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一、关于小说  原名《推理与爱情》,属于修思威斯杰著作的《推理四重》系列的第一重,涉及推理、爱情、法医学、友情、悬疑、抒情、浪漫、亲情、高科技、伦理、动作、歌曲、仿古诗词、仿骚体、仿元曲、等等,四部小说风格迥异却又有着必然联系。倘若将四部分开看,则为侦探、爱情小说;倘若连起来看,则为一部巨大的悬疑小说。每个小说人物性格都最鲜明,女主角也不断变化,犯罪手法越来越缜密。怪僻字较多,隐藏的黑暗组织较多,伏笔较多,但会依次为大家解开谜底。  二、四条小说主线  1、犯罪主线:第一部重在写密室杀人及手法的诡妙,第二部重在写冒险惊悚,第三部重在写侦探杀人的手法,第四部重在写高科技犯罪。  2、爱情主线:第一部重在哥可向水萘泉子表白,泉子开始痛恨泠斯,爱上潇彬,而潇彬与蓓蕾牵手续缘。第二部重在写蓓蕾逝去,雪恋逝去,泠斯向泉子表白失败,而泉子却向潇彬表白…第三部…敬请关注!第四部…敬请关注!第二部结局小说系列开始进入初潮,第三部中潮阶段,第四部高潮阶段。  3、侦探主线:日本十大侦探的消亡,潇彬开始陷入绝境,泠斯与潇彬决裂、加入黑暗组织,哥可复仇计划的实施。三名侦探成鼎立之势等等。  4、暗藏主线:众人身份之谜,水萘泉子的成长、对三名侦探的态度、性格转变等  三、主要人物介绍  男性:  潇彬:亦可翻译成筱跸峎,男主角1,小说里最潇洒的人物,“绝不允许再让爱我的人受伤,我要为她而战!”,30岁,剑眉,175,排名日本十大侦探之五,擅长推理与法医学,在《孤岛连环杀人案》后,被追授予“绝境侦探”的绰号。其代表颜色为黑色,喜欢黑暗,身着黑色西服,初恋是小葩,是花王刀探的生死兄弟,同时也是暮川纯子的蓝颜知己。在小说第二部中,学习空手道,并协同众位精英将黄金党组织的总基地摧毁。伏笔:因为拥有稀少的血型,所以其身世之谜会在第三部提到,需要读者推理。  倪尔泠斯:男主角2,小说里最狂霸的人物,“烈马狂飙傲天笑,狂龙卷云复重来;霸鲛劈浪跃泠潮,血夔御风豗虹霓!”27岁,刀眉,180,曾追随忍者大师,后又潇彬师傅成为侦探,擅长忍术、推理,在十年前“侦探联盟大赛”后被授予“花王刀探”的称号,位于日本十大侦探之七。其代表颜色为白色,喜欢身着一袭纯白燕尾服,破案时左手拈支红玫瑰、右手舞耍匕首,暮川纯子的初恋,蓓蕾的蓝颜知己。邂逅水萘泉子之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泉子。身世之谜历经四部小说也无法知道,也许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只知道他膂力过人、天生战将。在第二部中,因泉子向潇彬表白失败,泠斯而与潇彬决裂。第三部中,明珠暗投。第四部,迷途知返。伏笔:格斗时,既然他右手持匕首,为何脚的着力点在左脚?真的只是右撇子吗?如果是左撇子,为何常用右手?  哥可:男主角3,小说中最神秘的人物,“水萘泉子,我喜欢你!请做我女朋友吧!”29岁,彗星棱眉,178,侦探界的外号为“红心雷奥”,十大侦探排名第三,在《酒吧杀人案件》中首次败给花王刀探。代表颜色粉色,精通武士道,时常戴遮眼面具,身披粉色披风,搭配粉色西服,腰佩白、粉两把手枪,枪法精准。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曾经的初恋是唐泽雪恋,后来与泉子相见并对其表白,结果被泉子婉拒而成为了泉子的蓝颜知己。真实身份在第二部中会半露,第三部全露,需要读者推测。第三部中,为复仇,劫持了泉子…。。  伏笔:为何哥可对黄金党组织成员了如指掌?为何喜欢戴一副粉色面具?他的过去又是什么?注意,他绝对不是黄金党成员!  警长:沈海鹏,40岁,浓眉,182,小说中最冷酷的人物,但偶尔也开玩笑,仅限于潇彬。日籍华侨,特种兵出身,擅长格斗,爱人是清水蕙子。其代表颜色为灰色,喜欢穿一件灰色束腰风衣。其真实身份在第二部浅露。伏笔:为何突然将潇彬召唤回来?十年间,这么长的时间,为何不请潇彬回来?他究竟有怎样的目的?  黑羽格牙:30岁, 175,小说中最聪明的人物,日本第一大盗,人称“鸿翼冰鹰”。首次登场在《死亡倒计时》中,其真实身份是金融家黑羽绛鍭的长子,兼任日本顶端科学家,因亲弟弟的死而痛恨侦探,喜欢与潇彬做对。十年来一直替蓓蕾藏了一个秘密,一个会将小说第一部推向高潮的秘密。《死亡倒计时》会为读者揭晓。其代表颜色是花色,蓓蕾的首任“丈夫”。右臂上常擎着一只黑鹰,身穿价值数亿美元的黑色蝙蝠滑翔衣。  宫崎原:20岁,177,小说中最英俊的人物,城府极深,曾给泉子写了一封情书。平日里他是一位学长,暗地里却是“性解放组织”的头目,对爱慕金钱的女孩进行SM,并将她们培养成性奴隶高价卖到海外。同时,在他身后有还着一个巨大的黑暗组织。  莱顿夏洛克:37岁,日籍美侨,181,小说中最傲慢的人物,日本十大侦探之四,绰号“绅度帅士”,首次登场于《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喜好荣誉、挖苦他蔑视的人。在《孤岛连环杀人案》后,重组日本十大侦探并成为新一代十大侦探之首,在小说第二部中死去。  宫本龙刃:23岁,174,日本第二杀手,绰号“侦探死神”,以暗杀侦探为乐,是小说中最凶残的杀手,平日里伪装成一位魔术师,实则为黄金党七组长“暗枪”宫本黑越的独生子,首次登场于《死亡倒计时》,但侥幸没有死掉。在小说第二部中,因任务失败而被迫自杀,引发了《狙击与反狙击》、《爆炸风云再起》,从而间接害死了蓓蕾。  女性:  水萘泉子:女主角1,17岁, 168,琼月牙儿眉,小说中最美丽的女孩,“但愿我爱的人爱我的那一刹,夜幕镶嵌着碧绿色的璨星,风中飘洒着碧绿色的霙瓣,我穿着碧绿色的水晶婚纱裙默默地等着他的温暖。”染着水晶般炫亮碧绿色长发,喜欢音乐,天真浪漫,憧憬着甜蜜的爱情,从小暗恋潇彬,总是亲切地喊他“潇彬哥!潇彬哥!”,后来改成“潇”;对泠斯的称呼前期是“花痴色探”、后期是“阿斯”;前期称哥可为“小可哥”、后期为“阿可”。在第一部,泉子好心去安慰泠斯,却差点被他强暴,从此对泠斯恨之入骨、冷若冰霜。结局中,因看到潇彬与蓓蕾牵手续缘,而……第二部中,爱好音乐的泉子成为了一位纯情歌手,歌词中流露出对潇彬的爱慕与伤心。误入“性解放自由组织”,被潇彬、泠斯、哥可救下。同时,她也开始接受泠斯,并成为了泠斯的红颜知己。在蓓蕾死后,她主动向潇彬表白,却……第三部中,水萘泉子又开始逐渐爱上泠斯、哥可,但却依然忘不下潇彬……第四部中,水萘泉子又会在三个侦探中选择哪一个?其代表颜色为水晶般炫亮的碧绿色,喜欢一切碧绿色的东西,时常穿着一袭蓝色水手服,换碧绿色的纱裙为最美丽的女孩。其性格一直在变,第一部“天真”----第二部“温柔”----第三部“悲伤”----第四部“冷漠”,同时也说明了她的成长。伏笔:日本规定18岁方可接受大学教育,为何泉子17岁便能进入?泉子的父母分别是永井太野、中川翔子,为何泉子姓“水萘”?泉子究竟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世之谜?  蓓蕾:女主角2,30岁,170,细蛾眉,小说中最坚贞的女孩,“既然死亡无法逃避,那我又何必畏惧,况且他又在身边!我只想在死亡之前,记住我爱的人对我的爱!”,称潇彬“阿潇”,浑身散发着钻石般的高贵气质,其代表颜色为鲜红色,恋爱时喜欢穿着一袭红色长裙,性格温柔、坚强,潇彬是他一生中最爱的男人,愿意为爱情放下一切。潇彬几乎从来都不直呼其名,而是称她“小葩”。在第一部《死亡倒计时》中,表现出常人未有的冷静,甘愿与潇彬同生共死,后在《牵手续缘》一章中,与潇彬牵手续缘,并于第二部中与潇彬订婚,不幸被……伏笔:蓓蕾在十年前究竟为何与潇彬分手?又为何嫁给黑羽格牙?黑羽格牙与蓓蕾之间有何秘密?  东伊霂蓼:也可译成“东一木了”,女主角3,20岁,169,柳叶眉,小说中最可爱的女孩,“因为感觉来了,所以感觉到了!”这是潇彬的真是内心感受,后成为第三部中的女二号。属于隐藏人物,心地善良,不爱金钱,懵懂天真,喜欢做志愿活动,常常因此而忽略了自己的男朋友佐佐木。首次登场于《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中,与潇彬邂逅;在小说第二部中常常给于萎靡不振的潇彬鼓励与爱心,然却被醉酒的潇彬强暴,同自己的男友分手,与潇彬恋爱。后来,却发现这一切竟是……在第三部中,为救潇彬性命,做出了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愿意做的事情,成为了潇彬这一辈子都为之愧疚的女人。其代表颜色为紫色,喜欢紫色的事物,正式场合穿紫色连衣裙。伏笔:潇彬与之相遇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两人又有着怎样的悲惨爱情故事?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唐泽雪恋:女主角4,28岁,167,菱叶眉,小说中最娴静的女孩,是“红心雷奥”哥可的初恋,“阿可,请不要再逼我了,我根本配不上你,从小配不上,现在也配不上!请你再找一个女孩吧!我只是一个爱慕金钱、地位的坏女人 !”,将于第二部正式出场,实则第一部已经出场。其代表颜色为透明色,隐藏人物,于第二部揭露真实身份。伏笔:为何雪恋至今还活在世上?她…她不是十年前就……她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她与哥可的爱情又是如何?  暮川纯子:次角1,17岁(已卒),169,小说中最纯情的女孩,“彼岸花开在彼岸,花情叶恋终漫漫。生死因果已注定,奈何千年亦无缘。花为爱死叶不知,轮回之时徒嗟叹。若能重生与君见,燃尽韶华共续缘。”出场于序章,其代表颜色为白色,擅长跳舞,喜欢在飘飘的漫天雪花中轻舞,十年前穿着一袭水晶雪纱裙。逝后,成为“雪花仙子”,出现在梦境之中。伏笔:纯子的这首诗究竟意味着什么?  甜蜜儿:次角2,19岁,168,小说中最温柔的女孩,“阿彬,振作起来,难道男人活着是为了像女孩那样去**吗?神户市需要你,需要绝境侦探,需要达泠冰狗,请挺身而出吧!”,中国友人,在日本东京大学留学,优等生,染着金黄色的头发,其代表颜色为金黄色,喜欢穿金黄色的衣服,喜欢吃糖果,后成为第四部中的女二号。  蓝佩儿:次角3,18岁,170,小说中最善变的女孩,“请不要和我说话,我在听音乐!”,于第一部《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中出场,韩美混血儿,一对蓝色瞳孔,隐藏人物,于第二部揭露真实身份。其代表颜色为蓝色,喜欢穿蓝色牛仔服。尔后,成为第二部、第三部、第四部的女三号。  若馨儿:22岁,小说中最坚强的女孩,“如果有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中国女孩,是潇彬的第三位师傅,最爱的人是倪尔泠斯。首次登场于第一部,后来在第四部帮助潇彬练习忍术,将泠斯的弱点告诉潇彬,从而在第三次决斗中打败泠斯。  藤原尤美:13岁,小说中最年轻的女孩,也是潇彬的第二个师傅。  佐佐白子:18岁,小说中最邪恶的女孩,平日里是泉子的好朋友,学校的优等生,跨越两个黑暗组织,并在第三部收编了幸之助的喽啰们,成立蛇牙帮派后,又联合……  四、至于总小说结局  “绝对奇葩”,“绝对不会有人想到”,“绝对不会雷同”!  五、小说交流  敬请大家提意见,我愿谦虚而又谨慎地写小说!我的新QQ是2608071908!欢迎来访!欢迎留言!让读者与作者携手打造这部小说!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序章 预示,还是暗示?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来此,只是徒劳地迈着步伐,却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逐渐掏空、吞噬,没有一丝痛苦。他很奇怪自己为何进入这种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境地,环睹萧然,冰冷死寂得令人毛骨悚然。仰望高耸漆黑如墨的苍穹,星子黯淡无光,唯有的一抹苍白的月牙儿像一座冰峰般低悬在地平线上方,随之而来的感受就是麻木。  嘎吱----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低头看,是碎裂而又棱角分明的鹅卵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他咒骂道,真见鬼,莫非在那该死的河滩吗?默默在心里祈祷着,他可不希望踩着这些倒霉、几乎发臭了的硬石头滑到河里去,然后落鸡汤似的去见上帝。  “他,你还好吧?”一个清脆而又伴随着几分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悄然响起,犹如黄莺出谷般婉转动听。倘若他猜得没错的话,那绝对是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虽然隐隐约约感到有些熟悉,但他依然吓了一跳。毫无疑问,现在的事情出乎了意料,就像航海家哥伦布惊讶地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然却没有任何的惊喜,只是单纯的悚然。  “谁?谁在说话?”毛发皆立,下意识地环望四周,空无一人。顿时,他感到胸口充盈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悶感,犹如一方沉重的磐石紧紧压迫着,几乎令他窒息。  “请先把眼睛暂时闭上!”那声音在指引他。  他照做了,但心中依然入坠云雾般迷惑着。他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是因为恐惧,还是好奇?他再次祈祷,希望这一切等他睁眼那一刻能瞬间而解。  “可以了!请睁开眼睛吧!”声音似乎近了许多,但依旧如风铃般清脆。  睁开眼后,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刚才眼前的一切竟风云般消失了,此刻,却不知为何飘起了纷纷雪花,如同踏至于樱花瓣儿簌簌飘落的香径上。倏然,一股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将那柳絮般轻飘飘的雪花吹得他全身皆是,连眼睛也几乎睁不开。情急之下,他只好单手遮住,透过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缝隙观察一切,但愿托上帝的福这个办法有能所奏效。旋即,他对这一切感到莫名奇妙,为什么刚才一切事物会凭空消失,反倒纷纷雪花飘现在自己眼前?更奇怪的是,为何自己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这一切究竟是梦,还是幻觉?  透过那飘飘洒洒的雪花,他隐隐约约望见远方蜿蜒的冰河上面闪烁着银蓝色的光芒,仿佛那是逝去的世人在轮回之时所见到的圣洁之光。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近圣光,瞬间,瞳孔猛缩,睖睁不动地站在那儿。那是一位拥有着若似皑雪花儿般洁白羽翼的美丽天使,一袭水晶雪纱裙象征着她那无与伦比的高贵与至高无上的神圣。在她那袅袅娜娜的美姿后,悄无声息地散发着星河般银蓝色的光辉,虽然粲然,但却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柔和之感。  “请问……这里是天堂吗?”良久,他定了几分神,温尔文雅地语道。那刹,他那昔日里黑曜石般炫亮的双眸朦胧着一层薄薄的蓝雾,显然,他对这一切的一切百思不解,就连语气之中也和着几丝怀疑。  “不,是在你的梦境之中!”天使轻摇玉臻,神色平静地说道。尔后,又冁然一笑,宛如一朵精巧菡萏在初出水面的那一刻悄然绽放,无息之中将清新淡雅的芳香沁入心扉。  梦里?这里是梦里?他半信半疑地拧了拧脸庞,真的不痛。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了。轻咬嘴唇,若有所思地怔一下,旋即又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你是?”说完,凝望着她那雪脂般白皙的脸蛋,默默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瞬间,雪花瓣儿变得更多了,簌簌地飘洒在冰眸之前,浅遮住彼此之间的目光。这一切的一切变得是那般影影绰绰、迷迷离离,彼此都缄默不语,静静地注视着那轻飘飘的晶莹皑霙。终于,那美丽动人的天使轻启朱唇,打破了那时的沉默。“我是雪花仙子,当然,倘若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直呼我以前的名字----纯子!”天使垂臻静语,冰唇轻挂一丝微笑,宛若蓝宝石般平滑的湖面被那骀荡春风悄泛起一道道美丽的涟漪,令人着迷。  “纯子?”他在心中默念着,一定听过这个名字,不然是不会感到是那般熟悉的。他在脑海中冥思苦想着,倏然,全身一颤,双瞳猛缩,脸色煞白若芷,蠕动下干裂的嘴唇,失声惊呼道:“纯子!你是暮川纯子吗?怎,怎么可能?”他是一万个不相信,然而此时出现在他眸前的就是暮川纯子,黛黑色的蛾眉,一对妩媚性GAN而又不失优雅的丹凤眼,娇巧玲珑却又交织着可爱气息的瑶鼻,两片若似樱花般璀璨美丽的殷艳薄唇,娉婷姽婳的体态。即使在溟濛似雾的梦里,她依然那般仪态万千、温馨可人。  “是的,潇彬君!”纯子摇身幻化为原来的模样,旋即又以天使的身份上前将他抱住,无比真诚地仰望着他,笑靥依然如涟漪般瑰丽迷人。  “可你不是已经……”话语未尽,他却嘎然而止,并未将“死了”两字吐出,而是语锋急转,“可……可是你不应该出现在泠斯的梦镜中吗?”毋庸置疑,这是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但他依稀记得纯子是“花王刀探”倪尔泠斯的初恋。犹记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泠斯与纯子在路上初次邂逅,并对她一见倾心,借着几分醉意就硬拉着纯子的小手,向她表白:“  醉酒朦胧邂逅伊,温婉依人画旖旎;  清风裁叶柳为眉,一抹樱花红透唇;  冰晶澈眸露清纯,睫毛翕动漾心魂;  敢问仙子恋何物?含羞脉脉未与答。”  那刻,纯子被泠斯这一番惊语吓得瑟瑟发抖,双臂抱在胸前,花容尽失道,大魔头,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立刻报警。结果,泠斯被警方以猥亵少女罪很荣幸地获得了监狱一日游的资格。后来,经过一番努力,两人这才坠入爱河。可没过多久,纯子赖以生存的父亲暮川毅因当年的经济大危机失业,黯然神伤,整天沉溺于赌博之中而欠下了一大笔债务。纯子瞒着泠斯向潇彬和友人小葩借款,可此时的潇彬每个月的薪水也只能够糊口,而小葩也因选择潇彬而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地位,根本筹不出那笔钱。万般无奈之下,纯子与泠斯匆匆分手,通过一个所谓的援Jiao妹牵线搭桥,认识了蝎子帮老大千岛龙魂。龙魂虽然一向飞扬跋扈、杀人不眨眼,但却是个淫Se之徒,处Nv情结颇为严重。他得知纯子的处境后,很爽快地答应愿替纯子偿还债务,交换条件是纯子要将她的初Ye许给他。苦于别无他法,纯子只得颦眉紧蹙诺下。然则,此时心灰意冷的泠斯在潇彬告知真相后,勃然大怒,单枪匹马闯入蝎子帮杀掉了所有阻拦自己的liu氓,并将衣衫即破的纯子救下,却发誓要离开日本永不见她。悲痛之际,纯子独自回到两人暂住的公寓,给泠斯写了最后一封信,持着泠斯送给她的那把剪刀毅然决然自杀了。待到潇彬与小葩冲到那里,乍见殷艳如樱的鲜血悄然无息染红了象征着纯子身体贞洁的一袭水晶雪纱裙。那刹,潇彬恍然望见那鲜红的血液幻化为一片殷艳的血海,旋即又被狂风掀起千万丈波澜弥漫了整个苍穹……  伸展出她那双纤细皙滑的小手,任凭雪花纷纷飘落,她蛾眉微蹙,苦涩一笑,轻声道:“出现在他的梦境又能如何?他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的,我又何必?况且,曾经你不是说过愿意做我的蓝颜知己吗?”  “可他还爱着你呀!你离开后……”潇彬神色窘然,想要替泠斯说上几句话,却被纯子用她那温润的小手遮住了双唇。旋即,纯子侧身而立,将玲珑可爱的小粉拳握在胸口,守望漆黑天幕之际那抹冷若冰霜的琼月,又缓缓回首冰眸噙满晶莹剔透的泪花,语气极为忧伤地说道:“潇彬君,我不是为此而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倘若哪一天他误入歧途,请你一定要帮他。拜托了!”语毕,纯子轻咬芳唇,垂臻向潇彬鞠了一躬。倏然,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她那洁净的脸颊泫然而下,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哗哗撒落在冰河上那层薄薄皑霙之上。  隔着那道纯洁雪花点缀而成的“琼帘”,潇彬情真意切地望着纯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他无法理解纯子为何此般说道,也没有去追问什么。对他而言,他所知道的只是他做人的原则就是----尊重对方。当然,这也是他唯一值得炫耀的资本。  “谢谢,我要走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再爱上别的女孩,因为她一直在等你!”后退数步,她莞尔一笑,轻轻挥舞下那对洁白柔软的雪翼,若似一只精巧轻盈的蝴蝶翩跹飞向苍穹。骤然,她身体周围那银蓝色的光芒一闪,消失在这片茫茫黑夜之中。与此同时,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也随之而散。一切又回到了初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彼岸花开在彼岸,花情叶恋终漫漫。  生死因果已注定,奈何千年亦无缘。  花为爱死叶不知,轮回之时徒嗟叹。  若能重生与君见,燃尽韶华共续缘。”  死寂的黑夜中回荡着纯子的叹息声,让人心中难以平静。潇彬睖睁几秒,尔后迅速反应过来,失声喊道:“纯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然而未等他喊完,脚底猛然一空,瞬间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他出于生命本能,胡乱地摆动着四肢……  “啊……”他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然却发现自己果真是在做梦。此刻,全身不知何时早已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悄然无息之中湿透了那袭黑色睡衣。良久,他定了定神,心中稍微平静几分后,旋即又冲入浴室……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潇彬先生 第一章 绝境侦探潇彬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此刻已是清晨,凝望天际,一轮宛如成熟樱桃般殷红的旭日正喷薄升起。靉靆雲散,水晶般蔚蓝的苍穹仿佛被一泓清水洗涤,澈亮无比。清风骀荡,奏响润雨般悦耳动听的飒飒之声,让人心旷神怡。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那神圣而又富有想象力的上帝轻轻挥动着五彩斑斓的水彩笔为他虔诚的子民所精心勾勒的一幅旖旎风景图……  俯瞰大地,那幢别墅无比诡异,墙身、窗帘、外门、走廊、栅栏皆为墨染黑,悄然无息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这不禁使人心中瞬生几分好奇,房子的主人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孤僻成性的酗酒者,暴戾专横的街头霸王,还是冷酷凶残的杀手?  倏然,窗帘翛翛散开,撩见一位男士正静静抬头仰望着璀璨的皠日。细细打量,此人轩昂伟岸,风度翩翩。一袭略微紧身的墨色T恤,恰到好处地将胸前那坚如磐石的肌肉淋漓尽致地展露出来。在明媚璨光的照耀下,英俊的脸庞不时地闪烁着熠熠光泽,犹如日昳之刻水光潋滟般瑰丽迷人。修长遒劲的剑眉棱角分明,若似一柄锋利无比的圣剑瞬间斩弑去弥漫着阴森恐怖气息的黑暗。水晶般透澈炫亮的冰眸,噙着一种无以言状的邪魅性感与狂野不拘。英挺修直的鼻子之下,那对深红嘴唇宛如一朵殷艳美丽的血玫瑰不羁地绽放着,给人一种热血沸腾、意气风发的震撼力量。一阵清风拂过,剑眉梢前那几丝钻石般闪亮的黑发随之妖舞,优雅而又不失风度。旋即,一股淡淡的清香悄然飘散在这片明媚之中……  正如序章所述,这位男士名字叫做潇彬(或译成筱跸峎),兼职侦探,年龄临近三十,平日里为人慷慨大方,性格稳重,因于十年前日本本州、四国、北海道、九州四岛联袂举办的日本侦探联盟大赛上以精通法医学从而崭露头角,并成功跻身于“日本十大侦探”,排名第五位。虽闻名遐迩,但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他是至今惟一没有被日本大众授予绰号的侦探,缘故是他当时为了破获一宗富豪绑架案件耽搁了与民众见面的重要事务,被人认为有意挑战权威而失去权利。从此,日本民众便潜移默化地记住了:“银须鬼狐”渡边黑藤,“妖姬魅后”星野爱,“红心雷奥”哥可,“绅度帅士”莱顿,侦探潇彬,“天才小蔻”沢田青,“花王刀探”倪尔泠斯,“暗影风暴”伊东火,“绿箫玉女”望月美纱……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裸高仅有一米七五,所以潇彬先生更喜爱穿增高鞋来弥补不足,可他却总是感到自己仿佛在自虐尊严。此外,他还是个主观唯心主义者,他相信有时候人的命运会出现奇妙的交错,重复或不定期地执行着某件事,正如周围那些整天憧憬烂漫却又被残酷的现实所羁绊的少男少女惨罹痛彻心扉的种种情变一般。他也喜欢做些户外运动。偶尔,在不办案的时候,他会茕然一身到高尔夫球场打几杆高尔夫球,但却从不像美国球坛明星泰格伍兹那样精益求精,毕竟娱乐也只是娱乐。  潇彬先生对黑色事物情有独钟,时常穿着一袭黑色西装,如同影子一般在肩摩毂击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当然,这也就是潇彬先生的别墅为什么尽染墨色的缘由了。毋庸置疑,潇彬先生也曾经拥有一段美好而又浪漫的爱情。不过话说回来,那还是早年在神户市国高的时候,倪尔泠斯暗恋上了暮川纯子,硬扯着潇彬的手死皮赖脸地到纯子家做客,邂逅了让他一见钟情、魂牵梦萦的蓓蕾。蓓蕾是日本神户市从中国移民而来的大富豪默感的次女,因童年之时不慎落水,间不容发之际幸被纯子的父亲暮川毅救下。默感为表感谢,许诺担负纯子的教育费用并送纯子去读蓓蕾所在的那所贵族学校,从而使得纯子与蓓蕾这位中国友人结下不解之缘。在潇彬先生的记忆深处,她是那般美丽,那般动人,姽婳矜持的气质犹如殷红炫钻般无比高贵,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雪脂般白皙滑腻的俏脸微泛起星星红晕,透彻若水的晶眸闪烁着温柔迷人的琼光,娇巧玲珑的芳鼻呼散着若兰之馨,黑亮柔滑的长发配着她那袭樱花般璀璨嫣红的修身纱裙,冁然一笑若似一位从飘渺琅環飘来的玫瑰仙子,令人心魂俱漾。尔后,潇彬对其表白,以自己对爱情的真诚走进了这位如同红玫瑰般瑰丽佳人的心扉。后来,默感知道两人恋爱的真相后,出于蓓蕾的未来婚姻考虑,极力反对此事。然而,这个坚贞不渝的中国女孩却毫无踟蹰地选择与父亲默感决裂,放下令世人趋之若鹜的“千金大小姐”这个所谓的高贵地位,义无反顾地投进了潇彬先生的怀抱中。纵使生命轗軻无数,但两人依旧处之泰然,不以为意。可是几个月后,蓓蕾却莫名其妙地向他提出了分手,他不知道是何原因,只是默默地面对这位中国女孩的坦白。七天后,这个曾经的初恋女生嫁给了神户市大金融家黑羽绛鍭的太郎----黑羽格牙。那一天,潇彬先生伶俜一身来到了火车站,冰眸婆娑地望了眼黑云靉靆的苍穹,苦涩一笑,轻轻离开了神户这座藏着他成长、爱情经历的城市。也就是在那一天,他学会了抽烟,学会了以一种慢性自杀的方式来为那刻骨铭心的离殇祭奠。也就是在那一天,他输掉了一切,输掉了他曾经引以为豪的坚贞爱情。从此,他匿影藏形,到日本西海岸一个美丽的城市金泽安定下来。  在接下来的十年中,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没有再谈任何恋爱。对他来说,初恋那段痛苦若死的回忆如同一条预示着噩运的黑狗与他形影不离。倘若哪天寂寞了,他会到附近灯红酒绿的“宫本次郎”小酒吧喝上几杯威士忌或着白兰地,万不得已才会喝上几口伏特加。他可不太喜欢俄罗斯的这种名酒,可能是太狂烈的缘故吧!  然而,刚开始到金泽市的生活条件并不能好到哪里去,但这也并不代表潇彬先生侦破案件的能力差,而是----日本十大侦探排名第四的“绅度帅士”莱顿盘踞于此。莱顿是个日籍美侨,全名莱顿&#8226;;;;;夏洛克,破案以快出名,通常一件普通的案件在他手里几分钟便能搞定。中国有句俗话说,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两大侦探皆在于此,金泽市芝麻大点地方,每天发生几件案件?而对于蠢蠢欲动的罪犯而言,也只好整天像病人一样躺在床上嗟叹人生,蹉跎岁月。不过后来,两人便另辟蹊径,不再以侦探事业为主。潇彬先生买下了几间“黄金店铺”,雇人开起了连锁便利商店,而莱顿则和他那些远从美利坚合众国而来的美国朋友精诚团结,投资于金融事业。可两人之间的斗争仍再无休止地进行着,常常在互联网上针锋相对……  潇彬先生的童年是在神户市唐人街的一所孤儿院度过的,据说他是一个遗弃的婴儿在漫天大雪的孤儿院门前被人发现的。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缺乏爱的给予,因心中那难以拭去的阴影而孤僻成性,小潇彬自然也不例外,总是不愿走出孤儿院去接触外面那花花绿绿的世界。他怕看到那些被慈爱父母牵着小手、舔着冰淇凌的幸福孩子,这会让他联想到自己就像那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孤儿院院长青木&#8226;;;;;花道是位年近六甲的老人苍颜白发而又不失和蔼可亲,赛玻璃瓶底儿厚的老花镜后,一双慈爱的眼睛总是闪烁着睿智的目光,常被孩子们敬为老年版的“樱木花道”。老院长懂得孩子们对爱的奢求,会定期送给他们一些意想不到的小礼物,但这并不能弥补小潇彬内心所受到的伤害。终于有一天,小潇彬颤顫栗栗地走进老院长的书房,小眼睛之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奢求,爷爷,我想有个家。听完小潇彬天真而又怯弱的话语,老院长顿时潸然泪下,用他那有着老树皮般深壑的额头蹭了蹭小潇彬的脸蛋儿……  几天后,老院长亲自将小潇彬送到了一位同龄故交的中国朋友麦鳞的家中,想要委托他抚养。麦鳞是唐人街的一位单身老人,早年从事中国侦探行业,后来又从事日本法医事务,但为人冷漠、行为怪异。扫视下乳臭未干的小潇彬,麦鳞嗤鼻一笑,小家伙,在我这儿呆着也可以,只是我要考验你一下。小潇彬问他怎么考验。麦鳞又是一笑,藐视道,我是个法医,不免要经常与尸体打交道,所以一定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楼上左拐第一间安置着一具刚死没几天的尸体,你要是能在那儿呆上一个小时,我就破例让你跟随我。小潇彬睖睁一下,缓过神来,一鼓作气地跑到楼上。一个小时后,他下来了,麦鳞问他如何。小潇彬嘟着小嘴,略带几分生气道,先生您不是想考察我的勇气吗?干吗要在门上做手脚,况且屋里的尸体也只是模型罢了。麦鳞一听,乐了,看样子这小子有两下,但还是煞有其事地问道,门上哪有做手脚?我不知道! 小潇彬不屑一顾,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房门是往下拉的,这与我们正常人的思维不同!那刹,麦鳞与花道相目一视,唇舌不下……  后来,潇彬耳濡目染,将麦鳞所有的破案技巧连带法医学知识尽皆学会,并能灵活运用……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 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一)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叮咚,门铃响了,一位身穿黑白女仆装的老妪缓缓走进,恭敬鞠下一躬,提醒潇彬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她到到楼下用餐。她是典彩女士,全名爱沢典彩,潇彬先生唯一雇佣的女仆,然而她更喜欢像大众那般称他为筱跸峎先生。本来她早已到了退休的年龄,回乡下静享受天伦之乐,然而她却喜欢整天忙忙碌碌。于是,她便选择在潇彬先生这儿留下,继续为潇彬先生打点家务。也许这样,她心中会感到一些充实。当然,也可以从潇彬先生那儿会的一份相当不错的薪水。  “好的,尊敬的女士!”潇彬先生点头一笑,皓齿粲然可见,旋即,离开窗前,快步流星般蜿蜒下楼,于那张漆黑如墨的椭圆硬木桌前坐下。同往常一样,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和一杯殷艳若血的香醇红酒静静放置于面前。潇彬先生握着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就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用力地嚼着,像嚼口香糖那样鼓动着腮帮。随手抄起一份金泽市晨报,目光游离,寻思着要看些什么新鲜事儿。然当锁定一则大标题时,“咳!咳!”,他却差点被牛排噎死,颦眉紧蹙,急忙拍了拍胸口,又喝了一大口红酒,方才感觉顺畅了许多。  “怎么了?筱跸峎先生,发生什么事啦,将您这个大侦探搞得如此狼狈?还是您觉得牛排不够美味?”双手紧扯围裙,典彩女士开始担心起来,一边走近潇彬先生,一边捕捉着报纸上的信息,生怕潇彬勃然大怒,尽管潇彬很少发怒。  “不是!”潇彬先生断然而道,瞪起眼珠,神色凝重而又略带几丝僝愁,无可奈何地指着报纸上熠熠在目的大标题:“揭示筱跸峎侦探未婚之谜”。随即,典彩小心翼翼地接过报纸,眯起快要昏花的浊眸,隐隐约约看到标题下面印刷着“筱跸峎三十未婚,经过我方记者不懈追问,他坦然自己天生性无能!”这样一句煞有其事的话语。对潇彬先生来说,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报道自己的绯闻,但这却是令他最厌恶、最恶心的报道,以至于他顿时失去吃早餐的胃口。没错,他是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过那也是因为被群蜂般的金泽记者问得不耐其烦,才随口敷衍道,可他却偏偏没想到,金泽市这群愚蠢的记者竟然习以为真。毋庸 置疑,一定是“绅度帅士”莱顿夏洛克那个可恶的家伙搞的鬼。这十年,因为日趋尖锐的矛盾,他们彼此之间没少笔诛墨伐。记得有一次还打起了官司,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倘若潇彬先生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的话,他干脆说自己和莱顿是同性恋好了,让莱顿夏洛克那令人讨厌的家伙无懈可击。再说,自己又有什么神秘可言,十大侦探之“红心雷奥”哥可从来没摘过面具,为何没有人揭示他的秘密?真是扯淡!  “噢!天哪!这可真差劲,看到这些报道,我实在是对您表示同情!筱跸峎先生!”典彩女士皱起眉头喃喃道,随手又将那份报纸还给潇彬先生。  “真见鬼!难以理解金泽市这群蠢蛋记者怎么当的?竟然有挖别人痛疮的怪癖!真不知我上次侦破的那起《电梯杀人案件》,还有上上次的那起《湖畔无头女尸浮影》问什么没有登上报纸头条?现在倒好,我成了臭名昭著的众矢之的,想必这家报社老板现在正开心地数着一叠叠的钞票。”潇彬先生将报纸揉成一团,猛地扔进了垃圾篓之中。旋即,背倚着黑色木椅,两眼气得直冒金星,恨不得把金泽市那群该死的记者渣滓们一个接一个地塞进强力型抽水马桶里,然后冲到日本海中,让他们葬身于鲸鱼之腹。  “先生,恕我直言!您也快三十出头了,也该找个兰质蕙心的妻子,这样记者们也不会趋之若鹜地挖您的私密了。”  “呐尼?”  “侦探可是很受年轻女性青睐的哦,尤其是像您这样潇洒的成功男士!建议您干脆登个征婚广告,我想仰慕您鼎鼎大名的女性一定纷至沓来!”微微一笑,耸了耸肩,典彩女士一本正经地为潇彬出谋划策。  “但愿上帝保佑她们不会将我的别墅踏为平地!”潇彬先生原本风趣幽默,随后一秒,倏然黯然神伤,冰眸婆娑,冷冷自嘲道:“年轻时,意气风发,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现在明白了,没人愿意和我这样靠不住的人过一辈子。”  “先生!”轻皱眉头,典彩女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潇彬。叮铃铃,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像一位不速之客令人惊愕。典彩女士慌忙去接,攀谈几句,随手挂断,再次走近潇彬,颦眉一笑,“先生,恐怕您又要饿着肚子了!”  “等等,让我猜猜,又有命案发生了,而且离这儿很远,对吗?”潇彬伸出右手食指,若有所思地闭眼一秒,随即语气极为肯定地说道。这不禁令典彩瞠目结舌,良久,她缓过神来,追问:“完全正确,可您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您偷听了吗?”  “没有,只是根据生活习惯。”潇彬轻咬嘴唇,淡淡一笑,眸中略带几分自信,“如果地点较近的话,您会告诉我,您会将早餐保留到我回来,因为您知道我破案比较迅速。反之,合记上我来回奔波的时间,我绝对会错过这份早餐!”  “好吧!很抱歉又让您没吃到早餐!”  “没关系!尊敬的女士!我已经习惯了,如同习惯孑身一人这般!”潇彬先生起身穿上黑色西装,问清案发地点,追星逐月般冲了出去……  打了辆的士,潇彬先生不久便到了案发地点。潇彬先生没有私家车,并非是因为现在的生活条件不够优越,而是潇彬先生准备用经商赚来的钱继续拓宽便利店的空间范围。这样一来,他预计自己会在今年年底,将突破去年盈利28万美元的记录。也许没人知道,为何他这般重视金钱。他只是想,若再见到小葩,他可以毫不犹豫证明:十年前,倘若她嫁给他,他依旧可以像一个正常男人那样给她所应拥有的生活。在她迷茫的时候,他依旧可毅然决然地告诉她,小葩,我养你一辈子,因为这世上也只有你爱我……  刚下车,耳畔只听“咻”地一声,这时一道雪亮的白色闪电倏然从潇彬身旁飞过,差点撞到潇彬。定睛一看,原来是辆纯白色的兰博吉尼,华丽炫亮的的外身犹如钻石般瑰丽,流畅若水的线条给人以视觉美的享受;底部银色双条幅进气栅栏更好地贴合了运动化的定位,彰显出活力四射的运动气息;精致的车侧双腰线条动感而又不失优雅,真是一辆时尚与奢华交集的豪车,令人心生羡慕之情。随后,靓车停在门口,一位头顶黑色绅士帽、身着一袭黑衣、右手提着文明棍的男士从里面钻了出来。瘦长的脸上嵌着一对深邃而又闪烁着蓝光的冰眸子,高耸的大鼻子饱满刚劲,神态诡异,盛气凌人。他就是日本十大侦探之四----“绅度帅士”莱顿夏洛克,潇彬与他交过几次手,但大多数都败给他了。他怎么也来了,莫非警长也给他打电话了。看样子,今天一场“恶斗”是不可避免了,想到这里,潇彬心中不由地捏了把汗……  “咦,这不是筱跸峎大侦探吗?怎么,你也来了?对了,十年了,怎么没见你买得起跑车呀?怪不得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个拉查隆尼!”那外国佬刚下车,撇着自己的蹩脚日语,对潇彬一连串的辛辣讽刺。  听了莱顿这一好心“问候”,潇彬先生白了他一眼,嗤鼻一笑,他内心中很明白拉查隆尼在德语中是穷光蛋的意思。说句实话,他很讨厌别人这样蔑视自己,他喜欢西方启蒙思想家所提出的“人生而平等”,不愿任何生命凌驾于万物之上。倘若别人一定要这样称呼他,他会选择反击。  “嗬,那你呢?十年了,我怎么没见你的日语有所提高,怎么还那样蹩脚呀?身为一位大侦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恐怕传出去,保不定别人都叫你‘愣头青’哟!”潇彬轻轻一笑,没有再说日语,反倒用一口流利的华语针锋相对,旋即看到如坠云雾、满脸迷惑的莱顿,故意地耸耸肩,潇洒地离开了……  案发现场位于花绾公寓的五楼,到了五楼后,潇彬先生远远望见一群人正蜂拥在公寓门口,有凑来看热闹的大叔大妈,有举着相机拍照的记者,还有正在维持秩序、保护现场的警察,嚣声冲霄,好不热闹。  “筱跸峎侦探来了!”  “‘绅度帅士’莱顿也到了!”  那时,人群中有人呐喊道,随即那群记者挎着相机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一边举着五颜六色的话筒,一边喘息未定地发问。  “请问筱跸峎大侦探,您真的是性无能吗?还是您为了逃避曾经悲惨的恋爱经历,而编出来的谎言?请您回答!”  “筱跸峎大侦探,请问您对今天的这起案件的侦破有何要言?您感觉自己这次和绅度帅士的较量,谁会成功?还是您和上几次一样会失败?”  “绅度帅士,请问您这次有信心在几分钟之内击败筱跸峎?”  “请问…”  潇彬和莱顿向警察打手势求助,随即从摩肩接踵的人群敞开的一条微缝中挤了出来,直奔公寓内。这时,一位长相英俊、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士迎面走来,一袭威武整齐的警服上挂着几枚熠熠夺目的勋章。他就是金泽市闻名遐迩的大警长----大久保光,这十年来一直受市民尊敬。  “上午好,两位大侦探,很荣幸你们都来了!”警长友好地笑了笑,随即彬彬有礼地与两人握手,显得对他们颇为尊敬。  “警长好!”莱顿道。  “警长,能大致说一下案件情况吗?”轻挑眉梢,潇彬微微微一笑,直截了当地问道。不过,警长倒是挺欣赏他这种性格,看了看潇彬的目光,随后神色严肃地描述道,死者是一名14岁的花季少女,名叫苍井裕子,为金泽市松野吉灂中学的一位优等生,平日里为人友善,与他人相处融洽。最近她父母因工作需要而去了名古屋市出差,留她独自在家。今天上午八点五十三分,前来拜访她的表哥黑泽新杰见久敲房门而不开。于是,他便叫来女房东用备份钥匙打开房门,当即在公寓的厨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随后黑泽新杰用手机报了警。估计是煤气中毒而死,因为厨房里的煤气管被人割断从而导致煤气泄漏。至于自杀还是他杀,这需要我们警方进一步调查。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请看下一篇: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二》“绅度帅士”的推理 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二)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煤气中毒?”潇彬问。  “嗯!”警长点点头。  “通知家属了吗?”  “筱跸峎先生,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  “现在是九点二十七分,从报案到现在已经34分钟了。”这时,莱顿故意拽开袖子,露出他那块镶满钻石的劳力士手表,然后不屑地瞥了潇彬一眼。毋庸置疑,“绅度帅士”莱顿明摆着就是在炫耀自己富裕,整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是寡廉鲜耻。潇彬嗤之以鼻,随即抬头望着警长,语气平静地问道,“请问黑泽新杰是哪位?对,还有女房东他们在哪?我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请跟我来!我让他们在客厅里等着呢!”  进入客厅,乍见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约摸十八岁,两道浓眉如枯草般杂乱,鹰鼻鹞眼,灰眸中略微带着几分狡猾与凶狠,黝黑的皮肤仿佛墨染般明亮,估计这位就是黑泽新杰。女人大概四十三岁,浓妆重抹,脸如芷白,额头已有几道浅壑,给人一种曾经沧桑之感,眼神流露更多的是一种忧伤。打量过后,潇彬先生迎上去,微微一笑,简单做下自我介绍。但不知为何,当潇彬介绍自己是侦探时,黑泽新杰骤然神色惶遽,脸色煞白,左手紧插在口袋里,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应付地冲潇彬惨淡一笑。而轮到莱顿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黑泽新杰的嘴更是张得离谱的大。有必要这样惊讶吗?潇彬虽然感到有些诧异,但心中也没特别在意,只是认为他第一次目睹两大侦探过于惊讶罢了。随后,潇彬又从女房东口中得知,当她们冲进房间的时候,就连厨房的门也是反锁的,因为没有钥匙,她们不得不用身体撞开厨房门。反锁的?剑眉一横,潇彬心中咯噔一下,这么说莫非是自杀案件不成?可怎么感觉这样随意盖棺定论,是否太过草率?  “两位,请问你们有没有接触尸体?或者无意破坏了现场?”  “怎么可能?筱跸峎侦探,我们绝对没有碰一下,发现尸体后我们立即就报了警,一直等着你们到来!”,女房东可能有些激动,双手急忙胡摆,就连声音也不停地震荡。  “哦!”听到这里,潇彬颦眉紧蹙,咬碎钢牙,表情极为严肃地语道,“警长,麻烦前面带路,我要勘察现场!”  “好的,请随我来!往这边走!”说着,警长转身将众人领入厨房。刚迈进厨房,潇彬就立即瞥见一位身穿粉红色卡通睡衣的中发女孩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对朦胧似雾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潇彬,那棕色的瞳孔扩得如同纽扣般大小。潇彬先生记得麦鳞法医侦探告诉过自己,法医进行尸检的时候,会仔细观察死者的瞳孔。一般来说,倘若死者死前曾使用过阿托品、安非他明、甲醇、乙醇、可卡因、巴比妥及一些带有剧毒的氰化物(例如:氰酸甲)可以使得瞳孔扩散,而服用吗啡、氯丙嗪、海洛-因、阿片与内吸磷、甲胺磷、敌敌畏等有机磷却可使尸体瞳孔缩小,但物理撞击使得脑桥出血亦可导致瞳孔缩小。当然,在案件未查清之前,绝对不能排除某些的高级犯罪分子会利用这些法医学知识,为了反侦探引导侦探们进入他们的陷阱。  尔后,潇彬又观察到女孩的嘴唇半张着,仿佛有什么冤情诉说。尸体的头部朝内,没有一丝伤痕,那对裸露的脚踝斜对着厨房门柄下方。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只银色戒指,手心微扣着一枚镂着圆型小孔的金色钥匙,不容置疑,那一定是开启厨房门的钥匙。隐隐约约,右手下还有两根短发。奇怪的是,左手的无名指处却又一圈浅浅的紫痕。女尸旁边半蹲一位戴着口罩的年轻法医,他正在进行着尸检,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做尸检报告。本子上没记多少有用的东西,潇彬先生估计他一定是刚刚着手于尸检,真怀疑警方这些职业法医办事效率怎么如此之低。环睹墙壁四周,没有安装任何抽油烟机之类的电器,镶着如雾霾笼罩的蓝色毛玻璃的窗户竟然也死死地关着。倘若厨房那扇门一关,整个房间就宛如一只从里面密封了的大箱子。滑动眸子,又见厨房的斜对角放着一个银灰色的煤气罐,约摸罐高五十公分,直径四十公分。那泥黄色的劣质胶管一端被人割破,像一条又旧又软的腰带无力地耷拉在地板上,旁边还放着一把菜刀……  这时,站在一旁的莱顿弯下身子,将文明棍横放于腹前的大腿根处,然后向法医索要一双透明的薄手套戴上。在征求死者的表哥黑泽新杰同意后,莱顿轻轻解开了死者那件粉红色的睡衣,撩见女孩没有穿任何**,全身凌落地显现出樱桃红样尸斑,如同落满了粉红色的樱花瓣儿。此外,不知为何,女孩小腹略微凸起,但绝对不是赘肉,因为女孩全身都很削瘦。口腔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全身也没有一处伤口。颦眉紧蹙,脸色僝愁,摘掉手套,莱顿询问警长案发现场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像指纹、毛发之类的。  听了莱顿的提示,摸摸鼻梁,警长润下嘴唇,语气平静地说道,“蛛丝马迹倒没有,不过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在搜索时候,公寓里存放的现金不翼而飞,然而房间里也并非狼藉不堪,只是稍微有些凌乱。”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我的大警长!”那刹,潇彬冰眸似水晶般炫亮,咯吱一笑,全无埋怨之意。随后,潇彬先生轻咬嘴唇,若有所思地笑了。果然,这一切正如他心中所推理的那样,凶手应该就是那个人,可怎么揭穿凶手的阴谋呢?难不成还用攻心战?对,是狐狸,尾巴早晚要漏出来!豁出去了,赌它一把!潇彬咬破嘴唇,心意已决……  “现金丢了?照这样说,这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件,而凶手的动机是谋财不成?”高举文明棍挠挠脸颊,蓝眸中射出来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女孩右手下的金色钥匙,莱顿睖睁几秒,倏然身子猛颤,激动地大叫一声,“这一切,我明白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惊得众人脑袋往后一仰,差点撞到墙上去。  “你明白什么了?”顿时,厨房里的所有人将目光投向莱顿,惊愕失色却又异口同声地问道。只见莱顿眼如铜铃,眸子中闪现出一股蓝色的火焰,神情颇为得意,看他那样子跟见鬼差不多。潇彬在心中暗暗发笑,估计他又要开始卖弄他的推理才能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头走出了厨房……  “咳咳…”瞄见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莱顿故意清了清嗓子,惺惺作态道:“这就是一起谋杀案件。倘若我推理没错的话,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打听到公寓主人出差,一个窃贼凭借随身携带的万能钥匙打开房门,正准备行窃,未料房间内苍井裕子闻讯赶来。撞见公寓里出现陌生人,14的女孩胆颤心惊,欲大声呼救。而窃贼乍见未料想到的女孩,顿时两股颤颤,神色惶遽,无奈情急之下,用乙醚之类的麻醉药将女孩迷晕。然则,窃贼在得手之后,又怕女孩醒来自己的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女孩拖进公寓的厨房,随即割断煤气胶管。在逃逸公寓之前,凶手又用万能钥匙锁好厨房。如此一来,昏迷不醒的女孩便因煤气泄漏而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了,也就造成了自杀的假象。当然,凶手杀人灭口,在一定程度上,这无疑说明了凶手一定为被害人所熟知。所以凶手……”  说到这里,莱顿故意卖关子地顿了顿语气,随即挥手指着女房东,嗤鼻一笑,又继续道,“所以凶手就是你,女房东,因为你住在这幢公寓,熟知每一户房客的具体信息,所以也只有你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啊?怎么可能是我,昨晚晚上我一直都和我丈夫在一块,不信你可以询问他。”面对莱顿的质疑,女房东侃侃而道,底气十足。这时,站在众人身后的黑泽新杰忽然低头阴森一笑,也许没有人看得到他这个细微的表情。  “这个很简单,在你和你自己的丈夫在一块之前,你就做好了一切布置,并且用一块较厚的冰压在煤气管上。冰融化后,苍井裕子才因吸入过量的CO死亡,从而为你做了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杀人凶手?”听完莱顿的“准确”分析,女房东气得脸红脖子粗,但还是理直气壮地问道。  “就凭你手中的钥匙。”  “荒缪!全楼的要是我都有,莫非只要有盗窃案件发生都是我做的不成?”  “额…这个…”不停地挠着鼻子,莱顿支支吾吾道,脸色煞是难看。  “哈…哈…”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潇彬爽朗的笑声,“警长,被害人不是因煤气中毒而死的,凶手也绝对不是女房东,而是另有他人。”说着,潇彬从外面走了进来了,冰眸中闪现出无与伦比的自信。  “筱跸峎先生,您什么时候出去的?”警长一脸诧异,双眼迷雾般朦胧。  “就在刚才!”  “我说拉查隆尼,你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还是莫非你忘了那次《时差杀人案》?”莱顿歪着脑袋,将右手狠狠放在潇彬的肩上,然后像猫头鹰一样眯起眼睛盯着潇彬,想用这种方式让潇彬退却以便维护自己快王“绅度帅士”的名誉。对于《时差杀人案件》,潇彬记忆犹新,因为那是自己和莱顿对决败得最惨的一次。当时,那起案件的被害人也是在公寓里的厨房中被人杀害,被剪刀剪断的煤气管扯在了地上,那端还用一本湿淋淋的书本夹着。法医推断被害人死亡时间为晚上8点45分。由于当时那间厨房较小,只要煤气外泄,不出25分钟便能盈满房间,致人死亡。因此,当时勘察现场的法医们一致认为凶手应是在8点20分离开凶杀现场的。然而,金泽市警方根据现场所遗留下来的指纹所逮捕的嫌疑人却早已在7点43分乘坐地铁赶往海滨的一所酒店,并在那儿住宿了一夜。7点43分至8点20分整整相差了35分钟左右,嫌疑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虽然确定凶手就是那位嫌疑人,可警方却依然无法给嫌疑人定罪。难道他会分身术?一边坐着地铁,一边远程杀人。那时,潇彬冥思苦想半晌,依旧一筹莫展。而在警方请来莱顿后,不到一分钟,他便将嫌疑人的杀人手法说个彻明----在将迷晕的被害人拖进厨房后,凶手用一块硕大的冰块压在夹着胶管一端的书本上,随后匆忙赶往地铁站。因为冰块不会立即融化,所以死亡时间也就向后推迟了一段。在冰块融化后,煤气开始外泄,从而谋杀了被害人。自然,这也可以解释为何书本湿淋淋的……  但这次会和上次相同吗?不,绝对不会!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请看下一篇: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三》死亡真相 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三)死亡真相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缄默不语,潇彬和莱顿对峙着如同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刹那,一团团火红的烈焰在两人周围熊熊燃烧,弹指间,又幻化为两条殷艳若血的蛟龙腾空而起,御着撼动瀛寰之力,骤然豗向那充盈着冰冷杀气的叆叇黑云。瞬间,方才还镶满着无数皠星的苍穹此时已被染得殷红斑斑,若似一朵朵璀璨的樱花悄然绽放……  “不是挑战,是质疑你在信口雌黄!”潇彬不苟言笑,双眼冷冰冰地说道,语气中充满着无比的肯定与自信。潇彬相信自己已经看穿了凶手的鬼把戏,他有证据证明真正的凶手是谁。  “嗬!胸有成竹呀!那就请我们的拉查隆尼说出自己的理由,来为我们推理一番吧!也好让我‘绅度帅士’输得心服口服!”莱顿撇了撇嘴,趾高气昂地说道,眼中充溢着不屑与犀利之意。而此时,警长与法医侧耳静听,默默地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到来。  只见潇彬先生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颇为潇洒地侧倚着雪白的墙壁,浅露皓齿,解颐语道:“不错,上次凶手确实使用了冰块作为延迟工具,但这次绝对不会如此。就算冰块延迟了凶杀时间,那融化的水到现在也不会消失,不仅是因为地板的瓷砖片,还因为室内空调的温度----16度,所以凶手根本就没有采用这种方法,而是在凌晨用别的方法杀害被害人。还有如果说凶手使用万能钥匙锁的厨门,为何锁芯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说你的推理根本就不成立!”  “什么?有意思…”半信半疑地细观门柄锁芯,的确如潇彬所料,看样子真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莱顿蓝眸中略带一丝恐惧,但还是故作镇定,煞有其事道,“好吧!既然你说头头是道,那就请你来为大家解开谜题吧!”说完,冷冷一笑,闪到了一旁,等待着筱跸峎先生的这场‘好戏’。  “想得很好,人体会因一氧化碳中毒而出现瞳孔散扩、樱桃红样尸斑等这些明显特征,但……”  “……”莱顿死死地盯着潇彬的脸庞,他那黑红的嘴唇因紧张而被利齿咬出一道浅浅的印记,缓缓又渗出殷红的血丝。此时的他,那颗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傲心顿时若冰撞磐石般变得支离破碎,他怕自己输,他也知道自己会输。但他又能干些什么呢?他无法料到潇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他只得沉默,为自己的愚蠢,为自己的疏忽大意。  潇彬故意停顿下语气,滑眸眄望了心神不定的莱顿,然后又继续道,“但尸体的尸斑呈现出樱桃红色的原因并非只有一氧化碳中毒一个。根据法医学尸体死因鉴定,除此之外,还另有两个重要原因:将尸体放置在低温寒冷的冰窖里冷冻,或者死于氰化物中毒。”说到这里,潇彬先生粲然一笑,皓齿尽皆而现,宛若一片片玲珑精致的雪贝般耀眼。  “啊!筱跸峎侦探说得没错,我们法医学里的的确确有如此所述。”听到这里,那位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年轻法医按耐不住心中的钦佩之情,竖起大拇指对潇彬先生啧啧称赞,“果然不愧为日本十大侦探之五!”  “那你又是怎么搞的?在名牌大学里进修了那么多年,竟然还不会灵活应用!每次进行尸检工作你都磨磨唧唧的!”横眉一撇,大久保光警长扁着嘴讽刺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拾人牙慧、拍人马屁的外甥,传出去,我都感到丢人。”霎时,众人哄堂大笑,唯独“绅度帅士”莱顿没有一丝笑意,脸上尽是冰霜,冷不丁地问道,“筱跸峎,既然你说有三种原因,那我就想请问大侦探,您又是如何判定这不是一氧化碳中毒呢?”  潇彬先生知道莱顿心中不服,但还是微微一笑,冲莱顿轻点下头,语气颇为平静地说道,“请不要着急,待我与你慢慢续来!”润了润嘴唇,潇彬先生又继续道,“根据法医学尸检必备常识,倘若被害人是因一氧化碳窒息死亡,则在尸体的眼角膜、口唇黏膜处会有斑点状出血。然而,厨房里的这具尸体表面上并未出现如此的症状。由此,我们可以肯定被害人并非因煤气中毒而死,而是死于剩余两种原因。”  “是……是吗?”莱顿睖睁一下,随口质疑道,可声音却已是蚊鸣一般,就连语气中都带有几分颤抖。然后,缓过神来,顺着潇彬的手指一瞟,见果真如此,瞬间全身冷汗尽出。  “我想冰冻就不用说了吧?”潇彬目光友好地落在莱顿的脸上,没有一丝敌意。他尊重自己的对手,正如自己希望被尊重那样。  “可……可你有办法证明被害人是氰化物中毒的吗?”莱顿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不愿自己今天此般收场,更不愿贻笑大方。他是一个高傲的人,虽然不被大众喜欢,但他也不想随便被别人小觑。不然,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十大侦探中抬得起头?  “当然!”潇彬先生粲然一笑,眼神中丝毫不减如初的自信,“死者尸体体表完好无缺,那么氰化物一定是从死者口腔而入。虽然凶手藏匿了自己杀害被害人的毒药,但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就是----凶手绝对没有办法掩盖死者胃部残留的氰化物。换句话说,只要我们现在采用医用胃吸管提取残渣,谜底便自然揭晓。”潇彬先生脸上尽带刚毅之色,语气却依旧平稳。  “神户筱跸峎破案果然有一套,看来是我‘绅度帅士’小觑你了!不过,现在我倒想听听你怎么点破凶手这双重密室杀人手法。”莱顿正正衣襟,诡秘一笑,虽然目光没有刚才犀利,但显然有意刁难潇彬。  “至于这个,我已经明白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了?”说到这里,潇彬分离双臂,借背矫健之力猛然从墙壁弹起,挥袂竖指,敛敛额头凌乱的发丝,随即又冁然细语,“所谓的双重密室,根本就不是事实的真相,而是凶手故意在为自己犯罪的实情做掩饰,不过密室中的密室的确存在。”  “你的意思是……”听到潇彬的话语,莱顿若梦般骤然而醒,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不由得哈哈大笑,“果然……”  “果然……”警长喃喃地重复道,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问,“果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斜睨下黑泽新杰,尔后,潇彬抬头挺胸,静静语道,“双重密室,外假内真,真假合一,扑朔迷离。”  “真假合一?”  “没错!”潇彬语气坚定,旋即,潇洒自如地滑步转身,死死地盯着墙角的黑泽新杰,“其实,在那种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凶手只仓促布置了一个密室,而这个真正的密室就是我们所在的厨房。”  “筱跸峎先生,您说的话我好像听不懂!”女房东舔舔嘴唇,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我们来的时候,这两重门都紧闭不开呀!”  “的确,是这样的,但如果我有公寓的钥匙呢?”  “筱跸峎,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逃离现场之时顺手拿走了女孩的钥匙串。”警长虎眼圆睁,顿时恍然大悟。  “嗯!这正是我要说的!”潇彬向警长投出赞许的目光,随后又侃侃而道,“刚才我询问过负责搜查的警员,他们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在公寓里发现一串钥匙。这就奇怪了,因为这所公寓也就三位居民,试想被害人的父母外出带走了两串,那么被害人手中应还有一串,可为什么会找不到呢?当时,我心生怀疑,断定凶手一定在临走之际拿走了苍井裕子的备份钥匙,然后从外面将防盗门反锁,从而给我们造成了第二重密室的假象。”  “不过,既然第一重密室是真的,那么凶手又是如何将这枚钥匙放进房间里的呢?难道是从门下这不足一厘米的缝隙中塞进去的吗?”莱顿扑哧一笑,随即又神色肃然,侧耳聆听潇彬会如何解释。  “对,就是那道缝隙。”说了那么长时间,潇彬忽然感到有些口渴,润了润燥唇,继续道,“不过,不是塞而是送!”  “送?有意思!虽然有点像天方夜谭,但不妨说来听听。”  “嗬!嗬!现在,我请大家仔细观察一下被害人的双手有哪么奇怪的特征。”  话音未落,众人便顺着潇彬的手臂,将目光不约而同地射在被害人的小手上。  “哪有什么奇怪的特征?真是无聊,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没空陪你们玩?”黑泽新杰倏然变得闷闷不乐,忿忿未平之际,发了就牢骚。说着,转身就走。这时,潇彬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抿嘴一笑,黑泽新杰,为何慌着欲走,你难道不想知道究竟凶手是谁吗?  “筱……筱跸峎大侦探”瞬间,黑泽新杰脸色煞白,门牙几乎咬到舌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有事……能……能不能先行告退?”  “这恐怕不行,我还想请你帮我点忙呢?我想你不会拒绝的,对吧?”潇彬死死地盯着黑泽新杰的灰眸,眼神中尽是令人惊悚的杀气。黑泽新杰神色惶遽,知道自己暂时脱不了身,于是索性颤音试着地问,“做什么?”  “筱跸峎先生,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正在这时,门外倏然响起雷霆吼声,一黑色的身影如同一股强烈的旋风疾奔而来,几欲将公寓搞个天翻地覆。俟众瞩目,人已至前,乍见一位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男警察正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潇彬先生。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四)密室手法 双重密室之双探争锋(四)密室手法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警长定睛一看,那是一截大约六米长的草红绳,扁扁宽宽的,质地极为粗劣,这种绳子一般也就是捆扎物品外包装用的,很少有人用它作些其他事情。但筱跸峎侦探要这东西干什么?难道用这个东西侦破密室杀人吗?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大久保光警长依然颦眉肃目,厉声呵斥道,“东野龙宇,你干什么?每次都是你莽莽撞撞的,你以为这是在田径场百米冲刺吗?回去给我写一份2500字关于警员风气的检讨,反省一定要深刻,态度一定要端正!否则,我批准你回家休养一个月。”  “可是,长官,这是筱跸峎先生……”神色窘迫,嘴唇颤颤,满脸无辜的龙宇似乎有话欲说,但马上被警长压制住了,“可是什么!究竟你是我的长官,还是我是你的长官?”  “嗨!Sir!”龙宇心中煞是不悦,可万般无奈之下,又不得不应声垂首,眼睛直勾勾地瞪警长的黑色皮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原本潇彬准备为其辩解,但当望见警长一脸褶子之时,只好作罢,心里盘算着如何将案情全盘而又细致地推理出来。良久,转过身来,警长苦涩一笑,语气颇为平静道:“抱歉!警署风气**,让众们见笑了!不过,筱跸峎先生,您要这截草红绳又有何用?莫非真与这重密室有关系?”  “当然。”潇彬冁然而笑,冰眸中透露出众生未有的坚定之意,尔后,微微甩甩额头凌乱的飘发,又道:“现在我想请大家先走出厨房,我要重演凶手的作案手法!”  “好呀!筱跸峎大侦探,我倒很想看看究竟你怎样击败我?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颤颤身躯,‘绅度帅士’莱顿再次正了正衣襟笑道,只是这不再是嘲笑的口吻,而是充满着一种欣赏与期待。听后,潇彬与他对视了一秒,然却沉默无语,而是静静地点了点头。他相信自己能够揭开密室之谜,更确信自己已经找到了凶手。好戏就要开始了!他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待到众人尽出,潇彬轻咬几分嘴唇,昂首阔步走入厨房,旋即又将草红绳双端对齐,放在房门的下方。紧接着,使用那枚金色的钥匙从门外将门反锁,他把红绳其中一端穿过钥匙圆孔,随即双手乱舞仿佛在绑什么东西。尔后,起身耸耸双肩,望着脸色煞白的黑泽新杰,冷笑道:“前面的所有步骤,我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就请新杰同学帮我最后一个忙吧!请用力将拽红绳的另一端,看看结果会怎样?”  只见黑泽新杰神色惶遽,双手颤抖,缓缓拽动草红绳,金色钥匙也随之逐渐消失。在他看来,那仿佛是在抽尽他的生命一般。倏然,绳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黑泽新杰停住了手,他知道接下会发生什么。倒是莱顿耐不住性子,拽住绳头猛劲一拉,那截草红绳竟完完全全地飞出来了。成功了!莱顿瞬时冰封似的睖睁住了,但马上又回过神来,将门“撞”开,恰见那枚钥匙正静静地躺在女孩的手下。  “你……你怎么做到的?筱跸峎!”脸色似云突变,莱顿喃喃道,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潇彬的脸庞,如同看着一个犯人那般。随即,瞟见潇彬额头凌乱的发丝,莱顿似乎又恍然大悟,惊语道:“莫非你是……”  “没错!”竖起食指,潇彬晶眸一闪,抿嘴而笑:“所谓的密室杀人手法,无非两种:在门处与窗户处做了手脚。显而易见,这重密室位于五楼凶手不可能是在窗户上做手脚,所以我很轻松地想到了房门。然而,在房门与尸体之间放置的有障碍物,如此一来,凶手就绝对没有可能再使用钓鱼竿或细木条之类的东西将钥匙还回到女尸的右手下。由此,我怀疑凶手一定使用了线构造的密室,因为线的特质就是软,这样便不被障碍物所阻抑。另外,有个细节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说到这里,潇彬滑眸,目光游离地望望众人,仿佛在期待着他们的回复。  “你是说……”莱顿顿了顿语气,惊讶地瞪着黑眼珠,若梦初醒般道,“你是说那枚戒指!”  “戒指?”警长迷惑道。  “没错!你看这枚戒指……”潇彬一个健步上前,捉起女尸的手臂让惊愕失色的众人细细观察。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只见这枚银色戒指竟然戴在女尸的右手无名指上,还有筱跸峎侦探是怎么办到的?众人黑眸溟濛,瞠然不解,满脸尽是深如沟壑般的皱纹,仿佛一刹那衰老了许多。这时,莱顿似乎发现了什么,追星逐月般闪到潇彬身旁,从地上捻起两根短短的发丝,蓝眸炫亮,淡淡一笑,“筱跸峎!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对于密室手法,你应该是将那截草红绳穿过了钥匙圆孔后,又将一根长发缠在了草红绳的一端。如此一来,钥匙便由于草红绳的摩擦力,无法轻易脱落,从而使得在向室外收绳子的过程中无任何輡轲。当然,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女尸右手下有发丝存在,对吧,大侦探?”  “ 嗯!”潇彬轻点臻首,滑眸而笑,旋即,又补充说道,“我们可以看得到在女尸的右手无名指出有一圈紫色的痕迹,那是说明死去的裕子曾经将其戴在左手之上。为了构造完美密室来隐藏真相,凶手灵感骤现,转换戒指的位置,从而使得戒指最为了草红绳的回转点。尔后,也便有了这所谓的‘密室自杀’。”  “果然不愧是筱跸峎大侦探!我‘绅度帅士’今天算是败给你了。不过,我想你还没有完全成功!因为凶手你还没有找到!”莱顿苦涩一笑,旋即,横起食指点在潇彬的胸前,起身说道。  “嗬!嗬!凶手?”潇彬左眉一颦,右眉一笑,有意无意地说道,“凶手不是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吗?”那刹,潇彬转身,冰眸之光静静射落在黑泽新杰躯上,而黑泽新杰则目光闪烁不定,拼命避开。  “你是指黑泽新杰?”警长试问。  “哈!哈!哈!荒唐!我说筱跸峎先生,您是在利用您的威望污蔑我!倘若我是凶手,就请您拿出证据来吧!”眼珠乱溜,黑泽新杰勉强笑道,但却给人一种苍白无力之感。  “好哇!那就请黑泽同学把你那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拿出来吧!也好让我们知道那里面究竟藏的是什么?”望着眼前负隅顽抗、大言不惭的黑泽新杰,潇彬似笑非笑道。然见他迟迟不动,上前轻轻拽出了他的手。的确,裤兜里面藏着一截绳子,但不是红色的而是黄色。毋庸置疑,黑泽新杰一定是在作案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这截绳子,因为没有任何一位犯人乐意随便将证据处理掉而是深思熟虑后藏匿在自己认为安全之地。  “黑泽新杰!我知道你还想狡辩,但我想告诉你两点:第一,法医学的最高境界即是微量元素勘检,你无法抵赖绳子上的戒指微量物质,因为它们不会说谎。第二……”说到这里,潇彬脸色骤变,语气也变得低沉了许多,“裕子……裕子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那刻,新杰瞠目结舌,身躯一颤,狠揪蓬发,仿佛被雷霆霹雳击中一般狂乱摇着脑袋,发疯喊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她怎么可能怀孕?我要亲口问她,裕子,裕子!”说着,他泫然泪下,将抱女孩抱在怀中,一次又一次地问她。良久,方才平静下来,只是早已黯然魂伤,一个劲地捶膺叹息。  “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意外!”潇彬脸色依然平静,语气略带一丝安慰之意,“但你还是无法挽救你的过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呵!”新杰面部抽搐,苦涩一笑,旋即,盱望潇彬,神伤魂散地说道,“对!筱跸峎先生,您推理的没错!是我用氰酸甲毒杀的裕子,是我布置的密室,那枚戒指也是我送给她的。只是有一点,您没说对----我不是灵机一动,而是早有预谋。本来以为我是很聪明!但现在我发现我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为什么?”  “无可否认,你猜到了裕子怀的孩子是我的。而这一切要从三个月之前说起,记得那是在一次学校聚会上,当时表妹裕子也在场。我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散场后,几位同学考虑到我醉的醉得不省人事,回家一定会被我父母责罚,于是便在附近的宾馆开了间房,留下裕子照顾我。而我也就是在那一夜强暴了她,伤害了她那颗纯真而又善良的‘童心’。然而在那之后,我并没有悔过止步,反而越来越喜欢这种乱伦的刺激之感。而她也只是默默承受着我的兽性,不敢将真相说漏。半个月前,我和我们学校里的校花女友去酒店开房,碰巧被她撞见,她勃然大怒。要挟我道,倘若我不立刻与校花分手,她便将此事告知我的父母。可是因垂涎于校花的美色,我踟蹰不决,也就是在那时我想到了杀人手法。就在今天早上,她打来电话,恰恰是我女友接的。自然她再一次愤怒,要我马上赶去,否则,后果自负。之后,我花说柳说地用氰酸甲毒果汁害死了她,但因怕警察追究,就转移财物来迷惑警方的视线、构造密室来证明这是一起自杀事件。”  “转移?你没带走财物,那藏哪了?”警长问。  “冰箱里吧?”潇彬微微一笑,随后,缄默未语。他知道一切永远都是开始,一切也都永远不会结束,因为无法止步。无论自己,还是这碧落黄泉中所谓的一切的一切……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酒吧里的古怪女巫(情感篇) 第六章 酒吧古怪女巫(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日跌之际,夕辉宛若一道殷艳无比的残血,透过叆叇云霞渐渐滑落,旋即又缓缓潜入那碧绿似翡的湖水之中。刹那间,水光潋滟,若似一位雪肌玉肤的绝色佳人轻轻挥动纤纤玉指在清波上撒满了星星点点的金色花瓣那般瑰丽迷人,那般温馨可爱。倏然,“咻”的一声,一粒墨黑色的石块风驰电掣般豗向那静若平镜的碧湖,瞬间在清波之上荡漾起一圈圈水晶般炫亮的涟漪,无疑之中为这片旖旎风景巧添了几分动态美感。那刹,恍见湖畔垂柳荫翳之下,茕然伫倚一人,那人正是潇彬。冰眸凝望着那泛起的道道涟漪若烟消散,他冁然一笑,随即转身静静离去。悄然无息,恰似鸿雁划苍穹般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尔后,潇彬去了附近一家闻名于众的酒吧。穿过黑曜石般璀璨的墨香坠花玉珠帘,撩见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间歇闪烁,如同草长莺飞之时花团锦簇般瞩目迷人。伴着那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一群都市里的花男绿女正在舞台之上歇斯底里地扭摆着腰肢,仿佛是在向众人炫耀着自己奕奕而又不失青春的活力。舞台两侧,金字塔似的高脚玻璃杯溢满了浓醇美味的香槟,令人馋涎欲滴。觥筹交错之间,一种无言可表的颓废气息弥漫在众人周围。  踱步到酒吧柜台之前,潇彬缓缓坐下,向服务生要了杯威士忌,旋即,一饮而尽。然这一疯狂举动不禁令服务生霎时瞠目结舌,黑眸中射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潇彬那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上。毋庸置疑,服务生难以置信自己的双眼,不得不怀疑刚才那倒入杯中的透明液体不是酒而是水,也许是因为他很少见到像潇彬这样能在一睒眼将酒饮空的酒客。  “噢!先……先生,您还要来一杯吗?”良久,那仿佛被冰封的服务生缓过神来,带着几分颤音问潇彬。眼神似星光般柔和,皓齿粲然,潇彬没有说话,轻轻垂首示意。当接过玻璃杯后,潇彬又是一饮而尽。不过,这次服务生可是看清楚了,那的的确确是一杯正品威士忌,而且还没有加任何冰块来稀释。惊愕失色,他难以想象潇彬是如何承受得酒后那如同烈火焚心般的痛苦,他也不知眼前这位先生为何此般自虐,莫非惨罹情感之变,或是职场侘傺。他只是怜悯潇彬,他知道当一个人酩酊大醉后也就不再去想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或许这就是这些酒吧里花男绿女云集的缘故吧。可此时他只想告诫潇彬,这种所谓的逃避只能暂时麻痹自己的心灵疮伤,但永远都无法安抚记忆深处的痛苦。一旦醒来,伤痛依然。  “嗬嗬!这位先生好酒量!我喜欢!”这时,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在潇彬耳畔悄然响起,声音甜美动听,乍一听,仿佛是一串银铃在交错碰撞;细一听,则宛若涓涓细流琤瑽不止。细细打量,只见那人身穿一袭紫黑色的魔法长袍,上半脸深深藏匿在硕大的连衣帽之下,看见的唯有两片樱桃般璀璨迷人的红唇,浅挂一丝微笑,一双细腻白滑的纤纤玉手轻托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这不禁让潇彬怀疑自己是否生活在虚无缥缈的魔法世界里,就像英国作家J。K。罗琳所创作的长篇魔幻小说《哈利-波特》那样。倘若这真是那个世界,也许他会挥动魔法棒为施下一个“遗忘万年”的法咒,根本不至于像现在唯有自己所了解的此般心痛。伴着缓缓涨起的酒劲,潇彬像猫头鹰一样眯起眼睛,轻吐着沁人心脾的酒馨,冁然一笑,“既然如此,今晚小姐可否赏脸与我共饮?”  “共饮?哼!真好笑!难不成你想让我和你一块继续颓废吗?先生!”轻启冰唇,女巫冷冷一笑,似乎并不领情。  “呵!有意思,敢为小姐芳名?”斜睨眼女巫,潇彬一边把赏着那轻轻巧巧的玻璃杯,一边继续笑道。  “宫木幸子。”女巫语气平静似水,给人一种不即不离之感。不过,潇彬对这些并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女孩的冷漠有时不失为一种矜持,让人肃然起敬的矜持。  “筱跸峎!”潇彬自我介绍,随即嘿嘿一笑,醉意初生。  “我当然知道您的大名!”女巫依然冷若冰霜。  “您是女巫吗?不过,现在都早已经迈入21世纪了,有谁还信这个?”说着,潇彬左手托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右手去拍那个自称“幸子”女巫手中的水晶球。然则,幸子迅速躲过了,潇彬的手自然落了空。  “看样子,您不相信!”  “当然,我可不是唯心主义的尾随者。”  “那您相信这世界上有‘猜心术’吗?要试试吗?”  “骗我钱吗?”潇彬嗤之以鼻,随后狎昵道,“不过,倘若今晚您愿意陪我,我乐意奉陪!”  “嗬!嗬!筱跸峎,未免您也太藐视我了!”听此,幸子不屑地笑了笑,旋即,转身背对潇彬,静语道,“在神圣的上帝面前,爱不因地位而有高低,更不因金钱而有贵贱,唯有的只是爱与不爱。彼此相爱,是因为彼此对爱情之花的真心与诚挚,何必用相寝与否来推测对方心灵的坚贞。芸芸众生怎知良言,但我又有何理由趋之若鹜?”说到这里,幸子冷哼一下,似乎欲离。  “你……你是……小葩?”倏然这时,潇彬触电般从圆凳之上弹起,一把抓住女巫的手腕,醉眼圆整,口中喃喃问道。那刹,潇彬心中一阵痉挛,酒意全无,就连门牙也因惊愕而颤颤栗栗。或许只有潇彬自己明白,这句话是自己昔日里初恋小葩对自己的肺腑之言。除了小葩,他难以置信这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人说出此话。这不由得让他怀疑幸子的身份,从而举动惊人。缓缓取下潇彬的手,女巫轻声笑道,“潇彬先生,我不是她,我说过我是----宫木幸子。”  “……”潇彬缄默了,垂首凝视那朦胧的墨黑色地板,良久,方才颦眉肃目问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可……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也许您不相信,我能通过水晶球得到我想要的信息。”莞尔一笑,幸子又道,“真的,就像我知道您昨晚梦见雪花仙子一样。”  “什……什么?”霎时,瞳孔一缩,潇彬身躯复颤,犹如一道霹雳凌厉地劈在他头颅上。莫非这世界上真有超感?还是这一切又是一场噩梦?潇彬先生没有再想,或许他更相信这就是一场梦!一场浑浑噩噩的人生之梦!一场漫长而又无休止的梦中之梦!  “倘若幸子小姐您不计前嫌,鄙人恳请您原谅,希望请您喝杯酒以示歉意,可以吗?”潇彬道。  “萍水相逢,同为天涯人,我怎会拒绝?不过,您若想解开心中迷惑,我可是会收钱的呀!”女巫粲然一笑,语气也变得颇为温柔,完全没有方才的冰霜雪冷。说着,女巫转身轻坐,绵声细语道,“服务生,麻烦您给我来杯鸡尾酒,这位先生说他请客!”随即,玉指轻伸,指向潇彬。  “没问题!”微微一笑,服务生彬彬有礼应道。在璀璨灯光之下,服务生双手灵活地舞掷着酒瓶,身姿极为优雅地为幸子调配好一杯五彩斑斓的鸡尾酒,恭敬地放置于幸子面前。幸子缓缓举起酒杯,抿上一口,嫣然笑道,“先生,您是想问我关于那一场梦的事情吧?”  “嗯!幸子小姐果然冰雪聪慧!”潇彬轻轻点首,然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需要我事无巨细为您阐述吗?”  “不必,我更相信自己感觉!”女巫解颐答道,旋即闭眸将水晶球轻轻抛向空中,又在水晶球欲落之际,用她那纤纤皓手接住,任其在雪藕般修长滑腻的玉臂上“游弋”。最终,水晶球在吧台上慢慢停了下来。女巫若有所思地凝望了水晶球中心片刻,语气极为平静地说道,“水晶球告诉我,这场梦既是一次对君未来路途輱轲的预示,也是一次对你未来爱情悲惨的暗示。你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重重绝境,此外,请不要与任何美丽的人、物接触亲昵,否则灾祸将会蔓延到你最爱或最爱你的人身上。”听此,潇彬苦涩一笑,随即耸下肩膀。  “嗬嗬!通常来说,耸肩一下代表否定,而两下代表则肯定。如此看来,您还是对我质疑?”  “对!”潇彬再次点了点头,转首又向服务生索要几杯威士忌,欲与幸子畅饮一番。  “为什么?”  “现在我伶俜一身,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看得出来,你还爱着她!”  “来,先喝一杯!这酒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潇彬没有回答女巫的问题,然当他端起一杯酒放在嘴边时,女巫语气又变得冰冷不堪,“潇彬先生,您在转移话题!”  “……”潇彬睖睁几秒,缓过神来,猛然连喝两杯,苦涩一笑,“那又如何?可上天却无法再次给与我与伊邂逅的恋缘,或许现在此般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吧,毕竟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她永远是冰清玉洁的白雪公主,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被爱情天使遗忘的、被‘骨感’现实所足柔足蔺的腐烂尸体。如今,我不想再奢求昔日里那所憧憬温馨浪漫的爱情,也不敢再去奢求,我只想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份挥之不去、忘之不却的痛苦,隐藏在这片黑色的记忆之中。”  听完,幸子沉默了,她不知如何安慰潇彬,只是静静地端起一杯酒送到他的面前。她想,对一个男人来说,一支烟、一杯酒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慰,如同女人伤心时男人将肩膀给女人依靠那般。饮毕,潇彬蓦然滑眸望见不远处一对恋人正在接吻。那刹,潇彬冰眸婆娑,一切倏然变得那般溟濛,那般凄凉。惘然苦笑,旋即闭合双眼。瞬间,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阳春三月,回到了那条流水潺潺的小溪旁……  轻风拂过,粉红璀璨的樱花瓣儿簌簌飘纷,若似千万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漫长幽折的澈溪上飞舞蹁跹。弹指间,樱花瓣儿又轻盈滑落,在碧绿若翡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美丽的涟漪,令人心神荡漾。尔后,浸润的花瓣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悄然无息之中弥漫了一切的一切……  与她并肩漫步在蜿蜒清澈的小溪旁,潇缄默地望着前方。他偷偷眄视下小葩,修长如画的细蛾黛眉,冰晶般透澈的美眸,弯弯轻挑的睫毛翕动着,仿佛在诉说这什么。娇俏玲珑的瑶鼻与殷虹若血的樱唇搭配得完美无缺。臻首之上戴着一个浪花般可爱的红髪冠,晶亮柔滑的云髪轻披在她那细削迷人的香肩后,每逢飒飒轻风掠过,总会有一股清凉淡雅的芳香随风而散。一袭深红色的修身烟纱散花裙她那袅袅娜娜的美姿衬托得淋漓尽致,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处紧束着一条绛色绸缎带子,末端系着一只栩栩如生而又瑰丽精致的红水晶蝴蝶。她昳丽高贵,体态姽婳,朦胧一看,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亭亭玉立在自己身旁……  停驻于一棵花繁枝茂的樱花树前,潇轻轻折下一簇璀璨迷人的樱花,缓缓将其落在伊人冰眸之前,粲然一笑,“小葩,我们恋爱吧!”  “……”透过那纷纷洒洒的樱花雨帘,撩见她芳唇轻闭,俏脸绯红,一双纤纤玉手不停地紧扯着烟纱裙边,默默不语。旋即,一阵清风袭来,薄纱琼裙嫳屑,她那淡淡的少女体香悄然蔓延到潇彬心扉之中。  凝望她那娇羞欲醉的妙姿美态,潇彬按捺不住内心的无限欢喜,略无踟蹰,轻轻将那簇粉色樱花置于她臻首之上。而她欲语还羞,依然低垂玉臻,冰眸斜睨着水畔自己的倒影,埋于云髪之中的小脸悄悄冁然一笑,不经意间泛起了迷人心魂的涟漪。  “  碧波涟漪画旖旎,撷簇樱花伊解颐。  雪脂玉颊浮红霞,轻扯烟纱羞不答。  花似萦情风喃呢,冰唇未启心有意。  琼眸脉脉眄畔影,潋滟魂牵于君膺。  ”  那刹,潇彬左手侧插口袋,右手单指狎挑小葩下颌,故意盯着她那樱花般绯红的俏脸,调侃道。坦白地说,潇彬今天就是想看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句话会藏匿着什么后果。毋庸置疑,结果、结果惨不忍睹……  “真得很差劲呀!大魔头,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羞得小脸更红了,娇喝一声,一阵粉拳软绵绵地落在了潇彬坚如磐石的胸膛之上。但他马上躲开了,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满脸无辜喊道,“昨晚那封情书你不是收下了吗?干嘛还这么腼腆?”  “可恶!大魔头,你别跑,看我不教训你!”  “我不跑,你不打我?真把我当成傻子了?”  他扮了个鬼脸,跑开了。  从那以后,时常有人在那条小溪边看到一对影子相互追逐着,相互嬉戏着……  回忆完这段莺莺绿柳的旧时光,潇彬缓缓睁开双眼,猛饮一杯威士忌,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叹息道,“想到不想,却又不能不想,继而想、继而去想,却又想到、不能再想,从而决定、再不能想,奈何做到、能再不想,越想不想、越是再想,直到最后、不想再想是否再不再想,是想,还是不想?”旋即,潇彬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笑意,双眼朣朦犹如冰冷的灰色幕布。没人知道他触景抒情是为了一味地僝愁自己,还是在奢求一丝怜悯,或许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刹,一切依然哗然;那刹,一切依然凄凉;那刹,一切依然溟濛。只是影影绰绰之中,有人已经离去,有人犹然颓废。人影憧憧,千年罕覯,莫非众人都在为摆脱“侘傺”这个衍生物而努力着?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何人又懂,当你采撷下那簇寻觅已久的樱花时,她已注定凋零,注定枯萎。因此,想与不想,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女孩呵气如兰,轻声细语于潇彬耳畔道,随后莞尔一笑。然当潇彬反应过来,幸子早已销声匿迹……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 第七章 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一)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良久日暝,夜幕骤袭,犹如一片浓黑色的墨汁在高耸冰寒的苍穹悄然蔓延,渐渐噬去了瀛寰之中那若隐若现的寒月冷星。此时此刻,一切的一切是那般冷寂,那般凄廖,给人一种如处冰窟雪窖的感觉。但也许没人知道,在这片溟濛暗影之中却有一处地方依然哗然,那就是濒临死亡的绝地----黑拳斗场。  “快!快杀了他!”在一处光色黯然的地下室中,一群满眼尽是金钱的赌客们正扯破嗓子呐喊,同时还不停地挥舞着拳头催促铁笼中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拳击手继续攻击,以便让这场赌命的“战争”赶快结束。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些打黑拳的拳击手的生命又能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一片轻不胜托的鸿毛罢了!而赌客们要的是被他们押注的那些拳击手将对方打死,为自己赢来更多的、更厚的沾满鲜血的“纸票”。  铁笼不是特大,但却足以容纳两位殊死搏斗的拳击手,任其野兽般的疯狂厮杀。铁笼由十几根钢筋简单焊接而成,时至今日,上面早已锈迹斑斑,时不时还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道,令人毛骨悚然。可何人又知,那深褐色的四氧化三铁被多少人的鲜血所染红、所浸蚀?唯知的只是失败者注定死去,成功者终会消亡;唯见的只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抬出去,仍会有一个又一个的拳击手倒下。或许,人生也是这样,成功者与失败者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只是成功者可以耀武扬威地足柔足蔺失败者的尊严,失败者却也只能默默承受,就像一匹马永远只能被当做玩物而没有本就属于自己的自由。但那又能怎样,一切都会消亡,一切也都会忘却。一切都时间的问题,一切也都是时间的问题。  此时,铁笼之中锁着黑、白两只影子。黑影为上海黑拳界的外国黑佬沃泰森克斯,绰号“爆裂巨熊”,身高一米九五,体重190公斤,至今保持着胜283场、败17场的纪录,钢铁般坚硬的拳头能打出约400磅的冲击力,据说被他活活打死的拳击手不下数百,绝对是黑拳界的重量级枭雄王者。至于白影则是今晚的挑战者,乍观,身高180左右,体重大概也在65~70公斤,与前者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臭小子,敢来挑战我,你也不去问问有多少人被我活活打死?就连‘泰拳小王子’也都对我敬畏几分。趁现在还没开打,赶快给我滚一边去!老子可没有心思同一条‘哈巴狗’打拳。”说完,森克斯故意活动下颈部,椎骨发出咔咔吱吱的响声,如同被高速列车轧碎那般令人头皮发麻。毋庸置疑,他是想造成对方心中的恐惧,让对手不战而败。当然,也免得自己白白浪费体内几万焦耳的能量。  “谢谢好意,不过今天,我相信我将战翻你!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白影嗤鼻一笑,声中尽含不屑与桀骜。  循声细望,只见此人眉宇不凡,风姿峬峭,身着一袭雪脂般白皙柔和、修身雍贵的轻盈燕尾服,华丽而又不失优雅。左手轻拈一支殷艳血玫瑰,右手随意侧插口袋,冷酷而又不失潇洒,桀骜却又不失浪漫。瘦削的脸庞尽带刚毅,一双冰晶般晶莹剔透的皪眸射出青锋霜刃般犀利的寒光,在黑暗中穿梭的那一刹倏然散发出令人热血狂颤的血潮霸气,几欲让人失去与之直视的勇气。那镌刻在冰眸之上的两道黛色刀眉,修长遒劲而又不失棱角分明,若似一对锋利无比的滴血雪刃在凓冽的暴风雪霰之中咻咻乱舞,而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瞬间又将空中纷纷洒洒的皑霙劈伤斩落。英挺俊俏的鼻梁仿佛一座峥嵘的雪山,巍峨耸立于雕刻无暇的烈焰血唇上侧。左嘴角微微挂着一丝坏笑,然却流露出一种予人狂野无比的快感……  倪尔泠斯,二十七岁,幼年与筱跸峎先生同在一所孤儿院成长。七岁之时,他幸被忍者大师孝田培隆所收养。孝田培隆慧眼识宝,谓之可造之材,遂呕心沥血倾传小泠斯毕生所学。小泠斯则朝乾夕惕,仅用短短四年时间便掌握了所有忍术。后因第五年跟随的师父孝田培隆莫名其妙死在卧室之中,从而寄住于筱跸峎的师父麦鳞家中,与筱跸峎共同学习案件侦破。然而祸不单行,两年后,麦鳞先生因肺痨逝去,泠斯与筱跸峎哀毁骨立,尽孝节之道。十六岁,受一位陌生人资助,他求学于神户市贵族学校,邂逅初恋暮川纯子,与之恋爱。十七岁之时,他与筱跸峎先生携同参加本州、九州、四国、北海道四岛联袂举办的日本侦探联盟大赛,并以己缜密的逻辑推理脱颖而出,后又因其破案之时常常左手拈着一支殷红玫瑰、右手舞旋一把匕首而被众人尊送绰号“花王刀探”,排名日本十大侦探之七。福兮,祸之所伏。那年初秋,他深夜回到和纯子合居的公寓,打开房门,没有开灯,蹑手蹑脚准备悄悄潜入自己的卧室,他不想打扰纯子休息。倏然,天花灯闪了闪,整个房间亮了,乍见纯子静静地坐在沙发之上。  “大魔头,回来了?”姁姁一笑,纯子静静细语。(纯子和蓓蕾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潜移默化之中都喜欢称自己的恋人为“大魔头”,但性格却迥然不同。纯子趋向泼辣,蓓蕾温柔似水。)  “仙子,我……我……”泠斯双瞳紧缩,惊愕失色,支支吾吾。  “他,今天房东又来催租金了。”她臻首低垂,蚊鸣般语道。  “额…这次……我又没找到工作。”他目光游离良久,随后,勉强苦涩一笑。他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恋人,更不敢面对自己的女生,但那又怎样?自从世界金融危机骤然爆发,无业游民就拥趸而现,这种局势连日本政府都无力捩转,找不到工作当然也无可厚非。然此时他却尴尬不堪,好想从地上找个罅隙藏匿进去,可逃避究竟能解决问题吗?(“仙子”是泠斯对纯子的昵称,正如潇彬称蓓蕾为“小葩”、哥可称雪恋为“吻儿”那般。)  “没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神色泰然,纯子女乔身区一颤,上前环抱住了泠斯,香躯玉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不过这反倒让泠斯受宠若惊,因为他知道纯子一向对自己晚归的习惯很是反感,为此,没少与自己争吵,可为什么今晚纯子会表现如此的异常,莫非吃错药了?泠斯颦眉紧蹙,瞠然不解,双臂也只是后天性反应地揽着仙子,“……”  “他,我……”纯子冰唇微颤,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然不知为何,话音初起,她已冰眸溟濛,嘘唏不已。  “怎……怎么啦?”见状,泠斯惶遽不安,无限僝愁,但仍强颜欢笑,抱着她安慰道,“昔日里的小仙子不是很骄横的吗?如今干嘛这么脆弱!”  “呜呜……”小脸枕在泠斯肩上,她泫然泪下,晶莹剔透的泪水浸湿了泠斯的衣襟。  “她,看到你哭泣……我…。。!”,说到这里,他心头倏然一阵酸楚,身躯也在微微颤动,不由得将脸颊贴近她臻首之侧,轻吻下她的香髪,深沉地哽咽道,“我心痛!”  “泠,我……我感觉自己好傻!”她啜泣道,凝脂般白皙的俏脸上挂满泪痕,“每次晚餐时你都不回来,其……其实你是想把你的那一份留给我,可我却总是对你……”她本想再说下去,然那刹他猛然闭合双眸,颤吻在她冰唇之上,紧紧揽着她的蛮腰,以心灵感应告诉她,“她,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说过,你是我倪尔泠斯的初恋,你是我花王刀探的仙子!今生是,来世也是,所以我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吃点苦又能算得了什么?为你赴汤蹈火也不是不可能!这都是我应该为你所承担的!”  “嗯!他,谢谢你!”  “仙子!让你受苦了!也许这世界并不爱我!”  “没……没什么!爱……爱上你,我……真的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伸展玉臂,环绕在他的颈处,与之热吻着,任由这蓝火般的爱意蔓延在两人全身,“倘……倘若在这个世界,君赢,我陪君驰骋天下;君输,我伴君风云再起。”  “仙子,我爱你!”  听了他真诚的话语,她缄默了片刻,随后睁开双眸,盯着他的瞳孔,忧伤地怯问道,“泠,假如我做错了事,你……你还会爱我吗?”  “会!我一定会的!”  “为……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  ……  翌日傍晚,暮雲叆叇,苍穹似墨,几欲令人窒息。穿梭于牂牂草丛,乍见蜻蜓纭纭,若酩酊大醉般蹀躞而飞。麻雀啁啾,隐隐约约之中可听到双翅窸窣。未几,冷雨霫霫,凄神寒骨,渐渐打湿了他那鬇鬡鬓髪,就连晢眸亦开始溟濛不已……  “泠斯!”刚走到尽头,骤然一个黑影闪现在他眼前,他定睛一看,是潇彬,不禁喜出望外,“阿潇,你怎么来了?”  “别……别问那么多,快……快跟我走!”潇彬神色虩虩,喘息未定便捉紧泠斯的手腕,欲朝背后奔回,但旋即被泠斯甩开了。  “阿潇,你到底想干什么呀?”颦眉紧蹙,他百思不得其解,死死盯着潇彬的灰眸。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跟我走!”潇彬面带微愠,施号发令道,然后再一次拽住他的手冲出了蓁蓁草丛。赶至道路畔,潇彬伸手拦住了辆的士,冲着司机狂喊,唐人街帝王大厦,两分钟到,快,快!无可否认,那刹,泠斯心中倏然一颤。那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惶遽。  “怎么啦?阿潇!”途中,泠斯心神栖栖地问道,然潇彬面色僝愁,锁眉不语。于是,泠斯双手猛晃潇彬肩膀,如同中了魔咒般地重复问道,“到底怎么了?潇,快告诉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栖栖:形容不安定)  伴着几丝恓惶,凝望他一眼,潇彬踟蹰片刻,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唏叹道,“我……我今天看到她了!”  “谁?”他颤颤双唇,试问道,“是纯子吗?”  “嗯!”  “那怎么了?”泠斯笑问,似乎不以为意。  复望一眼,潇彬歉仄道,“我……我看到……她上了一辆法拉利……所以我怀疑……”然未等潇彬语毕,“咻”,泠斯猛然拽住了潇彬的领子,脸色狰狞,狠露獠牙齰着渗血的裂唇,冰眸瞬射出紫电青霜般犀利的寒光,“说……你给我说下去呀!”  回首看了看,司机惊愕失色,吓得马上又继续开车。他可不愿为挣几美元,惹一屁股破事。保不定,自己明天就“光荣”下岗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那刹,一切阒然,仿佛一阵寒流袭来,冰封了这充仞着喧嚣的碧落黄泉。缄默不语,彼此对峙着溟濛的灰色冷眸,似乎在做一场生死之间的较量。骤然,一柄柄闪烁着岩浆般炙红光芒的刀剑腾空而起,青锋蓝尖横指着咫间的彼此。旋即,数以万计的刀剑御动着战破苍穹般的铿锵之力,瞬间相向豗击一团,迸溅出几欲撕裂每一处肤纹的火花。终于,无数的碎若芷瓣的剑片落了下来,只剩得那已布满着深深裂痕的残刀……  “所……所以我怀疑纯子去才爰交!”潇彬脸色煞白,皓牙猛颤,冰冰凉凉。  “八格牙路!”泠斯雷霆大怒,如同猛虎般疯狂地咆哮道。说着,他腾出左手,恶狼般凶狠地抽在了潇彬的脸颊,“她是我的女人,你的红颜知己,我不许你恶语中伤仙子!”那是泠斯第一次动手打潇彬,而潇彬也没有还击,只是默默转首望着窗外,他知道泠斯难以接受这般残酷的现实,因为就算是换作自己也无法承受。也许对泠斯来说,这一巴掌能释放出他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好受一些。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二) 第八章 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二)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盱视窗外,水晶般晶莹剔透的雨珠淋沥而下,若似一袭璀璨无比的璎珞轻轻披于“伊人”雪躯之上。渐渐,那玻璃外休憩的晶珠泫然滑落,似霜冰冷的琼窗上只剩得交错不堪的残痕,仿佛在那一瞬间窗外的世界变得朦胧了。密密麻麻的雨点声,宛若日暝之后的孤舟嫠妇唏嘘声,不禁使人心乱如麻……  打开车窗,一阵斜风细雨翛翛袭来,沾湿了潇彬那略带刚毅的脸庞。冰眸闭合,潇彬苦涩一笑,姁姁而道,“泠斯,你的感受,我明白!但我想告诉你,我已告诉你!无论你是否能接受,无论你能否承受!但愿是这一切的一切不是我所看到的一切,不是我所想到的一切。你爱纯子,我也爱她!”  “她在帝王大厦?”  “应该还在!”  这时,车停了下来,眼前就是唐人街帝王大厦。纵然密雨淋沥,这儿依旧一街辐辏、人影杂乱。  “……”睖睁几秒,泠斯缓过神来,望着潇彬那温和的面孔,拍拍潇彬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语道,“谢谢你!潇,我走了!”语毕,泠斯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看了看泠斯的背影,沉默不语……  驰至入口处,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拦住泠斯,警告他没有贵宾凭证不允许进入。斜睨对方,泠斯嗤鼻一笑,猫身一记扫荡腿将两人绊翻在地,旋即,飞奔到站台处寻问女服务生,有没有见到一位身穿印有“黑泽学校”字样水手服女孩,大概一米六九,细蛾眉,长得挺清纯的。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希望帮她赶快想起。女服务生打量下泠斯,蕴藉一笑,道,“先生,我们这儿是不允许打探客人yin私的,所以……”  然而未等她说完,泠斯暴跳如雷,双眼似血火红,微露出一对獠牙,闪拔出腰间的那把留日瑞士大师威廉姆斯特所打造的匕首,狰狞着脸恐吓道,“不妨告诉你,我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快刀狂魔。倘若你不想死,赶快给我说那个女孩在哪?否则,我现在就手刃了你。”  “先……先生,我确实没见到您所说的那个水手服女孩,不过,倒是有个戴玫瑰耳钉的女孩长得很漂亮,举止娉婷。”  “不错,就是她,她在哪?快说,我可没时间在这儿和你浪费时间。”听了她的描述,泠斯立刻想到了他送给纯子的生日礼物,慌忙追问道。  女服务生盯着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锋刃,脸色如芷煞白,颤音说道,“二楼左拐第三间!”话音未落,泠斯就早已脚底生风,上了二楼。然而当泠斯冲入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寻不见纯子的影子,唯见的只是一群目光凝滞、酕醄大醉的中年男人。那刻,他的推理思维告诉他,女服务生欺骗了自己。既然她欺骗了自己,反倒恰恰说明纯子一定在这里。而现在他必须要赶在纯子离开之前,找到她,因为他难以置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可他却没有想过,倘若他真的找到了纯子,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她呢?  “妈的,臭女表子!”摔门而出,泠斯忿忿詈骂,他没有时间再去踟蹰,也没有任何时间去想。  重返柜台处,泠斯对柜台小姐嗔目盻之,拎着她的白色胸襟,厉声喝道,“为什么骗我?那个女孩究竟在哪?我再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不然,你懂的!”睇见泠斯脸色铁青,冰锋在她那白皙的脸蛋上滑动,女服务生惴栗不已,紧闭黑眸,哆哆嗦嗦地语道,“先生,我……我也不想骗你,可她和千岛龙魂在一起,我真的不敢给他添乱!”  “千岛龙魂?没听说过!”藐视女人,泠斯冷冷一笑,咬齿哼道,“1……2……”  未等泠斯语毕,女服务生立刻扁起嘴唇,皱锁眉头,脸部拧成一团,恐惶回答道,“先生,别……别……她刚刚离开!”  “在门口?”  “对!”  “谢了!”猛甩凌乱之发,旋即,泠斯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门口,八个手持伸缩警棍的魁梧保安倏然出现,欲拦住泠斯。“滚开!”泠斯虎眼圆睁,刀眉一横,齮龁钢齿,喑呜叱咤,瞬间化为一匹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冰狼,借双腿铿锵之力,一记“腾空前翻”跃过众人黑首,随之敏捷旋转铁躯,狠狠踢出一招“高边腿”,猝然将其中两个保安踢翻在地。然在回首那一刹,他蓦然望见了她那姽婳而又熟悉的背影。也就在那一刹,他睖睁住了……  “纯子!”他神色惘然,语气熨帖却又带着几丝微颤地呼唤她的名字。遽然,女孩冰封似的怔立于香车之前,媕娿几秒,随即螓首未转进入了车厢。仙子!那刻,他十指僵硬扣着面孔,湿漉髧髪遮住左眼,齰破裂唇,若狂暴黑龙疯怒般长啸一声,风驰电掣闪向豪车尾后。  “拦住他!”车里一个男性声音传来,这时围在豪车周围的青年流亡民们转过身来,不屑地瞪着泠斯。然而泠斯并没有减缓步伐,再次凌空一跃,一记腾空侧踹将一个黄毛踢飞七丈之远。紧接着,又拽住另一个流亡民的右臂,陡然使出一招“过肩摔”,扭断了敌人的手臂……  那刹,乌雲氤氲,宛若一方墨色瀛海掀起千万丈狂澜袭于苍穹,瞬间湮没了碧落黄泉中的一切云蒸霞蔚之景,残下一片阒然。旋即,訇然一声,铿锵雷霆撼裂苍穹,无数道紫色闪电幻化为青锋利刃御着一股冲破云霄的怨怼之怒,将整个瀛寰劈成一片疮痍;狂风骤呼,冰雨滂沱,仿佛无可计数的猛炮烈弹炸裂在这方苍茫大地之上……  “龙魂先生,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去吧!不然,他是不会甘心的!”女孩坐在车里回望了一眼,轻咬几分芳唇,盯着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踧踖而道。龙魂斜睨了眼女孩,憱然不悦道,“昨天,你可没在电话里给我说,你还有一个为你这般疯狂的男朋友!”  “嗨!”女孩螓首低垂,心神栖栖地应道。  “给你两分钟!倘若逾越,我立刻就走!”龙魂儇佻地探过头,嗅着女孩身上那股馝馞之馨,嗤鼻一笑。他心中暗想,倘若与这样一位冰纯玉洁、昳丽姽婳、温婉可人的处子佳人共度chu夜,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尤其是她那张樱花般绯红的小嘴,浅尝起来究竟是甜蜜的,还是芳香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神怡悦,全无方才的腷臆之意。  “嗨!多谢您的关照!”  连声谢道,旋即女孩推开车门,冲入了这滂沱大雨之中……  “泠斯!”正当泠斯喋血狂战之时,猝尔,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宛若一泓湛清的醴泉湝湝流入他的心扉,抑制住了他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残暴血气。滑眸而视,恰见纯子亭立于面前,冲他婉嫕一笑。此刻,她身着一袭紫红色的修身雾纱裙,黑曜石般晶亮的髧髪上束着两条华丽的赩纚,那细削迷人的香肩浅披着一方碧绿色的霞帔,胸前挂着一条珠光玓瓅的珍珠项链,雪脂般白皙的皓腕上轻戴一对散发着熠熠光泽的金色手镯,玲珑精致的玉足穿着一双晶莹剔透的水晶鞋,别有一种淡雅的韵致。毋庸置疑,她一直都是那样瑰丽迷人,而当她衣襟綝纚之时,那种寻常人未有高贵的气质在她身上都淋漓尽致而现……  “仙子!”他粲然一笑,撩开那重重雨珠坠成的“琼帘”,缓缓走到她的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几乎快要枯萎的红玫瑰,轻托竖在手里,皞眸无比真诚,“她,今天是我们恋爱第一百天!这……这个送给你!”  野玫瑰?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野玫瑰?她睖睁住了,她知道野玫瑰一般只在5~6月份开花,而现在早已入初秋,根本不可能会有!就算有,可那也是凤毛麟角!然当皎眸视线掠过他那扎满着黑刺的双手,她一切都明白了。她很清晰地记着唐人街南端有一处长满棽棽杂草的荒地,里面偶尔会有几株野花。瞬间,她冰眸溟濛,泪花悄然绽放。想必他一定是找遍了整片荒地,她很难想象他究竟花了多长时间,更无法想象他是怎样坚持下来的,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做到了,为一个可笑的“百天恋”而去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寻觅稀有的野玫瑰。  她媕娿不决,但当她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那是在对她的最后警告!陡然,她伸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玫瑰,随后又用脚尖狠狠地蹴碾着。“你干什么?”怆然泪下,他跪在地上,将那碾成花泥的玫瑰捧在胸口,颤栗着身躯,“这花是我花了三天才找到的!你不喜欢,也不至于这般残忍吧!”  “泠,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他又是一颤,眼中尽是惊愕与虩虩,齰破的裂唇早已渗出殷红血丝。对他来说,他难以置信这种话会从他的仙子口中讲出。  “没有为什么?”  “那你也应该给我个理由吧!”  “要理由是吗?”她嗤鼻一笑,顿了顿玉螓,遽然尖酸谿刻地说道,“我们恋爱一百天,你看看你给我了我什么?一朵焉花?跟着你这样没出息的人,我将来会有什么?所谓的爱情吗?荒谬!现在,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金钱、地位、豪宅、香车,我又有什么理由要跟着你这样的‘素寒贫’。这样的理由足够吗?”  “你在开玩笑吧?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他佯笑道,但却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那般苦涩无比。  “倪尔泠斯,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们分手吧!”她的语气冷冰冰的,像银霜皑雪那般散发出寒气,“拜托你,醒醒吧!男人牵不到女孩的手,就要学会握紧自己的拳头!少在这涎皮赖脸的!”  “暮川纯子,我杀了你!”泠斯雷霆咆哮,闪拔出银色匕首,然冷锋在离纯子玉颈0。0001毫米处,他停了下来,他看到她眸似滢波般闪烁不定。  “动手吧!”她闭上双眸,或许这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陡然,他扔掉匕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俅俅语道,“仙子,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那刹,她心头一酸,泫然泪下,她真得不敢再伤害他的心了,可是……  嘀嘀!汽车要离开了,她毅然决然推开泠斯,转身欲走,但泠斯紧紧拉住了她的皓腕,颤音语道,“仙子,我不允许你离开!”  “放手吧!泠斯,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温柔,你的所有!”淋沐在这片冰雨中,她挣脱着,想马上摆脱他的手。  “这……这就是你敷衍我的理由?最初的美好,我们在一起的甜蜜快乐,你……你真的舍得?”泠斯涕泗滂沱,泪水和着冰冷的雨水缓缓而落,他还是想挽留她。  “是,这就是理由!最初的美好,我们在一起的甜蜜快乐,我早已记不得,只因我不再爱你!”  “为……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他狠咬着血唇,唏嘘不已。  “泠,不要再问了,就当是一场流星雨划过天空吧!”  他无力了,松开了她的手,她义无反顾地跑开了。  “暮川纯子,你就是个女表子!”他忿忿詈骂,但也许他无法看到她颢眸前划过的泪水,因为他也无法看到。对她来说,她好伤心,她真的不愿意这样做,可……  透过雨帘罅隙,望着她那渐渐窎远的灰影,他眼前溟濛一片,嘴角苦涩不堪。盱视苍穹,漆黑若墨,他怅惘若失地笑了笑。他是如此的困惑,真心的付出换回这样的结果?曾经懵懂之时,海誓山盟的芳恋就这样结束了吗?闭合冷眸,他竭力长嘶一声,若似一条被弑蛟龙訇然躺倒在这片冰凉之地上。也许,当纯子冷漠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泠斯就已经知道在她的爱里已不再需要他,而他却还要一意孤行……  萧风瑟瑟袭螓吹,折断指间红玫瑰;  花瓣簌簌斜纷飞,黯然销魂尽伤悲;  涩泪泫然织雨水,何曾忆此芳恋碎?  瀛寰黛墨揶揄君,齮龁裂唇皓齿纁。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九章 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三)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苍穹黑魆,风狂雲沉;冷雨滂沱,迷潆一片。霎时,一声响彻瀛寰的霹雳于这片黑暗中遽然而现,旋即又若似一柄紫色电槊闪入那倾泻暴雨之中,敏捷无比地避开无数支“利箭”,在抵至苍茫大地之刻,亮锋勐剟,瞬间激起了千万丈冰寒之水……  良久,朣朦之中,泠斯悄然感觉到一丝温暖,像黑夜残燃的篝火那般微弱。可对他来说,这却已胜过那汩汩流动而又炙红的岩浆的千氏高温。仙子?是你吗?那刻,他又惊又喜,猛然睁开双眼,然而看到的却是呼唤着他的潇彬,不由得一时神色嗒然,再次闭合了眼睛,任由那若似钢鞭的冰雨狠狠地抽裂自己的躯体。他想,也许人死了,心也就不痛了,这一切都忘却了!  “泠斯,你给我站起来!”潇彬颦眉肃目命令道,说着拼命想将湿漉漉的泠斯拽起,但泠斯却犹如一滩烂泥死死地瘫软在泥泞不堪的冷街上。  “不要管我了!阿潇,让我一个人死掉,算了!”泠斯黯然神伤,浊泪纵横,语气冷冰冰道,“反正我就是一个阘懦莽夫!从小没人爱,现在也不再会有人爱!”  “八格牙路!”潇彬勃然愠怒,紧握铁拳冲泠斯脸庞,就是一拳,雷霆咆哮道,“倪尔泠斯,你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那目光、那泪水又是什么?是在乞求那早已支离破碎的诺言,还是认为这样纯子会回到你身边?懦夫!情种!”  听到潇彬谩骂,泠斯冰眸若似漩涡一片迷潆,苦涩一笑,“对,我就是个懦夫!我就是个情种!我永远也只是一个小人物,永远也不会成功!我是失败者,一个被残酷现实所践踏的可怜虫!哈哈哈!”  “畜生!你这头畜生!”潇彬黑眸似血煞红,鬓髪尽乱,一边对泠斯拳打脚踢,一边吼道,“你不是对我说纯子是你的女人?那你去把她救回来呀,可你现在又在做些什么?畏惧了吗?死掉了吗?”然而,泠斯却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一味地沉浸在那肮脏的泥泞之中。终于,潇彬劬劳了,缓缓半跪在他的身旁,冷若冰霜地斜睨他一眼,苦涩地唏嘘道,“好!你……你小子有本事,老……老子今天算是……认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你不去,是吧?那好,我去!但你……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纯子她是我的女人!”立起身躯,潇看到泠斯此般萎靡不振,怒气充盈于膺,抬起右脚冲地面狠踏一脚,那激飞的灰色泥泞瞬间溅在泠斯的眼睑旁,如同一群蜎蜎而动的蛆虫逐渐噬撕着他腐烂发臭的尸面。啐了一口唾沫,旋即,潇彬甩袂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这片狂风骤雨的黑夜之中……  冽风呼啸,皑霙纷纷。梅花绽放,伴着那簌簌的雪霰声倾吐着醉人心魂的淡馨,静静地为这片苍茫无垠的瀛寰巧增几分浪漫。闭合皞眸,轻轻舒展纤细如藕的雪臂拥抱这片懵懂的芳恋,她默默感受这种若似初出花蕊般霜糖的甜蜜。未几,缓缓睁开冰眸,凝望着白皙滑嫩的玉手上粲星般晶莹闪烁的八棱雪花瓣儿,她蓦然回首,冁然一笑……  “她,你喜欢吗?”风袭面颊,髪丝飘凌,他仡仡立于她那娇俏玲珑的靓影之侧,潇洒无比地问道。  “嗯!”她轻声应道,笑容依然。  “跳支舞,好吗?我想,你在纷纷皑霙中婀娜轻舞一定很浪漫!”  “也许吧!”玉指浅遮冰唇,她嫣然一笑,随即蛾眉轻挑几分,佯装惋惜叹道,“只是置身于风花雪夜之中,我的那个他却不懂浪漫!我跳得再好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懂浪漫?谁说我不懂浪漫!我可是比潇彬还要浪漫一千倍的呀!”耸耸双肩,他侧身一跃,踢出一记“天刀蝴蝶腿”,旋即又在落地的那一刹,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一把雕刻着玫瑰花纹的匕首插在地上,双腿再次腾空,整个身体形成K字的踢靶动作。尔后,起身甩甩他那犹如雪花般纯白的风衣,猛然收回匕首,昂首冷酷地问道,“怎么样?浪漫吗?”  “说你不浪漫,你还不服气!”横起玉指,点点泠斯的后背,女孩嘟着小嘴道,“别以为我会分不清‘耍酷’与‘浪漫’!”  “……”缄默片刻,他转躯滑眸,目光真诚而又不失温柔地凝视着她那若似一泓清水般透澈炫亮的晶眸,粲然笑语,“真的好漂亮!”  “对呀!初冬的雪花如同春天的樱花那般美丽!”轻抬玉螓,守望着雪白簌簌飘落的苍穹,她浅浅一笑,不经意间露出两个可爱迷人的小酒窝。  “不!”  “呐尼?”听此,她满脸迷惑,懵懂无比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我不是说雪花美丽!”脉脉地望着她那充满无限好奇与疑惑的雾眸,他神色刚毅,深情而又坚定地语道,“我是在说你!”  “啊!我……”反应过来,她立刻垂下螓首,不敢再抬头一下。那雪脂般白皙腻滑的小脸此时早已羞得一片绯红,但却依然那般昳丽迷人。旋即,她又目光游离,语无伦次地说道,“说的……什么意思……你……我不知道!”说着,小脸埋得更低了,一双小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是吗?”他缓缓伸起右手,轻轻撩起她左处香鬓,探过身躯,在她耳畔静语道,“仙子,你好美!我喜欢你!”  “……”浅咬几分芳唇,她沉默不语,小手依然紧搓着。  “她,我想吻你!”  “啊!不行……”杏眼圆睁,她花容失色,宛转玉臂护在胸前,小脸上尽是楚楚可怜、无辜羞怯的表情。然未等她语毕,他早已滑落手臂,遽然揽住她那盈不一握的小蛮腰,一把将眸前这位懵懂可爱、娇羞欲醉的伊人藏在怀中。顿时,她女乔身区一颤,那樱桃美丽般的小嘴立刻惊得张开。随后,缓过神来,她出于纯情少女的本能忸怩挣扎着,用她那一双柔滑修长的小手试图推开泠斯,可却被他越抱越紧,无处可躲。终于,她放弃了反抗,任由他揽在怀中。紧贴着他那钢铁般隆起厚硬的胸膛,一股浑厚浓郁的男性气息弥漫在她女乔身区周围。那刻,她紧闭双眸,睫毛微颤,娇羞无限,芳心宛若小白兔般扑通乱跳……  微微一笑,他将那刚毅的脸庞贴在她玉螓之上,用一种男儿般特有的柔情,轻声耳语,“她,将来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轻启冰眸,睫毛翕动,她如坠云雾。  “我是说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他含情脉脉,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天真无辜的璨眸。  “额……”樱唇微颤,她媕娿不已。  “不行吗?”他黑眸婆娑,神色悢悢,语气中尽含忧伤之意。  “请……请不要这样!他!”转螓闭眸,她绵声细语道。真的,她心扉之中,真的好媕娿,好虩虩!她不知如何去拒绝他,虽然她知道他是个好男孩,她知道他爱她,她也好喜欢他!可……可毕竟她还和他相处不长,就连初吻也没有过!现在让她去轻易允诺,她又……又怎能……  “仙子,我爱你!  你知道吗?  在我心中,  你对我有多么重要,连我自己都意料不到!  我不知如何,如何去表达我对你的爱恋!  只知道,你的一颦一笑,我都魂牵梦萦!  只知道,你的一切一切,我都想知道!  只知道,每天都想看着你,看着你笑!  你在我身边的每一秒,我都好幸福!  真的,我真的好幸福!  我想你就是我的女孩、我的仙子!  或许,上天让你来到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眷恋!  仙子,不要拒绝我,好吗?”  “他,别……别说了!求你了!”她啜泣道,拼命想要逃离他的暖怀,可双臂却不由自主地环抱着他,紧的让她意想不到!  他痛楚涩笑,然却不失深情地静语,“她,我等你,等你的承诺!哪怕这个承诺超越我的生命,超越瀛寰的期限!我……我都等你!”说到最后一句之际,他早已泫然泪下,唏嘘不已。晶莹剔透的泪水静静洒落,悄然融化她那芳心中薄若轻纱的皑霙,瞬时一片凛冽也都冰消云散!也……也许他就是爱她一生的男人,那个能给她温暖与幸福的男人,那个命中注定为她伤心的男人……  “我……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紧抱着他,她晶泪纵横,心中一片酸楚。  “那……那就让这次初吻成为我们的定情承诺吧!”环揽着女孩的香肩,他颤着音将唇贴在她那樱花般瑰丽的芳唇,追逐着她瑶鼻呼出的兰馨。  “额……”她哽咽住了,但却没有拒绝!  那刹,一切阒然,空气仿佛凝结住了。唯有那璀璨美丽的雪花还在簌簌而落,落在她那浮凸玲珑、姽婳迷人的靓影,落在他那修身笔挺、雪白皙滑的风衣……  “啊……”陡然猛颤,泠斯抱住脑袋在泥泞中挣扎着,痛苦不堪,再次怆然泪下。良久,他缓缓站起身来,泪眸血红,齮龁钢牙,血脉中的狂暴之怒逐渐燃烧,仰望苍穹,若似暴龙般狂吼一声,“对,我是倪尔泠斯!我是花王刀探!暮川纯子是我的女人,我要为她而战!”  乍见,一道耀眼白色的闪电跃地而起,若似一把陵劲淬砺的霜刀御着撼裂瀛寰的铿锵之力凌厉无比地划过黑夜,瞬间爆发出力斩狂澜的能量光芒,将这冰寒高耸、盈溢死寂的黑暗照得宛若白昼一般……  烈马狂飙傲天笑,暴龙卷云复重来,霸鲛劈浪跃泠潮,血夔御风豗虹霓!没错!是时候该行动了!泠斯嗤鼻一笑,舞旋匕首,旋即,风驰电掣般冲入了那令人窒息的黑夜之中……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章: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四) 第十章 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四)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愔愔墨夜,冱寒若冬。檐下孤鸟,灰翼毰毸。那刹,訇然一声,风飏雨骤。一道白色霹雳遽然闪于苍穹,若似一条芒光璨夔御风勐剟破氤氲乌云,旋即又狂舞着矫健冰躯在这片恐怖弥漫的黑夜中长嘶几欲爆裂瀛寰的铿然之怒。瞬间,那高耸冰寒的苍穹被这条狂怒璨夔潆洄出数以亿计的劲爆漩涡,俨然将欲吞噬昔日里云蒸霞蔚的瀛寰。俄而,黑夜之下,瀛海怒腾,风驰电掣般掀起万丈血色狂澜直冲云霄,煊赫之势,惊骇神魔……  斜瞰一幢宛若断崖般嵽嵲的别墅,灯火微弱,人影憧憧,不禁令人凄神寒骨。恍然之中,一个黑影掠过围墙,潜入别墅之院。虽然说不上身轻如燕,但也不至于体拙如牛。毋庸置疑,那人正是潇彬侦探,他刚刚给警察局好友海鹏警员联系过,这幢别墅就是蝎子帮首脑千岛龙魂的住所。虽然一切出乎意料,虽然此去凶多吉少,但他还是决定要铤而走险,单枪匹马去救纯子,毕竟他也并非草木之人。然而未等他靠近别墅,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一群身穿黑色皮质风衣的人立刻包围了他。那刻,他心中虩虩,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  “这不是筱跸峎大侦探吗?怎么有空莅临我们蝎子帮?不会是因为自己生活捉襟见肘,来我们这偷东西吧?”冷冷一笑,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须彪汉踱步上前,冲潇彬腹部就是一脚,直接将潇彬踹倒在地。潇彬起身,想要反抗。这时几个黄毛将他狠狠地摁在地上,任凭潇彬怎样詈骂,如何挣扎,也不放手。  “二哥,怎么处理他?上个月我一个兄弟抢劫就是因侦探‘红心雷奥’而锁进在狴犴里。”一个戴着粗金链子的黄毛抬起脑袋,歪着眼睛静问。  “杀了他!”横指挠挠鼻头,那魁梧彪汉狰狞着脸,随即又似乎想起什么,补充语道,“不过,不要用枪,直接用砍刀把他剁了。毕竟唐人街夜里巡逻的‘条子’不少!”  “嗨……”然未等黄毛语毕,倏然一道寒光闪过,他随之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喉咙狠狠地插着一枚银色星镖,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悄然无息地染红了颈部。顿时,众人惊愕失色,循着星镖飞来的方向觅见墙檐上霸立一人。一袭雪白色的忍者紧身套装,双腕戴着锋利无比的手甲钩,背后斜绑一把忍刀,冽风吹过,腰间那条白色绸带轻轻嫳屑……  “什么人?”虬须彪汉叱仿佛在狺狺狂吠。  “花王刀探,倪尔泠斯!”白衣忍者嗤鼻一笑,冷若冰霜地语道。  “怎么?我们蝎子帮你也敢闯?”  “你们已经死了!”  “你他妈的!敢不把我们蝎子帮放在眼里!找死,是吧?”彪汉面带愠色,狰狞着横肉尽突的脸庞,凶狠无比地唬道。  “你说呢?”  “弟兄们,给我宰了他!”勃然大怒,虬须彪汉转过脑袋,对背后的手下施号发令道。  “噢?那就来吧!”白衣忍者斜首,轻声一啈,似乎不以为意。  风伴冰雨,纭纭洒落,凛冽气息,悄然散发。喽啰们纷纷高举“狗腿”砍刀,踏着地面上的泥水拥向忍者。然而未等众喽啰逼近,只见忍者闭合双眸,轻抬手臂,旋即猛然向地上一甩。倏地,訇然一声,一股浓浓的白色烟雾顿时弥漫开来。待到烟雾缓缓散去,喽啰们却觅不见忍者踪迹,回首而望,那方才被按在地上的潇彬也已销声匿迹,唯见的只是几具浑身尽染鲜血的尸体。原来,泠斯并没有与之交锋之意,而是盘算着如何救走潇彬……  “潇,你先走!”  “不,我要与你并肩作战!”  “八格牙路!”泠斯怒发冲冠,随后又盯着潇彬的黑眸,恶狠狠地语道,“蕾姐,是你的女人!倘若你死了,你对得起她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走呀!”泠斯见潇彬没有任何离去之意,猛然亮出闪烁着银光的手甲钩,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好,我相信你!”对峙一秒,潇彬口吻极其坚定,随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在这里!”  “杀了他!”  喽啰们察觉到了泠斯的位置,再次一窝蜂地拥了上来,但这次泠斯没有离开。微微抬首,冷冷一笑,白衣忍者缓缓从背后抽出那柄忍刀。猛然,忍者霸虎般咆哮一声,旋即风驰电掣般冲向众人,陷入这场群狼与霸虎的血腥厮杀之中。这时,一个喽啰蹑手蹑脚绕到泠斯身后将欲偷袭,然未等他发力举刀,泠斯却早已察觉一记回手刀剟穿了敌人的胸膛。尔后,他腾空侧翻,跃过众首,迅雷不及掩耳地使出一记“残刀回旋踢”,将一个尚未反应过来的喽啰战翻至五米之外。喘息未定,泠斯再次凌空而起,在前翻的同时遽然发出一招“下劈腿”直接震断了另一敌人的颈部。目睹已有几个兄弟呜呼哀哉,残余的敌人开始畏葸不前,乱成一团。无可否认,对他们来说,他们很少见到像泠斯这般秒杀对手的劲敌,这使得他们心中不禁有些虩虩。他们可不愿这么轻易死去,毕竟到了地狱那里没有毒品可吸,没有美女可睡,没有珍馐可飨。那刹,泠斯轻蔑地望了望他们,似笑非笑道,“刚才你们一个个不还都跋扈的很吗?怎么?现在怂了吗?两秒中,赶快滚!否则,死!”说着,泠斯轻轻收回忍刀,垂首白眼,冷哼语道。  “你少嚣张!我们蝎子帮一百号人,难道会怕你?给我上!”彪汉歪嘴蛮横地回答道,眼中尽是不屑,“谁给我杀了他!我赏他200万日元!”喽啰们一听,心中暗暗称喜,寻思着如何朝泠斯下手。  “那好,我----战翻你们!”陡然抬首之际,泠斯从腰后拔出玫瑰匕首,狰狞脸庞,齰破裂唇,如血夔般雷怒一声,幻化为一条白鳞螣蛇流星闪电般冲进了众人之中。那刹,溟濛一片,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惨叫连连……  “霜剑青峰刃沾血,胄裂盾破杀气冲!疾首影飞劈弱敌,嗔目狂喝慑鬼神!”倏然,忍者冰眸中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若似暗藏在黑夜的烟火瞬间喷发出沉敛许久的嚣艳,令人失去直视的勇气;深喉处鸣起沧桑沙哑的凄啸,若似蛟龙被弑般的长嘶,爆发的一刹那迸溅出炙红熔融的岩浆,撕裂了众人身上的每一道肤纹。锋刃上散发出阴森彻骨的寒气,若似纷纷皑霙之中凓冽呼啸着的朔风,霎时掀起惊慌失措的雪晶弥以那磅礴之势迷漫了瀛寰中的一切一切……这种傲睨自若的放肆,在无限恐惧的缭乱身影中纵横出明媚似血的万丈狂澜;这种英霸凛凛的威风,在窒息压抑的冰冷黑夜中爆发出惊骇世俗的杀气。嗬!这世上也只有花王刀探倪尔泠斯能给人这种畅爽无比的快感!  三分钟后,那些昔日里暴戾专横的痞子尽皆横躺于地,流淌着的鲜红血液渐渐染红了大地。随后,浓浓的血腥味盈满了整个墅院。迎着淋沥雨水,泠斯驻足于此刻已经奄奄一息的虬须彪汉首前,盱视苍穹,冷冷语道,“那个女孩在哪?我没有一秒钟的耐心!”  “哈哈!现在?她在我们老大床上呢!”彪汉勉强抬起脑袋,冲泠斯嗤鼻笑道。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呀”的一声,泠斯猝然下身,将那把陵劲淬砺的匕首勐剟于彪汉眉间,齮龁钢齿,嗔目盻之,静静语道,“我说过,我没有一秒钟的耐心!”时不我待,泠斯旋风般冲进别墅,听到楼上有动静,飞驰到房门前一记“后摆腿”遽然破门而入,但那一刹他睖睁住了……  只见龙魂左手揽住纯子的玉颈,右手持一把黄金左轮手枪横指着纯子的螓首,额头的几丝凌乱枯发正惴栗不已。而此时的纯子衣衫尽破、黯然魂伤,冰眸婆娑,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一眼,因为她知道他是他,只是不再是她的他。  “这么快就来了!想英雄救美,是不是?”龙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双眸中充满了对泠斯的怨怼,顿了顿语气,又道,“不过,很可惜,你的女人已经被我享用了!”  “嗬嗬!”泠斯颤音一笑,神色泰然,可心中却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撕裂龙魂的整个身体,然后切成肉沫扔到瀛海里喂鱼。  “把匕首扔掉!”泠斯正欲上前,龙魂神色骤变,将枪口狠狠地抵在纯子的玉螓之侧,对泠斯厉声威胁道。  “当然!”泠斯微微一笑,照做了。  “转过身去!”  泠斯踟蹰了,他知道他这一生中的恐怖来了!无可置疑,他也知道龙魂是不会放过他的!没错,龙魂是想从泠斯背后开枪,毕竟泠斯杀了龙魂的所有弟兄。  “泠斯,不要!”纯子竭力挣扎,想要制止住泠斯。  “快!”龙魂狼眼圆整,狰狞着脸喝道,再次将手枪狠狠地抵在纯子的颞部。  “好!”泠斯颦眉一笑,然在缓缓转身之际,脸色却若芷煞白,心中尽是虩虩之意,恍然他看到右侧的落地窗,他决定斗魂一击……  “妈的,你杀了我那么多弟兄!现在我要你死!”  “嘭”的一声,枪响了……  泠斯与龙魂都倒了下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泠斯一直斜睨着落地窗的虚影,在龙魂开枪的那一刹,他倏然猫身一躲,随之闪电般甩出藏匿已好的袖镖将龙魂射杀,然而他毕竟没有躲开子弹,因为他也没有机会躲开子弹。他的右胸处中了一枪,殷红的鲜血立刻浸染了他那袭雪花般白色的战衣,他开始感到喉咙在痉挛,身体在抽搐……  女孩慌了,跑去紧握住他冰冷的手,望着他那苍白无力的样子,神色惶遽道,“泠,你没事吧?”  “滚……滚开!”泠斯齰碎钢牙,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旋即蹀躞着身躯就往门外走。但却死死地被女孩从背后抱住了……  “放手!”他喑呜叱咤。  “你在留血!”她冰眸溟濛,失声哭喊道。  “我死了,算我倒霉!”他青筋暴起,猛然冲墙壁上就是一拳,面带愠色,呵斥道,“快放手!”  “不!我不放手!”她感到心中一阵痉挛,随之晶莹剔透的泪水泫然而下,渐渐浸湿了他那袭白衣。这时他不再有耐心了,开始去扳她那双的小手。  “泠,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泪痕纵横,她将玉螓贴在他的肩后,轻轻啜泣道。  “你都被别人玷污了!还怎么开始?”泠斯苦涩一笑,泪水欲流却又忍住了,用讽刺的口吻语道。  “没有,我没有!”女孩一个劲地摇头,再次失态恸哭,拼命地想证明自己的贞洁。毋庸置疑,她知道他不会再相信她,也不会再爱她了,可她却无法抑制住她真心的情愫。  “呵!”泠斯嗤鼻一声,遽然扭过脸庞,目光犀利似刀,野兽般狂愠地吼道,“倪尔泠斯已经死了,现在我是花王刀探!”  “泠……”花容尽失,她唏嘘不已。  他猛然从她的玉臂中挣脱,冲下楼去,沧桑沙哑地喊道,“暮川纯子,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  “泠!”望着他那逐渐模糊的灰色冰影,她涕泗滂沱,竭力喊了最后一声。旋即,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那刹,她绝望了,他真的不会再爱她了……  本篇尾声  云卷云舒,风飏风散。离开日本后,男孩去了一个古老的国家----中国。  半个月后,回到一所公寓门前,他正准备掏钥匙。忽然这时,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中国女孩喊住了他,大概11岁,稚气未脱,长得挺清秀的。  “您是泠斯哥哥吧?”小女孩绵声细语道。  “没错!请问有什么事吗?”喷着酒气,泠斯苦涩一笑。  “这封信从日本寄来的,收件人是您!”女孩嫣然一笑,从背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怎么在你手上呢?”泠斯看了看,是潇彬寄来的。  “邮递员叔叔不小心把它弄掉了,恰好被我捡到!”  “谢谢你了!”轻轻垂首,泠斯不禁对这位小姑娘肃然起敬,本想请她进来坐会,可一想屋内一片狼藉,只好作罢。  “哥哥!我还有事,再见!”  “再见!”  入房,他坐在沙发上,嘀咕道,“阿潇呀,阿潇,干嘛不打电话!”  启开信封,一张斑斑驳驳的红色信纸从里面滑了出来。他颦眉苦思,这是什么?一边端起冰水,一边近首凝望。倏然,他浑身一颤,双手一松,水杯悄然滑落。“啪”的一声脆响,玻璃杯碎了一地……  “亲爱的泠:  你还好吧?我是一个叫暮川纯子的女人。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你可能没有耐心读下去!但请你看在彬哥与蕾姐的面子上,读完好吗?拜托了!  芸芸众生  浩如瀛海  滑眸擦肩  与君邂逅  你的真诚触动了我的心  我 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无知的愚蠢  我爱你  爱得那么深  爱得那么真  我真的好想  好想让我们这份爱永恒!  你知道吗?  我真的好爱你!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么深!  爱上你  我感觉自己真的好幸运、好幸福  你曾说过  我是你这一辈子最爱的玫瑰花  你曾说过  你要亲手替我穿上雪白的婚纱  你曾说过  你会带我到爱琴海去守望晨曦  我曾告诉你   我会爱你一辈子,我的心只属于你  我曾告诉你   结婚时,我会为你打上最帅的领结  我曾告诉你   我要的是一个暖怀,不是虚无浪漫  清风飘飘   斑蝶翩跹  樱花璀璨   风光旖旎  记忆里总是那般美好  可现在,这一切仿佛已经很遥远  也许我的笑靥你早已忘记  但你的潇洒  你的桀骜  在我心间  却一直挥之不去  他  你知不知道  我真的好想  好想再回到我们那莺莺绿柳的甜蜜  回到那皑霙纷纷的初恋中  回到那浅浅流淌的澈溪畔  可美丽的梦想  终究只是脆弱的泡沫  不过  还是要感谢你  谢谢你给我初恋的美好  谢谢你给我生命的温暖  感谢曾经爱过  感谢曾经拥有  有你的浪漫  我知足了  我曾承诺过    留下来做泠斯的妻子  现在  既然倪尔泠斯已经死了  那暮川纯子也就不存在了  他  我的大魔头  我爱你  不是这一秒  不是这一天  也不是这一年  而是一辈子  他  我的大魔头  你的爱,我今生不忘、来世不却  因为我真的爱你,我只是认真爱过这一次  倘若真有来世  我想追你!  曾经的她  X年X月”  最后伏笔  顿时,他怆然泪下,发疯似的抓起电话,欷歔地问潇彬,“她……纯子她……”  “她死了!穿着你送她的那件水晶雪纱裙!”潇静静地说道。  “什…么…时…候…”他歙下鼻子,一字一顿地颤道。  “你走后的翌日!她那样做,是因为毅伯欠了赌债。”潇彬语气依然平静,旋即语道,“原谅她,好吗?”  冥思一秒,他刚毅地回答道,“仙子是我的老婆!”  “谢谢!”微微一笑,潇彬又道,“有件事,我一直很迷惑,那封信中的那张支票是什么意思?”  “……”复视信封,确有一张支票,173。2美元。那刹,他缄默未语,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哗哗而落。两滴,四滴,六滴……  “大魔头,回来了?”姁姁一笑,纯子静静细语。  “仙子,我……我……”泠斯双瞳紧缩,惊愕失色,支支吾吾。  “他,今天房东又来催租金了。”她臻首低垂,蚊鸣般语道。  “额…这次……我又没找到工作。”他目光游离良久,随后,勉强苦涩一笑。  “没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神色泰然,纯子玉躯一颤,上前环抱住了泠斯,香躯玉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泠,假如我做错了事,你……你还会爱我吗?”  “会!我一定会的!”  “为……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  ……  (本篇文章,三个伏笔!绝笔情书,矛盾却又不矛盾!有些地方属于暗示描写,不愿揭露,只可意会。)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别了,我的第二故乡! 第十一章 别了,我的第二故乡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灯光黯淡,潮湿气息悄然侵蚀着这片沉重冰冷的昏暗,几乎令躯体上的所有细胞瞬间窒息殂谢。倏然,清脆铃声轻轻响起,然却宛如那黑风沙中象征死亡的撕裂吼声,令人毛骨悚然……  “找死!”,望见眸前泠斯气势煊赫,对己毫无詟服之意,“黑熊”沃泰嗔目盻之,狠齰虎齿,黑溜的眼珠青筋暴起,黝黑的脸庞横肉似乎怒不可遏。语毕,“黑熊”爆吼一声,遽然冲泠斯鼻梁挥出一记重拳。  正如前文所述,沃泰这一拳足有三百磅的冲击力,震碎十块板砖都可谓是绰绰有余。倘若这瞬间打中了泠斯,脸上还不塌出个洞来?那刻,围观人群中几位珠光玓瓅的贵妇人惶遽万分,立刻用一双双白皙柔滑的小手遮住双眸,同时也在心中暗暗为泠斯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捏了一把冷汗。然而,那些押注巨额金钱的“赌客”们顾不得舌敝唇焦,双眼睁得跟铜铃似的,乱舞臂袂,大呼称快,“好!杀了他!杀了他!”  乍见沃泰的铿锵铁拳似一枚导弹飞向自己,泠斯当机立断,猫身一躲,旋即又轻点左足,拉回身躯。时不我待,泠斯喘息未定,猛然右脚垫地,腾空而起,若似一只飘逸雪燕倾斜健躯,在那锈迹斑斑的铁笼上连踩两步绕到沃泰背后。旋即,未等“黑熊”反应过来,泠斯风驰电掣地旋转矫键身躯,犹如茫茫瀛海中的白色漩涡那般湍急。同时,泠斯摆动左腿使出一记“单腿旋风踢”,一刹那在空中幻化为一把闪烁着凛凛寒光的雪刀凌厉无比地“劈”翻了黑熊。复望沃泰,只见他正以“狗啃泥”之势惨趴于地,纹丝不动,后脑勺处缓缓流出浓浓的鲜血。想必,这是因为泠斯方才那招“单腿旋风踢”不仅借助腿部的力量,还借助了----自身的重力势能与惯性,所以才将威力发挥到了超逸脱群的地步。  顿时,昏暗潮湿的黑拳赛场愔愔一片,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给人一种压抑窒息的逼迫感。而对于刚才还呼声高涨的观众们则骤然瞠目结舌,冰封似的睖睁着,罔知所措。  良久 ,铁笼外的裁判才缓过神来,惊愕与激动交织地宣判比赛结果,“倪尔胜利!”  “这么快!”  “赢了?”那些押注沃泰的赌客们神色木讷,半信半疑道,然却远远望见泠斯伫立于沃泰躯前,随即勃然大怒,嗔目詈骂道,“他妈的!一招就被别人战翻了!什么黑熊,黑狗还差不多,吃屎去吧!”说着,赌客们站起身来,撕碎凭据,冲那早已昏厥了的沃泰扔去。而对于那几个芳心虩虩的贵妇人,听到宣判结果后,则喜出望外挪开玉手,直拍胸前给己压惊。  “裁判!这次,我要挑战三十个!”正当众人一片哗然之时,泠斯骤然狂嘶一声,犹如蛟龙殂谢前最后的一声哀鸣,不禁令人毛骨悚然、须发皆立。霎时,黑拳斗场再次一片阒然,使得所有观众不得不颤音发语道,“什…什么?单挑三十个,这家伙疯了吗?战翻三十个训练有素的拳击手根本不可能!”  “年轻人,别太轻狂!见好就收吧!毕竟你已经打过一场了!”裁判是个中年人,出于好意规劝道。  “怕没有人押我赢,是吗?”睇视一眼裁判,泠斯铁青着脸,嗤鼻一笑,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藐视之感。  “可以这样说!”裁判面生愠色。  “50万美元够不够?我全押自己!”轻轻一笑,泠斯右手甩袂,潇洒无比地将玫瑰插回胸前,随即从裤兜里夹出一张金卡扔给裁判。  “天哪!那人一定是个疯子!”玉手遮唇,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女人尖叫道。  “他这是以卵击石!”  “我看着小子行!”咬咬舌头,一个光头佬甩着手中的一沓钞票,阴森笑道,“这次我全押他!”  “那好,我也随个注!”一个戴着耳环的非主流胖子,附和道。  “嗬嗬!我看悬!”旁边的一个衣装革履的香港商人摇了摇头,盯着胖子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押那三十个吧!毕竟赢的机率大一些!”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这时坐在贵宾区的一位墨镜男子朝裁判招了招手,示意裁判上前。那人正是中国黑拳界的大佬之一----“天戟狼刃”稣軰影,中越混血儿,出道十一年,跟过三个黑帮组织老大,五年前于澳门自立门户,今年辗转到上海发展势力。  “老板,有何吩咐?”靠拢过去,中年裁判毕恭毕敬地问道。  “那小子什么来头?摸底了吗?”十指交叉,黑拳老板掰掰咯咯作响的大手,盛气凌人地问道。  “刚来的!是个日本人!名字叫做倪尔!”  “倪尔?妈的!这不是个中国名字吗?你他妈的在忽悠我吧?”颦眉冥思片刻,黑拳老板猛地朝桌上拍了一掌,狰狞着脸,厉声呵斥道。  “不敢!不敢!”见状不妙,裁判慌忙摆了摆双手,满脸笑意,低声下语道,“老板,这个家伙确实叫做倪尔!我查过了,他曾在香港、首尔、万象、台北出现过,正式比赛与非正式比赛总计九百多场,并且跟他交手的拳击手皆是铩羽而归,有的还被他致残致死!”  听后,黑拳老板瞠目结舌,缄默不语,心中一阵痉挛,脸上尽是惊愕与虩虩。良久,方才回过神来,他颤抖着双手,蠕动下嘴唇竟没说出话来!  “还打不打?”高举着厚厚的钞票,观众们啧有烦言,不满情绪犹如潮水般高涨。  “老板?”察言观色后,裁判试问。  “把那几批拳击手都叫上来,另外把摄影机打开,我要来场全球豪赌!”  “万一观众里有‘雷子’怎么办?”  “你他妈的,少废话!快!”  “好的!”  三分钟后,一群膂力过人的全球专业拳击手在观众们的疯狂呐喊声中,华丽登场。然而,不到一分钟,这群专业拳击手尽皆躺于地上,不停地哀嚎着、扭动着,神色惶遽不已。环视周围呻Yin不止的拳击手,泠斯嗤鼻一笑,静静踱步至黑拳老板眸前,冷若冰霜道,“您就是老板吧?”  “对!”轻抚手掌,黑拳老板望着泠斯那冷冰冰的寒眸,带着几分欣赏地淡淡一笑,“好小子!我这里骁兵勇神都被你战翻了,以后谁还敢再来我这?”  “嗬!”泠斯冷笑。  “不过,你也让我大赚一笔,所以你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说着,他拍了拍手,身旁的一位黑衣保镖提着两只手提箱,随即铿然放置于黑桌之上。这时,他继续笑道,“加上你的赌注,总共是200万美元,至于多出的那一万美元,算是我们的见面礼!”  “却之不恭,那鄙人就从命了!”泠斯粲然一笑,轻轻垂首算是作为对黑拳老板的谢意,略无踟蹰地启箱一观,旋即,双手提着箱子,迈着坚定的步伐朝门外走去。众人则默默目送着他那刚毅朦胧的背影……  “皑霙簌簌轻舞夜,沙场愔愔战影朅。  血雲飏兮风凓冽,霸戣横剟帔嫳屑。  霜鬓鬇鬡意气发,狂愠盻敌臻绝睚。  骅骝驰骋蹄嗒嗒,何时伴伊赩花下?”  初至门前,他仰首狂笑,一首七律小诗随感而发。倏然,那阴森恐怖的杀气融和着淡淡的血腥味宛若骤风暴雪般弥漫在这凝重的空气之中,旋即,又幻化为一股凛冽寒风飕飕袭向他那雪白若芷的燕尾服。乍见,那剪刀般的雪白“燕尾”随风嫳屑,恰似断了线的纸鸢翩跹于这片广袤无垠的苍穹之中……  月沉如水,雲墨星黯;夜风飒飒,寂寥凄神。推开冰冷若霜的房门,他转身将于开灯,忽然这时一个娇巧玲珑、袅袅娜娜的靓影从背后环抱住了他。那刹,他心中骤然一惊,犹如触电般一阵痉挛。他知道是她,她还没有睡----她一直在等他!  良久,天花板上的水晶璨灯亮了。他缓缓转过身躯,轻轻撩起她的香鬓,温柔地望着她右边那只眇目。这个女孩名叫若馨儿,是他四年前在深圳邂逅的一位中国女孩。本来她是一位昳丽少女,可上天却又是那般残忍,让她惨罹这本不应该的伤痛。为此,泠斯不止一次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自己的愚蠢。倘若时光逆流,他愿意去承担她的痛苦,可这一切又怎会如他所意?他也只能……  顿时,他心中一股酸楚,很想哭,但还是勉强一笑,“馨儿,还没睡?”  “嗯!我担心你!倪尔哥哥!”她紧紧地抱着他,将小脸贴在他那火焰般温暖的胸膛之上,静静地感受那怦怦有力的心跳声。她很喜欢他身上的那股浓郁的男性气味,更喜欢他的那种异乎寻常的霸气。片刻,她遽然抬起玉螓,用她那唯有的左眼脉脉含情地轻声语道,“他,不要离开我好吗?也许你不知道,每当我偎依在你的怀里,我总是能感受到无比的温暖!而每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都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你会嫌弃我!”  “……”泠斯缄默未语,只是在她那芳香沁脾的云鬓处献上一个深情的吻,因为他也只能献上一个爱意的吻。她一直在暗恋着他,这他明白!可他心里也明白,他永远也只爱着自己的她!他无法去答应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要求,更没有资格去允诺,毕竟他不属于中国。对他来说,他的那颗爱心永远留在日本,只留她那儿!  “倪尔哥哥?”颤动冰唇,睫毛翕动,她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回答。  “她,我……”泠斯颦眉紧蹙,神色僝愁,齮龁裂唇。然而良久,也未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那刻,晶眸溟濛不已,她知道她的要求过分了,她不应该用这种逼迫他的方式得到他的怜爱,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轻转玉螓,她苦涩一笑,语气中带有一丝惘然地说道,“哥哥,你还没有吃晚餐吧!我这就给你准备几道菜!你先去洗个澡吧!”随即,松开她那雪藕般白皙柔滑的玉臂,佯装神采奕奕地朝厨房走去。  “馨儿……”滑眸之际,望着她那玲珑浮凸的身影,泠斯踌躇一秒,猛然上前几步,伸手揽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轻声语道,“她,今晚我想要你陪我!”  “啊!”顿时,若馨儿不由得惊呼一声,花容尽失,宛若小白兔那般忸怩挣扎,拼命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毋庸置疑,对她来说,她从未见泠斯此般主动,此般异常!在她记忆深处,自从跟随泠斯来到上海之后,他一直对她都不即不离。即使有时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他也从未对她怎样。无数次她都会质疑自己留在他身边是否多余,但她总是安慰自己,也许他曾经受过爱情的伤害,对女性有所排斥心理。然而此刻,她终于懂了,他一直都在尊重自己!他不愿让她成为他兽性发泄的工具!  “馨儿,我一直都对很你冷漠,对不起!”  “没……没关系!”话虽如此,但她心中依旧不自然。  泠斯将他那坚如磐石的胸膛紧紧贴在她那仅裹着睡衣的玉背上,轻轻向她耳畔吹了口气,旋即又温柔似水地吻上她那樱花般娇嫩殷艳的芳唇。瞬时,只见若馨儿玉躯一颤,呵气如兰,香肩无力一滑,渐渐酥软在他那温暖的怀抱之中,雾眸迷离地望着他,静静感受他那浓郁的男性气息与焚情似火的炙爱。而泠斯动作极其温柔,一边攫取着馨儿那烈焰般火红的芳唇,一边用舌尖抵开她碎玉般的贝齿,不时地追逐着她那丁香小舌,让彼此之间的津液水乳般交融在一起。终于,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再也按捺不住身体内岩浆般的燥热,遽然牵制住她那被情Yu萦纡后仅存的一丝理智,单手轻轻解开她那件雪白柔滑的睡衣。她放弃了抵抗……  翌晨,和煦的阳光透过那薄若轻纱的窗帘轻轻洒入室内。暖洋洋之中,她缓缓睁开惺眸,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随即甜蜜一笑。果然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很温柔的男人。也许他正是她生命中那个所要寻找、所要托付终身的爱人,不过这些还都是她的想法。至于他心中是否爱她,她就不得而知了,但愿他也是这样认为的!想到这里,她侧身滑眸,正欲轻揽泠斯,然却惊讶地发现----他不见了!他去哪儿了?也许在浴室!  于是,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回应,只有她的颤音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无力地回荡着……  恍然之间,斜睨到枕头下放置着一封若芷苍白的信封,那刹,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应该是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她依然颤着双手启开了信封,因为她不愿相信自己的直觉。“啪”,一串银色雪花项链悄然滑落于地,清脆的响声若似澈泉琤瑽那般悦耳动听。然而对此时的她来说,她的心却是那般痛楚,那般沮丧。信封中有一张印有红玫瑰的信纸:  “亲爱的馨儿,  你醒了吧?我是倪尔!也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搭上飞回往日本的航机。不过,我一直想说,感谢你这四年陪在我的身边,给予我从不敢奢求的温柔!我曾对你说过,我不属于中国,我来中国只是为了逃避我所无法忘却的记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深感愧疚!  对了,你今后的生活不用担心,我已经在你的枕头下放了一张以你的身份办理的金卡,里面存有四百万美金,密码是你的生日。至于那套房子与那辆越野车,也一并留给你了!此外,我联系过澳大利亚的卡恩斯塔娜医院,他们回复我说一旦有合适的眼球,会马上联系你的!真的很抱歉,这么多年我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认真接受过你!现在我想对你说,对不起!还有,将来若有什么困难,你就拿着这串银色项链去澳门找风暻冰,她一定会帮你的!你的忍术确实进步很快,我真的很欣赏你!嗯!有缘再见吧!  倪尔”  读至一半,信已从她手中无力滑落,带着她一直所憧憬的爱情狠狠地“碎”在了地上。瞬时,她身躯一颤,冰眸溟濛,芳心中一片惘然。良久,她缓过神来,慌忙之中抓住手机给他打电话。嗡嗡,电话通了,他还没有登机!  “倪!”冰眸闪烁不定,但她却笑了!  “馨儿,醒了?”电话另一端传来他的声音,伴着那种男人少有的温柔。  “为……为什么”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本该喜悦的她却突然心头猛地一酸,唏嘘语道,“为什么要回日本?你说过……中国是你的第二故乡!答应我…不要回去,好吗?”她蠕动冰唇,晶莹剔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馨儿……”微蹙刀眉,泠斯心中歉仄不已,用一种无可奈何语气说道,“她,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花王刀探’倪尔泠斯!”  “花……王刀探!”惊愕失色,若馨儿玉躯一颤,随后神色惘然,苦涩一笑,“这是你的借口,还是敷衍?”  “她,不是这样的!”泠斯勐齰紫唇,满脸郁悒,正欲解释之时,却被馨儿的啜泣声打断了,“倪,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所谓的、牵强附会的解释!总之,我要你回来!我不要你走,不要你离开我!”  “馨儿!”轻喝一声,泠斯神色严肃,蹙眉闭眸,内心沉重地说道,“他回去了!我要去帮他!我不愿让同样的事情再在他的身上发生!”  “筱跸峎吗?”她颤音问道。没错,泠斯给她说过潇彬的事情!  “对!”  “那我们昨天晚上又算什么?”她涕泗横流,语气倏然冷若冰霜。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缄默几秒,泠斯静静答道。  “呵!”嗤鼻一笑,她噙着晶莹剔透的泪花,尖酸谿刻地质问道,“你是想说那是你施舍给我的怜悯吗?倘若真是如此,我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不需要!”  “馨儿!”  “别说了!倪尔,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泪水不停地洒在地板上,但她知道此刻她心中更多的却是对他的痴爱!那刹,泠斯心中一颤,睖睁住了。他无法想象,也根本没有想到,这……这句话竟然和十年前他对纯子的忌恨极为相似。也许在感情上,之所以会恨一个人,是因为基于还未放弃的爱吧!  良久,回过神来的泠斯叹了口气,颦眉却依然紧蹙,换一种温和的口吻道,“她,那串项链是纯子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话音未落,她沉默无语,泪眼婆娑,轻轻托起那串银色雪花项链放在胸口,默默感受这种跨越瀛寰的爱意。毋庸置疑,她知道纯子是谁,也知道他将这串项链送给她究竟意味着什么。旋即,拭去泪花,她婉嫕一笑,“他,我不管你是谁?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倪尔哥哥,我最爱的人!我爱你!”  “……”浅舒刀眉,泠斯内心熨帖,淡淡一笑,但却没有说任何话语。  “替我买一束野玫瑰送给纯子姐姐吧!”  “她,很感谢你能理解我!”泠斯神态慥慥,垂首静语。  “如果有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轻咬冰唇,她坚定地语道。  “我会去找你!”  带着最后一丝眷恋盱视一眼苍穹,他笑了!  ……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章:黄金劫案之红心雷奥(侦探篇) 第十二章 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一)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午时三刻,燠热气息,犹如熊熊烈火般于瀛寰中缓缓发散,使人心生一种难以言表的腷臆之意。正襟肃目,凭栏临见,楼下众人举袂成云,挥汗如雨;朦胧一看,那密密麻麻的黑首若似一片湝湝的墨色瀛海,肃穆压抑之感悄无声息地弥漫于列车站内;轻蹙剑眉,潇彬旋即又垂首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那份金泽市《千羽钢梯》晨报,但愿这家报社今天能印刷些新颖之事,以飨读者……  恰在这时,车站广播响了。   “各位旅客朋友们!请注意,开往神户市的KTWZ列车已到金泽车站!请打算去神户市的旅客们做好准备,并到检票处检票上车!谢谢你的合作,祝您旅途愉快!”一位年轻女播音员轻声读道,甜美柔声宛若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  “列车来了?”缓缓直身,潇彬冰眸一闪,轻轻戴上墨镜,冁然而笑,“那么……金泽,再见!”随后,放下报纸,风度潇洒地朝着检票处走去……  寻到座位,潇彬曲身而坐,静托下颌,目光游离地盱视着苍穹中随风飘荡的叆叇芷云。那刹,他倏然心生一种奇异之感,自己仿佛就是那纭纭冰云中的一片,飘零在外,无所依靠。纵使一生翛然,可孰知自己茕然一身内心的孤独与寂寞?或许,这也就是命犯天煞孤星的自己吧!想到这里,潇彬惨然一笑,心中默念昔日读知的那首名为《天煞孤星》的唐诗:  “  霰袭薄襟莫敢近,朔风翛翛乱吾心;  冰雨溟濛摧情种,天煞孤星霜惧融。  盱望苍雲鬓发深,鹰击瀛寰划无痕;  擦肩袅影毋相问,尘涓茫茫绝缘份!”  “先生?”正冥思着,遽然一个声音于潇彬耳畔轻轻响起;乍一听,宛若一泓湛清的碧泉浅浅流入心扉,琤瑽声美妙动人;再一听,则仿佛一串瑰丽的风铃轻轻碰撞,清脆声细腻悦耳;细一听,却又若似一簇璀璨的樱花渐渐飘落,簌簌声迷人心弦。潇彬一惊,蓦然抬首,乍见一位身着一袭水手服的妙龄少女亭亭玉立于冰眸之前,带着几分栀花般甜蜜的笑意望着自己。她那若雲飘逸的长髪上戴着一顶纹绣着紫罗兰花的遮阳帽,几乎遮去了左边白皙滑腻的脸庞。  “噢!你好!女孩,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目光离散,潇彬静静语道,内心颇为熨帖,对这位女孩根本没有过多打量,只是略记这个女孩的眼睫毛与众不同,染成了水晶般炫亮浅紫色,若似盛开的紫罗兰那般璀璨无比。  “您好!先生,我们可以换一下座位吗?”女孩绵声细语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冰眸中浅露几分温柔,玉螓则尽带一种少女的天真。  “喔!”踟蹰几秒,潇彬蠕动嘴唇,垂首低语,算是同意了女孩的请求。旋即,潇彬起身为其留出一道罅隙,以便让其通过。然而,刚等女孩与己擦肩,忽然不知为何,女孩玉躯一颤,惊愕失色,踉跄扑于潇彬怀中,潇彬则本能地腾出右手揽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纤纤蛮腰,但黑眸依然黯淡无光,脸色冰冷若霜。也许是因为曾经受过爱情的伤害,所以潇彬至今对女性持有一种防御心理。不,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一种抵触。  “没事吧?”稳立脚步,潇彬嗤鼻一笑,静静语道。  “对……对不起!先生!”玉螓绯红,樱唇微启,少女轻轻垂首向潇彬道歉,似乎心生几分羞涩。那刹,少女柔滑晶亮的雲髪浅浅穿过潇彬右手,不经意间飘散出一股奇妙的馝馞兰馨,大概是萃取紫罗兰精华特制的香水吧!  “不过我想,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吧!”微甩凌乱发丝,冰眸轻眯,望着女孩那忸怩的妙态,潇彬淡淡一笑。  “呐尼?”女孩天真无邪地望着潇彬,默默地等着他的回答。  “毕竟我占了你便宜!”耸耸双肩,潇彬冁然而笑,显然有意插诨打科,但愿这能抵消这位女孩的羞怯。  “啊……”睖睁一秒,缓过神来,少女旋即侧螓,玉指轻横,嗔怒喝道:“蓝佩儿,都是你干的好事!”循指而望,恰见一位蓝眸少女正浅掩着冰唇窃笑。微微打量,彼女美若天仙,体态姽婳,螓首蝶眉,眸似滢波,肤如雪脂,领若蝤蛴,樱花般璀璨的芳唇娇艳欲滴,黑曜石般炫亮迷人的髧髪宛如一道珠帘轻轻披于香肩两侧;玉颈上轻戴一条蓝色水晶项链,给人一种淡雅的韵致。女孩上身穿着一袭纯白轻柔的卡通T恤,浅露出一对雪藕般细削白皙的玉臂,下身搭配着一条“蝴蝶花”般浅蓝的牛仔裤,浑身散发出一种薿薿绿草般蓬勃朝气,使人眼前焕然一新……  “霂蓼,你不是想进去吗?我顺手帮你一下,怎么啦?”轻挑几分蝶翅眉,那个名叫蓝佩儿的少女儇佻地说道。  “你……”浅咬冰唇,璨眸怼怨地瞪着蓝佩儿,霂蓼气得俏面彤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颦眉紧蹙,潇彬坐了下来,缄默无语,面无笑意。毋庸置疑,潇彬自然懂得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莞尔一笑,蓝佩儿踱步至潇彬对面,轻轻坐下。  “噢,好巧!我的座位在这里!”这时,一个男性声音在陡然潇彬耳畔响起,伴着几分魅惑的磁性与成熟的自豪。  这应该是个年轻人吧?潇彬冥思一秒,定首睇见霂蓼身旁伫立一位青年男子。此人玉树临风,相貌特秀,眉似火焰,鬓如刀裁,肤若雪霜,冰晶般璀璨澈亮的黑眸中尽射寒星之光, 精致高挺的鼻梁宛若嵽嵲冰峰;雪贝般迷人的皓齿不时地闪烁着熠熠光泽,金黄鬇鬡的短髪仿佛一顶象征着高贵地位与至上权力的皇冠;右耳垂下嵌着一枚银白色的冷星耳钉;上身穿着一件斑马色的T恤,下身则是一条雍容华贵的金色长裤,脚踏一双黑色犀牛“战靴”,此般打扮给人一种新潮而又不失冷酷之感……  那刻,潇彬睖睁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帅男,似乎那男子对他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吸引力。坦白地说,倘若不是潇彬先生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的俊俏少男。  “你们好!对了,我的名字是宫崎原,叫我原好了!初次见面,请你们多多关照!”粲然一笑,帅男礼貌鞠躬,旋即疾风般掠过蓝佩儿冰眸,双手立领,信心十足地坐在霂蓼对面。  “你好!本姑娘叫蓝佩儿!也请帅哥多多关照!”轻耸香肩,嗤鼻一笑,蓝佩儿似乎对宫崎原这个帅哥不以为意。观察到这点,潇彬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诧异。  “我叫东伊霂蓼!你好!很高兴认识您!”轻点玉螓,霂蓼抿嘴一笑,热忱无比。  “筱跸峎!”咬唇垂首,潇彬神色严肃,隔着墨镜凝望眸前这位美男,郑重其事地说道,同时伸出右手与其握手,以示友好……  随后,列车伴着那“咣当”声音驶出车站,窗外云蒸霞蔚之景飘飘散散,纭纭斑斓蝴蝶翩跹飞舞。然而,车内却是一片缄默,毫无欢快气息可言,那凝固沉重的空气压抑得人难以喘息。   良久,蓦然转首,霂蓼从腰间那个紫色的挎包中取出一本书,嘻嘻一笑,用一种温柔的口吻提议道,“我们几个来玩会游戏怎么样?”说着,滑眸扫视潇彬三人的脸庞,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回答。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又把目光落在霂蓼白皙滑嫩的小脸之上。  “好呀!”,撩撩凌乱发丝,宫崎原首先附和道,但马上又怔住,满脸迷惑,“可我们玩什么游戏呀?”  “智力游戏,探赜索隐!”,轻横玉指点向书籍封面,霂蓼皎眸晶亮,小嘴一抿,似乎芳心之中颇为激动。  “探赜索隐?我喜欢这个成语,那就不妨试试!”,浅皱几分蝶眉,踟蹰一秒,芳唇轻启,蓝佩儿解颐语道。  “那筱跸峎先生呢?”霂蓼转螓滑眸望着潇彬,轻轻倾吐着诱人心魂的兰馨。  “……”耸耸双肩,潇彬微微一笑,缄默未语,但却暗示着自己对此并不反感,无所谓奉陪一下。  “那就这样愉快决定了!”垂螓翻书,晢眸滑动,片刻,霂蓼浅咬香唇,嫣然一笑,“请听好,第一道----坂本社德和小川牯二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假期两人携手穿越沙漠。一个星期后,有人在沙漠中发现了牯二的尸体,脸埋于地,身旁散落着一些衣物与食品,其手中紧握着半根牙签。请问他是怎么死的?”  “渴死的?”颦眉紧蹙,蓝佩儿试问道。  “错!再试!”  “累死的?”  “不对,再试一次!”  “这个我知道!”宫崎原诡笑一下,随后盯着霂蓼那樱花瓣璀璨的芳唇静静语道,“社德和牯二是乘热气球穿越沙漠的,由于中途热气球出了故障,仅能承载一人。于是,两人便抽签决定,谁输了,谁跳下去!很不幸,牯二输了!对吗?”  “嗯!答案就是这样!”  “这……这算什么智力题呀?简直是胡诌!”白眼一翻,蓝佩儿不服气地嘟囔道,“我还可以说,晚上沙漠温度骤降,牯二误将牙签当做火柴,被寒冷活活冻死的呢!真是无聊!我还是听歌算了!”随后,掏出MP3,戴上耳机静听摇滚歌曲,没有再理会霂蓼,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别管她,我们继续!”润润樱唇,霂蓼依旧甜笑,翻书又道,“一个老农有三个儿子,死前立下遗嘱要将仅有的17个红萝卜分给儿子,老大分得二分之一,老二分得三分之一,老三则得其余部分。所以为了公平,请问您会怎么分呢?”说完,盯着潇彬刚毅的脸庞,似乎在静静等待着潇彬的回答。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是由我来说吧!”轻抚金发,翘起二郎腿,宫崎原踌躇满志道,“先借一个红萝卜,如此一来,则共有十八个胡萝卜。18乘二分之一得9,因此,老大分得九个胡萝卜。同理,二儿子分得六个,剩余两个留给三儿子。”  “呵呵!”戴着墨镜,潇彬爽朗一笑,随即又耸耸双肩,似乎不以为然。  “怎么啦?难道不对吗?”见况不对,宫崎原连忙问道。  “当然不对!”霂蓼浅浅一笑,皓齿粲然可见,旋即姁姁细语,“筱跸峎先生,看样子您应该知道答案!”  “自然!”取下墨镜,潇彬轻咬镜柄末端,慢条斯理地语道,“倘若我没想错的话,这道题属于一道陷阱题,答题者易受惯性思维的影响!”  “呐尼?”颦眉紧蹙,宫崎原瞠然不解。  “因为题中没有阐述17个胡萝卜的重量、大小是否相同,所以我想其真正的答案是----将胡萝卜粉做成菜粥,平均划分!”潇彬话音未落,遽然这时列车中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非礼!非礼!快来人呀!”  剑眉微蹙,未有踟蹰,潇彬便闻讯驰去,而霂蓼也尾随其后……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十三章 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二)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现场位于本次列车四号车厢,属于卧铺专用。抵达现场之刻,纭纭观者早已赶来,并将现场围个水泄不通。拨开众人,潇彬挤进现场,撩见一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蜷缩于床铺角落,衣衫尽破,宛转玉臂护在胸前,神色惶遽望着潇彬。其对面床铺的一位外貌邋遢的怪人,枯发凌乱不堪,皮肤干裂,双眸黯淡无光,右边脸庞天生血红胎记,身着一件百结咖啡外套,鞋子表面脏兮兮的,凝固的泥巴都连到裤角上了,俨然一副流浪汉先生的样子。此时,他正依靠在床铺之侧,若无其事叼着一支香烟,缄默不语。烟蒂约有三公分,这不禁让人联想到那恶心的鼻涕虫……  “让一下,麻烦大家让一下!”正当潇彬蠕动双唇将欲发问之际,猝然一个声音从外面钻了进来。潇彬滑眸,稍作打量,那人相貌堂堂,五十出头,头戴一顶黑色的列车工作帽,身穿一袭整齐洁净的制服,胸前挂着数字编号,身后站立着两位魁梧高大的中年乘警,应该是管理本次列车的列车长。  喘息未定,那人走到浓妆女人眸前,慌忙语道,“您好!我是列车长!请问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话音刚落,浓妆女人就扁起嘴唇,瞪圆眼珠,横手指着那位怪人忿忿语道,“列车长先生,刚才就是他要非礼我!麻烦请您立刻将他逮捕!不然,等您离开,估计他又要对我……”  “可我不能只听您一面之词呀!”列车长打断了她,心中感到有些为难,继续说道,“所以,请问当他非礼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目击者?”  “列车长先生,我们可以为这位小姐作证!”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三个身穿连衣裙的女人,望着怪人先生义愤填膺地语道,“没错,就是那个‘流浪汉’非礼的这位小姐!当时他脸上的那块红记我们看得很清楚。”  “噢?”列车长舔舔嘴唇,等待着她们的解释。  “三分钟前,我们赶去饮水处取水。碰巧听到这边有动静,探头一看,那个怪人正将这位小姐压在床上,双手胡乱撕扯着她的衣物。可我们三个又不敢贸然出手制止,只好替这位小姐高呼救命!还好大家及时赶来,这才没让他得逞!所以,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怪人‘捉拿归案’!”  “我会的!”列车长凛然语道。  “谢……谢……您!”这时,女人抬起手臂掩盖脸蛋,唏嘘不止。而望见女人衣衫不整,列车长连忙从床铺之侧拿起那叠齐的蚕丝被盖在女人身上,稍作安慰。同时,看到女人此般委屈的众人也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闲言脞语顿时在车厢里炸开了锅。  “唉,这家伙可真龌龊!”一位女士说道。  “哼,看他样子就不像好人!邋里邋遢,还一副凶煞面孔!”旁边又一位女士附和道。  “叫我说,干脆把他抓起来,暴打一顿,然后再关在监狱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来了!”一位老大爷说道。  蹙眉凝思后,列车长走到怪人身旁,肃目质问道,“先生,请问那位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然而怪人先生依旧静静地抽着香烟,对列车长置之不理,气势煊赫。齮龁双唇,列车长面带几分愠怒,但还是保持着一种绅士风度,轻声说道,“好吧!既然您不肯合作,那我只好先暂时限制您的自由!然后,再请警察严肃处理这件事情!”说着,回首向两位随从乘警示意,让他们将这位怪人先生带走。  “哼!”嗤鼻一笑,怪人先生缓缓抬起他那张肮脏的脸庞,灰眸斜睨一眼潇彬,随后盯着列车长,用一种说蕴藉谈不上蕴藉、说直白谈不上直白的语气说道,“我相信纭纭观者之中会有一个特例!”  “额……”满脸疑惑,列车长挠挠颞部,勉强笑道,“好吧!怪人先生,你说有一个特例!我不明白,我也不反对。但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还得请您随我到警局里走一遭!”语毕,两位乘警快步上前,准备将其带走。就在这时,潇彬先生轻启双唇,微微笑语,“等一下!列车长先生,请您不要着急!我想说几句话,可以吗?”  “呐尼?”列车长转首寻视潇彬,尔后又语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的!请允许我做下自我介绍,鄙人名叫潇彬,是个私家侦探!”  “额……是侦探先生呀!”列车长与潇握手,冁然一笑,“请问先生您有何指教?”  “列车长先生,倒也没什么?只是-----我想您抓错了人!”说话之时,潇彬有所停顿。  “您是说这位先生并没有非礼这位小姐?”  “对,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潇彬尊敬地点点头。  “胡诌!我看你是和那个怪人一伙的!想替他作伪证,是不是?”那三个女人异口同声道。  “呵……”朝那三个女人摆了摆手,尔后列车长苍白一笑,“有什么证据吗?”  “有的,请看----那位男士手中的香烟!”伸伸右手,潇彬彬彬有礼地说道。  “香烟!可笑!难道说他吸一支香烟就说明他没有非礼我吗?”浓妆女人抹了抹泪水,忿忿说道,“换句话说,是不是只要抽根香烟,就可以抹杀一切罪证?”  “嗬嗬!但你们看到那支香烟上足有3。3公分的烟蒂了吗?”  “……”瞬间,车厢内一片阒然,宛如午夜那般静谧。环睹众人,潇彬润润嘴唇,继续语道,“请大家仔细看一下这位男士所吸得的香烟是什么牌子的?”  “Sevenstar!”一个乘警看了看,遽然惊呼道。Sevenstar译为“七星”,这种香烟是日本国际烟草株式会社的扛鼎之作,以其特有的品味称雄世界,在全球烟草界享有较高的地位与殊荣。  “嗬!而且还是Sevenstar香烟之中的顶级型!”潇彬打了个响指,粲然一笑,“不过,我想说的是香烟的燃烧速度。”  “燃烧速度?”列车长托托下颌,浅皱眉头。  “没错!据我所知,香烟燃烧速度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但主要与以下三点有关:香烟助燃剂、烟草质量的优劣、烟纸材料。毋庸置疑,这种顶级七星香烟在这三方面都比普通香烟连胜几筹,所以它的燃烧速度也比普通香烟慢很多。普通香烟大概是四分钟一支,这种香烟应该在五分钟左右。我们听到喊声大概是在距现在的两分钟前。倘若从那时算起,我从我所在的六号车厢跑到这里是在二十秒时,尔后警长是在三十秒时赶来的,那么这位先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床铺之上并将香烟点着,况且现在又‘留出’那么长的烟蒂。此外,刚才这三位说她们看到怪人先生正将这位小姐扑在床上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物,但倘若真如她们所述,那么她们又是如何看到怪人先生脸庞的红记呢?”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所以我看到了他面部的红记!”其中一个的红发女人笑着补充说道,但眸中却流露出一种虩虩之感。  “是吗?真难以想象一个**之徒竟然在有人看到的情况下,还奋不顾身地‘埋头苦干’!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睇视一眼那女人,潇彬似笑非笑。  “……”红发女人沉默了,双手像被凛冽朔风吹得不停地颤栗着。  “当然,这些还都不是全部!”顿顿语气,潇彬滑眸复视浓妆女人,连珠炮语道,“这位男士裤角上沾有泥巴,为甚么现在你的床单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还有你的演技实在太差了!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等到三十几秒后才被别人用蚕丝被来遮盖身躯,因为只要有人质疑你为何一定等到大家目睹你的悲惨,你就无话可说了!对了,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下次不要再找像她们这般‘默契’的团伙!因为饮水处在车厢的另一端!”  “好!好!好精彩!”潇彬语毕,顿时人群之中响起一阵排山倒海似的掌声。潇彬解颐,滑眸复望一眼‘怪人’,眨眨黑眸。  “你好厉害呀!筱跸峎哥哥!”嫣然一笑,飘飞而来的少女霂蓼玉躯一倾,揽住了潇彬的右臂,婉嫕细语。不过,这倒让潇彬受宠若惊,瞳孔一缩,差点没跳起来。  “真有你的!侦探先生!”列车长走到潇彬眸前,竖起大拇指对潇彬啧啧称赞,但马上又问道,“可是为什么她们要诬陷那位先生呢?”  “她们想敲诈我!”缓缓起身,怪人先生淡淡一笑……  “多谢您了,潇彬侦探!再见!”深鞠一躬,列车长与潇彬告别,随后以故意敲诈的罪名带走那四位女士。片刻,众人散去,只剩得潇彬、霂蓼、怪人先生三人。  “霂蓼,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跟着不太方便!”  “可是……”似乎霂蓼还有话说,但终于没说出来。因为她也不能说出来!  “你回去晚了,你的朋友蓝佩儿会担心的!”潇彬望着女孩静静语道。  “好吧!”霂蓼莞尔一笑,轻轻离开。  ……  “你女朋友?”怪人先生冷冷一笑,“挺漂亮的嘛!”  “不是!邂逅!”憱然不悦,潇彬很清楚他在讽刺自己。  “那女孩属于你喜欢的类型?”怪人猛吸一口香烟,缓缓从嘴角吐出,淡蓝色的烟雾浅浅遮住彼此之间的目光。  “刚才为什么要我出面?以你的名气很容易解决!”盯着怪人的灰眸,潇彬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反问道。  “哦!我怕会因抽烟而被罚款!”怪人掀灭烟头,有意回避潇彬的目光。  “开什么玩笑!红心雷奥!”神色严肃,潇彬蠕动嘴唇,陡然将手中的那副墨镜扔向哥可。  “嗬嗬!潇彬,真得很差劲耶!乔妆成这样都被你识破了!”轻翘嘴角,哥可迅速接住墨镜,一个旋风转身‘蜕去’精心所做的伪装,旋即又风驰电掣般换好外套。待其转首,乍见一位气宇轩昂、倜傥不羁的男士仡仡立于潇彬眸前。石墨般黑亮的直发若似千万道磐石裂纹竖立首上,额前几根凌乱的发丝浅浅遮住左侧那道几欲豗破瀛寰的彗星棱眉,冷酷却又不失潇洒;瘦削的脸庞尽带碧落黄泉中英雄唯有的刚毅之态,使人不禁回忆起银幕上浴血厮杀的铮铮铁汉;挺直的鼻梁仿佛那嵯峨雪山,迎着潇彬明亮的目光不时地闪烁着熠熠光泽;殷艳的血唇宛若一朵璀璨迷人的彼岸花默默盛开于湖畔,坚定不渝地等待深爱的碧叶恋人;一袭笔挺修身、雍容华贵的粉色西装整整齐齐地穿在他那轩昂伟岸的身躯之上,悄然无息爆发出冰封一切邪恶的凛然正气……  正襟颤唇,滑望潇彬,哥可冁然笑语,脸色然却依旧冷若冰霜,“当然,我可以搞定!不过,这次我来的目的并不是破案的!我是来……”说到这里,哥可双瞳一缩,脸色煞白,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中了‘声东击西’的诡计了!”一边拼命往潇彬来的方向跑,一边嗟叹道。  “怎么啦?哥可!”猝然间,潇彬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流涌上心头,使得他朝哥可本能地喊了一声,旋即飞奔而去。他不知道这是为何,但他却知道他应该去做,也许这是对的……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三) 第十四章 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三)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穿梭于狭窄走道之间,潇彬迅速追至哥可躯前,挡住去路,踧踖语道,“哥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才说你另有的目,什么意思?”  “潇彬!”齮龁嘴唇,哥可神色僝愁,旋即缄默未语。  “请告诉我!我必须知道!”盯着哥可脸庞,潇彬眸中射出坚定的目光。  对峙一秒后,哥可稍作妥协,松开嘴唇,无奈叹息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用不着隐藏什么了!昨天我收到可靠消息说,神户市“羚釱”金融银行将于今日从金泽分部银行搭借KTWZ次列车,也就是我们现在所乘坐的火车秘密运送五箱G999黄金到神户市总部银行!所以,我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可能是一个阴谋----这边四位女人故意利用“非礼”这个所谓的手段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其余等人伺机将五箱G999黄金劫走。”  “G999黄金?我听说过,好像这种黄金在成色比普通黄金更胜一筹!”剑眉微蹙,潇彬冥思一秒,又继续语道,“可有一点……你不感到奇怪吗?为何“羚釱”金融银行不通过方便快捷的航机托运黄金,反而要借用大相径庭的客运列车来运送?”  “潇彬,你有所不知!通过航机托运黄金方便快捷,话虽如此,但根据航空行李国内运输规则相关规定,G999黄金属于极为贵重物品,不得作为民用航机运输的物品。因此,必须要采用货运渠道。然而如此一来,五箱G999黄金的运输成本也会大大增加;并且,托运者还需要与航空公司协商一致,手持单位公章的证明才能办理安检登机,这不经意间就增加了繁琐程度。此外,通过航机运输五箱G999黄金未免太过瞩目,所以“羚釱”金融银行选择KTWZ次列车低调押运。不仅大大节省人力物力,还会反思维使对这批黄金垂涎者意想不到!无疑,这是一种正确的决定!”  “好吧!就算真如你所推理那样,可是我们也并不知道究竟是那节列车车厢藏匿着黄金?”  “这个!刚才我已经知道了!”  “呐尼?”  “倘若我所推理没错的话,那么五箱G999黄金一定在第16节列车车厢里。因为假如刚才那被逮捕的四位女人真的是有意吸引众人注意力,那么根据中国古代兵法中的‘声东击西’逆向推理,五箱黄金一定在相反的方向!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让我能够肯定的依据是火车票!”  “火车票?”  “没错,可能你是在购票点购买的本次车票!十五天前,我去金泽市拜访一位朋友,被她硬留在家中住了两个礼拜。也就在那时,我登录因特网后提前购票,就已经发现KTWZ的16号根本没有出售座票!还有,当我们从金泽市登车时,我留意到16号车厢前根本没有站着一位检票员!所以,我才敢断定那五箱G999黄金藏匿在16号车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潇彬有点惘然不知所措,“立刻去查看吗?”  “嗯!不过,我们最好先通知列车长,毕竟我们贸然闯进可能会被运警当成劫犯!”  “那你为什么要往16号车厢的方向奔去?那不成你这样说,是想……”  “所以我才嘱托你,希望你赶回去通知列车长!”  “不用了!我和你一块去!”  “啊?!!”哥可惊愕失色,睖睁一秒,缓过神来,“那谁去通知列车长?”  “……”潇彬眯起双眼,诡秘一笑。  那刹,一切愔愔若夜,两人相觑一视,冲向16号车厢……  未几,两人便已驰至15号车厢末尾。  “大叔,您好!请问您刚才有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进入16号车厢?”停住步伐,哥可毕恭毕敬地向身边的一位六旬老爷子询问。  “可疑人?那倒没有!不过,刚才一位列车餐物人员推着小餐车过去了,随后又有两位乘警也相继进去!而且,好像还都没出来!”  “真……真的?”哥可听完,倒抽一口寒气,全身尽出冷汗,“谢谢!”旋即,携同潇彬临近衔接处。  出于警觉,潇彬朝里面瞄了瞄,然却因16号车厢玻璃都被深色窗帘遮住光线黯淡而看不到任何事物。于是,哥可轻轻敲了敲车厢单门,良久不见有人前来开门。  “哥可,你这样做没用!”潇彬一边说着,一边去拧手柄,“列车正在行驶,难免会有一些噪音,再加上这扇门又厚又重,恐怕里面的人难以听到!”然而,潇彬狠狠转动几下手柄,也未见车门打开,看样子这扇门和前面十几道门不一样,它被锁住了。  “该死!”潇彬忿忿詈骂,冲门上的玻璃就是一拳,可那玻璃却纹丝不碎。  “潇彬!”哥可让潇彬退后,从左手上摘下一枚粉色钻戒在玻璃上划出个圆洞,随即伸手从里面打开了车门。然而就在他们启开车门的那一刹,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猝然扑面飘来,隐隐约约伴随着一股火药味。顿时,潇彬、哥可心中一阵痉挛,果然不出所料……  待到两人潜入16号车厢,隐隐约约之中望见不远处的餐车后静静地躺着一个黑影。随即,潇彬收起深色的窗帘,哥可依然警惕地望着周围。明媚迷人的阳光立刻轻轻射落进来,将车厢内照得一片澈亮。复视黑影,原来那竟然是一具运警的尸体,尸体死亡姿势是头朝车门脚朝车尾趴在地上,旁边一片浓腥殷艳的血泊中还随意扔着一把28公分的TMP微型冲锋枪。  “是被匕首剟中左肾而亡!”哥可拔下那把黑色匕首后,泰然说道。  “费尔班--赛克斯匕首!”心中一阵痉挛,潇彬齰紧牙关,依旧沉着低语。倘若潇彬没记错的话,这种匕首也简称FS匕首,这是二战中反法西斯军人专门用于格杀的匕首,薄而窄的刀片提高了其锋利程度。不过话说回来,潇彬还是首次亲眼目睹。毋庸置疑,一击毙命可见凶手训练有素。  遽然,“呜呜”声从车尾处传来,使得两人不得不立即散开,藏匿于车座之后。良久在判断安全的情况下,哥可蹑手蹑脚朝尾部平滑,旋即乍见车尾有一位年轻男性运警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了块手帕,双眸睁得又圆又亮,脑袋胡乱扭动示意哥可赶快帮他松绑。  “潇彬,没事了!”轻呼潇后,哥可一边扯出手帕,一边迅速给其松绑,“那五箱黄金呢?还有进来的那三个人去哪了?”  “你们是谁?你们怎么知道五箱黄金在这节车厢的?”双眸滑动,运警惶遽不已,警惕地颤音发问。毫无疑问,运警依然质疑潇彬、哥可的身份,似乎潜意识中将他们当为了劫犯。  “他叫潇彬,我是哥可,我们都是私家侦探!”  “哥可?请问您是十大侦探之‘红心雷奥’吗?”身躯一颤,双瞳紧缩,运警脸色若芷煞白。  “嗯!”哥可垂首解开绳子,随手扔在一旁,起身低语,凝望着眸前的运警,发现他的左臂竟然受了枪伤,袂布尽被鲜血染红,隐隐约约看到一抹墨弧。  “。。。。。。。”睖睁一秒,运警缓过神来,连忙紧握哥可双手,激动地说道,“您好,我是本次黄金运警牧野逢二!真的很荣幸见到您!”  “黄金被劫走了?”潇彬问。  “。。。。。。。”听到潇彬问语,逢二神色嗒然,良久捂住左臂伤口,愧疚哀叹,“嗯!刚才确实遭遇了抢劫!牺牲的那位运警名叫松下圭武,是和我一起押运此趟黄金的同伴。”说着,眼眶瞬时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让人恻然不忍。  “能具体描述一下当时情况吗?”侧身轻倚,哥可弯曲右手食指挠挠嘴唇,旋即又双手五指展开,右手在左手上搓动几下。  “帅酷!”嗤鼻一笑,潇彬随即下蹲检查那具尸体的伤口,但愿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哦!好的!”神态慥慥,逢二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目光真诚地望着哥可,“当列车经过F地之际,我和松下圭武正绷紧神经坐在座位上,遽然听到有人敲门三下,我们朝那边望了望,发现原来是送餐小姐,于是圭武过去将门打开请她进来。可未料到,送餐小姐踱步至走道,一个转身抽出圭武的匕首将其刺死。那刹,我神慌意乱正准备举枪射击。与此同时,遽然两个手持手枪的彪汉闯入车厢,迅雷不及掩耳开枪打伤了我的左臂,随之佩枪落在地上。尔后,他们将我五花大绑,又不知从哪拽出一块手帕堵住我的嘴巴。紧接着,他们打开车尾舱门劫走了五箱黄金,并用我的佩枪从外面横插在柄手处,防止追踪他们。。。。。。大概过了几分钟,你们就赶来这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听此,哥可脸色严肃,扫视一眼窗帘,微蹙彗星棱眉,“窗帘是谁拉上的?是你们吗?”  “嗯!”他踟蹰一下,谨慎语道。  “你肯定你所说的是事实?”  “绝对肯定!”  “嗬嗬!那么。。。。。。”猛然回首,隔着墨镜,哥可盯住逢二的瞳孔,冷冷笑语,“麻烦你随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因为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呐尼?”逢二瞠目惊呼,两股颤颤,佯装不解地问道,“您是在开玩笑么?倘若不是,请您必须给我一个解释!”逢二嗔目盻之,似乎颇为反感。  “好吧!那我就推理给你听!首先,你说你们听到门外有敲门声音,关于这一点我不质疑!可你肯定说是三次,那么我请问你列车厢门又厚又重,再加上列车加速行驶噪音不止,你又是如何清晰地听到三次敲门声呢?还有,根据你所陈述,‘看到门外是送餐小姐’、‘开枪打上了你的左臂’,可我发现窗帘拉上后,车厢内一片漆黑,你和劫犯又是如何看到彼此?除非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在说谎?”  “牵强附会!我看根本就是你在胡诌!有本事就拿出证据让我心服口服!什么十大侦探之‘红心雷奥’?浪得虚名罢了!”撇嘴寒笑反驳,逢二对哥可不屑一顾,然而手尖却悄然摸向腰间。  “要证据吗?”冁然一笑,哥可轻轻撩动额头凌乱髪丝,凝望着逢二的脸庞静静语道,“倘若我是你,我不会蠢到将枪口距离手臂两公分处开枪,因为那样枪口中喷出的火药热气会灼伤伤口周围的皮肤。你就是这样没错吧?!!!”浅齰双唇,哥可瞄了一眼逢二左臂伤口旁的墨弧,继续语道,“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能指正你的是你左臂上溅有圭武的血液,对吗?”  “你。。。。。。你怎么。。。。。。”逢二蠕动下唇,脸色极其煞白,内心一阵痉挛,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嗬!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吗?”哥可摸摸下颌,展开双手,让逢二直视自己的手心。只见哥可手心沾有一个微渺的红点,肉眼几乎都看不到,难道是刚才握手的时候?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我用毛巾。。。。。。”双瞳紧缩,嘴角一颤,逢二青筋暴起,倏然用手捂住嘴巴没敢再说下去!  “明明你用毛巾包住了,而且你还是左撇子!是吧?”哥可冷冷一笑,眸中尽射出两道宛若紫电青霜般犀利的寒光。  “你。。。。。。”齮龁裂唇,逢二怨怼瞪着眼珠,浑身瑟瑟冷颤。  “对了,我已经通知了列车长,很快他就会带着乘警赶来!你束手就擒吧!”哥可嗤之以鼻,转躯欲走。  “你、你欺人太甚!”喑呜叱咤,逢二遽然抽出腰刀,勐剟向哥可。说那时,那时快,哥可滑动冰眸,挥手一挡,匕首刺在了右手背上,随即一脚踢开似狗疯狂的逢二,退避至厢角之处。那刹,须发皆立,潇彬仿佛狂豹般爆吼一声,举枪朝向逢二正欲扣动扳机。然而,逢二猛转黑首,风驰电掣般一个过肩摔夺下潇彬手中的TMP微型冲锋枪,圆整寒眸,疯狗般冷笑道,“想杀我!哈哈哈!”一阵非神非鬼阴声怪笑使人毛骨悚然。  “再等几年吧!”逢二端起微冲冷枪,扫视二人,“哦!我忘了,你们不会有将来了!对不起,侦探游戏到此结束了!”   “哈哈!”倏然,一阵笑声在车厢中响起,那是哥可在笑。  “你笑什么?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笑什么?”逢二睖睁一秒,恶狠语道。  “我发现你真的很愚蠢!”哥可嘻笑不止,一个劲地摇头,“明明有机会逃走,你却自讨苦吃,让同伙将自己五花大绑在此!”  “愚蠢?”摊摊双手,逢二像恶狼一样龇牙咧嘴,冷笑道,“我只是怕被警方立刻发现这是一场里应外合的劫案,过早暴露自己罢了。当然,这样我的伙伴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把黄金运走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犯糊涂了呢?我的大侦探先生。啊?哈!哈!倘若我不这样,一旦报警后,警方会立即将我锁定为目标。到时,想逃脱警方视线都难于登天。我愚蠢?你们以卵击石,是不是更愚蠢?哈哈……”  “好吧!在我临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那四个女人是不是你们的同伙?反正今天我是要死在你手上,我想你能满足我最后的请求吧!也好让我做个明白鬼!”哥可佯装恐惧,手不停地颤动着。  “同伙?哈哈哈!”歪歪脑袋,逢二前俯后仰地冷笑道,“你认为我们会傻到让我们的同伙做诱饵吗?”  “那是……”哥可瞠然不解。  “是我们雇佣的!夜总会的小姐,几万日元就搞定了?替罪羊罢了!哈哈哈!”逢二仰头阴险笑道。  “哥可!还不当机立断!”怒睁冰眸,潇彬若似狂龙般长啸一声,拼命似的冲了上去。  “妈的,找死!”逢二咬碎钢牙,狰狞着脸,猛然扣动扳机。咔哒!咔哒!怎么回事?怎么开不了枪了?逢二惊愕失色,低头去检查微型冲锋枪。然而这时,“再见吧!”凌空一跃,哥可齮龁冰唇,风驰电掣般一个旋风转躯,拔下匕首勐剟在逢二颞部。那刹,万籁俱寂,愔愔气息之中乍见殷艳的血液从逢二的脸庞缓缓流下,狠狠地湮没他那青筋暴起的眼珠。  “你……这是怎么回事?”訇然一声,逢二倒在鲜红的血泊之中。  “嗬嗬!还记得潇彬说我甩酷吗?”嗤鼻而笑,哥可滑眸望望潇彬,“其实那根本不是耍酷?而是我在给他打手语!也对,你没学过手语,就让我给你上一课吧!‘一手拇、食指伸直,拇指不动,食指弯动几下’是‘有’的意思,正如刚才我弯曲右手食指挠挠嘴唇。‘双手五指伸开,手掌相合,一手不动,一手向下搓动’则是“情况”的意思,例如我后面的动作。只要看到这些,对方就会明白我什么意思。因此,潇彬也根本没有检查尸体,而是将微型冲锋枪中的子弹退去!接下来,你就中计了!”  “可恶!”逢二吐了口鲜血,随即竟然又冷冷一笑,眸中尽射咄咄逼人的寒光,“不过,你们今天会陪我一起死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瞬时,潇彬毛骨悚然,脸色煞白,“难道说……”  “没错!我在这趟列车上安装了定时炸弹!”  “呐……呐尼?”双瞳晃动,血寒心颤,哥可大惊失色,“放在哪儿?你给我说,放在哪了?”拽紧逢二衣襟,哥可与他对峙着目光。  “去死吧!”逢二勉强抬首,睁圆眼珠喊了最后一声,随即吐血而死,黑眸却依然不合,仿佛要看着潇彬、哥可陪自己而死。  睖睁片刻,哥可冲地上狠打一拳,随即起身飞驰向厢门,霸夔般雷吼一声,“潇彬!还愣什么?赶快把炸弹找出来!否则,我们全都要死在这儿!”  “濒临死亡了吗?”滑动冰眸,嘴唇颤颤,潇彬瞬时感到一股凛冽的寒气悄然袭来,几欲吞噬这片云蒸霞蔚的碧落黄泉……  “不,我的命运我决定!我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陪我死在这里!”齮龁牙关,潇彬扯断随身的那串红钻玫瑰项链握于手心,毅然决然语道,随后幻化为一柄陵劲淬砺的宝剑遽然剟破凝固的空气,飞入那绷紧神经的冰寒之中……  本篇文章将会采用许多伏笔,明天我会告诉大家总共几个!《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下一篇: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四) 第十五章 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四)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皓日澈亮,芒光璀璨;黛烟氤氲,袅袅飘升;迤逦山脉,蓁蓁莽莽;雄鸢嘤嘤,翩跹冲霄。俯瞰大地,那班列车正沿循着蜿蜒无尽的铁轨飞快地行驶着,宛若一条银色鳞龙瞬时划破苍穹,迸溅出数以万计朵炙红星花。刺耳尖锐声,仿佛战场上咄咄逼人的铁槊钢戟相击擦鸣,几欲令人昏眩。倏然,一片叆叇墨雲泠潮般浩浩荡荡袭来,瞬间湮没了这旖旎无限的瀛寰,浑然散发出一种麻木窒息、令人悚然的恐怖气息……  “潇彬!”潇彬刚冲出厢门,这时哥可遽然转过身躯,神色惶恐望着他。潇彬问他怎么回事,哥可静静示意自己身后有人。移首凝望,哥可躯后列车长已带数人匆匆赶来,潇彬滑眸,冥思一秒,随后镇定自若道,“他,我们最好还是将事情原委复述一遍,毕竟身为列车长,这件事他理所应当知道。当然,我们或许能从他那儿获得一些帮助。”  “筱跸峎哥哥!”临近后,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在哥可耳畔轻轻响起。回首定神,哥可看到是刚才那个名叫霂蓼的女孩,原来这就是潇彬的“伏笔”。哥可淡淡一笑,缄默未语。  “霂蓼,多谢您了!”轻轻垂首,潇彬解颐语道。  “潇彬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脸色严肃,列车长望望哥可这位“陌生人”,盯着潇彬双眸静问,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毋庸置疑,他的直觉颇为灵敏,正如须触剃刀那般!  “列车长您好!请随我到厢门里面说话!”潇彬与之握手,随即冲霂蓼与其他两位乘警彬彬有礼地笑笑,用一种蕴藉的口吻答道。领头进入16号车厢,潇彬详细得当地将方才这里发生的一切阐述一遍,并且毫无保留地坦露了哥可的身份……  “什么?列车上安装有定时炸弹!!!”那刹,脸色骤变,列车长瞠目惊语,旋即又颦眉紧蹙颤舌发问,“两位侦探先生,金融银行方面嘱托我在列车进站前十五分钟对这批黄金要进行确定,可现在五箱G999黄金却被劫走,这该如何是好?”  “是呀!倘若列车开到市区爆炸,那后果不堪设想!”其中一位乘警急得抓耳挠腮,顿足叹息。  “嗬嗬!当然是将它找出来了!难不成我们在此坐以待毙,让炸弹爆炸吗?”冷冷一笑,紧握粉拳,霂蓼轻咬丁香小舌,处之泰然、语气坚定地说道。与此同时,隔着墨镜,哥可斜睨一眼霂蓼,望见其神态平静若水,不禁暗暗思量……  “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列车有十六节车厢,况且每节车厢皆人满为患。恐怕出动所有力量,也未能如愿所偿?更重要的是,一旦我们进行彻底排查,车上众人必将疑心四起从而引起大规模的骚乱。到时,我们就是想力挽狂澜,恐怕也只是有心无力、杯水车薪!”齮龁双唇,列车长内心傒倖地语道。  “嗯……”潇彬脸色僝愁,似乎心中既踟蹰又歉仄。  “我有办法!”冁然一笑,哥可十指交叉,内心熨帖。  “……”闻此,众人缄默不语,双眸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哥可,默默等待着他所谓的“办法”。  “潇彬,还记得当时逢二死前说的话吗?”  “当然!”潇彬凝眸托颌,学着逢二临死前的语气为众人复述道,“没错!我在这趟列车上安装了定时炸弹!”话音未落,潇彬就已戛然而止,若有所思地微歪脑袋。旋即,潇彬双瞳猛缩,惊愕失色,抓狂般颤唇问道,“哥可,你是说炸弹是逢二他独自安装,只要我们调查他在列车上的录像进行推理分析,即可找到那颗炸弹吗?”  “嗯!但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不过,同时我要强调不是这一句!”  “呐尼?”顿时,潇彬灰眸朦胧若雾,尽带迷惑之意。  “嗬嗬!也许有两点,估计连逢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在不经意间为告诉了我们炸弹的信息。”顿顿语气,哥可环睹众人,旋即又神秘一笑,皓齿粲然道,“还记得逢二提及到‘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定时炸弹’这两句话吗?根据逻辑推理,首先逢二是因为不想过早暴露自己,所以才故意被同伙绑在列车上的。其次,他没有料想到我们会识破他的诡计,所以我们不难想到列车上的定时炸弹是在此前安装的!可我们一旦将这两点联系起来,我们就会发现他已经告诉了我们炸弹的类型与爆炸时间!”  “哥可先生,我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列车长满脸尴尬,嘿嘿语道。  “嗬!”舔舔嘴唇,潇彬略带几分责备地说道,“哥可,你何必说得这般含蓄?”尔后,潇彬又望着众人,补充说道,“他的意思是----能够轻松逃避列车站安检机的只有液体炸弹与C4炸弹。此刻根据列车处于行驶状态,偶尔在弯曲的轨道处会发生颠簸,所以我们排除液体炸弹可能性!至于爆炸时间?由于逢二逃跑必定会在炸弹之后,然而他却依旧冒险留在列车上。现在,我们再回到刚才那句话,列车长会在列车进站前十五分钟对这批黄金亲自确定!所以照此逻辑推理,定时炸弹引爆时间应该是在列车进站前十五分钟这个时间点的之后!不过,我们不能排除另一种几乎没有可能的可能----炸弹爆炸后,不会产生波及到16号车厢的危险!当然,我对这一点颇为质疑!”  “虽然听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但我还是想问现在我们应该怎样解除危机?”嫣然一笑,霂蓼婉嫕细语,话中藏匿着几丝羞涩。  “列车进站前十五分钟是?”重复着这句,列车长看看手表,心中一阵猛烈痉挛,惊愕喊道,“现在我们还剩十三分钟!”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列车长与霂蓼调查录像记下逢二曾经过的地方,两位乘警和我暗中排查列车的每一个角落。一旦发现任何可疑情况,立刻通知彼此!”哥可施号发令道。  “那我呢?”潇彬问。  “潇!”竖指轻点颞部,哥可凛然语道,“不试试,怎么行?”  “你的意思是……”猛然转首,潇彬朝逢二的尸体望望,随后侧首盯着哥可冰眸,蹙起剑眉静道,“好吧!我尽力,不过但愿能从他那儿找到一些线索!”  “那就这样定了!”列车长赞同地说道,“但倘若距火车进站前五分钟,我们还找不到的话!那我就与上级联系,尽量将列车在神户市郊区停下,以免危及到市区安全。”  “按计划行事!不要惊动乘客,万一引起纷乱那就麻烦了!”潇彬叮嘱道。  “好的!”间不容发,众人立即对表,按照计划行事……  嘀嗒!嘀嗒!嘀嗒!  三分钟,过去了。  哥可带人已经排查到12号车厢。  霂蓼与列车长赶至监控室,开始着手于调查录像的任务。  此刻,潇彬搜遍逢二全身,没有发现什么有用东西,只有一盒薄荷口香糖、一包槐花香巾纸、一块电子手表……  嘀嗒!嘀嗒!嘀嗒!  七分钟,又过去了。  哥可早已焦头烂额,但仍旧倍速排查着8号车厢,纵使炸弹的下落至今杳无音讯。倏然这时,霂蓼打来电话,哥可慌忙摁键。  “红心雷奥?”  “对!”屏气敛息,定眸咬唇,哥可静答。  “我是东伊霂蓼!我们已经调查了后四节车厢的录像,发现逢二曾经追赶至13号车厢从一位列车售货员那里买了一盒口香糖、一包香巾纸,尔后又在14号车厢滞留了一段时间方才回到16号车厢。但由于14号车厢的后摄像头出故障,所以无法知道逢二在这段时间究竟做些什么,但我怀疑他一定在14号车厢每个角落安了装定时炸弹。”  “好的!我马上前去!请你立即通知潇彬!”  “嗯!”  间不容发,哥可挂掉手机,紧咬牙关风驰电掣般冲向14号车厢。是否真有定时炸弹安装在14号车厢,是否今天他能找出炸弹。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更没有时间去懈怠,唯有铤而走险。  然而,当他抵达14号车厢之时,将车厢搜个底朝天却也并未发现有任何疑似炸弹的物品。  嘀嗒!嘀嗒!嘀嗒!距离约定的时间时间还剩四分钟。此时此刻,一切阒然,愔愔若夜……  “到底会在哪儿?莫非逢二是在恐吓我吗?”哥可紧闭双眸,颦眉齰唇,思绪乱如雨麻。陡然,这时有人轻拍了哥可肩膀两下。他回头一看,是潇彬!  “潇,有线索吗?”  “算找到了吧!”神色嗒然,潇彬将找到的那些东西交给哥可,“感觉不知是否有用!”  只见绿色口香糖轻压在香巾纸上,浅遮住香巾纸包装的品牌。那刻,哥可睖睁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抬首望着摄像头退后几步,似有所悟地咬唇轻笑。  “哥可?”潇彬懵然不知。  “潇,我知道炸弹安置在哪里了!”说着,哥可神秘魅笑,眸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其实炸弹----根本就不在14号车厢……”话音未落,哥可便已闪身至15号车厢厕所里,回望潇彬一眼,“倘若我没推断错误的话,定时炸弹就藏匿在这里!”  “这里?”环堵厕内,潇彬如坠云雾,“可霂蓼不是说逢二曾在14号车厢滞留一段时间吗?”  “不,我们都错了!”哥可继续说道,“潇,你应该知道‘盲点’吧?”  “心理误区?”  “没错,生活中人类有着太多视而不见或者考虑不周的心理盲点或者心理误区,从而导致了一系列错误的认知和行为。当14号车厢摄像头出故障后,我们都将疑心放在了14号车厢,误以为定时炸弹就在那里。可我们却忽略了----15号车厢摄像头的盲点。由于列车别致设计,15号车厢厕所位于弯曲路段。当然,这就导致15号摄像头无法将那里监视。”  “可那颗定时炸弹在哪儿?”说着,潇彬迷惑地复视周围,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水管气压表时,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莫非是这个吗?”  “嗯!逢二那家伙狡黠得很,不但把我们引入思考误区,还借列车噪音掩盖炸弹钟表声!”哥可附耳听到微弱“嘀嗒”声后,咬唇静静地垂首,心中在冥思着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等待救援吗?”  “不,倘若等待救援,我们就不必花费此般心思去寻觅这颗炸弹了!”哥可磨磨门牙,瞬时从口袋取出一串钥匙,冷冷语道,“所以我想亲自拆卸炸弹!”  “你行?”  “毋庸置疑!十大侦探中也只有我‘红心雷奥’擅长炸弹案件侦破,难道你忘了?也对,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还懂得拆卸与安装炸弹!”  “那用这个吧!”说着,潇彬将那把FS匕首递给哥可,并且闭合了铁门。斜睨一眼潇彬,哥可缄默未语,随手将匕首接了过来,全神专注地拆卸炸弹……  “啊……”倏然,哥可低吟一声,猛地扔掉匕首,紧紧倚在车侧之上。潇彬滑眸,只见他脸色煞白如芷,裂唇渗出斑斑点点的血痕,刚才那只受伤的手不停地瑟瑟发抖。  “怎么啦?哥可!”潇彬倒吸一口寒气,惊愕失色,“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不试试?你没看到我又在流血?”满头冷汗,哥可埋怨道。原来在他动手拆卸炸弹的时候,愈合伤口不小心又裂开了!  “现在还能在坚持吗?”颦眉紧蹙,潇彬手忙脚乱地掏出香纸替其止血,“否则,我们就按照第二种计划去做,犯不着这般硬撑!”  “当然坚持不了!”哥可面带愠色,但不知为何忽然勉强笑道,“对了,潇,你赶快去帮我取来灭火器!用它可以冷却炸弹!我差点忘了!”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潇彬一把推开哥可,一边冲了出去。  然而,潇彬刚走不远,他陡然止住步伐,皱眉自语道,“奇怪,冷却炸弹必须用液氮或液氦吗?那哥可这家伙干吗让我去拿灭火器?”轻咬双唇,冥思一秒,潇彬脸色若雲骤变,颤音语道,“可恶!那家伙难道是想……”  果然不出所料,返回原处,潇彬却并未寻找哥可,就连那颗定时炸弹也一同消失了!  “啪!”这时一声碎玻璃声从不远处传来,潇彬赶忙循声赶去。  那刹,乍见一个轩昂伟岸的粉色身影立于破碎的车窗前,手臂交叉,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哥可,你想干甚么?”  “定时炸弹下面还暗藏着一颗压发炸弹!我无法解决!”  “所以,你想当英雄?”潇彬嗤鼻语道。  “放心!我还不会死!毕竟我是‘红心雷奥’!”哥可泰然一笑,平静答道,然而心中却是一片冰寒。  “你个混蛋!”潇彬嗔怒不已。  “嗬嗬!再见!”回眸神秘一笑,哥可齮龁刚齿,毅然决然地从列车上跳了出去,宛若薄烟轻云般消失于那股清风之中……  本篇文章已经采用十个伏笔!《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十六章 杂耍团血案之超级密室(一)自杀他杀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叮咚!电子广播响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神户市车站已经抵达!请需要下车的旅客随身携带好您的行李,避免丢失!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播音小姐声音依旧是那样清脆动听,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轻挠颞部,潇彬从座位上缓缓起身,脸色僝愁,冲霂蓼苦涩一笑。  “嗬嗬,这么快!”宫崎原活动下颈部,看到蓝佩儿正在闭眸听歌,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心说道,“蓝佩儿小姐,列车到达神户市了!”  可不知为何,蓝佩儿并未领情,反倒杏眼圆睁,猛然娇喝一声,“请别给我说话,我在听音乐!”  “请听我解释,我只是想提醒你……”宫崎原舔舔嘴唇,无比诚挚地解释道。  然而未等宫崎原语毕,蓝佩儿早已转身,拉住霂蓼的小手,不耐其烦地说道,“霂蓼,我们走吧!”说着,螓首无顾地朝车厢外走去。  “奇怪!这个女孩究竟为何如此憎恶帅哥?”颦眉紧蹙,睖睁一秒,尔后潇彬回过神来,安慰道,“呵!别介意!小女生们都很清高!尤其是她这般昳丽的!”  “的确!”宫崎原顿顿语气,又笑着说道,“看样子,她并不喜欢我!”  “没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随她远去!”潇彬友好一笑,“不过,我还有事!那就先说‘再见’吧!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再见!”宫崎原笑容满面,与潇告别。  “嗯!”  ……  潇彬刚走出安检处,却未料肩膀倏然被人拍了一下,转眸一看,原来是东伊霂蓼与蓝佩儿,只是霂蓼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位年轻帅气的男生。那人约摸二十岁,玉树临风,萧萧楚楚;眉宇不凡,龙眼鹰鼻,粲然一笑,皓齿尽露;身穿一袭整齐洁净的黑色校服,两道雪白条纹相互交错,胸襟处随意系着一条领带,优雅而又不失洒脱。那时,潇彬又垂眸瞥视一眼,乍见霂蓼那双芊芊小手正紧揽着那位男生的右臂,估计这位不是霂蓼的亲人就是男朋友。  “原来你们还没走!”瞄了一眼她们,潇彬淡淡一笑,“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蓝佩儿玉指勾缠秀发,微启樱唇,嫣然一笑,“听霂蓼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侦探,所以我想确定一下!顺便想给你介绍个朋友!”  “哦!”潇彬润润嘴唇,盯着蓝佩儿的蓝色晶眸,用一种平稳的口吻陪笑道,“是的!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另外,您想要给我介绍的是这位先生?”说着,潇彬轻咬皓齿,滑眸凝望那位静静伫立的帅气男生。  “对!”蓝佩儿贝齿粲然,眯着眼睛说道,“他是霂蓼的男朋友!”  听后,潇彬再次打量一眼霂蓼与佐佐木,微微一笑,文质彬彬道,“鄙人潇彬!很高兴见到您!”  “您好,先生!我的名字叫佐佐木,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那位男生轻轻点头,神采奕奕地自我介绍道,旋即友好而又不失热枕地与潇彬握手。然在这时,一个戴着墨镜、蓄着整齐八字胡的黑衣男子,走近众人,转身面向潇彬,试探性地问道,“请问……您是筱跸峎侦探吗?”  “是的!”斜睨一眼陌生男子,潇彬皱眉复问,“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这样的!我是海鹏警长派来专门给您接风的警员,玉树次郎!”陌生男子毕恭毕敬地解释道,随即又警惕地扫视一下众人。  “筱跸峎先生,本来以为没人接您,我们顺便开车捎您一程。现在看来,这没有必要了!”蓝佩儿浅浅一笑,与霂蓼对视一眼,“那我们先行告退了!再见!”  “再见!”霂蓼与佐佐木摆摆手臂,异口同声道。  “哦!好的!再见!”潇彬真诚地望着他们,点头静语。尔后,他转过头来,问玉树次郎,“海鹏警长怎么没来?这可有违他热情待客之道呀!”毋庸置疑,潇彬似乎有些不满,毕竟两人也算是老朋友,现在竟然随意遣派一个人前来迎接!果然,海鹏当上警长之后,开始把臭架子了。  “不是的!海鹏警长正在案发现场等待着您的莅临,并且对我强调说,您不会介意这些细节的!”玉树略带几分歉意地说道。  “这可真是个好借口!”听到这里,潇彬不禁笑了笑,“算了!不提这些事情,请前面带路!”  “好的,请这边走!”玉树应声答道,随即走在前面为潇彬带路。  坐上汽车,潇彬感到有些疲惫,于是闭眸小憩一会。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汽车停了下来。这时,潇彬睁开眼睛,伸下懒腰,问玉树是否已到案发现场。点点头后,玉树颇为尊敬地替潇彬打开车门,并告诉潇自己已经通知海鹏警长,警长马上就会出来的。  微笑一下,潇彬猫身钻出车厢,观察到此时汽车正停驻在一个名叫“科特纳”的杂耍场,其周围已经被警方严密封锁,但依然围满了高举相机的记者朋友及一些爱看热闹的中学生。那不堪入耳的嘈杂声苍蝇般嗡嗡一片,不禁使人心烦意乱。坦白地说,杂耍场发生死亡案件这完全出乎了潇彬的意料,毕竟他从未此般经历过。  “嘿!潇彬!”倏然那刹,一个灰色身影从人群中迎了出来。潇彬闻声,定眸细观,只见此人轩昂伟岸、器宇不凡,一袭束腰修身、笔挺精致的灰色风衣将久藏于身躯上的翩翩风度淋漓尽致地展露在睽睽众目之下;两眉墨黑而又修长,犹如两道黑色闪电于冰寒高耸的苍穹中凌厉划过,旋即又若似一对青锋雪刃之剑驾御着撼动瀛寰之力风驰电掣般劈向黑夜,瞬间在这窒息恐怖的黑暗中爆发出力斩狂澜而又不失潇洒气度的皠然光芒;刚毅平静的脸庞上浑然散发出一种常人未有的冷酷气息,不禁令人拭目相待……  “警长好!”玉树正襟危立,恭恭敬敬地向其敬礼。毫无疑问,此人正是神户市唐人街的海鹏警长,也正是本次邀请潇彬返回神户市的那位朋友。对于海鹏警长这个人,潇彬可谓是记忆犹新。海鹏警长全名沈海鹏,日籍华裔,今年刚好四十岁,性格迥异,平时为人冷酷,沉默寡言。说句实话,海鹏会偶尔与潇彬开上几句玩笑,借此来打发时间。不过,这些都也是十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至于现在的他究竟变得怎样,潇彬并不晓得!  “海鹏警长,现在果然威风凛凛!”潇彬斜着黑发,抚掌爽朗笑道。  “潇彬,你在阿谀奉承吗?这可有失你的人格呀!”海鹏神色严肃,话语也冷若冰霜,没有一丝亲近可言。当然,他知道潇彬对此不以为意,更不会生气。  “好吧!调侃到此结束,话入正题!”潇彬收敛笑意,与海鹏一边并肩慢走一边平静发问,“说一些有关本次案件的信息吧!最好详细一些!否则,我怕会将此次案件的侦破时刻推延许多!”  “噢!潇彬!是这样的!”海鹏警长带领潇彬从人群旁边绕过,镇静自若地阐述道,“昨天早晨,唐人街警署部门接到报案电话。对方自称是‘科特纳’杂耍团副团长佐藤由美,她报案说杂耍团团长大川友三郎在卧室中自杀身亡,要求我们赶往现场进行勘察,以便明确死者的死亡真相。然而,我们警方至今还未有所较大的进展,可谓是步履维艰。”  “自杀身亡?”潇彬咬咬嘴唇,随即笑道,“嗬嗬!假如我没猜错的话,这起死亡案件应该另有蹊跷,绝对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自杀身亡!否则,您尚可不必大费周折召我破案!”  “对!虽然从案发现场来看,死亡原因是死者用匕首割喉自杀。但根据对尸体的细致检查,法医却发现尸体喉处仅有一道深而长伤口。”  “警长,你是在强调说‘踌躇伤’这个细节吗?”  “嗯!”海鹏警长点点头。  “踌躇伤?什么意思?”玉树次郎目光呆滞,瞠然不解地发问。  “嗬!”潇彬慢下步伐,轻笑解释道,“踌躇伤----就是人在用刀自杀的时候会因为自己心态问题,可能回下不了手,而留下一道小小的伤口,这道伤口就被称为踌躇伤。至于鉴别方法,目前不是很清楚系统,但这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判断被害人是自杀,还是被谋杀后伪装而成。”  “没错,由于死者喉部仅有一道伤痕,我们断定这并非为法医学上的踌躇伤。当然,这也就是说明死者有可能死于他杀!”海鹏警长抽出一支香烟,放在嘴角静静点燃。  “所以,你就让我前来破案?日本侦探界精英荟萃,难道连这种简单的死亡案件都破不了吗?未免也太逊了吧!除此之外,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乐意重返神户市的!”潇彬嗤鼻一笑,似乎颇为不满。  “潇彬,你说错了!”海鹏警长缓缓吐出薄烟,认真地望着潇彬的眼睛,“倘若这起死亡案件真如你所谓的那般简单,我根本没必要请你出山!因为这起案件恐怕也只有你可以侦破!正如你所说道,日本侦探界精英荟萃,但你要知道日本十大侦探中唯有你一人擅长侦破密室杀人案件。”  “什么?密室杀人!”警长的一翻话语使潇彬惊愕失色,犹如毫无防备地被泼了一身冰寒的凉水。  “没错!案件之所以历经两天还未有所重大进展,也正因此件案子可能是一起密室案件。因为案发现场位于杂耍团后方建造的一栋公寓的三楼,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房门是被反锁的,并且横插着一段精钢所制的门闩。至于公寓窗户也都是紧闭着的,没有一点被破坏过的痕迹。至于蛛丝马迹,那就更别提了,现场干净的很!”  “这么说来,你们没有一点较大的进展也算合情合理!”冥思片刻,潇彬继续说道,“好吧!那就暂时不提这些了!”  约摸过了两分钟,潇彬他们便赶到了案发现场。没错!正如警长所述,案发现场的确位于一所公寓的三楼。不过,这栋公寓属于那种楼房仅有三层的小型公寓,前方建有杂耍团的表演场。此外,其左右两侧100米处各矗立着一栋七层公寓,中间被一小片牂牂树木所隔开。至于公寓后面,则为一方带有蜿蜒小径的薿薿草坪,宛若一块翠绿色的孔雀石上面雕刻着一条盘旋飞龙。公寓外门共有两重,一重是镂刻着瑰丽花纹的钢铁门栏,一重是镶着安全“猫眼”的防盗门。走到门前,潇彬出于职业习惯仔细检查门锁的锁芯后,又试着将那段精钢所制的门栓从房间内部横插,并且轻轻拉了拉房门----无任何缝隙可见。如此说来,倘若这真是一起密室杀人案,那么凶手绝对不是在房门处做的手脚,或者说是从房门处逃离现场的。当然,现在必要的事务是最好先判断一下死者是否真正死于他杀。否则,没有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潇彬缓缓起身,手托下颌静问警长,“请问尸体在哪儿?我想确定一下死亡原因!”  “请随我来!”警长灰眸黯淡望着潇彬,随后将其领至尸体所处的卧室。  尸体为一具将近五十多岁的男子,中等个头,体型略微有些肥胖,裹着一套宽大的褐色睡衣。尸体伤口位于喉部,伤痕长度约为五公分,深约三公分,右端较左端略宽。尸躯下腹部已经溃烂,后侧伴有一些明显的暗紫色尸斑,尸体僵硬程度开始缓解,尸体的血管网也已经出现少量的腐败水泡。潇彬戴上透明手套,弯曲身姿,如履薄冰般拨开死者双眼,观察到死者眼睛角膜浑浊不堪,但尚可略微透视瞳孔,这说明死亡时间大致在42至44小时。因为根据法医经验,尸体下腹部出现腐败现象大概24小时,尸僵开始缓解48小时左右,角膜混浊瞳孔不能透视也是在48小时左右。然而,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并完全不符合这具尸体,其真正原因就在于夏季高温使得尸体某些症状提前出现。此外,换句话说,由于现在已经是将近傍晚六点,那么其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前天晚上的深夜22时至凌时。至于尸躯的死亡姿势,其左手像柔软的马鬃那般耷拉在床沿处,右手则握着一把短而宽的匕首。床头前还放置着一张写着美化死亡小诗的便条,上面是这样写的:  曾经,我是那般愚蠢  现在,我终于明白  其实,生命就是一只蝴蝶  唯有羽化蜕变得完美  方可无憾!  潇彬扫视一眼这轻描淡写的遗书,随后又抬首静问警长,“有没有死者生前手写字迹物品?我想对比一下,比如说是笔记本之类的!”  “潇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警方已经对比过了,这正是死者生前的笔迹,所以你毋庸置疑!”  “好吧!姑且不谈此事,死者的生前为人怎样?有没有迫于某种压力而导致死亡?”  “筱跸峎侦探!应该没有,我派人深入调查过了。死者大川友三郎,至今单身,平日为人友善,既不酗酒也不嗜赌!初中之时,大川先生因考试成绩不够理想,未能成功升入名牌高中。因此,父母将其送到杂耍团学习杂耍。十年后,大川先生在此开建属于自己的杂耍团……”身旁的玉树次郎正努力读着调查资料,倏然潇彬伸手压在密密麻麻的纸张上,暗示玉树不必继续读了。  “怎么了?侦探先生!”玉树满脸诧异的表情,颦眉发问,“我哪里做得不对?”  “潇彬!想到些什么了?”警长转动颈首,目不转睛地看着潇彬,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嗬嗬!”轻声一笑,潇彬望着那把匕首冰眸闪烁,“的确,警长估计的没错!这就是一起伪装成自杀的他杀案件!”  “呐尼?”听后潇彬话语,警长与玉树瞠然不解,只得死死地盯着潇彬的双眸,似乎想从中获取信息。看到这里,潇彬冁然一笑,横手指向那把匕首让他们仔细观察。颦眉紧蹙,警长俯首定睛,只见死者手心向上紧握匕首柄部,匕首的内刃沾有少量凝固血迹。  “潇彬,什么意思?”警长横刀直入地问道。  “筱跸峎侦探,请您细说!”玉树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之欲。  “好吧!我就直说了!你们刚才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那我就解释给你们听!”潇彬润润嘴唇,解颐说道,“之所以我说这是一起伪装成自杀的他杀案件,并非是因为推理而是事实!”  “事实?”灰眸迷蒙,警长、玉树仍是入坠云雾般迷惑。  “没错,就是事实!”潇彬顿顿语气,继续说道,“为了让你们能更好地明白我的意思!请允许我冒昧提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海鹏警长!”  “什么要求?”警长道,“倘若我可以做到,为了案件能够早日水落石出,我竭尽全力!”  “请您自杀!”  “开什么玩笑!潇彬!”  “海鹏警长,你看我有开玩笑的意思吗?”潇彬颦眉肃目,语气冷若冰霜,旋即递给警长一张硬纸卡片,补充道,“做做样子即可!不必假戏真做!”  “哼!”警长嗤鼻一笑,接过卡片随意在喉咙处划了划,停止动作语道,“潇彬,好了吧?”  “嗯!”潇彬轻点眉首,转身滑眸望着玉树次郎发问道,“请问玉树先生将您看到的动作用语言描述一下。”  “额……”玉树一边用手模仿着,一边说道,“第一次是从左往右,第二次从右往左。可这些又跟案情有何关联?”  “自然有关联,警长用的是右手,倘若那真是一把匕首的话。那么,警长第一次时自杀用的是匕首的内刃,伤口由左往右划过;第二次则是用的匕首的外刃,伤口由右往左划过。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具尸体和警长同用右手,且是匕首的内刃。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出伤口应该是从左往右,即伤痕的左端因为是痕首必定要比右端的痕尾宽一些。然而,我们现在再次观察一下死者伤口?却是并非如此。此外还有一点辩论,死者并非生活绝望自杀,也没任何自杀经验,那么他就应该出现踌躇伤。可是,他的颈部却只有一条伤痕。所以根据这两点,其真相就是有人将大川先生杀死,然后故意造成自杀身亡的假象!”  “嗬嗬!筱跸峎侦探,果然浪得虚名!”玉树轻吹胡子,故意调侃道,眸中流露出一种欣喜之意。与此同时,警长脸上也稍微露出平日难得一见的笑容。  “……”潇彬粲然一笑,然却缄默未语,因为他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只是才刚刚开始而已……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  下一篇: 杂耍团血案之超级密室(二) 密室手法 第十七章 杂耍团血案之超级密室(二) 密室手法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筱跸峎侦探凶手是如何构造这重密室的呢?”,玉树次郎咽口津液,迫不及待地问道。  “额……这个?”潇彬神色窘迫,苦涩笑道,“确实还没有想出凶手的作案手法!”  “玉树次郎,不准对筱跸峎先生如此冒昧!否则,你今天多加两个小时班!”海鹏警长似乎看出潇彬的尴尬处境,急忙厉声喝道,以便替潇彬打圆场。  “没事!”潇彬勉强笑笑,挠挠颞部,继续问道,“警长先生,能否请求您将所有警察人员撤出现场,我想试着找出凶手的密室手法!”  “当然可以!”警长轻挑眉梢,颇为愉快地允诺道。  随后,海鹏警长发号施令将所有警员、法医撤在公寓门口等候,就连玉树次郎也没例外。须臾,房间只剩得海鹏警长与潇彬两人,空空荡荡,一片阒然。潇彬细致勘查了死者的公寓,一共由五部分组成。两个单独卧室,一处与厕所相连着的浴室,一间微型厨房,以及安装着银白色金属防盗窗的阳台。卧室、浴室的窗户都从室内插销紧锁,镶着几块明亮优质的钢化玻璃也并未有所毁坏。再看那间微型厨房,里面凌落不堪地放置着冰箱、电饭煲、蔬菜、锅碗瓢盆等其他一些杂物,唯一与公寓外界相连的就是嵌着一台抽烟机的墙洞。至于公寓那处阳台,则是选择了分离式的设计,即阳台与室内相连的部分用四扇整齐巨大的落地窗隔开,由综合交错的金属栏杆构成的防盗窗安装在了阳台的台沿上。如此一来,阳台便能被阳光射进、清风吹过,就连窗外美景也是一览无余。  踱步至阳台上,潇彬点燃一支万宝路牌的香烟叼在嘴角,仔细观察防盗窗的金属栏,没有任何被破坏或剪断的痕迹。会不会是从防盗窗上的逃生窗进入的?想到这里,潇彬旋即半蹲身躯验证自己灵光一闪的念头,然而逃生窗上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此刻,潇彬确实半筹莫展,这不禁开始使他有些心烦意乱了。  “可恶!”潇彬颦眉紧蹙,心中忿忿地嘟囔一句。  “嗬嗬!潇彬,我想现在你大概不会藐视这起案件了吧?”警长微微一笑,迎着和煦的雪色柔光舒展双臂,尔后下蹲身子随意将右手放在了防盗窗的金属栏杆上。  “的确!”潇彬神色嗒然,皓齿紧紧咬着香烟的过滤嘴,“的确,这起杀人案件非同小可,暂且不论能否查出凶手及杀人动机。就密室手法而言,也绝对属于超级密室手法。毋庸置疑,凶手犯罪智商绝对在我的洞察能力之上。坦白地说,关于此次案件的密室手法,我的的确确是一筹莫展。我想自己铩羽而归的概率应该是占到了73%左右。所以,我确实不敢再藐视这起案件!”说着,潇彬冲警长惨淡一笑,算是一种对自己刚才自傲的弥补。  “不过你用不着如此自谦,毕竟我们警方暂时也找不出第二个侦探筱跸峎!本案唯一的希望也就全看你大侦探的表现了。”这时,警长望到潇彬嘴角的香烟,轻轻一笑伸手拽扯下来,“对了!潇彬,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嗬!十年前,和她分手后。准确的说,我想应该是在她新婚燕尔的那一天!”盱望苍穹,潇彬耸耸双肩,无奈苦涩一笑,“算了!不想这些伤心的事了!”语毕,潇彬伸手将香烟轻夺过去,漫不经心间却瞄到警长右手心沾有黑色痕迹,像是被干电池中心的碳棒涂鸦过那般肮脏不堪。顿时,潇彬陷入了沉思。  “怎么啦?潇彬!”警长看到潇彬睖睁住了,立刻挥手让潇彬缓过神来。  “没……没什么!”潇彬摇摇眉头,旋即又若有所思地问道,“海鹏警长,请问你手心中的黑色痕迹是怎么回事?刚才就有吗?”  “黑色痕迹?”警长听后,大惑不解地伸展手掌看了看,一边擦拭,一边随口说道,“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手上没有这脏东西呀!”  “没有?那么,难道说……”潇彬睖睁一秒,旋即反应过来,猛然半跪在阳台上滑眸仔细观察防盗窗的下半部分。果然不出所料,警长刚才接触过的那段金属杆及旁边的另一条也有黑色痕迹。“黑色痕迹?两处黑色痕迹,并且彼此相邻。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潇彬轻轻托起下颌,闭合双眸,在心中冥思苦想着这不解之谜。海鹏警长看到后,没有打扰潇彬。他知道潇在思考,或许他已经有所领悟。  良久,潇彬遽然睁开双眼,冁然一笑,心中暗暗思量,“原来如此,凶手的作案手法果然不可小觑。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策划谋害大川先生的凶手!否则,一旦凶手逍遥法外,这一切也只会无果而终罢了!”  “潇彬,是不是想出些什么?”望着潇彬的神色,海鹏警长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激动地问道。  “……”潇彬缄默未答,只是故作神秘地笑笑。随后,潇彬缓缓起身,一边朝室外走去,一边神色严肃地问警长楼下两层公寓分别住着什么人。仔细想了想,海鹏警长告诉潇彬楼下没住着任何人,第一层是大川先生打算留给副团长佐藤由美的公寓,第二层是大川先生贮藏书籍、货物的地方。  “打算留给副团长佐藤由美的公寓?”  “对,大川先生开建杂耍团的几年后,他制定了一条铁令:凡是在‘科特纳’杂耍团工作五年以上的员工,都由团长赠送一处公寓作为奖励。当然了,正如你刚才所看到的那样,左右两侧100米的两幢七层公寓楼房就是团长耗费财务所建,工作年满五年的员工们都住在那里!”  “年满五年?”潇彬浅皱眉头,嚼着舌头,满脸迷惑道,“这么说来,佐藤由美是五年前来到这里的?”  “没错,就是五年前!”  “哦!不过,警长!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十年前我并不知晓这里建有‘科特纳’杂耍团呀?”  “是这样子的!十年前,这里确实没有建设杂耍团,其实这里就是纯子一家所居住的、被蓓蕾父亲默感所掌控的贫民窟!‘科特纳’杂耍团当时也只不过是流动表演罢了!”  “嗬!那么说来,现在这里就是默感那位‘大善人’重建后高价出售的地方吗?”潇彬嗤鼻一笑,似乎颇为不满。没错,潇彬以前憎恶默感这个家伙,现在亦是如此,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一个恃财欺凌别人的伪善者。也许没有他的自私行为,当时贫民窟的弱者也不会被迫迁离。(正如前文所言,默感是潇彬初恋蓓蕾的父亲。也正是由于这个男人的反对,蓓蕾才迫不得已与之决裂,投入潇彬的怀抱。)  “对!”海鹏警长轻轻点头。  “……”浅咬嘴唇,潇彬许久深吐一口怨气,“算了!我还是专心破案!对了,警长,麻烦你派人调查一下有关阳台的那套防盗窗,我想知道是谁给大川先生安装的防盗窗!另外,请您顺便将大川先生临死之前所遇到的人员及报案者佐藤由美带到这里来!二十分钟后,我将返回。不放心的话,让玉树次郎跟着我好了。”  “好的,我马上派人协办!”海鹏警长轻甩风衣,转身对门口警员施号发令。瞄瞄玉树次郎,潇彬追星逐月般冲出走廊,朝楼下飞奔而去。  尔后,潇彬围绕楼外墙基,与玉树次郎来到阳台下方的茵茵草坪处,小心翼翼地拨开每一处草丛,似乎在寻觅着什么。最终,潇彬又从口袋中取出一支钢笔,将其插入泥土后拔出来仔细观察,大约有四点五公分深的土壤潮湿。  “玉树先生,最近两天神户市这里是否下过一场暴雨?”潇彬问。  “那是当然,现在季节已经快要初秋了嘛!我记得前天晚上就下了一场暴雨,那天我晾晒的衣服全给那该死的骤风刮走了,害得我不得不又买了几件。”  “噢!那您可真不幸!”潇彬佯装感叹道,心中暗暗思量道,既然凶手不是从这里潜入公寓的,那么就应该是从公寓楼顶。  “筱跸峎侦探,您问这些干什么?”  “哦!没什么!”潇彬起身弹拭身上的泥土,微微一笑,指着楼顶的方向,“玉树先生,陪我到公寓楼顶上察看一下,不知您是否感兴趣?”  “荣幸之至!”  重返三楼,潇彬与玉树次郎找到通向楼顶的天窗,砍断锈迹斑斑的锁链,顺着墙壁的扶手楼梯爬上楼顶。喘息未定,他们又开始睁大眼睛在楼顶勘察起来。不久后,玉树次郎忽然扭头对着潇彬大叫起来,激动地差点从楼顶跳下去。见到他反应这般异常,潇彬惊得神色惶遽,慌忙赶去问他是何缘故。  “筱跸峎侦探,您看这是什么东西?”玉树次郎趴在楼顶,眸中闪烁着亮光,指着水泥板上一小块棕黄色的东西,慷慨激昂道,“先生,是不是有点像橡皮泥?”  潇彬伏下身子,取出一枚银色钥匙将那块黑黝黝、脏兮兮的东西刳入掌心,又放在鼻翼下轻轻一嗅,浅皱眉梢随口语道,“噢!你说错了!不可能会是橡皮泥,因为它的上面散发着一股淡雅而又奇妙的药香味,相必原来应该是中药制成的药丸吧。”话音未落,潇彬猛然一怔,托颌静静思考,“等一下,药丸?这么说来,凶手果然是从楼顶潜入死者的防盗窗潜入公寓将其杀害的,可凶手又是如何趁着夜色与暴雨的掩饰准确抵达楼顶的呢?难道说……”环堵四周,潇彬乍见楼顶后侧装有一排天灯。因为这栋楼房后面是一块带有蜿蜒小径的草坪,这排天灯大概是怕有人在草坪处绊倒才有意安装的吧。  “筱跸峎侦探?”玉树次郎试着唤醒沉思的潇彬。  “喔!对了,玉树先生!你说那天晚上由于骤风,你的衣服被刮走了。那么,请问那天晚上的总体风向是?”潇彬神色祥和,语气平静地问道。  “总体风向?”玉树次郎抬首凝望苍穹,眉梢紧蹙,想了想接着说道,“等一下!让我想一下,我大致记得气象预报节目上所呈现的气压图。喔,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应该是西风!”  “西风?”潇彬听后,转首遥望一眼公寓阳台对面的那处杂耍表演场地,沉重哀叹一声,心中暗暗思量,“可恶,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我想错了?还是凶手根本就是从右侧的那幢公寓……虽然明显的落差可以所得过去,但是倘若那样凶手罹受的风险岂不是更大,并且中间还隔那么一片参天大树?对了,参天大树!”临望树梢,潇彬灵光一闪。  嗬嗬,原来如此!轻挠颞部,潇彬冁然一笑,皓齿尽露,随后俯在玉树次郎耳畔轻语如此如此……  “筱跸峎侦探,警长等您很久了!请进吧!”当潇彬返至案发现场时,门旁伫立着的一位年轻女警察绵声细语道。  “好的,我知道了!”潇彬应声答道,随后快步走进公寓里面。转眸间,恍见五个陌生身影战战兢兢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其对面正是海鹏警长。这时,警长似乎也瞥到了潇彬,连忙挥手让潇彬过来坐下,旋即向众人介绍潇彬的名字和职业。而潇彬也趁机打量眼前这五位人物,最左边的是一位青年男子,脸庞削瘦,鼻梁上架着一副银白色眼镜,上身一袭深蓝花格衬衫,显得文质彬彬。其次,旁边是一位身材微胖的黑发妇女,至今还围着一件围裙,想必刚才正在厨房烹饪就被叫了过来。再看中间,则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波浪似的卷发浅浅地斜搭在香肩之上,玲珑小巧的身躯上穿着一套栗色套装,将身材衬得浮凸有致、妖娆迷人。紧接着姑娘旁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连鬓胡子,面目可憎,瞧他那扁平肥大的鼻子俨然森林中龇牙咧嘴的猿猴,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圆礼帽,全身穿着小丑表演时那滑稽搞笑的服装,整体看来,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最后的那个是位年过半百的秃顶男人,双眸茫然,脑袋耷拉,神情颓然,给人一种老态龙钟之感。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的左半边脸留着一道深如沟壑的疤斑痕点,似乎轻轻一触即能烂到脸底,露出那白森森、惊魂悚魄的脸骨。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 第十八章 杂耍团血案之超级密室(三) 案件侦破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接下来,潇彬从警长递来的便条上了解到从左至右坐着的依次是:野比新柌,31岁,杂耍团财务管理者,大川先生的老同学,前天曾经与死者大川先生讨论有关本月收支问题;松下楣子,34岁,杂耍团售票员,前天大川先生曾去楣子家做客,并答应楣子侄子来此工作的请求;佐藤由美,24岁,杂耍团副团长,时常与大川先生有染,前天和大川先生在公园里约会,随后两人又在附近的一家宾馆开房;高木凉介,36岁,小丑表演者,前天由于节目演砸被大川先生狠狠训斥,还罚去了四分之一的薪水;五十岚旬,53岁,杂耍团仓库管理者,前天大川先生买了许多礼物亲自给五十岚旬送去,并允诺给其加薪。  “各位先生、女士,你们好!鄙人在此对打扰大家表示深深歉意!”潇彬淡淡一笑,向众人点头表示歉意,“那么,烦请各位积极配合、回答我的几个疑问!”  “嗬!”听过潇彬的话,高木凉介嗤鼻一笑,满不在乎地嘟囔道,“那家伙不是自杀吗?还调查什么!再说,那个畜生人都死了,现在竟然还纠缠着我们不放,真他妈的混蛋!”  “你说什么!”野比新柌勃然大怒,起身拽住高木凉介的胸襟,挥拳示威道,“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怎么啦?我说的是事实,那个家伙苛扣员工薪水、玩弄权势,一向道貌岸然、卑鄙龌龊,你难道心里不比我清楚吗?现在他自杀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凉介说完话,潇彬起身奉劝两人压低火气、平静下来,不经意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药香味。与此同时,潇彬滑眸斜睨一眼佐藤由美,她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在乎或激动的表现。在潇彬看来,一个女人这种表现的确不符合常规,尤其是对于一个**来说。  “你个乌鸦嘴!倘若不是警长在此,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新柌一把推倒凉介,忿忿不平道。  待到众人平静下来,潇彬扫视一眼众人,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单刀直入地发问,“第一个问题,请问案发前后,除了佐藤由美小姐,你们中还有谁来过这栋楼房?”  “我来过!”  潇彬闻声而望,回答的那人原来是高木凉介,连忙问道,“请问您来此的原因及时间?”  “昨天案发后,我来这里观看那个畜生死后如何狼狈!”凉介幸灾乐祸道。  看到凉介明显是在无理取闹,潇彬颦眉一笑,又继续道,“谢谢!第二个问题,佐藤小姐,根据警长所述,是你向警方报的案?”  “对!”佐藤由美瞥了潇彬一眼,温柔甜笑。  “那么,请问您来找大川先生所为何事?还有房门反锁,您又是如何知道大川先生自杀的呢?”  “喔!是这样的!”佐藤由美俏脸绯红,羞赧低语,“他说他一个人在公寓里很是孤独,让我到此为他排遣寂寞。至于大川先生自杀,我并不知晓,只是给他打了十来多个电话,虽然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但却不见大川先生前来开门。由于是大川先生提前预约的我,所以我断定他一定出事了!于是,我就凭着不好的直觉向警方报案求助。”  “他什么时间预约的你?”  “前天晚上21点左右,那时我正和我妹妹观看日本模特走秀选美大赛!当时,我不经意抬头睇见了钟表的时刻。”  “好的,谢谢您的合作!最后一个问题,前天深夜22点至24点,你们各位都在做些什么?”  “我当时正在我女朋友的家中,她和她父母都可以为我作证!”野比新柌首先说道。  “孩子作业没有做完,我在他身边辅导功课!”楣子接着语道。  “我和我妹妹已经睡了,我们睡在同一间卧室里。”佐藤由美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未等凉介说出第二个字,这时玉树次郎从外面冲了进来,在潇彬耳畔密语如此如此。  “你说的是真的吗?”潇彬似乎有些激动问。  “绝对真实,筱跸峎侦探!我还把东西带了过来,现在就在门外!”玉树次郎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啦?潇彬!”警长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潇彬神秘一笑,旋即回望众人,“请允许大家在借我几分钟,我想为大家揭密凶手是如何制造这起密室杀人案件的?”  “什么?密室杀人?”众人惊慌万状,诚惶诚恐地问道,“大川友三郎不是自杀吗?怎么可能是他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嗬嗬!没错,刚开始警方确实将其初步判断为一起自杀案件,然而根据潇彬侦探刚才对匕首内外两刃与伤痕的精确分析,我们警方这才知晓这属于一起他杀伪装成自杀的案件。对于警方的判断失误,我真的很抱歉!”警长略带歉意地答道,说完眼睛倏地瞄了一下潇彬,似乎急不可切地想知道是否潇彬已经侦破此案。  “既然大家对此案件颇为好奇,那我就为大家讲解一下凶手的密室手法!”望着众人瞠然不解的神情,潇彬嘴角轻挂一丝笑意,“首先,我不得不要在此郑重声明,这是我迄今为止所遇见的、最高明的、最漂亮的密室手法!毫不夸张地说,这简直就像一种令人钦佩的艺术。之所以我这样说,是因为凶手所构造的密室几乎瞒过所有人的眼睛!根据警方对现场的勘察记录,公寓房门处于反锁状态且门后有一段精钢门闩横插着。毋庸置疑,凶手并不可能从公寓房门逃离现场,而是从其它地方完成密室这一诡计的。既然公寓里没有暗门,那么凶手只能从窗户上做手脚,然而现场中卧室、浴室的窗户却都从里面紧闭反锁。因此,我们大家都误入凶手精心所设的‘陷阱’之中,暨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可是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处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公寓阳台!”  “公寓阳台?”海鹏警长颦眉肃目,转首盯着阳台发呆。  “没错!”说到这里,潇彬冰眸炫亮,粲然而笑,“也许此时大家心中对次表示质疑,对吗?”  “嗯!”  “好吧!那么,现在我想请新柌先生将您的眼镜借我做个试验,可以吗?”潇彬问。  “当然!”新柌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随手递给潇彬。  “好的,现在请大家仔细观察!”说着,潇彬左手捏住镜框,右手使劲拨动了几下镜腿,镜腿虚影令人眼花缭乱。然当振动停止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物归原主后,潇彬润润嗓子,接着说道,“毋庸置疑,大家看到了实验结果----眼镜镜框恢复了原状。也许,大家从中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但大家一定很诧异为何我做这个实验?那是因为我想告诉大家,眼镜框架是由形状记忆金属合金材料所制。在它的形变承受范围内,无论自身发生怎样的振动,最终都会恢复原状!”  “那这么说来,防盗窗所用的金属就是形状记忆金属合金材料?”海鹏警长拾潇牙慧,语气中充满着激动之情。  “额……”潇彬停顿语气,冥思一秒,又继续道,“不完全对!可能只有那两段有着黑色痕迹金属杆属于双向性记忆合金。至于黑色痕迹为何出现,那是因为防盗窗金属杆是实心所制,并且每根金属杆间距约为10公分,所以凶手若想潜入公寓就必须用类似打火机的东西燎烤那两段金属杆,使其暂时变形从而得到更大的潜入罅隙。”  “噢!原来如此!”听了潇彬的娓娓解释,众人茅塞顿开,但玉树次郎又立刻反驳语道,“筱跸峎先生,前天晚上暴雨疾行,土壤潮湿疏松。可既然如此,为何我们在楼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印迹?”  “嗬嗬!玉树先生,那是因为凶手根本就没从楼下潜入公寓的,而是从楼顶!据我估计,先生大概是在腰间绑了一条结实的绳子,像蜘蛛一样悬挂着!”随后,潇彬又在玉树次郎耳畔轻语,“这也就是为何我们能在楼顶找到那种东西!”  “可通往楼顶的天窗被铁链紧锁住了,凶手根本不可能从那里爬上楼顶!”海鹏警长极为否定地说道。  “从那里爬上楼顶?”潇彬笑笑,摇摇头道,“嗬,不!警长,您会错意了!凶手压根就没从那里爬上楼顶,而是从公寓阳台对面的杂耍团表演场挥动‘翅膀’飞过来的!”  “飞过来的?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凉介听了潇彬的解释,立刻哈哈大笑,感到潇彬说的就像天方夜谭那般虚诞夸饰。  “嗬嗬!高木先生,你理解错了!我所谓的‘翅膀’其实就是我们平常见到的滑翔翼。根据我的推理,凶手用的滑翔翼应该属于无动力的那种悬挂式三角翼!当然,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你们也许开始有些质疑了!第一,杂耍团表演场楼顶比这里较低,滑翔翼不可能俯冲到这里;第二,当晚深夜时一片漆黑,凶手又是乘滑翔翼如何准确降落于此的?第三,对于警长和玉树次郎来说,或许就会疑惑那晚‘风向为东与阳台向南’的问题!”潇彬轻挠颞部,倏然起身续语,“其实,这些问题我都已经思索过了!不过,这些问题我必须依次倒序解答!首先,‘当晚风向为东与阳台向南’,这仅仅是我们这些外人所产生的错觉,由于我们看到阳台就会联想到‘朝南’。其实这种判断并非完全正确,因为这处公寓的阳台就是朝向西方。这一点,起初我也陷入这种习惯错误中,后来直到偶然看到外面的树叶,我才意识到习惯思维的错误!”  “阳台朝西?”海鹏警长瞠目惊语,心中尽是不解迷惑。  “哦!没错!”楣子开口讲道,“警长先生,我们这里几栋楼房都是阳台朝西的此般设计!的确让外人难以置信!但这真的是事实!”  “其次,至于凶手如何准确降落于此?”说到这里,潇彬自若而笑,“嗬嗬!那并不是凶手夜晚视力好,而是因为这栋楼的楼顶后侧装有一排天灯用于晚上照明。玉树次郎先生,刚才您和我一起去楼顶勘察时,我想您一定留意到了这一点吧!”  “天灯?”玉树想了想,激动地回答道,“没错!我是看到楼顶上的天灯,大概有八盏吧!只是没想到,凶手竟然是用的这种方法降落在楼顶的!”语毕,玉树次郎满脸窘迫,嘿嘿一笑。  “好吧!关于最后一个疑问,凶手如何乘滑翔翼飞到一个更高的地点?”潇彬十指交叉,轻咬嘴唇,“伯努利原理,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吧!等高流动时,流速大,压力就小。滑翔翼之所以能够升起,就是因为它的制作就是根据伯努利原理。当空气流经机翼时,上方的空气分子因在同一时间内要走的距离较长,所以比下方的空气分子流动的快,造成在机翼上方的气压会较下方低。如此,下方较高的气压就将飞机支撑著,而能浮在空气中。当风力愈快,滑翔机速度就愈快,所产生的气压差也就会愈大。而当其升力大过重於重力时,滑翔翼就会向上疯狂窜升。倘若知道这点的话,这个问题也便迎刃而解!五十岚先生,我说的对吗?不,还是称您物理教授此般好了!”  “什么?潇彬,难道你说五十岚先生是凶手?”海鹏警长抓住潇彬的肩膀,不失激动地说道。当望见潇彬轻轻垂首,警长这才松开了双手,缄默未语。与此同时,众人也都惊愕失色,睖睁无语。  “哈哈!筱跸峎侦探,没想到我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是栽在您的手中了!”五十岚旬抚掌爽朗一笑,然而却又马上语锋急转,“不过,年轻人,倘若您仅凭推理而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我可是心有不甘呀!”  “那这个呢?可以吗?”冁然一笑,潇彬从口袋中取出一方手帕,颇为尊敬地递给五十岚先生,“这个是在公寓楼顶发现的!和您身上的那股香味是完全一致的!假如您矢口否认,我可以让玉树将方才放置在门口的药丸拿出来与之对比,那可是在您房间里发现的!”  “嗬嗬!不必了!没错,这确实是我经常服用的那种药丸!”说到这里,五十岚先生叹了口气,脸上显得有些遗憾,“真是没想到,千缜百密,疏于瑕疵!筱跸峎侦探,一切与您几乎完全相同!至于我的作案手法,您推理得非常之好!只是有一点,您说的不够精确----我没有用打火机,而是用的蓄电池与焊枪!因为打火机火焰的温度远远不够使金属杆变形!此外,我所用的作案工具都已经被我藏匿在神户市的郊外,一会我会带警方找出来!”  “噢!原来如此!”潇彬苦涩一笑,遽然想起托付警长的那件事情,“对了,五十岚先生!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请问那扇防盗窗是您安装的吗?”  “不是!公寓装修时,为了安全起见,杂耍团都会将物品放置在我所管理的仓库。我就是在那时动的手脚!”五十岚和蔼地说道,灰眸中流露出几分喜悦与轻松。  “五十岚先生,您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警长手托下颌,慌忙追问道。  “这一切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当时我还是位神户大学的物理教授,居住在神户市的贫民窟,家中有着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我总以为我的一生将会这样幸福度过,没有任何遗憾!可天有不测风云,金融危机爆发的一个星期后,神户市的大富豪默感将贫民窟中的所有居民尽皆逐出。无奈之下,我只得去投奔我的学生大川友三郎!当时,友三郎给了我一件驯兽的工作!很不幸,当我将头探入老虎血盆大口中时,老虎立刻合上了嘴,使劲地撕咬我的脸庞。尔后,妻子携女儿抛弃了虎口余生、恐怖丑陋的我。从那以后,我便被友三郎安排去管理仓库。起初,我一直都对友三郎感激涕零,我也从不介意这十年来藏匿在杂耍团表演场那潮湿阴冷的地下室!然而后来,我偶然知道十年前那场意外绝非偶然,而是友三郎为了报复我在其毕业时没有授予学位证的事情。”  “于是,您便计划如何杀掉大川先生?”警长问。  “不,我只有想法,但并没有计划!因为就算报仇,也无事于补!然而直到一个星期前,我看到佐藤由美和友三郎在一起,我猛然想起倘若自己的女儿还在身旁,也应该有她那样大了!而我之所以失去可爱的女儿,全是因为友三郎这个道貌岸然、寡廉鲜耻的畜生!愤怒像一根导火线悄然引出了我内心深处的魔鬼,同时使我的双手沾染了鲜血!”  此刻听完,潇彬轻轻滑眸,斜睨一眼五年内爬上副团长职位的佐藤由美,微微蠕动下嘴唇,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十九章 命运的邂逅(上) 潇葩重逢 (伤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日暝时刻,万籁阒然,夕阳余辉若似一道残血划过苍穹,静谧之中辉映着那一片片飘逸叆叇的云霞。凄秋冱寒,孤雁哀啼,悲凉情愫于潇彬心扉悄然而生。骤然,一阵萧风瑟瑟袭来,宛若冰锋雪刃般瞬间将这片愔愔黄昏激荡起无数道美丽的涟漪。那刹,焜黄枯叶纷纷零落,幻化为千万只斑斓妖娆的蝴蝶挥舞着瑰丽迷人的彩翅笑迎风翩跹轻舞。水畔倒影,烟火璀璨,短暂之际,那仿佛霓虹般的潋滟血光轻轻为这幅旖旎美景巧添了几分淡雅的韵致……  毗邻水畔,潇彬与警长踱步至一张黑水晶般炫亮的椭圆玻璃桌前,相觑一笑,旋即静静垂首危坐。这时,一位身穿整洁制服、手持记事薄的女服务生微笑迎来,娴静温柔地问潇彬他们需要点些什么。闻声抬首,潇彬微微打量一下那位女孩,大概芳龄十八,纤眉翘鼻,冰眸芳唇,神采奕奕,黑色的马尾辫束着两条绣花赩绫,行为举止颇显文质彬彬。  “嗬嗬!随便来几碟凉菜吧!另外,女孩,请您给这位先生来瓶美国威士忌,给我倒杯蓝梅果汁吧!”警长伸手指指潇彬,冲着女孩微笑说道。  “……”滑眸斜睨一眼潇彬,女孩嫣然一笑,随后真诚地望着警长,轻垂玉螓礼貌鞠上一躬,微启樱唇浅露出一排皓齿,“真的很抱歉!先生,恐怕今晚要让您失望了!因为我们这里的美国威士忌刚巧卖完,所以我建议您换成法国白兰地,前提是倘若您不介意!”  “噢?那我们可真是不幸。好吧!就按您所说的办吧!不过,女孩您得发发善心,先给我们来两杯免费的白开水!毕竟,您不能让我们坐在这里无所事事!”浅颦剑眉,潇彬十指交叉,语气略带着几分诙谐地说道。听完潇彬的话语,女孩再次抿嘴一笑,随即心中思量着什么走开了。  “潇彬,您还是那般积极乐观!”长吁闷气,警长爽朗一笑,从口袋取出一包“好彩”香烟递给潇彬,同刻定睛凝望着潇彬黑眸,“这十年里,你过得还好吧?”  “哼!”潇彬嗤鼻一笑,旋即取出黑色的Zippo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叼在嘴角,“百无聊赖,遑论享乐!十年时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度过,和死亡没什么区别!”  “潇彬,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很不好受!我很抱歉谈及您的私事,但是倘若这次……”颦眉紧蹙,警长似乎有什么真心话语,但马上就被潇彬冷语打断。  “警长,我明白您想要说些什么!但我这次返回神户只是为您略尽微薄之力罢了,没有其他意图!本来打算明天离开,不过计划略微有些变化!我暂时不能离开!”当潇彬语毕之际,女服务生已经端来酒菜,笑容可掬地请两人慢慢享用。  潇彬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美钞递给女孩作为小费,尔后举杯邀向苍穹,斜首静语,“警长,不知您今天是否对神户市‘羚鈦’金融银行的那批黄金被劫已有耳闻?我想知道,如此缜密的劫案计划究竟是哪个组织策划的?”  “事发之后,神户市警方就已经接到报案了!”踌躇一秒,警长轻抿一口蓝莓果汁,随后又道,“虽然本次案件是你和‘红心雷奥’哥可携手侦破,不过由于一些问题暂时属于机密,我不方便透露!对了,难道你刚才说的变化指的是这个?”  “嗯!”潇彬放下酒杯,抄起青色竹筷夹了一块冷冻鱼肉,慢嚼着说道,“在我看来,案件侦破这种说法绝对是妄下定论,简直是贻笑大方!坦白地说,我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在我身边发生!此外,十年一届的日本侦探联盟比赛将至,我想在此权且静下心来以臻最佳状态!”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暂时停驻在神户市吧!有事我会给你致电!”  畅饮之后,潇彬与警长挥手离别,步伐蹀躞地朝着警长为他预定的“逢源宾馆”方向走去。须臾,当掠过昏黄的路灯之际,一首悲情伤感的歌曲传入潇彬耳畔:  樱花璀璨  纷纷飘飞  茕然一身  循风盘桓于潋滟水畔  守望烟花  情愫萦纡  为你缱绻悱恻的心伤  不知该向谁倾诉  我曾经的初恋  如今你在何方?  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是否依然对我牵挂眷恋  今世最爱的人你可知  我一直都在默默等你  纤柳凝碧  棽棽水草  穿梭轻烟  随波彷徨于粼粼水湄  蓦然转首  冰眸婆娑  依稀君伫立于螓前  犹然风度翩翩  倜傥轩昂  斓蝶翩跹的梦境  几度令我魂牵梦萦  蘧然凝望君眸  我在轻轻呼唤你  今世最爱的人你可知  我一直都在默默等你  “好美妙的歌声!这是……”倏然闻此,潇彬似曾相识、睖睁止步,渐渐开启了他与小葩那尘封已久的记忆。潇彬依然记得那是小葩二十岁生日的那天: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日旸雲飏,清风骀荡。迎着曚昽日光,遥望窎远迤逦的山脉,隐隐约约眯见四个小点正循着山麓那片殷艳若血的樱花树林穿梭嬉戏。然当你缓缓濒临之后,你方才发现原来那四个小点不是别人,正是潇彬与小葩、泠斯与纯子。此时此刻,他们乘兴致勃勃之际,伸手采撷下一簇簇璀璨迷人的粉红樱花,随后又将其井条不絮地摆放在一张印染着菱形蓝格的野餐绒垫之上。野餐绒垫中心放置着一盒水果蛋糕,上面整齐地插立着二十根五彩斑斓的生日蜡烛。  “蓓蕾姐姐,祝您生日快乐!”暮川纯子首先按捺不住激动情绪,从口袋掏出一个方盒递给蓓蕾。  “纯子,这里面会是什么呢?噢!原来是对银色耳坠呀!好漂亮!真是意想不到呀!不过,我想……”蓓蕾莞尔一笑,随即将其中一只放在纯子手中,示意作为彼此之间羁绊的见证。  “好吧!那我就祝愿蕾姐永远年轻,神采奕奕、娉婷昳丽!”咧嘴一笑,泠斯将两簇樱花编织花冠为蓓蕾戴上。  “谢谢!”  “不过,潇彬!你又会拿出什么样的礼物!”轻颦刀眉,泠斯挤弄左眸儇佻语道,“倘若实在没有准备的话,不如亲吻一下好了!也不枉我和纯子为你们的事情如此劬劳!”  “啐!倪尔泠斯,我建议你少说两句!”纯子对泠斯嗔目盻之,旋即又朝潇彬佯装笑意道,“抱歉!泠斯,他在开玩笑!我们先回避一下!”纯子一边拽着泠斯,一边往樱花林走去。  斜睨两人远去,潇彬转首深情凝望蓓蕾,缓缓从胸前解下一块血玛瑙玉佩,冁然一笑,“小葩!的确我没准备礼物,因为我一直都在反复考虑一件事情。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你为我们之间的爱情舍弃了许多,也为我放弃了许多!对你的牺牲与坚贞不渝,我一直都很过意不去!所以,现在我想我应该给你个坚定的回答,或者说是诺言----没错,我知道你明白我想说些什么!这块血玛瑙玉佩是生命之中唯一拥有的希冀,也是我想送给我未来妻子的定情礼物。或许,对于曾经沧海的你,这并未有任何金钱上的吸引力!当然,我的这种说法可能很荒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小葩,将来无论贫穷或富贵,无论存在或死亡,我都希望娶你做我的妻子!因为我真的很爱你!这就是我的承诺!”  “潇,我也是!”当潇彬为伊戴上时,蓓蕾羞赧垂首,挼搓裙角,带着几分腼腆小声应道。    “啊,是吗?我还以为你……哈哈!”听后,潇彬顿时心中有些踧踖不安,连忙挠着首后髪丝嘿嘿一笑。  “无论将来道路如何险巇,爱情彼岸多么窎远,我都会默默等待你,等待你的承诺悄然到来!”蓓蕾婉嫕细语。  “……”那刻,潇彬缄默未语,目光真诚地望着小葩;那刻,一切愔愔无声,一对彩蝶翩跹拂过眉梢;那刻,玉佩绛芒玓瓅,与雪色日光交相辉映……  渐渐,夜幕骤袭,繁星煌煌;瑟瑟凄风,猛烈复起,若似冰刃霜锋般刲伤了潇彬的心。徜徉阑珊,仰望璀璨星辰,撷采懵懂之刻一片芳恋,任由凄凉情愫萦纡心怀。恍惚之隙,一切瞬间朦胧,愔愔无声。那刹,潇彬酩酊大醉,嘴角似乎滑入什么苦涩的液体。那是泪吗?潇彬没有去想,也不愿去想,只是缓缓半蹲身躯,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脚下那颤颤栗栗的茕影,苦涩一笑,“昔日之恋,海誓山盟,转眼即逝,烟消云散般化为虚有。风华之时,那憧憬美好初恋的狂热如今早已蔚然成冰。唯独你,我的影子,与我相濡以沫,对我不离不弃。也唯独有你,懂得孑然一身的我内心几何痛彻!嗬!他,我这些年从来没有关住过你的感受,让你受苦了!”  良久,潇彬从地上缓缓支起身躯,按捺不住心中强烈的好奇心,蹒跚行向歌声源头。那是一家名为“风花雪月”的酒吧,装潢似乎很是精美。水晶般透澈的玻璃门前,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辉闪烁不定,宛若一袭风衣轻轻披于潇彬身上,让潇彬在这个冰冷的夜间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欢快与温馨。  掠过玻璃门,潇彬走了进去,踱步至芳香扑鼻的蓝玻璃吧台前,问女服务生要杯加冰的白兰地。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潇彬撩见舞台聚光灯交织出有一位身着黑色长裙、揽着吉他的女歌手,茂密的黑发斜于左肩,俏脸由于灯光璀璨而显得白皙雪净。此时,女歌手轻垂玉螓,慢挑细弦清唱着一首伤感的歌曲:  人总是在不经意之间  任凭身旁的东西匆匆而过  当我忽然惊醒时  才发现已失去了你  留下的只有支离破碎的美丽回忆  你匆促之间离去   我就像失去言语的木偶一般  已不成泣的哭声   仿佛就像在街头到处流浪的野猫们的鸣叫  每当我受到伤害时,就会想起你还在我身旁的往日时光  你留下的回忆成为我唯一的慰藉 你一直存在我的记忆之中  若是能在一度遇见你   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谢谢你!  “美丽的小姐,你好!请问舞台之上那位衣装綝纚的女歌手是谁?”潇彬微抿一口美酒,转首望着女服务生慢条斯理地问道。  “啊哈!”女服务生耸耸香肩,旋即又玉手一摊,似乎在向潇彬索要“咨询费”。  “嗬嗬!”潇彬笑着摸摸下颌,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黑犀牛皮钱包,轻抽一张钞票在女孩眸前晃晃,“金口玉言,但愿货真价实!”  然而话音未落,那女孩便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走钞票,浅颦眉头道,“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最好别打她的坏主意!”  “呵呵!”潇彬挥挥手掌示意女孩靠近,然后缓缓俯首悄悄问道,“此话怎讲?”  “她呀?是我们的老板娘,传闻她父亲是个大富翁!就连前任丈夫也是腰缠万贯!据她所说,现在她一直都在等一个似乎很重要的人,所以对她的追求者没有任何兴趣!更别提像你这样一身酒气、平淡无奇的男人!”  “噢?那倒很有趣!不过,我反倒是很想认识一下!有办法吗?”听了女孩的阐述,潇彬一时来了兴趣。  “嗬嗬!先生,您还挺顽固!等一会吧!唱完歌曲,她会来这里清算近日的账目。”  “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吧!”潇彬收回钱包,猛然仰首饮尽残余冰酒,趴在吧台上小憩。一会儿,倏然潇彬肘部被人顶了顶,不用想是那个女服务生!  “她来了!”女服务生绵声细语,随后又转身摆弄酒架,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什么呀!”潇彬苦涩一笑,抬首循向而望不远处。然而在那一刹那,潇彬顿时醉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瞠目结舌、惊愕失色。是她!没错,那位女歌手就是昔日的她!无可置疑,潇彬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蓓蕾!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华贵的别墅里吗?还有她为什么会离婚,不是应该很幸福地和她的丈夫生活吗?潇彬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潇彬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他只是猛然转身,朝酒吧门外奔去,恍然听到女服务生提醒自己没有清单。  “怎么啦?洋子!”  “蕾姐!刚才那位先生点了杯加冰的白兰地,看到你之后立刻跑了出去!真可恶,他还没有付账呢!”那个叫洋子的女孩撅着小嘴,嘟囔道。  “嗬!看到我就跑了?瞧你说的,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真的,刚才他就坐在这里!”洋子指指潇彬刚才的座位。  “这个是?”循望那里,女孩骤然冰瞳一缩,地板上遗落着一串红钻玫瑰项链。她认得那是十年前日本最流行的款式,只不过,钻石雕刻上却是五年前的独特设计。瞬间,女孩睖睁一秒,连忙杏眼圆整惊问,“那个人往哪边走了?左边,右边?”  “左边!”  未等洋子语毕,女孩立刻紧握着项链奔向酒吧门口。待到追至门外,女孩依稀望见残光阑珊处恍动一个冰冷却又熟悉的黑色身影。  “潇彬君!”女孩按捺不住内心情愫,试着呼唤他的名字。那刹,他停止步伐,冰封般愣怔住了,不敢转首回望女孩一眼。  “……”藏匿于阑珊处,黑影蠕动下嘴唇,然却没有作出任何回音。  “是你吗?阿潇!”女孩用手挼搓衣角,颤音试着问道。  “额……”黑影支吾了一下,依旧冷若冰霜,没有再做任何回应。  “潇,我……我是小葩!”女孩齮龁冰唇,嗫嚅语道。  “小葩?没听说过,想必女孩你认错人了!”黑影嗤鼻一笑,冰雕般纹丝不动。  “潇,你在说谎!你就是潇彬君!”冰眸溟濛,女孩失声反驳道。那刻,她的声音开始有点哽咽了。  “哈哈!什么潇彬呀!算了,我还是先走了!”黑影苦涩一笑,随意挥挥手准备离开。  “潇彬!你站住!”厉声一喊,女孩慌忙向前追去,然而追至枯树旁却又止住了脚步。  潇彬停下脚步,依旧没有回头,静静伫立着。  “他,我……我听得出你的声音!”女孩手扶树躯,浅浅藏匿于树后,带着几分婉嫕与惴栗望着问道,“他,你……你过得还……还好吧?”  “……”缄默未答,潇彬黑眸朦胧似雾,心头那阵酸楚的痉挛使得他不由得立刻勐齰嘴唇,紧握双拳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情感……  那刹,萧风凛冽,枯叶纷落;那刹,霹雳雷霆,撼裂瀛寰;那刹,冰雨淋沥,迷潆一片。对他们来说,眼前的一切仿佛是那般冷酷、那般陌生。彼此静静地伫立于阑珊,淋沐在这片悄然而来的冰雨中,沉默无语,任凭雨水无情地打湿脸庞、朦胧心扉。此时此刻,这种冰封般的冷漠、这种死寂般的缄默,或许因为彼此重逢之痛早已逾越离殇苦楚,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罹情挣扎已是残败……  “潇,我……我离婚了!这些年,我试着找过你很多次。”正说着,女孩遽然涕泗纵横,轻声啜泣。那晶莹剔透的泪水与冰冷的雨水相互交织着,使人根本分不清那儿是雨水、那里是泪水。然而,原本就触情感伤的她却又竭力抑制住啜泣,喜悦一笑,“虽然没有成功,可我坚信你……你一定在哪里很好地生活!”  “你离婚了?好事呀!悠闲无牵,翛翛自在!”听完女孩的话语,潇彬故意冷嘲热讽,嗤鼻而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女儿去年出生的,我还不知取个什么名字呢?”  “潇,对……对不起!”垂螓闭眸,女孩唏嘘不已,睫毛上泪晶轻轻颤栗着,一双小手也紧紧地握着衣襟。  “嗬嗬!”潇彬惨然苦笑,旋即盱望苍穹,竭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溢出,“曾经那般美丽缥缈的幻想,如今都已冰消云散!所以,别再憧憬那注定的残伤情恋!”话音刚落,潇彬眼角渐渐渗出了泪水。  “潇!”女孩哽咽呼唤着他的名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我不是潇!”潇彬斩断情愫,愠怒喝道。  “……”顿时,女孩惊得杏眼圆整,忘记了哭泣,颤抖声音望着潇彬那冰冷可怕的漆黑背影。  “再见!祝……祝你幸福!”潇彬本想再次嘲讽,却终于放弃了,只得噙着泪水微微一笑,随后毅然决然地冲进这滂沱大雨与凛冽怒风交融的黑夜之中。或许,他所做的决定没错,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不再挽留那曾经的放弃;因为彼此伤害过,所以无法温存那昔日的创伤。  “潇!”望着潇彬那渐渐模糊的背影,女孩无力地依偎在树旁,绝望无力地哭泣着……  淋沐在冰冷的雨水中,潇彬多么希望这是战场上那密密麻麻的子弹,射穿自己的胸膛,让自己死在痛楚与苦涩的梦靥之中。他知道,之所以自己放不下,是因为依然深爱着!  下一篇:登场人物:水萘泉子、倪尔泠斯、红心雷奥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章 命运的邂逅 (下) 水萘泉子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冽风翛翛,滂沱冰雨,磅礴之势将欲吞噬寰宇;紫电青霜,纵横交错,俨然剑锋凌厉划裂苍穹。狂奔于千万雨箭之中,任由冱寒袭入心扉,终于潇彬平静下来,神情惘然,踉踉蹡蹡地朝黑夜中遁去……  忘却一切,踏着泥泞,潇彬不知不觉已至这条冰冷街道的尽头。转过拐角,怅惘抬首,潇彬望望眸前闪烁着霓虹星灯的璀璨标牌“藤井宾馆”----记得那是警长为自己预订房间的地方。垂下眉头,潇彬闭了闭眸,随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就往藤井宾馆里面迈步。  蓦然那刹,一阵清风翛翛迎来,一双温润柔软的芊芊玉手浅浅遮住了潇彬双眸,悄然之中一股少女玉躯的馝馞馨香轻轻沁入潇彬心扉。与此同时,潇彬心中倏地一颤,惊愕结舌,宛若一尊冰雕般静静伫立于粲焕霓光之中。  “嗬嗬!潇彬大侦探!请您猜猜我是谁?”未等潇彬发问,潇彬躯后飘来一个清脆甜蜜的少女声音。乍听之下,这声音若似琴弦轻挑慢拨般美妙绝伦,令人心扉恍然一新;倾耳聆听,其声宛如纭纭黄莺出谷般嘤嘤成韵,让人心神酩酊旷怡;聚神贯听,则其声却又仿佛湝湝湛清碧泉般琤瑽轻鸣,使人心魂似水荡漾。  “……”缄默未答,潇彬颦眉紧蹙,齮龁嘴唇于心中静静思忖着这位少女的身份。潇彬知道自己在神户市举目无亲、茕然一身,自己的高中同学对自己杳无音讯,并且也早已嫁人娶妻,当然不可能会与自己此般亲近。虽然今天列车上邂逅了东伊霂蓼及蓝佩儿两位女孩,但由于她们的体香、音色与此刻的迥然不同,潇彬也排除了这种想法。那么,她又会是谁呢?潇彬的确半筹莫展,只是隐约之中感觉这个女孩似曾相识,而且浑身悄然散发着一种使人心魂俱漾的异常魅力。  “真的猜不到吗?还是认为我还像童年那般褦襶?”婉嫕轻笑,少女将玉螓贴近潇彬耳畔静静问道。不经意间,躯后少女的一绺刀裁香鬓轻轻撩过潇彬颈部,那种酥酥痒痒在潇彬心中悄然泛起一道道瑰丽的涟漪。  “额……”潇彬再次冥思一秒,随后慥慥诚恳对少女答道,“确实,很抱歉我苦想不到!麻烦还请少女您将手松开!或许我能轻易辨认出!”  “嗬嗬!真的很差劲耶!潇彬哥!”惘然一笑,少女松开小手,随后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般轻跳至潇彬眸前,目光真诚地凝望着潇彬刚毅的脸庞。显而易见,少女正在默默等待着潇的惊愕答语。  微拢额前髪丝,潇彬凝视打量,哑然睖睁,蓦然撩见一位娴静典雅、袅袅娜娜、温婉可人的清纯少女若似初绽菡萏般亭亭玉立冰眸之前。此女昳丽绝世,玲珑浮凸,淑雅娉婷,身着一袭浅蓝色的水手服,萌意无限;一对琼月牙般的修齐黛眉,纤细颀长;懵懂天真的碧眸晶莹剔透,宛如一泓湛清的碧泉浅浅流淌,辉映着夜幕中的霓虹柔光显得那般瑰丽璀璨、那般纯情动人;娇俏玲珑的瑶鼻下侧雕刻着的两片冰唇棱角分明,宛若一抹樱花般嫣红粲焕;清风拂过,炫亮柔滑的碧绿长髪瞬间翩翩飘散于空中,旋即又仿佛千万条柳丝轻轻垂于香肩两侧;少女冁然一笑,碎齿粲然可见,倾魂笑靥犹如水光潋滟之刻那般美丽迷人、韵致淡雅……  “你是……”潇彬灰眸朦胧地凝望着这位绝色少女,睖睁半晌,绞尽脑汁愣是没想出来,甚至开始怀疑是否少女认错了人。  “潇彬哥,是我呀!”看到潇彬神情困惑,少女浅皱几分黛眉,轻咬着樱唇嗔怒道,“哎呀!真受不了你!我是你十年前邻居家的那个小女孩----水萘碧子!”  “碧子?”潇彬念着少女的提示,恍然忆起自己的确留意过一个名叫碧子的小女孩。那是十年前的时候,潇彬和蓓蕾高中肄业后,曾在神户市租过一套公寓。公寓的隔壁住着一户三口之家,而那户人家唯一的小女儿的乳名就叫碧子。记得当时的碧子才7岁,活泼可爱,整天抱着刚买的芭比娃娃去找蓓蕾给娃娃量体裁剪衣裙。潇彬也记得自己挺喜欢她的,经常给她做一些水果拼盘给她吃,当然她也大都不客气地一扫而空。不过坦白地说,当时潇彬对碧子的身世一直都很疑惑。既然碧子的父母分别为永井、中川,为何碧子姓水萘这般新颖的姓氏?既然碧子的父母瞳孔皆为黑色,为何碧子却天生瞳孔碧绿?  “哦!原来是碧子呀!嗬嗬!多年不见,你都已经长成纯情少女了呀!额!再见到你真好!”潇彬满脸尴尬,苦涩一笑,随后滑眸掠视一眼碧子,玲珑浮凸,曲线优美。  “潇彬哥?潇彬哥?”碧子在潇彬眸前轻轻撩撩玉指,打断了潇彬的思绪,旋即又浅露出一对可爱迷人小酒窝轻声笑语,“嗬嗬,潇彬哥!你在想些什么?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坏主意?当然不是!”潇彬心神窘迫,迅速将凝聚的目光游视到一旁。  “对了,潇彬哥!我现在的名字叫水萘泉子!但倘若你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叫我碧子!”碧子嘻嘻一笑,皓齿宛如繁星璀璨炫亮。  “泉子?不过,还是叫你碧子习惯一些!”潇彬轻挠颞部,遽然抬首静静凝望着碧子,若有所思地问道,“碧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藤井宾馆?毕竟我才刚刚返回神户市,莫非是警长告诉你的?”  “不是的,是因为避雨时我偶然来到这里,随后恰巧见到了潇彬哥!虽然许久不见,但您的模样依然未有任何变化!所以我能轻易地辨认出是您!”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还外面闲荡?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你父母、老师没教导你天黑前要回家吗?”喷着酒气,潇彬脸庞带着几分愠色,颦眉严肃地质问道。  “还说我,潇彬哥不也是这样!”碧子垂首低声嘟囔了一句,似乎不以为然。  话音未落,潇彬陡然伸手摸了摸碧子的水手服,半湿未干,看样子她并没有撒谎。然而,这反常举动却使得碧子花容尽失、猛然宛转玉臂护住自己向后回避,满脸警惕地望着潇彬。  “潇彬哥,你想干什么?”睫毛翕动,碧子伈伈睍睍地语道。语毕,一阵寒风吹来,碧子身子倏然冷颤一下。  “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否在说谎!外面太冷,不要在这里捱风抵雨了,随我进来吧!”潇彬粲然一笑,随即转身走到宾馆柜台索要房间钥匙,领着碧子匆匆上楼。  待两人进入房间后,潇彬请碧子随意坐下,旋即又怕碧子担心受寒即给她倒了杯热水。碧子接过玻璃杯,轻声致谢。随后,厅内一片阒然,沉默弥漫,凝结沉重的空气压抑得人几欲窒息。两人缄默不语,目光游离,不敢看彼此一眼,偶尔目光不小心交织在一起,但也会马上避开。或许对于彼此来说,许久不见使得彼此年龄上的罅隙愈来愈深,以至于两人无言可谈,只得沉默相待。  “潇彬哥,十年不见,你最近过得怎样?”良久,碧子打破相持的沉默,踧踖不安地问道,同时一双小手不停地挼搓水手裙的棱角。  “还好啦!你呢?碧子!”潇彬取出烟盒准备点燃一支香烟,然却发现香烟都已潮湿不堪,只好作罢。  “嗯!我已经上了大学,是神户市第一音乐大学!”  “那很好呀!我想你父母现在一定对你很是骄傲!”潇彬脱下黑色西装,随手掷向几米外的落地挂衣架。  “潇彬哥……那个……”碧子轻垂玉螓,俏脸绯红,嗫嚅地说道,“你……你结婚了吗?”  “啊,结婚?哈哈!还没有呢!可能我这辈子都注定茕然一身!不过,我倒也不介意!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孤独与寂寞!”  “对了,你去看望蓓蕾姐姐了吗?似乎她现在过得并不开心!因为她结婚后的第二个月就同黑羽格牙离婚了!十年以来,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拒绝了所有追求她的男人!她一定是在默默等待着你,等你这份迟迟不到的爱!当然,我也知道你还深爱着蓓蕾姐姐!”  听后,潇彬沉默无语,只是神情地凝望碧子那诚挚纯真的双眸,惨淡一笑。他感觉他喜欢这个善良天真的女孩,正如十年前碧子对自己的安慰一样:  十年前,自从潇彬和蓓蕾分手后,潇彬就开始学会酗酒抽烟,不再接受任何案件的侦破工作,整天关闭心扉沉溺于情变的痛苦之中。翌日傍晚,酩酊大醉的潇彬隐约听到细微的敲门声,误以为是小葩回心转意了,忙不择路地前去开门。然而当潇彬启门的那一刹,乍见碧子抱着一个精致美丽的洋娃娃站在潇彬面前。  “碧子,你是来找蓓蕾姐姐的吧?抱歉,她已经走了!”潇彬神色嗒然,冷若冰霜地说道,“以后不要来了,因为她不会再回来了!”说着,潇彬将欲关门。  “不是的,哥哥!碧子是来找你的!”抓住门框,小女孩仰起稚气未脱的小脸,静静地望着他。  “找我?”潇彬嗤鼻一笑,满不在乎地挠挠蓬乱的头发,“说吧,什么事?”  “妈妈说,潇彬哥哥失恋了,最近很孤单!”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无辜地说道。  “我失恋不失恋关你什么事!”潇彬听后,按捺不住心中的猛烈怒火。  “所……所以,碧子想……想把……心爱的卡琪送给潇彬哥哥!这样以来,哥哥有卡琪陪伴就不会感到孤单了!”望见潇彬勃然愠怒,碧子紧闭双眼,战战兢兢地把她那个心爱的洋娃娃递到潇彬面前。  那刹,潇彬怔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褦襶的小女孩。对于此时的潇彬来说,他无法容忍任何人谈及自己失恋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当潇彬望着那个被碧子取名卡琪的洋娃娃时,他不由得感到心头一阵酸楚,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潇彬下膝半跪,跪抱住这位颤颤栗栗的小女孩,真诚温柔地语道,“碧子,谢谢你的礼物!抱歉,哥哥刚才吓着你了!现在哥哥向你道歉,原谅哥哥好不好?”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抿嘴一笑。  然而话音未落,两行浅浅的泪水滑过脸庞,缓缓流入潇彬的嘴角。  “哥哥你为什哭?”看到潇彬流泪,小女孩伸出小手替他拭去泪水,神色惶遽地央求道,“求求你!别哭了!不然,碧子也会伤心的!”  潇彬含泪一笑,轻轻吻向碧子额头……  “潇彬哥?”碧子轻声呼唤着潇彬的名字,再次将潇彬从记忆之中唤醒过来。  “额……碧子,有什么事情?”  “唔!”碧子支吾一下,随后俏脸绯红,颤音试问,“潇彬哥,今晚我不想回去了!所以,能不能……”  然而未等碧子说完,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瞬间尽皆熄灭,客厅内漆黑一片。旋即,一阵阴森冱寒的怪笑在客厅萦回荡漾,令人毛骨悚然。顿时,碧子惊叫一声,打翻水杯,像小白兔般迅速藏匿到潇彬的怀里。与此同时,潇彬循声而望,隐隐约约望见窗纱后面站着一个轩昂伟岸的身影。  “是谁站在窗纱后面?”蹙眉肃目,潇彬厉声地喝道。  “嗬嗬!被发现了吗?”影子轻声嘻笑,遽然猛地撩开那帘窗纱,语气平静地问道,“阿潇,十年不见了!我好想你!”  “噢!原来是泠斯呀!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长吁口气,潇彬笑着补充道,“不过,我这些年真的也好想你!”  “冒昧打扰!还请潇彬见谅!”伴随对方这声答语,房间内方才熄灭的水晶灯再次亮了起来。迎着盏盏水晶灯散射出的璀璨雪光,潇彬与碧子乍见一位风姿峬峭、狂野不羁的刀眉男士雄立于窗前,身着一袭雪白滑顺的燕尾服,脚蹬一双白色卡斯诺皮鞋,左手轻拈一支殷艳若血的红玫瑰,右手舞旋着一把熠熠闪亮的冷锋匕首。  “泠斯,你还是老样子!真是一点也没变!”潇彬放松警惕,淡然笑道。  “彼此彼此!”泠斯收回匕首,甩着手中的那支红玫瑰,缓缓朝潇彬走去。  “潇彬哥,你们认识啊?”碧子听着两人谈笑风生,砰砰直跳的心儿开始平静下来。  “额!他是我的好兄弟!”潇彬转首望着碧子清澈似水的晶眸,轻挑嘴角认真地说道,“十大侦探之‘花王刀探’正是他!”  “噢,天哪!”  “嗬嗬!美丽的少女,请不要一直抱着你的潇彬哥哥!否则,潇彬他会心猿意马的!”  “啊?!”碧子玉螓嫣红,连忙松开潇彬。  “这支红玫瑰送你!”  “谢谢!”碧子浅颦黛眉,矜持细语,“您好,我叫……”  “水萘泉子!我都听到了!你好,泉子妹妹!我的名字是花王刀探,绰号‘倪尔泠斯’,请多多关照!”凝望着眸前这位体态姽婳、温馨迷人的少女,泠斯竟然痴迷地将姓名与绰号颠倒介绍了。这让泠斯心中或多或少感到一种贻笑大方的窘迫。  “哈哈!”潇彬解颐。  “对了,泉子妹妹!刚才你说你不打算回家了,那么你就先睡在潇彬的床上吧!”  “泠斯!”潇彬嗔怒。  “嗬嗬!潇彬,你会错意了!我是说你要牺牲一下,暂且睡在沙发上!”泠斯诙谐地解释说,“泉子妹妹,你先去浴室淋浴!我有些话要和潇彬单独谈谈呢!对了,我已经检查过了,房间内没有安装任何电子监控设备!所以你姑且放心!”  “嗨!”轻垂玉螓,碧子蹀躞锵锵走向浴室。  待到碧子进入浴室,潇彬从泠斯那里取了一支香烟叼在嘴角,漫不经心地拢起玻璃碎片,“泠斯,你想说些什么?还有,你怎么回来了?”  “也没什么!”泠斯从玻璃方桌上拿起一本少女援助交际的册薄,一边扫视着上面少女的照片,一边随口说道,“我是今日回到日本的!回来帮你!”  “帮我什么?”  “我希望你与蕾姐牵手续缘!因为我懂得既然依然相爱,那么冷漠对彼此无疑是一种伤害。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不愿让你失去最爱的人,看到你追悔莫及的样子!真的!当我失去纯子的那一刹,我这一切都已经明白了!我爱她!倘若时光逆流,我一定抓住那些爱情的美丽,不会让她再受内心的煎熬,努力学会关爱她、呵护她!”  “或许你不该说这些话!”  “为什么?”  “你不是我,你无法理解我的思想!”  “好吧!我不说这些东西了!那你有没有去……”泠斯话语未毕,这时潇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潇彬看了看手机屏幕,是海鹏警长打来的,估计又发生什么案件了!  “喂!您好,警长!”  “潇彬,麻烦你到唐人街公交车站的末站来一趟!这里发生了一起公交杀人案件!”  听着警长急迫的声音,潇彬望下SEIKO手表,随即应声说道,“好的!我马上出发!再见!”  “又要去吗?穿上我的燕尾服吧!你现在样子很狼狈!”泠斯脱下那袭白色的燕尾服,随手递向潇彬。  “不用!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当然,也不要对……”  “你大可放心,泉子是个冰魂雪魄的好女孩!我绝对不会对她怎样的!我对天发誓!”  “谢谢!”潇彬点点头,伸手拉开房门,发现门柄上竟然挂着一个粉色纸袋,里面装着一袭淡蓝色的水手服以及纯白亵服。潇彬朝走廊望了望,空空荡荡,只寻见脚下放置一串粉色水晶吊坠。  “这是什么?潇彬!”泠斯好奇地问道,顺手拿在手里仔细观察,那是爱心型的高音谱号。  “看样子,‘红心雷奥’和碧子她认识,不然也不会去给她买衣服!”潇彬粲然一笑,将粉色纸袋挂在泠斯手上,挥挥手离开了……  “咚咚!”泠斯走到浴室旁,轻轻敲了敲门。  “是谁在外面?”泉子浅咬冰唇,轻声发问。  “是我!泠斯!泉子妹妹,麻烦你先把门打开!”  “可我现在在洗澡!”泉子颤音婉言拒绝。  “我当然知道!我有事要给你说!”  “什么事呀?”穿上雪白色的浴衣,泉子微启室门,探出玉螓警觉地盯着泠斯的一举一动。  泠斯倚着门框,在她眸前晃晃那个粉色纸袋,淡然说道,“哥可给你买了件一模一样的水手服!”  “什么哥可呀?”泉子碧眸朦胧似雾,迷惑地问道。  “算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就不说了!这套衣服明天穿吧!”说着,泠斯将手伸近浴室,递给泉子,转身离开,“潇彬出去了,你先睡吧!”  “潇彬哥他去哪了?”泉子忐忑不安地追问。  “不知道!”泠斯停住步伐,缓缓回首,轻佻地怪笑道,“嘻嘻!但泉子妹妹,倘若你怕黑的话,我可以考虑陪你一起睡噢!”语毕,泠斯满脸阴险,佯装要冲向浴室。  “啊!”泉子花容尽失,惊叫一声,遽然关上房门,“浑蛋!”紧接着,泠斯就听到房门反锁的咔哒声。  “咭!”噗的一声,泠斯差点没笑昏过去,拍拍房门道歉,“泉子妹妹,开个玩笑,别当真!”  “一点都不好笑!有你这样的吗?”倚着房门,泉子羞赧嗔怒道。  “嗬嗬!”泠斯抿嘴一笑,摇摇眉头回到沙发处坐下,继续翻看那本册薄上的图片……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一章 客车枪杀案件 (单篇推理)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寒夜阒然,黢黑似墨;骤风狂啸,霹雳訇然。冰雨瓢泼,若似千万颗嘶鸣刺耳的尖弹风驰电掣般射向大地,瞬间在黑夜之中激起无数道狰狞震怒的涟漪。窗外,陵雨弥望,迷潆一片,令人分不清何为缥缈的虚境,何为残酷的瀛寰?轻拭冰冷的玻璃,窗外依旧溟濛不已。凝望着玻璃的虚影,潇彬思绪腷臆,怅惘凄神;默听着夜阑的啜泣,潇彬心乱如麻,魂离魄散。悄无声息,车厢内的燠热空气渐渐凝重,给人一种将欲窒息的压迫感……  须臾之后,的士抵达唐人街公交车站的末站。潇彬依照价格付完钱,推开车门准备出去。倏然,的士司机喊住了他,随手递来一把黑色雨伞,好心叮嘱他要注意身体。潇彬微微一笑,垂首致谢,旋即钻出的士车厢,隔着斜风陵雨环望四周。远远望见背后处,一群憧憧黑影正像苍蝇般紧紧地围着一辆散发出熹微灯光的双层公交客车。此时,它的旁边还停靠着几辆红蓝灯光闪烁的警车,尖鸣的警笛声煞是刺耳。毋庸置疑,那里就是此次案件的凶杀现场。  缓缓走近后,潇彬恍然望见海鹏警长和玉树次郎正站在警戒线之外,还不时地摆动着双手,仿佛在侃侃讨论着什么。而这时,警长似乎也看到潇彬走来的身影,同玉树次郎连忙迎了上来。  “潇彬,对于打扰你夜间休息,我真的很抱歉!”警长颦眉肃目,义正辞严地说道。  “呵呵!我的职业是侦探,这种事常有发生,所以我们之间用不着注重这些繁文缛节!真的,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心胸迮狭、道貌岸然的人。”潇彬轻声笑语,并不以之为意。  “晚上好,筱跸峎侦探!很荣幸再次见到您!”玉树次郎双眼眯成一线,笑容满面。  “噢!玉树先生,您好!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好吧!见面的寒暄到此为止吧!我单刀直入地说说本次案件的具体情况。”警长一边拨开警戒线,一边带头往里面走。  “好的!我洗耳恭听!”潇彬道。  “潇彬,你说过你想知道黄金劫案的策划人员,对吧?”  “嗯!”  “我想凭你的智商,现在一定猜到了些什么!没错,本次案件与今日发生的那起黄金劫案的确有很大的牵连。根据警方情报组所述,今日发生的那起黄金劫案实为日本犯罪组织‘黄金党’所煞费苦心策划的案件。说到这里,我就需要给你概述一下‘黄金党’这个组织的起源与发展了。十年前,在名古屋的贫民窟滋生了一个自称‘金鳞帮’的新犯罪组织。这个秘密犯罪组织人员逾万、组织严密、结构复杂,主要从事文物走私、制毒贩毒、敲诈勒索、暗杀绑架、赌博eroticism等犯罪活动。后来,由于‘金鳞帮’多次绑架富翁子女与谋杀官员,名古屋警方便协同军方出动大量武装特警捣破‘金鳞帮’犯罪组织基地,一举击毙头号人物‘沙漠猛虎’威廉穆斯塔,并且擒获‘金鳞帮’大小犯罪头目数千名。然而正由于名古屋警方毕其功于一役,贸然提前行事导致这个犯罪组织的二号人物‘霹雳白狼’侥幸漏出法网、逍遥法外。三年后,‘霹雳白狼’凭借自身名望与地位重收残羽,在关西京都单手组建了新的犯罪组织‘黄金党’,并在一年之内迅速发展壮大,人数千余人。只不过,不容小觑的是‘黄金党’这个组织的犯罪成员多数属于退役军人与高素质人才,可谓精英率远远超过了其前身。”  “这个外号被称为‘霹雳白狼’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警长!”  “很抱歉,据当时警方回应,除了被击毙的头号人物威廉穆斯塔以外,没人见识过这个‘霹雳白狼’!更别提他的具体信息了!不过,你千万不要认为从事这起黄金劫案的人员就是‘黄金党’的内部人员。”  “不是内部人员?警长,莫非你的意思是……”潇彬走到公交车前止住了脚步,睁着眼睛惊问道。  “没错!本次案件策划以及情报人员属于‘黄金党’,但是在实施劫案的人员方面却是为其所雇用。简明扼要,‘黄金党’出巨额资金雇佣一批抢劫黄金的人物,而抢劫黄金的人物又出钱雇佣几名女子为其抢劫做下铺垫。”  “可是警长,您所说的这些又怎么会与这起客车枪杀案件有关呢?”凝望着眼前的褐色客车,潇彬迷惑不解地问道。  “实不相瞒,两年前,‘黄金党’实力就已经开始渗透到了神户市。防患于未然,我们神户市警方曾派出一名警方卧底潜入‘黄金党’,秘密为我们搜集重要情报。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因本次劫案而暴露真实身份,于今天晚上七点十分左右被人一枪射死在这辆公交客车上。”  “晚上七点十分左右?”轻皱下眉,潇彬望望手表表盘,托着下巴在心中暗暗冥思,“现在临近秋分,根据地理学常识夕阳落下应该是在晚上六点左右。我记得那时我正在水边进餐饮酒,随后天色煞变、狂风骤雨呼啸而来。那么,七点十分大雨倾盆、迷潆一片,再加上夜幕黯淡,凶手又是如何准确地被害人准确枪杀的呢?”  “这也就是本次案件的疑点!此外,虽然根据尸斑大致推断死亡时间为七点十分左右,但是我们警方并不能确定死者是在公车行驶的途中被人狙杀,还是在公车停止后被人狙杀?所以本次案件我们才会向你求助。毕竟您被人称为侦探中的法医,法医中的侦探!”  “况且您还是日本十大侦探唯一的法医学专家!”玉树次郎补充说道。不过,依照潇彬的性格,他并不喜欢别人有意奉承自己。  “额!”  扼腕肃目,潇彬缄默未语,转身向勘察人员索要一件卫生口罩与透明手套,一鼓作气钻进了公交车厢之中。这辆公交汽车属于双层客车型号,尸体倚靠于公车上层紧靠车窗的左侧。死者为一名青年男性,大概27岁,死像极其恐怖,死鱼般的眼球像是被用力排挤般向外突出,他的右手中紧紧拿着一张今天神户市出版的晚报。尸体上身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衬衫,下身搭配一条纯白的牛仔裤。死者的伤口位于左脸的颞部,但是其周围皮肤无明显灼伤痕迹。根据凝固在外衣与车侧部斑斑驳驳的深红色血液,潇彬可以看出血液曾顺着死者的脸颊缓缓流过,而后又如滴在了外衣与车侧部。此外,在尸体的左脚旁落有一些细微的玻璃渣,迎着手电灯照耀的雪色光芒显得是那般晶莹剔透、纯洁无暇。然而车厢里不时地弥漫着一种恶心的尸体腥臭味,恐怖得令潇头皮发麻……  检察完这些,潇彬从勘察人员手中索要了一盒卷尺及一张白纸。然后,他仔细量了量看看车窗的弹孔,其直径大约为7。65mm,而死者颞部镶嵌的那枚金色弹头直径为7。62mm。旋即,潇彬又将那张白纸对折两次,紧贴在玻璃上量了量,弹孔切面与玻璃面的夹角大约为90度……  潇彬手托下颌,闭眸冥思着这起枪杀案件的大致过程。随后,他缓缓走下公车,摘下口罩,准备出来透透气,顺便看能否再从警长那里问到一些重要线索。  “潇彬侦探,怎么样?”警长看到潇彬走来,心中开始有些迫不及待。  “海鹏警长,请问报案人是公车司机吗?”潇彬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发问道。  “哦!是的,报案人的确是公车司机!难道你认为凶手会是公车司机吗?”  “不是!”潇彬轻轻摇头,扼腕蹙眉道,“对于本次案件,我已经大致了解凶手是如何将被害人杀死的。不过,我现在还有一点疑惑,需要核实一下我的推理是否正确!”  “好的,我马上将报案人带来!”玉树次郎热情高涨,恭敬敬礼,连忙转身跑向那几辆红蓝光闪烁不定的警车。  望着玉树次郎的背影,潇彬缓缓转过头,调侃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强将手下无弱兵’!海鹏警长,玉树次郎似乎对工作热枕得很呢!看样子这是您的栽培!”  “呵!潇彬,你说错了!他平常总是一副黯然颓废的样子,根本就不对这么无聊危险的工作感兴趣。我看他大概是因为想听你的‘推理演讲’,所以才会异乎寻常!因此,我建议你用‘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谚语来形容,我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警长点燃一支香烟,叼在嘴角苦笑道。  “嗬嗬!不过,我的警长先生!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汇报一下!”轻声发笑,潇彬一边用手旋转着雨伞,一边慢悠悠地哉道。  “什么事情?”望到雨伞上的雨珠飞溅在周围,警长漫不经心地答道。  “警车一直在发出尖锐的鸣笛声,您这无疑是在侵犯周围居民的夜间休息权。所以,我劝您现在将警笛关掉。否则,您绝对会遭到市民的强力投诉!”  沉默片刻,警长旋即满脸严肃地语道,“抱歉,我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以后我会注意的!同时,我也要谢谢你的建议!”语毕,警长没再踌躇,直奔警车那里。  半分钟后,玉树次郎领着一位女子向潇走来,想必应该就是玉树口中所讲的那位司机吧。细细看来,那女子大概四十出头,整体削瘦,深邃的双眼充满着智慧光芒,饱满的深红嘴唇散发着一种成熟女性的气息,一身天蓝色的制服显得极其专业。经过玉树次郎的介绍,这位女性名叫新田彩美,是这辆公交客车的司机,也就是本起案件的报案人。  “您好,彩美女士!很高兴见到您!我是筱跸峎侦探,有几个问题想咨询您一下,可以吗?”轻点眉梢,潇彬彬彬有礼地说道。  “荣幸之至,请问侦探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彩美抿嘴一笑,显得热枕友好、平易近人。  “好的,谢谢!请问当汽车抵达最后一站的时候,车厢里是否只剩死者一人?”  “嗯!是的,当客车抵达末站后,我习惯地瞥一眼车厢的监控屏幕,却发现死者拿着报纸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当时我以为他睡着了,便去好心叫醒他,结果却惊恐地发现他已经死掉了!我颤颤栗栗没敢碰他,就立刻向警方打电话报案。”  “那么,死者手中的报纸是上车前携带的吗?”  “好像是吧!我记得每次他与我打招呼的时候,都是带着一份晚报上车的!”  “好的,感谢您的精彩回答!您可以暂时回去了,我想您的家人一定对您非常担忧!”  “就这些吗?我真的可以回去了?”彩美受宠若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些,尊敬的女士!当然,晚安!”潇彬点点头,随手将那把黑色雨伞撑给彩美。他想,或许这就是一种爱的传递。  彩美走后,警长随之赶来,喘息未定就问潇彬进展如何。潇彬神秘一笑,转身朝公车左侧100米处的楼房跑去,“随我来,我来给你推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警长一边在雨中奔跑,一边大声问道。  “呵呵!我又不是万能的上帝,我只是想说我已经推断出凶手是如何在雨夜中将被害人准确枪杀的。倘若我推理没错的话,凶手应该是潜伏在前面那栋楼的二层窗口,用英国L96A1PM狙击步枪在客车停止的那一刹那将被害人击毙的。”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在大雨和黑夜的遮蔽下,凶手怎么可能做得到一击致命?”  “当然可以!不过,您得听我循循推理。首先,当我对死者进行尸检的时候,我观察到死者伤口周围无明显灼伤痕迹,这说明凶手不是近距离将被害人杀死的,而是从至少一米的位置开的枪。其次,车玻璃上的弹孔与伤口取出的弹头直径基本吻合以及死者脚部散落一些细微的玻璃渣,这两点说明子弹的确是从外部射入的。紧接着,我用一张对折的白纸测量弹孔上的切面与玻璃的夹角近乎为90度;根据切入点较小子弹、飞行速度快这点常识,我推断凶手有可能使用的是一把装有红点瞄准镜的手枪;可是当‘手枪射击的有效距离为50米’和‘公车与左侧楼房相距100左右’这两点事实产生矛盾时,我不得不又重新冥思一番。终于再次默念7。62这个数字时,我轻松地想到了英国L96A1PM狙击步枪,因为这种狙击步枪所使用的子弹就是7。62mm的亚音速弹。至于我是如何推理出凶手在公车停止的那一刹枪杀被害人的?那是根据物理学中的惯性原理----被害人手中持有一份报纸;假如被害人是在公车行驶的途中被人狙杀,那么抵达终点站公车减速的时候,尸体由于失去意识会向前倾、所流出的血液也会随之洒向前方;然而,这并不符合尸体的真实特征,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暨凶手是在公车停止的那刻将被害人枪杀的。最后,综合以上所有推理,我大胆地断下结论----这里就是凶杀的第一现场。”  “原来如此,不过潇彬你还没说凶手如何做到一击毙命的呢?”  “额……关于这点,坦白地说,我有两种推断。第一种,凶手通过另一个同伙确定公车中剩下的人物为被害人,从而借助公车中的灯光用步枪上的光学瞄准镜将被害人准确暗杀;第二种,凶手采用微型夜视仪将被害人狙杀。海鹏警长,您应该还记得我十年前的死对头----侠盗‘鸿翼冰鹰’吧?”  “当然!那个能够在天上飞翔的独孤行者,因其全身高科技装备而闻名遐迩!不过自你离开后,这些年他似乎也销声匿迹了!只是听说过他曾在日本东京戏弄了侦探天王‘银须鬼狐’渡边黑藤!”  “呵呵!不过,我现在可不是给您重提这种往事的!我记得他说过,他之所以能够在夜间用左臂上的折叠劲弩准确将目标射中,是因为他左眼所配备的那款微型射电夜视仪。全球科技曾经报道,射电望远镜集合了分光子夜视与红外热成像两大主要优点,是一款军事领域中的标准狙击装备。虽然红外热成像无法通过温差呈现出玻璃后的物象,但是分光子夜视却弥补了这种不足!因为分光子夜视只要借用类似萤火虫那般的熹微黯光便可以将其光源周围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而当时的公车灯光就充当这点!所以我现在真正的推断是----分光子夜视仪或者是射电夜视仪。”  “可为何女司机没有协凶的可能?”玉树次郎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发问。  “因为她刚才说的‘每次都带着一份报纸’,所以很显然被害人最近总是乘坐公车抵达末站。再细细想,女司机都能留意到被害人的生活习惯!对于‘黄金党’这样一个能将‘黄金劫案’策划如此缜密的犯罪组织,其所培养的狙击杀手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呢?不过,你刚才说的到挺有意思----将狙击手的观察者安插在狙击目标的身旁。这种新颖的狙击方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绝对打破传统!呵呵!那位狙击手完成暗杀任务,现在大概已经离去!不过,但愿我们能够寻觅到一些蛛丝马迹!”  潇彬收敛笑意,同警长、玉树化为三道闪电并肩奔进了眼前的那幢楼房。那是一家名叫“野雄天堂”宾馆,入门的转角柜台处站立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女服务生。喘息未安,潇彬等人向女服务生说明身份及其来意,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的确,警长先生!我们二楼的那所单间确实登记着一个名为‘伊川影夫’的男性客人,不过刚才他已经孤身出去了!”轻垂纤眉,女服务生浅笑细语。  “是个什么样的客人?”潇彬追问。  “挺高的,大概一米七八,宽脸阔腮,带着一副特大号的墨镜,肩披一袭黑色皮质风衣,脚穿一双黑色皮鞋,走起路来铿锵有力!好像是一名军人!对了,这里有他的监控录像与身份证复印件!”  “玉树次郎,你所期待的‘推理演讲’已经结束了!至于调查录像这种棘手的事情,现在就交给你吧!我想这是你义不容辞的职责!”警长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另外,你暂时担负起安保工作,不许放任何人出去!”  “嗨!”玉树次郎有气无力地应道,随后神色嗒然地站在电子监控设备前,随意滑动着无线鼠标……  片刻后,潇彬他们抵达二楼的那个叫伊川影夫所居住的房间。潇彬与警长分别仔细勘察了那套窗户与公车正对着的房间,然终究没有寻觅到什么值得可疑的东西,唯有的只是一张打印着这样内容的字条:  筱跸峎侦探,  我知道您一定可以找到这张纸条,所以鄙人奉劝您适可而止,不要再插手与我们黄金党的案件,否则我终会为您的生命画上句号!再次警告!  署名:暗枪  “这是威胁!”潇彬泰然而笑,随即将纸条递给警长,“毋庸置疑,凶手就是伊川影夫。不,应该是‘暗枪’!”  “……”警长看后,将纸条轻轻放入口袋。  站在窗前,潇彬俯首观察着窗户上的微尘,同时静问女服务生那位男子是否已经注销了宾馆退房登记,然而女服务生却摇头否定,强调那位男子从登记到离开宾馆不到一个小时,根本还没有做退房登记。  “看样子对方在狙杀任务完成之后,就已经立刻离开了狙击点。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退房登记,因为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应该是伪造的。残酷点说,这套房间根本找不到什么手纹、体液、毛发之类的东西!毕竟凭他的职业习惯,绝对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现在,我们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录像带上,但愿通过警员的细心观察能够大致勾勒出嫌疑人乔装下的面孔!”潇彬润润嘴唇,回首望着警长,“警长,麻烦您派警方人员在这扇窗户处勘查一下是否落有射击残留物,以便证实我的推理!可以吗?”  “呵!这个当然!”警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下楼去查看一下录像!看玉树次郎有没有发现什么!”  “好的!”  “那您要不要排查一下其他房间?”女服务生好心提醒道。  “不必了!现在我手中没有搜查令,强硬搜查属于侵犯公民的隐私权!”警长耐心解释道。  当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潇彬遽然瞥见一个身影风驰电掣般掠过楼梯,朝楼下奔去。那是一位中年男子,手里好像还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一霎那,潇彬冰封似的睖睁住了,纹丝不动地伫立着原地。  “怎么了?潇彬!”警长问。  “尊敬的小姐,请问那位叫‘伊川影夫’的嫌疑人登记时,有没有携带什么东西?”潇彬忙不迭地问道,似乎恍然想起了什么。  “没有呀!”  “没有?”轻咬嘴唇,潇彬粲然一笑,“根据我对英国L96A1PM狙击步枪的了解,这种狙击步枪系统主要分为三类:步兵专用、警用、隐藏式,而且这种枪不管枪管是否清洁,都能做到首发命中。想必为方便起见,凶手使用的应该是隐藏式类型的那种!因为我刚才提到了7。62mm亚音速弹。既然属于隐藏式的狙击枪,那么这种狙击枪平常都是被拆卸开来藏匿在手提箱里,可为何凶手没有随身携带手提箱?很显然,有人提前将可拆卸的L96A1PM狙击步枪带进宾馆以免引起注意,或者凶手是另有他人!”  “你是说还有同伙?”当看到潇彬点头后,警长陡然脸色煞白,撇下潇彬朝那位中年男子猛地追去……  幸好,早先留守在楼下的玉树次郎望见那位男子神色惶遽,将拦截在宾馆门口。随后,警长赶来执意要检查男子的手提箱,然而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警长先生,现在您是否还怀疑我?”男子轻蔑地望着警长,似乎有些洋洋得意。  “这个……”警长窘迫不堪,支支吾吾地回答。  “呵呵!这位先生您好呀!”这时,潇彬绕到男子前方神秘一笑,随即伸手与男子握手。  “您是?”那位男子满脸迷惑地问道,然而右手早已被潇彬握到手里。  “我是筱跸峎侦探!”潇彬友好一笑,随后转头用眼神暗示海鹏警长----‘另有其人’这种推理可以否定了,因为他不是狙击手!  “您……您好!我是藤原佑二!”佑二瞠目结巴地自我介绍,右手却颤栗不已。  “佑二先生!天都已经这么晚了,并且还下着滂沱大雨,您带着一个空手提箱打算要去哪儿?”潇彬淡然一笑,用他那深邃的双眼地凝望着佑二。  “额…去银行去一些钱作为房间租金!”佑二像是在编故事。  “可今天是双休日,银行人员不营业!您是要去ATM机那里取款吧?”  “哈哈!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对,我是要去ATM机处去款!”挠挠后颈,佑二佯笑,然而却并不自然。  “嗬嗬!佑二先生,您不用在编故事了!你已经掉进了我的‘语言陷阱’之中!”  “编故事,没有呀!哈哈!”  “ATM机一般取款每天累计额都被限制在20万日元,按照皆为面值额为一万元的钞票来算,也就是二十张!所以,您取二十张钞票就用手提箱无疑是在说谎!还有,这个宾馆是可以刷卡的!”潇彬继续道,“倘若您认为您将那把狙击枪藏在了天花板上不安全的话,我建议您试着藏在室外空调工作箱中。如此一来,警方绝对很难以找到!”  “你……你怎么知道藏在天花板的?”佑二神色虩虩,口吃般期期艾艾道。  “呵呵!虽然您把袖子上的白色粉末用湿布擦拭掉了,可您忽略了头发!当然,一旦我将其点破,您可能感觉并不神奇!”  “筱跸峎侦探,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被利用的,藏匿枪支也是出于心中的恐惧……”佑二晶眸闪烁,语气恳求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您不是凶手!不过,您先随玉树警员回警局录下口供!只要您将您所知道的一切坦白,我保证您会尽快回到您的家人身边!”潇彬诚挚地安慰道。  “谢谢!”当佑二语毕后,玉树次郎陪其去取那把狙击步枪……  “潇彬,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的?”警长狐疑地问道。  “还记得刚才我同他握手吗?”潇彬耸耸双肩,继续语道,“首先,他右手带着手表以及他的右手比左手大,这两点说明他是个喜欢用右手挪动物体的右撇子!其次,倘若他真的是凶手,那么作为一个经常使用右手射击的狙击手,他的右手虎口与中指内侧会有平常人没有的一层厚茧!当然,狙击手的肩胛位也会生出厚茧。最后,狙击手的脸部皮肤由于习惯抹着油彩可能保养不会太好!”  “的确,筱跸峎侦探推理果然有一套!”  临近柜台前,潇彬斜睨一眼电脑屏幕模糊的头像,苦涩一笑,“算了,我还是回去休息吧!反正今晚只是侦破半件案子!”  “虽然如此,但说不定狙击枪上会留下指纹的!”警长随口一说。  “噢?那么,今晚琼月会出来吗?”潇彬抬首望眼黑夜,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第二十二篇 初恋的礼物 (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缓缓推开房门,迎着一盏盏天花水晶灯所散射出的雪色璀璨芒光,潇彬轻滑脚步进入愔愔无声的客厅。恰见泠斯翘起左腿惬意地侧倚在沙发上,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少女援助交际册薄,左边嘴角还悠闲地叼着一支刚刚点燃的苏格兰混合型香烟……  撩开袅袅飘升的淡蓝色薄烟,潇彬轻轻拍下泠斯肩膀,淡淡一笑,“怎么?还在看聚精会神地阅读这本**刊物?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在高中肄业后,还如此用功呀!”  “呵呵!阿潇,我想你也用不着此般慰藉地同我说话吧!”泠斯猛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一股浓烟,语重心长地说道,“每次我看到这种册薄,我都会不禁回忆起我的‘仙子’,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诚恳地说,对于她的逝去,我曾在心扉之中无数次憎恨自己,但这一切却无法重头再来,更无法用金钱、生命去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下星期又逢她的忌日了!可我这十年间却从没有勇气回来,每天都像丧失般无意义地苟活着!”  “嗯!我懂、我懂你内心的感受!”潇彬绕到沙发前坐下,从玻璃桌上取出一支泠斯放置的苏格兰混合型香烟,对着幽蓝色的火苗静静点燃,“泠斯,你应该还没结婚吧?”  “呵!和你一样,至今单身!”泠斯苦涩一笑,随后遽然转首肃目,目光真诚地问道,“对了!阿潇,你感觉泉子这个女孩怎么样?”  “额……”潇彬睖睁一秒,随后大惑不解地凝望着泠斯,“什么怎么样?”  “与纯子相比!”  “我感觉碧子她在某些举止方面的确很像纯子!但无可否认的是,她不是你的纯子!我想你需要明白这一点!”  “呵呵!当然!”  “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上碧子了?”  “应该是吧!看到她的是时候,我的心中有种不可言喻的奇妙感觉!”  “嘻!”潇彬抽掉嘴角叼着的香烟,掀灭在六棱水晶烟灰缸中,轻挑修长剑眉,“看样子需要我帮你索要她的联络号码呀!”  “那倒不必,泉子妹妹已经睡了!别把她再次惊醒了!”泠斯摇摇头,微颦凌厉刀眉。  “嗬嗬!泠斯,我劝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她今年应该是17岁吧!你们的年龄相差太多了!”  “呵!那么阿潇,你相信缘分吗?”说着,泠斯纹丝不动地盯着潇彬的双眸,语气中充满着真诚与挚情。  “……”那刹,潇彬缄默不语,只是手托下颌冥思着什么。  “算了,阿潇!我还有事,就不陪你闲聊了!再见!”泠斯良久不见潇彬回答,只好首先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  “你去哪儿?”潇彬问。  “呵!你睡觉吧!最好先去浴室沐浴!”泠斯穿上那袭雪白色的燕尾服,伴着跫然足音渐渐消失在阒然的走廊里……  尔后,泠斯搭坐一辆的士去了蓓蕾所在的“逢源宾馆”,迎着交错变换的霓虹灯光与浓浓的酒馨走到柜台之前。  “先生,您好!需要来点什么?”女服务生抿嘴一笑。  “什么都不需要!”泠斯环望四周,随后又转回目光,“请问小姐,你们老板娘蓓蕾现在在哪儿?我找她有点事情!”  “她已经走了!麻烦您请回吧!”女服务员脸色煞变,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唉!又是一个……”  “什么又是一个!蕾姐!真的回去了?”泠斯皱眉追问。  “不知道!”女服务生低头继续擦拭着酒杯。  “算了!”泠斯扼腕叹息,随即掏出手机给蓓蕾致电。不过,接电话的人是个男的,这倒令泠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会是男人?莫非是打错了电话?泠斯滑眸核实一下号码,在确信无误后不禁打了个寒噤,颤音试问,“请问你是?”  “呵!你是倪尔泠斯吧!”对方冷声轻笑,没有回答泠斯的问话,反倒反问他一句。  “你到底是谁?”泠斯脸色微愠。  “蓓蕾和我在酒吧楼顶,你上来吧!她喝醉了!”对方轻描淡写地说道。  语毕,电话挂断了。泠斯浅思半秒,随即朝酒吧楼顶直奔而去。当抵达楼顶之刻,泠斯望见四角支架的太阳伞下有两个黑影正坐在玻璃桌前。走近一看,其中一个是蓓蕾,不过此时已经醉倒在玻璃桌上;至于另外一个,则身穿着一袭黑色蝙蝠衣,戴着一副遮眼鹰嘴面具,右臂上擎着一只目光犀利的暗黑雄鹰。  “你是‘鸿翼冰鹰’吧?好久不见,怎么会在这儿?”泠斯正欲上前,未料那只陡然雄鹰挥动翅膀冲泠斯厉鸣一声,警告泠斯不要轻举妄动。  “不瞒你说。虽然我和你们十大侦探是天敌,但蓓蕾和我却是暗地里的知己好友!她伤心的时候,我都会来陪她的!”  “噢?蕾姐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透过眸前淋沥雨帘,泠斯嗤鼻一笑,右手悄悄向腰后探去,“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你今天受捕的命运!毕竟你曾经偷窃过价值千万的奇珍异宝!”说着,泠斯缓缓向前挪动身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呵呵!那好吧!花王刀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鸿翼冰鹰向楼沿倒退几步,身躯仄歪遽然跳了下去,瞬间伴着那只雄鹰消失在冰雨寒风的黑夜之中……  泠斯轻轻唤醒蓓蕾,告诉她潇彬返回神户市的音讯。然而那刹,她蠕动一下嘴唇,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冰眸噙着泪花默默地凝望着泠斯,俨然对待陌生人那般冷漠。泠斯以为她酩酊大醉没听清楚,于是轻声重复一遍,随后冲她微微一笑。她依旧缄默未语,与泠斯静静对峙着颤栗的目光,旋即黯然神伤,遽然伏在泠斯肩上唏嘘不已。一霎那,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缓缓滑落,悄然沾湿了泠斯的心扉……  泠斯不知为何她如此伤心,但也不愿知晓事情的缘由,只是轻轻抱着她的身子,默默地用爱意温存她那颗离碎的心儿。望着密密麻麻的箭雨,他想或许他能做的就是这些,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毕竟他和她相差将近三岁,隔阂不可逾越。无论他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在她眼中也许都只会显得笨拙、显得褦襶。所以,他宁愿像孤独的黑夜那般保持着沉默,从而祈求她的心会稍微得到一丝慰藉。  良久,蓓蕾她停止了啜泣,心儿开始渐渐平静下来,只是那张泪痕纵横的小脸依旧伏在他的肩膀上。而至于此刻泠斯,毋庸置疑,他也略微自然一些,伸手替蓓蕾轻拭去眼角残挂着的泪痕,但犹且谈不上喜悦些许。  “倪尔君,陪我淋会儿冰雨,可以吗?”蓓蕾颤动嘴唇惨淡一笑,随即离开泠斯的肩膀,缓缓走入晶莹剔透的雨帘之中,舒展双臂闭眸感受着这种缥缈似雾的清爽温润。  “……”咬唇苦笑,泠斯凝眸默许了,随之缓缓步入溟濛的琼雨之中,眉宇仄歪盱望着那令世人捉摸不透、自身却又波谲云诡的深邃瀛寰。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他是不会轻易拒绝蓓蕾的请求,因为他真挚地深爱着她。不过,这种爱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作为蓝颜知己融入温暖的关爱,就像曾经潇彬和纯子促膝交谈心声那般。  那刹,冰雨霫霫,犹如千万颗璀璨迷人的珍珠从瀛寰之上缓缓洒落,旋即又在彼此脚边静静荡漾起一圈圈瑰丽优雅的涟漪;那刹,萧风飕飕,仿佛无数道勾勒优美的线丝从夜幕之侧悄悄袭来,随即又伴着珠烁晶光轻轻弥漫于彼此冰眸之间;那刹,情愫萦纡,若似一串串轻盈琤瑽的风铃从心扉之中幽幽奏鸣,而后又将这片迷潆朦胧的雨夜姗姗唤醒……  顷之,蓓蕾撩开雨珠琼帘,冲着泠斯浅浅一笑,“倪尔君,真的很谢谢你的陪伴!我感觉心扉好多了!”  “是吗?”泠斯耸耸双肩,瞬间从袖口抽出一支散发着馨香的殷艳玫瑰,冁然一笑:“送给你!蕾姐,不过我想……可能是夜雨快要停止的缘故吧!”  “抱歉!是我害得你衣服都淋湿了!”轻颦纤眉,蓓蕾轻轻接下玫瑰,“倪尔,随我来吧,酒吧三楼我有一套私人房间,你今晚暂时现住在我这儿吧!”说完,转身走下楼顶。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蕾姐!”划划刀眉宇间,泠斯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什么不妥!晚上我从来是不住在这儿的!平常这个房间也只是作为我休息的落脚点。不过你权且放心,虽然它现在很是喧闹,但凌晨之后酒吧就会关门。到那时,你就安心休息了!”蓓蕾推开房门,请泠斯进去。  迎着璀璨芒光,泠斯滑动黑眸略微打量一下这套日本仿古房间,其被分为客厅与卧室两部分。此时,在客厅的中心有条不絮地放置着几件普通的玻璃家具与生活用品,简单明亮却又不失欢快;环睹四周,雪白如芷的纸墙上各挂着一幅用金色镶框装饰的日本古风山水画,那种瑰丽迷人的旖旎风光令人心旷神怡。随后,泠斯又带着好奇心走进了卧室,恍然望见柔软榻榻米周围摆放着三架精致美丽的银色花边相框,最左边的那张相片是潇彬与蓓蕾初恋时的合照,最右边的是泠斯与纯子在玫瑰花圃中的写真,而中间则是四人在纯子家中初次相聚的留影。  那刹,泠斯冰眸溟濛,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静静半跪于榻榻米之前不停地拂拭着他和纯子的那张招片。  “蕾姐……”泠斯回首望着蓓蕾,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于停止住了。  蓓蕾缓缓上前,凝望着那张保存完好的相片,苦涩一笑,“纯子她离开这个世间后,我在整理她的遗物中默默地把它保留了下来!不仅是因为我和她之间的羁绊,更因为我不愿哪天忘却她的模样!嗬!每当眷恋她的时候,我都会盯着她的这张相片端量一阵子!她依然是那般天真无邪,依旧惹人喜爱!另外,我想你将来一定会回来,回来看望她的!”  “蕾姐,谢谢你!”泠斯咬着嘴唇,语气深沉地回答道,“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不必谢我!我只是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就像你刚才对我的安慰那样!”蓓蕾凝望着泠斯的脸庞,“倪尔,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倘若你需要淋浴,浴室在客厅左侧纸墙的后面。”  当蓓蕾起身走向外面的时候,然而泠斯喊住了她。  “蕾姐。既然他回来了,那么你和他是不是也应该……”泠斯没敢再提潇彬的名字,只好用“他”这个冷漠词代替。  “曾经那般美丽缥缈的幻想,如今都已冰消云散!所以,别再憧憬那注定的残伤情恋!”蓓蕾睖睁止步,随即缓神说道,“我不再爱他了,他也早已将我淡忘!既然如此,牵手续缘只会伤碎彼此隔阂之下的心!”说着,准备快步离开。  “蕾姐!”泠斯颤音厉喊一声,旋即低声续语,“你应该知道那个名叫水萘泉子的女孩吧!她现在和他在一起,并且似乎很崇拜他!所以我想我还是应该提醒你一下,虽然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妥当!”  踟蹰几秒,蓓蕾再次转身回眸,遽然颦眉紧握着泠斯的右手,然却置若罔闻地淡淡一笑,“倪尔,请以你的名义把这个送给他!”  “这是?”  “我欠他的!”蓓蕾惨然涩笑……  翌晨日晞,苍雲氤氲,霞光熹微;云雀啁啾,嘤嘤成韵,悄然为这清爽怡人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苍穹朦朦胧胧,宛若披着一袭轻盈缥缈的薄纱将这片辉煌美丽的城市笼罩在静谧之下……  “咚咚咚!”一阵铿锵有力的敲门声倏然响起,渐渐惊醒了客厅中沉睡的潇彬。  潇彬睡眼惺忪,拖着沉重无力的步伐朝房门走去。开门一看,原来是“花王刀探”倪尔泠斯,此时他的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里面装着三瓶牛奶、奶酪汉堡和几种日本菜肴。  “现在是6点26分,天也才刚刚亮。泠斯,这么早就把我吵醒,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疯了?”潇彬斜睨一眼腕上的手表,不耐其烦地说道。  “嗬嗬!阿潇,不要这样生气!一日之计在于晨,毕竟懒惰可不是你的性格!”泠斯耸肩淡笑,进入客厅将东西放下,随后又踱步至窗前伸展双臂,“潇彬,我有件礼物想要送给你!不知你喜不喜欢?”  “礼物?”潇彬皱起剑眉,随手指着茶几上的早餐笑问,“泠斯,你是说这个么?那我倒是很惊喜!”  “不!”泠斯摆晃食指,眨眨左眼,转身撩开窗帘,“我所说的惊喜是在楼下!”  走到窗前,潇彬透过那扇水晶般澈亮的落地窗垂眸俯望,远远睇见一辆银色轿车停驻于宾馆门前。轿车外形华丽迷魅而又不失优雅,线条轮廓柔美连绵而又不失动感,色调深沉柔和却又不失档次。  “泠斯,你的意思不会是?”滑眸望着泠斯,潇彬抿嘴一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对!”泠斯轻垂眉梢,佯装解释道,“这辆车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坐骑’了!是我昨晚给你买的!驾驶证我也已经托人办理妥当,所以你尽管放心!”  “的确很是惊喜!”潇彬冁然一笑,旋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可为什么呢?我只在这儿停留一段日子!”  “额……”泠斯顿顿语气,手心托着一枚车钥匙,神情真挚地说道,“因为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因为有人需要筱跸峎侦探!”  “噢!”潇彬灰眸黯然,随之而来的就是压抑窒息的沉默。  凝望着潇彬的脸庞,泠斯轻轻点燃一支香烟,任凭淡蓝色的薄烟静静地弥漫在彼此之间、缓缓盘桓于凝固似冰的沉默中。此时,对于陷入冥思的泠斯来说,他无法猜懂蓓蕾藏匿情伤的内心,更无法知道她这样做的意图,只是他想他应该这样做。没错,应该……  早餐过后,泠斯提前离开了宾馆,而潇彬则驾驶着那辆崭新轿车风驰电掣般将泉子送到了学校门口。  “神户市第一音乐大学!”仰望着光泽熠熠的金色大字,潇彬在心中默默念道。  “水萘泉子!早上好!”倏然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入潇彬耳帘。  潇彬转首一看,原来是一位文质清秀、阳光帅气、体态婀娜的短发女孩,大约18岁,一袭淡蓝色的水手服将玲珑浮凸的美体玉躯衬托得淋漓尽致;云鬓香髪,纤细弯眉,一对瞳孔若似一泓醴泉般清澈透明,其周围是一方纯白如兰的天幕仿佛正缓缓拉开,对这云蒸霞蔚的碧落黄泉充满着无限的好奇与疑惑;冰眸之前不时地闪烁着象征着希望的炫亮星光,尤其是娇俏玲珑的翘鼻上架着的那副松脂眼镜因皑光照耀而更为璀璨迷人;颀长雪白的玉颈处不知为何而泛出一片浅浅淡淡的红晕,若似夕辉下水光潋滟般星星点点,昳丽迷人……  “佐佐白子,早上好!”泉子挥手轻笑,娴静细语。  当潇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白子陡然上前轻轻握住了潇彬的右手,粲然一笑,“您好!叔叔,请问您是泉子的爸爸吧!好英武呀!”  “爸爸?”潇彬听了,差点气得吐血,苦涩笑道,“天哪!女孩,我长得那么像爸爸吗?”  “额……”泉子浅咬樱唇,附在白子耳畔轻声解释道,“这位是潇彬君!我的一位好朋友!不是我父亲,白子你误会了!”  “啊?”白子猛然一怔,良久反应过来,俏脸绯红羞赧低语道,“对……对不起!潇彬先生!您好,我叫佐佐白子,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她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心中还有这几分窘迫。  “没事!不知者无罪!见到白子你,我也很是高兴!”潇彬佯装一笑,随后又冲泉子语道,“碧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聊天吧!”  说着,潇彬走开了。  “泉子,我怎么感觉这个人看着好眼熟呀?”望着潇彬的背影,白子轻蹙纤眉疑惑地问道,“好像是……”  “嗬嗬!当然,他就是十年前闻名遐迩的侦探筱跸峎!”泉子眨眨冰眸,灿漫一笑。  “啊!”白子睖睁惊语,冰封似的伫立着……  下一章:酒吧杀人案件(红心雷奥VS花王刀探)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三篇 酒吧杀人案件(上)职业推断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烟霏云敛,清风翛翛;苍穹静谧,斓蝶翩跹;悄然无息,一缕缕璀璨若雪的光芒噙着点滴爱意飘逸而过,旋即又轻轻射落于这片蝉鸣悠曳与街道喧嚣交织的繁华之中。俯瞰大地,楼厦林立,俨然成峰;道途交错,行者纭纭,仿佛水光潋滟的瀛海中那一片片蔚蓝可爱的波澜,浅笑地迎着温煦浪漫的雪柔芒光此起彼伏……  那刹,一道红色晱电遽然凌厉闪现,俨如血锋利剑般划过旖旎迷人的瑰丽街景,随后又于一扇醴泉般湛清的玻璃门前冰封而止。屏气敛息,凝眸细视,乍见一辆雍容华贵、优雅别致的嫣红跑车傲立于熠熠雪辉之下,车身酷炫精致、晶亮华丽,流线型的外观勾勒优美、靓丽迷人,银色侧轮处镂空雕刻的设计风格含蓄内敛却又不失文静典雅。  须臾,流畅若水的殷艳车翼缓缓展开,宛若那璀璨晶莹的红色花瓣悄然初绽般优雅韵致。倏然,一位服饰綝纚、珠光玓瓅、浓妆艳抹、馨香萦绕的贵妇迈出精致澈亮的水晶鞋,随即香肩挎着一个“爱马仕”品牌粉色皮包,谨小慎微地走出那辆绛色豪车,滑眸盱望着那扇晶亮洁净的玻璃门。  “叶美瞳!”猝不及防,一个狂野不羁、磁性撩人的男性声音瞬间响起。  循声滑眸,浓妆贵妇恍见一位精神抖擞、器宇轩昂的男子雄立于晶眸之前,他身着一袭雪白若芷、柔滑颀长的燕尾服,左胸口袋上斜插一朵殷艳血玫瑰。  “请问您是?”贵妇灰眸朦胧,侧着玉螓迷惑不解地问道。  “倪尔泠斯!”耸耸双肩,男人随即颦眉一笑,似乎不以为意。  “花王刀探!”那位被叫做叶美瞳的贵妇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但马上却又神色窘迫地嗫嚅,“抱歉!倪尔,我……我没认出你!”  “没关系!久别重逢,我没感到丝毫的介意!”泠斯轻轻撩起额头凌乱发丝,“对了,美瞳!您也是来‘雪恋酒吧’参加我们五年一聚的高中同学会吧?细细算来,我们大概有十年没见过面了吧!哈哈!花绽花谢踏无痕,叆叇苍云韶华尽;岁月沧桑催人衰,滑眸已为数十载;故人相逢不相识,拊膺徒嗟流年逝。”  “嗯!”美瞳轻翘冰眸,宛若菡萏出水般嫣然一笑,“倪尔同学,您还是这般风度翩翩、潇洒风趣!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十年前您跻身于日本十大侦探、一举成名后,我们就对您的下落一无所知了,只是听说您可能离开了日本!当然,我是个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人,虽然从来没相信过这些苍白无力的谣言,但我一直默默祝福----你一定在哪里很好地活着!”  “呵呵!谢谢您的祝福!美瞳,看样子您应该是生活得挺富裕吧!”当瞥见那款爱马仕粉色挎包,泠斯语气诙谐地笑道,“说真的,与您相比,我不得不承认我一贫如洗!”  “不,倪尔君!你说错了,清贫是一种美德!”美瞳轻摇玉螓,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语气颇为坚定地解释道,“因为真正的幸福从不眷顾纸醉金迷的颓废者,而是留恋艰苦朴素的拼搏者!”  “……”深望着美瞳真诚的目光,泠斯瞠目结舌,哑然无语,良久方才缓过神来,“对!您说的对!美瞳,我绝对赞同你的观点!”  “倪尔同学,我想同学们大概都已经到了!所以,我们暂且不要站在这里闲聊。否则逾越了约定时刻,恐怕那些早到的同学们心中或多或少会扫兴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快进去吧!”  “好的!女士优先!”泠斯粲然一笑,随后侧身让路……  进入酒吧后,泠斯远远望见二楼那雕刻着精致花瓣纹印的栏杆处站立着一排衣着各异、胖瘦不一的青年男女。此时此刻,在这三十多个那男女中,一些人正相互扼腕谈笑风生,而另一些人叼着香烟默默发呆,还一些人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机。虽然离开日本已有十年,但泠斯还是一眼认出这些有几分陌生的面孔正是当年高三四班的同学,不过泠斯暂时无法说出所有人的名字罢了。  “美瞳姐姐!”倏然,楼上一位身穿纯白散花裙的削肩美女笑着冲楼下挥了挥手,金黄色的波浪卷发伴着她心中的激动也飘飘扬扬。  “你好,嘉门冴子!”美瞳桃花般嫣然一笑,随后与泠斯快步上楼。  “冴子妹妹,你今天穿得真是漂亮迷人!”美瞳走近嘉门冴子,对冴子的那袭散花裙啧啧称赞。  “真的吗?”冴子故意捏着裙边扭了扭,随后轻抿小嘴地点点头,“谢谢!美瞳姐姐,今天您也很漂亮呀!”  “嘻!”泠斯咬唇窃笑,心中暗暗思忖着,“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对自己的外貌如此地在意,都祈祷以公众场合脱颖而出来获得这种心灵上的浮华与虚荣?”  这时,冴子恍然斜睨到美瞳身后的泠斯,微颦纤细似柳的画眉好奇地问道,“对了,美瞳姐姐。这位身穿白色燕尾服的先生是我们四班的哪位同学?我怎么不记得了?上次聚会我好像没有看到过他!莫非他是你的新朋友?”  “哦!冴子妹妹,忘了给你介绍了!”美瞳神情尴尬,望了眼泠斯,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这位就是我们班级中那位一向乐于助人、擅长体育的好同学倪尔泠斯,同时也是我们日本侦探界鼎鼎有名的‘花王刀探’!上次同学聚会,之所以你没有见到他,是因为他由于特殊原因没能及时来参加!”  “什么‘花王刀探’,瞧你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当年考试中经常抄袭我的‘吊车尾’----倪尔同学嘛!”冴子朝泠斯斜望一眼,又继续对美瞳低声细语道,“不过,没想到现在他变得好有欧洲男士的成熟味道!”  “呵呵!是呀,冴子同学!”  “额……我的确没想到您对我记忆犹新!鄙人万分感激当年您的菩萨心肠!”泠斯面红耳赤、苦涩一笑,旋即又目光游离地望着四周,自言自语,“这里的酒吧可真新颖,建筑设计竟然交融着中国古代与日本传统的风格!”  “嘿!倪尔泠斯!”遽然这时,一位身穿黑白方格笔挺西装、搭配着银色领带的蓄须男子面带微笑从人群中穿梭过来,首先颤音寒暄道,“好久不见,我的大侦探!你这十几年都去哪儿了?我一直可是都在找你,现在看来,你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原来是武田班长呀!”泠斯正襟危立,热忱无比地伸出右手与之握手,“托您的福,过得挺好!”泠斯辨认出眼前这人就是当年的帅哥班长武田雄野,只不过现在的武田雄野比起以前更为友善、彬彬有礼。与此同时,泠斯稍微观察了一眼武田雄野,他的眼球下部布满少量血丝,脸色带着几分憔悴。此外,泠斯还注意到武田雄野戴着手表的左手虎口处略发青黑色,并且显得比较粗糙硬凸,像是被皮鞭狠狠地抽过那般。(下篇伏笔)  “老同学!用不着如此,现在您还是称呼我武田雄野比较好!”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武田君!”泠斯点头笑笑。  “武田班长,您今天穿得可真帅气,简直就像新郎一样!”冴子眯着双眼,竖起拇指夸赞道。  “新郎?呵呵,冴子妹妹说笑了!只是大家好不容易才聚一次,我作为主办人必须要正式一些!不然,倘若让大家失望了,我岂不是追悔莫及?”  “是呀!您怎么能让大家失望呀?毕竟您今天是我们的主角!”美瞳上前友好地说道,但眼神中却噙着一丝难以言表的怪异。  “额……是美瞳呀!抱歉,刚才没有看到您!”武田雄野先是一怔,随后立刻缓过神来,挠着颈部陪笑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等我一下,一会我们马上开始!”说完,神色惶遽地溜下了楼。  望着武田奇怪的反应,泠斯缓缓转首,皱起几分眉梢向冴子问道,“冴子,武田君现在的工作是一名专业的斯诺克球手吧?”  “天哪!你是怎么知道的?倪尔君,难道他告诉你了吗?”冴子杏眼睖睁,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只是我能看出来!”泠斯耸肩淡笑,随后收敛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美瞳的眸子,心中暗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美瞳和雄野竟会如此冷淡?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叶美瞳和武田雄野高中毕业时是一对海誓山盟、坚贞不渝、私定终身的恋人,现在为何美瞳没有履行承诺嫁给武田雄野?他们两个的决裂情变究竟因何而起?”  “荒谬!”冴子翻翻白眼,赌气地说道,“我的大侦探,你还能看出来什么?”  “其它的我看不出来,不过……”泠斯顿顿语气,没有戛然而止。  “不过什么?”冴子追问。  “不过,我看得出来你背后不远处的那个穿白色衬衣、打着绛色领带的男子是我们当时的‘校园学霸’----安藤轲部。倘若我推理没错的话,他现在的工作应该是计算机工作者,可能是在中国!他的生活还算富裕,并且娶了一位泼辣的中国女孩作为老婆。不过,遗憾的是最近他和他老婆的关系不太好,估计是异地分居或妻子有了新欢吧!此外,他吸得那支雪茄应该著名的正宗古巴雪茄!”说到这里,泠斯神秘一笑。  冴子疑惑地回望着安藤轲部,只见他正戴着一副镀金眼镜,颦眉紧蹙地猛抽着一支黑棕色的雪茄。随后,嘴角那缓缓吐出的白色烟气渐渐弥漫在他的周围,悄然无息朦胧了冴子的视线。这时,冴子回过头来,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真的吗?可我并没有看出来呀!你所说的这些不会是你胡诌的吧?”  “当然不是,冴子!倪尔君可不会用他仅有的幽默感给你开玩笑,想必事出有因!”美瞳抿嘴细语,尔后默默等待着泠斯的解释。  “呵呵!坦白地说,这个推理方法很简单。一旦将其述出,听者如见天日!不过,事先声明一下,我的裸眼视力是为5。4!所以我看得比你们更为清晰!”泠斯划划眉宇,继续说道,“首先,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手指颀长灵活、指端为勺形,这说明他的职业与敲击按键息息相关,不是钢琴家就是计算机工作者。然而,之所以我推断他是计算机工作者而非钢琴家,一是因为钢琴家造诣天生脸上会略微流露出着一种唯有的风采与气质,而计算机工作者正脸部分皮肤会由于辐射而黯然蜡黄;二是因为钢琴家的培养需要不仅仅是特殊造诣、还需要优秀家庭背景、兴趣及特长作为基本前提!可众所周知,十年前的安藤轲部并不具备这三项必不可缺的基本前提。当然,他鼻梁处所架着的那副镀金眼镜可能就是其电脑行业‘繁衍’的职业病。其次,刚才我说他娶了一位泼辣的中国女孩为老婆。我想,你们应该可以看到他现在按在雕栏侧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只银色戒指。毋庸置疑,根据生活常识,他一定属于已婚状态。但是,在刚才他左手触摸雕栏的一刹那,不知你们是否望得到那枚银色戒指内侧镌刻的图案----英文字母D与R重合纹样。这是中国香港著名戴瑞珠宝公司的重要标志,同时也是Darry Ring的简称,寓意着‘一生、唯一、真爱’的爱情真谛。不过这种戒指的订购原则----每位男士凭身份证一生只可以买一枚。此外,倘若我没看错的话,他的那款眼镜印着银色英文POLY,或许你不知道这可是世界十大眼镜中唯一的台湾品牌。细想,一位耳濡目染日本大男子主义的男士订购一枚香港的戒指与戴着一副台湾品牌的眼镜这说明什么?这无疑说明了有人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着他的思想,而这个影响到结婚戒指与眼镜品牌的人只可能是他的中国妻子,绝不可能是他抱残守缺的父母!”  “哦!如此推断,安藤轲部生活还算富裕也合乎情理!”轻垂玉螓,美瞳旋即又追问道,“不过,倪尔泠斯,你还没说出你怎样推断他妻子泼辣性格的!”  “额!”泠斯齰唇一笑,极其不合逻辑地续语,“恕我直言,唯物主义悄无声息地衍生了中国新一代的拜金思想与崇权习性!身为日籍华裔,我想美瞳你应该有所耳闻吧!嗬嗬!坦白地说,我根本就没有推断,只是说出了真理的普遍性!当然,请您继续往下听!”  “嗯!”  “至于我为什么说可能两人异地分居或他的妻子另有新欢,那是因为安藤轲部的白色衬衫上的纽扣!”泠斯说,“也许在我说这话的时候,你们已经注意到他衬衫上的第三个纽扣孔是黑色细线穿缀的,然而其他的却是白色细线。不难推测,第三个纽扣曾经掉落过,后来又被人缝上了。不过,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自己,至于这种演绎推理的原因?首先,因为大多数男人不拘一格、做事随意,很少注重细线颜色不一这种不足为道的细节!其次,倘若你们细看的话,你们就会发现穿缀纽扣的黑线有交错的疙瘩,这说明穿缀纽扣的人手艺过差。所以综合这两点细节,我们可以推出安藤轲部的妻子没有关注她的丈夫,同时再往深处细想----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难推断现在两人异地分居或者说他的妻子另有新欢!”  “可古巴正宗雪茄,您又是如何推断的?”冴子肃然起敬,忙不迭地追问。  “这个颇为简单!因为这是我们男人们的独有经验!”泠斯温和一笑,“首先,从外观来看,古巴正宗雪茄外皮颜色均匀,细微茎脉上近乎没有瑕疵;其次,从嗅觉来讲,点燃时所产生的烟雾没有任何异味,唯有一种久藏窖中的醇香,即浓烈纯正的氨气味;最后,正宗古巴雪茄燃烧后会出现灰白色的烟灰,并且烟灰环具有规则、紧密、均匀的特征!当然,从触摸雪茄判断其透气性、均衡性、弹性等是也可以的,只是这需要亲身实践罢了!”  “倪尔侦探,果然老谋深算!”冴子浅浅一笑。  “呵?”面对冴子的无心冒犯,泠斯先是怔一下,随后又皱眉苦涩语道,“虽然听起来像是贬义,但我想还是算了!”  “我看我们先进去吧!快要开始了!”美瞳望了眼奔上楼梯的武田雄野,随后回首提议道。  “好的!”泠斯、冴子异口同声道。  于是,三人踱步进入了房间。接下来在武田雄野的组织下,众人被平均安排在四间紧密相连的厢房中,每间分有十名人。此外,每间厢房中间仅隔着一道落地琥珀色方格门窗,只要轻轻一推,便能轻易看到彼此。泠斯与武田雄野、竹内近卫等被分在了同一间厢房中,而嘉门冴子、叶美瞳、安藤轲部则被分在了隔壁厢房。  随后,武田雄野在睽睽众目下手持麦克风,文质彬彬地做了简洁的欢迎致辞。旋即,迎着天鹅般的掌声,一场众人期待已久的同学聚会渐渐开始了……  下一篇:酒吧杀人案件(中)死亡音讯 【红心雷奥与花王刀探的侦探对决!错与对!】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新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四章 酒吧杀人案件(中) 死亡音讯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Cheers!”  在日式传统厢房内,泠斯与众人正静静地围绕着一张雕刻着璀璨樱花与和服美女的古典香桌,喜悦无比地高举着玻璃杯开怀畅饮。垂眸细看,只见木质香桌上整齐不絮地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可口点心。这边是阿月浑子、糖衣花生、银鱼干、香酥鸡翅、糯米粘糕,那边有橄榄拼盘、酱香牛肉、鱿鱼丝、茴香豆、酱板鸭,这真可谓是一次令人馋涎欲滴的饕餮盛宴。  “哈!这块香酥鸡翅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开动了喔!”当泠斯放下酒杯时,一个迫不及待的男性声音突然响起。  泠斯滑眸一望,原来是叶美瞳的高三同桌竹内近卫,那个曾经被班内众人戏称“精瘦妖猴”的幽默活宝。不知为何,泠斯倏然一时兴趣高涨,开始慢慢端详起来这个变化颇大却积极乐观的近卫先生。此时此刻,他身穿一套传统黑色男式和服,宽松颀长的袖口镶嵌着代表竹内家族悠久历史与荣誉地位的家纹徽章,梳着整齐黑亮的后背头;略微黝黑的胖宽脸庞与他那扁平肥硕的狮鼻戏剧性地搭配着,然却给人以一种难以言表的和蔼可亲;两片饱满有力的厚嘴唇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桌上的珍馐美味,那皓白匀整的牙齿像灿星般时不时地闪现着,随后贪婪的眼睛又流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神情……  “哇噢!果然棒极了!”竹内近卫仰头猛饮一杯葡萄冰酒,旋即又忙不迭地乱动着手里的青色竹筷,嘴巴也如机器般夸张地咀嚼着。不一会,他面前的香酥鸡翅与酱香牛肉便被一卷而过,只留得残渣筷迹。  “呵呵!”看到近卫狼吞虎咽的模样,众人忍俊不禁,竟然都忘却了如何动筷。  “看我干什么?你们怎么不吃呀?”竹内近卫满脸无辜地扫望眼众人,吧唧着油渍渍的嘴巴问道,然众人笑而不答。皱了皱眉,他随即又埋头苦干起来,“算了,不管你们了!”  “嗬!近卫同学,您看起来真像个贪吃的美食家呀!”泠斯拿起竹筷挡住近卫的“吃路”后,轻挑刀眉、半眯双眼调侃道。  “哦!原来是倪尔同学呀!抱歉,我这个‘吃货’一直盯着这些美味佳肴,一不小心把您给忽略了!”近卫一边瞅着鱿鱼丝,一边咽了口欲滴的涎水。  “呐尼?忽略?可恶,完全被忽视了!”颤颤眉梢,泠斯心中暗暗叫苦,然而脸上却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嗬嗬!没关系,不过说句正经的话。近卫同学,姑且不提身为烹饪厨师的您应该经常在羽崎餐馆中品吃珍馐美味,我想问一下您为何从国军中退伍、转行做一名厨师?不会仅仅是因为您背部的旧伤吗?”  “天哪!我的倪尔同学,太不可思议了!您是如何知道知道我服役受伤,还有您怎么知道我在羽崎餐馆担任烹饪厨师的工作?请告诉我,难道您秘密调查过我的生活资料吗?”听过泠斯的话语后,近卫惊愕失色,旋即又紧蹙黑眉、疑惑不解地追问道。显然,泠斯准确无误的推断使得竹内近卫大吃一惊。  “额……”泠斯停顿语气,轻抿一口玻璃杯中璀璨摇曳的葡萄冰酒,望着近卫的手背静静地解释道,“这个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出于侦探职业的习惯!首先,我刚才站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偶然瞥见您仅仅用背部左侧倚着雕花栏杆,而右侧隔离栏杆大约五公分。显而易见,这是很不合常理的!紧接着,我又观察到您的手心布满半英寸厚的老茧、右手手背留有一处直径约1。3公分子弹凹痕,再加上您走起路来铿锵有力与魁梧黝黑的特点。所以,我才敢推断您曾经入伍服役,并且背部右侧留有旧伤。不过坦白地说,我对于您曾经入伍服役的推断不是特别自信,因为有可能您当过警察或者从事犯罪活动。”说着,泠斯目光真诚地望了一眼竹内近卫。  “哈!有趣!”近卫先生从香桌上拿了一个乳白色、椭圆型的阿月浑子,剥开后放在含满美酒的嘴里,“那么,我的大侦探,您又是如何推断出我现在的职业与工作地点呢?”  “唔!这个问题嘛?冒昧地说一句,我是从您现在的指甲与体态推断你的职业的!”  “指甲与体态?”近卫如中魔咒般重复道。  “什么意思?倪尔君?”武藤雄野接过近卫的话语,忙不迭地问道。  “嗬嗬!”泠斯放下玻璃酒杯,轻轻地拿着近卫胖乎而柔软的右手,“由于您经常从事烹饪工作,并且您也不能戴着手套,从而致使您的指甲潜移默化中被油气熏得黄而油亮,手背皮肤油腻发黑。此外,我犹记得当年你瘦骨嶙峋,而现在却不可抗拒地发福。这是因为厨房中的油烟含有一种名叫“氧自由基”物质。然而,当这种物质过量进入人体后会刺激脑垂体某些分泌不协调,导致人体合成脂肪频率加快。因此,人的体态也就发生了巧妙的变化。至于您的工作地点,那就更简单了!同学聚会这个约定是昨天深夜十点钟左右群发到大家Email中的!所以根据我们日本尊重他人休息的习惯,当时您并不可能冒失地给您的领导致电请假,只能是今天早晨亲自去单位或者致电请假!但由于您的性格,我推断您极有可能亲自去单位。此外,您的黑色和服裤脚处与脱掉的木屐上沾有少量红色泥土,那是因为最近唐人街第三个十字路口的地下光缆正在维修,而您就在附近唯一的羽崎餐馆工作!”  “天哪!倪尔侦探,完全正确,我很难相信您简直像亲眼看到一样!”近卫先生将青色竹筷拍在桌上,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随后拿起一杯斟满葡萄冰酒的酒杯递给泠斯……  良久,泠斯与众人畅饮过后,已是酩酊酣醉,只得冰眸溟濛、眉宇昏眩地趴在桌沿望着觥筹交错的众人。  随后,酒过七巡,众人也都开始胡诌乱语。不知为何,说着说着,众人的话题便牵扯倒了当年恋爱的叶美瞳与武田雄野。  “对了!雄野,今天叶美瞳好像也来了!”  “嗯!”武田点点头,猛饮一杯红酒后惘然苦笑,“这有什么可惊喜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今天那个斋藤特介老混蛋开着一辆凯迪拉克车送她来了!”  “嘁!有什么好的!现在她嫁入豪门不假,不过那个风烛残年的六旬鳏夫未必能让她过得美满幸福!只不过可能在你们眼中,她地位高贵、炙手可热、风光无限!”雄野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说道。  “唉!当初,你们若是能够比翼双飞就好了!”一个醉汉嗟叹道。  “对呀!倘若你们两位在一块,我想她压根用不着去嫁给斋藤特介那个六旬老家伙!说不定,雄野君现在早已做了令人羡慕的爸爸!”另一个醉汉乱语。  “嗐!真遗憾!造化弄人!爱情这种东西不可持久、脆弱不堪,终究会被残酷的现实所吞噬!”有人为雄野叹息道。  “哼!少来,有什么遗憾的!老实说,我雄野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什么爱情,当年和她谈恋爱也只是看她漂亮撩人罢了!再说,像她那样柳性杨花、人可尽夫的腐女,有什么值得可惜的!”雄野忿忿说道。  可恶!闻听此言,泠斯义愤填膺,齰破双唇,正欲发怒。然而未料,早已有人抢先一步。  “啪!”目光犀利,脸色严肃,竹内近卫遽然猛击一下餐桌,但什么都没有说。  顿时,房间一片阒然,凝重紧张的气氛压抑得众人几欲窒息。众人面面相觑,旋即又纷纷将目光投向竹内近卫。只见竹内近卫右手擎住一只斟满红酒的高脚玻璃杯,静静凝望着杯中晶莹剔透的冰块伴随殷艳璀璨的红酒轻轻摇曳,随后情趣优雅地微抿一口。  “嘁!我当是谁,原来是近卫同学呀!”雄野冷冷一笑,“怎么回事?您好像火气有点大!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少喝点酒,多喝点金银花茶!”  “关你屁事!”竹内近卫气势煊赫地说道。  “你说什么?”雄野勃然愠怒,单手拽着近卫的胸襟狰狞吼道,“八格牙路,你想和我决斗吗?”  “嗬嗬!不是,倘若你有本事你一口气喝了这半杯酒还没有醉,我就收回我说的话!”近卫将手中的高脚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镇定自若地答道。  “哼哼!”武田雄野陡然夺过玻璃酒杯,仰首一饮而尽,嗤鼻冷笑,“你个浑蛋!”语毕,雄野随手将玻璃酒杯放置在榻榻米上,起身推开门窗准备前往其他房间。  然在他推开木格门窗的一刹那,泠斯猛然望见叶美瞳正静静地站在雄野面前,右手轻轻端着一杯边缘线条优雅柔美的利口玻璃杯。杯中装满着色彩斑斓的彩虹酒,从上往下美酒颜色分别是琥珀色、紫罗兰色、纯白色、蓝色、绿色、红色。  “嗬嗬!真巧呀!雄野先生!”  “额……请问你有什么事?”雄野忐忑不安地说道。  “噢,没什么!”美瞳拢拢鬓发,轻声问道,“对了,刚才雷霆大怒的人是雄野先生您吧?”  “……”雄野睖睁一下,旋即又低声问道,“叶美瞳,你究竟想干什么?”  然而,叶美瞳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突然握着雄野的手。  “大家静一静!”美瞳佯装一笑,故意望着众人提高嗓音,“各位同学,我有几句话想当面给大家说说!十年前的昔日,我们历经沧桑为未来殚精竭虑;十年后的今日,我们遵守承诺再次重聚一堂。在这里,我们目睹与交流了彼此之间的变化、成长及幸福,无疑加深了我们之间患难与共的羁绊。但此时此刻,我们所分享和重逢的喜悦却是与我们的雄野班长紧密相关的。因此,我建议大家今天忘却一切烦恼,共同举杯为我们尽心尽力的班长表示最纯洁、最真挚的感谢!”  “说得好!”冴子带动众人鼓起了掌。随后,大家纷纷举起斟满各式各样美酒的酒杯,默默地等待着雄野的号召。  “请吧!雄野班长!”美瞳莞尔一笑,将缤纷多彩的利口酒杯送到雄野的面前。但雄野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用一种疑惑夹杂着质疑的目光望着她。  “放心吧,这酒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美瞳风雅地轻抿了一口,将这杯彩虹酒中的琥玻色尽皆饮去,随后再次递向踟蹰不决的武田雄野。踌躇再三,雄野先生最终还是接过酒杯同欢呼雀跃的众人举杯共饮,然后推辞说自己先去趟洗手间,匆匆离开了厢房……  片刻后,厢房木门猝然被推开了,一位身着雍容华丽、笔挺修身的粉色西装的冷峻男士旋风般冲了进来。只见他刚毅的脸上戴着一张粉色遮眼面具,柔韧强健的腰侧配着粉、白两把斑蝰蛇手枪,铿锵有力的双脚穿着一双纹着粉色麟龙的男士健行鞋。没错,此人正是“红心雷奥”哥可!不过,他的突然出现却使得众人神色惶遽、战战兢兢,同时让泠斯心中感到一阵难以言状的痉挛。  “红心雷奥!你怎么来了?”泠斯目光犀利地说道。(之所以花王刀探与红心雷奥关系冷淡,是因为两人年少轻狂时曾为《猎神桥死亡案件》的真相而在媒体上对彼此笔诛墨伐。自此之后,两人也不再称呼对方的名字,以绰号代指对方!)  “……”哥可循声而望,看到泠斯后睖睁一下,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嗬嗬!原来是花王刀探!真没想到今天我们又见面了!当然,我想凭你的智商应该已经推断出我为何出现于此吧?”  “嗯?”泠斯脸色煞白,憱然不悦地哼鼻追问。  “不瞒你说,羽崎酒吧是我名下的一所中日酒吧,所以我暂时停驻在此!刚才有人发现一位客人死在了酒吧二楼的洗手间内,随后男服务生赶来告诉我他是武田先生,并且是从你们这个厢房出去的!”  然而当哥可说到“武田先生”这个名字后,众人惊恐万分,竟然有人起身想要离开这里。这时,哥可伸手将其阻挡下来,然后向泠斯缓缓走去。  “呐尼!”泠斯惊愕失色,但马上又收敛虩虩神情,故作镇定地问,“对,他是我们以前的班长武田雄野!不过,你已经报警了吗?红心雷奥!”  “自然!毕竟这是我义不容辞的!”  “那么,请问哥可先生武田君是死于何因?”冴子起身问道。  “额!根据他的症状,我判断他应该是中毒而死!至于凶手吗?”哥可顿顿语气,滑眸环望众人,“我想应该还在众人之中!”  “所以你就来了?”  “当然!嗬!坦白地说,我根本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眼皮底下!”哥可神情冷峻,托着下颌语道,“但愿在警察来到之前,这件案子能够水落石出!”  “哥可!”倏然,泠斯破天荒地呼唤着红心雷奥的名字。  “……”遽然一颤,哥可缄默未语,宛如一尊冰雕伫立在原处。然而,透过他那瞬间凝聚一处的目光,潜藏在他心中的惊讶与喜悦悄然流露出来。  “我倪尔泠斯……想与你红心雷奥……在日本侦探联盟大赛之前成为----朋友!”泠斯垂首顿句说道。  “额……”哥可冁然一笑,“倘若泠斯你能足够优秀的话!”  “那就凭借这个案件吧!”  ……  下一章:酒吧杀人案件(下) 迷离手法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五章 酒吧杀人案件(下) 迷离手法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紧接着,泠斯离开厢房,慌忙下楼对武田雄野的尸体进行了大致尸检。尸体位于洗手间的正衣镜前,死相极其狰狞恐怖,宛若撒旦重生。只见死者的头颅像沙漠中鸵鸟那般倒插在水龙头下的洗手池中,鼻孔中微微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鲜血,躯体上的肌肉也变得松弛不堪。然后,泠斯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武田雄野的双眼,眼球由球体开始渐渐显平,瞳孔扩散、黯淡无光。除此之外,没有再发现任何死亡后的特殊症状。  于是,泠斯嘱托在场的服务生保护好死亡现场,随即又追星逐月般飞驰上楼,再次回到愔愔无声、紧张萦绕的厢房准备着手于侦破凶手的工作。  “泠斯,尸体勘检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哥可问。  “的确没有!你呢?”泠斯望了眼纹丝不动的众人,反问哥可。  “趁你离开的空隙,众人已经事无详细地告诉了我!雄野先生死前所接触过的东西有食物、餐具、讲话用过的麦克风、三个酒杯!”润润嘴唇,哥可继续说道,“现在冒昧地说一句我对本次案件的粗略分析----倘若我的逻辑思维没有犯错的话,那么凶手绝对没有通过食物与餐具对武田先生下毒!这是因为凶手起初根本无法知道武田先生会接触哪些食物与餐具。当然,凶手也不可能将毒液涂在雄野先生一开始就讲话的麦克风表面,因为凶手同样也无法断定武田先生会进哪个厢房。神探夏洛克曾经说过,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疑问后,剩下的那个就是存在的可能!因此,问题就出在武田先生所接触的那三个酒杯中!”  “噢?”泠斯划划刀眉锋利的棱角,心中立刻明白了哥可的暗示,但还是刻意质疑,“请问‘可能’为何不可能出现在酒杯边缘呢?”  “嗬嗬!”哥可粲然一笑,“泠斯,空穴来风、胡言乱语可都不是我的一向作风!之所以我排除酒杯边缘涂抹毒药的可能性,是因为玩这种杀人手段的伏笔是凶手与死者饮酒时所使用的手臂不同,从而通过利用死者的独特习惯将死者毒杀!不过,不知你是否注意到武田雄野戴着手表的左手虎口处略发青黑色,并且显得比较粗糙硬凸,像是被皮鞭狠狠地抽过那般。倘若我推理没错,想必武田雄野应该是一名斯诺克选手吧!”  “对!你如何推理的呢?”  “也许这件案子碰到某位糊涂警察或侦探,他也许会根据武田雄野左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去猜测武田雄野是左撇子,并且凶手在酒杯边缘处涂了毒药!但是,这种推理却忽略武田雄野左手虎口处青黑色、粗糙硬凸的特征!”  “请继续!”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说着,哥可用左手从餐桌上拿起一只斟着红酒的玻璃杯,迎着睽睽众目慢慢放在嘴边喝了一口,“武田雄野根本不是什么左撇子,只是单纯的右撇子。左手戴着手表不仅因为练习与比赛中他可以轻松熟练地使用右手出杆,还有可能因为这种习惯已经成了自然!我记得著名的英格兰斯诺克选手罗尼&#8226;;奥沙利文就喜欢在比赛中这样做!对于他虎口处的青黑色,那是因为武田雄野身为一名专业斯诺克选手,在比赛中为增强球杆摩擦而一次次地绿色的巧克粉。然而又由于物质分子的运动性,于是绿色的巧克粉便逐渐渗进了汗毛孔与表皮细胞。”  “可是哥可侦探,我记得我上次见到别人击球的时候所用的巧克粉就是蓝色的呀!”冴子颦眉质疑道。  “冴子,这个我来给你解释吧!我们常见的巧克粉一般分为粉巧与油巧,虽然现在的巧克粉五颜六色,但一般来说绿色的那种多为粉巧,而蓝色的那种多为油巧。你上次看到的比赛是不是打九球?”  “对!”冴子点点头。  “哈哈!斯诺克与打九球虽然都是台球运动,但由于斯诺克桌布大多为绿色、九球多为蓝色,而使用其他颜色的巧克粉会弄脏桌布,因此斯诺克选手更喜欢用绿色粉巧、九球选手更喜欢蓝色油巧!”  待到泠斯语毕,哥可敬佩一笑,旋即又环望了一眼四周,将目光锁定在竹内近卫与叶美瞳的身上,“所以我否定了毒药被涂在酒杯边缘的这种错误推理!当然!换句话说,既然毒药可能出在酒杯之中,那么有机会下手的人也就只有竹内近卫与叶美瞳你们两人!至于凶手究竟是谁?我想……”  然而未等哥可说完,嘉门冴子便杏眼圆睁,忿忿不平地反驳道,“哥可侦探,我想是否你应该搞清楚一些!刚才我可听说美瞳姐和竹内先生都喝玻璃杯中的酒呀!倘若酒中真的放有毒药,那么他们两位为何没有一人毒发身亡?”  “大概是通过某种特别手段吧!”  “好呀!那就请您能以十大侦探之红心雷奥的身份给我做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对于您的荒谬猜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显而易见,冴子并未对哥可的推理所蛰伏!  “冴子!你别这样!”叶美瞳小声规劝冴子。  “好吧!”哥可翘起嘴角,淡淡一笑,“那我们就对他们所使用的酒杯检查一下,看是否存有毒……”倏然,哥可斜睨到旁边武田雄野与竹内近卫同饮过后的酒杯,杯中此刻犹且残留几毫升淡粉色液体。  那刹,哥可睖睁一秒,旋即轻声一笑,“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哥可!”泠斯问。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推推面具,哥可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竹内近卫,自信无比地说道,“竹内凶手,我想凶手就是您吧!在您与武田雄野共饮的那杯酒中,当时里面漂浮着几块碎冰。我想您在此之前就将剧毒注入一个冰块的中心,趁那个冰块还没有完全融化饮去杯中一部分红酒,然而等到武田先生喝的时候毒已经融到红酒之中!这样一来,你就成功地完成了一起华丽的谋杀案,而且就在武田先生的面前!我说的没错吧!倘若您需要证据,那么就请您将防止冰块融化的特质容器拿出来吧!由于从刚才到现在,您一直都被我留在这间厢房中,想必您一定还没来得及处理掉!”  “嗬嗬!”竹内近卫神情泰然,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狡辩,“没错!红心雷奥,凶手就是我!”竹内近卫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将一个微型的银色特质方块容器放在桌上。  “近卫先生!您……”美瞳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颤颤朱唇止住了,静静地望着竹内近卫。  “当然,我也不想再狡辩什么,更不会去狡辩什么!因为这是我做过的事情,也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竹内近卫微微一笑,和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深情地说道。  “近卫先生,为什么您要这样做?”美瞳失声问道。  “嗬嗬!”近卫笑得有些苦涩,话语慰藉地说道,“有时候做一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更多的可能就是一种意志!倘若一定需要理由,也许就是----在这个世界里,因为邪恶的存在,所以人性的善良与正义会被黑暗浸染、甚至侵蚀。无论一个人是否真正地相信过幸福,但光明与温暖却从来没有消失,只是被自己的内心所忽略了!”语毕,厢房中又是一阵沉默,悄无声息地将所有人凝固在死寂之中。  “竹内先生是凶手,事实的真相果真如此吗?可为什么我心扉总是感觉难以言状的怪异?”紧颦刀眉,泠斯凝望着那只残留淡粉色液体的玻璃杯,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回忆着整件事情的经过。然而,这时泠斯的手机铃声响了。于是,泠斯连忙出去接了电话。  “倪尔哥哥!我是若馨儿!”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噢,馨儿!抱歉,我昨天刚到神户没有给你打电话,让你担心了!”泠斯竭力强笑道,然却明显很不自然,“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有些想你!”馨儿一边轻轻抚摸着泠斯昔日的燕尾服,一边挑眉静问,“倪尔哥哥,我感觉你似乎有心事!”  “……”踌躇一下,泠斯脸色严肃,“对,现在我正在案发现场!虽然案件已经被人侦破,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或许,我应该聚精会神地思忖一番!”  “额……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泠斯垂首滑眸,然猛然间雕像般地愣住了,因为他偶然望见一位顾客坐在吧台前细品着一杯刚刚调好的彩虹酒。那刹,泠斯刀眉舒展,冁然一笑,“原来如此,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什么?”若馨儿忐忑不安地问,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馨儿,谢谢!”  泠斯挂断电话,转身潇洒无比地推开了木格门窗……  “哥可,我想今天你恐怕要输了!”泠斯踌躇满志地笑道,“因为真正的凶手根本不是竹内近卫,而是叶美瞳!”那刻,泠斯可以看出美瞳的惊讶。  “嚄?”望到泠斯胜券在握的表情,哥可哑然失笑,瞳孔之光静静地聚焦在泠斯身上。毋庸置疑,哥可在等待着泠斯的解答。  “可是近卫先生已经承认了呀!”众人议论说道。  “没错!近卫先生的确开口承认了,并且这起案件也有确凿证据表明近卫先生向杯中巧妙投毒!但是现在我想说的是,近卫先生仅仅只是谋杀未遂!”  “谋杀未遂?”哥可轻举酒杯,淡淡一笑。  “倪尔泠斯,不用说了!我就是凶手,武田雄野就是被我毒死的!”竹内近卫厉声反驳道,“其实今天早上我回羽崎餐馆,就是为了取我私藏的河豚籽毒素萃取剂!”  “嗬嗬!竹内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何一味地强调是您毒杀了武田雄野,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说出真相!因为您在本次案件中根本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泠斯歉仄地望了一眼美瞳,拿起残留着淡粉色液体的玻璃杯叹息道,“之所以这只酒杯残有淡粉色的液体,是因为剩余冰块融化在了曾斟满红酒的玻璃杯之中;换句话说,由于您放进去冰块的时间太短,武田雄野仅仅喝掉了杯中的红酒,把有毒冰块留在了玻璃杯中。首先,能够支持我推理正确的证据就是----死亡后,武田雄野的瞳孔正常扩散。”  “正常扩散?”星眉紧皱,哥可似问非问。  “没错!法医学中曾经记载,误食河豚的其一死亡症状就是死者瞳孔两侧不对称!倘若武田雄野真的是中河豚籽毒素而死,那么为何武田雄野的双瞳会正常扩散?所以,在排除了这种不可能后,唯有的疑点就是众目睽睽之下美瞳给武田雄野所喝掉的那杯彩虹酒!当然了,想必你们现在一定想问我,为何叶美瞳也喝了那杯彩虹酒却没有事?对吧!”  “嗯!”众人异口同声。  “嗬嗬!”粲然一笑,泠斯左手轻拈胸前那支殷艳红玫瑰,右手舞旋着一把雪亮匕首,“那是因为杯中本来没有毒,然而当彩虹酒进入胃中就合成了毒药!”  “花王刀探,请您单刀直入地说吧!”美瞳淡淡一笑。  “好吧!”泠斯润润嘴唇,紧接着解释道,“美瞳同学!倘若我没记错的话,您的那杯彩虹酒勾兑的颜色从上往下依次是琥珀色、紫罗兰色、纯白色、蓝色、绿色、红色。坦白地说,在众人眼中这杯彩虹酒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然而楼下那名调酒师却可以一眼看出您所做的手脚。那是因为我们所在的这家酒吧所调制的彩虹酒从上往下的正常颜色是琥珀色、蓝色、纯白色、紫罗兰色、绿色、红色,从而可以推断出在你所给武田雄野所喝的那杯酒中紫罗兰色与蓝色有问题。因为在正常的彩虹酒中,第二层的蓝色香橙利口酒应该比第四层的迪凯堡紫罗兰酒密度要小,所以那只利口杯中有两层应该不会是酒水,而是两种可以反应为毒药的化学溶液!对了,美瞳女士!顺便提醒您一下,假如您想狡辩的话,我们可以等法医来后对您的彩虹酒物质元素与酒吧里的彩虹酒物质元素进行检测与对比!我相信我的推理没有过程没有纰漏!”(译者注释:在正常彩虹酒中,白兰地为琥珀色,蓝色香橙利口酒为蓝色,白薄荷利口酒为纯白色,迪凯堡紫罗兰酒为紫色,绿薄荷利口酒为绿色,红石榴糖浆为红色。这几种液体密度依次增大,从而产生颜色各异的分层。)  “不必了!”美瞳静静地说道,“花王刀探,您的推理能力果然不可小觑!没错,武田雄野喝的那杯彩虹酒我的确动过手脚。只是我没有想到,竹内先生与我竟然先后对武田雄野下毒!”  “这一点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但竹内先生却必须承担谋杀未遂的惩罚!”泠斯点点头,满脸诚恳地说道,“美瞳,我希望能向您请教一下!请问您用的物质应该是虾汁与维生素C吧!我记得虾中含有的五钾砷化合物与高浓度维生素C能使无毒的五钾砷反应成学名为‘三氧化二砷’的砒霜,对吗?”  “嗬嗬!花王刀探,这次您推断错了!因为五钾砷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砷这种元素也没有负五价!您所讲的这种化学反应为砒霜的方法纯属谣传!”  “那您使用的两种化学溶液是?”泠斯呆若木鸡。  “在我被警察逮捕前,我答应告诉您的!”  “那么,两位能告诉我你们真正的杀人动机吗?”哥可斜睨泠斯一眼,随后又追问美瞳与近卫。  竹内近卫颦眉紧蹙,猛然站起身来,“额……我先说吧!美瞳,虽然我不应该这个时候说,但我真的无法按捺心中对你的激情!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发现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从邂逅到如今,你一直都是让我魂牵梦绕的天使!当年,武田雄野追求你的时候,我曾多次鼓起勇气想向你表白,但终究都还是失败了!然而,从那一刻,我对自己许下了一个诺言----我愿意默默地守护着你,远远望着你那天真无邪的笑靥,不会让任何人有意伤害你或者对你含影射沙!”  “竹……竹内君!”美瞳冰唇颤颤,神情惊讶,晶眸中隐隐约约有亮光划过。  “美瞳!抱歉,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一直没有勇气去直视、去面对爱你的心!当然,我也知道你当初我们之间仅仅只是无法逾越的友情!但今天我想我不能欺骗自己了!”  “我……”美瞳说话开始有些哽咽了,冰眸溟濛一片。  “此外,当你与雄野分手转而嫁给的时候,我更是心痛,因为我知道你嫁给六旬鳏夫斋藤特介是为了替武田雄野偿还债务!可美瞳你知道吗?自从武田雄野在斯诺克比赛中发迹后,他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恶语中伤你的行为!坦白地说,我曾花重金买通你的妹妹,打听到武田雄野那个畜生竟然不知羞耻地以你们的裸照要挟你。那刻,我就已经产生了杀他的念头!可我这样做也只是想保护你!只是没想到在这场同学会上,我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  话音未落,美瞳泫然泪下,唏嘘不已,无力地跪坐在榻榻米上……  须臾,汽笛刺耳的警车停驻在酒吧门口,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缓缓走了下来。这时,美瞳望了一眼凛然正气的警察,随后踱步至泠斯的面前,苦涩一笑,倾躯附在泠斯耳旁轻声说了几句悄悄话。  那刹,泠斯睖睁住了,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原地。待到泠斯再次回过神来,美瞳已经戴上锃亮冰冷的手铐走向警车。  “叶美瞳!”泠斯突然跑下酒吧台阶,朝女人竭力喊了一声,然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齰破嘴唇静静地望着这个陌生女人的背影。  “……”听到泠斯的呼唤,女人冰雕般地怔了一下,随后回首望了泠斯最后一眼,镇定自若地上了警车。  当车门闭合的一霎那,泠斯百感交集,心扉宛若已被掏空了那般。泠斯怅惘若失地望着警车消失在茫然视线之外。渐渐,泠斯视野朦胧了。抬头瞭望苍穹,冰寒苍茫,泠斯竭力不让泪晶闪烁,但他却没有做到。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样?泠斯苦涩地笑了笑,在心中反复质问着自己。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做了一个侦探该做的事情!可能我们所有人都难以想象一个成功的侦探他的内心需要承担多大的精神负担!也许没人知道侦探在成功破获案件的那刻,就是将凶手推向失败深渊的开始,特别是面对自己的亲人或朋友,这种犯罪感会更加地深刻,但那又怎样?泠斯知道在真相与谜团之前,侦探的价值就在于归还事实的真相。哪怕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哪怕凶手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哪怕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而失去珍贵的生命。但泠斯仍会坚持他的原则,坚守他的底线,因为这是对侦探职业的尊重!  “她刚才告诉你酒中合成毒药的化学溶液了吗?泠斯!”哥可问。  “嗬嗬!没有!”泠斯神秘一笑,随后转身走入酒吧……  那刻,她附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泠斯!你的推理能力真的很让人佩服,可我不想告诉你我用的化学溶液!然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正如暮川纯子那样!真的,这是我现在应该坦然说出的,我不想逃避了!”  下一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红心雷奥VS别墅凶杀】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六篇 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 鞋印推理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苍雲飘逸,皓日璀璨;皎洁若雪的柔光辉映着玻璃杯中殷艳似血的香醇美酒,显得那般晶莹剔透、旖旎迷人;清风拂过,碧空静谧;斑斓五彩的蝴蝶迎随着潋滟水畔瑰丽撩人的粼粼滢波,若似轻盈雪花般优哉游哉地翩跹飞舞;轻倚朱栏,临望水中影影绰绰的倒影,泠斯粲然一笑,优雅潇洒地轻抿一口玻璃杯中摇曳炫亮的红酒……  “泠斯!”哥可先生踱步至四角翘起的绛色水榭,逍遥悠闲地伫立在泠斯身旁,淡淡一笑,“细品这种红酒,感觉如何?”  “酒体饱满细腻,色泽妖娆诱人;口感馥郁芬芳,韵律优雅;层次丰富和谐,香气持久!”泠斯微颦刀眉,表情泰然语道。  “嗬嗬!那您是否能够品尝出这种红酒的名称或年代?”  “抱歉!坦白地说,我并不能做到这两点,因为我只对世界的名牌香烟比较了解!此外,平常我也很少喝这种西方红酒!”  “这种红酒名叫拉菲,是享誉世界的法国拉菲庄园九十年代酿造窖藏的。仔细算来,这杯红酒从酿造到现在大约有了二十多年了吧!”盱望碧空,哥可先生静静地说道。  “嚄!真不敢相信这酒居然已经这么久了!”泠斯复视杯中红酒,惊愕不已,旋即又似乎响起什么,“对了,哥可!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轻齰下唇,哥可神情狐疑地凝望着泠斯,“究竟是什么事情?”  “哈!”泠斯轻声一笑,话语慰藉道,“那个……你与水萘泉子是什么关系?”  “水萘泉子?”哥可皱眉冥思,随后苦涩一笑,“泠斯,你开什么玩笑呀!我真的不认识你所说的水萘泉子!”  “那么,你昨晚是否为一位碧发少女买了一套淡蓝的水手服,并且把这个水晶佩饰留在门口!”说着,泠斯从口袋里掏出那件粉色的爱心高音谱号佩饰,轻轻托在宽阔有力的手掌,默默等待着哥可的回答。他相信这一定是哥可的佩饰,因为那是“红心雷奥”一向的标志。  那刹,哥可睖睁一秒,旋即迅速反应过来,双眸炫亮、神情激动地追问,“泠斯,你的意思是你认识那位碧发少女?原来她的名字是水萘泉子!”  “额……”脸色煞白,泠斯嗒嗒若失地回应道,“算是吧!因为昨晚她与潇彬邂逅,而我当时也在场!”  “挺美丽的名字,正如她的那对碧色瞳孔!”哥可翘起嘴角,若有所思地托着瘦削的下颌,喜悦无比地嘀咕道。  “是……是吧!”泠斯眼角抽搐一下,随后准备对此缄默不语。然而这时,哥可的手机铃声响了,哥可满脸笑容立刻被收敛起来。  “喂!您好,请问您是‘红心雷奥’哥可侦探吗?”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传了过来。  “噢!是的,我是哥可侦探!您好,请问女孩您是?”哥可脸色严肃地问道。  “我是东伊霂蓼!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额!当然记得,我们是在列车上邂逅的!”哥可眉开眼笑,继续问道,“请问东伊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东伊霂蓼停顿语气,随后又意辞诚恳地解释道,“神户市唐人街第183号别墅发生了一起命案!目前,相关警察已经抵达现场,所以我想恳请您助警方一臂之力!可以吗?”  “额……”哥可踟蹰一下,旋即轻点彗星棱眉,咬唇应道,“好的!我答应您,我一定立刻赶去!”  “谢谢!”东伊霂蓼嫣然一笑,“我还要回家,就不等您了!”  “好的!”  当哥可挂断电话的时候,泠斯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自己帮忙。然而,哥可沉默不言,只是神秘一笑,随即义无反顾地奔出酒吧后面的中国式古典花园……  大约十分钟后,哥可驾驶着一辆粉色炫酷法拉利抵至唐人街第183号别墅。虽然还未下车,但透过眸前那扇冰晶般明净澈亮的车窗,哥可却早已远远望见别墅门前围着一群被好奇心驱使的观众。不过,这种蠢蠢欲动的形势暂时被警戒线外正义凛然的警察制止住了。  闭合车门,哥可稍正衣襟,随后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正准备进入案发现场。这时,一位身着蓄着八字胡的制服警员面带微笑,快步朝哥可靠拢过来。  “您好,哥可侦探!”那位警员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补充道,“对您的莅临,鄙人万分的荣幸与惊喜!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警员玉树次郎!请您多多关照!”  “玉树先生,您好!”哥可主动伸手与之握手,“时间有限!其他的琐事我们不多谈,所以请您简单说一下本次案件的情况吧!”  “好的,请您随我这边走!”玉树次郎点首,旋即让警戒线外面的警员拨开人群,与哥可先生并肩走入别墅庭院,“哥可侦探,正如您所看到的这样。此处别墅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住着这处别墅的主人,即是死者松井优子;至于下层,则租赁给了一位名叫徐静茹的中国留学女生。今天下午12点47分,神户市唐人街警署部接到徐静茹的报案。她在电话中说,当中午回到住处的时候,她本想和松井优子为房租延迟的事情诚恳道歉,然而却惊讶地发现松井优子早已被人用一把精钢长剑刺死在松井优子的卧室里。”  “那位名叫徐静茹的中国女孩在哪?”  “现在她在别墅客厅里等着您!”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哥可垂眸望了眼右腕上的欧米茄手表,此时时间恰恰为13点13分。对哥可先生来说,这可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倒像是一种死神留下的恐怖诅咒。  “应该不是谋财害命,因为保险箱里的财务并没有丢失!”玉树次郎站在门口,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此说来,就只剩下情杀或者仇杀了!”哥可轻托下颌,若有所思地沉默一秒,然后又皱起彗星棱眉追问,“那么,玉树先生,麻烦请您详细地讲一下死者松井优子吧!”  “噢!好的,哥可侦探!”玉树次郎略正衣襟,语气平缓地讲道,“松井优子,年龄二十六岁,性格友善,至今未婚。自从顺利于日本北海道传媒大学毕业后,松井小姐开始脱离自己的父母,踏入日本动漫娱乐圈成为一名少女声优。目前她在神户TV动漫界担任《美少女幻想》中女主角黛萻与莉娜的配音工作,最近人气指数可谓是如日方中。此外,据徐静茹小姐透漏,松井优子似乎与导演安倍靖康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地下恋情。”  “安倍靖康?”哥可停顿片刻,稍后反应过来,将欲抬脚踏上台阶。这时,玉树次郎连忙轻拍一下哥可右臂,旋即刻意指了指别墅西北部的厨窗对面的庭院角落,告诉他由于昨晚下雨阴暗角落尚未凝干的缘故,所以今天凶手逃跑时留下了明显的鞋印。  缄默未语,哥可神色严肃,转身与玉树次郎缓缓走到那里。紧接着,哥可侦探半蹲身子,仔细观察庭院角落所看到的两处鞋印相距约为75cm。虽然鞋印整体看似光滑、鞋底纹路基本明显,但左脚鞋印前端边缘略微磨毛、鞋端较尖、U型后跟凹印颇深。将鞋印“平移”后,哥可侦探观察到凶手所穿的鞋子大致为42码,步宽较窄,但却基本平行。另外,距离厨房窗户较近的那个脚印稍微偏内,踏、压、蹬痕较为明显,鞋印中部印着一串模糊不清的奇怪字符。  “……”待到起身后,哥可侦探神秘一笑,却依旧沉默。  “哥可侦探,我猜想您一定是想到了些什么?”玉树次郎皓齿粲然,神色怡然,迫不及待地说道,“请问现在您可以告诉我吗?前提是假如您不介意!”  “额!”哥可侦探冁然一笑,推推遮眼面具说道,“倘若我推理没有错误的话,凶手为一名青年男性,职业为钢琴家,穿着一双皮鞋,最近半年内生活基本上算是潦倒,恃才放旷,身高在185。6cm左右,体态削瘦,体重约为62。5公斤。抱歉!除此之外,我暂时无法看出其他信息!”  “噢,天哪!这些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哥可侦探,请问您又是如何通过仅仅观察脚印就得到这些奇妙信息的?”玉树次郎冰眸晶亮,惊喜交织地追问道。  “嗬嗬!”哥可侦探从口袋里抽出一支普通香烟,点燃后叼在左嘴角处,旋即又继续解释道,“这个该怎么说呢?算了,一点一点地说吧!首先,之所以我判断凶手为一名男性,因为生理上男性的骨骼粗壮、踝关节强劲、脚部阔长、脚弓较高,所表现出来的痕迹相对较长且鞋跟印痕较深。其次,我又推断凶手正值青年,其原因则是青年罪犯往往鞋印较大、步伐跨得颇大、鞋印方向基本为一条直线,而‘两处鞋印相距75cm’与‘鞋印基本平行’这两点恰好符合事实。再次,我推断凶手职业为一名恃才放旷的钢琴家,穿着一双男士皮鞋,并且他最近半年之内生活潦倒;这仅仅是由于左脚鞋印前端边缘磨毛较少、鞋端较尖、凹印颇深的U型后跟及鞋印中部印着一串模糊不清的奇怪字符。”  “额!哥可侦探,麻烦还请您讲得更详细一些!毕竟我这人比较愚笨木讷!”玉树次郎挠着后颈,不好意思地笑道。  “好吧!”哥可神情依然,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一般来说,鞋印前端边缘磨毛,这是由于鞋子的主人经常脚板前端去踩其他东西。可在社会众多职业中,经常使用鞋子前端踩东西的职业多为汽车司机与钢琴家;因为汽车司机驾驶手动档汽车时需要用左脚踩离合器、右脚踩油门与刹车,而钢琴家则是用右脚踩右踏板来增强琴音、左脚踩左踏板来减弱琴音。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钢琴家经常用右脚踩右踏板增强琴音以飨听众。此外,根据‘凹印颇深的U型后跟与鞋端较尖’这两点,我们不难推断出凶手穿着一双男士皮鞋。然而,在我们国家颁布的《日本道路交通管理条例》中,明确有着‘禁止司机赤脚、穿高跟鞋、拖鞋、厚底鞋,建议穿薄且柔软的平底休闲鞋’这一条例,因此这个凶手不可能经常穿着一双皮鞋开车,只可能在正式场合中穿着一双皮鞋去演奏钢琴。至于我刚才说他是一位恃才放旷的钢琴家,并且最近半年之内生活潦倒,则是因为----鞋印后跟凹印很深,这无疑说明凶手平常走路时由于自傲或者自信从而挺胸收腹、身板直挺,但是不知玉树警员您是否看得懂鞋印中部印着一串模糊不清的奇怪字符的真正含义?”  “……”神情尴尬,玉树次郎满脸迷惑地摇了摇头,“我的确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看不懂!”  “那这样呢?”轻蹙眉梢,哥可侦探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清晰的玻璃镜子放在那串模糊不清懂的字符的左侧。原来由于鞋底上的字符“反印”在潮湿的泥土之上,所以将一面镜子放在反印符号的左、右侧能够使还原字符的顺序与模样。(译者注释:读者可以尝试将镜子放在一枚刻章左、右侧,看是否会出现以上的结果。当然,这是国中时教育课本上的基础知识!)  “好像是V…E…I…I…I…S…R!”玉树次郎一字一顿地读着,似乎颇为吃力,“哥可侦探,这是什么意思呀?”  “嗬嗬!”哥可侦探淡淡一笑,竖起食指,诚挚地语道,“玉树先生,您读错了!其实这上面字符原本是VEILISR,翻译过来即是‘维力斯’。顺便说一下,这可是世界十大名牌皮鞋之首的维力斯品牌呀!由此,我们可以猜测一位凶手连换双鞋子的基本犯罪常识都没有,竟然就穿着如此昂贵皮鞋前来作案,可能会是因为什么?想必不仅仅因为他过于自傲或者愚蠢,还有可能是他近来的生活已经潦倒到连双鞋子都顾不得的地步了!然而,对于一双刚买的奢侈皮鞋来说,它的主人在抬脚踏步的时候不可能不爱惜,因此我推断这双皮鞋不可能会是在三个月内买的。于是,我大胆地猜想凶手最近半年过得潦倒不堪,虽然这样有些不够确凿!”  “至于最终,我又推理凶手身高在185。6cm左右,体重约为62。5公斤。这是因为凶手的鞋号为42码,也就是说凶手脚长为27。5cm,无疑这位男性凶手长着一双大脚。接下来,我又通过脚长与身高的关系,即公式身高=脚长乘以6。876cm轻松计算出凶手身高在185。6cm左右。然后,由于凶手体态削瘦,从而我根据体重与瘦人身高的关系估计出凶手的体重约为62。5公斤。顺便补充一下,据说神探夏洛克曾经这样的分析----倘若凶手跨步约为75cm,说明凶手身高在185公分左右;再倘若凶手跨步约为70cm,那么凶手身高则在180左右。如此看来,我推断凶手身高在185公分左右,合情合理!”(译者注释:根据翻阅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的确有着如此说法!)  “可是,哥可侦探您刚才并没有解释你是如何推断出凶手体态削瘦、以及凶手为何不可能出于反侦探思维穿着一双与脚长不符的皮鞋?冒昧地说一句,我记得海鹏警长就是穿着42码的鞋子,可为什么他没有您所计算的那么高?”玉树次郎反驳道。(译者注释:玉树次郎的言外之意是作案凶手可能是大脚穿小鞋或者小脚穿大鞋,但由于出于对“红心雷奥”的尊敬,说话就没有直言不讳,只是委婉慰藉。)  “抱歉!玉树警员,刚才鄙人语言组织的过程中忽略了这两点。”哥可轻轻垂首,随后神态歉仄地解释道,“我推断凶手体态削瘦,这是由于体态瘦的人----脚弓较高、脚型较瘦,运步轻便,步长较长,重压部位明显,脚印边缘不够完整,起落脚较高,鞋印蹬、踏痕明显,然而鞋印的擦、挑痕较少的缘故;但是,体态发胖的人鞋印特征却与此完全相反;至于体态适中的人,其鞋印特征则处于体态瘦胖的人之间。”  “可是,我看凶手的鞋印基本光滑,这一点您又怎么说呢?”玉树次郎不依不饶地追问。但是,在哥可侦探看来,这种行为却不失为对真理探赜索隐的精神。  “这一点很简单,原因就在于昨晚下雨后这里泥土稀滑的缘故!”哥可侦探掀灭烟头,随后又出于环保意识一个烟灰铁盒中,“对于你第二个问题,我不得不事先承认这是十年前日本侦探联盟大赛中筱跸峎侦探告诉我的----倘若凶手真是小脚穿大鞋,那么凶手的步长就会变短,步宽变窄,重压点后移,足迹边缘不完整,虚边多,前尖虚边尤为大,挑痕加重,易出现擦痕。然而对于凶手作案时大脚穿小鞋,则会出现步长变长、步宽变宽的情况,再者由于前尖和前掌两侧压力重、前掌重压面前移、后跟重压面后移、后跟后侧压重、凶手脚弓纵长变短,鞋印可出现扣、磕、迫、推痕,踏痕加重的明显特征。可是,此刻看来,凶手鞋印并没有出现虚边或者前掌重压面前移、后跟重压面后移、后跟后侧压重的特征,所以我断定凶手并没有出于反侦探的思维考虑这些细节!对了,你刚才还说海鹏警长穿着42码的鞋子,为什么他没有我计算的高。首先,我想问玉树先生,海鹏警长是否为了舒适而小脚穿大鞋?其次,我需要说明身高185公分左右这是估计存在科学上的误差,并不能与警长身高182cm的事实完全相符,但会接近事实!”  “嚄!哥可侦探,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呀!抱歉,刚才我冒昧了哥可先生您!恳请您原谅!”玉树次郎深鞠一躬,诚挚无比地向哥可侦探道歉。  “好吧!我们先去楼上勘察一下死亡现场吧!”哥可似乎对玉树的鲁莽不以为意。  “嗨!这边请!”玉树次郎再次深鞠一躬。   随后,哥可侦探与玉树次郎迅速转身,脱下皮鞋,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内的客厅……  下一章:达摩克利斯之剑(二)思维错乱  我的真心话:5695字送给大家,收藏与推荐越多,我的推理越缜密、创作越快、文笔越好!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七篇 达摩克利斯之剑(二) 思维紊乱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踏入玄关,哥可轻颦星眉,细细打量客厅周围的摆设。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之中,西侧墙壁上镶嵌着一架紫色的檀木壁柜,上面井然不紊地放置着一排中国明清时的孔雀绿釉青花瓷、一串蓝色瑾瑜手链及一对血玛瑙镂金镯;至于东侧墙壁,则整整齐齐地挂着一幅中国古代的水月观音图,画像右侧下角娟秀华丽地写着一段能够衬托出和式风格淡雅节制、禅意深邃的七言绝句;静谧和谐的客厅中央地板上有条不絮地平铺着由柔软细滑的蔺草编织而成的榻榻米。此时此刻,一位身着典雅韵致、柔滑华丽的墨色梅花旗袍的中国少女神色虩虩地跪坐在香木平桌前。毋庸置疑,她在默默等待着哥可侦探的莅临……  冁然一笑,哥可先生缓缓踱步至少女冰眸之前,垂首屈膝静静跪坐在榻榻米上,“您好?请问您是徐静茹小姐吧?我是负责本起凶杀案件的哥可侦探!”  “……”抬首凝望着装扮怪异的哥可侦探,静茹小姐倏然睖睁一秒,旋即又回过神来楚楚可怜地哀求道,“侦探先生,我真的没有谋杀松井小姐!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显而易见,这位端庄秀丽的国际友人因内心的脆弱而受到了平生以来最大的惊吓。  “呵呵!徐小姐,请您不必对本次案件表现得如此恐惧!我以侦探的名义保证,倘若您真的清白无辜,我一定会坚守正义、还原事实的真相,绝对不会牵扯或者威胁到您的名誉、自由与人权!当然在此,我也请您务必将您所知晓的一切详细地告诉我,以便我可以将本起凶杀案件尽快侦破!毕竟这不仅是我的要求,也是您应该为事实的真相而承担的责任!”轻轻垂首,哥可侦探淡淡一笑,然后语气极为诚挚地安慰道。  “好的!谢谢您相信我,哥可侦探!”静茹心中感到些许慰藉,于是向哥可先生连连致谢。  “那么,请问静茹小姐您最近是否发现松井优子有何异常的表现,或者说是最近是否浅井小姐有什么苦恼的事情?”  “嗯……”静茹轻咬冰唇,踟蹰片刻,随后浅皱几分黛眉摇了摇头,“虽然我白天很少呆在这处别墅内,但是晚上回来的时候也并没有看到她有任何异乎寻常的表现。”  “额,静茹小姐,请问今天您最后一次见到平安无恙的松井小姐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今天早上七点半左右吧!因为我们学校从早上八点钟至中午十二点半一直都有社会实践活动!”  “噢!”哥可侦探挠挠颞部,若有所思地滑动灰眸,随即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松井小姐今天没有去工作吗?还是她打算呆在家里会见什么拜访的客人?”  “没有!松井小姐之所以呆在家里,是因为这几天她嗓子沙哑,无法正常配音!”  “等等!静茹小姐,您刚才说您白天很少呆在别墅内。既然如此,那您今天中午为何回来?”倏然一怔,哥可先生神情狐疑地说道。  “是这样的!哥可侦探,因为我今天下午没有功课,所以想换套衣服和我男朋友去逛商场!”听完,静茹立刻小手紧捏着绸缎旗袍的边缘,连忙耐心解释道。  “那么请问当您回来的时候,房门与窗户有何异常?”  “嗯!要说异常的话,就是庭院大门反锁住了!因为我们平常白天很少反锁,只是随手带上防盗门!这害得我不得不从随身挎包中翻弄了好一阵子!”  “呵呵!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吧!”手托下颌,哥可望着静茹微微一笑,“请问最近有没有一位钢琴家模样的朋友来拜访松井小姐,或者说是否您见过这样一个人?”  “额……”静茹颦眉冥思,良久轻启冰唇略无踌躇地否定道,“没有,哥可先生!真的没有!那么,我可以走了吗?毕竟我和我的男朋友还有约会!”语毕,静茹小姐真诚对凝望着哥可侦探的灰眸,默默地期待着他的准许。  “当然可以!再见!”哥可侦探目光严肃地点点头,起身向旁边一言不发的玉树次郎使了个眼色,随后快步朝楼上走去……  转过蜿蜒曲折的楼道,两人便走进了二楼狭长幽静的走廊中。然而这时,一阵飒飒的凉风遽然迎面扑来,悄然无息令两人内心瞬间清爽平静了许多。原来,这处别墅的二楼虽然房间呈相对设计,但由于走廊两端镶嵌着精致美丽的琥珀色菱形木格窗户,使得走廊光线与通风条件得到了良好的改善。除此之外,在走廊两侧分别静静地伫立着两位明治时期穿戴作战时精钢盔甲的日本武士雕像;左边那位桀骜不驯,双手倒持着一把闪烁着熠熠光泽的锋利太刀;右边那位则冷酷潇洒,腰侧斜挎着一柄修长神圣的草薙剑。  掠过这对形态各异的日本武士雕像,哥可侦探与玉树次郎顺利抵达了死亡与窒息萦绕的死亡现场。此时此刻,在那洁净光滑的木质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位被五花大绑的黑发女尸,旁边还蹲着两名身穿白色大褂、正在聚精会神堪检尸体的法医。毋庸置疑,此具女尸正是本次凶杀案件的被害人松井优子。只见一柄冰寒阴森的精钢长剑斜插在松井小姐饱满的胸部,深红色的血液悄然无息地染红了浅井身上的那套靓丽雪白的吊带连衣裙。除此之外,女尸嘴里竟然还紧紧塞着一团肮脏的灰色抹布,显然凶手的残忍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那刹,浅嗅着女尸周围那股弥漫不散的血腥气味,凝望着女尸煞白恐怖、毫无安详的脸庞,哥可侦探倏然感到一股奇怪的压抑充盈在自己胸口,随之而来的就是眩晕呕吐的感觉。无可否认,哥可侦探无法名状这种几欲令人窒息的压抑,更无法弭除这种压抑所带来的眩晕恶兆,因为他天生就患有轻微的“血液恐怖症”。然而,与其他血液恐怖症患者不同的是----哥可侦探只是偶尔会受这种家族遗传式的癔症,发病机率就像随意掷出一枚骰子的三点那般小。当然,这也就是为何哥可侦探在《红心雷奥之黄金劫案》中没有表现出这种偶然病症的缘由。  当望到两位法医将白色尸布盖好后,哥可侦探连忙走步上前,同他们热忱友好地握手,“您好!我是侦查此案的哥可侦探,请二位先生多多关照!”虽然哥可先生强装出满脸笑意,但身躯不惬意的症状还是流露了出来。  “嚄!您是‘红心雷奥’哥可侦探!鄙人名叫冲田海介,这位是我的搭档野比原封。初次见面,也请您多多关照!”一位年龄较大的法医激动地喊道,就连面部表情也极其夸张。然而这时,另一位名叫野比原封的法医看出了端倪,一边立刻扶住略微发颤的哥可,一边好心询问道,“哥可侦探,我看您好像患有‘血液恐怖症’吧?请问您需要稍微休息吗?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不!”哥可侦探解开颈部纽扣,呼吸一口弥漫血腥的空气,颦眉摇头道,“我并不需要!我只是最近身体有些虚弱,没顾得静下心来去调养。好了!冲田先生,请您简单明了地讲一下您的尸检情况吧?”  “真的是这样吗?哥可先生!”冲田海介疑惑地扫视着哥可的身躯,旋即无奈地叹息道,“好吧!哥可侦探,既然您一意坚持,我也就长话短说了!通过我仔细勘察尸体,我发现被害人松井小姐其实并不是被这柄长剑刺死的,因为长剑仅仅是刺中松井小姐的胸部,并没有伤害或者触及到死者的内脏。”  “暂时先插一句,这柄精钢长剑是被害人家中的,还是凶手为本次谋杀案件而随身携带的?”哥可问。  “是被害人家中的。据静茹小姐所言,那柄长剑原本放置在楼下西侧壁柜的第三层。”  “噢?”哥可侦探轻咬着下唇,脸色僝愁,再次问道,“那么请问两位法医,你们通过堪检尸体查清松井小姐究竟死于何种原因?还有,松井小姐是何时死亡的?”  “唔……”冲田海介停顿一下,望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随后伸手扶扶镜框耐心解释道,“松井小姐应该是因中了精钢长剑尖端处所涂抹的高浓度的氰化钾剧毒而死!不仅是因为松井小姐身体上的粉红尸斑,还因为刚才我们利用化学试剂对猜想进行了证实!至于死亡时间,我根据松井小姐尸体上的腐败症状,估计估计是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的时候,也就是今天的中午十二点!”  “中午十二点?”说着,哥可侦探抬头望望窗外明媚耀眼的午阳,旋即又似乎有所想起,忙不迭地追问,“是中午十二点之前,还是之后?请您再将死亡时间说得更为精确一些!”  “应该是在中午十二点之后!”野比原封在空中横划一下手指,语气坚定地说道,“对了,哥可侦探!顺便补充一下,松井小姐在死亡之前应该曾被乙醚之类的麻醉药物迷晕,因为松井小姐并没有任何死亡时痛楚的挣扎!”  “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为我们解释了为何房间内没有任何反抗与搏斗的迹象!”哥可侦探轻轻耸耸双肩,随后又笑着问道,“此外,你们在这里还发现了什么新的或者说可疑的线索吗?”  “那倒没有,干净的很!因为无论在长剑的柄端,还是在松井小姐的尸体上都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看样子,凶手作案时沉着干练,应该是心理素质极好的家伙!”野比原封手托下颌,煞有其事地猜测道。  “嗬嗬!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就先请二位下去休息一下!我想再勘察一下凶手现场,但愿能有所收获!”哥可侦探冁然一笑,正准备戴上白色手套。这时,他猛然抬首凝眸,脸色煞白若芷,语气慌乱地说了一句,“混蛋!我忽略了刚才静茹小姐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哥可侦探。  “刚才她告诉我说,庭院大门今天中午被异常地反锁住了!”哥可推推遮眼面具,转躯面朝玉树次郎,迫不及待地发问道,“请问警方现在是否已经过检测庭院防盗门上的钢制柄手与门铃?”  “可恶,我也疏忽大意了!我现在立刻就下去用硝酸银喷剂检测!”冲田海介遽然拍额叹息道,随后追随另一个法医野比原封冲了出去。  “抱谦!哥可侦探,我在门外等您!”玉树次郎敬佩地鞠了一躬,转身关住了香木菱形格子窗门。他相信,更希望自己这样做能够让哥可侦探更加专注于此次凶杀案件的勘察,从而加快整件案子的侦破。  接下来,哥可侦探细致地勘察了整个死亡现场,然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除此之外,就连房间紧闭的窗户上也并没有留下任何奇怪的痕迹。照这样看来,虽然本次案件的凶手并没有任何反侦探的诡计,但凶手却是正如野比原封猜测的那样并未留下任何有助于破案的线索。难道说这个残忍的凶手真的对自己的犯罪行为如此的自信吗?还是,他就像一个虚无缥缈的幽灵一样在这个房间里消失了。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别墅东北角所留下的脚印又会是谁的?此时此刻,哥可侦探百感交集,心中越想越是紊乱,然而越是不想,却越是不安。对了,刚才法医冲田海介提及到松井优子小姐并非死于那柄精钢长剑,而是因为剑端涂抹的剧毒氰化物----这一点似乎说明了凶手在松井优子死亡的时刻,即中午十二点左右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内。因为倘若凶手真的停留在这个房间里,那么凶手就没有必要在使用这柄长剑,直接将剧毒的氰化物放进被害人的口腔中岂不是更为简单方便?可是令人难以解释的疑问来了,这个手段残忍的凶手又是为何将剧毒氰化物涂抹在了剑端,利用这种间接繁琐的、画蛇添足的方法杀死被害人?这个凶手究竟是想扰乱警方的破案思路,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  下一章:达摩克利斯之剑(三)不可能犯罪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八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三)嫌疑弭除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颦眉齰唇,缄默不语,哥可先生静静踱步至窗前,透过冰眸之前的那道水晶般炫闪澈亮的玻璃,伫立盱望着碧穹之上空寂窎远的叆叇苍雲。须臾,室内封闭的空气渐渐变得闷寂不堪,随之而来的凝重气氛压抑得令人将欲窒息。沐浴在璀璨燠热的光芒之中,一滴滴若似清露般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他耳畔那细长黑亮的鬓角缓缓洒下,不经意间浸湿了肩膀处的粉色男士衬衫……  解下胸襟前的那条粉色领带,哥可侦探环睹四周,瞥见调制空调的遥控器放置在门旁的梳妆台上。于是,哥可侦探抬步过去,准备打开空调冷气。然而当他拿起遥控器的那一刻,他陡然像一尊冰雕般睖睁在梳妆台前。奇怪!虽然现在已经处于初秋,但中午时分的天气依旧燠热,神户市的居民大多都会使用空调冷气降温。那么,为何松井小姐没有打开这个房间的空调?是因为她忘记了吗?不,绝对不是!松井小姐一定出于生活习惯打开了室内空调,可为何现在关闭了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意图关闭了空调。可是,这个作案凶手的意图究竟又会是什么?  轻托下颌,伫立不动,哥可侦探闭眸冥思着这场扑朔迷离的线索。片刻,哥可猛然启眸,旋即又风驰电掣般再次回到了窗前。终于这次,他发现了这个房间唯一遗漏的疑点----在窗台边缘上钉着一枚稍微凸起大约一毫米的的精钢大头针。仔细观察,只见这个大头针上不知为何绑着一小圈透明纤细的优质鱼线,长度仅有半厘米,并且末端似乎被火苗燎成了疙瘩。紧接着,哥可侦探又将面颊贴近玻璃,俯眸恍见窗户铝合金卡槽底闪烁不定----那里藏着一些微量的水。  “这个是水吗?”哥可侦探伸出手尖摸摸,随后放在鼻翼下嗅了一下。没错,这正是普普通通的水,可为什么这里会有水出现呢?是因为昨晚下雨的缘故吗?不是,倘若是昨晚下的雨水,那么它顶多会出现窗户外侧的卡槽里,不会留在内侧的卡槽。当然,这也不可能是松井小姐擦窗户的时候留下的,毕竟再清澈的水只要擦拭过东西都会变得污浊不堪。因此,排除了这两种近乎合理的可能,这些水只可能是凶手作案后留下的。等一等,涂着氰化钾剧毒的长剑,微露出一毫米的大头针,长度仅有半厘米且被火燎过的鱼线,还有窗户内侧卡槽里的清水。  “可恶,这些扑朔迷离的线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哥可心情郁悒地盘桓在窗前,倏地一怔,旋即猛然将目光射向尸体上方的那盏水晶天花灯。凝望一秒,哥可侦探粲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嗬嗬!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这个杀人凶手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懂得用这种杀人手法来为自己制造……”  “哥可侦探!哥可侦探!”玉树次郎一边激动地大喊,一边冲进了死亡现场。显而易见,玉树次郎似乎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哥可先生。  “怎么了?玉树先生!莫非您是想告诉我警方已经在门铃按钮上找到了指纹,并且查到了指纹的主人?”哥可微微一笑,神情轻松地脱下上身那袭粉色男士西装,随后将其叠放在左臂上。  “没错!不过,哥可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想要说些什么的?”玉树次郎好奇地随口一问。  “没什么!”哥可侦探轻摇眉头,脸色平静地说道,“神探爱伦坡曾经说过,一位细致入微的侦探有时候所做的推理是不需要准确理由的,反倒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我刚才所讲的话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噢!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先下楼吧!警方现在正派人将嫌疑人冈田健雄带往这里来!”  “嗬嗬!”哥可侦探轻声一笑,随后补充道,“玉树先生!我刚才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能够解开我疑惑的事情!所以请您先行下楼等候,我随后赶来!”  “好吧!”玉树警员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哥可侦探,然后嘀咕着什么离开了。  待到玉树次郎下楼,哥可侦探神秘一笑,随即潇洒地转过身躯,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凝望着眼前的两道琥玻色木格门窗。推开右边的那道木格门窗,哥可侦探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书房,里面紫檀木制的书柜上摆放着浩如烟海的书籍资料。此外,这间房间的窗户虽然向北,但温度却依然如同卧室那般闷热,原来这里的空调制冷功能也没有开启。  翻弄几本闻名遐迩的西方名著后,哥可侦探随手打开了紧闭的窗户,垂眸朝别墅的下面望了望。不过,出乎哥可先生意料的是&not;&not;----书房的窗户下面居然装置着两台空调移机。想必是因为卧室的窗户朝南,将空调移机装置在卧室的窗户下面会影响别墅外形的美观,所以只好都安装在别墅书房的北面。  接下来,哥可侦探又走出书房,推开了书房隔壁的那扇门窗。这里就是二楼的浴室,里面砌着一个白色矩形浴池、挂着花花绿绿的女式衣物,右边角落里还放置着一台通电的滚筒洗衣机。此外,当哥可侦探走近那台滚筒洗衣机时,哥可乍见深蓝色的定时旋转钮周围似乎缠绕着许多匝晶莹剔透的鱼线。不过奇怪的是,鱼线的端点并没有任何火燎的疙瘩。  那刹,哥可侦探睖睁一下,旋即嘴角又浮出一丝笑意,“嗬嗬!我知道凶手完整的作案手法了!现在,这起凶杀案件也只剩下找出凶手是谁的任务了!”语毕,他转身又回到了闷热的书房中……  哥可侦探刚刚下楼,立刻远远望见玉树次郎与一位金色长发的非主流青年男子正襟危立于楼下的玄关处。细细打量,那人约有二十多岁,一米七左右,举止不太规矩,全身略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朝气;上身是一件印着服部半藏的白色T恤,瘦削柔韧的腰处绑着一条装饰着闪亮金属碎片的银色皮带,颀长匀直的下身则搭配着一条挂满精致银环的淡蓝色牛仔裤;那穿着一双新颖流行的黑色徒步鞋的双脚不停地高跷颤动着,似乎心中尽是忐忑不安与无限恐惧。毋庸置疑,那人正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冈田健雄,也就是玉树次郎所指的那个在门铃上留下的指纹的主人。  “您好!请问您是冈田健雄先生吗?我是负责本次案件的哥可侦探!”快步上前,哥可先生伸出右臂,友好一笑,“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  “唔!”冈田健雄毕恭毕敬地连连点头,继续语道,“对,我是冈田健雄!不过,您真的是十大侦探之中的那个‘红心雷奥’吗?”  “当然!进来吧!我们坐下来谈谈有关您的案情吧!”哥可侦探轻淡一笑,转躯走到客厅中央,屈膝跪坐在柔软凝香的榻榻米上,“冈田先生,您好!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玉树警官为何请您来这里吧?”  “额……”冈田健雄眉头紧锁,停顿一下语气,然后马上又忙不迭地说道,“嗯!这个我知道,哥可侦探!”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冈田先生为何门铃按键上会留下您的指纹?”哥可问。  “是这样的,哥可侦探,请您听我为您慢慢道来!不瞒您讲,松井优子虽然是神户市闻名遐迩的人气声优,但同时私底下也是我的一个堂姐,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要好。原先我家境贫寒,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负担起神户大学的高额费用。然而,我的堂姐优子主动出资送我来神户市读大学,并不断鼓励我积极上进!可是,您也知道若是我们俩住在一块势必会引起别人的闲言脞语。为此,堂姐优子替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公寓,简单舒适。平常我是不回来的,但今天堂姐突然哭啼地打电话告诉我,她大学时期的初恋男友濑户新藤今天可能要来找她的麻烦。所以,我一时心急就飞奔赶来,可是却发现堂姐别墅庭院的防盗门紧闭不开。于是……”  “于是,情急之下的你就拼命地按门铃的按键,对吗?”然而冈田健雄语音未毕,就已被哥可侦探插了一句。  “对!但由于院门最终也没有开,我只好悻悻离开!”冈田神情诚挚地补充道。  “噢?是这样呀!”哥可侦探十指交叉,面带微笑,滑眸追问道,“那么,请问当时您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刻?”  “额!什么时刻吗?让我想想!”冈田先生颦眉挠首,旋即双眸一亮,激动不已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应该是11点45分。我记得在那之后,也就是11点51分我在附近的冷饮处买了一杯菠萝口味的刨冰!那时老板娘还给我聊了一会呢!”  “也就是说您从摁过门铃到离开历经五分钟左右!”哥可侦探抿嘴一笑,目光敏锐地望着冈田先生。不可否认,无论针对什么重要或轻微的事情,哥可侦探的头脑总是保持得像一把雪亮的剃刀那般锋利。  “对!”冈田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对了,我来的时候乘坐地铁ATPX号线,所以我的磁卡上有地铁抵达时间为11点40分的乘坐记录!我是此外,当我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我还遇到了我们班的班主任福西英寿。倘若您怀疑我的话,他绝对可以为我作证!”  “好的!”哥可侦探手托下颌,轻展星眉,“冈田先生,我想您是多虑了!我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证明凶手的作案手法!”此时此刻,也许没人知道哥可侦探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究竟是什么。但若等到濒临解开真相的那一刹,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作案手法?”玉树次郎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满脸尴尬地发问道,“凶手使用了什么样的作案手法?难道不是那把涂有剧毒的精钢长剑谋杀的被害人吗?”  “嗬嗬!”哥可侦探耸耸双肩,没有立刻回答玉树次郎的问题,转而反问道,“玉树警官,请问您派人去请濑户新藤了吗?”  下一章:第二十九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四)案件推理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二十九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四)案件推理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是的!濑户新藤正是一名钢琴家,并且身高、体重、鞋码、生活状况等等与您推理得近乎一致。”玉树次郎口吻坚定地说道,然而不知为何,他又语锋急转,“不过,在死者松井优子被杀前,濑户新藤就已经因为醉酒袭警的罪名被唐人街警方刑事拘留!此外,当我们联系唐人街警署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现在濑户新藤并没有穿着一双维力斯的皮鞋!”  “哈哈!当然,他当然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哥可侦探轻抚星眉,冁然一笑,“正因为如此,我才敢确信我对本次案件推理的正确性!”  “哥可侦探,您的意思是?”听完哥可侦探的慰藉话语,玉树次郎与冈田健雄面面相觑,如坠云雾。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本次案件的凶手正是濑户新藤!”脸色平静,哥可侦探从口袋中抽出一支普通香烟叼在嘴角,静静点燃。  “哥可侦探,可我不是告诉您了吗?虽然濑户新藤的特征根据鞋印推理得近乎一致,但在被害人被杀之前,濑户新藤就已经因酗酒袭警而被刑事拘留了呀!”玉树次郎补充说道。  “嗬嗬!谁说在谋杀案件中,行凶者一定要在现场才能杀人?不在现场,同样可以进行杀人,只要计划足够缜密!”轻吐一股碧色的薄烟,哥可侦探旋即风驰电掣般直立身躯,“倘若一切犯罪案件都因不在场证明而断定不可能杀人,那么这位侦探就大错特错了!”  “啊!”冈田健雄惊愕失色,目不转睛地望着哥可侦探,似乎他认为哥可在指自己。  “放心!冈田先生,我并没有说您,因为我没有证据去指证您是凶手!毕竟您的作案时间的确不充足!”哥可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泰然地说道,“请随我来,我为你们将本次案件的条理缕清!当然,我也会为你们演示一遍凶手所运用的诡计!”  待到靠近案发现场,哥可侦探抽身从浴室里拽出洗衣机按钮上的那缕透明鱼线,随后回到卧室。  “哥可侦探,请问您的意思是?”玉树次郎再次如坠云雾,不解地追问。  “请耐心听我叙来!”哥可侦探轻推遮眼面具,冷若冰霜地语道,“玉树先生,麻烦现在请您仔细观察一下卧室的窗沿,看那里是否钉着一个的精钢大头针,上面还有系着一圈与我手中所拿着的、一模一样的鱼线?当然,也请您顺便看一下窗户内侧的卡槽中是否留着一些清水?”  “是的!”玉树次郎言辞坚定地说,“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没错!”哥可再次推推遮眼面具,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这些能够说明什么?嗬嗬!这些恰恰说明了凶手谋杀松井小姐的手法以及为何凶手在中午时刻没有停留在卧室。”  “……”玉树次郎与冈田健雄面面相觑,缄默未语。  “倘若我推理没有错误的话,凶手首先,凶手随松井小姐来到卧室,趁其不备,从背后使用浸有乙醚之类的麻醉药物手帕将松井小姐迷晕,戴上手套横放在水晶吊灯下。其次,凶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枚精钢大头针钉在窗沿上,并且又把一段长度适当的优质透明鱼线绑在大头针。再次,凶手再将透明鱼线的另一端穿过那柄从楼下壁橱上拿来的长剑末端圆孔,顺便以‘V’型搭放于水晶吊灯的下方,然后又掠过卧室紧闭的门缝将末端缠绕在滚筒洗衣机的定时旋转按钮上。”  “哥可侦探,我有疑问!就算如您所说,可我想以旋转按钮缓慢微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将牢牢紧系在大头针上的鱼线拽落!”冈田健雄反驳道。  “哈哈!冈田先生,我对您勇敢的质疑表示至上的欣赏!”哥可侦探冁然一笑,旋即竖起右手拇指,“当然,这也就是为甚么我刚才让你们留意窗户内侧卡槽中的清水的缘由了!之所以窗户内侧卡槽中会留有少量清水,是因为透明洁净的冰块由于骄阳照耀而融化成水。”  “呐尼?”玉树次郎惊讶地喊道。  “额!简单明了地说吧!凶手曾将一块用冰块做成的凸透镜放置在窗户内侧的卡槽中,并将炙热耀眼的焦点调准在大头针的右侧。如此以来,当时间到12点的那刹,太阳移动到了别墅的正南方,转而将移动的焦点聚在了绑着鱼线的大头针上。片刻,透明鱼线由于难以承受所接触的阳光温度,而被高温燎断。紧接着,搭在水晶吊灯上的那柄长剑也因为自身的重力刺向被害人,同时又因为剑端涂抹着剧毒氰化钾致使被害人死去。最终,浴室中的那台滚筒洗衣机上的定时旋转按钮开始对光滑透明的优质鱼线进行‘回收’,从而为凶手提供了不在场证明。顺便一提,刚才冈田先生您说在11点45分的时候不停地摁门铃,我想那时刚好惊动了一切妥当的凶手!所以,凶手才会不假思索地从别墅的东北角落翻墙而逃。然后,凶手又故意酗酒袭警,从而为他自己做好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当然,我想既然凶手能够计划得如此缜密,那么他一定是早就有所预谋!”  “等一下!哥可侦探,还有一点您没有慎重考虑!”玉树次郎彬彬有礼地提醒哥可。  “嚄?”哥可侦探感到颇为惊讶,连忙问道,“那么,究竟是哪一点呢?”  “请您仔细观察一下您手中的那段透明鱼线,端头可是并没有任何由于高温燎化的迹象!”  “嗬嗬!玉树警官,感谢您的友好提醒!”神秘一笑,哥可侦探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作为一个侦探,我想就这一点,我的回答是----对于侦查案件来说,整个复杂无序的过程正如抽丝剥茧一般,需要根据有序的步骤循循渐进。但倘若在破案的过程中遇到了难以解释的事情,那么这一定就是凶手在故弄玄虚,借此混淆警方与侦探的思绪。因此,这也就并不能作为确凿的证据。毋庸置疑,一位思路清晰的侦探就应该懂得如何筛选现场中凶手留下的证据!至于这些无法解释、凶手存心延迟破案的事物,就不足以被称为现场证据!”语毕,哥可侦探遽然将手中的透明鱼线扔在地上,转身望着两人。(译者吐槽:作者如此诡异新颖的构思伏笔不但“坑瞎”了玉树次郎与冈田健雄,还“坑死”了认为因果已定的读者与译者!)  “那么,哥可侦探,事情的真相究竟又是什么?我都被您给搞糊涂了!”玉树次郎与冈田健雄满脸褶皱,异口同声地埋怨道。  “随我来吧!”耸耸双肩,哥可侦探翘嘴浅笑,旋即推开书房的门窗,陡然从敞开的窗户跳下楼去。  “哥可侦探!”玉树次郎心神惶遽,慌忙奔至窗前,垂首滑眸准备向下观望。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哥可侦探正紧抓着窗沿,凝视着右边空调移机的内部。显然,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值得用生命冒险的东西。  “抱歉!玉树警官,我的疯狂举动没有吓到您吧!”神色镇定,哥可侦探从腰间取出一只纤细的铝制毛线针,缓缓插进空调移机的缝隙中。  “您在干什么?这太危险了!快上来!”冈田健雄刚来后,喘息未定,慌忙问道。  “嗬嗬!等一下,证明我推理的证据就在这个‘怪物’的肚子里面!”哥可侦探屏气敛息,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铝制毛线针。大约过了半分钟,哥可侦探果然从里面挑出了一段与刚才一模一样的透明鱼线,并且这段鱼线的一端真的有被阳光燎成一团的疙瘩。此外,哥可侦探还从中挑出一团黏糊糊的蓝色口香糖。  那刹,玉树次郎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玄机在竟然藏在右边这台空调移机的转轮上。凶手先用滚筒洗衣机上的定时旋转按钮作为诱导侦探的陷阱与否定犯罪的证据,然后又在警方的“盲点”外布置真正的回收证据点。  “现在,你们两位应该明白了为何我要这样做吧?”哥可侦探爬进书房,微笑着说,同时双眸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之情,“其实,为筹划本次案件而煞费苦心的凶手并没有使用滚筒洗衣机的定时旋转按钮作为‘回收器’,反而使用了众人容易忽略的普通东西。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凶手在布置谋杀现场中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但这团嚼过的口香糖却沾着能够检验凶手DNA的唾液。”  “嗯!”玉树次郎抿嘴一笑,但马上又蹙眉静问,“哥可侦探,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这里藏有玄机的?”  “唔!这个吗?还算简单吧!当我发现我的推理出现错误的时候,我就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冰的融化还与室内温度有关。”哥可神采奕奕地望了一眼两人,继续地说道,“从11点45分至中午12点的第一个时间间隔为15分钟,而从中午12点至12点47分的第二个时间间隔是47分钟。当然,第二个47分钟的时间间隔属于冰块融化的期间,我们暂时不提。那么,凶手又是如何在第一个15分钟的时间间隔内防止冰块融化消损的呢?嗬嗬!其原因就在于卧室与书房里的两台空调。首先,当将一切布置妥当的时候,凶手先打开卧室里的空调制冷功能控制室温,从而确保他谋杀计划的成功。其次,待到松井小姐被害后,卧室空调的制热功能定时开启,并与炙热的阳光里外对冰块进行融化。与此同时,书房的空调制热功能也定时开启,转而将鱼线回收在空调移机的转轮上。最后,两台空调又被定时关闭,然却完成了它们既定的‘工作’。如此一来,这也就掩饰了空调开启过的真相。”  “哥可侦探!我真的难以想象,面对如此繁琐的线索,您的心思竟然依旧细密。”玉树次郎正襟危立,啧啧称赞。  “对了,既然凶手是濑户新藤,那么他的杀人动机又会是什么呢?”哥可侦探手托下颌,轻倚在墙壁上闭眸冥思着,“我想应该是情杀吧!估计松井优子与濑户新藤分手后,濑户新藤对其念念不忘,并深爱着自己的初恋。然而,松井优子与上级领导的地下情泄露后,濑户新藤动了杀机……”不过,究竟是何原因,哥可侦探并无浓厚的兴趣。毕竟作为一位侦探,他的职业中没有这则令人厌恶的怪癖。他只是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绝不去做……  下一章:表白与意外(情感篇)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8226;;;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三十章 侦探的告白(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碧空静谧,清风荡漾;琼日澈亮,秋蝉喜鸣;一缕缕皎洁似雪的光芒静静从邈远的瀛寰飞射而来,旋即又伴着爱意的温煦将水晶般炫闪的玻璃车窗辉映得璀璨无比,俨如一幅旖旎风景中的碧绿清波那般潋滟迷人、那般怡神漾魂。凝望着窗外那位姽婳昳丽、袅袅婷婷的碧发少女,哥可侦探紧颦星眉,踟蹰片刻,终究还是持着一束悄然散发着馨香馝馞的粉色玫瑰推开了车门……  “嗬嗬!百子同学,这杯名叫碧露冰霜的刨冰果然很棒,既凉爽又清甜!”轻捧着凉透心扉的冷饮,水萘泉子微眯着碧色冰眸,转螓朝右侧的百子冁然一笑。  “还好啦!”耸耸香肩,佐佐百子语气温柔地说道,“细细想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喝上一次的柠檬奶昔,味道滑腻,浓香爽口!不过令人可惜的是,它含的热量太多,容易使我的身体发胖!”    “嘻嘻!或许这世界上只有你如此挑剔吧!”轻撩碧色长鬓,水萘泉子抿嘴一笑,浅露出一对瑰丽迷人的小酒窝,“对了!百子同学,今天上午钢琴课上你弹得那首波罗涅兹舞曲真令人钦佩!试着问问,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奥秘吗?”  “是吗?”佐佐百子遽然滑眸,横指轻挑一下泉子雪滑削尖的下颌,眉飞色舞地答道,“当然!正如导师所讲,这首钢琴曲的风格属于三拍舞曲节奏,因此其重点在于舞曲的断奏与连奏。不过,当三种曲音连在一起的时候,弹奏者必须特别注意第三个音不能太短,需要保持住。而且,钢曲谱第三行的双音弹奏更要弹得均匀、连贯与整齐,第四行则要留意左手弹奏的旋律。此外,倘若你能够饱满深情地弹奏这首钢琴曲,那么你一定可以用心感受到隐藏在曲调后细腻优美的诗意性。”  “谢谢!百子同学,我谨记您的教诲!下次我尽量努力!”听后,泉子立刻垂首致谢。  “那么,我拭目以待!”当泉子抬头之刻,一个富有磁性却又稍带沙哑的青年男性声音倏然从她们背后传来。  “嗯?”脸色煞变,百子风驰电掣般转过身躯,警惕小心地盯着眸前这位身着一袭粉色西装的墨镜男士,冷若冰霜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究竟有什么不轨企图?”  “是你!”蓦然回首,水萘泉子凝望着男士那对棱角分明的星眉,瞬间哑然睖睁。那刹,一阵清风袭来,不经意间将她那水晶般炫亮碧绿的柔顺长髪轻轻撩起,旋即又伴着丝丝绵绵的情意浅遮于彼此冰眸之间。那刹,泉子心扉一阵痉挛,顿时感到一切又回到了寒风凛冽、冰雨滂沱的昨晚:  当时,水萘泉子正撑着一柄纸伞,迎着飒飒的萧风奔跑在摇曳的霓虹灯光中。倏然,一群酩酊大醉的醉汉提着酒瓶朝泉子踉踉跄跄地走来,挡住在泉子的前面。  “小妹妹,这么晚了!孑身一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其中一个胖脸醉汉喷着恶心熏人的酒精气味,慢悠悠地靠近上来,“不会是迷路了吧?”  “嗬嗬!小妹妹长得还挺标致哟!和大哥们一起去KTV唱会歌儿怎么样?”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子不怀好意地嗤笑道,随之而来的就是其他人起哄附和的声音。  “……”泉子没敢回答,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扔掉纸伞,赶快离开这些缠人的醉汉。  然而,未等她行动,这几个醉汉早已蹀躞上前,将心神惶遽的泉子围在他们中间,图谋不轨地嘿嘿发笑。  遽然这时,一个削瘦敏捷的身影从圈外纵身一跃,似风拂过般闪现在泉子眸前。那人正是“红心雷奥”哥可……  “抱歉!冒昧打扰!”浅嗅着少女淡淡的体香,哥可先生彬彬有礼地将藏在背后的那束粉色玫瑰捧到面前,神情凝重却又不失深情地语道,“你好,水萘泉子!请借我五分钟,我想和你谈一件重要的事情!”  “额……”水萘泉子回过神来,浅咬冰唇,望着眸前的那束粉色玫瑰踟蹰不定,只是旋即转螓向佐佐百子眨眼暗示“求救”。  “原来你们认识呀!”然而,佐佐百子却苦涩一笑,无可奈何地耸耸双肩,“可怜的泉子妹妹,这种事情我可管不着喔!你将来的幸福当然是自己决定!不过,我倒可以帮你先将这束玫瑰收下!加油!”说着,她笑容可掬地接过鲜花,随即踱步到近处的大理石长凳旁静静坐下。  “唔……”望着羞赧垂眸的泉子,哥可轻推鼻梁上的那副墨镜,然后指着一条蜿蜒在茵茵草坪边的美丽小河,温和平静地说道,“水萘泉子!我们一起走到那条河畔,可以吗?”  “嗨!”斜睨一眼哥可的手背,泉子羞怯地点头答应,随着他的步伐朝河畔迈去……  柔风拂过,滢波粼粼;金辉折射,水光潋滟,宛若瀛寰中飘然散落的煌煌繁星那般瑰丽迷人;碧凝芳草,斓蝶翩跹;垂柳依依,旖旎从风,若似舞榭歌台上娉婷昳丽的古装少女婀娜曼舞。悄然无息,一种难以言表的温馨浪漫渐渐萦绕在这片静谧和谐的水畔美景之中。     “额……对于昨晚的事情……我真的感激不尽!”漫步在浪漫荡漾的水畔,她低垂螓首,轻声谢道。  “……”然而,哥可缄默未答,只是遽然停驻于垂柳荫翳下,轻轻撩起摇曳舞动的纤细碧柳。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孩侧斜螓首,心中带着几分疑惑与胆怯朝他浅浅一笑。可当彼此目光交织那刹,她却又立刻俏脸绯红地藏匿在碧色秀发之中。或许她并不知道,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那温馨可爱、甜蜜撩人的如花笑靥不经意间在他那片冷寂良久的孤心中泛起了一道道美丽绝妙的涟漪。  “神藤哥可!”凝望着她那腼腆含羞的模样,哥可缓缓摘掉墨镜,渐渐逼近这位魂牵梦萦的少女,诚挚却又不失柔情地告白道,“她,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中就有一种命运感!我真的不愿错过你这支风花雪月中邂逅的蓓蕾!”  “唔……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神色惶遽,她一边拼命退倚在垂柳躯上,一边紧闭碧眸嗫嚅语道,“神藤先生,请……请您不要过来!”  “嗬!聪慧的泉子,请告诉我你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白?”勐咬下唇,哥可苦涩一笑,温柔地撩起她右耳畔刀裁般碧绿鬓角,晶眸深情地端详着少女那雪脂般白皙的脸庞,“水萘泉子,我喜欢你!所以,请你允诺嫁给我吧!我相信我会给予你----你所追求的爱情幸福!”  “神藤先生,感谢您的盛情与善意,我恐怕我不能答应!”浅咬樱唇,水萘泉子颤栗着沾染晶珠的颀长睫毛婉拒哥可。  “为何?是因为我们只见过一面吗?”哥可陡然握住她那柔软滑腻的右手,越说越激动,冰眸婆娑地请求道,“她,请你睁开眼睛、凝望着我回答,好吗?”  “对!彼此……”猛然启眸,她斩钉截铁地拒绝道。然而,当彼此目光再次交织时,她却又立刻将玉螓避至一侧,不敢再看哥可一眼。因为在那一刹,她恍然撩见一位清新俊逸、风度翩翩的文雅男士闪现在皓眸之前。她对天发誓,这是她迄今为止第一次和男生有如此近的距离,尤其对方还是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士。  “嗬嗬!倘若依你所言,那些每天出现在你身边的男生,你确定自己会喜欢他们吗?”晶眸闪烁,哥可浅嗅着水萘泉子碧发上的馝馞馨香,旋即缓缓将唇贴近她的右侧耳畔。  “神藤先生,可……可这毕竟是两码事!”微颦纤眉,她一边战战兢兢地倚靠着垂柳,一边将左手颤抖地伸进口袋,齰唇嗔怒道,“因此,请您不要太过分了!”毋庸置疑,她被哥可的恣睢行为激怒了。  “水萘泉子!你喜欢我,对吗?”哥可轻声一笑,随即缓缓撩开碧色柔发,准备触摸她那吹弹即破的俏脸。  在那一霎,她遽然从口袋中抓出一枚尖针刺进了哥可的手背,使得他不由打了个寒噤。但他也并没有愠怒之色,只是疑惑无辜地凝望着她那犀利如剑的碧眸,喜悦一笑,似乎不以为然。然而,不知为何,哥可渐渐失去了知觉,訇然侧倒在垂柳荫翳之下。  “神藤哥可!抱歉,刚刚刺进你手背的是特制麻醉针!”水萘泉子正躯跪在哥可右侧,同时收敛刚才的嗔怒,脸色平静地语道,“坦白地说,您不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男生,我也不是第一次谢绝男生的爱意!何况,我心中已经有喜欢的异性了!”  “你……”紧蹙星眉,哥可顿时感到喉咙一阵无法言喻的痉挛,“好……吧!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真情诚意!”  “呵!抱歉,我要走了!对了,这串粉色水晶配饰现在还给你!”水萘泉子解下颈部的那串瑰丽迷人的心型配饰,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随即细心地替他系好,冁然一笑,“倘若你有耐心,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开始做起吧!不过,我想你一定没有耐心!再见!”  “等一下,作为蓝颜知己,可以吗?”哥可强忍着逐渐侵蚀意识的麻木,咬牙惨笑,“何时还能遇见到你?”  “有缘自会相见!”  盱视碧空,哥可隐隐约约望见了叆叇苍雲幻化而成的笑靥似花的女孩----唐泽雪恋……  巷陌交错,行者纭纭,一辆辆新颖别致的轿车川流不息地行驶于繁华喧嚣的街道上。环睹四周,规划建筑的摩天大厦鳞次栉比,兴盛林立的店铺中各式商品琳琅满目。迎着高档音响播放出的激昂歌曲,潇彬漫不经心地穿梭在这片喧闹之中……  百无聊赖,潇彬将手指探入西服口袋,准备点燃一支香烟。这时,他方才想起自己那盒香烟由于昨晚的暴雨早已“报废”,于是打算去旁边的一家名为“赤羽拓哉”的超市买包香烟。然而,在掠过斑马线的时候,他无意间撞倒了一位提着编织篮的黑衣女士,织篮里的蔬菜、水果等骨碌骨碌地散落一地。  “抱歉!抱歉!女士,我刚才心不在焉!”潇彬一边点头道歉,一边屈膝半跪,旋即又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的东西,“待会儿,我照价赔给您!”  “没事的!先生!”对方拍拍灰尘,轻轻一笑,随手接过潇彬递过的蔬菜。  听到对方呼唤自己的名字,潇彬倏然感到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温馨。然当抬头细观的那一刹,潇彬冰雕般地睖睁住了----被他撞倒的女士竟然是自己昔日的初恋蓓蕾。与此同时,看到潇彬的面孔后,蓓蕾也瞬时怔住了,惊讶与激动透着她那闪烁不定的目光毫无掩饰地流露出来。  “……”凝望着潇彬游离躲避的霜眸,蓓蕾颤颤樱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终究,她还是咬唇放弃了,缄默不语。一霎那,这片糅杂着欢声笑语的喧嚣被彼此的冷酷无情完全吞噬了,随即而来的就是惘然苦涩的死寂。  “她,我真的对不起你!”良久,潇彬心中一酸,首先打破了这窒息压抑的沉寂。然而没有人知道,潇彬这样说是究竟为自己昨晚的冷酷鲁莽道歉,还是在为刚刚撞倒蓓蕾的无心道歉。  “没……没关系!”蓓蕾冰眸婆娑,抿嘴一笑,略带几丝激动地语道,“我……一直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唔……”潇彬顿顿语气,紧颦剑眉,一往诚挚地关心道,“那个……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不用!谢谢关心!”蓓蕾踟蹰一下,轻摇玉螓,然后迅速起身谢绝了潇彬的善意。  “额……既然如此,那就再见吧!”潇彬神情惘然地望望蓓蕾,转躯欲走。嗬!潇彬苦涩一笑,没想到彼此的相见却又是彼此的再见!  “潇彬先生!”遽然,一声短暂的“潇彬先生”从蓓蕾口中被呼唤出来,然却对于昔日初恋却显得是那般冰冷、那般陌生。  潇彬静静止步,缓缓回首盯着蓓蕾,默默地等待着她的话语。  “请您尽量少抽香烟!希望您能接受!”语毕,蓓蕾早已轻轻离开。  凝望着她那窎远陌生的背影,浅嗅着自己躯体上的烟味,潇彬呆若木鸡,百感交集。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的昔日:  潇彬犹且记得,彼此离殇之际正逢初冬。自暮川纯子逝世,时光飞逝大约百日之久,然而从朔方侵袭的冷风却已经和着少许冰晶雪瓣似花凋零般纷飞洒落,为这片阒然沧桑的城市渐渐披上了一袭轻薄皎洁的雪纱。  当时,潇彬正在案发现场协助警察破案。倏然这时,潇彬的手机先是振动两次,接着又响起了雅蕾莎的那首钢琴曲《永恒的绝恋》。  斜睨一眼屏幕,潇彬知道一定又是蓓蕾为告诫注意自己身体的事情特地打电话过来。于是电话刚接通,潇彬便立刻不胜其烦地说自己忙着破案,无暇顾及她的繁语琐事,旋即匆匆挂断了这则令他抱恨终身的电话。终于须臾之后,潇彬收到了一条由蓓蕾轻轻发来的短信。然待打开那刹,潇彬瞬间身躯一颤、冰雕般地睖睁住了,只见澈亮的玻璃屏幕静静地刻着一句绝情断魂的墨字:潇,我们分手吧!  缄默片刻,潇彬猛然缓过神来,发疯似地冲进案发现场的盥洗室中。随即,潇彬垂首沉浸在水龙头激流的那冱寒若冰的冷水之下,任由许久沉默的剧痛肆意嘶鸣。尔后,潇彬黯然魂伤地扶着门框,怅惘若失地走出房间,再次将那条模糊不堪的短信反反复复地望了三十多遍。最后,潇彬勐齰裂唇,终于哆哆嗦嗦着地给蓓蕾回了一个亲切而又陌生的墨字----嗯!  此时此刻,盱望冰寒高耸的苍穹,潇彬心神凄怆,苦涩的泪水从他那溟濛不已的眼眶中悄然溢出。回忆着昔日芳恋的甜蜜,潇彬真的不知蓓蕾她为何会提出分手这种绝情的要求。也许是因为她已经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毕竟风华正茂的她无须将珍贵若金的韶华殆尽在潇彬这荒谬虚幻的梦靥之中;也许是因为潇彬整天只顾着侦破案件而忽视了她的存在,留给她的总是感情上惨罹孤独的伤害;但也许是因为潇彬依然潦倒不堪,无力承担起豪宅香车的责任……  也许也许的理由很多很多,然潇彬却一个也不愿去想,一个也不敢去想,只是知道------她对他放弃了!这个曾经陪伴自己奔遍神户市区却还找不到一辆买得起的汽车的女孩终于放弃了,这个曾经陪伴自己在断水断电的陋屋中生活将近半年的女孩终于放弃了,这个曾经陪伴自己每天只吃两次泡面的女孩终于放弃了,这个曾经允诺陪伴自己蹉跎美丽韶华的女孩终于放弃了!  待到她提着行李离开的那刻,潇彬猛然上前从背后依依不舍地揽住了她,低沉地语道:“她,既然恋人已经做不成,那么我们就做彼此的朋友吧!”  起初,女孩缄默未语,只是静静地背向他轻淡一笑。随即,女孩冰眸溟濛,徐徐颤唇,冰霜般冷笑道,“阿潇,如果说我说如果,我们还能重新来过,不去计较谁对谁错该怎么做?”  “小葩,一万个对不起……”说着,潇彬心中一阵激痛的痉挛,喉部哽咽得难以回语,转而紧紧拥抱着怀中这冥冥注定却无法温存的“爱恋”。然后,两人终于再也无法压抑住彼此的痛楚,旋即抱头痛哭了起来……  彷徨的心不停地颤抖,可是彼此不再坚信曾经海誓山盟的诺言。毕竟,当短暂的幸福划破了彼此的伤口,荒唐的爱情始终只是慌乱地停留罢了!  颤栗地松开双手,潇彬隔着那晶莹剔透、飘飘洒洒的皑霙望着影影绰绰的恋人,想不到任何挽留的借口。因为他知道,当彼此冷漠的时候,一切已经爱到了惘然的尽头…… 第三十一章 雪恋的感动(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日暝薄近,残阳如血,殷艳瑰丽的夕晖辉映着苍穹之际叆叇飘逸的红霞,悄然无息为这片安详的静谧萦纡出一种少女般的温馨与柔情;萧风瑟瑟,疾袭枝桠,凋零飘落的枫叶伴随着醴泉般琤瑽的纤细琴弦俨如斓蝶翩跹出生命瞬间殂谢的美丽。  此时此刻,潇彬轻叼香烟,蓦然抬首,默默凝望着眸前这片云蒸霞蔚、风萧萧兮的初秋。遽然,一双温润纤柔的玉手伴着一阵薄荷般清凉的柔风,轻轻从潇彬背后浅遮在他瞬间闭合的眼睛处……  “嚄!”缓过神来,潇彬轻蹙剑眉,依然显得那般宽容与随和,“是碧子妹妹吧?”说着,潇彬轻转身躯,徐徐取下她那双雪脂般白皙柔滑的小手。  清风拂过,芳香沁脾;缥缈萦绕的蓝色薄烟冰融般渐渐散去,一位娉婷姽婳、楚楚动人的碧发少女身穿一袭轻盈的水手服亭亭玉立于潇彬眸前。那刹,迎衬着樱花般殷艳瑰丽的温煦夕辉,水晶般炫亮的碧绿长髪若似无数缕旖旎垂柳轻轻飘逸于空中,不经意间将碧发少女瞬间的昳丽柔情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  “嗬嗬!”微撩碧发,水萘碧子轻抿樱唇,冁然一笑,“潇彬哥哥,你在想些什么呀?”  “在想什么?”睖睁一下,潇彬旋即耸耸双肩,风趣却又不失优雅地回答,“刚才我在想,花瓣翩跹斓蝶飞,韶华流逝不复回;焜枫飘纷冰眸间,光阴荏苒似寒箭!”  “嘻嘻!潇彬哥哥,您真的很是风趣诙谐!”轻迎着樱花般殷艳瑰丽的夕辉,水萘碧子浅露出两颗可爱迷人的小虎牙,粲然一笑,刻意调侃道,“既然如此,那么请问诗人先生您又是如何想莅临我们学校呢?”  “唔……这个也没什么,因为我今天的确并不忙碌,所以我就来你们学校了。”停顿语气,潇彬轻挠颞部,随后又郑重其事地说道,“此外,倘若可以的话,今晚我想顺便去你家拜访一下你的父母。毕竟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回过神户市了!”  “额……”听后,碧子身躯一颤,骨髓之中倏然感到一阵寒噤。  “怎么了?碧子,你不舒服吗?”紧皱眉头,潇彬凝望着脸色煞白的碧子,关切至微地问道。  “没……没有!潇彬哥,只是我恐怕会让你失望----你知道的,我父母从事古代文物考古,常常会因工作的缘由而出国两、三个星期。然而,最近就是这种特殊情况,所以你暂时是见不到他们的!”碧子浅咬冰唇,神情略带几分惶遽地解释道。  “噢!是这样呀!”潇彬惘然垂首,缄默片刻,随后又是苦涩一笑,“不过,我今天还是得送你回你家吧!”  “……”挼搓裙角,碧子媕娿未答,心扉之中仿佛有何隐瞒。良久,碧子方才缓缓抬首,黯然神伤地望着潇彬,微颤一下冰唇,然却依旧沉浸在沉默之中。  “对于我说的话,你好像很不乐意。”潇彬严肃地盯着碧子,忙不迭地追问,“你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告诉我吗?或许我能够帮助你!”  “潇彬哥,倘若……你不介意的话,在我父母回来之前,我想暂时和你住在一起!”碧子俏脸绯红,一边垂首摆弄着小手,一边小声支吾说道。显而易见,说这些话时,她的神情颇为窘迫,俨如那是对思慕异性的表白言辞。  “嚄!”潇彬瞠目一惊,随后立刻缓过神来,保持平静地微笑着,“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是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的缘由。毕竟人不可能漫无目的去做一件事的!”  “额……这个……”默默垂眸,碧子踟蹰未决,似乎有何难言之隐。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追问了!”潇彬斜睨一眼手表,然后轻轻抚摸碧子的香肩,笑容可掬道,“快要吃晚餐了呀!现在一起去找家有名的餐厅大吃一顿,怎么样?”  待见碧子静静点头,潇彬便轻挑剑眉,昂首阔步地走在碧子的前面。毋庸置疑,潇彬从来都不喜欢对一件事情追究到底,而是浅尝辄止……  “救命……救命……”当两人正欲穿越一架上承式悬索桥时,忽然这时从桥下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羸弱急迫的求救声音。  闻声而望,只见一个四岁左右的女童正在湍流咆哮的激流中手脚乱抓地惊恐挣扎,浑浊的沙水像狰狞恶魔的血手般逐渐将其蔓延向死亡的黑暗。此外,在濒临女童的河岸处竟然还半伏着一头暴戾狂怒的雌狮,不时地亮出尖锐锋利的獠牙朝手持皮鞭的驯兽师示威。原来,马戏团的那头狮子由于受不了驯兽师的鞭笞凌辱,趁休息空隙猛冲出驯兽台,从而有了被袭击的女童落水这惊险一幕……  “碧子,快去叫救护车过来!”俯望着濒临死亡的落水女童,潇彬勐咬嘴唇,随着脉管中狂颤劲栗的鲜血风驰电掣般跑向对面。  “潇彬!”碧子睖睁一秒,旋即竭力大喊一声,想要制止住潇彬的疯狂举动。然而,未等碧子话音落下,潇彬早已义无反顾地手按雕纹桥栏,朝着奔腾怒吼的激流猝然一跃。  那刹,一切阒然,愔愔无声;那刹,鸥影疾掠,绝眦泣血;那刹,狂澜掀起,湮没瀛寰;尔后,伴着一声撼裂耳膜的巨响,乍见一朵硕大的雪白浪花瞬间绽开在翻滚咆哮的激流之中。但与此同时,高空中的潇彬体重与水面顿时产生的猛烈冲击力,像炙热岩浆般将潇彬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烫得赤红。    忍着剧痛,潇彬疾速浮出水面,随后喘息未定地朝向溺水沉落的女童游去。可是,当潇彬抱着昏迷不醒的女童竭力游动时,杂盛棘乱的水草却又或多或少地抑制了潇彬的动作,竟然使得潇彬顿时张皇失措。  “潇彬!快点抓住绳子!”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大喊,一股粗糙结实的特制麻绳抛到了潇彬的面前。潇彬抬首一看,抛出绳子的那人竟是海鹏警长,而且那头龇牙狂怒的雌狮也已经销声匿迹。潇彬虽然心中很是吃惊,但还是无暇去思索缘故,只是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绳子。随着绳子渐渐的收回,潇彬终于抱着女童抵达了河岸,随即才如释重负地将女童交给了焦急赶来的护士。  “潇彬哥!”潇彬刚上堤岸,水萘碧子就立刻涕泗滂沱地扑到了潇彬的怀中,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般将她细削白皙的玉臂紧紧宛转在潇彬的腰侧。或许,对于碧子她来说,潇彬的善良与勇敢正是她对生命初恋所期待、寻觅的崇高品德。而潇彬则是淡淡一笑,轻声安慰忐忑不安的碧子。  不过,碧子的冲动这倒让正欲上前的海鹏警长瞠目结舌,旋即朝着潇彬静静竖起右手拇指,然后却脸色僝愁、心情沉重地转身离开……  “先生!先生!”潇彬正打算脱下湿淋淋的西服,这时一个在人群中蛰伏许久的秃顶胖男满脸谄笑地迎上前来,滑溜的褐色眼珠流露出一种狡黠无比的目光。  “哦!”潇彬定睛一看,对着这位举止奇怪的陌生人稍作打量后,彬彬有礼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额……”秃头胖男拂拂额前几根残存的头发,随后伸手紧握潇彬的右手,毕恭毕敬地谈吐道,“先生,您好!对于您刚才奋不顾身的救人场面,您的英勇表现简直是精彩极了!鄙人看得出来,您绝对是一位正义、善良、勇敢的英雄,可谓是令人钦佩!然而,对于您这样一位受人敬仰的英雄,现在又怎能还穿着这袭湿漉漉的西装呢?”  “唔!”潇彬似懂非懂那地点点头。  “所以嘛!”秃头胖男顿顿语气,摆出一副真挚诚恳的神态,尊敬地递给潇彬一张名片,“鄙人是附近尾崎商场的销售经理藤野鸪也!鉴于刚才您的英勇表现,鄙人决定为您折半出售一套灰色男式和服,绝对、的确、真的只收您原价一半的费用!”  “嗬嗬!”听到这里,潇彬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名叫藤野鸪也的秃头胖男正在向自己做服饰推销,夸赞自己英勇的事迹也只是说套客气话罢了,这倒使潇彬忍俊不禁,心想这位藤野先生可真是个财迷心窍的商人----恨不得都能将他自己推销给客户。不过,话又说回来,由于突然接到来神户市的邀请,潇彬的确确没有携带任何可以替换的衣物。  “那么先生,您意下如何?”藤野经理一边神情栖栖地搓手,一边佯笑地等待着潇彬的回答。  “嗯!请问您有黑色的吗?”潇彬颦眉一笑,“我比较喜欢黑色衣服?”  “绝对有!”藤野经理双眸放光,猛然甩个响指,滔滔不绝道,“请先生您这边走!我们尾崎商场这里不仅衣服各种各样、质量一流,而且价格合理、童叟无欺。自我们商场营业,一直卖的是字号与质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安全事故……”  待到尾崎商场二楼,潇彬试穿了一件胸口纹绣着红色蔓藤的纯黑丝绸和服,抽出钱包正准备刷卡付款,却发现不见了碧子的踪迹。  “嘿!潇彬哥,我在这儿!”倏然这时,碧子甜美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潇彬躯后静静响起。  潇彬循声,蓦然回首,乍见一位身着一袭镶嵌着炫亮水晶块雪白纱裙、蛮腰佩着一条红玛瑙缎带的碧发少女亭亭玉立于眸前,宛若水仙般清纯迷人。此外,雪白纱裙的花边下精心裁绣着樱花瓣形的镀金**,与裙摆上闪烁着熠熠光泽的透明水晶搭配得可谓是完美无缺。  “潇彬哥,你怎么怔住了?”凝视着神不守舍的潇彬,碧子嘻嘻一笑,在他眸前挥挥玉手将目不转睛的潇彬从发愣中拽回现实。  “没什么!”潇彬轻蹙剑眉,深情却又不乏真挚地盯着碧子的碧色冰眸,“碧子,你今天真的、真的、真的很美!”  “是……是吗?潇彬哥!”碧子羞赧垂首,咬唇暗笑,一双小手忸怩地挼搓雪白纱裙的竖褶。  “先生,只要您愿意买下您身上的着件和服,您女朋友的那袭洋装就算我们商场的一点心意。另外,我们可以再赠送一张你们的速拍合照,怎么样?”不知为何,藤野经理竟然开出了这般诱人的条件。  “我女朋友?”潇彬睖睁一下,斜睨一眼娇羞醉人的碧子,旋即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好吧!总计多少钱?”  “额……”藤野经理清清嗓子,翻开手中的一本服装图鉴,“原价1000。68美元,折去50%的优惠就是500。34美元!”  “潇彬哥,那个……”碧子将潇彬轻轻拉到一旁,踧踖不安地耳语道,“这衣服太……昂贵了!所以……我们还是换家商场吧?”  “500。34美元?”潇彬踌躇两秒,苦涩一笑,从黑皮钱夹中抽出一张银行卡片在刷卡机上如数刷下,然后按照藤野经理的指示与神态腼腆的碧子携手并肩拍下了一张温馨的合照。紧接着,当两人乘升降电梯下楼后,潇彬手持购劵证明去抽奖处竟然幸运地抽到了----一柄棱角分明的武士竹剑。至于水萘碧子,则同样幸运地得到了一个精致美丽的幽蓝八音盒……  从商场出来,潇彬和碧子缓缓并肩走在清爽宜人的林荫道上,静静细听着瑟瑟萧风撩起的纷纷落叶与乘凉寒蝉奏起的美妙交响曲。  “碧子!”潇彬猛然停驻步伐,再次脸色平静地注视着身侧的碧子。  “嗯?”轻转玉螓,碧子冰眸无辜地凝望着潇彬。  “碧子,你应该也交往男朋友了吧?”潇彬一边将四棱竹剑扛在肩上,一边微笑问道。  “嚄!”碧子轻捧着幽蓝八音盒,扑哧一笑,皞眸浅露出温柔的情愫,“潇彬哥,怎么想起问这种问题了?这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呀!”  “对!只是偶然瞥见对面有一对恋人骑着单车经过,我一时来了兴趣。”  “嗬嗬!我至今还没有谈过恋爱呢!当然,我并不是说,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追过我!”碧子停顿一下,抬首望了一眼潇彬,“只是我希望----我的初恋是一位像潇彬哥哥此般勇敢、坚贞、善良的人!只有等到那位属于我的他,我才能知晓他是否真正能够察觉到我的感受与爱意存在!”  “那么,碧子你感觉泠斯是否属于你的恋爱范畴?”潇彬若有所思地望着闪烁迷人的霓虹灯,旋即将手轻轻放在碧子的香肩之上,“其实他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啊!”顿时,碧子花容尽失,俏脸绯红,小兔子般怦怦乱跳的芳心中尽是惊讶与不安。坦白地说,她真的难以相信这种话会从潇彬口中说出。然当看到潇彬无比认真的态度,她的神情开始有些失望了,“抱歉,潇彬哥!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噢!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撮合你们,只是顺便问问……”潇彬似乎要打破尴尬的气氛,于是连忙解释道。  “嗯!我明白,但潇彬哥你应该知道感情的事无法勉强!”  “好吧!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这件事情!”潇彬又开始冥思了。往往,男人做出选择凭的是经验与勇气,而女人做出选择却仅凭向来准确的直觉!  “潇彬哥!”这次是水萘碧子停止的步伐。  “怎么了?”潇问。  “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向你坦白!”碧子浅咬冰唇,忐忑不安的语道。  “什么事情?”潇彬瞠然不解。  “其实,昨晚我并不是为了避雨偶然与你邂逅的,而是我刻意去那里等你!”  “啊!”潇彬浑身一颤,差点踉跄倒地,“你怎么知道我会住在哪个宾馆?是海鹏警长告诉你的?”  “对!”碧子垂首应道,然后小手紧握,玉螓羞红地解释道,“之所以我不想回家,并非完全是因为我父母出国,其中主要原因是----昨天下午,当我回家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房间一片狼藉!虽然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但我的所有亵衣与泳衣却都被人用剪刀裁得粉碎,墙壁上还用油漆写着一些恐怖的字词!我一时害怕,就连忙向海鹏警长报案,可海鹏警长却说他正在凶杀现场无暇关注我的琐事……”说着,碧子的小脸因为少女的羞涩而垂得更低了,但在潇彬眼中依然显得那般可爱。  “但是,海鹏警长还是出于好心将我昨晚所住的宾馆名字告诉了你。而当你找到我之后,你又因为泠斯在你房间里,没好意思开口,所以这事也就搁置在此了。你的意思是这样吗?”潇彬紧颦剑眉,沉重却又不失认真地问道。  “嗯!”碧子心中腼腆与尴尬交织,胆怯地不敢再看潇彬一眼。  “好吧!现在我陪你去趟你家,看我能否做些什么!”潇彬轻挠颞部,静静语道。  ……  良久,夜幕骤袭,仿佛魔鬼降临般将大地吞噬到一片黑暗之中。  泠斯刚回到宾馆正准备休息,陡然这时泠斯的手机响了,看下屏幕,这是潇彬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泠斯还未开口讲话,一个少女唏嘘不已的啜泣声迅速传入泠斯耳帘:“倪尔泠斯!快来!潇彬哥,他出事了!”  下一篇:第三十二章 意料之外(伤情篇)  《看到这里,您的眼睛疲倦了吧!试着放松一下!另外,如果您喜欢我的话,敬请推荐,敬请月票,敬请点击,拜托您了!倘若文笔有何不妥之处,敬请指点,修思威斯杰在此谢过了!欢迎加我QQ2608071908!让我们共同写《推理四重》这一系列,将侦探、爱情、友情、亲情、杀手、高科技等结合在一起。礼拜五、礼拜六各更新一篇,每篇3300字以上!倘若每星期有100位读者强烈要求,我会在礼拜日附加一篇,以示尊敬!》。 第三十二章 意料之外(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女性声音,倪尔泠斯凭借灵敏的听觉立刻辨别出对方正是水萘泉子,于是连忙问她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水萘泉子此时唏嘘不已,哽咽得基本无法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哭泣中向泠斯提到了潇彬现在状况的严重性。  “好的,我知道了!泉子妹妹,请你暂且放心,我现在立刻赶去!”紧蹙刀眉,脸色僝愁,泠斯斩钉截铁地问清地点,随后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对于泠斯来讲,他明白自己现在多问也是浪费时间,毕竟女性总是会因为顾忌与踟蹰这两个因素而将一些原本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化。  此时此刻,泠斯虽然无法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但现在唯一可以肯定是潇彬处境危险。于是,泠斯也没有再做丝毫思想上的犹豫,猝然抓起水晶玻璃桌上的那串车钥匙,起身飞奔而出。或许,没人知道倪尔泠斯如此关心潇彬的安危,不仅仅是因为潇彬与他从小在同一所孤儿院里长大,还因为他不愿让如今的蓓蕾去罹受任何来自潇彬厄运的痛楚。  当然此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潇彬曾经对泠斯给予两次异乎寻常的恩惠。第一次是幼年时刻,潇彬急中生智救出了寒冬溺水、徘徊于死亡线上的泠斯。第二次则是十年前那次惨绝人寰的凶杀案件,潇彬不仅没有指证泠斯,反倒奉劝海鹏警官替其网开一面。一路上,泠斯一直都在重复着加油门、踩刹车、转方向盘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顾不得喘半口气,恨不得将轿车当作赛车去驾驶。  夜幕黢黑,愔愔无声,死寂悲凉中的压抑氛围几欲令人缺氧窒息;人影朦胧,黑鸦凄鸣,窗外俨如獠牙狰狞的魔鬼与白森阴寒的骷髅充盈的血色梦靥那般惊悚……  五分钟后,泠斯终于驾车抵达了水萘泉子所说的地方附近。透过昏黑模糊的车窗,倪尔泠斯远远望见汽车前方站着一群密密麻麻的围观者,交头接耳的姿势仿佛是在议论着什么。虽然无法知晓人群里面的情况,但泠斯的直觉却始终告诉他----潇彬应该就在里面,而且此刻的情况极其糟糕。泠斯没有再多想一秒,也不敢再多想些什么,猛然撞开车门,随即风驰电掣般朝前疾奔。  然当拨开密如匝线的围观人群时,泠斯倏然感到骨髓中一阵猛烈的寒噤,身体完全被眼前的残酷场景给震撼住了----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士纹丝不动地躺在沾染着斑驳血迹的街道上,纵横划过的细长刀伤处缓缓渗出嫣红娇艳的鲜血,辉映着都市璀璨的霓虹光宛如朵朵红玫瑰般悄然绽放在男人身躯的各处。  滑眸近望,在受伤男士的身侧静静跪着一位碧发盛装、唏嘘不已的细削少女,水晶般澈亮剔透的泪珠不停地洒落在她那已被鲜血染红的雪白纱裙上。与此同时,她还一边用手轻轻按压着受伤男士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嗓音沙哑地呼唤着什么。  潇彬!辨听出碧发少女的呼唤,倪尔泠斯近乎疯狂般地跑到受伤男士的身侧,然后缓缓地屈膝半跪。没错!此时,倪尔泠斯的猜想被证实了----眼前受伤的男士正是自己患难与共的益友潇彬,而这位啜泣不止的碧发少女则是通知自己赶来的水萘泉子。  是的!在迄今为止的生命中,倪尔泠斯的的确确见过各种各样、惨绝人寰的震撼场景,热血沸腾的那颗心也早已经变得麻木萧索。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泠斯的心再一次激烈地颤栗着,仿佛面临九级地震那般惶遽不堪。或许是因为潇彬这个曾经鼓舞自己、深爱自己的朋友罹受厄运,或许是因为水萘泉子这位与己萍水相逢的少女为救潇彬性命的痴狂。  勐齰唇角,蹙眉闭眸,倪尔泠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当他再次目睹眼前这一切的一切时,焚情怒火如炙红汩汩的岩浆那般瞬间爆发在这片阒然凄凉的黑夜之中……  “八格牙路!”倪尔泠斯握紧咯咯作响的铁拳,倏然冲着脚下的路面就是一记重拳,旋即又用北美白狼狩猎般残忍冰冷的眼光死死地盯着水萘泉子,狂暴愠怒地咆哮道:“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斜睨一眼泠斯狰狞残暴的面孔,水萘泉子瞬间心里一阵痉挛,战战兢兢得不知所措,只好目光游离地闪避着泠斯犀利如锋的冷光。坦白地说,水萘泉子在第一次望见泠斯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是一个风趣优雅而又不失浪漫的单身男士,可现在暴露在她面前的却是另一副仿佛野兽般凶煞的面孔。  “潇彬,他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凝望着神色虩虩的泉子,泠斯不愿她沉浸在潇彬与自己的双重伤害之中,只好收敛起狰狞恐怖的模样,一边对潇彬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一边刻意平静地安慰她,“泉子妹妹,放心吧!潇彬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倒过去!”  正说着,这时黑夜中不停地鸣响着急促车笛的救护车抵达了。泠斯明白此时自己应该做个理智的人,于是立刻驱散围观的群众,手忙脚乱地帮助医护人员将昏迷不醒的潇彬抬到救护车上。本来水萘泉子是想在救护车上陪伴潇彬的,但无可奈何还是被泠斯劝到了自己新买的纯白轿车之中。显而易见,泠斯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希望潇彬能得到更好的照料,还是为了向水萘泉子问清事情的原委。  原来,当傍晚两人路经桥本餐厅时,四个持刀的歹徒倏然从黑漆恐怖的古街巷道中冲出,凶神恶煞般挡在他们面前。其中他们为首的黄发男子名叫幸之助次郎,曾经在国中读书时期疯狂追求过水萘泉子,尔后又因殴打其他向泉子传递情书的男生被学校主任开除。然而,这厮却并没有以此为鉴向往正道,反倒一伙街道地痞沆瀣一气,平日里更是飞扬跋扈、无所不为。后来,经过数次大规模的火并,幸之助次郎暗耍卑鄙手段使得原本的大佬入狱,自己则稳居众痞之首。幸之助次郎凭借着臭名昭著与暴戾专横到处招收马仔,不仅让黑白两道给他留出几分薄面,还每天派人暗中监视与水萘泉子接触的男生。一旦发现任何与她亲密的男生,幸之助次郎都会派人去威胁他们。而当今天听到水萘泉子和一个陌生男士有**的音讯后,幸之助雷霆大怒,遂亲率近身弟兄飞驰赶来……  顷刻,鎏金般琼月骤时变得黯淡无光,煞白若雪。顷刻,瑟瑟秋风疾袭林荫,风驰电掣般吹落枝桠间成百上千、颤栗不已的焜红枫叶。枯叶萧萧,若似深夜孤屋嫠妇轻声哀泣,恐怖炼狱幽魂凄惨嘶鸣,瞬间令水萘泉子沉浸在一片凓冽阴森、毛骨悚然的氛围之中。  当然,对于潇彬这样一个曾经沧海的男人来说,暴风骤雨中的伤痛并不算什么!可水萘泉子却并非这样想的,她内心明白这一切都是冲着潇彬来的,虽然很后悔给潇彬带来了麻烦,但后悔毕竟无济于事,只好皱眉上前解释。  “啪!”幸之助次郎缄默不语,一鼓作气甩了水萘泉子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后再次对潇彬嗔目盻之。虽然幸之助次郎并没有用出全力,但却使得泉子一个踉跄倒地,旋即晶莹剔透的泪花开始在她那委屈痛楚的眼眶中悄然绽放。  “八嘎!”潇彬见状,按捺不住胸口喷出的勃然怒火,遂即狂吼一声,疯狼般猛冲上前,抬脚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幸之助次郎踹倒在地,力挥四棱竹剑劈向其他三人……  一霎那,万马齐喑,萧萧瑟瑟的夜风瞬间骤变,俨如黑砂中呼啸而起的朔风那般凛冽;一霎那,焜红枫叶纷纷脱离枝桠,若似瑰丽樱花凋零般穿过枝桠间隙,迎着苍白冰冷的月光漫天飘舞。与此同时,在僵硬萧条的林荫道上,就连那被冷月勾勒的斑驳枝影也因冱寒夜风而冻得瑟瑟发抖。良久,阑珊之中摇曳的孤灯逐渐褪去皎洁的光亮,最终黯淡无光,绝望无力地被黑夜吞噬……最终黯淡无光,绝望无力地被黑夜吞噬……最终黯淡无光,绝望无力地被黑夜吞噬……  “快点住手!拜托了!”抱着遍体鳞伤倒在血泊之中的潇彬,水萘泉子宛若蜷缩颤抖的猫咪般苦苦哀求着。  嗤鼻一笑,幸之助次郎满脸猥琐,托起泉子轻挂着晶莹泪花的下颌,原形毕露道,“明天是我的生日,请你明天晚上八点准时到玫瑰天堂KTV305号厢房参加,此外没有其他的要求!还有,千万别报警!否则,你懂得我的手段!”  “……”缄默之中,水萘泉子没有做任何的踟蹰,只是双眸噙着晶莹剔透的泪花默默垂首。  然后,待幸之助次郎离去,水萘泉子立刻翻出潇彬的手机给泠斯打了电话……  在漆黑如墨的公路上,一辆纯白的轿车仿佛羸弱蛞蝓般缓缓蠕动着。然而此刻,时间却从来不为任何可以怜悯的理由滞留,依然随着玻璃沙漏中下降流动的细沙静静逝去。浑噩灰蒙的黑夜宛如血腥魔鬼般充盈着一种阴森恐怖的压抑,悄然无息地吞噬了寥廓夜幕上的璀璨星辰。尽管泠斯之前早已将车窗打开,然而此时车内却依旧弥漫着一种凝重死寂的气氛,令泠斯肌肤上的每一处细胞都感到悄然蔓延的恐怖与窒息……  屏气敛息,泠斯一边注视着前方宛若鬼火般闪烁不定的车灯,一边尝试着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角,可不知为何,手指竟然颤栗着打了六次ZIPPO才将烟草点燃。“混蛋!你这该死的旧打火机!明天我就找把斧头好好修理修理你!”泠斯在心中暗暗皱骂,却一点也没留意自己的双眸因疲惫而逐渐变得朦胧不堪。  当他把火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时,泠斯偶然瞥见副驾座的水萘泉子此刻脸色僝愁,黯然魂伤,像是被凶恶魔鬼掏空、吞噬了灵魂那般木讷。此外,她的一双雪滑小手颤抖得颇为厉害,宛如凛冽寒风中枝头摇曳将欲殂谢的枯叶。  “碧子,相信我!潇彬不会有事的,因为圣明仁慈的主一定会爱悯他的!”泠斯猛吸一口香烟,旋即将他那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忐忑不安的泉子她冰冷颤栗的小手上,第一次像潇彬那样温柔地呼唤着水萘泉子的乳名。他心中暗想,或许这样能够或多或少地给她些许神经上的慰藉,毕竟作为一个懵懂纯真的少女,她为此已经伤心得够多了。而她小手抽搐一下,最终也没有拒绝来自他善意的温暖。  抵达医院后,倪尔泠斯与水萘泉子喘息未定,遂赶往急救室门口,焦头烂额地等候着潇彬的音讯。当泠斯在门口徘徊第五次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那是一位戴着眼镜、年近半百的男医生。  “你们谁是伤者筱跸峎的家属?”俯首望了眼手中的随身信笺,男医生静静地问道。  “我是!”未等泉子回话,泠斯就疾步上前,猛然抓住男医生洁白的衣领,焦急万分地问道:“医生,怎……怎么样?潇彬,他究竟有没有任何大碍?”  “小伙子!别这样激动,你抓着我的领子,我喘不过气来!”当时,男医生被泠斯拽得脸红脖子粗,几乎窒息,于是连忙用力尝试推开泠斯的双手。  “抱歉!我太鲁莽了,请您见谅!”听到男医生的话语,泠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鲁行为,立刻松开双手,一个劲地向男医生点头道歉。  “咳!”男医生清清嗓音,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语气严肃地讲道:“目前伤者身体极度羸弱,倘若不及时为其输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可恶!我是A型血!”  “需要多少?抽我的,我的是O型血!”伸出细削的手臂,水萘泉子浅咬冰唇,略无踟蹰地说道。  “……”看到这里,泠斯睖睁一下,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凝望着她那迫切溟濛的碧色冰眸。他想,他知道潇彬昨晚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了----水萘泉子乐于为爱她的朋友奉献爱,而自己却喜欢从朋友那里索取爱,所以潇彬才奉劝自己。  “两位,还是听我把话讲完吧!伤者属于罕见的RH阴性AB型血型,目前需要输血1200毫升,然而我们医院血库中仅有400毫升的存。恐怕就算全部用上也只是杯水车薪。倘若找不到剩下的800毫升,恐怕伤者情况会变得极为糟糕!”医生扶下眼镜,态度严谨地提醒道。  “什么?RH阴性AB型血型!”泠斯颤颤双唇,近乎无力地喃喃道。因为他知道虽然人的血型主要分为A、B、AB、O四种血型,但同时又都被近一步分为RH阴性和阳性两种。RH阳性血型非常普遍,然而RH阴性却极为罕见。根据调查,在茫茫人群中,RH 阴性A型、B型、O型、AB型各自比例为3:3:3:1。换句话说,若想在神户市找到与潇彬同血型人的机率不到万分之一。另外,一旦输血者与受血者血型无法匹配的话,在受血人体内将有可能产生溶血等**反应。  当听到潇彬的情况糟糕后,水萘泉子再一次伤心痛绝地哭泣了,碧色冰眸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紧颦刀眉,泠斯悦然一笑,违心温柔地安慰她,“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倘若是我,我也一定会像潇彬一样去做同样的事情!我不是说过,上帝会保佑他的嘛!”  “可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倘若不是因为我,潇彬哥绝对……不会……”水萘泉子侧趴在泠斯宽阔的左肩,唏嘘不已。  看到她又哭成了泪人,泠斯百感交集,但却又不知为何竟然猛地一把推开啜泣的泉子,狰狞恶魔般怒吼道:“八格牙路!哭什么哭,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烦人吗?潇彬生死是他自己的事,你又算是他的什么人?”然而,这一怒非但没有令泉子停下来,反倒使泉子哭得更厉害了,小脸一个劲地倚靠在泠斯的左肩上。  闭眸哀叹,泠斯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既然他们的血型无法与潇彬的匹配,这也就说明潇彬此时此刻的情况极其糟糕。霎时,医院狭长的走廊中骤然变得万籁俱寂,到处都充盈着一种窒息凝重的肃穆气氛。抱着啜泣的女孩,泠斯脸色憔悴,缄默不语…… 第三十三章 隔阂的初融(伤情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当潇彬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缠着白色绷带,四肢宛如同埃及木乃伊那般僵硬。竭力起身,潇彬本想确定一下目前周围的情况,然而浑身创伤开裂的剧痛令他又不得不放弃原本的念头,只能无可奈何地望着上方茫然无聊的菱纹天花板。  “阿潇!你醒了,先别乱动!医生嘱托这样会对伤口的痊愈不利!”这时,一个熟悉而又关切的女性声音悄悄在潇彬耳畔响起,但同时却又显得是那般陌生与悲伤。  猛咬裂唇,潇彬强忍剧痛将头略微抬起了一些。然而当他滑眸定睛的那刻,眼前这个的熟悉身影瞬间令他睖睁惊愕……  小葩!的确,他真的难以想象,这个曾经纯情的初恋竟然再次出现在此时百般落寞的自己面前;而他更难以想象的是,尽管昨晚潇彬对她是那般的冷酷无情,然她却依旧不以为意,甘愿承受着来自潇彬的讽刺与挖苦,默默地守在生命濒危的自己身旁。的确,她是那么深爱、关切着自己,可他却因爱情自私的恨意让她罹受情感上何等残酷的痛苦。躺在病床上,静静地凝视着她那深邃忧伤的眼神,潇彬颤颤裂唇,旋即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楚与苦涩。(小葩是潇彬昔日为蓓蕾起的昵称,也唯有潇彬一人这般称呼她。)  “小葩,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潇彬是多么想对蓓蕾她说声谢谢,可当他发现她穿着一袭黑色服装时,他再一次地沉浸在了尴尬与苦涩交织的沉默之中。犹然记得,那年秉烛夜游去湖畔赏花,蓓蕾轻轻附在潇彬耳畔向他绵声细语,她今生唯独对嫣红的婚纱钟情不移,并且希望等到将来婚礼来临的那天,潇彬能够亲自为她穿上一袭嫣红色的玫瑰婚纱。当时潇彬听后冁然一笑,闪电般遽然将她揽在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深情真挚地俯望着她那碧泉般清澈透亮的晶眸,“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小葩,我愿以我们的初吻向爱神维纳斯许下誓言----倘若此世不与伊执手,我一定会悔恨一辈子!倘若来生不与伊邂逅,我愿化作璀璨星子为你祈祷!”然后,彼此缄默不语,携手淋沐在红莲的芳香浪漫之中……  沧海桑田一瞬间,昔时芳恋如云烟;近在咫尺万里远,愁言碎语埋心田。  “噢!阿潇,碧子一早去了学校上课,泠斯则被海鹏警长叫到了警局。可泠斯又怕医院护士照顾不好你,所以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沉默是尴尬的衍生物,而尴尬却又是骨感的现实的受害者,丰满的梦想一次又一次地嘲弄着曾经异想天开、壮志雄心的可怜虫!蓓蕾是个聪慧的女人,知道潇彬想说些什么,也明白彼此不能一直被这般痛苦的、尴尬的、僵硬的沉默所吞噬,苦涩一笑,索性打破了彼此间冰封的僵局。  “是吗?喔!她,谢谢你无微不至的关照!”潇彬也强挂出一丝微笑,然而却使人感觉咖啡般苦涩不堪。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也没有做多少,只是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守候着你罢了!”蓓蕾轻摇眉头,随后将一双温暖的小手紧贴在潇彬冰冷的手背上,“倒是你下一次千万不要这样冲动!毕竟你这样做会让周围深爱着你的人为你伤心!”  “……”潇彬再一次地沉默了。她依然是那般温柔,那般体贴。她的确是一位善良的姑娘,也是一位聪慧的恋人,总是能够悄然无息地读懂他的心。十年之间,她那刻骨铭心的淑惠总是一次次漫不经心地浮现在潇彬的眼前,令他魂牵梦萦。然而,待到此刻重逢之际,潇彬却又无法逾越心中那道无形的裂痕。  想到这里,潇彬百感交集,缄默之中用一种感激与诚挚的目光望着这位昔日的恋人。此时,潇彬真的不愿再用残忍的冷漠去增添她内心的痛苦,用一种近乎的借口静静地央求道:“小葩,谢谢你的关心!我……有点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蓓蕾听后一怔,但立刻又缓过神来,抑制住忧伤双眸中闪烁晶亮的滢波,微微一笑:“好!好的!你忍耐一下,我马上就好!”说着,她转躯抹了抹眼角,随即手忙脚乱地为潇彬倒水。  然当她将玻璃水杯谨慎温柔地端来时,潇彬分明看见她的眼角已经出现了细细的鱼尾纹,刚刚消退的苦涩与酸楚再一次地涌上心头。默默注视着她,潇彬勐咬裂唇,终于伸出指尖,将手紧紧贴在了这个曾经陪伴自己度过浪漫青春的初恋脸上,“小葩,这些年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好寂寞、好痛苦!她,你过得还好吗?”纵然潇彬知道自己这样问她,真的好傻好傻。  “嗯!阿潇!我知道了,你还是先把水喝了吧!”轻垂玉螓,蓓蕾从侧面稍微扶起潇彬,将玻璃水杯的边缘慢慢放到他的嘴角处。她知道潇彬喜欢用嘴角喝水这个的独特习惯,也知道此时潇彬受伤的手臂一定很疼。  由于喝水时过急,潇彬竟然将喝入口中的水一下子给呛了出来,然后洒落在自己的胸襟处。蓓蕾微颦眉梢,心疼地叮嘱他下次慢点喝,旋即又略微俯下身躯帮潇彬擦拭干净。而当她替潇彬擦拭胸襟时,一块血玛瑙的玉佩悄然从她的胸处滑落出来。(玉佩是中国古人装饰在腰间的一种物品,而非如吊坠或项链那样挂在胸前。)  潇彬认得那是十年前他送给蓓蕾的生日礼物,只是难以想象为何她将一块玉佩挂在胸前十年,莫非仅仅因为当年“玉佩配心,心心相印”这种诺言,还是说明她为他默默地等候了十年。十年,冷酷无情地冲淡了一切,然却无法改变她对爱情的坚贞。十年,纵观生命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瞬间,但或许对她来说,已是一生。十年,她孑然一身,愁肠寸断,郁悒黯然的双眸已不再如初般清澈纯真,就连眼角也因韶华荏苒而多出了几丝忧伤镌刻的纹痕……  倏然,她发现潇彬正傻傻地盯着自己看时。她淡淡一笑,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含情脉脉地与他对视着。而潇彬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诚挚友善的爱意。  潇彬曾经对她说过,他喜欢凝望着她笑,因为她嫣然一笑是那般璀璨柔情、那般瑰丽撩人。启封凋零的记忆,樱花般飘纷的碎片渐渐拼凑出一幅幅崭新的画面:  依然记得,两人第一次邂逅是在暮川纯子的家中。高中时期,倪尔泠斯一直暗恋着暮川纯子,可由于潇彬与纯子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非要潇彬陪他一起去参加纯子的生日派对。恰好当时,蓓蕾也被邀请在场,从而彼此结下了一段冥冥之中的友情。散宴后,潇彬怕蓓蕾孑身一人遭遇不测,于是主动提出送她回家。漫步在幽静的路上,懵懂纯情的少女蓓蕾仰起白皙柔滑的俏脸,痴迷地盱望着夜空中鎏金澈亮的琼月,自言自语:“难以想象今天夜晚的月色真的好美!我真希望能够像嫦娥仙子那般飘逸在缥缈的仙境之中,撒下绯红樱花瓣儿化为璀璨星子!”  “琼月撩人,佳人为伴!”凝望着她那天真纯情的模样,潇彬着实感觉她此时好美,按捺不住深情地语道:“蓓蕾!沐浴在鎏金般的月光下,你真的好美丽,宛若天仙般楚楚动人!我的甜心,我愿将你紧紧揽于怀中,温柔似水地轻吻上千亿次!”  “真的很差劲耶!笨蛋!不理你了!”话音未落,她一边用小手浅遮着绯红的俏脸,一边出于懵懂少女的羞赧朝前方飞奔,任凭潇彬如何诚恳的道歉,也没敢再看潇彬一眼……  犹然记得,潇彬致蓓蕾的第一封情书是这样写的:“  琼月朦胧 徜徉阑珊   蓦然回首 与伊邂逅   小葩,我梦中温情的伊人  当你飘逸的长发拂过我的双眸时  清风骀荡 你若红莲般淡雅沁脾的芳香   悄然无息地萦纡在心扉之间  几度令我魂牵梦萦  樱花飘零 睖睁止步   凝眸对视 缄默未语  小葩,我心中姽婳的伊人  彼时彼刻,情窦的心扉为你而启  可是我爱 我爱你在心口难开  我时时刻刻都在眷恋着你 我对你的暗恋与日俱增  小葩,我命中邂逅的伊人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你嫣然一笑 几度在我的心扉之中泛起涟漪  真真切切 让我痴迷  小葩!我不知道   为何冥冥之中 我会因深爱着你而充满着忧伤?  然我知道 恋爱是一种痛楚的快感!  小葩!我不知道  前世前生 彼此是否注定萌生爱缘?  可我知道   此时此刻 我的心已经选择从属于你!  小葩,我不知道  我们的爱情道路何等险巇?  但请你相信  纵使未来狂风骤雨 吾亦愿将你藏在怀中!  小葩,我眸中的仙女  我暗恋你,我爱你,所以我想追求你!  不以财富来追求你,因为珠光玓瓅的爱情有时是一种亵渎!  不以地位去追求你,因为波谲云诡的世界总令人难以估测!  不以诺言去追求你,因为甜言蜜语的恭维将是隐形的锋刃!  我愿以沸腾的血液去追求你,因为我的血液唯为你而燃烧,  唯为你而 绽开璀璨激情的玫瑰!  小葩,请不要刻意伤害我爱你的心!  难道不知 我是如此需要你吗?  小葩,请不要将我看作  你所有追求者中的一个,因为吾心与众不同!  小葩,请不要忽视  我对你的痴情,因为缘分让我爱上了你!  我不介意你狠心拒绝我,  但请你告诉我所在乎的承诺,因为我必须知道!”  对于蓓蕾收到这封潇彬寄给她的信封后,她并不感到有什么新颖瞩目的地方,反倒很是想跑到潇彬面前将信他撕成碎片。然当她打开虾红色的情信,猛然望见“小葩”这两个奇怪的字眼时,她揣测潇彬一定不是写给她的,而是来自倪尔泠斯的恶作剧。最终,考虑到潇彬曾经好心送她回家,于是蓓蕾就故意让泠斯给潇彬托话,让潇彬在潇彬所在的学校门口等她。当然,这并不单单是因为两人不在同所学校就读,蓓蕾主要是不想让自己学校的朋友知道。(译者注释:筱跸峎先生当时就读普通高校,蓓蕾、纯子、泠斯则就读神户贵族高校,前文已有介绍。)  听到蓓蕾将来与自己见面的音讯,潇彬惊喜万分,抹了将近的半瓶摩丝在校门口等她。然而,伫立在校门口足足三个小时,依然是不见其影,潇彬几欲绝望。直到晚餐结束之际,蓓蕾才与暮川纯子姗姗来迟。紧接着,倪尔泠斯就将纯子扯到一旁,生怕打搅两人的约会。  相见之后,出于种种原因考虑,蓓蕾并没有立刻与潇彬提及此事,而是与他闲聊一些业余爱好与将来的梦想。不知不觉,两人渐渐踱步到了花园之中,停驻于一棵枝桠繁茂的樱花树下。  那刻,鎏金般的镂月静静飘逸于寥廓高耸的夜空上,若似羞赧少女般时不时地藏匿在薄雾般朦胧的裁雲之中;那刻,璀璨瑰丽的繁星在黢黑的夜幕上不停地闪烁着,恰似草丛中幽蓝色的鸢尾在竞相绽放;那刻,琼月皎洁,恍然望见一位身披轻盈薄纱的仙女轻飘拂过,悄然将沁入心脾的樱花芳香弥漫于这片静谧之中。倏然,一阵清风袭来,绯红晶莹的樱花瓣儿纷纷飘落,俨如婀娜多姿的仙女轻挽着香肩上柔滑轻盈的红纱在荡漾春风中翩翩起舞。  望见眸前花瓣纷纷飘落,潇彬按捺不住心中爱意萦纡的情愫,随手折下一簇璀璨殷艳的樱花,神情诚挚地送到蓓蕾的面前。原本蓓蕾是来与潇彬谈那封信的事情,可此时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反倒误以为置身于自己缥缈浪漫的梦境之中。凝望着潇彬真诚的眼神,蓓蕾睫毛翕动,柔情似水地冁然一笑,旋即谨慎小心地将那簇璀璨殷艳的樱花采撷至小手之中。  渐渐,殷艳晶莹的樱花瓣儿飘零得更多了,宛如一场粉色的芳香花雨在彼此眸前淋沥而下。这时,潇彬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凝视着蓓蕾那碧泉般透澈清纯的双眸,深情无比地说道:“小葩!其实,我一直想要对你说……”本来还准备一鼓作气地浪漫告白,然说到这儿,潇彬突然如鲠在喉,一时间竟再讲不出话来了,只得垂首脸红地颤动着嘴唇,心中尽是令人生厌的忐忑与窘迫。  “说什么呀?”睫毛翕动,蓓蕾滑动着水晶般美丽的双眸,再次朝潇彬甜美地莞尔一笑,不经意间在潇彬心中泛起一道道柔情美丽的涟漪,让他感到是那般的清纯与温柔。  深作呼吸,潇彬遽然再次抬首,诚挚却又不失深情地望着她那宛如湖水般潋滟的秋波,鼓起勇气地表白:“小葩!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挺喜欢你,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爱上你!我不想愿让任何人去接近你,更不希望你给除我以外的人任何机会!在我眼中,你是那殷艳樱花般令人魂牵梦萦的馨香凝华而成的冰晶,悄然牵引我离开迷惘的黑夜!今生,如果不能得到你的爱恋,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确,我可以选择不爱自己,但不能选择不去爱你,因为此时此刻----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部分,你懂吗?”  “……”听后,蓓蕾先是睖睁一秒,缄默不语,只静静地凝望着潇彬那真诚中伴着深情的眼神,旋即浅露出一对可爱迷人的小酒窝,甜蜜纯情地笑了。然而,潇彬见蓓蕾没有回答,误以为她没听到,于是就又将方才温情的告白重复了一遍。  “傻子!”少女羞赧滑眸,一边用她那白皙纤柔的小手浅遮朱唇,一边将绯红的俏脸藏匿在芳香秀长的黑发之中。  “小葩!你怎么能说我是傻子呢?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呀!”潇彬剑眉紧蹙,心口充盈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委屈与怅惘,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  “八格!”少女浅咬冰唇,颤眉微嗔,一双小手忸怩不停地挼搓着水手裙角。此刻,她嫣红的小脸藏得更深了,就连她那精致玲珑的瑶鼻也随之藏匿。  “小葩,请你听我说……”潇彬嘴角处一阵黄莲般的苦涩。  “我不要听,也不想听!大魔头,花言巧语!”少女抬手正要遮住双耳,倏然被他阻止住了。  “小葩,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悦君兮知不知?你呢?”潇彬不再踟蹰,神色严肃却又不乏真挚地望着她那水波清澈般的双眸。  瞬间,鎏金般瑰丽撩人的琼月不再飘逸,静静地漂浮在平滑如镜的银河之中;瞬间,寥廓夜幕上璀璨嬉戏的星子不再闪烁,屏气敛息地注视着彼此幽蓝的眸子;瞬间,漫天飘舞的樱花瓣儿不再纷飞,默默悬浮在芳香弥漫的半空之中。彼时彼刻,万籁俱寂,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这种静谧萦纡的氛围所感染……  渐渐,羞涩初退的少女抬起玉螓,与潇彬对望着彼此。从潇彬的眼神中,她感到他是那般真挚、那般认真、那般渴望,宛如一名虔诚的信徒在耐心等待爱情天使的莅临。于是,她终于认真起来,没有微笑,没有忧伤,只是平静地望着潇彬的眼睛,深情无比地问道:“阿潇!换句话说,你想过你会为一时的冲动念头而抛弃我吗?”  “不,不会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纵然韶华飞逝一千年,我对你的爱依然是那么的强烈!我的甜心,请你相信我!”颦眉扼腕,潇彬立刻将手臂交叉放在胸前。  “有一天,倘若有一天我变老了,你还会像这样说爱我吗?”蓓蕾踟蹰不决。  “当然,今世我唯对你一往情深!我的心意,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吗?”凝望着她那美丽迷人的双眼,潇彬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老时很……”避开潇彬那真诚渴望的眼神,蓓蕾略带忧伤地又一次发问,然还尚未说完就已被潇彬打断了。  “小葩,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纵使千年已过,云蒸霞蔚皆化为尘埃,你依然是我心中那颗明媚稀有的嫣红珍珠!”潇彬轻轻扯过蓓蕾温润的右手,旋即缓缓放在自己暖和的胸口,再次柔情地望着她那晶莹剔透的晢眸,神情刚毅地答道。  “可你用什么来证明你所说的话呢?是行动,时间,还是生命?”她并没有像触电般挣脱右手,左手也在不停地搓弄着水手裙角,可见她心中却依然在踟蹰着、彷徨着。  “都不是!”潇彬摇了摇头,继续道,“爱情无法证明,但可以感受。只要你能感受到我的血液还在为你奔腾,为你颤抖,这就说明我还没有忘记你是谁!”  “阿潇,谢谢你的回答!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写情诗的浪漫文采,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新颖的情诗!”蓓蕾的眼眶逐渐湿润了,然却显得是那般楚楚动人、清澈纯真。或许是因为她被潇彬这份不渝的真诚感动了;或许是因为潇彬是她生命之中第一个闯进她心扉的男生;或许是因为潇彬是她童年时期梦中憧憬的恋人。但无论因为什么的原因,此时此刻,她感觉他就是那位她人生中寻觅已久的恋人。那夜,鎏金般煌煌的月光悄然撒落一地,但却依旧那般美丽撩人;那夜,绯红的樱花瓣儿飘飞了一段浪漫的爱情,然却依然那般芳香沁脾……  “阿潇!你怎么啦?阿潇,你没事吧?阿潇!阿潇……”这时,一个女性的声音遽然在潇彬耳畔响起,让他瞬间从浪漫的昔日回到了残酷的现在。  “小葩,没什么!”发现蓓蕾不停地在自己的眼前挥动手指,潇彬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触景生情而回到了过去的记忆之中。  “阿潇,你刚才入迷的模样好痴情、好可爱呀!”蓓蕾忍俊不禁,一双小手浅遮在朱唇之前。  “噢!是吗?”听她这样说,潇彬心中倒有几分尴尬,茫然不知所措地喃喃道。  “阿潇,你现在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东西,来时匆忙没有带!请你见谅!”蓓蕾不好意思地苦涩一笑,然后起身准备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这时,潇彬叫住了她,“小葩,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停顿语气,缄默几秒,他再次垂首沉语,“我在想当初我向你表白时那个温情浪漫的月夜!我……对不起!”  “喔!”她轻咬冰唇,静静地说了一句令他慰藉的话,“潇,既然彼此拥有过,无所谓谁对与谁错!”  “……”潇彬终于缄默了,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番。潇彬明白,自己究竟还是难以忘却彼此离殇之际的心灵疮伤,自己依然还是迈不过心中那道无形的隔阂。然而,在这份冥冥注定的爱情面前,或许刻意的逃避是对彼此无奈的最好选择……  望着昔日初恋渐渐模糊的背影,潇彬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阵苦涩与无奈的痉挛,脸颊好似有什么东西滑过,留下如刃锋割过般疼痛。  “怎么了?这……这是泪吗?我……我哭了?真的好……好苦!”一串苦涩的液体滑入嘴角后,潇彬在心中反复地质问着自己……  她,曾经喜欢红色,因为红色令她脱颖而出,可如今她却穿上了低调的黑色;她,曾经风迷万人,因为上帝令她沉鱼落雁,然如今她却忘却了美妙的青春;她,曾经纯情浪漫,因为爱情令她幸福甜蜜,但如今她却抛弃了曾经的憧憬。  岁月无痕,然却若似刀刻般留下道道细纹;  生命快乐,可却宛如咖啡般骤然变得苦涩;  爱情浪漫,但却俨如泡沫般终究化为乌有;  人生似茶,淡浓与否,就让清澈的泉水来决定吧!  人生若伞,洁龌与否,就让滂沱的骤雨来决定吧!  人生如梦,寐寝与否,就让爱恨的世间来决定吧!  生命的艰辛总是像恶魔般缠绕在“命运”这棵繁茂的樱花树上,然樱花树却从放弃绽开芳香的梦,无畏狂风骤雨的摧残,仰起笑脸一次次守望美丽的星空----但愿璀璨迷人的樱花瓣儿飘向浩瀚的夜空,化为一颗颗炫亮闪烁的星子,用她那绝美的粉色装饰憧憬的天幕! 第三十四章 护送任务之特工身份(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渐渐,温煦的旭日在神户市这片繁华苏醒的欢乐之中冉冉升起。寥廓高耸的天幕开始变得澈亮,俨如含苞待放的雪莲蓓蕾那般瑰丽璀璨、清新迷人。旋即,瞬息万变的雪白雲朵随着柔和皎洁的朝晖翛然飘逸在这静谧安详的碧空之上,若似骀荡春风中翩翩起舞的柳絮花儿轻盈柔美地飘洒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不经意间荡漾起一道道美丽的碧绿涟漪。  一缕缕明媚澈亮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挡风玻璃,轻轻滑落在屋中洁净如新的雪白地板上。细细观察,在这片平滑整洁的地板上,那温柔透澈的阳光仿佛是一泓空明的碧色清水在潺潺流淌着。屋内虽然装饰简单朴素,然却因充足柔和的光芒而呈现出一派窗明几净的祥和,令人感到格外的温馨与浪漫。此时此刻,一个削瘦却又不失刚毅的灰色背影正静静地伏首在黑色的办公桌上,轻轻翻阅着一摞摞整齐的资料。灰色,一种冷色的格调,可却有着暖色格调无法比拟的沉稳与成熟  “鹏叔,你侄子来看你了!”海鹏警长正坐在那张黑色的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最近警署各个部门所反应的情况。倏然这时,一个铿锵有力的男性声音直接穿透房门,传入了警长的耳帘。  “侄子?我哪来的侄子?”听到这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顿时警长脑海中浮出一串串扰人心烦的问号。  “既然门没上锁,我就进来了!”正当警长瞠然不解、皱起眉头对其冥思苦想时,只见镗亮的银色门柄倏地转动了一下。没等警长反应过来,一股猛烈的白色旋风吹开房门,笔直地冲了进来,随后停驻在警长的书桌对面。  警长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花王刀探”倪尔泠斯。此刻,警长方才想起自己刚刚约了泠斯见面,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来了,行动速度真是出乎意料的快。紧接着,海鹏轻托下颌,稍微对十年不见的倪尔泠斯打量了一番。他依然还是身穿一袭雪白柔滑的燕尾服,深邃而又坚定的眼神中略带几分神秘色彩,耳畔处留着刀裁般的“V”字形鬓角,但唯一不同的是----从他此刻的言情神态中,他似乎开始有了些许成熟男性的魅力。曾经有人说过,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也许正是生活的沧桑才让他当初那颗自由之心变得更加的现实与成熟了吧!  “警长先生,我如约而来!嗬嗬!这些年来,您除了职位与年龄升高以外,眼光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就比方说您身上的这件超薄灰色风衣!”泠斯故意翘了翘棱角分明的墨黑刀眉,神情惬意地依靠在转动椅子,随即甩掉鞋子肆无忌惮地将一双臭脚叠放在办公桌上,“我建议您多看几本男性时装杂志,选择几款时尚高雅的衣服从而增加一些您的男性魅力!”  看见泠斯在自己面前如此恣意乱为,警长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朝着泠斯翻了翻白眼,略带几分讽刺地道:“倪尔泠斯,你来看你鹏叔还是那么客气----带双酱猪蹄,还五香麻辣味的!你真是有心呀!你可真是你鹏叔的好侄子,你鹏叔我没有看错你喔!”  听得出海鹏是话中有话,泠斯不禁撇嘴吐舌,满脸尴尬地说道:“我的大警长呀!我知道错了!你也犯不着拐弯抹角地骂我吧!”  “八嘎牙路!不这样说,你小子能记得住吗?十年了,你桀骜不驯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今天算是让你有点自知之明。否则,以后警局里的其他人看到你如此嚣张,还以为你是我叔叔呢?”海鹏虽然不依不饶,但却依然用一种诙谐幽默的语气去教训泠斯。  “嗨!警长先生您教训的是,我同意得不得了了!泠斯在此感谢您的耳提面命、循循教导!”听着警长这番话,泠斯耳朵差点磨出茧子,但对于警长是自己前辈的事实,自己仍不得不要唯唯是诺。  “泠斯,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望着眼前泠斯这极不认真的态度,警长真想指着这小子的鼻子臭骂一顿,但出于这里是庄严的警局,自然也就没再和泠斯纠缠此事。然后,警长恢复平时一脸严肃的模样,态度诚恳地语道:“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今天我找你来,自然有重要事情需要一起商量。”  “是什么事情?”泠斯收敛笑意,放下双脚,将十指交叉在自己胸口,眸中带着一种冷酷与认真交织的眼神。  “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我想委派你去保送一个重要人物到警局!”警长面不改色地说道,随后抬头望了一眼头顶那白色花纹图案的天花板。  “谁?”泠斯的脸部稍微痉挛一下,似乎颇为震惊,旋即却又俨如一尊纹丝不动的雕像般冷冰冰地盯着海鹏。  “一个叫松本飒的男人!”这时,海鹏起身离开办公桌,缓缓地踱步到明亮洁净的窗户前,仰望碧空之中几片若似雪花瓣儿的飘逸白雲,继续道:“最近,神户报纸上刊登的那起黄金劫案,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喔!”泠斯从白色外套中取出一支香烟,然后用左嘴角咬住香烟的过滤嘴,右手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崭新的雪白ZIPPOP,凝视着那股幽蓝色的火焰,“那是潇彬与神藤哥可携手侦破的案件。根据媒体的报道所述,几名劫犯皆属于臭名昭著的黄金党分子!”  “不完全对!准确来说,那几名动手实施计划的劫犯仅仅受黄金党所雇佣,而本案真正的幕后策划者才是黄金党。”当眺望到窗外天空中掠过的鸟群,警长若有所思,低沉着嗓音说道。  “如此看来,松本飒这个家伙应该算是实施抢劫人员中的一个吧?在那批黄金被劫走后,待到黄金的黄金党处心积虑,想要做掉他们免除后患。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唯有松本飒这个家伙侥幸逃脱了,然后主动向警方请求保护!我说的没错吧!”泠斯将夹着香烟的左手按在椅角上,从右嘴角缓缓吐出一股淡蓝色的薄烟。  “没错!所以我想恳请你前去帮忙,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为人。事成之后,我可以向神户市政府提出申请,恢复你当年秘密的身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索要一些金钱!”警长倏地转身,甩了一下那袭灰色风衣,用一种犀利却又不乏坚定的目光凝望着泠斯发散的灰色瞳孔,似乎想从泠斯茫然的眼神中找回些什么。  “对不起!警长先生,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轻摇眉梢,泠斯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泠斯眸中尽是不屑与愤怒。  “泠斯,你总带给我个理由吧?”  “嗬嗬!”泠斯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还记得作为日本特工,我首次为政府工作的事情吗?在那次秘密潜入犯罪基地的‘光晕行动’失败后,唯独我侥幸存活下来!于是,日本神户特高科中那些该死的混蛋们怀疑我提前泄露了组织行动的计划,不仅对我严加防范、跟踪监视,还索性截断了我该有的报酬!倘若不是因为这群笨蛋让我没有生活来源,当年纯子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情?倘若我安分守己地做我的侦探,纯子她又怎么可能会死?”  “混蛋!”警长勃然大怒,双掌猛地按在办公桌上,对泠斯嗔目盻之,“倪尔泠斯,进入日本特高科是你自己主动的选择!行动失败后,谁也没有对你进行任何的怀疑!当年截断你的报酬,是因为特高科里面对你是否该受组织的惩罚举棋不下!至于特高科对你跟踪监视,那只是为了保护你的生命安全,难道你没有发现组织根本就没有在你定居的公寓中安装任何电子监听或监视的设备吗?至于纯子的真正死因,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倘若当年潇彬百般求我说你是为民除害从而使我动用上层组织关系替你洗脱,你早就因为涉嫌杀人的罪名在法庭上接受审判了!你哪里能够在中国定居?”说道这里,警长倏然停顿,随后又压抑着心中焚情的怒火,语气平静地说道,“抱歉!我太激动了!我方才说的话你还是仔细考虑一番,就算你帮我一把!好吗?”  “……”泠斯缄默未语,脸色僝愁,一边用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一边左手夹着香烟断断续续地敲打着椅角。在这片房间里沉寂之中,一阵阵敲打椅角的声音显得深长而又低沉,犹如紫檀梆子的击打声利剑般凌厉划破一片阒然的黑夜。  伴随着忐忑不定的敲打声,泠斯眼前似乎因淡蓝色的烟雾开始变得有些朦胧了,使他沉溺在那层蓝色薄雾中仿佛又望见纯子在万花丛中绽放天真无邪的笑靥,重温当时的温馨与浪漫。此时此刻,泠斯真的、真的好想再一次像扑蝴蝶那样,追逐纯子她那轻盈曼妙的身姿……  犹然记得,十年前,泠斯曾拉着纯子的小手在蒙蒙细雨中嬉戏,晶莹剔透的雨珠打湿了彼此的脸庞,却悄然留下薄荷般淡淡的清爽。十年前,泠斯曾与纯子并肩漫步在漫天飞舞的浪漫雪花之中,皎洁美丽的雪花飘洒了一身,却融入了彼此爱意的温馨。莺莺绿柳的回忆总是那么的美好,若似陈藏在酒窖之中的醇香琼露。  对泠斯而言,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然如今,生死别离两相茫,冰碑划道悲凄怆。约别伊人独逝伤,纵横涩泪痕双行。或许没有当时暮川伯父欠下的拿笔赌债,纯子也无须践踏自己纯洁的灵魂。或许没有庸俗世间的迫扰,纯子依然会像冰雪般守护着自己那颗天真纯情的心灵,不会让美丽的梦想被残酷的现实所吞噬。但或许泠斯年少的心过于柔软,经不起汹涛狂澜,所以一直都对纯子的死耿耿于怀……  而对于警长来讲,虽然他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但是泠斯不一定能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可为了保护能为黄金劫案提供新线索的松本飒,为了能将逍遥法外的黄金党绳之以法,海鹏警长愿意一试,哪怕今天有可能与泠斯不欢而散。  松开已经渗出血丝的嘴唇,泠斯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徐徐从鼻孔喷出。只见淡蓝色的薄烟若蝉翼般轻纱袅袅飘升,瞬间又在半空化为一条冰蓝色的幽龙盘旋而上,穿梭在缥缈雾云之中。当缭绕薄烟升至高空之时,淡蓝色的薄烟也开始渐渐消散,最后消逝得无迹无影。可是也许,薄烟并未消失,只是以弥漫在空中的形式为眼前巧添一丝朦胧罢了。  “那笔钱不用给我了!过几天我准备结婚,帮我找一块风景优美的墓地!”泠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警长,随手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中掀灭了,“也算是还你个人情!”  “结婚?和谁结婚?”警长松了口气,一边欣慰地答应了泠斯的请求,一边疑惑不解地问道。  “……”冲警长淡淡一笑,泠斯没再多一分钟的踟蹰,果断拨开椅子,站起身来。  “好吧!我不追问了!”这时,海鹏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中扯出一串钥匙扔给泠斯,“我的轿车在警局二号车库中,你需要一切的资料与装备都在里面。一切妥当后,请你将钥匙托管在值班室那里!”  泠斯依旧沉默,转身拉门欲走。  这时,警长叫住了他。  “潇彬和那个碧发少女除了朋友关系,没有其他特别的关系吧?”  “这种事情要看你怎么想了?”泠斯没有转身,嗤鼻一笑。  “昨天我看到潇彬开着一辆汽车,我想一定是蓓蕾送给他的!因为这是我爱妻清水蕙子陪同蓓蕾买的!”警长说,“那么,他们是否……”  “昨晚潇彬受了重伤,现在医院里修养。蓓蕾就在他身旁照料,什么情况你还是去看看吧!”泠斯打断了警长的话语,语气平缓地说道,“警长,再见!”  未等警长回语,泠斯早已关门,静静离去。整条走廊万籁俱寂,唯有泠斯的跫然足音在逐渐减弱。  泠斯找到警长的车,车后备箱里提出一个黑色手提箱,启箱看见里面放着一张彩色照片与两把手枪。对于那两把手枪,其中一把是银色的沙漠之鹰,而另一把是经典的左轮手枪。泠斯对枪支有一定的了解,沙漠之鹰虽然弹装量大、近距离杀伤力极大,但后座力与枪口上跳严重从而导致射击时影响射速。因此,一般人难以驾驭。沙漠之鹰共有三种型号,泠斯观察了这把沙漠之鹰,它是属于12。7MM口径的版本,弹匣装满七发金黄的子弹。  至于左轮手枪,泠斯记得其别名也叫转轮手枪,因为射击时手枪转轮大都向左转而获名。虽然左轮手枪射击精度高、能迅速迈过瞎火弹、可发射不同弹种的优点不容置疑,但发射速度慢、威力小装弹量少的缺点令泠斯头疼,何况这把左轮手枪仅有六发子弹。  泠斯看了一眼照片,迅速记下松本飒的相貌,然后翻过这张彩色照片,只见上面写道:今晚十点,G城市石川路坂本宾馆540厢房,接头暗语为“墨雲叆叇,电闪雷鸣”。  看到这里,泠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额滴神!这恐怕是我见过的最犀利的暗语了!”说完,甩开炫酷ZIPPOP烧掉了那张照片。  …… 第三十五章 血型相同的女孩(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当潇彬闭上双眸再次沉醉在昔日与蓓蕾辛酸经历的回忆时,门外那条幽长阒然的走廊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步伐声,开始打破了这万籁俱寂的独特氛围。  潇彬以为是蓓蕾回来了,于是立刻用枕巾擦了擦脸。不过,与其说那是擦,倒不如说是蹭,毕竟潇彬并没有用手去擦拭,只是简单地扭动了下头部。可无论是擦还是蹭,这些都无关宗旨,潇彬的目的依然是为了怕小葩看到后令彼此伤心与窘迫。或许对于潇彬来说,到现在为止,纵然他还是无法走出那刻骨铭心爱恋的阴影,也还无法忘却十年前与小葩离殇之际的痛楚与憎恨,可是他也无法完全熄灭自己对小葩的爱的焚火烈焰。  这一切只因他仍旧深爱她。即使在这份已经沉默了许久的爱中,潇彬仍会不顾一切地付出自己的生命与所有。无论前方壮阔汹涌的波澜击碎了浪漫爱情的小舟,还是意外中凛冽狂暴的旋风折断了纯洁爱情的雪翼,潇彬都愿孑身一人去承受这份撕裂心扉的落寞与痛彻,只是他爱不言口、情不形色。  然当静静的脚步声临近门口,潇彬屏气敛息,用眼角朦胧的余光却发现原来是一位护士小姐。顿时,他那颗悬浮不定的心不禁轻松了许多,就连呼吸的空气也变得格外的清新与惬意。但潇彬平时就是一个有着沉默寡言性格的人,此时自然也无心与护士小姐搭讪,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被不速之客随随便便地打扰。于是,潇彬索性闭合双眼,佯装昏睡,或许这样的逃避会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一些。  渐渐地,护士小姐的脚步声离潇彬近了,越来越近了,最后在潇彬耳畔嘎然而止。浅嗅着护士小姐散发的淡淡香味,潇彬先生忽然心中感到莫名其妙的好笑,思量着:“自己有必要这样做吗?算了,不管这些了。”  房间里一霎那万籁俱寂,宁静得都能听到潇彬那如乱风般无节奏的呼吸声。  “筱跸峎侦探,真没想到您如此不近人情,竟然让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孩那么伤心!”柔美的声音在潇彬耳畔悄然响起,若似琴瑟清脆的荡漾声一样扣人心弦。虽然护士小姐的声音很微小,但她说的每一个字却又令人感到是如此的真诚与亲切。  潇彬猛然一惊,连忙睁开双眼,只见眸前一位貌若天仙般的女孩轻托着尖尖的下颌,带着几分甜美笑凝视着自己。说她是位天仙般的女孩,并没有夸大其词。她那白皙柔滑的肌肤若似皎洁美丽的雪光,修长如画的双眉藏着楚楚动人的魅力与气质,宝石般的炫亮璀璨的双眸搭配着玲珑可爱的瑶鼻与两片殷艳迷人的冰唇显得一副伶俐秀气的模样。对于此刻惊愕的潇彬来讲,这个女孩俨如是天国中一朵悄然绽开的紫罗兰,在翠色欲流的新叶间静静散发出一股清新可人的芬芳,缓缓蔓延到他那忘乎自我的心扉。  “是你,东伊霂蓼!”潇彬双眼犹如铜铃般大小,然后结巴般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怎……怎么知道我……醒了?”  “当然是女人的直觉!”望到潇彬满脸惊讶的表情,东伊霂蓼微颦黛眉,用她那清澈如水的双眸注视着潇彬,莞尔一笑:“筱跸峎侦探,你昨晚究竟是怎么受的伤呀?真的很让人担心!”  “没什么,你还是不要问得好!”  “对了,你和刚才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霂蓼追问。  “我和她是……”说到这里,潇彬语锋急转,“普通朋友罢了!”  “不过,她一直深爱着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嗯!”  “那么,下次就别对人家冷漠,伤害一个女人的内心是一种无情!”  潇彬轻咬嘴唇,“我会的!”  霂蓼浅浅一笑,然后从一旁取来一碗清淡的鳟鱼鱼汤,用一把精钢勺子略微盛了些汤水,“今天我男朋友来看我,特意给我带了瓶我爱喝的鱼汤!可是,我最近正出于节食时期,的确不愿喝那么多,然又担心鱼汤会浪费掉!所以我就顺便来这里看看你,毕竟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来这里?”听后,潇彬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嗬嗬!”这时,霂蓼望着潇彬迷惑的眼神,会意地笑了。  经过与女孩的一番交谈,潇彬方才知晓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原来霂蓼在神户市第一护理学院读书,同时也参加了神户市爱心志愿者组织,经常与朋友在暑假期间到神户市各个大型医院履行义愿工作。如此一来,她既可以帮助他人、回报社会,也能在实践中获得宝贵的经验。而昨晚泠斯通过神户市媒体广播为潇彬寻找AB型阴性同血型者,并允诺以万元美金作为酬报。当时,霂蓼恰恰属于AB型阴性血,又恰恰刚到这家医院,随后就阴差阳错地见到了泠斯与泉子……  “抱歉!劳您费心了!鄙人真的很感谢您的关照!”由于日本礼节的耳濡目染,潇彬潜移默化之中学会了以礼待人,“可是,你刚刚为我输过血,身体不是也很虚弱吗?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呢?”  “没什么!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促使我去帮助你!”她依然保持着微笑,“或许这就是彼此生命中冥冥注定的羁绊吧!”  “谢谢你的解释!”  “筱跸峎先生,我想顺便问您一件事----你感觉那位名叫水萘泉子的碧发少女喜欢你吗?”霂蓼闭合左眼,仅用右眼盯着潇彬,不忘调侃地问上一句,“坦白地说,作为一个女孩,我倒是很羡慕她的美貌与身材!”  “嗬嗬!对于你的问题,我无法做出回答!不过,至于你的羡慕,我只能表示理解!”潇彬说,“当然,你也很有你的独特优点,就像你的善良与纯真。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回一个真正的自己而生活下去,否则我们也只是令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好吧,我的大哲学家!我还是说说我的看法吧,因为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个提醒!”霂蓼将那碗鱼汤放到一旁,再次轻托下颌,若有所思地语道,“她应该很喜欢你,能够为你而奋不顾身,比方说她昨晚因抱过你而使得衣物上沾染着你的血迹。但以我的观点来看,她的那种喜欢只是单纯的崇拜,正如她仰慕父亲或者哥哥那般,然这并不能与爱恋相提并论。因为一旦将崇拜误以为是暗恋,那么只会造成彼此之间的伤害。况且,倪尔泠斯那位先生似乎也对她倾慕有佳,所以最好不要与她走的太近,你懂吗?”  “嗨,我会将你的话语铭记在心的!”听了她细微入致的独特见解,潇彬仔细品味起来,似乎别有一番引人深思的道理,“还有吗?”滑眸望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童颜,潇彬发觉这个女孩真是越来越可爱,越来越有趣了。潇彬再次笑了,开始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端详这个女孩,只见她那乌黑的秀发悄然散发着一种代表青春活力的气息,清澈如水的双眸流露出少女独特的清纯,甜美的微笑让人瞬间感到她内心的温柔与善良,睿智细微的分析折射出一缕超凡脱俗的聪慧光芒。“她可真是个可爱纯真的女孩子,惹人喜欢!”潇彬心想。  “当然,我也能看得出来倪尔泠斯对你极为关心!”霂蓼故意顿顿语气,然后静静地坐在潇彬床边,侃侃语道,“虽然我无法知晓你们之间有着多么深厚与强大的羁绊,但我知道他是个值得深交与患难与共的朋友。因为你无法想象当我告诉他,我和你同为AB型阴性血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抱着我几乎飞了起来。”说完,她闭上双眼,似乎场景依稀出现在她的眼前,“我不得不感叹,你的朋友真好!”  “好?是的,像亲生兄弟一样!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他去死!”潇彬脸色严肃,透过荫翳似的那扇玻璃窗,安静地凝望着天际边飘浮的苍云,“毋庸置疑,我爱他,正如当年爱纯子那般!”  “你真幸福!”霂蓼抿嘴一笑,没再多想,端起小碗正准备喂潇彬一口鱼汤。倏然这时,一个急切与关怀的男性声音从走廊闯入病房,“东伊,你在哪?”  “他是你男朋友吧?”  “是的!”放下鱼汤,霂蓼手插口袋,摸索出一张塑料硬卡片塞到潇彬手中,“对了,请将这个还给倪尔泠斯先生!抱歉,我都差点忘了我来这的真正目的了!”  “银行卡,这是什么意思?”当看到女孩起身欲走,潇彬连忙问道。  “倪尔泠斯先生硬给我的,说是给我的报酬,里面大概有2万多美金。我不需要,我先走了!不然,我男朋友会火烧眉毛的!”女孩一边急匆匆地跑出房间,一边无暇回首地解释道。  “东伊,你在哪儿?”  “来了,我在这儿呢!”  “你个傻丫头,医生不是说你刚输过血,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到处乱跑?”  “抱歉,让你担心了!嘻嘻,都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气了!”  听着走廊中的对话,潇彬侧瞥一眼攥在手中的银行卡,然后无可奈何地笑了。坦白地说,潇彬真的很喜欢和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在一起交谈,因为他能够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这种感觉没有红玫瑰那样的真挚爱情,但却有着山樱花般的纯洁;这种感觉没有剑兰花那样的震撼人心,但却有着雪白丁香般的欢笑;这种感觉没有小雪花那样的浪漫意境,但却有着雨霖珠般的透澈。至于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潇彬也无法言喻,只是感觉到了。或许换种说法就是----因为感觉来了,所以感觉到了。  ……  “哒哒泠叮……”放学之际,清泉般琤瑽的古筝铃声轻轻奏起,万籁俱寂的校园瞬间变得沸沸扬扬,教学楼中身穿整洁制服的学生们俨若咆哮的汹涛狂澜般猛然倾涌而出。  脸色僝愁,水萘泉子紧紧将一摞课本抱在胸口,静静地往存储柜的方向走去。  “泉子同学,等等我!”倏然这时,一个细腻而又婉转的女性声音在水萘泉子躯后轻轻响起。  默默回首,水萘泉子定睛一看,发现原来呼唤自己名字的人是好友佐佐百子。于是,她稍微翘起嘴角,朝着佐佐百子友好地摆摆小手,“嗨!你好,百子同学!”  “泉子,你今天上课时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差点就被老师批评了!”佐佐百子来到水萘泉子的面前,合拢双脚,盯着她那憔悴的小脸好奇地问道,“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嗨!”水萘泉子轻垂玉螓,忐忑不安地将一绺碧绿晶亮的秀发轻轻撩起,“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  “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今天说话的方式怎么这么奇怪呀?”百子微颦黛眉,瞠然不解地继续追问道,“还有你的嗓音怎么变得这样沙哑?不会感冒了吧?”  “昨晚练完歌,没……没注意保护好嗓子。”目光游离,水萘泉子支支吾吾地解释给百子听,生怕她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显而易见,水萘泉子对昨晚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算了,你的事情我不问了。”百子虽然能听出泉子在撒谎,但也没再刨根问底,毕竟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紧接着,百子抿着小嘴,神秘一笑:“对了,我前天给你说的那个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抱歉!百子同学,你指的是什么事呀?”轻咬冰唇,水萘泉子发问。  “嚄,天哪!我的好朋友,你的记性真的很差劲耶!”百子失望地将小手拍在额头上,随后又刻意提示道,“就是今天傍晚学院举办的那个活动呀!”  “今晚?活动?”水萘泉子浅皱几分纤眉,冥思片刻,随即马上舒展了开来,微露皓齿试问道:“你是说今天傍晚的化妆舞会吗?”  “没错!”百子调皮地眨了下美眸,接着又甩了下乌黑柔亮的秀发,踌躇满志地说道:“我可是打算化妆成英俊帅气的吸血鬼玖兰枢!你呢,怎么打算?要不化妆成初音未来怎么样?你可是很适合这个角色的哟!”  “额,还是不用了!我想,我还是回去熟悉一下乐器,毕竟我们学校开学前的期末考试快要到了!”水萘泉子斜睨一眼左腕上的手表,闷闷不乐地回答道。  “怎么可以呢?我们不是约好的,一起在这场化装舞会上结交一些朋友!何况,据小道消息说校草级的师哥宫崎?原也会参加,怎么能轻易打破彼此的承诺呢?”百子一边嗔怒地说教,一边扯着水萘泉子的小手朝着门口走去,“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呀?”  “到门口你就知道了!是个你认识的人!”  当从教学楼门口出来时,两人远远望见花园长亭处伫立着一位内衬蜘蛛侠套装、外配一袭粉色风衣的男士,还不时地冲着她们挥了挥手。走近一看,那人竟然是昨天向水萘泉子表白的“红心雷奥”神藤哥可。  望见哥可,水萘泉子满脸尴尬,缄默不语,转身欲走。  “泉子同学,你要干什么呀?你这样做未免太冷酷无情了吧!”这时,百子再次拽住她的小手,制止了她的行动。  “不……是的!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所以……需要立刻处理……”神色虩虩,泉子小脸绯红,低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噢!水萘泉子,请你别误会!”哥可说,“我没有其他的意图,只是按照倪尔泠斯的嘱托来和你谈一件事情!”  “泠斯?嘱托?”水萘泉子碧色冰眸朦胧一丝水雾,迷惑不解地重复道。  “是这样的!倪尔泠斯今天中午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因事需要暂时离开神户市,可怕你受到任何伤害,叮嘱我陪同在你的身边。”  “喔,我非常感谢您的关照!但我想不用麻烦您了,毕竟您也有事情需要处理!”她试图婉言拒绝他的好意。  “嗬嗬!你是想去照顾潇彬吧!”当哥可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着实令水萘泉子花容尽失。  “没……没有的事!”水萘泉子滑动碧眸,目光游离地说道。  “好吧!”略微颦下星眉,哥可苦涩一笑,“其实泠斯的意图很简单----潇彬与蓓蕾久别重逢,泠斯希望他们能够在独处的环境之中牵手续缘。然而,你一旦和他们在一起,这一切恐怕会变得棘手!因此,泠斯特意让我来陪伴你,懂了吗?”  “嗯!”水萘泉子轻咬冰唇,怅惘若失地垂下玉螓……  下一章:化妆舞会杀人案件(一) 第三十六章 化装舞会起火谜案(一)密室诡火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日跌之后,夜幕悄然袭来,若似一滴浓墨悄然无息地染黑了清澈明亮的碧空。在黯然夜色的笼罩下,一切的一切开始变得那般的朦朦胧胧、浑浑沌沌,俨如一股浓厚恐怖的黑雾沉寂地弥漫在空中。俄顷,一盏盏美丽的七彩水晶灯此闪彼耀,分外璀璨,宛若色彩斑斓的盎然万花为欢迎温煦的春晖而斗媚争妍。  窗前,一位碧发少女正用纤纤玉手轻托着尖尖的下颌,透过黛眉之前那道古香精典的琥珀色菱形格子窗,心不在焉地散望着黑魁魁的窗外,丝毫没有任何去欣赏晶眸中华灯溢彩的美景情意。在少女白皙的眼角边静静地垂着一绺碧色晶亮的香鬓,然却无法遮去她那清澈若水般的双眸中的黯然忧伤。。。。。。  “嘻嘻!我可爱的小白兔,你在想些什么呀?”话音未落,一个白色身影从水萘泉子的躯后倏然出现,轻轻揽住她那双雪藕般柔滑细削的玉臂,绵声细语道,“莫非是得了百年不遇的相思病了吗?以你的性格来说,这可太不正常了!”  “百子同学,真的受不了你!对于这种事情,想也是不可能的啦!”轻颦黛眉,水萘泉子无可奈何地答道。  “噢?我的甜心,真的是这样吗?”佐佐百子轻声笑道,“嗬嗬!可是曾经何时,我去你家做客,伯父、伯母可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帮你介绍一个优秀的男生呢?”  “你都没有找到男朋友,现在竟然还想替我考虑这种事情?真的很讽刺呀!”  “之所以我不找男朋友,是因为我喜欢泉子妹妹你呀!倘若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此刻我已经爱上你了!”说着,百子抬手托着泉子白皙细削的下颌,倏然轻吻在她那芳香撩人、嫣红璀璨的樱唇之上。  “。。。。。。”顿时,水萘泉子娇躯一颤,花容尽失,清澈水灵的碧眸睖睁不知所措。  “嗬嗬,没有吓到你吧?”百子抿嘴一笑,故作深情地语道,“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我最不喜欢你这种人了,我该走了!”水萘泉子面带几分愠色,推开百子,起身欲走,却又被她用手给紧紧拽住。  “好吧!水萘泉子,算是我不对!我不该开你玩笑,请暂时别离开我,求求你啦!”百子一边拽着水萘泉子的小手,一边满脸无辜地恳求道,“难道你不再认为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煞有介事,如你所愿!”水萘泉子再次坐下,对百子不屑一顾地问道,“说吧,你还想对我做些什么事情?”  “不做什么!小可爱,你看我身上这件动漫coseplay校服,像不像吸血骑士玫兰枢!”百子一边痴迷对着镜子晃来晃去,一边自作多情地自赞,“穿上这件衣服,我感觉我就像动漫男生一样帅气!”  “勉勉强强!”水萘泉子冷若冰霜地语道。  “不要这样冷酷,好不好?最好说点好听的!”猛然回首,百子对泉子作要求地说道,“记住,你说的话语一定、不准伤我的心!”  “如你所愿!”她耸耸双肩,似笑非笑道,“倘若我水萘泉子违背客观真理,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算了,不问你这个无法鉴赏美丽的盲女了!”百子抬头望了望墙壁上的挂钟,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纸盒,皱起眉头问道,“我说泉子同学,就快要到约定时间了,你到底还换不换‘初音未来’的这袭衣服了?哥可先生已经帮你买回来了,起码你也不应该辜负人家的一片善意吧!况且人家一直都在客厅等待着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换装!”水萘泉子最后一次望了眼iphone6s的屏幕,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坐在客厅的单座沙发上,哥可随手从面前的玻璃桌角拿起一本最新杂志,漫无目的地翻弄着页码。”吱…。。。”正当他快要翻完的时候,对面粉红色的房门倏然被人打开了,他知道那是佐佐百子的房间。  定睛一看,他乍见一位玲珑浮凸、温婉可人、羞赧垂首的纯情少女亭亭玉立于眼帘之中。毋庸置疑,此位少女正是水萘泉子。细细端量,此时此刻,她上身着装一件系有绿色领带的雪白衬衫,其下搭配一件竖褶俨然、镶有绿色棱边的迷你短裙,一对白皙颀长、细削柔滑的美腿裹着性感撩人的黑色中筒丝袜,精致柔美的雪足上穿着一双浅绿的短帮女鞋。此外,她那雪藕般白皙细嫩的左臂上戴着一个引人瞩目、印有“01”的QR码,时常平披香肩水晶般炫亮的碧绿长发此刻则梳成了两束齐腰长辫,宛若两股携带着馝馞花香的清风迎面袭来,悄然无息地沁入哥可的心扉之中……  “神藤先生,这袭Cosplay衣服很合适,谢谢你!”水萘泉子轻咬冰唇,一双细腻纤柔的小手不停地捏着裙角,踧踖不安地问道,“不过……他,这件裙子是不是太短了?好像只有14厘米的样子!”当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已是低如蚊鸣。  “嗬嗬!”轻扶墨镜,哥可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赞美道,“不,恰恰是17厘米!坦白地说,你穿这套衣服真的格外美丽,而且整体格调也与你平时的截然不同。我的确很是喜欢!”  “是……是吗?”听后,她低垂着桃花般绯红瑰丽的俏脸,抿嘴一笑,如同山茶花般灿烂。  “嘿!哥可,那么你看我穿的这套吸血骑士的纯白套装怎么样呢?与泉子同学站在一起是不是显得很帅气?”百子冒然插了一句。  “嗯,你穿着这袭动漫套装很帅气,也很新颖!”哥可对着她打了个手势,百子嘴角立即浮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那是当然!”百子撩下刘海,骄傲地说道,“我一直都这样认为自己很帅气,不用质疑!”  “呵呵!”望着百子神采奕奕的模样,哥可与泉子对视一笑,没有说些什么。  “姐妹们,你们竟然还有闲暇去笑,快点来帮帮我!我的棕熊套装背后的拉链我够不着,你们两谁来帮我拉一下呀?”这时,一个庞大身影推开众人左后方的那道黄色单门,从卧室中步履蹒跚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我的天哪!欣子,为了一场化妆晚会,你也可真够疯狂的!”佐佐百子上前替她将拉链拉好,然后向哥可介绍道,“哥可先生,这位大热天准备穿着棕熊套装的女生名叫千岛欣子,是与我这套合租公寓的其中一个朋友,平日里一向喜欢卖萌或者做些疯狂的举动来表现自我!”  “什么叫表现自我?这叫脱颖而出,八嘎!”千岛欣子忿忿地反驳道。  “欣子,你好!我的名字是神藤哥可,叫我哥可好了!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哥可望着她那秀气而又充满萌意的脸庞,彬彬有礼地做自我介绍。  “哥可?我好想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千岛欣子停顿一下,旋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了,我想不起来了!您好,我叫千岛欣子,同样也请您多多关照!对了,顺便问一下,您应该不会是百子的男朋友吧?”  “……”与此同时,百子缄默未语,只是刻意地充满敌意地盯着欣子。  “不是!我和水萘泉子相识,而她又是百子的好友!”哥可耐心解释道。  “我想也是,怎么可能会有男生喜欢她哪?因为她一向都不被男生感兴趣,还总是一副缺心眼的模样!”听完,千岛欣子得意洋洋地望着百子,用一种冷嘲与热讽的口吻说道,“难道不对吗?假小子!”  “讨厌!”百子厌恶地翻了个白眼,随后交叉手臂抱在胸前,并且将小脸扭到一旁。  “额……”见此情景,哥可顿时神态窘迫,惘然不知所措。  “哇啊……哇啊……”正当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众人周围时,一个婴儿的哭啼声倏然响起,仿佛一柄利剑般打破了这片空虚与压抑交织的沉寂。  “哎呀!这个茂一到底怎么又把小舞给弄哭了?整天毛手毛脚的,究竟会不会哄孩子?”佐佐百子一边扼腕叹息,一边焦急万分地猛敲千岛欣子卧室对面的那扇蓝色单门,“绪方茂一,你在里面吗?快点给我把门打开!”  “好的,百子!我腾出手来,这就开门!”随后,一个戴着赛酒瓶底厚的眼镜、西装革履的青年男性手忙脚乱地打开卧室蓝门,神情茫然地看着百子,“这次又要麻烦你了,百子妹妹!”  “走开啦!别站在这儿挡道!”佐佐百子一把推开,火烧眉毛地跑到房间中央的婴儿床看了看,黛眉紧蹙,脸色骤变,“绪方茂一,你可真是个书呆子,竟然连给小舞换张纸尿裤到现在还没学会!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当爸爸的?”话音未落,欣子与泉子两人赶忙上前给百子帮忙。  “抱歉,让您见笑了!”茂一挠挠脑后,满脸窘迫与无奈地望着哥可,“您好!我是绪方茂一,百子妹妹的室友。”  “没什么!我想这种事情放在我的身上,我恐怕做的更糟糕呢!”哥可扫视一眼绪方茂一,淡淡一笑,走进房间,转而又问,“您好,我的名字是神藤哥可。顺便请问一下,怎么婴儿的母亲没有在房间里,反而让你在这里照顾她?”  环望四周,映入哥可眼帘的是四面镶着宝石般淡蓝色的瓷砖墙壁,营造出一种使人眼前焕然一新的景象。在这个温馨浪漫的房间北面,静静地放置着一张瀛海般蔚蓝的双人床铺,其左床头上有着一台幽蓝色的座机电话与一袋荷兰奶粉。顺便一提,双人床的右边隔15公分处则是一张蝴蝶兰般可爱的写字桌,其上面放着一片狼藉的雅思考试资料与一台大型的手提式黑色录音机。此外,房间正东方的防盗窗的右角落伫立着一个中等高、幽蓝色的五层书柜,各层都塞满了两人的世界名著与学习资料。  “噢!你是说美代子吧?她刚才说她需要准备一下晚餐,就下楼到附近的市场去买一些必要的素材了。”茂一轻轻扶下宝蓝的眼镜框,耐心地说道。  “嗬嗬!绪方先生,您的女儿小舞真可爱!”深望着晶蓝色的婴儿床中的小女孩,哥可诚挚温和地语道,然却突然再次抬头问茂一,“冒昧问上一句,你和你的妻子似乎还在读大学,可是你们怎么会结婚这么早?”  “额……”绪方茂一瞠目结舌地愣了一下,旋即又勉强面带微笑地解释道,“这个嘛?老实地说,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当初我在大二的时候,不小心翻了个错误从而导致我们不得不提前成为了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哦!原来如此,听到这些我很抱歉!”说着,哥可点了点头向他道歉。  “叮铃……叮铃……”正当茂一准备说他不介意时,蔚蓝色的床头电话倏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的讲话。  与此同时,绪方茂一听到电话铃声后没有丝毫的踌躇,迅雷不及掩耳地拿起电话,“喂,您好!这里是绪方茂一,请问您是……”  “茂一,别在那儿一本正经!是我,山本浩志。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汽车从保修所中开回来了,正在楼下等你们呢。不过现在都已经6点28分了,你们几个倒是赶快下来呀!否则,一会儿我们可就迟到了!”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青年男生焦急的催促声。  “好的!可是……”绪方茂一抬头望了眼门后挂钟的表盘,皱起眉头好像在犹豫着什么,“百子他们几个准备好了,倒也没什么问题。可我恐怕不行,因为美代子还没有回来,倘若我现在匆匆离开,小舞就没有人照料了!”  “我的天哪!你在开什么玩笑,在这种节骨眼上,绪方茂一你竟然会说出这种事情!你可是我们这次化妆晚会唯一的主持人。如果你没有准时去做开场白,乘兴而来的老师与同学们会怎么想你,难道你还想要众多来宾刻意等你一个人吗?再说,美代子很快就要回来了,你还担心什么?”  “这个……我……”茂一有些难为情,断断续续地语道。  “我什么呀!当机立断,现在下楼!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话音刚落,电话便被山本浩志挂断了,留下茂一神情落寞地愣在那里。  “山本浩志已经把车开来了吗?”千岛欣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一双水灵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嗯!”茂一点点头。  “茂一,小舞已经安静地睡了!”佐佐百子帮女婴盖上一条毛毯,微微一笑,“放心,我们可以走啦!”说完,佐佐百子挽着水萘泉子的手臂从房间里向门口走去。  紧接着,哥可与千岛欣子又依次离开,可唯独绪方茂一缄默地站在女婴的床边,脸色僝愁地看着小舞。  “现在已经6点30分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啦!”千岛欣子转身趴在门边,故意嘟起小嘴,低声催促茂一,“别吵醒小宝贝,快点走啦!”  “好的!”绪方茂一再次点点头,旋即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随手带合上卧室单门,从客厅抱了两箱预备的果汁出了房门。  公寓的门口左边是楼梯,然而由于考虑到千岛欣子穿着臃肿的棕熊套装与绪方茂一抱着两箱果汁不方便走路,众人于是就决定从右边走廊另一端的升降电梯下去。途中,电梯在二楼停了一下,接着进来了一位戴着美丽的鸡尾冠的黝黑女孩。交谈时,众人方才知道她是一名正统的印第安人,因为成绩优异而有幸成为海外交换生。  抵达一楼后,众人刚准备沿着走廊朝门口走去,乍见明亮幽长的走廊另一端站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蓬发男生,正不耐其烦地冲着他们猛劲挥手。毋庸置疑,这就是佐佐百子他们所说的那位山本浩志吧!  “你们几个速度怎么这样慢!真的很让人受不了呀!”山本浩志望着腕上的手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都已经6:34了,你们坐电梯都要4分钟,快点上车!”当他说话的时候,哥可偶然斜睨一眼山本浩志,只见他脸颊有些泛红,鹰钩鼻翼如同鱼鳃般一张一敛,额头稀疏的发丝稍作凌乱。  不一会,众人就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山本浩志那辆加长版的汽车中,没有一丝的懈怠,只是当穿着棕熊套装的千岛欣子上车时有些吃力。  “这辆车可真不错,又舒适又凉爽!”通过后视镜望着山本浩志,哥可友好地微笑着,“请问您就是山本先生吧?”  “谢谢您的赞美!”山本浩志停顿一下语气,“不过,先生不敢当,毕竟我现在还在上大学。此外,看您的年龄应该是比我大不少!对了,还没向阁下您请教呢?我是山本浩志,和绪方茂一他们合租住在一起,就是佐佐百子的对面的白色卧室!”  “嗬嗬!鄙人神藤哥可,是泉子的蓝颜知己!”说着,哥可向副驾驶座的泉子瞟了一眼,希望她能做出一些反应,然却不经意间地望见了那串挂着水晶饰品的车钥匙像醉汉那样在摇摇晃晃。  “呀喝!”山本浩志耸耸双肩,满脸悦色地激动道,“这可真是个百年不闻的佳讯!众所周知,水萘妹妹在我们学校可是有名的独孤伊人呀!坦白地说,现在我这个平淡无奇的学长听了都万般惊动!”  “无聊至极!”轻拢碧发,水萘泉子转螓凝望着西方天际那灿烂瑰丽的红霞。  “哥可先生,您可真不幸运,又惹我们家的小可爱生气了哟!”右旁座位上的佐佐百子扁起嘴唇,刻意调侃道,“莫非小可爱有心上人了吗?”说完,车厢中一片哗然欢笑,唯独水萘泉子托腮无语。  大约过了两分钟,汽车正要绕过一个弯道,倏然水萘泉子脸色煞变,转首冲山本浩志歇斯底里地急喊停车。  “怎么啦?泉子,你有什么事情吗?”山本浩志不安地问道。  “黑烟……那里起火了!”水萘泉子一双小手掩着冰唇,盈盈水眸惊恐万分地望着西边的一幢欧式九层高楼。  “起火?”听后,众人顺着她此刻面对的方向,疑惑不解地望向那里。只见汽车正对的西边一幢银灰色欧式建筑的三楼正从窗口冒起浓浓的黑烟,熊熊烈火歇斯底里地狰狞燃起。  “那是我们住的公寓!”千岛欣子身躯一颤,顿时花容尽失。  “不好,小舞有危险!”绪方茂一眼角决裂,青筋暴起,冲着目瞪口呆的山本浩志疯狂地喊道,“快!快点,回去!” 第三十七章 化装舞会起火谜案(二)现场残迹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明白!”山本浩志神色虩虩,但还是迅速回神掉转车头,提高车档,循着来路风驰电掣般向前驰去。  旋即,绪方茂一又匆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向消防警队请求紧急援助,“我是学生绪方茂一,现在神户第一音乐大学附近街区的鸿丰公寓意外失火,请您务必尽快赶来!”  “失火?”哥可斜睨一眼腕表的指针,此时此刻为6点41分,距离汽车出发之时恰好6分钟,可这又真的会是一起偶然的意外吗?轻蹙星眉,哥可闭眸托腮,在心中反反复复地冥思着,“不!这绝对不会是一场意外的失火,而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故意纵火计划!等等,权且不提凶手究竟是谁,或者出于何种邪恶残忍的目的。我记得绪方茂一在临走的时候随手关上了卧室的单门,而卧室的钥匙恐怕也只有绪方茂一与美代子持有,那么凶手又是如何制造出这起诡异的密室之火呢?难道说案件凶手是茂一的妻子美代子,还是凶手自配一把钥匙?不,现在还没有勘察现场,暂时不能妄下定论!但愿上帝保佑一切安然无恙!”  路上,哥可先生一直将一支尚未点燃的香烟叼在嘴角,轻倚车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串摇摇欲坠的车钥匙……  终于,汽车在如风疾驶数分钟后,骤然停驻在那幢公寓楼下唯一的入口处。然而喘息未定,绪方茂一就焦头烂额地推开车门,勐咬嘴唇朝着楼梯奔去。出于职业习惯,哥可先生立刻谨慎地复视一眼腕表,在看到现在已是6点45分后,连忙尾随绪方茂一上楼。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哥可在奔跑的途中偶然发现入口处不知为何狼藉地撒了一地的蔬菜、水果与肉蛋。莫非说那位名叫美代子的女人已经回来了吗?想到这里,哥可脊髓倏然一阵寒噤,不由地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当返至公寓门口之时,两人远远望见一个削瘦高挑的蓝色身影掠过眼帘,匆匆闪入众人那套合租的公寓里。绪方茂一认得出那人正是美代子,于是大喊一声她的名字,随即与哥可依次驰进玄关,只见一位身穿蓝色连衣裙、留着棕色卷发的童颜女生站在那间卧室的蓝门之前扭了扭门柄,房门已经被锁住了。  “茂一,小舞有危险,你倒是快点来帮忙呀!”美代子泪眼婆娑,转首无助地望着茂一,咬唇顿足地哭泣道。这时,哥可才发现美代子右边袖管空空荡荡的,显然她缺失一条手臂。  “让开!”绪方茂一没有去接美代子手中的钥匙,干脆利索地冲着卧室房门“嘭”的就是一记重脚,直接将那扇紧锁不开的房门猛然踹开。可出人意料的是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卧室之中猛然蹿出的一股浓浓呛鼻的灰烟顿时弥漫了众人的视线。  “茂一,你先拿着这个灭火器,在门口等着!”话音未落,哥可将灭火器递给绪方茂一,深作呼吸,旋即义无反顾地消失在熊熊烈火之中。转眼间,哥可已抱着裹着棉布的婴儿冲出大火,然看到的却是一具面目全非、没有任何呼吸的焦黑尸体,俨如一大团乌黑冰冷的煤炭。  “小舞?”美代子心中一阵痉挛,顿时眼前骤然变得昏黑,无力地昏倒在绪方茂一的怀中。  “美代子!美代子!你醒醒……”绪方茂一一边将美代子抱至沙发上,一边悲怆涕零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缄默未语,哥可一时间百感交集,无可奈何地把那具女婴的尸体轻轻放置在单座沙发上,随后又拎着灭火器将卧室的烈火迅速扑灭。  “茂一,小舞她怎么样?”当哥可默默地从卧室中再次出来的时候,刚刚赶至客厅的佐佐百子焦急万分地问道。与此同时,水萘泉子与满脸脏兮的哥可对视一眼,轻颤冰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沉浸在了空虚的缄默氛围之中。但也许她并不知道,这个此刻柔情似水的眼神悄然在哥可先生许久冰封的心扉潆洄出一道澎湃熟悉的涡纹。  “嗬嗬!怎么样?”听后,绪方茂一虎眼圆整,嗤鼻一笑,随后脸色狰狞,雷霆大怒,“你个混蛋,给我滚一边去!”  “你……”佐佐百子正要与他争吵,却恍然望见单座沙发上的那具焦黑尸体,于是立刻明白了一切,“茂一,我……”  但未等她话语说完,绪方茂一早已打断了百子,恶狼般凶狠地凝视着她,“倘若不是因为你,小舞她不可能会死!倘若不是看在你和美代子平时的关系,我真想抽你一记耳光!你个扫把星,现在一切随你心意了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佐佐百子使劲摇头,唏嘘不已,“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听我讲!我真的是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别在狡辩了!离我远点!我恨你!”他吼道,“你们都快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你别这样激动,茂一!”千岛欣子神色有些惶遽地规劝他,而水萘泉子则小心翼翼地捅了捅佐佐百子的背部,希望她能够少说几句,毕竟没人能够预知绪方茂一还有可能做哪些疯狂的举动。  “我……”百子遽然哽咽住了,随着心头那一阵阵苦涩痛楚的痉挛,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泪花悄然绽放在她那溟濛不堪的冰眸之中,旋即顺着她那白皙柔滑的脸庞静静洒落在这俨如周围骤然变得冷漠与陌生的客厅。  “你们到底滚不滚?”绪方茂一脸部青筋暴起,猛然地从玻璃桌上握起一把炫亮锋利的水果刀,半痴半癫地喊道,“好吧!你们信不信我捅死你们这些混蛋?”说着,他右手横握水果刀以一道优美的弧形向百子的脸部划去。此时此刻,众人瞬间瞳孔一缩,脊髓宛如朔风袭来般剧烈而又阴寒地颤抖着,惶遽不知所措。  然而,说那时那时快,只见哥可侦探轻蹙星眉,转身一个摆腿踢掉水果刀,随即又迅雷不及掩耳地从风衣腰侧内部拔出一把麻醉枪,朝着绪方茂一颈部就是一枪。起初,绪方茂一还负隅顽抗地挣扎了几下。但在麻醉药物几秒迅速的蔓延后,他渐渐闭上眼睛,最后平静了下来。  “浩志先生,你赶快向警方报案,我现在要对现场进行一次勘察!”哥可伸出右手食指,对众人身后一言不发的山本浩志施号发令。  “可是,这场莫名其妙的烈火已经焚烧了一切,你怎么可能在找到任何证据?何况,神藤先生你又不属于警方职业的办案人员,你怎么可以随意勘察现场呢?起码这也要等到办案警察来了再说!”山本浩志并没有立刻按照哥可的要求去做,反倒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噢?嗬嗬!”哥可侦探蹙眉一笑,旋即正襟危立,满脸严肃地语道,“抱歉,鄙人刚才一直都很随意,忘了介绍一下所处的职业----我是名古屋私家侦探哥可!”  “什么?莫非你就是‘红心雷奥’哥可侦探?”听后,千岛欣子身躯一颤,脸色煞白,惊愕失色地喃喃语道,“我说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额……”顿时,山本浩志睖睁一下,旋即嘴角又勉强挂出一丝微笑,“闻名不如见面,哥可侦探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果断!好的,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去做!”说着,掏出手机给警方拨报案电话。  然后,哥可侦探转首滑眸,冲着水萘泉子淡淡一笑,走到她的身侧窃语说道,“她,你先帮盯着客厅中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嗯!”水萘泉子睫毛翕动,滑动碧眸静静端量了他一眼,依然轻咬着晶莹淡雅的冰唇。  “在警察到来之前,请你们暂时在客厅中等待!”  “好的!”  待到返回现场,哥可侦探将房门掩好,随即摘下鼻梁上那副早已模糊不堪的墨镜,开始对案发现场进行了细致地勘察。此时此刻,在罹受这场意外的烈火焚烧后,卧室内的床铺等物品大都化成了一片焦黑的炭渣,就连这方淡蓝色的瓷砖地板上也布满着尽是疮痍的交错残迹,真正能够算得上剩下的唯有一张完好无缺的书桌与仅仅被烈焰燎黑的墙角书柜。不知是何种原因,刚才紧闭不开的窗户这时已经被人打开,窗外急速的北风不停地将屋内一条蓝色窗帘吹向右侧,诡异的迹象令人顿时毛骨悚然。此外,在书柜旁边燃过的地板上任意、紊乱地散落着一片印着冰蓝色的蔓藤条纹的花瓶碎片,大大小小合计起来大概有46片。  “碎片?对了,我似乎记得这个花瓶是放在书柜上的,而且里面插了几支蓝色妖姬。可是,现在眼前出现的这一切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又该作何解释?”眉梢紧皱,哥可侦探屈膝半跪从地板上捡起一片釉质皓白的花瓶碎片,放在鼻子下立刻闻到一股微甘、芳香却又刺激的辛辣气味,自言自语道,“这个……是酒吗?不,应该说是乙醇!可是根据常理来讲,花瓶中往往盛的应该是水,可这怎么会用来盛乙醇呢?等一等,这难道会说是……”  “嗯!倘若这不是一起意外的火灾,那么凶手所用的方法应该就是这样!”轻托下颌,哥可侦探闭眸浅思一秒,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然而不知为何,突然间他再次睁开双眼,却又充满着苦涩的忧愁,“不过,至于案件的那个关键点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呢?而且,目测这个陶瓷花瓶的质量大概有五百克,容积估计为1L,盛满密度为0。79g/mL的无水酒精后与花瓶总计就有1。29千克。因此,纵然凶手在作案时借住了那件特殊的‘工具’,其微弱的力量也是绝对没有可能做到的,但问题是它却又是这个房间唯一有可能完成这件事情的‘工具’。莫非是我的推断出现错误了吗?”  啪,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不知从何处滑下,轻轻落在了哥可侦探的左臂上,宛若薄荷般清新凉爽。这滴水不仅打破了卧室中这片阒然无声的沉寂,同时也让愁眉苦脸、百思不解的哥可侦探从那云雾缭绕的迷惑与怀疑中走了出来。  循声而望,哥可侦探这时才发现原来那滴水珠是从书柜上方的右边缘滴落的,同时也是案发前花瓶所处的位置。此外,在试着踮起脚尖后,哥可侦探看见书柜上面残留着一滩洁净而又令人诧异的清水,其流动痕迹的方向恰好指向哥可侦探……  “嗬嗬!原来我的思维的确没有推断错误,只是用刚才发现的线索去解开尚不充足罢了!我太过于急功近利了!那么,在这起案件中‘意外之火’的谜就还缺最后一个条件……”偶然间,哥可侦探滑眸望见婴儿床的炭架下残留着一小撮灰色的、圆锥式的灰屑。顿时,他舒展星眉,在心扉之中豁然开朗地自嘲道,“看样子,善良的上帝乐意援助我这个不灵光的侦探!既然这起案件的第一个谜语我心里已经明白了,那么剩下我需要解开的谜语就是‘密室手法’与‘指正凶手’!”  正当哥可侦探沉浸在冥思的喜悦之时,这间卧室的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三下,旋即一个细腻清晰的女性声音俨如一阵清风般从外面传了进来,“哥可侦探,请问我现在可以进来吗?我是神户市警署的女法医,需要进入现场做一些必要的勘察与取证。”  “等一下!”哥可侦探连忙戴上墨镜,旋即起身为门外的女法医开门。在门开的那一刹,哥可侦探瞬间看到一位身穿白色大褂、戴着透明手套的年轻女法医正笑容可掬地面对着自己。细细打量,这位年轻女法医大约30岁,天生拥有着一对深邃晶亮的棕色瞳孔,雪脂般白皙细嫩的脸庞随着她那涟漪般可爱迷人的笑容而泛起熠熠光泽,乌黑芳香的秀发被扎成一束颀长飘逸的马尾辫,再加上她此刻整齐穿着的那袭纯白长褂,似乎显得工作之时的利索与无比的专业。  “您好!哥可侦探,我的名字是矢的佳芈,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矢的佳芈收敛笑容,扫视一下眼前这位戴着墨镜、满脸冷漠的男人,然后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道。不过,她倒是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位侦探真的有社会界传闻中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与条理清晰的思路,还是仅仅浪得虚名罢了?  “额……”哥可侦探端详了一秒她的眼睛,而后淡淡一笑,文质彬彬地语道,“矢的佳芈?您的名字颇为新颖与独特,我已经记住了!接下来,这间密室内的勘察与取证工作就交给你了,不过有些事情我想托付给您,可以吗?”  “请您不吝指教!”矢的佳芈毕恭毕敬地语道。  “谢谢您的理解!”哥可侦探感激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第一,请您用相机拍下房间内幸存书桌上的所有物品;第二,记录下地板上的花瓶碎片所处的位置与书柜上的那滩水迹;第三,对婴儿床下的灰色灰屑进行取证与调查;第四,测量书桌与书柜的高度、相对距离。其他的工作的确可以不做,我保证这起案件的侦破需要这些线索。”(译者注释:这些是可以解开凶手如何制造密室之“火”的。)  “OK!”佳芈似乎很是善解人意,立刻答应了,但马上又面带疑云地发问,“哥可侦探,案发现场的窗户现在处于开着的状态,您刚才说这是一间密室,就算报案人赶到时卧室房门紧锁,这也恐怕有些牵强附会了吧?”  “呵呵!”哥可侦探粲然一笑,随手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大厦,“窗户的那边是人群熙熙攘攘的游泳馆,倘若凶手从窗户逃出这里,再加上现在室外阳光的可见度不低,那他一定会暴露在睽睽众目之下。在我看来,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缜密与细致,因此他不会采用这种冒险的方法,更何况那个家伙也没这么多的时间去做这种事情……”说到这里,哥可侦探语气已是低如蚊鸣。  “我懂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叮嘱我的吗?”  “没有了!”哥可侦探摇了摇头,“我就在这扇门外,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好了!”  “嗯!” 第三十八章 化妆舞会起火谜案(三)瞒天过海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迈入客厅,哥可侦探抬首扫视一眼客厅中此刻缄默扼腕的众人,旋即又脸色僝愁地将卧室那扇的房门轻轻半掩。授业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毋庸置疑,此时此刻严峻的形势无疑令神藤哥可进退维谷,毕竟他在侦探界一向只擅长与专注于爆炸案件的侦破,从来不接触除此之外棘手耗神而又希望渺茫的案件。不过,幸运的是他曾经与筱跸峎侦探交流过彼此之间的推理方法,或许通过对筱跸峎侦探的借鉴,他能够轻易解开这盈满灾祸与弥漫谜云的密室之谜。  于是,他微颦星眉,紧闭双眸,逐渐沉浸在昔日里与筱跸峎下围棋时的那番话语之中----“所谓的密室手法无非就有三种:第一,借助某种特殊的伎俩,凶手使得第一目击者错误地认为案发现场为一处密室,即是假密室;第二,凶手在案发现场的窗户或房门上动了手脚从而精心构造了一场掩人耳目的密室;第三,在案发现场的某个角落藏匿着一条通向外界的隐秘暗道。”  “额……”哥可侦探睁开双眼,咬咬嘴唇,又用手托着下颌继续冥思,“倘若一切如实,那么根据案发现场的踪迹来进行推断----由于当时赶到这里,卧室的房门不仅经过两人的‘验证’,并且的确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被踹开,所以排除第一种密室手法的可能性。当然,其次也要排除第三种的可能性,毕竟案发现场位于上下皆住有人的公寓三楼,何况我在勘察现场时也并未发现任何类似机关一样的东西。既然如此,当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情况就是可能!不过,鉴于案发现场的窗户正对着人群熙熙攘攘的游泳馆,现在唯一值得怀疑与勘察的即是卧室的房门了!”  哥可侦探一边想着,一边借着客厅明亮的光线向钥匙孔中观察,然却并未发现锁芯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这也就说明凶手没有使用万能钥匙作为作案时启门的工具。可是如此一来,整起案件的形势不就变得极其蹊跷了吗?还有,这个狡黠的凶手究竟又是在哪里动的手脚的呢?难道是从卧室房门下面的缝隙将门打开的吗?不,绝对不可能!在房门下面留出的三毫米缝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况且凶手就算智商再高也是绝对无法从里面打开房门的。  “等一下!我记得这道擦痕是由于房门猛踹而被锁舌刮出,可锁槽周围这怪异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正当因密室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时,他惘然扫视的目光不经意间“凝固”在那刚才因踹而被刮擦的金属锁槽上,四角边缘残留的半透明、略微黏黏的痕迹似乎粘过什么东西。然而,也就在怔住的一刹那,他冰眸一亮,豁然开朗……    “哥可先生,一切都还顺利吧!很抱歉,这次又要麻烦您了!”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公寓门外倏然出现,静静地走了进来。  “呃,原来是海鹏警长!”哥可侦探拍拍膝盖,缓缓直立身躯,先是耸了下肩,随后又友好地伸出右手与海鹏警长握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嗬嗬,当然不会!”望着哥可深邃的眼睛,海鹏警察咬咬嘴唇,苦涩一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OK!”哥可侦探轻垂眉梢,滑眸扫视一眼客厅中神态各异的众人,义正言辞地语道,“那么,我就麻烦您对他们做有关本次案件的一个简单笔录!顺便一提,建议您暂时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现场里那位聚精会神的女法医,也不要警方人员进入公寓涉及本次的案件,因为我担心警方所做的一切可能会对我侦破此案造成或多或少的阻碍。”  “好的,我答应你!”海鹏警长将双眼眯成一条狭长的细缝,神情狐疑地打量一下哥可侦探,“我想这起案件你应该已经有所思绪了,你就去认认真真地去做你的事情吧!我想你不久你就会给我一个令我信服的真相!”  “呃,鄙人格外感谢您的谅解!”说完,没有一丝的懈怠,哥可侦探宛如疾风般掠过警长身侧,旋即转身沿着门口左侧的楼梯下楼……  抵达楼下后,正对着楼道口的是一处窗明几净、祥和温馨的保安室,房门左侧的墙壁镶嵌着一面三公分厚的钢化玻璃作为询问与监视陌生人士的窗口。此刻,一位身穿整齐制服、精神饱满的青年男性保安正襟危坐在窗后那张黑色的写字桌前,神情严肃地盯着朝他迎面走来的哥可侦探。  “保安同志,您好!我是负责本次起火案件的私家侦探神藤哥可,有点事情我想麻烦您对我核实一下!”哥可侦探一边从口袋中掏出证件递给保安,一边忙不迭地问道。  “嚄,天哪!原来您就是日本十大侦探中的‘红心雷奥’,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年轻保安激动不已,连忙起身热忱无比地请哥可侦探进入房间,随后又恭恭敬敬地向他做自我介绍,“鄙人长谷川荣介,现在是这所公寓的白天值班保安,请您多多关照!只要您认为有用的东西,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的。”  “荣介先生,见到您我也万分荣幸!”哥可侦探润润嘴唇,环视一眼房间的四周,继续语道,“好吧,那我就直截了当地发问了。请问一下,大约在六点三十至三十四的时候,你是否看到有位男性顺着楼道从楼上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这个吗?”长谷川荣介皱起眉头,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写字桌,“好像、算是没有吧!”  “是没有,还是没有留意?”哥可将信将疑地追问,“拜托您再次尝试回想一下!”  “可恶,那时我记得真的不是很清楚!”荣介扼腕叹息道。  “那么,当时您又在干些什么呢?”哥可侦探试着提醒他,“是不是在干些其他事情?”  “等一下,让我想想看!”荣介向哥可打了个手势,闭眸回忆着脑海中一个又一个“跳跃”的片段,“好像当时……哦,我记起来了!当时,隔壁房间有传真文件传送,我以为是队长把公寓安保整治的新方针发过来了,于是就立刻回里面的房屋中守在传真机旁取文件,结果却是一如既往的烟酒广告。”  “那可真令人不悦!”哥可侦探翘起嘴角苦涩一笑,往里面的门指了指,文质彬彬地询问道,“倘若方便的话,我可以进去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  隔壁的房间与保安室在建筑构造上是相通的,属于这幢公寓里工作的保安人员的办公室,里面摆放着几张简单的红木家具,其中就有放置传真机的矩形木桌。哥可侦探走近上前,从矩形木桌上拿起一摞已经打印好的传真纸,随意用手翻弄几下,轻易地找到了那张打着6点33分的烟酒广告。  “荣介先生,请问您平时工作的时刻是否也收到过与这封完全形同的传真?”哥可问。  “是的!”长谷川荣介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不过,平时接受这种文件一般是在每星期的双休日,而且还是中午吃饭时间。此外,我还感觉好像这次有些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听完,哥可侦探敏感地追问道,“究竟是哪里不太正常?麻烦请您直说一下,拜托了!”  “也没什么,就是对方传送文件的座机号码更换了!”  “更换了?”当利用传真机尝试查找对方的座机号码时,哥可侦探果然发现屏幕显示着111111。这无疑说明对方在使用传真机之前,就已经在传真机的设置中隐藏了原来的号码。“这一点的确很令人诧异!对方既然想向接受者宣传商品,有必要去做这种没有用的事情吗?那是因为这是凶手瞒天过海的一个小把戏罢了!”哥可侦探自言自语。  “凶手?哥可侦探,您在说些什么呀?”荣介满脸尽是迷惑,茫然不解的目光不时地在哥可侦探的身躯上荡来荡去,似乎在寻找打开他困惑之门的“钥匙”。  “额……没什么!”哥可侦探耸耸双肩,苦涩一笑,“随口一说,别多想了!”  “哦,原来是这样!”  “那么,除此之外,您还在何时离开过您的岗位?”  “嗯……”荣介再次认真地想了想,“记得在6点25分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露天停车场防盗警报倏然响起,于是我出于职业的习惯就离开到背后的窗户前向外面望了望。”  “有没有看到什么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给您说明一下!”  “好吧,荣介先生,请您暂时把这张传真纸交给我吧!我需要用它去证明一件事情!”  “当然,没问题!只要您喜欢,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愿进行!”荣介先生点了点头,爽朗地答应了哥可的请求。  “那么……荣介先生,再见,非常感谢您!我先上楼去了!”哥可侦探冁然一笑,刚转身走开没几米,这时裤兜中的手机响了。  “您好,神藤先生,我是吉田真由。”接过电话,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静静传来,慢悠悠地荡漾在狭长明亮的走廊之中。  “真由,你好!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哥可侦探皱起眉头,咬着嘴唇发问。  “神藤先生,有两件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一下!第一件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红色爱心协会的领导们今晚想约你吃饭,顺便谈一下明天您去彩虹孤儿院演讲的事务。”吉田真由忐忑不安地说道,似乎生怕惹怒哥可侦探,“您介意去赴会吗?”  “哦?”哥可侦探皱起了几分眉头,苦笑而道,“真由,我当然介意。你既然是我在红色爱心协会的经纪人,这种事情你就简单地处理一下好了。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是这样的!”吉田真由咬咬嘴唇,继续说道,“金泽市富商方面打来电话,说他们改变主意了,明天准备为我们爱心协会在提供两百万美金作为收留与援助们孤儿的资金。”  “那真是太好了!看样子,不枉我劳费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对他们的说教呀!”哥可侦探舒展眉头,轻松一笑,“好吧!我现在还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我们就不多聊了。不日再见!”  “不日再见!”  ……  客厅之中,愔愔无声,凝重之感宛如一方如雾沉寂的荫翳蔓延在众人周围。正在这时,訇然一声,一个身穿粉色风衣的墨镜男士猛地推开房门,风驰电掣般冲了进来。  “各位,请听我说,我已经知道谁究竟是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了!”喘息未定,哥可侦探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双眸之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自信。  下一章: 化妆晚会起火谜案(四)水落石出  抱歉,最近我的电脑中了病毒,不幸底稿丢失了许多,使得我不得不从新码字!真的,我的朋友,你难以理解我怅惘若失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 化妆晚会起火谜案(四) 水落石出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听后,众人先是睖睁一下,然后又神情各异地缓过神来,近乎异口同声地问道,“哥可侦探,你说什么?”  “额!”哥可侦探竖起手指轻推墨镜,扫望一眼客厅中忐忑不安的众人,神秘一笑,“其实本次案件的凶手一直都藏匿在我们之中,不过时机尚未成熟,我暂时还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凶手的名字。倘若各位真的想要知道真相的话,现在请随我进入案发现场!”说着,哥可侦探朝着众人打了个手势,转躯径直地走向案发现场。  待到众人聚集已好,哥可侦探郑重其事地要求众人仔细观察案发现场,不要遗漏任何有些可疑的迹象。  “可是……哥可侦探,您究竟想让我们看些什么呀?”山本浩志皱起浓眉,百思不解地问道。  “嗬嗬!”哥可侦探轻咬嘴唇,似笑非笑道,“既然各位不知道该看些什么,那么我就给各位提示几个举足轻重的线索----第一,书桌上的所有物品;第二,观察地板上的花瓶碎片所处的位置;第三,婴儿床下残留的灰色尘屑。”  “书桌?”海鹏警长一边如中魔咒般地重复道,一边快速滑动双眸观察着书桌上的物品,“上面放置着一个装有原子笔、钢笔、铅笔、卷笔刀的蓝色陶瓷笔筒,一摞用于雅思考试复习的资料与一台手提式黑色录音机。地板上的花瓶碎片位于书柜的左侧,这无疑说明花瓶在未掉落之前是安置在书柜顶部西北角处的。不过,为何书柜没有遭受特大的毁损,它就会轻易地摔碎在地板上呢?我想绝对不会是从窗户外吹来的秋风在作怪吧?至于婴儿床下的灰色尘屑,似乎是什么东西燃烧后残留下来的。”  “是的,警长你观察的很仔细!”哥可侦探打了个响指,极其耐心地解释道,“其实只要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也就找到了这场密室诡火的关键所在。”  “关键所在?”佐佐百子若有所思地嘀咕道,“什么意思?”  “哥可侦探,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完成了这些!”正当两人说话之时,一直沉默伫立在窗户旁的女法医矢的佳芈插了句话,随手将刚刚写好的勘察报告递给了哥可侦探。  “嗯,谢谢!”哥可侦探轻垂眉宇,斜睨一眼此刻执在手中的那份勘察报告,随即踌躇满志地抬首语道,“倘若我推理没有错误的话,凶手应该是在六点三十左右潜入这间卧室,用短短的两分钟精心布置了这场蓄谋已久的谜火案件。换句话说,这场密室的诡火被凶手使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延迟到了大约九分钟,直到6点41分才被我们偶然发现。”  “六点三十分,可是那时我们不是刚刚才离开公寓吗?这样的话,凶手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假如真的有的话,为何我们没有在出门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陌生人呢?”佐佐百子浅皱几分黛眉,质疑地问道。  “嗬嗬!至于在这个细微的环节上,凶手所用的手法颇为简单!”哥可侦探将视线凝聚在百子疑惑的脸庞上,随后嘴角边浮出一抹无比自信的笑容,“没错,我们的确是在六点半的时候离开公寓的,并且我们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陌生人在走廊中徘徊。然而,那是因为公寓门口左侧楼道的另一边有着一个公共洗手间,而当时凶手就静静地藏匿在那里,偷听着走廊中发生的一切。我说的没错吧!山本浩志先生!”  “啊……”听着哥可的这番惊语,山本浩志冷不防地打了个寒噤,脸部顿时一阵猛烈的抽搐,然而却又刻意挤出一副无辜平静的表情,“哥可先生,您在开什么玩笑呀!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呃……那么,你又如何证明你不是凶手呢?”  “噢?”山本浩志神情阴险,诡异一笑,略带几分讽刺地说道,“我的大侦探,六点三十分时刻,我正在露天停车场,当时我打电话催绪方茂一下来的事情,众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绝对是没有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好吧,既然现在你非得说我是凶手,那你倒是讲一讲按照你的推理,我究竟是使用何种特殊的手法,又是如何煞费苦心地构造了这起密室之火?我洗耳恭听!”  “既然如此,那现在我就来为各位‘演绎’一下凶手的作案手法吧!”哥可侦探耸耸双肩,竖起右手的食指,“首先,凶手在确定众人已经离开后,悄悄潜入被害人的卧室,将携带的纯酒精倒入书柜西北角的花瓶中;其次,凶手又从书桌上的录音机中抽出一段定长的磁带以‘∞’的葫芦形套在花瓶的颈部,接着再摁下录音机的播放键;然后,凶手又将一炷纤细的香放置在婴儿床的下部,同时在打开卧室之中的窗户;最终在凶手离开之后,案发现场中的这炷香开始缓慢燃烧,而录音机磁带则以4。76cm/s标准速度进行‘回收工作’转而在九分钟后间接地将花瓶中的纯酒精打翻在地。除此之外,由于窗户的打开使得室内空气与外界流动加速,从而又导致这炷香提前燃尽。不过,幸好时间只是稍微提前了一点,这并未对凶手的计划构成较大的影响。当然,这也就是为何刚才我说凶手是在我们刚刚离开之后,悄悄潜入卧室构造这起密室之火的缘故。”  “可是,哥可侦探,我现在倒想问一下----凶手直接将酒精洒在地板上,然后再利用一炷香不比你所说的方法更为简单吗?何必利用录音机磁带,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千岛欣子颤音问道,小脸布满了浓云般的种种疑惑。  “嗬嗬!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卧室的窗户被凶手刻意打开,那是因为凶手想要利用气流加速为所谓的‘火灾’提供充足的空气。虽然酒精挥发之后不曾留下任何痕迹,可是如此一来,凶手就不得不考虑到纯酒精挥发速度很快的特点。因为在凶手的计划之中,无论哪一个细小的环节出了错误,都会致使这场诡异的‘密室之火’化为泡影。”哥可轻声而笑,却又显得是那般的优雅。  “哈哈!自作聪明的大侦探,纵然你的推理似乎很有道理,但你的推理存在一个显而易见的纰漏----像书柜上的陶瓷花瓶质量大概五百克,而其容积估计约为1L,纯酒精(即无水酒精)的密度又为0。79g/mL。倘若根据你的推理,0。79g/mL的无水酒精盛满花瓶后再与花瓶总计的质量应该是在1。29千克左右,恐怕录音机磁带微弱的力量根本无法拉倒如此沉重的花瓶吧!”山本浩志反驳说道,口吻之中尽是嘲笑与讽刺。  “所以……”哥可侦探停顿语气,润润嘴唇,接着说道,“考虑到这一点,凶手也就是你山本浩志先生,在一切布置妥当后,你就在花瓶下面的东角部小心翼翼地垫了一个小冰块,从而使得整个花瓶的重心完全偏离了原本的位置。换句话说,对于此时此刻的花瓶而言,只要一个微小的力量就能成功地拉倒它。何况在火灾发生后,冰块也会在书柜顶部悄悄地融化掉,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这么说来!山本学长,难道你真的是……”听完哥可侦探的分析,水萘泉子花容尽失,一对碧色冰眸噙着难以言表的恐惧与失望,若似碧绿滢波瞬间在这沉寂压抑的氛围之中凝结成了一朵朵棱角分明的冰花。  “泉子妹妹,怎……怎么你也开始怀疑起我了?这种事情想也是不可能的呀?”山本浩志战战兢兢,绷紧如箭的神经令他说话时开始有些结巴,“对……对了,倘若我真的是凶手,那么我提前上楼或者作案后下楼的话,一楼保安室的那个保安就一定会一眼发现我。然而,在你们到达那里之前,我可是正在保安室旁边与保安交谈。这一点就算你们不承认,保安室的保安也会为我作证!”  “吆西!”针对山本浩志的负隅顽抗,哥可侦探不屑一顾地嗤鼻笑道,“山本浩志,你瞒天过海的手法我也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那么,现在我就来推理给你听听----在一楼保安室的墙壁上镶嵌着两道玻璃窗,但隔音却并不怎么的好。保安室的隔壁是一间办公室,里面的那台传真机每星期都会收到宣传烟酒的广告传真。因此,你就利用这看似平常的两点达到你瞒天过海的目的。首先,你将汽车开到露天停车后,随即躲在保安室的东部,接着再用电子智能钥匙触响汽车的警报,以此将敬业的那位保安同志的注意力吸引到其背后的窗户处,而你自己则立刻左转乘电梯上楼。你又考虑到随身携带车钥匙容易在走廊中引起我们的注意,所以你事先就将电子智能钥匙与车钥匙分离了。当然,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你在开车时你钥匙环上没有智能钥匙的原因了。尔后,当你将一切布置完毕时,你又利用早先定时好的传真机发送传真再次将那位保安同志暂时‘转移’到办公室里去接受传真,你从楼道之中急忙出来,从而一步步达到你让那我保安为你做伪证的邪恶目的。虽然你隐藏了传真机的座机号码,然而有一点你却并没有考虑到,那就是烟酒广告传真每周都是在双休日的中午才会发送。”  (译者注释:众所周知,比方说惠普牌的传真机就具有定时发送的功能。)  “呃…。。”听后,山本浩志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嚣张的气焰也渐渐羸弱,“坦白地说,哥可侦探,你的推理思维的确很严密谨慎,我也很是佩服。可是,破案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更需要真实确凿的证据。倘若事实的真相真如你所述,那么我就请你把能够证明我作案的证据拿出来让在场的各位一看!否则,仅凭电子智能钥匙没有与钥匙环在一块的‘巧合’来定我的罪行,这也太牵强附会了。不过,我看你也只是夸夸其谈罢了!”毋庸置疑,山本浩志还在为狡辩而狡辩。  “额……证据?”哥可侦探知道山本浩志刁难自己,于是故意装出一副窘迫的模样,喃喃语道,“这个……”  “哈哈!我的大侦探,你拿不出来了吧?”山本浩志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于是开始得意洋洋起来。  “不!”哥可侦探摇了摇头,旋即转过身躯,缓缓走到卧室中的那架书桌之前,从录音机中轻轻取出那盘磁带,“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请问山本浩志先生,这盘磁带上的指纹是否可以指证你是本次案件的凶手呢?”  “什……什么?”听完哥可说的话,山本浩志双眼猛然一怔,脸色蜡黄,波涛般汹涌的痉挛再次开始扭曲他刻意淡定的脸庞。  “嗬嗬!”哥可侦探镇定地笑了笑,语气依然非常的平稳,“虽然你在布置好一切之后擦拭了门柄与录音机按键上的指纹,可惜原本深思熟虑的你却离谱地忽略了本该考虑的磁带。试问一下,在这铁证如山面前,你还有何狡辩?”  “好吧!哥可侦探,我承认这一切的的确确是我精心计划的。”山本浩志无可奈何地瞪了瞪眼珠,“可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还请你顺便告诉我,让我心服口服!”  “山本浩志,这一切果然是你干的,你真是个该死的混蛋!”佐佐百子一边对山本浩志嗔目盻之,一边忿忿地咒骂道。然而,山本浩志并未有任何的反驳,只是静静地咬着紫色的嘴唇。  “嗯?”这时,哥可侦探皱了下彗星眉,没有开口。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难道是在开车时偶然留意到钥匙环上没有电子智能钥匙吗?”  “不是,从一开始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哥可摇了摇头。  “侦探,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坦白地说,你还记得你当时‘等’我们的时候是朝着哪个方向吗?你恰恰是朝着电梯的这个方向的,这无疑说明你根本就知道我们绝对不会从楼道里下来,因为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当然,当我走近你的时候,我观察到你的脸颊略微泛红,鼻翼一张一敛,并且额头稀疏的发丝稍作凌乱。根据这几点迹象,我立刻就晓得你在等我们之前,曾经出于某种目的疾速奔跑过。这无疑使我对你不得不严加防范,处处留意!”哥可侦探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简单明了地阐述着自己的依据。  “嗬嗬!十大侦探之‘红心雷奥’神藤哥可,果然名不虚传!你的侦探推理能力,我的确不得不说我很钦佩你!”山本浩志谄笑道。  “可是……我却鄙视你这个魔鬼!无法想象,当你面对如此可怜的女婴,你是怎么狠心下手的?你简直就是黑暗中双手沾满血迹的恶魔!”  “我……”山本浩志颤颤栗栗地跪在地上,苦涩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悔恨与内疚交织的泪水瞬间盈满了他那深邃的眼睛,“我想,各位一定对美代子右手残缺的事情很是好奇吧?不瞒各位,其实曾经美代子并非天生残疾,而是由于一次不幸的电梯事故。记得那还是在初中时期,美代子、绪方茂一和我是同校同班的学生,并且经常一块学习嬉戏。然而,荒谬可笑的是我和绪方茂一同时爱上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孩----她就是美代子。有一次黄昏放学,我再三鼓起勇气,静静地在粉红色的信纸上写下了我对美代子的爱慕。然而,正当我站起身来、准备将生命之中的第一封情书亲手交到心爱的美代子手中,绪方茂一倏然宛如梦靥般出现在我与美代子的面前。当时,他犀利的目光如锋刃般忿忿地盯着我们,然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地冲出了教室,似乎我们做错了过分的事情令他难以容忍。”  “然后呢?”警长追问。  “美代子放下我呕心沥血写给她的情书,发疯似的冲了出去,唯独留下孤独寂寞的我愣在那里。那刻,我流泪了;我也知道了,美代子并不爱我,所以才会去追绪方茂一解释这一切。然而,在她即将追入升降电梯的那一刹那,原本已有故障却并未修理的电梯瞬间将她那打算拉绪方茂一的右手死死夹住。随后,闭合的电梯拖着痛苦挣扎却又绝望的美代子缓缓下降,一直到电梯像刀锋斩下美代子的手臂,嫣红的鲜血若似夕阳余晖般静静地洒在了地上……虽然医护人员及时赶到,美代子幸运地保住了她宝贵的性命。可自在这件事后,美代子却总是疏远与逃避我,好像整件事情错的、最应该受惩罚的是我而非绪方茂一。后来,我遵从父亲的意愿远赴澳大利亚留学,然我的心中却一直放不下一个女孩----美代子,毕竟她是我生命之中最爱的人与情愫萌动时魂牵梦萦的初恋少女。”  “于是,你在返回日本之后,故意考入和美代子同一所大学为自己的目的做下铺垫。然而当你知道美代子与绪方茂一已经发展成恋人的关系后,怨恨膨胀的魔鬼占据了你理性的思维从而导致你邪恶毒辣的计划发生在了女婴的身上。对吗?”海鹏警长轻托下颌,顺着习惯的思维推理道。  “不,不完全是这样的!”山本浩志紧紧咬着嘴唇,百感交集地摇了摇头,“我故意与他们考入同一所大学是因为我真的无法忘却深爱着的美代子。”  “畜生!”水萘泉子上前挥手扇了浩志一记耳光,旋即噙着眼眶中悄然绽开的晶莹剔透的泪花,唏嘘不已地嗔道,“山本浩志,你个真是这个世界最傻的笨蛋!其实……其实美代子姐姐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美代子最喜欢的人是我?你别再开玩笑了!倘若她喜欢的人真的是我,那么当时她就不会去追绪方茂一了,更不会在那之后对我爱搭不理。”山本浩志咬裂嘴唇,鲜红的血液悄然无息散发出淡淡的腥味,“像你这样从来没有爱与被爱的小女孩,又怎么会体会我内心近乎撕裂的剧痛?”  “当时……美代子姐姐去追茂一哥哥,是因为她想亲口告诉他,她最爱的人是你从而让他为彼此之间的友谊放弃。然而,在她失去手臂之后,她却又因自己的懦弱与自卑畏葸不前,对你总是不敢靠近。”水萘泉子压抑住哽咽的痛楚,泪水俨如一道锋利的雪刃划过她那白皙滑嫩的肌肤,“至于最后为何他们会在一起,是因为美代子姐姐误以为你去国外完全是因嫌弃她的残缺。怅惘与寂寞的百般彷徨后,她才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  “你不是美代子,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山本浩志嘶哑地吼道。  “美代子姐姐……她对于你孑身一人的现况一直都很难过,所以她告诉我这一事实,希望能够将我与你撮合在一起。”伤心美丽的泪水顺着水萘泉子的下颌缓缓滑动,旋即又如初秋的细雨淅沥而下。  “不……这不是真的!”山本浩志绝望地抱着脑袋,顺着冰冷的墙壁缓缓蜷缩在狭小的角落里,精神近乎崩溃地喃喃道,“明明我是那么的喜欢她、那么的深爱她,为何我却又会一次次地伤害她?”  “哥可侦探,还有个迷惑你没有为我们解开?”矢的佳芈打破了此刻窒息的冷寂,满脸冷冰地问道,“倘若凶手是山本浩志,那么他又是如何设计这间密室的呢?”  “额……”哥可侦探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缓过神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设计这间密室也并没有任何的困难,只是需要一个聪明的帮凶。门框的锁槽处于暗光区,帮凶只要趁人不注意将一段透明胶带粘在上去,门锁的锁舌也就无法插进去,即房门无法真正锁住。尔后,凶手便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房间,再构造这起所谓的‘密室’。”说到这里,哥可侦探斜睨了一眼神色惶遽的千岛欣子,顿顿语气,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我手中的证据的确不足,但我想这个善良的帮凶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且我相信她也一定会主动投案自首!”  ……  一阵清风拂过,焜红的枫叶若似无数只翩跹飞舞的蝴蝶飘纷在清新的空中,悄然萦纡出一种温馨浪漫的氛围。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生伫立在一位情窦初开的长发少女面前,饱含深情与温柔地凝视着她。  “欣子妹妹,我当然乐意去承担你哥哥癌症的治疗费用,因为你就像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样!不过,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吗?”年轻男生皱了皱眉。  “浩志哥哥,是什么事情呀?”长发少女浅露一小排皓齿,粲然一笑。  …… 第四十章 豪华别墅凶杀疑案(一)抵达现场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夜幕黢黑,万物阒然,屋内的一切在这片静谧和谐的氛围衬托下显得是那般安逸、那般 温暖,俨如初生婴儿依偎在一位慈爱母亲的怀中酣甜入睡。此时此刻,床侧一位娴静可人的年轻女生正轻握着一把水果刀,细致而又娴熟地削动着左手中的苹果。闭眸聆听,这静静的沙沙声仿佛一阵清风悄然奏起的美妙交响曲,轻轻萦纡在这片祥和之中……  “潇彬,我来看你了!”伴着一连串清脆的敲门声,一个铿锵浑厚的男性声音从门口倏然传来,如同雷霆般瞬间打破了这片温馨浪漫与甜蜜幸福交织的静谧。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情景不禁令蓓蕾惊愕万分,正横握着的那柄水果刀从手中差点滑落。  循声回眸,远远望见一位身着灰色风衣却又不失挺拔的男士静静伫立于门侧,胸前抱着一束裹着精美水晶彩纸的康乃馨。毋庸置疑,这位男士正是神户市警署的海鹏警长,今晚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探望一下受伤住院的潇彬,顺便与他促膝长谈一下有关上次客车枪杀案件的近况。  “额。。。。。。潇,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在这里谈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先谈吧!”当看到警长遽然的出现,蓓蕾皱着黛眉,踟蹰了一秒,旋即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病房。  “。。。。。。”潇彬缄默不语,没有做出任何挽留的表示,冷漠凓冽的氛围霎时再次冰封了整个彼此初融的世界。不过,在蓓蕾经过警长身侧的时候,她轻转螓首警长默默地点了下头,算是自己对警长不期而来的问候。这不禁令警长对成熟的女人更懂得怎样在男人之间保持沉默的事实产生一种敬畏与钦佩的情感。  目送蓓蕾静静离开后,海鹏警长脸色僝愁,怅惘若失地走到潇彬的床前。然而,在缓缓将手中康乃馨放下的一刹那,他猛然缩瞳凝眸,用一种诡异与惭愧的目光盯着潇彬,“潇彬。”  “嗯?”潇彬睖睁一下。  “老实告诉我,我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贸然打扰了你们?换句话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起初,潇彬并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依旧地沉浸在那片万马齐喑的空虚之中。然当警长再次重复后,潇彬微咬嘴唇,带着一种苦涩痛楚的表情沉重地否定道,“没有!”  他想,或许,冥冥注定,如今一切旧爱与新欢的执着纠缠皆是因他不小心邂逅了她。而他,在经历过那曾经深深陷入不能自拔的痛苦恋爱却已经乏力挣扎。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就这样算了吗?就算抛弃了这亦真亦幻的浮华痛欢,潇彬的内心依旧是深爱着她,却不能潇洒彻底地忘记深爱的她。当然,此时此刻,没人知道他是不敢去面对,还是不知怎样去面对这份痛欢交融的爱情?  “哦,好的!那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伤口还残留着痛楚吗?”海鹏警长一边轻轻在潇彬的床边坐下,一边向潇彬比划着手势说道。  “运气还不算差。医生说我血管的动脉幸亏没有受到过大的伤害,而且伤口处的血液经过使用止血药物已经凝固了,似乎没有任何大碍。”潇彬怕警长不相信,于是抬起手臂挥动几下让警长看了看。   “嗬嗬!坦白地说,潇彬你的体质可真是令我大吃一惊,我很少能够见到想你生命这样顽强的人!”警长竖起拇指,很随意地笑道,“你就像不死不灭的蟑螂一样!”  “噢,是吗?看样子,我应该谢谢你这不知是讽刺还是肯定的夸赞!”潇彬诙谐地调侃道。  “潇彬呀,难道我这对你仅有的幽默感还要被你‘剥夺’了吗?”警长挑挑眉梢,拿起蓓蕾刚才尚未削好的苹果,紧接着一边谨慎地让苹果转动,一边静静地说道,“今天来你这儿,有件事情需要给你提一下。”  “是什么事情?”  “就是那天晚上的客车枪杀案件。”警长削好苹果递给潇彬,神情认真地回答道。  “谢谢!”潇彬接过苹果,疑惑地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叮铃叮。。。。。。”然而,正当警长想要解释的时候,这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俨如一种恶兆般闯入了两人的谈话。  “抱歉!”警长尴尬地笑了笑,“世事难料,我先去接个电话。”说完,他连忙起身朝窗户走去,习惯地在自报家门后礼貌地向对方问候。  “对,我是海鹏警长。。。。。。嗯,好的。。。。。。谢谢,我立刻赶到。。。。。。”在接电话时,海鹏警长眉头紧锁,眼角的鱼尾纹变得更加窄长了,俨如一道将欲猛然裂开的罅隙蔓延在蜡黄的颞部。显而易见,海鹏警长一定又是被棘手忧愁的琐事缠上心头了,所以他大概才会比同龄人更容易显得衰老吧。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警长刚刚挂断电话,潇彬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装好手机,海鹏警长伸出左手食指指了一下潇彬,勉强一笑,“别想太多,我还有些事情要去警署处理一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潇彬猛然抬起手臂,紧紧抓住了海鹏警长伸出的左手,死死地盯着警长的眼睛,脸上布满疑云地发问道,“透过你心虚游离的双眼,我看得出你在掩饰或者隐瞒些什么?如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看到潇彬如此的执着,警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紧颦墨眉,语气缓缓地解释道,“不瞒你说,刚刚接到警署通知,在神户市区的一处别墅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凶杀疑案,被害人为一对**。”  “呃。。。。。。”潇彬沉默片刻,随后用手慢慢撑起伤口尚未痊愈的身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然而听后,警长却缄默未答,像一尊雕像般心事重重地站立在原地。  “怎么了?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身体吗?”潇彬咬紧牙门,颤栗着身躯勉强从病床下来,心神焦虑地看着警长,“真的,你知道我是一个从不会勉强自己意愿的人!”  “额。。。。。。”盯着潇彬强烈渴望的双眸,警长皱眉踟蹰一下,旋即又咬咬嘴唇道,“好的,我尊重你的个人意见,不过- -倘若你感到有任何的不适,你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千万不要一意孤行,懂吗?”  “当然,我向你保证!”  “那么,请先把我这件外套穿上吧!毕竟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夜晚外面气温下降会比较冷的。”说着,警长脱下身上穿着的那袭风衣,迅速为潇彬披在单薄的、病者专用的衣服上,“好了,我们赶快走吧,我的汽车就在医院外面。”  当推开房门打算离开的那刹,潇彬瞬间瞳孔收缩,神色惶遽地怔住了,因为恰逢两米外的蓓蕾抱着一套整齐洁净的衣服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然而就在随后的下一秒,她也猛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忐忑不安而又缓缓地抬起螓首,用一种淡定的目光凝望着此刻沉默的潇彬。毋庸置疑,在她寻视之前,她早已对潇彬的孤行有了难以置信却再正常也不过的预感。  在周围一片阒然的死寂氛围之中,他们终于再次真真正正地对峙着彼此些许冷漠的目光,旋即一股百感交集却又无法言喻的苦涩顿时涌上了心头。十年期间,饱经的沧桑褪去了曾经风花雪月的美丽,也使彼此感情上的隔阂变化得难以弥除。或许,寡言少语这种特殊的相待方式即是对彼此适宜的问候,纵然他们依然深爱着一直躲避的彼此。  “……”最终,她颤颤双唇打破了这冰封般可恶的沉默,近乎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口吻问道,“潇,你们是要出去散步吗?”  “嗯!”潇彬慌乱地点了点头。  “唔……”她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脸色显得如同白芷般惨淡,苦涩一笑,“挺好,那祝你们愉快一些!”说完,她像一阵清风般掠过了他的脸庞,再也没有任何的滞留与踟蹰。不可否认,作为曾经的初恋,潇彬一直都处于爱情之中被理解、从未真正认知的可悲状态。而对蓓蕾而言,基于彼此深深的爱恋,却也始终默默地接受与包容着这一不变的事实。  假如一切真如福尔摩斯所言,优秀侦探的大脑是一台精密良好的机器,思慕的女人是阻碍这台机器运转与“思考”的沙子,那么潇彬就理所应当放弃自己所爱的侦探事业来弥除爱情之中的顾虑。  “谢谢你!”潇彬静静地回答道,一种惆怅与愧疚交织的复杂心情充盈着自己的胸口。潇彬没有再想,也不敢再去多想,或许这种不了了之的想法会令他感到些许安慰。  ……  随后,潇彬与警长坐上汽车,穿过几条巅巅波波的旧街道终于到达了案发现场。正如警长所述,本起案件的现场位于神户市高级住宅区的一幢私人别墅,林荫小径旁的枫树上挂着的无数彩灯在黯淡萧寂的夜幕中依然闪烁着璀璨瑰丽的光芒。  在车窗前方,潇彬与警长远远看到一幢豪华的二层私人别墅已被警方用一条蓝白条纹的警戒线严密封锁,门口外面尽是一群蠢蠢欲动的报社记者,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准备争先恐后地往里面冲。  “唉,现在神户市的记者真的很敬业呀!”下车伊始,潇彬回头望了望警长,故意皱眉摇头地叹息道。  “嗬,潇彬你别讽刺我了!”警长苦涩一笑,随后迅速关掉引擎,来到潇彬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行事吧!”语毕,海鹏警长整理下衣襟,一边朝着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的记者们走去,一边比划着手势高声喊道,“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我是本次案件的负责人海鹏警长,麻烦各位协助一下警方调查工作。千万不要离警戒线那么近,否则这很容易妨碍到我们警察办案效率,说不定还会破坏了重要的破案线索!”  “看呢,那是警署的海鹏警长!”话音未落,独自上前的警长立刻就引起了好奇心膨胀的记者们的关注,狂澜般一拥而上死死地将警长在狭小得近乎窒息的人群中间。  “海鹏警长,请问您现在方便为我们透漏一些案情吗?”  “警长先生,请问您认为警方是否有能力顺利侦破此案,将残暴的凶手绳之以法?”  “还有,听说科韶企业的总经理碓冰悠仁与女秘书新垣莉娜一同死在了这幢别墅之中,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们是死于情杀?警长,您又是如何看待此案的?”  伴着一支支迫不及待的采访话筒,无数个迥异的声音顿时在警长耳畔骤然响起,俨如一群急急攘攘的苍蝇在嗡嗡作响。  “额……”警长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语道,“这是神户市有史以来发生的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凶案。作为神户市的警察,我们对此责无旁贷,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侦破此案,将现在逍遥法外的凶手绳之以法。”  ……  斜视一眼“满头大汗”的警长,潇彬无可奈何地笑笑,旋即持着侦探证件轻而易举地从门口走了进去。这时,门后倏然闪出一个半分熟悉的男性身影,原来竟是一直等待潇彬的警员玉树次郎。寒暄了几句后,两人一边攀谈着本次案件的具体情况,一边踏着别墅庭院中央的那条鹅卵石径走向别墅里面。  原来,在一个小时之前,别墅小区里的一个巡逻保安偶然发现这幢别墅火光闪烁,仿佛幽浮降临般恐怖可怕。于是,他立刻警惕起来,一边透过大门旁边的铁栅栏睁大眼睛往里面瞅,一边使用无线电向保安队长汇报情况。然而,一股浓厚的黑烟从一楼的防盗窗口袅袅冒出,弥漫得令他看不清别墅内的状况,所以他只好给消防队拨电话求助。尔后,保安队长带领众人手提灭火器火速赶来,义无反顾地破门救火。幸好,燃烧的只是客厅旁边的一间书房,使得他们最终在没有消防队援助的情况下成功地扑灭了大火。但恰恰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冰冷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具焦黑的尸体,身躯的每处都仿佛因曾经被蠕动的蛆虫啃噬过而变得魔鬼般恐怖与丑陋。此外,不知为何,其周围零落地散布着无数的、锋利而又棱角分明的茶色碎玻璃渣。基于担心与此案牵扯到任何的瓜葛,绝大部分的保安人员都不辞而别,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不过,留下来几个比较有责任感的保安还是向警署立刻报警,并尽量保护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可当警方办案人员闻讯赶来,有人又在二楼卧室的双人床上发现了另一具裸体女尸……  “一个小时前?”听完玉树次郎的阐述,潇彬侦探皱了下眉头,眯起双眼问道,“那大概是几点钟?”  “八点三十五左右。”  “噢?”潇彬侦探滑动一下双眸,冥思几秘后神秘一笑,“这倒挺有趣!好吧,带我去看看那两具尸体,顺便堪察一下案发现场!”  “好的,这边请!”玉树站在门口,恭敬地摊了一次右手。  踏入玄关,为了保护现场线索的完整性,潇彬侦探请玉树警员帮他在脚底套上了透明塑料袋,然后才放心地走在客厅的地毯上。然而,还未当他进入书房,一股充盈着死亡与恐怖的肉发烧焦味道已经迎面扑来,恶心得几乎令人快要呕吐。不过,也许对曾为法医的潇彬侦探来说,这种令常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他早已经司空见惯。  迈进书房,潇彬侦探环视四周,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大致的勘察。在这个发生过命案的书房里,井然不絮地放置着三个装满书籍的檀木书柜,遗憾的是最前方的那个雕木书柜上的下部书籍早已被焚烧为灰烬。除尸体周围布满着茶色玻璃渣之外,尸体后方的雕木书柜还侧倒着一把红漆摇椅,其前面有着一个类似书桌的支撑框架,唯独缺少一张平整的桌面。  “房间里这具男性尸体就是那个名叫碓冰悠仁的被害人吗?”潇彬侦探对地上被烧焦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没有瞄上一眼,目光反倒在两侧洁白的墙壁上不停地游离着,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对!”玉树次郎点了点头,旋即又满脸疑惑地问道,“筱跸峎侦探,警长是不是已经告诉了您死者的身份?”  “不是。”潇彬摇了摇头,目光的聚焦点依然在如鱼游动,“我刚才在门口偶然听到的!”  “哦!筱跸峎侦探,您好像在寻找些什么?”  “没错,玉树警员,我想请您帮我个忙,可以吗?”潇彬侦探转过脸部,神情诚挚地望着玉树次郎。  “荣幸之至,请您尽管吩咐吧!”  “好的,我现在需要你去警方法医那里借一种东西!”  “什么?”  “鲁----米----诺!”  ……  尔后,潇彬侦探接过装有鲁米诺溶液的玻璃喷瓶,小心翼翼地将其均匀喷洒在尸体附近的墙壁与书柜上。等到一切办妥后,玉树次郎遵从潇彬侦探的吩咐,迅雷不及掩耳地关掉了房间的天花灯。  这时,令人匪夷所思却又充满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墙壁上到处布满了斑斑驳驳的荧光点,然而在雕木书柜残存的一些书页侧部却仅出现几个小点。  “把这些东西去化验!”旋即,潇彬侦探抽出那几本侧部出现荧斑的书籍递给玉树次郎,“倘若我推理没错的话,死者是被凶手用匕首或者锋利的东西杀死的。此外,死者在临死之前曾经与凶手殊死搏斗,然而终究不敌被害,死者的鲜血向四周迸溅。不过,我猜想凶手应该也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筱跸峎侦探,您怎么知道的?”玉树次郎满脸疑云,瞠然不解。  “……”望了一眼玉树次郎,潇彬侦探缄默未语,仅是神秘一笑。  (译者:为了增加本起案件的真实性,我花费了还算多的时间去查阅法医学资料。本起案件将涉及大量的法医学知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核实。) 第四十一章 豪华别墅凶杀疑案(二)卧室女尸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时不己待,潇彬立即离开书房,循着那上面铺着一条鲜红色地毯的雪白楼梯正准备赶去别墅二楼的卧室。  这时,一个袅袅娜娜的丽影步伐匆忙从楼梯下来,不偏不歪地与潇彬侦探撞了个满怀。与此同时,少女身躯一颤,重心前倾,一双白皙的小手基于先天性条件反射惊恐地揽住了潇彬的颈部。旋即,少女修长柔滑的鬓髪轻轻撩过潇彬的脸庞,一股若似蓝色鸢尾般馝馞芳香瞬间萦纡在他那泛起道道涟漪的心扉之中……  “抱歉!姑娘,你没事吧?”潇彬神情自若,静静地凝视着这位近在咫间却又几分熟悉的女孩,粲然笑问。  “我没事的!”她轻摇螓首,羞赧而道,鬓角处细嫩弹性的小脸尽是绯红桃花。  “……”然当少女缓缓抬首与潇彬对视的那刹,潇彬的瞳孔猛地一缩,哑然睖睁,眼前这位少女竟然是曾经何时他在列车上邂逅的蓝佩儿。  “筱跸峎先生!”  “蓝佩儿!”  遽然之间,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喊道,闪烁不定的晶眸之中充盈着难以言表的惊喜与激动。  “在这里不期而遇,这真的是很巧啊!”  待到缄默几秒后,彼此再次双眸对视,然却又是令人尴尬的同时说道。  “你先吧!”苦涩一笑,蓝佩儿沉默地打了个手势,然后用她那蓝色冰眸忐忑不安地望着潇彬侦探。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潇彬侦探咬咬嘴唇,若有所思地皱起左边剑眉。可是,当潇彬语毕瞥见蓝佩儿身上穿着一袭雪白长褂时,他立即为自己这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后悔不已。  “筱跸峎侦探,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与东伊霂蓼是神户大学医学专业的学生,但她学习的是基础医学与临床护理,而我主修的却是刑侦法医学。基于这种学术上的差别,所以我就通过学校中介来此提前实习。”蓝佩儿一边指了指身上穿着的雪白长褂,一边颇有耐心地解释道。  “嗬嗬,原来如此!”潇彬侦探神情窘迫地点了点头,又问,“蓝佩儿,你这么着急下楼有什么事情吗?”  “噢,是这样的!这起别墅杀人案件由我和一位名叫矢的佳芈的女法医前辈负责勘察。刚刚我们在卧室的女尸旁边偶然发现了一根棕色头发,而死者的头发颜色为深黑色,所以矢的佳芈前辈命令我立刻将其送到化验小组那里化验分析,以便早早侦破此案。”说着,蓝佩儿从褂兜之中取出一个透明密封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纤细颀长的棕发,“据此看来,我猜想本次案件的凶手极有可能为一位女性,她在现场作案时不小心掉落了头发。”  “呃……”潇彬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你的事情吧!”  “好的。”蓝佩儿正准备离开,然却又倏然止住前进的脚步,好心提醒道,“穿过二楼的起居室对面就是卧室!”  “谢谢!”潇彬侦探垂首致谢,随即与玉树次郎加速步伐,相继登上二楼。  推开起居室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配套的高档家具、数字高清电视与立体音响、极为昂贵的水晶鱼缸、古画瓷器等一些其他奢侈物品。坦白地说,这的确令人顿时大开眼界,就连曾经沧海的潇彬侦探也不禁为此感慨惊叹。  然而,潇彬侦探并没有滞留于此,而是依旧快步流星朝着对面走去,他无非希望自己能够离真相更近一步。由于二楼卧室的房门并没有关闭,潇彬侦探在门口远远望见一位扎着马尾辫、穿着纯白长褂的年轻女生正全神贯注地伏在双人床上,似乎正在寻觅着任何细小并可以成为侦破此案的证据。  “您好,矢的佳芈小姐!”潇彬侦探微握拳头,静静地在门框上敲了敲,“抱歉,不知道我是否打扰到您?”  “您是哪位?”对于潇彬侦探突然出现,矢的佳芈站起身来,憱然不悦道,“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嗬嗬!刚才上楼的时候,我恰巧碰到了朋友蓝佩儿,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潇彬侦探没有任何拘谨地微笑了一番,“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名为筱跸峎,职业是一名私家侦探,前来负责侦破本次案件!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嚄……”听后潇彬的自我介绍,矢的佳芈顿时花容尽失,惊愕万分地问道,“莫非您就是神户市十年前的那位名侦探筱跸峎?”  “呃,没错,是我!”潇彬侦探点了点头,旋即又滑眸环望卧室四周,“请问你已经勘察好这处现场了吗?”  “没有的事。”矢的佳芈轻轻摇摇头,苦涩一笑,“勘察楼下尸体后,我才来的这处凶杀现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会结束?老实说,虽然这两处凶杀现场的房门我已经检查过,但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或者汗液。”  “这表明这个凶手很狡猾嘛!”这时,玉树次郎兴奋地插了一句话语。  “不错,这个凶手的内心也很是**残忍!”当矢的佳芈说这句话之时,潇彬侦探与玉树次郎面面相觑,如坠云雾。然而在下一秒进入房间后,他们的疑惑就已经被自己所见的事物弥除了。因为顺着矢的佳芈刻意荡动的目光,只见在那具被白布盖着的女尸左侧墙壁上镌刻着一句充满恐怖与愤怒气息的鲜血字语----这是畜生逼我做的!  缄默不语,潇彬侦探紧颦剑眉,静静地走到那刻着深红色的鲜血字墙壁旁望了望,然后又心情郁悒地问道,“矢的小姐,这些字应该是蘸着女尸的鲜血刻的吧?”  “我想是的。”矢的佳芈垂首应道,“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刑侦组已经派人将其送去化验了。对了,在这具女尸背部留有一道致命的伤口,现在请您检查一下!”说着,矢的佳芈神情严谨,扯着白布一角缓缓将其褪去。  瞬间,乍见一个身体全裸的美丽女尸侧卧在床上,一头乌亮微卷的黑发仿佛茂密的森林般半遮着她那白皙细嫩的脸蛋,平整光滑的背部右侧显而易见地被人狠狠地刺中一刀,殷艳的血液宛如一朵昳丽无比的红玫瑰悄然绽放在细长的伤口处。除此之外,死者的双手还被凶手用一根黑色的橡胶导线反绑在腰后,使得女尸的身躯呈现出一种蜷曲的姿态与纯白蚕丝床单到处尽是褶皱的痕迹。不难想象,在她肺部被凶手戳穿濒临死亡之前,眼前这个美丽妖娆的女人曾经在拼命的挣扎之中罹受生命流逝的剧痛与绝望的窒息。不容置疑,使用如此凶残震撼的手段折磨与杀害死者,这个狡黠凶手如同嗜血孤狼的狠毒与凶残略见一斑。  “矢的小姐,根据您对现场的勘察,凶手曾经对这位死者进行过忄生侵犯吗?”不知为何,玉树次郎一时竟变得似乎非常有兴趣,双眼放光地高声问道。  “额……”矢的佳芈语气停顿一下,雪白的小脸旋即骤然彤红,低如蚊鸣般回答道,“可能没……没有,虽然女尸下体有过摩擦的迹象,但我并未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任何米青液,所以我猜想这个狡猾的凶手可能利用了安全套吧!”当矢的佳芈解释的时候,她那低频率的声音一直都在空气之中震动颤抖,而玉树次郎脸上却显得一副神色嗒然的模样,似乎是在对自己失去表现机会的怅惘。  “那么,根据您对女尸伤口的勘检,您能够具体说一下您对凶器的分析吗?”潇彬侦探齮龁嘴唇,脸色依然显得颇为僝愁。  “好的!”矢的佳芈连忙转过身躯,从旁边的化妆台上拿过一本法医笔录,用一支原子笔在自己的凶器分析下画了一道黑色线条,“根据我的死亡勘检,现场女尸的伤口两侧厚度不尽相同,上侧较厚,下侧较薄。初步鉴定,凶手所使用的凶器为一把单刃野外求生短刀,刀背带有一道锯齿,刃锋极为锋利。短刀刃锋厚约为0。17公分,锯齿刀背约为0。3公分,刀背至刀锋大概宽有2。6公分,而刀锋的长度则恰巧为17。5公分。此外,死者被刺伤口的方向偏右,因此我初步怀疑凶手为一个左撇子。”  “初步怀疑?”玉树次郎轻托下颌,皱起眉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故弄玄虚,欲借此迷惑警方的视线。”  “嗯,我对这种观点再同意不过了!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猜想。”潇彬侦探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继续问道,“那么,失的小姐,您认为这把凶器有可能是凶手自带的吗?还是凶手在这幢别墅之中随手拿起的?”  “筱跸峎侦探,真的很抱歉!”矢的佳芈摇了摇头,接回潇彬侦探手中的法医笔录,“对于这个问题,我恐怕我无法给出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哦?”潇彬侦探轻咬嘴唇,似乎并不满意矢的佳芈的回答。然而,当他游离的目光无意中经过反绑女尸双手的黑色导线时,潇彬侦探的推理思维再次变得如同轻薄锋利的剃刀般敏锐,“嗬嗬!我想您或许不应该如此轻易断定!”  “筱跸峎侦探,可我真的已经尽我所能……”矢的佳芈满脸尽是无辜的表情,但未等她说完,潇彬侦探就打断了她说的话。  “矢的小姐,我想您一定会错意了!”潇彬侦探淡淡一笑,旋即又补充说道,“我是说,凶器是凶手在作案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换句话说,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凶杀案件!”  “可是,筱跸峎侦探您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呢?”听到潇彬侦探的这番惊语,玉树次郎的兴趣再次像熊熊烈火般被点燃起来,几乎惊叫地问道。  “额……”潇彬侦探顿顿语气,随手指了指绑在女尸手腕的黑色导线,“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仔细观察一下这条黑色导线的端点处。”  “端点处?”玉树次郎如中魔咒般地重复了一句,朦胧的双眸之中噙着一种不解的疑惑,宛如飘逸苍云般叆叇。于是,他按照潇彬侦探的指示,缓缓弯下腰部去仔细观察那条黑色导线的端点处。只见那条黑色导线的黄铜截面不仅光泽黯淡,而且还大都像犬齿般参差不齐。  “筱跸峎侦探,很抱歉!我的确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麻烦还请您解释一下!”玉树次郎挠挠头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吧!”潇彬侦探耸耸双肩,语气颇为平静地说道,“基于这把凶器是否为凶手自带,我们无法直接知道,但通过这条反绑女尸手腕的黑色导线却可以间接推测出。首先,我们看得到这条黑色导线的黄铜截面层次不齐,这无疑说明这根黑色导线是在强劲外力的拉扯下断掉的,比方说将脚固定踩在一端后,用手握紧竭力拽断。倘若凶手是用短刀将其割断,那么端点处的黄铜截面边缘会显得极为锋利,玻璃面般平滑均匀。其次,为了安全起见与室内美观,这幢别墅的线路全部设在了墙壁的内部,况且这种黑色橡胶导线并非现场所有。至于黄铜的截面光泽黯淡,那是因为凶手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为今天的凶杀案件所做准备。考虑到这几处细节,我们不难推断这名凶手绝对不会在闯入别墅后还能够一边设计出如此精密的案件,一边悠闲地去寻找一根用于作案的黑色导线。倘若这根黑色导线真的为现场所有,那么这名狡黠的凶手为何偏偏没有想到那把用来杀害被害人的凶器呢?综合种种猜想与推断,我们轻而易举利用这种反证明法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结论----凶器与导线皆为这名残忍狡黠的凶手自带,并且凶手为此预谋已久。”  “嚄,原来如此!筱跸峎侦探,难怪您刚才会那样说?”听完潇彬侦探的解释,矢的佳芈仿佛冲出云雾般恍然大悟。  “矢的小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潇彬侦探静静地望着矢的佳芈,诚恳问道,“在这现场之中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滴?”  “可疑的血滴?”矢的佳芈没有踟蹰地立刻否决道,“筱跸峎侦探。不妨告诉您,我方才尝试过利用碘蒸气寻找指纹,结果都是徒劳无功,那您认为这名狡黠的凶手会在这里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吗?”  “嗬嗬!”潇彬侦探挠挠颞部,双眼盈溢着一种神秘与自信的神情,一语双关地回答道,“那是当然的!”  “筱跸峎侦探,您还想要了解些什么?”矢的佳芈问。  “您刚才说,你已经勘检过女尸体内,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米青液。”潇彬侦探说,“那您检察过女尸体下的床单吗?”  “几分钟前,我正准备着手于这项工作,而您的不期而来打断了我的计划。”  “看样子,我这个不速之客给您添麻烦了。”潇彬侦探润润嘴唇,抿嘴一笑,“检测女尸体内?想必您应该采用的是专用的PSA试纸条,毕竟这种方法对法医来说很是实用,但有时候会很棘手。”  “比方说现在?”矢的佳芈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又不慌不忙地问,“听说筱跸峎侦探精通法医学,那么作为您的同行,我想听听您的观点?”  “想必您也知道,男性米青液中的米青子在是合适的条件下一般存活时间为三天左右,然而其中不可或缺的AP酶却会在12至24小时内逐渐衰减甚至消失,因此离案发的时间间隔越短对法医勘检越有成功的把握。欧美大部分经验丰富的职业法医会采用一种叫MUP的化学方法,同时使之与米青液中的AP酶发生化学反应,而它们所生成的新物质在UV光的照射下会发出很亮的光斑。”  (译者注释:UV光为紫外线光;MUP大概是酸性磷酸酶检测法。)  “好吧!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直接利用紫外线在黑暗之中能够使米青斑发出淡淡的银白色荧光、边缘呈现紫蓝色的方法,虽然这种利用氧化还原反应的手段有可能会将那些具有还原性的物质都容易误判为米青液。”  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抚掌声音从卧室口门骤然响起。循声望去,乍见海鹏警长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冲着潇彬侦探与矢的佳芈打了个感叹的手势,然后静静地走了进来。不过,潇彬侦探对此并不感到任何的惊讶,因为他从不敢质疑警长那种从容应付记者同志的领导能力。  “警长,你什么时候来到二楼的?”潇彬说,“您办事效率出人意料的迅速!”  “算了吧!恭维的话语从您大侦探的口中说出来,真的显得是索然无味。你来到这里不久后,我就已经站在了门外,只是你们过于专注案情罢了。”警长脸上写满了不屑的表情,旋即又严肃认真地问道,“潇彬,你对本次案件应该已经有了任何较大的进展吧?”  “的确!”潇彬侦探给了警长一个肯定的回答,然而他却顿时再次紧锁眉头,“不过,仅凭现场有限的蛛丝马迹,恐怕我现在还不能对这个狡黠残忍的凶手做出更加准确的推断。”  “那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警长嘴角浮出一丝微笑,盯着潇彬那双敏锐的眼睛,“刚才有位警员告诉我,他们在别墅围墙后方的苔藓处发现了一对可疑的鞋印。勘察人员初步怀疑,这极有可能是凶手在逃跑时不小心留下来的。”  “哦?这听起来可真振奋人心呀!”  ……  尔后,在警长的带领下,众人迅速到达了留有那所谓的可疑脚印的别墅后方。借着手电筒明亮的光线,只见在一堵阴暗潮湿的古砖墙壁后面生长着一处足有1米宽的低矮苔藓,乍看宛如平铺着一方短茸的茵茵地毯。正如警长所述,翠绿的苔藓上面印着一对后跟明显凹陷的鞋印。瞬间,众人瞠目结舌,身躯如同触电般一阵猛烈的抽搐,紧缩的瞳孔之中尽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惊恐神色。没错,这双鞋印并非属于男性,而是一个女性的高跟鞋印。这难道说,这起预谋已久的凶杀案件是一个心理**的女性所作所为?  然而,也许潇彬并不知道,真正会令他们惊愕失色的将会是下一个毛骨悚然的事实。  (下一篇:豪华别墅杀人案件(三)悚然真相 )  《结果绝对出乎意料的精彩,译者在此保证!》 第四十二章 豪华别墅凶杀疑案(三)悚然真相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缄默不语,女法医矢的佳芈立即屈膝半跪,利用随身携带的一条卷尺对这对可疑的鞋印进行规则的测量。随后,根据测出的鞋印长度、放余量、内外差及痕迹差等数据,她又拿着那支从长褂口袋中取出的原子笔在纸上迅速地计算着数值。  “矢的小姐,怎么样?”等到女法医停下飞快的小手,玉树次郎亟不可待地发问道。  “……”起初,矢的佳芈依旧对着数据沉思,旋即才抬头滑望了玉树一眼,静静地回答道,“根据我对现场可疑鞋印的计算,这名凶手体重大概为62公斤,其身高应该是在165左右。此外,这对鞋印为一双38码、8cm高的女性高跟鞋所留下,即这名凶手的赤脚脚长约24cm。通过这对鞋印的勘察,我目前可以得出的信息就只有这些。”  “潇彬!”警长发现潇彬侦探雕塑般睖睁不动,于是连忙将手在他的眼前来回晃动,直到潇彬再次缓过神来,“潇彬,你没事吧?”  “不!”然而,潇彬侦探满脸狐疑,从未惶遽的眼睛上覆盖着一层朦胧冰冷的灰色荫翳,整个人仿佛发疯般不停摇头地否定,“不对,这不可能符合事实!这绝对不可能是真实情况!难道是我的推理出现错误了吗?”  “筱跸峎侦探,您所言之意是?”玉树次郎饶有兴趣地追问。  “还记得二楼案发现场凶手蘸死者鲜血刻的那行血字吗?”潇彬侦探猛然转首,死死地凝视着玉树次郎的眸子。  “当然。”玉树次郎点点头,回忆道,“这是畜生逼我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潇彬侦探神情激动,近乎愠怒般地吼道,“我是指那行血字在墙壁上的高度!”  “血……血字?”看到潇彬侦探此刻那夸张而又异常的行为,玉树次郎不免有些支支吾吾。  “没错!”潇彬侦探语气铿锵地肯定道,“当时,我记得走到那行血字前面,目测其大致高度就已经有一米七三。”  “嗬嗬!潇彬,你太敏感了!”警长用一种安慰的语气去为潇彬侦探打圆场,“这名凶手身高大约一米六五,穿上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后不恰好是你所说的这个高度。所以,这完全符合事实情况嘛!”  “不是这样的!”潇彬侦探剑眉紧颦,脸色僝愁地解释道,“可恶,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们平时在墙壁上写字的时候,手与眼睛大致处于同一水平线。然而,在法医学的基本常识之中有着这样一条,即人从头顶到眼睛的距离基本都在10至12公分之间。换句话说,真正能够在一米七三这种高度刻字的人,身高也一定不会低于一米八三的!如此一来,我们再将其与现场勘测后对凶手身高的推断来进行比较,这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  “所以……”听完,女法医矢的佳芈心神虩虩,躯后的脊髓瞬间感到一股阴寒如冰的痉挛,“这才是真正令您疑惑的地方?”  “是的!”终于在得到女法医的肯定后,潇彬侦探语气稍微变得缓和了一些,“或者说,这是令我惊愕的地方。”  “哎,我们都太急功近利了!”警长扼腕叹息道。  “潇彬侦探,既然这些线索对破案都已经错综复杂,那么现在我们又能如何是好?”玉树次郎似乎垂头丧气,完全没有了方才对此线索的勃勃兴致。  “……”潇彬侦探沉默未答,只是取过玉树次郎手中颤栗的手电筒,缓缓蹲下身躯,双眼近乎决眦地盯着苔藓上那对明显凹陷的鞋印。  瞬间,初愈伤口被扭曲的剧痛如同一波嘶鸣的高压电流强烈地冲击着潇彬侦探的大脑皮层,然这种全身性的疼痛却使得感到异常的清醒。旋即,待潇彬侦探又将手电筒的光线亮度调到最强,只见苔藓上鞋印的重压点明显后移,其前部边缘虚边极多,然鞋印的后跟挑痕较前尖更为明显。此外,鞋印踏痕较浅,蹬痕极深,不仅压痕前后深浅不一,而且整体多向鞋后部压,难以显现出任何的足迹弓压。  “可恶!”潇彬侦探再次紧皱剑眉,握紧拳头无可奈何地朝苔藓上打了一拳,似乎又有烦恼的状况萦绕心头。  “筱跸峎侦探,您怎么了?”矢的佳芈关切地问道,“这次难道又有什么异常的事情了吗?”  “呼……”潇彬侦探深作呼吸,竭力冷却自己内心俨如汩汩赤红的岩浆般的烦懑后,转首滑眸道,“矢的小姐,或许你没有发现一个诡异恐怖的事实?”  “……”当潇彬侦探话语至此的那一刻,在场的众人不禁立即屏气敛息,竖耳倾听着潇彬接下来的阐述。  “乍看,这双高跟鞋鞋码为38码、后跟8cm高的确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我们现在仔细观察一下苔藓上的鞋印,其重压点明显大部分在后跟处,鞋印前部边缘虚边多,后跟挑痕较前尖更为明显。另外,我们也不难观察到这对鞋印一个最重要的特点----踏痕浅、蹬痕深,鞋印压痕前后深浅不一,整体有着一种向鞋后部压的趋势。顺便一提,踏痕浅、蹬痕深这个特点无疑说明凶手起脚轻、落脚重。”  “嗯!”  “是的!”  “的确!”  这时,许久被沉默吞噬着的众人霎时不约而同地肯定道。  “倘若这名凶手为女性的话,根据法医学所述,其起、落脚应该大致平均,压痕也应该较为均匀,弓压较宽。然而,这些女性显著的印迹特征几乎在我们所观察当中并没有一丝的吻合。”  “啊!”玉树次郎再次惊愕失色,恐怖与畏惧的表情一刹那仿佛熔融翻滚铁水般迸溅了出来,“莫……莫非您的意思是----这个凶手是穿着女性高跟鞋、高大威猛的**杀手?”  “不,不是这样的!”潇彬侦探满脸痛楚地摇了摇首,继续解释道,“一般来说,男性的脚长都比女性要明显大。倘若这是一个大脚穿小鞋的男性凶手,其鞋印会因前尖与前掌两侧压力后跟后侧压过重而出现前掌重压面前移、后跟重压面后移这种情况。此外,凶手脚弓纵长变短,同时出现扣、磕、迫、推痕、坐痕加重等现象。然而,等将其再次回归到方才的观察上,我们会依然惊讶地发现这也无法与男性吻合。”  “等一下,筱跸峎侦探,这个凶手会不会有可能是例外之中的例外?”矢的佳芈质疑道。  “……”托腮冥思后,潇彬侦探润润嘴唇,依然果断地否定了这种唯一可能的可能性,“纵然世界上的万物或多或少地具有特殊性,但这一切皆无法弥除普遍性的规律。因此,这种牵强附会的可能性实在离谱至极!”  “可恶!如此一来,那么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疑惑又该如何作出解释?”玉树次郎心烦意乱地挠挠头皮,然后又捶首顿足,忿忿地詈骂道,“莫非这个**的凶手不属于人类,而是一个连上帝都不知道从哪个鬼星球飞来的外星生物?天杀的,这个混蛋还穿着一双地球人类的高跟鞋在地球上犯下了一起扑朔迷离的案件?”  未等玉树语毕,众人早已哑然失笑,可唯独潇彬侦探仍旧纹丝不动地蹲在原地,静静地盯着苔藓上的那对鞋印发愣。坦白地说,他在隐隐约约之中记得自己在哪里接触过类似这种离奇案件,而且他似乎曾经还成功地解决过。  闭合双眸,他在心中默默地冥思,捕捉着脑海一个又一个急速跳跃的记忆片段。倏然这时,潇彬侦探感觉到自己的脸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动着,随即就是听到一阵翅膀静静的窸窣声。于是,他连忙睁开眼睛,用手探索地摸了一下瘙痒的地方,原来那是一只硕大长须的黑色蟋蟀。那刹,凝视着掌心懵懂可爱的小家伙,潇彬侦探在影影绰绰之中感觉到一道闪耀的雪白闪电闪入了他那喜欢探赜索隐的黑色瞳孔。  “嗬嗬!”舒展剑眉,潇彬侦探潇洒无比地起身伫立,转躯对着众人粲然一笑,“各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何种诡异的手法来达到这种扰乱与欺骗警方视线的目的了!不过,现在我恐怕还不到时机为大家揭晓来这个谜底,因为侦破本次案件还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即找出能够指正与锁定凶手的线索。”  “可是,我们又该如何对之着手?何况本起案件的线索错综复杂,已经远远超过警方难以统筹的程度。”  “嗯……”潇彬侦探踌躇几秒,然后试着将手电筒的雪白光束投射在墙壁上缓缓挪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证明其思维推理的细小东西。终于,当明亮的光束照耀到墙壁上一抹奇怪的泥痕时,潇彬侦探瞬间眉开眼笑,“我想,我们还是从调查这两位死者的背景开始着手吧。”  “可筱跸峎侦探,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玉树次郎问。  “我知道,基于墙壁那行血字的暗示。”矢的佳芈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凶手在字里行间中告诉我们,他是遭被害人逼迫才将其杀害的,这也同时暗示我们凶手必定是两个被害人交往过或日常周边的人。虽然我们无法断定这种推想是否依然为凶手迷惑警方实现所设下的陷阱,但我们现在已经对此案件的侦破无从下手。纵然这只是一种推想,也不妨试试!”  “嗯!”潇彬侦探赞许地点点头,“以我的猜想,这可能是一起情杀案件。”  “潇彬,我和玉树警员一块去调查所有与死者牵连上关系的人,你与矢的佳芈继续勘察别墅的凶杀现场,看能否在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好吧,就这样定了!”  ……  在返回二楼现场的路途中,潇彬侦探并没有急于上楼尝试在床单上寻找精斑,而是转向重新来到书房的那具男尸碓冰悠仁旁边,半跪于地翻弄着地板上棱角分明的茶色玻璃渣。这时,一个如同瞳孔大小的玻璃碎片映入了潇彬侦探的眼帘,微凹的玻璃面反射着一种奇特的浅绿色光辉。  “这个玻璃碎片好像很独特?”矢的佳芈皱了皱纤细黛眉,小声嘀咕道。  “……”潇彬侦探没有回答,而是立即起身,直截了当地朝着厨房所在的位置走去。然后,潇彬侦探喘息未定,又滑眸环视厨房之中一切的日常用品,唯独发现少了做菜必用的色拉油。毋庸置疑,用于焚烧那具名叫碓冰悠仁的男尸的引燃物就是厨房中丢失的色拉油,那么凶手又会将留下其指纹的色拉油桶如何处理的呢?想必凶手一定为了弭除后患,将其连同尸体做了简单有效的焚烧处理。  “筱跸峎侦探,您……”望到潇彬侦探的异常行为,矢的佳芈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抱歉,让您担心了!”潇彬侦探摇头赔笑道,“我是个头脑容易发热的家伙。一旦脑海之中有些什么灵感闪过,我都会竭力去证实自己的想法。”  “或者说,您是一个专心致志的侦探!”矢的佳芈说,“那么,现在能告诉我您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  “嗬嗬!”潇彬侦探淡淡一笑,尔后将找到的浅绿玻璃碎片轻托在手掌上,深邃黑色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种自信的光芒,“倘若我推断没有错误的话,这个凶手应该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因为我记得在眼镜行业有着这样的做法----为了减少光能在玻璃镜片表面的反射损失并且提高其成像强度与分辨率,于是镜片生产厂方就会在镜片上面镀上几层薄薄的减反射膜,而这种减反射膜恰恰多以绿色系列为主。之所以在一楼案发现场的地板上会有一片玻璃渣子及书桌没有桌面,那是因为死者碓冰悠仁书房中的书桌桌面为一方较长的茶色玻璃。”  “那么,这方玻璃桌面是在凶手与死者搏斗中打破的吗?”矢的佳芈惊奇地追问。  “不,事实并非如此!”潇彬侦探立刻否定,随即又继续解释,“之所以玻璃桌面会支离破碎在地板上,是因为这是凶手作案后故意打破的。而其打破的真正原因是在搏斗中破碎了的是凶手的眼睛镜片。”  “怎么可能会这样呢?”这时,矢的佳芈颤了下嘴唇。  “可能凶手近视程度较高,无法在满地尽是鲜血的地板上将碎玻璃一一找出,只好随即应变打破玻璃桌面,欲借此来掩盖其近视的事实。”潇彬侦探伸出食指,比划说道。  “可是,凶手又为何动了焚烧尸体的念头呢?”矢的佳芈心生几分质疑。  “抱歉,这个问题暂作阙疑,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会为你揭示的。现在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去勘察二楼的卧室,毕竟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潇彬侦探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地再次踏上了楼梯……  下一章:豪华别墅凶杀案件(四)水落石出  (译者:倘若各位读者喜欢,敬请收藏以便及时更新提醒您,下一章我会为各位推理出本次案件余下的疑惑。) 第四十三章 豪华别墅凶杀案件(四)案情推理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夜幕黯淡,寥落星辰;漫漫长夜,万籁俱寂;时间宛如水晶沙漏里的金色细沙悄悄地流逝,无形之中将整间卧室反衬在一片紧张与死寂萦纡的窒息氛围之中……  此时此刻,在这充满着一片恐怖与黑暗的室内,一个削瘦文静的女性身影正手持一截璀璨美丽的紫外线灯管,聚精会神地对着女尸体下的纯白蚕丝床单扫射勘察。只见在晶亮发散的紫外光照射下,原本普通的床单上顿时显现出几处的发着银白色却有着紫蓝色边缘的荧斑,俨如目睹了哈利波特神奇魔法那般使人惊异。  “矢的小姐,一切妥当了吗?”忽然,床侧的另一端黑暗中传来了潇彬侦探静静的问语。  “请您耐心再等一下!”矢的佳芈一边抽出法医笔录上卡着的原子笔,一边在发光荧斑的周围快速画上标志性的圆圈,“筱跸峎侦探,您现在可以打开灯了!”话音刚落,雕纹天花板上俨然镶嵌着的一盏盏水晶天花灯顿时再次亮起,瞬间驱逐了刚才那片阴森恐怖的黑暗。  “对了,你带剪刀了吗?”潇彬侦探缓缓走过来,向女法医问道。  “嗬嗬!”矢的佳芈淡淡一笑,从旁边的专用皮箱中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对着潇彬侦探晃了晃,“作为勘察现场的法医,这种东西必不可少。不过,话又说回来,但愿我们所发现的精斑能够证明些什么。”说着,矢的佳芈弯曲身躯,迅速剪下了床单上早先圈好的荧斑。  “嗯!”潇彬侦探点了点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矢的佳芈所剪下的荧斑夹住,一一装进了透明塑料袋里。然而当他做这个的时候,他的目光遽然被女尸那深黑色的头发给吸引住了,无意地问道,“矢的小姐,你刚才对女尸的头发进行堪检了吗?”  “……”霎时,矢的佳芈转首凝望潇彬盈满质疑的双眼,沉默无语地愣了一下,然后秀眉颦起,满脸窘迫地解释道,“一开始是因为你,我没来得急去做这项工作。结果后来,我就将其抛至九霄云外了。”  “矢的小姐,现在做也为时不晚。”潇彬侦探耸耸双肩。  “这头发摸起来怎么有点潮湿?”矢的佳芈的手指刚插头发中,就随口抱怨道。  “显而易见,这证明了死者新垣莉娜是在沐浴后被谋杀的。”潇彬侦探一语道破玄机。  “筱跸峎侦探,你的思维真是如同剃刀般锋利、鹰眼般敏锐。”矢的佳芈称赞道。  “倘若这次您不是随口一说,那么您的恭维真令我局促不安!”  “……”她嫣然一笑,缄默不言。  随后,矢的佳芈轻咬冰唇,谨慎无比地翻拨着女尸那深黑色的茂密头发。终于这时,一粒雪白色的固体颗粒宛如漂浮的冰块般从那倾泻的瀑布长发中滑落出来,约有饱满麦粒般大小,却无形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勘察完毕后,他们正准备将所发现的可疑物送去化验时,警长与玉树次郎相继返至卧室。  “看样子,皇天不负有心人,你们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警长望着女法医手中那两个装着可疑物的透明塑料袋,托着下颌说道,“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的确,我们很幸运地发现了可疑的精斑与一粒雪白的东西。”矢的佳芈轻挑眉梢,表情之中带有几丝冷淡,旋即毫无踟蹰地将其递给旁边的玉树次郎,“那么,你们又是如何?已经调查好死者的背景了吗?”  “当然,我可不是一个没完成任务就来此侃侃而谈的家伙。”警长苦涩一笑,从玉树次郎手中拿过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调侃地说道,“请问我是先给你看,还是给潇彬侦探?”  “悉听尊便。”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读一下。”警长收回文件,神色严肃地读道,“碓冰悠仁,年龄54岁,出生于日本福冈县,现任于神户市科歆企业的总经理,平日里对待女性下属颇为友好。在生活上,他已婚未子,却因其与妻子阪野美菜感情上的隔阂而同办公室自己的女秘书新垣莉娜有染。此外,据其公司下属传闻,新垣莉娜早在三年前科歆公司裁员后就已经被碓冰悠仁所bao养,在此买下了这幢豪华的别墅供其寻欢。”  “嗬嗬,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矢的佳芈听后,嗤鼻一笑,“或许,这是上帝对他的惩罚。对吗?”当矢的佳芈尽是满脸不屑的表情时,玉树次郎感到百无聊赖,于是带着矢的佳芈刚刚交给他的透明塑料袋转身下楼。  “我无法否认这种说法,毕竟这种司空见惯的丑闻不关我的事。”警长与潇彬侦探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继续读道,“新垣莉娜,死前近27岁,出生日本东京涉谷区惠比寿,就读于东京大学,曾在大学模特大赛中获得季军。毕业后,她孤身一人来到神户市,在人才市场应聘会上被科歆企业所聘用,因工作优异多次被企业领导表彰。后来,经历过科歆企业大规模的裁员整改,新垣莉娜凭借其与碓冰悠仁的特殊关系而顺利晋升为办公室女秘书,现在平日里总是与碓冰悠仁同住在一起。”  “如此说来,碓冰悠仁与新垣莉娜俩人已经不仅仅再是所谓的地下恋情,而是已经达到了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义的亲密程度了。”潇彬侦探十指交叉,抿嘴一笑,暗暗思考道,“不过,纵然现场中的贵重物品没有丢失,纵然两名死者平日里没有任何的仇人,可本起凶杀案件是否又真的是因情而生?”毋庸置疑,这些对现在的潇彬侦探来说都是未知数。  “嘿,筱跸峎侦探。”这时,门口传来了蓝佩儿的话音,宛如一曲美妙婉转的情歌沁入潇彬心扉,“我有个好消息,想听吗?”  “噢,是你呀!”潇彬侦探蓦然抬首,凝望着这个神采奕奕的女孩,轻垂眉首,“当然,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有关那根可疑棕色发丝与书侧上血滴的化验结果?”  “恰恰如此!”当她滑眸望见矢的佳芈时,蓝佩儿的面部表情骤然变得秋霜般冰冷,义正言辞地语道,“刚才警署化验组打来电话,那根棕色头发含有女性的DNA。正如所料,它并非为死者新垣莉娜所有,不仅因为颜色迥异的问题,还因为其所含的DNA与死者不尽符合。此外,经过化验,卧室墙壁上的那行血字为女尸伤口处流出的血液。”  “那么,对于书页侧面上的微小血点,化验人员又是如何回复的?”潇彬侦探亟不可待地问道,这无疑与其平常的性格大相径庭。  “……”蓝佩儿缄默片刻,若有所思地将鬓角处的一绺香发撩至耳后,神采依然,“我想结果您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否则,您绝对不会刻意让警方去化验它吧!”  “自然!”潇彬挠挠颞部,瞳孔之中勾勒出一种流动的神秘,“谢谢!”  “书页侧面的血滴?”矢的佳芈皱眉嘀咕后,疑惑不解地问道,“筱跸峎侦探,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和筱跸峎侦探在一楼书房找到的。”未等潇彬侦探开口解释,不知何时却又再次上楼的玉树次郎抢先说道,“当然,这也就是为何当时我借鲁米诺溶液的缘故。”  “难道后来你们在那里发现了凶手的血迹吗?可是这不可能,当时现场除了碓冰悠仁的尸体,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血迹!”听到玉树警员的解释,矢的佳芈顿时杏眼睖睁,一阵寒冷的痉挛如冰封般在脊髓中颤栗不已。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这个狡黠的凶手早已经清理过现场溅有血迹的瓷砖墙壁,所以你自然没有发现。”潇彬侦探翘起嘴角,悄然将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融入微笑之中。  “筱跸峎侦探,这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玉树次郎缓缓走近潇彬,用质疑与好奇交织的眼神发问道,“当时,你又怎么如此肯定你所发现的血迹一定属于凶手?”  “嗬嗬!”潇彬侦探转首凝望玉树警员,竖起食指点在自己的颞部,“玉树警员,不知您是否记得一楼书房中第一个雕纹书柜的下部书籍被火烧毁吗?”  “嗯!”玉树次郎点头回应,然而语锋又瞬间急转,“这就是一楼现场的可疑之处?”  “没错!众所周知,凶手焚烧犯罪现场的目的一般来说就是毁灭证据,以此来干扰警方对尸体所作出的死亡时间推断。然而,反观本次案件的一楼现场,第一个书柜离尸体有一定的距离,并且之间放置着一张完好无缺的桌面支架。显而易见,焚烧尸体的火焰是绝对不可能凭空蔓延到书柜底部的。可是,另一个疑惑就随之萌生----为何书柜下部书籍被火焚毁而上部却幸存下来?”潇彬侦探肯定说道,“这无疑是说明凶手刻意借毁尸的手段来掩盖某种真相。”  “真相?”警长瞳孔缩小,触电般急切问道,“潇彬,究竟是什么真相?”  “就是我曾经告诉过玉树警官,死者碓冰悠仁在临死之前曾经与凶手殊死搏斗,却终究因力不敌被杀。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凶手在搏斗中受了轻伤,其血液不小心溅在书柜与墙壁上。当然,说到这里,也就不难解释为何我将鲁米诺溶液喷在墙壁与书柜上部后会出现淡淡的荧斑。”  “可是,筱跸峎侦探!”玉树次郎皱起浓眉,迫不及待地追问,“当时您为何没有让我去化验墙壁上的荧斑,反倒取走书页侧部的荧点?”  “……”听了玉树次郎的疑问,潇彬侦探无奈地摇摇头,苦涩一笑,“倘若一个人动脉被划破后,正常的情况是血液向外喷出无数的细小血点。然而,我们利用鲁米诺溶液在书房墙壁上所看的情况却是指甲般大小的荧斑或者说是荧域。毋庸置疑,这一反常情况说明凶手在故弄玄虚,欲诱使破案警方循循陷入其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故弄玄虚?”蓝佩儿轻托下颌,浅思几秒后见女法医矢的佳芈瞪了自己一眼,只好悻悻地吐了吐她那丁香小舌。  “好吧,我在此解释一下!”潇彬侦探双眼之中充满了温和,“虽然鲁米诺溶液能令血迹发出淡淡的荧光,但倘若鲁米诺一旦结合了漂白剂中的氧化物却也会错误地发出荧光,而当时我靠近墙壁时就已经闻到一股轻淡的柠檬味。因此,基于凶手这种故弄玄虚的考虑,我也就选取书柜上部出现的细微荧点作为证据。毕竟凶手在毁掉溅有血迹的下部书籍时,因为眼睛高度近视而将其忽略。”  “等一下!”警长打断了潇彬侦探的讲话,“你刚才说凶手高度近视,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矢的佳芈目光真挚地望着海鹏警长,“方才,我与筱跸峎侦探重新对书房进行了勘察,偶然在茶色玻璃碎渣中发现一块浅绿色的玻璃眼镜碎片,然其却并不属于死者碓冰悠仁。根据这点线索,不难推断凶手是因近视而打碎玻璃桌掩盖真相。”  “有趣,这真是个不错的发现!”警长打了个响指,表情似乎颇为悦然,“潇彬,冒昧问一下,你是不是对整起案件的轮廓已经大致知道了?”  “……”潇彬侦探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神秘地笑笑。  “不妨说说看,毕竟我们这里可有位对您推理极其感兴趣的侦探迷!”警长一边滑眸望一眼此时正竖耳聆听的玉树次郎,一边悠闲地调侃道,“没错吧!”  “嗬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事先声明一下,矢的小姐曾经说女尸的头发里面有点潮湿。”潇彬侦探耸耸双肩,然后满脸严肃地说道,“倘若我推断没错的话,本次案件发生的经过应该是这样----当新垣莉娜洗完澡后,凶手趁其不备将自带的求生短刀架在她的颈部,并利用随身携带的黑色导线反绑住被害人的手腕。紧接着,不知出于任何原因,凶手将被害人恐吓到床上,用左手握住短刀残忍地在被害人的背部刺上一刀致其死亡,旋即又在雪白墙壁上刻上血字。然而,正当凶手准备逃离二楼犯罪现场,男主碓冰悠仁恰好下班回家,房门关闭的声音立刻惊动了这个凶手。不过,碓冰悠仁并没有注意到任何的异常,转身到书房的书桌前做一些必要的企业计划,或者说是打算读书。至于死者碓冰悠仁坐在书桌前当时究竟真正做些什么,毕竟这对案情都无关紧要。于是,这个内心一直被怨恨膨胀的凶手猛然冲入书房,扑向被害人碓冰悠仁。”  “然后,一切就是您刚才所说?”蓝佩儿倏然插了一句,这倒令潇彬侦探很是意外。  “对!”  “不过……”蓝佩儿停顿一下语气,随即若有所思地捏住她那细削的下颌。乍一看,她当时的神态与神藤哥可冥思时颇为相似。  “不过什么?蓝佩。”潇彬侦探温柔地笑问。  “不过,为何您的推断不是这样----凶手先杀害的碓冰悠仁,后来才上楼刺死的女被害人新垣莉娜?男尸可是在一楼,而女尸则在二楼。”这时,蓝佩儿的瞳孔再次奇怪地变得霜雪般冰冷,犀利的目光咄咄逼人。  “噢?”潇彬扭动一下酸楚的颈部,却立刻感到疮伤撕裂的剧痛,“这个看似很复杂的问题其实有个很简单的答案。假如一切照你所述,那么为何女被害人新垣莉娜没有听到任何的打斗声响或者求救的声音,从而本能地下楼察看书房中正在发生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新垣莉娜正在熟睡?”蓝佩儿向潇彬侦探提出了新的质疑。  “嗬嗬!我刚才不是已经事先说明了吗?女尸的头发里面颇为潮湿,因此那时她应该刚刚洗过澡或者正在洗澡。”潇彬侦探做了个摊手的手势,似乎对她的反驳不以为意,“倘若你说浴室噪音大或者别墅房间的隔音效果好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二楼的浴室就在一楼的书房下面。此外,那种殊死程度上的搏斗在经过固体介质后,绝对还能够使人察觉到微震。”  “好吧,那我再问为何新垣莉娜在临死前没有发出声响?”  “她当然发出了挣扎声,我不可否认。”潇彬道,“不过,当时她的嘴巴被凶手用手紧紧捂住,而身体则被凶手以体重上的优势竭力压制。”  “额……”蓝佩儿抿抿小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为我言语上的鲁莽感到抱歉。”  “没什么,你这不失为一种为真相探赜索隐的精神,我欣赏你的率真!”  “谢谢理解!”话音未落,众人便又是一阵随和的笑声。 第四十四章 豪华别墅凶杀案件(五)真相大白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目前,根据蛛丝马迹所做的推理,本次案件的凶手具体特征已经从面目全无渐渐在潇彬侦探脑海中被勾勒出来:此人身高183公分,体重62公斤,眼睛患有高度近视,作案时使用一把野外求生短刀并且行凶时受了轻伤,有着异乎常人的反侦探思维,与被害人可能有着些许关系。不过,当警长再次问及凶手使用何等手段来制造那对鞋印迷惑警方视线时,潇彬侦探依然神秘微笑,耸耸双肩,俨如石膏雕塑般沉默不答。  尔后,潇彬侦探不知出于何等原因竟让玉树次郎卸下了警车上的一台导航仪,一边查看着这幢别墅附近的地图,一边手持原子笔在平铺的白纸上面勾勾画画。这不禁令人顿时心生疑惑,莫非潇彬侦探所做的这些会与本起案件有何牵连吗?还是潇彬侦探做这些事情纯粹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然而,没人知道,也没人问他究竟为何,只得静静而又耐心地等待着潇彬侦探结束这些。  终于在半分钟之后,当一个男警察惊叫地闯进来时,潇彬侦探停下了手中滑动的笔杆,抬首凝望着眼前这位颇为年轻的警员。  “立正,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这像是我们警方的一贯作风吗?”警长紧锁眉头,对其喑呜叱咤。  “报告警长,化验结果报告单出来了,请您查看!”男警察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纸片递给海鹏警长后,转身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下楼。  “……”警长翻开折叠好的报告单望了望,额头密集的褶皱瞬间不翼而飞,故意调侃道,“我的潇彬大侦探,现在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虽然潇彬平日不喜欢悉听尊便,但也并非是一个心里承受能力差的男士。  “很抱歉,你与矢的佳芈在床单上找到的精斑经过DNA比较,实属于一楼男尸碓冰悠仁。因此,我们无法证明在女被害人新垣莉娜被杀之前,凶手曾经对其忄生侵过。”  “那么,好消息又是什么呢?”潇彬轻咬唇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警长的回答。  “幸运!你们在女尸头发里找到的雪白颗粒是用来做西式糕点的雪衣糖霜。”警长扫视一眼众人,提高嗓音说道,“经过警方化验分析,这种雪衣糖霜主要含有蔗糖、玉米淀粉及山梨酸钾……”  “不必说了。”潇彬侦探打断了警长,嘴角轻挂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我已经知道这个凶手可能会住在神户市的哪里了!”  “筱跸峎侦探,你真的已经知道了吗?”玉树次郎睁大双眼,惊喜与激动交融在他那对黑色的瞳孔之中。  “强调一下,我的意思是说‘可能’。”潇彬道,“时不已待,我们立刻出发,毕竟这起迷离如雾的案件也该水落石出了!”  “可是,我们究竟应该往哪边走呢?”  随着这一问题的提出,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的焦点再次聚集在潇彬侦探的身上。  ……  顺着潇彬侦探指引的方向,警长熟练而又认真地驾驶着汽车,仿佛一条健硕的猎犬在道路上飞驰。窗外霓虹闪烁,轿车厢内却一片阒然,厌恶的沉默气息萦纡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近乎使人缺氧窒息。  “筱跸峎侦探,请问你怎么如此肯定凶手是顺着这个方向逃跑的?”终于,同蓝佩儿坐在后排的矢的佳芈打破了这片沉重的死寂氛围,“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必须要等到凶手被逮捕的时候才乐意给我揭示!”  “嗬嗬!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保持沉默了,毕竟是时候把剩下的真相告诉你们了。”潇彬侦探似乎有些口渴了,嗓音骤然变得沙哑不堪,“不过,我们要从别墅后方发现的可疑鞋印切入讲起。首先,当时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苔藓上鞋印的重压点明显后移,不仅前部边缘虚边极多,而且后跟挑痕较前尖颇为明显。此外,鞋印踏痕较浅,蹬痕极深,不仅压痕前后深浅不一,而且整体多向鞋后部压,难以显现出任何的足迹弓压。这些诡异的现象无疑说明一个答案,即凶手的身体重心向后偏移,鞋与脚是无口否认的不匹配,穿在鞋中的脚尖部离脚后跟的距离极近,估计只有5。2至7。6cm。显而易见,这种脚长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脚部的长度,更像是某种中型体格野兽踩过的迹象。然而,我们早先恰恰已经将凶手身高锁定在1。83米左右,怎么看还是想不出这种自然界的生物,那就不要将我们的思路局限在这个疑惑上。”  “不要局限于此?”玉树次郎托腮冥想,却又感觉脑海中空空如也,于是伸个懒腰,仰头猛地倚靠在车座上妄自菲薄道,“筱跸峎侦探,我放弃作为一个人的思考,还请您直截了当地解释。”  “真的很差劲耶,受不了你!”蓝佩儿从车座后面轻轻推了玉树次郎一把,“你不会打起精神好好努力呀?”  “好吧,我继续!”望见玉树次郎愁眉苦脸的样子,潇彬侦探苦涩一笑,“其实,这个疑惑需要利用我们在墙壁后方发现的另一个诡异现象,那就是----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偶然发现墙壁上的那抹泥巴。于是,这个看似不是线索的线索立刻使我联想到了美国侦探作家约翰-迪克森-卡尔的一部推理小说《天空中的足迹》,其中的故事情节与本次案件有很大的相似性,却又存在或多或少的迥异。”  “什么?筱跸峎侦探,莫非您的意思是……”听到这里,矢的佳芈瞳孔猛缩,毛发皆立,身躯俨如在凛冽的寒风之中战战兢兢。  “没错!”潇彬侦探竖起右手食指,神色泰然,语气中充满了成熟男士的坚定,“这个凶手是以身体倒立、双掌插鞋的手段在苔藓上故意留下鞋印的。”  “可是筱跸峎侦探,我想你所做的推理存在一个明显的缺陷----倘若凶手真的是使用了这种诡计,那么正常人的手掌是不可能只有5。2至7。6cm的长度的?”  “当然,这也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及那篇推理小说与本次真实案件的迥异之处。”潇彬侦探十指交叉在胸前,饱满自信地笑了笑,“这个狡黠的凶手根本不是像小说中用手掌代替脚掌移动的,而是以双拳紧握的方式插向那双女性高跟鞋,并且只将弯曲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竖放在鞋跟的上方鞋槽内,与此同时凶手的一对大拇指则紧紧捏在了高跟鞋的鞋帮上。然后,凶手并没有简单地向墙壁靠拢,而逐渐挪动身躯远离墙壁,但他却百密一疏地在墙壁上留下一抹泥痕。因此,我们也就不难解释为何鞋印踏痕较浅、蹬痕极深、压痕前后深浅不一、整体多向鞋后部压、难以显现出任何的足迹弓压等疑惑了。”  “请等一下。”矢的佳芈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脸色严肃地质疑道,“筱跸峎侦探,您又是如何肯定凶手是以拳代脚的手法的?仅凭敏锐的侦探思维吗?”  “不是的!”潇彬侦探否定地摇了摇头,“我能够如此肯定是因为一个曾经的生活尝试----我以前为珠宝商店卖过一段时间的戒指,偶然得到一个数据----日本男性所带的戒指一般在18至20号居多,即手指直径众数在1。8-1。9cm。因此,在四根手指的总宽度与我的猜想很大程度上趋向吻合的情况下,我只得肯定了我的推理。”  “额……”蓝佩儿顿顿语气,啧啧称赞,“筱跸峎侦探,您的推理思维的确很厉害,我真的很喜欢您。”  “对了,潇彬。”这时,甘愿许久沉默的“汽车司机”海鹏警长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你没有解释为何我们要朝这个方向行驶?”  “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不过,这里必须提一下泠斯侦破的那起《酒吧杀人案件》中的一个细节。”  “这群报社记者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把内容刊登在报纸上了。”警长无心地抱怨了一句,“难怪你会知道《酒吧杀人案件》是倪尔泠斯侦破的?”  “泠斯在破案的时候说过一件事情,就是由于神户市唐人街第三个十字路口正在维修地下光缆致使周围存放着独特的红色泥土,而最近又有下雨的天气。所以,只要附近走过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粘上红色泥巴。”  “可是,倘若凶手鞋上有着少量泥巴,为何凶手现场没有发现一点的泥土呢?”  “那是因为在凶手作案前,先在别墅后方伪造的鞋印,再去现场行凶。然而,在出于警惕的情况下,凶手在伪造好鞋印后检查自己的鞋跟沾有少量泥巴,于是就用擦拭物抹去了,但却忘记了墙上无意留下的那抹泥巴。以另一种推断来想,这个受伤的凶手可能会在鞋印附近留下他的血滴,然事实并非如此。”潇彬说,“我承认为此我还考虑了一点就是人流高峰期的问题,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用处,但凶手一定会与我有相同的考虑。众所周知,神户市的人流高峰时间段一般是在6点至7点、9点至10点,我想这个狡黠却又受伤的凶手带着凶器在选择逃跑路线的时候一定会避开人群与街道摄像头。当然,在人流高峰期时公路上的汽车也会堵塞,所以凶手只能沿着别墅后方无人问津却又丛草繁多的河畔小路返回。此外,我用电子导航仪查过附近的地铁站口,最近的、最偏僻就是河畔左边的那个,距离现场约有两千米。目击者说是在8点35分望见黑烟的,倘若当时凶手恰恰离开犯罪现场。一个人的正常速度约为1。5m/s,即每分钟90米。8点35分到9点有25钟的时间间隔,因此凶手绝对有足够的时间通过地铁口。由此,我们不难想到凶手逃离犯罪现场的交通工具是他的双脚。”  “有道理,我同意。”玉树次郎点了点头,欣然地说道。  “可是仅凭这些精彩的推理,恐怕我们找不到这个凶手。”蓝佩儿浅皱几分黛眉,冰眸朦胧地凝视潇彬,小嘴一撇,“筱跸峎侦探,您一定对我们还有所隐晦,难道您真的不乐意全部将真相告诉我们吗?”  “好吧,晚说不如早说。”潇彬侦探无可奈何地耸耸双肩,“还记得对雪衣霜糖成分的化验结果吗?雪衣糖霜是制造西式糕点的一种物品,然其却分为家制与商制两种,而它们的制造原料大相径庭。家制的雪衣糖霜原料中使用玉米粉与小麦粉,可商制的雪衣糖霜却几乎不使用小麦粉作为原料,并且还会加入微量的山梨酸钾来延长其保质期限。不难想象,凶手今天去过一家西式甜品商店,只要找到唐人街附近找到这家商店。然后,根据凶手的特征进行描述,我们一定可以查明凶手的身份。”  “那粒雪衣霜糖有没有可能是别墅女被害人买的?”警长问。  “嗬嗬!”潇彬侦探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挖苦笑道,“倘若如此,女被害人新垣莉娜不是洗澡洗得不干净的粗心女人吗?此外,我可没有偷吃厨房里的任何东西。”  (译者注释:潇彬隐晦的意思是糖霜会水被融化从而从头发里冲刷掉,他也勘察过厨房没有发现糖霜甜食;所以,潇彬借此调侃一下警长,活跃气氛。)  “真有你的!”警长佯怒。  ……  抵达唐人街后,他们五位对附近所有可能的甜食商店进行了排查,却依然不见任何线索。当他们垂头丧气的时候,玉树次郎在一个拐角处的便利店那里有了新的进展,于是众人立刻前去。  那里的老板是一位年迈的中国老太太,饱经沧桑的脸上刻着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但双眼却依旧炯炯有神,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只见那位老太太微笑地躺在梨木摇椅上,静静地告诉潇彬他们:她这里的确经常有这样一个与玉树警员所述特征的年轻小伙,一米八以上,留着平头毛碎,脸膛黝黑,戴着一副浅绿色的眼镜,全身肌肉很是发达,中午经常穿着拖鞋来此买那种的沾有雪衣糖霜的面包圈吃。有次两人攀谈时,那位男人用着一口生硬的日式汉语好像告诉她,他是附近的一个什么馆的教练。  “在附近?”从商店里面出来后,警长托着下颌,紧锁眉头,用一种犀利的目光扫视着霓虹闪烁的周围。  “不用找了,我知道是哪里。”这时,蓝佩儿一边吃着从商店买来的草莓冰淇淋,一边指着唐人街另一端的雄伟建筑,温馨地笑道,“这个人应该是世纪健身馆的健身教练,因为只有经常使用瑜伽倒立器的人才能轻易倒立、以拳带脚。而他穿着拖鞋来此购物说明他休息的地方距离这儿近,说汉语比较生硬表明他是个日本公民。所以,现在我们离真相又近一步。对吗?筱跸峎侦探。”说完,她滑动蓝色冰眸,看了一眼笑却不言的潇彬。  潇彬手插口袋,又是耸耸双肩,然后快步流星地朝那里走去。  “孺子可教。”玉树次郎竖起大拇指,对蓝佩儿夸赞道,“没发现,你学得挺快嘛。”  “……”蓝佩儿瞪了一眼玉树警员,默默地跟着矢的佳芈向前。  果然,按图索骥,他们终于查到这名嫌疑人名叫高桥横介,三年前曾经为科歆企业工作,后主动辞去高职。因为他幼年习过空手道,所以在世纪健身馆找到了一份教练的工作。不过,此人至今单身,与其双腿残疾的母亲住在唐人街隔壁的一处仿古住宅。  三分钟后,他们找到那位名叫高桥横介嫌疑人的住宅。此时此刻,周围已是夜深人静,然高桥横介家却依旧灯明窗亮,俨如凛冽寒风中一团瑟瑟发抖的摇曳篝火。  “叮咚。”顷刻,门铃响了,清脆的乐音仿佛空中婆娑的风铃轻轻碰撞那般美妙动听。  “咔。”门锁被人扭动了一下,随即雕花房门启开。只见一位轩昂伟岸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25岁左右,平头毛碎,眼睑同周围黝黑脸膛比较起来显得很是白皙,双眸深邃而充满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右手的手背上裹着崭新的白色绷带。  “……”他缄默未语,只是静静地走下台阶,神色极其淡定。  “您好,高桥先生!我是海鹏警长,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了您的休息。现怀疑您与一宗凶杀案件有关,麻烦您配合我们回警署做下调查,可以吗?”警长真挚地望着高桥横介,同时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听后,高桥横介回首望了一眼房内,似乎里面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那刹,皎洁的灯光静静地洒在他那雪白的睡衣上,宛若雪花般美丽璀璨。  “不必了,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所作所为,凶器与那双高跟鞋都埋在了附近河畔。请带我回警署,拜托了!”高桥横介缓缓伸出了双手,默默地等待着玉树警员腰间的那副镗亮手铐……  从前   有个男孩  他有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庭  和煦的阳光让他沉醉  他很天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可一次突如其来的地震残忍地吞噬了深爱他的父亲  而他的母亲为救惶恐失措的自己  失去了站立的美丽  那刹 他哭了   唏嘘不已 承诺一定要照顾她一辈子  曾经  有个男孩  他有一位温柔娴静的母亲  甜美的酒窝将他迷醉  他很爱她,认为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可一次跋扈恣睢的朋友嘲笑她是丑陋的瘫子  刺伤了他仅有的自尊   那刹 他哭了  咽下涩泪 发誓他绝对会为她战斗一生  后来  那个男孩  他爱上了一位姽婳昳丽的女孩  初恋的幸福使他陶醉  他很痴迷,憧憬着这段冥冥注定的爱情  可一次巴山夜雨时他收到一条分手的短信  他抛弃男人的尊严去恳求她的原谅理解  但依然遭到了冷若冰霜的拒绝  那刹 他哭了  颓废不堪 精神几乎快要崩溃  终于  那个男孩  他策划了一条迷离残忍的凶案  爱情的背叛令他憎恶  他很恶毒,毁灭了他曾经爱过的女孩  可一次直觉敏锐的母亲偶然之间  发现了他的不可告人秘密  那刹 她哭了  缄默未语 溟濛的双眼噙着一种若失的怅惘  ……  冰冷的夜里,萧瑟的秋风骤然吹起,若似锋利的刀刃划在潇彬的脸部。灯火阑珊,情愫凄凉,跫然足音在这片黑暗之中悄悄响起。他静静走近那段转角,身躯瞬间触电般一阵猛烈的痉挛,却也只得紧紧咬着渗血的双唇。  “美菜姐姐,这十年……你过得还好吗?”他望着茫然的黑夜问。  “筱跸峎,你现在已经再用不着委婉的方式给我说话了,毕竟我们已经从原来彼此的知己变成了冷漠憎恨的派生物。”转角处的黑影女人语气极为冰冷,似乎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只听到水珠落在地上的噼啪声。  “谢谢。”他忧伤地垂首,缓缓地问道,“你丈夫碓冰悠仁死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请告诉我你和凶手高桥横介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黑影女人佯装平静,然喉咙却开始有了轻微的哽咽,“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并没有履行当初许下的诺言,反倒刻意利用那两件伪证想让我成为整起案件的替罪羊。但是这个笨蛋,他也许真的不知道,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当说完这句话时,她的身躯已经颤栗不已,宛如海啸袭卷的帆船那般摇晃。  “额……”顿时,一种愧疚与悔恨交织在潇彬心头,“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你难道不想让我这个帮凶绳之以法吗?”  “坦白地说,对于当年你弟弟的死,我真的很抱歉!”潇彬道。  “所以,你就这样放过我了?”黑影女人辛辣地嘲讽道,“筱跸峎侦探?”  “不是!”潇彬解下身上的那袭黑色风衣轻轻披在她的身上,转身静静地离开,“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孩子出生在监狱里。再见,阪野美菜!”  “……”  渐渐,他那削瘦远去的身影悄然融入了这片苦涩落寞的黑夜…… 第四十五章 违诺的赴会(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黑夜凝静,华灯璀璨,整座城市的上空仿佛被一层轻盈美丽的黑色薄纱静静地笼罩着。俯瞰大地,隐隐约约,望见一对似曾相识的异性身影此刻正从熙熙攘攘的剧场出口处并肩而行,然却不知为何使人感觉是那样的拘谨与束缚……  “你似乎很崇拜那个叫宫本龙刃的魔术师,对吗?”走出剧场,神藤哥可斜睨一眼水萘泉子手中的签名照,神情认真地问道。  “嗬嗬!”轻撩鬓发,水萘泉子浅露出一对温馨迷人的甜蜜笑靥,冁然一笑,“神藤先生,恐怕您这次真的是会错意了。坦白地说,我仅仅是欣赏他那出神入化的魔术表演,谈不上任何的崇拜他。”  “噢,你说的是真的吗?”显而易见,性格一向平稳的神藤哥可此时此刻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心口涌上的那阵惊喜。  “当然!”轻垂螓首,水萘泉子婉嫕语道,一对晶亮闪烁的碧绿冰眸盈满了坚定与真挚之情,“毕竟,我已经有喜欢的男生了。”  语毕,一阵萧瑟清风袭来,不经意间将她那垂于右肩的一绺水晶般炫亮的碧发轻轻拂在空中,宛如一袭透明轻纱般飘逸优雅。瞬间,一股散发淡淡的少女芳香萦纡在彼此之间,泛起一道道漾人心魂的瑰丽涟漪。  “可是,为何我却感觉不到他的魔术表演有你说的那么精彩,比方说他第二场美女在木箱里变老虎的那个魔术。”神藤哥可耸耸肩膀,微颦星眉,用一种带有男性魅力的深沉语气说道,“泉子,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额……没有!”轻摇玉螓,水萘泉子漫不经心地答道,旋即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羞赧地追问,“这样说,你感觉我是不是特傻?”  “……”静望着水萘泉子懵懂可爱的模样,哥可先生缄默不语,仅仅苦涩一笑,温和地解释道,“倘若你仔细观察的话,你会从侧面发现在变魔术所使用的箱子后边那块木板比前面较厚,而且那块木板的上面有些脏,特像老虎的脚印踩过一样。换句话说,在魔术师真正变魔术的时候,其实那块木板是倒下的。在钻进木箱的美女迅速躲入箱底的夹层之中后,事先藏在厚木板里的老虎就理所当然地踩着这块木板华丽登场了。当然值得肯定的是,一般坐在正面的观众是绝对看不出的。”  “好吧!”水萘泉子抿下樱花般璀璨的冰唇,姗姗而行,“因此,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睿智神秘的侦探!”  “我同意这一点,然唯一不同的却是侦探仅仅比平常人更加喜欢留意观察普通的细节。”未等走到轿车门前,哥可先生却倏然间意兴阑珊,语锋似闪电般急转道,“对了,我给你买了件小礼物,虽然不知你喜欢与否?”  然后,哥可解开穿着的那袭粉色笔挺修身的西装,谨慎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碧绿礼物盒,轻轻托在掌心之中,深情地盯着她那对碧色冰眸语道,“泉子,试着打开看看!”  “……”轻颦纤眉,水萘泉子忐忑不安地取走礼物盒,随手将其打开,只见美丽的盒子里静静放置着一支精致典雅的鎏金步摇。在这支鎏金步摇的末端上巧佩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碧色蝴蝶,轻薄如雾的镂空羽翼中镶满了一颗颗优雅含蓄、晶莹剔透的心形钻石,俨如一场芳香沁脾的樱花雪瓣飘飘洒洒在圣洁少女穿的一袭恋采依之上。  “这个是古代的鎏金发簪吗?”凝望着这支爱不释手的步摇,水萘泉子惊喜万分,“好可爱呀!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  “额……”哥可先是踟蹰一下,尔后笑容可掬地解释道,“其实这个不叫发簪,而是中国的古式步摇。看到你喜欢,我也感到很开心。”  “……”水萘泉子倏然睖睁一下,随即又忙不迭地好奇追问道,“神藤先生,你怎么想到要送我这个礼物?”  “没什么。”哥可再次耸下肩膀,慰藉地说道,“只是希望每次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能够束发结簪。”  “束发结簪?”她浅皱下那对修长的琼月眉,脸上流露出纯真无辜的表情,俨如一只娇柔可爱的雪兔抿抿小嘴。  “答应我,好吗?”  “嗯!”她点了点头。  然而,当看到她那懵懂无邪的冰眸时,神藤哥可脸色僝愁,心中又是一阵难以言表的惆怅。毋庸置疑,她还是没有真正地明白他内心的情意,而他也只得为此沉默。  “据说,你是红色爱心协会的创始人,对吗?”她盯着轿车标志,突然间问道。  “嗬嗬,那是媒体界给我的称号,我实际只是一个名义上募资的代表人罢了,而且资金从来不经过我手。或许你不知道,我投资开了几家中型酒吧,每年收入都很可观。”解开轿车安全锁,哥可随手为水萘泉子打开一扇车门,请她进入,“因此,我这辆汽车是靠我自己这十年的努力获得的。”  “接下来回旅馆吧。”  “不,我们去赴会。”  ……  当她低垂玉螓缓缓向门靠拢时,忽然眼前那扇雕刻着无数朵玫瑰流纹的浮雕木门被哥可推开了。  霎时,一阵凉爽沁脾的飒飒清风若似一袭轻盈极薄的琼纱拂过她那白皙柔滑的俏脸,不经意之中轻撩起几丝水晶般炫亮的碧色长髮,旋即又袅袅飘逸于她清澈水灵的碧眸之前。伴着风鬟雾鬓散发碧色莲花般的凝香,她若似一位从轻盈缥缈的仙境中飞来的圣洁仙子,忐忑不安地出现在了美丽的璀璨霓虹之中。  瞬间,人声鼎沸的KTV厢房骤然万籁俱寂,四周的空气宛如白色蒸汽冰晶般凝结;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罔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位清纯可人、娴静姽婳的少女。  “多么漂亮一个美丽少女呀!”良久,愔愔无声的厢房之中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狂热呐喊声与口哨声,似火的热情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女孩,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帮助您吗?”这时,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位身穿洁净整齐的白色礼服,胸前打着一条闪亮的金色领带,给人一种温尔文雅的感觉。  “她是来找幸之助次郎的。”哥可伫立在水萘泉子一侧,不快不慢地说道,“麻烦请您帮一下忙。”  “你的名字是水萘泉子?”礼服男士望了眼躲在哥可身后的水萘泉子,皱起几分眉头问道。  “嗨!”她羞赧垂首,一双纤细柔滑的雪白小手不停地挼搓着衣角,宛如一朵娇羞无限的含羞花惹人爱怜。  “那么……”他顿顿语气,继续道,“很抱歉,他的生日派对已经取消了,所以请您尽快返回吧!”  “啊……”她猛然抬首,惊喜万分地看着对方,似乎对自己所闻难以置信。  “他被人打成了重伤。”  ……  原来,今日中午正值次郎娱乐赌场沸沸扬扬之时,两扇明亮的水晶玻璃门猛然被人一脚踹碎,晶莹剔透的碎玻璃如冰雹般哗哗洒落于地。随即,一位轩昂伟岸、桀骜不驯的白衣男士踏着坚定的步伐,从残留着棱角分明的玻璃碎片的门框里闪现在众人惶遽不定的视线之中。细细打量,只见此人身着一袭纯白若芷、笔挺如峰的燕尾服,胸前插着一支鲜血般嫣红的玫瑰花,左手潇洒地侧插口袋,右手娴熟地舞旋着一把锋利炫亮的玫瑰匕首。没错,这位白衣男士正是一向冷酷傲慢的“花王刀探”----倪尔泠斯!  “……”紧齰嘴唇,泠斯满眼怒火地环睹一眼周围战战兢兢的众人,嗤鼻一笑,缓缓走到门侧放置的巨大迎宾花瓶前,猛然一记后摆腿将其踢得粉碎,恶狼般喑呜叱咤道,“那个叫幸之助次郎的混蛋给我滚出来!”话音未落,心神未定的众人骤然惊慌失措,蜂拥般冲后门慌忙逃去。至于那些反应迟钝、运气破差的赌客,则颤颤栗栗地躲在了赌桌下面或厕所里面。  “你小子是谁?”这时,一群奇装异服、跋扈飞扬的纹身**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歪着脑袋问道,“你故意来这里找茬,还是来找打?”  “嗬嗬!”泠斯将左手从裤兜中取出,摊摊手掌,佯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请问各位,我能够说我是来你们赌场里推销人寿保险的吗?”  “混蛋!”这群脾气暴躁的**看到泠斯虚张声势,早已耐不住性子,搬起赌桌旁的椅子朝泠斯陡然掷去。  那刻,只见泠斯抽出胸前那支红玫瑰轻轻抛向空中,轻移脚尖,侧身一闪躲过了这种无聊透顶的攻击,然后一个黄蜂般敏捷的转身接住了那支尚在空中翻飞的红玫瑰。  “我说,你们这群笨蛋是不是食不果腹呀?准头差得连我一根头发都碰不到,真是没有一点群殴的刺激感。”泠斯将手中那把玫瑰匕首舞得嚯嚯生风,不屑一顾地冷笑。  “可恶,少在这里嚣张了!”这时,一个戴着粗金链子的虬须**被泠斯的轻蔑话语激怒了,雷霆大怒地举着一把剩下的椅子横冲直撞上来,“我今天要把你打成酱肉罐头,扔在垃圾堆里。”  然而,泠斯依然镇定自若本地掰了掰手腕,然后风驰电掣般疾奔到对方的左侧,倾斜身躯的同时竭力一招“扫荡腿”挡住其下腿的去路。旋即,只听訇然一声,方才那位狂妄恣睢的虬须**如饿狗啃泥般趴倒在地上,而举着的那把木椅出于惯性旋转着飞落出去。  “傻瓜,椅子又不是用来打人的,难道你举着不累吗?”泠斯一边将手中的红玫瑰放到这位洋相尽出的家伙面前,一边冷嘲热讽地笑道,“不过,看在你粉墨登场、声势浩大的份上,勉强给你打个六分及格吧。”  “哈哈,你个蠢家伙怎么放松警惕了呢?”  正当泠斯刚要起身的时候,一声撼动天地的野蛮爆吼在泠斯身后倏然响起,回首乍见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巨无霸”宛如一颗射出炮膛的炙红炮弹冲泠斯风驰电掣般撞来,似乎恨不得用他那钢铁般大块头将泠斯碾成粉末。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敌人,泠斯瞳孔猛缩,昔日平静的脸部顿时骤然青筋暴起,紧咬嘴唇快速地思考着如何应对。  眼看就要被这辆“重甲坦克”撞飞到几丈远,泠斯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微颦刀眉,紧握右手中的玫瑰匕首遽然朝着地板上用力一甩。“嘭!”伴随着一股刺激性火药味的浓浓白烟,泠斯仿佛魔法般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见一把玫瑰匕首死死地钉在了地板之上。  怎么回事?疾速冲刺过来的“巨无霸”睖睁一下,猛然减慢了脚步,双目茫然地寻找着泠斯的身影。“嗖!”弹指间,一阵凛冽无比的白色旋风从“巨无霸”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不知何处来的一股力量铿锵有力地将“巨无霸”拽翻在地。与此同时,刚刚无影无踪的倪尔泠斯此时正威风凛凛地伫立在狼狈不堪的敌人首前,手里还紧紧地抓着敌人颈部的一条领带。  原来,说那时那时快,避其锋芒的泠斯在精准无误地拽住敌人胸前的领带后,双脚竭尽全力地猛然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侧翻到了敌人身后的空中,当机立断拽翻了这个偷袭的家伙。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倒是罕见的戏剧性一幕。因为那时的泠斯以对方的颈部为圆心、自己身高为半径霎时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形,仿佛雨后残缺的彩虹般引人瞩目。  “大块头,我来给你点首摇篮曲吧!”说着,倪尔泠斯迅速抬起左腿,一记残暴的下劈腿直接使对方昏厥在地,然后回头阴险地望着其他**诡笑道,“我说伙计们一起来吧!倘若就只有这两个舞伴,那我可真的不太喜欢哦!”  面对泠斯蔑视的挑衅,剩余**明白单打独斗不占上风,于是相互对目示意一拥而上,似乎想令泠斯无暇应对、背腹受敌。“呀喝!”未想在众多敌人蜂拥而上的同时,倪尔泠斯瞬间腾空跃起,闪电般旋转身躯一记“天刀蝴蝶腿”将周围的敌人直接踢翻,宛如一朵晶莹淡雅的雪莲悄然绽放。  “嗬嗬!”看着敌人在地上**打滚,冷斯嗤鼻一笑,缓缓从地板上拔起那把锋利的玫瑰匕首,“好了,给你们一次机会!幸之助次郎那个混蛋现在在哪里?”  “正是在下!”伴着一声厉喊,一个黄发青年手持一杆黑色的伯奈利M1散弹枪从二楼跳了下来,“先生,斗胆发问您找在下所为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泠斯再一次飞速地舞旋匕首,处之泰然地笑道,“昨晚你带人伤害了我的一个朋友,他的伤势很是严重,所以我特地来此讨个公道!”  “先生,你究竟是何意思?”幸之助次郎目光游离,神色惶遽地颤音问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泠斯伸出两根手指,继续道,“第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今天把你们所有人的一根手指给剁下来;第二,我既往不咎,你以后离我的朋友们滚远一些。不过,我建议你选择第二个!”  “嗯,遵命!”滑眸望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止的众人,幸之助次郎心中一阵猛烈的痉挛,散弹枪从手中颤抖着滑落,“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倪尔泠斯!”话音未落,一股浓白的烟雾瞬间弥散开来,悄然无息地笼罩着泠斯白色的身影。  “花……王刀探!”幸之助顿时眼角绝裂,双腿宛如烂臭发霉的黑泥般瘫软在地板之上……  下一章:护送任务之惊险陷阱(情感篇)  《译者:等到“护送任务”结束之后,推理侦探篇继续,情感篇是推理篇的缓冲带。当然,最近我也真的很忙!》 第四十六章 护送任务之惊险陷阱(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夜幕阒然,萧风瑟瑟;悄然无息,黑暗俨如一个巨大的恶魔漩涡般逐渐吞噬了夜空若隐若现的孤伤星子,侵蚀了城市巷街之中流光溢彩的瑰丽华灯。终于,狰狞眩晕的黑暗主宰了残酷现实与缥缈虚幻交错的荒凉世界,使得这一切被一种恐怖与邪恶弥漫的黑雾所笼罩着。  少顷,只见一道白色闪电如利剑般划过黑夜,旋即在一条永世不竭的冰河水面上凌厉地劈出一段裂口,瞬间阻断了湍急似箭的流水。转眼间,那道闪电又仿佛火蛇般蜿蜒疾驰,猛然冲破黑魆魆建筑物的重重封锁,却终究因力量衰竭幻化为一个小白点黯淡逝去……  待到轿车停驻在一家宾馆门口后,右侧一扇流线型华丽车门被缓缓推开,恰似一只雪白仙鹤在轻轻舒展它那柔滑温暖的羽翼。紧接着,一只穿着纯白男性皮鞋的右脚从车里伸了出来,“嗵”的一下踏在了冰冷坚硬的马路上,近乎使地面裂出数道细微的缝隙。  这时,一位身穿纯白燕尾服的冷酷男士拎着双肩背包,从车厢里徐徐探出身躯,然后“嘭”的一声甩手关闭了车门。没错,仅凭这清一色纯白打扮,不难猜到这位男士正是从警长那里接受任务的倪尔泠斯。  找到指定厢房后,泠斯又出于警惕性朝背后回望一下,见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就按响了门铃。伴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铁链门栓却依旧纹丝不动。  “谁?”一个带有几分紧张的男性声音从墙壁后面传来。  “……”神情严肃,泠斯贴近门缝,一边将右手插在口袋里握着左轮手枪,一边侧脸低声说出暗语,“墨雲叆叇。”或许,泠斯许久没有执行这种任务了,所以这次才会如此谨慎小心。  “电闪雷鸣。”对方对上接头暗号,随即启门让泠斯迅速进来。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同时另一只手还颤颤栗栗地拿着一把黑色手枪。  在泠斯进来后,对方却并没有急于关门,而是探首朝走廊望了望,才放心地反锁上房门。环视四周,泠斯瞥见客厅的沙发前静静地站着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个与开门男子身着衣物相同,而另一位则是一袭蓝色牛仔服的打扮。  滑动灰眸,泠斯对其稍作打量,此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五,蓄着一头金黄短发,左眉间留有一道明显的褐色伤疤,双眼深邃却尽是一种无聊透顶的眼神,黑红的嘴唇挂着一丝叛逆与傲慢,右耳垂悬着三只炫亮夺目的银色耳环。总的来说,眼前这个冷酷的家伙与泠斯的桀骜不驯性格倒有很大的相似。  “松本飒先生,您好!”泠斯将右手从口袋里取出,摆出一副与其握手的姿势,“鄙人倪尔,负责本次护送你前往神户警署,请多多关注。”  “嘁!”松本飒不屑一顾挠挠鼻翼,没有任何与泠斯握手的意思,“问都不问,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我是松本飒?”  “很简单,警察既不允许染发,也不允许戴耳环。此外,警方不会冒险让受保护的人去开门。”泠斯收回右手后,泰然自然地将双肩背包扔下,潇洒地坐在沙发上打了个手势,“更重要的是我早先已经看过你的照片了,我的记忆力比正常人要好很多。”  “你好,我是特警藤野文。”刚才那位开门男子坐在泠斯身边,指了指松本飒身边的那位,“这位是我的同事,特警谷口敬一。”  “倪尔君,初次见面还请关照!”谷口敬一面带微笑地点点头,显得极其的温尔文雅。  “我想,你们不会告诉我,警方仅仅指派你们两位特警执行此次任务吧?”泠斯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向藤野文发问。  “本来一共有四位特警,因为我们不幸在途上遭到了袭击……”未等藤野文说完,就被松本飒打断了。  “所以,他们都乘着那辆灵车去见上帝了!”松本飒翘着二郎腿坐在泠斯的斜对面,抿了一口从玻璃桌上端起的一杯冰红茶,嗤鼻笑道,“那么,倪尔长官,现在你会不会给我们开玩笑说----海鹏警长只派了你这位笨蛋英雄来送死吧?”  “……”听后,泠斯不以为意笑了笑,划划眉宇之间,“我很自信地告诉你,上帝一直都是我生命的庇护者。”  “该死,你那荒谬的信仰还害死我们的。”松本飒竖起一根中指,失望地咒骂道。  “等等,让我说上一句。”游视一眼众人后,谷口敬一神情激动地问道,“倪尔先生,请问您是开车来的吗?可能您不知道,我们是弃车徒步两英里逃到这里的。”  咚咚!正当泠斯准备回答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清晰的敲门声,宛如恶魔降临于世噩耗静静传来。霎时,客厅里万籁俱寂,紧张匆急的气息俨如强劲电流般激起众人身上的每一根毫发,一种死寂窒息的氛围立刻雾霾般缭绕在客厅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谁在外面?”泠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扇房门,短暂有力地问道。  “您好,先生!我是来为您开夜床的服务生,麻烦请您开一下房门。”听后,门外一个身穿整洁制服的男服务不换不忙地回答道。  “好的,我这就派人给您开门。松本飒君,麻烦您去开一下门吧!”泠斯那富有青年男性魅力的声音在室内悄然响起。  当从钥匙孔看到松本飒靠近门锁时,那位文质彬彬的男服务生倏然从推车中层取出一把藏匿已好两把微型冲锋枪,冲着木门后的松本飒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那时,镗亮的精钢枪口不停地两条刺眼狰狞的火舌,急速射出的子弹犹如毒蜂般群拥而上将刻着精美花纹的房门“蛰得”尽是不堪入目的窟窿。伴随着微型冲锋枪机械运动的咔嗒声,松本飒那因中枪时剧痛的**声在房内悚然响起,令人身上每一处肤纹都痉挛不已。不过奇怪的是,隐隐约约,玻璃破碎似乎也与之交融在一起。  终于,在两把微型冲锋枪弹夹内的子弹射尽后,那位男服务生看着门上密密麻麻的蜂窝洞,歪着嘴角邪恶地笑了笑。毋庸置疑,以他看来,这么多发子弹一定早已经将松本飒打成了六面骰子。就算现在没有立刻死掉,伤势严重的松本飒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然而正当他转身欲走时,忽然背后刮起一阵冷飕寒风,随即就是“嘭、嘭”两下沙漠之鹰的枪声。瞬间,殷红如樱的血液在他那胸口静静绽开,死亡与窒息的眩晕开始萦绕在他的脑部。  “……”捂住胸口,男服务生默默转首,这时发现松本飒竟然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的身后,“这究竟……怎么回事?”说完,他犹如一栋地基疏松的危楼般訇然倒塌在地,死鱼般凸出的眼球笼罩着一层不解的迷惑。  “嘿,谢谢!”松本飒转身准备将手中的那把沙漠之鹰还给泠斯,然却见泠斯并没有任何索要的意思,于是识趣地收回手枪,随口问道,“我说倪尔长官,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服务员有问题的?”  “习惯。”泠斯从容不迫地笑笑,然后迅速背上双肩书包,从口袋中取出一把左轮手枪,甩开弹巢看看每一发金色子弹,“在日本宾馆里,倘若服务生需要进入客人房间,他会因职业规定用手敲击房门三下或者直接按响门铃,而假服务生由于不知道这些礼仪,习惯地敲了两下门。”  “这么说,门前竖立的那面落地正衣镜反倒救了我们一命,还是我应该说这你是的功劳。”松本飒用脚踩了踩镜子碎片,倚在墙壁上说道。  (译者注释:其意实为,假服务生将从钥匙孔看到的是镜中虚像误认为松本飒本人。)  “坦白地说,你都说错了!”泠斯解释说,“三星级以上的宾馆还有一条规定----为了不打扰客人休息,开夜床的时间必须要在晚上九点之前,而现在却恰恰过了十点。这个宾馆连门铃都坏掉了,可能是三星级宾馆吗?”  “所以,你就让我给他演场好戏?”  “废话少说。”藤野文瞪了松本飒一眼,松开那咬得咯咯作响的门牙,施号发令道,“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暴露了,立即转移!”  刻不容缓,泠斯紧颦刀眉,一脚踹翻门口挡着的那辆推车,毫无忌惮地走在众人前面。然而,泠斯那双敏锐眼睛的余光倏然捕捉到走廊阑珊处隐隐约约有几个身影在晃动,宛如飘荡不定、阴森恐怖的鬼魂。  “陷阱,快回去!”泠斯触电般转过身躯,一边用旧钻头般尖锐的声音吼道,一边竭尽全力将惊慌失措的众人扑倒在地。  在那一刹,密密麻麻的子弹仿佛骤雨般肆虐地直射过来,连绵不断的呼啸声更是如同嫠妇的凄厉声那般令人毛骨悚然。滑眸之间,雪白的门框墙壁早已被毒蜂般恣睢的子弹咬得坑坑洼洼,尽是疮痍不堪入目。  可对于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泠斯来说,此时此刻真正危急是在这压得令人无法还击的猛烈枪火的掩护下,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正一步步逼近门口。  “该死的!”泠斯蜷曲右腿猛然冲门框蹬了一下,借助这瞬时的反作用力顺利地滚到客厅中心,同时风驰电掣般从背包中摸出一枚墨绿色的美式手雷,使劲朝外面扔去。  “咚”的一声,那枚脱手的手雷先是砸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然后又仿佛长着眼睛似的,找准角度瞬间反弹到走廊中心的敌人脚下。  “不好,是手雷!趴下!”敌人惶遽地大喊一声,扔下手中的微型冲锋枪,纷纷转身准备朝反方向逃跑。这时,泠斯闻声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击毙了几名敌人,然却又立即返回了房间。原来当出门的时候,泠斯发现走廊的另一端也有逃跑的敌人,这无疑说明走廊的两端都已经被敌人给占领了。  “怎么你又回来了?”松本飒紧张兮兮地问道。  “八嘎,你没发现我刚才扔出去的是仿真手雷吗?”泠斯骂了松本飒一句,立刻关上房门,“而且,这条走廊的两端都被敌人给占领了。说句老实话,我们现在跟瓮中之鳖没有任何两样。”  “既然无路可走,那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松本飒握紧手枪,忿忿不平地说道。  “暴虎冯河吗?现在,我们手中的子弹可比黄金还值钱。”泠斯将左轮手枪别到腰间,不屑一顾地跑到沙发前,“不想死的话,就帮我把门口给堵住,我有办法带你们离开。”说着,泠斯紧咬嘴唇,竭尽全力抬起了一张三人沙发扔到了松本飒的脚下。  倪尔君,你什么意思?”藤野文不解地问道,“我们这样无异于坐以待毙。”  “嗬嗬!”泠斯神秘一笑,“不是坐以待毙,因为他们是战场的猎物,我们才是真正的猎手。”  ……  等待许久却不见手雷爆炸,敌人此刻方才发现他们被泠斯的伎俩愚弄了,于是快速逼近房门,用几十个枪口再次对着房门一阵猛烈的扫射。然而,当他们破门而入时,却发现客厅之中一片恐怖的漆黑,泠斯四人早已宛如白色蒸汽般销声匿迹。  “瞧,长官!这屋顶上有一个大窟窿。”一个敌人对着身后的硬汉,乌鸦似的大声惊呼。  “什么?”话音未落,几个小东西从洞口骨碌碌地落到了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瞬间,没有任何防备的敌人看到黑黢如墨的客厅芒光四射,随即而来的感受就是眼角膜与呼吸道有股辣椒汁般火烧的剧痛,手中的微型冲锋枪胡乱朝着楼顶扫射。  “催泪……瓦斯。”敌人的头目一边捂住鼻子,一边下达命令,“快……撤!”毋庸置疑,此时此刻,泠斯等人早已不再是这群杀手们的猎物,而是享受这场精彩狩猎的猎手,真正意义上的命运猎手。  原来,倪尔泠斯考虑到绝不能够坐以待毙,急中生智将右腕上的电子手表摘掉。或许,只有泠斯明白这只特制手表唯一真正的用处不是装饰手臂,而是在自己面对绝境时用来爆破障碍物。在一切安置妥当后,这只装有C4塑胶**的电子手表瞬间将楼顶炸出一个直径约有一米五的大洞。然后,泠斯毁掉室内灯的开关,带领众人默默地埋伏在屋顶,等待着他们猎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  “长官,动手吗?”听到室内一片的混乱,谷口敬一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不,赶快离开!”泠斯神情冷酷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乘胜追击的意思。  “笨蛋,现在是我们占着优势,干掉他们简直如探囊取物。”松本飒争执道,“难道你怕他们狗急跳墙吗?”  “不,敌人很有可能还有后援,而我们的子弹所剩无几了!”这时,泠斯取出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不如把他们交给警察。我想发生了这么大的枪战,住在走廊边的房客们听到后大概都已经报警了。”  “可这里是五楼的楼顶,我们又该怎么离开?”藤野文亟不可待地发问。  “铤而走险。”泠斯若有所思地说道,“背包里有一只军用锚钩枪,可以保证我们从这里的楼顶顺利爬到河畔那幢大厦的顶层。然后……”  “然后,我们再来一场该死的高空跳水,看看究竟花落谁家,是吗?”松本飒嚼着一根不知哪来的牙签,颇为不满地打断了泠斯的话。  “嗬嗬!”泠斯苦涩一笑,“难道你临阵退缩了吗?倘若不是,那就不要像个快要过更年期的妇女那样抱怨。”  “好吧,我们走!”说完,泠斯带领众人从楼顶上迅速站了起来。  “嘭!”然而这时,只听一声铿锵有力的枪响,站在松本飒右侧的藤野文应声倒下。嫣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颞部宛若甘露般轻轻滑落,悄然无息地染红了他那深邃的黑眸。但或许对他来说,那是他生命之中最后一次看到夕阳西下时红霞满天的美丽景色。  “狙击手!”睖睁一下,泠斯等人迅速缓过神来,再次卧倒在楼顶,眼睁睁地望着藤野文的生命静静地从碧落黄泉之中消逝……  下一篇:护送任务之生死狙击(情感篇)  《译者:双十一节,我真的很忙。》 第四十七章 护送任务之生死狙击(情感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该死的畜生!”紧咬钢牙,谷口敬一瞬间双眼充满了血红的愤怒火焰,岩浆般沸腾的热血近乎炸裂全身的血管。与此同时,他神情激动地趴在地上,紧攥着手中那把黑色特警手枪准备起身拼死一搏。  “冷静些!”同松本飒迅速将其压制住后,泠斯拍了拍谷口敬一的脸庞,用一种凝重犀利的眼神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八嘎,你被愤怒冲昏头脑了吗?现在贸然起身,唯有死路一条。”  “可是,那个畜生他杀了藤野文!”他野兽般拼命挣扎了一番,最终扁起嘴唇,脸色嗒然地唏嘘道,“知道吗?这家伙……我们曾经并肩作战……潜伏在龙潭虎穴里,无数次……与枪贩毒枭……殊死搏斗。曾几何时,他神采奕奕地炫耀说……我一直暗恋的那个美丽韩国女孩终于向他表白了,还给他留了一张电影票。当时我勃然大怒冲他脸上狠揍几拳,然后用这把配枪顶着他的喉咙,恨不得在他后脑勺处开个窟窿。而今天……这极其厌恶的蠢货……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爱恨交织的世间,明明连吻过自己深爱的女孩都没有,明明是那么的自负与愚蠢。瞧瞧……此刻的他是多么的可悲、可笑与渺小。”  “世事难料!”泠斯冷漠答道,宛如倒在地上的一尊寒冰雕凿而成的破损雕像。  “嘁,你脸上那究竟是什么表情?你究竟死没死过朋友?”怒目闪烁着噼啪的幽蓝火花,谷口敬一紧咬嘴唇,悚然惊魂的血丝渐渐渗出了唇部皮肤。  “……”缄默许久,泠斯缓缓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面目狰狞,咄咄逼人地盯着他,“你相信吗?我曾经亲手逼死了我深爱着的女孩,然后又像个狼心狗肺的丑陋畜生一样独自在外逍遥地生活。当重新戴上那副墨镜的时候,泠斯的脸庞已经凝结着一种诡异气息的僝愁,俨如无形的苦涩凝华成秋霜那般苍白。  听后,谷口敬一开始渐渐冷静下来,近乎剧烈地颤抖着身躯问,“倪尔长官,现在我已经控制住情绪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对付这个狙击手?”  “……”轻颦那棱角分明的刀眉,泠斯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既然你是特警,那么卸下几十公斤的负重物与钢枪,你冲锋向前的身手一定很敏捷吧?”  “嗨!”敬一果断地答道。  “倪尔,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松本飒匍匐着靠近泠斯,神情狐疑地说道,“最好讲明白一些,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利用任何人再去做连上帝都不知道结果的鬼事情!”  “嗬嗬,难道人的生命不就像一场波谲云诡的赌局吗?”泠斯无可奈何地苦涩一笑,“好吧,临死前我就多说两句。来此之前,我未雨绸缪地在车里稍微记了一下导航电子地图。在这个宾馆周围一共有三处高建筑,分别是左边的菲丽大厦、后面的斯汀教堂及右边的小型信号铁塔,其中的制高点为比这里楼顶大约高30米的菲丽大厦。然而,之所以狙击手没有选择那里,并非基于菲丽大厦安检的考虑,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料想到我们会从楼顶逃跑,却不选择从他一直锁定的窗口处悬绳滑落。顺便一提,虽然狙击手所在的那处教堂与此相距大概180米,但其高度也只是稍微高一些罢了。毋庸置疑,手枪有效射程基本上50米左右,平常射击时也只是概略射击。”  “你考虑到这把有效射程200米的沙漠之鹰了吗?”松本飒握着那膛亮冰冷的枪身,桀骜不驯地问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能够保证在黑夜之中看清射击目标吗?”泠斯反驳道,“而现在,倘若我们贸然现身用手枪去对付精确射击的狙击步枪,我们只能充当隐藏在对面那个狙击手的活靶子。”  “你有什么办法?”  “安静!”  当瞅见泠斯竖起食指后,松本飒屏气敛息,隐隐约约听到近处有着树叶随风飘落的簌簌声。顿时,他瞳孔猛缩,全身的神经如同电流经过般绷紧无比,声带猛烈地颤抖着,“难道你是想要……”  “没错!”泠斯的那副墨镜犹如火花般闪烁一下,旋即又坚定地说道,“根据基本常识,枝摇叶落说明这是一股清风,并且其地面风速在8。0至10。7m/s之间。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五楼楼顶风速则最大可能为14。11m/s。更进一步地说,宾馆楼顶与教堂相距大约180米,从拂过这里的风起码需要12。75秒的时间到达对面的教堂。因此,我们才必须要百倍谨慎、计划缜密。”  (译者注释:风速与高度的计算公式V=地表风速*(H/10)^n,宾馆每层高度为4米,地表摩擦系数n约为0。4。)   “这个计划值得一试!不过……”谷口敬一停顿语气,将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在你所说的12。75秒之前,恐怕这个潜藏在黑暗中的狙击手会使我们计划变得极其棘手。”  “由于狙击手一般在射击时为了准确击毙目标必须要考虑风速、气压及提前量,所以在他扣动扳机前调动表尺与照门的间隙就是我们唯一占据主动权的关键时刻。”泠斯神色肃然地从背包中取出几颗东西,以手压在地上,“如此一来,我们才有可能摆脱现在这进退维谷的糟糕状况。”  ……  少顷,在这浑浑噩噩的黑夜之中,一股凛冽刺骨的寒风铺天卷地袭来,瞬间将周围死寂的空气蒸汽般凝结成了无数颗微小的冰晶。与此同时,一件摇曳不定的衣物骤然从楼沿被怒风刮起,先是俨如一只美丽的幽蓝冰蝶翩跹飞舞,旋即又若似一片萧萧落叶在朦胧夜空中轻旋优美的弧形摇摇缀点……  然而,这个隐藏在阒然黑夜里的狙击手并没有因泠斯引蛇出洞的伎俩暴露踪迹,依然保持着异乎常人的沉着冷静,因为这是作为一名优秀狙击手的基本素质,也是他对一向孤寞自己唯一自信之处。此外,他的心里对一点极其清楚----此时此刻,12点方向的零速风虽然风速很快,但这几乎不会影响到他这把狙击枪射击时的精确度。因此,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屏气敛息,继续耐心等待着猎物疯狂暴躁那一刻的来临。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短暂的瞬间即是决定这一切失败与成功的分歧点。  嗖!这时,一个灰色的男性身影骤然出现在狙击手1点钟的视野里,宛如鬼魂般令人惊愕不已。紧接着,只见那个猫腰疾速的身影一边以变化不定的“Z”字路线向楼顶左侧移动,一边手持双枪朝着狙击手所在的教堂猛烈射击,仿佛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在布满陷阱的狩猎场上胡乱冲撞。  “砰!”黑暗中的隐藏狙击手调准着光学镜,瞄准目标后立即果断地扣动了扳机,铿锵的枪声犹如晴天霹雳般响彻黑夜。与此同时,那个黑影不出所料地应声倒下,与这片恐怖的黑夜静静地融为了一体。  “呀喝!”就在狙击手正要拉动枪栓为下一发子弹准备的时刻,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伫立在狙击手的11点方位,有恃无恐地持着一把沙漠之鹰连续开枪,凶猛的子弹在黑夜中再次呼啸而起。显而易见,这个阴险的家伙一直都躲藏观察着,利用刚刚那个笨蛋被狙击枪击毙那刻瞬间的明点找到了狙击手的所在。  “你这条愚蠢的毒蛇!”凝望着此时这个利用同伴死亡的家伙,狙击手嗤鼻一笑,迅速移动准星瞄向目标。可未等狙击手瞄准,“噗”的一声,黑影处遽然芒光万道、璀璨刺眼,若似无数支闪烁着寒光的利箭霎时离开绷断牛弦,以一种狰狞恶魔撕裂面孔之势扑向了狙击手。顿时,潜伏的狙击手被这猝不及防的闪光晃得右眼视觉神经短暂休克,微微的眩晕之感苍蝇般萦绕在脑部。  “该死的混蛋!去见上帝吧!”狙击手一边在心中暗暗詈骂,一边迅雷不及掩耳地使用左眼瞄准了纹丝不动的黑影。然而正准备扣动扳机的那一刹,狙击手却倏然感到视力逐渐变得模糊,不知为何就连他那一向健硕的肌肉也极其乏力,扣动扳机的手指竟然如同蜎蜎蠕动的蚯蚓那般绵柔羸弱。继之而来的就是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再也无法保持潜藏时那种屏气敛息的状态了,整个人完全烂泥般瘫软在冰冷的教堂楼顶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思维开始紊乱,内心中充盈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与寒冷……  原来,刚刚这发生的一切即是倪尔泠斯精心谋划的策略----毋庸置疑,纵然狙击手的心理素质与射击技术再厉害,他也必须在射击前考虑到风偏、距离与射程之间的协调等因素。于是,在知晓了狙击手的行动规律后,泠斯先从狙击手12点钟方向故意抛起松本飒的牛仔褂,借此达到麻痹敌人思考的目的----因为在牛仔褂从楼沿飘落而下的那一刻,泠斯早已经趁机在原处打开了两个释放黑色浓烟的烟雾弹。然后,早先匍匐到狙击手1点方位的谷口敬一按照泠斯的计划,以“Z”字路线的射击吸引狙击手的注意力,而此刻隐藏在黑色烟雾中的泠斯则顺着呼啸的寒风站起身来,凭借他那异乎常人的膂力,冲天空45度连续将两颗有着聚氨酯材质外壳的毕兹手雷扔出了将近60米。紧接着,待到狙击手开枪后,在狙击手11点钟方位一直潜藏观察的松本飒迅速拉开胸口处挂着的两枚定向闪光弹,抓住狙击手拉上枪栓与枪口转离这宝贵的时间间隔对其进行概略射击的掩饰,以此使得猝不及防的狙击手因中计失去原本的沉着,继而进一步为黑雾后面那借助寒风飘飞的毕兹粉末顺利弥漫在狙击手周围埋下一道出乎意料的伏笔……  (译者注释:闪光弹4-6秒爆炸,虽然有效攻击范围在5-8米以内,但对于远处通过光学瞄准镜瞄准的狙击手却有着同样或者说更强的效果。)  “敬一,你没事吧?”在确定狙击手已经被麻痹后,泠斯与松本飒忐忑不安地赶到了尚且伏在楼顶的谷口敬一身旁。幸好,上帝保佑他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我们都没子弹了哟!”谷口敬一爬起来后,斜睨一眼固定在空仓挂机机构的手枪套筒,语气诙谐地调侃道,“看样子,我们以后得找个谈判专家或者外交官,好定个停战协议什么的!”说着,谷口敬一随手扔掉了手中的两把手枪,无可奈何地耸耸双肩。  “嗬嗬!”松本飒粲然一笑,叼着嘴角的那根牙签,“那我恐怕早就成为烈士了!”  “得了吧,伙计们!”泠斯从背包中取出一支黑色的锚钩枪,然后左手握住发射器的中部,右手握住发射器的把手并且用肩窝紧紧抵住肩托,对准好目标后立刻扣动扳机将锚钩似箭般发射了出去。转眼间,一根结实的军用绳索将大厦与宾馆的两处楼顶衔接起来。  (译者注释:这支锚钩枪平行发射时的射程为70m,45度、90度时皆为50m。正如前文所述,大厦与宾馆的相对高度为30m,其相距40m左右。)  “嘿,我说你们两个家伙谁先来?”泠斯随口一问,然却不见任何回答,只好摇头苦涩地笑道,“看样子,我得身先士卒呀!”话音未落,泠斯深作呼吸,紧颦刀眉,凭借敏捷如燕的身手迅速爬到了对面。紧接着,松本飒摩拳擦掌,一鼓作气地紧抓住那条结实的绳索仿佛猿猴般攀至楼沿处。可是,谷口敬一依然迟迟不动,如同雕塑般伫立在原处……  “别犹豫了,快走!”这时,泠斯听到宾馆里传来的警匪激战的枪声,心急火燎地低声喊道。  “你们走,我留下!”谷口敬一随手解开绑在旁边楼沿上的绳索,在凛冽的寒风中视死如归地冷笑,“我必须为藤野玟的死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就算死,也一样!”语毕,他缓缓取出一把贴身短剑,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楼顶的窟窿处……  “混蛋!”泠斯愤怒地詈骂道,然后与松本飒从菲丽大厦楼顶取出两个黄颜色的高楼逃生降落伞包,毫不犹豫地从50米的高空中跳向下面宽阔湍急的河流。然后,两人又顺着刺骨的水流游了一段距离,全身湿漉漉地爬上了附近的河堤。正当两人仰躺在草丛中喘气休息时,忽然一个袅袅娜娜的女性身影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的路边。  “两位先生,有需要搭顺风车的吗?”女子冷酷地倚在柳树躯干上,用一种调侃的口吻问道。不可否认,那位年轻女子已经看到了此刻狼狈不堪的泠斯他们。  “你是谁?”泠斯立刻站了起来,警惕地发问。  “算了,物归原主,我已经把你的汽车开过来了!”撩撩细长的秀发,女子隐藏在黑暗中冰冷一笑,“不过,倪尔泠斯你必须记住----你今晚欠我一个人情!”  “你到底是谁?”听到那位女子念出自己的名字,泠斯顿时感到脊髓一阵冰冷的痉挛,脉管中的血液俨如爆裂般狂颤不已。  “嗬嗬!”袅娜女子转身消失在柳树躯干之后,她那种若似风铃般清脆的悦耳笑声再次萦绕在泠斯的耳畔,久久不散……  下一篇:护送任务之忍者刺客(情感篇)  《译者注释:阒然黑夜,寒风凛冽,一群身怀绝技的黑衣忍者在树丛中缓缓抽出背后的忍刀……》 第四十八章 护送任务之忍者刺客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在这片冷寂黑夜之中,凛冽恣睢的寒风不时地袭来,飕飕声宛如一条棕瞳紧竖的凶狠毒蛇嘶嘶地吐着它那一伸一缩、鲜红如血的狰狞信子,恐怖得令人全身的神经元都剧烈地寒噤着。倏然这时,一阵清风拂过,悄然将许久笼罩在琼月前的阴翳缓缓吹散。然而,奈何此刻高空中的那抹月牙早已羸弱不堪,随意撒下的黯淡白光却并未为这黑魆深夜增添多少的明亮,反倒更像是寥廓大地披上一袭犹如薄霜般冷冰彻骨的轻纱……  一辆白色轿车风驰电掣般在公路上闪过,骤然引得路边枫树的红叶纷纷飘飞,俨如无数只翩跹蝴蝶般追逐着车尾。  “倪尔君,你有打火机吗?”松本飒拿起仪表台上的一盒“万宝路”香烟,从中取出一根后问道。  “没有!”泠斯斜睨一眼汽车的燃油表,面无表情地答道,“不过,车载点烟器在中控台的右侧,想抽烟的话自己动手!”  “……”松本飒歪了下头,连看都没看点烟器,直截了当地将未点燃的那根香烟叼在嘴角,随手开启了中控台的音乐,然却立刻被泠斯果断关掉了。  “我说伙计,你要是真的闲得无聊,那我给你找点活干。”说着,泠斯腾出右手,抓起车窗前的电子导航仪递给了松本飒,“我的车快没油了,给我瞧一下这条路附近还有没有加油站!”  “嘁!”松本飒翘起二郎腿,屈指滑动几下电子屏幕,“顺着这条路飞奔,然后在下一个丁字路口左转一英里处就有一个!”  ……  泠斯双手紧握方向盘,不久便将汽车开到了松本飒所指示的加油站。那是一处安置着六台加油机的中型加油站,提供的分别有5#柴油与97#汽油。此外,在正对着服务厅的左侧是一间装潢普通的便利商店,物柜上的各类食品琳琅满目。  待到汽车停驻于加油机前,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削瘦男子从服务厅走了出来,笑容可掬道,“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额……”泠斯将车玻璃窗缓缓拉下,潇洒地摘掉墨镜,文质彬彬地回应,“我的车快要没油了,而我还需要继续赶夜路,所以麻烦您帮我加满油箱!”说着,泠斯低头按了一下驾驶座左边的电控按键,打开了汽车左边的加油口。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蓝衣职员扫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松本飒,然后转身设定好加油机,取下加油枪对着汽车的加油口开始进行加油。  “我感到有些饿了,去买些食物作宵夜!”松本飒解开安全带,从副驾座上探出身来,没走几步却又回首,“倪尔君,你想来点什么?”  “悉听尊便!”泠斯耸耸肩膀,随手又戴上了墨镜,依然静静地倚在驾驶座上。  “既然如此,那就来包Doritos薯片吧!它吃起来简直是棒极了。”松本飒苦涩一笑,头也不回地朝着超市走去。  在油箱快要加满的时候,泠斯稍微抬头,却偶然从后视镜瞥见那位蓝衣职员因加油枪跳枪而导致身躯颤抖了一下,少量的汽油从油枪口溅在了他的黑色皮鞋上。  “抱歉,先生。”当发现被泠斯注视时,蓝衣职员连忙点头道歉,诚惶诚恐地将油枪再次放入加油口,“我这次会给您加满的!”  “没事的!”泠斯佯装微笑,一边悄悄地将手伸向腰间,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对了,松本飒这个笨蛋怎么回事,都这么长的时间还没买好东西吗?好吧,我去看看。”于是,泠斯推开车门,迈着悠闲的步伐从蓝衣职员的身旁经过。  这时,身后的那位蓝衣职员弯曲腰身,迅速从裤管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军用短刀,竭力刺向泠斯的后颈。然而还未等他靠近,泠斯遽然旋风般转身,一记铿锵有力的高鞭腿直接将偷袭敌人的手臂踢断,旋即又夺过匕首回手刺破了敌人的喉咙。  “快趴下!”当望见松本飒正在收银台结账时,泠斯青筋暴起,一边奔跑着大声喊道,一边从腰间拔出左轮手枪对准超市里的人。与此同时,松本飒闻声而动,扔掉手中的物品后抱首滚到了货物架的后面。  “该死的混蛋!”柜台边的假冒收银员见状立刻原形毕露,从脚旁提起一杆黑色m870霰弹枪,冲着门口的泠斯开始了一阵疯狂的射击。不过,说那时那时快,只见泠斯敏捷如蜂地猫身一躲,然后拉近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一枪打爆了敌人的头……  “倪尔,你还好吗?”解决危机后,松本飒一边警惕地扫望着超市中的每个角落,一边颤音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  “这恰恰是我打算问你的。”泠斯收回手枪,从货物架上拿起一袋北海道牛奶吐司,随手扔到松本飒的脸上,咬牙怒道,“你个可恶的吃货,差点要了我的命!”语毕,泠斯转身朝着汽车走去,丝毫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  “嘿,等等!”松本飒喊了泠斯一声,见没有任何的回应,只好苦笑作罢,捡起地上散乱的几包物品向泠斯追去。追到泠斯的身旁后,松本飒望着前方躺在血泊中的蓝衣职员,“我说倪尔君,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人有端倪的?”  “三个小细节。”打开车门,泠斯探身坐回驾驶座,然后把车钥匙插在锁孔里,“第一,在加油站工作的职员除了必须要纯棉的防静电工作制服,还有禁止穿带钉皮鞋的规定。第二,加油枪上安装有感应器,油箱加满会自动跳枪,而当时他却因没有熟练地掌握油枪而局促不安,说明他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门外汉’。”  “我听说过,加油枪有跳枪和定枪两种形式,而加油枪有2条管。一条是油管,一条是导气管,而当油箱快加满油时就会回吐油气迫使油枪自动跳起。”坐进来后,松本飒随即关上车门,低头准备为自己系好安全带,“最后一点?”  “最后一点是加油时我学到的经验----当油箱油面已经超过油枪口是不能在加油的,因为此刻油枪回收的就不是油气而是轿车油箱中的汽油,而这个家伙却对我说替我再加满油。”  “原来如……”松本飒还没有说完,就不知为何被满脸狐疑的泠斯捂住了嘴。紧接着,“叮铃叮铃”的手机铃声犹如骤急潮水般在这片沉寂已久的氛围中然响起,一种紧张恐怖的气息立刻弥漫在他们周围。辨认出那声音是从蓝衣尸体旁传来的,松本飒先是睖睁一秒,然后缓过神来,布满血丝的眼球痉挛得近乎爆裂,大声喊道,“快走!”  “OK!”紧蹙刀眉,泠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动引擎,开足马力猛然令轿车冲向前方。一刹那,伴随着霹雳般的轰然一声,蓝衣尸体上藏有塑胶炸弹的手机瞬间爆发出炙热耀眼的焰火,强烈的冲击仿佛愠怒的野兽般撕裂并引爆了附近的加油机,将刚才还一切处在祥和氛围的加油站变成了一片恣睢肆虐的火海。此时此刻,阒然黑夜是那般的恐怖、那般的紧张,俨如高压电流般激起肤纹上的每一处毫毛……  当驾车逃到公路上时,一辆卡车倏然从黑黢的桥洞中间迎面冲出,风驰电掣般朝着他们所坐的轿车撞来。  “这完全是个陷阱,我们被算计了!”松本飒神色惶遽地吼道。  泠斯见状,连忙旋转方向盘向卡车一侧的空隙躲闪,然却为时已晚。在卡车犀牛般强劲的撞击力下,白色轿车撞碎防护栏翻滚着落进了公路排水沟中。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瞬间弹出的安全气囊保护了系好安全带的泠斯他们免受到致命伤害。  在浑浑噩噩将近半分钟后,泠斯逐渐恢复了清醒时的自主意识。此时此刻,在这萦绕一股淡淡血腥味的车厢内,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似乎流淌着什么温润的液体----没错,那是泠斯的鲜血!在刚才轿车**的霎时,驾驶座附近一侧的车玻璃破碎后划破了泠斯的手臂。  “倪……倪尔君!”黑暗中旁边响起了松本飒低沉的声音,“告诉我,我还没有死吧?”  “嗬嗬!”泠斯无奈地倚在苦涩一笑,“当然,我可不愿意与你这个笨蛋死在一起。”  “那就太好了!”松本飒语气中有着一丝欣慰,“对了,你感觉如何?老实说,我现在眩晕得想要呕吐!”  “还没残废!”泠斯动了动手,想要解开安全带却发现并不奏效,于是索性从腰后拔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割断了自己与松本飒的安全带。然后,泠斯推开车门从轿车的残骸中缓缓爬了出来,一边在原处静静喘气,一边用手敲敲车体,“笨蛋,倘若你不想在这该死的路沟中睡觉,你就得做些什么,千万别指望我。”  “嘁,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松本飒仿佛蠕虫般蜎蜎爬到泠斯的身旁,冲泠斯胸膛就是一记拳头,但却使泠斯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稍微休息后,两人没有决定重返公路,而是顺着前方路沟左侧的一处缓坡爬了上去。借着冷清月色的照射,他们所看到上面是一片充满恐怖与阴森气息的树林,幽深狭长的小径旁长着游子般凄凉落寞的牂牂杂草。  踏着沉重的步伐,他们渐渐来到了树林的深处。这时,泠斯倏然神色骤变,俨如石像般停驻在一棵古老的树下,严肃的瞳孔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树木。  “又是陷阱吗?”松本飒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倚着泠斯的背部,“那么,你最好帮我一把!”  “嗯!”泠斯点了点头,悄悄把左轮手枪塞到松本飒手里,低声道,“还剩两发子弹,你看着办吧!”  正说着,一群在茂密树叶中隐藏许久的黑衣忍者纷纷拔出背后的忍刀,目光犀利地盯着泠斯他们。伴随着“喝!”的一声命令,黑衣忍者数十枚棱角分明的星镖掷向松本飒。显而易见,这群训练有素的黑衣忍者是冲松本飒来的。  面对这无处可躲的锋利星镖,倪尔泠斯紧锁眉头,倏然一记钩腿绊倒松本飒,同时迅速脱下身上的燕尾服,旋风般舞动衣服挡下了飞射而来的星镖。这不禁使得黑衣忍者惊愕万分,并因泠斯身怀绝技而忐忑不安。  “哩,伙计们!我说,有你们这样的待客方式吗?”泠斯扔掉尽是划痕的燕尾服,然后拔出那把玫瑰匕首,做好应敌的姿势,“不如,我们一起来场爵士舞吧,起码死的像位英雄!”  黑衣忍者相互对视,旋即从粗糙的树杆上跳落于地,将泠斯与松本飒像猎物般围在中心。  “倪尔君,我觉得你下次做什么事情要提前通知我一下!”松本飒从地上爬起,战战兢兢道,“还有,不应该逞一时口快!”  “这一点,我也知道!”  话音刚落,黑衣忍者将银色刀锋对准冷斯与松本飒,然后快速移动步伐,仿佛狼群捕猎般围着猎物转动。倏然,一个黑衣忍者竖持忍刀在泠斯身侧停住,迅雷不及掩耳地劈来。幸好,泠斯眼疾手快,横握匕首挡下杀气逼人的利刃,旋即又急忙贴近那位黑衣忍者,夺下了了他手中的忍刀。紧接着,泠斯虚步调势,倏尔旋转矫健的身躯一刀砍死了第一位来袭的黑衣忍者的头颅。  与此同时,两名相互配合的黑衣忍者趁着泠斯与松本飒分离的时机,一左一右朝着松本飒的颈部削来。松本飒瞳孔一缩,慌忙扣动左轮手枪的扳机开了最后两枪,然而却仅有一个黑衣忍者被其爆头。  “侧身!”眼看另一名黑衣忍者黑影般敏捷地躲过子弹,翻转忍刀就要刺向松本飒的胸窝,泠斯立刻回手用刀自下而上尽力一拨,随即又用手中的玫瑰匕首闪电般掷中了枪口下侥幸存活的忍者的喉咙。然后,泠斯推进距离,拔回了尽染鲜血的玫瑰匕首,倚着松本飒的后背,冷酷地问道,“伙计,我想你应该没有事吧?”  “你个该死的缺德鬼!”松本飒夺走泠斯手中的忍刀,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剩下的黑衣忍者,一边愤怒地詈骂道,“我要是再反应慢一秒,鄙人的鼻子就你削掉了。”  “那不是刚好嘛!这样你就因此省了一大笔隆鼻费用。”泠斯调侃笑道。  “我真想宰了你,让你在耶稣面前好好为你的灵魂赎罪!”  “你确定?”泠斯将那把玫瑰匕首放在手心一搓,瞬间魔术般将其变化成了两把超薄的匕首。  “极其肯定!”豆大的汗珠顺着松本飒颤栗的脸颊缓缓流下,转眼间在这片冷寂的黑夜中凝结成了冰晶,“不过,现在先同仇敌忾!”  “嘴舌难挡刀剑。”泠斯激动地吼道,“今夜赢了,我们就拥有活下去的权利!输了,我们就会像畜生一样被屠杀!所以……一定要赢!”  “好!”  语毕,两人离开对方的倚靠,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犹如狼群为生存而残忍地厮杀着。霎时间,夜色骤变,墨雲遮月,俨如魔鬼般狰狞的爪牙撕裂了整个苍穹;霹雳雷霆,冰雨滂沱,若似千万颗嘶鸣的毒弹炸裂在树林之中;刀锋相见,血液迸溅,宛如玫瑰般嫣红的恐怖薄雾弥漫在众人之间……  少顷,这场惊心动魄的浴血厮杀终于落下帷幕,胜利者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的手腕快要废掉了!”松本飒半跪在殷红的地上,并忍刀支撑着精疲力竭的身体,急促地喘气道,“倪尔君,你……你还好吧?”  “当然!”泠斯调整好呼吸,然后走到松本飒的身旁,将其慢慢搀扶了起来。  “不怕你笑话,我被砍中了三刀,右臂刺中了一刀。”  “嗬!”泠斯苦笑了一下,“如此看来,我应该比你要幸运许多,我可是一刀没挨!”  “那……”松本飒忽然扭过头,开玩笑地说道,“要不,现在我给你一刀,也让你尝尝疼痛的滋味!”  “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  “哈哈!”  正当两人谈笑时,泠斯瞬时感觉后背一阵阴森的寒气,回首只见一位带着金色鬼面的白衣忍者手持锋利的镰刀闪电般斩向自己的头颅……  下一篇:第四十九章 护送任务之命悬一线  《译者注示:下一篇之后,推理侦探篇开始恢复。》 第四十九章 护送任务之命悬一线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呃……”泠斯瞳孔一缩,猝然徒手抓住飞斩而来的锋利镰刀,却见鲜红的血液一点一丝地渗出了掌部的肌肤。  “哼!”金色鬼面嗤鼻一笑,朝着泠斯面部口吐一股紫色烟雾,然后连续后翻到数米远的安全位置后,又不慌不忙地从镰刀的手柄抽出一条长度中等的钛钢锁链,摆好随时战斗的姿势。  这时,缓过神来的松本飒方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把古代忍者执行暗杀任务时所使用的锁镰,一端是普通的长柄镰刀,另一端则是带有一小截钢棍的锁链。除此之外,这个戴着金色鬼面的忍者与刚才那些忍者的装备区别很大,他不仅背着一把精致炫酷的忍刀,而且在左手腕部还戴着一副锋利无比的银色手甲钩。  “我来挡住他,你快点离开,藏匿起来!”泠斯腾下另一只搀扶松本飒的手,毅然决然地转身挡在了金色鬼面的前面。  “不,我们应该并肩作战!”松本飒否定道。  “他的目标是你,立即离开!”紧扼松本飒的手腕,泠斯与其对峙一秒彼此坚定的目光,“绝对记住,无论是谁想要靠近你,你都必须一刀杀死,之后再说!”  “好的,小心!”松本飒感觉到了他们的心中那种油然而生的奇怪默契,于是义无反顾地朝着远方奔去……  “问个问题。”泠斯从燕尾服上撕下一条白色的布条,一边缠绕着系在手心的伤口处,一边目光犀利地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你是隶属哪个暗杀组织的忍者?”  “……”然而,金色鬼面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边警惕地移动步伐与泠斯拉着阵角,一边娴熟地飞旋着手中的锁镰。   “既然如此……”泠斯低首冷笑,旋即猛然抬头,用那种俨如刀锋般咄咄逼人的目光瞪着敌人,“那么,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语毕,泠斯横握匕首,汹涌波涛般冲了上去。  金色鬼面本想利用锁链的甩动绊倒泠斯,却未想泠斯晃动手臂瞬间抓住疾速飞来的锁链,然后又一边旋转着身躯将那条锁链缠在腰间,一边右手持着玫瑰匕首风驰电掣般扑向敌人。始料未及的敌人惊慌地伸出手甲钩卡住了玫瑰匕首,可是手中准备用来横削攻击的长柄镰刀却被泠斯用左手死死地制止住了。  在滂沱的冰雨之中,他们目光对峙,明白自身已经被对方所牵制,于是开始试图将寒气逼人的利刃逼向对方的身体,以此给对方造成心理的恐慌。   “适可而止吧!”泠斯紧齰嘴唇,顿时反转手腕竭力将那把寒气彻骨的镰刃压近敌人的喉咙。可出乎意料的是,金色鬼面狡黠地转动了凶狠的眼珠,立刻抛弃了手中的长柄镰刀,紧接着又迅速侧翻着一连串的跟头,再次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懦夫!”只觉内心的愤怒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泠斯便不假思索地瞄准敌人心脏处,笔直地飞掷手中的玫瑰匕首,然却转眼间被敌人挥臂用那副银色的手甲钩打落在地。  “哼哈!”金色鬼面阴声怪气地冷笑一下,然后右手紧握忍刀手柄,转身一个流星般的拔刀后,霎时消失在一股浓浓的白色烟雾之中。  “……”泠斯屏气敛息,随手解下腰间的锁链,一边谨慎小心地移动步伐,一边聚精会神地环睹着黯淡萧然的四周。  萧风瑟瑟,枯叶飘落;凄凉悲怆的簌簌声萦纡着空中弥漫的血腥气味,为黑夜交融出一张魔鬼般狰狞恐怖的血网。站立在滂湃冰雨下,苦涩的雨水顺着泠斯的脸颊缓缓而落,一点一滴在泥泞中泛起一道道垂死嘶鸣的涟漪……  “嗖!”遽然这时,泠斯猎鹰般敏锐的双眼,捕捉到一个溟濛不堪的影子从身侧的树躯后闪过。于是,他果断而又迅速地将手中的镰刀从胸前飞旋削去,然未想镰刀却因迟到一秒而落空钉在那张粗糙皲裂的树皮上。  “真该死!”泠斯踏着泥泞上前,正准备曲臂拔下镰刀的那刻,忽听头顶上空的枝桠间枯叶槭槭。  抬头一看,只见金色鬼面倒握一把陵劲淬砺的利刃,迅雷不及掩耳地从泠斯头顶笔直刺下。泠斯顿时惊愕失色,连忙侧躯闪躲,旋即又交错锁链紧紧缠住了袭来的那把忍刀。然而,金色鬼面并没有因偷袭失败而停止攻击,转而腾出左手猛然下压,用那副银色的手甲钩斜削向泠斯的双眼。  情急之下,泠斯赶紧松开手中的锁链,俯在地上先朝着敌人虚踢一脚,然后像高速运转的纺织机那般滚到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再次站起身来后,轻蔑地冷笑道,“坦白说,你挺厉害的嘛!不过----你还是太小觑我了!”话音未落,泠斯双眼射出嗜血恶狼般的残忍目光,空手自下而上使劲一提,脚边插在地上的那把玫瑰匕首猝然飞起,瞬间刺中了金色鬼面的xiong口。  “啧!”泠斯轻咬舌尖,以一种嘲笑的口吻语道,“我想,你应该学会在战斗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没错!”伴随着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一个白色身影瞬间出现在泠斯的身后,双手握住锋利的忍刀在泠斯背部猛砍一刀,“这也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迎着萧瑟的夜风,泠斯俨如一尊冰雕訇然倒在地上,血腥肮脏的泥泞溅在了泠斯的脸庞上。紧接着,一股殷红妖艳的鲜血从泠斯的伤口缓缓流出,悄无声息地渗透了那袭雪白精致的衬衣。  “嗬嗬!”白衣忍者将脚踩在泠斯背上灼痛的伤口处,然后慢慢摘掉戴着那副的金色鬼面,露出一张美丽细腻的女性脸庞,“桀骜可怜的先生,你知道在战斗中,最令我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看着----刚愎自用的敌人在受伤后,伏在我脚下恐惧地竭力挣扎,可最终却依然像奄奄一息的病犬那般绝望死去。嗬,想想这充满着戏剧性的感觉,真可谓是太讽刺了!”  “可恶!”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泠斯趴在泥泞不堪的地上,双眸逐渐溟濛,于是索性咬裂嘴唇来保持清醒,“我怎么会这样?身体竟然……”  “我不得不承认,为了对付你,我的确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过,据目前看,这无疑是值得的!”女忍旋转手中那把寒冷如冰的忍刀,鄙视地拍了拍泠斯的脸庞,“告诉我说,现在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头脑昏眩,视力模糊?”  “镰刀……”此刻,泠斯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盈溢着窒息与倦怠,“你在镰刀上涂了麻zui药……”  “不,不!”女忍苦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更确切地来说,上面涂的是从一种叫做‘毒绳伞’的菌类中提取的高浓度化学成分,而受害者一旦摄入这种高浓度药剂,便会在一分钟内产生绝对无法摆脱的幻觉。因此,这也就不难解释,你刚才为何会产生那种神经错乱的幻觉,像吸食强力胶那般癫狂地疑神疑鬼。”  “你这个卑鄙龌龊的畜生!”  “兵不厌诈!顺便说一下,在我解决你之后,我会以最残忍的方式劈裂松本飒的头颅,一滴不剩地饮下他那美味血腥的脑浆。此外,我还会把你的这把玫瑰匕首挂在窗前,留作这次战斗的幸福纪念。”说着,女忍戴回那张金色鬼面,在乱箭般密集的冰雨中高举忍刀,“好了,废话少说,享受死亡这一刻吧!”  “嘿,等等!”骤然这时,一个熟悉而又幽默的声音悄然传来。闻声而望,只见松本飒左肩倚在树侧,右肩扛着棱角分明的忍刀,眼神中充满了日本古代浪人的无聊,“我说,倪尔君你真像是个贪婪的守财奴,竟然趁我离开时趴在地上捡我掉的钱。”  “笨蛋,快滚!”  “脚长在我的腿上,你让我滚我就滚,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松本飒反驳道。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女忍倒提悬在空中的炫亮忍刀,对松本飒根本不屑一顾,往前走了几步后骤然停住,“你知道在猎手捕猎时,猎物们都会作出何等的反应吗?一般来说,聪明的猎物总是会在惶遽不安时,为攫取生存而绝情地丢弃自己的同伴。至于那些因善良怜悯而一时优柔寡断的猎物却终究会被猎手宰掉,骸骨弃野!”   “是吗?”松本飒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旋即迅速双手横握忍刀,亮着薄而凌厉的刀锋,气势煊赫地吼道,“我可没有心情在这里跟你说什么废话!因为我马上就会杀死你,然后从你眼窝中剜出沾满鲜血的眼珠,用极其尖锐的牙齿嚼碎咽到胃里。所以----不惜牺牲地冲过来吧,绝……杀……我!”  “我欣赏你无所畏惧的勇气!”女忍将左手伸到腰后,猝然反压一枚银色的流星镖,以最快的速度投向松本飒。  “嘁!”松本飒眼疾手快,握紧忍刀尽力一挡,打落了突如其来的流星镖。  而在刀锋挡飞流星镖的刹那,噼啪的炙红火花在冰雨中倏然闪现,宛如烈马垂死之时的嘶鸣。与此同时,松本飒咬紧牙关,抬起忍刀再次劈向伫立不动的女忍。   “呀喝!”拨开凶猛袭来的锋利忍刀,女忍迅速旋转身躯,先用银色手甲钩抓伤了松本飒左腿的动脉,然后又斩钉截铁地一记回手刀,直接刺穿了松本飒右肋骨后的肝脏。  黑夜阒然,恐怖浑噩;鲜红的血液交融着冰冷的雨水顺着犀利的刀锋缓缓滑落,转眼间在脚边泥泞里绽开出一朵朵嫣红瑰丽的梅花,默默散发着令人魂牵梦萦的馝馞芳香……  “可你必须得死!”女忍猛然从松本飒的体内抽出忍刀,然后迈着冷酷而又缓慢的步伐,朝着地上昏眩的泠斯走去,狰狞冷笑,“接下来,死神之镰轮到斩下你的头颅了。在此,我保证会让你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因为你的身体已经被控制了!”  “濒临死亡吗?还是说,冥冥之中,这是纯子你的亡灵对我的惩罚?”沉浸在从胸口涌现的宛如涨潮般的疲倦感中,泠斯动弹不得,只得在心中苦涩一笑,闭上双眸等待死神的来临。他想,他就要死去,也应该死去。与其苟延残喘在这个残酷的荒凉世界,倒不如以痛苦死亡的方式来解脱对昔日一切的亏欠。  可不知为何,这时从他那黑渊般的内心深处传来一个恐惧颤栗的沧桑声音,那是他本能之中急切的求生欲望。  “倪尔泠斯,你还不能这样死掉,你说过这世间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还有很多人值得你去爱。你最信任的朋友潇彬、你最钦佩的姑娘蓓蕾、你最担忧的女孩若馨。迄今为止,还有那位性情与初恋暮川纯子相似的昳丽少女----水萘泉子!所以,你也不能再让你所爱的人为你这个懦夫伤心流泪,因为你一向言出必行,纵然枷锁般的沉重承诺令你进退维谷,纵然魔鬼般的残酷现实令你生不如死!既然无法躲避心灵创伤所施加的痛苦,那你就要去英勇无畏地面对,因为你就是敢于拼搏、永不言弃的你呀!”想到这里,躯体先天赋予的求生欲望一涨再涨,沸腾猛颤的血液从他全身各处的脉管中万丈狂澜般涌入心脏,瞬间撕裂吞噬了意识原本潜藏的懦弱屈服。  “可恶,快动一动呀!”现在,神经昏眩的泠斯已经开始听到敌人逐渐逼近自己,强烈的杀意之中混淆着他一呼一吸的急促喘气声。残忍的敌人愈来愈近,总是在向他缓缓逼近,缓缓逼近。这一切似乎经过了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他却依然始终不动地趴着,只得惴惴栗栗地听着死亡的脚步声逐渐传入耳畔……  “倪尔,虽然不知道为何你叫这种有些像几分女性的名字。”淋沐在冰冷的雨水中,她仰起脸庞,藐视地嘲笑道,“但我看着你倒在泥泞中等死,却不做些什么挣扎去垂死抵制。这不禁使我记得训练我的忍术大师教给我的忍道----牢牢记住,生命中存在着满目疮痍的苦难与痛感。当自身意志出现懦弱之时,这无疑意味着你已经抛弃昔日里信誓旦旦的坚定信仰,屈辱在犹如束缚在软弱肉体的牢笼里,却终究难逃惨罹腐烂的命运。唯有改变心中信念,赐予意志凌驾一切的至高权利,懦弱的肉体方可臻至战无不克,以肆意杀戮的方式宣泄愤怒!现在看来,你就是一个可伶的失败者!”  “呼……呼……”终于这时,泠斯凭借着心灵这种奇怪的刚毅力量,开始弯曲僵硬的鹰爪般嵌在泥土中,颤抖不已地向前爬动着。此时此刻,或许这种虚弱的力量还无法支撑他站立,可至少他已经做些什么抵制了扭曲视线的昏眩感。更重要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放弃生存的信念,一直都在百折不挠地努力着。哪怕他知道眼前的希望之光黯淡无比,但他却依然为此而不懈地拼搏着。没错,他绝对不是在痛苦中绝望等死的畜生,而是从不言弃、英勇战斗的猎手!这个人,他在做些什么?他在为争夺上帝赐予生存的权利而战,哪怕是亵渎以往神圣至高的信仰,哪怕是高傲的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算了,反正你也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我还是送你一程吧!”女忍耸耸双肩,迎着漆黑夜空中密密麻麻的冰雨,高举锋利的忍刀正准备斩下泠斯的头颅。  “啪!”然而在刃锋落下的一刹那,泠斯猛然伸手紧紧抓住面前尸体旁的一把忍刀,随即竭尽全力地反手一挡,竟然凌厉地削断了敌人手中的忍刀。毋庸置疑,这不禁使得敌人对这出乎意料的事件惊愕失色,恐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色彩。与此同时,泠斯趁着敌人睖睁的时机,深作呼吸,极其艰难地滚到了刚才扔在地上的燕尾服附近。  “难以置信,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女忍随手扔掉唯剩半截的忍刀,将那副锋利的银色手甲钩竖在她戴着的金色鬼面前,语锋骤然急转,“可惜,你还是无法控制潜藏在意志深处的力量,更无法掌控自己命运之中的生或死!”  “闭嘴!”泠斯勃然大怒,单手夹住三枚棱角分明的流星镖,瞬时流星般飞掷出去。  嗒!嗒!嗒!转眼间,女忍娴熟无比地挥手打落了飞袭而来的流星镖,旋即又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把忍刀,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惊魂落魄的泠斯冲刺。  “唔……”可不知为何,当拨开泠斯的刀锋,正准备将三道锐利的手甲钩刺向泠斯的双眼时,女忍猝然仄歪着身躯倒在地上,凝聚不动的瞳孔紧紧与泠斯对视着。只见泠斯哆哆嗦嗦的左手拿着一个雪白色的Zippo火机,正对在女忍的肩上是三根仅有两公分的黑色飞针。  “你……怎么……”还未说完,女忍的身体就开始一阵疯狂的抽搐。原来泠斯这个随身携带的Zippo火机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一个小型的藏匿着三根涂有强力肌肉松弛剂的特工专用暗器……  “猎物,你是我的猎物!从始至终,都是我在狩猎你!”他尽头脑里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念力量,虚弱无力地爬向阴险歹毒的敌人,然后用那只流血不止的手扣住对方的腕部,将全身的重量逐渐挪动,直至完全都压在敌人的身上。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掐死敌人,于是他以最原始的野蛮方式张开**的嘴唇,将四颗尖锐的虎牙紧紧嵌在了她的喉咙周围。  终于,一股略带咸腥的温暖液体顺着他的舌根,缓缓流入了他的咽喉。此刻,对于极其疲倦的他来说,这股纯粹凭借意志硬灌入胃的液体简直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俨如法国的拉斐红酒那般美味、那般香醇。难以置信,他感觉自身瘫软的肉体已经深深爱上了这种优雅美妙的感受。于是,他开始变得更加的贪婪、更加的残忍,仿佛魔鬼般疯狂地吮xi着这份只属于胜利者的猎物鲜血……  下一篇:玫瑰宾馆密室奇案  《译者注示:精彩的剧场版即将为你开启,带你进入更加悬疑、惊心动魄的侦探空间!》 第五十章 玫瑰宾馆密室奇案(一)凶案音讯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当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清纯淡雅的酒香宛若轻盈裁雲般从屋内缓缓飘出,悄然无息地蔓延到泠斯此刻涟漪荡漾的心扉之中。  “倪尔泠斯,你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需要喝一杯吗?”循声而望,只见神藤哥可轻托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惬意地坐在红绒的单座沙发上品尝着香醇的红酒。  “悉听尊便!”在雪白的璀璨灯光映衬下,泠斯眸中的一切显得无比的温馨与舒适,俨如置身于阳春三月的万花丛中。  “那么,我想是时候我该离去了!”哥可斜睨一眼腕上的手表,起身朝泠斯迎面走来,顺手将一杯香醇的红酒递给泠斯,“对了,今晚泉子妹妹似乎因你帮她解决烦恼而欣喜异常,非要请我喝几杯红酒庆祝,然却不出所料地先喝醉了!”  “神藤,你怎么能放纵她去喝酒呢?”听后,泠斯紧锁刀眉,神情带有几分无奈的愠怒,“何况她还是未成年,我想她父母对于这种事情也绝不会由着她的性子!”  “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但我现在对此表示沉默!”迈出房门,哥可忽然停下步伐,若有所思地语道,“倘若你对她的行为反感的话,你就冲着我来吧,不要把这种事情告诉潇彬!”说完,他竖起中指,冷漠地推了下墨镜,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嘁!”泠斯满脸不屑,仰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快步来到玻璃桌前准备将酒杯放下。然而就在这时,泠斯那游离不定的目光瞬间被紧紧地吸引住了,乍见一位文秀清纯、冰清玉洁的美貌佳人正裹着柔滑的雪绒睡衣侧睡于双人沙发上,俨如一朵冷艳高贵的雪莲悄然初绽在虚幻缥缈的仙境之中。  细细打量,一对琼月牙般的纤细黛眉极为优雅地勾勒在她雪脂般柔滑可爱的俏脸上,冰晶般玲珑剔透的娇翘瑶鼻完美地搭配着一抹樱花般璀璨动人的绯红冰唇;一绺散发着少女芳香的碧绿长髪从美颈缓缓滑落在浑圆迷人的香肩之侧,若似无数旖旎垂垂的柳丝在明澈静谧的湖面上泛起一道道瑰丽无比的涟漪;雪藕般的柔软玉臂浅浅遮在她那青春诱人的胸前,细削柔嫩的皓腕轻轻婉转在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纤细蛮腰;此外,她那一双温润若玉的颀长细腿则被一袭雪白柔滑的修身睡衣紧紧裹着,无疑之中使人巧添几分遐想……  在一刹那,泠斯缄默不语,缓缓半蹲下激动不已的身躯,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凝望着近在咫间的水萘泉子。毋庸置疑,他许久落寞的心已经深深地被她的清纯与美丽迷住了,而且彻彻底底地爱上了这个娇醉无限的睡美人。  “碧子,你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呀!”泠斯淡淡一笑,毫无踟蹰地用左手温柔地揽住她那纤细如柳的蛮腰,旋即又将右手放置在她那紧紧裹着玉腿的睡衣下,谨慎无比地往怀中一托。顿时,泠斯触摸到雪绒睡衣产生了一种柔滑的绝妙手感,简直就像一泓清泉在泠斯的怀中浅浅流淌,竟然令他近乎达到了意乱情迷的程度。诚然而道,此刻的泠斯心潮澎湃,脑海中无数次闪过打算亲吻她的邪恶念头。不过,基于对怀中这位美丽圣洁、雪白无暇的仙女的人格尊重,泠斯正确的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即兴的情感。  在右脚探开卧室的房门后,泠斯缓缓将怀中懵懂无限的美丽少女放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轻轻为她盖上了一套温暖绚丽的蚕丝被。  “她,我是倪尔泠斯,我所说的话你能听得到吗?”泠斯在床边静静坐下,俯身凝望着酣睡娇醉的水萘泉子,然后凑近她的耳畔,温柔深情地表白道,“碧子,我爱上你了,希望你将来能够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咳!”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她身躯一颤,倏然睁开了醉意朦胧的美丽双眼,冲着与她对视如此之近的倪尔泠斯嫣然一笑,随即又闭上双眸沉睡过去。  “额……”良久,瞠目结舌的泠斯方才缓过神来,罔知所措地站起身来。往窗户的方向看了看,他发现竟然有两扇窗户没有关闭,于是连忙关好后,回到客厅休息……  待到日晞,清晨第一缕明澈的光芒透过窗户,悄然滑落在客厅中酣睡的泠斯脸上,带来一丝丝如同爱情的温暖。  迷迷糊糊之中,泠斯倏然感到手心有些痒痒的,像是有人拿着一支柔软的羽毛在反复挑逗。“这会是谁呢?”基于这种心理本能的驱使,泠斯满腹困惑而又不情愿地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只见眼前一位温婉可人、懵懂无限的碧发少女正浅颦月眉,聚精会神地拿着一截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在泠斯手心处轻轻擦拭着伤口。  “碧子,你将来一定是位温柔贤惠的妻子!”望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泠斯按捺不住涌上心头的深情,微微一笑。  “……”听到泠斯猝不及防的问题,水萘泉子惊愕失色,滑动碧眸死死地盯着泠斯,怫然不悦地语道,“倪尔泠斯,你这样草率直呼我的乳名,真的让我感觉很不习惯耶!”  “好吧!以后,我一定会格外注意的!”泠斯停顿一秒,若有所思地又问,“泉子妹妹,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我?”  “因为你不懂得自爱!”  “所以,你的言外之意是你在可怜我吗?”泠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苦涩地自嘲道。  “我想你多想了!”水萘泉子为泠斯绑好绷带,刻意在泠斯的伤口处猛力一拉,然后不屑一顾地站立身躯,“不过坦白说,有一件事情我比较好奇----你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科隆香水味道,你对这种香水情有独钟吗?”而在此刻,泠斯这才发现水萘泉子今天竟然出奇地换了套新衣服,上身穿着一袭雪白的卡通T恤,下身搭配着一条蔚蓝色的牛仔甩裤,着实无疑将她那娉婷妸娜的身材淋漓尽致地凸显出来。  “没有呀!”  “真的很差劲耶,自己的事情竟然不知道!”水萘泉子轻摇螓首,转身返回了卧室。  “是吗?”泠斯缓过神来,将信将疑地嗅了嗅身上的纯白燕尾服,自言自语道,“果真是如此!可我记得这是我凌晨时分新换的衣服,怎么会有这种味道?”泠斯紧缩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大约在七点半,泠斯与水萘泉子离开藤井宾馆,好心请她去附近的法国餐厅品尝一下鲈鱼料理,然却遭到了冷酷的拒绝。于是,泠斯只好作罢,无奈按照她的意见去吃了几碗味千拉面。  “泉子妹妹,今天你有没有空暇?”付过帐后,泠斯拎起座椅上的燕尾服,自作潇洒地搭在肩膀上,朝着门口边走边问,“倘若你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游乐园体验一下飓风飞椅生死般的刺激。”  “抱歉,泠斯先生!”她温柔若水地婉拒道,碧色冰眸中充满了诚挚的色彩,“我与别人有约在先,真的!”  “你……”霎时,泠斯脸色变得格外苍白,神色兮兮地追问,“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唔……”水萘泉子骤然睖睁,旋即反应过来,哑然失笑,“这种事情,想也是不可能的呀!最近快要考试了,我的好友佐佐百子约我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那么,需要我送你过去吗?”话音还未落下,泠斯偶然瞥见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从街角行驶过来,异常奇怪地停驻在斜对面的一家珠宝店前。紧接着,四个手持枪支的蒙面歹徒从车厢里跳了下来,然后肆无忌惮地冲进了珠宝店里。  “泉子妹妹!”泠斯转过脸庞,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递给水萘泉子,郑重其事地盯着她,“你现在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报警,我去看看!”  “倪尔泠斯,你疯了吗?之所以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抢劫,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枪!”这时,水萘泉子伸手拉住了泠斯的手臂,颤着她那樱花般嫣红美丽的冰唇奉劝泠斯,想要阻止泠斯做出任何的疯狂举动。  “噢,是吗?”泠斯撇下右边的刀眉,调侃笑道,似乎不以为然,“请告诉我,你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她轻咬红唇,碧绿冰眸霎时闪烁不定,几滴晶亮剔透的泪晶在她那柔滑颀长的睫毛上颤栗着,“可你势单力薄,一定会死掉的!所以,我请你不要鲁莽行事。不……不然,我真的会为你这个笨蛋伤心的!”  “好吧!”泠斯嘴角叼着一根牙签,无可奈何地耸耸双肩,“看样子,我是自作多情了,那么,我这个笨蛋就用不着考虑那么多啦!”语毕,泠斯转眼间换上了那袭雪白的燕尾服,然后紧咬牙关,翻越过街道上来往穿梭的轿车,风驰电掣般冲向了斜对面的珠宝商店……   “先生们,女士们!统统不许动,所有人按照我说的去做----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伴着众人惶遽的尖叫声,一个手持AK-47的劫匪头目冲着天花板就是一阵胡乱的乱扫,然后迅速托枪砸碎珠宝展柜的玻璃,开始了一场如同抢购般的疯狂抢劫。  “嘿,伙计!我快要结婚了,能不能顺手送我一枚戒指!”正当劫匪抢到兴头上时,泠斯手插口袋,笑容可掬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闭嘴,你这该死的怪咖公子!”劫匪头目回过头,将手中的突击步枪大致对准泠斯,愤怒地命令道,“混球,抱头趴在地上,不要给我搞任何的花样!否则,我将会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快,现在!”  “好的,别……别激动!”泠斯佯装恐惧,抱着脑袋趴在了门口的收银台前。  “砝码,你去把他的双手捆住,免得他再惹些什么愚蠢的麻烦!”劫匪头目手指着远处的倪尔泠斯,对着身旁的一个蒙面劫匪施号发令。  “为什么选我?”听到后,那个被劫匪头目称为“砝码”的家伙停在原地,摊摊双手,很不情愿地抱怨了一句。  “因为我们几个家里数你最贫穷,而且在我们学校里,唯独你至今光棍。”劫匪头目凶狠地瞪着他,手指使劲地点了点他的脑袋,“用你这腐朽的脑袋想一想!你马上就可以摆脱你那令人抓狂的唠叨老妈,然后潇洒地住进高档的豪华别墅,抱着成群的美丽女孩睡在铺满钞票的床上。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你都按照我说的去做!”说着,他继续埋首,欣喜若狂地专注于柜台上炫亮闪烁的宝石戒指与纯金项链。  “是的。”砝码点点头,旋即来到泠斯身旁,将手中的手枪别在腰后,扯断收银台上电脑的一根电线准备捆住泠斯。  然而待其俯身,泠斯骤然侧身一记“扫荡腿”绊倒了劫匪砝码,迅雷不及掩耳地夺过手枪,一拳打昏了将欲大喊的敌人。  “嘿!”泠斯起身快步走到劫匪头目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恶,究竟又发生什么事了?”劫匪头目以为是那个叫砝码的匪徒,于是勃然大怒,心情很不爽快地扔掉手中尽装珠宝的麻袋。然当转首发现泠斯正用手枪对准他的脑袋时,劫匪头目不禁惊愕失色,身躯各处开始猛烈地痉挛着,“噢,我的上帝!”与此同时,另外两名劫匪看到泠斯出乎意料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慌忙举枪对向泠斯。  “劫匪先生们,统统丢掉武器,举起手来!”泠斯镇定自若地命令道。  “该丢掉武器的人是你,我们手里有两把枪!”一个较矮的蒙面劫匪气焰嚣张地吼道,估计他的脾气平常也是如此。  “是吗?”说到这里,泠斯嘴角轻挂一丝诡笑,随即迅速用拇指压下手枪的击锤,猛劲向前一顶,“看样子,你的这群朋友不关心你的生死,而且现在还想吞掉你的那一份钱!”  “嗨皮,别听他信口雌黄!”矮个劫匪反驳道,“没有的事!”  “闭嘴,你这条毒蛇!”劫匪头目全身战战栗栗,咽了口唾液,惊恐的双眸游离不定地看着泠斯,“别……别激动!听我说伙计,我们素不相识,而且没有任何的深仇大恨,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对了,你不是说需要结婚钻戒吗?我身后麻袋里的金银珠宝,不!这里全都是你的……”  “少来这套,我们几时有得商量!”未等对方说完,泠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语,脸上瞬间佯装一副魔鬼般狰狞的表情,“混蛋,你想我跟我玩火吗?”  “O…OK!你们两个蠢驴,快找他说的做!”劫匪头目颤抖着嘴唇,双眼紧闭,惶遽不知所措。  “该死!”矮个劫匪无奈地咒骂一句,与另一个劫匪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枪支,然后愤怒地冲地上的枪支踢上一脚。  “伙计,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们了吗?”劫匪头目急促地喘息道。  “解下腰带,扔在地上!”  “什……什么?”劫匪头目睁开双眼,如中魔咒般地重复了一句,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解下腰带,扔在地上!”泠斯大声吼道。  “好……好的!”劫匪头目带领其他两个劫匪解下腰带,扔在了地上,“然后呢?”  “然后?”泠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继续语道,“然后带上你的朋友,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立刻滚回家里蒙头大睡!”  “明白,我们马上!”劫匪头目与其他两个劫匪提着裤子,顺便架着收银台前的仓促逃离了珠宝店。  “好了,各位先生、女士都起来做自己的事情吧!”泠斯取下手中手枪的弹夹,统统扔到了地上。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的白发男性经理来到泠斯的身旁,毕恭毕敬地向他致谢,然后又寻问泠斯的姓名。  “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泠斯问。  “没有,只是我希望能够为您做些什么?”珠宝经理脸色祥和,一举一动显得极其诚恳,“您说您快要结婚了?我想送您一份结婚贺礼,毕竟您挽救我们珠宝店的损失。”  “嗯?谢谢您的好意,当时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泠斯冁然一笑,没有回首地离开珠宝店。  紧接着,泠斯返至原处,环望四周却寻不见水萘泉子的倩影,忐忑不安地摸了摸放置手机的口袋,这才想起自己早先将手机交给了她。于是,泠斯立即跑到附近的电话亭,准备往自己的手机上给泉子打电话。  吱!倏然,一辆醉红的士停驻在泠斯的身后,一男一女从车中相继探出身来。泠斯回首一看,发现潇彬今天穿着一袭修身轻薄的灰色风衣,竟然还和一位陌生的金发女孩正静静地站立在的士的两侧。  “嘿,泠斯!”潇彬朝泠斯挥挥手臂,风度翩翩地迎面走来,“早上好,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因为手机丢了吗?”  “嗬,出了点小状况!”泠斯微微一笑,眼睛不时地盯着的士旁的金发女孩看,终究还是发问,“那个年轻女孩是谁?她看上去有点像黄种人与白种人的混血儿!”  “或许吧,其实我对她也不是很清楚!”潇彬回首看了一下金发女孩,冲她挥挥手,又说道,“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甜蜜,在日本东京大学留学,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  “怎么讲?”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潇彬摇摇头,看着手腕处SEIKO手表的表针说道。  “你好像在赶时间?”泠斯追问。  “嗯!”潇彬皱下剑眉,“今晨八点零五分,我接到警署打来的电话。在神户市区一处叫做玫瑰宾馆的地方发生了一起密室杀人案件,死者为一名中年男性。”  “大侦探,你不是最擅长侦破这种密室案件吗?”  “对。”潇彬肯定地说道,“不过,我想今天中午和你在一起打场篮球?怀念一下昔日酣畅淋漓的快感!”  “好哇,那我就陪你去一下案发现场吧!看我们现在谁的经验积累得比较丰富?”  “就这样定了!”  潇彬伸出右手,与泠斯友好地握了下手,然后相继乘上的士向玫瑰宾馆出发……  下一篇:玫瑰宾馆密室奇案(二)遗书笔迹  《译者:权且放心,内容绝对精彩,但我需要充足时间去完成!》 第五十一章 玫瑰宾馆密室奇案(二)遗书笔迹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在堵车良久后,他们所乘坐的的士终于成功抵达了玫瑰宾馆附近。此时此刻,玫瑰宾馆的门口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严密封锁住了,以防案发现场中的证据遭受或多或少的破坏从而延迟案件的侦破。  如数支付车费,然后潇彬带领众人来到警戒线前,与一名年轻男警察说明了具体情况。不过,仅仅潇彬与泠斯两位侦探被准许进入,唯独剩下甜蜜儿孑身一人待在外面。潇彬抬起手腕,再次看了看手表,告诉甜蜜儿耐心等待一阵他就会出来着手她的事情,随即快步朝着宾馆的服务前台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服务前台居然站着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国女孩。于是,潇彬索性使用华语和她攀谈了几句,方才了解本次案件的大致案情。原来,早在清晨八点时分,死者竹富政信的异父弟弟明泽和彻曾经来到宾馆想要找死者谈一些琐事。可当赶到经理办公室时,服务小姐却从钥匙孔中惊讶地发现竹富政信一动不动地趴在办公桌上,脚边地板旁尽是斑斑驳驳的凝固血迹。惊讶之余,明泽和彻果断撞开反锁的房门,并且立刻向警方报案……  根据柜台小姐的指示,案发现场位于宾馆一楼左侧走廊的倒数第三间,房门为一扇轻木单门。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当潇彬与泠斯还未到达现场时,他们就远远看到现场房门早已敞开,里面正有两个身影在谨慎小心地进行勘察工作。其中一位是潇彬侦探早先认识的女法医矢的佳芈,另一位则是负责本次案件的警员玉树次郎。  咚!咚!咚!潇彬侦探驻足在门前,出于自身平时的礼貌,曲指轻轻敲了三下房门。待两人的目光纷纷投来,潇彬侦探冁然一笑,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讲道,“各位,我想我这个不速之客没有打扰你们吧!”  “噢,原来是筱跸峎侦探!”玉树次郎摘掉白色手套,一边快步迎向潇彬,一边地伸出右手,“对于先生您的莅临,我真心感激不尽!”  “玉树警员,您说的这种客套话真让我受宠若惊。”潇彬侦探轻蹙剑眉,无奈地耸耸肩膀,然后又朝女法医矢的佳芈挥了下手,关切地问候道,“早上好,矢的小姐!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您好,筱跸峎侦探!”矢的佳芈放下手中的法医笔录,满脸欣喜地冲着潇彬侦探一笑,然后埋首继续进行她的勘察工作。  “噢,请问这位白衣先生您是?”这时,玉树次郎瞥见了潇彬侦探身后的泠斯,连忙再次友好伸出右手,语气极其诚恳地问道。  “您好,玉树警员!”泠斯整整衣襟,态度严肃地同玉树次郎握手,“鄙人名叫倪尔泠斯,兼职私家侦探与拳击手,是筱跸峎侦探的一位朋友。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  “您好,倪尔侦探!鄙人的名字是玉树次郎,负责本次案件的相关勘察工作。”玉树次郎自我介绍后,神情显得颇为激动,嘴里不停地感叹着,“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今天能够有两位侦探协助我的侦破工作真是太幸运了。”  缄默不语,潇彬侦探环睹周围,只见这间办公室里的配置设施极为简单。在房间的右侧,紧贴墙壁竖立着一架塞满各种书籍的书柜,与右边的那堵墙角所成的空隙角落放置一台落地式桶装饮水机。而在房间的中央,则横放着一套黑白搭配款式的办公桌椅,桌上安装有一台索尼液晶屏幕的超薄电脑,其旁边摆着一个淡蓝色的“帆船”笔筒。  死者竹富政信的致命伤口位于喉部,伤口边缘较薄,明显这属于一道普通的刀伤。他的那具瘦小尸体此刻正僵硬地趴在办公桌的边缘,脸部枕着的手臂下面紧紧压着一张遗书与一支戴着笔帽的蓝色钢笔,脚边的血泊上掉落了一张银色而又锋利的剃须刀片。在戴上一副纯白手套后,潇彬侦探开始小心翼翼地对尸体进行勘检,发现尸体的表面皮肤已经出现了典型的腐败绿斑,如同魔鬼般极其丑陋恶心。不过,当潇彬用手指下压尸斑时,绿色尸斑基本上并没有任何褪色的反应。此外,尸体的眼角膜高度混浊,结合膜因正常腐烂而正悄然无息地自溶着。  轻托下颌,潇彬侦探盯着眼前的尸体看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走到女法医前,“矢的小姐,请问您认为死者是何时死亡的呢?”  “根据我的推断,我想死者大概是在昨晚20点前死亡。”未等矢的佳芈回答,泠斯早已抢先一步,侃侃而道,“首先,尸体的表面皮肤出现了明显的腐败绿斑,加上现在初秋时分的天气依然燠热,这无疑说明死者竹富政信是在距今12个小时之前死亡。其次,尸体僵硬高度发展,死者的眼角膜混浊不堪,连眼结合膜也已经糜烂自溶。基于这一点线索,我们不难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到此刻绝对历经或者说逾越了12小时。更重要的证据是,潇彬你刚刚不是用手指尝试下压尸斑却没有发现尸斑褪色吗?其原因就在于----当人正常死亡,在死后的6至12个小时内指压尸斑会或多或少发生褪色的现象。然而,一旦死亡时间超过了12小时,因重力积存在尸体体表的特有尸斑基本不会发生褪色的现象。顺便一提,倘若这真的是一起密室谋杀案件,那么我们无可否认这里就是第一凶杀现场。矢的小姐,我所说的对吗?”说完,泠斯转首凝神,试图以自己诚恳的目光得到女法医的认可。  “额……”当彼此目光交织在一起时,一种水流般奇妙的感觉闯进了女法医的心扉,而且还是那么的难以言表,就像虔诚的信徒对信仰所萌生的不懈执着。尔后,她缓过神来,羞赧垂首,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手中的法医笔录,肯定地回答道,“是的,筱跸峎侦探,泠斯先生所述完全符合我刚才所记录的尸检状况。”  “或许吧!”潇彬侦探紧缩眉头,脸色憔悴,然后缓缓从桌上拿起那张遗书看了看。瞬间,他瞳孔一缩,脊椎处倏然一阵猛烈的寒噤,惊恐的表情在脸上显而易见。  “怎么了?”泠斯察觉到潇彬神态的异常,连忙走到潇彬的身旁,颇为冷静地问道,“潇彬,你感觉似乎不是舒服?”  “不是!”神情黯然,潇彬侦探摇了摇头,无奈地将手中的那张遗书展现在泠斯的面前,“这张遗书的内容与前些天我侦破的一个案件中的遗书一模一样!”  “什么?居然会有这种巧合的事情?”听后,泠斯同样是大为吃惊,眼睛迫不及待地浏览着遗书上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五行看似简单却不乏哲理的散文小诗:  曾经 我是那般愚蠢  现在 我终于明白  其实 生命就是一只蝴蝶  唯有 羽化蜕变得完美  方可无憾!  “筱跸峎侦探,难道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件吗?”这时,玉树次郎探过头来一看,惊讶地近乎大喊,“可是,上次的案件不是完全告破,而且真凶当时也已被警方逮捕。”  “不错。”潇彬侦探润下嘴唇,继续严肃地说道,“所以,倘若这真的是一起谋杀,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在故弄玄虚,试图以这种混淆案件的伎俩拖延案件的侦破。”  “我对你的想法表示赞许!”泠斯微微一笑,拍了拍手,竖起右手食指,“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本次案件的性质究竟属于自杀,还是谋杀。倘若这果真是一场谋杀,我们就必须要推理出凶手是如何构造这重密室谋杀的?然后,充分利用现场及附近一切可疑的线索,找出本次案件的真凶。可倘若这是一起看似谋杀的自杀案件,我们就不得不来证明这不是密室谋杀而是自杀。”  “嗯!”潇彬道,“既然案件思路已被明确,那么我们重新着手于本次案件吧!”  “好的!”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随即又开始专心致志地调查着现场的每处……  “……”紧闭双眸,泠斯一边沉默不语地用食指轻划眉间,一边在心中静静地冥思着些什么。毋庸置疑,茫无目的地在现场中寻找破案的线索,对一位有着剃刀般锐利的思维的侦探而言都是不切实际的。因此,只有正确找出侦破本次案件的切入点或者说是突破口,方可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然而,现在如何将其找出又成了困扰泠斯的一大难题。  当睁开双眼看到潇彬正在书柜前对照笔迹时,一道凌厉无比的闪光在泠斯的脑海中疾速掠过。“等等!”他愣了一下,缓过神来,黑眸洋溢着自信的色彩,“原来如此!”  “额……”潇彬侦探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转首回望身后的泠斯,“你好像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  “没错!”泠斯打了个响指,接着说道,“潇彬,你刚才忽略了本次案件一个细小的关键点。”  “什么?”玉树次郎惊讶地追问。  “不妨说来听听。”  “当然。不过……”说到这里,泠斯的语气骤然如刹车般停顿住了,然却在很大程度上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不过什么?”潇彬看出泠斯有些犹豫,于是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只是灵光一闪,还不敢确定推想是否属实。”  “尝试下吧,毕竟我们现在最大的资源是时间充足。”  “好吧,我答应!”语毕,泠斯戴上一副白色手套,分别拨开尸体腕部的袖子,撩见在尸体的左腕上正扣着一块炫亮精致的金表。对于死者书写遗书时所使用的那支蓝色钢笔,此刻则歪斜着放在双臂交叉的内部。然又因为钢笔距离致命伤口较远,它的上面并没有沾染任何的血迹。紧接着,泠斯将尸体的手掌轻轻摊开,清楚地观察到死者右手食指与大拇指的指纹型分别为椭圆涡纹、偏左流纹,而左手食指与大拇指的指纹却皆为偏下流纹。  “矢的小姐,我想向您借用一点硝酸银溶液,可以吗?”泠斯道。  “嗯!”矢的佳芈放下手中的法医笔录,起身走到她的专用箱子旁边,从里面取出一小瓶无色透明的液体喷剂递给泠斯。  “谢谢!”接过液体喷剂,泠斯又轻捏着那支蓝色钢笔,颇为均匀地在上面喷了一下,然后走到阳光照耀的东侧窗户下面。大约两分钟后,靠近金属笔尖的钢笔杆处开始显现出微小的黑色颗粒,逐渐形成一条条蜿蜒重重的黑色纹路,最终使人清晰地辨认出那是两枚流纹与涡纹型的指纹。不可置疑,利用化学方法令钢笔显现的这两枚指纹属于死者右手的食指纹与大拇指纹。  “可恶,这根本就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玉树次郎扼腕叹息道,“看样子,这真的只是一起性质单纯的自杀案件。”  “不!”潇彬侦探打了个否定的手势,语气极为肯定地说道,“显而易见,这是一场复杂的密室谋杀案件!”  “怎么可能?这上面并没有可疑的指纹呀?”玉树次郎依旧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没错!”潇彬道,“倘若想要推断这本次案件的性质,线索并非一定要是显而易见、多出来的,也可以为不符事实、消失不见的事物。”  “啊!”听后,矢的佳芈惊愕不已,连忙发问,“筱跸峎侦探,您说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答案很简单。”泠斯淡淡一笑,随手将钢笔谨慎无比地递给女法医,耐心说道,“死者竹富政信左手戴着手表,无疑说明他是一个右撇子,那么他在平常执笔写字时绝对也是用右手写字,对吧?”  “那是当然!”突然这时,矢的佳芈语锋急转,“不过,我看这支钢笔上面的两枚指纹是死者右手的指纹,没有任何好奇怪的呀!”  “看上去真的是这样!”泠斯从容地摘掉手套,尔后又用左手放在口袋里,调侃地说道,“既然您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现在我就对此稍微解释一下吧!按照一个右撇子的工作习惯,他在执笔书写前会先拿起钢笔,并且将右手的中指、食指、大拇指夹在笔杆侧面,然后再用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取掉钢笔的笔帽。因为死者在死亡之前曾经写过遗书,所以……”  “所以,这支钢笔的笔帽上则应留有死者左手的指纹!”顿时,矢的佳芈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泠斯的话语。  “没错,我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如此说来,这果真是一起密室谋杀案件!”想到这里,玉树次郎不禁欣喜地悦然一笑。  “嗯!”潇彬侦探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僝愁,“但愿接下来的破案工作能够依然如此顺利!”说着,潇彬侦探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贴着莫达非尼标签的药片,取出一粒放在嘴里嚼碎,如同嚼食烟草般强硬地咽了下去。  “这是?”矢的佳芈盯着药瓶上的标签,踧踖不安地问道,“筱跸峎侦探,您怎么会使用这种药?”  “没什么!”潇彬侦探苦涩一笑,无可奈何地摸了摸下巴,“现在,我们继续破案吧!”  ……  下一章:玫瑰宾馆密室奇案(三)绝对密室  《译者:感谢各位读者的阅读,下一章小说情节更精彩!》 第五十二章 玫瑰宾馆密室奇案(三)绝对密室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现场四周皆为粉刷着雪白涂料的墙壁,一扇钉着金色门牌的轻木房门设于房间偏近东北方向的位置,东侧安装空调的下面是一对明亮高雅的银框窗户,外面还布置着一张钢丝密集交错的防护网。  至于在房间的南面偏西的墙壁上,则镶嵌着一扇略像中式观景窗的固定窗,其正八边形的黑漆木框的内侧雕刻着优美精致的藤蔓花纹。此外,窗户里双纵双横的框条在衔接窗户对角的同时,悄然勾勒出一个典型而又整齐的较大十字型,无疑弥补了窗户结构上单一性的缺点……  根据密室手法的基本规律,潇彬侦探先是走到书柜侧部,尝试检查书柜后面是否像悬疑小说那般藏匿着一条神秘的暗道。紧接着,在排除了这种密室可能性,潇彬侦探又细致入微地观察了南墙的固定窗与东墙的平开窗。然后,除了固定窗玻璃右下角沾有一块泥巴外,两处窗户都完全封闭着,没有任何可疑的缝隙或者可疑移动的痕迹。  来到房门的旁边后,潇彬侦探观察到门锁的门栓属于右拨弹簧式,而固定在门框内部的锁槽存在着明显被外力撞坏后的刮痕。出于职业习惯,潇彬侦探试着用手拨动了几下弹簧式门栓,并没有发现门栓有任何的损坏,反倒一如既往的灵活与轻便。不过,奇怪的是,每次在潇彬侦探拨动后,手套的拇指处都会或多或少地被门栓的末端黏住。  “对了!”潇彬侦探轻挠颞部想了片刻,转首凝望着玉树次郎,然后发问道,“玉树警员,请问在当时的情况下,究竟是谁先确定房门反锁的事实?莫非是死者的弟弟明泽和彻确定的,然后直接撞开的房门吗?”  “不!”玉树次郎摇了摇头,用一种极其否定的语气解释道,“准确地来说,明泽和彻先生是在服务小姐说房门反锁后又确定一次,才决定使用蛮力将房门撞开的。后来,由于竹富政信的妻子因病住院,他做完案件记录就匆匆赶忙去通知死者的家属。”  “原来如此。”潇彬侦探轻轻点头,随即向外挑了一下右手的大拇指,微微一笑,“我想,当时这扇门的弹簧式门栓应该也从里面被带上了吧?否则,在房门被撞开的同时,门栓的护槽不可能会像锁槽那样出现被擦花过的金属痕迹。”  “是的。”  “噢?”倪尔泠斯斜着食指,轻划额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此说来,这就不可能会是一起虚假密室,而是一起绝对密室的谋杀案件。”  “这正是我所想要说的!”潇彬侦探竖起左手食指,目光坚定地瞟了眼斜对角的泠斯,继续问道“那么,这扇门门锁的钥匙平常又由谁来保管呢?”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玉树次郎眉头紧锁,挠了下瘙痒的头皮,“听服务小姐说,原本这个房间的钥匙一共是有两把的。可是一次,曾经一位宾馆房客擅自闯入他的办公室,还随意翻弄了他书柜里藏匿着的重要信件,使得他三、四天都表现得极度的愠怒。所以,我们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重新找人更换了把新的门锁,并且只保留了一把钥匙以供竹富先生的使用。”  “嚄?”听后,泠斯似乎感到很是有趣,于是随口追问了一句,“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备份钥匙吗?”  “唔……”玉树次郎停顿语气,认真地想了想,补充说道,“起码服务小姐是这样对我说的。所以,我想事实应该也是如此。”  “嘿,各位……”这时,矢的佳芈打断众人的谈话,神态窘迫地插嘴语道,“我说,我能打断你们的讲话吗?毕竟我认为这件事情有必要给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情?”众人异口同声地问,三双眼睛同时狐疑地盯着女法医。  “各位请跟我来。”矢的佳芈走到尸体的右侧,旋即随手指了指死者的西装口袋,一针见血地说道,“其实在你们莅临前,这个房门唯一的钥匙当时就在死者上衣西装的右边口袋里,而我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将这个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还有,基于房间这枚唯一的钥匙可能被遗失的担心,我就顺便把它保存在了存放证物的塑料袋里。”  “这怎么能责怪我们呢?完全是你自己没有把握机会呀!”玉树次郎笑道。  “好吧,矢的小姐!”潇彬侦探向女法医歉仄颔首,眼神诚挚地看着她,“那么,能让我看一眼那枚钥匙吗?”  “这是当然。”矢的佳芈走到一个小型皮箱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回到众人的面前,“瞧,就是这个!不过坦白说,我并没有在钥匙上面提取到任何的可疑指纹。或许,对你们两位侦探而言,这并不是一条有用的信息。”  接过她递来的透明塑料袋,潇彬侦探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眼。只见那是一枚银色的叶片锁钥匙,一侧刻有两道明显的窄通槽,另一侧则是北斗七星般的圆点凹槽。根据基本常识,叶片锁的锁芯安全性极高,因此防盗性能在众锁中较好,就连专业开锁人士开启也得需要很长的时间。  “矢的小姐,鄙人请教一下。”观察到死者西装右侧口袋的袋盖与衣服成45度的夹角,泠斯心中感到很是蹊跷,忙不迭地问道,“这个西装口袋上的袋盖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口袋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撑开过一样。”  “抱歉!具体的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何况口袋当时也是这个样子。”女法医答道。  “当时?”听到这里,潇彬侦探心中若有所想,于是连忙翻开西装右侧的口袋,却发现其内空空如也。然而,唯一令人感觉诡异的现象就是----在口袋的内部,不知为何出现了两个直径约一毫米的针孔小洞,并且小洞边缘的布料丝皆呈现朝外突出的形状。至于它们的位置,其中一个位于口袋右侧部的左上角五厘米处,而另一个则恰好在口袋的底部小角。  “可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凶手又是如何构造的这一起密室的呢?”紧蹙剑眉,潇彬侦探神情凝重,在心中默默地冥思着现场中发现的每一条线索。然而,在一番绞尽脑思考汁却毫无收获的情况下,他的心开始变得翅膀窸窣的蟋蟀那般躁动不堪,就连一向冷静的思维也紊乱得没有任何头绪。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种感觉简直是糟糕透顶,使得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因服用莫达非尼而患有重度的抑郁症。  “潇彬,你对这条线索怎么想?”泠斯十指交叉,转首回望潇彬问道。  “老实说,我没有确切的思路。”潇彬侦探连摇了摇头,然后如中魔咒般回问了泠斯一句,“泠斯,你这样问我,莫非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怎么说呢?”这时,泠斯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香烟正准备点燃,却见众人皆用一种惊奇与谴责的眼光望着自己,立刻又将香烟放回硬纸烟盒里,冲着众人苦涩一笑,“抱歉,我刚才有些忘我了。”  “没事的!”矢的佳芈似有调侃地说道,“反正对你而言,这种事情无可厚非,何况也没有发生。”  “矢的小姐,你可真会讽刺我。”泠斯无可奈何地耸耸双肩,扭头走到房门的旁边,一边摆弄着的门栓门锁,一边接着说道,“虽然我认为我的构思是个没用的半成品,但我希望它能够给侦破此案带来一些灵感。废话少说,现在我就简明扼要地谈一下我的思路吧。不过在我说完后,你们最好发挥一下你们的想象力,别让我失望透顶。”  “你现在就是在废话!”潇彬道,“直入主题。”  “好吧!”泠斯整理一下衣襟,郑重其事地说道,“一般来说,对于大部分的密室谋杀,凶手基本上都是在房门、窗户上做手脚,以此制造出迷惑警方的‘自杀’案件。当然,不排除有的凶手利用隐藏的暗道或者是难以引起警方注意的建筑设施来构造完美的密室。比方说,凶手利用奇怪的叫声将被害人引到客厅火炉的烟囱下,然后再对其实施煞费苦心的谋杀计划。”  “请继续,我在认真听!”潇彬侦探轻托下颌,头也不抬地说道。  “然而,根据我对仔细观察,本次案件现场的窗户是从里面封闭住的,而且我也并没有任何隐藏的暗道。因此,我果断摒弃了凶手在窗户上做手脚及利用暗道构造密室的想法,那么,现在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通过房门这一‘途径’了。”说着,泠斯握紧拳头,侧身倚在门上,朝着门倒锤了几下,“显而易见,另一个问题来了----凶手又是如何通过房门构造出密室的呢?其实,这种密室手法很简单,只是需要一根普通较长的鱼线作为媒介。”  “媒介?”矢的佳芈轻咬嘴唇,满脸疑惑地重复道。  “没错!”泠斯用手打了个响指,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自信,“首先,凶手在把被害人竹富政信谋杀后,又以半结的绳结方式将一根鱼线的中间绑在弹簧式门栓上。然后,凶手再将那根鱼线的两端对齐,从门框合页处的缝隙绕到门外,缠绕在门把手上以保证弹簧式门栓不会露出锁匣。最后,凶手用这个房间唯一的钥匙从外面锁住房门,拉出鱼线的其中一端迫使鱼线从弹簧式门栓上滑落从而构成了这所谓的密室。”  “可是……”话音未落,玉树次郎就对泠斯的猜想表示质疑,“倪尔侦探,您所说的这种方法只能使房门从里面‘封闭’,并不能将门锁的钥匙从外面放回到西装右侧的口袋中。”  “自然!”泠斯轻挑刀眉,抿嘴一笑,“这也就是为何我会说我的想法是个半成品的缘故。”  “啧!”潇彬侦探咂了咂嘴,侃侃而道,“准确地说,这根本你不是你原来想出的,而是从上次神藤哥可所侦破的密室案件中得到的启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发现了你的推理将一个重要的细节给遗漏了----当把弹簧式门栓拨到最右端时,你会发现其周围有些较黏的物质,类似胶痕。”  “真的?”泠斯神情狐疑地问道,然后又不甘心地摸了摸门栓的最右端附近。果然,一切正如潇彬侦探所述,使得泠斯心中感到很是无奈,“的确如此,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线索的?”  “不经意间。”潇彬侦探道,“虽然你所述的推理并不完全属实,但是倘若考虑到这一点,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其实凶手所使用的密室手法,的确很是简单或者说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筱跸峎侦探,这怎么解释?”玉树次郎按捺不住尽是疑惑的内心,忙不迭地追问。  “合理解释。”潇彬侦探轻点颞部,望着玉树警员回答道,“凶手在谋杀被害人与取得房间唯一的钥匙后,先将弹簧式门栓拨到最右端,然后用一条系有鱼线的宽胶带对其固定位置。当然,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门栓最右端的附近会有黏痕了。接下来,凶手走出门外,用那枚钥匙从外面锁住门,拽回此刻固定门栓的宽胶带即可。坦白地说,这种手法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苦于暂时无法推断出凶手是如何将房间唯一的钥匙还回死者西装右侧口袋中,我就没有打算将这种推想言之于众。”  “潇彬,你一向是个考虑谨慎的人。”泠斯道,“然而,这世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等到胸有成竹的时候,你才可以去做。有时,你就需要一种勇气去接受事实,尔后一点一点、不耐其烦地解决你所遇到的困难。”  “或许你是对的!”潇彬点头语道。  “毫无疑问,我们现在所要解决的另一个难点,即是如何将唯一的钥匙从密室外放到死者的右侧口袋里。”  “没错。”矢的佳芈撩了下细长的鬓角,心中稍微感到了一丝欣慰,“现在,我们似乎离成功更近一步。”  “想也知道。”玉树次郎嘀咕道。  “可是……”泠斯皱了皱眉,嘴唇干燥得近乎裂开,“我们现在无从下手呀!这感觉就像瞎眼蝙蝠在黑暗之中分辨不清东南西北。”  “现在回归大地,你的思绪纷乱,是你的心灵在探究;当我们回到起点,就会看清道路的方向。”潇彬侦探一边思考,一边认真地说道。  “关于什么起点之类的?”矢的佳芈似乎没有听清潇彬侦探所说的话语,显然她刚才有些心不在焉。  “让我们回到这所有一切的起点。”说话时,潇彬侦探的眼中充盈着一种成熟男士的刚毅,“当遇到棘手的困惑或解不开的难题时,哲者门通常都会回到所来之处,找寻正确的方向,以此得到难题后的正确答案。”  “就像当初学习那些无聊透顶的极限与导数?”泠斯嗤鼻一笑,“到头来,生活中一无用处!”  “这完全取决于你个人的理解。”潇彬侦探耸耸肩膀,皓齿粲然地说道,“毕竟我们所遇到的难题并不是无穷无尽的潘洛斯阶梯。起码来说,现在的情况与当初迥然不同----对普通人来说,一个是大有裨益的实际,另一个是空洞乏力的理论。”  “当然,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诺贝尔没有设置数学奖了!”语毕,泠斯抽出一根香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现场……  下一章:玫瑰宾馆密室奇案(四)空中楼阁 第五十三章 玫瑰宾馆密室奇案(四)空中楼阁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晴空万里,日光璀璨;碧烟氤氲,缭绕升腾。朦朦胧胧,一位白衣男士侧身伫立在走廊的玻璃幕墙旁,左手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抬首静静地凝望着碧空之中一朵朵飘逸透亮的白雲……  “泠斯,你在思考些什么?”潇彬侦探摘掉手套,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天气不错!”泠斯冷酷一笑,然后垂下眼睛,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扔给潇彬,“潇彬,我打赌你需要来根香烟,否则你不会跟着出来的。”  或许,因为曾经习过篮球,潇彬的运动神经依然保持着极度的灵敏。转眼间,他已经将飞来的香烟盒抓住,低头看了看手中香烟的牌子,“Marlboro?说句实话,每当看到这个单词时,我都会联想到对其最美妙的诠释----因为唯一存在的浪漫,所以男士终究难以将女性忘却。不过,名牌香烟永远只是令顾客趋之如骛的商业幌子。”  “那么,你喜欢这种新颖的薄荷味道吗?”泠斯一边漫不经心地追问,一边魔术般地从手中变出一个蓝色火苗正嘶鸣着的Zippo打火机。  “嗬!”潇彬侦探凑过脸庞,点燃手中的香烟后叼在嘴角,淡淡一笑,“起码,我能够适应这类薄荷型香烟,但我想这与本次案件的侦破并没有丝毫的关联。”  “知道吗?”说着,泠斯凝视了潇彬的瞳孔一秒,继续谈道,“有时,对于一名侦探而言,假如破案的思路没有在寂寥烦闷的氛围之中出现,何不尝试着以放松的心态去倾听或者观察世界。往往,激动人心的灵感都在人偶然的瞬间被激发,恰如擦出奇妙的火花。”  “或许吧?”当轻轻弹落细碎的灰色烟蒂时,潇彬侦探的视线不经意地被幕墙外面上的一只苍蝇吸引住了。那是一只中型体格的红头苍蝇,前缘遍布着暗黄基鳞,后胸的腹板长有微小的纤毛。看准苍蝇叮着的位置,潇彬有意无意地用指尖敲了敲玻璃,立刻将惊慌失措的苍蝇吓得无影无踪。  “看上去,你真的很无聊。”泠斯嘲笑道。  “……”缄默不答,潇彬侦探若有所思地托着下颌,睖睁不动站立在原处。与此同时,他那剃刀般的敏锐思维在持续紊乱的脑海里来回穿梭,一次又一次地寻觅着本次案件可能存在的纰漏。他紧锁眉头,憎恶的烦闷宛如波澜般在心头接踵而至,使得他感到周围的空气愈来愈凝重,近乎达到了高度窒息的地步。  然而,他对真相执着的信念注定决不屈服,一边极力强迫着他的思路在零散几处的线索上快速勾勒,一边从记忆碎片中严谨筛选着可疑的案点。终于,在不懈思考的片刻后,一道凌厉无比的闪电划破了他的思维世界……  “好吧,泠斯!”潇彬侦探猛吸一口清凉的香烟,旋即用手指捻灭炙红的烟头,准确无误地将其弹到了五米外的垃圾桶里,“现在,我决定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什么?”泠斯嘴角耷拉着半截香烟,满脸尽是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嘿,再说一篇。”  “我想,之所以我们至今无法完全解开凶手所使用的密室手法,是因为我们可能忽略了现场中某处细微的线索。”为等泠斯缓过神来,潇彬侦探早已快步流星地离开了原处,唯独留下一串回音在廊道静静萦绕着。  “纰漏?难道说……”泠斯皱眉想了想,随后睁大双眼地朝着潇彬刚才敲击苍蝇的玻璃处仔细瞅了瞅,发现那只苍蝇在明亮的玻璃上留下了一个渺小的黑点,就像标点符号中的英文句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伴着这难以解开的疑惑,泠斯走到垃圾桶前将即刻掀灭的香烟丢进去,转身返回了扑朔迷离的案发现场。  此时此刻,只见潇彬侦探重新戴上纯白手套,在对面的固定窗旁站稳脚步,右手拿着一把精钢折刀正小心翼翼地刮弄着玻璃上的那块黑色泥巴。经过半分钟后,黑色泥巴被锋利的刀片逐渐刮除,一个类似直角三角形的细微空缝瞬间出现在泥巴覆盖的玻璃处。显然,这毫无疑问的事实使得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就连瞳孔内都充满着无比激动的色彩。仿佛,它不再是普通的缝隙,而是可以呼吸清新空气的媒介。  “我的上帝,这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玉树次郎解开领口第一个扣子,松了松禁束颈部的领带,情不自禁地问道,“筱跸峎侦探,你是如何看出这扇固定窗存在着端倪的?”  “想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未等潇彬侦探回答,泠斯耸了耸肩膀,胸有成竹地解释道,“答案即是昨天夜晚下了一场骤雨,附近经过的车辆轮胎将车道上的泥巴偶然甩在玻璃窗上。这种现象的确看似平淡无奇,但黑色泥巴现在黏在玻璃的内侧,这无疑就不得不显得极为的反常。”  “原来如此!”矢的佳芈轻托下颌,皱眉埋怨了一句,“难怪我一直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矢的小姐,请把直尺给我!”潇彬侦探转过头部,凝望着女法医请求说道,“麻烦您了。”  “折叠钢尺可以吗?”女法医从背后的皮箱中抽出一副精钢折尺,向潇彬询问意见。  “当然,谢谢您。”  “荣幸之至。”  借来女法医递来的那副折尺,潇彬侦探将刻度边缘紧贴着三角形的玻璃缝隙,精确测量出两条直角边皆为两厘米。紧接着,潇彬侦探再次接过房间的那枚钥匙,稍微用眼睛比较一下,随即尝试着将这枚钥匙塞进固定窗的小缝隙里。然而,无论钥匙的柄部横着与竖着都失败了,甚至将其紧贴着缝隙的斜边,匙柄都恰恰比缝隙斜边多出约两毫米的长度。毋庸置疑,目睹这种情况真是不得不说,令人异常的沮丧与失望。  “唉!”玉树次郎扼腕叹息道。  “等等!”正当潇彬侦探准备将钥匙重新放回证物袋时,女法医矢的佳芈突然喊住了他。只见她轻颦黛眉,咬着拇指想了想,毫不犹豫地对潇彬说道,“筱跸峎先生,请您按照我说的方法再试一下,拜托了!”  “嗯,好的!”他点了点头,捏着那枚钥匙的齿端再次将匙柄对准缝隙。  “首先,请将匙柄的左角斜着插过缝隙的斜上端,然后再调整角度,试一下将右角塞到缝隙的斜下端。”  根据她的指示,于是潇彬侦探半信半疑地照做了。果不其然,女法医的这种猜想被证实完全与事实吻合,这枚钥匙半毫不多地穿过了这看似不可能的玻璃缝隙。这时,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枚钥匙属于片叶锁的钥匙,而其柄部是近似倒梯形的设计。只要将匙柄一角塞入缝隙,即可缩短视错觉上与猜想目标的距离。  “棒极了!”潇彬侦探神态诚挚,激动与赞赏交织地微笑道,“矢的小姐,我不得不承认你简直是个天才。”  “勉勉强强。”她含羞应道。  “既然已经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那么现在我们所应该着手的工作即是----以抽丝剥茧的方式找出密室手法的真相。”潇彬道。  “不过,话说回来。”泠斯神色凝重,托腮语道,“虽然钥匙穿过缝隙的问题解决了,但凶手又是如何把钥匙还至死者竹富政信的西装右侧口袋里呢?”  “有没有可能使用了特别纤细的钓鱼竿,就像以前黑白电视机上的室内天线那样?”玉树次郎试着问道,“我记得很多推理小说中,凶手基本都是用这种方法构造密室的。”  “这个吗?”潇彬侦探皱紧眉头,然后转头看了看办公桌后的尸体,摇了摇头道,“绝对没有可能。因为固定窗上的缝隙与死者右侧的西装口袋所在的直线上有那台电脑挡在中间,不仅凶手的视线会被遮住从而使得鱼钩很可能钩着死者的衣服,而且固定窗上的缝隙较小必定会阻碍凶手操作钓鱼竿。”  “可恶,那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玉树次郎冲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难道说凶手像哈利波特那样会使用魔法?想想这也太离谱了吧。”  “玉树警员,别着急。”倪尔泠斯摸了摸下巴,泰然自若道,“既然凶手能够精心策划出这重密室,那么我们绝对也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起码而言,我们不应该轻易用‘离奇’这个词摒弃我们的破案思路。潇彬,你在想些什么或者已经想到了什么?”  “额……”语气停顿一秒,潇彬侦探继续道,“我在想能否可以把钓鱼竿去掉,仅仅使用柔软坚韧的细鱼线通过固定窗上的缝隙把钥匙放到死者的西装口袋里。”  “或许,这种猜想并不有任何的荒谬。”矢的佳芈赞许道,“相反,听起来更符合现况。”  “可是,我们至今都难以理解凶手又是如何解决电脑这个‘障碍’困惑的?”泠斯咬着嘴唇,脸上一副嗒然若失的表情,“这不禁令我有些怀疑,凶手是不是压根都没有遇到这个问题?”  “还是说,他避开了这个问题?”玉树次郎接着补充道。  “避开?”听到玉树警员的话语,潇彬侦探瞳孔猛缩,大脑犹如被高电流般极快的冲击速度追逐着这一瞬间的灵感,“倘若果真如此的话,凶手在作案时并没有着手去解决这个障碍,而是以逆向思维的方式将其避开。可是,这个狡黠的凶手又是利用何种手段达到这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呢?毕竟,鱼线属于一种柔软的东西,平时基本上也就是垂钓或缠绕在鱼竿的线轮上。等等,鱼线可以缠绕在线轮上?那么,凶手会用这个房间中的什么物品来代替线轮呢?”  想到这里,潇彬侦探屏气敛息,用一双敏锐如鹰的眼睛在现场中不停地寻觅着。最终,当扫视到房间的东北角落时,他那游离不定的目光凝固在那台落地式饮水机上。于是,他怀揣一颗着忐忑不定的心走过去,缓缓俯下身躯,仔细观察后发现纯白的塑胶聪明座周围的污垢曾有向内移动的痕迹。  “筱跸峎侦探?”察觉到他的诡异行为,女法医于是担忧地呼唤了一句他的名字。  “……”然而,他没有转身,却抬手做了个沉默的手势。  “别打扰他!”泠斯劝告道。  “钥匙、缝隙、鱼线、饮水机、口袋布盖、侧部小洞、底部小洞,这些线索究竟都有何种不为人知的关连呢?”然后,他宛如佛陀石雕般面对着昏暗的墙壁角落,紧闭双眼,开始试图用逻辑思维将每一处断断续续的凌乱线索在脑海中衔接起来。  在他的心灵中,无数块棱角分明的思维碎片从惘然黯淡的深渊处闪现,旋即又俨如蝴蝶般蹁跹飞舞在空虚落寞的上空,逐渐拼凑出一幅幅对密室现场构想的清晰画面。终于,经过了重返起点的慎重思考,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缄默良久的答案,“各位,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构造这重密室所使用的手法了。”  “潇彬,你确定你是认真的?”泠斯冁然一笑。  “当然!”潇彬侦探眼神中流露着无比的自信,一边望着泠斯,一边迈步向前靠拢,“你感觉我是个诙谐幽默的人?”  “有时。”泠斯调侃道。  “话入正题吧!”玉树次郎提议道,似乎显得心里有些迫不及待。  “好的!”潇彬侦探点了点头,开始解释说道,“回到刚才我们对反锁房门的推理,凶手离开玫瑰宾馆,趁着夜幕来到了凶杀现场的固定窗的外面。紧接着,凶手用随身携带的玻璃刀在固定窗上划出一处缝隙,按照矢的小姐所讲的那种方法将这枚唯一的房间钥匙从缝隙中塞了进去。对了,有件疑点我必须提前说明一下----倘若仔细观察的话,你们会发现死者所穿的西装右侧的口袋内部共有两处小洞。一处是在口袋侧部,另一处在口袋的底部。”  “的确如此!”泠斯翻开死者右侧的口袋,看了看那两处小洞,“乍看起来,这种针孔般大小的圆洞还真是难以发现。”  “不是针孔般!”潇彬侦探强调道,“其实,它们就是凶手使用缝衣针所留下的针孔,目的就是让鱼线从中穿过。”  “这……”听到这话,玉树次郎惊讶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进行着,“怎么……可能?”  “没什么可惊讶的,因为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潇彬侦探继续道,“不过,假如想要完成这看似绝对的密室,凶手就必须早在完成反锁房门之前为他将钥匙还回房间做好充分的准备。因为这是密室手法至关重要的步骤,一旦出现任何细微的纰漏,密室谋杀就无法再伪装成密室自杀。”  “筱跸峎侦探,凶手究竟在此之前做了什么重要的准备?”话音未落,矢的佳芈就向潇彬侦探追问道。  “请耐心听我说,完全这个步骤需要两根足够长的鱼线。”谈话时,潇彬侦探的嗓音骤然变得有些沙哑,但却依然充满着成熟男士的磁性魅力,“首先,凶手在屋内将第一根鱼线穿过口袋侧部的针孔,再将鱼线的首末两端对齐,绕过饮水机顶部的聪明座与水桶交接的部分后,旋即从玻璃缝隙中扔出窗外。”  “等一下,筱跸峎侦探。”玉树次郎质疑道,“我对您说的话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凶手要将对齐后的鱼线缠绕过饮水机的阀门处?直截了当地从缝隙中扔出窗外不是更简单吗?”  “噢,我听懂你这话的意思了。”女法医拍了拍额头,如梦初醒道,“你是想说,这无异于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吧。”  “是的!”  “理由很简单!”潇彬侦探十指交叉,微微一笑,“刚才不是讲过一遍吗?这台办公电脑处于玻璃缝隙与西装右侧口袋的中间,无疑成为了一道极为棘手的障碍。因此,凶手决定将饮水机的阀门处作为第一根鱼线的巧妙旋转点,以此来改变鱼线拉力的方向从而确保可以间接地拉开西装右侧口袋的袋盖。当然,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饮水机的聪明座周围会出现污垢移动过的迹象。其次,凶手又取出第二根鱼线穿过口袋底部的针孔,然后同样地对齐首末两端,从办公桌的下方经过,再通过玻璃缝隙扔到窗外。以上所述,即为凶手在反锁房门前所做的准备工作。”  “可是,筱跸峎侦探,接下来凶手又怎么把钥匙还回到口袋里的呢?”  “接下来?”说到这里,潇彬侦探轻挠颞部,话语酝酿了片刻道,“与之前所述的一样,在趁着夜幕来到了固定窗的外面后,凶手先利用第一根鱼线间接地拉开西装右侧的口袋,并且将其暂时绑在窗户外安装的防护栏上。紧接着,凶手又将第二根鱼线的上端以半结的绳结方式系住这把房门钥匙的柄部小孔,之后缓缓拉动第二根鱼线的下端。于是,基于半结方式系东西不够牢固的缺点,柔滑坚韧的细长鱼线轻而易举地便被凶手从室内抽了出来,而且这枚房间的唯一钥匙也被理所当然地留在了死者西装右侧的口袋里。最后,凶手只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第一根鱼线从防护栏上解开,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抽出窗外。如此一来,这个所谓的绝对密室就完全被凶手给成功地构造出来。”  “原来如此,真是没有想到这重密室的手法竟然如此的复杂。”泠斯感慨万千,抚掌而笑,“毋庸置疑,西装右侧的袋盖与衣服成90度夹角的现象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了。”  “这没什么可高兴的!”潇彬侦探咋了咋嘴,脸上保持着往常的严肃表情,“毕竟,本次案件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将其绳之以法。”  “可起码,我们距离这个空中楼阁般的终点又近了一步。难道不是吗?”说完,玉树次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台照相机,对着潇彬侦探所说的几处线索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的拍照…… 第五十五章 玫瑰宾馆密室奇案(六)不可犯罪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嗡,嗡,嗡!”在将要抵达目的地时,潇彬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三下,随即收到了来自警署的回复短信。  读后,他清楚了解到死者竹富政信生于神户长田区,家境富裕,幼年丧父,其母在两年后携其改嫁了花匠明泽切哉从而孕育了明泽和彻。虽然后来的生活之中发生许多变故,比如说继父明泽切哉早年逝世,但这两个异父同母的兄弟相处基本上还算融洽。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其母在半年前临终时,却并没有依照严格的法律规定划分遗产,以至于明泽和彻与竹富政信的兄弟情义处于表面依然、实际破裂的状态。  至于死者妻子逢泽莉娜,则出生在毗邻长田的须磨区,父母双方皆从事于海外贸易,比她小四岁的妹妹名为逢泽麻美。大学时期,逢泽莉娜与竹富政信一见钟情,开启了两人甜蜜的恋爱生涯。毕业后,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果断地嫁给了刚刚创业的竹富政信,为其生了一个名为竹富赤荣的男孩。不过后来,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中,赤荣不幸因非进行性脑损伤而患上了中枢性运动障碍。迄今为止,竹富赤荣恰恰已满十岁年龄,在神户市北区的一所培智学校读书……  抵达医院后,泠斯首先探出车厢,然却感觉不到潇彬有任何的反应。回头一看,泠斯看到潇彬侦探正坐在座位上发愣,像哲者那般在思考些什么。于是,泠斯连忙敲了敲车窗,顺口提醒他赶快下车。  紧接着,他们从医院门口快步进入,然后笔直地穿过熙熙攘攘的廊道,来到医院的服务窗口正准备询问逢泽莉娜的病房号。  这时,一位身穿粉色制服的女性护士来到潇彬侦探的身后,猛然拍了下他的右侧肩膀,但却伴随着一种温柔与敬畏。基于自身本能,潇彬侦探好奇地转过头,发现此刻身后的年轻女护士居然是前天为自己输血的东伊霂蓼。  “筱跸峎先生,真的很巧呀!”东伊霂蓼神情诚挚,抿嘴一笑,连珠语般说道,“您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您失眠了吗?看上去,您一副很憔悴的模样!”  “是吗?”潇彬侦探皱起剑眉,无可奈何地耸下肩膀,“的确,我昨晚通宵未眠,但我今天来医院并不是来挂号看病的,而是……”  “护士小姐,您好!”未等潇彬语毕,泠斯就不甘冷落,立刻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与此同时,泠斯友善地朝东伊霂蓼伸出右手,热枕无比地介绍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名叫倪尔泠斯,是筱跸峎的亲密朋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额……”面对意外插话的泠斯,她那一双美丽水灵的眼睛惊讶地盯着他打量了片刻,然后缓过神来,与他轻轻握了下手,“我的名字叫东伊霂蓼,是这家医院的一名爱心志愿者。初次见面,也请您多多关照。”  “好了,客套话不必多说!”潇彬侦探手背朝上,做了个自内向外的扩散手势,直截了当道,“话入正题。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来此想找一位名叫逢泽莉娜的患者,她的丈夫于今日八点左右被人发现死在了他的办公室里。所以,我们需要向她了解一些情况。”  “确定逢泽莉娜吗?”东伊霂蓼将左手食指竖在嘴角,自言自语道,“不会搞错了吧!”  “是她!”泠斯点点头,忙不迭地追问,“你知道她在哪个病房吗?”  “当然。”东伊霂蓼双眸闪亮,肯定地打了个响指,“真的巧极了,她恰恰是我照顾的病人。不要多问,请随我来!”说完,她手插口袋,转身踏着一层层的瓷砖台阶朝楼上走去。  转过拐角,他们顺着左侧狭长的廊道走到尽头,最终到达了逢泽莉娜的病房门口。然后,东伊霂蓼在房门上礼貌地敲了三下,向逢泽莉娜询问有人来看望她,是否方便见面。在得到允许后,东伊霂蓼小心翼翼地扭动门把手,领着潇彬、泠斯相继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奢华温馨的单人病房,雪白无暇的墙壁上挂着一台液晶屏幕的网络电视,墙角安置着独立洁净的饮水设备。此时此刻,房间里那张舒适的病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女人,她的双腿近乎被厚硬的乳白石膏裹得一处不漏,像蚕茧那样紧密结实。坦白地说,这很难让人怀疑她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将来是否还能在站立起来。  此外,病床旁坐着一位年轻男士正一手托着水果拼盘,一手用牙签扎着一小块菠萝喂受伤女人。待其回首,他们看到他蓄着黑色短须,黝黑的脸膛上坑洼不平,正半眯着狐狸般阴险狡诈的眼睛朝他们微笑。  “护士小姐,请问这两位先生是谁?”受伤女人一边嚼着美味的水果,一边泰然自若地问道。  “唔,他们是……”  “您好,莉娜小姐。”泠斯打断了东伊霂蓼的讲话,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束康乃馨放在桌子上,抢先一步介绍道,“鄙人名叫倪尔泠斯,这位是筱跸峎侦探。”  “等一下!”听后,短须男士立刻打了个阻挡的手势,起身走到潇彬的旁边,“筱跸峎侦探,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潇彬沉默地凝视了他一眼,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与他从病房里出来,停驻在廊道的玻璃幕墙前。与此同时,东伊霂蓼由于还有麻烦需要解决,出来与潇彬侦探诚挚地挥手告别,伴着跫然足音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筱跸峎先生,我是竹富政信的弟弟明泽和彻。”这位男士做完了自我介绍,“我知道您是为了今早的密室谋杀来这里寻找线索的。可无论如何,请您不要将竹富政信死亡的事情告诉莉娜,好吗?我在这里恳求您,您需要了解什么,直接问我好了。”  “为什么呢?”潇彬眯着眼睛,佯装微笑,“逢泽莉娜是死者的妻子,有权知道你哥哥的死亡。难道你是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对。”明泽和彻咽口唾液,喃喃说道,“现在对她讲这件事情,未免过于残酷了,我担心她会因此自暴自弃。毕竟,她一向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而且这些天遭受了那么多的残酷变故。先是我哥哥怀孕的情妇,后是猝然而来的车祸,现在又是……”说到这里,他骤然语止,紧握右拳,心有不甘地锤了下眼前玻璃中的影子。  “我答应。”  “真的吗?谢谢您!”  “理所应当。”突然间,潇彬的脑海闪过摄像里那个可疑的男性身影,连忙地追问,“对了,明泽先生。顺便问下,请问您昨晚20时分在做些什么呢?”  “昨晚20时分?”明泽和彻若有所思地揉着胡须,随即回答道,“当时,我大概是在邻居莲美恋的家里看港澳对决的直播球赛,因为我是在19点40分的时候被她邀请过去的,然后从19点45分的球赛开始一直到22点结束。”  “等等!”潇彬侦探皱下眉头,满脸浮着质疑的表情,“按照常理,一场足球比赛为90分钟,就算再加上15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也只到21点半。那么,你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又做了些什么?”  “筱跸峎先生,或许您不知道昨晚的足球赛因为上下两场战平,所以又加了30分钟的加时赛。”明泽和彻耐心地解释。  “原来如此。”  正当潇彬语音落下时,一位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孩从廊道转角处突然出现,拎着挎包风尘仆仆地冲了过来。稍微打量,这位女孩短发齐耳,戴着一对金色闪亮的耳环,身穿一袭低调修身的黑色连衣裙,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决策果断、做事干练的感觉。  “和彻,你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我姐姐吧?”靠近他们后,这个女孩问明泽和彻。  “当然没有!”明泽和彻摇了摇头。  “那真是太好了。”女孩额手称庆。  “筱跸峎侦探,这位是我嫂子的妹妹逢泽麻美。”明泽和彻向潇彬侦探介绍道。  “侦……侦探?”听到这两个字,逢泽麻美身躯颤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潇彬的瞳孔,“您是为了我姐夫自杀的案件来这里的吗?”  “额……”潇彬犹豫一下,语气深沉地回答道,“是的!不过,我推断本次案件并不是纯粹的自杀案件,而是一起有预谋、有目的的谋杀案件。因此,我特地来此调查,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助于破案的重要线索。”  “既然我哥哥的死另有蹊跷,那么我恳求您一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尽我所能。”  返回病房后,逢泽麻美放下手中的挎包,坐下与姐姐莉娜开始相互寒暄。她们先是从海外化妆品谈论到时髦服装,接着又从家庭教育延伸到娱乐八卦,俨如奔流的瀑布般滔滔不绝。毋庸置疑,这让潇彬与泠斯两位热衷凶案的侦探不胜其烦,毕竟他们可不想浪费精力去听这些无聊透顶的废话。  终于,泠斯首先失去沉稳的耐心,随便编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潇彬回望了身后一眼,却发现明泽和彻不知何时悄然出去,屋内唯独剩下潇彬一人站在那里。这不禁使得潇彬心里更加急躁,心不在焉地将目光从房间这处移动到那处。  然而,在一个不经意间,潇彬偶然在逢泽麻美的手上捕捉到一个怪异的细节,习惯的警惕性迅速将他那敏锐如鹰的瞳孔会聚起来。只见在逢泽麻美的左手无名指末端戴着一枚精致的银色指环,极其微小的三棱台镶座各角凸起了狼牙般短小钩角,只是其中两个似乎变形的钩角间距稍微有些大。此外,细看那枚指环的下部边缘露着约一毫米宽的青黑痕迹,顺着无名指延伸成为一个圆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潇彬侦探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却在反复严谨地冥思着,“真是奇怪!指环与无名指末端的青黑痕迹没有完全重合,这无疑说明她最近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稍微挪动或摘掉过指环。可是,这枚银色指环上为何会有镶座出现呢?我记得当年在珠宝店做工时,一般指环的上面是不会加有这种镶座的,除非有可能是……”  想到这里,潇彬侦探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然后用手机立刻给留在现场的玉树次郎打去电话,请求他再将现场的地板、窗台仔仔细细地寻找一遍,看是否能够找到一粒类似玻璃渣的细微东西。尽管玉树警员坚持了一番辛苦的努力,潇彬侦探还是听到了令人沮丧绝望的回答。  “我预料到了。”潇彬侦探先是紧锁眉头,随即惨淡一笑,“没关系,我还有个孤注一掷的办法,拜托您找我说的做。”  ……  回到刚才,泠斯从病房里踱步出去,恰巧看到明泽和彻的身影在转角闪过,行为鬼鬼祟祟,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泠斯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蹑手蹑脚地尾随在明泽和彻的后面。最后,明泽和彻来到偏僻寂静的吸烟室前,警觉地回望一眼身后。在确定没有人跟来的情况下,他谨慎地关紧房门,走进去准备摁下公共电话的数字键。  跟过来后,泠斯由于没有携带特工专用的窃听器,而且也不能贸然闯入吸烟室。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耳朵轻轻贴在墙壁上,全神贯注地偷听着房内的一举一动。隐隐约约,泠斯听到了一串数字键发出的电子音,然后就是明泽和彻与对方谈话所说的单独内容:  “喂,拳崇?”  “听着,你老实给我呆下面,千万不要出来惹麻烦。”  “额……最近风声很紧,神户市警察还在排查着那辆汽车。”  “所幸当时,你这家伙还没有蠢到不更换车牌。”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值,但那坏女人也基本丧失了自助生活能力,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  “等取得孩子的抚养权,我成为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这些年亏欠银行的债款很快就会两清了。”  “耐住性子,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未等电话结束,泠斯赶忙从耳旁的墙壁离开,忙不择路地躲进了一间半掩着门的病房。尔后,听到明泽和彻远去的脚步声,泠斯安心来到吸烟室的公共电话前。不出所料,明泽和彻在挂断电话后为以防万一,删掉了已拨的电话号码……  下一篇:玫瑰宾馆密室奇案(七)两个真相 第五十六章 玫瑰宾馆密室奇案(七)两个真相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两分钟后,泠斯顺着廊道原路返回,却发现潇彬、明泽和彻与逢泽麻美正一边交谈着案件的具体情况,一边相继踏着楼梯往楼下赶。泠斯内心充满疑惑,于是快步追上潇彬他们,了解到玉树警员在现场中偶然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  潇彬补充道,这或许将扭转警方对案件半筹莫展的局面。当然,明泽和彻与逢泽麻美同意赶往案发现场,或多或少是由于这条令人激动的消息。毕竟,作为死者竹富政信的亲属,他们无疑有这个特殊的权利。  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再次回到案发现场,远远瞧见玉树次郎激动地迎面走来。玉树次郎先是简单地介绍自己一番,随后把一个准备好的透明塑料袋递给潇彬侦探。只见里面装着一粒晶莹剔透的小钻石,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无比的璀璨与美丽。  “玉树警员,您是在哪里发现这粒小钻石的?”  “就是在西南墙角的附近。”玉树次郎答道。  “如此一来,一切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潇彬侦探十指交叉,胸有成竹道,“在谋杀了竹富政信先生后,这个凶手是从室内将固定窗上的玻璃一角切割掉的。不过,凶手所使用的切割工具并非是推断的一把玻璃刀,而是一枚镶着钻石的戒指。当然,我们也就不难推断这名凶手的女性身份。至于为何凶手作案时不小心将钻石遗落在西南墙角,其实理由很简单----一般来说,一枚钻戒的完整结构主要有指环、镶座、标记、与钻石。这个凶手所戴的指环材料是纯银,而银制指环的最大缺点就是容易发生形变,导致钻石粒因外力从镶座上掉落。我推断的没错吧,麻美小姐。”说着,众人的目光顿时不约而同地凝聚在逢泽麻美的身上,只见她那双左手正藏在挎包后。  “什……什么?”逢泽麻美身躯猛颤,惊讶的表情从黑色瞳孔中流露出来,但马上却又勉强微笑道,“筱跸峎侦探,您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毕竟,竹富政信是我的姐夫,再说我身体娇弱……”  “既然如此,那么请您不妨让我们大家看一下您手上的戒指是否真的丢失了钻石。”潇彬侦探伸伸左手。  “好吧!”麻美不耐其烦地将左手展示出来,继续狡辩道,“不过,这是因为我昨晚洗浴时不小心将钻戒在浴池上划了一下,然后钻石被冲进了下水道里。或许,我的解释您并不相信,但是昨晚从20点到21点20分,我都一直在英皇桌球馆打球。这一点,桌球馆的服务生克兰斯诺可以为我作证。”  “哦?”潇彬侦探挠挠颞部,若有所思地问道,“接下来呢?接下来,您又去了哪里?”  “乘的士回家,洗过热水澡,**睡觉。”  “的士司机的编号是多少?”潇彬追问。  “呵呵!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记得?”麻美气愤地反驳道,“难道您记得刚才您乘坐的的士司机的编号?”  “好吧!关于这个案件,我们就让尸体来回答吧!”思考片刻,潇彬侦探取出女法医提箱中的一套胃导管,然后走到竹富政信的尸体旁,小心翼翼地将胃导管的一端从尸体的口腔插到尸体的胃部,缓缓吸出了胃里贮存的食物残渣。不过,它们大部分都已经被消化成了恶心酸臭的乳糜状,其中隐约混杂着极少的米粒与蔬菜渣。  “当初,矢的法医在通过堪检尸体推断死亡时间时,她不小心遗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检查死者的胃部。”潇彬竖起一根食指,一字不漏地解释道,“服务小姐对我说,死者竹富政信曾在傍晚18左右,坐在餐厅橱窗前享用一份盖浇饭。根据法医学常识,倘若被害人是在饭后1~2小时内死亡,那么死者胃中的米粒与蔬菜外形完整,乳糜较少,少量消化过的食物会进入十二指肠。但如果胃里的食物消化成乳糜状,仅存少量的米粒与蔬菜渣,那么被害人则是在饭后4小时左右死亡。换句话说,竹富先生并不是在昨晚20点死亡,而是在22点左右被人谋杀的。毋庸置疑,虽然正常人死亡后胃里的食物依然会消化一段时间,但竹富先生在年龄的问题上消化能力会减弱,所以我才将死亡时间估计到22点左右。”  “可是,筱跸峎侦探,为什么根据尸体表面上的尸斑推断,竹富先生是在昨晚20点时被谋杀的呢?现在,您所做的推理似乎与此完全相驳。”玉树次郎质疑道。  “没错。”潇彬侦探抿嘴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完全相驳的情况,是因为凶手在谋杀了竹富先生后对室内空调进行了定时加温。当然,这也就是凶手一方面稳定尸体温度,一方面为自己所伪造不在场的高明手段。”  “原来如此。”玉树次郎恍然大悟,旋即又警惕地扭头望着逢泽麻美,喃喃道,“所以,摄像机里才会在22点左右出现那个诡异的身影,而20点却没有任何可疑的现象发生。”  “别怀疑我!”逢泽麻美脸色依旧,对着潇彬侦探嗤鼻一笑,“在22点07分的时候,我曾经给我的父亲打电话问候,大概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筱跸峎侦探,倘若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询问我的父亲。现在,您还坚持认为我是凶手吗?”  “嗬!麻美小姐,你认为这真的可以为你提供不在场的证明吗?”潇彬侦探紧缩眉头,义正言辞道,“其实,按照你的谋杀计划,竹富政信先生早就在此前遇害身亡了。然后,为了以防万一,你故意一边打电话,一边站在固定窗外构造你的完美密室。是呀,这世界上有谁会想的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两根鱼线去构造密室案件?对了,倘若您知道我为何如此说,我会现场用两根鱼线与一段胶带为您演示一遍如何构造密室。”  “你……”逢泽麻美本想反驳,但却又不知为何,眼眶噙着一丝闪烁的泪晶,苦涩一笑,“不用了!正如谚语所述,捏造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个新的谎言去弥补,永远不会完美。既然这样,我也就没什么需要狡辩的了。我真心承认,昨晚竹富政信的的确确是被我所杀,而且我没有想到这枚纯银钻戒的钻石会使我失败。”  “麻美,为什么你要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听后,明泽和彻愁眉苦脸,关心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伤害你姐姐的心吗?”  “可……可是,你又能让我怎么做呢?”她咬破红唇,强忍着哽咽的痛楚,璀璨美丽的泪花在她的眼眶中默默绽放,“其实,你们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吗?当年,我姐姐告诉我她要嫁给竹富政信的时候,我就能够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对爱情忠贞的人,他看重的只是我父母可观的贸易收入。我不同意我姐姐的疯狂行为,但也阻止不了。终于,过了些时日,我姐姐开始向我抱怨她的丈夫不光彩的一面,甚至还谈到了他的情妇怀孕的事情。我姐姐是个经常被婚姻冲昏头脑的人,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她会对那个叫穗香的情妇做出那般残忍的行为。曾几何时,我去拜访过穗香,也真正了解到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为此,我不止一次地痛恨我的姐姐,但同时更痛恨竹富政信这个将穗香玩弄于手掌,却又冷酷无情的畜生。当然,真正令我产生杀意的是----五天前我与明泽和彻去他家做客的事情。趁他与明泽和彻喝酒时,我故意翻看了他放在房间里的手机,从众多短信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我姐姐的那场车祸竟然是他一手策划的!”  “什么?”明泽和彻大惊失色,一直摇头否定道,“这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你就为了宣泄心中许久蕴存的愤怒,精心策划了这场看似自杀的密室谋杀?”泠斯轻托下颌,镇定自若地问道。  “对!”  “呵呵!”泠斯刻意冷笑一番,用一种犀利的眼神近距离凝视着她那闪烁的黑眸,“麻美小姐,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是有人存心想利用你达到他的邪恶目的。那么,你又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不……不可能的!”逢泽麻美捂住耳朵,颤抖着渗出血丝的红唇说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没办法!”说着,泠斯将她那双捂着耳朵的小手拉下,诚挚地安稳道,“有时候,这世间总是善美与丑恶交融在一起,而你就必须学会面对!”尔后,泠斯猛然转身,冷笑地盯着脸色煞白的明泽和彻,“明泽先生,想必筱跸峎侦探侦破了这起密室谋杀案件,心里最得意的人就是你吧?”  “啊!”明泽和彻先是一惊,迅速强挤出一脸的媚笑,“怎么可能?”  “那么,又怎么不可能呢?”潇彬侦探给泠斯使了个眼色,表示让他拿出确凿的证据,“还记得当时我们见面的谈话吗?你问我是否为了今早密室谋杀来这里寻找线索的,这无疑说明你已经知道了这是一起密室谋杀案件,也已经大致清楚凶手是谁。”  “而且,你在吸烟室打电话的内容都被我偷听到了。当然,我也推断出你拨出的电话号码了。”  “可恶!”明泽和彻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眼睛中充满了憎恨之意,“明明……”  “明明你已经删除了吧?”泠斯划划眉宇,“或许,有件事情您还不太了解----像吸烟室里的那种公共电话是采用双音多频的拨号方式,每个按键对应着电流频率与按键音。记忆力好的人我听过一遍,就能全部记在心里了。只要将10个数字按键摁一遍,我轻而易举地就匹配出了你拨过的电话号码。为了得到你哥哥的财富,你先是指使同伙拳崇驾车去撞逢泽莉娜,然后又设计让麻美小姐看到你伪造的短信,利用她对竹富政信的恨意将其谋杀。仔细想想,这可真是个完美的计划,只是恰恰遇到了我这个倒霉的家伙。”  “是这样吗?”明泽和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可是,你所说的证据呢?”  “证据?”泠斯挑下刀眉,语气平淡地说道,“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记得你让同伙拳崇待在下面,说明他是在地下室、地窖或者在地下车库打的电话。即使打完电话,他果断烧掉了电话卡,神户警方依然可以找到他所在的具体位置。当然,还有你那辆没有找到合适场地销毁的汽车。”  “混蛋!”明泽和彻终于原形毕露,握拳朝着泠斯鼻梁打去,“你胆敢毁了我的计划、我的未来!”  “嘁!”泠斯利索地用手锁住明泽和彻飞来的拳头,旋即又用自己的肩膀抵住他的肩窝,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其制服在地,“省点力气,留在监狱里对你的敌人使吧!”  ……  秋风萧瑟,枫叶飘落,风儿和着清淡的香味拂过众人的脸颊。  站在宾馆门口,泠斯望见明泽和彻一边挣扎着被警察押向警车,一边竭力詈骂道,“倪尔泠斯,你个混蛋,我们一定还会在见面的!”  “我等你,保重自己!”泠斯挥挥右臂,说了段令人哭笑不得的告别话。  这时,潇彬侦探整理衣襟,快步从水泥台阶走到逢泽麻美的身旁,真诚地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  “想说些什么,大侦探?”逢泽麻美撩起耳边的鬓角,温柔地发问。  “额……”潇彬神情歉仄,犹豫一秒后,接着说道,“抱歉,有件事情我骗了你!就是现场中发现的那粒钻石并不是你的,而是我为你特意布局。”  “的确,无法原谅!”听后,她嫣然一笑,然却没有丝毫的介意与反感,“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感觉……不知道怎么开口?”潇彬侦探有些吞吞吐吐,表情显得极为可爱。  “坦白地说,你的眼神很像我死去的未婚夫。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感觉!”她将戴着镗亮手铐的小手捧在潇彬侦探的脸庞上,然后情不自禁地吻了他,“连接吻都那么像!”说完,她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警车坦然走去。  “麻美,那张死亡遗书是怎么回事?”潇彬喊道。  然而,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不知是风声太大,她没有听到,还是她想留给潇彬侦探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悬念……  下一篇:ATM机诈骗案件(上)事件篇  《译者提醒:这篇与下篇之间存在一个神藤哥可与倪尔泠斯斗智斗勇的故事。剧情精彩,但暂时省略,以后可能会写这个剧场版。》 第五十七章 ATM机诈骗案件(上)事件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透过橱窗,明媚的阳光缓缓撒落在屋内的玻璃餐桌上,瞬间折射出无数颗璀璨美丽的细碎星花。此时此刻,潇彬先生正置身于这片静谧氛围之中,感受着这份美好生活所赐予的温馨与融洽。毋庸置疑,摩天轮般飞速旋转的生活节奏总是令他奔波忙碌,以至于无暇顾及曾经从身边迷失的剪影。或许,如有来世,他定会选择放弃自己的侦探事业……  “阿潇,快把你的报纸撤掉!”泠斯端着满满一盘的快餐,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然后将食物依次排在桌上,自言自语道,“香辣鸡肉堡,上校鸡块,奥尔良烤翅,葡式蛋挞,深海鳕鱼堡,三文鱼卷,可乐,这些都是属于我的。关于刚才你点的有雪顶咖啡,中包薯条,玉米沙拉,鲜虾春卷。”  “对了!”潇彬品尝了一口咖啡,将折叠好的报纸搁置一旁,抬头问道,“甜蜜小姐,她还在排队等候吗?”  “我不知道,毕竟我们不在一个窗口排的队。”泠斯耸下肩膀。  正说话时,甜蜜儿双手端着圣代与冰爽红茶迎面走来,与泠斯并排坐下,“抱歉,竟然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唔。”看到她点的食物,潇彬不免感到有点惊讶,好心建议道,“你平时午餐只吃这些?为何你不再来些主食?”  “不,谢谢!”甜蜜儿轻摇螓首,甜蜜一笑,“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最近,我体重又增加了许多,所以我必须坚持每天节食。”  “……”听完她的解释,泠斯停下嘴里嚼着的三文鱼卷,凝眸定睛,开始认真打量身边这位举止优雅的年轻女孩。只见她那美丽的金色长发瀑布般倾斜地披在细削的香肩右侧,乍看俨如苍穹上一片飘逸祥和的金雲;一张标致精美的俏脸上镶嵌着清澈明亮的晶眸,秀美如画的蛾眉搭配隆起修直的鼻梁显得完美无缺;两片晶淡诱人的粉色冰唇仿佛木槿花般娇嫩欲滴,就连她那白皙润滑的肌肤也不可思议地微透着薄粉色;此外,她那浑圆迷人的胸部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几度令人心间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原来如此。”潇彬先生双手指尖相对,严肃的目光聚集在她洁净的脸庞上,“那么,现在请谈一下你的事情,我们洗耳恭听!”  “好的!”她撩起耳边一绺金发,浅皱眉头想了想,继续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一直留学于东京大学,昨天趁着空暇独自欣然来神户市旅游。正当我专心致志地摄影时,忽然手机振动几下,铃声叮铃叮铃地响个不停。取出手机,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银行客服电话号码,想也没多想地接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对方回答说,她是东京银行工作人员,由于察觉到我的银行账户存在异常,怀疑我的银行卡可能被不法分子复制盗用。说也惭愧,原本我是心存疑虑的,可她准确报出了我的一些相关资料,无形之中弥除了我的警惕心理。”  “嗯哼?”潇彬先生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对她枯燥无味的叙述没有任何的厌烦,“接下来呢?”  她双手捧着那杯冰爽红茶,表情尴尬地低头道,“于是,我连忙上网查了一下,惊讶地发现卡内的一部分金额不翼而飞。无可否认,这使得我内心极为地恐慌不安,从而打电话向她询问解决的策略。她先是耐心安慰我,竭力使我冷静下来,旋即又要求我到附近银行的ATM机上进行所谓的加密操作,并指示我将卡内款项逐步转移到指定账户中。”  “所以,你照做了?”泠斯吃完三文鱼卷后,拿起一个深海鲟鱼堡猛咬了一口,随口问道。  “是的!你懂的,人往往在惊慌的状况下停止大脑的思考,然后做出愚蠢荒谬的事情来。”甜蜜小姐脸上泛起了红晕,手指不停地抚弄着衣服上的镶边。  “你何时意识到自己被骗的?”潇彬先生挠着颞部,若有所思地问道。  “在按照她的指示完成一切后,她突然挂断了我的电话,而我拨过去后却被告知空号。”  “听起来,您可真是太不幸了,如同侮辱般令人不可饶恕。”潇彬道,“那么,您及时报警了吗?”  “当然!”她点了点头,随即又忙不迭地抬起脸庞,解释道,“可您知道,每天神户市都会发生千件甚至上万件的案子,比方说凶杀、抢劫、偷窃等等,神户警方不可能这么快去处理我的琐事。考虑到这点,我这才采取警长的建议,前来找您寻求帮助。”  “嗬嗬!”听到这里,泠斯忽然笑出声来,却又差点被食物噎死。对于泠斯粗鲁的举止,潇彬先生立刻将拳握在嘴唇前,刻意咳嗽几声提醒泠斯。  “抱歉!”泠斯喝了一大口可乐,不好意思地将双掌心朝向外面,“我不是有意取笑,而是这件诈骗案子对筱跸峎侦探而言,绝对太棘手了。但是,你权且不用担心,我这里恰好为你有个合适的人选。而且,我想对她来说,这种网络诈骗案件实属小菜一碟。”  “你说的她是谁?”潇彬问。  “你知道她,和我们一样,她也是个侦探。”泠斯一字一顿地念着她的名字,“沢……田……青。”  “泠斯,你确定没有搞错?”潇彬先生苦涩一笑,“她可是住在北海道最北端的稚内市,离此地千里之遥。”  “根据约定,她或许今天傍晚就已经乘飞机抵达神户市了。至于你,我想你应该去被窝里安心补眠。”说着,泠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对潇彬补充道,“照着上面的地址,这处公寓有两套空闲的房子,你去帮我把租赁合同签一下。”  “然后呢?”  “然后,你在暂时留在下层公寓休息,毕竟我怕你把身体累垮。”  “哦,谢谢!既然如此,甜蜜小姐的事情拜托你和沢田青了。”  “荣幸之至。”泠斯眨眨眼睛,邀请潇彬共同举杯,然后将杯中剩余的可乐一饮而尽……  享用过午餐,潇彬首先起身告别,迅速离开了这家肯德基餐厅。至于泠斯,他则谨慎记录下了甜蜜小姐的身份信息、银行卡号、电话号码及暂住宾馆,然后才在门口依依不舍地与她分别。  猛然回首时,泠斯回忆起今天早晨水萘泉子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于是连忙跑到路边电话亭给她打电话。可接下来,一个沧桑沙哑的男性声音传入泠斯的耳畔,瞬间令他心中一阵毛骨悚然的凛冽,因为这个陌生声音绝对不属于他记忆中的任何人。  没错,这种事情的确大大出乎来了他的预料,甚至迫使他一度愣在原地,罔知所措地抖着话筒。坦白而言,泠斯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想象事情究竟发生到如何糟糕的地步。然而,在接下来的两秒后,对方的解释才让泠斯忐忑不安的心安顿下来。  “嘿,请问您是泠斯先生吧?”对方用一种淡定的语气问道。  “哦,是的。她呢?你怎么拿着她的手机?你又是谁?”泠斯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发问。  “呵呵!”对方轻笑几声,继续说道,“泠斯先生,现在水萘小姐正在我们婚纱摄影店里拍照。对了,她嘱托我说,假如您打来电话的话,麻烦您来早上那家餐厅的附近婚纱摄影店找她。”  “好的,我尽快赶去!”  泠斯挂断电话,伸手从路边拦下一辆空客的士,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司机赶往那里。终于,在几分钟后,泠斯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尔后喘息未定又直接闯入那家婚纱摄影店里。正当泠斯举目张望寻觅泉子时,一位戴着一顶黑色圆礼帽、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士,手握一根文明杖迎面走来。他面目祥和,文质彬彬,举止优雅而不落俗套,眼角处刻满了饱谙世故的细细纹路,双手上戴满了玓瓅夺目的红、蓝宝石戒指,似乎是古代欧洲权势显赫、富贵一方的绅士。  他经过泠斯身旁停下脚步,转首凝视了泠斯几秒,文雅而含蓄地微笑道,“年轻人,你在寻找你的恋人吗?”  “……”泠斯缄默不答,双眼海鸥般惊愕地盯着他。  “看样子,是的。”这位陌生的绅士皱下眉头,旋即又风趣地自答道,“那么,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我相信,将来你一定会需要这个的。”说着,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玲珑精致的红绒首饰盒,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泠斯的掌心,拍了拍泠斯的肩膀,“切记不要打开。你要找的女孩在二楼左转的7号摄影室里,她今天的确很是迷人。倘若你被她的魅力吸引住了,选择去守护她一生吧!毕竟,你十年前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要在错过第二次。”  “你是谁?”泠斯问。  “总之,我们绝对还会在见面的。到了那时,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他一边闪烁其词,一边毫无反顾地离开了。  “这真是个怪咖先生。”  泠斯握了握手中的红绒首饰盒,快步流星地走上二楼,透过门上的珠帘隐约看到二楼7号摄影室里面闪过一个碧色倩影。虽然他心里很清楚那一定是她,但尔后还是被她穿婚纱时的漾魂魅力给惊呆了。  拨开珠帘,撩见一位典雅昳丽、温婉可人、袅袅娜娜的清纯少女身穿一袭绚丽雍容的碧色婚纱,若似晨曦时含露碧莲般亭亭玉立在七步之内。凝视打量,她雪玉般滑腻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清澈似水、脉脉含情的碧色晶眸,玲珑可爱的瑶鼻下侧镌刻着一抹殷艳如血的红唇。她那纤细柔滑的碧绿长发轻轻垂在凝脂般白皙的玉背之后,宛若千万条阳春柳丝滑落入盈盈碧波之中。  至于这袭碧色婚纱的配饰,则更是栩栩如生地引人瞩目。两朵花瓣精裁的碧色玫瑰佩戴在细削浑圆的香肩,仿佛正悄然无息地散发着淡微迷人的少女芳香。一对轻薄如烟的绿纱花袖朦朦胧胧地浅露着她那雪藕般的玉臂,蓬松柔软的雪花衣领裹在她那浮凸撩人的美胸处。  滑眸下观,一条精致炫亮的绿蝴蝶缎带紧束着纤纤细腰,尽显着妖娆美女的姽婳体态。婚纱裙部上点缀着数百颗晶莹剔透、熠熠生辉的碧绿水晶片,鎏金般**花边的裙摆处精心裁出层层叠叠的美丽褶皱。毋庸置疑,倘若此刻一阵清风袭来,她那挽在玉臂上的薄纱拖裙必定优雅轻盈地迎风拂动,而她则恰似一位缥缈仙境之中飘逸而来的圣洁仙子…。。  “泠斯?”望到泠斯站在门口,水萘泉子连忙捏起长裙,从摄影机前迎了上来。  “碧子,不,泉子妹妹,你穿婚纱真的是漂亮极了。”  “是吗?”  “坦白地说,你将来很适合当个婚纱模特。”  “模特?”听后,她愣了一下,嫣然一笑,“我还是更想当个著名的小提琴家。泠斯,你是来这里取回你的手机的吧?它就放在一楼的存物台上,一会我陪你去取。”  “不完全是。主要是今天早晨你突然失踪令我担心得要命,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抱歉,劳您担心真是不好意思。”她轻垂螓首,雪白的脸颊泛起淡薄的粉红色,桃花般娇羞欲醉。  “对了,潇彬今天准备把宾馆租房给退了,我们在一处公寓租下了两套房子。”  “潇彬哥的决定吗?”她看了泠斯一眼,眼神显得极其的惘然。  “你似乎并不开心?”  “我……”她嗫嚅其词,一双小手藏在背后不停地搓弄着,“你……可不可……多腾出……”  “如你所愿。”泠斯咬下嘴唇,深做呼吸,抬首诚挚地语道,“所以,我特意来这里征求下你的意见,因为我很想让你留下。虽然不知道怎么挽留你,但反正就是不希望你离开,这或许对你有几分苛刻。”  “真的吗?”她神情激动,抿嘴一笑,两排整齐细碎的皓齿粲然可见。  “自然。”泠斯提醒道,“潇彬告诉我,你家里出了点状况,所以暂时让我来照顾你的起居。”  “受不了你!”她这才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于是生气地瞪了泠斯一眼,“对了,潇彬哥的伤好的怎么样?”  “还可以。本来我们是要一起赛场篮球的,但他一经激烈运动就又反悔了。”  “泠斯,我想回家准备一下,顺便带上几套衣服。”  “那么,我们现在走吧!”泠斯提议道。  “等一下。”她转身走到摄影师面前,歉仄语道,“抱歉,我有事必须离开了。假如百子问起来,请你转告她不是我不想帮她哥哥,是因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回家休息一下。”  “好的。”  本来水萘泉子是打算换下婚纱的,但泠斯立刻出钱买下了这套碧色婚纱,并且刻意蛊惑她说潇彬一定很喜欢她穿婚纱时的模样,从而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在下楼后,他们去存物台取回了各自的手机,然后搭乘一辆租来的婚车去了水萘泉子的家。  值得一提的是,当她穿着婚纱从婚车上下来的时候,附近的邻居都一瞬间将目光停滞在她的身上,令她尴尬得小脸泛起的红晕久久不消。于是,她害羞地捂着俏脸跑进家里,重新换上了平时的水手制服,带着行李与泠斯迅速了这个是非之地。结果途中,她一直都用一种犀利与厌恶的眼神盯着泠斯,仿佛在看一只苟且偷生、恶心丑陋的蟑螂。  “吱!”这时,轿车猛然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似乎又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怎么啦?”泠斯问驾驶座的女司机。  “刚才,对面的交通灯附近发生了一场车祸,斑马线上躺着个浑身染血的人。”  “什么?”一阵冷气透过泠斯的脊髓,使得他瞬间感应到一阵麻木的寒噤……  下一篇:ATM机诈骗案件(中)车祸篇  《译者:下一篇里的多米诺骨牌案件是即兴想出来的,所以为了增加推理的趣味性就果断地融入到ATM机诈骗疑案里面,希望读者喜欢。》 第五十八章 多米诺骨牌怪案(上)厢式货车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省略思考,泠斯果断无比地推开车门准备探出上身,却又蓦地回首盯着她,叮嘱道,“泉子妹妹,你暂时待在车厢里,不准乱跑。我去看看能否帮上任何的忙。”  “为什么?”她睫毛翕动,碧眸凝聚着一片不解的迷惑,仿佛夜色里缭绕未尽的薄雾那般朦胧,嘟囔小嘴,“你的建议,听起来真的很差劲耶!”  “荒谬!”泠斯表情冷酷地丢下这句话,然后穿上那袭白色燕尾服,朝着车祸地点疾步奔去。毋庸置疑,他喜欢贯彻一向雷厉风行的习惯,就连恪尽职守的侦探生涯中亦是如此。当然,这种自然而然的生活习惯潜移默化地塑造了他性格鲜明的特色,形成了他自身引以为傲的行事作风。或许,他这种另类的性格往往会使歆羡的女性因误解而产生隔阂,但他却依旧不以为然地持守自身。毕竟,他一直都是曾经的自己,也都是曾经的自己,从未改变。  靠近现场后,泠斯清晰地望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七旬老翁躺在斑马线上,衰老皱巴的脸庞染满了腥咸气味的鲜血,没有任何存活的生命迹象。他圆整双眼,浑浊的瞳孔充盈着极限的惊慌,似乎目睹死神手持镰刀降临于世的恐怖。在尸体的旁边,黏稠的深红血泊上散落着两张即将重映的《濒临の奇缘》电影票,中间微皱笔直的痕迹显然说明死者临死前曾将折叠好的电影票握在手里。  屈膝半蹲,泠斯慎重地用手摸下老人的脉搏,亲自确认了他完全死亡的事实。这时,泠斯看到老人胸前口袋里有东西鼓起,似乎是一个小型钱包。泠斯将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插进去,却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迷你记事本,外面的厚硬封皮上镌刻着“love diary”的金色字迹。  “嘿!先生,请放下那个记事本,否则你会影响我们警方人员办案的。”正当泠斯准备翻阅内容时,一个穿着制服男警察不知从走上前来,文质彬彬地劝诫泠斯。  “哦,警察先生,您好!”泠斯一边与他友好地握手,一边解释道,“我是私家侦探倪尔泠斯,麻烦您给南京町警局海鹏警长通个电话,因为我想立刻着手这起车祸案件。”  “原来如此!”男警察点了点头,微笑道,“倪尔侦探,我已经通知神户市警署了,所以请您继续勘察吧!”  “感激不尽。”  得到允可后,泠斯翻开手中的记事本,只见扉页上整整齐齐地写着“松野竹仁”的钢笔签名,这无疑是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姓名。至于里面的内容,则是一些与本次案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不过,泠斯再三考虑,最后还是决定要求那名男警察向警署致电,查询一下死者松野竹仁的有关信息。  紧接着,泠斯举目四望,发现本次案件的肇事车辆停在道路附近的景观植物前,挡风玻璃被结实的树枝着实撞破。从外观来看,那是一辆灰白色的厢式货车,车厢后面的两扇小门因完全敞开而导致里面的包装食品衰落在地上。在货车前面的左轮下,紧紧压着一个精钢闪亮的无轮式助行器,显然这属于死者生前的随身物品。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这款无轮式助行器虽然被货车压着且拖行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但自身结构并没有丝毫的弯曲或断裂的痕迹。显而易见,这款助行器的质量的确优越,甚至已经达到出乎意料的极高程度。  打开车门,泠斯查看了一下货车的驾驶舱,却并发现有任何人在里面,而插在钥匙孔的钥匙的侧棱则对着LOCK。驾驶座上面散落着一盒“万宝路”牌的烟草,数数总共有十三根尚未点燃的香烟。此外,烟草硬纸盒与驾驶座的表面铺满了一层细碎的玻璃渣,像是农场喂鸡所撒的饲料那般凌乱与密集。泠斯低头扫视脚下的红色毯子,发现下面掉落着一张被塑料卡套保护的证片,连忙捡起后看到那原来是一名叫做菅野踆夫的司机的驾驶证。  “菅野踆夫?”泠斯皱起眉头,感觉自己与这个名字的司机似曾相识,但却从记忆里寻觅不出一条匹配的信息。  “倪尔侦探,冒昧打扰您一下。”那名男警察敲了敲外面的车门,态度尊敬地语道。  “什么事情?”泠斯扭过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是这样的。”男警察说,“外面有个车祸的目击者,她说她坚持要见到您才行,或许她能够为您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  “噢?是吗?她还在?”  “对的。”  “好吧!”泠斯苦涩一笑,与男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从车厢里利索地跳了下来。  “请问,您就是负责本次案件的侦探倪尔泠斯吗?”未等泠斯站好身躯,一个全身尽是黑白迷彩、戴着金色镶边眼镜的短发女孩迎上前来,顺便热枕地伸出一只纤细的左手,“您好,我的名字叫做千叶翎子。”  “是的!”泠斯犹豫一秒,然后一边同她握手示好,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偷瞄了她一眼,“请问您就是这位警官所讲的那位目击者?”说话时,泠斯观察到她尽管身材并不比海报上的明星那般姣好,但明亮纯洁的瞳孔一直保持着母性特有的温柔贤淑与阳光开朗,令人怀着轻盈的快感去聆听她的心灵。她肤色介于黄、白之间,红唇宛如熟透的樱桃般饱满无比,涂着一层薄亮的透明唇膏,悄然折射出几分迷人的晶莹与淡雅。  “嗯。”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慢条斯理地谈道,“半分钟前,我换好发型,从斜对面的理发店里走出来。正当在理发店前等待绿灯时,我远远望见这边有一位年迈男士拄着助行器,小心翼翼地从斑马线的一端走向另一端。或许,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也都显得是那般的美好。可是,先生您难以相信也就是在下一秒,血肉模糊的车祸发生在了我的眼前。一辆疾驰货车突然从十字路口的北面出现,瞬间将这位猝不及防的孱弱老人撞倒在地,然后拖着那副助行器转弯撞在了景观树上。然而,这还不算是恐怖,真正令我感到恐怖的是……”  “当时,这辆肇事货车上并没有任何司机。”泠斯抢先一步说道,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此事。  “刚才……难道您也在现场目睹了这里发生车祸时的一切?”翎子忙不迭地追问,面部流露出一种惊讶的神情。  “没有!”泠斯摇头否定,随即解释道,“刚才我勘察了一下货车的驾驶舱,发现驾驶座上散落着十三根香烟,而硬纸烟盒与驾驶座表面上也铺满了细碎的玻璃渣。这看似极其的普通,但却又使人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因此,我草率地做了个假设----倘若发生车祸时,货车驾驶舱里有人坐在驾驶座上转动方向盘或者踩刹车,那么香烟与烟盒为何没有任何被压坏的痕迹?接下来,货车拐弯后撞在景观树上,细碎的玻璃渣首先会落在司机的腿上,而不会在座位与烟盒表面铺满一层。综合推理,这无疑说明当时货车在车祸时与车祸后都没有任何的人坐在驾驶座上。至于烟盒与玻璃渣,我想则是这样:起初,大半盒的香烟被人随手放置在了仪表台上,驾驶座上也没有放任何的东西。当一度撞击时,硬纸烟盒从仪表台上滑落,十三根香烟零散地掉在驾驶座上。当二度撞击时,汽车前窗被树枝撞碎,因瞬间的撞击力铺在了烟盒与驾驶座上。自然而然,不难理解为何货车的驾驶舱里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  “是这样呀!”男警察托腮思忖片刻,然后又皱起眉毛,“倘若一切真是按您所述,既然这辆真的没有司机驾驶,那么货车又是怎么会横飞直撞而来的呢?”  “警察先生,警察先生。”正当泠斯陷入窘境的时候,一位身穿蓝色制服、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搬运工从十字路口北面的下坡道路一边快步跑来,一边远远大声地喊道。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酸臭的汗渍显然早已浸湿了他腋窝两侧的衣服。这不禁令人心存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令他如此的着急。  “先生,需要帮助吗?”待他靠近后,男警察拘谨地问道。  “呃……”蓝衣搬运工语气停顿一下,然后脸颊涨得黑红,结巴得差点让人听不清楚他所表达的意思,“实……实在抱歉!警察……先生,这辆……货车……那个……我的。”  “嗬,你是想说这辆货车是您的,对吧?”  “嗨!”他笨拙地垂下僵直的脑袋,却让人嘴巴感到格外的难受,就像牙齿在咀嚼蜡烛一样。  “如此说来,您就是这辆肇事车辆的司机菅野踆夫。”泠斯道。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他连连点头道歉,璀璨的泪花顺着他的眼角绽放。坦白而言,这很难让人怀疑他不是个坚强的男子汉,而是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原来如此,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千叶翎子半握右拳,自上而下地击在左手掌心处,小脸一副认真的表情,“其实凶手就是菅野踆夫,你先启动货车引擎,开一段时间后从车上跳下来,利用货车的惯性原理撞死了那位老人。所以,你残忍的凶手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这样做。”菅野踆夫摆手争辩道,“我刚才送货时,随意地把货车停在了超市的门口,超市老板可以为我证明我在工作。”  “啊,是这样吗?”想到这里,男警察先是瞅了正在偷笑的泠斯一眼,然后又无奈地盯着煞有介事的千叶翎子。  “女孩,事情肯定不是你所猜测的那样。”面对武断鲁莽的千叶翎子,泠斯用手指划划眉间,苦涩笑道,“或许,你大概对汽车还不够了解吧!一般来说,汽车仪表台上的钥匙孔周围一共有四个单词,分别是LOCK、ACC、ON、START。当钥匙的侧棱对准LOCK时,汽车的方向盘出于锁止状态;当对准ACC时,汽车挂在附件档上;当对准ON时,汽车电源接通,仪表有所显示;当对准START时,我想这个问题我就不必解释了。顺便一提,刚才我去堪检驾驶舱的时候,钥匙侧棱恰好正对LOCK的刻点,所以刚才你的猜想并不符合事实。”  “那么,事情就一定是这样……在跳车前,菅野踆夫一定是故意把钥匙拨到LOCK的位置,在关上车门。”翎子坚持道。难以想象,这位固执己见的女孩是否因平日里读了太多的侦探小说,从而患上了首例的推理综合症。  “这也不符合事实。”听后,泠斯苦笑不得,却依然一副谈笑风生的表情。  “为什么?”  “你看到菅野踆夫制服上的汗渍了吧!”泠斯指了指菅野踆夫的制服腋部,态度诚恳地解释道,“假设他真的策划这起车祸,并且也如你说述的跳车逃跑。倘若跳车前他身上有汗渍,那么接触到驾驶座一定会弄脏座位的表面,而现在驾驶座上却没有丝毫的浸湿;可倘若他当时身上没有汗渍,那么他从北面的超市跑到这里不可能会出如此多的汗渍。”说着,泠斯又漫不经心地转首望了望十字路口的北面那家超市。  然而,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瞥,瞬间带给了泠斯追查此案的新线索。不过,对于泠斯而言,或许用“灵感”这个词语来表达会更加的确切。当偶然一瞥时,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早该注意到的一个细节----十字路口北面的道路通向南京町,而从超市到这里属于一道距离相当的下缓坡。  “菅野先生,我想向您请教一下。”泠斯若有所思地摸下胡须,“请问您的货车当时停在门口,对吧?”  “是的!”  “当时,你所在的超市里面总共有多少个顾客?”  “由于超市刚刚营业,当时只有八个女顾客在那里购物,而且大都是在选购一些肉类。”  “噢?能带我去那里看看吗?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当然,请随我来!”菅野踆夫转头时望见千叶翎子神色嗒然地站在远处,全身立刻一阵感觉到一阵寒冷,迅速带着泠斯朝超市的方向走去。  “警察先生,麻烦您暂时看守现场,我会尽快返回这里的。”泠斯打过招呼,转身离开这里。  菅野踆夫所工作的是一家中型超市,位于一个宽阔的丁字路口的左侧的下缓坡,而且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建筑物。超市门口挂着“神户牛肉三折”的宣传牌子,其左边整齐地摆放着一排五颜六色的自行车。这些自行车合计共有八辆,有些辐条经长时间的氧化而黯淡无光。而另外一些辐条甚至凝固着一些肮脏的灰色泥巴,以至于地上散落着一些干裂的泥巴。经过超市门口时,泠斯发现脚旁边的一个水果货箱上放置着两个灰黄、角上带孔的塑料枕木,几何上应该属于那种空心且无底面的三棱体。  “这对塑料枕木是用来干什么的?”泠斯捡起这对塑料枕木看了看,目测其正三角低迷的边长约十公分,侧面的长方形长约有二十公分。  “噢!昨天傍晚,我不知为何超市专用的那辆货车刹车坏掉了,没有空闲去修理它。可是,我们的超市又建在下缓坡的附近,所以老板就特地从仓库里取出这对塑料枕木放在货车的前轮胎下面。”菅野踆夫用手挠着鼻梁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的货车怎么会顺着下缓坡,径直地跑到南面的十字路口呢?”泠斯耸下肩膀,调侃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们的货车安装了未来的高科技智能芯片吧?这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  “侦探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菅野踆夫额头显出几道狭深的褶子,急得满头大汗,“对了,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或许这对你有所帮助。”  “当听到自行车叠压地倒在地上时,我迅速放下手里的食品纸箱,跑出来就已经发现货车不翼而飞。与此同时,我的老板正仰面躺在超市门口的瓷砖地板上,身上落满了包装好的新鲜肉类,旁边还半蹲着一位中年女顾客。我惊恐不安,照看了一眼我受伤的老板,然后从他的口中得知----原来,我的老板出于好心去帮助一位女顾客搬运东西,却未料脚底突然一滑,摔倒在门口左侧的第一架自行车上。紧接着,这位女顾客俯下身躯去查看我们老板的情况时,我就从超市里面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难怪自行车辐条的泥巴掉在了地上。”泠斯扼腕叹息道,“不过,菅野先生,你还是没能够讲清楚货车是何时不见的。”  “大侦探,我真的没有注意到具体是在什么时候。”菅野踆夫摊摊双手,补充说道,“或许,货车消失的时间是在老板倒地的那一刻之后。”  “等等。”泠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当你发现货车消失后,货车前轮下面的这对枕木又是什么情况?最好,你帮我把它们放回到刚才的位置,好让我更容易理解当时发生的一切。”  “好的!在此之前,货车前方的左轮枕木位于这个地方。”菅野踆夫走到南面的第一辆自行车西侧,用脚踏了踏停车位的左边后,又往西平行推进了约两米的距离,“而前方右轮的枕木紧贴着这条白漆停车线。可是,在货车消失后,我看到这对塑料枕木竟然是在原本货车底盘的中心处,而且还相距颇近。”  “停车后,这对枕木是你放的吗?”  “不是。当时我关闭货车引擎后,我的老板立刻从收银台跑来,帮我依次放置在车轮前方。”  “噢?货车停靠在下缓坡左侧,一旦枕木被挪走,方向盘锁止的货车就会径直地顺着下缓坡奔去。可既然这对枕木原本是在前轮处,后来又奇怪地出现在停车位中心处,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假设当时有人挪动过它们?”泠斯竖起一根食指,在空中前后晃了一下。  “额……”菅野踆夫惊愕失色,激动地语道,“难……难道说……”  “没错!”泠斯用严肃的眼神凝视着他,沉重地说道,“这并不是一起纯粹的意外事故,极有可能是一起掩饰性的谋杀案件,毕竟枕木与货车是没有自身思想、没有生命的物品。”  “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绝对没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除外。”泠斯问,“照你说说,当时这里总共有菅野先生您、八位顾客以及你的老板,而这周围也都不可能会有其他人,那么凶手一定是在这十个人当中?换句话说,当时谁从超市里出来过,谁最有可能是凶手。然而,你的老板恰恰站在收银台处,如果有谁事先出去,一定会有先被你的老板看到。”说完,泠斯扭头望了一眼收银台,发现那儿空空如也,警惕地问道,“菅野先生,你的老板现在在哪?”  “在楼上,那位女顾客是位私人医生,出于担心他的身体考虑,就将他搀扶过去,帮他检查下是否受伤。”菅野踆夫答道。  “那么,拜托您帮我把他和八位顾客叫到这里来,我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询问他们。”  “OK!”说着,他转身跑进了超市里面…… 第五十九章 多米诺骨牌怪案(下)车祸手法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叠压倒地?”回想菅野踆夫刚才所讲的话,泠斯一边迈着慢步伐在那排自行车西侧踱来踱去,一边专心致志地思忖着,“这现象和多米诺骨牌还真是很相似。不过,这是否与货车行驶有任何的关联呢?还有,虽然在仓库里的菅野踆夫可以排除,可九人之中,那个狡黠残忍的罪犯又究竟会是谁呢?”  泠斯左手托着下颌,在自行车旁来回徘徊,没有停止丝毫的思考。然而,当再次从北面走向南面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一个细节----从南面数,第一辆自行车的轮胎上没有任何凝固的泥土,可后轮的一根辐条上却有着两道闪亮而又诡异的刮痕。纵然泠斯已经留意到了这处诡异的细节,但他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刮痕何时而来,或者说出于什么特殊的缘故才造成的。  此外,泠斯还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在第一辆自行车的南面,不知何时正围着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像是找到了些什么美味的东西。带着几分天然的好奇心,泠斯用手指沾了下蚂蚁围着的地方,然后放在鼻翼下面嗅了嗅,那是一股清凉微甜的柠檬味。  “刚才,我记得这里好像还没有呢。”泠斯自言自语道,“柠檬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收集更多的破案线索,倪尔泠斯习惯地朝着超市周围寻望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停在了停车位前面的下水道处。其上盖着的并不是一副圆形井盖,而是一道由扁钢焊接而成的雨水篦子,外形为为一个长60cm、宽50cm的矩形。这道雨水篦子的表面锈迹斑斑,中间被设计者分为两列小矩形的缝隙,每列缝隙均为9道。  走过去后,泠斯屈膝半跪,观察到脚下矩形的雨水篦子的一处缝隙边缘的铁锈有被金属刮掉过的一道痕迹,如同钓鱼线那般纤细。雨水篦子与道路吻合处长着一些青色发霉的苔藓,显然雨水篦子没有任何被挪动过的痕迹。否则,吻合处的苔藓一定会或多或少地压坏,从而使得恶臭的脏泥渣滓落在周围。  “侦探先生,大家按照要求都到齐了。”这时,菅野踆夫领着众人从超市里出来,形态各异地站在门口。最左边的是一位穿着肥胖花格衬衫的秃头男人,五十出头,右肘部位贴着一块透气式创可贴。他身材矮胖,双眼犹如猫头鹰那般半眯着,扁平鼻子的鼻头属于既尖又细的那种,紫黑色的嘴唇深深凹陷在下颌与仁丹胡子的中间位置。老实说,他整体看起来,实在很容易令人联想到一听可乐形状的铝罐被人一拳打得凹瘪。  “侦探,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一位家庭主妇打扮的中年母亲抱着她怀里的孩子,不耐其烦地问道,“麻烦您有什么事情,最好先问我好了,因为两点钟时分我还要陪我的孩子去趟医院。”  “我知道。”泠斯漠不关心地走上前来,直截了当地问秃头男人,“请问……我想您大概就是菅野踆夫的老板吧!不瞒您说,刚刚南面十字路口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当场导致一位年迈老人的死亡,而肇事车辆就是你们超市运输货物的那辆货车。”  “哦,上帝!这种事情听起来真是糟糕透了,简直可谓恐怖。”秃头男人捂住胸口,摇头哀叹道,“鄙人名叫涩谷保昭,请问侦探先生您是?”  “我?”泠斯皱下眉头,回答道,“私家侦探----倪尔泠斯。”  “原来是倪尔侦探,幸会幸会。”涩谷保昭与泠斯握了下手,歉仄语道,“对于刚才发生的车祸,我万分抱歉。如果倪尔侦探需要了解些什么,鄙人一定尽我所能。”  “多谢关照!”泠斯咬咬嘴唇,瞳孔凝聚在眼前的一点上,“涩谷先生,请问在车祸发生前,您还记得都有谁曾经从超市里出去过?”  “这个吗?”涩谷保昭想了又想,依次手指那位抱着婴儿的母亲、身穿黑白制服装的卷发女仆及搀扶着他的马尾辫女医生,“算上我,总共是四个!其他人都没有出来过。”  “那你们超市有备用后门吗?”  “没有,只有前门。”  “嚄?”泠斯有些惊喜,眼睛闪烁激动的光芒,“如此一来,制造这起车祸的嫌疑人范围也就缩小在你们四人之间了。其他女士,拜托你们各自回到超市,继续购物,请原谅我的临时草率决定。那么,我现在就麻烦四位详述一下你们当时都在做些什么。”  “是这样的。我在门口下车的时候,发现自行车的后胎有些漏气,于是就借超市老板的打气筒给轮胎打气,然后才进去选购东西。可是,我还没有买完清单上的必需品,您就把我召集到这里来了。”  “抱歉!”泠斯道,“那么,下一个出来的又是谁?”  “是我。我的孩子不小心在购物车上撒尿,又哭又闹的。出于对其他人尊重,我连忙买了一张尿片在对面的垃圾箱旁,给她换上了新的尿布。处理好这件事后,我又回到了超市。倪尔侦探,假如您不相信,请您去垃圾桶里翻弄一下,看看是否我说了谎话。”  “翻弄垃圾就不必了。我相信您是清白的。”  “对了,倪尔侦探。”菅野踆夫接着说道,“我记得在这位女士回来后,我又到货车车厢后面搬了四箱饮料。当时,货车还停在原地,周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逗留。”  “噢?”泠斯撇歪右边的刀眉,严肃地谈道,“至于后来涩谷先生帮助女医生的事情,我想这也就不必讲了。”  “倪尔侦探?”女医生没有继续沉默下去,“当涩谷先生栽倒后,我隐隐约约听到不知哪里传来‘咕咚’一声。”  “你大概是听错了,那一定是自行车倒落的声音。”涩谷保昭似乎有些紧张,坚持地强调道。  “是吗?”  “又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她嘀咕道。  “口供到此为止吧。”  “真的吗?”抱着婴儿的那位母亲半信半疑道,“那么,涩谷先生,麻烦您帮我把我选购的物品结算一下,我想现在就得赶回家里。否则,我一定会错过公交车13点40分的那班汽车。”  “好的,请随我来。”涩谷保昭点点头,抬起右脚正准备走。  当瞥见涩谷保昭右脚鞋底上黏着一块口香糖时,泠斯的眼神骤然变得警惕起来,脸上随之浮现出悦然的表情,“麻烦您等一下,涩谷保昭先生,我知道这起车祸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什……什么?”听到这猝然的话语,涩谷保昭如闻雷霆般震撼了一下,缓缓而又僵硬地转过身躯,“倪尔侦探,你真的、真的知道凶手是谁了?”  “当然!”泠斯胸有成竹地回答,“而且,这名凶手就在这里。”  “呃……”涩谷保昭目光闪烁不定,缓缓嗫嚅道,“是……谁?”  “嗬嗬!”泠斯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的迷人色彩,“涩谷先生,凶手不就是您吗?”  “倪尔侦探,我想您肯定是误会涩谷先生了。”菅野踆夫对于此刻的这种尴尬氛围颇为忧虑,只好硬着头皮替他俩打圆场。  “住嘴!”涩谷保昭对菅野踆夫呵斥一句,旋即又滑眸望着泠斯,“既然倪尔侦探您说我是这起车祸的策划者,那么就请您说出您的理由。否则,我是不会向您荒唐绝伦的猜测妥协半步的。”  “好。”泠斯舒展刀眉,不缓不慢地说道,“还记得刚才菅野踆夫对证人口供的补充吗?他说,当他再次到货车车厢后面搬四箱饮料时,货车还一如既往地停在原地,周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逗留。不难排除,凶手是在从那时至你与女医生走出超市的这段时间做的手脚。毕竟,从作案时间上来看,您是本次案件唯一拥有充足时间犯罪的人。趁着没人注意,您可以轻易地离开收银台,快步走到货车的枕木前。除此之外,昨晚货车的刹车突然坏掉的事情也是您一手制造的。”  “侦探先生,我想你大概是聪明得快要糊涂了吧?自那之前,我可是的确从来没有出去过。”涩谷保昭嗤鼻一笑,“而且当我是和这位女医生相继走出超市时,那辆厢式货车也还停在那里。而在我摔倒后,女医生想要把我搀扶起来,那辆货车才被赶出来的菅野踆夫发现不翼而飞的。”  “哦?涩谷先生,这位女医生没有注意到,情有可原。可是,您刚才为什么没有谈论到这些?”  “我……大概一时忘了。”涩谷保昭显得有些惊慌不安。  “恐怕,您是好心帮助女医生搬运物品,目的就是为了故意摔倒在北面的自行车上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涩谷保昭鼻翼鼓张,愠怒地吼道,“是在刻意质疑我的人品吗?再说,就算我是故意摔倒,可这又与本次案件有什么关联?”  “嗬,您别激动!”泠斯手心朝外,左右晃动几下,“多米诺骨牌,这款游戏您大概略有耳闻吧?当无数的骨牌按照一定的次序与距离排列后,假如第一张骨牌被外力推倒,那么最后一张骨牌也会理所当然地倒下。换句话说,当北面第一辆自行车歪倒后,南面的第一辆自行车也会被压倒。然而,在所有自行车歪倒的一刹那,叠合的重力会产生一股巨大的力量。倘若合理地利用了这股力量,凶手先生您也就不难挪动货车前轮下的那对枕木。”  “那么,你倒是讲讲我是如何做到的?”涩谷保昭竭力反驳道。  “好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各位随我观察两处疑点。”泠斯带着众人先是看了眼最南面自行车的后轮辐条上的两道痕迹,又走到超市西南面的雨水篦子处,“各位,你们是否发现这三道痕迹极为相似?”  “是的!”女仆装的女子撩下耳边的鬓角,目不转睛地盯着泠斯的双眼,“难道说,凶手像推理小说那样使用了一根钓鱼线吗?”  “不!”泠斯轻摇脸庞,竖起右手食指划了划眉间,“其实,凶手真正所使用的是一根较长、结实、柔韧的钢琴弦,所以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  “钢琴弦?”菅野踆夫眉头紧锁地重复道。  “没错!”泠斯语气肯定,详细地解释道,“首先,凶手以普鲁士结的绳结方式将钢琴弦系在南面第一辆自行车的后轮其中的一根辐条上,并且钢琴弦的两端指向正北。其次,凶手在将西面的钢琴弦端点绕过货车底盘的中心,然后再以半结的绳结方式系在带有小孔的塑料枕木上。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凶手所使用的这根钢琴弦属于奇特的Y形,因此才可以分别系住两个塑料枕木。然后,凶手再将东面的钢琴弦端点系上重物,通过那根辐条下方的空隙及雨水篦子的缝隙塞到下水道里,而且还悬空在臭水面的上方。毋庸置疑,重物的重力必须绝对小于或者等于塑料枕木与货车轮胎之间所产生的摩擦力,以便保证钢琴弦两端的平衡。否则,我现在所推理的这一切都将是空谈。如此一来,当最北面的自行车歪倒后,最南面的自行车也连锁反应而倒下。可与此同时,自行车瞬间所产生的巨大力量地拉动货车前轮下的塑料枕木,间接地打破钢琴弦两端的平衡。然后,在一端重物受重力下降的一刹那,迫使以半结方式系着的那对塑料枕木挪动位置,并且在即将行驶的货车底盘中心脱落。最终,重物又利用普鲁士结的缺点,使得这根钢琴弦从自行车辐条上脱落到下水道里。坦白地说,这个计划从始至终简直是天衣无缝,世界上最完美的案件之一。当然,至于女医生您听到的那声咕咚声,也正是由此而来。”说完,泠斯顿时感到心旷神怡,全身的细胞都轻盈如水地活动着。  “精彩、精彩!”涩谷保昭讽刺地拍了拍双手,“倪尔侦探,你说的真是冠冕堂皇呀!连我都禁不住有些佩服你了。不过,你方才所做的推理总共有两处显而易见的漏洞。第一,这道雨水篦子并没有任何被打开过很痕迹,身为凶手的我又怎么可能放进得那种程度的重物?第二,你对此案做成千上万种的推理,我都不会介意的。可是,倘若想要判定我是凶手,你就不得不要拿出确凿可靠的证据。”  “哼!”面对涩谷保昭的狡辩,泠斯不屑一顾地在心里哼了一下,信心十足地说道,“的确,你观察的极其仔细,甚至连这道雨水篦子没有被打开过都知道。不过,不打开这道雨水篦子并不意味着,我所讲的重物从中间缝隙里塞不进去,比方说机械磅秤所使用的扁平笨重的增砣砝码。至于你的第二个疑惑,答案不是很简单吗?”  “……”此时此刻,涩谷保昭额头尽出冷汗,双眼宛如水畔倒影般游离不定,双手战战栗栗,心中完全没有当初的傲慢与自负。  “涩谷先生。”泠斯故意停顿一下语气,然后以一种犀利的目光盯着他那惶遽的瞳孔,“证据就是你右脚鞋底的那块口香糖。刚才,你说过你没有从超市里出去过,那么这块原本位于最南端自行车的南面、也就是现在蚂蚁聚集地方的柠檬味口香糖又是如何黏到你的鞋上的?”  “不可能的。”涩谷保昭心神不定地摇了摇头。可是,当查看到右脚鞋底的口香糖时,他的神色立刻变得颓废与可怜,绝望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好吧,我承认是我策划的这场车祸。不过,我想这对于松野竹仁那个混蛋是最有应得的报应。”  “为什么?”泠斯目光骤然变得深邃,语调也极为深沉。  “这一切都是为了二十年前我死去的养女。或许,您并不知道----二十年前,我一事无成,经商将唯一的本钱赔得精光,整天酗酒、抽烟。终于,曾经海誓山盟的妻子也因我穷困潦倒而狠心抛弃了我。当时,我漂泊在外,绝望无助,甚至都有了轻生的念头。可就在我深陷困境时,一位流浪街头的小乞丐女孩来到我的身旁,说乐意与我分享她那少得可怜的晚餐。我的内心深受感动,浑浑噩噩之中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于是,我开始了我再次的奋斗生涯。终于,我的人生事业缓缓起步,衣食住行也都有了保障。我收养她作为我的女儿,并给她取名涩谷小蕥。我相信,我的生活因她而变得丰富精彩,她就是我心中象征着希望之光的小天使。然而世事难料,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取了她鲜活的生命,我的身边再也没有那张善良而又天真的笑脸。当时,肇事司机正是松野竹仁,全因他酒后驾车。”  “所以,你在了解到他的一切生活规律后,才设计这场看似意外的车祸。”泠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随手递给了他,“为何你选择今天这个日期?”  “因为这是小蕥第十三个的忌日,这次也是我唯一成功的一次。”  ……  苍雲飘逸,阳光明媚,繁华喧闹的街区却洋溢着一种内心平静的氛围。  返回原处,泠斯发现水萘泉子正俨如荷花般亭亭玉立站着等待自己,而早先租来的那辆轿车不翼而飞。  “泉子妹妹,你站在街道上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租的那辆轿车呢?”泠斯挠挠头皮,摊摊双手问道。  “傻瓜!”她轻咬樱唇,柔情似水的碧眸凝视着泠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那辆轿车的司机是按照时间收费的。你去处理事情那么久,所支付的车费早已浪费完了。”  “傻瓜?”泠斯用手指划划眉间,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菅野踆夫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原来,孤儿院当时那个大智若愚的男孩就是他呀!”  下一章:ATM机诈骗案件(下)  《译者:我昨晚熬夜写到今晨八点半,不禁感慨兴趣真可谓是人创造一切的源泉。顺便一提,普鲁士结的缺点是使劲拽绳子的一端,绳结轻而易举地能够从被绑物体上解开。》 第六十章ATM机诈骗案件(中)疑惑篇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在将她送回新公寓后,倪尔泠斯顺便又领着水萘泉子去参观潇彬先生的生活居室,而当时潇彬正洒脱地侧躺在黑绒沙发上品读哲学。显而易见,潇彬对午间的休憩究竟还是难以习惯,无疑是因为平日里忙忙碌碌的他暂时无法适应这种平稳节奏的生活。  泠斯微微一笑,又听潇彬说他自身对这套公寓的温馨氛围颇感满意,在隔音性方面没有任何的遗憾。然后,泠斯也没有再与潇彬继续攀谈,转身快步离开了潇彬的公寓,连忙乘车赶往神户市机场。  等待半小时后,一群手提行李箱的尊贵男女从出站处陆续而出,惬意地呼吸着周围新鲜的空气。其中,一位黑发纹理烫的年轻少女打扮相当时髦,宛如五彩斑斓的孔雀般脱颖而出。目测她年龄约19岁,身高逾越一米六五,右手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棕色电脑提包,全身洋溢着一种青春活力、精力充沛的迷人气息。她鹅蛋般的脸庞上戴着一副紫色边框的椭圆眼镜,饱满晶莹的嘴唇上涂着一层粉红色的唇膏,雪白如玉的颈部系着一条蓝白花格的丝绸领巾,上身穿着一件鲜红的韩式女衬衣,下身搭配着一条熠熠生辉、斜挂银链的金色牛仔裤,脚上则是一双雪白色的松糕鞋。  起初,泠斯并没有对她有格外的印象,依旧忙不迭地在人群中寻觅着沢田青的幼小身影。可当她朝着泠斯挥手示意与做个打电话的手势后,泠斯这才联想到时光荏苒,昔日里懵懂可爱的小女孩此刻早已蜕变为楚楚动人的青春少女。难以启齿,泠斯因惯性思维而停滞不前与度日如年的颓废、躲避没有任何的牵连。  “你是沢田青,对吧?”泠斯快步上前,神情尴尬地伸出右手,“我是倪尔泠斯,真没有想到你会变化这么大?长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额……”沢田青不知所言地停顿一秒,然后嘴角抽搐性地浮现一丝笑意,唯独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勉强,“是呀!谢谢!倪尔先生,还请您多多指教。”说完,她与泠斯握手示好,随即又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泠斯。  “最近,一切过得还都好吗?”接过她手中的提包,泠斯与她并肩往机场外的道路走去。  “勉强说得过去。”  “伯父伯母,在你身边还都好吧?”  “父亲大人还是老样子,依然专心致志地为政府机构编写计算机程序,整体忙个不亦乐乎。我的母亲本想计划不再出版言情书籍,跨领域去研究与学习流行时装设计,可她的朋友却对她进行长达半年的劝阻,最终使她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她对我发牢骚道,上帝让她嫁给我的父亲已经很悲惨了,现在竟然连同她唯一感兴趣的领域也被生活否定,真是痛苦的一生。”说到这里,她用手捂着嘴唇,抿嘴一笑。不过,这次她似乎少了刚才无可奈何的复杂心情。  “听起来,你母亲的遭遇真是令人怜悯!”泠斯道。  “或许吧!”沢田青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倪尔先生,你能给我详细地说一下那起诈骗案件吗?”  “好的!我早先在前方转角的女仆咖啡屋里预订了两张雅座,我们现在到那里去谈。”泠斯答道。  “嗯!”她点头同意。  在到达咖啡屋后,泠斯与沢田青找到相应的雅座坐下,旋即又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她。当然,她在聆听的过程之中,并没有显出任何的厌烦与冷漠,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泠斯的眼睛。不过偶尔,她也会端起桌前的雪顶咖啡拘谨地抿上一口,继续如同一位贵妇人般优雅惬意地微笑着,似乎她能感触到泠斯说话时挥洒的热情。  “倪尔先生,我倒是很赞同甜蜜小姐的这种做法。”沢田青撩起耳边的鬓角,随即十指相扣抱在胸前,娓娓动听地讲道,“一般而言,警方对这种类型的诈骗案件往往难以解决,不仅因为相关部门的联动配合机制尚未成熟,更重要的是缺乏充分确凿的证据。”  “嚄?”泠斯戴上一方纯白丝滑的西式餐巾,握着餐刀与餐叉在碟子上切下一小块提来米苏,放在嘴里嚼了又嚼,“沢田青,可以请您解释一下吗?”  “当然!”沢田青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在这种电话诈骗的案件中,诈骗者使用网络虚拟电话居多,而且网络电话的号码可以随意更改,甚至有可能是警方与银行的电话号码。此外,这种类型的诈骗团伙组织严密,人员较多,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够独自作案。照你所述,诈骗者仅有一人,无疑说明这是一起高智商犯罪、涉及网络黑客的诈骗案件。简明扼要地说,这种以现代科技手段为主的高效率诈骗案件,不仅欺骗性较强,而且侦破难度相对较大。之所以我坚持这种严格的观点,是因为警方在侦查、取证、追赃的三方面进展过程中可谓难上加难。”  “这样说未免太过绝对了吧?”泠斯放下手中的餐具,惊愕失色地盯着她,“以我看来,警方部门不可能在侦查方面半筹莫展,应该可以查得到受骗者转账时的相关信息。”  “没错!”沢田青先是肯定地凝视泠斯,接着又停顿语气一秒,转而反驳道,“或许,您对这种案件的侦查过程并不清楚,所以思维上才存在这种误区。还记得我刚才提到相关部门的联动配合机制尚未成熟吗?这是因为----倘若警方需要查询受骗者的转账相关信息,侦查人员必须严格按照银行规定,持多重手续向开户地银行提出申请。只有当开户地银行将其上报到总银行后,警方人员才能从总银行的数据中心提取到相关数据。然而,正如我所讲的,这个信息调取的过程的确相当漫长。最终,等到警方人员一应具备、奔赴取款地时,诈骗者早已逃之夭夭。顺便一提,我曾经接手过十三起这种类型的诈骗案件,结果却只有四次逮捕到了诈骗者,而且两次的赃款都没有追回。不过幸好,诈骗者所进行诈骗的对象都是一些富贵家庭里的纨绔子弟。”  “成功率仅有30%吗?可如此说来,警方难道不可以同时从诈骗者的银行账号着手侦查吗?”泠斯紧蹙刀眉,脸上写满了抑郁重重的疑云。  “唔,我懂你所讲的意思了。”沢田青竖起一根食指,慢条斯理地说道,“从理论上来讲,根据受骗者向诈骗者转入的银行账号,警方通过信息核实是完全可以查到对方的开户姓名及开户地银行的。然而在实际上,银行部门对银行卡开户者的审核颇为宽松,从而导致诈骗者往往利用假的身份信息来进行开户。不难想象,警方在大费周章后,却查出一个一无是处的虚假身份信息,原本欣喜无比的表情会变得多么的失望沮丧。自然而然,诈骗案件的线索也就因此随之中断,诈骗者依然逍遥法外。总而言之,日本侦探界中没有哪个私家侦探乐意为这种大海捞针的诈骗案件昼夜奔波,毕竟你知道宝贵的时间与诱人的金钱通常是相互挂钩的。对了,至于你刚才提到受骗者银行卡内的金钱会凭空消失一部分,其实伎俩并不高明----诈骗者利用网络技术盗取受害人的网银贴,然后再登陆银行将普通账户资金转为贵金属双向保证金交易账户。”  “你可真厉害,竟然会懂的这么多?”泠斯道。  “说也惭愧,当年成为名侦探的时候,我就果断肄业从事于网络案件。”她羞赧垂首,有意无意地晃动着杯中的咖啡。  “话说回来,这种诈骗案件你能够解决吗?”  “试试看吧!”  “谢谢!”泠斯致谢后,又关切地问,“什么时候?”  “自然现在!”她表情极为肯定,迅速从包里取出一台银色的刀锋电脑,熟练地操作着键盘与鼠标。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四周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一切的一切令彼此的神经末梢犹如弓弩般绷紧。只见沢田青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豆珠般大小的汗滴顺着她那雪白的脸颊缓缓滑动,转眼间渗入她樱桃般娇嫩粉唇的边缘。然而,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依然屏气敛息地操作着电脑。  泠斯罔知所措地坐在原处,时而远眺窗外繁华的街景,时而凝视眼前专心的女孩。坦白而言,他心里的确感到几分焦虑,因为他向潇彬允诺去插手这起案件。虽然他知晓案件侦破的可能性极小,但他却依然对其抱有很大的期望,毕竟失望与沮丧并非他的初衷。  五分钟后,沢田青终于将目光移开离开屏幕,欣喜若狂地做了个“OK”的手势,“我查到诈骗者的相关线索了。果不其然,诈骗者的确是个电脑黑客,他隐藏了所使用的网络电话的IP地址。除此之外,我刚刚查到原本被骗的那笔款在被骗入一个名叫丸尾宏志的银行卡后,又于昨晚被人通过东京街头的一台ATM机转存到了一个名叫藤木馨子的女人名下。不过,我在警方数据库里查到丸尾宏志这个男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出车祸死去。”  “听起来,这真是不可思议。”泠斯追问,“可据我所知,银行ATM机自身及周围都安装有红外线摄像头,那么你能够调出监控录像吗?”  “呃,倪尔侦探,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让我不法入侵东京银行的监控系统吧?”沢田青满脸窘迫,苦涩一笑,“抱歉,我可不会因此知法犯法。不过,您权且对此事放心。刚才,我已经联络过东京市的一名网络警察,他答应会协助我们调取昨晚时的监控录像。我猜测,大概再过一刻钟,他就会将所有摄像头的拍到录像发送过来。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认真讨论下个问题----您需要我顺便帮您订一张由神户发至东京的列车票吗?”  “今晚?”泠斯皱下眉头,似乎心有几分踟蹰。  “今晚!”她重复道。  “悉听尊便。”  正如早先预料的那样,在泠斯喝完第一杯咖啡后,那位东京的网络警察往沢田青的电脑传来了三段截取过的视频,分别是来自于ATM机、自动取款室及银行外面的摄像头。通过第一段视频,他们看到当时站在ATM机前方的是一位口涂鲜红唇膏、戴着一副深色墨镜的可疑女士。只见她藏在帽中的脸庞皮肤颇为白皙,右边耳畔露出一绺波浪型的棕红卷发,上身穿一套黑色的连帽卫衣,下颌与颈部被一条金色的丝质围巾裹得密不透风。  紧接着,打开第二个视频,他们又发现这位可疑女士左臂挎着白色的爱马仕挎包,双手指甲涂着红色指甲油,下身搭配着一条黑白条纹的包臀半身裙,双腿裹着一对撩人心魂的黑丝长筒袜,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的齐膝长筒皮靴。整体看来,她的双肩距离较窄,削瘦身材与中等身高相互衬托得相当恰当。  至于第三个视频,主要拍的是这位可疑女士转身进入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然后反方向驾车离去。从转账到离开,她所用的时间不到两分钟。尽管当时的银行外面一片漆黑,可就在轿车转向的瞬间,泠斯他们从中捕捉到车尾的车牌号码。  “我想,现在只要我们利用车牌号码找到这位可疑女士,这起诈骗案件或许就能水落石出了。”泠斯建议道,“那么,我们立刻动身前往东京吧!”  “等一下。”沢田青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若有所思地捏着她的下颌,盯着屏幕反复看了几遍,“倪尔侦探,您没有发现这位可疑女士有些奇怪吗?”  “怎么讲?莫非你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吗?”泠斯探过头,吃惊地望着她。  “当然!”她依次打开三个视频,刻意将几个稍微清晰的近镜头暂停住,“倪尔侦探,以我的观察,这个可疑女士的穿着打扮完全不符合美学原理。首先从衣裙来说,我们不难看出她上身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下身则是一条黑白条纹的包臀裙。可是身为男性,您也许并不知道一位女性穿这种裙子需要如何正确地搭配。一般而言,女性下身穿着条纹相间的包臀半身裙,往往能够通过祼露在外的美腿为周边男性带来撩人心魂的气息。倘若一位女士想要用这种穿着吸引异性,那么她的上身则通常需要搭配一件V领衬衫,另外再配上一些手镯、项链、耳环的饰品作为修饰。”  “但是,我也曾经在街上见到过有的女性上身穿女士西装、中袖针织衣等。这又该如何解释?”泠斯想了想,紧缩眉头地追问。  “请耐心听我讲完。”沢田青诚恳地请求道,“曾几何时,我陪着我的母亲从时装设计的教师那里学过一些衣裙的搭配技巧。中袖针织衣与包臀半身裙的搭配是为了增强整体的立体感,勾勒出女性魅力的身姿,上身以宽松的版型营造休闲的气息;女士西装与之搭配是为了塑造优雅斯文、低调收敛的淑女形象,与女性的职业套装风格类似;飘逸微透的雪纺薄衫与之搭配则是为了凸显女性的妩媚感性,腰际的系带也能够营造女性腰部纤细的唯美效果。如此一来,这位可疑女士所选择的衣裙搭配明显难以符合美学原理。”  “还有哪里可疑的地方?”泠斯扫视一眼屏幕,迫切地问道。  “其次,从她所穿的丝袜与长靴来看,它们之间搭配也并不协调。长筒袜的长度一般只会裹过膝盖的一小部分,那是因为与短裙搭配是为了将女性的双腿划分为三段部分,进而突显女性袜沿与裙摆的大腿部分。对于女式及膝长靴,则是在春、秋、冬季为女性保暖与美丽设计的,通常与女性的打底裤、连裤袜相互搭配。然而,我们再看嫌疑人将其搭配后,她的丝袜边沿仅仅高出及膝长靴十公分,基本上无法显出长筒丝袜的效果。难以想象,一位挎着名牌挎包、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士竟然会不懂得女性衣服搭配的基本常识。因此,我持肯定的观点认为‘她’不是一位女性,而是男性化妆之后的样子。在ATM机前,他戴着墨镜是为了妨碍警方画出他的相貌。还有,他用一条围巾裹着下颌与颈部,我想他为了掩饰下颌的胡须与突起的喉咙。”  “照你如此推理,这几点可疑处的确符合逻辑。”泠斯竖起左手食指,习惯性地划划眉间,“不过,这位嫌疑人有没有可能穿的是一双假膝上袜,而不是我们认为的长筒袜?”  “不可能!”她摇了摇头,否定道,“假膝上袜黑色与肉色的分界线比较纤细,而视频画面上丝袜的袜沿线条较粗而具有凸起感,绝对不会是假膝上袜。总而言之,这个可疑男子根本不懂得女性衣服的搭配。不过,有件事情值得一提----这位嫌疑男子进入自动取款室后、插卡、转款、取卡、离开几个过程仅仅用了三分钟,无疑说明嫌疑男子对所转入的账号十分熟悉。总而言之,这位嫌疑人或许与所转入款目的藤木馨子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然而,另一个疑问又随之出现了。诈骗者擅长网络诈骗,为何转账时不在互联网上直接转账,反而乔装打扮后去使用ATM机做这件事情?”  “嚄?”泠斯若有所思地敲了敲餐桌,然后补充道,“我们是否可以假设,嫌疑男子故意引导我们去追查那辆黑色轿车与那位名叫藤木馨子的女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以捉摸。”沢田青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倪尔侦探,我想我们是时候赶赴东京市了。或许,分析的透彻倒不如敏捷的行动!”  “准备先从哪里查起?”泠斯掏出一张钞票,迅速放在咖啡杯下。  “藤木馨子!”  ……  下一篇:ATM机诈骗案件(下)解决篇  《译者:稿件字数居然达到如此之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此,我无奈之下,才又将其细分为三篇。在此允诺,下一篇的更新日期定在二月三号的下午。》 第六十一章 ATM机诈骗案件(三)视觉错差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窗外,夜景繁华,路灯璀璨,无形之中蕴藏着一种撩人心魂的静谧;摩天大厦,鳞次栉比,仿佛篝火般影影绰绰地从视野闪过。此时此刻,倪尔泠斯正一边机械性地嚼着嘴里的烟草,一边倚坐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坦白而言,他向来是一位对于行事亟不可待的男士,所以当踏上旅途的一刹那,他在心里就已经开始期盼着抵达目的地。  “旅客朋友们,东京列车站已经顺利抵达。请即将下车的各位旅客做好准备,携带好您的行李物品,以免丢失。欢迎您再次乘坐本次列车,谢谢!”伴随着电子广播的响起,衣着迥异的男士女士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向列车门口靠拢。  “沢田青,让我来帮你拿着皮包。出列车站后,我们尽快赶去东京市警局,顺便调出藤木馨子的身份信息与查明那辆黑色轿车的主人。”泠斯缓过神来,迅速起身接过沢田青的电脑皮包。  “谢谢。”沢田青跟在泠斯的身后,走出车站时微笑道,“倪尔先生,您对这种事情太多虑了。这两件事情,我在列车上都已经完全处理妥当了。之所以没有向您提起,是因为我想为您下车后增添一些惊喜。”  “噢,是吗?”泠斯迎面挥了挥手,拦下一辆乘客空缺的绿色出租车,颇有绅士风度地为她打开车门,“请问藤木馨子的住宅地址是哪里?”  “进来再说。”沢田青探身坐入车厢,对驾驶座上的司机说道,“司机先生,麻烦去趟新宿役所西侧的黑泽小区。”  “好的,请随手系好安全带。”待泠斯关闭车门,司机出于善意地提醒道。  “藤木馨子住在黑泽小区?”  “对!”沢田青补充说道,“准确来讲,她住在黑泽小区的186号公寓。昨晚21点,嫌疑男子通过ATM转账的银行的名字是三井住友银行,而那辆黑色轿车则与藤木馨子在东京市交通局所登记的完全相同。倘若从黑泽小区出发到那家银行,在考虑到车流量时交通拥挤的状况,所用的时间至少为十五分钟。换句话说,我们需要调查的是她从昨晚20点45分到21点15分身在何处、所做何事。”  “以及她身边熟悉她银行卡号的年轻男人。”  “我赞同。”  经过数十分钟后,他们所乘坐的的士停在一个小区中心,四周楼房尽皆灯火通明。泠斯如数付完车费,然后又在一个巡逻小区的保安新野的帮助下,来到了那个叫藤木馨子的女人家门前。新野先生有节奏地按响门铃,通知有两位客人来访,随即从里面出来一个笑容可掬、身穿浴衣的胖男人。直到向对方介绍泠斯与沢田青的具体身份,新野先生方才推辞离开。  “鄙人松下尾琦,是藤野馨子的丈夫,请多指教!”对方打开房门请他们进来,转身朝向沙发走去,“请问两位,你们需要来几杯葡萄酒吗?”说完,松下尾琦做了个邀请入座的手势。  “谢谢。”泠斯首先开口,拒绝了尾琦的提议,“我想这就不必了,松下先生。我们此次前来拜访藤野馨子,是怀疑一起您的妻子涉及一起诈骗案件,所以我想询问向她询问一些事情。”  “嚄,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松下尾琦脸色铁青,神情惶遽,全身战战兢兢地向厨房呼喊藤木馨子的名字。  “亲爱的,什么事情?”这时,一位皮肤白皙、端庄贤淑的年轻女士从厨房里小步走来,腰上甚至还系着一条蓝色围裙,显然她刚才在厨房里做些什么。她双肩瘦窄,身材姣好,长着一头波浪型的棕红卷发,双手指甲上涂有鲜红色的指甲油。总的来说,她并非天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然而从她的行为举止中却散发着一种高贵非凡的女性气质,给人带来一种内心难以平静的折服感。  “您好,您一定就是藤木馨子女士吧?”泠斯站起身来,文质彬彬地伸出右手。  “是的。”她点了点头,可并没有同泠斯握手,因为她的双手还沾着清洗餐具后的油渍。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私家侦探倪尔泠斯,这位是沢田青小姐。”泠斯再次坐下,解释道,“我的一位委托人告诉我,她在前天下午被人诈骗,不幸丢失了卡内的全部金额。而我们查到昨晚21点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嫌疑人到三井住友银行的自动取款室里,利用ATM机向您的银行卡转入了一笔金额。此外,当时银行外部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嫌疑人所驾驶的轿车的车牌号码,与您的一模一样。”  “什么?”她惊愕地坐在沙发上,颤抖的双手不停地搓弄着围裙。良久,她的神色重新镇定下来,喃喃地说道,“的确,我的银行卡内的确被转入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金额,可我却并不知道给我转款的那位丸尾宏志先生是什么人?而且,我的私家轿车前晚就因爆胎而一直都停在对面的露天停车场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银行附近?”  “是吗?”泠斯竖起右手食指,划划两眉之间,“可是,藤木小姐,您又是如何得知给您的转账人名叫丸尾宏志呢?”  “是这样的。”她恭敬小心地说道,“当晚,我怀疑可能是对方记错了转款账号。于是,在今天早上,我到附近的银行向服务人员说明情况,请求她查了下对方的身份信息,希望能够找出与他联系的电话号码。然而,当按照他注册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时,我却发现这已经是一个失效的号码。或许,这听起来很是荒谬绝伦。”  “当然。”泠斯耸了两下肩膀,微笑地语道,“可或许,您也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丸尾宏志先生早已不在人世。”  “我的上帝,这听起来真是太可怕了!”松下尾琦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一饮而尽,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得到一些心灵上的慰藉与勇气。  “是呀!”沢田青没有再保持缄默,与泠斯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问道,“那么,现在我想询问藤木女士您几个问题可以吗?”  “且说无妨。”  “第一,昨晚从20点45分到21点15分这个时间段,您都在哪里呢?还有,谁能为您提供在场的证明?”  “昨晚?”她皱起眉头,想了又想,“昨晚20点30分,由于我们小区突然停电,家里的电器用品也都不能用。在与尾琦商量后,我们先是去附近的快餐厅吃了晚餐,然后又一起去电影院看了场法国的科幻电影。电影名字是《星际战舰II:梦魇唤醒》,主角是肖伯纳·怀特与荷兹·珍妮。”  “电影是何时开始的,又是何时结束的?”  “20点53分开始,22点18分结束。而且,我与尾琦都并排坐在观座的中间,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电影。不过,电影播放一半时,我因为肚子难受就去了趟厕所。”  “这么说,您的丈夫的确可以为您作证。”沢田青接着问道,“第二,您的银行卡号都被告诉过谁?或者说,除您之外,还有谁熟悉您的银行卡号?”  “我的丈夫尾琦,我所在的公司,以及我的……前夫牧野冯良。”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显出一种极为尴尬的表情,“因为这个账号是当年他陪我办理的。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而且我也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藤木女士,我很对此表示万分的抱歉。”沢田青顿顿语气,诚恳地问道,“最后,我能够恳求您带我们去趟您停在对面的轿车那里?”  “嗯!”她耷拉着脑袋,脸色仿佛失恋般的嗒然。  五分钟后,他们在藤木馨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停车场,果然看到一辆与摄像机拍摄的完全相同的黑色轿车。泠斯屈膝半跪在爆胎的位置,观察到轮胎的沟槽上有一处长约十厘米的弧形裂纹,其边缘较为整齐锋利并且切口较小,并没有出现任何参差的犬牙形痕迹。显而易见,这并不是一起纯粹的意外爆胎事件,而是有人故意用一把锋利尖锐的匕首划破的。理由很简单,虽然轮胎的沟槽是距离轮胎的气密层最薄最近的位置,可是意外爆胎的位置往往外侧的胎肩,而且裂纹的边缘绝不会如此整齐锋利。  想到这点,泠斯迅速起身,朝着停车场唯一出口处的保安亭奔去。然而接下来,泠斯却又从保安亭的监控录像中发现另一个惊人的事实----在昨晚20点45分时,藤木馨子的那辆的黑色轿车竟然出人意料地从停车场里开了出去,尾部的车牌号码同样在屏幕上一闪而过。毋庸置疑,这不禁使泠斯变得满腹疑惑,究竟是藤木馨子对自己是否有所隐瞒,还是真的有人趁机把她的汽车从这里开走了。  “保安先生,这里的停车场为何只在入口处设有监控录像?”泠斯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托着视频的进度条问道。  “我想,或许是为了节约监控设备的成本,何况停车场也从未出现过汽车失窃案。”  “那么,当对方付停车费时,您是否留意到对方的相貌了吗?”  “相貌吗?”男保安托着下巴,想了又想,“虽然当时外面的光线并不好,但根据对方的脸庞轮廓来判断,她似乎是个女的,颈部围着一条金色的丝质围巾。”  “你确定?”泠斯扫视窗外,只见一缕泛黄的路灯灯光倾斜射入窗内。  “当然。记得她给我停车磁卡的时候,她的左手指甲上还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衣袖上飘散着法国香奈儿牌的香水气味。”  “那么,她大概付给你多少停车费?”  “她给了我一张1000円的钞票,我找给她200円。因为我们这里停车场的收费标准是----早晨8时到傍晚20时是每30分钟100円,封顶费是1000円;傍晚20时到次日8时是每90分钟100円,封顶费为500円。停车时间不足规定的时间要求,不计费用。”  “既然她手持有一张停车磁卡,并且所收的停车费是800円,那么停车磁卡所对应的汽车应该是在昨天下午16点时分驶入停车场的。”泠斯在心头思忖着,“可是刚才,她亲口告诉我她的汽车早在前晚就已经因爆胎而停在停车场了。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世界发生?”  “侦探先生,您还需要我帮您做些什么吗?”男保安冒昧地打断了泠斯的思考。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泠斯道,“拜托您帮我查一下昨天下午16左右都有哪几辆汽车入场?”  “好的。”男保安爽快地答应道,手指灵活地敲击着键盘与调动鼠标,“总共有三辆汽车。”  泠斯屏气敛息,密切注视着屏幕上经过的每一辆汽车,发现第一辆是纯白色的轿车,第二辆是蓝色的敞篷车,第三辆是黑色的面包车。可奇怪的是,自从那辆蓝色的敞篷车进来后,它竟然昨晚在停车场上不翼而飞。在那一刹,一道凌厉的灵感闪光从泠斯的脑海中掠过,使他立刻舒展开紧缩的眉头。  “沢田青,我想我们又有事情需要做了。”片刻,泠斯从保安亭里胸有成竹地走出来,粲然一笑,“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再多问藤木小姐您一个问题。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您以前大概是对香奈儿牌的香水情有独钟吧?”  “额……”藤木馨子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追问道,“是的。可现在我改用兰蔻牌香水了,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以前一直都用香奈儿?”  “没什么。”泠斯闪烁其词地摇了摇头。  …… 第六十二章 ATM机诈骗案件(四)空间手法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尔后,泠斯与沢田青一同向藤木馨子挥手告别,顺便搭上一辆迎面驰来的橙色的士。在行驶的过程中,泠斯刻意又让沢田青开启随身电脑,在网上查了下有关那辆蓝色轿车的车牌号码,搜索到那竟然是一个尚未注册的车牌号码。当然,这并没有逾越泠斯的预料范围,反倒显得有些理所当然。  随即,沢田青根据牧野冯良的身份信息,成功找到了他目前的居住地址以及联系方式。于是,泠斯他们按图索骥,经过大约三十分钟后,终于赶到了牧野冯良的住宅处。泠斯正襟危立,颇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而当时开门的却是一位身穿蓝色牛仔的平头少年。他大概十二岁,闪烁不定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对倪尔泠斯的恐惧与慌乱,小手罔知所措地扣弄着锁槽。  “你好,小弟弟,你长得可真可爱!”沢田青察觉到了少年的异常,索性蹲下身躯,犹如祖母般和蔼可亲微笑着安慰他,“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牧野哲鸪。”顿时,他的恐惧感似乎少了许多。  “噢,这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沢田青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一边抬头给神情严肃的泠斯使了个眼色,“亲爱的哲鸪小同学,姐姐和这位哥哥想找一位叫牧野冯良的先生,请问他是住在这里吗?”  “他是我的叔叔。”他忽然笑了起来,“现在,他正在满头大汗地修理厕所里的水龙头,白衬衫都被他弄得脏兮兮的。”  “是吗?”沢田青刮了下他的扁平鼻梁,眼睛眯得如同弯月,“那么,你能向他引荐一下姐姐吗?”  “嗯!”他兴奋地点了点头,“等一下,我去通知他到这里来。”说着,他又蹦又跳地朝着左侧跑去。  半分钟后,一个手持扳手、面如冠玉的非主流男士被这个小男孩拽到了门口。只见这个男人眼睛炯炯有神,下颌蓄有短而整齐的山羊胡。他虽然双肩狭窄,身高中等,但有着一副女性渴望的窈窕身材,尤其他那蓬松的金色头发更是引人瞩目。  泠斯又警惕地朝着对方的双手指甲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上面涂有任何的颜色,自然也没有小刀刮过的痕迹。毫无疑问,这不禁使得泠斯心里或多或少地产生了几分失望。  “哲鸪,别抱着我,你不是嫌弃我身上脏兮兮的嘛。”他推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侄子,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泠斯与沢田青,“你们好,请问两位分别是?”  “牧野冯良先生,您好!”沢田青诚挚地微笑道,“这位是倪尔侦探,我是他的助手沢田青,请多指教。”显然,她毕竟是一个腼腆的女生,总是不愿向陌生人过多介绍自己。  “侦探?”当听到这个词语时,他潜意识地瞳孔一缩,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请问两位是来调查什么案件的?提前说一下,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从不与违法分子沆瀣一气。”  “嗬,您难道不请我们进去吗?”泠斯调侃道。  “抱歉,我实在没有想到这点,我真是太愚蠢了。”他自怨自艾道。  进入房间时,沢田青观察到客厅周围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摄影写真,好奇地询问起牧野冯良的职业。牧野冯良热情地告诉她,他是一位职业婚纱摄影师,自身存在爱慕虚荣的性格缺陷,平时总喜欢将一些优秀的作品贴在墙上作为炫耀的资本。然后,泠斯与沢田青相继坐在沙发上,先将电脑上的三段视频给他看,接着详详细细地将事情的经过、发展叙述了一遍。  “这听起来真是糟糕透顶。”了解泠斯所调查的案件后,牧野冯良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三听果汁,分别放在他们各自面前,“但愿我不会碰到这种诈骗案件。”  “是吗?”泠斯眼睛盯着牧野冯良,苦涩一笑,“那么,请问昨晚在20点45分至21点15分这个时间段,您都在忙些什么事情?”  “这个吗?”他抬头望了眼墙上的钟表,皱起眉头说道,“怎么讲呢?算了,还是从头说起吧。这位是我的侄子牧野哲鸪,他父母早先就通知我昨天17点去接我的侄子,让我临时照顾他三天。于是昨晚,我又带他乘坐的士来到我的住宅。直到20点30分,我才辅导他做完了课外作业。然后,作为他认真做作业的奖励,我下楼去超市帮他买些零食吃。”  “那么下车时,哲鸪记得当时是几点吗?”沢田青笑盈盈地看着他。  “可能是20点左右吧!”牧野冯良插话道,“途中,他怕晕车呕吐就闭眼睡了一会。下车后,我把他抱到床上,发现他书包里还留有课外作业,就又把他唤醒了。”  “您记得您是几点离开公寓的?”泠斯追问。  “是在20点35分离开的。”男孩坐到牧野冯良的身边,天真地语道,“当我叔叔转身离开时,动漫频道的《海绵宝宝》刚刚开始播放主题曲。”  “是的。”牧野冯良肯定道,“接下来,我去附近超市里选购了乱七八糟的零食,在21点10分的时候恰好回到这里。我记得当时,我的侄子哲鸪刚好看完《海绵宝宝》那部动画片。”  “叔叔是说的没错。不过,当我看电视的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好像瞄到窗帘外面有霓虹灯在不停地闪烁。”  “孩子总是异想天开。”牧野冯良摆了摆手,勉强挂出一丝笑容,“公寓窗外怎么可能会有?何况这里又是二楼。”  “真的。”男孩坚持道。  “你说的这道窗帘吗?”泠斯指了指客厅的黑色窗帘,拉开后看到窗外黑漆漆的,并没有任何像他所说的霓虹灯。  “对了,牧野先生。”泠斯再次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问道,“您刚才说你是一位职业婚纱摄影师,那么鄙人冒昧问一下,你的婚纱摄影店位于东京市的哪个位置?”说完,泠斯与沢田青对视一眼,“麻烦请您在沢田小姐的电脑屏幕上指出来。”  “倪尔侦探,怎么您会对这个感兴趣?”牧野冯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的摄影店名字叫做百年佳偶,就设在这个路口。”  “原来您的摄影店左侧是黑泽小区停车场,右侧是三井住友银行。”泠斯道,“沢田青,帮我计算一下从这里到三井住友银行开车需要多久?”  “至少25分钟。”沢田青继续道,“从摄影店到三井住友银行需要5分钟,而从停车场到摄影店则需要10分钟。”  “我们从停车场来到这里大约用了半个小时,而且还是最短距离。”泠斯在屏幕上将这两个地点连接起来,然后在心里沉思,“既然嫌疑人熟悉藤木馨子的银行卡号与香水品牌,那么最有嫌疑的也就只有我眼前的这位牧野冯良先生。可即便如此,根据他的侄子所讲的话,牧野冯良从20点35分离开到21点10分返回,期间也就只有35分钟不在场。倘若牧野冯良先从家里打的到停车场,然后又从停车场开车到银行,最后再回到家里,那么他至少需要70分钟。为何他只用了35分钟呢?等等,如果按照逆向思考,假设当时他并不是从家里出发……原来如此,我大致清楚他所用的空间手法了。”  泠斯将手中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又抬头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像一位英国绅士般朝着牧野冯良弯腰鞠躬,“时间已经很晚,我与沢田青就不过多打扰您的休息。不过,临走之前,我有一个希望得到您允许的请求----拜托您领我们去您的那辆蓝色敞篷车那里。”  霎时,牧野冯良脸色煞白,冷汗顺着他的背部缓缓流下。然而,他却立刻又佯装镇定地点了点头,答应了泠斯的请求。跟着牧野冯良的脚步,泠斯与沢田青来到了他的车库。在璀璨雪白的灯光照耀下,一辆炫酷蓝色的敞篷跑车出现在众人眼前,车身似乎经过了自主改装,与藤木馨子的那辆颇为相似。  “牧野先生,我想我已经知道这起诈骗案件的策划者是谁了。”  “额……”牧野冯良心里变得有些紧张,眯着眼睛站在原地。  “牧野先生,倘若我没有推理错误的话,这就是昨晚出现在三川住友银行附近的那辆轿车吧?”泠斯一边触摸着车身,一边漫不经心地语道,“进一步说,您提前就在上午16点将汽车停在黑泽小区的停车场。只要在晚上20点45分的时候,您将这辆硬顶敞篷车的后备厢里的折叠车顶覆盖在车身上,仅将汽车尾部的车牌、商标趁着夜色更换,然后再开车这辆汽车出现在停车场与银行的摄像头前即可。毕竟,汽车的尾部往往设计的基本相似。”  “嗬嗬!”牧野冯良神情窘迫地笑了笑,“倪尔侦探,您在开什么玩笑?您不是告诉我,保安与摄像头看到的是一辆黑色轿车吗?”  “没错,可那只是视觉造成的错差罢了。”泠斯义正言辞地解释道,“众所周知,通过一面三棱镜,白色的阳光可以被折射成七种颜色。之所以眼睛可以分辨出物体的颜色,是因为物体在太阳光下只反射自身的颜色。简单来讲,蓝色的汽车只能反射蓝光,在路灯的黄光照射下根本不会反射,所以才会造成那是一辆黑色轿车的视错觉。”  “侦探先生,您这样说难道不感到牵强附会吗?”牧野冯良嗤鼻一笑,“倘若果真如您所推理的那样,那么我从这里搭车赶去黑泽小区的停车场,再到三川住友银行,最后回到这里,我至少需要70分钟。何况,我怎么可能会来得及去超市买东西呢?”  “当然是不可能。”泠斯摇了摇头,“不过,倘若当时你并不是从这里出发,零食也是早就准备好的,那么一切的疑惑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不是这里?”沢田青重复后,立刻灵光一闪,“当时的摄影店。”  “没错!”泠斯打了个响指,继续解释道,“您刚才说过,沉睡的哲鸪是被您抱上楼的,然后又被您唤醒。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当时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屋外。在您早已将摄影店里的二楼布置得与您所住的公寓布置得完全相同的前提下,假设当时您把他抱到了您的摄影店里。”  “按照此般推理,一切也都合乎逻辑了。在20点35分离开后,牧野先生打的到达黑泽小区对面的停车场,又在20点45分向三川住友银行出发,停滞三分钟后又驾车离开,21点10分返回摄影店。总的算来,所用的时间恰好为35分钟。之后,牧野先生又在哲鸪喝安眠药沉睡后,趁着夜色利用汽车把转移到这里。由于哲鸪并不知情,所以才没有发觉这个事实。至于他昨晚观察到窗帘上有霓虹光,我想那大概是摄影店附近的交通信号灯闪烁。”沢田青双眸闪烁,对这起案件恍然大悟。  “可……可是,”牧野冯良咬着嘴唇,脸部开始猛烈的抽搐,“侦探先生,所谓的推理是需要确凿的证据来支持的,所以你所讲的证据又在何处呢?倘若您真的怀疑我,那么请随我到摄影店里来,看看是否里面的摆设真的与您所推理相似。”  “证据?”泠斯竖起手指,划划额头,“的确,指证你的证据少之又少。因为衣装与车牌可以更换,口红与指纹可以擦掉,指甲贴与摄影写真可以撕掉,家具与电器摆设也可以移动,但有一点你绝对忽略了----为何你钱夹里的两张百元钞票会有停车场的那位男保安的指纹?”  “什么?”牧野冯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气馁地在车门上猛捶一拳,“可恶,我的不在场证明明明设计是如此的完美。想不到,我最终竟然会犯下这个低级的错误。这真是让人很不甘心!没错,这起诈骗案件从头到尾都是我一手策划的,现场的车牌号码也是我刻意让摄像头拍到的。”  “牧野先生,请问您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沢田青关切地望着他。  “或许,我只是太爱我的前妻,可又难以忍受她对我感情上造成的伤害。于是,我精心设计这场嫁祸她的诈骗案件,希望给我的前妻一个教训。然而,到头来,我终究还是太过自负,百密一疏。”说完,他痛苦地跪在地上,泪水俨如珍珠般洒在地上。毋庸置疑,没有人真正知道他是因为悔恨而惭愧,还是因为失败而哭泣……  黑夜静谧,霓虹闪烁,凋零的树叶簌簌飘落在这片黑暗之中。  他与她并肩而行,走在初秋萧瑟的古街上。  “这准备连夜返回吗?为何不留下来观赏京都夜景的美丽?”  “是呀!”她抿嘴一笑,斯斯文文地答道,“恐怕留此过夜,我的母亲又要担惊受怕啦!”  “额……”他顿顿语气,严肃地说道,“祝你一路顺风,顺便帮我向你的母亲问候。”  “谢谢你的好意!”  “没什么。”  下一篇:碧子的初吻(感情篇)  《译者:实在抱歉,稿件字数又超出我的预料。本篇案件新颖之处在于空间错差与视觉错差。等到下一篇写完,我会开始写<孤岛连环血案>的剧场版,剧情与手法会变得更加不可思议。不过,鉴于这个剧场版的凶案较多,我想剧情与推理的章节也会更多!》 第六十三章 碧子的初吻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夕阳嫣红,彩霞绚丽,寥廓碧空在夕阳余晖的陪衬下显露出几分唯美与浪漫;红枫飘纷,簌簌轻舞,林荫古道上早已铺满一层凋零清香、棱角分明的枫叶。此时此刻,潇彬与水萘泉子正缄默并肩地漫步在这片无比静谧的氛围之中……  “额……潇彬哥,你喜欢佐藤游乐园里的哪一项娱乐项目?”她停止步伐,小手轻撩两绺碧绿的鬓角,温柔娴静地细语。  “碧子,怎么你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潇彬手插口袋,风度翩翩地转过身躯,粲然一笑,“坦白地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并不知道。毕竟以前的神户市没有如此建造的游乐园,仅有摩天转轮之类的娱乐项目。无可否认,刚才体验过的飞越极限与魔幻城堡恐怕是我生命之中较难忘的一段记忆。”  “是吗?”她轻蹙黛眉,表情上带着几丝勉强,抿嘴一笑,“那么,我能知道潇彬哥当年与蓓蕾姐姐约会时都选择哪里?咖啡厅,还是电影院?”  “这个?”潇彬踟蹰片刻,然后一边继续往前迈步,一边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恐怕你都没有猜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市区图书馆。因为当时她的父亲反对我们之间的爱情,所以我们每星期基本上都仅有一次机会,即是她星期日去图书馆还书的下午。”  “当年的蓓蕾姐姐在潇彬哥记忆中是什么印象?”她设法与潇彬的步伐保持协调,忙不迭地追问。  “柔情似水。”潇彬耸耸双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这个词对形容她来说,或许描述得再好不过了!”  “这可真令人激动!”听后,她晶眸闪烁,以一种憧憬美丽的眼神仰望碧霄,默默祈祷着,“仁爱的上帝,碧子恳求您赐予爱情的恩惠,衷心祝愿潇彬哥与蓓蕾姐牵手续缘。”  在经过神户公园时,一个挎着编织精美的竹花篮的小女孩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朝潇彬跑来,询问他是否想要买一束鲜花。眼前的这个女孩,大概十二岁的模样,扎着顺溜的黑色双马尾,穿着一身卡通米奇的橙色蓬蓬裙,圆润细嫩的脸庞上笼罩着猫咪般可爱的色彩,令人不禁顿生怜爱之情。  猛然间,潇彬联想到蓓蕾那夜在医院里劳累照顾自己,而他未曾为这个曾经的初恋做出任何明显的感激,内心深处充盈着几分压抑的愧疚。于是,潇彬向这位卖花的小女孩问清价格,付钱买了最后一束蓝色的曼陀罗花。潇彬取出手机,解开屏幕锁正准备拨手机号码的那一刻,他的双眼转而睖睁在水萘泉子的脸庞上,可却依然如雕像般沉默不语。  “嗬嗬!”迎着清风,她将一双纤细的小手藏在背后,嫣然笑道,“潇彬哥,您是想向碧子索问蓓蕾姐姐的电话号码,然后把这束曼陀罗花亲手交给她,对吗?”  “是……是的,碧子妹妹可以告诉我吗?”潇彬点了点头,说话间似乎因被泉子猜透心思而显得有些忐忑。  “自然。”她肯定地回答道,然后随手将潇彬的手机拿了过来,替潇彬摁好了手机号码,“那么,碧子临走前祝福潇彬哥与蓓蕾姐的事情噢!再见!”语毕,她姿势优雅地轻拢两绺整齐颀长的碧绿鬓角,先是神采奕奕地倒退着走了两步,然后转身渐渐消失在潇彬的视野之内。  在她离开后,潇彬屏气敛息,开始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与茫然。他默默思忖着,对于那天夜晚因为躲避情感上的创伤而欺骗小葩说自己结婚的事情,他无疑不是真的刻意去伤害她的心灵。回忆莺莺绿柳的昔日,他们彼此都曾为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付出一切,也曾因进退维谷的困境而相濡以沫。作为恋人,他们一直都深爱着彼此的所有,或多或少地宽容着彼此的错失,只是最终世间的冷酷否定了他们的相爱。  如今,明明他们依然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彼此,并且拥有完全可以把握的爱情机遇去在一起。然而,每次当小葩打破尘封许久的沉默情感,默默地向自己靠近时,潇彬他总是因昔日的恋情阴影而做畏惧的逃避。准确地说,或许那并不是畏惧的逃避,而是间接痛伤小葩心灵的残忍挣扎。对他而言,潇彬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愿意如此做,是多么、多么地想要再次拥抱她无法抗拒的温暖与爱,可自身却总是被动地后退着畏缩的步伐。  良久,潇彬缓过神来,低头摁下了手机拨出的绿色摁键。听着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拨号声,潇彬的心骤然变得恐惧起来,仿佛被孤单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那般。这不仅因为他担心她无法辨认出他从未更换的号码,转而令彼此陷入沉默的窘境,更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启齿去流露自己内心的意愿。  终于,在忐忑与漫长的等待后,两端的电话通讯接通了。  “小葩,我是潇彬!”潇彬的语调深沉与忧伤交织,蕴藏着成熟男士磁性的魅力。  “阿……潇!”听到潇彬的声音,她的情感似乎有些激动,以至于嗓音夹杂着几丝微微的颤抖,“阿潇,我想到是你,每次想到也是你……”话音未落,她那一双盈盈美眸早已泛起了璀璨的泪光,宛如篝火般摇曳在冷风之中。  “小葩,请听我说。”潇彬打断了她的话语,诚挚地说道,“其实,对于上次的事情,我真心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付出。在神户市公园,我刚才买了一束鲜花。所以,你现在能否腾出一些时间,我迫不及待希望你的出现。”  “万分抱歉!”她婉拒道,“阿潇,我恐怕今晚不能赶去,因为酒吧里刚刚发生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到我的苦衷。”  “好吧!”潇彬深做一下呼吸,怅惘若失地叹息道,“那么,倘若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请你尽管开口。”  “阿潇,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相信自己能够应付得来。”  “嗬嗬,看来是我多虑了吗?”基于她的回答,潇彬悦然一笑,颇为随意地将低垂的眸光转向街道一侧。  然而,正是这一漫不经心的一瞥,潇彬面部的笑意瞬时烟消云散,骤然转变得如同粉笔般煞白。恍见一辆纯白炫酷的兰博基尼从他的身旁疾速掠过,车前方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色晚礼裙的高贵女士,与潇彬同时同刻将游离的目光相向而遇。  在目光衔接的一刹那,彼此在撕裂般的痛楚里缄默不语,冷调无情的灰色雾霾再次覆盖了瞳孔的亮泽。没错,目睹的事实总是如此残酷,以至于昔日的风花雪月都显得是黯淡渺小。刚才,车上的那位红衣女郎恰恰就是潇彬曾经的初恋蓓蕾,而主驾驶座上的男士则是她的前夫黑羽格牙。  顿时,那束蓝色的曼陀罗花从潇彬的手中悄然滑落,美丽的花瓣伴随萧风凋零在他的脚旁。  “告诉我……”潇彬的双眸噙着闪烁的泪水,咬牙假装坚强,嘴唇颤抖地语道,“之所以我的邀请被你无情拒绝,是因为我的愚蠢会耽误你与他的私人幽会?”  “阿潇,请听我解释。”她央求道。  “够了。”潇彬猛然间愠怒地咆哮道,然后又以冷嘲的口吻笑道,“小葩,知道吗?每次当彼此的情感距离仅有一道鸿沟时,可我们却都不曾迈步逾越,只是依然冷酷地伫立在对面,缄默无情地望着对方的身影。坦白地说,我真的无法懂得这究竟是因韶华流逝从而加深了我们之间的隔阂,还是说我们从来都不曾思考如何将其打破?我需要你的回答,而我也理所应当地知道!”  “……”听后,蓓蕾沉默了片刻,终于反唇相讥,“理由与借口的真正区别在于主观对象的欺骗,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可是,曾经深爱的男生忘却恋人唯独喜欢红玫瑰,这难道不也同样戏剧性地讽刺吗?”  “为此,我不作任何的解释。”  “你的回答得可真够冷酷,不是吗?”她有些嗔怒道。  “蓓蕾,我想现在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潇彬右脚踏在蓝色的花瓣上,缓缓将碾得粉碎,悲痛地告别,“那么,再见!”  “居然连……称呼都变得冷漠至极呀!”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开始沙哑不堪,话语偶然的停顿似乎暗示着她哽咽时的痛楚。  “因为我不想耽误你与前夫的幽会。”  “如你所愿!”  可是,没有等她挂断电话,潇彬就听到她随即而来的啜泣声。潇彬依靠在旁边的树躯上,然后一边绝望地抱头痛哭,一边颓废地将直立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此时此刻,潇彬的双眼溟濛一片,黑暗的内心再一次充满了孤独与落寞,就连冰冷的身躯各处仿佛也都在痛苦地抽搐着。他不知道,昔日究竟是谁辜负了彼此爱情的诺言,如今又究竟是谁导致了彼此邂逅的荒谬……  后来,潇彬黯然神伤地去了一家中式酒馆,连续喝掉了许多杯的高浓度酒。期间,服务生在为潇彬来回换酒时,曾经对潇彬进行一次善意的劝告。然而,潇彬却并没有任何的理睬,只是一味地将辛辣的白酒硬灌入胃部。或许,在他看来,这种以麻痹意识来减轻内心痛苦的疯狂方式是唯一可行的。  深夜十点,潇彬因酒馆打烊才不得不踉踉跄跄地离开酒馆,醉醺醺地融入在这片浑浑噩噩的黑夜里。当潇彬经过一条狭窄阴森的深巷时,他突然感到脑后被球棒打了一记,伸手一摸,恐怖的鲜血染满了大半张手掌。然后,尚未等他转过脸庞,沉重的身躯早已訇然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直到醒来的时候,潇彬隐隐约约听到附近的一位少女在轻声抽泣,尽管这与蟋蟀窸窣的翅膀相似无疑。缓缓睁开倦怠的双眼,潇彬惊讶地发现自己此刻正仰躺在公寓里的沙发上,脑袋因许久的昏眩而对脑后的伤痛察觉延迟。坐起身来,潇彬手臂僵硬地触摸下痛处,鲜血冷却后似乎结了一层对触摸产生疼痛敏感的薄痂。  环视四周,潇彬看到这是一处装潢新颖的公寓,璀璨的灯光与温馨的氛围相称得颇为融洽。这时,潇彬再次听到啜泣声从右侧半掩着门的房间静静传来,其中夹杂着几分翻弄抽屉的声音。于是,潇彬索性起身,谨慎小心地从沙发走了过去。  透过两寸宽的门缝,潇彬瞄到一个袅袅娜娜的碧髮倩影正一边从抽屉里取出医用纱布与止痛药,一边断断续续地哭泣着。毋庸置疑,这套公寓正是泠斯付费租赁的,至于眼前的这位少女则是潇彬熟悉的水萘泉子。  “碧子妹妹,这究竟怎么回事?”潇彬没有敲门,贸然地推开了房门。  “啊----”她惊叫一声,警惕地转过身躯,神色虩虩地盯着潇彬的双眼。显然,她并没有预料到潇彬的醒来,反倒误以为门前站着的是一位坏人,仅仅处于先天性的防御本能做出这种行为。  “抱歉,我的话吓到你了。当然,我更因该在进门之前,先敲下门。”潇彬歉仄地说道。  “没……没事的,潇彬哥。”她小脸绯红,小手不停地搓弄着T恤的一角,似乎对自身的夸张举止感到有几分尴尬,“那个……那个刚才,潇彬哥是被哥可先生送来这里的。当时,他告诉我说,潇彬哥大概是被窃贼从背后袭击致昏,因为潇彬哥身上的钱包、手表、手机都丢失不见了。”  “噢,是吗?”潇彬淡然一笑,平静地说道,“这些东西丢失就算了吧。那么,我想我也该离开了,不打扰碧子你的夜间休息了。”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然却立刻被泉子喊住了。  “潇彬哥,不处理一下伤口吗?”她浅咬樱唇,纤细的睫毛可爱地翕动着,“否则,伤口感染时情况变得更糟糕的。何况,我又在你的身边,还是可以稍微帮一下忙的。”  “我的身边?”潇彬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主动重新坐回沙发上。  旋即,水萘泉子将端着的一盘医疗用品放置在玻璃桌角,静静地站在潇彬的身旁一侧。在替潇彬包扎伤口时,她的动作显得极其的温柔与细腻,认真的眼神总是专注在碘伏棉签上,以至于潇彬不禁回忆起昔日里的蓓蕾。曾经,初恋的她是多么的娴静清纯,多么的温婉可人。时常,她独自一人徘徊在姹紫嫣红的美丽花园之中,懵懂天真地与花瓣间翩跹飞舞的蝴蝶嬉戏。偶尔,当潇彬经过在花园栅栏时,她会宛如仙女般莞尔一笑,然后迅速地躲藏在粉色的樱花丛,羞赧深情地望着潇彬。可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痛苦与孤独再次弥漫在潇彬的世界里……  “潇彬哥,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剪断纱布后,她将手里的剪刀放回托盘,甜蜜一笑,“对了,我猜潇彬哥一定还饿着肚子吧?冰箱里还有些饭菜,我去帮潇彬哥端过来。”  “等等!”潇彬缓过神来,不想再妨碍碧子的夜间休息,于是随手抓住了她右手的腕部想要阻止。然而,潇彬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恰恰当她打算迈左步时,潇彬施力拽住了她的右手,导致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平衡。不过,幸好在这惊险的一瞬间,潇彬迅速起身揽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蛮腰。  “碧子,你没事吧?”潇彬关切地问道。  “……”她缄默未答,冰晶般明澈的碧眸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潇彬,薄亮透明的粉色唇瓣轻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对他诉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她身躯一颤,轻挑的纤细睫毛因内心的惶遽而颤动,眼睛与潇彬对视的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他浑厚灼热的鼻息。毋庸置疑,这是她生命之中初次萌生的奇怪感受,可却美妙得难以言表。对她来说,这感觉犹如一阵清风在碧绿静谧的湖面上轻轻荡漾起一道道美丽的涟漪。随即,又一瞬间,嫣红晶淡的樱花瓣儿簌簌飘纷在幽深交错的香径上,翩跹飞舞出一抹抹优雅的弧形轨迹。  “碧子,你今晚真是美丽撩人!”潇彬痴情地抱着怀中的碧髮少女,一边轻嗅着她飘散在空中淡淡的香水味道,一边凝视着她那双美丽柔情的碧绿瞳孔,“若似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瓣纯洁。”仿佛间,透过她摇曳的碧绿眸光,潇彬可以清晰地看到飘落的雪花在接触冰面刹时间的凝结,令人难以按捺心中涌起的激动情愫。  “潇……彬……”她碧眸朦胧,雪白细腻的肌肤因羞赧而泛起樱花般可爱的绯红,心尖的惶遽犹如一抹银白色的月牙儿颤颤栗栗地倒映在凝静的水面那般。  观察到潇彬默默靠近她的唇瓣时,碧子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意图,惊恐的目光开始游离不定地躲闪,被紧紧抱住的身躯也逐渐轻微地挣扎着。然而,他依然痴情地默默向她靠近,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与变动。直至他急促炽热的气息触碰到她的唇瓣,她才彻底放弃了心扉中虔诚的祷告,忐忑不安地闭合双眸,白皙细削的左手紧紧地捏着卡通T恤的小角。此时此刻,她那颗钻石般纯真美丽、憧憬幻想的心儿怦怦直跳,不禁令她联想到怀里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无可否认,尽管她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重要性,可自身却仍然因恐惧而恐惧着。  终于,当她依偎在他怀中将近凝结时,潇彬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吻在了碧子樱唇的右侧边缘。不过,在初吻唇边时,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谨慎小心,轻柔得近乎令她仅仅察觉到彼此的唇温。渐渐,男性天生的狂野与贪婪侵入了他最后一丝的意识,令他的身心陶醉在这片销魂彻骨的奇妙美感之中。而此刻她也仅能被动地将柔软的香躯蜷缩般地贴在他硬朗的胸膛,任凭处女心扉的万般柔情融入在彼此的唇角。  少顷,伴随着肌肤心魂荡漾的温柔厮磨,潇彬将轻吻的上唇从她的唇角默默辗转至彼此的唇瓣间。一刹那,凝静萦纡,一阵碧绿薄荷的冰爽快感透彻彼此的唇瓣,宛如电流般瞬即冲击着每一根敏感无比的神经纤维;一刹那,万籁俱寂,一股绯红樱花的馝馞幽香飘向彼此的心扉,仿佛烟花般骤然勾勒出每一道沉敛许久的绚丽斑斓;一刹那,闃寂无声,一丝琤瑽醴泉的清新甜蜜沁入彼此的碧霄,俨如甘霖般悄然滋润着每一处纤细交错的细嫩肤纹……  良久唇分,潇彬睁开双眼,一边温情地揽着她的纤纤细腰,一边伸手想要触摸她那霜雪般白皙嫩滑的脸庞。然而这时,她不知为何陡然启眸,竭尽全力推开潇彬,从原本依偎的暖怀之中挣脱出来。难以想象,当彼此再次对视时,潇彬发现她那双如冰般明澈的柔情碧眸夹杂着几丝失望与凄凉的痛楚,仿佛存在着一种无法弥合的情感碎裂。  “为……为什么你会伤害我?”她神色惘然,以审判的失望目光地凝视着潇彬,“明明……明明我是如此的相信你,明明蓓蕾姐姐是那么的爱你!”说话时,她痛楚地唏嘘着,楚楚可怜的眼睛里绽放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美丽泪花。  “碧子,对不起!”潇彬惶恐地道歉道,昏沉的脑袋也因此似乎清醒了许多。  “你……”碧子眸光波动,本能地后退几步,两片樱唇颤抖了一下,终究将谴责的话语沉浸在缄默的内心海底。随后,她转过身躯,不顾一切地跑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唯独只剩她的哭泣声飘荡在沉寂压抑的客厅里。  顿时,潇彬机械性地愣怔在沙发的旁边,愧疚与痛苦又一次在心里嘲笑着他的冲动与愚蠢。对于此刻的潇彬来说,与其令他尝受这种落寞的痛苦,倒不如让自己跪在滂沱密集的暴雨之中,借肮脏的泥泞冲刷自己腐蚀的身躯。或许,这种惩罚在上帝的眼里会显得多么的荒谬,然潇彬却无法再继续假装一副坚强的模样。因为这真的会使他精神上彻底崩溃,恐怕连唯一的自尊都会受到良心的质疑与制裁。  在自责式的沉思后,潇彬耷拉着脸,起身走到了泉子房间的门口。不过,他并没有试着扭动门把手,只是沉重而平静地敲了敲门。他知道她在里面可以听到,当然他也知道她根本不愿意听到,但他依然这样跟着感觉做了。  “碧子,对于刚才的冲动,我是真的很愧疚。”潇彬道。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答,依然断断续续地传出她抑制哭泣的哽咽声。  “碧子,我知道我的愚蠢----”潇彬咬着嘴唇,右手紧紧扶着冰冷的墙壁,语气偶尔忽停忽顿,“对你的心灵造成了无法弥补得伤害。可是,我是真的不希望碧子因我的鲁莽、过错去惩罚自己。倘若上帝让我重新抉择,我真心愿意代替碧子承受双倍的痛苦。或许,我不会说些什么。。。。。。但我想,假如碧子纠结在伤心的边缘,那么我这辈子都会沉浸在悔恨之中。因为碧子是我生命中邂逅的、最昳丽的、最懵懂的女孩,如我的初恋蓓蕾那般令人魂牵梦萦。何况,像我这种只顾内心抑郁的笨蛋,又怎么值得碧子憎恨?碧子,直到你转身离开的刹时,我懂得----我所强加于你的世界是多么的可悲,多么的残忍。当然,你绝对不会懂得,在我失落与脆弱的时候,你究竟是多么的美丽与善良,恰似一朵清新高雅的鹤望兰。而我也。。。。。。也不会相信,我第一次拥抱你的时候,心中的迷离与冲动来的是如此的直接。”  “我不想听。”她啜泣地喃喃道,“请让我静一静。”  “碧子,无论。。。。。。”潇彬的双眼噙着悔恨的泪水,“无论如何,我诚挚地恳求你原谅我。”说着,苦涩的泪水顺着潇彬的脸庞滑落,随即流入他渗出血丝的嘴角。  “。。。。。。”瞬时,房间里变得一片寂然,再次依旧没有了答音。  “晚安!”潇彬悲伤地祝福道,转身低落地准备离开。  这时,她从里面喊住了他的脚步,纵然没有主动打开房门。  “潇彬哥。”她轻倚着房门,强忍住哭泣后的痛楚,略微沙哑地说道,“我深信,冥冥之中,上帝令我们注定邂逅,缘分令彼此牵制彷徨。或许,每个人的生命都处在荒谬的边缘,却从未终结延续的命运枷锁。所以,我希望潇彬哥忘却今晚的一切,令它成为永远只属于一个秘密。请你答应我,好吗?”  “为此约定!”  “晚安!”  下一篇:孤岛连环血案(一)邀请信函  《译者:等到新年后,小说恢复更新,我提前祝福各位读者!》 第六十四章 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一)邀请信函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翌晨,旭日初升,碧霄凝静,绚丽柔美的晨曦俨如碧波涟漪般悄然泛起于窎远寥廓的天际;萧风飒飒,白雲透亮,荡漾心魂的飘逸仿佛纤细琴弦般蓦然奏鸣在繁华喧嚣的尘世。当第一缕金色的光辉潜入窗内,他那颗浑噩寂寞的内心立刻感受到这丝令人迷恋的温煦与谐调,尽管一如既往的微弱……  缓缓睁眼,潇彬的意识逐渐从朦胧惺忪中苏醒过来,再次以无奈复杂的心情面对着整个崭新诡变的世间。良久,潇彬站起身来,托着沉重的脚步径直走向盥洗室。打开水龙头,潇彬双手捧着湍急的凉水,行动利落地洗了下脸庞,然后缄默地凝视着镜中的自身虚像。  透过那层镀着晶亮轻薄的水银膜,他观察到自身皮肤衰老松弛,鼻翼两侧早已显现出两道细微狭长的法令纹。此时此刻,他突然感到世间这一切是多么的荒谬绝伦,以至于他竟然在这面镜子前肆无忌惮地苦笑起来。对他而言,他一直都在生命之中寻找着渺茫的爱情余晖,也总是以一种欺骗的方式重复遵循着每日枯燥无味的固定轨迹,默默期望自己能够早日终结着孤独落寞的心灵枷锁。  可迄今为止,他依然发现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显著的改变,每天依旧精神颓废地沉陷在痛苦不堪的生活泥潭中,任凭这美丽宝贵的韶华匆匆从指间逝去。他再次罔知所措,不知道自身为何甘愿**在这片充满着无奈与悲凉的境域里,更不知道这种折磨自身的痛苦氛围究竟还要持续多久。无可否认,面对此刻镜中的自身虚影,他唯一能够知道即是自己依然如同苍蝇般苟且偷生……  “叮铃叮铃……”正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清脆门铃声传入潇彬的耳畔,使得他从痛苦的沉思中返回到了现实。  “请耐心稍等一下。”说着,潇彬连忙扯下挂钩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脸庞的水珠,快步流星地走到公寓的门后。  “泠斯,你怎么会在这儿?”当潇彬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惊讶地看到倪尔泠斯正满脸疲惫地倚在门旁,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还夹着一个深黄的牛皮信封。  “阿潇,这是你的信!”泠斯一边将牛皮信封塞到潇彬的手里,一边不假思索地朝着沙发走去。只见他打个犯困的哈欠,然后一个踉跄趴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对于那起ATM机诈骗案件,昨晚我与沢田青就已经将其侦破,被骗的赃款也转给了甜蜜小姐。凌晨四点多,我乘坐特快列车才赶回这里,而刚才却又被泉子妹妹派到楼下去买蔬菜。现在,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如同危桥那般坍塌,真是厄运连连呀!”  “嘁!是吗?”撕开信封后,潇彬取出里面折叠整齐的信笺纸浏览一遍,不屑地耸肩笑道,“我亲爱的倪尔侦探,恐怕今天你得随我去一个富豪的私人别墅参加一趟晚宴。”  “该死的家伙,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泠斯将一个沙发垫压在脑袋上,不厌其烦地嘟囔道,“好吧,你不妨读来听听。”  于是,潇彬坐在泠斯左侧的单座沙发上,饱满深情地读道,“亲爱的筱跸峎侦探,我是一位名叫希尔顿-布莱恩的男士,年轻时曾经做过十八年的珍宝商人。在此,对于鄙人的冒昧打扰,我希望先生您作为闻名遐迩的私家侦探,能够对我的荒谬来信作出几分谅解。坦白而言,先生或许早已忘却我这个纨绔子弟,可您一定知晓十多年前被绑架的珠宝富翁亨利-布莱恩,而我就是当时继承哥哥一切遗产的美日混血儿。”  “希尔顿?”听到这位寄信人的名字,泠斯魔咒般重复了一句,然后悦然笑道,“这名字真可谓平淡无趣。换作是我,可能就取个‘卢瑟’或者‘诺弗德’之类的名字。”  “当然,您现在毫不怀疑鄙人是遇到了极其棘手的麻烦。的确,这是一件对我从天而降的可怕灾祸,以至于我最近神经紊乱,每逢黑夜都为此战战兢兢、寝寐难安。不过,我想我没必要在信中把它描述非常详细,毕竟那样会使得您抵消读下去的浓厚兴趣。”读到这里,潇彬从玻璃桌上拿起一杯冰水,微抿一口,继续盯着信笺上的内容,“一个星期前的寒冷深夜,我独自坐在床边,专心致志默读着《古兰经》中的一段精粹。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恐怖急促、尖锐难听的猫头鹰怪声,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心有余悸。我惶恐不安地穿上外套,随手喝了杯俄国伏加特壮胆,然后尝试着将脑袋探出窗外。忽然,对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急忙转头,并将手电筒的光束对准声源处。难以置信,那竟然是我新建的车库,铝合金卷闸门被炸出一个半径为一英尺的丑陋窟窿,焦黑的边缘弥漫着一股薄淡袅袅的黄烟。”  “阿潇,快把信给我!”这时,泠斯嗵的一声从沙发上坐起,一把夺过潇彬手中的信纸,饶有兴趣地念道,“于是,我唤了所有的仆人随我赶去,然而却并没有发现庭院有任何可疑的家伙,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车库散发着刺鼻的硝烟味。此刻,您或许认为这并不惊心动魄,可接下来的事情就绝对令人惊悚惶遽----翌日,当我准备从保险柜里取块金表更换时,我吃惊地发现里面唯一一瓶珍藏半年的葡萄酒上的软木塞被人偷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截血淋淋的断手指,旁边还放着一张威胁鄙人的便条。后来,我私下使唤老管家细致地调查一番,发现这根手指与字迹竟然都属于我多年前死去哥哥的。”  “如今,为了谨慎起见,鄙人秘密地转移到一处孤岛别墅中,可依旧生活在惶恐不安、度日如年的恐怖氛围里。毋庸置疑,鄙人此次邀您前来是因为我已经对此事再也无能为力,而且鄙人真心实意地钦佩您的推理才能。顺便一提,请您务必偕同另一个私家侦探倪尔泠斯前来,以便集思广益、侦破此案。至于案后报酬,鄙人乐意奉上每人10万美元以表薄意,请您于今日12点整在神户渔人码头相聚。到时,请直接登上一艘两侧插满红玫瑰的纯白游艇。落款:您诚挚的希尔顿。”  “我的上帝!”潇彬将杯中的冰水一饮而尽,神情震惊地摇了摇头,“这可真是……一起匪夷所思的案件!我想,我们是应该立刻准备一下。”  “不过,潇彬……”泠斯潇洒地将信纸甩到玻璃桌上,惬意地倚着沙发柔软的靠背,叼着一根薄荷味的香烟,不屑地语道,“话说回来,这个富豪希尔顿实际上可并没看好我们,十万美元对于吝啬敛财的富翁们根本就是两、三天的餐费开支。此外,他性情多疑,以至于对身边的男女家丁都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  然而,潇彬并不同意泠斯的意见,反而认为对方所表达的委托令人感动,对象更值得处于局外的他们怜悯。毕竟,每人心中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天然的正义感,因为它是一种先天性的、隐藏在血液里的高贵品质。理所当然,潇彬正是如此一位善良与热忱交织的男士,因此更乐意竭其所能地去帮助困境之中痛苦不堪的弱者。不过,纵然泠斯与潇彬对此事的观念相悖,但他最后还是承诺与潇彬同行前去。  尔后,泠斯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时间,揣测泉子妹妹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于是就建议潇彬上楼与其共享早餐。果不其然,当进入泠斯的公寓后,他们远远望见餐桌上摆满了丰盛可口、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此时此刻,水萘泉子正系着一条可爱卡通的粉色围裙,聚精会神地在厨房里煲着一锅鲜美诱人的鳟鱼鱼汤。  “碧子。”走到厨房里门旁,潇彬凝视着她那认真可爱的模样,禁不住痴情地呼唤着她的乳名。  “……”然而,她听后仅仅身躯蓦然一颤,依然缄默无语地往鱼汤里添些调味料,没有做出任何带有感情色彩的回答。  “额……”潇彬感到有些尴尬,颤抖嘴唇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然后转身到餐桌前默默坐下。他不知他为何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愫,也不知他如此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他似乎聆听到她心中充盈着惆怅与无奈。他隐约明白,与其想彼此的无奈是一种携带凝重心情的难言忧伤,倒不如说此刻这相守的沉默是因为彼此在冰雨里逐渐凝结的青眯。  期间,潇彬与泉子恰好坐在餐桌的对面,可彼此却一直都沉默不语地低垂着脸,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直视对方一眼。仅是当手持竹筷夹菜时,彼此游离的目光会偶尔交织在一起,但又会立即如触电般分离开来。毫无疑问,即便泠斯一向的情商跌入谷底,他自然也心有所触地察觉到了几分异常,只是碍于情面没有开口。  “泠斯,我现在去参加期末考试,饭后的碗碟就拜托你处理一下。”说着,她放下青色竹筷,起身拨开椅座准备离开公寓。  “碧子!”这时,潇彬迅速站起身来,再次呼唤着她的乳名。  “……”与此同时,她站在门旁睖睁一秒,随即转首用一种淡淡忧伤的眼神冰冷地回望潇彬。  “你……需要我开车送你吗?”潇彬不知所措地说道。  “……”她轻摇玉螓,一对忧伤的碧绿瞳孔瞬时变得几分婆娑,闪闪烁烁仿佛噙着美丽的泪花。  “那么……”潇彬顿顿语气,紧紧皱着眉头,苦涩一笑,“祝你好运!”  “谢谢潇彬哥的祝福!”  踟蹰片刻,她轻咬樱唇,轻轻离开了这寂寥压抑的氛围……  早餐后,潇彬负责收拾杯盘狼藉的餐桌,而泠斯则着手刷洗沾满残羹剩菜的碗碟。紧接着,在给水萘泉子详细留言后,他们匆匆驾驶着潇彬几天前停在警局的那辆轿车,开始朝着繁华的神户渔人码头驶去。途中,泠斯一直都忧心忡忡地眺望窗外,陆陆续续地抽着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直到最后一根时,泠斯转过首来,郑重其事地盯着潇彬的双眼,严肃询问道,“阿潇,我不知道,你是否发现泉子她今天的行为表现很是反常,诡异得令人难以置信。坦白地说,我真的很担心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会不会做出任何的蠢事?难以想象,最近她的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她烦恼的事情,还是说又有哪个家伙惹她生气?”  “是呀。”潇彬惘然地将右手从额头捋到鼻梁,转首盯着泠斯叹息道,“倘若可能,我真想为她分担一些烦恼。”  “收敛起你的冷幽默吧!”泠斯取出胸口的墨镜,正准备给自己戴上,恍然瞥见公路拐角停着一辆深红的玛莎拉蒂,脸色霎变地喊道,“潇彬,注意前方……”  可未等说完,只听“哐”的一声巨响,他们的汽车径直无误地撞在了玛莎拉蒂的尾部。随即,车里柔软的安全气囊迅速弹出,将两人前倾的身体保护起来。然而,潇彬顾不得昏眩的头脑,解开胸前的安全带,跑出车外去察看那辆玛莎拉蒂的车主是否无碍。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伴随着一声女性细腻的惊讶,一位金色长卷发的年轻女性手握手机,婀娜多姿地站在两车追尾处。与此同时,潇彬凝眸远望,对她稍作几分打量。这是一位螓首蛾眉、齿如瓠犀、领如蝤蛴、肤如凝脂的香艳女郎,她身穿一袭紫红色的抹胸裙,浑圆坚挺的胸部宛如成熟蜜桃般丰满迷人,一双纤纤玉足套在精致华丽、晶莹剔透的橙色高跟鞋。  “小姐,你好!”潇彬知道她就是这辆车的主人,连忙走上前去与她打招呼,“实在抱歉,我一不小心……”  “我说,这位先生……”然而,她刻意避开了潇彬伸来的右手,也打断了潇彬想要做的解释,不耐其烦地瞥了眼冒着白烟的汽车引擎盖,“你大概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还没睡醒吧?”  “抱歉,我的汽车撞到了你的玛莎拉蒂。”  “抱歉?”她皱着眉头,再次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先生,我这辆跑车可是分期贷款买的,难道你想我们为此在法庭上相见吗?”  “星野爱!”当走出车厢的泠斯看到这位女郎时,泠斯骤然愁眉舒展,身躯也随之激动起来,“爱,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兼职侦探的倪尔泠斯呀!”  “是你!”这位被称为星野爱的女郎盯着泠斯望了又望,顿时嫣然一笑,“倪尔君,你现在比以前更加有男性魅力了。那么,这位先生是……”说着,她转首指了一下身旁的潇彬,然后又沉默地等待着泠斯的答复。  “星野小姐,我是私家侦探筱跸峎!”潇彬耸耸双肩,爽朗一笑,“其实第一眼看你,我就感到心里有几分熟悉,但也没敢确认。我对此事真心抱歉,恳请女士您的原谅!”  “没事的!”想起刚才的泼辣行为,她尴尬不堪,“幸好,我的玛莎拉蒂买了几份交通意外险,我待会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吧!”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泠斯本是随口一问,但当与她目光对视的一刹那,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该不会……你也是被那位名叫希尔顿-布莱恩富豪雇来的吧?”  “什么?难道你们……”  瞬时,众人雕像般缄默地愣怔在原地,轮流交换着忐忑不安的眼神,纷纷陷入了一片充满惊愕与疑惑的黑色泥潭……  下一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二)离奇死亡  《译者:从下一章开始,剧情会骤然转变得压抑恐怖。当然,下一章的更新时间定在3月1号的黄昏或者2号的凌晨。》 第六十五章 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二)刻痕怪谜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瀛海蔚蓝,海鸥翱翔,浩淼无垠的海平面犹如一面水晶般蓝色镜子倒映着白雲飘逸的碧空;清风骀荡,阳光明媚,悄然泛起的粼粼微波轻迎着潋滟闪烁的水光缓缓流向渺茫的远方天际。此时此刻,这一切旖旎柔美的风景皆洋溢着迷人的温馨与静谧,仿佛因魔法而被融进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之中……  循着逶迤的长堤,潇彬三人不久便走到了长堤的尽头,轻易地找到了那艘两侧插满红色玫瑰的纯白汽艇。然而,当走到汽艇敞开的舱门旁边时,潇彬侦探并没有如期望见一位日美混血的高贵男士,反倒极为惊讶地发现舱内早已站立着七位形态各异、面貌熟悉的男男女女,而他们又恰恰是日本侦探界闻名遐迩的人士。  从左往右依次来看,潇彬辨认出站在最左边圆形观景窗的彪悍男士是侦探伊东火。他戴着一顶褐色笔挺的牛仔帽,上身祼露着黝黑的肌肉,下身搭配着一条经典蓝色的烂洞牛仔裤;其旁边则站着一位娴静秀丽、挽着发髻的清纯女郎,而她就是众侦探中具有较高音乐天赋的望月美纱。只见她全身一套纯白如雪的女式猎装打扮,纤细如葱的右手手指不停地舞弄一根绿色玉箫,凝视潇彬时的神情显得颇为自然与祥和,似乎对潇彬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惊讶。  紧接着,在美纱的左前方,映入潇彬眼帘的是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中年驼背男士。他目光呆滞,双手干枯,皮肤粗糙如麻,整个人如同荒漠般毫无英俊与生机可言。不过,纵然他外表看起来非常的邋遢或者说不合世俗,但他却是日本擅长侦破绑架案件的双叶樽吾。  然后,潇彬又将目光停滞在众人中间那位须发尽白、叼着烟斗的西装老人的身上,他知道这位就是处理案件经验丰富的渡边黑藤。渡边先生并非如大众想象里的那般严肃、死板,一向喜欢体验年轻人群中新潮的事物。此时,他正戴着一副红色耳塞,精神抖擞地听着一曲西欧劲爆的摇滚歌曲。至于剩下的三位,潇彬就没有做过多的打量,因为他们正是金泽市、名古屋、稚内市的私家侦探莱顿-迦若岢、神藤哥可与沢田青。  “筱跸峎侦探,我很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伊东火握紧拳头,拍拍坚如磐石的胸脯。  “我也是。”潇彬道,“请您多多关照!”  “筱跸峎!”莱顿-迦若岢双手紧握文明杖,眯起猫头鹰般古怪的眼睛盯着潇彬,自命不凡地笑道,“既然我们大家能够相聚于此,那么我想我们都收到了那个名叫希尔顿的富豪的邀请。不过,即便如此,恐怕在处理这种案子上,我的智商绝对还是比姗姗来迟的你要高很多的。”  “噢?”听后,潇彬淡淡一笑,表情无奈地耸耸双肩,缓缓走进汽艇宽阔清新的舱内。抬起手腕,潇彬望了一眼精致的表盘,随即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神藤哥可,“哥可,现在已经是我们与希尔顿约定的时间,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在这里?”  “或许,这压根就是一个媒体界的恶作剧!”双叶樽吾抢先说道。  “不知道!”哥可手扶着鼻梁上的特大号墨镜,茫然地摇了摇头,“估计希尔顿先生根本就没有到这里,而是指使……”  “抱歉,让你们各位久等了!”未等哥可语毕,一位年过四十、渔夫打扮的矮瘦男人从外面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与酒精味,葡萄般黑红的脸膛一侧留有浅浅的伤疤,右手提着一个简陋的、掉漆的扁平酒壶。  “先生,请问您是……”泠斯主动上前,伸手与其握手表示友好,“我的名字是倪尔泠斯,请您多多指教。”  “我吗?”握手后,他指了指自己的酒糟鼻,然后嘿嘿一笑,解释道,“鄙人名叫高田丰源,平日里就是一个以捕鱼为生的贫穷渔夫。不过昨天傍晚,当我饥肠辘辘地从海滨回来,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收到了一个名叫希尔顿的陌生男士的来信。他应该是一位拘谨慷慨、文质彬彬的男士,因为我在信中能够感受到他话语的诚恳与亲切。他在信封里附加了一千美元的崭新钞票,并且指示我今日中午来到这里,让我带你们去东南面的一座私人岛屿。”  “原来如此。”泠斯诚挚地点点头,温文尔雅地说道,“这真是不好意思,一切就拜托您了!”  “没事的,我也仅仅是为了谋生计。”高田丰源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得意地笑道,“顺便赚些外快。”  “你真是太幽默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们立刻赶往目的地。”  “好的。”  ……  纯白的汽艇在蓝色的海面上漂浮着,在飞速行驶的一刹那,它如同一支离弦强劲的飞箭将潋滟美丽的蓝色水波激起连绵不绝的翻滚浪花。与此同时,两侧嫣红的玫瑰也因汽艇连续的飞跃而散落下一片片晶莹淡雅的花瓣,伴随着弥漫空中的溟濛水雾留下了两道优雅的痕迹……  终于,在一番激情的颠簸后,众人顺利地抵达了一座生机盎然的岛屿。据高田丰源所述,这座岛屿是前年海底火山喷发后,冷却的岩浆堆积而成的一座新岛。日本政府的海域部门原本打算在其上面建立一座海象观测台,但又基于小岛地基不稳与局部气候变化无常,于是将其的所有权转售给了别人。  在小岛中部位置,座落着一幢双层中欧式的豪华别墅,每层的墙壁都镶嵌着一排水晶般碧绿的玻璃窗,显得优雅而又不乏高调的品味。别墅的外观皆为低调的暗红,整体的建筑设计看来也极其的雄伟壮丽。在别墅前方,一条逶迤幽深的鹅卵石小径穿梭在蓊郁的草坪中央。  待到众人上岸后,高田丰源解释自己并没有收到别墅主人的其他指示,因此不得不暂时停在海滨等待他们。于是,顺着这条唯一幽深的小径,潇彬他们慢悠悠地走向别墅的门口。  在门口暗红的墙壁上,一对经典欧式的黑漆壁灯设计在别墅门的斜上方两侧。别墅门是两扇由硬质镂空的梨花木做成的,其左右两侧放置着各一个装满金色的郁金香的花篮,别墅门的正上方挂着一串缀着星花与纤细如笔的金属短管的紫色风铃。当清风拂过,紫色风铃总会响起泉水琤瑽般的清脆声音,令人心魂荡漾。此外,别墅门前是一处雕花红木的扶手台阶,台阶中央平铺着一条鲜红色的短绒地毯,雕花扶手的尽头则又分别安置着一对中式复古的石雕灯柱。  靠近木门后,走在前面的倪尔泠斯先是礼貌性地摁下门铃,然后又在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情况下,平静而又有节奏地敲了三下房门。然而,别墅里面依然没有作出任何的响应,里面寂静得仿佛空气都凝结的一样。泠斯试着推了下房门,却又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住了。  “似乎,我们这位慷慨的希尔顿先生想对我们进行一次考验呀!”这时,双叶樽吾猛然的感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双叶先生,你这话怎么讲?”泠斯转过脸庞,神情狐疑地问道,“难道对方把钥匙藏在这附近的某处了吗?地毯、花篮,还是……”  “你看……”说着,双叶樽吾顺手敲了敲身旁的雕花扶手。  只见在左侧的雕花扶手上刻着一段天书般难懂的字母串,而且刻痕的沟壑里还残存着一些红木渣子。至于这段较长难懂的字母串,则原封不动地如下刻着:  FSMwpOINPzDTadi,VMIHRwfikLMNIIeiavEAWEhapiBBKEivtcaHISmTHBUoikuTGKhapiHVDtw。  “这究竟是什么国家的语言?”泠斯半蹲下身,将眼睛缓缓凑了过去,“我说,我们里面有没有人可以看得懂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  “或者,这上面大概刻的是什么密码文吧!”渡边黑藤手托下颌,若有所思地说道,“毕竟,这上面并非任何拉丁语系的语言,也不可能全是任何英文的缩写。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可以解开这个谜题。”  “我同意!”沢田青轻咬嘴唇,“不知道你们看出端倪没有?这段字符串存在着大小写的区别,而且根据26个英文字母表来查,里面总共缺少了j、q、x、y四个英文字母。”  “可是,这密码文又可能会代表着什么含义呢?”伊东火摊摊双手,无奈地笑道,“这个希尔顿究竟又想传达给我们什么意思呢?”  “等等!”冷不防,潇彬似有所悟地插了一句,“这段字符串里面还有一处明显的疑点?”  “什么疑点?”泠斯追问。  “标点符号!”  “标点符号?”听到潇彬的提示,站在身后的莱顿用手压了压文明杖,然后神秘一笑,“没错,的确是标点符号,因为在英文里面是没有‘。’这种标点符号的,取而代之的是‘。’。简明而言,‘。’这个标点符号大概只有在中国人汉语中的文章里面存在,而绝对不会出现在英文文章里。”  “既然如此,那么对方也就是利用汉语来传达他的意思。”渡边黑藤叼着烟斗,深吸一口烟斗中点燃的烟草,“唔……我想,字符串中的大小写区别对应的就应该是单个汉字与单个汉字。”  “hapi在字符串里面重复出现过两次,它代表的就应该是同一个汉字。”  “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莱顿-迦若岢转了转眼珠,然后胸有成竹地念着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当思念重来时,缄默将浪漫的爱谱成一首优美的乐曲。其实,房门的钥匙应该就藏在我们头顶的这串紫色风铃中,我敢肯定!”  “……”潇彬沉默片刻,然后肯定道,“是的,这段字符串其实就是利用汉语的某种输入法所布置的一道谜题。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道题的真正难点在于如何知道这是一道什么谜题。”  “输入法?”泠斯紧锁眉头,嘀咕道,“我记得在上海时,我好像在电脑上见到过这种键盘代码。莫……莫非是五笔输入法?”想到这里,泠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动,惊讶地大叫起来。  “当然不是!”潇彬摇了摇头,轻挠颞部,粲然一笑,“泠斯,我恐怕你是猜错了。倘若照此推理,那么为何位于首部的FSM根本没有对应的单个汉字?而且,z在五笔输入法中仅是用以辅助的万能学习键,也并没有任何对应的单个汉字,可在字符串中出现的小写又该作何解释?唯一的解释即是这根本不是五笔输入法中的汉字代码,而是台湾、香港地区所使用的仓颉输入法,因为只有在仓颉输入法里z曾被用来代表不常用的'重'字。”  “对,仓颉输入法。”莱顿迦若岢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我未婚妻是一位台湾女教师,她经常使用的就是这种输入法。事实上,中国大陆与港台地区使用的汉字结构并不相同,分别是简体与繁体,这一点无疑类似美式英语与英式英语。因此,两处地域所使用的输入法自然迥异----五笔输入法只有除z在外的25个字母有对应汉字的部首,而仓颉输入法中的26个字母则对应不同的汉字,譬如A-日、B-月。”  “因此,只要知晓了这一点,我们便不难推理出隐藏在这串字母后的谜题----当思念重来时,缄默将浪漫的爱谱成一首优美的乐曲。”潇彬补充道,“既然我们知道了谜题,那么谜底也就自然出来了。在中国文化中,风铃存在着'思念'之意,缄默代表平静无风的风铃,乐曲则代表风铃因风作响。这就是别墅主人别出心裁的谜题与谜底!”  “那……我们就不妨看看钥匙是否在这串紫色风铃里。”冷斯半信半疑地说道,然后纵身一跃,摘下了头顶上悬挂的那串风铃。  果不其然,当摘下风铃后,泠斯在一小截上下封闭的纤细金属管里找到了一枚银色钥匙。可是,这枚钥匙并没有手指可以捏着匙柄,仅有一道横沟在钥匙的截面上。至于如何用这把钥匙开锁,泠斯心中有些惘然。  “试试这个!”说完,渡边黑藤递向泠斯一枚硬币……  下一章:六十六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三)离奇死亡  《译者:凌晨三点32分写好的,不过晚些发了!而且,这一章又写过火了!》 第六十六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三)离奇死亡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在推开房门后,瞬间映入了众人眼帘的是别墅内装潢精美的客厅,其高雅与奢华的品味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只见在客厅天花板的中央悬挂着一盏金色晶莹的水晶吊灯,下面正对的是一套牛奶般乳白色的西餐桌椅。餐桌表面平铺着一张蓝白相间的花格餐布,上面放置着一架欧式古典的银色烛台,右侧桌角斜放着一个压有一支粉红色的康乃馨的深黄信封。  客厅右侧墙壁左侧立着一处镀铜的四层酒架,上面有条不紊地摆放着一排排醇香诱人的红葡萄酒,其旁边还依靠着一个复古优雅的落地式高脚杯架。至于酒架对面的墙壁,则是镶嵌着一套连体宽阔的檀木壁橱,每层棱角分明的矩形空隙放置着世界各地的特色收藏,分别有古代印度的象牙雕塔、历史悠久的唐朝陶瓷、西班牙稀贵邮票、日本家族徽章、凯撒半身纯金雕像等。  “天哪,富翁们的奢侈生活真是令人歆羡!”双叶樽吾打破了彼此之间震惊后的沉默,对眼前的富丽堂皇啧啧称赞道,“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永远留在这里隐居余生。”  “嗬嗬!”渡边黑藤爽朗一笑,右手摘下嘴边叼着的楠木烟斗,略带幽默地喃喃道,“作为普通人,我想我们可没有如此幸运美好的机遇去享受富贵生活。”  “是呀!”望月美纱随口附和道,然后径直地走到餐桌的前面,举止优雅地将压在红色康乃馨下的那封信函。启封后,她从信封里面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笺纸,看到上面用流畅优美的笔迹写着如此一段话语:  亲爱的名侦探,  首先,对于你们的如期莅临,鄙人衷心表示万分的荣幸与感谢。其次,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鄙人正在阳光明媚的海上专心垂钓,因为我希望能够在晚餐时为各位增添一道鲜美的佳肴。所以,鄙人在此恳请各位的理解与原谅。再次,鉴于待客之道,鄙人希望邀请各位侦探品尝一下私藏多年的红葡萄酒,以表在下招待不周的诚挚歉意。当然,倘若各位对客厅的收藏品感兴趣的话,可以趁此机会慢慢观赏。  您真诚的希尔顿  在得知信中内容后,众位侦探顿时缄默不语,先是面面相觑片刻,旋即又都无奈地苦涩一笑。毋庸置疑,在众人看来,这位名叫希尔顿-布莱恩的富翁真是怪咖之中的异类,明明信中将自身处境描述得厄运连连,仿佛死神随时都会挥动镰刀斩下他的头颅。可是现在,这个内心惶遽的家伙竟然还在海上悠闲自得地垂钓。  “这真是个风趣的家伙!”这时,双叶樽吾耸耸双肩,转身走到客厅右侧的镀铜酒架,用他那双尽是无聊色彩的眼睛在四层排列整齐的红葡萄酒游动寻觅着。尔后,他随手从上面取下一瓶欧颂酒庄的红葡萄酒,又接着从旁边的高脚杯架上取下一个勃艮第水晶杯。  拔掉软木塞,他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高脚杯的杯茎上部,并用大拇指护高脚杯的杯肚,左手开始将酒瓶口缓缓斜向高脚杯。倒酒时,他的动作是如此谨慎与温柔,以至于色泽嫣红的葡萄酒在流入杯后竟然没有出现丝毫的气泡。他尝试着晃动了下高脚杯,瞬间晶莹剔透的红酒泛起在杯中美丽的涟漪,间接地使红酒沉敛许久的香醇与甘甜弥漫在客厅之中。  “双叶先生,我猜这瓶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欧颂红葡萄酒吧?”神藤哥可一边步伐平稳地走向对面,一边胸有成竹地微笑道。  “的确!”双叶樽吾惊愕地望着神藤哥可,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熟能生巧罢了!”神藤哥可取下一个高脚杯,从双叶樽吾手中接过那瓶散发着香醇气味的红葡萄酒,淡然语道,“坦白而言,我的母亲是日本一流的品酒女郎,所以我从小就对红酒耳濡目染。毫不夸张地说,迄今为止,我近乎尝遍了世界上80%的著名红酒。即使现在我被一条黑布蒙上眼睛,我也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红酒的年代及品牌。”  “那么,请问这瓶红酒的味道如何?”双叶樽吾将嘴唇贴近杯口,轻抿一口红葡萄酒,“这酒给人的口感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略涩。”  “这瓶酒简直是美味中的极品!”哥可拘谨地品尝了一口红酒,墨镜的玻璃片似乎闪烁着激动的眸光,“香醇浓郁,口感柔滑。至于您提到的略涩,那是葡萄酒中不可或缺的单宁成分,而一瓶正宗红酒的风味、结构、质地也正是由其含量所决定。”  “噢?”双叶樽吾皱下眉头,另外取出八个高脚杯放在酒架上,斟入殷红如血的红酒,转头朝着众人调侃道,“如此美酒,难道各位先生及小姐不准备品上一杯?”  听到双叶樽吾的话语,众位侦探再次交换一下彼此的眼神,相继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去。不过,唯独渡边黑藤没有上前取酒,推辞说他的私人医生最近诊断他已患有重度的糖尿病,喝红酒绝对会对自身健康造成危害。出于对渡边黑藤先生的尊重,因此众人也没再对此太过执意。  品酒期间,众人在客厅内分散开来,分别做着他们所感兴趣的事物。伊东火与双叶樽吾在摆满收藏品的壁橱前来回徘徊,沢田青与星野爱对着窗外美景聊起天来,倪尔泠斯、望月美纱二人则在酒架前攀谈着第三层上一个玻璃醒酒器的作用。当然,其中不乏有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譬如潇彬与渡边黑藤……  当在狭长的走廊穿梭时,神藤哥可被墙壁挂着的一幅西方油画给吸引住了,画纸上的内容是古罗马斗兽场中的奴隶们正手持剑盾与八只凶猛健壮的巴巴里雄狮战斗。根据哥可对西方艺术画的了解,这幅油画应该是德国现代著名画家康斯达纳的杰作,因为康斯达纳的画中总是一种流露出狂傲不羁与热血洒脱的画风。  “康斯达纳,德国现代著名画家,于1969出生在德国南部的阿尔卑斯山伊萨儿河畔的一个小村庄。当他五岁时,他的母亲便惊讶地发现了他在油画方面的艺术天赋,果断送他到一位无名画师那里学艺。他生性聪慧,造诣非凡,在他20岁那年因一幅《贫窟的富翁》一举成名。不过,他为人傲慢、孤僻贪婪的缺点成为了阻碍他进步的磐石。据媒体传闻,他的油画拍卖价格从来不下于18万美元,以至于其他画家都对其持斥责的态度。”伴随着一段准确无误的画家简介声,莱顿-迦若苛手持红酒泛起的高脚杯来到他的身旁,语气平稳地说道,“神藤哥可,你好像对这个德国画家康斯达纳颇感兴趣?”  “嗯!”神藤哥可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与莱顿碰杯饮酒,语重深长地讲道,“说来话长,在我七岁的那年,我的母亲大人从海外归来,带给我的祝福礼物是康斯达纳的一幅肖像画。我至今记忆犹新,她像女神般温柔地轻吻着我的额头,深邃仁爱地眼神指引我如何抉择将来的人生。可半年后,我的母亲不幸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难与世长辞,而她死后留给我唯一宝贵的遗产也正是那幅画。所以,每当我看到或者听到与康斯达纳相关的事物,我都会肃然起敬地联想到我逝去的母亲。”说到这里,他的双眸已经变得溟濛不堪,脸上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抱歉,我不该提及此事!”莱顿-迦若苛歉仄地向哥可深鞠一躬,深沉地感叹道,“不过,你的这段往事真是感人肺腑啊。”说完,莱顿做了个邀请哥可举杯的动作,一同将杯中残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之后,莱顿回到餐桌前休息,而哥可依旧饱满深情地凝视着那幅油画,久久不愿离开。或许,对于他而言,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昔日的母爱更值得怀念。倘若时间允许回到过去,他真心希望可以重新做回那个曾经依偎在母亲暖怀中懵懂天真的少年,在注定的分离前陪伴她看尽潮起潮落。  正在这时,猛然客厅内响起一阵剧烈的“扑通”声,仿佛噩梦般令众人毛骨悚然。待到众人回首,只见莱顿-迦若苛连同一把木椅歪倒在深红的地毯上,身体两侧分别散落着一支刚刚点燃的香烟与平日拿在手中的那根文明杖。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像只刺猬般痛苦不堪地蜷缩成一团。他丑陋地圆睁着向外突起的眼珠,面部因连续痉挛而显得极其扭曲,双手像铁钩般紧紧抓着自身胸口的衣物。  “莱顿先生!”顿时,神藤哥可惊恐万分,心尖犹如一片落叶在凛冽寒风中颤栗颤栗,以至于他松手打破那只高脚杯。他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希望能够对此时痛苦的莱顿作出几分帮助。然而,哥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赶到莱顿身旁时,莱顿早已停止了正常的呼吸,他那放散的蓝色瞳孔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哥可,莱顿他现在的状况如何?”未等众人开口,泠斯心急如焚地问道。  “……”哥可沉默不答,只是愁眉不展地凝望着泠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混蛋。”双叶樽吾紧咬牙关,忿忿不平地捶了下餐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在刚才,莱顿先生还在谈笑风生,而现在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我们的面前。这对我们这些名侦探们可真是莫大的讽刺,或者说简直是荒谬至极!”  “我很抱歉,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们之间谁都不希望它的发生。”潇彬半跪右膝,雄鹰般敏锐的眼睛在莱顿的尸体表面扫视一下,脸色凝重如霜,“然而,这种厄运终究还是降临在我们的周围,骤然得令人无可胜防。”  “唔……莱顿先生死得并非莫名其妙,他绝对是因高浓度的氰化物中毒而亡。”沢田青俯下身躯,用鼻子轻嗅一下莱顿的嘴唇,镇定自若地补充道,“而且,他摄入氰化物的途径是从他的口腔,因为我能够从他的嘴唇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众所周知,在氰化物中毒时,被害人会出现心律不齐、呼吸困难而急促、身躯肌肉抽搐不止等一系列症状。当然,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莱顿先生在死亡线挣扎时作出那种反应。”  “既然莱顿-迦若苛摄入氰化物的途径是从口腔,那么他又是如何中毒死亡的呢?”星野爱咬了下大拇指,忙不迭地追问,“莫非……”可未等她说完,双叶樽吾便打断了她的话语。  只见他外突的眼珠布满血丝,惊恐万分地环视着众人,青紫破裂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惊喊道,“魔鬼……一定是希尔顿-布莱恩那个卑鄙龌龊的魔鬼!他故意邀请所有人来到孤岛这里,煞费苦心地设计这一幕谋杀案件,躲在暗处妄想将我们逐步杀掉。还记得……还记得世界著名的推理作家阿加莎笔下的那部惊悚小说《无人生还》吗?此外,那部小说中出现的所有角色都相继被杀害,而且角色的数量恰巧是10个。我双叶樽吾……我还有深爱着的贤惠妻子与可爱女儿,我绝……我绝对不要死在这座孤岛上,至少不能被这个心理**的魔鬼谋杀!现在……有谁……能告诉我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呢?对,逃离……逃离应该是一个好的求生方法,对吧?额……你来回答我,不,还是你来说吧?该死的,你们这些笨蛋到底都怎么啦?逃离……对,我要立刻逃离这座该死的岛屿,绝不耽搁半分钟!”说完,双叶樽吾表情绝望地抱住脑袋,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外逃跑。  “混蛋!”倪尔泠斯转身一个箭步追上他,迅速抬脚将其绊倒,紧紧地从他的背后擒住了他的双手,“双叶樽吾,你给我冷静一些!倘若真有一只邪恶的魔鬼存在这幢别墅里,那我就在他出现的时候,第一个把这个恐怖丑陋的畜生杀掉!”  “哈哈!你这个白痴,你根本就不懂得魔鬼究竟有多么的恐怖。”双叶樽吾先是对泠斯高声詈骂,然后又拼命地挣扎道,“知道吗?这只潜藏在这幢别墅里的魔鬼可怕的很,它会在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无声无息地吞噬掉你的魂魄。想到这些,我不得不说这真是荒谬至极,我居然会与你们这群笨蛋在此埋葬!”  “满口废话!”泠斯从口袋掏出一块手帕,不屑一顾地塞到他的嘴里,“我建议你最好给我把嘴巴闭上,千万不要惹我发怒!”  “现在怎么办?”伊东火终于不再沉默,开口问道。  “请听着!”渡边黑藤叼着烟斗,若有所思地摇头否定,“各位侦探,我想那瓶欧颂红葡萄酒应该是没有毒的,因为那个隐形的凶手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会选择酒架上哪一瓶红酒。何况,除我之外,你们大家不是都喝了那瓶红酒却没有任何不适吗?当然,我是唯一没有喝酒的人,我也是嫌疑最大的人!”  “是的!”潇彬点了点头,顿顿语气,又接着说道,“那么,凶手只可能是在酒杯上做的手脚。我冒昧问上一句,谁在我们之间是左撇子、右撇子?”  “这一点我记得!”望月美纱竖起一根食指,慢条斯理地语道,“当时,右手持杯的人有双叶樽吾先生、星野爱小姐、神藤哥可先生、沢田青小姐及潇彬先生您自己,至于左手持杯的人则分别是莱顿-迦若苛先生、伊东火先生、倪尔泠斯先生还有我。”  “如此说来,凶手根本没有利用个人习惯在高脚杯的一侧涂毒。”潇彬低语道,“难不成这是一起随机杀人吗?”  “当然不是!”神藤哥可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盯着潇彬的瞳孔,“凶手在了解到我们彼此的个人习惯后,并没有像推理小说中那样利用习惯杀人,而是利用习俗谋杀了莱顿先生。更确切说,那是西方宴会上的一种基本礼节。”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追问,“凶手怎么可能是利用礼节杀人?”  “绝对可能!而且,凶手在谋杀计划里第一个目标就是莱顿-迦若苛!”神藤哥可轻扶着鼻梁上的墨镜,脸上凝固着男士刚毅的神色,“或许,各位对西方礼节并不是非常通晓,毕竟日本习俗与西方习俗都着显而易见的差异。一般来说,一只高脚杯的结构主要分为杯口、杯肚、杯茎及杯座。在西方男女用高脚杯喝红酒的时候,手的标准姿势是拇指、食指及中指夹住高脚杯的杯茎,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手指的温度改变红酒的温度。倘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时我们之间真正做对的人只有望月美纱、莱顿-迦若苛、星野爱和我。双叶樽吾手的姿势比较独特,他是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高脚杯的杯茎,并且大拇指护住玻璃杯的杯肚。而伊东火、沢田青、潇彬、倪尔泠斯同样也不懂得这种礼节,手势与平日里喝啤酒的一样----手的虎口正对高脚杯,正常用拇指、食指轻握住高脚杯的杯肚。”  “请您继续说下去!”沢田青托着下颌,作出一副内心思忖的模样。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说到这里,神藤哥可刻意压低了嗓音,“在西方宴会上,假设一个人需要走动与别人交谈时,他持着高脚杯的手会可以改成另一种手势,即是将拇指和食指夹住杯座,并且将大拇指压在上面、食指垫在下面,其余的手指则以握拳形式支撑在食指的下面。恰恰在我站在走廊欣赏油画时,莱顿先生与我攀谈所使用的手势就是这种。”  “原来如此!”渡边黑藤摘掉嘴角的烟斗,振振有词地说道,“之后,他在餐桌前坐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而捏香烟过滤嘴的手指正是他左手的食指与大拇指。紧接着,他用嘴叼着香烟的过滤嘴,然后右手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其实,有着剧毒的高浓度氰化物就涂在高脚杯的杯座底部,我推理的没错吧?”  “是的,渡边先生!”神藤哥可毕恭毕敬地肯定道。  “可是,这个推理明显存在一处疑点,不是吗?”泠斯反问道,“你是如何排除凶手没有将毒药涂在杯茎的?”  “很简单!”神藤哥可脸色依然,转头望着身边的星野爱,解释道,“刚才,星野小姐用嘴咬了一下拇指,可是她现在却依旧安然无恙。各位侦探,这就是凶手所使用的手法,一种逆向思维的谋杀手段!”  “哦?”潇彬盯着香烟的过滤嘴,看了几秒后,抬首发问,“现在,我们应该如何作出选择----究竟是留在这幢别墅里,在下一起谋杀案件前找出那个潜藏在暗处的凶手,还是现在果断离开?”  “轰隆!”话音刚落,猝然这时,恐怖别墅外的海滨处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待到众人回头,只见熊熊烈火如同鲜血般笼罩在那艘纯白色的汽艇周围……  下一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四)死亡铃声  《译者:本来这章字数更多,我稍微对其做了一些修改与删减,恳请谅解!下章精彩继续,晚安!》 第六十七章 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四)死亡铃声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一刹那,众人瞠目结舌,纷纷俨如雕像般站立在原地,随之而来的就是窒息与血腥的恐怖知觉。无可否认,当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时,每人早已不再为选择离留而彷徨,更不会再因恐惧而退却。然而,此时此刻,在众人心中,取而代之的却是对这处绝境的罔知所措。     “难道是说。。。。。。”想到这里,潇彬瞳孔猛缩,脊髓处连续不断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寒噤,“事到如今,我想我们再也没得选择了!”伴随着一声嗟叹,他未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惊悚气氛里缓过神来,义无反顾地冲向别墅斜对面的爆炸现场。  “陷阱。。。。。。从始至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潜藏在别墅暗处的凶手精心布置的陷阱!唯独无奈的是,尽管莱顿先生死亡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但这个心理**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依旧将我们各位玩弄于他的鼓掌之中。”泠斯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脸色嗒然如灰,“可恶,我绝对不允许让如此歹毒的魔鬼来主宰我们的命运!无论这究竟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恶魔,我们都必须找出这个潜藏在别墅里的混蛋,让法官来审判他的滔天罪行!”语毕,他转过身躯,扶着客厅后的螺旋梯跑上了别墅二楼。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坐以待毙,那么现今我们唯有铤而走险这个选择了。”伊东火紧咬着嘴唇,额头显现出几道狭长的皱褶,“为各位的人身安全起见,我认为我们应该分配下各自的任务,以便尽快找出潜藏在别墅里的凶手。这样吧!我来搜查别墅一层的各个房间及角落,谁去帮助筱跸峎侦探勘察爆炸现场?”  “我去帮他。”星野爱自荐道。  “嗯!”伊东火点了点头,又滑眸环望剩下的几位侦探,“接下来,你们又有谁愿意去调查别墅外的草丛?”  “就让我和神藤先生一起调查吧。”说着,望月美纱五指并拢,朝向神藤哥可做了个礼貌的手势。  “再算上我!”渡边黑藤摘掉烟斗,漫不尽心地用衣袖擦拭烟嘴上的赃物。  “看样子,沢田青小姐,你不得不呆在客厅看守双叶先生了。”伊东火扭头望了一眼木椅上绑着的双叶樽吾,对沢田青苦涩一笑,“各位的任务就这样决定了!倘若有谁发现凶手或者遇到危险,请大声呼喊以便锁定求救者的位置。”  “OK。”  于是,众人依照决定的计划,分散开来,开始着手于各自分配的任务。而当星野爱赶至爆炸现场时,潇彬正拎着他那件被海水浸湿的黑色外套,奋不顾身地扑灭汽艇残骸上的烈火。最终,在一番努力之后,潇彬从汽艇残骸里拖出了一具焦黑不堪的瘦弱尸体。毋庸置疑,这正是汽艇驾驶员高田丰源的尸体。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外貌与刚才相比,已经变得极其的丑陋与恐怖----他的左半张脸被炽热的火焰燎出一个硕大血红的窟窿,窟窿里显露出连带着半排阴森黄垢的牙齿的下颌骨,悄无声息地散发着一股难闻恶心的肉糊味。  看着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星野爱忽然感到脑髓处传来一阵紧迫的昏眩,然后她胃里的消化物直接被呕吐在了沙滩上。这时,潇彬连忙跳了过来,从裤兜里抽出几张印花纸巾递给她。紧接着,潇彬又用手轻柔地替她抚摸后背,希望能够更好地帮减轻她不适的感觉。  之后,她似乎感觉胃部舒坦了些,缓缓抬起头来,深作了一次呼吸,“筱跸峎先生,谢谢您,我真不应该来这里给您添麻烦。”  “没事的。”潇彬耸耸双肩,语气显得颇为平静。  “筱跸峎先生,对于刚才发生的这起爆炸案件,你是否找到些什么重要的线索?”她追问道。  “线索?”潇彬语气稍作停顿,右手食指挠着颞部仿佛在思考,“这个凶手依旧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现场内一切都处理得干净利索。即便可能残存着任何的蛛丝马迹,估计刚才也被爆炸后的大火烧成一片灰烬。”  “怎么可能?”听后,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气馁与失望,喃喃道,“这种情况真是糟糕透顶,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我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凶手一定会再次伺机作案,否则他根本不会把我们困在这座孤岛上。”  “困在孤岛上?”  “。。。。。。”潇彬缄默不答,仅是暗示性地指了指沙滩上的鞋印。  迎着雪白温馨的阳光,只见在金黄晶莹的沙滩上留有十二串形状不一的鞋印。其中,两串崭新的鞋印是从别墅方向赶来的,不难分辨它们分别属于潇彬与星野爱两人。  “鞋印?”星野爱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地嘀咕着了一句。随着目光的移动,她顿时恍然大悟,惊愕失色地盯着潇彬的双眼,“筱跸峎先生,难道您的言外之意是。。。。。。”  “没错!”潇彬捏着下颌,漆黑的瞳孔里隐约闪烁着一丝冷酷,“根据沙滩上的鞋印判断,这个凶手并没有在爆炸前靠近汽艇,然后再在汽艇内安装炸弹。换句话说,其实炸弹在我们上汽艇前就已经被凶手安置完毕,而且还藏在汽艇内难以发现的暗处。说到这里,一个新的疑问自然摆在我们的面前:既然凶手的目标是设局谋杀所有人,那么为何凶手不再途中对我们实施他的杀人计划,直截了当地用炸弹把我们炸个粉身碎骨?”  “这也正是我想要问的?”她回答道。  “唔。。。。。。”潇彬沉默一秒,在他的鼻梁前竖起左手食指,神情中充满着无比的自信,“这道问题是否能简单地来想,我们假设凶手当时正坐在汽艇上。不,我应该说凶手至今混在我们幸存的九位侦探之中,而非如我们早先预料的凶手潜藏在别墅的某处。更或许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希尔顿-布莱恩的富翁邀请我们,唯有的只是一场蓄谋已经、冠冕堂皇的谋杀骗局!知道吗?现在我究竟想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在古代狩猎过程中,冷酷喋血的猎手往往喜欢凌虐**陷阱的猎物,通过猎物绝望时的恐惧来攫取自私的欢乐。直到猎物耗尽体内最后一滴鲜血,这惨绝人寰的行为方才伴随着血腥的气味缓缓飘散。如今,我们的处境无异于那**陷阱的猎物,命运近乎都被这个尚未出现的喋血凶手所主宰!坦白地讲,我们根本无法推断出凶手下一个谋杀的目标,更不知道混在我们之中的凶手究竟是谁?”  “同感!”得知处境时,她脸色犹如秋霜般冰冷煞白,颀长的颈部渗出星星点点的汗珠,自言自语,“虽然没人情愿被他人操纵命运,但这又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对了!”潇彬猛然眸光一闪,脑海中仿佛又联想到些什么,颤动着两片嘴唇问道,“星野爱小姐,在你敢来这里后,请问其他人是否还一如既往地待在客厅里?”  “没有!确切来说,大家正依照计划试着找出这个凶手。。。。。。”  “噢,该死,所有人的理智都被恐惧冲昏头脑了吗?”潇彬打断她的话语,一边用手疯狂地抓着脸颊两侧的鬓角,一边懊恼地抬脚猛踩了一下脚边的砂砾。不过,在下一秒时,他再次调整呼吸,终究还是将内心平静下来,“听着,我现在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这个名叫希尔顿-布莱恩的凶手极有可能不存在。进一步讲,当猎手与猎物混杂在一起时,猎物永远无法感受到暗藏在背后的锋利刀刃,更无法得知自身会何时被暗杀。星野小姐,倘若凶手选择在这段时间下手的话,恐怕我们之间又会多躺下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所以,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得阻止凶手的谋杀计划,确保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快,快跟我走!”  正当星野爱想要回答,潇彬却一把抓住她那细削白皙的手腕,快步地跑上别墅前的那条幽径。  返回客厅,他们惊讶地发现客厅里竟然寻不见沢田青的身影,只剩下双叶樽吾先生一人。此时,双叶樽吾连同那把木椅歪倒在地板上,被束缚的身躯犹如蠕虫般蠕动着,嘴里还不停地冲潇彬发出唔唔的声音。在潇彬看来,双叶先生大概是因为某种原因从木椅上摔了下来,而且他所发出的唔唔声似乎表明他想传达给潇彬一些重要的信息。  “双叶先生,请问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潇彬见状,慌忙扶起双叶樽吾,扯掉他嘴里塞着的手帕。  双叶樽吾没有回答潇彬的问题,反倒瞪着一对凸起的眼珠,大声吼道,“情况危急,你们快去客厅左转第一间,先别管我!”  “额?”潇彬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冲向客厅左转第一间,“星野小姐,拜托你替双叶樽吾先生解绑,我去察看一下。”  推开房门,映入潇彬眼帘的是一间书籍繁多的欧式书房,浓郁的墨香之中混杂着淡淡的火药味与血腥味。瞬间,这扑鼻而来的不祥气味令他毛骨悚然,他的心尖仿佛波澜上的一片帆船在战战栗栗。他惶遽地将目光在书房里扫视一下,意外地瞥见在耷拉着无线座机的话筒的桌角旁,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一动不动地侧躺在那里。  蹲下身躯,潇彬颤抖着双手拨正了地板上的那具女尸。不出所料,这正是原本在客厅里看守双叶樽吾的沢田青小姐,只是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她的模样恐怖不堪,右眼眶处流淌出一股殷红浓稠的鲜血,碎裂的眼珠深处嵌着一枚金色弹头。  既然沢田青小姐是死于枪杀,那么她的尸体附近应该残留子弹壳才对?想到这里,潇彬立刻警惕起来,目光犀利地向四周的地板来回张望。果不其然,在一个书柜的底部,潇彬找到了一枚尚有余温的金属子弹壳。显而易见,在沢田青疏于防范的情况下,这枚子弹准确无误地射穿了她的右眼珠,瞬间对她造成了一次性的致命伤害。  “筱跸峎,沢田青小姐她怎么样?”双叶樽吾不顾星野爱的阻拦,从客厅闯入书房后,心如火焚地问道。  “很不幸,这个美丽的姑娘刚刚因为右眼中弹死亡。”潇彬心情沉重地打开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地遮盖了沢田青的双眼。  “魔鬼!”双叶樽吾愤怒地骂了一句,然后他缓缓跪在地上,开始悲痛万分地哭泣,“神圣的上帝,我们每人一直都是您虔诚的信徒,为何……为何您却如此残忍夺走这个姑娘?她还那么的年轻,将来还有浪漫的爱情没有体验?难道您不知道,这样做对这个姑娘是多么的不公平吗?一直以来,您都是我们心中的唯一信仰,引导着我们迈向光明的未来。我的上帝,可现在呢?你不去惩罚那该死的凶手,却一次又一次地包庇罪犯的行凶。”  “双叶先生,请告诉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潇彬强调说,“必须一字不漏。”  “好的!”他点了点头,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咽地讲述道,“三分钟前,沢田青小姐与我正坐在餐桌前,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各位的消息。骤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清脆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布满在客厅里那沉寂与压抑的气氛。当然,这无疑使得我惊愕失色,近乎我的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所幸的是,沢田青小姐比我表现得更加淡定自若。她微笑地叮嘱我暂时待在客厅,她想前去查看一下电话铃声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她按图索骥地找到电话铃声响起的房间,快步走去了进去。后来,她似乎拿起了电话筒,因为我听到了她礼貌地向对方说‘hello’。至于对方是否说了些什么,我的确并没有听到,唯一听到的就是沢田青小姐向对方重复了三次‘hello’。直到第三次停顿后的一秒,房间内突然鸣起了一声铿锵有力的枪响。紧接着,传入我耳畔的就是沢田青小姐发出的一声痛苦哀嚎。难以想象,临死时她的叫声是多么的恐怖与凄惨,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心有余悸!那种声音犹如灵魂被魔鬼撕裂般痛苦不堪,一幅血腥狰狞的画面顿时极其扭曲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恐惧得我的眼球几乎因过度充血而爆裂开来。或许,您感觉我的描述充满着夸张与惊悚的色彩,可这是不可诡辩的事实啊啊!”  “双叶先生,当枪声响起后,您看到有任何可疑的身影从书房里出来吗?”星野爱随口插了一句。  “噢,是吗?”潇彬瞥了一眼正南的窗户,发现窗户早已被人从室内反锁,四块明亮的玻璃上也没有任何的小孔或縫隙。无需猜测,凶手没有从房门潜入书房,可也并非是通过窗户枪杀沢田青小姐,否则子弹在射出枪膛后应该会击碎玻璃才对。既然排凶手在窗外射击的可能性,那么凶手又是如何谋杀沢田青的呢?潇彬紧蹙剑眉,对此疑点百思不解,心中暗想,“难道这间书房里隐藏着一条不为人知的暗道,凶手通过这条暗道实施谋杀的吗?还是说,这个凶手真的是一只血腥残暴、狰狞丑陋的隐形魔鬼?不,不可能的!从始至终,凶手在进行谋杀计划时都不曾出现,那么这起凶杀案件绝对也不会例外,我想凶手一定是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杀害沢田青小姐的。不同以往的是,这次凶手应该是随机杀人!可恶,这个该死的凶手是怎么设计陷阱的呢?等等,陷阱?据双叶樽吾所述,沢田青小姐应该是在第三次向对方说'hello'后才被子弹谋杀的。正常来说,在打电话时,一般人是不可能重复三次hello,可为何沢田青小姐重复了三次hello呢?除非。。。。。” 第六十八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五)蜡烛凶案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没再踟蹰,潇彬抬起脸庞,果断地将那只悬在半空的电话筒拽在手中。随即,潇彬观察到上端扬声器处凿着一个直径约1厘米的小圆孔,圆孔内缘残留着一圈破裂的红色橡胶薄膜。毋庸置疑,眼前这台无线座机的机身皆为黑漆色,可为何圆孔内残留着红色橡胶薄膜?另外,既然这种颜色不匹配的现象未免太过蹊跷,那么它又与沢田青小姐的死亡有何牵连?  “……”潇彬紧颦剑眉,漫不经心地将鼻翼凑近扬声器处的小圆孔。骤然,一股浓厚的火药味扑鼻而来,并且在气味上与他先前嗅到的那股完全一致。顿时,他那对深邃的瞳孔在眼眶内剧烈地颤栗着,敏锐的头脑反反复复地思忖着这条蹊跷的线索,尝试着找出其与书房血案的缔结点。  当潇彬内心充满疑团时,星野爱走到无线座机的左侧,好奇地瞥了一眼绿色的显示屏。然而,也正是这一撇,她发现一个令所有人都惊讶的事实----这台无线座机的屏幕上竟然没有显示任何的信号,可为何刚才会收到电话打来的讯息呢?难道真如双叶樽吾所述,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血腥案件皆是魔鬼的所作所为?  “没错!在这座孤岛附近,日本通讯企业根本就没有设置任何的信号基站,所以移动电话与无线座机是绝对不可能与外界通话的。”潇彬赞同地说道,“除非使用卫星电话,我们才能向日本海警发出求救信息,彻底离开这座萦绕着噩梦的孤岛!如此说来,凶手极有可能在无线座机的电话筒上做了手脚,以此来达到他邪恶的最终目的。”  “恐怕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双叶樽吾摇了摇头,脸色煞白地喃喃道,“假设这个凶手不是手段狠辣的魔鬼,那么这次发生在沢田青小姐身上的凶杀案件又该作何解释?”  “不妨一试!”  说着,潇彬从腰带上摘下一串钥匙,利用环上的指甲剪转松电话筒上面的螺丝。在将其拆开后,潇彬的猜测果然得到了证实----因为这只电话筒中仅有受话器,而没有扬声器。在扬声器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短细的钢管。钢管的底部是一粒银色的扁平圆柱物,其周身连接着一根细金属丝。此外,顺着金属丝看,在软体握手处还安装着一个微型的薄膜开关。  “双叶先生,我想我已经清楚凶手的杀人手法了。”潇彬习惯性地挠着颞部,踌躇满志地冲着他微笑,“其实,凶手根本没有潜入或者潜藏在书房里,继而谋杀沢田青小姐。”  “可是,你又如何解释这起枪杀案件?”双叶樽吾反驳道。  “答案很简单。”潇彬拿出那枚子弹壳,随手递给身后的双叶樽吾,解释道,“在此之前,凶手曾经对这台电话进行了改装。首先,凶手移除掉上端的扬声器,将这粒银色的扁平圆柱物固定在扬声器处,并且与这根金属丝连接起来。值得一提的是,这粒银色的扁平圆柱物在通电后会迅速发热,与电烙铁溶锡的原理很是相似。其次,凶手又在扁平圆柱物的周围套上一截短细钢管,钢管里面放有一颗子弹。最后,凶手断开这根金属丝,使其与握手处的压簧开关相连。不难想象,当沢田青拿起电话筒时,她的右手立刻触发了薄膜开关的簧片,继而使得这粒银色的扁平圆柱物开始发热。”  “冒昧问一句,这粒扁平圆柱物可能是什么金属?”星野爱打断潇彬的讲话,插嘴问道。  “我认为是银,因为银的电阻率在所有金属中较小,发热量自然比较大。”回答过后,潇彬继续道,“众所周知,一枚子弹基本由弹壳、底火、发射药、弹头四部分组成。子弹发射原理是枪支的撞针撞击子弹底火后,发射药燃烧时产生的膨胀气体将弹头迅速射出。然而,在缺少撞针的情况下,一枚子弹同样可以发射出去,而且威力相当不小。譬如,你把上膛的左轮手枪放到微波炉中,左轮手枪的子弹绝对会射破微波炉的玻璃。这个实验听起来极其疯狂,但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换句话说,当底部接触到一定的热量后,这枚子弹自然会顺着钢管的指向发射出去。”  “照你所述,这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双叶樽吾对潇彬提出质疑,“但是,为何子弹击中沢田青小姐的部位不是右边耳廓,而是右边眼睛。”  “双叶先生,你注意到扬声器处那层碎裂的红色橡胶薄膜了吗?”潇彬将拆卸的电话筒外壳拿在手中,然后又用食指的指尖轻轻拨成一个圆形薄膜,“正常来讲,在一个人向电话的另一端提出三声‘hello’后,她却发现听不到对方任何的回音,首先怀疑的就是扬声器是否出现了故障。而当她翻转电话筒时,她的目光自然会被突显在一片黑色里的红点所吸引,进而作出一秒或两秒的滞留。由于拿起物品观察时,人的眼睛与物品处在近距离的直线上,所以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子弹会击中沢田青小姐的右边眼睛,而非右边耳廓。至于当时的电话铃声,我想这与闹钟的定时原理秋毫无差。”  “原来如此。”  “我想,现在我们必须要尽快确认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筱跸峎,我去通知倪尔泠斯与伊东火,你们两位负责通知渡边黑藤等人。”双叶樽吾建议道。  尔后,所有人到客厅内重新聚集在一起,对沢田青小姐的不幸被害感到万分愧疚。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沢田青的死亡与众人所作的鲁莽决定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当得知沢田青被害的噩耗时,泠斯表现得异常愤怒与暴躁,如同野兽般用手拎起一把木椅,对着客厅的摆设乱砸一通。最终,望着客厅到处布满的玻璃碎片,泠斯方才将内心的怒气发泄完,孤独无奈地倚坐在窗户上,任凭指间烟草的绿色薄烟弥漫在脸庞周围。  客厅之内,一切仿佛都被沉默与恐惧彻底冰封,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压抑。不知这样沉默了多久,黑夜悄然拉开寥廓的帷幕,别墅外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这时,许久的寒冷使得众人腹部开始充盈着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头脑保持的警惕性仿佛被蠕虫爬满般逐渐消磨耗尽。  “我说,各位……”潇彬首先打破沉默的氛围,顿顿语气,紧接着说道,“如今困在孤岛上,我们已然陷入残酷却又现实的绝境,犹如猎物坠入机关重重的陷阱之中。”  “筱跸峎先生,你说这话究竟想表明什么?”望月美纱紧握着手中的绿色玉箫,一本正经地问道。  “他是想说,我们不能在客厅里坐以待毙,何况我们的体力与精力都在衰退。”神藤哥可一边扣紧领口的纽扣,一边走到客厅壁炉前,抄起通火条拨弄着早先点燃的炉火,“坦白而言,我们这样与凶手耗下去也终究不是一个有效的办法。毕竟,谁能够保证别墅里的食物没有被凶手下毒,谁又能保证凶手没混在现在幸存的八人之中?”  “二楼起居室的墙壁上挂着一把捕鱼枪,我想这可以解决我们的饥饿问题。”倪尔泠斯弹掉手中半截的香烟,满不在乎地瞅了一眼炉火,“现在看来,烤鱼应该算是一道不错的佳肴。”  “笨蛋,你倒不如考虑一下如何解决淡水问题?”伊东火对泠斯嗤之以鼻,话语之中带有一种戏剧的讽刺性,“就目前而言,我们的形势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先别考虑凶手的问题,倘若我们不能尽快向外界发出求救讯息,这座孤岛早晚会成为埋葬各位的坟墓!即使我们解决了**问题,难道我们还要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吗?我可是一位素食主义者,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  “自以为是!”星野爱趴在餐桌上,单手支撑着脸庞,“伊东火先生,为甚么你没有提到繁衍后代的问题?”  “小姐,是否我还应该告诉你我早已看破红尘?”  “荒谬!”星野爱道,“假设凶手在我们之间,那么凶手一定为他预备了逃离方案,凶手可不会蠢到与我们困死在这里。明天,我们应该再仔细地搜查一遍这座岛屿。假设凶手是另有其人,那么他一定也会制定了谋杀后逃离计划。”  “恰恰这个凶手属于丧心病狂的家伙,你又该如何?”  “那就如他所愿。”  “面对这种危机,你们两位居然还在针锋相对,真是令人叹息!”渡边黑藤往烟斗里添了些烟丝,重新用火柴将烟斗点燃,“还是说,你们认为这样可以解决我们所面临的困难?”待到两人默不作声,渡边黑藤转首望向潇彬,神情诚挚地语道,“筱跸峎先生,不妨继续你的提议。”  “额……”潇彬咬咬嘴唇,似乎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我想,这样与凶手周旋下去,也毕竟不是最好的办法。既然这幢别墅有十几个房间,不如我们到独立的房间里暂作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当然,我们依然要保持极高的警惕,以防夜间发生不测。”  “恐怕没你想的那么多!”双叶樽吾敲了敲餐桌,“倪尔泠斯,伊东火,两位应该知道一楼与二楼分别有几间卧室吧?”  “你猜错了!”倪尔泠斯从窗台跳了下来,关上窗户,“二楼有五间单人卧室、一个起居室、一个客厅与两间厕所。”  “一楼则是一个客厅、一间厨房、一间厕所、一间书房、一间配电室,总共四间单人卧室。”  “至于分配房间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议。”星野爱望了一眼众人,苦涩一笑,“我想问一句,我是否能相信凶手不在我们剩下的八位侦探之间吗?谁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回复?”  “我可以替你保证……”未等伊东火语毕,天花板上的那盏金色水晶灯骤然熄灭,客厅内瞬间陷入一片阴森恐怖的黑夜之中。迎着壁炉里摇曳不定的黯淡火光,众人仿佛灵魂被吞噬般缄默地待在原处,脸部肌肉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恐慌而又猛烈地抽搐着。  良久,神藤哥可首先从恐慌里挣脱出来,抽出一根燃烧着的火棍,高举在他的头顶上方。他缓缓走到餐桌前,将餐桌上的银色烛台逐次引燃,平静地向伊东火询问配电室所在位置。想了想后,伊东火指了指走廊的右边,告诉他配电室正是走廊最右端的那间,其对面是一楼厕所。  “凶手!”双叶樽吾推开木椅,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来,“一定是凶手把发电机的电闸给关掉了!我想,现在那个混蛋一定还在那里。这次,我不管他究竟是多么可怕的魔鬼,我都亲手逮捕这个该死的畜生,以法律的手段来审批他的罪行。”说完,他一脚踢到木椅,冒冒失失地冲向黑暗的走廊里。  “双叶樽吾真是太冲动了,我得去帮他!”伊东火从烛台上摘掉一支蜡烛,谨慎小心地挪动着身躯。  “我去看看。”正当潇彬想要起身,神藤哥可立刻摁住了他的肩膀,悄悄将一个冰冷坚硬的三角物体塞进了他的裤兜里。出于本能反应,潇彬垂眸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神藤哥可塞进自己裤兜里的东西竟然是一把七发子弹的转轮手枪。潇彬心头感到一阵似水浇般的冰冷,全身各处的细胞也在不停地打着寒噤。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神藤哥可与潇彬交换下眼神,闪烁其词道,“毕竟,凶手不在配电室,就在客厅。”  “明白。”潇彬眼睛故作镇定地看着众人,点头的动作却表现出了内心的恐慌。  离开客厅,神藤哥可高举着火把,迅速跑向走廊的右端。然而,在半途中,神藤哥可却发现一个身影半蹲在地上,双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靠近一看,原来那人竟是双叶樽吾先生。神藤哥可问他为何蹲在这里,他回答自己在奔跑时不小心摔倒在地,左边的隐形眼镜被他弄掉了。本来伊东火先生是想帮自己找回隐形眼镜的,但自己还是说服伊东火赶快去配电室,看是否能够抓住那个该死的凶手。  “什么?”神藤哥可果断抬头,望见走廊的前方有着一个手持蜡烛的背影,用声音辨认出那就是伊东火先生,他方才完全放心下来。于是,趁着摇曳微亮的火光,他蹲下身躯,帮助双叶樽吾寻找掉落在地板上隐形眼镜。  终于,过了几秒钟,他在地板上找到了一片晶莹剔透的软体眼镜,随手递给了身旁的双叶樽吾。在这一瞬间,走廊前方骤然一道亮光闪现,强烈的爆炸声接连震碎了走廊的玻璃幕墙。即使两人伏在地上护住脸庞,但到处飞射的玻璃渣划伤了他们的颈部、手背,甚至耳朵都久久萦纡着一股晕眩呕吐的嘶鸣。显而易见,这一切的一切又都是凶手煞费苦心所策划的一场谋杀,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谋杀并没有依照凶手的意愿进行,使得神藤哥可与双叶樽吾侥幸存活了下来。  下一篇: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六)谋杀不难  《译者:本章结束,鄙人感谢您的阅读!下一章精彩继续,凶手的作案手法又是何等诡异呢?》 第六十九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六)谋杀不难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片刻之后,潇彬带领众人从客厅闻声赶来,迅速将神藤哥可与双叶樽吾两人扶起。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潇彬心头立刻被一种不祥预感所萦绕着,犹如陷入沼泽般难以抗拒。坦白而言,即使潇彬还未听他们的解释,但根据刚才传来的那声爆炸也能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出于警惕,潇彬先是转身察看一下人数,然后才向神藤哥可询问事情的经过。接下来,神藤哥可想了想,言简意赅地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同时强调说自己并没有亲眼目睹伊东火因爆炸身亡,所以他们现在必须尽快赶去配电室,以便确认伊东火的存亡状况。  于是,所有人都没再犹豫些什么,忙不迭地朝着廊道的尽头奔去。当靠近廊道右边的终端时,他们看到在配电室门前仰躺着一位血肉模糊的半祼男士,其表面及身旁散落着一片密麻细微的碎木屑。潇彬俯下身躯,辨认出这正是刚刚离开客厅的伊东火先生。潇彬把手指放在伊东火的鼻孔前,隐约感应到他还尚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可在准备抢救伊东火时,他却渐渐没有了生命迹象,最终在众人面前似流星般溘然长逝。  “可恶!”潇彬咬破嘴唇,握紧右拳,冲着地板就是一记重拳。他懊恼不堪,眼角泛起一抹闪烁的泪光,眼神里充满一股无奈与痛恨的愤怒。对他而言,这已经是今日发生的第四起谋杀案件,而且每次都发生在自身的周边。作为侦探,他此刻非但无法查明凶手的身份,继而阻止下一件的命案出现,就连从众人之中排除最基本的嫌疑也做不到。  “筱跸峎先生,既然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你再怎么懊恼都无济于事。”星野爱不希望他一直沉溺的痛楚之中,就随手拍了拍潇彬的肩膀,好心建议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犯罪现场,找出潜藏在这连环血案后的真正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多谢关照!”  进入配电室,他们猛然嗅到一股残留在房间里的臭味,犹如腐败变质的鸭蛋般难以入鼻。在摇曳的烛光下,他们开始变得警惕起来,一道道目光扫视着房间里的每处。最后,他们在东北角发现了一个银灰色的液化气罐,金属接头上衔接着一段被人截断的泥黄软管。奇怪的是----这段软管并非像平常那样耷拉在地上,而是被透明胶带固定在液化气罐的一侧,其管口竖直地朝向天花板。毋庸置疑,如今萦绕在房间的这股臭味正是液化气中掺杂的有机硫、苯等物质。  “如此看来,凶手一定是提前把厨房的液化气罐搬到这里,故意拧开气压阀门,以便泄露的液化石油气充满整个房间。”渡边黑藤一边揉着下颔雪白的短须,一边语气平缓地说道,“在突然停电后,伊东火先生推开房门,本想进来确定凶手是否在配电室。然而,他手中的蜡烛却引爆了迎面而来的石油气,转而炸死了他自己。自然,我们不难推测出停电时分,凶手是根本不可能在配电室里的,其原因很简单----这种液化气罐至多装5。8立方米的液化气,即34。82立方米的石油气。”  说到这里,渡边黑藤用手逆时针地拧了一下阀门,发现阀门已经开到了最大。他望望房间的四周,继续道,“这个配电室在空间上并不宽敞,我想等到石油气完全充满整个房间,估计所用的时间至少为半个小时。进一步想,假设凶手曾经来这里关掉电闸,那么房间里的石油气一定会飘到走廊外,从而令人因其特有的臭味产生警惕。何况,这个连环凶手在每次犯案都极其谨慎,绝不可能以身冒险。换句话说,凶手在布置好这处陷阱后,根本没有再返回这里。”  “你的推理中存在一个破绽。”望月美纱插了一句,脸上尽是迷惑不解的神色,“既然凶手断开电闸是为了引诱我们坠入他的陷阱,可你说凶手当时不在配电室,那么他又是如何断开电闸的呢?莫非你是指凶手在电闸的熔丝上做了任何的手脚吗?”  “不可能的!”双叶樽吾摇了摇头,坚决地否定道,“熔丝的作用是作电线短路保护的,只有当电流超过一定的值,才会自然熔断。说到这里,我们可以假设电闸是因熔丝熔断而断开的,那么熔断时的电火花为何没有引起爆炸?望月小姐,恐怕你解释不了这一点吧?”  “分析合理。”渡边黑藤赞同地点了点头,走到正南方墙壁上固定着的配电箱前,用大拇指拨开了箱门的镗亮锁扣。  拉开箱门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漏电保护器、电闸总开关、两排控制着别墅各个房间的分开关以及最下面的那团杂乱无章的彩色电线。此外,不知何种缘故,配电箱的底层上还放着两截长约一寸的冰柱,直径大概在1。5至1。6CM之间,其融化过的清水顺着墙壁流淌出一道清晰的细痕。显而易见,这两截冰柱是凶手作案后留下来的重要线索,而且与断开电闸绝对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至于是何种联系,众位侦探如坠云雾,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半分钟后,潇彬忧心忡忡在房间里来回徘徊,偶然瞥见西北角落里有着一个黑乎乎的老鼠洞。潇彬向望月美纱借了一支蜡烛,凑近鼠洞一看,发现里面放置着一个闭合的黑色鼠夹。只是这个鼠夹在设计上颇为新颖,它与古典鼠夹的迥异处就是带有锋利的上下锯齿,其周围还积存着一片美丽闪亮的银色液体。  看到这些,潇彬仿佛联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急忙伸手将洞里的鼠夹拿了出来。只见鼠夹闭合的锯齿缝里耷拉出一根纤细的白色棉线,其中间有一部分湿漉漉的,而棉线的外端则打着一个普通的死结圆圈。紧接着,打开鼠夹,潇彬又发现其里面竟然是一块棕色的橡胶气球碎片,末端系着的正是这根白色棉线。潇彬尝试搓了下白色棉线,观察到其表面沾着一些白色粉末,而且还伴随着一股轻微的碱味。  “莫非这是……”在嗅到气味后,潇彬先是睖睁一秒,然后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原来如此!现在,请各位听我说!我已经知道在当时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凶手究竟是如何断开配电箱里的电闸。不过,首先……”这时,潇彬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随即将目光凝聚在倪尔泠斯的身上,“泠斯,你能帮我回客厅取一瓶葡萄酒吗?”  “葡萄酒?”倪尔泠斯本能地重复了一句,似乎心中略有疑惑。他摊摊双手,歪斜着头,半开玩笑道,“阿潇,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么做是因为现在你有些口渴了?”  “嗯哼?”潇彬看着倪尔泠斯,义正辞严地讲道,“泠斯,你认为我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开玩笑吗?”  “好吧,耐心等待!”  约半分钟后,倪尔泠斯从客厅奔跑返回,随手把带来的那瓶葡萄酒递给潇彬。接下来,潇彬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潇彬拔掉软木塞,谨慎小心地倾斜着酒瓶,直截了当地将一股砖红香醇的葡萄酒倒在了配电箱附近的地板上。或许在众人中,真正对潇彬做法感到可惜的是神藤哥可。毕竟,以他看来,一瓶珍贵醇美的葡萄酒恍如缥缈于世的精灵,蕴藏与交融着韶华驻足的香气。  起初,葡萄酒在瓷砖地板上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诡异,仅仅流淌在纵横交错的瓷砖缝隙之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葡萄酒缓缓流向西侧的墙壁,最终又顺着墙壁的下边缘滑进了西北角的鼠洞。不难推测,配电室的地板是向西倾斜着的,而西侧墙壁的下边缘却是向北倾斜的。  “筱跸峎先生,你是如何察觉出房间的地板另有蹊跷?”星野爱颤抖着嘴唇,颈部因惊讶而渗出一层冷汗,“可笑呀,我们七个人竟然都对此浑然不知?”  “坦白地说,我并没有察觉出任何的蹊跷。”潇彬耸耸双肩,右手食指指着西北角的鼠洞,“只是当看到鼠洞里的一切,一道灵感或者说是直觉在我的心间闪电般极速闪现。”  “鼠洞里的一切?”顿时,众人神色狐疑,竭力绷紧着视神经,“难道鼠洞里藏着什么与本次案件相关的重要线索吗?”  “当然!”潇彬打个响指,转身走到西北角,用烛火照亮了鼠洞里的一切。  按捺不住好奇心,所有人靠拢过来,目光纷纷投向角落里的鼠洞。理所当然,为了让所有人看到了鼠洞里令人诧异的一幕,潇彬早先又把鼠夹等物放回了原处。  “这银色的液体是汞?”星野爱半蹲身躯,试着用手摸了摸那片银色液体。  “嗯!”  “鼠夹夹着一根白绳,似乎里面藏着些什么?”双叶樽吾目光犀利,一眼便看出了鼠夹的端倪。  “噢?”望月美纱半信半疑地掰开了鼠夹,“白绳的这端绑着的是一只橡胶气球的碎片。”  “鼠夹、白绳、气球碎片、倾斜地板,以及两截冰柱。”神藤哥可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些线索看似都毫不相关,究竟与本次案件有任何的关系吗?”  “望月小姐,请让我来看一下。”渡边黑藤接过鼠夹,观察到白线中间微湿,若有所思地顺着白线摸了摸。旋即,他嘴角挂出一丝胜利的微笑,瞳孔之中弥漫着自信的色彩,“原来如此。筱跸峎,既然是你先知晓真相的,那么现在就请你把凶手的作案手法叙述给大家吧!假如你的推理存有漏洞,我就帮你补充一下,你看这样可以吗?”  “倍感荣幸。”潇彬深鞠一躬,然后举止优雅地走到配电室前,右手拿起那两截冰柱,“其实,这两截冰柱原本并非两截,而是从一截冰柱融化后形成的。”  “融化?”双叶樽吾苦涩一笑,质疑道,“你所说的不合逻辑,毕竟冰柱融化是从整体表面开始发生的,怎么可能仅仅融化中间的部分。迄今为止,你见过有先从中间融化的冰柱吗?”  “是呀!”潇彬佯装赞同,却又神秘一笑,“恐怕这次……双叶先生,您的思考大错特错,因为你所讲的结果是冰柱自然融化后。”  “什么?”望月美纱睁着楚楚动人的眼睛,“筱跸峎先生,您的意思是凶手曾经在冰柱上做了手脚?”  “错了!”潇彬否决道,“凶手根本没有在冰柱上做任何的手脚,真正做了手脚的是这根白绳。倘若你对白绳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白绳表面涂着一层碱味的白色粉末。”  “的确如此。”她摸了摸白绳,又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可这白色粉末是……”  “醋酸钾。”  “你怎么如此肯定?”  “请您耐心听。”潇彬明白解释起来会很麻烦,遂将话题转移到本次案件的作案手法上,“你看到这根白绳的外端系着一个圆形死结吗?”  “额……”  “倘若我推理没错,凶手的作案手法应该是这样的。”看到她疑惑的表情,潇彬淡定地舔下嘴唇,“首先,凶手把一定量的汞装入这只橡胶气球里,再将气球吹鼓成球状;紧接着,凶手用这根纯棉白绳的一端系住气球的吹气口,另一端系在电闸总开关上。当然,白绳必须通过配电箱下面的门缝,以便保证气球能够垂到地板上;然后,凶手又将白绳的中间多次缠绕在冰柱的中间,就可以使灌汞的橡胶气球悬在半空之中。说到这里,我们不难猜测----只要被白绳缠绕的冰柱融化或者从中间断开,橡胶气球便会瞬间落到地板上,继而拉下电闸总开关。然而,凶手究竟如何才能解决这一问题呢?”  “撒盐!”星野爱激动地说道,“根据常识,食盐可以融化道路上的雪与冰。”  “有趣!”双叶樽吾拍拍手掌,调侃道,“可食盐是没有气味的晶体,为何会有碱味呢?”  “……”星野爱被问的无言以对,尴尬不堪。  “其实,这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渡边黑藤挠挠鼻头,补充道,“因为能够融化冰雪的化学物品不止食盐一种,比方说氯化钾、氯化钙、氯化镁等。不过,它们并没有这种奇怪的碱味。在融雪剂里,带着碱味的化学物当然就是融雪效果最好的醋酸钾。只要凶手在白绳上涂了醋酸钾,一切不可能的困难也都迎刃而解。”  “没错。”潇彬会意地竖起拇指,慢条斯理地说,“最后在电闸断开的同时,白绳从开关上脱落,迫使橡胶气球在地板上弹动。因为这个房间的地板属于倾斜构造,当橡胶气球滚到鼠洞时,鼠夹的锋利锯齿立刻扎破了气球,使汞从里面流了出来。至于凶手为何选择白色棉线,我想这不仅是为了掩饰吸附在表面的醋酸钾,更因为钓鱼线、钢琴弦的表面过于光滑吧!”  “如此一来,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都顺理成章了。”倪尔泠斯十指的指尖相对,认真地分析着,“凶手利用这种断开电闸的方法,提前半小时潜入配电室,然后精心布置了这场谋杀案件。等一等,假设一切果真如推理的那样,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即替他伪造不在场的证明。半小时前,我记得来对面上厕所的人共有四个,分别是渡边黑藤、星野爱、伊东火、神藤哥可。既然伊东火先生不可能谋杀他自己,那么凶手只可能在剩下的三人之中。”  说到这里,泠斯不禁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他们三人,而渡边黑藤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渡边黑藤与他对峙着目光,重新把烟斗放回嘴角,忧愁满面地叹了口气。泠斯疑惑不解,转眼再看星野爱,星野爱立刻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泠斯又把目光投向神藤哥可,神藤哥可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怎么啦,难道我分析的有错吗?”泠斯问。  “当然有错。”潇彬走到液化气罐前,撕下用来固定泥黄软管的透明胶带,“泠斯,你少考虑了一个细节,为何软管会被透明胶带固定在液化气罐的一侧?其原因很简单,凶手不希望我们推算出他的作案时间,所以他就故布疑阵----用另一小截冰柱塞住了液化气罐的软管口,利用冰柱融化延迟了石油气的泄漏时间。换句话说,即使我们推理出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可我们依然不能精确地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更不知道凶手究竟有可能是谁?”  话音未落,房间内霎时万籁俱寂,恐惧与震惊尽皆湮没在这片绝望的黑暗之中……  《译者:抱歉,我的灵感姗姗来迟,恳请谅解。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作品,你们一定可以读到结局的!》  下一篇: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七)密室死亡 第七十章 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七)密室死亡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根据早先的计划,他们对别墅两层的房间进行了一次选择性的分配。一楼客厅左侧的两间卧室分别属于双叶樽吾、潇彬,至于右侧的两间卧室则住着神藤哥可、星野爱两位。详细地说,星野爱的房间右侧正是配电室现场,双叶樽吾与神藤哥可的房间左边是别墅楼梯。只是双叶樽吾的房间对面是日式厨房,神藤哥可的房间对面是一道玻璃幕墙。  二楼最左侧是倪尔泠斯的卧室,房门正对着一间空缺的单人卧室,而其右边紧挨着的是一间宽敞奢华的起居室,里面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以及两套深红色的漆皮沙发。二楼中间是与一楼装潢相似的欧式客厅,它的右边靠着二楼的楼道,而在过楼道右侧的两间房里分别住的是渡边黑藤、望月美纱。此外,他们考虑到别墅外风雨交加,又出于对高田丰源先生的尊重,就把他的尸体安置在了二楼最右端的房间里。  之后,泠斯回到了指定的单人卧室,疲惫不堪地躺在雪白的席梦思床上。回想今日发生的每件谋杀凶案,他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于是,他点燃了一支薄荷型的香烟,空虚落寞地侧倚靠着床头的墙壁,凝望着窗外一道道闪电划破这恐怖弥漫的黑夜。  身为一位成熟的男士,他曾经饱受许多波澜般的挫折,亲眼目睹过一次次的血腥死亡与绝望面孔。然而此刻,他却隐约感到了几分源自本能的惶遽,整个心灵像被沉重的枷锁牢牢地缠绕着。他不知为何自身会有产生这厌恶的感觉,也不知如何有效地从中解脱出来,仅仅一味地痛苦着、颓废着。  “咚,咚,咚!”这时,外面骤然传来了三下响亮的敲门声,像电流般令他的神经立刻绷紧起来。  “谁在敲门?”他警觉地盯着房门,没有一丝的懈怠。  “泠斯,是我。”  “美纱?”听着传来的女性声音,他辨认出门外站着的女人是望月美纱。他拨开火机,瞥了一眼手表,继续问,“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你还没有睡觉?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请你把门打开!”她没有回答泠斯的问题。  “嗯!”泠斯想了又想,然后走到门后,随手打开了房门。  她进入房间,放下手中的一截蜡烛,转身又将房门反锁。  “泠斯,我。。。。。。”美纱双眼朦胧似雾,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啦?”泠斯无奈地笑了笑。  猛然间,她扑入泠斯的怀里,脸颊细腻地枕在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上,开始啜泣道,“泠斯,知道吗?这十年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好惶遽、好无助,心里从来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我发誓,尽管你离开日本、远走他乡,我都在时时刻刻思念着你,迷恋当初你在我绝望时给我的那份温暖。泠斯,知道吗?当在码头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内心充满着无比的激动与喜悦,仿佛被圣水洗礼过那般。但是,每次我默默地注视着你,我不知为何,总是感受到你的眼睛在冷酷地回避我。我深信,与其说你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倒不如说你是男人之中最多情的。无论如何,今晚你能这样抱着我入睡吗?因为只有当你陪伴在我身边时,我心中才能从恐惧痛苦得到几分真实的慰藉。”  “额。。。。。。”泠斯踟蹰一秒,与她那饱满深情的美眸对视着,双手缓缓将她从怀中推开,“我很抱歉,我对此也不想多说些什么,所以恳请你宽恕我的决定。毕竟,当时我们都盲目地犯了错误。。。。。。”  “当初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对吗?”她凑近嘴唇,准备给他一个温柔的唇吻,可他却依然选择了避开。  “听着,望月美纱。”泠斯紧锁眉头,神情肃穆地摇了摇头,“你这样说无非就是为当初的错误加以掩饰或者说是歪曲。既然我们都曾为这个错误痛苦过、纠结过,那么我们又何必去在意它是否发生过?”  “所以。。。。。。”她颤抖了一下微翘的睫毛,眼眶噙着闪烁不定的泪花,“所以结果是我被你拒绝了,这听起来真是。。。。。。一个冰冷冰冷的笑话!好吧,这是你最终做出的选择,也是我等候许久的答案。不过,我对你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我对你是一片痴情,默默地渴求着你的关注,现在居然只换来你的一句‘请原谅’。我深爱着你,可你从来漠视我对你的爱,究竟你认为我们当初的**是什么?一次愚蠢至极的冲动吗?你知道你这话对我多深的伤害。。。。。。”  “美纱!”泠斯打断了她的讲话,百感交集地捧起她那张雪白精致的小脸,深深地吻在了她的额头,“原谅我在你心尖留下了一道难以拭去的伤痕,给你带来无法摆脱的情感痛楚。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这样做能够为当初弥补些什么,能够为你真的带来几丝的慰藉,我愿意像当初那样再疯狂一次!”语毕,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给了她一个温存的唇吻。。。。。。  翌日清晨,正当潇彬睡眼惺忪地醒来时,忽然听到外门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的就是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打开门后,潇彬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神藤哥可,只是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惶遽,似乎又有任何的噩耗传来。  “哥可,发生什么了?”潇彬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忐忑不安地问道,“你的脸色有些糟糕,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惊慌。”  “是的!”神藤哥可点了点头,转身指了指走廊的另一端,“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5点17分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躺在床上思忖着昨日发生一连串的谋杀案件,希望从中能找出一些隐藏的线索。忽然那时,我听到隔壁传来了一次花瓶破碎的声音,像是星野爱小姐失手打翻了床头的花瓶。本来也没什么,可这声音是如此的突然与诡异,何况又是恰巧发生在早晨,令人极度的压抑与不安。于是,我走出房间,敲了敲星野爱小姐的房门,里面沉寂得如幽魂潜伏在背后那般恐怖。后来,我又尝试着通过钥匙孔向里面窥视,尽管我知道这样做并不礼貌或理性。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我惊恐不堪----因为房间内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存在,唯有的只是挪动过的床以及地上散落的一堆青花瓷碎片。我想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卧室的房门是被人从里面反锁着的,那么星野爱小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整个人就像从一间密室里凭空消失了一般。我考虑到事出突然,就没敢贸然撞开房门,所以希望找你来一查究竟。”  “听起来的确不可思议!”潇彬脸色煞白,喃喃道,“那么,一切就都按你所说的去做吧!毕竟,面对狡黠的凶手,我们在任何时候对任何细节都不能掉以轻心。顺便一提,我认为我们应该唤醒所有人去察看,而非仅仅我们两人。”  “我赞同!”  神藤哥可转身来到双叶樽吾的门前,有节奏地敲了敲房门,希望能够唤醒他来开门,可房间内并没有人作出任何的答复。  “双叶先生?”潇彬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连忙朝通过钥匙孔朝房内望去。只见双叶樽吾嘴角耷拉着半截灰色烟蒂的烟头,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一滩深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喉部缓缓流出,无声无息地浸染在他身下那张纯白的床单上,仿佛梅花绽开般娇艳无比。此外,尸体右手处还扔着一把黑色的USP手枪,枪口装着一截约7公分的圆筒消声器,瓷砖地板上散落着2枚金色弹壳。  转过脸庞,潇彬与神藤哥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向后退了几步。在倒数的最后一秒,他们同时冲上去,不假思索地撞开了反锁着的房门。靠近床边后,潇彬观察到此时的双叶樽吾没有任何的面部表情,瞳孔扩散无光,从透亮逐渐变为污白色。他的尸体僵硬冰冷,手腕一侧已经出现淡紫红色的尸斑。尸斑之间趋向融合,但被指压尚且可以褪色。据此判断,双叶樽吾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至2小时之间。  在尸体的颈部,总共2处明显的枪伤,而且每处都在了喉咙的附近。潇彬试着用指尖分开伤口,惊讶地发现尸体喉管内居然没有一处残留弹头,肉壁上仅仅沾满了微腥浓稠的血液。潇彬满腹疑惑,以至于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双眼睛。一般而言,只要子弹在发射后击中目标,目标的体内都应该残留弹头,可为何这2处枪伤竟然会如此的蹊跷?  “你们……”正当潇彬愁眉紧缩时,门外传来一个嘶哑低沉的男性声音。闻声转首,潇彬看到说话的人原来是渡边黑藤先生,他的身旁正站着望月美纱与倪尔泠斯两位。渡边黑藤先是对着床上的尸体稍作打量,然后又滑眸瞥了一眼门锁,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双手合十,脸色僝愁地叹息道,“我的上帝,这种糟糕透顶的事情竟然又一次发生了,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抱歉,我知道我们的做法很可能很愚蠢。。。。。。”神藤哥可想要做些解释,但渡边黑藤却打了个停止讲话的手势,阻止了他的行为。  渡边黑藤走近床边,俯下身躯,对尸体上的致命伤口进行仔细的检查。尔后,他从腰间的钥匙环上摘下一把小刀,谨慎小心地划开了尸体的喉管。虽然他的脸上出现了与潇彬相同的惊愕表情,但这次他却发现另一个诡异的现象。当他用手轻拭尸体喉管内壁上沾染的鲜血时,他看到肉壁上原本滑腻的薄膜略微剥脱,尸体喉管呈黄褐色皮革样化,到处布满着犹如鱼鳞般恐怖恶心的焦痂。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渡边黑藤咬着唇部,瞳孔在眼眶里剧烈地颤抖着,自言自语道,“尸体的喉部明明有2处弹孔,为何他的体内没有残留一粒弹头?还有,尸体喉部的内壁上出现的焦痂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弹头?”听到他的疑惑,倪尔泠斯若有所思地蹲下身躯,从地板上将2枚金色弹壳依次捡起,谨慎小心地放入了他的手心。他细致地观察了每枚弹壳,甚至将它们又进行了一次比较,可依然任何的新发现。泠斯似乎并不甘心,他从床上拿起那把黑色的USP手枪,将弹夹熟练地退出枪膛,看到弹夹里装载着10发9mm的鲁格弹,而且每发子弹的弹头也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对了!”神藤哥可猛然抬头,潇洒地打了一下响指,满条斯理地说道,“既然双叶先生是被人用枪谋杀的,那么伤口深处应该留有金属弹头才对,而摆在我们眼前的事实却令人匪夷所思。我想,这无疑只有一种可能----残留尸体内的弹头与弹夹里剩余的子弹弹头的制造材料并不相同,在被案发之前就已经完全融化掉了。当然,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不希望我们找出弹头。。。。。。”  “但是,这个凶手为何还将这把手枪留在现场?难道这样不显得多此一举吗?”望月美纱质疑道。  “是呀!”不知何时,渡边黑藤又把他的烟斗点燃,举止优雅地将它叼在嘴边。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或许,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去想----凶手故意将这把USP手枪留在现场,其意图是想要用弹夹里的子弹来误导我们,为消失的弹头故布疑阵。”  “噢?”潇彬十指交叉,试着将渡边黑藤的话联想了一番,“如此解释,甚为合理。假设这把USP手枪前两发的子弹弹头能够融化,那么凶手又可能用什么来制造呢?”  “冰子弹?”  “冰子弹绝对是不可能的。”倪尔泠斯摇头否定,“毕竟,纯粹的冰子弹经不起猛烈的撞击,出膛就一定会破碎的。”  “或者说,子弹根本不是融化掉的,而是升华掉的。”望月美纱又提出了新的想法,“干冰在升华后,同样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凶手极有可能是利用干冰这一特性,从而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不可能,干冰子弹会被开枪时的高温而融化。”泠斯一时来了灵感,“等等。既然纯粹用冰制成的子弹出膛即碎,那么在冰里面增加了凝结核又会怎样?比方说,增添血液。”  “你是指血液子弹吗?”潇彬问。  “嗯!”泠斯解释道,“在射击目标后,血液子弹会在被害人的体内融化,然后又因其与被害人血型相同而使人无法察觉出来。”  “这想法听起来很不错。”望月美纱赞同道。  “呵呵。”渡边黑藤苦涩一笑,似乎不以为然,“望月小姐,假如我说凶手使用的是岩盐子弹或者硬糖子弹,你是否也会这样随意认同我的想法?”  “那么,请问您的意思……”听到这番话,望月美纱尴尬不堪,肢体的每处动作都或多或少地透露着几分不自然。  “糟糕!”潇彬瞳孔猛缩,心头忽然一阵剧烈的痉挛,用紧张夸张的口吻喊道,“哥可,我们必须尽快赶往星野爱小姐的卧室,绝不能在此耽误半分钟!快,快一点!”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潇彬转过身躯,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迅速跑去……  《译者:为了写这段密室里消失的子弹,我翻阅了许许多多的化学、物理书籍,相信等到下章揭露子弹消失的真相时,你一定会瞠目结舌----因为子弹既不是属于象牙子弹、也不是骨头子弹,那这个子弹究竟是什么制成的呢?下一篇亮点:传统推理小说中的子弹是利用物质在物理方面的融化、升华,而本次案件利用的却是物质在化学方面的溶解!》  下一篇: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八)推理破绽 第七十一章 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八)密室暗道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到达走廊的右端后,潇彬侦探并没有贸然撞开星野爱的卧室房门,而是试着扭动了两下门把手。果然,正如神藤哥可所述,星野小姐的卧室房门的确是从里面反锁着的。潇彬后退两步,刚做好了撞开房门的准备。  “等等!”伴随着一声大喊,倪尔泠斯迅速从远处跑来,后面跟着渡边黑藤与望月美纱两位。他在门前站稳了脚步,摊摊双手,表情充满着不解的疑惑,“请问你们准备要干什么?准备破门而入吗?难道你没有考虑到星野小姐还在房间里面休息吗?或者说,你现在是怀疑她是这一连环凶案的幕后真凶?”  “听着!”潇彬竖起一根食指,与泠斯诚挚地对视着瞳孔,慢条斯理地说,“泠斯,我想你一定是误解我了。”  “误解?”泠斯猛然拽住了潇彬的衣襟,争辩道,“这听起来真是荒谬可笑,请问我误解你哪里了?你是我深信不疑的挚友,可我绝对不能允许你的这种的愚蠢。知道吗?这种简直就是强盗作为!”  “倪尔,不要这样做!”这时,望月美纱尾随着渡边黑藤赶来,尽量奉劝泠斯冷静下来。  “好吧!”潇彬耸耸双肩,似乎对泠斯无可奈何,“坦白承认,我是在怀疑这一切都是星野小姐蓄谋已经的谋杀计划,纵然我不清楚她的作案动机究竟可能是什么。然而,或许你对一件事情根本不知道----现在,星野爱小姐根本不在这间卧室。”  “什么?”泠斯愣怔一下,喃喃道,“不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我们有权知道。”渡边黑藤道。  于是,神藤哥可再次将事情的经过详述一遍,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众人。在短暂的沉默后,他们决定撞开星野小姐的卧室房门,进去一查究竟。本来是潇彬去撞开房门,但泠斯为表示心中的歉意,示意众人远离房门,一记转身后摆腿踢开了房门。  只见原本正对房门的床铺被人明显挪动,床头方向由正北方改编成朝向东北角。床铺右侧放置着一个欧式古典的床头柜,其表面残留着圆形的蜡烛座痕。雪白地板上散落着一堆棱角分明的青花瓷碎片,附近整齐地摆放着一双橙色的女性高跟鞋。不难辨认,这正是潇彬与星野爱邂逅时她穿着的那双鞋子,鞋子本身也并没有任何的损坏,依然折射着晶莹优雅的美丽光泽。  然而,在观察到这些线索后,一连串令人不解的疑惑开始在众人脑海中浮现出来----卧室的房门是被人从里面反锁着的,而且还紧紧插着一条精钢厚硬的门栓,那么星野小姐本人又到哪里去了?倘若被凶手悄然谋杀,纯白的床单上应该会出现挣扎的褶皱才对,可为何床单表面如此平整?姑且假设星野小姐不幸被杀,为何凶手在将星野小姐谋杀后,又不嫌麻烦地搬走她的尸体?床头柜上明显有着蜡烛固定过的痕迹,为何就连一截蜡烛也不翼而飞?再假设星野小姐仅是失踪,床头的这双橙色高跟鞋为她所摆放,那么她又在向众人暗示些什么线索?  “该死!”想着想着,潇彬感到心头愈加烦躁,追逐真相的思绪仿佛陷入黑暗深渊般逐渐紊乱无章。此时此刻,面对这扑朔迷离的局面,他再次罔知所措,深灰的瞳孔在眼眶里开始褪去睿智的色彩,变得黯然无光。他从来没有如此沮丧,总是能够找出每起案件藏匿的真相。可现在,他却再也不能抑制住这种向来厌恶的感受,也不知道心里为何出现有如此的感受。  “我想……”渡边黑藤缓缓走到床的另一侧,半蹲身躯,用手尖触摸着冰冷的瓷砖地板,“当时,星野小姐在这里一定发现了些什么可疑的事情,而她也深知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所以,她才会特意给我们留下这些线索,希望我们中有人可以发现她的暗示。”  “噢?”紧接着,潇彬稍微舒展了一下眉头,追问道,“渡边先生,请问您是什么意思?”  “暗示?”环视周围,神藤哥可随即神秘一笑,似乎对渡边黑藤的话语有所领悟,“的确,这一切都是星野小姐留下的线索!”  “怎么回事?”倪尔泠斯咬着嘴唇,双眼眯得如猫头鹰般犀利。  “原因很简单,这幢别墅的单人卧室设计怪异,并没有在墙壁上安装任何的窗户。因此,倘若这是一起谋杀案件的话,凶手只可能是在门上动手脚或者通过隐蔽的暗道潜入卧室作案。”神藤哥可走到门后,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继续道,“当然,我们也不难排除凶手是通过门上的钥匙孔来构造密室的。可以看到,这段门栓与插槽极其紧密,基本上没有一点多余的缝隙,而且门栓是从左往右插放的。即使凶手真的可能通过钥匙从外面把房门反锁,但是绝对不可能通过钥匙孔把门栓用鱼线拉上----不仅仅因为门栓的另一端是矩形的斜纹截面,没有鱼线可以贯穿的小孔;更重要的是,门把手位于钥匙孔的正上方,钥匙孔位于门栓的左上方,凶手在外面根本没有旋转点来施力拉动门栓。”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间卧室隐藏着一条通往他处的暗道?”倪尔泠斯食指指向地板,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渡边黑藤抽掉叼着的烟斗,赞赏地点了下头,“根据床头柜上的蜡烛痕迹,我们可以推断星野小姐昨晚把蜡烛固定在那里,只是后来又因某种原因挪走了蜡烛。从配电室发生爆炸后,别墅里到处就已经是一片恐怖的漆黑,挪走蜡烛无异于说明星野小姐曾经在黑暗中走路。然而,这间卧室是从里面反锁着的,并且紧紧插着一段门栓。那么,这也就意味着星野小姐当时没有开门外出,而是通过其它的途径离开了卧室。当然,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星野小姐把这双高跟鞋整齐地摆放在床边。其实,星野小姐是想暗示她当时偶然发现了些什么线索,而她故意没穿高跟鞋,因为她根本不可能赤脚走的太远。”  “如此说来,一切似乎也都合情合理。”潇彬在房间里踱步走动,猛然在床边停住脚步,“不过,还有一点没有解开,床铺改变后的东北方向又意味着什么?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星野小姐完全可以把床头调向西北角。难不成她是在向我们暗示那条暗道藏在卧室的东北角?”  “不对。”望月美纱摇了摇头,对潇彬的推测并不认同,“至于床铺为何被故意挪动,这极有可能是星野小姐在提示我们,密室的答案就藏在床底的某块瓷砖地板下面。坦白地说,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否正确,但我的心里有股感觉这样告诉我。”她的表情与语气都显得无比的坚定,以至于所有人瞬时沉默不言。  听后,潇彬俯下脸庞,双眼仔细地观察着床底的地板,看是否真的如推测的那般存在任何的蹊跷。卧室的地板由许多正方形的瓷片组成,每张瓷片的边长大概40cm,统一雕刻着象征雪白纯洁的绽放莲花。  潇彬快速地移动着敏锐的目光,同时用手反复地轻敲着瓷砖地板。终于,当排查到床底阴影下的一块瓷砖时,他发现一处明显的异常情况----这块瓷砖与四周瓷砖紧密吻合,边缘仅仅存在1毫米的缝隙,而且也并没有涂抹专门凝固地板的灰色水泥。潇彬没有多想,连忙用手向下敲了敲,随即听到两下类似于敲门的咚咚声。  对于潇彬的发现,倪尔泠斯表现显得颇为激动,双眸不停地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从腰后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那轻薄锋利的尖刃嵌入瓷砖的缝隙里,拨动着这块诡异的白色瓷砖。拨开瓷砖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正方形的暗道口,其边缘稍微比瓷砖短上1公分,里面不时地散发出一股股恶臭发霉的气味。毋庸置疑,纵然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但这处暗道口的突然出现着实令所有人神色惶遽。  “果然,这块嵌板下面隐藏着一条隐蔽的暗道!”倪尔泠斯颤动着嘴唇,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各位,还记得心理学术界的权威人士经常谈的一件事吗?一般而言,逻辑思维是男性专属的思考方式,因为男性对周围事物具有超强的洞察力;而直觉思维却是女性与生俱来的的天赋,往往能够对眼前事物作出准确的判断。现在,我想我们已经亲眼认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在这种时候,你说出这种话真是够讽刺的!”潇彬冷冷一笑,漫不尽心地瞥了一眼泠斯。尔后,他将身躯贴在地板上,用打火机朝着暗道里面照了照,发现这条暗道仅有约2米深,内壁一侧带有两块凸出的青石踏板,向东延伸的底部爬动着一些恶心卑微的千脚虫、潮湿虫等。除此之外,再往里面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潇彬挠挠颞部,最终做了一个疯狂的举措----他准备亲自下去,对星野小姐的失踪一探究竟。泠斯不免有些担心潇彬的安危,决定与潇彬一同下去,留下其他人看守现场。于是,他们点燃半截蜡烛,踩着青石踏板相继进入了暗道。  起初,暗道的空间极其狭窄,勉强容纳一人通过。行走数步后,暗道开始变得颇为宽敞,比入口宽出将近40cm。顺着阴暗潮湿的暗道,他们继续向前挪动着步伐,没有丝毫的懈怠。暗道里面充满着压抑与沉寂,一切也都显得是那般的平淡无奇。可就在下一瞬间,一阵恐怖急促的嘶嘶声在前方骤然响起,仿佛一位手持镰刀的黑袍死神即将来临。  “怎么回事?”潇彬瞳孔猛缩,绷紧着全身的神经,警惕地察看着前方暗道的状况。  “快,快把蜡烛给我!”泠斯神情惶遽地夺掉潇彬手中的蜡烛,快步挡在潇彬身前,缓缓向前探照着情况。  在黯黄烛火的照耀下,暗道的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冉冉飘飞的黑带,离暗道的底部约1。65米。然而,当泠斯继续靠近,他惊恐万分地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黑带,而是一条身长超过4米的成年眼镜王蛇。  这条眼镜王蛇体色为黑褐色,头部呈椭圆形,顶鳞后面是一对不规则的多边形枕鳞,身上带有40多条较窄而色淡的横带。对于泠斯的逼近,它似乎显得极为愤怒,竖条状的瞳孔透露着一股强烈凶残的杀意。它在半空中缓缓竖起1/2的前身,膨胀扁平的颈部呈现出倒“V”字的黄白色鳞片,不时地轻吐着一根颀长分叉的褐色信子。  “真是倒霉,这里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东西!”泠斯一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眼镜王蛇,一边悄悄拔出腰后的那把匕首。  “笨蛋,千万别做任何的挑衅行为!”潇彬看出了泠斯的意图,急忙劝告道,“假如你激怒了这蛇,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可笑!”对于潇彬的劝说,泠斯嗤鼻一笑,似乎不以为然,“现在,你认为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听着,明显是我们贸然闯入了蛇窝,这里属于它的地盘。即使我们呆在原地不动,也只能暂且保住一时的性命。等到我们警惕性降低时,这家伙就会歇斯底里地袭击我们,直到我们像猎物般死掉。知道吗?根据科学家的研究,眼镜王蛇的毒液极其致命,不仅能迅速破坏猎物的神经系统,引起剧痛、晕眩、麻痹等症状,还能在短时间内令猎物的心脏血管系统崩溃,最终因呼吸衰竭死亡。而且,还有传闻说这种毒蛇一次分泌的毒液可以毒死一头亚洲象……”  “嘶嘶…。。”眼镜王蛇猛然发出一阵更响的嘶嘶声,咧开恐怖的尖嘴,露出两颗锋利的毒牙终于扑向了泠斯。  “嗖!”面对敌人的袭击,泠斯迅速将身躯往旁边一闪,左手握着匕首如闪电般横向一削。瞬间,眼镜王蛇的脑袋被刀锋削落,鲜红的血液喷溅在半空之中,地上残留的无头身躯也因伤口的剧痛而扭成了一团。泠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洁净的纸巾,擦了擦刀锋上沾染的鲜血,然后转首向潇彬示意继续前行。  “泠斯,你做事总是如此的疯狂与鲁莽。”潇彬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谴责,“从来没有真正使人放心下来。”  “或许,你用这话来描述我恰当的很。”泠斯耸耸双肩,伸脚将眼镜王蛇的尸体踢到一旁,作出了想要把蜡烛递给潇彬的姿势,“不过,我想愚蠢究竟还是畜生的标签,毒性也猛烈再斗不过聪明的猎人。”  “你真是一点没变,依旧那么的桀骜不驯!”潇彬接过蜡烛,摇头叹息道。  “没有理由值得我去改变。”  又走十多步后,潇彬发现前方有着一道黯淡的金色光芒,像是烛光被金属片反射出来的。再靠近一些,潇彬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什么,其轮廓与女性的体型极为地接近。由于星野爱消失与卧室的暗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潇彬心里自然而然地闪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地上躺着的人是星野爱小姐吗?”潇彬没敢再想,也没有再想下去,慌忙踮脚跑了过去……  下一篇: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九)推理破绽  《译者:抱歉,这篇文章本来的字数过多,使得篇幅显得过于颀长。我仔细考虑一下,决定临时更改一下这章的标题名称。对于弹头消失之谜,答案绝对会在下一篇给出。而至于案件凶手的问题,一切真相会在最后的“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十)第二凶手”中推理出来。顺便一提,下一篇更新时间定在4月26日的晚上八点。》 第七十二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九)推理破绽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正如所料,当潇彬向前靠拢后,他辨认出躺在地板上的人正是失踪的星野爱小姐。只是这位当初与他邂逅的美丽姑娘,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犹如一片樱花瓣从枝头凋零飘落。不知为何,潇彬骤然感到心头一酸,苦涩的泪水瞬间弥漫在他的眼前……  在暗黄摇曳的烛光下,潇彬观察到星野爱的眼角膜轻度浑浊,近乎僵硬的躯体背部遍布着一大片紫红色的尸斑,而且指压尸斑依然能够褪色。她的右手侧部绯红肿胀,残留着一对较深宽大的、紫黑色的尖牙咬痕,其周围是颜色较浅的坏死瘀斑。除此此外,尸体的头部朝向暗道的东部,左右两侧分别散落着一支透明塑料的注射器与半截熄灭的雪白蜡烛。  “天哪!”倪尔泠斯快步追了过来,望着暗道里仰躺的熟悉女人,表情显得极为的惊愕与痛苦。他缓缓屈膝半跪,先是双手颤抖地捧住她的脸庞,然后又愤怒地朝墙壁上猛打一拳,“畜生!我发誓假如我知道这个凶手是谁的话,我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凶手?”潇彬如中魔咒般重复道。说完,他轻轻握住尸体的右手手腕,将其手部的尖牙咬痕展现在泠斯眼前,“显然,这起案件的凶手已经是尸首两处,因为杀害星野小姐的真正凶手正是刚才的那条眼镜王蛇。不过,我想这绝对是凶手所设下的一个致命圈套。毕竟,那条眼镜王蛇没有灵活的手爪去打开嵌板,更不可能会一直生存在这食物匮乏的暗道里。毫无疑问,在暗道的前方还存在着一个隐蔽的入口,而那条眼镜王蛇正是被人从那里放进来的。”  “唔……”泠斯沉默几秒,忧伤的眼神隐藏着一丝无法言喻的震惊色彩,“你说,那条眼镜王蛇是早先就被凶手放进来的吗?”  “我不清楚。”潇彬摇了摇头,皱眉想了又想,补充道,“首先,尸体的僵硬程度较大,但却没有完全僵硬,这说明死亡时间应该是在9小时之内。其次,鉴于尸体表面出现大片紫红色的尸斑,并且指压尸斑犹可褪色,所以我又将星野小姐的死亡时间缩小到6小时左右。”  “6小时前?”泠斯抬起手腕,瞥了一眼表盘中转动的指针,若有所思地分析着,“现在时间将近5点20分。照此推理,星野小姐是在昨晚23:20左右遭遇不测的。”  “嗯!”潇彬肯定地点了下头,“我猜想,当时由于暗道里过于黑暗,星野小姐即使点燃了蜡烛,也并不能解决这棘手的情况,更不可能会想到暗道里潜伏着一条眼镜王蛇。而当她发现眼镜王蛇时,它已经向她展开疯狂的攻击,迫使星野小姐反方向逃跑。可眼镜王蛇在直道里的移动速度极快,对星野小姐紧追不舍,最终咬伤了星野小姐的右手。”  “或许吧!我的大侦探,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泠斯讽刺道,“既然星野爱小姐是右撇子,那么她当时逃跑时一定右手拿着蜡烛,而蜡烛往往被人放在胸前来照明。你所说的那条眼镜王蛇可没有你这么睿智。”  “……”潇彬尴尬一笑,沉默不语。  “这个是……一次性注射器?”这时,泠斯留意到尸体左侧有一支塑料注射器,伸手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他观察到这是一支装有银色针头的、容积为60ml的普通注射器,而且里面还残留着少量浓稠如蜜的透明液体,“奇怪,星野小姐走在暗道里,随身携带半截蜡烛合情合理。可是,星野小姐左手边的这支塑料注射器又是怎么回事?昨天到达码头时,我记得星野小姐并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为何这里多出一支塑料注射器?还有,这支注射器里面奇怪的透明液体又是什么?”  “透明液体?”听到泠斯的嘀咕声,潇彬立刻警觉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泠斯手中的塑料注射器,“泠斯,快把注射器给我!或许,这能够为我们侦破双叶先生的死亡案件提供一些帮助。”说完,他没有等泠斯作出回答,就迫不及待地夺走了塑料注射器。  起初,他拉动活塞在注射器中腾出一些空间,尝试着用手轻度摇晃了两下,里面的液体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尔后,他在一张雪白纸巾的中部滴上一滴浓稠液体,放在鼻翼下也没有闻到任何的气味。然而,当他准备用手指接触时,他却发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现象----纸巾洇湿的部分颜色逐渐加深,最终由原来的雪白色转变为炭黑色。  “不可思议!”泠斯惊讶地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张纸巾变成了炭黑色?”  “炭化反应。”潇彬双眼闭合,思忖几秒后再做睁开,神情镇定地说道,“知道浓硫酸吗?浓硫酸无色无味,而且具有强脱水性,能够将有机物中的氢氧元素按照水的组成比例脱去,使有机物发生炭化。譬如,纸张与棉布……”  “等等。”泠斯打断了他的话语,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皱紧刀眉,“阿潇,你还记得双叶先生死亡后喉管内的疑点吗?他的喉管壁膜略微剥脱,呈黄褐色皮革样化,到处布满着鱼鳞般恐怖恶心的焦痂。当然,我们在现场也并没有闻到任何的气味。我记得假如一个人接触到浓硫酸后处理不当,他的那块皮肤一般就会留下这种可怕的伤痕。毫无疑问,凶手曾将浓硫酸注入弹孔里,所以尸体喉部才会出现那种情况。补充一句,星野小姐是在双叶先生之前遇害身亡,那么谋杀双叶先生的凶手一定不是星野小姐。”  “同意你的推断。”潇彬手托下颌,双眼注视着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暂时撇开这点不讲,既然射杀双叶先生的弹头可以在现场中凭空消失,那么它的消失就应该与浓硫酸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某种联系。的确,这是一条非常具有价值的重要线索。我认为我们有必须要重返双叶先生被杀的卧室,我们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尚未发现的线索。”  “不过,不是现在!”泠斯果断地站起身来,紧张兮兮地说道,“我们必须得尽快弄清楚暗道的另一端通向何处。”  “嗯!”  他们没有再多做一秒的滞留,继续向暗道的另一端探索前进。数十步后,他们来到了暗道的终端,出口的下面放置着一个编织精美的竹箱。打开竹箱,他们发现里面残留着一些黑褐色的细小鳞片,应该是那条眼镜王蛇被藏在里面扭动时刮掉的。  紧接着,潇彬举起蜡烛照了一下附近的墙壁,看到了三处可以向上攀登的青石踏板。于是,他随手将蜡烛递给泠斯,谨慎小心地踩在青石踏板上,身体像枫藤般紧紧贴着墙壁。他的左手支撑在一侧墙壁上,尽量保持着平衡,右手使劲向上推动。  只听“咚”的一声,上方的嵌板被潇彬推开了,一缕微亮的光芒从外面闯了进来。潇彬继续向上攀爬,从出口探出头向外观察着。暗道的出口设在一张床的下方,与入口的尺寸完全相同,只是床底的空间显得有些狭窄。  “怎么样…。。”  “嘘!”爬上去后,潇彬俯下脸庞,连忙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  “哎……”泠斯捻灭蜡烛,心想潇彬的担心真是有些多余,但还是照着要求做了。泠斯曾经接受攀爬训练,攀爬时的姿势自然比潇彬娴熟许多,动作也更加轻巧。  在确定周围安全后,他们决定移开头顶的床铺,对这间卧室的情况一探究竟。由于床铺两侧的护栏与地板之间过于狭窄,仅存在着约5公分的空隙。因此,他们不得不仰躺在床底,四肢手臂竭尽全力地向上推动着。  最终,他们成功地从床底爬了出来,就像两只溜进厨房的仓鼠窃贼。当站起身来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双叶先生的卧室,而床铺上依旧躺在双叶樽吾的那具尸体。毋庸置疑,别墅两端的案发现场虽然看似是正常的密室,但因为存在着这条隐蔽的暗道,别墅两端的密室实际上是彼此相通的。  “该死!”泠斯暗自詈骂,随即跑出房间,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赶去。不难揣测,他是准备通知留守在那里的众人这一骇人听闻的事实。尔后,潇彬从震惊中摆脱出来,准备对尸体进行一次最为细致的勘检,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俯下脸庞,用手指撑开早先划开的喉管,敏锐如鹰的目光在喉管内侧移动着。与此同时,他默默地思忖着,“两枚弹头是通过USP手枪发射出去的,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会留在喉部深处,但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喉部出现鳞片般的焦痂是注射器里的浓硫酸所导致。那么,是否可以假设两枚特殊的弹头在接触到浓硫酸后,会因发生化学反应而变化呢?假设可以的话,那么这两枚弹头在弹孔里又变成了什么新物质?”想到这里,他分别用指尖拨了拨两处弹孔的深处。在其中一处,他观察到弹孔里面积存着一些黑色的渣滓,比粉尘颗粒略大……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泠斯带领众人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潇彬,“怎么样?你有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  “当然!”潇彬胸有成竹地竖起食指,微笑道,“你看到我指尖上的黑色物质了吗?”  “是什么?”泠斯不禁瞪大了眼睛。  “消失的弹头。”潇彬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想,筱跸峎先生并没有开玩笑。”渡边黑藤的语气略微深沉,“或许,一切正如他所说的。”  “是的!”潇彬打了个响指,“通常来讲,凶手所使用的子弹都是金属弹头,有铜芯、钢芯。但想要使弹头达到消失的效果,凶手就不得不要发挥他那天生的犯罪智商,利用其它的材料来替代金属弹头。由于并不是所有材料制成的弹头都能够击穿人体,所以凶手在选择材料时必须要考虑到莫氏硬度。”  “莫氏硬度?”  “莫氏硬度是在1812年由德国矿物学家腓特烈&#8226;摩斯提出的一种表示矿物硬度的标准。”望月美纱向泠斯解释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子弹的弹头不一定需要金属物质来制造,只要莫氏硬度接近即可。例如,利用骨骼与齿冠制成的弹头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射杀,因为骨头的莫氏硬度在3~4之间,齿冠的是在6~7之间,而皮肤的则仅为1。5。”  “那么,你知道哪些金属既能与浓硫酸反应,又在莫氏硬度1。5之上的?”泠斯忙不迭地追问。  “应该只有镁、锌、钙三种吧!毕竟,铝与铁都会被浓硫酸钝化。”  “理论上讲,镁或锌制成的弹头是可以杀死人的。”神藤哥可扶了一下墨镜,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在常温下,镁或锌与浓硫酸反应过于缓慢,不可能会被凶手所使用的那种弹头。金属钙的莫氏硬度为2,稍微比皮肤要硬上一些,估计想要击穿喉部的软骨成功率不大。”  “该死!”泠斯气馁地说道,“这话听起来真是像流言里的冰晶子弹、干冰子弹般令人沮丧。”  “不过……”渡边黑藤停顿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刚才,望月小姐不是已经提过----子弹的弹头不一定需要金属物质来制造,只要莫氏硬度接近即可。比方说,用珍珠做成的弹头。”  “珍珠?的确可以同浓硫酸反应。”望月美纱质疑道,“但珍珠可能把人杀死吗?”  “呵呵!”渡边黑藤抽了一口烟斗,鼻孔喷出两股灰白的烟雾,“一般来说,珍珠在物质组成上与贝壳内层相似无差,主要成分为钙和多种氨基酸,以及少量的金属元素。普通的淡水珍珠比重在2。542左右,特别优质的珍珠可以达到2。650~2。686,劣质的珍珠则仅有1。910~2。238。根据报道,一颗优质珍珠的摩氏硬度基本上在3。5~4。0之间,骨骼与其极为的相近。与其去想什么金属弹头,倒不如认定凶手用的是珍珠弹头。”  “如此一来,有关尸体喉部出现的症状与消失的弹头的疑问也都迎刃而解了。”望月美纱说,“这样推理似乎合理。”  “极不合理!”潇彬耸耸双肩,一针见血地分析着,“浓硫酸与珍珠里的碳酸钙的确可以反应,但反应生成的硫酸钙会覆盖在珍珠表面,进而将碳酸钙和硫酸隔开阻止它们反应。因此,这种推理存在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破绽。”  “你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推理?”神藤哥可望了望潇彬,见他没有回答,只好又问,“既然如此,那么你现在应该清楚凶手所使用的弹头材料了吧?不妨说一下你的推理,也好让我们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潇彬诚挚地回答道,“众所周知,莫氏硬度2~2。5的岩盐弹头可以击入人体,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化在尸体内。那么,假如利用液态蔗糖与液体硬化剂特制而成的弹头是否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我记得当初,渡边先生曾经无意中提到过硬糖弹头,只是没人把它放在心上。现在,我想告诉各位的答案是绝对可以。我问一句,有人吃过Jawbreaker这种超硬糖果吗?据说硬得可以令人咬蹦掉一小块门牙,这无疑说明其莫氏硬度应该与齿冠接近。”  “浓硫酸具有脱水性与强腐蚀性,能够使蔗糖完全变黑。当然,这也就不难解释刚才的黑色渣滓。”泠斯恍然大悟,可转眼又提出新的质疑,“硬糖弹头在尸体内也可以融化,为什么凶手要用浓硫酸呢?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并不多余。”神藤哥可来到床边,注视着床上的尸体,“之所以凶手会这样做,其原因一共有两个。第一,双叶先生的死亡时间是在1~2小时,硬糖弹头不肯能融化的如此快;第二,凶手想利用浓硫酸将我们引入误区,拖延案件的侦破时间,从而为他再次作案做准备。”  “你的分析能力正是令人佩服!”潇彬赞赏地说道。  下一篇: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十)第二凶手  《译者:当然,文章提前80分钟发的是点击率高的小说网站,请勿生气。下一篇对于凶手的推理绝对精彩!坦白地说,你们真的可以在前八篇里面找出来一些线索。》 第七十三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十)崭新线索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对于潇彬的称赞,神藤哥可淡淡一笑,随即淡淡一笑,没再作出其他的反应。他再次缄默下去,脸部表情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镇定坦然。或许,仅当真相彻底展现的瞬间,单调乏味的深沉才会在他的心中被扑朔迷离的案情所征服、取代。  “然而,如今有个疑惑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渡边黑藤摘掉烟斗,在他的眼前稍微晃了晃,“据倪尔先生所讲,你们在地板下的暗道里发现了星野小姐的尸体,而且暗道里还藏着一条眼镜王蛇。”  “的确如此!”潇彬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尸检时,我观察到星野小姐的右手侧部留有一对较深宽大的、紫黑色的尖牙咬痕,其周围是颜色较浅的坏死瘀斑。因此,我断定星野小姐是被那条眼镜王蛇袭击后,中毒过深而死。此外,通过尸体的斑痕及僵硬程度,我认为星野小姐应该是在昨晚23:20左右遭遇不测的。”  “噢?”渡边黑藤皱紧眉头,若有所思地搓下鼻梁,喃喃道,“那么,我的推想就不可能趋向合理了。”  “什么推想?”望月美纱忙不迭地追问,“莫非……莫非你怀疑星野小姐是谋杀双叶樽吾的凶手?”  “嗯!”渡边黑藤撇下嘴角,脸色僝愁地回答道,“暂且撇开死亡的时间差不讲。我们是否假设昨晚星野小姐脱掉高跟鞋并不是为了留下线索,而是为了行凶方便?在谋杀计划成功后,星野小姐再次返回暗道,准备往她自己的卧室走去,但却不料被一条潜藏的眼镜王蛇偷袭,片刻毙命。”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倪尔泠斯一口否决道,目光笔直地投向渡边黑藤,“我想,我们不能因为在星野小姐身边发现了一支注射器,然后就不经思索地怀疑星野小姐是幕后真凶。毕竟,即使忽略了死亡的时间差,这种推理依然存在三处不合理的破绽。第一,床铺与尸体的重量。显而易见,星野小姐曾经挪动她的床铺,证明其两支手臂具有一定的力量。按照你的假设,倘若星野小姐想要从暗道口潜入卧室,那么她就必须在床底挪开床铺。对于女性来讲,这种耗费体力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第二,双叶樽吾死后神态安详,没有拼命挣扎的喊叫,手指甲缝里也没有残留任何东西。从这点来看,与其说他临死前并没有与凶手搏斗过,倒不如想他当时就已经处于麻醉或昏迷状态。可既然能实现这一点,凶手完全可以在床底利用侧板与地板的缝隙,释放那条眼镜王蛇来实施谋杀计划。难道这样做不比凶手搬开床铺,再用一把USP手枪射杀双叶先生要简单的多?第三,暗道里的竹箱又是谁放置在按道口下方的?假设是星野小姐做的,那么她会无缘无故地在里面放一条眼镜王蛇,然后又不可思议地被蛇咬死?”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渡边黑藤摊摊双手,嘴角的烟斗冒出一股袅袅升起的白烟,“既然这种猜想并不成立,那么我们现在难道应该认为谋杀星野小姐的凶手是双叶樽吾?好吧,假设双叶樽吾是这一连环案件的凶手。昨晚23点15分左右,双叶樽吾悄悄潜入暗道,来到星野小姐床铺的下方,故意制造出轻微的声响以便引起她的警惕。待到她发现了嵌板,双叶樽吾立刻返回到竹箱处,将眼镜王蛇释放出来,借眼镜王蛇的剧毒顺利谋杀了星野小姐。随后……”  “随后?”泠斯打断了渡边黑藤的讲话,半开玩笑道,“双叶樽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最终,你所谓的真正凶手因为逃避不了内心的罪孽深重,而选择了开枪自杀?那么,又是谁把注射器放到星野小姐的尸体旁呢?这种猜想未免也太过于荒谬可笑,或说是匪夷所思了吧?”说到这里,泠斯忍俊不禁,迅速在他的耳畔迅速打了个响指,“各位听着,为了解开这两起案件的谜底,我在心里早已尝试过十几种诸如此类的猜想,可没有一种能够完全解释的清楚最重要的一处疑点----在双叶樽吾死后,究竟是谁将注射器故意放在星野爱的尸体旁边?”  “恐怕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潇彬揉揉下颌的短须,叹息道,“仅凭目前的线索,远不足以解开这一连串案件的真相。”正讲着话,潇彬隐约感到下嘴唇作痛,伸手一摸发现嘴唇居然裂开一道细缝,渗出表皮的咸腥血液犹如玫瑰般殷艳。  “筱跸峎先生,您确定需要这个擦拭一下吗?”望月美纱将手伸进从她那袭女士猎装里,取出一张桂花香型的纯白纸巾。  “多谢好意!”潇彬接过纸巾,一边拭去嘴唇上的血液,一边幽默地微笑道,“我想,这大概是上帝在提醒我去喝杯葡萄酒,顺便来份牛排补充一下体力。现在,回想起昨天的那顿大宴,感觉真是美味至极。”  “最后的晚餐吗?”泠斯抬起手腕,望着手表缓慢旋转的指针,调侃道,“坦白地说,你理所应当摆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尽量争取到我们的怜悯心。算了,废话少说。既然我们现在一时查不出什么线索,而且也不想在真相浮出前饥饿而死,那么我也只能给为各位提供一顿原汁原味的蛇肉美餐。”  “壁炉还剩些木炭,生火让我来做吧!”神藤哥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转身走出房间,“其他人都先到客厅等待吧!”  “好的!”  泠斯点燃蜡烛,谨慎小心地探着身躯,重新返回到了潮湿恐怖的暗道里。经过星野爱的尸体旁边时,他停止脚步,以一种忧伤与怜悯交织的目光凝视几秒。他屈膝半跪,温柔地触摸着星野爱的脸庞,心中默念,“爱,你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姑娘。无论此刻你是否搭上通往天堂的航班,无论此刻你是否在为未来的归宿虔诚祷告,我想我们都不曾因彼此的生死而分离,因为你永远存留在我的脑海深处。至于谋杀你的凶手,我承诺一定会将其绳之以法,而他所犯下的罪孽也一定会成为他一生无法摆脱的沉重枷锁。”他站起身来,冷静镇定地向前走着。  紧接着,他找到了那条黑褐色的眼镜王蛇,它被刀锋割断的颈部在地上流淌出一滩血液,稍微比深红的草莓酱浓稠一些。正当泠斯想要捡起蛇身,他却骤然双眼睖睁----因为他发现自己为了捡起地上的蛇身,竟然无意中把蜡烛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毋庸置疑,尽管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但他的用手习惯依然像机器般运转着。  “原来如此,我知道星野爱右手的咬痕怎么回事了。”转眼间,他脸上露出的一丝得意笑容荡然无存,自言自语,“可即使如此,这对找出幕后的真凶也是无济于事。除非,我能再找出一些新的线索,或者说被其他人忽略掉的线索。忽略掉的线索?等等,我记得神藤哥可提起过他曾经听到隔壁传来花瓶的破碎声,时间是在5点17分左右。当时,星野爱与双叶樽吾都已经被凶手谋杀,花瓶的破碎声又是谁发出的呢?恐怕也只有凶手能够做到。可为何神藤哥可又说他并没有看到星野爱的卧室里有任何人影呢?究竟是神藤哥可因为某种缘故撒谎,还是凶手利用某种伎俩来误导我们?”  不知不觉,他发现他居然拖着蛇身,已经走到了暗道的最右端。这里是他们最初发现密室线索的地方,也是解开弹头消失之谜的起源。他站在暗道口的下方,抬头仰望了一秒正上方的天花板,开始向踩着青石踏板攀爬上去。可由于没有考虑到本该腾出一只空手,他在进行攀爬时重心一偏,从空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该死,这简直是糟糕透顶!”  他倚靠在狭窄的暗道里,右肘部传来一阵疼痛感,大概肘部是在摔倒的一瞬间被粗糙的墙壁擦破了皮。他捡起尚未熄灭的蜡烛,准备察看一下肘部的伤势情况。然而,在黯黄的烛光照耀下,他偶然发现在墙壁角落附近有一小块褐色泥巴。这块泥巴像硬币般厚硬,外形类似于椭圆,中间夹杂着少量的青色苔藓,表面还印着三道弯曲的斜纹。  “泥土?苔藓?”泠斯闭合双眼,敏锐的思维仿佛齿轮般高速运转着,快速地捕捉着闪过的每一处记忆碎片。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在恐怖的黑暗中反复探索,从未停止。直到最终,一缕皎洁温煦的希望之光划破黑暗,指引他从重重疑团走向案件的真相……  “实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泠斯拖着蛇身来到客厅,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潇彬,冷漠地说,“阿潇,我知道你精通解剖尸体,所以剥皮剔骨的任务交给你绝对是个明智的选择。我去二楼有些事情要做。”说完,泠斯转过身躯,扶着楼梯快步跑向二楼。  到达二楼后,泠斯不假思索地回到他的卧室,俯身开始对房间各处进行依次排查。他搬开室内盆景与红绒咖啡椅,敲了敲下面的瓷砖地板,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常声。紧接着,他又推开墙角的全身镜与落地衣柜,侧身撞了撞后面的墙壁,没有发现任何的暗墙或暗道。最终,他自然而然地将怀疑的目光落到那张宽阔的双人床铺上。但是,他想要独自挪开这床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用来制造这张床的木料是硬木中的金丝楠木,而且床的两侧框板与地板近乎没有半厘米的缝隙。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推理出现错误了吗?”泠斯怅惘若失,耷拉着沉重的脑袋,无助地跪倒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他神态惶恐,全身各处都在剧烈地痉挛着,嘴唇不停地在颤抖着,“不,这是不可能呀!我的推理严谨缜密,绝对是不可能出现错误的。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完全肯定我所做出的推理。但是……为何没有出现我预料的结果?假如说我推理的结论是错误的,那么我究竟是在推理中忽略掉了哪一处重要的细节?”  “该死,我到底是怎么啦?”在遭受挫折后,泠斯的思路变得紊乱不堪,以至于他对着镜中的虚影妄自菲薄,“知道吗?倪尔泠斯,你就是一个窝囊愚蠢的可怜虫!迄今为止,你都不曾保护得了心爱的女人,更别提如今几位不幸丧命于此的侦探朋友。你仅仅是个刚愎自用的混蛋,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你连临死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都做不到!喂,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为什么你还用那种令人厌恶的眼神瞪着我?还有,你无法解开凶手故意布置的疑阵,使得这连环血案的谜底陷入无底的深渊,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名侦探。”泠斯站起身来,与镜子里的自身虚影默默对视着。  “笨蛋!”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把扯掉宽阔柔软的床单,粗暴地将床单揉成了一团。  恰恰这时,通过镜子反射室内的虚影,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这张床的左侧框板居然是被四颗螺丝钉固定在左侧的两只床脚上,而不是像右侧框板那样正常地嵌在床板四周的矩形榫眼里面。这四颗螺丝钉属于常见的十字槽型,分别位于左侧框板的各个角落,而且十字槽内留有明显的膛亮刮痕。  对于这崭新的线索,泠斯不再浮躁,开始以冷静如水的心态对待。他翻开两只床头柜,想尝试着从里面找出一把螺丝刀或者剪刀。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床头柜里面除了一堆钞票与半包纸巾,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泠斯没有放弃,也不甘心轻易放弃,因为他从来都憎恶与真相失之交臂。他跑到卧室外,从二楼起居室里找来一个棱角分明的金属片,依次拧开了四颗金属螺丝。他摘下那块沉重的楠木框板,迫不及待地钻到床底,轻叩着床底的每一块瓷砖地板。  “咚咚!”这时,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有一块地板传来了两次的空洞声。  他异常激动,因为他知道这种声音究竟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他感觉整颗心犹如海水般泛起汹涌的波澜,就连触摸地板的双手都在连续而剧烈地颤抖着。他将手里的金属片嵌入地板的缝隙,轻易地撬开了这块瓷砖地板,而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一处矩形的窟窿。他掏出打火机,朝窟窿下面探了探头,看到里面放着一捆粗绳软梯、两只塑料袋与一个手电筒。  “原来如此!我知道隐藏在案件的真相了!”泠斯一边兴奋地喊道,一边从床底迅速爬出,拉门准备朝楼下跑去。 第七十四章孤岛别墅连环血案(十一)第二凶手 - 三名侦探恋上水萘泉子 - 修思威斯杰   “噢,是吗?”伴随着迎面飘来的细腻声音,望月美纱骤然出现在卧室门外,左手持着一把黑色USP手枪紧紧顶着泠斯的额头,“那么,我猜我的倪尔君也应该知道谁是凶手了吧?”  “当然!”泠斯试图调整站姿,趁机夺走她手中的手枪。  “别动!”望月美纱看出了泠斯的意图,嗤鼻一笑,犀利的目光仿佛透露着咄咄逼人的杀气,“麻烦倪尔君按照我的指令去做,后退三步,转过身躯。”  “看样子,我没有机会去享受美味的蛇肉料理呀!”泠斯苦涩一笑,转身向前走了三步,似乎没有任何的畏惧感。  “咔嗒!”反锁房门后,她举止优雅地走到红绒咖啡椅前,叠腿而坐。  “美纱,你还没有为杀我做好的准备。”泠斯从胸前抽出一支香烟,潇洒地叼着嘴角。  “是吗?”她抿嘴一笑,娴熟地用大拇指压下枪尾的击针,反问道,“现在,这把手枪已经被置于敏感的单动状态,你还会坚持这样认为吗?”  “额……”泠斯耸耸肩膀,将双手叠放在后颈位置,“倘若我推理没错的话,谋杀莱顿-迦若苛、高田丰源、沢田青、伊东火、星野爱的凶手就是昨晚死去的双叶樽吾,而你则是谋杀双叶樽吾的凶手。换句话说,他是连环案件的第一凶手,而你是第二凶手。不过,在我看来,你所制造的谋杀案件显然比双叶樽吾逊色几分。”  “嗬嗬,没错!”她抚弄一下鬓角,枪口却依旧对准着泠斯,没有丝毫的松懈,“我承认是我谋杀了双叶樽吾,也承认在犯罪天赋上比不上他。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推断出双叶樽吾是第一凶手的?”  “坦白地讲,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实我的推断。”泠斯语锋急转,“因为双叶樽吾设计的谋杀案件都过于完美,几乎使人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一起凶杀案件越趋向完美与奥妙,那么凶手就越容易自以为是,从而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还记得昨晚双叶樽吾在配电室看到夹着白线的鼠夹后,随口做出的询问吗?‘鼠夹夹着一根白绳,似乎里面藏着什么吗?’知道吗?倘若你将他的询问方式与结果联系起来,你就会发现这是多么的愚蠢可笑。毕竟,当一个正常人看到这种情况后,他的表情基本上是充满疑惑,然后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鼠夹里夹着一根白绳?’为什么双叶樽吾会这样问?因为他正是策划这场爆炸案件的凶手,也曾多次成功地完成这一谋杀实验!”  “或许,这种询问只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巧合罢了。”  “巧合?”泠斯皱眉苦笑,随即将那支香烟逐渐咬入在嘴里,“如果说这仅仅是巧合罢了,那么双叶樽吾因为掉落隐形眼镜而躲过一劫,是否也可以用‘巧合’这个词语来形容?明明他是第一个冲向配电室的人,而且还把对凶手的憎恶描述得那么慷慨激昂,居然会因为掉落一片隐形眼镜止步不前?试问,难道当时他不担心他所谓的凶手趁机逃跑?”  “可如此一来,你是无法解释在莱顿-迦若苛死后,双叶樽吾差点因为一时冲动而葬身游艇。”她掏出一张雪白纸巾,轻轻拭去嘴唇上的口红,像欧洲贵妇人般散发着高贵的气质,“你认为我说的话正确吗?”  “可能正确吗?”泠斯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嘴里的烟草,“在某种程度上,见识肤浅的人或许认为事实的确如此,但他们根本没有进一步去想为何双叶樽吾当时表现得极为疯狂?现在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其实,双叶樽吾想要借魔鬼的虚假名义,为他返回汽艇做出铺垫,然后再利用汽艇爆炸来制造他假死的迹象,同时也不希望我们有任何机会逃离孤岛。毫无疑问,倘若当时他假死的计划成功了,那么他就会偷偷潜入别墅的暗道里,伺机作案。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我的阻止使得他假死的计划瞬间落空。可这不仅不会影响他的谋杀计划,反而让他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说为他提供完美的不可能犯罪证明。于是,他没有再过多考虑,直接利用口袋里的遥控器引爆了汽艇上的遥控炸弹。”  “倪尔君,你的推理能力真是不可小觑!”望月美纱脸上露出残忍的诡笑,一句一顿地说道,“我想,假如双叶樽吾还能听到你的这番推理,他现在一定会为他的下半辈子孤注一掷。”  “我一定会为死去的各位,而打得他满地找牙!”泠斯愤怒地吼道。  “我相信又能如何?”面对泠斯的冲动,她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对了,我能顺便问你一句吗?为什么你不认为是我谋杀了星野爱呢?”  “死亡时间!”泠斯表情坚定地说,“星野爱是在昨晚23点20分左右遇害的,而双叶樽吾的死亡时间则是早晨3点至4点,期间大约有4至5个小时。作为侦探,你的反侦探能力当然不差,你知道在凶杀现场停留越久越容易留下线索。此外,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昨晚你曾对我与双叶樽吾使用了麻醉针,以便为你实施谋杀提供必要条件与不在场证明。至于麻醉针的位置,或许是在乌黑茂密的头发下。”  “你能想到麻醉针,仅仅是因为双叶樽吾没有出现任何的挣扎表现吗?”她冷笑道,“不过,事实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并没有使用那种低端的麻醉针,而是通过外部渗透的手段,将高浓度的乙酉迷渗透到血液流向心脏的静脉中。知道吗?麻醉的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五分钟。昨晚你一直睡在我的身边,我自然有的是机会。”  “外部渗透?”  “不妨告诉你!就是将DMSO与Azone的化学溶液按一定的比例调配,然后再与乙酉迷按照1:1的比例混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说了,因为你也不会明白。”她悠闲地倚在咖啡椅上,晃动了一下手中的USP手枪,“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要问,我是怎么推断出你是第二凶手的?”  “聪明!”她打了个响指,“的确,我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根据这个。”泠斯腾出左手,从胸前夹出那片在暗道里发现的褐色泥块,然后用眼睛看着她脚上的松糕鞋,鞋底边缘有着一层薄薄的青色痕迹,“这片泥块是我不久前在暗道的最西端发现的,其内夹杂着一些青色苔藓,而暗道里又不存在苔藓与褐色泥巴。不难想象,这泥块是被人从别墅外带进来的,它的主人曾经在草丛中走到过。在昨天发生汽艇爆炸后,负责搜查别墅周围草丛与后面的人总共有三人,分别是你、渡边先生与神藤哥可。苔藓一般生长在潮湿阴暗的地方,比如说是小溪旁或者墙壁后面。昨天,你在别墅后面走动的时候,恰好踩在了上面。返回客厅前,你留意到自己的鞋底沾满了杂草碎片与泥巴,用随身的纸巾将其擦掉。这一点从你现在的鞋底可以看出。不过,你终究还是忽略一处细节。”  “什么细节?”  “一般而言,大部分的鞋底都有着条形纹理或凹槽构造,其目的是为了防止穿鞋者在雨天走动时滑倒。”泠斯说,“而你忽略的就是在你鞋底的椭圆形凹槽里还积存着泥巴。经过一段时间,夹杂着青苔的泥巴在凹槽里凝固成形。那么,为何你鞋底的泥巴会出现在暗道的最西段呢?你曾经到过星野爱的卧室里,然后将一块干冰放置在花瓶的底部。众所周知,干冰随着升华而体积缩小,这自然也就不难解释为何神藤哥可醒来时会听到花瓶的破碎声。至于你这样的目的吗?一是为了吸引神藤哥可的注意,二是为了故布疑阵,制造凶手当时在密室里的混淆理念。可紧接着,你又犯了第二个细小的错误。暗道内壁的第三块青石踏板与暗道底部有一定的高度,而你却粗心地做了一个简单的小跳,间接地震落了鞋底凹槽里的泥块。”  “我承认我有这样做。”她深作呼吸,目光开始黯淡下来,“这并不是因为当时离开现场太过急匆,而是习惯性动作导致的。”  “根据潇彬的推断,双叶樽吾是被凶手用坚硬的糖质弹头谋杀的,而且凶手又为了掩盖事实,利用注射器向尸体的喉管注入浓硫酸。注射器是在暗道里发现的,而凶手是绝对不可能从床底的暗道口将床铺恢复原样的。那么,凶手只能是先将注射器放到暗道里,然后又在床铺周围将其移动成原来位置。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勘察过整间卧室的墙壁及地板,不存在其他的暗道或者暗墙。可排除了这些对象后,我依然无法解开密室之谜,更无法得知凶手是从何处逃走?后来,我想到了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现场中的一处----头顶的天花板!起码从目前看来,这对扑朔迷离的案情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推断,而非我个人盲目的主观臆断。”  “所以,你立刻想到你的卧室位于双叶樽吾的下方,而我昨晚却恰恰与你共枕而眠?”  “是的!”泠斯将泥块放回胸前口袋,顺手划了一下眉间,“怎么说呢?返回卧室后,我翻箱倒柜,尝试着找出推测的暗墙或暗道。后来,我留意到这张楠木双人床上两处可疑点。一是左侧框板是用四颗螺丝固定着的,而非如右侧框板嵌在主床板的榫眼里。二是四颗螺丝钉的十字槽内留有明显的膛亮刮痕。通常来讲,为增强金属的耐腐蚀性,制造商会在其表面镀上一层黯淡的氧化膜。从床底的灰尘来看,这张楠木双人床已经经历了漫长岁月,螺丝钉的新刮痕从何而来?这无疑暗示,最近有人曾拧掉过这四颗螺丝。至于这样做的原因,只要一个人用头脑稍加分析,又有什么难度可言呢?”  “我亲爱的侦探先生。”她站起身来,持枪绕到泠斯的身后,轻声耳语,“迄今为止,我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请等一下!”泠斯诚恳地请求道,“美纱小姐,我知道你迟早会动手,但我想知道你与双叶樽吾的作案动机?”  “对于双叶樽吾的作案动机,我只能告诉你它是一个重要的机密!而我,则是将这重要机密变为绝对机密的持行者。”  “你在闪烁其词!”泠斯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好吧!”  她双眼噙着闪烁的泪水,迟迟没有动手,却语气深沉地问,“泠斯,假如血液可以洗涤罪孽,你相信上帝会救赎罪孽深重的灵魂吗?”  “或许吧!”  “那么,向你致于最后的一声永别!泠斯,我爱你!”  伴随着“嘭”的一声枪响,殷红鲜艳的血液在空中弥漫开来,瞬间绽放出一朵刻骨铭心的玫瑰……  碧空静谧,白雲飘逸;清风骀荡,水光潋滟;在美丽的夕阳下,窎远的天际缓缓驶来一艘万吨巨轮,整洁如新的甲板上并肩站立着三位神情凝重的男士。  “的确,一切正如早前推断的那般。昨晚,双叶樽吾以奇怪的声响将星野小姐引到暗道里,然却并没有直接动手。或许,我应该谨慎地说,真正令星野小姐致命的不是竹箱里的眼镜王蛇,而是她的好奇心。在打开竹箱时,她习惯地把蜡烛从右手移到了左手。竹箱里的眼镜王蛇趁打开的空隙,瞬间袭击了离其最近的右手。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眼镜王蛇的咬痕是在星野爱小姐右手处?随即,她异常恐慌,想要返回她那安全卧室,却因剧毒昏厥在地。”  “后来,望月美纱通过双叶樽吾卧室的天花板,悄悄潜入他的房间。在将其谋杀后,她做了两件事情,分别是将注射器放置在暗道里与利用干冰引起神藤先生的注意。不过,这种推理有一处无法解释,为何那条眼镜王蛇没有袭击望月美纱?难道说那条眼镜王蛇是豢养的吗?”  “或许吧!”燕尾服男士点了一支香烟,叼在嘴角,然后转头凝视右边的墨镜男士,“神藤哥可,你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在想些什么?”  “黑夜……黑夜的降临总是预示着恐怖的噩梦,仿佛魔鬼般逐渐吞噬掉你所有的意识!”他转过身躯,战战兢兢地朝着舱门走去,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平静的表情……  《译者:DMSO是甲基亚砜的英文名,Azone是氮酮的英文名,其对应的具体比例因国家法律不便外传。不过,现实之中真的存在,因为查阅了打量的国外医学资料。此外,我恐怕这星期没有一点空暇时间,恳求各位读者的谅解!》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