道婚姻大事,还不能让为父给你做主吗?” 子君挪出身位,轻笑道:“虽然你很强,强到我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但那绝不是怕你,而且还想和你打一番,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我不能打我朋友的亲人!婚姻大事,不都是你情我愿吗?要是互相不相爱,生拉硬凑地聚在一起,又有何意义?最终不过是父母双方交易的工具罢了!夫子说过,世上八万字,唯情字最伤人,你可知否?简而言之,我不想让她伤心,你又知否?” 唐王闻言,眼神一凝,似乎想要靠这样来杀死子君。 “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指点本王?莫不是来找我女儿,你这样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与你有所交谈,不想死就离我女儿选点,她怎是你可染指的存在?” “喝——” 子风一声嘶喝,唐王心里一空,仿佛就要坠入无底的深渊黑暗之中,不过子君连忙将她护在身后,才地仙境,可别着了这中年人的道。 唐雪剑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头点地,喉咙有些颤抖而平静地道:“义父,求求你了,离开这里吧!” 香子看了有些心疼,对子君道:“虽然我看不懂怎么回事,不过子君,一定要帮雪剑姐姐赶走他!” 少年点点头,想要走过去扶起唐雪剑,不过却被唐王轻轻拍手给弹开,他又怒道:“别碰我女儿,说,你到底是给她下了什么道,让她对我这个父亲都不尊重了,雪剑啊,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乖巧懂事的你,可是被喻为远山芙蓉呢,为什么会这样?跟为父走吧,在这里跟着这一穷二白的小子,有什么好的,为父需要你啊,不!是罗朝需要你啊!” 唐雪剑依然不说话,子君踏出一步,开口道:“既然人家不愿意,你又为何苦苦相逼,你考虑考虑别人,要是一个在你之上的人逼你去做讨厌的事,你会如何?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能理解吗?我再说一句,不准带走她!” 唐雪剑抬起头望着子君,没想到在唐王都被内部的人处处讨厌的她也会有这么一个人支持着自己,碰巧这个人是自己钟意的人,心里感动,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唐王真的是火大,与这样的人动手根本就是有失身份啊,关键是人家说的处处有理,自己都差点被说服了,不过想起自己的最终目的…… 唐王便气势转温和,笑道:“小道友,你是不是见我两手空空没带什么来就以为我什么都没有?那你了就大错特错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我随手一挥,掷出的银两能让千千万万的人富有地生活一辈子,只要你答应离开我女儿,我给你百世银两,够你富多少代了!” 子君感觉香子的手捏紧了,便是以为她怕自己被蛊惑,不过哪有这么容易,甚至是不可能! 少年笑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也不是我离不离开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你不觉得你的行事有点太决绝了吗?无论你说得再天花乱坠,我都是不会答应的!” “本王行事还要你来答应?” 只见一个封字出现在唐雪剑的身上,随后没入她体内,少女起身,乖乖巧巧地站立。 “呼——” 当子君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王已经隔空掐住了他的脖子,对子君来说却没有什么力道,见唐王微微一愣,这股力量足以捏爆蜕凡境,而子君还一副没事人样,当即有些疑惑。 不过也不碍事,他耐人寻味地笑道:“本王不会杀你,因为杀了你,恐怕本王的女儿会为了你这条卑命寻短见,也不会动你身边那位少女,最好带着她滚出黄川,别踏进罗朝半步,如若不然,我会以雷霆之势瞬杀你,女儿,你看到了吗,此人连本王的一根手指头都挡不住,而将来要做你夫君的,本王都得卑躬屈膝,你到底明不明白?” 唐雪剑的眼角流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却还是点头答应道:“女儿当然明白!父王,我们走吧,这人从今以后与我断绝一切关系,再无瓜葛,还有公子,也请你别来缠着我了!” “再见!” 今晚黄川的风格外悲凉。 只听子君一声大喝。 “子风!” “递剑!” “嗯~”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上架感言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上架感言】 本书已经快写了三个月了,将在今日上架,读者也没几个,说得再多也掀不起风浪。 一:能看正版尽量看正版吧……嗯~~……就这样。 二:觉得本书还算有那么一丢丢可以的……额………怎么说呢,算了,以后再说,就定在三百章说吧。 三:喜欢看就看,不喜欢看就别看,有些你认为无关紧要的话语可能会让人家难过一整天,QAQ。 四: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看到这里的小伙伴是不是都以......《万族之君》金色王冠 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金色王冠 第九十七章:哎~(一)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唐王的手被子君弹开,他微微一愣,这蜕凡境的少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对他来说,依然是蝼蚁,不足挂齿。 “香子!” “带着妩媚还有子风躲开!” 少年眼神一凝,气势放出,一瞬间就消失在此地,空中传来少年的声音。 “唐王是吧,来与我一战!” 唐王闻言,对着上方轻笑道:“就你也配让本王出手?” 他说着,手一招,掌中金光一闪,站在屋外偷听的西顺就被腾挪到子君的旁边。 “小顺,若是连这蜕凡境的你都拿他没招,此后就别站在本王的面前!” 黄衣男子飘浮在空中,起初微微一愣,转头望了望满脸阴沉的子君,他提着剑,手止不住地发抖。 答应道:  “放心吧唐叔叔!” 唐王没有说什么,望了一眼唐雪剑,她是乖乖巧巧地模样,如小家碧玉一般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腼腆的浅笑。 可是她双眼却是止不住地流泪,行了一个礼。 开口道:“父王!我们走吧。” 唐王面色微微缓和,点了点头,带着她飞了出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就飞出去万米路,冲破云层,比利箭还快。 子君见此,唐王还真当眼前的这人能打倒自己?未免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 少年将君字剑抛出,直追唐王,同时身子一动,他的拳头在黄衣男子的眼中无限放大。 “砰——” “轰隆隆——” 黄衣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如一颗炮弹被这一拳给轰入地底,不知生死,这天仙境的人,实力还未爆发,就已成定局。 “子君!” 香子来到窗边,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少女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遗憾。 “喝~” 子风突然面色一变,变得凶狠无比,气势如沉,双手扒着窗台,就飞了出去,迅速遁入云层之中。 “子风!” 香子又喊了一声,妩媚都没有管就快速地跑下楼,猫咪愣在原地,浑身灵气空空如也的她做不了什么,只能趴在窗台上望着天边,等着他们回来,耐不住疲倦,渐渐地便睡着了。 唐王感受到身后的气势,如同漫天火海袭来,停下来后抬手一震,将其震散,君字剑也被震退,坠下地去,唐雪剑回过头来一看,只见子君从云层上直直地坠下,头朝地,浑身上下就像被几百上千的刀片刮过那般,路过之处,血液飘出,洒到空中。 少女见此,眼角流出的泪愈发增多,被风吹散。 却还是发问道:“父王,怎么了?” 唐王面色轻松,开口道:“没什么,你先回去,本王待会就来!” “女儿知道了,父王,您小心点,这位公子,不简单……” 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 心里挣扎,少女欲冲破唐王对她的封存,却很无奈,唯泪打地,挣扎无果,最终消失在天边。 子君的心里一片茫然,哎——,这一路走来。 什么都做不好,对不起好多人,连想要守护的人都守护不了,还谈什么打江山社稷? 连个唐王都这么强,比这还强的还有三十一个,更上面的六九仙等人,又是怎样的存在啊。 自己会不会坚持不住半路夭折? 不! 不可能! 不能这样! 自己还没有找到记忆,一定不能就此倒下。 与君字剑一同坠落,子君偏头一看,狂风吹在他的脸上,眼神里终于多了那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或许是成熟,或许是坚定! 他感觉浑身火热,下定决心,怎么说都得先把这一关过了,不能因为一点小挫折就倒下! 抬手握剑,身子消失。 唐王微微一笑,向身后打出一拳,如排山倒海的威势一般,强横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云层迅速震退,天地一片空明,只见子君如一颗流星那样穿破云层,迅速被击退数十里路。 少年爆发出气势,身子突然停滞下来,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到底该怎么打? 没法打,打不赢啊! “唐王,你真的是太强了,不过我子君,尽管知道打不赢,也要试试你,接我一剑吧!” 没太多想,少年大喝一声,转瞬间就提着剑冲来,瞬息之间,唐王手上凭空出现一把刀,对着子君的方向一斩,霎时间刀刃处变得火红,强劲的刀气在天空炸响,空间如同被禁锢。变得粘稠无比,子君的动作猛然一滞,剑指唐王,一柄大剑迅速凝聚在头顶,随后化作能量没入君字剑当中。 向着那红色如长河的刀气轰撞过去,就像两条河流同时爆发出洪水,汇聚在一起,一同撕裂在苍穹之上,那本来不多不厚的云,就像被数万妖兽同时抓过一般,疮痍之天,云皆烂,白云苍狗,到处都是破败,强风席卷而来,子君面色冷漠,脸庞被划出道道伤痕。 空气如同玻璃,就算身处千米之外,以手推之,也会划伤手掌。 更别提处在其中的二人,若不是实力强横,不然早已被这碰撞余波给吹成血雾。 当劲势过后,遥遥千米相望,唐王依然满脸平静,声音浑厚,开口道:“你果然很了不起,竟然能够接本王一刀,敢称你为散仙之下皆无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告诉本王就立马杀了你!” 子君面色一沉,开口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想杀我?这一剑,你能接吗?” 子君说完,身子就突然消失,同时使用了搬山规则之力和无声无息的他,竟然令唐王心里都为之一冷,这次是真的感受不到了,而且真的看不到子君了。 他去哪了? 有点意思,不过这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浑身气势磅礴如虹,向天地八方排开,这样他就进不了自己的身了,但只见一处地方就像被撕破了的空气一般,一个透明的东西迅速接近唐王! 唐王透过余光看到了子君的身影,转眼一看,又突然消失了,抬掌向那处地方拍去,直接拍了个空,这时又从余光中看到子君提剑斩向他,当即心里更加骇然。 这到底是什么? 正视无法看到,只能通过不经意间的余光看到? 不过却没无动于衷,刀出于手,瞬杀于君,只听“叮”的一声,剑与刀刃处相见,唐王的刀直接被劈出一个缺口,而君字剑完好无损。 至于搬山的规则之力,只是将唐王给轰退了百米,而子君被反方向砸倒千米之距。 规则之力沉寂片刻,这期间子君感觉浑身无力,想起唐雪剑已经走了,更是感觉空落落的! “呼呼呼!” 耳边传来风声,原来唐王已经又爆发出实力冲来,那股威势,就像一双大手牢牢地扼住子君的喉咙,让他呼吸不得,只见唐王的掌中拍出一只金色巨掌,数十丈大小,子君望着这巨掌,自己与之对比,才觉是多么地渺小。 “砰——” 完全来不及躲,这一掌看似没什么威力,实则强劲无比,能将一座山给拍平,子君被迅速地压向下方的地面。 “啊啊啊——” “给我起!!!” 少年大喝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 不能接,便是死! 所以必须接,丢下君字剑,双掌向上撑住,浑身气势疯狂地涌出,手臂上,更是能见到那上面的经脉发着幽蓝的光芒,里面就像是有小蝌蚪迅速游动上去,最终逃离手心,依附在金色巨掌上。 “啊——” 一声滔天的大喝,只见从子君的双手中迸发出两道幽蓝的光芒! 他的表情接近疯狂。 他的眼睛满是坚定。 他的身子光芒四射。 他的意志不屈不挠。 他的心仿佛被锤炼千百次。 这一刻的少年,是真正的美过江山社稷! “轰隆隆!” 巨掌被这两道幽蓝的光柱给射穿,轰隆一声炸响,子君的速度爆发到了极致,握上剑,直接来到唐王的面前,一剑又一剑地斩出,而唐王虽然心里骇然,却是应对得很轻松,现在子君的实力。 唐王估摸着已经到达了真人境前期。 一直捉摸不透,是该杀了子君还是好好培养? 想不通便不再想是本书的宗旨。 唐王身子拉开一段距离,刀回鞘,身微弓,天上电闪雷鸣。 只听他一声大喝。 “气动苍穹请雷哭,为我所用!” 随后,噌的一声,拔刀,指天! “轰轰轰——” 一道又一道的白色闪电劈在刀刃上,霎时间雷电盘旋,道道轰鸣炸响耳畔,唐王依然浑身轻松。 子君的眼中滴入一滴血,变得血红,其中反射出唐王那桀骜不驯的身子,此等强者,尽管自己战得伤痕累累,但却让子君更加激情澎湃,嘴角微微上扬。 剑指唐王,眼睛一闭,他开始在天空之上练剑,所创剑法,名山河星辰剑,此为第三剑。 唐王整个人就像包裹在雷电所聚成的防护罩中,他的刀在吸收着这些雷电,光芒四射,天上乌云退却,刀锋雷厉,轻动之下,电闪雷鸣,唐王轻笑,提着一把光刀就冲了过来,瞬息之间便跨越数百米的距离,他的刀似乎能划破空气,雷电长虹之下,亦是狂风大作,呜呜作响,此为,雷哭! 子君双手握剑,其手臂上处处伤痕,又一次白衣变血衣,反观唐王,一身轻松面带微笑,身上毫无伤势,子君倒是不怕,眼睛一睁,气势缓缓排开,如同击水之石,在这天空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白色的波纹,唐王所过之处,将波纹撞散,身上像是被万斤巨石敲打过,只听骨头咔咔响。 “一气斩!” “第三剑:封王!” 只听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就像两道流光向着对方飞去,同时将手中的武器递出。 只见光刀在空中划过数十丈的半月形状,那是极为优美的弧线,所斩之人,则是身子伫立在原地,这时就像突然摆脱了地心引力像一条线那样跳道唐王身后的子君,噌的一声,君字剑划过唐王的脖子,却没有划中,被稍微认真起来的唐王给刚巧不巧地躲了过去。 唐王一边肩头向后一摆,直接撞上了子君,少年感觉撞的不是人,而是一座大山,或更像一条龙撞来,长空血箭一洒,子君便带着不甘的表情被轰飞出去! 不省人事。 这时子风终于赶来,直接与唐王扭打在一起,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女孩,睁着血红的眼睛,唐王心里一惊,他竟然感受到了远古血脉,那是让他都为之心悸的感觉,就像整个人被无边的黑暗给吞噬,那种恐惧无人知晓,只知道唐王受这股血脉的压制。 一时间动作都慢了一分。 不过微微一笑,终究只是地仙的娃娃罢了,而且自己到现在为止,使出的实力还不足四成,最多最多就三成! 火力全开的他,就是现在的一千个子君也是不够看! 因为有好多招式都没有使出,再加上魂临,实力能够提升四成,然后就是金仙境所独有防护罩,他已经将其修炼到与身体完全融合,也就是相当于增加防御力。 再然后就是真人境更加强大的神通,从真人境开始,就能够接触到神通这种广袤无垠的东西,便是一个跨度,至于唐王的神通,他是绝对不会将其公诸于世,除非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不然那个神通一问世,便是非常可怕的存在,人人得而诛之! 再加上他的境界,真人境巅峰也得跪下称王,因为他已经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以那更高的境界,才能称王,不然也只能当臣! “小娃娃,你又是何人,这股气息,是泣血狼,莫非你的祖辈是上古遗种泣血狼不成?” “喝——” “有意思!” 望着子风头上慢慢长出的狼耳朵,唐王当即轻笑一声,子风浑身上下被笼罩在猩红之中,气势节节攀升! 天仙中期,天仙后期,天仙巅峰, 散仙…… 金仙后期,金仙巅峰! 最终,子风的实力停留在了金仙巅峰,浑身上下就像包裹着熊熊烈火,迅速向上蒸腾,骇人的气势席卷方圆百米,那些红色丝带,就像从子风身上伸出的触手一般,唐王被一只触手给缠绕,气势一震,便将其震得灰飞烟灭。 “喝——” 子风嘶吼一声,指甲迅速长长,对着唐王的脸撕裂而来,唐王身子微微一偏,擒住了子风,骄傲地笑道:“不错,果然不错,这就是泣血狼!” 热浪翻滚,虹光照射在唐王的脸上,熠熠生辉,他一指点出,指尖绿光闪烁,点在子风的眉心上,仿佛这一击有极大的威力,只见从子风的脑袋后边迸发出如龙吼的强风,就像一道金刚钻猛然冲出,席卷百米过后,子风浑身气势一散,蔫倒下去。 “子风!” 子君从远处赶来,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管唐王有没有伤害子风,握紧了君字剑,所有规则之力同时使用,除非唐王是斜眼人,不然根本无法察觉到子君所在。 “啊!!!!” “给我放开她!” 少年凭空出现在唐王的旁边,一剑劈出,欲斩握风之手,但唐王的反应何其快,有此境界的碾压,当子君出手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连忙松开子风,一掌拍向子君! 少年迅速在身后使出魂临,没入身体之中,实力瞬间提升三成,这期间也在唐王的头上凝聚出一支白色箭矢,短短时间内,就做了这么多。 唐王心里一惊,叹了一声“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猛然爆发出实力,掀飞身体周围的一切! “子风!” 子君身子极速偏转,白光一闪,接住了被震飞的子风,一眼看去,便知没受伤,唐王的那个攻击,好像只是为了让她恢复正常而已。 少年放出灵气包裹住子风,将她迅速地带到远处,这时正过身看着那再次变强的唐王,面色阴沉,他开口道:“本王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再不滚当诛杀你!” 子君抬头四顾,不见唐雪剑,身子一动,往他消失的方向飞去。 “既然这样执迷不悟,那死吧!” 唐王面露狠色,刀刃对着远处的子君一划,身子便消失。 子君迸发出全部的实力寻找着唐雪剑,感受到越来越近,而唐王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便回过身来,在空中又凝聚出一柄大剑,迅速划破空气,指射唐王。 这时突然跳开,消失在此方天地! 追了有百余里路,终于见到了唐雪剑,少女疑惑地回过头来一看,眼睛里是止不住地欣喜! 这个男人竟然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这种情形不就是古书里所记载的故事《劫亲》吗? 虽没有像那般感天动地,跨过万水千山,走过荒凉戈壁,风餐露宿,日月无歌,最终成功,不过这样,唐雪剑心里感觉已经非常感动了! 眼睛里流出眼泪,开口说的却是:“公子,都说了别缠着我了,小女子不会跟你走的,我父王很强的,不想死就快点走吧!” 子君一愣。 她这是怎么了? 从刚才就这样,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将子君刚才的努力都打碎了,心里一空,浑身乏力,手脚似乎都有些抽筋起来,这种感觉……很让人难过。 少年急忙摇摇头,开口道:“你怎么了?” 少女扭过身,开口道:“没怎么!这就是我,本来的我,跟你玩够了,也该回去了!” 心神恍惚之下,子君连剑都握不稳,直接松开手,坠落山崖之中,钉在不知何处! 拼了命要追回来的人,先前还说不会离开的人,现在又突然改变主意,这种转变,比翻书还快! 子君不知道说什么,回过身的同时…… 缓缓闭上了眼睛。 唐王已经捏着子风从那里冲了过来。 并且一拳轰在子君的腹部。 疼痛撕裂在身体上,却没什么感觉。 一口苦水吐出。 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八章:哎~(二)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唐王打出的这一拳,留了三分薄面,因为唐雪剑在这里,要是将子君给轰杀,这女儿恐怕也别想要了。 他察觉得到唐雪剑的心思,是真的喜欢这少年,将这么一个对自己处处恭敬的人交给那未知的强者肯定是不行的。 到时候帮她解开封印,这一番话说,又是让他想得头疼的对策。 到时候该怎么劝说对于现在来说还不重要,先将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才是正道。 望着子君的身子如流星坠地,唐雪的眼角就没停止流过泪,行了一个礼,抿着薄唇,开口道:“父王,解决完了吗,我想母亲了,我们快回去吧!” 唐王手里提着已经昏迷的子风,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有些难看,他唐王,虽然以前对女儿不好,但那是因为她不是自己亲生的,而是从灾变过后的冲云宗领养的。 而且这个女儿时常失控,到极致的时候,没有自己在,恐怕会杀光家里的那群人,所以便将她隔离人群,生活在一处单独的屋子里,那处地方环境倒是得天独厚。 名为柔雪宫! 听名字是不错,却是人人都害怕的地方,传出的流言蜚语都是关于这个宫里面住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黑暗的化身,实力不仅强大,心性更是冷漠,只要一变黑。 第一句话便是:“三年之期已过,试试你现如今的实力如何!” 这句话说完,假如你的实力没有金仙境,就嘱咐家里人准备后事吧。 唐王想起这些,开口道:“雪剑,你恨不恨父王?” 恨! 恨死了! 恨不得将你的心挖出来喂狗! 去到唐王都,除了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就只有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长大,遭到周围人的排斥,走过大街小巷,都是在讨论自己会不会突然发狂杀了她们! 这种眼光从小就有,连最初那些馋自己身子的男子都不再敢有非分之想! 所以自己处处小心,处处为别人考虑! 但。 为什么自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些人又为什么不为自己考虑? 恨透你了,这就是她现在心底所想! 一匹白马一柄青剑。 本以为能够仗剑走天涯,快意泯恩仇,却终日不是喂马就是练剑。 一身白衣谁又配?那不是出尘的人才能拥有的吗? 却躲在那冷宫一般的地方独自一人。 这种局面谁造成的? 不就是你吗? 现在还反过来问恨不恨你? 这不是废话吗? 可能你接下来要做的事,会让我更加恨你吧! 不能与君行天下,拔剑自刎又当何? “女儿不敢!” 唐王哈哈一笑,开口道:“那本王就放心了,走吧,去唐王都,四日之后随父王进宫面见罗皇,到时候父王就真的管不了你了,你也可以随心随意,怎么都无妨,甚至实力变强了,回来与父王问问剑也不是什么难事!” 唐雪剑点点头,目光望向子风,目光充满祈求道:“父王,能否将这女孩还给那位公子?我与他待这几日,知晓要是没了这女孩,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又是徒增麻烦。” 唐王直接拒绝,道:“这不行,你与这孩子,我皆要,走吧,别想那么多,要是他还敢来,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没想到唐雪剑闻言,立马摇摇头退后几步,虚空跪立,开口道:“父王,女儿都为了您舍弃了小白,虽然我尊敬你,但不代表我的心性就此堕落,变得黑暗,这种抢人的事情,怎么能做,求求你了,答应女儿这个小小的要求!” 唐王真是没想到,控都被控制了还这么难沟通,要不是有忌讳,他定直接强行将其给带走了,这女儿是真的越来越难管了。 点了点头,将子风随意地丢下,脸色愠怒道:“走了!” “慢着!” 子君从树林里爬出来,走了两步,来到悬崖边,坐在那上面看二人交流了许久,这时才开口。 唐王回过头一看,居然还能爬起来,还以为怎么都要休养几个周,真是强悍啊,莫不是遇上这个紧张的局势,定要收回去培养,但现在对于她来说能轻易碾压的都不算什么人才,不能对抗妖皇,你再天才又如何,人家哈一口气都能将你给掀飞出去! 唐王示意唐雪剑先走,便又拿出了刀,挥舞两下,现在一身轻松,玩玩也不错。 子君见此,也不多废话。 招了一手君字剑,拍拍身上的灰尘,又擦了擦脸上的血,这些动作过后,才喃喃道:“先前与剑荒战斗,不为生死,不为目的,只为战斗而战斗,我进入过一种状态,那是一种很舒心的感觉,不知道与你们这些人打,为什么就是进入不了,我方才想了一下,原来我所抱有的目的,是为了夺回雪剑,但现在……” “算了,来打吧!” 少年说完,屏息凝神,周身荡漾出气势,转眼一笑,身子瞬发于百米,直取唐王心脏,身姿矫捷,他试图进入那种状态,却怎么都再进入不了。 “狂妄——” “砰——” 唐王平静地道了一声,一脚踢出,踢中了人,却不见子君倒飞出去,少年身体所缠绕的白气,竟然将这随意的一脚却能够踢死散仙境的给化解。 “没吃饭吗?” “忘了,你们自称仙人,不需要吃饭吧!” 少年如此嘲讽,挑出一剑,却没能打乱他的身形,真如无极剑帝所说,挑是最无用的,对阵比自己强数倍的人,只能是放弃一次大好机会来做这些无用功夫,不过少年偏偏不信,曾经就以练气境挑死一万化虚骷髅,怎能没有一点作用。 在空中,只见他如云烟一般在唐王的四处出现,而唐王眼瞅着都砍中了子君,却又见他突然消散,诡异至极,这等身法,为何会被一个蜕凡境的人给学去? 连自己都闻所未闻。 “有意思。” “不过你做这些无用功,莫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你已经是刀下魂了!” 子君一剑挑出,轻轻一笑:“我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要是现在突然刺去,怎么也得划破你的衣服吧!” “呵呵——” 唐王冷笑一声,一拳砸来,子君没有什么动作,身法与无声无息同时使用,便见唐王轰散云烟,少年出现在他的身后! “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唐王心里一惊,他突然发现四周都是些白色的网,将他给笼罩里面,同时向着他压来,便提刀斩去,只听呼呼呼的风声,却没有听到那白色网断裂的声音,伸手无法触及,落到自己身上,却能够将自己给绑住。 “你现在已经落入我的剑势之中了!” “你的刀就是我的刀,我现在能做任何事,比如……” “噗嗤——” 只见唐王竟然握着刀插进了自己的心口,这诡异的一幕,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但我知道那样你还不会死,因为李寻仙境界比你们低,已经有神魂那种东西,应该到地仙就会有吧,哎~我还早呐。” 唐王也不慌,脸上也没有痛苦的神色,尽管心口流血,就算现在拔出刀,血洒落三尺,灵气涌出,不过寸丁之香便可修复,实在是没想到这蜕凡境的能够做到这种境界! 少年见此,法力放出,包裹住子风,将其送走后,将那剑势收回,笑道:“跟你这种人打真是费劲,打也打不死,要是不放松,我还找不到机会下手呢,去天上吧,我有一招,毁了你们的家园就不好了!” 少年说完,爆发出实力飞上天空,遁入云层之中。 “越来越有意思了!” 唐王轻轻一笑,刚才那剑势,他确实没招,不过只要爆发出全部实力杀了子君,他就不信这剑势能够永远地跟着自己,等他转世投胎再接着杀自己。 所以这便是境界的碾压,跨越六个大境界,这种程度,试问除了大千最纯净之躯,谁能做到? 随着子君遁入云层,并迅速赶超少年,他已经忍不住接受子君接下来的底牌了。 少年微微一笑,偏头一看。 是唐雪剑离开的方向。 那个地方,应该是被牢记了。 ———————————— 一身淡青色布衣的女子奔跑在黄川之上,没有灯光,趁着月光,刚开始还能够听到打斗声,现在直接遥望天边,都不见其人。 边跑边擦着汗,希望子君没出什么事,也希望他能够带唐雪剑回来,要是没了那女子,她又得少一个谈心的了,先前有那东苑的艺妓陪,后来那女子死在了战斗中,然后又有罗小雪,本以为能陪一段时间,结果当天就被她爷爷给说走了。 皆是因为那女子眼里的傲气,本来是替子君说话,曲终河却想得多了,误以为别人瞧不起他们,后来又有罗小柔陪,那位花伞女子,走哪都打着花伞,从一次聊天中得知。 原来女孩是得了一种怪病,俗称“水土不服”,也就是不能离家太远,要是太远,其他地方的太阳会晒得她浑身发痒,就算不抓不挠,要不了几秒也会生起红点。 所以便一直打着花伞,有什么狂风时,都是先收起来应对一下子,等结束后又继续打着,这种病无人能治,只能说她在某一个地方待太久了,来到其他地方肯定不适应。 也没多提,香子也懵懂无知,没能体会到别人的苦楚。 少女跑了没多久,见到前方站着个女子,抬眼望去,不正是唐雪剑吗? 香子隔着不远喊道:“雪剑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你的父王放过你了吗?” “对了,子君他们…………呢?” “雪剑姐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等跑过去,见到满嘴都是血的白衣少女,胸前亦是被染红了一大片,望着香子,月光下的美少女风情万千,面露微笑。 应该是香子心思纯净,没有多想,莫不然换个人见到一身白衣满嘴是血的女子站在这大漠黄川,可不得吓死,再不济也得跪在地上喊声姑奶奶! 俨然是正宗白衣女鬼的形象! 凉风拂过她的脸庞,微微拂起三两片秀发,笑容是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香子连忙拿出荷包里的手帕给唐雪剑擦拭嘴角,唐雪剑却一把将她拉住,一只血手伸出,上面有一颗鲜红欲滴的珠子,将其递给香子,满是温热,心底顿时舒服,如沐浴春风。 香子疑惑不解,急匆匆地道:“子君他们呢,你说话啊,雪剑姐姐,是你父王将你打成这副模样的吗?子君是不是帮你报仇去了?他打不打得过啊,不然就别报了,子君他医术不错,只要能找到他说的那些药材,就能将你重新医好,他在哪里,我去找他,你先回去吧!” 香子说完,唐雪剑都还没说子君去哪里,她就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走了两步,才想起这番事,回过头来问道:“雪剑姐姐,他到底去哪了?抱歉,我不能像你们一样一睁眼一闭眼就知道在哪,你说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子君一定没事对不对?” 见这般焦急的香子,唐雪剑心里更加刺痛,子君为她浴血奋战,而自己却说不出一句好话,恐怕现在子君恨死自己了,尤其是后来偷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自责。 少女拉住香子,急得都要哭了,喉咙就像被几把刀划过一般,声音沙哑无比。 “香子,对不起,是我的错,子君公子他……一定没事的,方才我给你的那珠子,一定要交给子君公子!” 香子点点头,问道:“那是什么?” “别问!” “你好好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就回去,关上门睡觉,子君公子他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回去的!” 香子没急着答应。 唐雪剑也等不及了,视线拉远,夜晚明月有清风,两道倩影亦黑影,寒风凛冽,黄川上,不知道唐雪剑对香子说了什么,说是将这些话全部转告给子君,当她说完,从未打过谁的香子扇了她一巴掌,唐雪剑对这些也漠不关心了,头也没回地就飞走了。 后来香子继续往前走。 遇到了被子君送回来的子风,见她满身是伤,这次没有再恢复。 女孩嘴唇干瘪,大概是要水了。 香子没有再继续找,抱着看起来快要死去的子风又往回跑,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自己不是个好母亲!” 或许少女不知道,子风在冲云宗那边生活了不知多少年,年龄都有自己这个口头上的“小母亲”的几十倍了呢。 黄川就是这样,白天有多热,夜晚就有多冷,少女冷得瑟瑟发抖。 这样倒好,走快了风太冷,走慢能够多回头看几次,期盼下一次回头,那道白衣提着剑,咧嘴一笑,说道:“我回来了!” 不过走到云楼了,依然不见人回来。 店小二这时喝得很醉,趴在柜台上睡得死气沉沉,香子就在这里等,子风在半夜的时候就醒了,醒来就要喝水。 在疆城上,士兵们睡得不香,石头太硌人,要说去黄川睡,猪小妹才睡了几柱香就差点被埋,那就是下场,恐怕第二天一起来,身前都立好墓碑了。 浮尸也被带了回去,所谓衣锦还乡,应该不是这样的,这应该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交给祁道人,那也是一份贡献,而且这也能当做疆城被天上下来的地震给毁灭的证据,到时候那些大官员宣布沦陷也没什么值得可耻的,毕竟这种天灾谁能躲?必是因果,这类人最忌讳的就是天灾。 因为再往东边就传到罗朝来一个故事,说是那皇朝大国啊,就是被天塌地陷中地陷给毁灭的,这种天灾谁能挡?那皇朝大国可是比罗朝厉害多了,不仅有青龙镇守,而且只要被称为“大国”,境界最低的一般都是金丹境,包括刚出生的婴儿,两个强者生出来的娃娃必然不是凡人。 而罗朝最弱的便是凡人,人数上也不如皇朝大国多。 朝相当于我们所熟知那个世界的省,而大国就相当于一个国家,这样一比较应该很明显了。 所以将此事归为天灾,也不是那些人蠢,而是想得深,就算是妖兽也怕天灾啊,要是将消息散布出去,就不信谁还敢来争这里,毕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种地方发生过一次天灾,那必然是岌岌可危,要是再来一次,谁受得了? 所以这就是想得深和想得浅的区别,不过以那帮人的行事,很难说其究。 一身黑衣的鸢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去,他自然是听到了子君他们的对话,想起某些事,她就感觉离自己也不远了,而且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面容,会如那般对待自己? 想得太多了! 那花心大萝卜才配不上自己呢! 虽然敢称之为罗朝第一美男子,不过自己是受不了一夫多妻的那种人,尤其是子君,已经有香子那样的人了,还要唐雪剑一个。 要是自己也赔上去,怎么想都是太亏了,他怎么配? 何德何能? 鸢睡之前心里想:“那些女孩真傻,就这么便宜了那小………那公子!”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九十九章:哎~(三)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天刚朦朦亮,只见黄川之上漫步走来一个白衣剑客,头发乱糟糟,上面沾满了已经凝结成块的鲜血,将头发小撮小撮地粘在一起,手已经握不住剑的他只好让君字剑自己飞着走,就连御剑飞行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擦了擦汗,东边那轮红日已经升了起来,又走了几里路,突然抬头对着天大吼一声! “到底还有多远啊,这不是折磨人吗?” “好累啊,不过好痛快啊,那家伙真强!” “凭现在自身根本打不赢嘛!” “哎~” 与唐王打了一夜,几乎要耗尽他所有的功力,而唐王却还能飞走,甚至走之前还不忘赶尽杀绝,要不是子君躲到一处火山岩浆的崖洞里,收拢浑身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唐王便以为他已经死了,在天空摇头叹息。 喃喃自语半天才肯离开。 “一路走好吧,只怪你出现得不是时候啊,要是早几年就好了,不过既然死了,就别再踏入罗朝半步,小雪她……要嫁人了。” “那未知的人实力可能比本王还要强数千倍,所以你跟她是不可能的,也无法比拟小雪未来的夫君,虽然她委屈了点,公主肯定是正妻嘛,不过……哎~罢了,都是造化弄人啊,要不是那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什么的妖皇突然这么想毁了罗朝,你这女婿,本王是一百个满意啊。” “竟然为小雪做到如此地步,虽然你嘴上不说,但你以为到了本王这个境界,你心里想什么会不知道?” “后会无期了,你战死这件事本王会告诉小雪的!” “可惜啊,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 说了有大半柱香,子君躲在下面被岩浆给烤得差点渴死过去,他才肯离开,少年一出来,就立马扎进河里洗了个澡,完后就浑身乏力,慢慢挪步回来。 太阳越来越热,子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头栽倒在黄川的大漠黄沙中,说来也奇怪,冲云宗那边一片绿意盎然,然而从子君这里向四周一眼望去,皆是荒凉。 可能少年走错了方向吧,导致越走越远,偏离了正道。 那匹白马从远处飞奔而来,找不到了主人,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这是它第一次慌乱,仿佛那少女的气息被谁给封存了,完全感受不到,便寻着路线找到了子君。 黄沙飞舞,骏马驮着少年奔向远方。 —————————— 香子抬眼望去,一夜未合眼的她看到天已亮,便来到外边坐在那石头上,死死地盯着黄川那边,子风站在她旁边,就是见不到那里来人。 店小二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喊道:“饭菜都快凉了,早晚会回来的,不用等了!” 香子没有回头,也没有作出什么回应。 就这么静静地吹着风,发丝被风拂起,看起来有些荒凉。 店小二摇摇头,指着唐雪剑栓马的地方,开口道:“那匹白马也不见了,是不是去找他们了?听那女子说,小白为了寻主曾去过天涯,也不知真假,总之无论他们去哪里,最终都会被找到的,放心吧,指不定待会就来了!” “喝——” 子风回过头嘶喝一声,吓得店小二心里一颤,不敢再打扰。 香子最终还是带着子风走了出去,当店小二打算将饭桌搬到外边时,二人已经不见,便打消了共进早餐这个念头。 鸢站在楼上,就像下面有什么让她可怕的东西那样,整理着装,对着那水面梳理着头发,靠在那楼梯栏杆上,悄悄对百无聊赖一脸生无可恋的店小二道:“子君公……子君道友回来了吗?” 店小二拨弄着算盘,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又低下头摇了摇,叹息道:“还没呢。” 鸢哦了一声,仿佛很失望的模样,心想莫非他与唐雪剑私奔了? 店小二打断她的思考,问道:“你也要走了吗?” 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直直地走出门外,这时回过头笑道:“其实我没有那种口臭病!” 店小二哦了一声,鸢再笑道:“只是喜欢那道菜,满口香,抱歉,那种臭是家乡一种植物,因为怕别人来烦我,所以便弄了这么一出,那菜吃了浑身都是香气,挺好的,能告诉我怎么做的吗?” 店小二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清晨先飞几百里去最高的一处山巅采来吸收了一夜月光精华的露珠,然后又回到小时候的地方去摘一朵牵牛花,以小火慢炖,烹制三个时辰后舀三勺最表面先干的花,这样就是一盘,之后……” “算了算了,这味道终究没有那少女的体香好闻,也吸引不了他……吸引不了谁,不做了!” 鸢急忙摇头,店小二哈哈一笑,开口道:“你还真信啊,不过你是怕麻烦吧,既然你不要,我知道一种花吃了会很香,而且能香十多天呢!” “什么花什么花,快点告诉我,没时间了,哪里可以采?” 鸢眼睛一亮,连忙跑进客栈急不可耐地问。 “名三月初!现在这季节应该是采不到了。” 鸢点了点头,抱拳道:“谢过小二了,在下告辞!” 店小二刚低下头拨弄算盘,只听一道沙哑难听但是能听出来是女子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是女子哦!” 下一句的声音是非常好听和悠扬婉转的,与唐雪剑和香子的差不多。 “那遥遥无期了!小二,多谢照顾!” 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见她的身影。 店小二叹息一声。 “这些我都知道了!” ——————  —— “秋雨绵绵夏雨狂,天风不吹夏骄阳。 尔来黄川三百载,骄阳遇上同一回。 踏破黄沙拷诚心,妖兽吞云又压城。 谁道世间无归处,黄川战场任你飞。 愁心不遇人知己,战到四月血都热。 情起情灭手握风,终是扎心一场空。” 可曾听闻逍遥叹? 这就是。 “哎~,看来没我还是不行啊,猪猪小妹子,你要谢谢大帅哥我哦!” 随着那青衫少年的声音。 “汪汪——” 还有这两声狗叫,少年迎风点烟,因为用的是火折子,深吸一口,吐出烟圈,拉住狗,望着被覆灭的疆城,现在那上面有二三十个士兵正在修炼,有实战,有纳气。 竟然还有生机。 少年牵不住黄狗,那狗顿时跑了下去,走着猫步,口水止不住地淌,就在要将那烤全羊叼走时,一个士兵突然出现,吓得那全心全意都在羊肉上的黄狗嘶吼两声,回去告奶奶了。 青衫少年抱起黄狗,笑道:“哎呀这,不好意思了大兄弟,我与这狗三天没吃东西了,这都不要紧,问题是酒啊,这天气热得喉咙都快干死了,饭可无头可断唯独这酒不可缺,这狗寻着香气就带着我过来了,请问还有吗?” 那士兵点点头,指了指那烤全羊,开口道:“还没烤好呢,马上也要吃早饭了,不如一起吧,这里也有酒,放心!” “在哪里在哪里?快点拿出来!” 青衫少年眼睛放光。 士兵笑了下,边跑回去拿酒,可惜青衫少年跑得比他还快,迅速超过了他,一马当先,可把他惊得合不拢嘴,一个凡人为何跑得这么快?莫非真的是酒鬼? 少年寻得了昨晚剩下的酒,店小二本来就没带多少,只剩了大半壶。 因为这些士兵也不敢多喝,尝点味道就行,所以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咕咚咕咚~” 只见少年大口大口地望嘴里倒酒,旁边的士兵看了更加震惊,心里叹一声好酒量。 喝完这几口,又拿出腰间的葫芦往里面倒,酒壶与葫芦相距一个他自身的手臂长,却没洒出一滴,全部都倒完后,重新别在腰间,拍了拍葫芦,就像宝贝一般。 这时才抬起头笑道:“就喜欢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划过喉咙,最后胃里一热,心情都奔放起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你说是吧。” 士兵呵呵一笑,开口道:“好  性情,真逍遥!人生本该如此,羡慕羡慕啊!” 转而又接着道:“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其他地方来的?” 青衫少年点点头,拉住狗绳,死死地拽住,一手指着天边,喊了声:“看!有妖兽!” 闻言,所有士兵如弹簧一般整装待发,个个目光凝重,随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去,白云苍狗,小鸟飞过。 妖兽呢? 这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士兵们转头一望,只见那青衫少年扛着烤全羊就跑,身后的黄狗满脸憨厚地笑容,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声音回响在天地八方,耳蜗里回旋着那一声:“谢了大兄弟,这烤全羊手艺不错,你们都会有大成就的!” “兄弟们追啊,军粮被掳走了,吃什么!” “小兄弟你别这样啊,好歹给我留个羊鞭啊!” “我去,跑得可真快!” 两个士兵飞上天空,只见青衫少年跑步所掀起的狂风卷得那处地方漫天黄沙飞舞,最后咧嘴一笑,不忘嘱咐道:“小兄弟别跑了,天边之后是浩莽森林,千万去不得啊!” “你以为我傻啊,不跑等着你们来追?哈哈哈哈!” 天地间是一阵狂笑,如此逍遥之心,世间谁有几人? 士兵们飞了回来,酒也空肉也丢,干脆放弃练兵,全心全意弄吃的,还派了十个人重兵把手,要是遇见青衫与狗,立马乱棍打死! “轰轰轰轰——” 就在这时,从那废墟之下冲出几道人影,一个个灰头土脸,一脸茫然地望着四周。 士兵们也是一愣,这几人,皆是不该死的人。 那沈虚公子,那被六将医好又断手的诗人士兵,罗祭,还有六将所说的那个闭月羞花的女子,此为杨隆王的女儿杨鹿,被喻美若天仙! 现在一看,尽管灰头土脸可怜兮兮似乎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却还是美得可以。 或者是别样的美! 出尘之美! “罗祭少将你没死吗?太好了!我们好想你啊!” “呜呜呜~兄弟啊,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咦,那女子不是杨隆王的女儿杨鹿吗?她也活下来了?” 沈虚则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后,摸了摸身体,摸了摸脸,又跑又跳,疯狂地大喊,表情是止不住地欣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子竟然体验了死亡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亡就这吗?一点都不可怕嘛,就像睡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子要杀万年妖兽,老子要战妖帝,死亡就这?” “体验了世间极痛,体验了生死,老子已经无所畏惧了!” “老狗东阳真人,这笔仇老子先记下了,你等着吧,看老子不带子君道友去杀了你老子就不姓沈!” 欣喜若狂,应该就是如此。 …… 罗祭则是稍微冷静点,对着全部跪在他面前的士兵额了一声,想不出什么说的,便开口道:“那边那个大坑怎么不填呢?以后还怎么建疆城?” 士兵们笑道:“我们等着您来填呢,一挥手的事情还用麻烦我们?哈哈哈!” “臭小子!来人,杖打五十大板!” “好嘞,来喽!” …… 断手的士兵其实与那高大个是兄弟,可惜他已经死了,据说死之前还在杀妖兽探子,因为他很听话,他没有错。 士兵毕竟比别人想得多,手指在残垣断壁的石头上一划,血液流出,又写下这“难忘疆城黄川土,地狱一遭吓鬼哭。莽雀蛇浮刺我心,得来平冤差静川”二十六个字! 杨鹿愣在原地,各有各的事,带自己来的丫鬟已经死在脚下,那是从小就跟着自己的,相当于男生的伴读书童,死之前还拼命地保护自己,被倒塌的巨石给压在下面,最后被强风泯灭在空中,化为血雾! 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被慌乱的人群给踩死脚下,模糊中,灵魂被极限拉扯,在短短的瞬间以一秒数千万光年的速度飞出大千,茫茫混沌之中,醒来时只见一个高大的门,上面写着地狱门………… 女孩摇了摇头,对着其中一个士兵道:“现在过去了多久,黄川决战完了吗?苍云变完了吗?罗朝怎么样了?对了,此次前来本来有一件重要的事,可惜还没说就死了……” “我父王说我们都被妖兽下了道了,其实黄川决战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有一个妖王将来黄川,西京王不在,无人能挡!” “什么?” 罗祭大吼一声,妖王? 那可是相当于罗朝三十二王中其中一王啊,而且还不知道是谁,要是遇上狮王狼王这些还好办,假如来个虎王,收拾东西回家吧。 虎被喻为百兽之王,境界成为妖王后血脉、实力、天赋、智商这些通通碾压那些经常见到的自己所认为已经够凶猛了的凶兽,所以此战怕是有点难啊! 杨鹿点点头,开口道:“我父王只是叫我传话给六福将军,可是没想到他已经魂归故里,新来的将军又不见人影,你们也找不到,所以就没来得及说,但这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我话传到了,快点送我回去!” “小峰,你送她回去,顺便打听一下西京王是怎么打算的,要是黄川沦陷了,下一个可就是他了!” 一位士兵点点头,站起身来,却又倒地,口吐血。 卒! 一时间人们慌乱无比,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嘛,好好的人说死就死,毫无征兆。 罗祭摇了摇头,又对另一个道:“小武,你去吧,要是西京王没有什么作为,那我们也撤出黄川吧!顺便去找找东阳真人,算算账!” “领命!” 站起身来。 倒地。 卒! “大家快蹲下,这到底怎么回事?谁知道啊?” 一个个面色难看,难不成就这么一直蹲着? 可是远处高兴得发狂的沈虚怎么没有事? 罗祭试着站起身来。 没有事啊! 其他人也站起身来,依然没有事。 其中一人顿时大喊道:“方才喊留羊鞭留羊睾的好像就是他俩,会不会……是太虚了?” 虚死了? 地仙境的虚死了? 仿佛是在搞笑,不过一个二个都深信不疑,因为现在也没有其他猜想了,毕竟刚发生这种灾难,再异常的事情都不异常。 “我就说嘛,原来是虚惊一场,好了,别闹了,小……赵大鹏下士,请你送杨鹿小姐回去。” 话还没说完,人还没站起。 倒地。 卒! 这下终于明白了祸端的源头,所有人指着女孩道:“你是不是有毒?” —————————— 这罗朝十秀,可是个个都不好惹啊,从目前来看,罗小雪是喜欢捉弄人,不知轻重,不知好歹! 唐雪剑则是白衣变黑衣,黑化后就是一场杀戮,那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鸢就是看一眼死者死之前的样子,就能知道凶手是谁,再加上她声音诡谲多变,一身黑衣面容冷,可称刺客,见到疆城死士,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奈何天机不可泄露,唯自知便可,那人实力强大,说了也做不了什么。 而这杨鹿…… 暂时说不清。 香子带着子风越走越远,太阳也越来越热,身如重负,饥渴难耐,最终子风先倒下,香子去找水,结果二人被埋伏在水里的大鱼给一口吞了。 大鱼飞天,就像游动在水中,此鱼就像一只猫,看起来很慈祥的样子,而且也没有遭到雷劈,所以香子便无恙。 不过最终所去之地,却是莽森最凶猛的地方!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章:哎~(完)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当香子重见天日之时,眼前一幕差点让这少女崩溃,子风喝了大鱼的口水所以醒了过来,护在香子的面前。 前方,乃是群山峻岭。 山上有妖兽,山间有妖兽,漫山遍野都是各种各样的妖兽,而且皆是齐齐地偏头看来,那种眼神让少女呼吸不顺畅,其中不乏庞然大物,有一只独角兽,有山大。 有一只虎,懒散地趴着,一手握山,爪如钢刀,恐怖如斯,喉咙里发着沉闷的低吼。 这是哪? 香子不知道,紧紧地抱住子风,对着远方喊道:“你们别过来,不然子君会杀了你们的!” 那头猛虎毛发旺盛,是一头蓝虎。 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一条大蛇开口道:“蛇浮,这位少女是妖皇亲点要带走的人,别让那些无知愚昧的小妖吃了去,知道了吗?” 最后一声怒吼,掀起的狂风吹得蛇浮头一低,微微笑道:“当然当然,蓝虎王,这女子按照人族的说法应该是人间尤物,不过对我们来说也太丑了吧,没想到妖皇还好这口!” “轰隆隆!” 蓝虎王的巨爪闪烁着道道幽蓝的雷电,以极为迅捷的速度将蛇浮给拍翻在地上,霎时间大地颤抖,河水动荡。 做完这一切,蓝虎王沉声喝道:“说了别多问,叫大鱼送走她!” 香子没来得及说什么,感觉天地一暗,又被吞到了大鱼的口中,鱼尾摆动,就飞向远方的天地。 “蛇浮,你说你用妖火烤死了一个叫大收的娃娃?” 蛇浮点头。 “是的!” 蓝虎王继续道:“然后那叫做大羿的地仙就发疯了,射杀了那十万妖兽?就连你和真龙都是侥幸逃脱,不然也会被他射杀?” 蛇浮心有余悸道:“没错!” “快点把他带上来!” 闻言,一个妖兽背着大羿走了出来,大羿此时浑身乏力,眼睛紧闭着。 蛇浮望着这个模样下的大羿。 开口道:“此人非常不简单,在发疯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远古的气息!” “那是祖巫血脉!” —————————— 一骑白马驮白衣,去到了一处最高的山巅,马站在山巅无奈地吼叫,三声过后,流出了泪。 子君猛然睁开眼,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望向四周,一片陌生,是这白马将他驮到此处的? 少年微微疑惑,摸了摸白马。 “你也找不到雪剑了吗?这里是哪里?” 白马没说话,望着西边,子君顺着它目光望去,如果记得不错,他是从那里来的。 先是去到封魔城,然后冲云宗,现在来到了黄川。 但,这一切的意义为何? 这白马为什么将他带到这里? 微风拂过面颊,白马慢慢睡到地上,打起了鼾。 子君四顾无人,神识放开,现在他最多可以将神识扩散到百里开外,一切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这是?” 子君蹲下身,轻轻揭开了一堆枯草,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三个正多三笔,也就是十八画。 至于那些字,是这样的: 天地混沌年,战争乱不休。 人以妖为腹,妖以人为食。 弱者争天地,风云变枯朽。 妖精本孽畜,天道镇压之。 妖善被人欺,人弱为兽俎。 上古大荒中,少年帝王临。 传修炼之法,万族纷争止。 三千春秋至,少年称天帝。 “感觉怎么样?天帝!” 少年回头,见到了猪小妹,不过她却完全不像猪,或者说毫无相关,此人看起来比七月大三岁,模样子君一眼见到就感觉很熟悉。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子君没有来得及回答。 猪小妹双手背在后边,腼腆一笑,继续道。 “这是小妹无意间想到的,为了不忘记,就赶紧写了下来,字丑别怪哈,人家就这能耐了,没想到那青剑女子一眼就喜欢上了,仿佛身临其境,一年来看一次,这西天,晚霞很美。” 子君又要说话,她又打断。 走了两步,开口道:“天帝,你再揭开旁边的字,看看写了什么?” 子君听完,全部将枯草给揭开。 上面写满了喜欢!有好几千个。 落款:雪剑喜欢天帝。 子君心里砰砰直跳,身子四周仿佛被一大堆棉花给包裹住,呼吸是能呼吸,不过好难受! 想起昨晚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绝了? 少年又要说话,猪小妹又笑道:“那你看看天,看看写了什么?” 子君抬头望去,只见就像弹幕滚动一般。 “天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好想你啊!” “来与我一战吧,子君!” “俺流落街头啃野果,酸得牙都掉了。” “与这人间相比,吾更钟意有你的时候。” “拔剑四顾心茫然,原来我无极已无敌!” “长歌当哭,为君仗剑弑天下!” “妈的我不服啊,老子八荒剑尊,怎能被你一剑就败亡了!” …… 猪小妹一挥手,什么都没有了,又要说什么时,少年直接冲过去捂住她的嘴,面色凶狠地说道:“能不能一件一件地来?你是猪吗?一次说那么多,我怎么想得过来?” “啊~抱歉抱歉!” 猪小妹本以为子君要亲她,都闭上了眼睛,却没想到是自己的愚蠢办了错事,这下一紧张,该从何处来呢? 对了,他聪明,让他先问! 嗯,就这样! 猪小妹想完,子君又走过去看那些字,最后的一个喜欢,旁边落了点点血迹。 这看起来比较新。 难道昨天她来过? 或者是重名? “天帝,你先问吧,小妹太笨了,完全不知所措啊!” 少年回过头,开口道:“关于我的记忆,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没什么问的了。” “我也不知道呀,我哪里知道?” “我只知道来这里找你,然后发光,与你睡半日,你就能获得记忆了,对了,小妹的名字叫六小妹,因为太笨了,所以他们都叫我猪小妹,所以我便去和猪妖为伍,身上也吸收了一些猪妖的妖气!” 少年当时就无语,开口道:“他们指的是谁?” 猪小妹道:“那牛,那猴子,其他的还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知道!” “哦。” 子君回过头去继续看着那两个字,仿佛能想象到那情景一般,心里又是猛然一痛,昨晚,自己不好受,她呢? 但她…… 就要嫁人了啊。 丈夫的实力,比她义父还强啊。 必须得马上回去就修炼,不然到时候更没有用! 那就杀! 杀光所有人,让他们都怕自己,让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颤抖! 唐王又如何,现在回去修炼,使出山河星辰剑第四剑,罗朝都给斩了! 杀尽一切,让世间再无人敢威胁到自己,让这天塌让这地陷,世间无人,孤独就是一个人的快乐……桀桀~哈哈哈哈! 但她义父一根手指都能碾压自己,自己拿什么争? 哎~ 放弃吧,没用的。 争来又如何? 这样不就违背了自己口口声声说的两情相悦了吗? 昨晚她都说了那样决绝的话,自己还是别多想了。 人家…… 还要嫁人呢。 子君左思右想,猪小妹突然开口道:“天帝,你打算自己憋着吗?” 这一句话,让子君又更加无奈。 开口道:“那又如何?” 猪小妹笑道:“那是对道心的考验,不然就无法变得更强!” 子君回过神来,自己来大千是来找记忆的,为何突然干起了这些无用之事? 猪小妹仿佛能听到他心里所想,连忙拉住他,开口道:“子君哥哥,你忘刻在铁锁崖的那些字了吗?不是说要将天帝名号响彻大千吗?没有实力怎么行,难道你要回去擦了不成?那些不是誓言吗?这得一步一步地来,你又忘了答应徐七拔楼的事了吗?你从没轻易地保证过谁,打江山社稷是大目标,现在拔楼这点事都要放弃吗?” 少年苦笑道:“我发现这些琐事经历多了脑海中的身影模糊了,那个叫啥来着?哦,对,青羊慈,我快要记不得了,你知道吗?我才在那里跟他们待了三日啊!” 猪小妹手掌摊开,这一手掌现人,将子君给怔住了,望着那道身影,开口道:“这怎么学?” “对于你来说很简单,对于我们来说很……” “别废话!直接说。” “哦哦好,脑海中想着那个人的身影,将法力微微放出,一点一点地汇聚,然后就成了!” 子君看了两眼呈现虚影的青羊慈,随后闭上眼睛,法力放出,先是汇聚出人形,然后将棱角刻画得分明,将表情刻画得生动,最后,子君睁眼一看,果然比猪小妹弄的那个好了很多。 少年想将她揣兜里,可是就突然消散,爆成漫天星光,抓都抓不住。 小妹开口道:“子君,你这一路是不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都记得太深了所以忘记了最初的?” 少年这么一想,好像是的。 哪里有几根草几个动物他都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难道这样是错的? 这一路的经历,难道不值得记? “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猪小妹闻言,走了两步,看着那些字,感叹道:“人这一生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有些值得记有些不值得记,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擦去那些身影,得花大力气才能想起模样来,有些甚至都已经淡忘,至于那些容易淡忘的,就是无关紧要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少年摇头道:“不对,各有各的想法!” 女孩摇头道:“不对,这是真理!” 少年陷入沉思,这女孩比他强,说的话也云里雾里的,自己听懂了三分! “呐,子君,你现在又错了,你总是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想得很复杂所以最终才会来这么多麻烦,应该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吧!” “就比如我现在给你说罗朝有三十二个王,每一个都有唐王这么强,是不是感觉有点心累?” “但,自己的目标只是唐王,又何必在乎其他的,既然先前都说了既来之则安之,突然经历的这些事又轻易改变了你?” “又比如我跟你说罗朝有几十亿人口,是不是感觉打江山社稷更难了?那我现在告诉你,从封魔城到这里,你所见到的人达到了十二万多人,但你转过头看看四周,他们都站在那里吗?不都是靠时间来积累?” “你之所以感觉很难想放弃,就是因为这样想,最终的罪魁祸首是唐雪剑!她是罪人,不该给你说关于罗朝的一切,什么真人境三十二王都是屁话,这些人会全部遇到吗?又会一起冲上来打你一个吗?” “一个人不可能一瞬间就遇到这么多人,要靠时间慢慢经历!” “还有天帝,你怎能被弱者蛊惑了心思,莫非跟唐雪剑在一起拉低了你对实力认知的高度了不成?要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她就是个阻碍!让你的眼界变得狭小,区区真人境提鞋都不配!” “不要!”子君急忙喊道。 “那就好,天帝,别忘了!” “你可是天才啊!”说到这里她已满眼泪光。 继续道:“凭此境界就这么强!” “多少人都羡慕你啊,你又知道………糟糕,突然忘词了!” …… “总之子君哥哥!” “记住你是最强的!”小妹背过身,不忍子君看到她哭的模样。 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原来跟唐王打了一夜,脑壳都被打昏了,又或者俗称“打到怀疑人生”,但,自己才蜕凡境啊,人家高自己六七个境界,难道这样还不满意吗? 本来可以装逼打脸,却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最强,本来可以当弱者中的最强,却在强者堆里当弱者,本来可以征服了封魔城就在那里停留几个月享享清福,想想上位者的感觉,却一刻不停,勇往无前,这就是自己啊! 原来自己这么厉害啊! 只要把境界提上来,恐怕这罗朝很快都不放在眼里,怕是从大千上面看,数万个罗朝还没有一颗芝麻大呢,这种东西还谈何争霸大千? 完后还要找到回去的路,娶那两个少女呢,不,回去的时候应该……都老了吧,千万不要啊,仙人不是青春常驻吗? 香子他爸这么厉害…… 算了……不想这些了,得赶紧回去修炼! 子君感觉还有很多想问的,小妹感觉还有很多想说的,却一直抓不住点,想问的是什么想不出来了,想说的也记不得了。 此二人,有点相像。 不过最终的目的好像云里雾里的就完成了,猪小妹想说的恐怕天黑再天亮都说不完,于是跟着子君骑着白马,就飞向了天边! 猪小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给子君鼓励道:“罗朝现在将公主罗小雪和九大王的女儿并称罗朝十秀全都抵押上去了,在三日后施行比武招亲,天下风云齐聚,子君定能杀出血路!” 子君神色一怔,面如死灰,撑到这一刻,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从万米高空直直坠下,神色仿若凝固。 什么? 公主罗小雪? 那自己最对不住的一个女孩居然是公主? 她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难怪这么高贵,而且……比武招亲又是怎么回事? 妈的天下人来争我子君的老婆? 这谁能忍?谁能忍啊。 我……… 子君心都要炸了! 疼痛欲裂。 痛苦至极,谁能懂? 谁又能感同身受? “啊!!!!!!!!!” 长空之上,这是少年第一次哭,无奈地哭,当初离开村子没哭!自己所培养的人还有香子的爷爷被杀了也没哭,在悲域与忧域也没哭,更是从来没哭过,但现在,因为一句话,想起一些事的他哭得好大声,响彻这方天地,动物皆跟着哀嚎! 极大的怒气充斥在整个天地,他拔出君字剑,气势疯狂地散布在天空,将天都给完全遮蔽,一柄浩瀚到极致的大剑横亘在天,长十万米宽千米! 天地为之变色。 想起那些事,自责不已,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心好凉,却不能做什么,少年握紧了剑柄。 这一刻,恨不得斩人间! “都给我死吧!!!!” 子君握紧剑,搬山规则之力,魂临入体,空间戒指里的所有宝物全部拿出,嗡的一声,天地被禁锢,时空在封锁,整个世间仿佛只有子君能动,水不流,顿在半空,风不动,死气沉沉,人不笑,欲斩人间,泪不落,尘埃无法定,此事当如一山又山,子君眼睛里的恨意,被泪珠包裹。 白马不飞腿不跑,小妹心里骇然,青衫少年路过,摇摇头,背风倒酒怕酒洒,他同时眼睛一凝,子君浑身气势一散,漫天宝物重新回到纳戒中,大剑化为法力回到少年的身体,只见青衫推酒,子君一下抱住,闻了闻,不是青柒,不喝! 遛着狗慢慢走远,声音传回子君的耳朵里:“慢慢来吧!” 少年提着剑,从空间戒指里一阵翻找,没有青柒,当初为什么不要? 不解愁啊! “子君,你看天上!” 骑着白马的猪小妹兴高采烈地指着天上,子君抬头看去! 瞳孔猛然收缩! 那是! 醍醐杖! 上面挂着,一个葫芦,里面装着万年青柒! 夫子说过,我这酒,就算天喝了,也会醉啊,当初懵懵懂懂,以为天只有那个天! 灌了三口。 子君便忍受不住。 抱着葫芦,头脑发昏,四顾茫然。 “哎~” 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是无奈的表情…… 你是真的见过吗?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一章:不少女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子君抱着酒壶睡在云上,又喝了几口,脑袋昏昏沉沉,琐事烦心无人解,唯安静能让人舒心。 当晚霞出现时,子君偏过头对小妹道:“现在何时了?” 猪小妹骑着白马飞在旁边,抬头一望,眼睛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开口道:“快要天黑了!” “那回去吧。” 说了一声,便收回醍醐杖,这时又问道:“那比武招亲……我能参加吗?” “能!” 小妹点头,子君开口道:“妖兽决战是什么时候?” “后日正午!” 猪小妹说完,手一招,子君哦了一声,半坐在白马上,少年吹着风,又问道:“比武招亲又是什么时候?” 小妹与子君并肩而坐,一同望着晚霞,开口道:“大后日早上开始初选,毕竟是人生大亲事,也不能光看实力就要,还要经过选拔呢!” 子君要说什么,她笑着打断道:“子君,你知道吗?罗皇把罗朝最高贵与美的女子都抵押出来了,到时候可就一次能得到十个呢!” 子君哦了一声,喃喃道:“我能不能只要其中二个。” “你是大傻子!” “你是大笨猪!” ———————— 罗朝内都,随着一声“罗皇驾到”! 只见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步入青雪宫,头戴王冠,身高七尺有余,浑身充斥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目光如龙,不斜视,脚步稳重,一步踏出,皆令远处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此人就是掌管罗朝天下数十亿百姓的罗皇,其名罗定渊,看模样才三四十的他实则已经千岁之久,境界已经突破了真人境之上,实力仅次于六九仙! 随着推门进入,这些宫殿乃天下名匠六独心所亲自监督,生产而出,一眼望去,就像是一条醉卧的白虎,见者眼中光芒灿灿,心里砰砰直跳,其顶上,祥云总现,这附近没有重兵把手,因为罗小雪这宫殿,本身就是一件强大的法宝,散仙之下想破坏都根本不可能。 罗小雪躺在一张桌椅上,听到声音,突然抬起头来,急忙下身,白衣飘舞,衣服还是那衣服,只不过看这女子的眼睛,已经是通红一片。 跑来,可怜兮兮的拉着罗皇的手,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罗皇,颤声颤气地道:“父皇,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我不想嫁给一个毫不认识的人啊,尽管是个实力强大的人,小女也不想啊!” “这件事没得商量!” 罗皇一下撒开她的手,表情一怒,继而开口道:“雪儿,距离四月十五只有十多日了,到时候那妖皇将率百万妖兽亲征罗朝,九仙他现在正在闭关,妖族实力强大,虽同为皇,朕却不及它,九仙也不知何时能结束,你还不相信朕吗?” “自古以来公主远嫁就不在少数,你是朕唯一的女儿,得帮帮朕啊!” 罗小雪面色一怔,直接一巴掌给罗皇扇来,如此一幕,被躲在暗处偷看的婢女所见到,震惊得死死地咬住手指,不过罗小雪这番作为,怎能得逞? 被一个带刀侍卫抬掌给打断,少女白皙如玉的手停顿在空中,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罗皇回过身,对那侍卫道:“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关上门,才转过头对少女道:“你想打便打吧,作为一个父亲,不怕说闲话,但出去了可就不同了!得给朕放尊重点!” 罗小雪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没有再敢打去,这可是自己的父亲啊,连那让自己受挫的男子她都没有打过,一下瘫坐在地上,以手掩面,作出要哭的姿态,过了几秒,依然没流出泪,就这样怔住。 见此,罗皇突然开口道:“朕从祁东??那里知晓一件关于你的事,本来想你去把那人找来一同逐出罗朝,不过在这危急的时刻,也无妨了!” 罗小雪心里一怕,不会是怀孕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吧,到了那个境界,能瞒得住他的人很少,知晓怀孕这件事要是在和平年代有两种方法。 一是将那男的找来成为驸马爷。 二是将那男的找来与公主一同赐死。 罗小雪拉住罗皇的龙袍,哭嗓着解释道:“父皇,这件事不是小女的错啊,我是被……侵犯的啊,您知道我有多痛苦吗,那人之前我就一直很讨厌,然后就一直缠着我了,现在我是将他恨透了啊,您要理解我啊!” 罗皇闻言,眼神阴沉得可怕,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竟然敢强上公主,妈的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憋了一口气,听她这么说,更是气人,啪的一声,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打得不轻不重,却把罗小雪给扇醒了。 “起来吧,朕知道了,那种跳梁小丑就以后再去找,现在是好好休养着身子,到时候要露个面给“天下来客”看看,这时候可不能有什么差错啊,选拔之事应该能有四五天,到时候你去看看,钟意哪个,还有,实力至少也得超过九仙将军那样的,完后再去把胎打了!” 打胎! 罗小雪闻言,哪里还起得来,心里震动,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最厌恶恨不得杀了的人的,不过她发现,自己怀孕后竟然变强了好多,也变得更美了,毫不夸张地说,罗朝十秀站在一起,自己能拔得花筹! 罗皇见到这副模样的少女,立马怒喝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之前之所以不愿意出嫁,是不是因为连自己都觉得羞耻?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万年未见,居然发生在一个公主上,现在朕竭尽心力帮你掩盖,你还不乐意了?传出去朕不得被世人嘲笑,你到底明不明白?嗯?想想吧,想想这些事,都是朕为你好啊!” “那种实力通天的强者,朕一旦招拢来,安稳百年都是小的,甚至有可能成为皇朝大国,坐拥千万里疆土,执掌数百亿百姓啊!小雪,你现在能明白你的重要性了?” 罗小雪心想这和工具有什么区别? “放肆,这怎么能是工具呢,罢了,一切听从朕的安排来,你在这青雪宫吃好喝好保养好,到时候面见天下,朕不至于被风云人物耻笑囊中羞涩,你那眼睛,小草,去拿药来帮公主敷好!” 至于那叫做小草的婢女为何躲在那角落,则是被罗小雪吼怕的,这女孩看起来才十四五,不过性格却是甚讨人喜。 立马笑出七颗牙,道:“奴婢知道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要是换其他人这样,肯定被抄斩了,走路毫无礼节。 角度,衣服的整洁,神色微抿,踏着小碎步低头退后,出了门再正常地走………等等等等。 反正这些规矩挺多…… 罗皇走之前,冷哼了一声。 恨了她一眼才走! 屋子重新变得清冷起来,罗小雪瘫坐在地上摸了摸肚子,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一声哭,表情难看至极,嘴角可能要用尖酸刻薄才能形容,挣扎于痛苦、惋惜、痛恨、不甘等等,久久无法自拔。 “哎~” “我好恨你啊,为什么你……要做那样的事啊,又为什么一次就……怀上了,本来挺欣赏你这个人的……可是……你……太可恶了吧!” “要是你来救我我就跟你走!” “不然他们就要杀了你的孩子了……” “呜呜呜!” 掩面哭泣,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她紧紧地捂着心口,仿佛刺痛! ———————— 柔雪宫好大,竟然是一座山掏空建成,顶有鸟鹤白鸽,中有一汪半山湖水,下有牛羊成群,大河向东流,孔雀开屏,各种动物,各种美妙,流水潺潺,可谓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灵气充裕,可惜的是像这种美好之地,多少人向往,却是一个女子最讨厌最恨不得离开的地方。 这里是唐王府的后山,唐王带着唐雪剑回来,周围的人看到她时,皆是议论纷纷,这杀人不眨眼的回来了! 唐王面色一怒,对着周围人喝道:“再不给本王安静点,全都拖出去喂狗!” 那大殿右方坐着一个年轻美女,望见唐雪剑回来,神色一高兴,连忙起身相迎,边喊道:“雪剑啊,你终于回来了,不知去哪了去了三个月,瞧你都瘦了。” 唐雪剑眼底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厌恶,惺惺作态罢了,之前可不是这个模样,那尖酸刻薄的嘴脸,唐雪剑是深深地记在心里呢! 唐王的一百个老婆,哪个不恨唐雪剑,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竟然比疼爱他们还多! 现在趁上了这样的事,唐王这是要发达啊,原来当初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雪剑开口道:“母亲,女儿也想你啊!” 尽力挤出一抹笑容,然后脚步从她身边路过,笑容顷刻消失,直接走向了后门。 唐王摇了摇头,对着年轻美女道:“你先回去吧,本王自有分寸!” “臣妾知道了!” 唐王追了上去,年轻美女在后边嗤之以鼻,那一副嘴脸,毫无大家风范,反倒像是那种街边叫卖的女子,不知这美女唐王是怎么看上的,或许这是她不挑食的好习惯吧! 年轻美女出门后,迎面走来一个嘴上生着大痣的高挑女子,浓妆艳裹,扶着年轻美女的一只手,斜眼往屋里一看,二人走离这里。 顿时撇嘴道:“夫人别跟她一般见识,恐怕她被王爷告知此事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终于翻身了呢,哎~真是天道不公啊,这种害人精也能被选为罗朝十秀之一,好皮囊黑心烂腹罢。” 年轻美女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不痛不痒,以为这就是教训了。 开口道:“莫要直言,要是被夫君所听到,你我二人少不了一番责罚,莫不是他安排,说什么我也不会给她扮演这个“王母”的角色!” 高挑女子马上赔不是,却是笑着说的,完后阿谀奉承,旁边的狗见惯不惯,从听到脚步声就趴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 唐雪剑出了后门,似乎有些挣扎,脚步一起,就飞向那独独的柔雪宫,下面百米,有一条大河,也就是说它的四周被大河隔开,就像“河中仙宫”! 或者:河中拔高山,高山被掏空。十八春秋只等清风,里面人空,外面心空,吹着凉风,望着仙宫,好想大醉大哭大凶! 这句话名白衣飞,唐王追,手中青剑无作为! 唐雪剑刚到,落到屋顶,她记得,子君最喜欢爬人家楼顶了…… 心情还没缓过来,就听声音从后边传来:“雪剑,这处地方本王打算把它毁了,去唐王都住吧,本王给你安排了房间,有你向往的邻居哦!” 唐雪剑摇摇头,开口道:“我想安静,你能不能回去了?我绝对不会跑的,那公子我已经……算了,不说你也知道了!” 唐王面色有些犹豫,既然唐雪剑已经跟少年……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将他战死了的消息告诉给她了呢? 应该可以。 但要是她跑回去找怎么办,毕竟掉到岩浆里,以自己的境界倒是进去游泳都闲温度低,但以子君的,怕是尸骨无存啊! 那要是到了内都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跑了,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天下? 那不行。 趁现在全部说出来,来个痛快,要跑就栓住她,不跑就给她个时间静静,要是看得开,带她去见少年遗地又如何? 老子唐王就是这么大气! 自己都佩服了! 不知道其他王又是怎么劝女儿的,恐怕他们高兴得不得了,终于能够攀上大腿了! 小见识废物,也配与本王并称三十二王? 而老子的女儿,妈的又是跟那小白脸打了一夜,他又是身死道消的,自己都没有做绝,处处让着他,雪剑也真是会找人,模样自己看了都呼吸困难,惊叹不绝,而且境界才蜕凡实力就这么强,可惜啊,没有时间给他发展,要不然绝对能与自己并驾齐驱,甚至一马当先! 再者就是雪剑竟然耗费十成的功力加上身体极大的受伤来破封,跑回去告诉那小白脸的香子,虽然不知道什么事。 当自己看到她时,唐雪剑已经躺在一处山巅差点死去,那里有很多枯草…… 面朝西边,阳刚升! 要不是自己已经超越真人境,恐怕还救不下她! 不过还好带回来了。 左思右想,终于想通。 唐王道:“小雪啊,本王有一件很悲哀的事要告诉你!” 唐雪剑回过头,面无表情地道:“何事?” 唐王道:“这件事也可以说是好事,你知道吗?在你走后,那小子与本王打了一夜,竟然让本王发挥出四分的实力来,简直恐怖!” 唐雪剑道:“可惜啊,没能将你打死,不过未来一定可以的!等着吧!” 唐王面色尴尬,摇摇头,却还是微微一笑,开口道:“你这话说的……” “到底是何事?不说我就要轰人了!” 唐王面色一缓,平静地吹着风,可惜四周天地不美,远山的外边还能看到高楼露出的顶部,那庞然大物,夜晚还会发光呢。 如此,平静道:“那孩子真的很爱你,不然也不会这么难缠,发挥全部实力战于本王一夜,你知道吗?哎~罢了……他已经战死了!” 唐雪剑听完,愣了一下,转而,呼吸直接停止,心里一片茫然,砰砰直跳,始终徘徊着唐王的那句话,最重要的则是“他已经战死了”这六个字! 如一道玄迷乱眼扎心之音。 昏厥、呼吸困难一同袭来,心底仿佛挂上一块万斤重的巨石,扯得她疼痛到极点,却是没有哭。 子君啊,雪剑啊,她为他爱到极致感动了天,被迫经历了《九九八十一步情劫》,最终发现爱对人了,她再为他疯狂然后黑化若是没那猩红保护必定杀光冲云宗,覆灭伤害少年的人,现在他为了留住她战死了? 最令她难受的是这话是从罪魁祸首的口里传出来的,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爹,最恨的人,杀了她唯一爱过的人,也是她最爱的人,竟然就…… “不可饶恕!!!!!”心底无奈地喊,随时可以疯狂。 难道这么死了? 回去? 假如香子要杀她,她能还手或者好意思还手吗? 不!香子杀了自己最好,这是巴不得的事情! 可惜回不去啊! 逃? 可能吗? 唐王既然敢说这话,就不怕自己逃! 所有的自责所有的怨恨这一次真的用对地方了,因为以前处处为别人着想,那些人根本不配!但现在用对了却是如此凄凉的事情! “滚!滚啊,你滚出我的面前,不想再看到你!” 唐雪剑恨着唐王,所有的所有都化为这一声怒喝! 唐王灰溜溜地飞走。 “小雪,别伤心,本王花了半柱香给他立了一个墓碑,因为不知道什么名字,所以只能称雪剑爱过的人,现在在这家里,要打要骂都随你,但明天进宫,可得给本王留点颜面啊!” 唐雪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哪里会听他这些话! 心底无奈地大喊。 “黑化啊,快点黑化,我没有你强,求求你了,行不行啊!来啊,杀光他们,阻拦我回去的,都该死!” “子君他真的……” 世风如此悲凉,妖兽有冷血,有热血,天道如此猖狂,全然不知更大的安排,还在后边。 ———————— 子君与猪小妹路过一处地方时,见到了一个黑衣女子脚上手上被栓上了铁链,由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牵着走。 少年眯眼看去,一个女子,面若风霜,与此天地下的景色,竟然像平地起花,那人站在那里,月亮都为之暗淡,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美。此为花容月貌——北鸢,不过子君不知道。 为什么披头散发,又为什么手腕脚腕处处是伤,那光着膀子看起来大傻个似的中年人是谁?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子君觉得,要下去问个清楚,这么美丽的女子,你眼瞎吗? 竟然如此对待! 但那男子……不简单啊!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二章:苦与甜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男人就是北丰王,头发如枯草,脸庞却潇洒,肌肤如铜色,身高八尺有余,眼睛懒散,就像刚睡醒的人,手里拽着的两根铁链,拖在地上发出一阵叮铃声响。 中年人像是行尸一般,就这样走着,这时抬头一看,那恍若仙人下凡的情景让他一愣,不过一看境界,一个万年化形大妖,一个蜕凡境,唯有女孩让他心悸,二者实力自然是北丰王更强,因为妖王才比得上三十二王中的随便一个。 身为人族竟然与妖混在一起。 可耻! 鸢,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北鸢。 女子转眼一看,神色一怔,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还好面具已摘,认不出自己,莫非是来救自己的? 不知为何,她倒希望那样,不过转念一想,这公子也太花心了吧,看到漂亮的就想上,当即有些嗤之以鼻,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屈服他的! 子君看到黑衣女子时,当即有些疑惑,这人的衣服,绝对是鸢的,但鸢是男子,为何衣服会跑到这女子身上来了,而且还这么惨。 当下也无暇顾及,遥遥相望,便喊道:“那位大叔,你为何将这女子这般对待?” 北丰王没有回答子君,回过头对北鸢道:“鸢,这美男子你认识?” 这下什么遮掩都没了。 北鸢点头,恨着北丰王道:“认识!然后呢?” 子君一愣,望了望猪小妹,她咧嘴一笑,北丰王哦了一声,对着子君喊道:“那小道友,你为何与妖为伍?” 少年道:“她不是妖,只是跟妖待太久了,身上才有挥之不去的妖气!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还有,我在哪里见过她?” 与妖待太久? 挥之不去的妖气? 这可是妖王的妖气啊,看女孩这股妖气的雄厚,怕是与数百妖王待几十年才会这样。 反正北丰王是不信,开口道:“你说的话本王都不信,至于在哪见过她,我知道个毛,问她去!” 说完,就像是生气了一般,丢开铁链,仿佛这样也不担心她跑一样,区区万年化形大妖,来一百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北鸢拖着一大堆铁链跑了过来,在子君耳边开口道:“我不想跟她走,救救我!他要将我嫁给别人啊!” 子君摇了摇头,放出气势来,一放就散一放就散,他无奈地道:“昨晚打了一晚上,大约二个时辰前……总之我现在没有力气,办不到,况且我与你感觉很陌生,没必要再增加无关紧要的人数!” 北鸢听完,心里很难受,开口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鸢啊,全名北鸢,其实之前都是装的,我是女人啊,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子君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这样,我只是感觉……” “不想救就不救,哪能有那么多废话,你别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小妹在旁边开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子君的话。 少年转过头去平静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断我说话?” “哦哦好的,对不起!你们随意。”猪小妹当即灰溜溜地逃向一边。 子君回过头来继续道:“既然你受伤的事情弄清楚了,那我也该走了,那位是你的父亲吗?三十二王其中之一?算了,既然人家要你嫁,那你有爱的人或者有人爱你吗?要是有,他会去找你吗,到时候叫他别麻烦了,我一定是最强的,不过完后也不影响你们,先走了,再见!” 北鸢愣住,绝美的脸庞满是迷茫,他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化如此大?到时候去找唐雪剑问问,嗯? 他也要参加? 以蜕凡境? 好勇敢! 是为了唐雪剑吗? 一定是的,唐雪剑也是罗朝十秀之一啊! 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没人爱也不爱谁。 北丰王见她这番模样,在远处平静地道:“走吧!还以为那少年敢跟本王叫板,来争你呢,没想到这么怯懦,没意思,不值得挂念,也配不上你,别想了!天要黑了!” “知道了你喊什么喊,态度给本姑娘放好点,是你求我办事还是我求你办事?真的是!” “哎~女大难管啊,不知道其他八个王,又是怎么个情况,鸢,你的十功图完成了吗?” 北鸢眼里闪过一抹遗憾,跟着北丰王飞走,在天空中鄙夷道:“本姑娘无权告诉你,你也不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不记得了吗?去冲云宗这几年你又来看过我一眼?滚吧,本姑娘会自己回去的,你去帮我找三月初来,一种花!” 北丰王一撒手,回过头道:“那还好,少了一番事,你回去后天色应该很晚了,走路小声点,别吵着那头母老虎睡觉,本王去这附近的招牌门店逛逛,对了,别告诉那母老虎!” 北丰王说完,身子就消失在这片天地,北鸢满脸厌恶,表情满是看不起,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父亲。 相比唐王,真是差远了…… ———————— 子君他们来到疆城时,没想到罗祭他们竟然复活了,心底那片荒芜的大地,终于长出一根嫩芽来。 而猪小妹一下来,见到了已经打扮干净的杨鹿,当即将她给带远,或者远离子君,远离人群,就在远处说着风凉话。 杨鹿在月光的照耀下,果真美如天仙,那些士兵都止不住时而回过头看一眼,不过却没得到那背剑少年的任何回应,始终喝着闷酒,看起来好可怜。 但女孩非常不爽! 自己是什么人? 那可是罗朝唯一的女天仙,当然说的不是境界,走到街上谁不看自己? 那少年凭自己长得帅就无视自己吗? 也不看看自己的境界,居然与沈虚一样,凭什么都看不起自己? 这是瞧不起还是故作姿态? 杨鹿不知道,只知道她心里非常不高兴,对把她带得远远的猪小妹道:“那人是谁?” 小妹从沉浸在子君的氛围中回过神来,开口道:“子君哥哥!” 杨鹿疑惑道:“他是你哥哥?” 小妹摇摇头,脸颊一红,扭扭捏捏地道:“他是小妹的夫君。” 好家伙。 这看起来才几岁啊,绝对不超过十三。 虽然看起来与自己一般大小。 不过真不是人! 杨鹿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开口道:“这处地方都要宣布沦陷了,你们傻不傻?还回来求死,到时候妖兽大军袭来,就凭这几个人能挡得住?” “挡得住!” 小妹点点头,又道:“凭子君一人就挡得住!” 一人挡十万?才蜕凡境开什么玩笑,这女孩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她听说过黄川的凶猛,还听说最近妖兽那边成功诞生一条真龙,到时候与那蛇浮一起,再加上那未知真假的妖王,别说子君一人,恐怕再来一百个一千个都不太可能! 仿佛能听到她这些心里话,猪小妹一把拉着他飞到戈壁山上,拉着她坐在那悬崖峭壁边,遥望着浩莽那边,明月清风。 女孩道:“凭子君一人就行!反正你也走不掉,这处地方不错,到时候就在这里看着吧!” 杨鹿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走不掉?是不是早就跟踪着我了?” 猪小妹摇摇头,夜晚下的叹息,乃是:“天意弄人啊!” 望着角落里喝闷酒的子君,罗祭走了过去,开口道:“你怎么了?” 少年摇摇头,道:“丢了一些东西。” 罗祭疑惑道:“那为什么不去找?” 子君道:“只手不可捍大王,还差三天!” 罗祭听得云里雾里的,这时沈虚走过来道:“子君道友,你可知死亡是什么感觉?” 少年摇摇头,道:“应该会很轻松吧。” 沈虚神色震惊,他还真说对了,就是很轻松的感觉。 与子君坐在那里,废墟之上,沈虚一步一步地谈起了自己的经过,说得那个天花乱坠,把自己都气得恨不得现在就立马提刀去斩了东阳真人那狗贼。 不过子君却无动于衷,叹了一声:“当真是天下难民都聚集到一天了不成?” 说完,就握上剑,在这废墟上四处练剑。 将忧愁化为动力,将仇恨化为力量! 自己还不够强! 必须变得更强, 还要更强,剑法与人,短时间内这两样缺一不可,所以子君这副姿态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有些太夸张了,练一会儿剑,炼化一会灵丹妙药。 看起来很忙似的。 对于子君来说怎能不忙? 妖兽决战是在后日,比武招亲初试是在大后日,也就是说他只有今天,后日早晨,还有和晚上可以修炼,那之后必须真人境无敌,匹敌真人境之上! 这听起来真是天方夜谭,唯一相信他的人,可能就只有猪小妹了吧! 没有人信任,本来就是莫大的悲哀,所以这不仅是对子君的一种鼓励,还给他带来了希望,虽然只是小小的举动,但有时候就是这些小小的举动,能够改变了一个人。 沈虚随便捡了一把刀,与子君一同修炼在废墟上,他是不知道子君所想,但看他如此认真,想必是遇到很强大的敌人了,对于他来说都很强大,那对自己来说呢? 简直是天方夜谭,再加上唐雪剑没有回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毕竟杨鹿在这里待这么久,不可能没跟他们讲过比武招亲的事。 少年这是要与天下风云人物争斗啊! 夺回本来的东西啊。 这般胆识,过人! 而自己要斩真人境前期的东阳真人,就小巫见大巫了,也该有点干劲了,再加上自己的父亲消失多年,靠不上谁了,今后唯有靠自己,这天下才能给自己腾出位置来,不能就这样碌碌无为! 真可谓是难兄难弟烂废墟,修炼剑法刀法皆卖力! 罗祭抬头一望,总感觉还差点什么,是六福,六福为什么没有与他们一同复活过来? 还有死去那么多人,西京王真的是什么都不知? 今晚的疆城,格外地安静,其中的人再吵闹,也无法像以前那般热闹,数十万将士说没就没,造成这的罗祭一直以为是他,其实是猪小妹一人,但要是没有那女孩,疆城又能安稳? 自己等人自曝,与那“破坏”的威力应该差不多,所以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先后之分仿佛变得不重要,或许现在眼前的一幕,就是最好的结果,由此看清西京王这个人的行事,当然足够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猪小妹也当那件事不是自己的错,仿佛理所当然,此为因果报应! 杨鹿望着练剑的子君,竟然看得痴迷了过去,好像从未有这么一个人更加能打动她的心,因为她是可是倒霉人啊,跟着她的人都会倒霉。 甚至一度认为是自己的到来才让疆城毁灭,才让婢女悲惨地死去,她想自责,不过却不能跟谁倾诉,自己是无辜的啊,自己这么倒霉,能怪得自己吗? 复活了不说,还霉死了三个士兵,说送自己回去都会遭难,也是没谁了。 而她的境界只是化虚境,要是独自一人出去恐怕还没多久就一跟头摔在地上摔死了,她那婢女,可是天仙境,所以才不怕这些,莫不然也得死。 这女的,需要一个大气运的人来中和一下,所以尽管被喻为美若天仙,罗朝谁敢来提亲?那不是折损自己的气运吗,曾经就有一个王的儿子来提亲,结果被天降之石给砸死了。 这与香子有些相像。 在封魔城时,香子的初来乍到可是造成了很多来表白的人被雷劈死,所以这些人,没一个正常的! 而且要来这些奇奇怪怪的征兆时,都是毫无预兆的,以至于造成了罗朝十秀容貌人人爱,却无人敢接近她们,除非是活腻了就去装两把,要是真的成功了,说不定人家父亲大王还求着自己娶她呢! 这些事都已成为夜谈最终被人一觉醒来给遗忘,终是怕死的居多。 杨鹿倒是很好奇,眼前的这个女孩为什么没事,猪小妹偏头一看,微微一笑,开口道:“因为我很笨啊,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杨鹿声音有些颤抖,猪小妹望着夜空,气势竟然越来越强,那是…… “不好!有妖气!” 罗祭目光凝重,望着猪小妹的方向琢磨不定,此人是子君带来的,虽然早就发现,不知道少年为什么要带一只妖进来,想想他应该有他的做法便没有管。 但现在那女孩的眼睛已经变得……不正常来,其中一个士兵立马握紧兵戈,神色有些疑惑,对旁边的人道:“这股气息,是毁灭之前的那个,而且比之前更为凶猛!” 子君察觉到不对,回过头一望,只见小妹慢慢腾空而起,少年顿时就大喊道:“猪小妹,你怎么了?” 女孩浑身气势一散,眼神略微迷茫,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变成这样了? 小妹摇头道:“子君,我感觉我得明天再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少年道:“你后日来也没事啊!” 小妹撇撇嘴,挥了挥手,浑身光华一闪,整个人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消失在此片天地。 罗祭望着这时的天色,遣散了士兵们,自己也回去修炼了,而沈虚最先不行,狂欢了一整天的他可比不上子君,  先行离去了! 寒风吹过有些冷,杨鹿便来到那该燃着的篝火旁,望着时而练剑,时而又变出灵丹妙药修炼的子君,境界依然未突破化虚,停留在了蜕凡十阶! “这是在考验我吗?这可难不倒我!” 少年心里如此想,偏偏就不屈服,当一个人不屈服谁,保全尊严,那么他就真正地成长了! 而在我们熟悉的那个世界,把抛弃尊严与颜面换来的成熟说的理所当然,这是诟病,却是现实。 这就是前面所提到的“天下”与“世界”二字,便是其中一个小区别,大区别便是天下精彩,世界是人们所生活的地方。 之所以很多人向往这样的世界,那是因为不必做出那些让自己不爽还要恬着脸阿谀奉承的事,违背本心,肯定会不高兴,除非已经习惯了它,那样的就当谁都没有说过。 这世界,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有顾及,有敬畏,方是成长! 为什么古人能够写出那种流传千古的诗,这就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店小二端着满口香急匆匆地跑到了地上三十层,盘中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那种香味是非常好闻的味道,当初鸢一闻就欲罢不能,彻底地喜欢上了,非常好闻! 突然摇摇头,喃喃道:“哎~瞧我这脑子,人走都走了,也罢,终于能放长假喽!” 随后他端着满口香下楼,一个人开门,轻声道:“店小二,那菜可以给我吃吗?” 店小二点点头,全部倒给了他,那人一把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 “呸呸呸,这什么东西啊,闻起来这么香,吃起来却这么难吃,苦得要死!” 那人一阵芬芳,店小二道:“本来就是苦的啊,谁又告诉你是甜的了?” “哈哈哈!”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三章:更难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午夜练剑的少年有人陪,白天挣扎的他无人知,那堆篝火旁,美若天仙的杨鹿吃着烧鸡,子君越练心越烦,最后君字剑脱手飞出,少年突然愣在原地。 现在冷静心下来,少年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女孩在等他,一天一夜没回去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子君神识放开…… “砰——” 少年满脸茫然,一下跪倒在地上,心里惶然,因为那曾经人满为患的屋子现在空空如也,只有窗台上趴着一只猫,睡得很沉。 香子不见了! 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不见了呢? 这一瞬间,子君特别希望是脑子出错了,神识被那些事给影响到,所以探查得不标准,想完,收回神识,直接起身飞走。 杨鹿心里疑惑,怎么突然不练了? 急忙在后边喊道:“喂,你去哪里啊?回去睡觉了吗,所以我睡哪里啊?” 子君没有回答,才一会儿就没入云空,可把她气得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 竟然敢无视自己! 想欲擒故纵?本姑娘才没那么傻! 子君飞到窗口,妩媚抬起头一看,眼睛一亮,少年趁着月光飞下,抱起了妩媚,喊了一声“香子!” 空空如也的屋子里无人应答。 子君心里很慌,四处张望,什么都没有。 “子风!” “香子!” 去其他地方找找,必须得找! 他来到楼下敲响了门,里面出来一个光头大汉,少年进去找,没有人。 被那心情不悦的大汉推倒在地上,他连忙爬起,又跑下了楼。 少年的身影渐渐拉远,场景一直重复,这个夜晚他敲响了一家又一家人,没有人居住的屋子就破门而入,依然找不了香子,他心里突然悔恨不已,所有的憋屈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没有之前的那般声势浩大,一袭白衣的他抱着妩媚,坐在香子坐过的那块石头上,望着远方,哭得很无力。 “香子……你到底去哪了?” 店小二听到动静,推开窗户望着子君。 那处地方换了个人,一样的是都是在找人。 店小二摇头叹息,开口道:“白天她就在那个地方等你,可惜等了很久都没有来,所以便消失了!” 子君抬起头来,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 发问道:“那你知道她走的方向吗?” 店小二摇摇头。 少年拳头得很紧,神识猛然放出。 三里…… 十里…… 三十里…… 九十里…… 一百里…… 依然没有看到香子。 找!必须去找,一定要找回来,香子她这么弱,要是有什么好歹,那自己一定会悔恨终生的! 想完,少年抱着猫正准备飞走,杨鹿从远处走了过来,就这么站在那里,开口喊道:“还以为你真的无视我呢,没想到在这等着,算了,本姑娘也不计较那么多,快点给我安排住处!” 子君说了声:“有毛病!” 然后就飞走了,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这个人在他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 要是再来烦自己,子君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不分男女,只分阻碍是敌! 店小二摇摇头,呵呵一笑,开口道:“我是这云楼的小二,你要住哪里?” 杨鹿娇怒一声:“不住了!竟然敢凶我,我父王都得对我礼让三分,他怎么敢的,不行,我要让他死……不对不对,我要让他给我道歉!” 店小二正要解释过程,杨鹿已经飞走了。 飞过大漠黄川,子君很快就把天上找了个遍,随后又从地上开始找,一人一猫,一个喊着香子,一个叫着喵。 “食天蚁,你去那边找,找不到不准回来!” 望着子君第一次认真地发怒,食天蚁不敢说什么,立马飞走。 少年又望了望妩媚,现在她体内毫无灵气,连人都变不了,索性就在自己周围,走过一处风势较猛的地方,这只猫直接被埋入黄沙之中,害得子君又担心又后怕,这时候妩媚再丢了,那可就孤身一人了。 带在身边,走在黄川上,一直找到天亮。 都没有找到。 少年跪在黄沙上,抱头痛哭! 这次是真的找不到了! 心情愁更愁,复杂而又沉重,所有的困难,似乎都聚集到这一天了。 自己最对不起的女人怀了孕,无法去看望,那是曾经犯下的错。 罗朝被妖兽攻得四处告急,不想国破山亡,却用她去招揽强者,天下来人都争她,不止是她,还有那留不住的女子。 自己最对不住的第二个女人打着花伞不知去向,临走之前都没来得及答应她,那常挂嘴边的打江山社稷,到现在依然一事无成! 那问自己什么时候才娶她的女孩,也是从一开始就陪伴着的人,是自己值得一生去守护的香子,因为自己到处跑,回来就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走失还是被掳走,但随便一个都让子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想喝两口酒骂破苍天,为何要这么对我子君,但他没有这么做,擦干了泪,继续找,同时拿出一个又一个地宝物,都没有适用的! 或者。 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使用! 最终还是归结于无能! 为什么先前会觉得修炼很容易,又为什么现在不晕倒了,实力还是这样,境界还是这样,现在有时间修炼,却是不能修炼! 脑海中痛苦、纠结、挣扎、无力、不知所措全部交织在一起,扭成一根绳抽打在身上,不是痛也没有伤,却让这个白衣少年要死要活! 要知道……他曾经被剑刺穿心脏两次! 但他没哭啊!尽管第二次死去,依然没哭,但现在这种不伤体肤之痛,竟然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香子……到底去哪了? “妩媚,你知道像玄尊叔他们那样想去哪身子一动就去了的境界是什么吗?或者身法?” 妩媚喵了一声,子君使劲地咬咬牙,食天蚁又不在,这可怎么办啊! 走到中午,少年杀死了一条有牛那般大的鱼,放出蓝火,炙烤着,对着身后喊道:“你到底要跟多久?老子哭你也哭,你哭什么?” 杨鹿从沙堆后边走了出来,扭扭捏捏,闻着烤鱼的香气,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撇嘴道:“我不是看你哭得撕心裂肺满地打滚吗,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子君苦笑一声,被一个女孩这么说,怎么都感觉太丢脸了,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 “哭就哭,我什么时候撕心裂肺满地打滚了?你再歪曲事实信不信把你丢到这河里?” “离开吧,别来烦我!” 子君认真道。 说完就拿出孟婆婆给他的《乘风》,依然是只看到前言那几段非常厉害的话语,里面的字依然无法看到。 少年心情茫然,可谓之: 遥望九天欲乘风,吹起人间万花香。 问仙找神要刀子,寻魔收妖攻东罗。 奈何天地人狭小,点寸之人君求雪。 史上繁华长安唐,二百八九唐落雪。 饮酒醉诗仙执剑,无以叹尽平世我。 三尺长剑背到老,奈何桥上递孟婆。 杨鹿非但没离开,反而越来越接近,开口道:“你为何凶我?这件事本姑娘可以放过你,但是我现在饿了,要吃鱼!” 子君平静道:“那你过来吧!” 杨鹿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粉色轻纱,因为汗,有些地方已经变得透明起来,少年就这么望着天,黯然神伤。 杨鹿注视着他,反正他没看自己,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看,跟他何须礼节? 在旁边开口道:“你带着只猫找谁呢,我听你喊香子,那是你喜欢的女孩吗?” 子君转头一望,平静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知道她在哪?” 她摇摇头,开口道:“那她喜欢你吗?喜欢是什么感觉?” 少年一下愣住,非要说感觉,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的面孔,恨不得立马飞过去,哪怕在旁边看着,就足够了,只此一眼,能与之对视,就能高兴一整天。 至于后面的嘛,一语难道破,没有吃过螃蟹的人,怎能懂?全身都是壳,有什么好吃的,那么点肉,能有全身都是肉的鱼牛羊好吃? 为了不对牛弹琴,子君直接忽略她,不想有过多的交集。 她就像防贼一样防着子君,生怕这少年突然把她推倒似的,开口道:“你想了这么半天都说不出来,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人家,只是馋人家的……” 子君听完,立马不乐意了,开口道:“等你什么时候心心念念都是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那种茶不思饭不想的感觉你要是没感受过就别来问我!” 杨鹿心里正气着呢,这人又吼自己了,自己的父王都没有这么“大胆”! 她想要一巴掌给子君扇来,少年没有躲,被她打在了脸上,不知何时他已经发过誓,绝不再伤害任何一个女人。 但不代表他不会怒,杨鹿扇完,显然有些迷茫,此人为什么不躲? 也对,自己化虚他蜕凡,怎么躲得了? 她大喊道:“你肯定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了,说不定还没有我漂亮,不理你了,再也不见!” 少年转过头去,吼道:“你这是发的什么疯?莫名其妙,你不是饿了吗?别待会又饿了又来烦我,还站着被你打,你不回答就永远都别来找我了!” 杨鹿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走过去撕下一块鱼肉,细细咀嚼着,如同嚼腊,比起宫廷美食,这可差远了。 “呸呸呸——难吃死了!” “虽然本姑娘很饿,但这么难吃的东西我也是不会吃的!” 少年转过头道:“不吃就请你离开!” “离开就离开,你当你是谁啊,要是跪下来求我我可以原谅你!” 子君回过头不说一句话,这女孩怎么回事,感觉和某一个人好像,曾经就是这样伤害了她。 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再伤害人! 不过双膝跪地是不可能的。 于是少年单膝跪地,捧起一手黄沙,被风吹散,对着杨鹿,表情满是真诚,开口道:“我求求你……像这黄沙一样被风吹走吧!” 见此情景,少女心里砰砰直跳,这时还真一阵狂风吹过,自己被卷入漫天黄沙中,乱沙迷眼,自己在其中四处摇曳,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子君也不例外,来得太突然了,漫天黄沙飞舞,其中闪过一道黑影,抓走了妩媚,子君感受着那黑影的气息,很强,不过自己能战胜,想喊出“放下妩媚”的时候,狂风欲震,越来越大,子君的眼睛里被吹进沙子,完全看不见! 一片混乱中,杨鹿感觉有一双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没错,是那黑影的。 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手臂时,直接带出几道血痕。 女孩想要喊“放开本姑娘”,可惜无能为力。 “砰!” 这一道碰撞声猛然响起,子君已经一拳轰飞了那庞然大物,它模样又像熊又像鼠,随后用灵气包裹住杨鹿,将她带远! 大风随着风鼠被砸飞而停止,只听到轰隆一声,风鼠被轰入黄沙底部,子君抬眼望去,那风鼠四肢迅速刨动,随后就在地下一阵穿梭,地上的黄沙一阵浮起,如同波浪。 少年拔出剑,四处挥砍向大地,道道声音炸响在地面,风鼠无处躲藏,被砍成几截,少年飞下来一看,好家伙,光是头部可能都能塞满一间屋子,可想而知是有多大! 而且竟然还没死,境界是千年大妖。 子君眼神一凝,妩媚竟然不在它身上,开口问道:“谁叫你来的?” 风鼠道:“蛇浮,妈的那杂碎说你很好对付,真是邪门了,而且……” 它话还没说完,就死了过去,死之前头顶一亮,子君看得出来,它不知是被谁下了禁制。 只要说出他们的目的,就会死! 众叛亲离子君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不知道六将进去后打不打得过蛇浮,最终又说不说得通。 杨鹿在远处怔怔地望着。 那少年竟然以蜕凡境干倒了千年大妖,不是传说至少要散仙境吗? 而且这只大妖看起来有五千年了,也就是千年大妖五段,至少也得是个散仙境后期才行! 难道他真的像那女孩说的如此厉害? 此等少年…… 又是他救了自己。 子君回过头望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还不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待会你别哭着求我回来就行!” 子君身子一动,就消失在那里。 杨鹿左顾右盼,整个天地都见不到他的身影,为何如此厉害? 子君出现在数十里开外,这下好了,连妩媚也没有了。 彻底地孤身一人了。 少年握了握君字剑,这才是陪自己最长的时间的东西,此后,要用它来夺回最想要的人,要用他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那么现在,少年理清了思路,徐七给自己的灵草吸收了万分之一不到,只有这么点的时间了可不能再浪费了! 那么…… 回去修炼! 明天迎战十万妖兽,打完就快马加鞭地赶往罗朝内都,闭着眼,罗朝周围的景色都不能再欣赏! “比武招亲?” “到底会来些什么人呢?应该都是强者吧。” “但我不怕,敢争我子君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等着吧“雪”,我一定会去救你们出来的!” 香子这边子君不是没考虑,食天蚁跟着他这些年,倒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成,它只是现在有嗜睡的习惯,等到了夏天炎热的时候,就彻底地释放出本性了。 所以先交给食天蚁去找,而且香子有天雷保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子君还是挣扎了好久才平复下来,这一切,都应该归为完好! 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吞噬徐七千百年来从妖兽那搜刮来的灵丹妙药! 这比单纯地修炼要快很多,比剑法,谁能敌自己?但比灵力,自己差太多了。 所以必须将境界提上来,法体皆强,才能更有把握,从而达到双赢的效果! 子君身子一动,消失在此处,往疆城废墟那边赶去。 杨鹿在半路遇到了子君,二人都飞得很快,一个急一个气,随着砰的一声,撞了个满怀。 ———————— 罗祭与店小二坐在一起,店小二擦了擦桌子,拿出一张地图来,指着一处地方道:“我有预感他们这次会从这里出现,因为这边的事情不可能没传出风声,恐怕早就知道了,所以这次要打个背水一战!” 罗祭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一战打完,不知道我等还能不能活下来,恐怕西京王那边也不好受,传回的口令说,西京王同北丰王二人打算去迎战苍云变,那些掌柜天骄是不行的,据说那女妖精一巴掌拍死数十万将士,对于这南王也是无可奈何啊,处处都有强大的妖兽,别想那么多,到时候你就在这云楼里别出去,有这云楼在,可保你无恙!” 店小二叹息一声:“哎~没办法了,听说那些天下来客一来罗朝完全没有与那些妖兽对抗的意思,一个二个都等待着初试呢!” 罗祭点了点头,道:“毕竟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比武招亲,哪能一来就帮人家打妖兽?不争着看戏等待瓜分罗朝都是好的了!” 店小二叹息道:“这一盘棋谁在下,谁又能杀出重围,天下风云人物,当为棋子,谁能一马平川,必能名动千秋!” “更难啊!”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四章:再错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杨鹿望着子君,子君望着杨鹿,声音一同响起。 “真是倒霉透顶,又遇到你了!” 少年见此,没有再管她,往前方飞去,杨鹿在后边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撞坏我了,快点给本姑娘赔不是!” 少年回头,双手合十,开口道:“不好意思,撞坏你了,此后,求你别来烦我,谢谢!”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飞走。 明明他已经听自己的话道了歉,可是少女心里就是不爽,这么就完了? 不仅撞自己,还顺便碰到了自己的胸口,这能完? 以后说出去她还怎么见人,谁还敢要他? 这个时代连牵手都不行,更别说碰到那种地方,更加憋屈。 想也没想地就追了上去。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子君都到了疆城,她还在几百里开外呢。 少年一刻不停地来到云楼其顶,一次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数千灵丹妙药,悬浮在自己身旁,只见从灵药中浮现出各色氤氲灵气,化为细线没入子君的体内。 每隔三秒,就有一株草或者灵丹化为灰烬,然后随风飞散,在子君体内,各种穴位都得到了充实的供养,即使从外边观看,也能看到穴位发光,少年就像自成诸天,其中有星辰。 彩云懒散,时间一点一点地在流逝着。 ———————— 在一片长千米的城墙外,伫立着数千天骄,在天骄的上方,飞行着各个边境的掌柜,达到了数百人,其中有济浠河与徐七的身影,二人相隔数十米,之间相隔二三人。 在前方,可谓是妖兽连了天,其中最大的一个,头顶着天,脚踏着地,头上有羊角,浑身是白毛,这是那山羊胡子老者的妖体,他却不是最强的,最强的是一只黑色巨熊,达到了妖王! 数十万妖兽,皆是对着前方嘶吼,所引起的气势,令方圆千里的风云都变黑来,其中电闪雷鸣,此为苍云变! 有两个人飞到城墙上,其中一人,是光着膀子的北丰王,望着远方的一幕,眼神终于不同以往的懒散。 另一人是离黄川最近的西京王,此人身着华贵的红色衣服,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身材如山,往那一站,似乎能够镇住万千妖兽,却一点用都没有。 二人,皆是在真人境之上! “呵呵。” 望着下方的天骄们,北丰王呵呵一笑,开口道:“这些娃娃崽崽真的是天骄啊,最具天资的那人骨龄才二十,竟然已经达到了散仙境前期,当年本王这个时候,还在家放牛呢!” 西京王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自己的实力不如他,连他都这么说,那自己岂不是连放牛的不如?是贬低自己还是抬高那天骄一目了然。 “南王都南宫青到!” “唐王都唐雪剑到!” 随着这么两声,下方的数千天骄皆是齐齐回头,只见四人各抬一飞轿,两个轿子落于城头,揭开红布,露出两位女子,皆是红唇秀眉,各有姿色。 唐雪剑一眼扫视之下,见不到那道白衣,便闭着眼睛睡觉,如同一个睡美人,来这里露个面,就得去内朝,众目睽睽之下,睡姿毫不做作,怎么高兴怎么来。 至于另一个轿子中的南宫青,虽听名字是个御姐,一看却可爱无比,那红唇薄面,让下方的热血少年们心神荡漾,连连叹息,此等女子,怎能是他们高攀得起的存在,要是不发生这样的事,肯定归为那些大家族子弟,现在却归为天下来客一人之手,想想那强者是如何的风光。 只叹当初未认真修炼。 可惜啊可惜,今日一战,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个问题! 其中一手握细剑的男子就血脉喷张,对着旁边那瘦小如鸡的少年道:“据说初试过后就能一睹芳容,琴萧歌舞皆有,我已经报名了,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另一人点头道:“如此机会怎能放过,当然得过,不过越来越多的天下人齐聚,如何才能过?恐怕初试就惊险万分,现在先打完这一仗吧!” 天骄们议论纷纷,这二人的到来目的就是这样,在大战前振奋人心,至于其他地方,则去了其他人。 又随着一声起伏有度的“起轿”,八位壮汉抬着轿子飞走,去往内都! 此红轿此红妆,只为天下人,奈何人众多,美女众多,依然不及那“醉天衣”半分。 也就是香子的千米红装,即嫁妆。 “吼吼吼——” “人族那边在讨论什么,到底要开不开战?” “老子晓得个求!” “老子晓得个毛!” “老子晓得个屁!” “怎么还不上,已经等不及杀了公主了!” “呜呜呜~~” 随着巨大号角吹响,战斗正式打响。 如同潮水一般,妖兽撕咬着牙,人族舞弄着兵,一杆长枪可捅云,一把大刀斩尽妖。 风雨不袭城,天下苍云变。 ———————— 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傍晚,又是一天过去,子君感觉时间突然间就变得好快,妖兽总攻就在明日了,但又觉得好慢,那比武招亲时刻挂念着,也憋着一股气。 杨鹿在旁边安安静静,当子君将所有的灵草吸收完,依然没有突破到化虚,感觉奇妙至极,仿佛这些所炼化的灵气都被什么东西给吞噬干净,到底是什么在阻止子君变强,这些她都不知道。 这些唯有子君知道,他望着前方,白衣收回袖,轻呼一口浊气,仿佛狂风大号,如同一道白龙钻动在云层中,将云给打乱,将风给打偏,云倒退,穿插出空隙,卷了残云明了心情,能见下方山河,一直蔓延出去百米,方才停下。 变强了多少,只有子君知道,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相当的满意。 少年一把揽住杨鹿的腰间,带着她遁入云层中,少女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耳边传来风,子君帮她挡,一道闪电劈下,子君抬手震去,全部握在手中,汇聚成一团雷电光球。 向着下方的黄川砸去,方圆五十丈的深坑就这么出现。 这才是真正的蜕凡,凡人完全不可想象的存在。 雷电如大山,少年停在空中,对着那惊世骇俗的一幕,黑水之天,雷电盘踞其中,就像龙! 少年气势一放,对着那里喊道:“我天帝要过此处,谁敢挡我?” “乌云退散雷电滚开!” 子君修炼修傻了? 杨鹿心里如此想,不过这时望向那处地方,眼睛睁大,只见黑云开门,雷电聚成恭迎二字! 这这这…… 这。 少年没解释什么,微微一笑,带着她飞入雷电之门,等离开后,那里就合璧了,不久就下起了雨。 子君对着她开口道:“抱歉,白天吼了你几声,是我意气用事了,用夫子的话来说,就是君子当为不容忍,爱恶必争!” “爱?” 杨鹿脑袋空空,哪想那么多。 恐怕她就理解了这点意思,脸颊绯红,推了推子君,没推开他,便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要要带我……我去哪?” 少年笑道:“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有意思的地方?” 杨鹿感觉浑身燥热。 怎么会这么快啊。 白天因为太想子君……给她道歉了,所以就找到了他,在旁边看他修炼了一天,都没敢打扰,现在就要来了? 也太快了吧。 才认识多久啊。 况且自己还要嫁给那未知的天下来客,这样真的好吗? “我们不能这样,你快点放开我!” 杨鹿推了推子君,少年将她放开,疑惑道:“怎么了?” 杨鹿飘浮在那里,趁月之下,更像仙女无疑! 她扭扭捏捏半天,方才拒绝道:“我不能跟你去,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子君哦了一声,笑道:“那好,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我自己去!” “你自己也能去?” 杨鹿当即震惊无比,他自己怎么去?去了怎么做? 子君更加疑惑,开口道:“我自己怎么不能去?只是好有个见证人罢了,你既然不愿意,那我找个动物吧!” “什么?找个动物?你怎么能这样?大变态!” 杨鹿再一次震惊得无与伦比,这人是女朋友不在,就忍不了找自己?然后自己不愿意他就去找动物? 怎么会有这么饥渴的人? 少年无奈道:“你都说了你不同意,那我也只好随便找个动物了,不对,那猪小妹说今天会来找我,到时候就找她!” “啊~你不是人!” “丧心病狂!” 子君表情一沉,开口道:“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为什么要骂我?我忍了,我找动物你也要管,你是不是有毛病!” 杨鹿顿时指着子君鼻子道:“你才不是人,太变态了,你不能这么堕落下去,要是让你妻……让你的香子知道,她一定会恨死你的!” 少年摸着下巴,喃喃道:“对哦,那到时候加一个香子不就得了?” “果然是大变态,丧心病狂恶心死了!你说,这种事你干过几次了?” 杨鹿蹬鼻子上脸,想要一脚将子君给踹死,这脸白长了,竟然要干这么恶心的事! 子君当即有些失落,开口道:“这种事很恶心吗?我还以为很多人都干过呢,哎~看来你们还是没梦想啊!以前干过一次,不过现在才完成了不到一厘!” 杨鹿拳头握紧,竟然已经弄过一次了,牛了啊你,还不知悔改,开口道:“你现在改过自新还来得及,不然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你想毁了你自身不成?” 少年挠挠头,开口道:“我对这些事不懂,再说了为什么被天下人耻笑?有这么个远大的梦想不是挺好的吗?你又为什么处处贬低我?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去找猪小妹!” “那女孩?” “对!” “不行啊!她还是个孩子啊!” 子君飞了没多远,就被她拉住衣服祈求,这女孩真是能无理取闹,这种事也要管,面色一怒,撒开她的手,开口道:“你要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虽然你是个女子,我子君也发誓不伤害女子,但现在你记住了,改成白天不伤害,所以现在是夜晚,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杨鹿心里一沉,这人真的没救了,好可惜啊,明明这么强! 必须得悬崖勒马。 她哭丧这脸道:“不要啊,你不要去啊,你真的不能这样堕落了,还有你香子等着你去救他啊,你就这样放弃了吗?再不济你去青楼……不对,你哪都别去,求求你了!” 子君心里真是怪啊,这人是脑子进水了不成,是她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问道:“我为什么要去青楼做那种事?不觉得怪怪的吗?” 杨鹿感觉这人的脑回路和自己根本无法比,她的意思是去青楼找那些女子,而这少年误以为去青楼当那些人面…… 她想说什么,子君从怀里拿出一朵花,开口道:“你可以不答应我,因为我们才没见过几面,不熟!但是你不能反对我,本想你跟我去了之后,送你这朵大漠红花,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走吧!” 少年丢下花,就转身飞去。 “不要啊,你千万别那样做,本姑娘答应你,本姑娘跟你去还不行吗,委屈我了,我是第一次,完后你要赔我,守护我终生,一生只爱我一个人知不知道!” 少年停下身拳头握紧,没有回头,沉声道:“除了目前我所认识的人,不会再爱上其他人,更别提是你这么不正常无理取闹的人,不需要你了,我去找猪小妹!” “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太变态了!” “别走,你给本姑娘停下来!” 子君回过头,开口道:“怎么了?” 少女又是哭又是笑,对着天喊道:“老天爷啊,非要这么捉弄小女子吗?又是把我当做工具用,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不过我甘拜下风,在临死之前能够疯一把,也值了!那边那个,叫啥来着?我答应你了!” 子君当即心里一惊,面色有些难看:“抱歉,我不知道你要死了,还有多久死?罢了罢了,临死之前满足下你的愿望吧,今天死的话我今天就爱你一个,你跟我来!” 杨鹿点点头,开口道:“跟你做完我就死,因为我不想再嫁给其他人,到时候你帮我给杨隆王传个话!” 少年点点头,开口道:“那快点来吧,要是没到就死了,岂不是你一生的遗憾?” “便宜你了,还死不了,都说了要跟你做完才死,到时候温柔点!” 少女看着如此心急的少年,突然想这样好像也不错,短暂的人生快乐总好过往后余生的悲伤! 子君望着大地,突然有些遗憾,说了今天只爱一个人,那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只有仙人能做到吧,他对香子还有那二位的,说了天长地久就天长地久,少一天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子君背上一重,那女子竟然骑到上面了! 少年顿时喊道:“你在干什么?” 少女嬉笑道:“你不是说今天只爱我一个人吗?我没爱过谁,你是第一个!” 少年哦了一声,带着她飞到了刻字之地。 落下来后,杨鹿望着四周,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道:“你选的……这这地方……不不错嘛!要从哪……哪开始?我……我没做过。” 子君牵着她过来,拨开全部枯草,随后放出蓝火,开口道:“你看!” 杨鹿隔近了读…… “三千春秋至,少年称天帝。你方才也说天帝这个了,难道你的名字是天帝?” 子君点点头,杨鹿接着看,看到“唐雪剑喜欢天帝时”,心里震惊得无法回过神来,砰砰直跳。 理了一下思路,这不是大荒时代的事吗?那是古时候了,难道只是重名? 子君道:“这些都不重要了,开始吧!” 杨鹿脸颊绯红,跪在山巅上,望着西边,子君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少女道:“不是要先拜堂吗?你连这些步骤都没有?” 子君摇了摇头,原来做那事还有这些步骤啊! 但还是跟着她跪下,二人并肩而跪,一高一矮,少了红装,只有月光。 少年开口道:“这些步骤我不知道,你说吧,我跟着你做!” 少女抿了抿嘴,腼腆地点了点头。 声音颤颤巍巍地道:“一……一拜天地!” 二人叩拜。 “然……然后是二拜高堂。” 子君四处望了望,开口道:“这里哪里有高堂?” 杨鹿拉了拉他,开口道:“你别管了,对着这里再拜一次!” 子君哦了一人,二人又拜了一次。 “接下来换个位置,相对着拜。” 少女侧过身,少年侧过身,就这么撞在了一起,嬉笑两声。 “夫……夫妻对拜!” 子君拜了下去,怎么感觉有点不正常?开口道:“都夫妻了?我只是答应今天爱你,可没答应永远啊!” 起身后,女孩满面泪光,开口道:“不重要了,我下了这么大决定,挣扎了这么多,已经足够了!你今天只能爱我哦!” 少年点点头,随后站到山巅高崖边喊道:“我子君于人间黄川再立誓,今后必将成为最强,让世间无人敢欺我,让这天下都敬仰我,让这天为我而亮,让这地为我而敞,让这花为我而开,我永远爱我的妻子,不论是谁,都不会再让我心疼,都不会再令我烦恼,我要让她们永远都开心!此话当真,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喊完后,少年回头一笑,终于舒心多了,杨鹿被冷风吹过,感觉孤立无援,她指着少年,那声音还回荡在天地之间,她开口道:“你说的事就是这个?” 少年点点头,笑道:“不然呢?我之前在封魔城刻的是要将天帝名号响彻大千,现在变了,不仅要变成最强,还要让任何人都无法威胁到我,这可能真会被天下人耻笑吧,因为太天方夜谭了。” 杨鹿低着头,眼泪哗哗哗地流,哽咽道:“你知道我抛弃了多少才答应跟你来的吗?你又知道我的心是怎么的挣扎,到最后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你真的不是人,浪费我感情,大坏蛋!” 子君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是真的无助,就像昨天白天前的他,安慰道:“不要这样,这也不算什么吧,不就是请你做个证吗,再说我也答应你的要求了,别这样。” “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鹿冲过来一下抱住了子君,死死地亲住了他。 这好像让子君这几日的委屈全部释放了出来,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疯狂。 随着时间的流逝。 子君才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此章为再错!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五章:临阵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天刚蒙蒙亮,一骑红鬃血马就载着一个士兵飞奔在黄川上,其上睡倒着一个士兵,胸前流的血顺着马背滴下,滑到马肚,抖动之下浸入黄沙中,脱缰的野马踏飞沙,身后带起沙雾。 尘烟滚滚,人已死于马背,马跑得飞快。 罗祭带着剩下的士兵来到废墟外边,云楼中飞出一个又一个地天骄,爆发出气势,来到了黄川上空,其中最强的一人,境界达到了天仙境巅峰,是昨晚那个身材高大的肌肉壮汉。 天地一片空明,风声鹤唳,罗祭站在高处,对着下方剩余的士兵高声道:“各位勇士,等打完了这一仗,我等就可退出黄川战场,不怕死的都给本将割破手腕,滴到大缸中,歃血为誓!不死不休!” “战!战!战!” 三四十个地仙天仙喊出来的声音远不如数十万将士的响亮,不过却比那更有威慑力。 因为这几个人,将迎战数十万妖兽狂潮。 “噗嗤!噗嗤!噗嗤!……” 所有人拿起刀割破手腕,将血流到身前的一口大缸中,差不多时抬起手,用嘴嘬一小口,身体就快速地恢复着伤势! 那口大缸,装了百分之一满,从底部打开一个壶口,交汇了这些人的血就如此流出来! “干了这杯血!” “喝了老子的血,你们都给本将打起精神来,杀出黄川百年腥风!” 罗祭将酒杯高举过头顶,一口饮尽杯中血,随后握拳将这青铜酒杯捏烂,丢到废墟上,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刀。 前方天上的天骄望着这一幕,那长天一线间,现在实属平静,心情颤抖,那是激动得热血沸腾,这种事情,要是打退了那妖兽狂潮,必定会载入史册! 竟然以百人不到迎战十万妖兽,简直就是为成名而准备的一战! 不过这里的人真的是为了成名才留下来的吗? 可能是吧。 “啪嗒啪嗒~” “呜呜呜~” 风啸声中传来红鬃血马的悲鸣,只见黄川上穿着铁衣的骏马跑得飞快,驮着的那人浑身浴血,拉近一看,死去之前表情满是惊恐! 罗祭见此,心里一惊,那人是负责探路的士兵,因为擅长速度,所以便在残星陨落之时派出去探望,却没想到已经被杀了! 等跑到这些人面前时,才看清此人的惨状,其心已被摘走,士兵们激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个头昏眼花! 罗祭暗自咬牙,凭这么点人要守住黄川根本不可能,关键是那少年还不在,昨晚吞噬完灵丹妙药本打算去庆祝一番,却见他揽着杨隆王的女儿飞入电闪雷鸣的天空,一手握雷击大地,一口呼破黑云天,这等威势,就连他都不曾做到,少了那剑客,将会是失去一大战力。 只能盼望他快点回来了…… “轰隆隆!!!” 士兵们突然转头望去,只见那见山跑死马的天边,其上电闪雷鸣,乌云翻腾,混乱不堪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天地,那处地方的世界仿佛被黑暗入侵,光明都为之暗淡。 见此情形,距离那旷世骇俗的一幕不远了! 妖兽狂潮,是真的骇人! 一个士兵回头望了望废墟,方向正是将军府曾经所在之地,现在全是乱石瓦砾,那猴子少年已经被埋在里面几天,看起来是真的死了。 士兵们抹了把眼,在大风中颤颤巍巍,有些放出气势坚守,有些摇摇欲坠。 天上的天骄本来有二三十个,见此情形,陆陆续续地飞走了数十人,现在仅有十数人! 罗祭心里一片茫然,也望了望后方,莫不是有少将这个冠冕戴在头上,他何尝不是一个修道者,与这些人别无二致。 坐于城头还算完好的一处地方,手靠在膝盖上,感受了一下后方数十里,没有一个人,再过去百里,就是西京王都,这人现在去了唐王都镇守,恐怕对这里已经放弃了。 咬了咬牙,现在也靠不得谁,唯有自己能救自己,微微一笑,对着下方那些人开口道:“各位士……各位道友,我罗祭不强求你们,家里还有人的就回去吧!” 一片安静,罗祭飞起身,浑身气势放出,大声呼喊道:“那好!现在拿出各自的武器,待会要让那些妖兽尝尝铁锈的滋味!” “噌噌噌!” 断手的士兵用嘴咬着刀,半蹲在地上,望着那天地分界线,正在快速地磨着墨,片刻后将别在腰间的毛笔拿出,熟练地蘸了一下粗墨,随后丢下砚台,笔与刀一同咬住,往裤腿一撕,刺啦一声,破了一大块,露出里面处处是伤痕的肌肤来,拿起毛笔。 望着前方,只见黑云聚成厚重的墙向着他们这里推来,执笔一写。 只此一句话:“黄川决战来得及时,参与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个!” ———————— 店小二推出门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他模样倒是焕然一新,望着远方,矗立在原地,巍然不动,其手臂上包扎着一块红布,今天早上切菜时臆想连篇,竟然不小心一刀宰了下去,一指深的伤口流了很多血。 原来他这个天仙,因为常年做这些事,实力可能还不如化虚的,尽管恢复伤势很快,但现在动起手来还是扎心的痛,毕竟是差点连整条手臂都给斩去的伤,骨头也被斩出一道口子,至少三天后才能痊愈。 “哎,真是造孽啊,这难道是什么厄运前兆?” 没想那么多,此时抬眼望向疆城那边,那些士兵虽然皆有伤,却还是临危不乱,操练着手中的兵器,个个喊打喊杀。 感受着这种沉闷的气势,仿佛风雨欲来,前方黄川上,东风吹,卷起遍地黄沙,远看平静近处可吹散人! 罗祭见此,连忙飞起身,尖刀直指长天一线,那里有猩红在扭动,妖兽在嘶吼,现在看起来比以往多了一些黑点,因为那些大的还没露出头来! 罗祭喊道:“听本将号令!竖旗!” 一个人竖起旗帜,那上面写着罗字,这旗帜已经破了几个大洞,下方的布更是如同乞丐的破布条,上面沾了血,值得一提的是,疆城在毁灭的时候守旗的那人誓死捍卫此旗,以至于疆城毁灭之后,旗还在废墟之上露出个顶,随风飘不动。 “击鼓迈八十!” “咚——” 这一声鼓,如同敲进人的心里那般,振奋的心,激动的手,握紧了兵,整齐划一地踏出了第一步,踩飞黄沙身披铁衣,直走了八十步方才立兵站立。 每走一步,心里就沉重一分,那种场景,就像要与天地决战,如若不然,就是世界毁灭的代价。 东风吹、战鼓擂已全。 “轰隆隆——” 空旷的天地响起这一声怒响,所有人心里一沉,感觉大势不妙。 “嗷——” 一声震天的怒吼从天而降,只见那乌云之上有一条真龙涌动其中,仿若游动在天,天似那水。 它的身躯很庞大,它的爪子如刀牙齿如戟,龙鳞在寒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光芒,三爪灰龙,其躯干有数百米,要是盘踞在疆城上空,能让天地为之一暗,那一声嘶吼,更是让人血液都为之一滞,此为震慑人心! “嘶——” 蛇浮从地面冲出,将那片地方的黄川给拱烂,地陷沙落,数千米的大蛇,尽管遥遥相望,依然大得不像话,尤其是这一声嘶吼,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砰砰砰——” 就在这时,一些弱小的妖兽立即匍匐在地上,只见那妖兽后方,走来一个穿着蓝袍的中年男人,眉心有一个蓝色光印,是个“王”字,这就是蓝王,一只虎王! 此人携惊鸿而来,有雷电相伴,妖兽皆跪,目光齐齐地望向它,仿佛他所在之处,任何人都得臣服,蓝王的周身都缠绕着蓝色雷电,其爪更如钢刀一般,面带轻笑,目光一凝,让数十万妖兽大气都不敢喘。 这就是妖王的气势,也更是万妖之王的气势。 妖兽在低吼,远远望去,数十位天骄仅剩一人,徐七已经遣散了他们,这种搭上性命的事,不值得,上了也是白搭,不如秉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走的也就只有那肌肉大汉了,望向那些跑了的人嗤之以鼻。 跑了的人望着他嗤之以鼻,这么爱要面子,看你待会死得比谁都难看。 空气中满是阴冷,二者比较之下有些荒凉,要是再点上火把,升起狼烟,更让人心凉。 数十万妖兽看起来就如流水一般聚集在那里,大收被杀大羿一怒之下,就干掉了这么多,还好有时间给他们调整,不然气势上就和罗祭他们这边差不多了。 如同一滴水和大海比较,仿佛妖兽这边一妖吐一口口水,都可以淹死罗祭等人,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妖兽,有些士兵看得心惊胆颤,尽管妖兽猛兽居多,然后是小妖百年小妖和凝凡妖,这种气势汇聚在一起,身处其中的金丹境之下可能都会被直接压死。 “轰——” 罗祭察觉到这边气势不足,便在身后以千年生命为献祭,做出一个有百米高大的虚影,金色虚影和他动作一样,手拿尖刀,直指妖兽大军! “少将!少将!少将!” 士兵们回头看去,只见罗祭那头浓密的黑发迅速变白,中年人的脸庞也变得褶皱起来,眼角皱纹越来越明显,手臂血管更是突了出来,眼睛变得浑浊,嘴唇变得干瘪! 他老了! 士兵们望着神耀无比的罗祭魂临,一个二个无奈地喊着,他竟然以此来换取丁点气势,用来振奋他们,眼角有泪,却没有落下地,口中有哭,却没发出声来! “别给老子多嘴,专心点!” “严阵以待!” 罗祭当即吼了一声。 连声音都变得更加浑厚起来! 士兵们回过头咬着牙,迅速汇聚在一起,放出的气势看起来微不足道,还没有罗祭的一成。 “吼——” 一只被铁链束缚住的妖兽嘶吼一声,嘴里流着口水,眼神满是贪婪,这只是一个缩影,大的妖兽有百米,小的妖兽才狼那般大。 龙在天上飞,虎在地上跑,手拿腰间佩刀的罗祭丢了刀鞘,此为不死不回鞘,刀以血养,好过在刀鞘闷着! “吼吼吼!” “那边人怎么这么少?” “何时开打,老子已经忍不住啃食人族地仙的血肉了!” “就这么点人?疆城被谁毁了吗?” “这是大好机会啊,兄弟们,杀了公主!全部晋升妖王!” “晋升妖王!” “晋升妖王!” “晋升妖王!” 士兵们严阵以待,个个巍然不惧,微风拂动他们肩膀上的红缨络,布条飘扬,眼中毫无畏惧之心,似乎那闪烁着寒光的铁衣能护他们周全,这种场景虽然很少见,甚至是第一次见,不过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比平时多了几倍而已,那就多杀一会儿,多累一会儿…… 一个士兵没有偏头,开口道:“这声音真鸡儿嘲杂,它们到底在喊叫什么?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另一个开口道:“是啊,老子耳朵都被吵聋喽,真烦啊!” 罗祭心里越来越紧张,他与蓝王对视着,这种实力的妖根本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他才是散仙境后期啊,再加上最近麻烦事多,搞得他心疲力竭,实力肯定不如巅峰时期! 满头白发的他慢慢恢复了一些黑发,不过却是稀疏黑发浓密白发,加上无时间打理,就与枯草无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人很邋遢,一个糟老头子呢。 气势沉闷至极,氧气仿佛都被抽干,心就像被笼罩在黑暗中,有一双大手扼住你的喉咙,问你是否屈服! 擅风妖兽、擅火妖兽、擅水妖兽、蛟龙……正欲打响战斗,蓝王手一招,全都停止了动作,妖兽全部都安静下来,先前吵闹的天地,此时归为平静,风云枯朽,黑云蓝天,这两边是对立面! 一袭蓝袍的中年人轻轻抬手,手中握得一团雷电,他气势一沉,磅礴如虹,就像漫天大海欲冲淹人间,不过却突然一收,嘴角微微上扬。 声音比龙吟更瘆人,尽管真龙、蛇浮在此,也是不敢放肆,如世家子弟翩翩公子一般满面春风! 他开口道:“尔等未免也太看不起本王了吧,竟以如此来对待,当做儿戏不成?” 罗祭眼神一凝,要是六福在,绝对轮不到他说话,但现在他就是这几个士兵的威严,是他们的主心骨! 他笑道:“何须多言,要入罗朝,得从本将的尸体上踏过去!” “狂妄!你们将军突然死去,竟然污蔑我的下属,说是偷偷溜进内部被斩杀,明明是那镇国将军赐死的,关老子们什么事?说,如此做的居心何在?” 蛇浮在旁边叫嚣道。 他们妖族可是以德服人的,战斗时除外,休战期间,何时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 他们比人族领略得深,在天道下成长,必然有敬畏之心,相反人族做了多少破坏大自然的事情,乱砍滥伐不说,将本来是流到它们那里的水源给挖到自家国都去,没被天道指引进攻罗朝之前,谁不是忍气吞声去其他妖兽的领地找水源,遇到强大的就自认倒霉。 这都只是一个缩影,更无耻的事多不胜数。 罗祭气势外放,开口道:“你说的那些本将不作回答,因为我也是为将军办事,我也是下属,现在那些上位者都跑光了,我等誓死捍卫黄川,不服来战!” 蓝王微微一笑,一手按下这又要叫嚣的杂碎,老子在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尽管二者体型相差千倍,蛇浮还是被那二十尺身高的蓝王给按得低下头去。 他呲着牙道:“时间还早,反正你也是个死人,本王就跟你讲讲我们的来意吧,让你死得憋屈,死得不明不白!如何?” “呵呵……” 罗祭呵呵一笑,这倒正好,反正子君还没有来,多拖一会儿的时间多一份希望,要是现在开战,他对战蛇浮都不敌人家,对战蓝王可能还拖延不了半寸香。 所以为了不一开战就是败的结果,他收回刀,身后的虚影也收回刀,他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蓝王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在半个月前,方圆百万里的妖兽的脑海中都收到一个消息,要是谁能杀了罗朝公主罗小雪,凡是参与战斗的妖兽通通晋升为妖王,不论百年小妖还是万年大妖,已经是妖王的晋升妖皇,以此类推。而且还说,战斗中死去的妖兽在成功杀了公主之后也会被复活晋升妖王,所以百万里的妖兽都团结了起来,找公主,杀公主,此人必天诛地灭。水火不容!” “期限为两年之内,但现在看来罗朝还撑不了一个月啊,在十多日后的四月十五,百万里内唯一一个妖皇大人将亲率百万妖兽一举进攻罗朝,你说,那公主死不死?竟然还向天下人求救,你以为有用吗?” “帮罗朝就相当于与妖皇大人为敌,竟然还有些贪恋美色的野修家族子弟不怕死,呵呵,笑煞我也!” “那么现在可以开打了吗?”罗祭听完平静道! 想吓退我罗祭少将? 听过既已临阵! 又何来脱逃吗?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六章:败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糟了糟了!” “这次真的玩大发了!” 清晨,子君刚醒来就立马爬起,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一片茫然,望着周围乱糟糟的景象,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一阵自言自语,表情满是自责。 他只记得自己好委屈,那身体好温暖,然后就…… 可怜的是香子她们不知在何处忍受疾苦,而自己却在这放纵自己,尝试人间极乐,子君直接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这怎么对得起人家? 香子那里又该怎么解释? 恐怕知道后那少女会气死。 再不济也会非常伤心。 这样的话昨晚的誓言就瞬间作废了啊! 绝对不行! 杨鹿在旁边坐着,瞧见他这个样子,目光是恨着子君,她可怜兮兮地道:“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难道你就要丢下我离去吗?” 少年起身,拿起君字剑,没有说什么,回过身将枯草重新盖上字,字上还有几点殷红,背对着杨鹿,与此同时握紧了剑。 “不是的,只是今天是黄川决战,现在这时间,应该是快到了!” 杨鹿哦了一声,然后吼道:“你面对着我说话,不然我哪知道你真不真诚?” 少年听罢,回过身来面对她,可是目光接触之下,又快速地扭过头,自认为对不起人家,便开口道:“先走吧!” 说完他便飞身而起,这时听到后边传来哎哟一声,身子一动,瞬间就来到了她旁边,看到她满脸痛苦。 子君急匆匆地道:“你怎么了?哪里疼?” 杨鹿恨了少年一眼,开口道:“你昨晚弄疼我了,走不了,你背我去!” “好!” 没有犹豫,子君弓下身,杨鹿望着这样乖巧听话的子君,边爬边道:“你别乱碰,我会……会抓好的,走吧!” 少年哦了一声,自己又犯了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望了望一处天边,那里乌云遮天。 不知道罗祭他们还有没有事,急忙摇了摇头,先赶到那里再说。 趴在云上飞,杨鹿坐天帝,思绪乱纷飞。 没想到自己竟然与才认识一天多的男生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事很奇怪,或者说天下万事都有两面。 一是不在乎的人将其命名为:敢爱敢恨!这才是大千啊! 二是嗤之以鼻的人会说:浪荡之子廉价的爱情,与那种风花雪月之地又有何区别? 不过杨鹿自认为的是,白天这穷酸小子用黄沙跪着向她求婚,然后因为缘分撞在一起,而自己追了他一夜,他保护了自己,晚上又拜过堂了,怎么说步骤都差不多了,情到底是什么呢?这年龄不过十七的少女依然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十六成年。 只是望着子君的背影,她突然想抱上去,不过这怎么好意思,这不就成了她追的子君了吗? 一阵强风很配合地袭来,子君违反了先前约定,反过来抱住了她,疑惑她竟然没挣扎。 等强风过去,正想解释什么。 她突然吼道:“抱紧点!别松开,不然本姑娘摔下去了拿你是问!” 子君直接反过来抱在胸前。 “这样飞还快一点!” 望着子君被大风拂过的脸庞,她想起昨晚的疯狂,红晕着脸彻底折服,轻轻嗯了一声。 ———————— “轰隆隆——” 一道震天的雷声响起,惊鸿一般,那些妖兽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可能妖兽狂潮就是由此得名,向着这里冲袭而来,一个个都发出怒吼,牙齿上口水淋漓! 真龙蛟龙天上飞,大莽大蜥地上爬。 乌云盖顶压人间,三十几人对十万。 蓝王见此,微微一笑,一爪撕裂出十万大军,那只蓝色巨掌恍若神明将手伸向人间,欲偷两个人去上天玩玩,看起来让人心惊胆颤。 罗祭举起刀大吼一声:“杀!!!” 浑身法力疯狂地释放出来,与这种妖兽战斗,怎能小觑! “杀!杀!杀!” 二十多位地仙的士兵齐齐上天,随后手握兵器,如利箭一般冲入妖兽狂潮中。 十多位天仙祭出自己的宝物,各种绚烂的法力轰击着流水一般的妖兽,一击下去,就像踩死蚂蚁一般,尤其是看到绿色红色蓝色的血液飞溅在空中,更是让人热血沸腾。 罗祭眼中的蓝色巨掌,看起来一只虎掌,他不敢小觑,长刀一指,身子一动,带着数百米大小的魂临欺身而上,二者迅速接近,只见那魂临与这头发花白的人动作一模一样,长刀一斩,金色光华照耀着大地,咔嚓一声,魂临刀断,被这蓝色巨掌给撕碎成漫天金星。 罗祭一口血箭吐出,那巨掌没有碰到他,却伤及他身。 目光穿越千米,只见蛇浮嘴角上扬,身子顿时钻入地底,冲破黄川引起黄沙波涛汹涌,卷起无数妖兽倒飞,不过三秒就突破地面巨口一张,向着罗祭撕咬而来。 速度之快已经是转瞬间,一语无法道尽各地厮杀的场景。 却见妖兽如同蝗虫那般飞天而起,攻击着天上的数十个天仙,不断有妖兽成片成片地落下,冲入妖兽狂潮内的二十多人,已是浴血奋战,背靠着背,周围妖兽嘶吼,张牙舞爪,毫不留情面,提刀斩去,咯咯两声刀剑入骨,刺啦一声斩断头颅,鲜血飞溅在脸上,掀起人心狂热。 “咻!” “咻咻咻咻——” 只见一只狼妖背着箭,拉着弓,箭矢光影不分敌友,既射杀妖兽,也射死了其中两个士兵,将其一箭穿心,一箭穿腹。 再看提着大刀的莽夫,杀到麻木,动作已经成了肌肉记忆,只知道抬手,然后挥砍,随后转身一斩,必有妖死! “啊啊啊!加油啊,老子这里隔得太远了,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啊!” “加油,老子这里也是!” “杀啊,啃食他们!” 混乱的声音连成一片,刀剑入骨,四处都是喊打喊杀,天地间都热闹起来! 子君听到这股吵闹的声音,停下脚步,二人站在山巅,望着远处山的后方,那里一片混乱,有龙吟,有虎啸,也有狼叫,少年心里一片火热! 却还是对杨鹿道:“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得了,千万别跑去其他地方!” 少女死死地抱住子君,就是不答应他,少年无奈,只得带着她飞走。 …… 店小二望着那一幕,心里也是热血沸腾,不过却不能帮到什么,望了望废墟之上的大鼓,身子一动,往那里飞去,他能做的,不过尔尔! “轰!” 只见地上黄沙翻腾,突然塌陷开来,同时一只巨大的手印出现在这地上,深度达到数十米,巨掌坑中见到了罗祭瘫倒在里面,被打得盔甲尽烂,铁衣终是不如人坚强,先行倒塌。 “吼——” 真龙盘旋在上空,与罗祭对视一眼,嘶吼一声,直接头朝下冲了下去,与它一同冲下的,还有蛇浮那巨大的身躯,直接将真龙给撞开,血脉压制已经不起作用,这蛇浮乃是三万年的化形大妖,也就是相当于化形大妖三重,人族的金仙境巅峰,甚至是半步真人境! “啊啊啊——” 罗祭忍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爆发出全部实力,一拳轰在蛇浮的脑袋上,却如螳臂挡车,被蛇浮给冲入地底,强大的冲击力将罗祭给撞得不成人样,蛇浮巨口一张,噗嗤一声,那有数十米的尖长獠牙将罗祭给刺穿,极大的痛苦撕裂在身体上,鲜血淋漓,喷出的血飞溅在蛇浮的嘴里,这似乎能让他更加疯狂,头一摆,罗祭又被埋入百米深的黄沙之中。 竟然还不消停,蛇浮冲着他四处乱撞,最后顶上天,血液飘洒长空,罗祭满眼茫然,完全不是对手啊! 妖兽总攻,这点人根本不可能! 胸前塌陷了一大块,完全说不了话! “轰!” 真龙如同戏珠那般,在天上将罗祭给四处乱撞,口一张,嘶吼一声,更是喷出数丈的法力,将罗祭的铁衣给撕碎,似乎想要将此人给摧毁! “少将!” 一个士兵呼喊一声,满脸都是伤的他不顾身后穷追猛打的妖兽,提着长戈飞上天,直取灰龙头颅! 那龙低头一看,一爪拍出,将此人给拍下地底,再回头一看,罗祭伤势恢复了一些,拳头在它眼中无限放大! “砰——” 这一声巨响传来,伴随着的还有骨骼碎裂的声音,一拳打断真龙鼻梁骨,罗祭没有停歇,双手插刀,正欲杀进真龙头颅里时,被观望局势的蛇浮给撞飞出去。 那庞然大物让倒飞出去的罗祭心里一震,这玩意真是阴人的一把好手,别的不行,这种事最在行,不过真的好强,完全打不赢啊! 洒热血为了谁,身死又为了谁,这一切放到现在来说,仿佛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为了活下来你只能不停地杀,为了舒服地休息只能不停地挥刀斩剑,刺出去长枪得尽快收回来,因为背后虎视眈眈! 荒凉,无尽的荒凉。 悲痛中好像没有人抱怨,尽管杀到麻木,杀到人心已冷,忘记自己是谁,为什么突然在这,又为什么在战斗,眼前口水淋漓的撕咬着血盆大口的妖兽会警告你,别分心,现在是在决战! 越来越多的人死去,越来越多的人坚持不住倒下,被妖兽践踏,被黄沙侵埋,死之前却还是忍不住挥刀,能斩死一头妖兽就是好的,两头就是赚! 罗祭愣愣地转头,那里没有人,那远方没有人,自己所背负的,是疆城的守望,是家人的守望,也是罗朝的守望,必须坚持下去,背后无人依靠,前方来势汹汹,蝼蚁亦可窥天,破败之中草木生长。 罗祭手握着刀,刀尖直指万妖,一声怒喝万妖不为所动,依然在奋力地撕咬,他闭着眼,感受着天地的变化,感受着风的流向,感受着四季冷暖,现在是夏天,骄阳正升于东方,人间不该如此之冷,血也要更加沸腾! “杀!” 喉咙堵着血的他说话都流血,含糊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声,更是没有蚊子叫大声,可能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只见他一步一步地跑向前,每跑一步,气势就上升一点,节节攀升的气势让他周身都发着光芒,尔来征战黄川十数载,此等难事还是第一次。 “这是要突破了?有点意思,让你突破又如何,不过是多一掌少一掌的问题。” 蓝王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咔嚓——” 巨浪倒挂的天上,雷电交加,罗祭那满是坚毅的脸庞,此时更是冷静无比,混乱无比的天地,原本秩序着,却被这三十多人搅得天翻地覆,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他们只是输了气势与人数,而对方只是赢在数量,纵使那蓝王再强,在莫大的强敌面前还不是卑躬屈膝,比如那未知的妖皇,罗祭能这么想,应该是没亲面接触过妖皇,不过那又如何,如此比较之下,当可叹之胆识过人! 有人被数十个妖兽一同咬死,有人被妖兽群起而攻之,浑身遍体凌伤,没有人为他们哀叹一声可惜,这! 就是边境与内都的区别。 安稳日子所付出的代价,都由他们来承受,由这些死去都不被记住名字的“炮灰”来奠基! 既然一眼望去世间混乱,那罗祭便闭上眼不去看它,等待着突破,然后再次挥刀斩妖。 “咔嚓!” 浑身闪烁着金光的白发中年人缓缓稀疏白发,最后全部归为黑发,皱褶的面颊也恢复如常,那闪电劈在他铜色的肌肤上,嘶吼一声,相隔万米,恨着蓝王,恨不得将此妖王给挫骨扬灰。 本来二者之间没有太大的怨恨,却因处于相对面不得不展开厮杀,要是不发生此等事情,或许能成为人、妖两兄弟也说不定! “咔嚓——” 又是一道红色雷电劈下,中年人身形被劈得摇晃了一下,不过冷哼一声,气势一震,将身形给镇住! 这种战斗中突破的时常遇到,不过都是被斩杀,而且死得很惨,因为敌人不会给你突破的时间! 果然那条真龙和那条大蛇直接撕咬了过来,蓝王抬手一震,小小不点竟然轻松镇住这两个庞然大物,看起来惊掉眼球。 介于实力与境界的双重碾压,蓝王自傲一笑,开口道:“让他突破到巅峰又如何?就算再突破到金仙巅峰,依然不能奈何得了本王!” 他就是这么的自信,因为金仙巅峰在他眼中,依然是蝼蚁,因为他的实力,可是在真人之上,与三十二王随便一个旗鼓相当,这就是妖王对人王,妖皇超人皇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蛇浮咬牙恨齿,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放过,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些妖兽都是从他那里借来的,不然自己的那些都被大羿给射杀,凭自己和那条先前受过伤还没完全恢复的真龙,恐怕对付起罗祭他们,有点难! 要不是大羿发泄完就晕倒了,真龙都差点没了,而自己只有仓皇逃窜的份,那祖巫血脉,就是这么强大。 不过他怎么都想不清,为何一个祖巫会跑到人族的领地来,而且那人的骨龄才二十来岁,血脉看古老程度,有数百万年了! 真龙飞了回去,攻击那些还没死的士兵。 特别是天空那数十个地仙,虽然还剩下三个,不过这也能说明剩下来的都是硬骨头,难啃得很。 “嗷——” 三人只听到这声嘶吼,直接心里一颤,当回过头来时,先觉光线变暗,后觉自身渺小,那真龙的一只龙角,都有他们一个人高,其眼珠子,更是能让一个人像抱大缸一样都抱不完。 如此比较之下,才觉刚才罗祭经历的,完全不是这些人能承受的! 身子快速跳开,真龙尾巴在天空一摆,击飞一人,将其轰入黄沙之中,随后口吐法力,又撞飞一人,将那人给轰得神魂颠倒,不知所措,只知道不能落地。 因为那被轰入黄沙中的人,被一群迅速涌来的妖兽给咬得体无完肤,根本反抗不了。 蓝王一脸轻笑地望着罗祭,道道闪电劈在他身上,漫天乱黄沙,龙卷风不入他身,火焰近他则灭,那天雷不想被人打扰,数十道闪电直接接入地底,竖立起电栅栏,其中关着罗祭。 从店小二的视角看去,不同以往黄川的风平沙静,此时黄沙漫天飞舞,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有大风卷起龙卷风,连着天,就像上天在吸黄沙,天地变色声音杂乱无章,各种嘶吼响彻在耳畔,就像人间被它们给统治了,所有人都生活在压迫与摧残中,这种时候店小二祈求徐七快点来,白衣少年快点来,六福快点复活,然后带领这些残存的篝火,焚尽妖兽万军! 镇疆云楼隔着那里有六七千米远,依然触发了巨大的镇字来保护,店小二躲在其中,情不自禁地拳头握紧。 手臂生疼,渗出鲜红的血液来,疼痛如果能换来黄川几年的安稳,那他愿意就这么一直痛下去! “哦豁,竟然一次突破两个小境界,百年难遇啊,不错嘛,来打本王!” 蓝王拍拍手赞叹,罗祭此时浑身闪耀着金光,望了望手掌,喃喃自语:“这就是金仙境吗,比刚才强大了数十倍不止!这道金光又是……” 蓝王抬手震来,罗祭身上的金光就被震碎,化为星星点点分散在四周的天地。 “现在知道了吗?你们人族的这玩意能为你们抵挡一次伤害,方才本王刚好用了力道,要是再加重几分,直接将你抓爆肉身神魂飘荡世间不成问题!” “现在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吗?” “我知道个屁!死吧!” 罗祭大喝一声,身子一动,速度也比刚才快了不少! “狂妄!境界还未稳固就如此狂妄,谁给你的脸?” 蓝王一掌拍去,直接将飞来的罗祭给轰入疆城废墟中,气息一散,整个人蔫倒过去! “哈哈哈哈!!” “不堪一击!” “本王玩够了,现在交给你们了,全力摧毁这里,不留一个活人!” “呀哈哈哈,杀!杀死他们!” “黄川真是不堪一击,还以为能有多厉害呢,妖皇竟然还将这里列为主要攻击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啊……这……” 店小二望着那一幕惶然失神,连连突破了两个大境界的罗祭,就被这么一掌给拍没了? 先前不是挣扎了好久吗? 难道蓝王真的只是当做玩? 看来黄川败了啊!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七章:一剑断山河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疆城昔日的荣光已经不复存在,罗祭微微睁着眼睛,方才做的这一切看起来毫无意义,损兵折将,自己败了! “难道又要再死一次吗?” 声音微弱,想要再站起来,同时也想要睡去,二者激烈地挣扎,最终疲倦大过意志力。 这少将闭上了眼睛。 沈虚背对着黄川慢慢走远,本想和罗祭他们并肩作战,不过妖兽狂潮一出来,他就被吓跑了,实在是可怖至极,这时转头一望,那片天地彻底被征服,妖兽在狂欢,士兵们早已不见了身影,黄川决战就此失败告终吗? “哎~我才蜕凡啊,上去也没什么用,应该不会有人说我的吧……” 沈虚喃喃自语,恍然间转眼。 只见一袭白衣的剑客从天而降,仿若救世主一般,揽着一个粉色轻纱的女子停到一处山巅,沈虚握了握拳,消失在此处。 子君将杨鹿抱在这里坐好,目光穿越数万米,望着那蓝袍的中年人,罗祭的气息已经微弱得快要感受不到,少年心里大惊,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啊! 蓝王心里一片骇然,在子君的身上,竟然有三股不明的能力让他心悸,那是规则之力! 相隔万米,蓝王开口道:“那边的剑客也是来阻止本王的吗?才蜕凡境,为何有本王都为之心悸的力量?” 子君气势一震,风势浩大,迅速向四周天地排开,杨鹿望着一脸阴沉着的子君,狂风吹乱他的黑发,浑身充斥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噌——” 子君拔出了君字剑,丢了剑鞘,才开口道:“你就是发起黄川决战的妖王?” 蓝王闻言,哈哈一笑,开口道:“还不明白吗?” 子君回过头对杨鹿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杀个妖王就回来。” 杨鹿嗯了一声,只见子君一步踏出,气势一沉,离得近的妖兽直接泯灭在其中。 蓝王呵呵一笑,对着真龙道:“小灰灰,你去!” “嗷——” 灰龙嘶吼一声,就极速扭转身体冲了过来。 “小心啊!” “放心吧!” 杨鹿喊了一声,子君应了一声。 蓝王眯眼看去,只见子君剑指灰龙,不知说了什么,看嘴型,应该是“刺剑式”,身子突然拉长,速度快到许多妖兽都瞠目结舌,化作一道利箭,直取真龙的头部。 真龙见此,直接张开巨口,对着子君嘶吼了一声,同时从那像牛一样的嘴中迸发出白色强大的法力,化为光柱,直射那道身影。 少年没有躲,如同一条金枪鱼快速穿梭在白色的法力中,能看清的,也只有那头黑发,法力冲击在子君的脸上,毫无作用,在短短的一瞬间,就一剑刺入了真龙的口中,随着噗嗤一声,真龙也嚎叫一声,血珠子随着它张口嚎叫喷洒而出,飞散在空中,还没落到地上,就被许多妖兽一哄而上抢干净! 蛇浮眼睛睁大,抬起巨大的头颅一看,只见真龙一阵翻腾,那龙身里面仿佛有什么在穿梭,灰龙嘶吼不已,它感觉子君正在无情地摧毁它的身体,划断它的龙脊,撕开它的血肉,鲜血被君字剑吞噬,越来越疯狂,在短短一瞬间将君字剑插入四周的肉墙上,刺穿了龙身,同时身子一动,刺啦一声,真龙的身体被划出一道二三十米的大口子! “嗷!” 血液洒出,妖兽疯狂地涌来,这可是好东西啊!吃了不仅能延年益寿,更重要的是变强、能淬体! 龙尾极速抽打而来,身上的伤势严重不堪,尽管恢复得极为缓慢,它的动作依然很快,子君回头一笑,掷出君字剑,在空中旋转数十圈,逼向龙尾! “噗嗤!” 龙尾被斩断,掉到地上落入狼虎之口! “我去……他!” 蛇浮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这剑客不是蜕凡境吗,竟然打得过真龙? “难道是因为那柄剑?” “竟然能轻松划开真龙之躯,光一柄好剑还不行,自身实力也不可或缺!” 蛇浮心里如此想,只见子君手一招,君字剑重新回到他手中,对着真龙微微一笑,真龙此时面目狰狞,光华一闪,变成一个背上有一道长长伤口的人,正在流淌着龙血,恨得咬牙切齿。 这少年,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 龙爪对着尾巴的方向一抓,那截断尾就飞到自己手里,上面还挂着一头狼,奋力地撕咬着! “蛇浮,你他妈倒是上啊,愣着干嘛!” “连他都打不赢就别来见本王了!” 蓝王顿时吼道,方才二人欺负罗祭倒是很猛,现在怎么愣住了? 蛇浮闻言,迅速遁入地底。 ———————— 杨鹿在远处吹着微风,她的心砰砰直跳,这剑客真如那小女孩说的那么厉害? “呀,迟到了迟到了。” 就在这时光华一闪,猪小妹突然出现。 杨鹿转头看去,猪小妹与她对视一眼,顿时指着她鼻子道:“你!你与我相公做了什么?我感觉你已经……” 杨鹿开口道:“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你管我呢,夫妻之间做什么事还要跟你说个明白?” “不是不是,啊,没想到你已经,妖精,远离我的天帝!” 猪小妹指着她鼻子一顿骂,没想到才离开那么一会儿,人就被她拐跑了,这怎么能忍? 杨鹿站起身,疼得尖叫了一声,见此,猪小妹更加生气,想要抬掌给她拍来,不过这时杨鹿却开口道:“你打啊,要是让子君相公知道我有什么好歹,绝对饶不了你!” 小妹的手停在半空,咬牙切齿道:“事后再跟你算账!” 回过身观看,不禁赞叹了一声“子君好帅!” ———— 店小二握紧了拳头,这剑客果然厉害,一出手便重伤了敌方的一名大将,不过这还不够,更厉害的蛇浮和蓝王,才是重点。 龙驾于野,黄川之上,子君将二妖逐至空中,大蛇撕咬,真龙撞荡,少年握着君字剑力敌二人,丝毫不落下风,蓝王在远处看得满脸阴沉。 “真是两个废物啊!所有妖兽听好了,不许动,本王倒是要看看这小子的能耐!” 这少年体内所隐藏还未发挥出来的实力,竟然让自己感觉心灰意冷,这种感受唯有感受过的人才知道,就像身上背负万斤重担,当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你最恨的人还在前面一个劲地嘲笑着你,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谁说不是,他的境界就像假的一样,要是换个其他这样的,不出三个回合老子就能吃到他心!” “蛇浮竟然不敌他,真当是人族的天才啊……不对,是妖族的必杀之人!” 妖兽们议论纷纷,蓝王叫他们别动,因为上去了也是死,不无道理。 “哈哈哈!你们太弱了,在我成为最强的路上,你们都是踮脚石,我玩够了,那么你们也该死了!记住天帝这个名字,未来将会是你们仰望的存在!” 天上传来子君的一阵阵狂笑,正在蛇浮以为他疯了的时候,眼睛猛然睁大,真龙亦是如此。 只见子君将气势猛然放出,磅礴如虹,刚出来就直接贯穿云空,将那乌云翻滚的天给震开一个大洞,以子君为中心,向着天地八方散开,其中透出光线,子君身处其中,浑身灵气滚滚,神气无比! “这是!” 蛇浮眼睛睁大,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少年的姿态,好像那自己不可企及的神! “瞬息万剑,杀我面前之人!” 子君眼神一凝,妖兽哗然,蛇浮和真龙极速扭转身体准备逃跑,这一招,乃从天上来,只见从少年头顶那破开的天空中,就像天漏了水一般白色的剑河从中倾注而下,漫天剑影,直攻蛇浮与灰龙! 乌云中电闪雷鸣,这一招搅动风云枯朽,更是将龙卷风给震停,将妖火给吹灭,将蓝王给惊得合不拢嘴。 此为剑河! “啊啊啊!!!这他妈是什么?” “仙人帮助他不成?” “不对!这是运气化形,难道他刚才放出气势就悄无声息地做了这个?” 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妖兽们议论纷纷。 蛇浮迅速遁入地底,那剑河分支,跟着它冲了下去,与此同时光芒四射,大地一片震动,从下面爆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随着一道巨响,大地被轰出一个大洞,漫天黄沙飞舞,方圆百米的深坑中,蛇浮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奄奄一息地倒在其中。 尘烟滚滚,那处地方的妖兽跟着湮灭了不少,血肉横飞,尸横遍野,子君满脸冷漠,这就是大战无情! 而真龙则是化为人形,浑身猛然爆发出气势,但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只见他的身后直接爆开,龙血直接喷涌而出,洒满长空,气势一散,密密麻麻的白色剑河直接穿透它,将它给轰成一团龙血雾,天空下起了龙血,地上的妖兽争抢,这种乱象,真如蛮荒一般。 子君道了一声“畜生!” 转头一看,自己以此雷霆之势杀了他们,皆是为了与剩下的蓝王战斗,两个爬虫,不足挂齿,自己吞噬了徐七的那些灵草,变强了数百倍不止,虽然还没突破,但之前他就敢和唐王打,虽说人家留了情面,但那时候可不比现在! “气煞本王也!” 蓝王抬手一捏,子君也抬手一捏,万妖看见,二人相隔万米,他们之间却同时伸出一只大手,似乎想要扼住对方的喉咙,将其捏爆! 这时蓝王微微一笑,五指收拢,一拳送出! 子君也轻笑一声,爪握成拳,一拳递出! “轰隆隆!!!” 比火山爆发更热,比雷电击地更响,狂风更是将数万妖兽掀飞,如同凶猛的野兽撕裂着大地,又如同狂暴的洪水滔了天,乌云退散电闪雷鸣,双拳相撞,在交接处,两道虚影皆是咔嚓作响,龟裂出纹路,强大的光华闪耀着,许多妖兽都爬在地上,以免被晃瞎眼睛。 仿佛敲响了天地洪钟,可谓是惊天动地! 气势如虹,二者就像是竖立起两道天墙,将向着对方袭来的气势给震在身前,万妖飞,躯体泯灭化血灰!天地间四处乱象,仿佛末日降临! 在其中,声势浩大,二者趁风波未过,便身形一动,子君曲膝一跳,蓝王速度猛然加快,瞬息万米,少年提剑斩去,蓝王呵呵一笑,一掌拍来,似乎想要震住这一剑,不过子君哪能让他得逞,迅速在他身后凝聚出万千箭矢,咻咻咻几声,蓝王感觉脖子一凉,忽感不妙,再看之时,蓝王已经上天,一握拳,一把大刀就出现在他手里! 那些箭矢穿入子君的身体里,就没从背后穿出,蓝王见此,大刀直指子君,少年开口道:“小心背后!” 蓝王微微一愣,他会相信?这种招式也好意思使出来,骗小孩子的把戏! 不过却感觉耳边传来风声,不知何时,子君竟然消失在眼前,是妩媚的无声无息,能一瞬间将速度发挥十倍,而且还无法察觉出来,不会掀起音爆,这就是规则之力! “叮——” 有境界的碾压,蓝王稍微一愣,便迅速扭转身体拉开距离,同时双双递出刀剑,刃处相击,互不相让! “怎么回事!” 但突然,蓝王竟然感觉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掀飞了自己,败退二三里方才停下,再看自己的刀,已经缺掉了一个口子! “有意思!” 子君呵呵一笑,气势再次增强,压过蓝王一分,见此,蓝王心里更加震惊,那还不是他的极限吗?此子真当比他们妖孽还妖孽! 必不可留,人族出了这么个天才,以后就是妖族的劫难,这是按照他们的思想而来,只要出了天才少年就送到内部培养。 但人族这边哪能一样,恨不得你死,敢威胁自己的地位,想活很难,那苍云变就是一个例子,有人欲阻断后来者! “哈哈哈!多久没有一个人能给本王这么多震撼了!甚至前无古人,只能说本王狭隘吧,既然如此,让你看看本王的最强形态!蓝虎王!” 猛然爆发出气势,如洪水一般,将子君的气势给撞退,同时他也收回刀,表情满是狰狞,正在一声一声地低吼,虎啸之态,风云变色,天地变得一片昏暗,妖兽伏地嘶吼,小二捏了把汗,小妹的表情稍微变得认真,小鹿的脸上满是疑惑! 罗祭的手指动了下,意识恢复,便迅速爬起身看去,前方的战斗不知何时竟然如此惨烈,大地坑坑洼洼,满目疮痍,人族士兵全灭,妖兵因为二人的战斗也死了两三万,风云枯朽,大地颤抖! 见此,子君道:“来吧,现在也让你看看我半分的力量!只要你能让我发怒,那我的力量就会瞬间强在你之上!” 蓝王那边雷电闪光,子君沉喝一声,周身荡漾出道道气浪,盘旋如龙,与之相比,一个像奔流的大河,一个像万尺瀑布,皆是不分上下! “吼——” 蓝王这一声低喝,只见他全身缠绕着雷电,更是有一条电龙盘踞在他的腰上,他的手变得粗壮,他的头长出蓝色的虎毛,巨口一张脚落地,这一瞬间踏死了数千妖兽,沙尘飞舞掩盖妖,仿佛天地都变得狭小起来! 身躯数百丈,头如山大,四肢粗壮得不像话,恐怕十个人才能合力抱完,身上电闪雷鸣,此为雷电相伴,携惊鸿而立天地! 那身躯如山,气势笼罩方圆千里,整个黄川,恐怕还不够他撒欢! 子君望着那巨大的虎王,心里更加激动,热血沸腾,双手抱天姿势,躯体如仙,放出灵气大雾,整个人被笼罩在里面,只见子君双眼冒着红光,就像神明在窥视人间,穿透大雾,这时气势一收,浓雾归体,浑身更加强大,轻动之下带起大风,抬手之间空气炸响。 眼睛恢复如常,一握长剑,剑身发光,阵阵轰鸣,颤抖之下,排开的气势让万妖心神恍惚,要是那少年一剑下来,丝毫不怀疑会不会死,躯体还能不能完全倒是个问题! “快跑啊!再不跑待会都死吧!” “这就是妖王吗?这他妈还是蜕凡?你告诉老子哪个蜕凡能这么强?” “妖王原来如此强大,杀了公主罗小雪,大家都晋升妖王啊,都能这么强!” “晋升妖王!晋升妖王!晋升妖王!……” 一时间战场中央四处都见蚂蚁一般大小的妖兽逃走,如同流水退却,一人一虎相撞之间,那处空气竟然为之变色,不过能撼动空间,依然不可能,加上七月之前说的时空不知被谁加强,她那么强都不能回去,更别提这二人。 这种强大,已经是他们此生难见的了,仙人打架蝼蚁贪生的畏惧油然而生,望着那场景,别说跟他们打,恐怕在哪里站着观看都会被压倒! 风声鹤唳,划出子君脸上一条伤痕,蓝王的雷电毛如同钢铁森林一般,还是被吹得飘飘扬扬,短毛虎,蓝王嘶吼一声,虎躯一跃,一爪向着天空那道白衣拍去! “第四剑:一剑断山河!” 这时只听子君微闭着眼,喃喃自语,剑抬于天,劈于蓝王!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八章:怕白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随着子君山河星辰剑第四剑斩出,只见那道渺小的身影竟然将相差千倍万倍的蓝王给斩落地,同时那长天之上,浩荡的气势任未结束,顺着黄川战场斩出一道深可达百米的沟壑,沙石灰尘冲天而起,数万妖兽已经奋力地逃命,却还是死在这一剑之下! 仅有蓝王倒下的地方未被斩,但它的倒下让大地颤抖,黄沙如同筛簸箕一般震上高空五十米,满头的血,满身的伤,虎头一阵摇晃,差点晕了过去。 断山河一剑,长万米,宽数百米,深数百米,黄川这道沟壑,可能今后会随着雨水的冲刷而变成高山峡谷。 或者现在就已经是峡谷! “吼……吼…” 蓝王痛苦地嘶吼两声,倒地不起! 雷电枯竭,不再相伴他身。 此战持续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呈现败的局势! 子君在天空中狂笑,与三十二王相差无几的妖王,不过如此! “这……” “蓝王败了?” “他都败了老子们还打个屁,快点跑,别妄图挣扎了!” “跑啊!投靠其他地方吧,黄川太危险了!” …… 一时间妖兽乱成一片,四处逃窜,子君在天上的大笑,处处述说着胜利的姿态,这些妖兽哪还敢打,谁能想到这蜕凡境的剑客竟然如此强大,剑又快又狠,而且看起来还没有用尽全力,就将蓝王给打得爬都爬不起,他们还怎么敢攻? “太厉害了!” 店小二兴奋得原地走动,捏了捏拳,手臂再痛,都比不上现在的激动! 这少年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创造了奇迹,从冲云地穴闯到第玖层,他就知道此少年不凡,没想到这么厉害,可以说以一人敌十万,斩了敌方大将,妖兽们落荒而逃! 相隔万米,他已经感受到少年那股强悍的气势,已经完完全全地超过了真人境! 虽然他不知道真人境有多强,但这绝不是真人境能做到的! 这剑客未来前途无可限量,终于能明白徐七的心思了! 徐掌柜这是招揽来一尊大佛啊! …… “呀,子君太厉害了!” 杨鹿愣在原地,猪小妹站在山巅兴奋地跳跃,二位少女一样高,杨鹿怔怔地问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这么问是子君的表现,彻底改变了她对他的看法,不仅面容让自己怦然心动,连实力也这般强大! 她竟然感觉有些幸福,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怎么感觉是自己赚了呢? 又是什么样的人,让这少年爱得死心塌地,四处寻找一个名叫香子的少女? 小妹突然静下来,因为这个问题也把她问倒了,她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少年又没给她说过,在很久远的年代待过很久,连手都没牵过的她又怎么知道? 而身后这女子竟然才认识一天就…… 真荒唐! 不过她坚信,二人的情感,她比较深。 她没有回答,支支吾吾道:“你……你永远都无法了解!应该就这样……吧。” “永远?” 杨鹿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 “算了,反正是我夫君,我可以慢慢了解,深入了解!还有你,离我们远点!” 这粉衣女子突然反客为主,将小妹给拒之门外,谁知小妹突然回过头掰着手指,数不通,便笑道:“你都不知道排在哪里去了,还好意思说我?小妹不跟你计较,小妹心胸大……气宽广!” 杨鹿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小妹余光一看,她比自己更接近子君。 恨得她剁了剁脚! ———————— 子君停止了狂笑,气势一收,聚集在体内,同时剑指蓝王,开口道:“你认不认输?” “让本王认输,不如杀了本王,动手吧,本王的爪子已经断了,不能再跟你打了!” 蓝王倒在地上,气息微弱,抬起头喊了这么几声,就低下头昏睡过去! 子君见此,平静道:“我不斩杀弱者,醒来后自己退出黄川战场!” “轰——” 子君爆发出气势一个加速超过了正在奔走逃亡的妖兽狂潮,飞行在前面,少年提剑挥砍向大地,斩出一道深沟,吼道:“我同意你们逃了吗?我问三个问题,能回答便走,不能回答那就死!” 妖兽们顿时止住身形,一个二个叫唤道:“问吧问吧,只要能答上来绝不苟存!” 在少年的眼中,有大蛇,有猛虎,有狼妖,还有蛟龙和一些不知名的妖兽,忽叹一口气,这里面拿出一个,放在曾经都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绝杀的,没想到现在一个人就能喝退这么多妖兽,成长得不可谓不快,不过这一切都还要感谢徐七,要是没有他那些灵丹妙药,恐怕成长到这种地步还需要十天半个月。 感叹一声,子君表情阴沉地开口道:“你们是谁抓走了一个身穿淡青色布衣的女子?或者在哪里看到过她?” “淡青色布衣的女子?谁见过,快点说啊,不说就要完了!” “老子哪里见过了?” “谁知道啊,快点说吧,不然完了!” 一时间妖兽们议论纷纷,一片嘲杂,似乎要将天都给掀了!子君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这么吵谁能听到? 气势一沉,万妖感觉背上背着一座大山那般,顿时安静了下来! 子君开口道:“现在知道的可以说了!” 数万只妖,竟然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子君心里一痛,香子她到底去哪了? “本王知道!” 妖兽们包括子君皆是齐齐望去,那是蓝王的方向,少年飞身而起,跨过万妖来到蓝王巨大头颅的面前,毫无一丝畏惧,也不担心他一口吞了自己。 蓝王望着子君一副焦急的模样,想必那女子是很重要的人,与子君打这一战,他也很佩服子君,竟然以此境界败退自己,堪称人族第一天才也不为过。 继续道:“那少女被妖皇带走了,不过暂时没有危险,至少十天半个月内没有危险,而且本王抓她后也没有伤害他,被大鱼带着去了,妖皇还说如果碰到了寻找那名少女的人,就跟他说一句话,乃是:到底谁重要,权衡之下能凭心吗?心做出的答案真的是对的吗,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活一边是死你选择哪个?” 子君摸着下巴,想都没想就答道:“那妖皇问的什么东西,这种问题还用问?我当然是选择活了!” 子君答完,蓝王一时间没有说话,光眼珠子就有子君那般大,盯着眼前少年,子君权衡了下利弊,香子有大道守护,而且妖皇也说不会伤害她,那子风呢?那女孩可没有什么东西守护着。 察觉到子君心里所想,蓝王补充道:“那随同的女孩也不会伤害,不过本王劝你最好别找妖皇的麻烦,那种存在就算数百个本王都不是对手,尽管你……算了,随你吧。” 子君点头,再问道:“黄川决战是由你发起还是由那妖皇发起的?” “这倒是本王!” 子君摸着下巴思考,感觉一切都有蹊跷,比如他们为何要大举进攻罗朝,莫不是这,罗皇做出比武招亲这种事情来? 不过他也没多想,可能时代不同了吧,妖兽进攻罗朝的目的也不是他想问的,吹来一阵风,子君开口道:“第三个问题,真人境之上是什么境界?” 蓝王微微一愣,没想到子君会问这问题,难道眼前这少年已经强到自己已知的境界之外了,他自己还不知道那叫什么? 声音浑厚无比,极度震慑人心,他开口道:“真人境之上,就与妖王旗鼓相当,甚至妖皇也只在其巅峰!叫太乙玄仙,就现在你所知道的罗朝三十二王和我们的实力都是在太乙玄仙初期,到达太乙玄仙,每突破一个境界都非常的难,普通的修炼已经不起作用!” 子君想反驳两句,那是你们没用,自己怎么有用呢?灵丹妙药照样吞,实力照样升,就是这境界迟迟不突破,难啊。 子君问道:“那太乙玄仙会产生什么境界实力呢,比如天仙的运气化形,散仙的魂临!” 蓝王开口道:“领悟神通!” 子君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渐行渐远,他现在对神通什么的一窍不通,自己是剑客,需要神通吗? 摇了摇头,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远了,才蜕凡境而已! ———————— 罗祭被店小二从乱石堆中解救出来,妖兽狂潮已经退去,看得出来,甚至可以说全都是子君的功劳,他罗祭所做的,连真龙的皮肉都没有伤到,要是蓝王不攻击他,蛇浮不联合真龙夹击他,或许能一人斩了真龙,毕竟他也成功地从散仙境后期突破到了金仙境前期,直接追上了云楼的掌柜! 罗祭拍了拍浑身的灰尘,那黄川上,蓝王已经慢慢爬起身走远,他没有问子君为什么不赶尽杀绝,既然能打他一次,就不怕他再来找,只要不针对少年的亲人,都随便来! 店小二叹息一声,开口道:“没想到最终还是完成了啊,现在就剩你一个独杆将军了,那爱写诗的士兵要是活着就好了,这种百年大战,应该被人记得!” 罗祭摇头失笑,开口道:“你记得不就行了?没人亲眼所见,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能感同身受,老子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快拿酒来,还有肉!” 店小二笑道:“看这天色,马上到午饭时间了,平时这个时候还没开始做呢,再等等吧!” 罗祭噌的一声从废墟中拔出了刀,指着店小二,店小二推着手,罗祭喊道:“酒、肉,一样都不能少,麻溜点。” 店小二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回过头喊道:“好嘞,客官,稍等啊!” …… 子君飞了回来,原来已是伤痕累累,刚落地,他就叹息道:“原来香子是被妖皇抓走了,还问我要死还是要活,当然是要活的啊!” 杨鹿站在远处,仿佛眼前的少年不是她所认识的人,简直是反差太大了,指不定过不了多久不看他战斗就依然以为他很弱呢。 小妹满眼星光,激动道:“子君,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这下是不是有点希望了呢?” 少年点头,望着东方,那里是罗朝,有更强大的人,天上彩云懒散,地上青山绿水,不知道要飞多久,就能到达那女子的国都,自己今日所守护的疆土,不就是那吗? 由先前的为了出名,到今天的为了试试实力,这一切的转变不知从何而起,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转身望向身后,那处天空的云是乌云,一片黄沙风寂寥,地上鲜血淋漓,满目疮痍,两边呈现不同的境地,至于镇疆云楼,按照徐七来说,只有它才能够平川,还是六福亲自给他讲的,现在自己不一个人就给平了? “算了,楼我就不拔了,给你留个养老的地方吧!”子君回过身喃喃自语。 少年突然想起徐七说过的话,对小妹问道:“徐七说城外找我的万年化形大妖是不是你?然后这疆城,是你毁灭的吗?” 小妹心里砰砰直跳,终于还是来了吗? 看来是躲不过了啊,于是她便不再躲,指着子君吼道:“谁叫你没在城里?这不能怪我,你以后会明白的!” 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子君迅速倒退,开口道:“你想干什么?” 小妹哭丧着脸道:“我那边出了点事,走之前能牵牵你的手吗?我身后那女子,你跟她认识才一天都做过那样的事了,我不服啊!” “别来烦我!” 子君听完,身子一动,消失在此方天地。 在空中的他心里刺痛,愈发讨厌这些刻意接近他的女孩,一个二个都是诚心来气他的,香子随时都有危险,现在先得尽快赶往罗朝! 小妹愣在原地,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他还不是这样的啊! 杨鹿对着她叫道:“你在发什么疯?现在好了,我也被落下了,你……” 找不到什么话来形容,便蹲在地上痛哭。 猪小妹直接撒手人寰,等她遁入虚空,子君才从下方出现,开口喊道:“你哭什么?” 杨鹿抬起头一看,喊道:“快上来接本姑娘下去,还以为你跑了呢,气死我了!” ———————— 夜晚时分,店小二与罗祭二人对酒当歌,望天上明月,叹人间几度愁。 罗祭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小二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反应,便叹息道:“罗祭啊罗祭,不就是个太子爷吗,那位置谁爱坐谁坐,被遣到牛头村也不是你的错,那是你母后的错,现在好了,天骄也走光了,重建这疆城靠你我二人,怕是得继承到子孙后代啊,剑客少年也走了,要不明天我俩去看看初试是如何个初试法?” 明月清风,店小二恍然间抬头,只见在黄川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有二三十个,店小二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急忙拍打着罗祭,喊道:“你看啊,那些仅存的士兵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你快看啊,走来了,不过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有点惨啊!” 罗祭闻言,催动法力醒了一些酒,醉醺醺地转头一望,什么都没有,哪里走过来人? 他对着店小二吼道:“你是不是眼瞎了?哪里走来人?小二,你他妈别吓我,明天老子还要去看罗朝十秀呢,吓出个好歹你赔得起?” 店小二又揉了揉眼睛! “哎嘿,怪了妈耶,看来我真的见鬼了,按照你那边的习俗,我应该做什么来辟邪?” 罗祭开口道:“准备两沓钱纸,端上水饭和酒,半夜到十字街道点上香,天地四方各拜三下…………” 罗祭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店小二叹息一声,望向黄川,风云依旧,比今天白天平和了一些,同时也少了战斗,留下残骸,那或许可以作为证明! 入黄川不过三日,发生了这些事: 一杯毒酒冷军心,大风高楼饮雨酒。 初入黄川爬云楼,会上高台摘星辰。 黑衣女子名北鸢,默默无闻是路人。 城前小妹要入城,上方士兵坚守门。 怒火焚尽东阳心,擒来地牢欲毁身。 谁知地震从天来,小妹破坏地上人。 自毁再度摧疆城,死了将士十万人。 残羹瓦砾三堆火,几个士兵酒当歌。 少年伸手欲握风,终是扎心一场空。 战了一夜终不悔,道之实力太过水。 上到青山枯草旁,摧城姑娘解心房。 驾到云天说招亲,封锁时空酒辣心。 午夜练剑篝火旁,女子陪伴在身旁。 回到屋子寻香子,去到黄川夜找人。 粉衣紧跟背后望,少年一哭她也哭。 捧沙跪地似求亲,却道勿乱君的心。 午夜本要再立誓,青涩拜堂生再错。 长天一线奔妖兽,饮血捍卫废墟城。 少年一出惊风云,终成剑法第四剑。 放走妖兽六七万,山河一剑平黄川。 黄川上风声有些寂寥,有二三十道黑影并肩而走,一个断手的黑影在地上的沙土中写着什么,前方那群人中顿时传来不悦,喊到:“小山!走了,黄泉路不好走啊,快点!” “哦!来了!” 断手的黑影跑了过去,三十几个黑影勾肩搭背,慢慢走远。 “你们知道怕为什么由心字和白字组成吗?” “为什么?” “因为怕白衣啊!就是那白衣剑……”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突然消失。 微风拂过,将他写的最后十四个字吹平,黄川之地,黄沙漫天飞舞。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零九章:黑衣飞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黑夜的微风中,黄川战场上有一位老妇人背着一名紫衣少女走来,微风拂动她那如波浪般的黑发。 女孩紧闭着双眸,趁着月光看去,如同冰霜之美可与明月争辉,手很细,脚很小,纤弱少女的眼窝就像一对山间烂漫的花朵,声音很小,神色有些紧张。 老妇人则是满脸温和的笑意,眼睛浑浊,风尘仆仆,一步踏出,黄沙无痕。 越走,女孩心里越慌,这一路走来,莫不是老妇人相伴在身,恐怕她会忍不住自杀,闭着眼睛,微微开口道:“王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尽管我看不见,但我好像听到野兽在嘶吼,鬼怪在耳边呢喃,听这风,应该是晚上,为何腥风?为何遍地是伤痕?走在这处地方,仿佛在拷问着我道心的虔诚。” 老妇人名为王远莉,已经年过三千,境界达到了真人境后期! “别瞎想,游千,我们到黄川了,马上就能进入西京王的地域了,今天是四月初五,有美食节呢,你最爱吃的烤鱼,可以吃个够了!” 走到一处断崖,望着下方黑漆漆一片,老妇人很疑惑,也有些捉摸不定,这断裂带四周平整,长万米宽数百米,深度估摸着达到了百余米,看这模样,不像是自然形成,倒像是被谁一剑劈成的。 心里思索着,莫非她带着游千游历大千这些年罗朝出了个强大的剑修? 正想飞过去,游千却叫住了她,表情有些惊喜,她嬉笑道:“王婆婆,我喜天上日月星辰,地下山间流水,远山百花,也喜人间香味,诗词墨画,现在增加了一样,前方那是什么?” 喜欢这黑洞洞的坑? 王远莉摇摇头,莫非是知道她父亲游诉王要将她嫁给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所以脑子有些不正常? 可是早上还好好的啊。 带着她飞起,老妇人笑道:“黄川开花了,百米百花繁荣道,我们飞过去,别践踏了它们!” “好!” 等落地,游千回过头深吸了一口,有腥味,有灵气味,唯独那灵气味,让她心情高涨,以为是花香,清风拂过她的脸庞,竟然不自觉地流出了泪来。 “废土之上百花开,这花是什么花,能摘几朵回去吗?” 老妇人脚步不停,百里黄川,别说花,虫子都见不到一丁点,更何况四周皆是腥风,听说今日黄川决战,应该这就是战后余烬。 她还是笑呵呵道:“游千,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机会了……王婆婆,你回去一下好不好!” 紫衣少女的衣服如轻纱一般,做工精细,非富即贵,游迹大千数十载,依然这般完好如新。 老妇人无奈,转身走了回去。 “就在这里停下来吧!” 老妇人将游千放了下来,只见她双手在前方探索着,原来这少女双目失明,等到了断崖边,她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了摸那边缘,抬起头来,有些疑惑。 又深吸一口气,那残余的灵气躺在地上,发着光,就像在封魔城一样,随着少女的触碰钻入她的体内。 从老妇人的视角看去,这紫衣少女如同站在万千星辉上,这一条星道,既美幻又浩瀚,当真是剑痕? 又是哪个人会释放出这么精纯的灵力? 女孩用手指在黄沙上写着什么,老妇人走过来微微一笑,看到那字,神情一愣。 “游千死后,魂请归黄川,欲渡深沟入黄泉,不行在此守千年!” 老妇人愣愣地道:“游千,快点,不然赶不上美食节了!” 黑暗中少女点点头,老妇人带着她飞走。 路过疆城,老妇人眼睛里满是疑惑,疆城已经化为废墟,上面有一堆火,躺着两个醉酒之人。 这场战斗是输是赢? “王婆婆,还没到疆城吗,云楼暗窗了吗?” 暗窗意味着没人,亮窗则有人,老妇人抬眼望去,天地间那根柱子如同一个站立的士兵,巍然不动,精神抖擞,却全都暗了窗。 老妇人笑道:“我们没走那条路,不过从这里看去,都亮着呢!” 紫衣少女哦了一声,失落地趴在背后睡觉。 老妇人叹息一声,身子飞上云天。 ———————— 店小二感觉夜晚有些冷,就扶着罗祭走回了云楼,推开门,店小二顿时大惊失色地叫道:“徐掌柜,你怎么了?你没有事吧,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徐七此时满身是伤,肚子上还流淌着血,可以看到一个骇人无比的猛兽爪痕,鲜血浸染了他的衣服,微微低着头,听到喊叫声,才有气无力地抬起头。 呵呵一笑:“你喊个什么劲,我还没死呢,唐王被骗了,拐来拐去,苍云变还是我们输了,不过却没有进攻下来,来了一头八万年的狼王,北丰王和西京王一同迎战,还是不敌,苍云变真是最惨烈的一战,三个妖王一出手,各地天骄就跑了一半!” “啊……这。” 店小二将罗祭扶到椅子上,问道:“那掌柜带去的那几人呢?” 徐七笑得龇牙咧嘴,开口道:“那几个小子倒是给我争气,一直战到最后一刻,特别是王七匀,一杆白龙枪成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还被西京王带去府上做客了,甚喜这小子,就是大羿他们不知所踪,误入了蛇浮的后花园,没能跟我们去,怎么,今天见到他了吗?被蛇浮改造过没!” 店小二倒着茶,笑道:“没呢,徐掌柜,你就别兜圈子了,是不是最想知道那位的表现?” 徐七微微一笑,接下来店小二将从他视角看到的一切讲给了徐七听,当听到蓝王化为最终形态与子君决一死战时,少年说了个第四剑……就斩败了蓝王,徐七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把抓起店小二的手,神情激动飞扬,道:“你说蓝王?除了蛇浮,蓝王竟然也来了?子君还将他给斩退了?那可是妖王啊,而且是虎,可比那八万年的狼王还厉害,最后还是不敌子君一剑?难道方才我见到的黄川裂痕,那断川一剑,是子君斩的?老子的天骄斩的?” 店小二笑着点头,开口道:“是呀,而且打完后,也没杀了蓝王,蓝王半天才爬起如山岳般高大的身躯退出黄川,头都不敢回呢!” “哈哈哈哈!老子就知道,那小子绝对是天才,不对,天才都无法与之比拟,就是这云楼,他怎么没拔?” 店小二摇了摇头,徐七不顾腹部的伤势,想要上楼,却突然发觉子君已经不在,店小二见此,开口道:“徐掌柜您不知道吗,随同他一起来的女子是唐王的女儿,而且现在罗皇下了比武招亲大会,怎么可能不去争?对了,他还说如果遇到你问你还有灵丹妙药没有,他能斩了蓝王,全靠你那能堆满一屋子的灵丹妙药啊!” “这倒是没有了,不过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他找,虽说两袖清风,但为他也值得,对了,比武招亲这件事……收拾好东西,必须去!”徐七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激动! 店小二嗯了一声,这时又回过头来不好意思道:“徐掌柜,你说的不束缚我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我没感觉到您束缚我啊,反倒当这云楼的小二,让我很安心!” 徐七顿时臭骂道:“搞快点,别煽情了,去晚了拿你是问!” 店小二应了一声,徐七走出门外,偌大的黄川,竟然还不够他驰骋,不知那让天下人都跃跃欲试的比武招亲,他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六福啊,这次你猜错了,天底下从来没有个绝对,愁与最愁,谁又知道呢?” “那少年如天,放荡不羁,虽为蜕凡,敢当真人境无敌,不对,现在应该是太乙玄仙前期了,有这实力,何来的愁?” “要是我,得是全天下最高兴的人!” “哈哈——” ———————— 比武招亲之前,要参加的人得先报名,大殿内,几个女子,有两个穿着一身雪白衣裳的少女正襟危坐,名字中都带有一个雪字,一个是唐雪剑,一个是罗小雪,二人脸色最难看,特别是罗小雪,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 其中南宫青四处看看,显然对这宫殿有些好奇,可爱的脸上满是笑意,她身着彩凤琉璃青衣,一眼看去,是最活泼的一个。 唐雪剑则是握着剑柄,要是谁敢来接近她,打不赢就自刎,打得赢就杀! 另外一人是身着青灰色布衣的女子,手中抱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果子,此为窈窕淑女思思! 最后一人则是美得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一身红裙,唇色红润,脸蛋粉红,貌美如花是东瑶! 一身黑衣的北鸢,花容月貌,要是去到荷塘边,再美的景色都会为之暗淡! 今天就来了这六人,其他的人要么远走他乡还没赶来,要么去“鼓励”边疆战斗的士兵了,要么就是父亲大王那边还没沟通好,现在一眼看去如入人间仙境,要是你因为好色而去到她们家,能不能活命就自求多福吧。 各有姿色,奈何个个非凡,谁敢惹? 随着叩门的声音响起,进来一个辫扎着宫女头发的少女,两条辫子盘在双耳旁,绕过头顶,有垂下头来,如同醉卧的龙,身穿的衣服,是碎花裙子,一眼看去,比思思穿的衣服还要好,比其他的就不及。 走路无声,抱满了名册,堆到大殿上,鞠了个躬,就退出了门。 这是公主要求的,要先看看名字! 还里的几个人还是第一次聚集到这么多在一起,神色都有些紧张,除了南宫青,找到什么好玩的就摸两把,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几乎将对于罗小雪来说一点也不想待的青雪宫给转了个遍。 这时来到那一大堆名册前,疑惑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公主起身,支支吾吾地道:“天下风云人物的……名字,报名了的人,应该……应该都在上面了!看看吧,说不定其中哪个,就是我们未来的……” “未来的夫君?” 南宫青将她不好意思说的话给补充完,罗小雪偏过头嗯了一声。 然后就随手拿起一张名册,各种名字,各种标注,有名字下打点的,有名字下画波浪线和五角星的。 思思就这么坐在那里,没有去拿,一眼看去乖乖巧巧,实则嘴角带着邪笑,酝酿着逃跑计划,从竹篮里拿出一个柠檬,用小刀削去皮,一口一口地咬着,酸味传了过来,离她最近的东瑶酸得满脸都是不悦。 唐雪剑望见这一幕,也拿起一张名册,上方标注着东、西、南、北,意思就是从哪里来的。 直到找到西,她才认真的看了起来,反复找了数十遍,想再换另一张时,结果西边就只有数百人,只此一张。 看来那人没来,难道真的没了吗…… 唐雪剑心里刺痛,依然无法相信! 罗小雪突然道:“嗯,我跟你们解释一下吧,这名字下面打点的是野修,但是实力强大,很值得罗定渊注意的,画波浪线的则是有家族支撑的,也是值得罗定渊注意,打五角星的,就是有望成为比武第一人的,更让罗定渊他挂念!” 罗定渊? 不就是罗皇吗? 直呼一国之君其名,也只有她敢了,而且这里的人还不忌讳,跟着一脸明白了似的点点头,这几个女子,可称罗朝最难管的人,因为也不敢用武力,毕竟人家父亲可是那除了一百真人外的最强者! 南宫青看到一个名字,顿时激动地喊道:“天下十人第一人,羽以衣……鱼雨一……羽衣雨……呸雨衣一也来了!” 几人沉住气,皆是憋着笑,这女孩一紧张,嘴都说秃噜皮了。 北鸢开口道:“那人很强吗?你那边的人?” 南宫青嗯了一声,道:“他是一个强大的剑修,创造了千年来最强剑气,据说剑气一出,就如大海滔天,淹没人间三千里,被誉为滔天剑气!” 罗小雪点了点头,这样的人做她夫君也不错,总比那没用的乞丐剑客好多了! 只不过虽然这样想,心里还是忍不住痛一下,仿佛那是割心一般! 为什么无法割舍? 他有什么好的? 却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 北鸢来到唐雪剑的旁边,轻轻开口道:“你跟我来一下,有事问你!” “有事?” 二人互不认识,能有什么事。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门去,在一处角落,趁着月光,这黑衣女子真是美得惊人,不过见惯了美女的唐雪剑也没多想,开口道:“有什么事?” 北鸢一开口,就问住了唐雪剑,她道:“子君公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唐雪剑没有回答,细细回想起来,那些经历就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事,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却让她无法忘怀。 她平静道:“你为何知道子君?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北鸢急忙摇了摇头,拉着她坐在围栏上,望着湖畔,景色宜人。 她道:“不是的,只是我遇到他时,仿佛变了个人,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关心,忙着回去修炼,而且他也说要参加比武招亲,刚才那名册上没有他,会不会在黄川决战中死了啊!” 一连串的话语让唐雪剑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她急忙道:“你何时遇到他的?” “二日前!” “接近傍晚时分!” 后面这句话,让唐雪剑心里倍感高兴! 子君真的没死,与唐王打都没有死,那黄川决战又怎么会有事呢? 而且听说也要参加比武招亲,唐雪剑更加高兴,那男子竟然为了自己从黄川追到罗朝内都来,在之前还与自己的父亲打了一夜,唐雪急忙抹了把眼,对着她连连道谢! 北鸢一句话又将她打回谷底,开口道:“现在这天色已经晚了,报名的事已经过了,就算能报名,那些天下强者他如何打得过?放弃吧,虽然他实力不错,容貌也是……很好,不过还是太难了!” 唐雪剑下定了主意,拔出了青剑,望着月亮,明亮的眼睛发着光辉,她决定道:“那我就逃出罗朝,与他私奔,行走天涯,不用经历这些繁琐的事情,也不必与那些强者争斗,因为……我本来就是他的人呀!” 北鸢心里砰砰直跳,听她说完,才发现这女子真是直爽,敢爱敢恨,绝美的脸上满是犹豫,因为自己也不想嫁给那未知的强者,自从遇上了少年,就发现这天底下,谁能比得上他? 但她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我跟你一起逃!但我绝不是为了他,我是不想……” “逃?怎么逃?罗定渊他肯定派人暗中观察着我们呢,你能逃去哪?” 罗小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的身旁,唐雪剑回过身,开口道:“公主,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望你不要将我们供出去,小女子无以为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试试回报你!” 罗小雪一愣,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但她还是道:“那随你们,我就当没看到!对了,刚才你说跟谁私奔来着?” 唐雪剑白衣变黑,两道黑衣飞,先踏水而行,后踏叶而行,飞到竹林枝头,唐雪剑回过头笑道:“看到我的笑容了吗,只有他能让我这么笑得开心,也只有他能让我做出义无反顾的决定,名字叫子君!” “你也可以叫他天帝!” 罗小雪愣在原地,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逃了! 偌大的内都,称为《千城》,罗朝的首都!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章:些许愁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数人中,唯罗小雪最为显眼,集才华、美貌、高贵、行事于一身,她走了回来,也只有她一人走了回来。 南宫青将头探出门外,疑惑地问道:“她们呢?” 罗小雪一直在想是不是重名,那乞丐剑客真有那么吸引人? 自己没离开他多久,就又让其他人神魂颠倒,可能吗? 应该,是重名吧…… 她平静地道:“逃走了,不知要去找谁私奔!” 思思疑惑地抬起头来,没想到那被命名为女魔头的女子也会爱上人,那被命名为目无尊长、冷若冰霜的女子也会有此豪情,而自己被命名为漠不关心! 意思就是对什么都不关心。 思思道:“那男的叫啥?出了天下没有,我们认识吗?” 东瑶道:“不认识,叫子君,你也可以称呼他为天帝!” “天帝?” 南宫青重复了一遍,感觉这名字好熟悉。 尤其是听到私奔二字,更是叹了一声:“好浪漫!” 罗小雪回去坐下,那人也要参加比武招亲。 到底是不是重名,如果不是…… 难道是为自己而来? 想了想,封魔城距离这里也不过数十万里路,要是自己跟随祁东??离开后他一刻不停地追来,也差不多收到消息了。 想到这里,嘴角竟然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幸福的笑意,但又片刻收敛,她伸出三个手指,开口道:“不出三寸香,就会被抓回来!” 南宫青探出头,回过头来笑道:“已经回来了!” 只见那锦衣侍卫赶着两个人,唐雪剑的衣服已经恢复了白色,眼底的冷漠化为无辜,沾满了泪水,恨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实在是太强了,才三个回合就将她黑化后的形态给打败。 送到门前,锦衣侍卫头一低,抱拳道:“二位,还请别让在下难做,这种傻事就别再想了,偌大的皇朝,可不只有我一个,后面的人更心狠手辣,告辞了!” “滚吧!” 北鸢想抄起板凳就给他砸过去,真的杀妖兽不见他,做这些事情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砰——” 关上了门,唐雪剑衣服一黑,带着她来到角落,神情满是冷漠,开口道:“你太弱了,这次你别跟着我!” 说完,就丢下北鸢,自己则打开窗户,爬上窗台,向四周望了一眼,就飞了出去。 这次她过了很久才回来,手臂上包扎着白布,白布里面渗出血液,身后跟随的人则自断了一臂! 走后,罗小雪顿时开口道:“你能不能别捣乱了?要是伤了你,罗定渊安排的那些人过意不去,只能这样做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唐雪剑靠在门闩上,满脸的无奈。 这时她转眼一看,苦着脸道:“我不跑了还不行吗?谁知道他这么狠,断了臂眼睛都不带眨的,我还以为他不痛呢!” 谁又能体会她的心情? 南宫青顿时迎了上来,笑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样做?你喜欢他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唐雪剑道:“满脑子都是他,你没感受过就别来问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北鸢与罗小雪同时一愣。 不过皆是恨。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恨少年没有挽留她。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恨少年对她做的事。 总之就满脑子都是那些事。 ———————— 子君带着杨鹿飞了万里路,这一带居然都无人,罗朝也真是心大,将疆土扩张得那么远,而且还派祁道人他们去想要征服封魔,不得不说罗皇的手伸得有点长。 子君在空中停了下来,杨鹿疑惑道:“怎么了?夫君?” 子君望着前方惊呼了一声,转过头道:“你们一直都生活在这么繁华的地方吗?相比村子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水洼一个大海啊!” 这么说不无道理,只见前方千米,灯火璀璨阑珊,灯笼一排排,颜色各异,高楼平地起,数千灯火升上天空,通明的城随着飞近声音不绝于耳,处处都是欢笑,处处都是人。 大山上有城,万人行走街道,执剑修士,杖刀大汉,饮酒醉城头,夜观朗朗星辰,长街能通天,高楼夜城,灯火通明的西京都,恍若世俗最繁华的地方,这么一比,封魔城真是乡野之地,说古时落后,不如说你见识过短。 普天之下,时常走来人,道这西京都繁华,说这人间快乐,与那黄川的荒凉,真是截然不同的境地,这种大城,遥遥数千里,迢迢街道簇拥着高楼玉宇,各色的人们行走其中,仿佛心被放空,忘记了本来的目的,忘记了一切的烦恼,边境的战场无人知,都城的繁华道不完! 只知道看惯一切奇景异景的子君,这一刻才觉得真正地入了人间。 先前只是在人间的外围打转,这种地方,就是子君早上所守护的,太值了,而那妖皇竟要踏破这些,简直是惨无人道,心冷血冷! 一眼看去,谓之: 一人执剑醉墙头,身上银两无人要。 三只猴子抢街摊,四人见了生赌约。 五丈大字印城头,此为六日西京都。 七时灯光璀璨心,八九老汉移星棋。 还没进城,就有一个佩刀中年人飞了过来,隔着很远便喊道:“前方的客人,这是京都禁飞令,请停下来行走吧!” 子君点了点头,杨鹿显然习以为常,等走进,那人见到紧紧依偎在子君旁边的杨鹿,就像活见鬼了一般想要拔腿就跑,脚步还没迈开觉得不可,就又收了回来。 满脸堆笑道:“在下见过鹿姑娘,今天是京都的美食节,要是想参与,能给二位另行安排!” 少年开口道:“不用了,我们随便溜达,明天我还要去内都参加比武招亲呢!” “啊……你们才刚来?” 子君点了点头,他开口道:“可是报名已经结束了啊,而且明日是初试,就相当于第一关的选拔,各个地区的就在各自的境域比试,成功过了初试,才能去内都,面见罗朝十秀!而且……” “什么?” 子君平静地喃喃自语。 心里却是充斥着极大的怒意和不知所措。 他没有管子君,说到这里,将目光望向了杨鹿,片刻后又收回,开口道:“而且杨鹿姑娘,杨隆王大人正在寻找你,找得都快疯了,罗朝十秀可能就差你没去了!” 杨鹿抱紧了子君的手臂,开口道:“你遇到他跟他说,我已经有夫君了,叫他另寻吧,我是不会去的!” “什么?” 他平静地喃喃自语。 心里却充斥着极大的不相信! 此人可是被命名为倒霉透顶,谁跟她谁倒霉,但这少年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子君急忙问道:“现在还可以报名吗?或者明天直接参赛,怎么都行,到底要怎么办,我很急啊,能不能通融一下?” 中年人摇摇头,开口道:“这事我也无法做决定啊,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哪能说改就改?” “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子君,别管他,我叫我父王帮你!” 少年点了点头,抬头望向高百米的城门,那一条通道,有人镇守,说完了禁飞令,中年人就飞了回去。 子君带着杨鹿步入京都,一入繁华,真当忘记了一切,杨鹿也急忙松开了子君,不知是因为礼仪还是面前那阴沉着脸的中年人,子君感受到此人衣着不凡,实力更是不凡。 面色通红,八字眉,络腮胡,杨鹿瞪着他,如同瞪着一个仇人,周围人潮拥挤,路过子君这里时,皆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观看,俗称回头率高! 杨鹿没管周围的人,对着那中年人开口道:“你恨什么恨?不是叫我去黄川振奋君心吗?喏,他叫子君,我夫君!” “胡闹!” 中年人沉喝一声,似乎就要忍不住一巴掌给子君扇来,不过还是没下得去手,对着子君道:“你最好离本王的女儿远点,不然本王立马宰了你!” 子君衡量了下实力,得出一个结论,他爹干不过自己! 那还怕个毛。 于是开口道:“我所发誓一生要守护的人,绝不食言,也一个都不落下,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听到子君这句话,杨鹿心里感动无比,这份心,交得值! 杨隆王愤愤不平,想动手,不过碍于杨鹿,他背过身,沉喝道:“杨鹿,你跟不跟本王走?” 杨鹿望了望子君,仿佛知道他所想,突然笑道:“要是你能让他参加比武招亲,我就答应跟你走,反正最后子君也能带我走!” 就他? 这蜕凡境的渣渣? 答应又如何,他恐怕连初试都过不了! 自己这女儿真是愚昧了一回了,她怕是不知道天下来客们有多厉害,其中一些人,连自己都要逊色三分! 心里一高兴,没想到这次这么容易! 开口道:  “好!本王答应你!” 子君想要说什么,在灯火下,少女笑道:“没事的,你先在西京都转转,明天就是初试了,要让我听到你的好消息哦!” 子君点了点头,二人分道扬镳,一个飞走,一个走入街道,长街上漫步的少年,引来青春女子围观,最后停留在戏台前,听京城女子唱戏,少年有些愁。 又一次又一人从指尖溜走。 ———————— 杨隆王办事倒挺利索,一句话下去,就有一个人拿着令牌飞出门外,杨鹿望着这一幕,心里一空,不知那少年,现在又在何处。 夜渐渐地深了,子君就坐在台下一直听,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初试对他来说,应该很容易吧。 “王婆婆,前方好像有什么,我们去看看!” 老妇人嗯了一声,那道白衣剑客的背影,好像吸引了游千,少女拿着烤鱼,吃得满嘴流油,子君耸了耸鼻子,感觉这味道好熟悉,放开神识一看,又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不想有过多的交集,不论她说什么自己都不回答,权当没看到! “王婆婆,前方到底是什么,我感觉好熟悉!” 游千流出了眼泪,老妇人带着她坐在子君的身后,开口笑道:“没什么,台上戏子唱歌,唱的正是你离开这里前的那首,人也还是那个人!” 游千流出的眼泪越来越多,疼得她娇躯颤抖,老妇人急忙为她擦干眼泪,嘱咐道:“别哭了,眼睛疼就说一声,婆婆这里还有药呢,再说这里又没有黄川百花,人多,不怕笑话!” “是我让她哭的吗?” 子君心里如此想,就背着剑起身走远,直到没入街道深处,被高楼遮住不见了身影。 游千一个劲地喊着:“东边东边……” 老妇人面色一狠,果然是那小子让游千的哭的,妈的,莫非他不洗澡让身子孱弱的游千受不了,过敏了? 老妇人转而温和地笑道:“不怕不怕,那里没有鬼!” “不是鬼,那是什么,您去把他带来好不好?” 老妇人点头。 带来? 找个暗巷杀了差不多,竟敢让游千伤心,这小子怕是活腻了,刚好好久没杀人了,她已经忍不住看到血的样子了,想当初她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女王,奈何岁月更替,退出了天下。 子君漫无目的的走着,这西京都倒是逍遥自在,在远处的边疆,这些人不知道为了守护这一处地方,死了多少将士,而他今天和昨天又是怎样地心疼,香子不见,那少女可比一切都重要。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溜走,看起来就像是天意,少年抬头望天,星辰之天偶尔划过流星,那曾经自己最喜欢看的天边,现在被黑暗笼罩,已是看不太清了,而这天,子君倒是想问问,为何突然无情。 奈何夫子的话左右在身旁,后来才发现他说的句句箴言,那位老者又是经历了什么才成为文圣,不懂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就连那星瀚琉璃鱼都不能回答他不懂的问题,从而将实力传给他,而自己才经历这么点,就感觉上天在针对自己,就感觉经历了人生百态,悟出了人生道理,该说自己太过自信还是无知呢? 背剑少年摇摇头,走在长街中,无钱无银的他只能闻着香味,封魔城他们给的灵石都在香子那呢,全都是一阶灵石,也没有多少。 不知何时少年的背后跟着一个老妇人,一个加速超过了少年,来到他面前,老妇人开口道:“少年,能否跟我去一趟?” 子君一看,这不是那老妇人吗,背着个美女到处转,也不怕强盗找上门,肯定有两把刷子! 但。 跟她去? 那少女又想来缠着自己? 想罢,子君摇头道:“不可,不想再沾花惹草,你别来找我了,我会永远地消失在你们的眼前,还请你们也和我一样,互不相见!再也不见,告辞!” 这剑客怎么回事? 竟然对游千不敢兴趣? 他的脸庞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话,心也不像是虚假的,更不是欲情故纵,为何这般厌俗? 从想杀了子君到想问他经历了什么只在这一瞬间,不过不接近游千还好,自己也懒得杀一个蜕凡境的娃娃,她收回了严肃,变成满脸笑意。 开口道:“那好,少年,慢走!” 子君点了点头,继续漫步在长街。 老妇人心里舒坦了,这种情况总比见血了要好,原来这曾经杀人不眨眼动不动屠数万人的女魔头竟被那名少女改变得这般心善,因为那少女,被喻为人见人爱啊。 少年蒙上面,以为无人注意他了,走过窄巷,想进去倒点青柒来喝时,还是有一个腰间佩刀的士兵找到了他,在少年的前方喊道:“喂,前面那个,你是不是叫做子君,杨隆王说的强行加入的人是你吗?” 子君点了点头,那士兵隔空丢来一个令牌,少年伸手接住,士兵摇头叹息,走之前说了四个字:“小心点吧。” 少年不明所以,进入了窄巷,对巷有一条狗在那里撒尿,看见走来一个人,尿撒了一半就被吓跑了,子君之所以到这里才拿出青柒,只因这酒一打开那酒香就可以飘百米远,而且那种香是无爱酒之人能抵挡的,同时烈酒灼心,也是很多人无法抵挡的,这里有凡人,万一喝了直接爆体而亡,那自己就是罪恶之人了。 “砰~” 打开了葫芦,传来了这么一声,少年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就盖上葫芦,收回了纳戒中,辣了口,热了喉,同时也醉了心。 三个地仙境的混混年轻人出现在巷子外边。 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个蒙面剑客,那神情分明是嘲讽。 不知上头发什么疯,竟然急令他们来教训一个蜕凡境的剑客,真是大手笔,一来就来三个地仙境,还是街头混混,专门为坏人办事的那种,给钱就干。 皆是哈哈一笑,出口嘲讽。 “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美食节啊,没想到还有人吃不起东西,躲在这狭窄逼仄的巷弄里喝闷酒,比我们还穷!” “对啊,你说这人咋想的,浑身打扮得光鲜亮丽,却连买个鸡腿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真他妈穷啊!” “哎哟,还是个蜕凡境的大修士呢,超脱凡人的范畴了啊,怎么,跑两步来看看,有狗快没?” 子君没有回答,表情阴冷至极,他不理女人,是因为香子她们! 但! 这种杂碎也配叫唤? 要是回答,不就承认了吗? 多久没有被这么嘲讽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简直连妖兽都不如,偏偏选在子君最心烦的时候来! 今夜子君有些愁,想杀两个人压压愁。 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些人都是杨隆王派来的,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因为他比杨隆王还可怕。 所以无辜的人,先不杀!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一章:双剑豪决战在京都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蒙面的剑客起身靠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三个人,行人匆匆路过,仿佛很害怕接下来的一幕,这三人可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几乎无恶不作。 平时那些大官人赏些银两换点酒,几人就连人情都不顾了,无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再加上三人被称为“草丛三剑客”,阴人的把戏有一套,据说最丰伟的功绩就是合力干掉了一个散仙境后期的人,阴险狡诈无比! 没想到这种繁华的地方! 也会有窄巷、混混这种。 果然有些东西只能远观,近看处处是诟病。 中间那名混混想必是几人的主心骨,说话也是他先说,先前身后躲着的剑也不躲了,亮了出来,望着这一身酒气的少年,邪笑道:“死在我的剑下,也算是你的光荣,倒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惹恼禁关大人的?” 少年摇了摇头! 他旁边一名身材高大的莽汉怒目圆睁,从墙后边拿出一柄大剑,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砖石虽颤抖,却没有裂出纹路来,这也是一种强度的象征,要是换了其他地方,恐怕地面都会被他这样给弄垮。 他吼道:“你再不说我就照你的头上劈下去,看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剑快!” 子君没有管他,慢慢走了出来,步步逼近,步步沉重,叫嚣的莽汉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傻子,当时三人就恼羞成怒! 同时中间那个人抬剑指向子君,同时慢慢地后退,嘴里疯狂地喊道:“停下来,再不停下就真的不客气了,莫不是衙门的钦差要我们问出你如何惹恼的禁关大人,你早就死了知道吗?” 三人握剑,子君脚步不停,从他们的身旁路过,都没有动手。 “敢无视我?” 莽汉正要大剑挥出,中间那人连忙止住了他。 随后一同看去,只见长街尽头,白衣剑客已经消失在那里。 同时他们的面前有一位紫衣少女摇摇晃晃地走过,就像走鸭子步,她双手伸向前方探索着,紧闭着双眸,模样让三人怦然心动,不过再一看,马上吓得魂都丢了,这不是游诉王的女儿游千吗? “砰砰砰——” 当时整条街的人都立马跪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这少女从面前走过! “母亲!我们为什么要跪下来?” 一个小女孩模样天真无邪,望着那名少女满眼羡慕,好高贵的衣服,好美丽的脸蛋,身材倒是太过瘦小,恐怕这名少女的两条手臂才有这七八岁女孩的一条手臂粗,这样一比较,从背后看去倒是有几分骇人。 不过再看脸蛋,仿佛这些又变得不太重要了。 那位妇女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地道:“那是游千郡主,不可无礼!” 女孩愣愣地点头,望着那名少女,真当是满目星光。 过了不一会儿,紫衣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目之所及,夜晚的灯火一排排,马车川流不息,街道纵横交错,人潮拥挤,但不至于摩肩接踵! 有一紫衣找白衣。 三人商量了一会儿,打算绕过紫衣少女,直接去找那剑客…… ———————— 西京都横跨千里,大山有七座,山顶上住着的,都是大王之下的将军,其中就有一座三百米高的青山上飞下来一个提剑修士。 此人身穿黄衣,目若星辰,容貌恍若仙人亲点,吹着冷风,嘴角带着淡笑。 那山上站立着一个腰间佩刀的铁衣将士,铜色盔甲闪烁着寒光,其神情有些敬佩。 对着那黄衣修士抱拳道:“李十剑果然非同小可,本将军甘拜下风!” 被唤作李十剑的男子没有回头,声音却传了回来:“承让!下一个,风十一!” …… 子君还以为这么繁华的地方没有乞丐,此时他与一个乞丐蹲在石梯子上,那乞丐竟然也背着一柄剑,肚子饿得咕咕叫。 乞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包子铺,蒸汽袅袅白烟迅速消散,老板是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人,穿着不太华贵的衣服,不过也比一般人好。 包子铺排了长长的一条龙,所谓美食节,不过是这些人发财的节日罢了,不过也得口碑好,比如这家包子铺,就是西京都西部.大名鼎鼎的西城龙肉包子铺。 所用的肉,是蛟龙的肉,至于那些真龙的肉就不敢觊觎,虽然口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实力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未化真龙终是蛇,化为蛟龙高一等。 如果将蛟龙比作士兵,那真龙就是将军! 这家店,名为“笼包香”! “咕咚——” 乞丐吞了一口口水,在子君耳边悄悄道:“待会你去引开那老板的注意,我趁乱借两个包子吃,放心吧,你我二人平分!” 子君平静道:“我又不饿,为什么要我去?” 乞丐道:“那你不饿我饿啊,再不济我去引开,你去拿!” “不拿!” “去嘛,你六我四!” “不干!” “算了,你七我三!” “……” “罢了,你八我二!” 少年点点头,这样便好!乞丐犹豫地站起身,随后下定决心,拍拍浑身上下的灰尘,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包子铺的老板望着他,然后抬手指着他,神色震惊,结结巴巴地憋出了“你……你不是……你是……你就是……” 还没说完,天空之上就传来一声大笑,喊道:“风十一,你他妈跟不跟我打?天下十剑老子只差你就可以进入了!快点啊,我知道你在下面!” 方才跟子君谋划着大事的乞丐斜眉一皱,顿时破口大骂:“你他妈真的是烦人啊,滚!老子饿着呢!” “你不是没种吧,老东西!”李十剑满脸嘲讽。 “再胡乱叫嚣,看我不划烂你的脸!罢了,口舌之争听不明白,既然这样,老子便让你心服口服!” 乞丐说完,留恋不舍地望了望那热气蒸腾的包子,身子一动,飞上了天空! “他是风十一?天下十剑第九剑?” “快跟上去,没想到能亲眼见到双剑豪决战!” “不是两个真人境巅峰的吗?在这里打?” “都说了是剑决,肯定不会伤害无辜的平民啊!” “不对,那两个人都是李朝的,在这里打,恐怕是李皇的安排,要毁了西京都,果然罗皇陛下此举,会引来一些坐山观虎斗、欲瓜分罗朝的人啊!”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子君有些不明所以,这两个真人境巅峰的人也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吗? 不到太乙玄仙,终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他们都有剑豪的名号,了解到一些,剑豪就是步入剑道的第一步称号。 再然后就是剑者,剑侯,剑王,剑皇,剑仙…… 那自己在什么段位呢? 很多人都跑出门观看,包子铺空空无人。 子君一看,这是大好机会啊! 虽然他不饿,但也好久没吃过蛟龙肉了,尝尝味道也不错。 于是他假装一起围观的人,脚步后退,估摸着差不多了,就伸手摸去。 谁知入手一片冰凉,而且也不是包子软趴趴的手感,而是有些僵硬的,就像摸到鬼手一般,一瞬间就死死地抓住了子君。 少年身子一颤,不敢回头看。 万人空巷,被凉风一吹,听说这种繁华的地方最爱混进鬼,莫非…… 子君连忙回过头去,虚惊一场,哪里是什么鬼,原来是那紫衣少女,一手拿着烤鱼伸向子君,一手顺势继续攀延直上,嘴角带着饱经风霜的笑容。 这不是瞎子吗? 自己都差不多跑了二十多里路,竟然还跟着过来。 “吃……” 少女说了这么一声,满脸的笑意。 这蒙面的剑客见她手脚纤细,体弱眼瞎,便说了句:“不吃。” 然后轻轻推开她,却像是钳子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 推不开? “轰!” 既然如此,那子君也管不得那么多,爆发出气势震飞了方圆数十米的人,包括那名少女,灰尘弥漫,一阵风吹过后,骂声一片,这时再看。 子君已经不见,天上的战斗已经开始,地上的蛟龙包被偷走一个,咬了一口,蒙面剑客行色匆匆,丢给了巷子里一条头上鲜血淋漓的野狗! 这种风餐露宿吃不饱的狗一般打不赢家狗,虽然身经百战,但败数居多。 “那人竟然这样对你,婆婆这就去杀了他!” “不要!” 不知何时老妇人已经将游千护在身后,听罢,少女一把拉住她,又摇了摇头,再次示意她不要这样做。 随后将烤鱼给流浪猫叼走,放下三颗红色的灵石,拿了两个馒头在袖子里,就向着前方探索而去。 相同的是,少女依然流出了眼泪。 疼得眼睛通红,还遭这样的罪,老妇人连连叹息! ———————— 李十剑与风十一的战斗已经到了后期,在数万米的高空,二人尽情翱翔,地下的人们只听到像打雷一样的密集声,那是拳脚碰撞。 “叮——” 只见天上光华一闪,两柄剑相击在一起,火花四溅,二人迅速退开,又顷刻间撞在一起! 子君坐在一座高楼顶上,月光皎洁,微风拂动,有一紫衣爬楼,少年看了一会儿,就如一道利箭飞向其他地方! 这二位剑豪所使的皆是快剑,一个快如闪电,在短短的时间内可以连续划出二十剑,只见白色的光华一闪,那二十剑的残影掠过风十一的身旁,被他给躲了过去! 一个疾如风,乞丐的身子比如利箭纵横,在天上一阵穿梭,速度之快,剑速之快,可用那掀起的风来比较,风所过之处,云层就像豆腐被红色的丝带给齐齐的切开,李十剑的衣服上有几道剑痕,幸好堪堪躲过,不然划在身上,就是死的局面! “哈哈哈!十剑小儿,你就这点能耐?” 这时只听风十一拉开距离,在远处嘲讽道。 李十剑不说话,将气势一沉,剑身纹路闪耀着白光,就像水流经山川。 风十一眼神一凝。 “终于认真了吗?” 乞丐长剑指天,随后指到地上,将身上的污浊都震出体外后,才发现这人已经是个年迈的瘦小老头,其胸膛,有一道一尺长的剑痕,老乞丐的身后出现了如滔天骇浪一般的红色云雾,就像大水即将冲刷人间,一边的天地都开始为之变色! 而李十剑这边则是白色的巨浪,翻江倒海,压云大浪,二人头顶两个天,一红一白笼人间! 子君听到西京都的人纷纷攘攘,这二人的战斗,分明就是针对西京都,从李朝来,欲灭京城,恐怕就是那贪得无厌的狼,争夺不成,那便毁了它! 百里外,远方的楼宇皆高大,琼楼金阙,有重兵把守! 从西京王府飞出了一个中年人,对着天上开口道:“二位,西方黄川地势强大,本王这西京都恐怕经不住尔等折腾!” 西京王的背后跟随一个浑身包扎着绷带的少年,手握长枪,脸庞比走之前变得更为坚毅,境界已经突破到了散仙后期,还记得他之前只是地仙前期,中间横跨一个天仙! 此为王七匀。 老乞丐剑客与俊美男子这一招,还没有成功地使出来就被叫停。 俊美男子收了气势,对着下方抱拳道:“在下李十剑,见过罗朝西京王!” “嗯,幸会幸会!” 西京王从满脸阴沉到满脸笑意,只在一瞬间。 毕竟二人的剑意,可是达到了千年风云剑前十! 而那老乞丐更是天下十剑排行第九的风十一,普天之下,数十个王朝,他能排第九,也能证明其实力,至于那李十剑能和他打成这样,也说明了一样的不容小觑! 那乞丐则是开口道:“西京王大人,既然连你都这么说,那明日的比武招亲初试又该如何进行?你要知道,来的可不止是我二人,更厉害的人,都隐藏在暗处呢!呵呵。” 你可真有脸说。 糟老头子也来迎亲,真不要脸! 王七匀心里如此想,子君更是拳头握紧,随后松开! 要是唐雪剑他们被一个实力强大到自己打不赢而且还是个糟老头子的人娶了去,恐怕自己会抱憾终身,不过不包括这老头,这老头他抬手碾压! 那。 其他地方呢? 罗朝疆土百万里,来的人应该很多吧…… 不过西京王早有所料,微微一笑,这些他们怎么可能没想过? 因为初试,有限制! 而且,不比武,只比才艺! 他开口道:“这种事情就不劳烦你担心了,而且初试,也不是你能过的,年龄要在千岁以下,你都七八千了,哎呀~,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啊!”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那俊美的李十剑就哈哈大笑,然后望着风十一嘲讽道:“原来你已经七八千岁了,怎么,还停留在真人境巅峰?还好老子才八百九十岁,就已经赶超了你,看来这天下,该给我们年轻人来耍了!” 风十一面色阴沉,却听西京王笑道:“不过也不必难过,毕竟那妖皇,你二人联手一千个一万个都打不赢!不然罗皇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你说是吧,哈哈哈!” 所谓皮笑肉不笑,应该不是这,西京王这倒是笑得很开心! 心里又有些遗憾,他这种边疆蛮荒之地,应该人才很少,最多的应该南王那边,因为那边,乃是天下风云荟萃之地! 有一座城,名天城。 有一石像,俊天下。 至于更具体的,他心里没想,就暂时不知道了。 听完,李十剑哈哈一笑,转而一剑刺入长空,只见那白色长虹直上苍穹,点亮了天,照耀了大地,击碎了一颗流星。 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继续毫不在意地道:“西京王大人,你可知在下到现在都还没有领略剑气?要是在决战之时领略剑气,那将是万年来最强剑气,因为我可受天城指引,得知越晚领略剑气,就愈发强大!那羽以鱼……鱼雨衣……一衣雨……呸……雨剑侯所领略到的滔天剑气,恐怕都得避让三分啊!” 说完,心里把雨衣一这个人骂了个遍,他爹的帮他取的名怎么这么难念! “雨剑侯?比剑豪还高两个身份,中间隔着剑者,滔天剑气?又是剑意剑气的,我都没有我说什么了?” 子君越听,心里忿忿不平,老是讨论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说完,老乞丐想骂他两句,雨衣一可是有强大的宗门培养的,而且是那神秘的冲云宗本宗,不是分宗! 冲云宗谁不知晓?他们的宗主是那种震古烁今的存在,实力强悍,将手伸向了天下各地。 就连妖族,魔族,邪族等领域都有他的分宗,而且还能安稳地扎根在那里,专门收留被排斥的人,这份心可谓是圣人啊! 雨衣一下山后,没多久就杀出了威名,崭露头角,声名鹊起,剑气惊天下,功名盖世等等,几乎哪个王朝都争着要此人! …… 西京王开口道:“那本王祝你早日领略剑气,到时候能杀了让本王都难以企及的妖皇更好,二位决斗尽兴了,那就请下来品尝西京都特色美食吧!哼——” 甩了甩长袖,就笑脸招呼王七匀进去坐,盛情款待。 这小子可不得了,竟然在战斗中突破到天仙境,跨越三个小境界,后来又拿灵丹妙药给他吸收,直接在半路引发了雷劫,从而突破到散仙境后期。 而且之前就以地仙战退了千年大妖,也就是说,他凭地仙就能和散仙境前期的打,因为千年大妖就差不多是散仙境,现在到了散仙境后期,实力他估摸着也有个金仙境后期啊! 此等天才! 万年难遇!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二章: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风十一满脸不悦地望着李十剑,此子当真是狂傲,人家雨剑侯已经踏入太乙玄仙多年,而这小子虽然后生可畏。 但他看得出来,他实力不稳定! 也就是太虚浮了! 李十剑转眼一看,笑道:“既然你不能入选,那便等我娶得罗朝十秀再来再来找你决斗,不对……到那时你已经不配了!哈哈哈!” 李十剑说完,就飞了下去,今日一战,算是竖立起了威严,不知那隐藏的强者们,又该如何看待。 风十一气势一收,浑身那股神采飞扬转变为平平无奇,这老乞丐还惦记着那笼包香呢,便向着那处地方飞了下去。 至于那蜕凡境的剑客,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方才那般,只是调戏罢了。 …… 看完了戏,子君这时回过头一看,那紫衣少女的手已经扒在了房檐上,这时用力一拉,便到了房顶。 而这时那上面哪还有子君的身影,倒是紫衣少女的下方一大群人心惊胆颤。 据说游诉王的女儿游千动不动就要自杀,曾经游诉王阻止她游历大千这件事,双眼直接哭瞎,而现在她那双红透了的眼眸怔怔地望着前方。 冷风拂来,凉意心。 差点就放弃了。 少年走在街上,各种叫卖声响彻在耳边,人们议论纷纷,声音鼎沸,自己安安静静,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他们在讨论什么,为何这么热闹? 他们在高兴什么,为何这么欢笑? 子君认真一听。 “刚才那道菜好好吃,回家也去学学。” “完了完了,今天先生布置的作业还没完成,明天又要被罚了。” “小秋,你已经到地仙境了吗?”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去看看。” “哎,你听说了吗,唐王都苍云变一战失败了,两个王皆败,而且那些妖兽还退出了唐王都,准备四月十五再来。” “明天初试,我一定要过,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加油啊!” …… 少年发现,都是些很平常的事,为何自己的身边,没有这么个人来跟自己讨论这些平常不过的事呢,又为何出现在身边的人不是战斗就是有劫之人呢,按理说从封魔城到这里,自己经历的大大小小的劫有数十来个了。 不知何时,子君竟然感受到了饿! 那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望着周围的人都有吃的,他心里好难受,可惜无钱无银,总不能再像刚才去偷吧,这种事做过一次就有第二次,但自己怎能因为饿就抛弃做人的根本呢。 再忍忍,应该是错觉。 那紫衣少女越来越接近自己,走过一个湖畔,少年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其中倒映这天上星辰,有个船夫在岸边等候。 可惜自己没钱啊。 茫茫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抽离了自己。 少年对人间的感悟越来越不知所措。 那种东西的抽离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好像连思考,意识,都变得低下,自己的神识无法扩散。 少年心里一慌,这时抬起手来一看,然后试着运转灵气,接着发生的事更让子君惶然。 灵气没有了! 神识没有了! 手上的戒指也没有了! 背后的君字剑也没有了! 少年心里更慌,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做梦吗? 运转灵气,身体毫无动静,伸手拔剑,却摸了个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湖有古怪?少年移步到湖面,发现自己的模样,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孩,一个头发结球满脸污浊的小孩! 孩童的模样与自己完全不同。 “香子?” 他试着喊了一声,就连忙捂上了嘴,因为声音是那么地稚嫩,就和青羊羽他差不多,布衣的声音是有些嘶哑的,就像经常喊叫,喊沙哑了喉咙。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小时候的自己? 自己正在恢复记忆? 但这处地方明明是西京都啊,小时候的自己就生活在这里? 妩媚他们呢,不对,记忆中妩媚是长大后遇到的! 但。 一个记忆为何会这么真实? 自己摸了摸脸,那感觉分明就是真的! 这湖到底是什么? 为何一来就变了? 或者是其他时候变的,一样一样变的,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为何会变,他现在没有了一切,修炼也毫无作用,明天就是初试,拿什么争? “砰——” 这孩子越想越气,满目狰狞,直接一拳砸在地上,地没事,反倒自己的手鲜血淋漓! “好痛!” 砸完后,他就倒在旁边的草坪中疼得四处打滚,眼中冒着泪星。 那天,又开始针对自己了! 什么天帝。 实力如此弱小,怎敢当得起? 孩子疼完又开始哭,实力都没有了,灵气也没有了,模样也没有谁记得他,这孩子又是谁,为何记忆都没有,又该去哪? 君字剑也不在了,那些东西从自己一路走来就陪伴着自己,虽然不会说话,但却感觉像是自己的亲人,怎能说丢就丢? 唐雪剑他们那里又该怎么办啊! 思来想去,孩子便四处寻找着洗髓用的药材,跑到草药铺子里,因为没钱被轰了出来,饿了就学那些小偷划人家腰包,结果被逮住打得鼻青脸肿的,前前后后,什么事也没做成,大的时候空有一身实力,现在小了,空有一身实力。 而且这小孩的名声好像还不好,一出去就被认了出来,不是小偷就是无赖! 不知何时,子君走到了唱戏姑娘的台下,抬眼望去,心神震动,那里有一个白衣剑客坐在台下听戏,这时远处走来一个紫衣少女,对那老婆婆说前方那是什么。 老妇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却还是带着她坐到了白衣剑客的后边! 身为孩子的子君想看清那白衣剑客到底是不是之前的自己,但又怕被人家当成小偷打,所以便悄悄绕到戏台后边,探出个头来,瞳孔猛然收缩! 那不是自己是谁? 那就是先前的自己啊! 没变成孩子前的自己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一阵思索,却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那紫衣少女好像注意到了他,对老妇人问前方到底是什么,还流出了眼泪,那种表情,分明就是许久未见的情人。 白衣剑客起身离开,不知交谈了什么,老妇人也起身离开,这时那紫衣少女摸索着走了过来! “跑!” 不能再让谁缠着自己。 孩子的心里出现这等想法。 就撒开腿跑,那少女穷追不舍,而且速度也很快,仿佛自己是光,能照亮她前行的路,女孩虽然双眼瞎去,但子君跑过的地方,她都能平安度过! 不多时孩子子君先跑不动了,女孩也不追,就在远处像鬼一般张牙舞爪,嘿嘿笑道:“你过来呀,忘记我了吗?你不记得我了吗?” “啊啊啊——” 孩子大吼大叫,天生的恐惧释放了出来,这些奇怪的景象,皆是因为这女孩,要不是遇到她,他会变成孩子这副模样? 或许现在这幻境,就是她制造出来的! 她就是鬼! 这一瞬间,孩子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某个陌生的老者讲的灵异故事,浑身激灵,尽管很饿,还是跑得飞快! 当孩子消失在那个街角,少女却一下哭了出来,本想以最好的模样面对他,却弄巧成拙吓跑了人家。 蹲在地上哭了半天。 孩子子君又越跑越觉得前方那个紫衣少女就是身后那紫衣少女。 等接近,这不就是吗? 继续跑,那紫衣少女一直都有! 一直都出现在前方,蹲在地上哭! 陷入了死循环,而紫衣少女则是抬起绝美的脸庞,满脸风霜,看到那孩子一会儿消失在街角,一会儿又像舍不得一样跑回来。 终于是忍不住坦然一笑。 就是这么一笑,却让这孩子浑身寒毛竖起,这死循环的空间,到处都是她,现在还这么笑,难道就是要死了吗? “不要啊!千万不要伤害我,我还要去参加比武招亲,还要救雪剑她们,香子还在妖皇那里受难,君字剑也不知飞哪去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回去一定给你烧纸,不对,烧钱,那也得等我打完江山社稷有钱了再说,再不济你先在鬼门关等等,假如我中途失败了一定与你一起走地狱,帮你铲除周围的鬼怪,你现在先放过我好不好,我也不好吃,几个月没洗澡了,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什么,周围的人都不待见我,我也没有朋友,什么都不记得了,家人还没找到,还没回去娶香子呢,一路走来,什么都做不好,我正在想办法挽救啊,你就别杀我了好不好,我一定信守承诺,烧成堆成堆的钱纸给你,让你在地狱过得风生水起,到时候买通地狱官员,偷个好胎吧!” 不想死的孩子连连求饶,模样看起来倒是很真诚,就是有些滑稽。 女孩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是现在!跑!” 这时却听孩子喊了一声,终于不再出现重复的场景,心里舒缓了。 紫衣少女在后边又哭了出来,不过这次她跟着走了过来,孩子回头一看,那少女又追了过来,当即吓得腿一软,差点就翻滚了出去。 不过还是振奋起来,绝对不能被她抓到,方才近她身一看,才发现这女孩手脚纤细得不像话,而且浑身阴冷,这不是鬼是什么? 尤其是这些奇怪的景象出现,恐怕是淹死在那个湖里的,自己走了过去,被鬼缠身了! “别挡路,有鬼在追我啊,你们看不到吗?” 孩子一路跑来,这时看到前方准备走入窄巷的白衣剑客,当真是前有挡路后有女鬼,虽然很美,但他可没大胆到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做出这种幻境的鬼,至少也得是个千年不入地狱的女鬼,简称千鬼! 那白衣剑客仿佛没看到他,孩子便一个加速绕过了他,对巷有一只狗在撒尿,正舒坦呢,看到这孩子神色慌张地跑来,当即就被吓得憋了回去,吓跑了狗,孩子选定一个方向,就冲了出去! “快点跑啊,繁华西京混入鬼了!” 孩子边跑边喊,周围的人却视他为无物,但上去摸人家的衣服,那人转眼一看,神色一狠,一把撒开子君的手,吼道:“这不是天小偷吗?你竟然敢偷老子的腰包,怕是不想活了!” 子君连忙解释,那人却根本不听,因为自己抓的地方,正是人家放钱的地方,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孩子急忙跑开,幸好那人在原地骂了两句就没做出下一步行动。 子君到处跑,这孩子如同过街老鼠,再加上他这副焦急的模样,更让他们觉得子君刚偷了东西,正在慌忙逃窜呢。 一些青壮年顿时撸起袖子就准备抓住自己,但好歹有自己的记忆,那些身法可不是白练的,但这具身体也太弱了,稍微实行起来就到处都痛,身体处处都不灵活。 最终在他满地打滚无奈之下,那些人终于放过了他。 满脸无奈的他四处走动,回去的路也忘记了,这里他又不熟,神识也没有了,灵气也没有。 更重要的君字剑也没有了。 这一切到底该怎么办! 孩子抱着头在街角无奈着,这时那道白衣走了过来,子君与他对视,他却像没看到自己似的。 孩子突然寒毛竖起,先前自己路过这里时,也没有看见有孩子啊。 难道自己与那姑娘一样是鬼? 但现在身为小孩的他,为何又以别的视角将他刚才所经历的又看了一遍?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子君决定跟上他看看,同时心里仿佛有阵凉风吹过,没想到在刚才自己的背后竟然跟着个自己,虽说现在是过去,却是刚才发生的,说起来有些绕。 不说简短地说:时间莫非倒流了? 他被甩出了时间的洪流,然后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所经历的? 他怎么能明白。 接下来他跟着白衣剑客一路走,同时注意躲避那紫衣少女。 因为眼瞎的缘故,孩子躲到了他背后那少女却抓着这“男子”的手不放,当他毫不犹豫地放出气势震飞了自己,还有那紫衣少女。 当即忍不住喊了一声:“不要!!” 飞在空中的孩子愣神,那紫衣少女同样愣神,但才发现抓错人了! 结果白衣根本没听到,偷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就丢了! 被那满头是血的大黑狗叼了去! “砰——咔嚓——” “好痛啊!” 飞了四五十米方才落地,而且咔嚓一声,手断了! 这是撕心裂肺的痛,还好以前感受过比这更痛的,不然子君得昏死过去。 不过还是满头大汗地挣扎了半天,方才爬起身来。 “咯咯——” 又随着这两声,孩子正拖着身子去找那白衣,想问问自己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做时,断掉的手! 好了! 痛是真的痛,没有假的,而且因为没有修炼过的缘故,更加体会了凡人的痛楚! “又饿,又累,又痛!” “如果没猜错,接下来就是双剑豪决战了吧,完后去自己就去到了那湖边,好像记得是叫青春湖吧!” “哎~” 那紫衣又跟了过来,子君对着她喊道:“那老婆婆不找你吗?” 女孩听了,稍微疑惑了下,随后拿出一颗珠子,咧嘴一笑,声音很小,开口道:“这是你给我的,能屏蔽世间所有人!” 子君觉得她又在说胡话了,然后又说认识自己,最后又缠着自己,多一份罪孽。 那玩意既然这么逆天,自己从何得来? 当时直接撒开腿就跑。 紫衣少女头顶布上细汗,却还是不放弃。 …… 子君看到那白衣轻松飞上楼顶,而自己却要慢慢爬楼,又累又困又饿,恨不得一拳将这楼给砸倒,建那么高干什么。 等爬上了楼,他已经不在,又飞去了另外一处地方,当即一拍脑袋,明明刚才自己就经历过的,为何就记不住呢? 又急匆匆地下楼,没想到那紫衣少女却在楼道里等候着,木梁边,孩子与她擦肩而过,这时转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应该不是鬼吧!” 女孩噗嗤一笑,开口道:“可以这么说,因为……” “什么?我去,果然还是鬼啊!!” 子君没听完下半句,就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楼,不忘一路喊叫。 紫衣少女喃喃道:“因为这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 随后又顺着楼梯下了楼。 子君身子热了起来,动作也比之前灵活了许多,爬楼的动作可比那眼瞎的妹子快多了,尤其是见到她哭红的双眼,更加吓傻了这孩子的心! 爬到楼顶与他看了一会儿,白衣看见紫衣少女爬了上来,马上飞走,天上的战斗也完了。 看来一切都错过了。 什么也没弄清楚! 也什么都没学到。 那么现在就去看看他去河边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着,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接来到了湖边,躲在那草丛里,那紫衣也跟着他躲了过来。 因为体型的关系,尽管女孩身材瘦小,却还是有两个子君大,因为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 女孩对他咧嘴一笑,子君睁大眼睛,生怕咧着咧着那嘴就裂开了随后一口吞了自己,便不再看她。 前方,孩子看着白衣剑客的身影,就像一个行尸那般走向湖边,随后就砰得一声倒下,孩子连忙跑了过去,摇摇他,没有反应。 这时白衣突然爬起身来,看向懵懵懂懂模样的孩子,那表情甚是恐怖,邪笑一声,转身走去! 孩子头皮发麻,这…… 就完事了? 然后呢? 自己。 就这样了? 回不去了? 瘦弱的身体连砖块都拿不动,矮小的身子端盘子也不行。 身上无银无两在此处怎能苟存,孩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次是更愁、再愁! 紫衣少女一话不说,孩子也没有再跑,就这么走着。 路边的野狗懒得咬他,对天喊一声君字剑,也毫无回应。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被一双大手在操控着,自己没用,自己很有用,妩媚说过没有自己,世界又将重启,那现在这个状态还算有自己吗? 修炼!必须修炼! 然后,参加比武招亲,尽管没了那身体,自己也还是自己,虽然愚笨了点,弱小了点,但自己绝不会放弃! 不知何时出了城。 回过身望向后方,繁华来过一次。 也只是来过,全是惊险全是怕! 不是因为紫衣少女。 而是自己没钱!只能眼睁睁地望着。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 “两袖清风怎敢……算了,我一个孩子,哪来的佳人?” 声音传来,两个鬼无人知晓,渐行渐远,去往丰茂的竹林。 打算修一柄竹剑!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三章:借剑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的身体还在,但是感受却跑到这孩子的身上,但身体又是怎么回事?那眼神看起来好古怪,他也会去参加比武招亲吗?” “我……难道回不去了吗?” 孩子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不知何时来到了这清风竹林道,深处有流水潺潺。 “你快回去吧,不然那老婆婆该担心你了!” 子君没有回头,如此说完,就顺着竹林的羊肠小道先跑了进去,腿脚飞快,月光下撒开腿奔跑的孩子看起来是那么义无反顾。 “你别过来了,我要脱衣服洗澡了,这孩子身上太脏了!” 游千没有听她的继续走。 这时远处传来声音,随后又听到噗通一声,子君将衣服脱在岸边,就从落差有四五十米的悬崖上跳了下去。 水花飞溅得很高,等起来的时候,背后被水打得通红,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不过看到岸上蹲着的紫衣少女,正对着他,没来得及喘气就又潜了下去。 这次落水姿势不好,全都是因为一个发光的东西闪到了他的眼睛,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入目满是猩红,看不清具体样貌,就连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那紫衣少女的双眼已经好了一些,不过依然是紧紧闭着的,她对着下方喊道:“你不用担心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子君终于是憋不住,但也有个五分钟才露出水面,然后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甩了甩头上的水,就如万千珍珠被抛出,波光粼粼的水面,天上倒映着月亮,四周的竹篁高大挺直。 竹剑什么的,拿给大修士还有点作为,但自己体内毫无灵气,必须得找一柄真的剑,随便一柄,只要能刺入别人的身体里的都行,不然恐怕连初试都过不了。 但。 这孩子报名了吗? 要是得不到参加只能在旁边观看怎么办,自己永远回不去了吗? 自己的身体又是谁在控制着,到湖边之前他清楚地知道,那就是自己,先前自己所做的,不是假的,但从他倒地又起来后,仿佛就换了一个人! 莫非! 自己被夺舍了? 这孩子把自己给夺舍了? 不对不对,一定不是夺舍。 如果是夺舍,为什么还要扭转时间? 让他回去这种实力,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能做到扭转时空,还要自己的身体做什么? 那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君又一次愣在原地,这个问题他不只是第一次问自己了,但都没有哪个人给他娓娓道来,脑海中的记得的口诀都不管用了,修炼也无法修炼,初试又该怎么过? 一定要过,要告诉唐雪剑他们,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子君抬起头来,那紫衣少女吹着微风,很是平静,对着上方喊道:“你快点回去吧!” 游千道:“我不回去,回去就要嫁给其他人了!” 子君拳头握紧,果然又是这样。 “哎,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跟着我做什么?实力、容貌、才华……金钱,一切皆无,你走不走?我打你了!” 游千愣了一下,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实力我父王有,容貌……我不在乎,才华也不需要,金钱我有,我就不走,你打不赢我的!” “死瞎子,你给我滚啊,我要去找老虎决斗,你跟着我会死的!对!或许我死了就回去了,你把衣服丢下来,我现在就去死!” “随你怎么骂,我都不走!你等着。” 子君想到了什么,也没在乎她说的话,这下死对他来说仿佛是一种梦想! 游千摸索着过去,抓到了衣服,撇过头道:“丢到水里不就湿了吗?” 子君顿时喊叫道:“死瞎子,烂瞎子,你别管那么多,赶紧丢下来赶紧滚!” 少女心里猛然刺痛,但还是微微一笑,抓起那小小的衣服抛了下来,子君游了过去,接住了下落的衣服,随后爬到崖壁边上,将衣服扭出水。 “天……小偷?天小偷?” 子君没有回答她的喊叫,甚至走着猫步,打算顺着崖壁边悄悄离开。 双手攀岩在上面,有些湿滑,不过还好有惊无险,成功地离开了这里。 “啊~~” “救命啊!” “噗通——” 没跑多远,子君奔跑的脚步一顿,这不像是为了吓唬他丢了个石头在水里,而是真的落水了! “谁叫你要跟着我,我不管你了,反正你这么强,应该……憋不死的吧!” “救命啊~咕噜咕噜!” 这可是人命啊,孩子立马跑了回去,尤其是看到水里正扑腾着的少女,想都没想就扎入水中,身体被冰凉包裹,子君有些疑惑,他记得刚才这水温可没有这么冷,莫非那少女是极阴体质? 来不及多想,他双脚在水里蹬得飞快,双手快速地扒着水,迅速地接近了少女,子君现在的力气很小,所以瞬间就被她给拽入了水底,嘴里灌了两口水,也呛了两口,孩子凭着最后的意识将她给推到河岸边,仿佛推着大山那般沉重,最后一秒直接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随后顺着下游被河水冲走。 当少女醒来时,是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当子君醒来时,是在一个简陋的草房里。 —————————— 少女的旁边,那老妇人摇头叹息,对一个头戴红色冠冕的中年人解释着什么。 这个中年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一眼看去有四十好几了,实则已经万岁以上,留着短寸的胡须,见紫衣少女有了些反应,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高兴是无法掩盖的。 大手一挥,对旁边的婢女道:“照顾好千儿,王婆婆,你跟本王出来一下!” 老妇人点了点头,跟着游诉王出了门,走了不远,游诉王开口道:“你说是一个白衣剑客害了千儿?” 老妇人点头,开口道:“游千遇到了他就一直要跟着他,无论那少年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少年飞上楼顶,她也跟着去爬楼,少年去到湖边,他也跟着去,最后就被赶走了,可能是伤心欲绝,就去那竹林里自杀了,不过还好被水冲到了岸边,不然就大事不妙了啊!” 游诉王感受了下白衣的位置,正在一个客栈里胡吃海喝,身边是各种青春靓丽的女子,围绕在此白衣的旁边,这一道风光,恍若人间未有! 此等浪子,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 游诉王拳头握紧。 “不好了不好了,大王,郡主她一直哭啊,怎么都哄不好!” 这时那穿着婢女衣裳的女子连忙跑出来跪在地上,满脸都是焦急。 游诉王沉声道:“王婆婆,你去看看,我去将那小子碎尸万段!” …… 不知过了多久,子君睁开眼,身旁有一笼火,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境界不知道是什么,因为他没修炼,所以感知不到,不过看这浑身上下的气势,估摸着达到了天仙境。 老者喝了一口酒,这满屋子都堆满了各种剑,木剑铁剑竹剑青铜剑,老者看年纪有九十好几,褶皱的脸颊浑浊的眼睛,那堆如枯草般的头发,一身酒气,而且在远处还听到了马声嘶鸣的声音。 老者叹息一声,开口道:“你这娃子从哪里来?为何会被冲到血色河里去?” 子君连忙爬起身,身上所穿的衣服,竟然被换成了虎皮,很是温暖,这孩子抱拳道:“多谢老人家出手相救,请问这里距离西京都城有多远?” 老者眼睛睁大,不忘灌一口酒,开口道:“你从西京都来?那里可远了,有个八百里路,怎么飘了这么远!” “八百里路!” 好远! 对于他现在来说,又没有灵气,怎么在天亮之前赶去? 子君一下慌了起来,开口道:“老人家,我要去参加比武招亲啊,绝对不能错过,必须去,请问有什么办法吗?对了,能不能向您借一柄剑?事后一定还你!” “哈哈哈哈!” “借剑?” “比武招亲?” “哈哈哈!” 老者笑得无法自拔,一个七八岁的凡人娃娃,剑也没有,实力也没有,还去争夺那比武招亲? 他觉得这孩子莫不是被水呛傻了,你说你去参加不要紧,八百里都赶不了去了有什么用? “我真的很急啊!” 子君急得都要哭了,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 “啪——” 老者继续笑,孩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仰头洗面,实则是壶口太大嘴太小。 “咕咚咕咚!” 烈酒如刀划喉,浊酒如火烧肚,似乎肝肠寸断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比不过心的难受,老者一愣,这孩子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子君将酒递了过去,随后来到门外抬头望向了天,大声咒骂道:“你给老子听好了!才这点困难,就想打倒我子君,老子可是天帝,要是以后知道是哪个鳖孙在窥视我,必杀你!比武招亲,我一定会得参加的,我的女人,谁敢染指就杀谁!” 老者心神震动,只见孩子像是满脸风霜地站在门边,肩头擦着眼泪,喊完了是舒服了,但现实就是这么无力,左肩抹了把眼。 声音有些稚嫩道:“老人家,随便借我一柄剑吧,木剑竹剑都行,我要去杀了那些人!” 说完右肩抹眼,老者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要杀谁,你又能杀谁?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恐怕老朽昨日死去的大黄狗都打不赢,你能打得过谁?” “你别给管了,我一定要去的!这剑!我也会还回来的,还不错,酒也不错,身子热了!谢谢了!” 子君哪管得了那么多,抄起一把青铜剑就跑,声音从远处传来。 老者探出窗,本以为要破口大骂,结果听他喊到:“你跑错方向了,往这边!” 孩子一下滑倒,在地上扑腾两下,又急忙偏转身体从木屋旁跑过,这时转头一看,那老者在门前抹了把眼,喊道:“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犟呢,算了,我这匹马今天刚喂饱,你骑着去吧,要是当了驸马爷,有钱了,得还我啊!” 孩子心里一高兴,就连忙跑了过去,那老者从背后拿出一颗绿色的药丸,正准备说话,子君一把夺过,说了声:“谢了!” 随后一口吞进肚,然后头一晕,倒地不起! 老者提起他的脚一阵抖动,很是焦急,急匆匆地道:“这可是毒药啊,我是想喊你毒死那些人啊,你怎么就这么急呢,这下好了,豪情壮志都在半路夭折了!” “罢了,既然你是西京都来的,我就送你去吧!” 老者见子君的全身已经开始发紫,一阵抽搐,口吐鲜血,连连叹息:“是我害了你啊!真是造孽呀!” 老者悔恨加自责一同袭上心头,将子君平放在地上,抽搐不已,鲜血不止,甚至浑身都开始出现裂痕,渗出黑色的血液! 这毒药可不简单,只要吃下去,就能迅速摧毁你这个人,将你化为乌有,是天下剧毒榜上排行第一的毁身药! 通常用于毁尸灭迹,不过三寸香,就能将一个人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这只对地仙之下有用,上面的人可用法力强势逼出。 老者从屋内拿来草席,将子君给包裹住,就跨上黑马,带着子君飞奔向西京都。 马蹄声不停,老者叹息不止,拦路打劫的山贼都死在他一剑之下,后来来了个金仙境巅峰的山贼,见到此人,当即跪在地上叫爷爷。 此人就是先一带突破真人境的那类,而且曾经是西京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陈铁军。 后来罗朝安稳了,便解甲归田,隐于野。 境界达到了真人境后期! ———————— 西京王独自一人来到了一个闹市,隔着数百人流,与游诉王对视着,他们二人中间,一白衣抱剑,漫步在街道,看见那些青涩但漂亮的女子,不忘吹两下口哨,引来女子莞尔一笑,白衣剑客却没有继续管她,一直换着人呢。 此为调戏! 周围的人仿佛没看到两个王,莫不然早都跪成了一片,这便是太乙玄仙的一种神通,能让人察觉不到自己,是游诉王的,他打算暗中把白衣剑客给干掉。 却没想被西京王给察觉了出来。 游诉王满脸不悦,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先开口道:“西京,你不可能不知道,这小子是本王必杀之人!你要阻止本王不成?” 西京王没有说话,而是手一招,一道金光飞驰而来,那是密令,游诉王抬手接住,一下捏爆,一排毛笔字就浮现在他面前。 乃是: “如遇白衣,万不可招惹,九仙他闭关不出,他纯青卸去冠冕,独具他突然消失,皆因心念白衣,北城门子时许  有妖王叫嚣,因白衣败退黄川蓝虎王,回去心有不甘自尽于天城前,域外妖王心惊胆颤,白衣或许是改变天下局势的客!” “狗屁!” 游诉王愤恨不平,这小子才蜕凡境,那蓝虎王他可是知道的,二人火力全开,最多也只能打个平手,但竟然被白衣伤了自尊,回去自杀了。 你说这…… 怎么可能会是面前那浪荡少年,看起来就像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这种人他们是最嗤之以鼻的,怎么可能是面前这玩意。 蜕凡境的渣渣,来一千万个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觉得西京王脑子是不是被这段话给吓傻了,白衣也得分人啊! 就他? 他配? 想完,他也没多做解释,隔着百人的长街,眼神微微凝视着他,开口道:“你真当要阻止本王不成?” 西京王点点头,开口道:“你若乱杀平民,本王就如断手足之恨,必不死不休,这是本王的地盘,罗朝四大王,南北西东有本王,你衡量一下吧,游…诉…王!” 那道白衣腰缠万贯,见到什么好吃的就一掷千金,可谓是阔绰至极,再加上容貌天妒,简直像明星过街那般,人流涌来,游诉王已经不见,却有一个金光飞来! 西京王抬手接住,捏爆一看,就这一行字: “若他非白衣,本王必杀其人,而你,要平复本王的怒火!” 西京王摇摇头,身子一动,出现在百里开外,那王七匀正在炼化丹药,实力飞速增长,竟然已经达到了散仙境巅峰,要是今晚能突破,那这小子就是一个奇迹! 对他来说,就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 ———————— “哎呀,可悲啊,这娃子误食毒药被毒死了,苍天呐,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快出来认领吧!” 八百里跑死黑马,未下葬被虎吃。 老者抱着一裹草席,来到了城墙上悲声喊道,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城里人多数惊,从那琼楼玉宇间跑来妇女,生怕是自家的儿子,不过揭开草席一看,老者一愣,妇女一愣。 这孩子满脸通红,却全无气息,不该啊,应是血水啊,然后化为乌有。 “律律律~~” 一匹白马从西边跑来,嘶鸣了这么几声,仿佛揭开了子君的心脏,气息一出,这孩子吐出一口浊血,望着前方满目繁华,欣慰一笑。 最终还是活过来了,发誓要守护的人还没夺回,怎能身先死? 天还未亮,人先至。 孩子却已借剑归来。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回头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西京谁人不识陈铁军,这老将军当年为罗朝的贡献,老一辈的可都是有目共睹,罗皇一声令下,便率领百万雄兵踏平了卢国。 国、朝、皇朝,罗国也成功晋升为朝代,千秋万载,一统天下,只是后来这老将军的资质到了头,被真人境给拦路不前,后辈们前仆后继,老将军自认不力,便卸去铁衣,隐于野了。 所以这人便相当于开国元勋之类! 其中就有不少妇女认出了这风尘仆仆的老者,行了一个礼,开口道:“陈老将军,这娃子还好好的啊,为何会让您说出那番话?” 另一人也点头道:“对啊,我看他甚是面生,不像是西京都的人!” 子君转头望向天边那匹奔来的白马,不正是小白吗,先前走得急,竟然给忘了,现在跑了这么远而来,浑身汗流浃背的。 老者一个劲地注视这孩子,怎么会呢? 难道那毁身药年份过久,已经过期了? 这孩子是铁打的不成,竟然又活过来了,可是这一路走来,他流的血恐怕都有三大碗了,现在说没事就没事? 老者将子君一把拉了过来,疑惑地道:“你为何没事?那毒药你不是吞了吗,为何又活过来了?” 子君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好难受,但我要活下来,一定不能死,然后参加比武招亲,就醒来了,我一定要参加啊,老人家,你能帮帮我吗?” 孩子紧紧拉住老者的衣袖不放,一身虎衣,却满是鲜血。 老者似无奈道:“你这娃子,怎么就这么犟呢,老朽怎么帮你?一身清贫两袖清风,不敢入繁华误佳人,此生都未娶,这样的我,又如何帮得了你?” “你行的,你一定行的,你不是老将军吗?” 孩子握紧青铜剑,借得了剑,也只差报名了,他知道这些人,随意篡改是小事,但却是自己无法做到的大事! “这孩子连练气境都不是,真会说笑!” “是啊,而且年龄也不达标,至少要十六岁啊!” 子君偏过头暼向那些妇女,恨着她们,恨她们说了实话,同时也恨她们嘴脸的无情。 声音嘶哑地喊道:“我救我的女人关你们什么事?不要在这里多嘴,再多嘴……再多嘴我……” 子君当即哑口无言,再多嘴他又能如何,人家一根手指就能碾压自己,就算不能,难不成恼羞成怒杀了她们? 自己会变成那种模样吗? 这是绝对不行的! “啊啊啊~~” 仰面朝天,大声地哭着,失了声,很是无奈! 香子被抓,唐雪剑留不住,那个一直都恨自己的女子也没跟她解释清楚一切! 现在变得这般无能! 他好恨自己。 多希望这是一场梦,现在他正睡在楼顶,吹着清风晒着明月,第二天天一亮,就去参加初试,无论如何,无论身死,都一定要过了初试! 哪怕浴血奋战! 但这些都还没开始就变成了一个毫无灵气的废人,凡人,还是个小孩,声名狼藉的小孩,一会儿又痛骂自己是小偷,一会儿又说自己面生,这不是幻境是什么,可是使劲地捏了把脸,疼痛都是真实的! “我已经在尽力地挽回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就是个比武招亲吗,老子不参加了好吧,最终的目的不都是杀妖皇吗,那好,我现在就去找妖皇!” 泪如泉涌,抬脚就走,到现在为止,这一切谁能懂他,知己何在,友又何在! “不要胡闹!” 老者心里一惊,一把拉回了这瘦小的孩子,那白马在城门下等候,望着上方,孩子身后有人阻止,前方小白的目光好像在说“快来吧,我带你去杀妖皇,救香子,然后率领百万妖踏入罗朝,问一问那罗皇还比不比武,招不招亲了?” 更加无奈。 此为愁,更加愁,愁更愁! 老者死死地拉住子君,叹息道:“你可知那妖皇是何等的强大,就连三十二王齐上都没有五成的把握,更别提你这体弱身小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我观察了一下,你拿着这柄青铜剑,在刚才短短的时间内换手四次了,是不是很重,拿不动它……” “我没有!是你看错了!一直都是在右手!” 子君顿时回过头来对他大吼,这老者不知是愧疚还是如何竟然不生气,也不在乎周围的闲言碎语,脸庞那温和的笑容,让子君想起了一个老者。 那位老者,子君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说了很多谎话,比如离开村子。 去那九成九的人都不想去的地方。 正是地狱! 这些子君都不知道,更无法想到。 从那次分别,就是永别! 孩子觉得这样太过冒失,当即又缓和气息道:“老人家,你若帮我,我子君会谢谢你的,你若不帮我,就无需多言,我的死活就不劳烦你担心了!是被妖皇杀还是我杀妖皇,一半一半,我不怕!” 老者立马反驳道:“不,你这是像大海捞针那样的,根本不可能完成,哎~罢了,既然这样,那我便帮你去求!” 周围的人顿时散开,老者带着孩子飞了下去,小白从城外跑了进来,那目光好像在问“唐雪剑呢,我主人呢?” 子君的心里一痛,这马丢了主人,而自己丢了妻子,也丢失了自己。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 白衣剑客仿佛是主人家回到了屋子里一般,在这京城极受欢迎,那些青涩的富贵人家的小姐都躲在楼里偷看,这天下真大,竟然诞生出如此英俊潇洒的公子,而且实力也是很强,方才抬手间就将一个散仙境的强盗给轰得灰飞烟灭! 那被偷了腰包的女子都打算以身相许了,老者带着子君从这里路过时,稍稍一愣,因为他看到那白衣剑客,竟然转头对子君邪笑,那俊秀的表情都变得不寒而栗,就像孤魂野鬼嘲笑丧家之犬! 子君拳头握紧,自己的身体,到底被谁给侵占了,而这具孩子身,又是谁的,他想过去问问,老者却一个瞬移带着他和小白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 老者皱着眉头,开口道:“那人身上的气运,简直是压过了一切,而且实力也不是那么简单,方才他轻轻表露而出的灵气,是我生平未见过的精纯,你是不是无意中招惹过他?千万别招惹,他太厉害了,气运盖世,你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这种东西无法言语啊!” 招惹他? 我招惹我自己? 子君握紧了拳头,直接一拳砸在墙壁上,却痛得他龇牙咧嘴的,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子君想起了什么,自己失去意识后,那紫衣少女得救了吗,要是没得救…… 问道:“老人家,这一路走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紫衣少女?” 老者领着子君走出了巷子。 听这孩子称呼少女,还真有些奇怪,一般都是称呼姐姐什么的。 心想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 不过紫衣少女倒是没见过。 老者摇了摇头,子君急忙道:“能不能先去城外的竹林深处看看?那少女同我溺水,不过我记得把她推到岸边了的!” 脚步一顿,竟然是从那里开始飘的,至少也得几天才能到八百里外吧。 想完这些,他开口道:“按照你这么说,已经过去几天了,要死早就死,要活早就被人发现了!” 子君头上炸毛,几天? 那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事吗? 他连忙拉住……叫住旁边一个人问,才发现虚惊一场,初试还没开始呢。 孩子开口道:“今天才发生的事,怎么会过了几天?” 老者讲解道:“从你说的那里到我住的地方有八百里路,就算一日水行二百里,也得四日,况且这一路弯弯曲曲,恐怕有个千里的水路。” 子君疑惑道:“怎么会?我就是今天才被冲走的啊!” 老者皱着眉头思考,子君回过头对小白道:“你去看看那少女还在没,如果没在就回来吧!” 白马似乎能通人性,啪嗒啪嗒地就跑远了。 而这时老者仿佛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那条河之所以被称为血色河,就是因为每到傍晚的时候河就会变红。 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又想不通! 那一抹猩红,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红,也没有血腥味,其中生活的鱼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这种自然奇景,想不通便不再想。 他招揽着子君来到了那湖边,孩子抬眼望去,那里依然有个船夫在等候,然后他见到一个女子给了他三颗红色的灵石,就带着女子在湖上游,游城,游街,游这繁华。 这是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地方,子君永远无法忘记,却奈何脑子不灵光,很多东西都想不通,也思考不过来,更记不得! “我们要去找谁?老将军。” “多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找西京王,只有他那里才是最有效最有用的,一句话下去,就能摆平很多大事难事!” 子君点点头,这时只见前方一个老妇人背着一个紫衣少女走来,那少女连连拍打老妇人,激动得说不出话,老妇人很是紧张,以为又出事了,脚步反而加快许多,子君正视前方,甚至躲在老者的身后,躲过了此少女。 二老,一老妇人,一老者。 二小,一小少女,一子君。 就这么相对而过,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走了很远,老者才开口道:“方才那少女怎么回事,仿佛见到你很激动啊。” 子君开口道:“你看错了,她一定哪里有病,所以才被一个老婆婆如此溺爱,手脚纤细得不像话,别露出来吓到了孩子们!” “也包括你吗?” “不包括我!” ———————— 白衣剑客倒是逍遥自在,天高任鸟飞,地大任仙游,这一路虽然“调戏”了不少女子,不过却一个也没成真,一个也没伤害。 倒是原来的子君,一个也没调戏,倒是全都伤害了个遍。 嘴里叼着一缕青草,靠在那楼顶,观远处解衣欲睡的青葱少女,多半是个富贵人家,锦衣玉食。 不用为碎银几两而苦恼,偏偏是这样的女子,让很多人高攀不上。 白衣剑客靠着睡觉,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恍然无神,一眼看去,却又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应是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这空洞的眼神,唯有变成孩子的子君才看得到,是那么地让人不寒而栗。 就像一个行尸,没有思考的人! 除了这些,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紫衣少女路过下方,对此白衣也不再那么执着。 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老妇人急匆匆地背着她离开,白衣剑客渐渐地入了梦乡,却不知远处本来的他,经历了何事。 这白衣无忧无虑,世间有此人,仿佛是最好,不过却没几人羡慕。 要变得这般轻松。 得放下多少沉重。 放下这些沉重,又是何其难? …… “走吧!不收孩子,再说报名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来干什么?” “谁定的破规矩,还想不想杀妖皇了?我看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想借此机会改变天下势力的分布!” “你个糟老头子别胡说,我们这里是真的不收孩子啊!” …… 子君与老者走在小巷中,一老一小,一高一矮,影子逐渐拉长,身影逐渐远去。 陈铁军这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不甘,那守门的士兵真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放子君他们进去! 这下可好,报名的事先不说,又得先考虑如何进去! 总是这般多难事。 老者转头望向孩子失落的表情,心里也有几分不忍,对他开口道:“别担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办成,莫非他们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不成?” 子君摇了摇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吹着晚风,尽管有这虎衣,依然身子颤抖,他开口道:“我在想后续的事情,就算能报了名,依然空无实力啊!” 老者开口道:“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要轻易放弃,老朽一把老骨头都陪你了,走到底,看看你能做到什么样,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的眼神,不像是七八岁的孩童所拥有的,反倒是经历了很多岁月的眼神,嗯~有我的一成!” 孩子摇了摇头,“我来到人间不足一个月,怎有你说的那么老了,听他们说这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果没有这些事,或许我现在会在一条道路上行走,越走越远,更不会遇到你们,擦肩而过都不可能!” 老者笑道:“你哪来那么多感悟,哪来那么多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说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力地挽回,很多事不是口头上说没有就没有的!” 子君终于还是两只手都累了,将青铜剑拖在地上行走,二人漫无目的,不可能强闯,也不可能偷摸着进去,要是那样做了,一看带来个毫无灵气的孩子要争罗朝十秀,恐怕会大发雷霆,管你什么老将军都不再留情面,这般戏耍大王,那只有跪求饶命的份。 子君望向天空,狠着嘴,开口道:“有一个人告诫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也就是微笑面对一切,这个时候的笑,怎么都是苦笑吧,因为我不是真的高兴,甚至非常不高兴,谁现在来嘲讽我两句,我恐怕会忍不住扬起这柄青铜剑劈了人家,尽管在外人看来他是无辜的。” 老者心想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呀,说出的话都这么让他深思。 “慢着!” 后方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二人回过头望去,只见西京王站在那里。 “天……天小偷!” 另外一边的巷子传来这么一声,子君连忙转头面对着西京王,背对着紫衣少女,她不知如何逃过了老妇人的束缚,还找到了这里,真当是阴魂不散呐! 老者打算抱拳,西京王却先抱拳道:“晚辈见过将军,不知半夜寻我所为何事?” 连“本王”二字都换成了我,可见得这老人的威严之高。 老者将手揽着子君的肩,向自己靠了靠,呵呵笑道:“西京王大人,老朽已经解甲归田多年了,就别再拿当初的事迹来说话,现在老朽请求你让这凡人孩童参加比武招亲,一定要加入的!” “这……” 这他妈像话? 一个凡人,一个穿着虎皮的凡人,这都不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你说这…… 子君抱拳道:“我必须参加,无论如何都要参加,而且……最后是一定要杀了妖皇的!” 西京王望着这个孩子,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对劲! 这根本不是这点孩子能拥有的眼神,所释放出的光芒,很是坚定! “天小偷!” 子君没有回头,但这孩子沉声道:“你再不滚,休怪我无情,第五剑,就名无情,你想第一个尝试吗?” 子君说了谎话,因为《山河星辰剑》没有倒退,只能往上加,也不能重复使用,就比如使出了第二剑,就不能倒退回来使用第一剑。 而且每一剑,都要越来越强,实力不提升到自己心里所认定的高度,下一剑就遥遥无期,就比如刚劈完的一剑断山河,下一剑必须比这更强,或者杀更强的人,不看破坏程度,只看敌人强度! 而子君现在这么弱的实力! 如何使得第五剑? …… “呜呜呜,我就要走了……” “那你走吧,快点!我也不认识你,非亲非故,走了好,快点走啊,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好,我听你的,我走了!你一定行的,要加油啊,我的意思是……记忆!” 子君眼睛睁大,不争气地流出泪来,却抬起手狠狠地抹了一把,擦得血红,平静道:“这不用你说!” 至始至终。 都不回头。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五章: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佝偻着身体的老妇人走到此处,见到游千竟然跟一个模样平平无奇的孩子吵了起来,两个人的眼睛都是一片通红。 不明所以。 游千回过头向着她走来,随后擦肩而过,老妇人连忙跟了上去,这腿脚不便的老妇人,走不过瞎了眼的少女。 老将军将子君拉到身前,皱着眉问道:“那女娃子是你姐姐吗,你这犟孩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子君摇了摇头,说她只是陌生人。 西京王目睹了刚才的一幕,也有些回不过神来,思索不通,便不再想。 他望着子君,目光一凝,开口道:“要报名可以,本王得问你三个问题,若你完完全全地答了上来,那本王便依你,答应你这无理取闹的要求,莫不然天下还不乱套了?一个孩子也敢来捣乱!” 子君点点头,握紧了青铜剑,将它扛在肩上! 感受到陈铁军的手稍微地用了力,想必也是在好奇他会问出什么问题来。 光线似乎变得模糊起来,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庞,他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听到这个问题,子君显然一愣,问这干啥? 不过还是答道:“我叫子……叫天小偷,我是从半路来!” “半路?” 西京王陷入了思索,这孩子看起来平平无奇,说出的话也是含糊不清,既然是从半路来,要么就是失忆,要么就是得到意识的时候不是起点,所以他步入未来追寻过去,这与六九仙的一句话有些类似,去往未来的迷途中寻找过去清晰的记忆! 这孩子莫非…… 西京王没有说出对与错,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为何执着于参加比武招亲?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罗朝生死存亡的一步?也可以这么说,这是万年来最恢宏的一次结亲,你这实力,就先不说,因为初试不比实力,只比才华!” 子君没有思考,也没有提前准备什么措辞,开口道:“这是我来到人间以后遇到最大的一件事,当前比什么都要重大,我愿抛弃所有,只要能让我加入,哪怕战死也无妨,记忆什么的,来世再见吧,因为这件事,我已经对天发了誓的!”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对!” 二者凝视之下,仿佛两个强者在较量,却是一个凡人,一个仙人,一个大人,一个孩子! 那大人抬手间,这样的人不知道要死多少! 这孩子执念还真是强,他们这些修道者,可不能随意抹杀凡人,除非战斗无情,不然会增加业力,业力缠身,阻碍修行之路,活过万载岁月,不知经历了多少世间沧桑,后辈的追逐者越来越逆天,他们这些人,都沦为了配角! 老者见状,缓和气氛道:“西京王大人,这孩子的回答可中你意?”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西京王也坦然一笑,开口道:“你可敢接我一掌?或者,你能碰到本王,就让你参加又何妨!” 子君一下愣住,这人可是太乙玄仙,而他只是一个凡人,恐怕他放出万分之一的气势都能将自己化为灰飞,想完这些,他点了点头。 “啪嗒!” 双脚一踏,马步弓身,双掌向前推去,鼓足了气势。 老将军却不乐意了,怒道:“西京王,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何来这么多规矩,这娃子恐怕连你一根手指头都得灰飞烟灭,此举不就是要抹杀他吗?走,不参加了,爷爷带你去杀妖兽,一把老骨头了,死又何妨?他们自己举办吧,这比武招亲,真是个荒唐的把戏,越来越无理,把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就此歪曲毁坏,真是看错人了!” 老者一把拉住子君,将他架好的身子给拽着走,子君的眼睛里透露出西京王,他摇头叹息的模样,让子君顿时大喊道:“不要!老将军,你放开我,这一掌,我能接,我子君能接啊!” 老者手一松,神情呆滞。 子君站在二人一眼能看到的地方,尽管身子单薄瘦小,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给吹飞,但在月光下的他,表情瘆人,那股坚定,让这头发花白的老者的心里一颤。 当真是犟得可以! 子君苦笑了下,这表情便是长久以来所经历的概括,看起来让老者心疼不已,虽然这孩子与自己待了没多久,但比曾经那些一起待了几年的人的情感还要深。 夫子曾说过,不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一个人的感情,这话好像青羊慈也说过,不过现在子君的脑子不太灵光了,已经记不太清。 子君面对着二人,开口道:“先前不是服了全天下最毒的药都没死吗,现在挨大王小小的一掌,又能有什么?不过是皮肉之痛罢了!” 面色一狠,继续道:“只要不死,我的意志就不会被打倒,只要不死,我的身躯就如钢铁那般,不屈的意志,能捍得过钢铁之躯,不屈意志,能让死亡不敢近我身,死又何惧,生又何哀,来吧,比武招亲,应该能有我的身影!” “好小子!” 西京王咧嘴一笑,陈铁军也是被子君这一番话给震住了。 此子,不庸,志向,远大! 西京王抬起手掌,同时在子君的头上,一个金色巨掌就这么压来,周围的房屋依然完好无损!风声依旧! “犟娃子,我来助你!” “不要,老人家,你走开,要不然大王不算数怎么办!” 狂风袭来,子君丢下青铜剑,抬手撑住那金色巨掌,数丈大小,恐怕这一掌,能拍死二三十个人! 那一瞬间,老者背过身,不忍心再见那一幕,如果这孩子死了,也不亏不欠,至少没有屈服过谁,到时候就找个好地方埋了,不让那些野狗叼去。 “哼!” 西京王冷哼一声,当真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来动手了,不然这样调皮的孩子,难教啊! “啊啊啊——” 子君的双眼一片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那巨掌,就像天塌了一般,无人能挡,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掌的实力,恐怕只有蜕凡境,但对现在的子君来说,这一切都无法阻挡,这股实力强到爆了,凡人真当是蝼蚁,他恍惚之中好像明白了什么。 却又瞬间不知道。 自己以前这么强,现在这么弱,这到底是为何呢? 西京王也没有一下就拍死子君,而是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他没有感受到一丝阻挡的力道,也就是说,拼尽了全力的子君,做出的功夫毫无作用! 他拼尽一切,换来的却让别人一点感受都没有! 一无所有,一事无成,这种感觉唯有自己知道,即使迄今的人生都大写着失败,但子君却没有想过放弃,这些困难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向前,茫茫中,他好想问问这些活了千年万年的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又经历了多少磨难? 想必每个人都这么难吧…… 他们都坚持过来了! 为什么自己就不行? “不!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子君喃喃自语,喉咙沙哑,各种难受都在身体里呈现出来,双手坚持不住,就用肩头来顶那巨掌,浑身皮肤慢慢渗出血液,那种痛苦,说实话比扎心还痛! 心跳,骨骼摩擦声,断裂声,周围一片寂静,自己的呼吸声,仿佛都变得沉重,变得吵闹,这种寂静,好像感受过几次。 “老子忍不了了,你他妈收不收手?” 这时陈铁军大骂一声,这头发花白、四肢枯糙的老者爆发出实力冲了上去,在子君隐隐约约看到猩红的一刹那,他与西京王扭打在一起。 法力碰撞之下,老者被一下轰飞出去,浑身气势一散,这把老骨头哪能敌得过他们太乙玄仙的强者。 西京王挥袖离去,声音传了回来,“若你能活下来,明日午时到京都东城做好准备,开始选拔!” 倒在血泊中的子君奄奄一息,却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突然失声痛哭! 接下来…… 又该怎么办啊! 那些敌人,该怎么打? 老者在远处满脸欣慰,这犟娃子。 真犟! ———————— 游千被老妇人带到了府上,本来老妇人是打算带她出去透透气,却没想到又挣脱了出去。 游千从小脖子上就带着一颗亮晶晶的珠子,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只要紧握在手里,很多人都察觉不到她的行踪,气息全无,就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游诉王满脸无奈,叹息道:“千儿,去其他地方游玩这么多年,该静下心来找个安身之所了!” 游千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这个人,就要将自己嫁给其他人了! 他凭什么? 仿佛察觉到女儿的想法,游诉王笑呵呵地道:“你看啊,现在罗朝十秀都聚齐了,其他都在内都呢,王婆婆,吩咐下人准备上好的烤鱼,边吃边动身!” 老妇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偌大的罗朝,被分为三十二块区域,每一个区域镇守一个王,内都就相当于皇宫,相当于首都。 而这三十二个区域,都设得有传送阵,也就是空间隧道,能接触到空间这一玄妙的领域,也只有罗朝的阵国将军六九仙了,这些传送阵互通,跨进去就能从西京都立马到东阳都,这期间的距离,横跨百万里! 跨越无数黎民百姓,繁华城镇等,通往内都的传送阵,就在每个王的府上,也只有这些王才能够启动,不然实力不够,就会误入空间乱流,被湮灭成灰烬,什么都不复存在! 所以每一次开阵,除非有重大的事情,或者时间紧急,不然这会耗费很大的精力! 除却这些时候,都是用飞的。 游诉王望着这瘦弱的女儿,几乎是罗朝十秀里最废的一个,但容貌偏偏就是男女老少通吃,人见人爱不是空穴来风。 就比如罗小雪的高贵美,是让人不敢觊觎的。 而窈窕淑女思思,就是让人不忍心破坏的纯洁。 南宫青的活泼可爱与好动,就是思想成熟的那一辈人不喜欢的,管不住。 至于远山芙蓉唐雪剑,更是不用说。 那对什么事物都漠不关心的东瑶,也是很冷淡,接触长久了,会觉得那女子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瞧不起自己! …… 人见人爱的游千,就符合所有人的标准,仿佛这少女曾经为了谁改变一切,做到这般完美。 当然罗朝那么大,比她们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人家有个大王爹地,所以这十秀就归九王的女儿和那唯一的公主所属! 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那穿着天醉衣的女子更是当仁不让。 …… 游诉王微微一笑,开口道:“千儿,你也不必难过,要是那女婿敢欺负你,本王第一个不饶他!放心吧,去了内都,到时候为父亲自为你把关,实力不超过本王的不要,年龄有本王七成的不要,不好看的也不要,不爱吃鱼的也不要,不爱你的更不能要!” 一连串话语,将紫衣少女的思绪给拉到远处,那人仅满足年龄,最后一条更是负数! 心里更加难受,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闷着,游诉王真担心她憋出病来! 然后又跑去自杀。 “哎~” 游诉王叹了口气,开口道:“虽然你看不见为父,不过为父知道你看到了为父脸上的表情,那是愁啊!” 愁? 你这算愁? 分明是很激动的表情,马上就能和那些强者拉上关系,要是罗朝晋升为大国,到时候你就是大国的王,你愁个什么劲…… 依然不说话,这时老妇人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已经吩咐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游诉王点点头,开口道:“这样吧,为父先带你去西城逛逛,听说那家笼包香厨艺有长进哦!今天来得晚,美食节都已经是昨天了,这时间可过得……” 游诉王发牢骚时,游千已经先行一步走了出去,磕磕碰碰,这里她不熟。 ———————— 李十剑来到了西京都闻名遐迩的飘香之地,这里的女子却好像变得不太待见他,因为这家伙别看仪表堂堂,光鲜亮丽,却连五颗灵石都拿不出来。 他们这些人行走天下,有那实力,从来都不带银两的,到哪里就是那里的福气,他们就是一尊大佛,大驾光临此地,不倒贴都算好的了,还妄图从他那里取一银二两? 所以刚经历过白衣剑客的豪爽与容貌,姑娘们的眼里都容不下其他人,虽然笑着承让,心里却越看越厌恶此人,眼神飘忽不定,头发枯糙,这不是有点虚是什么? 李十剑其实是修炼了采阴补阳的邪功,实力虽说比同境界的许多人强上不少,却因此落下了诟病,色瘾噬心。 他也是后悔无比,这发作的时候那是浑身瘙痒难耐,极力地遏制也不行,曾经就问过天,为何天下君子这么多,唯我色心独具? 后来抑制不了,干脆就不抑制,而且他发现还越来越强,天赋、才干、智商这些都碾压同龄人,千岁不到就突破真人境巅峰,这可是把同乡的人都震惊了一把。 千岁不到就有望跻身天下十剑,这一席之地,很多人都争得头破血流,也无法被黎明百姓们认可。 但李十剑,这一路挑战强者,无一败绩,因为第十剑人不知所踪,便找到了第九剑风十一,这乞丐老头也是强得一比,要是今天那西京王不出来阻止,恐怕自己难敌其手! 什么破坏西京都都是草木皆兵罢了,这些人心神太过紧张了,人家就是单纯地想要决斗而已,这就是剑修的虔诚。 要是子君没遇上这些事,恐怕也会满天下地寻找剑修来决斗吧…… 几个女子围在一起,因为是修炼之人,已经洗毛伐髓过,姿色都不一般,再加上她们娘有独家秘方,将她们打造得不一般,个个姿色丰满,这让邪火攻心的李十剑浑身难受。 “没钱还来这里?真不害臊!” “是啊,整个人看起来仪表堂堂,却没想到这么穷!” “走吧,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好惹呢!” 李十剑浑身难受,还被这样嘲讽,他手一招,封锁了四周房门与窗,将这五六个女子关在这里。 然后开口道:“我什么时候也是你们能够嘲讽的了?” 如此说完,气势一震,刺啦刺啦衣服被撕成碎片,四处乱飞,房间里顿时满目春光,李十剑见此,更加按捺不住,不顾女子慌乱的尖叫,直接扑了上去。 当时这屋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 一老一小走过街头,子君肚子饿得咕咕叫,老将军摸了摸他的头,子君也没躲,闻着道路两旁的各种特色小吃,他心情有些亢奋,没想到饿的感觉是这样的……难受,那这天下人,又有多少人忍饥挨饿? 老者望着前方,呵呵笑道:“没想到你这犟娃子命这么大,毒也毒不死,打也打不死,玄妙玄妙,我这里还有一颗灵石,我们去买点笼包吃吧,吃饱了有干劲!” “吃?!!” 子君眼睛冒光,这是一种渴望,是之前对记忆的渴望,程度相同! 连连点头! 二人来到了笼包香店铺的门前,因为时间关系,没想到已经打烊了,那老板正在收拾桌椅,老板娘则是数着这一天的收获。 子君摸了摸肚子,一路走来那些摊主见二人没买他们的东西,皆是关上了门,现在再回去,恐怕只能多浪费体力,陈铁军不饿,子君身为凡人,没修炼过的人自然饿得不行! 折腾了这么多事,又累又困又饿! 老者带着子君走了过去,直接喊到:“掌柜的,还有包子吗?” 那油光锃亮的老板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了,累了一天了,休息休息,明天再来吧,明天更加热闹呢,得来早点!” 子君更加失落。 老者也没办法,带着子君离开,一老一小走过那个路口,子君回过头望了一眼,刚好见到一个中年人领着紫衣少女走来,莫不是自己欺负了她,找大人来教训自己了? 子君很慌,急忙对老者道:“老将军,我们快点走吧,有麻烦了!” 老者望向后方,那中年人他认得,是游诉王,他刚解甲归田的时候此人刚上位,不知过去了多少载,还混得人模狗样的。 莫不是天赋有限,被真人境给阻断不前,再加上活过了万古的岁月,他已是残年暮景,若不然就是那六九仙也得尊敬他,因为六九仙是十八年前来的,一来就得到罗皇的重用,此人当真是天赋异禀! 最终无奈,解甲归田了。 他呵呵笑道:“没事没事,不用怕,一个年迈的老者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你还担心年轻力壮的来欺负不成,呵呵呵呵。” 子君懵懵懂懂地点头,脑子更加不灵光起来了,他已经快要快要忘记很多人的脸,那最初的脸,俗称,饿昏了头! …… 游千走在前面,慢慢跟着子君走了去,保持着距离,没有逾越过去。 一个老乞丐睡倒街头,走近一闻,满身酒气,游诉王叫游千自己游玩,走过来面对那老者。 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天下十剑第九的风十一?” “啊~” 老乞丐打着哈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意地拱了两下手,笑呵呵道:“老朽见过游诉王,大名鼎鼎的游诉王,没想到对我这老乞丐倒是挺上心,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游诉王双手背在后边,头望向南城门,缓缓道:“那里有动静,不知阁下感兴趣吗?比如待会让那里安静下来!” 风十一没有说话,笑呵呵地道:“老朽还没得吃饭呢!” 游诉王抬脚离去,不说一句话,这种玩意也配来凑热闹? 也配参加比武招亲? 真不害臊! 风十一在后边哇哇叫唤道:“喂,我是真的没吃饭啊,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 李十剑穿上衣服,对着后边累倒成一片的女子呵呵一笑,叫你们瞧不起老子,这回受教训了吧! “我去!” 吱呀一声推开窗户,正打算飞走时,下方摸索的紫衣少女让他耳目一新,此女子,他早有耳闻,来之前又做了功课,一眼便知这是人见人爱的游千,现在趁着那通明的灯光看去,李十剑更加心情奔放,这女子早晚都是自己的,那不如现在就去尝尝鲜? 邪火再次被勾起,呵呵一笑,竟然一个人跑到街上来了,这不是遭罪的行为吗? 与身后的女子相比…… 不! 她们完全不配! 正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人”时,一股气息吓得他又缩了回去,那是太乙玄仙的气息,游千她爹来了? 那自己还偷个毛,真当是色迷心窍,差点犯了遗臭万年的错,再不济也会被天下人耻笑,这等龌龊之事,伤风败俗,给他十八代祖宗丢脸,所以冷静下来,当即庆幸她父亲及时赶到,不然尸骨无存不说,天理难容才是最可悲的! “啪~” “我该死!” “啪~” “我猪油蒙心了!” “啪~” “我再也不敢了!” 这种后悔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过了不一会儿李十剑直接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 看得那些女子疑惑不已,其中一个女子还以为这男子反悔认错呢,当即有些可怜道:“别别别,不用这样的,反正你也满足了我们,大不了帮你掏钱得了!” 这时李十剑停下了动作,睁大眼睛,满是疑惑,刚才自己是怎么了? …… 老者带着子君飞到了城墙上,傍晚的篝火狐鸣,在远方的山中,连晚归的动物都睡了觉,打起了鼾! 而今夜,子君不能睡! 老者开口道:“饿是不行的,老朽也无能,干脆你在这里练剑等我,回去给你做饭,放心吧,很快的,到时候再给你传功!” 子君点了点头,也没错,就是传功! 这是真人境才开始拥有的手段,以双手推别人背,将法力输送到要传功之人的背部之穴位,打开穴位之后,才能活跃经脉。 像子君这个就比较麻烦了,老者没有告诉他,他的身躯竟然浑浊不堪,甚至他一生都没见过资质这么差的孩子,心里更加痛心,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简直就是天谴之人差两步,那就是嗜杀与实力! 现在来看,子君比天谴之人还可怜,实力没有,也不能杀谁,就是一介凡人尔!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他,子君点了点头,这老者简直就是命里的贵人,要是没有他,或许现在自己还在赶路的途中,竟然还答应将一身实力传给自己,子君还能说什么呢,虽然不知道能传多少,但应该不少吧! 想起了什么,子君开口道:“那竹林河古怪吗,会不会直通你那里?” 老者陷入沉思,或许那里的空间确实有古怪,但以前都没有啊,为何这娃子一出现就有了呢,以前他也来到过上游查看,结果没什么异常,秘境什么的,这种地方应该被发现了吧,就在西京都不远处,这着实奇怪! 他开口道:“虎娃子,你在这里等着,别去其他地方,我去试试!” 老者说完,就爆发出实力飞了过去! 而子君则在这里提着这柄对他来说异常沉重的青铜剑练剑。 紫衣少女躲在不远处的房檐后,听着子君练剑的声音,好像就已经足够。 城墙上练剑的小孩,倒不如说抱着剑有气无力的摆弄,这柄青铜剑可能有三钧,也就是四十五公斤,九十斤,此等重量的剑,对于凡人来说已经是重剑了,不过对于修道者来说,轻剑尔尔! …… 不知何时,只知道皓月当空,游诉王没管游千,反而隐匿气息躲了起来,妖王来袭,他打算静观其变,看看哪个人值得注意! 先前的风十一他是嗤之以鼻,实力不行还来凑热闹,还说些难听的话,什么叫还没吃到饭? 简直别恶心人。 “喝~” 一声低喝从城南响起,声音穿透数百里远,很多人都是心里一颤,这声音让人冷得打寒战,从脚底凉到了天灵盖,恐怖无比。 老乞丐坐在石梯子上摩挲着剑。 入睡的小生急忙爬起身推开窗户。 老妪安抚着身前的富家孩子。 提着大刀的中年人举头一望。 讲生平故事的说书人闭口不言。 马圈里站着睡觉的马睁开眼睛。 狗哭叫鸡高鸣牛羊伏地又挺身。 吹箫男子声更洪更悲更惨更悠扬。 打拳的中年人与下棋的老者停了手。 “喝~” 子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老妇人不知何时来到了紫衣少女的背后。 白衣剑客睁眼,这逍遥自在的少年表情第一次凝重。 只见那南门外,一个如山岳般高大的黑影慢慢走了过来,大地轻颤,其浑身长满黑毛,这庞然大物眼睛就像两个红灯笼,邪魅至极,照耀着南城门! 一步跨过三百米的距离,不一会儿子君就见到了那黑影,当即撒开腿跑去,那是一个妖王! 一只黑熊妖王! 城里人议论纷纷,这大半夜的怎么来了一只妖王? 远方驻扎的士兵都被杀了吗,居然没有回来报信。 随着那股气息越来越接近,城墙上奔跑的孩子看起来跑得更快,像是逃,拼了命的逃。 实则是想阻止这黑熊进城,边跑,边奋力地嘶喊道:“别过来!不准过来,不然我杀了你,听到没有,不准打扰我,你也是上天派来阻止我的吗,又增加一个难度?” 几乎喉咙都差点喊破了,远方的天边,那庞然大物脚步不停,头上电闪雷鸣,照耀出那黑熊的满脸无情! 城里人跑出来观看,可惜有些距离太远了,根本看不到,隔得近的见到城墙上奔跑的孩子,拖着那柄青铜剑,在地上磨出火花来,还有那些迅速整兵的士兵,这一幕让很多人都心惊胆颤! “那孩子在干什么?” “我去,那不是黑王吗?” “黑王?” “完了完了,这可是妖王啊!” “别慌,咱们有西京王大人,还有那些天下来客,不用担心!” 可是人们回头一望,哪里有西京王的身影? 鸟都不见一只飞出来! 游千感受到子君的身影渐行渐远,于是摸着走了过去,老妇人想去找她,一晃眼的时间,却又不见,她一个瞬移来到游诉王的旁边。 开口道:“游千她……又跑了!” 游诉王负手而立,微风拂过,在他眼中,南方的天边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那孩子跑得摔倒了几次,却都还站了起来,西京王与孩子的交集,他都知道,这么一个孩子,竟然也妄图与天下人争辉,不知该说身子小,心却远大,还是“狂妄”二字概括! 他撇嘴道:“放心吧,没事的!” ———— 子君望着那百丈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仿若一座移动的大山,气势如虹,携滔天之水而来,头有雷电炸响,脚踏大地身子颤,又过了四个呼吸的时间,子君脚步不停,上气不接下气,南城门,必须去,不然这黑王,又要以为他子君是轻轻松松就可以被打倒的了! 这一路困难重重,何曾想过放弃,眼前的劫,又该怎么跨过? 越接近,子君的心里越骇人,凡人面对这股气势,竟然触发了他心底最深沉地恐惧。 孩子边跑边大吼:“我现在心里好怕!” “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跑一身轻松!” “我真的好怕,不敢打,也没有那实力!” “这玩意怎么突然就来了,一点都没商量过!” “啊啊啊,实力!” “强大的实力,从未有过一刻这么渴望!” “又累又饿又怕!” “我该怎么办啊!” 声音被淹没在大风中,仅有路过的士兵听到,仿佛激发了共鸣,那些坚守阵地的士兵何尝不怕? 战斗袭来,主人不在,强者不在! 天下人冷眼旁观! 到时候死的…… 就先是自己啊! “我也好怕!我也好怕!我也好怕!……” “绝不退缩!绝不退缩!绝不退缩!……” 西京都城是有几座高山的,上面住的都是将军,不过现在却没见上面飞下来人! 都城下方是有好几个门派的,不过却没见敞开大门飞出人来。 那些参加比武招亲的恐怕只是凑热闹,因为最终的目的是杀妖皇,这几乎是改变天下布局的大作为,又有几人能办到? 此为两个王的约定,看看他们是打算如何,此时却不见那人! …… 黑王一步踏进河,河断满出水,一步踏出,踩得大地颤抖,子君见此一幕,更加无奈。 此为再愁,接着愁,愁上愁。 不一会儿就相距不远了,子君距离南门也还有个一二十里路,饿与困一同袭来,麻木与昏厥涌上心头,要是现在倒下睡觉,或许会一身轻松,一身舒服。 但怎能这么做? 他一直都坚信这是上天在考验自己! 是对自己誓言的考验! 这一路的艰难险阻,有噬心的李尸,有风雨雷电,到了黄川,有妖兽对着他嘶吼,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拷问着他是否虔诚。 子君没有停,走着也要去,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困难先前没体会过,因为自己是天才! 做什么都能轻轻松松地成功,被光环笼罩,被气运加身,要是没有了这些东西,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他,不是他了吗? 换了个身体,他就该变成那个人吗? 边跑,边思索。 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天……小……偷!” 脚下传来微弱的声音,实则是紫衣少女奋力地喊叫,因为城墙高百米,在这种情况下能听到也算是喊尽了一切了。 子君没有回答他,方才喉咙都喊得沙哑了,还是没起到什么作用,黑熊依然走。 既然她要跟着,那就随便吧! 那庞然大物走了过来,浑身毛发就像山上生长的大树,随着风慢慢浮动,它的双爪沾满了鲜血,恐怕那些驻扎的士兵自己被它一爪给拍死了,牙齿如钢刀,头上还有一道几十米的伤疤,肚子很大,双腿粗壮,是直击行走过来的,喉咙里发出的低吼,是最原始的恐怖,听着那声音,只能祈求着平安。 二者相隔数十千米,根本来不及了。 这孩子终究是做了无用功。 “吼~” 黑王低喝一声,声音浑厚,就如虎与象一同嘶吼,高声吼道:“白衣何在!” 黑熊满脸地狰狞,城里人满脸的无辜。 身穿白衣的赶紧脱了衣服。 此为  自作多情罢! 游诉王与西京王虽然相隔百里,二者仿佛一体,一同露出笑容,那表情是饶有兴趣! 城里人议论纷纷,这黑王是来找白衣的? 连忙看看身边谁穿白衣,要是有就连忙揪出去,毕竟现在西京王不知道去哪里了,唯有自救能救自己! “白衣,是找我吗?” 子君一愣,又跳又跑,高声呼喊:“喂,我在这里啊,我就是,蓝王是我杀的,你要找找我吧,千万别杀害无辜的平民,体验了一番,平民不易啊!你听到了吗?看这里啊!” 距离十多千米,怎么可能听到! 子君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什么动静! “看天上!是白衣啊!” “白衣剑客,是他,好帅啊!” “好强啊,刚传来消息,黄川决战的发起者蓝王被白衣剑客伤了自尊自尽于天城了!” 城里突然生起哗然,子君抬眼望去,只见那道白衣提着君字剑飞了出来,如同一道白色长虹划破这有些昏暗的天地,此人一出现,仿佛都在诉说着此方天地,谁是主角! 那白衣飞行在空中,落到城头,高声道:“你找我子君有事?” 这边的子君心里一怔,眼睛一花,从百米的城头落了下来。 那人自称子君,那自己是谁? 那本属于自己的剑,握在别人的手里,那些自己苦苦修炼得来的实力,也在别人的身上! 心痛!生气!愤怒! 全都化为一滴泪水飘过空中! 擦了一把。 此后他子君,再不会落泪! “天……小……偷!” 紫衣少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砰的一声落地,他倒在了血泊中,后续的事子君都没有再管! 他只知道身体好痛,哪里都痛,全身都痛,非常难受,难受到恶心,难受到想吐,难受到昏厥…… 五脏六腑可能都移了位,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但他那不屈的意志战过了死亡,孩子爬起身,揩了揩满脸的血,对着紫衣少女吹了吹一缕头发,转身离去! 紫衣少女喊道:“你一定可以的,然后,再来接我!” 走得潇洒,也不回头,两只袖子一甩,风声呼呼。 哈哈大笑,孩子将青铜剑抗在肩上,慢慢走远。 稚嫩的声音传了回来:“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姑娘……你寻错人了!”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六章:日出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风起云涌,大风之天,此为大争之势。 这副画面深入人心,那提剑的白衣剑客飞在空中,临阵于黑王,气势轰然排开千米远,这股威势,根本与他那一身境界不符。 一眼看去,谁是主角,很显然。 可是在那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半大点的孩子慢慢离去,萧瑟的背影后,紫衣少女望着他。 子君两次都是义无反顾,一次是冲得义无反顾,一次是走得义无反顾。 那白衣光芒太甚,他根本争不了一星半点! 城里人议论纷纷,莫非那白衣剑客就是干倒蓝王的人? 他也来参加比武招亲吗? “太厉害了!” “这股气势,对付起黑王,当仁不让啊!” “太强大了!好帅啊!” 李十剑感受着那股威势,心里的渴望竟然激发了出来,这色迷心窍的男子望着那紫衣少女,这一次没有出现深深地忏悔,仿佛那女子被幸运所抛弃,沦为平凡。 浑身火热,李十剑贪婪一笑,既然游诉王不在,那这女子不就沦为自己的胯下玩物了吗? 身子一动,不过五息的时间,便掳走了紫衣少女。 “唔唔唔~” 游千被捂住了嘴,奋力地摇头,那股力量让自己无法反驳,只能奋力地发出声响。 孩子疑惑地转头,心里一动。 那男子。 图谋不轨。 但,关我天小偷什么事? 子君转身离去,没有管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了! 自己不是主角,不能挽救苍生。 交给天上那白衣去做吧。 ———————— 陈铁军按照子君所说的路线来到了竹林道,随后到了那河水上,波光粼粼的水面,老者站在岸边,微微思索了下就顺着河流飞了下去。 这一带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咦~” 随着距离的拉远,这弯弯曲曲的河流就像盘曲在山间的大蛇。 蜿蜒绵亘向天边,这空气中清香无比,不过老者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猩红的东西,等走近一看,甚是疑惑。 那猩红的东西生长在一棵老树上,像一个桃子,更像一颗心脏,夹在老树破损的枝干里,鲜红欲滴! “咚!” 就在这时,那东西跳动了一下。 陈铁军喃喃自语:“甚是怪!这树何处生?这果,为何长?曾经还没有啊,莫不成是突然出现的?看这树的年龄,恐怕也有个万年了!太怪!” 老者思索间,那树就像是疼得喊叫了一声,仿佛撕心裂肺的疼痛那般,吓的老者急忙跳身离开,这时抬眼望去,瞳孔猛然收缩! 因为他竟然看到老树枝干插进破损的缝隙中,包裹着那颗心脏,就要将它给拿出来! “咔嚓”! 随着这一声脆响,老将军表情更加精彩,只见那猩红果子就这么被拿了出来,递向前,与此同时老者感受到这老树的生机正在迅速衰败! 正值初夏,绿叶茂盛,但此时在老者眼中的场景,仿佛晚秋之季! 皓月当空,老树彻底枯败! 一阵风拂过,将那亿万黄叶吹得漫天飞舞,老者身处其中,这残暮之年的老者感受到了荒凉! 此为老树递心! 随后他琢磨不定,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唯独这一幕,让他有些疑惑! 移步过去,恍惚间转眼一看,地上的枯叶竟然摆出三个字! “天愁红~” 老者心里念了一下,举目望明月,天不红,倒很清明。 “莫非是其他意思?” 老者思索不通,便摇了摇头。 “这红色果实莫非是虎娃子的机缘?算了,先回去给他做饭吧,这孩子饿得都不行了,吃饱了才有干劲!” 老者轻松地取走了红色果实,触碰瞬间,他只觉得光华一闪,那种光芒让他都睁不开眼睛,所以闭眼再睁眼,竟然已经来到了八百里开外的老木屋! “玄妙玄妙,门前小路通天下啊!” 想起之前劳累过度跑死了的黑马,他抹了把眼,那不知陪伴自己多少载了,竟然说死就死,明明都还好好的啊? 不过这头发花白的老者也没有多想,毕竟见惯了物是人非,见惯了沧海桑田,心性早已被磨炼得异常的坚韧,能撼动他心的人,已经好久没有了。 不过今日那犟娃子算一个...... ———————— 李十剑掳走了紫衣少女,身子迅速穿梭在隐秘的大街小巷,游千满目泪水,这人的味道,让她十分讨厌。 李十剑边跑,呵呵笑道:“别哭了,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娘子,不如先让你尝尝人生极乐,放心吧,我会轻点的!嘿嘿嘿!” “唔唔唔~” 游千说不出话,只能奋力地挣扎,她感受到自己与子君的距离正在迅速拉远,甚至现在已经感受不了他的气息了,心里痛恨不已,她恨自己!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柔弱,恨自己瞎了眼,不能睁开美目,要知道她的眼睛曾经可是全天下最明亮的眼睛,没有了这些,身体瘦弱的她,如何能动得了那人的心? “砰~” 少女不知被带到何处,或许是一个马厩里,她被丢到枯草堆上,四周隐隐听到马的鼾声,空气很凉,总比不过她的心凉! “不要啊!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真的不行,不然我立马自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紫衣少女边四处寻找逃跑的地方,边苦苦哀求,要是自己失了身,在那之前,她得先死! 李十剑浑身火热,探出头望了一眼,没有任何人追来,回过头望着那微微颤抖的娇躯,简直是美得惊为天人,这种地方办事,应该没有谁会发现吧,在加上现在的人注意力都在战斗中的白衣剑客身上,想到接下来的一幕,激动得口干舌燥! “放弃挣扎吧!” “与其给那这些未知的人,没准还是个糟老头子,到时候你恐怕会感谢我夺了你的第一次呢!哈哈哈!” “不要过来,不然我自杀了,被我父王发现,你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李十剑哪管得了这么多,直接扑了上去。 “刺啦——” 这是衣服被撕碎的声音,李十剑望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通红一片! “轰隆隆——” “本王的女儿也是汝等鸡豚狗彘能够染指的?给本王死吧!” 游诉王一出现,就展现出雷霆之势,先是一掌镇住游千,用法力包裹住她,随后大手一招,提着李十剑堕入虚空之中! 李十剑陷入极大的恐惧之中,就在这时身子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茫然低喝了一声,吐出一口血箭! 随即: “噗嗤噗嗤噗嗤——” 只见游诉王拿出一把匕首,匕首散发出强大的光芒,他的身子极速穿梭于李十剑的身上,处于绝对实力的碾压中的李十剑感觉自己正在消失!恐惧无比,后怕至极,想要爆发出气势,却不知游诉王早就废尽他的经脉,在短短的时间内,游诉王的移动速度已经达到了三成光速,整个天空都是他穿梭的身影,就像上天布起的一张大网,不过五息之间,李十剑便被绞为一团血雾! 游诉王看准时机,虚空一捏,将李十剑打算遁走的神魂一下捏爆在空中! 不顾他的苦苦哀求,游诉王做完后满脸无情。 至此神魂湮灭,身死道消! 游诉王收回匕首,天空下起了血雨,地上的人都茫茫无知,因为游诉王的神通,就是悄无声息地杀死任何比他弱的人,年轻时他是最骇人的刺客! 西京王在远处摇了摇头,坐在石梯子上的老乞丐叹息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 耍着大刀的中年人耻笑一声,下棋的老者皱眉思索,眉展,落子。 “父王!” 紫衣少女整理好衣裳,依然是惊魂未定,走到马厩前对着天喊了一声。 游诉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飞身下来,表情有些严肃道:“千儿,别再乱跑了,这些天下来人狼子野心,多半是打算一睹芳容的废物,就刚才那个,别看境界有真人境巅峰,实则虚浮无比,实实在在的不过是个真人境前期罢了!而且邪功发作,更让他难受得死去活来,竟然胆大到做出此等败坏门风的事来!” 游诉王愤愤不平,游千哦了一声,心里既庆幸又难过,那人终究是没来啊...... 不过摇了摇头,他是失忆了,自己得理解! 不过还是痛,心痛! 游诉王不知怎的安抚,望着与黑王战斗的白衣剑客,那剑客游刃有余,秀得黑王团团转,真是越看越欢喜,模样惊为天人,实力这般强悍,虽不知凭蜕凡为何做到如此,但天下奇人何其多,只是那白衣剑客独领风骚,较为出类拔萃! 想到此处,他法力散开,将游千带到空中,望着那白衣剑客的身影,游诉王开口道:“千儿,你感受到前方那人了吗,你觉得他如何?” 实力这方面倒不用他游诉王来考虑,进入内都,就是决战的开始,到时候自然能见分晓! 游千抿着薄唇,有些犹豫,那人的模样是那么的熟悉,因为看不见,所以她相信心给出的感觉! 轻声道:“很好!而且......他和一个人很像,不过却不像他,这个人很好,但我不喜欢!” 游诉王尴尬地挠挠头,莫非自己的女儿出去跟着哪个先生读了几年书? 要不然说出来的话怎么让自己有些晦涩难懂呢? 他笑道:“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嘛,再说为父也不敢保证他能成为第一人,毕竟还有那个强大的剑修,雨剑侯,到现在本王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呢!” 游千满脸不高兴,急忙反驳道:“不对!慢慢培养的感情,不就像慢慢习惯吃不喜欢吃的东西吗?它的味道终是比不过一次就爱上的,二者比较,喜欢与习惯我选择前者,比如我非常非常喜欢吃苹果,多年没有吃到了,难道下次吃到就不喜欢了吗?这是初恋,你懂吗?” 我懂个屁。 时代不同了。 那时候都是大人带着去介绍的,条件可以的就一起,性格喜欢的就一起,甚至第三十八个小妾之前从未见过一面,等初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揭开红装准备洞房花烛夜了! 那时候媒婆就是一个较为吃香的职业! 游诉王想起这些,点了点头,笑道:“为父懂,为父懂!千儿,这里不用担心了,那白衣剑客,能杀了黑王,我们去传送阵,与剩余的九秀聚聚吧!” 游千双手打结,像是很害怕地悄悄撇了眼西城头,那孩子在大风中抱剑摆弄,累得不堪,咬牙切齿! 游千点了点头,游诉王呵呵一笑,老妇人这时飞上天空,从游诉王的法力包裹中接下了游千,背着她远去! 还没走多远,老妇人就叹息道:“方才可真是惊险呐,莫不是那不怕死的娃子急匆匆地找到了你父王,恐怕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游千从满脸失落中抬起头,就像一只被惊醒的猫咪,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应该是高兴,非常的高兴...... 老妇人接着道:“游诉王说那孩子不一般,虽然是个凡人,那份心却不是一个凡人能够驾驭的,大难当头迎难上,而且听说他也参加比武招亲了,游诉王见这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就保他无忧,入内都见见世面,不过后续的事情,他都不管了!也算是一个无理的回报,天大的回报吧,当然值,很值!” “哇呜呜呜呜呜呜~” 终于喜极成泣! 哭完后,她从老妇人的背后回过头,对着西边城头大声喊道:“天帝!你一定可以的!” “要加油啊!” “这次是指一切!” ———————— 子君没听到什么动静,继续练剑,可惜剑太重,人太累太饿,只能边歇息边练,明天就是初试了,得加紧点,不然凭这弱小的躯体,怎能有所作为? 孩子望着黑王不甘地倒下,被白衣剑客斩成两段,大地轰然颤抖,灰尘冲天,见此,城里人欢呼雀跃,没想到这蜕凡境的人真的做到了! 游诉王满意一笑,身子一动,消失在此方天地,现在他终于能明白那几句话,也不再怪怒他抛弃了自己的女儿,想杀他的这份心,终于烟消云散,倒是有些疑惑,明明自己的女儿四处追他,却说不喜欢呢? 莫非那少女腼腆,说反话? 实则他不知道,过去的时空变成孩子的子君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甚至以为世界根本没有这么个人,被世界所抛弃的人,直到湖边才出现,世界凭空创造了此人。 也就是说,他本该不出现在这个世界,因为要找个合理的寄托,所以便这么做。 所以误以为紫衣少女追的是白衣。 实则追的是青灰色布衣! 这可以被称呼为乱世之奴的孩子,就算是狗,都瞧不起他! 但别忘记了。 曾经的他引得太苍抱天,麒麟低头,青鸾低飞,凶犼伏地...... ...... 老将军飞回来时,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方才那气息,是妖王吧,另一股气息,是那白衣剑客吧!” “呼——” “对!” 子君手握剑柄,一剑刺出,响出风声。 “当——” 剑落地,这么重的剑,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老者道:“现在城里在欢呼那剑客吗?” “对!” 子君又拿起剑,划着地跑了数十步,随后猛然将其扬上天,此为挥剑式! “咯咯!” 关节摩擦的痛,只是让这孩子眉头一皱,眼神有些难看,随后那剑轰然落下,自己也被带倒在地上! 老者看了心有不忍,叹息道:“来爷爷这里,你看,这是爷爷的拿手好菜,喷香龙心,还有爆炒龙肝,清蒸龙丹,水煮龙肉,香着呢!” “咕咕~” 子君摸了摸肚子,很是难受,拖着青铜剑走了过去,老将军从空间戒指中一样一样地拿出,摆上城头,孩子流着口水。 这时转眼一看,老者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 子君没管那么多,抱起龙爪就开始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看这......” 子君正大快朵颐呢,老者就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孩子一下愣住,只见从老者的背后慢慢渗出殷红的血液来,原来这残暮的老朽,纵使真人境,依然干不过一条真龙了! “老将军,你别死啊,你还没给我传功呢,还没见到我争霸比武招亲呢,不能先去了啊!” “老将军,你倒是活过来啊,不然这青铜剑我用了还给谁?” “老人家,你不是说等我当上驸马爷就还你马吗,我还没当上啊!” “别抛弃我啊......” 子君满脸无奈,却没使劲摇他的身体,那只会增加伤势,所以站在原地恍然失措。 过了好半天老者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开口道:“你快点吃啊,不然待会凉了,是不是这龙肉蕴含的法力你撑不住?哎~怪我没想周到啊!” 子君摇了摇头,满脸通红,浑身难受,他还是笑道:“没事的,缓缓就过去了,我子君命硬!” “那就好,你吃完了再叫我,让我先缓缓!” 老者说完就先闭上了眼睛,运转法力恢复伤势,莫不是之前担心子君的安危,跑得过快,加重了伤势,他对付起真龙,还是游刃有余的! 子君点了点头,快速地填饱肚子,没想到吃了个龙心加一个龙丹就说什么都吃不下去了,这食量可比不上以前,而且吃了也没有感受到变强,反而浑身难受,这样更让子君失望,没想到这孩子的身体,这么残废。 子君没有叫醒他,看到他带来了这孩子穿的青灰色布衣,便脱下虎衣,换上了那衣服,用虎衣盖住老者安睡,自己在城头练剑,作用甚微,只是想尽快熟悉这孩子的身体,因为很多地方都够不到! 这一幕被下面那老乞丐看到,他环抱着自己的酒壶,呵呵笑道:“老朽从未见过如此混浊的躯体,修炼一途注定不适合你,说说吧,为何这么执着?小娃娃家的不好好学个两三年的文识再出来闯荡,莫不然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个人,万年难遇,因为你是天残地缺之躯!说来也怪,这西京城同时来了个天与地,你就是地,方才斩杀黑王的白衣剑客就是天,他的一切都比你好,一切!” 子君不为所动,甚至嘿嘿一笑,对着那老乞丐拍拍屁股,噗的一声放了个屁! 毕竟他现在是孩子。 就该得有点孩子气! 你不可能恼羞成怒杀了一个孩子吧! 老乞丐显然经历过很多,呵呵笑道:“笨娃子,把那龙肉丢下来给我,我就教你一套剑法!” “不需要!” 子君轻喝一声,老乞丐吃瘪,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老乞丐观察着子君的动作,摇头叹息,喊道:“不行不行,这样不行,你既然没有力气,也没有踏入修炼的门槛,自然拿不动这剑,那么就不能硬着头皮来,你得借力!” “借力?” 子君微微一愣,这剑是借来的,现在连力气也要借吗? 老乞丐点点头,仰头倒了一大口酒,含在嘴里两秒,随后一口咽下,心里道了声爽快。 子君抱拳道:“方才是我无理了,请你教我!” 老乞丐脸颊红晕,对着子君呵呵一笑,指了指那龙肉,子君立马摇摇头,开口道:“这是老将军用半条命换来的,很珍贵,除非你再换他点酒,这老将军也爱喝酒,如何?” 一说到酒,老乞丐就摇头,开口道:“记住我这句话,酒醉人心,能消愁,但消不了假愁,一醉风云枯朽听人讲,再醉赢得身后功名传,在你所不知道的世界,有人醉酒写下千古绝唱,有人醉酒凡人亦敢打猛虎,你敢醉酒对抗一个朝代吗?为人而得天下,为人而打江山,也为人而身死心死情死过,说来你这凡人之躯,如何对抗仙人王朝?” 子君糊里糊涂地点头,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因为我变笨了,什么都理解不通,也什么都不再精通,但,我就是我,我行!我子君一定行!还有你说错了,我对抗的不是一个王朝,而是方圆千万里的天下!” “狂妄!不过我喜欢,把那龙头抛给我吧!教你借力!” 子君望着有千斤重的龙头,被炙烤得外焦里嫩,自己连一百斤都拿不了,如何拿得了这千斤的龙头? 子君转头一望,老乞丐在微黄的灯火下有些慈祥,他和蔼一笑,子君心想莫非这是考验自己? 一定是的! 子君丢下青铜剑,来到那龙头前,伸手,搬! “啊啊啊——” 青筋暴起使了全力,既然无法撼动它,老乞丐见此,呵呵笑道:“借力啊借力,要不要我来帮你?” 这也是考验我子君? 孩子立马摇头,必须得经得住考验,不然这人还真当自己无能了? 再次发力,思考他所说的借力,依然无法抱起,全身都使了吃奶的劲,依然没有用,他突然怀疑这老乞丐在骗自己! 没想到这时他爬了上来,悄咪咪地望了老将军一眼,正睡得香呢,他便开口道:“你看啊,这借力就是借人家的力,比如我叫你丢给我龙头,你不会站在城头喊: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上来自己搬?我怎么搬得动?你就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吧!” 子君点点头。 也对。 老乞丐见此,呵呵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帮你了,把这龙头给搬走,这!就叫借力!” 子君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老乞丐将葫芦别在腰间,别看身子瘦小,没想到搬起龙头来是毫不含糊,抓起龙角就将其给举了起来,随后脚底抹油。 跑了! 后面就传来了老乞丐大笑的声音:“哈哈哈,真是个傻子,笑死我了,白嫖了一个龙头,这吃饭的本事,又上升了!小伙子,后悔有期呐!” 看着他飞奔的样子,子君拳头握紧,却又放松了,已经不可能追上,从这里跳下去又得花时间来恢复,从上来的梯子下去又浪费时间,索性对着天骂了声:“我诅咒这乞丐终生都在讨饭的路上……” 后面说了一大堆,子君心里才舒坦下来。 反正是将那乞丐说得比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惨! 老将军在深夜醒了过来,刚醒来就埋怨子君不叫醒他,耽误了传功怎么办。 准备好一切后,子君打坐在地上,双手作兰花指靠在双膝,蜷缩着腿,老者呵呵一笑,开口道:“现在要打通你的经脉,无论有多痛都得撑下来啊,我会尽量放松力道的!” 子君回过头笑道:“死我都不怕,还怕痛?来吧!” 老者没告诉子君,他这躯体对灵力排斥,要是强行传功,就像与天作斗争,那些灵力就会像万千钢针一般划过他的经脉,划过他的身体,刺破皮肉,流经心脏时,更是实实在在地扎心地疼痛! 抹了把眼,真是个苦命的娃,所谓事事不顺,只是这孩子的日常,更加重大的磨难,恐怕也司空见惯! 老者递过去酒壶,呵呵笑道:“虎娃子,喝两口酒热热身子,接下来的疼痛,可比死还难受,在死亡与存活的边缘徘徊,你怕不怕!” 子君接过酒灌了两大口,回过头笑道:“怕个甚,来吧!” “好!” “啊啊啊——” 撕心裂肺,喊声惊起夜京城! —————————— 白衣剑客不受任何人的邀请,只在路上看见一个女孩子捡垃圾吃,那可怜的模样竟然让这逍遥自在的男子怔然流泪,这种繁华的夜晚,真当是蛇鼠窜行。 子君牵着女孩的手,将背后的君字剑递给她另外一只手,温和地笑道:“小妹妹,以后你就当我的侍剑女怎么样,与我逍遥自在,偶尔打打妖兽,偶尔谈情说爱,不过多久,带你走遍大千人间仙界,地狱鬼怪见了你,也得跪下叫声姑奶奶,嗯~,就叫你风吧!” 女孩看起来有十五六岁了,是一个四肢如野兽的乞丐,头发是青灰色的,就像麦秆半黄的时候,杂乱地披在双肩,她走起路来佝偻着背,这样一看,就像直立行走的狼! 女孩满眼小星星地望着子君,嗯了两声,因为,她就会说这个字! 子君停下脚步,手一挥,驱散她全身的污浊,随后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挺起身来,又帮她整理头发,这期间子君开口道:“没想到几天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实力也强了不少,你看,都有我的肩头高了呢,这样一来是更加好看了,真是越看越欢喜,风,这次我不会离开了,你高兴吗?” “嗯~嗯~嗯~” 女孩连忙点头,脸上有一道伤痕,在子君挥手的瞬间就完好无损,现在看去,这女孩的模样竟然与香子一同走丢的子风相差不了多少,模样更大更成熟,容貌经子君这么几挥手的时间,变得也倾国倾城来! 子君的表情稍微认真了起来,二人携手走过天涯,于明月之下,高山之上,子风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望着前方练剑的子君,仿佛这一幕,在某个恒古的岁月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女孩也不困,这么平静的一幕,仿佛较为精彩,比大战来临还精彩! 子风的境界,没想到已经到了太乙金仙! 这是在太乙玄仙之上! 夜深了,人也静了! “子风!” “嗯~” “接剑!找个地方睡觉吧!” “……嗯嗯!” ———————— 提着大刀的中年人名齐乌,下棋的老者名孙五。 中年人梳着干净利落的头发,虽两鬓斑白,其他地方却是黑的,身穿黄龙袍,脚踏火龙靴,就连大刀上,也盘踞有一条灰龙! 下棋的老者则是仙风道骨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着淡笑,与自己下棋,乃是人生一大趣事,打得难解难分,皆全力以赴之,所以最强大的对手,莫过于自己,互相知晓敌人内心的想法,又能做出何等决策,如何判定输赢,仿佛已经不重要了,寻求的就是这种无所畏惧。 老者对着院子里的齐乌招手道:“过来吧,别练了,练来练去还是那个样子,又能有什么长进?你是不是遇到瓶颈了?” 中年人点点头,开口道:“确实,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的,总感觉凭朕这太乙玄仙中期的实力,也讨不了好处,虽然是想求冰雪聪明的赵鸾解答国之难事,但也得杀出威名来啊,今日那白衣剑客,你有个看法?” 老者摇头,笑道:“此人完全看不穿,不受天道束缚,不在五行之中,甚至我感觉,此人想毁灭这天下,都是抬手间的小事!” 中年人不作反驳,眉头始终紧皱着,移步过来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朕也有那种感觉,而且他实在是太飘飘欲仙了,看似凡人气息,倒不如说已经超脱人的范畴,达到了神,气息内敛的神!全知全能的神!抬手间天翻地覆,抬手间震慑风云天下,四庚之内,大周天下覆手可灭,不知此等人,为何没遭到四庚天道的反噬!按理说应该打得不可开交,毕竟这种窜行之事,乃大道不容,虽说朕等未接触过,但也曾了解不少!” “呵呵呵呵~” 老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开口道:“警言利行啊,我等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进行呢,你说是吧!” 老者抬头对着月亮天涯道。 无人回应。 他呵呵一笑,转而对中年人道:“不管怎么说,你先把初试过了再说,要是连初试都过不了,那我们便直接去杀了那妖皇,到时候就求赵鸾一人,帮完就还!” 中年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行,这种事得顺应天意来,要是违背,恐怕那人会毫不犹豫地摧毁朕等,要是破坏了其中的规矩,就不成方圆天下了!” 老者站起身,双指按在眉心,冒着金光,过了片刻才松开手,开口道:“这城里除了他再无所畏惧,所以可以随便来,正所谓天下难民之意,即为天意,那孩子所祈求的,应该就是很多人唾手可得的,奈何天残地缺,事事不顺啊,除了他,还有谁值得挂念呢?” 中年人点点头,喃喃自语道:“传奇惊古,妖孽惊风,雷惊于天,人惊于地,谁,惊于现世?” ———————— 包子铺的老板迎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那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腰间扶着一把刀,此为带刀客! 他声音浑厚,气势如沉,境界更是达到了太乙玄仙前期,老板也是个识货的人,连忙剁肉包馅,生火蒸包,夜深人静,唯有这家包子铺还敞开着,渐渐地香味就飘了出来。 带刀客吸一手,还差三寸香的火候,便把这把蛇纹刀按在桌子上,对着油光锃亮的老板道:“不知今日可来过一个客人?他身材高大,有八尺,满脸横肉,眉凶面狠,浑身煞气!” 老板推了推手,道:“这偌大的西京都,我这西城也只是个片叶之地,来往繁多人杂,不太记得了!” “是吗!” “那,是我必拆心之人!” 老板笑呵呵道:“现在这京城可不比以前了,禁飞令一下达,要找这个人可不简单啊!” 带刀客不说话,等着包子吃,过了三寸香的时间,老板吆喝了一声“热腾腾的笼包香来喽!” 等吃饱后,带刀客按下四颗红色的灵石,出了门去,夜深人静,他看准一个地方,对准那里斩出一刀,踏着草鞋离去。 与此同时远方的八尺男人回过身一掌拍去,手掌被砍出一道血痕,面色一怒,身子遁入虚空之中,再看之时,已经一把拉着蓑衣男子飞上云层里! 此二人为世敌。 ———— 老妪旁边的孩子,一眼看去锦衣玉食,身穿的衣服,可是上好的材料,以一般腰缠万贯的人去买,恐怕倾家荡产都不可能买成! 模样倒是天真无邪,不过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孩子能拥有的,就像是贪婪的魔鬼,或者不知满足的恶狼! 老妪揽过孩子,呵呵笑道:“小少爷,放心吧,那白衣剑客,终究是个跳梁小丑,哪比得上我们夏家,这偌大的罗朝,都得在我们夏皇朝的脚下颤抖,将来您继位了,可别忘了恩,这十秀,争当太子妃还来不及呢!” “那是自然!夏婆婆,一定要暗中助我,到时候面见天下人,我要让他们都卑躬屈膝,罗朝十秀,也都是我的!” 野心勃勃,狼子野心,恐怕就是这,实则二人的实力一个是天仙,一个是真人境前期。 不过有夏皇朝这背靠大山的人在,恐怕此方天下都得卑躬屈膝,没想到罗皇的手伸得那么远,已经到了数十个王朝之外的大夏皇朝了! 老妪应声符合,尽管本身实力不行,二人也敢来争,但只要这太子一声令下,夏皇还不帮他灭了妖皇? 所以这就是有个好爹地的大好处! 夜晚渐渐地深。 西京城来人各怀鬼胎,终归于平静。 ———————— 次日,子君睁眼于鸡鸣,满脸大汗的他没有来得及擦,就回过头扶住了要倒下的陈铁军,孩子急匆匆道:“老将军,您没事吧,千万不要有事啊,我都没有事,您也不能有事啊!” 老者吐出一口浊气,笑呵呵道:“我能有什么事?天出鱼肚白,寒光照铁衣,是时候了!哎~” “老将军为何唉声叹气?” 老者自责不已,开口道:“没想到弄了这么久,你这犟娃子也不争点气,才到练气三层,你说这……” 子君立马摇摇头,笑道:“不碍事了,能拿得动剑,我子君就能战人,因为我不会死,不屈的意志,激励着我前行!” 老者点点头,随便收拾了下周围,这时一个宫女模样的人端来一大堆东西,子君将目光放在了那烤鱼上。 宫女低头道:“这烤鱼是游诉王大人吩咐奴婢做的,吃完了好上路吧!” 子君望着晨起的人们,渐渐地热闹了起来,简直就是日出东方催人醒,不知子君难在心啊。 “这算是什么话?应该叫吃好了有干劲!初试而已,我子君必将拔得头筹,一直都是!” “虎娃子别做春秋大梦,吃好了赶紧走,爷爷等着你还我马呢!当然别忘了剑!”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七章:画江山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一老一小走过街头,小的拿着剑,老的饮着酒,看似风尘仆仆,实则大战在即。子君握紧了手里的令牌,这是那丫鬟送来的,银牌刻有一个字,此为“客”字。 有此令牌,即代表天下来客,能参加比武招亲的人,都会被派发这一个令牌,要是被夺了去,那人即可代替拥有令牌的人,所以子君一路走来,看到一些人的令牌都被夺了去,可能没人想到这孩子居然也会有,所以平安无事。 抬眼望去,人流如织,汇向东边。 西京王就对子君说过,这东城就是选拔的地方,这么多人齐聚,到时候恐怕人山人海,就连远方的高山上,都有很多人在登高望远了,密密麻麻,井然有序,各色的衣服各色的花,烟春老树有人家,男女老少,强者弱者。 蜂拥而至的西京城,天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镇”字,这是由山巅上的那些将军合力施展而出,目的就是排除万难,针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比如小偷,或者浪荡之子。 从子君的视角看去,那镇字时不时地射出一道光线,直击繁华西京城里,图谋不轨的人都立马烟消云散,实力强大的人一般不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毕竟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会极大地影响声誉。 子君想了想,还是将客字令牌藏进了袖子里,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孩子深呼吸一口气,对那初升的太阳有些憧憬,更准确地说应是对初试有些好奇,到底会比个什么呢,子君不知道。 老者此时笑呵呵地道:“与人谋而忠,追求本心就好,何来这么多牵肠挂肚,一步一步来,不至于将理想放得太高大,不然失败了难过的就是自己啊!” 子君紧握着手,现在的他,真的还算他吗? 追不得人,那自己是该放手还是不死不休? 就算追得了人,自己又当如何? 人家还会喜欢自己这副孩子模样吗,生得又不讨人喜,甚至在这西京都,被世界创造出来就是臭名昭著的过往。 “这世界,我来过,怎么都无所谓了!” 子君思索的时候,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远处是一阵骚动,惊扰了二人。 正视过去,孩子瞳孔猛然收缩。 前方,那白衣剑客牵着一个少女走来,少女胸前抱着剑,那是君字剑! 看模样,怎么那么像子风? 子君心神震动,不可能,子风与香子被妖皇抓去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而且,怎么长大了? 再者,香子怎么没跟她在一起? 最后,白衣子君的目光望着子风怎么那么柔情? 子君感觉自己的心神遭到了巨大的冲击,难受无比。 “哇,好帅啊!” “我去,带着伴侣来参加比武招亲吗?” “你懂什么,这叫豪情!” “有实力又帅就叫豪情,没实力就叫浪荡!” “管他呢,黑王是他杀的,有种你也去杀一个来看看?” 人群议论纷纷,这剑客昨晚可是杀了黑王,而且看起来还留有余力啊,这是何等的强大,目光皆是崇拜。 子君失了神,甚至快要失了理智,他望着地,茫然无措,好想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到底是不是子风? 难道…… 这一切都是个局? 那女孩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旁的,一到时间就夺舍自己,随后女孩杀了香子,自己跑回来?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不,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白衣剑客牵着子风路过这一老一小,掀起一阵清风,子君闻了闻,这味道,就是子风的! 子君想伸手去拉住她问问,结果老者一把拉住了自己,在自己耳边道:“那人很强,别招惹他!”说完满脸心悸,差点犯了大错了! 子君回过身,咧嘴一笑,苦笑。 “走吧,老将军。” 子君转过头离去,二者背道而行,一老一小,一男一女。 天差地别。 抱着剑的女孩疑惑地回过头,那孩子的目光,好像一个人的。 …… 头发花白的老者带着子君走了很远,数百里的路,有人快马加鞭,有人飞上山巅,御剑飞行,一步千米,各种强者,让子君更愁,各种问题,让子君再愁,各种不顺,让子君接着愁,各种等待抚平的伤,让子君愁更愁,自己的无能,让子君继续愁。 越走,心里越慌,这次身子颤抖,不是激动,而是对未知的害怕,但脚步让他勇往直前,再看此时他的眼神,竟然与那天谴之人差不多。 简直骇人。 “咦,你怎么长出白头发了?” 老者看到子君的头顶竟然有了一缕白头发,大约二十多棵,他记得昨夜还没有啊,这孩子压力太大了吧。 边走,老者边给他讲笑话,子君却不笑,满脸地无情,既然他改头换面,那不如做做平常不敢做的事,要是去了内都不让他见公主解释清楚,那自己就一定会在宫门前高喊罗皇! 陈铁军也没办法,只是拉住孩子的手,紧紧地握着,这样仿佛能给他力量,直到今日。 一切看起来都有些荒唐。 二人的身影走过远方,影子拉长,街道有些荒凉。 万人空巷。 一眼望去虽人山人海,恐怕有百八十万人,人声鼎沸,一目而视,全都是头,这京城热闹,来的人都很激动,毕竟观天下人决斗,应是一大趣事! 人这么多,毕竟也不全都是参加比武招亲的,再加上初试的地方不止一处,有五十处,先在外围过九关,最后才能上到高台,进行最后的选拔。 成功过了初试,就能面见罗朝十秀的舞姿才艺,这种好事,天下君子谁不在乎? 老者拉着子君走到宽巷外围,人潮拥挤,老者笑呵呵道:“恐怕要挤进去,就都是一件难事呢。” 子君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陈铁军挤过茫茫人海,这一个孩子,这一个老者,无人照顾他们的感受。 ———————— 西京王整理好着装,就推出门来,外边,王七匀从远处的天空飞来,境界竟然突破到了金仙境前期,西京王满脸震惊。 等接近后,拍了拍王七匀的肩膀,呵呵笑道:“天之骄子,还记得昨日你还是个地仙境的小娃娃,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就突破到金仙,简直万年难遇啊!” 王七匀憨厚一笑,突然正视了起来,开口道:“我遇到了一个人!” 西京王问道:“何人让你正襟?” 王七匀浑身颤抖,喃喃道:“那人还是那么强,不对,比上次强了不止一百倍,而且他是冲云第一天骄,一己之力敌另外九十九天骄,黄川一战想必大王也知道了吧,就是他,昨夜我突破之时,与他交手一二,结果被一柄法力聚成的剑一剑钉在千里之外,赶了一夜才赶回来!太强了,我绝对打不赢!” 西京王皱着眉头思索,这些他都知道,而且那之后还一剑把黑王劈成两半,这实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片刻,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他那实力,只能算是佼佼者,比他强但隐藏着的大有人在,这次天下来人,可都不简单啊,毕竟没点本事,谁敢来……”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死不掉的孩子,话语戛然而止。 摇了摇头,接着道:“本王也不求你能争得第一,权当是个锻炼吧,毕竟这机会,可是很难得啊!” 王七匀点点头,心里依然思索着那个人,实在是太强了,他任何方面都强过自己。 任何方面! 西京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走吧,错过了初试可就不好了,你也观察一下,哪些人值得注意,到时候能避开锋芒最好!” 王七匀平静道:“为何要避?除了那人,任何再强的人我都敢上,这也不知是为何。” …… 齐乌与孙五一同来到将军山之上,面前之人,英气逼人,其相貌堂堂,腰间佩刀,一身盔甲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齐乌开口道:“朕请求你打探的事如何了?” 那将军沉声道:“已经打探清楚了,初试总共有十关,没有一关是比武的,其中第一关最简单,第九关最难,第十关就相当于饭后点心!” 老者开口道:“笼统地说,就是比才艺或者胆识吧,这样倒是不惧,具体比的都是些什么呢?” 将军顿了两秒,面露难色,才开口道:“对于这末将也不太懂,据说这初试的每一关,都是由十秀亲自设立,也就是说,通过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或者让她们心猿意马的地方!之所以称为初试,就是相当于过问家底什么的,成功通过,就能一睹芳容了!” 齐乌点点头,倒是很感兴趣,不知那聪明过人的赵鸾,会设个什么关卡。 二人不说什么,转身飞走。 将军在后边相望,叹了口气。 多年前从齐国被贬,他就干脆卸去那一身铁衣,来到了西京都,因为实力强悍,被封为将军,最近大战在即,都留守了都城,莫不然他现在正在上阵杀敌,却没想到齐皇还心心念念,“求”自己办这件事,也算是最后地放手了! 老将军终于带着子君挤到了里面,这人山人海的,挤进来时,生起一片哗然。 “我靠,那废物也参加了?” “怎么可能,谁让他报名的?一个小偷,一个凡人,臭名昭著,毫无作用,为何让他参加?” “太匪夷所思了吧,早知道俺也凑凑热闹了!” …… 一时间议论纷纷,皆因坐在楼阁里翻阅着什么的人喊道:“谁是天小偷?快点出来啊,初试要开始了,不出来就当你弃权了!” 老将军放了手,笑呵呵地嘱咐道:“去吧,犟娃子,去争回你自己的东西,这是第一步,一定要坚持下来啊,再不济你也得听那小姑娘的话,相信你自己!” 子君点点头,望向前方,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现在终于要开始了,人潮拥挤,强者无数,但子君无所畏惧! 他从袖子里摸索一番,真担心上天又捉弄他,将令牌给弄不见,不过还好是自己想多了,将客字令牌掏出来,紧握在手。 子君对着那主持大局的人喊道:“在这!我在这!” 子君一喊,所有人都偏头过来望着他,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的子君,心里丝毫不慌,甚至怕大家不知道,咧嘴一笑,又说了遍:“我就是天小偷,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和一个名号,但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就不说了!” 人群脸色有些难看,就像在看一个过街囚犯,要是手上萝卜青菜或者臭鸡蛋,恐怕会忍不住通通招呼到子君的脸上! 那人也偏头一看,只见那孩子招摇着手,在头顶一阵晃动,擦了擦眼睛,怀疑是他瞎了,现在终于能理解周围人的议论了。 他略有兴趣地笑道:“哈哈哈,你这瓜娃子,身高不过五尺,年龄不过八九,实力不过练气,这里也是你该来的?” 子君咧嘴一笑,开口道:“一会儿叫我虎娃子,一会儿叫我瓜娃子,我记不住啊,就统一叫我天娃子吧!” 说完他眼神一凝,开口道:“既然上面有我的名字,你还嘲讽什么?配角!” “给我子君闭嘴!” 子君一连串的话语,轰得那人说不出话来,当即哑口无言,周围的人也是一愣,这如过街老鼠的野孩子怎么突然猖狂起来了? 莫非参加了个比武招亲,连他娘都不认了? 那人心里恼怒,却还是尴尬一笑,毕竟这事也不是他管的,至于这孩子过不过得了初试,那肯定是过不了的,到时候再去嘲讽,一定要嘲讽到心里舒服了再收手,甚至每天一次! 他平静道:“那你来吧,准备过第一关,画江山!” 此话一出,人群纷纭杂沓。 “画江山?这第一关是什么鬼?不过刚好,让这小偷试试水,给后来的人开个好彩头!” “没想到这孩子报名倒是很积极,居然第一个上,是不是刚开始来人太少了,所以便同意他上?” “谁又知道呢?” …… 子君摸摸头,“画江山?” 画个屁的江山。 老子毛笔都不会握。 还画个毛的江山!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八章:无能(一)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子君提上青铜剑走了过去,对着周围的人露出笑容,那是人畜无害的笑,从昨夜掉下百米高的城,他子君再不会哭,要微笑面对一切,微笑面对生活! 这才是正道,因为他不死不灭,日子还长着呢,怎能先露怯色,这些人,都是自己成长路上的配角罢了! 主角! 就该有主角的样子。 顺着人群,子君来到了一个房间,抬头望去,有三个字,此为“画楼阁”! 子君移步进去,一个丫鬟递来一支毛笔,开口对子君道:“小客人,这是画江山的笔,尽情挥洒你的才艺吧,这可是北鸢郡主亲设的关卡呢!” “北鸢?” 子君重复了一句,不正是那浑身散发着香气的女子吗,还在墙上作画,起初还让自己打寒战呢。 子君心里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少女还喜欢这种玩意,还以为她喜欢打打杀杀呢,毕竟,黑衣代表无情。 提笔来到白纸前,却不知从何下手,江山社稷自己没曾见过,如何画?就算见过,他也没画过,如何动笔?要是画成小鸡吃米图,那不是惹外面那堆人耻笑吗? 这不行啊,但要怎么动笔呢? 子君陷入了思索…… …… 在子君进入楼阁后,外面爆发了热火朝天的议论声,原来比武招亲不仅要实力过硬,能杀了妖皇,但毕竟是公主和各位郡主的人生大事,也得找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啊! 当即又有些庆幸,他们要实力没实力,要才干没才干,参加了也没什么好处。 不过那天小偷,可比他们还差啊,一个野娃子,从小就被抛弃,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样的人能作出什么传世之作? 就连一些天下来客也是面露难色,他们一心专注于实力,谁还在意这了? “这就有点意思了,看来是要选出一个全能的人才啊,这是我大罗朝福气啊!” “哎,不知能有多少人过得了这第一关,恐怕会阻断很多人啊!” “不就是个画江山吗,执笔一画,这玩意谁能懂?” “不难不难,关键是比谁画得像!” 阁楼上的裁判撇了撇嘴,哪有这么容易,不过这一关也是相对较为简单的了,一处选拔地能脱颖而出十个人! 子君进去一寸香,裁判又一连串地念了几十个名字,原来这是有人给子君机会,多给他时间。 当裁判念到“天帝”二字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那牵着倾国倾城的子风走来的白衣少年,不正是那白衣剑客吗? 欢呼声、呐喊声连成一片。 有一个小女孩睁大眼睛,对旁边盯着子君目不转睛的妇女道:“母亲,那位姐姐好漂亮!” 妇女风韵犹存,点了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但旁边的公子更好看!” 茶楼里倒酒的莽汉满了杯,然后洒落地,目光望着外面,一动不动。 有些少女挺了挺身,试图引起子君的注意,眸子里含着秋水,暗送秋波! 白衣面带微笑,好不做作,很是大方。 子风抱着君字剑,被吓得躲在白衣的身后,少年摸了摸她的头,这一幕融化了多少青涩少女的心! “啊啊啊,太帅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啊!” “夫君,我在这里啊,看这里!” “天帝,夫君,啊啊啊!!!” 远处的山上,看戏的人们对这边议论纷纷。 “那边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喧哗?” “方才我听说来了个绝世美男,见着如沐浴春风,还有一个侍剑奴,那少女可美了,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女!”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不好意思我尿急,下去蹲个茅厕!” 此白衣一出,惊了近处,也扰了远方! 白衣剑客牵着子风来到方才子君站过的地方,抬起头对着阁楼里的人笑道:“请问我往哪走?” 阁楼里的人好感大增,其他人都是斜眉楞眼对待他,唯有这白衣剑客,实力又强大,又有礼貌,真当是武艺双全! 他面露微笑,指着一处地方开口道:“尊敬地客人,请往在下所指的地方走去,入画楼阁,提笔作画!” “好的,谢谢了!” 白衣剑客一笑,让周围的人如置身仙界,此等仙人,此等楼阁,让仙人委屈了! 为什么不修大点,不修宏伟点? 那人更是心里砰砰直跳,要是自己是女的,恐怕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一般的男的见到美男子都是羡慕加嫉妒,但此人的帅,仿佛超脱了世俗,超脱了人间,凡人不敢企及,只能摩拜! 一片吵闹声中,白衣剑客带着子风入了画楼阁,仿佛还意犹未尽,一些小姐叹息,丫鬟也激动得无法自拔,将主子都给忘了! 心里臆想连篇,要是那公子是自己的夫君,仿若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只要他对自己回眸一笑,死而无憾了! …… 子君听着外面的骚动,就连看管自己的丫鬟都探出头去看望,心里一片平静,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掀起风浪,专心作画,这一副江山画卷,浑然天成,用简单的两个字来概括,就是“涂鸦!” 孩子的动作较为疯狂,上串下跳,够不到的地方就挥洒点墨,够得到的地方就如翻江倒海,水搅龙王,弓步下腰,鲤鱼跃龙门,一个空翻,一个横扫,最后一个滑铲,打完收工! “啪!” 子君推门潇洒离去,那丫鬟满身是墨,可笑至极,嘟着嘴,这孩子真是调皮! 回过身看了一下他的画,丫鬟震惊得捂上了嘴巴…… 这画的什么玩意? 子君推开窗户,对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们喊道:“老将军,我作画完成了,太棒了,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浑然天成,江山社稷,就该如此,哈哈哈哈!” 老者望着这孩子高兴的模样,欣慰一笑。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对着子君指指点点,他这副欣喜若狂,反而让一些人更加猜不透,到底是好是坏,都由丫鬟的模样知道了一切。 老者也高声喊到:“好样的天娃子,你果然行的,我没看错你!” “老将军,放心吧,我这画,唯有天人才能看懂,凡人尔,不可领略其中甚妙,哈哈哈,我子君无敌了!” “这孩子真有这么厉害?” “应该是,你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一定很好,哎~,我就说嘛,孤独会让一个人变强,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形单影只,想得多了也就会了!” “可恶啊,没想到居然让他得逞了,这么说他根本没打算赢得最终胜利,只是为了一睹芳容,而且是十秀齐聚,那样也值了,不,赚大发了,这孩子真是太狡猾了!” “厉害啊,莫非上次在我家墙上作画的人也是他?后来那面墙可是被人万金买走了呢!这傻小偷,有这本事何愁无处谋生?” 子君开窗大笑,那丫鬟用两个手指头满脸嫌弃地夹着画走开,拿给专门人点评,这副画可以用一个字来可以概括! 那就是“乱!”“丑!”“花!”…“草~”…… 鉴别的几个老者睁大了眼睛,一个二个,挨着画琢磨了半天,依然看不出一丝好的地方,甚至看完后,心里竟然生出厌恶、反胃等情绪。 稀疏白发的老者手指敲打着桌面,开口道:“这孩子是游诉王大人保送内都的人,又是西京王大人亲自来报名的人,怎么说都要装懵懵懂懂,说他个天花乱坠,不好也得说成好的,找!快点找!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全都给我找出好的地方来!” “是!是!是!……” 丫鬟捂着嘴出去吐了,心里有些震惊,这孩子有这么大的后台? 难道就为了让他见见十秀? 这孩子要逆天了啊! 子君来到楼阁与那裁判一同品茶,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也没管子君,直接抱拳道:“十号选拔处有人画出了传世之作,一个中年人画的,而且那人,就是齐国的皇帝齐乌皇帝!” “哦,有点意思!” 他笑着想要去端茶杯,结果已经被子君端了去,一口喝完了! 心里气愤不已,却不能对他发火,这孩子有理有据,说不定到时候吃瘪的是自己。 挥了挥手,那人离去。 这时又推门进来一个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道:“七号选拔地有人画出很接近答案的画了,是个带刀客!” 一个接一个地人推门进来,这裁判边记,边对着下方高声道此,让这些消息人传人,一时间议论纷纷,那这孩子的呢? 子君的呢? 不会是太惊为天人了,要多研究研究吧! 子君如同沐浴在清风里,满脸轻笑。 这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此人就是那丫鬟,她行了一个礼节,然后抿嘴道:“我们这里有人画出最接近答案或者说可以以假乱真的画了,同时被评定为比原画更具观赏与传承,是截至目前最好的一张画像,画者,是那位公子,天……天帝!” “哈哈哈,我就知道,他肯定不凡!” 挥了挥手,丫鬟就退出门外。 子君撇了撇嘴,他可不记得要是恢复原样他能画,看来那人,绝对不是自己! 楼下骚动开始,裁判看准时机,对着下方高声道:“哈哈哈,截至目前最好最接近原题的画像诞生了,那就是我们一号选拔地的天帝所画!” “啊啊啊——” “这也太妖孽了吧,难不成他就是罗朝十秀的真命天子?” “太帅了,就是不知道打不打得赢妖皇,打不赢也不要紧,蜕凡境就杀死了黑王,已经足够了,太完美了!啊啊啊!!” “夫君,我的如意郎君!” …… 子君直接蒙上耳朵,这些人实在是太疯狂了,幸好自己不在自己身体里,莫不然会被吵死,再不济也会耳鸣,甚至这时转眼望去,已经有大片的人涌向了这里,心里震惊不已。 子风她,应该很讨厌这种氛围吧。 子君探出头一望,刚好与子风对视,孩子咧嘴一笑,子风不明所以。 子君回过头来,叹息了一声。 曾经她是孩子,自己是大人。 现在他是孩子,子风倒长大了,天意弄人啊! 惆怅的孩子让那裁判竟然心情都为之一震,他躲在角落里,那思索着的表情,怎么像是经历了很多似的。 虽然想问问他,但还是忍住,一个孩子而已,能经历什么风浪? …… 那些判定画作好坏的老者震惊无比,仔细观摩着眼前的画,仿佛在看一个绝美的女子,什么角落都不放过,要说子君的是烂泥巴,那这幅画就是仙人楼阁的金砖玉宇! 要说子君的是土中泥鳅,那他这就是飞黄腾达的青龙,龙之代表,或者烛龙,龙之最强! 蜿蜒绵亘的河流被一笔带过,青山之上有人家,炊烟寥寥点寸人,孩子爬枝头,大人劳作田地,一模一样,与北鸢画的一模一样,或者有些细节的处理得比她更好,这人与北鸢郡主? 见过同一个场景? 老者不知道,但这画,堪称完美! 看完白衣剑客的这个,再看子君的那个,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哀叹一声,奈何人家有后台啊! “啊啊啊,老子不服,为何比武招亲还要弄这些有的没的,直接打不就好了?比武力我是谁也不怕,要比这些个文化艺术,老子是真的不懂啊!” 这时一个真人境前期的大汉直接疯狂了,冲进门来几下撕碎了自己的画作,对着主事的老者疯狂发飙! 旁边的人摇摇头,也是很无奈啊,开口道:“不至于不至于,过不了就在旁边看着吧!” 大汉转头一望,指着一张画哈哈大笑:“老子还以为我是最差的呢,这谁画的笑死我了,哈哈哈……” “那幅画通过了哦!” “咳咳咳~什么?怎么可能,这就是狗屎,我撕碎的这个都比他的好,凭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啊!老子不服啊!要不给我三秒钟我画一幅比他这个好十倍的!” 老者大手一挥,对旁边人道:“赶紧把这位客人请出去好生招待,安抚他受伤的心灵吧!” 门外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架着这满脸不甘的大汉出去,远去之前还在大喊不公! 这是作弊! …… 子君来到了陈铁军的身边,老者拉着子君的小手满脸关心,急切地问道:“天娃子,你到底画了个甚么,真有那么神乎其神吗?” 子君一笑,拉了拉老者的手,老者明白,将耳朵凑了过来,子君在他耳边开口道:“我不会画,乱画的,这双手提笔就抖,干脆抖了一幅乱画,我决定把它命名为乱天下,正符合现在的意境,天下大乱,何来江山美景,此处繁华落尽,民不聊声,何来莺歌燕舞,在外围的边境战场,可知多少将士身死?所以我不要他们懂,也不要接近答案,以江山二字铺满画卷,残垣断臂点缀外围,刀插于心,猛兽立于野嘶吼,君王忧虑以红日暮年挂天,黑水意味天下黑暗,风刮断旗帜,却有将士撑腰!” 老者听了子君一言,发现还不错,独到之处,便是反着来,说了这些,他倒是想好好看看子君到底画了个什么。 老者听了,这老将军似乎回味起了当年,这幅场景,不知几次看累、杀累,杀到筋疲力尽,杀到忘记一切,这孩子理解的……不一般啊! 甚至他都怀疑这孩子上过战场,亲自见到了那副荒凉的情景了! 他握紧了子君的手,开口道:“不碍事了,只要通过了就行,这就是我们眼中所知道的,没去过那些繁华之地,自己所守护的地方,没有回头路,一往无前,身后才能有空处!” 子君点了点头,然后咧嘴一笑,他没告诉陈老头的是,妖兽不会画,用了一竖表示,断臂不会画,潦草挥几笔便是,至于那江山二字,因为手抖,写出来的也是歪歪扭扭,不好看,不正不直,非现世所能找到的任何字体可以表示,所以他所说的,根本与画的不符。 俗称,脑子:嗯!会了! 手:你来试试? …… 白衣剑客所到之处,皆有小姐领着丫鬟远观,装作扇风,或装作赏景,实则心里对这剑客挂念得深! 甚至幻想子风就是她们,抱着一柄剑跟着一个人,尽管当个侍剑女,好像也是全天下最好的职业,那女子,何德何能? 境界,是有点高了。 达到了她们所不知道的太乙金仙! 一步从地仙跨越到如此地步,还从孩子模样长大成妙龄少女,这期间不知经历了什么,相同的是,依然不会说话。 白衣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道:“风,你是不是饿了,你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少女虽然厉害,表情却很呆,就像傻子一般,有时候路过之后脚下都有她流出的口水,莫不人多,恐怕一些男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敢想。 “嗯~” 少女郑重地嗯了一声,白衣坦然一笑,带着她进入了客栈里边,这家客栈迎来这么一尊大佛,简直就是让那掌柜的蓬荜生辉,连连招待,此人有可能就是改变天下局势的人,昨晚斩黑王可都是有目共睹,先是将黑王戏耍一番,随后长剑指天,向下一劈,就劈死了黑王,还将数里外的河流都给劈断了,这等威势,要是别人有,为何不见他们出去? 所以这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 …… “大家静一静,现在宣布晋升的人选!” 裁判对着下方高声道,声音如同春雷炸响在他们的耳畔,却没有什么事,因为已经习惯了。 这时有二十个丫鬟一人抱着一幅画卷走上搭楼桥上,并肩而立。 子君见此,说是肚子有些痛,就先溜走了! “哈哈,这第一幅画嘛,可是由众多名家一同评选出来的,可是被称为西京都之最啊!那就是天帝所作,与北鸢郡主最相像的一幅!” 人群爆发出一阵议论,竟然成了西京都之最,那不是就说白衣剑客有望成为北鸢最心猿意马的人吗? 这人要逆天了,莫非是气运之子? 或者时代之子? 这白衣剑客真是刷新了很多人的思想,先是以蜕凡败退黑王,又帅过仙人,行事也端庄大方,不唯唯诺诺,也不像那野孩子一样骄傲自满,简直就是时代之子的象征啊,要是成长起来,恐怕这偌大的罗朝都不够他驰骋的! 天下! 天下才是他的疆场,或者…… 传说的四庚天地!! “接下来……” 有了白衣剑客,其他人又怎会被惦记在心里?裁判一个接一个地介绍,一个接一个地强者之名慢慢浮出水面。 那些青春悸动的少女的心,都住满了子君一人。 “接下来的这个,是天小偷的,也是在合格线上徘徊的人,这孩子所画的,可就是真的惊为天人了,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说好,毕竟这东西众口难调,懂的人都说好,不懂的人都说不好!那么……现在就去揭晓的时候了!” 那位丫鬟满脸嫌弃地将画上封住的白纸慢慢撕开,下面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孩子刚才不是笑得挺欢吗? 居然得了个最后一名。 尤其是除了白衣剑客,其他十八人的都惨不忍睹,那这最后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许多人好奇,等待着揭晓! “咕咚~” 不知是谁吞了一口口水。 楼阁里的老者摇摇头,简直是没脸见人了,这种糟糠也能入众人之目,信誉有损啊! 丫鬟刺啦一声,将那白纸给全部揭开。 这幅涂鸦一面世,先是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满天轰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是什么东西?不小心把画卷弄到颜料里了吗?” “笑死了,这画的什么玩意,简直就是侮辱众人的智商嘛!” “会不会离得太远了不能理解其真谛?你们可听明白没,那些老先生都说好,只是因为众口难调,所以才勉强将其列为最后一名!” “你在搞笑吗?就这都能看出个好来?恐怕打着灯笼走在半夜都会被这鬼画符给吓破心脏!” …… 陈铁军一下站起身,拳头握紧。 天娃子那幅画! 他看到了“肆意!”“狂放!” 甚至…… “狂傲!”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一十九章:无能(二)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管事的见情况不妙,一个二个都吵闹着绝对有黑幕,这样闹下去可不行啊,他想起了那几个老先生的吩咐,连忙拿出了他们钻研出来的点评! 清了清嗓子,对着下方高声道:“静一静,大家先静一静,画中自有妙处,听在下说完,好吗?” 几个被淘汰的大汉顿时不满意,熙熙攘攘。 “这玩意也有妙处?老子不服啊,这是徇私舞弊,对得起天下人吗?” “对对对,他画的这个就洒把米在上面,鸡走出来的都比他好,不服啊,抗议,绝对有内幕!” “不至于不至于,人家一个孩子你们也要针对吗?” “孩子?你可别忘了,这是比武招亲,我也一直想不通,为何一个娃娃崽崽也能参加了?” …… 此话一出,更加吵闹,这么多人,似乎都要将这琼楼高阁给掀翻了,高喊的都是不公! 子君在楼阁里悄悄推开窗户望着这一幕,感觉有些好笑,这些人,又怎能体会他的真谛,乱像中走出秩序,这简直就是天人也会惊叹的画作! 那丫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推门进来后,也不管子君,直接开口道:“小客人,奴婢劝你还是躲远点吧,莫不然待会那些人找到你,谁也救不了你。” 子君扛上青铜剑,冲那丫鬟眨了眨眼,笑道:“你先过来听听那人是怎么说的!” 丫鬟疑惑了下,探出头。 只见那裁判在阁楼激情澎湃地念着那一封书。 表情可谓是十分精彩。 “呀!这幅画的独到之处就是显现了江山初始之美,四周铺满,江山之大,小小画卷怎能完全其美,再看这江山二字,笔锋犀利,蜿蜒曲折,意味流水绵长,江山社稷的地大物博,此江山非彼江山,所谓画江山,以一个孩童去理解的,就是将江山二字画出来,你看这一横,歪歪扭扭一泄千里,形容远山之高大,被完完全全地展示了出来,又看这一竖,依然是歪歪扭扭,像不像龙腾虎跃,啊~,这是大功德,将罗朝子民比喻为龙升于苍穹,此天下,此江山,甚是好,安国富民,强者处处生,个个都具有龙之血脉,将来修炼到极致,必将化龙,飞升九天!再看那一团,不对…那一轮红日,就是天上的太阳啊,它滋润万物,不争不取,正如那上善若水,利天下万万子民,此画之意境,甚为秒哉,好!太好了,接下来……” “这……” 丫鬟回过头来望着子君,哑口无言,真是苦了那些老先生了,将这糟糠说得这般天花乱坠,一惊一乍的。 子君哈哈一笑,提着剑出去,是时候接受他们的摩拜了,鲜花与掌声,都全部给他吧! 子君拉开门。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在那!”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随后子君看到漫天蔬菜瓜果向自己飞来,哪敢大意,砰的一声关上门,拉上门栓,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随后他四处张望,寻找着这间阁楼是否有暗室或者地窖! 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等人涌进来时,子君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楼顶! 有人注意到了他,顿时破口大骂。 “他在那,那孩子在上面,快点抓住他啊!” “抓住他!抓住他!抓住他!” “抓他干嘛?” “别管了,抓就是了!” 子君见此,立马推了推手,示意都别过来。 顿时大喊道:“别过来,再过来信不信我跳楼了,我真的会跳,所以都给我乖乖站在原地别动!” 一个大汉愣住。 旁边的人群情激奋! “我求求你快跳吧,我们赶时间!” “求之不得,快点跳吧,我都走了十多步了,你倒是跳啊!” “快过去啊,过去他就跳楼了,快点,麻溜点!” …… 子君当即哑口无言,这时下方传来一声暴喝:“我看谁敢动我天娃子,再前进一步,老朽这条命就算豁出去也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老将军!太好了,有救了!” 陈铁军气势猛然排开,轰飞了很多人,子君从楼顶跃下,就像山间的飞狐,老者看准时机,手一招,将子君给吸到了自己的手里,随后护在身前! “我去,这老人家好强!” “这这这……这不是陈老将军吗?晚辈见过老将军,这就退下!” “陈将军?我去,竟然是他!” …… 人群如同流水般退去,子君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看起来甚是讨打,让一些人恨得牙痒痒! 坐在阁楼里的老先生摇了摇头,这孩子现在的人气,可比得上那白衣剑客了,虽然是负面的,但也算是火了一把! 裁判轻咳两声,高声道:“大家都静一静,现在第一关成功脱颖而出的人即可进入下一关,这下一关可就比上一次更难了,名为瞎眼猫!” “啥?瞎眼猫?这又是什么鬼?” “不知道,不过听起来很有意思啊!” “这回老子不信那瓜娃子还能通过,兄弟们,大家一起针对他!” “针对瓜娃子!针对瓜娃子!针对瓜娃子!……” 子君回过头望了陈铁军一眼,老者充满沟壑的脸庞看起来有些郑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拍了拍子君的背,笑呵呵地道:“去吧,让他们瞧瞧,你的命有多硬!” 子君点了点头,不会又要让自己打头阵吧。 与裁判一对视,他突然一笑,继续高声道:“这第二关是由人见人爱的游千郡主设立,具体规则就是各位蒙上眼睛,由一名不蒙眼睛的人来抓你们,各位都是瞎眼猫,抓人者为刺客,这次是所有人都参与的,一百个场地的人,二千人一同参与!” “而且被选为刺客的人只要抓到一个人就可以直接晋级下一关,而且被抓到的人就会直接淘汰,一个场地一个刺客,尽情挥洒你们汗水吧!” “现在,让开街道,以方圆十里为限,出圈则失败,成功躲过一炷香的人,即可晋升!” 现场议论纷纷,这时子君身上迸发出一阵光芒,那种神秘的力量,让这一号场地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而白衣剑客出现的瞬间,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回那瓜娃子逃不掉了,这里的随便一个人当了刺客,他都逃不了,二十个人,十八个都达到了真人境,你说说,他怎么逃?” “真是大快人心啊!” …… 子君站在这群人中间,感觉压迫力十足,而他,又与众不同,就像是这群人的老大,没错,要是再弄根雪茄给他,旁边的都会忍不住搬椅子了! 白衣剑客始终面带微笑,子君不敢回头,每一次回头,看到自己的模样,感觉怪怪的,而且此人始终风轻云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应是临阵在即的模样。 这人,不会心痛吗? 他,问没问过香子的下落? 子君一阵思索,这时阁楼上的裁判开口道:“那么现在,封锁你们的神识,蒙上你们的眼睛,一号场地的刺客就是……天帝!” “哈哈哈!太好了,虽然有这么多人,但我还是有些担心那瓜娃子是刺客,没想到啊,这回他彻底完了!” “天意不可违啊!” …… 黑暗,无尽地黑暗,在子君的感受里,什么也看不到,黑暗似乎能吞噬了一切,但这脚踏实地的感觉,说明这一切只是幻象而已,正如那人所说,蒙上眼睛,封锁神识。 能做到这般,到底是谁? 西京王? 还是…… 这片地方另有隐情? “现在说一下注意事项,首先,不能施展灵气,其次,不能飞上天空,最后,不能趁此机会了结各人恩怨,也就是不能伤人或者杀人,开始,跑吧!” 裁判一声大喝,子君瞬间就被几个人撞倒在地,让一些人拍手叫好,大快人心啊这是! “天娃子!” 老将军大喊了一声,从老者的视角看去,场上就只剩下一个摔倒的孩子和那白衣剑客,白衣剑客就站在子君的后面,这一幕,让一些打算徇私舞弊的人冒冷汗,这回,又该怎么让他过关呢? 周围的人看到这里,顿时开怀大笑,这野孩子,终于可以退出大人们的游戏了! “哈哈哈,太棒了,天帝夫君,那孩子没有反抗力了,快点把他抓了,就可以坐等晋升了!” “啊啊啊,夫君好帅,果然是被上天眷顾的人,这孩子莫非是天上派下来承托你的吗?” “真是解气了,这回看他还有什么把戏!” 陈铁军心里遗憾无比,没想到这孩子果然是不行啊,不过也无憾了,能坚持到这个地步,足够了! “哎~可惜啊!” 子君经过短暂的恢复,连忙爬起身来,此时他的模样,就和游千差不多,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光明的归去。 那白衣剑客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他怎么不动啊?” “谁知道呢,是不是没听清楚规则啊!” “夫君,快点抓人啊,那些看不见的人,抓他们还不易如反掌吗?” 孩子磕磕绊绊,终于找到了一个歇脚的地方,也不担心,直接坐下来休息。 这一幕可把周围的人气坏了,报点的报点,痛恨的痛恨,指挥着白衣剑客去抓他! 这孩子看不见了,才是真正地让人生怜,浑身落魄至极,他所瘫倒的地方,是一个狗窝旁边,街道的臭水沟就离他不远,这一幕,虽然这孩子让很多人恨之入骨,但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这落魄的样子,生起一阵风凉,有些萧瑟。 裁判所立的高楼,是能观方圆数十里的,对于这孩子,他是懒得理睬了,不过那白衣剑客怎么没有什么动作? 莫非是不知道规则? 他微微一笑,对着下方开口道:“尊敬的客人,是否知道规则?” 白衣剑客回眸一笑,开口道:“我知道,只是给他们点时间,你看那柱香才烧了一寸不到,等仅剩一寸的时候我再去把他们团灭了,当然指的是这一号场地的!” “这……” 裁判感觉,此人当真是狂妄,不过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毕竟抓不到人,就不能迎娶十秀了啊! 他应该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纵使那侍剑女美得惊心动魄,但罗朝十秀各有姿色,个个都不凡,这种强大的人一般都是妻妾成群,像他们西京王,就有一百零八个女人! 所以,此人是真的强! 再加上那些人都是蒙上了眼睛,总不能连这都抓不到吧! 果然,白衣剑客此话一出,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啊啊啊——我夫君太帅了,天帝,今晚我在东城落玉客栈等你,以身相许!” “夫君,我的夫君,太厉害了!” “天帝,让我当你的小妾吧!帮你暖床暖被窝!” …… 白衣剑客微微一笑,双手向下拍了拍,示意她们安静下来,果然,这里一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 他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有妻子了!她叫风香子!” “砰——” 这边的孩子咬牙切齿,直接一拳砸在地上,子君浑身颤抖,慢慢爬起身来,提着青铜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边走,子君一字一句地道:“你再敢说一句!” 白衣剑客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眼睛都已经瞎了,境界也只是个练气境,拿什么对抗我?” 说完,就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孩子。 “啊啊——” “我叫你死!” 子君愤怒地大吼,提着青铜剑冲了过来,一手握紧了剑,脚步坚定,那人很强,毁灭自己都只是弹指间的事! 但自己可不怕! “我去,他要干什么?” “发飙了,这孩子终于发飙了!” “他要与我夫君决斗吗,天帝!干倒他,不能因为他是个孩子就让着他!” 白衣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呵呵一笑,就这么站在原地! 子君冲了过来,一剑向着他刺去,似乎刺破风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陈铁军也是想阻止,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子君的这一剑没有刺到人,愤怒嘶吼:“给我死,你给我死,别想活,死吧!” “呼呼呼——” 青铜剑挥剑的声音有些大,从远处看,只见这孩子疯狂地挥砍着白衣,楼阁上的女子抱着剑,很疑惑这白衣为何不叫他递剑。 因为那孩子身上的气势,让她感受到了杀气,那是滔天的杀气,愤怒只会让人疯狂,骄傲只会让人迷失! “刺啦!” 这一声响动惊了周围的观众,那白衣一直躲一直躲,最终还是被孩子刺破了衣服! 白衣边躲,子君边提剑挥砍,可是怎么都砍不中,这一次攻击,仿佛将他积蓄已久的愤怒给释放了出来。 “啊啊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续疯狂地攻击了半柱香,子君终于是累得瘫倒在地上,那空洞的目光望着天,孩子突然咧嘴一笑,看起来极为疯狂。 “天娃子,你怎么了,快点跑啊,你打不赢的!” “这孩子怎么了?” “是啊,突然就性情大变了。” 白衣剑客负手而立,笑得有些嘲讽,或者是其他意思,他开口道:“现在……你还有什么招?” 子君有气无力地笑道:“你到底是谁?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只要你没有杀死我,那我会打碎你的身躯,毁了你的一切,等我歇息一会儿,起来了继续杀你!” “呵呵呵呵!” 白衣子君一眼凝视之,开口道:“我是谁你一定不会想知道,你只要知道,恨我,怕我,或者,杀了我就行,至于我的一切,你真的打算毁掉?呵呵呵,醒醒吧,那东西也是你能毁的?实力这般弱小,我且问你,为何到现在你还不能懂事点?事事无成,自己所珍视的眼睁睁被夺走!” “你闭嘴!” 子君拳头握紧,他什么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夺走了? 战到精疲力尽,战到四肢尽裂差点死去,到头来,剑与她皆失! 子君一下憋回眼泪,他再不会哭。 手撑着地,脚猛然发力,这孩子又提着青铜剑刺来,白衣剑客摇摇头,只见他身形快到极致,欺身到孩子的跟前时,那目光无情,弹指于孩子的眉间! “轰隆隆——” 这孩子顿时如同炮弹般飞出去数百米远,撞破楼宇,巨大的疼痛撕裂在身上,头冒出血,四肢颤抖,微微低着头,血流遍全身! “天娃子!” 陈铁军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了过去,在楼阁里找到了伤痕累累的子君,鲜血迅速浸透他全身,紧紧地闭着眼,也紧紧地握着剑! 老将军伸袖为他擦血,急匆匆地道:“天娃子,走,我们不打了,那人太强了,爷爷也打不赢啊,他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了,不顾一切地挥砍着他,你跟爷爷说,我去跟他讲讲理!” 子君反过手拉住了老将军,在他耳边道:“等我恢复一会儿,你快走,是我大意了,我打不赢他,不打了!” “剑与她皆失,我要争的这些,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先把未抚平的伤抚平,也就是后事交代好,我才能不顾一切地去战斗,不然有几个女孩,恐怕会恨我一辈子!” “我现在太弱小了!” “呵呵呵!”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章:无能(三)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在那柱香烧得只剩一寸之时,白衣剑客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谁也没有察觉出来,等察觉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提着一个大汉回来了。 见此一幕,那裁判直接愣在原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不准运用灵气吗?” “没有,我夫君没有运用灵气,你没感受到吗!”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法体双修?” “什么!!!法体双修?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强,应该是体修拖累了法修,所以境界才这样低下,对吗?” “不对,法体双修一般境界都增长得比较快!嘶~,莫不成是三修?剑修,法修,体修!” “啊啊啊~太帅啦,我夫君是全能的!” 这些人议论的时间,白衣剑客又提回来四五个人,无一例外,都是一号选拔地的,要知道,这可是两千个人一同参与的啊,要做到这般何其难,不仅要找出他们躲藏的位置,还要准确地分辨出一号地的人,方才他们见面的时间不过两寸香,难道就这短短的时间他就记住了? 团灭,看来不是玩笑话! 子君恢复了一会儿,就摸索着走出了客栈外,那楼阁被撞破的大洞,依然显眼,方才肋骨断了三根,头破血流,这种伤势,都在他不屈的意志下恢复如初,虽然他也不明白这孩子恢复力这么强,不过也懒得想。 这样更好,能无所畏惧地做任何事! 反正谁也杀不死他天娃子! 老将军走了回去,方才子君说的那些,深深地触动了他,这孩子绝对不像是那么简单。 小时候他离家参军,得以修炼,在一次大战来临前,他把这些年所赚来的钱寄回了家乡,还留一封书信,大致内容就是交代好了一切,那一次大战也赢了,因为将士个个都杀得义无反顾,不为身死而战,只为能杀敌! 子君说的就和这差不多,这娃子,有他当年的风范,再加上现在大战欲来,罗皇此举不就是要改变天下局势吗,甚至招揽了强者,有可能会吞并周围的朝代小国等! 看到子君出来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者激动地大喊: “天娃子,别让那剑客抓到,快跑——!” 却没想白衣根本没管子君的,就算从他身旁掠过,都不看他一眼。 ———————— 王七匀是十九地的刺客,他已经抓回了四十多人,有自己的地方的,也有其他地方的,但恍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旁掠过,带起一阵风!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一步都挪不动了,那人不正是子君吗? 他居然也是刺客,在他思索的短短的时间,那道白衣又从他的身旁掠过,手上提着一个人,直奔远方。 忽然有些疑惑,不是不准使用灵气吗? 不对! 他根本没有使用灵气,凭肉身移动的速度就让他眼睛都无法捕捉到,这是何等的恐怖,那人,莫非也是个体修? 王七匀又抓两个人,就不打算继续抓了,因为已经够多了,莫不是西京王给他这个权力,恐怕他也会被淘汰,因为这第二关,就是给有半分希望成为比武招亲第一人而准备的,那些无用的人,自然可以淘汰了! 虽说十九地他不是最有希望的,但有西京王的厚待,他才能当得了刺客! 要不然当了瞎子,一些对这片纵横交错的地方不熟的就像个傻子那样四处碰壁,纵使你再强,使用灵气直接淘汰,所以不能飞,就成了一大难题! 这些无用之人,就可以先走了,别浪费大家的精力,哪来的回哪去,罗朝十秀尔等是无缘一见芳容了! 王七匀回来后,被西京王招进了茶楼里,刚进来,西京王就开口道:“那人果然厉害至极,而且本王听说,他不仅记住了一号地留存下来所有人的面孔,还将他们给团灭了,除了游诉王保送的那名孩童,一号地现在就只剩他与那孩子了!” 王七匀点点头,始终皱着眉头,他有一点想不通! 就是那人的眼神,变了! 变得更加成熟,就像经历了万古的岁月,一眼凝视之下,看穿岁月的更替,这种眼神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不是之前那个少年所能展现出来的! 这种东西无法言语,就像看一个将军与一个平民,二者穿着相同的衣服,单看眼神,能从将军的眼中看出不凡,那是烈焰滔滔经历过许多战火纷飞岁月才能表现出来的,而平民的就较为普通,没有将军眼中的血性! 他开口道:“据说第九关最难,大王,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难?” 西京王眼神变得认真,他开口道:“这一关,是冰雪聪明的赵鸾所设立,赵刀王这个人,就喜欢整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虽说不用战斗,但既然称得上最难,自有它的难处,现在就先不讲,到时候自会明白!恐怕这一关,会阻断很多人,剩下来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王七匀点点头,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他,那就不好玩了! ———————— 在一个红楼玉阁里,罗朝十秀都聚齐了,在这里面,生面孔也就是赵刀王的女儿赵鸾。 此人身穿锦绣纹金彩风裙,耳坠青竹叶,面容精致,小巧玲珑,正坐在椅子上,嘴里吹着箫,箫声悠扬,但仔细听,又有些悲,不知悲从何来,不知哀从何起!此人冰雪聪明,颇有公主风范! 另一人就是品貌端庄的李凤,此少女英气逼人,眉间那双眼眸,恰似一江春水,一身绿衣,手上有绿剑,一目视之,恍若画中倩影,薄唇轻言,喉咙高声,北腔调,戏子声,唱的是诗,与赵鸾的箫声共奏一曲,这间屋子有此二人,仿佛都活跃了起来! 游千手里不知把弄着什么,这时唐雪剑走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路过西京城,有没有遇到一个白衣剑客,他也参加了比武招亲对吗?只是晚报名了,所以名字未通报过来?” 游千抿着薄唇,微微点了点头,也偏过头在她耳边道:“那白衣剑客是你喜欢的人吗?他来救你了?” 唐雪剑脸颊绯红,开口道:“对!他是我一生都钟意的人,若是不能成全,那我会在天下人面前自尽,共赴黄泉路!” 游千找到了有共同话题的,小手捂着嘴嘻嘻了一声,小声道:“我也有人来救我,他也是我一生都钟意的人!” 唐雪剑很是意外,眼前这位美女不是终生不爱吗,动不动自杀,难道有人给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她问道:“那人怎么样?” 游千犹豫了下,开口道:“很好,但今世他好像过得不好,任何地方都比不上你说的那个剑客,而且你的那位剑客……与他最初的模样完全相同!” 唐雪剑听不懂,这女孩说话还是那般高深莫测,这些字单拿出来她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思考不通了! 她继续道:“你的眼光放低了吗?还是那位,符合你的心意?” “喂,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这时杨鹿走了过来,现在她们是在准备演出的事宜,因为比试可能要明天才能完全结束,又加上她们都是应付着玩,所以时间充足。 游千虽然看不到,但还是嫣然一笑,开口道:“雪剑姐姐跟我讨论各自如意郎君的事,他们都参加了比武招亲,到时候就来救我们了!” 杨鹿脸颊一红,突然觉得这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开口道:“其实我也有!他也会先来救我的,而且我求我的父王也帮他报名了!别看他境界低,他可厉害了,把那么那么大的蓝虎都给斩了!” 唐雪剑心里砰砰直跳,开口道:“我的也是,虽然他境界低了点,但我也敌不过他一根手指头,不对,敌不过他一剑!” 游千被落在一旁,杨鹿哈哈一笑,开口道:“我可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也是如你所说,那家伙也真是,刚遇到我就看上了我,不过他脑子好像不好,用沙子来求亲,不过我答应了,后来他又来追我,就这样,一大把就把我揽入他的怀里,那瞬间我都激动了,没想到到了晚上,他又求着我跟他拜堂,不然就去找个动物,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他了,后来就……” 唐雪剑听得正兴起,连忙问道:“就怎么了?你快点说啊,别说话说一半啊!” 杨鹿脸颊通红,含糊道:“早上就走不了路了!” 说完,就捂着脸颊坐到了椅子上,赵鸾眉头一皱,显然她是秒懂。 其他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反正她们也不想弄这些小姑娘玩的把戏,其中南宫青问得最凶,显然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好说出细节来! 这样一来,杨鹿就被众人包围,腼腆不已,一个二个追问着发生了什么,杨鹿只能支支吾吾地道:“就是他欺负了我!” 唐雪剑:“什么叫欺负?拜堂之后就欺负你吗?他为什么要欺负你呢?” 南宫青:“对啊对啊,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不懂得珍惜老婆!” 思思:“好可惜啊,他有没有道歉呢?难道来参加比武招亲,就是要向你赎罪?” 东瑶:“……” 北鸢:“那种人不值得珍惜,杀了便是!对了,忘了你打不过他!” 赵鸾:“她的意思是入洞房啊,你们都不明白吗?” 唐雪剑:“入洞房又是什么意思?” “对啊对啊!” 南宫青:“入洞房,啊~,我懂了,不会是带着你去洞里欺负你吧,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应该很可怕吧!” 杨鹿挥了挥手,脸蛋红彤彤,她道:“不是啦,入洞房就是……干坏事啦!” 唐雪剑:“干坏事?他对你干坏事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北鸢:“那种男人杀了便是!” 赵鸾:“干坏事就是………哎呀,你们太笨了,懒得解释!” 南宫青:“那种男人心地不好,别跟他来往了!” 杨鹿:“不是啦,我说我说,反正这里也只有我们,我说给你们听还不行吗?干坏事就是……就是……” 赵鸾:“就是两个人脱光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结连理!” 唐雪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结连理又是……” 陷入了死循环。 …… 罗小雪在远处虽然眼睛没有看这边,心却是在这边的,听着她们的讨论,脸颊绯红加灼热,没想到那倒霉蛋也成为女人了,而且看起来是自愿的,两个人是享受的! 那自己的呢? 自己是被强迫的。 少女摸了摸肚子,孩子他爹,现在又在哪里呢?会不会也参加比武招亲了,来救自己……与他骨肉了呢? 突然有些难过,要是他不在那种情形下做出那种事,或许会好感倍增,至少不讨厌他,人家都有人来救! 乞丐与公主的爱情,又是否能完全呢? 这种荒唐的故事,写童话故事的都不敢这么写。 这公主因为太美了,怀孕的事她们都不知道,所以突然美得超过了所有人的她让那些人不敢接近,光是望一眼她,就呼吸都差点为之窒息,罗小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是怪得不行,那乞丐这么丑,虽然人品不行,行事作风也不咋滴,但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像是要飞升仙界的节奏呀,最近又连连突破,她的境界,已经达到了金仙境前期! 而且她感觉肚子里那东西,正在吸收着天地精华,滋润母体,让她变得更强,恐怕无法承载她,才时时刻刻地增强着罗小雪! 这少女此时真的美过了天仙了。 第二的则是杨鹿。 …… 就在这时杨鹿对唐雪剑开口道:“对了,你去过那处山了吗,刻下唐雪剑喜欢天帝七个字没有?因为就是他带我去的,还发誓要救出你……们!” 唐雪剑、游千、北鸢、罗小雪齐齐震惊! 唐雪剑指着杨鹿半天说不出话,才开口道:“难道你和子君公子认识一天就干了那样的事?” 游千哭出声来,抽泣道:“天帝!那剑客是天帝吗?是我认错人了吗?” 北鸢惊呼道:“早知道这样简单,我就先…” 唐雪剑:“你就先什么?不理你们了,竟然抢我子君!” 罗小雪在远处问道:“子君?那是不是一个剑客?” “对!对!对!” 再问:“他是不是个乞丐?你们都争一个乞丐?” “不对!不对!不对!” 罗小雪摆了摆手,笑道:“那没事了,应该是重名,不然那么几天,他怎么遇上你们了,还一个二个都打算倒贴了,那人的实力也不足以斩杀蓝王!” 杨鹿道:“我也不想的啊,只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去那啥,所以我就同意他,没想到他是去立誓,豪情壮志!” “最后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就干坏事了!” 唐雪剑回过头:“别说了,以后你离我们远点就是,还有你,瞎子妹妹,不准接近我的天帝,我的子君公子,听到了吗?你喜欢的不是一个娃娃吗,随便你,去找他吧!” 杨鹿:“凭什么,我都是他的妻子了,有名有实的,像你,又没表露过什么,最终可能连吻都没吻过吧,你才是离我们远点!” 唐雪剑眉头一皱,这算什么,她连手都没牵过! 但还是开口道:“别吵了,看到时候子君公子选谁,你那低下的实力,就是个花瓶,能有什么用?” 杨鹿释放出灵气,开口道:“要不要来比试比试?你不是很厉害吗?黑衣妖魔!” 唐雪剑衣服一黑,邪笑道:“准备受死吧!” “都给我停手!” 罗小雪在远处美眸一怒,开口道:“这里可是皇宫里面,你们这样做成何体统,别忘了现在是在比武招亲,将来都是要嫁给那强者的,你们再争又能有什么用!” 唐雪剑:“你爱嫁你嫁,反正我只钟意一人!” 杨鹿游千:“我也是我也是!” 罗小雪表情一松,捂着嘴道:“你们,你们看着吧,等着后悔吧,这次改变天下的布局,可没有那么简单!” …… 赵鸾停止吹箫:“他们所讨论的子君,天帝,这名字你有没有感觉……” 李风:“很熟悉,但是妨碍我到时候杀出血路吗?” 南宫青:“哇,李姐姐,你要逃亲吗?” 李风点了点头。 这时那窈窕淑女思思猛然抬起头。 开口道:“天帝!天帝!天帝!天帝!…” 东瑶:“……”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那宫女见屋里一片热闹,随着她进来声音便戛然而止,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她们练舞,连连跪着道歉一番,罗小雪示意她说话。 她才展开那张谕旨,缓缓开口道:“西京都天帝画出了与北鸢郡主一模一样的画卷,甚至更好,这还得让郡主亲自来评判,因为,那人曾留言,与郡主见过同一个场景,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下,金色照耀大地,农民耕耘田间!” “北丰都白御光画出了传世之作……” …… 北鸢愣在原地,那幅画她梦中所见,那少年跑她梦里来了不成?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一章:无能(四)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黑衣少女没接着听,因为那幅画面经常在梦中出现,就这么一闪而逝,却带给了她深刻的记忆,那是一个山野小村庄,山的外边,好像是各种恐怖而又强大的凶兽。那处村庄,对于她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不属于现世,好像是上古的某个时刻,而且她记得,旁边还有一个人! 二人站在山巅眺望那村庄,旁边的人一句话都不说,每次自己就要回头看清他的脸时,就清醒了过来,这个梦不知道梦到了多少次,后来她发现了规律,只有自己一天的心情都非常愉悦的情况下才会梦到! 但自己梦中的东西,那人怎么会知道? 还说见过同一个场景,莫非她二人做了一个“共享梦”不成? 那又该怎么解释,他画得一模一样? 唐雪剑望着这个状态下的北鸢,似乎忍不住一剑削了她,因为她感觉自己被她们给欺骗了,原来一个二个都先遇到了子君,转眼一看,更可恶的是杨鹿! 才认识一天就结为夫妻之实! 这算什么! 唐雪剑冷哼一声,摔门出去! 公主移步过来,向北鸢问道:“那位天帝人怎么样?要是不好,让她夺得了比武第一人,那我还不如自尽算了!” 北鸢抿着红唇,脸颊有些红润,没想到那少年这么口是心非,说了不在意她,为什么要将那件事公之于众? 现在天下人都认定自己与他有什么交往了,甚至都怀疑自己与他你情我浓了。 他人嘛。 倒也还不错。 就是太花心了。 不过这个时代,男人不花心,那就是没有实力的象征,女人越多,实力越强! 想完这些,她开口道:“要你管!离我们远点就是!” “你!……” 北鸢走开,罗小雪愣在原地,现在她们都有人来救了,那自己呢? 那乞丐是不是子君,也没听说两个子君啊? 这一瞬间,她又希望她们说的子君,也就是那天帝就是那个乞丐,到时候乞丐来一波大翻身,由最恨的人变成最爱的人,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浴血奋战,这少女想想都感动,而且他最对不起的是自己。 到时候就让他抛弃其他女人,只爱自己一个,想到旁边这些人难过的样子,她想想都觉得激动。 心里喃喃道:“小乞丐,希望你当初是为了躲避什么才满身涂满污秽的!这样本公主可以考虑原谅了你!” …… 宫女后面又说了三十一个人的表现,因为整个罗朝举办初试的地方就是三十二王所管辖的区域,说完后就离开了这红楼玉宇。 “啊~,怎么没有雨剑侯啊!” 南宫青满脸不悦,现在来看,也就只有雨衣一能撼动那天帝了,而且她们都对那人很看好,这时候女人的攀比心就来了! 天帝没见过。 她只见过雨剑侯,虽然年龄大了点,但强者他还是强者。 特别那滔天剑气,毫不夸张地说,这内都方圆七八十里都得毁灭,繁华落尽化为废墟! 试图找出一个人能比得过那天帝! 可惜根本没有雨衣一,这就让她有些失落了,不过转念一想,最终比的可是实力,也不比琴棋书画,那不能杀妖皇,与妖皇开战,雨衣一是有绝对的把握,那天帝敌得过雨衣一又能杀了妖皇吗? 这含苞待放的萝莉望着门外的天,又有些好奇,那天帝。 到底是什么人? 真有那么神乎其神吗? …… “天帝!天帝!……” 这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东瑶从她们的口中听到“天帝”二字,就一直喃喃自语,赵鸾和李凤两个人在旁边一阵心烦,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这女子是着了魔不成? 李凤提上剑,对罗小雪道:“哪里有空地?” 罗小雪秀眉微瞥,开口道:“怎么了?” 李凤道:“我想静静,不然忍不住要杀死你们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据说这英气女子经常跟随那些大将上战场,在鲜血与杀戮中度日,早就练就一身杀气,这女子是一眼看去,谁都不敢惹的那种,冷酷,无情,御姐,她对你笑,那么你完了! 罗小雪顿时点头道:“出门左拐……” 南宫青凑过来小声地道:“李姐姐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对了,她唱的诗你注意到没?” 罗小雪摇了摇头,她没去注意这些。 赵鸾开口道:“诗的首句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合起来就是天帝,尾句的合起来是李凤!据她所说,这首诗是一位自称算命的青衫少年作给她的,而且她好像还没发现,因为读起来朗朗上口,所以就一眼喜欢上了!” “她以前没发现,现在你说了她发现了!” 唐雪剑被一个人请了回来,在门边开口道,又继续说道:“大战中听风等雨,可是她的强项,你给说了出来,她全都知道了,现在好了,都怪你们,又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烦!” 罗小雪其实想反驳两句,你们才是多余的吧,是她先遇到的。 不过还是没说出来,因为还不确定,现在她的心情是既忐忑又紧张,那乞丐剑客展露出本来的模样,到底是何等风华?竟然将这些人都引得神魂颠倒,要知道站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平凡女子啊,他本来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黄川一战斩蓝王,后妖王羞愧自尽于天城,那片圣地,是这四庚天地任何人都不敢染指的,天城里有一个神兽,名鬼车,纵使妖皇妖帝等,去那仙境之地也得低着头! 之后就是那万丈高大的石像,名为俊天下,据说这四庚天地的灵气,都是从那石像中释放出来的,供万族修炼! 罗小雪思绪越飘越远,虽然没去过那处地方,但她仿佛由心地对俊天下好奇无比,那南方,是花开之地,是冬季俊鸟归栖的地方,应是百鸟聚合欢,那处人间……很温暖。 “青,那俊天下你去过吗?” 越想,她越好奇,从未有过一刻这么好奇过。 可能是因为此情此景,勾起了她想逃跑的心。 南宫青回眸一笑,开口道:“公主,为何突然这么问?” 罗小雪摇了摇头,笑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南宫青哦了一声,开口道:“我没去过,不过我听说,要去那里得有一块天字令牌,这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谁捡到就比什么都宝贵,曾经就有一个人捡到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来求,后来求之不得,展开了万年来的一场浩战,就是偷天七战啊,虽说有那俊天下是真的,但有各种秘境空间守护,纵使实力通天的强者也无法找到,唯有那些飞鸟,才能飞到那里。” 罗小雪哦了一声,看表情,显然对那处地方更加好奇。 甚至恨不得变成一只鸟飞过去。 只能尽力地抛弃这股念想。 思思抱着花篮念念叨叨,说完最后一句天帝后,她抬起头道:“那里我去过!” 南宫青顿时又凑了过来,眼睛睁得很大,那是极为欣喜的表情,她急匆匆地道:“怎么样?不对,千万别说,你就说你怎么去的?我也想去!” 思思平静道:“那里真的是净土,仙人都向往的地方,地狱魔鬼去了那里,腐朽的心灵也会得到净化,任何人在那里,都会抛弃一切杂念!” 这么一说,又勾起了罗小雪的好奇心,好不容易压下去,又被升了上来,这让她心里就像有蚂蚁在挠她,难耐! “游千,你怎么了?” 这时东瑶看见这瞎眼的女孩怔怔地,好似被石化了一般,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要说这里的人谁最惨最弱,那就是这女孩了,手脚纤细不说,境界连地仙都没有,还瞎了眼,要不是有那老妇人,可能她都不能长途跋涉,不然得累死她。 游千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几乎耗尽了这说话小声且温柔的女孩的所有力气:“假的!都是假的,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雪剑姐姐,现在的天帝不是天帝了,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这一切都是假的!” 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小,却让唐雪剑听到了,她移步过来,蹲下身子道:“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你一直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游千摸索着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但……”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说个什么? 唐雪剑撇开她,到门边探出头喊道:“快点来人啊,有人疯了,游千疯了,说话神神叨叨的,快点来啊,没有人吗?” 游千在这边一个劲地摇头,站起身却被赵鸾随手丢在地上的箫竹管给滑倒,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摔破了头,血滴于肩头! “啊啊啊,救命啊,出事了!” “游千,你没事吧?” “快点来人啊,出事了,游千摔破头了!” 门外冲来一阵风,那是王婆婆,她一进来,就大惊失色,房间里急成一片,唐雪剑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一个劲地道歉,说都是她的不对。 游千却捂着头,这一次她没有轻易落泪,反而极力解释:“天帝真的不是天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定不能相信他,要相信一个孩子!” 老妇人满脸无奈,又在说胡话了。 …… 这红楼佳人身伤,那远方无能心痛。 孩子痛得捂住胸口,天下无药能治。 此为愁上加愁!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请假条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万族之君》金色王冠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二章:无能(五)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武招亲也逐渐进入了白热化,先是以北鸢的画江山热了民众的气氛,再然后又以游千的瞎眼猫淘汰了绝大部分不被看好的人,那些都是来凑热闹的,实力一眼看去就不是随便一个大王的对手,更别提十多日后的妖皇了,所以说根本没必要进行接下来的关卡。 第二关一过,一百个场地的人有多有少,多的有五六个,少的只有一个,至于一号场地,只剩下两个剑客,不过一个是半吊子,一个是正宗的剑客。 就是子君与白衣。 第三关是由貌美如花的东瑶设立,叫做“少说话”! 与那少女一样,在两柱香的时间内谁敢说一句话就淘汰,当然也不是干坐着,而是边做那些日常消遣的游戏,边想着现在正在进行第三关,无声无息中,就有很多人忍不了。 这一关也没什么看头,总的淘汰的人也不过十指之数。 第四关是由窈窕淑女思思设立,叫做“此情此景”。 子君望了一下天,那“镇”字很大,一句卧槽就完事了。 其他人要么作画,要么写诗,要么演讲…… 简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这一关有些人也被不明不白地淘汰了,最终解释权归裁判所有。 第五关是由品貌端庄的英气女子李凤所设立,叫做“练剑十万!” 就是提着剑,作出十万次攻击的动作,这一关持续的时间比较长,当然那是对于子君来说,一直到太阳下山才挥完,这一关结束,他就直接扎进了水缸里,浑身上下挥汗如雨,再加上这具身体境界实在太低,等练完子君已经是浑身颤抖,手脚酸痛,尽管恢复能力很好,也还是经不住,再加上青铜剑的重量。 所以才第一次露出这般“无能”的姿态来,引得那些观众哈哈大笑。 由最初的恨变成了现在竟然有些喜欢这孩子,都是因为他动作标准,没有偷奸耍滑,要知道引他入剑道的那人,可是一位剑帝! 虽然搞得很狼狈,不过他也暗中感谢这叫做李凤的女子,因为这样就能抓紧时间修炼,虽本体已练剑过百万甚至千万,但这具身体对于有些动作施展起来还是很费力,再加上无极剑帝的那句话他一直记在心底。 一入剑道便是永生,不入巅峰练剑不止。 他的话是“一生”二字,得永无休止地练下去,练到无人能敌,练到人剑和一,随手在路边撵把青蒿,就有手握神剑的气势,对着天空一挥,斩尽日月星辰,破开万古岁月。 所以这关一过,那头发花白的老者就连忙跑过去查看,见子君在水缸里吐着泡,他终于是第一次展露出笑容。 子君也咧嘴一笑,这次可不是苦笑。 其中速度最快的,当属震惊全城的白衣剑客,甚至这消息已经传到了内都,分享给了其他大王的选拔地,因为他,速度快过了雨衣一一寸香,仅在一炷香的时间就练完,还专门找人来分析。 这速度所引起的气势,只见搅破风云,当那裁判说完规则,他就提着剑遁入苍穹之中,随着云层慢慢排开,其中白衣的身影快到极致,就那速度,让西京王都为之震撼,他甚至都怀疑这人能轻松斩杀了自己。 练完后就带着子风飞走了,似乎知道最后一名的子君何时练完,在他扎进水缸里的时候飞了回来。 第六关是由美若天仙的杨鹿所设立,叫做“小红花”。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随便找一朵红花,但随着白衣剑客消失又出现,短短的瞬间,他就跨越千里万里的距离寻得了子君丢弃的那朵大漠红花,那天晚上丢的。 已经蔫了的黄花,引得一些人哈哈大笑,这白衣在以往的关卡都是崭露头角,这次打算让让他们吗? 那裁判也有些不明所以,对着他说了声:“这花可是要送回内都给杨鹿郡主的,你确定?” 白衣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这副姿态,让角落里的孩子捏紧了拳头。 这人绝对不是他。 因为他还不能做到一瞬间跨越七八千里的距离,最多十里路,也就是五千米,而且还要回来,这种手法自己都还不会,要是会的话,应该会少去很多遗憾吧! 而且此人还拿着自己丢的花,本来打算送给香子的,因为香子找不到了,只得送给那个自己吼过的女孩,可惜她没在意,自己就丢了,现在又跑回来要。 这什么意思? 就算从现在开始全力奔跑,也得跑个两天两夜,而且是不会累的情况下。 子君望着周围人都开始飞出去寻找红花,陈铁军也拉着他走开,太阳下山了,他的表情很温和,目视前方,带着子君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马厩的后面找到。 当赶回去时,这孩子失落的表情是第二次展露“无能”的姿态,再一次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此时皓月当空,照射在子君的脸上,显得这孩子面色一片阴沉。 又是最后一名! 直到这一刻。 他一直都是最垫底的。 要不是第二关白衣放了他,他已经众口难服,最后西京王无法护他子君,退出了比武招亲。 这种包庇,让子君的心里很是难受,这样一来,真是虚假。 让一直都是靠自己完成一切的他心里十分不爽,却叹了口气,这次无能,是在心里所表露出来的。 此为愁再愁。 一般在无能的后面,都有“为力”二字,之所以没有,就是因为子君已经拼尽了全力啊! 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什么都来得及,又什么都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放到谁身上都会抓狂,他都差点以为人生最难的时刻莫过于此,实则还是太嫩了。 似乎与老者的那些对话看得出,等他给那些对不起的人解释清楚一切,挽救了曾经的过错,能不能回去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战死,也是在与妖皇的决斗,因为解释清楚了,再道歉求原谅,然后离去。 救香子。 最后死去,这世间来过,记忆亦无妨了。 这白衣剑客比武招亲,必定是第一人,他所表现出来的,让那西京王都大惊失色,这陌生人的实力,子君猜测自己按照原来的路线继续行走一两年都不会遇到这么强的人。 要知道他来到大千连半个月都没有就遇到了太乙玄仙境,经历了这么多事,敢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占了他身体的人到底有多强! 现在目光所能看到的世间,他弹指间就可毁灭,这一切的目的,又到底是为什么? 子君不知道,也想去问问,不过他虽然变傻了,记性也不太好,但他还没傻到人家会把一切都告诉他,甚至有可能闭口不言。 子君低着头喃喃自语:“或许是我一直都太急了,太急了,太急了……” “要是等我准备好一切,哪会有那么多遗憾!” “这路过的人称为路人,相逢过的人称为朋友,能结交一生的人称为世交,彼此都懂的人称为知己,这十多天,谁跟我成为朋友,谁又跟我称世交?知己也没有,谁都不懂我!我也没跟别人说过我,那四十九域他们也没经历过,如何懂我,能知道大是大非吗?心之六道呢?我好像还差高兴到极致,甚至,光是高兴……” “我笑了,但快乐的感觉没有体会到,唯一的一次,就是香子赶了千里路来跟我道别,我承认我动心了,但那时候想的是赶路要紧,不能耽误她们,不能留有太多念想,要是我死在了大千,不会给她们太多的难过,或许也不会吧。” “毕竟我在那里只过了三天,也没经历什么动人的情节,这算是路人,还是情人?我要是死了,下辈子投胎会去哪?六将他们会不会投靠别的人,他们或许更加强大,至少比我强,失忆前他们追随于我,现在我变成这样,又是经历了什么伤心的故事呢?呵呵,不重要了,妩媚食天蚁,要是我没去救你们,自求多福吧,最可恶的就是你食天蚁了,思域里说什么有灾难先挡在我前面,现在呢,你是不是迷路了?现在还没回来,你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啊,陪我最久的,可就是你了啊。” “还记得在秋域吗,你去帮我偷熊猫酒仙的酒,结果我们俩白白帮人家打扫了半个月的屋子,不对,你才是白白帮人家呢,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壶甘醇的竹叶酒呢,只是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可别怪我啊。” 抬头望了望西边,继续喃喃自语:“香子,我好想告诉你其实你已经丢失了自己,那个爱笑的你,那个活泼纯真的你,千万别纠结于我的那些话,记忆恢复不了就恢复不了了,你的记忆在现在这个香子身上,你怎么可能恢复嘛,呵呵。我已经快要被搞混了,到底谁是谁,已经分不清了,变笨了。” “到底该怎么办啊!” “天娃子,你头发怎么突然白了那么多!别多想,有老将军陪着你呢!” 子君回头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又偏过头。 “其实……我也丢失了自己,我把我弄丢了。”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三章:无能(六)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夜晚的微风中,吹来的尽是人世喧嚣。 子君的喃喃自语没有谁听到,只有那花白发的老者注意到,在子君的头上窜出的那几缕白头发时,让老者更加疑惑,同时是真的担心他有什么烦心事,自己闷着,要是闷出了什么病…… 那倒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只是在他残暮之年闯进生命中的这个小孩,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而且比自己还惨,处处碰壁,处处不顺,他已经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但这孩子还小,不能让他满腔豪情壮志半路夭折。 想完这些,他搂紧了子君,试图这样去给他力量。 前方的楼阁台榭上,裁判正在翻阅着什么,现在剩下来的人,已经不足一百个,而且还剩下四关,恐怕又会淘汰九成的人,子君是一定在其中的,只不过有人保他,报答他“一言”之恩。 昨天晚上他没有一走了之,去跟别人打显然也是打不赢的,更何况也追不上,所以他就跑去找到了游诉王,告诉了他这件事,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瓜葛,所以那位大王也豪情挥洒,直接保送子君去内都,至于后面的事。 他劝子君自动弃权,莫不然谁也保不了他了,这样还能安定终生,但子君怎么可能听他的话,既然有人保,那就无需担心了,事后也不需要他插足。 一直以来,除了唐王,也就那游诉王给他的印象最好了,虽然实力不如南、北、西、东四大王,但人品这种东西,可不是位置高就高的。 灯火阑珊照繁华,夜色入暮人更嚣。 裁判见一切都准备好,便高声道:“接下来的这关,是由含苞待放的南宫青郡主所设立,比的就是各位的胆识,那位郡主白天活泼开朗,一到夜晚就会非常害怕周遭的黑暗,所以这关的名字也叫保护好自己的丫鬟,当然了,要是各位有谁能夺得比武第一人,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了……” 现场一片安静,他尴尬地咳嗽两声,微微一笑,开口道:“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大家都不要太过震惊,因为这世间,恐怕只剩你们了——” 子君稍感疑惑,但这句话马上就得到了证实。 随着他说完,周围的人就全部消失在了眼前,子君回头望去,陈铁军已经不在,无声中,灯开始熄灭。 方才还几十万人的地方,现在一片安静,甚至是死寂,其中只有他们这些剩下来的人。 黑灯瞎火中,风在嚎叫,单薄的衣服兜不住风,冷进了心里! 子君抬眼望去,在一处高楼上仿佛站着一个死尸,浑身穿着破破烂烂的白布衫,上面满是鬼手印,旁边的旗帜随风飘动,猎猎作响,吹起的声音更增萧瑟,不知谁在弹琴,弹得鬼哭狼嚎,月亮仿佛也变得更大,在子君恍惚间好像有一个黑影从那里飞了过去,手上还抱着一只断臂,滴下血珠子,被风吹散。 子君恍若隔世,方才还热闹的东城,现在只剩下他们,而且子君环顾方圆四周,只看到了三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王七匀,另一个则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孩子,明月冷夜深,这副情景让子君振奋了精神,这不知又是谁的神通,或许是西京王,或许是其他人。 而天上的那个镇字已经不在,他们突然间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一切都突如其来,就像子君没有料到一切那般,反正吹来一阵腥风之时,从远处看这孩子浑身颤抖,止都止不住! 虽然他一直都是在战斗与杀戮中成长,但可还记得第一次? 他杀了那几个取心的黑衣人,浑身颤抖得躲到了巷子里,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后来莫不是有那花伞女子来安慰他,在他心中的黑暗点上一盏灯,恐怕得挣扎很久。 所以这一幕景象一出现,子君就看那白衣打算怎么做。 只听他在远处望着明月,一副深情的模样,喃喃自语:“青,这就是你对夜晚的映照吗?真是苦了你了。” 青? 他是在说南宫青吗? 莫非这人与那女子认识? 子君心里疑惑更多,他怎么感觉这人对自己了若指掌,虽然有些地方不符合,但感觉太像自己了。 摇了摇头,想那么多也没有个好的解释,干脆不再去想,才能没有那么多烦恼。 “这一关是叫做保护自己的丫鬟,我的丫鬟难道是一直跟着我的那个?她现在在哪?还需要去找吗?真是麻烦。” “嘶~~” 子君嘴碎了两声,四周望去,刹那间,子君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其中一处墙壁上,竟然扒着一双死白死白的手,毫无血色,在子君看到的瞬间就缩了回去。 心里一冷,既然考验胆量,其他地方可以输,但这胆量绝对不能输,要不然就哪里都不如人了。 想通后,子君抬起僵硬的脚慢慢走了过去,其他人也开始行动了,只不过相距太远,没太看清而已。 子君顺着墙角一路来到了那个拐角,整个人贴在墙面上,以防背后突然出现一双手,回过头看到吓死人的一幕。 只要不一惊一乍,他就无所畏惧。 “嘿嘿,你过来呀,我在这里。” 这声音直接在子君心里响起,他按着心脏,止住了疯狂跳动的心。 慢慢从墙角探出了头,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狭窄小巷,在几里外,好像蹲着个女孩,浑身颤抖,穿着一件红衣打底,绣着各色的花,空气中满是血腥味,随着子君慢慢走了进去,方才这路上根本什么都没有,现在地上却多了一些黑色的丝带。 子君低下腰摸了摸手感,这是头发,有些湿润的头发。 “怎么会这么长?” 从子君这里望去,一直绵延到天边,这触感绝对是头发,因为香子的头发就是这样的,而杨鹿的因为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比较柔顺些。 子君没有多想,或许是什么丝线和头发一样的触感吧,因为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他只当自己知识浅薄罢了。 一阵风吹来,子君越走越远。 “呜呜呜~~” “呜呜呜~~” “救救我~” 那女孩在路边蹲着哭,子君没有多想,拔腿跑了过去。 “啊啊啊~” “我去——” 子君血液仿佛凝固了下来,浑身一冷,刚才竟然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响彻在自己的心底,那声音悲惨至极,差点吓得他心脏骤停,子君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条小巷道路好像永无止境一般,怎么都跑不到那女孩的身边,子君已经生出了退缩之心,但望了望后方,那里好像多了几道黑影。 这让子君更加不敢回去了。 别无退路。 “这么难寻,难道那女子就是我的丫鬟,还换了身喜庆的衣服,也是害怕这里吗?” 这孩子脚步飞快,尽管手拿青铜剑,却还是一瞬间就窜出去二三十米,因为越往里走,子君心里就更加害怕,出现的怪异场景也越来越多,或许是孩子天生胆小的心理,这一切都让他心里发慌。 不知跑了多久,反正左右两面的墙又是裂开出血又是倒塌压出惨叫声,这时候再回头一看,一片乱像,要不是脑子一直清醒着,子君都怀疑来到大战过后的西京城了,血腥味,残垣断壁,各种哀嚎各种惨叫,现在的子君恐怕没有对付这种东西的实力,所以只能尽力的奔跑。 只要他跑得快,鬼怪就近不了他的身! “啊!!!!” “啊——” 从子君的头上突然下来一个七窍流血惨白的脸,面目狰狞,皮肤溃烂,对着子君嘶吼两声,子君出于本能,挥剑斩鬼。 其实心里砰砰直跳,吓得他一边后退,一边斩鬼,二人几乎是同时喊叫,闭着眼睛后退了数十步,这时感受到一双冰凉透骨的手拉住了自己的脚踝,心里一惊,青铜剑直接对着下方斩去,没有斩到什么,因为那双手已经缩了回去。 子君哪里还敢停留,迈开腿飞奔了过去,那女孩依然在哭,随着子君接近了她,这时回头一看,那些场景就如烟消云散,子君心里终于松了口气,闯过这么多磨难,终于成功一回了,这一次,他没有靠谁,虽然不知道这女孩是谁的丫鬟,不过自己总算保护到了人。 子君蹲了下来。 这女孩皮肤倒是有肉色,不像刚才那只手是惨白惨白的,而且声音也是如银铃那般,尽管是在哭,依然非常好听。 终于过了劫难了。 子君微笑了下,对着她开口道:“小妹妹……不对,姐姐,你是谁的丫鬟?怎么跑这里来了,被吓到了吧。不知道他们咋想的,明明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却要女孩子参与进来,要是保护不周,那受罪的可就是你们了。” “呜呜呜~~哼~” 女孩双手捂住脸,她是扎着一个单马尾的女孩,头发黑漆漆的。 “姐姐,我们走吧,有我子君在……妈呀!鬼啊!” 那女孩抬起头来,同时也慢慢站起身来,双手放开后,子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她的脸,居然也是后脑勺,前方也扎着那个单马尾。 也就是说,她的两边头都是后脑勺!!! 实在是太恐怖了! 气氛瘆死人啊! 寒风吹过,子君浑身颤抖,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子君。 “嘻嘻。”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四章:无能(七)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这孩子连滚带爬地逃了很远,那两面都是后脑勺的女孩站在黑暗中,身上的光线仿佛都为之暗淡,子君回头一看,不知道的以为是背对着自己,但子君知道,她是面对着自己的!! 差点吓得他魂都丢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 “嘻嘻,你在怕什么呀?” 突然间子君的耳边吹来凉风,那声音就在自己的耳畔边响起。 子君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竖起,那女孩穿得这么喜庆,谁能想到居然这么恐怖! 他没有回答,只能撒开腿拼命地奔跑,左右两边的墙突然裂开,从里面飞出各式各样的鬼,张牙舞爪地冲向子君。 “你又输了!” “这是第七次输,你打算就这么下去吗?” 就在子君要冲出巷子的时候,那女孩竟然已经在那里站着了。 孩子脚步一顿,就这么直视着她,同时心里疯狂地压制着那股恐惧。 是啊,自己一直都是输的。 从来没有赢过。 一直都是迟到的正义,那还算赢吗? 应该说他一直都在挽回过错的路上,子君低下头去,陷入回想之中,随着他将恐惧压制住,巷子里恢复如初,那些头发不在了,对着他张牙舞爪的鬼怪也不在了,前方,那女孩依然在,她仿佛是子君心里最深沉的恐惧,无法被祛除。 现在是在进行第七关,这一切不过是个关卡罢了,都是假的! 子君心里这样想,那女孩却呵呵一笑,说道:“任何事都无法永无休止,任何人都不能一直激情澎湃,任何道都无法长存,我是你最害怕的东西,你不止一次望着别人的背影,看着她离去,你却无能为力,现在呢?” 她抬起双手,似乎准备让子君去牵她回来。 不过子君没有什么动作,她只好继续道:“你被束缚了,从一开始就是,你就像一个刚步入天下的孩子,只能被在这里面生活了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人牵着鼻子走,就像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信了,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不是也会忍不住心里一动?所以有些事情,得听从自己。” “你怎能被情绪打扰!” 子君愣在原地,久久都没有什么动作,就这么望着前方,突然间头上又窜出几缕白头发,紧接着甚至白了一半的头。 子君突然问道:“你知道我的丫鬟在哪吗?”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头上的变化,念及此,那女孩摇了摇头,子君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好作罢。 微风拂面,子君与她立于这小巷子里,不知道交谈了什么,那女孩就带着子君飞到了楼顶。 饮酒与交谈,过了很久…… 这时她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平静的时候像罗小柔,说话的时候像青羊慈,笑起来的时候像香子,不高兴的时候像罗小雪,疑惑的时候像唐雪剑,恨他时候像杨鹿,温柔的时候像游千,求他的时候像北鸢,邪魅的时候又像七月,就像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像猪小妹,天上有着巨大的月亮,这片地方好像只剩下他二人,所以说。 子君又是最后一名。 这人集合了子君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女孩的习惯外貌,不过可惜的是,到最后分别的刹那,无论怎么转身,子君都只能看到背影。 双面人或许就是如此,无论怎么弥补,都是遗憾。 “往东走,可遇人间百态,往西走,可遇大洲傲地,往南走,可遇神魔缭乱,往北走,可遇冰雪天国,人间太难了,等过了这一劫,我就往南走,再不来人间了!” 子君抬头望向天。 “可恶啊,爱你太辛苦了,下辈子再也不爱你了!” ———————— 一身青灰色布衣的孩子醒来后,向着四周望去,他依然是站在原地,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这孩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竟然尿裤子了,这是他第三次露出“无能”的姿态。 子君低头一看,应该是与那虚幻的女鬼喝酒的时候尿的,不知道喝了多久,就是不会醉,应该是过了很久。 想完,子君对着周围大吼道:“笑什么笑?你们小时候没尿过裤子吗?很了不起吗?” 子君说完,也没管周围的议论声,走向了陈铁军,湿漉漉的裤子一路滴着水,要是谁仔细一闻,竟然是酒味。 不过由于心理作用,都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躲开,就像子君是个推着粪的屎壳郎那样。 这样倒好,没有谁来阻止他,子君一路穿过人群,来到了那老者的身前。 老者无奈地砸吧了下嘴,这孩子头发白得更多了,甚至他预料,要是再来什么刺激,恐怕就会全白,已经比得上自己的大半了。 子君问道:“老将军,您还有衣服吗?” 老者点头。 …… 这一关淘汰了二十个人,剩下来的人仅有八十多个,说是保护丫鬟,不如说解救丫鬟,从那些等待探索的地方找到人。 子君没有神识,实力也不如他们,而且他最后一名的位置已经无人能撼动了,所以这次露出的无能,也成了大家习以为常的事…… 嘲笑归嘲笑,但子君问心无愧,他确实尽力了,实在是那处空间太古怪了! 子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衣服,毫不扭扭捏捏,惊得一些丫鬟连忙捂住自家小姐的眼睛。 小孩,就应该有小孩的脾气。 …… “接下来的第八关,也将是耗时最长一关,就以明日午时为限,由远山芙蓉唐雪剑郡主所设立,题目叫“想对我说的话”!对了,她还给某人说了以下这些话,请各位认真听!” 裁判一说完,一个二个都竖起了耳朵,显然很好奇那女子会说什么话。 清了清嗓子,裁判拿起那张稿子,就像演讲一般深情地念道:“啊~,你如人间四月天,融化了我心里的寒霜,冰封已久的心得以跳动,还记得第一次相见,你便是我认定了一生的伴侣,纵使天长地久,我抬头望向西边那处天,仿佛就看到了白衣与剑。小白就送给你了,少年郎,记得仗剑走天涯,要是累了回头看看,我在八十一步之内一定走向你,带不走我的人,那我的心就与你相连,对不起,我的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我被控制住了,我知道了后续的事,感谢你为我这个魔女战到差点死去,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 裁判念到这,突然停了下来。 下方顿时破口大骂,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正听到精彩的地方突然就停了下来,这不就相当于没了高潮吗? 裁判连忙赔不是,因为他怀疑看错了。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在你面前我绝对不好意思说这话,你是知道的,现在呢,我想知道你怎么看我,是不是恨透我了,千万不要啊,那些都是误会,都是唐王干的,对了,我给香子交代的话她给你讲过没有?就这样了,最后,请写上一个暗号,让我在茫茫信海中一眼就看到你!” “你都没有放弃,我又怎能先放弃呢?” “要是你死了,记得在黄泉路上等等我。” 裁判念完,现场突然就静了下来,突然又爆发出一阵热火朝天的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唐郡主有钟意的人了?那位人也来参加比武招亲了?” “从内都看西边,不就是我们这里吗?那人在西京都?” “白衣与剑,不就是天帝吗?” 子君听完,也换好了衣服,心里一痛,那女孩果然还是那样的爱自责,处处为别人考虑,因为他根本没想那么多,更不会怪人家,他怪的是自己,自己的无能,才失去了一切。 现在真的是空空如也了,仅有这老将军和青铜剑伴身。 实力如蝼蚁,怎敢称天帝。 手无君字剑,怎敢称子君。 …… “各位出类拔萃的天下来客,现在说一下信的规则,首先得封装好,为了预防各种心怀不轨的人,其次字数不要太多,简练易懂,最后大家照常发挥就行,以明日午时为限,交上来后,再接着进行最后的关卡!” “那么我宣布,第八关正式开始!” 子君回过头揉了揉眼睛,他现在感觉腰酸背痛的。 陈铁军见此,也知道子君肯定累了,便带着他走了回去。 走过小巷,老者呵呵一笑,开口道:“没想到你这犟孩子还真说到做到了,成功闯过了第七关,这一路不知阻挡了多少天下人,你这孩子,还算有点作为!” 子君嗯了一声,突然对老者笑道:“老将军,要是我没有死,将来就让你当我的镇国大将军,像六九仙那样的,不对,要比他更厉害,对了,你想不想去罗朝内都看看,应该会比这里更加繁华吧!” 老者稍微一愣,这话从这孩子的嘴里说出来,谁不当儿戏? 但他却点了点头,没有打击子君。 子君笑道:“好!那我便带你去看,以后我的江山社稷,一定要比罗朝更加辉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也不会有苦命的人,我要大家都修炼,就像大国那样,最低境界的都是金丹境!” 老者摸了摸子君的头,子君也没反驳,他突然问道:“接下来的第八关,你打算对唐郡主说什么呢?” 子君一笑,面色一沉。 极其认真道:“等着我!”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五章:无能(八)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子君站在木屋前抬头望了望天,月色温柔,前方河面中倒映出那一团皎洁,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水起波纹,荡漾向四周,那是鱼浮出水面所引起的,河流流速不快,所以看起来较为平静,这血色河也只有傍晚的时候才符合这个名字。 现在已经归为清澈。 老者回到屋子里生起了火,温了两碗浊酒,从纳戒中拿出了那颗红色跳动的心脏,细细端详无果,便扬起头对门前的孩子笑道:“天娃子,过来看看这东西!” 子君听到声音,跑了回来,望着老者手里握着的心脏,心里有些疑惑,问道:“这是?” 老者也是疑惑,把前因后果讲给了子君听。 听完,这孩子抓耳挠腮,对于老树递心一事不明所以。 老者补充道:“对了,那些枯叶还摆了三个字,叫“天愁红”,光看表面,是完全看不出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感觉这颗心脏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要是被你所吸收,比武招亲一事是不用愁了!” 子君本来没在意的,不过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一亮,急匆匆地问道:“老将军,那如何能吸收?” “哎~” 陈铁军叹了口气,这倒是一个难题。 纵使子君受了多大的伤都能恢复,但这心脏要是被他吃了,会顷刻间毁灭他的一切,包括血肉,渣都不剩的那种,那还能起死回生?因为这颗心脏蕴含的力量,可不简单,而且如此邪气,就算能吸收了,怕是会吞噬子君的神魂,将他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人,失去理智的他,天人也难以挽回。 子君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开口道:“老将军,把心脏给我,我能吸收,要么死,要么活,一半一半!” “你这犟娃子,这可不行,这东西可是剧毒也比不上的,要是被你吸收了,绝对会尸骨无存,一个练气境吸收这么强大的力量,怎么都不可能活下来,就算是金仙,恐怕也会被反噬得体无完肤,彻底堕入邪道!” 老者收回了心脏,面色缓和地安慰道:“放心吧,这东西早晚是你的,我拿来也没什么用,等你的境界到了天仙……不对,地仙,我就给你,决不食言!” 子君无奈一笑,老者望着子君这副模样,心里极度不忍,上天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简直是夺走了他的一切啊,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子君突然开口道:“老将军,我看但那条河里有鱼,我去捕两条来吃吧!” 老者饮了一大口酒,面色些许红润,点了点头。 完罢,子君提上竹篓,冲出了木屋。 老者从窗子里转眼看去,这孩子跑得飞快,最显著的就是脚底粘的泥被甩得到处飞,生怕那些鱼溜走了似的,呵呵一笑,又拿出了那颗心脏,无论他如何端详,都是那么地浑然天成,而且大小也偏大,不太适合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 摇了摇头,收了心脏,他整顿一番,将热着的酒别在腰间,对远处还没下水的子君喊道:“天娃子,你别去其他地方,我去城里一趟,帮你准备信笺纸!” 子君回过头来招了招手,老者就消失在了木屋门前。 …… 子君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脱下了草鞋,试了试水温,刚接触瞬间,子君就闪电般地缩了回来,这水不是一般地凉,心里一冷,现在下水,凭这单薄的身子恐怕会影响明天的发挥,要是着了这条怪河的什么道,比如水鬼,什么邪祟的东西大病一场,那就不好了。 所以子君干脆挽起裤腿,寻着下游打算找个浅水的地方,这一路有蛙声,空气清新,子君漫步在河边,尽管天色朦胧,他心里依然没有一丝惧怕之意,这种难得的时光,没想到他来过。 也体会过。 没有战斗,没有人家,远离人群的安静,子君浮躁的心也得到了一丝平息,抛弃了一切杂念,他现在的心里只有几个单纯的念头,那就是捕鱼,吃饱,养好精神,然后继续进行比武招亲,看来这一切的安静,都是唐雪剑给他的。 子君走了没一会儿,就找到一处较浅的河流,至少不过膝,挽起的裤腿也不怕湿,不至于带着这么冰的水在身上,浑身发抖,不过当子君跨入河流中时,依然冷的牙齿打撞。 提着竹篓,子君弯下腰去摸鱼,好像这处地方没有人踏足过,那些鱼遇到了这孩子,竟然不跑,还游过来在子君的脚边啃咬,所以就成了捡鱼。 只要子君低下头一摸,再起身时必有一条鱼握在他手里,将其塞进竹篓里,没一会儿就装得满满当当的。 就在子君注意力稍微分散的时间,他突然静下来看着河里倒映的自己,这副模样,怎么有点熟悉? 子君突然张大了嘴巴,喃喃道:“现在这样子,与那天谴小孩差不多了,不同的是他实力强大,竟然能与我那时候打了个平手,莫不是徐七阻挠,一时间也难解难分,现在他在冲云宗不知道怎么样了!” 子君喃喃自语,那小孩,又经历了什么呢? 听说幼年时期家人被妖兽杀光了,他自幼被带到了妖族的领地,起初那些妖兽对待他就像人族对待猫狗那样戏耍,到后来这孩子处处藏拙,实力不知不觉地超过了寄养他的千年大妖,六九仙孤身一人杀入内部之时,发现这孩子杀了那一处的所有妖兽,浴血奋战,如野兽那般喝血吃肉。 便将他带了回来,闯了大祸,最后无奈,只得将其送到那处“清静”之地。 甚至交代要让他每日在莫忘归那几个字前虔诚地忏悔…… 对于后事子君已经是不大知道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都说少年白头狗莫欺,一朝功成万古枯。 现在他孩童时期就白了头,却成了人们的笑柄,一个个都远离这孩子,生怕他有什么怪病传染给自己似的。 “嗯~哼哼哼——” 子君回过头看去,眼睛一亮,只见黑暗中跑来一匹白马,孩子连忙上岸,反正竹篓里的鱼已经够他们吃了,各取所需即可。 “小白!” 小白跑到了他的面前,子君得踮起脚才能摸到它高高扬起的头,子君直接跳上去抱住,用脸蹭着它,马嘶鸣,就像是在埋怨子君忘了它似的。 它喘着热气,子君见此,对着他笑道:“小白,还好有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放心吧,你的主人,我一定会救她出来的!还有另一个白衣,它是公主,也不知道会不会原谅我,算了,你看这河水很清澈,下去喝两口吧,然后你在这周围吃点草,我回去做鱼等老将军了!” 子君说完,就放开了它,转身蹦蹦跳跳地走去,显然是很开心的模样。 小白望了望河水,又转身望了望那孩子,他没有去喝水,因为根本不需要,跟着子君回到了木屋里。 这时陈铁军已经回来了,在门边招手,子君招了招手里的鱼,开口道:“这里真是一个少有人踏足的地方,那些鱼根本不知道危险来临,与夫子说的一模一样,水至清则无鱼。” 陈老头呵呵一笑,从子君的手里接过竹篓,开口道:“天娃子,笔纸墨砚都在屋子里呢,你去写吧,等我来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咦,这匹马跑得这么快?刚才我去的时候还在城里四处转悠呢。” 子君笑道:“这是唐雪剑的,只不过她父王好像把她们之间的联系给切断了,怎么都找不到她了,所以只好找到了我。” 老者哈哈一笑,这孩子看起来与那郡主很熟似的,于是满脸不信地开口道:“别说大话了,快去准备吧,要让她看出你的不凡!” “现在这样子吗?可能无人看得出来了,对了,一个人可能知道,她叫罗小柔,名字我给取的!” 子君走回屋子里,陈铁军却愣在原地,罗小柔? 那不是罗朝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亡国女吗? 亡国女所到之地,必定有毁灭与死亡。 其实他知道,自己退役后罗朝诞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皆是人中凤凰,要是罗皇不把她“请”出去,罗朝十秀就得腾出一个位置,应该是那喜欢打打杀杀的英气女子李凤,所以这不被世人所知晓的公主,子君怎么会知道? 还说名字是他取的,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重名? 应该是的。 子君正在砚台上磨着墨呢,小白突然从窗户外把头探了进来,同时在子君的心里响起一道声音:“我带你去黄川看看吧,那应该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现在还睡着,矗立在大地上的云楼也还没有拔,就连那大漠红花也漫了山,你不觉得可惜吗?既然杨鹿是你最后才对不起的女孩,那就从她开始,一个个地挽救!她不是想要大漠红花吗?” “那我便带你去采花!” “走!” 子君心里砰砰直跳,点了点头,骑上了白马,跑向远方,陈铁军想要喊什么时。 子君的声音传了回来。 “老将军,帮我把最后一个我字补上,我要去办一件大事,明日午时一定回来!”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六章:无能(九)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小白就像一支白色利箭刺破黑暗,一直奔向天边,马蹄声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小,仔细一看,背上坐着个青色布衣的孩子,他紧紧地抓住马背上的鬃毛,表情满是期待,这一次,走得义无反顾,因为选对了方向,就是不知成与否。 这一切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了。 当小白带着子君去到黄川,见到了同走时一模一样的疆城废墟,已经干涸的鲜血与破烂的旗帜变得斑驳陆离,腥风中夹杂着黄川独有的黄沙味道,那不是一种呛人的烟尘,而是像海风那样带着大海的咸味。常年生活在黄川的士兵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味道,虽然不清新,但那是战场的遗迹,专属于男子汉的浪漫。 子君先是叫小白带他去那处山巅,这处最高的山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不过子君将枯草全部扫空后,他要让这女孩对自己的情谊昭告天下,让世人皆知,那青剑少女,是自己的! 于是将它命名为“君临天下”。 因为这里面临西方,四顾大周天,他就是从西边过来,自己又是天帝,这个地方是大千的一处犄角旮旯,虽说不大,却是天下。 不到天地,终是天下。 由小到大,分:家、村、城、都、国、朝、大国、千国、万国天下、天地…… 现在他们所处的都是在四庚天地里面,这处地方又是罗朝的领地,但未来他会将这昭告到天下更甚天地! 子君想的远不知这些,还有更多,面面俱到。 再次回顾,没想到时间没过了多久,也会有这么多感慨,子君摇了摇头,对着那些字招了招手,小白便带着他离开此地。 “哈哈哈,天下没步入,故事比爷多,身虽幼心不稚,走吧,小白!” 天地间传来这道声音时,破晓的风吹过了君临山。 ———————— 没过多久就到了子君寻找香子时偶然间见到的大漠红花,从小白和子君的视角抬眼望去,只见清晨的远山已经红了个遍,无数的大漠红花开在黄川拔地而起的竹笋型尖山上,风吹过,黄川花香十里远,虽然被扬起了遍地黄沙,在黑暗中更像个开满野花的庞然大物,此为红花漫山,越近,已经闻不到血腥味,这处地方像是黄川的一股清流,在污浊中生长,也能独善其身! 小白飞驰而过,子君扬起青铜剑就是一阵挥砍,截断了花丛,小白回过头一眼凝视,那些飞散在空中的花就变成无数红光遁入它的眼睛里,那褐色的瞳孔猛然变得血红,仔细一看,竟然还有花瓣悠悠流转,美不可及! 一直摘了很久,小白几乎围绕着这座山跑了一圈,他们最终才离开此地,那由“一剑断山河”所斩出的断裂带还在此处,边缘的黄沙陷入其中,就像流不完似的,无穷无尽,不见少,这就是黄川的奥秘,无论多大的伤痕都能在一个季节之内恢复完全,莫不然也不会选定这里为战场,相比之下地势的强大就比冲云宗和封魔城强太多,可以自由自在地战斗! 视线拉远,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又是传来一声声狂笑。 “哈哈哈,小鹿,你不是想要花吗?那我便送你一车,总比那朵枯黄的败花好吧!” “一定要等着我啊!” “等着我救你出来……” ———————— 陈铁军帮子君补完那一个“我”字,因为怕出什么差错,烤好了鱼,自己吃了一条,给子君留了两条,趁着夜色便启程去往西京都,在半路遇到被虎吃了的黑马,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这匹马不知陪伴他多久了,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没有上过阵,都是些小打小闹,都说荒废了这么好的一匹野马,但陈铁军也没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时代变迁得太快了,他们这些老一辈的跟不上节奏,便沦为了“下等人”! 最终无功而返,带着黑马退役了,去往与世无争之地过清静的生活,也不劳苦,倒是每天都很悠闲,偶尔放放马,偶尔打打剑,他的生活来源有时候花销大就替那些来找他铸剑的人铸剑,所以他也是个铁匠师傅。 要说为什么不把黑马卖了,让它该有自己的作为,只因这匹黑马就跟着他不放,他去哪,黑马就跟到哪,甚至有一次自己把它丢下,独自一人跑了很远,几乎横跨数十万里的距离,可惜它还是跑了回来,拖着残废而又沉重的身躯,跑断了四条腿,磨平了马蹄……自从那次之后自己就没再赶过它,让它跟在自己的身旁,相依为命,直到今日。 但在昨日,他们一人一马的脑海里突然得知自己的死亡可以换某个人的一条命,而且下辈子可以随意选择种族,可以是龙族,也可以是魔族,甚至一出生就是神的神族,那些娃儿刚出世就有撕破空间的实力,一声哭天翻地覆,所以黑马便先去了。 换了草席里就快化为浓水的孩子一命,天下第一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陈铁军看到后来的子君,才相信了黑马所守护的人是子君,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赶黑马的后路去,这一切他没有给子君讲过,也很犹豫。 因为实在是太荒唐了,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那些未知的大能都做出这番决策,要是能随意选,他选一个偶然间在一本秘辛中看到的圣族,岂不是一出生就是四庚天地的主人连脚后跟都看不到的存在? 不过他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怀着激动的心盼着那孩子大祸临头,然后自己好去过过那些强者的生活,反而希望那孩子永远无忧,自己能看到他真正笑的那一天,这样他就知足了。 到了这种心性,打打杀杀已经不适合他了,只想过一个安稳的日子,这种事他没有祈求过,他希望的是那孩子的满腔豪情热血不被努力辜负。 他还年轻,不能被时代的尘沙淹没在地底,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到底。 不能让他再这么无能下去……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七章:无能(十)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许久之后,陈铁军才回过神来,离开了那里。 …… 从子君的目光望去,远处的云楼高耸入云,已经变成废墟的疆城依然斑驳,大战过后的黄川修复不多,所以看起来充满年代的萧瑟感。 子君下了马,脚步便一刻不停地跑了过去,如果他没有猜错,六福就是下一个大将,拥有不死之身的大将,同时拥有的,还有分身之术,如果能找到他,这些事情或许会变得简单许多。 “时候未到,天快亮了。” 但过了很久,子君站在废墟上喃喃自语,望着东边那处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他的双手沾满了灰尘与鲜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那些死去士兵的血,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 没有找到。 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继续在乱石堆里翻找。 …… 小白则是站在原地望向云楼之上,这一根顶天立地的柱子,存在着一个让它感兴趣的东西,不过它却没有给子君说。 原来那上面不知何时坐着一只仅有六尺之高的猴子,微风拂动他的猴毛,望着清晨之上的西天,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似乎有些许憧憬。 “被埋没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别人!” 子君奋力地将一块巨石搬开,差点砸到自己,耳边就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 待他转头望去时,只见一位牵着狗的青衫少年缓缓地消失在黄川的地平线。 子君爬起身跑了两步,已经不可能追上了,于是停了下来,对着那处地方大声地呼喊:“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该怎么回去!” 子君喊完就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这人实在古怪。 一是身为凡人或者说体内毫无灵气的人却能在如此危险的世界横行。 二是子君感觉这人一路跟踪着自己,第一次见是在封魔城,那时虽然二人没有一点交集,但子君感觉他对自己抱有极大的兴趣!第二次见则是前几日自己陷入疯狂,他一手镇压了自己的怒火! 以免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待子君想要感谢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过了半晌,他的声音才从天地之外回荡过来,悠久绵长,甚至夹杂着一丝丝猥琐的笑意! “又何必在乎我是谁呢?这世间形色匆匆,很多芳华,都只是路过,你要问的,是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是谁!” “无论故事与否,自己不留遗憾就好。” “这一次是尽力局!” “你尽力了吗?” 子君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等抬起头来时,仿佛视线快速拉远,这时再看站在废墟上的子君,似乎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点寸之躯看起来有些萧瑟。 “好!” 子君自顾自地点头。 小白跑了过来与子君一同望向声音传来的那处天地,尖锐地嘶鸣了两声,与此同时马蹄啪嗒啪嗒地践踏着废墟,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这超乎寻常,子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白,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子君伸手想要安抚惊慌的白马,不过却被它一下给甩开。 “噗嗤噗嗤!” 条条紫色的雷电相伴在小白的身上,它的鬃毛变得更加富有光泽,眼神也一改从前,犀利无比,一眼凝视之下,子君竟然感受到了灵魂的颤栗,心里一冷,退后二三步。 这是威压! 无法阻挡的威压。 “轰隆隆——” 这时天空之上一声炸响,一道闪电划破黎明,将天地照亮,闪电在天空之上快速分叉,越分越细,所构成的图案,像是一颗古老的树木,子君在旁边惊讶地看着,那短暂的雷电树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出现又消失,待重新归为平静,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黑色的海浪缓缓翻滚,波涛汹涌的天预示着什么? 子君不知道。 “小白,我们快走吧,这里要下雨了!” 子君试着呼唤小白,不过它却不听自己的,或者说被紫色雷电包裹的它还有没有意识都难说。 “嗷~律律律,呼哧呼哧……” 听着小白痛苦的嘶吼声喘息声,子君心里一度骇然,想要走过去撕开那层雷电时,强光一闪,极速膨胀的能量将子君掀飞了出去。 “啊啊啊——小白,不要死啊!” 变成孩子的子君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能任由狂风摆布,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哪怕只是稳住身形都难以做到。 “嗷——” “咔嚓——” “噗嗤——” 难以想象,水缸粗细的雷电劈在马身上是何种悲壮的场景。 但子君完完全全地目睹了这一幕。 且没有一点阻挡它发生的能力。 只见子君像是失去了浑身力气一般被神秘力量飘浮在空中,眼神满是痛恨! 恨自己无能! “咚!” 这是雷电从苍穹之上射入人间的声音,很是沉闷与震慑人心,万里空明的天地竖立起很多根这样的雷电柱子,极速扭转,就像上天在吸取大地的精华那般。 又是一道水缸粗细的雷电劈向小白,就从子君的身旁掠过,强光在短暂的时间内将他的身形给淹没,狂风又迅速将它吹出,再一次见证那副惨状! 只见被劈得四分五裂的小白依然在接受摧残,它的身躯充满方圆数十米,血液在那处空间飘荡,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数万倍,子君擦了擦眼泪。 抬头恨天! 他任由狂风侵袭,心里也在冷静地思索,这下要怎么和唐雪剑交代? 虽然这匹白马从未被谁记得,不过也从未被遗忘,虽然总是将它弄丢,不过听她说。 这匹马比她“家人”还亲,若要在其中选择一个,肯定是小白,但现在竟然被雷劈死了。 这该如何是好? 子君一直认为唐雪剑被唐王给强势带走,所以才将小白遗忘在黄川,完全不知道她已经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了自己…… 因为她已经知道此去恐怕难再回。 就在子君已经近乎绝望的时候。 一道低沉的龙吟唤醒了他! …… 本章完。 ps:抱歉离开了这么久,不过窝回来了,明天恢复日万的日子!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八章:无能(十一)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初日。 明媚的金色阳光将大地照耀得渐入佳境,四季如春的西京都没有寒冷一说,所以鸡鸣之时,普通百姓便穿上以往的衣服推开门,这时身子一冷,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无伤大雅,毕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就说那黑王,明知天下来客齐聚罗朝,却还是只身闯过了边关,独往西京都,妖族修炼千年以上,诞生出的神智已经摆脱了最初的暴戾,俗称有点脑子了。 但还是不带一兵一卒地闯了过来,不可能不知道此去凶多吉少,最终也是被白衣子君给斩杀在城门外,对于这件事不大不小。 暗中对白衣子君的眼睛又多了很多双,黑王也成为了炮灰,变成妖皇试探人族强者的棋子。 甚至不止是西京都,罗朝其他地方也是在不同时间遭到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进攻,有些地方甚至直接被攻陷,今早就传来了噩耗,城里人也是议论纷纷。 这不,裹着棉袄的先生就和一个戴着斗笠的带刀客站在墙角议论。 一个绘声绘色,一个无动于衷。 “三十二王有十八处被妖王这么一弄,咱们西京都倒是不说,陈鬼王那边可就惨喽,听说陈鬼都的天下来客一个出手的都没有,最终还是陈鬼王亲自出手,二人同归于尽呐,百年来第一次陨落大王一说,罗朝有难啊!” “嗯!” “要是西京都没有那白衣剑客,恐怕也难说啊,虽然不知他是甚么地方人士,也从未听说过天下有此人,就仿佛凭空出现似的,不知阁下如何看待此人?” “境界与实力不符!” “这倒是。额……在下听说野修游荡世间,脚步从未停留,不知阁下从何处起修,往之何处?” “得道村,魔界!” 此话一出,这位教书先生先是在脑海里思索一下得道村是何种地方,一时间却想不出来,倒是此人要去魔界让他非常震惊。 那地方真是神魔缭乱,没有买卖,没有世俗,也没有理智,这些个人情世故、关系、地位在哪里都是屁话。有的,只是永无休止的战斗,胜者为王,或者,剩者为王! 魔界的称号从来没有明确的定义,人们只是听说那里是为战斗而生,为杀戮而存,给强者以强者的名义。 被强者向往,被弱者恐惧! 存在的都是些疯狂的家伙,称为魔! 教书先生正思索着呢,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一个词! 天城! 于是他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并且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他抬头望向前方,已经是空无一人! 他没有起身,嘴里喃喃自语。 “没想到罗朝竟然迎来了天城的关注,虽然只是个上不了排面的小村落,但……那是天城啊!!!四庚天地的第二大圣地,仅逊色于俊天下,从里面随便出来一个人,那都是天下争抢的人物!也就是说!那人骨龄不过百岁,就达到了太乙玄仙!!………” 至于为什么身为教书先生,却跪国外人,此话实属多舛,如今这天下,有三个不成文的规矩! 一,强者不向弱者低头! 二,上位者必受下位者尊奉! 三,见天城人皆放低身段! 此话说个大概,在某个很久远的年代,这处地方还是个蛮荒之地的时候,也就是人族还是茹毛饮血的时候,天城就凭空出现在那里了,带来了智慧,传授世间修炼之法,让他们踏入了文明。 而这四庚天地起初是没有一丝灵气的,俊天下短暂地出现将灵气散发到天地之后就消失了起来,准确地来说是藏匿了起来,因为修炼的生灵在无时无刻地吸收这些灵气,它也在无时无刻地释放出灵气,变得无法被找到。 所以也有这个说法,俊天下就是他们的父亲,天城就是他们的母亲,而自己则是孩子! 这个说法不无道理,并且一直被人们谨记着! 这一幕被墙角后面的八尺男人看到,他走过去扶起了教书先生,望着带刀客离开的方向,疑惑地问道:“老人家,你为何向一个野修下跪?那人,不值得你跪!” “莫要胡言!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教书先生一把撒开八尺男人,像是在撇清关系那般疾言厉色道。 八尺男人挠了挠头,摆出很尴尬的模样。 教书先生叹息道:“天城!他是从天城里出来的啊!知道了吗?以后见到他得绕道走!” 八尺男人从挠头变成摸下巴作出思考的模样,他转而微笑道:“我也是从天城里出来的啊!” “你也是?” “对!” “你以为随随便便就出来了?我不信!” “出来确实不太容易!” “我就说……” “因为我俩破坏了禁矩,是被赶出来的!” “什么禁矩?” “进入了第一圣地!” “什么?!!!!!!!” —————————— 齐乌在庭院里耍着大刀呢,孙五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于这老者的行事作风他不知说了多少遍,千万不要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这也记不得是多少次了,老者依然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毫发无伤,齐乌收回大刀,老者才单膝跪地抱拳道:“齐先生,已经打探清楚了,第十关是公主罗小雪所设立,名十日音!也就是比弹琴,弹出这十日的节奏,这对于您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望着孙五似笑非笑的表情,齐乌皱了皱眉头,孙五没有继续说,也就是代表最难的第九关没有查明。 “哎~” 自顾自地转身走去,孙五笑呵呵地开口道:“您大可不必,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不必强求,齐国必将昌盛万年,再不成……” 齐乌回头一笑,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让咱们也来个比武招亲?” 孙五一拍手,道:“知臣者,臣之君也!” 齐乌却摇摇头,开口道:“罗朝十秀闻名天下,这你不是不知道,齐国哪里有人比得上啊,再说了,这次的难,也不是实力强就可解决的,需要的是大智慧!一个定国决策,要是处理不当,我国必将沦为野狗泛滥的街巷,小小齐国,谁会在意?有些人抬手镇压,唯梦中恩人赵鸾能解朕忧愁!” 孙五走了过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诀神县叶卜,地仙到真人,十年! 仓位县吴秋,真人到太乙玄仙,十年! …… 镇国将军李士,真人到…太乙金仙,十年!” 一共说了十个人,唯独最后一个他特意压低了声音。 说完,齐乌眼睛一亮,心里砰砰直跳,他深刻地明白这些简短的话语代表着什么,同时激动地拉住孙五的手,毫无一点上位者的风范地问道:“何时出关?” “哎~先生莫急!” 孙五半卖关子道:“您可知太乙金仙的下一个境界是何?” 齐乌点了点头,孙五笑道:“李士他已经隐隐有突破的趋势了,现在正在做准备呢,忘了说了,前面说的,可都已经是巅峰了,并且也是准备在九日后的四月十五出关!” “好好好!” 连说了这三个好! 他的心情比谁都激动! 如今这时代小国能有一个太乙玄仙境的人都称得上小国中排得上号的了,而朝则需要更上乘,因为国是没有诸侯的,也就是王,一旦晋升到朝,光是大王就必须得有太乙玄仙境! 而齐乌竟然拥有即将突破的太乙金仙,却还是一个在天下夹缝中生存的皇帝,说出来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他又为什么不展露出锋芒呢? 实在是命运多舛! 难说也不好说,三言两语不能道尽十年沧桑! 老者望着如此高兴的齐乌,呵呵笑道:“也先别高兴太早,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让天城那边或者其他大国的人知道,我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所以这一切还得交给天意啊!” 齐乌郑重道:“交给天不行,得交给朕!罗朝十秀,朕势在必得!” “一定一定!” 老者抱拳随声附和! 天下如棋,一步三算,平民所见证的时代惊变,总是在大人物的谈话间! ———————— 若要说西京都比武招亲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那其一便是都不讨人喜的天小偷,也就是现在的子君,其二就是大夏皇朝的太子夏阿申,两个孩子居然也参加了比武招亲,由于子君在一号场地,而他是在十号场地,所以子君完全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孩子也不符合常理地出现在比武招亲之中。 每每百姓们想起这一幕,就津津乐道,那位孩子倒是没什么,唯一招人忿忿不平的就是子君,为何一个野孩子也能参加? 这倒不说,关键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孩子啊。 能参加也不说了,另外一个孩子有些眼光毒辣的就看出是压罗朝一头的皇朝的太子,成功晋级也是情有可原,但为什么那小偷也能闯了这么多关? 每一关都是垫底,没有什么过人的财富,此举,不就是当国之大事为儿戏吗? 为此,昨日结束了第八关后西京王就被宫里人喊去谈话了,今早才回来。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没处理妥当。 第二个不符合比武招亲的就是居然不比武,而是比才艺! 不是比武招亲吗? 不比武能叫比武招亲? 这传出去不怕天下人骂荒唐之举,甚至很多人已经将罗皇给骂了千百遍。 按照他们本身那个实力,本应该是可以晋级去到内都一睹芳容的,现在只能沦为旁观者,连争一争的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垂头丧气,但也自认没有那个实力。 其实西京王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到了他如今这个实力,不说纵观天下,但纵观罗朝还是可以的,那些人有点资质,那些人一看就不行,他都暗中交代给了安排比武招亲事宜的人,那些虾兵蟹将就不用在这浪费时间了。 倒是子君这是个难题,为什么要考验子君那一番? 别看当时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但天地八方都有人,他已经将那处地方发生的事情扩散给了其他王,子君所表现出来的气概非常人能及。 众目睽睽之下可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决定,而是三十二王,其中有二十个赞成! 相当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最关键的是东南西北四大王的决策,就只有东阳王看子君不顺眼,少数服从多数,所以才让子君参加的。 而实力最强的南王更是点名要一定让他去内都,说是子君所展示出来的性格很像年少的自己! 解释了这么多,最终也是大家欢喜。 西京王正品着茶,此时天已经大亮,可是他皱着的眉头却不见舒展,如果细细观察,会发现他眼神空洞,就好像只剩下一副躯壳! 王七匀背着长枪飞了回来,这时再看他,好像已经褪去了刚恢复记忆时的稚嫩,脸庞充满坚毅,有几道伤疤,而他的白色盔甲也鲜血斑驳,那是反复干涸的迹象,昨夜经历了一场大战! 而他的境界! 竟然已经达到了金仙境巅峰! 甚至半步真人境! “西京王叔叔,匀侄儿回来了!” “那位魔将已经被我打败了!” “西京王叔叔?” 王七匀没有得到应答,推开门一看,没人,于是他移步到西京王平时最喜欢待的凉亭,虽然骤然降温直至零下,衣衫单薄的他们依然不感觉冷,由于天晴也没有下雪。 等走进一看,在西京王的目光中他看出了骇然! “咳咳咳咳——” “噗——” “西京王叔叔,你怎么了?” 西京王回过神来就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端着的茶杯也粘上了点点猩红! “呼呼呼——” 西京王转头望向王七匀,剧烈地喘着粗气,眼神看起来满是震惊,就连额头上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这让王七匀不知如何是好。 西京王却没有管他,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砰砰直跳,刚才发生的绝对是九死一生,差点就回不来了。 对于这些变故一切都归结于万里外黄川发生的异变,他碰巧在最脆弱的时期闯入了那片地方视察,却没想看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 不过却不是最震惊的,更加震惊的是一个凡人子弟竟然一指轻弹将他的神魂给弹了回来,恐怖如斯! 就算是神魂,也是有他六成的功力,那人的轻描淡写就像在弹灰尘一般。 现在那处地方更是被划为神魂不可探查的领域。 西京王思索的更多,黄川为何会发生那样的异变,而那位凡人,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气息完全隐匿,直至外人看起来体内毫无一丝灵气! 仿佛想起了什么,西京王更加瞪大眼睛。 如果说将气息完全隐匿是入门,那像白衣剑客那样的又是什么? 将实力变成别人认为的那样,随意控制境界的增长与减弱,他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要知道这点就连六九仙都不能做到,甚至当世他还不知道有谁能做到! “哎,天下格局异变,看来不是玩笑话,与那位乞丐预测的,也不过三月之数了!” “虽然相差这么大,但能在如此悠久的岁月长河中预测这一个惊变,属实也不简单!” …… 西京王喃喃自语,王七匀听得一脸懵逼,他还以为西京王会像往常一样震惊自己的修炼速度,没想到却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们不知何时被送到冲云宗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对于这些世俗名利早已淡了! 他现在只想与济世游约定的那样在比武招亲上一决胜负,虽然一直都是自己这个弟弟赢,但二人还没认认真真地打过,再加上这回自己一下子窜了这么多。 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什么?魔将已经被你给打败了?” 突然! 西京王一下直起身子双手握住王七匀的肩头! 王七匀愣愣地点头,他看到西京王眼睛一眯,片刻后松开自己,开怀大笑! “天才!天才!你真是天才啊!” “七匀,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亲叔叔,记住,总有一天要屹立于天城门前,进入天城!帮叔叔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哈哈哈哈!” “半路捡了个天才!” …… “对了,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一些人争锋,比如这城里,就有二十个人你惹不得,哈哈,不过也别灰心,放心吧,毫不夸张地说,若是给你时间,罗朝,哦不,皇朝你都将不放在眼里!” “比武招亲,你就当玩玩得了,看看这些前辈是如何争锋的,长长见识!千万别卖命啊!” “哈哈哈,我的天才!” “这城里的大家闺秀你看上哪个?等比武结束,本王亲自为你上门提亲,要多少有多少,看不上没关系,罗朝除了这十秀,你要谁我都给你争取过来!” “就是皇后有点不好办呐……” …… 王七匀面色尴尬,想起记忆中那站在村口脸蛋红扑扑说会等自己回去的女孩,望着西京王有些为难的脸色,他义正言辞道:“叔,莫要怕,莫要为难,我不要皇后!” “那你要谁?” “我一个都不要,心有所属,不再推辞了!” 西京王点了点头,开口道:“看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接下来的关卡吧!” 王七匀点点头。 二人开门见山,已经白了一片,是霜。 西京王目光望向黄川的地方,却没敢过去探查,喃喃细语:“乘龙快婿,白龙吟!” “醉打猛虎?乞丐,这可是天下啊!” “为何这么帮他?” ———————— 若天要发怒,人间当何? 若雨要发怒,大地当何? 若雷要发怒,天地当何? 若风要发怒,世间当何? 当黄川被禁锢出千里的空间,这里雷电劈地,大水漫天,狂风怒号,天地变色,胜似末日来临,生命如此脆弱在心中显现时,无能之人又当何? 事实证明在这种景象之下只能祈求上天眷顾,而自己苟且偷生罢了! 云楼被大水疯狂地冲刷,不过却没有倒,仿佛是一根定海神针那般屹立不动,许多渺小的生灵死在其中,尽管已经将伤害最小化,依然这般无奈,若是从外界见这封闭空间里的景象,会让人惊叹自己所处的人间是多么美好,祈祷无忧,战争有理,所以一切都有他的依据! 小白化龙,这是子君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更想不到激起这股滔天骇浪! 一阵天旋地转中,一声声低沉的龙吟喝退了禁锢空间外观看的生灵,或虎,或狼,甚至蛟龙,蛮牛等! 子君在大水袭来的时候就昏了过去,索性他见到了小白没有死,莫不然昏了也不甘心,他没有感受到疼痛,也没有丝毫地难受,舒舒服服地就像睡了一觉,忘记了一切烦恼,那些惊扰他的事情仿佛都烟消云散。 这是短暂地失去意识让子君感受到的! “好舒服,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感受不到,痛苦,弱小,这些都将忘却,就永远这么下去吧!” “不可,这和死去有什么区别?若要如此,那我真是无能啊,不明不白,突然就消失了,香子啊,记不得香子了吗?不是答应要娶她的吗?不是默默认定要将她变成完整的香子吗,怎么会这么弱小,记忆也还没有找完,就那些一闪而逝的片段,我哪能知晓自己是谁?我怎能就此倒下?” “可是我也是人啊,会痛,会哭,会笑,也爱过,累过,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就被水淹死算了!” “不!!” …… 不知过了多久,子君只记得很久很久。 “嗷~” 子君的耳边传来一道龙吟,他挣扎着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趴在自己身边的小白,他睁着呆呆眼睛望着自己,见自己醒来,眼睛一亮,子君却突然一愣,摸了摸浑身上下,完好无损,望向天地八方,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 难道…… “啊啊啊——” “呜呜呜——” 想到已经过了比武招亲,唐雪剑和罗小雪已经被天下人娶走了,子君心里就异常地难过。 抱着双膝哭了很久,自己竟然沉睡了这么久,连周围都恢复原样了! “小白,过去多少年了?香子她……还好吗?妖皇应该被杀了吧,香子她在哪里?” 等从复杂的心情中回过神来,子君感觉浑身无力,垂头丧气的。 “才过去一个时辰呢,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轰隆隆!” 正在此时,小白对着下方纵身一跃,头顶长出龙角,身躯一阵变幻,变大,变长,实力迅速攀升,龙吼声直接将子君的给弄懵了! 太多的问题太多的高兴以及各种复杂的心情最终被五味杂陈所概括,子君一时间挪不开脚步。 浑身充满力量,他突然想一拳将世界砸穿,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好好,我们走,走快点!” 子君飞奔过来,骑上了龙头,远离此地。 据小白路上所说,那些都是幻境,只是一个赌约,如果他能活下来小白就会蜕变为白龙,已经灭绝不知多久的白龙,上古生物,不是一般地强大! 这就是不死之力的强大! 坐在云楼上的猴子望着子君乘着白龙离开此地,摇头失笑。 ———————— 陈铁军手里抱着的剑用灰布包裹着,这不是那柄沉重的青铜剑了,而是自己当初解甲归田时罗皇赠予他的剑,没有随着盔甲收回去,也算是让这个老朋友陪着她归隐吧。 这柄剑所饮的血,都是自己一个一个杀的,变得锋利无比,即使多年过去,依然富有光泽,丝毫未生锈,只是多年来一直将它藏在床底下,埋没了这么一柄剑。 当初所杀的第一个敌,便是一头万年灰龙,所以这柄剑叫伐龙剑,以龙血而开光的剑,出鞘之时虎急狗跳,不敢靠近。 再加上它所饮过的血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皆是战场上有名有姓的风云人物,所以这剑一般人还真碰不得,但今天他决定把这剑赠予一个刚认识两天的孩子,非亲非故,甚至他打乱了他以往平静的生活。 但陈铁军不觉得子君配不上这柄剑,反而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这柄剑,跟着子君应该会比在自己身边好。 他已经埋没了黑马,不能再让这么好的一柄剑埋没! 这叫不屈才。 那封给唐郡主的信他已经上交给了裁判,已经等到了比赛的时候,子君却还没有来,所以他便来到城头盼望着那孩子的归来。 他倒不相信子君会临阵脱逃,而是担心他真有什么事给耽搁了,这老爷子可焦急啊,不仅他焦急,那些等着看戏的人也很焦急。 …… 甚至已经开始打抱不平了! “喂,到底要不要比了,怎么能因为一个瓜娃子这么多人等他呢?” “真的是,这简直成何体统,如此重大的事情竟然迟到,哦不对,现在可能害怕得逃了吧!想到后面是比武,恐怕吓得要尿裤子呢!” “等就等吧,能不能给个明确的时间?咱们西京都不能搞特殊吧,其他地方说不定都完事了呢!”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那可是陈老将军说要保的人,就等他一等,实在不行再开始也不迟!” “陈老将军算什么东西?他能杀了妖皇?” “嘘~,千万别这么说,小心人头不保啊!”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裁判也是面露难色,将目光转向一处阁楼里,里面的人紧皱着眉头,思索一番,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开始吧!” 裁判点点头,站起身正要对着下方宣布什么时。 白衣剑客从女人满为患的茶楼里掷出一柄飞剑,直取西京王。 由于速度太快,千人万目之下只有极少数人反应了过来,嘴角上扬,等着看好戏呢。 裁判自然看出来了,反应也极其神速,身子一动,想要阻止这柄飞剑。 不过却扑了个空! “咳咳——” 眼瞅着局势不妙,西京王气势一沉,想要阻止飞剑刺他,却丝毫没有什么作用,心里一慌,他已经使出了七成的威压,旁边的人都被压得趴在了地上,脸色通红,不是很好受,没想到连减缓它速度都不曾做到。 心里极度骇然,这白衣剑客果然不简单! 不对! 是十分不简单! 如此之下,他只能迅速地翻转身体躲开飞剑! “咻~” 西京王眼睛睁大,因为他感觉浑身上下血液凝固,就像被封锁了一般,动作也游滞了三分,心里再一次骇然,能有这种实力,他丝毫不怀疑此人掷出的这柄剑能灭杀神魂,不过君字剑却很诡异地偏转了三分,从西京王的眼前飞过,他的眼睛里映出剑柄上的君这个字,立即瞪大! 竟然敢用,此乃天下大忌啊! “咚~” 当这声响发出,时间才过了一成呼吸。 完后过了两秒人群才突然爆发出震天的议论声! “这位客人竟然敢行刺西京王,妈妈,他不要命了吗?” “啊啊啊,我相公好帅!” “呀,竟然刺歪了,不过我夫君很了不起了!” “不要命了,都不要命了是吧!” “不对,如此胆识必有实力支撑,别忘了他是来干啥的,比武招亲啊,最终的目的可是要斩杀妖皇,妖皇是谁?连罗皇都只能向天下搬救兵的存在,如果连大王都不敢招惹,还怎么对抗妖皇?此人很强,甚至会成为比武第一人!” “道友此言有理!” “你可拉倒吧,还比武第一人,可别忘记了风头比他更甚百倍的雨剑侯,还有更多数不胜数的年轻强者,就他?能进前十就不错了!” …… 从外人看来,白衣剑客掷出飞剑,却被西京王轻咳两声给躲过,有如此过人的胆识,加以容貌冲昏头脑,很多迷妹甚至幻想出白衣剑客打倒西京王的场景了,满眼小星星。 但从极少数人的眼中就不一般了,刚才那招换成他们,恐怕就不一样了! “呀,刺歪了!” “你们……” 白衣子君带着子风走了出来,裁判面露难色,想要质问一番他为什么这么做。 白衣子君却始终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说道:“再等半柱香如何?如果半柱香过了还没来,那就接着等!如何?小西!” “什么?!!!” “他!!他竟然!!叫大王为……” 西京王皮笑肉不笑,开口道:“这位客人真会开玩笑,既然你前夜帮本王杀了来袭的黑王,那本王便答应你这个小小的要求,就等半柱香!” 白衣剑客满意一笑,他这一笑,旁边又是一顿热火朝天的尖叫与呐喊! 不过二人的交谈从不被外人打扰。 白衣子君接着道:“那我的剑是我让它自己回来还是西京王亲自还给我呢?” 西京王另外一只手已经握得很紧,要不是此人实力非自己所看穿的那般,他必定将此人杀之以泄愤! “那你接着!” 西京王嘴角上扬,轻描淡写地将君字剑抛出,速度却像一颗子弹那般飞快地射出,在他眼里这柄剑虽然是柄普通的剑,但这白衣的用剑之道可谓是非同小可,恐怕给他一根草,都能斩杀万千军士! 白衣子君淡然一笑,也是轻飘飘地接住了极速射来的君字剑。 西京王见此,冷哼一声关门而入,一进屋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旧伤复发? 两个真人境的在远处议论:“这剑换你能接吗?” “你去接,我不接!” ……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是西京王落下风了,不禁人家毫无规矩地就突然攻击自己,也没有发怒怪罪人家,不可能是因为来者是客,得敬,这东西毕竟有个限度。 所以得出结论,白衣剑客是真的有实力! 此消息一出,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纷纷攘攘,同样是用剑的,都忍不住将其与雨衣一比较,到底二人谁更强! 雨剑侯有剑侯称号和滔天剑气! 那白衣剑客有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有,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他,就像凭空出现,如此实力如此样貌,不说天下人皆知,但也算得上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而剑修的称号是靠天下人们认可得来的,一万人认可方能得到剑豪身份,十万人认可方能得到剑者身份,一百万人认可方能得到剑侯身份,一千万人认可方能得到剑王身份,一亿人认可方能得到剑皇身份,十亿人认可,方能得到剑仙身份…… 这里的人,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或者各路强者! 而是每一个练剑的人! 但得到一个剑豪的认可就相当于得到一万人,得到一个剑者就抵十万人!剑豪之下,不论你多强,都只算一个人。 所以这世间也有这样一些怪人,不追名逐利,不成为剑豪,却比更上面的人还强,这些人一般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干的都是不正当的事,所以不被人们所认可! 而认可就分为许多种! 一是被亲自打败的人。 二是慕名崇拜的人。 三是追逐他的人。 四是喜欢他的人。 五是信奉或者佩服他的人。 达到以上任意一点都算一个! 这也不需要他们自己来统计,上天会天道酬勤,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告知他们! …… 各种猜忌由此而生,甚至将古书上看到的剑气名称都搬了出来,作为一个剑客,拥有剑意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剑气。 如此强大的白衣剑客,他的剑意剑气应该很强大吧,甚至比得上滔天剑气,因为滔天剑气真的是他们见过骨龄在一万岁以下的剑客释放出来的最强大的剑气了! 剑气滔天! 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实力肯定有长进! 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呢? 反正斩杀妖皇是有六成的把握! 只是多年来妖族与人族的交锋都是小打小闹,从未有一次这么团结地,大肆进攻一个国家! 所以很多人都预测这将是改变天下格局的一战,很多人都是坐山观虎斗,等着棒打出头鸟呢! 要是罗朝被灭了的话,将会是一块香饽饽,迎来天下的瓜分也是迟早的事。 毕竟雨衣一,也不是天下最强,很多强者早已按耐不住继续这样平静下去,修炼之人不争强好胜无法进步,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所以罗皇抛出的这个橄榄枝,是天下大乱的开始! 胜者为王,或者……剩者为王! …… 白衣子君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做完这一切,就牵着子风的手离开了此地。 少女抿了抿嘴唇。 “怎么,又饿了?” “嗯!” “没想到改变了,完全不符以往啊,小白竟然在这个时候化龙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了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白衣子君望向黄川那边喃喃自语,这些话子风都没有听到,他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不能改变太多,子风,我们去吃烤龙……哦不,烤鱼肉吧!” “嗯!” ———————— 陈铁军那个焦急啊,左顾右盼还是等不来子君,想了想,他正打算飞去寻找子君的时候,只见天边飞来一头白龙! 叫声如雷,牛,虎一同奏响,是很沉闷的感觉,这声音让陈铁军心里一震,眯眼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白龙,只有大地上一匹白马驮着一个孩子飞奔而来。 速度比利剑更快,虽然心里疑惑,他却没有想那么多。 隔着老远便喊道:“天娃子,跑快点,快来不及了,哎呀,怎么去了这么久,快要急死我了!” 子君眼睛一亮,应声道:“我回来了!我子君回来了,带来了好多红花,比那剑客的好多了!” 陈铁军抹了把眼。 这时他眼神空洞,白衣剑客与子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二人身上涌现着朦胧白雾,真正像出尘的仙人! 陈铁军转而巍然不动,沉声道:“我知道你很强,但如果你想半路杀了这孩子,老朽一定誓死不休!” 白衣剑客回头一笑:“放轻松老人家,我不会杀了这孩子的,我的风儿饿了,烤点野味吃去!” “对了,帮我给那裁判说声再等半柱香!” “成与不成……罢了,反正这孩子我也是一定要保送到比武招亲第一人的!”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二十九章:无能(十二)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罗朝内都今日可谓是张灯结彩,虽然没到晚上,却也能够想象晚上是何种人间景色,当然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欢迎天下来客,每个地方的速度都不一样,就比如南王都,是三十二个京都最快完成初试的地方。 一大早就有几个人被传送到了内都,其中一个看年纪仅有三十岁的剑客格外引人注目。 此人身着布衣,怀中抱着三尺长剑,可见那剑柄处锈迹斑斑破破烂烂,面部被他用衣襟遮掩,头上还戴着一顶渔夫帽,乍一眼看去,只能看到那深邃的目光,身材不算高大,却很有压迫力,全身上下可能最值钱的就是他的剑了。 此人就是雨衣一,被封为剑侯,身价十国,如果换算成银两,可以养十亿人一生! 难以估量其本人是有多大的诱惑力,甚至一般的皇朝大国都难以邀请他为国效力! …… 罗朝十秀正乘着马车转移到今晚表演的地方,名为缘初阁,听名字平平无奇,但却是罗朝最大的一处戏台,场地内四通八达,能容纳数万人,今晚他们就要在这里展示自己的才华与美貌…… 唐雪剑与杨鹿似乎杠上了,二人谁也不搭理谁,罗小雪心事重重,紧闭着那双动人的双眸,总是抚摸着肚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怀孕,虽然时间连一个周都没有,但她已经感觉到了焦躁不安,总感觉肚子里有个无底洞,一直在催促她吃东西,吃得多,饿得快。 思思:“天帝!” 思思:“子君!” 南宫青放下车帘,收回好奇的目光:“思思,你没有事吧,从昨日起就一直念叨!” 李凤握紧了剑,一副很警惕的模样,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外面的变化,皱眉一直未舒展,把守的强者实在太多了,根本不可能逃。 赵鸾看向唐雪剑,开口道:“如果你的子君真的给你回信了,你能从这么多信中找到他吗?还是说你见过他的笔迹?” 杨鹿忿忿不平地喊道:“是我的子君!” 唐雪剑:“……” “靠感觉,再说了我不是叫他留下名字了吗?不知道他还怪不怪我的不辞而别!” 赵鸾突然笑了起来,开口道:“我设的关卡,恐怕会阻断你们两个的姻缘!哈哈哈!太难了,连我自己都无法破解!” 南宫青:“看,那位公子就是雨剑侯……” 赵鸾顺着南宫青的手看去,心里一怔,那人竟然破解了自己的困惑,有点意思。 唐雪剑和罗小雪也是同一时间看去,毕竟是她们口中的常客,到底是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呢? 碰巧不巧雨衣一刚好转过头来,那双眼睛让唐雪剑心里一冷,实在是太凌厉了,没有子君那般像阳光一样温和,实力他们倒是看不穿。 杨鹿:“这个人很强吗?能不能打得赢蓝王?” 南宫青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一百个蓝王都不够!哼!” 杨鹿:“什么?!!!” 南宫青挺了挺发育还不完全的胸脯,很自豪似的!你们都喜欢天帝,我非不,看到时候打不打你们的脸就完事了! 杨鹿坦然一笑:“就这,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我夫君得一千个,不对,一万个,不对不对,一千十万个!” “呵呵呵呵”赵鸾捂嘴偷笑,看这两个人的争论太有意思了。 东瑶:“……” 游千:“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嫁给同一个男人!” 空气突然安静。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只剩下车轱辘的吱呀声! 罗小雪望着下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个和自己不同的少女,无论是生活、性格、心性的强大,她方方面面都不如自己。 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如她。 她突然想问问她是如何在这世间生存的。 她比自己温柔,如她的名字那样。 小柔小柔。 马车很快就到了。 ———————— 没想到最后剩下来的人,只有现在场地中的那些,不足十个人,都被聚到了最终选拔地,准备接下来的第九关! 虽然那些人被淘汰得莫名其妙,比如一个戴灰色帽子的大哥因写字太丑被淘汰,一个背着弓箭的少年因为字太多被淘汰,一个喜欢啃手指头的大汉因为信折得不好被淘汰。 每每想起这些,不明其中事理的陈铁军就暗自为子君感到庆幸,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是胡闹,但他已经尽了全力,闯过了八关,超越一大部分人! 尽管做出的效果微乎其微,但都无伤大雅。 陈老头摸了摸怀中那颗跳动的红色果实,看向子君的目光有些担心,如果这孩子真的去到了内都,那比武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铁军摇了摇头,现在想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子君向旁边看去,他的左手边是白衣剑客,他的右手边是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夏阿申,其他的人则是带刀客和八尺男人,齐乌孙五二人,还有王七匀一人,不足十人,但都是西京王觉得可以重视的人,这些人除了子君,都不是泛泛之辈! 当然。 子君也不是泛泛之辈。 热火朝天的现场突然安静下来,裁判满意一笑,在楼阁上宣布道:“经历了昨日激烈焦灼比试,现在剩下来的人,都是有望成为比武招亲第一的人,而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斩杀妖皇,庇护我国,还我江山万古太平!” “快点吧,早就不耐烦了!” “你觉得咱们西京都能争得这个荣誉吗?” “肯定能,我夫君会杀了妖皇的!” “天帝,加油啊!” …… 裁判的声音不大不小,却精准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快点开始吧!” 西京王的声音突然从楼阁里传了出来,现场也安静了下来,这就是上位者的威严! “咳咳…” 裁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接下来的第九关,是由冰雪聪明的赵鸾郡主所设立,将会是初试最难的关卡,各位准备好了吗?”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望着他。 他尴尬一笑,大手一挥,声音豪迈道:“那就开始吧!其名解脱!” “具体规则如下,在场的观众也可以参与作答,这是一场抢答赛!” “问题只有一个,如何逃出天命?”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愣住了。 子君也是一愣,最难的关卡就这? 他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白衣剑客举手了!” “啊啊啊,我就知道我相公是最快的!” 裁判正准备沏茶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呢,没想到那白衣剑客这么快就想到了? “这位客人,请说出你的答案!” “天命不可违,如果不对,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哈哈!” “这,不对!” 白衣剑客说出这句话,就飞离了场地,也没管裁判的判定,现场先是鸦雀无声,然后爆发出震天的议论声。 “为什么啊?以往他都是最出风头的那个,现在怎么了?” “莫非这问题真有那么难?” “逃出天命,这天命,指的是什么?” 经过他这么一闹,剩下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 子君心里一直在思索这天命是什么。 他旁边的孩子也是急得焦头烂额,但他也和子君差不多,顶多就是实力比子君强! 突然,王七匀举起了手,开口道:“如果这天命是指天道的话,那凭我现在的实力还无法逃出天命,不过终有一天我可以的!所以逃出天命需要极其强大的实力!最好超过天命!” “好!” “非常好!” 西京王赞叹不已,能说出这话,他知道这小子想的是什么,不就是以后要凌驾于天道之上吗?这小子志向果然远大! 想要凌驾于天道,实力必须在大罗金仙之上! 所以不论答得如何,他西京王也不枉苍云变一行了! 裁判却微微一笑,开口道:“志向远大,可行,不过还是不对,或者说只答对了一成!” “到底是什么啊,怎么答都不对。” “这是个矛盾的题目,没有客观的答案,出题人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你永远答不对的!” “我就不信剩下来的人能答得出来!” …… 王七匀摇头失笑,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子君一眼,他只在意白衣剑客! 过了很久,带刀客和八尺男人同时举手,二人相视一望,带刀客率先开口道:“天命不可违!” 八尺男人接着道:“我的也是天命不可违!” 二人说完,就凭空消失在原地! …… 陈铁军摸了摸下巴,天命不可违不是已经被最聪明的白衣剑客说了去吗?而且是个错误的答案,为什么这两个人思考了这么久还说出这样的答案呢? 莫非真的无法逃出天命? “天娃子,你自己做决定吧,你生来就是天谴之人,与常人不同,懂的,应该比一般人多,你是如何活过这么多年的,你又是如何与天对抗的,通通说出来吧!” 陈铁军心里如此道,没有被谁听到。 若要说天上天下什么最可悲,一是天谴之人,他们从出生到死就一直被上天针对,处处倒霉,处处不顺。 二就是被冤枉的人,无论事大事小。 西京王向下方看去,摇了摇头,奈何规则在此,不然他早都想叫停了,直接去内都比试实力,要是妖皇突然变卦,这时候大举进攻罗朝,而这时候又没有人出来应战,罗朝岌岌可危啊。 不过这一切还轮不到他说话,再怎么不爽,你也得憋着…… 子君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想从有意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四十九域给他的影响最深,夫子说那是大道之力,在里面待了一年多,却感觉待了好久好久,只有君字剑陪伴,而现在君字剑也没有了,却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不知不觉子君就沉沦了,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完全忘却,一会儿露出甜甜的笑容,一会儿又气得拳头握紧,一会儿又露出悲哀的神色。 “夫子说过无论今后的生活遇到什么,都不要放弃生活下去的动力。” “我从未遗忘。” …… 夏阿申对着场外的老妪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裁判和蔼一笑:“请说出你的答案!” 夏阿申缓缓开口道:“世人皆知天命不可违,但这不是最终的答案,可知八千年前的于老乞丐,那是他只是个街道小巷要饭的乞丐,对于修炼之事是一窍不通,偶然的机会下习得一身本领,如今名震天下,他就是于皇帝,还有还有……” “简而言之,天命可以逃,但得有机会给你逃!” 裁判看了看非常接近答案的答案,呵呵一笑,开口道:“答对了三成!非常不错!” …… 白衣剑客撇下子风一人消失了,他出现在一个巷子里,子君将小白带到了这里,此时它正打着鼾呢,白衣子君望着血脉已经是龙的小白,感叹一声:“情况有变。” 在墙上写下一个“天”字! 望着沉睡的小白,白衣子君轻笑一声,离开了此地。 …… 现在场上只剩下子君,齐乌与孙五,这三个人最有机会或者说出的答案最好的应该就是那齐皇帝了。 正当午时,已过三刻,齐乌与孙五对视一眼,孙五举手,脚步向前一踏,高声道:“我弃权,不玩了,罗朝初试真是荒天下之大举,所谓初试,不过是尔等上位者自做决定的把戏,告辞!” 他如此说完,就消失在了场上。 而齐乌的脑海里也多出了一些东西,一个人答的,远比不上两个人一起答的,但这是各自的比武招亲,有裁判盯着自然不好交头接耳,所以孙五便放弃了比赛。 “这老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退出了也好,要是他踩到了狗屎运得了比武招亲第一,娶得罗朝十秀任谁都不会欢喜!滚吧!老东西!” “就是,比起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风十一那老头都比他好一丢丢。” 角落里的风十一差点没站稳,这都能扯到他去。 “不过我感觉他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我更赞成你们的说法,去死吧,糟老头子!” …… 西京王哪看不出来二人的小动作,倒也没有阻止,他倒是要看看集二人的智慧齐乌能答出什么来,要是连一半都没有对,那齐乌的实力在西京王的眼里得下滑一大截了。 孙五下场后,齐乌就又闭着眼睛皱眉思索,将两个人的想法融会贯通,达成最好的目的!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是难倒了天下人! 很讽刺! …… “咦,天小偷是不是睡着了?你看,梦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像是的,真是荒唐无稽,竟然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下睡着,直接让他退出比赛得了,这是为他好,去了内都说不定小命不保!” “说到小命不保我倒是希望他进入内都,到时候这世上就少了一个祸害啊!” 这些议论声就像一根刺那样在陈铁军的耳朵里徘徊。 他突然起身怒道:“天娃子到底哪招你惹你了?这么恨不得他死?你们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那几个人立马闭嘴,开始思索为何这么讨厌这孩子,这细细一想,还真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这么讨厌那孩子呢? 明明城里的小偷不止他一个,好像天生就讨厌他,是心做出的决定,可能这就是感觉吧。 “再多言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 陈铁军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孩子,明明二人的感情还没想象中的那么深,但就是看不下别人对子君不好。 如果非要将这股情谊给个明确的定义,那应该就是朋友,世交! 忘年之交! …… 齐乌大概是想好该怎么回答了,只听他轻咳两声,开始缓缓地说道:“天命,上天具有浩瀚功德,时常以天道酬勤,人间今年谁最努力,明年谁最努力,一切都在它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如果自甘堕落,甘于现状,那将永远被天命束缚,于是就成了懒惰之人口中的不可违,能违背天命之人,必是风云之子,时代气运者,话说有万年来,此方四庚天地已经没有酬过勤了,如果出生残疾,那我逆天改命,如果为俗尘所伤,那我逆天改命,碌碌无为之辈无能,只有身怀大志者方能得天下,得天下才能逃出天命的束缚,拼尽自己的力量,哪怕渺小如萤火,微而不足道,也要不屈居于人下,直至平等,甚至超越!” 说完,子君睁开眼一脸懵逼,这家伙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就像念经一般打乱了自己的思绪。 现场的观众也在讨论这答案的准确性,毕竟这东西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除非刻意包庇,不然没有人能说出和答案一模一样的话来! “哎呀呀,这位客人了不得啊,虽然不完全对,但也非常接近答案了,恭喜你,答对了六成!” 一时间观众们惊叹不已,最终的答案到底是怎么的,为何这么难? 尤其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修炼之人,文识这方面自然是不太注重,所以也听不太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场上只剩下子君一人,这让陈铁军为他暗自捏了一把汗,答不上来也没关系了,只要不让这孩子难堪就行! ———————— 唐雪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宫女正在为自己梳妆打扮,不仅是自己,其他人也是,为晚上的演出做准备。 这时一个宫女将几百封信全部送了进来,南宫青立马跑过去翻看。 这不就相当于偷看别人与男朋友的聊天记录那样刺激吗? 罗小雪虽然也想跑过来看,但在几人面前,她是公主,是非常德高望重的,必须得有这种大家风范! 杨鹿在远处喊道:“看看有没有给我的!” 唐雪剑撇嘴道:“这一关是我设的,怎么会有你的别痴心妄想了,荡妇!” “你!!!………” 杨鹿哑口无言,沉住一口气,不再生气,生气了对身体不好,容颜有损,她转而笑嘻嘻地道:“唐姐姐,看看有没有夫君给我的信,或者有没有交代什么?” “没有!” 南宫青:“呀,雪剑,这封是雨剑侯给你的,我念给你听!” 唐雪剑:“你就这么在意那中年大叔?” 南宫青:“不是啦,只是他是我家乡那边的人,所以才有点靠山感!” 唐雪剑东瑶:“………” 南宫青:“我开始念了哦!咳咳,雪剑姑娘,我爱你入骨,必会待你如初,为了保护你,我以手中刃,当斩天下人!” 赵鸾:“这个人要不得,一看就是借题发挥,要是这题换个人出,这些文字也就名字那里改变!” 北鸢:“确实,雪剑平时都是待在柔雪宫里面,面见天下人的机会都很少,与这雨剑侯更是没有一面之缘?谈何情爱一说?” 李凤:“要是他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他,如果打不赢那我就自杀!” 东瑶:“……” 唐雪剑没有管他们的争论,而是在信堆里快速地翻找,片刻后终于找到了落款为天帝的信封,如获至宝,就像怕被别人抢走似的一个人藏着掖着。 罗小雪看着唐雪剑甜蜜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凭什么她们都这么幸福,而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受罪? 越想越气,甚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肚子里的孩子,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下不去手! 心里咒骂那乞丐一定要来救她! 游千空洞的目光望向唐雪剑,仿佛能看到似的。 她迈着蹒跚的步履去到信堆里翻找! 这才是真正地靠感觉。 南宫青:“他给你写了什么?” 唐雪剑怔怔地道:“见你们一面就走,不会过久停留!” ———————— “又过去这么久,你倒是快点回答啊!” “对啊,要不然退出吧,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处在其中的子君突然大笑了起来,转瞬眼神一凝。 “我子君不就是那样的人吗,曾经我跨过山和大海,也曾拥有着一切……”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变笨了!” “但我现在跟你讲,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什么叫逃出天命!” “告辞!”双手抱拳,子君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 本章完。 金色王冠 第一百三十章:无能(完) - 万族之君 - 清贫尘者 “好了,现在终于是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这最后一关结束,也意味着初试的结束,各位去到内都,可就是一番苦战了呢,谁能争得罗朝十秀,谁又能争得斩杀妖皇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接下来的这关,是由国色天香、清纯高雅,盛世容颜的小雪公主所设立,其名十日音!” “具体规则如下:一,限时一炷香,回想这十日以来的修道历程,集命名、弹奏,最终以戏台中央的古筝为大家献出最终成果。 二,不可抄袭前人的,由现场的千千万万位百姓来判定,支持哪一方,就投哪一票! 三,这关将会淘汰掉票数最少的一位!” 裁判念完后,千千万万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场地上的几人身上,感觉呼吸沉重,若其中有谁能大放光彩,那必然是载入史册的壮举! 毕竟天下之大,只有罗朝被妖族如此针对,而这件事无疑是万年以来最重大的事件了,以目前来看,还远远谈不上,得看后事发生! “接下来开始比赛,上场顺序则是按照上一关抢答的先后上场!第一位天帝!” 白衣子君睁开眼,只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让很多少女激动得春心荡漾,这一次也没有激动地大喊,忘记了本该遵守的礼节! 应是怕打乱了他的思绪! 裁判宣布完,赛场上位于古筝旁边就凭空出现了一炷香,寥寥青烟让空净透明的天地变得更加源远流长,一炷香的时间大约是十五分钟。 …… 子君望着自己的背影,虽然以前没说,但从外人的视角看自己,真不是一般地别扭,尽管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只剩一副躯壳,灵魂住着其他人,但还是很不自在,马上就收回了目光。 白衣剑客就这样笔直地站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尽管已经过去了大半的时间,他还是没有什么动作。 一时间裁判都有些为他焦急,试着喊到:“天帝,请献上您作答的曲子,无论好坏,总得有始有终吧!” “对啊,从第九关开始就在敷衍了事,是不是想中途退出了啊,给个明确话啊!” “不对的,现在他一定在神识里尽情地创造,到时候一曲震西京,你们懂什么?” “浪费时间!” …… 白衣子君再次睁眼,难以察觉地一阵红光从他的眼底闪过,等恢复正常后,他移步到古筝旁边,低头望了一眼古筝,正当所有观众以为他要技惊四座的时候…… “抱歉,我不会!”白衣剑客说完,飞身离去,回头望了子君这边一眼,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可恶!”子君拳头握紧,此人绝对没安好心,到了内都说不定要借比武招亲之事名正言顺地杀了自己,然后此生都不再担心有什么人在背后捅刀子了! “啊这……” “荒唐!” “废物!” “将如此重大的事情当儿戏了不成?” 百姓里有早就看白衣剑客不顺眼的这时终于有勇气在这骂了,不过都没有指名道姓,所以白衣剑客也懒得管他们。 裁判也没有多作思考,高声道:“下一位,王七匀!” …… 王七匀点了点头,移步到古筝旁,当他将手伸出时,百姓们都屏住了呼吸,以为终于能正规地开始了的时候! 王七匀挠了挠头,笑呵呵地道:“我从出生下来就没碰过这东西,你叫我现在去跟妖族厮杀还行,所以我也不会!” 王七匀说完,就飞向了西京王的方向,此时西京王正笑脸相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声“无妨”! 随后就像岳父看女婿那般笑眯眯地看着王七匀,王七匀呆呆一笑。 与战斗时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 充满与世隔绝的纯真。 …… 接下来就是带刀客和八尺男人了,二人与前者异曲同工,皆是草草了事,一炷香刚点就换了下一柱香,这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冷清,甚至很多人已经打道回府,毕竟这初试结束了,他们能接触到的东西也就结束了。 内都是去不了的,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去,而最后一关没有谁能给出一个很好的结果,剩下的人又能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呢? 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奈何人数众多,能容纳数十万人的地方也看不出少了人。 进进出出,人流如织! …… 子君望向旁边的孩子,没有跟他说一句话,这人骨子里的高傲甚至盖过了身为皇帝的齐乌,不过也不无道理,毕竟人家是大夏皇朝的太子,就算十个齐国都不敢说一句放肆话的存在! 要是以现在的子君跟他搭话,他丝毫不怀疑这孩子不会贬低自己,说:“贱民,你算什么东西?”“卑劣的草民,没资格跟本少爷攀谈!”类似的话! 不自讨没趣就得少说话。 子君倒是很好奇接下来他会怎么做,他当然是不知道这孩子的背景,不过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竟然成功地闯过了这么多关,猜也猜得出究竟是何种存在。 但去了内都不可能打不赢然后搬出家底吧,这可是比武招亲,凭的是自己的实力,到时候罗皇面见天下人说不定会很难办,要么不给夏皇朝这个颜面,要么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所以这孩子的加入恐怕比子君还让西京王纠结。 毕竟子君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孩子若是闹起来,罗皇更加不好办。 “下一个,夏阿申!” 孩子望了一眼场外的老妪,老妇人对着他点头,衣着华贵的孩子便坐在了古筝前! 他将双手放在古筝上,微闭着眼,一呼一吸变得很长,显然是在回想这十日他的修道一途。 修道? 修个屁的道。 整天吃喝玩乐,无忧无虑,再加上他还没到读书的年纪,更是不用注重这些! 生来便是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终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修炼有实力强大的师傅,有堆成山的灵草,俗话说适得其反,他就是现在这样,看见灵草就想吐,一修炼就头晕。 他的无名指缓缓拨动了琴弦,弦的两端先是一阵跳动,一根弦掠出残影,震动过后,古筝那绵长入心的玄音就冲入人耳,撞荡在心头。 转而,他双手并用,飞快地在古筝上欢呼雀跃,一根根绷紧的弦发出不同声音,这一切看似人间绝音,但…… “啊啊啊,这他妈弹的什么东西啊!” “魔音!魔音!” “赶快停下来小兔崽子,太难听了!” “放肆,不堪入耳,简直胡闹!” 裁判尴尬一笑,叫大家静一静,心里也是叫苦不迭,本以为这孩子能给接下来的二位开个好头,却没想是这种效果,还不如不弹呢,这简直就是减分的举动啊! 子君倒是平静地望着,幻想要是换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最终夏阿申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弹的,还没开始多久就结束了这一场闹剧,对着台下鞠躬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尽力了,这一首曲子名《少年》,献丑了!” 说完就背过身不知骂了什么,反正脸色很是难看。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这罗朝十秀设的关卡这么千奇百怪,还不如直接开打简单! 别忘记了开篇所说的:如今这时代强者为尊。 …… 子君也丝毫不慌,虽然他没弹过古筝,但他刚到封魔城的前三天就每天都跟着香子,看她练习,对于那些手法他是一眼就懂,一眼就融会贯通,虽然现在的他忘了一些,不过基本的手法还是能记得的。 接下来就看这中年人能作出什么样的曲子了。 “接下来上场的,他名叫齐乌,告诉大家一句,在前面的关卡,可都是与天帝那般风头强盛的人物,毫不夸张地说,若没有天帝,他将是西京都的代表人物,不过世事难料啊,也难说其究,希望你能让这最后一关圆满结束吧!” 裁判说完,他位于高处,已经能看到很多人的离去,想必也是认为初试就这样结束了吧。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不是最终的答案,更精彩或者说比武招亲的事宜才刚刚开始呢! 内都! 将会是天下来客大放光彩的地方,如果能去看看那是最好的了! 齐皇帝也没有过多的话说,他直接来到了古筝旁坐下,闻着香,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这十日倒是发生了很多事,让他差点郁郁而终,不过当听闻罗朝开展比武招亲这件招拢天下强者的大事的时候,他黯淡无光的心里仿佛再一次充满了光明,希望女神重新眷顾他,那件让他操心的事也出现了一丝转机…… 想着想着,就渐入佳境,无名指轻弹于弦上,其音动荡心神,余后绕梁才尽。 就连百姓们都停留下离开的脚步,那声音如同春风那般得意,将人们早已凉透的心重新温暖了起来,将荒凉的心田照耀得生机勃勃。 如果说那孩子的是鬼哭狼嚎让人心烦,那这中年人的弦音就是天籁之音,抚平了他们心底的伤! “太好听了!” “是啊,本以为再好也就一般般,没想到这么好听!” “哎,也就那样吧!” …… 突然! 事情出现了转机,曲过一半,突然急促起来,那声音扣人心弦,似乎要将人给带动起来,都忍不住去追逐什么,或是梦想,或是佳人! 然后轻缓,直至一曲终了! 齐乌开口道:“此曲名《洞天》!” “没了吗?” “还行吧,也就那样。” “可以走了,初试结束了!” 有人在回味,有人在离去,即使再动人的音乐,也是各人的爱好,更何况有这么多人,不可能做到每一个人都喜欢嘛! …… 在出去的数百个路口,早已有人在那里等候,离去之前得先留下自己支持的人,虽然白衣剑客表现大失所望,不过一眼看去,大多数都是投他。 “哎呀,实在是太好听了,齐乌客人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哎,别走啊,还没结束呢……” “罢了,接下来上场的就是表现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天小偷,来吧!” 这裁判一说到天小偷这三个字,那些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极其不看好他,毕竟从开始到现在,他哪样表现出色了? 就连有些人都认为自己比他厉害多了,要是让他们上去,指不定能让初试更加热闹。 “哎,别看了,走吧!” “没有用的,这孩子终结于此了!” “这一次没有人能包庇他,看他还能不能晋级,大家听好了,谁也不许投天小偷!” “初试结束了,属于孩子的闹剧也该结束了,就让他止步于此吧!” “哎,废物啊,将来一定没有什么出息。” “走吧走吧,别挡着路!” …… “哈~哈~哈!” 子君望着眼前的情景,就像世间都对他失望了似的。 唯独角落里的老头鼓励着自己。 他三声大笑,一声笑别人,一声笑自己,剩下的一声他笑那些莫名其妙的事迹。 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俗话说人生方得善始善终,他受尽了孤独,受惯了委屈,体会过七情六欲发作时的难受,这些人又怎能体会? 根本不懂他! 自己也无需在意他人。 夫子可能早就料到这一出了,所以才离走时的语重心长。 归结于四个字:“鲜衣怒马” …… 人越来越少,子君也没有管他们,对着陈铁军微微点头,移步到了古筝前。 看着眼前的这大家伙,没想到方才隔远了没看出,现在近了才发现这古筝的大,几乎有一张床那么大,而且给子君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他用手轻轻拨动琴弦,从离他最近的第一根到最后一根,每一根都弹了一遍,完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坐了下来! “有点意思,居然还会试音!” 角落里的风十一微微点头,他对于这比一般的人懂行太多,因为他死去的妻子,就是用古筝当做武器的! 每一次古筝坏了,要换新的时候,总是像子君那般每一根都弹一遍,因为每把古筝的声音不可能一样,如果古筝不是自己的,而他上手就弹的那种只能算业余,像子君这样的才叫专业! 当然了,这也只是个小插曲,关键是得看真材实料! …… 子君闭上了眼,根据裁判所说的,这十日的修道之旅。 十日前他出了思域,与香子重逢。 想到这,他一笑而过,弹响了第一个音。 平淡如水,但这一声响动,却蜿蜒绵亘,感觉这弦音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自己的喉咙,让自己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子君的手没有停,虽然很笨拙,不过弹出来也别有风味,不妨想象一下,当晚风吹在金色的麦田上,吹断了小房子里的炊烟,月亮向人间播撒光明,放牛的孩童坐在果树上数星星,知了在叫唤,萤火虫四处飞舞,到处都很静谧,到处都很安静。 这起宁静很快就被打破,美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地荒凉,人间春风变成了狂风怒号,脱缰的野马背着早已死去的主人回到了家乡,一切的美好被打破了,却又束手无策。 在无尽的悲歌中,天上的大雕阵阵哀嚎,地上的猫狗凄而急涕,转纵四月的风也冷,令人头皮发麻的愤怒于心底生起,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曲音听不出,但他们可知道,有人一怒杀了三千人,血流成河,血纳百川。 如果说齐乌的曲子是春风将人间变得生机勃勃,那子君的前半段曲子就是东风! 将一切春给袭尽。 渐入平缓。 欣然,跌宕,曲折,离奇,更难,再错,无奈等情绪构成了整首曲的一切,好像将人给带入这个故事里边,重新经历了这样一件事,可能觉得没什么。 毕竟谁也不能感同身受。 曲过一半,数十万百姓都屏住呼吸,望着场中央那个渺小的身影,这把古筝似乎能将声音扩散到远处,所以子君的每一次扣动琴弦,都直击人心,将他们的心里防御给击垮,直至脚步不前。 “我去,这孩子这么厉害?” “这……” “为什么这曲子让我既有高兴,又有伤心难过和热血沸腾的感觉?” “还有无奈!” “啊啊啊!!!!总之太好听了,错过了遗憾终生啊!” “哎,这孩子总算有点本事了!他怎么不要说呢?要是靠这手艺吃饭,还愁在咱们西京都活不下去?” “看来是我们埋没了人才啊,埋没了自家人才!” “只能以我的一票来弥补了!” …… 曲过大半,子君已经是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现在的他就算闭上眼睛都能继续弹,索性他继续想继续弹,将许久以来的情绪都以音乐的形式发泄了出来。 或许是一路走来太匆忙,很多人很多事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但子君可不曾怪谁,天意弄人啊。 最终,只能归结于自己的无能,留不住谁,保护不了谁! ……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娘呀,竟然给我感动哭了。” “好听啊,但你们至于吗?” “怦然心动的感觉!” …… 陈铁军望着场地上的子君,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样擦了擦眼睛,那不是天娃子是谁啊,他虽然干什么都不行,不过今天要是谁再在他面前说那些贬低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用大耳瓜子伺候人家! 嗡声拂过耳畔,吹起了二三缕头发,似乎被风惊得差点合眼,当最后的沉闷声响起,心头更是一震,感觉自己身处一片妖魔鬼怪横行无忌的战场,而自己手无寸铁,它们则是提着刀枪剑戟,对自己张牙舞爪! 恐惧! 无与伦比的恐惧。 谁能想到几根线一块木板加以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竟然能有如此巨大的魔力,以一人控制数万人的心神,甚至将很多已经远走的百姓又给拉了回来,就好像错过了就是此生遗憾那般。 “嘎嘎嘎!” 这时! 三只黑色的乌鸦飞了过来,一只站在古筝的弦上,另外两只在子君的身旁阵阵扑腾! 就好像! 这曲子让代表着不吉利的乌鸦感到烦躁不安! 子君却没有管他们,音量渐渐变小,节奏也变慢了许多,如同经历过大劫大难后的人们,总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感慨和骂不来的人。 乌鸦见此,才慢慢离开此地。 西京王这时面色严肃地推开门,挺立与高楼之上,无人能读懂他的表情,只见他的拳头握紧,似乎现在他恨不得与谁来个决一死战那样。 却不然,他的目光看向子君的背后,在那处小巷里他感受到了血脉的压制! …… 听说白龙是敢与天斗的存在,起初天地混乱,人间被雷雨侵袭,起初荒凉破败,许多生物都灭绝于尽,大水淹了白龙的栖息之地。 恨意不绝,于是追风雨,斗雷霆,临终时与天道齐平,最终也还了世间一个太平,让那些死去的野怪的重新恢复生机! 而西京王竟然感受到那匹白马似乎就要开始发狂了,那股实力因为没有爆发出来,所以只有小部分人察觉了出来,但这股未爆发的力量竟然让他们都心惊胆颤的。 要知道白龙可是上古生物,灭绝了不知多少个纪元强大种族,能比得上的,恐怕也只有烛龙,青龙这些了! 不过这条白龙还是幼龙,还没完全成长起来! …… 也就是说,因为一首曲子,小白竟然以为上天又在祸乱人间! 因为这首曲子,他竟然差点觉醒远古的意识,踏入与天道不会善罢甘休的境地。 “这孩子真是不简单呐!” 西京王感叹了一声,香已经烧完了,而子君也一曲终了! 他与前者一样,对着下方呆若木鸡的百姓门说道:“这首曲子叫《无能》吧!” 子君说完,他看到无数的百姓对自己指指点点,或是赞叹,抱怨,怜爱,喜欢,高兴,点头! 或许是改变了对自己这个天谴之人的看法。 谁又知道呢? 后来他只知道这曲《无能》震西京。 一曲无能震西京。 …… 本章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