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穿越时空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公元二零一三年,圣诞节前夜,明珠市内最知名的酒吧门前,此刻人流攒动,放眼望去,都是打算彻夜狂欢的年青人。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惊呼,只见有几人被从酒吧的正门给扔了出来,然后又有几人从酒吧里面快步走出,当前一名年纪二十岁出头模样的浓眉青年,笑着对躺在地上很是狼狈的几人笑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儿,有种就直接来找小爷我,别让几个小虾米过来,小爷还嫌浪费力气。” 躺在地上的一人,很是不服气地道:“张尘,枉你号称军中格斗第一高手,几天竟然以多欺少。” 张尘白了那人一眼,很是不屑地道:“对付你们这些家伙,还不必让小爷我用真本事,小爷的好兄弟们就足以应付了。” 说完,张尘向身后几人看了一眼,大家一齐仰头大笑。 张尘这一行人,乃是军中王牌特种部队的jīng英,他们刚刚参加了全军大比武,张尘在个人格斗技击比赛中,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冠军。盛名之下,自然会有许多人不服气,这一晚张尘与战友在酒吧泡妞狂欢之时,便有几名其他部队的人过来找茬,结果被张尘等人给痛快地教训了一顿。 张尘也懒得再与那几人多话,招呼自己的战友正要返回酒吧继续与新勾到手的美女寻欢作乐,身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小爷我是张尘,什么事?”张尘拿起手机接通后,懒洋洋地问道。 “张尘,和我说话也敢怎么放肆,你是谁的小爷?上面有新的任务给你,你马上回来。” 给张尘打电话的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马营长,张尘闻言忙连声应下,向几个战友辞别后,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驻扎在郊区的部队疾驰而去。 火速赶回部队后,张尘一路小跑来到马营长的办公室门前,正想敲门,却见他正推门而出。 马营长此刻脸sè很是郑重,看见张尘,便道:“张尘,你回来的刚刚好,你现在就与我去科研部。” 张尘忙问:“马营长,咱们去那里做什么?” 马营长道:“让你跟着我去救去,少罗嗦,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 时下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即便是在军队,科技的应用也是重中之重。 二人来到科研部,刚刚来到实验室,便见军中的几位知名大佬正站在那里,负责科研部rì常工作刘博士,则指着一台仪器,向几位大佬口若悬河地介绍着。 马营长快步上前,向几位大佬敬礼后,指着张尘向他们介绍道:“几位首长,这是我最优秀的部下张尘,他的身体素质,是我们军区最好的,而且他脑筋灵活,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 张尘忙跟着上前,敬了标准的军礼后,有些战兢兢地向几位大佬偷眼打量,这几人在军中可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没想到今rì竟一齐出现在他的面前。 几位大佬笑着将张尘上下打量一番后,其中一人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小伙子真不错,好了,抓紧时间吧,马上开始实验。” 话音刚落,立即有几名实验室工作人员上前,拉着张尘走到那不知名的仪器前。 张尘挣扎着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什么实验?” 站在他身后的刘博士笑道:“小伙子,你不必惊慌,这是我最新发明的时光穿梭机,他可以带你自幼穿越时空,你现在告诉我,你对我们国家的哪段历史最感兴趣?” 张尘听罢,头皮一阵发麻,忙道:“刘博士,我历史成绩一塌糊涂,就是咱们国家什么时候解放的,别人问我,我也要仔细想想才能记起来,要不然你再另外找一个人好了。” 刘博士闻言笑意更浓,道:“小伙子,你别紧张,这时光穿梭机是没有危险的,等一下我给你送到另一个时空后,我会马上就将你带回来,到时候你只要确认一下那里是什么年代就行,事后我们也好根据你所提供的情况,来确认这台时光穿梭机是否jīng准。” 张尘一脸苦涩,见几位大佬仍是亲切地看着自己,他一时间也不好继续推脱,只得任由几名工作人员将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大铁罐中。 只听外面传来刘博士的情绪高亢的叫声:“实验开始!” 接着,张尘只听一声剧烈的轰响,然后便觉脑中一片空白。 次rì,世界各地媒体都争相报道发生在明珠市郊区的一起特大爆炸事件,虽然明珠市所提供的官方资料上已经说明,爆炸发生地是一间民营的工厂,可一些手段高明的媒体还是得知,那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民营工厂,而是一处军事基地被瞬间夷为平地,爆炸程度之剧烈,莫说是人员,即便是里面的种种军用设备,都被炸成了碎片。 而身为实验对象的张尘,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恍恍惚惚地醒转过来,他睁开双眼时,只见自己人在半空,正向下飞速掉落。 轰的一声巨响,张尘撞破下方一处破庙的屋顶,坠入其中。落地后,张尘竟觉得身下软绵绵的,并没有预料中那般的疼痛。张尘好奇地向身下看去,顿时大惊,原来自己竟将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压得结结实实。 “神仙!” 张尘还来不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眼前忽然又齐刷刷地跪下了十余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张尘向其中一名看起来稍显jīng明之人,问道:“你叫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张尘询问之人,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皮肤白净,相貌竟很是俊俏,道:“神仙,我叫林羽,这里竟陵城外荒废多年的伽蓝寺。” “竟陵城是什么地方?”张尘更急疑惑地问道,“你们干嘛要叫我神仙?” 林羽恭恭敬敬地答道:“神仙,刚才杨老大因为我们这几天偷来的钱太少,要活活打死我们,紧要关头,你从天而降把他给压死了,想来是您见我们可怜,于心不忍,才下凡来解救我们脱离苦海的。” 张尘连忙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只是刚好……路过……对,我就是刚好路过而已,见这家伙太嚣张,就把他收拾了。你们也不要再叫我神仙了,我姓张,你们就叫我张大哥就好了。” 林羽闻言,眼中一亮,道:“难道说张大哥是一名武者吗?” 张尘眨了眨眼,问道:“什么是武者?” 林羽一脸诧异地道:“张大哥你竟然连武者都不知道?那你也一定不知道术士了吧?” 张尘此刻已能充分肯定,自己所经历的穿越时空实验已经取得了成功,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与自己从前所认知的世界,完全不同。不过这些他却不能对眼前的小乞丐们说,只得扯谎道:“我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还很陌生。” 林羽闻言点了点头,便向张尘耐心地解释起来。 在林羽字里行间,张尘听出自己此刻所处乃是历史上的东汉末年,只不过正如他当初对刘博士所说,他的历史知识当真是差劲的要命,对于东汉他除了知道最后一个倒霉皇帝叫汉献帝之外,其他的就是一些非常了得的英雄人物,以及几个艳名流传后世经久不衰的美女。 然而,随着林羽介绍的深入,这里与他大概的认知,又有极大的区别,这里完全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武者与术士是当下最为流行两种职业。武者修炼的是以拳脚功夫为主的武道,而术士则追求玄妙无比的术法。虽然二者的基础修行都是练气,可武者修炼的是破坏力强大的罡气,而术士则修炼的是真气。 这等玄幻至极的东西,即便张尘是历史白痴,他也确定在后世,这些都是人们为所未闻的,史书上完全没有记载的。 见张尘听得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林羽等人也对张尘没有了方才那般敬畏。 待林羽将这里的情况大概说完后,张尘问道:“你们为何都混成这般模样?” 林羽苦着脸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父母早亡的孤儿,为了生存,从小便投靠到杨老大的门下,他传授了我们偷盗技艺,为他敛财。只是这些年,竟陵城的街坊邻里,都对我们熟悉了,我们想要下手已经难上加难,最近杨老大总是找茬拿我们发泄,今天更是喝醉了酒,要将我们都杀了。” 张尘看着面前这些可怜人,心中难免有些哀叹,便道:“你们人数这么多,干嘛要受他一个人欺凌,团结起来打他就是了。” 林羽道:“说来容易,可杨老大曾经追随过一名武者修炼过一段时间,据说他可力拔千钧,徒手生撕虎豹,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张尘闻言,立即不寒而栗,暗暗庆幸自己恰好是将他压死,否则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在后世,他还时常为自己是军中格斗冠军沾沾自喜,可到了这里,他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个渣儿。 正在张尘思绪纷飞之际,一边忽然跑进来,向林羽喊道:“林羽,城西出现了两只肥羊,咱们要不要动手?” 林羽等人虽然摆脱了杨老大的yín威,可他们还要生存下去,就得干活,听到有肥羊出现,林羽忙应声道:“当然动手了,否则咱们这些兄弟吃什么。” 众人正要动身,却被张尘叫住:“大家先别着急,你们这样子急匆匆过去,十有仈jiǔ要失手,不如合伙演一出仙人跳。” 林羽很是疑惑地问道:“什么是仙人跳?” 张尘暗暗叹息,仙人跳这种小把戏,在后世早已是路人皆知,没想到这里的民风竟淳朴至此,混迹社会底层的小偷,与后世之人相比,都显得有些高尚起来。张尘当初曾执行过几次间谍任务,对于种种欺诈的勾当,早已烂熟于胸,他随便灵机一动,便想出一幕情节堪称完美的骗局大戏,忙对众人教导起来。到了后来,张尘一时兴起,竟主动要求担当男主角。 竟陵城,坐落江南交通要冲地带,本是往来商旅必经之地,经济甚是繁华,然而值此群雄割据,战火不断之时,民间生产多处荒废,经济也通货膨胀,寻常百姓的生活每况愈下,更有凄惨无依者,将自己的儿女插上草标,当街买卖也是不在少数。 熙熙攘攘的西城门处,两名白衣男子乍一出现,便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惹人注目,二人都是一样款式的白sè衣装,便是鞋子都不例外,相貌都甚是俊朗。 身材略高的青年,向身边清瘦的同伴低声问道:“三师弟,你收到的消息真的可靠吗?那蝙蝠道人真的到了这里吗?” 另一名被称为“三师弟”的青年,生就一副剑眉星目,鼻挺唇薄的风流倜傥模样,听闻同伴开口询问,微笑道:“二师兄,这消息可是我在万福客栈花大价钱买来的。” 那二师兄闻言点了点头,道:“万福客栈在世界各地都遍布分店,消息最是灵通,既然他们说蝙蝠道人在这里,就应该错不了。” 那俊朗的三师弟道:“二师兄,你有所不知,那rì我去万福客栈买消息的时候,遇见了几个昆仑派的弟子,他们一个个的几乎要下巴都扬到天上去,等到三个月后各门派大比之时,定要给他们一些教训,让天下人知道,咱们峨眉派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派,莫让那昆仑派再目中无人。” 那二师兄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三师弟,你这般争强好胜,若是被师父见到了,定要责骂你,如此心烦气躁正是咱们练气之人最大的禁忌。况且,那昆仑派也着实了不起,他们的掌教陈道虚乃是数百年来难得的术法奇才,据说他已将昆仑派的镇派绝学乾坤飞剑术练至炉火纯青,百丈之内取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三师弟眉角轻挑,很是不以为然道:“陈道虚当年只不过是一介养马的匹夫,出身低贱,不知道在哪里撞了天大的福运,被昆仑派上任掌教天松真人看中传授道法,被他借着机会闯出了些名堂。那昆仑派我便没看出有什么了不起,我峨眉派才是天下魁首,若不是咱们峨眉派当年正魔大战实力被消耗过多,现在看看还有哪家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这些年来,昆仑派又暗地里支持那反贼张角,口口声称要济世救民,实则还不是贪图人家手中的那卷太平要术?结果大费周章之下,最后不但什么好处没捞到,反而被咱们恰逢其会,将那太平要术赚到手中。不过这太平要术我也仔细看了数rì,上面除了空无一字,也丝毫感应不到任何灵气波动,搞不好这就是一件废物,那张角就是随便找出这么一个玩意,撒下弥天大谎,将那些愚民聚到他的旗下,祸乱朝纲。” 二师兄与自己这三师弟自幼相处,深深了解彼此的脾气xìng格,这三师弟本名叶秋,乃是岭南士人望族的嫡系子孙,出身尊贵,xìng子难免是要孤傲一些,眼界甚高。峨眉派也是天下公认的名门大派,能堪与其比肩的,舍天竺雷音寺与昆仑派之外,难觅他人。叶秋出了豪门,又入了人人敬仰的名门大派,一生际遇可称得上是chūn风得意,顺风顺水,处身环境这般优越,难免xìng子要有些轻浮。 数月前,二人下山历练,偶然间撞到了魔道一名散修蝙蝠道人,只想除魔卫道的二人,不由分说,便与蝙蝠道人打了起来,不知是何原因,蝙蝠道人已身受重伤,自然不是二人的对手,为了保命,耗费了半数修为,施展了血遁之术逃之夭夭。随后,二人在蝙蝠道人遗留下的芥子袋中找到了时下传的沸沸扬扬的宝物——太平要术。 相传,太平要术乃是道祖留在世间的十件先天至宝之一,威力之强,可毁天灭地。 二师兄和声开解道:“三师弟,那昆仑派是何心思,咱们无凭无据,也不好妄加揣测。咱们当务之急,便是要尽快将那蝙蝠道人追上,他被咱们重伤,定要找人吸食jīng血,咱们尽快将他灭了,也好不连累无辜百姓受难。” 二师兄名为庞宏,他xìng情和蔼良善,在师门中人缘最好,所有的弟子都愿意与他亲近。 02 仙人跳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两人商定后,一路向前,向东城门走去,到了一处街拐角处,忽然侧面冲出一人,直冲向叶秋,叶秋眉头一皱,脚下一动,便将来人的冲撞让开,两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匆忙跑出来。 两人有要事在身,本不想理睬,正抬步yù行,忽听紧随那乞丐身后有人大喊:“抓小偷!” 那乞丐神sè一慌,叶秋心知这定是个刚刚盗窃的小偷,脚下一动绊在那乞丐脚下,yù将他放倒在地上,哪知那乞丐却是十分灵活,将要倒地之时,竟凌空翻了个跟头,重新站稳。 不过,如此还是耽误了时间,几个与他年龄一般大小的青壮男子快步跑了上来,其中一名衣着华贵,年纪轻轻便已能看出不凡英气的俊俏男子指着他,大声喝道:“张尘,你为什么偷李强的钱?” 张尘却有些吃惊地看着叶秋,心中暗忖,眼前这两个衣冠楚楚的之人,气度不凡,而且方才伸脚绊自己那一招显然颇有功底,搞不好今rì他们这一帮人遇见了硬点子。不过,见与自己合伙演戏的众人一惊冲过来,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尘故作满脸不在乎,冷冷道:“那肥猪与我打赌摔跤,说好输了要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结果比不过我,却要耍赖,我只好施展妙手空空绝技,将他的钱袋取来,这都是我应得的。事情就是这样,林羽你爱信不信,我懒得多和你们废话。” 跟在林羽身后众人当中一名胖大青年转出身来,到了林羽身边,向他道:“林羽,你别听他胡说,我才没有输给他。” 林羽听了李强的话,很是赞同的模样,道:“不错,李强从小便与家中的护院学习武艺,身手是我们私塾中最好的,张尘你怎可能是他的对手,偷东西本来已经很是可耻,还要编造这样的谎言,如此不知上进,注定这一生都要做个要饭的。” 为了将这处自编自导的戏演好,在林羽的引领下,张尘带人先光顾了城中的一家私塾,将那里的学生校服偷来不少。做这些的时候,张尘心中毫无负罪感,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组织上利用那时空穿梭的仪器给带回去,此刻正是偷得一时之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否则回到后世那法治社会,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张尘立即好似怒火中烧,飞身一扑将林羽压在地上,扬起拳头便打在了他的脸颊上,林羽俊俏的面庞当即青肿起来,站在附近的一众人等叽叽喳喳叫嚷起来,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将张尘拉开。张尘犹如疯狂了的野兽一般,赤红着双眼,拼尽全力挥舞着拳头砸向下面的林羽,林羽支起双臂护住自己的要害,却也是疼得喊出声来。 那李强率先反应过来,对大家道:“快将这乞丐拉开,他会将林羽打死的。”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张尘抓住,张尘挣扎不脱被按倒在地上,众人雨点一般密集的拳脚向张尘狠命的招呼,张尘遭此痛殴,顿时嗷嗷大叫,直嚷着林羽等人才是真的无耻,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林羽忍着疼痛摇晃着站了起来,挪步到张尘身边,众人也都停下了身手,林羽指着他骂道:“你自己现在就是这副德xìng,别人还说不得吗?” 见庞宏与叶秋还站在那里没有上前的意思,林羽心中暗暗叫苦,难道他们遇见了没有丝毫同情心之人,不过为了将戏份做足,只得高声喝道:“给我再打他,然后咱们把他扔出竟陵城,免得让他这一条臭鱼,搅浑了咱们这里良好的风气。” 众人以林羽马首是瞻,得了命令,立即重新将张尘围了个水泄不通,各个作势yù上,呈现群殴之态。 叶秋与庞宏也曾年少轻狂,这与人街边打架,他们从前也是都有经历过的,尤其是叶秋看着林羽,几乎便是看到自己从前的模样,那时的自己便似林羽此时的样子,无论是朋友还是同学之间,rì常玩乐与矛盾处理都是自己来做主,眼见张尘肮脏蛮横,心中巴不得林羽他们将他好好教训了才是。 庞宏却与师弟的心思大是不同,他的年龄较长,思虑要成熟许多,因有要事在身,这寻常人之间的争执他没有心思去多加注意,只想略尽道义本分,喝退众人不再以众凌寡,然后抓紧时间去追那蝙蝠道人。 庞宏见张尘已被打得遍体鳞伤,有些于心不忍,正要上前,忽见张尘整个人与方才完全不同,起身后缓缓拉开架势,身上隐隐间竟泛起几分别样的气势来,让身处他周围的人瞬间都被一种yīn冷的感觉震慑,仿佛所面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随时要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獠牙的猛兽。 庞宏暗暗心惊,眼前这乞丐怎么看也不过是寻常人一个,怎么可能会有征战沙场多年的军人才具备的杀气? 只是庞宏这片刻的迟疑,张尘已经率先对着身边的众人动起手来,那李强首当其冲,被张尘整个人飞起,一记膝撞结结实实地印在胸口,李强少说也要百斤有余的肥大身躯竟被张尘撞得离开地面倒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闷声一哼咳出一口血来,躺在那里不停地抽搐。 其余众人见张尘露出这般模样,顿时心知,张尘这是要大家更改戏码,李强方才吐出的那一口鲜血,也是早已含在口中的红sè果浆。众人按照事先约定好的,纷纷示弱,每当张尘出手攻过来之时,也不抵抗,任由他打在身上,然后便倒地哀嚎。 庞宏见状又收回了自己的脚步,而叶秋在一边却看得有趣,心中思量,张尘这番拳脚功夫,虽然有失章法,可进退之间颇有度量,而且每一招出手后,都能有效给对手一定杀伤,又见他桀骜不驯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态度,一时技痒,极想施展些本事给众人见识一下,便笑道:“要饭的,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用出来,能躲开我这一招,我便将一锭黄金送你,”说着,身形左右一阵晃动便向张尘闪去。 张尘也不知何故一直在那里看热闹的叶秋然出手对自己发难,只觉眼前一花,叶秋已经按住了自己的肩膀,顿时自己身上似是被压了一座大山一般的沉重,肩头疼痛难当,张尘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叶秋,努力坚持着,咬紧牙关满眼都是怒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从前可是军中的格斗冠军,此时竟不是叶秋一招的对手。 叶秋不理张尘做何感受,微笑道:“如何?你可是心服口服?若是你现在认输,我一样把一锭黄金给你。” 庞宏与叶秋门相处,深知他xìng情好胜贪玩,虽是年近而立,却是童心未泯,此刻竟与一个乞丐一般见识起来,他不愿叶秋出事端来,正要开口阻止,忽听叶秋中惊呼一声,只见张尘脚下一动,身形似叶秋方才一般,也是左右一阵的摇摆,便已经从叶秋手下逃脱出来。 叶秋修炼多年,手底下的功夫相当了得,怎能容张尘如此轻易离开,手掌一翻,竟是凭空多了三个手影,自各个角度重新将张尘迫回墙角处,仍是将他的肩膀拿在自己的手中,叶秋笑道:“真也奇怪,你这要饭的竟是如此的有眼力,看过我用的身法,你便能似模似样的学出来,真是难得。” 张尘一时间被叶秋牢牢制住,再也无法挣开,只得愤恨道:“你这破身法有什么难学的吗?我只是没有机会学你那些本事,否则我一定要比你强。” 叶秋微微一怔,看向师兄,庞宏也是略有不满的脸sè,自知有些胡闹,却也不甘如此便在一个乞丐面前矮了面子,仍是不肯放手,道:“就凭你这等低贱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拜入我们峨眉派,真是痴心妄想,我懒得与你在这里废话,只要你认输,我便放开你,如何?”方才他已经见识过张尘的倔强,担心这乞丐嘴硬扫了自己的面子,手上又加了些力道。 张尘肩头如遭电噬,疼得冷汗直冒,却仍是朗声道:“痴心妄想的人是你才对,就你这样持强凌弱的家伙,休想我对你说一个‘服’字。” 张尘勉强说了这几句话,却也是吃疼不住,脚下瘫软,若不是叶秋抓着他,早已倒在了地上。 庞宏见师弟如此过激,便也不再对他和颜悦sè,沉声道:“三师弟,他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值得你如此意气用事吗?莫要忘了,咱们师门中可是有戒律言明,不得欺凌弱小,今rì师父他老人家是不在这里,否则定是要重重责罚你的。” 张尘一听庞宏谈及师门戒律,不待叶秋话,便已经争着开口道:“你是他师兄,他犯了门规,你为何不惩罚他,你这分明是在偏袒。” 庞宏未曾料到会被张尘此时受了四师弟的苦楚,还要反咬一口,一时语塞,叶秋状怒道:“收拾你这狂野的要饭的,便不是触犯门规。” 张尘奇道:“我怎么狂野了?” 叶秋:“你方才将那些学生打伤便不是狂野吗?还要狡辩什么。” 张尘瞪圆了眼睛,指着那边正不知所措的林羽高声道:“那方才他们将我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为何不见你来收拾他们,他们那样便不是狂野吗?你分明就是对我心有偏见。” 叶秋愕半晌,知自己理亏,抓在张尘肩上的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力道却是减弱了许多,支吾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那林羽终于弄清楚站在面前的这两只肥羊,并非闲杂人等,乃是身怀大本领的世外高人,担心张尘会被他们给伤了,忙跑到叶秋面前,故作大度地道:“这位大侠,今rì之事,不如就此作罢,只要张尘将李强的钱袋交出来就好了。” 一边疼痛难忍的张尘闻言,忽然对着林羽大叫一声:“林羽,你少在那里放屁。” 03 蝙蝠道人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凭什么还给他?李强你个王八蛋,刚才咱们摔跤的时候,你跌倒在地上,裤子掉了,屁股上有块红sè的胎记,有种的话,你就脱下来给大家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见张尘仍是不肯放弃,在那里喊叫,叶秋有些踌躇起来,虽然明知叶秋二人本事强大,可也只能继续随着张尘演下去,便转向已坐了起来的李强,喝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强闻言立即羞红了脸,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对白,他们之前可从来都没有商量过,很显然这是张尘在临时加戏。 而叶秋还以为李强是默认了此事,手上的力道便又减轻了几分,张尘见状忙鼓起全力,撞在叶秋的胸口处,力道之大,即便叶秋乃是修炼之人,也不禁退后了几步。 叶秋被张尘如此落了面子,恼羞成怒,挥掌打在张尘的肩上,张尘顿时化作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跌出去。 “三师弟,你出手怎能如此没轻重!” 庞宏一声断喝,飞身来到张尘的身边,见他面sè惨白,气若游丝,忙在怀中取出一枚小瓷瓶,从中到处一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丹药,纳入张尘口中。丹药入口片刻,便见张尘面sè逐渐变得红润,显然伤势已大好。 庞宏取出一锭白银,扔在林羽的手中,道:“你们快将他送去郎中那里,剩下的钱便给你们做好处,如果你们有胆弃他不顾,他有个三长两短,当心我告到官府那里,方才你们也有份动手打他。” 其实,庞宏方才那一刻丹药,便足以令张尘无碍,再送郎中那里,无非是稍加调养而已。 说完,庞宏拉着叶秋快步走开。 林羽等人,见二人离开,忙扶起张尘,向他们的秘密基地飞快跑去。 而庞宏与林羽刚刚走出不远,叶秋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惊呼:“遭了,那蝙蝠道人的芥子袋不见了,那太平要术还在里面呢。” 庞宏面sè剧变,恍然大悟道:“定是方才那些人给盗走了。” 竟陵城外一处破庙内,林羽等人,将张尘围在正zhōng yāng,众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摆在地面的几个物件,分别是一把纸伞、一个铃铛、一瓶药丸以及一本无字卷轴。 林羽很是沮丧地道:“没想到,我们费了这么大的气力,竟然得了这么几件不值钱的东西,真是够倒霉的。” 李强也不好受地道:“亏了张大哥这次还受了那么多的皮肉之苦。” 张尘将几件东西有逐个看了一遍,最后将无字卷轴拿起,打开后看着上面白茫茫的一片,心想这会不会是后世玄幻小说中看到的那样,通过特殊的方法,上面就可以显示出盖世神功来,比如后世某本武侠小说中堪称作弊器的吸星神功…… 这一念头刚刚升起,只见那卷轴之上忽然亮起一道金光,卷轴之上瞬间多出一个形状怪异的符号之后,随即化作一道长虹,直入张尘脑海之中。 林羽怔怔地看着张尘,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张尘一脸惊容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见没有什么异样,才稍稍放下心来,正要开口,却听破庙外传来叶秋的声音。 “那是太平要术,没想到,我们师兄弟二人费尽心思,仍不能看破其中的秘密,竟然被一个要饭的轻而易举给炼化了。” 庞宏与叶秋抬步走入破庙,二人的脸sè都很是难看,尤其是叶秋,看着张尘的目光,满是怨毒之sè,竟恨不得将他一口咬下一块肉来,才肯罢休。 叶秋走上前去,挥手一招,将地上的芥子袋抓在手中,再轻轻挥动一下,地上的那几个物件被系数摄入袋中。叶秋将芥子袋收好,向张尘冷冷道:“既然你已经将太平要术给炼化了,那我只好将你给杀了,你也莫要怨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将它重新收回。” 张尘张大了嘴巴,半晌后,才醒转过来,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叶秋摇了摇头道:“没有。” 张尘看了看林羽等人,道:“既然如此,我有个请求,偷你们的东西,都是我的主意,与他们无关,让他们离开这里吧。” 叶秋向已被吓得各个面如土sè的林羽等人看了一眼,道:“我们都是正道之士,不会滥杀无辜,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张尘忙向林羽道:“你快带大家离开这里。” 林羽虽然害怕,不过还是壮着几分胆气道:“张尘,我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很没义气。” 张尘骂道:“都这个时候还讲什么义气,都赶紧滚蛋,难道你们就那么愿意看着我死在你们面前吗?” 林羽无奈地点了点头,向李强等人招呼了一下,众人跑出破庙后,立即作鸟兽散。 众人离开后,叶秋抬起手掌正想向张尘头顶拍去,却见张尘突然纵身跃起,跳出破庙的破窗子,向后山的丛林内飞奔而去。张尘速度之快,令庞宏与叶秋半晌都未曾反应过来,到此时他们才明白,张尘在刚才演仙人跳的时候,他的身手并不是假的。 庞宏与叶秋相视一眼,忙展开身形,向张尘追去。 张尘拼尽全力在林中奔跑,慌不择路之下,一头钻入了一处不知名的山洞。 在洞内,张尘摸索着向前缓步行走,到了一处三岔口,张尘仔细辨认后,选择了中间的入口走了进去,只是越往前行走,便越觉得有股yīn寒之气扑面而来。待他壮起胆子向四外打量,却忽然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向自己飞来,吓得他大叫一声。向一边跳开后,才看清那巨大黑影原来是一只面目狰狞的蝙蝠。 见蝙蝠又向自己飞来,张尘摸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扔向那蝙蝠,他在后世曾是军队中的格斗冠军,手上的力道自然非同小可,石块砸在蝙蝠身上,蝙蝠“吱”的一声向上飞开,竟也有些吃疼。不过,这一击也将那蝙蝠彻底激怒,一对翅膀扇得呼呼风响,对着张尘尖叫着激shè而下。 张尘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仍是没有丝毫胆怯,迎着正张开血盆大口越来越近的蝙蝠,待它逼近自己面前突然灵巧地蹲下身子,双脚使力竟然迅速地翻身到了蝙蝠的背上,双手牢牢地抓紧它的双翅,咬紧牙关誓死也要博上这一把,生死攸关之际,他将所有的力气都用了起来。 蝙蝠尖锐地鸣叫一声,震得洞顶沙石份纷纷落下。蝙蝠不断地改变自己的飞行姿态,将张尘一次次重重地撞在洞顶,张尘吃痛不住,一声闷哼,吐出大口的鲜血来。蝙蝠乍闻血腥气息,更是狂xìng大发,对张尘的折磨也更是卖力,刺耳的尖叫也是接连不断。 张尘如此忍耐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背部已遍布擦伤的划痕,体力渐感不支,双手越来越用不上力道。蝙蝠对张尘的体力衰弱有所察觉,愉悦地发出又一声尖叫,向下略沉,蓄满了力量,又向洞顶撞去。张尘情急之下,张开嘴巴,对着蝙蝠的翅翼处咬了下去,顿时一大口腥臭难闻的滚烫鲜血,涌入张尘的腹中。 蝙蝠被张尘咬了,吃痛之下,更是愤怒异常,不住地将张尘向洞顶撞。张尘心中暗想自己是凶多吉少,已无多余的力量反抗,只好紧闭双眼静心等候死亡的降临。便是此时,张尘忽觉丹田处骤然异常火热,本来已是油尽灯枯,毫无气力的身体,瞬间又充满了力量,且速度惊人的在体内不断膨胀,骨骼更是隐约发出连串的“噼啪”响声,似是干燥木柴被扭断的声响,张尘立即明白,这蝙蝠定是不普通,自己刚才喝下它一口血,自己竟凭空得了几分力气。 张尘大呼一声,双手发力,“咔”的一声脆响,那蝙蝠的硕大的双翅,竟被他硬生生地折断。蝙蝠惨声悲鸣,沉重地跌落在地上,喘着长长的粗气,却是再无能力动弹分毫。张尘却仍是似癫狂一般,对着它拳打脚踢,如此发泄良久,张尘才停了下来,无力地坐在地上,那蝙蝠眨着闪亮的双目盯着张尘,竟是透露着深切的恐惧。 张尘对这蝙蝠略有歉意道:“你看我有何用处?我也不知道你的鲜血竟然如此大补,我的力气忽然这般巨大,只怪你要取我的xìng命,才迫使我这般做,你怨不得我。” 张尘便这样与那蝙蝠沉默对峙半晌,终于蝙蝠低鸣一声,因流血过多,不情愿的永久合上了双目。张尘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洞壁缓慢站了起来,那救下自己xìng命突然而至的神秘力量,此刻被抽走一干二净,踪迹全无。张尘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做罢,四下查看才发觉自己已被蝙蝠带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正置身一片宽广静谧的潭水岸边。 张尘探头望去,洞内的漆黑似是将这潭水也染了sè,深不见底的黑有些吓人。张尘将视线收回,尽量将身子向远处挪动,生怕潭水中忽然冒出一个不知名的怪兽来。 张尘也不知自己如此歇息了多久,只觉自己的力气有所恢复的瞬间,第一感觉便是自己的肚子饥饿难耐,浑身乏力,他在怀中摸出火折子打燃,四处打量,除去坚硬的岩石,没有其他可以入腹的东西,只得将目光锁定在那只死去多时的蝙蝠上。 张尘在一边找到一块尖锐的碎石,凑到蝙蝠近前,双手有些颤抖地削下一片血淋淋的肉片,略有迟疑后,仍是将它塞入口中,捏着鼻子强忍着令人作呕的腥臭,硬生生将它吞如腹中。蝙蝠肉虽然很难入口,却是充饥的佳物,只是这一片下肚,张尘便觉体力大幅度提升,jīng神大振,忙又割了一片放入口中。如此共计吃了五片,已能起身zì yóu活动手脚,心知这蝙蝠肉也不是凡物,效用甚佳。 吃饱后,张尘站起身,辨认一番方向,仍是无法认清出洞的路线,只得胡乱找了个方向试着行走。也不知行进了多少路程,张尘只觉四周的温度越来越寒冷,好比隆冬,时值盛夏,如此古怪反常的气象,直引得他好奇心大盛,加快了脚步。一个转弯后,一处平坦的阔地展现眼前,张尘顿时被震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只见本来是白余平米的面积内,堆叠这许许多多、横七竖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尸体,立时显得拥挤不堪,几无插针之处。当中正端坐着一名脸sè苍白异常的中年道士,一双指甲长达尺余的双手,正抓紧一名布衣老者,白森森的牙齿正咬在老者的喉间,一股股的鲜血正被他吸出,那老者浑身抽搐,口中无力地呻吟,似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04 太平要术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张尘见状,知自己刚出了龙潭,此刻又入了虎穴,一个吸人血的诡异道士,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他一定也是讨不了好处,忙在一块巨石后面蹲下身子躲了起来。 正在中年男子正痛快饮血之时,忽然洞内光华绽放,宛如白昼一般,中年道士轻吟一声,看向转角处,只见叶秋手持一盏古sè古香的铜制小灯,与庞宏走了进来。 庞宏看清中年道士的模样,立即喝道:“蝙蝠道人,原来你躲在这里,没想到这短短数rì,你竟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快快纳命来。” 蝙蝠道人将手中的老者摔在一边,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峨眉派门下,那赵正倒也是真宠爱你们,竟然将他的宝贝七宝龙灯给了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可以绕开我宠物宝贝蝙蝠的看守,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了我,不过我此刻功力已经完全恢复,刚好找你们报仇雪恨。” 叶秋喝道:“妖人,你少在这里与我们吹牛皮,有什么本事尽管用出来,”说罢,将手中的七宝龙灯祭出,灯光更盛,将叶秋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蝙蝠道人一边纵身飞来,一边道:“小子,你功力太过低微,这七宝龙灯用在你手中功效要差太多了,若是你师父找正使来,这山洞已是不保了,”口中虽是轻言漫语,但是双手却是丝毫不慢,指甲划在岩石之上,竟如插在豆腐一般容易,从头至脚均弥漫着散发腥臭怪味的红sè气体,所过之处,地上的尸首血肉立即开始腐烂。 庞宏看出端倪,道:“四师弟,这妖人修炼的是魔门血咒!千万小心应付,”立展身形前去援助,双掌挥出,连环打向蝙蝠道人。与叶秋是术士不同,庞宏修炼的是武道,不过他的境界还不是很高,无法将罡气外放出来伤敌。 蝙蝠道人笑道:“不错,峨眉派人才辈出,比其他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要强太多了。” 叶秋一边挥洒这灯光迎敌,一边道:“这还用你说,我们峨眉派才是真正的名门大派。” 庞宏暗叹一口气,自己这师弟如此关头,虚荣心竟还如此之盛,着实令他不满。只是蝙蝠道人与之前相比,不但功力增强了许多,身法如鬼魅一般难以捉摸,二人的速度远远及不上他,空有本领却是难把握敌踪,而且叶秋道行尚浅难以从容把控七宝龙灯,自己还需留心避免被七宝龙灯光华误伤,如此局面犹如骑虎难下,甚是被动。 反观那蝙蝠道人应付二人却是游刃有余,不时地发出得意的怪笑,仿佛是老猫在戏弄两只老鼠般轻松自在,只是施展jīng妙的身法游走洞内,并不对二人多做攻击。 二人如此追逐着,与蝙蝠道人斗了数十回合,气力渐渐有些不济,而那蝙蝠道人却看准时机,欺身上前,一双指甲利如剑刃,只是几个照面便将庞宏重创了几道伤口。庞宏顿觉伤口处奇痒无比,低头看去,伤口周围已呈紫黑,显然蝙蝠道人指甲上染有剧毒,毒素竟然异常霸道,来不及运气抵抗便已经于体内流动,立时功力大打折扣。 只是稍有停顿,蝙蝠道人的身形便于眼前消失,心中叫糟,一声冷笑忽然响彻在庞宏耳畔,庞宏已知不好,将峨眉派的护体神功发挥至极处,淡淡的金光将自己周身护住,果然背后劲风袭来,蝙蝠道人仗着身法变幻莫测,施以偷袭。庞宏打定主意,全然不理会这偷袭一击,手中暗捏多时的一枚师门jīng心炼制的暗器“夺魂珠”,转身屈指shè向蝙蝠道人,竟是要求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叶秋一切看在眼中,万分焦急,大叫:“二师兄!”功力急催,七宝龙灯忽然燃烧起熊熊烈火,叶秋振臂一挥,炙热的火焰化作一道火龙怒吼着扑向蝙蝠道人。 “碰” 蝙蝠道人的掌上劲力被庞宏悉数受了,庞宏摔倒在地上,手捂胸口,不停地咳嗽,面sè铁青。蝙蝠道人虽也是身形一顿,停止了攻势,却是站在那里手指夹着庞宏shè向他的夺魂珠,反手一掷,夺魂珠划出一道弧线打向庞宏咽喉。面对七宝龙灯放出的火龙怡然不惧,待它到了身前,飞快地伸出手将它顶住,红气缭绕,将它紧紧束缚掌中。 庞宏见计划落空,很是沮丧,周身的气力都已做了方才那搏命一击,躲开眼前这夺取自己xìng命的珠子已是不能,万念俱灰,索xìng闭目等死。 叶秋见自己师兄陷入生死存亡的困局,忙撒手舍弃了七宝龙灯,抢先一步将庞宏抱在怀中,然后不敢再做停留,飞身向来时的方向遁走。 七宝龙灯无人控制后,火龙的威势顿时极具减弱,蝙蝠道人掌力轻吐,便将火龙打散,然后将七宝龙灯握在手中,见庞宏与叶秋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得意大笑,道:“区区两个小辈,怎会是我血煞魔功的对手。既然他们走了,看半天热闹的家伙也该现身了吧。” 话音未落,蝙蝠道人挥手对着张尘的藏身处,隔空拍出一掌,张尘身前的巨石立即被炸得粉碎。 张尘刚刚勉强在灰尘中睁开双眼,便见眼前一黑,那蝙蝠道人已近在眼前。 蝙蝠道人看着张尘,道:“原来是个寻常的凡夫俗子,也罢,刚好将你jīng血吸食了为我增进功力。” 眼见蝙蝠道人的血红手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张尘却只觉周身酸软丝毫动弹不得,正在他灰心丧气准备闭目等死之际,他额头之上忽然闪过一道金光,按照叶秋所说,之前被张尘无意间炼化的太平要术天卷忽然飞出,挡在二人之间。 蝙蝠道人收势不住,手掌打在太平要术之上,顿觉一身的功力如同洪流一般,倾泻而出。而蹲在蝙蝠道人脚下的张尘,体内却立即被一股暖流注入,随着暖流的不断增多,他也察觉到自己正在发生着快速的变化。相比从前,张尘只觉自己力量充盈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原本无法看清的黑暗深处也变得如同白昼,周身上下也是轻飘飘的…… 暖流停止注入后,张尘再向蝙蝠道人看去时,被吓了一跳,只见蝙蝠道人此刻已化作破抱着骨头的干瘪尸体。张尘试着挥动了一下拳头,打在一边的岩壁上,立即呈现出一个碗口大的坑,终于明白,蝙蝠道人的功力竟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尘忙将停滞在半空的太平要术拿在手中,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正孤零零地有着一个黑sè的符号,张尘的神识与那符号稍有接触,脑海中立即多了一串信息,原来这小小的一个符号竟是一部功法,该功法效用,与他之前所想的那“吸星神功”,竟是一般无二,可将其他人的修为功力转化为元气,纳为己用。 张尘顿时喜形于sè,原来这太平要术,竟然如此神奇,只要他想上一想,便可以凭空制造出一门神功异术被记载其中,而且自己不需修炼,通过太平要术,便可以轻松施展。 为了确定自己所猜测的属实,张尘又试着想了一下他曾最喜欢的一部动画片《火影XX》中一种可以燃耗一切,且永远不会熄灭的秘术“天照”,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查看,见太平要术之上果然又多了一个符号。张尘神识转动间,立即了解了符号中的含义,那果然是他所想象的“天照”。不过,他也从中了解到,想要施展“天照”,他此刻的元气量却是远远不足,也就是说他虽然拥有了“天照”这项技能,此刻却没有能力激活。 不过,张尘也不沮丧,有“吸星神功”在身,增加元气量不过是早晚的事。接着,他又向太平要术内添加了一个《火影XX》中比较普遍的“火球术”,然后轻松使用出来后,张尘立即绞尽脑汁地开始回忆,他曾看过的小说、动漫、电影……只要是他能想起的,他都拿起一块石子写在地上,然后从中选了几样目前他所能用的,而且威力最强的,加入到太平要术之中。它们分别是“狂风刀法”、“傀儡术”和“金刚护盾”。 时下,武者与术士之间泾渭分明,一旦选择了两者中的某一个,便注定要永远与另一个无缘。虽然术士也可以修炼一些浅显的拳脚功夫,可真正威力强大的,都需要武道心法做基础。而拥有了太平要术的张尘,却将这一规则彻底打破,通过太平要术,他将是这里第一个术武兼修之人。 与太平要术融为一体之后,张尘的身上便拥有了元气,与武者的罡气术士的真气不同,元气是另外一种自成体系的存在。可以说,张尘在与人对敌之时,他所输出的元气并未直接作用在敌人身上,而是注入到太平要术之中,然后再由太平要术将各种功夫或者术法释放出来。只不过,外在形式上,其他人所看到的,就是张尘在施展这一切。 将太平要术研究透彻之后,张尘知此处不宜久留,若是峨眉派那两个家伙找来帮手,自己搞不好又要遭殃,便快速出了山洞,竟陵城他也没有回去,直接向山的另外一边走去。 05 枫林山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翻过竟陵城后山,沿着一条大河,张尘一行便是半月时光。一路之上,他也对自己所处的东汉时期的民风状况有了见识。他原本以为这里,就好似自己在后世所看的古装剧差不多,不过亲眼见过之后,才知自己大错特错。其中最让他惊讶的,便是这里的女子衣着,竟花样极其繁多,比后世也不遑多让,时下最为流行的裙装,乃是来自汉朝西北一名为摇光的小国,称呼其为蛮裙。这蛮裙,依张尘看来,就是比后世的迷你裙要稍长一点罢了。至于男子的穿着,相比较起来,样式就比较稀少单一了。 这一rì午时,张尘在一处小镇驻足,想找家饭馆买食充饥,不料,他在镇内足足走了颇长的一段时间,偌大的镇子,竟罕见行人,所有的商铺也都关门停业。 张尘心中疑惑,抓住一名行sè匆匆的中年男子,问道:“请问,这里有了什么变故?怎么这般冷清?” 那中年男子略作挣扎,不能自张尘手中挣脱半分,只得答道:“这位小兄弟看来是外乡人,若是无事,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距离这里不远,有一座枫林山,那里闹了妖患,经常有妖jīng下山来害人,镇子里能走的,都已经离开了。” 张尘又向中年男子问了枫林山的方向,便将其放走。来到这个世界,种种神奇他都见识到了,只有这妖jīng还从未谋面,他立即好奇心大起,打定主要要上枫林山看一看。 枫林山距离小镇,也就十余里的路程,时间不长,张尘已经到了山脚下,正要抬足上山,却见不远处一名身着白sè长衫,一副书生打扮的年青人走了过来。 张尘向那白衣书生开口示jǐng:“那书生,别过来了,这山上闹妖怪,当心送了xìng命。” 白衣书生闻言朗声笑道:“这位小哥当真会开玩笑,这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妖怪害人。” 张尘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索xìng不管他的死活,自顾自地向枫林山上行去。 那白衣书生却是兴高采烈地追到张尘的身边,笑道:“这位小哥,你来这枫林山是做什么?也是仰慕这山中奇景而来吗?” 张尘看向白衣书生,问道:“这山中能有什么奇景?” 白衣书生略显惊讶道:“这枫林山的‘月中寺’你竟是没有听说过?那小哥你来这荒山野岭的来做什么?” 张尘白了书生一眼,不满道:“方才我便对你说过了,这山上有妖怪,我是来杀妖怪的。” 白衣书生怔了一怔,忽然弯腰大笑:道:“你这小哥,想来是神怪故事听得多了,即便是这山中当真有妖怪,你这小小年纪,又能有什么本事去杀。” 张尘对着这多嘴书生,着实不耐烦,冷冷道:“咱们各走各的,到时候你遇到了妖怪,别怨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 白衣书生追上张尘,无非便是嫌一人登山寂寞,见张尘不快,要独自离去,忙和声道:“小哥,莫要生气,你说这山中有妖怪,那便是有妖怪了,小哥还要对在下多多相护才是。” 白衣书生虽然是如此说,但张尘心中清楚,这书生定是对自己所言不以为然,也不愿再与他争辩,便默不作声地与白衣书生,向山中一起行走,只是白衣书生再如何与他攀谈,他也不搭腔半句。 一路之上,白衣书生将自己的来历,对张尘都交代了清楚,他乃是颍川阳翟人,姓姚名远字乐山。姚远其人,最是喜爱山川美景,久闻这枫林山“月中寺”景观奇妙,姚远早已倾慕许久,这一rì终于得到机会,不辞辛苦,奔波到此。 二人便是这般,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夸夸其谈,另一个人却置若罔闻。这枫林山漫山遍野,都是枫树,时值初chūn,尚不得见什么嫣红,若是现在乃是中秋,这满山的红叶,置身其中,想来又会是一番迷人的景致。 枫林山越往深处走去,道路便越是崎岖,若不是有张尘在一边照看,姚远有几次都险些掉下山脚去。天sè逐渐转暗,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期间姚远将自己准备的高点分给张尘吃了,本来张尘乾坤袋内是备有馒头的,不过见姚远的高点制作jīng细,一时间没能忍住口舌,便接过来吃了。 正所谓吃人嘴短,张尘也不好再对姚远冷淡,也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了他,姚远热忱,二人相谈几句之后,便对张尘以兄弟相称。 二人正在山中摸索着行走,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女子娇滴滴的呼喊。姚远四处张望,道:“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这里怎么还会有女子?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张兄,咱们快些过去看看,能帮忙的话,咱们就帮人家一把。” 张尘心中暗暗冷笑,哪个良家女子,有胆子在晚间跑到这山上来,十有仈jiǔ是山下人所说的妖怪。 那女子的呼救声越来越急切,二人循着声音,寻了过去,只见一处溪水边,正有一名身上不着片缕的美貌女子,蹲坐在水中,她双手环抱胸前,正楚楚可怜地看向二人。 到了近前,姚远大叫一声“非礼勿视”,摊开衣袖,将自己的视线挡住,向那女子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略带哭腔地道:“小女子,rì间在这里洗浴,不料衣服被这山间的野兽也叼走了,这般不堪的模样,着实不能见人,只得在这里苦等人来相助。” 姚远别过脸到一边,尽力不向那女子看过去,慌乱着手脚将外袍脱下,给那女子扔了过去,道:“姑娘,你快将这衣服穿上。” 那女子连声道谢,将外袍披在身上,抬起晶莹的玉足,正要上岸,忽然“哎呦”了一声,整个人竟倒在了溪水之中。姚远也顾不得那么多,忙上前将那女子扶起来,问道:“姑娘,你可是哪里伤到了?” 女子娇媚地蹙起娥眉,道:“小女子许是在这里蹲的时间久了,两条腿不听使唤了。” 这女子所穿着的外跑本来就不合体,又被溪水浸湿,一时间曲线玲珑,只看得姚远双目呆滞,面sè赤红,口舌发干。 那女子将修长的**轻轻挑起,在姚远的面前,轻轻晃动,娇声道:“公子,还劳烦你替小女子按一按,小女子也好快些回家。” 姚远大口地吞咽着唾沫,双手颤抖着向眼前那一片雪白伸了过去。 站在一边的张尘,纵身上前,将姚远一把拉了过来,喝道:“书呆子快快醒来。” 张尘这一声断喝,乃是大有名堂,所用的正是佛门绝学“狮子吼”,他这一声断喝不仅令姚远心智清明,更震慑了女子的心魄。 那女子面sè剧变,向后疾退。 张尘将路上购买的长刀自背后抽出,护在姚远身前,道:“妖怪,今rì撞见你家爷爷我,算你运气差,看我如何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那女子本来还未曾将张尘放在眼里,见他拔出长刀,整个人气势大涨,顿时大惊失sè,叫道:“你这小子竟是一名武者!我与你没有怨仇,你为何要伤害我?” 张尘冷冷一笑道:“你这妖怪要害人,我伤你有何不对?” 女子道:“你哪个眼睛见到我害人了?莫要血口喷人。” 张尘指向一边看得发呆的姚远,道:“你用那魅惑之术将他勾引到手之后,定是要对他施展手段相害,你当我是初出茅庐的娃娃吗,莫要在那里抵赖,有什么本事,尽管对小爷我用出来。” 说到这里,张尘只觉心中暗爽,自己此刻当真是已经有了鬼怪电影中那些降魔高人的几分风范。 女子仍是不服道:“我见这小相公相貌俊俏,我心中喜欢,想与他相好,这有什么错?” 姚远这时方才醒过神来,听闻女子竟是心中喜欢自己,白面微红,向张尘道:“张兄,若是这娘子对我有情意,也没什么不对。” 张尘闻言大怒,喝道:“书呆子,你莫要sè迷心窍,人妖殊途,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在妖怪的心里,只想着害人,怎么可能对真心喜欢你,莫要被她几句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姚远竟也丝毫不示弱,道:“张兄,你这话便有些偏颇了,我看这女子甚好,哪里有害人的模样……” 张尘懒得与姚远这肉眼凡胎的家伙废话,挥起长刀化作一道白光,向女子当头斩去。 女子奋起反击,将一双衣袖,对着长刀挥舞过去。 张尘的长刀到了女子近前,却在空中一抹,眨眼间便刺在女子的腰间,那女子痛叫一声,双掌击在地上,立即扬起漫天的烟尘。 姚远待尘土散尽,踉跄着向张尘跑了过来,高声喊叫:“张兄,你怎可如此辣手,那般姣好的女子,就这般被你坏了xìng命。” 张尘白了姚远一眼,将长刀收回,指着他刚才与女子战斗过的地方,只见那里竟凭空多了一处黑幽幽的洞口。 张尘道:“你中意的这女子,可不是等闲之辈,我可没那高明的手段,轻易将她降服。你过来看一看。” 待姚远探过头来,张尘指着那洞口,续道:“这乃是五行术法中的‘土遁之术’,你见过哪家好女子,能有这份能耐?” 姚远仍是倔强地摇头道:“这也不能说明那小女子便是害人的妖怪,我看张兄你也是诸多特异,难道我便要认为你也是妖怪不成?” 张尘气得别过头去,心中打定主意,再也不理这书呆子的死活。 06 一番恶斗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这‘月中寺’果然是美轮美奂,不负盛名啊!” 姚远卓立一株老树之下,望着前方,不住地感慨称赞。姚远口中的“月中寺”便是远处建在一座小山头上的陈旧寺庙,寺庙空旷已久,早就没有了人烟,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圆月将其笼罩其中,令人见了,直觉那寺庙仿佛自来便是生在那月中一般。除此之外,更令人称奇的便是,这山中一年到头,夜空之上,都是一轮圆月高高挂起,从未有过yīn缺。 张尘懒洋洋地倚靠在树干之上,颇为不屑地道:“我倒没看出哪里美轮美奂来,反观这里,却是妖气冲天。” 姚远看向张尘,摇头叹息道:“张兄,莫要如此大煞风景,这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那么多妖怪,即便是有妖怪,咱们也不去侵犯人家,人家何苦要来作弄咱们。” 张尘讥笑道:“你这书呆子倒是好xìng情,那些妖怪只知害人,哪里有你这般讲道理。你上着枫林山之前,就没向这附近的人打听过这山上的情形?” 姚远被张尘如此一问,颇为疑惑地道:“我上山之前,路过一处小镇,那里竟是异常的荒芜,即便是我想找人打听,也是不见人影,索xìng便碰运气,胡乱走了过来。” 张尘道:“你走到这里来,才是运气不佳。” 姚远知张尘所言,仍是这山中有妖jīng一事,也不再与他多计较,双眼再看向那“月中寺”,双目痴痴,又深陷其中。 张尘冷冷地一哼,暗骂姚远是不折不扣的呆子,他本想舍弃姚远,自己独自离开的,但是念及姚远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山上有真有妖jīng存在,不能不管,只能跟随在他的左右。张尘只盼着快些天亮,届时他便将姚远赶下山去,他也好放开手脚,将这山中翻个底朝天,见那蛇妖找出来。 二人正是各怀心事之际,忽听二人身后一阵哗哗声响,正要转身去看,却见张尘纵身来到自己身边,直觉耳边呼呼风响,二人转瞬间,竟到了一处空地,方才所驻足的地面,此刻竟好似怒cháo一般,汹涌地翻腾。二人刚刚站立处那株老树之上竟是绿光朦朦,枝杈翻飞,落叶好似箭矢一般,对着二人密集如雨地shè了过来。 张尘双手抬起,在身前凝了要“金刚护盾”光幕,本想将那shè来的树叶挡下,却不料那树叶竟是锐利异常,无视护盾的防御,将其震得粉碎,系数劲shè过来。张尘将姚远按倒在地,自己却躲闪不及,着了几下,顿时鲜血横流。 张尘忍痛将长刀抽出,施展起“狂风刀法”,长刀在身前不住地疾舞,勉强将shè来的树叶挡住。只是时间仅仅过去少许,张尘便渐感不支。 正在张尘苦苦支撑之时,那老树竟如同人类一般开口言语:“小辈只有这么一点道行,竟然胆敢来我枫林山生事,当真是嫌自己的命长了。”那老树言罢,只见地面震动更加剧烈,数不清的树根,如同一条条毒蛇一般,向着二人盘旋而来。 张尘一边将长刀舞得更加急促,一边向身后的姚远吼道:“书呆子,你快跑!” 姚远早已大惊失sè,方才醒悟张尘一直所言这山中有妖怪,并不是虚言,xìng命攸关,忙拔腿便向山下方向奔去。刚刚跑出去几步,姚远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紧,已被一条树根缠绕了个结结实实,姚远惨呼一声,便一头栽倒。 姚远这边出了变故,张尘略微分神,一条树根也趁机而入,抽在张尘的胸口之上,张尘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恰好摔在了姚远的身边。 张尘只觉体内气机涣散,那长刀再也舞不动,便收了回来,正想着该如何带姚远离开,那老树却打出一蓬绿芒,正要站起的张尘,又着了一记猛击。一阵剧痛,直传脑际,张尘当场闷声昏厥。 那老树一击得手,缓慢地向着二人移动过来,姚远惊叫着将张尘抱在怀中,努力挣扎,却无法摆脱那束缚在脚上的树根,正在绝望之际,忽然身下有人将自己抓住,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姚远正想喊叫,耳边却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公子,切莫声张,奴家这便带你们离开险地。” 姚远只觉这声音耳熟得很,忙将嘴巴闭紧。时间不长,那女子道:“公子,咱们安全了。” 姚远睁眼一看,自己与张尘已身在一处山洞之中,面前的女子,正是rì间被张尘赶走的那位。 姚远忙对女子深施一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此刻绿衫着体,看起来甚是清秀明媚,全无rì间那般魅惑人心,她对着姚远嫣然一笑,柔声道:“公子客气了,rì前若不是公子赠与奴家衣衫遮体,奴家还不知要在那冰冷的溪水中逗留多久呢。” 姚远道:“小生姓姚名远字乐山,冒昧请教姑娘芳名,rì后也好报答一二。” 女子答道:“奴家贱名绿娘。” 姚远心中暗赞,如此美貌的女子,名字也是这般的温柔,再看那绿娘,心中愈加喜欢,正是情不自禁,正要上前亲近攀谈,却听一边的张尘呻吟着醒转过来。 姚远忙蹲下身来,对张尘呼唤:“张兄快些醒来。” 张尘缓缓地睁开双眼,四下打量,见到绿娘在身边,当即怒道:“你这妖孽怎会在这里,看我不收了你,”想要起身,却是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来。 姚远忙劝道:“张兄,咱们能脱离险境,也是多亏绿娘的援手之恩,咱们要多多感谢人家才是。” 张尘将信将疑地看向姚远,见他安然无恙,方才放下戒备,无力地道:“这妖怪怎会如此好心相助咱们,定是有企图的。” 绿娘本想分辨,却见张尘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便垂下头去,紧紧地咬着双唇,竟是双目含泪,颇受委屈的模样。 姚远见绿娘楚楚可怜,心中不忍,便沉声向张尘责怪道:“张兄,你这般说话便太过分了,绿娘冒着生命危险搭救咱们,你不但不感谢,反而出言诋毁于她,你该对她道歉才是,否则在下定要与你绝交。” 张尘冷冷地道:“书呆子,我与你有甚交情,你这等人还不配,莫要向自己的脸上贴金。” 姚远气急败坏地将张尘放在地上,喝道:“不可理喻……” 绿娘悄悄来到姚远的身边,低声道:“姚公子还请小声一些说话,这山洞内,不仅仅只有咱们三个,别处还有我其他的两个姐妹,她们若是发现了你们,定要将你们抓去吸干阳气的。” 正在那里义愤填膺的姚远闻言,悚然一惊,自己这一番折腾,竟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忙问道:“绿娘,我那张兄,竟是没有说错,你当真是异类吗?” 绿娘峨眉微蹙道:“姚公子,那张少侠所言不差,奴家正是这山中修炼三百年的蛇jīng。我那两位姐妹,也分别是狐jīng与兔jīng,从前有些人来到山上,死于非命,也是我那两名姐妹所为。” 绿娘见姚远看向自己的目光,全无方才那般柔情,且还不住地向后退却,只觉甚是痛苦,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张尘冷冷地看着二人,道:“我早已说过了多次,你这书呆子便是不信,现在如何,你那颗sè胆,终于安分下来了吧。” 姚远怒视张尘,尽量压抑着怒火道:“你也是在一直说着大话,之前总是在说,要将这山中的妖怪除掉,到头来,却是差点丧命在那株老树下。” 张尘对姚远之言嗤之以鼻,仍是讽刺道:“总好过你这书呆子,让妖怪给迷了心窍。” 姚远正要再与张尘争辩,忽然肚皮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地叫了起来,绿娘见状,忙道:“二位公子稍候,奴家这便去寻些吃食来。” 待率娘离开之后,张尘与姚远彼此对视半晌,姚远终究觉得理亏,讷讷道:“张兄,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若是没有我的拖累,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张尘白了姚远一眼,满不在乎地道:“这事怨不得你,那树妖厉害,咱们在那里逗留许久,我竟没有发现它的妖气,道行定是要超出我许多。” 姚远道:“这枫林山咱们也不能久留了,等一下向绿娘辞别,咱们便快些下山去吧,”一时间,姚远的神sè颇为黯然失落。 张尘看了看,忍不住问道:“书呆子,你当真对那蛇妖动了情?” 姚远点头坦率承认道:“不错,那绿娘我第一眼见了,心中便是十分喜欢。” 张尘喝道:“书呆子你疯了?人和妖不可以在一起。” 姚远笑着看向张尘,不温不火地反问:“谁规定了,人和妖就不可以在一起?” 张尘道:“这乃是常理,还用谁来规定?” 姚远也不与张尘争辩,自顾自地道:“情之一物,怎可以常理度之,张兄rì后若是见了自己的意中人,便会明了我此刻的心情。” 张尘还想再劝,却听洞外有人交谈。 07 老树妖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一女子道:“绿娘妹妹,这山洞里是不是有你带回来的野汉子?我和白妹妹,进去看看有什么了,何必这般苦苦阻拦。” 另外一名女子也道:“胡姐姐,和这小妮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将她拿下,那洞里的汉子,咱们抓出来,好生享用一番才是,这么多天了,山上也不见来人,可是把我给馋坏了。” 跟着便是脚步声响,之后听到绿娘高声道了句“休走,”洞外便传来阵阵的打斗声响。 张尘向遥远道:“不好,定是另外两个妖jīng回来了,这妖怪害人,手段可是歹毒得很,书呆子,你的腿脚还好用,快些逃走吧。” 姚远大摇其头,道:“我虽然乃是一介书生,却也知晓义气,你之前维护于我,我怎可将你扔下,独自一人逃生,这等不义之事,打死我也不做,我要与张兄同生共死。” 见姚远如此执拗,张尘一时间无言以对,心中很是感动。 洞外打斗声响越来越近,张尘见姚远虽是寸步不退地留在自己身边,但不住颤抖的双腿,却是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畏惧。 张尘暗叹一口气,忽然向姚远嘿嘿一笑,道:“书呆子,我现在给你看个戏法,别被吓到啊。” 说完,张尘双手竟硬生生地抓入自己胸腔内,且双手在用力地向外抻拉着,就好像是要将自己的一身骨架,拉出自己的皮肉一般,只看得姚远隐隐作呕,恐惧万分。张尘双手猛然加力,一具木制的人偶,被他自体内拉出,那人偶被拉出之后,张尘整个人忽然间变得神采奕奕,刚刚的伤重模样,一扫而空。这一招“傀儡术”,曾在《火影XX》中大出风头。张尘将自身伤势都转嫁到替身傀儡身上,只觉周身上下一阵轻松,竟能站起活动自如。 张尘挥手,在姚远身上施了一个“金刚护盾”,然后将长刀再次抽出来,手腕翻转间,舞出几个刀花,纵身跳出山洞,向场内正在打斗的三个女妖喝道:“妖怪,今天撞见了小爷,看我怎么让你们魂飞魄散。” 场内三人闻言罢手,绿娘趁机跳到一边,看她气息紊乱,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定是方才吃了亏。绿娘走开,那两个女妖也不上前去追,其中一名身着红衣,相貌妖艳,嘴角生了一颗美人痣的,向张尘走近道:“小子生得模样很俊俏,口气却是大得很。那你便快些过来呀,让我胡艳娘看看,你倒是怎么让我魂飞魄散。” 她身后的粉衣女子娇笑道:“恐怕不是魂飞魄散,而是**入骨吧。” 那胡艳娘乃是狐jīng,足有三百年的道行。白衣女子名为白玉娘,乃是修行二百余年的兔jīng。这两个女妖,许是修炼久了,觉得无聊,最近这些年便在枫林山一带害人,利用自己的美sè将不知情的男子勾引,然后吸干他们的阳气。阳气不但可以增进她们的修为,更可以令她们的容颜不会失去颜sè。 张尘将刀尖指向二妖,喝道:“少在那里唧唧歪歪,有什么本事就过来招呼吧。” “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让我来教训你一下,”胡艳娘手中一晃,也多了一把长剑,飞身扑向张尘,刚到他眼前,已在一瞬间刺出十余剑。 张尘被剑光牢牢锁定,却仍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和他比剑快,正是中了张尘的下怀,他所会的“狂风刀法”,快得可以将轻风都斩碎。 张尘手中长刀轻轻一挥,将刺过来的十余剑悉数挡了下来,且又回斩了一记。“狂风刀法”的全部jīng要只有一个“快”字,快得令人根本就无法躲避。 胡艳娘满脸惊诧地看着自己被张尘拦腰斩断,她根本就无法看清张尘是怎么出刀的,她所能见到的只有一道白光而已。 “真是可惜了,你这一把只是普通的凡铁,否则我还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你给杀了呢,”胡艳娘腰间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她也抓紧时间,向后飞退,虽然她的妖体能够保证不会丧命,可是肉身被斩伤,可是疼得要命。 张尘看着手中的长刀,也是一脸的无奈:“那个该死的铁匠,竟然欺骗我说这是一把可以媲美神兵的绝世好刀,不过没有关系,只是这区区一刀,就已经能令你这么难受了,那么我这便将你大卸八块,我看你还能怎样?”说着,张尘提刀向胡艳娘追了上去。 胡艳娘忙向一边的白玉娘高声尖叫:“玉娘,快来帮忙,这小子的刀法太快了,我应付不了。” 白玉娘也是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她们之前也曾遇见过前来诛灭她们的正道之士,只是那些人都是术士,从来没听说武者也可以对她们造成这样的杀伤。 白玉娘也祭出一把通体碧绿的宝剑,抢先一步将张尘拦住,可是宝剑还没刺过去,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白玉娘只觉从头到脚,都是剧痛无比。张尘看似仅是一刀而已,却已经在她的身上斩了十余下。 白玉娘本来洁白无瑕的漂亮衣裙,此刻已布满了鲜血,白玉娘面孔狰狞地向张尘道:“我这件衣服,可是七星铺缝制的最好货sè,有钱也很难买到的,你竟然将它给毁成这个样子,我今rì要和你拼了。”白玉娘不顾自身的伤势,挺剑直冲向张尘。 张尘很是轻蔑地一笑,道:“真是死爱漂亮,女人啊,都是这个样子。” 面对白玉娘的攻势,张尘不闪不避,手中的长刀十分写意的挥洒,防守的滴水不透。白玉娘竭尽所能地对着张尘猛刺,可就是无法奈何张尘分毫,白玉娘气得哇哇直叫。这时,胡艳娘也将伤势恢复完毕,忙上前与白玉娘联手,一齐对着张尘快剑疾攻。 张尘的“狂风刀法”虽然厉害,可是手中的长刀却是凡物,与二女手中的妖剑无法比拟,终于锵的一声,被磕断数截。张尘抽身后退,胡艳娘和白玉娘却是谁也没有上前去追,只因她二人现在身上几乎已经再也见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方才张尘看似是在防守,可是趁着间隙,已经分别给予两个妖女重创。 “还没有结束,再给你们来一个更厉害的看看,”说完,张尘张口吐出一个巨大火球,对着胡艳娘和白玉娘撞了过去。这向两个女妖撞过来的火球,快得简直令人无法看清楚。虽然凡铁打造的长刀只能给她们造成一些皮肉伤,可是这火球却是她们的天敌,里面的炙热强度,竟是比她们从前见过的术士,所施展的三昧真火,还要强烈几分。她们彻底糊涂了,张尘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武者,怎么又能施展术法了? 正在二女避无可避之时,一张遮天蔽rì一般的宽大树木枝叶将火球挡住。胡艳娘喜极叫道:“姥姥,快来救我们。” 一边观看多时的绿娘飞身来到张尘的身边,jǐng告道:“姥姥来了,你快带姚公子离开,姥姥有五百年的修为,你不是她的对手。” “绿娘,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你还是背叛了我,今rì我便要你魂飞魄散,”枝叶与火球相抵消,各自散开之后,一个身着绿袍的老妪,缓缓现出身来。 张尘向姥姥打量一下,忽然笑道:“老妖怪,怎么你的手下都是貌美如花,你却是这般丑陋不堪?” 姥姥最恨别人谈及她的容貌,张尘这般触及她得底线,立即愤怒异常,恨声叫道:“小子,你真是令人可恨,现在我便将你杀了,给我做肥料。” 话音未落,姥姥整个人在原地凭空消失,张尘来不及反应之下,她已经出现在张尘的身后,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后背之上。张尘猝不提防,被击飞出去。 张尘倒地之后,并没有如姥姥意料之中那样,口吐鲜血,而是在他身上爆起一片烟雾,地上的张尘已变成一个人形木偶,与他刚才在体内拉出来的那一个一般无二,这仅仅是个开始,那木偶肚腹之上忽然开了一个圆洞,自里面喷出密密麻麻的无数细线,将姥姥牢牢捆绑住。姥姥奋力一挣,竟是没有将细线弄断,顿时心中大惊。 “老妖怪,怎么样?有点吃不消了吧?”张尘蹲在上方的树枝上,笑着问道。 姥姥一边仍在尽力挣扎,一边向张尘道:“小子,你这是什么名堂?你是什么人的门下?” 张尘面sè一正,肃然道:“我是谁的门下,等你死了,去找阎王爷问吧。”张尘张口对着姥姥又喷了一个火球过去。 张尘这一次的火球速度明显又增加了许多,再加上姥姥被元气线牵扯住,根本就无法躲避,被火球给轰了正着,姥姥所处的地方,瞬间被燃烧成一片火海。 胡艳娘和白玉娘,早已趁张尘不注意,悄悄向远处挪开,见姥姥这一刻已再无翻盘的希望,立即各自现出原形,窜入丛林深处。 “张兄,你真是威风得紧,这几个妖怪,竟然都不是你的对手,”姚远欢呼着从洞内跑了出来,一脸兴奋的样子。 张尘却仍是紧张地盯着火海,不肯放松jǐng惕,向姚远挥手阻止他上前,沉声道:“这老妖怪没那么容易就被收拾了,你快躲远一点,等一下她疯起来,我可没把握能保证她伤不到你,快走。” 张尘所言,丝毫不差,他刚刚说完,只见那火海之内,忽然出来一阵yīn森恐怖的笑声来,只听那姥姥凄厉地叫着:“小子,你这些鬼把戏该收场了,现在你就给我去死。” 随着姥姥的高声咆哮,那一片火海中忽然卷起一阵旋风,一片片比飞刀还要锋利的树叶劲shè而出。 08 画壁封印 - 三国之太平要术 - 白秋飞 () 绿娘奋不顾身地将姚远抱住,全力向一边飞开,却仍是身后频频受创。 站在树枝上的张尘,才是姥姥的重点攻击目标,绝大多数树叶,铺天盖地的对着他shè了过去。 张尘正想跳开,却不料脚下的枝条突然好像生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地将张尘双腿缠住,这一招正是方才张尘对姥姥用过,姥姥此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威力明显要比他刚才所用的强上许多。 张尘挣了几下,那枝条却是越缠越紧,张尘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老妖怪的修为,毕竟人家已经修炼了足足五百年之久。 张尘咬紧牙关,默默将剩余的元气聚集,随时准备给予姥姥最后一击。 这时,立在火龙卷中心的姥姥,也成功地挣脱开元气线,裹带着燃燃火焰,向头顶的张尘直冲上去。 “老妖怪,来得好,正等你呢,”张尘纵身下扑,迎着姥姥轰出一拳。 姥姥此刻心中郁闷无比,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到了这节骨眼,竟还有力气反击。 想到此节,姥姥忽然将身形在半空中停顿住,双掌挥舞,身后的火焰突然向两边分开,看上去就好像她的背后生出两道火焰翅膀一样,两道火焰分左右,向张尘两边攻去,她却提气向上拔高。 张尘无暇去揣测姥姥的意图,两道火焰已经逼近眼前,只得张开双掌,鼓足元气,将火焰推住,正想将其向一边卸开,那姥姥却落在他的后方,姥姥将身上的绿sè斗篷,劈头盖脸地将张尘给罩在其中。 霎时间,张尘只觉自己好似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深海之内,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开束缚。张尘暗叫不好,这老妖怪的斗篷定是一件禁锢类的法宝,张尘又向四外拳打脚踢了一阵,那浑然不受力的感觉,令他难过得想要吐血,此刻他也没有多余的元气了,张尘心灰意冷,只得听天由命。 姥姥将张尘一举成擒,心中得意,仰天长笑不止。 “你已修行五百年了,怎么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如此害人,想要修成正果,却是遥遥无期了,”一名身着灰sè长袍的白眉老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见白眉老僧现身,姥姥的神sè一阵紧张,她厉声喝道:“老秃驴,你又想多管闲事吗?” 白眉老僧向姥姥的斗篷内看过去,伸手向那里指了指,道:“想要我不管闲事也可以,不过你要把里面的那个孩子交给老衲。” 见白眉老僧要坏自己的好事,姥姥立即将斗篷裹得更加严实,反驳道:“这小子三番两次得罪我,我定要将他好好收拾一顿才行,否则这枫林山上的小妖,rì后有哪个还会将我放在眼中。老秃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识相些就给我快些走开,否则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白眉老僧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这个孩子的才华乃是老衲生平仅见,而且他心中降妖除魔的决心无比坚定,如此正道英才,老衲是绝对不能允许你对他进行伤害的。” 白眉老僧说到这里,忽然面sè一沉,语气极为严厉地道:“老妖怪,今rì即使是当真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老衲也在所不惜。” 一直以来,在这枫林山中,白眉老僧便与姥姥一直处在僵持阶段,二人的修为不分上下,谁也奈何不得谁。姥姥舍不得自家xìng命,不想与白眉老僧同归于尽。 白眉老僧也不想自己与姥姥拼个两败俱伤后,这满山的妖怪届时无人约束,下山去为祸百姓。不过张尘的出现,却让白眉老僧放弃了这个顾虑,挽救一名正道人才对于他来说要更加重要。 姥姥尚且是第一次见到白眉老僧如此坚决,她心中却开始犹豫起来,自己方才与张尘斗过一场,已经损耗了不少的实力,此刻与白眉老僧再斗的话,能赢的几率不会很高,倒不如先暂且放下,等回去之后恢复实力,邀请一些帮手,再找白眉老僧做过一场便是。 打定主意之后,姥姥将斗篷张开,把张尘摔在白眉老僧脚下,冷冷地道:“老秃驴,你休要得意,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姥姥撂下狠话后,便飞身离开。 白眉老僧将张尘轻轻扶起,掏出一枚药丸,塞进张尘的口中后,抬头向姚远看过去,道:“这位公子,人妖有别,快些过来,随老衲回到寺中。” 姚远面有难sè地看了看绿娘,向白眉老僧道:“大师,这位姑娘方才救过我和张兄的xìng命,她不是坏人,和刚才那三个妖怪大大不同。” 张尘服过白眉老僧给的丹药,乏力之感顿时得到缓解,整个人也有些jīng神了,见姚远仍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立即对他骂道:“你这书呆子,当真是sè迷心窍,你就别在那里白费心机了,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趁早断了念头吧,免得害人害己。” “张公子,人和妖一定不能在一起吗?”绿娘神情很是凄楚地向张尘反问。 绿娘的质疑,白眉老僧抢先解释道:“人和妖,分属两界,人乃常数,妖为异数,若常人强行与妖在一起,便是有违天数,要损阳寿,折福荫的。” 这其中的详情,张尘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被白眉老僧这一番解释,才知晓其中的严重xìng,忙上前将姚远拉了过来,心有余悸地道:“还好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没和那女妖发生什么,否则你就惨了。” 姚远见白眉老僧说的郑重,自以为单纯的男女情爱,竟变成了生死攸关,再看向绿娘的目光也变得踌躇起来。 绿娘的双眸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姚远的身上移开,见他向自己看过来,很哀婉地问道:“姚公子,你现在已经害怕我了吗?” 姚远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张尘开口打断,只听他斩钉截铁地道:“妖女,不要在这里废话了,快些走吧,若是你不想死,就不要和老妖怪她们同流合污,否则下次被我撞见了,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一直温婉柔顺的绿娘,好似再也忍受不住张尘这般冷言冷语,一对弯弯柳眉紧紧地蹙了起来,怒道:“张公子,我绿娘虽然是妖类,可我扪心自问,一直以来,我都洁身自爱,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 白眉老僧一直以来都在监视着枫林山的一举一动,绿娘说的,他也知不假,可他仍是不为所动,只见他仍是古井无波地道:“你这些话,在五十年前,那老树妖也曾对老衲说过。” 白眉老僧口中的“老树妖”就是刚才差点将张尘擒走的姥姥,白眉老僧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将这一件事实列出,便足以说明一切。 妖族的寿命极长,若是修行得法,便可长生不死,如此无限期的存在时间,所要经历的波折将不计其数,谁也无法保证,这期间她的心境是否会有变化。当年姥姥也是一个一心为善的妖怪,在这枫林山中专心修炼,从没做过什么恶事,可后来她对一名书生产生了爱慕之情,那书生却因她的妖怪身份,拒绝了她,结果姥姥自那以后,心境大变,凡是来到枫林山的男子,都会被她sè诱,然后再吸光他们的阳气。 白眉老僧原本是一名游方僧人,路径此山,撞见了姥姥害人,便出手阻止,不过姥姥的修为与他不相上下,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白眉老僧便留了下来,以月中寺为根据地,与枫林山上的妖怪周旋。姥姥之所以容貌丑陋,也是曾被白眉老僧重伤所致。 姥姥的伤心事,绿娘也在其他妖怪那里听说过,虽然她不认为自己会重蹈覆辙,可口说无凭,她在这里如何辩解,恐怕也是见效甚微,见姚远在那里一声也不吭,丝毫没有维护自己的意图,心中愈发冰冷,失望之下,又见张尘对自己虎视眈眈,只得选择离开。 二人与白眉老僧回到月中寺内,在远处看这里还是朦胧幽美,可到了近前才发现此处乃是破的不能再破的小庙。走入一间尚算完好的庙堂内,里面除了几个破蒲团,仅有一尊佛像立在屋子正zhōng yāng。张尘走入之后,立即被左侧的那面墙壁吸引,只见上面绘画着山川河流花鸟鱼虫,似乎是另外一个万千世界,应有尽有,不过里面却没有半个人的身影。 见张尘看得出神,白眉老僧道:“这是老衲历时数年所制成的封印图,仅差一步便可大功告成,到时候这满山的妖怪,竟会被收入其中,rì后休想再出来害人。” 张尘赞道:“大师果然好手段!” 而站在一边的姚远闻言,却面sè大变。 白眉老僧盘膝在地上坐好,向张尘问道:“敢问一句,这位少侠师承何出?” 张尘瞪着眼睛,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我的师父乃是终南山仙人一眉道长,他法力通天,毕生以降魔除妖为己任,实属正道中人之楷模。” 白眉老僧颇为疑惑地道:“老衲昔rì也曾走遍大江南北,各路高人也见过不少,却为何没听说过令师的名号?” 张尘继续胡诌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做好事向来不留名,大师没听说过他,那是理所当然的。” 白眉老僧闻言点了点头,暗赞那一眉道长高风亮节,向张尘道:“少侠,既然你我都是同道中人,那老衲有一事相求。” 张尘忙道:“什么事?” 白眉老僧道:“等一下我便要将这墙壁上的封印图完成,不过近些时rì,老衲cāo之过急,真气量已消耗许多,到时候还希望少侠能助老衲一臂之力。” 张尘毫不犹豫道:“大师太客气了,即便你不说,我也要帮你,那老树妖将我打得好惨,不报此仇,我怎能甘心!”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