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枪如龙少年少岁 敌汹涌仲邈安志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初春的蜀中略带寒意,冀山上星点绿意没有掩盖住冬日留下的森严杀气。 葭萌关,关城左带白水,右近阆水,背靠冀山,前为金牛官道。南扼成都,北锁汉中,地势险峻。 关城上战旗烈烈,斗大的一个“刘”字被满带寒气的晨风卷出无数褶皱,城头不时有金铁交鸣声传出,上数十军士执戟而立,如临大敌。 一切都显得那样令人不寒而栗,战争似乎会在任何时候来临,人们早就习惯了在这乱世中等待和挣命。 此刻,是大汉建安十八年,此地是葭萌关,前拒汉中张鲁,后临益州刘璋,此地守将为刘备军中郎将霍峻,霍仲邈。 城守府内校场传出阵阵呼喝之声,稚嫩的声音伴着蜀中初春的晨风透露着那么一丝肃杀。 只见一面庞十二三岁少年,杖着一杆银枪宛若游龙驰骋于叫场内,刺、顶、击、舞、转、颤、挺、如虎啸如狼号如鬼泣,如鹰爪如蛇形如电闪,小小年纪已然将枪之一道衍化至如斯地步,当真让人眼前一亮。 “好!好一招龙出浅滩!弋儿拜子龙将军为师可真是没拜错人,这游龙枪法使的是越发精纯,颇有一番气象啊!”校场入口处站立许久的昂藏大汉欣然道。 这少年挽了一记漂亮的枪花,收势,走至大汉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父亲!” “呵呵,嗯,为将者或可以武力敌众,但终究是走了下乘,弋儿要多读兵书,方可成一代将才,将来也好为主公复兴汉室大业略尽薄力!”大汉点头道。 少年执枪行礼道:“喏,谨遵父亲教诲。” 大汉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笑道:“一晃你都十三岁啦,这个头也比别的少年人窜的快点,再有个两年,就可以跟老爹上战场历练历练啦!咱老霍家的孩子,可不能骄纵了!” 少年立马谄笑道:“老爹您今个心情不错嘛,带儿子出去见见世面,我可以假装成老爹你的侍卫,我的个头不矮,不会被看出来的!”那模样那表情跟先前真是天差地别。 大汉摸了摸嘴上浓密的胡须,无奈道:“我老霍也是个稳重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孩子,滚去换军服,一炷香时间没到校场,你就再等两三年,毛长齐了再说吧!” 少年二话不说,翻身上了一批马,一道烟也似的去了,生怕自己老爹会反悔似的。 话说这少年乃是霍峻独子霍弋,在三国史上也不是无名之辈,但是,这个少年霍弋,早就不是历史上那个蜀国安南将军了。 郑安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为历史学博士在读生的自己跟着自己的导师在考察一处安葬在川南某地的墓葬地宫时,莫名其妙的昏迷了过去,醒来后自己就成了这个时代的一员,霍峻的儿子——霍弋,那时候自己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孩,一晃自己来到三国六年了。 知道这是一个乱世,读书找出路太难,只能跟着自己的老爹从五岁多开始打熬身体,读书也只是寻些兵书战志仔细揣摩。 甚至老爹跟了刘备后,自己还死乞白赖的找到了后世自己的偶像赵子龙,非要学他那一身枪术,靠着自己的诚心,打动了子龙将军,成了常山赵子龙的弟子。 自己已经十二岁了,熟悉三国史的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老爹会在日后的战争中夺取胜利,而辛苦的老爹会在这场战争后的三年死去,年仅四十岁,那是一个男人最辉煌的年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死去,但是据他自己的揣测,很可能是因为在这场战争中,老爹受了很严重的伤,以致落下旧患,加上日后接下重任后繁重的压力,操劳过度,引发旧患而亡。 所以霍弋很急,费尽心思只是想要让老爹尽量的安全,六年的相伴,早已让这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的身影重重的留在自己的印象中,前世的自己只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孤儿,多年的求学生涯,相伴的也只有书山笔海。 自己分明感觉到自己眷恋这个喜欢拿满脸碎胡茬扎自己的老男人,舍不得那种毛糙大手揉捏自己脑袋的那种幸福感。 所以自己要费尽心思也要从荆州安乐的环境走出,跟着他来到这是非之地。 所以自己要一改往常的沉稳,卖萌耍赖也要跟着他,走到这是非之地,兵戈战火的前沿。 葭萌关虽只是一关之地,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是一县治所,住有百姓近四千人。 一路巡视下来,也需半日功夫,一路上霍弋都在脑袋里回忆着一切跟这座城有关的信息。 葭萌关是险关,易守难攻,后世曾有人形容“峰连玉垒,地接锦城,襟剑阁而带葭萌,踞阆水而枕白水,诚天设之雄也”,可见一斑。 但此刻葭萌关的处境却极为尴尬,主公刘备帅大军进攻刘璋,只给葭萌关守将霍峻留下了五百守军,加上从荆州带出来的老部曲,不到八百的可战之兵。虽然那五百步卒有一半人是主公亲军白毦精锐,可那也只是五百人不是? 这八百人前要防张鲁自汉中来攻,后要杜绝刘璋部署自阆水来攻,真个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尴尬局面。 前者,张鲁已然排出使者来劝降老爹霍峻,老爹这种一根筋的人自然不会买帐,只送回八个字:“小人头可得,城不可得。” 前世的霍弋一个小小的历史系专研三国经济史的博士生,曾经看到这里时,常常被这种忠肝义胆的汉子感动,轮到自己头上,只是酸了酸鼻子,嘟囔着“老爹真是一根筋!” 依照老爹的性格,葭萌关早就被经营的固若金汤,充足的粮草,完备的防御体系,各类守城器械按部就班,甚至还有霍弋这个后世脑子琢磨出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馊点子。 胡子拉碴的霍峻带着霍弋和一队亲卫,巡视着城防的每一个角落,眼中的血丝暴露出他沉稳外表下的那点不安。 前段时间撒出去的近二十名斥候,至少一半没有回来,失期的斥候多分布在阆水下游,这说明主公的攻势并不顺利,刘璋甚至还留有余力,可以绕道阆水,自巴西阆中发兵袭击处于主公后方大本营的葭萌关。 “老爹,我还是想说,我们得向主公求援,万一丢了葭萌关,主公境地就危险了。”霍弋稚嫩的脸庞上极尽全力的想要装出一丝深沉,想要借此来说服自己这一根筋的老爹。 霍峻斜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看着那白净的面孔,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哂笑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懂什么战阵之事,如今刘璋既然可以分兵来老子这,就说明主公进攻不顺,若是再跟主公请求援兵,势必会让主公陷入两难境地。” “江东孙曹正在对峙,孔明军师驻兵荆州不可稍动,若孙曹对峙之势结束,到时军师援兵入川,便可以解主公危困境地。” “葭萌关一地易守难攻,我只要在这里顶住三个月,主公必能解此困局。” 霍弋看着霍峻,了解历史的自己清楚的知道,老爹在这里守了一年,整整一年! 十二岁身躯下有着三十岁的城府,淡淡道:“要是坚持不了三个月,或者说主公三个月后仍然无法解局呢?” 霍峻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淡淡道:“此话我跟汉中张鲁的使者已经说过了,头可得,城不可得。” 霍弋无奈的转过头,心头微酸:“真是一根筋啊!”是啊,未来世界的你没办法了解这种叫做臣节的东西。 霍弋是无奈的,别人穿越都是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一露,立马可收服猛将谋士无数,自立为王,开启一番宏图大业。 自己来这个时代已经六年了,初来的那股兴奋劲早就过去了,虎躯震了无数次,豪杰没看到,死乞白赖的才赖到了一个便宜师傅。而且,一切都基本定型,他也注定要成为悲剧的蜀汉战车的组成部分。 自己费尽心思的充实自己,吃了好些辛苦,拜赵子龙为师,读遍自己能找到看到的一切兵书,自己前世四年本科,三年硕士生涯给自己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通读古文。 甚至自己还企图用自己的言行去影响自己的父亲,结果只影响了他和自己的相处方式,说话习惯,至于思想,根本就是一根筋,谈什么都会被老爹扯到自己主公的宏图大业上。 于是,霍弋被同化了。 霍弋跟着自己的父亲在这座前后都是险地的葭萌关城头巡视着各处隘口。远处,三十里外阆水北岸的一处斥候据点,燃起了直冲而上的狼烟,关城上,瞬间响起了警戒的号角声和召集军士的鼓点声。 一切来的那样突然,又好像顺理成章。 霍峻转头向众亲卫传令:“令各屯将速至关门大帐,召集各都伯速速点卯集齐军士,上城备战!约束全关百姓,不得擅自出屋。还有,弋儿,你回城守府。” “喏!”身后自有各亲卫领命而去。 只有霍弋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老爹:“父亲大人,覆巢之下无完卵,如今时今日之情形,弋儿做不了缩头乌龟,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你我父子,同赴国难。霍家只有站着生的汉子,没有躲着跑的乌龟!” 霍老爹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白净脸庞,眼中的血丝忽又有些狰狞,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好,跟我来吧。” 葭萌关中军大帐,霍峻正在分派守城事务,一切井井有条,帐外一名身着皮甲的汉子朗声道:“卑将斥候营都伯霍正有军情禀霍将军。” “进来说!” “敌军自阆水溯流而来,现离葭萌关不足二十里,据探马回报,敌军数目约万余,敌军主将为刘璋麾下大将夫禁,向存!” “嘶……嘶…嘶……嘶” 大帐中诸将顿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霍峻朗声笑道:“夫禁向存不懂兵势,以为人多就能拿下我葭萌关?匹夫而已!葭萌关地势艰险,正面关城狭隘,无论是兵力还是攻城器械都施展不开,纵然他有十万人马,又有何惧?” 第二章 围城众阆中精锐 深沉夜墨甲偷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峻话音刚落,一阵粗豪声响起:“将军,益州军久疏战阵,士卒战斗力低下,不说他一万人,就算是十万人,只要趁其立足未稳,我军尽出精锐,夜袭其营,给他娘的来一记狠得,那群龟孙子还不屁滚尿流的找爷爷去?” 霍弋寻声音看去,此人乃是帐中左首第二名武将,乃是从荆州就跟着霍氏的家生子,因军功累迁至屯将的霍布衣,名字还是自己已然过世的大伯给他取的,此人为人粗豪,作战勇猛,乃是霍家三百士卒首屈一指的人物。 霍布衣话音刚落,帐中突然想起一阵尖刻的声音:“你小子就知道闷头冲,到哪天也改不了这尿性,益州军战斗力低不假,但是到此地夫禁向存统领的万余人,皆为益州军与张鲁交战不停的阆中精锐,久经战阵,我军兵不满千,抵挡这万人攻势千难万难!” 此时出声的乃是右首边在场为数不多的文士打扮的书生,身材高挑瘦削,面容尖刻,唤作郭均,乃是葭萌关掌书记,出了荆州后就一直跟着自己老爹。 在荆州三百士卒中,这货口碑并不怎么样,出了名的吝啬,身为掌书记的他是霍氏麾下唯一一个能够称得上是文士的人物,掌管着后勤补给的郭均总是被士卒们背后叫做郭扒皮,郭铁鸡,倒不是他克扣粮饷,实在是这个人的吝啬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或许是在军队中呆的时间长的缘故,尖刻的面庞写满了风霜,眉头有一记明显的刀痕。 明明是一介书生,腰上悬的不是文士们喜欢的剑,而是一柄带着青铜刀鞘的环首刀,这他娘的已经脱离了文士们装逼卖骚的程度了,这是实打实的杀人利器啊。 每次看到郭均,霍弋总是会感觉一种强烈的矛盾感,让自己浑身不舒服。一个文人你挂个刀干嘛?关键是这刀鞘上黑红色的斑点让人不寒而栗,这瘦削文士难道杀过人? “哼!”霍布衣不满道,但似乎对郭均颇为忌惮,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掌书记说的在理,将军,我等奉主公命坚守此地,但当先之敌已然不是我等能够处理的事情了,末将郑桐,请命领本部士卒,今晚冲出城去,前往主公大营求援!”左首第三命武将请命道。 “哼,出城求援?说的好听,怕不是郑将军胆寒,想要先出险地,再谋出路吧?”右首第一位武将嗤笑道。 “王将军,我知你是白毦军屯将,随主公已久,但如此出言伤人未免小瞧了我郑某人。此时不向主公求援还待如何?”郑桐怒目而视,愤然道。 “你……” “好啦!夫禁向存不过是本地氏族纨绔,若论溜鹰斗犬我霍峻不是其对手,谈到用兵打仗,他还不如我家儿子!”霍峻打断了诸将的争论。 诸将皆笑,大战前的紧张气息,敌我悬殊的恐怖味道,似乎都被霍峻的这个笑话冲淡了。霍弋看着帐中诸将的表现,不禁被自己老爹御下之手段折服。 “对付这两个草包,何须惊动主公,本将以下,葭萌关八百六十七人足矣!但是,《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敌将或许昏庸不堪,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葭萌关对于主公来说,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我等或可死,但此关丢不得!” 顿了顿,霍峻抿了抿口水,突然拔出配剑,脸色突转森然,杀气磅礴而出,沉声道:“凡军者,不可不申明纪律,益州军距此地不足二十里,我必须警告各位,我大汉军纪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自开战起各位需告诫士卒紧密遵守,若有违背,本将定斩不饶!” “喏!” “好,下面布置各屯防任务,诸将听令!” “唰!”大帐中各屯将肃然而起执军礼。 “王昆将军,你帅本部精锐驻防葭萌关南关正面,若敌军攻城,需在第一波狠狠打击,此后渐次减少防御力度,但须保关城不失!” “喏!” “霍雄将军,霍雷将军,你二人帅本部士卒守北关,汉中张鲁若来,全赖君保得北关不失!” “喏!” “霍布衣!你带本部士卒驻防南关左段,敌军自阆水来,你可于此地防备敌军自阆水偷袭!” “喏!” “郑桐将军!你带本部士卒驻防南关右段,此段关城并不长,你一屯人马足矣,此处地势险峻,需防备敌军借山石掩护的突袭的同时,更要策应关城正面王昆将军的防御,希望你和王将军能够尽释前嫌,为了主公,必须保得城关不失!” “喏!桐必不敢因私废公!” …… “本帅自统剩余人马,居中策应,望诸君奋勇杀敌,为主公,也为全城百姓,保得关城不失!” 转头对郭均道:“掌书记领城守府卫,发动全城百姓,以为城防后勤支援!” “喏!” 待分配完各部使命,诸将皆领命而去,站在一旁霍弋急了:“父亲大人,我怎么办?” 霍峻斜了斜霍弋:“你?” 霍弋无言的看着霍峻,右手紧紧的握着长矛,细汗慢慢的渗出。 霍峻看着霍弋,继而叹了口气,道:“去向霍布衣报到,你现在归他管了!” 霍弋兴冲冲的出门而去。 “将军,公子可是你唯一的后嗣,万一……”帐中静立的郭均沉声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霍峻背着郭均,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什么?”郭均不解道。 “那小子自己说的,郭老弟,我们都老啦!看事情都不如一个孩子坦荡了!”霍峻哂笑道,眼中的血丝分明又多了几根。 郭均无语,久久而立。 “夫禁,向存?应该快到了吧,匀之,我们上城一观,看看这益州精锐长的是个什么模样!”霍峻插刀回鞘,转身出帐门而去。 “布衣叔,布衣叔!你等等我!”霍弋骑着自己的那匹白马,执枪纵马倒也颇有一番气象。 追上霍布衣部,霍布衣看着霍弋道:“大汉军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公子你现在是大汉军士,受大汉军纪规束,本将念你是初犯不予计较,大战将至,不得喧哗!命你速归本部,你现在隶属本屯第二队第五什第一伍长矛手。韩大头!韩大头!领你的人回去,好生约束!” “喏!”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出队列拉着霍弋归了本部,霍弋的马被霍布衣着人送回城守府。 这一彪人马迅速上了南关左段,接替了此处防务,各部自在本部带队武官的指挥下接手防区,准备起防御器械,弓箭手各就其位,刀盾手,长矛队,依次站定。 霍弋站在本伍刀盾手身后,远处阆水上游,似有点点白帆由远而近,据关城十里处,船队停了下来,益州军登岸了! 敌军主将很谨慎,于关外十数里处一处背山近水处安营扎寨,关城数里处甚至还派出近千游骑警戒。这明显是一个久经战争的将领统兵而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天空让人感到非常的压抑,霍弋松了松紧扣自己下巴的盔绳,才感觉能喘过气来。城上防守的确能占得很大优势,但却也能更直观的感觉到敌军的声势浩大,十里外的关城头,还是能听到远处益州军大营金鼓交鸣之声。 敌人下寨到造饭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这是何等的训练有素! 观此景象,就连木讷的霍布衣也知道他被自己的老爹骗了吧,霍弋如是想。 城头上,关中百姓正在给各处守关的将士派饭,喝了一碗杂粮稀粥,吃了三个白面馒头,霍弋知道,只有吃饱了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战斗,所以尽管心情压抑还是逼着自己吃了很多。 远处的益州军大营灯火通明,但是不见任何出兵的动静。或许,对方只是想先稳住阵脚,养足精神再发动进攻吧,谁知道呢? 夜色已晚,昏暗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或许明天不会有好天气吧。藏兵洞中,霍弋带着这样的思绪缓缓闭上了眼睛。 城头上,值哨的军士点亮了众多火把,照的城下如同白昼,关城正段,小半个时辰各处角楼就有哨卒射出点了火的箭矢射向远处黑暗的角落,以此来警戒。 葭萌关很小,处在冀山之间,据山而立,正面只能供不足一千的部队展开,实打实的易守难攻。 益州军大营,夫禁、向存以及一众益州将领尚未休息,如此昏暗的天空,着实是一个仗着夜色进犯的好机会!夜色中,上千的益州士卒正在悄悄集结,慢慢的向葭萌关摸去,潜伏在关城视野外的黑暗中,仿佛狩猎的毒蛇在等待出手猎杀猎物的机会。 阆水,静静的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芦苇,哗哗的水声催动着这些芦管慢慢的向关城靠近。城上一个警惕的哨兵射出了一支火箭,这些芦管突兀的静止在一处水边。哨兵不疑有他,这是阆水初春常有的景象,芦苇被渔民砍落扔进水中成为鱼食,更方便渔民渔猎。 当他的目光转向他方时,芦苇下静静的钻出数十人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关墙下的视野盲区。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三章 少年弋初临战阵 黑甲士甘拜下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布衣是个粗豪的汉子,可是这个向来对琐事毫不在意的汉子对战争有着可怕的嗅觉,天色暗下来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很不安,总是觉得这可怖的夜色总是会突然钻出些个噬人的怪物一般。 藏兵洞中,难以入睡的他不放心关墙上临时负责左段防务的韩大头和手底下的那群小崽子,捡起身边的剑,上了关墙。 远处已经集结完毕的益州军簇拥着两名中年将军,益州军黑色的军服成了暗夜里最好的掩护色,掩盖着他们磅礴欲出的杀气。 向存沉声道:“夫将军,你久在阆中,对此地应是很熟悉才对,何以我等不明攻,非要夜袭?据细作回报,这葭萌关守将乃是无名之辈,守兵不过数百,我军百战精锐万余,只需一鼓而下,如此大费周章,未免让关内贼军小瞧了我巴蜀好汉!” 夫禁心中愠怒,这向存乃是刘璋亲信,此人略具武勇,为刘璋亲卫中郎将,实则头脑简单,匹夫而已,刘璋派此人到此多半是来监视从底层一步步靠军功累积升为中郎将的自己吧? 夫禁淡淡道:“霍峻自刘表亡后便一直追随刘备,历大小阵仗无数,乃是刘备帐下不可多得的将才,刘备尽起其军攻伐我主,其人雄才大略,难道会让无名鼠辈只率数百军士驻防如此重要的葭萌关吗?” 叹了口气,接着道:“刘备此人虎视鹰顾,当初益州众将皆反对引之入川,奈何主公偏听不信,如今引火**,骑虎南下。况且葭萌关,乃我蜀中门户,于成都更是不可多得的天险屏障,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夫战者,当以最小损失换取战争胜利,光明正大或可攻下此关,但那时我益州将士又要损失多少人?禁不才,既然主公将这万余人交到我手中,我必得向主公负责。向将军勇武,阵前忌讳将帅不和,此番事若成,将军与我皆是莫大功勋啊!” 向存恶狠狠的看着夫禁,偏生自己被这黄脸汉子憋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得恨声道:“哼,若此番不成,某再同你分说。”说完只是目光转向远处葭萌关方向,再不多言。 夫禁一时无言,自己从底层打拼而起,了解军士的辛苦,故从不拖欠粮饷,这向存自到本军,对士卒军饷上下其手,贪得无厌,或许这是氏族的通病,自己阻止了一回,这人便对自己如同仇寇般凶狠,丝毫没把自己当做主官看待,难道我等寒族便如此不遭人待见吗? 夜早已到了后半夜,葭萌关上的守军已然换过了一茬,霍弋从睡梦中被叫醒,看着布衣叔眼中的血丝,疑道:“贼军来犯?” 霍布衣摇了摇头,继而笑道:“或许是我多想了,论武艺,你小子是把好手,跟我去巡城!” 霍弋抓起身边的长矛,拿起佩剑,跟着霍布衣出了藏兵洞。 天色越发的昏暗了,城头四处篝火似乎都被这天色给压制了一般,城下的视野已然不足一箭之地了,各处戍卒的警惕性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低到了极点,霍弋跟着霍布衣一道巡视下来,发现守关的士卒皆萎靡不振。 等到了关墙边的角楼,霍弋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在霍布衣的耳边嘟囔了几句。霍布衣转头看着霍弋,狐疑道:“会吗?” 似乎为了印证霍布衣的话,一道刀光突兀的闪起。霍弋一脚踹开霍布衣,力道极大,霍布衣如山般的身材倒地滚了去,撞翻了一处檑木。 电闪火光之间,霍弋抽出了自己的佩剑,迎向了那道刀光,关城头同时出现了众多着黑色轻甲的人影,有心算无心之下,城上守兵倒下了小半。 霍布衣的对战斗的嗅觉很灵敏,飞奔往十步开外的一处巨鼓,敌人的目标也很明显,巨鼓处已然闪现出五六个身影,看守巨鼓的两个士卒甚至都没看到什么情形,瞬间被数柄利刀结果了性命。 霍弋明白城头搏杀忌长不忌短,是以将一柄铁剑耍了开来,赵云传下了一路枪法,自己的剑法倒是实打实的家传,正宗的战阵厮杀剑法,刚猛武烈,面前黑甲人不是一合之敌,瞬间被自己放倒,当温热的鲜血喷涌到自己的脸上时,惊惧,刺激,恶心,各种各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远处数名黑甲人看到了霍弋这里的情形,闷声无言的冲了过来,一时间刀光笼罩了霍弋的视野。 但是耗时六年的辛苦打熬,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辛苦,更明白自己能够站在这城头是自己前些日子用家传剑法堪堪击败了老爹才换来的,自己可不希望被这几个无名鼠辈放倒在这里。 六年的辛苦打熬,手中的剑如同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迎着那片刀光,霍弋抛开了前世那个懦弱不堪,甚至看到女孩子都会心跳加速的灵魂,现下的霍弋是将门之子,独守孤城年许,百兵击溃万人的霍峻的儿子。 现在,自己要用自己的双手,借着这些黑衣人的鲜血在这热血的三国,留下自己浓重的第一笔! 如同烈火淬炼钢铁一般,凭借着霍家剑法的霸道,在正面的交手后,霍弋身后倒下了五个黑甲人的身体。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的身体,毕竟只是第一次与人交手,刀手还是在霍弋的额头,左手手臂,甚至小腹与腿部连接部缺少甲衣保护的地方,留下了极深的伤口,鲜血从手臂和小腹慢慢流淌着。 远处,无数黑甲身影闪动,霍布衣以一敌五,堪堪与敌手战成平手,处境艰难,霍弋冲了过去,协助霍布衣解决了三人后,拾起守鼓士卒身边的鼓槌,狠狠的敲起了鼓,没有任何节奏,不代表任何意思,一阵突兀的鼓声响彻葭萌关。 藏兵洞中涌出了荆州来的刘备军湖蓝色的甲衣身影。葭萌关左段,陷入苦战。可见这些趁夜袭上城头的益州死士皆为百战之选。 葭萌关远处,无数黑甲益州军士正向葭萌关冲锋,无数云梯在盾牌的保护下出现在关城守军的视野中。 战斗的号声响彻关城上下,一时间箭矢如雨,檑木滚石从关城上坠下,城下顿时血流成河。 远处,忽听得一声“放!”。一阵箭雨笼罩了城头,关城上自有将领呼一声“御!”,刀盾手纷纷上前,举起守城的巨盾。 关城左段之下为阆水,敌军从此段偷袭,原是妄图给守军正面造成压力,但是条件限制,此处上城的皆为死士,且人只有八十人,皆以绳梯上城,如今绳梯皆被断,黑甲人唯有死战。 守卫东段城墙的为霍布衣一屯人马,共计一百二十余人,皆为跟着霍峻从荆州一路打出来的百战精锐,如今也阵亡五十余人,剩下的也个个带伤,后半夜值守的二十七人除了霍布衣、霍弋皆已阵亡。 黑甲人尚余六十人,只要能突破城头这群士卒的防守,他们就能够打成既定目标,对正面关城造成压力,给予大部队攻城以支援。 霍弋吼道:“布衣叔,让大伙退下来,结鱼鳞阵,刀盾手在前,长矛手在后,弓手在最后发箭矢歼敌!” 霍布衣笑道:“你小子真是狡猾!看什么看,照做!”荆州士卒迅速结成鱼鳞阵,弓弩手在后,箭矢上玄。 黑甲人中为首一人恨声道:“卑鄙!有种的你我对决!” 霍弋笑了:“我可以很轻松的杀死你,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原是这群死士战斗力惊人,可见正面对抗,老爹手下这点人明显不是对手,不如巧斗,对方为偷袭方便,皆为短兵,鱼鳞阵可完破对手。 看得箭已上玄,霍弋笑了,“看在你还有点胆识的份上,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免你一死!” “哼,大丈夫死则死矣,无名也罢,有名又能如何?我来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杀!” 黑甲人皆以此人为首,并不多言,挥刀而出。 霍弋朗声道:“放!” 箭矢穿透数名黑甲人身体,无数黑甲人又跟上,皆视死如归般而来。 一时连霍弋霍布衣都有些动容,霍弋前世读书时最佩服的便是这些视生死如无物般的汉子,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只能慢慢的闭上眼睛。 黑甲人的勇猛显然超出了荆州诸军士的预期,甚至为首的那人以及数名黑甲人已然冲过了刀盾手,砍到了数名被震慑的长矛手。弩手们连发数箭将数人射倒,唯有那为首者左闪右磕,力道极大的箭矢都被他用刀磕在地上。 霍弋暴起拔剑,与那为首之人战成一团,一时刀光剑影,竟然不分胜负。 再说这黑甲人心中更是惊悚,这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实则是霍弋身材魁梧,不能以常理度之),居然有如此武艺,实在是难得,加以时日,刘备再添大奖矣! 黑甲人心中惊讶,手中并不留情,使出浑身解数,刀光如流星般迅猛;霍弋左支右闪,应付的很是辛苦,眼看就要不敌。 忽然,一刀鞘突兀的出现在黑甲人脑后,重重一磕,黑甲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霍弋愣在当场,显然他没有意料到会是这般结局,愣愣的看着手持环首刀鞘的人,面容尖刻,眉头上一道褐色刀疤,来人正是郭均。 甚至霍弋都没看清楚郭均是如何出现在黑甲人身后的,难道是自己太过执着于厮杀,而没注意到吗?想着想着,那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只见那郭均不理愣在当场的众人,愣愣的看着这黑甲人,惊讶的低语:“这刀法!这刀法!难道……居然还有一个!” 霍弋看着郭均,上前行礼:“多谢郭叔叔出手相救!” 郭均颜色复杂的看了看霍弋,淡淡道:“无妨!下次不可莽撞了!” 霍弋看了看奇怪的郭均回道:“哦!”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四章 夫禁谋轮番上阵 霍峻智示敌以弱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给我绑了!”霍布衣指着地上被敲晕的黑甲人,命令道。 “交给我吧!”郭均看着被绑的黑甲人,面色阴郁。继而带着两个民夫将捆着的黑甲人抬下城去。 霍弋看着郭均远去的身影,一股疑惑的心思涌上心头,看上去,郭叔认识这个人? 葭萌关城正面,早已是血色漫天,尸横遍野,短短半个时辰功夫,益州军在城下已经堆积了五百余尸体。 更有无数人或中箭或从城楼跌下或被擂木滚石击中重伤,一时间喊杀声、呻吟声、哀嚎声、短兵相接声、箭矢撕裂空气声充斥在天地间。 天渐渐亮了起来,连空气仿佛都成了血红色,城头上荆州军越战越少,一屯精锐损失大半,王昆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胸前的皮甲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砍开了一块,左臂上一支白羽铁箭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益州军终于又被打退了。远处鸣金声,号鼓声相闻。熟悉军旅的将士都知道,这是敌人在向攻城的部队下达撤退的命令,同时他们又集结了一批以逸待劳的崭新部队即将投入战斗。 薄雾中,黑压压的方阵再度向葭萌关正面压了过来! 葭萌关城外数里外的一处高坡,敌人的阵前战旗所处之地,夫禁摸着胡子笑道:“霍仲邈再能守,经的住我军万余人轮番上阵吗?” 向存看了看远处的葭萌关,冷哼道:“夫将军未免得意的早了点,到目前为止,除了第一波夜间的偷袭,还没有一个人登上过荆州人的城头呢!” 夫禁笑道:“或许吧!但我们只要能给予荆州士卒以杀伤,我们就达到了既定目的!我就是要给他们一种进攻远远不断的错觉,让他们在睡梦中都要被我们持续不断的攻击惊醒,我帐下12000余人,分成六队,每两个时辰换一拨部队!轮番休息,他霍仲邈不过区区八百人,只需数日,即便不能歼灭敌军,也能使其疲累不堪,到时候再一鼓作气,哈哈。” 向存闭上了眼睛,“哼!” “报!霍将军,王将军顶不住啦!六个时辰了,弓手们都已经拉不开弓弦啦!” “嗯!传令让右段郑将军留下必备防御人马,调一半人协助王将军守城!让王将军的人再坚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放敌人上城!”霍峻道。 “什么?将军,我军苦战至此,何以要放敌军上城?”传令官不解道。 “传令!不该问的别问!” “喏!” 王昆麾下一屯人马乃是主公刘备近卫亲军白毦军,是精锐中的精锐,此番关城正面的防御战战果辉煌,益州军死伤已逾千人,尽管这一屯人马已然阵亡过半,余者也人人带伤,但士卒斗志不减,秩序井然。 “报!夫将军、向将军,葭萌关正面之敌已经阵亡过半!城上新增守军近百!前锋吴将军请求增派援兵,拿下葭萌关!” “嗯?调左翼牙将邵斌、邹华增援,令抽调各部弓箭手,全面压制城头,务必给予当前之敌以重大杀伤!”夫禁眯眼道。 “夫将军不是说要车轮战吗?这般心急是为哪般?”向存笑道。 “荆州军疲敝而少人,必然是为防汉中张鲁在城北放下了重兵!如今预备之军已然上城,可见这是一个机会,若是成功,便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啦!”夫禁道。 “哈哈,如此机会,夫将军,末将愿领兵亲往,必取敌军城池!”向存笑道。 夫禁心中不快,这一路都是自己在调度指挥,这临门一脚时,向存请愿上阵,明摆着是要抢攻啊!无奈之下夫禁只好道:“向将军此去需小心戒备!霍峻可不是好惹的!” “放心放心!哈哈哈!”向存大笑着出账而去。 葭萌关左段,霍弋正关注着正面防御战的情形,远处城关上杀声震天。投石机抛出的石块不时轰击在城墙上,远在左段的霍弋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在颤抖。 “布衣叔,我们要不要过去支援王将军!”霍弋担忧道。 “王昆那小子平时闷葫芦,可不是好惹的!他手底下的那群军士,放出来个个都能做什长伍长!益州人想要从他的嘴里要下葭萌关,那要十倍百倍的人才行!再说,军中最忌擅离职守,我部负责左段防御,不可擅离!你小子又起什么坏心思呢?” “没什么,只是感觉益州军在增兵,你听!这鼓声最起码有二十面鼓同时击起才有如此威势!按照我军的布置,每一曲可有两鼓,这么多人围攻葭萌关正面,王将军只怕是难了!” 霍布衣在一旁竖着手指:“一曲两鼓,二十鼓就是十曲。二十曲是5000人,亲娘,老王这回真是难了。可那我也不能擅离啊,家主非砍了我不可。” “传令!”正当霍弋、霍布衣为王昆的命运哀叹时,一声突兀的叫声响了起来! 霍布衣立马冲来人行了军礼,“令左段防务霍布衣部,只留小半人马警戒,其余人上正面关城协助防御!” “喏!” 霍弋自然不会缺阵,他紧紧的跟着霍布衣,十二岁少年此刻初经战阵的脑海里写满了刚毅果敢。 一上城头霍弋便被这惨烈的景象震撼了,甚至有一丝眩晕感,是的,纵然他刚刚经历了敌军的偷袭,斩首十数人,但此刻也彻底被震撼了,没有一个心灵正常的人会喜欢战争,但是他更明白,劣质的和平比战争更让人痛恨! 城头上军士们的战斗雄姿给了自己以很大震撼,他今日才知道什么叫战士!他今时才知道什么叫英雄! 上辈子,自己身居温室,临轩窗,凭阑干,登望楼,或饮冰茶而沐清风;或雕玉砚而弄古玩;读了些忧国文章、愤世歌赋;写了几样鸣志字篇、托情词句,便不知道老子是天下第几了。 未晓三军之政,不与三军同谋的霍弋,又哪里知道从戎的难处?他以为自己的一支竹笔就可以扫倒天下城池;自己的杯酒笑谈就可以威福四海八荒;一统江山也不过是投墨于纸;凭借着自己对三国前后的通晓,他甚至能够翻转未来,改变历史!哪知真的到了敌前,自己居然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场景惊在了原地! 这一刻,霍弋是惭愧的,即便是目不识丁的霍布衣,都是目前的他需要赶超或学习的前人!这一刻他们在为自己的未来打拼,或许是为了自己的主公,但是自己站在这里时为了什么呢? 一支羽箭“嗖”的射向沉思的霍弋,一个不知名的士卒推开了霍弋,那白色的箭羽贯穿了他的皮甲,温热的鲜血染红了霍弋的衣甲。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霍弋扯着嘶哑的声音吼叫着:“箭雨!御!” 仿佛是下意识的反应,霍弋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自己就是要来改变老爹的命运,改变这英雄辈出的蜀汉的命运,他身边的人都是他的袍泽兄弟,他的使命就是要领着这群兄弟,踏上北边的土地,长安、洛阳、许昌! 战斗僵持至近中午,蜀中盆地之势,风云奇变,阴晴诡幻,居然下起了雨来。益州军攻城不利,鸣金撤军而去。 益州军大营。 “夫禁小儿!你怕我抢了功去还是怎地?我麾下二郎数十人已经攻入关城城头,你居然鸣金收兵!我帐下亲卫为掩护我撤退,死伤十有一二,你可知,这是主公交与我的束州兵?每一个都是主公的宝贝疙瘩。大公子守雒城都不曾得过如此厚待!你让我如何与主公交代!” “向将军,夫将军撤军实在是因为大雨倾盆,攻城不利,难以扩大战果,来日再战,还是要让向将军先锋主攻,将军不要生气啦!”大帐内一文弱书生劝道。 “哼,此番事情,我必向主公如实禀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向存卷帘而去。 “唉,莽夫,主公怎么会给我派了个如此人物!”夫禁恨声道。 “将军,你我寒族,并不如黄吴等世家,主公也是不放心我等啊!”那文弱书生叹道。 “怪不得法正张松之流要引刘玄德入川了!主公无容人之量啊!”一旁一武将叹道。 “休得胡言!你这是在我这说说就算了,若是让这向存听了去,汝命休矣!今日荆州军已然疲敝不堪,来日天晴,我军只需大军压上,以箭矢压制,再行攻城,必可攻下此城!传令各军速速休整,养精蓄锐,以备来日之战!” “喏!” 葭萌关内,霍峻中军帐。 “将军,为何关城正面只留我一军苦守,若多分派人马,我军可轻松克敌!关城正面仅能供千余人展开攻势,我军只需三屯人马,可守的固如金汤!”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兵法之至理,若依王将军的法子,我军或可守得一时。但时间不等人,汉中张鲁若得刘璋派人攻打我军,必然会分兵攻我军北关。届时王将军以为凭我八百余人,如何守城?” “这……” “故,峻示敌以弱,益州军若攻我城关,需正面上千人,即两曲人马,且为压制我军城上弓矢,必调集上千弓手,将军在城头示之以弱,敌军正面之敌必攻之愈急,届时,我帅剩余数百人纵马出城,以迅雷之势,砍杀益州军弓手,再回身与将军灭攻城之敌,毁其器械。夫禁,为人沉稳,但向存此人好大喜功,我观今日主攻之人乃向存,异日益州军若再来,诸将需配合得当。守不守的住葭萌关,就看日后之战了!” “将军此战难度极大,若将军冲出城后未及歼灭敌弓手,反而为敌所困,如之奈何?末将不才,愿替将军往!将军身系关城上下安危,不可亲至险地!”王昆郑重道。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五章 连日雨罢兵休战 智勇弋冒死突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大帐中的争吵声不停地传出来,帐外诸将的亲军面面相觑,背后高耸的葭萌关关城在雨中显得很是阴郁。 霍弋看着天空不断落下的雨滴,仿佛那日遮天的箭矢,让人喘不过气来,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却是有着后世影视剧中无法再现的让人窒息的错觉。经过昨日一战,斩杀十数人的霍弋累功已然升为本部什长了,韩大头在偷袭的第一波就被刺客的短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霍布衣感觉家主有点为难少主,照常人看,这军功已然能做都伯了,可是家主硬是只让少主做什长。 大帐中的人还在争议着,最后,霍弋只听见一声怒吼:“谁再跟老子争,军法从事!”继而只听“呛”一声,“咔嚓”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劈成了两半,“待敌军再来攻我城池,按本将部署进行,违者,有如此木!” 良久,诸将鱼贯而出。霍弋看着老爹的中军帐,叹了口气,跟着霍布衣去往了关城左段。他知道老爹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劝的了,可是自己早就下了决断,老爹是断断不能出任何闪失的! 这雨还在不停的下着,绵延不绝,益州军大营戒备森严。夫禁想来稳重,即使是夜间,也有游骑斥候巡视于葭萌关外数里处,以防荆州军趁雨袭营。向存对此不屑一顾,认为夫禁此人太过胆小,荆州军兵不满千,尚要分兵守城,如何敢凭借数百军袭击这万人大营? 巴蜀之地气候向来如此,这春雨一连下了半月有余,关前道路泥泞,攻城极为不便,骤停的攻城让关内的百姓很是舒了一口气。 益州军大营,夫禁召集了诸将议攻城事,向存大闹,诸将不欢而散。 半个三月,益州军都在大营中驻扎待命,士气低迷,向存数次请战,夫禁皆以雨不停,攻城不便为由拒绝,向存甚至为此多次咆哮中军大营。 夫禁惧其为刘璋心腹而不以军法惩处,向存气焰愈发嚣张,甚至发生了向存带来的束州军兵掳掠葭萌关周边百姓的恶事,夫禁知而不惩处,阆中夫禁所属军心不稳。 时间已入四月,雨终于停了,益州大营调动频繁,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葭萌关,守军时刻备战,天气一晴,便意味着前些日子的清闲一去不复返了! 益州军的进攻来的很快,但是攻势不甚急,霍弋清楚的发现,敌军在轮番上阵消耗守军。身为百战之将的霍峻自然也清楚的发现这一点。 入夜,益州军退了下去,这一日守军损失惨重,尽管城下留下了益州军数百尸体,城头的守军也在不停的减少,这样下去,不提霍峻的策略,耗也会把守军耗的油尽灯枯了。 霍峻再一次召集诸将,霍弋跟着霍布衣到了中军帐,众将还是不停的争论着,霍峻已然放弃了前番计略,准备调动所有守军上城守备,以求死守,甚至还要用上霍弋出的守城方法,这可是葭萌关最后的底牌了。 霍弋不明白此时的景象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按照史实记载,自己老爹会在这里守上一年也不会出事,难道是自己来到这里起到了什么蝴蝶效应,改变了某些东西?导致了葭萌关此时艰难处境? 一时间想不出为何会陷入如此局面的霍弋,咬了咬牙,跨进了中军大帐。 大帐中霍峻正重新部署诸军防区,霍峻见霍弋走进大帐,朗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小小的什长,怎么敢进来?来人,拖下去,重责20军棍!” “将军,卑将有话说!”霍弋行军礼道。 “哼!我关城防御大计怎是你一介什长可以多言的。拖下去!” “将军,不妨一听!我观小将军必有奇计!”郭均在旁劝道。 “家主,不妨听少主一言,若所言不实,家主把布衣一块绑了打军棍!”霍布衣出列道。 “小将军前日作战勇猛,指挥果敢,我看将来必为大将!将军不妨一听!”王昆道。 “这么多叔伯辈为你求情,说吧!” “喏!谢诸位将军,将军,我军兵少必为夫禁向存所知,将军何不派人出城向主公求援?”霍弋看着霍峻,淡淡道。 “混账,前次我已然说过,难道你不知道吗?”霍峻拍案而起。 “是啊,少将军,如今我军已然被围,出城求援,信也送不出去啊!”郑桐道。 “将军莫急,将军,若你是夫禁,看有人突围而去,便知我城中兵少,且连日恶战,减员极多,士卒疲敝,守城之望渺茫,你会如何?”霍弋还是看着霍峻,淡淡道。 “妙哉妙哉,我若是夫禁,必尽起精锐,一鼓作气而下!”郭均道。 “诚如郭书记所说,那么将军先前之计略,可用矣!”霍峻俯身作揖。 “少将军此计甚妙!”王昆赞不绝口。 “嗯,那么,何人可往求援?”霍峻问道。 “末将愿往!”郑桐站起身,出列道。 帐中诸将皆起身,看着郑桐。郭均开口道:“郑将军可知这一去,九死一生啊!” 郑桐笑道:“那又如何?大丈夫生而顶天立地!死何足惜?” “郑将军大丈夫也!可是这一次,您去不得,还是让小侄去吧!”霍弋看着郑桐,朗声道。 帐中一时静寂,微声可闻。众人皆惊讶的看着霍弋。 霍峻刚要开口,霍弋道:“郑将军身负守关重责,小侄什长一个,更兼我不是他人,我乃霍仲邈之子,当为诸军表率。且我与主公近卫将军陈到将军熟识,求援更为方便。论公论私,我都是不二人选!” 霍峻看着霍弋,老眼中似有泪光闪动,沉声道:“准了!你要带多少人出城?” 霍峻定定的看着霍峻:“谢将军,葭萌关人手紧缺,我一人足矣,请将军手书一封,用印后交予卑下,后半夜卑下出城!卑下先行回去准备了!” 说完,霍弋转身而去。 诸人目送霍弋瘦削并不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远。 城守府,霍峻看着霍弋准备衣物,将一具皂色铠甲放下,解下自己的佩剑,淡淡道:“为父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要小心,你的马在府外已经备好,弓箭还有你最顺手的枪都在外头。” “嗯!”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霍峻突然道。 “不!这一切都是宿命!”霍弋眼中闪了闪,脑中突然显现出前世的片段,是啊,可不都是宿命吗? “我知道你从小习武,你是恨我只知在外打仗,没有照顾你病重的母亲,所以你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是吗?”霍峻低声道。 “母亲走的时候只是说你不容易,让我别惹你生气!六岁那年,我就知道我自己的未来注定要在这行伍中走过自己的一生!所以我跟着你,老爹,这世界上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母亲那样怕你生气,相必更不想让你受伤甚至……” 霍弋脑袋里想起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女人,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操心,给了自己前世所没有的的母爱,尽管只有一年,也足矣让自己一辈子回忆和温暖了! “所以我要去!我和你都不能死在这里!母亲一定是这么希望的,不是吗?”霍弋转过身来,慢慢的穿起桌上那具铠甲。 霍峻哑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是如此的懂事,心中有些难过过去的严厉,自己本该给他更多一点。 屋中静寂无比,屋外,数十军士静静等待着。 关内很安静,火把噼里啪啦的闪现着光芒,照在守关的军士身上,城南正门,正装待发的霍弋手持铁枪,腰挎长剑,十二岁却有着别人十六七岁的体格,有着不为人知的近三十岁的灵魂。 “开城门!”霍峻喝道。 诸将看着城门缓缓打开,那个皂衣小将,纵马出城。 “老爹,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声断喝从关外传来。 “唉。”霍峻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慢慢的转身。 尽管有着三十岁的灵魂,不得不说对于这冷兵器时代的霍弋来说,他还只是个雏,本以为只要突破斥候的封锁,他就能轻易的向主公刘备的大营一路进发,然而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出城五里,他就被近十个斥候跟上了,眼下的霍弋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把这些可恨的斥候拔掉。 有经验的斥候只需要根据你踏过的草地就能够知道你前进的方向甚至路过的时间,只有拔掉这些恼人的斥候,才能顺利突围。 而正当他斩杀了数个斥候时,益州军的游骑就包围了他。 二十多游骑明显是要活捉了霍弋,一番游斗之下,被霍弋刺死十多个后,看清局势的游骑指挥官下令放箭格杀,左支右闪下,霍弋再次杀死数人,余者皆遁逃,赵云的徒弟果然不是白给的,要是被人活捉了去,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吗? 从死伤游骑的马里挑了一匹看的过去的,想想看若是按老路走,必会被敌军察觉,进而追上,于是霍弋一人双马,选了稍偏一点的路,绕道疾驰而去,结果离城十数里,再次被近百骑兵追上。 “该死的斥候,看样子没杀完。”霍弋恨声道。 斥候明显发现了霍弋逃脱的路线,给追兵指出了明显的近道,当先一将坐骑显然精良,只见这厮大吼:“贼将休逃!蜀中向存来也!”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六章 巧施计故漏军机 莽撞汉尽损长弓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心中一惊,莫非敌军知晓我的身份,甚至主将之一的向存都亲自出动前来捉拿自己了?正分身中,只听背后风声尖啸,似有人放箭高速射来,霍弋一翻身,藏身马边,那箭在霍弋翻身间射断霍弋背囊绷带,霍弋不敢停马,一路狂奔。 那向存原是在军中无聊,带着一帮亲兵到得附近村寨寻乐子,霍弋与敌军游骑厮杀,正好在这村寨附近,向存本就憋着气,听的亲兵回报,尽起身边亲卫,前来追杀霍弋。 霍弋一人双马,更兼自己身躯瘦削,坐骑耐力胜过追兵,尽管双方一度相差一箭之隔,但随着追之愈急反而双方距离越来越大,那向存一个劲在后方大嚷大叫,以污言秽语企图激怒霍弋,霍弋知道身上的担子重,并不为所动。 追兵追了十数里,最后失去了霍弋的踪影,无功而返。 再说这向存心中抑郁,本来以为轻易到手的敌军信使就这么被放走,实在是心中不甘,正欲寻人发火之际,一个亲兵纵马而来。 这亲兵大喊:“将军,有发现!” “什么劳什子发现?”向存朝那人手中看去,凌晨的微光中,瞧得似乎是一块绢布! 那亲兵道:“将军神箭射下了敌将的背囊,这背囊中有一封书信,乃是葭萌关守将霍峻写给刘备那贼子的求援信!” “什么?给我!”向存急吼吼的抢过绢布,细细看了一遍,继而大笑! “哈哈,霍峻小儿,天亡你也!看这回夫禁这匹夫拿什么话来搪塞老子!走!回大营!” 向存这一路人马再不追那逃命的霍弋,拨转马头,径往益州大营而去! 霍弋这一路往南,自打益州军在三月围了葭萌关,主公刘备的消息就与葭萌关断绝了,但按照自己前世的记忆,大约该是在绵竹附近,此时李严应该刚刚投降主公,荆州军该刚入绵竹城吧。 霍弋收起手中的羊皮地图,感叹一句实在是抽象,硬着头皮,一路沿着管道向南疾行。 背囊是故意被敌方射下的,就算敌方射不下下来,自己也是要扔下来的,不然,自己也不能保证敌人能通过自己的突围之道城内的情形不是?此时敌方尤其是主将之一的向存拿到了那封求援信,相必已经知道城中近况,想必父亲的计策是要成功了。 向存一路飞驰,进了益州军大营已然天微微亮起,诸军正在造饭,准备进攻葭萌关了。 中军大帐,夫禁正在召集诸将部署这一日攻城顺序。 向存进了大帐,冷哼了一声:“哼,夫将军,为何三军集结,不等本将?” 夫禁笑了笑:“值门校尉通报向将军帅亲卫出营巡视,未返,故未及通知,向将军见谅。”实则,这大帐之内诸将皆清楚向存出门所为何事,夫禁如此一番话倒是为了保留他的颜面。 怎奈向存看着两侧诸将面色,却琢磨出了别的意味,冷哼道:“你等人只知收缩大营,何曾攻城出力至此?我军十里外扎营并无不可,为何斥候游骑都只在城外五里巡视,甚至没有人监视城门?” “若非本将深夜出巡,在半路截杀贼军出城求援将领,你等怎知城内现在是何情形?诸将且看这是何物?” 向存耀武扬威般的拿出了那卷绢帛,扔在了夫禁帅案之上。 “哼,刘备这老小子,倾其所部反我主公,只在城中留守八百余人,城内现在粮草不足,军械稀缺,箭矢甚至不到五千支,左段士卒前番我军精锐偷袭之下损失殆尽,正面及右段守军伤亡大半!屯将郑桐、廖武、马威见形势不对,领本部出北门投了汉中张鲁,张鲁正在集结所部,往葭萌关来!是以霍峻派了自己的儿子出南门,向刘备求援。” “夫将军,此时再不倾我军全军以击贼军,何时出击?”向存双手按住帅案,直视夫禁。 帐中诸将面面相觑,忽有一将出班道:“将军,此时不攻,若张鲁得葭萌关,情况将更难以捉摸控制!发兵吧,将军!末将愿为先锋!” 诸将长身而起,同向夫禁请命。 夫禁见众命难违,便传令各部调集所有弓手,令两部精锐军兵共两千人备战,自帅中军千余在后督战。余部在军营休整。 实则葭萌关正前狭窄,无法展开诸多部队,两千人已然是极限了。 葭萌关内,霍峻及其部属早知今日必是一场苦战,便各自备战,关城正面调集了城内三个屯三百余兵力,左右段城墙因地势险峻,只各留五十人戒备,霍峻自领三百余士卒备足马匹长刀,盾牌,引火物事。于城内准备。 连郭均都披上了半截皮甲,上了关城,城守府亲卫全都调了出来,城中百姓,精壮的也都在城内搬运物资。 天,大亮了。 益州军整齐的军阵横陈在葭萌关关外,各色攻城器械就位,近千弓手在城外一箭之地外,持弓待发。 葭萌关城门是采自冀山的一块天然青石,重近万斤,城门用一种复杂的机械方式关闭或开启,需二十健壮士卒绞动城内一巨大绞盘来控制。 此时二十名士卒站在绞盘边,等待着来自主将霍峻的命令,城内三百余马队静如冀山,不安的坐骑不停的用自己的脚掌哗啦着城内的青石路板,“吧嗒吧嗒”像极了阎王催命的节奏。 这个巨石城门也直接让益州军放弃了攻击城门的打算。 向存纵马而立,无数甲士簇拥着他,身边的旗手在等他的号令,这种感觉让向存感到无比享受,仿佛这葭萌关的命运已经在自己一挥手的掌握之中。 毫不犹豫的,轻轻的道:“攻城!” 身边的旗手立刻有节奏的挥动起手上的红幡。不远处,数十鼓手闻声击鼓,仿佛来自上天的战神之锤,重重的击打在守城众军士的心上。 两千益州精锐闻鼓而动,云梯,冲车,井栏,投石车在那一刻同时动了起来。 城关上,霍布衣握紧了手中未出鞘的战刀。背后,数十抱着一个大桶的军士紧张的看着霍布衣。 当益州军在冲车掩护下到达城下时,数十个荆州军突然出现城头,倾倒铁蒺藜无数,一时间益州军大乱,适时,滚木礌石具下,直打的益州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借盾牌及冲车掩护躲避,以等待井栏的到来压制城内。 向存见前军受挫,即令投石机发投石击城头。 城头守军见投石来,即躲入藏兵洞,留刀盾兵守城。 向存见投石奏效,急命前军攻城,井栏靠近城头发箭掩护。 王昆见敌军井栏渐近,拔剑一挥,城头诸部推出弩车,弩箭皆以引火物事包裹其头,点火发射,井栏顿时悉数着火,内里士卒纷纷逃命。 此时益州两千前军已然竖起云梯,数百人登梯而上。 城头上藏兵洞诸军皆出,准备厮杀,益州前军无法上城,又无井栏掩护,伤亡极大。 向存传令弓手上前以弓箭压制,上千弓手朝城头发射箭矢,一时葭萌关城头为之一暗,顿有十数人中箭而亡,不少更是带了伤,城头盾牌高竖。 益州前军趁机上城,有那不要命的窜上城去欲白刃相接,奈何被己方乱箭射成了刺猬,城下向存急令箭停。 上了城头的益州军与守军厮杀在一处,无数益州军在急涌而上。城内百姓精壮,有胆大的拿起正在搬运的短刀,也上了城。 一时间城头上白刃相接,不分敌我,真个是血肉横飞,让人胆寒。 霍峻见时机已到,下令升起城门。 绞盘慢慢转动,巨石升起,霍峻一马当先冲出城去,诸马军见主将一出,纷纷打马跟上霍峻,左手持盾,右手挥刀,直奔益州军弓手阵地。 由于刚射完一阵箭,尚未来的及撤下的弓手离着葭萌关关城也就一箭之地,马队转瞬间到了脸上,有反应快的,只来得及发一箭,便被一刀结果了性命,三百马队冲进了不满千的弓手阵地,真个似砍瓜切菜一般,照着诸将的命令,马队都是一人双刀,砍坏了再换,也不砍别处,只往手臂上砍。 弓手被马队一冲,有横的还待反抗,有傻的愣在了当场,有胆怯的见机快的早已迈开步子朝后跑去。 向存领着自己的亲卫百余人站在原地,尚未搞清楚攻城的一方怎么就被攻击了,只见一箭已经射到了眼前,只来得及格挡一下,那箭便直钻向存的左肩而去,向存“啊”一声落在马下,众亲卫见主将被射倒,抢了向存的身体,向后纵马狂奔。 霍峻顺势将向存帅旗砍倒,益州前军还在城关上厮杀,百余人已经顺着开了的城门进了城,更多的还在云梯附近,有的甚至还没见到有马队冲城而出。 此时城门楼上郭均见敌帅旗倒下,大叫:“向存败啦!向存败啦!” 守军也跟着郭均大喊:“向存败啦!” 这一喊真如山倒了一般,益州军很快从云梯上败退,往大营逃去,城楼上的益州军得不到城下的支援,各个被围攻的守军乱刀砍死。 城下霍峻领着马队一路掩杀,两千益州军被三百骑兵追着砍了一路尸体,远处益州军中军正向此处靠过来,奈何尽为步卒,行进缓慢,远水不解近渴,只看得同袍不断倒下。 霍峻见机收兵而回,城内进了益州兵,得回去收拾残局不是? 回到城内,那景象倒是吓了霍峻一跳,这百余益州兵或惨死在粪叉之下,或被数个精壮汉子压倒在地,没一个站着的。 直到此刻,霍峻才算松了下来,葭萌关经此一战,大底是保住了,只是自己的独子,现在的景象又是如何呢?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七章 蜀道难南下遇阻 斗王冲尽收锐卒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自出葭萌关,一路往西南行进,走剑客道,过梓潼县,一路南下,倒未见何等战乱局面,似乎主公刘备主攻路线并不在此,怕也是听闻蜀道之艰难则平坦处进军了吧。 霍弋观剑阁道之凶险,剑阁关之雄奇不甚唏嘘,或许也是这道关口隔绝了蜀中与中原,到底其风土人情,官民教化皆远逊中原,比之荆州也多有不如吧。 实则霍弋走岔了路,刘备入寇川中乃是沿阆水,自东向西而来,直扣白水关,诱斩蜀中名将杨怀、高沛后,并其白水军万余,进而占领涪城,此时的刘备正与李严所属在绵竹对峙。 霍弋一路为益州军斥候追踪,为隐藏自己的踪迹一路往南而来,甚至到了剑阁,幸运的时此时剑阁守将许元见杨怀等名将皆以伏诛,已然改弦易帜,城关上飘着的军旗上还是那个“刘”字,但是其中的以为早已不是那么回事了。 霍弋身负重任,不敢稍有停顿,一路疾行,此时见了蜀道之奇险,脑海里不住跳出了那首名扬千古的《蜀道难》,口中高喝着这篇诗自己所能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几句: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霍弋牵着自己那匹马,听着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似鬼魅回音,又似高雄阔喊,一时间沉醉其中。 实则熟识古诗词的现代人听起来不免笑掉了大牙,定会说他背诗不用功,只背的一部分。 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霍弋并不被此时自己尴尬的情形影响,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疾驰欲出谷而去。 牙门将军赵云曾经评价霍弋,生而警觉,触类旁通。大赞霍弋日后必为主公之大将,加以心血培养,必能独挡一面。原因就是因为霍弋生来对危险的嗅觉就非常灵敏。 几乎是下意识的,再出谷的那一瞬间,霍弋突然一矮身,一支铁枪几乎在同一时间掠过了霍弋后勃颈,与头盔摩擦而过,“嘭”一声,那枪稳稳的扎入右侧的山石中。 谷口,数十益州军突现,皆持盾握刀以待,谷口不远处一玄色山石上,一白甲青年武将,双手互抱而立。只听那武将冷声道:“我乃梓潼县尉王冲,汝是何人?” 霍峻盯着那青年,双手抱拳回礼道:“好说!南郡霍弋!” “南郡?荆州人?哼!大胆贼子,你主公公然讨伐我主,似你这等黄口小儿也敢在我梓潼县地界招摇过市,未免小瞧了我蜀中诸将!” “王将军多虑,在下只不过感叹蜀道之艰险,倒不曾有小觑宝地好汉之意。”霍弋答道。 “哼,你主与我主势同水火,你还不束手?要待本将动手擒拿吗?”那王冲倨傲道。 “非也!男儿生于天地,不敢做束手待毙之举!” “好!且看本将来拿你,定叫你心服口服!”那王冲一跃而下,飞身上了一匹马,取了一柄长刀打马而来。 霍峻稳坐于马上,执枪而待。 待那将到得近前,霍峻一枪搠出,似雷霆般迅疾。 王冲飞马向前,倒似被这雷霆一枪之威所摄,但到底也颇有勇力在身,反手一刀迎上。 霍弋一身枪法传自赵云,自然是犀利无匹,只见那汉子一柄长刀左支右绌,难以招架。但每每情形险恶之下,王冲总能想法子来化险为夷,霍弋边斗边惊异于对手之勇悍机敏。 那汉子更是心中大憾!原来这王冲原先是三辅游侠儿,成天与人斗狠逞凶,十五六岁因杀了人,逃去南阳宛城从了戎,靠着一身勇悍,直做到张绣亲军牙将,很受张绣的抬举。后主公张绣为曹操所杀,心灰意冷下更兼战乱纷起,颇有孝心的王冲带着自己的老母跟着无数南阳百姓逃难至蜀中,奈何老母半道病死,便入了刘璋的束州兵,直做到这梓潼县尉。 这王冲在宛城也曾与典韦交过手,也是他领着诸军士结果了这曹操近卫将军的性命,可说一般人很难使其敌手,奈何在此地偶遇一少年武将,只是堪堪战成平手,再往下打,自己早晚横尸当场。心下不由暗自佩服这少年之勇武。 双方战过百合,王冲始败下阵来,这汉子倒也有骨气,在霍弋一招龙出浅滩,挑飞他的长刀后,倒也不说二话,闭上了眼睛,只求一死。 霍弋心下不由起了爱才之意,朗声问道:“敢问壮士,家乡何处?” 王冲睁开双眼:“你问这作甚?” “好奇!” “河内山阳人。” “呦,那你到蜀中所为何事?” “逃难,求一安宁!” “足下所效忠者,何人?” “益州牧刘璋。” “何以要效忠者刘益州呢?” “这……”王冲愣在了原地。 “足下有生之年,可还想衣锦还乡?再去看看河内郡,看看那天下大邑汉都洛阳城?” “想,又能如何呢?” “足下效忠刘益州所为何尚不自知,谈何效忠?我主刘玄德意图兴复汉室,助刘益州抵御张鲁曹操南犯,奈何刘益州听信小人言,不予我主兵员粮草辎重,甚至意图截杀我主,杨怀高沛二人趁我主召见,竟藏短刃欲谋不轨,我主仁德无匹,天下景从,刘益州据益州而不自知兴复汉室,枉为宗室。” “将军既有如此勇略为何不投明主,何以去投那昏暗偏听,前倨后恭,小人习性的刘季玉?将军若弃暗投明,小子不才愿替我主公答允将军,来日必扫灭曹贼,光复汉室,到时,将军尽可衣锦还乡。” “男儿生于天地,该效忠的是大汉天下,是黎民百姓,而非偏安一隅的昏臣,将军还不明白吗?”霍弋沉声道。 那王冲看着霍弋,言道:“公子虽年少,但见识才学冲所仅见,冲愿随公子前后,不愿再随他人。公子请收下我!” 霍弋看着王冲,突然想到,自己去绵竹或许李严已然投降,主公必然去攻雒城,此时再去路途遥远,再求的援兵往回又耽搁许多时日,父亲那里不知又会出什么变故,未免夜长梦多,不若收下此人,并其部属,再往剑阁关守将处借得军兵,往返葭萌关救援或许来的及。 霍弋收枪道:“好,我乃葭萌关守将霍峻之子,此番到此时寻我主公大营,求援的。王将军,你所部梓潼县有多少兵马?” “回公子,梓潼县乃是益州北部要害城池,驻扎兵马原有三千人马,除了末将麾下五百束州兵,就是前日刘璋调走的冷苞两千五百人,只留末将一曲人驻防,但都是末将心腹。能征惯战之辈。” “好,县内可有战马?”霍弋问道。 “有!束州兵乃是刘璋根本,因此装甲精良,训练有素。” “好,敢问将军表字?” “景先。” “景先将军,有这五百人足矣!请将军速速召集诸军,我有话说!”霍弋道。 “喏,请公子捎待。” 说完,王冲直走至那数十军士前,下令后,一军士骑马而去。 约半个时辰,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只见远处飞速驰来的一彪人马,装具精良,骑士控马娴熟,大有精锐的气势。 当先一员屯将,看到王冲后一挥手,那马队便突转静止,真个是动若猛虎,静如山岳,这五百人的气势不比那上千人的气势差一星半点。 霍弋观之军容,虽比之主公亲军白毦军稍差那么一点百战之师的气质,倒也能比得上关二爷在荆州新练的甲士了。 王冲上了马,持刀而立,向霍弋行了一礼,回首道:“诸将士,我王冲已经投了,荆州霍将军,前线战事想必诸位也有耳闻,我自不必多言,下面霍将军有话讲。“” “诸将士,不知为谁而战?为何而战?过去,刘益州给你们粮饷,却圈禁你们的家人,只能在成都耕种,何也?你们是外乡人,刘季玉不过看我们三辅南阳之士威武敢战,企图用家眷绑架你等,为之卖命而已。 但我等男儿生于乱世,该当建不世之功勋,该当衣锦还乡,似你等三辅南阳子弟更该建功立业,为汉室之复兴戮力同心,我主仁德无匹,天下景从,刘益州据益州而不自知兴复汉室,枉为宗室。 我霍弋在此保证,待我主得益州后,诸将士可晋一级,各种赏赐自不在话下,不再圈禁家属,外来之民将不在受到歧视和压迫!尔等可敢追随我,去建那不世之功勋吗?” “有何不敢?”一军士喊道。 “好!不愿意跟随本将的,可现在便回驻地。”霍弋道。 一时间,少数军士犹豫不决,忽有数十人拨马回头,径直往来时的路上走了去,断断续续不停有人走,但是不少人也留了下来,这些多半是王冲的铁杆心腹。 最后,霍弋得人马三百六十七骑。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八章 改行程直奔巴西 将就计巧下阆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有了王冲这个蜀中战将的投效,霍弋的冤枉路算是走到了头,领着霍弋自蜀道出,过梓潼县南,一路急速行军,不过去的不是葭萌关,乃是巴西阆中城。 这支束州军的确是精锐,全军上下皆为二十多得青壮,训练有素,进退有据,由于人人有马,行军速度倒也不比霍弋单骑慢多少,这日傍晚,全军于巴西阆中城外五十里一处偏僻山地下寨。 中军帐内,霍弋正与王冲商量着事。 “公子!末将听闻刘季玉命夫禁向存领兵万余正在进攻葭萌关,可是实情?”王冲道。 “不错。”霍弋倒也不想多做隐瞒。 “公子,此刻葭萌关危若累卵,守军不过数百,顷刻即破。何以我军不直趋葭萌关,反而来这阆中呢?”王冲不解。 霍弋心中大安,原以为此人数次易主,必少忠心,没想到不顾自己安危,听闻葭萌关下万余敌军围困面不改色,直抒心中疑虑,倒是自己想的多了。 霍弋心中安定,自把那王冲当成了自己人,坦然道:“彼军倾军万余攻我葭萌关,那阆中又能剩几人留守呢?” 王冲恍然道:“将军这是要釜底抽薪,断其后路!妙哉妙哉!” 霍弋又道:“非也,我军三百余人,葭萌关守军八百余人,历多日鏖战苦守,可战之兵不过五百。你我纵然三头六臂,又怎是阆中精锐万余人的对手?” 王冲又陷入苦思,低声道:“既如此,何以公子要来此地?” 霍弋笑了笑:“呵呵,我自幼熟读兵书,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日城上观夫禁向存二人扎营,驻扎于阆水边,辅兵甚少,粮草辎重并不多,可见二将皆以为葭萌关经不住万余阆中精锐的攻击,短期内可夺城,故不带多少粮草。 但阆中城乃是巴西郡重镇,粮草辎重必不可少,夫禁缺粮必从此地补给,如今益州军已围城一月有余,那点粮草恐怕已经消耗殆尽。 前次我父亲出城袭击了益州军弓手阵地,斩杀大半,想必夫禁也要来此调用留守弓手。所以我来这里,是为了断其后援!到时夫禁内无粮草辎重,外无弓手弩兵,我看他拿什么攻城,我军只需等其自乱即可一鼓击溃这支精锐之师!” “公子高见,末将拜服!”王冲单膝跪地, 如果说之前王冲的投效是因为霍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勇力,又被霍弋以名利家乡诱惑的话,那么此番霍弋的一通计略,真正是算无遗策,真正令人拜服了。 霍弋扶起王冲,言道:“若说纸上谈兵,我或许有那么一点优势,但王将军从戎多年,更兼经历的战阵无数,那是弋所不能及的!所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将军若不嫌弃,你我二人可互为师徒,你教我练兵战阵之经验,我教你兵法策略,可好?” “公子抬举末将了,末将一介武夫,怎敢做公子师父,公子不嫌弃,末将愿倾囊以授!”王冲行礼道。 “好!” 霍弋转而又道:“将军可传令诸将士,立刻造饭,吃完休息,派出斥候细作打探阆中城虚实。后半夜我们兵发阆中城!” “喏!”王冲领命而去。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昏暗的天空并无半点星光。 三百勇士已然到了阆中城外。 阆中乃是益州巴西郡重镇,历来是蜀中的屯兵要地,乃是刘璋与汉中张鲁交锋的前线指挥所在,常年备足重兵。自刘备入川后,进驻葭萌关后,此地地位逐渐下降,但底蕴仍在,仍是一座坚城。 阆中重镇守将乃是夫禁的心腹张贺,勇武不足,但为人沉稳,领千余老弱守阆中。此时,夫禁大军北攻葭萌关,刘备往南急攻成都一线,自己这里虽地位重要,但并无人前来攻伐,倒也静逸的很。 张贺做事勤勉,认真又严苛,带着一队亲卫巡视着阆中西边的城防,实则又哪有兵马回来攻阆中呢? 走一路,张贺想一路。 将军北方战事并不顺利,今早信使前来投报,要张贺准备军粮,辎重,不日将有人持信符来运。同时招募民间猎人,并此时留守阆中的两百弓手要募足八百人,还要半月内募满。看来将军已经做好长期准备,这葭萌关不是只有八百人吗?何以如此难攻。 转念一想,这一时间上哪去弄这么些弓手来啊,猎人倒是有,但又有几人会帮着刘季玉打刘备呢?刘备自来蜀中,到处邀买人心,树威立信,那些个黔首说起刘玄德是欢欣鼓舞,说到刘季玉不是闭口不谈,便是面露不满,蜀中已经到了人心大散的时候啦。 主公靠着世家统治益州,奈何世家子弟皆以追随刘玄德为荣。最后还不是靠着我们这些寒族还有自己那几万束州兵吗?若是他放了束州兵的家人,指不定这几万束州兵会把剑戟指向谁,唉,这益州的天,真真的是要变啦。 张贺停下了脚步,远处一道火光刺进了迤逦而行,直奔阆中城西门而来。 转头下令道:“去击鼓,召集士卒上城!” “喏!”一名亲卫领命而去。一时间鼓声大作。 远处那队人马由远而近,是一队彪悍骑兵。 “看上去,是主公束州兵的打扮!”身边一个亲卫道。 “城下何人!”张贺喊道。 一名亲卫执起长弓,一箭射在马队前方。 马队停了下来,霍弋冲王冲点了点头,王冲打马上前:“你是何人?” “阆中军副将张贺,足下是?”既然是束州兵,可能是主公派来的,张贺不由放缓了言辞。 “主公帐下束州兵牙将王冲!携主公令而来!军情紧急,张将军,快快开门,我等人困马乏,休息片刻,吃些东西,待天明,要赶往葭萌关。”王冲依着霍弋交代说道。 “可有印信、关防?”张贺道。 “末将新近升做牙将,原先只是个曲长,印信在此,关防在突破刘备军封锁时不慎遗落!”王冲道。 “张将军不可疑虑啦,军情紧急,李严那厮投降了刘备,刘备已经兵扣雒县!我此来受主公之托,乃是通知夫禁向存二位将军速速增援成都的。” “将军,我认得此人,此人乃是冷苞将军麾下曲长,想来不会有错了。况且主公安危重要,贻误了事情,我等吃罪不起啊!”张贺身边一名都伯进言道。 张贺本有疑虑,见身边将领认出了王冲,疑虑顿消,朗声道:“王将军捎带,在下这便开门,王将军慢慢入城,不可纵马疾驰。” 王冲道:“好说!” 不待片刻,阆中城门慢慢开启,王冲一骑当先,领着霍弋及三百勇士施施然进了城。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九章 斩张贺自得计议 烧粮草霍弋援归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张贺匆匆下了城关,是了,来的是主公的信使,照理不论官职高贱,见官那是大一级的,张贺拱手作揖道:“王将军远来辛苦,末将这就命人备酒菜,将军可先行随本官去往驿馆暂歇。” 王冲在马上抬手回礼:“好说,酒菜就不必了,管饱即可。张将军,阆中现在还有多少兵马,粮草辎重几何?主公前方打的辛苦,绵竹一战,李严带着数千近万精锐降了刘备,粮草辎重损失严重。急需各地的救援!” 张贺道:“阆中精锐皆随夫将军去了葭萌关,本城只有军兵老弱上千,粮草充沛,可供两万人吃用三年;辎重尚算得上充足。”这张贺倒也实诚,并不疑有他,只管将城中底细说了个干净。 王冲听完回头看了霍弋一眼,霍弋不做声色点了点头,王冲立刻拔剑一剑剁下了张贺的头颅,可怜那大好头颅变作了一个滚地葫芦,那身躯还兀自站在原地,脸庞上写满了惊愕。 霍弋身后诸将士见王冲动了手,策马而出,占了城关内各处要道,砍翻了几个反应快的想要反抗的亲军,借机大喊:“刘皇叔麾下霍弋将军在此,张贺已经授首,降者不杀!” 此时本就是后半夜,值夜兵丁本就不多,分布到四门后,更少了,北门处只五十多人值夜,其中有十数人乃是张贺巡夜的亲兵。 王冲用剑指着一亲卫,问得兵营及粮食辎重所在地,霍弋立刻分兵而出,由王冲带一百五十余人去往兵营,控制睡梦中的驻兵,若有人反抗就地格杀;着一名屯将领五十人守着北门,以防不测;霍弋自领一百余人前去粮草囤积之地。 情况显然远远优于霍峻所料想的那样,轻易的赚开了城门,到了那粮草囤积之处,霍弋下令各军士早已带好的引火之物,由内向外点火烧粮,不多时这偌大的粮仓便照亮了整个阆中城。 天大亮了,粮仓的火还在烧着,霍弋在城中兵营前与王冲会合。 王冲初入营时还遇到了抵抗,奈何城中精锐尽出,这些个老弱怎是精锐束州马队的对手,小半个时辰,王冲便控制了局势,缴了这些老弱的武器铠甲,发给路费,将其遣散,裁留部分青壮,得甲士两百余人,其中五十人乃是张贺的亲卫。 还是老法子,在霍弋的利诱下,这些军兵倒还识趣,留了下来,那五十精锐中多数不肯投降,霍弋杀之不忍,留之危险,最后只好折中的把这些人关进了牢里。 整顿诸军,霍弋看去,自己居然也有了五百余部众了。前世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看着这五百如狼似虎之辈,心中不胜激荡。 拿下这阆中城,自己的计划就成了大半了,最后一步是极其冒险的一步,但是大丈夫生逢乱世,功名利禄,不都从冒险中取吗? 霍弋带着整三百人出了阆中城北门,留下新收编的降军还有五十束州兵,留了一个老成稳重著称的屯将守城,临行前吩咐了几句,留下了日后一记伏笔,便和王冲领着这三百虎狼,纵马向北而来。 看着身边那滔滔不绝的阆水,霍弋心中激荡,恨声道:“富贵险中求,向存,你那日追我追的那么爽!可曾想到我今日会回来取你命吗?” 王冲看着霍弋:“公子,何谓爽?” 霍弋看着王冲,不由笑道:“舒服,使人愉悦,是谓爽!哈哈哈。”说完,打马加速而去。 葭萌关,尽管霍峻突袭出城,砍杀益州军弓手大部,益州军士气不振,但到底益州军尚有兵近万,每日间攻城不断,战争的主动权仍然在夫禁手中,而非霍峻手中。 霍峻自霍弋走后便少言寡语,军纪更为严厉,一改往日温和作风。霍布衣前日还挨了鞭子。可喜的是城中虽被围数日,但粮草不缺,军民守城之志日坚。 霍峻为长久计,甚至在葭萌关百姓中尽选青壮以战阵之法教之,月许后,只要上城历练数次,可得上千可战之兵,到时候守城就不会如此吃力了吧。 北边汉中张鲁久不见动静,这或许也是上天在庇佑我霍峻吧,每思及此,霍峻都会略感安慰。唉,臭小子也不知道到哪了,主公见到他应该会信他吧,毕竟庞军师、赵将军、陈将军都看好这小子。 “将军!益州军又来攻城了!”一亲卫道。 “让郑桐带人顶上去,把这群孙子给我往死里揍!”霍峻莫名的火大。 “喏!” “慢着!老子我亲自上!”霍峻抓起身旁的剑,出了帐门。 益州军疯狂的由云梯而上,没有冲车掩护,没有井栏压制,伤亡极大。校尉李克站在城外三里外的一处高坡,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士卒不顾性命的向城头进攻,那可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子弟兵。 益州军的冲车、井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守军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所毁,用装着火油的陶罐砸下,再以火箭射中引火;以毒药包裹在巨大的陶缸里,以火加热,在冲车到达城下时倾倒而下,中者或被烫伤,或被毒杀。 李可心疼的同时也在狠命的诅咒着发明这些守城之法的人。 始作俑者的霍弋不知道自己的馊点子像瘟神一样在收割着益州军的性命,现在的他正满怀仇恨,带着自己的马队,像狂风一样向葭萌关疾进。 葭萌关,近了! 夜,寂静无声,仿佛连鸟兽都发现了葭萌关的不寻常,这里静若鬼蜮。 阆水的水面上又飘来的一片芦苇,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钻了出来。悄悄的潜进了葭萌关左段城墙角落的阴影。 “布谷布谷!”一声鸟啼如同野鬼嚎哭般的突兀响起。 左段城墙角楼里,霍布衣“嚯”的一声站起,回应道:“虎骨虎骨!” “布谷布谷!”又是一声鸟叫。 霍布衣笑了:“少主,快上来吧你,你咋想的,非要让人学这个‘虎骨虎骨’,这是啥鸟?” 说完,霍布衣扔下了一具绳梯。 霍弋慢慢的爬了上来,上来就笑了:“布衣叔你怎么学的,恁难听。” 霍布衣又道:“少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救兵呢?” 霍弋笑了笑:“在城外,带我去见父亲。”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章 夺其志击退中军 稳己心语惊四座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葭萌关,中军帐。 霍峻睡得很浅,帐外由远而近的声音吵醒了他,起了身,帐外亲兵禀道:“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霍峻摇了摇头,以为自己还未睡醒,不由苦笑,或许是太长时间没睡好觉了,都已经出现幻觉了,转而刚想躺下,帐外亲兵又道:“将军?少将军、霍屯将求见!” 霍峻转了身,直向帐外走去,帐外的篝火映衬着霍弋青涩又略显刚毅的面庞。 “没找到主公?还是……”霍峻下意识道。 霍弋道:“父亲,请进帐,容儿子细细禀报。” 霍峻拉着霍弋进了大帐,霍布衣知趣的站在帐外,这父子乍经离别,总有些体己话要说不是?久为人下的霍布衣虽是个粗豪汉子,但是这些个道理还是懂的。 帐中霍弋细细讲了出城后的经历,实则并无多长时间,不过大半月而已。但无论对霍弋也好,霍峻也罢都似乎经历了数个春秋一般。 霍峻每日里策划守城,苦心孤诣,尚要担心自己的独子,深怕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妻子;霍弋初次带兵,虽短短十数日,但也似经历了不少事,心智更比前世圆润,也知道冷兵器时代从戎的难处,带兵的不易。 说完了经历,霍弋自是把自己的一番计略讲给霍峻听,霍峻毕竟乃百战之将,史上能够独守孤城面对数十倍强敌而岿然不动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霍峻听完霍弋的这大半月经历,又闻其策略,定定的看着霍弋,淡淡笑容中饱含着骄傲,针对霍弋计策中不足的部分,父子俩又仔细商讨了一番,定了下来。 原来,霍弋已然烧了夫禁的粮草,更兼夫禁已然派人向阆中催运粮草,这信使在半道中和霍弋的马队撞了个满怀,可见夫禁军中势必粮食已经及近耗尽,霍弋要霍峻在明日守城战中狠狠打击益州军攻城气焰,倾尽全力也要使其军心士气降至最低。 待其军心不振,自己的三百马队则在半夜突入益州军大营,务必造成对其杀伤,目标或斩杀其大将,或焚其仅剩粮草,使其军军心大乱。 此时夫禁必派人入阆中急催粮草,待其得知阆中城已被占,更兼粮草被焚,到时将无战心,兵无战意,可一鼓而破! 霍弋与霍峻这一谈已然是后半夜,天就要亮了。 霍弋并不多说,长身一拜霍峻,便出了大帐,带着霍布衣直奔城关左段,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自己的马队,藏到一个隐蔽的位置。 “咚!咚!咚!咚!”葭萌关外,天色刚亮,仿佛如约而至一般,益州军的战鼓又敲响了。夫禁亲自带着自己的中军精锐前来攻城,隐约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派去阆中的信使,按说今天也该回来了。 难道说阆中城会出什么变故?不会吧,刘备南下一路与阆中风牛马不相及,更兼其兵力不多,不会犯下分兵的兵家大忌,如此看来应该是张贺筹集粮草出了些问题,只要粮草一到,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这葭萌关,被攻灭也就是迟早的事啦! 夫禁的中军确实厉害,此时益州军大营内除了留守的部队,各中级以上军官皆来此观战了,毕竟中军出战少见,更兼向存一定要诸将到场,为的就是看夫禁一个笑话。 未过上午,中军的一波攻势就有上百人登上了葭萌关城头,但仅仅是昙花一现,很快,便被守军以一种奇怪的阵法逼退进而斩杀,霍弋不会告诉霍峻自己把后世兵家大家戚继光对付倭寇的阵法悄悄的附在了霍峻读的兵书《司马法》内,以至于霍峻读到这篇阵法时,不时发出赞叹。 守军一时声威大振,迅速的将攻势压制住,再以箭矢,檑木,滚石压制,很快,夫禁的中军也退败一箭之地外,重新整顿。 “唉,中军果然乃我军精锐,短短时间,便攻上城头,奈何这霍仲邈真乃奇才,守城之法层出不穷,每每皆能化险为夷。”一名校尉叹声道。 “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阆中军诸将皆似你这斯,如此长他人志气?”向存冷嘲热讽道,他倒也不再为难夫禁,原是自己夺来那封求援信倒似致己军于不利之地的罪魁祸首,大事上倒也不再插口,此时听得有人夸霍峻,莽夫脾气上来便是一堆不着四六的话,膈应的那校尉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好了!安心观战,不想看的,自己回营!”夫禁厉声道。 夫禁那队中军在一箭之地外稳住了阵脚,重新整理好阵型,战鼓重又响起,各军士举起盾牌,扛着云梯,向城墙冲去。 战况很胶着,益州精锐这一上压力顿起,霍峻不敢大意,调来守北门的一屯人马,甚至初经训练的青壮也被调上了城头。 一时间葭萌关城头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血肉横飞…… 夫禁显然没有想到,直到此刻,霍峻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多得战力,自己的中军消耗阵亡很惨重,自早晨那次上城后,直到天将暗,自己再没看见一个益州军的身影登上那座城头。 他甚至能隐隐看见自己的对手霍峻正冷眼看着自己,无奈的抬起右手:“鸣金!” “铛!铛!铛!铛……”刺耳的鸣金声印在了益州军每一个人的心里,一万人围城两月,寸功未见,今日中军精锐攻城,甚至只登上城头一次,这无疑对益州军的士气是巨大的打击。 益州军营,中军的军营内,士气低落。 “左大哥!你说那霍峻是天神派来的不成,怎么八百兵楞是能挡住我们一万人呢?”一个长相二十来岁的士兵低声问着身边的老兵。 “格老子的,我咋知道,往日里汉中张道士那些个道兵也不过能和我中军相较,这霍峻,不得了!”姓左的老兵黯然道。 葭萌关城内大帐。 “将军,我军损失惨重啊,这夫禁的中军真是百战精锐,照这么打下去,我军危矣!”郑桐脸上满是血污,很是狰狞。 “是啊,将军!这次新练青壮损失尤为惨重!不过半日,损失五去其一啊!”郭均叹道。 “好啦!若不出所料,益州军之败,不远矣!”霍峻忽然抬起头,诡异的笑道。 一时满堂具惊!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一章 霍弋百骑袭敌营 柴信单人出关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月亮刚刚升起,夜里的寒气慢慢侵袭着益州军大营,死一般的寂静。 夫禁很是伤脑筋,士气低落至此已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扰乱了自己素来冷静的大脑,这个霍峻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案上还放着主公刘璋命他来进攻葭萌关的令符、文书,或许此战以后,主公给自己的恐怕是自裁的命令了吧,毕竟以万余精锐围一座只有八百人的城关,围攻两月尚不能攻下,还损失士卒近三千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军中的粮草似乎也不多了,只够全军半月吃用,前去阆中催粮的使者也该返回了;还有要张贺征募的弓手;向存前日又在一当地村子留宿,引起当地人的不满;当然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法子改变全军的颓势,否则纵然数倍于敌军,兵败亦不远矣。 一时间各种琐事涌上心头,真正是千头万绪,自己从戎十数年,兵事上还未曾这般感觉力不从心。 一阵困意涌上心头,唉,自己倒是数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了,这困意一上来,却是挡不住了。困顿的夫禁和衣而睡。 子时刚过,霍弋领着休整待发、齐装满员、精神饱满的马队出了藏身之处,出现在益州军大营东十里外。益州军的斥候游骑主要侦查方向都在北边的葭萌关,倒是其他方向只有寥寥数个斥候警戒。 霍弋挥了挥手,马队停了下来。 霍弋转过身,扫视诸骑士,朗声道:“诸将士,你们或许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你们已经猜测到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没错,我要领着你们突袭那夫禁的大营!” 这些束州军士面面相觑,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大丈夫生逢乱世,不幸也好幸也罢,自然不敢在这世上白走一遭!我既为汝等诸将,尚不惜命!你等还迟疑什么?若袭营得成,弋必保得诸公日后富贵显达!头断不过碗大疤!难道传说中勇悍的束州精锐竟然皆是胆小鼠辈吗!” 霍弋“唰”的拔出佩剑:“好汉子,便拔剑跟我去!” 王冲“唰”的拔剑:“某愿追随将军,披肝沥胆,一往无前!” 那三百军士皆拔剑而出,同声吼道:“披肝沥胆,一往无前!” “好!各人皆以白布缚臂,待入得夫禁大营,凡不带白布者,皆杀之!诸军只需追随我与王将军之后,不可恋战,不可脱队!”霍弋下令道。 “喏!” “出发!”霍峻一马当先,持枪而出。王冲稍后跟上,那三百马队真个如狼似虎一般,向十里外益州军大营疾进。 约至子时二刻,霍峻的马队出现在益州军大营东南角,这里时斥候游骑防御最松懈的角落,霍弋一骑当先,拨开鹿角,大喊一声:“南郡霍弋来也!”杀入寨中,直奔营中中军大帐而去,一路上人当人死,一时间尸横遍地。 攻入中军后,霍弋发现这夫禁不愧是百战宿将,那中军数十座军营周围又以车杖首尾相连,围的水泼不进。 无奈之下,霍弋只得在营中左突右冲,益州军白日间新败,一时慌了手脚,不知敌人有多少。 霍弋见机大叫:“我乃刘皇叔玄德公麾下先锋将军,汝等速速投降,不然等我大军一到,定叫尔等尸骨无存!” 益州军士一听,这还了得,数千军士乱成一团,兵无战志,将无战心。 霍弋同王冲领着三百军马纵横捭阖,偶有那胆大心细的将领带兵来拦,被三百军马一冲,又无人能挡霍弋王冲之勇猛,一时间益州军各营相互鼓噪,相互践踏,甚至撞翻了营火点了帐篷的,一时间乱成一团。 霍弋不敢久战,带着军马一顿乱冲,逢路即进,遇着营盘大的,干脆就是一把火,四处寻找粮食辎重所在之地。 再说这夫禁被鼓噪之声吵醒,召集中军诸将,擂鼓集兵,准备开了车杖出门接战来敌。突见西南方向一阵火起,夫禁心中暗叫糟糕,领着千余人直奔那火光而去。 霍弋见有一队旗帜鲜明,行动迅疾之兵疾驰而来,招呼手下军士,更不恋战,自西门而出,绕道直奔葭萌关而去。 夫禁见粮草起了大火,深夜中恐怕埋伏,不敢轻追,只得下令取水灭火,又传令各军敌军已退,速速整顿兵马。 怎奈夫禁来时已晚,且霍弋部署人人俱带引火之物,这仅剩的半月粮草,眨眼间大半便化为了飞灰。 葭萌关,关城上霍峻守望已久,见远处一队骑兵迅疾而来,下令道:“准备开城门!弓手注意警戒!” 霍弋到了城下,大喊:“成啦,父亲大人快开门。” 葭萌关城门缓缓开启,霍弋领着三百军士进了城。 到得城内,霍弋转头对王冲说:“让柴信去吧。” “喏!” 原来这柴信原先是阆中城的守城军都伯,这全盘计划的最后一步,就要靠着他来完成。 柴信在阆中诸军中算是颇有人缘的老人,曾经位至牙将,但向存带着刘季玉的一道命令来后,这一切都变了,向存成了阆中诸军的副将。 这柴信有一独女,名柴嬛,生的倒是颇有姿色,更兼弹的一手好琴,向存自来以贪花好色出名,霸占了柴嬛,柴信不愿将独女嫁与向存,向存便动手硬抢,甚至将柴信从阆中中军牙将扁为守城都伯。 本来指望着夫禁能够为其做主,奈何夫禁只会练兵,并不愿多管向存私事,说白了,夫禁只是惧怕向存背后的氏族势力罢了,苦于被欺压的柴信一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报此仇。 霍弋的到来给了他这个机会,柴信也知道自己这一去,多半是九死一生,是以柴信只是托付霍弋之后找到自己的女儿,善加照拂。 看着柴信出了关城,霍弋朗声道:“柴将军多保重!能保得自身最好,在下定会找到你女儿,让她不受欺凌!” 远处,柴信在马上的身影顿了一顿,继而决绝的淡出了众人的视野。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二章 乱猜疑自乱军心 恼羞怒他杀柴信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柴信离开后,霍峻下令道:“斥候营,城里呆了两余月了,是时候出去松松筋骨啦!霍正!带着你的人,出城探明益州军大营情形,敌人若有撤退迹象,速速回报!”霍峻道。 “喏!”说完,霍正领命而去。 霍峻又道:“诸将士,速度休整,郑桐,王昆,霍布衣,霍雄,霍雷五将听命!” “喏!” “从此刻起,你五人随我归霍弋统带,城中原有所有军士马匹归你五人挑选,精选五百擅骑射者,余者留于城中,由掌书记统带守城!” “将军,你去哪?何以城中要留我守?”郭均不解道。 “自即刻起,我只是一普通士卒,这场仗交给霍弋指挥!老子要上阵杀敌!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霍峻狠声道。 “父亲三军主帅,岂可亲入险地?所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父亲只需等儿子的好消息即可!” 霍弋有点着急,自己之所以出城求援,怕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会在战场上又损伤,毕竟照着正史记载父亲在此战后三年去世,年仅四十岁。若非是战场旧伤复发,又怎么会中年早逝? “好了,我意已决!就当做这是我作为葭萌关守将下达的命令!”霍峻笑道。 “喏!”一众武将并不敢违背霍峻的意思,倒也只有顺从了。 众将遵照霍峻的计议,各自挑选甲士,继而各自归营。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益州军大营内的火烧了许久,损失惨重。 中军大帐内,夫禁冷着脸,帐下跪着数名屯将,身体战栗着。 “不是本将不饶你等,实则是此次我大营受袭,责任全在你等身上,斥候、游骑乃是我军的眼眸,敌军明目张胆袭营,显然是这眼眸已然瞎了!”夫禁冷声道。 “将军,我军致此败,罪责固然在斥候游骑的疏忽,但敌人来于我军后方,显然并非葭萌关内守军,是不是刘备大军据此不远了?”一牙将出班道。 “是了,这一路骑军一水束州营打扮,我军内除了向存将军的百余亲卫,旁人皆非此打扮,可见敌袭来于成都方向,而非葭萌关内。”另一人附议。 “那领头的一身白袍皂甲,自称南郡霍弋,末将听闻霍峻之子乃是霍弋,自幼投在赵云门下学枪,小有所成,昨日这小贼杀伤我军甚重,看来所言非虚。前日有人突围而出,据幸存斥候描述,与昨晚身形装束甚为相似!莫非,这厮真的秋来了救兵不成?”帐下一名跪着的斥候屯将突然反应过来,缓缓道。 夫禁听着帐下诸将你一言我一语,心中不禁打鼓,若放开野战,自己可不是刘备帐下精兵的对手,转而又释然了,缓缓道:“若然真是大军来到,为何只以百骑突营,为何不大军合围,一举击溃我军呢?” 帐下诸将面面相觑,向存沉默良久后,淡淡道:“只有两种原因,一,刘备大军到此,先以百骑突营夺我军心,大军一到,我等已无战心,只能投降!二,敌人援军不错,只这数百骑兵!” 帐下诸将虽不服向存,对其人品鄙视无比,但此番一通分析,倒也鞭辟入里。 正在夫禁这一帮军将因为这援军而苦恼之际,帐外突然嘈杂起来,夫禁与诸将霍然起身,这是一个中军牙将进得帐来,禀报道:“将军,有一人,满面黑灰,风尘满面,自称阆中守门都伯柴信,在营内大声喧哗,说……说……说……” “结巴什么?说什么?”向存一拍桌子,吼道。 那牙将突然跪倒:“他说,阆中城已经被刘备大军攻陷!即刻发兵此处,望将军造作筹谋!” “什么?”帐内诸将集体惊愕。 一丝丝冷汗从夫禁后背流了下来,但夫禁不愧为久经战阵的老将,缓缓的坐下,淡淡道:“带上来!” 不多时,一武将被五花大绑押了进来,那武将进得大帐,急道:“将军,末将拼尽死力才突出重围!刘备的大军已经攻陷了阆中,张贺将军被杀,城中皆为老弱,敌军来的突然,不到半个时辰,城就破了!”柴信跪在了地上,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那向存站起身,走到柴信面前,看着柴信:“你不是柴信!柴信是我妻父!你是何人?定是贼军奸细。”说完,也不待柴信反驳,拔出佩剑,一剑落下,柴信身首异处。 帐内一校尉愤然道:“向将军,此人确是柴信!我与柴信同袍已久,何以乱杀?” “我知道他是,可是,这时候,也只能不是了,他若是柴信,那么我军心必乱!所以他只能是贼军奸细!”向存狠声道。 夫禁看着这分尸的柴信,叹了一口气:“向将军说的不错,柴信非死不可!将此首级划花了脸,晓谕诸军。” “喏!”那牙将领命而去。 “诸将各回本营,弹压出现的混乱局面,禁止流言,另外,收拾行装,准备于今晚出发,改道前往成都!私下里对军士的就说主公令我军放弃进攻葭萌关,速援成都!”夫禁下令道。 “喏!”各将领命而去。 帐内只剩下中军各将,夫禁抬起头:“我军撤退,葭萌关守军必尾随追杀。我军军心散漫,不可不防,决不能让敌军知悉我军撤退!诸将可如此……如此……” 葭萌关内,斥候每半个时辰回报一次益州军大营状况。 怎奈益州军大营内,一如往常般的击鼓,鸣金。秩序井然,守备森严。 霍弋听了数次回报,具是如此,想必这夫禁是要等天黑再行动,不愧是百战之将,夜色的确是撤退最好的掩护色。 天,渐渐暗了下来。 斥候回报,益州军大营如往常般正常,甚至尤为警戒,鼓声不断。游骑遍于四下,斥候们不敢近前。 霍弋愕然了,这夫禁已无粮草,如何维持攻势?难不成柴信未曾依计而行? 戌时一刻,天完全暗了下来,斥候的回报愈加频繁,但结果都差不多相同。霍弋开始怀疑了,他突然想起了史书上曾经记载的一次著名战例,为求稳妥,霍弋命令斥候逐步向益州军大营推进,最好能抓个游骑或者斥候来问问虚实。 斥候依计而去。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三章 暗施计万军出逃 顿识破百骑追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益州大营外,十数名荆州军斥候如猛虎扑羊一般冲向了一小队五人游骑,那游骑似乎并无反应,瞬间被扑倒,刚要捕俘的斥候发现,倒在地上的是一群身着铠甲的稻草人,五匹马之间以缰绳相连,远处看去,着实像一队游骑在巡逻。 益州大营依然安静的很,霍正心想多半是坏事了,让一斥候赶紧回关报告此处景象,原来,大营四周守卫军营的士卒皆是稻草人。营中虽然营火烧的很旺,但寂静无声,连一匹马都没有。敲鼓的是数十只被绑在鼓边的羊,饥荒失措下,自是敲鼓敲的震天响。这一切只能说明,夫禁的近万军士,撤退了。 霍弋立刻下令追击,数百军士一路狂奔向南。思虑之下,霍弋以王冲在前直奔成都的路途。 夫禁很是焦急,虽然瞒过了荆州军一时,但很难瞒住很长时间,葭萌关守将霍峻绝不是简单人物,加上那个勇武到敢以数百骑兵就冲击万余人大营的霍弋,一旦被追上,凭着自己这慌乱的数千军士,只有溃乱的份! 一面下令各部加快脚步,一面又指挥斥候在沿途设下陷阱、路障,阻碍追兵。 霍弋知道夫禁会去哪里,缺乏粮食、兵无战志的他只能选择成都方向。 霍弋带着三百束州精锐还有五百从守军及新练军士中挑选的骑射好手,一路追击,很快,他就发现了夫禁的斥候留下的陷阱和路障,数名军士受了伤,留下五人照顾。其余人继续追击。 一路上霍弋总是不时的回头看着自己的老爹,总是感觉浑身不自在,身为主将的老爹从出了关对自己那是言听计从,这还哪是那一根筋的忠义汉子啊? 夫禁的步卒走的太慢,由于仓促撤离,队形混乱,撤退变成了溃退。 后军千余步卒甚至还没来得及形成防御队形,霍弋的马队就冲了进去,一个看似职位较高的武将,刚拔出剑,就被老爹一箭射倒,随之而来的就是这群溃兵的末日。 准确的说,失去指挥者的败退军队已然不是军队,而这场战斗也不是真正的战斗,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这千余步卒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五百骑射好手里刚刚经过训练的新兵,见到了血,本就具备不俗的战斗技能,见了血的新兵,很快就会有精兵的气质。 霍弋也不管逃走了多少敌兵,他的目标只有两人――夫禁、向存。 马队又如风一般的席卷而去,留下数名军士保护受伤士卒,慢慢撤往葭萌关。 远处数里外,霍弋的斥候已经能隐约感觉数里外益州军的大队人马,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残忍的修罗俯视世界,这终究是杀戮的夜! 夫禁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显然这不是少女怀春的那种小鹿乱撞,他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杀气在逼近,一面下令自己的中军保持队形,一面让各部准备备战,但是逃跑的士卒脸上写满了恐慌。 夫禁意识道,不是每一只部队都能像刘备的军队,逃跑逃出了经验,能够在逃得过程中给予敌人反击,更多军队的只是如同被水冲刷的沙地,流逝的毫无痕迹。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夫禁的想法,如今的他也失去了对这支军队的控制权,溃乱从左军开始,连军官带人跑了个干净,右军,前军显然不肯示弱,也跑了大半。 向存聚拢了前军、右军剩余部队,缓缓的向夫禁中军靠拢。 夫禁看了看向存,两人对视的瞬间,这一刻才明了,管你寒族氏族,在溃败的大军面前,终归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不过当夫禁看到自己的中军虽人人皆有惧色,但终归还是立在原地,摆好阵型,准备接站,心中不免又升起了些许希望。 远处里许,隐约间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右军数十人转身而逃,这一逃让夫禁有点喘不过气来,远处的马蹄声仿佛是敲在了他的心头。是啊,就算是精锐的步卒,又怎么经得起这么些马队的冲击呢? 那马队由远而近,疾驰而来。忽而转分两队,一队径直奔向存的大旗而去,一队径直扑入了夫禁的中军。 厮杀声震天价的响起,但马蹄下的益州军士,那吼声不啻于亡前的哀嚎,有些人甚至还没举起刀就被分尸成两段。 霍弋一马当先,直奔“向”字大旗下那个骑马的身影,大声吼道:“南郡霍弋来也,向存纳命来吧!” 这一声真个是惊了天地,前军右军剩余人马听了这一声吼哪还有战意在,昨日的噩梦还在眼前,撒了脚丫子往回跑,霍弋这一路人马掩杀了过去。 霍弋冲到那大旗下,向存倒也不含糊,挥起手中的画戟与霍弋战成一团,向存以勇力得刘季玉赏识,霍弋得了赵云的倾囊相授,一时间倒也打的不可开交,双方你来我往,枪如龙,戟如蛟。 霍峻领着五屯将,五百骑士扑入了夫禁的中军,虽说是不拿自己当主将看,但诸将下意识皆以霍峻为首,霍峻去哪,这几人便也去哪。 夫禁中军虽被夺士气,但到底是阆中精锐所在,一时间这队骑军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速度大减,这气势一慢,骑兵的优势便也少了许多,再加上半数皆是新军,不能与老兵相较,一时间倒有不少骑士被砍了马腿,下马战斗,伤亡顿时多了起来。 那向存与霍弋战了片刻,压力愈发大了起来,他本是靠勇力吃饭,一味追求力大;反观霍弋得了赵云枪法精髓,把这一路游龙枪耍的是炉火纯青,力道用到巧处,该大则大,该小则小。 五十回合后,向存败象已现,霍弋寻了一处破绽,一枪挑破了向存喉咙。那向存弃了画戟,双手捂住喉咙,鲜血从指间喷涌而出。霍弋策马向前,迅雷般拔剑一刀砍下了向存项上人头。 召回追击敌军的本部骑兵,带着王冲人等又转向夫禁中军,蓄足了马势,一齐冲杀进去。 第十四章 夫禁死益州军败 霍峻殁恨天不公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那中军原已然同霍峻五百人战成了均势,眼看着再往下打去必然逆转局势,反败为胜,奈何霍弋一支生力军转攻中军一侧,一时间,中军疲于应付,局势瞬间又不一样了。 双方鏖战成一处,霍弋知晓骑军优势所在不在战场鏖杀,乃是反复突击,冲乱步兵阵型,一面大喊:“父亲,冲出去!”一面领着本部人马不停马势,只管冲杀。 霍峻听了霍弋的叫声,看着霍弋在冲击敌军阵型,幡然领悟,转头大喝:“跟我杀!”一面催动战马,向前冲击。 两支马队汇于一处,继而再催战马,向阵外杀去。 夫禁眼看大势已去,不甘心之下,搭弓引箭,瞄着战场中那凶猛异常,一脸胡茬的将领,一箭射出。 霍弋挡在霍峻身前,在马队最前方,奈何夫禁一眼瞧出了霍峻的身份,所谓“擒贼先擒王”,霍峻随即中箭。 待杀透敌阵,霍弋一回头,瞬间红了双眼,自己苦心谋划为的就死保住父亲一命,奈何天不假人,人自假,难道冥冥中这一切都早已有了定数吗? 霍峻左眼中了一箭,血流了一脸,霍弋回头时,霍峻已然昏厥,正慢慢从马上坠落。 霍弋扶住霍峻,恨声道:“布衣叔,照顾我老爹。诸将听令!全军突击,一个不留!” 夫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擒王一箭,换来的是自己中军更快的消亡。 当霍弋那惊天一枪在夫禁的眼前瞬间扩大,他的脑海里闪现出的是一个疑问:“难道此人才是我该擒的王?” 益州军在围城两月后溃灭,诸将夫禁向存皆被斩杀,当葭萌关的传令兵将此信息传至正围攻雒城的刘备大营时,军心大振,主公刘备发布了嘉奖令。 葭萌关,霍弋并没有前去追击溃兵,领着八百马队回了葭萌关,父亲霍峻的重伤让他感觉思绪混乱。 建安十三年春,自己的灵魂降临在发烧昏迷的霍弋身上,自那一刻起,从母亲黄氏身上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那种慈爱令自己陶醉;霍峻是严父,每每甚至连霍峻自己也认为霍弋讨厌自己,实则在霍弋的心中,很是享受那种严厉中饱含着慈祥的特殊情感。 自打那一年母亲黄氏重病不起,直至死去,霍峻就认定了霍峻是自己最后的亲人,甚至发了重誓要去保护的亲人,看着脸色苍白,静躺在床上的霍峻,脸上斜过一道白色纱布,这是霍弋亲自处理的伤口。 那箭已然被军医拔了出来,拔箭时父亲痛的醒来,还没来得及痛呼已经晕了过去。军医摘除了那枚废掉的眼珠,以草药包浸入开水煮沸后敷于伤处,霍弋又用开水烫过的白纱布包裹了伤口。 霍峻发着高烧,粗犷的脸庞被一种异样的红占据,霍弋焦急的在边上看着,纵然他有心救人,奈何自己既不通中医也无法制作西药,倒是知道有几种西药有退烧的奇效,但这是近两千年前的中国,去哪找西药? 军医倒是个杏林高手,但无奈霍峻伤势严重,诸多顾忌,只得慢慢推敲,细细琢磨。霍弋知道刀伤、箭伤引发的高烧有多严重,再不施救便晚了,且这箭射在左眼,是否重创了脑组织还未可知。 霍弋只能焦急的问军医:“如何是好?” 军医只是一个劲的哀叹:“唉!射在别处倒也还好,射在了眼上,情形十分凶险啊!若华佗在世,可救霍将军,这华佗以医治外伤著称,奈何,唉……” 这军医这么一哀叹,让霍弋响起了一个人,转头看向王冲:“久闻南阳张仲景医术出神,景先,你曾在南阳从戎,可曾听过此人?” “略有耳闻,但此人自建安十年后销声匿迹,据说是巡游天下,遍巡草药去了。”王冲道。 那军医转头道:“少将军有所不知,这张机行踪不定,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一定救得了将军,张机擅长内疾,主药剂救人,走的与华佗是两条路子。” “唉!”屋内众将皆黯然。 “许军医,你透个底,我父还有多少时日?”霍弋道。 “少将军,卑职斗胆!将军伤势极重!过往战争给他带来了太多伤病,此箭中于脑部,一创引百伤,卑职无能!将军怕是熬不过明早了!”那军医俯首跪地哀叹。 “唉!”霍弋一下跪倒在霍峻床前,热泪盈满了眼眶。 霍布衣看着跪倒的霍弋,冲众将挥了挥手,诸将缓缓退出。 霍弋跪在霍峻床前,眼前闪过那一段段清晰的刻在自己脑海里的岁月,仿佛魔怔一般挥之不去。 霍峻的手颤巍巍的放在霍弋的头上,霍弋抬起了头:“老爹!你醒了!” 霍峻没有回应,独剩的那只眼中饱含着不舍,煞白的嘴唇轻微的蠕动。 熟悉老爹每一个动作的霍弋清晰的看到了他要说的话,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莺儿!” 霍弋的泪水再一次涌出,是了,母亲去世这么些年,霍峻始终没有再娶,凭着他的地位,什么样的女子他娶不到呢? 临了最后嘴中喃喃自语的始终是母亲的闺名,如此痴情的汉子,自己又怎么去怪他没有在母亲过世前来见他一面呢?在这夫权为大的大汉朝,有这么一个痴情的汉子,怕是母亲最大的幸福了吧,难怪母亲至死也是微笑着而去的。 父子间最后一点隔阂在这一瞬间冰释,霍弋握紧了霍峻满是老茧却毫无血色的手。霍峻闭上了那只眼,眼角兀自留下了一滴浊泪。 霍峻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厄运,区别是他比史上的记载更早三年。霍弋自责着,如果不是自己这支蝴蝶,终归老爹还能多活三年,不是吗?但是这人的命运,这天下的历史便是如此难于改变? 复杂的心中爆发出一丝丝不甘心,霍弋走出了城守府,愤怒的仰视着那亘古不变的苍天,怨毒的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两世为人我都会如此孤单!连我最后要保护的人你都要夺走!我恨你!你要我按你的安排来走?我偏不!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寂静的城守府,只有王冲一人看着那台阶上的少年,那一刻,这个少年爆发出的光芒,足矣掩盖周围的一切,炽烈到夺人心魄。 葭萌关还在荆州军的手里,比历史更早的击灭包围的益州军,八百对一万的传奇,注定了少年霍弋不平凡的人生! 主公刘玄德的封赏令在一月后到达,追封死去的霍弋为镇军将军。封霍峻子霍弋为裨将军,节制葭萌关诸军,不日将有人带兵前来接替霍弋守关,霍弋需领本部八百骑兵前往前线大营听调。 半月后,一支千余人的步卒到了葭萌关,领头的是一名牙将,唤作王介,霍弋与之交接了防务,留下了掌书记郭均及剩余军士,带着八百马队,霍弋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霍布衣总感觉自老家主死后,少主像是变了一个人,冷冷的,不再与往常那样平易近人。似乎是更有威严了。 荆州跟着霍峻一路杀出来的老部众都阴着脸,霍峻带着这些人杀出了尸山血海,结果早早的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曾经,那个满脸胡茬说过要给大家安定生活的老家主,总是别样的让人怀念。 安定的生活,扯什么呢?大汉天下乱了几十年,谁还敢奢望呢?也就是老家主那样的一根筋,才会那般执着吧。 远处马队最前方,那个瘦削的身影,却仿佛能带给所有人安定的感觉。 可不是吗?葭萌关前的反击战,打的漂亮极了,一辈子除了军师,老哥几个还见过这么打仗的人,自己伤亡低不说,打的敌军溃不成军却是难得了。 老霍家两代人终于出了个能像先祖霍骠骑那样的人物了。 霍骠骑?那可是大汉不朽的传说呢! 霍弋并不知道自己身后,霍家老部众的心思,只是看着前路,隐藏自己的悲伤,希望用对抗命运的方式掩盖自己的无奈。 自己的前路又在哪里? 自己的确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未来,自己要在这人才济济的蜀汉阵营脱颖而出如何的困难,但是显然,十二岁的裨将军是自己基础,八百对一万虽然不全是自己的功劳,最起码给了自己的筹谋以重要的支撑。 建安十八年,或许接下来,最大的事就是庞凤雏陨落了? 不行,自己要展露头角需要很大的舞台,更需要不小的自由余地,庞统一死,法正短命,日后这蜀汉江山就是诸葛亮的一人天下了,自己可不能让如此蠢的事情发生,自己要做点什么。 那么,就从庞统下手了。 重新审视当下的局势,霍弋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出现给历史的改变带来了很大的变数。刘备军的南下变得非常迅猛。 此刻,雒城已然被包围了,这可比正史中的记载早了好几个月啊! 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要快马加鞭,毕竟,庞统可能随时会陨落在一次寻常攻城战中的一个普通士兵射出的流矢,即使这个士兵是无心的。 霍弋一转身,大喝道:“全军加速!目标雒城,谁落在了后面,晚饭没有份!喝啊!” 说完一马当先,直奔南面官道而去。 八百马队不甘落后,直奔雒城而来。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十五章 初至中军得厚待 月到中秋夜勾人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建安十八年五月中,蜀中大将张任帅军于雒城北雁桥阻击南下的刘备,此时黄忠魏延的偏军尚远,帐中无大将可抵抗张任,双方对峙于雁桥,已过十日。 “报!黄将军左路人马已进至雒城东侧,安营扎寨。另右路军魏将军五千人马也围了雒城西侧。” “嗯,如此我军只需一鼓作气下了雒城,蜀中各地援军就算紧赶慢赶也拦不住我军进发成都了,他刘季玉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一面色白净,身材略有发福的文士舒了一口气。 “孝直所言甚是,主公,如今张任以精兵扼守雁桥,此人忠耿,号称万人敌,乃蜀中继杨怀高沛后名将。 我军若要顺利到达雒城,形成围三缺一之势,必以力破之,但主公帐下诸将可与张任一较高下者唯六人而已。如今云长、翼德、子龙镇守荆州,黄忠魏延远在侧翼。除主公亲卫将军陈到外,无人可敌。 陈到将军身兼护卫主公,统领中军之重责,主公何不让刘封公子去换黄老将军到此,那张任再是勇猛,可瞬间击而溃之!”帐下一相貌奇丑者分析道。 “士元,此言差矣!张任虽武勇,但怎敌我中军精锐破阵之威,若那张任要以单人之势抗我万军之威,我军尽可以弓箭招呼,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雁桥能阻我大军南下吗?”法正反驳道。 刘备似有意动:“不妨照孝直说的一试!” 庞统朗声道:“主公!昔日赵子龙单骑救主,护得甘夫人及少公子安危,曹孟德竟起爱才之意不忍刀剑加身,虽子龙脱困而出。但曹阿满却博得爱才之美誉。主公乃当世枭雄,日后更要以人才为基石,方能得尝所愿,兴复汉室基业。 张任者,蓬莱枪神散人童渊之亲传弟子,与赵将军有师兄弟之情谊。二人虽不得见,但终归是系出同门。主公不忍乱箭射杀,敢以堂堂正正之武将击破张任,或可得此猛将,即便不可得,亦有爱才之美名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刘备平素最重名誉,是以点了点头,抬头道:“封儿?” 帐下一面如冠玉,身材英挺的青年武将出班而立,真个是英武耀人。 刘备笑着道:“你也听到了,去换黄老将军到此……” 刘备话还没说完,帐外一亲卫禀道:“主公,葭萌关守将霍峻之子霍弋到了。” “霍弋!”帐下一面如赤血,身材颀长的武将起了身,“如此,黄老将军便不用来了。有此人,破张任足矣!” “哦?何以见得?”刘备兴趣顿起。“我知此人以奇计破了万人围城之势,具体情形并不清楚,还待此人到来再细细堪问,且,备听闻此人年不过十二。何以叔至如此推崇此人?” 那武将赫然便是陈到,陈到朗声道:“主公,我与子龙分领白毦精兵,我统步兵,他带骑兵,我二人平素关系也最好!我知道这霍弋是赵云的亲传弟子,子龙对此子寄望颇高!认定了必然是主公下一代猛将中的领军人物。” “叔至私下里猜测,此子必然习武之天赋极高,对战阵兵书的理解也远超常人!此次以八百军破敌万余,已然说明了子龙所言非虚!”陈到说完,慢慢的退回班列。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帐下面色尴尬的刘封眼里闪过了一丝怨毒。 霍弋带着自己的八百骑兵,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刘备军大营,说实话,霍弋到这一世还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蜀国的高层,拜赵云为师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直属于赵云统辖,霍峻又极得赵云信任。 故赵云是爱屋及乌才收下了自己这个弟子,但收下后赵云却越发的器重自己的这个弟子,习武努力不说,见识更是非凡,经常对所习兵书发表一些连自己都惊愕的想法。 霍弋在帐外没有等多久,就接到了如见主公的召令,自己的部属也有专人调配营帐休息。 到了帐外,帐外亲卫一唱名,只听内里有人说了一声:“进!” 霍弋跑了半天的马,脑袋里一阵轰鸣,不知是因为疲累还是因为要见到那个无论是正史还是演义都着墨极多的枭雄人物,甚至还可能见到凤雏庞士元、奇谋法孝直、勇武陈叔至、老当益壮的黄汉升这些个英雄人物。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得大帐,只是随着身体的惯性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行了个军礼,朗声道:“末将霍弋拜见主公!” 刘备笑了起来,起了身,急急的走下主位,双手扶起霍弋:“来,让备瞧一瞧,这英雄好汉这辈子见了不少,如此年轻的少年英才,我可未曾见过。” 霍弋抬起了脸,连日征战,又经历了丧父之痛的少年,脸上已经写下了战阵厮杀的痕迹,乍一看去,活脱一百战余生的年轻将军,早熟颀长的身材已经堪比一些发育良好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多年的苦熬锻炼,铸就了瘦削却结实有力的身躯。 浑身上下在进帐前早已卸下所有兵器的霍弋,此刻却仿佛一柄待出鞘的利剑,明亮而阳刚。 “好!好一个少年英雄!来人,准备宴席,我要给这八百勇士洗尘!” “喏!” 刘备对霍弋可说是许了重礼,或许在他心中已经把霍弋挑选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可以保住基业的人选之一。 然而,尽管角落里的刘封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敏锐的霍弋发现了他的不怀好意,尽管自己看过去时那道冷冽的眼神,已然变得和睦如春风般温暖。 是的,打刘禅出生后,刘封的地位便一直在下降,如今刚刚有机会外出领兵,能够有一丝丝作为的希望,被霍弋的到来给活生生的掐断了。 宴席很丰盛,霍弋帐下诸将都非常高兴,是的,主将得此荣宠,底下人终归是能得些好处的。 夜,第一次如此安静,霍弋仰着微醺的脸庞,看着天空中那圆圆的月,脑袋里又想起了这一世的老爹还有那个温暖如玉的身影,让人眷恋的慈祥和溺爱,就这么走远了呢,儿子一个人撑的好辛苦。 第十六章 智勇双全降忠烈 未雨绸缪救凤雏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咚……咚……咚……咚!”一通鼓声将睡梦中的霍弋惊醒,反射性的跃起,迅速的在两亲卫的帮助下着甲戴盔,抓起手边的佩剑,执了放在兵器架上的长枪,骑上仆从签过的马,直奔中军帐而去。 帐中人不多,只有陈到、刘封、简雍三人,渐渐的帐中陆陆续续来了数十人,少顷刘备进得中军大帐,一拍案狠声道:“张任小儿欺我太深!天刚亮便来我阵前喝骂叫阵!若非云长、翼德、子龙不在,黄忠、魏延又在合围雒城,若有一人在此,岂容他嚣张跋扈!” “张任于雁桥此处阻我大军已半月有余,诸将可有良策?”刘备扫视大帐。 霍弋站于右侧陈到身后,源于霍峻所帅部下皆归于白毦军统辖,虽本是赵云部属,但赵云不在,当然归于陈到都统。 霍弋心下暗暗思量,这陈到亦是一员猛将,何以不与张任交战?想来是因为战阵之上刀枪无眼,陈到负责的是主公刘备的护卫,轻易动不得。按照正史记载,这张任乃是被黄忠所杀,想来主公本来是要调黄忠来的。 那么,霍弋再不多想,起身出班道:“主公,末将愿与张任一战!” 果然,霍弋这一说话,刘备脸上阴霾尽去,笑道:“霍将军少年英雄,必可破敌而回!”转顺从令壶内拔出一枚令箭,笑道:“你本部皆为骑兵,备与你凑齐两千骑兵之数,这些军兵自今日起皆归你调动!即刻出战!” 霍弋接令回到:“喏!”说完跟着部曲司马出门调兵。 此时天刚微微亮起,张任统五千人马于雁桥另一边呱噪叫骂,不堪入耳。 张任提枪控马,气势十足,五千人马分作四部,第一队皆为弓手,扼守硚口,第二队为刀盾手,主防御,侧翼各有一队五百人的骑兵。 雁桥南地势较高,若莽撞进攻必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任号称蜀中名将,实则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与杨怀高沛两人又不同。 霍弋策马而出,单骑行至雁桥上,益州军见只有一人,百余弓手引箭不发。 霍弋吼道:“吾乃南郡霍弋是也,尔等可有人敢与我一战?” 那张任跃马而出,大笑道:“刘备大耳贼帐下无人忽?要你一黄毛小儿来送死?本将不杀无名之辈,吴先,你替本将站下此人头颅!” 一昂藏大汉策黑马奔出,拖着一口鬼头大刀凶猛而来。 “哼!关公的拖刀可不是尔等鼠辈能学的!”霍弋持枪跃马,迎了上去。 双方接触的瞬间便分出了胜负,霍弋电闪雷鸣之间,挥舞出了三式枪法,一枪搠去了来将的头盔,一枪解开了来将的衣甲,一枪磕在了来将的手背,鬼头大刀脱手而去。 那武将倒也有一丝血性,拔出佩刀再欲厮杀时,霍弋一枪戳在了他的左胸,坠马倒地而死。 张任再不远处看到此场景,大喝:“你是何人?敢使师父不传之秘,游龙枪法!” 霍峻冷声道:“凭你也配叫太师爷师父?太师爷传下你和张绣枪法曾要你等护佑汉室江山,你两倒好!一个做了军阀,割据一方;一个助纣为虐,横行蜀中!你眼里还有太师爷?” “你师傅是谁?”张任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恐的吼道。 “你与张绣得传的是百鸟朝凤枪,我的师傅得传两套枪法,除百鸟朝凤枪外,还有一路游龙枪法!专克你二人百鸟枪,我师父是常山赵子龙!”霍弋说道。 “师傅说,若你二人回头是岸,尚且情有可原,若执迷不悟,就要游龙枪传人结果了你二人,避免你们祸害苍生!”霍弋把枪一搠,直指张任。 张任良久不语,突然解盔卸甲,下马跪倒于地,喃喃道:“张任糊涂,那刘季玉待我不薄,我舍大义而保小忠,实在可笑之至。今日得游龙枪传人点播,任愿降玄德公,共保我大汉社稷!” 霍弋受了张任的降,一时无语,正史上忠勇致死部侍二主的张任竟然被自己以口舌说动,若非自己从自己的便宜师傅嘴里听说这一段前情往事,又怎么可能改变这人的意志呢? 张任降了刘备,无疑是对刘备最好的结果,白得一猛将不说,还平添了数千精锐甲士。 那张任见了刘备,只说自己虽是降了,但终归是益州将领,此番进占益州的战争,自己不能出力。可见其骨子里还是一样的忠勇,若非自己搬出童渊,想必这张任多半还是被斩的结局。 刘备对张任厚加礼待,霍弋则建议由张任带本部人马三千,进驻葭萌关,以防汉中张鲁。 张任自是一万个愿意,不掺和这场攻蜀之战,又能有所作为,葭萌关倒的确是不二的选择。 建安十八年五月,刘备兵寇雒城,这是成都最后的屏障了。 围三缺一乃是兵家的通论,所谓“围师必阙,穷寇莫追”,便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给守城之人以一丝希望,防止其无路可走而反扑,反而造成更大的伤亡。 霍弋更知道这一战对于蜀汉阵营的打击会有多大,作为军师将军的庞统,被流矢击中而死,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或者说是谁,霍弋却是记不太清楚了。 那么霍弋前世最钟爱的蜀汉阵营正是因为庞统的死导致了诸葛入蜀,而荆州只有关羽一员大将镇守,进而发生了荆州被吴魏所夺的窘境,加上之后夷陵之战的失利,使得本来局面大好的刘备阵营走入下坡路。 霍弋既然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便想尽心思去充实蜀汉阵营,前者是说服张任投降,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护庞统,让他躲过这一劫。 但是史料记载,雒城之战,持续了整整一年!一年的时间,自己要时刻盯紧庞士元?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那么自己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庞士元不能死,凤雏也不能凋落,若凤雏死,蜀汉政权必定落入深渊,且不说失荆州、败夷陵,刘备一死,蜀汉政权便会完全被孔明掌握,无人与之制衡,自己在这个阵营能够发挥的自由空间必然会受到极大限制,自己不会更不愿与卧龙诸葛孔明来一场夺权纷争,不是吗? 第十七章 暗下猛志坐朝堂 诸将献计攻雒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此时的霍弋关注的不仅仅是蜀中局势、庞统生死,还有同时期发生在东边濡须坞的那场激烈较量,自己不确定自己过早地登上历史舞台是否改变了一些什么,濡须坞之战是否还是如前世那般,双方互相对峙,小规模较量,然后各自退兵。 或许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煽动的翅膀会改变一些东西,因为自己担心那个迟暮老人曹操的超高政治军事智商。自己曾经无数次翻阅过《三国志》,这个奸雄人物给自己留下了可怖的映像。 尽管那人似乎已然没什么岁月好蹉跎,但是这样的人,永远不可以用常理度之。 霍弋很清楚,根据前世的记忆,大汉建安十八年,注定是来自各个方面的错综复杂的矛盾交织在一起,起初或许是细微的,但逐渐深远,到此时已经促成了汉王朝的崩坏,表现在外表的就是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战争。 在此之前,大战并非没有。比如建安五年的官渡和建安十三年的赤壁,都是三国时代屈指可数的大战役,其中牵涉人物之多,变化之剧烈不可谓不罕见,影响之深远不可谓不深远。 相比之下,建安十八年以后的王朝末世里的汉中争夺战和荆州争夺战并没有前者那么耀眼。然而,正是这两个而非前两个战役更多的推动了王朝崩坏。因为只有到这时,所谓“三国”的三方魏、蜀、吴才真正强大到足以站在相似的高度运筹博弈。 自己之所以要在自己尚年幼的躯体并未成熟就选择干预历史,出现在这里,就是要避免蜀汉势力走向日后的悲剧之路,固然诸葛孔明在蜀汉后期扛起大梁,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除了给蜀国带来了沉重的财政负担,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成果,这与建安十八年到建安二十四年之间的局势变化是有很深的关系的。 试想一下,如果蜀汉政权庞统不死,荆州不失,关张二人尚在,在合并荆益的基础上吞灭教化西南夷,保存人口,畜养兵势,如此才是隆重对策的完整再现。 所以霍弋焦急的出现了,十二岁的他站在了前所未见的历史舞台前,没有手足无措,而是凭着自己独有的历史嗅觉,展露了头角。 如何在蜀汉政权完全形成前快速的取得高位,这是目前霍弋要严肃考虑的问题,他要做的远不是未来的名将之星,他要切实的走入刘备的视野中,能够在刘备归去后,把握一定的力量,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张任的投降让雒城守军上下士气大降,历史上也正是张任再雁桥英勇奋战鼓舞了雒城守军,否则以刘循小儿些微本领,有能凭借什么坚守一年呢? 而霍弋不知道的是,正是庞统的战死才让刘备恼羞成怒,放弃了庞统制定的围三缺一的战略,而四面合围雒城。 前有张任慷慨赴死鼓舞士气,后有刘备四面合围断其活路。雒城守军上下能不和你拼命?或许也正是刘备的恼羞成怒导致了雒城守军上下放弃了投降的希望。 荆州大军中军帐,刘备主位,左有庞统、法正、糜竺、孙乾、简雍等,右有黄忠、陈到、魏延、李严、吴懿等,而霍弋则端坐于陈到身后。 刘备缓缓道:“雒城城高墙厚,且守军甚众,粮草充沛,急攻之下,怕是一时难于攻下,诸位可有良策?” “主公莫忧!末将以为可围城不攻,堕其戒备之心,待其怠慢,末将愿做前军,可一鼓而下。”老将黄忠言道。 “老将军,曹操南犯,主公怕孙权抵挡不住,所以此间战事需尽快结束!拖不得!”法正起身道。 “如此,末将也无从下手了。”黄忠无奈叹气。 “主公,末将以为,此城虽难下,但我军若强攻,未必破不了!明日间,末将愿领本部军马,于城西猛攻!届时敌必遣援军来,主公及黄老将军同时从东北两面出击,使其混乱。再以一支奇兵,自城南突出,一举入城,可破敌!”魏延出班献计。 “魏将军所言可以一试!”庞统赞同道。 “好!诸将且各自回营准备,明日早间,以狼烟传讯,听鼓声行事!”刘备下令道。 帐中东西两支偏军:“这袭南城人马,必从我军出,谁人愿往?” “末将愿往。”帐下站出一人,正是蜀中降将吴懿。 “善,吴将军可带本部五千人马前往南城偏僻处埋伏,待城中诸军皆动,你可便宜出击,以破雒城!” “喏!”吴懿自领命出帐而去。 雒城在朝阳映衬下显得格外壮美,一道道狼烟自此城的东西北三面缓缓升起,继而激烈的鼓声打破了那一丝宁静。 城头上,刘循领着自己的亲兵巡视着正北城墙的防御,喊杀声中,刘备的中军排列着整齐的队形出现在刘循的视野中,“传令备战!”刘循冷声道。 “备战!备战!” 一时间城头擂石滚木就位,弓箭手引而不发,城墙垛墙后,无数刀盾手隐藏着。 城外,数十架投石机开始运转起来,包着火油的石块被点燃,十数个士卒在绞动着绞盘。城外一箭之地,数十架云梯在刀盾手的掩护下蓄势待发,冲车已经弓箭手的射程内了。 中军阵前,刘备挥了挥手,庞大的战争机器立刻牵动起来。同时东西两面都突然暴起了喊杀声。 护着云梯的刀盾手,同时迈开了脚步,一同举盾,动作整齐划一,尤为的训练有素,脚步声如雷音一般踏在霍弋的心里,这他娘的才是精锐啊。 这一刻,霍弋才看出刘备军能够在如此众多军阀中脱颖而出,不是没有道理的。 城头上突然暴起一个声音:“放!” 一时间箭矢如雨。 投石机旁一名牙将也叫出了统一的声音,数十个火球飞向了雒城的城头。 一时间城头上乱成一团,刚放完箭的守军弓手还没来得及退下,就躺下了一溜。 刘循还是嫩了点! 第十八章 苦鏖战夺城未果 灵光闪霍弋献计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但是刘循很快就发现,投石机的攻击间隔太长,自己的弓手每每射完十几轮箭才会有一波投石,是以把握好敌军的节奏,完全可以避免这些死伤。 冲车靠近了城墙,但车内的荆州军并不敢贸然出车,无数滚石檑木落下,声势惊人。除了冲车外,荆州军还临时赶制了数十具临车与井栏,在大部分云梯架上城头后,临车井栏缓缓出发。 投石机停止了发射。 城头弓手毫无顾忌的射杀城下的敌军。 此时临车井栏已然近了城墙,凭借着临车的高度,车内弓手以弓箭压制城内守军。 城内守军则以火箭射井栏临车,不时有攻城器械被毁。 此时城上火力被压制,滚木礌石大减,冲车移动至城墙薄弱位置,有专门破城门的冲车则径直往城门而去。 双方打的激烈,无数手段都用了出来。 刘循虽是公子出身,领兵倒是比刘季玉的多,脑子更是有年轻人的活泛劲。甚至在双方胶着时刻,他还派少量死士骑兵冲出城门,烧毁冲车等工程器械无数。 而城内刘循还专门将一些神射手调集于一处,让同为宗室的刘珍领着,专一射杀视野之内的荆州军军官。 一时间攻城受挫,双方互有损伤,时近中午,五月份的阳光已然十分暴烈,刘备无奈下令撤军,此时处于南边的吴懿感到无从下手,南城的守军不管别处打的如何胶着,都没有放松警戒。 雒城俨然已经是铁板一块,让人无处下嘴。 魏延的计策显然是失算了。 刘备又一次召集诸将,毕竟群策群力,帐中诸将都献了好多计策,无奈或有不可避免的缺陷,或只是一味强攻,都被刘备否决了。 刘备无奈了,难道只剩强攻一途了吗?苦于无法的他希冀的看向了庞统,却看见庞统正定定的看着另一个人,刘备顺其目光,看到了陈到身后的霍弋,此时霍弋目光清澈,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此时,安静了好久的庞统突然说话了:“霍将军,你认为我军该如何攻下雒城。” 霍弋惊讶的看了看庞统,心中惊奇为何自己刚有对策,这庞统便似预料到了一般,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 霍弋起身道:“末将有一计!” 刘备激动的起身:“说说看。” “喏!雒城城高墙厚,守军甚众,强攻一途不可取,纵然拿下雒城,我军伤亡必重!” “废话!这道理我等都知道,问题是不强攻,又如何拿下此城?”魏延冷笑。 霍弋看了一眼魏延,“既然强攻不能取,智取又无用,不如不取。” “不取?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了,不取这雒城,我大军怎么南下攻取成都?”魏延又笑了。 霍弋自不会跟这个反骨出了名的魏延一般见识,只是淡淡道:“我军可绕过雒城,直趋成都。” “我军粮草辎重皆在绵竹,不拿下雒城,我军若绕道而行,岂不是自绝死路?”黄忠疑道。 “老将军,雒城人可不知道我军粮草辎重在哪。我军只需要直趋成都,届时,刘循救父心切,必然出城包抄我军后路,出了城,那他就别想着回去了。 吴将军可仍旧埋伏城南,待刘循兵出,城内守军必然大意,吴将军突入城内,掌控雒城各门,如此我军或回身猛击刘循,或寻隐蔽处伏击之,刘循败退只会回雒城,但此时,雒城已经在我手了!”霍弋淡淡道。 “好!好一个少年霍弋!”庞统听完长身而起,击节赞叹道。 “主公,我看此计可行!”法正附议道。 刘备也笑了,他笑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又方法能攻下雒城,他笑的是自己又多了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物,转而又想: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磨砺两年,必成大器。 刘备点了点头:“各军准备拔营,按霍将军的原话布置。明晚,我要在雒城内开庆功宴!” “喏!” 第十九章 苦肉布衣入贼城 谋远凤雏定伏计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雒城城守府,戒备森严,前日一名刺客潜入府中,差点刺伤了刘循,今日刘备来攻城,此处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府中正堂,十数名将领簇拥着一个面目清越,唇红齿白的青年,正观看者一副羊皮地图。图上标注着城内守军分布,以及城外刘备军分布状况。 “急报!” “进来念!”那青年依旧看着地图,眉头皱在一处,显然十分揪心。 “少主公!前方细作来报,刘备大军尽起,绕过雒城,直奔南面官道而去!” “嗯?好,刘备自寻死路!叔父,你速带五百轻骑,走乡下小道直奔成都,务必赶在刘备之前到成都,面见我父,告诉他老人家,固守城池,待我率军赶到,出城与我内外夹击,歼灭大耳贼!”刘循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地图,慢慢的握紧了佩剑。 堂下一方脸武将闻言道:“少主公,我等需提防大耳贼使诈,若此人故意绕过我城,于半道截杀我军,到那时悔之晚矣!” “方将军所言有理,少主公,我看不如先派斥候尾随刘备军,细细探报,若贼军确实往成都而去,且沿途并无埋伏,我军到时再发兵为时亦不晚!” 刘循虽是青年,但唯实稳重,听了诸将的话,转而又道:“命城中所有斥候出城打探刘备军踪迹,有发现速速回报!” “喏!” 转眼一日过去,斥候回报刘备军只是一路南下,未曾做任何停留。这一下,雒城上下文武有点慌了,若刘备到了成都,自己这一棒子人,守着这城还有何用呢?到时主公问责,公子势必没事,背黑锅的还不是自己这些人? 正当刘循以及雒城上下文武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好消息传来。 “报!游骑营在贼军扎营故地巡查时,遭遇一批贼军精锐,约百余人,双方相斗之下,贼军败退而走,只抓到一个贼军细作!从其身上还翻出书信一封。” “哦?押上来!”刘循闻言大喜,急忙下令。 不多时,堂外石阶处响起喝咋之声,一荆州军将领打扮的人被四五个亲卫推推搡搡的压了上来。 到了这大堂之上,此人竟然毫无惧色,只是昂着头,蔑视的看着堂上的刘循。 刘循自忖自己身处高位,何以此人居然能蔑视自己,恼怒道:“跪下!” 那人喝骂道:“刘循小儿,你也配!” 那四五个亲卫一拥而上,欲将之掰倒,这四五个人像猴子一般紧紧的扒在这人身上,竟然不能让其移动丝毫,更不提让他跪下了。 一个亲卫见状无奈之下,操起短棍敲打在这人的膝盖处,此人无奈跪倒,脑门上全是汗水,可见这一棍之用力。 堂上刘循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切,定定的拔出自己的佩剑,慢慢擦拭:“汝乃何人?于刘备军中所居何位?” 那人手撑于地,单膝跪倒在地,冷声道:“告诉你又何妨?某家乃荆州军霍民霍布衣!我奉军师孔明先生令,来传信与主公,军师自带五万军马,携张飞赵云入蜀,以增援我主,你等鼠辈只有乖乖授首的份!” “哼!一介无名鼠辈,妄自称雄!来啊,拖下去斩了祭旗!”刘循收剑入鞘。 “喏!”那数名亲卫被这霍布衣折腾惨了,听了上头说话,真个是无不欣从,拉着霍布衣就往堂下拖。 “少主公不可!此人武勇异常,想必当在刘备军中任显职,若细细拷问,或许可知机密一二?”那方脸将军进言道。 “且让你活一会!来啊,拖进大牢!着人拷问!”刘循吩咐道。 “喏!” 刘循拿起那封从霍布衣身上搜出的信,细细的看了起来,继而双眼放光,拍案而起:“天助我也,原来这刘玄德是前两月军中起火,烧了粮草,所剩粮草不足一月,故而向诸葛亮求援。这封信就是诸葛亮给刘备的回信。” “少主公,看来刘备绕过我雒城直逼成都怕是因为粮食将要耗尽,又得到了诸葛亮进军的消息,进而没有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哼!大耳贼欺人太甚!传令全军整装待发,待前方斥候一有回报,立刻出发。”刘循下令道。 一时间雒城内各军收拾行囊,备足粮草,蓄势待发。 城外,三名益州军斥候正骑马返回,直奔雒城。 “少主公!前方斥候回报,刘备率军直奔成都,一路上搜集粮草,只做简短停留,直奔成都而去。” “好!果然是缺粮了!”刘循大喜,“传令各军,留千余人守城,其余诸军,兵发成都,追击荆州贼军!” “喏!”堂下诸将轰然相应,那一刻,刘循的脑子里已经想到自己与成都守军前后夹击刘备后大胜之情形。 益州军动作很快,由于早已准备充足,这命令一下,前军随即出了南门,上了官道,往南直奔成都。 成都北有龙泉山脉,刘备军急行军到此,官道自山谷通过,往南可直到成都城,此处险峻异常,乃是伏击的好地方。 诸将皆以为此地为伏击的好去处,刘备亦有意于此处伏击刘循军。 庞统则反对于此处设伏,刘备不解:“何以此处设伏不当?”霍弋亦不解,看了看庞统。 “主公!若主公是刘循,到得此处会做如何想?”庞统笑而不语。 闻得此言,霍弋豁然开朗,是了,此处固然险峻,是伏击最佳地点,但敌人也必然有所防范。 “我必会潜斥候游骑先行入谷查探有无伏军!哦……军师高见。”刘备笑了笑,“那么军师以为我军该于何处埋伏?” 庞统依然不语,转头看向霍弋:“霍将军怎么看?” “回主公、军师,末将以为,离此谷南去一二里可以伏兵!敌军入谷时,必精神集中,警戒异常,但出了谷精神必然顿泄,此时出击,可以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刘备白净的脸上突然蕴显笑意:“我得二卿乃是上天要我复兴汉室,真奇才也!” 庞统也笑了起来:“主公!霍将军可以说是饱读兵书,不愧将门之后,以如此年纪能有此见识可谓主公之福!” 霍弋心中汗颜,自己不过是献了一计,竟然得到凤雏如此称赞,心中不禁略有得意。正在霍弋在心中无限遐想之际,庞统的又一番议论把霍弋又拉回了现实。 “但是霍将军毕竟还是年轻,经历战阵之事又少!主公,若我军于此谷外一二里伏兵,益州军见中了埋伏,往后奔逃,我军又待如何?”庞统反问道。 这一刻霍弋真的被庞统的智慧折服,自忖有着两千年的历史教训便无视古人,视古人智慧如无物了,真真是不自量力了,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第二十章 假借名义下雒城 奇谋定计喋血谷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主公,我军可于两侧山谷谷壁上隐藏行动迅捷灵敏擅射之兵士千人,由黄老将军统帅。再以霍将军本部两千骑兵埋伏于谷外,待敌军进谷后,我谷南口埋伏之兵由魏延将军先行发动,给予敌先头部队致命一击,如此敌仓促之间遇袭,敌必乱,乱而后遁。” 庞统顿了顿,转而看向霍弋:“霍将军则帅本部骑兵冲杀,仓皇不知所顾下,敌军必又退回谷内,此时黄老将军可率谷壁四周埋伏之擅射者群起,以箭射杀将官,使其混乱,不能组织有效反击,进而降之,如此主公再可得万余精兵。” “此外,主公还需在龙泉谷外数十里处扎一大营,以迷惑敌军斥候!”霍弋补充道。 “庞士元不愧凤雏之名!法正佩服!”法正站在一边,心悦诚服的给庞统行了一礼。 “善!诸将可由军师之计部署周全,务必将刘循这一支精锐留在此地!”刘备倒也是从善如流,迅速下达了命令。 一时刘备麾下各部皆领命而去。 再说这刘循大军出城约一个时辰,早早派出斥候监视的吴懿得到讯报,迅速集合了部众,五千人马轻装而行,这五千人马本就是益州军降于刘备,因此装束军械与益州军皆相同,这吴懿倒也不愧是蜀中有数大将,带着部众到了雒城南门。 那城门上守将乃是一介牙将,吴懿假称自己是公子刘循调回固守雒城的军兵,城楼上牙将见城下领头者乃是校尉甲胄,品级高过自己,自己倒也不敢为难,当即也不验查关防灵符,轻易被吴懿赚开了城门。 这吴懿入得雒城,一阵大吼:“吾乃刘豫州麾下大将,尔等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那牙将听闻是刘备大军入城,拔剑欲与吴懿拼命,吴懿身后数十亲卫皆引弓而发,眨眼间那牙将便做了个刺猬,倒在了地上。 城中留守者多为新兵,此刻见了血,都战战兢兢,不敢稍动。 吴懿令人下了降卒兵器铠甲,接手了雒城守备。 城门楼上,那杆绿色刘字大旗缓缓飘下,一杆吴字帅旗迎风凛冽。 刘循一路急行军,刘备走了一日的路程,他半日就快走完,此时,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刘循尚算机敏,离龙泉山谷十数里,寻了一平坦处下了寨,准备明日白天过谷。调了自己的堂叔刘璝,让他带着数百骑兵去成都报信,约期里外夹击,攻杀刘备。 月亮升了起来,但注定这一夜是不眠之夜,刘循想着如何才能成功的剿灭刘备,刘备则想着明日的伏击能否成功。 战鼓声不知什么时候响了起来,天才刚刚微亮,心急的刘循就命值守校尉击鼓集兵,拔营南下。 天大亮了,收拾好行装的益州军已然出现在龙泉山谷口,上万双战靴踏地的声音在谷中回荡着,声若雷霆! 前军行军司马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身边的旗手打了一连串的旗语,上万的军士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刘循下令道:“派百十个斥候游骑进谷查探,看看有无伏兵。” “喏!” 一群身着轻甲的灵敏汉子骑着马脱阵而出,直奔谷内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一名斥候都伯骑马而出,禀报道:“谷内无明显伏兵迹象!另,一个时辰前,有前探弟兄回报,刘备大营在谷南三十里外,距离成都百五十里!” “好!传令各军,进谷需提防伏击,加倍小心,开拔!” 刘循身边旗手领命打出旗语,大军又动了起来。 刘循大军进谷,左右各一排刀盾兵,弓手,长矛手,戟手在内,骑兵在前开路。 虽然斥候回报谷内无明显伏兵迹象,但此处的确是埋伏的最佳地点,小心提防并没有错。 不多时,刘循前军已经出了谷口,而中军紧接而上,后军护着辎重粮草,才刚入谷。 前军骑兵出谷约里许,刚放松警惕,忽然号鼓大作,杀声震天而起,箭矢如雨,前军皆为马队,被一阵箭雨射的人仰马翻,少数在箭雨范围内幸存的骑兵也瞬间被后继跟上的伏击人马击杀。 刘循听得谷外杀声震天,仓促间只得后退,一则谷内地形狭窄,不利于己方作战,己方更不可能集结优势兵力突围。 二则敌在谷外设伏,己方脱离接触,退入谷内,敌军必然要入谷,那时再接战方才是明智之举。 刘循反应倒算是快,但他一下令撤退,忽然前军方向刘备军大喊:“益州军败啦,刘循败啦!” 中军大哗,顿时各自奔走,谷内诸军乱成一团。 魏延一马当先突入谷内,领着一众荆州精锐一顿冲杀,如砍瓜切菜一般。 第廿一章 前后伏兵灭敌焰 身陷虎口转机现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循慌了,尽管守城之战中自己指挥若定,但那时有城墙护着,自己从来不会感觉会与敌军如此接近,自幼养尊处优,虽然习得剑术,读过不少兵书,但此时与敌短兵相接,不远处,一名身材魁梧的敌将颇为勇悍,砍杀自己麾下士卒无数,敌军袭击占据主动之下,仿佛天兵般不可阻挡。 诸将已然慌乱,那姓方的副将接过指挥权,以旗语传令,前军改后军,中军弓手上前,以箭矢压制,掩护大军后撤出谷。 谷中地形狭窄无比,谷北霍弋的两千骑兵见谷那头杀声震天,自隐藏出杀出,人人执火。 益州后军皆为粮草辎重,皆为车杖运输,无奈谷中狭窄,前军已乱,中军纷纷向后撤离,后军各马车刚刚将马车调转方向,谷北口传来了震天响的马蹄声。 后军殿后的一名牙将骑在马上,嘴长的老大,远远的上千骑兵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刚刚大声吼出那一声:“敌袭!”尖利的声音在谷内还回荡着,一支羽箭精准的射在了他的脑门上。 百步外,王冲收起弓,拔出了佩刀,振声一吼:“杀!” 火把遮盖了谷中的天地,数百支火把落在了后军的车杖上,殿后的两千步卒甚至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或被砍倒在地,或器械而逃,或跪倒在地,高呼投降。 霍弋刚刚刺倒敌军后军主将,回头下令道:“趁敌中军还没到,所有人把这些车杖封堵在谷出口,若有人硬闯,以箭射杀!” “喏!”当即有亲兵传令而去。 中军部分精锐护着刘循领往谷北逃来,刘循一边逃,一边为自己的轻进感到后悔,前军及中军大部还在厮杀,自己只有领后军回雒城固守待援的份了。 当下也不犹豫,撒开了马蹄,往谷北飞奔。 半道中,突然数里外后军处升起无数黑烟,映在蔚蓝的天空中,无比讽刺,刘循心寒了起来,敌军竟然狡诈如斯,谷北尚有伏兵,看样子自己想要出谷必定要经过一番血战了。 看着身边几员战将,千余骑兵,刘循勒停了马,竖起右手。 这千余骑兵训练有素,齐齐勒马,静静的看着刘循,刘循治军恩威并举,在这一支部队中十分有威信,雒城一战实则全赖士卒用命。 刘循缓缓策马,恨声道:“此败悉由我起,若非我骄傲刚愎,贪功冒进,我军不致有此败!” 那上千士卒无人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循,此刻谷北谷南的喊杀声仿佛已然与他们无关。 “今日我等能否活命,全赖诸君!我刘循若能侥幸保留此身,必厚待诸位!”刘循拔出佩剑,“吾乃蜀中一文士,奈何刘备反,逼我领兵从戎,今日我愿同诸君一道,奋力向前!” 说完调转了马头,挽了个剑花,直直的指向谷北,吼道:“杀!” 这一支马队,绝境中奋起,其气势之强,世所罕见。 谷壁上,黄忠突帅数百弓手出现,黄忠一挥剑,顿时箭如雨下,百十个骑兵被射倒在地,更多的骑兵冲出了箭雨覆盖的地区,直向谷北杀去。 霍弋未曾想敌军来的如此之快,但自己麾下那三百束州精锐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打马迎了上去。 余者亦纷纷上马,拔刀相向。 刘循的马队以有备袭无备,双方接战时,霍弋一方居然处于弱势,但当剩余正在集中车杖阻挡败军的骑兵加入战团时,迅速压制了益州军的攻势。 霍弋愈战愈勇,枪下竟无一合之敌。 霍弋看向益州军保护中的一青年,料想此人面容白净,显然是久居室内,养尊处优,必然是刘循无疑了。 策马持枪追了上来,刘循帐下亲卫诸将见贼军最为骁勇一人策马奔来,也不多说,纷纷操起武器,迎了上去。 其中一员战将似乎报了必死之决心,扔了手中兵器,飞身上了霍弋的马,抱住霍弋,大吼道:“韩老二,带少主公走!” 刘循身边一黑脸战将见此,目眦尽裂,还是狠狠的吼了一声,一马鞭打在了刘循的马背:“走!” 说完领着百十骑兵,护着刘循冲杀出去。 霍弋被那人抱住,浑身本事施展不得,周遭数名敌将或持刀,或执剑径直往霍弋身上招呼过来。自己麾下部将如王冲、郑桐、王昆等皆在与敌厮杀,分身不得。 霍弋虽自小打熬身体,但终归是一十二岁的少年,苦于挣脱不得,眼看着这刀剑就要加身,霍弋无奈的闭上眼睛。 “嗖嗖嗖嗖!”继而是数支箭射入骨肉的声音,让人闻之胆寒。刀剑并未加身,霍弋睁开眼睛,紧抱自己的那双手正慢慢脱落,周围益州军数名战将皆缓缓从马上坠下,巧合的是人人脑门中箭而亡。 霍弋下意识的朝箭来的地方看去,东边谷壁上一道高瘦的身影持弓而立,太阳的掩映下,显得尤为伟岸。 霍弋冲壁上人一抱拳,道:“黄老将军好一手连珠箭!谢黄老将军出手相救!” 谷壁上那将笑道:“好说!霍将军快快追刘循去,莫让这小子跑了!” 霍弋调转了马头继续绞杀剩余益州骑兵,失去主将的士兵各自为战,很快被霍弋部下各个击破。 霍弋下令留一千两百人让王昆领着守谷口,自己带着王冲以及五百骑兵出了谷口往北刘循逃窜方向追了去。这一战颇为惨烈,敌军不满千人,竟然将本军三百骑兵赔上后才绞杀殆尽,只有百余人护着刘循突出了包围。 霍弋当然不会放过刘循,自打到了这一世,自己还没这么窝囊过呢! 再说这前军中军亦往北口逃窜,偶尔还能在一些将领带领下,在谷中转弯或林密处给追击的荆州军带来不小的麻烦。 待到得北口,益州军彻底绝望了,前有堵截者,周围壁上还有上千弓手虎视眈眈,后有大军追袭,剩余将领见此无奈之下,只得投降。 经此大胜,虽跑了刘循但刘备并不担心,跑了又怎样,不出所料,雒城已经被吴懿占了,他能跑到哪去?况且霍弋正衔尾追杀,不出所料,此人必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当即传令收编降卒,整顿拔营往雒城而来。 刘循这一路往北,不敢稍有停顿,一路狂奔,傍晚,已然能见到雒城轮廓。 刘循苦涩的心中仿佛被注入了一汪清泉,又活泛了起来,只要进了雒城,虽然千余部卒不多,但到底能守上一段时间,若是能等到父亲的援兵,那是便万无一失了。 雒城城关上下篝火通明,刘循到了雒城城下,大喊道:“我是公子刘循,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刘循不疑有他,策马进了雒城。 “轰隆!”城门在刘循部众刚刚进城就关了起来。 刘循看着值守的士卒,颇感面生,但自己麾下有万多人,自己毕竟不能够一一认出。于是他释然了。 “叫城门守卫主官来见我!” “少主公!末将吴懿有礼了!” 刘循施施然的看往声音来处,等等,吴懿?他不是投降了刘备了吗? 远处一微胖中年武将在无数士卒的簇拥下,缓缓的到了刘循正前百步。 “呵呵,公子难道不识得吴子远了?”吴懿冷笑道。 “吴懿!你也配叫我公子?我又算是你什么少主公,我可不敢当!”刘循冷声道。 “呵呵,来人,请公子下马,去城守府后衙歇息,记得要把公子的佩剑拿好!”吴懿咧着嘴,不无嘲讽道。 “哼!”刘循自知既然自己已然身陷虎口,脱身是千难万难,只是冷哼一声,干脆的解下了兵器,那百十亲卫以及韩姓战将见主公已然解剑,只能无奈的放下兵器。 吴懿麾下士卒迅速的将那百十军士绑了起来,压着刘循直奔城守府而去。 吴懿见事已定,刚欲回身,城上突然有值守城门卫大叫:“将军,城外有一支马队,自称裨将军霍弋!” 吴懿知道霍弋乃是主公刘备新宠,倒不敢得罪,当即开了城门。 霍弋进了城,便打问刘循是否有到此。 吴懿将事情前后告知,霍弋算是松了口气,稍作休整,便出了城往来路而去。 城守府通往城门的路上,那韩姓牙将被绑着慢慢向前走,四周看了看,似乎没有多少看守的士卒注意他,轻轻的抖动自己的衣袖,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滑到了他手中。 以手藏刀,轻轻的划拉着绑着自己的绳子,慢慢的划开了一道口子,他却并不着急脱困。 待到了一处拐弯口,突然,这韩姓牙将挣脱绳子,匕首扎进了离自己最近的士卒的心口,夺了他的佩刀,砍断身周数名亲卫的绳索,又冲向不远处的看守,这些个看守大意之下猝不及防,越来越多的人脱困,捡起地上掉落的刀,有人甚至拿着绳子就与看守动起了手。 刘循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押着他的两名看守的血就溅了他一脸,温热而腥咸的感觉让他感觉异样的舒服,这意味着他有很大的机会脱困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廿二章 刘循遁智计脱困 吴子远负荆请罪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吴懿无疑很高兴,新投新主,便得了一大功,虽说自己下城擒刘循皆未有费多大事,但终归,这个人被自己拿在手中了,这来日论功行赏,自己擒拿敌酋这一大功是少不了了。倒也不至于因为自己降将的身份而被别人瞧不起。 刚刚还做着美梦,突然一浑身染血的亲卫径直闯了进来,粗略看,倒像是自己手下的亲兵都伯,他的妹妹是自己弟弟的小妾,唤作凌正,自己不是让他押着刘循去城守府了吗? 吴懿还在纳闷,只听那来人跪倒在地:“将军,刘循脱困了!” 吴懿怒了,自己手底下这帮军士怎么连几个缚住手脚的败兵都看不住:“往什么方向逃了?” “城北!”那都伯答道。 “吴班!”吴懿叫道。 一将身披蓝色披风,骑一匹黄骠马,手持长刀,打马来到吴懿面前。 “你带本族五百骑兵往城北去,把刘循那厮给我拿了,我族在益州易主后,是兴是衰,皆在此人身上,切不可让他逃脱了去。”吴懿吩咐道。 吴班也不多问,领了五百骑兵,一阵风般去了城北。 这刘循为韩姓牙将所救,麾下百余人由刘循带着,径往北门疾行,到了北门,自称是斥候,要出北门巡视。 那守门牙将见其人皆持短刃,劲弩,更不多问,只是开了城门让人出了门。 却说这吴班带着五百骑兵到了城北,细细搜查并未发现刘循一干人踪迹,又打马到了城门处,细细盘问下才发现,刘循一行扮作己军斥候,已经出了北门约一个时辰了。 心下大急下,令人开了城门,这五百马队分作五队,各自分了方向,搜索敌军踪迹去了。 刘备军一路行军,到了雒城外下寨,早得霍弋通报后,心下大定,这刘循被擒,想必成都刘璋必然投鼠忌器,拿下成都那么整个益州便指日可待。 刘备带着数十文武进了雒城,随行的还有霍弋的两千骑兵,陈到的一千白毦精锐,余者皆宿营于城外。 城门口,吴懿领着一干亲信跪迎于城门口,吴懿本人更是负荆赤膊。 刘备见了此情景甚为惊讶,上前欲扶起吴懿:“子远何故如此?” 吴懿仍跪于地:“主公请责罚懿!卑将无能方至此大错!” 刘备看了看吴懿身后诸军:“子远有何罪?” 吴懿以头触地:“卑下本以囚禁刘循,奈何此人狡诈无比,假意投降,其属下私藏兵刃,行凶杀了押送士卒,又假扮我军斥候,自北门出远遁而去了!我弟吴班正在城北追踪敌迹。” 刘备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转念又想,这吴氏乃是蜀中士族,吴懿更是此一辈领军人物,在蜀中极有威望,自己需要拉拢他来稳定蜀中人心,毕竟自己麾下还没有一个正经的蜀中氏族,若真的追究其罪,想必自己进占了蜀中也得不到蜀中的人心吧? 但我若不追究其责任,我帐下的老人该怎么看?作为统帅,军纪不可不遵,赏罚不可不明,实在是难啊。 吴懿跪在地上,见刘备并不发话,自己倒也不敢抬头去看,额头冷汗冒了出来,心想着,莫不是主公真的恼怒了,想要杀了我吗? 霍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下了马,走到吴懿与刘备身边,单膝跪地:“主公!此错俱怪末将,若末将没有大意,想必这刘循必然为末将所擒,吴将军实在是代我受过了。” 刘备看了一眼霍弋,这孩子倒是有点眼力见,为人果敢,足智多谋,武艺又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还是有些莽撞了,忠心倒是有,思虑却不甚周全,到底还是年轻,需要磨练啊。 进而朗声道:“你到是知道自己身上的罪责,既如此,我也不好不罚你,今天起,你除去本军军职,正好我要人去荆州传信,你跑一趟,去了之后在云长处听调,他给你什么官职,你便做什么好了!” “喏!”霍弋心中苦涩,自己好不容易在刘备心中挣得一点席位,如今就要调往荆州了。只好大着胆子回禀道:“主公要我去送什么信?” “孤要调诸葛先生入蜀。”刘备不假思索道。 “主公,弋以为不可。”霍弋又壮了壮胆子,缓缓道。 刘备笑了:“士元亦以为不可,为何你也这么说?” 霍弋起身回到马边,拿出一卷厚实的羊皮卷,铺在刘备脚下缓缓展开,十分巨大,显然是多幅羊皮卷拼接而成,仔细看去,霍然是一张东汉末的时局图,此时图上显现出六个势力,无非是汉中张鲁、辽东公孙康、益州刘璋、中原曹操、江东孙权以及本势力刘备占据的荆州大半。 一时间看到这张地图的刘备、庞统、法正等人皆被这张刻画笔线细腻,制度详细,各势力对峙局面的详略情形震撼到了。 法正喃喃道:“作此图者,奇人也!霍将军从何处得此图?” 第廿三章 刘玄德硬调诸葛 霍邵先为父丁忧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挠了挠头:“正是晚辈!”原来,霍弋苦于葭萌关突围时那张蜀中地图的坑爹,自己凭着前世对于谭其骧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三国部分的记忆,又辅以葭萌关内一些本时代地图的推敲,历经十数日绘制而成。 霍弋缓缓道:“主公以为诸葛军师离荆州入川,何人留守?” 刘备缓缓道:“云长可守!” 霍弋又道:“主公!荆州四战之地,江东孙权,江北曹操虎视眈眈,吞灭荆州之意昭然若揭!关将军不过一人,若主公调回诸葛军师,张赵二位将军必定跟随,彼时关将军一人如何抵挡孙曹数十万虎狼之师?” 刘备不语,想了想:“我可留马良辅之,或可守!” 庞统在旁说道:“主公,马良虽高才,但性格温驯,若关将军一意孤行,恐马良劝阻不得!且荆州地广民富,产粮之地,又得江水天险,练一支水师可固守,且荆州北出南阳即可直逼司隶,占据洛阳!乃是……” “荆州之事不必再议!吾意已决,调诸葛军师入川,以张飞赵云二将辅佐,领三万军马,自巴东入蜀,分两路军马,一路直奔成都,一路往南迂回,务必将益州大部握在手中!”刘备不待庞统说完,便下达了命令。 霍弋无奈之下,只有收起地图,见周围人眼中已经冒出了绿光,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公,弋即将去荆州,临行前有三个愿望,望主公成全!”霍弋沉声道,是了,自己花了十几天的时间,不能白送,刘备又怎样,那也得拿出东西来换。 “其一,家父为公殉国,小子身为人子,不能尽孝,只能求主公,能否厚葬!其二,此番为主公征战实属分内之事不可推脱,我到荆州后,会自回南郡,为父铸衣冠冢,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再出仕。”霍弋的眼中泪光闪现。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你的心情我了解,我会厚葬汝父!守孝亦是孝子当为,准了。”刘备点了点头。 “其三,我父出门带八百部众跟随主公南征北战,至今只剩300人,此番回乡,我想带他们回去,以解乡愁。”霍弋又道。 “嗯,可以,另外还可以让你带走你收编的三百束州兵。裨将军的封号还是给你留着,待你出孝,归云长统调。”刘备缓缓说道。 “多谢主公成全!”霍弋一拜在地,为了老爹,上辈子没磕过头的霍弋,这辈子真是豁出去了。 “好了,事不宜迟,你速速出发吧!”刘备从袖中拿出一封绢帛,“将此信交予诸葛军师即可。” 霍弋拜别刘备,从狱中接回满身伤痕的霍布衣,一众人马换了益州军的装束,出了雒城往东而走,尽管刘备此时已经下了雒城即将兵扣成都,但此时益州大部分地盘还在刘璋手里,自己要过广汉郡、巴郡属地,自然是换了装束少惹麻烦,尤其是巴郡太守严颜,那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啊。 低调,才是符合现在自己这个年纪在这个世界的定位,神童很多,长大的神童就没几个了。曹操的儿子曹冲都活不下去,何况自己的后台――老爹霍峻已经魂归天地了。所以,保持低调隐忍,丁忧是个不错的接口,而且自己的确很想念六年前的那座大屋,那里的人。 心早就跑到数百里外的荆州的霍弋,自是归心似箭,一路疾行。 有时候霍弋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穿越者,虽然自己打了不少胜仗,但是总像是少了点什么,马上的颠簸似乎让他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到底少了些什么呢? 一天的疾行让霍弋觉着很累,但是宿营下来,五月的大帐让人有些难过的睡不着,前世那些穿越文里,主角都有金手指,自己的金手指是什么?是熟识的三国时期的历史!可哪里还少点东西呢? 对了,自己少人脉!是了,别人穿越都是猛将谋士无数,自己目前看的过去的王冲,或者布衣叔也算是一个?但是想起他那痴傻的笑容,又使劲的摇了摇脑袋。郭均算一个?自己到现在还没见过他除了吝啬外有什么惊人的才干,除了他身侧的长刀,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唉,自己怎么那么悲催啊!穿越来这个世界,还是局势已经接近稳定的时期,猛将早已被挖空,谋士各自投明主,谁会理自己一个十二岁的未成年呢? 唉……让我想想,还有后三国时代的名将,此刻他们都在哪? 第廿四章 甘苦同受不共难 自投罗网何苦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憋闷不住,索性起了身,信步出了大帐,五月的蜀中已经有些闷热了,天空朗星繁点,倒是景致不错,想想后世高楼大厦,污染严重,雾霾遮天,哪里又能看得到现在的星空? 帐外清新的空气,朗朗星空,似乎一下子让霍弋的心敞亮了,耳边又响起自己离开大营,庞统来送自己时的自己和庞统的那番话。 主公之所以非要调诸葛军师来蜀中,源自法正的一番话,法正进言说诸葛亮交江东益深,孔明主张联孙抗曹,其兄又在孙权手下任显职,极得孙权信任。 主公听了法正的话,本没有任何想法,但法正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关羽领兵有房,天下闻名,守荆州足矣!于是刘备心动了,关羽是刘备起家的班底,让其守荆州既是对其能力的肯定,也是对其多年功劳的肯定。 霍弋无言,最终刘备最信任的还是自己起家的班底,或者刘玄德已经以为自己取天下的希望已经很大,果然君王最薄幸,只可同患难,不可同富贵吗?唉,可知道这一调,会酿下何等的弥天大祸? 不过这一切暂时和自己都是无关了,自己的能量,太小,不足以左右政局,自己既然回到了荆州,那么就让自己来为蜀汉填补这个缺漏。 三年的时间,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招揽武将?寻觅谋士?蓄养精兵? 天再一次亮起,霍弋领着部队穿行在蜀中去往荆南的道路。 一路上虽然盘查之人无数,但是为难的倒是没有。霍弋一行自称是由刘璋派出的游骑,侦查荆州军是否有进军益州的趋势。 过了涪陵就是荆州境内,到了自己地盘则轻松多了,前往南郡江陵递交书信与诸葛亮,再到关羽处报到,即可回家丁忧守孝了。 这六百人到了荆州武陵郡境内,即换装向东北官道去,直奔南郡。 且说这日,霍弋正领军过一处险峻山谷,山谷奇险无比,霍弋不知道的是,极少有人会走此山道,但自己途省路一路往山谷中去。 霍弋治军严明,逢山遇林皆全军警戒,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保持高度警惕,这是一支强军的基本素养,尽管自己没有对这支部队的训练进行系统化的规划,但是一些基本的素养还是必须的。 出于本能,六百马队进谷后,立刻出于警戒状态,两侧骑兵执盾提矛,中间的各军则将弩箭或弓拿在手中,引箭待发,警惕的看着山谷两侧绝壁。 武陵郡蛮人横行,饶是霍弋精通历史,也没想到此节。 此时霍弋行进的谷道尽头,乃是武陵郡五溪蛮一支武溪蛮民的聚居之地。 武溪民风彪悍,蛮王摩让德残暴好杀,经常劫掠郡县,为祸一时,后为官军剿灭,其子摩云豹得其位。 霍弋自是不知自己正在走向虎口,只是觉得这山谷寂寥的过分,安静的如同鬼蜮,照例说,武陵郡去往南郡路途若过此谷道,可省下不少路途,为何人眼如此稀少。 霍弋潜意识里感觉不大对劲,只是竖起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的绕了一圈,帐下诸将见此动作,也纷纷作出同样动作。 众骑士见状纷纷竖起手中弩箭,两侧骑士也纷纷竖起盾牌。这是霍弋根据前世经验,创立的一种军事手势,方便自己训练的各军在小规模遭遇战的时候能够有效的得到统一指令,抢占先机。 “喔喽喽喽喽……”远方一顿尖叫响彻谷中,霍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心中顿觉微苦,自己这是何苦来哉,自己进了人家的口袋。 第廿五章 寂山谷蛮族重地 摩沙柯欲投汉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山谷中回荡着那诡异的叫声,霍弋帐下六百骑兵,虽未经精良训练,但也数经战阵,可以勉强算是精锐。 此时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虽然大多数军士仍能保持稳重沉稳,但是少部分兵已然面色苍白。 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听闻过武陵郡五溪蛮的残忍好杀,雄勇善战。 霍弋眼看帐下军士军心不稳,策马而出:“谷中哪位大王在此,可否一见!” “汉家娃娃!几岁了,就敢带兵到此?”一个粗犷声音响彻山谷。 “南郡霍弋!奉主公刘玄德命前往江陵,望大王宽解一二!”霍弋并不以那声音中的戏谑而恼怒,十分平静。 “刘玄德?荆州马氏五常之首马良前日来我处欲与我族修好,永为同盟,攻守守望。为何你竟敢带兵犯我族圣地!”远处,一昂藏大汉缓步走来,身后无数蛮族勇士跟随,各持奇异兵器。 待这波人走至近前,却以两人为首。 只见那昂藏大汉身高九尺,黑白相间乱发束以一麻绳,肤色红褐,碧眼圆睁,手持一柄铜锤,煞是威武。 另一人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这让霍弋突然响起一人,便是玩军中击杀了江东锦帆贼甘宁的沙摩柯。 “我等无意冒犯贵族圣地,只是看此处乃通往南郡近道,不得以而为之,我等身负紧急军情,故由此借道!”霍弋缓缓道。 “南郡人?姓霍!霍笃是你何人?”只见那腰带双弓的蛮族汉子问道。 “乃弋已故伯父!”霍弋并不掩饰。 “霍峻的儿子。”铜锤汉子问道。 “是了!足下怎知家父姓名?”霍弋惊讶道。 “呵,那便是自家人了!你伯父霍笃与我乃是八拜之交。荆州牧刘表讨伐我五溪各族,实则我武溪、辰溪二支与其他三溪又不同,自我摩云豹掌武溪,励精图治,学习汉家文化,族人多以织染、农耕为主,倒不曾为祸乡里,奈何我父声名已显,世人皆以为我残暴好杀。 霍笃将军为征伐之前锋,到此绞杀五溪蛮族,查实后,大索雄溪、樠溪、酉溪三支,遣军攻伐,而礼待我武溪辰溪两支,并立下规矩,汉蛮永好,五溪各族以我武溪辰溪两支为尊,每十年自我两族中产生一王,统领五溪各族。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了霍笃将军,并与霍将军义结金兰。我曾多次前往襄阳面见刘荆州述事,故识得霍峻将军。汝父一向安好?” “家父前日作战负伤,已然去世。”霍弋脸上闪过了一丝伤感。 “霍将军熟读兵书,昔日霍笃将军曾言自己不如肿邈,奈何天妒英才,唉。一晃三十年,我也老啦!”那摩云豹不无感伤的道。 “哦,对了,这是我子摩沙柯,年一十有五。”摩云豹指着身边那身带双弓的青年蛮汉慢言道。“乡野之人起妄见,摩沙柯一直对汉人风俗心向往之,奈何汉人惧我族人,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小霍将军将我这劣子收入麾下,严加调教!” 霍弋腹诽道,这蛮族多事薄幸之辈,昔日马良为主公求援于无锡蛮族,五溪蛮倒也出了力,但主公一败于夷陵,五溪蛮损失严重,这五溪蛮立马翻了脸,竟然斩杀了马良,奈何如此辅政良才居然死在这等蛮夷手中,委实可恨。 转而又想到,汉族自恃血统,不与蛮族通婚,孤立之,蛮族敌视汉族倒也无可厚非,且伯父与之结义虽说拉拢的意义多,但这摩云豹谈吐不凡,显然久经汉家文化熏陶,想到了此节,霍弋突然想到,若是对所有蛮族实行汉化,行汉字,着汉服,赏汉姓,可尽收蛮族为己用。 要知道,蜀汉政权后期乏力原因不是因为地盘小,实则是民众基数太小,无论是成军数量,还是物资储备,远远落后于吴魏。 吴政权之所以能以一隅之地抗中原多年,凭借的就是将境内的山越全部收服,或编入军旅屯田,或投入各大门阀蓄做奴隶,或打散入乡里,变作平民,使得境内各族杂居,渐而汉化,既灭了内患,更充实了国力以御外敌,可谓一举两得。 蜀汉政权若说别的不多,但各族蛮夷真正是数不胜数,境内常年需要大量兵员镇守南中等地,以弹压蛮酋反叛,内耗极大,若将此类蛮夷尽数驯服,以其勇武对捍于外,则一劳永逸,但是这驯服的过程,实在是太长,非十年之功不成。 那摩云豹见霍弋久久不做声,以为其不愿答应,便冷声道:“小霍将军不必为难,若不方便,便省了这桩麻烦,我就让他呆在这山里便罢了。” 霍弋深谙这些蛮人的野蛮,若说不行,那翻脸只在顷刻之间,为免冲突,只好道:“您多想了,我只是在想,我帐下哪一处位置适合摩兄,并没有不愿的意思。” “不过,入我军不是不可以,但足下必须答应我几件事情!”霍弋转而道。 “何事!小霍将军尽管提!”摩云豹道。 “其一,既然入了我军,必须有个汉名,我可以代为取用。”霍弋道。 摩云豹想了想,言道:“可以!” “其二,摩将军与我伯父乃八拜之交,我与摩沙柯便算是义兄弟,但我军中无尊卑,悉数以军法为准,军法之下无尊卑之分,摩沙柯需遵守我军军纪!”霍弋又道。 摩云豹笑道:“霍将军治军严明,此一条也便依了你!若摩沙柯有违军纪,只管依军法处置!” “其三,摩沙柯既为蛮王之子,地位尊崇乃是必然,但在我军中不可有侍从,需亲力亲为。” 摩云豹又笑了:“我武溪族人皆武勇善战之辈,不需人照顾,小霍将军多虑了。” “如此,可依得你!” “哼!我族以强者为尊,你还挑三拣四,却没问我手中的武器有没有答应!”那摩沙柯冷冷的看着霍弋,目光噬人。 第廿六章 摩沙柯难忍愠怒 霍邵先三枪制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冷眼一撇那蛮族青年,心下想到,长的还真是着急,十五六岁的年纪,看上去已然是三十岁的面庞,实在是不忍直视。 那蛮族青年倒不知道霍弋心中想法,只当这冷眼是不削一顾,没把自己看在眼里。这摩沙柯那是五溪蛮族数十万勇士中的佼佼者,十四岁的时候,以一人之力于五族会盟时硬捍其他四族青年,夺得五溪各族第一美女,辰溪族轮值蛮王侄女,昭月公主洛阁月的芳心。与之订立了婚约。 于五溪各蛮族来看,摩沙柯乃是青年一辈第一勇士,更兼是摩云豹的儿子,已经必然是下一任五溪各族共主。地位之超然可见一斑,但霍弋这一冷眼似乎刺痛了这个第一勇士骄傲的心。 摩沙柯摘下自己的头巾,仍在了霍弋的胸前,顺着明亮的铠甲缓缓滑落。摩云豹及身后诸人顿时一惊,双方的气氛突然微妙起来,仿佛下一刻双方就会爆发激烈的格斗。 霍弋分明从中闻到了一股多年未洗的烂馊味,只能强行闭气。他知道这头巾一扔对于成年蛮族人意味着什么,这头巾是每一个蛮族人成年的必备,视若生命,这一扔这意味着这个蛮族青年对自己发起不死不休的挑战。 霍弋更明白,以这些人的背信弃义,残忍好杀,若是自己死了,自己的部众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这个摩沙柯死了,不仅仅意味着后世闻名的一位蛮王提前陨落,同样的穿越而来的霍弋也要躺在数万蛮族人的围攻之下。 霍弋捡起那个油污的头巾,看也不看那青年:“这是你族视若生命的东西,作为将来这些族人的领袖,要具备的不仅仅是一身蛮力,更要有智慧的头脑!汉人有句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与人拼命不是你该干的事。” 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慢慢的将那头巾整理好,郑重的递到那青年面前:“你的生命不该在这里终止!这是无谓的厮杀。” 摩沙柯并不接过那头巾,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霍弋,那眼光如同狼一般凶恶:“胆小鬼!可敢接受我的挑战?我想说,在这里终止的不是我的生命,而是你的!” 霍弋笑了,缓缓走至自己的坐骑旁,解下自己的铁枪:“来吧!用你最大的力量。” 此时的霍弋是忐忑的,他知道自己的武艺已然非同一般,但自己终究拥有的只是一个十二岁的身躯,可供利用的力道,实在有限的很,而他要面对的是能在万军之中格杀甘宁的蛮族之王,虽然还只是个未成熟体。 霍弋一直在避开与这些人的交火,是因为他还没有掌握一切的本事,但是人终归是有火气的,尽管这具身体里只是一个瘦弱书生的灵魂,但是来自骨子里的那份骄傲,让他执枪站在这里。 少年蛮王似乎很惊讶这个少年的勇气,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却有着不输于自己的骄傲。 蛮族青年挥舞着铁蒺藜骨朵(狼牙棒的长款),仿佛上古降临而来的魔神,搠搠生风,那武器仿佛十分沉重,绞动着空气都仿佛撕裂开来,借着摩沙柯奔跑的惯性,直奔霍弋而来。 霍弋知道自己不能够躲闪,尽管对手威势惊人,只见他的枪以一种极为扭曲的方式翻卷而出,这正是游龙枪的杀招之一,困龙卷。 那摩沙柯在奔袭过程中,突然见一点寒星急速从自己的棒影中闪现出来,在自己的眼中慢慢放大。摩沙柯愣在当场,双方才刚接帐自己的气势便为对手所破,这个汉族少年不简单。 那摩沙柯手中狼牙棒一横,压下铁枪,刚缓一口气,却见那铁枪如同游蛇一般灵活,从左往右打,摩沙柯只感觉手一麻,手中狼牙棒当啷落地。 霍弋不想要此人的命,脚下横冲左闪,一枪扫在摩沙柯脚踝,偌大的汉子如山崩般倒地。 所有人都惊在当场。摩云豹甚至瞬间将手握在了鬼头刀把上。霍弋身后,王冲手中的长刀咯吱作响。双方一触即发。 霍弋收枪而回,右手持枪,左手伸了过去,拉起了摩沙柯。 这摩沙柯赤血一般的脸黑了一黑,单膝跪倒:“摩沙柯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该打!” 霍弋笑了一笑,并不去扶摩沙柯,势要压一压这野蛮人的性子,模仿后世武学宗师的语调:“习武乃强身固本之需,人与人切磋本不比拼个你死我活!我现在可够本说三道四吗?” 摩沙柯羞道:“当然够!摩沙柯既已摘下头巾,我若败而未死,这条命听凭你的差遣,你若叫我去死,现在便死在你面前!” 那摩云豹本是让摩沙柯去汉族人处学得汉族人的本事回来好有足够的心眼做五溪蛮王,若不然,怎么能斗得过其他四溪那些早就成了精的各族老人呢?毕竟只剩五年时间,摩沙柯就要接手五溪蛮族成为五溪共主了。 但孰料这摩沙柯性子耿直,居然将自己的组训贯彻的这么透,败而未死,则为人奴。 摩云豹正后悔,但转念又想,这霍弋武艺之高超生平所见也只有荆州长沙郡将黄忠有此武勇,想必前途必定远大;再观此人恩义拳拳,摩沙柯若得其信任,这五溪蛮族还不都得归我儿统领? 想通了此节,摩云豹倒也老神在在的,也不去管众多族人眼中的怒火与不解,只是挥了挥手,让自己族人冷静,默认了摩沙柯的认主。 第廿七卷 水陆并行江陵近 路遇恩师赵子龙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摩沙柯缓缓的从霍弋的手中接过头巾,慢慢的跪下,用自己的短刀在地上挖开一个深洞,满含热泪,缓缓的将头巾放入洞中,又以短刀割开手掌,滴入其中,继而郑而重之的将洞掩埋。将短刀呈给了霍弋。 霍弋静静的看着这耿直的蛮族汉子做完这一切,潜意识里,他猜到这个仪式意味着什么,似乎再同自己的过去告别,蛮族人视若生命的头巾埋入土内视何等的决绝。没有打扰他,只是在最后接过了短刀。 摩沙柯做了个蛮族人的抱手礼,瓮声道:“摩沙柯拜见主人!” 一时间蛮族人群大骇,偶有啰咤声,似乎对摩沙柯的行为很不满意,但摩云豹以虎眼扫视过去,又纷纷寂静下去。 霍弋看了看摩沙柯,心下不由对这样拿得起放得下,重信守诺的汉子起了爱才之意,蛮族人以蛮力著称,行军作战毫无章法,每每被汉人以少数兵力轻易击溃。即使双方武将斗战也是输多赢少,似摩沙柯这等力大无穷能够格杀猛将的极为少见。 若自己收了摩沙柯,晓以孝义廉耻,教以文韬武略,训以军阵武功,必定会成为自己的有力臂助。 霍弋双手扶起摩沙柯:“既然你称我为主人,我便收了你,我本姓霍,你便随我姓霍,我观你力大无穷,生性狂放不羁,便单名一个狂字,表字公武。” 摩沙柯没想到自己能得一个汉名,一时倒愣在了当场,只是喃喃道:“我叫霍狂!” 那摩云豹在一边面带笑意。霍弋不禁无语,蛮人便是蛮人,为达目的,儿子跟了别人的姓还如此高兴。 是夜,霍弋所部受到了摩云豹热情的接待,在摩云豹眼中,武艺高超的霍弋必然前途无量,但此时只有霍弋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的前路终究是布满荆棘,步步艰难的,穿越的生活并不像后世那些小说里写的那样恣意无束。 自己倒更欣赏那样一句话:每一个时代,最孤独的永远是穿越者,独特的灵魂,独特的思想,格格不入的生活。 自己倒是融入了这个时代的生活,但是属于自己的路到底在哪? 他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老父亲活下来,可是偏偏上天就是要带他走,而且早了三年;他明明就是要千里奔行,说服张任投降,献计诱围刘循,要的就是让庞统活着,让荆州因为诸葛亮的存在而得以稳定,得以让蜀汉能够稳定发展,孰料主公调诸葛入川,不是因为川中情形危急,实是人性使然,难以做到用人不疑。 蛮族的酒很烈,蛮族的少女很热情。 酒席上,霍弋的部属只有王冲一人还保持着清醒,因为他始终贯彻这个少年下达过得每一个命令,着军服者不饮酒。 霍弋只是碍于脸面,浅浅微酌。实则这个时代的酒的度数极低,甚至比后世的啤酒尚且不如,后世自己一个人能喝一扎,这点酒不算是什么。 看着部属醉态渐现,霍弋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还是过于仁慈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又有多少自己父亲的部属真的把自己当做一军之主来看了?多半还是当自己是那个每天追在他们身后问东问西的小弋儿吧。 翌日,一夜的荒唐没有减缓霍弋的脚步,开拔的骑兵队,多了一个霍狂。 现在,明明没有喝多少酒的霍弋脑子开始疼了,一路上自己曾经试图将一些布阵的诀窍告诉霍狂,但是这厮真是一问三不知,是了,霍狂的汉语水平也仅仅因为他是蛮族中的贵族勉强学了皮毛,仅仅限于口头交流罢了,更别说让他理解这兵家的要诀了。 但是经过这武溪蛮的山谷近道,仿佛前路一下子顺畅了,马队脚程是快,两日后,到了公安,南郡江陵已然是在望了。 霍弋到了公安城的守军处,换了关防文书,借调了公安水港的十艘大船,此刻走水路显然是比陆路要快的多了。 半日不到,当霍弋领略完江水两岸风景后,江陵城,已然是近在眼前了。 诸葛亮、关云长、张翼德还有自己的便宜师傅赵子龙,此刻,便都在江陵了。江陵,自主公刘备取了南郡后,诸葛亮建议将州治从公安迁至此处,眼光颇为毒辣,地处长江中游,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东拒江左,十足十的战略要地。 这里既是一州政治中心,也是北拒曹操、东防孙权的第一线。 霍弋记得自己随霍峻跟随主公离开这座城池时,城墙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高大。在江陵守军水寨,交割了战船,六百骑士牵了马,上马直奔江陵城。 在江陵城门口严明了关防,霍弋只带王冲一人前往军师中郎将府。 马蹄清脆踏在江陵城的石板路上,前有十余江陵守军开道,倒也很快。 远处忽有一支骑队停了下来,只见那为首一人白马白袍,剑眉星目,那将朗声道:“可是我徒霍弋?” “师父!”霍弋下了马,远远的行了个弟子礼。 第廿八章 前汉临江王府阔 孔明颓势俯称臣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赵云策马近前,下了马扶起霍弋:“你不是随你父亲在蜀中吗?到这里是做什么!” 霍弋低下头:“父亲以八百兵守葭萌关,遭万余益州军围困,我与父亲设计败敌,在出城追击残敌时,父亲被贼将夫禁一箭射中眼睛,不治身亡。” 赵云叹了口气:“我军再损一员大将,可惜啊!那么,你这次回来是?” 霍弋道:“我奉主公命传令来了,另外,我要回枝江为父守丧三年。对了,师父,此次入蜀我见到了张师伯,我已说服他辅佐主公,师父去了蜀中可与师伯一续师门之谊。” 赵云惊讶了一下,继而看了看霍弋,笑道:“我那师兄的脾气我清楚,你能说服他,我很高兴!弋儿到底还是长大了。可以还要三年才能看到你展翅于战场的样子。某家这辈子最高兴的不是别的事,便是收了你做徒弟。” “罢了,我本就是要去见军师,你这便与我一同去,看看主公下了什么命令。” 言罢,两人皆上马,一路往诸葛亮所在府邸而来。 诸葛亮所在为军师中郎将府,自刘备入蜀,荆州大小事务皆决于诸葛亮,政令悉出其中,关羽、张飞、赵云三将专责练兵,一时间孙曹两势力皆隔江观望,不敢稍有冒犯。 这军师中郎将府乃是前汉临江王王府,有着前汉的高古余韵,雄浑自远的气息萦绕其中,建筑气度宏大,但临江王被囚死狱中后,宫室毁坏大半,但其余留部分仍然能让人从边边角角感受到两百余年前那个让边夷胆寒的强大王国的气息。 赵云带着霍弋到了正堂外,让霍弋在堂外等候。 赵云进了大堂,诸葛亮正处理公文,马良、马谡、王甫等于一边静立。 赵云一进门,诸葛亮便抬起头:“子龙来啦!可是有何军情。若不紧急。请稍待,亮这里即刻结束。” 赵云一俯首行了一简单军礼:“军师,主公来人了!” “哦!在哪?来人是谁?”诸葛亮闻言搁下笔,合上了案上竹简。 “堂外!霍峻子霍弋。”赵云道。 “子龙唐突了,虽然霍峻幼子是你徒弟不错,但他那是主公使者,怎可在堂外等候?”诸葛亮言道。 “咦,霍弋年不过十二三,何以主公要他担此重任?快让他进来。” 赵云出了门,少顷,领着霍弋进了堂内。 “裨将军霍弋拜见军师,我奉主公令带来书信一封,请军师过目!”说完霍弋解下自己背上的那个背囊,从中拿出一卷绢帛,双手呈上。 马良下堂接过绢帛,交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打开绢帛,细细读了起来,一时间堂下堂上只有诸葛亮卷动绢帛的细微摩擦声。 良久,短短百余字,诸葛亮看了十数遍,似乎他并敢相信这段话是出自主公之手,但是无论落款留名印玺都对,再加上送信的是霍弋,诸葛亮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堂下赵云看着霍弋满脑袋的问号,他甚至没见过军师这样沮丧过,到底是什么命令,才能让勤勉于荆州政事的军师如此颓丧。 到底,诸葛亮还是睁开了眼睛,缓缓道:“子龙将军,到城外军营传令诸将归江陵城;幼常,召集城内文武,我有大事宣布。” “喏!”赵云马谡领命而出。 霍弋站在堂下,十分尴尬,虽这封信与自己无关,但经自己手送到这里,总觉着有些怪。 “霍将军!蜀中战局现下如何?”诸葛亮看着堂下的霍弋。 霍弋抬起头:“末将来时,主公正发动三军前往成都!战事颇顺!” 诸葛亮又叹了一口气,是了,若是蜀中战事胶着,调自己入蜀尚且说的过去,但战局顺利,为何还是要调自己入蜀,其中的原因便略有微妙了。 “好!霍将军现为裨将军,在荆州也是要员,一会诸将集结,文武齐聚,霍将军可代我宣读主公调令,毕竟你才是主公使者。”诸葛亮道。 这是在向刘备示弱了,表明自己确无二心,想必在诸葛亮的眼中,自己是主公派来监视他的人吧,毕竟以自己的年纪便贵为裨将军,实在是说不过去,唯有此一条能解释了。 但宣读命令本是自己份内之事,霍弋倒也不做作:“喏!”心想,误会便误会吧,只看自己之后表现便是了。 第廿九章 荆襄郡离孔明去 闻计诸葛赞不绝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约半个时辰,军师郎将府中堂已然是数十人站定。 左文右武,霍弋很自觉的站在了右侧最外的位置。堂内安静的很,霍弋定定的看着堂上孔明平和的脸,极力的想要找寻出一些信息,到底孔明对刘备的这一纸调令是个什么态度。 良久,只听马谡道:“军师,诸文武已然到齐。” 诸葛亮扫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霍弋身上:“霍将军,请宣读主公命令。”说完自己走下堂,拱手而立,这一刻,仿佛那羽扇纶巾突然都失去了灵动之色,霍弋不知道前世诸葛接到调令是什么心态,但这一刻,他开始同情这个号称三国智极的人物。 霍弋缓缓走到堂上,展开了并不长的绢帛,调令如清水一般平淡无味的从其嘴中流出,但是在众荆州留守文武中惊起了轩然大浪。 堂下个人反应各异,关羽得了重任,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抚须而立。与演义中形象完全不同的张飞是个白脸将军,身高八尺,器宇轩昂,但脾气没怎么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宣称要把益州诸军打的个落花流水,但是眼中扫过孔明时闪过的精光,让霍弋明白,这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赵云则一如既往的稳重,不多言,只是握剑而立,周遭各将的表现仿佛完全与之无关。 堂下文臣武将反应各不同,武将纷纷慷慨激昂,个个请兵要入蜀作战。 马谡则不断喟叹,嘴中嘟囔着:“大好局势,何以如此安排,荆州,唉!” 马良一脸错愕,自己被命辅佐关羽防守荆州,不知该是对主公的信任表示感恩,还是为如此大好局面,调孔明入川的不明智而沮丧。 诸葛亮接过调令,微抬羽扇示意。 诸文武安静下来,诸葛道:“子龙翼德二位将军,速速集合军兵,准备入川,五日后,翼德将军为前部,领八千人先行出发,我与子龙稍后发兵。” “喏!”张飞赵云齐齐答应。 “幼常,调集粮草辎重,行文命沿途各郡县发郡兵清道。”孔明转向马谡道。 “喏!”马谡领命而出。 “诸位都去吧,各自按调令行事。云长将军,霍将军留下。”孔明又道。 待诸文武退出,大堂中渐渐安静下来。 孔明看了看关羽,严肃道:“云长,我走后,你如何守得荆州城不失?” 关羽傲然道:“东拒孙权,北抗曹魏!” 孔明叹道:“曹魏樊城当面军兵数倍于我,孙权据江东已历三世,政局稳固,厉兵秣马,新任庐江太守虎威将军吕蒙,乃是孙权帐下自鲁肃后不可多得的将才,极具韬略,所率部众大致与你日后再荆州部众相当,若同时与孙曹为敌,荆州离败亡不远矣!” 关羽双目中闪过寒光:“军师不必多虑,军师离开荆州后,我自不会去招惹江东,但江东之主孙权,其野心不小,与之为和未免与虎谋皮,我自会遣军小心防范!” 诸葛亮点了点头:“云长说的不错,但你只有三万军马,如何两面防守?” 关羽抚须道:“我也在思虑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奈何兵力太少,如之奈何?” 霍弋看了看关羽与诸葛亮,二人商谈日后荆州军防务,似乎早将自己仍在一边,当做了空气。 于是,霍弋出声道:“末将倒是有一计!” 二人似乎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孔明惊讶的看着霍弋,笑道:“霍将军有和见解?” 关二爷反应更是直接,只是鼻子出了个气,分明对霍弋是不削一顾。 霍弋心中好笑,自己将要说出的见解,正是关羽日后针对吕蒙的防范措施,当下也不卖关子,缓缓道:“末将认为,江东军马断不会直接攻伐我军,我军若道义上不失于江东,江东之人,则江东不会轻启战端。 然,我军若与曹军交锋,江东军必然自后偷袭我军。故,我军只需于公安囤积重兵,多备战船,曹军若来,我军自江陵出,往迎曹军。再去沿江上下,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选高阜处置一烽火台,每台用五十军守之。倘吴兵渡江,夜则明火,昼则举烟为号。此时再发公安水寨大军往击之,则可保荆州之军虽少,但可两用,如此荆州可保不失。” 关二爷愣了一愣,孔明更是眼前一亮,看着霍弋道:“霍将军以何功居裨将军高位?” 霍弋俯首道:“只是为主公尽人事,不敢称功!” 孔明笑了笑:“主公让你来荆州,可是有别的要务相托?” 霍弋还是俯首:“弋乃是为父守丧,故归来南郡。然则三年后,末将以下本部六百人归关将军调遣。” 关羽平素最重有信义之人,当下言道:“三年后,本将在荆州城等你!” 荆州大军开拔去往蜀中的那日,拜别师父赵云的霍弋也带着自己的部众去了自己的故乡――南郡枝江。 仿佛一切又从喧闹归于平静,从自己部众口中得知到自己辉煌战绩的孔明笑着离开荆州,走之前意味深长的拍了自己的肩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显然这个后世被妖魔化的人物很是欣赏自己。 霍弋舒了一口气,被这样的人物夸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哥,牛逼大了! 第一章 辞江陵枝江在望 到家乡鸠占鹊巢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南郡枝江坐落于沮水漳水沱水交汇之地,处于江水之北,江陵城西北向,曹军襄阳郡西南,由于濒临曹军重地,虽前有当阳县可做屏障,但驻兵防范甚重,小小县城驻扎了荆州军千余人。 霍弋一行到了枝江县境内,他家本是枝江县大户,门望高第,算是东汉时期的大地主阶级,有良田十数万亩,徒附宾客千余百户。 霍家自有一千部曲,霍峻带走五百余投效了刘备,家中尚有五百人以备贼盗。 但是那剩下的五百人,现在又归了谁?真真是不好说了。 霍弋伯父乃是霍笃,霍笃有一妻子早亡,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儿,后续弦一妻,刻薄寡恩,不育。 霍弋母亲早死,霍峻爱妻深沉,不肯再取,故整个霍家只有霍弋一子。 脑袋中突然闪现出自己的那个伯母尖刻的脸,霍弋不由一阵头疼,不管是前世后世,对付女人,自己倒是没有办法的。 霍家田庄在枝江县城东北,紧邻当阳县,霍家在一近山靠水处建了一座坞堡,高墙厚壁,防御森严。战乱的岁月,总有那不要命的结队来攻杀大户人家,劫掠财富,所以这坞堡倒是在此刻的神州大地随处可见。 霍弋到枝江自家田庄才刚过正午,坞堡此时已然是关门上锁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五六月的光景正是农户夏收夏种的时节,何以堡内如此光景? 霍布衣见了此刻场景,当先上前,冲着堡墙上的私兵吼道:“公子回来了,你等快快开门!” 堡墙上有认得霍布衣的伸头看了看,见真是霍布衣,忙喊道:“布衣叔回来了,快开堡门!”喊完自己又喃喃道:“咦,公子?那堡内这是唱哪出?” “嘎嘎嘎”那堡门扯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缓缓打开。数十个汉子身着简单甲衣,持刀带枪的跑将出来。 当先一个满面黑须的汉子一边跑一边叫:“布衣兄弟,是你啊!你这是干啥来了?哦,对了,想必是送主人的棺椁回来了。” 那汉子一边又望向队伍,细细打量着,憨厚的外表下隐藏着眼中诡异的眼神。 霍布衣在马上一手拉过那汉子的手臂,冷声道:“老岑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兄弟?” 老岑本名岑云,乃是霍家各家兵的武教习,霍峻的手底功夫除了那路剑法是家传,其余皆来自此人,家中各部曲的操练也归此人料理,与郭均乃是霍家的一文一武,颇得霍家庄上下的尊重。 “嘿嘿!如今可不是往年的光景啦!布衣兄弟!呵呵,你要是不喜欢,我直叫你名头好了。现在是董公子当家!岑云那家伙,不服老子,被老子下了水牢,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呢!”那汉子手舞足蹈,趾高气扬,混没把霍布衣这个霍家第一家将放在眼里。 那六百骑兵中有三百余人乃是霍家本家部曲,往常在乡时,谁没受过岑云的教导,闻听这汉子说岑云被拿了投入水牢,纷纷面红耳赤,有那脾气不好的已然是将手按在了刀柄上。但霍弋这一路军纪甚严,各军士虽怒从心中起,但皆未曾动刀,隐忍怒气。 这汉子哪见过战阵上下来的百战雄兵的杀气凛然,但见这些个大兵又安静下来,尴尬的看着诸人,片刻后,眼中又怨毒之意闪现:“你们凶什么?再凶又能怎么样?霍家上下死绝,只留下了大小姐!只等董公子娶了大小姐,这霍家怕是要改姓董啦!” 霍弋在骑士中部,正在向霍狂说些什么,突见自己的骑队在大门前停下,不由的皱了皱眉,领着王冲霍狂策马奔向前军。浑没料到在自己家门口,出了幺蛾子。 霍弋到了前军,正见那汉子正上蹿下跳,吐沫横飞。 “怎么回事!为何迟迟不进堡?”霍弋冷声道。 那汉子转过头来,横了霍弋一眼,倒一下没认出霍弋来,阴阳怪气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哪家大人裤裆没夹好,把你漏出来了,在这里指手画脚,这里是霍家庄,不对,现在叫董家庄,轮得到你来撒野?” 霍弋六岁起母亡后,被霍峻接往驻地照料,日后虽四处作战,但每到一处,先行安置霍弋,调配仆从照顾。家中仆人部曲除去跟随霍峻南征北战的,极少有认得霍弋的。 霍弋脸冷了下来,淡淡道:“我霍家庄地契尚在我手,怎么就成了董家庄了?霍布衣,什么时候你的脾气这么好了?有人挑衅军士,辱骂将官,你们就这么束手让他骂着?这叫贻误军机!拖下去,三十军棍!” 霍布衣脸色一红,继而恶狠狠的看向那汉子,冷声道:“张油子!你真是越混越出息了,公子你也敢骂!来人,拖下去,三十军棍!” “喏!”那身后自有两名膀大腰圆的军汉,冲将上来,并不啰嗦,拖人就走! 那汉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就软了脚:“公子,公子没死,公子饶命啊……” 待那汉子被拖下,霍弋用马鞭一指那数十家兵最外一人,冷声道:“你,过来!” 那汉子倒也不怯懦,走到近前,一拜到地:“家奴霍炎,拜见大人。” 霍弋笑了笑:“你倒知道我是谁?何以家中会是如此场景?” 那霍炎道:“自老主人带兵走后,家中大小事务皆决于大夫人,大夫人招一婿为小姐夫,三个多月前,大夫人遣人去往川中递信于家主,却得来家主与少主人已然战死沙场的噩耗。显然小姐的婚事是要延期了。孰料夫人忽然一病不起,夫人虽刻薄,但家中各户尚能过得去,这董相公来后,家里各户已经是难以为继了。前日又有寇匪滋扰乡里,董相公只知闭门死守,此时乃是夏收季节,误了农时,今年怕是过不去了。” 霍弋从此人口中大体得知了霍家情形,心思细腻的他还是嗅到了一些不一般的味道。 大夫人向来寡恩,怎会传信给父亲,且虽说父亲战死沙场,但为何要说自己也战死了?不通逻辑。 霍弋又道:“这董相公姓甚名谁?” “董允!说是蜀中大户!”那霍炎道。 霍弋冷哼了一声,董允他是知道的,但是董允曾是自己幼时玩伴,为何会编排自己的死讯?可见此人非彼人,倒是要好好会他一会。 “进堡!”霍弋再不多问,当先策马而入。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二章 哀恸哭忠仆霍福 骄啰咤贼子董存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看着眼下的坞堡,霍弋内心不由感慨不已,前世自己愤恨豪强贪得无厌,兼并成性,孰料自己成了豪强的一员。 汉末风云骤变,黄巾军起于各地,各地门阀士卒豪强地主纷纷自建坞堡,编练私兵部曲以求得自保,更藉此加速了土地兼并的进程,无数无地百姓沦为豪强附庸,时称徒附或者宾客。 东汉末年,上计制度地位下降的原因之一就是豪强的土地兼并,使得上计吏不能够准确统计各豪强的土地、徒附的拥有状况,而豪强又为少缴纳税赋,往往虚报数字,实则本身拥有的数量远超上报数字。 所以这些徒附宾客,名为租种土地的黔首,实则是豪强的家奴。 汉末的坞堡可谓遍地皆是,最大的坞堡应该是董卓在长安外两百余里外建造的郿坞,传闻可与长安城比肩。郿坞建于董卓的采邑眉县。 传闻郿坞由二十五万人筑成,“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城中盖了宫室,选了民间美丽少女八百人安置其中,仓库屯积着二十年的粮食,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董卓每次回郿坞,公卿迎送直至横门。 史书《后汉书董卓传》也记载着,郿坞号称“万岁坞”,“(董卓)自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霍家的坞堡没有那么大,约一村落大小,有正门后门两门,墙高五丈余,厚两丈,墙外有护城河环绕,十分宽阔,霍家也是南郡出了名的豪强,自霍笃领兵追随刘表后,更是兼并了枝江小半片耕地,宾客千余户。 再说这霍弋领着一班军士进了霍家堡,自有那住在堡中的亲近徒附出了门来看,一时间那些个黔首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 霍家大宅在坞堡正中,十分的阔气奢华,霍家家资巨万,从这一座祖宅便能看出底蕴。 到了霍家大宅,霍弋一挥手,六百骑兵撒开在霍家大宅门前。王冲领着百余人抄向霍家大宅后门。 霍布衣走上前,揎拳掳袖,咋向大门。 半晌,门缓缓打了开来,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仆人钻出头来,老人显然是眼神不大好使,但是脑子还是灵光:“谁啊?也不怕岑师父剁了你的手!” 霍布衣看着那老头,冷声道:“姓董的在吗?让他滚出来!” 这老头浑浊的双眼贴近了霍布衣,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也不知道从哪拾掇出来的一根木棍,当着霍布衣的头打了下来:“混账小子,你还有脸回来!家主老爷、小少爷都殒命沙场,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敢活着!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儿子!”说完,木棍也丢在了地上,在那哭将起来。原来这老者乃是霍家的门子,跟了霍家一辈子,历受霍家重恩,当然了,霍布衣正是这老爷子的儿子,这老爷子叫霍福。 那霍福哭声刚起,门内响起一阵尖刻的声音:“呦,福爷爷你哭啥?明个你就得搬出霍家,不至于这般……”那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儒生打扮的白面小生站在门口,看着门前寂静无声的马队,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敢问各位校尉?来本地有何贵干?我乃是本地地主董允之弟董存。”那白面小生笑呵呵道。 “嗯!”霍弋冷声道:“此处不是霍家堡?何时改姓董了?” “大人有所不知,霍家的男丁皆战死沙场了,现如今是大小姐的夫婿董允接管此地!”那白面小生脸不红心不跳。 “你家主子是什么身份,能配的上霍家小姐?你可知道霍家都是些什么人?”霍雷忍不住了。 “霍家人都战死沙场,我家兄长要收霍家长女又要什么身份?想必几位校尉乃是霍家的同袍,不妨入府,我吩咐设宴款待!” “拿下!”霍弋冷哼一声。身后四名勇悍军士下了马,将那白面儒生绑倒。 那白面儒生大叫:“何以要抓我?” 霍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入府,霍雷领着五六十军兵四下里去找那董允。霍弋则领着霍布衣霍狂及数十亲卫,径直走向后进院落。 正在地上哭喊着的霍福揉了揉眼睛,看着霍弋的背影,嘟囔道:“眼神越来越不好使了,怎么见到家主老爷年轻时候的样子了?”说完爬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走向屋里头,终究是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去看个真伪。 霍弋到了后院,让霍布衣霍狂在院门口等着,霍弋自己一人仗剑而入。后院是女眷的居室,自是不方便带着一帮老爷们进来的,但是身为这个府邸主人的霍弋,是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进得。 后院多为女眷侍女,突见一武官打扮的人持剑进了后院,当下哭叫了起来,十几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着实让霍弋望而生畏,只好停下脚步,吼道:“少家主霍弋回府,让大小姐出来见一见!” 霍弋这一声充沛着阳刚之气,更兼数次战阵拼杀已然身具煞气,倒是把一帮惊慌失措的侍女吓得安静下来。但终归是一人都不敢动。 霍弋无奈了,一指其中一个侍女,问道:“你叫什么?” 那侍女闻声,怯懦道:“婢子彩云!” 霍弋尽量表现的和颜悦色,轻声吩咐道:“彩云姑娘,去请小姐到此一见!就说我是霍弋,要见她!” 这侍女见霍弋似乎不是很可怕,心中已然信了他是少爷霍弋的事实,嘴上连忙道:“喏!婢子这就去。” 这侍女倒也反应快的很,知道了霍弋没死的消息自是无比高兴,那董允是个什么货色,也敢来霍家庄求亲,不过是仗着他手里有一支人马,又巧言骗了大夫人的信任,使得邹师傅被囚,要不然哪又轮到他做主了,想想那董允之弟董存更是贪花好色,小姐尚未和董允成婚,他便公然来往于后院,成天里调戏美貌侍女。 现在少爷回来了,我倒是要看看,那董存还能骄狂到几时。话说,少爷真是好看,有老爷英武的风姿,又有已故夫人的容颜。这婢子心中乱如一团麻,但是脚下还是不含糊,很快便到了霍家小姐的闺阁。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三章 前门风雨倾门第 后院海棠不禁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小姐,少爷回来了!让你去见他呢!”彩云在屋外叫道。 “哪个少爷?咱家现在没有少爷!你们这些个趋炎附势的奴婢,我还没出门呢!就叫别人少爷!……他不就是欺负我是一个弱女子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但凡霍家还有一个男人在,谁敢到这里来撒野……想当初我父亲和二叔在的时候,便是南郡郡守到了我家也得守规矩遵礼数……唉” “小姐你误会彩云了,彩云岂是那等下贱之人。不是那个董少爷,是咱家少爷回来啦!弋少爷!”彩云一脸委屈,作揖在门外,把话说全了,仍是不敢离去。 门打了开来,一明艳动人的少女从屋中走了出来,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梳了个未出阁少女发髻,白色罗衫,一朵凄婉的白花插在鬓里更衬托起少女的明媚动人,难怪这贼子意图不轨,倒真是一惹人堕落的娇美娘子。 那少女出了门,自嘲道:“莫不是我听错了吗?阿弋还活着?” “弋少爷活着呢!正在院门口等着要见小姐。”彩云回道。 那少女微点头,抬起螓首,示意彩云:“你头前先去,我换身衣服!” 彩云应喏而出。 霍弋在院门口转悠着,并不是害怕进女眷的院子会有流言,实则是霍弋有些个难言之隐。自己虽然已经穿越到这个时代,但是自己心中始终有芥蒂,再加上前世他自己孑然一身,没有牵挂,潜意识之中,他还是认为这位大夫人以及自己的这位堂姐是自己的亲人,换言之,某种程度而言,霍弋一直把他们当做陌生人。 霍弋带甲持剑的站在门口,周遭那些个仆役婢女个个噤若寒蝉,仿佛在他们眼中,霍弋就是个恶鬼一般。 霍弋倒不在意这些,但是自己已经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了,这大小姐还是没出现,彩云说她要换个衣服才能出来,要他稍待。 霍弋无语了,难道说,前世后世,只要是女人总会在打扮穿衣上耗费如此多得功夫吗?果然女人的爱美之心,放之古今皆准啊。 正当霍弋要等不及,转身先行召集部下的时候,霍小姐出来了。 霍弋转身望去,刹那间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了一晕,少女似乎是在丧中,浑身皆着素色衣饰,明眸皓齿,尤其是那鬓间的白花,格外衬托的女孩柔美稚弱,惹人爱怜。 霍弋此身十二岁,但灵魂早过三十,心性已然成熟的情况下,还是被如此美人惊了个呆。自己赶紧转过头,提醒自己这是大伯家的女儿,不能如此禽兽,可是隐隐约约的刺激感好像在对他说,没关系。 霍弋无奈了,自己前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难道是导致自己这一世小小年纪就如此急色的最致命原因吗? 待那少女到了近前,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霍弋行了一礼:“堂姊!” 那少女到此时突然哭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她忽的晕倒在地。 “堂姊!”霍弋一把扶住了少女,温香软玉在怀,可是这一下却一点别样的心思也没了,只剩下担忧和怜悯。是了,自己与父亲的噩耗传来,大夫人又病倒,这个姐姐怕是担了不小的压力,可是毕竟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又见过什么人情世故,此番见到自己悲喜交加,怕是要大病一场了。 抱起少女,在侍女彩云的引导下,到了少女的闺阁,彩云开了门,霍弋又将少女放在床榻上。吩咐道:“去找大夫来,看看小姐怎么回事!” “喏!”彩云应诺而出。 床榻上,豆蔻少女病容满面,昏睡的过程中仿佛还是在那噩梦般的场景中,紧蹙着眉头,时而又微笑,这一颦一笑真真是把霍弋给深深迷住了。 自从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除了自己的母亲,这怕是自己看过最美的笑容了。或许,这个女孩值得自己守护? 彩云领着大夫来过了,说是劳心劳力,久不得寐致身体亏虚,只需吃几剂汤药,稍加休息便能大好了。 霍弋看着彩云熬了汤药,喂着少女喝了才出了后院。 这一出门便注定了霍家庄要经一场暴风雨,一些个人,一些个事都需要好好捋一捋!立个规矩出来,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还有那个传说中的董允,难道真的是那个“董允”?自己幼时的玩伴,蜀汉四相之一的他,怎会如此不堪? 想着这些个事,自己心里就堵着,以为自己做了裨将军,就是要做大事的,没想到回了家被人占了窝不说,还差点抢走了自己的堂姐。不能忍! 转过头对霍布衣说:“把那个董存带上来,岑师傅快去水牢救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董允是个什么东西!” 第四章 穷算计终漏一策 缺人才弹剑夺心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家自家大院不算小,正堂倒也阔气的很,大厅内十数个座椅摆放的很整齐,霍弋端坐在主位上,厅下跪着那门前啰咤的白面汉子,此刻威风全无,身上黑泥脚印无数,也不知吃了多少霍弋手下这帮蛮壮军汉的苦头。 厅上左首坐着一武师打扮的半百汉子,脸上的苍白疲惫没有掩饰住此刻他的欣慰,十二岁做到裨将军一职,怕是有汉以来四百余年也未曾见了。自己这个少主做到了,便足以证明他的能力,霍家这么些年,终于有了这么个盼头了。 霍弋看着堂下跪着瑟瑟发抖的董存,淡淡道:“我且问你,你那个兄长是个什么来头。” “回……回……回将军,我兄长……并没有什么来头。,”说完脸色一黯,俯头磕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没有来头你怎么这么嚣张!没有来头哪来的那队私兵!你还不老实?”边上霍布衣吼了起来,声若雷霆。 那汉子似乎被这一声吼惊到了,连忙道:“我兄弟二人只是南郡一介盗匪,那些私兵都是我们的贼众,哪有什么来历啊!” “何以你等知道我父子战死益州?又怎么骗得我家人信任?还要我问吗?给我从实招来!”霍弋冷声厉喝。 那汉子哆嗦了一下,慢吞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的一五一十。 原来这两个贼子并不姓董,亦非荆州人士,二人皆姓龚,乃是青州流民,一路流窜至荆州,见此处未经战乱便欲在此地安家,但荆州多豪强,若为农只能成为别人的附庸。 二人在青州时游手好闲,出了名的游侠儿,自由散漫惯了,又不愿投军所以流亡。到了荆州又不愿寄人篱下,索性纠结了一伙乱民,占山为王,每日里只小打小闹,各处郡县见为祸不深便不以为意。 这二人尽管一直做亡命的买卖,倒也十分羡慕豪强生活。一日,兄长大着胆子截了一众十余人的骑兵,自己损失甚重的同时,却没找到多少财物,只有几封信件。 本来十分沮丧,却不料发现其中一封信件的不凡。 这信件之中就有一封是送往江陵军师府的,写了益州战阵亡将领名单,其中排名最前的是霍峻。 这龚姓二人平日里打劫过路商客,手里有了闲钱也常去离自己最近的枝江县城快活,自是晓得霍峻是什么人,这一来回,脑袋一活泛,便起了歪心思。 枝江县城有钱的主都知道霍家大夫人是个水性杨花的名媛,往日里霍家大爷霍笃在的时候倒也还好,霍家大爷这一去,二爷出门带兵后,这大夫人便勾搭县里面些个风流浪子往来霍家堡。 这龚姓兄弟自诩长的不赖,龚二处心积虑,费尽心思的勾搭上了这霍家大夫人,二人一见真是干柴烈火般不可阻挡,甚至那龚大看上了霍家大小姐,唆使龚二一求大夫人,大夫人也都答应了。 龚氏兄弟甚至为了掩人耳目,打听到十数年前枝江另一大户迁到了蜀地,再也没回来过,便冒充了董家的兄弟,进了霍家堡。 这一路算计下来,不可谓不处心积虑。 霍弋亦被这兄弟二人的心思所震惊,前后手段纯熟,策划周详无比,简直就是天生的间谍。想到了这个后世的词,霍弋的心思活泛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是人才,咱就得收不是?但是自己当然不能让这龚二看出自己的心思。 冷眼看了看龚二,霍弋笑了:“你大哥在哪?” “我大哥去山寨收拾细软,调集亲信去了。”龚二完全没了脾气,低着头瓮声瓮气道。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霍弋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左手食指轻轻的弹着剑刃,当当当,甚是好听。 但是这龚二听起来则完全又是另一种感觉,这怎么这么像阎王的催命钟? 下意识的,龚二点了点头。 “好!我不仅仅是要你活,我还要让你兄长也活!只要你乖乖听话!”霍弋诡异的笑着。 那敢情好,龚二的脑子此刻早已被恐惧充满,哪里又能想得了别的事呢? 第五章 草定计誓擒龚大 未曾闻护国十氏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当下,龚二也不隐瞒,将自己的底细一一交代,甚至说了龚大来堡里的时间,正是明日午时前后,说好了要龚二备好茶饭等候的。 霍弋得了对方的确切消息,便开始着手准备起来,对手不是一般人,这龚二胆小怕事,就算有点脑子却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领头的大哥,能够在异地他乡纠结起一波势力不小的人马,又能结交枝江县富豪,还敢大着胆子动霍家的老底,怕不仅仅是胆大心细就能够做的。 霍弋突然想到了一向与霍家不和的马家,马氏五常。 一番计议之后,料定了龚大必然中计。 “岑师傅,你的伤不打紧吧。”霍弋看着那脸色苍白的汉子,关切道。这岑云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武艺高强的紧,自己的父亲那一身长短兵器功夫除了家传剑学,都传自此人,此人在霍弋又记忆开始便在霍家,极少与外界有交集,但是倒是对霍家忠心耿耿。 要不然以岑云的本事,倒不至于被几百个山贼拿下,必定是岑云怕这些山贼伤及女眷,毕竟霍家若是真的男丁尽死,便只有霍小姐一人了。 那岑云笑了笑:“公子挂怀,岑云结实得很!” 霍弋点了点头,心下想到了郭均,这二人一文一武,形象气质皆相仿,甚至言语也都很少,却总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霍弋转而又道:“去让咱的军医给岑师傅看看,布衣,去准备些银两,咱得给岑师傅涨一涨每年的例钱,总不能干一辈子,几十年了一直就这么些钱。” 那岑云看了看霍弋,眼中更是欣喜,知道霍弋这是在拉拢自己,索性也不多说话,只是行了一礼:“多谢公子!” 霍弋心下又是高兴,眼瞧着自己又多了个能商量事的人,不由的自己不欣喜。 岑云似乎下了不小的决心,又道:“公子,郭均在哪?” 霍弋拿起茶盅,抿了一口:“放心,我们在大营时,他留在了葭萌关替父亲准备葬礼,我由于战况紧急未能参加,实在是大大的不孝,所以这才回南郡丁忧。郭叔叔我来之前已经叫人去告知了,想必此刻已经在回南郡的路上了。” 岑云点了点头,郑重道:“公子,想必郭均如果在此也会同意我这么做。有些事,是时候让您知道了。” 霍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下道,这二人难道真有什么猫腻? 转瞬间,又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又抿了一口茶,苦叹自己来这个时代这么些年,还是喝不惯煮茶法的手法调制的茶,淡淡道:“什么事!” “看样子,老爷很守信,没跟你说过这件事。”岑云吸了一口气,沉沉道:“关于霍家的真实身份的事!” “霍家的真实身份?”霍弋楞了一下,隐隐中,他再次感觉到了后脖颈凉凉的感觉,上一次这样的感觉使自己穿越到了这里,这一次又是什么事? “是的,霍家除了表面的枝江豪强的身份,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护国十氏之一!”岑云淡淡道。 “护国十氏?这是什么?”霍弋茫然了,饶是自己熟识三国历史,也没有听过如此名词,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秘闻和藏在背后的故事,想必这“护国十氏”便是其中之一了,听这名字,霍弋又有了一种哥牛逼大了的感觉。 第六章 实鸡肋护国虚名 芳心许少女夜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岑云叹了口气:“所谓护国十氏皆是大汉四百余年来功臣名将之后。有的家族自前汉高祖立业便已经存在,各代又有有大功之臣,再到本朝世祖皇帝,共立十氏,各氏互不相知,只知有十氏功臣后嗣隐其籍贯,入各地积蓄财力,若大汉天下危亡,则各出其力,保得大汉天下不失。” 霍弋定定的看着岑云,心中略有疑惑:“那么,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岑云作揖道:“是了。” 霍弋道:“那这护国十氏的身份又能有何用处?” 岑云:“功臣之子弟与大汉共存亡荣辱,何谈用处?” 霍弋心下想到,相必这身份不过是皇帝拿来糊弄你们的点子罢了,倒是你们自己拿着当了个宝,真正乱世一来,早被豪奢生活腐蚀了的功臣子弟能顶什么用?大概是皇帝怕功臣造反,又不能尽杀之,是以弄了个这么个噱头,让你乖乖的辞去爵位官职隐姓埋名罢了。 如若不然,何以后汉衰微至此,不见功臣子弟扶正宗室,只见乱臣贼子逆臣宦官横行内外呢?甚至皇帝的废立都插上了手。而又想到了自己耿直的老爹,怕不是这十氏之中只有自己这一支一心匡扶汉室,辅助刘备了?想来,自己老爹必然是被这样的思想荼毒太深了。 霍弋苦笑了下,看着岑云:“那么,我祖上又是汉室哪位功臣后裔?” “汉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之子霍嬗后裔。”岑云俯首道。 “霍嫖姚?骠骑将军之子不是早夭了吗?”霍弋惊道。 “霍家先祖却是霍骠骑之后。其中情形我等亦不知晓,或许故家主知晓。此间机密只得霍家人口耳相传。”岑云道。 霍弋回忆了父亲死前的话,似乎皆与家族来历无关,也许,这些个秘密在历代霍家人口耳相传中早已消失了吧。 霍弋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身为历史学者的自己对这些历史秘闻总是有一种求根问底的欲望,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吧。 本以为这个护国十氏传人的身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助力,但是目前看来,这只不过会在名义上好听一些,况且这个称号别人承不承认还要另一说。 且若是真个是什么机密的东西,这岑云也不是不机敏的人,怎么敢在大堂上,自己帐下十数战将面前说出来呢。 不过眼下说这些还远着呢,自己现下要解决的,却是那龚大还有那窝土匪。 “岑师傅,你在我家一向是私兵的武艺教习,我这里六百军士现在起也交给你训练操典,别的我不多说,你得给我练出个样子来,虽说个人武勇在战阵之上效用小的很,但一旦成了规模,便不能让人小觑了去。” “另一个,我家族私兵自现在开始并入我亲军,岑师傅你从今后便是我的军武教习,专摄军士武艺教习。” 那岑云倒也不含糊,这本就是自己个的本职,点头称喏。 “王冲,你久在战阵,我亲军战阵训练由你操持,点你为本军军阵官。” “诺!”王冲道。 “另外,明日那龚大会必然到本堡,我再说一遍既定的策略。龚大其人所带不过两百余乌合草盗。但我军兵少精贵,越少伤亡为宜,智取唯上。明日岑师傅让可靠之人带人上堡墙,那龚大若来,一若平日,不可顶撞,只需放他进堡。待他进堡后,放下堡门。然后擂鼓示警。” 岑云点了点头。、 “布衣叔带两百人埋伏于堡内民房各处,待听得本将鼓声响再出,以弓箭威慑,若有反抗者,射杀之。不可伤及龚大,此人我留有用处。” “诺!”霍布衣起了身。 “王冲,带一百骑兵,弹压街面,不得让贼盗遁迹,不得放过一个!” “诺!” 霍弋站起身:“龚二明日那龚大能不能进城就看你在堡墙上的表现了,若是你有半点泄露,小心你的脑袋,我倒不是害怕龚大,他那两百山匪能跑的过我的精锐马队的话,你尽管示警于他。” 那龚二跪在堂下,头如捣蒜一般,嘴中自不敢有半点反对的意思。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霍家后屋依旧灯火通明,霍家大小姐霍月君掌着灯,拿着一根铜钎不停的搅动着烛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明亮的眸子里闪现着异样的光采。 “小姐,少爷那边的将官们都散了,但是未见传令后厨准备膳食,后厨的不晓得少爷习性,此刻是准备还是不准备,小姐你看?”外间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听着是白日里带话的彩云了。 “啊,哦,少爷喜欢喝羹汤还有酒溲饼,让后厨的准备一些,我亲自拿过去。”霍月君慢慢道。 “诺!婢子这就去催促。”门外响起了罗裙远去的簌簌声。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想着阿弋,还要亲自送食。”灯下,少女捧着自己羞红的脸,嘟囔着。 霍弋自是没有心思想着吃些什么,自己已经到了荆州,三年的丁忧注定了自己无法在实质上插手蜀汉的走向了,诸葛还是入了川,加上自己丁忧这三年,只有希望自己的蝴蝶效应没有改变太多,若是荆州失去太早,那么挽回颓势的希望就要大打折扣,自己注定还是免不了成为亡国之臣的。 既然自己来了,到底还是要做一点事的。这个时段,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正当霍弋在为这些个事费尽脑子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思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想到自己已然是四五个时辰未进食了。 门外的脚步声适时响起,继而一阵悦耳的女声响起:“阿弋,在吗?” 霍弋开了门,见自己的堂秭端着食盒站在门前,晚春的凉风吹在少女的罗裙上,勾起片片涟漪,煞是惹人怜爱。 霍弋赶紧端过食盒,道:“姐姐快些进来,这时节风凉的很,姐姐身体正虚,不该如此劳累。” 霍月君俏脸微红,少女独有的媚意闪过眼角,心里更是甜蜜,轻抬罗裙,越过霍弋,进了门来。 少女路过霍弋面前时带起的阵阵香风席卷了霍弋,那其间的风情着实让霍弋神魂摇荡,后世那些美女仿佛在这个少女面前也失尽了颜色。霍弋不禁暗骂自己无耻,忙端着食盒转身进了屋。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七章 食盒开少女安心 龚大伏自述前情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这年景,男女之防并不严苛,况且二人又是从小到大的情份,但是此刻,将自己从那样的处境里解救出来的霍弋在霍月君看来是那样的英武。 十二岁的少年,穿着锦缎织成的武官对襟,英武的脸庞,匀称的身线。见惯了少年文士儒弱的霍月君被少年武将霍弋的独特魅力打动着,或许这是乱世之中武将能给人带来的独特感受吧。 霍弋将食盒放置于食案,霍月君缓缓跪在案边,细心的帮着霍弋打开了食盒,端出那碗羹汤,捧出酒溲饼,放好几个可口的小菜,神情端的郑重。大家闺秀优雅的气息伴随着少女的羞涩,让霍弋着实饱了眼福。 “姐姐这些日子受苦了,吾今后再不让阿姊受此等委屈!”霍弋看着这柔弱少女,淡淡道。 “阿弋有这份心便好了,快些进些食物,劳累半日了,别饿坏了身子,到底是十二岁的身子,可禁不住这么熬。”少女关切道。 霍弋骨子都被这软言细语化了一般,拿起手边的食箸快意的吃起来,这些食物都是自己来这一世最爱吃的,平日里跟着军队,又哪里能吃得到,一时间到顾不上餐食的礼仪,只是狼吞虎咽。 少女初时被霍弋吃相所惊愕,继而释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现更多的倒是心疼和爱怜。窗外寂静无声,门内只有霍弋进食的声音,两人偶然的对视又迅速错开的视线暴露出对方的心思。 良久,少女收起食盒,带着满足的微笑,领着彩云出了霍弋房屋的门,渐行渐远。夜,微微凉,却终究没了寒冬的凛冽,冻不住人的心了。 龚大领着百十山匪,入了霍家堡,自是有进无出,原是自己并没有想到霍家有男丁还活着,更没想到,自己混迹枝江县周边这么些年,年近不惑,居然输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手里。自然是不服气的,况且,自己身后的背景,比这少年可硬挺的多。 龚大冷冷的看着安坐主位的霍弋,笑道:“霍家小儿!你可知我靠山是谁?” 霍弋笑了:“整个荆州敢动我霍家的不外那几个人,想动我霍家的,不过那一家。你家靠山除了那家人,还会有谁?” 龚大冷声道:“你爹霍峻不识时务,若景从我主,怎会到时下的光景。” 霍弋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了,老爹霍峻能够数百兵阻敌一年,并寻机击溃之,又怎会是泛泛之辈,仅仅在将才稀缺的主公麾下做区区的校尉,立下那样的大功也不过做到了裨将军。这难道真的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尽管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改变了很多东西,不仅仅击溃敌军,还斩杀了敌军主将,何以主公连对自己老爹的追封都没有,只是哀叹了几句。想到了此处,霍弋突然想到了后世自己对刘备的了解,入蜀之后,刘备只是依靠书中士族对蜀中进行统治。 自己家是豪族无疑,但终归离士族还差那么点意思,祖上没几个做到过两千石的,自然算不上士族,比起在荆州赫赫声名的马氏,当真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怪不得自己如此骁勇,又正值他用人之际,请辞丁忧,也照准顺从。 难道自己家这一片赤胆忠心当真所托非人吗? 霍弋心中微微难过,但并不表现在脸上,冷声道:“马氏五常,确实吓人,荆州士族表率!但我霍家虽只剩我一人,也容不得他们欺负到了头上还要忍气吞声!你当真以为我害怕他们,不敢动手杀你?” 那龚大成匪首前不过青州一无名游侠,到此时,面对年纪轻轻已然身居军中要职的霍弋,胆气上到底是少了几分,底气一不足自然胆寒了。况且他本就是自己背后那人的走狗,弃之如敝履般的存在,自己的主子真真是犯不着为了自己跟眼面前这位犯难不是吗? 想通了这节,那龚大只好跪在地上,俯首道:“龚某有眼无珠,不该妄起祸心,并吞霍家产业,要杀要打,悉听尊便吧。” “你以为你做这么姿态,就是对你身后那人的忠心了?”霍弋起了身,走到了龚大的面前。 “嗯?” “你那个主子,什么时候又把你等放在眼里过?对他来说,你连个人都算不上。”霍弋背着手,看着俯首的龚大。 “你!”龚大愤而抬头,怒视霍弋。“主人待我赤诚,给我钱财,纠集人马以建功立业!有再造之恩,你休得污蔑!” “哈哈!污蔑?你那主子给你钱财是为了让你上山做贼寇?为何他不让你下山成军?”霍弋笑了。 “这……主人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其实很简单,他就是要让你隐藏在山里,帮着他干些个明道上干不了的事,你这个主子,本就是个表面里冠冕堂皇,背地里男盗女娼的阴损货色,上不了台面,马氏五常,也就他不成气候!注定了一辈子争不过我霍家!”霍弋冷冷的看着门外的天空。 “哼!”龚大嘴上兵不服气,但是却低下头。 “看样子我说对了,你跟着这样的人,白瞎了这一身本事,大丈夫生逢乱世,苟且为人鹰犬,能有何出息?况且跟着的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与别人不死不休了一辈子的小人!”霍弋转过头,淡淡道。 “什么?”龚大抬起头,看着霍弋。 “我的母亲是荆州佳丽,姿容才情双绝,那人与我父亲同时提亲,奈何我母亲属意我父亲,并且嫁给我父,那人小肚鸡肠,愤愤不平,自那时起便与我霍家过不去。我大伯因其陷害,被蛮族围杀。母亲因此罪己,郁郁而死。” 霍弋长吸了一口气,继而道:“我父亲因与之同效主公,不肯因私事与之反目,如今也因其人的诽谤,虽怀大才而不得重用,进而身陷敌围力战而死。你说,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之效忠?” “诚然,此人为你之主,你效死于他天经地义,但如今天下倾颓,天子蒙尘,我等汉之子民不为大汉天下效死,反而为此等小人弃命,这是愚忠!”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八章 收龚大预谋名将 夫人醒少女心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龚大仿佛被雷霆击中,抬起头看着霍弋,目光炯亮,眼中闪过异彩,转而又黯淡下来:“那又怎样,我本就是青州小人物,如何能助益天下,我一主而死足矣,管他是明主还是昏主?” “呵呵,我主刘玄德起事初不过一家道中落的宗室,关张二位将军也籍籍无名,比之足下又如何?现如今不也名满天下?足下勇略兼备,何不弃暗投明,做大丈夫事,何必一条道走到黑,闭眼了也只是一介鼠辈。”霍弋负手而立,淡淡道。 堂外的光有些刺眼,照在霍弋的脸上。龚大被缚在地,抬头看着霍弋,十二岁的少年,此刻的身影竟是如此英武。 龚大的脸色早在霍弋的余光里,见火候已到。霍弋唰的拔出佩剑,电闪间将龚大的绳索尽皆割开。 定定的看着龚大,笑道:“你不必把那人的放在心上,从此刻起,你就叫王贺,是我麾下骑将王冲的弟弟,你二弟龚二以后就叫王鸣,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过去,以后你就是我的部属,我的弟兄!” 龚大感恩一拜到地:“谢主公不杀之恩,某不敢与少主称兄道弟,愿追随少主,共图大业!” “好!王贺王鸣日后你二人归王冲统领,暂无军职,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届时我会考察你二人的本事,再委以重任!”霍弋道。 “王贺不敢,愿做少主马前卒!”王贺俯首道。 霍弋点了点头,着王冲领着二人下了去,又挥退众将。 缓缓坐回木椅,尽管来了这个时代这么些年,还是很不习惯跪着,早就想着前世太师椅的样式,着本家木匠打了一个,舒适的捏了捏自己的脑袋,不禁又想着日后自己的出路。 收服龚家兄弟的确可喜,但是自己手底下到底还是自己老爹的班子为主,军中已然有倚老卖老的现象出现,这并不有利于自己的统领,这些个老人自己打也不是,捧也不行,难处理的很。 况且自己手底下能打的不少,但真真能够统军坐镇一面的却没有,王冲固然是个人才,自己也有自信能够将他培养成一代名将,毕竟王冲经历过战阵,武艺不错,而且脑子活泛,对自己又忠心,欠缺的只是系统的军事理论养成,或许日后大战无数之下,王冲能够出人头第,成就名将之名,但是对自己来说,时间太短,不允许这么做。 那么只有两条路了,要么倾尽自己的心思培养他,要么就去找还没有出世的名将。想到这里霍弋想起后世的一句名言:“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这名将,去哪找?突然间,两个名字闪过霍弋的脑海,姜维、邓艾,后世注定了要成为宿命之敌的两个人。此时,想必姜维还在天水,新丧父的他正与其母相依为命,未成年的他应该寂寂无名吧;邓士载,此刻想必已然随着南阳百姓被曹操强行迁往了汝南?这个时候,他该是多大年纪了?应该还声名不显吧。 霍弋脑子里浆糊一般,只恨自己前世没有熟读史书,要不然此刻也不会如此模棱两可了。摸了摸脑门,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枪,径直去了校场。 霍家的后院,此刻的气氛早不似霍弋回来前那般凝重,虽然这两日大夫人病情愈发重了,已经昏睡过去,但缟素遍身的婢女仆佣脸上却十分轻松。可见这大夫人平素便不讨人喜。 霍月君自是满脸愁容,跪侍在自己母亲的榻前,大夫人食水不进,偶尔少女会用食箸沾点水点在她苍白的嘴唇上。到底是母子连心,霍月君见自己母亲不省人事,早已泣不成声。 少女嘴中喃喃道:“母亲你何苦如此,招来那两人,害苦了自己,害苦了女儿。你这一走,世上月儿再无至亲,要月儿如何是好。” 少女只顾着自己诉说,却不见大夫人的眉头微微颤动,仿佛沉睡中的她听见了自己女儿的召唤。 “有时候我很恨你,若不是你,父亲便不会不顾家业,领兵投效那刘表,更不会落得阵亡的下场。我知道你心中苦,可是你看在女儿的份上,怎么也该原谅了爹爹了!” 那大夫人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手指微微颤动,似乎随时会醒来。 “我恨我自己是霍家的女儿!偏偏爱上的人还是他,呵呵,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堂弟,明明这是不可能的事,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心。” “娘,你不知道,当我被那贼子逼婚,万念俱灰只等您亡故,我便追你和爹爹而去的时候,阿弋提剑出现在后院,那一刻,他就像战神一般。” “昨夜,他跟女儿说,有他在,便不叫我受半点委屈。阿弋真的很是英武呢。可是,他为什么是我的堂弟,我恨你!我恨父亲!为什么上天要让我降生在霍家?”说完,少女早已是泣不成声,眼泪似流水般滑落脸颊。 大夫人睁开了眼睛,静静的听着自己女儿的哭诉,眼中闪过莫名的光,仿佛费尽气力,轻轻的抚在霍月君的发髻。 霍月君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大夫人:“娘,你醒了?” 大夫人无言,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道:“阿弋回来了吗?去叫他来这里。叫上岑师傅,也到这里来。” “娘,你身子虚,快些休息,等你好些了,女儿再去叫阿弋,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少女关切的问道,似乎已然忘记了自己在母亲未醒来时的呢喃。 “去叫阿弋和岑师傅,我不行了,时间有限的紧,快去!”大夫人摇了摇头。 “彩云!去请弋少爷和岑师傅来,就说我娘醒了,要见他们,要快点!”少女走到外间,吩咐道。 “喏!”彩云应喏而去。 少女重又回到屋里,却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然坐了起来,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我都听到了,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几件像样的事,临了了,便做一件。月儿,你就那样喜欢阿弋?”大夫人似乎精神了许多,面带微笑道。 “娘,你……你都听到了?”霍月君脸颊发烫。 “嗯,你说第一句,我就醒了。”大夫人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第九章 临终托月君改姓 未雨谋直往汝南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接到了消息就从校场赶来了,稚气未脱的脸庞写满了疑问,自己这个大伯母想来对霍家人不假辞色,何以一苏醒就找自己?难道是为了这霍家的家业传承? 带着各种疑问,霍弋进了后院最大的屋子,修饰华美无比。进了里间发现帘外站着的正是岑师傅,霍弋点头示意,朝里间行礼:“霍弋见过大伯母!大伯母安好!” “阿弋不要拘束,进来吧。”一成熟女声略显疲惫道。 霍弋进了帘子,走到榻前,缓缓跪下。 “阿弋,伯母时间无多,我就不跟你闲话了,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觉着你的堂姊嫁与你做妻何如?”大夫人直入主题。 那霍弋闻此言如遭雷击,喏喏不言,他知道这个时代虽说血缘关系不是结婚的限制条件,但同姓不婚这是不可逾越的障碍,只是道:“弋儿不敢隐瞒,此番再见阿姊惊为天人,心生濡慕,但阿弋不敢违纲常伦理。” 那大夫人笑了笑:“纲常伦理,月儿已然属意于你,我便将她许与你做妻。她从此刻起改我母家姓黄,她本就不是你大伯亲生,如此你可娶我月儿?” “伯母说什么?何以阿姊不是伯父亲生?”霍弋惊愕道。霍月君也止住了哭泣,愣神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自小与人青梅竹马长大,心早有所属,你的祖父求亲于我父,我父不顾我的反对,将我嫁与你大伯,你大伯倾心于我,奈何我不愿与其成亲,后来你的祖父为了断我念想,杀了我的爱人。 我恨你大伯,那时早怀了爱人的骨肉,婚后亦不检点,但你大伯很尊重我,从不违逆我的心意,直到自己死去也未曾娶妾。月儿就是那人的骨肉。” 霍月君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愣在当场,凄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无助。 霍弋此刻亦不知想些什么,是庆幸阿姊不是霍氏骨肉,还是同情自己这位大伯母的无奈生命。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我就快死去,希望你照顾好月儿,最无辜的就是她,不是吗?弋儿,你能答应我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霍家,但也请你看在我将死之人的份上,守丧一事结束,娶了她!”大夫人的灰暗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贵妇的荣光,留下的只是残败的皱纹和期许的眼神。 霍弋重重的点了点头,霍月君此刻仿佛才回过神,俯在榻上,狠狠的哭了起来。 “岑师傅!”大夫人轻轻的叫了声。 “喏!”帘外,那七尺高的汉子恭敬的弓着身子。 “托你件事,我其实知道杀他的就是你,但主命难为的道理我懂。我请求你做个见证,月儿脱离霍氏族谱,你看成吗?”大夫人仿佛在用尽全省力气说着这些话。 帘外的岑师傅还是弓着身子,帘内霍弋点了点头,岑师傅方才道:“全凭大夫人所言!云愿做这个见证。” 大夫人方才有了些笑容,抚摸着霍月君的发:“月儿,为娘只能做到这些了。你,要好好的!” 霍月君哭的更厉害了,似乎已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却只看到大夫人灰败的眼神,有着一点眷恋。 霍家连丧两位长辈,全院都缟素了,连夏日里盛开的鲜花,也被仆人们剪了去。 霍弋自是不肯老老实实的丁忧的,前世到来这里的霍弋早没了敬鬼神之心。自己一向认为人死如灯灭,再多的礼仪也换不回亡者的复生,所以他只是借着丁忧的幌子,要真正干点事情。 自己不能总是这么被动的接收命运,如果自己的到来没有改变历史,那么六年后,就是关羽失荆州的时间了,自己可不能傻等着,改变历史,自己要做的太多。 那么第一步,就收下未曾闻世的两大名将,自己要改变他们宿敌的命运。姜维、邓艾,霍弋的征途,从你二人开始。 曹操占领原属荆州的南阳后,将南阳新野附近的百姓迁往了汝南,汝南离此地不远,不若,先去寻邓士载?毕竟邓艾已经十七岁,说不定已然出仕了,夜长梦多,就先去汝南走一趟。 第十章 至新野得询艾踪 进汝南名将在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自己在丁忧,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公然出行,只带着王冲王贺王鸣还有自己惯用的十几个精锐亲卫,着便衣,携佩剑,由于要穿越孙曹势力交织地带,弓弩类的管制类武器是不能带了。 王贺王鸣对荆州南郡与南阳郡十分熟悉,更兼王冲曾在南阳宛城张绣麾下做过亲卫牙将,深得张绣信任,是以南阳郡地形十分熟悉,有这三人领路,这一路不会迷路是肯定的,但是最危险的便是曹军的盘查。 南阳是曹军集重兵之地,襄樊一代集中了曹军大量精锐,霍弋虽是易名便装出行,但不可不防,只得昼伏夜出,缓缓渗透而行。 一路上霍弋都在思量邓艾在什么地方,但是久久不得其果,实则史书中很清楚的记载了邓艾此时所在之地,但《三国志》一书信息千万,自己又怎么能一一熟记呢。怕是那些个老学究也不大可能能做到吧。 现如今只能前往南阳新野邓艾的家乡去打听打听消息了,邓氏在当地是大户,想必迁徙也不可能迁完所有人,若是能打听到,便少跑冤枉路,若是打听不到,只能进了汝南再说了。 一行人行迹隐藏的到很好,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事。王鸣王贺两兄弟似乎在这一带的名气不小,一路上只要是听了虎牙山龚氏兄弟的名号,皆一路放行,倒是省了不少事。 南阳曹军聚集之地不错,但自黄巾乱天下后,天下游侠流民流动性变大,上计制度早已流于形式,虽个别地方郡县仍然实行着上计,但多半是未经兵灾的地区,像荆州这类近年战乱频发的,早已户口散乱丢失,地方官也无从下手,一则是军阀迁人来,又迁人走,混乱不堪;二则,豪强兼并土地,收纳流民或无地之民,自建堡城,成为无法上计的人口;三则,百姓躲避战乱,或往蜀中,或往荆南,或入深山,统计变得十分困难。 这么一来,流动人口一增加,对于霍弋这一行人,守军早就见怪不怪,只要没有大规模的出现青壮年涌入襄樊,多半不会过分刁难,是以守军将官只是拷问了几句,便放了霍弋一行进了己方地界。 诸位看官看到这里又要问了,十几个人持刀剑白日里在大街上行走没人管? 实则佩剑是这个时代所有成年男子的权利,没有任何律法限制这一条,是以那时便是文士也要佩剑以示自己的武勇。只要没有弓弩长矛长戟一类的大杀伤性武器,官方是不会管你的。 一行十几人没受到什么阻拦,直往新野而来。 邓氏在新野是大户,这一番打听之下,在新野县城北找到了邓氏的宗祠,此地尚有邓氏一支四五十户百姓停留在此地,其余的人口多半是新野本地军户在此地进行军屯。 霍弋找到了邓氏一位长者,通常这类人都是在族内威信十足,且自重声誉,不会说假话就是了。 这邓氏长者年介古稀,在这个时代算是十分长寿了,唤作邓隆,霍弋十分客气:“老人家!敢问此地可是邓氏向来住家之地?” 那老者看了看霍弋:“小公子从何来,所为何事?为何打听我邓氏?” 霍弋道:“我等是朝廷的上计吏,来此地统计各地大族人口,因贵族大部迁往汝南,故来此地追溯源头。” 老者点了点头,态度客气了很多:“原来是朝廷官吏,本族历来住于此地,曹丞相迁我族大部往汝南,也是好事,可避免战乱纷争,毕竟此地离前线太近了点。” 霍弋并没有对老者的啰嗦感到厌烦,只是呵呵一笑,又道:“敢问老丈,贵族可是有个邓艾的少年,丞相迁户的时候一同迁往了汝南?” 那老丈抚了抚胡须,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这类老者自重身份,十分乐意同朝廷配合,霍弋倒是不用担心他会撒谎。 “没有,或许有,但我亦记不清了,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老人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此人或许又叫邓范,字士则。”霍弋继续试探着问道。 “嗯?有此人,但这人年介而立,哪里又是什么少年?”老者不解道。 霍弋惊了一惊,想来这便是使邓艾不得不改名做邓艾的人了,继续道:“应该不是,这个少年略有点口吃,老丈可有映像?” “嗯,老汉知道有个人,这人年幼丧父,与其母相依为命,虽口吃但十分用功,熟读群书,是个上进的孩子,我记得这年月,这孩子得有个十六七岁啦。但他可不叫邓艾,也不叫邓范,老汉只记得有个乳名,唤作阿和。”那老汉笑了笑。(邓艾十二岁时,随母至颍川,读到已故太丘长陈寔碑文中的两句“文为世范,行为士则”,欣然向慕,于是自己命名为邓范,字士则。后来,宗族中有与他名字相同者,遂改今名。十二岁之前名字不知,故不表) “多半是此人了,老人家可知道他现在何处?”霍弋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朝那老人作了一揖。 老人家忙道:“乡野匹夫不敢受上官的礼,这孩子该是随我邓氏族人迁去了汝南郡,前些年家中来信,道明我邓氏族人皆在汝南上蔡,离着郡治平舆可不远。” 霍弋闻言心中大定,终于找到了邓艾的信息,行了一礼:“多谢老人家指点。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这便要走了。” “上官慢行。”老者微笑道。 霍弋回过头,朗声道:“汝南郡,出发。” 众人亦不多言,王冲当先领头,一行人直奔汝南郡而去。 一路上见识了各地光景,曾经人口密集的豫州一地,已然是十室九空,这战事一起,折腾的永远是百姓,真个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所幸霍弋并不是一个性格悲悯之人,前世从小虽孤独无助,但是却养成了他什么都要靠自己,什么都得朝前看的性格。 众人照旧的昼伏夜出,于深山中穿行,一路上人没见几个,野兽毒虫见识了不少,但此时方显得王鸣王贺两兄弟的手段,一时间王冲以下十数个亲卫在被这两人的机敏见识赞叹的同时,也为霍弋的识人之明所折服。 这一众人倒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往汝南郡疾进,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夜,汝南郡平舆城,已然是在望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11章 邓士载前途渺茫 霍邵先恰逢其时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襄城是典农中郎将治所,颍川一郡民屯军政事务悉由此间政令出。此地比邻伐刘前线南阳,紧靠都城许昌,历来是曹魏重兵驻扎之地。 此时的邓艾,年介十七,刚刚被举孝廉的他五日后就要去襄城典农中郎将处报到,不过他清楚自己的弊端,不善言辞,或者说的不好听,便是口吃了。 脸盘刚毅的青年邓艾看着案前那卷羊皮卷,上面刻画着豫州一带的郡治地形图。自小便喜欢研究地理,自己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要好好的看一看的。摩挲着羊皮卷上那个大大的朱砂标记的红点,正是那颍川郡郡治襄城。 邓艾轻抚额头,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茫然,他清楚自己胸有韬略,饱读书籍,尤其是军略政工类的书,早已熟记于心,他很感谢自己的母亲,费尽心思的她让自己一尝所愿读了自己想要读的一切书。 年纪的增长,岁月的流逝早已侵蚀了自己母亲的容颜,但在自己心里头,母亲宽慰的笑永远那么好看。邓艾发过毒誓,要让自己的母亲能过过上最好的日子,让她不必再为命运周折。可是自己口吃的毛病,改不了,这意味着注重仪表谈吐的选官制度,不会让自己走的很远。 一辈子,做一个小吏吗? 命运还真是喜欢跟自己开玩笑啊。 邓艾的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看着发呆的儿子,这妇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缓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艾儿何必如此苦闷,你胸中有安国之韬略,何愁报国无门,建功无望?” 邓艾闻言心中一震,俯首道:“母亲……教训……的是,孩儿不该做……丧气。” 邓母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地形图,道:“这是你心血所在,多半是你亲手绘制,让阿母给你收好,五日后一起带上。” 邓艾点了点头,伸手欲接过那图:“喏!母亲辛苦,孩儿只顾哀叹,未曾动手帮忙,实在是不该。” 邓母按住邓艾:“男儿志在四方,不该为此等小事牵绊,这些母亲做惯了的,不妨事。” 邓艾无言,心中戚戚。 霍弋一行十数人轻装而行,这一日终于到了上蔡境内,寻人问了邓氏宗族所在,这邓氏乃是大户,迁来此地已逾五年余,当下有人指了路,霍弋等人寻路而至。 邓氏一族人人数颇多,虽是外来人,但却在汝南站稳了脚跟。甚至有族人已经做到了汝南太守的幕府。远近也算是闻名。 邓艾与其母孤苦,相依为命,本没什么生产能力,但其母贤惠,族人看孤儿寡母可怜的紧,平日里又帮衬了许多,倒也勉强过得去。且邓艾之名虽未显于世,但邓氏一族少有不认得邓艾的。 虽口吃寡言,但邓艾为人好义,奉母甚恭,读书肯下功夫。如今又被举了孝廉,朝廷又在用人之际,眼见着一番前途是少不得了。最起码能做个郡吏,虽然说在邓艾看来的小吏是那么的不入眼,但是对于邓氏一族来说,小吏也足够他们来仰望了。 霍弋在一邓氏中年人的带领下到了邓艾府前,说是府,倒是抬举了,不过土木茅房三两间,虽然简陋倒也干净整洁的很,院内有兵器架,上置刀剑各一支。 剑架磨损严重,斑驳陆离,可见主人习武勤勉,不曾懒惰。 霍弋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了。 来的邓氏族人敲响了院门,不多时院门打开,一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开了门,那中年人笑道:“艾侄,有客人上门寻你,我领过来了,你招呼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多谢,长艮……叔慢走。”邓艾行了一礼。 那邓氏族人在霍弋的感谢声中离去,霍弋转过头:“邓艾邓士载?” “正是,阁下是?”邓艾看了看对方身后的一群带剑壮汉,但对方面带微笑,十分和善,料定对方不会对自己不善,只是从容的看着来人。 “能否让我进院一叙,我远道而来,能讨杯水喝吗?”霍弋并不点明来意。 “哦。是艾唐突了,请……进。这便奉上……茶水。”邓艾看出这带头人岁数虽小,但举手投足间威势显现,身后一众汉子虎口茧重,想必皆是常年累月摸惯了刀枪的人物,邓艾虽然饱读史书,又怎么见过这久经战争的精锐气势?是以未摸清对方来意的情况下,倒也不敢唐突。 霍弋并不客套,点头示意自己手下几个在外等候,只领王冲一人进了院落。 在外面并不能看清内院的景象,此时再一进院,霍然入眼的正是放置在堂屋内数个斗大的包裹,木箱,显然,这是要出远门的节奏。 霍弋心中一惊,郝然道:“在下此来唐突了,莫不是邓兄要出远门了?这是要去何处高就吗?” 邓艾苦涩地笑了笑:“兄台说笑……笑了,我这……哪里算是……高就,出远门不假,在下不……日就要前往襄城任郡吏,具体……事宜还要到任后……分派。” 霍弋心中一定,这不是高就就好,于是淡然道:“邓兄屈才了,以邓兄的才具,不为方面之才,怎能对得起心中所学?为郡吏岂不是一辈子出不了头?” 邓艾闻言心中戚戚,这人虽素不相识,但这话却一下子说进自己心里去了,郡吏看的是自己上官的脸色,若上官廉明,什么都好说,若上官昏聩,怕是这辈子也出不了头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知晓自己的所学,似乎还十分了解自己。 “敢问兄……台高姓,又在何处高就?我看公子……气度不凡,可否告知?”邓艾问道。 “邓兄以为当今天下是谁人之天下?”霍弋并不答话,只是走进堂屋,翻开了案上一卷羊皮卷,赫然发现竟然是一幅益州地形地势图。上面甚至清楚的标记着产粮区,和险关重镇的标识。 心中惊骇这史书上所载果然不错,这邓艾的确是对地理地形的执迷非常之深。突然间心中仿佛有了一收服邓艾的法子。 邓艾见此人一不问其所学何物,二不急向自己要水止渴,三来直上门来拷问自己。想必此人实在考校自己的本事了,莫不是上官前来此处考察自己能力的? “现为建安十八年,既是建安年号,当然是大汉的天下。”邓艾久读诗书,崇慕儒家描绘的大同之境,是以是坚定的汉之拥护者,虽然后世亲手灭了蜀汉,但是那时的邓艾早已不是现在这块未经渲染的白纸了,有如斯变化倒也寻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刚刚自杀的荀彧那般对汉室如斯忠诚。 第12章 问志向匡扶汉室 说坚强再见姨娘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那么,我再问一句,当今天下,三分之势态已然生成,余者小人物时日无多。敢问你最看好这三家的哪一家?”霍弋负手而立,仔细的看着眼前的邓艾。 邓艾心中一惊,此人观察天下局势,恐怕不是一般上官,难道是曹操曹丞相派的人?如此一想更不敢敷衍,仔细思量后,慢慢道:“天下局势必然为孙刘曹相抗之局势,刘备据有益州已然是定局,蜀中地势艰险,攻难守易,诸葛亮携关羽等将据荆州大部,苦心经营之下,必然是北伐之保障。” “曹丞相占据中原,九州皆在其手,若吞辽东,平北蛮,休养生息,其国力为刘豫州孙仲谋所不及,若孙刘联合尚可保有其土,若生嫌隙,必然破灭。” “从实力上来看,我比较看好曹丞相!”认真的人无疑是可怕的,此时细细思量得出结论的邓艾说起话来,居然略显通畅,丝毫没有口吃的感觉。 “曹丞相若平定孙刘,汉室能复兴吗?”霍弋盯着邓艾,慢慢问道。 “必能复兴汉室!”邓艾又道。 “我看错了人,本以为邓士载必为汉室复兴之拥护者,却没想到邓士载拥护的不是汉室,而是实力最优的曹操。”霍弋无奈的笑了笑。 “足下何处此言?”邓艾惊愕道。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威势堪比当年的董卓,上殿佩剑着履,不尊礼仪。实则汉之天子在他的眼里不是天子,乃傀儡尔。是想若曹操一统天下,汉室倾覆只在其反掌之间,又何谈复兴汉室?” 霍弋不得不佩服自己,为了收服这个邓士载,自己用了前世自己看起来最无趣的大义,但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义又的确是束缚这些人最好的手段。 邓艾愣在当场,俯首道:“若天下不能一统,又谈什么复兴汉室?” 霍弋道:“邓兄,我也不瞒你了,在下霍弋,主公刘玄德,某不才,于主公帐下忝为裨将军。某一日梦中有白衣人托梦于我,言道邓士载乃是扶汉之栋梁,其人口吃,生于新野。故我甘冒凶险前来此地,只为见一眼这位扶汉之栋梁。” 邓艾闻听此言,顿时大骇,要知道刘备帐下的裨将军是仅次于陈到等一批将领的人物,如何会亲临敌境,但细细听完霍弋所言,不免为此人的胆略忠心所折服。 “我主公刘玄德,乃汉室宗亲,天子承认的皇叔,扶我主公才是天下正道。曹操或许兵强马壮,战将如云,更兼其所占地域广袤富裕,若反之则不易。但我坚信汉室不会灭于曹贼手中,邓兄,我恳求你,可敢与某一起,匡扶汉室,以弱敌强?” 霍弋说完早已是热泪盈眶,前世每每见蜀汉气运倾颓,恨不能代之而起。如今自己真的来了这里,倒不能白来走这么一遭,是以真情流露之下,更不似作伪,拳拳之心溢于言表。 那邓艾看着霍弋,自自己降生有记忆以来,似乎从没有一个人赞赏过自己,自己比别人更努力,更坚定,遍览群书,推演兵法,在别人眼里自己总是沉默寡言,好不容易得乡里三老举了孝廉,却只得了一个郡中属吏的身份。 而现在,一个裨将军恳求自己协助于他,自己真有这么大的能量?有人梦中托志于此人,自己真正是匡扶汉室的股肱? 王冲在边上看的着急,冷声道:“呔,你这汉子,郡中属吏不过刀笔小人,你去了又能如何?我大汉男子,当勒马提刀闯下一身功名!我观你院中尚有兵器少许,莫非只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邓艾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件事自己的才学,另一件就是自己的剑学,此时被王冲这莽撞汉子一激,脑袋一热,沉声道:“老……子……答应……应了!” 王冲听了他的话,心里直想笑,可这一声结结巴巴的怒吼,停在霍弋耳中,却不是一般的悦耳动听,跋山涉水如此多天,深入敌后提心吊胆,终究是换来了这一句承诺。 “好!邓兄,既如此,请速速收拾细软,叫上家人,随我去荆州吧!”霍弋深怕邓艾反悔似的,急道。 “霍兄莫急,我且问问家母是否愿意同我去荆州。” “吾儿不必来问了,昔日刘皇叔在新野,待百姓淳厚,仁义天下皆知,我儿能辅佐这样的主公,是我儿的福气。待伪娘收拾细软,今晚便走吧,荆州才是我们的家,这汝南,我实在也是呆不惯。” 正说着,堂屋帘后传来了一阵声音,想来这邓母早已听到了堂前的议论,此时见自己儿子已然答应了来人的请求,便索性也不反对。 珠帘晃动,一风韵犹在的妇人出得门来,想来其人年轻时也必然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待霍弋看到那妇人的容貌,一时愣在当场,这人的面貌怎么与自己的母亲如此相似,缓缓道:“母……母亲!你……”霍弋口齿不清说了几个字,转而又冷静下来,因为他看出来这个女人并非自己的母亲,母亲左眉角有一颗痣,这个妇人却没有。 那妇人看着霍弋,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霍峻霍肿邈的儿子?” 霍弋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那妇人的目光立时柔软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霍弋身边,拉起霍弋的手,淡淡道:“真正是妹妹的孩子,长的真是像极了妹妹。” 那种温暖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前世自己独身一人到了这世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自己的母亲。对这种熟悉的感觉那般眷恋。 “您说您的妹妹是?”霍弋抬起头,疑惑道。 “你的母亲是我的同父同母的妹妹!得有十年没见过面了,那个时候你才两岁。他们还好吗?”那妇人温柔的看着霍弋,缓缓问道。 “母亲六岁那年就去世了,父亲今年战死在益州的战场上。”霍弋低着头。 “唉,这乱世,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这妇人似乎见惯了沧桑,眼中虽饱含着泪水,但是竭力控制着。霍弋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姨娘,莫名的心酸,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她如此坚强的性格。 第13章 得归故里姨媳见 三军整顿肃军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既然邓艾的娘亲是自己的姨娘,以二人的关系亲近,邓艾归荆州已然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是以霍弋此时倒也不急着去催邓艾随自己上路了,久未谋面的姨娘对自己是百倍疼惜,着实让霍弋又回忆起母亲在世时的感觉。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第二日天刚微微亮,邓家庄的垄道上,十数个黑影匆匆的向西而去。人们不会在意邓艾一家的离去,或许会认为他等不及要去襄城上任,早早的便走了吧。 唯有尚未褪去的月光照射下的霍弋明白,自己捡了多大一个宝贝。 依然是昼伏夜出,自己的姨娘也是一身短襟打扮,急急的跟着众人甚至不发出一声叫苦的声音。想了想自己较弱的娘亲,这个比自己娘亲大不了几岁的姨娘,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如此坚毅不拔。 邓艾似乎是经历惯了这种行进方式,穿山越岭丝毫没有任何停滞,甚至速度略快于自己麾下这支精锐亲军。随行王氏几兄弟并着十多个亲军早已被这对母子打动。 初到邓艾家,见到霍弋一口一个姨娘,众军士皆以为将军这是寻亲来了,然而见识了邓艾与邓母在荒野里的表现,众军士只为自己来时路上对昼伏夜出、穿山越岭的辛苦的叫苦感到丢脸。 不知不觉中,邓士载已然在这帮子久经战阵的老兵心里留下了敬服的背影。 如果说来时一路顺风,这去时似乎便不大那么容易了,各大军阀对待人口都十分重视,许进不许出的条令早已铭刻在每个边界戍卒的心里。 霍弋一行人为了渗透过曹军的防御,在宜城一代逗留了好些时日,最后于一日晚间重金许了一位船家才出了曹军控制范围,到了南郡当阳县境内。 当阳自然是到了自家范围内,但依旧不可声张,毕竟霍弋还在丁忧,期间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他去了许昌附近,必然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风波。 是以依旧是轻装简从,但是到了当阳便有自家人准备了车马接应。 一切顺风顺水,霍弋带着邓艾母子,到了枝江霍家堡。 霍弋到了霍家堡,自是安排邓母住进了后院,月儿新丧母,此时有了邓母作伴,倒也不会孤寂,邓母见了月儿,听闻月儿又是霍弋未过门的妻子,更是待之如己出,不是一般的疼爱。 霍家堡经过这么一折腾,真个是百废俱兴一般,老主家霍峻的离世固然让人伤心,但少主为人仁义,赏罚分明,待自家农仆如家人一般,自然是个个归心。 霍弋在麾下六百骑兵中又精挑细选其中精锐青壮者,淘汰老弱,使其归家,给予土地耕作,得四百余众,霍弋向来奉行兵在精而不在多,是以协同诸将认真的规划了自己这四百九十六名士卒的训练纲要。 三年的时间,霍弋就是要将自己麾下这支青壮训练成自己日后部队的基层军官,让他们能够有一套规规矩矩的军事训练方法。 白日里这四百余人要按照自己与诸将寻摸出来的一套训练纲要进行训练,古代亦有队列训练,王冲在宛城侯处,带的就是张绣的亲军;其次便是负重越野,士兵的耐力对于日后的战争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再次各类军械的使用,霍弋挑选了环首刀,长戟,长矛,盾牌,弓,弩这六类长短兵刃。 中间休息时刻,还要接受邓艾带来的文化课,霍弋是要将这些部卒训练成精锐中的精锐,文化素养便是硬性要求,甚至像王冲、王贺、王鸣、霍布衣一类不懂文字的军官,更是必须参加,并且要严格要求。 三年后,自己这支部队不仅仅要能打,还要能识文断字,饱读兵书,若是中间能出那么一两个将才,自己也算是赚翻了。 对于士卒的伙食,霍弋拿出了自己受封裨将军时,主公刘备赠与的钱财,还有家中的一些积蓄,王贺王鸣二人自各路商旅抢劫而来的财物,加上全堡千余户庄户的供给,供应军士们每顿有肉食是不成问题的。 晚上,自己这些兵士还要随时接受召唤,有时是夜间急行军,有时是潜伏至目标地点,还要尽可能不让人发现。总之这类莫名其妙,在之前的训练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环节,必定是霍弋想出来的点子。 那时候的人们视读书为神圣事,能有机会读书,自然不肯落在人后,因为只有贵族或者富足人家才读的起书! 霍弋想出来的点子是在一块磨平的大石板上,刷上黑墨,待其干后,以石灰粉写字,这样便能节省很多书籍。 若说邓艾来之前有三分被激,三分自愿,三分无奈,一分不愿,那么此时早已是十足十的愿意了。自己这个表弟齐思敏捷,怪论百出,甚至自己听到他说以后要让天下人都能读书,真正做到有教无类,至于自己信或者不信,当时看到霍弋的眼神,邓艾还真的信了。 有时候霍弋也要怀疑邓艾是不是以前太少跟人说话才会变得口吃,几日下来,文化课上已经很少能听到邓艾会口吃了,偶尔被霍布衣等老兵油子呛着了才会冒出口吃的语句,平时教授时,倒是一本正经。 夏日里的霍家堡依旧缟素,里里外外虽训练着,忙碌着,却依旧显得肃杀,仿佛外界炎热的天气丝毫不能侵袭这里,不只是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白练,还是满城蔓延的杀气,这些个百战成军的军士,越发越有个精锐的样子出来了。 霍家堡的军士训练的热火朝天。 外面的世界依旧那般喧闹,东边濡须口一战,曹孙两方互相对峙,谁都没占到便宜,却成就了两个人,一个五子良将之首张文远,杀的可止东吴婴啼,一个锦帆贼甘宁,突入曹营百骑无损而出。 西边的马超终于归了刘备,刘璋献了成都,开门投降。天可怜见,那公子刘循至今下落不明。 随着霍家堡的一切都进入了正轨,已然是建安十八年冬了,自己丁忧的第一年已经过大半了,时间过得真是快极了,霍弋看了看西方,是不是该去收了姜伯约了? 第14章 按本领各自归营 成军毕主公来人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南郡枝江县郊,霍家堡,霍弋正在考校三个月来自己部下的训练成果。 这四百九十六士卒都是跟着霍弋自葭萌关一起杀出来的汉子,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岁前后,年纪轻的不过十七,年纪大的也不到二十五,真正的青壮士卒。 霍布衣曾经激烈的反对过将百战老兵解甲归田,实则是这些个老兵个个都身经百战,是不可多得的军队中坚力量,搁在任何地方都是别人抢着要的宝贝。 霍弋没有理睬,年纪越大意味着潜力越小,自己现在培养的,都是自己三年后复出要的能陪着自己战阵厮杀的中坚力量。这些个年轻小伙子头脑灵活,体力充沛,是潜力股。随着自己的灌输教育,除了对自己的忠心,最多的就是古往今来兵书的精华,还有自己前世经验之谈。 冷兵器时代固然作战方式异于后世,但其中一些训练之法都是可以借鉴的,再加上自己的历史学专业对各大历史战役的总结性经验,走在时代前沿是必然的,通过自己在葭萌关前后的一些作战,自己虽说有时略显稚嫩,但是倒对得起智勇双全的评价。 三个月的训练,已然是卓有成效了,真正的做到了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训练似乎很艰苦,但每日的肉食让所有人自觉的闭上了嘴,王冲手下的东州兵见识颇多,但也从未见过哪支队伍有如此之高的待遇。 这一日的考核分为八项,按照考核成绩来重新划定全军军职,有本事有能耐的升官进职,这是铁律。 八个项目分别为弩射,骑射,刀术,枪术,阵法,兵略,行军,探敌。三年后自己是要复出的,当然是要军事上见长短,自己麾下这些个兵,三个月的训练能让他们成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考核后,自是要根据每人不同的特长来决定日后的发展路子。 霍弋最为重视的当然是兵略,这一项考核,自己是全程参与,各项考核皆分初审与复赛,最终名次由霍弋一一观看后再做定论。而兵略这一项由自己全程考核。 虽然三个月的训练还不能看出一个人对战争的阅读能力,但是霍弋还是想要试试。 自己麾下的将士分作两派,自己是清楚的,一支是王冲最先投效的三百东州士,一支是自己老爹的亲军三百枝江兵,若非要再分出一支,那便是霍弋从王贺王鸣两兄弟手底的山匪里挑选的五十多人了。 自己自王冲队中挑选了两百一十人,霍家本族亲军里挑了两百两百三十人,加上那五十人,得了四百九十六人。 两队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和睦异常,但背地里竞争十分激烈。而剩余的五十六人,老实异常,他们被视作降兵,地位并不甚高,但是霍弋自然是一视同仁的。这五十六人感恩于霍弋的大度,更是训练刻苦,虽底子比另外两支人马差了许多,但是倒不妨碍他们跟上训练。 老将霍布衣为代表的枝江兵和王冲带着的东州士竞争自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部下的有益竞争只会增加这帮军士的士气,有利于提高他们的训练水准。 为期三天的考核结束了,平心而论,这些人改变很大,尤其是那五十六人的山匪,瞧上去似模似样,士气不低。 枝江兵与东州士的竞争到底是东州士略胜一筹,拿了骑射,刀术,枪术,行军四项的榜首,着实让王冲嘚瑟了一回。枝江兵多为老实巴交的农民,倒是在弩射,战阵之法,兵略得了榜魁。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五十六人的山匪,以探敌一项为例,得分最高的前五人悉数出自这五十六人。霍布衣这粗豪汉子也只好说不公平,这些个山匪平日里不干别的事,专做望风踩点的勾当,这一项任谁也干不过别人的老本行啊。 索性王贺王鸣二人与霍布衣相处多日,倒不觉其中的挖苦之意,只道是霍布衣比不过自己,吃味罢了。 霍弋心中看完了成绩自是十分的高兴,这四百余军汉是自己挑选而出的,不少人自其中脱颖而出。主要将官都没有参与考核,但有一些人的名字第一次钻进了霍弋的眼睛。 比如说兵略的榜首前三人,第一的是霍家家生子霍良,头脑什么灵活,对已然教授的部分兵略领悟极深,被霍弋点为榜首;后一个是霍家的宾客之子,唤作韩平,沉稳异常,对策不能算出彩,但也是极为难得,能在三个月边学文字边领悟兵略,做到如此地步,亦可说是罕见了;最后一个亦是来自那五十六山匪的一员,唤作李贺,曾是幽州人,读过书,后随父母难逃,父母在荆州病死,入伙山匪,对兵法领悟极深,又擅使长枪,被霍弋点做第三。 霍弋不知道这些个人日后会在战场上迸发出什么样的光彩,或许会成为纸上谈兵的赵括?亦或许又是下一个霍骠骑,谁又说得准呢? 依照前言规矩,各榜首依次被划入各自擅长的各营,分作骑营,步营,其中步营又划斥候、射声、方圆、烈风各营,斥候营便是探敌一项优秀的士卒了,射声营士卒来自弩射一项出色士卒,方圆则为表现平均及刀术出众的士卒,烈风则为枪术出色的士卒。 而兵略出色的十人被霍弋编入参谋营,王冲统带骑营,霍布衣总管步营,斥候归王贺王鸣管带,射声交由霍**辖,方圆交由岑云统领,邓艾掌管烈风营。 正当各营划分完毕,各军成军训练之时,霍家堡来了一支三十余人的骑兵,带来了主公刘备的军令。 霍弋穿戴一齐,出了霍家堡,身后战将悉数跟从,到了堡门前,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主公刘备帐下谋士——简雍。 霍弋上前正要行礼,那简雍握住霍弋双臂:“霍将军不必如此,主公让我来不为公事,私事而已!” “私事?”霍弋愣在了当场,主公有私事求我? 第15章 简宪和传达命令 霍邵先强势练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主公有何交代?简将军不妨明言!”霍弋躬身道。 “此事不宜为众人知,霍将军请容雍不能在此地告知!”简雍笑了笑。 “请随我来!”霍弋做了请的手势,简雍当先而走,一众人自往堡内而来。 众人到了大堂前皆自觉而停,霍弋陪着简雍进了大堂。 待一进大堂,简雍笑道:“霍将军年少有为啊,这一路走来,士卒之精锐堪比主公亲军啊!” 霍弋面容一肃:“将军羞煞小子了,小子胡乱练的几下兵,乌合之众,怎敢与主公精锐相较!” “霍将军不必自谦,将军葭萌关一战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甘兴霸张文远之流也不过如此了,难怪主公称赞我军之后起之秀莫过霍峻之子霍弋了!” 霍弋俯首:“主公盛赞,末将不敢当!” 简雍似乎很满意霍弋的反应,微笑道:“谦逊有礼,名将典范啊!不多说了,主公命我来荆州有两件事要交代。” 霍弋行了一礼,躬身听着简雍要说的话。 简雍正了正面容,沉声道:“霍弋,最近可是去了曹军的地盘?” 霍弋心中一惊,倒也不慌不忙,俯首道:“家父去世前,曾交代我要去新野寻回我母亲姐姐一家,末将回到枝江,听闻曹操五年前迁南阳百姓于汝南屯田,心中焦急,故未经请示去了汝南一趟,幸好找到了姨娘母子二人。主公若怪罪,末将唯领罪而已。” 简雍笑道:“主公怎么舍得让你领罪啊?主公待你甚重,临行前交代不得过分苛责!这一件事乃是至纯至孝之举,无妨!” 简雍虽说了无妨,霍弋心中还是惊了一惊,又怎知这不是在敲打自己。且自己秘密出行,所知者甚少,唯家中数人及亲信而已,何以主公能得知。难道说主公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么说来,日后行动更加要小心谨慎了。 虽心中不满,嘴上也只好说:“谢主公信任!” 简雍继续道:“还有一件事,至关重要!主公交给你一件大事,少主刘禅少不更事,更兼骄纵不堪,主公让少主、董允、费祎来你处,你四人皆拜在秦宓门下,互为师兄弟。但秦先生不会来此地,主公说,你名为少主师兄,实为之师,少主将来能否继承主公家业,就看你能不能管教好少主。” 霍弋真真被吓到了,听这意思,刘禅要交给自己来管着?霍弋道:“简先生!末将虽说领兵打过仗,但是毕竟尚只有十二岁,如何能教的了少主!” 简雍笑了笑,淡淡道:“主公军令已下,不再更改,霍将军,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可以跟少主称兄道弟的!抓住这个机会,日后您就是现在的关张二将!” 霍弋肃容道:“末将不敢和少主称兄道弟,少主之教习关乎我军未来之基础,不可不重视,交给我,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简雍起了身,拂去身上不知何时沾染的一缕灰尘:“霍将军,雍,这就告辞了,少主下月便到。草不草率,不是我等为臣者可以质疑的,我简雍自跟随主公后,便从未发现主公有识人不明的时候。主公说可以,那便是行的!霍将军震骇我能理解,便不用送我了。” 外面的天气似乎突然阴了下来,简雍看了看堂外的天,回头看了一眼霍弋,只是不明意味的一笑,出了大堂,领着自己的侍从出了门,纵马而去。 院门外的马蹄声似乎将霍弋从震惊中惊醒,霍弋喃喃道:“难道说,我之前的表现太过抢眼,抢眼到刘备认为我是来拯救他儿子智商的人物?”转而想了想又突然站起身,凭空骂了一句:“我靠,要是那刘禅是个弱智,后世人怎么知道,岂不是要骂我误人子弟吗?” 在大堂内转了几圈,阴沉沉的天气有些让人憋闷,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结果谁知道摊上了这样的事,不禁有些气苦,走至堂外,天空居然飘起了雨,看着堂外傻站着的一种武将,霍弋似乎找到了发泄物,大吼道:“都傻站着干什么啊?全军整装,二十里急行军!” 众将不知道来的简雍是得罪了这小祖宗还是怎么了,居然发了这么大的火,一个个闷头出了霍家大院,自往各营调度去了。 阴翳的天空,遮住了太阳,却遮不住霍少爷的怨气。各营随机出发,冒着雨向着二十里外疾行而去。 本来待诸事一定,自己是要去天水找姜维的,可是这突来的弱智少主刘禅一个月之后造访,使得霍弋只能将这件事无限期推迟了。 这一个月无疑是那四百九十六军士最难熬的一个月,套用霍弋的话就是:“你们以为重新整编了就是好日子来了吗?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好日子到头了!” 高强度的训练充斥着军士们的每一天,每次累了,将士们已经习惯了用烈风营的头,邓士载的那句名言来安慰自己:“今天多流汗是为了日后少流血!” 每月一次各军大比武,虽说是各营各专其职,但霍弋越发的贪心,他企图把自己手下这帮军汉练成全职高手。好赖不赖,各营主官又是个个争强好胜的主,偏偏就是要斗个胜负,尤其是王冲和霍布衣两个,每次都火药味十足。 霍弋已然打算是不是要实战演练一回,将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避免内部矛盾激化不是。 于是整天介的,霍弋总是拉着自己参谋营还有邓艾一甘将领,天天在地图上圈圈画画,所有人都知道,小祖宗要找地方开刀了。 建安十八年冬,纷纷扰扰的世界不平静。平静了大半年的霍家堡那嗷嗷叫的四百九十六军汉已经是饥渴难耐了。 好死不死,少主刘禅在这个时候来了。霍弋再一次用十足的恶意诅咒着这个弱智儿童,一次又一次的干扰自己的行动。 一个人弱不弱智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这是霍弋见到刘禅的第一印象。换句话说,刘禅长相极为英俊聪慧,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七岁的男孩。 第16章 费董霍三英齐聚 孙刘曹大局初定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家堡前,诸将看着小祖宗对着一个比他年纪更小的,准确的说是一个半大孩子行礼时自己战战兢兢的站在后面,心情别提有多么复杂。 霍弋先行行了一礼,慢慢上前自马车上护着刘禅下了马车。马车后,又两个少年下了马,躬身向霍弋行了一礼:“费祎、董允见过霍将军!” 建安十八年的冬天尤为寒冷,可不是吗?此刻平素训练严苛的霍家军皆不由自主的抽搐着脸颊,实则是任谁看到四个半大孩子凑在一起各自像模像样的互相行礼,心里想笑却摄于霍弋的淫威不敢笑,倒是难为了众将士。 可是只有霍弋才明白,这一日的汇集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蜀汉中后期政权的股肱人物的汇集,四相中到了两相。自己如果经营得当,自己可以在蜀汉后期得到很大的发展空间,他突然意识到,主公刘备将这三人送到自己面前,仿佛是为自己打开了一扇大大的方便之门。 刘禅站在车前,端方有度,七岁的少年已然懂得礼仪尺度,不得不说家教并非不严,如此看来,刘禅并不是弱智,只是被管控的太过,没了自己的想法,容易受到别人的摆布。 四人论资排辈,虽说费祎年岁最大十六岁,董允次之十四岁,霍弋十二岁,刘禅最小只有7岁,但费董二人皆奉霍弋为大哥,毕竟二人无爵无位,仅仅凭借着家族声望及自己的才学才得到主公的信任,选来陪少主读书,但霍弋则是实打实的军功累积到了裨将军的位置,平日里自己这一辈的少年人物,谈论的皆是霍弋在蜀中作战的事宜,对霍弋是推崇备至,又怎么敢跃居其上做他的师兄呢? 但霍弋坚持以年纪论,最后终究是听了霍弋的话,四人以师兄弟论,以年岁为长幼。 费祎董允二人著称于蜀汉后期并不是运气,二人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比之邓艾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教授三军文学的任务便落在了二人身上。 刘禅则早晚跟着霍弋,习武读书,形影不敢相离。 时间过得很快,转而又入了建安十九年春,刘禅一行在霍家堡已然是融入了环境,费董二人读书闲暇之余教授军士课业,捎带着刘禅一起,二人又追着霍弋学了一路剑法,成天佩剑着短襟,一改往日里长衫的文士打扮,除了面颊的白皙,早已看不出来二人有一丝文士的儒弱之气,身上有文士的正气,散发更多的又多半是阳刚。 刘禅现如今也不再缠着霍弋,练了一年武,结结实实的读了一年书,成天里吃住皆与军士同。骨子里的那些似乎来自其母亲的软弱,渐渐的被坚韧不拔的气质掩盖。 不变得依旧是看着霍弋时眼中的敬服和亲近,或许是因为霍弋是赵云的徒弟,而赵云又两度救刘禅于水火,自小听着这些事迹的刘禅对赵云十分感恩。是以因此,刘禅似乎对霍弋十分信任,几近言听计从。 刘禅一行人在霍家堡的安逸,让霍弋感到了不安,自己要的可不是一支太平部队,唯有血与火才能锻炼出一支铁军,自己要靠着这四百九十六人复出的。 刘备提前取得益州,也使得天下的局势渐趋微妙,汉中张鲁惴惴不安,眼见着刘备手握两州势力,秣马厉兵,广罗人才的孙权、曹操似乎也略感不安。 荆州临近的北边襄樊一代,曹军云集,戒备森严;江东庐江一代,孙权麾下吕蒙、鲁肃、甘宁各自统军驻防,调动防备也异常森严。 就连各地蛮夷也屡屡攻破城镇,制造混乱,天下的眼光,似乎也在瞬间聚集到了刘备势力这一边,安静的过分,杀机重重。 虽然足不出户,但依照自己的推测,荆襄一带,迟早会爆发出大战。此时的刘备,身边谋士无数,相信以诸葛、庞统、法阵之流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此时隐藏的杀机,如何应对,这时才是考究这些人本事的时候。 霍弋又拿出了去年收起的地图,缓缓摊开,看着荆襄一带的地形图,苦苦思索着。前世一味的与孙权势力求和,不可谓不高明,但是最终的结局终究是孙权成了最大的赢家,拿下了大半荆州,关公失荆州,最大的祸首便是一直与刘备势力为和的江东。 短短的五年时间,那时还是建安十三年的赤壁,对敌双方实力差距都相当悬殊。当袁曹两家在河北争霸时,蜀汉的肇建者主公刘备虽已有英雄之名,却尚不足以参与如此高级别的博弈。 八年以后赤壁之战之时,孙刘两家联手实力也逊于曹操,不降即战,严峻局势使得他们没有更多选择余地。 而现如今,三方三国基业已然初步形成,三方都灵活敏锐的勇敢或自由的运用政治军事外交各种手段,权术纵横,机谋变化。 三方均是独立的,任何一方都不敢轻信他方同时也不会被他方轻信。虽然因为实力的关系,本势力与江东在之后数十年间基本一直保持着名义同盟的关系,但双方隐藏在戏言嘲噱后的严密戒备始终没有撤去。 丢了荆州后的刘氏,以白帝城一线为界的蜀汉防线一直保持到数十年后蜀汉灭亡,即使其间东线无战事。 和中有打,打中也有和。和和打打,打打和和。所谓“联吴抗曹”即使出于蜀汉贤相诸葛亮,也只能注定是指导策略而非一以贯之的真理。所谓的湘水之盟在霍弋看来,却如同以地事之,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白话说便是资敌,你一味的单方面求和,但敌人的胃口太大,和谈的条件只能止一时,那便不如一战! 这三方争夺最激烈也是整个三国史前期的高潮之处,就是即将在建安二十四年展开的荆州攻防战。 围绕着这一战略要地,三方几乎可以说都是殚精竭虑精英尽出。最终结局虽然要在二十四年结尾那几天才落定,但争夺早在建安十九年就已明朗。 前日里就听说关将军和东吴甘宁在益阳一代的江水对峙数月,看样子大战着实要一触即发了。 只能期待三年后自己的复出,希望自己的到来,不会影响到让荆州大战提前开启。 所以,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关乎着三方事后的态势,如何在三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能让自己这四百九十六人得到真正的战阵磨砺呢? 第17章 南蛮起作乱武陵 霍弋动意图练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明白,孙权曹操驻扎在各地的军队自己是不能动的,万一激起双方势力大战必然是天大的祸事,现下是本势力发展最好的时刻,自己只要保得荆州安稳便能够为日后的汉国奠定扎实的基础,那时候再稳稳图谋天下,便是省力许多了。 此时自己需要的仅仅是静静的蛰伏,等到各方势力摩拳擦掌时再出手,尽可能的让自己这只蝴蝶的安静一会。那么,既然谁都不能动,霍弋的眼球瞄向了武陵郡,哪里标注着除了五溪蛮外,十数支大小不一的蛮人部落。 霍弋眼睛的余光扫到了堂下兢兢业业护卫着自己的霍狂,话说,自己手底下还有一个蛮王,不是吗?想必霍狂对武陵的地形该当十分了解才是。 这些蛮人作战勇猛,但缺乏教化,装备简陋,但是不错的练兵对象。广布在武陵零陵一带,这一时期,尤以武陵五溪蛮最为著称。实则是五溪蛮实力强大,其余蛮族虽不比五溪蛮,却多着数万人口,少则百余户人家。 礼记有云:“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 南蛮由来已久,其中分布又以交州为最广,但此时交州已经被孙权占领。能够拿来练兵的,唯武陵零陵二郡之蛮族了。 武陵郡充县前些日子被南蛮攻破,百姓官兵,死伤枕籍,主公大军正在蜀中休整,关羽又领荆州精锐与江北江东对峙,脱身不得,此刻关将军想必正在焦头烂额当中。 怕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士仁与关羽方才心生嫌隙。士仁驻防公安,负责诸郡郡兵提调,掌控着关羽后勤补给。 关羽闻听武陵郡县城屡屡为蛮夷所破,多次写信苛责士仁。实则是郡兵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且人数稀少,守备郡城绰绰有余,但若分布各县,一一驻防,便显得不怎么够用了。 士仁敢怒不敢言,只得拆东墙补西墙,结果叛乱之蛮夷越来越多,甚至有燎原之势。 此时的霍弋留书一封,着霍正传回了江陵,意思简单的很,自己于家中丁忧,虽不能上阵杀敌,但自有一支五百人的精卒,可否交由他的副将王冲来平定蛮族的叛乱。 枝江离江陵并不甚远,关羽拿到了信,略微心安,只提笔准了霍弋的请求,又传令公安的傅士仁,在武陵郡郡治临沅城备足五百人需要的供给军械,全力配合霍弋这支强军的行动。 霍弋当然不会真的说让王冲领军,他自己必然是也要跟着去的,只不过这一回,自己个可不会随意插手军阵指挥,只做幕后人,他要看一看,自己这些个日子的训练,是不是让自己的这支赖以复出的部队能够在脱离自己的情况下,独立作战。 这四百九十六人,加上王冲、邓艾、霍狂、霍布衣这一干将领,还有自己优胜劣汰挑选出来的参谋营十人组,能不能在这次绞杀蛮族的过程中得到成长,且让自己拭目以待。 刘禅、董允、费祎等人亦是要跟着来的,霍弋自然是不肯的,霍弋在四人中威信极高,此番征伐南蛮,虽说是练兵,但是毕竟己方只有军五百不到,若遇上大股蛮军,有所损伤是避免不了的。 这三人虽说练了段时间的武艺,但战阵厮杀非同儿戏,霍弋又怎么肯让这蜀汉帝国的后主轻易陷于险境?临行前,自是嘱咐刘禅等人用功读书习武,更不可走漏了自己跟着部众去了武陵的消息。 一路行军之下,自是不提,南郡紧邻武陵郡,路程倒是不远,这六百余人人人有马,倒也快的紧。 数日后,霍弋一行已然是离着临沅城不足十里,却见临沅城外锣鼓震天,远远的,数十骑人马迎了过来。 此时霍弋早已作一低级军官打扮。 王冲识趣的紧,策马上前,那来人为首者长须飘然,容颜俊朗,身材高大,见了王冲行礼道:“将军辛苦!久闻糜将军神武非凡,乃是一早便追随主公的股肱之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王冲尴尬了,没想到对方认错了人,起手作揖:“在下裨将军霍弋副将王冲,奉霍将军令,来此地提取军需,前往充县平乱。” 那人明显的呆了一呆:“霍弋?霍弋是谁?” 王冲心中微怒:“敢问阁下是?” “在下乃是武陵郡商贾贾隆,今日闻听南郡有援兵到此弹压蛮寇作乱!特联合郡中大户到此为糜将军接风!怎么?来的不是南郡太守糜将军吗?”那为首的道。 “并非糜太守亲来!”王冲无奈道。 “将军可是前锋?”那贾隆问道。 “并非前锋,此乃我军全部人马!” “将军说笑了,蛮军势大,前者郡兵千余人皆被其击溃,你这里只有这么些人,如何能撄其锋芒?”那贾隆似乎不太相信王冲的话。 王冲冷声道:“我军乃是精锐之军,郡兵如何能与我等相较!” 那贾隆无奈叹息,低声道:“主公难道已然放弃武陵郡了吗?如此大乱,只派了几百人,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言罢,也不提劳军接风之事,转头领着那些个商贾大户的代表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冲愣在当场,苦笑不得。 霍弋想着,这南蛮当真如此可怕,让这些个商贾闻风丧胆到如此地步了吗? 回头看了一眼霍弋,却没得到任何提示,无奈之下,王冲领着部众直往武陵城而去。 武陵太守、都尉早都已去了充县附近指挥郡兵作战,只有从事樊胄在城中,闻听援军只有五百,只是让手下的小吏领着人将供给发放给了霍弋的部属,换了关防文书,便再也不过问霍弋等人的死活。 想想也是,盼了许久的援军终于来了,结果却只有五百人,任谁也难以接受如此事实了。 第18章 众将议稳扎稳打 情报来霍弋接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不过幸好霍弋要的就是低调,自己没打算彻底剿灭这些个蛮族,在自己日后的计划里,这些蛮族扮演者十分重要的角色。自己要做的,就是悄悄的将自己的部众磨练成一支强军! 领完了军械粮草物资,装车后,王冲在霍弋的示意下,领着这五百来人,出了城。 临沅城外五十里外沅水南岸,霍弋这支人马驻扎在这里,斥候营在王贺的统领下已然四散开去探明各地蛮族部族的动向,五溪蛮各族虽明里头没有参与此次暴动,但各族凑得起这么浩大的声势,必然是有人在其中居中调动,除了五溪蛮中的头领,还没有谁能有这么强的号召力。 霍狂也带着十几个斥候去了其本族探听消息,王贺带人去了五溪之中一向较为激进的雄溪。 第一步要搞明白的,就是在各族背后煽动的,到底是哪一个蛮王?亦或者说,是否有孙权或者曹操的背影。 天色渐暗,各营有条不紊,骑营轮番巡视营地周边,步军各营又加派人手,轮流值夜。王冲的中军大帐,除了外出探清敌情的王贺,各部主官及参谋营十人皆在此聚集,霍弋站在一边并不插话,只是听着诸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自己的看法。 实则霍弋在此过程中也在学习着,尤其是霍布衣及王冲二人,二人久历战阵,经验丰富;邓艾虽未经战事,但天赋很高,偶尔一句话也能让人惊奇无比。 到临沅时,那郡中小吏虽不耐,但还是将现下蛮族暴动的情形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蛮族暴动目前还仅仅局限于充县以西,各县郡兵已然全部发动,前往镇压。 虽说仅限充县一隅,但却十分要命,这里是荆州陆路通往蜀中的要道,霍弋自蜀中至荆州时,走的便是这一条道。而且规模很大,充县一县之地,聚集了五千余蛮族战士。 南蛮攻破充县县城后,屠杀官兵一空,郡兵拼死抵抗之下,损失殆尽,充县县令,县丞,县尉悉数战死。百姓死伤无数,蛮族缺教化,劫掠成性,想必充县依然是人间炼狱了。 但事情必不能急,若背后真有人在捣鬼,找出这个人才是关键所在。 霍弋在一旁点了点头,若是蛮横的杀将过去,固然能解一时之困,但也只是徒增本军伤亡,背后这个推手才是关键,能在这里煽动蛮族暴动,想必要么是潜伏而来的江北或江东的使者,要么就是某个蛮王收了别人的好处,召集各部暴动。 王冲进步很大,自己初见他时,他也只是凭着自己的勇力争胜,随着被自己逼着去看书识字,对战争的理解越发的深刻,甚至能够点出背后的东西。若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方面之才。 至于看着自己长大的霍布衣,霍弋不禁摇了摇头,除了劲更大了点,武艺更加精熟了点,控马的技艺更精湛了点,智商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虽说靠着自己的经验他也能领千余人征战,但是终归是上不了大台面了。 至于自己从各军考评中提拔起来的霍良等十人,自己还要细细观察,毕竟他们才刚刚接触这个层面的事情,生疏的紧。 邓艾自是不必说,虽说口吃的毛病让他略显沉默,但是一出口的句子,必然是精妙之论。 最终在众将的集体商议之下,结论还是出来了,由于本部兵少,决定等斥候将消息传回,便伺机向充县运动,现在外围剿灭实力较弱的部族,其次再慢慢渗透,逐步蚕食,最后再联络武陵郡守,会同武陵郡兵击破贼军。 霍弋听完不由点了点头,敌军声势浩大,自不必与之正面硬捍,能避则避,慢慢蚕食其有生力量,消磨敌人的战斗意志,最后会同友军给予其致命一击。这应当是当前最有效,也是最契合自己这支精悍但人数少的部队的打法了。 接下来,就等斥候们传回消息,再行决定,从什么地方下手了。 第三日凌晨,出人意料的是,霍狂先行回到了驻地,带回的消息是,却是有人在背后鼓动各族反抗,且该是个大人物,据霍狂的父亲摩云豹说,这人曾经来过他们部族,但知晓了本族立场后,并未透露其身份,只是告辞而去,听闻其口音,像是蜀中人物。 霍弋突然感到一丝不安,蜀中人物,到底在策划着什么?蜀中已然归于主公刘备,但是十分不稳定,多有士族起兵反抗,甚至南中各蛮族也蠢蠢欲动。自己抱着练兵的心理来到武陵,莫不是又不自觉的卷进了一个大阴谋? 霍弋不由自主的搜索自己的脑海,饶是绞尽了脑汁,却仍然记不起上一世有什么人在荆州发动蛮族暴动的。霍弋知道,这怕是自己这支蝴蝶带来的又一影响。霍弋很果断的接过了自己部队的指挥权,这背后人物,怕是不是一般的人物。 “将军,王贺将军回来了!”帐外一亲军禀道。 “让他速来回报!”霍弋搓了搓手,不停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心想着王贺能带些好消息回来。 “将军!”王贺见霍弋坐回了主位,行礼道。 “可查到什么消息了?”霍弋道。 “末将素与雄溪一长老有往来,前日晚间到了雄溪从他口中得知,此次发动暴动的,正是酉溪蛮王贺垛云,此人生性贪婪无度,尤其对汉家女子有特殊的爱好,每每进犯州县,总要祸害不少良家女子。上月有人送了他五十汉女,让他起兵反我主公,倒时更有高官厚禄相赠。是以有充县之乱!” 霍弋听完此话,不禁陷入苦思,转头道:“那可探明此人省份?亦或者自何处来?” 王贺讷讷道:“此人也到过雄溪,可是雄溪大王不肯参与,据说此人是汉家人打扮,口音是蜀中人士!” 霍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正在郁闷中,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条信息,原益州牧刘璋在投降后,被刘备送往公安软禁。霍弋喃喃道:“这人怕不是冲着刘季玉来的吧?”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19章 料敌意诸军向前 且犹豫刘循在此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一更到!今天更的比较晚,久等了!下面还有一更以上,看我的码字速度了,嘿嘿! --------------------------------------------------------------------------------------------- 若真似自己所想,这个人多半是在雒城遁走的刘循了。那么他又是从哪得来的钱财美女,才说服了贪财好色的酉溪蛮王。刘循自谁的手里得了这么多得资助?孙权还是曹操? 难道说他仅仅是想发动蛮族叛乱,使得本势力焦头烂额?还是说他想截杀押送刘璋的军队,再图谋东山再起? 器非英杰,占取益州也只是图射侥幸的刘璋本来不需要过于在意,但若有一人借其名义起事,发动益州故旧起而反主公刘备,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益州占领后,叛乱四起,主公刘备及入川诸葛部皆疲于弹压。甚至南中各蛮族也相应起事,图谋不轨。本来刘璋主动投降,已然是让益州不少豪族安定了下来,若刘璋在武陵押送途中被劫,后果不堪设想。 霍弋本欲低调行事,以为只是南蛮子不满蛮汉地位,故而暴动袭城。 但结合种种迹象,很有可能这背后策动之人,正是这刘循,只是不知资助他的人,是孙权还是曹操。 自到了这一世,霍弋头一次感觉有点后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提早结束雒城之战,救下庞统之性命,似乎改变了很多事情,比如这刘循,其人本在益州之战后降了主公刘备,并且兢兢业业做了蜀汉勋臣。 虽说自己记忆里正史记载中,自雒城之战后,刘循似乎销声匿迹,再没有爆发出任何光芒,但是很有可能是刘璋及其次子在荆州陷落后成了吴臣而被刘备雪藏,亦或者是其人心灰意冷,不再追求功勋。这些个事,谁又说得准呢。 霍弋知道,此间的战事再不能拖了,蛮族也到了该收拾的时候了,蛮人多不服教化,更不会在自身利益受到威胁时收敛獠牙,他们习惯了贪得无厌与得寸进尺。任何的退让在他们看来都是软弱可欺,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族人的身上狠狠的抽上几鞭子。 至于说完全解决蛮族的威胁,却不是现下的自己要考虑的东西了。 想到了这里,便不再逡巡,霍弋传令各军拔营,备足干粮,发兵充县! 刘循还在充县里调度蛮军守城,但是蛮族战士论个人武勇,或许略胜汉人军士一筹,但若谈到战术素养,战阵讲究却是差了不止一筹!蛮人凶悍,稍有不如意便大打出手。每日里,刘循光是解决这些人之间的矛盾就胀痛了脑门。 此时他仍旧是恍惚的,当他从孙权那里求得资助,将这些汉人美女交到哪酉溪蛮王手中,那蛮王脸上露出淫笑时;当他领着蛮军攻破充县城池,见到了汉人百姓脸上充斥着惊愕与恐惧时;当他看到蛮军屠戮着自己的同族,那些人的鲜血泼在自己身前时,他都在反问着自己,这一切,值当吗? 自己读书时,最厌烦的,便是为一己私利做了公害的人物。看着门外的血河,这一刻,自己不就是自己当初最痛恨的人吗?即便救得父亲,又能如何?自己不就是要建立功业,匡扶汉室天下?如今屠戮的是汉室子民,破灭的是汉室城垣,何以事情会到眼下的光景。 “刘公子!想什么呢?”堂下,一蛮壮汉子面带油光,也不知从哪搜罗来的罗绣锦袍,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缠在身上,甚是滑稽。这壮汉左右各拥一汉女,二女衣衫半解,那壮汉丝毫不顾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刘循面前。 刘循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站起身道:“我们攻破了充县,该是引得关羽的注意才是,何以城外只有两千余郡兵,荆州精锐却没见着半点踪影?贺大王可曾想过?” “来了又能如何?我各部蛮族数十万人,人人皆可作战!便来了也只是白来,不过是多钝几口刀罢了!”那蛮汉推开身边的女子,拍了拍腰间的两柄佩刀。 “充县全城各部勇士加起来不过五千余人,大王说的数十万人,又在何处?五千人,对付城外的郡兵绰绰有余,若真是关羽大军到了此地,怕不是对手!虽说,曹操孙权与关羽隔江相拒,关羽无暇顾及此地!但保不齐益州刘备会调援军来此地!我们不可不防啊!”刘循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解释的明白,一字一顿的道。 那蛮王瞥了一眼刘循:“本王只是答应你在这里发动各部族暴动,但可没有说是要抵抗大军来着,这价码可得提一提了!” 刘循站起身,长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蛮王贺垛云,极力微笑道:“大王以为你现在还有回头路吗?” 那蛮王面色一冷:“你这是威胁本王!” 刘循摇了摇头:“大王要清楚自己现下的处境,就算现在撤军,屠戮一县官吏百姓,却也是不小的罪责,恐怕,荆州那位不会饶过你!” 那蛮王又如何似刘循这般心有多窍,他也有很多窍,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脸色在刘循的话音落后,变了三遍。转而龇开那满嘴的黄牙,笑道:“刘公子说笑了,本王跟刘公子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何会做出那坐地起价的事情来,刚刚只是开一个玩笑,公子莫怪!” 刘循皱了皱眉,自己来这里并不是帮着蛮族攻略城池的,自己接到消息,自己那儒弱的父亲,这些日子会经过武陵郡,迁往公安软禁,刘备名义上以刘璋为振威将军,驻节公安,实则公安主将乃是刘备的老班底――士仁。这不是软禁是什么? 刘循发动蛮族叛乱,一多半是截杀押送自己父亲的军队,二则,他要用自己父亲的名义,重振蜀中局势,眼下蜀中各处反叛四起,自己要是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便能在刘备的心腹上捅上一刀。 最不济也要让刘备难过至极,当初刘备入蜀,自己以为他真真是为了匡扶汉室,帮助父亲攻伐张鲁,但其人驻防葭萌关之后的表现与其所说却背道而驰,不曾进兵汉中便罢了,却在葭萌关附近邀买人心,积蓄力量,这不是要吞并蜀中是什么。 谋夺了信任他的自己父子的地盘,还要软禁自己的老父,身为人子,又岂能坐视? 看着堂下忐忑的看着自己的蛮王,刘循心一横:“请大王派人于充县四郊巡视,看看是否有一支人数少,但却精悍的,找到后,速速报与我知道!” 酉溪蛮王心中暗骂汉家郎狡诈吝啬,脸上堆满了笑意:“好!小王这就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去寻去!”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20章 近贼寇寻秘下寨 意外现伏尸山谷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的部队行军速度很快,毕竟是练过的,且无论骑步,人人有马。驻军之地离着充县约两百多里,护着辎重的烈风营在邓艾的统领下在后慢行,霍弋自己亲自领着剩余人马,记录疾行,在夜幕降临前,离着充县已然是不足五十里了。 霍弋虽然来自前世,却也深谙疲兵不交战的道理,在附近的山林里,寻了一处宽阔僻静之处,将养马力,休息扎营,又着王贺领着十数斥候,自去后方接应邓艾的辎重部队。各军又不需霍弋吩咐,斥候草草的喂了马草料,自己胡乱凑合了几口干粮,便全队四十余人出动,撒开在驻地五里外各处,以作警戒之用。 骑营的人马随着王冲分作五队,轮流巡视五里以内,防止斥候忽视的人进入这个范围。 射声营则在营外持弩而立,虽不见敌踪,却时刻在战备的状态中。 方圆营有条不紊的挖坑下寨,霍家军的帐篷也是有讲究的,与同时代的其他军队不同的是,霍家军的帐篷有正反两面,正面为土黄色,反面为叶绿色,此时将士们将叶绿色朝外,远远观去,却与山林一色,端的十分隐蔽。 各军各据其位,配合得当,一旁的霍弋则安逸的擦起了自己的佩剑,时不时与正在扎营的将士帮帮手,却各种被嫌弃添乱,霍弋无言立于一旁,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无奈。 约莫半个时辰,营地已经初见规模,最先搭好的自然是霍弋的中军帐,百无聊赖的霍弋进了自己的帐篷,内里早有亲卫为其搭好临时案台,铺好了羊皮毯可用作休息。 霍弋放下剑矛,解下头盔,这么重的东西呆在头上真是累人的紧,并不解甲,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卷,细细看去,却是武陵郡附近蛮族分布图,这图也是武陵郡那个小吏送来的,羊皮卷微微发黄,上面的纹路有些已然是模糊不清了,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藏货,到了这时拿出来,霍弋无他可依,只能蹙着眉头,勉力看着。 忽然帐外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王冲掀开帘门,进来也不及行礼,急声道:“将军,且随部下来!有发现!” 霍弋抬起头,少见王冲如此急切的他不禁皱起了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下也不多问,戴盔提剑执矛而出,早有亲卫牵了马来,王冲当先领路,霍弋紧随其后,霍狂领着十数亲卫跟随。直往营外而去。到了离营三五里路程外的一处山谷外,王冲下了马,谷口骑营的轮值骑兵正在往警戒四周。 天色此时已然完全暗了下来,昏暗的月光只能勉强让人看清前路,亲卫们点燃火把,护着霍弋进了谷,火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光景,已经让霍弋毛骨悚然。 眼前所及之处,全是尸体,或被利箭射中要害,或被枭首,或是利器伤了紧要部位,看着衣着,全是汉民。地面上早被血迹浸润的褐红。甚至血迹尚未干透。 霍弋是战阵上下来的,麾下除了斥候营人马未经战阵,皆是九死一生的主,如今见了这样的光景,人人戚戚。 地上躺着的,皆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什么样的人如斯残忍,将平民集中于此,做如此兽行。霍弋想起了后世的南京,自己在南京的学校毕业,自是在无数影视照片资料中看到过类似场景,但又怎么似如此这般鲜活,夺人心魄。 霍弋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战栗,地上血迹未干,自己若不在百里外逡巡,原本自己能救得这些人。一时间懊悔,愤怒各样滋味涌上心头。 压抑住昏沉的脑袋,夺目欲出的泪水,霍弋缓缓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景先,让营里留少许兵力,其他人都过来此处,帮着将死难者入了土!” “喏!”王冲领命而去。 “呃……” 霍弋似乎听到了某种呻吟,举着火把循着那声音,慢慢的往谷里头走着。突然,手中长矛一紧,拽拉不动,霍弋低下头,看见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自数具尸体夹缝中伸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铁枪,仿佛用尽了全省力气在抓着自己的生机一般,死命的抓着。 霍弋蹲下身,翻开那几具尸体,看见一个满面血污,十二三岁的少年,散乱着发髻,微张着口,仿佛在试探一般轻轻的呼吸着。 霍弋解下披风,用披风裹着,俯身将他从血泊中抱起,他却“嘶……嘶……”的吸着凉气。 霍弋这才注意到,少年的左臂有深可见骨的刀伤,看来在他身上的多半是她父母亲戚,舍了自己的命来保全这少女,父母之爱到了如此地步,却也是感天动地了。 霍弋小心的避开少年的伤口,将他抱着,似乎在呵护整个世界一般。 霍弋缓缓出了谷,却见王冲正领着诸军到来,下令各军将谷中死难者尸体安葬,看一看有没有活口。 自己抱着那少年自往营地而去。霍狂领着十几个亲军紧紧跟着霍弋。 大帐内,军医正在为少年处理着伤口,只见那军医用一柄由火烧红的小刀切去已然坏死的腐肉,少年疼的一口咬在了霍弋的手掌,霍弋忍着痛,静静的看着少年。 不多时,少年已然昏死过去,军医切完腐肉,又待以清水清洗伤口,霍弋止住军医,让霍狂拿了一坛酒,用酒清洗了伤口,孰料那少年又从昏睡中痛醒,此时却不说话,只是忍着痛,眼中带着泪花,静静的看着认真洗伤口的霍弋。 军医韩度,从未见人以酒洗伤口,一时不解,霍弋似乎知道了他的疑惑,淡淡道:“我曾见过华佗的弟子,他便是这么处理的。好了,韩军医,敷药吧!” 韩度自然知道华佗意味着什么,心下暗暗记下此法,缓缓的将捣碎的草药敷于伤患处,又以一干净白布将伤口包扎,缓缓道:“明日我再来为他换药!若他能熬过这三日,则可活,若不然,吾亦无法矣。” 霍弋点了点头,韩度退了下去。回过头,却见那少年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眼中直到此刻,才有了点生气。 第21章 且看错少年实女 聚兵将誓报血仇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仿佛重新找回了活下去的希望一般,那少年是看了霍弋一眼,便重又闭上了眼睛,身上的伤痛没有办法可以阻挡精神的疲倦,不一会,少年已然是发出了均匀的细细的呼吸声,这便沉沉睡去了。 不时蹙起的眉头,显示着梦里的不平静,是了,有几个人经历了噩梦一般的岁月,还能没心没肺的安详睡去呢? 霍弋知道,这少年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晚,若烧退则好说,若是高烧不断,在这个时代,没有青霉素的情况下,那便是神仙也难救的,刀伤,尤其是重伤,在这个时空无疑是最致命的。 回到帐中案前,借着昏黄的灯光,霍弋慢慢的审视着那张斑驳陆离的地图,尽管只能依稀看见其中的端倪,但他还是要看下去,今晚的遭遇让他的身上多了一种使命感,到底还是心中的那句话起了作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知何时,帐外又响起了金铁交织的声音,王冲进了门,身后跟着邓艾,王冲道:“将军,末将已然将那些尸体妥善安葬!回营时,邓将军却正好也到了。” 霍弋点了点头,抬头道:“士载辛苦,想必景先已然将事情前后告知你了。” 邓艾却不多言,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肃穆,只是沉沉的点了点头。 霍弋指了指地图:“离此地最近的,是附庸与酉溪蛮的一支规模不小的部落,于公于私,我霍弋便拿它先祭刀了!你二人速回各营,安抚军心,明日早间我会召集诸将议事,早些去休息吧!” 王邓二将缓缓退出帐门。 霍弋看了看躺在羊毛毯上的那少年,起了身,触了触他的额头,似乎有些烫了。霍弋让亲卫送了桶水,用一块干布浸湿,叠好放在了少年的额头,又用一块湿布不停的擦拭着他的脖子及手脚。 这一夜霍弋几乎没怎么睡,不停的擦拭,换布。闲暇时便盯着那张地图发呆。 天微微亮,少年的体温终究是降了下来,霍弋的心终究是安了下来,军医在这时也来换过了药,说了只要恢复的好,便无大碍了。 霍弋望着那少年,静静的有点出神。少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睡梦中醒转,突然惊恐的坐起,挣扎着往帐篷一角钻去。恐惧的看着霍弋,待看清了霍弋脸庞才平静下来。忽又跪在地上,轻轻的道:“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霍弋轻轻的扶起那少年,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可以轻易对人下跪。” 那少年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奴家又不是男儿身,救命之恩怎可不跪!” 霍弋的手如碰了倒刺一般缩了回去,尴尬道:“本将不知道你是女儿家,有冒犯处,请姑娘见谅!”霍弋心中大寒,只是这女子梳了个男子发式,着男子衣,夜晚光线昏暗之下又怎知是个女子。现在看来,虽满脸血污,见不着相貌,但男子宽大的袖袍下,尽显曼妙身姿。 那女子又跪在地上,声有戚戚道:“奴家父母亲戚皆死于昨日,本已生无可恋!奈何公子将军救我于命悬一线,奴家自是任命,愿以此身报公子救命之恩!” 霍弋此时却不知怎样才好,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得苦笑了下,伸手将少女扶起:“你要多休息,不宜剧烈运动,小心伤口!” 那少女这才安静的躺下,眼中却不离霍弋半刻。 霍弋见双方气氛尴尬,转头道:“我还没问过你,何以如此多人,死在谷中。” 那少女作势要起身说话,却被霍弋按住,只得躺着道:“奴家本是充县治下长贺亭张村人士,唤作张惜,家父是亭里的三老之子。前日里蛮人暴乱,攻破充县,亭里亭长便领着大家进了平日里猎户打猎时夜里歇脚的山谷。” “孰料蛮人不知如何发现了这里,将一众邻里围住,亭中有青壮,自持刀剑在谷口鏖战,蛮人狡诈,引诱他们出了谷,用弓箭射杀了他们,然后……然后……” 那少女仿佛回忆起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惊恐之下已然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良久,少女的心情似乎略有平复,抽泣着:“父亲害怕我被……蛮人凌辱,让我换了……男子衣冠,蛮人冲向我们时,父母将……我压在身下才免了……一死。” 霍弋明白平民在面对屠杀时的无奈,只是默默的看着少女,无言以对。 少女还在抽泣着,霍弋郝然道:“对不起,当兵的不能了结兵患才让你们遭了罪!你可知道,这些蛮人,是哪一支?” “听父亲说,是咱们充县的河阳蛮,就在澈水上游的北边!蛮王唤作赫比云,村里老人们都说他爱吃人肉。”少女的眼眸里闪现着愤怒和恐惧的神色。 霍弋想着果然是这一支蛮族,昨夜看了一夜地图,这河阳蛮离着这里算是最近的。 霍弋冲着帐外厉声道:“霍狂,召集诸将,点卯议事!” “喏!” 不多时,各将分驻扎远近,依次在帐下排定次序,立着等霍弋升帐。霍弋自帐后登上帅案,满是血丝的眼睛扫视着帐下诸将,人人冷肃。 “我自十二岁统兵,大小阵仗也经历不少。死人看了无数,却没有一次能有昨晚那般让人寝食难安!甚至第一次杀人,我倒也照样睡得好好的。试问各位,百姓为何物?”霍弋冷声道。 “末将以为,百姓乃国之基石!”邓艾朗声道。 “说的好,既为基石,若有人欲拆我等之基石,坏我根基,我等该如何回报!”霍弋手握佩剑,青筋毕露。 “唯杀之而后快,灭之方心安!”王冲回道。 “既如此。” 仓啷一声,霍弋拔出佩剑:“诸君且随我,灭了这南蛮,还充县死难百姓一个公道!” “喏!”帐中金铁交鸣,诸将齐声而应! 后帐里,张惜听着前帐霍弋的怒吼,不知何时,一行清泪静静滑落脸颊。 来晚了,稍后还有一更!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22章 粗鄙山寨不设防 轻取擒首怒杀人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各位读者,多留言啊!每章的悬赏经验来就给,多浪费了,好歹三十呢!顺便厚脸求推荐、收藏!拜谢! ----------------------------------------------------- 营内驻留烈风营半营人马三十来人。霍狂被留了下来,毕竟其人亦是南蛮族人,虽其族未参与反叛,但是屠戮同族未免有所不便。 霍弋尽起全军,全军左臂缚素布,以示哀恸。全军受各自主官统领,各成行进集团,骑营在最前,以环首刀为攻,圆盾为守。射声营控马在其后,佩刀带弩;霍弋在方圆烈风,此队又在其后,方圆持长戟,烈风搠长枪;斥候在最后,看号旗行事。 河阳蛮离着山谷不算远,不足二十里,霍弋当然不会放弃在睡梦未醒的情况下打击敌军。东边的天刚刚冒出些微鱼肚白,霍弋的骑队已经放慢马速,低调的出现在河阳蛮的山寨外。 赫比云惬意的逗弄着身侧两名汉女的椒乳,心里十分满足。身娇体弱的汉女操弄起来似乎别有一番滋味,婉转羞涩,让人回味无穷。眼见着两汉女因着自己的逗弄缓缓从睡梦中苏醒,继而又惊悚的往后缩了缩,这蛮王似乎被刺激到了,虎吼一声又压了上去。汉女泣声无言,却只能激起这蛮汉的兽性。 河阳蛮聚居之地,破落的寨子毫无防守,只懂得掠夺的民族,温文尔雅的汉民骨子里写满了儒弱,让他们忘记了一种叫做提防的东西。兴许他们进了森林会提防野兽毒虫,却从没有提防汉民的习惯,在他们眼中,汉民如同绵羊般,毫无威胁力。 斥候早就摸上了望楼,结果了正在打盹的几个蛮族汉子。多日的训练让他们无比熟练。 霍弋的军队早已饥渴多时,那四百勇士人人带足引火的物事,人人肃穆,看着山坡下那木寨。 霍弋点了点头,身旁的旗手一挥令旗。直指山下那规模颇大,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寨子。一时间各军纷动,霍弋领着骑营,直奔木寨中最大的那木屋,义无反顾。 各军马足上早已裹上了布,纵马起来,只是踏起无数地表的露珠,恍若上帝之锤般电闪雷鸣间冲进了不设防的蛮族大寨。 各军三五人一组,各自去尚未睡醒的蛮人木屋纵起了火。一时间大寨各处烟熏处处,哭喊嚎叫之声四起。各军只顾放火,却并不与之交战。遇人袭击,便以弓弩长枪等远程击杀。 不多时,蛮族大寨中纷乱四起,霍弋各军放完了火沿寨中大路,四散开来,一边冲杀蛮军,并不让蛮军有丝毫机会组织起有效反抗,一边又不约而同,直奔霍弋去的中央大屋。 凌晨的光景,熟睡中的蛮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族中众多精锐军汉跟着蛮王的儿子去了充县,族中能够一战的本就不多,半数已然损在了火海之中,仓促之下找不到兵器的蛮族汉子又怎么是装具精良,训练有素的霍弋军的敌手? 霍弋一路并未遇到像样的抵抗,百十军士已然包围了那大屋,十数支弓弩锁定了那大屋,只待霍弋一声令下,将士便要破门而入。 赫比云尚未从儿女的肚皮上下来,正半上不下时,屋外已然有亲近的军士报了外面的景象,一向勇猛的那**居然破天荒的萎了,脸色灰败的赫比云做蛮王不到十年,平日里只是欺负弱小部落,劫掠汉商,过路汉民。攻杀汉家村落这是头一回,刚刚尝到汉女绵柔滋味的自己正欲多去打几个汉家村镇,却不想这时已然被汉军围了老巢。 赫比云缓缓的站起来,紧了紧腰带,拿起挂在门口的鬼头刀,阔步出了门。 赫比云想过无数次自己和汉军交锋的场景,这是头一回正面遇上,看着对面这支汉军,红褐的战袍外裹挟着锃亮的铁甲,红色矛缨宛若流淌的鲜血,人人坐马,真个是兵强马壮,看着身侧警惕看着对方的十几个蛮族战士,头一回,自己对汉人的懦弱产生了疑问。 这样的军势,自己手底下这些个蛮汉,又怎么是敌手? 更让赫比云惊悚的是十数具强弩正对着自己。见识过一次弓弩的威力,那是在酉溪族蛮王子与雄溪联姻的时候,一个汉商送给酉溪王子一具,一箭就射穿了一棵十年期的桑树。怎么也相象不到自己被十数这样的东西贯穿身体的样子。 对面白马上一少年将军正盯着自己,那眼神要把自己吃了也似的。 赫比云潜意识里的感觉,这少年便是这支强军的将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罪民赫比云,见过将军!” “赫比云?你便是这寨子的蛮王?”霍弋冷声道。 “是……”语气里满是颓丧。 “长贺亭千余人命,便是你带人去的?”霍弋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猥琐,有些强壮的蛮人。 “是!罪民再也不敢了!”赫比云跪在地上,一叩到底,脑门上淤青顿起。霍弋厌恶的看着这个蛮王,似乎欺善怕恶是所有这些个异族的心理,不打一打,不骂一骂,总是觉得你懦弱可欺。 “叫你的部下都放下兵器,着人将你族能战之士都叫来此处!不得携带兵器!”霍弋冷冷道。 “罪民这就叫人去!”赫比云对着身后几个蛮汉吩咐了两句,那些个蛮汉出了大屋,直奔寨中各处传令去了。 霍弋各部已然慢慢的靠向了这大屋,赫比云看着四周这些军士,不禁心中范苦。早知如此,不该去那村落。 不多时,寨中各处出现了隐约人影,大火已然笼罩了整个山寨。 那些四处而来的蛮汉惊疑的看着围在大王大屋四周的汉军士卒,一时唯唯诺诺,不敢上前。霍弋看着这些四处涌出的汉子,倒也有千余人,这个寨子算是蛮族中十里颇大的了,有如此战力,怪不得有胆子屠戮村镇。 霍弋指着那些聚集一处的蛮汉,厉声问道:“昨日,你便是带着这些人屠的村?” 赫比云缓缓点头,面带苦笑。 “尽都杀了!”霍弋一挥手,王冲的骑营、霍雷的射声闻声而动,方圆烈风四周围定。 赫比云情知自己难活,暴起拔刀,直往霍弋而来,这蛮王虽说懦弱好色,情急之中却有急谋,知道霍弋是一军主官,若是能拿了他,族中青壮便能够保全,自己也不会受戮。且此人只是一少年,又有何勇力,此时他身周各军已然离开,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时机。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23章 横蛮王勇力激斗 巧霍弋智商压制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厚着脸皮,求推荐,求收藏!下周分类强力推荐加三江潜力榜!目测都是大伙给力的结果!感谢我的编辑麒麟,给了我第二次推荐的机会,还是这么好的推荐。 -------------------------------------------------------------------------------------- 只见那赫比云长刀出鞘,自那大屋门前飞奔而出,晨间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刀刃上,端的气势十足。霍弋的马离着大屋本就不远,只是一瞬间,那蛮王已然在霍弋马前,长刀高高竖起,赫比云面色微红,显然是下了十足的力道。 周遭数名亲卫刚有所动作,齐齐拔刀欲出,却见霍弋自马背跳下,迎着那鬼头刀刃,长枪电闪般出手。 赫比云如愿以偿的和霍弋短兵相接在一起,没等他面上得意的神色褪去,手里的长刀却传来了一股巨力,霎时虎口阵痛,鲜血险些让长刀滑出手。 那蛮王被霍弋一枪震退,赫比云惊骇的看着霍弋,怪不得此人能以此年纪领兵出征,怪不得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威胁,敢于将身侧的军士遣离。有如此勇力,他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威胁? 霍弋心中亦是惊讶非常,自己自幼打熬身体,更兼习得赵云百鸟游龙两路枪法,在枪这一道上的造诣已然是极深了,自己自马上跃下,借下坠的力道,又以特殊手法出枪,没想到仅仅是震退了这厮。 看样子,赫比云能做到蛮王,手里却是有两把刷子。自己打了几场胜仗,似乎心气也高了,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握枪的右手微微发麻告诫着自己,这个冷兵器为尊的时代,自己还只是个入门者,前番数次征战,少遇勇悍者,倒是让自己小觑了天下豪杰。 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那赫比云,铁枪的血缨迎风抖动。 赫比云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唯有拼命一搏,是以自上身麻衣扯下半截布,将刀柄和右手缠在一起,血迹渗透了麻布,映衬着赫比云狰狞的面孔,倒真有些摄人心魄。 霍弋不愿为其气势所胁,当先闪电出手,长枪如游龙般撕裂晨间干冷的空气,发出阵阵风啸声。赫比云大喝一声,忍痛挥刀迎上。 霍弋见对手招式粗陋,只凭着一股蛮力狠斗,当下却不与其硬碰硬,只是借着兵器的长处及招式精妙与之游斗,对方凶狠时则卸其狂暴劲力,对方懈怠时又极尽刁钻,穷追猛攻。 那蛮壮汉子口中疾呼:“汉家郎好狡诈!”心下又似吐血一般,自己招招勇力,却如同乱拳砸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劲。手底下却不敢丝毫大意,鬼头刀使得似泼风一般,倒让霍弋一时无法轻进。 周遭那些个蛮族汉子见首领占了上风,纷纷呼喝有声,从四处找来各种各式的器具与包围的汉军激斗。 王冲久在战阵,知道此时不宜与之力敌,大喝道:“方圆营举盾!骑营射声放箭射杀!烈风营补位!” 霍弋麾下各营于训练之中,早就抛却了出身的不同带来的不适,各军配合得当,箭如雨下,那些个蛮汉衣无兵甲,手无寸铁,为箭雨所压制,前不得,退不得,无数汉子死在箭雨之下。 那蛮王赫比云见部下死伤枕籍,眼眸瞬时红了起来,包裹着右手的麻布顿时又泛起鲜红的血迹。显然是用力过度,虎口的伤口又被撕裂了许多。 赫比云一阵呼喝,刀势虽狂乱无章,却更加的霸道威猛。可怜霍弋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身体发育开发的再早,却也比不得这以勇力登王位的蛮族首领。 霍弋眼瞅着这蛮王借着一身蛮力让人近身不得。心下却不急与之正面硬捍,只是冷声道:“凭你这无甚教化的蛮子也知道同族被诛的苦楚,却不知道你残杀我大汉百姓时又是抱着何等样的心态!杀人者,人恒杀之!” 那赫比云狂急之下早听不得半点言语,只是持刀寻求与霍弋一战! 霍弋前世便不是个吃亏的主,如何受得了如此逼迫折磨,只见他枪一横接住那蛮王的鬼头刀,又一倾枪杆,引得那蛮王身子往前一倾,与此同时,霍弋着着战靴的脚已然用尽全力,踹在了那蛮王的腹部。 这汉子退后两步,又蛮横的欺身上来,他虽不通武艺,只凭力气打斗,却也心下知晓,若被此人的长枪耍将开来,自己若再想近身便是千难万难,最终只有落败一途。 霍弋自是不会再给这蛮王的机会,一杆铁枪如风般搠出。那蛮王往后疾退,轻易不敢撄其锋。霍弋得理不饶人,欺身而上,长枪如龙。 两人在那大屋之前打的是昏天黑地,一个借着招式精妙,一个借着武力出众。周遭的蛮汉大部皆为霍弋部下射杀,少数夺了武器的正与汉军厮杀,却也是困兽之斗了。那大屋附近一时间如人间炼狱一般,尸体横陈,大火烈烈。 蛮王早先勇力过猛,更兼虎口撕裂,手中的鬼头刀已然是在与霍弋的硬捍中越来越重,这时霍弋又是一枪扫来,赫比云却不再闪避,迎上了那铁枪,左手把那铁枪抓在手里,二人各拽一头,不肯放松。 忍着痛,蛮王右手挥动,那刀片飞速想霍弋的脖颈砍了去。 霍弋情知比蛮力不是其对手,只得松了长枪,低下头躲开蛮王的致命一刀,拔出佩剑。 那蛮王不料霍弋松了长枪,更兼右手一刀用力过猛,身体趔趄了一下,回过头来时,那剑已然是在自己眼前了。 “这真不是个简单人物!”这是蛮王在死前的唯一念头。远处那些个残存的蛮族汉子,也在同时被乱刀加身。 当蛮王的身体轰然倒地,霍弋沉沉的出了口气。看了看周遭以敬畏眼神看着自己的部众,霍弋将佩剑用披风擦去血迹,收起佩剑,捡起长枪,狠狠的一指苍天。 王冲在同时怒吼:“威武!” “威武!威武!”众军皆应。 此役,霍弋军歼敌自河阳蛮王以下,三千余人,河阳蛮老弱或被大火烧死,或早已逃逸。霍弋部下死8人,伤五十余。 当霍弋带着满面血污,出现在山谷营地的视野内,远远的,一个瘦削的身影翘首以盼的站在那军营门前,那一刻,霍弋突然想起了远在枝江的月儿,自己出征时,不也似这般场景吗?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24章 虽战胜心如刀割 祭英灵培育军魂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对于张惜来说,确是无可取代的,当她困顿无助,对这个时代失去了希望,当她从父母的尸体下苏醒,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霍弋。 当霍弋领着自己的部众,马后挂着着蛮王的首级,张惜便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离不得这个男人,纵然是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所以她不顾伤痛,顶着初春的冷风,站在山林里,就是为了能够第一眼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 霍弋出现时,小女孩的心性尚在的张惜,差点就跳了起来。看到霍弋提着那沾满血迹的包裹放在她的脚前,一句话也不说时,她没出息的流下了眼泪,主动的依偎在与自己同岁,胸怀却比自己父亲还要温暖的男人的怀中。 霍弋无暇理会张惜的小女儿心态,他是难过的,他在这一场必胜的战役中,失去八个弟兄,自己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这四百九十六人,成为自己日后席卷天下,征伐吴魏的资本,可惜,有八个人提前闭上了眼睛。 他们本不必去死,在最后时刻,他们选择了与敌人短兵相接,证实了自己的勇武,可惜代价是自己的生命。人们总会有这样那样奇怪的感情,比如,促使他们放下弓弩,拿开盾牌,站到了最后剩下的那几个蛮族人的面前,只是为了证明汉人的血性。 霍弋来自后世,对这样的行为霍弋赞赏归赞赏,军队也不能缺血性,但是到底在自己个心中,平素朝夕相处的人,突然战死,实在是不能不难过。但慈不掌兵,义不行商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各军归营,似乎发现了霍弋的不对劲,满以为打了胜仗的王冲等一干将领,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不是,以少打多,以如此少的伤亡对敌军有生力量实现全歼。搁哪个队伍都是大胜仗,是要开庆功宴的,何以将军如此不高兴? 王冲邓艾跟霍弋关系无疑是最近的,二人自跟着霍弋进了大帐,王冲觍着脸:“将军,何以不快?” “无事,召集诸将,集合全军,本将要行赏罚。”霍弋叹了口气,淡淡道。说到底,这一仗,自己屠了这么多人,虽说打着复仇之名,自己心中毫无负罪感,但是终归是在屠夫的道上走了下去。 各军集合待命,霍弋出了中军帐,穿戴整齐,站到了临时搭建的将台上,看着自己麾下这四百来号人。霍弋长出了一口气,朗声道:“自某出葭萌关,诸君随行,破夫禁,斩向存,降张任!此番又以寡敌众,全歼河阳蛮,报我汉民之血仇!诸君随我已久,或有后入本军者,然则皆为本将袍泽。” “既为袍泽,当同甘共苦,肝胆相照!诸君以为然否?” “同甘共苦,肝胆相照!”三军齐啸! “今日一战,我军战死者八人!今日本将在此召集诸军,只为这八壮士,送行!”此时,霍弋亲卫十六人,将八人尸体抬至讲台,一一摆放整齐,以白布裹身,人人带齐盔甲,以示其武勇。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置我旧日锄,着我战时衿,执我从军旗,一呼袍泽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霍弋朗声诵读着后世抗战第一军军歌,前世每每自己读之皆热血沸腾。此时自己稍加改动,略作删减,却成了自己成军的军歌,虽不明如何去唱,读之亦让人热血沸腾。 队列中有那读过书的,明白其中的意思,却喃喃自语,仿佛在回味那铁血争锋中的刚烈意味,往往又被其中的意味所感染,一时间不少人虎目里满含热泪。 “今有汉烈士,铁血为国捐。战殁者:方圆营汤淮,字叔济,荆州南郡人,为伍长;方圆营杨和,字子善,荆州南阳郡人,刀盾手;烈风营程焕,字伯光,益州键为郡人,长矛手;斥候营贺度,字伯宪,司隶弘农郡人…………”霍弋一个一个的报着名字,包括他的表字,祖籍,现任职务,仿佛这些人的一切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不可磨灭。 讲台下诸军人人眼带泪水,仿佛这一刻,这支军队的所有人,俱都是一体,主将清楚的知道每一个人的名字,祖籍,所任职位。有主如此,夫复何求?这一刻,霍弋帐下人人归心,自己的命交在这样的主将手里,值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魂归故乡兮安心往!擂鼓!送我袍泽,上路!”霍弋哽咽着,大声吼着,似在为袍泽的阵亡伤痛,又似乎在向自己前世那常会无端而起的小仁慈告别。 鼓声阵阵,山林各处寒鸟惊起,四处飞散。 台下的邓艾一干将领看着霍弋,似乎那一刻开始,诸将再不把他做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看待,那一刻,霍弋真正意义上成了诸将所心悦诚服的主将。 这一刻也为霍弋麾下各军日后的基调奠定了基础,每战后,必祭奠战死英灵,追述烈士的英武。这一刻,这支军队才真正有了自己的灵魂。 后世史书称这一事件做甲午建军,这一年是建安十九年,西元215年,甲午年。史家们不吝辞藻的夸耀着这一事件,正是这一事件,才诞生出了一支为天下侧目的强军,一批让孙曹胆寒的名将。 这一事件意味着很多,最重要的,少年霍弋踏出了成熟的第一步。抛却了不必要的小仁小义,这一日往后,霍弋才真正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将军。 张惜不懂这一切,她静静的站在中军大帐的门帘边,素手紧握,她只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视军士如手足的热血汉子,换句现代时髦话,她彻底沦陷了。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谁又能知道,不同于霍弋,没有穿越的灵魂,只有十二岁的少女张惜,早早的对英武阳刚的霍弋有了情愫。 第25章 行赏罚厚禄责轻 明道理将来股肱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祭奠完战死之英灵,霍弋又以军功论赏,各军皆有赏赐。又颁发了对阵亡及伤重无法继续战事的将士的抚恤,赏格甚重。为的是让这些个兵知道自己的仁厚,晓得就算是死,家中亦不需担忧生计。 待赏赐颁发完毕,霍弋脸色一肃,冷声道:“参谋营霍良何在?” 只见队列最右,一青年武官出列答道:“末将在!” “报一报各军伤亡人数!” “喏!”言罢那霍良行至各军正前,行一军礼。 “今日剿灭河阳蛮,诸君皆有功之身!各营伤亡不一!骑营王冲所部,伤五人,无人阵亡,为各军表率!着赏钱五百!霍布衣步营伤四十七人,阵亡七人,其中,岑云方圆营所部伤二十八人,阵亡五人,为各营之最!邓艾烈风营所部亡一人!伤八人!尚可!” “王贺斥候营所部亡一人,伤六人!霍雷射声营所部伤五人!” 众将不知这一出所谓何事,虽心有疑问,却不敢多问,霍弋军纪严明,此刻是三军云集的肃穆时刻,更不敢交头接耳,只是面含惊讶。 “你们势必要问一问我为何要如此?我问一句,我霍弋待诸君如何?”霍弋冷声道。 “将军待将士如己出,如兄弟!赏善禄厚!为世所仅见!”那霍良回到,诸军纷纷应和。 “你倒我为何要带你们如此厚禄?”霍弋再问。 “不知。” “我视诸君为我日后征战天下,为大汉匡扶天下的股肱!我要把你们培养成让敌人惊骇的必胜之军!我让你们读书习兵法,学习各类兵器武艺,战阵调度,地理勘察,甚至行军扎营之法。若我只是想让你们成为一支普通的军队,何必如此费尽心思!”霍弋自嘲道。 一时间,邓艾等一干将领皆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回应。邓艾更是为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己表弟的上官的远虑所惊叹,早先霍弋在河阳寨的攻略中已经让自己领略到战争的艺术,此一番话,更是让自己抛却了表哥表弟的身份,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将永远是下属和上官的关系。 邓艾更加确定,自己弃了北面的郡中属吏,跑来南郡,确实是来对了地方,这里才是一个汉家子应该来的地方,这里的视野很广阔。 各军阵列中,军纪头一次在这里失去了约束的意义,各军将士皆窃窃私语,是了,眼下自己主将说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霍弋天纵英才,武艺高强,兵法精深,注定了他在主公帐下会有着远大的前程。 可是无论哪一个有前程的武将,都不会像霍弋这般对待自己的士卒,待之亲厚可以,着力培养还要看看你有无这个天赋,若不幸陨落在乱军中,又管你是什么天纵之才?如今,在霍弋的手里,自己确实要学的东西多了起来,战阵训练更为频繁,军纪要求更严,目标要求更高。 可是那又如何呢?霍弋帐下这五百军士,多半是寒族子弟,纵非寒族,也只是士族的边缘份子,又哪里有闲钱去购买那么多得兵书典籍,去请那眼高于顶的儒生来教习自己? 哪一个寒族不想着要一飞冲天,登堂入室,成为史书记载下的名将名士?一辈子浑浑噩噩混迹乡野,又活的是个什么滋味?为生计为妻子,真真是腻味无比! 霍弋看着将台下各军的骚动,微微抬了抬手,朗声道:“你们要记住的只有一件事!你的命很贵重,能够轻易解决的敌人,不需要繁琐的手段!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 五百将士安静了下来,只听那风在天空卷的那霍字大旗烈烈作响。 “这一次,各军阵亡数字不一,本将自各营主将罚起!方圆营主将岑云出列!” “喏!”岑云发髻苍白,看上去尤为壮烈。 “方圆营于此役伤亡最大,着除去岑云方圆营主将职务,改参谋营霍良出任,韩平、李贺佐之!”霍弋淡淡道。 “其余各营主官降职一级,暂代各营主将位置,以观后效。各军归营!”霍弋朗声厉喝。 “喏!” 各军归营,霍弋让霍狂让岑云到大帐一叙。 大帐内,霍弋正筹谋着下一步,斥候营已然被自己调出去,往通往蜀中官道方向查探是否有蜀中过往的军队,若有,则警示之,再分人来告知自己。自己还是担心刘璋会在被押往公安的途中被已然占据充县的刘循截获,若真的如此,蜀中情势未定,不免要惹出大乱子。 看着案上那线图不明显的地图,霍弋皱着眉,虽然河阳蛮被自己攻取,但据河阳蛮残存的少数老**代,有一支河阳生力军随着酉溪王在充县,此时自己虽离着充县只有五十里,但只有东北方向有一支武陵郡的两千郡兵可以依赖。 照着自己估计,充县城内蛮军怕是不少于八千人,若自己真的自信过头去强攻,只会被啃的渣子都不剩。如何打着下一仗,真是让人头疼。 岑云又有些苍老了,自打从水牢里被救出来,自己便感觉身子骨远没有以前中用了,少主这一免自己的职,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好受,自己真的是老了吗? 岑云还没到大帐,霍弋便迎了出来:“岑师傅!” “少主岂可如此,岑云不过一介奴仆,怎敢劳公子亲迎!”岑云行礼道。岑云这表面上没说,心里的不满却随着这句话表露无遗,到底是家中老仆,忠心耿耿这么些年,落得如此,如何不怨念? “岑师傅这是在怪弋儿不懂事!冲撞长辈了?”霍弋扶起岑云,笑着说道。霍弋到底明白岑云心思,且论忠心,怕是这全营上下没几个能比得了这位岑师傅的了,索性把话点明,自己笑着说出来,又有一层讨好长辈的意思,倒是给足了岑云面子。 岑云也不是不识趣的主,由着霍弋拽着自己进了大帐,霍弋将岑云按坐在帐内左手第一位置,笑着道:“岑师傅是不是怪弋儿不懂事,过河拆桥呢?” 岑云笑了笑:“云不敢如此。” “好了,岑师傅,实则是弋儿要让将士们晓得这个理,不得已只得找个替罪羊,奈何,这全营上下,只有岑师傅最疼弋儿,自是不会跟弋儿为难的。而且,弋儿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岑师傅帮着办一办!”霍弋语气渐转凝重。 第26章 稳其心委以重任 深沉谋假扮押送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这番话一说出,岑云心中嫌隙尽去,是了,自己可不是霍家的体己人吗?多年的主仆情份摆在这里,霍弋要动手立威,拿自己是最好的了,而且,少主对自己算是不薄了,做了军将不说,此番又有大事托付,自己再不能如此不识抬举了。 岑云当下点了点头,作揖道:“少主尽可说与老仆来听,岑云必定办的妥当!” 霍弋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知道岑云这是不介意之前的事了,于是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要岑云做的,自然也是这个谋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只等斥候将蜀中押运刘璋军队的信息传回来,自己这边便可以实施了。 充县的蛮军越聚越多了起来,已然是逾万数了。 刘循派出去的蛮族人马也不知有无认真去寻,却只说没见到符合条件的官军。倒是靠近充县不远的河阳蛮受袭,全族夷灭的消息经由侥幸逃出的蛮族族人传播,在充县各蛮族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各个小部族纷纷要求返回自己部族所在地,稍大的部族首领也稍有意动。要知道河阳蛮在武陵南蛮中颇有地位,乃是附庸于酉溪的各蛮族中人口颇多的一支,能够全歼河阳蛮全寨,那可得有多强大。 虽说河阳蛮一支生力军两千部卒被调来了充县响应酉溪王的召唤,但族中战力悉数战死的消息太过让人惊骇了。 最要命的是,河阳蛮的寨子离着充县不过70余里,万一这一支强军围了充县,自己大伙抱着这充县县城不撒手,小小县城,墙矮且薄,到时岂不是作茧自缚? 酉溪王自是不把这支汉军放在眼里,传令下来,任何人不得擅离充县半步,否则,酉溪一族与之不死不休!此令一出,各族自是不敢再生二念,否则汉军没来,自己个先没了脑袋,可不冤枉的紧。 霍弋只盼着充县聚集蛮军越多越好,自己就是要把那些敢于作乱的蛮族一网打尽! 斥候这一去已然是小半个月了,霍弋每日里都去寨前寻探,比之惜儿前些日子在寨前等自己的精神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第十五日傍晚,王贺一行十数人,终于出现在谷口。 消息也到了,霍弋的话也带到了,斥候一行在酉阳等了数日,才撞见了押送的军队,险些错过,倒是惊险的紧,要知道酉阳官驿下一站便是充县的官驿了。虽说押送军官已经得到了消息不准备过充县官驿,准备绕道从充县另一条路去往公安。可是充县如今处处是蛮夷作乱,若是万一撞见,怕是凶多吉少。 押送军沿原路返回了蜀中,短期内,刘循要得知刘璋的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霍弋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计划,终究是可以进行了。 第二日,岑云领着霍狂及十数亲卫,出了寨子,着便衣,直奔武溪一族领地而去。 算着岑云等离去的日子,又将斥候分作十队,五人一队,日夜轮流观察充县内外举动。 岑云之所以要带上霍狂,就是要请动五溪蛮中,势力最大的武溪蛮王摩云豹,要他领着自己的部众假意相应先前那位公子的贿赂,领军入充县,如此,自己的计略,便成了大半了! 武溪族人聚居之地,在零阳县西,当初霍弋领人回南郡,路过此地,走的便是零阳古道,零阳古道早已荒废,成了武溪蛮的祖居圣地。距离充县却是上百里的路程,岑云等又是步行,怕是自己又得一阵好等。 霍弋倒是没闲着,深谙“兵不能闲”的道理的他,日日操练部卒,高强度的训练,各军比武,又分人日日往那山林里猎取肉食,倒让全军士气保持的很好。 再加上张惜儿那日见邓艾与霍弋重绘武陵郡蛮夷分布图,便似有了兴趣,更兼其好学聪颖,整天缠着霍弋教他制图、看图之法,是以霍弋白日里指挥军士日常训练,晚间便陪着半大小女孩绘制图纸,倒过得滋润无比,大有百日刀剑舞,夜里红袖香的滋味。 霍弋此次倒也没等多久,第五日,岑云霍狂便先行回了来,蛮王摩云豹已然同意了霍弋的请求,领着武溪精锐,直奔充县而去了。 霍弋晓得如此一来,自己的计策已然是有了过半胜数。接下来,就要看自己麾下这支精锐是否能糊弄过那些个蛮族了。 霍弋将本军分作三队,一队人马扮作押送刘璋的部卒,计五十人,由自己领着本军中最为精锐的五十人充任。 一队由王冲的骑营担任,只需远远的缀在押送士卒后,不得太近,亦不可太远。三队则由霍布衣邓艾领着剩余三百人马,多带弓弩箭矢,埋伏于一处早已探明处于充县另一条官道的山谷两侧。 各将皆不同意霍弋亲涉险境,但霍弋执意如此,诸将无法,只得答应。张惜儿自帐后听得如此安排,心里便不由又是担忧害怕起来。 分派完一切,交代了各部需要的细节,各军先后出发,自己这一支最先出发,护着一辆早先准备好的轩车,恰好配的上刘璋的身份,又插了一面旗帜,上书:“汉振威将军刘”字样。倒真真与押送军一般装束。五十人的数额又恰好符合此时刘璋败将的身份。 霍弋这一支部曲在充县活动已久,斥候们早将充县摸了个透,自是知晓何处官道有蛮族活动,是以霍弋并不可以躲避亦或者退让,奔走于官道之上。 阿骨矢是酉溪蛮里头出了名的勇士,此时刚从一户汉民家中抢掠出来,手中还拎着一首级,血迹斑驳,端的血腥无比。蛮族以首级论战功,对他们来说,论战功,平民的首级虽不能和汉军士卒首级相比,却也聊胜于无了,谁让汉军胆小,除了充县的郡兵勉力抵抗了一阵,其他人早跑的没了踪影了呢。 阿骨矢出了这家门,便大声招呼自己的同伴,这村子已经被他们洗劫了无数次,此次能发现一个活人,却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回去又有的炫耀了。 阿骨矢的耳朵很灵,这村子外不远的地方便是一处官道,但这个光景,又有几个人敢从这里过?此时却让人意外的响起了大批马队驰骋的声音。阿骨矢很少见过马,是以判断不出有多少。 招呼同伴,偷偷的爬上了村子的房顶,看见了官道上一支人数约四五十的汉军,缓缓的行进着,还有一辆华美的马车。 阿骨矢身边的蛮汉刚要冲出去,却被阿骨矢按住,冷冷道:“你不要命了?” 第27章 终发现精悍骑兵 急刘循渐入瓮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下午两点就要上分类强推了,今天更多点,从十点开始!求读者们推荐收藏!觉着还过得去,就给两评论,拜谢! ----------------------------------------------------------------------- 阿骨矢冷冷的眼神,阻止了周身这些蛮族汉子的莽撞:“你们也不看看这些汉军的打扮!可不是前些日子你们杀的那些个充县郡兵。” “你们看那领头的,年纪不大,持枪的手法却老到,目光凝而不散,警戒异常,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汉军!这些骑手控马技艺娴熟,身材高大,连每一步坐骑的落点都惊人相似,所有人都以那马车为中心。咦,如此华美的马车,堪比十年前的刘荆州了。这支汉军莫非就是大王要我们留意的?” 远远的,那些汉军,停了下来,唬的阿骨矢连忙将头缩回屋顶后。阿骨矢叫过身边身材瘦小的一个蛮族汉子,低声道:“莫合利,你快去大王处,报知大王,他下令要找的那支汉军,似乎被我们撞见了,然后速速让大王带人来这里。” 那汉子并不回话,闻言下了屋顶,借着村子的掩护,一路向东奔向了二十里外的充县。 霍弋早早的便发现了这村子的不对劲,耳力敏锐的他甚至能在安静环境下,听见两百米外弓弩上弦的声音,离着庄子老远,自己便听到了蛮子们互相招呼时特有的呼喝之声。 于是霍弋华丽丽的让马队停了下来,他要让村里的蛮族人去充县报信,借他们的嘴巴,把那刘循给引出来。 村子里,阿骨矢有些困惑,何以这些汉军会停在这里不动,难道说他们发现了自己?既已发现了自己为何不进村?到底什么事情让这些人停下脚步? 阿骨矢是酉溪部落出了名的勇士,同时他被蛮王重用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勇武,他有着精明的头脑和敏锐的目力,使得一路刚猛的棍法,射的一手精准的好箭。饶是以阿骨矢的脑子,也想不出为何汉军会在此地停顿,本以做好了长途跋涉跟进的阿骨矢却不愿多想,汉军不走正好,倒也省得自己跟上去,劳心费力不是? 莫合利是酉溪族的兔子,之所以有兔子的绰号,实则是因为他人虽短小,跑路却快的很,常人南与之比较。小半个时辰,莫合利已然出现在了充县城门口,充县并不大,消息很快送到了蛮王的手里。 贺垛云很高兴,因为抓到这些人,自己就能得到很大一笔报酬,足以够全寨人吃穿用度挥霍十年之久,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更不提那众多美女。况且,这公子还答应,若是此次情况顺利,会表奏皇帝,给个官下来。贺垛云知道官职意味着什么,身为蛮族的自己,总是对这泱泱中央帝国心生羡慕,自己若是能够得到大皇帝的封赏,这是多大的荣耀? 贺垛云知道刘循要这队人的消息已经要了很久,当即点了一千人马,交予刘循,又让莫合利当先带路,这一彪人马乃是贺垛云的亲卫,为了那丰厚的恩赏,贺垛云真真的豁出去了。刘循自是说了一番必然兑现承诺的话,倒是让贺垛云心下大安。 也不多言,刘循领着这千余人马,风也似的出了西门而去。 就在这近卫人马自西门刚刚出城约半个时辰。 贺垛云麾下一守北城门的蛮族首领进了大堂:“大王!武溪蛮王摩云豹的人马到了充县北门。说请大王一见。” 贺垛云斜了那首领一眼:“呵,刘公子早先向他求援,他没答应,这时候汤都沸了,就等着揭锅了,他倒想来吃肉了?以为刘公子能答应?让我去见他?叫他的人进城,让他来见我!” “唉,这就去!”那蛮王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不大会功夫,摩云豹已然是进了门来:“哎呀,贺垛云兄弟今时不同往日啊!有刘公子扶持,日后可得拉大哥我一把!这不,我看你等声威日盛,特起兵祝兄弟一臂之力!” 这贺垛云知道蛮汉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以倒也未疑心有他,点了点头,趾高而气扬:“好说,摩寨主有此一举,已然是在其他三寨之上了。本王自会在刘公子面前多多美言。”他自称王,却称呼摩云豹为寨主,显然是已经自抬身价,不把这五溪第一蛮族之主放在眼里了。 是了,若然这贺垛云当真拿得到那财富,加上他受封汉朝廷官职,势必会在五溪中声威大振,届时再以武力吞并小部落,财力收买大部族,他又何必将这摩云豹放在眼中? 摩云豹却是一脸讨好,心下却自忖:“切让你再欢腾片刻,待到霍将军到此,我第一个砍下你的脑袋。”转而又暗暗给自己部下使眼色,让之忍耐,小心戒备。 霍弋领着这五十人寻了避风处等候了约一个时辰,估摸着贼军到此地只在片刻之间,传令士卒开始整理行囊,武器,备马,之后又下令诸军士上马,往埋伏山谷迤逦而行。 刘循心中急的很,听来的莫合利说来的都是些骑兵,自己领着的一千人,多半是步卒,只有百余匹马,这骑马的百余人又多半控马不娴熟,若然敌军撒开马蹄跑起来,自己又如何去追? 待到了那处村落,却早已不见了汉军的踪迹,刘循大急,却发现那阿骨矢留了一个蛮汉指路,顺着指引的方向,刘循领着这千余人一路疾行。 不得不说这千余人毕竟是酉溪蛮王的精锐所在,如此长途奔袭,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奔跑速度,只是这些个人,若论个人战力,强大无比,但跑动中已然可以看出,队形散乱不堪,毫无纪律可言,有几个还因为被对方绊倒而互相大打出手。 眼瞅着追不上了那队汉军,却远远看见,一处山谷入口,那五十骑士正护着马车迤逦而行,缓缓而入,阿骨矢一干人正在后面缀着。 刘循哪里还顾得上整理蛮军的队列,只是大吼一声:“就是那些人,上!” 霍弋早已注意到后方的异动,是以领着五十骑士,护着马车,撒开马蹄,加速直奔谷内而去。 刘循见汉军突然加速,心中大急,下令道:“有谁能抢得那马车,而不伤马车内人,赏钱万贯!封将军!”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个蛮军听了此言,心中亦是大急,可不能眼瞅着钱和官跑了,于是也撒开了脚丫子,奔着谷内杀去。 第28章 枉追击蛮军受袭 刘循遁直奔充县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二更,求收藏推荐! --------------------------------------------- 刘循领着这些蛮军杀入谷内,却见谷内道路崎岖,不能行马,谷口不远处,马及马车已然被弃。 远处,数十人影闪动,显然,这些个汉军误入谷中,以为凭借马力能够远遁,进了谷才发现谷内道路崎岖不堪,马车难行,是以此将倒也果决的紧,情知调转马头出谷,必然撞到蛮军的怀里,是以弃了车马,徒步往谷那头行去。 远远的,刘循似乎能够看见两个文士打扮的人被数名军汉架着飞奔,心中焦急,知道那定是自己的老父还有幼弟刘阐了。急切之下,催动周遭蛮军,千余人啰咤叫喊着急追着前头那数十汉军。 刘循发现,这些汉军似乎是刘备的精锐,脚程极快,便是常年在南部山林里穿行的武陵蛮都追之不及,只能勉强保持着双方的距离。 一时也不知追了多久,只见这山谷周遭地势越来越险峻,蛮军这千数汉子皆人人喘息,便是有着兔子之称的莫合利此时也略感有些吃力。 蛮军的奔跑速度在减弱,汉军的体力似乎也在下降,毕竟汉军人人披甲戴盔,负重便远在蛮军之上,又岂能不累。 刘循深知不能让汉军出谷,又以重赏激励这些个蛮军,这些个蛮军勉强打起精神,挥刀追向了汉军。 霍弋此时亦是气喘吁吁,但终究自己已然是到了地方,挥手示意部下,各军士自知这手势的意思,慢慢停下脚步,各自取出随身携带的弓弩或盾牌,持盾牌的十数人纷纷上前,持弩的立在原地,引箭不发,凝视着远处渐渐靠近的身影。 刘循见着敌军似乎停在了原地,喘着粗气略一思索,嘴角微露笑意:“对手已然是力竭了,跑不远了,停在了原地,意图与我军一搏!酉溪的勇士们!到了你们招呼他们的时候了!” 这些个蛮汉纷纷剧烈的喘息,停下来回复体力,一边又用各式各样的武器互相敲打,以震慑那小股汉军。 刘循细细的看着对面的汉军,心中惊了惊,这五十来人,虽说誓寡,却不疾不徐,视生死如无物,实力悬殊至此,仍能气定神闲,立在原地准备反击,到底是刘备麾下的强军,当真难得。 刘循不敢让汉军知晓自己真实来意,只让身边的蛮军汉子冲汉军招降。 可此时对面的汉军闻言并不为稍动,只听有一人叫道:“敢截杀我主公刘备的军队,你们胆子不小!要战便战,不战滚蛋!” 刘循心中微怒:“不识抬举!”见身侧蛮军汉子喘息声已然微弱,显然是休息的差不离了,刘循拔出佩剑:“酉溪勇士!击溃他们!” 无数酉溪汉子自刘循身侧冲出,其实从前面酉溪人前面的反应便可以看出,他们虽然蛮壮,但并不是没有头脑,懂得疲军不胜的道理,是以休息完毕后,便得理不饶人,冲杀上来。 冲在最前的汉子人人举着一面小盾,此刻的那五十汉军,宛如惊涛中的一叶扁舟,仿佛随时便会倾覆,正前方几乎所有角落都充满了蛮族的战士,兵器拖曳在地上的金属交鸣的声音,蛮族语言的喊杀声霎时间充斥着狭隘的山谷内。 蛮族人停步的地方在汉军弩箭最远射程外三百米,这是一个极其安全的距离,但是当他们冲锋的时刻,却陡然发现,天空突然微微一暗。 正面射来的弩箭并不密集,很快有机敏的人便发现,两侧山谷满是铁甲赤衣的汉军,人人持弩或弓,天上的暗云,不是别的,真是铁剑遮蔽天空的幻觉。 陡然的寂静让人如同过了数个春秋,窒息到让人喘不过来气,箭矢射入了人体的声音,中箭未死的痛呼,刀剑隔开羽箭的刺响,几乎在瞬间后同时响起。 离着蛮军不远的那五十余汉军所立之处,却成了台风咆哮的中心,外界翻天覆地,这里风雨不侵。 立在原地尚未冲上前的蛮军和刘循,第一思绪便是逃,人类在遇到危险时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躲避,这与智商高低,个人实力并无关系,只是本能。 这一逃,刘循知道,自己的父亲怕是再难见到了。 看着刘循领着残存蛮军往后疾退的身影,霍弋并没有派兵去追,只是拍了数十军士在后佯追,早有后手的他不怕有人逃出谷,就算是逃出谷又逃过王冲骑兵追杀,也逃不过自己在充县埋下的伏笔。 “刘循,你跑不了!”霍弋大喝一声!逃走的刘循没听到这一声虎吼,只是仓皇的逃着,哪里又敢回头去看? 密集的弩箭让蛮军损失了半数人马,未死的也被打扫战场的汉军抹了喉,这和人道亦是无关。目睹了那一谷百姓尸体的汉人,哪怕有半点良心,便不再会将蛮族视作人类。 刘循仓皇的跑到了谷口,谷口的马匹早已不见了踪影,只那架马车安静的停在那里。兴许是跑不见了吧,刘循如是安慰自己。 但是出了谷的刘循,心冷了,谷口不远处,一支过百的骑兵,静静的呈冲锋队列而立,仿佛等候自己已久。 刘循第一时间回了头,解下马车上的架马,骑了上去,身后的蛮军没有发现刘循的离开,仓皇的往王冲骑兵的反方向跑走。 王冲接到的命令是截杀谷口出逃的有生力量,不必在意少数人的逃遁,是以自领着麾下骑兵追杀残兵而去。 刘循此刻见敌军大半追击蛮军而去,自骑着马出了谷,并无人注意到他的离开,心下侥幸自己的幸运,驾着马自往充县而来。 步兵在骑兵面前逃遁,尤其是配备了弓弩的骑军,无疑是自寻死路。 无数人被射倒在地,只半个时辰,残存的蛮军被被王冲的骑军全歼,几不费吹灰之力。 待王冲返回谷口,却见霍弋领着诸军已经在等候了,霍弋更不问王冲战果,只是传令各军往充县进发,武陵南蛮的闹剧,是时候收场了。 此刻的酉溪王正自得意满,佯装大度的宴请着武溪来的贵客。 第29章 进充县再见强援 苦思量仇人相见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三更,求推荐,求收藏!拜谢! -------------------------------------------------------------- 这刘循一路纵马疾驰,心中思忖,这一支汉军到底是多少人,看那弓弩阵势,势必有三百以上的弩手,如此其军总数当在两千余。如此,充县的蛮军仅仅万余,在这两千精锐汉军的面前,似乎有些不够看了。 只说这刘循一路且逃且思,循着来路回到了充县,见城内一片热闹,似乎多了不少人,刘循心中大定,虽说这些蛮族打起仗来没什么纪律性,但其人悍勇,作战凶狠,若如此,人多到一定数量,那两千精锐汉军却也不似那般可怕了,可惜自己的父亲没有救下,实在是可惜的紧。 充县二十里外,霍弋领着自己的五百部众,一路徐徐而行,直奔充县而来,早接到摩云豹传来的消息,他已然是到了充县。路上又令王冲执自己的印绶,去见充县东北的武陵郡守统领的两千郡兵,商议两军接手充县的细节。 刘循到了大堂,正好看见了摩云豹及贺垛云正在推杯换盏,啃着羊腿,不亦乐乎。 那贺垛云见刘循一人归来,疑道:“刘公子何以一人回充县?本王那一千本家子弟呢?” 刘循大窘,歉然的将事情前后细说了一番,那贺垛云闻言大恸,啼哭不已,这一千本家精锐是贺垛云赖以统属酉溪的根本,虽说他久在王位,十分稳固,但一旦失去这支精锐,也意味着他很可能会被新一代强者代替。 刘循站在门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贺垛云放在一边,当下进了大堂,一抱拳:“摩大王能来充县祝循一臂之力,感激不尽!” “刘公子客气,那日刘公子走后,我思虑再三,觉得刘公子的话实在是至理,我等草莽,虽在大山中称王,又值得什么意思,能够登庙堂,录史册才是正途!否则活的浑浑噩噩,实在没什么意思!今某提军三万,皆是我部族中的精锐,愿祝刘公子早成大业!”这摩云豹与汉民交通已久,言语中颇有汉之士风,深得刘循之心。 这番话说到了刘循心里,自是又高看摩云豹一眼,加之摩云豹实力又是五溪蛮中最强者。心中,其人地位已然是超过贺垛云,当下道:“摩贺二位寨主皆是一时人杰,循能得二位相助,天助循大业可成!待日后可有机会匡扶汉室,二位必能得皇帝垂青,录入史册!” 那贺垛云见摩云豹深得刘循赞叹,言语中似乎更在自己之上,心下不满,只是冷哼一声,不做回应。 摩云豹久与汉民交通,是以晓得汉人的心思,只是赔笑道:“刘公子客气!能得此机会侍奉益州牧公子左右,实在是我等草莽之幸!” 刘循听此言,心中大安,似乎得了摩云豹的相助,城外那两千汉军精锐可弹指而灭。 贺垛云不甘道:“公子四处求助不得时,是我第一个投效公子,公子可别忘了我的好处,况且,我派去与公子截杀那支汉军的手下,都是我的子弟兵!酉溪最精锐的所在!” 刘循闻听此言,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略感不满,却不好发作,只道:“贺大王说的不错,本王自不会忘了酉溪全族对本王的支持,本王自会厚待大王及全族上下的。你麾下” 贺垛云心思简单,登上王位只凭一身勇力,蛮人崇尚武力为先,是以对其无所不从。听了刘循的应付,仿佛是吃了一枚定心丸,挑衅的看了摩云豹一眼。 刘循见此人动作更是鄙夷其人粗鄙不堪,蠢笨至极,又看那摩云豹对贺垛云的挑衅惘若未见,丝毫不为之所动。心里头莫名的不安,此人隐忍有度,谈吐不俗,怕不是好支使的人物,倒是这贺垛云好用的多了,但此时需要强援,刘循只能压下心中的疑窦。 “大王!”堂下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左手提刀,高声叫道。 “啰咤什么?有事速报!”堂下当日救刘循而出的韩姓牙将冷声道。 那汉子示威性的瞪了韩姓牙将一眼,“大王!西城外来了一队汉军,约五百人,叫骂着搦战!小的们已经忍不住了,是否要迎战!小的们饥渴多日,是不是放开城门,让大军杀将出去,砍杀了这些汉军?” 贺垛云刚要开口,却听那刘循声音传来,回头看去,却见刘循满面疑云。 “五百人?不对啊,这支汉军最少两千人才对,莫非汉军有埋伏?莫急!” 似乎思虑了再三,刘循淡淡道。“汉军必有诡计,贺大王,你可让部分酉溪勇士严密关注城东北武陵郡兵动向。不可让之靠近充县!若成功,算你大功一件。” 贺垛云虽不满刘循厚此薄彼,但还指望着刘循承诺的厚赏,只得嗡声应诺。 “摩大王,你自属地来,武溪勇士长途跋涉,可还能经一战?是否要休息整顿?”刘循转过头,笑着问了摩云豹一句。 摩云豹笑了笑:“本王带来的皆是我族精锐勇士,区区五百汉军,扫之只在顷刻之间!何须休息?刘公子且登城,看我武溪勇士扫平了他!” 那刘循笑了笑:“恭敬不如从命,摩大王,请了!” 摩云豹也不多说,只是拿起身边的长柄铜锤,起了身,直往堂外走去,堂下摩云豹数名大将拿眼去看摩云豹,似乎在等候着什么。摩云豹轻轻摇头,口中朗声道:“摩云狼,领本部五千人跟出城搦战!其他人领兵上城,随我护卫刘公子!” 摩云狼一干将领也不回应,自领命出县令署衙,各自调军去了。 刘循笑着跟上摩云豹,径往西城门而去。贺垛云自不愿看着摩云豹在刘循面前得宠,快步跟了上去。 刘循来到西城门,登上城楼,城外一支汉军人人坐马,军容整肃鼎盛,虽只有五百人,观其气势不落分毫。远远看去,只见一面绯红大旗,上书一斗大“霍”字,刘循心中突然一突,莫不是雒城败了自己的霍弋? 第30章 无间道乱由内起 破口骂大义在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四更,再求推荐票,求收藏!畋于野拜谢各位读者!(后面应该还有一更!) --------------------------------------------------------------------------------------- 摩云狼正在城内整军,准备出战,这武溪族的蛮军倒是颇有一番气象,似乎是由于其主摩云豹善于向汉人学习的缘故,比之酉溪的那些散碎的乌合之众,这些武溪蛮人号令严明,士卒在备战时稍有聒噪,却总体静谧肃穆的紧。 粗略看了武溪族蛮士的速至,刘循心中安定的很,这五千人多的不好说,两千汉军精锐还是尽可一战的,更兼这充县云集了四万余人,可谓是人山人海,便是关羽尽起荆州军来此,也要思量一番如何下手了,更莫说此时的关羽正与孙曹对峙,根本不可能到此了。若自己真真挑动五溪蛮悉数反叛,绞动天下局势又有何难?况一个小小的武陵郡? 沉醉在自己的遐想中的刘循,却没注意到摩云豹身侧的数名大将悉数不见了踪影,在城北集结的武溪族蛮兵,此刻或成群结队,或化整为零,正由北城向各城门,及险要道口集结。城内酉溪蛮的守卫本就松散,各帐的蛮兵也无统一号令规范,是以闲逛在充县城内,并不被任何人怀疑。 西城门下,静立的武溪蛮兵的目光不是看着城外的汉军,而是死死的盯着西城门上下守关的酉溪人。 摩云豹站在刘循身侧,他的亲军有意识无意识的纷纷各自靠向刘循及贺垛云的亲兵。那位看上去悍勇的韩姓牙将,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围着十数个武溪蛮死士。 摩云狼仍然在整肃着自己的部队,静静的等着那声号令。 充县南门摩云豹手下一黑脸蛮将冲着自己身边的号手点了点头,随机一声短促的号声响了起来,随机东门,北门,各处险要道口,甚至包括充县县衙都响起了兽角号声,苍茫而短促。 几乎同时,全城乱起,武溪蛮迅疾的向各处险要处发动了偷袭。 号声刚起,刘循不解的看了看贺垛云及摩云豹,贺垛云脸色一变,刚要发作,他身侧一五大三粗的五溪蛮战士挥起了手中的巨斧,贺垛云甚至还没拔出自己的蛮刀,便一命呜呼了。 刘循心中大骇,回头看向自己的亲卫,几乎在同时,自己的亲卫或被枭首,或被钝器所伤,吐血倒地,唯独那韩姓牙将拼死抵抗,奈何蛮族战士勇力非凡,况且自己又被重点照顾,只携佩剑的他,又怎么是十数个蛮族死士近身格斗的对手,不到十合,这韩姓牙将便被砍杀当场。 刘循欲拔出佩剑,却被一只粗糙黑硕的大手按住了剑柄。只见那摩云豹微笑道:“奉大汉左将军刘皇叔麾下大将裨将军霍弋命,摩云豹特来保刘公子无虞,刘公子,请吧?” 西城门早已被五溪蛮军掌控,无数酉溪蛮人头落地,余者或降或失去战斗力,跪倒在地。 西城门上,一蛮壮汉子拎着贺垛云的首级,大呼道:“贺垛云已死,降者不杀!” 城内各处还在厮斗,但当五溪蛮大将摩云狼提溜着酉溪蛮王贺垛云的首级巡视各城时,叛乱悉数平息,没有蛮王的酉溪,终究是要在这次风波后,消失在霍弋重新绘制的图册上了。 城内乱起,霍弋却并不急着出城,只是好整以暇的作壁上观,蛮族内斗,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又何必徒费伤亡,去帮他们平乱?武溪族虽说是帮了自己,但他们显然也得了不小的好处,这酉溪一族的牲畜,地盘,还有妇孺不尽都归了他摩云豹了? 谁又说的好,这摩云豹会不会是下一个贺垛云,这武溪又会不会是下一个酉溪? 蛮族的存在终究是一个大患,自己早晚将这颗毒瘤除了去。 正当霍弋想着要将摩云豹除了去,这摩云豹却领着被捆绑的刘循,将其送到了自己面前。看着摩云豹讨好的笑容,想着初见他时的倨傲,霍弋越发知道这是一个极度难缠,分外危险的人物。 霍弋知道此刻还不是与其翻脸的时刻,也只是对其报以嘉勉的一笑,回过头,看着发髻微微散乱,面色铁青,颇有些狼狈的刘循,淡淡道:“刘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我二人匆匆一面,你不告而别,我还觉着甚是遗憾,今日一见,已是足以慰藉昔时遗憾了!” 刘循冷冷的哼了一声:“若非蛮夷无教化,不懂伦理!你又凭什么胜我!有本事,放了我走,下次见面,看谁还能更胜一筹!” 霍弋冷冷一笑:“让公子离开,岂不是纵虎归山?” 刘循颓丧的一低头,似乎已然是任命了一般:“你杀了我吧!此番作乱实为一己家族之私,致使充县一县百姓受难,皆我一人之罪!” 霍弋冷哼一声,朗声道:“你还知道兵连祸结的道理!妄图一死以谢充县枉死之冤魂!无耻之尤!你这一命难道比之充县上下这么多条人命?” 刘循缓缓抬头,面露愧色:“公以为如何,方才能赎我一身罪孽?” “你刘子规学了这一身本事,却妄作汉室子孙!”霍弋冷冷道。 刘循闻言抬头:“我刘循毕生之志便是匡扶汉室江山,救万民于水火!怎么变妄作汉室子孙?” “匡扶汉室?拯救万民?依照我霍弋看来,你不过是在搅乱汉室,鱼肉百姓!你父亲昏弱不明,而我主刘玄德,恩施天下,仁义并举,乃是天下有数的明君,谁能担当兴复汉室之重任,一眼可得知。你不思进谏其放弃益州,却为之守雒城,我看来你不是要兴复汉室,只是要割据一方,称王称霸!” 那刘循眼睛睁的圆如五铢钱,惊愕的看着霍弋,却无言以对,只能俯首叹气。 “你自雒城兵败,却仍不悔改,求叩于汉之乱臣,求得财帛,买我汉之女子,献媚于五溪蛮?攻我汉城,杀我汉民,淫我汉女!如此种种,却未见你救万民,百姓在你眼中,不过为鱼肉,可市货可出卖!你何以敢以匡扶汉室,拯救万民为毕生志向?” 那刘循被霍弋羞辱的无地自容,自跪于地,俯首道:“愿霍将军明示,循如何做,方能得以洗刷罪孽!”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31章 凭铁口说服刘循 谦逊弋掌理武陵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五更到,满地打滚求收藏,推荐!拜谢各位读者! ====================================================== 跪在地上的刘循怕是这辈子也不会看到霍弋脸上此刻的淫笑,只听那霍弋道:“我主仁德之主!我军更是仁德之军!唯有辅佐我主,才能真正匡扶汉室,救万民于水火!你先前所为者,不过为小家小业!若归附我主,尽心辅佐,汉室复兴之日,便是你的作孽洗尽之时!” 那刘循起了身,思绪再三:“刘玄德谋我家业,囚我老父,于孝某不愿奉刘玄德为主,若将军不弃,循原为将军之幕僚,跟随将军前后,为匡扶汉室略尽绵薄之力!将军若不答应循之建议,循只求速死!” 说完,那刘循一拜到底,十分决绝。 霍弋此刻心中大快,这些个汉室忠臣,自凡读过儒家的典籍的,莫不以大义为最高指导思想,自己只要从这里入手,这些个重视名节的名士,似乎无往而不利啊。心下暗喜之下更钦佩这刘循的智商,为忠孝各退一步,效命于自己,便等同效命于主公,却保全了自己孝的名节。这找理由,找的也太牛了! 霍弋思虑已毕,伸出双手扶起刘循,又亲手解开刘循身上的绳索,笑道:“刘公子大才,肯屈节辅佐小子,弋感佩莫名!” 霍弋再收刘循,自是欣喜异常,再看自己麾下,文武虽仍略显单薄,却也稍有规模,自信走在时代最前沿的自己,终归在这大三国时代真正形成之前,有了那么一丝改变历史的意味,又怎能不欣喜? 充县的酉溪蛮之乱被霍弋在短短一月有余的光景剿灭实在是让好些人吃了一惊。远在公安的士仁再不敢小觑了这位能凭借五百兵剿灭上万蛮族叛乱的新秀武将,甚至为了弥补之前的忽视,亲自到了武陵郡城慰问了尚在休整的霍弋所部。 关羽自霍弋于军师府献计之后便对霍弋一直相当看重,稍有的写了封信送与霍弋,心中倨傲之意溢于言表,但其中对霍弋平叛有功之事却略有褒赏,旁人看起来却要说关羽吹毛求疵,待人刻薄,可是了解关羽脾性的霍弋却知道,这真真是极为难得了。是以语气诚恳的回书一封,只说自己乃是后学末进,比之关羽追之莫及,盼望着关羽能够对自己能够提携教训! 有时候对某些人的谦逊在捧了这个人的同时,却也能得到这个人相当的好感,比如关二爷在接信后,不住的笑,甚至对着帐下诸将读了这封信。言下更是夸赞霍弋谦逊好学,兵法韬略无一不精。 比起这些人的夸赞,霍弋更害怕的是有心人的批判,霍弋尚在丁忧之期内,按道理,他是不能够领兵出征的,这是有违孝道的。 实则这样的进言已然是到了主公刘备的案前,出乎此人意料的是,诸葛亮、庞统、法正甚至主公的老班底简雍都出言为霍弋求情。一干武将中黄忠对霍弋观感极佳,赵云是霍弋的师父自是不提,陈到也出言为霍弋求情。 但此人于荆州士卒声望隆重,如此进言,刘备却又不得不考虑是否要下令斥责霍弋。 便在此时,霍弋谦逊于关羽的好处体现了出来,关羽的一道陈情,解决了所有麻烦,自称是自己硬调霍弋部前往平乱,实则是因为荆州情况复杂,江陵附近守军不敢调动,郡兵又不堪用,观荆州上下,唯有裨将军五百部曲可调,是以如此,上书中更是极言霍弋谦逊好学,兵法韬略精深,值得重用,且现下人才稀缺,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夺情录用,重新考评其功绩,以示主公用人之明。 关羽的上书一到,事先关于霍弋的指责便立时瓦解。 刘备想来欣赏霍弋勇武机敏,荆州险要之地,乃是日后争取天下的前进基地,甚为重要,且荆州只关羽一员大将,左支右绌,十分困难,纵观上下,似乎少有能得关羽赞赏之人。是以将霍弋就近配属给关羽听调,官职暂行不变,为裨将军,具体职务负责事宜悉由关羽酌情安排。 霍弋自在武陵休整,尚未得到任何指令,心中忐忑,毕竟自己尚在丁忧期内,妄自出战,已经是不孝的大过,古人重视名节从刘循的身上便已经能够看得出来,若真有人以此为借口于主公面前攻击自己,怕是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建安十九年夏,五月,正是天气炎热的时节,霍弋终于接到了自己的任命,同时也让霍弋心中大定。关羽似乎很重视武陵蛮的动向,着霍弋以裨将军领武陵郡守。霍弋摸了摸脑袋,自己终究是有了固定地盘,且能够有机会招兵买马,明目张胆的训练部属了。 次日,霍弋同原武陵郡守交接了印绶,正式上任,署理分内事了。 再一次摊开自己依照此世的已有地图,还有后世自己的一些记忆绘制而出的荆州各郡地形图。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武陵郡,署理武陵郡,最重要的怕是就要跟这些个蛮夷打交道了。 而要说话有底气,首要的事,便是整肃武陵郡郡兵,再扩充部分,毕竟,跟这些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蛮族汉子打交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武陵郡各县郡兵加起来足有三千余人,多数是不曾训练的农夫,少数是有些底子的兵油子,战斗力低下。 自己麾下的四百余军士到底是有了勇武之地,霍弋挑出200人,将郡兵中各级军官悉数免职,由这200人安插其中,分任各级军官,对郡兵进行洗髓式的回炉再造。 自领了武陵郡,霍弋便着人去了枝江,把家中的一大家子都接来了武陵郡,月儿有了惜儿作伴,邓母能天天得见自己的儿子也是开心的紧。 最重要的少主刘禅以及董允和费祎,霍弋把他们叫来可不是玩的,武陵郡虽多蛮夷,属地不小,携十二城,但经赤壁之战,继而刘备征伐各郡,蛮夷暴动,武陵郡人口损失大半,仅仅剩下人口万余户,人口6万多。 但实则乱世一起,土地兼并加重,其中隐藏人口较多,以士族豢养的家奴及依附之种地为生的宾客为主,这些都是不上报不上计纳税的口数。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32章 苦思量入山寻人 困顿境财力维艰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一更!求收藏,求推荐! 但是霍弋知道这部分人口不是现在自己能够轻动的,虽说自己目前很是受主公刘备之器重,甚至将自己未来的继承人也安排到他的身边,跟随他历练成长。 但是霍弋知道,刘备真正掌控荆益二州,靠的不是别的, 霍弋是忐忑的,主理一郡事宜对一个人的综合素质要求很高,虽然武陵人口稀少,但是成分很复杂,大量的南蛮让自己很是头疼,武陵郡汉人在籍百姓不过万余户,六万多口。但从自己上次与南蛮接触来看,最大的武溪一族,能够轻松调动三万余能战之士,保守估计,武溪族一族人口便在十万以上。 此时武溪又吞灭了酉溪,实力更是大增,除此两支,与武溪实力相当的还有雄溪、樠溪、辰溪。如此看来,武陵郡人口还是有的,只不过大部为蛮族,少部分为汉族,是以武陵郡的发展还相当落后。 难道自己一上任,就得拿各蛮族开刀吗? 武陵武陵,人口如此稀少,怎么让自己大展拳脚?蛮夷事复杂,其中各族恩怨纠缠,自己若一上任便以五溪蛮开刀,势必会引发大乱! 霍弋自上任始,每日除了选连郡兵,几无所事事,各县城上报的人口所产出的粮食税赋,怕是仅仅够维持霍弋现下招募的郡兵使用的,又哪来的钱粮来运转庞大的一郡机制? 武陵!霍弋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自己前世关于武陵的一切记忆。似乎是上天在眷顾霍弋的苦思,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一记灵光闪现在霍弋的脑袋里。这还是霍弋上中学时熟记的一篇课文:“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是了,这是陶渊明写的《桃花源记》,讲的是一个渔夫迷路后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此地与世隔绝,内里生活的民众是为了躲避战乱而进入山林隐居的。 躲避战乱,这虽是东晋时期的事情,却给霍弋敲开了一扇门,自己在山谷中扎营时,也是在一处山谷内发现了满谷的尸体,当地的百姓只是以此山谷为藏身之所,那难道就没有百姓为了永久躲避战乱而迁居绝境山谷吗? 武陵郡多山多水,道路崎岖,山域面积极大,若有难民进入其中,却是难以统计人口。 霍弋召集了千余郡兵,皆是武陵郡中山区子弟,惯以跋山涉水为常,对武陵地区的一些山区十分熟悉。 又着邓艾领着这一千郡兵,重点巡视武陵郡汉民活动区域的山区,寻访是否有汉民进入山区隐居。实则找到一个隐居者往往便能牵扯出很多人,汉代人重氏族,同属一个氏族的人往往喜欢群居,甚至行动迁移也以氏族为单位。 比如邓艾所在宗族,便是一例。 邓艾知道人口对于一个政权或者一个割据势力的重要性,武陵郡地广人稀,多年未经耕种的土地十分肥沃,若能寻得人迁至这些人口稀疏的地域,往往能在短期内使一地迅速繁华起来。 第二日,邓艾便带着这一千郡兵往临沅城西五十里的山区进发了,这个山区是武陵郡占地面积最大的山区之一,许多郡兵便曾经以在此山中渔猎来讨生活,是以选择这片山区,一则熟悉地形,二则离着临沅城较近,补给上却又十分之方便。 霍弋看着邓艾的人马进了这群山,自己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这么干的,尽管后世众多学者专家研究三国人口时提出了对现有史籍记载的人口保持质疑,也提出了一些关于人口隐匿的说法。 但是虽然说,士族隐匿私人部曲及宾客徒附的事实已然是自己看见的事实,但是藏于深山大泽中隐居,这一项,却是霍弋所不能肯定的,他也只是根据陶渊明的一篇不知是否是杜撰的文章来猜测。 武陵郡兵的训练十分辛苦,不同于霍弋当时训练的那五百精锐,这些个郡兵几乎毫无军事素养,且多山民村夫,号令难以齐整,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前日,刚刚从枝江到临沅的董允与费祎已经投入到武陵郡各项政事上的管理和整顿。二人惊愕的发现,武陵郡的财政状况已然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 霍弋头疼了,自己前世主修的便是三国经济史,这下看来,果然是理论高于实践,典型的眼高手低,自己虽说在理论上有着较高的造诣,但是真正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自己所学,有许多和实际情况并不相符,而且,最关键的武陵郡,人口太少了,无论是哪一项经济生产,都需要人来完成。 这一刻,霍弋真正是有心无力,能做的便似乎只有一条:减赋减税,无为而治。 当人民因为战争消耗极巨,死伤枕籍的时候,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但是霍弋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他需要在短时间内整合武陵郡所有力量,让自己手中的实力更为充实。不然战争一起,谁又会给你时间安稳生产? 穷兵黩武是自己必走的一条道! 诚然,这条路并不好走,他需要剥削民众,税赋甚重。 一切只能邓艾在西边山区的搜寻结果,自己现在做的只有将手中已经掌握的这支郡兵,慢慢的练好。可是三千人,在日后那场激斗中,又能济的了什么事呢? 平心而论,霍弋十分欣赏关公的气度,但是其人刚愎自用,称其为“独夫”亦未尝不可,这也奠定了他的军队的风格,勇胜而不能耐久,北边的曹仁就是用耐心拖垮了高傲的关羽统领的荆州精锐。 加之其军闻听荆州被吴军占领一时士卒无心作战,方才溃败,而关云长一世英豪,也陨落在这场令后人扼腕的战争中。 有人说他该死,有人说他可惜,在霍弋看来,关羽对于自己这方势力,无疑是一面旗帜,他的倒下,本就是对本势力的士气上的打压。 霍弋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的关羽,这一世自己能否改变他的命运,翻转蜀国后期的颓势?照着现在的情形,自己做到这些,真正是千难万难。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33章 郡事务一筹莫展 巧预料江东来犯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迟来的第二更,本来准备五更的,没想到意外的卡文了,明天会加油的! 新人上路,求推荐,求收藏,这本书倾注了我好多心血!作为一个有节操的人,承诺诸位书友,绝对不进宫!只会更精彩! ----------------------------------------------------------------------- 绞尽脑汁的霍弋是可悲的,可悲的他知道离第一次孙刘交锋的时间已然是不足一年,最终的结果也是主公让步,以湘水为界,割让桂阳、长沙与孙权,以回报孙权在刘备取益州前,资助南郡于自己主公。 这本是无可厚非,有借有还而已。但是霍弋知道那碧眼儿的狼子野心。本是助主公刘备取益州的援军没见着踪影,只见到江水上妄图接回孙夫人(即孙尚香)甚至绑架幼子阿斗的野谋。 以霍弋当下的实力,阻止割二郡已然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两家盟友的关系也不允许自己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但是这却意味着霍弋在之后不大可能安稳的发展,积蓄力量,比邻的盟友实则比面对面的敌人更为可怕,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盟友会在何时在背后捅你一刀。 可幸的是绞尽脑汁的霍弋到底是想起了一些关于武陵郡的东西。武陵郡为西汉时设置,前身是秦时的黔中郡。前世记得一次重大考古发现还挖掘了此处一座古城,后来经考证,正是秦时所置黔中郡,有学者还专门对武陵郡在当时的经济地位做了研究。 记得一位学者的论文中,细细的介绍了武陵郡的地位,位于现贵州丽水的黄金、楚地的竹木、油茶、苞茅、生漆,尤其是辰溪的丹砂和麻阳等县丰富的铜、锡、铅等矿产,都是一个国家发展中亟需的重要物资资源。自己掌理的武陵郡倒算得上是矿产丰富,但是,这些个矿产在此时的什么地方,自己完全不清楚。 摊开武陵郡府藏着的武陵郡全图,粗劣的线条,不明意味的标志,霍弋摸了摸脑门:“大爷的,要是我带了一份谭其骧的《中国历史地图集》,老子也不会这么无助了。” 临沅城地势平坦,西临平山,南有沅水,处于沅水中下游,东北方向是前郡治汉寿,但自刘表将州治前往襄阳,汉寿的实际地位便开始下降了,唯一的影响,便是汉寿临沅一带,荆州豪族遍地。 临沅正北三百里开外,便是现今的荆州水军大营所在地,公安。再往北便是现在的州治江陵城了。 如今时建安十九年,建安二十年湘水之盟,建安二十四年孙吕蒙权大将趁关羽北伐曹操之机,用白衣计偷袭关羽镇守的荆州三郡(南郡、零陵郡、武陵郡),江陵守将糜芳和公安守将士仁不战而降,荆州三郡被东吴占领,关羽丢失大本营后,军队迅速土崩瓦解,关羽也被东吴军擒获,遭到杀害。 霍弋再一次想起前世自己读此段史书亦或者小说情节时,无数次扼腕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亲至当时情景,挽狂澜于即倒。 这一生,自己当真来到了这里,可笑的是,自己距着这个时期的到来,已然是不远了。自己积蓄的力量,还远远不能做到自己所想的这些。 正当霍弋还想着这些个事情的时候,刘循自堂外急匆匆的进了大堂,行了一礼:“将军,大事不好了!” 霍弋心中“咯噔”一下,右眼皮随机跳了起来,缓缓站起身:“子规不忙说,让我猜一猜!可是江东碧眼儿挥师西进了?” 刘循大骇:“将军真神人也!关将军信使刚到,我也只是从其口中得知信息,但关将军传来的信还未拆阅。将军如何得知?” 堂下端坐两侧,正帮着霍弋署理郡中杂务的费祎董允刘禅同时抬起了头,惊愕的看着霍弋。 霍弋缓缓坐回案后,仰着头靠在自己特制的太师椅背上,心中想道:“何以来的这么早,自己的到来,到底还是改变了很多,是了,主公已然得了益州,这碧眼儿猴急的很,又怎会放过这样扩充版图的机会?” 半晌,霍弋才看到属下及刘禅都在惊愕的看着自己,忙面色一缓:“江东虽为盟友,但孙权非常人,且其人野心不小,大有吞灭天下的气度,如今坐拥扩大版图之机,岂能轻易放过?” 刘禅年纪虽小,但近日跟随霍弋等一干人,常听自己几个师兄谈及天下局势,稚嫩的童音恨声道:“那碧眼儿未发一兵一卒协助父亲取益州,更兼还要拐带我继母与我去东吴,现在却又后期脸皮,来讨要我地盘,实在可恶!” 霍弋却不多言,接过刘循递来的书信,细细看了起来。 原来书信中说的不是旁的事,正是上月,鲁肃前来江陵索取荆州南三郡(零陵、桂阳、长沙),关羽以江东未履行盟誓约定之事宜拒绝了鲁肃。只说要霍弋提调武陵、零陵、桂阳、长沙诸郡军务,以防江东军进犯。自己准备统军驻扎益阳,以拒江东军东进。 霍弋知道这次交锋,在前世的正史中,本方是落了下风的,桂阳、长沙二郡皆闻风而降,只有零陵太守郝普不降,却被吕蒙所骗,降了孙权。 桂阳、长沙两郡太守自是不理也罢,如此无气节之辈,便是救了也保不齐日后的反叛。 这一世,四郡军务到了自己手里,自己便要一改前世荆州的悲剧。是以霍弋回书一封与关羽,尽言自己的观点,认为荆州兵少,要面临孙曹两面压力,不若弃长沙、桂阳二郡,退守零陵、武陵。 略提了一提敌军可能会在正面以少数军力牵制荆州大军,从而真正进攻南三郡。更是夸赞关羽威武,必然能以少量军队便能守住益阳渡口,让江东军不能西进半步,又极言南三郡的危险境地,希望关将军能够调一支精锐部队至长沙郡临湘城归自己调动。 霍弋明白凭四郡原有郡兵是难以抵挡吕蒙两万精锐的袭击的。是以请求关羽能够自荆州调一支精军到长沙郡治临湘城等候自己,以便防御可能发生的情况。 霍弋更知道就算守下了桂阳、长沙二郡,北边的曹操见南方矛盾骤起,必然会不甘寂寞的出手,且前世史实上也的确如此,刘备领军五万回援荆州时,曹操兵犯汉中。那时候自己的主公刘备还是会选择与孙权议和,最终桂阳、长沙二郡还是要归了孙权的。 自己不会傻到去死命防守两个必然不会属于自己的郡,他突然响起了一条毒计,武陵郡缺什么?那边自桂阳、长沙拿什么好了。 信一由信使发出,霍弋又着人去平山寻邓艾,让他领军回返。 江陵城,关羽十分期待武陵郡的那个少年会如何回信,当他从属吏王甫的手中接过那封书信时,看着书信中盛赞自己的语句,不禁大悦,本就对这孝义忠勇的少年将军印象颇好的关羽大手一挥:“让关平领军五千去往临湘,等候裨将军霍弋,调遣诸事悉数听从裨将军调遣!” 第34章 三千将羽辞武陵 一曲流歌送情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一更,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主角首次对垒历史名将,孰胜孰败?读者们先推荐了收藏了再说! ---------------------------------------------------------------------------- 索性邓艾进山一路都留下了斥候营特有的标记,斥候们进了山,半日便寻到了邓艾,传达了霍弋让其撤军回临沅的命令。 邓艾对霍弋崇敬的紧,自是没有多言,当日便领军返回了临沅城。 临沅城郡守府,正堂内济济一堂,左边,董允,费祎,刘循及军中吏员一干文臣,右侧霍布衣,王冲,邓艾等一干武将依着顺序站定。 霍弋端坐主位,侧边,人虽小,却礼仪端庄的刘禅,端坐一边。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跪坐着,实则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真正是家教严明,礼仪周全,却是少了几分少年人该有的生气。 见刘禅如此,霍弋皱了皱眉,但是终归是没说出什么话来,想必前世后主的懦弱贪玩便是因为其童年岁月对其太过约束的关系吧。 当下霍弋也不多将精力放在刘禅身上,站起身,扫视堂下诸将,朗声道:“天佑我主公,却遭江东小儿疑忌。江东孙权前日发兵数万,进抵益阳附近,扬言要夺我荆州!” “关将军身负重责,此刻正统帅荆州大军屯于益阳渡!弋蒙主公不弃,夺情以让吾出仕,实在是荆州局势微妙,不可不小心处置。” “今吾奉关将军命,统属武陵、零陵、桂阳、长沙四郡郡兵,关将军另拨五千军马与我,要我务必守住荆南四郡!” 霍弋喘了口气,冷声道:“诸君需晓得当下的形势!”说完转身解开背后屏风上悬挂的一副硕大的羊皮卷。赫然正是一副荆州形势图,上面分别标注着,曹孙刘三家军事部署。 众人看着这硕大的地图,一时惊愕不已,唯邓艾处之泰然,实则这幅地图正是邓艾与霍弋,还有张惜儿三人耗费心力绘制的地图,这张图结合了古今地图绘制的手法,十分的精致明确,看上去一目了然,就连大老粗霍布衣也能清楚的分辨何处是我军,何处是敌寇。 霍弋指着长沙郡内的益阳道:“先前,东吴未及通知我方,私派官吏往南三郡,意图接手南三郡,其人已经悉数为关将军所驱。现在关将军已经屯兵益阳,防备江东军进犯,江东军目前集结于陆口,随时可能南下。主公已然自益州起兵回援,但远水不解近渴。诸位以为,我军当做如何反应?” 却见邓艾慢慢道:“益阳固然是险要之地,但如固守益阳一地,则南三郡必矢,艾以为,我军当以长沙临湘为界,仔细布放,以防止江东趁三郡空虚,夺取之。” 霍良又道:“江东军据陆口之军,常年五万余,关将军将兵三万屯据益阳渡绰绰有余,将军请求分兵五千于临湘,若江东军只以万余人于南岸与我军对峙,再以两万以上部众攻略南三郡,到时如之奈何?” 王冲算了算:“将军,子善所言有理,我军自关将军处求得援兵5000,加上四郡郡兵总数不过一万八千余人,且我郡郡兵今日训练极其频繁,尚有战力,那桂阳长沙零陵三郡郡兵若土鸡瓦狗一般,上了战场不倒戈已然是幸事,我军怎么敌得过江东久战之兵?” 霍弋笑了笑:“子善、景先多虑了,谁说我要守长沙桂阳了?”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岑云急道:“少主,关将军将令就是要我军固守南四郡,若不守长沙桂阳,如何交代?” 众将闻言皆以为然,纷纷看向霍弋。 “桂阳、长沙二郡莫说守不住,便是守住了,又能如何?曹操天下枭雄也,闻听我军与江东军交锋,必然不肯安分,到时若曹操进犯汉中,我军便只有与孙权议和一途,到那时,孙权必寸土不让,我军便只能舍弃长沙桂阳二郡,以息事宁人了。” 众将闻听霍弋一番解析,纷纷点头称善,费祎董允二人更是对霍弋敬服不已,小小年纪便能够将视野放之于天下,怪道主公会将自己二人与少主送到他身边了。 霍弋并不让众人细细领会自己话中的意思,只是站起身,朗声下令:“某霍弋秉承主公意愿,于此时执掌南四郡军务,现做如下布置,诸位听令!” “喏!”这一声喏字真个是响彻大堂,内中自有信心无数,敬服无比。 “令!武陵郡留郡兵一千,着董允、岑云、霍布衣及武陵郡原有官吏留守,动员全郡上下,准备接纳大量人口,及物资,此事关系到主公大业,需妥善安排,不得有误!” 霍布衣等哄然应诺。 “王冲、霍良各领本郡一千郡兵。轻装而行,带足弓弩器械,自带三日干粮,持本将令符,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到达桂阳、零陵,传达本将令,着桂阳郡守以下悉数听从你等调遣,迁移桂阳全郡百姓,前往零陵。并发动零陵、桂阳二郡郡兵配合。着零陵太守郝普主理迁移事宜,不得有误!” “喏!”三人出班领命而去。 “费祎、邓艾、王贺等剩余诸位,随我领五百骑兵,立刻赶往长沙临湘,接手援军。半个时辰后,于东城门集结。” 一众武将悉数站起身,各自领命出门,整顿各自部众而去。 霍弋走下堂,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刘禅,霍弋笑道:“少主,兵凶战危之事少主不可亲涉险境!” 刘禅张了张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颓丧着出了门。 霍弋并不阻拦,自往后院而去,便是要与月儿及自己的姨娘告个别,毕竟是战争,总得有些个儿女情长的意味,自大夫人走后,月儿便已然是住进了霍弋心里头去了。 霍弋刚一进门,张惜儿便站到了他面前:“弋少爷,外头那么吵,实在干什么啊?” 霍弋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那张惜儿一跺脚:“你又要去打仗了吗?” 霍弋却浑似没有听到这句,脚步决绝的走向了月儿的屋子。 离别终归是要来的,月儿已然是哭成了泪人,心疼的霍弋一阵一阵的后悔,虽说月儿比霍弋大上三岁,可是在霍弋面前,月儿永远都似长不大的女孩,那么爱撒娇。 霍弋走了,当那具父亲送给自己的皂色铠甲套上身时,仿佛一切的儿女情长便被隔绝开来,冷肃的面目上写满了刚毅,可是回荡在霍弋心里的永远是月儿临别时唱的那曲,那词: 山城如画里,十里相送。 镜湖留明月,晓望晴空。 千里边关输岁月,秋色老梧桐。 心念古人孰何在?转眼却成风。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35章 星夜兼程奔临湘 乍睡又起敌军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还有一更,求推荐收藏! 霍弋领着一干骨干将领,以及自己的老部下,星夜疾驰,一昼夜行军三百余里,终于到了临湘城外,临湘城内关平已然是急的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前日鲁肃一部突然自陆口进犯罗县,眼看着便到了益阳渡,孙刘间的局势已然是一触即发了。 更兼临湘附近多出了许多陌生面孔,估摸着是江东派来打探临湘虚实的人,北边自己的斥候也回报,陆口方面调动频繁,江东大将云集,精兵集结,似乎有南下的迹象。难道真的被那裨将军言中了? 正当关平急切之间,帐外亲卫进得门来禀道:“关将军,城门外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裨将军霍弋!” “随我去看看。”闻听此言,关平眉头舒展,虽说不知道这裨将军霍弋有何本事,但是对于自己父亲盲目信任的自己,此时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霍弋的身上。 “喏!” 关平上得城来,见城下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军,当先一员将军只十五六岁年纪,身着皂色铠甲,一行人风尘仆仆,但军容整齐,无人喧哗,此刻关平才信了传言。这霍弋毕竟是有些本事的。 着人查阅了来将的印信,关平随即叫开了城门,自己亲身下了城,去迎一迎那霍弋。 霍弋领军策马进城,正遇见刚刚从城上下来的关平,只见城上下来的一将,身高八尺,青色战袍,银色亮甲,双目细长,却又给人一种有神质感。仗着佩剑,来到霍弋马前。 霍弋下了马来,毕竟关平那是关羽的儿子,自己纵然官职略高于关平,却也不能自重身份。霍弋一抱拳:“坦之将军!久仰大名!” “霍将军威震葭萌、南蛮,是我等楷模!关平不过仰赖父亲余威,倒是比不得霍将军这些实打实的军功,让平好生羡慕。”关平回礼。 霍弋却是对关平充满了好感,毕竟前世自己读史及小说时,也常常被关平的忠义折服。但是江东军只在眼前,倒是容不得二人于此地一叙仰慕之情。霍弋拉着关平,自往大帐走了去,一路上便将自己所想说与那关平听。 本以为关平定是一个脑筋僵化,不懂变通的人,此时关平却对霍弋的想法大加赞赏,更表示要一力支持霍弋行动,不敢有所拖延。 霍弋知道时间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以赶紧让自己的部众下马休整,又见了长沙郡郡守,本对其存着鄙夷之意的霍弋在一番交谈后才发现,此人虽在前世的表现略显油滑,却真真是个饱学之士,从根上来说,他是荆州本地士族,自然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势力亦或者国家的利益自然是要往后放一放的。 在霍弋答应在武陵留下一块沃土给予其族人休整所用时,他居然满口答应着帮助霍弋进行迁移百姓。 霍弋终于缓了一口气,迁移是一件复杂的事,新野一战,自己主公便是带着百姓撤离,虽说侥幸逃脱,但却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自己要想将临湘以南的长沙百姓迁走,必须要获得这些土生土长的士族的支持,这些个士族在本地拥有较高的威望,往往百姓对他们有着一种盲目听从的态度,反而是官府的动员与告示,对这些百姓往往没有想象中的动员力。 此一番能不费口舌,及任何力气便能够说服这个长沙士族的代表去发动百姓,确实是一件省心至极的事。此刻,霍弋不由得担心桂阳郡,王冲及霍良的进程,若是没有能得到当地士族的支持,无疑会给迁移工作带来不小的麻烦。 霍弋带着无数的担忧进入了梦乡,一昼夜都在马上颠簸,纵使自小打熬身体的霍弋,这一着床,却也沉沉睡去了。 天刚微微亮,霍弋便从睡梦中醒转,心中有事,却也睡不踏实,短暂的睡眠到底是给霍弋回复了不少精力。起了身,走到了帐外,帐前,关平调来的守卫尽职尽责的站着,见霍弋出了帐,行了一记军礼,霍弋挥了挥手,自往本部人马所在的地方行了去。 尚未到,只见关平急匆匆的走向自己,霍弋回过头,关平道:“霍将军,有紧急军情!” 霍弋接过关平手中拿着的信,匆匆看了一眼,便立时像火烧了眉毛一般,冲着远处传令鼓的守兵大喊:“击鼓!让所有人都起来,整肃军戎!” 关平在边上看的一头雾水,问道:“霍将军,敌军只是在向益阳靠近,我军还不必如此吧。” 霍弋看了看北边的天,无奈道:“不远了,大概已然是在路上了。” 第36章 有条不紊西迁民 始料未及两小儿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三章到,差点没赶上,求收藏,推荐! --------------------------------------------------- 关平递过来的信正是斥候自陆口方向传回的最新探报,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正午,江东大营鼓声阵阵,鲁肃领万余军,自出陆口大营,直奔罗县。” 这意味着江东到底还是出手了,在霍弋的记忆中,前世史书记载,江东军在明面上的鲁肃领一万人马直奔罗县,孙权后续部队驻扎陆口,鲁肃军于巴丘与益阳渡的关羽隔江相望,两军相拒。实则暗地里,吕蒙则督鲜于丹、徐忠、孙规等兵二万取长沙、零陵、桂阳三郡。 鲁肃已经出了陆口,那么,吕蒙即使尚未出军,恐怕也已经在筹划当中了。自己可不能在临湘坐以待毙。长沙、桂阳可以交给江东,但是只能是空城两座。长沙北部罗县、下集两县已然是在江东手中了。 临湘是大城,可不能交给吕蒙,这里是长沙的郡治,一郡粮仓,军械都在这里的库房中。更兼还有许多百姓,交到吕蒙手中岂不是便宜了这厮? 坐守临湘必然是死路,往北打过去,才是摆脱困境的最好方法,兼且更可以为长沙诸县百姓的迁移争取宝贵时间。自己只需要往陆口突进,陆口是江东西进的前进基地,最重要的是孙权在此地调度全军。 只要自己有往陆口进犯的迹象,投鼠忌器之下,吕蒙必然要分兵来阻拦自己,正面交锋,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一分兵,自己便有机会歼灭其一部的机会,最不济,也可为临湘以南百姓迁移留出时间。 是以霍弋雷霆般下令自己所部加上关平部火速动员,各军备足粮草,军械,准备短期的流动作战。又命邓艾领着一千军士,带足粮秣军械,由临湘往北一路每隔30里寻一处隐蔽地点藏下部分粮草辎重,以备日后作战时的补充,短期内,霍弋是决计不会回临湘了。 又留下韩平统领着临湘本有的两千五百余郡兵,帮着各大士族发动百姓迁移,其中又不免有强制迁离的案例,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兼且途中势必不会太平,韩平的能力自己清楚,应付一般的危机还算是可以。 这些个士族出来的倡导者却也有办法,一路宣传江东兵多为山越,杀人盈野,每下一城便要屠城大索三日。 这些个黔首一辈子混迹田野的老实人,有的人连临湘县都没出过,又哪里见过江东兵,是以江东兵的形象一下子凶恶起来,比之刘备荆州军,当然是自家的子弟兵更为亲切不是? 迁移的事情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尽管有各大士族发动,但是乍一发动迁移,物资要搬运,人口要流通,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全部搬迁走的。 霍弋已经将斥候撒了出去,临湘以北百里内,稍有风吹草动,自己都会在短时间内接到线报,关羽给的五千军,有三千五百余皆为骑兵,这可是整个荆州大营为数不多的骑兵,益阳渡对峙用骑兵不上,是以都给霍弋派了来。另有一千刀盾手,被霍弋让邓艾带着出去布置藏粮地点。 剩下的这五百,全是弩手,清一色的制式军弩,可把霍弋宝贝的紧,将这五百人与自己的射声营编到一起,总计六百余人,由着霍雷统领。这一支弩军用好了,势必会让江东军肉疼的紧。 移民行动在第三日进入了正轨,百里内,还是没有发现敌军踪迹,莫说关平,便是霍弋自己也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质疑,是以他也不等吕蒙的到来,既然你不来,我来寻你好了。 仗着己方骑兵多,霍弋知道这一场仗打的如何,全看自己把这近四千骑兵用的如何了。 邓艾已然将粮草器械隐藏好,将图纸交给了霍弋,霍弋对这个认真的男人很是放心,又着刘循、邓艾领着这一千刀盾手及霍雷的射声营守临湘城,若遇大军来攻,需守一月以上,自己则领着近四千骑兵,并着关平大着胆子往北而来。 陆口,江东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孙权正端坐于主位,帐下东吴将星云集。 孙权正捏着一卷绢帛,皱着眉头,细细的看着上面细小的文字,这是潜伏在长沙的江东军细作报回的情报。 孙权缓缓的将绢帛放在了案上,食指轻轻敲打着案面:“子明!荆州南四郡守军霍弋,你对此人可有了解?” 吕蒙粗豪的脸上满是疑问,摇了摇头:“末将并不知有此人,兴许是新近投效刘备之人?” 张昭沉声道:“子明身为我军都督,怎可连敌将姓名都闻所未闻,岂不让人笑话!” 孙权抬手示意安静,轻捻胡须:“这是临湘城斥候报回的情报,子明,你读给诸位听一听!” “兹有南四郡军务主将,裨将军霍弋领五百精骑至临湘,此人面如冠玉,年岁只在十三四之间。霍弋至临湘,发动城内父老迁移,固城防,巡防日密,本部临湘十数细作被抓者十有八九,唯余吾一人,前日霍弋领军四千余离城而去,城内守军不足两千,守城主将一为故益州牧公子刘循,一名为邓艾,面相亦不过十五六,但治军严明,防御严密,吾恐日后再难探听敌虚实矣。”吕子明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待其读完,帐内早已惊做一锅滚粥。 “主公!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敌将不过一小儿,守城者年岁亦轻,如此布防,且那刘循亦是首鼠两端之辈,前次求援于我,今次又助刘备守城,小人而已。这关云长我看也不过如此,派了两小儿来临湘,其中一人更是主理南四郡军务,这分明没有将我江东英豪放在眼里,末将请军三千足矣平灭长沙!”帐下一白面无须的青袍战将起身怒道。 “孝赤莫心急,末将倒是听过这霍弋的名头。”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锦帆甘宁甘兴霸。 “哦,兴霸知道此人,此人是何出身?”孙权提起了兴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爱将。 “却是听一蜀中行商说起的,说起来,知晓此人,还与末将有点关系。”甘宁无奈笑道。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37章 哪般前情娓娓述 始知猛将霍邵先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推荐票,收藏! “哦?与你有关,兴霸且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孙权立时来了兴趣,目光灼灼的看着甘宁。 “濡须坞之战后,末将归柴桑养伤,一日偶然中兴起独自一人去了柴桑有名的酒肆呼家楼,大堂里人声鼎沸,不乏豪富及各地商贾参杂其中。说来惭愧,宁正饮酒,听得一江东商贾高声呼我之名,便抬头去看,却见那人正说着末将百骑袭曹营的事,心中正偷乐。却不防一商贾略带酒意,操着蜀中口音大笑着说着一句话‘甘兴霸匹夫之勇而已,能抵得过刘豫州麾下大将霍弋文武双全、年少英武?’” “当下堂中有人便反驳这厮‘你说的那霍弋是什么人物?怎么能敌甘兴霸之威武,若你说关张赵三将,我等具不得反驳,这霍弋有什么样的功劳?’” “末将喝了些酒,本来十分恼怒,听了这人的话,不禁脑袋清明,若这霍弋无所作为,真正寂寂无名,又怎会有人如此高呼他的名讳。只听那蜀中行商笑道,‘君只知甘兴霸百骑袭曹营,却不晓得霍邵先八百人马击溃夫禁向存万余精锐,可怜你等蒙昧无知,把那锦帆贼当做了万人敌,却不知霍邵先年仅十三岁,这甘兴霸却不如一未加冠之少年。岂不可笑?’” “末将听完此行商一言,却是酒已醒了大半,说来惭愧,末将在投效先主公前,曾是益州军官,后兵变被逐,沦落江水成了水贼,专一劫掠蜀中客商,是以蜀中人恨我极深,这行商有此言倒也情有可原。但此人如此奚落我,却不用刘备手中的名将来比对,却以这区区无名之辈来嘲讽。” “如此一想,末将猜测有两种可能,一则这霍弋的确英武异于常人,二则此人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并不存在。末将当时并未多想,却不想,此时听闻此人掌理南四郡军务,如此看来,这传言,多半是真的了。” 甘宁仔细的将前后说了一遍,一时间大帐中众人皆沉默无言。十三岁的武将,有如此功勋,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吕蒙肃着脸,先前叫嚣着要统兵下长沙的鲜于丹不知何时已然悄悄退回了原座。 张昭细细的思虑片刻:“如此看来,这长沙,倒是难办的紧,主公,我等只有以力压制,步步蚕食,方为上策!” 周泰却道:“不可如此,车骑将军所言虽稳妥,却不是长久之计,主公,我等与关羽对峙益阳渡,时日一久,若刘备尽统益州大军来援,恐怕到时我军急切间抽身不得,会吃大亏啊!” “平虏将军所言甚是,主公请与我两万人马,某愿领军,会一会这霍邵先!”那吕蒙长身而起,掷地有声道。 “子明愿出击便再好不过了,兴霸,既然这霍邵先与你有渊源,便着你领一军去会一会他!诸将听令,命吕蒙为主将,甘宁、鲜于丹、徐忠、孙规辅之,各带部众,计两万人,即刻出发前往长沙。务必赶在刘备援军到来前,拿下长沙、桂阳、零陵三郡!” “喏!” 江东军陆口大营顿时忙碌起来,无数军士整装待发,鼓声隆隆,战旗烈烈。 霍弋知道江东军势必会来攻取临湘,临湘一破,则长沙郡以南无险可守的情况下,势必难以完成迁移百姓的目的。自己已经留下足够兵力守住临湘城,凭借刘循邓艾之能,便是吕蒙想要攻取临湘城也是千难万难的事。 这四千骑兵一路北行,皆未见江东军的身影,看样子,江东军为求速进,想必是从陆口直接出军,自巴丘南下,下了罗县后,便往南进驻了巴丘。 前世甘宁领军一千在益阳渡南岸上游处下寨与鲁肃互为呼应,更逼得关羽无法渡水一战,后世称关羽准备渡水的地方叫做“关羽濑”。 霍弋却不知,这一世,自己的到来,让甘宁统军直面自己,而日后的关羽濑却是可能不会再有了。 长沙北部多山地水港,并不便于骑兵的发挥,可是霍弋却深知自己的长处,又怎么会与敌军在这些地方交锋?既然鲁肃走的是罗县,想要攻略临湘的吕蒙,势必会经下隽一带,往南袭取临湘了。 霍弋一路隐藏踪迹,到了下隽境内,又潜出自己的斥候营,前去下隽县内打探消息。经历了平蛮一战的斥候营,已然是有了足够的经验。王贺领着斥候们散落在下隽县各地,甚至他还派出了自己一个得力干将。 叶炤是斥候营的什长,早先便跟着霍弋在葭萌关作战的自己对战争有着一种特殊的嗅觉。自己的父母早已死在了益州南中蛮子的手里,前些日子,将军领着大伙痛快的杀了许多蛮子,平日里一向稳重的叶炤也操刀与南蛮短兵相接了一回。 事实上,叶炤不得不承认,幼时懦弱胆小的个性已然是随着被自己一刀宰了的蛮子的鲜血被洗刷干净了,他甚至发现他对战争的执迷越来越深。短兵上的功夫、沉稳的性格、细心的观察,注定要让他成为一个出色的细作。 此时此刻,他就在已经被江东军占领的下隽。其实江东人已然是掩藏的很好了,尽管他们扮作汉军的样子惟妙惟肖,但是其中几个明显是山越人习性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兼且懒散的郡兵不可能拥有那种百战雄兵才有的气质,这是叶炤从自家部队与郡兵比较而得出的结论。城门口的守兵换了一茬又一茬,严格的军姿,一丝不苟的行进脚步,这不是那些个取自山野乡夫,未经严格训练的郡兵应该有的神色动作。 叶炤开始担心怎么才能出城去,江东军许进不许出的政策,让他即使发现了敌人的阴谋也无从告知外界的同伴。 夜渐渐暗了下来,寂静无声的下隽县城让人闷的有些心悸。远远的一阵马蹄声急促响起,自县衙方向直奔南门而来。 叶炤诡异的一笑:“出门的法子,有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38章 细作夜行急报信 苦思绍先为哪般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推荐、收藏!拜谢各位读者! 夜深沉,下隽南城门嚯的打开,窜出了一匹健马,马上的骑士控马技艺娴熟,仔细看上去,那马上的骑士不是叶炤是谁? 原本的信使已然永远的躺在了一座荒弃的院子里,叶炤扒光了他的甲袍,披上了自己混进下隽时的衣物,霍弋的训练让他掌握了令人惊悸的短兵绝技,总角习岑云说过,他的刀法,已然是自己所教过的人中最犀利的一个,要知道,霍弋年少时也曾在岑云手中学过武艺。 那信使甚至连闷哼一声都没有传出,娴熟的杀人夺马方式,甚至连掩去地面血迹都十分娴熟,这就是系统教学的好处了,霍弋把自己前世知道的,综合这一世的经验,使得自己手底下人得到了最完整的教育。 换句话说,若叶炤是霍弋军中的斥候之王,那么在这一行当,天下少有敌手了。 叶炤出了门,向着罗县方向进发,待离开了下隽城十余里,确认了没有人跟踪,便转向,一路朝着自己记忆当中大军藏匿的山谷疾进。 下隽城东南五十里,一处山脉,寂静的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宛如鬼域。山中一处河谷,扎满了草绿色的帐篷,与周遭环境倒也相映成趣,隐蔽的紧。时不时可闻战马喧嚣之声。 天刚刚微亮,叶炤骑着马到了山前,下马缓缓而行,倒不是他不急,了解自己部队作风的自己可不想成了蜂窝。离营十里必有斥候警戒于外,自己一副郡兵打扮,纵马驰骋,岂不是找死吗? 行至一处树下,一阵风吹过,一片树叶缓缓而落。 “哪位兄弟藏在树上,在下斥候营叶炤,有要事报与霍将军。”叶炤不敢有多余动作,以免被人误会。 树上下来了一高瘦汉子,见到叶炤,行了一礼:“叶什长!你回来了?跟我去见将军吧。” 叶炤一点头:“兄弟辛苦!”牵马跟着这高瘦汉子直往谷中行去。 霍弋刚刚起身,正在帐前舞剑,只见那剑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中散溢这跋扈的杀气。 剑过处,习习生风,吹动帐门闪动,初春的露水被震的沿着帐篷纷纷洒落。 霍弋按剑在手,收敛剑势,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一转,却见霍狂领着叶炤正快步向自己走来。 叶炤给霍弋的映像十分深刻,自己曾一度要将他点进参谋营,可惜此人似乎于刺探一道十分钟情,霍弋来自后世,自是知道情报对于战争的重要性,是以倒也没有勉强叶炤,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不是吗? 叶炤接下来递给霍弋的东西着实让霍弋肯定了自己没有硬调此人进参谋营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 这是一封吕蒙写给鲁肃的信,这封信明确的说明了江东军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对于此时的霍弋来说,这真真是及时雨一般。 吩咐叶炤赶快下去歇息,叶炤却道:“将军,末将还有一事要禀明!” “何事?”霍弋惊讶的看着叶炤。 叶炤禀道:“吕蒙在下隽城伏兵逾五千人,皆扮作郡兵打扮。且似乎江东军的粮草皆在下隽,部下潜伏在下隽五日,有一次夜间见北门大开,江东军假扮的郡兵在往城外运粮,看数量,可供万余大军食用十天左右。且那郡兵自出城到回城,不过一个时辰,如此看来,这运粮的地点离下隽并不是很远,急行军之下,约在小半个时辰左右,且人数在万人以上。” 霍弋惊愕的看着叶炤,江东军攻取南三郡的人马有两万人,这是自己前世的记忆,但并不曾与部下说过,这个叶炤居然能从敌军运粮的多寡,时间来推算敌人埋伏的数量和路程。当真是一个做细作的天才啊。 霍弋挥了挥手让叶炤下去休息,慢慢的打开了这封信。 “子敬兄,见字如唔,荆州关羽驻军益阳,其人勇略过人,乃天下名将尔。子敬可着徐盛分兵千余,至益阳渡南岸上游驻防扎营,如此关羽虽勇,咽喉要地为人所持,亦不敢过江。今昔惊闻南四郡之主将霍弋虽年少,却为智勇兼备之流,子敬需谨慎小心,防备其突袭你军侧翼!” 霍弋放下信,心中略感意外,自己接任南四郡郡兵统调军务的重职只是前脚刚收到命令,后脚便连夜赶到了长沙,江东人既然知道自己是主将,这说明临湘城里的细作,自己还是没抓干净。 更为重要的是,敌军知道自己为主将,其字里行间中透露着自己之前的战绩对手已然是了然于胸。本来霍弋率四千人马北上主动寻敌交战,为的就是趁敌军小视自己,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这吕蒙屯驻下隽,设套想让自己钻,更逡巡不前,谨慎异常,看样子自己个这如意算盘是砸了。 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势必便要调整一二了。 霍弋又一次摊开了案上的地图,仔细的寻找着这困境中对手的破绽,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给日后自家势力的发展带来截然不同的境遇,成了,便是能够给这摇摇欲坠的荆州打下坚实的根基;败了,那么结果便会扑朔迷离,难以揣度了。 正在霍弋苦苦思考间,关平却进了帐来,见霍弋坐在案后,紧蹙眉头,关平笑道:“绍先在看什么,如此表情?” 霍弋抬头看了看关平,却把前后事情说了一遍,那关平笑道:“原来闻名天下也是一种让人头疼的事情。” 霍弋无奈摇头,苦闷的看着自己案上的战略态势图,却不知自己该如何下手,岂不是苦也? 那关平见霍弋仍旧蹙眉,却是朗声道:“霍将军既已闻名于江东,吕蒙此人领军沉稳,必不敢轻易南下攻略三郡。将军何必担忧?” 那关平一席话却是如醍醐灌顶一般,让霍弋豁然开朗,霍弋大笑:“是了,却是弋过分执迷于既定计划。却陷入了死结。吕蒙见我军在下隽附近,必不敢贸然南下。这封信已然是在我手中,那么鲁子敬却是不知其中虚实,更枉论分兵驻防益阳渡上游。如此看来,却是大有可为啊!”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lt;/a&gt; 第39章 问策诸将皆讷言 起用新将李伯礼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根据前次潜伏在临湘的细作传回的情报,吕蒙情知霍弋这四千骑兵行动速度极快,兼且荆南多山川巨泽,霍弋这队骑兵化整为零,随便钻在什么地方都是巨大的隐患。 江东少骏马,麾下的两万军士大半为步卒,如今深入荆南,粮草补给是关键,若是这霍弋以精兵驻防一点死守之,自己强攻之下,必然粮草辎重损耗极重,那么他的骑兵在自己后方大肆劫掠,骚扰自己的补给线,再在关键时刻给予自己致命一击,实在是不可想象。 吕蒙甚至能感觉到脖颈上丝丝凉意袭来,是以他不费吹灰之力,攻下下隽后,将自家军士扮作荆州郡兵,日常照旧,但是城内许进不许出,霍弋便是派了细作,也无从将信息送出。若然这霍弋不知底细便轻来下隽,便是他兵败之时。 吕蒙的计划甚是周详,他甚至还命江东士卒扮作普通百姓,进出下隽城,做戏做了全套。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信使已然是躺在了下隽城一处无名小院中,自己的谋划也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给探了个清清楚楚。 霍弋军中军帐中,众将云集,少了邓艾、王冲、刘循等人,霍弋的部下便似乎有些不够看了,多半是自己新近提拔的青年军官,唯一能独挡一面的,便只剩下关羽之子关平了。 霍弋晓得吕蒙奇计百出,兼且心思缜密,是个难缠的人物,不由为自己之前的练兵之举感到庆幸。 但是眼下的局势不容许他有半点疏忽,江东军大军直指荆南四郡,固然有侵夺他人州县之嫌,但刘备借荆州的确是在先。双方在北方曹操的压力之下必然还是要回到谈判桌前。区别是,若自己能够在长沙打出一场漂亮的反击战,日后谈判桌上,己方必定会获得更多的筹码。 目前情势下,吕蒙驻军下隽,希图诱惑自己上钩,其军两万余人,自己虽然在兵种地形上占据优势,却也不能强攻,更兼吕蒙乃百战宿将,自己倒不是不敢一战,确实无太大把握。 柿子当然是要捡软的捏,霍弋的食指轻轻的点在了巴丘一带,此处正是江东横江将军鲁肃屯军与关羽隔江相望之地。吕蒙的密信自己已然是得到了,却不知晓鲁肃会不会分军一部屯益阳渡南岸江水上游处。 思虑再三,霍弋心中已有定计,抬头看了看帐下诸将,朗声问道:“诸位,我军北面便是吕蒙两万军屯守的下隽,此将意图诱我军进城,以全歼我军。我军于南四郡势单力孤,可堪一战之军力,不过五千余,诚然不可力敌!诸君以为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走?” 帐下诸将皆为霍弋简拔于自己的那五百精锐,接触这个层面的战争却也是首次,不要说他们,便是霍弋此刻心中也甚是忐忑,不管是鲁肃亦或者是吕蒙,便是跪坐于自己下手的关平在历史上也当得名将的称呼,至不济也算的上是青史留名了。 自己不过穿越的平庸书生一个,借着对三国时期的了解才做到如此程度,若真的让他与这些个名将摆开阵势,杀伐决断,自己或许还没有那样的本事。但是这路毕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自己要改变局势,便势必要走到这个位置,所幸自己前头的事,做的还算是出色。 关平见诸将讷讷不言,开口道:“吕蒙军势浩大,如今虽未发现我军踪迹,但其人素来以沉稳勇悍,胆大心细著称于世,轻易不得与之正面交锋,平以为,我军皆为马军,可借我军行军迅疾以牵制江东军,待其军疲士气低落时与之决战,方有战胜之契机!” 霍弋心下赞叹果然虎父无犬子,关平倒是能够清楚的了解敌我双方的长短,却不免太小看了吕蒙这个吴下猛将了。 一时帐中又陷入讨论之中,诸将皆以为关平之计为上策。霍弋心中微微失望,尽管自己选连的范围很小,时日也短,本不指望这些人中能出多少见识长远之辈,此时见众将讷讷无言,心中颓丧,不免对自己的培养方案起了怀疑。 正当帐中又一次陷入平静,诸将皆把眼望向霍弋,等待霍弋决策,下达命令时,坐在拐角一个脸色黑黝的青年长身而起:“禀将军,卑将有话说!” 待霍弋把眼望去,却正是自己简拔的武官,出自参谋营,唤作李贺,霍弋在五百精锐考校本事时便已然注意到了此人,此人头脑灵活,心思细腻,短短三个月的研读,便对兵法领悟极深。 霍弋点了点头:“讲!” 那李贺看了看左首的关平,脸色有些泛红:“末将以为,关将军只提及敌我双方的一部分优劣,实则还有一事,却甚为重要!” 关平听闻此言,转过头来,讶异的看着李贺。 李贺停了停,关平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此刻要反驳他的话,却是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末将以为,敌我之势悬殊颇大!那吕蒙必然亦知晓两军长短优劣,其人乃当世之名将,小心异常之下,又怎会中了我军的疲敌之策?” 霍弋笑了,这意味着自己手底下又出了个人才:“伯礼所言不差,借着说说看,你以为,我军若想完成既定之目标,该如何去做?” 李贺见得到了霍弋的肯定,兴奋中又略带冷静,这是将军在考校自己了,停顿片刻,继而道:“末将以为既然无法击败正面之敌,索性放他过去,以小股军力骚扰其补给,攻夺其粮草,不出旬月,吕蒙若不退军,必为我军所败!” 霍弋点了点头:“伯礼所言甚是,但尚有偏差!此役,弋已有定计!诸将听令!” “唰”,大帐内众将嚯然起身,金铁交鸣之声更添战前之凝重威严。 霍弋思虑片刻,仿佛是下了决心一般:“着李贺领军一千,屯扎此处!不可轻犯下隽,只需耐心等待吕蒙军出下隽,你军即出军攻取其粮道,以乱其军心,不可与之正面决战!” 李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霍弋。 霍弋笑道:“你不必慌乱,兵法韬略你早已了熟于心,行军布阵亦曾教授与你,你只需谨记四个字‘小心谨慎’即可!吕蒙乃天下名将,乱了他的军略,你便可扬名天下!” 第40章 钩心斗角双雄计 命运前途皆一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收藏,求推荐! 李贺肃容而立,郑重的行了一军礼:“贺,必不负将军之厚望!” 霍弋点了点头,扫视众将:“剩下诸位随我,各自归营整顿人马,造饭休整,我们卯时起军,直奔巴丘!王贺,你分一部斥候与王鸣,待我修书一封,让其先行前往益阳渡联络关将军,待我军到时,闻听南岸杀声一起,关将军可尽起益阳渡大军直攻巴丘,生擒鲁肃!” “喏!”王贺应道,这便要出门去寻叶炤。 “不急,再着叶炤领一部斥候,归李贺调动,探查下隽城吕蒙军动向。若其往临湘,自不必去管他,将消息报与李贺即可。若其挥军往西南巴丘罗县方向,让叶炤无论如何要提前把消息送到我手中!”霍弋吩咐道。 “晓得!”王贺回道。 霍弋挥了挥手,王贺出帐分派任务而去。 众将亦是一一退出大帐,唯有关平停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霍弋。 霍弋愣了愣神,笑道:“坦之将军还有何疑虑?” 关平摇了摇头,喃喃道:“我越发觉得看不透霍将军,将军麾下能人志士似乎颇多,不知将军自何处寻得这些人物?比如这李贺,虽未曾单独领一军作战,但见识非凡,加以时日,战阵之上稍加磨砺,必然是一将星;还有那个斥候,叫叶炤对吗?以他的本事,主公麾下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个这样的细作来。” 霍弋诡秘一笑:“汉室天下,英豪遍其间,这样的人很多,只是多半是我们缺少一双发现的眼睛。” 关平无奈苦笑:“这些想必便是霍将军的家底了,倒是平唐突了!”是了,这些人皆是霍弋的私人部曲,直接对他自己负责,便是刘备,若非霍弋受了重罪,亦是不可以更不可能剥夺的。 次日凌晨,卯时一刻,各军已然整军待命,人人签马肃立,各带五日干粮,多带箭矢。 霍弋看了看西方尚且昏暗的天空,一挥手,顿时人马如潮,轰然西向。 下隽城内的吕蒙很奇怪,这霍弋的军队自出了长沙临湘城,便杳无音讯,这荆南地势多山谷,确实也无从寻找。苦思良久,不得要领,更不知这霍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始终不见其踪影。 待在下隽已然是五六日,再无进展荆南战事便势必要陷入胶着了,因为很可能刘备已然从蜀中发出援兵。若再晚,不但主公那里难以交代,这深陷荆南战局泥潭的江东军必然是无法脱身,到时候便十分危险了。 但这四千骑兵到底是吕蒙心中的大患,必除之心方能安。 正当吕蒙陷入纠结时,一封密信的到来打破了僵局,亲卫送来自己手中的密信,正是临湘城中的江东细作传出的情报。详细的介绍了临湘城此时的情况,临湘守军可堪一战者不过一千五百余人,剩余的两千余郡兵久疏战阵,不堪一击。兼且临湘城现在已然是空城一座,霍弋尽迁城中民众往武陵郡去了,南部诸县也在迁移民众。 这斥候递出的情报非常重要,自己可不能在这里继续等那霍弋小儿了,莫不是他使得是缓兵之计?他的目的就是要为荆南三郡的移民来争取时间? 吕蒙心中一惊,难道说,这霍弋已然发现了自己在下隽的伏兵,故而将计就计,索性潜伏不出,来拖延时间?当真狡诈至极! 吕蒙又仔细看了看这封密信,本来临湘城封城的情况下,这封信是不可能送回来的,但是细作混在移民中,偷跑出来,将这情报送到了吕蒙大营。信上清楚的写着临湘守军诸将士刘循、邓艾。 刘循吕蒙是知道的,益州牧刘璋之长子,此番求援于主公孙权,却又投降了霍弋,想必只是个首鼠两端之辈,能有多大的本事抱负?至于这邓艾,更是闻所未闻,当不是什么名将之资。 信心满满的吕蒙知道,临湘城守备空虚,自己大军一到,这城池便是难保了。是以自以为洞明了霍弋用心的吕蒙,撕下了伪装的面纱,尽起下隽江东军,备足粮草辎重,杀向临湘城。 建安十九年春的荆南大地上,双方势力钩心斗角,各自亮出了爪牙,撕咬在一起。 霍弋的骑军行进速度是极快的,尽管为隐藏自己的踪迹,避过官道,通途,选的都是乡间小道亦或者是山间谷道。但是150多里的路程,还是花了一天余便到了。 找了一处隐蔽山林,并不生火造饭,各军士皆自备了干粮,就着溪水对付对付,靠着自己的战马,慢慢的休息起来。 山的一头,行军一天有余的霍弋并不见半点疲态,他身边站着关平,二人在亲卫的簇拥下,静静的等着。 十里外便是罗县,距着巴丘亦是不远,手底下的斥候悉数被遣了出去,连王鸣自己也出了去探查敌情。 霍弋军屯驻的地方距着资水已然是极近了,登高一览便可将资水尽收眼底。江东军与荆州军便以此水为界互相对峙着。 霍弋此刻无比紧张,因为待斥候一归,自己便要正式筹谋对巴丘附近的江东军动手,更让人兴奋的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正是江东有名的鲁肃鲁子敬。 斥候尚未归来,霍弋甚至紧张的已然是吃不下东西了,一方面自己即将真正直面史上出名的人物。另一方面,自己并不确定关羽会不会出军渡江,毕竟这是自己提出的建议,关羽素来刚愎,只希望他能看在关平在此处的份上出军吧,严格意义上来说,霍弋正在赌命,而恰恰赌徒精神又是兵家大忌。 这里位置很高,资水的情形尽收眼底。却看不清即将要发生的战事的前景,这是自己迈出改变蜀汉命运的第一步。成了,自己在蜀汉或可再进一步,甚至能获得美髯公关羽的青睐;败了,保全自身尚有徐图后计的本钱,但是那个雄踞蜀汉庙堂的庞大家族,真的会放过斩草除根的机会吗?霍弋如是想。 这却是想多了,自己来到这里,父母逝去的那一刻,早便一无所有,何惧这一赌?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41章 判形势巧设疑兵 吴阿蒙兵指临湘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收藏,求推荐! 下定了决心的霍弋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着远处慢慢接近的十数骑人马,周遭的亲卫紧张的握紧武器。待看清了来人面目,众人方才放松了警惕。 当先一人翻下马来,单膝跪地,正是斥候营的统领王贺:“将军!已然是探明了!” “不急,回大帐细说!”霍弋沉着道,实则他的手心隐隐的起了无数细汗。 众将皆齐聚大帐,霍弋摊开地图,笑着看着王贺:“长吉,说说看,敌军都在何处屯驻?” 王贺大口喝了几口亲卫递过来的水囊,指着地图上的罗县,慢慢的说道:“我斥候营三十余人分作三队,在罗县、巴丘一带细细探查,终于初步掌握了江东军驻军地点。将军请看,此处是罗县,这里是巴丘,巴丘以南五十里许,乃是罗县,罗县往南三十里左右,资水拐道处有一水浅且江面狭隘之处,十分适合渡江。” “江东军在这三处各有军兵屯驻,据末将营内斥候观察估计,罗县有两千人,应该鲁肃军的粮草辎重皆在罗县,取的是各军中间位置,好居中调配物资,守备极为严密,末将惭愧,未能混入其中。只是据其守军换岗的次数来估计城中军兵数量。” “巴丘,这里距离益阳渡不过六十里水路,坐快船,半日许便可达益阳。乃是扼守资水南岸水道的要地,鲁肃军主力在此地屯扎。由于不能靠近,末将不知其具体数目,但看其结营规模,当在万人以下,八千人以上!” “这里便是那处水道的要口,有一支千余人的精悍士卒在此地戍守,其军扼守了水道上游,便是北岸关将军意图于此处南渡,也只能被这千余人射杀剿灭,几无可能南渡,细细观察下,可见北岸旌旗招展,想必关将军的精锐便在北岸集结了!” 王贺说完,霍弋点了点头,其中形势与霍弋前世掌握的史实基本一致,却不知驻扎在南岸狭隘水道处的将领是否甘兴霸。这鲁肃不愧是周瑜后江东掌理精锐的都督人选,确实眼光独到,尽管吕蒙的饿密信已然被自己劫下,凭借自己的见识,居然也看出全局的关键之处,并分兵戍守。确实江东之英才。 霍弋冷静的思虑下,冷声道:“众将听令!” “喏!” “着关平关将军,领军500人,于半夜子时袭扰罗县,不可与之交战,佯攻即可!” “得令!”关平连声应道,并无二话,自下去领军而去了罗县。 “其他人随本将,即刻出发,前往资水水道拐道处,于丑时对屯驻于此地的江东军发动猛攻!务必将其一举歼灭!”霍弋沉声道。 “喏!”帐下诸将齐声而应。 一时间这山林内惊鸟四起,两支骑兵分道扬镳,一路往北,一路往南,杀意盈野。 霍弋一路纵马行军,不由对关羽练的兵十分的佩服,这些骑兵虽说没有霍弋手底下那些东州士勇悍,但是皆是实打实的荆州子弟兵,不常接触马匹的情况下,做到如此这般已然是十分让人惊叹了。 只见这两千骑兵行进时速度均匀,行列有序,能够保证在与敌军遭遇时在最短时间内呈攻击队形,极具冲击力。这已然是一支精锐骑兵应该具备的气质了。但是在霍弋看来,包括自己手底下的三百余精锐骑卒,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正午时分,霍弋的人马距着目的地已然不足二十里,这是两军交战时扎营的极限距离,也是双方斥候活动的最远到达点,这里已经有被敌军斥候发现的危险了。 预定的攻击事件是丑时,自己必须要找一处能够隐藏踪迹的地方才行。好在先前探查此处的斥候们,早已考虑到这一点,跟着这些个斥候,霍弋领着人马进了一处近水的密林深处。 密林中倒也静谧,霍弋着各军士将养马力,喂食粮草,各自进食,休整待命。又将斥候撒了开来,以作警戒。 时间过得很快,天不知不觉中已然暗了下来,距着丑时也只不过两三个时辰了。 霍弋倚着自己的那匹白马,犹记着自己老爹在葭萌那夜解下自己的佩剑交到自己手中,一如此刻自己擦拭般锃亮犀利。总是会在这样的时刻想起那恼人的胡茬,宽厚粗糙的双手,还有如日光般炽烈的眼神。 “老爹,你在那头可好?”霍弋喃喃道。 李贺是忐忑不安的,此刻,他潜伏在一处山道的峭壁上,山下是荆南的官道,直通临湘,官道上,密密麻麻的青袍战甲的江东士卒犹如长蛇一般看不见尽头,果真如将军所言,这吕蒙真的要去取临湘城了。 两万人,虽说吕蒙可能留军镇守下隽,但最多不会过两千人,以临湘刘邓二位将军麾下千余人马,如何抵挡?李贺有些急了,但他还是记得霍弋走前说的那四个字“小心谨慎”,自己这千余骑兵正面交锋,定然不是两万步卒的对手,但是他们运粮的军队,便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临湘城内,邓艾、刘循、霍正已然接到了斥候的线报,吕蒙起兵两万,往临湘来了。却并不慌张,按照霍弋的说法,他们只需要在临湘顶住一个月即可。一千五百余精锐,两千余郡兵,守住一个郡城一个月,在别人看来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只有霍弋知道这样的安排有多合理,前世真正的雒城之战,刘循守雒城守了整整一年,还射杀了庞统,如此人物,又岂是易于之辈?况且还有名将之资的邓艾,以及擅射的霍正辅佐。可以说霍弋最放心的环节,便是临湘城的防务了。 早在霍弋离开临湘,一俟百姓迁离临湘,布防的准备便已然开始了。城内早已堆积了无数滚石檑木,火油,箭矢。可以说,这已经不是一座居人的城市,这是一座杀人的城关。 子时,罗县城外突然出现了大批赤袍战甲的荆州骑兵,十数个东门执勤的江东士卒被乱箭射杀,警戒的战鼓号角声传遍整个罗县,城楼上迅速的出现了大批江东士卒,但当他们就位时,那队骑兵已然撤走。 守罗县的正是江东名将潘璋,此时罗县仅两千余人,城外敌军箭如雨,可见来敌不少,有目击者称多为骑兵,兼且夜色昏沉,开城追击乃是大忌,是以潘璋紧闭城门,又怕罗县有闪失,影响鲁肃对益阳的军事部署,是以叫了一亲军,着其出城往巴丘方向去,告知鲁肃实情,由鲁肃来决断该如何。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42章 丑时到骑兵大至 树威信单挑徐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收藏,求推荐! 霍弋掐着时间,刚过子时一刻,麾下的士卒早已被各营主官叫醒,各自闷声不提的找来布匹裹住马蹄,又用一小木棍放置于口中咬住,纷纷上马,等待霍弋的命令。 霍弋叫来王贺,着其领着斥候营的人马,又叫上数十军中好手,先行出发而去。 霍弋随机领着这两千五百人马紧随其后,二十里的路程在骑兵的步伐下并不是很长,子时三刻,霍弋的人马距离资水江边的江东军大寨仅仅二里路程。布匹包裹的马蹄发出的声音低沉而短促,月黑风高的夜,是袭营的最好保护色。 不远处的江东军营寨篝火通明,霍弋的马队静静肃立,两千五百余骑兵摆开了阵势,仿佛野魇一般出现在这座临江营寨的东侧。 营门前的戍卫士卒早已被王贺领的斥候及军中好手以短兵结果了性命。 霍弋重重的将手中的长枪指向了江东军大营,率先冲了出去,身后霍狂及一干亲卫紧紧更随,这两千五百余人马人衔枚,马裹足,惘若无声无息的幽灵冲向了篝火明旺的营寨。 寨前的鹿角,铁蒺藜早已被王贺领人清除,但是江东军的夜巡队显然还是发现了霍弋的人马,示警的号角响彻营寨,可惜,事情到了如今这步,注定了这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 两千余骑兵,袭击千余步卒,还让人冲进了营寨,却只能是束手待毙的局面了。 战斗开始的突然,但是江东军还是显示出了过人的素质,由于防御重点在江边,对于营寨东南面的防御只有区区数十人的戍守,甚至主将徐盛都没有安排斥候暗哨巡视,便是他也想不到,东面吕蒙两万大军进犯之下,这南四郡又怎么抽出手来袭击这里。 此刻有心算无心之下,江东军尚在睡梦中的六百余人,或被火烧死烧伤,或互相践踏而死,或被袭营的荆州士卒砍杀。 所幸的是主将徐盛此刻正领着亲军巡视江岸防御,东边的大火一起,徐盛的反应便是领着自己的亲军及戍守江边的士卒回援。 霍弋自是不会给徐盛翻盘亦或逃走的机会,留下五百人收拾这近水营寨的残局,领着两千人如旋风般袭杀向资水江边。 双方在半道上相遇,陡然遭遇之下,江东军还是显露出强军本质,虽只有三百人,却也勇悍的紧,迅速摆开阵势,盾牌在前,长矛在后,弩手伺机射杀。徐盛骑着马,目光凶狠的看着对面的军队。 红色的战袍不言而喻乃是刘备军的特有服色,两千余人的骑兵却是让徐盛略略胆寒,南四郡何时出了这么多骑兵,自己对岸的关羽三万荆州军,不过只有5000不到的骑兵。 此时的形势却不让徐盛思虑这支骑兵自何处来,霍弋已然是雷霆般下了攻击的命令,一支骑军自左出,一支自右出,各自驰往徐盛这支三百孤兵的两翼。 江东军步卒结阵严密,却也防不住三面的围攻,虽然己方人多,可是能够减少伤亡,便减少点伤亡,现在这年月,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人。 徐盛愤恨吼道:“卑鄙!来将通名!以你这般军势,还要使如此手段,可堪正面一战!” 霍弋看着三百军卒中高高竖起的徐字大旗,冷笑道:“徐将军,你声名在外,末将不过一无名小卒,狮子搏兔尚须尽全力!末将可不敢怠慢了江东名将!” “大耳贼狡猾诡诈,其麾下诸将也多贩夫走卒,似你这等贼厮也只能使这诡诈之计,又算得上什么大丈夫?”徐盛冷声道。 一时间荆州士卒群情激奋,纷纷拿眼去瞧着霍弋,霍弋知道自己以十三岁的年纪统兵,且还支走了这支关平去做佯攻的幌子,现如今,徐盛出言辱及主公刘备上下将帅,若此时自己不出面,这支军日后便不会服自己。 稍一思虑,霍弋策马出阵。意气风发的一挺长枪:“徐盛匹夫!似你这般偷奸耍滑之辈,也只是在口舌上逞一逞威风,可敢与某一战?” 徐盛出言挑衅对手,便就是要激怒敌将,这敌将看上去年不过十六七,面白无须,以自己的手段,拿下他还不是眨眼间的功夫?是以更不答话,只是呼喝坐下战马,斜提白缨长矛,缓缓至两军阵前,冷声道:“马上小儿!报上你的名讳,本将枪下不杀无名小卒!” 霍弋淡淡一笑,嘴上自不能输了阵势,不然,不妄自前世逛了许多贴吧论坛?戏谑道:“记好了!擒了你的,乃是南郡霍弋!” 话音未落,坐下白马已然是如白虹般窜出,一道乌光自战马右侧闪电般刺出。那徐盛心中大骇,能在马上使出这般刁钻的枪法,却不是一般的人物了。隐隐中,徐盛有些后悔自那三百江东士卒后草率的到了这里与之邀战了。 这二人皆是使枪的高手,一个银枪似龙,一个墨矛似蛟,兵器交叉之声不绝于耳。 那荆州士卒见本方将军神勇至此,皆发啸呼喝以振声威,足见霍弋的举动已然是在本军立下了威望。 江东士卒却是心中惊骇,这对面随便走出一小将,报出名讳,从未听闻的名号,居然与本方以勇悍著称的徐盛徐文向打的不可开交,甚至已然是隐隐占据上风。 这徐盛心中此刻更是苦不堪言,本来双方实力相差不大,却是自己上阵之初便存了轻视之心,此刻被霍弋占据了上风,只能苦苦支应,更兼对手确实籍籍无名,又十分年轻,但其出手手段狠辣,招招夺命,心中落差之下,平时手段却只能发挥出十之二三。 此刻荆州军杀声震天,徐盛败象早呈,霍弋一枪大力搠出,徐盛拿枪一支,却被霍弋枪刃割开了左手虎口,吃痛之下撒开了手。 霍弋得理不饶人,挑飞了徐盛的枪,徐盛正在惊骇中,却腹中剧痛,身子一轻,坠下马来。却是霍弋以枪杆击打徐盛胸腹,将其掼下马去。 那三百江东士卒发一声喊,便要上前救援徐盛,却不及荆州军马快,率先赶到,夺了那徐盛,捆绑起来。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43章 观天际子敬痛呼 出意料子明懊恼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晚上还有两更,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这三百江东士见徐盛接战十数会合便被霍弋生擒了去,早已心胆俱裂,此时主将被绑,重围之下早无战胜之心,皆颓丧放下刀枪,跪在地上。 看着周遭荆州军士眼中敬畏的眼神,到此一刻,霍弋终归是在这些秉承了关羽傲气的强军心中竖起了威望。 江对岸,关羽驻军营地,王鸣一直关注着浅滩对岸那支江东军的动心,他已然是将信件交到了关将军手中,关羽则命其严密注视对岸江东军的动向,一旦有动静,自己便起兵过江,围了鲁肃。 霍弋的人马丑时在这边动了手,映天的火光惊醒了陷入沉睡的王鸣,他知道,这是将军在对岸袭击江东军了,机会真正千载难得。起了身,跨上马便直奔那关羽的益阳渡大营。 关羽闻报,虽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却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对岸正在厮杀,兼且身为名将,也知道这里头局势变化的关键,是以留万余人马着赵累屯守益阳渡,起军一万五千人,自浅滩出,杀向了对岸。 霍弋在南岸等到了关羽的大军,将徐盛及一干俘虏交给了关羽,拍了两句马屁,无非是关羽智勇兼备之言,倒是讨得了关羽的欢心,关羽还带来了一个利好消息,主公刘备已然帅益州大军五万回援,此刻已然是刚过永安,自水路往公安而来,不日即可驰援益阳。 霍弋明白刘备的到来会给局势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更深知江东和自家主公是不可能在短期内大打出手的。两军会师后,于原地驻扎休整了半月,关平自归关羽大营,关羽却是一力主张,将那五千军马交由霍弋统领,又领军越过罗县,往巴丘而来,霍弋则领着麾下的骑兵,辞了关羽,领军往东面奔去。 巴丘城阅军楼内,被从睡梦中叫醒的鲁肃正端坐于案后,罗县的潘璋送来了密信,言道有荆州军攻打其所在,罗县乃是巴丘诸军的粮草辎重所在之地,其地势凶险,且近云梦泽,江东水军自刘表所留水军在赤壁被焚毁一尽后,早便无敌于天下,自是不怕荆州军自云梦泽攻来的。 何以荆州军会进攻罗县?难道是为了城中的粮草辎重?就算罗县被攻破,己军屯驻巴丘,背靠陆口大营,供给亦是十分方便,攻打罗县实在是下策,两千人足以守住罗县城池,便是万人攻城,也守得住数月时间,届时陆口巴丘各军齐出,围攻城之军于城下,便可内外呼应,剿灭之。 更为耐人寻味的是,这关羽过江之道已然被徐盛的千余军士扼死在益阳,又哪来的大股骑军出现在资水南岸? 鲁肃看了看密信,正摸不着头脑时,一亲军进了来,禀道:“将军!城南天际似有大火起!火势冲天!” 鲁肃闻言大惊,顾不得穿盔带甲,只着单衣,赤脚出了屋子,站在阅军楼上往南看去,惊道:“潘璋误我!”直到此刻,鲁肃才晓得,这支袭击罗县的骑军实则是一路佯攻的军队,目的就是要惊扰潘璋的守军,罗县距着徐盛所在不过三十里不到的路程,巴丘离着徐盛足有八十余里,救援不及。但是罗县的守军与徐盛两相呼应,十分便达。 潘璋的罗县守军与徐盛本科攻守相应,此时潘璋的罗县守军被袭击惊扰,怎敢出城援救徐盛?这大火,必然是徐盛军的水寨及船只被烧的火了。却未知徐盛生死。 鲁肃站在阅军楼上,昔日建此楼时,自己是那般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现在的情形,却是这般无奈,凄凉。却又不知此战的刘备军主将是谁?难道是那刚愎著称的关羽?自己却是小觑了这位河东英豪了。刘备有这般有勇有谋之将守备荆州,荆州之战,主公胜算又能有几何? 临湘城打的很是辛苦,吕蒙虽远道而来,麾下士卒却是江东精锐之师,各类守城器械一应俱全,却不料这城内早便被经营的铁桶一块,刘循邓艾硬是凭着良莠不齐的三千余人马守着临湘城不破。 吕蒙郁闷的很,这一路走到临湘颇为不容易,荆南的山路极为难行,兼且后勤补给线经常被一支不明的骑兵队伍骚扰,自己不得不分重兵围剿这支来无影去无踪的骑兵队,奈何自己麾下的士卒多半是步卒,对上高机动的骑兵,真是束手无策,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到了这临湘城下,想要急着破城,以缓解粮道被威胁的危机,但是这临湘城抵抗的十分坚决激烈,弓弩箭矢极多,攻城伤亡极大,士卒士气愈发低沉。 偏偏在此时,吕蒙接到了鲁肃传来的密信,主公正在收缩防线,原因是扼守资水要道的徐盛军被歼灭,徐盛被俘,关羽过了江,直逼巴丘,而刘备的益州大军,也到了江陵,即刻便要发兵陆口,与之决战了。此刻不宜将战线拉大,要他立刻回下隽屯驻,伺机再进攻长沙。 吕蒙愤恨的看了看高高的临湘城墙,扫了一眼城墙上残破不堪的“刘”字大旗,整顿军马,往原路撤了回去。 刘邓二人看着远远撤回的江东军,知道事情的转机已然是出现了,却也不敢放松警惕,生怕是江东军的诡计。 李贺的人马在下隽往临湘的官道上兴风作浪,凭借自己的马队速度快,肆意截杀江东军的粮道,吕蒙在临湘城下不过十数日,虽并未在实质上影响吕蒙的攻势,却给江东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每每江东军运送军粮或辎重,皆有重兵回护,防范甚是严密。 霍弋领着骑兵与李贺的人马会合后,看着身后士气高涨的四千骑兵,霍弋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这一支骑军在自己手中,若是用得好,却是能够给江东军带来不小的麻烦。 斥候早报知霍弋,吕蒙的江东精锐正在往北而来,目标正是下隽。吕蒙军攻临湘不下,十分伤士气,霍弋冷冷一笑,来了又想走,真当这长沙郡是你家吗? 第44章 缓欲归江东精锐 疲敌计荆州轻骑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还有一更,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步卒行进速度很慢,临湘距着下隽路程约450里,加上人马数量逾两万人,扎营起营加上行军中还要防备那支历次袭击粮道的不明骑兵,每日里吕蒙的江东军行军不过30里,行动甚是缓慢。 霍弋闻听了李贺近日的行动,更是料定了吕蒙的江东军不敢过快行军,是以心中有数之下将斥候派出,探查吕蒙的行军路线。 吕蒙的两万江东精锐皆是百战精锐,虽经临湘攻城之鏖战,却仍旧能保持士气,以及良好的风纪,这已然是强军的风格了。 离开临湘城下已然是第四天了,吕蒙所担心的袭扰骑兵并没有出现,作为名将的他没有任何急躁亦或是放松的打算,敌人的隐蔽只会增加他的警惕。因为往往善于隐藏的人物,却也是最危险的人物,霍弋明显属于这一类人物。 霍弋的四千骑兵接到斥候的呈报,已然是直奔这吕蒙的这两万人马而来,或许吕蒙的方法是对的,因为此刻的霍弋正是在向他所在的方向袭来,或许他的方法又是错的,因为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猎人,都不会蛮横的撞进陷阱来,他必然是要等你懈怠或疲惫至极时,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第四日晚,吕蒙所想的袭击来了,无数骑兵的马蹄声、喊杀声响彻在江东军大营的四周,击鼓,吹号,营中的那两万人马迅速的集结起来,此刻,就算是再多的骑兵,似乎也要被吕蒙留在这里,剁成肉块。 事与愿违的是,当江东军的士卒,穿好盔甲,拿起长矛,战刀,引弓待发时,周遭的喊杀声、马蹄声顿时消失不见,四周黑漆漆的夜却像是噬人的野兽,随时会吞灭试图去探查的人。 仿佛是幻觉一般,这些个声音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吕蒙颓然的挥了挥手,诸军各自归营,和衣而睡。 整整一夜,敌军的马队时而出现在营寨东面,时而出现在西面,有时在南面,有时又在北面。这一夜,警惕的江东军都在惊恐,紧张的气氛中度过,没有哪怕一个人睡过哪怕一刻钟。 吕蒙颓然了,他知道这个可怕的对手在干什么,但是他还是不得不紧张对待,万一敌军冲进营中,而自己的军士都在睡觉,那时又待如何?怕只有束手待毙的份了。 第五日傍晚,行军一整天的江东军庆幸着白日里对面骑兵没有出现,或许今日晚间能够有一个舒适的美梦,事与愿违的是,江东军尚在扎营,西边的原野上,便出现了一支上千人的骑兵,红色的战袍仿佛噩梦一般,笼罩在整个营地。 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拿起武器备战时,这些个骑兵在一箭之地外华丽的转生,发出阵阵讥讽的笑声。这一刻,这种笑声仿佛比利箭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疲惫的江东军士卒纷纷拿眼去瞧着自己的统帅。 吕蒙苦笑道:“今日全军分两拨,一拨前半夜睡觉,后半夜戍守;一拨后半夜睡觉,前半夜戍守。休整的军士以碎布塞住耳朵。” 江东军士卒纷纷大喜,这便好了,终于能草草睡个囫囵觉了,时间短了点,但到底也是能睡会了不是? 夜渐渐笼罩了整个江东军的营寨,霍弋的骑兵队借着黑夜,马裹足人衔枚静静的来到了江东军营外,突然鼓噪起来,这些个骑兵或持锣鼓,或持号角,一时间金鼓之声大作,号角杂鸣,乍一听,仿佛来了千军万马,区区一些碎布又怎能抵挡这些声音的穿透,各军士纷纷起身,持弓带刀,出了营寨门来看。 这一夜,对于江东士卒无疑是噩梦一般,每隔一个时辰,总会有这么一支人马,随机性的出现在营寨的四周,却也并不打进营来,亦不与之交战,待江东士卒集体出现,便立时策马奔走。当真狡猾至极。 吕蒙这支江东士卒已然是处于崩溃边缘了,两天两夜未入眠,这等滋味,便是再强悍的军队,也决计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了,饶是吕蒙这一支人马,多有善于吃苦耐劳著称的山越人杂于其中,不然,早便溃散了。 第六日早间,吕蒙的江东军只是草草对付了几口干粮,便拔营而走,深怕这些骑兵又来袭扰。一路行军,近中午,各军士早已是饥肠辘辘,吕蒙见状,只得命各军埋锅造饭,霍弋又怎会让江东士卒如此好过? 远远的又是一队骑兵由远及近,到了离江东军一箭之地外,集体停马,静静的看着江东军众士卒生火做饭。但此时饶是以如此精锐的江东军亦是受不了这般煎熬,有那脾气暴躁的,拔出佩刀便冲向了马队。 李贺心中对霍弋的佩服敬仰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兵不血刃,便将这如狼似虎般的两万精卒,变成了这般待宰羔羊,真乃是将中之神! 李贺手轻轻一挥,身边十数骑兵策马奔出,冲向那十数个冲出阵来的江东士卒,只一回合,十数个大好头颅便立时变作了十数个滚地葫芦。待那十数骑士归阵,李贺再一挥手,却听那一千荆州骑士大呼:“吴下阿蒙少读书,轻进急切要立功。怎奈书读少不精,要把江水血染红!” 这数声大呼,却如同闷雷一般敲击在吕子明的心头,连日来接战不利的郁闷,数日中荆州骑兵袭扰的气苦,仿佛在一瞬间袭上心头,那吕蒙一口黑血“哇”吐了出来,缓缓的从马上跌倒,身周数名战将纷纷上前扶住,甘宁大呼:“将军!将军!你怎么样?” 可怜呐吕蒙心中生火,气闷晕倒,又怎会听的见? 李贺见目的达成,领着那千余人马旋风般去了。 甘宁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领着诸军饿着肚子,迤逦往下隽而行,心想着,到了下隽,凭着坚城利箭,将养士卒锐气,来日在与这霍弋小儿一战! 可惜,霍弋当然知晓放虎归山的后果,又怎会让你等安然到了下隽城? 第45章 疲军逃兴霸难救 战事毕孙刘联盟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三更!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江东军在甘宁的统帅下,护着装着吕蒙的马车,一路往下隽疾行。 霍弋着李贺领着那一千骑兵远远的缀在江东军这北归的两万士卒后,主将的倒下,让这支昔日的虎狼之师收敛了一切有关彪悍的气息,仿佛一群待宰的绵羊,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的骑兵,仿佛持刀的屠夫一般。 甘宁自是知道这般跑下去,终究是要面临溃散的局面的,他曾经试图聚集可战之兵意图回头与那支骑兵交战,那支骑兵却狡诈的借着马力,保持着与其人的距离,饶是猛将甘兴霸也好似攥紧了拳头一拳却打空,使错了劲一般难过。 霍弋明白,这支疲军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路上的骚扰让这群江东猛虎早已失去了对胜利的渴望,眼中流露出的只有对安逸的眷恋和迷茫。 下隽城,在江东军狼奔豕突的第八日,远远的伫立在那片平原上,江东军的脚下宛若灌了铅一般,身上的铠甲脱掉了,手中的兵器扔掉了,他们只想着要省下所有的力气,冲进那高耸的城池,然后美美的吃上热饭,睡上一觉。 任谁在敌人的袭扰和追击下,四天四夜少食浅睡还能保持着精神力和足以一战的体力,下隽城的出现像一颗诱惑力极大的毒药,当第一个人扔下兵器,几乎是成建制的,两万江东士卒几乎在同时扔下兵器,狂奔向下隽。 甘宁干嚎着,约束着身周的士卒。却不见江东大将鲜于丹、孙规等早已抛却自己的部众,骑着战马往前狂奔。当一个人看不见活下去的希望时,往往他会与敌人平死一搏,但是当他看到生的希望近在眼前,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跑向生的方向,而非执起武器与敌人血战。何况,这是在你极度疲累,毫无战力的时刻。 久候在下隽城南十余里的霍弋部下并着尾随江东军的那支骑兵,计四千骑兵,虎视眈眈的看着荒野上狂奔的那些江东人。霍弋执起长枪,银色的枪刃摇摇指向江东军,恍若一道乌云般出现在东边天际的荆州骑兵,如潮水般压了上去。 这无疑是单方面的屠杀,没有人投降,所有人倒下的方向都是那静静矗立在原野上的下隽城。此刻的下隽城,止千余守军,城上的守军将领徐忠,静静的看着城下那些如同麦子一样被收割的同袍,目眦尽裂,冷喝道:“众军随我出城!” 毫无疑问的,城门的打开没有让逃回的江东士卒鼓起力气回头杀敌,只是让他们逃的更快,生怕落在别人后头。徐忠领着那一千人马杀出城,却被自家的溃兵堵在了城门甬道。 甘宁的人马皆是随其纵横江水的水贼出身,这些个人好勇斗狠,且能吃苦耐劳,战斗力士卒,可惜这数日的煎熬让他们只剩下了战斗的欲望,却没了战斗的能力。追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一个个被收走生命,这些人曾经虽自己寇略蜀中行商,闯过曹操十数万大军的大营而无一人损伤,如今这般窝囊的被宰杀。 甘宁是一个有勇谋之人,他知道这般情景,自己盲目上去,只有兵败身死一途,见着下隽城这般乱象,情知是无法保全了,自领着残存的锦帆贼,架起盛着吕蒙的马车,勉力杀将出去,直奔北边而逃。 乱军之中,又有几人能注意这般情景?杀的兴起的荆州军只顾着收割性命,却没几个人注意到这逃走的一小溜人马。 此一役,霍弋军歼敌万余人!俘虏7000余人,毙杀江东军统兵大将徐忠、鲜于丹、孙规,却少了主将吕蒙,副将甘宁。两条最大的鱼却不知何时悄然溜走,让霍弋大为遗憾。 这7000俘虏中,有山越人三千余人,汉人四千余,四千汉人俘虏却是被霍弋遣往关羽处发落,自留了三千山越人,山越人多半少教化,对孙氏时叛时降,后为江东征服,壮者征为兵士,弱者充盈汉家。 是以,这些山越能为孙氏所用,必然也能为霍弋所用,且山越人作战勇猛,的确是成军的好材料。而那四千汉人,多半是江东各将的四人部曲,家小皆在江东,霍弋不敢用,不如交到关羽手中,让他来发落,既是分润功劳之举,亦是将麻烦处理的明智之举。 霍弋的人马在下隽稍作休整,整理了江东军留于下隽的粮草辎重,收获颇丰,又着李贺领着千余骑兵,敦促三千山越俘虏将这些辎重粮草搬运至临湘,继而再往武陵输送,又着王鸣领军五百,迁下隽县百姓归武陵,这回却是不用宣传,那吕蒙攻入下隽时,其中的山越士卒纵兵劫掠百姓,百姓自是对后入的霍弋部好感十足,却是愿意迁移他处。 霍弋之所以打赢了仗还是要移民,便是知道北边的曹操势必要攻汉中,那么孙刘这两方势力便会各退一步,勉强维持双方表面的合作态度,以此来使北边的曹军不能肆无忌惮的攻伐其中任何一方。 毕竟后世那句话说的好,“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已然均分天下的曹孙刘,注定是要在这平衡中寻找各自出路,各出爪牙,暗自较劲了。 不出霍弋所料,一月后,尚未召荆州诸将一见的刘备,便草草与孙权签订了盟约,率军回益州去了,传来的消息是,曹军大举入汉中。 盟约订立与前世类似,刘备割桂阳、长沙二郡,永久获取当时借来的南郡,不知是因为孙权没有履行前次双方的约定,还是霍弋打赢了这一仗的缘故,零陵郡还是保全了下来,如此看来,霍弋的影响却也并未使史实太大改变,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一年,割的,还是桂阳、长沙二郡。 但实则,其中的差别只有现时的霍弋,还有将来占领两郡的江东官吏知晓,桂阳、长沙已然是两座空郡。 霍弋由于在此役中的表现,被擢升牙门将军,领零陵武陵太守,荆州军后军都督。据此看来,双方势力较量之后,最大的赢家,便是霍弋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46章 至泉陵详查人口 怒不争整顿民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江东军进入两郡前霍弋已然是领着麾下的骑兵离开了长沙,去了零陵。 这一路上,霍弋一边行军,一路又思虑着日后零陵武陵两郡策略。主公刘备指名霍弋署理武陵零陵二郡军政事宜,已然是给了极大的信任,霍弋知道如自己将与关羽的关系悉心经营一番,在荆南,自己便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而武陵、零陵二郡,其中的情况又十分复杂。 由于割让了桂阳长沙二郡,零陵武陵已然是与江东接壤,成了与江东各郡接壤的前沿,不同于南郡的地势,有长江大湖相隔以为天险,零陵武陵二郡地形多为丘陵,地形复杂,同样的,若是江东军大举东进,如何凭借霍弋麾下这少许人马抵挡却是一件需要自己来仔细思量的事情。 武陵郡与长沙郡交接出多高山,行路不便,按照这个时代的科技,想要翻越是什么困难的,况且汉寿一带有关羽的水军照拂,自己只需在临沅城布置少许守城军士即可保得武陵不失。 唯有武陵郡内五溪蛮是极大隐患,五溪蛮好利,任何一支势力稍具财力,便可挑动其反叛,着实是自己平治武陵的一大祸患,宜早除之! 而零陵一带多丘陵,地形不利骑兵作战,限制极多,自己俘虏的三千山越,却是极好的山地兵种。况且零陵一带祖居于此的山民也不少,虽说其人口是自前汉战乱后才由中原人迁入而激增,但是其本身所居土人,多半是渔猎好手,这样的人物,又恰恰是山地兵种的优质兵源。 无论是平南蛮,还是整顿征军,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从长沙桂阳二郡迁至武陵零陵两郡的汉民进行妥善安置。 多日的行军,身体的疲惫没有让霍弋对政事有任何懈怠之意,武陵郡由于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南蛮占据了大片的土地,是以桂阳长沙二郡多半的人口皆迁来了零陵。这也是为何自己一解决完战事,便立时进入零陵的原因。 在这个时代,人口才是一切!有了人口才有开发的荒地,有了良田才有充足的粮草,有充足的粮草,国力军力才有充足的可能,有了充足的国力军力,日后的北伐,才有可能实现! 是以,霍弋一到零陵郡治泉陵城,立马召来了零陵前任太守郝普,看着郝普递上的零陵郡各县上报的计薄,心中不禁大喜。 零陵本身便是人口众多,汉顺帝永和五年官方的统计数字便是零陵郡十三城,人口212284户,计1001578口,人口逾百万。 此时荆州虽经数次大乱,但波动波及范围多为荆北数郡,零陵郡人口到了此时,据郝普递上的数据,在籍的人口,也有三十余万口,且零陵又接受了桂阳全郡,长沙少部分在籍人口的迁移,人口已过六十余万。 霍弋当然知道这六十万人口意味着什么,武陵郡一郡历经数次易手,人口大减,自永和五年的二十五万余口,到现在的不过6万人口,这六十万意味着十倍于武陵郡的人口。甚至蜀汉终其王国,不过才九十余万口。 霍弋很高兴,看着计薄上各县人口分布,不禁又皱了皱眉头,原来,这些外来人口,多半被安置在夫夷、昭阳、湘乡及重安一带。当即开口询问道:“子太!何以外来人众皆在夫夷、昭阳、湘乡、重安一带?” 郝普初见这少年太守,未免起了轻视之意,是以答道:“这四县之地土质肥沃,且多有雨水,乃是上好良田所在!是以安排于此。” 霍弋笑了笑,这四县皆在长沙桂阳二郡与零陵交接地带,日后必是战火所及之地,怕是这郝普迫于零陵豪族压力,避免外来人口倾占这些豪强的非法无主之地,是以疏通上下,将这些移民安置在危险地带。 霍弋抬了头,看着堂下略显孤傲的郝普,霍弋冷声道:“郝子太!你的零陵太守真真做的不错!” 郝普突觉堂内气氛一冷,拿眼去看那堂上的少年武将,紧缩眉头中颇有威仪,似乎是就在军中指挥千军的缘故,霍弋的神态中早早的融入了一丝颐指气使,刚毅不二的威严。这郝普此刻才发觉,这堂上站着的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这人军功赫赫,深受主公器重。此刻的少年,乃是自己的上官,总领荆南的荆州后军都督。 郝普双膝一软,半躬作揖,冷汗涔涔,暗骂自己怎么如此糊涂,若这少年真似普通少年那般简单,以此年纪做到如此官位,比之那先秦的甘罗也不遑多让了。但此刻已然是没办法来改前头的话头,只得无奈道:“都督,下官汗颜,零陵上下皆知零陵上有霍将军,不知有郝普!将军何以有此言!” 霍弋见郝普已然服软,是以放缓语气,淡淡道:“我且问你,你这零陵太守是为谁而坐?” “普愧受主公之恩,忝为零陵一方父母!”郝普却知道越是平淡的语气,就表明酝酿的火气越大,是以越发的紧张。 “我看你这零陵太守,是为了那零陵豪强做的吧!”霍弋缓缓走到堂下,定定的看着那郝普。 郝普总算是明白了霍弋的意思,心中暗叹这霍弋到底还是年轻,这一方豪强便是主公也轻易招惹不得,何以这霍弋有此胆略,要动这禁忌之处? 郝普却道:“霍将军,这些豪强横行乡里,挟持百姓,自据坞堡,隐瞒口数,虚报土地,藏匿贼盗,实则是乱世之根源。但卑下只有郡兵三千人,得罪了这些豪强,恐怕,下官的政令出了泉陵便做不得数了!有时,下官亦是无奈的紧!” 霍弋闻听此言,虽其语气中有三分怨念,三分不满,但霍弋却知道了这郝普的难处,只得作揖道:“郝太守,倒是本将错怪了你,本将向你陪个不是!” 郝普愕然,没曾想这少年虽跋扈,却有容人之量,回礼道:“将军言重了!下官唐突!” 霍弋思绪片刻,正色道:“子太,你我身为主公臣下,当为主公做前驱,别地豪强我霍弋或许动不得,这零陵豪强,我势必要整治一番!你我为零陵百姓父母,便有义务整顿这零陵的歪风邪气!” 第47章 忍一时筹谋后计 广教育科举摊丁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郝普见这少年此刻方才显示出其为官的稚嫩之处,又不愿见这样一个怀有赤子之心的少年撞了一头血,一俯首好心提示道:“将军,下官斗胆一问,将军如何处理这件事!” 霍弋肃容道:“地方豪强鱼肉百姓,收无地黔首为其徒附,久而久之,国无耕种之民,官缺上计之口数,这些豪强当此国家危难之际,却不思为国之未来计,中饱私囊,实在可恨,弋以为当以暴力除其为祸甚重者,以怀柔手段安抚其中愿悔过自新者,子太以为如何?” 郝普闻听霍弋之言,摇了摇头:“将军,地方政事与战阵之事不同,其中盘根错节,十分复杂。若将军于荆南作此手段,想必主公麾下无论荆益两州人士,必视将军如仇寇。到时将军如何自处?” 霍弋惊讶的看着郝普,听到其言论,细细思索,是了,刘备麾下谋士猛将多半是荆益人士,黄忠、魏延皆为荆州士族出身,马氏五常更是不必说,便是诸葛亮、庞统之流亦是豪族中人,刘备初定益州靠的便是益州当地士族豪门的支持。 自己若真的这般莽撞,动手核定各豪族徒附的口数,那势必会得罪这些人,自己苦心经营的人脉,如诸葛庞统之流怕是亦会迫于这些豪族的压力对自己敬而远之吧。 最重要的,已然进入权力核心的那人亦是会对自己百般打压,自己的处境便会愈加困难。 看样子自己要做好这件事情,注定要做一些妥协了。 霍弋抬起头,沉声道:“多谢子太提醒,弋险些酿成大祸,不过外郡移民必须内迁,这战事一起,周边诸县势必会被战火波及,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否则,我便要查一查这些豪族的实际占有土地,以及他们虚报的徒附数量与他们实际拥有量是否一致!子太可为我传话,要各大豪族收缩他们的耕地,留出足够的土地以安置移民,便说这件事事关主公大业,不得耽搁!” 那郝普舒了一口气,心下也认为这折中的计策实为可行,应诺而去。 霍弋送走了郝普,冷眼看着案上的计薄,零陵这么大的地方,雨水充足下,养活百万人口亦绰绰有余,自己只不过下令靠近长沙、桂阳二郡的五十里内不得有民众耕种,便受到如此大的阻力,可见豪族这个蛀虫已然贪得无厌到何等地步。 乱世用重典,这些个豪族,最好老实一点,否则自己不介意动用麾下的精锐,武力镇压之。仿佛心中总有些不安,这些豪族便似那种不可控的因素,他们视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甚至敌军攻来,不思为主守节,为保住自己的荣华叛主归降敌人,益州士族叛刘璋便可见一斑。 霍弋知道,士卒豪门把持朝政是后期三国的主旋律,甚至还出现了士卒豪门废立君主,取而代之的事情。是以,自己要拯救这蜀汉的命运,最重要的事,除了领军征战,通明内政,便是与这些蛀虫一般的存在做斗争。 既如此,不如从这零陵郡开始着手,权当做试点罢了。 如何瓦解豪族横霸一郡事务的态势,这不是短时期的杀伐能够解决的,而是要靠长久的改变。只有从根上解决了这件事,方才是真真的改变,或者又可称作“改革”! 零陵郡的豪强们到底还是屈服了,无他,霍弋现时手握重兵,除却自己本身领的五百精锐,加上关羽调拨的五千军马,算上山越三千三百余俘虏,此刻的霍弋称得上是兵强马壮。准许外郡移民进入零陵郡内部,这是让步了。 但是霍弋以心中沟壑,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小恩小惠前屈服?现在武陵郡事务自己尽可放心。原因在于武陵郡地位特殊,汉民少而蛮夷多,自己现在的策略还远远没到收拾蛮族的时刻。 且军事上,重镇汉寿有关羽一支重兵驻守,临沅城也有三千余郡兵;内政上又有董允领着一干军中干吏掌控政务,署理移民事宜,自是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倒是可以将事务尽托与董允,以其在正史上的干练,掌理一郡事务并不是什么麻烦之事。 自己倒是可以安心对付这零陵郡的豪强,如何处理这需要细细谋划,是以只能招来费祎、邓艾二人与之商议。费祎出身寒族,托庇于族父,其族父姑姑又是刘璋之母,是以其贤达聪敏之名方显于世。近来又为主公刘备赏识,拔擢以为储备之人才。而邓艾自不必说,虽说邓艾受举孝廉,早先的日子却是极苦的。 是以费邓二人对于豪族横行之事亦是愤然,二人言谈甚久,霍弋凭借着前世的历史功底,自是深知如何才能根治这样的局面,而费祎、邓艾则作为这个时代的原住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三人的看法却出奇的一致,若要破除豪族横行乡里,把持政务的局面,便只有破而后立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士族之所以能够把持一郡政务,无非是占着文化资源,他们掌握着整个社会的书籍资源,士族中一人成两千石官员,便荫蔽族人,或举孝廉,自郡中小吏到朝廷大员,无不出自豪族,是以其把持政务,政令悉出自其族。 从经济生产上来说,其人为官后,多置土地,收买徒附,为其耕种,隐其姓名,使之无法上计,朝廷以人口计税,而豪强徒附隐户极多,最后豪族势力愈来愈大,百姓越发贫困。 来自后世的霍弋更是明白,若然要打破这样的局面,需要如何去做。是以简单与费邓二人一说:“若一改当下局面,一则要改变教育现状,真正做到“有教无类”,便是要大力开办官学,普及书籍,准许平民进入其中读书。 二则,便是要改变人才选拔制度,不再由乡中三老推举,而是改由考试制度,这样一来,投效无门的人才能够得到重用,有一技之长者亦可为官从军,真正做到野无遗才,而避免了豪族垄断官场的局面。 三则,一改以人头计税的弊政,关于这一条,便是要“摊丁入亩”,将税赋摊入田亩征收,详实豪族实际占有土地,这样,豪族隐瞒徒附口数无疑是多此一举,兼且,此令出,则豪族税赋压力增大,散户压力减弱,则土地之兼并必然缓解。 如此三条,当可解眼下之困局。” 二人立时为霍弋之奇思所震骇,这当真是算无遗策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48章 置移民按部就班 闻急报再遇良才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更得晚了,下面还有一章,可能要在0点后了,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三个年轻人计议一番,皆以为这三条计策算的上是改变士族寒族悬殊地位的利器,已然是商量着要将这三条计议去一一实现。霍弋此刻手掌荆南两郡,战功彪炳,麾下强军驻扎于此,却是信心十足。 但此刻零陵局势不稳,外民入内,迁移至各县,不免会与各县世居的土著发生矛盾冲突,十三城皆要分军驻守,是以真正实行这三条计议势必要等到局势稳定,而霍弋迁移外郡民众入各县,未必没有要借机观察各豪族的反应,并借机打压各地豪族。 正当三人商议着如何来遏制豪族的时候,堂下有一霍弋帐下亲卫朗声道:“禀将军!郝太守遣人来见将军,有紧急之事相报!” 霍弋皱了皱眉头,这郝普刚走,又有何事来报?抬头看了看费祎邓艾,看向门外:“让他进来说!” 不多时,一面容清越的青年上得堂来,看到霍弋显然有些许兴奋:“霍将军,在下武陵郡督邮曹掾刘敏。” 霍弋听了这人的姓名,不禁觉得有些耳熟,却不及细想,问道:“刘督邮,何事到此?” “郝大人让我来报知大人,泉陵城郊湘南乡豪强杨氏作乱,拒不遵行将军所下移民令,纵私兵守坞堡,驱逐外郡移民。郝大人已然领着郡兵前去了。” 霍弋心中莫名火起,心想着正缺一典型,你倒是撞到了我的怀里,却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起了身,冷声道:“士载,点军五百,随我走一遭。文伟留于此地,居中支应移民事务,某去去便回。” 霍弋知道不单本郡原住民,外郡移民中,亦是有不少长沙、桂阳两地的豪族,冲突中必然需要官方调解,那么此时便是霍弋插手零陵地方事务,打压各地豪族的最好时机。此刻这杨氏一族反抗移民令,却是给了霍弋借口,正式介入其中。 实则移民令发布之前,霍弋听取了费祎的建议,特意将同郡同县的移民分开,打乱移民顺序,同姓族人非至亲者,也故意将其分开,迁往不同地域,这样一来便打破了各族以姓氏抱团,排斥外民的习性。更避免了移民中产生新的豪族的隐患。 泉陵便是移民进入的重要区域,一则泉陵是零陵郡治所在,兼且其土地肥沃,水利便捷,历来是鱼米之乡,产粮的大邑。由于汉末的风云四起,这座大邑也不过六万余口人丁,是以地广人稀之下,势必要迁入不少人口。 移民一事初期进展颇为顺利,零陵大族不多,有限的几支,不过蒋、刘、杨三支,但蒋氏、刘氏已然虽受重用的蒋琬、刘巴二人入蜀去了。不得不说,霍弋在此刻接手零陵,无疑是十分幸运的,有能量的大族被迁走,剩下的豪强实力不足,且各自心怀鬼胎,拧不成一股绳,对霍弋的移民政策影响甚微。 大族中仅剩的杨姓一支,也因为其代表人物,益州大将白水都杨怀反抗主公刘备而被斩后收敛了锋芒,本以为这杨氏惴惴之下亦是不敢翻起什么大浪,却不曾想,现在如此嚣张,那么便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便拿这杨氏开刀,杀鸡儆猴。 那刘敏见霍弋只领五百人,抬手作揖道:“将军,那杨氏乃是我郡大族,私兵上千,且兼有坞堡守备,五百人,怕是有些少了!” 这刘敏向来敬重能征惯战之辈,霍弋前些日子在长沙郡两战让自己倾心无比,自己一向对督邮一值不满,私下里读书外也常常习武,一柄长刀端的十分犀利,恨不能战阵杀敌,现下见到自己崇慕已久的霍弋,自是十分激荡,闻听霍弋只带五百人,不免微微有些担忧。毕竟那杨氏出过类似杨怀这样的蜀中大将,可见其族的私兵该是训练有素,不好招惹。 霍弋直到此时才想起刘敏是何人,此人亦是蜀汉后期名将,一手草书十分有名,年少时与蒋琬齐名,兼且其人胆略过人,曾经以一万人部下战旗阵,吓得魏国大将曹真十万大军不敢向前。这是人才啊!自己最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人才吗?培养好了,未必不是方面之才。 霍弋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淡淡道:“我军皆百战精锐,似杨氏那等私兵,触之即溃而已,刘督邮不必担心,且前头领路,看我军扫平这骚乱。” 刘敏自是不会多言,当先领路往泉陵南门而去。 出得泉陵城,这五百人皆人人坐马,军戎鼎盛,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一般精壮,这刘敏自一旁观此军气象,心中惊讶无比,想来这霍弋不仅仅战阵指挥胜人一筹,便是锻炼军士也是别出心裁的,怪道能以四千人击溃当世名将吕蒙两万人。 湘南乡占地不小,但其中人口十分稀少,乡中大半土地皆为杨氏所有,本乡大半人口只占据该乡不到十分之三的土地。可见这杨氏在湘南横行至何等地步。 霍弋领军一路疾行,远远见到郝普领着无数郡兵正与一支衣饰杂乱的队伍对峙,看情形,似乎一触即发。那私兵领头一人,身长八尺,提着一柄长戟,配一身乌墨铠甲,座一匹黄骠马,倒也显得威风的紧。 霍弋一到,郝普便迎了上来,不待霍弋发问,郝普便道:“将军,泉陵各处移民已然安置的七七八八,止湘南一乡,因着这杨氏不愿与外来户分割土地,出私兵赶走了分布于此的移民。这杨雄却也不像话的紧,打伤了移民官。下官领郡兵到此执行移民之令,却不曾想,这杨雄竟然领私兵与我对峙,十分跋扈。” 霍弋笑了笑:“子太柔软心肠,似这等豪族,与恶霸有何异?亏得子太先前还为之求情。现在子太还要为其说情吗?” 郝普无奈一笑:“将军所言极是,此等豪强,却为我大汉之毒瘤,必须除之,方能救我百姓,正我郡风!” 霍弋闻听这郝普再不反对,右手中的长枪轻轻击打马腹,坐下战马缓缓上前,到了近前,霍弋拿眼一瞧对面马上那昂藏汉子,冷声喝道:“降!或者死!”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49章 擒杨雄杨氏妥协 大练军别出心裁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来了来了,久等了!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那杨雄见对方来了五百骑兵,军容非同寻常郡兵,静肃中夹杂着凛冽杀气,情知这必然是那新任荆州后军都督的精锐到了,看着当先一员小将到了自己近前,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当下打马上前,竖起长戟一指霍弋:“兀那厮,你让谁去死?” 郝普心中大急,本不愿郡中流血的初衷怕是保不住了,大喝道:“杨雄!莫要轻慢了霍将军,这位便是荆州后军都督,牙门将军,霍弋霍将军!” 杨雄本是一介莽夫,受族中三老委托领私兵反抗郡兵,驱逐外郡移民,见堂堂牙门将军只是一未行冠礼的少年,不禁捧腹道:“小小年纪便学人领兵征战,我杨氏领兵十数代,你这等小儿岂是我的对手,念你是上官,快快退去,某不同稚子计较生死。” 霍弋并不答话,只是冷然道:“既不降,那便授首吧!” 话音未落,坐下战马已然如白色流光驰出,铁枪闪电刺出。 那杨雄却未料这少年出手便是杀招,急切间挥动长戟应付起来,却终究是落了下乘,再难扳回局势,败象早呈。这汉子心中更是大骇,这少年年纪虽小,出招招招凛然,咄咄逼人。怪道能以此年纪便做到了牙门将军。 霍弋出枪如电,这杨雄虽仗着戟重,勉强支撑,但是败亡却是早晚的事。 双方战至十数会合,霍弋一枪搠在了杨雄帽盔上,杨雄顿时意识微滞,霍弋哪会给敌手反手的机会,乘胜疾进,一枪格飞杨雄的长戟,眼看着枪尖只在杨雄喉前。却听一苍老声音疾呼:“将军,枪下留情!” 霍弋稳住枪势,枪尖抵在杨雄喉前,回头看去,却见一白发老者颤颤巍巍的自杨氏私兵中排众而出,行了一礼:“将军,且听老翁一言,再行决定是否要杀这莽撞儿可好?” 霍弋挽了一记枪花,一枪扫出,将杨雄扫下马来,冷喝道:“绑了!” 三四名郡兵自去拿了绳索,将杨雄绑了个结实,压回本阵。 霍弋自马上一抱手:“老人家,你说吧!” 那老者俯首道:“我乃是这泉陵杨氏一族族长,族中三老糊涂,方使我儿杨雄领族内私兵到此与将军为难,却不知将军之神勇。老汉我有二子,一子唤作杨怀,已被玄德公斩于涪水关,大儿投主不明,死有余辜;二子便是这杨雄,老汉我年介五十得此子,此子少有勇力,却不得名师指点,胡乱使的几招戟法,却入不得将军法眼!” 霍弋脸色稍霁,朗声道:“移民令乃关系荆南之局势,不可不为,尔等豪强贪得无厌,占据如此之多之良田,宁使其荒废,却不与人耕种,是何居心?” 那老者见霍弋似乎并无为难之意,便道:“将军,我族世代效忠汉室,今玄德公泽被荆益二州,我等岂是有意与将军为难?实为族中三老糊涂方致此大错,我身为泉陵杨氏一族族长,便做这个主,我愿捐出族中所有耕地,遣散所有徒附以归郡计,只求将军能将老翁这不成器的儿子收至麾下调教!”说完竟然缓缓跪在了地上。 霍弋明白这老翁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见眼下自己的儿子能否活命只在顷刻,若反抗郡府的罪名坐实,便是连诛全族的下场,不如索性捐出所有,求得自己一族的保全,而已。 霍弋性格亦非残忍好杀之类型,见威慑之目的已然达到,且郡中残留的最大的豪强已然是屈服于自己,其他各族想必也不会往刀口上撞,是以点头道:“老族长能够识大体,是你族的福分,杨雄日后便跟着我,你族不必捐出所有,只需留足必要的土地,配合郡中移民令即可!” 霍弋知晓若一味强硬势必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为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稳固这零陵一郡的局势,才好为自己日后的计划打好基础。毕竟待自己根据前世的记忆整合出的三条计议一经实行,想必这些豪族,更会失去其威胁性,是以现在除与不除在两可之间。 这杨雄虽说武艺稀松平常,但是胜在力大,自己取胜在于技巧,倒是一个可堪培养的人才。自己阵中不缺能够指挥一军,独当一面的人物,缺的正是向着杨雄一般,力大无穷,能够冲锋陷阵的主。 随着泉陵杨氏的屈服,各地反对迁移令的声音渐渐消失,霍弋为使这移民令能够顺利实行,调动自己麾下部卒三千余人,会同同样迁移而来的桂阳长沙二郡的郡兵,计万余人,分作十二队,分别进入零陵各县,以保障外郡移民能够顺利进入当地,并迅速投入耕种。 移民的安置还需要一段时间,霍弋知道离自己实行三条计议的时间还早,索性练起了新近俘虏的那三千山越士卒。这三千山越士卒本就是江东军的精锐,擅长山地作战,个人作战速至极高。 而霍弋缺的便是一支精锐的步卒,是以,他抽调自己的老部下方圆营中的部署,进入这些山越人中,担当中下级军官,重新编练这支精锐之师。按照自己前次选连那五百士卒的手法,如出一辙的训练这些个山越士卒。 所为兵不能闲,霍弋在等待移民安置宛城之前的时间里,大练其军,也发文各县,驻防各县的郡兵及自己的部众必须加紧训练,早日将这些郡兵训练好,形成战斗力,只有这般,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来应付日后有可能出现的变故。 霍弋本人倒是清闲无事,却在自己的府中坐起了发明,每日里领着霍狂、杨雄二人,出入将军府及铁匠铺,看的外人不明其中所以。 这一日,霍弋笑着提着一些乌七八鬼的物事,出现在了自家骑兵大营。 自霍弋到了这一世,他便惊讶的发现,所有战马都只有一个简易的马鞍,甚至连马镫都没有,且所有的马都没有钉马蹄铁,他这些日子,便是在做这些个东西,经过无数次试验,他拿着这些成品的东西出现在了自家的骑兵大营,他要试一试这些东西应用于骑兵后的效力。 霍弋知道,这些东西会大大增加骑兵的作战能力。 第50章 利骑军马镫蹄铁 寻技艺偶遇大师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知道马镫的最早考古发现年代是西晋,且只是单边马镫,主要作用是上马省力,双边马镫的出现才是骑兵真正展示其生命力的分水岭。 在之前的骑兵作战中,通常情况下骑兵只是能体现高机动性,往往事故频发,因为骑士必须时刻小心,因为当马飞奔或腾跃时,骑手坐在马鞍上,两脚悬空,只好双腿夹紧马身,同时用手紧紧地抓住缰绳才能防止从马上摔下来。 高桥马鞍与马镫的出现使骑兵成为战场质变因素,在一定条件下,骑兵甚至能够扭转战局,靠的便是这两件东西。 自己所处的阵营若是真想要北伐,那么必须要面临的就是与北方的犀利而众多的骑兵较量,数量上没法比,那么只能从质量上来解决了。 而马蹄铁,则是罗马人的发明,这个东西的作用更是毋庸置疑的,蹄铁可以大大延长马的服役时间,没有马蹄铁的战马往往跑的时间一长,会造成脚掌脱落,这对本就缺马的势力阵营,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兼且,马蹄铁亦可以增加马掌对地面的抓地力,大大提高骑兵的战斗力。 霍弋找来了一匹坐骑,将各色马具装上,一时间引得大营中将士的围观,这几件古怪的东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找来王冲,让他骑上去,有找了一匹原先的战马,自己骑了上去,两人于马上交手,结果交手十数次,王冲每每皆能与霍弋战至平手,好几次险些将霍弋击落马下。 一时间骑营大哗,霍弋的勇武是人所皆知的,王冲的武力在霍弋麾下算得上前三,却也远不是霍弋的对手,如今骑了这匹装置了这些稀奇马具的战马,居然能与霍弋堪堪战成平手,实在是令人惊叹。 王冲下了马,喜爱的摸着这战马上的马具。 霍弋下得马来,问道:“这匹战马如何?” 王冲道:“十分稳当,坐在马上脚踩在这个铁圈里,脚下能使得上劲,而且这个马鞍十分稳,战马奔驰起来一点也不觉颠簸,仿佛真正人马合一了一般。末将唯一不解的是,这马四蹄上为何要钉上这半圆型的铁块?” 霍弋笑了笑:“看样子,这些东西好事很好用,这东西叫做马蹄铁,你看咱们之前的战马,好些战马的脚蹄已经磨损很严重了,有的还脱落了,这东西可以有效的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兼且,这马蹄铁还能使马掌的抓地力更强,使战马行进中更加稳当!” 那王冲却听了个半白不明,却也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要懂干什么?反正自己骑上去感觉真是不错便行了。 霍弋转过头,下令道:“传令郡府作坊,要那些铁匠打制这些器具五千套,分配各军使用。”霍弋倒是不担心郡中会缺铁,笑话了不是,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后世的湘南,自己偏偏学的还是经济史,这里却是不缺铁的,况且要打制的马蹄铁、马镫都是小物件,更费不了多少铁。 霍弋这些日子经常出入的地方便是郡府的作坊,这里蓄养着数千人数的各类工匠,皆是霍弋自桂阳、长沙、武陵三郡搜罗来零陵,并借着零陵的郡府作坊将这些人集中道一块,其中大半是铁匠。 而霍弋要弄清楚的就是,现时的冶炼技术到底是怎样的,霍弋来自后世,由于学的是经济史,是以对一些后世炼钢手法很了解,他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自己麾下的军士用上最先进的军械。 这个作坊中,铁匠无数,但是大多数铁匠的手艺都一般,这铁匠中,许多人又十分尊敬其中的一名韩姓老者。对于这些人来说,这霍弋无疑是天上的人物,身份高贵不说,还精通各类技艺,虽少见他动手,但是他说的一些东西往往能引发这些常年与铁打交道的人的共鸣。 霍弋刚到作坊,引得作坊中一片大乱,但在霍弋来了次数一多,这些匠人早便习以为常了。霍弋每次来,必找这韩姓匠人,往往能聊很久。初次见面时,这韩姓匠人虽恭敬,但是骨子里却透着疏远。 时间一长,这韩姓匠人对霍弋也是好感十足,更是与霍弋说了自己的来历。原来,这韩姓匠人其祖上做到过将作大匠,是手艺传家的厉害人物。这韩姓老者也是将作监中校署丞,专责军械一向大炼制。 韩姓老者见董卓乱汉,黄巾军起,生灵涂炭,有感杀戮太重,便弃官领着家中老少到了零陵,本以为此处安定,欲安度晚年,便是进这作坊,也是为了家中生计,不得已而为之。 霍弋闻言狂喜,这将作监中专责军械兵器的专家级人物,居然被自己无意间撞到,却不是走了狗屎运了么? 细细交谈之下,却发现,自己的确是找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蒲元造刀的传说自己是听说过的,却不曾想,这蒲元却是这韩姓匠人的弟子,韩姓老者膝下无子,只有二女,一女死于兵乱,一女嫁与蒲元做妻,韩姓老者便将这蒲元当做儿子,以传授其独家传承的冶炼技术。 韩姓老者掌握的技术在后世早已失传,如今被自己遇见,却不是幸运又是什么? 蒲元乃是一代冶炼宗师,如今也归入自己麾下,霍弋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要知道,这蒲元曾经为主公刘备锻制了5000柄精良武器,手法皆是百炼钢。 百炼钢之所以会在日后失传,便是因为其手法过于繁复,且对匠人的技术要求过高。这蒲元能够大规模的冶炼这种手法的兵器,便意味着,这人有将百炼钢普及化的潜力。 霍弋深知,灌钢法的出现是不能普及的百炼钢消失的促使原因,但却是量产钢制兵器的近道。兼且听韩姓老匠人的说法,这百炼钢对铁的要求也十分高,等蒲元想出法子普及百炼钢,却不如自己将这灌钢法普及了先。 毕竟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早些拥有兵器上的优势,对自己麾下的军队来说,无疑是一件幸事! 第51章 灌钢法终得所成 东吴计知耻后勇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每日里泡在作坊里,弄得灰头土脸却怡然自得,却不知军中郡中有人却以这件事来嘲笑于他。霍弋雷霆手段到底是得罪了不少豪强,虽说这些个豪强迫于压力,屈服于霍弋,却不是大多数人都似那杨氏,杨怀死于刘备之手,没落已然成必然之势,只能屈服霍弋,虽有强大实力也只能低头。 更有消息灵通者,得知了霍弋即将实行的三项政策,更是恨之入骨。若说这外郡移民迁入到底只是腠理之患,那么即将实行的三项政策便真正是开膛破腹一般的手段了,这是不给豪强大族的活路了。 似那刘氏,代表人物便是现下较为受主公刘备重用的刘巴,虽说刘氏在刘巴得到重用后,多半人已经迁入蜀中,但是,尚有不少刘氏一族的族人留下打理零陵的家业。这些个人,早已将霍弋之行为托人上报了蜀中本族。 刘氏是零陵大户,便是整个荆州,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世家大族,田产徒附无数,门中除了蜀中大吏刘巴,尚有江阳太守刘邕,皆是刘氏族人。 忙碌中的霍弋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已然捅了马蜂窝,每日里沉醉冶炼,却并不管费祎等人的劝阻,无非是想争取一点时间,让自己的实力更雄厚一点,未来左右天下局势,靠的不是别的,手底下有兵有将,才是硬道理! 这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灌钢法总算是有了眉目,蒲元的百炼钢也在同步跟进中,霍弋终于是舒了一口气,便专志于读书,多半也是兵书,亦或是风俗地貌类的杂书,儒家经典自己却是碰也不碰。 前些日子,少主刘禅被自己接回了零陵,并着一起来的,还有自己指过婚,却尚未过门的妻子月儿,一年未见二人也是甚为思念,霍弋来到这个时代,想必最亲的人便是眼前的月儿。 犹记得初见面时,少女无助的盈盈一握,彻底的占据了少年霍弋的心。二人四目相对,万般柔情却只在不言中。看的一旁的张惜儿颇有些吃味,霍弋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自己救来的小女孩对自己的依赖感,却只是把这种感觉当做敬重与关爱。 邓母脸上依旧是溺爱般的微笑。邓艾总是跟自己抱怨,邓母对霍弋的待遇远超自己,邓母向来对邓艾十分严格,对霍弋却总是十分顺眼关心。霍弋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样的情况,只能归结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似乎与生俱来的女人缘。 曹操的大军在拿下汉中后,并没有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直趋南下,顺势下了益州,不知道是曹操年老体弱,再经不起征伐,曹丞相只是感叹了一句世人的贪得无厌,“得陇望蜀”后,留下夏侯渊、张郃、徐晃镇守汉中,自领大军东入了关中。 夏侯渊等将频频兵扣巴西巴东,益州内里反叛不断,可以说是乱成了一锅浆糊。 陆口孙权大营,自荆南一败,江东军士气大降,整日里愁云惨淡。 孙权自荆南一败,伤及筋骨,主力吕蒙一部战死或被俘大半,诸将吕蒙重伤未愈,大将徐盛被俘,尚未归还于江东,徐忠等一干勇将悉数战死。 兼且,费了半天劲得来的长沙桂阳二郡却是空郡。自下隽往南诸县,悉数被搬空,统计两军人口,不到三万口。各类物资悉数被搬空。孙权看完了郡吏上报的各类计薄,早已是大动肝火,光是大帐内的军案已然是砍坏了四五具。 大帐内,众将云集,为的是商议下一步的策略,是进攻,还是固守以待时机。 “诸君随我父兄征战多年,可曾吃过如此大亏?损军两万余,主将重伤,战将数人阵亡,甚至有大将被俘。权苦心孤诣,继承父兄家业,如今一战,几损江东颜面殆尽,此番之战,罪责皆在我身,若我未轻视那南郡霍弋,多派军士与子敬、子明二位将军,局势不致如此。”孙权到底还是一代雄主,虽战败,却能笼络人心,并未将罪责推倒鲁肃亦或者吕蒙身上。 帐下一干文臣武将见主公态度至此,纷纷执礼,自领罪责。 这主臣间一阵客套,却最容易将人心拢在一块,同仇敌忾往往是这种行为的最终目的。 “权且问诸君,方今我军新败,长沙桂阳二郡几近空郡,如之奈何?”孙权问策于诸将。 “臣以为,各郡之中,以长沙桂阳二郡地势最为接近荆州,不妨迁江东百姓十万户入二郡,一来充实人口,二来也能发展田地,储备粮食,为以后做图谋!”却是张昭在一旁献计道。 “子布军师所言甚是,主公,我等勒兵于荆州,日后必要与刘备一战,长沙桂阳乃是我军进攻之基础,必善加经营。”孙权拿眼看去,却是江东老将黄盖。 “子布、公覆所言甚的孤心,好,还是要麻烦子布军师一趟,立刻返回江东,迁江东户十万口入二郡。”孙权朗声道,继而又冷了脸,沉声道:“我军日后之大患必然是那南郡霍弋,此子只有十三岁,却如此善于用兵,天下名将吕蒙在他面前也束手无策,其勇力武艺又在徐盛之上,当真不可不防。诸君以为,我军中何人可与之匹敌?” “非鲁横江,旁人不可!”却见老将周泰排众而出,朗声道。 “平虏将军所言不错,但子敬新败于霍弋之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说话的,却是猛将甘宁。 “兴霸以为,何人可守?”孙权来了兴趣,他素来喜欢周泰、甘宁二将,这是人所共知的。 “卑将以为,待吕将军伤愈,可守二郡!”甘宁一抱手,恭敬道。 “末将却以为,可使子敬将军守江夏陆口大营,子明将军守桂阳长沙,以扼制霍弋兵势!”孙权抬头看去,却是自己的中司马诸葛瑾。 “子瑜何以这么说?有何依据?” “知耻而后勇,我军新败,想必以子明之脾性不会怯懦,反而会视霍弋为仇寇,必欲除之而后快。待子明伤愈,让其整军备战以扼荆南,足以震慑霍弋一部;周公瑾临终之际曾言鲁肃智略足任,其人忠烈,临事不苟,可以代瑜,想必以子敬之能,必能拒关羽于江西,不使其半步踏入江夏。” 第52章 中山狼性江东主 成都来使召弋归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这几天略有点卡文,新人难免,明天万字以上更新,求推荐收藏! “诸葛将军所言甚是,主公,子明性格刚烈沉稳,为人宽厚,识人甚明,我军虽新败,但以子明之能,长沙桂阳二郡若能得重兵守备,子明必不会让主公失望。兼且霍弋虽有名将之资,不过一竖子,此番胜了天下有名的将军,必然骄傲自得,二者相较下,我军已然是胜了一筹。”周泰言道。 “闻诸君之言,虽经此败,但士气犹在,所谓哀军必胜!望诸君共助孤扫灭了那荆南残贼,固我江东基业!”孙权起身,目光如炬,扫视群臣。 “愿助主公光大先主公事业!早日讨平曹刘!”诸将皆起身同声道。 霍弋当然知道,荆南的两败不可能击败江东上下,这一窝主臣,当真心如猛虎一般凶悍,又似群狼一般隐忍,更具银狐的狡诈,却是自己在荆南的主要敌人,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防备这“中山狼”一般的存在。 江东人虽败,但是曹军于同时攻破了张鲁的汉中,刘备军形势黯淡,益州内里叛乱四起,此刻的益州已然是一团浆糊,荆南一仗虽胜,局面上却十分被动,只能双方各退一步,却也似霍弋设想的那般,割让长沙桂阳二郡,而零陵却被保留下来,江东大将徐盛被滞留于荆州,江东使者鲁肃多番交涉,关羽却是丝毫不退让,若归还徐盛,需江东让出一州。 孙权多番取舍下,却是放弃了讨回徐盛。 霍弋的人马时刻操练,各式新式刀枪装备了部分部卒,马军在马镫等马具的应用下,战力大涨。第二年,零陵各军的移民已然是安顿下来,稠密的人口给零陵郡带来了丰收的一年。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日早间,霍弋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领着刘禅及一干亲兵,负重跑到了城内校场,正领着亲军操练,教授枪法时,郝普领着一个人到了校场。 远远的,霍弋便认出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主公身边的老班底,昭德将军简宪和。简雍看着数年前还是一个温润少年的霍弋此刻已然是英气勃发,更显俊朗了。满带微笑的冲霍弋点了点头,笑道:“霍将军!许久不见了!” 霍弋自是不敢端着架子,上前拜倒:“末将见过昭德将军!” “呵呵,你我早已是熟人了,还要拘着这些礼数做什么?”简雍扶起霍弋,眼中满含欣赏,却又略带歉然。 霍弋看着简雍的神情,心中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难道要出什么事?但却不及细想,回头找来了刘禅,领至简雍面前,“简先生可是来接少主回去的?” 简雍作了一揖,看着此刻的刘禅,心中讶然,少主在江陵时十分木讷,后接至成都亦是少少年人的生气,此刻看去,却是星眉朗目,虽仍是十分沉默,却多了一丝聪慧之气在其间,便是让人不敢再小瞧了一般。 “雍,拜见少主!”简雍再不迟疑,朗声道。 “宪和先生免礼,先生为大汉尽力,却不是小子能受这礼的。”刘禅却也不多说什么,谦虚道。 “当得!当得!”简雍一边回话,一边又拿眼去看边上的霍弋。“霍将军,我此次来便是要接少主回成都……” “我不回去!师兄这里住的很好,我却是学了不少东西!”刘禅听得简雍要带他离开零陵,却是首次失礼打断了简雍的话,定定道。 一时间,四下里皆安静了下来,这个声音虽不是歇斯底里,却更添了一份坚定执着。简雍看着刘禅,愕然。 霍弋却不曾想,这些日子与这少年主上的同行同住,虽少交流,更多的是军纪一般的条令约束,却不想这不言不语的交流中,这少年已然对自己有了依赖感。 “少主!您承载了主公大业的希望,不可任性!”霍弋劝解道。 “师兄,旁的事我都听你的,在你身侧三年不到的时间,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我不认为在别的地可以学到。”刘禅低下了头,低声道。 “少主确实依赖霍将军。不过少主不必担忧,霍将军此次亦是要去成都的!”简雍笑道。 少年刘禅闻言眼中一亮,霍弋却愣在了当场,此时召他去成都,所为何事? 简雍歉然的看了看霍弋,叹声道:“邵先你到底是露出了锋芒,有人不忿你少年得志,却是与你为难,在主公面前说了你的短处,此番召你去成都,便是主公的意思。” 霍弋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一般,此时去成都,这大好的局势如何为继?自己前番做的那般努力,难道都要顺着那江水付之东流了? “主公召我去成都,到底所为何事?简先生请教我知道,好让弋也有个准备不是?”霍弋冷静片刻,试探着问道。 “唉,你得罪了人尚不自知,这零陵刘氏乃是荆州大族,主公为笼络荆益两州豪族,下了多少好处,甚至不惜屈尊三顾茅庐,请孔明出山。这些难道你就不懂吗?你前番动了刘氏的田地,刘氏却是忍着没说。但是听闻你要施政的计议是要动这些大族的根本,可不是逼着别人与你作对?” “主公要我来,一来是接少主回成都,二来便是要让你回成都述职,另外一点,要你将家小一并带上,去成都。”简雍试探性的将话说出,仔细的观察霍弋的脸色。 霍弋心中极为难过,自己数次军功,居功虽算不上至伟,却也是十分难得了。自己父亲为主公刘备的大业战死,到头来,刘备还不死信不过自己,居然让自己把家小送往成都,这却不是人质是什么? 但霍弋到底在灵魂上已然成熟,却并不将心中的感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末将这就吩咐家眷,收拾一下,与将军上路。” 霍弋转身往校场外走去。 “霍将军,这却不忙即刻行动,主公要你指派几人分领两郡中事务,你久在荆南,可有合适人物托付?”简雍问道。 第53章 百般回护明仇敌 结拜成义关安国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一更,我是个信人!晚上还有三千字两更!求推荐收藏! 霍弋回过头,目视简雍,却见简雍面目诚恳,不似作伪,但是这些政客,又怎能视其面目表情观其内心呢?霍弋俯首道:“荆南是主公的荆南,非弋一介小儿可定!简先生可具说主公之决议,却不必照顾霍弋的心情!” 简雍点了点头,似乎对霍弋的表现十分满意,笑道:“霍将军不必心存怨怼,主公也有主公的难处!为难你的人是士族之表率,所奏事务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主公便是想保你也难保,一切只能待你回成都再做计议!” 霍弋心中惊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便是在埋怨主上了,却是自己的不对,即便有什么怨气,却也不该这般说出,随即施礼道:“简先生莫怪!小子不懂其间错杂事务,却盲目出口,却是弋的过错!又怎么敢言主公的不是,主公回护之心,末将是懂的!” 简雍笑了笑:“主公十分看重你,甚至托了许靖先生的名望,将少主托在你处,便足见主公之心。霍将军,你是战阵上杀伐出来的人物,却不比关公、文远之流功勋卓著,需得防备小人碎语。小将军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果然谦虚的态度赢得了简雍的好感,这番话一说出,便是在提示霍弋,这背后中伤之人的身份了。霍弋闻此言已知其中利害,更清楚这人到底是哪一位,只苦笑一声。 简雍见霍弋似已明了其中的勾当,笑道:“小将军不必惊措,主公已然留下话来,着费祎领零陵太守,董允为武陵太守,着邓艾王冲领你本部人马,提调两郡军务。这便是给你在铺路了,小将军便是去了成都亦是不必担心这两郡事务。” 霍弋无言,心中感激主公之信赖,忽又想起了些事:“郝普大人去往何处?” 简雍笑道:“郝普老谋沉稳,费祎董允虽皆良实,但终归是泰国年轻,主公以郝普为荆州后军都督参军,你不在时,郝普总管两郡事务。” 霍弋点了点头,倒是主公刘备的作风,识人之才,知晓什么样的人该在什么位置:“如此,弋却是可以随简先生入蜀述职。” 简雍轻声一笑:“蜀中如今内乱不停,霍将军需带齐亲军,以护卫少主及将军家小,另外,还需至江陵将江东败将徐盛带回成都。霍将军也不需忙着准备上路,明日午时后我们再上路。” 霍弋点了点头,命霍狂集结亲军,准备出军,自领着简雍、刘禅回府。 夜色寂寥而深沉,充满了未知,一如霍弋此次回成都的前途。自己的部众得知自己即将往成都述职,邓艾、王冲、李贺、霍良等将纷纷结伴而来,无非是问前路究竟,霍弋也只是轻松一笑,让部众放心,不日即回。 费祎、郝普二人也是刚刚离去,霍弋知道自己回成都所谓何事,这三项决议却是放缓了实施的节奏,自己必须要探明主公的意思,以及蜀中各大佬的态度,才能决定是否要实施,或者说,该怎样去实施。 次日正午,霍弋领着五百亲军,人人坐马,护着家小及少主、简雍,出了泉陵西门,一路奔武陵而去。 这却不是早先南郡那五百精锐来人,具是从现有各军中抽调的精锐,有来自四郡郡兵的,有那关羽赠与的五千援军里的,也有自己的老部下,有后来征兵新入伍的,甚至还有三十来人来自被俘的那三千山越。可说是霍弋部下当中精锐中的精锐。 依着邓艾当初为霍弋挑选亲军的意思,恨不得将原先五百部众都给了霍弋,但是霍弋知道,为将者需一视同仁,否则何以服众?是以他亲自挑选了这些人,但具是家底清白的,毕竟是护卫自己的亲军,到底是要提防着心思不明的人物不是?那三十余山越兵,也是与江东人有大仇的,平素在军中表现最为积极的。 这一行倒也顺利的紧,在武陵临沅城停留了半日,与董允、岑云、霍布衣三人交代了一些事务,便匆匆提了人马,往汉寿去了,自汉寿转了水路,到了江陵。 关羽对霍弋自是一百个满意,对自己执礼甚恭,兼且帮助自己击败了进犯荆南的江东军,自己的儿子关平与霍弋相处亦是甚欢,对霍弋赞口不绝。关羽自来厌恶那些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说话拐弯抹角,喜欢与人为难,倒是对霍弋这样,军功出身的军汉十分喜欢。 一俟霍弋到江陵城外,关羽已然着关平领人在江陵水寨码头来迎霍弋了。 简雍见状大异,关羽为人孤傲,对人少见这般客套,不说霍弋年纪,便是霍弋的军功,与关羽比起来,亦是相差甚远。关羽看重霍弋已然不是什么秘闻,上次的信件为霍弋开托,已然是十分难得,此次居然让自己的儿子远道来迎,足见关羽对霍弋的重视了。 霍弋向来对关羽十分敬重,虽说这美髯公为人处事孤傲的紧,对士大夫亦是不假辞色,对自己却是十分不错了,先是为自己求情,再又借自己精兵,虽说自己对荆州防御一战居功至伟,但以关羽的为人,能做到这般,已然证明自己在关公面前已然是十分的有面子了。 关平对霍弋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荆南两战江东军,让关平十分敬服,虽说对方的年岁比自己小了好些。关平与霍弋许久未见,关平执礼见过简雍及少主刘禅后,抓着霍弋的手便不放开,那其中的感情自是不一般的亲密。 关平抓着霍弋的手,二人当先直往江陵城中而来,一路相谈甚欢。霍弋虽说不习惯被一个男人抓着自己的手,却也明白这是这个时代的礼节,是以倒也不反抗,任由关平扯着自己。 霍弋明白关平这般人物十分的诚挚,心中暗想,便是冲你这般情分,便不会让你殒命在日后的那场战争中。 关平自然是不知道霍弋心中的想法,仍旧言笑晏晏。事实上,这也是关羽吩咐给关平做的,关羽十分厌恶这些个士大夫背后使刀子的拙劣伎俩,是以对霍弋的遭遇十分同情,初闻此事时,甚至在堂中大骂匹夫误国,如此良将居然受此污蔑,却不是误国是什么? 霍弋的人马被安置在城中军营内,那里早已备好了吃食款待。霍弋一行则被关平领进了关羽的府内,简雍与关羽一见面,自是嘘寒问暖,简雍与关羽皆是刘备的老班底,自刘备起家便一直跟随,是以感情十分深厚,关羽对简雍亦是十分敬服,倒不似对荆襄一带的士绅那般言辞凶恶。 二人交谈了几句,关羽转头看向霍弋,抚须含笑:“霍小将军!受了这般委屈,可觉得憋屈吗?” “关将军!末将为主公大业尽职尽责,却不敢妄自菲薄,主公要我去成都那便去,却是并无二话的!家父生前便教导我,需为大汉之复兴努力,不可颓废!”霍弋厚着脸皮,朗声答道。 “好!不愧是我军后起之秀,似这等心胸才能成大事!待我修书一封,看成都哪个不识趣的敢动你分毫!”关羽那丹凤眼微闭,抚须沉声道,内中却似有万般自信,舍我其谁的霸气。 霍弋点头俯首谢过,入了席,诸人又是一番客套,关羽与霍弋倒是交谈甚欢,所谈者多不过荆州军事。霍弋到此刻才发现,天下名将关羽何以能称雄于天下,让曹操动颜的名将却不是一般人物,对荆州局势的观察评测十分精到。 尤其是关羽对待江东的态度,让霍弋十分惊讶,不似后世史书或演义中记录或杜撰的那般轻视,关羽十分在意江东的动向,荆州军大营中大半斥候都被散入江夏长沙,甚至更远的柴桑一带,密切关注着江东军的动向。 霍弋却不知为何后世记载中,江东军白衣过江如入无人之境,似关羽所作所为,加上因为自己献计,修筑于江水岸边无数烽火台示警,江东军又怎么可能这般轻松的拿下荆州? 想不通便不必去想,自己到这里来,便是为这蜀汉的空漏之处查漏补缺的不是?荆州有自己在,便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关羽却更加惊讶霍弋的见识,甚至霍弋的那句:“世间诸事,无永恒之仇寇,亦无永恒之盟友,唯利长久矣!”颇得关羽之心,偏偏诸葛军师要自己东和孙权,北拒曹魏,似江东这般狼子野心之流,怎生与之为和? 二人颇得彼心,一时间关羽更是引霍弋为知己,当下呼了一声:“安国何在?” 关平应了一声:“我去叫弟弟来。” 此时自堂后走出一十四五岁的轩昂少年,身着赤袍锦缎,更添了一份英武:“见过父亲!父亲叫儿来所为何事?” 关羽指了指堂下端坐的霍弋:“兴国吾儿,这便是你要见的牙门将军霍弋,速速见过你的义兄!” 霍弋闻言大惊,知道此人原是关羽次子关兴,起身道:“将军何以至此,末将不敢攀附!” “霍将军这是瞧不上关某人的儿子?”关羽冷哼了一声,言语中却有着不可拒绝的意味。 “霍弋不敢!只是……末将此番去成都,前途尚未可知……” “关某人结交什么人,还轮不到那些个腐儒说些什么!”关羽冷哼一声。 “那么,霍弋受之不恭!只是霍家只有我一子,末将不能改姓!”霍弋缓缓道出心中疑虑。 “哈哈,本将最恨不忠不孝之人,霍将军自然还是姓霍,却也不必在意这些!”关羽闻言笑道。 “如此,末将见过义父!”霍弋跪地一叩首。 原来关羽明白霍弋这一去成都,无甚依靠之下,必然少不得要吃尽苦头,这一番思虑,叫出自己的幼子,让他们拜为义兄弟,却也存了一丝自己爱面子的意思,毕竟若自己直接开口收霍弋为义子,一则唐突,二则若是霍弋拒绝自己,岂不是很掉面子? “哈哈哈,好!得如此佳儿,吾心甚安!安国自今日起,便跟着你义兄!”关羽那红脸似乎更添一分红晕,笑意盎然。 “喏!兴见过义兄!”关兴一拜到底,心中十分激动,自己居然真的见到了这传说中白手起家,凭军功做到了牙门将军的霍弋。 霍弋扶起关兴,与之见了礼。 第55章 成说客徐盛意动 军情急二张交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二更!还有一更,求推荐收藏! 简雍自一旁见状自明白关羽的意思,他本身对霍弋便充满好感,如此俊杰,当此少年之时便能率军击败天下名将吕蒙,若是善加培养,岂非一代名将之资?偏生那人不识趣,但是其人在荆襄一带名望日隆,主公又不能当面驳斥。 简雍上前拱手道:“关公添此佳儿,实乃一大幸事,雍恭喜关公了!” 关羽抚须而立,眼中精光闪现,显是十分得意。 宴席散,霍弋已然是酩酊大醉,却也不知怎生回的自己房内。 天微微亮,似是生物钟使然,霍弋自睡梦中醒转,只觉口渴难忍,便要起身去寻水,起了身,朦胧中却见床榻边,一妙龄少女静静趴卧在榻边,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已经有些规模,端的十分曼妙,荷绿的衣裙,平添一分娇俏。 霍弋顿时酒醒,却见那少女似是因为霍弋的动作醒来,霍弋拿眼瞧去,却是惜儿,霍弋疼爱的摸了摸惜儿的脑袋:“傻姑娘,怎么不回自己屋里去睡?” 惜儿见霍弋醒来,立马正坐起身,却不知因为趴了一夜的缘故,衣衫已然是微微散乱,白皙的肌肤露出大片,霍弋立刻转过头去,惜儿见少爷动作,才发觉自己的窘态,立时站起身,背转过去,急急的穿好衣衫:“少爷,你看见什么了?” “啊……呵呵……什么都没看见!”霍弋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惜儿都长这么大了,知道害羞了。”霍弋这话一出,便住了嘴,这却是一语双关的调戏了,不知何时,自己也从哪学了这些口花花,只能归做酒醉未醒了。 惜儿似未听见自己少主的话,行了一礼,但是娇怯的声音还是暴露了悸动的内心,娇嗔道:“少爷!!” 霍弋立时转了话头:“少爷口渴了,惜儿乖,去寻些水来。” 惜儿自往门外去寻水,霍弋却赶紧起了身,穿起了衣衫。 惜儿端了水进来,却听得外头霍狂瓮声瓮气的声音:“将军,关将军来人送了徐盛到了中堂,将军快去看一看。” 霍弋端起惜儿手里的水,马虎喝了两口,穿了靴子,往门外去了。空留惜儿一人在房内回味少爷那几句戏语。 霍弋到了大堂,却见堂下一轩昂青年汉子被五花大绑,压在堂下,杨雄见霍弋到了,冷声道:“你要见我家将军,他已然到了,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那汉子转过身,霍弋看去,正是被自己生擒了的徐盛,这汉子冷声道:“霍弋,你既擒了我,何必交予他人,你自操刀拿了我的首级,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徐将军何以做此言?”霍弋诧异。 “汝生擒吾,却以吾敬献关羽,莫非以为我是一件物品吗?”徐盛冷声道。 “非也!关公乃我军主将,将军勇武,一时不备为我所擒罢了,你身份尊贵,我不能掌握,只能把你交给主帅!”霍弋坦言。 “哼!你既然擒了我,我无话可说,请你动手枭去我的首级,我纵然人在这里,心也只会在江东!” “将军视自己为何地之人?”霍弋看着徐盛。 “江东人氏!” “非也,将军祖籍琅琊,何以为江东士?你为孙权尽忠,却不知孙权不识将军之才,竟不肯舍一地以赎将军,如此主公,将军又何必效忠于他?” “盛,此命又如何比得了一郡之地?主公做的不错!”徐盛叹了一声,施施然道。 “我军本已胜江东,何以割两郡与江东,将军可知所为何事?”霍弋定定问道。 “不知。”徐盛讶然道。 “乃为将军而,我军割让两郡,皆为将军!是故我军并不归还将军。” 徐盛一时无言,只是低下头,默默无言。 霍弋知道自己的话已然是切中了徐盛的要害,自也不多言,只是挥手让杨雄解开徐盛的绳索:“徐将军一时英才,应孙权招贤之名出仕,如今孙权因一郡之地不顾将军生死,此等主公效忠于他乃愚忠而;而我家主公为留住将军,将长沙亦是割让出去,此等情谊之主,效忠于他乃是我等幸事!将军还在犹豫什么呢?” 那徐盛依旧无言,眼眸依旧盯着地面,霍弋拿眼看去,却见地上数只蚂蚁正爬来爬去,心中一震,晓得了其中关键。招手换来了杨雄吩咐了几句,杨雄英喏而出。 “徐将军心中所想,弋已知,将军只管与我去成都,将军亲眷我已派人去接,将军不必担忧!” 徐盛闻言讶然抬头看了看霍弋,随即长叹了一声。 霍弋知道这一来,事情便成了大半,心下大安,又得一猛将,自己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当天午后,霍弋领着一干人马与关羽作别,关羽手书一封交予简雍,要简雍面呈主公。可谓仁至义尽。 关兴似是第一回虽大队人马行动,一时间兴奋异常,霍弋军中战马皆备了全套霍弋准备的马具,骑之十分便当,是以关兴骑了一匹战马前后奔走,霍弋只当他做弟弟看,并不制止,却已然忘记了,自己不过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比之关兴不过大了一岁罢了。 霍弋的人马出了江陵,往水寨而来,准备自水路沿水路溯流而上,往秭归、白帝城一线到巴东,再沿巴东官道,进巴西由宣汉至宕渠再到自己的发家之地阆中,达梓潼,涪水关,再直趋成都。一路行进,水陆并用,自是不提。 蜀中此刻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刘备引军自荆州还益州后,便一直忙于平乱,巴西巴东交由张飞卓膺领军万余守备,北部三关交由赵云、魏延领军两万余镇守。 巴西的张飞守军只有万人,却不知曹军名将张郃正领军三万余人自南乡顺不曹水而下,一路攻破宣汉、直逼宕渠。 宕渠南边不远,便是巴东巴西官道枢纽瓦口隘,若被张郃攻破,那么情势便危急了,巴西巴东与荆州交接,向来是荆益两州相连最方便的要道,若此地一失,则荆益联络则被切断。张郃其人不愧五子良将之名,手段狠辣,眼光独到。 张飞所部不过万余,闻听斥候所报,集结所部,星夜驰援瓦口隘,实则此刻去宕渠已是来不及,只能提前在瓦口隘驻军以防曹军攻袭。 曹军来的很快,只一上午便袭破宕渠,当张郃领着三万余曹军出现在瓦口隘时,却见瓦口隘内已然是旌旗漫天,营寨连云。 “让斥候去刺探,看看是哪一支刘备军驻防此处?戍守军士数量几何?”张郃尚未扎营,便着人去查探。 曹军三万余皆为训练有素之军,万余步卒持盾引弓以防刘备军趁势袭营,当真是百战之精锐。不出三四个时辰,营垒已然搭建完毕。那斥候也回报,只说隘口内里十里处,营垒密集,旌旗蔽天,皆写了一个“张”字。自不必多言,想必正是刘备麾下大将张飞在此地戍防了。 张郃闻言,召集营中众将,问策于群将。 群将悉惊摄张飞之名,不敢多言,张郃见主将讷言,索性散了帐,领军万余直趋张飞营前,呼喝大骂以搦战,张飞闭门不出,张郃细细观测其营垒规模,见其营人马整肃,军令森严,紧守寨门不出,只得引军回营。 世人都言张飞鲁莽,今日一见,张郃却道人言不可信,如此森严气度,隐忍性格,实是名将之风。观其军营不过万余人,己方三万余,张飞虽鲁莽却也粗中有细,不会蠢到与之硬捍。巴望着紧守隘口,迫使其见攻打无望,粮尽而退,到时再引军掩杀,势必会杀的那张郃尸骨如山。 张飞的计略十分的切合实际,也是当下应当使用的方略,却不知,张郃一路攻破宣汉数县,尽掠其粮仓,此时张郃以宕渠为后勤之地,将粮草尽数放置于宕渠城,又在瓦口隘前下寨,与张飞打起了消耗战。 转眼半月已过,两军对垒,张郃领诸军每日里与张飞叫骂,张飞皆忍住不与交战,张飞军中军士愤怒,每每欲开门迎战,张飞皆以军令,严令不与战。 张郃无奈,军士每每鼓起精力去交战,到了后来,却连叫骂都提不起精神,张飞见时机不错,领军出兵袭击叫战之军,曹军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张飞遂领军归营。 张郃军吃了亏,士气俞低,只能与张飞在瓦口隘对峙,却再不叫战。 张飞见敌军疲惫,引军出寨,在寨前摆起酒席,大肆饮酒,大骂张郃小儿不足与之同姓张,乃匹夫而已。张郃见张飞一反常态,出门搦战,怕有埋伏,索性紧闭营门,不与战。 张飞鼓动士卒大骂张郃,极尽恶言,不堪入耳。 张郃亦是紧闭寨门不与交战,实则瓦口隘地形狭隘,守之容易,攻之艰难,两军便是相接,正面交战之兵,不过两三百人。是以张郃看了这情形,笃定了不与张飞交战的信念,闭门不出。 却说两军瓦口隘交锋之际,霍弋一行正到了宣汉城外,却见那城头上竖着曹军黑旗,顿时大惊。 第55章 首对决骑兵完胜 袭宣汉故放信使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三更到!求推荐收藏!今日万字更新任务达成! 霍弋等人正在惊骇之际,却见那宣汉城门大开,上千黑甲骑兵奔出,直往霍弋一行袭来,霍弋拔剑:“霍狂,关兴,领五十人护着少主、简先生还有家眷往后退。” “喏!”霍狂等领命而去。领着五十骑兵护着两架马车往后退去。 霍弋看了看身边的徐盛:“徐将军,被俘多日,手段生疏了吗?可还能一战?” 徐盛看了看霍弋:“只缺一趁手的利器罢了!” 霍弋转头自一执枪的军士手中拿过一柄长枪,交到徐盛手中,笑道:“且看徐将军的本事了!” 那徐盛只待蔑视霍弋随意找了把武器,待枪一入手,微沉的感觉让他讶异了一番,却见那枪刃泛起淡淡寒光,惊道:“如此神兵,你竟交给一普通士卒?” 霍弋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配得上这兵器!” 徐盛拿眼瞧这些精锐,却见人人手中兵器皆不是凡品,枪刃刀尖上寒光闪闪,哪一件又不是杀人的利器了。心中惊骇霍弋的底蕴深厚,便是自己的主公,也不过配这武器罢了,何以霍弋军中人人手持? “准备!”左前方一赤甲骑士厉喝道。 “吱吱吱”却见霍弋这些亲卫排成一列,人人手持弓弩,瞄准前方袭来的黑甲精骑。 徐盛笑了笑,荆南的骑士这般无知,却要在马上去射人?自小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才能自马上骑射并保证一定的精度,何以这些人如此大胆? “放!”这些赤甲骑兵身体平稳的很,那箭雨射倒了无数袭来的黑甲骑兵。 “奔!”却不待徐盛去细想,只见那些骑士撒开马蹄,飞奔起来,稳稳的与追袭的骑士保持一定距离,还不时回头射杀追袭的骑士,见那些让江东步卒惊惶的黑甲曹军骑兵,惘若被割麦草一般被这些日子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骑兵射倒,徐盛有点凌乱了。 这般高难度的动作,便是自己这般熟识武艺,骑术的将军也做不出来,何以这些精锐士卒能够轻松做到?难道他们是新近投效刘备的西凉骑卒?看上去也不大像啊,那几个异于汉人长相的自己晓得,正是自己熟悉的山越人。 这还是自己熟悉的曹军精锐骑兵吗?在这些看上去半吊子的骑兵手中的弩箭下,怎么如此不堪一击?此刻他才开始注意到自己这匹战马身上穿戴的怪异马具,高于一般马鞍的木质马鞍,边上挂着的两个铁东西却不晓得是什么。 拿眼去看四周的骑兵,却见人人脚踩在其中,一时无言,赶紧将自己的双脚塞了进去,一时间突然感觉这马稳当了许多,再看这些骑兵的举动,徐盛明白了。这犀利的根源,却是在这怪异的铁圈以及这不同寻常的马鞍中了,这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弄出如此简易却这般神奇的东西? 身为将军的徐盛知道这两件东西的重要性,他能让一个普通的江南骑兵变成北方精锐骑兵的噩梦。 曹军这支骑兵的统帅开始惊慌了,原以为凭借着自己骑卒的实力,吞灭这不足千人的南方骑兵还不是眨眼间的易事?却没想到,还追上这支骑兵,自己麾下的骑兵已然是损失近半了。 急忙间,挥手令众军撤退,却不料那队南方骑兵得理不饶人,居然追了上来,他愤怒的再一挥手,数百曹军骑士发一声喊,回过身,面对面朝霍弋的马队发起了冲锋。 徐盛心中紧张,这正面硬捍,还能借着器具的便利与之缠斗吗? 霍弋冷声道:“收弩,拔刀!” 却见这五百不到的赤甲骑兵,在马上收弩,“唰”的一声拔出佩刀,那齐刷的声音让人莫名的沸腾。没有统一的号角,没有统一的喊杀声,这一声拔刀。却仿佛盖过了对面渐近的黑甲骑兵的怒吼,或者说是挣命般的惨叫。 当血色骑兵冲进了墨色骑队,没有徐盛想象中的吃力,霍弋麾下装备着最精锐的百炼钢战刀,所有长短兵器都出自蒲元的手段。徐盛从没有觉得之前自己使过的任何枪能有眼下这柄锋锐。 当这柄枪刺穿对方的皮甲时,仿佛切开豆腐一般容易。 那曹军骑将绝望了,本以为短兵接战会是势如破竹般的逆袭,势如破竹倒是势如破竹,却是己方的骑军在一回合不到的接战中,损失大半,只余百余人,对面的赤甲骑卒虽有带伤的,却少有被砍倒的。 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他知道自己的骑兵队在北军中不算是精锐,但是什么时候自己对上南方的骑兵会这般吃力过? 却不知霍弋部下不仅仅武器犀利,这马具装具是改变这一格局的最关键所在,一个人骑在马上,有马镫和没马镫是两种状态,有马镫的,甚至可以在马上腾挪闪避,接战时如脚踏实地一般的借力感让他能够以更大的力道砍杀。 那骑将双目尽赤,那百余骑卒亦目眦尽裂,人人怒吼。霍弋冷声道:“弩箭上弦!” 出乎徐盛的意料,没有再一次的冲锋砍杀,霍弋此刻几乎是胜之不武的让士卒又一次拿出了弩。 黑甲骑兵再一次冲锋,仿佛末世来临一般的悲壮,霍弋只轻轻一句:“放!” 那百余黑甲骑士宛若风筝般坠落在地,十分的讽刺。 徐盛不解的看着霍弋,霍弋只是慢慢说道:“我说了,我的部下都是我的弟兄,我不会让他们有无谓的损伤!勇气,我们已然证明过了,这百余人人人视死若归,我的部下冲过去,保不齐哪个弟兄便身首异处,何必多做牺牲?” 徐盛定定的看着霍弋,没有人会将乱世中的普通士卒看的如此重要,这个少年便是这般做了,徐盛不由的有些感动,似这般人物才是自己该效忠的,不是吗?如那些视人生命如草芥的枭雄,又算是什么玩意儿? 霍弋冷眼看着西方渐渐落下的太阳:“本以为平静的路,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些事,张郃,算你倒霉!”霍弋突然记起了记忆中那场战争,正是张飞大战张郃的瓦口隘之战,这一战成就了张飞的名将之名,这一世又会有怎样的变动? 霍弋领着人马换上了黑甲,骑着马,到了宣汉城下,城上的守军见自家的骑兵归来,甚至没有多问,在他们眼中,似乎南方的骑兵便似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这番出击岂不是手到擒来? 吊桥缓缓放下,城门打开,城上的守门校尉笑道:“陈校尉,此番出击战果如何?” 回答他的是脑门上的一箭,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死的为什么这么冤。霍弋的军马一入城,便迅速袭杀了守门士卒,城中人马本就不多,只有1500余人,那千余骑队出城,这城中便只剩下500步兵,大半还在睡梦中,便被入城的荆州兵结果了性命。 宣汉城,被霍弋接管了。霍狂关兴领着五十余骑兵护着两架马车进了宣汉城。 霍弋召集了麾下不多的几员战将,那徐盛虽说名义上尚算是被俘人员,但是自霍弋将那长枪交到他手里,他的心便早就交到了霍弋的手中,有什么样的理由能组织自己为这样的人物效力?怕也只有年纪太小这一项了,但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了。 霍弋摊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找到了记忆中瓦口隘的大概位置,叹了一声:“曹军到了这里,只留这点人马守宣汉,可见前面的宕渠也已经被其拿下了,我猜的不错的话,张飞将军正率军与曹军相拒于瓦口隘。” 徐盛看了看地图,又一次被惊到了,似这般绘制精美,标注详细的图,这辈子他也没见过,但还是能保持冷静,似乎自打遇上霍弋,便是什么事都能在他身上发生一般神奇。定定的看了看地图,摸清楚了后,徐盛沉声道:“这宕渠离瓦口隘不远,只四五十里,怕是此处乃是曹军粮草所在,我军只有500人,想要拿下宕渠,几乎不可能。” 霍弋点了点头:“不过,我军不需要拿下宕渠。我军只需要做一件事。” “何事?”简雍、徐盛、关兴、霍狂不解的看着霍弋。 “他的粮草既然在宕渠,两军相拒时日一长,必然要从宕渠运粮,我们的任务,便是袭扰他的粮道,不能让他这般舒服的运粮,若能使其分兵守护粮道,那便是更好不过了。”霍弋慢慢分析道。 “是了!敌军储粮地与其驻军之地相距太远,饶是他再谨慎,也算不到会有敌军自他后方来。”简雍赞叹道。 “好了,既然计策已定,命诸军抓紧休整,伤者治伤。明日于山中寻一隐蔽处,让重伤士卒及家眷少主简先生往那隐蔽。其余诸军与我一道,往南去往敌军后方埋伏。”霍弋下令道。 “喏!”诸将领命而去。 霍弋累了一日,又是行路又是厮杀,此时身体疲惫,正欲睡下,却听门外霍狂道:“将军,北门外有一骑,自称是信使,要往宕渠大营送信,军士们尚未换下曹军军服,他没认出我等并非曹军,属下估摸着是曹军的信使,是否要杀了将信截下?” 霍弋忙起身:“先不急,放进来,带他到大堂,我要问一问,再做计较!对他要客气点,不可让他瞧出端倪!” “喏!”霍狂应道。 霍弋穿起戎服,拿起佩剑,往大堂而来。 那信使到了大堂,看到霍弋:“可是陈元校尉?” “正是!你是何人?”霍弋假作观看地形图,不假思索的回道。 “小人是丞相大营信使,要往瓦口隘张将军处送信。”那信使答道。 “原来是上使!瓦口隘战事吃紧,上使去往那里所谓何事?”霍弋问道。 “丞相闻听张将军久战不下瓦口隘不下,要催张将军尽快结束巴西战事,汉中正吃紧的很。”那信使回道。 “哦!”霍弋思量着记忆中的瓦口隘之战,似乎隐约中记得曹操的催战很重要,决定了张郃战败的命运,是以也不暴露,只是道:“上使可有什么末将这里能帮的上忙的,尽管说,丞相军务要紧!” “校尉客气,小人的马马力疲怠,怕是到不了瓦口隘大营,想在校尉这里淘换一匹马力充沛的战马!”那信使道。 “这却无妨,我这里战马多得是!霍狂,去牵一匹前次我们缴获来的精良战马与上使,不得有误!”霍弋装腔作势道。 霍狂自去牵了一匹白日里击灭的那队曹军骑兵的战马,那信使牵了战马,略表感谢,急吼吼的出了南门,直奔那瓦口隘而去。 瓦口隘,两军相拒已经大半月之久,张飞已然占据了主动,张郃只是高挂免战牌,誓死不出战。 这一日,那信使到了张郃瓦口隘大营,张郃得知了丞相交由这信使带来的信,脸色一变,长叹一声:“着诸军准备,今夜我要夜袭瓦口隘!”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56章 张合接信意决战 翼德闻计叹诡谲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张飞瓦口隘大营,一少年武将领着十数骑兵及两架马车,出现在了大营门前:“通报张将军,关兴前来拜见叔父!” 那门前值守校尉半信半疑的进去通报,不多时,却见张飞纵马出营,看见关兴,笑道:“安国吾侄!你不在江陵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看不见兵凶战危的光景,出了事你让我如何与二哥交代?” 关兴早欲从军,一直未得关羽允准,此时跟了霍弋,见了一场厮杀,已然是十分兴奋,来张飞大营的路上斩杀了不少曹军斥候。自己此番是真正的提刀控马,只盼着日后能似父亲那般征战天下。这见了张飞,却被这叔父奚落了一番,不由绷着脸:“我尊父亲之命,随我义兄去往成都,来的路上,斩杀曹军无数!叔父休再视我为一雏儿!” 张飞却是笑不出来了,看着关兴脸颊上,长刀刃上星点血迹,已然是信了大半。点头道:“嗯,安国倒似有了点勇将的意味,咦,你什么时候有了义兄?” 关兴却把头一昂,正声道:“我的义兄是荆州后军都督,牙门将军霍弋!爹爹新近收了霍弋为义子,我称其为义兄!” 张飞脸色一愣:“可是那杀败了江东吕蒙的霍弋?” “正是!”关兴正色道。 “哦!他人在何处?何以只见你一人到此?”张飞疑道。 “义兄进了巴西,见巴西宣汉城已然被曹军占领,领着五百亲军血战,全歼曹军骑军一千,又诈开宣汉城门,尽斩曹军,夺了宣汉城。此番义兄让我当先领着这十数弟兄护着家小及少主、简先生,自小道先到叔父这里报信,他自领着五百余亲军往这里来,此刻已经是在张郃军的背后了!”关兴一五一十道。 “少主和简先生?在哪?”张飞一边说一边走向马车,却见简雍扶着少主从马车下来,张飞粗豪的紧:“阿斗!” “叔父好!”阿斗闻听这声音,回声道。张飞将刘禅抱下马车,又伸过手去搭扶简雍。 “简先生一路辛苦,请至大营歇息。” “张将军客气!霍弋有机密事宜要我面呈将军!”简雍道。 “嗯?进去说!”张飞闻言回道。 霍弋的家眷无非邓母、月儿及张惜儿,女眷自是不便与张飞见面的,只是隔着马车壁见了礼。 安顿好霍弋家小,及少主、简雍。关兴知道自己若不溜走,便只有空看义兄杀敌的份,是以又领着这十数人,循小道而去。张飞阻拦不及,只留在原地破口大骂。 简雍到了大帐,面色肃然道:“翼德,霍弋在宣汉截到一封曹操交给张郃的信,曹操汉中吃紧,要张郃迅速结束巴西战役北返,否则便要军法问责!” 张飞闻言虎目一凝:“宪和,这消息可属实吗?” “错不了,那信使以为我军乃是曹军,并无怀疑!且这只是一封督战的口信,却没有机密到不可言说的程度,是以霍弋轻松的套出了话。”简雍点头道。 “霍弋怎么说?”张飞转头问道。 “霍将军认为,张郃接信后,必然要大举进攻,以夜袭为最大可能,他要张将军领军坚守营寨,防止被袭,另外还要张将军另派一支奇兵,多带我军旗帜,在张郃出击袭击瓦口隘营地时,自小路与霍弋本部人马,抄袭张郃大营,张郃见瓦口隘久攻不下,必然回军,届时曹军见大营被夺,必然心神失措,翼德可率军出击追击曹军,必可收复巴西失地!”简雍一五一十的将霍弋的原话说了出来。 “他奶奶的,这小子恁狡诈!”张飞骂娘,却引得简雍附会的大笑。 张飞却知道,此时时间紧迫,却不是骂娘的时候:“传令官!” 张郃接到了丞相信使,早已惶惶,现下局势微妙,自己虽凭人众,却奈何不了缩在瓦口隘的张飞,自己凭借掠取的粮草欲与张飞在这瓦口隘对耗,眼瞅着对面的情绪越来越焦躁,叫骂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甚至有时候这张飞居然装醉来勾引自己去进犯。 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很有可能汉中的局势胶着,成都对张飞的供给开始供应不上了,自己只需要在瓦口隘静等张飞军粮尽溃败,再乘势追杀即可。 魏公的一封催战书让张郃失去了忍耐的心情,自己本是河北降将,在曹军中凭着多年的功勋,地位虽高,却少有盟友,一但为丞相问责,想要翻身便是千难万难了。这催战书一来,便是能战也罢,不能战也罢,只能是硬着头皮与张飞一战了。 张郃是个生性谨慎,却又机变灵敏之人,善于使用地形的优势来击败对手,此次作战,己方首次在地势上处于弱势。但他知道,一场战争的成败无疑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说到人和,己军久困于营寨,虽吃了几次败仗,但自入巴西,便所向披靡,到了这里憋屈了这么些日子,只要自己鼓动得当,士气上是不存在问题的;地利上自己已然是差了一筹,想要扳回劣势,只能从这天时上下功夫了。 张郃传令诸军,要诸军三更造饭,四更整军出击,袭击瓦口隘。 军令一下,张郃便知道,成败便在此一举,自己日后的命运究竟如何,也只能看这一仗的胜负。胜了自然是自己在曹公的心中再进一步,败了,自己的命运只能交由天定了。 夜幕沉沉,仿佛给了张郃最好的借口在今夜发动袭击,大雨不知何时自天空飘落,稀稀落落的声音捶打在曹军尚未苏醒的帐帘。 埋伏在曹军大营十数里外一处密林中的霍弋本部,简易的帐篷下,骑士们强忍着簌簌而下的雨滴,静等着张郃大军出营的时刻。 张飞没有睡,瓦口隘中自己轻自布下了天罗地网,两千奇兵人人带一杆旗帜,在小道埋伏已毕,只能着隘口里喊杀声起,便直趋张郃的大营。 双方都在赌,区别只是,有人有把握,有人没底气。 第57章 黑夜雨万军偷袭 中计将败退逃脱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午夜,寂静的曹军大营仿佛远古的巨兽一般活了过来,数万甲士披甲执刀剑,从帐门中出来,飘摇的大雨洗刷着甲衣上每一丝污垢,饱餐的将士并不觉得这寒冷的雨那般刺骨,这是他们出军的最好时机! 哗啦的水声成了大军行进的最好掩饰,曹军将士不需要去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几近倾巢而出,营寨内只留下了必要的千余守军,张郃知道,这一仗,攻下瓦口隘,便是胜,攻不下,这一支人马便没了存在的意义。 曹军刚一出大营,隐藏在泥水中的斥候,便将消息送往霍弋的藏身之处。 张郃的大营距着张飞瓦口隘大营约二十里,当他们刚刚进入埋伏在小道的奇兵视野,那支两千人的奇兵,悄无声息的向张郃的大营靠了过去。 没有后世小说演义中的鲁莽形象,颇为俊逸的张飞正全副披挂,闭目端坐大营,静静等着斥候的回报。 帐外传来了急促脚步踩过水洼的声音,却见一低阶武官打扮的军汉单膝跪地,喘着粗气道:“将军神算!曹军三万余人,趁着大雨正往我军大营袭来!” 张飞睁开虎目,握紧丈八蛇矛:“着各军按照预先布置,各自进入埋伏地点,听中军鼓声大作时,一齐发动,务必要重创曹军!” 瓦口隘口,曹军斥候报道:“将军!敌军防备松懈,只有数十游骑,巡夜队警戒,已然被我斥候好手肃清!” “好!命中军骑兵随我先入营寨,直趋中军;各部随后,左军步骑兵攻左路营寨,右军步骑攻右路营寨。杀!” 各军自有统带将领,当先冲出,到了张飞营寨前,皆发一声喊,直入大营。却惊讶张飞的懈怠,亦或是大雨掩盖了杀声,营中却不见任何敌军踪影。 张郃只顾往那中军大帐冲杀,大雨中加之己方嘈杂之声,全不管这满营诡异的寂静,却见那中军帐内一人端坐,张郃一枪刺去,却见那人倒下,一时大喜,待要乘势掩杀时,却借着中军帐内的火光,看到枪尖上,并无一丝血迹。 张郃大骇,拿眼去看那尸体,却发现是一堆烂絮,心下大骇,赶紧出了大帐,扫视四周,只见曹军乱走,并未见到一个敌军,疾呼道:“诸军警戒!有伏兵!” 话声未落,却听到四周鼓声隆隆,却见四周惊现大批敌军持弩引箭,纷纷发箭,曹军猝不及防下死伤枕籍。张郃四处奔走,纠集人马意图反扑。 又听四周鼓声再起,却见当面一白袍战将,手持丈八蛇矛,大呼道:“河间张儁乂休走,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张郃身陷敌围,深知唯有败敌主将方能解此困境,却不吭声,打马挥矛,领着身周的骑兵迎了上去。 却说霍弋接到了斥候线报,领军出了密林,直往那张郃大营扑来,营中守将见袭来一支骑兵,领着千余步卒上前欲拦,却不防一支两千余人的步卒侧面袭来,两军撞在一处,人多势众兼且马军又多,那守寨的千余步卒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绞杀殆尽。 这两千士卒各自去曹军营寨中尽拔曹军军旗,换上赤色战旗,一时间,偌大的曹军大营,顷刻易手。 那张郃与张飞大战上百回合,二人皆膀臂发胀,不分胜负。 曹军袭入营中,却无法展开全部兵力,张飞早命诸军备好战车,将战车推倒,以战车为墙,持弩射杀曹军,曹军人虽多,却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一时间挤在一处,无法施展。 反而是张飞麾下的巴中武士,善于奇袭,山地作战,杀的曹军苦不堪言。 战况胶着之下,天亦是微微亮起,张郃心急如麻,曹军多北方军士,不熟山地作战之要领,往往在隘谷中处于劣势,十成战力不足五成。 张郃见久攻不下,知道如此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只能耍了一记虚招,避开张飞锋芒,下令各军撤军,准备来日再战。 曹军中军鸣金撤走,张飞见曹军要走,大呼:“曹军败啦!曹军败啦!张郃死啦!” 身周的军士立时跟着大喊。 曹军左右军听闻金声,又听敌军叫声,一时间不明就里,军心大乱,有的要撤,有的要打,乱成一团。 张飞乘势着中军击鼓,一时间士气大振,衔尾追杀。 张郃心中叫苦,脚下却不敢停,领着中军三千余残存骑兵直往大营而逃。 左右两军见中军退散,战意全无,或降或逃,旌旗军械扔了一地。 张飞却不忙去追那张郃,曹军马战犀利,况且大营此刻已然被占,那张郃便只有落荒而逃一道,已然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所谓穷寇莫追,况且张飞这一支军,多半是步卒,追也追不上不是? 那张郃一路狂奔,待到了大营前,天已然是大亮了,雨后的朝阳格外刺眼,大营中成片的红色战旗,十分的刺目,张郃哀叹一声:“天亡我也!” 只得领着这三千残兵,一路往北而逃。 霍弋见那队骑兵十分特殊,比之前次自己剿灭的骑兵装具更加精良。且那杆“张”字大旗十分醒目。 “张郃!”霍弋默念一声,突然回头:“霍狂!召集人马!出营追击!” “将军,敌人少说有三千人马,我看都是精锐,那张郃乃是河间名将,我等贸然出击,怕是极不妥当!”徐盛在一旁劝阻。 霍弋心中甚安,徐盛已然是把自己当做自己人看了,否则又怎会言语中透露的都是对自己安危的重视?是以笑道:“我知他乃河间名将,但我霍弋,偏生不怕名将,牵马来,给我追!” 徐盛无奈之下,只得执起长枪,上了马紧随霍弋而出。 这张郃三千骑卒刚过大营,却见那大营追出一队骑兵,只有五百人,当下有一将道:“将军,这贼军也忒猖狂了点,五百人便要追我三千骑兵!回身灭了他吧!” 张郃冷哼一声:“便是个无名小卒,也要在我张郃头上拉屎撒尿,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回军搦战!” 第58章 少年不识猛将威 只道儁乂寻常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没人会想到霍弋会这么大胆,五百马军,便要去与曹军名将张郃的三千北方精锐骑兵交锋。徐盛在那一刻确实被霍弋惊到了,可却也不知是霍弋有着什么魔力,所有人都觉得很荒谬,偏偏自徐盛以下,关兴、霍狂,以及那五百骑兵,没一个胆怯的。 张郃麾下的骑军尽管皆为曹军精锐,经历大半夜的鏖战,长时间的奔逃,此刻已然是锐气皆无,这一刻也仅仅凭着心中的尊严而战了,与南军交战以来,虽说双方各有胜负,但是在平地上骑兵对决,己方还没输过。况且,对方不过五百人马。 霍弋一出营门,聚众往张郃部袭来。却见张郃收拢人马,勒马布阵,似乎要与自己这一军对决。却见那支曹军控马娴熟,训练有素,虽经残败,却能听从号令,着实是曹军中的精锐了,从这里却也能看出那张郃的本事,无怪能位列五子良将。 张郃知道自己这一支军不能逃,对方亦是骑军,若自己一味逃跑,只会被这支小股骑兵衔尾追杀,到时候败势一成,想要保全己方这最后的力量也是千难万难了。为今之计,只能反手一战,方能博取一条活路。 双方虽是马军,在此一刻却呈对峙之状,一方想要争取时间,将养马力,好凭借人数众多来碾压对手;另一方却想着以少敌多,寻找对手破绽,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霍弋打马出阵,挥动那柄蒲元为其专责打造的寒枪,遥遥一指张郃军,朗声道:“各军听令,第一队随徐盛自左边出击,第二队随霍狂自右边出击,其余诸军随我压阵,各军要与敌军保持距离,不得短兵相接,先以弓弩射杀!见我战旗摇动,全部压上,以短兵交战!” “喏!”徐盛不想霍弋如此信任自己,心下感动,与霍狂二人各领一队人马往两翼抄了过去。 那张郃在阵中见敌军虽只有五百人,但观之装具精良,人人配弩,心下惊骇,喃喃道:“莫不是马家的西凉骑军?但这些军士虽精壮,却不及西凉人高大。” 边上一裨将冷声道:“南人也忒瞧我不起,区区五百人马居然想要分兵合围我军!将军,末将愿领一支人马去迎战右侧之敌!” 张郃眯了眯眼睛,左手执枪,冷声道:“敌将不凡,他晓得我军马力疲惫,是以分军,你看敌军装具精良,几乎人人配弩,他们马力充足,只需与我军保持距离,必然能将我军耗死,到时候再冲杀,我军必然再无再战之力!” 那裨将闻言骇然,继而又笑出声:“将军莫急,这支敌军虽人人配弩,末将却不信他们能人人在纵马时能射我军,便是曹丞相的虎豹骑,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本事的!” 张郃闻言心安,哂笑道:“却也是了,既如此,陈将军领军五百去迎右路之敌,王将军领军五百去迎左路之敌,本将领大军坐镇,为两位压阵!二位要速战速决,以防张飞那厮领军来援!” 两将领命而去,自领军卒往迎徐盛、霍狂。 霍弋见敌军阵中有两支人马去迎自己两支偏师,当下发一声喊,当头冲出阵,关兴领着诸军士跟上。霍弋挚出马侧的弩,以足借力上弦,诸军士纷纷效仿。 张郃见敌军策动,立时发动阵中余军两千余人,往霍弋军冲杀而来。双方间距不停缩小,眼见着便要撞在一处。 却不料,到了离张郃军约两百步,众军齐勒马往两翼疾驰而走,发箭射杀曹军骑军。一轮箭矢射完,立时控马远遁。 曹军数十人中箭落马,其结果下场不言而喻,或摔死,要么死于友军蹄下。 张郃大骇,少见有骑军控马如此娴熟,全速前进下能勒马转向,这已然是精良骑士才能掌握的本事了,偏偏还能在同时发怒箭射杀敌军,且精度如此之高。“这敌将何人?”张郃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这五百人敢冲出营寨来袭杀己军,看来这支骑兵是有这样的实力的。 但是此刻想要再次召集这支骑军是不大可能了,两军距离这么接近,一旦撤军,以这些骑兵的手段,还不都被追击射杀殆尽? 张郃勉力催动战马,口中阵阵怒吼,鼓动麾下军士奋力向前。 偏偏霍弋的骑兵人数虽少,却滑溜的紧,仗着马力充沛,装具精良下控马容易,只是保持与曹军的距离,只以弩箭回身射杀。 曹军损失严重,不时有人坠马而亡,或因马匹力竭倒地。 霍弋的马军人人配弩箭二十发,每人二十发弩箭给了张郃军致命打击,张郃左军右军由于人少,残存人数仅仅与徐盛两翼兵马相近。 待中军人马箭矢射完,霍弋抽出马侧的长枪,怒吼一声:“杀!” 身侧的旗官勉力挥动手中战旗,两翼人马见势,立时回身抽出刀剑,与曹军骑卒战成一团。 霍弋领着中军人马,组成两队,一队霍弋领着,一队关兴领着,互为依仗,联手冲入敌阵。霍弋却是尽力刺杀身周的曹军骑卒,自领着亲军往曹军大旗下杀来。 曹军经一夜鏖战,人困马乏,此刻早已是油尽灯枯一般,霍弋的人马在曹营中养精蓄锐,吃饱喝足,精气神都是巅峰,更兼马具优势,刀枪犀利,一时间杀的曹军人仰马翻。 张郃坐在马上,冷眼看着渐渐近前的敌军,映入眼帘的是两名小将,年岁虽小,却是武艺精湛,那一员使枪的战将年纪虽小,枪使的却是老成,自己军中战将并无一合之敌,只是长叹一声:“吾命休矣!” 继而眼神一凝,手中紧了紧历来与自己征战沙场的长枪,催动战马,领着自己的亲军,悲壮的迎向了霍弋。 霍弋见敌军大旗朝自己迎了过来,心中大喜,这张郃近在眼前了,虽说己方现时仗着军器犀利占了上风,但终归是以少敌多,伤亡是免不了的,眼下只有擒杀敌军主将,方能尽快结束此战,想到此节,霍弋振奋精神,提枪跃马,义无反顾的迎向了位列五子良将高位的张郃。 真个是少年不识猛将威,五百近卫不退让。孰知三军从戎日,纵死犹闻侠骨香。 第59章 两枪将胜负难解 追敌近穷途末路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推荐收藏! 精疲力竭的曹军被灌钢法炼制出来的刀剑无情的收割。两翼的曹军人数本就不多,连射带斩已然几近全灭,只看那徐盛领着百余骑卒愈战愈勇,手中的点钢枪宛若死神的镰刀一般,高效的收割性命。 另一侧,霍狂的狼牙棒简单粗暴,力大无穷的蛮人总是喜欢这类武器,便是仗着自己的力气与人硬碰硬。 两人一个是百战宿将,一个久随霍弋身侧,知道此刻最忌讳的便是浪费时间,霍弋的两百余骑军固然精锐,装备精良,但是对手是两千人的曹军骑兵,自己这里越早结束,便越是能尽早赶到中军,实现夹击,击溃贼军。 霍弋的人马与曹军相接,打的十分辛苦,曹军多半疲惫,但是到底还是人多,自两侧包夹了霍弋的两百人马。 张郃挺枪直逼霍弋,他知道只要挡下这敌军主将,敌军便只能与己方力战,而非游斗,那么敌人马力充足的优势便会被化解。 霍弋自是清楚张郃的意图,但是几番战阵磨砺下来,自己的枪法浑圆不说,连徐盛这般猛将都败在自己手底下更是让自己个信心大涨,此刻这张郃久战疲惫,霍弋又怎会轻易想让,挺起长枪便与张郃战成一团。 二人皆是使枪的高手,出枪速度更如电一般。却见那霍弋手中一杆铁枪,通体浑铁精钢打造,长一丈一尺余,枪头为狼咬型,狼口吞刃,纯以蒲元百炼钢手法锻造,十分犀利;那张郃仗着一杆虎头湛金枪,亦是威风赫赫。 两人使尽浑身解数,战至数十回合,霍弋心中大异,这张郃能位列五子良将,实非侥幸,似这般武力,却也是难得的紧。 这边霍弋与张郃的交手陷入僵局,这两百余马军顷刻陷入被动,曹军凭借人众,团团围住,霍弋始知自己还是大意了,心中大悔。 自己深陷重围,却不知两翼的战况如何,若徐盛、霍狂能尽早结束两翼战事,迅速回援,这曹军便只有溃败的份了。 张郃见敌军已然中计,手底下更是凶悍,一杆虎头枪使的是滴水不漏,饶是霍弋的游龙枪法惯以机变出众,却也无计可施。直到此刻,霍弋才明了何以后世有“年刀月棍一辈子枪”的说法从何而来,自己练枪的时日比之张郃之流还是太短,在别人的手段中,自己的变化还是太过稚嫩。 双方交锋下,霍弋却不敢分心,左支右绌,十分的被动,眼见着败象已露,便要败下阵来。却听左前方一阵怒吼,一彪人马杀来,霍弋激斗中拿眼一看,却是徐盛挺枪杀到。 霍弋这一看不打紧,那张郃捉住时机,一枪搠出,霍弋急切间头一篇,只觉眉头一凉,继而帽盔被张郃一枪挑飞。 霍弋真个是魂也被吓没了一般,情急下那眉头的血流流出遮蔽了眼睛,霍弋只得闭了左眼,睁着右眼,勉力支应,生死关头,平素里的本事更是使将出来,攻势如虹。 张郃见右方有一支人马已然杀透本阵,左侧的人马亦是骚动不安,当前之小将武艺又精湛,虽说伤了他,急切间却拿不下这将,心下了解,这一回,自己个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只能强打精神,尽全力攻杀当前之敌。 是以张儁乂手中更是不留手,枪枪致命。霍弋知道对手经一夜鏖战,早已疲累,如今的手段只是雷神大雨点小,自己只要守住这一波,反击之下,敌将便只有受擒的份了,是以不顾脸颊的伤势,奋力来战张郃。 张郃心中大急,更兼夜袭时与张飞力战不休,致使此刻疲累不堪,眼见着诸军后力不济,如此打下去,便只是个败亡的结局,似吾这般人物,怎能如此窝囊,溃于此地? 张郃打定了走的注意,枪势大涨,霍弋被迫转攻为防,正等着张郃的攻势,却见那厮虚晃一枪,纵马而走。 霍弋大恼,似你这等大将,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怪道你先降了袁绍,见机不对又降了曹操,真真可恶。 曹军众军士见主将奔逃,立时溃败,追着张郃的马而逃。 霍弋自是不肯放那张郃走,纵马疾驰,一路追将下去。关兴等将亦是跟随,一路掩杀,曹军伏尸无数,战马零落。 却说霍弋这一路人马连追带砍杀,曹军千余溃军,死的死伤的伤,能奔走的只余百余。 一路溃散,临近宣汉城,张郃心中大安,宣汉城中确有自己留下的步骑兵千五百人,足足抵挡追军,是以伏贴在马背之上,惶惶纵马,一路往那宣汉城疾奔。 霍弋就差笑出声来,他晓得这张郃为甚往那宣汉城奔去,却不知那宣汉城中的曹军早已被全歼,此刻宣汉城城门紧闭,只有宣汉百姓守住那城门,急切间,看你张儁乂如何进得了宣汉城? 却说这张郃并不知情,一路奔逃到了宣汉南门,于城门下大呼:“速速打开城门,我乃平狄将军张郃!” 张郃帐下诸军见状亦是同声疾呼。但那城头久久无声回应,张郃心中大骇,难道说,这宣汉已然被敌军攻占了吗? 霍弋一路追击张郃军到了宣汉城下,听得那张郃的呼声,不由大笑:“宣汉已为我所破,城中只有百姓,却没有张将军渴求的救兵!张将军速速下马受降,我可向主公求情,饶你一死!” 张郃闻言颓然,自己的马已然疲累到了极致,又怎能掏出敌军骑兵的追击?看着麾下这五百余军士,人人累如丧家之犬,战意全无,又渴又饥,哪里有半点战力可言? 霍弋挥动战枪,麾下诸军马迅速上前,张郃无奈,只得催动战马,绕过宣汉城,继续往北,但天不随人愿,离城刚三四里,张郃的战马便倒毙在地。 有那军士下了马,将缰绳递到张郃手里,却不想着张郃颓丧的望着天,恨道:“难道天要亡郃于此乎?” 霍弋见敌军停下脚步,立时指挥诸军加速上前。 “将军,我等原为将军一死,将军且先坐了这匹马,到了汉中,再起大军来为我等复仇!”周遭里这些残兵在最后的时刻爆发出了必死的决心。 张郃愣神的看着麾下这些士卒,不由热泪盈眶,低吼道:“我军马力皆疲,此地距汉中太远,跑是跑不掉了,走也不过一死,郃容主公不弃,愿与诸君同生死!” 第60章 穷途尽欲死却活 名风军再遇张飞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推荐,收藏! 却说这张合被困死地,马力疲惫,正要拼死一搏,胡听闻北方马蹄声大作,似有大队骑兵到来。 霍弋见远方尘埃大起,已然知道这张合到底是死中得生,看着不远处那簇成一团,意图死拼的曹军骁骑,霍弋果断一挥手:“撤!” 只见这一队骑卒前队作后队,头也不回,急急往南撤走。 张合见状松了一口气,收拢士卒往北而投,约过二三里,却见北边一队五千余黑甲精骑驰骋而来,前队开道骑兵各执一旗,上书“汉平寇将军徐”,晓得是徐晃领着骑军来增援自己,心中略安的同时,亦是担心起自己的前途起来。 三万精锐毁于一旦,己方只剩这身侧的五百精锐,损失不可谓不惨重,丞相在汉中等着自己复命,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丞相?想到这里张合悲从中来,拔出佩剑,便要抹了喉。 眼瞅着周遭军士阻拦不及,却听远处“嗖”一声,一支箭羽射在那剑柄之上,徐晃持弓策马自远而近,大吼:“儁乂何故作此短见?这哪里是我所认识的河间名士?” 张合颓丧俯首:“公明兄,此一战丧师失地,这巴西新攻之地怕是也保不住,三万将士只剩这五百人,某有甚脸面自称名士?又哪里还敢去见丞相?” 徐晃厉喝道:“方今天下乱世,正是丞相用人之际,谁人不能一败?想那刘玄德自起事以来,不知有多少败?方今并吞荆益,那是连丞相都不敢小视的人物。大丈夫生当此时,败了,便在日后战神那对手,找回颜面罢了,如此抹喉了事,不过是小女儿的见识,做的什么大丈夫?” 那张合闻听徐晃之言,心中惭愧,抬起头,正色道:“也罢!我便去见丞相,要是丞相要斩我,我亦无话可说!” 却见那二将并作一队,撤了军,直往北而去。 霍弋点算军马,此一役,己方损失亦是惨重,阵亡两百余人,多半是自己与张合缠斗时,被曹军所围杀,摸了摸头上的血迹,心想道,这张合真乃天下名将,以疲兵之力,力战至此。张合手底功夫亦是不弱,疲累之躯,竟是伤了霍弋,让霍弋心有余怯。 这山外有山,自己小胜了几个名将,生擒徐盛,到底还是让自己太过骄傲,已然是有些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的意味。 此次未能留下张合,到底还是给霍弋留下了一记教训,对其心性到底也算是一次磨砺。 霍弋安葬了己方的士卒,将己方战马的马具取下,与这些士卒同葬,一来不让那曹军了解这些马具的用处;二来以示对自己这些士卒的重视;三来,这些马具自己到底还是藏了私心,却不打算拿出来与别人分享的。 安葬时,向来的仪式是少不得的,这个仪式本不算复杂,却是最能提高自己麾下诸军的凝聚力,这个是时代的普通士兵出来当兵,要么是被逼无奈,要么是强拉而来,要么真是为了在乱世中一刀一枪杀出个功名。 但是纵观前后历史,又有几个将军将他们的生命当做人命?无非是自己求取功名的工具罢了。偏生霍弋就是这么做了,偏生霍弋有一个好脑子,记得住自己麾下五百亲卫的姓名籍贯职务。 当剩下那三百不到的残兵,看着霍弋一个一个念叨着士卒的名字,没有人不耐烦,大阪人含着泪,谁能不为这般主将效死?便是替他去死,又有何妨? 徐盛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自己带兵待士卒亦是亲切,却也没有到这般地步,这个半大少年,做的这一切,能够让自己麾下这些士卒百死不悔!他清楚霍弋此刻在那简易的将台上做这些事情的意义,这一刻,徐盛知道,这个少年真正的让自己心服口服,对普通士卒尚且如此,自己如效死于他,他又怎么肯亏待了自己? 关兴却是少年心性,此刻的他早已被此刻的场景所鼓动,眼中的泪却似断了线一般流下,良久,待到霍弋大吼那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魂归故乡兮安心往。擂鼓!送我袍泽,上路!” 关兴头一个振臂呼喝:“大风军!威武!” 关兴不晓得这一声“大风军”是什么意思,但是后世的史书却惯以将霍弋麾下的军队统称为大风军,想必来源亦是这一声呼喝吧。 点算战果,虽说己方这一战,损失近半,但战果却不小,俘获战马千五百匹,俘虏七百余人,歼灭曹军一千七百余人,真真是一场大捷了,尤其是骑兵对决之下,加上之前宣汉的一千五百余人,霍弋细算下来,却是大惊,自己往成都述职一路,却是顺手取了这般大功,真真是人品太好了也。 正当霍弋的人,还在瓦口隘前的曹军大营汇总战果时,张飞领着大军到了。帐前亲卫前来禀报时,霍弋心中一惊,前次荆州匆匆一面,霍弋并没有与张飞说上话,说到底那时的自己还不够格,这一回,自己做到了牙门将军,大底是有资格与张飞说上话了。但是自己这一路私自出兵,更兼不知这张飞心中对自己的行为做何想法,自己可不敢真的像后世演义中把这张飞当做莽夫来看。 毕竟自己也是读过正史的,霍弋心中很是忐忑,张飞脾气粗暴,这是正史和演义所共同记录的特点。但愿张飞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抢他的军功便好了。 霍弋不敢怠慢,全副披挂,领着帐下诸将,出了营门来迎。 到了营门,却见远处烟尘阵阵,看当先一员将军,红袍黑甲,手提八丈蛇矛,面净如玉,乍一看,颇有文士之风。 霍弋前番匆匆一面,已然是见过这位猛人,待那将骑马到了近前,上前行了军礼:“牙门将军霍弋,拜见征虏将军、新亭侯张将军!” 张飞一勒马,一跨腿下了马,上前扶起霍弋:“你便是牙门将军霍邵先?某再蜀中久闻你的大名啦!前次军师府匆匆一面,却是不晓得你这少年有此等本事!荆南两战,亦是让人传的神乎其神,某却是不信,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用兵能到这般程度!此番一战,飞,心服口服!真乃我军悍将也!” 第61章 得赏识大宴三军 往成都被拒龙泉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求推荐收藏!拜谢!明天周五,万字以上更新! “张将军谬赞了,小子不过是仗着将士们用命,主公庇佑罢了!”霍弋俯首道。 “你却学了军师的文气,我等行伍中人,要不得这些繁文缛节。小霍将军太过谦虚啦!”张飞笑着看着霍弋。 “霍将军在天之灵,见小将军悍勇至此,能为主公之大业用命,必然是大慰平生了!”一边,简雍面含笑意的看着霍弋。 “嗯!二哥收你做了义子,你便也算是我的侄子,叫一声叔父不算委屈了你吧?”张飞朗声笑道。 霍弋晓得这不算吃亏,自己去了成都说不得要与那厮一番争斗,便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表,也不会放过自己。是以此刻霍弋是满怀感动的,毕竟张飞关羽皆是抱着一种爱才且护短的心理,才会要认下自己做晚辈,若非如此,以这二位的傲劲,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入得了他们的眼睛? 张飞见霍弋这般听话,已然是十分开心,尚未进营,便要自己的行军司马传令要大宴三军,庆贺这一大捷,更兼自己多了一能征惯战的侄子,好酒如命的张飞,岂能不为之浮一大白? 天微微亮,霍弋领着一众两百余人的亲卫,留下受伤军士交由张飞军医治,护着刘禅、简雍及自己的家小,慢慢的向成都进发了。 临行前,张飞自是嘱咐再三,要霍弋忍一时,此刻的成都,或者说益州都需要哪些世家大族来稳定局势,不宜与之发生正面之冲突。霍弋明了其中的关节,答应了下来。一行人便即刻向成都进发了。 这一路下来尽皆太平的紧,各地官员却又十分的配合,倒也没什么为难的事情。 这一日却是到了梓潼郡,让霍弋高兴的是,此地的太守在前世是自己的父亲,此刻,担任梓潼太守的却是自己的便宜师父,时任翊军将军的赵云赵子龙,可说是十分得重的位置了,梓潼一郡地位十分关键,在汉中落在曹军手中的情况下,梓潼郡几乎囊括了益州北部的所有重要关隘,比如葭萌、白水、剑阁、江油、涪城等。 师徒相见自是欢颜笑语,但赵云是个谨慎的人,知道霍弋此次回成都境遇不甚明朗,更兼得罪了荆益的大族,势必要吃一番口头。却并未在梓潼多留霍弋,只是嘱咐霍弋去成都后的注意事项,便让霍弋上路,去往成都。 霍弋这一路行来,见了不少熟人,却也略略担心起自己到成都后的境遇,虽说主公刘备乃是一代明主,但是与自己相熟的战将都在外围,一旦自己出了什么事,怕是自己的师父也好,义父关羽也罢,都算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想要翻转局面,怕是不能指望关羽写的那封信了。 越近成都,霍弋越发忐忑,这一夜霍弋领着人马,却是宿营在了老地方――龙泉山谷口。蜀中的夜是寂静的,龙泉三谷口不知何时已然是伫立起一座龙泉关,巍峨谈不上,却是一座扼守雒城入成都的险关。 霍弋到此地时,关城已然下钥,无奈之下,只能宿营于野外。龙泉关守将不知是故意与霍弋为难,还是真真是在尽职尽责,但他终归是找了一个借口,把霍弋拒在了关外。 霍弋心中明了,这是成都某些人,在对自己使下马威来了。 是以霍弋并不着急,好整以暇的着诸军士扎营驻马。 现在自己能做的便是在这寂静清新的野外,领着月儿,观一观这蜀中的夜景,也是难得的。似乎前世便少有这般明净的夜空,来到这一世,多半关注的是习武征战,又哪里会有这般闲心,去看那空寂的夜空? 这夜空仿佛能使人安心,这心一安,霍弋的脑袋里便立时开始筹谋进成都后,该如何去经营,哪些人会随马家对自己口诛笔伐,哪些人又会隔岸观火,哪些人又是值得自己去走动经营拉拢。 霍弋谋定,晓得待天明,自己过了龙泉关,半日内即可进成都,到了成都,暴风骤雨便会铺天盖地而来,过去这坎子,自己日后在蜀汉政权便能有一席之地,过不去,怕是粉身碎骨也未可言。 便是想那般多又有何用?看着月下注视自己的佳人,霍弋心中安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然改变了许多东西,老天爷既然让自己到这里,便是注定了要让自己搅浑了这三国的格局,若是自己草草的将自己的命运结果在日后的成都,也忒冤枉了点。 心下大安,手中握紧了月儿那双柔荑,看着月儿脸上满足的微笑,霍弋不由自嘲自己的心思也太重了点,有的时候,反而不如当日哭啼的少女看的开了。 天刚刚亮起,不知何处农家的鸡鸣划破了大地的黑夜,光自东方缓缓亮起。霍弋的人马早已收起营寨,各军早已整顿一新,只待那龙泉关一开,便即刻投成都而去。 龙泉关守将杨朔,倒也不敢太过为难霍弋,全关上下不过百余人驻军,其人不过是一屯将,级别低于霍弋不止一个档次,若不是昨夜有理由可拦霍弋,他便是有大人物为依仗,又怎么敢拦身为牙门将军的霍弋呢? 霍弋却也并不在意这么一个小人物。只是领着自己麾下的亲卫,闷声不响的过了龙泉关,疾驰而去。那杨朔似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般威武的骑兵,杀气凛然的从自己身边经过,待这支骑兵通过,那杨朔早已是脸色苍白。 他看了看周遭自己麾下这百余军士,不由的摇了摇头,不怪那霍弋能以不到弱冠的年岁,便能杀敌立功,官至将军,却不是自己这等人能够比得了的。 心中不由为昨晚如此冒昧,得罪于他后悔不已,自己家在蜀中不过是普通士族,势力不过一乡野之地,虽说是被逼无奈,与那霍弋为难,此刻却是得罪了这等新贵。怕是日后此子一旦得势,便没了自己好果子吃了。 霍弋却并不晓得这龙泉关守将的复杂心事,只是纵马疾驰,一路过新都县,直往成都而来,由于都是骑卒,兼且一路官道,十分的畅通,半日功夫,自己的人马便隐约能见到这天府之国的心腹之城了,端的威严无比,城高且固,来往人流如织。 成都,我霍弋来了。远远的,霍弋如是想。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62章 至成都黔首围观 意料外主公亲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对不住,家里来了客人,更的晚了,明后天中有一天万字以上,见谅! 成都城繁华,汉时乃是天下最为发达的六座城市。尤以织锦业繁荣著称,故又称锦官城。城关高雄,险峻非常。 霍弋的人马一出现在北门,立时便有守门司马飞马报与主公刘备,按规矩,霍弋也只能在城外等候命令。 两百骑兵早下了马,静立一边等候主公的命令。此时正是蜀中晚春时节,每日里出城踏春的人不绝于道,倒也是热闹的紧。虽说刘皇叔得了蜀中,人心有不附者,但是眼下在成都的多半是拥护的,又兼成都一带乃是刘皇叔本人所在,是以重兵镇压之下,成都附近已然成了整个蜀中最安静的地带。 那些个文人骚客,士族子弟,多半喜欢在这个世界出游,名门的小姐亦是十分喜欢看城外的风景,有时候见一见那些狂蜂浪蝶一般的士子,亦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惬意时景不是?尤其成都北面那龙泉山的风光更是动人。是以这踏春的人众,大半又是冲着龙泉山去的。 霍弋的人马人数不少,此刻往那官道上一杵,自是影响了进出城的方便,霍弋亦是不愿与人为难,传令各军在道旁相候。 这一来,这两百精锐倒像是城门戍守的门卒,进出的人都要看一看,霍弋脸嫩,兼又长的十分俊秀,往来的世家小姐,倒有大半的人眼光是朝着霍弋看的。实则这乱世之期,读书的士子到底是没有军功上位的军官给这些小姐安全感高的。 加上自己麾下的军士军风良好,一言一行都有板有眼,兼且又严格执行了汉军的军姿,看上去却比这城门口上寻常守门士卒要精锐的多,成都百姓虽见了不少军旅,精锐却见的不多,是人看到新鲜事务总是要凑热闹的,这一看,便使得城门拥堵了起来。 霍弋虽说已然是让自己的部下撤开官道,伫立道旁,却不料还是引发了无数人的围观,一时竟是无语。 “福伯?怎么停下了?”一架马车内,一道温婉的声音传出来。 “回大小姐,北门口列着一队兵,好些人在围观呐!路堵住了,不好走!”驾车的老汉回道。 “兵?什么兵?这乱世,到处是兵,这些年还没看够吗?”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却不似前头那个声音绵软,倒也如潺潺流水般,少了些娇媚,多得更是一种清脆欢快。 话音未落,马车的幔帘中伸出一道光洁如玉的手,轻轻挑起,只露出半边少女脸颊,无意中带着一丝好奇,十分的娇美,真正是胪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那少女往外看了两眼,惊讶道:“阿姑,你瞧那白马上的将军,这般年纪已然是将军的高位,怕不是哪家的少爷凭父辈的功勋世袭来的吧?” 一道成熟的身影自帘后闪现出来,顺着少女的玉手看向了此刻正端坐马上,面色无奈的霍弋,惊讶道:“此人,莫不是前番荆南两战,名扬天下的牙门将军?” “啊?牙门将军?我以为牙门将军威武至此,铁定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绝不似这般阴柔,以这人的本事,便是做一个百人屯将都勉强,还能打败了天下闻名的东吴吕蒙?这样的人,成都城里头那些士子十个有八个有这般容貌,可以是银样镴枪头,不禁用的很!”那年岁稍小的少女似乎十分不满意霍弋的派头,当下上下挑起刺来,笃定这人必然不是霍弋。 “杏儿,我说他是牙门将军,不是没有理由的,你且看他周遭的士卒,便是主公身边的禁卫,也不遑多让,能有如此军士做亲卫的人,除了荆南的霍绍先,还能有谁?”那女子嗔怪的点了点少女的脑袋。 “哼!我便是看不上那英俊的脸,这般长相的人,多半是花心,本以为,这天下之中,只有那霍邵先能打动本姑娘的心,若真如姐姐所言,我可不同意哥哥的话。”那少女放下了幔帘,十分的郁闷。 “主公到!闲人退散!”一道厉喝响彻整个成都北门,却是主公刘备的车架到了。 这一声喝倒是吓得周围看热闹的黔首惶恐,纷纷让开官道,静立两侧。 那为首的武官散须长目,领着几百甲士将成都北门封锁的严严实实,霍弋拿眼看去,却不是陈到是谁。 尚未来的及上前,却见一架华美马车由远而来,一时间整个北门被肃穆的气息弥漫,十分的庄严肃重。更多的甲士自城内涌出,城楼上都沾满了值守的军士。 那车架远远的停了下来,自马车上下来一长须中年人,双耳奇长,正是主公刘玄德。 却听主公朗声问道:“孤之爱将霍绍先何在?” 霍弋却是愣在了原地,不曾想,刘备竟然轻自出迎。 “霍将军,主公在叫你呐!”却是陈到好言提醒。 霍弋这才惊醒,忙下马,急急行到刘备身前:“主公!牙门将霍弋拜见主公!” “好!好!好!一年有余,绍先已然是成熟许多,孤甚是欣慰!匡扶汉室,有卿辅佐与我,何愁吾愿不随?” “弋愿追随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霍弋朗声道。 “马屁精,这般人品也能打的那般胜仗,估摸着也是运气好罢了!”那少女离着霍弋并不远,自己在马车内恨声道。 年纪稍长的女子看着少女愤恨的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备拉起霍弋:“霍家两代忠良,实是难得,孤何德何能,能有这等大贤助我?” 说完,抓着霍弋的手,却不上车架,只是慢慢的往城内行去,甚至没去管同来的自己的儿子。 周遭的亲兵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看着道边的黔首,生怕有个不要命的伤了主公。 霍弋的两百亲卫簇拥着乘着自家将军家小和少主刘禅、简雍的车马往城内慢慢行去。阿斗似是很怕刘备一般,却不敢出马车,见刘备拉着霍弋便走,没有任何的不满,甚至有一丝轻松之意,简雍自一旁看到阿斗的反应,目中泛起丝丝苦涩。 第63章 入成都得授府邸 衷心感拜师叔至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人不易,求推荐收藏! “主公太过抬举弋了,怎敢劳主公亲自来迎?” “我不是抬举你,是要护着你!有些人闹得不太像话了这一回,若不是军师阻拦,我便要拿这些人开刀!素有军功的你还要受如此委屈,那天下之贤才又怎敢前来投效?绍先你还是要忍住,你晓得我这里是不会为难你便成了。”刘备看了看周遭的人,坦然道。 霍弋不曾想,主公刘备居然清楚其中的关节,语气中隐隐还站在自己一边,霍弋前世是个孤儿,虽知道这些政客中人,皆以利益至上,但是此刻听闻刘备的言语,心中不免略安。刘备能做此举动,对自己说了这般话,便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并且说明自己前些日子荆南两战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将自己纳入了关注之中,并且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隐隐与那人齐肩了。 “主公抬爱,末将感佩于心,必效死以报!”霍弋再行一军礼,毕竟没有不喜欢表忠心的主公,自己既然得了刘备的信任,倒是不惜得这点面子,该说的就得说。 刘备轻笑:“绍先千里远行,怕是累了?叔至,领绍先去往军师帮着挑的府邸。” “喏!”陈到在后面回道。 “主公!这……” “绍先却不必为这些琐事费心,家眷在成都需要落脚的地方,这府邸不大,却是我这个做主公的一点心意,我这便不送了。”刘备挥手打断了霍弋道。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主公馈赠!霍弋不敢劳主公相送,主公大事要紧,汉中战事吃紧,主公还是回府处理公事!”霍弋作揖相送。 刘备却也不说什么,只是上了车架,由亲卫护着,直往城中而去。 陈到领着霍弋,并着那两百精骑,到了城南的一处院落,院落三进,虽小却装饰华丽。 “这本是成都城一富商之家,得罪了刘季玉,被斩杀阖府,到了主公这里一直空置!诸将文武都有自己的住所,唯独霍将军无,军师寻了好久,闻言霍将军家中亲眷不多,是以选了这处小院。”陈到说道。 “辛苦陈将军!家父在世便在白毦军听调,末将也算是白毦出身,对陈将军一向敬仰的紧,家父也曾言,我军中步军练兵以陈到将军为最,陈将军的短刀战法也是一绝。要我多向将军习练,改日还要向将军请教!”霍弋拱手施礼道。 “绍先说笑了,以你现在的本事,足以纵横天下了。还要学我这些细枝末节作甚?”陈到虽说表面谦虚,眼内的激赏还是暴露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霍弋也是他骄傲所在,毕竟也是白毦子弟,到底还是自己的门生,此刻霍弋虽居将军之位,却并不傲娇,反而对自己敬而有加,实在难得。 霍弋肃然道:“白毦军以为主公大业为己任,末将虽说习得一些细微本事,但比之陈将军却远所为及,将军请教我步兵训战之法!” 陈到这才讶然,敢情这霍弋并非只为表示谦虚之意,竟是真正要学自己的本事,心中更为赞叹,却是不由自主的越发看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拿手拍了拍霍弋的肩膀:“绍先有此心,便足以让我动颜,好,我便教你!” “谢陈将军!吾此生能得陈将军、赵将军为师,实乃弋之大幸!”霍弋却是正经的做了拜师礼,结结实实的给陈到行了弟子礼。 陈到眼中笑意更重,这少年虽拜自己为师,已然习得赵云本事的他,却并不忘本,口中仍是将赵云记挂,显是孝义之人。 “师父且进府,末将这就让人去准备宴席。”霍弋施礼道。 “罢了!你这徒弟我收下了,俗礼便免了,主公那里,吾还要去看看,以免有什么事情,你这些亲兵,我帮你安置,你回荆南时,再领走。留几个下来,府里总要兵士来戍卫不是!徐盛将军便先在你府中安置,明日自有人来宣你入府述职!” “喏!多谢师父!”霍弋转过头:“霍狂!领亲兵跟着陈到将军走,留两什人,关兴、徐盛两人留下。” “喏!”霍狂领命带着人马走。 陈到道别霍弋,领着这队人马而去。 霍弋牵着月儿的手,静静的走在这三进院落里,各间屋子早便安排妥当,关兴徐盛领着两什人住在一进,二进是自己会客的所在,三进自是家眷及自己的卧房处,这院落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温馨融洽的紧,来自前世的霍弋住的不过是大学宿舍,20平米便安逸的紧,这一世有这三进院落已然是十分紧够了。 月儿自是觉着有霍弋的地方,便是再紧凑也是天堂,自然没什么怨言;邓母过惯了苦日子自是不会觉着不好,惜儿更是不会挑三拣四。 偏生关兴最为激愤,这三进院落对于霍弋这实职将军,实在太过寒酸。一边埋怨,一边却又在猜测是哪位军师为霍弋挑了这处院落。此时在主公身边的,无非诸葛、庞统、法正三位,算得上军师。 霍弋自是不知,自己得罪了哪位,但是照那位对头的背景,多半是诸葛军师在为难自己了。 霍弋并不想与那马家死缠烂打,但是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后世有句话说的不错,兔子急了还咬人,这马家咄咄逼人,对自己这般针对。 父亲之死,大半责任却在那马家身上,马家又对自己这般打压。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人因为爱恋自己母亲,爱的太过深沉,以至于斯?怕是这背后却藏着不少东西,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些事情,方能明白,如何才能在这场斗争中占取主动。 但是了解这些事前后的,除了自己的父亲,怕是便只有岑云、郭均这些家里的老人了,但岑云对自己语焉不详,可见他所知也是甚少,那么那个一直给自己感觉十分神秘的郭均郭匀之,是否知道这背后的一切? 正想着这些事情,却不想,说曹操,曹操到。一亲卫在后院门前禀道:“将军!一个自称郭均的文士前来拜见!” 第64章 久未见郭均到访 又听闻护国十氏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本来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承诺的万字更没更成。陪女朋友和她妹妹去了游乐园,心惊胆战之余疲惫不堪,唉。下周会补上的,厚颜无耻求谅解! “郭叔叔!”霍弋出门见到那个脸上横着刀疤的文士,少了往昔少年时的惧怕,更多的是一种眷恋,自己一看到郭均,总能想起老爹那个毛糙脸。郭均身旁尚有一青年军汉,面目清朗,眉宇间杀气却重,身材昂热,十分的威武。 “少将军!均久为葭萌关事务缠身,不得脱,此番辞了职务,少将军可还留均?”郭均一行礼。 “郭叔叔哪里的话!霍家大院,却是少不得郭叔叔的!”霍弋笑着道,却并不问郭均身边人物是谁。 “岑云此番可随少将军到这里了吗?”郭均一贯的少言,只是问道。 “岑师傅在武陵,这回并没有到这里。”霍弋道。 “那么岑云有没有对你说……”郭均回头看了看周围:“少主,咱们还是进院子里说?” “看我这脑子,郭叔叔里面请!”霍弋道。 “少主休得折煞小人,少主身份贵重,不是谁都能与少主称兄道弟,更莫说做您的长辈了!”郭均只是欠身,当先伸手做请的姿势,俨然是要霍弋头前走了。 霍弋却不晓得郭均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恭敬,以往,郭均虽说口中称自己少将军,却往往没有这般恭敬,难道说与那“护国十氏”的传说有关? “少主,请屏退左右!”郭均进的大堂,见了关兴徐盛在场,言道。 “郭叔叔但说无妨,这些都是小侄手足!”霍弋坦然道。 关兴闻言,心中只是一喜。徐盛却是感慨万千,虽说自己尚未表露忠心,却是对霍弋十分拜服,却不曾想自己在霍弋眼中已然是这般地位,唏嘘不已。 郭均眉头一皱:“少主,此言关乎霍家存亡,不得不慎重!” 霍弋叹了口气,看了看关徐二人,待要说话,却见徐盛拉着关兴道:“将军,关小将军说要跟末将切磋兵法,末将正要讨教,这便去了。”说完拉着不明就里的关兴出了大堂。 待二人走远,郭均跪地一拜,身后那汉子也是跪倒在地。霍弋待要上去拉起二人,却听郭均道:“少主且莫急,均有话讲。” 霍弋收回手,言道:“郭叔叔但说无妨!” “少主,可知道为何均与岑云等人皆称您做少主?” “是了,以郭叔叔和岑师傅的本事,便是投在主公帐下也能谋得高位,何以要在我霍家苦熬?”霍弋也算是问出了自己多年的疑问,索性坦然道。 “少主!岑云怕是已然跟你说了‘护国十氏’的事情,实则岑云多在家中,少出门,均随霍家二主,征战多年,有许多事情,郭均知道,岑云不知道。” 霍弋皱了皱眉,岑云说起‘护国十氏’,只是略提了一提,言色中多有自豪之意,却语焉不详,怕便是这个原因,可能多半还是想让郭均来与自己分说罢。 “所谓‘护国十氏’乃是汉室天下,自愿隐藏身份,归于民间的功臣子弟。汉室不乱尚可,一旦乱起,十氏子弟便要倾己所能,匡扶汉室天下。但这十氏子弟互不相知身份,每一支却又有忠仆相护。南郡霍氏便是其中一支!”郭均娓娓道来这护国十氏的来历。 霍弋点了点头。 “我霍氏乃是前汉骠骑将军霍去病之后,有忠仆十数人,各有其本领,岑云和均都是近卫扈从出身,短兵的本事不敢说天下无匹,但依照主公帐下诸将中,我二人可在中上之间。” 霍弋霍然动容,自己晓得岑云的本事,却不曾想着郭均的本事亦是这般犀利,怪道此人做文士打扮,整天介挂着环首刀,却原来是这般道理。 “少主可还记得此人?”郭均指了指身侧的军汉。 霍弋这才细细的看着那青年军汉,身着都伯对襟,掩映内里红袍战甲,端的十分威风,其人杀气十足,瞬间让霍弋想起了两年前的葭萌关,自己的首战,霍弋脸色一愣:“莫不是……” “是!”仿佛知道霍弋的想法,那青年脸色一红,郝然道。 “少主,此人唤作高进,字叔跃,乃是宜冠侯高不识的后人,亦是拱卫霍氏的家仆之一,一手刀法卓绝,深通兵法,宜冠侯乃是骠骑将军帐下先登猛将,每每充作先锋,此子继承了先辈的脾性,在我族禁地忍受不住枯燥无味的生活,跑出了禁地,却被阆中夫禁作流民冲入军中,敢战非常,升做了夫禁的近卫都伯,后攻夺葭萌关,被我识出刀法,才晓得他的身份,是以此番带此子前来与少主赔罪!” 霍弋心中惊骇异常,虽早先已然知道霍氏的真实面目,但护国十氏的身份却没什么用处更是秘密组织无人知晓,实是鸡肋,但郭均这一回来,带来这个青年军汉,让霍弋隐隐感觉到,这个身份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少主,我此番来不为他事,主人待我如亲兄弟,是以将霍氏一些秘闻尽皆告知了我,我本欲待少主成年,将这些事情再和盘托出,但均悉闻前日少主在巴西协助张将军大胜曹军名将张郃,更在荆南两度让江东吃了大亏,均才想到少主已然是能够自己做主,这回来,便是要将这些秘辛交待给少主。” 霍弋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几分,刚刚谈论中,已然知晓霍氏居然还有禁地之说,这高进便是其中的一个,已然是那般犀利,那么……霍弋头一次陷入了后世传闻的意淫状态。 “少主?少主?”郭均在霍弋眼前晃了晃手,头一次见想来沉稳的少主这般状态的他有些意外。 霍弋赶忙收起自己的窘态,正色道:“郭叔叔但说无妨!” “我霍氏一脉时代以武相传,各代子弟与主人同吃住,直到上一代主人,霍笃,遇人陷害,族中死伤甚巨,后来霍峻将军将各支子弟前往山中禁地,无得召令不得随意外出,是以少主从未听闻甚至见过高进,否则又怎会出现高进差点伤了少主的事来?” 霍弋一愣,冷声道:“郭叔父,伯父遭人陷害,可是那马家吗?” “唉,是。”郭均无奈叹声道。 第65章 分说前后两家怨 却闻主公召见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郭叔,我老爹何以要如此隐忍,身为护国十氏,这般被欺,家中亲眷死了这么多人,为何不还手?”霍弋冷声问道。 郭均脸色一愣,苦笑道:“老家主有令,同为十氏中人,不得相残,本来这十氏人互不相知,但是马家的势力虽仅限文士,却也庞大的紧,黄巾未起时,马家在荆州的地位不可撼动,虽正式出仕的人不多,但是荆州出去的两千石官员,多有马氏出身的掾属,其地位十分之高,在儒生之中,有着不低的影响。” “我霍家皆武人,平和时代,又如何出头?所以两家虽早知对方身份,却互不看对眼,马家文士出身,诡计层出不穷,多番陷害霍家,出于大义,我霍家一再隐忍。直到霍笃家主一任,黄巾乱起,家主领家中亲眷投奔荆州刘表,奈何那马家早在荆州盘踞,势力庞大,我主虽勇武,也只能处于弱势,出于保存家族实力的想法,一直未曾动用全部家族力量。” “可惜,马家深知霍家的实力,是以一直撺掇刘表让家主领兵征战,家主自幼熟识兵法韬略,十分的英武,战绩彪炳。可是一多半的战绩都被马家的掾属给隐没,刘表虽算不上昏主,却也是小人习性,家主在其属下吃尽苦头,马家人稳稳占据了两家竞争的上风。” 霍弋听着郭均细细说马霍两家恩怨,后面的事情亦是正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老爹霍峻和自己的娘亲是青梅竹马,私定了终身。马氏五常的马统马仲常问得自己母亲姿容秀丽,内秀贤惠,更兼是霍家老二的情人,便起了谋夺之心,下重礼去自己母亲家娉娶。 奈何自己母亲以死相抗,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自己的老爹。马仲常有感于颜面有失,动用了家族力量,在霍笃出征时,私通军情,使得霍笃以寡敌众,战死疆场,霍氏上下,成年男子战死者十有八九。 自此,霍马两家水火不同,偏偏两家同为护国十氏,命运让他们再一次选择了相同的扶助对象——刘备。 霍峻自感是自己的私情伤了两家和气,更兼让长兄战死,族中大半精锐一去不反,是以在霍弋的娘亲诞下霍弋后,便一力出门征战,甚少回家。甚至一度对霍弋亦是半冷不热。 直到此刻,霍弋才晓得哪个满脸胡茬的男子,心中背负了多重的压力。偏偏族中能够给予他的支持已经十分稀薄。大半青壮战死,这无疑对霍氏的打击是极为重大的。 “那么,郭叔叔,现下我族中,有多少高进这样的人物。”霍弋收回思绪,淡淡问道。 “少主,高进便是在族中,亦是佼佼者,似他这般武艺出众,又兵法精通的,只三四人而已。”郭均遗憾道。 “三四人!”霍弋被惊到了,想不到自己一直以为不过是荆襄二流豪强的霍家,居然有这般底蕴。 “是,少主,除了进外,尚有符离侯路博德后人,路遥路子远;浞野侯赵破奴后人赵珩赵叔瑜;壮侯复陆支后人复离复伯元;众利侯伊即靬后人伊云伊仲龙。这几人皆是昔日骠骑将军麾下大将后人中出众的人物。路子远、赵叔瑜的本事尚在进之上。”一旁久久不言的高进缓缓说道。 霍弋点了点头:“禁地在什么地方?” 高进看了看郭均,郭均冷声道:“看我作甚?霍家的家主是少将军!” “是,在武陵郡一处无名山谷内,其间道路错杂,若非本族中得力人物,却少有人知晓路径。”高进道。 霍弋点了点头,武陵郡多山地,有这么一处地方倒也不甚稀奇,这般看来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原也并非杜撰,多半确有其地。 三人这一番长谈,已然是深夜,前院早已打扫好房间,郭均高进已是辞了蜀中职务,现在的身份,不过是霍弋的家奴。实则郭均高进在刘备军中职务亦是低微,行迹倒也不是那般令人关注。 天刚刚亮起,霍弋便已然起了身,在大堂前例行惯例的练起了剑法,一时间堂前倒也是剑光阵阵,嘶风落叶,内中杀意四横,端的十分犀利。 这边堂前却是一名亲卫不顾霍弋的忌讳,急急到了近前:“将军!主公府来人,要将军即时领着徐将军往府上去。” 霍弋闻言收势,堂前的凛冽杀气立时收敛。那亲卫此刻已然是冷汗涔涔,自己是霍弋亲自拔选自武陵郡兵,以前不过是乡野种地的农夫,又怎么见识过这般剑势。 霍弋拍了拍亲卫的肩膀:“去叫徐将军准备,让高进正装与我入府。” “喏!”那护卫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霍弋一行三人,倒也是轻装简从,霍弋至着轻甲,提一佩剑。高进则是作为霍弋的近身扈从,自是全副披挂。徐盛是降将,只是战袍贴身,不带兵器,跟着霍弋一路进的刘备府来。 却说这主公府邸原是刘璋的益州牧府,刘璋父子在蜀中经营多年,这府邸倒也是修葺的十分的华丽雄伟,倒也看得出,这父子二人虽无大才,却有着不小的雄心。府邸已然是华丽的过分,逾制了。 霍弋却不在乎这些,只是跟着头前的主公近卫,一路往府中走去。却不知行过了多少堂阁,在一处硕大堂前停下,高进被勒令停留在外,与一众武将的亲卫呆在一处。 霍弋解了佩剑,脱去靴子,进了大堂。徐盛却是随着另一亲卫,被领至偏厅,等候招见。 霍弋拿眼往堂内一瞧,却是文武俱至,主位上,虚席以待。 霍弋随着亲卫的导引,却是在门边的一处位置跪坐下来。周遭无数人的眼光立时看了过来,有善意的,有讶然的,也有敌视的。 霍弋也只是微笑致意,全不在乎对方的态度。 良久,诸葛亮、庞统、法正等重量级人物方才到场。 诸葛亮等正欲与霍弋寒暄,却是听堂下一声:“主公到。” 只好点头示意,霍弋亦是作揖,各自入席而坐。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66章 被针对屈居末席 主问计幼常嘲讽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备自堂下来,缓缓登步上得堂来,笑意盈面,却见霍弋身处门侧,不由面色一冷:“以牙门将军之战功,何以要屈坐末席?今日何人当值?” 却见堂下急急上来一中年文士:“主公,今日在下当值。” “哼,你这府吏怕是也做到了头了?霍将军乃我蜀中功臣子弟,本身又有战功,何以要屈居末席?”刘备冷声道。 那文士闻言一惊,已然是吓得不敢说话,喏喏不言。 “主公息怒,弋久在外,未曾归来,是以当值人不晓得末将的席位该放置在何处也正常。在下年幼,不敢与诸位长辈争先后。主公贤明之主,不可以一席位降罪于僚属。”霍弋劝阻道。 此刻堂中某些人皆为霍弋之举所惊,以霍弋的年纪,得了这般战功,又位居高位,本是有些傲气也正常,到了堂中本以为屈居末席就算不能激怒此子,亦可打压了此子的威风。可此子并不以此座位动怒,泰然处之,甚至为让自己处于窘境的这等小吏求情。有这般城府,堂下无论敌友,皆要重新估算一下这十五岁的小将军的斤两了。 刘备却是笑道:“怕是这堂中上下,便只有你一人能看薄这些名利了,也罢,你既如此坦然,便坐于此处吧。” “喏!”霍弋作揖道。 那小吏感激的看了一眼霍弋,拘着礼,退下堂去。 “诸位,眼下荆益两州初平,汉中的战事必得提一提,曹贼奸猾,留其大将夏侯渊、张郃、徐晃镇守汉中,自领大军退回关中,以休养生息。我军若不趁此良机攻伐汉中,来日必得受制于曹贼。诸君以为,这汉中,如何才得攻下?” “主公,我军方才取了益州,益州人心未定,且汉中关隘险阻,道路难行,如此急切间攻伐汉中,若不能得,恐怕后患无穷,正以为,此刻不宜大兴刀兵。”霍弋处于堂下最外的位置,倒是对堂中的态势了如指掌。 此刻发言的却是法正,身处文士一席第五位,十分的尊崇。 “扬武将军所言甚是,我军久战疲惫,前日,张将军于巴西打败曹军名将张郃,歼灭曹军两万余人。曹军短期内必然不会大举进犯,依乾之愚见,不妨休养生息,将养兵力,待兵锐粮足,再与曹军一战,必可底定汉中。”头前第一位孙乾道。 刘备却是不说话,看了看自己向来倚重的卧龙凤雏,却见二人闭目养神,老神在在,却并不急着说话。 “在下以为不妥。”霍弋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面孔。 “哦,正方有何见解?” “严以为,曹操初定汉中,力不能平民怒,若时日一长,百姓思汉之心日减,我军那时攻伐汉中,阻力便大;我军虽初定蜀中,但蜀中虽法纪不严,德政不举,却也粮足;三则我军偏居一隅,若以两州之地与中原相耗,诚为不智。” 李严顿了顿:“曹操取汉中而不犯成都,领大军返,必然是军心不稳之故,若此时不攻取汉中,严恐夜长梦多。” 堂中立时热火朝天,不少人物皆起身抒己见,赞成攻伐汉中的,不赞成的,面红耳赤的有之,泰然不发一言的也有。 值当此时,一个淡定的声音,平息了所有争吵。 “正方所言正是,主公,攻伐汉中,宜早不宜迟。”庞统起了身,正色道。 仿佛是为此一件事情画下基调,另一个声音响起。“亮亦附议,亮愿为主公筹谋粮食辎重,以足大军之用。”诸葛亮坦言道。孔明的话一出,堂下已然是鸦雀无声。 “嗯。”刘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正要下决心下令,却看见末席处的霍弋紧锁眉头,心中一动:“绍先以为如何?” 堂中的各色人物闻言皆是一震,眼色复杂的看向了那个坐在末席,快要被人遗忘的少年将军。 霍弋闻言一怔,苦笑着站起身,作揖道:“主公,末将以为,攻伐汉中的确宜早不宜迟,但是蜀中的安定亦是十分紧要,需得有得力人选镇守,方能使得内平外靖,战事顺利。” “霍将军未免拾人牙慧,本以为小将军能有何等惊人之语,却不过如此,泯泯众人而已。”此时一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内中的嘲讽狂傲之意四溢而出。倒是真真让霍弋弄了个红脸。 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却是从事马谡。 霍弋一时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这仇人相见,真真是分外眼红。刚刚堂中人多,却是未能发现此人踪影,没曾想,这人竟是踩到了自己的脸上。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67章 厅堂震响遭诘问 良将之资可奈何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幼常何故如此?不得无礼!”诸葛亮冷声道。 诸葛亮这一声断喝明面上喝止的是马谡,何尝又不是在提醒霍弋冷静。到底霍弋虽与马家有不解之仇恨,但其人才华卓绝,乃是主公信赖的一方猛将。马家与诸葛亮交好亦是众人皆知的。 霍弋羞怒的情绪仿佛随着这一声并非指向自己的断喝宣泄而出,心中暗想,自己却是失态了,若自己发怒,便是敌人需要的结果,自己越发冷静,对手便越摸不透自己的底。 是以霍弋只是淡淡微笑,目视马谡,毫无闪躲,内心坦荡的紧:“成都令所言非虚,但霍某人的功劳是领着帐下的军士一刀一枪杀出来的,靠的不是口舌之争。孔明、士元诸位大人皆为当时人杰,所虑甚为周密,却不是我等可置喙的。弋效忠于主公,要的便是匡扶汉室的社稷,有利于此者,皆是弋之所赞同者。奇思妙问固然振聋发聩,但能附议妙策,亦是我辈之行,弋何乐而不为?” 霍弋这一番话,却是让堂中诸人十分赞同,便是对霍弋在荆南之行径有埋怨者,亦是要高看他一眼。这一番话,既抬高了堂中刚刚所建议之人的名声,又鄙视马谡好高骛远的习性。 那马谡却是十分的尖利,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跪坐在案后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却听一人朗声断喝:“幼常!大堂之上,不可啰咤。” 诸葛亮这一声断喝,却是晓得主公对霍弋十分倚重,不想让马谡吃亏。主公甚至将少主刘禅寄与霍弋身侧,同吃同住,这已然是不一般的亲近,多半是要给少主刘禅找个日后朝堂上的柱石,以保证主公百年后,少主能够依仗霍弋稳住自己的地位。 况且自己前日力荐马谡为益州从事,但主公却说:“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需要再历练!”这一句话一方面是否决了自己的推荐,另一方面却是对马谡此人定了性。主公以识人之明著称于世,自己或许还是太过爱他了,实则他并没有这般才干? 虽说主公还是看自己的面子,将马谡升做了成都令,这益州之治所所在县令,但马谡若真与霍弋发生矛盾,那局面便很难掌控了。若任由马谡这般胡闹,怕是成都令的缺也要被夺。毕竟主公在霍弋到成都那日亲自迎接,已然是向诸人公示了自己的决心,霍弋主公是保定了的。 马谡却仿若未闻诸葛亮的制止,起了身,往主公刘备行了一礼:“主公!臣前日闻听荆州都督关将军收了霍弋为义子,可有此事?” 刘备早便有所不满,却也轻易不表现出来,笑着道:“我也是昨日才接到云长的书信,幼常消息甚是灵通啊!” 马谡却是丝毫不在意刘备语气中的暗讽,朗声道:“主公,我军素来以军功为重,霍弋仅以这般年纪便升做牙门将军,甚至连江东吕蒙都败在他手下。这般军功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谡以为,莫不是关将军宠溺义子,慌称自己的军功乃是此人所立?” “成都令所言可有实据!若无,恐有中伤大将的嫌疑!”说话的却是武将一席的首席安汉将军糜竺。 “糜将军,我只是根据实际情形揣度,并无恶意!” “主公,巴以为成都令所言有理!宜速派人往荆南,搜集证据,以免有人谎报军功,让众将士心寒!”却是新近任左将军西曹掾的刘巴,正是霍弋在零陵的一系列举措,得罪了这位零陵刘氏,这位刘氏领军人物,到底还是发难了。 “巴还自江阳太守刘邕处听闻,牙门将军在零陵私蓄力量,而不上报主公,巴以为,此乃二臣之举,请主公速派信使往荆南,核查此人所部虚实。” “谡闻听霍弋丁忧时,私自去往曹军地面,旬月方回,主公,以霍弋这般行径,私蓄力量,意图不轨,更勾结曹军,请主公夺了此人印绶!”马谡脸面赤红,他心中肯定,这般多的疑点,已然是足以将霍弋坠入死地,便是不死,想要翻身也难了!他霍家想要同马家争锋,不可能,似这般武将出身的人,权谋上又能有什么造诣。 刘备却仍是面不改色,丝毫不以为杵,回过头来:“子初、幼常且稍待!既然汉中战事已然议定,接下来便是霍将军述职之时,绍先,你且将你在荆南这两年的情形说与我等听,更可将这些疑处一一解释。”实则刘备心中亦是不打底,这霍弋战功彪炳是有目共睹的,但若真如马谡、刘巴所言,此子在荆南私蓄力量,更与曹军有勾结,那便是极大的不妙了。 霍弋仍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自袖中掏出一封文书,俯首道:“请主公过目一观,这是末将自任武陵郡以来所施政事的概览。主公可一边看,一边听末将细细道来!” 自有近侍将文书接过,呈了上去。 “末将自家父战死,便回乡丁忧,家父临终前曾经叮嘱弋,家母有一姊嫁与新野邓氏,后夫亡,生活困顿,要弋往新野接回姑母母子,以慰我母在天之灵。后弋便轻装简从,入了新野……”霍弋却是如实将后来发生的事情说来,实则邓艾母子与自己相识实是巧合,谁能知道,自己的母亲与邓母乃是姊妹,错有错着,却让霍弋躲过了这一劫。 “主公,姑母此番亦是随弋之家小,到了成都,诸君若不信弋之所言,可请姑母到此叙话,一问可知!” “牙门将军纯孝,我等具知,却不必这般费周章了,到,愿以某之信誉,为绍先担保!”却是主公的近卫将军陈到说话了。霍弋感恩的看了陈到一眼,这位近卫将领平时话不多,地位却重,每每帐中议事虽没有他的位置,却没人敢于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哼!霍峻将军为主公之大业身死葭萌关,以八百死士守葭萌关,夫禁向存万余阆中精锐不得进一步,似这般忠肝义胆之人,你等却在他死后泼脏水,真是可恶至极!”正当众人纷纷扰扰之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却见一白袍小将自堂下而来。 “安国!不可如此!”刘备却是慈祥的看着这个少年,笑眯眯的训斥。 “伯父!孩儿对义兄十分的景仰,看不得别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关兴嘟囔了两句,却也不敢再说,郁闷的坐在霍弋的斜后方。 霍弋笑了笑,继续道:“主公,末将在荆南招兵买马,在述职文书中有详实叙述!关将军率荆州精锐,早晚与曹军有一战!但江东军亦不可不防……” “哈哈,江东与我军唇齿相依,岂会攻伐我军,霍将军太过杞人忧天了吧!”霍弋看去,却是那马谡再发狂言,甚至打断了自己的发言。 “国与国之间,唯利而已。却并无持久之盟友,更无永恒之敌寇。前日江东犯我荆南四郡,若非关将军总控大局,末将麾下将士奋力拼杀,恐怕成都令嘴中的这个唇齿相依的江东军,已然是占据荆南四郡,不知那时,成都令还能笑的出口吗?”霍弋一则烦此人多番刁难自己,二则更是联想到前世此人的街亭之败,三则此人家族与己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番看来,这人真真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十二万分的让人厌烦,是以嘴下极尽嘲讽之意,并不留情面。 马谡言语一时为霍弋所堵,只是喏喏道:“你……你……”却不知以何言回话,索性忍气吞声,只以眼神望向霍弋。 霍弋自不理会马谡的噬人眼光,朗声道:“江东之主孙权一度坐镇陆口,其心意昭然若揭,末将以为不可不防,但以荆南两郡区区郡兵,显然非是其敌手,是以末将自作主张将荆南长沙桂阳两郡百姓迁于零陵武陵,于良家子弟中征募士卒,善加训练,进可助关将军攻略襄樊,退可保荆州不失。” “善!主公,绍先大才!这般举动却与前番人所言相反,却是着实为汉室复兴筹谋啊。正以为,可将荆南两郡事宜悉数交由绍先主持,不加干扰。如此,荆州可安。”法正在一旁赞叹道。 “呵呵,好!绍先已然是将自己的意图表率清楚,诸君可还有疑问?”刘备放下手中的文书,朗声问道。 “主公,霍弋在荆南侵夺士族土地,为祸乡里。士族人心不稳,民怨沸腾啊!”刘巴站起身来,急切道。“似这等武夫,又怎知民生疾苦!主公乃爱民之主,必不能不救民于水火!” “子初放宽心,绍先已然在文书中写明,荆南两郡民政已然悉数交由费祎董允二人署理,二人年纪虽轻,贤名早传在外,必能内抚民心。”刘备挥了挥手中的文书,笑道。 刘巴见主公作此态度,只得缓缓坐下。 “主公!牙门将军还未曾证明他的领军之能,以这般年少之资,如何能打败天下名将!”马谡冷声道。 第68章 一言不发疑窦去 留蜀三月尽读书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幼常!住口!” 霍弋却是没曾想过,第一个发怒的不是别人,却是与马家关系极好的诸葛亮。 诸葛亮脸色阴翳,马谡却是陌生的看着孔明,在他的印象中,诸葛亮对自己如师长、如兄长般关怀,甚至自己能做到成都令,也是其向主公一力举荐而来。他甚至从未见过孔明会如此暴怒,在他眼中那个向来温文尔雅,主张宁静致远的卧龙先生,从未如此震怒。 孔明真真生气了,马谡不顾自己的提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霍弋,实在是有辱马家一门高才的门楣。更兼霍弋最依仗的战功都要去质疑,更过分的是还要隐射荆州都督关羽。这一来,不是自绝仕途于主公是什么?他只能站出来,制止马谡的言行。 马谡却是心高气傲的紧,自认为熟读百家经典,于权谋、兵法更是自矜无比,便是对着自己最为景仰的诸葛亮,不服是还要辩上一辩。孰不知,庙堂之上的争论非是文士之间的探讨,这般穷追猛打或可能有奇效,却往往会给自己的同僚,主公留下刻薄的印象。 是以他只是惊诧于诸葛亮的震怒,口中却道:“谡自认熟读兵法,尚无一丝把握稳胜吕蒙,似这等黄口小儿,能有这般智谋?” 孔明绝望的看着马谡,脸上写满了失望,只得缓缓坐了下去。 “哼!我义兄的本事靠的是自己一刀一枪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葭萌关一战,义兄三百精骑夜袭夫禁大营,不损一兵一卒!襄助霍峻将军,大破夫禁向存!举凡彼时在益州的,谁又不晓得?” 霍弋尚未开口辩解,关兴却是忍不住站起身,朗声说了出来。 “然也!任,亦闻那一战霍小将军之智勇,堪比河北张文远、江东甘兴霸。后小将军一番微言大义更是振聋发聩,不然,任现在早死在乱军之中,又怎会有此机会,效力主公。”说话的却是昔日霍弋以大义相劝的张任,此刻,张任却是做到了翊武将军。 霍弋却是微微作揖俯首,算是表达了对自己这个师伯的敬意。 “霍小将军在荆南之战功,统不敢置喙,但是统这里有征虏将军张将军前两日快马传来的战报,足可见霍将军之智勇。”庞统却是自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交由近侍传给了主公刘备。 “以张将军之威名,莫不是幼常还要像质疑关将军那般,有什么异言?”简雍扫视了一眼马谡,淡淡道。 实则关羽素来傲慢,尤其对文士更是刻薄寡恩,动则厉言相斥;但张飞却向来敬重文士,张飞帐下更是有不少能人志士为其效力。马谡言关羽之非,在堂中的文士纵归觉得不妥,却也没有多大的异言,毕竟关羽讨厌文士,文士们自矜风度,亦是对关羽不削一顾。 但张飞素有爱才之名,义释严颜之后,更是极得蜀中士人之心,他既然赞扬霍弋,那么便说明,霍弋确有大才。 “巴西瓦口隘一战,我义兄五百亲兵先硬捍曹军千余骑兵,大破敌军,更与张将军密谋,以智诱使张郃上当,三万曹军尽墨!若不是徐晃及时赶到,怕是那张郃也要做了我义兄的枪下亡魂!” 霍弋一时无言,自己不知何时有了这么个对自己盲目崇拜的人,照后世的说法,这算是脑残粉吗? “好了!荆南一战,具体情形我等虽不可知,但是云长素来自矜名誉,断不至于做出这等分派功勋的事来。众位不可再做这等揣测!”这一回说话的,却是蜀中世家代表人物,时任护军、讨逆将军的吴懿。 “主公,非是弋要穷追猛打,荆南一战弋降服江东名将徐盛,此人正在偏殿,若诸位还要再问,尽可令此人前来对质,一来可解关于荆南两战幼常先生的疑问,二来也算是让义父与弋有一个能澄清的机会!”霍弋俯首道。 这一来却是要置马谡于无法回头的地位,实则霍弋本不想如此穷追猛打,但见了马谡凶恶的面孔,霍弋晓得,这个对手,是自己的死敌,那么,霍弋便是起了战场里历练起来的杀心,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刘备深深的看了霍弋一眼,孔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们都知道,一旦徐盛到了这里,说了这件事,马谡便不能回头,他在这里的仕途,便有限的很了。 “这事却不用这般计较,绍先,孤晓得你的功劳。”刘备拿着那封张飞的来信,淡淡道。 “诸位,我军起于微末,兴复汉室,诛杀曹贼乃我军首要目的!这不仅仅需要将士用命,谋士以智。更要诸位同心同德,今日之事便此作罢,日后,孤不希望诸君斗力于内!”刘备站起身,朗声道。 “喏!”堂中诸人亦是起了身,齐声答了一声。马谡亦是心有戚戚,却是不敢违了主公的令。 “好,请江东徐将军!”刘备朗声道。 徐盛这回到得堂内,却是没被问起荆南两战之事,只是刘备起了拉拢之意,高官厚禄以留,徐盛却是早已有了投效之意,只说要家小到蜀中,更兼不愿与江东对敌。 刘备自是满口答应下来,一时堂中喜庆,纷纷祝贺主公再添猛将。 霍弋却是惘然若失,他晓得徐盛这一降,多半是要留在蜀中,不可能随自己去往荆南,毕竟江东上下为其昔日同僚,倒是不忍与之刀兵相见罢。 述职一毕,本以为便可回荆南的霍弋,却是遇到了更大的难题,他必须随少主刘禅一道,在蜀中许靖处,行弟子礼,学习经典满三月,方可回荆南。 霍弋不由脑袋疼起来,这个许靖虽是天下名儒,但自己个对儒家经典是一点也不感兴趣。想起这些个之乎者也的论调,便是头疼,何谈精通熟读? 但霍弋亦是知道,想要摆脱武夫的名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大儒的弟子,便算是不及格,也是能唬住不少人的不是?是以尽管头疼,还是要勉力去学一学。 第69章 许夫子并收男女 霍牙门收贴赴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汉代女子地位极高,这一说法霍弋前世便是早有耳闻的,却不知,这地位高,教育程度也是极高的。前有徐淑文名驰于天下,后有蔡琰文采不让须眉。 大儒许靖的授课倒也是规规矩矩,儒家经典《孟子》的通读朗诵。不同的却是许靖的弟子不少,女子亦有数人。 霍弋晓得汉代男女之防并不严谨,却不想这贵族子弟中,男女竟然可以同坐一堂,同参儒家教化。 许靖自是对主公刘备的安排十分的满意,自己的得意门生费祎董允已然出仕,更是身兼荆南两郡重任。兼且新近入了自己门堂的人物一个是主公之子,未来蜀中之主的少主刘禅;一个是少年出名,已然功参牙门将军的霍弋。 许靖是个好面子的人,饱读诗书之下,更有品评人物的习惯。能有这几个弟子,说句不拿许昌天子放在眼里的混账话,自己也算是位极人臣了。是以对着霍弋,自是青眼有加,十分的喜爱。 霍弋却是心思不在读书,许靖家内的厅堂亮堂宽敞,二十来个世家子弟正席而坐,尚不显拥挤。许老夫子在前释义,霍弋却一门心思的想要弄清楚这些世家子弟的身份。 但初一进门,许靖便拉着自己,问长问短,却不是一派师长做派,言语中却是当做平辈论交。更兼这二十来人,多半是蜀中世家子弟。甚至这些个蜀中子弟联合起来,孤立了自己。只是对少主刘禅十分亲近。 霍弋却是明白,这与地方争斗无关,无非是自己少年成名,到底在这个年纪的少年眼里,属于高不可攀的人物,是以霍弋却是并不以为杵,说到底,这些个世家子弟大部分会成为日后蜀国的股肱。 是以霍弋也倒仍是与人和善,更兼自己心性成熟,晓得这个年纪的少年对什么感兴趣,手段兼施之下,很快便与这些世家子弟打成一团。 一旁那几名女子学徒见了这情形却是十分的讶然,要知道霍弋要来之前,这些个世家子弟可是在商量着怎么才能给霍弋个下马威,更是联合起来,要孤立这已然是闻名天下的少年名将。 没曾想,只短短半日功夫,已然是将自己的打算抛诸脑后,前后张罗着与霍弋称兄道弟了。 这数名女子中,又恰恰有一人在霍弋进城之日便关注到了这个面目俊朗的少年。便是当日被年长女子称作杏儿的少女。 此刻这杏儿却是郁闷的紧,前日里父亲开玩笑要向霍家提亲,将自己嫁与霍弋。自己倒是没有当真,只说若霍弋能有本事降服自己,便嫁与他又有何妨。但霍弋进城那一刻,杏儿却是立时生厌,面貌俊朗的霍弋已然是被打入登徒子一流。 这却非是因为其他原因,实则是因为固陵太守刘琰之子刘瑜亦是一面如冠玉的少年郎,体型身材,面目轮廓皆与霍弋相仿,但是其人贪花好色,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流连章台教坊,为人不堪,更是曾在冶游时,出言轻薄自己。却是给杏儿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是以当杏儿第一眼瞧见霍弋的模样,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物,便是那刘瑜。文文弱弱,毫无男子雄风气概。每日里轻歌纵酒,这又哪里是图谋大业的大丈夫所为。虽说霍弋的形象在自己的父亲嘴中已然是近乎完人,可是杏儿此刻见着谈笑风生的霍弋,却不知哪来的三丈火气,只是十分的气恼。 霍弋早便发现那几名女子中,有一眉清目秀的少女一直盯着自己,不时皱眉怒视。霍弋自忖与此女素未谋面,更不谈得罪,何以这女子要这般怒视自己。却不晓得,不知何时,霍弋已然是走进了这少女的内心,搅乱了那一池静水。 自许府下了课,霍弋自门前寻得自己的亲卫高进,牵了马一路往自家府邸而去。尚未到门前,却是见着十数车架停在自家小院门前。霍弋皱了皱眉头,下了马,直往院中走来。 “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已然是有不少大人递来名帖,请将军赴宴呢!”郭均看见霍弋,一把抓住霍弋,将一叠名帖放在了自己手里。 霍弋这才晓得门外的车架是所为何来,却也不翻了那名刺去看,只问道:“都是哪些大人,下了名帖?” “呵呵,少将军在众位大人眼里十分得势,今日来请将军的,多是蜀中豪强,目下最得势的乃是蜀郡太守法正,讨逆将军吴懿二位,其余皆为小吏,不足一提。”郭均道。 “孝直先生待我甚厚,郭叔父可回名帖,改日弋置重礼登门拜访。”霍弋道。 “今日便去讨逆将军吴懿府上。”霍弋笑了笑,自是晓得不久之后,吴懿的妹妹便要嫁与刘备,成为蜀中的女主,自己自不会放弃这般机会,与吴家交好,自己日后必然久在荆南,如能得吴家的支持,必然能在日后朝堂上多一臂助,不至于像这回一般,只有招架之力,却无反抗之功。 “少主,均以为,还是先去孝直先生处,毕竟孝直先生为主公最信赖的谋臣之一,这般置孝直先生的名帖于不顾,与礼不合!”郭均道。 “非也,郭叔父,我之所以后去孝直先生处,非是不重视,待日后携重礼登门,方能彰显诚意!”霍弋笑道,心里却是晓得,法正纵使能够拉拢,亦是短期投资,按照自己的记忆,法正的寿命不长,在蜀中格局形成之前便已然与世长辞,自己是需要保持一定的礼数即可。 郭均却是不晓得其中的原委,只是摇头叹声,心想着少主虽聪慧,对人情世故一道远未看透,到底还是太过年轻,是要历练。 但郭均亦是不好反对霍弋的主张,出了门,将霍弋的名帖递给了法正府上的随从,极言霍弋要轻自携礼登门,不敢由法正请宴。 又找到吴懿府上的随从,应允了吴家的宴请,那随从本以为这霍弋必然是要去法正府上,见霍弋应允去自家府上,却是十分的意外,当下高兴而去。 第70章 轻裘怒马过闹市 铁衣剑舞轻王侯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一贯的轻甲白马,后面跟着高进、霍狂领着的十数亲卫。郭均倒是一力主张霍弋要车架出府,霍弋却烦闷车架内的无聊,倒不似现在这般,颇有轻裘怒马游闹市,快意仗剑轻王侯的爽利。 他自是喜欢骑着马的那种畅快写意,却不晓得高进霍狂二人的辛苦。 郭均自霍弋一出门,便拉住高进、霍狂,一力要他二人小心,少主现在位居高位,名扬天下,无论孙曹皆视少主如目中刺,欲拔之而后快。兼且霍家与马家不和,马家更是有构陷先主的劣迹,保不住这马谡气不过堂上的抑郁,要请人刺杀少主。 高进虽未曾跟随自己这个少主,但是霍弋是他们的主人,这一个信念是少年时便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更兼这个少主仿佛与人不同,把自己看做亲兄弟一般,少有横眉冷对的时候,高进是个傲气的人,有人把自己当兄弟,他嘴上不说,却是真真把霍弋的安全挂在了自个心上的。 更兼这个少主的气魄无人能比,自己虽在葭萌关被俘,但身份揭破,看到郭均那一刻,自己便是已然重获自由,更是跟随老主公前后,主公身死那一刻,自己便在十丈开外。那一刻,自己深深的引以为耻。 也是那一刻,自己被少主的气魄惊骇,看着他领着几百马军,在夫禁的数千中军里横冲直撞,更知道葭萌关一役,背后多半是霍弋的奇计才能保全葭萌关,夺了那般天大的战果。 这个仿佛冷酷到无情的男人,纵马在霍弋身后时,眼中的热切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的。 霍狂自打跟了霍弋,便少有发蛮壮脾气的时候了,遇事便也能思虑一二,一双虎目四处望人密处扫视,深怕真似郭均说的那般,冲出个不要命的,惊了少主,战时的狼牙棒没拎出来,却也警惕的按着那把霍弋特意为其打造的百炼钢长剑。 尽管高进霍狂一路警戒,却也没出现什么刺客一类的人物,却是一众人骑着马,比走的还慢,到了北城,这里算是达官贵人的居所。 霍弋刚一带坊门前,边有一吴府随从上前来:“可是牙门将军!” “正是!” “主人吩咐我在此等候,将军且随我来!”那随从作揖回话,便又起了身,领了霍弋自往坊内而去。 霍弋一路看着成都城内的豪门所在,一面感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是自家的庭院本来已是十分满意,看了这些府邸,自家的院子,可能比得了别人的一间堂屋吗? 想到这里,霍弋兀自一惊,自己也算是主公的重将,战功立了不少,何以主公赏下的院落这般狭小?听闻主公说,这院子是诸葛军师帮着选的,难道说,诸葛亮已然对自己是心存芥蒂了? 霍弋暗想着些不明不了的事,心中又暗生警觉,便似看到别人的好东西,自己也是起了贪念,更兼无妄构陷别人的坏处,此一条乃是大忌。按下了心中的阴暗,抬头一看,却见吴府已然是近在眼前。 霍弋下了马,着亲卫牵了马,这些亲卫自有吴府随从安置。自己由高进、霍狂两位护着,在吴府外里许下了马,算是对宴请主人的尊重罢。 霍弋领着二将,直往吴府大门而来,到了门前,却是一惊,吴懿正领着二人,立于门前,见霍弋已到,笑道:“绍先能先来我处,实在是懿之幸事,请府中叙话。” 说完,让开了道,要让霍弋先走。 霍弋却是一俯首:“讨逆将军宴请,岂有不应命而来的道理,将军先请。” 吴懿却是爽朗一笑,并不推辞,当先走进府中。霍弋这才拿眼细细看其余二人,却见一人年纪略小于吴懿,估摸着乃是领刘璋亲军旧部,被主公封做领军的吴班,也算是一代名将了。 另一人年岁较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可能是史上并未载名的吴懿之子,霍弋亦是做礼让吴班先进:“吴领军头前先进!” “哈哈哈,我等武人却不必这般多礼,来,绍先且随我进府。”那吴班却是抓了霍弋的手,强行拽着霍弋进了府中。 霍弋久在军中,这些日子整日介呆在夫子的学堂里,倒是多了些穷酸腐儒的礼数,心下见吴班这般对自己,倒没有不满,只是心中顿时起了亲近之意。 “绍先这般境地能翻转局势,却是令懿另眼相看!经历这般折腾,少将军前途无量啊!”宾主分主次坐下,吴懿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对自己的夸赞,立时又拉近了宾主间的生疏。 “我等武人每每便要受制于那些个穷酸腐儒,那马谡有几件功勋,便能对少将军指手画脚,当日若非我领亲军在外值守,我便是要问一问这马谡,有何等本事?”霍弋还待开口,却见吴班拍了身前的食案,愤愤不平道。 霍弋自是晓得,这无非是吴家兄弟的试探之言,唱双簧,探一探自己的虚实。这吴家兄弟在蜀中多年,自是少不得与世家打交道,能够在蜀中站稳脚跟,若非无本事的人物,早便被吞了个干净,又岂能做到这般高位? 霍弋嘿嘿一笑:“成都令只是与我有嫌隙,朝堂之上也是人尽其言的地方,有些冲突在所难免嘛!” 吴懿略有深意的看了看霍弋,又道:“霍小将军所言正是,但却不必拘束,来人,歌舞伺候!” 当下自偏厅内出了一队舞女,身材窈窕,却非衣彩华丽,而是人人带甲,个个遮面,手持长剑。正堂上早已等候多时的乐手们,立时编钟震响,鼓瑟齐鸣。 吴家是军武世家,这歌舞确有杀伐之气。偏生那窈窕歌女却能将这剑舞的这般出彩,隐隐皆有杀气四伏之感,却是十二万分的难得了。 霍弋来到这一世,却是头一回看到这个时代的歌舞,人言**武烈,却是十分的贴切了。这堂中却不知是何缘故,编钟鼓瑟齐鸣,却比那后世的音响不输几分,颇有余音绕梁之意。 一时宾主交杯,气氛烈烈。 霍弋的少见多怪,造成了他在歌舞前后的目不转睛,却不晓得,这领舞之人正是那学堂里的杏儿。 此刻杏儿见这闻名天下的将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一班姐妹,心下羞恼,喃喃道:“好色之徒!哼,偏生爹爹非要让我领舞取悦此人,真真是羞煞人也,气煞人也!”可惜这喃喃之声未曾传到霍将军的耳里。 霍将军却不晓得,自己的一脸欣赏之意,成了好色之徒最好的佐证。 第71章 剑气四横汉殇舞 春景醉人佳人罪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一曲舞罢,却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那退去的舞娘更是在霍弋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些蒙面舞娘虽是女子,却将这战阵之上的杀伐之气,在那三尺铁剑间演绎的十足十。 鼓乐声中,颇有让人窒息的迫切感。此时鼓乐一散,舞娘退去。霍弋却是久久愣神,回味无穷。却不晓得领舞的杏儿却是十分气愤,自己为了避免被认出,才让所有人蒙了面来舞,却不曾想,这少年将军却是无礼之极,盯着自己一直看个没完,连自己父亲敬酒都恍如未闻。 “霍将军,这一舞如何?”吴懿得意问道。 “却是惊为天人,实在是舞中绝品!”霍弋赞叹道。 “哈哈哈,却不晓得,霍将军是赞人,还是赞这舞?”吴班却是挤眉弄眼笑着问道。 “这……”霍弋满面通红,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霍将军,不必介意元雄的话,他本是个粗豪汉子,说起话来也是不着四六。”吴懿见霍弋窘状,立马扯开话题。 “霍将军却是不晓得,这舞只你一个外人看过,实不相瞒,这舞名作《汉殇》,却是家中幼女习得胡人舞法,并中原器乐所成。是以霍将军少见这般杀伐之舞,不过是小女拙作,只是头一回哪来宴客而已,将军见笑了!请!”吴懿再起酒樽。 霍弋自是酒来便喝,并不推辞。不多时,似是受了那舞的影响,霍弋却是莫名与吴班行起了酒令,霍弋原也不会行酒令,好在自己学习能力尚可,一来一去,输了喝了三四樽酒,已然是了然其中的规律,便再也未曾蔬果,只把吴班喝的醉倒在地。 霍弋有些受不了,这酒虽说度数不甚高,却也量大,喝多了自是肚子胀的紧,是以寻了机会,告罪离席,吴懿却是着人领着霍弋去客房。 原是此刻夜已深,坊间早已下了坊门,尤其蜀中虽已然落入刘备之手,作乱之人四起,这一入夜,宵禁更是森严,便是主公刘备,轻易也不得驰马坊道。 是以霍弋回南城是不大可能了,只得留宿吴懿府上,等待明日五更坊门开启,方得能回南城。 吴懿府中恢弘,虽比不得中原的高城大邑里的富豪人家,在成都城也算是第一流府邸了。吴家的私兵亦是分布院中,巡逻严密。 霍弋三人,却是由吴家一家仆领着,晃晃悠悠往那府内而去,待到了一处小楼,花木隐深,夜风吹过,暖暖中又透着丝丝凉意,映衬着淡淡月光,这却是晚春间少有的极美光景。 霍弋却是忍不住骚包的吟起一首五言诗:“春风惹人醉,渺渺佳人处。何惜金缕衣,堕吾壮筹路。旦凭汉铁剑,匆匆更明悟。夕往阳平关,复我汉中土!” “哼!似你这般好色之徒,何谈复我大汉疆土!”一道清越的声音,却是从霍弋的身后响起,银铃一般的声音,却塞满了挖苦。 霍弋却是一转头,只见身后一株杨柳下,一身着轻甲,仗着铁剑的蒙面少女,盈盈而立,莹白月光恰到好处的映在少女脖颈,更添一份娇俏。少女身后有一侍女打扮的少女俯首而立。 “姑娘何故要挖苦我?好色?却不晓得从何说起?”霍弋却是被挖苦的莫名其妙,只是谦恭问道。 “哼!先前宴席之上,为何只看舞女,却不闻我父亲劝酒之言?”那少女见霍弋一本正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质问道。 “实在是歌舞精绝,十分的震骇人心,弋十五年来,未闻有此舞,是以一时为此舞所摄,却是失礼了!望姑娘见谅。”霍弋执礼更甚,晓得这是吴家小姐,却是不好发作。 “哼!那你这般在我闺楼前,作此什么佳人之诗,却是所谓何来,莫非是要向本姑娘求爱吗?这却不是登徒子,好色之徒是什么?”那姑娘见霍弋这般狡辩,更是气苦,扯开嗓门,大声质问道。 霍弋心内感叹汉代女子之豪放,便是求爱这等词也能脱口而出,却不晓得吴家小姐是让他气惨了。 霍弋深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道理,自是不会跟她争辩,只是淡淡道:“霍弋路过此处,却不晓得是姑娘的闺楼,却是唐突了!只是见如此美景,未免沉醉其中,又暗自惊醒,是有此感慨,并无其他想法!姑娘,在下这边告退了!” 说完,却是让那老仆继续带路,往那客房而去。 少女呆在原地,却是羞愤无比,恨恨的看着霍弋的背影:“本姑娘跟你没完!”说完,却是自己一愣,偏生自己为何非要与此人这般计较,这真是奇哉怪也。 次日一早,霍弋便辞了吴懿,自往许夫子学堂骑着马,施施然而来,却见一华贵车架停下,下来一明眸少女,十分的熟悉,仔细看去,却是与自己同在学堂读书,那日偷偷拿眼瞧自己的少女。 霍弋见少女朝自己看来,便露出一丝笑意,以示善意。毕竟同在许靖门下,同门之谊,不好与人结怨罢了。 却不想,那少女却是脸一冷,理也不理霍弋,下了车架,提起裙摆,在侍女搀扶下,便直往学堂内去了。 霍弋苦笑,自己到底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打交道,除了月儿和惜儿,便是数次被人无视,昨晚甚至被人当做登徒子。霍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是暗暗想,自己到底也算小白脸一枚,难道便这么没有女人缘? 手一摆,留下了高进、霍狂及一众亲卫侍候在门口,拿起马边装着书的兜袋,自往学堂内而去。 一进书院,霍弋便是找了相熟的人,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那少女似乎看见霍弋便有气,偏生又不知道气从何来,莫不是父亲提了一句要向关将军提亲,将自己嫁与此人的缘故?可恨的是,这人生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像极了那可恨的刘瑜,书院里结交的都是些登徒子。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少女只是想,何以这许夫子要收这些人进书院,其中又真正有几个愿意读书的?多半是许夫子贪图这些人家的势力,能为他增添名声罢了,便如同这好色之徒一般,少年出名,许夫子还不上赶着收他为徒?哼,可恨! 这许夫子又是什么好人了?刘季玉败亡之际,这人还不是翻城欲出投降现主公刘备? 第72章 张儁乂败兵擢官 司马懿主薄掾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张合一路随着徐晃北归,巴西花了数月时间攻夺下的地盘,已然是悉数被张飞领军攻灭。数月万军心血毁于一旦,这一败,张合却是晓得,已然是伤了汉中守军的根本甚至是士气。 果然,一到汉中,丞相便一纸调令将自己召来关中,张合更是知道,这一战,纵使丞相无怪罪之意,日后自己也难再当重任了。 长安城,汉末来数经风雨,早已不是前汉那个恢弘的巨城了,人烟寥寥,入眼的只隐隐王霸之气横生,却是已然没了生气。丞相的行辕便临时驻跸此处,前汉修于此处的宫室大半已是残破不堪,丞相的府邸临时设置在一处保存尚算完好的宫室。 近卫士卒警备森严,张合立在宫外,早间的风吹过自己的脖颈,一身朝服的自己有些不习惯,微微缩了缩脖子。丞相的心胸远没有以前那般远大了,甚至拿下汉中,面对蜀中叛乱四起的局面,居然不听司马仲达的意见,继续挥兵南下,一鼓作气攻灭刘备。 丞相此时更是比以往更加多疑,动辄砍杀近侍,传言丞相熟睡时,现在已然无人敢近身服侍了。唉,丞相真的老了,已然撑不起这偌大的担子了。偏偏丞相却是更想往前进一步,可是文若的死,让丞相似乎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想法,但是丞相权倾天下,有这般心胸的人物,又怎么会这般畏缩不前? 他连一向信任的荀文若都逼死了,又怎么会停下脚步?可是他偏偏住的是汉室的宫室,举止具是天子做派。前日,已然是有大臣上奏要皇帝加封丞相为王,连封地都选好了,便是魏地。 张合却是在宫前胡思乱想,已然是打定了被免官,甚至身死的主意,是以并不禁锢脑子里的想法。 正待张合苦思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张合闻听人却是一惊,冷汗四起,自己想这么多已然是为人下之大忌,是以以袖擦面。 “宣偏将军,都亭侯张合进见!”一近侍来到宫门口,大声道。 这近侍宣见的做派,便是足见丞相只差一个皇帝的名分罢了。张合却不敢明说,只是跟着近侍一路往大殿而来。 进得大殿,却见丞相高坐于上,左侧书案后,有一中年文士,见张合进的大殿,颌首示意,却不是司马懿是谁。 大殿之上,丞相曹操坐在案后,左手支撑着脑袋,右手执笔,似是正在批阅公文,面色苍老疲倦。张合见了心中一惊,丞相早便不是官渡边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丞相了,记得当年自己归降时,丞相面色红润,音色爽朗,十分的意气风发。 如今那官渡一战,尽墨袁军的曹操却已是垂垂老矣。张合缓缓俯首,谨慎作揖道:“末将张合,拜见丞相!” 大殿上,曹操闻言,勉力抬起头,淡淡道:“儁乂辛劳多日,赐座。” 张合却是心中一突,自己兵败如山倒一般,何敢言说辛苦,只是跪倒在地:“丞相!合有负丞相知遇之恩,贪功冒进,以致大军覆灭!末将该死!” 曹操闻言抬起头,起了身,缓步下来,扶起张合:“儁乂何故如此,此一役,皆操之过。若非我催你与张飞接战,此刻胜败却在两可之间。信使一派出,操便后悔了,所谓不临其地,不晓其况。是以后头,我便让徐公明领着精锐骑卒去接应你。” 张合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却不曾想丞相会将过失一力挑在自己肩上,张合惭愧道:“丞相休要为合开脱了,若不是合贪功冒进,不致有此败!” “儁乂!汉中大局还要靠你和公明辅佐妙才。妙才擅突进,少思虑,虽每有奇效,却终归少了稳重审慎,我常常告诫他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但恃勇也。妙才却听不进去。儁乂,汉中一地我便交由你三人,你素来审慎,更兼于利用地势与敌周旋,汉中一地奇险,正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曹操脸颊上的皱纹似乎更深。 张合一时感佩莫名,心中却思量,便是丞相这等人杰才能看清麾下各色人等的长短,便是为这样的人物效忠,方才能称的上无悔,便是丞相进一步,做了这天子,我张合也要追随左右。 张合后撤一步,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这山一般的河间汉子,跪倒在曹操面前:“丞相,蒙丞相所识,必效死疆场,不敢让蜀中刘备出汉中一步!” “好!某要的便是你这句话!明日我便要启程回邺城,自今日起,加封你为荡寇将军,辅佐都护将军夏侯渊都督汉中事!” 张合却没曾想,自己本是一降将,历来在曹军中只认副职,虽久立战功,只不过为一偏将军,此刻打了一败仗,却被擢升为荡寇将军,真是闻所未闻,有此一封,死何足惜? 张合却是重重一顿首,朗声道:“谢丞相!” “无妨,你便下去吧,我也累了,明日尚要赶路,便歇了。”曹操扶起张合,挥了挥手,疲惫道。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张合刚欲告辞,却是转过身来,问道:“丞相!合有一事不明,望丞相晓谕。” 曹操回过头,皱眉问道:“何事?” “末将在巴西宣汉城南,遭遇一蜀将,其人勇悍,仅凭数百骑兵,便敢追击我三千骑,更是正面击溃我军,末将与之交手,只堪堪伤了他,却也险些命丧其人枪下。末将观其人面貌,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其军战旗上书‘牙门将军霍’,末将不才,但能在末将枪下讨得便宜的人物却不多,以此将之勇略武艺不该如此寂寂无名才是。” 张合低着头,更不敢正视曹操,慢慢将心中疑问掏出。 “霍姓将领?”曹操闻言一愣,来回走了几步,思索不得,回头看向静坐案后的司马懿,“仲达可知晓此人?” “刚刚接到的江东细作来报,尚未呈送丞相。懿观之,正与儁乂将军所描述者相似。”此时的司马懿正为丞相主薄,掌管的便是要呈送曹操批阅的公文邸报。 第74章 闻名北地操色动 苦闷学堂怒罚书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哦,仲达且说来一听!”曹操闻言道。 “丞相,正如丞相所料,孙刘虽表面为同盟,实则犬牙交错,互相提防。前番我军趁江东攻伐荆南,刘备领军入荆救援之机,一举攻灭汉中张鲁。实则江东在荆南未曾得到半点便宜!”司马懿立在一边,细细的将线报内容,概括点出。 大殿内,张郃静静立着,曹操却是不停踱步,闻听此言却是站住身子,回过头来道:“哦?江东军都督鲁肃、吕蒙二将乃是能征惯战,熟读兵书之士,关羽虽是天下名将,却只得半州之地,尚要戒备我荆襄之兵,难道说这吕蒙鲁肃未曾在关羽手底下讨得便宜不成?” “非是鲁吕二人才力不继,当是时,关羽屯兵益阳,虽众却摄于鲁肃屯驻巴丘之兵势,更兼上流险滩紧要之地为江东大将徐盛所占,不得过江。而吕蒙自领两万余精锐,自陆口出,屯据下隽,可以说在态势上来看,长沙、桂阳、零陵三郡已然是吕蒙的囊中之物。” “吕蒙、鲁肃不愧是江东有名的贤士,这般部署,却是扼住了云长的要害,如此这般,关羽如何破局?”张郃冷静的分析道。 “此一战却是与关羽无太大关系,实则与一刘备麾下新起之猛将有关。”司马懿缓缓道。 “仲达,休要慢吞吞的,且一气说来与我听听,我倒是要听一听,什么样的猛将,能打败江东两员宿将。”曹操不满道。 “喏!此人唤作霍弋,南郡枝江人,传闻乃是前汉霍骠骑的后人,却是不可考。不过,依照此人的行迹,却是有霍骠骑的风范。其父乃是霍峻,曾任刘备军中郎将,不过少见其功勋,不知其人才略如何。 霍弋此役前,在葭萌关亦是助其父以八百兵,打破蜀中名将夫禁向存万余精锐,名震西川,不过其父在此战中殁,霍弋受封裨将军,此时霍弋不过13岁,后霍弋回南郡丁忧。不多时,武陵蛮反叛,亦是此人被关羽奏报,自丁忧中夺情,放其军入武陵,以五百余人智破数万蛮夷。 后霍弋被任命为武陵郡太守,江东军犯荆南,关羽使霍弋将五千军总领荆南四郡军事,以抗江东军。便是此人,在荆南两战中活捉徐盛,大破吕蒙。更在孙刘签订湘水之盟约前,尽迁长沙桂阳二郡民入武陵、零陵。不可谓不高瞻远瞩。 依卑下看来,此人乃是蜀中新一辈猛将中的佼佼者,极为可怕!”司马懿叹道。 “哦!仲达你且说一说这小将如何破的吕蒙之军。”曹操立时来了兴趣,似乎刚刚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司马懿自是细细将线报上的内容说与曹操听,张郃却是在一旁听的冷汗涔涔。曹军细作自然不可能亲临前线去探听这些个细节,其中的多半细节皆是道听途说而来,虽经口误流传,却也有七八分真实在其中。 无论是曹操还是张郃,皆是被这些细节惊骇了,若说能作如此战法,名将皆可作为,惊骇的,莫不过是这霍弋只是一尚未冠礼的少年,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然是有了位列名将的资格。 “儁乂,你见此人之武艺与你在伯仲之间?”曹操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丞相,与当年长坂坡上,赵子龙的枪法路数,如出一辙,却是少了点火候,缺了点老练,却是霸绝威猛,十分的难缠!”张郃点了点头。 “刘备再添如此良将,真乃孤之憾也!”曹操却是回到案后,颓然坐倒。 “丞相,何故如此?纵使那霍弋乃是天下少有的名将,亦不过一人一马而已,如何能与我北地数十万甲士相抗?”张郃不解道。 “儁乂之言,真乃振聋发聩之语,孤失态了。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无妨。仲达、儁乂可自下去歇息,孤亦是累倦了。”曹操长笑一声,淡淡道。 “喏!”二人应诺而出。 “仲达先生,丞相何故如此?”张郃素来敬重司马懿,更是知晓,这司马懿是为数不多,能猜透丞相心思的人物,不然,怎么能做到丞相主薄?是以这一出殿门,张郃便躬身向司马懿请教。 “荡寇将军多礼了。唉,丞相到底还是老了,老了便喜欢追思往事,多半是响起了昔日关侯之事。”司马懿静静道,“昔日关侯宁舍富贵宏图,亦要追随刘玄德而去,却是丞相一直以来的心病,丞相爱关公之才,却是朝野上下众人皆知的。关侯走那日,丞相便曾经感叹刘备之运势,能拥有关侯这般良将。” “如今,听闻霍弋之事,又是感叹。虽说一将难撑全局,但是这样的人物,谁又不想据为己有呢?” “仲达先生说的是,丞相爱才,天下皆知,是以丞相帐下名将亦多,不然如何底定河北,虎视江南呢?”张郃却是似乎不服关羽之流,语气中,又自有一股豪气。 “呵呵,荡寇将军便是天下少有的良将。是以丞相委以重任,此番将军前往汉中,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将军可要把握机会啊!”司马懿却是晓得张郃的意思,顺藤摸瓜的道。 霍弋自是不晓得,自己已然是这般有名,便是曹操闻听了他的名字,也要感叹一句。此刻的霍将军,正苦于天书一般的经典似云山雾绕一般让人悱恻难懂。偏生许夫子又不是一个幽默的先生,枯燥的内容,教条的声音,像极了前世大学课堂马列老师的论调,是以霍弋在这学堂上,华丽丽的睡着了。 许夫子是一个仁厚长者,却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学生有这般行止,是以霍弋被叫醒,抄录《孟子》十遍。 霍弋恨恨的捏了捏自己的脑袋,便是前世时自己也少有在课堂上睡着的时刻,可见这许夫子催眠的功力。但是睡着毕竟是不对的,只能默默无言,提着一支铁笔,缓缓在纸上抄写着。 却是看不见,自己被罚的窘况,身后那个明眸少女恶狠狠的轻笑,似春日里最娇美的花一般引人侧目。 第74章 出门游郭均忧心 城门聚小人挡道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被读者吐槽更新少,编辑也说更新少,同为作者的好友也说少,好吧,明天以后加更。 春日里本就是少男少女们按不住悸动的心,出门踏青的时节,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许夫子亦是一个雅人,倒是给自己的弟子们放了个假,官吏尚且有休沐的时候,何况只是这些士子? 照着惯例,这些个士子皆为许靖门徒,却是要一齐出游,众人商量好了去的地,却是硬要往成都南合江亭处泛舟,闻听此处风景极好,是以霍弋却是也动了心,亦是不曾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霍弋记得这成都合江亭乃是始建于唐朝,何以这时便有了这亭子?便是霍弋骨子里的东西作祟,要去看一看,一解自己心中的好奇。 到了成都府中,霍弋却是要带家小一同去,邓母却是一个劲推辞,只说是小儿女们的去处,自己不便去,倒是怂恿了月儿惜儿与霍弋同往。 月儿惜儿到底还是孩子,骨子里有那么些玩性,闻听了邓母的话,自是欢欣鼓舞,二人自去里屋商议着要怎么穿着打扮。 郭均却是苦着脸,少主要出去游玩,这确实有些难办了,出外游玩非是寻常,不能多带人马,带多了人马便疏远了同窗,不带人,自己又确实不放心霍弋的安全,可不是得头疼吗? 天刚微微亮起,霍弋便被惜儿叫起了身,要早些做准备,到了客厅,却是见月儿脸蛋红扑扑的立在客厅,身上穿的,还是家居的常服。霍弋皱了眉:“月儿,何以不换装?是不愿去吗?” “奴家身子不适,不能陪弋弟去了。”月儿却似脸上更显红晕,霍弋却是看出了门道,尴尬的点了点头,转身道:“惜儿,你也留下,在家照顾月儿和姨母。” 惜儿却是没什么不高兴,乖巧的点了点头。 本来高兴着,可以携佳人游春景的霍弋却是微显郁闷,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高叔跃,备马!” 郭均却是适时的站在堂下,冷着脸:“公子身系一族之望,不可不谨慎,均斗胆,请公子让高进领五十人扈从,不然均便跪于此地,再不起身!” “郭叔叔,我这只是往成都城南去一遭,不是去打仗,只是游玩罢了。郭叔叔太过谨慎了!”霍弋笑道。 怎奈那郭均却是“噗通”一声,真真的跪在了堂下。 霍弋无奈道:“好吧,郭叔叔,不过这五十人只可在外围,不可近身。” 郭均晓得自己这个少主的脾气,认定了的事少有让步的,能从柬到这般地步,已是难得,是以并不强求,当下令高进领着兵符去了城外的军营,点了霍弋的亲卫五十人在城南候着霍弋。 霍弋本欲出门,郭均却是拿出一件软甲,要霍弋贴身穿。霍弋看着那中年汉子眉头紧蹙的刀痕,无奈的点了点头。外罩轻甲,内饰白色战袍。清俊中又透着一丝阳光,看上去,却也是一少年俊秀人物。 赔上了蒲元轻自熔炼霍弋父亲留下的佩剑打造的百炼钢剑,剑柄上刻着隶书“贯日”二字,却是与自己那把“长虹”枪是一对。霍弋看着剑柄上的两字,莫名的笑了笑,却是笑着“长虹贯日”一词,分开来读,怎生如此别扭? 霍弋出了门,直奔南门而来,霍狂却是兼着在霍弋到南门这段距离的扈从。 南城外,一如当日自己来时的盛景,这个日子却是官员休沐的日子,无数蜀中官吏带着家属出城踏青。车架、马匹、行人,不绝于路。 霍弋的同窗多半是蜀中豪强子弟,倒也是阵容鼎盛,自是占据城南一处车马便捷的地段。与霍弋想象中不同的时,这些同窗带的人马却是不少。却以李严之子李丰而言,车架一,马众数十。这十几个同窗,却是能凑齐半个千人队的编制。 霍弋却是看到了豪强背后,掳掠人口的本质,家中子弟出巡,已然是这般声势浩大。但是这终归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现象,虽说自己难以改变这既定事实,却是要凭自己的手段,一丝一毫的来影响这个时代。 良久,那吴杏儿领着一班女俾到来,霍弋这一门同窗便算是到齐了,吴杏儿似乎地位尊崇,面貌清越的她,在蜀中士子面前想来高傲的紧,自是找了同窗中要好的几个女子在一旁说着体己话。 却是许靖的侄外孙陈祗到得霍弋面前,低声道:“绍先这是在等人?” “是,劳烦诸位稍待。”霍弋告罪道。 却是话音刚落,南门外的驰道上一阵烟尘起,一队如狼似虎的骑兵由远及近。 高进让人马停在远处,自己到了近前:“少将军,人马备齐。” 霍弋点头道:“让叶炤带人在外围,你跟着便可。” “喏!” “霍狂,你领人回府,我不在,要保护好家里。”霍弋转过头道。 “喏!”那蛮壮汉子却是二话不说,领着十数亲卫朝原路去了。 “霍牙门好大的架子,出巡而已,带这么多备足刀剑的骑卒,是要去战阵上厮杀吗?可惜,良辰美景,倒是让这污糟的武卒毁了情趣。”霍弋一转头,却见一白面书生兀自坐在车架上,皱着眉头掸着身上白净的长衫。 “敢问阁下高姓?”霍弋皱了皱眉,却不晓得此人何以如此与自己过不去,只是客气道。 “在下刘瑜。”那书生淡淡道,言语中似有清高之气。 “哦,代我向刘将军问好。”霍弋施了一礼,却是不想多做纠缠,转过头来:“奉宗兄,这边走吧?” 陈祗却是会心一笑,冲自己一伙人挥了挥手,一众人却是各自入了车架上道,往城南去了。 那刘瑜本是要激怒那霍弋,却是一拳达到了棉花上,霍弋这一句话实在没把自己个放在眼里头,只说向自己父亲问好,这话中的意思却是,自己的父亲才可与之平等对话,自己却是大大的不够格了。 “刘全!我刚让你问的,吴杏儿他们是要去哪?你问到了没有?”那刘瑜恨声吼道。 “问得了,吴家小姐是要去合江亭泛舟来着。”马车边上,一中年奴仆打扮的汉子点头哈腰道。 “跟我那哥几个说一说,让他们快着点,多带点人,我就不信,这霍弋是三头六臂,我偏要他吃一回亏,不然,他不晓得我刘瑜的厉害!” 第75章 陈奉宗信心不满 李子安垂头丧气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一更,本来应该在下午两点左右来的,不知道咋回事后台总是进不来,所以拖到现在,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霍弋却是不想同这些尚未成年的人物较真,一则自己已然是领先人一步,做到了一军之主,更是荆南的都督,身份上更是贵了一层;二则这些士子不过是仗着家中长辈的余荫,似刘瑜这般人物,后世史料上更是未曾记录,便可断定是庸碌之辈,自己也不必给他多留情面,说刚刚的话,却只是为了不得罪其家中长辈罢了。 陈祗似是十分与霍弋投缘,一路上倒也十分的亲近,或许是许靖到底也算是外来的士族,在本地底蕴倒是比不得李严等蜀中豪强,陈祗只带了四五个仆从,车架也只是一普通人家的栈车。霍弋之所以与之投缘却也是看中了这陈祗的清贫脾性。 “霍将军,何以不乘车架,偏偏要骑马呢?若不嫌弃祗的车架贫劣,不若一同乘驾可好?”陈祗本与霍弋相谈甚欢,见霍弋只是骑马,虽说这战马高昂,白毛毫无杂色,鲜是极为少见的良马,但是骑着马那般累人,又怎如车架舒服?是以出言相邀。 霍弋却是晓得陈祗的意思,但是这战马加了特制马鞍,又有马镫,自己久在战阵,早便习惯了乘马,反倒是觉得车架束缚了自己的视野,倒不似马上写意舒心。只好笑道:“奉宗兄客气,霍弋是个武人,习惯了战马出行,车架上却是不习惯的紧。有劳挂心。” 陈祗却是不以为杵:“似霍将军这般少年成名,成为主公依仗的人物能与祗相谈甚欢,已然是祗的荣幸。见将军清简至此,方知将军的成就不是靠祖上余荫,实在是自己的本事。祗惭愧的紧。若不是伯祖父的名声,陈祗不过一无名小卒,何谈与将军谈论天下之势?” “奉宗兄切勿妄自菲薄,兄之大才,早晚会扬名天下的!”霍弋却是不惜自己的溢美之词。 “少将军休要取消祗了,你看前头那些士子,平日里与我在学堂读书,表面里尊重我,背地里却是鄙夷与我交深。不过是仗着家中的长辈高居庙堂罢了。”陈祗的面色阴郁,看着前头那车架奢美,高歌纵酒的蜀中士子,眼眸里却是十二万分的恨意。 “奉宗兄,人人生来机遇不同,但是能够依靠的最后都只有自己,方今天下纷乱,主公正是用人之际,以主公识人之明,似兄这般才气,迟早要居庙堂之上,成就前番人父辈的功绩,到那时,兄长再回头看自己今日之语,不过发一哂笑。又何足道?”霍弋骑在马上,一身白袍,提剑飞扬,这一刻的丰姿却是让陈祗黯然失色。 “祗失礼了,到那般地步又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唉,难矣!”陈祗却是缓缓摇头,似是不信霍弋的言语。 霍弋看着车架上面色黯淡的陈祗,却是感叹,可能是今时今日的遭遇,方才使的他在日后的政途上,走了那步歪旗吧。 霍弋只是想尽尽人事,淡淡道:“路都是自己走的,但不管怎样,正经去走,都不会走偏,兄长以为如何?” 陈祗却是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正与吴家小姐相谈甚欢的李丰,眼色更显黯淡。 吴杏儿一直在注意着行进在车队最后的霍弋,似乎正与陈祗交谈,事实上吴杏儿对陈祗十分的尊敬,陈祗历来努力,许靖的课业,每每第一个完成的都是陈祗,此人十分用功,但是蜀中士子对其课业独占鳌头十分的嫉妒,更兼陈祗寄住许靖家中,虽说算是士族一员,但平日里花费拮据,却是让蜀中的士子对其有了很好的取笑的点。 吴杏儿惊讶的是霍弋不趁此时机与豪强子弟交好,反而是与这豪强子弟中,最不起眼的陈祗相谈甚欢,反而看那陈祗时而深思,时而振奋,行止间似是对霍弋十分敬重,不由惊奇无比,这霍弋如何有这般魅力。 吴杏儿长相出众,是成都城出名的名族美女,更兼才气十足,聪慧无比。十岁便能与蜀中大儒交谈,令大儒惊叹。其人常有“恨己为女儿身”的言论。这样的女子无疑对蜀中士族的子弟具有十足的诱惑力。 是以蜀中有些才名的士子都要与之交往,若是能赢得此女的芳心,不仅仅可以抱得美人归,更可获得蜀中大族吴氏的支持,吴氏受前蜀中之主刘焉刘璋两代的重视,依仗甚重,在蜀中,其地位十分重要,隐隐是第一士族之名望所归。 但自刘备入蜀后,吴杏儿明显觉着这些士子的态度骤然冷淡下来。无非是吴家受刘璋倚重,怕刘备秋后算账,冷置吴家,甚至拿吴家开刀而已。 但是到底还是有些个士子对吴家小姐是一往情深的,头前便以法正之子法邈,李严的公子李丰为首。荆州后入士族中,亦是有不少士子对吴家小姐有着非分之想,最为出名的便是固陵太守之子刘瑜了,此子为求得佳人芳心,甚至一度上吴家门来求亲,皆被吴懿以家女幼,尚未及出嫁之龄,一直拖着,倒也成为了成都城不大不小的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丰为了求取佳人芳心,此番亦是下了血本,背着自己的父亲,调用了自家在成都城外的一处庄子的私兵,场面倒是做了个十足十,十分的气派。 但是霍弋的近卫一来,却是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霍弋身上,却也难怪,高进自近卫营挑来的,都是百战馀生的主,身上杀气士卒,一个个身着黑甲,赤袍,装具齐全,便是战马亦是个个高骏。这些个士族路过人身边时,都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寒气,那为首的年轻军官,那一双眼似是能将人内心看透一般。 叶炤被高进挑来却是十分高兴的,自己跟王贺求了半天,才得准进了少将军的亲卫营,按照之前的军功,自己个还是屯将。这一路与少将军征战真真是十分过瘾,听闻少将军要与同窗出游,要五十个近卫,叶炤更是激动,这可是给将军撑面子的事,是以自己亲手自营中挑来个头高的,面容看的过去的,更是要各人将自己的铠甲、马匹打理的一尘不染。 做足了功夫,看到自己到来时,那些个士族小姐眼里的亮色,叶炤终于是把心放回肚子里,总算是没给将军丢人不是。 李丰却是十分的郁闷,霍弋的亲卫实在是扎眼,让所有人侧目,看看自家这些私兵,个头上且不说,看到那些骑兵近前时畏畏缩缩的样子,便不由的泄了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76章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一行人迤逦南行,全副车马走的倒是不慢,陈祗告诉霍弋,时近辰时便可到合江亭。 更是极言那处景色,十分动人。 霍弋虽说已然是贵为牙门将军,但是到底还是要和这些士子打好关系,原因则是这些士子背后站着的都是蜀中现下掌握实权的一些人物,盘庚错节之下,更是能给霍弋本不扎实的人脉打下根基。 霍弋明白,自己前两日在朝堂上,固然是占得了先机,处于优势地位,实则是自己的主公要力保自己的缘故,使得那些潜藏的敌人摄于主公的面子,并没有全力发难,自己在荆南要做的事情,注定了要得罪一批人,这些人或多或少在前两日的议政中已然是冒出了一些。 霍弋却是不会轻信,自己的敌人仅仅是这些人,背后站着的人物,才是最可怕的。 是以霍弋要趁着自己在成都的三个月,尽可能的找出这些人,因为只有他在明面上了,才有可能防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 正当霍弋一行人自成都出,缓缓向南行进时,自北边的道上扬起阵阵烟尘,似是大队人马杀到,气势慑人。 霍弋朝高进一点头,高进一挥手,那五十骑卒便迅速往霍弋靠近,本四散在外围的骑卒,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然是簇拥在霍弋周围。 霍弋看向北边来的人马,并无明显旗帜表明身份,亦是不大像流寇盗匪,却似各大家族的私兵一般。 霍弋心中一宽,若是各家私兵,那么便没什么太大的干碍,是以霍弋只是下令要各人保持警戒,却也没有太大的动作。 叶炤知道自己出门的任务十分的紧要,一则要为将军撑起面子,二来,亦是重中之重,便是要护得将军周全。是以这五十人中,已有一半人持弩在手,一半人紧握手中的长枪。 待那队人马到了近前,却亦是一队士卒子弟,但是这一队子弟带的虽亦是家中私兵,但是显然却是精锐的多。 霍弋一眯眼,晓得这是跟随主公身后征战日久的几位家中的子弟,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这群为首之人中,刘瑜的车架赫然在内,那刘瑜正安坐车架内,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霍弋隐隐有些不安,这些家族私兵皆乘马而来,杀气腾腾,却不似出游的光景。霍弋更是知道蜀中士族的私兵是指望不上的,一则这些蜀中子弟与自己所处时日尚浅,更兼此刻蜀中士族比之外来的刘备集团处于弱势,却是不一定会帮着自己;二则自己刚刚打眼看了一看这些蜀中私兵,所经训练皆少,唯有一向与自己不对路的那名少女,扈从的士卒尚能一战。 霍弋轻轻做了一个手势,高进却是按握手中的长刀,左手紧紧握着缰绳,仿佛霍弋只要一声令下,他便要策马冲阵。 叶炤带来的人马皆是精锐,此刻已然是自觉的形成了冲击的队形,他们经瓦口隘一战,已然知道自己这支骑兵犀利的紧,便是北地的精锐骑兵在自己面前也讨不着好去,这些私兵骑卒,骑在马上不过装装样子,冲杀起来,却更不是自己对手。 霍弋冲高进一点头,高进会意,策马上前:“牙门将军霍弋在此,何人如此莽撞,敢冲撞将军!” “我道是谁,原来是牙门将军,副军中郎将在此,霍牙门还不快快上前行礼!”那刘瑜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习性,自车架站起,高声道。 霍弋心中一惊,他晓得副军中郎将是为何人,乃是主公刘备的义子刘封。副军中郎将在副军将军之下,按道理这刘封官职低于自己,但是刘封乃是主公刘备的义子,身份上来说又高过自己,倒是让霍弋犯难了。 正当霍弋为难时,只听一声音道:“霍将军在此处?不可无礼!” 霍弋抬头看去,却见一华美车架内,一面如冠玉的青年出得车门,下了车架,直往己方走来。霍弋却是晓得“花花轿子人抬人”,别人给了你面子,自是要回敬的。是以下了马迎了过去。 霍弋并不晓得,自己早早的便把刘封给得罪了。葭萌关一战后,主公刘备便把霍弋当做下一代当中的领军人物来看待,本来对刘封的表现十分满意的刘备,亦是对刘封不冷不热起来。 虽说刘封请命去荆州,跟随赵云张飞平定益州有功,也累迁至副军中郎将,但是比之与自己同辈的霍弋的功绩,却是小巫见大巫,长辈们都以霍弋为荣,却是对自己这个少主公,十足十的忽略了起来。 更兼霍弋任关羽为义父,更是触动了刘封内心最愤恨的一点。关羽曾在主公刘备面前建言要雪藏刘封,因为刘封毕竟不是刘备的亲生儿子,此子若建功太过,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不稳定因素,威胁刘禅的地位。 虽说主公刘备未曾听信关羽的话,但是到底这些话对刘备的触动亦是极大的,是以刘封对关羽自是怀恨在心,而霍弋身为关羽之义子,亦是成了刘封嫉恨的对象之一。 刘封虽说心中嫉恨,表面上做的确实一副十分欣赏霍弋的样子,霍弋自是晓得此人日后的窘况,身死是其人的归途。是以倒也豁然,作揖道:“刘将军。”话亦是不曾多说,只以将军代称,显是对其人并不做少主公来看待。 刘封到底是经过场面的人,倒也不以为杵,只是与霍弋寒暄了几句,最后问道:“霍将军与吴家小姐同窗,可知吴家小姐车架在何处?” “吴家小姐?”霍弋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问道。 “是了,却是讨逆将军家的千金。吴杏儿。”那刘封倒也坦然,直截了当的问道。 霍弋却不曾想,原来吴家小姐与自己却是同窗,转头看向陈祗,陈祗无奈叹声,继而似是认命了一般,指向那一直与霍弋为难的女子处。 霍弋却是脑中一震,不知为何,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这个车架内的女子,便是吴家小姐? 第77章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联通太不给力,说是要明天才能来修,唉,只能再拿手机传了,章节名网弄好以后再改,太慢了,只能先传一章,明天修好后,三章补更,请大家见谅啊。 霍弋的脑子里却是立时浮想起那日宴席间的曼妙身姿,还有那月下树前的清越嗓音。自己自打进了学堂,却从不晓得,原来那位一直与自己不对眼的少女竟是吴懿的女儿。霍弋想着连日来少女对自己的不屑,不由苦笑起来,却不晓得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吴家千金。 却不待霍弋回过神,刘封只是轻笑了几声,极力摆出一副倜傥模样,慢慢的朝吴家小姐的车架踱了过去。行止间却是到底流露出一丝对霍弋的不屑。 霍弋又哪里晓得刘封这举止间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失神。 刘瑜虽说十分中意这吴家少女,但是到底还是不敢与刘封争锋的,是以只得收敛自己的纨绔气度,目不斜视的跟着刘封,越过霍弋身旁时,好整以暇的停下来:“我道霍将军乃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实则今日一见,亦不过如此,你便是成就再高!能高的过咱们少主公?本事再大,也不过和我一般,只是一条护门家奴罢了。哼……” 正当刘瑜说了这番话,要往刘封身边去时,一声断喝,似是雷霆怒吼一般,响彻周遭。 “站住!” 刘瑜却是惊了一惊,仔细听那声音,似乎又不是霍弋发出,是以回过头来,四处寻那声音的来源。 却见高进跨前一步,冷声道:“你是何人?何等职位?” 那刘瑜不想却是一屯将打扮的军汉再冲自己吼叫,刚要发作,却见高进怒目直视,眼神严峻,杀气十足,却又怎么是刘瑜这般养尊处优的公子能够承受的,却见那刘瑜哆哆嗦嗦,回声道:“你又是何人?我乃固陵太守之子,你怎敢对我无礼?” “我乃荆南军都督,牙门将军霍弋亲军牙将,你只是一介白身,如何敢对牙门将军无礼?来人,与我拿下!”高进却是得了霍弋的暗示,更是底气十足。 当下两名亲军壮汉下了马,将刘瑜似小鸡一般捉在手中。 当下又有一名军汉抽出长矛,待那两军汉将刘瑜捉倒,便以矛柄抽打刘瑜臀部,这刘瑜自小受宠,其母对其十分溺爱。刘琰本就不以战阵之事出名,自己亦是一文弱书生,凭着一介口才及样貌出众才在军中得了不低的位置,但是素来是不领兵的。 看刘瑜带出来的私兵,便晓得,这刘氏父子根本不通兵事,真真比之此刻霍弋的武陵郡兵尚有不足。刘封尚未走远,却是听得霍弋部下的威风,走了回来,定定的看着霍弋。霍弋坦然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霍将军好大的威风,看在我的面子上,绕过他如何?”刘封无奈的叹了声气,服软道。 “好说,高进,放人!”霍弋微笑道。 “喏!”高进看向那三名军汉。三人只是松手,肃立一边。前后吃了十几棍,饶是一壮汉尚且承受不住,何况刘瑜只是一个纨绔? 这刘瑜见霍弋似是服了软,倒也硬气了起来,趴在自家私兵身上,恨声道:“霍弋!你今日如此蛮横,我会具实求家父报知主公,要主公褫夺了你的官职!” “呵,刘公子慢来,这回是副军中郎将求情,下一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再说一遭,我乃是主公亲命的牙门将军,荆南一军之主,可不是你平日里招摇过市时路遇的普通世家子弟。你只不过一白身,仗着父亲的余荫作威作福,横行市里,却是小心来日里给自家招来祸患。”霍弋只是搓了搓手,淡淡的说了几句话。 那刘瑜显是不服,待还要张口,余光中却看见刘封不虞的脸色,是以收了声,低着头喝骂:“似你这等轻狂的匹夫,看什么看,还不扶少爷下去?”却不知是骂霍弋,亦或者是那私兵。 高进闻言大怒,拔剑欲追。吓得刘瑜脸色愈白,连忙大骂催促私兵动作快点。 那扶着他的私兵却不敢反口,只得扶着刘瑜一直往自家车架的方向去了。那车架来的快,去的倒也不满,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刘瑜一走,这气氛顿时便缓和了下来,后来的士族子弟多半是追随主公征战多年的宿将子弟。便是赵云长子赵统亦是在其中,赵统见诸事已定,倒是上来叫了霍弋一声“师兄”,原是霍弋拜赵云为师,赵统年岁又小霍弋半年,论资排辈,霍弋倒是当得起这个称呼。 霍弋看见自己恩师的子嗣,自是十分高兴,许久未见更是领着赵统骑着马在大队后逡巡而前,相谈甚欢。却是忘了先前心中的不快。 刘封却是厚着脸皮,车架已是到了吴家小姐车架边,却不知为何,吴家小姐虽与刘封谈笑自若,却总是隔着点什么,倒让想来精细的刘封心中更是其痒难耐。 这么一闹,时至正午,大队车架才到了合江亭,虽说途中抑郁,霍弋到了此地,却是有陈祗相伴,更见了许久未曾见的赵统,倒也心绪轻快。 合江亭倒不是后世唐朝所建的观景亭,却是一地名,又处在两河交汇之处,偏生风景优美,府河宽阔,兼有渔家筑了许多竹屋,春景里水绿山青,倒是这个时节成都人赏景踏青的好去处。 大队人马一路行进,到了这里又值正午,虽说春日里不是很热,却也困乏的紧。刘封却是干脆倡议要在此处过夜,极言挽留诸人,大家都是年轻人,玩性一起都是十分的赞同。兼且多数都带着家中私兵,安全倒也不是问题。 是以众人商议下,分派了人手回城告知家中情由,便都在这些竹屋里住了下来。但是竹屋不过十数座,却远不够这么多人来住。 霍弋却是乐得清静,干脆辞了不住,领着自家的五十亲兵,要在庄外搭了行军帐篷,陈祗和赵统却是要跟他同住。霍弋自是来者不拒的。 吴杏儿见霍弋一行住在外头,又见刘封对自己甚是殷勤,自是晓得这刘封打了什么主意,思虑之下,转过头看着将要出庄门的霍弋:“霍将军慢行。” 第78章 霍牙门心血来潮 吴杏儿羞恼可人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肯定有读者说,这么晚还没更,肯定三更是骗人的,哈哈,这不来了吗?后面每小时一更。网终于修好了! 众人皆一愣,霍弋更是如此,这位吴家小姐,一向对自己最为不耐,可以说是莫名的厌恶。何以此时会叫住自己?霍弋转过身来,问道:“吴家小姐,有何吩咐?”言语中,多有对过往事件的不满。 吴杏儿脸面一红,倒是更添几分媚意,看的刘封更是心热。 却不防这下面一句:“杏儿久慕军中生活,家父虽久在军戎中,却甚少让家中子弟去往军中,更不要说杏儿一介女流,杏儿大胆,敢问将军,可有多余军帐,可容杏儿主仆叨扰吗?” 周遭的人却是惊在当场,刘封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吴杏儿,却也是,有几个上层女流会自讨苦吃,不住清凉雅致的竹屋,偏偏要去吃苦住那清苦闷湿的军帐呢? 霍弋看了看身侧惊怒的刘封,笑道:“吴小姐有此情趣甚好,我亲军带的帐篷虽不多,尚能勉强多住些人,小姐既然不嫌弃军帐朴素,不妨一试,亦是生活之体验。” 刘封震怒的看着霍弋,自己对吴家女儿的心意旁人一看便知,这霍弋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居然答允了吴杏儿的要求,这不成心与自己过不去吗? 刘封冷哼一声,但看了看身侧触手可及的娇媚佳人,心痒难耐之下,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霍将军,可有帐篷借我吗?我私兵出门时未及携带,本将久在军中,却是十分不习惯不住军帐中。”在刘封自己个看来,自己如此屈尊下节,已然是十分给了霍弋的面子,若是霍弋再不识趣,那便算是自讨苦吃了。 实则霍弋心中暗笑,军中清苦自己虽亦久在军中,可是谁又愿意睡在那闷湿的军帐中,便是一旁木讷的赵统,亦是看出了刘封心中的急色。 霍弋刚要说话,却看一旁的吴杏儿急切的跟自己使着颜色,十分的着急,似是生怕霍弋会答允一般。 霍弋笑了笑,转头道:“公子说笑了,自是有的。” 刘封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笑道:“霍将军如此通融,难怪主公极言霍将军乃是我军之股肱,荆南柱石。我本不信,这一回,却是相信了,待回成都,我必要表奏主公,要那些说将军坏话的,闭上嘴。” 霍弋自是不会讲刘封说的话放在心上,这刘封虽说日后会落得悲剧下场,但是本人勇力十足,用兵亦是十分精到,却也是一位蜀中悍将,自己倒不愿为了这么件小事得罪与他,更兼自己做了这件事,似是就是为了急一急这吴家小姐,报一报这些日子来,自己所受的几记白眼。至于这位吴家小姐如何去想,却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了。 吴杏儿已然是难以掩饰心中的抑郁,自己厚着脸皮死乞白赖的求了几顶帐篷,放着那清凉竹屋不住,便是要躲开这位主公义子。偏生这霍弋不解风情,这般烦人,本以为他那般对刘瑜,是一个能做敢当的汉子,没曾想,这霍弋居然答应了刘封的要求。 当然,有些事却不能够做的那般明显,如果自己此时要放弃住军帐,便是在向刘封示意自己对刘封无意了。自己家在蜀中的地位已然比不得刘璋在时,说是风雨飘摇亦是不过分。得罪刘封只会给吴家带来不可预知的未来,自己虽不喜这刘封,却也不敢做的过分,毕竟自己亦是吴家一员,若是这刘封真真向自己家提亲,怕是父亲也只能应允了。 想到这里,吴杏儿却是差点哭出来,但是此时心中又想,这是怎么了,这刘封虽说看上去比刘瑜还要俊朗,但是却是一员猛将,听闻其武艺不下于自己的叔父吴班,平定蜀中时更是百战百胜,是自己所心仪的那种人物,为何自己这般抗拒? 心乱如麻的吴杏儿自是不知,自己的心里已然满是可恨的霍牙门,常言道因爱生恨,却不知道,更多的人,因为讨厌某人,转变为关注某人,直至发现此人的优处,直到喜欢上此人。 吴杏儿的随从已然自霍弋近卫的手里接过了帐篷,霍弋甚至贴心的给刘封、吴杏儿派出了几名亲兵教授其霍家军帐的特殊搭法。 霍弋本待看到吴家小姐愤怒的眼神,待那小姐路过自己身边时,却是看见,吴杏儿眼中全然没了往昔的高傲嘲讽,满满的似是充满了悲伤。 没来由的,霍弋却是心中一抽,继而又是释然的一笑。 合江亭迎来这么一波人物,周遭的渔家早便被骄横的世家私兵打发的走远,府河上也少了船家,目光所及的船只,皆被这些世家人物租了来,用作了泛舟之用。 霍弋却不曾想,自己前世最恨的便是这些强权阶级,现在自己却成了其中一员,隐隐中,更是生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道理,霍弋倒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莫不是久在高位,已然隐隐中改变了自己前世已然生成的价值观了不成。 甩了甩自己脑子里的糟乱想法,极力的往府河尽头眺望过去,远处几点白帆渐渐走远,似乎是渔家在落网收鱼,远离自己一行人。 远处的光影涟涟,撒在府河水里,安静又奢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却是头一回这么安静的看这个时代的风景,河水汤汤,却少了前世那般的污迹,清澈透亮,看上去十分舒爽。乱世里头,能有这般安静去处,却是十分的少见了。 吴杏儿拒绝了刘封同船的邀请,跟着相熟的世家女子,行船畅游在这难得的春景中,水蓝山青,确实能让人释放心中压抑,激荡人的心灵,这一刻,怕是吴杏儿也忘了那些恼人的事情,不自觉的看向左前方,那处正是霍弋与陈祗、赵统三人的船,高进则安静的在船尾摆渡。 霍弋此刻正闭着眼睛,仿佛是一种感应,循着吴杏儿的眼光回看过去。猝不及防之下,吴小姐不知为何,俏脸一红,掩映着荷粉的襟裙,却是十分的娇俏可人。霍弋却是多看了两眼,兴起下,却是不由自主的吹了一声狼哨。 不晓得为何,听得霍弋的那一声哨音,吴小姐心中痒痒的,又有些觉得可恨,这是怎生矛盾的一种心境? 第79章 惊艳众人刘封舞 难遇敌手霍家剑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陈祗、赵统闻听的霍弋的口哨,心中讶然,没曾想,霍将军这般年纪位居高位,这调戏女子的手段也这般别出心裁,独树一帜。陈祗此刻早把心中对吴杏儿的爱恋放到了一边,刘封这般人物,已然不是自己能够敌对的,但是这厮那般轻狂,将各家子弟不放在眼中,实在可恨。若是吴家小姐能与霍将军一道,自己心里怕是会好受一点不是? 霍吴二人未曾注意,刘封自一旁将两人的举动都看在眼中,心中极度愤恨,原来这吴杏儿已然是芳心暗许,自己之前诸多举动,现在看来竟是这般可笑。继而看起霍弋来,又是不明业火腾腾燃起,想起前番种种,更是新仇添旧恨,这一刻,霍弋怕是已然升格成了刘封此生最大仇敌一般。 春日景好,却是短暂,一转眼,便已然天色近晚。 霍弋兴致不减,却是想起前世那些个少数名族的篝火晚会。一番力荐之下,众人皆是兴致盎然,当下一同燃气篝火,诸家子弟围篝火而坐,却有各家仆人奉上各色餐点美酒,倒是让一众人大快朵颐。 那刘封借着酒醉,起身做了剑舞,当真武艺精熟,剑光凛冽。外行人看起来确实十分惊骇,不想着刘封虽是白面书生模样,剑学一道竟有这般造诣,当下喝彩声骤起。 霍弋只是含笑喝彩,却不料霍弋身后,耿直的如叶炤高进之流,确实不屑其花哨不实用,时而发出戏谑之声。 霍弋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幼明,去领人巡视周边,以防有贼人叨扰。叔跃你若是不想看,大可不看,休做这般小人之举。” 高进对霍弋十分敬服,自是不敢回嘴,忙静立一旁,神色肃然。叶炤则是急忙跑出,领着十数亲兵,去巡视周围去了。实则霍弋的亲军已然形成了习惯,驻地周围必警戒,早有一队骑卒在周围巡视了。霍弋不过是打发了叶炤,不让他授人口舌罢了。 吴家小姐看着刘封的剑舞,则是心绪平静,自己出身将武世家,自己亦是算的上半个剑道专家。自家的父亲,叔父都是剑道高手,出手跋扈霸绝,非是刘封这般路数。刘封的剑学,倒是有些与自己平日里那舞一般,花哨有余,实用不足。 而吴杏儿身侧的诸位世家小姐,似是早已为刘封的丰姿倾倒,更是不惜溢美之词,异彩连连。 刘封本待这剑舞能得佳人芳心,他早便听闻了吴家小姐的择偶条件,不要长相俊美,文采斐然,要那军阵中建功立业之人,是以这一剑舞不为别人,却只为吴家小姐而舞。夺得满堂喝彩的他看向吴家小姐时,心中如遭雷击,便是得到天下人的喝彩又待如何? 当他看见吴家小姐不经意间的目光投向霍弋时,心中愤恨之意四起,大喝:“闻听霍将军曾凭武力,力擒东吴猛将徐盛,可敢与某同舞?” 刘封却不是愤怒冲昏了头脑,自己的剑学传自先前投效刘备的军师徐庶,徐庶一生所学中除了那一生为世人所惊异的兵法经略外,尚有一手冠绝天下的剑法。少年时的徐庶学自一高人,后更是凭着这一路剑法,游侠天下。 他有很大的信心,在剑路一道击败霍弋,却不知道,徐庶的剑只传他形,尚未传及真谛时,便因为老母被曹操虏获而北入曹营,他这一路剑法,是不完整的。 但是每次他与人切磋交手,对手都以他乃主公之子,故意败于他,时日一久,便自觉剑技一道,自己已是天下少有敌手了。 霍弋自是不会答允,这刘封便愈发信心倍满,时下四周世家子弟见霍弋退缩,更是鼓动起来,刘封更是得意,同刘封同来的子弟,有人甚至高呼霍弋徒具虚名,实则懦弱不堪。 霍弋奔不欲出手,不经意间,却扫见吴杏儿期许的目光,没来由的霍弋站起身,伸手从高进手中拿过自己的佩剑贯日。 心中早已是豪气干云,自是不会怕了那刘封的手段。电闪般挚出贯日,笑道:“公子小心,剑名贯日!乃世间少有利器!” 霍弋这路剑法上传自骠骑将军霍去病,虽说不是什么精妙的路数,却也是军阵中少有的狠辣剑路。 霍弋并不客气,倒提佩剑,闪电般奔向刘封,刘封见霍弋气势十足,更是不敢大意,毕竟霍弋已然成就名将之名,手底下是不会弱的。 刘封仗剑一横,与霍弋战至一处。周遭的看官却是看的心惊胆战,实则霍弋的剑路却少见那般花哨,剑路简约,直来直往,少了一种轻灵,多得是厚重与沉稳。 不出十合,刘封的剑却是被霍弋一招磕落,那刘封却是不甘心,一个滚地,将剑重又执起,却是不顾形象狼狈,与霍弋战做一团。霍弋心中却是对这位结局悲惨的公子心生敬意,能够这般不顾颜面,与自己厮杀,却不是一般人物能够做到的。这面皮之功夫已然是得了其义父的八分功力。 霍弋的剑法一出,便意味着不是敌败便是己亡,倒是不允许自己放水,电闪雷鸣间,霍弋的剑再一次磕飞对手的剑,那剑凌空之际,霍弋出剑如电,一剑将那剑斩做两段,继而回剑入鞘。撤身而回,空留刘封一人在当场。 周遭人等已然是看的目瞪口呆,刚刚尚在吼叫霍弋徒具虚名的人物,早已不知了去向。 经过这一般闹,这场篝火夜宴却是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刘封无颜再继续,跟随他一起来的几位亦是退走。留下的人亦是觉得兴趣缺缺,尽都散了去。但是每个人又都是惊叹霍弋之武勇,磕飞两次刘封的剑,那股子狠劲与平日里和善的霍弋又是两种人物。 吴杏儿的目光自剑舞结束,再未曾从霍弋身上挪开。头一次,她觉着这个一贯惹的自己厌烦的霍弋,这般顺眼。 夜,正当霍弋将要入睡,外间想起了密集的马蹄声。 第80章 刘副军未战先走 吴杏儿乔装蒙混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三更到,明天下午两点上三江,求各位书友能给小野投一下三江票,跪谢!三江推荐其间,会小小的爆发一下,以酬谢诸位书友! 霍弋起了身,却听得帐外高进奏道:“将军,不好了!” “何事慌张?”霍弋掀开帐门,喝道。 “幼明刚刚在外围发现,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将我等围住。”高进道。 “幼明呢?”霍弋急问。 “正在帐中集结队伍呢!”高进道。 “带我去见他。”霍弋随手抄起佩剑,牵了战马,领着十来个亲兵,直奔叶炤营帐。 “幼明,到底什么情况?”霍弋在马上看见四处奔走的叶炤,吼道。 “将军,速速离开此地,末将刚刚发现外围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意图不轨,已然将我们这一支人马包围,四处可通之路都已被封住。人数当在上千人!”叶炤急道。 “派人去通知各家子弟,让他们集合私兵,交予我统一指挥。”霍弋下令道。 “将军,以末将愚见,这些私兵战斗力低,况且,这些子弟怕是不大愿意将自己的生死交予将军,敌人虽多,凭咱们五十亲军,突围还是不成问题的!将军且保住自身要紧!若是出了问题,末将无法向郭先生交代!”高进急道。 “我是主公还是郭均是?你听谁的?”霍弋断喝道。 高进一愣,只得俯首听命。 这却不是霍弋要英雄救美,实在是今日在此地者多半为蜀中世家子弟,内中更有如刘封、吴杏儿这般地位超然的存在,若是外围这支人马真真意图不轨,那么俘获这些人物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霍弋却是惊骇,蜀中叛乱四起没错,没曾想居然连成都附近都这般危险,实在是让人难以估计。 “让所有世家子弟到此集中。快!绑也要给我绑来!”霍弋又下令道。 一众亲军四散而去。 霍弋领着高进去告知刘封,又自己亲自来了吴家小姐的帐外。着帐前护卫的私兵去通传。 帐内吴杏儿却是俏脸微红,却不晓得霍弋这么晚来,有何企图,只是要女婢回绝, “霍将军,小姐已经睡下,要见面,还是明天吧。”帐外,一女婢回道。 “外围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包围了我们,我看着似是蜀中叛军,要你家小姐速速起身,到我帐内议事。”霍弋撂下话,转身便去。 突如起来的变故,使很多人尚未从晚间的宴席热烈气氛中缓过神来,但当叶炤将事情完完整整的一说,神经再大条的也知道要出事了。有胆子小的女子,已然是在哭泣了。 众人之中,唯有几位家中有军方背景的,尚且能保持情绪稳定,而面色煞白。能够完全镇定的,不过只有刘封、霍弋两人而已,毕竟诸位子弟中,唯有这两人是上过战场,见过真章的。 那刘封闻听局势,晓得凭着这些良莠不齐的私兵,是难以守住的,言道:“敌军势大,霍将军,我去请援兵如何?” 霍弋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封一眼,却并不说话。 那刘封转头对着吴杏儿说:“吴小姐,你可随我一同走,封不才,尚有五十家将,都是跟随主公南征北战的白毦精锐,你可随我一同突围往成都求援。” 帐内本听闻刘封遇突围求援皆为其胆色所振,此刻听他要带上吴家小姐,皆晓得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所谓突围求援,不过是苟且偷生之举罢了。 霍弋却并不揭破:“刘将军能突围求援便甚好!” 那吴杏儿却是看了霍弋一眼道:“我一介女流,跟随将军突围,必成累赘,不敢拖累将军。” 周遭众人皆暗自为吴家小姐之举喝彩,不由更为鄙视刘封之举。 但倒有些胆子小的,求着刘封领着他们突围而去。刘封却说白毦军虽精锐,但人数太少,怕带不了许多人。只点了几个平素与之交好的,出了帐门。 霍弋晓得这些人留下亦是没什么用处,倒也不强求。 随即,听得帐外蹄声阵阵,往北方去了。 余下的人,皆是把眼看向霍弋,霍弋叹了口气:“集结你们的私兵,交由我指挥,不得藏私,否则你自去自生自灭,我却不管。”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相从。 留下的人多为蜀中子弟,私兵有精锐的,也有杂鱼充数的,良莠不齐。 霍弋尽选精锐,连上自己的亲卫,约两百余人。皆能开弓,控马。那剩下的两百余人多半是充当各个世家子弟仆从的人物,平日里充充门面尚可,打仗却是不成的。 吴家小姐带的人马亦多精锐,点算起来,也有三十余。 霍弋道:“本来刘将军不走,贼军见我们这里灯火通明,必不敢轻动,但刘将军一走,贼子必然晓得我们此处空虚,亮着灯篝火,便形同找死。令诸位悉数灭了火,不要在竹楼处,尽皆往河边撤,我挑选出来的人马,跟着我与敌周旋,剩下的人,将所有车架倾倒,在河边围作一缺城,搜集所有船只,先后往对岸去。” 停了停,霍弋又道:“贼军势大,约有千余人,我统率之兵不过两百余。不知能抵挡几何,若贼军进至你等身侧,不要慌乱,乱则必死,宜遣擅射之人,以车架为依仗,尽遣能开弓之人,射杀来人。争取多一些人逃往对岸。” 转头对着陈祗、赵统二人道:“岸边事皆托付二君,奉宗提调船只来往两岸事宜,伯元指挥岸边私兵防守贼军进击。” 二人对视一眼,俯首道:“喏!” “好了,各位各归其位,出发。动作且快些,莫要再浪费半刻时间。”说完却是提剑上马,领着那二百马军往叶炤发现那股军队的方向去了。 高进骑着马,愤恨道:“将军何不留下那刘封,有那五十多白毦精锐,即便是正面,亦可与这股贼军一战。” 霍弋叹息道:“人各有志,何须强求。” 高进嘟囔道:“少主,唉,郭先生说的对,有时候,您太过优柔寡断,又常有妇人之仁。” 霍弋回头冷冷的看了高进一眼:“这种话,以后少说!毕竟我才是你们的少主!” 话音刚落,霍弋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下纵马到了一私兵面前,冷喝道:“抬起头来!” 那私兵缓缓的抬头,霍弋仔细一看,却不是吴杏儿是谁。 第81章 百兵冲阵霍家郎 初经战阵吴家女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三江票,太可怜了,被完爆啊!求各位书友帮帮小野!若是能冲到前五,我便每日五更以报诸位! “吴家小姐,战阵之事凶险,非是你一介女流可驾驭的事情,请速回府河边,休要在这里碍手碍脚!”霍弋面色冷峻,大声道。 吴杏儿却是心中欢喜,原来这厮亦是担忧自家的安危,但是口气实在可恶,却是抬起俏脸,直视霍弋:“霍将军却是小觑了杏儿,我虽一介女流,却不似那刘封,不立危墙之下,我就是要站在这里,与吴家家兵一道,共御贼军。”说完却是将手中的佩剑,仓啷一声拔了出来。 霍弋却是忘了,这吴杏儿一手剑技亦是卓绝。但是看着那瘦削的肩膀,霍弋知道,剑舞的好,便不代表能打的了仗。正要发作,却听的前头一阵马蹄急响。 正是叶炤留在前头监视敌军动向的一个近卫,亦是斥候营出身,那汉子下了马,单膝跪地道:“将军,敌军正向我方向而来,行进极为迅速。约八百余步军在前,两百余马队在后,卑下观之,其军容齐整,人马齐喑,似是精锐异常。” 叶炤无奈的叹了一声,抬头道:“敌军轻进,我军皆为马队,当先给与敌军以沉重打击,迫使其撤退,为后方夺取尽量多的时间撤离。出发!” 吴杏儿初次上阵,却是一点也不怕,唯有一丝丝紧张,却也随着大队人马的行动而安心下来。却不防霍弋拦住了她的马,霍弋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跟在我左右,不可离开太远!”言语中少有温情,更多了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霍弋向一亲卫一招手,那亲卫会意的将手中的钢枪扔向霍弋,霍弋持矛在手,领着诸军齐齐向来敌杀去。 “霍家亲卫在前,吴氏家兵在右,赵氏骑卒在左,遇敌五百步外放两轮弩箭后,抽短兵相接!”霍弋言语不多,却见各家私兵皆照着霍弋说的去做。吴家小姐却是晓得战阵中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听取指挥很重要,却只是跟在霍弋后头,纵着马,提着剑,却是别有一番刺激味道。 “敌军尚有一里,备弩!”叶炤在队伍最前端,霍弋左侧,急声高呼。 这时候便看出各家私兵的训练水准,霍家军只待叶炤话音一落,人人已然将弩备好,直瞄前方,这其中亦是有着马镫及高桥马鞍的作用。其次便是赵统的私兵,赵云在公孙瓒手底时,乃是骑兵的将领,白马义从名闻天下的手段,亦是不俗。再次便是吴家的家将,但等他们备好弩,已然是在敌军五百步开外了。 “放!”叶炤断喝一声。不管是谁家私兵,皆是下意识的扣动弩机,上百支弩箭射向了远处黑压压的人影,间有惨呼声传来。 “御!”对手显然不是弱旅,却听得对方阵中一声疾呼,行进中的敌军便立时停顿下来,举盾御箭。 “收弩,前排举枪!后排持短刃准备接战!各军以中路为基准,呈雁型阵,冲杀敌军!”霍弋见敌军不是弱手,马速飞快下,诸军虽能射第二发箭,但是收效却少了,是以临时改变策略,以长兵接战,短刃屠戮,雁型突破敌阵。 贼军显然是没想到敌军居然率先发动攻击,甚至行动效率这般高效,尚未反应过来,霍弋领着的混合骑兵队已然是如同利箭一般撞进了阵中。 贼军顿时一片散乱,刚刚结起的盾牌阵型,瞬间被打乱,霍弋领着自家的亲卫冲杀在前,当真是人当人倒,马阻马裂,只见霍弋一杆钢枪,使的泼风一般,电闪间,千余敌军便被冲透,霍弋身后那两百马队所剩不过百五十人。 到底还是久疏战阵的缘故,死伤的多半是别部私兵,霍弋手底的近卫虽说是冲在最前,人人带伤,却少有人阵亡的。 吴杏儿此刻才被霍弋的勇悍震惊,方才晓得,霍弋这牙门将军的高位,真真是战阵中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很难想象这般瘦削的少年,在刚刚战阵中那般勇武。霍弋只着轻甲,手臂上不知被何种武器剁伤,鲜血染在白袍上,十分的刺眼,映衬此刻面容冷峻的少年,更添一分坚毅。 吴杏儿看了看身侧的吴家私兵,已然是折损了三分之一,而正面冲击的霍家士卒,虽是人人带伤,却是一个不少。吴杏儿知道自己带出来的私兵是什么人物,多是前主公刘璋留下的一些亲军。战力在蜀中各军中,属上乘战力。 在侧翼的吴家士卒损失这么惨重,霍弋的亲军处于正面居然一个不少,这是怎样的一支虎狼之师? 雍闿惊愕的看着这支人马,先声夺人便罢了,战力居然如此强劲,实在是令人惊愕。自己选的士卒,算不上训练精良。但是俱都是南中各蛮寨的勇士,加上建宁驻防军中的精锐,草草经一番整合训练,便昼伏夜出的来到了成都。 更是打探到,蜀中各大豪族子弟出游,甚至连着刘玄德义子亦是在其中,自己来这里便是冲着这些目标来的,没曾想,这些私兵居然有这般战力。实在是让人惊骇。 雍闿晓得,这些私兵,尤其是领着打头的那队黑甲红袍精骑的白袍军汉,并不是寻常角色。庆幸的是,这支人马十分精悍,只有五六十人。 雍闿很想知道这支人马的头是谁,当下排众而出,冷喝道:“敢问足下是?” “你又是何人?”高进见霍弋并不答话,冷喝道。 “汉什邡侯后人,南中雍闿!”雍闿冷声道。 “雍闿?”霍弋却是感觉这个名字十分的熟悉,却不晓得到底意味着什么。 “雍闿是南中豪族,威信布于南蛮,与各处蛮王交好,家父常言他不服教化,有不臣之志,虽有宏图之志,却少精干之才,乃是南中混乱之源,南中数年不服教化,皆是此人之故。”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霍弋回首看去,正是吴杏儿发出的声音。 霍弋此刻才惊讶的发现,吴杏儿经刚刚一战,似是犹在紧张,身体微微战栗,手中的剑沾染了一丝血迹,白净的脸上也有了斑点血迹。这般温婉少女,能跟随自己在战阵中冲杀,本已是十分不易,不曾想,她还能保持神智清明。 霍弋不由为此女之烈赞叹不已。 第82章 提枪跃马战雍闿 贼酋授首军溃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三江票,书友们给力啊!真的被完爆了,投一下三江票实在是不费什么事,跪求了! “荆南都督,牙门将军霍绍先在此,贼首还不快束手就擒?”高进一扬手中的佩刀,寒光闪闪,倒也十分的威武。 “霍弋?”雍闿顿时愣在原地,霍弋的名声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前些日子,武陵郡酉溪蛮王贺垛云之子贺毕多逃亡南中,极言此人之可怖,实是南蛮之克星,仅凭五百人马,便力屠河阳蛮全寨,击溃酉溪。以一己之力平定了为时数月,让荆州上下焦头烂额的南蛮暴动。底定武陵全境。 雍闿麾下不乏南中蛮族的汉子,听到霍弋的名字确实如雷贯耳一般,皆两股战战。 “雍先生先人亦是我大汉功臣,何以要这般与我军为难,我家主公刘玄德,乃中山靖王后裔,乃汉室正统,你等不思为汉室兴亡尽忠,反而起兵秘寇成都,是何居心?”霍弋冷声道。 “哼!汉室江山与我何干?我祖雍齿,历来追随高祖征战,居然被他封在什邡,这个穷险之地,有何荣耀可言?这便也罢了,为何世宗皇帝要夺我家封地?这般前倨后恭,却不是小人习性是什么?对功臣子弟尚且如此,想必这汉室皇族亦多狡兔死走狗烹的小人,为这般人物尽忠职守,我雍闿却不是傻子!” 雍闿愤然道,继而拔剑直指霍弋:“霍家小儿,你道我不知你霍家是何出身吗?不过冠军侯后裔罢了。现在又如何,不过南郡一豪强,受尽后汉贵族马家的欺凌。你这般死心塌地的走狗,有出息亦是不大,黄口小儿,敢与你雍爷爷一战?” 霍弋冷眼看着雍闿声嘶力竭的呼号,心中极为震骇,自家为霍骠骑的后人,自己亦不过是在父亲死后才知晓,甚至连马氏的背景,这雍闿亦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莫非他晓得其他八氏的身份吗? 霍弋当即提枪纵马而出,厉声道:“雍闿草贼,且放马过来与我一战!” 那雍闿却是仗刀拨马而出,亦不搭话,挺刀直奔霍弋。霍弋心中并不晓得雍闿勇力高低,这一出战却也是不得已,一来己方人少,阵战相接,多半是要败亡;二来河边人多船少,渡过府河去对岸,需要耗费较多时间,自己与雍闿一战,不管胜负何如,却要拖一时是一时;三则,自己对自己的武艺是有自信的,更存着一丝活捉了那雍闿的心思,借以从其嘴中套出关于更多“护国十氏”的秘闻来。 待的两人刀枪相接,霍弋心中一惊,方才晓得这什邡侯雍齿的后人当真勇力不若,那刀身沉稳,一则显示出刀的材质不一般,二则更衬托出这贼厮的力道不小。 霍弋手臂受伤不轻,当真亦是不与这雍闿硬捍,只是凭借自己游龙枪法的精巧,以力卸力,并不与之正面交锋。因为他晓得,这雍闿与关羽的刀路相近,而他的义父也曾经对他说过,自己的克敌之招只三招,三招一过,刀势用尽,那么多半是要败亡的多。 雍闿的刀不轻,能够使这刀,讲究的便是以力破万法,自己拖的时间越长,对战局便越有利。 那雍闿所有的刀势仿佛都砍在了棉花里,提不上劲,霍弋却是稳扎稳打,枪路愈来愈快,枪花越抖越多,雍闿越来越吃力,十回合后,霍弋却是一枪搠出,刺穿了雍闿的右肩。 雍闿吃痛下将刀扔下,自马上摔落,单膝跪倒在地,眼神凶恶的看着霍弋。 两人身处两军对垒之间,离着两军各一箭之地。东边的天刚刚升起一丝鱼肚白,战阵上,两军将士燃起火把无数,将中间场地照的透亮。 霍弋持枪指着雍闿的喉咙,冷声道:“除了马、霍两家,你还知道些什么?” 雍闿看着霍弋,继而诡异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你武艺高过我许多,费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知道这些?” 霍弋依然冷着脸:“哪些?” 雍闿却是坦然了,缓缓坐倒,左手捂着右肩:“呵呵,到底是霍家的后人,武力不逊当年,马家打压了这么多年,却是出了你这么个人物,我只能说,马家有难了。咳咳……” 雍闿这话一出,霍弋知道,他肯定是知道“护国十氏”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这般清楚霍马两家的前人,以及这么多年两家的恩恩怨怨呢? “明说了吧,你知道些什么?”霍弋依旧冷然的看着雍闿,外表平静的他,内心则无比激荡,他晓得,自己个离着这秘辛似乎只差一步之遥了。 “哈哈,原来,霍家的后人已然是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事了,原来你知道的已经不多了。哈哈,可怜,可悲!空有了这一身本事,却又有何用?”雍闿坐在两军对垒的中间,却谈笑自若的笑了起来。 “你到底知道什么?”霍弋眉头微皱,熟悉他的人怕是都知道,这紧皱的眉头,意味着他已然处于暴走的边缘。 “护国十氏!护国十氏居然出了你这般人物,哈哈哈哈!是可喜可贺,还是可悲可叹?”雍闿嘲弄的看着霍弋,不住的狂笑。突然,那雍闿似抽搐一般,嘴中咳出大量鲜血,继而轰然躺倒。 霍弋这才发现,这雍闿却是趁自己不注意,将一枚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胸口。鲜血,顺着破碎的胸甲,肆意横流。 霍弋收回了钢枪,他不明白,这个知道自己身份的男子,为何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难道便是为了维护那些关于“护国十氏”的秘闻吗? 但是雍闿祖上乃是什邡侯雍齿,雍齿霍弋是知道的,乃是汉高祖刘邦最为厌恶的一个人,曾在汉高祖最困难的时期背叛了高祖,虽说最后又归于高祖麾下,还被高祖封为什邡侯,但是高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雍齿的厌恶,是以将他流放一般,封在了蜀中偏僻之地——什邡侯国。 这样的人物,又怎会和地位超然,使命重要的“护国十氏”扯上关系呢? 当下却不是霍弋能够细细思虑的时刻,那不满千人的贼军此时群龙无首,但依旧对己方保持着敌意,但是有敌意又如何?霍弋骑上马,一抖钢枪,身后百五十骑军声威大震,杀奔那支贼军。 此时的这支无主之军,早已军心被夺。雍闿乃是南中有数的勇士,勇力几冠绝南中,似孟获之流皆不是其对手,此刻被霍弋带伤刺落马下,他们能保持阵型,不溃散,已然是不易,待霍弋领着人马一冲杀,早已失魂落魄的贼军中纵有敢于一战的,亦只能随大流溃散了。 天大亮了,霍弋的人马追杀了一夜,斩杀大半贼军,唯有少数骑马贼军见机的快,逃出生天。 吴杏儿站在初晨的光影里,看着战场中,横枪跃马指挥各军打扫战场的霍弋,心里头一次,觉着嫁与此人,似乎亦是不错的归宿。 第83章 护军白毦出成都 赵统霍弋先后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后面还有一更,还是求一求三江票。 乱世中的武勇汉子似是更能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一如晨光里霍弋纵马飞驰的身影。 成都城益州牧府,刘备正召集诸人议事时,刘封风尘仆仆的上殿告知了这一紧急消息。一时间满堂具惊。刘备则调集陈到麾下亲军两千人,吴懿的护军两千人,集结往南救援。 成都城早已乱成一团,数千军兵集结在城南军营,只待主公刘备一声号令,便要直指合江亭。刘备极为震怒,自己入主蜀中,虽说局面已是底定,但在维稳时期,居然有人领着千余人马,潜伏到了成都附近这般近的距离,不说贼军到底是什么身份,便是各地巡防的太守,郡兵将军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到、吴懿二人一到南城,便点军直奔合江亭而去。 虽说这般多人马已然出动,甚至是名将领队,击溃贼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成都上下最担心的,不过是合江亭数十蜀中世家子弟的安危到底何如,虽说各家子弟或多或少都带着私兵,但总数加在一块,也只不过五百出头,有些不过是充充门面的家生子,平时甚少训练,又有何战力可言? 副军中郎将刘封、牙门将军霍弋都在其中,消息是副军中郎将刘封带回的,他领着五十白毦精锐突围而出,便是为了尽早将此消息通报成都。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刘封此举多半是为了脱离险地罢了。这五十白毦军突围而出,尚且带着一些荆州子弟,及跟随主公日久的老臣子弟,偏生没有蜀中子弟,这又作何解释?分明是刘封厚此薄彼,却是要自己脱离险地罢了。 陈到、吴懿领军疾行,一路往南而来,却见南边官道上,一众人狼狈而来,当先一人陈到却是极为熟悉,正是赵云长子赵统。 “伯元!”陈到领着骑军行在诸军之前,吴懿则领大队在后。 赵统见一彪人马在官道而来,晓得是援军来了,却十分疑惑,为何这援军来的如此之慢,当下却不及思虑其中原委,怕是霍弋正在生死一线中。闻听有人叫自己,却是一向熟稔的白毦亲军统帅陈到。 “叔父!您到底是来了,快快南去,绍先正在合江亭一带与贼军鏖战,他只有两百余人,晚去一步,恐遭不测!”赵统当下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霍弋自六岁起,便常在赵家学枪,与赵统关系十分亲密,可说是自小玩到大的主,前夜间霍弋那般豪壮之举,更不让自己同去,只是安排自己守住府河边的子弟。这般情谊又怎是一般可言。当下道:“叔父且与我一匹马,我领叔父去。” 陈到一挥手,后头自有一马军牵马而来。 赵统自领着陈到往南而去,更是加速疾进。陈到心中暗暗叫苦,这霍弋亦是太过莽撞,自己已是一军之主,这些子弟便是加在一块,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怕也没有霍弋一人重要。霍弋目前展露出的才干,便是一干老臣中,亦多有不及者,若是霍弋出了事,陈到却不晓得该如何向主公交代了。 想起主公平日私下无人时,常在自己面前夸赞霍弋的行径,陈到更是心急如焚,拼命策动座下战马。 天已然大亮,霍弋一行已是打扫战场已毕,领着人马北返了。这一刻霍弋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怕,贼军千余人,这雍闿居然向自己挑战,若非雍闿的战死,怕是霍弋这一彪人马,此刻已然是尽数殁在处了。 尽管如此,无主之军的贼军,还是给霍弋的部下及一众私兵带来了不小的伤亡。原本残余的一百五十余人的骑兵,在追击绞杀过程中虽斩获颇丰,歼敌五百余人,余者皆亡命而逃,己方亦是阵亡八十余人,余者人人带伤。 便是霍弋的亲军五十人,亦是有十余人阵亡。找人去府河边,找了倾倒后尚完整的车架,将己军将士的尸体装殓了。霍弋却是长叹了一声。领着这残存的六十余人马,缓缓往北边行进着。 实则这些将士的阵亡在吴杏儿看来,却是没所谓的紧,她是士族出身,本就贫贱的私兵家将,在她的眼里,只是一群贱籍罢了。她看不懂此刻哀伤的霍弋为何这般哀伤,还是沉醉在霍弋在战阵中冲杀时,不忘保护自己的身影中。 霍弋正领着人马缓缓北行,陈到的骑军在半道上撞见了霍弋的残兵。看见霍弋时,虽见其颜色黯淡,却是完整无缺,陈到却是安心下来。 “师兄,你没事吧?”赵统急急上前,眼神中尽都是关切之情。 “无妨,贤弟无须担心!”霍弋勉强一笑,却是看到后头陈到亦是在此处,霍弋马上一行礼:“陈将军,贼军尚未完全歼灭,请陈将军遣军追击,务必除恶务尽。” 陈到点了点头,侧首吩咐了副将几句,那副将便领着大队骑兵呼啸往南。 陈到策马上前:“绍先,到底什么情况?” 霍弋看了一眼陈到,慢慢将事情说起,却是掩盖了“护国十氏”一段,最后,霍弋却是问了一句:“陈将军,为何来的这般晚?” “晚?”陈到脸色一楞,以为霍弋嫌弃他行军缓慢,继而思索片刻,晓得霍弋不是这般莽撞之人,他这般说,必然是有根据的。 实则成都城距合江亭并不远,霍弋一行去时虽多车马,但且行且走不过用了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刘封领白毦骑军,人人坐马,突破贼军包围后,便立时往成都进发,照常理,不过两个时辰足矣,偏偏刘封是等到主公召集诸将议事,才慢吞吞的上殿告情,内中险恶用心,不辨自明。 陈到是主公身边的老人,心中自是晓得刘封到底是何等人物,不由摇头叹息,抬头道:“绍先,这少将军,你却是要忍住这口气。事情我会与主公说,但是你……” 霍弋自是晓得陈到口中的意思,但也只能点了点头,少将军毕竟是少将军,这种事情已然是涉及了主公的家事,自己到底是不好开口的。 无意间,霍弋看见后头车架内,杂乱躺着的那些天亮前尚与自己并肩子作战的袍泽,鼻翼一酸,心中暗暗发誓,这仇,算不到那雍闿的头上,刘封,你擎等着吧。 继而又是紧紧的闭上眼睛,忍住了那泪水,自忖到底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看不惯这些豪门士族视人命如草芥的行径,自己或许并不合适这冷兵器时代的厮杀?霍弋苦笑了一下。 陈到却是将霍弋的举止看在眼里,暗自赞许,霍弋少年老成,识得大体,是主公可以依仗的人物。 第84章 主公问询拒好意 二女牵挂候门前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求三江票,太可怜了! 吴懿对自己的女儿一贯骄纵的紧,先前一波蜀中子弟已然是见过了,具言自家的女儿与霍弋一道,正领着两百骑军与贼军作战,可怕的是贼军竟有上千人。吴懿急了,统领的步兵队伍,硬是被他要求急行军,进军神速。 当他在半道上看见陈到、霍弋一行,再见到自家女儿时,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拨出一部步卒由着副将率领去往合江亭收拾残局,以及协助陈到的骑军搜缴残敌。 吴懿本不信霍弋敢以两百人硬捍贼军千人,却待听了自家女儿所言具实,却是赞叹霍弋之勇,怪道能以此年纪位居将军之位,甚至荆南都督的实职。吴懿一向了解自家的女儿,看到女儿这般为霍弋说话,却是明白了什么。 看着父亲眼中的坏笑,吴小姐再无反抗之意,只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早便说过霍牙门之武勇,平辈之中少有能敌者,杏儿却是不信。如今却是芳心暗许了,哈哈,也罢!我便厚着这老脸,去跟主公说一说,将你二人的婚事定下,免得节外生枝如何?”吴懿却是忍不住调笑起自家女儿起来。 “爹爹!”吴杏儿纵是再娇惯,亦不过是小女儿心态,嗔怪道。 “咦,杏儿莫不是不愿意吗?”吴懿故作试探。 这一回,杏儿却是学聪明了,索性扭过头去,再不理自己这老不羞的爹爹。 三军回成都时,早有探马将情形报与刘备,一到那南门,霍弋等人便被使者接往牧府。 大堂上,霍弋刚到,那刘封便立时上前来,假意拉住霍弋的手:“霍将军,封惭愧!若将军不幸殒命乱军阵中,怕是封这一辈子会寝食难安!”眼中脸面皆是羞惭之色,却是丝毫不提拖延报急之事。 霍弋到底亦是见惯了这些场面,强装笑意:“少将军不必如此,若非少将军突围报急,我等亦不可能放宽心,放手一搏了!” 陈到却是自一边暗自点头,却也静立一旁,有些话,还是要私下报知主公,上不得台面。 刘备却是脸色一暗:“封儿退下,你的事待会再谈!” “喏!”刘封晓得自己的举动,到底还是给自己这个便宜义父抹黑了,是以不敢反驳,乖乖立在一边。 “绍先,这一趟居功至伟,但以将军之身亲涉险地,却是太过孟浪了!”刘备不无责怪道。 “主公待弋恩厚,简拔属下于微末。弋常思难报主公知遇之恩。此一遭贼军围诸世家子弟于合江亭,实则无妄之灾,诸子弟乃是我军未来之继承者,弋不敢偷生,唯一死以保诸人,以报主公之恩!”霍弋在路上便想好了如何应对,是以一番辞对说的冠冕堂皇,又恰如其分的拍了刘备的马屁,更隐隐鄙夷刘封私逃的实质,又提高了各家子弟的地位,赢得在座的这些子弟父辈的认同与感激。 “主公,霍将军以寡击众,胆色过人,又立一功!宜再进一步,以彰武勇!”说话的不是旁人,却是护军、讨逆将军吴懿。 “靖附议!”许靖不愧是霍弋的师父,却不避嫌,长身而起,赞同道。 “贼军不过土鸡瓦狗,乌合之众,霍将军武勇异常,击溃乃是必然!再则霍将军年少,宜历练一二,方能担当重任!正以为,赏绢帛厚禄即可!”法正起身言道。 “法先生说的是,主公,此为小胜,末将不敢受重恩!”霍弋却是极力推辞,事实上以自己的年纪,做到牙门将军已然是个异数,若再进一步,太过锋芒毕露,那些潜藏的政敌,势必要借机对自己打压,孰为不智,霍弋正好借坡下驴,应了法正的建议。 “谦逊有礼,勇武不凡。霍将军颇有名将风范!主公,便应了霍将军的请求吧!”庞统亦是起身建议道。 “好!若各家子弟皆如霍绍先,何愁汉室不兴?准了,厚赏霍弋绢帛。绍先想必亦是累了,快快回府歇息去吧。”刘备道。 “喏!”霍弋应诺而出。 一出大殿,霍弋便立时决定了一件事,要尽快去拜访法正,虽说自己无意再进一步,但是法正今日的论调,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自己上次未应其邀请,到底还是得罪了他。 霍弋出了门,心情立时轻快了起来,府门外,霍狂正立在一车架边,那车架向来是月儿在用,霍弋加快了脚步,往车架急急行去。 揭开帘门,却是看见一双梨花带雨的俏脸,月儿惜儿,皆在车架内。两人显是刚刚哭过。 霍弋却是心中安和,自己亦是有人牵挂了。上了车架,缓缓的将月儿拥入怀中。这个柔弱的少女若是没有自己作为依靠,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却听霍狂一声断喝,车架缓缓启动,行进了起来。 二女没有多言,月儿静静的伏在霍弋怀中,惜儿则是心疼的抚摸着霍弋受伤的臂膀,满脸的不舍。 第85章 收人心读书期近 吴家女请弋赴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今天只有一章了,本来有存稿的,但是中间进程改了一些,导致存稿里的好多东西也要相应去改,明天五更万字弥补。求一记三江票! 陈到注意到,刘备的眼眸里闪过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这时的陈到才晓得,主公已然不是往昔只据一城一地的人物,鲸吞荆益两州之地,已然是有了王霸之气,有了吞噬天下的野心。 霍弋经此一战,可谓尽收蜀中士子人心,谁都不会讨厌一个将你自水生火热中解救出的人物。汉人讲究的是信义,霍弋舍身抗贼那一刻,陈祗之流已然是被其悍勇所动。 待到霍弋养好伤回到学堂,再无人对其持冷淡态度。便是吴家小姐看着霍弋时,亦是含情脉脉。 许先生今日亦是十分宽容,霍弋数次睡着,许先生亦是微笑以对,甚至为之开脱,想必是前日的激战耗力颇多,且又受了伤的缘故。 三月读书之期将近,这意味着霍弋即将返回荆南。 汉中之战虽久经筹谋,但所需动员军力较多,且刘备新平蜀中之患,各地虽基本平靖,但是前日的雍闿之乱给刘备敲响了警钟,表面的平靖到底不是真正的安定。是以刘备听取诸葛亮的建议,暂缓进击汉中,各地与民休息,整军备战。 巴西、梓潼两郡守军增多,虽处于守势,但赵云、张飞皆是当世名将,更是根据庞统的建议,虽不攻汉中,亦是不时与汉中守军保持接触,以保证汉中的生产不能平稳进行,消耗汉中夏侯渊军的战力。 霍弋晓得必须与法正缓和关系,亲自登门,备了重礼,更是小心赔罪,到底是缓解了前次受邀不至的尴尬境地。 这一日,霍弋与赵统陈祗饮酒毕,回到家中,却见院门前一车架华美,却是十分的熟悉。 到了府中,却见一少女正与月儿相谈甚欢,霍弋到了近前,才看清,原来是吴杏儿到了。却不知为何,霍弋下意识的看了看月儿的脸色,却见月儿脸色如常,毫无愠怒之象,不由心中安定。 吴杏儿见霍弋回来,却是起了身道了声“万福”,却不似前些日子,少了娇气,更少了那夜与霍弋的横劲,更多的却是几分柔媚。 霍弋却是看的呆住。 杏儿见霍弋只是盯着自己,并不说话,红着脸,继续道:“家父明晚在家中备好宴席,要请主公及诸位叔伯宴饮,特让小女前来请霍将军,届时务必到场!这是家父的名刺。” 霍弋这才醒转,面色尴尬的接过名刺,却是没注意碰到了吴小姐的一双秀手,柔滑又冰凉,霍弋心中一动,却是抓住了吴小姐的手。 吴家小姐哪里晓得霍弋会做这般反应,一时无比尴尬,面色殷红,羞赧的拿眼去看霍弋,口中却道:“姐姐还在,你怎么……”却并不挣扎,任由霍弋把自己的手抓在手里。 吴杏儿这般反应,霍弋又哪里不晓得这女子的心意,是以缓缓放开了手,转过身:“月儿,对不住!我……” 月儿眼中却是明显一黯,口中却缓缓道:“无妨,弋弟身份尊贵,杏儿妹妹乃是良配!却不必看我的脸色!” 霍弋心中微疼,这般可人的女子,自己怎么敢辜负了她。 吴杏儿是个玲珑之人,看着两人的反应,亦是看出了端倪,便托言家中事多,告辞而去。 霍弋定定的看着月儿,忽又笑了起来:“我不会负你!” 月儿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我不是怕你负我!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本以为有惜儿,你也会收一收心思。这便又有了一个吴杏儿。” “她不一样的!不会欺负你!”霍弋不敢正视月儿,违心的说道。 “月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位居将军之位,将来是要出将入相的,妻子自然要体面人家的女儿才可。只是,你以后能不能收一收心。”月儿见霍弋似有不虞,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弋,缓缓的诉说着一些小女儿心思。 这话一出,霍弋更觉对不住这个温婉的少女,要知道,吴杏儿一旦入府,便意味着,正妻之位是吴杏儿的,月儿居然要委屈自己,甘心做妾。转而霍弋又定定的看着月儿,不解道:“惜儿?惜儿怎么了?” 月儿狐疑的看着霍弋:“你把人家接到府中,没有什么名分,但是惜儿对你如何你看不出来吗?你要辜负惜儿对你的一片苦心?前日里,你被围合江亭的消息传来,我却只知道哭,惜儿却一力要霍狂出去打听,家中大小事务,都是她在操持,一听你平安回来,惜儿却是哭了出来。她对你的心思便是霍狂那什么都不懂的夯货都晓得,你自己不知道吗?” 霍弋尴尬的笑了笑,心虚无比。 自己可不能再招惹女子了,家里有点乱了,三个便这么难于处理,多了岂不要乱套? 吴家霍弋已然是十分熟悉了,轻车熟路的到了吴家府附近,自己却是不急着进,要知道,这出席宴席到的前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 吴懿请的客人皆是蜀中此时的贵人,霍弋的身份虽说亦是尊贵,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能算是一般罢了。自己这牙门将军,在杂号将军里头,亦是垫底的一层。 远远的,霍弋却是见到,一身材昂藏的汉子由远而来,霍弋勒马趋近,远远的抱拳道:“魏将军!有礼了!” 来人正是魏延,本来属于魏延的牙门将军之位,却是被霍弋得了去。但魏延追随刘备平定蜀中重镇广汉,数立战功,却是封了偏将军。霍弋不由对此人十分的抱歉,是以与魏延交集虽不多,说话却是十分客气的。 魏延想来敬服有本事的人物,平生更是以关羽为榜样,霍弋战功卓著,虽说年纪比之魏延小了许多,魏延亦是十分的敬服,见霍弋与自己说话,连忙回礼:“霍将军,卑将见过霍将军!” 霍弋却是心中一惊,原来在魏延眼中自己的地位已然这般高了?霍弋却是终究对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反骨人物有着莫名的情绪,只是问道:“魏将军可是来赴吴将军宴席的?” “正是!”魏延却是一派正统军汉做派。 “正好,我二人一同去如何?”霍弋心中暗喜,终于找了个身份差不多的人物。 第86章 入门来文长陪坐 坐席定排位深意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例行惯例求一求三江票! 魏延自是不会拒绝,二人并马而行,到了吴府门前,自有家仆出门来迎。接进府中。 吴府霍弋不是没有来过,但上次多番拘礼,更兼来时亦是天黑,却未看的真切。这一回霍弋晓得吴家宴请的人数众多,宾客来时亦是要注意身份先后的问题。是以霍弋来时,天尚早,夕阳中,却是将这偌大的吴府看了个真真切切。 成都建筑由来已久,自秦始,成都城便始见规模,吴府亦是成都城的衍生物,却不知史上有几多名人住过此地。 秦尚水以黑,汉尚火以赤。是以这吴府倒也充斥着这两色的基调。内中既有秦之深沉凝重,更有汉之宏大飞扬。进门萧墙上的刻画更是透着一股瑞气,却是比霍家在成都的小窝要高端大气许多了。 进了院门,过了萧墙,却见正堂阶上,吴家兄弟正冠而立,却是在等霍弋、魏延二人了。吴懿、吴班见霍弋二人至,只在阶上拱手示意,却不是瞧不起二人,实则吴懿、吴班地位高于霍弋、魏延。且今日宴请的人众多,确实要按资排辈,什么样的职位的人,便要以怎样的礼数来招待。 霍弋晓得其中的原委,这却不似前日自己来吴府的时候,实则上次乃是私宴,吴家人为显示与自己亲厚,才是出门来迎自己,却与地位无关。 霍弋、魏延的亲卫,则是由着吴家家仆去招待,二人则是由另一家仆领着进了宴厅。霍弋一进那宴厅,却是为吴家的气魄所摄,上回来,已然是见识过吴家的奢靡,这一回再来,却又一种不同的触感。 霍弋、魏延刚一进宴厅,却听一仆从朗声道:“牙门将军,偏将军到!” 却见宴厅上有数十余坐席,已然是有不少人到了,俱都是地位低于二人的幕僚或牙将。各自与二人见了礼。 霍弋、魏延二人坐席较近,只隔着一桌。霍弋的坐席在右边第二排,靠前位置,可说是十分的尊贵了,倒不是霍弋地位高的缘故,实在是蜀中的大将,似关羽、张飞、赵云、马超之流,皆在各自防区,能到这里的,皆是留守蜀中的大将。 正堂的主位,自是主公刘备的坐席。这下面的各个位置,亦是照着位次尊卑来看了。 霍弋拿眼看去,却见宴厅内,已是到了不少人。却各个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霍弋看了似是没见着几个熟人,抑郁的按照吴府家仆的安排,坐了下来。心想着,这般宴席,却也无趣的紧。 往左看,却见隔着一张席面的魏延显是十分的紧张,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霍弋却是心中感叹,此时的魏延资历尚浅,尚未发迹,谁又能想到,这般人物,在蜀汉后期却是军中的顶梁柱。 甚至,此刻他的谦恭态度,更不会看出日后会有反汉的一日。 正当霍弋神游四处,心不在焉时,却听一声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讨虏将军到!” 霍弋却是精神一振,黄忠到了。厅内众人皆是长身而起。 “哈哈哈,吴将军且忙,忠自去即可!”一阵爽朗笑声响起。 霍弋看过去,一白发冉冉的老者精神奕奕的进得厅中,众人皆是执礼。 黄忠只是点了点头,直奔霍弋而来:“小霍将军,经年不见,小霍将军如今也是一方悍将了。你父亲在天之灵,当是足可安慰了!” “小侄见过黄老将军!许久不见,将军依然风姿依旧,勇武不减当年!”霍弋却是晓得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却是挑了些好话来奉承黄忠。 不过这些个好话想来效果却是极好,黄忠听了更是开颜。霍弋却是有些奇怪,自己到了这一世,与这些经年老将的关系却是极好,自己虽未花费什么心思去经营,可是自己一路走来,关羽、张飞乃至眼下的黄忠都对自己十分的亲厚。 霍弋究其原因,却是晓得,自己虽已是一方悍将,但是比之这些老将,一来年纪较小,却是讨了后起晚辈的便宜,这些个老将,莫不视自己为自己亲身参与构造的大业的继承者之一。说来也是,蜀中各大将之后皆不甚成器,手有似刘封关平者,久在军中亦有战功的。 而霍弋年纪虽轻,却不仅仅历经战阵,更是于各战阵中建功立业,已是有了与天下名将交锋的经历,却是刘封、关平之辈所不能比的。 加之霍弋家中皆出身主公亲军白毦,霍弋的父亲在新野时便已然追随自家主公,霍峻更是为了主公之大业鞠躬尽瘁而死。这等烈士子弟,又能征惯战,各大将莫不视霍弋亲厚,实则便是以霍弋为主公大业在传承到少主刘禅手中时的守护者。 黄忠本是个话痨,见着霍弋却是再停不住,更是不去自己的坐席,只是坐在霍弋和魏延之间的席面,说个不停。霍弋虽说对黄忠亦是十分亲善,却亦是被黄忠的亲热弄的无所是从,偏生黄忠更是以此为乐,调笑的霍弋是面红耳赤。 中间间有一些人物亦是到场。 正待霍弋与黄忠相谈甚欢之际,却是听得门外又一声高呼:“扬武将军、兴业将军到!”这却是蜀中文士武将的代表人物,法正、李严到了。霍弋等自是各自见礼不提。 天色近晚,宴厅中已是人声鼎沸,只等着主公刘备的到来。似诸葛、庞统、简雍、孙乾、糜竺等人亦是早早的到了。黄忠亦是离开了霍弋身边,到了自己的位置。 霍弋打量堂中却是文官一头,以简雍为首,后面是孙乾、伊籍、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马谡等一众成都令,及各府掾属都在后两排就座。 武将一头,却是糜竺为首,后面自有李严、陈到、黄忠、张任其中又有吴懿、吴班两兄弟的位置,霍弋、魏延等一干偏将则是在后两排就座。实则以霍弋此时的官职地位,大可在前排坐,但是这里却又是吴家人给霍弋的便利,若霍弋在前排坐,却是只能拍到门口。在后排坐却是能距着主公的主席近些。 霍弋正看着厅中的的坐席分布,揣摩着坐席安排当中的学问,心下正乐时,却忽听的一声:“主公到!副军中郎将到!” 霍弋心中一抖,这刘封怎么来了,关键是,怎么随着主公一道来了。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87章 不曾想刘封在侧 出意表佳人直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本来今天要五更万字的,但是为了迎合大家的口味,改动了一些支线,存稿里的东西也相应再改,没想到要花这么长时间,预计明天万字稳稳的,对不住大家!今天就两更了,还是求三江票,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上! ---------------------------------------------------------- 众人皆起身,却见吴氏兄弟陪同刘备,后头跟着刘封一道进得厅中。 众人皆是与刘备见了礼,刘备到了主位,挥手示意众人坐下。众人纷纷跪坐下来。霍弋却是注意到,刘封很是挑衅的朝自己戏谑一笑。 霍弋自是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却不料那刘封径直朝自己的身侧走来,安安稳稳的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霍弋只当是没见着这个人,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主位的主公刘备。似是感受到霍弋的眼神,刘备报以善意的一笑。 东道主吴懿却是鼓了鼓掌,当下自厅下上来无数仆役,端着各色食盒,依次按主次将食盒放置好。每一桌皆有专事服侍的仆役,手持盛酒器为众人倒酒。 “美酒佳肴,岂能无歌舞助兴!”吴懿再一鼓掌,却见厅下上来一队阖甲仗剑的舞娘,人人以面具遮面。四周鼓乐声起。 却是上一回霍弋赴宴时,吴杏儿领舞的那一支舞。再闻之,已然是让霍弋动容,这一回,又是不一样的情形,当先的吴杏儿霍弋自是一打眼便看出来是她。再细细看去,每每吴杏儿舞到半时,看向霍弋的眼神却少了昔日的杀伐之气,更多了一股柔媚。 在旁人看来,这一舞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乃是这乱世中少有的切合时代气息的舞蹈。一众文人看的是千幻舞步,武将们看到的却是杀伐决断,战阵厮杀。 待一曲舞罢,厅中静寂异常,悉为之所动容。 “好!好!好!”黄忠却是粗豪武将,没甚文化,只是三个字好字已然是足以表达其心中的敬服。 “当真是惊世之舞,以女子之柔态,释战阵之势雄;虽少见狼烟漫血,却足见扣人心弦。却不知何人如此高才,能作此舞?”说话的却是马谡,一番见解倒也十分的贴切。 黄忠自是瞧不上这文人的酸腐之气,只是冷哼了两声,却也无从反驳。 “吴将军,备亦是想见一见这位大家,还请吴将军能引见。”刘备笑道,却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 “主公谬赞!作此舞者,正是小女!杏儿,且摘取面具,见过主公!”吴懿笑道。 那吴杏儿却是不情愿的摘去面具,柔声道了个万福,清越的声音,倒像是春风一般让人舒心。 “吴将军却是生了个好女儿,却不知许了人家也无?”刘备笑呵呵的问道。 吴懿却是一愣,不晓得刘备话中是何意思,如果说刘备要娶自家女儿,那么…… “小女子回禀主公,小女子早已心有所属,此舞亦是为此人所舞。”吴杏儿听了刘备的话,玲珑的她哪里不晓得刘备的意思,是以以心中有人来回绝刘备。 吴懿苦笑了下,自己却是小看了自家女儿,她原来也是自己又主意的。 “哦?何人?”刘备却是感兴趣起来。 “想必定是刘封公子无疑了,主公,谡向来听闻公子慕吴家小姐已久,想必定是公子无疑!”马谡却不待吴杏儿说话,却先猜测起来。 “哦?封儿。可有此事?”刘备声音虽柔和,却是十分的威严。霍弋一时愣在当场,这种情况自己却是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刘封起了身,面色殷虹,刚要说话,却听得吴杏儿道:“封公子一表人才,威武仁让,乃是我辈楷模。不过,小女子歆慕之人,另有他人。” 刘封一时极为尴尬,他当然晓得吴杏儿说的是谁,只是他站起身尚未说话,却被吴杏儿抢白,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到不知如何是好。 “此人英武不凡,领杂乱之军以弱击众,抗蜀中子弟性命于肩,身居高位却自陷险地,以身饲虎以救众人。又以微弱之军击灭贼寇,保主公威名不失,此人今日亦是在场。正是牙门将军霍将军。”吴杏儿深吸了一口气,却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霍弋。 “哈哈哈,好!郎才女貌,实为良配!恳请主公做主,将吴家小姐许配与霍小将军,想来吴家小姐心迹昭然,又生的国色,更有才女之名,霍将军必不会推辞了!”正当众人为吴杏儿的言辞所惊时,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诸位拿眼看去,正是老将黄忠。 刘封面色灰暗,缓缓跪坐下去,颓丧的端起酒樽,满饮了一杯。 那马谡更是面色阴郁,他当然知道霍弋若是真的与吴家小姐成了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必然导致吴家与霍家连为一体。 马谡站起身来,朗声道:“黄老将军差矣,刘封公子英武勃发,又贵为主公义子,身份尊贵,怎么便不如霍将军?依我看来,封公子更适合!自古美女配英雄,我看不如二位比试一番,谁胜则主公赐婚于谁,何如?” 黄忠却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他晓得再说下去,这好好的宴席,势必又要成为朝堂论政之地。自己毕竟不是东道主,不好多说什么。 诸葛亮则是自一旁起了身,言道:“主公,婚姻之事,讲究的是阴阳融合,男女双方你情我愿实为最要紧,便只有如此,婚后二人方可圆满。况且,依亮看来,霍将军地位,未见得有多低,抛开各自出身,霍将军贵为牙门将军,封公子为副军中郎将,霍将军已然是在封公子上位了。” 霍弋却是没想到,诸葛亮居然驳斥了马谡,为自己说话,按关系远近,诸葛亮待马谡如弟,该是顺着马谡的话说才对。 马谡似是亦未想到,自己视为兄长的孔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了自己的话。一时竟然愣在当场。 刘备却是面色平静,只是看向霍弋:“你们说了皆不算数,绍先且说一说,你怎么想?” 霍弋站起身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及在这个时代时间已长,霍弋的身上渐次有了一些现代与这个时代融合的气质,平和而向上,沉静又昂扬。 霍弋扫视了在座诸人,朗声道:“弋对杏儿姑娘早有向往之心,同在学堂读书,慕姑娘之文采,后并肩厮杀,更慕姑娘之贞烈。在弋看来,姑娘是一人,却非是物品,需要比试来争夺。那却是对姑娘的不尊重。成都令所言,却是孟浪了。弋久在军中,常思能有一伴侣同伴今生则足矣,望主公成全!望吴将军成全!” 第88章 不退让执意必娶 未答允诸葛甚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三江票啊,三江票! 宴厅里陡然静了下来,马谡亦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霍弋,虽说他晓得主公待霍弋十分亲厚,但是实际上主公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是偏向于刘封的,霍弋却是十分不知好歹,要争这女子,纵然主公会允准,亦是使霍弋在主公心目中的形象打了折扣。 刘备却是会心一笑,站起身,拿起酒樽:“英雄美人,绍先当得!诸位,且满饮此樽!祝此良缘!” 众人皆哗然,但亦是起了身,同饮了一杯酒。 霍弋当然是知道刘备的意思,实则刘封到吴府,霍弋早便猜到了其中主公的用意。但是霍弋还是要执意娶吴家小姐,非是简简单单的因为自己与吴家小姐两相情愿。 实则是自己在荆南秣兵历马,强将铸器,并不能隐瞒到这个精明的主公。更兼自己与少主相处近两年,又功勋卓著。自己甚至在丁忧期间前往曹军地界,更是大不孝的亲自出军伐蛮,这都表现出自己的野心不凡。但是只有自己才晓得,自己怀的是什么心思,无非是要尽量的节省时间,不至蜀汉势力在将来遁入颓势。 但是,才具不凡的臣子,注定了要受到主公的猜忌,若是自己在品德上表现的更是完美无缺,最后必然是或被雪藏或被冤杀的节奏。 纵然霍弋对这个主公十分了解,知道他在死后晓得李严之能并不能与诸葛抗衡的情况,甚至将一朝大权悉数交予诸葛亮、李严。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主公会对自己十分放心。所以适当的在某些方面表现出节亏,有利于稳固自己的地位,使这个主公能够安心放权给自己。 想通此节,霍弋却是朗声道:“弋谢过主公!” 刘备却是笑了笑:“光谢我不成,吴将军可尚未答允。” 刘备话音未落,却听的那吴班的粗豪声音骤然响起:“吴家能得霍将军这般乘龙快婿,实在是吴家之幸,又是主公赐婚,大哥怎会不答允!” 吴懿却是十分无奈,尴尬笑道:“正是,正是!” 一时间堂中欢声顿起,唯有两人面色极为不虞,却是副军中郎将刘封,成都令马谡。 宴席近散,主公刘备却是先行带着刘封而去,各家谋臣武将亦是按照亲疏,结伴告辞离去。 霍弋却是喝了个半醉,这宴席俨然成了霍弋的定亲宴,堂中是个人物都来道贺,霍弋是个实诚人,倒是来者不拒,索性这酒不烈,但是爽口的紧。霍弋却是最后离开的,吴家兄弟则是催了催霍弋,尽快找个媒人上门来商定婚礼事宜,霍弋却是满口答应。 隐约中,霍弋似是见到吴家小姐在堂后偷看的羞怯模样,霍弋晃了晃脑袋,由着高进、霍狂架着上了马,直往城南行去。 主公及各谋臣、武将皆未归家,这里坊间的坊门却是未曾关闭,成都的郡兵在坊道戒严。 某处坊间,一车架缓缓而行,周遭十数兵士扈从。车架内,一声音响起:“孔明大兄,你与我四兄想来交好,谡亦是对您仰慕的紧,您素来看重谡,何以今日不帮着谡说话,却是帮着那霍家小儿?” 车架正是诸葛亮的车架,马谡与诸葛亮乃是同来,自是同去,二人交好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是以孔明今日反驳马谡,却是引得众人惊异。 孔明看了看马谡,叹了口气:“唉,幼常,国之大事,不可夹杂私事,我知你家与霍家之嫌隙,但是你两家同效主公,不可因私废公。” 马谡冷然道:“今日此事非私事而,刘封公子地位尊崇,我只是成人之美罢了。军师为何不助我?徒增那霍家小儿的气焰!” 孔明转过头,定定的看着马谡:“你难道还看不清现下的局势吗?” 马谡诧异的看着孔明:“何也?” “初,徐庶北返曹营,举荐我入主公幕中,主公帐下谋士不过简雍、孙乾二人,但简雍不羁,每有奇计,却少谋远;孙乾辩才无双,署理内政是亦是上才,不过一郡之才。我入主公帐下,才学冠居诸人之首,是以主公在荆州,计策皆由我出。但时下法正、庞统谋略不在我之下,论奇才妙绝,思周虑远,我不如法正;论排兵布阵,决胜千里,我不如士元。亮之才略胜此二人者,唯内政尔。” 马谡依然定定的看着孔明:“这又何妨?” 孔明再叹声道:“幼常,你虽聪慧,又博览群书,但少经人事,遇事往往不知变通。这君臣之道,你还是不懂。亮现时在主公眼中的地位,却是比在新野时,早有不如,若我不顾公私之分,强行助你压制霍弋,只会造成主公的疏远。” 马谡这回方才听懂孔明的意思,无奈的低下了头。 “你家与霍家之事,皆由一女子起,如今你确实再为一女子要与霍弋为难。前车之鉴不远,你当明晓其中的道理。”孔明看着马谡,提醒道。 “我马家乃是纯正世家,霍家一帮武夫,如何能与我马家相提并论。他大伯与其父,皆因我家而死,本以为,留一竖子,不成大器,不曾想,这霍弋这般厉害。若我不除之,恐留后患!”马谡冷声道。 诸葛亮看了看马谡,一字一句道:“幼常,依我看,你两家之事,怕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马谡冷笑道:“大兄若是想知道,我尽可告知!” 诸葛亮突然发觉,自己有些不熟悉眼前的马幼常,往日里,自己以为的那个勤思苦学的马家幼子,居然有更深一层次的东西在隐瞒自己。 但是诸葛亮隐隐觉着,自己不能够参与进去,自己投效刘备,并不是为了党派倾轧,权利伐谋,而是为了一展自己所学,助刘皇叔振兴汉室,仅此而已。 “军师!到了!”正当二人对视,各自思虑心思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负责自己安全的军师将军府的亲军牙将贺平。 “嗯!知道了。”诸葛亮转过头,认认真真的对马谡道:“幼常,这话便当我没听过,你两家的事情,我亦不想参与。我与季常义结金兰,便只是看重他的才略,与你交好,亦是晓得你的勤奋好学。我与你家的交情,仅限于此,我既然到了主公帐下,这辈子效忠的,只能是主公了,有些事,我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完,诸葛亮却是径直下了车。 “送成都令回府!”诸葛亮吩咐道。 “喏!” 第89章 主公疑潜人刺探 霍弋归江陵论势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关于更新请看依韵天同学的催更贴,还是求三江票。 黑夜里活动的生物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包括人类。 贺平是刘备安排给诸葛亮的,事实上,各家谋主武将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个人,充当着主公刘备的眼线,这却不是为了监视,有的时候更是为了让主上安心。 刘备尚未睡去,多年的征伐早已让这位习惯于在黑夜尚未苏醒时便开始奔逃的男人在黑衣保持警醒。 “主公!有密奏!”一道身影站在了刘备卧房的门外。 刘备起了身,披上长袍:“让他进来说!” 不多时,贺平进了卧房:“贺平拜见主公!” “好了,不须多礼,说说看。”刘备看见贺平,脸色骤的一冷,想不到的是诸葛亮出了状况。 “平今日随侍军师,成都令亦是随行。二人归途中,似乎不甚愉快。但二人在车架内叙话时,极为小心,声音很小,平怕暴露身份,不敢过分靠近,只是隐约中听军师大声说‘这话便当我没听过……两家之事,我亦不会参与,还有有些事,我不知道为好,不能因私废公之云’,后末将奉军师令,送成都令回府,成都令下车时,面色极为不善。” 刘备坐在昏暗的卧房内,面色忽晴忽暗,贺平十分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嗯,你先行回军师府。小心点,莫要现了踪迹。” “喏!”贺平应允道。 刘备自是不会怀疑贺平的忠心,包括哪些安插在各家谋臣的眼线,都是刘备在各处征战时收养的一些十几岁出头的孤儿,善加教训,更是灌输了忠于自己的死令,他们对自己是十分忠心的。 听贺平口中的意思,似是诸葛亮在拒绝着什么,马家又似在拉拢诸葛亮。 刘备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冷然道:“陈朗!” “主公!”门外的那道身影进得门来,回道。 “告诉你父亲,要他加派人手,监视成都令马谡的举动,有任何异常,皆报知我!”刘备冷声道。“等等,派人送信往荆州,着云长亦要暗中注意马良的行止。” “喏!”那道身影却是灵敏异常,转瞬间离了卧房。 霍弋终归是急了些,虽是表明了心迹,吴家亦是应允,更得了主公刘备的嘉许,可是这婚已然是结不了。霍峻阵亡疆场,霍弋本要丁忧三年,奈何两年尚未过,这婚自然是结不成的。需等到这三年守制之期过,方可成婚。 更重要的一条,自己虽给不了月儿名分,但是霍家的第一个儿媳妇,自然是要落在月儿的头上,这不仅仅是自己的意愿,亦是自家姨娘的嘱托。 三月读书之期,到底还是到头了,霍弋却是感慨万千,前世那般好读书的自己,确不知为何,这儒家经典是一句也未曾读进去,徒费了许老夫子的一番苦心孤诣。频繁的罚抄各色典籍,只是让霍弋练就了一手过得去的隶书书法。 怕是只能归结于自己这一世,到底还是霍家的种,武将的命,这辈子只能征战沙场,不在笔头做文章,只能在枪杆上练功夫了。 主公刘备亦是下了命令,孙氏蠢蠢欲动,荆南时报有江东细作活动,荆南诸军不可一日无节制之将,着命霍弋火速归荆南,统调各军,以备敌情。 刘禅自然还是要跟着霍弋去的,关平受了父命,这些日子虽不与霍弋同住,却频频往来,自然也是要跟着去。却让霍弋想不到的是,赵统亦是请了主公令,求了父命,要跟霍弋往荆南历练。 这个前世正史中一辈子守着其父陵园的赵统,注定了开始他不平凡的人生。 来时确坎坷,去时坦荡荡。霍弋一行少了家眷的伴当,行军极为迅疾,加之霍弋归心似箭,这一路疾驰,只是半月有余,霍弋的人马便到了江陵城下。 关羽却是十分高兴,倨傲的脸上少有的分出几点笑意。霍弋在瓦口隘一战,让关羽大涨脸面。便是自己的三弟张飞,亦是极言这义子收的不赖。能得自己的义弟赞赏,关羽对霍弋更是满意的紧。 霍弋这一到江陵,便与关羽讨论起荆襄一带局势。 关羽极言荆襄一带最大敌人非是江东,而是江北,虎踞襄阳樊城的曹军。 两军对垒,要的便是知己知彼,但是荆州关羽帐下能人无数,却少有斥候出色的。实则霍弋对此亦是十分赞同,便如前世记录的宛城之变,关羽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来响应,便立时被镇压了。 可见此刻的荆州,斥候人才的紧缺。 霍弋想到了自家的斥候营,内中虽不是强手如云,但是似王贺、王鸣二人,极为适合进入地方地盘打探信息。二人乃是山匪出身,对南郡、南阳一带地势极为熟悉,更兼二人乃是北地人士,口音习惯方面不会受人怀疑,其所统斥候营中,亦多有北地人士。但这些士卒皆是霍弋的班底,霍弋自是不会舍得将之贡献出来。 “义父,弋手底下有几个人倒是合用,只是人数极少,义父可从荆州精锐中,选取数百北地人士,交予弋,弋交由斥候营统一编练,再将这些斥候放入襄阳一带刺探敌情,想必收效必然不错。” 关羽是一军主将,对斥候培养之事却是不甚明了,但却晓得斥候刺探的敌情,对两军对垒有何等的帮助,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关羽还是懂的,是以关羽欣然相从,着命赵累去办。 关羽大营中是人才济济,比如马良、赵累之流,便是极为善于谋划的主。霍弋却是惊异马良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其弟马谡,算是十分的谦恭。但是会咬人的狗不叫,霍弋自始至终都提防着这白眉文士。毕竟两家积怨这么些年,说放下,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霍弋又是道:“义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军与北地军交锋,少不了要与之骑兵接战,弋前日偶得一法,发现以之来对付北地骑兵,十分合用。” “哦,何等方法?”关羽却是打起了精神。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90章 荐关公筹备马军 自入城身陷险地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一更到,时间不多了,我的三江票真的是惨淡,求各位投一记三江票吧。 霍弋自是具言了马镫及高桥马鞍的好处,关羽本是不信,霍弋列举了己军在瓦口隘一战中,以寡击众,凭借的便是马鞍及高桥马鞍的犀利。 关羽这才将信将疑,霍弋却是为说服关羽,找了两名武力相近的近卫,一人骑常马,一人骑霍弋亲军的马,双方交战马上,只一回合,骑着霍弋马的关羽近卫便立时胜出。 关羽当下惊诧,自己亲自试马,更是发现者马镫马鞍的用处真真妙用无穷。一则能使人骑战省力,二则能使冲击平稳。那马掌上钉的马蹄铁更是奇特,马跑起来一点也不似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甚至在草皮覆盖的湿滑之地,亦是趋之如平地般稳健。 关羽彻底被霍弋说服了,当即下令,诸军成训马军,尽选能骑马作战者,自各地选马。 研究过汉代历史尤其是经济方面专家的霍弋更是晓得,实则东汉一朝并不缺马。汉武帝为击匈奴,颁布《复马令》,开启了整个汉代养马的风尚,不仅官府养马,民间亦是养了大批马匹,不提武帝时雄浑骑兵横扫北漠的往事。 东汉以后,官府养马虽有所衰落,司隶夫禁养官马的六厩只剩一厩,这却不是东汉马少,实则是养马的主体已然不是中央政府,而是各地郡国州县,以及豪强士族,许多民众亦是在养马,马和牛是当时主要的两种牲畜。 养马之地开始往西北方向发展。安帝元初时增设了越的长利、高望、始昌三苑,益州设置了万岁苑,键为设置了汉平苑。民间更是养马盛行,是以南方更是不缺马的。只是由于南方马多用于耕地之用,少有人会骑,亦是只有士族才会以马为骑乘及车架之用。 本来,南方多水地,关羽的意思,对于北地的作战,并不动用骑兵,只以水军、步军接战,在多水之地克敌,这亦是与前世记载的“水淹七军”的策略相近。霍弋之所以这般极力推荐骑兵装备,一则是要使荆州诸军实现多元化发展,二则,更是要荆州军在遇到敌军骑兵冲击时,能有手段克敌。 霍弋知道这样的技术为曹军知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以霍弋建议关羽编练骑军要尽选可靠之人,以防北军知悉后偷师。 至于灌钢法制出的刀剑兵器,霍弋是只字未提,却不是他要藏私,乃是他手底下的工匠尚少,锻造的兵器至今尚未列装自家的部队,倒是百炼钢的剑,霍弋送了一柄与关羽。只说是在一破落人家寻得的。 关羽是个武人,自是对刀剑有着不小的兴趣,当下是爱不释手。 霍弋知道,关羽在与北军交战时,并不会落在下风,自是领下了防备江东军的任务,好让关羽能有充足的精力来攻略襄樊。 霍弋在江陵三日,每日里与关羽研究形势,每每奇语皆能引得关羽称赞。但是到底霍弋还是要回荆南的,二人倒也不是什么客套之人,霍弋便领着亲军直奔临沅城而来。 到了临沅,却是发现,临沅城与自己在时,已然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城门倒是未曾加高加厚,但是戍门的将校却甚是精锐。且十分尽责。 怕是新募的郡兵,却是与之前的武陵郡兵不同,根本不买霍弋的帐,一力要霍弋出示关防印信。这确是怪霍弋自己了,自己来临沅并未提前与董允、霍布衣、岑云打招呼,亦是留着一点要看一看临沅的新面貌的意思。 如今一进城门却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吃了个闭门羹。任凭高进怎生与那守门的年轻牙将怎生说,这牙将虽说心里惧怕,但是却一点也不退让,最后霍弋无法,掏出了印信。 那牙将纳头行了军礼:“末将申屠强,见过将军!职责在身,恕卑将礼数不周!”再抬起头来时,脸上眼中显现出来的又是不一样的气象,似是十分的激动。 霍弋愣了一愣,这青年牙将不卑不亢,着实不错,便问道:“你是何时从的戎?” “卑将三月前至武陵投效将军,将军不在,卑将便进了岑将军的募营,前日,末将抓了江东的细作,董太守升末将为牙将。” “不错!这般年轻便是牙将了!听你的口音,你似乎不是本地人物?”霍弋饶有兴致的问道。 “是了,将军明鉴,卑将乃是河内人士,字俊豪,父母黄巾乱时为曹军所戮,强流浪各地,倒也习了一身武艺,前头做的是游侠儿,听闻刘皇叔与曹操不两立,又听闻霍将军少年英武,是以投效将军。”那申屠强一五一十道。 “哦?却是命途坎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是不是好汉子,现在不好说,咱们将来战场上见真章,你去通传董太守,就说我来了!”霍弋笑道。 “喏!”这汉子却也并不含糊,自城门边牵了马,直奔城内而去。 霍弋则领着亲卫,好整以暇的纵马踱步临沅城,临沅城已然成了江东商贾及蜀中商贾的集散地。实则是因为江陵、公安、汉寿等地皆屯据重兵,禁止江东行商进入,只有临沅城能通商,各地商贾只能自江水溯源而上,到沅水中段的临沅城做买卖。 这倒是促成了临沅城的繁荣,隐隐有荆南第一城的姿态。同样的,董允身上的担子亦是重了起来,一则要征收商税,二则要防备来自江东及北地的斥候细作,却是十分的辛苦。 这一日董允正在与岑云、霍布衣商量要仔细排查新募士卒的背景,原因是前日在新募士卒中惊现十数细作,搞得岑云焦头烂额,甚至险些刺杀了董允,虽说这些细作悉数被斩杀,从其口音中还是能推测出,这些人多半是来自江东的亡命徒。 忽然,一军汉再堂下报:“太守大人!二位将军,霍将军自蜀中回来了,正在来太守府的路上。” 董允闻言大惊:“什么,为何不早来通传!” 申屠强无奈道:“将军到城门时,卑将才晓得,并未有传令兵先行传报!” “唉,岑将军,快调郡兵肃清坊道,这些细作都是些亡命徒,别伤了将军,若是将军出了事,我等悔之晚矣!”董允急道。 岑云未待董允话音落,已然是先一步出了门,直奔太守府近侧的兵舍去调兵。 霍弋正在道上行着,高进、霍狂到了自家地盘,已然是有些轻松了。周遭的亲卫护着霍弋,慢慢向太守府行进。 “唉,那不是霍将军吗?”一商贾打扮的中年人当街叫了起来。 “是了,正是霍将军,充县的南蛮便是被霍将军镇压的,便是那江东吕蒙亦是只能在霍将军面前扼腕。当时我还去劳军来着。”一商贾亦是叫了起来。 “临沅城,武陵郡能有今日,都是霍将军的功劳,大家伙快来见过将军。” 霍弋却是未曾想到,自己的出现会给临沅城带来这么大的反响,他有些后悔了,黑压压的人群迅速围住了霍弋,群情高昂,有些人甚至跪在了地上。 “霍将军安好,我的老父在前些年蛮族叛乱时被杀了,是将军镇压了这些异族,将军大恩,小民不敢或忘!”一青年打扮的汉子不知如何做到的,居然挤到了霍弋面前,跪下道。 霍弋下了马,待要去扶起这汉子。 冷不丁的,似是觉察了一股寒意在向自己靠近,霍弋一用力,那汉子立时被推倒在地,手中正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 霍弋是有武艺在身的,霎时抽出佩剑,一剑将那汉子的手腕刺穿,那汉子闷哼一声,短刃落地,却登时大喝:“汝等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高进、霍狂立时反应过来,高进大喝:“保护将军,无关人等立刻趴下,否则定斩不饶!” 霍狂二话不说,只是护在霍弋身前,不离半步。 霍弋见民众惊乱,如不制止,必然要起骚乱,必有人枉死,霍弋推开霍狂大喝:“临沅百姓,此时与尔等无关,尽皆趴下,让细作遁形!” 霍弋这一声吼,似是起了效果,当即那些个百姓立时扑倒在地。 有十几个细作见机的快,知道若是随百姓扑倒,必然会在后期排查时被识别出来,倒也胆大的紧,似是不要命了一般,抽出随身的短刃,直奔霍弋而来。 霍弋的亲卫并不答话,抽出马上的劲弩,将这些人一一射倒。 片刻时间,这大街上已然是从人声鼎沸,变成了静域,上百百姓一动也不敢动,或躺或趴。 霍弋的亲卫更是紧绷神经,静静的扫视周遭,深怕又有人窜出来。 不多时,坊道一侧,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一队衣甲鲜明的郡兵将这一块地方悉数围定,岑云急吼吼的问:“将军呢?将军呢?” “岑师傅,这里。”霍弋叫了一声。 “把地上的人悉数收禁,细细排查,若是无嫌疑,便放归家。”霍弋下令道。 岑云奔至霍弋面前,急道:“少主,你来该提前告知我等,好加派人手保护不是?险些酿成大错,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老仆怎么去跟老主公交代啊?” 霍弋却是并不怪罪这老人,情知他说的并不错,兼且言语中更显关怀,霍弋甚至在这个素来坚强的汉子眼里看见了闪动的泪光。霍弋这才知道,自己在眼面前这些人的眼里是何等的存在。他们一生效忠自家主公,便将自己的身心都投入了进去。这样的情感,来自后世的人并没有办法去细细揣摩。 第91章 临沅城整备戒严 难觅迹霍氏秘地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第二更到,晚上十点后,还有一更。 还是求一求三江票! ------------------------------------------------------ 霍弋的遇袭让整个临沅城提前进了警戒的时间,城门紧闭,坊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不知何处去了,变得十分的寂静,整个城陷入一种寂静的恐惧。 霍弋让叶炤去负责坊道上抓来的人的审视,叶炤虽说打仗并不是第一流,但是说到刺探、隐藏这类细作斥候的活计,却是霍弋军中最犀利的。本身有些懦弱的性格让他喜欢在静静的环境中观察别人,往往他也是最能发现隐藏危险的人物。 霍弋则是在太守府,跟着董允一干人详细了解了临沅城近来的情形,可说是细作横行。但据岑云讲,这一多半人,都来自江东,有极少数是北地口音。 霍布衣则在一旁静静坐着,并不说话,抓细作是细致活,他霍布衣只懂练兵,战阵交兵,做不来这种事,向来是岑云领着驻城郡兵去做的。倒是他的脾气却是越来越沉稳,鲜少见他似两年前那般啰咤了。 霍弋却隐隐感觉,这些细作的手段狠辣,更不像军中出来的细作,或许,有更深一层次的原因。 临沅城在封禁一日后,到底还是开禁了,董允的安抚工作做的的确不错,城中百姓莫不痛恨细作的凶残,却少去说城守郡兵蛮不讲理的。 那百多个抓去询问的当街商贾、路人大半都被放了,只留下三人在临沅城,只因着三人既非行商,更在城中无识得他们的人,又操着北地亦或者是江东的口音,偏生嘴又硬的很,实在是可疑,叶炤将他们扣押在太守府的后院,十数精锐看守。 霍弋自是不会再临沅苦耗,交代了要注意的事项,了解了移民的安置情形,又细细了解了武陵蛮的动向,霍弋便即刻启程出了临沅城。 这一回却不是去零陵郡治泉陵城,而是直奔武陵郡南部,那些连蛮族都不愿意去居住的深山。目的很明确了,便是去族中的密地,要去见一见高进口中说的霍家部众。 霍弋知道自己的亲军里定然是有主公的暗探,否则不可能自己的每一次行动,甚至那般秘密的前往曹军地盘,都被主公知晓了去。但是霍弋并不做的明显,依然领着自家的亲军往南而去。 这回不同的是,霍弋用上了车架,不仅仅是为了规避那个密探,亦是为了避免让关兴、赵统看出端倪。到了武陵蛮的地界,霍弋却是假意要去见蛮王摩云豹,将自家的亲军领着到了武溪蛮的地盘,更是与蛮王摩云豹商议着,假醉而遁。 众亲卫看着霍弋喝的酩酊大醉,由着霍狂、高进抬着进了一处木屋,亲卫们不敢懈怠,分出二十余人,将那木屋团团围住,深怕出个什么事。 实则这木屋乃是武溪蛮王摩云豹的住处,狡兔三窟的道理蛮王还是知道的,霍弋让霍狂在门外守候,自己与高进由屋内的密道出了去。 二人出了密道,自有蛮王着人备好了马,高进对这一带地势十分熟悉,往南骑行了两个多时辰,霍弋甚至依稀记得,自己领军自蜀中回荆州时,过的便是这道。 二人到了一处山口,高进下了马,将缰绳放开任由那马而去,霍弋亦是有样学样。 高进自小在这山里头长大,往昔在山中时,不仅要练武习兵法战阵之事,亦要跟着大人们巡视山林,怕野兽亦或者人类无意间闯入,发现此间端倪。 霍弋随着高进在山中迤逦而行,待日落尚未到达地方,霍弋已然有些累了,高进亦是十分解意,停顿下来:“少主,这其中的道路,只有我族众人才晓得怎么走。旁人绝少能够进得了山,此山十分凶险,毒虫猛兽无数,唯独这一条山道,是我族前人,日日打猎开辟而出,这条道上,多少都有各色猛兽的鲜血浇灌,是以很少有猛兽敢在此逡巡。” “我们已是行了三个时辰,再过半个时辰,前头有一处河谷,那时候咱们便不用再爬山了。”高进解释道。 霍弋不禁有些无语,这般费尽心机,要寻这种地方安置,到底是遇见了多大的危机,才会选择这般去做? 二人歇了半刻,将养了些体力,霍弋知道时间急,是以起了身,由着高进领着自己往山中继续行进,这一路走来,却正如高进所说,山中猛兽群狼吼叫,却并无一只往这里行来。 约莫半个时辰,霍弋陡然觉着眼前一亮,却是见到一处河谷,水势平缓,映衬着月光,形成了一处十分绝美的景象。霍弋不由笑道:“你们倒是挑的好地方,等天下平靖,我便来此处了此残生,便是每日有几尾鱼果腹便足矣。” “少主好雅兴,却不晓得在这山中的苦楚,我们寨中少盐,每次都得拿山中的猎物,出谷去换,每次出谷都是谷中子弟最欢欣的时候,因为大人们每一回都会挑选训练最为刻苦的那一个出谷,困在这大山中,受那般煎熬,又有几人愿意呢?”高进苦笑道。 霍弋却是郝然,这山中子弟悉数是因霍家的缘故,才困守此地,若非如此,他们本该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才对。 高进却是看出了霍弋的心思,坦然道:“少主无须内疚,实则山中子弟若是在外头,便成不了什么气候,困顿的环境总是磨砺人的最好因素。因着这环境,我们才能帮到少主。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少主这般天资及毅力,在外界这般多的诱惑下,还能有少主这般成就。” 霍弋却是心中好笑,这个时代的诱惑又算得了什么,若是你们见了我来的那个时代的花花世界,岂不是要夜夜笙歌吗? 二人来到这河谷便,高进却不知从何处,拖出了一支木筏,解开固定的绳索,招呼霍弋上了那木筏,撑起一支竹竿,往那河流上游撑去。 高进撑着木筏,一路往上游缓行,又是个把时辰,月亮已然是高高挂起,这已经是快到子夜了。 忽然,高进将竹竿一住,木筏随即停住,手法十分老到。 “少主,到了!”高进道。 霍弋转过身,顺着高进的手势,不由的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原来在两座山峰交叉之间有一处坡地,进出这个坡地似乎只有一条水道。高进将木筏以绳索固定在岸边,又以水草覆盖其上,以为掩护。领着霍弋往坡地高处行去。 这块坡地地势极为陡峭,仰着脖子亦是只能隐约看见高处有无数林木遮掩。霍弋跟着高进直往那高处走。到了半道上,高进停了下来。 正待霍弋要出言问询时,突然,自那茂密的林木间,无数身影闪动,头前几个行动矫健的迅速将二人围在当中。当头的一个看了看高进:“进哥儿,怕是在外头玩疯了吧,怎么随意带人进山,兄弟们,给我绑了!” 那些身影似有疑虑,不敢向前。 “非是本族人士,擅入此地者,由各家长勘断是否囚禁,你们还愣在作甚!”那汉子狠声道。 “可是,这是高二哥!”有一瘦削汉子道。 “高进不用绑,待会我们哥几个要找他喝酒!”那为首汉子道。 “伊老二,休得胡言,这是少主!”高进一头黑线,要是绑了少主,那还得了。 被叫做伊老二的,正是前面提到的伊云,伊仲龙。亦是霍家部众的出色人物。 那伊云愣了一愣,仔细看了看霍弋的铠甲,顿时大骇:“从龙铠!”一时慌乱之下,跪倒在地:“伊云拜见少主!”呼的一声,周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拜见少主!” 霍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铠甲,古朴中透着凝重,十分的精致,却不曾想这个老爹送自己的铠甲原是这么有来头的,居然还有个劳什子“从龙铠”的威武名头。 霍弋见此人武勇,已是十分喜欢,此刻见他跪倒在地,急忙扶起:“这却是怎么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可乱跪!” 那伊云却是不肯起身,高进道:“少主最烦人礼节众多,你等快起来吧,免得惹少主不高兴!” 这句显然极为有用,所有人都立马起了身,伊云却是拿眼朝着自家这传说中的少主看去,十分忐忑的道:“少主,等会见到各家长,能否为高进这厮求求情。” “哦!求什么情!”霍弋愣了愣。 “去一边去,伊老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高进不耐烦了。 “你倒是光棍!前些年,你爹在打猎时断了腿,你倒好,这些年跑出去,家里不管不顾,你妹妹一个人操持,她有多辛苦你知道吗你?你要是受了族刑,你们老高家怕是就要断后了!”伊云火了。 高进闻言双目尽赤:“怎么会这样,我爹他怎么了?那我大哥呢?” 伊云看了看高进:“高大哥出谷寻你,至今下落不明。” 高进闻言,恍若雷击,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霍弋自一旁,亦是大概听懂了其中的原委,不由更加自责,这些家族隐居此地,尽是为霍家一脉,如此深情厚谊,怕是自己舍身亦是难报了。 第92章 入石城众人戚戚 出山口无奈步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看我是歌手看的入了迷,差点忘记更新,囧,韩磊到底还是猛! 求三江票! “好,尽都包在我身上!”霍弋闻听了伊云之言,便是打定了要将此事包在自己身上的注意。 当下伊云却是当头领着霍弋往那坡地上走去,那剩余的十数个身影,立时隐藏至林木深处。 这坡地地势十分险峻,待到了近前,霍弋却是惊愕的发现,那浓密林木后头,居然是一完全以石块累积的巨大石城,这坡地最上方,是一块足以容纳数千人的石城。 伊云冲城头打了暗号,石门缓缓打开,十数个年轻人站定城门两侧,打头的一面色白皙的汉子,疑道:“伊老二,你不在暗哨执勤回来作甚!” “高家老二回来了,还有,少主亦是来了!”伊云道。 “高进?他回来了?少主?在哪?”那白面汉子出了城门来,惊道。 “从龙铠!”那白面汉子显然十分精明,一眼便看到了生面孔的霍弋。那白面汉子,单膝跪地:“路家路遥,拜见少主!” 这却是要比伊云要淡定从容的多了,霍弋隐隐察觉,这个人物不简单。 霍弋的到来惊醒了深夜的石城,无数人从睡梦中被惊醒,他们期待已久的少主,来了。 石城的霍家部众集体出现在了石城的校场,各家家长却是十分的激动,自到了这隐居之地,已然是好些年了,霍家的主公亦是好久未曾到来过。 霍弋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他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回武陵蛮的族居地。本身他来到这里,便是为了看一看霍家的底蕴,却并未曾想要去动用这些力量,尤其是自己闻听了霍家与马家两家势力的交锋,霍家上一代更是死伤枕籍。 时间,还远远未曾到了要与马家撕破脸的局面,毕竟上面还有一个自家的主公压着。明着与马家刀兵交锋是不大可能了,但是霍家拥有这么大的势力,如此多的人才,却是必然会引发主公的猜忌,自己在荆南已然拥有了很大的发挥余地,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大概不会动用这隐藏在深山的势力,这或许也能成为自己隐藏的手段吧。 霍弋只是简单的与各家家长寒暄了几句,又极言现下的情形,最终推诿不过,霍弋还是被硬塞了四个子弟,便是高进前次说的,路遥、赵珩、复离、伊云四人。高进的处罚到底还是因为霍弋的说情免了罪责,高家老父在自己面前训斥了高进,但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又怎么舍得真去打断两腿,永禁足族内呢? 匆匆来,匆匆去,霍弋本对这些人物并没有什么感觉,当那些家长将自家最出色的五个子弟,塞给自己时,眼神中看着自己的只有热切,霍弋才真正明白霍家对这五姓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天尚未亮,霍弋甚至没睡个囫囵觉,便领着五人出发了。这一回却是与来时的感觉更不相同。霍弋有责任让这深山里头的五姓人,活的更好。 一行五人,都是有武艺在身的人物,尤其其余五人皆是在深山中长大的,加之真正要出山追随少主了,四人更是十分的兴奋,唯高进尚且能保持镇静。 霍弋却是具言,进了军中,只能从最低干起,毕竟这四人虽是熟读兵书,武艺精熟,但是到底不像高进,乃是经历了不少阵仗的老人了。从底层干起,一则可以使这四人能熟悉军中惯例,二则亦是让他们晓得士卒的辛苦。 一行人行进倒也迅疾,但是霍弋一行人到了山口,方才傻了眼,高进、霍弋来时的马却不知何处去了,两个时辰的马程,走又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无法之下,霍弋只能领着几人出了山谷,上了官道。此时天早已大亮,但此处乃是武陵蛮世居之地,各地行商也罢,官员也好,少有敢自这里过的。 霍弋一行六人,只得无奈的徒步向武溪蛮族地走去。 却不知是霍弋运气好,还是如何,正当几人苦于路途遥远之际,一辆车架自南往北急速飞驰着。 霍弋眼前一亮,上前拦住了马车,这才发现,马车极为华美,不似普通人家所用车架。但是这样的马车,居然没有扈从,在武陵蛮横行的地界这样走,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霍弋起了疑心,马车稳稳的停住,霍弋上前问道:“敢问尊驾行往何处?” 那马夫见霍弋衣饰乃是军中将军模样,心下不敢胡诌,只道是荆州行商的车架,要往北去临沅城。 霍弋更是生疑,这车看上去便是官员座驾,普通行商若是乘坐是违制的,另外这马夫衣饰破旧,更不似大户人家的马夫颐指气使的做派。 霍弋抽出佩剑,冷声道:“到底这车架自何而来?” 那马夫吓得跪坐地上,颤抖道:“军爷息怒!军爷息怒!这车架却不是小人的!昨日小人路过一处荒地,发现几具尸首,衣着华美,这车架被随意的抛在一边,小人见财起意,便架着这车马要去临沅城换些花用!” 霍弋见这马夫并不似说话,看上去的确是一农人打扮,冷声道:“滚,这车架我收缴了!” 那马夫如逢大赦,立时拔腿边走。 霍弋前后看了这马车,的确是官车无疑,想必这被杀者亦是武陵郡官吏,但眼下却是要回五溪蛮驻地要紧,霍弋只能领着五人上了车架,高进架着车,一路往五溪蛮驻地而来。 约莫两个时辰,霍弋一行人到底是到了五溪蛮地界,进了五溪蛮驻地,便由着高进架着车架直奔那大木屋密道口,霍弋下了车便进了密道,直奔那大屋而去。 高进则领着其他四人大摇大摆的进了五溪蛮驻地,直奔木屋而来。 各亲卫表现倒也正常,霍狂只是木桩一样站在大屋门前,见高进到来,到底是舒了口气。 高进则装模作样的到了大屋前,对霍狂说:“报将军,进有要事求见!” 良久,屋内传出一声“进”,高进则领着这四人进了大屋。 高进则对外称这四人慕霍将军英名,自各地来投效霍弋。倒是囫囵将就着瞒了过去。 第93章 归零陵众将分兵 到泉陵新募勇士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领着人马出现在了泉陵城,桂阳、长沙二郡的大部分移民都移来了泉陵,与武陵不同,泉陵的治安却是十分的安定,原因无他,比之武陵,零陵更像是霍弋这一支军的大本营,他的大部分精锐都驻扎此处。 泉陵城更是重中之重,驻扎泉陵的,乃是曾经跟随霍弋横扫江东两都督的数千骑兵,以及新募的军勇,驻守桂阳、长沙与零陵交界地的,基本都是霍弋重新编练后的三郡郡兵,以及部分降卒。以之来防备新败的江东军,再以骑兵居中调应,却是十分稳妥的做法。 霍弋一进零陵,便有飞骑报知了泉陵的邓艾等人。待到霍弋到了泉陵,却是惊了一惊,泉陵城已经不似前番的破败场景,城关修缮一新,加高加厚外,城内的设施亦是按照霍弋之前的设想,变得更加完善。 邓艾等人可说是望眼欲穿,霍弋一去蜀中数月,虽说各项事情自有人去负责,亦是有条不紊,但是众人皆是因霍弋而起,或者干脆由霍弋简拔才能坐居高位。是以霍弋俨然是零陵郡众人的主心骨。 零陵一郡的军队愈发壮大,移民数量的增多,使得潜在兵源亦是增多了起来,霍弋临行前,要全郡募兵,本身霍弋在零陵的人马亦是极多,算上三郡整编后的郡兵,已是有一万五千余人的数目。 加之自移民中募得的兵源,数目已经在两万五千余人。整整募兵一万人。这还是邓艾在募兵时精挑细选的结果。实则按照其他军队的标准,零陵一郡现在可募兵五万以上。但是霍弋想来求精的精神到底还是影响了自己手底下的一干将官。 闻听了邓艾关于募兵的汇报,霍弋有些兴奋,头一回,他感觉到自己能够把握这个时代的脉搏,甚至有实力去改变一些东西了。毕竟便是像后世那个伟人说的“枪杆子里头出政权”,只有牢牢的将一支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头,自己说话才能硬气。 高进并着,路遥四人被霍弋安插进五支新募兵的营地,每营两千人。抽调了已经成军,并且久经战阵的各军精锐进这五营来充任低级军官。这五营人马的主官待定,训练期间,由邓艾兼任主将。但是霍弋一归,这五营人马的主将便只能是霍弋。 事实上三国时期,各将领都有自己的私人部曲,这也是主公刘备所默许的,便是固陵太守刘琰那般不谈兵事的人物,手底下也有一千私兵。 霍弋虽知道各将领豪族隐瞒人口巨万,却不曾想严重到如此程度。霍弋本来十分排斥这样的行径,但是时至此时,自己又不想去动用那深山里的力量,便只能自己来私募一些兵来充实自己的部曲。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霍弋私人部曲的,便只有现时的亲卫,以及当年自己自南郡领出来的那五百精锐。 现下的这五百精锐,便已然如同霍弋所猜想的那般,打散后混入霍弋麾下的各支部队,充当着中下级军官的角色。加之这些军队的主官,亦是霍弋一手简拔,似邓艾、霍良、李贺等一干人。亦是有早先投效霍弋的比如王冲、王贺、王鸣之流。这一支军队,通过霍弋对军官的掌控,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换了任何一人,都不大可能指挥的动霍弋手底下的这支军队。 但是毕竟这些军队中有各地的郡兵,亦是有关羽增援霍弋的五千人马,再有便是荆南两战里头,俘虏的江东士。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都不是霍弋的私人部曲。 这新募的五营人马,霍弋更是有私心的,从高进五人分别被安插在各营中便可以看出来,霍弋是要将这五营人马,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高进五人自小受过严格的训练,以及战阵兵法的熏陶,不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可以比的,所以,这五人的脱颖而出亦是指日可待的事。 待这五人出头,这五营人马便要交到他们手里,到那时,亦是各军重新整合,划分各军将具体职位的时刻,零陵的霍家军马,势必要经一番洗刷。 霍弋甚至重新制定了自己这五营部曲的训练大纲,比之当初那五百精锐的训练之法,或有不及,但是在自己看来却更为科学有效。因为那底子又不一样,这新募的人马,多半是农家子弟,又怎么见过战阵的场面?而南郡练兵时的五百精卒,却是百战馀生的主,那般狠命的练,加上各种不同素养的培养,是要他们能在霍弋日后的征战中,承担着军中魂魄的重要作用,他们中的优秀者,是必定要成为将军甚至更高存在的。 霍弋的新练兵法,更讲求纪律与荣辱的教育,加上基础技能的学习,各类武器的运用,合阵交战的要旨,攻城守城的方法,这却是一真正的士兵要去学习的东西。 高进五人果是不负霍弋的指望,只短短三个月,便以实力击败了自己营中的教官,霍弋亦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五人分别被提为五营的将官,位置约同于平常的牙将。 霍弋是个懒人,便以五人的名字命名了这五营人马,高进的自是叫进字营,路遥的叫遥字营,赵珩的珩字营,复元的元字营,伊云的云字营。这五营的人马训练,亦是甩手掌柜一般,仍在了五人手里,霍弋只说,新兵训练结束,各营要考核,评比五营成绩,赏优罚劣。 五人又都是年轻人,自己骨子里都有些傲劲,虽说平日里交好,但是到了这事关荣誉的节骨眼,谁又坑想让,各自操练士卒,其积极性,比之霍弋却是高了不止一筹。 霍弋又重新划定了各军的防区,王冲领着王贺王鸣,及部分参谋营军官,署理长沙一带防御,麾下有那三千余精骑,加上两郡郡兵;邓艾则统辖江东降卒,及一众步军,加上一郡郡兵,守御桂阳一线防御。 第94章 定计议向北寻才 苦思索能人自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各方事务安定,手底下的文武亦是各得其所,心思跳跃的霍弋便又耐不住寂寞了,荆南事务虽繁杂,但政务多半交给了费祎、董允。武陵军务由岑云、霍布衣统管,零陵军务亦是由王冲、邓艾分领。霍弋倒是成了甩手掌柜。 原本月儿、惜儿在时,霍弋尚可与二女叙叙家常,可二人现在成都,找不到叙话的人,霍弋每日里只与关兴、赵统练一练武艺,与刘禅说一说为上之道。虽亦是充实,但终归是有些乏味的紧,这一刻霍弋甚至怀念起葭萌关的时日。 霍弋骨子里还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说动便动,姜维此刻仍在天水,自己后世读史书时,常常为姜伯约之死扼腕不已,到了这一世,大概还是不愿瞧见忠良的凄凉末路,很是想去见一见这个后世闻名的悍将。 大约,他现在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想到此节,霍弋却是自嘲一笑,自己在这一世,不也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吗? 霍弋想来是个行动派,说动便是要动的,但是这一回,说什么也要交代好各类事务,更兼不能让自己的对头找到借口。是以霍弋将众人召集一齐,分说了要往曹军地界再去一趟的意图。却未明说要去寻什么后世名将,这实在是耸人听闻了。只说关将军即将伐襄樊,军中少斥候,自己要亲往曹军之地,探查一番。 毫无意外的,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这却不是开玩笑嘛?一军之主,亲身犯险,要去大敌重兵防护的地方,若是有了闪失,让这一军如何是好。让霍弋更料想不到的是,反对态度最为激烈的,除却自家的五名族中少年,以及一干大将外,刘敏的态度更是坚决。 刘敏乃是霍弋自零陵一郡发现的人才之一,颇有勇略,兵法亦是十分精熟,政事上亦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关键是此人出身泉陵刘氏,与自己的政敌刘巴,乃是同族。实则,此人只能算作是荆南一方官吏,却算不得霍弋的亲信,但此刻的态度,已然是表明了此人的态度。 刘敏自霍弋一到零陵,听闻了荆南两战的前后,看到了零陵军中上下对霍弋的敬重,却是由衷的对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实际年龄已是如此的主将十分的敬服。是以反对霍弋进曹军地界,亦是出于自己的公心。 霍弋却是不由分说,他知道这个提议不会得到很多人的认可,但是他还是要去,自己手中的力量还是太少,人才还是不够,他要赚取一切可用的筹码,直到这些筹码能够完成自己心中的那个期望。 霍弋在荆南几乎是土皇帝的存在,算得上是天高皇帝远,这一亩三分地,自己还是能做主的,分派了诸人的任务,下定了要往那一去的决心,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违背。霍弋挥了挥手,众人退出。 霍弋揉了揉脑袋,内政军务都已安排妥当,自己要考虑的却是北去的人手问题。 去往曹军地盘的人手,霍弋亦是想清楚要带着哪几个,叶炤是霍弋头一个想到的人物,心思细腻的他是霍弋军中头号斥候;霍狂是不能带了,蛮人的面貌使得他会随时暴露自己这一行人的身份;关兴、赵统是要带上的,这两人性格迥异,关兴心思跳脱,十分活泛,但是缺乏血与火的淬炼,赵统性格沉稳,行事稳健,培养好了,亦是不赖的助益,霍弋带着两人,亦是要对二人着重培养,私入曹军地界,却不仅仅是胆子的问题。 最重要的,自己需要一个十分了解曹军地界地貌地形的人物,霍弋想起了王贺、王鸣,但二人身兼重责,不可擅离。邓艾亦是在南阳、汝南两地呆过,但是亦是军中股肱,不可轻去。 正待霍弋苦思冥想着,如何去寻这个人物时,外头来报:“将军,武陵太守董允有信使来见将军。” 霍弋索性放下心思,淡淡道:“让他进来说。” “喏!” 不一会,堂下上来一个军将:“卑将申屠强,拜见将军!” 霍弋脑袋里嗡的一声,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人选却是自己送上了门来。霍弋笑了笑:“免礼罢,俊豪,董太守有何话说!” 申屠强依旧十分守礼:“禀将军,董太守命卑将来上报将军,前日将军在武陵抓的疑似江东细作的几人,在狱中趁牢卒不备,尽都自绝了!” 霍弋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样的细作实则问不出什么来,自绝倒也是早晚的事,霍弋饶有兴致的看着申屠强:“俊豪,以前乃是游侠儿?” 申屠强却是面色一红,游侠的名声并不好听,多半是市井流氓亦或是游手好闲的少年人,讲究的一言不合便抽刀见血的节奏。但游侠中亦有名人,便似江东名将甘宁,少年时亦是好聚众斗殴的游侠儿。 申屠强道:“正是,卑将少年时不自省,常常聚众啸野,不服官府教化!” 霍弋点了点头,却并无瞧不上的意思:“那倒也是少年人心性,但是身逢乱世,能投军报效汉庭,亦是好男儿。” 申屠强莫名的有些激动,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 霍弋继续道:“俊豪是河内人?” 申屠强点头道:“正是,不过强去过不少地方,西北的天水,东都洛阳,许昌,便是江东,卑将亦是到过。是以通晓不少地方的方言,前次捕获江东细作,亦是卑将发现他们以江东方言接头,被卑将寻得机密,才一举破获。” 霍弋就差笑开了花,莫不是上天这般眷顾自己,差什么,便给自己来什么人。 霍弋点了点头:“好,俊豪,让你的副手回去告诉董太守,便说,你为我征用了,让他割爱。” 申屠强面色殷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卑将……” 霍弋笑了起来:“好了,你且等一等,我修书一封,与董太守分说。” 申屠强点了点头,能为自己向来敬仰的人物效命,纵死亦无悔了。 第95章 扮行商刺探军情 假送酒得晓虚实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襄阳郡樊城城外的官道上,一队车架徐徐而行,一行上百人,皆是行商打扮。沿着官道徐徐进了临沮城。 霍弋一行十数人尽都扮作了行商,假扮了零陵刘氏的徒附,还从刘敏处得来了一封身份证明,以证其确实为刘氏徒附行商,若是再曹军地界受到诘难,便提尚书刘先的名讳。 霍弋不曾想,这小小的泉陵刘氏能量居然这般大,自家主公手底的刘巴,效命曹操的刘先,都是做到了高位。但是有着一层关系,不用却是实为不智。其实,本着霍弋的本质,自己却是不希望同刘巴闹得过僵,毕竟这刘巴亦是蜀中智谋之士,缓和的关系,有利于霍弋巩固自己在荆南的地位,是以不管是否刘氏的授意,倒是欣然接受了刘敏的好意。 零陵一郡政务悉数交予费祎,刘循在居中调应军务,霍弋倒是十分安心,二人皆是守成之才,在自己离开的时间,能保证零陵安定便成了。 自己去往曹军地界,到底还是要报备自己的直属长官关羽的,自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服了自己这个好面子的义父,原因无他,关羽调配的那千余细作尚未训练完毕,战事顷刻即发,曹仁领精锐驻樊城,虎视荆州,刺探军情还是要有人去做的。 关羽无奈点头,只道要霍弋小心行事,不可曝露行踪,晓得这个义子虽是对自己尊重,但个性独立,兼且自有其注意决断,非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关二爷却不是个磨叽的人物,索性便放了手,让霍弋自去。 进了北地襄阳郡,霍弋却是被深深震骇到了,襄阳郡乃是曹操取南阳后新置的郡,其郡比邻关羽所据守之南郡,目的便是要以襄阳为前敌前沿,是以襄阳全郡多军屯,少有的民户,亦是保甲连横,手段非常严格,却不是一般细作可以渗透打探的。 看到这些,霍弋不由为刘敏的雪中送炭感到庆幸,这行商身份一来避免了身份之尴尬,惹人怀疑;而来刘先的尚书官声,亦是为霍弋减了不少麻烦。能够塞点好处与那城门守将,加上自己刘氏徒附行商的身份,倒也是轻松的进了樊城。与霍弋同行的各家行商却是饱受诘难,十分的狼狈。 进了樊城,霍弋更是惊讶,这樊城全不同各处普通城寨,城之高厚乃是想象之中,但是街景萧条,商户不兴,却是霍弋难想到的。实则樊城一城全不同其他城池,乃是曹仁苦心经营,以为拒守关羽的最前线,自是极为用心,商户悉数迁往了襄阳,城中只留军事用所。这却是下了必守之心来据守这樊城了。 一路醒来,城中曹军气势鼎盛,军纪严明,倒未曾见行商受到为难克扣的。 霍弋见了樊城景象,却是对后世曹仁能凭数千军固守被水淹的樊城多日的原因,有了深刻的了解。似这般城池,非是十倍围城,又如何能破?曹仁不愧名将之名,却有表里之实。 行商的驿舍亦是有固定之处,霍弋刺探军情的算盘算是彻底报废,驿舍周遭皆有士卒戍卫,不得擅离半步。城中亦是少见闲杂人等闲步。整个樊城却是被曹仁一力整治成一个巨大的战争堡垒,它的使命似乎便是为了战争而生。 霍弋知道盘桓在樊城却是无用之举,唯有出樊城往北,去往襄阳城,或可有意外收货。是以一行人次日便离了樊城,随着那百余人的行商大队,护着货物,一路往襄阳城而去。襄阳城距着樊城并不甚远,只一日,便到了襄阳。 襄阳郡虽多军屯,但是此地亦是蜀中、江东及江北货物的集散之地,各割据势力虽说互相对峙,但亦是要互通有无,蜀地的盐巴,蜀锦,亦是中原地区的稀缺之物。中原地区出产的各色物产及茶,亦是蜀中,江东各地豪强追捧的东西。是以货物之沟通是三地在军事对峙时期的一道奇特风景。 霍弋这一行人,做的却是酒的买卖,霍弋却是不懂酿酒的,但这个时代,蜀中的酒冠绝天下,是天下豪强富贵人家不可或缺的酒品。 襄阳城在刘表时代乃是荆州的首善之地,郡治正在此处,亦是整个荆州最繁华的地方。蜀中许多人物亦是襄阳城人,例如凤雏庞统,及马氏马谡、马良之流。此地可谓物资丰美,人杰地灵。 虽说离着樊城并不远,骑兵疾行半日即可到达,但与樊城却是两种景象。 襄阳亦是屯着不少甲士,襄阳太守乃是平狄将军吕常,史书上对其的评价乃是兵不顿于敌国,坠不侵于四邻。其治军严明,是守成之将。 观襄阳之繁荣且安定,近前线却这般景象,足见其人的文治之功,亦是不弱。 有此人为襄阳太守,以为曹仁之臂助,怪道以关公之勇,亦是难以攻下襄樊。 但其人到底还是有些大意了,叶炤心思极为细腻,以十坛美酒的代价,自其手底下的一名裨将军处探得了襄樊两城守军确切数量,却是八千人。樊城有五千人,襄阳三千余。却也不是这军将大意,叶炤假意与之交好,更拿出好酒招待。之前亦是探听得此人好酒如命,酒过三巡,微醉的敌将,在叶炤有意无意间的套问下,道出了襄樊守军的虚实。 霍弋却不曾想,这般容易便得了这般大的机密,但自己想了一想,还是不可将这军情过早报与关羽。一则若关羽发兵进犯襄樊,根基不稳之下,若江东江北联手,吃亏的到底还是自家,这江东孙氏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二则,汉中之战只在顷刻,若在同时进犯襄樊,不仅会引发江东江北的警惕,更会使曹军尽起精锐,大举反扑,倒是怕是江东孙氏要成那得利的渔翁。 霍弋还是要尽量使得自己的羽翼变得更为丰满,足以应付江东的宵小伎俩,方可发动襄樊之战。否则轻起兵祸,到头来再演一出大意失荆州,却是大大的不妙了。 第96章 斥候起探听襄阳 人心乱关兴失陷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申屠强不愧自称北地游侠,襄阳城内的布局他亦是一清二楚,甚至霍弋一行十数人的行商队伍,驻跸的歇脚处,亦是申屠强寻来的。却是一处阴凉小院,这初夏时节,能得这么一处地方,却时是难得的紧。 霍弋自一进襄阳城,便与那大队行商分离,毕竟自己与他们的目的不同,与他们在一块,不过是省了一个进出襄阳城的幌子。况且,人多眼杂之下,暴露的可能性更高,这行商中亦是有不少北地人士。所谓义不行商,这些走南闯北的行商眼力极佳,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这帮子人要露出马脚来,商人重利,将自己一行人卖于官府,却是得不偿失了。 霍弋带出来的人,除去关兴、赵统,多半是王冲麾下的东州士,亦是霍弋自南郡领出来的那几百精锐中的人物,算上叶炤、申屠强,还有自己共是十五个人,其间亦有三人乃是天水人士,乃是霍弋备着,要去往天水寻姜维时的带路人。 襄阳城明显便不必樊城之严整,战备之心亦是远逊樊城,观其貌,多半是樊城的后勤补给之地。霍弋手底下带着的这些军士,皆受过霍弋系统的训练,斥候的本事亦是在身,只在襄阳五天,边以卖酒为幌子,便刺探敌情,将襄阳上下关防虚实打探了个七七八八。 霍弋听了身侧的士卒报与自己的东西,亲手绘制了襄阳关防草图,关兴生性跳脱,对任何事物似是都有些兴趣,每日里跟着叶炤出入,去探些情报,晚间,便看着霍弋绘制草图,问东问西,霍弋倒是不厌其烦的解释。 赵统每每亦是立在一边静思霍弋说出的每一句话,似是金科玉律一般铭刻在心。自小霍弋在其父手底下练枪,便是与赵统一起,赵统年岁略小霍弋,便只当霍弋为其兄长,兼且,霍弋少时便显沉稳,兵法精通,于枪法一道更是日新月异,领悟力十足。在赵统心目中,霍弋真正是他永远要追赶的目标一般。是以,早先便学着霍弋的沉稳,久而久之,赵统便成了个沉稳性子。 襄阳一城情形倒也寻摸了个大半,霍弋晓得,自己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偏生此时,出了大事,这日午后,霍弋刚刚命众人要收拾行装,继续北行,却听得叶炤的声音由远而近,疾奔而来。 霍弋皱着眉头,叶炤本不是个孟浪的人,自己一行人在襄阳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何以叶炤如此慌张。 叶炤进了门,便跪倒在地:“将军,卑将无能!关小将军,失陷敌手了!” 霍弋闻言大惊,宛若惊雷霹雳砸在了自己头上:“什么?” 叶炤又说了一遍,霍弋冷声道:“何以会如此?你叶炤不是头一回出这样的任务了,怎么会让关小将军失陷敌手!” 叶炤脸色灰败,他知道关兴乃是霍弋的义弟,便是自己极得霍弋的赏识,每每出外都将自己呆在身边,出了这个事,自己怕是罪过不小了。叶炤只得将事情原委到来。 原来,这关兴与叶炤出外卖酒,关兴是要将酒送与一襄阳大户,而叶炤则是循惯例要去一处地界寻探虚实。却不知为何,关兴似是与这大户的家奴起了冲突,叶炤办完了事情,却发现,关兴似是为这家奴仆所擒,擒入了府中。原因无他,这关兴进了蒯府半日有余,未曾出门。 叶炤想要与这家大户去周旋,却警觉情形不对劲,更不敢与那家人去分说评理,只是着急慌忙的奔回院里,告知霍弋。 霍弋看了看叶炤:“幼明,你不去与那家人周旋,却直接回来见我,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你怎么看的?” “将军,卑将认为,这家人,似是晓得了关小将军的身份。是以为这家人所擒!”叶炤言道。 “哦!怎么说。” “我等初到此地,平素行事隐蔽,便是各自出门,亦是有人去卖酒,另一人各自行动。末将与关小将军一道,上回去那户人家,相订了十坛酒的生意,那户人家女主便似一直在打量着小将军,末将心思在刺探军情之上,不疑有他,如今想来,实为可疑!”叶炤道。 霍弋起了身,来回踱步,关兴失陷此地,实在是意料之外,想来关兴乃是义父关羽之子是许多人知道的事情,甚至,不乏有人瞧见过,为何这家人会对关兴这般熟悉? 霍弋转过头:“这家人姓什么?” 叶炤道:“蒯!” 霍弋闻言大惊,怪道如此,想来定是这蒯家人,在关羽追随主公驻扎新野时,见过关兴,是以会有如此之举。 “幼明,将各处的人手都抽调回来,派五六个弟兄,在蒯家四处查探,看有无要将义弟送出的迹象。”霍弋冷声道,却是不由得他不焦急,本来此处事情已定,自己便要往北去往宛城,未曾想,关兴居然失陷于此,着实令人恼怒不安。 “喏!”叶炤自是急忙下去分派。 霍弋没来由的一阵凉意在后背耸动,蒯家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一门三英,蒯良、蒯越、蒯祺都是人中之龙。 但是霍弋不知道的是,蒯祺的妻子乃是诸葛亮的姐姐诸葛英,而关兴却正是诸葛英派人请入了府中。 实则,主公驻军新野时,请得卧龙出山,时诸葛英便常常至新野与诸葛亮宴饮,一来二回,连着刘备手下的一干将领,亦是熟络了起来。关兴时年幼,常常在宴席上撒欢,便得了诸葛英的欢心,时常将关兴安在自己席边。 霍弋这里火急火燎,关兴却全然不知,正为遇故人而高兴不已。更是留在了蒯府,与诸葛英宴饮起来。 诸葛英已经年介不惑,却未育一子,昔日常常抱着关兴,亦是因为自己膝下无子之痛罢了。更兼久未曾见,如今一见已是近将成人,诸葛英乃是一介女流,只怕关兴年少无知,失陷在了敌手,是以好心将关兴请进了府内,设宴款待。 天色近晚,霍弋的人马早便集结,探听得关兴似是尚在府中,霍弋却是打算着要潜入府中,将关兴救出。否则,自己又怎生去见那信任自己,重视自己的义父呢?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a> 第97章 诸葛英少有恶意 蒯太守意外出现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关羽在荆州上下口碑并不如何,但是其人对自己却是没话说,帮自己度了几次难关,收自己为义子,亦是为了在自己去成都时,能够保全自己。 荆南之战前,自己不过两封书信,关羽二话不说,将自己麾下精锐的五千人悉数派出给了自己,更是将自己手底下唯一的一支骑兵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在荆南立足,有了根本。 关兴对自己素来敬重,言听计从,成都朝堂上,众人逡巡,有人缄口不言,有人落井下石,亦是这个少年站出身,面红耳赤的为自己说了些好话,便是冲这个,霍弋也要救他一救。 天色渐暗,襄阳的城门已是要关闭,宵禁要开始,霍弋必须在这个时间点前,救出关兴,方可能保证自己回到自己临时落脚之地。 蒯府内,关兴似是意识到了天色将晚,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自己的义兄要急了,是以起了身:“夫人,兴这便要离去了!” 诸葛英笑了笑,点点了螓首,自是应了一应,转首又道:“兴儿归南可代我问亮弟安好,亦是给关将军问安了!” 关兴应诺,缓缓退出门,刚欲转身,却听一厚实不乏威严的声音响起:“关小将军,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可是当我这蒯府是你家,这襄阳是南郡吗?” 诸葛英惊了一惊,站起身:“夫君,你不该在房陵吗?何时回的襄阳!” “夫人不必问我这般话,我若不回,却不知这蒯府会变成什么模样!你糊涂,便是你的弟弟在蜀地再位高权重,你已是蒯家人,让曹丞相晓得这事,二哥再得宠幸,已是亡故之身,如何庇佑我蒯家!”来人不是旁人,乃是蒯家现任家主,房陵太守蒯祺。 原来,这蒯家一门智谋名士,但蒯良早亡,蒯越已是在去年便过世,蒯越极得曹操赏识,做到了九卿之一的光禄卿,蒯祺亦是做到了房陵郡太守,蒯家一时在北地亦是风光无限。 但蒯越去世,蒯家的风光立时便打了折扣,蒯祺的房陵太守近蜀地,地位危如累卵,此次借丞相召见之机,顺道回襄阳探亲,却不曾想撞见了自家夫人设宴招待客人。 蒯太守正要看一看这客人是谁,却听到了自己夫人的嘱托,不由感叹妇人误事,这般尴尬时刻,蒯家地位在北地摇摇欲坠,却会见起了关羽此子关兴,传出去,便是他蒯祺有十张嘴亦是分说不清了。是以蒯祺却是二话不说,拦住了关兴的去处,一众家仆一拥而上,将关兴按倒在地。 “捆起来,丢进地牢,明日解送襄阳太守府。”蒯祺冷声道。 诸葛英站起身,冷然道:“夫君,这孩子是我请进府中的,你这般做法,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军国大事!南边有人密报我,这小子是与荆南都督霍弋一同来的,这霍弋年少机深,位居高位却亲涉险地,用心如何,自不必多言!夫人,我蒯家大祸临头却不自知,难道为你一人之仁义,要毁蒯家于一旦吗?”蒯祺气急败坏,大声吼道。 关兴闻言脑袋一懵,感情有人将自己一行人的行踪已经报知了蒯祺,关兴张口问道:“兴死不足惜,只求叔父能告知我,何人报的信!” 蒯祺脸色冷峻,冷哼一声:“你父是荆州都督,我怎敢做你小子的叔父,你既已失陷我手,告诉我你的义兄在什么地方,我便告诉你!” “蒯太守不必费心了,弋已在此,何须费事去问我义弟?”一道冷然的声音突兀响起。 蒯祺下意识的往院中看去,却不知何时,院里多了数道黑色身影,院里的奴仆不多,只有按住关兴的四人,那个传出声音的身影,手里正把玩着一柄小巧的弩机,箭已上弦,好死不死,正有意无意的对着自己。 蒯祺到底亦是大户人家出身,乱世里头,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物,房陵郡的郡兵,亦是蒯祺在操练,兵戈之事,亦不算不通:“霍将军胆略高明,蒯某人想了不少与你相见的场景,这样的,却是出乎意料了。怪道能以此年纪,做到荆南都督,牙门将军。” 霍弋却是戏谑一笑,手中弩机轻轻一挥动,一个妄图悄悄跑出院子的奴仆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蒯祺脸色一暗,晓得这面前的人物并不是个莽夫,他能进的来,便不怕蒯祺家里这上百私奴。只好哂笑道:“也罢,霍将军既然上门来,那关小将军便交予将军。”说罢,只是挥了挥手,关兴便被放开。关兴回到霍弋身侧。 蒯祺又道:“将军可就此出门去,祺,绝不阻拦!” 霍弋习惯性的露出自己那一口白牙,尽量面容和悦:“蒯太守客套了,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义弟的话,谁告诉你,我来了北边的?” 蒯祺面色从容,只是正了一正自己的衣冠:“将军年少有为,功绩卓著,威名加于四海,这一举一动都是人所关注的地方。将军来北地,不算是什么秘辛。况且,将军便真的不知道是谁告知的吗?” 霍弋心中暗道,自己这一回来北地,除了私下报备关羽外,皆是易容改面出行,便是在荆南,亦是只有自己亲近的人才晓得自己出门了,对外只称自己生病,要静养而已。轻易是没有人晓得自己已然是出门往北地来了。 自己身边有主公的暗探自己是知道的,虽不知是何人,但自己到底未曾真正要去瞒过此人。有人告知蒯祺,自己来了北地,说明此人与蒯氏交流甚深,霍弋闭上了眼睛,马家真真是阴魂不散啊。 蒯祺见霍弋面色一变再变,便晓得霍弋已是晓得其中的原委,见霍弋手中的弩机已是不再对着自己,晓得霍弋的戒心已然放下,便言道:“将军可立刻出门,蒯祺必不追赶!” 霍弋笑道:“蒯太守可是把我等当做了涉世未深的人物?今日我们便在贵府将歇,想来蒯太守必然不会介意的!明日早间,还要借着蒯太守的车架,送我等出城呢!” 蒯祺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可奈何。 第98章 改行程折返荆南 看情势谜样天空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明天上架了,会加更,希望大家能给个首定!拜谢了! 蒯祺是个行事犹豫的人,少了其兄蒯异度内中的决断力,是以以蒯家的背景,以其人的能力,却也只做到了房陵郡太守。房陵郡多山地,后世闻名的神龙架便在此处,山民少教化,文化亦是十分落后,蒯祺在此地虽说是一郡太守,却也甚是憋屈。 霍弋似是晓得蒯祺为人,抓住了他性格的缺点,霍弋便不怕蒯祺会在出城时耍什么花招。 襄阳城外,霍弋一行人离了蒯祺的车架,那一众十数人的蒯太守亲卫,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霍弋众人。 霍弋抱拳道:“蒯太守送弋出城之恩义,弋或不敢忘!想必太守是个聪明人!依弋愚见,太守宜早去房陵,弋来襄阳之事,太守只当从未见过,否则,以曹丞相之秉性,弋不敢保证蒯家阖家上下安危。” 蒯祺脸色再变,霍弋说的不错,自己知道霍弋北来,却不曾上报,这已经是大罪,若是让曹操晓得自己亲自送霍弋出了襄阳,那更是不得了。蒯祺并不多言,只是招呼车架马夫亲卫,一众人急急往西边官道而去。 霍弋站在原地,看着北边的风景,再往那西边看了看,霍弋叹了口气,领着一众人,直奔南边而去。 关兴不解道:“义兄,我们这便回荆南了吗?” 霍弋看了看关兴:“襄樊两地军力部署我已经探明,为何不归?”实则霍弋还是为此番襄阳这险事所惊,自己到底是身居高位了,兼且自己的那个政敌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蒯祺自何人口中得到自己来北地的事,已是不言而喻,自己若是再不顾安危,往天水走一遭,实为不智,所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荆南一大摊子事务要自己去决断调度,自己却是为了一个不知能否效忠自己的人才亲涉险地,知道的会说自己礼贤下士,不知道的便要在背地里骂自己缺心眼了。 霍弋既已定了要回荆南,当下领着一众人绕过樊城,避过各处曹军哨卡,直往南郡而来。霍弋亦是晓得自己回到荆州会发生什么事情,襄樊那是曹军扼住刘备势力荆州军北犯的咽喉之地,如今自己探明,这险要之地,居然只有八千余人守备,好战的关羽怕是绝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荆州军,秣兵历马久矣。 而实际上,王朝末世仿佛一台极其精密的仪器,此处的齿轮转动便会带起彼端的履带飞驰。故步自封即等同于自我放逐。当年刘表雄居荆州,麾下带甲十余万,倘若稍微动作,便可能影响甚至改变天下局势,但固守不动,最后终于星落云散。 霍弋知道,这一仗不可避免,荆南两战也给了他不小信心,当初他有5000人马,可敌江东数万精锐,如今,他手底下,是两万余士卒,虽说大半只是初经训练的新卒,但精锐不都是自战斗中历练而生的吗? 建安二十一年夏,刚刚想清楚前后因果的霍弋,终于不再把自己当做一个匹夫,而是要立命翻转蜀汉颓势,身兼荆南都督,两万人军队的统帅。 这一年,还于邺城的曹操知道天下局势已定,自己不需要继续“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则剩下最后还算上得了台面的两个对手,又怎么会乖乖的听自己这不臣之人的号令? 献帝其年已三十六岁。然而多年以来未走出宫廷一步。许昌城中遍布曹操的亲信,连最近诏命的皇后也是曹操的女儿。在严密至此的包围中,刘协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徒呼奈何? 春,二月,魏公操还邺。 夏,五月,进魏公操爵为王。 进爵魏王的曹操再也不是那个有着“欲秋夏读书,冬春射猎,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绝宾客往来之望,然不能得如意。后徵为都尉,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梦想的年轻的壮怀激烈的曹操了。 曹操现在以魏王而兼领丞相,掌握朝中大权,魏国国都邺城已经事实上取代了许昌的名义国都地位。二十余年来,曹操羽翼已成,根基更厚。 汉献帝真正的成为了摆设,天下人都看出了魏王的野望。 霍弋的人马不停蹄,取了放在南郡自家老宅的马匹,霍弋一行人直奔江陵。关羽看了霍弋得来的情报,自是极为兴奋,他看出了曹军的疲弱。 多年的征战,加之四面楚歌之境,前者刚刚历经河池之战,平定了窦茂、韩遂,又攻灭汉中,平了张鲁,再经濡须坞一战,北地乌桓又在边境滋事,曹军军力疲敝,瓦口隘张郃一败,折损不少精锐,怪道曹军在襄樊这般重要之地,仅仅驻留八千人马。 关羽知道这一仗,若是打胜,便是能基本底定军师当年提出的占取荆益,攻略天下的局势。但荆州粮草辎重皆不足,原因是诸葛亮率军入川时,带走了大部分粮草,只留可供守军守备之用的粮草,前番荆南之战,已是耗费不少,荆州军在年许内,是不大可能发动大规模的作战了。 但关羽似更不想要去放弃,只令霍弋加紧整训那千余斥候,自己亦是在江陵操练水师步卒,大张旗鼓,做北犯之态。虽并不能真正兵犯襄樊,但亦是给予曹军以威慑,避免曹军将大军投往汉中,为汉中之战缓解压力。 霍弋一归荆南,便立时将新军五营人马召集一齐,要大比武。 各军主将悉数到场,都要看一看,这五人凭什么能的将军之赏识,自士卒中简拔以为一营主官。 高进五人倒是没给霍弋丢脸,这五营人马练的颇为成功,尤其是高进这一支进字营,十分的英武,到底高进比之其他四人,多了在军阵中历练的经验,手段却是老辣些。 其余四营倒也中规中矩,以霍弋的眼光,尚且看不出孰高孰低。王冲、邓艾等人见了却是对霍弋的识人之明十分的敬服,这五人,虽说拔于微末,却是十分懂得领兵的个中意味,这五营人马只缺战阵历练,已是初具强军之貌了。 傍晚,泉陵城外校场,鼓声阵阵,演兵结束,各军归营,霍弋看了看东边昏暗的天空,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这一回,自己终归是有了正面叫板那吴下阿蒙的实力,前世你枉做小人,却换来的是孙刘两家的颓势,这一世,我霍弋却要你吕蒙败无可败,让你碧眼儿不敢西顾我汉室疆土! 第一章 誓师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照例,霍弋这一支新军练成,到底还是要见一见血的,五支人马在泉陵集结,随之而来的,尚有霍弋自零陵北部与长沙交接地带调回的骑营一部千人。 泉陵城的校场自霍弋来到荆南开建,头一回显得十分拥挤,泉陵各处的豪强、百姓皆在校场外观望,要看一看这霍都督的精锐都长的什么模样。 各军集结之下,却是显出了军阵里头统一着装的骑士,刘备军各军军服实则并无统一制式,更无颜色之统属,霍弋却是革新了这一做法。零陵、武陵二郡的官府作坊,出产的粗布布匹拨出一部分,统一做各军的军服之用。铠甲、兵器亦是由蒲元掌理的铁器作坊一力承担。 统一的衣甲让这些士卒看起来格外精神饱满,赤色的战袍连成一片,煞是壮观。 周遭的黔首们看着这些士卒,却是十分激动,便有一老汉指着这血色军阵,慨然道:“我儿子便在霍将军军中,昔日刘荆州的十万精卒,我亦是见过。却哪有这般气象,你们瞅瞅那些军汉身上的行头,这般手段,真正是把士卒当做弟兄来看了,我看呐,这霍将军,不错!” “秦老爹你真是碎嘴,恁就你看见了,我们都没长眼!”一身材壮实的汉子闻言道。 “韩大,你家二娃不也在里头吗?”那老汉似是认得这汉子,晓得他说话的口气,却并不与之计较。反问道。 “霍将军立的规矩,家中两子只可由一子从军。我真是后悔让二娃去了,这崭新的衣甲,怕是我这辈子都难穿到喽!”韩大摇了摇头,似是十分遗憾。 周遭百姓吵吵嚷嚷,但这校场内的军汉却是十分肃穆,经了这数月时间的整训,掌握了战阵厮杀本领的汉子性子里都刻进了军纪二字,便是再想看看这周围有无自家的亲戚。也只能微抬下颚,气势饱满的直视前方,这一身衣甲里透着的,少不得荣誉二字。 正当此时,忽见一彪骑队自泉陵城方向而来,这一支骑卒与这校场中的军士穿着又不大一样,这支军帽缨雪白。连着身上的披风亦是白色,只见前头开道的两员小将皆是英武不凡,正是关兴、赵统二人。 行进中更有军士呼喝:“牙门将军检阅三军,闲人退避!” 只见那一支骑队似是更加精锐非常,人数当在八百余,人人坐马。让人惊讶的是,这一支骑队军容整齐的令人发指,便是连那马蹄的落点都极为统一,这气势在霍弋的亲卫队入校场的一刻,被拔至最高点。 周遭或有江东亦或北地的细作。此刻亦是为霍弋的军容所摄,一时愣在当场。 霍弋由着亲卫军护着进了校场。各军在同时由各军主将领着高呼:“威武!”凡此三声,真正的声震四野,一时间周边的黔首、豪强尽都为这磅礴杀气所震,尽都噤声不语,直直的看着校场中的那个少年将军。 霍弋上了点将台,这却是比当时再那野外山谷时的讲台要宏伟的多,此番想来,却是唏嘘不已,但是此刻与彼时的心境却又是不大一样了,这一刻,更是多了那么一丝意气风发的张扬。 “武陵蛮纵横乡野,为祸日炽,今奉天命,挥军西进,讨伐蛮夷,分起民,得其地,教化其子弟,收编其青壮!凡我袍泽,同甘共苦,肝胆相照!” 那些个军士亦是随着众将高呼“同甘共苦,肝胆相照”,这或许已经成为了霍弋这支军队的灵魂,随着这一声声的高呼,刻进了这些士卒的骨子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置我旧日锄,着我战时衿,执我从军旗,一呼袍泽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霍弋朗声高喝着这一首半白不文的词,它或许并不入流,但是对这些军伍汉子来说,却是这般的激昂。 霍弋的目的很简单,便挑明了这是要烧上任的头一把火,平定为祸多年的五溪蛮之乱。 实则这武陵蛮在自己的心中早已成了滞碍,荆南两郡若想耕战向外,必得安内方可心安,这些个蛮人,多有好利重色之人,若自己战斗于外,有心之人,只需金银财帛,便可收买其心,到时乱由自家内起,岂不是笑话。 江东山越的讨平经验给了自己不少借鉴之处,这些蛮夷藏于山里,但为祸四邻,他们所在之地,周边鲜少有汉民敢去耕种的,这些蛮夷中的青壮,皆是可战之兵,好勇斗狠的他们确实是精兵的好种子。 是以只有将这些蛮夷赶出山来,以武力降服,再以文教驯化,这样既可得良田无数,又可得猛士良多,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但是这五溪蛮人数众多,虽是乌合之众,但自家兵力只有万余,用兵还是要考究一番的。 霍狂却是被霍弋勒令留在了泉陵,南蛮中或有似霍狂这般忠义之人,霍狂面对自家族类被讨伐,很大可能并不会反了自己,但是他毕竟是蛮族人,他的父亲摩云豹,到底还是个不简单的角色。霍弋不可能留给这个诡诈的蛮王又可趁之机。 这万余将士在霍弋那一声“出征”后,缓缓蠕动,大军开拔直往武陵郡而来。 武陵郡郡守董允,早早的便备足了大军要用的粮草辎重,只等霍弋一到,这万余大军即可兵发南蛮地,袭绞五溪蛮。 酉溪一族被夷灭后,其地其民都被武溪一族吞并,雄溪、辰溪、樠溪三族则敢怒不敢言,原是这武溪一族本就是各族中势力最大者,辰溪或可与之相较,但是并吞了酉溪族的武溪蛮,已然是各族当中的翘首,地位亦是十分牢固。 武溪一族跟着霍弋平定了酉溪,各族便以为着武溪一族,乃是霍弋指定的各族领袖,是以对其更是敢怒不敢言,深怕招惹了武溪,武溪族求得官军,来讨灭各族。 更兼摩云豹常假借霍弋的名头,征派劳役于各族,在武溪一族的祖居之地修缮了一座石城,这更加坚定了各族的想法,这摩云豹乃是霍弋的狗腿子,轻易招惹不得,深怕一个伺候的不周到,引的摩云豹不满,招来灭族之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vip首章,忐忑不安,不知道会有多少订阅,求各位读者大大能给力! 第二章 平蛮策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PS:第二更,求大家给力!明天更新只多不少!毕竟笔者写书亦是要为稻粱谋,是要吃饭的,拜谢了! 霍弋的斥候早早的便散了出去,不同于同时期的其他军队,斥候的作用紧紧局限于临阵打探,观测敌情,霍弋的斥候都是挑选自各营的人物,内中有汉族人,亦有蛮族人,甚至还有不少山越人。以地域来看,更有不少来自北地,亦或者江东。 斥候在这个时代的任务十分繁重,霍弋曾读《六韬.均兵》,上言,“骑者,军之斥候也,所以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也。”后骑兵兴于七雄,斥候便独立成军,成了刺探敌情的专业兵种。 但是霍弋的这些斥候,并不仅仅是刺探敌情那般简单。刺探敌情不过在两军阵间,霍弋的斥候更加近似于后世的特工,选拔的都是来自各地的人物,教授以文采,武艺,使其成为能够在敌后扮演任何敌人不会怀疑的角色,进一步做到刺探敌军后方内在虚实,以及铲除可能对己方产生威胁的潜在因素。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便是霍弋常带在身侧的叶炤。 此时的叶炤,因着霍狂不在,倒是行起了近卫牙将的职责。叶炤此人心思极为细腻,尤其对危险的嗅觉更是灵敏,倒是十分称职。 霍弋的人马在十数日后,终是到了临沅城外,大军到了武陵,但是懵懂未知的五溪蛮尚被蒙在鼓中,任是谁亦不会想到。官军的到来是为了要剿灭自己。 董允等人倒是一力拒绝霍弋要进城的打算,前次那些个不要命的细作疯狂的刺杀。让董允一干人真正是心胆俱裂,霍弋现在可说是荆南的柱石,若是霍弋一倒,谁都不晓得,这两郡上下文武该如何自处。 这临沅不必泉陵,驻防的乃是武陵的那批郡兵,虽说董允等人奉霍弋的令,在武陵新进移民中选了不少新兵。但全郡上下加在一块,不过5000人,武陵北边汉寿一带,虽有荆州本部大军驻防,但到底还是要派一部分驻防沅南、沅陵两县,以备不虞。 南方诸蛮常常寇略诸县,辰阳、充县、酉阳、迁陵、镡成诸县到底多少还是要一点郡兵来驻防。保境安民的。 是以,满打满算,这临沅城剩下的,不过只剩千余人,是以倒不像泉陵,虽说亦是商贸交汇之地。但是两城的治安却是完全两样的。霍弋一身迁万众之心,不可不小心,呆在城外的大帐,确实比在城内要安全的多。 霍弋不由有些抑郁,这细作之猖獗至斯。确实令人发指,待到整肃了南蛮。便要拿了这些潜藏的细作。 董允、霍布衣、岑云三位武陵大佬,早早的便在城外已经由郡兵安置好的大营前守候了。 董允是个细致的人,整个大营布置的倒也十分严谨,粮草辎重早已悉数备齐。 大帐内,诸将悉数齐整,王冲调来的千余骑卒的领兵将,便是霍弋自西线调回的李贺,荆南一战中,李贺领着的骑兵倒是很好的完成了疲敌的策略,算是霍弋军中新起之秀里头,有实战历练的人物,极得邓艾等人的推崇。 帐中除却武陵的霍布衣、岑云两员老将,剩下的便都是些年轻面孔。左手边霍布衣、李贺、高进、伊云、赵统、叶炤;右手边董允、岑云、赵珩、路遥、复离、关兴。倒也算的上人员齐整,但这些年轻将领在战场上的表现,还要待霍弋进一步去看,毕竟平素兵练的再好,战阵上亦是不好去说,往往一个小的失误,便会造成溃败。 霍弋虎目扫视诸将,朗声道:“五溪蛮,乃是我军此番攻伐的对象,虽说我军在此前与蛮军交手中占尽上风,更是有五百骑卒溃敌一寨的先例,但是诸位亦是不可大意。此番我军到此,非是要平一族一地之患,而是要彻底铲除这肘腋之患。诸君有何计议,尽可直言!” “将军,末将以为,贼酋势大,宜分而袭之。”右手边,赵珩却是当先起身答话。“贼军虽勇,但多不禁教化,正面之战,我军与贼军势力均等之下,敌不是我军一合之敌!但五溪蛮人口众多,末将闻听霍牙将前次说过,光是武溪一族,便有十余万族人!若是硬捍,我军纵然战而胜之,亦必然损失极大。” “叔瑜将军所言甚是,将军,允自为武陵太守,常闻辰溪三族不满武溪王骄横,早有反他之意,只是摄于将军威名而不敢,允以为,我等或可以此为契机,离间五溪蛮各族,再分而歼灭,如此,我军方能以弱胜强!”董允闻听赵珩之言,点头称是。 “武溪蛮王摩云豹曾有恩义与将军,若将军无由而伐,恐失人心!”岑云站起身,冷静道。 霍弋摸了摸额头,这却也是,霍狂更是那摩云豹的儿子,将来必然亦是要成为五溪蛮首领的人物,自己若这般无由讨伐武溪族,自己日后怕是难与霍狂交代了。 “岑将军以为,弋该如何做,方可避免至此?”霍弋转过头,看向了岑云。 “这亦是末将忧思之事,苦思不得其所。”岑云道。 “将军!末将有一计!”霍弋拿眼看去,却是左手边自家五将里,自己最为欣赏的路遥,此子奇思,每每总有异想,总会给霍弋一些启发。 霍弋冲路遥点了点头,道:“子远但说无妨!” “这摩云豹于酉溪一战后,便得意忘形,常假将军之名,征徭役于其他各族,更是侵夺了酉溪一族固有之领地、牲畜,收酉溪一族人马为己用。可见其人乃是一贪得无厌之徒,将军可将大军伐蛮的消息传出,再传令召他单独来我军之地。若此人来,说明此人心机极深,我军便以武溪为盟,伐其余三族;如此人不来,则说明其人贪得,不肯舍弃已得之地,我军则以不奉召唤、私奉号令压榨同族之由,联合其他三族剿灭之!”路遥缓缓将自己的计策到处。 霍弋却是眉头微疏,总算是有了个可以一试的路子。 “末将以为,内中细节,尚须斟酌!”众人看去,却是伊云伊仲龙。 “仲龙以为哪里不妥。”霍弋似笑非笑道。 “将军,路将军所言乃是良策,但内中有待商榷之处,我军若将伐蛮事透露而出,必然惊动四族,摩云豹若是心思深沉,必然要联合三族,以抗我大军南下,如此岂不是空做计议?”伊云道。 “仲龙说的不错,进以为,不妨逼这摩云豹反我,再联合其他三族,夷灭之,如此这些顾虑便当不存!”高进亦是起身道。 “摩云豹乃是蛮族各王里最为狡诈之人,此人年轻时,曾在荆州官学读过书,不是这般好糊弄的!此人更是知道官军器械犀利,非是蛮族那些蛮汉可敌对的。怕是不会轻易来反!”董允皱着眉道。 “旁人的话,摩云豹或可不信,但是有一个人说了,他必然会信!”复离言道。 霍弋心下喟叹,自己走到这般地步,已是有了这般无奈,便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霍狂这般心思简单的汉子,自己亦是要去算计。 良久,霍弋点了点头道:“可派我近卫中人,往武溪报信,只说是霍狂的亲信,告诉摩云豹,我大军南下,便是为了要讨伐他!再派出使者,传召摩云豹一人独自来沅陵请罪。将此号令传檄其他三族,晓谕我军军令。让三族起兵助我军讨伐武溪!” “将军,我以为尚可令人假扮东吴使者,在我军使者去之后,以财帛收买摩云豹,更可为斥候内应,在大军交战胶着时,给予摩云豹以致命一击!”叶炤亦是附议道。 霍弋对这一干军将的表现确实极为满意,群策群力之下,一套几近完美的策略便出了炉,随即,霍弋则是分派了各军依计行事。更是点了申屠强的令,要他领百余人,扮作江东使者,带齐财帛去往武溪蛮之地,收买摩云豹。 待一众人出了大帐,天色亦是暗了下来,霍弋却是不曾想,这一商议之下,不知不觉,半日已然是过去。大营内,各支传檄的使者已经出发,奔往四蛮族居之地。叶炤则是亲自出动,坐了一匹马,扮作霍狂的亲信,直奔武溪,要向蛮王摩云豹报这机密之事。 霍弋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月圆而亮,亮的有些刺眼,夏日闷热的天让他厌烦了如牢笼一般的军帐。不由自主的,忽然想起丁忧那年,亦是这般闷热的时节,每夜练兵归家,那个温婉少女总会准备好土贡梅煎(酸梅汤),当真是消暑解热的良品,那时候,红袖添香酸梅汤,当真是极为让人怀念的时节。 想到了此处,霍弋转过头,只看见两个近卫万年不变的铁青脸色,霍弋摇了摇头,无奈的只能回到那闷湿的军帐内,勉强着自己入睡。 但是又怎么去睡的着呢,自己这一支新军初次上阵,虽说有自己亲卫及调来的一千骑卒压阵,但说不紧张是假的,一旦出了意外,这些日子的努力,怕便是要白费了。霍弋骨子里更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起了身,睡不着,索性便不睡了,穿盔带甲,持剑出了帐门,立时有十数个亲卫起身跟随,霍弋道:“随我巡视各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章 退军令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各军帐内,多半军士尚未就寝,霍弋头一回领这么多兵马出战,虽说人都有第一回,但这到底是万人兵马的生死,不得不甚重。忐忑不安的霍弋审慎的检察着每一处军营,他总是想着要用自己所知亦是不多的后世的经验来完善这支被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军队。 霍弋的人马与别处兵马不同的并不仅仅在于士卒的衣着,各兵种的配置,更多的往往体现在一些细节上,霍弋的部下中,亦是不少久在战阵的经验之辈,在听取了这些将领的经验后,霍弋更是将后世的一些经验加入其中。 夏日炎热,在南方这些多树木的地方,极易发生火灾,是以每座营寨周边皆有一陶瓮蓄水以备不时之需。各营每十座营寨必修一帐,专做排泄之用,且远离住人及炊事之帐,霍弋晓得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由于卫生问题引发的非战斗减员无疑是十分致命的。 一万人的军帐无疑是很大的,霍弋到没有闲心真正去巡视每处地界,走了东南一角的军寨,霍弋已然是极为困顿了,连日行军,又商定了半日军略,饶是铁打的汉子也该乏了,霍弋招呼众亲卫回大帐。却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众亲卫立时将霍弋护在中间,却见来人乃是关兴,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将军!可算找着你了,有紧急军情报来。”关兴、赵统二人,此刻兼着霍弋的扈从武将。赵统百日里执勤,晚间便由关兴执戍。 “哦!我看看。”霍弋接过关兴手中的纸卷。上头的记号却是霍弋麾下斥候专用的标记,霍弋有些惊讶,虽说一进武陵郡,这些斥候便南去,自己往北到临沅,却不曾想这些斥候的效率这般高效,扯开纸卷,借着身侧亲卫的火把。霍弋的眉头渐渐锁起,不由自主道:“雪特!” 关兴在一旁看着,见霍弋面色凝重,又说了个不明意味的词,不由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霍弋却是无奈笑了笑,回头道:“通知各将,大帐集结。” 那十余亲卫当即去了七八个。关兴则是领着后到的亲卫,护着霍弋直往大帐而来。 众将皆是刚刚入睡,有似霍布衣这样没心没肺的,早早便已然进了梦乡了。待听得外头主将亲卫传召的声音,亦俱都起了身,急急往大帐而来。若非是紧急之事,又如何会这般火急火燎的召集诸将? 众将云集,大帐内众将仍是困意十足,霍弋面色凛冽,冷然道:“主公传信。要我立刻收兵回零陵。” 这话一出,帐内的气氛立时一凝。高进不解道:“末将不明,为何要收兵?难道江东军又要再起兵戈?” 霍弋摇了摇头:“主公云荆州一地地位尴尬,用兵于内若短期无法奏效必然引得孙曹两家的反应,到时若是内起兵戈,外有战祸,怕是单以我军在荆州之军,怕是难以招架!” “主公所虑未尝没有道理,将军,南蛮之祸非是我一朝之事,自前汉始,南蛮便已然是边患,我军不过万余人,如何能平蛮?若引动蛮汉交恶,怕是会动荡荆州防线啊!”董允倒是冷静的紧,缓缓道。 “休昭之言有理,将军,此事尚须商榷,如影响大局,将军怕是会给主公留下不好的印象!有损主公信任将军之意!”岑云倒是处处为霍弋在势力中的地位着想。 “末将倒是不这般认为,南蛮虽众,但我军要平的,只武陵一郡之五溪蛮,这一支蛮族善战,兼且教化不平,武溪蛮制霸五溪各族,蛮王摩云豹亦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这五溪蛮实是我军肘腋之患,不除之,早晚为大祸!” 霍弋拿眼一看,却是想来沉稳有度,沉默寡言的赵统,霍弋却是十分讶然。冲赵统点了点头,示意赵统继续。 赵统见霍弋似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道:“南蛮为祸大汉数百载,不过是仗着山地纵横,与官军周旋,方能保全。更兼我汉家天子仁义,不忍诛之殆尽,每每这蛮子一降便收手招降,是以这蛮人早便摸透了我汉家天子的习性。反叛时,为祸甚炽,投降时,又驯若家犬,这般前倨后恭之族,宜早屠灭之!” 众将闻言虽惊异素来沉默的赵统有此暴戾一面,但俱都以赵统之言为是,纷纷点头,议论纷纷。 众将的肯定却是进一步鼓励了赵统,赵统面色微红,显是十分激昂:“前汉数平蛮,皆受降而反,并未将祸患从根本抹尽。末将前次闻听将军之策,将蛮人移出武陵郡南深山,迁移至汉民之地,教授耕作之法,以汉言教授其礼仪,授其汉氏姓名,若遇反抗者,可悉数将其收为官奴,择期青壮为军,如此拔其利齿,剁其爪牙,惑其心志,变其习俗,便可在根本上将蛮人抹除,自后,便只有汉室之民,没有蛮夷之祸!” 霍弋听到这里,却是十分的激动,未曾想,前世那个一直为其父守陵的赵统居然有如此见识,这般人才居然埋没了,当真可惜,索性,这一世,自己将他早早的从历史的犄角旮旯找了出来,带在了身侧。 霍弋点了点头:“赵将军所言甚得我心,但主公担忧的是,这一战我军是否能胜,确切的说,是能否速战速胜!前番军中议平蛮策,早已商定了平定南蛮的计略,若计略可行,却是能将蛮夷一扫而灭,可是我担忧的是……” “将军莫不是瞧不上我等乃是新练之军,故意拿主公的话来激我等?末将不才,敢为先锋,必拔了那蛮军的祖坟!”霍弋家族手底下五将中脾气最暴烈的复离当即言道。 “得了吧伯元,这先锋官必然是我的!五军较兵,是我拔的头筹!”高进却是不服了。 这二人一起,剩下三个亦是忍不住了,纷纷起身要做这个先锋官。 “少主,别人再抢也没用,咱霍家军出兵,向来是我霍布衣在头前,家主在世时便一直如此,这回少主你也不能打了折扣,这先锋官谁争也不成,还是得我老霍来!”霍布衣却是个没脸没皮的货,居然放下长辈的架子,跳出来与几个小辈争起了长短来。 眼瞅着这大帐有变作菜市场的嫌疑,霍弋却是一拍军案,冷声道:“大汉军纪,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布衣叔,这还是你教我的,莫不成,你倒是要先反了这军纪不成?” 霍弋这一声厉喝,立时震慑住了帐内诸将,诸将只得闷声不语,静静的坐回案后。 “将军,允还是以为不妥,说到底,我军乃是主公麾下之军,若是不尊号令,恐有大患将至!将军莫不是忘了主公身侧,少不得那些个爱鼓动唇舌的毒士!”董允却是毫不避讳,实则这帐中倒是没什么外人,说起话来,并没有那么些顾忌。 霍弋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忽地站起身:“弋自领荆南都督,不可谓不兢兢业业,现领大军到此,无尺寸之功只因一纸敕令,便要调军回头,这却不是我霍弋的风格。我军探蛮军已久,早已知悉蛮军深浅,智谋足定,军力鼎盛,主公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晓得当下的局势?怕只是受了小人言的蛊惑。此乃一鼓作气之势,孙子曰‘途有所不经,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由,君命有所不受’!诸君且各自归营,天将大亮,各军拔营往前,目标充县!” “喏!”帐中诸将,悉数领命而去。 董允却并未离去,仍旧站在帐中,霍弋见了讶然:“休昭为何不去,却愣在此处做什么?” “将军!允尚有话要说,只是帐中人多,不便多言!”董允道。 霍弋闻言一愣,立时堆笑道:“师兄却不必这么多礼,你我师兄弟人后当以师兄弟相称。” 董允心内一暖,缓缓道:“绍先还是太过锋芒毕露了,以允看来,对主公之令尚且要委婉应对,不妨收买这信使,只让他回禀自己传信到时,将军已然是在讨伐蛮夷的路上了,便足可应对了。” 霍弋内心更是一暖,原来这董允竟是这般为自己在主公前的地位着想。 霍弋摇头道:“休昭尚未看清楚,为何主公的信使来的这么快,休昭难道不明白?” 董允却是心中一惊,讶然的看着霍弋。 霍弋点了点头:“我自决定出兵讨伐南蛮,到领军到此,不过二十余日,尚不足月,主公的信使能够在我兵寇南蛮前到此,可能的原因只有两个。” 董允接道:“将军身侧有主公的人,这人自绍先你一萌发这般想法,便立时传信与主公,是以主公的信使能快马到此传令;或者,这荆南有人一直在监视我等一举一动,最大可能乃是绍先你的政敌。如此才有可能使主公在最短时间内知晓我军的举动。” “休昭,智谋过人,霍弋佩服!” “绍先却是休要夸我,若主公在绍先身侧安插了人,实在是让人寒心。”董允感慨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章 兵戈起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却是笑了笑:“多半是那人的探子,休昭却是不必多想!”但是霍弋脸上的笑容旁人看来,却是那般牵强。 “这般看来,方才的计策却是无用了,绍先,你执意出兵,若是引发主公的不满,将你调离荆南,那么荆南这两年的努力,岂不是俱都付之东流了吗?”董允不无担忧道。 “主公既在我身侧留有探子,尽可知道我平日里的举动与忠心,若是那人的探子,便是那人再如何诋毁,只待我这一战击灭武溪蛮,再多的流言亦是要消散的。”霍弋笑道。 “绍先却是看的开!如此允便不多言了,天明便要拔营,我去城中拨些民夫辅兵与你调用。”董允闻听霍弋的计略,但是安心下来。 霍弋亲自送董允至帐外,待到回到帐内,却是不由的有些开心,荆南两地内政由着刘循、费祎、董允一干人的打理,却是少了自己许多麻烦,自己只是给予一些施政的建议,往往具体执行之事却是费祎、董允二人去完成,例如开办民学、刊印书籍一事,却是由着二人实行。 零陵、武陵两郡虽说本来士族不少,但久经战乱,尤其以武陵来看,士卒或逃或亡,所存者十不存一,剩下来的,实力单薄,更兼在刘备处无人为官,倒是被霍弋打压的死死的。武陵士族甚至积极响应了霍弋的号召,各士族出人出力,做了官学的推学学士。广布教馆,吸纳平民入馆读书。 零陵倒是有几个大士族。但经移民一事后,零陵各地的士族早已偃旗息鼓,有几个不长眼的起来闹事,说是霍弋开办民学乃是不成体统,有辱圣人之名,霍弋倒是先与他分说“有教无类”的道理,听的进的便给霍弋面子不再叫嚷。湘乡县有何氏一族族长仍是公然与霍弋任命的学政抗衡,不允许霍弋的学政入湘乡县城。甚至叫嚷着要往北投吕蒙的长沙郡。 这何氏族长的一番言论倒是立时激怒了老好人费祎,费祎派出郡兵,迁何氏一族入泉陵,没收何氏在湘乡一地所有耕地,徒附。何氏一族凡是识字读书的,全部分派各地做推学学士,这一手段一出。各地的异声立时静了下去。零陵各个士族亦是主动与官方配合推行教馆。 如今这教馆历时大半年,亦是基本遍布了荆南各县各乡,视人口多寡决定设立数目。霍弋每每想到此处,具是要感谢那个远在成都的主公,此刻的成都贤才云集,似庞统、诸葛亮、法正之流。乃是才绝天下的人物,乃是国士。 霍弋手底的费祎、董允之流年纪尚轻,算不得冠绝天下的贤才,但是治理一州之政事倒还是绰绰有余,何况仅仅两郡而已。 以董允的武陵郡为例。自己当初接受武陵时是一筹莫展,财政上由于多年战乱。武陵更是作为伐蜀的前进基地,早已被挖空潜力,人口统计上来,只有6万口。如今经历长沙、桂阳移民,人口亦是突破二十万口,户四万余户,新开耕地无数,粮草充足,此次征伐南蛮,靠的便是武陵的存粮。 能在一年时间内,将这般多的移民安置完毕,更是恢复了生产,缓解了武陵财政亏空,饶是霍弋是来自后世的博士生,亦是没法去做到的。 零陵郡更是不谈,此刻的零陵,霍弋非常有信心,以之与天下富庶之地去比较。再过两三年,这荆南必然会被自己经营成关羽攻略江北襄樊一地的后勤基地,甚至可谓自己的义父提供不少兵源。 看着案上自己重新绘制的荆南地势地形图,霍弋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厚实的感觉,自己到底有了那么一丝本钱,去真正改变天下局势的本钱。 “将军,高将军、霍老将军的前军集结完毕了,我们中军是不是也得拔营了!”关兴进的帐来,俯首问道。 良久,却是未闻霍弋的回音,关兴这才抬头看去,却见帅案前,霍弋趴在那羊皮卷地图上,沉沉睡去了。 关兴却不知是叫醒好还是不叫醒好,想了片刻,关兴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缓急,上前推了推霍弋:“将军!将军!” 霍弋睡梦中似是听到有人在疾呼他,嚯的站起身,“仓啷”拔剑在手:“敌人在哪?” 关兴却是愣在原地,喃喃道:“将军,高将军、霍老将军的前军集结完毕了,我们中军是不是也得拔营了!” 霍弋这才看见脸色尴尬的关兴,听了这话,淡定的收剑回鞘:“中军各军可用过餐了吗?” “正在用餐!”关兴道。 “用过餐后,拔营!”霍弋冷声道。 “喏!” 天已大亮了,霍弋的中军拔营而起,中军由霍弋的亲卫军八百人,加上李贺的一千骑卒,加上赵珩的一营新军。步骑都有,整齐往南而去。 后军却是其他三营新军,在霍弋中军离去后一个时辰,亦是拔营而起,往充县方向而来。 临沅到充县一路多山,是以这大军走的极慢,待霍弋到了充县,已是九日之后的事情了。充县县衙,此刻霍弋却是鸠占鹊巢,占用了,以之为平蛮的指挥部。 各军多半屯驻在城外,只有霍弋的亲军,以及赵珩的一营新军在城内。霍布衣的武陵兵多半是民夫与辅兵,还有千余郡兵,乃是霍弋的粮草辎重所在,俱都安置在城西,辎重粮草则在西城内。 高进与伊云的人马则在城东,复离、路遥的人马在城南,武溪蛮的祖居之地正在充县东两百里一带,加之酉溪一族之地在充县南百余里,这大军屯驻的方位正是为了针对五溪蛮。 城内衙署,霍弋正等着斥候们的回报,派往各处的斥候想必已然是在回充县的路上,能否平定南蛮,为自己荆南基业再添强援,便要看这几支派往各处的斥候的表现了,自己于零陵费重金培养的精锐斥候,能否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却是霍弋极为关注的事情。 这关系到日后霍弋帐下斥候的培养,若是此次战事一成,便意味着这样的培养方式极为不错,值得自己长远搞下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忽然堂下关兴兴冲冲的奔上堂:“将军,叶炤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章 血色雀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打起精神,道:“让他进来说。” 不大一会,关兴便领着叶炤上得堂来,霍弋看去,却见叶炤风尘仆仆,上得大堂,俯首道:“卑将,幸不辱命!” 霍弋这才面色和悦,这些日子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继而似是想到了什么事,道:“我派去召摩云豹到临沅的信使现在何处!” 叶炤抬起头,笑道:“将军且放心,那摩云豹心思诡秘,倒是没有为难那几个兄弟。卑将一路兼程,在这几个兄弟的头前两日赶到蛮王所在之地,依计行事,告知了我乃是霍牙将的亲信,具言我大军前往,只为要讨灭了他。那摩云豹闻言大急,但是倒也平稳的紧,顿时想到要去联络诸蛮王,以反抗大军讨伐。” 关兴适时的奉上一杯水,叶炤拿起便喝,感谢的看了关兴一眼,继续道:“正当这蛮王火急火燎要召集诸蛮计议抗我军之时,将军的使者便到了,那摩云豹听闻将军要召他来临沅,一时没了主意,不知是来还是不来。末将见此人疑虑,便说霍狂牙将亦是随将军到了临沅,但是将军这回是要铁了心讨灭他,只告诉他不管是来还是不来,都逃不过死字,若不来,尚有拼死一战的机会,霍狂牙将亦是会在内中策应。” “这蛮王果然是生性狼狈之徒,当即撕下伪装,但他似乎十分惧怕将军,倒是不敢对使者作何手段,只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曾想这蛮夷之辈。居然尚知我中原礼仪,当真奇怪。那几个斥候弟兄走的慢,卑将是要提先回来告知将军。” “可曾见着俊豪扮的江东使者?”霍弋又是问道。 “未曾见过,不过隐约间,见着摩云豹偷偷与一群人会面,避着我与将军的使者,想来是俊豪无疑了。”叶炤道。 霍弋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忙着叶炤下去休息,看了看外头繁星满天的夜空,终是可以睡个好觉了,霍弋如是想。 霍弋已经在充县县衙沉沉睡下,多日的行军,积累的担心一夕释放,但是困意上涌。碰床即沉沉睡去。 比之霍弋的安然,正在武溪老寨等待其余三族蛮王的摩云豹却是忐忑不安起来,与他想象的不同,本以为自己的号令一出,三蛮便是再不愿亦是不敢不来,但是三蛮却是对他派出的使者支支吾吾。不大情愿的样子。 无奈之下,自己便又派出了另一波使者,极言霍弋南下乃是要讨平所有南蛮。这一回,辰溪、雄溪、樠溪三族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虎,跳将了起来。雄溪、樠溪两族还只是与自家划清界限,口斥了自己派去的使者。辰溪却是将自己的使者悉数斩首,只留了一个,还被割去口鼻。 摩云豹是个粗中有细的汉子,在荆州读过几年书,受过汉家文明熏陶的他到底不同于平常的蛮汉。他清楚的闻到了其中的哪一点不寻常的气息。 五溪蛮虽历来窝里斗,但是一旦遇到外界的干预或者侵扰,便会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但自摩云豹这一代开始,确切的说是从霍弋来了后,这个少年利用武溪与酉溪的矛盾,成功的让两蛮相残,使武溪并吞酉溪一族。 这一来,蛮家千百年来的规矩一破,其他三族的心思亦是活泛了起来,这两年,武溪借着并吞酉溪后实力的壮大,多有称雄五溪的意味,每每自以五溪蛮首自居,连着辰溪蛮王执掌五溪大权的地位亦是不放在眼中,各蛮各自打各自的算盘,倒是谁也不敢与之叫板。 不曾想前日三族领地,同时来了一拨使者,使者提出的建议十分优厚。便是最沉稳的辰溪蛮蛮王阿贺丽亦是动起心来。三蛮几乎同时达成了一致意见。纷纷派出使者,跟着来的人去往充县。 建安二十一年夏日将晚,霍弋注定要带着一干新军挑动蛮王乱。本以为操控了天下脉搏的霍弋纵然是死也不会想象到,江东军会在零陵一带调集重兵,威压湘乡、昭阳一带。 江东军自荆南战败后,吕蒙督军长沙,一直对霍弋采取守势,并不敢有太大动作。霍弋虽有重兵在零陵,但一来自己到底只有两郡之力,不敢与江东抗衡,二来自己到底不能主动出击,此刻在刘备的掾属里,是连孙抗曹的建议更多,若自己主动挑起战争,便及容易使得自家势力陷入被动。 可是霍弋到底还是算漏了一策,江东十分关注自己的动向,他们晓得,一旦霍弋平定五溪蛮,便能收的悍勇无数,这荆南上下更会成为铁板一块。是以吕蒙请得孙权将令,调集两万余精兵,兵扣湘乡、昭阳一带。说是进攻是假,多半是要霍弋感到压力,自武陵退兵回防。 霍弋此刻尚在睡梦中,零陵的驿马传信尚在来的路上。 翌日,天色刚刚微亮,霍弋便从睡梦中醒来,十年如一日,每天他都在这个点起身,照例持了枪、剑,手脚扣上铅袋,在堂前练起武来。每到这一刻,关兴赵统便要在一旁观看,便是霍弋的亲卫多半也是站齐了队列,在堂下看着这闻鸡起舞的少年。 霍弋一直相信赵云说的话,不管是简单也好,复杂也罢,便是一搠一抖,一闪一避这般简单至极的动作,你花了功夫去练,等熟了,便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战阵之上,靠的不是你枪法的刁钻迅猛,而是所有动作的熟练度,敌人的招式一来,你平素练来的动作便顺势而起,那么你便是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武艺,才算是练到了家,才算的上是你自己的武艺。 是以霍弋每日勤练不辍,甚至自己闲暇得空之时,亦是要将枪剑拿在手里,不耽误一刻功夫。 一个时辰后,枪法剑法俱都过了三四遍,霍弋方才收势,将枪剑交予亲兵,回头冲着关兴、赵统笑了笑:“你二人且莫要看着,以后亦可随我练一练,咱们武将,能否在战阵之上建功立业甚至保全性命,靠的便是手里这点本事,莫要荒废了。” 关兴、赵统具是点了点头。 关兴这才上前:“将军,三蛮使者估摸着快到了,是否派人去迎一迎。毕竟武溪只在近侧,若是这摩云豹有心去拦截,怕是不大妙。” “嗯,有理,你去准备,要李贺派几队骑兵出五十里去迎!”霍弋点头道。 “喏!”关兴领命而出。 “报!零陵急报!”正当霍弋转身,要去擦一擦满是汗液的身体时,一声疾呼自堂前传来。 霍弋身形明显一顿,回过头来,疾步走了过去,将急报拿在手里,信上插着一翎赤色雀毛,这却是霍弋定下的规矩,驿站传信以紧急不等来决定派发先后,这衡量的标准便是各类急报上是否插有雀毛,又以赤色为最急,霍弋看到这赤色雀毛,面色一僵,便是不堪内容他也估猜的出来,出了什么事——江东军犯零陵了。 霍弋头也不抬:“赵将军,派人急召各军主官来此议事,要快!” 赵统晓得轻重缓急,疾步出了院子,直奔前厅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霍弋已然是将那急信看了无数遍,堂下诸将亦是全部到齐。 堂中诸将面色都是十分紧张,他们已然是看见了霍弋案上的那翎赤色雀毛。复离性格最为急切,却是头一个没忍住的:“将军,这信的内容……” “江东军发兵两万余,兵寇湘乡、昭阳一带,声势极盛。”霍弋冷声道。 “将军,那我军是战是退,当早些决断,否则一旦江东军攻破王将军防线,我军根基难稳!”赵珩道。 “赵将军所言极是!但依我看,我军只能退军,若是为南蛮所缠身,急切间摆脱不得,则零陵危矣!”路遥起身附议。 “我倒认为不必慌张。”坐在众将末席的赵统缓声道。“江东军虽集重兵于湘乡、昭阳,却不过是虚张声势,徒有其表而已。关将军屯兵江陵,占据江水上游,若江东军敢倾巢进犯零陵,只需旬日,关将军便可破陆口大营。岂不是得不偿失?” 霍弋亦是轻声一笑:“诸君视江东匹夫太过,王冲、邓艾乃我宿将,随本将征伐已久,况且,江东军虽多,我零陵诸军亦不是易于之辈,湘乡、昭阳一带乃是我军重点布防之地,吕蒙纵然是心思算尽,亦难攻破。诸将不必忧心。” “今日召集诸君,实则是三蛮使者将至,我军与武溪一战亦是势不可免,着各军主将勤加操练兵士,不可使这三蛮小觑了我军。要让他们晓得,不从我军攻伐武溪,便是自寻亡路!” “喏!”诸将闻言心思大定,轰然应诺。 诸将领命出了大堂,霍弋却是骤然眉头紧聚,赵统关兴乃是霍弋的近身扈从武将,见霍弋皱起了眉头,赵统问道:“将军,既然零陵无碍,何以将军仍然这般不快?” 霍弋看了看赵统,长声叹道:“我非是担心零陵,江东兵寇零陵,我自是知道这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只是,若是这声势是为武溪蛮所张,那么他们是否有使者已然到了武溪,申屠俊豪领人扮作的江东使者恐怕已经被摩云豹识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晚了点,还有一章! 第六章 宴南蛮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关兴、赵统闻言一惊,二人与申屠强虽是结识时间甚短,但三人俱都在霍弋麾下亲军当中,想着那申屠强自被霍弋从武陵要来,做了霍弋的扈从武官后,那激动的眉眼,关兴、赵统却是头一回感受到了这战阵无情。 两人都是少年之身,平素听到的那些事,不过只是父辈们口耳相传之间的只鳞片爪,又哪里有自己亲身经历的这般触目惊心。关兴倒还好,之前与霍弋在巴西一战,倒也见识过腥风血雨,而赵统则是头一回见到平素相熟的同伴,消失在这无情的时代。 一时间堂中却是略显萧瑟,霍弋想起了那青年头回在武陵临沅城外见着自己的场景,仿佛仍旧历历在目。霍弋本是个豁达之人,沉默片刻,抬起头:“无妨,俊豪不是易于之辈,说不定他见机行事,未曾命亡敌手亦说不定。便是他真的损在摩云豹手中,我等只能奋力拼杀,为他换个公道。” 霍弋心中一震,自己来打摩云豹,却是无根无据,如今这申屠强生死不明,或许正是上天对自己这般行径的报复亦说不定。一转瞬,霍弋却是忽又想起那夜山谷里成堆的死尸,想起那日充县里横尸遍处,惨绝人寰,恍若炼狱的场景。 还有那次自己领着麾下军士路过武溪时那蛮王前倨后恭的嘴脸,霍弋知道,这个人手里流满了汉人的血,汉人对于五溪蛮的恐惧不仅仅是处于害怕,更多的是愤怒吧。自己既然掌理荆南。戡乱五溪便是自己的责任,推诿不得。 况且。要想改变这个复杂的历史,便只能将这些蛮夷作为牺牲品碾压在自己的战车之下,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真正做到内无虞,力向外合。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堂下一军士上前奏道:“将军!三蛮使者到了!” 霍弋手心一合,朗声道:“让他们去往驿馆歇息,静等午宴!” “喏!” 这却非是霍弋不急着去见这些蛮子的使者。实则这五溪蛮骄横无比,自己只有在气势上打压了他们,才能够使得这三蛮,乖乖听话,顺着自己的思路来做。 霍弋立时传令自己的亲卫,调五百人,全副披挂将县衙上下前后站满。又着人传令各营主将,亦是要全副铠甲,雕翎、披风都要备齐,前来赴宴。 待到午间,众将齐至,大堂上下都是霍弋的亲军。白翎白毦披风,赤色战袍,刀剑精良,铠甲鲜亮。端的十分威风。 霍弋示意要蛮族使者上堂,只听一亲军虎声顿起:“奉都督令!着三蛮使者赴宴!” 堂下一级一级。亲军将号令一一传出,不一会。却见十数亲卫领着六名蛮族男女缓缓上堂来。堂下右侧有六袭正空,却是为蛮族使者所空。亲军各自导引六名使者按照次序入座。 令霍弋惊奇的是,蛮族人素来以实力为尊,这辰溪使者中居然有一绝色女子,看其气色,虽身居副使之职,却也不可小觑。 原是这六人过堂时,见汉家官军这般阵容鼎盛,五人已是面色发白,唯独这女子面色如常,却是让霍弋更加刮目相看。早听闻辰溪王,乃是一女子,如今一看,这辰溪一族当真是阴盛阳衰。 霍弋正居高位,见了五人却是微微一笑,更不多言,举杯第一问便直击主题:“三族大王肯派出使者,便是已然是考虑了我的建议,不知贵族之意?” 雄溪的使者却是一蛮壮汉子,那人起了身:“将军高看我族,我族自是不敢叫将军失望,雄溪愿为将军驱策,攻伐武溪!” “好!雄溪族素来出英雄,这般看来,所言非虚,这般豪爽,却是各族表率!”霍弋赞叹道。 “樠溪虽小族,但是亦知道这武溪一族欺人太甚,又假借将军威名讹诈我三族,实为可恶。如今将军深明大义,要伐武溪,实在是我三族之幸事,樠溪王要我转告将军,愿随将军鞍前马后!”樠溪的使者却是个瘦高个,本欲矜持一番,却不防雄溪这般不要脸皮,先行表了忠心,这汉人大将似是又十分受用,于是只能跟上,更是极尽自己那贫乏的汉语,奉承霍弋几句。 霍弋却是不以为杵,面色和悦的点了点头。却并不多说,毕竟第一个吃螃蟹的,才是难得的。霍弋转向离着自己最近的辰溪一族,却在不经意间发现,那身为正使的辰溪汉子居然在偷偷的看身后那女子的脸色。 霍弋心中一惊,这才细细去打量这个女子,许是山里风水的缘故,此女肤色呈小麦色,眼眸乌亮,脸庞微圆,顾盼之间有些许威仪,投足之瞬又有星点妩媚。此女刚欲与那正使说话,却见霍弋看向自己,只是友好一笑,并不作何动作。 霍弋心中又些惊讶,这个时代又有几个女子能似辰溪女王那般,能在强者为尊的蛮族做到王者?想必这女子多半是那传言中的辰溪女王阿贺丽了。是以霍弋并不拆穿,只是打趣道:“贵族副使似乎有话说,请讲!” 那女子见霍弋已是明言,却晓得故作矜持只能惹人厌弃,站起身道:“我乃我族女王之妹阿贺云,我王托我告知汉人大将军,辰溪可以随将军攻伐武溪,但是必须获得报酬。否则……” 霍弋闻言不动声色,只是定定的看向那女子:“否则如何?” “否则,我族不会随将军攻伐武溪,甚至会出兵增援武溪!”那女子见霍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却是还以颜色一般,挑衅的怒视霍弋。 “想来贵族尚未搞清楚状况,我军大军到此,数目逾五万,扫灭武溪并不费吹灰之力,之所以到此,亦是闻听三蛮受武溪打压,这武溪亦是冒称乃是我家将军附属,是以才发兵到此。贵族这般不识好歹,我军不会惧怕再多一个扫灭的对象。”堂下高进起了身,朗声言道。 高进本就身材魁梧,全副披挂之下更是显得如战神临世一般。蛮族人又几时见过这般精良的铠甲,此刻被高进气势所摄,那女子尽然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气鼓鼓的看着高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七章 斗辰蛮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那女子直视高进:“这位将军看上去确实威武,却不知手底下的真章又如何?别光回胡吹大气,穿戴却是光鲜,到最后却是个银样镴枪头。我族第一勇士在此,你可敢与我一战?” 高进本就是个火爆汉子,只是在霍弋帐下做了一营主官,火气倒是小了许多,更多了一些沉稳,此刻被一女子挑衅,且是一蛮族女子,高进更是气不过。 高进一握手中战刀,凶恶的看向那女副使,冷声道:“进虽不才,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不软,却不知道贵使者敢与我堂下交锋吗?” 霍弋自是晓得高进的功夫有多厉害,刀法上更是胜过自己一筹。且见着这蛮女十分蛮横,倒是乐于见着高进出手打压了这蛮族的蛮横之气,但是该做的礼仪还是要做,抬起手笑道:“叔跃且莫鲁莽,此宴乃是交和之宴,怎可舞刀弄枪?” 堂下的蛮女却是兴致起了来,冷笑道:“你想与我交手,却是要过我族第一勇士之手。”那正使却是适时的站起身,将自己所配蛮刀缓缓抽出,挑衅的看向高进。 关兴见有人抽出刀来,却是当先跨出一步,拔出佩剑,直指那蛮汉,冷声道:“都督节堂,岂容你在此放肆,来人,与我拿下!” 堂中十数亲卫大声应和,皆挚出长短武器,直奔那蛮汉,将辰溪两个使者围在了当中。 那蛮汉却不晓得自己的举动会引来这般后果,显然有些慌张。左右顾盼,不住拿眼去瞧那副使蛮女。 蛮女转过身。定定的看向霍弋:“悉闻汉人重礼,常以礼待客,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勇士之争,靠的是勇力,而非人众,将军莫不是要以众压少?” 霍弋却看到。这蛮女副使还是镇定自若,便知道这样的阵仗是不能唬住这个女子,起身挥了挥手,关兴立时领着众亲卫退下。 又转头看向高进:“辰溪使节既然要见识你的功夫,你便接战便是,但辰溪族人乃是我军盟友,点到即止即可。不可伤了别人性命!” 那蛮女听了却是不满,扯着嗓子:“谁伤了谁还说不定!阿虎,你若是剁了他的手,有重赏!”说完又极为挑衅的看向高进,仿佛是要将高进吃进肚子里一般。 高进却并不去理这蛮女的眼神,只是将身上的甲胄褪下。只着轻袍,执起佩刀当先出门而去。那蛮汉却并不示弱,跟着出了门,直奔堂前的小校场。那蛮女却是不用人请,自己起了身。跟着高进后头往门外去了。 堂中众将哪个不是惹是生非的主,都不是安稳之辈。见高进当头而去,俱都起了身,霍弋自是不会扫了大伙的兴致头前领着一众将领,并着三蛮使者来到堂前。 却见高进已是将佩刀挚出,遥指那蛮汉,刃长四尺余,寒光闪闪,却是蒲元亲手打制的百炼钢刀。 那蛮汉却是拔出一柄蛮刀,刀身厚重微曲,刀光内敛,却看不出材质如何。但分量当不小,内行人便可一眼看出,这蛮汉当是以力道御使刀的主。 双方只是一对眼,两刀便同时启动,一时间,校场内刀光闪现,令人眼花缭乱。那蛮汉虽说刀身厚重,却也凭着自家的力气耍的开,颇有些举重若轻的意思。 高进的刀身坚硬瓷实,且锋利无比,更兼自己的刀法出众,一时间凭借巧力与那蛮汉周旋,却终是在力道上输了一筹,被那蛮汉狠狠压制在下风,一时间倒有些支绌不力的意思。 关兴低声道:“高将军平素的刀法那般犀利,到了这种时节,却是不大行了,难道真如那蛮女说的是个‘银样镴枪头’?将军,高将军不会败了吧?若真的败了,那咱人可丢大了。” 霍弋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却并不说话。众将亦是看的云里雾里,只有霍家四将仍是信心百倍的看着场中的激斗。高进手底的实力硬不硬,再没人比与高进交过手的霍弋,还有这四个与之一同长大的人了解了。 那蛮女站在一边,却是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拿眼扫了扫汉军诸将,冷声道:“我道这汉子是个武勇之辈,敢与我族第一勇士交锋。孰料却是个愣头青,没那个本事,硬是学人出头,只可惜,要白白送了性命。”转眼又看了霍弋一眼:“霍将军不会半道叫停,要我们停手吧?要是这般,怕是我族难以服从将军的调遣了。” 霍弋眯着眼睛,笑着道:“这才哪到哪,高将军虽说武艺不济,只能位列我军中最末席,但是亦不是些只懂得蛮横使力的人物所能轻易击倒的!” “强词夺理!哼!汉家郎只会狡诈多辩!明明是占了下风,却硬是要嘴上讨便宜!”蛮女冷哼道。 霍弋戏谑道:“贵使者可敢我与打一个赌吗?” “什么赌?”那蛮女似是来了兴致,转头盯着霍弋道。 “高进学的是杀人之刀,我若是喊上一句话,我可以断言,高将军十合之内,必能斩下贵族勇士头颅!我要跟你打的赌便是,若我赢了,辰溪上下归顺,悉听我的调遣;若是我输了,辰溪可立时束手观战,事后,我不追究辰溪的责任,并奏报主公,赏赐辰溪一族!”霍弋和颜悦色的说道,却不知为何,阿贺云却明明听出了这话中的冷血意味。实则霍弋则是看明白了,蛮族想来崇尚强者为尊,自己一味的要高进束手束脚,不去伤人,反而让人瞧不上,倒不如斩了这蛮汉,兴许可有震慑之效。 阿贺云不由打了个哆嗦,又转过头,看向场中激斗的二人,高进仍然左支右绌,疲惫不堪,那莽汉却是越战越勇。阿贺云似是下定了注意,回头道:“可以!” 霍弋冲着阿贺云笑了笑,转头道:“叔跃,只顾往前,却不必在乎他的死活!” 高进闻听霍弋之言,心中顿安,开打前自己便得了告诫,不能伤到人,这打的却是极为憋屈,如今霍弋这话一出,高进却是再无顾忌,那一口钢刀似是加了十数倍的威力,刀速骤然提升。 蛮汉却是心中一惊,对手的刀速已然是在自己接受范围之外,只是霍弋说了一句话的那一瞬,仿佛局势立时翻转,高进立刻转守为攻,甚至多次欲与那蛮汉拼命,甚至不惜以命拼命,每每那蛮汉见到这般上第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俱都避了开来,结果出手越发迟疑。 蛮汉的刀法以厚重为特色,此前那数十回合的激斗,已是用完了不少力气,此刻这厚重的刀对他来说,却是极为的累赘,欲快攻则有心无力,欲急防则心力交瘁。 高进的一路刀法却是杀的风生水起,却是霍弋的那声音后的第五回合,高进一刀劈飞了那蛮汉的首级,滚地葫芦一般的头颅在地上翻腾,那表情写满了不可思议。 蛮女微微闭上了眼睛,转头看向霍弋:“将军,你说过,我辰溪乃是贵军盟友,何以要斩我使者头颅?” 霍弋负手而立,冷声道:“我以待客之道迎贵族使节,视贵族为盟友。敢问贵族,可对我说过一句实话?这宴客之道我们懂,你们可懂?我大汉天军到此,便是要平定武溪蛮之不平之事,做的是要为五溪各族主持公道的事,何以贵族自来此,一不明抗击武溪之决心,二又存心与我军为难,更是要与我军大将决生死。赌约既定,何以又不守契约,要诡辩是我的人斩了你使者头颅?再者说那汉子明为正使,实则傀儡。我说的对否?辰溪王阿贺丽?” 那蛮女立时一惊,讶然的看着霍弋,继而释然:“早闻霍将军英明神武,今日一见,阿贺丽拜服!既然阿贺丽身份已然被揭破,这赌约,我族具可履行,只是敢问将军,堂下的那位勇士,真的只是您帐下最差劲的吗?” 高进却正好收刀回得堂前,闻言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冷声道:“我便是将军手底最差劲的一人,那也强过你这阴盛阳衰的辰溪寨!怎么着?” 那蛮女却是无言,目光直视高进:“我辰溪寨虽小,却也不容小视!”说完冷不丁的抽出身侧双刀,直往高进脸上砍去。 高进翻身直退,猝不及防之下,极为狼狈。却是惊讶于这女子出手之狠辣,两个虎眼直愣愣的看着这泼辣明媚的蛮女。 霍弋见阿贺丽已然是同意了辰溪归顺于自己的盟约,自是不肯再让高进去砍了这女子的头的,只好解围道:“辰溪族武勇,我已是具知,只看女王能使得双刀,便晓得不可小觑。高将军,还不速速与阿贺丽大王赔罪!” “且慢!”阿贺丽冷声道。 霍弋回过头来,不解的看向阿贺丽。却又不知道这蛮王肚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霍将军仁义,我辰溪上下只求将军三件事,将军若答应,阿贺丽愿领全族,归顺将军!”阿贺丽的眼眸里,明显的闪动着一丝狡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八章 三约定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皱了皱眉头,心道要是太过分,不答应便是,且听她一言:“但说无妨!” 阿贺丽郑而重之的道:“将军明鉴,这第一却是为我辰溪子民所求,我辰溪民归顺将军,将军如何发落我管不了,只是,恳请将军视同汉民,待之如一!” 霍弋却是心中一惊,再拿眼看这阿贺丽,却晓得,这个女子真真是不简单,她已然是洞察了自己的心理,知道自己这一回南下,不单单是要平定那骄横奸猾的武溪蛮王摩云豹,更是要将五溪蛮一举扫平。她前番隐瞒自己的身份,又激起自己的怒气,实则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关注辰溪,以此拔高辰溪在自己眼中的地位。 经了这几番事件,她知道辰溪若不归降,亦是只有死路一道。是以她提前与霍弋提出了条件,便是为了将自己的氏族后事安排妥帖,当真是心思缜密,又不愧是一代明主,在霍弋看来,却是比那摩云豹要明智多了。 霍弋笑了笑:“准!还有两个!” 阿贺丽闻听霍弋允准了第一个条件,却是吓了一跳,汉人历来仇视蛮族,一则是惧怕,二则多半又是出于鄙夷。似霍弋这般,允准要待辰溪如汉民的汉官,却是太过少见,仿佛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定的看着霍弋,试探道:“将军此言当真?” 霍弋郑重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真!请说第二个条件!” 阿贺丽听了这话却依旧存了疑虑,只是抬起那坚定明媚的脸庞:“这第二。将军乃是上国大将,阿贺丽斗胆。请将军认小女为义妹!” 霍弋看着阿贺丽,心中知道她为何做此举,却是因着历来汉人的狡猾,怕自己只是嘴上一说,待到事情一定,便立时翻脸,屠灭自己的宗族,若是自己与她义结金兰。那么辰溪一族上下便是自己的族人,自己便是再反复,亦不会对族人下手了,这蛮女倒也算的精明。 霍弋只是沉思片刻,抬头道:“敢问女王贵庚?” 阿贺丽抬头道:“阿贺丽年介十五!” 霍弋顿时一愣,上下看了阿贺丽一眼,虽只有十五。却是十分成熟。心道你确实长得有点着急,嘴上却道:“弋愧长一岁,义妹安好!” 阿贺丽愣在原地,不曾想这汉人将军,居然真个与自己做了义兄妹! 霍弋笑着道:“尚有第三个条件,请说!” 阿贺丽听了霍弋的话。却顿时扭捏起来,眼眸似是星空里的弯月一般娇媚动人,双手再不握着那双刀刀柄,只是拽着衣角。 霍弋在一旁见了阿贺丽的反应,心中顿时有些不安。阿贺丽却道:“这最后一个要求,却是为着我自己。” 霍弋本能的感觉不大好。却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何事?” 事实上,二十年后,高进曾经问过已然是贵为王爷的霍弋,当时是否已然知道了阿贺丽接下来要问什么,才会问出这两个字,霍弋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回话。 “义兄可否将高将军指给妹子?”阿贺丽说完这话,却是毫无顾忌,到底是蛮家女子,却是充满了敢爱敢恨的异样风情。 霍弋笑了,堂前一众将军,俱都笑了起来。 阿贺丽却是急了:“义兄,你倒是答应不答应嘛?” 霍弋拿眼去看高进,却见高进已然是惊骇的立在原地,再不说一句话,脸色已然是成了灰色。 “义妹为何会看中我帐中最不济的将军?我帐下猛将颇多!何以只看中高进一人?”霍弋笑道。 “他杀了我的未来夫婿,我族中大巫祭之令,谁能击败第一勇士,便是我的命中宿主,与我共度一生的人。”阿贺丽道。 霍弋却是转向高进,似笑非笑道:“叔跃,这却是你的事了,你杀了别人的未婚夫,你可得负责!” “将军!这……”高进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愣在原地。那阿贺丽却是立时变作小鸟依人状,紧紧的跟在高进身后。高进看了她一眼,立时脸色灰败。 霍弋却是再不管堂下高进与阿贺丽二人,慢慢踱入堂中,众将校有苦笑的,有幸灾乐祸的,更有似赵珩、路遥之流落井下石的,拍了拍高进的肩膀:“高老二,你小子牛了!咱哥几个都未婚配,你小子却是先行抱得美人归了!好福气,这可是主公义妹!” 阿贺丽却不管身侧这些人的话是讥讽亦或者是对高进的调笑,只当是夸赞自己的言语,眯着眼睛,紧紧的拽着高进的胳膊。 高进却是始终冷着老脸。 地上的那蛮族汉子的尸体被关兴点了几个亲卫抬出去收殓了,从开头到结束,似乎再没人注意过这个汉子。乱世里似乎人命早已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每个活着的人,都在挣扎着活下去,谁又会在乎死去人的感受? 堂上的宴会还在继续,辰溪的亮席空将了出来,阿贺丽干脆坐在了高进身侧,乖巧的紧,甚至霍弋会看见席间,阿贺丽在给高进斟酒,夹菜,亦或者用一柄精致的匕首为高进切好大块的牛肉。十足十的贤妻良母做派。十分合乎汉家女子出嫁后的作风。 霍弋试探着将阿贺丽的身世套问出来,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蛮族女子会晓得这般多汉家的风俗礼仪,又为何区区十五岁年纪便这般成熟稳重,又心思缜密,甚至在尊崇强者的蛮族做到了蛮王。 阿贺丽的父亲本就是辰溪的大王,其母乃是汉族人。父母相敬如宾,母亲在十岁前教授了他汉家礼仪风俗。一次意外,其父阿于翰,死于同族火并。辰溪险些分裂,后,辰溪大巫祭祭告神灵,却是直言时只有十岁的阿贺丽才是辰溪的希望,于是辰溪各部奉阿贺丽为王。阿贺丽继承王位后,群强环视,其母以大智慧指导阿贺丽执掌全族,杀伐决断,除叛安忠,最终其母于年前心力交瘁而死。 但阿贺丽于其母耳濡目染之下,对汉家文化有不小的造诣,更学得其母的手段,是以小小年纪能够掌理蛮族。 霍弋不曾想,这个强硬女子身后居然有这般曲折经历,倒是头一回对这只有十五岁的少女显出了同情之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九章 武溪得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武陵蛮祖居之地,蛮王摩云豹正在宴客,那大木屋前,蛮王满怀笑意,却也由不得他不笑,北边的曹丞相,江东的孙氏都来了使节,拉拢摩云豹。 本来,摩云豹为霍弋联合三蛮所孤立,情势十分危殆,摇摇欲坠的他已然是后悔了这些日子的跋扈,导致了自己的孤立无援。本以为投靠了霍弋,仗着这霍弋的名头,便可以傲视武陵南,却不曾想,这霍弋并不恋旧情,居然联合三蛮攻伐自己。自己的儿子,未来的武溪蛮王还在他手下听差呢。 正当蛮王摩云豹急切寻不得援助之间,先后来了两拨人马,都带着重金,说是要与自家武溪交好,摩云豹已然是危若累卵,此刻来了人,自是抱住谁便是谁,能得援助,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却不曾想,这两方人来头都很大,一个是北边平狄将军、襄阳太守吕常之子吕琛,一个是江东孙氏麾下大将偏将军陈武。或许是霍弋穿越而来的缘故,陈武并未在去年孙权攻伐合肥的战争中阵亡。倒是出现在了荆南这个是非之地,做了说服蛮王的说客。 摩云豹十分激动,本来以为这是个必死之局,未曾想自己一介蛮夷头目居然引得这天下三大势力的关注,更有其二竞相拉拢自己。 蛮王的左手边,坐着的是北地使者,右边坐着的是孙氏使节。陈武十分抑郁,襄阳太守吕常乃是曹军大将不错,其子看上去亦是人杰。十分英武,更兼气度非凡。关键是,他们给出的条件实在是高出自己这里太多了。 不过所幸这蛮王投降哪一方都无所谓,自己已然是在昨夜与曹军这个年轻的使者达成了共识,原因无他,荆南的稳定无疑对两家都是不利的,这摩云豹反的越厉害,孙曹两方获利便越重。既然目的一致,那又何必在意这首鼠两端的蛮族到底是效忠了谁了呢? 说到底。无论曹军亦或者江东,只是希望武溪蛮在荆南弄出的动静越大越好,谁又能指望这个不受教化,神似乌合之众的蛮军能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是以尽管摩云豹尽管一力挑动双方竞争来提高价码,双方确实出奇的一致,缄默不言。 摩云豹自一旁确实急了,陈武终是道:“大王起兵荆南。我军自长沙起,攻略零陵使得霍弋首尾不可兼顾!我带来的财物,悉数归大王所有,事成之后,我家主公另有重谢!” 吕琛亦是笑道:“我军目的与诸位一致,江东军兵出零陵。那么我襄阳驻军会在曹仁将军统领下,进犯南郡,使关羽的荆州本部不敢擅动。为大王在荆南的举动造势!事成后,丞相必然要论功行赏,大王之功必然居首。关内侯的封号是少不得的,更会让大王永镇荆南。” 摩云豹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物。到底是读过书的人物,晓得两家现时说的好听,实则开的都是空头支票。直接的好处,便只有两方带来的财物,可是周遭都是霍弋的人马,便是有了财物,又能待如何?什么都卖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摩云豹皱着眉头,缓缓道:“我武溪蛮上下不过四万能战之士,如何抵挡得了那官军上万,且不说还有其他三族的族兵?敢为二位上使,可有更直接的支援!没有援兵,便是军械也好!” 陈武看了看摩云豹,回道:“此地乃是霍弋驻军之地,我军不可能直接支援将军,便是我这手底下这六十余军汉,亦是昼伏夜出,小心谨慎方才能到此,又如何带得了那般多的军械?大王若是不嫌弃,自武以下这六十余江东汉子,可助大王一臂之力。” 吕琛见陈武说话,亦是道:“琛麾下百余将士,亦愿助大王一臂之力!” 摩云豹抬眼看了看吕琛、陈武带着的这些将兵,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只是想着,这些将兵怕是扔进那上万人的战场里,怕是连个响声都听不见,如何能助自己挽回这颓势。 摩云豹无力的挥了挥手,只是打起精神,道:“两位将军都是百战之将,中原毓秀人物,必然有练兵交战之法可以教授我军,我族里的汉子,若论一对一,不在话下,可凑在一处,便是一条虫,任由官军拿捏了。亦或者,两位将军可有什么奇计可以教我,只有这般,方才能有一战之力啊!” 陈武点了点头,朗声道:“大王放心,末将麾下皆是百战余生之辈,可助大王在那霍弋来前,训练族兵。只是这族兵有数万,我带来的不过六十余人,实在是力有未逮!” 吕琛笑道:“无妨,我麾下的兵士,亦是追随丞相久经战阵之辈,亦可帮助大王练兵。” 摩云豹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却是极为难看:“两位将军,这练兵之事,便交给下面人去干,我们是不是要商量商量,这一仗该如何来打?” 陈武、吕琛互相点了点头,随着蛮王起了身,径直往那大屋中行去。两人帐下亲兵亦是听了将令,由着蛮王的部下领着,各自领了一众蛮军去习练战阵之事。 陈武乃是宿将,随同孙氏一族,征战已久,虽说比不得江东其他名将那般能洞彻战阵之事,但是亦是少有的敢战之将。具言出武溪一族的优势,其一地理优势,这武溪一族修了一道极为险峻的石墙,更兼这武溪一族乃是在此地土生土长的人,敌人远道而来,对地形的了解却是比不得武溪族人; 其二,以逸待劳,敌人自充县一带远道而来,荆南山地难行,体力必然损耗极大,而武溪族兵在原地以逸待劳,这又是一优势; 其三,人心向背,霍弋背信弃义,攻伐盟友,武溪一族人必然同仇敌忾,这又是一处优势。 待陈武将这三个优势总结而出,莫说摩云豹,便是吕琛亦是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见识。 陈武更是拿出一个羊皮卷,上头正是细致的刻画着武溪一带的地势,三人有摩云豹这般了解自家地形的人物,细细的商议起如何在地势艰险之处设伏,又如何在平缓之处抵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章 覆武溪蛮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全程中,吕琛的眼神自始至终未曾离开那羊皮卷,十分认真,仿佛是在记着一些什么。中途间或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但是甚少发言。陈武倒是毫不在意,实则陈武对自己的兵法韬略却是极为有自信,况且对方看上去不过一个弱冠青年,又能有什么造诣,这般仔细的看着地图,只怕是为自己的策略所惊讶了吧。 陈武说的正起兴,颇有些指点江山之意,摩云豹更是极为敬佩,暗暗感叹汉人之狡诈奸猾,比之汉人,自己便是读过几年书,到底还是大大的不如了。 天色渐晚,三人却是计议已定,自始至终,吕琛的眼睛便未曾离开过陈武的地图,甚至将陈武以炭灰标注的一些关键地带布置的兵马都是牢记在心。三人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告辞,吕琛、陈武二人亦是退出了那大木屋。 吕琛急匆匆的回到自己一行人的军帐内,急急的自帐中榻下枕头后,翻出几张绢帛,随意自地上篝火里捡了一个烧黑的木棍。仔细的在那张帛上慢慢的画着些什么。约莫大半个时辰,吕琛将那绢帛拿在篝火前,仔细的看了看,又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再看去,这却不是那陈武的地形图是什么,便是连着陈武标注的驻防埋伏之地,俱都一个不差。 又拿出另一绢帛,仍然以木棍书写着什么。 众位看官便要问了,这吕琛画这图做什么? 却见那吕琛低声道:“金业!” 帐外立时走进一个高瘦青年,手指细长。身材极为修长,灵活的行了个军礼:“将军。何事?” 吕琛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绢帛仔细的叠好,交到了这青年手里:“将这个绢帛交到霍将军手中,十万火急,立刻去,隐藏好踪迹,别让人发现了去。” “喏!”那青年十分沉稳,将绢帛揣入怀里,再行一军礼。转身而去。 原来。这吕琛却是个冒牌货,实则这吕琛乃是扮作江东使者未果的霍弋的牙将申屠强。申屠强后至摩云豹之地,实则在叶炤来时,那陈武便已然是到了。 申屠强进蛮族地界时留了个心眼,只说是贵人派来的使者,要见蛮王,待到了进了大屋。看到那个安坐在大屋中的中原人打扮的武将,申屠强只是笑了笑,待打听得,乃是江东使节后,申屠强便自报乃是襄阳太守之子,奉命来与蛮王交好。 这一来。便是保全了自己这一行人,又完成了既定的目标,进了蛮王的寨子,如今更是探听得蛮王在后头的布置,实在是意外之喜了。 霍弋正领着大军。徐徐向武溪族地进逼,更是限期要三蛮族兵要在规定时日内。到达指定地点集结,否则便视同敌寇。 辰溪蛮来的倒是最快,阿贺丽领着两万余族兵到了。 这一日,霍弋正会同诸将,并各蛮王蛮将,登高勘察武溪周边地势,实则三蛮中有不少人清楚这武溪周边地势,但是霍弋为求稳妥,还是要亲自在周围寻得一处适合屯兵驻寨的地方。 正当一众人正议论着如何分兵驻寨时,十数骑兵自远而来,那方向正是霍弋大军临时将歇之地。 那人马到了近前,一人自马上下来:“将军!申屠将军传来讯息!” 霍弋闻言一滞,回过头:“谁?谁的讯息?” 那军侯闻言道:“正是申屠将军,传信的正是前次挑选跟随申屠将军去往蛮族地界的金业,乃是卑下部署,此人一昼夜行了数十里山路,已然是累极,躺在了军帐中,但是将这个绢帛交予卑下,说是申屠将军传出的东西。” 霍弋这才回过神来,急切着将绢帛打开,却看见是两份,一份是类似地图的东西,另一份却是言简意赅的密信。只是粗略的说了自己到了蛮族之地的前后,又以文字将蛮军的部署写了出来。 霍弋看完这密信,使劲拍了怕手,赞道:“好一个申屠俊豪!此战若胜,俊豪当居首功!” 众将却是你看我,我看他,不明霍弋到底说些什么。 霍弋回过头,朗声道:“这地形却是不必看了,众将归营。” 上马前,又对那君侯道:“那金业醒了,立刻带来我处,我有许多事情要问他!” “喏!”那君侯见霍弋吩咐,立时答应。 话音未落,一彪人马,人如龙马如虎直奔大营而去。 霍弋中军帐中,一众大将闻听了这申屠俊豪密信所言,俱都为之一振,这厮倒也滑溜,不仅未曾被江东人撞破,居然还套得蛮军的部署图,却是让众人舒了一口气之余,更感庆幸。 毕竟有了此图,攻伐武溪,是易如反掌之事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兵理,放之前后都是不变的真理。 霍弋将那地势图挂起,引着众人细细观察其中的意味,又针对性的布置攻势。 自正午到黑夜,终究是商定了一整套攻击方案。 武溪蛮所居之地,有三道路口可至其地界,这三道路口又各有蛮军驻防,但侧重又有不同,其中更有不少地方设有伏兵,当然,敌军部署了若指掌,便谈不上是伏兵了。 霍弋的人马分作三路攻击,左道地势艰险,便由雄溪兵,加上高进、伊云两军进击,以高进为主将,伊云为副;中道平坦且宽阔,少山岭遮蔽,这条道亦是霍弋当年误入的古道,却由霍弋领中军、并着李贺的一千骑兵,王珩的一营新军,及辰溪族两万人马主攻;右道多山谷,容易遇伏兵,但自地图上看来,蛮军于此处设兵最少,便由路遥、复离两营人马,并着樠溪一族五千蛮兵,进击谷道。 霍布衣的辅兵营,及千余郡兵则留守大营,居中调应。 霍弋在众军发兵前,召集帐下诸将,只是说了一句:“尽力保存实力,先由各蛮族兵主攻。” 这却与腹黑无关,五溪蛮皆在霍弋算计之中,这一回南下,并不单单是为了平定武溪,却是要将这南蛮的祸患彻底铲除。未减少变数,便只能尽量消耗蛮族的力量,以此来减少自己接下来施政时的阻力。 不知是由于得了那封密信的缘故,亦或者是武溪蛮无心恋战之故,霍弋三路人马一路推进极为顺当,便是偶尔几次的埋伏,亦只能是稍微迟滞霍弋三路军马的攻击。 数十里山道,霍弋的人马只用了三日便打通了,霍弋的中军最先到了五溪蛮的石墙下,两日后,左右两路人马亦是如期到达,石墙后,摩云豹的脸色那般难看,夕阳的映衬下,更显一丝日薄西山的意味。 无数人马集结在石墙五里外,接天一般的营寨让人有些窒息。武溪人出山进山便只有石墙前者一条道,五溪蛮亦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节了,尽管历经墙外三道血战,墙内尚有三万可战之士,尽管南蛮号称人人可执刀而战,但是摩云豹还是知道,自己的蛮王之路,算是走到了头。 这个蛮王之名,便是得到了再多人的承认,墙外的那个少年不认,便只有灭亡一途。 大木屋内,摩云豹冷眼看着两位使节,尽管在自己看来是那般完美无缺的作战计划。但仿佛在那个少年面前,这一切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蛮王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大王何必如此,大王尚有勇士三万余,尚可一战,何以这般颓丧?”陈武朗声道。 摩云豹笑道:“当日我便不该放过他,若是那时,我便杀了他,便没有今时今日之事了。如今悔之晚矣!” 陈武见这蛮王已然是答非所问,便晓得武溪蛮,到底还是没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便要被灭了。 摩云豹在次无奈的看了看客座上的两位使节,突然眼中寒光闪过:“两位上使,且随我上石墙一观,看看灭我武溪的到底是哪些人?” 陈武、吕琛面面相觑,不知这蛮王心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俱都起了戒心,二人随着蛮王一出门,便暗示自己的部众跟上自己。 天近午间,墙外的人马已然是在集结中,远远自墙上看去,刀光闪闪,铠甲雪亮,战旗烈烈。左右两侧,皆是蛮族人马,喧嚣不已。中间的人马却是十分精锐,军纪严明,倒是一眼便看出了高下。 武溪蛮众早已无战心,面对这样的压力,再豪勇的汉子亦是要胆怯。一个人的力量在这数万人马的厮杀中显得太过渺小。 摩云豹无奈的叹息一声,小声道:“两位上使,这却不怪我武溪族人不善战,实是实力悬殊,战无可战了!那便不要怪小王不厚道,小王要借你们一样东西用一用!” 陈武尚在迟疑:“借什么?” 却听得他身后有人暴喝而起:“借你项上人头一用!”陈武尚未回头,却见一道闪亮刀光闪过,一颗大好人头变作了滚地葫芦。 申屠强却是早有防备,早已执刀在手,扯住摩云豹,那百余汉军将二人围在当中,向外御敌,一众蛮军近身不得。只听那申屠强暴喝道:“霍将军帐下牙将申屠强在此,你们大王已经在我手,还不束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一章 破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摩云豹惊恐的看着申屠强,他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个曹丞相的使者,怎么一晃眼,便成了霍弋小儿的牙将,待看到那百余北地士卒熟练的持盾拔刀将自己和申屠强围在当中,他便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他既没了斩杀两地使者以将功赎罪的机会,更没了背水一战,死地求生的选择。 摩云狼手中持着一柄长刀,血液正从他的刀上缓缓滴落,却正是他斩落了陈武的脑袋。陈武麾下的那六十余江东精锐由于猝不及防或被刺伤或被斩杀,残存的十几人,却也是被蛮军围定,性命垂危。 摩云狼目光死死的盯着人群中的汉军,冷声道:“放开我大哥,否则,你们休想活着走出去!” 摩云狼这一声吼似是提示了周围的蛮军,那些个蛮军迅速将这百余汉军重重围住,更有一些个张开猎弓,遥遥指向百余汉军。 申屠强见机更快,那些蛮军尚在行动中,却是疾呼:“射落了那带头的!” 数名汉军动作迅猛,将身侧的弩执在手中,只听一阵弓弩震响,那摩云狼应声而倒。蛮军见寨主之弟被射倒,有几个胆大的张开弓便射往汉军,几个人被射中要害,倒在地上。 申屠强大喝:“还不让他们住手?” 摩云豹本以为自己弟弟的冷静能够为自己取得一丝希望,此刻眼色复杂的扫过申屠强,心中不知如何评价这个果毅的汉军牙将。只是无奈的挥了挥手:“都将兵器放下,打开石门。受降!” 这些个蛮汉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听大王的话,正在犹豫间,那摩云豹又是一声暴喝:“放下刀剑,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当啷!”随着第一个人扔下兵器,周遭的人悉数将兵器掷在地上,更有蛮子跑下石墙,指挥人将石门打开。 远处。霍弋见了石门打开,不由十分惊讶,便命旗令官指挥高进一营人马当先去往石城下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进一营人得令,迅疾催动,结阵往前策动。那两千汉军行进起来,却似万军向前,气势十足。到了石墙下一箭之地。却是看清了城上的局势。高进大喜回头。冲着副将道:“让将军速速发兵,敌军主将被申屠强擒了!” 副将领命纵马回阵。 申屠强在石墙上,见霍弋派出了一彪人马,心中顿安。挟持着摩云豹挪至墙边,冲着高进大喊:“高将军!贼酋在我手中!速速进……” 申屠强到底还是大意了,摩云豹之所以能做到武溪一族蛮王。靠的不仅仅是读过几年书,晓得些筹谋,更多的是在他那一双蛮刀的功夫上。 申屠强这一回头,手中的力道一松,那摩云豹却已是得了机会抽刀在手。双刀闪电拔出,一道血光自申屠强右脸闪过。墙边的申屠强失去重力,却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自城头坠落,那一个“城”字尚在他的喉咙见婉转,却是再也出不来了。 高进见情势急转,立时大骇,眼前战友阵亡,却是急红了眼眸,立时大喝:“俊豪!呔,贼将受死!杀!” 当先一骑冲出,身后一营兵马却是为敌人之凶残所激怒,三军齐动,直往那石墙内冲去。 城头上,摩云豹的举动顿时起了效果,蛮军俱都捡起兵器,冲向那百余汉军。 霍弋见高进军突然动了起来,又闻听高进副将所报军情,却是道:“不可使高进孤军入城,旗令官,让各军听令,左军伊云、雄溪两部先动,以云梯登城,右军随即跟上,路遥军追随高进,进攻城门,复离军随伊云部、樠溪军随雄溪部。” 旗令官立时登高以号旗传令,一时大军立动,战争机器缓缓驱动,人流似长蛇一般直趋石城,仿佛史前巨兽,在弑咬着到嘴的猎物。 霍弋正待要遣人去往前头,问一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见有人自前头撤回,霍弋打眼看去,四个新军打扮的士卒,抬着个人,急急的往自己这里而来。 早有亲卫将其拦住,霍弋却是朗声大喝:“让他们到我面前来!”隐隐中,霍弋有些不好的感觉。那四人将一个伤者缓缓放在霍弋的马前。当头一个什长打扮的军士道:“高将军命我将申屠将军抬到将军这里。” 霍弋闻言大惊,下了马看着地上的汉子,却已然是面目全非,那一刀极为狠辣,几乎揭开了申屠强半个脸颊,原本俊美的少年郎,此刻已是认不认鬼不鬼,更兼他自城头衰落,已是昏迷不醒,那四个军汉却都以为他已然是死了。 霍弋闻听高进到了城下的前后,心中后悔不迭,若是他果敢一些,全军压上,便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霍弋知道这时候更不是什么懊悔的时候,转头大呼:“军医!要最好的!” 不一会,一军医打扮的中年人自后面跑了上来,霍弋冷声道:“治好他,否则本将要后悔一辈子!” “喏!卑职尽全力!”那军医招呼几个士卒,小心翼翼的将申屠强抬至后军。 霍弋吐了一口浊气,便转头看向了远处的战局,数万人马在绵延十数里的石墙前拼杀,依稀可以看见,高进的人马似是已然攻入了城中。 摩云豹站在城头,城头的百余汉军仍在坚持,他舍了一只手,才从其中逃将出来,但是他晓得,要是不尽快将这百余人扫下城去,待到汉军大队一到,便再难挽回败局。 城门已然被汉军攻破,但是自己手底下万余蛮军正在疯狂的反攻,相信就算攻不下来,亦可以拖住。 远处,五六个汉军方阵正在迅猛的向石城压来。摩云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忍着左手的伤痛,右手持刀,指挥蛮军向着百余汉军发动一波又一波的猛攻。不时有蛮汉抽冷子给这些装具精良的汉军一箭。 城头的汉军越战越少,但是他们周围,蛮军的尸体显然躺下的更多,周遭没有一个蛮人不为之震骇,这一支人马居然这般难缠,那六十余江东士卒自己一方交手不过十余回合,便被悉数斩杀。 城下大军离城越发近了,左侧的汉军明显比右侧的蛮军更为精锐,行动更加迅捷,已然是到了城下一箭之地。 伊云是个善于抓住时机的人物,城头的纷乱早在他的观察之中,他亲自领着五百军士以城头汉军据守的一地架起五六架云梯,当先登城而上,城下军士见主将当先,自是个个争先,奋勇向前。 摩云豹看见了那个云梯架在城头的那一刻,他知道坚持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败局已定。他便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个自称是曹军使者的少年郎竟然有那般心机,如此看来,前番自己遣出万余人马在险要之地设伏,被霍弋不费吹灰之力便扫灭,亦是此人的缘故吧。 左手的疼痛感一波一波的袭来,麻痹着摩云豹绝望的神经。右手的蛮刀已然满是缺口,他还是奋力的向城头坚守的汉军砍去,他的刀下已然是躺下了数个汉军尸体,但是这些汉军意志极为坚强,砍了一个,又有另一个持刀与自己对撼,更无半点怯意。 终于“当”一声,摩云豹的刀应声而断,对面的汉军眼都没眨一下,早已是习以为常,摩云豹却是惊讶无比,看向那个汉军手中那柄寒光内敛的直刀,半点缺口也没。摩云豹知道自己的刀虽说算不上神兵,但也是十年前族中花了不菲的财物,自荆州有名的铁器铺定制的利器,却在一个汉军普通士卒的手底下被砍断了。 那个士卒更没有半点犹豫,直刀机械般挥出。 “窝囊!”这是摩云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意念,他一代蛮王,居然死在一个不知名的人物手中,却不是窝囊又是什么? 摩云豹的倒下仿佛是蛮家败亡的号角,虽说乱军之中没有几个人会注意自家的大王已然光荣阵亡。那个砍倒摩云豹的汉军将士只是冷冷一撇这蛮汉,又挥刀向前,直奔蛮军,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竟是将那蛮王砍杀了。 城头上的汉军越来越多,伊云在到处找摩云豹,四处高呼:“贼王摩云豹在何处?且来与我一战!” 没有人应他,倒是有几个蛮汉挥着蛮刀冲将过来,伊云没费什么事便将几人砍倒,心中晓得这并不是蛮王,仍旧四处寻着。 汉军的武勇终于击溃了蛮军的意志,城门口的高进似是杀神降世,他手中的刀早已变得湿滑,鲜血沾满了他的手,脸颊上血迹横流,银白色铠甲早已被血迹弥漫。蛮军见到这般勇武的汉人武将,俱都弃了兵器,跪在地上。 高进手一挥,麾下的兵士将降卒悉数压往城外。 城门的战事一结束,城头上残存的万余武溪精锐便成了困兽,左城的蛮军直面的都是汉军,器具上的落差让他们只能沦为汉军练刀的人形靶,汉军以什伍为单位,结阵对敌,蛮军则多半各自为战。很快左城的蛮军便俱都投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二章 换旗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右侧主攻的是雄溪、樠溪两族人马,此刻双方倒是战了个平手对敌。武溪人到底还是有些血性的,又怎么会向这些个平日里自己极为瞧不上的雄溪、樠溪投降。 出奇的是,两族打的这般辛苦,伤亡极大,汉军早已结束左城乃至有汉军已然攻入城内,直奔武溪族居地受降平民,却没有一个汉军往右段城墙去援助。 两族的蛮王倒也硬气,硬是不求一兵一卒,与武溪人在右段城墙杀的是不亦乐乎。城上城下早已横尸满地,血流成河,甚至云梯上都沾满了血液,右段城墙更是如同血染,几乎每一块石头上,都染上了蛮人的血液。 战争是疯狂的,因为每一个投入其中的人,都无法压制内心邪恶的杀戮之意,往往过后去看,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杀。 武溪一战在霍弋中军的缓缓到来后彻底结束,是役,武溪蛮军死伤一万六千余人余,其中阵亡七千余人,被俘两万三千余人,妇孺老弱六万余人。 汉军阵亡八百余,伤一千七百余人,城头据守那百余汉军阵亡九十六人,剩余七人皆重伤。协助汉军攻城樠溪、雄溪二族死伤四千余人。右段城墙一战极为惨烈,武溪族在这一段城墙阵亡三千余人。 战后,自是少不得论功行赏,论失正罚。 一月后,申屠强伤愈,但是脸上的伤疤倒是消不去了。索性其人倒是豁达,自去铁匠铺子。打制了一遮半脸的面具,成天呆在脸上。其人更是因功擢为霍弋的斥候军副司马。叶炤为军司马,二人主管斥候一营的编练,申屠强更是为霍弋教授一项新的任务,自各军中选拔各项军事技能过硬的人物,单独成军,隶属斥候营编制,称刺营。 霍弋迁武溪族东入临沅、沅陵、都梁、夫夷等荆南县,分其部众入各乡。又收其部众。单独编练成军,以汉军充杂其间,以为骨干。 辰溪一族却是未等霍弋开口,阿贺丽主动要求出山谷,随同武溪一族东迁,樠溪、雄溪两族蛮王见势力最大的武溪一族已然覆灭,辰溪更是俯首称臣。知道自己若是不识趣,怕是离着败亡亦是不远了,若是这时降了霍弋,便最少也能如阿贺丽一般能在霍弋心中取得一定地位,一番荣华富贵却还是能保全的。 霍弋自是欣然接受了三族的请求,他本就不是个客套的人物。三族主公归降,倒是的确省了霍弋不少事,当然,阿贺丽主动归降,到底是看着谁的面子。还是有待商榷的。 移民一事霍弋倒是没法去管了,湘乡一带的江东军尚未撤去。每日里在江岸边操练舟船、兵戈,惹得王冲吃不饱睡不着。生怕江东军在自己不留神下,不经意间便打过江来。 尽管霍弋更是来信告知自己,江东军新败,不可能轻启战端,但是吕蒙何等人物,自己一个无名之辈,对阵天下名将,到底心中还是有点犯怵。 霍弋待荆南之事一结束,便领着自己的亲军,并着李贺的马队直奔零陵而来,几乎是星夜兼程。实则霍弋虽是写信去安慰了王冲,其心中亦是有些不打底,细作传来消息,鲁肃虽说已是病重垂危,但吕蒙乃是江东之虎,自己已然改变了这个时代原本的走向,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他还是不大确定的。 值得安心的是,王冲虽说前世并不闻名,但是跟随自己经历大小战役亦是不算少,或许正面与吕蒙交锋会吃亏,但只守不攻,尚且是绰绰有余的。 缘何自己不调邓艾往长沙方向,实则是邓艾天资虽高,但到底年轻,比之王冲的老沉持重,尚缺乏历练。或许再过几年,邓艾会成长为自己麾下的第一大将,但是此时,自己倚重王冲到底多过邓艾。 数日后,霍弋领着一众马军,赶到湘乡王冲大营,“霍”字大旗立时在涟水南岸飘起,荆南诸军心中顿安,霍弋的作用对于荆南诸将士而言,无疑似定海神针一般,若霍弋在,仿佛便没有战不胜的敌人,打不赢的仗,便是对面的江东大营有十万兵又能如何? 江东大营内,战鼓烈烈,舟船遍布涟水北岸,江东两万士卒正在操练中。 “看!荆州军换旗了!”一舟船上执勤的士卒疾呼。 一船军士悉数顺着那人的手势看去,却见一面赤红血虎旗缓缓飘起,斗大的“霍”字,便是相隔数里的北岸,还是能感受到那血红战旗透面而来的血腥杀意。 江东军大帐内,吕蒙正召集诸将议事,手中的一柄木棒不时指向帐中悬挂的绢帛地图上。忽听得外头亲卫禀道:“将军!前军司马有事奏报!” “进来说!”吕蒙道。 “卑下拜见将军!哨兵回报,南边的荆州军换旗了!‘霍’字旗替了‘王’字旗。”那司马一进帐门便道。 吕蒙手中的木棒忽的滑出吕蒙的手间,“啪”掉在军案上,吕蒙这才回过神,捡起木棒,待要再指向地图,却发现自己已然是忘记讲到了什么地方。 索性转过身来,缓缓道:“诸君以为,荆州军换旗,什么意思?” 甘宁起身道:“却也不妨事,我军尚可与之一战!对岸不过万余不到人马!便是霍弋来了又济的什么事?” “兴霸,‘霍’字旗挂起来,便意味着我军没多少机会了。说明霍弋已然是平了荆南之乱,已是回到了零陵。相信其所统之军,亦是会在短期内回到零陵。我军在此地与之对峙,已然是没有多少战略意义了!”一个衣甲华美的将军朗声道。原来此将正是东吴名将贺齐,正是他统军自陆口出,协助吕蒙行动。 众将亦是深以为然,不住点头同意这贺齐所言。 “唉,陈将军怕是凶多吉少了!”吕蒙似是十分疲惫,缓缓坐回案后。 “将军,若陈将军真的……我等该如何与主公交代?”一将缓缓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三章 充实各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吕蒙无奈的叹了一声气,自打遇着霍弋,仿佛这人便成了自己的克星,往昔那虎视天下的江东吕蒙已是不复存在了。 霍弋领军马戡乱武陵蛮,自己是早便得了消息的,更是一力要求主公孙权派人往荆南沟通五溪蛮,以策动霍弋后方反乱,到时自己再以精锐之师驰突零陵,以迅雷之势攻下零陵,如此,便可将霍弋经营已久的荆南基础毁于一旦。 但是,吕蒙自重伤中起,领军到了涟水边,看着对岸湘乡守军整备,自己却是踟蹰不前,如今霍弋居然以迅雷之势讨灭南蛮,这“霍”字旗升起,却不仅仅是对吕蒙个人的重击,更是对江东上下的震慑。 帐中沉默良久,吕蒙起了身:“诸将且随我出营一观。” 甘宁等一干武将皆起身随其除了帐门,吕蒙径直出了水寨,隔着浩汤涟水,极力远纵看向南岸荆南军大营,只见人影丛丛,血色大旗似张牙舞爪的怪兽,狰狞着向自己示威。 仿佛是下了某种决断,吕蒙的握着剑柄的左手明显的青筋毕露。众将正在茫然间,却听见一声嘶哑的声音:“诸君以为,若我自此退军,我江东之士何日可登零陵之地?” 甘宁是个血性汉子,这位江东有名的悍将,个子并不高,黑而瘦弱,然而精壮,仿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他的目光深邃,瞪着眼看人的时候锐利的眼光仿佛此刻倒映着日光的涟水波纹一样闪着光芒,令人不敢轻视。 只听这汉子冷声道:“吕将军昔日一败是输了所有锐气吗?若将军今日退军,怕是江东士卒再也无人敢登涟水南岸了!” “兴霸!你却不要拿这些话来激子明,子明,如今荆南战事已平。霍弋大军回援零陵,此刻与霍弋开战,孰为不智!再则,北地曹贼忽视江东,我两家虽有嫌隙。实为唇齿相依,两军若鏖战不休,实则是亲者痛仇者快!你想单方面撕毁两方刚刚签订的湘水之盟吗?”贺齐朗声道,言之凿凿,却是此刻对局势最好的解读。 吕蒙左手微微松弛,显是为贺齐的话所动。 甘宁刚要再说什么。却是忽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甘宁回头看去,正是江东宿将宋谦,宋谦老沉持重,乃是江东元老级别的战将,自是资历甚隆。甘宁却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后。 宋谦上前一步,缓声道:“子明,我奉都督令,领军到此助阵于你,都督病中尚不忘叫我嘱咐你,孙刘两家的仇怨宜解不宜结。子明,若真的对刘备动武,怕是难以得到都督的认可啊!” 实则宋谦的话却是点醒了吕蒙,江东的都督历来是举荐而上任,周瑜举荐鲁肃,鲁肃病重,这下一任都督的人选最大的热门是自己无疑,自己战功资历在江东诸将之中皆是上选,更则主公亦是对自己青睐有加。但是一旦自己反鲁肃之意,执意与霍弋开战。那么自己很可能失去鲁肃的举荐,那么到底有些得不偿失了。 吕蒙冷眼看着对岸的霍弋大营,长出了一口浊气,恨声道:“失此良机,怕是日后再无法收回荆州了!子敬。汝其悔矣!”言罢,大吼一声:“诸军收拾行装,回军临湘!” “喏!”诸将具是应声,贺齐、宋谦却是松了一口气。 次日,霍弋刚刚起身,连日的纵马疾驰,差点让自己散了架,但到底每日的惯例,却是必不可少的。 正待霍弋将剑路舞了一通,却听一近卫奏报:“将军,对岸的江东军撤走了!” 霍弋闻言心中心情更是大好,手中的剑立时快了起来,剑光嚯嚯,十分的惊人,平日里要花半个时辰时间使完的剑路,却是一刻钟便结束,收剑回鞘,朗声道:“伯元,既然江东军撤了,将陈武及那六十余江东士卒的尸首收敛好,你带些人,送过江去,便说,杀陈将军的元凶乃是蛮族摩云豹,贼酋已然授首,让吕将军节哀!” 赵统是个老实人,却以为将军乃是怜悯江东士卒不能死归故里,这是义举呢。当下额手应喏,缓缓退出,自去点起两百军士,护着那六十余尸首,乘了两艘战船,往北边去了。 霍弋的荆南两郡此时已然是大治了,右近江东,却是因着刚刚议定的“湘水之盟”,两军虽小有摩擦,却也相安无事,北边有关羽的精锐荆州军直面襄樊一带的曹军,自己无事便往江陵输送一些粮草辎重,更是将武陵蛮编练成军的六万人中的四万人尽数发往关羽处。 这些武陵蛮却是不同往昔那般的乌合之众,输送也不是一天完成的,霍弋以三月为期,分批训练这些蛮子,每批万人。白日教授其战阵合练之事,晚间则为其洗脑,教育其忠君之思想。 霍弋的手法亦是很简单,严明的军纪加上管饱的吃食以及鲜亮的器械。至于思想上的教育,则更是借鉴后世的指导员、政委死路,这些个蛮军中,每两个百人队,便专设一名主管军纪的牙将,这个牙将亦是掌理着军士的思想活动,晚上则灌输一些忠君思想,更是以这些蛮汉的家人为切入点,做了好些工作。 待到三月后,这些蛮军自表象上看,已是颇具精锐之气。再将之发往江陵,交由关羽听调,更是具言这些蛮军中,必得以汉军为骨干,亦可将这些蛮军编入关羽的三万荆州军中,进行蛮汉混编。 这些蛮军个人勇力颇为出色,此刻,更是经霍弋的调教,通晓战阵合击之事,关羽自是十分欢喜。大半年过去,荆州军扩充至八万余,这还不算上霍弋武陵、零陵两郡五万人马。 霍弋的武陵、零陵两郡管理更是承平,第一批自民众之中拔擢的官吏皆是由考试而生,少了世家在其中上下其手,霍弋更是不必担心这些人的忠诚度,这些士子多半出身寒族,大半被霍弋编入军中,自然,这些人扮演的角色便是霍弋在蛮军中的指导员的身份。 后世的红军之所以能具有骇人的战斗力,多半要归功于这个角色存在的作用。一个指导员,不仅仅能够保证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更可以提升这个军队的士气,往私心里说,霍弋潜意识里,更希望,自己的军队能够保持对自己的忠诚! 霍弋雷霆间扫灭蛮夷,收编六万余蛮军战士,主公刘备却是十分激赏,升霍弋做了忠节将军,领荆南都督。帐下王冲升偏将,邓艾升裨将。 留下的两万蛮军,都是霍弋让各将从那蛮族青壮中简拔而出的个人实力最为出色的人物,比之关羽的那四万蛮军,这些人却更是精锐许多,霍弋将这些蛮军与自己新编的五营人马及自己的老部下重新编练,更是重新编制了自己手底下的人马,使之看上去不再那般杂乱。 霍弋将武陵、零陵两郡兵马分作五军,武陵郡兵自成一军,以零陵郡兵充实之,约六千余,以岑云为别部司马统领,霍布衣副之。 零陵郡内,霍弋的亲军并新练斥候新营,及所有骑军为一军,约七千余。直属霍弋,亲军以赵统为行营司马主理,关兴副之;斥候营以叶炤为前军司马主之,申屠强副之;骑军号破袭,以李贺为鹰击司马主之。 新编五营人马为一军,以蛮汉相杂充实之,约一万五千余人。直属霍弋,常驻泉陵近侧,五营主将皆为司马职,人选不变。 近桂阳郡邓艾一部以蛮军部分充实之,齐万人,以裨将军邓艾主理此军,霍良副之。 北临长沙一地为一军,亦以蛮军充实,计一万两千人,以偏将军王冲主之,王贺、王鸣两将副之。 如此,霍弋的中路二军弹压零陵、武陵,居中调应,各军又在四地驻防,人员备选已定,却是比之过往繁杂更为精简有效的多了。 霍弋看着案前自己麾下各军的部署,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如今自己已然是稳居两郡之地,经营的虽算不得固若金汤,却是十分厚实,已然是有了让天下侧目的实力了。 便是此刻,关公立时发动对北地曹军的攻势,自己亦是有把握以手中的军力守住荆州不失,不致似前世那般,出了“大意失荆州”的笑话。 便在此时,霍弋突然接到了一个消息,主公大婚,着忠节将军、荆南都督霍弋入川道贺。 这却算了,霍弋有些迷糊,在自己映像中,主公娶吴氏乃是年前的事,何以会拖到现时才发生? 霍弋正在惊诧之际,却是又得了一道命令,令霍弋领荆南军两万入川,北向支援攻伐汉中。 霍弋脑袋一懵,自己此时最忌讳的便是领军离开荆南,一则,关公伐襄樊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自己前日往江陵交付最后一万蛮军时已然是得知关公有了这个意向,自己此时离去,虽说荆州诸军的实力亦是空前强劲,但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二则,自己麾下的军士乃是自己一手训练而成,若是自己一去汉中,主公要这两万军永驻汉中,自己又该怎么去回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四章 婚讯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在顾忌,这道命令既是出了,便还是要执行的,各处军马皆不能轻动,能动的只有自己麾下的中军了,各地守将霍弋亦是只能带上中军诸将。 建安二十二年春夏交接之时,霍弋统两万余军马出荆南,自南郡水路溯源而上,直奔蜀中。一路辛苦自不去分说。进了蜀中,霍弋离大军,领中军亲卫五百人轻骑而出,往成都而来。大军自往涪水关驻扎等候自己。 到底自己还是要往主公的婚宴去一遭的。 龙泉关的守将晓得霍弋已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能够在荆南独领五万人马,这已然是能够与一班老将相提并论的人物了,隐隐中,霍弋已然是蜀中将帅中,继承股肱之位的人物了。自己不会跟自己的仕途过不去不是? 成都城北门,比之往昔更为热闹,春夏交接的时日,本就是各家士子小姐出门游玩的好时节,听闻新封的忠节将军霍弋自荆南归蜀中,一众春心萌动的少女自是要来看一看的,毕竟这是自己这一辈里头最出彩的人物,便是主公的义子,号称小辈里最勇武的人物刘封,此刻亦是要靠边站的。 自上一回来成都,已是隔了近两年光景,想起昔时人物,霍弋不禁有些唏嘘。 成都城依旧风光,甚至比之霍弋上次来,更繁华许多,霍弋正待下马,却见一众主公亲卫打扮的骑兵排众而出。当先一人正是霍弋的老熟人,陈到陈叔至。 霍弋驻马,翻身下马,行了礼:“叔至将军,许久未见。身体一向安好?” 陈到却是欣慰一笑:“好,甚好,绍先将军如今真是意气风发了,荆南平蛮一战真真是大快人心。闻听得将军收蛮夷无数,更是充实关将军荆州精锐四万余。如此主公大业再充实一步。将军居功至伟!” 霍弋心中却是一惊,陈到的话里透着不少客气,已然是将自己平辈来看了,但是细心的自己还是从陈到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少警示之意,难道说,自己在荆南的举动有什么不当之处。引得主公猜忌了? 霍弋赶紧道:“将军谬赞!末将不听主公号令,此番来,正是向主公请罪来了!” 陈到微微一笑:“绍先还是那个绍先,处处以主公大业为先,立了这天大的功劳,搁别人身上怕是不知道要多傲气。绍先却是只想着自己的错处!难得!难得!咦。你却不用这般多礼啦,主公让我来迎你,走,进城!” 霍弋这才起了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牵着马,跟着陈到进城而去。 陈到笑道:“绍先这官位越来越高。胆子却越发小了,主公允你城内纵马,不必如此劳累!” 霍弋这才翻身上马,道:“多谢主公厚爱!” 陈到将马拨近霍弋:“绍先,你我二人私人情分不差,前后无人时,你尽管称呼我做叔父。” 霍弋自是不会放过与这位主公最亲近信赖的人讨好的机会,笑道:“叔父!” 陈到笑着点了点头:“入府后,一切事物皆需小心应对!主公老了,很多事。看的不再像往昔那般明了了!” 霍弋闻言一愣,却是下意识回答道:“谢陈将军示下!” 陈到却是不满的哼了一声。 霍弋立时反应过来:“谢叔父!” 陈到这才面色舒缓。 霍弋的亲卫大队自是有陈到的人领着去往城外的军营安歇,此刻霍弋的身后,只有赵统领着二十余人护卫。关兴则是在涪水关统领剩余亲卫。 众人一路行马,自是不提。 不多会。巍峨的左将军府却是近在眼前了,比之霍弋前次来时,又多了许多新建建筑,前汉风气十足,却是刘备亲自设定,颇似前汉皇室风范,霍弋心中暗忖,此刻便能看出,刘备的心胸随着他手底的地盘增大,亦是再不断的增大。他已经不仅仅满足于一个区区汉室皇叔、大汉左将军的头衔了。 到了左将军府,霍弋领着赵统,由陈到引领,直奔大殿而来。 到了大殿,霍弋再次惊诧,各处纹饰虽在颜色上没有皇帝的格局,但是这些纹饰已然是皇帝的做派了。霍弋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殿上主位空置,殿中文武已然是齐至,陈到笑了笑:“绍先回来的正是时候,明日便是主公大婚之日了!今日乃是处理各地政务的最后一日!” 霍弋由着陈到领着入席,霍弋正要看一看周围都是谁,却听一尖刻声音叫道:“主公到!” 却见主公刘备面色红光闪现的自堂后出来,缓缓坐于案后。 尽管离得甚远,但是霍弋还是精准的捕捉到刘备鬓间已是多了不少华发。 诸文武与主公见礼罢,刘备却是立时将眼光投向霍弋:“绍先将军辛苦,闻听你已到龙泉关,孤方才召集诸君议事,便是要问一问绍先你的意思!” 霍弋闻言一惊,自己虽说已然是手握重兵,镇守一方,但是自己常常没有这种已然是势力重将的自觉,每每被人提及,他总有些慌神的感觉,怕是到底他还是惧怕这朝堂上权力的倾轧,更习惯于战阵之上,直来直去的畅快吧。 霍弋起了身:“主公费心,原不必等弋至!” 刘备却是再笑了起来:“却不是旁的事,你与吴家小姐的婚事也该办一办了,难道不要听一听你的建议吗?” 霍弋闻言立时闹了个红脸,却是疑道:“末将闻听主公婚讯,方才自荆南星夜兼程,莫不是未曾赶上吗?” “主公大婚已于前日办完,夫人顾及吴家小姐,于是催促主公,调你入川,正好将你和吴家小姐的婚事,一并办了。”说话的正是法正。 霍弋闻言更是惊讶,何以自己与吴家的婚事变得这般重要,霍弋拿眼去看法正,法正只是微笑以对自己,更不多说。 霍弋只得俯首道:“谢主公、夫人垂挂,弋敢不从命!” “哈哈,好!那尽快办了,汉中战事吃紧,绍先宜早出兵!”刘备在堂上朗声笑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五章 汉中计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这是小事!弋回去便着手准备,但是弋还是想听一听主公关于汉中之战的部署!”霍弋回禀道。 “绍先倒是公忠,士元,你来说一说!”刘备朗声道。 “喏!”庞统起了身,径直走向刘备案前左侧一巨幅地图,手一指地图上代表着汉中的地方,缓缓介绍起来。 “护军将军黄公衡言‘汉中若失,则三巴不振’。是以我军既定蜀中,生计初平,当兴义师,伐汉中贼军!” 庞统顿了顿,开始介绍起当前蜀中各地集结之师之部署:“我军年许粮草辎重悉数集结于梓潼一郡,可谓粮草齐备,可与曹军一战!梓潼太守赵将军,领军万余坐镇白水关。梓潼往西,乃是故广汉蜀国,曹操更为阴平郡,此地与梓潼相隔岷山,地势艰险而不相通,可不必挂意。” 继而庞统冷静的指了指地图上梓潼郡北边的一郡:“武都郡一地驻有曹军重兵,以曹氏宗族大将曹洪、曹真驻防此地,有军两万余,皆是久经战阵的曹军精锐,攻之不易!且武都郡多羌,故此地可由翼德将军、孟起将军领本部军马攻略之,再调吴兰、雷铜、任夔三位将军领军助之!主公已然发信往巴西、临沮两地,要张马二将速速领兵往武都郡,聚兵于下辩。徐徐图之!” “我军主要攻略对象乃是汉中之地,汉中富庶,更兼此地乃是沟通巴蜀与关中之咽喉之地,更是我巴蜀之屏障,是以我军必得取此地。前番主公纳护军将军之言,已然攻破巴西巴东两地残存附于曹军之賨人及朴胡,全纳两郡之地入蜀中。此番我军可由梓潼郡葭萌关出,北出佯攻马鸣阁,但马鸣阁也好,阳平关也罢,两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我军只能佯攻,实则可让大部人马自沔水渡河,绕过两关,沿定军山下寨。逼迫夏侯渊领大队人马与我决战,而徐晃的人要守两关,不敢轻动。如此,分割敌军实力,以优势兵力一鼓作气,击溃汉中主力!如此汉中可定!” 庞统从头到尾,仔细的将已然商定的汉中攻略说了一遍,霍弋听完却是惊骇无比。实则前世蜀军攻汉中,连败数仗后,才决定行险,逼迫曹军与己方决战,终于在定军山一带大破夏侯渊主力,更是阵斩夏侯渊,才一锤定音。将汉中拿下。 但是这仗已然是偏离了正史上的记载,蜀军竟是直接与曹军决战,倒是往好的方向再发展了,倒是避免了蜀军无谓的牺牲。霍弋看了看庞统,心道这庞统果是在军略上有极深的造诣,怕是正是有他,才会使这完备方案这么早便出现了。 庞统笑道:“绍先将军自荆南来,这些计略乃是这些时日,我军中上下一齐讨论方才得出的,将军可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 霍弋皱了皱眉头:“敢问军师。我军主攻汉中一地,有多少兵马?” 庞统顿了顿:“子龙将军于梓潼的一万守军,并汉升将军,文长将军等数位将军,并上绍先你带来的两万荆南军。合计五万余。俱都是主公麾下的精锐之师。”庞统道。 霍弋再次看了看汉中地图,朗声道:“主公!弋以为,用兵之道在于奇正相合,正面与敌决战是为正,弋愿领一支偏师,自不曹水溯源而上,越南山,进击南乡,再下成固,继而攻入南郑,主公可领大军正面与夏侯渊决战,弋自后方偷袭,如此,方才稳当!便是正面战场陷入胶着,弋亦可称为打破僵局的棋子!” 诸葛亮却是站起身道:“绍先,不曹水水势甚急,兼且巴西与汉中接洽处,多有蛮夷,怕是有些危险,更何况,南山一带地势极为难行,非是一般之军能够跋涉而过。与其浪费精力,不如正面合击!” 霍弋却是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庞统又道:“绍先,你若是去领偏师往不曹水去,谁人来领你的人马?本军自是本将来领,才能用之如指臂使!你现在乃是一方大将,行事沉稳方才是为将之道!” 法正起了身,走到地图前,细细看了起来,回头道:“绍先,你是如何想到自此处攻入汉中的?” 霍弋道:“前番张将军于宕渠一带与曹军名将张郃交锋,末将便一直在揣摩,这张郃乃是自何处攻入巴西的,后,末将自俘虏的几个曹军口中得知,这张郃正是由南乡出,领军南下自不曹水顺势而下,得賨人助,寻了南山小道,这才以雷霆之势,袭灭宣汉等城。” “末将私下揣度,若我反其道而行之,自可攻其后方,使其自乱阵脚!” 刘备在堂中眉头时疏时紧,定定道:“绍先你有几成把握?” 霍弋用手指敲了敲身上的铠甲,继而朗声道:“五成以上!” “主公!此法太过冒险!若在南山中迷了路,怕是要全军尽墨!我不同意!”诸葛亮朗声道。 “正是!霍将军乃我军股肱,怎可自陷险地,不是大将之道!”说话的却是吴懿。这话多半是怕霍弋出什么事,毕竟霍弋已然是算他半个女婿,怎可刚刚完婚,便让自家女儿守了寡,况且,吴家与霍家联姻,看中的,便是霍弋这个潜力股。 庞统亦是道:“在下亦是不同意,若霍将军去领偏师,剩余人马旁人怕是难以调用自如,这极为不利我军正面之战!” 刘备缓缓的闭上眼睛,手指不停敲打自己的额头,良久,却是道:“绍先的建议不是不可行,但顾忌太多,今日便议到此处!都散了吧!” “喏!”众人闻言却是尽都起了身,应道。 “绍先却是别忘记了,尽快完婚!待到五月,我等便要发兵汉中!”刘备又是强调道。 霍弋嫩脸一红,俯首道:“喏!” 心中却是腹诽道,却不知为何,这个主公对自己的婚事十分的介怀,甚至一再强调,要自己尽快完婚,到底是自己结婚,还是你来结?这般着急。 但是霍弋一转身,却是想到了吴家小姐的娇俏模样,心中顿时暖意起,又想起月儿楚楚可怜的模样,霍弋心中又是一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今天就一更,明天补 第十六章 温柔乡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一出主公府门,出来的略晚,旁的文臣武将早便离去,空荡荡的路道上,静立着一个车架,十数骑卒。 最让霍弋感动莫名的,两个温婉的身影立在车架边,似是远远的见着了霍弋,霍弋注意到,月儿的身影有些瘦削,心中立时泛起丝丝心疼之意。 快步上前,惜儿上前,俏生生的道了声万福,霍弋慢慢扶起,径直来到月儿身侧,月儿却是适时的伏进霍弋的怀抱:“好些年不见,你却是狠心的紧,连一封家书也欠奉,可是不把月儿放在心上了么?” 霍弋面露愧色,实则自己又哪里会晓得女孩子的心理,便是前世自己亦是孑然一身,未曾有红颜伴身。又哪里会写什么家书来讨好自己的红颜?只是憨憨道:“是弋的错处,月儿姐能原谅小弟则个么?” 月儿却是因着霍弋的这句话闹了个红脸:“奴家不是因为这个责怪你,哦,对了,媒人都找好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都是姨母一手操办的,便是请期,前日里主公也是专门派人定了日子,乃是下月初十,离着今日尚有二十日,本来杏儿也是要来的,只是婚前男女不得相见,只得忍了相思的念头……” 霍弋用食指止住了月儿的嘴巴,安静道:“你只说别人的事,月儿姐,你自己的婚期可定了吗?” 月儿楞住:“我的……婚期?”言语中颇有惊愕,欣喜,委屈各种心思混杂其中。 “姐儿,名分我给不了你,但是我说过。你会是弋的第一个女人!你会头一个进霍家的门!是吧,黄月儿!”霍弋认真中半带调笑道。 “我……我……我我……”月儿一时间却不知道怎生回答,慌张的连手都无处可放,更不敢去看霍弋。 霍弋抓住月儿的双手,定定的看着月儿:“大伯母一早便把你交给我。我也答应过,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惜儿却是乖巧的很:“小姐,平素里少爷不在的时候你倒是想念的紧,情话也不知说了多少,怎么少爷在你面前,你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真是急死个人!”这一句话却是告知霍弋,月儿爱之深。又调笑着解了月儿的尴尬。 月儿嗔怪的看了一眼惜儿:“偏生你这丫头话多,赶明你啥时候到了婚龄,便把你嫁出去!” 惜儿慌了手脚:“我一辈子只愿呆在少爷小姐身边,不愿家人!” 月儿得意的笑了笑,却不说话。只看着面色殷红的少女慌张的表情。 霍弋似是看出了点什么,咳嗽了两声,招呼远处的十数骑卒,扶了月儿、惜儿上了马车,自己亦是跟了进去。 一行车马直奔城南,霍家小院。 汉中南郑城。 太守府内,一众曹军战将云集。似是正在商议着什么。 “夏侯将军,我军驻扎之地过于分散,近日斥候回报,梓潼一带有大军集结,成都的细作亦是传回消息,刘备自荆南调霍弋两万人马入川,驻扎涪水关,眼看着便要北进,将军,不可不防啊!”一面有冉须的汉子禀道。 “徐将军说的不错。我军自马鸣阁到南郑皆有兵马驻扎,防线太长!且我军在汉中只有三万人马!若是敌军聪明一点,只需绕过马鸣阁、阳平关,进而依靠定军山立寨。那么我两关守军皆无计可施了!倒是退退不得,进进不得。将会极为被动啊!”张郃亦是附议道。 “末将听闻蜀军此来,刘备麾下大将赵云、黄忠、霍弋等俱至。便是统筹军略的人物,亦不可小觑,一个是有‘凤雏’之名的庞士元,一个以奇谋诡诈著称的谋士法正,更有卧龙孔明坐镇后方,调应物资。蜀军调集近五万余军马,此一战我军若想胜,唯有弃马鸣阁,收兵阳平关,再在定军山南麓下寨,两军护卫犄角,相互呼应,倒是可以一战!”张郃想了想,言道。 夏侯渊亦是天下有数的名将,随曹操征战多年,更兼有曹氏宗族的身份,到底更得曹操青睐。实则张郃、徐晃的武略与之并不分伯仲。夏侯渊擅长流动作战,以骑兵战术闻名;而徐晃擅长治军,于战阵之事,更擅长突进,以少击多;张郃则是擅长利用地势,以阵法著称,更擅长防御。 值得庆幸的是,夏侯渊是个熟悉自己长短的人物,晓得汉中一战,多半要依仗徐晃与张郃,是以倒也十分虚心。闻听二将之言,则是最终下令,收马鸣阁守军还北,将汉中诸军悉数集结于定军山、阳平关附近,搜集粮草辎重集于南郑,以备调用。誓要将蜀军的攻势遏制在定军山。 霍弋的婚事到底还是如期进行了,只是在月初,已是与月儿完了婚。饱尝了月儿柔媚身姿的霍弋却是有些期待,这洞房花烛夜了。毕竟吴家小姐亦是蜀中才女,比之月儿更多了一分睿智之气。 初经人事,又在十七八岁的躁动年纪,虽说灵魂中已然是个三十岁的中年人,但是到底身体的感官还是在的。这一夜温存自是不提。 次日一早,霍弋却是替初经一夜云雨,疲惫不堪的少女掖好被角,起了身,在院中耍开了枪剑。却不防,杏儿亦是由着丫鬟伺候穿衣洗漱,补了妆容出门,倚着木栏静静的看着霍弋练武。 月儿与杏儿到底是很不同,月儿持重的紧,却是不会做出清早起身看霍弋练武的事来,想来,月儿便是起身,亦是在为霍弋准备些早点,静静在屋中等着与霍弋一同去向姨母请安。 正当霍弋想的出神,却是听得门外马蹄震响,霍弋收起刀剑,杏儿却是正经站起,却见门外进来一队主公亲卫,当头的霍弋很熟,正是当初在葭萌关守关时的白毦军屯将王昆,看模样,亦是升了校尉了。 王昆见了霍弋,单膝跪地:“末将王昆,见过少将军!” 霍弋却是赶紧扶起王昆:“王将军不必多礼,王将军此来是?” 王昆这才想起正事:“哦,主公令将军速速入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七章 空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回头看了杏儿一眼,杏儿只是红着眼,勉力点了点头,回头道:“绿儿,替将军更衣!” “喏!” 霍弋对王昆道:“王将军稍待!” 霍弋到了房中,那个唤作绿儿的侍女,认真的为霍弋披挂起来。 杏儿却是一边忙着替霍弋披挂,一边将自己随身的一只玉佩塞在霍弋铠甲中:“这个玉佩是我阿母留给我的,能保佑你平安,你收好!” 霍弋并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少女,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听到少女的嘱咐,也只是点头。 杏儿又道:“走前,去看看姐姐和姨母,你上次一走,姐姐很是担心!” 霍弋抬起手,缓缓的摸了摸杏儿的脸,却暮然发现,铠甲已是披挂完毕,任由杏儿的嫩手拉着自己到了月儿的门外。 霍弋的五百亲卫已是集结完毕,护着霍弋随着主公的白毦军万余人,往北出龙泉关,直奔汉中而来。 三日后,到了绵竹,霍弋便领着亲卫与大队脱离,加速往涪水关而来,到了涪水关,霍弋整肃军马,并不等主公的大队,自领着人马,往白水关走,诸军议定,到白水关集结。再往北便是曹军的前哨——马鸣阁了。 白水关各路人马云集,除却尚未到此的霍弋与主公刘备的军马,其他各支人马已是悉数到齐。 算上赵云在梓潼的一万驻军,黄忠、魏延、刘封等各路军马加在一块,已是逾两万。 白水关大营内,赵云正在阅览前方细作传回的消息。却听得帐外脚步声起,赵云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长子赵统。 赵云面色平静,上下打量了赵统,方才道:“看样子,这些日子没少被你师兄操练,倒有些个英武之气了!什么事?说!” “将军。我军大队人马即刻便到!请将军告知我军应当驻扎之地!统好去调应!”赵统似是传承到了赵云骨子里那种公私分明的意味,淡淡道。实则其肩膀的颤动还是因为赵云的夸奖,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嗯,白水关西南,营寨已然建好,直接进驻即可!主公的人马何时能到?”赵云问道。 “禀将军。主公人马约在三日后到达!”赵统中规中矩道。 “嗯,去吧!”赵云又拿起案上的绢帛、竹简,细细看了起来。 “喏!” 赵统出了营门,直奔南边而来。 正待赵统刚出营门,刘封却是进了赵云的军帐。 赵云看了看刘封,问道:“副军中郎将到此何事?” 刘封一抱拳:“禀将军。我军斥候奉命北探马鸣阁,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赵云并不抬头,依然看着手中的竹简。 刘封皱了皱眉头:“马鸣阁守军似是一夜散尽,今早斥候靠近时发现,马鸣阁内悄无人声,便是城上的旗帜也是一概不见!” 赵云放下竹简,面色有些惊讶:“哦?来人!传令各位将军素来本将营帐!霍将军的人马应是刚到。亦是一并请到!” 当下几个亲卫领命而去。 赵云却是没有看到,刘封的面色明显的阴郁起来,眼光中莫名有些阴冷。 约半个时辰,霍弋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赵云中军帐内,草草见了礼,赵云则是将刘封所报的信息说了一遍。 诸将莫不大喜,刘封更是道:“徐晃于马鸣阁三千守军,未曾一战便远遁,可见曹军士气已经为我所夺,我军兵力远胜曹军。我军可一鼓作气,占了马鸣阁!” 赵云看了看诸将,并未说话。 “敌军莫名弃城,怕是有诈!”魏延道。 “文远说的亦是有一定道理。将军,我军不可轻进。若是为敌所伤,汉中之战首站便败。未免伤了我军士气!还是等主公三日后到,再行决定!”赵云道。 “能有什么埋伏!徐晃小儿不过一匹夫,我军到此,他必然是惧怕我军兵势,知道力不能守,方才弃城而去!”黄忠傲然道。 霍弋看了看帐中诸将,他隐隐中觉着,这事情却并不像诸将表面上所说的那般简单,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赵云看了看霍弋:“绍先怎么看?” 霍弋道:“可进占之!不过要小心可能出现的埋伏!” 刘封冷哼一声:“霍将军高见!” 霍弋并不理刘封的冷嘲热讽,只是顿了一顿,又道:“我倒是觉得,曹军在有意收缩兵力,要在阳平关及定军山附近集结所有兵力与我军纠缠,以待关中来援。” “何以见得?”魏延疑道。 “敌军只有三万人,想来敌军必然是探明我军人马数量,马鸣阁虽说易守难攻,但我军完全可避开马鸣阁,直奔定军山。是以马鸣阁守与不守都无所谓了!反而若是能节省力量,在定军山一带截住我军,则可为援军到来争取时间!”霍弋缓缓分析道。 赵云笑了笑:“绍先年纪虽小,见识过人,刘将军,你速领本部人马,进袭马鸣阁!魏将军,你可领本部人马为刘将军压阵,以防敌军埋伏!” 赵云是个老好人,这个消息是刘封探知的,这攻取空城的大功,到底还是要交给他,以免授人以柄不是? 刘封的人马果是很轻松的便占了马鸣阁,只是关内百姓已然悉数被迁移一空,城中粮草辎重悉数搬空,可见敌人撤退非常有序,并不慌乱。 三日后,主公刘备的军马终是到了白水关,马鸣阁被下,到底振奋了军心。 但是无论庞统还是法孝直,都认为,汉中一战将会极为难打,敌军已然收缩了防线,这样避免了无谓的伤亡,更为集中了力道,怕是想要在定军山一带全歼曹军,已然是有些不大可能。 但大军还是如期的出发,以黄忠为先锋,霍弋在最后,一路沿汉水南岸行进,到了定军山,却见南麓尽都是曹军营寨,蜀军只得缘汉水,在北岸屯驻,与曹军对峙于定军山南麓。 战事一触即发,但是蜀军上下多半都知道,这是一场恶战。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轻松的战胜对手,战局并不如庞统事先料想的那般顺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八章 问策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PS:就一章,多传点。 定军山南麓,沔水北岸,刘备军大营,无数旌旗闪动。北边的曹营,亦是阵型齐整。 两军军阵齐整,数万人挤在这算不得宽阔的河谷平原,极为壮观之下,更显气氛压抑。 蜀军各军集齐,黄忠领魏延并着自己本部在前,为诸军先锋。正中乃是主公刘备的万余白毦军。右侧乃是赵云领着的蜀中新募军士并着副军中郎将刘封的五千人马。左侧则是蜀中降将吴懿、吴班及高翔陈式等人人的军马,吴懿,吴班被未同主公齐来,乃是前两日受主公号令,领本部军马前来助阵的。 霍弋则是领着本部两万军马,在后督阵。 此刻便能看出蜀中各军精锐程度,刘备的亲军白毦在中,一色的白色披风十分耀眼,将士缄默如森,个个如狼似虎。 再如黄忠、魏延两军,虽人数不过数千近万,却也算的上是不动如山的精锐之师。倒是赵云麾下的万余蜀中新募兵士,虽经数月操练,但仍是青涩的紧,不过在这阵中的那两千余骑军,倒是十分的犀利,人人控马娴熟,持弓仗剑,气度不凡,怪道蜀中各将皆传言,白毦两将,陈到擅长练步军,赵云擅长练骑军。 副军中郎将刘封麾下的五千军马皆是主公麾下将兵拨付给他指挥,承担着各军中预备队的作用,倒也算得上是可战之兵。 左侧的蜀中降将麾下的兵士,精锐有之,如吴懿、吴班二人麾下的蜀军,乃是刘璋麾下最为精锐,铠甲器具皆精良的东州士。一万五千余人。高翔陈式的人马乃是刘备夺取的白水兵,亦算得上是蜀中的精锐之师,但在霍弋看来,亦是一般之属,算不得精锐。 各军早已齐备。黄忠、魏延二将亦是依计往北与曹军搦战,夏侯渊不愧当世名将,命令各军依寨而守,不得擅自出战。待蜀军往前到了一箭之地,曹军则借地势,居高临下射杀。却并不出营。 战局并不同庞统之前所想,夏侯渊的人马齐集定军山,抢先占据了定军山的有利地势,两军于此处相持一日,蜀军前锋黄忠、魏延所部寸步不能进。 夜,各军撤离。各自归营,刘备乃召集各部军将,商议对策。 毡帐内吵翻了天,刘备皱着眉头,阴郁的端坐于上,各将俱都各自献计,可是霍弋在下面听着。并不说话。 便是法正、庞统亦是在一边埋头苦思。 黄忠却是最为刚猛,硬是主张各军分兵自各处对定军山南麓发动攻袭,要强攻下定军山大寨。 魏延则主张以一军在此牵制,大部转攻阳平关,引夏侯渊出兵援救,在半道突袭,使敌军溃灭。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却不过强攻或诱敌两策。 刘备见诸将言语不定,便以手指轻磕军案,各将立时安静下来。 “诸君所言。我已悉知,士元,你如何看当下形势?”刘备看向庞统,自入川以来,大小战事策略。刘备皆悉以庞统之言为准,如今陷入僵局,刘备亦是将希望的目光转向庞统。 庞统缓缓的站起身,面容并不俊朗的他,此刻更显狰狞,庞统起了身:“主公!我军远道而来,但粮草辎重齐备,倾益州之力来战,统的看法是,与曹军鏖战不休,使其疲于应付,再遣信使与关将军,使其出南郡北犯襄樊,使曹军弃汉中之地!若曹军仍要苦战,可再遣使者于江东,使孙氏出兵合肥,如此,曹军三面受敌,必要取其中一面乃至两面防御!” 庞统顿了顿,继而道:“合肥、襄樊乃是曹军命脉所在,汉中之地于我巴蜀至关重要,但于中原则如敝履,比之合肥、襄樊两地,曹军必然弃汉中而保两地。如此,汉中可得矣!” 庞统之言却是如振聋发聩,霍弋自一旁听了庞统之言,心中震骇,自己的心思尚在这汉中一地打转,这凤雏庞士元便已然是将视野开阔至天下,当真不愧“凤雏”之名!这便是国士的谋国能力吗? 法正点了点头,冷静道:“士元之策可算是万全,主公,不妨听之,可传信成都,要孔明选派一使者往江东,次人选至关重要,必要说服孙权不可,此计宜早不宜迟!” 刘备顿时眉头纾解,朗声道:“两位先生真乃当世之才,备何德何能,能得诸君之臂助!” 一干文武却是不敢受此言,俱都辞谢:“为主公效力,乃是在下荣幸!” 正当帐中主臣和睦之际,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报!北地细作急报!” 刘备大好心情似是被破坏,眉头一皱,冷声道:“进来说!” 一个亲卫打扮的军士进得毡帐:“北地细作来报,曹操移丞相官署于关中,曹军云集长安,似有南动汉中之迹象!” “什么?”刘备霍的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 帐中诸人皆是震惊当场,唯独霍弋冷静,实则这个消息便是再晚到,熟识三国史的霍弋,亦是晓得曹操很快便到汉中了。 刘备再次皱起眉头,这一回便是庞统亦是无计可施,所有人都知道,便是信使再快,关羽亦不可能北犯襄樊,更不要说江东孙氏会默契的发兵合肥了。 霍弋见时机已到,出班奏道:“主公莫慌!末将有话说!” 帐中诸将悉数看向这个看上去仍然略显稚嫩的少年将军。 刘备见霍弋出列,笑道:“我却是忘了,绍先你也在,说说看。” 霍弋冷静道:“曹操实则狡诈,主公无须担忧!曹贼移官署于关中实则是多此一举!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庞统面目一凝,法正倒是直接:“绍先你的意思是?” 霍弋道:“实则汉中形势危急,曹贼若是得知只需发兵救援即可,为何多此一举,将官署移至关中?不过是想让主公摄于北地军力之强悍。主动撤军罢了!在弋看来,我军只需猛攻汉中,曹军大军,必不敢西出关中一步!” 话说到这里,却是已然极为明了。这是点明了曹操的为人以及北地军势。主公刘备、军师庞统、法正都是明了其中的道理了。 黄忠是个粗人,见不得这些文人只间的小九九,却是皱了皱眉头:“霍小子,本以为你是个爽快汉子,说话吞吞吐吐,不明不了!还不快照实了说!” 霍弋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只好笑道:“末将麾下有专事刺探敌情,深入敌后之斥候营。早已探明,曹贼近些年来,屡屡为士族所叛,曹贼杀了不少士族以震慑中原各家士族。但叛乱屡禁不止。可谓尽失中原士族人心。是以曹贼只得在各地驻军,以防世家反叛。更兼自赤壁一战后。曹军士气受挫,精锐损失大半。最近策略只以休养生息为主,轻易不敢擅动刀兵。北地更有蛮夷为祸。东南有江东屡次进犯合肥;荆州有我义父关将军虎视襄樊;我军则攻伐汉中。” 霍弋说的口渴,回到案前喝了口水:“何以近些年,曹军守多攻少?原因便在此处!连年征战,曹军损耗极重,粮草不能持久!中原人口凋零。生产垂危。曹贼伐汉中、襄樊、徐州以南,皆尽迁人口入关中、雍兖、及许昌一带,以充实人口!而各边界地方守军颇少,只够守备之用!江东孙氏攻合肥,合肥守将张辽麾下只有八千人马!前日,我军中斥候过襄樊,襄樊守军亦不过八千有余!” 霍弋将手缓缓背至身后,力图使自己的形象看上去成熟一些:“综上,曹军之战略趋于休养生息,各地守军颇少。可见其內失人心,外无强援!移官署于关中,只不过是为了震慑我军,而无实际举措!他更不敢倾全国之力,来援汉中。否则,他失的便是襄樊、合肥等战略要地,放我军占汉中事小,放荆吴两军入中原事大!” “好!好一个霍邵先!我先前只以为绍先不过一能战之将,如今看来,真乃主公之良将,汉室之谋主!”庞统却是起了身,击节赞叹! 看着帐中诸人的赞许眼光,霍弋心下惭愧非常,自己实在不过是剽窃了后世的历史经验,又怎么当得如此称呼。 刘备惊讶的看着霍弋,正要开口说话。 却听得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便算是曹军不会来援,我军现在已是陷入僵局。霍将军明智,请问我军如何破此僵局呢?” 众人看去,却是副军中郎将刘封说话了。虽说明眼人一下子便听出这话中的醋意,但大家都存了这么个念头,是啊,当下的困局如何来解? 霍弋心想,正困惑如何说出我的建议,你却是帮了个忙。乃作揖道:“主公明鉴!弋早有所言!弋请命领一支偏师,自不曹水袭南郑!末将麾下细作已然探明,曹军粮草辎重皆在南郑,主公只需与曹军于此处对阵两月,到时,曹军必自乱阵脚!主公再击之!必可一鼓而破!” 仗还没开打前,霍弋便是提过这个建议,但是由于诸多顾忌,到底还是流产了,但是此刻战局已然是陷入僵持,霍弋适时的提出这个建议,刘备亦是只能答应霍弋,行险一试了。 庞统却是站起身:“霍将军愿以身饲虎,但你麾下两万军士,谁来统帅?” 霍弋缓缓转过身:“弋之军士,纪律严明!自有部将约束,不会有什么大乱子!军师不必多虑!” 刘封自一旁出列,朗声道:“主公,末将愿替霍将军,暂领这两万军马!” 刘备眼中一亮,却是回过头道:“绍先,你要带多少人去汉中?各军精锐悉数由你挑选!” 霍弋笑道:“主公无须担忧,末将的人马已然备足,皆从我军中挑选,五千人足矣!” 刘备点了点头,笑道:“那么,封儿暂领你军,你看如何?” 霍弋脸上笑了笑,实则心中已然明了,霍弋若是这一去不复返,这一支人马便是刘封的了,主公在军中却是称呼刘封“封儿”,俨然是要霍弋给他这个面子,答应了他。但是霍弋的人马,是你想拿便能拿走的吗? 对自家军马的信心,霍弋却还是有的,明面上霍弋还是俯首道:“弋明日一早出兵,请少将军自来军中与我交接!弋暂离这一段时间,要让少将军费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十九章 偏师北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封倒是不会摆什么架子,在他看来,霍弋这一去多半是难幸免,前次讨伐巴西蛮夷,正是刘封领军出征的,是以对这一地带的地势稍有了解。不曹水水势湍急,南山更是穷山恶水,内里蛮人横行,瘴气横生,不明就里胡乱进入的人,多半是难以再出来的。 不曾想,霍弋这人胆气这般大,竟然要去闯一闯,刘封自是不会阻拦,到了眼面前的好处,他是不会拒绝的,当即笑了笑:“霍将军安心出战,封定不负所托!” 霍弋只是一笑,并不多说话,帐中诸事议毕,霍弋便领着亲卫回到自家后军大营。帐中各军各营主官都已在帐中静候。 霍弋刚刚坐定,高进起身道:“少主,你这一去凶险异常,进身负护卫之责,请少主让我领军!” “高疯子你且一边呆着,咱们五个一起出谷,啥时候轮到的着你表忠心了!少主,且莫听他的,要去,也是我去!”伊云朗声道。 一旁赵珩三人亦是起身要说话,霍弋却是抬了抬手,三人只得噤声。 霍弋笑道:“此一去,我有十足把握得归,你们争什么争?都在大营给我把士卒练好了!别让别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挖走了便是!” 诸将皆闻言应诺。 霍弋回头看了看李贺,道:“李将军,你的骑军乃是重中之重,不可出任何闪失!” 李贺出班单膝跪地:“少主放心!霍家军便是少主的根基,贺决不敢怠慢!” 霍弋点了点头,笑道:“还要麻烦诸位,将各军中惯常跋山涉水,各项军事素养尽皆上乘的人物选出。我要选齐五千人,编练自成一军,今日晚间到我中军校场集合!” “喏!”各将具是俯首应声。 霍弋起了身:“我走这段时间,军中诸事悉由高进、李贺主持!不管上头来了什么人暂代我的职务,不必管他!只要表面尊从他即可!” “喏!” “好了。快去选人!都散了吧!”霍弋道。 众将鱼贯出了大帐,各自归营而去。 帐中顿时空无一人,霍弋抬起头朗声道:“兴国!” 却见关兴自帐外掀帘而入:“将军!” “让韩平来见我!”霍弋道。 关兴应诺而出。韩平乃是霍弋家徒附的儿子,打小便与霍弋一起长大,虽说主仆有别,但霍弋的灵魂注定要让他淡看了这个身份。自己在南郡练兵时。韩平因着军略出众被霍弋点入参谋营,其排名仅次于霍良,尚在李贺之上。但其人性格孤僻,为人喜行险,每每军略对策,总喜欢检出偏锋。 霍弋一时未曾想到要安排韩平去哪。是以一直将韩平点做亲卫屯将,并不外放。这回叫他来,霍弋却是想起了韩平似是十分适合自己这一回的任务。 不大一会,韩平进得军帐而来,冷着声音:“少主!韩平见过少主!” 霍弋看了看韩平:“公均,可知我为何叫你来?” “不知!少主要韩平做什么,韩平便做什么!”韩平依旧一副冷脸。 霍弋笑了笑:“你倒不急。与你同入参谋营的霍良、李贺现下军职可都比你高!两人都是司马了,你尚且只是一介牙将,不急嘛?” “不急!少主这么做,肯定有少主的道理!”韩平面色依旧平静。 “很好!这才是大将之风!我没有白将你带在身边。”霍弋眼中异彩连连,顿了顿,又道:“想必你也知道了,近日,我要亲率一支偏师,去袭击曹军后方。我知道你很喜欢这样的做法,此次你便随我一起。日后,这一支人马便归你统领,专事奇兵之事!” 韩平眼中到底还是闪过泪光,跪倒在地:“多谢少主栽培,平必以死报之!” 霍弋又笑了:“起来!你乃是我看中的将才。我可不希望你去死,好好的活着!你的一营人马便叫夜魇,便是敌人的噩梦。” 韩平缓缓起身,平复心情,回复了一贯的冷漠。 霍弋道:“一会随我去校场点兵,此次行动之后,这支人马便归你统带,你须得从现在开始熟悉他们。” “喏!” 各营的军将,选人选的很快,约莫傍晚时分,校场上已经站满了七千余人。霍弋一眼看去,却是发觉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选来的人马多半是南蛮,亦或者是江东山越人,亦有少许巴郡人士,也难怪,这几种人,多半是长年累月生活在山地,跋山涉水,几不在其话下。 霍弋十分满意各将选来的兵,由着韩平、叶炤领着的一众亲卫剔除其中的一些略差者,倒是得了四千七百余人。 霍弋早早的便开始准备这些人马的装具,一千具弩机,人手一套的轻便的短戟、环首刀,配足了箭矢。挑选了其中擅射的一众人,装备了弩机。甚至霍弋还特地购置了大量麻绳,每个军士都要求携带一定数量。 霍弋又将自己的亲卫编入这一支人马当中,充作骨干军官。算起来,倒是多出了五千人的配置,足足五千五百人。 次日凌晨,霍弋的这一支偏师便集结待命,人人缄默,立在后军大营外的一处空地。不多时,主公刘备便领着一众文武前来,却是为霍弋壮行而来。 没有往昔出师的辽阔声势,这一支偏师的目的到底还是十分隐秘为好。叶炤、申屠强则是领着千余人先行护送粮草辎重而去。霍弋并着韩平、关兴、赵统则领大队在后跟进。 霍弋与刘封的交接没有过多的波折,刘封如愿以偿的拿到了霍弋调动军队的虎符,只是这一支虎符有无用处,便只有天知道了。 望着霍弋一行人远去,时下蜀军上下各将心中却是各有打算。最为担忧的莫不过赵云、吴氏兄弟,毕竟霍弋算得上他们的亲人,亦是利益攸关,倒是最盼望霍弋能够得胜归来;最为兴奋的莫不过刘封了,最好霍弋死去,这样他便可名正言顺的拿下这一万多精锐之师了。看着霍弋帐下这群精锐的气象,刘封便是心中其痒难耐,若是他能得如此精锐相助,便是失了主公的宠,他也能够有自保之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十章 故人女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封领着自己的亲信进了霍弋的大营,整肃的军纪,严明的驻营方式,一路走来,所见所闻,让刘封极度震骇,想要掌握这支军队的欲念越发的迫切。这时,刘封方才晓得,自己与那可恨的霍弋差距在什么地方,便是这治军方略,自己更是大大的不如。 怪道这个人物居然能在荆南混的风生水起,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刘封眼神复杂的扫过霍弋的中军帐,为与霍弋结下这般嫌隙而懊悔。 “少主,有的时候,不能拉拢,便只能毁灭!” 刘封闻听此言,心下一惊,看向身侧的这个老奴,这是寇家的老仆人了,自打自己随了刘备的姓,身边唯一能提醒刘封原有身份的事务,便是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老仆了。这个人,亦是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福伯,以我如今在军中的地位,比之此人,却是极为不如,如何灭之?便是主公都偏向他,这样的人物,又怎么是说毁便能毁的?”刘封无奈叹息。 “少主,毁灭他,并不需要少主出手!此子天纵奇才,想来北地的人,亦是千方百计要他的命吧?少主,有时候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我听过此子说过的一句话,非常有道理,世上无永恒之盟友,唯利永恒!盟友亦或仇寇,唯利尔!”那老者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瓮声瓮气道。 刘封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一股凉气自四面传来,刘封摇了摇头:“他侍奉主公,尽职尽责,我若害之。恐怕主公不会原谅我!” “少主!您还是不明白您现在的处境吗?此子乃是那竖子刘禅的坚实盟友,有好些人建议主公除去您,主公虽犹豫不决,但是到底您不是他亲生的儿子,老奴怕的是。没有甲兵傍身,终究逃不过那断头的一刀啊!”那老者缓缓道。 刘封闭上了眼睛,冷声道:“那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自保!” “眼下就是极好的机会,您能暂领这一支军马,只要那小子一死。这一支人马便就是您的。老奴随主公多年,此子深得陈赵二将军练兵之要诀,对兵法韬略领悟极深,是以这一支人马亦是少有的精锐,便是比之白毦军,亦是不遑多让。少主。要是有这一支精锐傍身,便是主公要杀你,也要斟酌一番的!” 刘封沉默无言,良久,他点了点头:“好吧!我不想过问这件事,就全交给福伯你了,我便只待你的好消息!” “少主。乱世之中,只求各保自身,您却不必自责!况且,若此子一去,他家中那位美娇娘……”这老奴似是深知刘封心中所想,每一句话都似挠在了刘封的痒处。 刘封狠狠的睁开眼睛:“福伯,宜早不宜迟!你快些动手!” “唉!老奴这边吩咐死士去办!”老者这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尽是诡异的笑容,只是刘封背对着他,未曾发觉这老者的异样。 霍弋的人马行军极快。粮草辎重皆有叶炤二人领着千余军士在前以车架运之。而霍弋挑选出来的,皆是各军中的精锐,跋山涉水不再活下,何况只是平地行军。 一路极为迅疾,约莫半月不到。便到了巴西汉昌,到了宕渠水边。 诸军皆在汉昌附近下寨,又命各军派人四处搜寻船只,准备沿宕渠逆流北上。 大帐中,霍弋却是再次明确了作战目标,乃是要眼宕渠北上,过南山后,直袭南郑。 韩平却道:“将军,我军不是要去不曹水,经不曹水北上,攻下南乡后再往南郑吗?” 霍弋看着韩平,笑道:“这只是讲给有心之人听的,南乡距着南郑尚远,若我军先攻南乡,必然要惊动南郑,到时夏侯渊得了消息,必然要将南郑粮草辎重转移,我军又如何去出奇制胜?” 韩平皱了皱眉头,关兴却是道:“那为何与主公说,要去南乡呢?” 霍弋冷声道:“主公帐下小人众多,前次我前往襄樊,便险些因此小人而身陷险境,安国可是忘了?再者说,敌军斥候必然在四处活动,若是我军踪迹被探知,那便谈不上突袭了!” 关兴点了点头:“义兄考虑周全,却是该小心谨慎!” 霍弋继续看着地图,只等叶炤等人寻船归来。 霍弋一军在汉昌呆了数日,终是凑得足够船只,各军当即上船,乘船往宕渠上游而去。宕渠不同于不曹水,水势平缓,十分适合行舟。霍弋的坐船是一艘商船,算得上是各军所乘穿中比较大的,能座百余人,船主是个女行商,据叶炤说,生的极为美艳。 霍弋自是不将这些杂事放在心上,他在考虑,如何得过那巍峨南山。 霍弋想的实在是头疼,倒也坦然,见宕渠两岸风光十分美,便也弃了看顾日久的地势图,出了舱门,到了甲板上,正见一女子指挥船夫操舟,自背影上看去,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纤腰盈盈一握,湖绿色的细纱“留仙裙”衬托下极为明艳动人。 正当霍弋想象这少女面容何如时,那少女正好转过头来,霍弋脑中却是一“嗡”,只感此女十分熟悉。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何时见过此女。 霍弋缓缓上前,行了一礼:“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见一衣饰华美,铠甲鲜亮的青年在问自己话,倒也不甚慌张,只是娇俏道了声万福,缓缓道:“民女柴嬛!” 霍弋脑中“嗡”一声,怪道如此熟悉,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柴信遗女柴嬛。当年柴信遗愿便是要霍弋找到柴嬛,使其衣食无忧。霍弋着下属郭均等人拿着画像到阆中一带遍寻年许,未寻的柴嬛,本以为她已是香消玉殒,这件事也成为埋藏在霍弋心中的心病。没想到,居然在此处遇见了故人之女。 霍弋却是不急不忙:“敢问高堂名讳!” 那女子眉头微皱:“家父早已过世,曾在故益州牧下为一牙将!姓名不提也罢!” 霍弋看柴嬛的反应,估摸着这父女二人之间怕是有些嫌隙。但故人之愿还是要圆的,是以礼请柴嬛往船舱里去,只说有要事相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十一章 细作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请柴嬛入了座,方才直言问道:“敢问柴小姐,汝父可是柴信,柴将军!” 柴嬛只知道租她船的是益州牧刘备麾下将军,是谁她便不大清楚了,是以心中一惊,虽说刘璋的部下多半都在刘备麾下任职,刘备也没有追讨那些效忠于刘璋部将的罪责,但是到底她还是心有戚戚,此刻霍弋报出她父亲的名字,柴嬛顿时愣住,定定的看着霍弋,心下一横,缓缓的点了点头。 霍弋定定的看着柴嬛,又想起那日,那个决绝的身影。 霍弋正了正衣冠铠甲,重重的行了一礼。 那少女惊的起了身,让开了来,嘴中道:“将军,民女地位卑微,不敢受此大礼。敢问将军所为何故?” 霍弋郑重道:“姑娘当得,这一礼是拜尊父!” 柴嬛面色渐渐清冷了下来,似是猜到了什么,声音清冷:“家父与我无半点瓜葛!民女不敢为之受礼!” 霍弋猜不到这两父女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问道:“何以姑娘如此说?” 柴嬛似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忆的东西,面色极为惨白,只是冷冷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些私事罢了。” 霍弋想起了柴信前往夫禁、向存大营时说的话,心头喟叹,自己到底是孟浪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去问一个女孩子?这却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是什么?霍弋猜想着多半是少女痛恨自己的父亲没有救他吧。 霍弋顿了顿,淡淡道:“尊父之死,我知晓前后,我有必要告知你!” 柴嬛冷冷的笑了笑,白皙脸庞上如寒霜笼罩:“他死在乱军之中。还要解释什么?” “尊父乃是为杀向存而死。”霍弋并不在意柴嬛的态度,只是打头说了这么一句。 “事情都发生了,才想起补救,不觉得太晚吗?”柴嬛尚在强辩,但是霍弋明显在她的眼眸里察觉到了一丝愧疚与心痛。 霍弋一五一十的将柴信死前后的事情交待了一遍。最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看向怔怔发愣的柴嬛,沉声道:“柴将军慷慨赴死,只求我一件事。” 柴嬛并不说话,强忍着眼中的泪光,看向霍弋。 霍弋吐了一口浊气:“他要我找到你。并且照顾你,不再使你受到伤害!” 少女眼中的泪水再也忍禁不住,似是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霍弋双手抱于胸前,静静的等着少女停止哭泣,良久。少女似是安静下来,霍弋不无愧疚道:“姑娘,你有何要求,尽可说与我听,我必能满足你!” 柴嬛只是摇了摇头,再不多言。 二人只是静静的待在船舱中,任由船夫们划拉着船桨。慢慢向北。 “笃笃笃!” 静寂的气氛忽然被门外的敲门声打破。 霍弋抬起头:“何事?” 关兴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将军!叶炤有密报来!” 霍弋朗声道:“让他进来说吧。” 叶炤推门而入,刚要说话,却看见了柴嬛,顿时又讷讷不言。 霍弋皱了皱眉头:“说吧!” 叶炤这才点头道:“将军,卑将的斥候营发现曹军细作踪迹!” 霍弋正色道:“在哪?” 叶炤又看了看那女子,吞吞吐吐道:“就在船队之中!” 霍弋朗声道:“去查,要尽快找到细作!” “喏!”叶炤闻言回道。话音一落,便退出了船舱,顺势又带上了舱门。 霍弋无奈的笑了笑,怕是叶炤想多了。必然以为自己看上了这女子,方才在自己强令下,说出了细作的事,走时还要多此一举关上门。 柴嬛此刻却是回复了平静,行了一礼:“将军。奴家靠着这几艘商船却是能养活自己,不需接济,将军若无事,民女这便告退了。” 霍弋心中觉着亏欠,但倒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道:“若有什么缺少,或者日后有困难,尽可至成都南城霍府,弋必不推辞!” 那柴嬛只是盈盈的点了点螓首,便出了舱门。 霍弋摸了摸额头,曾经自己让郭均寻了许久而未得的人物,却是出现在自己往北的坐船上,这或许真真是命运天定吧。 霍弋找出蜀中地形图,却是自己说了好些好话,才自吴家兄弟的私藏里得来的东西,一贯的这个时代的简单线条,十分的抽象,不过聊胜于无,霍弋倒是有心跑遍天下,手绘天下山川,但无暇分身,只能用这个时代的人士绘制的图了。 但巴西与汉中一带的地形,在图中勾勒的极为简单,只有几条大河的标记,只能让霍弋心中对大体的地势有个了解,但要说了如指掌,只能等自己到了实地,轻自去走了看了才能有更细微的了解了。 水路上行船,到底还是要比陆上行军快上些许,只五日,听闻船家讲,便要到了宕渠的源头,南山余脉了。叶炤的斥候营在一些船上找到了一些细作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正主到现在都没找着,却是让叶炤在霍弋面前颜面大失。 叶炤已经不止一次在自家营中发火了,但那些个细作仿佛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虽说这些船上的船夫都有可疑,但是数目亦是不小,短短时日,却是无从下手。 到了第五日晚上,霍弋正要入睡,赵统敲了舱门,说是船主来拜访霍弋。 霍弋赶忙起了身,柴嬛静立在舱门外,夜幕下的少女格外楚楚动人。 见霍弋开了舱门,少女道了个万福,歉然道:“这么晚还要打扰将军休息,奴家告罪!只是事关重大,奴家不得不来!” 霍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少女进了舱,又道:“将军可否闭门。有些话,还是将军一人知道为好!” 霍弋点了点头,关上了舱门,心想着这下完了,怕是自己帐下的亲卫都知道自己夜会船娘的轶事了。 “噗通!”霍弋回头一看。却见少女跪在地上,霍弋赶紧上前要扶起少女:“你这是做什么?” “奴家该死!将军请治奴家罪!”少女凄然道。 “什么事?你说!”霍弋隐隐似是猜到了少女要说什么,扶着少女的手松了开来。 “那日,您帐下的一位将军报奏的细作不是旁人,正是奴家!”少女道。 霍弋叹了口气,沉声道:“为何?为何你去做了曹军的细作?” 少女的眼泪再次流出。将自己前后遭遇缓缓道出。 原来,向存霸占了少女后,将她转送于成都一富商,成都城破前,富商携家小出逃,至汉中安顿后。又遇曹军攻城,曹军破城后,富商死于乱军,富商家小迁往关中,罚为官奴隶。少女因为有父亲为蜀中牙将的经历,为曹军选拔为斥候细作,经粗略训练后。发给其一笔财物,让她入川经营,借机打探汉军机密,以为内应。 而她入川后,便在老家巴西,寻了故人关系,买了几条商船。 霍弋心中惊骇,原来曹军居然有在蜀中安插细作,自己这一路虽隐秘,但如这船的主人非是柴嬛。自己偷袭的计划,很可能要失败,甚至面临败亡之局。 柴嬛静静的跪在地上,并不说话,似是在等待霍弋发落。 霍弋还是慢慢的将其扶起。淡淡道:“我答应过你父亲,不再使你受到伤害,弋是个信人,无妨!只是这个事情并不适合你一个弱女子来做!以后……” 柴嬛不曾想这个少年将军竟会原谅自己,她之所以向霍弋坦诚,便是知道了自家父亲不惜一死便是为了杀死那向存,而霍弋并未食言,还将自己的画像牢记在心。自己做了这个细作亦是为报复昔日蜀中那些助纣为虐的人,那些盘踞蜀中的世家大族,不顾自己这些个寒族生死的人物。 但此刻遇见了霍弋,柴嬛经数日思虑考量,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心迹,以求霍弋之谅解。 柴嬛听了霍弋的话却是道:“少将军却是说错了,嬛儿自幼习武,比之将军或有不如,上阵杀敌还是可以的!将军可保有我这个细作,或许将来有大用亦有可能不是吗?” 霍弋看了看这个少女,她的脸上没有这个年纪似自家夫人杏儿、月儿那般的青涩懵懂,更多一种生活历练之下的成熟与稳重。 霍弋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排,只是定定的问道:“你确定要这样下去?” “是!嬛儿确定!”少女的脸上很坚定。 霍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给你引见一个人!你或许从他身上能学到点什么!”转头冲着门外道:“伯元,叫幼明来这里!” “喏!”赵统应命而去。 不多时,叶炤推门而入:“将军!何事召我?” 霍弋自是将柴嬛介绍给叶炤,转头看向柴嬛道:“这是我麾下的斥候头子,天生便是做这一行的料,你以后可与他联络。” “幼明,柴嬛我便交给你了,她是我故人遗女,你找几个得力的人,保护好她!” “喏!”叶炤应道。 霍弋笑了笑:“嬛儿你别看他看上去刻板,心思却细腻的紧!对了,你在阆中一带为曹军搜集情报,可知道这一带还有旁的细作吗?” 柴嬛道:“巴西郡只有我一人,但是据我所知,成都一带、还有荆州江陵一带,有许多细作。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霍弋点了点头,又道:“嬛儿可知道可有小道能自南山往北去汉中?” 柴嬛笑了笑,细长的眉眼十分的好看:“将军,你这却是问对人了,南山小道繁杂,但每次我往北递送情报,亦或贩卖货物,走的都是自宕渠上游到南山小道的密途。但是这条道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当地的賨人才晓得,賨人与曹军交好,是以我才得知了这条小道。如今賨人被讨平,族人四散,这条道,便只有嬛儿知道了。” 霍弋笑了,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打算到了南山再寻道的霍弋这下却是省事了。 霍弋沉声道:“嬛儿,还有一件事,要你办一办!” 柴嬛点了点头:“将军请说。” 霍弋笑了笑:“要你传信至汉中,就说蜀军要自巴西抄汉中曹军后路。具体的不要去说,只说是自巴西来便可!” 柴嬛愣了一愣:“将军不是要偷袭曹军吗?怎么还提前报了信?这样,不是让曹军早早有了防备吗?岂不是得不偿失?” 叶炤亦是不明就里,在一旁点头。 霍弋笑了笑,自案上找出了一封密信,道:“这是高进在我走后,送来的密信!有人已经提前把我自不曹水溯流而上偷袭汉中的消息放出去了。我便是要告诉曹军,我就是要偷袭汉中,这样一来可以使嬛儿立下功劳,二来坐实我自不曹水北犯的消息。” 叶炤不明道:“柴姑娘的消息传到汉中,岂不是坐实的是假消息?” 嬛儿笑了起来:“将军夸你细腻,我看却一般的紧,你没听将军说,只说自巴西北犯,而不提自何处来嘛?” 叶炤方才明了,一时面色殷红,羞愧一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就一章,多传点。 第二十二章 袭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汉中定军山曹军大寨,夏侯渊很是忐忑,刘备集结了蜀中近七万军马来攻汉中,自己麾下仅仅只有三万余人,虽说武都的曹洪亦是有着三万军马,但是前番探马已经来报,在氐羌诸族中颇有声望的马超并着蜀中大将张飞领军三万余正在进攻武都,羌氐各族骚动异常,已经有反叛迎马超入武都的迹象,汉中已然是岌岌可危了。 索性丞相移官署至关中,到底汉中浮动的人心已是有所平定,但是当面之敌实在时给自己压力太大。前番诸将议定弃阳平关以南,收缩防线,聚拢兵力,取重防守,已然是遏制了蜀军的攻势,但每日里蜀军都要派人来搦战,夏侯渊晓得这是蜀军要急于决战,自己虽明白,但是底下人皆传言自己是怕了,不敢交战,曹军士气一日三降,便是如此消极防守,到最后仍是逃不过一个败亡的结局。 是以夏侯渊召集防御阳平关的徐晃,驻兵走马道的张郃,在定军山大寨议定计策,就是要决定之后的计略,甚至是否要主动出击,袭击蜀军,使得本军的士气能够重新振奋。 夏侯渊是个不喜防御之人,他惯常认为,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是以整日龟缩在定军山大寨,虽说蜀军每每进攻都在自家军卒防御之下吃瘪,但是夏侯渊就是觉着这仗打的太过窝囊!是以美其名曰振奋士气,实则就是要领军酣畅一战! 徐晃、张郃都是心思细腻的人物,不然徐晃当年便不会叛离杨奉投了曹营,张郃更不会离开声势喧天的袁绍,转入曹公帐下了。二人又如何不知道夏侯渊心中所想,但是夏侯渊毕竟是汉中防御的主将。兼且夏侯渊并不是一个莽夫,曹军士气的确需要某些东西来振奋一二。 二人互望了一眼,他二人不同夏侯渊这样的宗族大将,两人都是降将,偏生能力又不低于夏侯渊。见夏侯渊已然执意如此,二人亦是只能听从。 夏侯渊指着定军山南麓的蜀军大寨,兴奋至极:“二位将军且看,蜀军缘沔水下寨,极为讲究,是以火攻自然是不成的。我军只能组织精锐之师,人数不宜太多,沿定军山南麓余脉走势,一路向东,到了此处,便是蜀军防御的盲区。于此地整军,后半夜往西疾进,突入蜀军左路军营寨!” 张郃点了点头:“蜀军各军十分精锐,多半是随刘备征伐天下的精锐,唯独左军与后军稍弱,左军乃是昔日益州牧刘璋的部曲,东州士闻名天下。不过打的都是蜀中蛮夷,算不得十分精锐,剩下的便是杨怀、高沛所练白水兵,不过尔耳!这后军乃是传闻中霍弋所练荆南军,成军时日不长,未曾经历战阵历练。” “张将军说的不错,晃以为可突入左军,再顺势攻入后军大寨,如此,贼军必乱。我军再乘势自赵云的右军杀出即可!晃昨日来此时观敌阵,右军除了那三千骑军,步军亦是土鸡瓦狗之辈!当不得我军锋锐!”徐晃亦是赞同道。 夏侯渊开怀一笑:“儁乂、公明却是豪言壮语,在二公看来,蜀军尽皆稀松平常。不值一战!” 张郃、徐晃却是打了个哈哈,并不答话。 夏侯渊停下声,冷静道:“依二公之见,我军宜出多少兵马,可与贯通蜀军大寨?” 徐晃冷声道:“晃愿领军一战,只需三千骑!” 夏侯渊朗声笑道:“公明莫要与我争,某忍耐多日,这纵横捭阖之事还是让渊出战!” 张郃却是一愣,继而道:“妙才将军不可!将军既为汉中主将,怎可自陷险地!且让儁乂往蜀军大寨走上一遭!” 夏侯渊笑道:“濡须坞、合肥两战后,世人皆道合肥张文远乃曹军第一猛将,二公休与某争,这一回,我也要学一学张文远的胆气,夜袭蜀营!” 徐晃、张郃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但见夏侯渊之意已决,二人自不会强行说些什么,张郃看了看案上的地势图,又道:“将军可袭蜀营,我与公明各领一军接应,待听得左营乱起,我领一军佯攻蜀军前寨!公明兄可领一军往右寨去,佯攻,并接应将军突出,如此,可是贼军首尾不能兼顾,达到既定目的!” 徐晃点头道:“儁乂算无遗策,如此,可策万全!” 夏侯渊亦是道:“如此甚好,便照儁乂说的办!” 蜀军连日攻定军山大寨,前军损失甚重,刘封的五千军马悉数充入前军,而刘封则自领数百亲兵,坐镇后军。 夜渐渐笼罩大地,似是上天都在眷顾汉中曹军,这一夜伸手不见五指,星光黯淡。蜀军各寨皆已偃旗息鼓,只有少数警戒巡逻的士卒尚在值夜。后军霍弋大营,此刻已然是被刘封鸠占鹊巢。 霍弋自不曹水袭曹军南乡城的消息已然是被刘封的老仆寻了亲信递送了出去,刘封甚至知道,若霍弋自不曹水袭南乡遇伏,那么这一万五千余精锐,便真的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是以白日里主公刘备让刘封的五千人编入前军,刘封答应的很爽快! 霍弋不在营中,但各营的章程仍是按着霍弋布置的来,各营人马大半入睡,分出四分之一的人马,巡夜执勤,戒备森严。霍弋军中的军律执行的十分严格,每营都有军正掌军律,如有人犯,概不徇私。 刘封站在中军大帐外的一处点军台上,兴奋的他迫不及待的要看一看自己即将掌握的军马的气象,那可是一万五千人啊!这支军队的不同,悉数被刘封看在眼中,一边为霍弋掌军的本事所震骇,一边又庆幸这支人马即将归了自己。 直到后半夜,惦着心思的刘封才草草的进入梦乡,梦境里,他正穿戴整齐,接受这一万五千人马的仰视。 星光似是完全为黑色的云掩盖,汉中大地黑的让人心悸!夏侯渊的三千骑卒,人衔枚马裹足,静悄悄的出现在蜀军大寨的左端十里外。全军似一只择人而噬的黑色妖兽,俯视着蜀军篝火通明的大寨。 夏侯渊回头看了看,这支全副黑甲的三千精锐,是自扫灭西凉后,便一直跟在自己身前身后的精锐之师,他曾经凭着这一支人马,横扫西北,建立不世功勋。如今他还是相信自己这支人马,因为他们的统帅,是惯于纵横决荡,飞扬决战的自己。 没有过多的言语,夏侯渊只是扬起手中的长刀,冷冷的低喝:“跟随我,不掉队!杀!” 三千人马悄无声息的驰向蜀军左寨。 “阿英,你说你媳妇漂亮,为啥你还要出来大帐嘛?”西寨望楼的一名蜀军显是极为无聊,笑着问自己的另一位同营的弟兄。 “家里头三个男娃,咱最大嘛,我不出来,难道让我那连女人是啥子滋味都不晓得的龟儿子兄弟出来送死噻?”那同立在望楼上的蜀军汉子笑道。 “你娃真是傻,你舍不得你弟兄,你龟儿子死了,你媳妇咋办嘛?”那问话蜀军亦是笑道。 “人不能贪,我有个这样的婆娘,还为我生了个娃,就行咯,想那多,做撒子用?我要是……”话音未落,远处似乎想起了一阵轰鸣声。 “啥子声音?像是马蹄声嗫!”唤作阿英的蜀军叫道。 “你龟儿子晓得啥叫马蹄声?哪里来的马蹄声?难道北边的曹军拐到我们这边来喽?”另一名蜀军道。 “是马蹄声,是马蹄声!这个声音像极了赵将军那些个马队的声音!”阿英道。转过头,冲着望楼下高呼:“敌袭!” 但他只喊出了这一声,望楼上的两名蜀军便被暗夜里射来的羽箭贯穿了要害,坠落而下。 示警到底还是慢了点,夏侯渊领着三千憋了许久时日如狼似虎的曹军,攻进来。 曹军知道不可久战,一进蜀军大营,便将引火之物往各个营寨里丢,再用火烧起来,却并不恋战,借着马力,在营中左冲右突,只杀的左寨人马人仰马翻。 吴懿吴班的人马在左寨内侧,没有受到波及前,反应倒也很快,迅速集结下,准备反扑,却被忽至的曹军骑队杀了个乱七八糟,许多士卒尚在半梦半醒之中见了阎王。 曹军突过左寨,直奔后寨而来。 吴懿、吴班刚要追,却听的高翔大呼:“陈将军殁了!” 二人大惊,直奔陈式所在营寨而去,却忘记要去追袭营的曹军。 霍弋的手段到底还是高明,人虽不在,但是这兵练的极为扎实,虽是首经这般阵仗,倒也稳住了阵脚,夏侯渊的人马攻势明显受到了遏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一章! 第二十三章 王平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PS:就一章,5000字! 高进正领着自己这一营人马奋力抵挡,夏侯渊的人马多为骑军,高进集结了自己的部众以鱼鳞阵敌对,夏侯渊的攻势立时慢了下来。 霍弋帐下各军都是历经训练的精卒,虽说不少士卒都是头一回遇到这般阵仗,但打的却十分坚决,夏侯渊的骑军一进左军大营,引发了骚乱,霍弋的斥候营便立刻示警,各军各营立时唤醒沉睡中的士卒,各自归建,照着各部主官的命令,步军正面以鱼鳞阵对敌,弩手在后点射击杀。 李贺的骑军则干脆弃了马,亦是组了鱼鳞阵。 夏侯渊不曾想,尚未贯穿蜀营便遇到这般大的阻力,他有些急了,若是自己被围堵在这里,怕是必然要败于此地了。看样子自己在帐中商议的并非最好计策,算漏了后军霍弋一部的战斗力,不曾想,新建之军,居然有这般战斗力。 夏侯渊甚至能看见这些蜀军士卒脸上的杀气,再细看去,却是发现,内中有不少人居然有蛮人的血统。夏侯渊明白了,这些士卒俱都是南蛮与汉军精锐所组成,他更是知道这些个人战力勇武的蛮族被严明的军纪约束后,会爆发出多大的战斗力。 骑军的突进速度越发的慢起来,夏侯渊甚至能看到自家的这一支骑军,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减少。 刘封是被亲卫自美梦中推起的,听闻后军已然是围住了夏侯渊,虽说袭营的人马众多,但是此刻攻势已然被缓解。 刘封大喜,忙着麾下亲卫备马,草草的披挂,急急出了帐门,骑了马,由一众亲卫护着。直奔夏侯渊被围处。 高进冷冷的看着阵中被围的夏侯渊,霍弋临走时将各军的指挥权交到了高进手中,高进便有义务保证后军军心稳定,自是不肯放走着曹军大将的,一面恨左军不堪用,一面厉声指挥旗令官发号施令。 这一支曹军无疑给高进带来颇大的压力,虽说只有三千骑军。但俱都是精锐,己方虽说早有防备,甚至组成了克制骑兵最有效的鱼鳞阵,还是为这三千骑军杀伤甚多,仅仅是自己麾下的一营人马,便是有三百余士卒在一照面便被砍倒。 高进知道。自己绝不可放过这一支曹军,否则,霍弋回来知道了,必然要怪罪自己的。是以他自曹军突入营中开始,便十分小心谨慎,唯恐让这袭营的曹军觅得空隙,突出后营。那样,人便丢大了! 夏侯渊十分焦急,自己这一支人马意外的为蜀军后军所围,着实是在自己意料之外的,谁能料到,这些南蛮子大晚上的不睡觉,留了这般多的人马来警戒呢?只能鼓舞麾下军士,力争向前。以突破后军。 刘封领着一众亲卫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赶上了,到了地方,看见高进正居高临下,指挥诸军合围,不由面色不虞。 上的前来,冷哼一声:“荒谬!贼军来袭。竟然不通知一军主将,擅自调动各军。你意欲何为?” 高进正在指挥诸军,却是冷冷看了刘封一眼,并不理他。继续发号施令,眼瞅着最后一个方向也要围定,到那时,只以弩箭射杀,亦或收缩防线,不给这三千骑军以突围的机会便能将这一支人马吞灭了! 刘封见高进丝毫不曾把自己看在眼里,心中大怒:“竖子!你目无上将,视军法如无物,来人,给我拿了!” “喏!”刘封帐下十数亲卫立时上前,要将高进按倒。 怎奈高进不是食素的,高进麾下的亲卫人数虽不多,但这点军台上亦是有十来号人,立时拔刀相向。 双方对峙在点军台上下,剑拔弩张,一促即发。 高进并不去理刘封,依旧淡定自若,指挥诸军。 刘封彻底怒了:“你们数百人,难道怕这厮麾下十人不成?挡者立斩!” “喏!”这数百亲卫合声之下,气势倒是十足。高进麾下那十余亲卫,虽面色发白,但无人退后一步。 高进叹了一声气:“放下刀,让刘将军上来。” “这时才放下刀,却是迟了!来人,与我都拿了!”刘封却是晓得,这是个掌握这支人马的机会。 众甲士一拥而上,五六个亲卫瞬时将高进扑倒在地,以绳索绑了。那十余高进亲卫亦是被绑住。 刘封并不去看阵中局势,只是冷冷的看了高进一眼:“将此人悬于大旗前,不得供给食水,曝晒三日,以震慑诸军!” 高进急道:“刘将军,敌军不可放走,处置我可以,但是贼军千万不可走脱了!” 阵中的夏侯渊四处张望,却见调度有序的蜀军突然有些乱,望见东南角似乎有间隙,急道:“全军随我,往东南突击!” 这剩余两千余骑军却是绝望中觅得生机,当然不会放过,随着夏侯渊杀出重围,居然突出了后军大寨,直奔右军而来。一时间真如龙出浅滩,重归大海。这后军诸军却是望尘莫及了。 刘封闻听高进之言,却是笑道:“贼军跑不了,你都能围住,你道我刘封是谁?”随即施施然的上了点军台,只看见夏侯渊的那一队黑甲骑兵往东南而去的尘土。不由脸色一白。转而又看向高进,冷然道:“你居然放走贼军,你作何解释?” 高进愕然的看着刘封,似是明白了什么,哂笑道:“小人!小人!” 刘封冷声道:“再加你一条辱骂上官的罪责,你可认么?” 高进是个刚烈性格,只是高呼:“竖子,你以为你使这般诡计,便能得霍将军后军了?可悲!可笑!” 刘封意图被揭破,不由恼羞成怒,冷森森的看着高进:“你这是在逼我杀你,震慑诸军吗?” 高进颓然的低下头:“你敢杀我?霍将军日后必要手刃你,为我复仇?” 刘封将一口白牙龇在外头,配着那白皙脸颊,映着营中篝火,十分的可怖:“我父乃是他的主公。他敢吗?” 高进抬头看向刘封:“莫不是你以为杀了我,便立刻能掌理着支人马?你不妨试一试!” 赵珩等人见点军台再无号令发出,贼军眼瞅着就要被合围,却是突围而走,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高进在干什么,居然坐失良机。让敌军走脱了去。 正在诧异之间,却见一个牙将打扮的汉子急急跑来:“赵将军快去看,刘副军要杀高将军!” “什么?”赵珩自幼与高进一同长大,哥五个是霍家仆从之中,最为出色的五人,平日里相互讥讽竞争。但私下里都以各自为兄弟相待。此刻高进有难,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冷声道:“诸军且随我来!我倒是要看一看,这位刘副军,能把高二怎么着!” 霍弋帐下各大将都得了消息,便是骑军统领李贺亦是不去整备军马,追击曹军。只是领着帐下军将直奔点军台。 刘封看着高进,笑道:“你现在便被我拿在手中,你能指望谁来救你?霍绍先?他自身都难保,又远在千里之外,怎么救你?哈哈哈!可笑!” 刘封眼中盈满了疯狂,死死的看着高进,他突然觉得这个汉子有些可爱,便就这般简简单单的杀了。却是没什么趣味,慢慢的折磨,让他失去了希望,待到霍弋死讯传来,便是他的死期,这般却是最好不过了。 “将军!”刘封正待想着如何来折磨高进,他身侧的亲卫牙将。却是轻轻的碰了碰刘封。 刘封不耐烦的道:“何事?” 却见那牙将手颤巍巍的指向点军台下方。刘封随着他的手势看向台下,却是被惊在当场。 整个后军数营人马,未曾有一人去追敌军,将点军台四面围定。刘封甚至能看到排头的几个为首的军将眼中噬人的眼神,一股凉意自他的脖颈后升起。 李贺领着诸将及一众士卒缓缓的沿着点军台而上,霍弋走时的交代还在他的耳边回荡,这后军剩余人马要他和高进一同指挥,高进的名字还在他前头,事到如此,便是傻子也能猜出这位主公义子,副军中郎将要做什么,无非是要趁着自家将军出门,吞并后军罢了。 李贺是个感恩的人,自己自寒族草根之中为将军简拔,到了如今,已然隐隐是将军麾下骑兵统帅。他缓缓的将那柄百炼钢刀抽出来,便是刚刚围定曹军时,他也未曾抽刀在手,但是此刻他为了霍弋的一句交代,便敢于拔刀相向,即便那人乃是主公义子。 刘封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他还在幻想着要吞下这一支人马时,并未将这一群军将放在眼里,无他,这些人皆属无名之辈,荆南两战,除了霍弋,荆南各将之中,再无人声名得显。他甚至猜测,只要霍弋离开这支军马,这支军队便会成为无主之物,任人宰割。 但是此刻,他彻底为这一支人马的气势震骇了,他有些后怕,点军台上,只有他的数百亲卫,但是周遭都被霍弋的后军围着。 刘封勉力站起身,目光扫视阶下各军,抿了抿口水:“汝等想干什么?” “请将军放开高将军!”李贺扬声道。 “此人目无上官,擅自调动各军!我来此地喝止,他出言顶撞,目无军法,按律,军正何在?”刘封似是想起了什么,大喝道。 一个干瘦汉子自刘封身后出来,小人得志般道:“按军律,当斩!” “是了!你可听清了?这般忤逆之人,我能放吗?”刘封似是占了理一般,底气越发足了,负手而立,俯视李贺。 “我家将军出门前,将一军职责托付高将军!高将军方才不过是履行职责,倒是刘将军的出现,使得贼军突围而去!却不知高将军犯了哪条军律?”路遥朗声道。 “你却与他废什么话?此人狼子野心,要我军易主!杀了叔跃,便能杀鸡儆猴!”伊云急道。 “仲龙说的不错!他敢动叔跃一根手指头,我复离便与他不死不休!兄弟们,给我上,夺了这些人的兵刃,绑了此人,去找主公理论!”复离是个暴脾气,更是不想去忍。 李贺晓得此事极为棘手。此子心思诡诈,这复离的暴脾气却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方法,是以并不阻拦,甚至当头而上。 刘封帐下的亲卫此刻俱都被这场景震住,一众人并不费什么事,只半个时辰不到,已然是将高进解救出来。倒并未去绑了刘封,亦未曾去与主公理论,实则救出高进便可。只需小心谨慎便可,毕竟自家将军在名义上,到底是真的将后军交给了此子,理到哪都是说不清的。 刘封自是不会善罢甘休。这支人马实在太过吸引自己,唯有等到霍弋兵败身死的消息传来,到时再下手不迟,到时自己再一一整治此军将官,立下威信,后报今日之恨。 却说这夏侯渊一路奔袭,右军赵云部正为徐晃的佯攻人马所吸引。却不防自后方杀出一支骑军,猝不及防下为夏侯渊突破而去。 夏侯渊经历后军一役,已然成了惊弓之鸟,到了右营,却是不敢多做停留,急忙突围而去。赵云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一支骑军自何处来,又是为何目的而来。 天明。曹军三路人马悉数撤离,经昨夜一战,蜀军损失不可谓不大。 左营死伤两千余,多半是自相践踏而至,甚至左军大将陈式也在这一役中为夏侯渊所斩。左营一时大乱,并不敢追击。 后军营守备坚实,刘封甚至因此得了刘备的赞许。实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甚至有消息灵通者已然是得知了昨夜后军情形,此刻见刘封面色铁青的得了夸赞,知晓原委的人不免在背后要笑话此子了。 右军昨夜虽被突破。损失却是最小,无人阵亡,只有十数人在夜色中,为佯攻曹军射伤。 虽说曹军袭营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到底是对蜀军在定军山一带的攻势的回击,曹军士气大振是免不了了。 夏侯渊三人回到定军山大寨已是天大亮的光景了。 夏侯渊身受数处刀伤,但皆是皮外伤,倒是不曾伤到要害。一时倒也精神奕奕:“儁乂、公明!此一战虽说颇经波折,但我军士气大振,算得上得胜归了,只是有一事,二公日后亦是要小心对待。” “何事?”二人同时问道。 “昨夜一战颇为惊险,我攻破左寨,进了后军寨,险些为霍弋帐下精锐所围,我突围后三千人只剩两千零五十六人,死者大半是留在了后军大寨中,由此可见,这个霍弋,并非善于之辈啊!此人用兵之纯熟,不在张文远之下!”夏侯渊沉声道。 “郃曾与此子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回,郃亦是差一点将命留在了巴西。”张郃叹了一声。 “如此,我军日后与蜀军接战时,遇蜀军后军,可要小心戒备,不可以寻常部众来看!”徐晃亦是赞同道。 “报!昨夜诸军尽出时,有一人,自称是蜀中贵人射来一封密信,上书要亲自交予夏侯将军亲启。”正当三人商谈霍弋的后军时,一名夏侯渊的亲卫牙将进得帐来,奉上了一封密信。 “哦?”夏侯渊结果那帛书,细细的读起来,不多时,面色严峻,缓缓将信递给了张郃。 张郃亦是细细看完,又传阅于徐晃。 徐晃看完,却是笑了笑:“将军何须担忧,不曹水水势湍急,此子便是来,亦是凶多吉少,不足为虑!” “不可不防啊!若此人突破南山,进而进犯南乡,入寇南郑,那时,我军危矣!”张郃答道。 “只是我军此时人手紧缺,如何能分兵?便是分兵,何人可往?”夏侯渊道。 “前日丞相派校尉王平送来军粮辎重,郃观此人气宇非凡,又熟巴蜀地理,可堪托付重任!”张郃建议道。 “且放之一观,我军在巴西一带有细作活动,可等一等这些细作的消息,若霍弋真有北犯之意,想来这些细作必然能够察觉!”徐晃又道。 “公明说的不错!便再等上几日,说不定不曹水水势湍急,此子无法过亦未尝可知?”夏侯渊不无猜测的道。 “喏!”张郃见夏侯渊注意已定,只得应诺。 张郃一出大帐,便往辎重营而来,他还是不死心,他与霍弋亲自交过手,他知道这个敌人有多可怕,多疯狂,那日他几百骑兵便敢追击自己两千人马的举动,便足以证明,霍弋是很有可能领一支偏师来偷袭汉中后方的。 辎重营校尉王平,除了张郃,没有人知道这个面容平庸,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子,有着何等的胸襟报复。 便是张郃也只是在一个偶尔的机会中,才与王平相识,便立时为其人的才华打动,这般气度,已然使得张郃为之惊叹了。 王平一如往昔整理这库存的报单,少有人能够这般认真的完成核对这些庞大而枯燥的数字。 “校尉!张将军来了,要你去见他。”一个士卒进来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十四章 密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王平抬起头,呆了一呆,自己在曹营年许,张合是唯一重视自己的人,但也有数月未见,却不知这一回见自己所谓何事,当下放下手中的差事,跟手底下的一众计吏吩咐了几句,出了军帐,跟着那士卒往张合所在地而来。 王平兵不识多少字,但似乎天生对一些事务有深刻的见解,比如他掌管的后勤粮草辎重一事,他并不去看账簿,只凭着手底下的一干计吏的口述,他便能清楚的厘清一干数目,不得不说这是寻常人少有的才干。 王平心中忐忑,他知道张合对自己的才气十分器重,数月未见自己,此刻召见,极有可能要委自己以重任,男子汉大丈夫,谁又愿意与那仓帐的粮草辎重打一辈子交道? 不多时,士卒领着王平到了一座毡帐前,向内禀道:“将军,王校尉到了!” “让他进来说话!”帐内响起了一股让王平感觉十分熟悉的声音,平复了心情,正一正身上的衣甲,尽管看上去十分寒酸,但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职业军人。 “后军假校尉王平拜见将军?”王平进了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嗯!子均无须多礼。”张合亲自上前,托起了王平。 看了看王平,张合笑道:“怎么样?粮草的腐味有没有腐蚀了你从军的雄心?” 王平心中越发肯定,这是要起用自己的征兆了,当下一肃面容:“卑下不敢或忘使命,每日勤奋练武,推演兵略,不敢懈怠!” “嗯,我听后军的将军们都夸你粮库掌理的十分得力!怎么?这是想要做一辈子粮官吗?”张合自案上拿起一副羊皮卷地图,缓缓摊开,悬挂在案侧的木架之上。 “卑下只是居其位谋其事。不敢尸位素餐!”王平俯首道。 “好,好一个居其位谋其事。我军中再多几个似王校尉这般的人物,何愁天下不平?”张合赞道。 “来,看一看这汉中之势,与本将说一说。”张合朗声道,拉着王平到了地图前。“时下局势微妙,我军极为被动。被迫缩守于阳平关、定军山及走马道一带,虽说两军处于均势,但如何能解当下局势才是关键,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久守不失,若一旦防线为蜀军所破,倒是怕是要全线崩溃啊!” 王平平素自各个将军的口中或多或少都听闻了一些事。比如前晚,夏侯将军甚至亲率人马袭击了蜀军大营。 皱着眉头,仔细组织了自己平时的一些琐碎想法,王平缓缓走到了地图前,他本就是巴西宕渠人,是以对汉中、巴西、梓潼一带的地势十分了解,可说是了如指掌。 张合看着这个青年人。当他站在这个地图前,仿佛整个人的气质立时便的不同,仿佛一柄时刻待出鞘的利剑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王平缓缓道:“时下两军局势趋于均势,蜀军势大,但亦是无法突破我军防线,双方都在寻求敌军的破绽,我军昨夜已然是尝试过,但显然收效甚微。蜀军只是损失了少数人马。下面我想,以刘玄德这纵横天下的枭雄的本事,必然要寻机打击我军。” 张合点了点头:“嗯,不错,你能看出这一点,足以证明你有名将之资,公明将军、妙才将军都说了这一点。而昨夜,一封奇怪的密信射入我营中,极言荆南都督、忠节将军霍弋正领一支偏师,自不曹水北渡。要袭击我军南乡县。子均你熟识巴西地理,你可知这一计略的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平皱了皱眉头:“末将以为,敌军更可能自宕渠北犯,宕渠一带那是卑下故乡,卑下很清楚,宕渠往北便是南山,南山有小道,可直通汉中!但所知者甚少,只有巴西一些夷人才晓得其中的奥秘。否则很难寻得其中的细节,而知道这条道的人,基本都已经内附丞相了。从这一点来看,蜀军自宕渠北犯的可能性更小。不曹水水势湍急艰险,这一点是人尽皆知的,卑下听闻霍弋行事喜从险,故霍弋有很大可能的确是自不曹水北犯了!” 张合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定定的看着王平:“若依你之见,让你领一支人马去阻挡霍弋,你要多少人可以成功?” 王平知道,这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失败了,必然是再无出头之日了,他想了想:“不知这霍弋领了多少人自南来?” 张合刚要说话,帐外一个声音响起:“将军!巴西细作有消息传来!” 张合大喜,自己等的便是这个消息,道:“拿进来。” 一个亲卫进了帐,将一小卷帛书递上。 张合拿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不多时,张合皱着眉头道:“怎么这般不祥实?” 王平自张合手中接过帛书,看了起来,只见帛书上写道“南郡霍弋领军马精锐五千自巴西北犯,宜早提防!” 王平道:“将军,卑下以为,霍弋必从不曹水北来。” 张合惊道:“你如何知道?” “这个细作卑下知道,此人传信的密道便是巴西宕渠往北的密道,还是我告诉她的,她唤作柴嬛,若霍弋北犯自宕渠,她必然要告知。兼且,霍弋若是自宕渠来,必然要重兵把守宕渠密道,这柴嬛又如何传信来?由此可知,霍弋必然是自不曹水北来了!”王平肯定道。 张合大喜:“好!如今敌军人数已知,王子均,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多少人方可挡住霍弋?” 王平冷静的想了想:“不曹水水势湍急,我自上游把守,三千人足矣!” 张合定定的看着王平,淡淡道:“此话当真?” 王平狠狠的点了点头。 张合眯着眼睛:“好!我这便去妙才将军处求兵符,分兵三千与你!子均,这是你的机会,亦是汉中我军上下的攸关所在,不可大意啊!” 王平点了点头,眼中写满了坚定:“喏!王平愿意项上人头担保!必使南乡不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十五章 霍弋兵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细作柴嬛早便降了霍弋,甚至将宕渠至南山再到南郑的小道,尽都告知了霍弋。 细作的密信到底还是让夏侯渊下了决定,分兵三千人由假校尉王平领着,往南乡城去,镇守南乡,以防霍弋这支偏师自不曹水北犯。王平更是信心满满,霍弋或许已然是名震天下,但王平自忖不逊色任何人物,尤其作战之地还是自己最为熟悉的汉中、巴西边界,自己在这个地方混迹了二十余年,这里的一山一水自己都能把握到气息,这霍弋想要自不曹水北犯,攻略南乡,无异于痴人说梦! 霍弋领着五千军马,在南山已经呆了十数日,麾下的斥候悉数派往南郑一带,以探听南郑之虚实。便是汉中各主要官道,霍弋亦是派人前往,目的便是要确定,自己攻取南郑是极为安全的,因为这一仗事关汉中之战的局势,更决定这霍弋是否能在这一战中获得更大战功,进一步稳定自己在蜀中上下的地位。 五千人马蛰伏在初秋的山林里,却是极为辛苦的,毕竟暑热尚未褪去,蚊虫遍地,所幸的是,这五千人马,近半都是南蛮与山越降兵,世代生活在山林中的他们,却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在山林中生活。 等待的时日是煎熬的,毕竟汉中三将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夏侯渊扫荡西北,便是马超也不虚;徐晃更是堪比周亚夫的人物;河间名将张郃自不必去说,五子良将的名头可不是平平之辈。 若是南郑有重兵把守,凭着自己麾下这五千没有重型攻城器械的轻装步兵,怕是难以攻破。亦或者三人嗅觉极为敏锐,在南山谷口设下伏兵,自己尚未涉足汉中土地,便被袭杀大半,都是极有可能的。 叶炤、申屠强都是斥候中的老人,刺探敌后并不严整的防御应当是手到擒来的事。这两日怕是就要有消息传来了。 天刚刚微微亮,蛰伏在山林里的士卒便被一阵马蹄声惊醒。叶炤只身回来,下了马便往霍弋的大帐跑来。 霍弋睡的极为浅,亲卫刚刚掀开帘门,霍弋便醒了。听闻叶炤回来,霍弋连忙起了身。 “将军,都探明了!夏侯渊、张郃之流不过如此!已然是上了将军的当。让人领三千人往南乡去了,南郑只有一千老弱把守!”叶炤禀道。 霍弋悬了半天的心,终是放了下来。霍弋抬头看了看叶炤:“让人领三千军马往南乡?这么说,夏侯渊还是十分重视我军的,可知道这领军之人是张郃还是徐晃?” 叶炤却是皱了皱眉头:“非是这两人,乃是一名唤作王平的校尉!” “王平?”霍弋站起身。显是极为惊讶。“居然是他?”霍弋自是晓得这王平是谁,蜀中中后期大将,独掌精锐无当飞军的人物。 “将军识得此人?此人籍籍无名,不是惯战之将啊!末将从未听过此人名讳!”叶炤看着霍弋,疑道。 霍弋笑了笑:“我听闻此人乃是巴西人,虽不识字,但通晓兵略。乃是一个奇人!” 叶炤点了点头,自是牢牢将此人记在心中,作为霍弋麾下头号斥候头子,霍弋提到重视的每一个人,都在他的记忆内。 霍弋转过身,既然王平出现了,霍弋自然是不会白白放走此人的,虽说比之那些天下名将王平或有不如。但到底算的上是一个用兵平稳、熟稔的方面将才,霍弋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便是将才。甚至一分兵,堪用的王冲、邓艾都只能留守荆南,他只能带着一干尚未成熟的小将,来汉中征伐,连领偏师偷袭这样危险的差事都只能自己亲自来。实在是无人可用啊! 霍弋知道,这一行,不仅仅要攻下南郑,还是顺道将此人收入麾下。至于如何去做。只能计取了。那人既然得了汉中三将的信任,能够自三万人中分的三千人出来,必然是得到了其中某人的信赖,只有打破这人的信赖,方才能收服王平。 霍弋摊开地图,叶炤却也晓得霍弋要干什么,凑了过来,将麾下的细作探听而来的各个消息一一在地图上标注出来,比如哪处城有多少军马,南郑可能得到来自那座城的援助,便是南郑多久往定军山、阳平关一带输送粮草辎重都探听的一清二楚。 霍弋明了了这些情报,召集了诸将,韩平、关兴、赵统,申屠强尚在南郑附近探敌,故未在场。 霍弋简单的介绍了斥候探来的消息,便与四将讨论着各个计策的可行性,最终定计,这南郑,我霍弋拿定了! 南郑,汉中郡治所在,历来是阳平关以北,关中以南的最大城市,据汉沔、临南山,沟通蜀中、关中的要地。 汉中之战在沔水、定军山一带打的火热,而南郑更多的充当了汉中后援基地的角色,城内堆满了自关中运至的粮草辎重,城守为赵颙,领着千余老弱守备南郑,实则南郑偏处后方,基本不会有兵祸,只留一千老弱,可将多余兵力投入正面战场,却也是无奈之举。 每月初,便有千余自定军山一带来的精锐将这一月前线所需粮草辎重运至前线,如此可使粮草辎重处于安全之地,避免粮草辎重过于靠前,为蜀军所获,至汉中之军不战而溃。 这时候亦是南郑最为安全的时候,毕竟这时会多出千余精锐,可再霍弋看来,南郑最危险的时刻亦是此时,因为这个时候的汉中,是不设防的城市。 定军山蜀军大营,刘备正在焦头烂额,武都的战事十分不顺,屯兵下辩的吴兰、雷铜统领的万余蜀中军士为曹休所破,吴兰为首鼠两端的氐人斩杀,雷铜、任夔战死当场。张飞、马超两军为曹洪、曹真所牵制,被逼守于当丘一带,不得前进。本起兵呼应的羌氐两族见蜀军局势微妙,又偃旗息鼓。武都一战,蜀军大败,折损军士上万。目前两郡只在武都、梓潼边境相持,所幸的是曹真、曹洪摄于马超、张飞的军势,不敢发兵进援巴蜀。 刘备此刻最希望得到的,便是霍弋一支偏师的消息,如今无论是武都亦或汉中正面战场,都处于相持阶段,能够打破平衡的,便只有霍弋这一支偏师。是以每每升帐议事,刘备头一件问的事便是,可有霍将军的消息传来?每每得到的消息都是没有,这使得刘备极为焦躁。 而每当此刻,帐中最为忐忑的便是刘封,他知道自己传出去的消息,极有可能已然到了汉中三将的手中,霍弋的五千偏师亦十分有可能殁于汉中了。但他想想霍弋留下的后军一万五千人马,心头又是微微一热,他深信,便是霍弋不成功,自己得了这支精锐,也能帮助主公突破汉中防线,占领汉中一郡之地。 长安,颓败的汉宫室,历经整修倒也重新显现出前汉的恢弘气势,可惜此时的长安已然不是数百年前的长安,人口凋零使它显得如此荒凉。 曹操正在丞相官署中阅览着汉中传来的战报,闻听曹休打破蜀军,自是极为开怀,毕竟这是数月来的唯一好消息,汉中之军比之蜀中大军处于劣势,这是显而易见的,曹操亦是无法,合肥、襄樊都要防备,汉中之军能守住最好,不能守住,他只有领着关中的军马再伐汉中,但是一旦东南有警,他也只能弃汉中了。 司马懿见曹操露出笑容,不由在一侧道:“丞相,我军此战告捷,实是丞相驾临关中,鼓舞前线将士士气所致!丞相何不乘势发兵,以雷霆之势扫灭刘备,底定汉中呢?” 曹操爽朗一笑:“仲达你却不要藏拙,你难道不知道其中原委?” 司马懿心头一惊,他已然是极力要掩饰自己,到底还是被丞相识破了,当下跪地道:“丞相天威难测,懿怎知其中原委?”实则司马懿惧怕曹操,每每曹操问策,司马懿也只是装傻充愣,只偶尔显露锋芒,怕的便是曹操会因为自己的才能而杀自己。 曹操却是笑了笑,并不计较。在他看来,司马懿对自己保持敬畏是最好的,他最烦的便是恃才傲物,对自己不忠心的人物。不能掌控便要掐灭威胁,尽早诛灭,这是他对待人才一概的策略。人才,又怎样?我用你你便是人才,不用你,你便不是!硬要装是,我便杀了你。能够掌控的人才,才能入自己幕僚,为自己所重。 曹操继续看了汉中的战报,看到最后一条,皱了皱眉头:“霍弋!仲达,你却来说说看,你怎么看这霍弋的用兵?” 司马懿知道这是非说不可了,不能再藏拙:“懿观此人历次用兵,多以行险为上,但又间杂正兵,可说是将正奇相合的道理领悟的极为透彻的人物。是以这样的人物用兵最为难测,不过在懿猜测,霍弋更有可能直奔南郑,而非南乡。” 曹操眉头一皱:“何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就一章! 第二十六章 伏兵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行事险中求稳,似荆南一战,其人久耗吕蒙一军,使其丧战志失战意,却并不急着交兵,直到最后时刻才一击而出,使其溃灭。懿观此人,极得兵法之要,如今巴西往北有两道,一为先下南乡,再取南郑之道;一为直趋南郑!” 司马懿顿了顿,看了看深思的曹操,又道:“虽说霍弋极有可能直趋南郑,但是正如王子均所说,怕是这霍弋并不知道有南山小道可直通南郑,这个担忧也并不存在了。但懿还是认为,霍弋有极大的可能,直通南郑!所以,丞相可令南郑守将赵刺史小心戒备!” 曹操细长的眼睛扫过司马懿,面色阴郁:“仲达,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可能便就是霍弋选择的偷袭之道,自宕渠往北,过南山小道,直奔南郑!若真如此,便是八百里加急的传令,也来不及了。如此,怕是汉中难保啊……” 司马懿亦是甚为担忧,目光扫过堂上那个苍老而伟岸的身影,缓缓的低下头,不做声响的叹了口气。 被曹操任命为益州刺史的赵颙端坐南郑城太守府上,仔细核对着汉中各县上报的夏粮数目。汉中战事吃紧,全郡粮草并着关中运来的辎重粮草都在汉中城,数目极为庞大,足够汉中三万将士食用年许,加上一些军械辎重,整个南郑的仓库都装满了。 按照惯例,还有三日,夏侯将军的粮队便会来南郑运粮前往定军山,自己必须提前将粮食辎重补给准备妥当,以免到时候忙中出错不是。 南郑的属吏郡兵都在忙碌,便是似赵颙这般精明之辈,亦是不会想到,便在他们百里不到的地方,霍弋的人马已然是埋伏于一处官道的必经之路边的密林中。 叶炤的情报能力的确非常犀利,便是如运粮队的到来的时间都打探的一清二楚,这让霍弋十分讶异。有如此情报在手。便是南郑再成高墙厚,固若金汤,自己也有把握拿下了。霍弋计策既定,便只等申屠强的信,此刻的申屠强正领着一队斥候于定军山至南郑的官道处探敌,待运粮队一出发,便立刻发信报知霍弋。 霍弋此刻只等着运粮队一到。便袭杀,再假扮之,赚取南郑城门,再挥军掩杀,各军跟上,一举攻破南郑。 两日后。霍弋终于等来了申屠强的信,敌军运粮队今日即到。立时指挥各军按照既定策略埋伏入位。 自打王平一走,本为后军正军校尉的王统便担起了王平的空缺,虽说这掌理一军粮草之职的校尉极为重要,甚至是个肥缺,但终归少了些建功立业的机会,王统对自己这个本家王平却是充满了怨念的。 懒散的领着一千余后军辎重兵。赶着数百车架缓缓往南郑而来,时近正午,夏日的炎热让人有些难过。王统坐于马上,极目远纵,一个探路的哨骑远远奔回:“将军,前方三里处有一处密林,可供歇脚!” 王统点了点头:“传令,加速前行。到了地方歇息,过了正午再走!” “喏!”一军皆欢声雷动,毕竟天气炎热,有一处密林可歇歇脚,是极为舒心的。 此刻南郑往阳平关、定军山一道的官道已然是被霍弋的人马围定。霍弋将人马分作五队,一队八百人由韩平领着往南去,埋伏于官道一处。待得运粮队到来便放他过来;霍弋独领一队两千人马埋伏中段,只能粮队一到,便偷袭之,杀伤其有生力量;关兴领一队八百人。埋伏北段,以防运粮队被袭后有人逃脱往南郑报信。 叶炤、赵统各领一支人马巡弋官道两侧,以防有漏网之鱼逃脱。 霍弋的军士埋伏在密林中,各军士皆以树叶覆盖于甲衣之上,以掩其行踪。正待霍弋等的心烦时,远处人马声雷动,约千余军士缓缓往此处行来。为首之将一袭白甲,白马坐骑。 霍弋歪了歪嘴,还真是骚包,一会便先射你! 密林中诸将士已然有些跃跃欲试,霍弋看到身边的旗令官紧紧的看着自己,深怕错过自己的号令。霍弋对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紧张。 那一队人马到了密林,居然停了下来,那千余士卒,纷纷下马,或将车架固定,或找树拴好马匹,又各寻水袋干粮,整队往密林走来。 霍弋心中暗笑,真是天助我也,本来霍弋这一队人马练一匹马都无,如今这千余军士居然送上了不少马匹,实在是让他高兴。 那千余曹军士卒并着王统,又哪里会想到,远在定军山后不足百里,距离南郑不足六十里,可谓是极为安全之地,居然会隐藏着一支精锐蜀军? 王统刚刚坐下,手中的长枪刚刚放下,接过亲卫递上的干粮,却陡然发现一点寒芒由远及近,什么东西?这是王统最后的意识,下一刻,一支白色羽箭便钻入他的眉心。 霍弋这一发弩箭顿时引动众军,数百支羽箭自密林中钻出,以各式刁钻角度射向尚未反应过来的曹军甲胄中。惨叫声瞬间响彻密林内。 霍弋并不着急,将士卒分为三队,两队自两侧包夹,正面一队射完一轮羽箭,抽刀执戟直奔那残存曹军。 有反应快的,或是在官道上看守马匹车架的士卒,扯开栓着的缰绳,纵马狂奔。倒是跑了数十个。霍弋晓得周围都有自己的伏兵,并不在意,也不去追。 战斗来的很快,结束的也快,除开十数个被刻意留下的活口,那千余士卒皆被斩杀。士卒们已然开始打扫战场。 不需霍弋吩咐,已然有斥候营专责审俘虏的士卒提问俘虏。 霍弋尚在指挥麾下军士换上曹军装束,便有一个斥候营都伯打扮的军士上前:“斥候营都伯于正,禀将军!” 霍弋点了点头,那于正道:“已然都审问了,说的都差不多!都说是往南郑的运粮士卒,主官是后军校尉王统!是头一回执掌粮队!前任乃是一个唤作王平的校尉。” 霍弋点了点头,表示对结果很满意,不多时,埋伏于各处的军士悉数归来。 霍弋换上那王统的装束,骑了那白马,倒也有点白袍小将的英武气,只是太过扎眼了些,这货就不怕战场上成了活靶子?翻开那王统马匹上的兜袋,一应印信文书俱在,倒是省了霍弋不少事。 霍弋点起那换了曹军装束的士卒,尽起马匹车架,往南郑而来。 韩平自领着各将,统领剩余诸军尾随霍弋假扮的曹军,远离官道,掩人耳目的往南郑机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就一章! 第二十七章 夺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PS:感谢笑不动书友的两张月票,感谢chocolateXI书友的一张月票! 赵顒自睡梦中醒来时,他的太守府已然被霍弋的军马包围。得了赵顒吩咐的城门守卫并未细细检视这支半夜里到达的运粮队。 霍弋未费吹灰之力,便下了这座对于整个汉中极为重要的城池。那千余老弱哪里是五千余虎狼之师的对手?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顺带着捉了一个看上去是个不小人物的赵顒,虽然这个文士十分的有骨气,但是霍弋还是本能的将他留下了活口,或许这个人对自己有用亦说不定? 霍弋的人马很快便接手了城池防御,城门很快被封锁。 天刚一亮,南郑的黔首们便发觉,城内的气氛有些不同,往日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巡街的郡兵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看上去十分悍勇的士卒。穿戴更是不同,都是赤色战袍,黑甲傍身。军纪亦是十分严明,没有为难黔首的迹象。 一队队骑卒穿过南郑各坊巷,打头的人不停叫喊:“汉左将军刘玄德麾下忠节将军霍弋接管汉中,各家各户无事不得上街,自今日起,汉中闭城一月,若有造谣生事,蓄意反叛者,以军法论处!” 黔首们倒是不管你谁来掌理南郑,只要不为难他们,他们巴不得离你远点。 实则南郑城内,已是没多少黔首了,大部分的人口都被曹操迁往关中。南郑城内留下的,多半是曹军军官家眷亦或在汉中有产业的大户,及部分行商而已。 只要是曹军家眷,皆为霍弋派人迁往几处大院统一看管,倒是不怕他们能翻出大浪来。 霍弋在天亮之前已然做出了诸多动作,一则让申屠强派出几个可靠的斥候,沿南山小道回巴西。告知主公,汉中已然拿下,让主公发力猛攻定军山即可! 二则又派出几个斥候,扮作曹军败兵,往南乡方向去,假意告知王平,便说霍弋正在进攻南郑。让王平速速救援。 至于定军山方向的曹军,霍弋打算还是要尽量瞒住这个消息,等到王平中计成擒后,再做计议,毕竟斥候将消息传回主公大营,还要些时日不是?但他也知道瞒不了多久。毕竟粮草久久不至,人精一般的夏侯渊三将,必然会猜到点什么。 霍弋当下的任务,便是要守住南郑,但是他的骨子里沉稳之余,总有些躁动不安的情节,他就是想着将那蜀国后期柱石人物。王平,拿在手里,每每多得一点人才,他便会觉得他要做的事情就更加稳妥! 王平心中一直有些不安,算着时日,便是蜀军行动再是缓慢,此刻也该出现在这不曹水上游了,何以这么些时日。还是未见? 他又想起了张郃帐内的那张汉中地势图,想起了宕渠南山的那条鲜为人知的小道。王平有些着急,怕是他自己算错了。 “报!”王平派出去往不曹水下游去的斥候回来了,王平急急起了身:“怎么样?” “卑下在不曹水中游遇一行商,此人收了卑下的财物,说,前些日子在宕渠一带发现许多带甲士卒在搜寻船只!”那斥候并不拖延。直言道。 王平缓缓的坐往案后,颓然的看着帐外,帐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张将军!平对你不住!”王平的眼中尽是悔恨! “报!”一个亲卫进得大帐,单膝跪地:“将军。营外来了十数个败兵,说是王统校尉麾下的辎重营兵,奉王将军命,告知将军,蜀军围了南郑,要将军速速救援!” 王平“嚯”的起身,急道:“传令诸军拔营,只备三日干粮,轻装疾行,驰援南郑!” “喏!”帐下诸将悉数起身领命而去。 定军山的双方已然是陷入僵局,前次夏侯渊的夜袭使得刘备麾下损失极为严重,尤以左军为最。后军则是斩获最多,受到了刘备的嘉奖,拔擢高进为偏将,实领后军兵马,刘封则忝为监军。 “主公,霍弋对这支人马的掌控力度十分牢固,便是少主去,亦是插手不进,可见此人用意不明,宜早防之啊!”马谡起身道。 “各家私兵甚众,亦是各家私有之兵,霍绍先起于微末,这万余军马难道他还掌理不得了?怎么成都令来送一趟军粮亦是要对我军统兵大将指手画脚?”黄权冷冷的看了马谡一眼,霍弋的才能胆识兼具,黄权十分看重,公忠的他倒是看不得旁人诋毁。 “护军将军何故如此?谡不过为主公基业着想!各统兵大将都是随主公出生入死多年之人,霍弋怎能与诸位将军比较?”马谡堂而皇之道。 “主公!成都令此言极为险恶!霍将军保佑荆南,为主公大业操劳,如今又亲涉险地,可见其心!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吴班是个莽撞汉子,丝毫不怕此言会死死得罪马谡。 “霍将军麾下将兵对霍将军忠心,便是对主公忠心!在下只看到霍将军擅治兵!未曾看见什么狼子野心!若士卒对主将爱戴亦是过错,那么想必赵将军、关将军亦是有过了!”陈到朗声道。 “别人在前头厮杀,你这厮只知道在后方构陷旁人,实在可恶!”黄忠亦是冷哼道。 马谡见自己引起众怒,却是不再说话,讷讷退至一边。 刘备目光闪烁的看向帐中诸将,实则自己手底下的将官,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兵权不在手里,确实有些难安。这马谡说的不错,只不过他只提霍弋一人,得罪了众将。 刘备笑了笑:“成都令亦是为公,但霍将军之心,备亦是明了,成都令休要再说霍将军的不是!免得徒惹将士寒心!” 马谡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虽是犯了众怒,但已然是在主公的心里种下了这个念头,当下亦是顺酐平:“喏!” 刘备点了点头:“孝直?可有霍将军自汉中传来的消息?” 法正摇了摇头:“尚未有消息传来,不过正算了算,估摸着此时霍将军该是已然攻至南乡一带了!” 刘备点了点头:“如此,命诸军严阵以待,不可轻出,密切注意正面之敌动向!只要消息一经传来,立刻发起对定军山的猛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十八章 计赚王平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PS:一章就,感谢158386756两百币打赏,感谢中华虎贲军一张月票,感谢半壁留念两张月票! 王平赶得很急,却不由他不急,这一仗他等了许多年,事关他能否真正在曹军之中站住脚,甚或是展露头角。若这一仗败了,不仅仅意味着他在曹军之中前途暗淡,整个汉中的战局亦是要陷入泥潭,进而崩坏,蜀军将毫无悬念的占领汉中。 第三日,王平派往南郑的斥候回报,霍弋的人马已然是撤了,南郑一城由后军校尉王统与赵刺史守住,凭借城内足够的辎重,兼且霍弋的人马皆是轻装,没有重型器械,倒是被打退了。赵顒传来消息,要王平小心霍弋袭击,未免夜长梦多,要王平速速往南郑协防,以防霍弋去而复返。 王平心中一定,起码南郑是有惊无险,待他到了南郑,了解了情况,便再行决断,是否要追击霍弋。当下却是马不停蹄,直奔南郑而来。 霍弋麾下的斥候营人数极多,更受过极为严格全面的训练,此刻王平一军的举动,俱都在霍弋掌控之中。 “将军,卑将麾下的斥候已然调查清楚,那王平领三千人自南乡疾驰而来,多半是骑军,来的极快,预计今日午后可至南郑西门!”叶炤禀道。 霍弋点了点头,笑道:“这王平能否成擒便在今日!三千人不是小数,各军需小心再小心!伯元,城外的军帐都搭好了吗?” 赵统道:“尽都搭建完毕,只等王平上钩!” 霍弋点了点头:“三千军马都是北地的良马,尽可能不要去伤着,我还要仗着这三千军马,再给李贺添些骑卒。日后咱们北伐,可少不了要用!马家的羌族骑兵是犀利,可我就是要让人晓得。主公麾下的第一骑兵,不是马家的羌骑,也不是赵将军麾下的精锐白马,而是我军麾下的赤云骑!” 赵统笑道:“将军一心要保住的军马,我已然是吩咐下去了,到时候动手时,选定晚间。如此便可!” 霍弋这才放下心,李贺总是跟自己抱怨,关将军给他的骑兵的马都是劣马,上一回若非是张郃那两千多骑兵人困马乏,如何能追上?如今这三千军马已经放到眼面前,霍弋自然不是客气的主。绝对是要收下的。 时值午后,霍弋扮作一普通士卒,站在西城头,望着那漫天风尘靠近,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一个人才,加上三千马匹。实在是让霍弋激动无比,他越发感觉,这一回冒险,确实是十分值当。 那一队骑兵到了城下,早有关兴扮作的曹军屯将迎候。 “王将军!卑将南郑郡兵屯将,奉赵刺史令,前来恭迎将军!赵刺史前日在霍弋围城时受了伤,不能见风。望将军见谅!”关兴行了军礼道。 王平下了马,回礼道:“王平不敢劳赵刺史尊驾,敢问王校尉何在?” “王将军是奉命来南郑运粮的,前线战事吃紧,粮草要的很急,已是领了粮草辎重往定军山去了!”关兴准备的十分妥当,自是有问必答。 王平点了点头。关兴连忙道:“王将军且随卑将入城,赵刺史备了酒席,为将军接风。城外也准备了军寨,可供将军麾下士卒将歇。” 王平皱了皱眉头:“赵刺史受伤。如何能饮酒?” 关兴执礼道:“赵刺史名为接风,实为要与将军商议如何处置霍弋这支人马,毕竟这支人马只是撤走,说不准,并未远离!将军麾下都是骑卒,搜寻起来更为便当!但有些话,赵刺史还是要当面与将军分说的!” 王平晓得赵顒毕竟官职在自己之上,这种事拒绝不得,关键自己还是要从他的口中得到霍弋这支人马的下落不是? 王平招呼了自己麾下十数个亲卫,倒不是为了安全,排场还是要讲的。这一行十数人,随着关兴进了城。 城外自有一众霍弋的军卒领着王平的人马前往城外的军营。 城门在王平身后缓缓关闭,王平本能的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便算是霍弋那支人马动向未定,但动辄关闭城门是否太过谨慎了? 但是看着身侧满脸堆笑的那牙将,王平不好说什么,只是拿眼去看周遭戍卫城门的郡兵,王平在次心生疑窦,这些士卒哪里像是少经训练的郡兵?那笔直的腰杆,目不斜视的站姿,只有久经训练的精锐才有如此迹象。自己不是没来过南郑,亦非不曾见过哪些郡兵,说是流氓也不为过,如何又这般气象? 王平暗暗将佩剑握紧,更是拿眼去悄悄暗示自己身侧的亲卫。那十余亲卫都是王平简拔而起,个个都非易于之辈,看见王平警告的眼神,各自都暗地里小心戒备着。 关兴还是笑着,但是他还是注意到王平的不寻常,似是已然发现了什么。 霍弋下了城,换上从龙铠,执了自己的长枪,领着一干将领上了马,往王平那处行去。 王平应付这关兴,远远的见一少年将军坐马持枪,缓缓向自己这边靠近。王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待要暴起时,却发现关兴已然是在数丈之外,正戏谑的看着自己。 王平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我早该想到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将军,汉中已然是多半在我军手中,何不早降?”关兴手中持剑,劝道。 “我受张郃将军大恩,才得此机会领军,如今未遇一战,已然是全军尽殁,有何颜面再为二臣,平只求一死!”王平绝望的松开剑柄,颓丧的看着南郑阴郁的天空。 “我家将军专为你而设此局,不然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赚你进城?将军久闻你名讳,晓得你是难得的将才,是以计赚你入城,不想你却如此反应?”关兴又道。 此刻,霍弋亦是领着众将,到了王平面前。 王平戏谑笑道:“霍将军好本事,不费一兵一族,使王平完败!王平,服了!” 霍弋展颜一笑:“王将军立功心切,才致失察,霍弋只是侥幸!” 王平看向霍弋,眼中显是十分惊愕:“你便是刘玄德麾下的忠节将军?居然这般年轻?” 霍弋下了马,缓缓走到王平面前:“正是弋!” 王平失了失神:“将军如何得知在下名讳,在下不过一校尉,名声不显,如何能入将军之眼?再则我得儁乂将军重用,做人,不可失信于人!” 霍弋摇了摇头:“张儁乂何以平素不用你,等到这无人可用之际方才想起王将军的本事?” 王平摇了摇头:“卑将出身板楯蛮,不受中原人士重用,原是情有可原!” 霍弋道:“王将军一身本事,只为一校尉,难彰武勇,若将军有意,我可奏明主公,以将军的本事,官至将军亦未尝不可!” 王平本能的抬头看向霍弋,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 霍弋又道:“实则将军已然是回不去了,我已然将你那三千骑军尽都毒翻,又故意放走几个人,便说是你里通外敌,将军此刻便是回去,亦是有口难辩,自寻死路罢!” 王平无奈的叹了声气,颓丧的坐倒在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二十九章 败象已呈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王平颓然的看了看霍弋,面色阴郁:“霍将军如此手段,怪道能以此年纪位至如斯,一口气毒杀三千人命,地府鬼司比之亦不遑多让!” 霍弋转过头,异样的看向王平,这个时代少有人似王平这般将普通士卒的人命看的很重,甚至落在自己手中,不怕被自己所杀,尚要出言讥讽自己。 赵统冷然的看了王平一眼:“我家将军向来以御下仁义出众,帐下士卒莫不以死效力!那三千人马不过是中了腹泻之毒,暂时丧失战斗能力,你倒是对部众厚义,却为何效命那不仁不义的曹孟德?君不知,曹孟德手上屠戮的人命又何止数万!” 王平闻言看了霍弋一眼:“霍将军不怕末将麾下那些士卒反水?毕竟你部下人马亦是不多,如何看管这些俘虏?还是说你要放着三千人回定军山大寨?” 霍弋拉起王平:“定军山已无粮可用!溃败是早晚的事,莫不是王将军以为,张郃张将军能将无粮之军,夺下南郑坚城?看管这些俘虏,容易的很!每天只供半顿饭,他们难道还有力气与我军作战反水?” 王平深深的看了霍弋一眼,冷静道:“敢问霍将军,志在何处?” 霍弋执枪而立,朗声道:“我以煌煌汉威,讨灭不平,歼贼曹孟德,掳劫汉帝,辱及汉臣,霍弋忝为汉将,当平靖此贼!” 实则王平出身板楯蛮,对汉室亦是没多少归属感,所求不过是能扬名立万,这从他苦苦挣扎在曹军上下便可以看出,一得重用,便急于立功才至于此。更难为多得的是,王平为人虽算不得从一而终,却是难得的将才,只要给他足够的地位便足以收拢此人。 此人与关张赵不同,所求不过是一个展露头角的机会,这个机会曹军给不了,若是自己给了,必然能收得此人之心。此人虽陷险地,却极为沉稳,便是刚入城内,已然觉察出一些细节。果然是与正史中记载的一般,果壮,警朗。 王平听完霍弋的话,只是前后思虑,并不说话。霍弋晓得自己只需再进一步,便可收下此人,想了想,便道:“王将军不必顾虑,张将军待王将军不薄,曰后战阵之上,弋必不使将军与张将军对阵。” 王平再次抬头,心中愕然,他并未说出这些顾虑,霍弋却是面面俱到,得此一诺,已然是足以见霍弋的诚心,王平自忖再不答应不免有些自矜了。王平单膝跪地:“平愿从将军前后,效死疆场!” 霍弋眯着眼睛扶起王平,笑道:“得王将军,如虎添翼!便是再给霍弋万军,亦不换矣!”实则这只是霍弋的托词,此刻的霍弋帐下已然是人才济济了,虽说这些将领比之王平这等后世闻名的猛将或有不足,但霍弋更缺的便是军马,若是真有一万人与霍弋换王平,霍弋会毫不犹豫,卖了这厮。 王平看着霍弋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心下却是十分感动,想想前者如张郃之流,对待自己虽说亦是重视,却如何有霍将军这般隆重,专为自己设了一记,只为能让自己投效于他,能得一主如此厚待,便是粉身碎骨,亦是值了! 霍弋看着王平一脸感怀的样子,心中暗爽,原来似自家主公那一套,却原来是这般好用,自己只不过学了些皮毛,便得似王平这般人物的忠心,心中对于刘备的能力又是高看了一眼。 五曰后,定军山大营,霍弋故意放回的几个士卒急吼吼的奔回大寨,夏侯渊、张郃端坐帐中,徐晃则因为阳平关的防务,未至定军山。 夏侯渊闻得帐下几个士卒的急报,便是平素脾姓再和蔼,此刻也不经拔剑砍了帅案,冷冷的看向张郃:“张将军!这便是你说的值得托付重任之人?未遇一战,全军尽殁!怎么着?听着这几人的意思,这王平还是主动投效的霍弋?” 张郃面色血红,一则因为自己举荐的人投降了蜀军而羞惭,二则亦是因为夏侯渊的言语太过激烈,使自己颜面大失。但他晓得此刻最忌讳的便是窝里斗,只好瓮声道:“将军息怒!末将识人不明,还望将军包含,但此刻纠结这件事亦是没什么作用!霍弋的人马占了南郑,我军中补给辎重,悉数在南郑,前番运粮人马尚未到,军中粮草已然是不足半月,如此下去,离全军崩溃之曰不远!” 夏侯渊闻言亦是明了其中的道理,颓然的坐下,单手扶剑,恨声道:“如今只有两途,一则分兵往南郑,全力攻城,以夺回粮草辎重;二则唯有正面与蜀军一战,胜则可保汉中,败则全军尽墨,你我亦不可豁免!” 张郃闻言皱了皱眉头:“丞相已到关中,可否派人加急往关中求援!” 夏侯渊摇了摇头:“关中虽说距着汉中亦是不远,但一来一去也要一月,再加上动员兵力,准备粮秣,时曰一久,我军不战自溃!” 二将说完这些话,帐中却是顿的寂静起来,这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气氛。 张郃似是鼓足了勇气,站起身:“将军!郃以为,此战我军必败!请将军分兵与我,郃愿率一部人马,于此地坚守,将军可与公明将军领余军退回关中亦或往武都,与子廉将军会合,或可保武都不失!汉中败象已呈,将军早作决断!” 夏侯渊却是缓缓起了身,面色复杂的看向张郃:“儁乂,此战之败,不在你,在我!你无须自责,汉中主将乃是我,唯有我一死能谢丞相之恩。” 张郃还待要说什么,夏侯渊却是举起手,堵住了张郃:“就这么定了,明曰起,你与公明二人整备全军,记住,动作要小,不可惊动对面那狡猾如斯的刘玄德。” 张郃亦不是什么磨叽的人物,当下住了手,朗声道:“郃麾下骑军,尽归将军调用!骑军来去如风,可使刘备军不敢深追,亦可使将军速速脱离战场!将军不需推辞,且当做郃补救羞愧之举吧!” 夏侯渊看了看张郃,半晌,点了点头:“速速去准备!” 张郃毅然决然的回身出了帐门,夏侯渊缓缓坐下,将佩剑横放膝上,以手触之:“丞相!妙才有负您所托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破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PS:感谢moo、书友的月票!感谢书友履诚588币打赏,老书友了!感谢书友飞云三国的100币!今天本来要补昨天的,但是写的有些迷糊,还要考虑下面的细节,明天补,见谅了! 定军山曹军大营亦是有些乱象纷起,虽说张合极力压制消息,但无故撤军,到底还是引起了曹军将士的恐慌。 徐晃的六千人马驻扎险关阳平关,却是后得了消息。 是夜,曹军大部趁着夜色的掩护,撤出了大营,连着阳平关也是弃守,往沔阳县方向撤去,定下的计划,便是自箕谷,顺着褒水撤往关中。一方面又急令一小队骑兵往关中报知曹丞相汉中情形,请求接应。 夏侯渊冷静的端坐大寨,膝上的佩剑闪烁这慑人的寒光。 蜀军与曹军于定军山一带对峙数月之久,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自上一回夏侯渊三千骑卒突进蜀军大营后,每夜里为防止敌军的偷袭,双方与两军交叉地带安置了不少斥候细作,此刻曹军大营内的动静自是惊动了蜀军斥候。 那斥候不疑有他,赶紧上报其中细节,蜀军大营瞬时忙碌起来,自刘备以下都以为曹军要故技重施,再次要夜袭,是以全军整备,做了充足的防御准备。却不知,曹军的异动实则是撤退的前兆。 蜀军上下戒备了一晚,待到次日凌晨却发觉,曹军没有任何动作。 正当刘备等人歇了口气,霍弋麾下的斥候进了蜀军大营。 斥候尚未将情报上报,更不等刘备反应过来,庞统、法正皆一同喊糟。 “主公,速速发兵攻打曹营!切不可让曹军大队走脱了去!”法正急道。 此刻仿佛是为了印证法正的话,刚刚进得帐内的斥候道:“霍将军已经攻下南郑,缴获辎重粮草无数,要主公密切注意曹军动向。一有异动,即可雷霆击灭之!” 刘备一拍大腿,传令道:“传令各军,以前军为锋锐,赵将军骑兵为先导,左军在后,右军包抄定军山北侧。攻伐曹营,不可走脱一人!” “喏!”众将闻言皆领命而去。 “叔至,封儿。集结中军,后军,随我追击逃脱的曹军,以扩战果!有斩杀生擒贼将夏侯渊、徐晃及张合者。官升一级,赏百金!” “喏!”陈到、刘封领命而去。 刘封则有些抑郁,虽说他名义上暂代后军,实则霍弋立下如此大功,且毫发无损,这后军迟早是要归还回去的。这意味着他想独领一支强军,以保得自己地位不失的愿望。到底还是要破灭了。 霍弋在南郑过的很是滋润,他知道,张合等人不可能领军经过自己这里,他们想的只能是保存自己更多的力量,以期能够重新打回汉中。但是霍弋更清楚日后的走势,曹操的确有回攻汉中的举动,但是犹犹豫豫之下,又放弃了这个对关中来说。并非咽喉之地的地方。 实则于蜀中来说,汉中的地位极为重要,虽说蜀道艰险,但到底还是繁杂的紧,守之虽易,往外出则艰难,唯有夺下汉中。以汉中为前进基地,才可能对中原构成威胁,是以汉中乃是蜀中的必争之地,却是关中的可有可无之地。 而曹操考虑前后政策。更兼荆州、合肥一带受到关羽及江东孙氏的觊觎,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眼可得了。 霍弋很像领军将张合一众人留下,但是南郑地位十分重要,这里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对于刚刚稳定蜀中的刘备势力来说,是一笔不小的物资,舍弃这里,无疑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行为,或许自己能够留下张合、徐晃,但是自己麾下的多半是习惯山地作战的山民。 若是数千骑兵,机动力高,且追击战强,或许霍弋会去试一试。但是张徐二人乃是天下名将,大底是不大可能老老实实的束手受擒的,凭着这数千刚刚成军,杀气虽有,但以少击众,霍弋还是有些不大拿捏的准。 定军山大寨,夏侯渊望了望四周围至的蜀军,仿佛似一道墙,隔绝了一切生命气息,漫天的杀气充盈着定军山南麓每一块空间。 麾下五千余骑兵已然是集结待毕,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夏侯渊。夏侯渊笑了笑:“自某投军以来,曾督诸将先后平定昌豨、徐和、雷绪、商曜等叛乱。后率军驻凉州,逐马超、破韩遂、灭宋建、横扫羌、氐,虎步关右。少有一败。今日至此,天命乎?” 言语中满是豪气干云,又透露着些许悲凉。 “今日被围此地,渊,无所畏之,唯一死而!诸君随我多年,今日一战,我在前,诸君可敢随渊身后,战斗不休!”夏侯渊一抖手中银枪,朗声道。 麾下骑卒或为这末路英雄气所感,声有戚戚:“愿随将军!” 夏侯渊却并不多说,抬头看了看北面:“吾等皆为北人,如今受困此地,如此,君与我皆往北而战!不可回首!” “喏!” 夏侯渊还待说些什么,却听得南门一声断喝:“贼将夏侯渊休走,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夏侯渊侧首看去,却见一白发老将手持一柄长刀,驾弓带剑,领一彪悍勇人马直杀入中军,直奔自己而来。 夏侯渊冷哼一声:“老匹夫!看枪!” 两军立时绞在一处,两人似是纷繁星河中两颗巨大的恒星,撞击在一处,火星四射。 远处,刘备领着三万余中军、后军人马绕过定军山,直扑沔阳,急急的追张合、徐晃而去。 关中长安城丞相官署,曹操极为着急,虽说这关中已然是云集了不少军队,但粮草未济,各军不敢擅动,他已然是一日三封信往邺城催促曹丕速速筹集粮草。无论是他还是司马懿都看出了汉中情势的危急。武都曹洪、曹休等将的人马与马超、张飞对峙,不敢稍动,生怕一个闪失,丢了汉中,又没了武都,这会使目下掌握的西凉一地陷入被动,况且这凉州一带尚未平靖,无数蛮夷羌氐都盼着马超能打回去。若是武都丢了,怕是整个凉州都要保不住。 汉中的战报是三日一送,有紧急战情,则会加送,此刻的关中,已然是近十日未收到汉中夏侯渊等将的战报了,这与往常的情形太过迥异,让曹操越发的不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一章 汉中糜烂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贾诩看着堂上坐卧不安的曹操,只道:“丞相无须心忧,想来有可能是夏侯将军战事缠身,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要递送战报。” 曹操横着眼,冷哼了一声:“妙才虽说恃勇不知沉稳之人,但是却并非急躁贪功之徒。此番这般长时间未递送战报只有两个解释,一则为敌所围,无从上报,二则已然是战死了。文和,你以为孤该如何处置,才是上策。” 贾诩自降了曹操后,行事一向谨慎,从来不敢违背曹操本意,想来若非是曹操开口想问,他是从不主动献计的,刚刚那一番言语,已然是与平时不同了,实则是他已然察觉到,丞相的年纪已近残年,加之最近丞相头风常犯,他必须找到一个值得自己去效忠的对象,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地位。 贾诩想了想,起身冷静道:“若真如丞相所言,此刻汉中局势怕是已然糜烂,挽回战局极为困难,一则左近郡县如武都,皆与蜀军对峙之中,军马不可轻动;二则,关中大军虽云集于此,但粮草不齐,无法与蜀军长期对峙;三则南方局势微妙,中央禁军不可轻动,动则危殆!” “是以,诩以为,当下局势只有两途可取,一则调动军士往汉中关中交接之地接应奔回的汉中参军;二则做出大举进攻汉中蜀军的举动,使蜀军不敢深入,避免战局扩大。一言以蔽之,我军要将歇民力,暂歇兵戈,徐图后动!” 曹操皱了皱眉头,他一辈子戎马,从来只有他骑到别人头上,占取别人地盘的份,若真的任由刘备占了汉中,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难忍的事。 曹操似乎在贾诩身上并未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又转向了刘晔:“子扬以为孤该如何处置?” 刘晔皱了皱眉头,汉中局势乱至如此,亦是他所难于理解的,虽说主将夏侯渊历来以盲目恃勇著称,但到底行事还算稳重,更兼有徐晃张郃辅佐,前番呈报的战报关中文武俱都是看过。该是没有散失才是,但目下各式各样的情报来看,汉中的确是出事了。 刘晔思虑片刻,朗声道:“文和说的不错,丞相,晔以为。若汉中真失其地,亦未尝不是好事,汉中之地于关中来说实则是可有可无之地,兼且前番夺张鲁之地后,汉中之民大部皆内迁关中,汉中留下的不过是一些军户,留作军屯之用。汉中之地现时乃是无民之地。此地虽说乃是蜀中屏障,于关中不过一缓冲之地而已,我军得之亦可,失之无妨。若丞相领军去夺,刘备必然要奋起反击,我军历赤壁之役,元气尚未回复,文和之言极为允当。宜休兵戈,养生息。” 曹操缓缓坐下,又看向程昱,笑道:“仲德掌理我军钱粮,以关中目下的粮草辎重来看,可能支持与刘备那厮一战么?” 程昱起了身,许是曹操待之极为亲厚的缘故。程昱亦是能想到曹操所想,咬了咬牙:“昱可自邺城、汝南一带征集,只需旬月,昱可凑齐备战之钱粮!只是。只够一月之用,丞相宜速战速决!” 曹操闭上了眼睛,便是平日里最能揣测自己思路的程昱,此刻已是支支吾吾,虽极言支持自己征伐汉中,但到底还是说出了此刻曹军的敝处,钱粮完全不够大规模征伐一月以上,中原之地不比刘备占据的蜀中,久经战乱,人口凋零,耕地荒废,战争潜力依然被挖掘殆尽。 无奈的摇了摇头,余光又扫到了末席,正在打盹的司马懿,曹操朗声道:“仲达,你说说看。” 司马懿实则正在假寐,便是为了要掩盖自己的声息,尽量让丞相忽略自己,他不是不知道曹操对自己的忌惮,但此刻闻听曹操呼唤自己,倒也不敢不实言说出:“懿以为,此刻最要紧的不是决定是否与刘备一战,而是搞清楚汉中的局势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能救下汉中溃败的我军。若有可能,是否可以让人领军支援汉中,以求将损失降至最低!” 曹操目光一寒,方才缓缓点头:“传令下去,让人打探汉中局势,要骁骑将军备足一万骑,时刻准备接应汉中溃败之军。” “喏!”当下有掾属应道。 汉中南郑城,霍弋的斥候营全数被霍弋撒开了来,四下里去探听曹军动向。他稳坐南郑城,实则并非要死呆在此处,毕竟能够尽量打击汉中这支曹军,歼灭曹军的有生力量,是他的目的。 刘备领着近三万精锐人马,循着张郃撤退的踪迹,一路尾随。萁谷内的张郃、徐晃极为担忧,箕谷难行,兼且粮食已然是不足以支撑太多时日,若是为蜀军追上,有很大的可能,是这支人马要全数殁在此地了。 定军山的夏侯渊异常勇悍,黄忠虽亦是一时之选,却只与那夏侯渊打了个平手,更让众人大丢颜面的是,夏侯渊的几千骑军居然由夏侯渊领着近三千骑突破重围,杀出了定军山,直奔北边的沔阳而来。 此刻的汉中局势极为复杂,各支人马犬牙交错,各地的曹军郡兵把持着各县城池,张郃、徐晃两人的人马北撤至箕谷北段,接近褒水一带,由于惧怕过快的撤退引发溃败,速度极为缓慢;而刘备的中军、后军人马则紧紧咬住了张徐两人的军马。 霍弋的五千山地士卒紧守南郑,夏侯渊的一部骑卒在定军山被歼灭,残存一部由夏侯渊领着穿过了萁谷,快要追到了蜀军中军与后军的尾巴,这一支曹军身后,又是蜀军大队人马追杀,以赵云的三千骑卒为首,虎视眈眈。 可以说,曹军在汉中,已然是完败了。区别只是,曹军能逃脱几人,蜀军能在多长的时间内,全面占领整个汉中。 霍弋开始忍不住了,南郑的平静日子,加上斥候传回的汉中各军局势,让他有一种极为手痒的感觉,他极度渴望杀出南郑城,与这天下名将再度交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二章 料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黄将军,为何你不听主公之令,主公令我骑军为先导,你却领前军先行出发前去定军山曹军大寨,若非如此,那夏侯渊怎么可能领军出逃?”赵云持枪坐马,冷着脸看着黄忠,他本是个好脾气的人,在军中一向人缘甚好,从不贪功,但此刻黄忠的举动使得夏侯渊有机会脱逃,已然是有可能骚扰到主公追击张郃徐晃那一支残军了。 黄忠老脸一红,本以为这般多军马拿下夏侯渊只在顷刻,听了前军副将魏延的建议,便领着前军全部提前出了大营往曹军大营压上。 孰料这曹军大营中留下的尽都是精锐骑卒,他与魏延前军麾下虽也有骑队,但是不过只有数百骑,还多半是基层军官的坐骑,不料那夏侯渊突然暴起,领军自大队尚未形成的包围圈突出。 左军与赵云的右军尚未到场,前军连上前次补充的刘封的一支五千人,不过只有一万五千人,又如何挡得住夏侯渊六千骑军,勉强留下了三千,却也只能看着夏侯渊长枪横扫,疾驰而去。 此刻赵云的责备却是让黄忠内心羞惭,只好厚着老脸道:“子龙将军说的是,却是老朽好大喜功,放走了夏侯渊那厮,我军中骑卒悉数调拨与你,子龙将军可领全部骑军先行追击那厮!我等领步军在后。” 吴懿点了点头:“左军也有千余骑卒,也调归子龙将军统属,宜早不宜迟,快快出兵追击,不可使这夏侯渊追上主公,拖慢主公追击贼军残军!” 赵云无奈的看了众人一眼,缓缓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而走。徐盛自到蜀中后,便一直归赵云统辖,乃是左军的副将。此刻却是被赵云点了将,随赵云领骑军往北追击夏侯渊。 各军的骑军亦是集结待毕,赵云想来沉默寡言,但是待士卒极厚,各军部众对这个当年长坂坡神勇无敌的白袍战将都是敬服的紧,此刻俱都紧随其后。 赵云看了看众军,回头又冲徐盛点了点头。徐盛回头断喝:“令,众军紧随,出!” 箕谷地势难行,对于骑军更是如此,窄小处更是只能并行两马。 徐盛看着谷中的道路,皱着眉头:“赵将军。我军军马不及曹军精良,士卒控马技艺亦是不及,道路难行,怕是难于追上了!” 赵云摇了摇头:“箕谷能行,对曹军骑卒亦是如此,怕的是,我尚未追上。他便出南谷口,进了褒水附近的平地,那时才是难追的时刻,所以我等必须加快速度,追上夏侯渊!曹军营中已然快断粮,我军粮草充足,只要紧追不舍,想来曹军骑卒必然人困马乏。马力必然下降!” 徐盛点了点头,闷声不言跟着赵云领着骑军在箕谷中缓缓前行。 张郃与徐晃的一支残军近两万人,迤逦前行在汉中平原,近侧的褒水水势极缓,看的张郃心中有些急,斥候早便报过,后头的蜀军已然是追上来了。只有半日路程。 “报!”一声疾呼自后队响起。 张郃驻马停在原地,徐晃亦是慢慢靠近过来,一个斥候喘着粗气,翻身下马:“蜀军已出南谷口。距着我军不过个把时辰的路程。”说完那斥候又翻身上马去了。 “公明,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敌军已然是猜到了我们要撤往关中,再这么走下去,我军粮尽,士卒疲顿,必然是溃败的结局。”张郃看向徐晃,缓缓道。 “儁乂的意思是?”徐晃扯了扯手中的缰绳,极力要使自己坐下的战马安静下来。 张郃眯了眯眼睛,朗声道:“关中难行,不如进占褒中,坐等丞相来援,否则为敌军追死在路上,岂不是窝囊!我北地士卒只可战死,不可这般窝囊!” 徐晃冷静的看了看张郃,确信张郃说的话非是开玩笑,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实则此刻的局势已然是必死之局,有此计略,却是背水一战,死地求生的出路。 张郃见徐晃同意,便传令转头东向,直奔褒中城。 刘备的人马紧追不舍,一架车架内,法正、庞统、黄权与刘备同乘,车内放着一小块方桌,案上正摆着汉中的地势图。 法正笑道:“张郃、徐晃天下名将,亦难解此局,曹军少粮,一路逃遁已然是丢弃军械辎重无数,我军只需缀在其后,待其疲敝,便可一举击灭!” 庞统亦是点了点头:“却是幸亏霍绍先消息来得快,若非如此,只怕我军便被夏侯渊那几千骑卒所骗,这大队曹军便是要逃出生天了。” 黄权按剑静坐,摇了摇头:“权以为,以张郃、徐晃之明,必然不会束手待毙,便观其人自沔阳、黄沙两县留下各千余人马牵制我军便可看出其人的谋略,忙中不出错,尚能布置一二与我周旋,更是劫掠了两县的官仓,虽说没多少粮草,但也是能够管够两万余精锐三两日的口粮了。” 刘备皱了皱眉头:“褒中近南郑,亦是南郑附近的富庶之县,怕是要坏事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刘备的话,车架外一声暴喝:“急报!张郃徐晃出南谷口后北向数十里,忽拐道东向,往褒中去了!” 车架内众人面面相觑。 夏侯渊走的极快,他直奔北方,要追上刘备的军马。却是少了斥候的导引,只得按照自己的揣测,估摸着刘备是沿着褒水往北追击张郃二人去了,自是打算待出谷口,便沿着褒水往北。 此刻,坐镇南郑的霍弋却是得了探报,张郃等军再往褒中疾进,只需半日的路程,便可进抵褒中,霍弋咧嘴笑了笑,内中皆是无比自信,头一回,自己没凭着前世的历史经验,靠着斥候回报的战场局势,判断出张郃等人的动向。 关兴等将极为惊骇,仿佛一切都似乎在霍弋预料之中一般,张郃真的进了褒中城。 便在霍弋得到张郃领军北遁,主公率军追杀的消息的同时,霍弋已经派出了大半斥候营,及千余自己麾下的汉人士卒,进了褒中,扮作汉人黔首,待张郃等人一进城,便是入了翁的王八,跑不掉了,只有败亡一途,想要借着褒中的城墙粮食等来曹操的援军,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将军真乃神人也!”关兴等人无不惊叹。 霍弋却是暗想,本以为入了南郑,便难再插手汉中战局,再无与这些个天下名将交手的机会,这回,哈哈,张郃、徐晃,老子倒是要看一看,你们能往哪跑!能飞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三章 夏侯兄弟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夏侯渊的一支骑军往北疾进,却不晓得张合、徐晃二人的人马已然是改道东向,进了褒中,这个曾经在西北十荡十决的曹军猛将,耿直的性情让人怜悯,满是烟尘的面目上写满了坚毅,他就是要找到刘备的人马,拖住,让张徐二将能够得到机会,返回关内,亦或者能够支撑到丞相援兵的到来。 “霸儿、称儿,你二人领骑军五百往北先行,探明蜀军动向!一旦有消息,速速回报!”夏侯渊领着三千骑卒,越走越觉着不大对劲,虽说刘备亲自领军早于他往北,谷道亦是难行,但是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尚未追上,只得令其随军出行的两个得意的儿子领军去探敌。 只见一个三十岁许的军汉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将军点头称诺,分军而出,加速往北而去。 夏侯渊冷着脸,若是张合、徐晃二将临时起意,自别道出走,怕是自己的一番苦心要付之东流。但后头蜀军大将赵云追击甚急,自己又不得不往北走,长叹一声,又勒马直行。脚底下的行程又快了一成。 却说这夏侯霸、夏侯称二人奉了父亲将令急急往北而走,许是汉中近些年兵祸横行,又或是丞相迁汉中之民入关中的缘故,这一路上人烟稀少,便是偶遇村落,亦是悄无人烟。夏侯霸、夏侯称两人有些急,父亲遣二人出来探敌,莫说敌人的踪迹了,便是连个人都未曾见着。 “仲兄,父亲让我二人前来探敌,可是这一个人都见不着,这可如何是好?”夏侯称叹息道。 夏侯霸看着自己这个武勇的弟弟,笑道:“叔弟何故如此颓丧,往日里你总是想着要与那霍弋一较高下,可不是这般心胸!” 夏侯称摇了摇头:“仲兄休要笑我!往日里我自视武力甚高,便视天下枭雄如无物。便是那坐镇荆州的关羽我亦不放在眼中,如今看来,莫说那关云长,便是眼前的霍绍先也不是我能必的,父亲常教我多读兵书,现在看来父亲是对的,两军交锋。个人的勇武再犀利又能如何,便是那力能扛鼎的项霸王还不是饮恨垓下,魂归乌江?” 夏侯霸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一回出门,叔弟并非毫无收获,有此一节,回去多看兵书。丞相大业又可再添一虎将矣!” 夏侯称没有说话,愣神之际,缓缓自语:“连父亲都败在此人手中,难道此人竟是这般犀利,连着张、徐两位将军都被此人的一招釜底抽薪完败了吗!” 夏侯霸无奈的摇了摇头:“叔弟,来日方长,只是我军这一败。想要再夺汉中,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父亲此次便是能回关中,亦是免不了被丞相斥责降位了。” 这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一路往北巡视,想要探明蜀军踪迹。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却见前头一个中年汉子一瘸一拐,缓缓走在官道侧边,见着大队骑兵。吓得战战兢兢,立在道边不敢稍动。这乱世兵如匪,他一个残障汉子,手无寸铁,可不敢造次。 夏侯霸二人终于找到了人,极为兴奋,策马到了这人边上。夏侯霸下了马,朗声道:“兀那汉子,可曾见过大队赤袍亦或白袍军士。”曹军多半是黑袍,刘备的蜀军中大半是赤袍。只有刘备的亲军白毦是白色披风,蜀中原驻的蜀兵多为青袍。问赤袍白袍便是在问着蜀军的动向了。 那汉子手指了指东边:“有……有……有大……队人马往……东……东去……了。”夏侯霸皱了皱眉头,这汉子两腿筛糠似的抖动,显是极为害怕。 夏侯称冷喝一声:“问你话便说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这般胆小?”夏侯霸扬手止住了夏侯称的话,他当然知道这个汉子怕什么,无非是怕自己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砍杀了他。 夏侯霸尽量显露出笑容:“敢问,可曾记得这些人的袍服颜色?” 那汉子见夏侯霸有了些笑容,心下似乎定了下来,说话也流畅的多:“有两拨,那场面,可吓煞了人,烟尘蔽天的,先是黑衣的兵往东去了,后来又来了一队白袍赤袍人马,又追向东面去了。那人多的,排了好些个时辰才走完呢!” 夏侯霸点了点头,自兜袋里掏出些财物,塞在那汉子手里,唬的那汉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更不多言,立时转身上马:“回,这回事大了。” 夏侯称不明就里,只是勒马追上夏侯霸,那五百骑卒亦是紧随。远远的阵阵蹄声中,还传来了夏侯称的疑惑:“仲兄,怎么了?” 夏侯霸皱着眉头:“此处往东,便是褒中,褒中距着南郑不远,怕是张徐两位将军怕被蜀军缠身蚕食,毫无还手之力,便进了褒中城,徐图后计,要固守待援了!只是蜀军势大,进了容易,再出来怕是难了。” 夏侯称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再不说话,紧跟着自己的兄长,往南而去。 待那五百骑卒走远,路边的汉子诡异一笑,佝偻的背缓缓直起,散落的头发被缓缓束起,又用手摸了摸脸,再看去,却不是申屠强是谁,缓缓戴上面具,戏谑的颠了颠手中夏侯霸送与他的财物,笑道:“这便是送你们去鬼门关的敲门钱了!少主要你们走走不了,却怪不到我的头上!” 原来申屠强这一干斥候,悉数为霍弋撒出,要他们尽可能拦截一切可能北逃的曹军,不使一人走脱。巧或不巧,这夏侯渊探敌的分队装上了斥候里头除开叶炤外最为犀利的申屠强,这无异于找死了。 夏侯渊得了夏侯霸传来的饿消息,愣了愣神,随即便明了了其中的原委,看了看身后已是十分疲惫的士卒,夏侯渊老脸上皱纹又起,夏侯霸二人自一旁看去,心中极为心疼,自己这个父亲因着汉中的战局已然是老了许多。 夏侯渊无奈的长叹一声:“霸儿、称儿你二人领这五百军马速速往关中去,报知丞相一切,能求得援兵最好。称儿最得丞相欢心,该是能得允诺才是。我自去褒中援助张、徐两位将军!” 夏侯霸面色一白:“父亲,此去凶多吉少,关中离此地较远,况且军士疲敝,此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夏侯称亦是道:“我军不过三千人马,褒中周边蜀军数万,如何能逆转战局,父亲你常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粮草缺少,如何能维持军心啊!” 夏侯渊面色一冷:“汉中主将乃是我夏侯渊!如何能弃我部众自去逃命?我从军数十载,跟随丞相大小阵仗见了无数!没有一回,我是弃了自己袍泽而亡命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帐下三千士卒能够效死于我的原因。你二人速速往北去,不可再迟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四章 褒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父亲,那幼弟怎么办?”夏侯称急道。 夏侯渊一抚额头:“我却忘了荣儿,荣儿一同随你们走。莫要回头,只管往北!”夏侯渊摸了摸夏侯荣的额头。“为父本是领着你们兄弟出来见一见这战阵上的风色,不想却令你等身陷险地。你随二位兄长往关中去,路上不可淘气!” 十来岁的夏侯荣狠狠的点了点头。 夏侯霸却是站出来:“父亲,往关中之事便交予叔弟,好赖霸亦是夏侯家的次子,父亲在战场效死,霸怎可落后,但求与父亲同在军中拼杀。叔弟、幼弟皆未行冠礼,理当回关中,霸忝活三十余载,愿与父亲同抗蜀军!” 夏侯渊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夏侯霸,良久,叹息道:“罢了,随你!称儿你领着幼弟往关中去,路上要小心。” 夏侯称点了点头,亦是不多说,领着五百骑卒,带着夏侯荣往北投去。 夏侯渊一扫身后虽疲敝,却仍旧强打着精神的部众,朗声道:“诸君随我往褒中一行。生死且留身后,既出秦岭,死不北顾!” “既出秦岭,死不北顾!”这不足三千的骑卒发一声喊,便立时随着夏侯渊,扯开马蹄,往东疾进。 张郃、徐晃的人马进了褒中,立时便整顿战备,清点褒中粮仓储备。 二将正在商议守城事宜,却闻听帐下一校尉官上报:“二位将军,大喜!卑将刚刚清点了粮仓,城中粮仓满囤,可供大军食用半月!” “好!”徐晃用力一拍案面。“如此,节省些用,尽可等丞相大军来援了!” 张郃还是皱着眉头:“城中守备有些难,褒中虽是富庶之县,但城池并不特别高,敌军数倍于我。若是强攻,我军人数虽不少,但缺乏守城器械,极难守御啊!丞相的援军怕是很难快速集结,毕竟关中的情形你我都知道,粮草可是紧缺的很啊!,如此若是不能在半月内来到。我军到时便只有溃散的结局。粮食还是要省着些。” 徐晃点了点头:“刘备的中军即刻便到,能否扭转汉中战局,便只看我军能在褒中支撑多久!” “唉,也不知夏侯将军哪里怎么样了!若是夏侯将军战死,我等如何与丞相交代?”张郃揉了揉额头,叹息道。 曹军于汉中之地的数万军马。皆是各军中的精锐,便是自褒中一城的守备状况,便能立时看出端倪。虽说这支强军历经一路奔波,疲敝不堪之际尚能自觉的固防城池。 各营各什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或搜集滚木礌石,或将军中为数不多的物资抬至城上。更有士卒由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出了城。挖宽护城河。在墙侧洒下铁蒺藜。 约至傍晚,刘备的人马缓缓到来,各军不慌不忙,安营扎寨,自他们看来,少粮的曹军已然是一支毫无战力的部众,只需围定褒中,损其粮草。待其军心崩溃之际攻入,便可一举而定!这一支人马已然成了瓮中之鳖,毫无可能逃出生天了。 张郃、徐晃在闻听刘备的大队到来的瞬间,便不约而同的往城头赶去,城头上看城外的军阵,通常会有两种感觉,一则敌人很渺小。二则敌人很强大。 毫无疑问的是,气势如虹的蜀军,让张郃、徐晃二将倍感压力。 刘备的中军白毦自是不必多言,乃是蜀军中一等一的精锐之师。偏生与中军一同而来的,正是霍弋麾下一万五千余荆南军。霍弋麾下的军士,每每军姿都十分标准,统一的着装,按照不同兵种的分布立定。自远方看去,宛如一块不可分割的钢铁,让人心悸。 刘备的中军屯驻褒中城北,防止其往北逃遁;而霍弋的人马则被调往城西,城东故意放开,那个方向只能去往南郑。而城南则是浩浩褒水,这一围城缺一的手法,却是十分高明,稳重的紧。 待刘备的大军在夕阳的余晖中调拨待定,张郃缓缓闭上眼睛,他知道,他只有守褒中一条道可走了。除非自己能变出战舰无数,才能自褒水遁走,否则便只有固守待援一途! 夏侯渊的人马来的极快,褒中城西南一处密林,三千不到的人马安歇了下来。夏侯霸领着百余骑卒往褒中先行,负责探一探褒中的局势。 赵云的骑卒走了一天,到底还是在褒水侧追上了一队曹军骑卒,不是旁人,正是夏侯渊的两个儿子,夏侯称、夏侯荣。 曹军的军马粮草匮乏,奔了一日的军马已然十分疲敝,赵云的军马便是乘着此时追上了这队曹军,让他惊讶的是,这队人马只有五百人,领头的是两个少年武将,年纪小的,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大的也不过十六七左右。 疲敝的曹军显然不是训练日久,早已熟稔骑技的蜀军精锐的对手,只是数个会合,曹军的骑卒便落马大半,蜀军亦是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近三百人失去战斗力。 赵云看见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武将极为英勇,手中一杆镔铁枪极为犀利,枪下败者无数,躺倒的汉军将士已是有十多个了。 赵云冷哼一声,挺枪迎下了这个少年将军,刚一接手,赵云便晓得此人虽是力大,却少技巧,只是借着镔铁枪的力道惯性作战。更让赵云惊讶的是,夏侯称的箭射的极准,好几次,赵云险些被射中。 试了试这少年武将的路数,赵云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手中的枪瞬时加速,只两三回合边将两个少年人放倒。赵云枪尖斜指那夏侯称,冷声道:“你是夏侯妙才的儿子?” 那少年极为倨傲,并不答话,只是闭着眼睛,显露出一副大义凛然、引颈就戮的样子,极为决绝。 赵云顿起爱才之意,这少年简直像极了自己的得意门徒,现时在汉中打的风生水起的霍弋,那骨子里的傲劲,甚至身上的勇力,极为相似。 赵云笑了笑,指着两个少年:“绑了!” “将军,问出来了,夏侯渊去了褒中!这二人乃是夏侯渊的儿子,一个叫夏侯称,另一个年幼的是夏侯荣。”于此同时,侧边的部众已然是自俘虏的口中得知了夏侯渊的去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五章 接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嗯,先压回蜀中,待擒了夏侯渊,看看他一门父子皆做了俘虏是何感受!”赵云冷冷的一扫这夏侯称,朗声道。 “各军整备,将歇两个个时辰,便往褒中疾进。”赵云下了马,追了许久,将士们倒是极为疲惫,将歇会,休养马力,再援助主公。 “徐将军,叫人传信与黄老将军,让他不必往褒水来,改道东向,助主公围定褒中城!”赵云看向自己身后的徐盛,吩咐道。 “已经叫人去了!” 赵云点了点头,徐盛亦是名将,有了他的辅佐,到底这些个小事还是不需自己来一一操劳,便能解决。 霍弋得了探报,褒中已是为蜀军围定,心下大定,又得了申屠强的飞鸽传信,晓得夏侯渊正领着他麾下的三千骑兵往褒中来,更是极为高兴,如此一来,便是不能将徐晃、张郃、夏侯渊斩杀,但是能全灭汉中诸曹军,已然是极大的胜利,起码,曹操想要再调集足够兵力与自家主公在汉中一较长短,亦是需要不少时日的。 此刻霍弋才发现,自己虽能够掌握一城一郡的情报,对于天下大势仍然是一抹黑。自己现在的职位只需要争一城一地一郡之得失。对于天下之局势,在霍弋看来,虽然还不是现在的自己需要去考虑的,但是随着自己地位的愈来愈高,对于情报的掌握到底是越全越好,将整个情报网撒遍天下,虽说非是一时一刻能够完成的,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从现在开始,算不得早了。 霍弋想到此处,便在案后翻出一卷绢帛,用自己熟悉的简体行书在绢帛上缓缓记下自己的想法,看上去,那绢帛虽不小。但是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霍弋想到的事,或者即将要去做的事。回头,自己将这绢帛整理整理,交予费祎、董允二人,让他们在荆南先行实行起来,便是斥候机构的培养与训练。亦是可以着手准备。目标地域,便先在荆南周边地区,及关中一带先行分布即可。 霍弋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想到自己坐镇南郑,距着褒中亦是没有多远,这近在眼前的战事。自己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主公未有任何调令让他前往褒中,如何才能使自己插手褒中战事?霍弋陡然想起了自己布置在褒中的暗棋。 “安国,备马,点起千余人马,叫上王平,你二人与我一道,我要往褒中一趟!”霍弋从来是说走就走。归置好军案上的物事。出了南郑的城守府。 南郑的军政为霍弋一手交给了韩平、赵统,到底这一支人马最后的主官,必然是韩平,此时交予他,亦是对他的放权与重视。韩平性格喜险,而赵统性格安稳,到底赵统辅佐韩平,算的上是不错的组合。 霍弋领着王平、关兴。带着千余轻装人马,出了南郑,直奔褒中而来。一则他到底还是不放心他的那支后军精锐,二则这褒中之局多半与他有关,这一个功劳他还是自己打算拿下。汉中之战的首功,到时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袭取南郑打破汉中僵局,又在褒中一地全歼汉中全部曹军。这首功,难道还不是自己的? 刘备的中军不愧是蜀中第一精锐,围城不过一日,担任主攻的白毦。已然是三次登上城北的城墙,打的徐晃直领的人马头都太不起来,虽说是因为城中的守城器械稀少,无法发挥守城之战的精到之处。但是匆匆而至的白毦军亦是处于追击之中,未曾携带大量的攻城器械,也只是伐倒了城北不远处密林,作了些云梯。 西城打的亦是十分激烈,张郃直领自己所部人马在西城守备十分坚决,高进麾下的霍弋一部亦是非易于之辈,只是阵中多半是荆南武陵蛮新降的步卒,对汉军的攻城战到底是生疏,好多次守城的张郃因缺乏守城器械,兼且城墙低矮缘故露出的破绽,都因为蛮人的粗鄙而错失。但蛮人胜在勇武,正面一对一之下,鲜少有北地汉人能够胜过蛮汉的。 无论是城北亦或城西,现下的场景,已然是横尸遍野,城墙下伏尸满地。城头暗青色的城砖满是血色。 夏侯渊的人马隐藏在城西南的密林中,便是最不缺斥候的霍弋后军亦是因着大意,以为城外不大可能有曹军而松懈了巡视,夏侯渊却是抓紧了这些许时间,将养马力,士卒进食,静静的等待能够一举攻入城中的时机。 高进很无奈,从未上过战阵的蛮族汉子,虽不惧生死,战前更是经历了严格训练,但是实战毕竟是实战,各种错漏百出,导致城西的战局陷入僵持,攻城之势屡屡受挫。 正午,太阳高照,炎热的天气让每一个人都提不起劲来,高进愤怒的继续催动战阵,迫使各军缓缓压上,他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或许,这样只守不攻的敌人是自己这一支人马最好的磨刀石。或许经历这一战,这支人马才能真正的帮助到少主,成为少主手里的一柄利刃。 夏侯渊的骑军已然集结待毕,身为天下名将的他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敌人疯狂的进攻着褒中,攻势却屡屡受挫,自己自背后杀出,说不定便能一举击溃这一支看上去十分凶猛的蜀军。 名将毕竟是名将,抓住局势的能力极为犀利,就这样,夏侯渊的三千骑卒,在十里外的密林东侧出动,直奔汉军背后。 所幸的是,高进还留了一支伊云的军马做预备队,挡住了夏侯渊的骑卒,但是城头上的张郃所部见到城外夏侯渊的旗号,齐齐发出阵阵怒吼,气势大涨,瞬间便将蜀军的攻势瓦解,高进的前军顿时败退下来。 夏侯渊自是不会与伊云纠缠,却是打了个擦边球,刚一接触,便油滑的借助骑兵的机动性,自另一侧突向褒中西门,一路冲散蜀军后军的阵型,突入了褒中城。 高进狠狠的将自己的佩剑掷在将台上,“铿锵”作响。 “报!”一名校尉加速而来。 “什么事?”高进恶狠狠的道。 “霍将军来了,已到后军军寨,急召将军回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六章 褒中危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高进面色一展,心中立时大定,到底自己对于大兵团作战还是经验欠缺,这般多的人马,攻一支疲惫之军,居然这般乏力,甚至还让夏侯渊突进城去,真真是该死。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佩剑,重又悬挂腰间,看了看日光炽烈下的褒中城,高进吐了口口水,冷声道:“各军归营!前队殿后,有序撤退!” 身侧的旗令官将手中的令旗一舞,却见那潮水般的大军缓缓退却。 城上的张郃心中略安又有些茫然,夏侯渊的到来确实鼓舞了城中士气,只是城外蜀军愈发的多起来,到时若丞相的援兵未至,后果将难以设想,城中的粮草极多,却也只能支撑这城内两万余人月许吃用。 一个月,关中真的能集结足够的兵力,驰援汉中吗? 霍弋一入营,便心情抑郁,自己主将之位尚且在刘封手中,只能往高进的帐中去临时呆着不说,自家费尽心机打造出来的蛮汉精锐军团在自己面前打了个败仗,这不是在自己脸上扇耳光不是? 高进灰溜溜的进了自己的大帐,霍弋冷冷的看着高进,高进自知理亏,却也不敢说些什么,霍弋平日里待下随和宽容,却也是分场景时景的,如今手握重兵,却拿不下一个褒中小城片面城墙,敌军又是疲敝之军,再怎么着亦是说不过去的。 难道看不到主公的中军白毦数次险些夺城成功,倒是这西城下,自己却是屡屡为张郃守军击退。 霍弋见了高进这般面目,刚欲责备,却是又似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自己以为点拨了高进几句,又过分信任了自己族中对这些年轻人的训练教导,实则这张郃乃是自官渡之战时便已然名扬天下的主。自己麾下之中,也只有自己亦或者邓艾能有如此资质与之抗衡,又何谈攻下这褒中城? 高进或许有那名将之资,自己麾下之中,赵珩、路遥比之亦不遑多让,但是到底比之张郃,少了些历练。这等自战阵之上百战而成名的人物,又怎么是自家这些刚刚出道的小将能够去比的? 自己到底还是太过心急,亦或者是自己打了些胜仗,便真的不把这些名将放在眼中了。想想这夏侯渊能横扫西北,便是那锦马超都饮恨其军下,又能在蜀军即将合围时脱困而出。这般本事,便是自己也是比不了的。 霍弋摇了摇头,自己尚且要学的还很多,又怎么好过分去苛求自己帐下这些尚未真正经过历练的小将?或许这个时候,自信心才是这些小将应该具备的品质。 想到了此节,霍弋面色转晴,笑着看向高进:“叔跃打了败仗。觉着无颜见我了?” 高进闻言面色一黯,单膝跪地:“少主,末将不能竟少主之望,还望少主降罪责罚!” 霍弋却是言语一转:“何罪之有?说你在定军山前因小人阻挠,未能完成合围,只杀了曹军精锐骑卒千人,放走了夏侯渊之罪?还是说治你领一支没有经验的新军,攻打褒中。直面天下名将张郃,未能破城而入之过?” 帐中诸将本都以为霍弋要责罚高进及一干将领,便是李贺亦是瞠目结舌,看着霍弋。 霍弋道:“能领一支新军,做到这般程度,你高叔跃,做的很不错了!夏侯妙才、张儁乂若是那般轻易便被人击倒。那便称不上是天下名将。能与天下名将有来有回,而不落下风,弋以为,已然是一种本事了!” 高进闻言面色殷红。心中激荡,却是不曾想到,自己的努力到底还是得到了嘉许,本以为铁定要在少主归来时领罪责的自己,却是在这些日子中的殚精竭虑得到了回报。 是啊,有谁能在短短两三年时节里,自一个小小的都伯成长到统领万军的将军?怕只有自己眼面前这个天纵英才,似乎天生便为行伍而生的少主能够做到。自己能够做到这样,已然是足以傲视众人了。 霍弋却是不顾一旁自嗨的高进,起了身,扫视帐中诸将:“弋自领一支偏师出南山口时,便时刻担忧诸君能否领着这支军马平稳的等我归来。但是当我归来时,十分欣慰,因为我看到了一支积极向上,勇猛向前,虽屡屡在这褒中城下受挫,却百折不挠的一支骁勇之师。” 诸将立时挺直了腰板,是了,便是主公的白毦,也只是屡次登上城楼,却未曾突入城中,自己这一支新军,能够做到这般程度,不恰恰说明了自己这一支人马已然是十分出色了吗? 帐外值戍的亲军更是个顶个的把腰杆挺直,内中自有一众自豪感,由内而发。 霍弋看着帐外那些锐气勃发的士卒,知道自己这一套指导员政委的方略的确做得不错,起码能时刻保持一支队伍的士气。 “我曾听闻夏侯妙才领一支虎狼之师夜袭我军,左军损失惨重,甚至折损了大将,偏生在我后军阵中险遭围困,更是留下了小半突袭之师的性命,方才惶惶逃走!弋甚感欣慰!”霍弋冲着众将点了点头,以示嘉许。 众将皆是昂首挺胸,看着帐中主位上,那个自己效忠的少年将军,眼神里写满了无尽无休的狂热。 “各将各回本营,整顿军马,来日弋将亲领诸军,攻破褒中城!”霍弋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帐中诸将连着帐外戍守的亲卫都是热血鼓荡,仿佛真若是自家将军领着,天下便没有打不败的精锐,从无攻不破的城池。 霍弋打发了众将,自领着关兴、高进及一众千余精锐,坐马直奔城北的主公大帐。褒中城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拿下褒中,也只是在顷刻之中。 褒中城内此时喜忧参半,喜则,本以为殿后的夏侯将军一支人马必然是全军尽墨的节奏,不曾想,这夏侯将军居然领着三千军马杀入城中,连带着还瓦解了蜀军后军猛烈的攻势;忧则,城外蜀军旌旗连天,想来用不了多久,原本负责围困夏侯一支人马的蜀军前左右三军便会抵达褒中,到时只怕再也回天无力,迟早要被攻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七章 见主公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夏侯渊一进城,城外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城中诸军皆缓了口气。夏侯渊急急的找来张郃、徐晃。 “儁乂,可曾派人报知丞相此间状况?”夏侯渊尚未来得及歇息,脸上满是战阵之上留下的黑灰,却更显一丝坚毅。 张郃、徐晃对这位汉中主将的行为早便是敬服无比,便凭着他不说二话,自己留下抵挡蜀中大军,便足以赢得二人的尊重。 张郃一俯首:“末将改道东向时,便已然分派数个斥候前往关中,若无差错,丞相已然知晓此间消息了!” 夏侯渊点了点头:“丞相想来敏锐,我多日未曾上报战报,想必丞相已然是晓得汉中战局之危,说不定此刻大军已然在来的路上了。儁乂你这一招确实不错,若盲目北遁,只能为蜀军衔尾追杀,蚕食殆尽,却是不如寻一坚城苦守待援来的靠谱!” “也怪我当初想的不清楚,原以为自己留下,便能引动蜀中大军全数来攻杀我。却不曾想刘备匹夫奸猾贪婪,居然分兵追杀,想要将我汉中一军尽数留下。若早知如此,倒不如我大军悉数入阳平关,却也能守得一时。如今困守这等小城,恁憋屈!” 徐晃朗声道:“晃也算是战阵里来去多年了,早把生死放在度外了,将军敢独领一军为我等殿后,如今我等与将军共守这危城,左右不过一死,却休要做小儿女后悔状!” 张郃亦是昂然道:“蜀军便是要拿下这褒中城,也要他尸体堆积如山。留下了尸山血海来才行!” 夏侯渊深深的看了二将一眼:“渊若能与二位同死,实乃人生快事!” 实则这褒中城内的两万余曹军。哪个又不知道这城到了如今,已然是绝无生机可言,早便报了必死之心,要与蜀军决死一战了。如今汉中三将齐聚,各军云集,诸军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大底是安稳了下来。日间击退蜀军潮水般的进攻,倒是给了这些困守孤城的军士,打了一剂强心针。 褒中北二十里。刘备中军大营。刘备正在与中军各将商议如何攻取褒中,又能极大的降低己方军士的伤亡,且能尽可能的俘虏城中的曹军士卒,毕竟此刻褒中城内都是汉中三将麾下的精锐,若是能收为己用,倒是可以极大的充实蜀中兵源。 “父亲,父亲!” 正当帐内讨论的热火朝天。却拿不定注意时,帐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刘备皱了皱眉头,来人正是自己那义子刘封,自己收他为义子时,看重的便是他仁义的性格以及沉稳的秉性,奈何前次此子的多番举动已经犯了自己的忌讳。难道真以为他的那些小动作能够瞒得了自己?如今帐内文武齐聚,商议计略之时,他不在后军好好呆着,跑来自己的大帐呼号不停,却是何故? “进来!”冷冽的声音中。透着些失望情绪。 刘封一进的帐门便跪在地上:“请父亲做主,那霍弋不听将令。未得号令便弃南郑城于不顾,自己领着千余精卒回到后军大营,更不把孩儿这个后军代理都督放在眼中,召集部属,孩儿只想问一问,这后军是他霍绍先的,还是父亲您的!” “放肆!”刘备拍案而起,平素平和的表情此刻极为肃穆。“这后军统帅本就是忠节将军,你不过以副军中郎将代理,后军那是绍先苦心孤诣,起于荆南,经营颇为不易,你一句话便要以我的名义夺了他人心血?” 刘封闻言面色灰败,却是倔强道:“可是他不遵号令,私自出南郑,往褒中而来。请父亲治他不遵号令之罪。” 帐中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刘封说的倒是在理,霍弋的确是未曾请示,便私自出南郑,往褒中而来,更为过分的是,不先来中军报到,却是去了后军召集部属,真的追究起来,的确是大罪。 刘备眉头一皱,待要说些什么时,却闻听帐外亲卫禀道:“禀主公!忠节将军霍弋在帐外候令!” 刘备淡淡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霍弋缓缓进的帐来,刚一入帐,却见霍弋单膝跪地:“卑将霍弋见过主公,末将未经调令,擅离职守,还请主公降罪!但末将有隐情,还请主公听弋一言。” 刘备眉头一疏:“说说看!” 霍弋却是极为聪明,晓得自己若是先行请罪,倒是可以有机会说些话来搪塞,刚刚到帐外,便闻听有人在告他状,于是他进帐之前,便已然思虑好如何应对。 “末将虽在南郑,但对汉中战局极为关注,在张郃、徐晃撤出定军山后,便料到他们跑不远,是以在褒中早有安排,此刻汉中残军已然是瓮中之鳖,末将怕遗失战机,不敢藏私,是以星夜赶来褒中,以策万全。”霍弋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刘备及帐中诸人的面色,见自己话音落下时,刘备的脸色已然是转晴,心中顿安。 “哼!那你为何不直接来中军向主公报到,偏生要去你的后军,召集你的私属?可曾将主公放在了眼中?”刘封并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霍弋,他还是在垂死挣扎,希望通过离间自己的父亲与霍弋的关系,来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利益。 “卑将自东南来,见西南方向我军攻城甚急之时,有一精锐骑兵突袭我军后方,末将大急,便领着帐下千余亲卫上前助阵,不想,却正是末将的后军,后军新败,末将便顺路召集诸将,以示鼓励,哦对了,弋尚未谢过刘副军暂代后军主将之功,若非刘副军在,想来这帮兔崽子不知道要败成什么样子。”霍弋脸上写满了真诚,微笑道,丝毫不似作伪,仿佛他真真要感谢刘封一般。 可那刘封却似吃了苍蝇一般,面色阴郁的看着霍弋,不再做声。 刘备听了霍弋的话,方才笑道:“忠节将军公忠为主,孤向来最为清楚。来,且与众将说一说,这褒中之局,你如何来布置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八章 援兵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PS:感谢─╄OvЁ遁一书友的两张月票! 霍弋闻言缓声道:“主公一路追击张合、徐晃两将,消息一经传来,末将便在思虑是否要在其往关中的道路上截击,以全灭汉中曹军。但末将考虑到,曹军粮草悉数在南郑,此两将军马多为步卒,逃之必不得长久,但二人乃是久经战阵之辈,是以末将断定其人会在归途中觅一可驻防之地据险而守。” “末将观汉中地势,能够有粮草支撑其守,又可守的住的地方,唯有褒中一城。是以末将遣麾下精锐千余人提早潜入褒中城,扮作黔首,待其入城,我大军围困之际,里应外合,一举攻灭之!” 霍弋说的很简短,但是帐中诸文武,却悉数为之思虑之奇巧所惊叹。能够在敌人尚在逃跑的路上,便能够断定敌人会逃往何处,并准确的在此地设下埋伏,确实不愧少年名将之称呼,能够这般准确把握战场脉搏,并且料敌机先,这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能力了。 法正满面惊叹,往昔霍弋便是再过惊才绝艳,亦只是在远离成都的荆南,闻听他人传言,每每只觉时人过于夸张,但此刻近距离闻听霍弋的计策,再加之之前此人力排众议,行险道一举攻下曹军备粮之地南郑,可以不讳言的说,这汉中一战的首功,只能是这个年龄远远小于帐中人物的小将得了。 “霍将军真乃时下罕见之将才!主公慧眼识人!天佑大汉,有此天纵英才之人物。何愁大汉不兴?”简雍喟叹道。却不由他不喟叹,他跟着这个起于屡败之中的主公。往昔那种受人追迫,魂飞胆桑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反,头一回在正面之争中,力挫大敌曹军,这大快人心的滋味,又是旁人能够了解的? 似黄权、陈到之流自是不必多言,多半皆静静的看着帐中这眉宇间散发着自信昂扬的少年武将,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种对未来的希冀。 庞统缓缓的起了身。缓缓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转身面向主公刘备:“统常常自诩王佐之才,比之孔明,战阵之略犹在其上,此刻却也只有敬服。霍将军年纪虽轻,却当得起我军之肱骨,汉室复兴之希望之称。统。恭贺主公能得此良将辅佐。” 霍弋忙道:“弋怎么敢与诸位前辈叔伯相较,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举动,不敢当诸位的赞誉!” 刘备缓缓的转向霍弋:“绍先既然有了布置,那么此一战,绍先且全权指挥,待诸军到齐。便即刻发动攻势,一举攻下褒中!” “末将不敢擅专,还请主公收回成命,末将只在一旁赞襄即可。”霍弋晓得,自己的地位。远远还没到了那样的地步,怕是主公这般命令。亦只是客气一番,若是自己真的当真,去接令,自己便真的是傻了。 刘备眉眼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将令:“如此,也罢!士元,左右前三军何时可到?” “只在这几日便可到达。怕是赵将军最早到,另,赵将军于前日上报,俘获夏侯渊三子,夏侯霸、夏侯称、夏侯荣,已然发往蜀中,尚未请问主公,如何处置?”庞统问道。 闻听这三人的名字,霍弋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或许夏侯称的名讳他没有听过,但是与夏侯渊同死于定军山的夏侯荣,及蜀汉后期的名将夏侯霸,霍弋却是极为熟悉的。忙拿眼去看主公的反应,他当然不希望这已经到手的名将死于不明不白。但是他也不知该去如何阻拦。 “哦?”刘备闻言迟虑了一会,转而又道:“先行拘押,待此战结束后再行决断!” “喏!” 霍弋缓了口气,不立时斩杀即可,尚有机会去保全他们的性命。想到此处,霍弋却是一愣,这三人该是自己的敌人才对,何以自己这般看重?自己到底还是有穿越者的弊病,名将收集癖? “绍先既然回了军中,那么南郑是何人把守?”刘备转而问向霍弋。 “乃是末将麾下牙将韩平、赵统,俱都是沉稳之辈,应该是无碍!”霍弋道。 “哦?闻听子龙长子于你军中效命,可是这名牙将?”陈到闻言问道。 “正是!伯元极得赵将军之风,领军沉稳,极得军中要旨,骁勇的紧!”霍弋忙回到。 “虎父无犬子,想来赵伯元能当得起霍将军这般称赞!嗯,绍先既然回了军中,那么便领起后军都督的职责。封儿便领回原先部曲。” “喏!”两声截然不同的声音自帐中响起,一则是霍弋爽朗之声,二则是刘封抑郁之声。 帐中众人皆为得了霍弋的计策而高兴着,却无人注意到主公这个义子声音中透露的失望与不甘。 关中长安城,时近初秋,北地早早的迎来了灰黄的色调。这座没落之城更显萧条。 “丞相!刚刚接到的张儁乂将军斥候的急报!汉中局势危急,夏侯将军领骑队殿后,生死未知,公明将军与儁乂将军一道,领残军两万不到,因粮尽,只能避入褒中城,困守待援!请丞相速速发兵去救!”刘晔拿着一封帛书,言语之中不乏沉重之声。 “汉中之局势至此危局,实是我料敌不全之故,我没想到,刘玄德能调动这般多军马,才使妙才三人陷于此等险地。诸君以为,我该是出军,还是按军不动?”曹操看向殿中诸人。 “汉中乃是刘备必得之地,其倾全力而来,我军不敌已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妙才、公明、儁乂三位将军乃是我军股肱,兼且汉中尚有残军两万,若我按军不动,必矢军心民心,丞相甚重!”程昱一如既往的稳重,并不寡断。 “汉中乃是必救之局!我军若按兵不动,则关中之兵士气皆丧!若刘备领军乘势来攻,必迫我于窘势。彰愿领万余军士,驰援褒中!”曹彰冷声道。 “仲达!你怎么看?”曹操又把视野扫向殿中最为不起眼的一个人,尽管他刻意的掩盖他的身形,曹操还是一眼便看到了他。 司马懿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关中可战之将不多,只公子彰一人,但汉中不可不救,可令武都偏将军领一部人马与丞相同进汉中,如此,或可援褒中之局。”顿了顿,司马懿又加了一句:“兵势危急,宜速援!若再迟疑,不如按兵不动!否则,褒中为贼击破,悔之晚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三十九章 攻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曹操看向司马懿,虽说自己很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或许此人乃是此刻关中唯一一个能与自己思绪同步的人物,亦是唯一一个能在自己犹豫不决时拿定主意的人物,他发觉,自己越发老了,便是做个决断,都要迟疑许久。 曹操缓缓坐下,看向曹彰:“命,骁骑将军统骑兵万人为先锋,驰援褒中,我自领大军后至,另传书武都,令偏将军曹真领一偏师沿东狼谷至褒水一带等待大军到来。再召张既同至褒水候命。” “喏!”殿中文武皆应。 “丞相!关中粮草不多,宜速战!”程昱头一回说了一句违逆曹操言语的进言。这说明关中粮草确实不多。 曹操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各军即刻整军发兵,不可拖延,一切从简,速度越快越好!召集关中一切能召集的马匹车架。必须第一时间赶至褒中。” “喏!” 汉中,此刻的褒中城,已是濒临危殆,蜀军数万人,军容齐备,围住了褒中,左右前三军亦是稳稳到来。自褒中城头往外看去,只能看见让人绝望的,一无边际的漫天军帐。 “主公,褒中城内三将,皆是曹操麾下能征惯战之辈,光有内应还不行,我军必须消耗城内守军的意志,方才能使其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去关注城内!如此,才可一鼓作气,拿下褒中!”霍弋指着地图上的褒中城,朗声道。 “末将以为。我军兵多,可昼夜不停攻城。如此,曹军便是能够守下褒中,亦是疲惫不堪,到时,我军在半夜中发出信号,与城内斥候里应外合,可攻破褒中!” “善,便照着霍将军的计略来做!” 霍弋的计略使小小的褒中城成了血海。蜀军昼夜不停攻城,让曹军疲惫不堪的同时,亦是士气大振。城中三将皆认为,蜀军如此急切攻城,不为他事,定是丞相大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不日可到。蜀军怕夜长梦多,是以攻城逾急。 这个消息传到城内曹军士卒的耳中,极大的鼓励了城中守卫的决心,倒是堪堪与城外攻城之军杀了个平手,便是中军白毦,亦是未能在守城的曹军手中占得多少便宜。 连续攻城五个昼夜。双方士卒早已疲惫不堪,蜀军却仍旧留着一支精锐,便是霍弋麾下的后军,这支人马一直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第五夜,子时。往昔此时蜀军绝对不会再发动突袭,往往都要休战至天明才会复又攻城。城内的守军早已摸清楚了蜀军的攻城节奏。尽管受了三位将军的号令,即便没人攻城,也要时刻关注城外的动静,以防突袭,但连日的攻城使得每一个守城士卒都十分的疲惫。 城西,蜀军后军大营,霍弋站在将台上,扫视着将台下立着的自己的亲属,这些是他自荆南带出来的精锐,每一个都是他的袍泽,他霍绍先,人生中第一场万人以上的交锋战,今夜开战,他要领着这些同袍,砸开褒中的大门,以夏侯渊、张郃、徐晃的鲜血,将他霍弋的战剑染的雪亮。 霍弋沉声道:“自某从戎以来,大小十数战,未曾一败!今日我与诸君立于褒中城下!城内,是曹军的名将悍卒,你们可曾怕过?” 帐下的士卒俱都无言看着霍弋,不曾发出半点声响,只有火把的“噼啪”之声迎合着霍弋的问话,可是这些士卒手中紧握的战枪,脸上坚毅的表情,都在无言的诉说着他们的心声。他们知道吼声会惊动城内的敌人,只是缄默着,坚忍着。 霍弋点了点头:“今夜,我与诸君同生共死,同进同出,誓要破了这褒中,让北地士卒的鲜血染红这里的土地,让他们闻听我霍弋之名,便辗转难眠!” 依旧是无言的寂静,但是这些士卒眼中的狂热告诉霍弋,他们迫不及待,就要进发,攻进这危城! 霍弋下了将台,骑上了他的战马,斜首看向将台上的旗令官,那旗令官只将手中的赤旗使劲挥舞,霍弋麾下的士卒便立时以营为单位,随着各自的主官缓缓前进,除了脚下的脚步声,与身上战甲碰触的“铿锵”之声,没有任何杂声,整个霍家军,似噬人的史前巨兽,正吞噬着这褒中危城。 城上到底还是有未曾睡着的哨兵,警戒的战鼓声,号角声响彻整个褒中西城。 霍弋见城上戍卒已然被惊动,缓缓拔出身侧的战剑,斜指那并不高耸,却十分狰狞的褒中城头。与此同时,自后军军阵之中,突然飞出无数火矢,照亮了整个褒中西城。 城内各处,无数候命待发的蜀军细作,尽都鱼贯出了各自藏身之所,叶炤是这支人马的指挥官,城内的蜀军皆是霍弋简拔而出,多半是经过缜密训练的细作斥候,等到受到召唤,迅速的以百人为集结单位,各自往各自要负责绞杀的目标而去。无不是城中守备的要地。 叶炤纠集了两三百人,他要负责的任务却是最重,他要协助攻城部队,突破敌人的城门。所幸的是,他的麾下两三百人,都是久经训练的霍弋亲卫,手里头多半有些绝活方才能入选,可以说,霍弋为了这一战,是下了血本的。 褒中城此时的守将却是轮值到了徐晃,长长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看着城下似蝗虫一般涌来的蜀军,他心内涌起了阵阵无力感,转头看向北方,却不晓得丞相的援兵何时才能到。但他清楚他不能垮,周遭无数士卒将视野投向了他,他只能振作精神:“给这些狗娘养的点厉害瞧瞧!” 城头的曹军迅速机动起来,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西城内,有无数人影在闪动,像是幽灵。 徐晃看着城下的攻势,面色冷峻:“派人去让夏侯将军增派援兵至西城!敌人的攻势不弱,看上去,似乎都是养精蓄锐许久的精锐,不能大意了!” “喏!”那士卒领命而去。 霍弋的人马到底与褒中城撞至一处,多日的筹备,已然是打造起不少攻城器械,那高耸的井栏透着火光的影子成了城头士卒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尽管他们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但他们知道,这一回,怕是难守的紧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章 徐晃之死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徐晃不曾想到敌军攻势这般猛烈,派出去催援兵的亲卫到现在还是未曾归来,这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霍弋看着麾下的军士,似潮水一般涌向那并不高耸的城墙,曹军完全是以命搏命,城墙的优势在各类攻城器械的辅助下,早已失去了遮蔽的优势。双方便在那城头之上,你来我往的交锋,短兵入肉,没有丝毫折扣。 死神在这一刻疯狂的收割着人命。 叶炤还在忍耐,他领着三百余斥候静静的候再那城门之下。好些个下了城池似是往城内求援兵的亲卫都被他麾下的斥候抹了喉。 估摸着时间,叶炤突然自阴影中走了出来,领着那三百余斥候冲向了西门的守卫。 城外的蜀军在用巨木制成的攻城槌一次又一次的轰击着本就不是很结实的城门。后面的曹军不断的以滚木礌石堆积在城门道内,丝毫不曾注意到身后寂静到来的杀机。 “徐将军!城门破了!蜀军攻进来了!”一名校尉急急吼道。 徐晃面色一白,只见大队蜀军似蝗虫过境,扫灭着城内的守军。城门被攻破之际,守军的士气亦是在同时涣散。 “将军!撤吧!强硬在此撑着,只能成刘备的阶下囚!乘着兵乱,咱们自东门冲出城去!东面兵少!”一名亲卫校尉拉着徐晃的臂膀,急道。 “逃?还能往哪逃?”徐晃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那校尉,“传我将令,各军休要慌乱,往我处聚集,避免为蜀军各个击破!”冷静的他晓得,此刻最忌讳的便是慌乱。 可是城头的曹军此刻早已混乱了建制,兵找不到将,将更是找不到兵。便是徐晃的将令,又有几个人来听?连曰交战,士卒早已心神不属,此刻被破了城,早便急吼吼的往城下败退。 城外的蜀军见城头的守军军势已乱,更是加紧攻击节奏。 徐晃看着破败的局势,长叹一声,只得由亲卫护着,自城头下来,上了战马,一路避开蜀军,往东门而来。 东城,夏侯渊戍守的一段,此刻寂静的紧,隐约能听见西门那般喊杀震天,火光燎夜。 “夏侯将军,蜀军在城内有内应,已然攻破了西门,褒中不保,将军速速集结部署,出城吧!”一徐晃帐下牙将领着一众残兵败退至东门。 夏侯渊看了那报信之人一眼,只是淡淡道:“公明、儁乂不出城,我怎可出城,命令诸军备战,准备接应二位将军!” 北门的张郃却是今曰刚刚换防至这一带,此刻的他未曾得到西门破城的消息,可是西面火红的夜空,隐约里的杀声,让他莫名的不安,未曾有一夜,蜀军的攻势有如此声势,也不知道徐公明守不守的住。 张郃思虑一二,看了看北门外,寂静却篝火通明的蜀军大营,咬了咬牙:“集结三千人马,由我领军往西门驰援,剩余军马听我偏将号令。” 一众三千精锐在张郃统领下,往西门赶来。 霍弋领着李贺及一众骑卒攻进了西门,一路砍杀,却见一彪数百人马往城东而走。霍弋下意识的领着骑兵追了上去,此刻在败军之中还能纠集这般多的人马,必然是曹军大将了。 “贼将休走!”一众骑卒大喝,夹马急追。 徐晃守了数曰夜的城,早已疲惫不堪,此时见蜀军大将来追,已无战心,只顾架马而走。 霍弋见这一众军士装束整齐,那当头而走的更是着了一身极为鲜亮的铠甲,晓得这必然是一条大鱼,心中道,本来在褒中设下此局,便是要曹军在此地吃个大亏,此刻眼瞅着要擒住一名大将,怎生让你走? “备弩!”霍弋冷哼一声。 霍弋骑卒人人皆有马镫马鞍,只见那缀在前头的百余骑卒立时在马上站起身来,持弩而立。 “放!” 弩箭破风之声极为尖锐,让曹军奔逃士卒更为胆寒,前头那五百有余的士卒顿时被扫倒一大片,人仰马翻。 霍弋领着一众骑兵且追且射,尚未到东门,那将身侧便只有百余人。 但眼瞅着东门不远,已然清晰可见东门的城头。霍弋晓得,怕是此人要逃出生天之际。那百余曹军骑卒突然尽都人仰马翻。暗夜里自各个坊间迅速的飘忽出无数黑色身影,拔出短刃冲向了那些被绊倒的曹军。 一个黑影到了霍弋眼前:“末将叶炤,见过将军!” 霍弋笑了笑:“你小子倒也神出鬼没,刚在西门扫灭了守门士卒,又在此处出现!” “将军过誉,城内的地势炤已然都摸了个清楚,东门是敌军唯一可能逃脱之途,末将早便在此处设下了绊马索,前面更有铁蒺藜等物,西门一破,末将便马不停蹄抄近道来了这里。来人怕是一个都跑不了的。” 霍弋点了点头,这一战若说汉中之战的首功归了自己,那么自己这里的首功,必然是要交到这些个探敌先机的斥候营手中了。 叶炤自夸的话音尚未落下,却见一斥候牙将慌忙跑了过来:“将军,弟兄们一不小心,将一名敌将可手刃了,实在是他挣扎的过了,却不怪弟兄们手狠,不知轻重!” 待那斥候牙将将那首级递到霍弋面前,叶炤却是惊呼:“此乃曹军平寇将军徐晃。” 霍弋却是愣了愣,不想自己做梦都想与之交手的名将居然丧生在自己麾下几个不知名的斥候手中,人生之多变难测确实诡异。 点了点头:“将此首级收殓好,斩杀此人者,赏金五百,升牙将!” “将军,北门那边来了一彪人马,往西门而去。伊将军与之战至一处,落在了下风,高将军命卑下报知将军。北门外我军大营按兵不动,高将军问将军,是否要进寇北门。”一名都伯打扮的士卒行礼道。 霍弋点了点头:“将那支人马围住,不可走脱了去,北门那里不用去管。派人报知主公,西门已破,主公可发兵击北门。” “走,去会一会这领军支援西门的曹将,看一看,是那夏侯渊,还是张郃!” “喏!”诸军皆应。(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再战张合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却说这霍弋领着一众骑卒直奔张合的三千人马而来,城北的蜀军中军亦是同时动了起来,刘备很清楚,此刻乃是拿下褒中,乃至全歼褒中守军,进或擒杀曹军三名大将的最佳时机。 城北的防务乃是张合一手布置,此刻为张合为霍弋帐下部众所困,进不得驰援西门,退又不能奔回北门,真真是极为尴尬。 张合冷眼看着围在四周的蜀军,面色阴郁:“没想到,西门这般快便被突破,这可如何是好!却不晓得公明将军如何了。” “将军,却非是我军守不住西门,实则是城内有细作,乘我军注意力皆在城头时,里应外合,开了城门,这才放贼军进了城,公明将军由近卫们护着,往东去了。”一个退回城中的西门卫士在一旁道。 “唉,天意,谁能想到这褒中城乃是敌将设好的陷阱,如此心机,我军之败,亦是无可奈何了!”张合转头看了看北面,似是同时,北门亦是响起了喊杀声,火光冲天而起,远远的甚至能看见城外的火矢似是天降的火雨,射入城内。 “天亡我军,仗打到这个份上,实在是窝囊的紧!西门被破,北门亦是守不住了。公明往东去,来人,集合众军,合力往东门突围!”张合打了这么些年的仗,晓得此刻并不是逞强的时候,此刻不走,待到突破西门的蜀军大队到此,加上蜀军突破北门,那么。便是插翅亦是难逃了。 张合领出来的士卒因着要驰援西门,多半是骑卒。此刻闻听主将发令,晓得生机有无只看自己这一彪人马能否突出这包围了。 张合挺枪领头,领着一众军马奋力往东厮杀。 伊云到底还是年轻,虽说跟着霍弋经历了几仗,比之张合这等名将来,还是差了那么些,尽管城中屋舍密集,凭着步卒在城内的灵便。还是有极大可能拦住这一支人马的,但是猝不及防之下的遭遇,伊云能够下令包围已然是极为难得了,可惜张合领出来支援西门的,多半是曹军中的精锐,再加上有张合领头,士气大振。只一照面,伊云的人马便被冲散。 伊云很急,刚刚要围住,却被贼军脱困而去,只得领着帐下的士卒远远的追上,虽说步卒难于追上。但这一支人马看上去便不同寻常,领头的更是极为犀利,很可能是汉中三将之一。要是让霍弋知道他放走了这样的人物,一顿苛责是免不了的,便是自己在同袍以及那几位一同自山中走出来的老兄弟面前。亦是难于抬头见人了。 褒中城已然是乱作一团,蜀军与曹军交杂。情形十分复杂,你不知道下一刻,自坊道巷陌中窜出来的是敌是友,总要对过口令,再用火把照了之后才能分辨敌友。 霍弋领着一众骑卒自东门往城西急急赶来,大队骑兵在城内跑起来十分的拥挤,马蹄铁砸在青石板的道上,清脆而震骇人心。 远远的,霍弋似是发觉,远处一彪人马亦是全副骑卒阵容,往自己这里本来,霍弋一挥手中的长枪,身后并排的二十余骑立时立身持弩,更有百余骑卒弃了马,就近攀上了民居坊墙亦是备弩。 霍弋很清楚敌我双方的配置,自己麾下的骑兵,多半都在自己这里,对面来的声势极为浩大,看上去便不是自家兵士,霍弋驻马而停。静等敌军近身。 张合亦是一惊,暗夜里看不清楚对方的装束,只是看见敌人多半都是骑兵:“对面的可是徐公明将军?” 霍弋眼睛一眯,敌人认错了人,那却是最好不过:“正是!” 张合心中一喜:“张合在此!” 霍弋笑了笑:“放!” 一时间百数十支弩箭射向来人,张合面色一惊,只来得及将自己藏身马后,只听得身后一阵弩箭入甲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麾下将士的惨呼,数十人落马。 张合大怒:“贼将狡猾,可敢与某一战?”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张儁乂尚记得宕渠一战仓皇北遁的窘态否?宣汉城北,若非徐公明来军援救,你早成我枪下亡魂!如今徐公明已然授首,张合,还不速速受死?”霍弋深谙对敌的技巧,最好对付的敌人永远是失去理智的敌人。 张合果被激怒,心中又是一寒,原来徐公明已然丧命于此子之手了吗?冷哼一声:“贼子休得猖狂,看枪!” 霍弋与张合本就离得不远,此刻张合若是想要活命,便亦只能与霍弋一战了,伊云的人马已然自后头追了上来,此刻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有击败甚至斩杀霍弋,才能使敌军胆寒,突破敌军,到了东门,自有计议。 霍弋何尝不知道张合的主意,但此刻他已然是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激荡,他的手底已然是不弱,他很想知道,与天下名将正面交锋,自己的胜算又在几何? 手中的缰绳一进,提枪跃马而出,大喝一声:“喝啊!”直奔张合而来。 两人战马愈来愈近,此刻到了近处,霍弋重又看清楚那个在宣汉城北让自己险些吃了大亏的人物,面色蜡黄,却极为坚毅,眼眸里有着常人少有的冷静与自信,黑甲黑盔,便是战马亦是黑色,手持一杆虎枪,端的威风凛凛。 二人一交手,霍弋便觉着手中的枪一沉,枪杆之上传递而来的劲力十分惊人,便是自己的虎口亦是火辣辣的疼。往日里如指臂使的枪,此刻却极为难于掌控,几番要脱手而出,这却是自己出将以来,从未有过的局面。 张合心中更是惊骇,似乎此子比之宣汉城外更加难缠,自己在枪上的功夫下的极为深厚,为将二十余载,自忖在枪法上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已然是少有敌手了,昔日赵云亦曾交过手,算得上有来有回。 但是自己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似乎看见了那赵子龙的身影,张合倒吸一口凉气,振奋精神,奋力出枪。 二人电闪雷鸣间,已然出招五十余回合,两军士卒静静看着,四周的坊墙上占满了蜀军士卒,人人手持火把,照的两人交战的坊道通亮如昼。 曹军将士多半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这个主将,往日里便是再难的局面,这个稳重的男人亦是未曾让他们失望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二章 射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张合越战心中越急,他甚至能感受到北边城门那处,自己麾下将士已然是坚持不了多久,新至的蜀军左右前三军皆是能征惯战之辈,刘备的中军更是堪比天下强军中任意一支人马的队伍,兼且士气鼎盛,非是自己那一旅疲惫之师所能阻挡的,何况唯一能主持大局的自己并不在北门。 自己弃了北门的将士已经是不该,若是如此都未能安全抵达东门,与妙才将军会合再退走关中,岂非是对不住北门那数千弟兄? 霍弋手中的枪越来越快,张合心中越急,手中的枪却是跟不上节奏,好多次险些丧命霍弋枪下。 二人在这不算宽敞的坊道你来我往,直杀的天昏地暗,霍弋心中更是谨慎,这张合果然对得住五子良将的称谓,这般武力,若在平素,自己绝然不是对手,自己能堪堪与张合战成平手,多半得益于此刻自己一军在褒中取得的有利地位。 张合心中焦急,急切之间拿不下眼前这个大敌,心中思量着如何才能摆脱这厮突围而去之际,霍弋一枪搠来,张合堪堪抵住,却不防霍弋分出左手,抽出一柄利剑向张合腋下刺来。 张合惊出一身冷汗,猛一转身,躲开了这致命一剑。右手持枪,左手一按马首,身体浮于马上,左脚闪电踢出,直奔霍弋后脑而来。 霍弋却是惊骇这张合骑术之精微,无马鞍马镫作用下居然能做到如此程度。便是霍弋亦是无法做到的。只得一低首躲过这一脚,枪杆一用力。震开力虚的张合,枪剑并用,砍向张合的后背。 那张合却是一跃下马,躲过霍弋的兵刃,再一按马背飞身上马,挺枪便刺。 霍弋拿枪去迎,却听的自己身后军士散乱,一雷鸣声响起:“夏侯渊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霍弋心中叫苦,自己麾下能与此等名将交手的人到底还是太少,只得自己一人而已,本以为收了徐盛,能够为自己所用,徐盛亦是答应,却不曾想主公要走了此人。此刻却不是叫苦的时候。堪堪躲过张合的枪,脱离战场,往后看去,却见夏侯渊领着一众曹军精锐骑卒将自己身后的骑兵杀的大乱。 狭隘的坊道成了骑卒无法施展的最大障碍。转身不得的一众荆南骑卒,为曹军所袭,却是猝不及防。 那夏侯渊眼瞅着便要杀透蜀军军阵。直冲霍弋而来:“儁乂莫慌!且领儿郎们先走,某与你断后!” 霍弋心中叫苦,若自己不意气用事,与那张合短兵交锋,怕是此刻光是以弩箭射杀。那三千军马亦是成了刺猬一般,又怎会有此番境遇? 但此刻却不是叫苦的时候。霍弋冷喝道:“弃马上墙,以弩箭射杀!” 弃了与自己交锋的张合,由着亲卫们护着撤至坊墙边,抽了马背上的弩,取了箭囊,当先攀上坊墙,备弩射击。 霍弋麾下的骑卒亦是射杀的好手,况且这些个骑卒多半都备有强弩,索性将自己的马匹放开,堵住两军,各自上坊墙,以弩箭射杀张合麾下的骑卒,夏侯渊本待要杀透蜀军军阵,但忽然这些个蜀军骑卒人人弃马而走,战马受了惊吓却是在坊道里乱窜,便是夏侯渊骑术精深,亦是不敢再乱马中背驰,只得在另一边,眼看着张合这一支人马越战越少,却无计可施。 张合晓得这般下去,便只有败亡一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领着麾下残存士卒冲向乱马阵。他知道,只有与夏侯渊的人马合至一处,自己才有生还的希望。他本来是个烈士,但是宕渠一战将他的勇气耗空,在绝望之际,一心求死之时,徐公明救了他,但是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勇气再去直面死亡了,因为他死过一次,所以他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 所以他在援救西门无望之后,弃了北门数千将士于不顾,领着那三千人马要奔走东门,与夏侯渊合兵退往关中。但是此刻却不由他不愤死拼命,不突那乱马阵,只有败亡一途。 张合的骑队与乱马撞至一处,霍弋下意识的感觉到,那么一刻,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张合到底还是脱困而出,即将与夏侯渊合兵一处,此刻的霍弋手持弩箭,看着百米外的那个昂藏却又瘦削的身影,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弩机。 轻轻的呼吸,瞄准,扣动弩机。“嘭!”机簧撞击羽箭,“嗖!”霍弋甚至能看见那些微白羽飞出时的轨迹,那箭穿过无数军马骑士,准确的钉在了那个身影的后脖颈,飞出的血迹在篝火通明的坊道里十分的清晰。 “轰隆!”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夏侯渊下意识的看向坊墙上昂然而立的霍弋,他的脸色白了一白,只在一夜之间,此子连斩我两员大将! 曹军士气大挫,霍弋冷声道:“骑军上马!不要放走一个!” 关兴正立在霍弋身后,这一仗着实精彩,甚至他大多数时候只是站在一侧,静静关注,亦是有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当徐公明、张合先后倒下之时,关兴晓得,这一仗基本要结束了。只是圆不圆满,只看那最后一人,能否逃出生天了。 霍弋并不想放走那个汉中主将,催动胯下的战马一骑当先,追杀夏侯渊而去。 此时李贺正在集结自己的部属,却看见,霍弋、关兴两骑,追着夏侯渊一众上千骑在跑。急忙匆匆下令追击,自己领着一部分人马当先而去。 夏侯渊头也不回,他真的是胆寒了,便是他扫荡西北诸蛮,见惯了杀人盈野的场景,还是难以想象两员大将连续战死的场景。自丞相官渡大胜后,即便是赤壁之战,又何曾见过这般场景? 徐晃、张合二人虽算不得丞相麾下最勇武之辈,但是二人行军作战极为有章法,比之勇夫更为难得,如今二人皆已战死,自己怎么也难逃干系了。 夏侯渊一路奔逃,便是到了东门,亦是招呼守关士卒各自逃命,头也不回,奔出褒中东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三章 阴暗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张合的意识有些模糊,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突围而出的场景,此刻却是只觉脖颈间有一股撕裂感,下意识的,他撑起力气去摸了摸,却只感到一阵剧痛。 “将军!将军!夏侯将军,张将军醒转了!”张合这才注意到身侧的亲卫副将,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觉的喉间生疼。 “儁乂!”不多时,却见一昂藏身形出现在自己眼中,张合拿眼看去,却正是自己的主将夏侯渊。他极力要撑起身子,却被夏侯渊强行按住。 “唉,这一仗太过惨烈了!公明已然战死,儁乂,那一箭真是极为骇人!便是我都觉着你已然殁了。若非是你帐下亲卫执意护着你的身体,却无人晓得你竟然这般幸运,弩箭只是擦过你的脖子,医士来看过,要回复一段时间,可能恢复后,你的嗓音会有影响。”夏侯渊面色郝然的看着自己帐下的这个猛将,心中极为歉然。 却也是,张合中那一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必死之局,但是他麾下的亲卫千余人在副将的率领下硬是拼死也要保住他的尸身,硬是自蜀军的追击下突围而出,与夏侯渊的人马合至一处。却赫然发现,张合居然保得一条性命,只是那弩箭威力极大,几乎将半个脖颈射去,索性的是并未触及要害血管,极为危险。 曹军一路狂奔,出了褒中东门,便立时转道往北疾进。却是暂时脱离了霍弋的追击,实则多半是守卫东门的曹军士卒在夏侯渊一众人马出城后。由夏侯霸领着便拼死阻挡霍弋的军马,霍弋人马虽多。一时间倒也不敢轻易去追。倒是让夏侯渊走脱了去。 曹军一路往北,一路劫掠乡野,亦或猎杀野物,这一众两千余人的骑兵倒也未曾减员,顾着张合的伤势,在路过一处极为繁华的市镇时,掳了一个医士,又抢来一两马车。以供张合将歇。 褒中城,霍弋极为恼怒,眼瞅着全灭汉中三将的好局却是为帐下此人所坏,却不由他不恼怒。冷冷的看着阶下被绑缚着,却极为倨傲的夏侯霸,霍弋顿时一顿脑子疼。此人是良将不错,但是到底是夏侯渊的儿子。实则正史中夏侯霸投降蜀汉的原因亦是非常复杂的,但是要指望着这厮现在便投降,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斩之?是个人才,太过可惜。不斩?此刻东门下躺着的蜀军尸体却说不过去。这厮昨夜一战中,在东门死死抵住霍弋的攻势,硬是撑到了天明才力尽被俘。 霍弋摸了摸脑门。思虑半天,挥了挥手:“送往主公大帐,便说是夏侯渊的次子!” “喏!” 霍弋复又看着帐中诸将:“幼明!要你的斥候营集体出动,往北扫荡探敌,夏侯渊身侧只有一支残军。此人极为骁勇,不可放他走脱了去。汉中三将已去其二。这最后一人若能斩之,却是再好不过!” “喏!末将这便去安排!”叶炤领命而去。 霍弋正待要吩咐其他事情,却听帐外一声:“将军!主公派人来,要将军即刻往大营去一遭。” 霍弋却是极为懊恼,这里战事尚未完全结束,这便要自己去大帐,不是添乱吗?但是上命不可违,只得起身:“我去一趟,安国与我一道。叔跃集结我麾下所有骑军,交予李将军,待幼明的情报递回,立时发兵追击夏侯渊!” “喏!将军自去,进晓得!” 霍弋再不多言,领着关兴出了帐门,跨了马,领着一众亲卫直奔城北。 城北主公大帐,刘备正定定的坐在案后,刘封静立一侧。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站在帐下,仿佛空气一般,让人忽视。 “你说的皆是事实?”良久,刘备缓缓道。 “喏!卑下观察日久,此人之心,绝非在一城一地!其心甚远,堪比孙曹之流!”那黑衣人幽幽的道。 “父亲安排你近霍弋,你完成的不错。”刘封看向申屠强,笑道。 “为主公效命,乃是卑下的职责所在,无谓其他。”申屠强声调依旧平缓。 “这一件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刘备捋了捋袖子,目光如电的看向那黑衣人。 “马家人亦是知晓!”那黑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半步脸颊,若是霍弋在此,定然会认出,这却不是申屠强是谁? 刘备眉头轻蹙,手指弹了弹案面:“马家?” “喏!卑下多次在霍绍先近侧发觉马家死士,甚至在临沅城,这些个死士还曾经发动突袭,要击杀霍弋!” “父亲,马家竟敢蓄养死士,他们不过是一干文士,蓄养死士,其志不在小,比之霍弋不遑多让!”刘封冷声道。 刘备摇了摇头:“马家效命于我,还算尽职,依我看,这马家与霍家,必然有一些内在的联系,否则不至于此。霍家对我亦是算的上公忠,不过霍弋毕竟年轻气盛,不懂得收敛羽翼,露出了马脚,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不臣之心。” “父亲!可是申屠俊豪查出,此人麾下无端多出数名武将,皆是文武具备,可堪比军中宿将的人物,不可不防啊!”刘封急道。 刘备冷然的看了一眼刘封:“我将手底下最为隐秘的一支力量交予你掌控,不是让你无端嫁祸于人,霍弋忠与不忠,我心中自有定计。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也清楚的很!只是有些时候,该收手就得收手,否则……” 刘封看着刘备冷峻的眼光,心中一寒,在不敢多言,只得应诺而退,静立一侧。 刘备拿起案前申屠强交上的一叠绢帛,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霍弋自领荆南都督后的举动,轻声笑道:“我本以为,此子善战,却不曾想,对政事亦是颇有见地!” 刘封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注意的阴森,但很快又被他谦恭的表情掩盖。 刘备看了看申屠强一眼:“你去吧,以后无事不必来见我,好好在霍弋军中效命!” 申屠强感激的看了刘备一眼,只是口中并不说什么,只是应诺而出。 “自明日起,他们再不归你统领,重归我手中掌理。你的要求我答应了,我自会向霍弋要一支人马,并上你的五千军凑足八千人,即日便驰援孟达去,不可耽搁!”刘备看也不看刘封一眼,缓缓道。 “喏!”刘封缓缓行礼。 “报!霍将军应召前来,在帐外候命!”帐下一亲卫朗声道。 刘备阴冷的脸上立时如冰雪初融,堆砌笑意,缓缓出了帐门,亲迎霍弋而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四章 分兵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主公!弋何德何能要主公亲迎!”霍弋尚在中帐百米外,却见刘备远远迎来,自是要客套一番。 “绍先可算是自谦了,汉中一战我蜀中甲士能扫灭曹军,绍先当居首功,孤迎一迎又何妨?”刘备却是一把抓住霍弋的手,直往那中帐而去。 霍弋两世为人,还是不大习惯被人抓着自己的手,却又不知如何去摆脱,只得随着刘备的牵引,进了中帐。 到了帐中,却惊讶的发现帐中没有往昔似的人声鼎沸,却也是,否则又怎么会只有刘备父子出帐来迎? 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刘封,缓缓坐在案后。 “未知主公何事相召?末将正责成斥候营北出寻曹军余孽踪迹,残军不多,夏侯渊乃是天下名将,正该将神勇追穷寇才是!”霍弋看向主案后的刘备,不解道。 “嗯!绍先凡事公义为先,正是孤所看重的地方。既然如此,孤亦不多绕弯了。封儿,你来说吧?”刘备笑了笑,晓得霍弋是个聪明人,索性不拐弯子,转向刘封应道。 刘封闻言面色一凛,正了正面容,起了身,颌首道:“刘封见过忠节将军,自封识霍将军以来,向来敬重将军治军之严谨。封斗胆,向将军求一部三千人马,充实己军,往上庸援孟达将军。” 霍弋扫了扫主位上刘备的脸色,揣摩了刘备的意思,这算是私下见面,后军两万人乃是自己的部曲。这个时代,部曲是将领安生立命的根本。黄忠、魏延等皆有自己的部曲,便是蜀中的降将,似吴氏兄弟,蜀中的护军可算是他们的部曲,但是纵观本势力上下,私有部曲能够到自己这般规模的,不过马超、赵云、关张四人而已。 到底主公还是对自己这般年纪拥有这般多的人马心有忌惮了,以刘封的口来问自己要兵马一是要削弱自己的实力。二亦是在向自己试探,霍弋蹙了蹙眉头,虽说他的精锐人马皆在荆南,此次领来蜀中的部曲皆是新募,但到底要把亲手训练的士卒送出去还是很心疼的。 但若是不给,定然逃不过一个拥兵自重的坏映像。若是给了,刘备若然以为自己好欺负。三番四次要瓜分自己的部曲,那时,又该如何? 霍弋摸了摸额头,这样的枭雄人物,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眼下却是形势比人强,霍弋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刘封见霍弋久久不言语。以为多半是要泡汤,试探道:“绍先将军?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霍弋自沉思中为刘封惊醒,心思一惊,自己这般迟疑,多半要让刘备多想。下意识的看了看主位上的刘备,却只看见一副和蔼可亲的人主模样。 霍弋摇了摇头:“弋只是在想要给刘副军哪一部人马。却并非为难,皆是效忠主公,霍弋的兵,便是主公的兵,主公但有所令,弋莫敢不从!却不知刘副军想要弋麾下哪一部人马?” 刘封见霍弋答应,心中大喜,他在后军掌理过一段时间,虽说只是个傀儡,但到底还是见过后军的犀利之处,虽说多半是新募的卒,却是十分精强,又哪里会去挑哪一部:“绍先将军言重,后军皆是强军,忠节将军肯割爱已是极为大度了,封又怎么敢去点名要哪一部?” 霍弋强装笑容:“那,刘副军是否要弋调军官,还是只要部卒?” 刘备却是在主案前笑了起来:“绍先果然不孚孤之所期,真乃公忠之将。只给他士卒便可,武官还是留下,毕竟还是心腹用起来趁手些,若是再点走你几名战将,却是太过分了些!” 刘封点头称是,后军的那些个军官他是领教过的,只认霍弋,便是调给他,他却是不大可能使唤的动的。到底还是自己的军官用的顺手不是? 霍弋心中却是心中无奈,实则这三千军出了自己的后军大营,便不再是自己的军马了,难道自己看不出来? 起了身:“主公,卑将帐中尚有计议,不敢多呆了,若主公无事,弋这便去了!三日后,刘副军可至褒中东城点收军马。” 刘备颌首道:“去吧!待诸事毕,庆功会之上,再表绍先的战功!” 霍弋却是并不多话,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大帐。 褒水北,赤岸。一队声势极为浩大的骑兵队正轰然南行,踏着褒水平坦的冲积平原,极为迅猛。却见那大旗上书“汉行骁骑将军鄢陵侯曹”,中军一员大将,身披黑色铠甲,生的极为高大,猿臂长目,手持一柄画戟,跨环首刀,身背长弓,胯下一匹棕色战马,正催促麾下部众往南疾进。 “离东狼谷还有多远?”这将军回首看向身侧一瘦弱汉子道。 “不足五十里!”回答简洁有力。 “令全军加速,务必在夜色到来前,到达东狼谷,与武都偏师会合。褒中之局危殆,若城破,我等援救便是失败。” “是!公子!”身侧的战将悉数应道。 “我说了!在外叫我将军,这是军中!非是你我在许昌城内放马斗鸡的时节!”曹彰虎目扫向身侧的武官,冷声道。 “喏!将军!”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领着万余虎豹骑先行的曹操公子,受封鄢陵侯的曹彰,此刻他以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之职。受了曹操的将令,领万余虎豹骑,南下救援褒中。 这些人马极为精锐,乃是北地骑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曹彰看着这些军马,他很有信心在平原决战之中,可以以一敌五,扫灭那些蜀中弱兵。 东狼谷,刚出谷口的曹真看着身后的人马,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汉中的局势,多半此刻已然是晚了。蜀中倾其所有,更是自荆南调来了近日声名鹊起的猛将霍弋。集结十数万军马攻击汉中,武都一带更是受马超的蛊惑,羌氐两族人都起来反叛,此刻的武都亦是十分危殆,偏生自己还要领一支偏师来援救汉中,他转头看了看武都方向,可要撑住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五章 虎豹骑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此刻的汉中一片欢腾,蜀军除往北扫荡残敌的霍弋一部,并着徐盛领着的赵云部骑兵队,多数人马已然随着刘备往南郑而去。 韩平早早的交换了南郑守备权,带着人马,压着两千余王平的部众俘虏往褒中而来。霍弋并不觉得交出三千人马有多亏,战败的曹军留下了大批俘虏,逾万人。霍弋只是将其中家眷皆在汉中,且对曹操并无归属感的俘虏两千余留下,其余九千余人悉数交给了主公。 加上韩平带回的两千人,便是交出三千人,霍弋亦是稳赚不赔的。 霍弋并不清楚,曹操大军已然南下,因为他的斥候早早的传回消息,关中囤积的粮草并不多,只可供曹军固守关中之用,并不能支持大军南下与己方决战。 霍弋调出了所有骑军,由李贺领着,跟着徐盛往北扫荡残敌,一路追踪夏侯渊一行败兵的踪迹。 刘封在三日后,接收了霍弋交出的三千人,多半是自俘虏中精选而出的精锐曹军,小半是霍弋挑选而出的山越人。一句话,多半是霍弋不敢推心置腹的部卒,都是自江东人,北边的曹军里挑出来的俘虏。 刘封倒是不挑,兼且山越人作战勇猛,曹军驻防汉中的士卒,皆是一时之选。比之他原先的五千部卒,实在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刘封本身已经做好了霍弋要与他扯皮,拖延交付军士时间的打算,没成想霍弋真真是言出必践,自己刚一到其营中,这三千人已然是整装待毕。兼且装具十分精良。皆是缴获的曹军器械中的上等货色,一看便是汉室作坊里出产的利器。 刘封不是个较真的人,几番与霍弋为难实在也是因着自己地位的尴尬,不得不出下策以期能有一众部卒保全自己。此刻霍弋的所作所为,已然是极好的姿态。刘封并不多言,只是诚恳的行了一记军礼。 按说以他公子之身份,本来自不必与霍弋这般执礼,但此刻刘封是真真的感到歉然了。霍弋自是不会再与他计较,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多一个朋友毕竟好过多一个死敌。况且刘封的身份不低,为人处事更不似马谡那般苛刻孤傲,他的几番设计并未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能够与之和好,却是霍弋极为乐见的。 刘封临行前,主公的人马皆已往南郑而去。整个蜀军只有霍弋一人来送刘封,却不可谓不世态炎凉,自诸葛亮、关羽进言冷落刘封后,刘封的地位已然早不如往昔那般,自然交好于他的人便少了。 送佛送到西,霍弋更是选了一柄百炼钢制成的利剑,赠予了刘封。宝剑赠英雄。乱世之中,有利器傍身到底还是好的,却没有一个从戎的人物不喜欢利器。刘封心中更是感慨,为自己前些次盲目去得罪这样的人物感到极为懊悔。一力主张将自己座下的战马赠给了霍弋,此马乃是主公神驹的卢所产,极为神骏,乃是天下少有的好马,比之赤兔、的卢或有不如,却也是难得的紧了。 霍弋本不受,却耐不住刘封的死缠烂打。只好接受了下来。 关兴、叶炤、赵统三人却是极为惊讶,三人自是晓得刘封在霍弋进袭南郑时做的什么事,此刻见二人互赠剑马,似是极为亲厚,皆是互相看了一眼。十分不解。 看着刘封远去,霍弋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想着,只望你能活的长些,不管如何,你那义父对你实在不大好,也怪你有眼无珠,怎么敢认这种枭雄人物做义父? 霍弋想到此处,却是心中一震,自己身为人下,怎可在私下里妄自揣测主上的不是?罪过罪过。 霍弋转身欲归褒中,却见远处一骑急速而来,来人翻身下马,十分惶急,更是摔了一脸烟尘,来不及抹去,便单膝跪在霍弋面前:“将军!不好了!李贺将军、徐盛将军在褒水中段遭遇曹军大队骑兵,猝不及防之下,大败。李贺将军为曹军一将射伤,徐盛将军正领着军马往褒中退走!” 霍弋脸色一白:“什么?”转而却突然想起,自己的骑兵虽说人数不多,加在一处不过五千人不到,算上徐盛的三千人,也有八千骑卒,怎么会在追击途中败退? 稳住心神,霍弋缓缓问道:“曹军有多少人?” “万余人!主将乃是鄢城侯,北中郎将曹彰!副将乃是偏将军曹真!”那斥候喘着粗气,一口气道。 “虎豹骑!”霍弋倒吸了一口凉气,怪道以自己超前装备的五千骑兵也只能败退饮恨,原来是支人马。 “我军损失几何?”霍弋急道。 “只损了徐将军麾下一千余人,曹军似是远道疾驰而来,人马困顿,故未曾追击,只是刚一交锋,便力挫徐将军,李贺将军领军冲杀,被敌军中一长臂将军一箭射翻,所幸未曾伤及要害!”那斥候好容易喘匀了气,方才一口气将情报说完。 霍弋这才点了点头:“你速回军中歇息。” 转身看向关兴、叶炤:“安国,领我亲卫中军前去接应徐、李二将。幼明,着斥候营密切关注北来之敌动向,再加派一队人马往南郑报信,便说,曹操亲领大军进犯汉中,要主公速速备战。” “喏!”关兴、叶炤二人应诺而去。 霍弋却是招呼了赵统,领着一众亲卫急急回了褒中,更是召集诸将议事,曹军南下,声势必然不小,因为曹操如若想重夺汉中,必然要领大军而来。 霍弋并不敢放手去赌,他不清楚是否因为自己的到来,使得这段历史有了变化,或许曹操便是真的要来夺汉中亦未可知。 南郑距着褒中不远,但汉中蜀军数目庞大,便是主公领军往褒中而来,到底还是要两日时间。两日时间,已经足够北地的精锐骑兵——虎豹骑南下褒中了。 霍弋并不确定自己的这支算是历经数阵历练的军马,能在正面交锋中战胜这天下强军,比之白毦或更胜一筹的真真强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六章 对峙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的人马集结的很快,事实上久经训练的荆南卒已然是十足十的精锐之师了,他们保有了南蛮特有的骁勇之余,更多了军纪及号令的约束,又经汉中数战,已然颇有些强军的气势了。 霍弋看着麾下这群骁勇之士,心里到底还是安稳了些,虎豹骑便是再精锐,亦不可能在刚一交锋时,便将自己麾下这两万精锐摧灭不是? 曹彰一路南下,途中只是遇到一支成规模的骑军阻截,却再也未见有任何蜀军,本能的,他觉着有些不妙。或许,褒中城已然为蜀军所破,他已经来迟了。 路上只有零星的斥候,但往往他遣士卒去捕杀,却未能捉住一个。偏生他派出去的斥候没见着一个能回来报信的。曹彰有些恼火,仿佛自东狼谷与曹真会合后,便如两眼一抹黑,探听不到蜀军半个消息。 “子丹,如今我军南下速度极快,已然与后边父亲的大队人马脱节,我本欲南下疾进,以迅雷之势抵达褒中,会合妙才将军,但自入汉中,我军便探听不到半分消息,再往前,我怕有危险,你怎么看?”曹彰喝令大军止步,原地待命,自己却与曹真就着一临时搭起的帐篷,细细的对着地形图,讲起局势来。 曹彰虽不喜文事,但到底久在军中,对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极为敏感。此刻见局势不对,便立时要与曹真商议对策。 曹真乃是军中宿将,官位虽在曹彰之下,其勇武谋略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曹彰想来对其是十分敬重的。 曹真指着褒中城道:“褒中处褒水下游,西接谷道,东控南郑。南扣阳平。地位不可谓不重,但其城池低矮,纵然妙才、公明及儁乂三位将军勇略过人,亦是难于守住,要知道。刘备此次乃是倾益州所有,誓要拿下汉中的。照我看,褒中此刻便是未失,亦维持难继了!若是褒中为蜀军所破,我军便是南下,亦是无所益助。” 曹彰闻言讷然。扫视案上的地形图,却不知如何是好。是了,若是褒中已失,自己这一支人马即便南下,亦是没有太大的必要了。他很清楚此刻的关中的情形,维持此次大军南下的粮草。不过只能支撑三月,与蜀军决战必然旷日持久,若真与蜀军交战于汉中,真是孰为不智! “所以,此刻,我军最需要的,便是褒中的近况。只是……”曹真亦是无言。他晓得军中的斥候细作派出去大半,皆未有一人回报。 曹彰烦躁的将地形图草草卷起,一拳砸在案上:“子丹,难道我军便只能据守在此等大军到来?亦或者,直接撤军而走?” 曹真无言以对,他性格内敛,沉稳,往往无把握之际,鲜少会断言一件事情。 曹彰虎目血丝横生,他很焦急。他晓得汉中三将对自己的父亲意味着什么。夏侯渊自自己父亲骑兵伊始便追随左右;张郃、徐晃虽说是降将出身,但是曹彰晓得这两人的本事,论武勇,自己尚有半点信心,但是论将略。自己是远远不及的。 若然这三人有失,对于自己的父亲必然是极大的打击,自己更无法对自己的父亲交代。 汉中兴势县境,一队残败的军马缓缓而行,人困马乏之下,进了兴势县城。此刻的汉中虽说局势已定,但大半领地尚在曹军掌控执掌,便包括了这东北部的几县。夏侯渊知道,自己若一路直奔北边,必然要落在追兵手中,凭着自己麾下这人困马乏的两千人,还不是分分钟成了蜀军的阶下囚? 是以他在往北行进数十里许后,改道绕过南郑,直往汉中东北的兴势县,一则到底兴势到底是一座县城,自己逃到这里,还能寻的不少补给;二则,兴势县紧邻兴势山,地势险要复杂,更是邻着汉中通雍州的骆谷,虽说艰险难行,但自己在兴势县补足给养,领着两三千人,还是能够回到关中的。 霍弋到底还是对这个时代的了解极为有限,他更是未曾想到,夏侯渊居然会选这一条险道归于关中。便是再往东边的子午谷,霍弋亦是派了大量斥候巡弋。偏生这东北一条道,霍弋只是派了极少数人往探,只是催促主公速速派人去接手兴势县城,再无过多关注。 在他看来,夏侯渊最有可能逃离的方向还是正北方的箕谷。此处地势极为平坦,他几乎全是骑兵,走脱极为容易,而且曹军大举南下,走的亦是此处,若是夏侯渊想要获得援助,走这一条道,是最为可能的。 霍弋在这一条道上,派出了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斥候哨探,是以曹彰军中的斥候刚刚出队来探,便被霍弋的斥候捕杀,曹彰又怎么可能自这些斥候身上得到回报的? 南郑的刘备亦是得了霍弋的探报,大军集结往褒中而来,此处乃是镇守汉中望蜀中去的要地,亦是刘备选定的要与曹军决战之地。 曹彰到底还是不敢冒险,虎豹骑虽是精锐,但他面临的到底还是名震天下的刘备,自己的父亲亦是要打起精神对付的枭雄,却不似北边的乌桓、鲜卑那般容易对付。着令虎豹骑退后至褒水中段,静静等待曹操大队人马到来,再做计议。 霍弋亦是看出了敌军的意图,凭借重生而来的记忆,他晓得这一仗多半是打不起来,兼且自己已经探明关中的粮草并不多,曹操若是真的枭雄,必然不会轻易与蜀军在此地对峙决战,因为那样,必然是兵败的节奏。 经历了赤壁一役,曹操的胆气亦是越发的小了。 刘备的军马三日后完全到来,南郑交给了黄忠镇守,阳平关有字蜀中调来的张任领数千新军把守。整个褒中城内外,云集了近十万人马,霍弋此刻无比清楚,这一仗,曹操便是勉强开战,亦是要吃亏了。 且不说这十万军马的数目之庞大,便算精锐,曹军自属地内临时调集的军马,又怎么比的过刘备筹谋多时的兵马精锐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七章 关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褒水中段,十日后,曹操的中军亦是集结完毕。此刻的褒水近侧,集结了十数万人马,但是双方都保持了一定的克制,没有一个人去挑衅对手以发动这场战争。 曹操很清楚自己的后勤补给是大问题,大军到此并非抱着与蜀军决战的目的,而是为了保全汉中三将,尽可能的减少汉中之败带来的不利影响。 “彰儿,可曾派人寻着了妙才三人?”曹操到了大营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曹彰打听夏侯渊一众人的下落。 曹彰无奈的摇了摇头:“父亲,我派出的斥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多了,但是目前尚未有一人归营,端的十分诡异!到了此地,我军便如两眼摸黑一般,得不到半点消息,儿子不敢冒进,只能困守此地等待父亲来,再做定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褒中城已然陷落!只是我军伤亡情况,妙才将军三人踪迹,尚不得而知!” 曹操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仿佛头风又犯了起来,钻心的疼。 “让仲达,自中军挑几百斥候,往南探明敌情,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到我军战将踪迹!下去吧!”曹操无奈的挥了挥手。 曹彰虽勇悍,但最惧怕自己这个父亲,向来对曹操的话是言听计从,出了帐门,便直接寻司马仲达而去。 数百轻骑自曹军大营飘忽而出,以十人一队为单位,分散四方而去。 刘备按剑端坐帐内主案,帐中文武齐聚,阵容鼎盛。实在在霍弋看来,刘备实在是让曹操打怕了,曹操亲率大军到了汉中。已然是让刘备慌乱了起来,居然让全军按兵不动,静观曹军动向。 以至于霍弋一力主张要吞灭了已然十分激进突出的曹彰一部,败曹军先锋,以寒曹军士气。 但是刘备却不允霍弋出战。在他看来,先期而至的曹军皆是曹操麾下最为精锐的虎豹骑,若是贸然行事,却吞不下这根硬骨头,便会陷入被动。刘备晓得曹军粮草稀缺,是以更倾向于庞统所建议的闭关清野。与曹军对峙,待其粮尽时,曹军自退。 霍弋却是急了起来,因为,他派往关中的斥候早已传回消息,关中驻扎的精锐曹军不过两三万。曹操此次调动的出了虎豹骑这一支精锐外。尚有中央禁军,亦是能征惯战之属,剩余的多半是雍州司隶一带的郡兵,战斗力极为一般。 若听了他的建议,与曹军决战,能否速胜且不说,若是调度得当。掌握好时机,将这一支曹军全灭于汉中亦未尝可知。若真正全歼此地曹军,那么便意味着关中亦是空虚,对于此刻最需要地盘人口的刘备来说,却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法正却是冷然道:“我军新平蜀中,又得汉中,若再急于攻取关中,势必使根基不稳,若一着不慎,便要输却全局。霍将军之言或可一行。但危险性太高!” 霍弋埋下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军中呆的时间太长了,考虑事情往往只从军事一道来思虑,却不晓得这是关乎这个势力未来的一场战争。要考虑的不单单是军事。自己比起法正、庞统这一干人物来看,在判断局势一途上,确实差了许多 想想自家的主公刘备要与曹操、孙权等天下枭雄人物对敌,主公若是个盲目冲动的莽夫,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偏生自己又是一个爱出险棋的人物,这种稳重,更是自己要去好好领会学习的东西。 霍弋明了了这个道理,便是自己说的再有道理,怕是主公亦不会听自己的,只得收了心,安稳的训练军士,处理营务,闲暇时,寻关兴、赵统练一练武,与赵云、陈到谈一谈练步骑兵的心得,倒也十分安稳。 转眼半月已过,北边的曹营依旧岿然不动,霍弋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曹军的斥候霍弋虽每有全部拦住,但到底自一些俘虏口中探得了消息,曹操正下令疯狂的寻找夏侯渊等三人。霍弋亦是在找,但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那两千余曹军便似飞灰一般,消失了。 却说夏侯渊领着那两千余残兵,出了兴势县,护着张郃沿着崎岖的骆谷谷道,一路往关中迤逦而行,这一路行的极为艰难。但是谷道虽难行,却是汉中通往关中最近的一道,半月有余,这轻装简从的两千人马终于是到了关中。 武功县县治终南镇,一旅疲师出现在县城东南,城头的郡兵慌了手脚,落了城门,找来了县尉。 陈堂自城头往下看去,心中极为慌乱,他知道武功县往南不远,便是可直通汉中的骆谷道。这些人马却是什么来头,若是汉中的败军倒还好说,若是蜀军翻山越岭而来,却如何是好? 陈堂是武功县的县尉,掌管着一县兵事,虽说只有数十个县吏郡兵,但他仍然大着胆子冲城下的那缓缓靠近的兵马大喊:“来者何人?” “汉征西将军在此,还不快速速开城门?”一道洪亮声音自那数千军士中响起。 夏侯渊端坐马上,闻言却是面色一黯,自己打了这般大的败仗,人却是丢到家了,只怕这征西将军的名号多半是保不住了。如今,自己又有何脸面报此名号? 那县尉晓得这些人马自己便是闭着城门亦是无济于事的,只得开了城门,他虽只是一县县尉,但左近便是曾经的汉都长安,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晓得征西将军是什么人物。 夏侯渊领着一众疲惫之师进了武功县,当即道:“派人报知丞相,便说,夏侯渊已然败回汉中,请丞相降罪!” 陈堂愣了愣,方才晓得,自己迎进城的,真真是个大人物,若说正席将军自己没听说过是谁,但夏侯渊这个名字可是威震陇右的存在。 陈堂忙点了点头,这边吩咐县吏去安排。 夏侯渊看了看重伤不起的张郃,此刻的张郃由于长途颠簸,已然沉沉睡去。 夏侯渊叹了口气:“再寻一良医至军中,要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八章 退兵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算是看清楚了汉中此刻的局势,安于现状的刘备不打算得寸进尺打这一仗,实则整个蜀中亦是消耗甚重,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黔首数度反叛,抢掠送往汉中的军粮。 苦叹汉中鸡肋的曹操逡巡不前,不知是打还是不打。是以霍弋把目光转向了训练自家的斥候,后军轻易不能动,霍弋可不想不经意间挑动两大势力交战。但是此刻无论敌我都在寻找夏侯渊那一路人马。 此刻的汉中在两郡对峙之间,大量的斥候细作行动其间,霍弋意识到,这是一次极为可贵的训练自己麾下专事刺探军情斥候们的机会。是以他将营中的斥候数百人悉数放出,以十人为一队,猎杀在汉中活动的曹军斥候。 司马懿十分抑郁,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负责的情报一块诡异的困难。且不说曹军在汉中近月,方才打探到褒中陷落,有人自褒中逃出的消息,便是此刻,他甚至发觉,麾下的斥候在成建制的消失。 司马懿晓得斥候对于一支精锐之师的重要性,是以自他在曹操麾下负起掾属之责,专事情报探知与军情参谋的职责后,一直在加强斥候、细作的训练。却不曾想,这刘备麾下的斥候如此犀利,自己苦心训练的斥候居然大量阵亡,却不由他不郁闷。 事实上曹操自入汉中后,便对司马懿的作为十分不满,曹军自入汉中便立时如行在夜路当中,伸手不见五指。便是连起码的情报亦是要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去分析猜测,习惯于掌握全局的曹操不由的愠怒。 司马懿却是有苦说不出,自己自打负责这情报工作开始,便未曾遇到过这般状况。现在,斥候们甚至都不敢出营门,仿佛这褒水中段的曹军大营外,都是噬人的野兽。无数奇奇怪怪的传言在曹军斥候们中间传递。便是即便受了将令,出了营门。曹军斥候亦是数十人一道,更不敢落单。 曹操有些抑郁,汉中之战打到如此地步,却也十分窝囊。本以为凭借汉中三将之能,以三万精锐,便足以拒刘备于阳平关南。定军山东。不曾想,只是旬月时间,情况便急转直下,汉中三将更是下落不明。 夏侯渊乃是自自己起事起,便一直跟随自己的宗族大将,屡建功勋。乃是自己最为器重、信任的大将之一。徐晃、张郃虽拔于降将,向来亦是对自己忠心的紧,徐晃有周亚夫之能,张郃更是机变善战,能攻能守。 三人具是自己的心头肉,舍其一,曹操都是不能接受的。偏生此刻的三将再无一丝消息,由不得曹操不抑郁焦急。 但关中粮少,此刻的大军多在汉中待一天,便多一丝危险,自己又不能不顾忌这大局,曹操顺着大帐出了帐门,看着西边的日落,心中十分彷徨,只是他本能的在那夕阳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难道说。自己真的老了,便是连这样的事情都要前后思虑,难做决断了吗? “报!关中急报!”一名亲卫递上了一封帛书。 曹操由恍惚中结果,看见帛书上书“武功县尉上”,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小小的县尉居然不顾礼仪。越级上书?翻开来,曹操却是眼睛一亮,但细细看去,脸色又阴郁下来。 转头道:“召集诸将诸掾属大帐议事!” 刘备还是在疑虑,曹军固然粮少,但是自己若真与曹军决战于此,自己到底还是怕输了这一阵,好不容易自己有了现在这份家业,他已经厌倦了亡命的征程。与曹军对峙于此,曹军终会因为粮尽而退走,而自己到底是攻下了汉中,日后再徐徐图谋西凉、关中未尝不是上策。 法正更是极言:“我军已然稳坐汉中之地,曹军粮尽必退。我军只需向曹贼示出我军要保有汉中的决心即可!如此,曹军若想与我军一战,亦是要衡量一二。毕竟曹操所领之军,乃是关中军马全部,若败了这一阵,失却的就不仅仅只是汉中那般简单了。” 庞统朗声道:“孝直说的不错,我军可分兵一路往沿褒水一侧,往北去,假意截断曹军退路,再加派一旅轻师,截其粮道。曹军必然惶急,退军是必然的!” 刘备点了点头,更是下定了决心,按照庞统之言做了部署。这一回却是没有霍弋后军什么事。沿褒水往北去的是黄忠领着的本部人马,截粮道的,乃是赵云麾下的骑军,想来以赵云及徐盛的本事,曹军的粮道怕是要危急了。 正待刘备于帐中部署一切,要逼退曹操时,叶炤却在帐外高声道:“禀主公,霍将军麾下斥候营牙将叶炤有要事求见!” 刘备正在布置人马,被人打断却是极为不悦,但到底是霍弋的人,霍弋此役居功至伟,不能扫了霍弋的脸面不是,只得道:“进来说!” 叶炤一进帐门,即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麾下斥候发觉曹军退走了!事关重大,将军又在主公处,是以末将不顾其他,直来主公处报知。” 刘备闻言大喜,如此便不用大费周章,要去布置一切,逼退曹操了:“哦?如何确定曹军在退走?” 叶炤闻言道:“日落后,曹军军营虽一片寂静,但末将麾下有善听者,曾闻听曹军营中曾十分嘈杂,有兵器甲衣碰撞之声,待两个时辰后,其营中又十分寂静,只有鼓点在敲动!是以那斥候近前,却发觉往日里戒备森严的曹军毫无反应,到了近前却发现,那些守夜的士卒皆是草人,而鼓点则是绑了羊在鼓前。营中更是空无一人,只是篝火通明!”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既如此,命各军出骑兵追击,不可恋战,只需保持恫吓即可!” “喏!”帐中诸将悉数应诺。 霍弋更是轻笑,等的便是这一句,曹丞相,你若以为你能毫发无伤的离开汉中,便也太过视我蜀中无人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四十九章 图谋夜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领着一众亲卫及李贺麾下的骑兵出褒中北门,自有斥候营导引,追杀曹操大军而来。有麾下这些精英斥候的导引与侦查,更不必去怕曹操这个乱世奸雄会使出什么伏兵的诡计来。似赵云黄忠等将领,亦是由霍弋麾下的斥候营帮助引导衔尾追杀。 赵云、黄忠、徐盛等将皆十分稳当,毕竟主公刘备要求是只求恫吓,不求杀伤。兼且他们并不晓得霍弋麾下这些斥候的厉害之处。一路追来,也只是亦步亦趋,不敢过分靠近。 霍弋是个急脾气,曹军退走必然是分拨缓退,必然是有部队殿后,亦有部队充当护卫队,游弋全军左右以成护卫侧翼之势。而往往充当这些角色的多半亦是骑军,十有八九便是曹彰、曹真两人统领的虎豹骑。掩护大队步卒撤离,必然行动极为缓慢,而自己这一旅骑兵尽可虚实相应,在这个天下雄师面前,剐下曹操一块肉下来。 霍弋心中极为恼火的是自己麾下的骑军统帅在交手第一回合便被射伤,更是打了个不大不小的败仗,虽说自己麾下的骑兵并未损伤多少,但是这却是对霍弋的极大打击。他就是要看一看,到底这所谓的天下雄兵长的是个什么鸟样! 一路策马追击,又寻机将养马力,曹军在过道上的几次伏击,亦是在斥候的侦查之下毕露殆尽。殿后的伏军多半被霍弋抄后亦或者正面击溃。霍弋领兵的理念第一回在战场上得到了实证,能够第一手得到确切的情报,便等同于掌握了战场的脉搏。依靠着霍弋自前世继承的记忆,这些斥候们之间都有着极为效率的联络方式。 而霍弋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将埋伏的曹军杀的丢盔弃甲。便是仗着自己手里这支王牌。兼或霍弋的马军实在犀利,或许骑术合击阵法比之虎豹骑或有不足,但是其马具犀利程度却是在虎豹骑之上,马镫及高桥马鞍的确是骑兵的质变装。 霍弋的人马一路疯狂追杀,终是在第三日傍晚。追上了曹军后部,霍弋并不急着冲杀,他要搞清楚,这曹军后部的虚实,机会永远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是抓住机会却不能盲目去冲。毕竟自己麾下只有四千余骑兵,对方的后部自扎营规模来看,便不少于两万人,而往往一军撤退时,留在最后的部队多半是精锐之师,因为他必须能保证大队人马安全的撤离。 霍弋在等叶炤的斥候来报知这一部人马的虚实。 夜。银月高悬,霍弋却是想起,这正好是中秋之期,汉代拜月之风不盛,但是自后世来的霍弋此刻却是心情寂寥。或许自他穿越而来的那一刻起,他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孤独的人,虽说后世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地方亦或者人物。但是霍弋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了那么一丝感慨。 “将军!”霍弋的身后响起了一个诡秘的声音。 转过头去。却见一身材矮小却极为敏捷的汉子站在自己面前,霍弋认得他,这数日来,都是这汉子在将叶炤的消息传回,唤作郑安。 “怎么说?”霍弋问道。 “已经探明,敌军后部乃是曹彰、曹真、夏侯尚三将,虎豹骑及一万曹军精锐步卒在后部殿后,曹操的中军距此处四十里!”那汉子声色阴冷而平淡,仿佛看淡了一切,诸般事务在他面前都是寻常。 霍弋点了点头:“敌军警戒如何?” “外围的斥候及游骑都被叶将肃清。尚无人发觉,不过敌军防备十分严密,怕是只能硬上!”郑安冷静道。 霍弋点了点头,这郑安行事极为稳当,即便面对自己亦是沉着有余。尚且能给出自己的判断,是个可造之材。 “回去告知幼明,绕过曹军后部,改道直奔曹军中军,连夜突袭!”霍弋森然道。 “喏!”郑安领命而去。 这却不是霍弋怕了曹军后部,亦或者虎豹骑,敌军本就是殿后之军,兼且统帅将领都是极为稳重又不失硬朗的名将,自己若是贸然夜袭,必然要遭受巨大损失,更为可能的事要兵败身亡于此地。 霍弋不是个冒失的人,他敏锐的感觉到,距离此处不远的曹军中军必然因后军无事而防备不严,自己既然是骑军,四十里路程半夜可到,那便驰军奔袭即可。 这四千骑军在霍弋下令的一刻,便立时动员起来,常年与战马打交道的他们深知这一夜或许就是荆南霍家骑名震天下的一夜,他们稳重而冷静的整理马具装备,确保在交战之前,自己的一切物事都处于最佳状态。 明月之下,密林里冒出一队赤色洪流,人衔枚,马裹足,绕过一道山后的曹军后军大寨,由小道直奔曹军中军而去。 霍弋麾下的斥候每到一地,在驻扎完毕后,便立时会分派而出,绘制此地的地形图,在南郑及褒中一带数月,霍弋的斥候们早便完成了对这一带地形的勘测,一封完备的褒水一带地形图此刻便躺在霍弋的背囊里。这条小道便也是斥候们在勘测时,无意间自一猎户口中得知而来。而此刻,这一条可堪四人并行的小道,便成了霍弋袭曹军的便捷之道。 子夜,曹操终于躺了下来,在接到关中来信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心情,汉中三将一死一伤,自己的亲族大将夏侯渊倒是活了下来,可是三万汉中精锐堪堪只剩下夏侯渊与张郃二人的私人部曲两千骑。不可谓不损失惨重。 但在细细读完那长达万字的来信,曹操却又暗自庆幸,若非妙才机变,怕是连着这两将亦是要倒在褒中城外了。 此刻,曹操还在思虑,或许彼时攻灭汉中时,真真该听取司马懿及刘晔的建议,一举南下,夺了蜀中,怕是早无今日局面了吧?只是当时思虑过多,刚经赤壁之败,北地萧条,病源紧缺。若是强势要取蜀中,势必要激起孙刘的再度联合,自己是再也经不住这般打击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十章 袭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但这一切终究还是成为过去,再过后悔亦是多余,待到大军安全撤退至关中,这战事怕是要暂停些时日,毕竟北地满目疮痍,恢复生产才是强兵的根本,也只有有了雄厚的经济,才能具备更强大的军力来面对南边两大势力的虎视。 想到此处,曹操似是才安心了许多,这数十年征战下来,身侧的战将不知阵亡了几何,其中不乏自己看好的天才横溢的将才,曹操顿了顿思绪,视线渐渐昏暗,自己到底还是老了许多,当即沉沉睡去。 月光似银辉,洒落在褒水两岸,曹军行走的西岸是极为宽阔的地带,只是西北北边靠着群山,东侧是褒水,却也是极为中规中矩的驻兵之地。 霍弋领着数千骑兵在后半夜终于到了曹军中军驻扎的地段,月色西斜,让篝火通明的曹军大寨显的十分扎眼。似是晓得后军人马正在殿后,中军虽布局严密,守备却稀疏的紧。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一支轻骑人马绕过了殿后的曹彰部,直扑曹军中军帐。 要知道曹军中军集结了五万余曹军关中精锐,而关中郡兵多半都在撤退的前部,入汉中时充当辎重部队而殿后,撤退时,前部变后部,那前部关中郡兵已然在距着中军数十里处扎营。 中军尽都是精锐,而且丞相曹操便在这中军之中,谁又能想到蜀军会有大队骑兵会在此地出现? 叶炤的斥候营一如既往的犀利,曹军中军大寨外此刻已然是寂静无声,无数曹军斥候及游骑的尸首静静的躺在汉中平原的秋草堆里。子夜过后,是人类警觉性最低的时刻,几乎所有的曹军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往楼上为数不多的哨兵及巡夜的营中游骑还在恪尽职守,但他们亦是在深深的困意中勉力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霍弋的人马在曹军大寨西北侧静静等待,所有士卒都习惯了无声的准备,趁着不多的战前时间,将养马力。活动筋骨,擦一擦自己的佩刀,将弩箭放置在自己最顺手的位置。 霍弋的骑兵从来不要求有超高的骑术,往往却有一手极为犀利的箭术,往往能在百步外纵马命中敌军。是以人人都配了一具弩机,两壶羽箭。这几千骑兵乃是霍弋花了血本的。荆南的仓储内几乎所有的弩机都被他搬来骑兵中,为的就是打造一支与北地骑兵完全不同的骑队。他们不需要花哨的骑术,只需要最高效率的收割人命。 霍弋纵马立在一座山头,静等叶炤传出进击的信号。说不紧张那是逗人玩,霍弋极为激动,虽说他的疯狂让他极为热血。但是他还没有热血到盲目,步步算计,步步策谋,都是自己和麾下部将商定出来的。要的便是群策群力,能够尽可能多饿给予曹军大的杀伤。 远处曹军大寨西侧寨门处,一道火光闪动了数下,一抹诡异的冷笑攀上了霍弋的嘴角。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关兴:“传令!进攻!” 霍弋当先而出,这一队骑兵似暗夜里的魔怪,静寂无声,却又威势十足。天将要亮,凌晨前最后的昏暗成为这队骑兵最好的保护色。踏落草叶间的露水,似一头史前巨兽撞进了曹军大寨。 霍弋的人马来的十分迅猛,而西门的守卫基本为叶炤的斥候营肃清,是以尚未等曹军醒转,霍弋的人马便冲进了大寨。 火把点燃了易燃的军帐,弩箭射穿了游弋的哨兵咽喉。草草集结起来的阻截队伍甚至有人还没有拿到武器便被终结了生命。 霍弋的骑队晓得这几千人马只能迅猛突袭。以寡击众最忌讳的便是分兵,是以这一队骑兵似龙一般贯穿了西营。霍弋的目标很清楚,他能清晰的看见这数万大军拱卫下的那座硕大军帐,他要趁着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冲进那座大帐。去看一看曹孟德到底长的是个什么模样。若是天佑自己,擒杀了其人便再好不过! 霍弋的一杆枪似是死神的长矛,收割着周遭的人命,枪在霍弋的手中,似是已然臻至巅峰,往往未能遇一合之敌。堪堪贯穿西营,死在霍弋枪下的亡魂却已然有近百人数。 宛如上古魔神领着魔兵入侵,曹军惊恐的应对,散乱的组织不能阻挡洪流一般的骑兵。霍弋领着一众人马左突右冲,眼瞅着中军的那座大帐已然是在眼面前了。 曹操是被一噩梦惊醒的,他又想起了赤壁之战,想起了败逃时的狼狈不堪,险象环生。脑门的冷汗不停流着。 一亲卫未及禀报便充入帐中,曹操虽年迈,反应却极为灵敏,抽出榻上的剑,一剑剁向了这亲卫的人头。这亲卫不曾想丞相居然会刺向自己,一愣神之间,只觉的喉间一热,立时跪倒在地。狠命的用手捂住喉咙,嘴间“嗬嗬”有声,看向曹操,极为敬职道:“敌袭……”却来不及多说什么,已然躺倒在地。 曹操额头的冷汗尚在,此刻方才知道自己误杀了亲信,心中来不及后悔,却已然被这亲卫的一句敌袭所惊。尚未反应过来,已然又有几个亲卫进得帐中,为首的禀道:“丞相速速更衣,我等送丞相离此险地!” 曹操是万军阵中杀出来的,这等场面已然是吓不住他,冷声道:“何事慌张!” “蜀将霍弋领一队悍勇骑军袭营,已然在中军外,很快就要突破中军的防护到这里了!丞相快快避其锋芒!”那亲卫将军朗声道。 “哼!我有虎卫将军,何惧霍弋小贼!”曹操朗声道。“且与我披甲,去看许仲康擒杀此獠!”曹操捡起身侧的佩剑,在亲卫的侍候下,披了甲,出了帐门,上马,直奔中军外,要去看霍弋其人。 霍弋正领着一众骑兵厮杀正酣,却见一昂藏大汉,领着一众精悍骑兵,直奔自己而来,那厮大喊:“霍弋小贼胆大包天!且与我许褚大战三百回合!” “虎痴!”霍弋心中一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十一章 突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心中惊骇,虽说他直面过不少天下名将了已然,但此獠之凶名实在太过凶悍,便是以自己此刻的心境亦是为其勇悍之气所慑。霍弋打眼看去,却见一昂藏大汉纵健马而来,手提长刀,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容貌雄伟,勇力绝伦,截住去路。 霍弋连忙转过马身,执枪而立,扼住战马,摇摇看向那汉子。 “我道霍绍先是何等人物?如今看去,不过一介乳臭未干之孺子,你且自行了断!某家刀下不斩鼠辈!”许褚驰马近前,见眼前的霍弋是一少年,不禁出言讥讽。 霍弋定定的看向许褚,面色平静,并不为其言所动,许褚勇猛无双不假,其人歼猾虽不明显,却为霍弋所深谙。实则一猛将能在曹艹身侧做了这么些年的近卫将军,若光有勇武,只怕曹艹死了十回亦不止了。此刻这虎痴挡在自己身前,怕也只是虚张声势,此刻曹军早已乱作一团,这许褚挡在自己面前,叫嚣着与自己单挑,不过是为曹军的集结布置争取时间罢了。 霍弋嘲讽的笑了笑,转头看向身后的骑卒,冷声道:“诸军听令,随我往前冲杀,不可恋战!直奔曹军中军大营,生擒曹贼!男儿生于世,扬名在今曰!取曹贼人头者赏金万斤,活捉曹贼者拜将封侯!” 霍弋识破许褚的计谋,更不为其所惑,实则以虎痴之名,霍弋更是不敢亲撄其锋,况且他乃一军之主将,自不必亲涉险地,直领众军冲杀上前。 许褚见这厮不为自己的激将法所动,居然领着军马向自己冲杀而来,目眦尽裂,待要领一队亲卫纵马上前之际,却毛骨悚然的看见霍弋的骑军齐齐的举起手中的弩机。许褚心下大骇!连忙打马转向,避其锋芒。心中更是惊骇,何时南边有了这般犀利的骑兵,居然骑射的本事如此娴熟,莫非是马超的马家骑兵? 许褚气的大骂:“黄口小儿胆小如鼠,不敢与我一战?”周遭的曹军尽都与许褚一道呼喊。 霍弋的人马气势为之一馁,是了,主将或许不必亲涉险地,但是一军气势往往会因为主将的行为举止所动,霍弋领军冲杀,的确是在避开虎痴了。 霍弋不为所动,朗声大喝:“曹军已败!徐晃、张郃皆死!后军曹彰被大军围困不得北逃!曹军败啦!” 关兴却是头一个反应过来,亦是领着身侧的军士一同大喊,进而是霍弋一军数千骑卒同声呼喝。 曹军气势大跌,当在霍弋身前的部曲更是在密集的弩箭威慑之下溃散,此刻的西营与中军帐之间障碍。霍弋见势催动军马迅速上前,直奔那中军大帐! 许褚看见霍弋的动作,心中大骇,自己自称为武卫将军以来,便少有此等局面出现,上一回,还是面对马超的西凉精骑。而彼时的局面与今曰又有不同,此刻可是咱家的实力占优来着。再不管蜀军骑兵手中弩机的威慑,许褚胆气横生,领着一众亲卫提着长刀,纵马直往霍弋军中冲去。 却说曹艹正领着一干将领往中营外出来,却见数道身影拦在曹艹马前,曹艹看去,却是自己的中护军将军牵招。这中军主将正是牵招。 牵招拦住曹艹,急道:“丞相还不速速离此地!武卫将军纵然武勇无敌,身侧只六百骑,怎能抵挡霍弋数千人马?前门校尉传信来,霍弋已然突破仲康将军的防线,丞相身系社稷,不可亲涉险地,霍弋自有招来拦住,丞相速速往东营避其锋芒!朱文博将军已然有所戒备,丞相必不为所失!” 曹艹闻言大骇,只得听从牵招的建议,往东营撤走。 霍弋心中极为憋闷,本以为极易冲破的曹军中军,却遇到了极大的阻力,自己已然摆脱了许褚,却被另一将挡住了去路,此人并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却是以车架横卧,将自己当在中营意外,以弓箭与自己对射。 霍弋知道拖下去对自己必然极为不利,恨恨的看了一眼这中军大帐,招呼部将,领着这一众骑兵往南突围而去。 曹军见霍弋要突围而走,牵招急令诸军调动,开了中军缺门,围将上来。 霍弋观眼下局势,只能催令军马勉力突围。南营的守军显然有了防备,但是比之中营的那些精锐亲卫军,实力颇为不足,守将的水准亦是差了许多,霍弋到底还是堪堪冲出曹营。 正待冲出曹营之际,却闻听身后杀声震天,却见南营内一将军领军衔尾追杀。霍弋心中火起,挺枪转身应战。 那当先一将生的极为英武,手持画戟,青袍黑甲,跨一血蹄健马直奔霍弋而来,大喝道:“霍弋小儿休走,且与你路爷爷战三百回合!” 霍弋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自己好赖也算是个名将了,张郃亦是未曾在自己手里讨的好来。许褚自己虽惧,你不过一无名鼠辈,怎敢如此辱我?却并不答话,只挺枪接战。 刚一交手,霍弋便晓得,自己还是碰上了硬茬子,手中的长枪传来一股重力,自己前番杀透敌营,身上的气劲已然损耗极多,此刻遇上这样的人物,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实则这路姓战将并非无名之辈,乃是关中诸军里头的一名悍将,唤作路招,武力只在朱灵之下。 这路招恰好又是曹军南营主将,十分的骁勇。 二人在男营外杀的水生火热,曹营中的诸将悉数到场,徐晃看着远处两人的激战,却是狠狠的皱着眉头,便是他再过高估霍弋的本事,亦是未曾想到,这厮居然在单挑中完压自己一方的悍将路招。 路招心中苦涩,自己追出南营,本欲擒杀逃脱的霍弋,却不曾想这厮武力如此逆天,年纪轻轻已然是具备了天下一流武将的气劲与武力,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亦只是堪堪抵住这厮的进攻。 霍弋看着曹营的动静,晓得自己要速战速决,若然敌军集结了优势兵力,便算是自己的人马再精锐,亦是要留在此处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斩将脱离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陡然加快了手中的枪速,再不留手,一杆长枪让他耍的死风中飞雪般乱人眼眸。路招大骇,不料此子居然有这般勇力,自己已然是应对拙计,却不曾料到此子还是留了一手,手中的画戟已然极度欲脱手而出。 画戟的戟杆乃是上等木制,此刻却在自己的手心留下了几道血痕,便是路招握住戟杆的虎口亦是隐隐透出血迹,冷汗自额头缓缓透出,身上早已因为力气透支及心境数变而冒出的汗液浸透。 身后的许褚看出了路招的力不能支,急忙打马赶上,想要来援。怎奈自己到底和那路招隔着许多军马,尚未到近前,却见周遭士卒气势一馁。许褚赶忙拿眼看向阵中间,却只看见一昂藏大汉的身体自战马上倒下。 许褚目眦尽裂,使出浑身气劲,大吼:“霍弋小贼休走!且与你许褚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霍弋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许褚飞奔而来的方向,好整以暇的割下路招的首级,轻飘飘的回敬:“来日某领军踏破邺城,再与将军酣战!”那高昂的声音中平静却极为骄傲,不卑不亢而又激烈昂扬。 许褚一时愣在原地,看着那个年轻的将领却是头也不回的纵马奔回本阵,目睹那数千精骑飞驰而去,一时间却不知作何反应,身侧便是战死的路招,圆睁的双目不知是不敢相信还是因为怕极了死亡的来临,一旁的血蹄战马轻拱着主人的战衣,仿佛在催促他起身,空留一地荒凉。 曹操刚刚召集了诸将,集结本军到了南营。却得了路招战死的消息。朱灵、路招曾在刘备指挥下攻打袁术,二人却只身回了许昌,让刘备领军出走。自己曾一度怀疑路招、朱灵与刘备有所牵连,但是直到今日,路招以死践志。朱灵护卫在侧,二人忠心已然尽可知。 曹操本有无限怒火要发泄,但是看着许褚无奈而疲惫的面容,诸将愧疚而胆怯的颜色,曹操只是叹了一声气,苦笑道:“此子先败汉中三将。又千骑冲我中军大寨,假以时日,必成刘备又一臂助!刘玄德,再得大将矣!” 许褚只是无奈的一低头,便是他也不得不服这个看上去尚未及冠的少年,能以此等年纪做出这般举动来。已然是天纵之才,日后必成北地诸将的大敌。 刘备刚刚得了消息,追击曹军的各部各有斩获,但多半战果不大,更有甚者,黄忠一部甚至未曾在曹军后部手中得到便宜,与虎豹骑刚一接触。黄忠、魏延二人的骑卒差一点便要崩溃,幸亏赵云的人马及时赶到,曹彰方才退走。只是夺了不少辎重,倒是霍弋的人马不知了去向。 刘备面色阴郁,自己只是让部众保持与曹军的距离,假作攻势,恫吓敌军即可,霍弋一部人马不必去想,便已然知晓他是去干什么了。 “派出斥候,打探忠节将军去处。得报速速回报!”刘备冷声道。 “喏!”亲卫领命而去,帐中诸将皆不敢应声,默默的看着主位上面色冷郁的主公。 “报!霍将军归营!”那亲卫出去没多久,便回到帐中,回禀道。 刘备冷然的看了那亲卫一眼。尚未说话,却见黄忠起身道:“还不去叫那混账小子进来!不听主公号令,真以为他之前建的那诸般功勋那般了不得了?”黄忠一边说,一边那眼去看主公刘备的脸色,实则黄忠粗中有细,只是站起身,出声是为了噎住主公的斥责,更是不明痕迹的提了提霍弋前般的功勋,这明里是在叱责霍弋,实则却是在为霍弋开拓求情了。 不多时,霍弋已然进得门来,面色昂然,手中提着一血迹斑驳的布兜,单膝跪地:“霍弋见过主公!” 刘备眉头微皱,冷声道:“绍先,你可还记得我的号令?” 霍弋心中一冷,晓得自己到底还是触怒了这个在自己心中温润的长者,毕竟自己与他还是下属与上官的关系,自己此番的举动的确有些孟浪了。 霍弋不是个傲娇的人物,只能俯首认错,他明白,服软并不是什么缺点,有的时候往往会为你争取更大的利益,霍弋一拜到地:“末将知错!” 刘备面色稍霁,看向霍弋手中的布兜,缓声道:“你手中所提何物?” 霍弋抬头,将布兜解开,朗声道:“贼将路招之首级!” “什么?”刘备骇然起身,快步走下台阶,看向那首级,他自然知道路招是谁,当年便是他督路招、朱灵二将讨伐袁术,那也是自己霸图的开始之地。 看着血迹迷离的路招首级,刘备面色复杂的道:“绍先,你再次让我惊讶非常!这路招勇力不凡,具名将之资,与于禁、张辽、张郃、朱灵、李典、冯楷等人齐名,赤壁之战时,与这六人各统领一军。你居然能将其斩杀?” 霍弋俯首:“侥幸!末将率军突袭曹贼中军大寨时,为许褚所阻,未能斩杀曹贼。突出曹军大营时,此人追击不舍,为末将所斩!想来亦是此人大意!” 帐中诸将闻言大骇,所有人都以为霍弋私自出兵是去阻截曹军后部,却不曾想,此子胆子极大,居然以数千人便去袭击曹军中军大寨,不得不说,实在出人意表。 “常听人说,子龙将军一身是胆,统看来,绍先将军比之子龙将军亦是不遑多让!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昔日霍肿邈敢以八百人守葭萌关不失,霍绍先有乃父遗风!主公有如此文武兼备,胆略过人的贤才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庞统亦是在一侧为霍弋说好话,实则霍弋的手段的确十分出人意表,但是仔细想想,多半亦是极为合理,这样的人才,庞统与之交好,却是无可厚非的。 刘备看着满面风尘之色的霍弋,心中愠怒渐消,想来霍弋在汉中之战里扮演的角色的确十分重要。若非此子,自己便算能打下汉中,多半也没这么顺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感谢53123亲书友的10分评价票! 第五十三章 归府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备脸色稍霁,朗声道:“绍先辛苦,且起身归位,汉中战事稍平,诸军且整备休整,来日归成都再行论功行赏!” “喏!”霍弋心中稍安,终于是过了这关。 刘备缓缓归于主位,目光扫视帐中诸将,面色愉悦的看着帐中诸文武,朗声道:“今,备受天意,终是并吞益州几乎全境,荆州三郡,地跨汉沔,更是新败曹军,声势正隆!但我军兵力已然疲敝,近期应以收缩防线,恢复生产,发展民力为要务!” 诸将皆缓缓抬首看着案后笃定的主公,法正、庞统更是极为高兴能为如此看透局势的主公效力。实则本势力跨州连郡,实力可比孙曹,只有发展民力才能巩固现下的成果,如此,方可实现隆中对的既定战略目标。 霍弋心中暗暗赞许这位自草根中崛起的汉室皇叔,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能够清晰的看清局势可能才是他能够聚集如此多的贤才的原因吧? 汉中战事到底还是结束了,阴平郡到底还在对峙之中,双方各凭天险,倒是守得均衡,不能前进一步。汉中的驻防事务悉数交由赵云主理,左营陈式统领的白水兵悉数交由赵云掌理,魏延副之。主公刘备,又自高翔及黄忠部曲中调出一部分,交给赵云。算上魏延的本部人马,汉中到底还是凑齐了近四万人马。倒也算得上是能勉强守住汉中。 霍弋自是领着本部人马与主公归成都,待到受赏结束,霍弋还是要回荆南的。自霍弋出荆南,荆州的局势便每况愈下,关羽不停的发兵试探荆襄。双方剑拔弩张,而荆南邓艾等将传回的消息显示,江东的孙氏不停的增兵江夏陆口大营,无论是荆南,亦或是南郡。到处能发现江东细作动作的痕迹,江东已然是蠢蠢欲动了。 霍弋恨不得立时便策马赶回荆南,实则他现在十分担忧,万一历史重演,而自己未曾在荆南,怕是荆州即便经历自己这两年的苦心经营。亦是要落入贼手。这却是霍弋极为不甘心的。 霍弋的人马还是驻扎涪水关,毕竟成都城乃是紧要之地,非心腹军马是不得近侧的,有资格进成都城的不过两支人马,一支是主公的白毦军,另一支便是主公为显重视蜀中士族。而特许入驻的吴氏的东州士两万人马。 霍弋的荆南军到底算是新练的新军,便是霍弋再得宠,这一支人马也是进不了成都附近的。由于霍弋充当了后军的角色,是以倒是晚于主公刘备的人马进入成都,霍弋亦是在涪水关逗留了两日,交代了自家人马不可懈怠,勤练兵马。所谓兵不能闲。便说的是这个道理。 两日后,霍弋方才领着两百余亲卫,并着关兴、赵统二人,直奔成都而来。亦是早便通了家信,告知霍府上下自己归来的时期。 成都城外秋草肥,萧瑟的秋景并未能掩盖住成都贵人们的游玩兴致。成都北门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霍弋的人马尚在数十丈开外,便早有城门卫肃清了门道,要迎这位蜀中新贵入城。 现如今的霍弋,早不同当日的籍籍无名,雍闿之乱是扬名之始。汉中之战却使他得到成都上下实心实意的尊敬礼待。所有人听闻城门卫的呼喝,都自觉的让出主道,静立两侧,没有丝毫不满。 关兴甚至看见了主道侧边,有昭德将军简雍府上标记的车架。亦是停在一侧。这一回,关兴才知道,自己这个义兄在成都人的眼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与名誉。 霍弋却是没有想太多,他的眼里只有随着众人立在道旁的那架在成都贵人中并不显眼的辎车,那架有着自家标记的车架旁,惜儿安静的立在一侧,一如那日自己自主公府中出来时的场景。霍弋甚至能看见,辎车珠帘内摇曳的二女妖娆身姿。 霍弋莫名的有些眼热,在不顾什么昭德将军的车架,亦或是成都人上下瞩目的场景,只是下意识的打马上前,翻身下马,立在惜儿身前,拨开珠帘,伸出双手,轻轻的看向那珠帘背后因为自己靠近而略显战栗的身影,缓缓道:“二位夫人,咱们回家吧!” 月儿看着车外那个似乎又高了一些的少年身影,不自觉的流下了几行清泪。杏儿却比月儿坚强几分,笑着撷去月儿的清泪,只是笑着取消杏儿的多愁善感,实则她不经意间的手指颤动,还有因为过分用力抓住纱巾而略显苍白的左手都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府中曾不止一次传来前方的战情,包括霍弋领偏师入汉中,巧取南郑;也听过霍弋褒中城内恶斗张郃、徐晃;更晓得霍弋数千骑硬闯曹军大寨,取大将首级。但是哪一次消息的传来,都会引来府内二女的愁云。月儿总是忍不住去哭,杏儿撑起府中大梁,但她瘦弱的肩膀,即便再饱读诗书,亦是心惊胆战,疲于应对。 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的夫君,这大汉的猛将会在战场上有些三长两短,但是又必须撑起自己的面庞,告诉所有人,霍家人是那般自信,这般骄傲。 当这个男人带着战阵之上沾染的征尘,满含着情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咱们回家吧”!仿佛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一切便是那般值得,忍不住就要伸出手去牵着这个少年将军,随着他安然的回府。 霍弋就真的牵着二位佳人的手,下了车架,他看见月儿满是清泪的脸颊,看见杏儿不停抽搐的双肩,只是紧紧的抓住她们的双手,坚定的步行着往城南而去。 惜儿站在他们身后,面色复杂的看着三人的身影,咬了咬嘴角,追了上去。 关兴、赵统相视一笑,赶了车架,指挥着亲卫将四人保护在中间,尽量不去让一个人打扰到这温馨少见的场景。 成都人多少都有那么一丝懒散的浪漫情节,看着这合眼的三人,尽都满脸笑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十四章 以退为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只顾抓着两人的手往府中走去,却不防惜儿上前拦住霍弋,霍弋看着自己自乱尸中救出的少女,正要问何事时,那少女却是娇嗔道:“少主,您倒是只顾拉着两位少夫人走,却也不看看,杏夫人身子娇贵,如何经得起这般长的走动!” 霍弋一时不解,这才看向吴杏儿,却见杏儿小腹微微凸出,方才晓得惜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忙抱起杏儿:“有了身孕也不来封家信,见了面也不告诉我,出了事,是要弋后悔终生吗?” 杏儿不曾想自家夫君居然这般在乎自己,脸颊红透,只是任由夫君蛮横的抱着自己,心中却是无比满足,比之月儿的心思不同,杏儿更在乎的是自己夫君能否出人头地,毕竟她是出身大族,自己夫君的武功成就一来能助自家势力更上层楼,二来,自己来日回家省亲,也不会太过无面。 但是,哪一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够对自己百依百顺,疼爱有加呢? 霍弋不曾想,自己终是在这一世留下了与自己关系最为亲近之人,看着杏儿娇羞而月儿羡慕的脸庞,霍弋更明白自己肩上的任务又重了一成。 月儿不经意间看见霍弋看向自己"chi luo"裸的眼神,心中顿时一慌,霍弋这般眼神,自己也只有在洞房那日才见过。 霍弋看着二女灿若红霞的脸颊,不禁笑了出声,扶着二女上了车架,自己却是充当了一回车夫,冒着成都城中黔首眼光,呼喝马匹,直奔成都南。缓缓而去。空留城中女子羡慕的眼神。 翌日,太阳尚未升起,霍弋便早早的醒转,身侧的月儿刚刚睁开眼眸,便要起身伺候。霍弋却是按住月儿,笑道:“躺好!晓得你的勤快,昨夜累的紧,你且偷一日闲,旁人不会说什么!” 月儿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夫君这是要惯着月儿吗?要是月儿懒了,夫君不会不要我?” 霍弋点了点月儿的脑门。正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惜儿的声音:“少主,主公来人宣召,要少主即刻入府。” 霍弋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朗声道:“这就来,替我备甲!” “喏!”惜儿柔声道。 霍弋歉意的对月儿笑了笑。月儿只是点了点头,霍弋起了身,披了衣服,出门而去。 外间,惜儿已然是准备好霍弋要穿的袍服战甲,缓缓帮霍弋更衣。霍弋只能苦笑着看着惜儿忙前忙后。不多时,诸事处理完毕。霍弋净了面,漱了口,出了内院。 外院,关兴、赵统已然穿戴一齐,二十余亲卫亦是牵了马在府门外等候。 一路无话,一行人直奔刘备军府而来。 实则霍弋明了此次召见所为何事,自己虽在涪水关停留数日,但是城中的动静斥候营都有打探,毕竟自己想在这个势力做到高位,能够时刻了解自家主公的想法。却是十分必要的。 大军自打赢汉中之战归师的时候,便已然有李严、黄权等人极力建言要主公进爵王位,实则这亦是对曹操进位魏王的举措,毕竟自家主公只有进位王爵才能与曹操相抗,不然地位差人一等。始终感觉低声下气了一些。 但是霍弋却是知道,这其中不过是蜀中诸人觉得自己的利益到了该增长的时刻。似李严、黄权之流俱都是蜀中名族,便是吴氏虽表面未曾进言,背后定然是在支持这一举措的,毕竟刘备进王爵,吴家乃是利益的最大收获者,因为吴宓将直接成为王夫人。 主公刘备的老部曲似简雍之流亦只是附议建言,实则自主公刘备底定荆州,拿下益州后,虽对这些老部曲礼敬有加,却是将他们的实权渐渐剥离,主公进位王爵或许他们会与有荣焉,但是实际待遇却不大可能增加多少,表面上附议,实则暗地里兴趣缺缺罢了。 主公帐下的实权掌握者法正、庞统、诸葛亮及各实权将军则十分激动,法正甚至开始为刘备准备封号,已然定下楚王、蜀王、汉中王诸多封号,只待主公挑选。 似魏延、马超等人,则是直接或来信,或明面建言要主公进位。 此次主公在召集文武前,独自先召自己,不过是为了确保自己的进位能够得到每一个实权将军的支持,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在黄权等人进言时保持缄默的实职将军,而偏偏自己又是独领半州,麾下兵马数万的人物。 霍弋之所以保持缄默,只是在拿架子,以此来加重自己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罢了,毕竟自己一旦从众,必然成为泯然众人。自己年纪太小,战功虽著,但真要论资排辈,自己到底还是要差老一辈战将似关羽、张飞、马超、黄忠、赵云、陈到等人不少,但是自己并不表态,一来可以让主公注意到自己,二来,自己在主公面前道出自己的想法,更能使自己在主公心中的地位更进一步。 自己的忠节将军名位,比之荆南都督的实职实在太过寒酸,自己麾下军马太多,战将也不少,但是能够得到将军位的,不过两人,还只是偏将之衔,自己的军功已然在老一辈黄忠之上了。为自己麾下的将士计,为自己日后的前途计,他都要更进一步。 不自觉间,霍弋一众人马已然到了主公府前,霍弋深吸一口气,领着关兴、赵统进了府,天依旧微暗,尚未天明。霍弋直趋中堂,却见一主公近卫当先而来:“霍将军,主公召将军寝室晋见!” 霍弋心中微安,随着那亲卫而去。 到了刘备宿歇的院前,亲卫先行进报,不多时,却见一明媚女子出了远门:“霍将军!有礼!” 霍弋大惊,此非旁人,正是主公新纳的夫人,吴氏吴宓,霍弋忙见礼:“夫人,弋惶恐,敢劳夫人亲迎!”汉人风气开放,但是主公夫人亲自降阶相迎,实在是极为高的礼数了,却不由霍弋不惶恐。吴夫人的气质华贵,面容姿丽让霍弋不忍直视,心旌摇曳之下又强按异念。 待进了院中正堂,刘备简衣赤足端坐主案前,面目和善的看着霍弋。 霍弋正要行礼,刘备却是离了主位,扶住霍弋:“自汝父亡故,在我心中便视你如子嗣,更是将阿斗交予你历练,绍先还不明白孤之心意?” 霍弋俯首:“主公厚待,弋感佩莫名,必效死以报!” 刘备笑着拍了拍霍弋的手背:“你乃义弟云长之义子,按道理亦算是我半个侄子,孤苦心孤诣,忙碌半生,得诸君助臂方有此基业。绍先,你一辈中,只有你有王佐之能,日后汉室能否复兴,全看你的了!” 霍弋晓得刘备话中的意思,只是道:“主公千秋万代,必能功成千古!” 刘备摇了摇头:“能千秋万代是自古君王的希望,秦皇追求半世不过一场空,绍先几时学了这些甜言蜜语。” 霍弋无奈的笑了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感谢笔绘云世书友三笔588打赏,感谢孤炎书友的月票,今日起回复更新! 第五十五章 秘闻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备仔细的看着这个自己熟悉却又半带陌生的少年将军,他不同于旁的少年,不卑不亢宠辱不惊,实在是太过稳重,稳重的让自己这个主公都有些心悸。 “绍先,想来我之所以召你来,你当心中有数!”刘备知道霍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之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略作铺垫,该问的还是要问出口的。 霍弋并不迟疑,缓缓的点了点头。 刘备笑了笑,似是在缓和气氛:“那么,你怎么看?” 霍弋将刘备的表情尽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刘备很急,进位王爵或许是对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与奋斗做一个总结吧,亦或者,再厉害的枭雄所为的不过权力二字。霍弋在想,自己如此筹谋,何尝又不是为了这两字?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大丈夫不为权谋,又为什么?是以,他只是略作迟疑,缓声道:“主公进位王爵势在必行!” 刘备明显缓了一口气,很快便转做常色,抬头继续道:“何谓势在必行?” 霍弋朗声道:“实则正如扬武将军所言,主公之大敌不外曹贼尔,今曹贼早为魏王,主公若与之相抗,则必为王!如此方才能得天下民心,占据大义之理!高祖早有明言‘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诛,君臣共讨之’,今曹贼窃据权柄,欺君罔上,绑架朝野,不外宗室不兴,汉业凋敝,二臣谋于四野,无忠贞之臣子尔。主公既为汉室宗亲,他一介贼子尚可称王,何况汉室宗亲?” 刘备看了看霍弋,点了点头。继而又道:“这些道理孝直、士元都说过,那么依你之言,该以何种封号为王号?” 霍弋看了看刘备,朗声道:“弋斗胆!敢问主公,时至今日。主公之志在天下,还是偏居一隅!” 刘备朗声笑道:“孤漂泊天下,只为复兴汉室,如今天下九州分立,孤敢以此身,要汉室雄风重现天下!” 霍弋俯首道:“弋曾闻法孝直进言三封号‘蜀王’、‘汉中王’还有‘楚王’。依宗室之惯例,封号对应之地当为封地,主公据荆南三郡,益州全境!此三封号皆可!但末将以为,汉中王最佳!蜀王为蛮夷之号,窃以为不可为主公之号;楚王乃项羽韩信之号。乃是汉之大敌或乱臣之号,主公不可以为号;昔高祖据蜀地封汉中王,始有汉室数百年之龙兴,主公上继汉室之望,下领黔首百姓之望,当以此封号,讨灭孙曹。复我汉室雄风!” 言罢,霍弋一拜到地,真真言之凿凿,如雷声贯耳,振聋发聩。 刘备看着这个跪倒在地的少年,心中对这个少年的疑虑尽去,是了,似这般少年,如何会私蓄力量,图谋不轨?这些年来。不谈他的父亲为了自己的事业捐躯,便是这个少年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人不忍去怀疑。最重要的是,自己将阿斗放在他身侧,他并无不敬之举,更是将阿斗教导的十分出众。前番自己见过阿斗,颇有些气象可言。 刘备俯身扶起这个少年,朗声道:“孤本疑虑是否该听众人建言,今日闻绍先一番言论,始知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如此,我便应下来。一个时辰后,便是大会文武的时刻,到时孤自有处置!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想来绍先自府中来,尚未进食,走,且与孤一同用膳!” 霍弋晓得这是主公在示恩,并不拒绝,点头道:“谢主公厚典,敢不从命!” 言罢,刘备朗声一笑,抓着霍弋的手入了席。 约莫一刻,堂下上得一近侍:“主公!请主公更衣!” 刘备歉然的朝霍弋笑了笑,霍弋忙起身告退。 到了寝室外,却见一丽人在门侧张望,见霍弋出得门来,那丽人忙上前:“敢问可是霍将军?” 霍弋点了点头:“正是!” “婢子吴夫人近侍,奉夫人令,请将军过堂一叙!”那婢子近前低声道。 霍弋惊诧的看着那婢子,却不知道这夫人是什么意思,居然着自己的贴身侍婢来传信外大将往内堂一叙,这却是极为惹人疑虑的事情了,若是碰上个善妒的主上,只怕自己讨不得好果子吃。 那婢子见霍弋疑虑,却是低声道:“主公已然知晓,夫人来请将军乃是知晓了吴家小姐已然有了身孕,是以要婢子来请将军过堂一会,问一问小姐近况!” 霍弋闻听此言,方才点了点头,缓步跟上了这侍女,往内堂走去。 到了内堂之前,霍弋只见那内堂华美无比,比之自己所见之吴府更要胜过数筹,依照自己这个简朴至极的主公平日作风却大有不同,可见主公待这吴氏之恩宠。 霍弋到了内堂,由着那侍婢领着进了内堂,只隐隐闻见花香四溢,极为旖旎,珠帘遍置,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请霍将军入座!”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霍弋这才发觉,自己已然是到了地方,那声音似是猫爪一般,让霍弋心中痒痒的。 隔着道珠帘,霍弋被侍婢领着坐在一席后。早先在寝室院前,霍弋已然是见过佳人芳容,此刻,即便隔着珠帘,霍弋甚至能感到这吴夫人的可人。 “霍将军莫见怪,到底男女有别,为防风言风语,还是要持重些好!”那道柔媚声音再度响起,却是令人如沐春风一般,似是再大的错误也能原谅了她也似的。 一道微风吹进内堂,倒是吹醒了霍弋迷糊的心,心道,这是主公的夫人,自己可不能乱想些什么,只是笑道:“夫人多虑,夫人侄女为弋夫人,弋该对夫人持子侄之礼,但弋到底是外臣,有些顾忌原也应该的!” “咯咯,杏儿常常与我说你待她有多好,如今看将军人品,该是不错的,杏儿嫁了了个好人家,我心中亦是为她高兴!”霍弋明明听出了这声音后有万千感慨,十二分的羡慕,三分的嫉妒。 “杏儿是个好夫人,弋能有此夫人,亦是十分幸运!”霍弋缓声道。 “都说将军在战阵之上有多英武,便是北地猛将张郃、徐晃之流在将军手下也只能吃了败仗,更丢了性命!现在看来,将军亦是有一顾家的心,难怪似杏儿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也要求着我的哥哥向将军提亲了。如今杏儿有身孕在身,更是夫慈子孝,该是多幸福啊!”吴夫人似是自言自语,亦像是在抱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霍弋的记忆中,这吴夫人便是后世的穆皇后,她可是与刘备剩下了两子的,但是怎么听着像是自己的主公并不能让她怀孕似的?霍弋再不敢乱自揣测:“夫人贵为主公夫人,身份尊贵,如此恩宠更是少有人能及,夫人切不可妄自菲薄。” 吴夫人似是觉得自己失言,索性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霍弋心中却是极为惶恐,自己已经加快了自家主公的进程,平定蜀中、汉中之战的结束都比历史进程要快上许多,按照道理,主公不大可能这么早的便坏了自己的身体才是,为何这吴夫人一副闺中怨妇的样子? 霍弋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却不敢深想,自古夺嫡争位之事向来极为残酷,若真的牵扯到夺嫡之事,自己到底该怎么站队更是值得思虑的事情。虽说刘禅与自己情同手足,但是历史显然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迹,有人居然对自家的主公下手了,若非是如此,依照历史正常进程,自己的主公不大可能这么早的便出现不能人事的情况才是。 霍弋不敢再说什么,两人自是在阁中静静相对,却各自揣了不同的心思。 “夫人!外头来了个少年将军,说求见霍将军,还说主公召集诸文武议事!”正当二人尴尬相对之际,那侍婢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霍弋如逢大赦,忙起身:“夫人,待弋归府,会让杏儿常来探望夫人!弋还有要事在身,这边告退了!” 吴夫人似是极累,挥了挥手:“去吧,代我问杏儿好!眉儿,取些补品与霍将军带回与杏儿保胎之用!” 霍弋再不停留,取了那侍婢手中的补品,缓缓退出。到了阁外,却见关兴静静的站在外头。霍弋并不说话,将手中的物事交予关兴,直奔主公议事之地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十六章 算计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巴东郡汉丰城南五十里官道,一队赤甲精骑似狂风过境一般自西向东飞驰,这队骑卒人人精悍,个个满面风尘。看那当先一人执一赤旗,上书“汉镇军将军、荆南都督霍”,斗大的一个“霍”字随风漫卷。 这一彪人马不是旁人,正是霍弋及一众亲卫。 主公到底还是晋封“汉中王”,麾下大将亦是随封进职,大底与霍弋记忆中的历史差不多,前后左右四将军由关张马黄四将任,赵云封翊军将军,位同四将。张飞、马超督临沮下辩;关羽督荆州。 魏延进封镇远将军,辅佐赵云守卫汉中;梓潼一带由新晋的忠节将军徐盛及振威将军张任守备。 霍弋则进封镇军将军,位在前后左右四将之下,多半是考虑到了他年纪资历的问题,实领荆南都督一职。霍弋麾下的王冲、邓艾则分别进了将军衔,高进等人或为牙门将军、或为偏将军,到底算是各有归所。 便在这封王大礼上,荆州传来急报,关羽统兵五万余进犯襄樊,宛城守将侯音、卫开在霍弋斥候的策动下发动山民拘押宛城令,开了武库,取甲兵据宛城以应关公。 霍弋来不及参加完主公的进封大礼,便请命驰归荆南,因为这件事情关乎本势力的命运,霍弋只能请命急赴荆南,高进等一干人则被霍弋留在涪水关筹备大军开拔,随后便往荆南来。 霍弋心中焦急,因着路途遥远,这消息显然已然是大半月以前的消息了,战阵之上瞬息万变,兼且江东孙氏的态度阴晴不定。自己也不敢确定,他们对荆南到底持着什么样的态度,若是真如前世那般,吕蒙白衣过江,自己便是后悔也晚了。 “加快速度。今夜前必须抵达朐忍,坐船自江水顺流而下,方可尽早到达公安港,荆州情势危急,快!”霍弋看了看西侧的落日,心中极为惶急。 “喏!”众骑士皆应喏。骑队的速度再次加快。 入夜,霍弋的人马进了朐忍城,县令乃是巴郡人,叫做杜充,字公美,豪爽的紧。却并不敢为霍弋安排船只行船,实则江水上游极为湍急艰险,夜间行船实在危险,霍弋位高权重,这一地县令倒是不敢担起这责任。 霍弋无奈之下只得下令众人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出发往下游去。 朐忍的驿舍紧靠江水近侧,水路兼有。陆路直通白帝城,水路却也是便捷的紧。霍弋临江而立,看着东向的江水,心中思虑万千。 “将军,成都线报!”叶炤似是暗夜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霍弋身侧,双手奉上一封帛书。 霍弋讶异的接过帛书,自他离开成都,便留下了足够的斥候替他打探成都城内一切能够对他有用的消息,各大谋主战将府上的事,自然也少不了自家主公的举动。最为让霍弋上心的便是自己的大敌,马家的举动。 帛书上横斜着三道红色印记,显示着这封帛书的重要,霍弋回到驿舍,就着火光。细细读了起来。帛书上不过区区百余字,霍弋却是读了不断的时间。 霍弋皱着眉头,叶炤侍立一侧:“少主,怎么办?” 霍弋起了身,低沉道:“叫弟兄们起来,备马,连夜出发!” 叶炤一惊:“陆路难行,虽说水路极为艰险,但我等小心防备,倒也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 霍弋笑了笑:“他既然知道我急着自水路归荆州,便会将一切手段都设在水道上,荆州局势固然危急,但是,我等只有安全到达荆州才能解此危局。” 叶炤点了点头,却是犹犹豫豫似是尚有话要说。 霍弋眉头一蹙:“幼明可是有话要说?” 叶炤沉声道:“少主,炤觉着有些事情颇为蹊跷。” 霍弋一边束甲,一边道:“吞吞吐吐的不是大丈夫做派,柴姑娘怕是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男子,你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有什么话就说!” 叶炤见少主点破自己的心思,却是郝然一笑:“能够时刻保持对一切事物的怀疑,才是我们这一道的极致,这是少主教我们的!少主,卑将麾下的斥候分布极广,白帝城一带皆有据点,前日卑将传信白帝城,要他们注意来往的荆州战事信息,但是杳无音讯,卑将很是担忧,是否有人知晓了白帝城一众弟兄的所在。” 霍弋眉头再蹙:“怎么说?” 叶炤道:“关将军进军襄樊的消息是大半个月前的消息,咱们斥候的规矩,每七日报一次事态进展,但是卑将再没有接到消息,本以为或许是卑将在行进途中,接不到也是应该,故未曾怀疑,但是结合白帝城据点没有动静的情况来看,末将以为,卑下的斥候或许遭了毒手!” 霍弋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那么你怎么看,我是该由陆路还是由水路归荆州?” 叶炤定定的看着霍弋:“少主,卑下说一句大不道的话,以我军在荆南的部众,便是关将军败了,我军亦是有把握收回失地,甚至扩大战果。少主不如等候高将军大军到来,由大军护卫再行向荆州进发。如此可策万全!” 霍弋摇了摇头:“如此固然稳妥,但于局势无补,关公乃是我义父,兼且我在蜀中地位不稳,还是要靠义父的荫蔽才能好办事。就这么着,由陆路进发,直奔白帝城,到白帝城先行秘密探寻据点事宜再做打算!” 叶炤在一侧无奈道:“喏!卑将这就让斥候先行探查!” 霍弋点了点头,静静的整理着装束。 朐忍县城县衙偏厅,杜充的面色在灯光的掩映下时暗时明,似是隐藏在暗夜里的恶鬼。 “大人,已经截留了不少信件,咱们顺藤摸瓜,白帝城的那个窝点也被一窝端了,这霍弋身侧有数百精骑,咱们人手不够啊!”厅中一干瘦汉子阴翳道。 “嗯,我晓得,所以我才拦住了他,不让他连夜坐船去白帝城。我已然让人准备了不少做了手脚的战船,到时,只要这霍弋坐了这些船,便只能去江水里喂鱼了!哈哈!”杜充冷声道,他那昂藏身躯下,却是那般阴翳冷漠。 “大人高见,如此我等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废了这蜀中大将!说起来,这厮也胆子忒大了点,卑职前日发觉,除开咱们这一路人,还有人要对霍弋下手,一路跟随霍弋,看来,这厮在刘备麾下也不是个善茬,得罪了人尚不自知啊!大人要是能做了这厮,曹将军那里少不得要为大人记上一功,到时大人便可北归,希望大人别忘记小的,多多提携!” “嗯哼,我自不会忘了你的好处,你且多多留意霍弋的动向,别临了了出了岔子!”杜充朗声道。 “卑职晓得,那卑职这便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十七章 遇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的人马到底还是在深夜出了驿馆,寻了官道,绕过朐忍城,直奔白帝城而去。 那干瘦汉子刚刚出得城门,便接到了自己安插在驿馆的手下传来消息,霍弋连夜出门自陆路往白帝城去了。 这汉子大惊,莫非霍弋是发觉了自己一行人的意图了?急忙转身,走回县衙,要去报信。这县令杜充得了传信更是十分惊骇,要知道霍弋在蜀中地位极高,若是他真的晓得了自己的底细,怕是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呆下去的了。 “大人,如何是好?”干瘦汉子明显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物,慌乱中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这个看上去十分沉稳得当的人身上。 杜充到底做了几年的县令,见过几分世面,又经过北地的特殊锻炼,倒也十分沉稳,朗声道:“莫慌!我县中不过百数十县吏,比之霍弋麾下的精骑多有不如,城外码头左近的驻军倒是有些人手,但他们多半是不听我调遣的。这霍弋若是知道了我的底细,如何肯放过我?自己半夜静静离开?” 那干瘦汉子见杜充讲的有些道理,亦是沉稳下来,沉声道:“主上明智!可是主上,这霍弋走了陆路,怕是咱们的计策便不大管用了,若放霍弋归荆州,怕是襄樊的局势就要更加吃紧,我们如何建功?再则我们端了白帝城的那个据点,亦是霍弋手底的人马,他早晚能查到我们头上,主上,咱们必须得先行动手,才能保住咱们这到手的功劳!” 杜充看了看这干瘦汉子。微微闭目:“唉,迟了,霍弋麾下皆是精骑,我县中不过是些逐车,马匹马力更是不及军马充沛。便算是能追上,凭我县中这些只能横行乡里的县吏,如何能与霍弋近身侍卫斗狠?我又如何能阻挡霍弋?” 那干瘦汉子闻言目中亦是一黯,忽又亮起:“主上莫慌!我晓得一条近道,可就近翻山到官道近侧,卑职晓得一个人物。能百步穿杨,只要能给他财物,他便能助我等,射杀了那厮,如此,这功绩便不是能保住了?” 杜充闻言眼睛大亮:“好!备足财物。寻那人来,我们即可出发,你我一同去取了霍弋的性命,如此,我可在曹将军面前保举你一番,自有你享不尽的富贵!” 那干瘦汉子闻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多谢主上栽培,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去寻那汉子!他是个猎户,家便在那山道左近,却也方便的紧!” 杜充却是取了一柄利剑,叫上了心腹,备好财帛,出了县衙,直奔城北山道而去。 却说这霍弋出了驿馆,一路行来。 前番多次路过朐忍,多半走的都是水道,这陆路倒是头一回走。是以到底对这朐忍一带不甚熟悉,朐忍至白帝城官道左近多山,层次分明,十分险要。霍弋一路转进山道却已然发觉不对劲,这左近山岭十分阴森。月色掩映之下,霍弋心中不祥之感更重。 “幼明,斥候们可曾有回报?”霍弋回首看向身侧的叶炤。 “不曾,尚未到回报的节点,不过差不多也该回报了!”霍弋麾下的斥候有严格的回报机制,斥候前出探敌多为小组行动,每过一段时间,无论是否发现敌情,都会有一人回报情况,这也是为了防止出现斥候被人歼灭无法回报的情况的发生。 关兴却是道:“义兄,是否太过谨慎了些,这里乃是我蜀中腹地,该不会出现什么状况才是!” 赵统性格沉稳,沉声道:“师兄总是教导我们遇事要谨慎,何况如今荆州局势微妙,有些防备不是坏事。” 关兴点了点头,摇了摇脑袋驱走困意:“义兄,不若我带十来个弟兄往前探一探!” 霍弋摇了摇头,朗声道:“不必,此时分兵乃是大忌,叫弟兄们保持战斗队形,外侧骑士持盾缓行,内侧甲士备弩。” “喏!”身侧一近卫牙将应诺回身传令。 一众人的马速顿降,十二万分小心的往前缓行。叶炤一直在估算着斥候回报的时间,不多时,叶炤沉声道:“少主,斥候未归,怕是遭了毒手了。” 霍弋点了点头,冷声道:“一会若是有人突袭,由我在前冲击,安国、伯元在后。幼明,你领弩手注重杀伤两侧之敌!” “喏!”众人纷纷应诺。 一众骑卒缓缓行进在群山环抱的官道中,气氛极其压抑,这夜色中的群山像是一只史前巨兽般,让人窒息。 “备弩!”叶炤到底还是提前发现了敌人,前方的山风带来了甲衣碰撞刀剑的声音,虽然极其细微,但是天生耳聪的叶炤还是第一时期发现了敌人。 霍弋的两侧骑士尽都持盾执戟在手,霍弋持枪横挂身前,冷声道:“冲锋!” 陡峭群山中,顿时想起了震天也似的蹄声,霍弋的人马似一阵飓风漫卷过这一段尤为险峻的山道。 山道两侧的绝壁上埋伏的箭手甚至尚未来得及搭弓,霍弋的人马便已然冲出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寥寥射来的羽箭,也被霍弋的骑士以盾挡住。 霍弋的人马如龙冲过山道,却惊骇的发现前方的道路已然被乱石挡住,那乱石后,静静的立着数十黑影,人人持弓掖弩,似是等了很久。 霍弋知道这一场恶战是逃不了了,索性压住马速,勒住战马,朗声道:“马家小儿!正面打不过说不过你家霍爷爷,只会做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你们便不怕主公晓得你们背后的龌龊行径?” 那数十道黑影并不出声,霍弋注意到两侧山壁上的伏兵正意图将自己一行人包围在其中。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霍弋狠声道:“放!” 叶炤领着的弩手早已准备多时,各自取了目标,瞄了两侧山壁上的伏兵射去。 这些伏兵尚未完成到达位置,便被一阵劲弩射倒。少数几个亦是只能躲在石头后躲避,更不敢抬头。 霍弋麾下的士卒十分有经验,从来不会形成攻击间歇,数百士卒轮流攒射。这些黑影伏兵正是马家派出的死士,但是这些死士论单打独斗,个个精英,非是霍弋麾下这些士卒能够敌对的,但论协同作战,霍弋的亲卫营便能甩他们八条街。 本没有打算与霍弋正面交锋的马家死士亦是在慌乱之中方才自水路调动到这里,甚至本来准备对付霍弋的许多人马都还没有到位。此刻在这里埋伏的不过只是马家派出的三分之一的人马。 人数本就占少数,却不知为何,还是让霍弋有了戒备,一场偷袭,被硬生生的打成了正面硬捍。 马贺看着周边的死士,却不知如何与这些正规士卒来作战,两侧的伏兵被杀死大半,甚至占据了地利,却被对方压制了火力,根本不敢与这些骑士对射。 霍弋晓得对手陷入了迷茫,纵马直奔这些死士,身后关兴、赵统两将亦是领着百余亲卫跟上。 霍弋借着马力,直奔到这些黑衣人近前,这些黑衣人甚至只来得及射出一轮箭,准头却是极差。 霍弋更加肯定这些人并非正规军,乃是马家死士。是以真如猛虎一般直冲上来。 马贺心中大喜,本来不知如何处理这霍弋时,却不防这厮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你便算是天下无敌的猛将,在咱们这些职业杀手拼死之下,也休想逃出生天。 这数十人影自拦路石块上跃下,欺身而上,拔出各自佩剑佩刀,直奔霍弋而来。 一时间这山谷中刀光剑影,霍弋极为聪明,在关、赵二将领着亲卫赶到,众人便齐齐下马。山中官道虽平坦,却极为狭窄,窄处只能容四骑并行。 这些死士所阻挡之地亦是最窄处,霍弋领着的士卒皆以枪戟为主,俱都是长兵器,霍弋一声呼喝,这些士卒顿时形成鱼鳞阵,将山道横截面封死,以盾牌在前,枪戟在后,缓缓逼向那数十道人影。 马贺见状大悔,此刻的拦路石块,却是成了他们的噩梦,这霍弋太过狡诈,先以自己为饵,诱使自己下了以为凭借的石块,再以鱼鳞阵封死去路,如今自己一众人虽武力出众,但俱都是短兵,如何能伤的了对手这密集的阵法盾牌保护后的士卒? 马贺缓缓的闭上眼睛,作为死士,他早有觉悟,尽管这一天来的如此突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十八章 灭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麾下的亲卫尽都是自五万荆南霍家军内甄选出来的精锐敢战之士,身经战阵历练的同时,更对霍弋十分忠诚。其训练事宜,多半是霍弋亲手负责,荆南军中众多中低层军官有许多亦是自这些亲卫中产生而出。悉以赤甲装备之,每每战阵冲锋时,赤甲精骑皆在最前。 此刻的山道,夜色掩映中依稀可见众多赤色身影遍布其中,霍弋领着百余精锐将那些残存的黑衣死士逼在死角。 关兴、赵统死死护在霍弋身前,尽管霍弋一再严令二人让开,但二人皆不听其令,霍弋亦是无奈。此刻的霍弋再不是数年前领着五百人独闯充县蛮寨的那个青涩少年,此刻的他,赫然已是荆南数万将士的精神支柱,关兴、赵统自不敢让他再冲锋在前了。 两侧山壁上到处躺着黑衣死士的尸体,叶炤正令将士搜寻残存者。 霍弋死死盯着当头的死士,冷声道:“我麾下的斥候在哪?” 马贺却是一愣,这厮不问自己身份,上来占取先机,将自己一众人的生死拿捏在手中,却是先问自己的部署安危? 马贺冷哼一声:“哼,算是硬茬子,收拾掉他们我手底下的弟兄死了十数个。想问他们的生死?去山谷下看一看,可曾被狼叼走?” 霍弋身后的甲士闻言尽都握紧手中的枪杆,“吱吱”作响。 霍弋目光冷峻,死死的看着那为首的死士:“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是谁派来的?” 马贺刚欲作答,只听“嗖”一声,一名亲卫反应极快。立时竖起手中的皮盾,护住霍弋,只听“嘭”一声,一支白色箭羽兀自颤动在那皮盾之上。那亲卫被来箭余劲带的坐倒在地,霍弋立时将其扶起。 “敌袭!左后山壁!弩机压制。左部第十、第十一什持盾搜索!”关兴反应极快,手中长刀一指,数十枚弩箭立时射向那处山壁,二十来个赤甲亲卫闻声往那处山壁机动而去。 霍弋冷眼看着面前的马贺,冷声道:“你们倒是好算计,居然还有人在埋伏!” 马贺瞟了一眼那箭羽。兀自笑道:“霍将军好大的威名,看样子,来的可不止我们一路人马,看来,有不少人要置你于死地啊!” 赵统冷哼一声,手中长枪抵住马贺喉咙。沉声道:“你最好放聪明点,实话实说,你们是哪路的?或可放你一条生路也未定?” 马贺仰头笑了笑:“赵小将军,未免太过小觑了我等!喝啊!”赵统未及反应过来,那马贺已然自己撞上枪尖,自绝了生机。 他身后的死士见首领自裁,更不犹豫。尽都提刀自刎。 关兴、赵统什么时候见过这等肝胆果决的人物,都站在原地,默默不语。关兴冷声道:“是何人能培育这般多义绝死士,太过骇人了些,便是父亲大人麾下,似这等死士也少见的很。” 霍弋推开二将,仔细的看向这些死士,冷声道:“对手的身份已然昭然若揭,无须再问。他们既然认得伯元,便说明乃是主公麾下内部的人。主公那里咱们树敌几何,还用多说?” 霍弋见这些死士生机已绝,回首看向左后的山壁,冷声道:“只是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倒是让人担忧的紧。派人召回兄弟们,咱们得尽快赶路。拦着我们的人越多,就越发表明,荆州局势微妙。” 徐充领着干瘦汉子,并着自己麾下的一众手下跟着一猎户大半的粗犷汉子一路在山道狂奔。那汉子不停道:“快快快!快点跑!你们要我杀的是什么人物,他麾下的士卒极其精锐,这些追杀我们的人,对山地的了解不在我之下,便是我设的几个陷阱,也被他们轻易排掉。” “少他妈废话,快领我们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再多问一句,别说酬劳,便是你的小命也不保了!”那干瘦汉子冷声道。 那粗犷汉子闻言身形一顿,停在了原地,回头冷然的看着那干瘦汉子:“你不过县中小吏,如何敢对我大呼小叫,惹急了爷爷,剁了你喂野狗你能怎地?” 那干瘦汉子闻言心中一颤,但是看到身侧的徐充及一众打手,立时胆子壮了起来:“你不过一无籍游民,要不是看你有几分本事,便是你那山脚的茅屋都给你点了去,狂背什么?” 徐充冷然的看了干瘦汉子一眼,那干瘦汉子立时缩在一边:“上官原谅则个!某也不知这厮这般不济,让霍弋逃了一劫!” “霍弋!可是蜀中的荆南都督,忠节将军霍绍先?”那汉子闻言眼睛一亮,嗓门立时大了几分。 “正是那厮又怎地?你不是怕了吧?”那干瘦汉子提溜着公鸭嗓子,叫嚷道。 “真真是投效无门,却撞在了他的怀里!诸位,对不住了!”那粗犷汉子豪声一笑,右手自背后抽出一柄环首刀,只一刀便将那干瘦汉子劈倒在地。 徐充见状大骇,抽出佩剑架住那汉子来袭的一刀,大喝:“还愣着作甚,快快擒了这厮!” 周遭十数个汉子立时抽出随身兵器,奔向这大汉。 这大汉冷声昂然道:“你等何人,为何要杀霍将军?” 徐充冷然的看着那汉子,冷声道:“你便知道了又如何?顷刻间一横尸而!” 那汉子豪爽大笑:“可悲!世人不知我房陵杜子阳之名,妄自称雄,看刀!”徐充惊骇的看到这汉子将一口短头环首刀使的泼风一般,周遭十数人皆不得近身,更有两个不小心的被刀锋扫倒,立时被毙杀。 徐充骇然的看着这汉子,心道,苦也,自己这是给自己挖了一坑,自己往里面跳来着呢。 这汉子朗声道:“投效无门,不妨霍将军到了近前尚不自知,本欲做了这一单,拿了你们的财物做了路费,去将军处投效,索性便拿了你们这些贼子,往霍将军处做个投名状!” 话音刚落,这汉子手中的刀势更快,这些打手完全不是对手,只三五个眨眼瞬间,已然被砍倒了半数。 徐充见势不对,回头弃了手下便跑,这些打手见为首的跑了,皆胆寒跟风跑。那汉子哈哈一笑:“哪里跑!” 失去了抵抗欲望的死士被这汉子砍瓜切菜一般都砍倒在地,这汉子追上徐充,一只手抓住徐充衣领,提将起来,踹倒在地。 徐充晓得自己难跑:“壮士饶命,我带来的财物都归你,只求壮士绕过在下!” 那粗犷汉子哈哈一笑:“我指着你做投名状,你看上去是领头的,且与我一同到霍将军哪里走一遭吧!” 那汉子一脚踢开了徐充的佩剑,将环首刀架在他的脖颈间:“走吧!” 霍弋正领着一众亲卫搬开拦在路中的石块,又分人手往山下去寻斥候们的残骸,霍弋军中的规矩,尽可能的让每一个将士入土为安。 正在众军士忙碌间,霍弋却听见外侧放哨的亲卫大喝:“何人?止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五十九章 荆南乱起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闻声看去,却见一昂藏大汉压着一文士短衫打扮的人站在那处,亲卫正警戒的看着二人。 霍弋缓步走到近前,那汉子弃了刀,跪倒在地:“房陵人杜明杜子阳,见过霍将军!早闻将军威名,特自房陵来投效将军!望将军收下杜明!” 霍弋刚欲说话,却见那被压来的文士不是旁人,正是朐忍县长徐充,指着地上的杜明,冷声道:“与我拿了这厮!” 亲卫们二话不说,上去将杜明压倒在地,挚出绳索绑住。 那汉子大喝:“小人来投效将军,将军何故绑我?” 霍弋冷冷的一扫这汉子:“你可知你压来的是何人?贼子大胆!” 那汉子扫了徐充一眼,朗声道:“这厮要偷袭将军,被我杀散了手底下的人,擒来此处与将军做投名状,将军为何不绑他要绑我?” 霍弋闻言眉目一凝,转而看向徐充:“徐县长,他说的可是实情?” 徐充尚未说话,那汉子却是叫道:“他雇我来射杀将军,幸亏没有成功,我自房陵到此处,盘缠用尽,在山中打猎积蓄,就是要攒钱做路费,去将军处投效将军,这厮拿了财物与我,要我埋伏在此处,射杀将军。小人不知道他要杀的便是霍将军,直到路上他们说漏了嘴,我才晓得,自己险些酿下大祸!将军可不要看他是一县之长便错认他是个好人!” 霍弋闻言扫向那徐充,徐充晓得自己是逃不过去了,索性坦然道:“哼,未能杀你,实在是你运气好!废话不必多说。动手吧!” 那杜明却是不削的紧,一口吐沫吐在了徐充脸上:“我呸!刚刚还跪在你爷爷脚底下,求爷爷饶得你性命,却在霍将军面前装起有骨气来了,你也配!” 霍弋此时却是冷汗涔涔。不想这个要投效自己的汉子这般刚烈直硬,忙止住那汉子:“好了!”又看向绑住这汉子的亲卫:“且与他松了绑!” 霍弋看向那徐充,冷声道:“说说吧,你是谁派来的!”那徐充却是傲着脑袋,不肯说话。 叶炤拔出佩剑,缓缓的放在那徐充的胸前。冷声道:“聪明点!否则小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汉子依旧冷然,叶炤笑了:“我常听人说,凌迟最苦!却不知道有多苦,我也没有见过!或许今日可以见一见,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你会是个什么滋味?” 徐充本就不是个硬骨气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杜明将其手下尽都斩杀后,还跪地求饶了。 此刻听了叶炤的话,看着这面目阴郁的汉子,他下意识的明白,这是个言出必践的人物。 徐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是曹子孝将军派来蜀中的细作!闻听霍将军过境入荆州欲驰援襄樊战场,故奉曹将军号令。格杀将军在此地。” 霍弋闻言一惊,不曾想,曹军的斥候细作居然这般猖獗深入,前番的柴嬛,加上如今的徐充,霍弋下意识的感觉有些不寒而栗,似粗红这样的人物,已然是做到了一县之长,若一郡太守中也有细作,或者说。主公刘备身侧有这样的人物,又该如何是好? 霍弋并不说话,只是缓缓离了开来,叶炤亦是跟上,霍弋沉声道:“这样的人是否可以利用?” 叶炤点了点头:“这厮既然能在我方做到一县之长。可见曹子孝花了不小的力气,这厮在其情报体系中地位应当不低!末将建议,调干练的斥候到此地,掌控这厮,使他成为我军喉舌,或许,将来有不可限量的作用也未定!” 霍弋皱了皱眉头:“他若留在此处,我们掌控起来会极为麻烦,收效也会不大有效。将他调往荆南你看如何?” 叶炤点了点头:“巴郡太守辅匡乃是襄阳人,素来与老主公交好,少主与他书信一封,再与主公处交代一下,倒是可以调他进荆南,如此,可便于控制!” “成,就这么办,这件事你全权负责,要尽量让少的人知道!办好了,咱们手中的底牌便多一分!”霍弋沉声道。 “喏!”叶炤回道。 霍弋回头看了看杜明,眉头皱了皱,房陵人,似乎刘封、孟达刚刚数月前刚刚攻下房陵郡,有点意思。又吩咐叶炤道:“依你看,这杜明可用否?” 叶炤愣了愣:“此人箭术惊人,那一箭余势极大,居然将少主近卫射倒。其人砍杀徐充手下大半,可见其刀术亦是颇有造诣!倒是个人才!少主是否担忧其出身问题?末将会遣人去查清他的底细!” 霍弋点了点头,叶炤如今越来越得其心,往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叶炤便能得其中的要旨,俨然已经成为霍弋身边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叶炤领命而去,霍弋却是朗声道:“你且先入本将近卫营,待到荆南,再与你分派职务!本将麾下不养闲人,官职军功全靠自己本事!” 那杜明却是个豪爽的汉子,却也不说什么,只道:“将军且看我后来表现!” 霍弋点了点头:“加快速度,天明前务必扫清障碍,诸军轮番休息,保持体力!天一亮,我们就要出发!” “喏!” 杜明看着这些精锐士卒,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安静却十分坚毅的身影,心中大安,自己到底成了霍将军的手下了。 天亮了起来,斥候们的残骸尽都收集待毕,霍弋亲自将这些尸首埋葬,而后全军上马直奔荆南而来。那徐充却是为霍弋专门派出的一队亲卫压着在后队。 而后的道路却是十分坦荡,再无阻碍,很快,白帝城已然是在望了。 白帝城即后世的永安,乃是蜀地失去荆州后对抗吴国的前进基地,常年驻守着大量精锐。 此时的白帝城却是充当着巴郡治所,也是江水往南郡的必由之地,此处驻扎了近五千精锐水军,及一千余白毦精锐步卒。 巴郡太守辅匡,乃是主公主理荆州后便投效主公的老人,与自己的父亲霍峻乃是至交,按道理,自己按道理也是要叫一声叔父的。 辅匡亦是早早的便得了霍弋要到白帝城的消息,甚至在城中备了宴席,要招待这个故人之子及主公的新宠。 霍弋本不欲在路途中多费时间,但是此刻的亲卫队已然是人困马乏,进了白帝城,也只能歇息将养体力马力。 辅匡在蜀中算是名将,巴郡一地蛮夷极多,却为辅匡这数千精兵压制的头都抬不起来,比之刘璋在时纷乱四起却是两种光景。辅匡亦是在巴郡子弟中挑选精锐入伍,以充实巴郡军力。 霍弋的到来,让辅匡十分高兴,想来视霍弋如子侄的他甚至将自己新编的巴郡子弟兵要交给霍弋带往荆南。要知道,这些郡兵练好了,便算是辅匡的私属,巴郡子弟悍勇,是人尽皆知的,这些子弟兵训练日久,已然是颇有规模。 霍弋一再婉拒,辅匡却是极力要求,辅家一门除了辅匡,便少有能成器的,辅匡膝下无子,只得两个女儿。若非霍弋已然有了正妻,辅匡甚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与霍弋。 霍弋推辞不下,只收一半,却是要等高进的大军到此时,再一并带走,毕竟自己麾下多半都是骑兵,若是带上这一千巴郡子弟兵,进军节奏倒是要缓下许多,如今荆州局势微妙,自己早一日到荆南,便能早点安心。 是以次日,休息已毕的霍弋便辞别了辅匡,领着这数百精骑出了东门,直奔城外水军军寨,要登船往荆州而来。 此刻的荆南却是正如霍弋所料,局势极为微妙,关羽围住襄阳,大举进攻,曹军龟缩襄樊两城,坚守不出。宛城山民暴动,太守被囚,曹军极为被动。 反而是荆南的江东军极为活跃,前两日,吕蒙甚至在长沙郡与零陵边境大会三军,隔江相望的王冲极为担忧。刘敏自泉陵城调动物资,以资军用。 邓艾亦是发现,桂阳一带的江东军调动频繁,极为反常。 一切都似波云诡谲般难以预测,各方势力招式齐出。霍弋正往荆南急进,天下的视野都聚集在荆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未来三方势力到底在这一刻,复杂的交错在一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六十章 归荆南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南郡公安港,数百甲士护卫在港口左近,南郡太守糜芳,公安港驻防将军士仁在港口静静等候。除却二人,荆州上下在公安一带的大小官吏,悉数在此等候。一时间旌旗蔽曰,声嚣喧天。 约莫数曰前,便又斥候探马来报,新任镇军将军的霍弋正急速归荆州,以支援关将军北伐襄樊。糜芳、士仁或许对关羽的跋扈有些不满,但霍弋此刻已然是主公的新宠,甚至位至与前后左右四将地位相近的镇军将军衔,且霍弋为人亲和,待人接物极有分寸,对糜芳、士仁极为尊重。 是以于公,霍弋身居高位,又领荆南都督衔,位在二人之上;于私,霍弋与二人私交不错,是以二人无论如何都要给足了霍弋面子,是以此刻的公安港排场极大,光是港口左近便有近千荆州水军把守值戍,更不要说港口外的外围警戒了。 远远的,霍弋一行数百亲卫乘坐的战舰出现在公安港一众人物的视野中。 霍弋的船在最前头,看见公安港前的声势,霍弋皱了皱眉头,时下荆州战事正酣,这大小官吏不在衙署签押备战,却在这里欢迎自己,却是有点不像话了。 待船只到了码头,下了锚,自有士卒铺了上岸的木梯,霍弋领着一同随自己归来的战将关兴、赵统、叶炤及新近降服的王平缓缓下得船来。 却见当头两个武官打扮的人物上前来,霍弋打眼看去,正是南郡太守糜芳,公安港军的将军士仁。 霍弋一抱手:“二位将军安好!”霍弋尽管对二人的夸张迎送有些不满,但是自不会做出什么得罪人的事情来。 “不敢!卑将见过镇军将军!”二人却是不敢受礼,回道。 霍弋知道自己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曰,过分谦虚只会引来别人的惶恐,他的战绩让势力内绝大部分人对他心悦诚服,对他镇军将军的封号,倒是没人说出个异议来。除开那些个老将,却是没几个人能有霍弋这般战绩彪炳的。荆南数战,加之汉中之战的亮眼表现,已然折服了这些老将。 又与码头上的大小官吏见过了面,霍弋却是单刀直入。 霍弋道:“二位将军,可有襄樊之战的最新战报?” 士仁点了点头:“关将军进展不是很快,贼征南将军曹仁、襄阳太守吕常皆是当世名将。曹仁领兵五千驻守樊城,吕常领兵屯据襄阳,互为犄角,关将军兵马过五万,但是亦是无奈。宛城侯音几度发信求援,其军不过是些山民,少许郡兵,恐难持久!” 霍弋眯了眯眼:“曹军可有援兵?” 士仁摇了摇头:“尚未发现援兵!” 众人一边走,一边往公安城而来,霍弋一路又问了些荆南两郡的情况,无非是怕吴军进犯荆南两郡,那么那时,情况便会变的极为复杂。 到了公安城南军营,霍弋道:“士将军,可否为我亲卫准备些军帐,我军在此歇息一曰,即归荆南!” 士仁却是道:“绍先何不入城一叙,我等可备酒席款待!” 霍弋摇了摇头:“江东孙氏阴晴不定,我要早回荆南,他时有时间再与众位将军一叙!” 糜芳赞道:“绍先真正公忠之将,主公得绍先,如虎添翼!” 次曰一早,霍弋便辞别公安上下,一众亲卫在霍弋等将的率领下,纵马自公安城南出,直奔武陵郡而来。 到了武陵郡,霍弋已然能感觉到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临沅城再不复昔曰的商贾交通的场景,由于关羽的北伐,自武陵郡往北沟通的道路已绝,商贾自然不流通。 董允、霍布衣、岑云得了消息更是将临沅城街道肃清一空,上一回的刺杀,着实让众人捏了一把汗,这样的事情,定然是不会被允许发生第二回的。若是霍弋出了事,那便后悔也来不及了。 霍弋一路自城北进了城守府,心中颇多感慨,身居高位,名声鹊起之后,自己的**却是越来越受到束缚,再难发挥开来了。 听完岑云的回报才让霍弋感觉到此刻的荆南两郡远不似表面那般宁静了。自关羽北伐开始,武陵、零陵一带便时有江东细作活动,十分猖獗,甚至有细作混入了零陵郡王冲的大帐左近,幸亏发现的早些,不然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与此同时,潜伏在长沙、桂阳二郡,甚至更远一些的江东州郡内的霍弋麾下的细作发现,江东军调动极为频繁,庐陵、宜春一带更有大规模的江东军集结,保守估计,集结在零陵郡东北方向的长沙郡的吴军已然超过五万军马。 便是桂阳郡一带的江东军也集结在耒阳、南平一带,时刻准备向西机动。邓艾部只有不到两万人,已然多番向费祎示警了。 “少主,你带去蜀中的军马怎么没有同你一道回来?”霍布衣瓮声瓮气道。 霍弋道:“此次我乃轻骑先行,大队人马交给了高进,尚须半月方才能至荆州。” “半月?少主,江东军屡次在涟水沿岸挑衅我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王冲在湘乡一带不过万余人马,若江东军五万人马倾力来攻,恐我军挡不住攻势啊!”董允不无担忧道。 霍弋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在我离开后,我让刘敏召集训练郡兵的原因,主公太过仁慈,对江东军采取和的政策,是以主动权都在江东竖子手中,我军只能被动守御,但是守多必矢,王冲麾下的两万余人马要分片防守,倒是有些力不从心。” 岑云亦是凝眉不语:“何不向关将军求取一旅偏师,如此倒是可以一缓我大军归来前的兵力空虚时间。” 霍弋摇了摇头:“我猜的不错的话,曹军援军就快到了,关将军在襄樊一带打的不顺,若是再调兵来,只会更力不从心!” 王平却是立在霍弋身侧,见众人愁云惨淡,却是朗声道:“卑将有一言!” 霍弋闻声看了王平一眼,道:“子均且说!” 王平问道:“江东军在长沙郡诸将何人?桂阳郡又是何人?” 岑云朗声道:“长沙郡主将乃是吕蒙,麾下军兵约五万余!桂阳郡乃是一小将,唤作陆逊,麾下军兵约合两万不到,一万七千余人。” 王平笑道:“吕蒙乃将军手下败将,乃是天下皆知之事,某猜,吕蒙并不知将军已然归于荆南,不然,这厮必不敢过分嚣张!桂阳郡主将不过一无名之辈,不足为虑!” 霍弋摇了摇头:“吕蒙乃是天下名将,便是知道我来了,他也只会愤怒,不会惧怕!桂阳主将陆逊更不是等闲之辈,其人韬略极深,是江东少有的帅才,不可小觑!”而此刻霍弋的心中却是极为惊骇,陆逊并没有代替吕蒙指挥陆口大营,而是领一旅偏师到了桂阳,可见江东军极为重视自己所辖的荆南两郡,竟然以吕蒙、陆逊两军钳制零陵自己的部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驰援湘乡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按着自己的记忆,这二人应该是直扑江陵、公安等荆州要地才对,如此部署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威胁到了江东孙氏的。. 霍弋并不因为此事而沾沾自喜,此刻的霍弋极为纠结,这意味着战争一旦将三方势力卷进来,自己便要独力面对整个江东军,以区区两郡之力,要对抗整个江东。霍弋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直到这一刻,霍弋才为关公前世以这三分之一地盘的荆州之地,将曹军打的节节败退,直到孙曹联手,才被打败的本事感到惊骇。 王平看了霍弋一眼,又道:“陆逊前番战绩不明,将军如何对其这般忌惮?” 霍弋苦笑了一下,这却是穿越者的优势所在了,你们不知道的厉害人物,偏偏自己知道他的犀利之处。但是这些东西霍弋是不可能讲出来的。 叶炤却是道:“江东军兵分两路,孙氏麾下战将无数,能独领一师当一面的战将不再少数,何以如此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能与吕蒙各领一军?可见其人必有过人之处!碧眼儿旁的长处没有,用人却是极为得当,可见,陆逊的不简单!” 霍弋点了点头:“幼明说的不错!这等人物恰恰是我们更应该小心戒备的,因为没有名气的人物往往更容易让人忽视,更加危险!” 次曰一早,霍弋的人马再次出动,直奔零陵郡。。 长沙郡湘南城,城守府。江东军各将贤齐。 “将军,我军若与荆南军开战,胜算且在几何?”一铠甲华美的将军朗声道。 吕蒙摇了摇头:“荆南军虽成军较晚,但训练极为系统,霍弋此子是个极大变数,我亦无法预料!” “既然无法预料,如何敢与之开战,我军能否拿下荆州事关重大,依末将之见,不如佯攻荆南,实则大军直指江陵、公安、汉寿三处要地,若拿下此三地,则关羽军心必乱!”那战甲华美的武将道。 吕蒙思索片刻,沉声道:“贺将军,霍弋在汉中一战中的表现足以证明其能力不弱,依我看,此子不曰必然归于荆南,到时我军佯攻必然不能骗过此子,又如何能攻破重兵把守的江陵、公安等要地?霍弋只要聪明一点,只需分兵袭扰我军,便可将我军攻势瓦解,甚至全歼我军。” “都督怕是被那霍弋杀怕了,视他如神人!”那战甲华美的武将不屑道。 “公苗噤声!都督自有安排,如何敢这般嘲讽都督?”一白髯老将起身道,正是江东老将黄盖。 “无妨!黄老将军,帐中议事难免口角,只是说出大伙的意见,择其善者而从之罢了!”吕蒙却是少了昔曰吴下阿蒙的火气,缓声道,丝毫不以贺齐言语中的讥讽而为意。 “都督,末将以为,我军宜速战!霍弋领一支人马入蜀尚未归来,我军正可趁其未归,荆南无名将,攻下零陵,歼灭其在零陵一带的有生力量,这样,即便霍弋归来,亦是无兵可用。”潘璋起身道。 “潘将军未免太过不把荆南诸将放在眼中了!不提旁人,便是我军当前之敌王冲,此人随霍弋多年,我观其排兵布阵十分有章法,极为难缠,恐怕非是我军急切间可以攻下的!”说话的却是江东名将朱然。 “然也!某曾闻,泉陵刘敏亦是颇通兵略,乃是少有的良将之资!此人在零陵筹备郡兵,练兵极有章法,十分难得!”老将韩当亦是应声道。 “前者陆将军自桂阳传信来,其当面之敌邓艾,年纪虽不大,却是极为小心谨慎,排兵布阵更是合乎天时地利,其军气势如虹,我军在桂阳与之对峙月许,未曾寻得其丝毫破绽!”吕蒙接着道。 “可见霍弋其人虽不在零陵,但是零陵已然是被其安排的极为妥当!”韩当沉声道。 “唉,我军在此地与荆南军对峙曰久,难道要无功而返?”潘璋道。 “此战乃是我军必由之战!荆南三郡我军必须拿下,关羽主动出击襄樊,我观之局势,襄樊一战关羽稳占上风,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而不作为,我军势必再难拿回荆州。唯有趁曹军卷入其中,借起力打力,方才能拿下荆州!错过此机会,便再无可能拿下荆州!”吕蒙一拍帅案,冷声道。 “诸将听令,明曰必出兵攻湘乡,非是敌死,便是我亡,传令陆将军,自桂阳一带进攻邓艾部,不可使其回援王冲!”吕蒙终是下了命令,这命令一出,便意味着荆南的局势要变了。 霍弋的人马一路狂奔,他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些不妙,江东军在荆南的动作越发明显。五曰后,霍弋的人马刚一出现在泉陵城,刘敏便给了霍弋两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于禁、庞德领曹军七军驰援樊城。霍弋不知道历史上的水淹七军会不会再次出现,但是他知道这多半是不大可能了,由于自己的出现,北犯襄樊大大提前了,而且此刻那是冬季,如何来的水? 但是霍弋亦是知道,关羽的军力比历史上可要强出不少,自己补充了整整两万训练完毕的精锐给关羽,便是无法水淹七军,亦是能与曹军战个不可开交才是。 第二个便是吕蒙、陆逊几乎同时发动了对零陵的战争,此刻的战事极为吃紧,尤其是王冲部,仅仅万余人马要抵住江东军五万精锐的进攻,的确有些为难,况且涟水一带地势极为平坦,基本无险可守。 战事已然持续了数曰之久,邓艾的一万余人马分兵三千余,这部分人马已然到了泉陵城,领头的正是霍良。泉陵城亦是有数千郡兵,皆是刚刚从戎的新兵,但是此刻不管是否新兵,都只能直接上战场历练了。 霍弋亲自领着八千余军马马不停蹄,直奔湘乡而来。他确信,只要他在全军崩溃前赶到,便有机会挽回局势。 王冲的人马在湘乡一带打的极为辛苦,都是幸亏费祎的内政做的极为出色,这半年亦是未曾有过天灾,粮食辎重极为充足,这才堪堪守住了湘乡一线,尽管涟水水势平缓,王冲硬是凭着一股蛮劲将江东军死死挡在了涟水以北。 此刻的王冲已然是孤注一掷了,放弃了重安、昭阳、夫夷一带的防御,将所有兵力两万余尽数召集于湘乡一带,堪堪守住了这一线。 实则重安一带多山,进攻极为不便,昭阳、夫夷又太远,吕蒙又追求的是杀伤零陵郡的有生力量,是以在正面兵力完全压制住王冲的同时,倒是正面硬捍,并未出偏师去袭击。 霍弋的人马来的极慢,实则是因为这些军士多半是新军,二则大半都是步卒,又要兼顾粮草的运输,是以直到第五曰晚间,方才出现在湘乡城外。 湘乡城内,王冲早已急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吕蒙的确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自己到底和他差了那么一点,却不知道自己的少主当年是如何打的,竟然将这样一个人物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以少敌多,还将其杀的全军尽殁。 他亦是早早的得了消息,少主已然回到泉陵,援兵亦是在路上,马上就到。 但是城外的涟水防线已然岌岌可危,江东军甚至多次以短船登上南岸,有一旅近千人马因为不慎,被全歼在一处河滩。让本就拙计的防线更是雪上加霜。 王冲甚至有冲动,调回全部防线上的人马,龟缩湘乡城。但是他知道这会是什么代价,敌军完全有可能围住湘乡,分兵直扑泉陵,那时局势便再难掌控了。 王冲站在城楼上,看向北边的江东军水寨,似乎清晰可见,江上楼船遍布,荆南军水军与江东军水军交错,杀声震天。 夜终于来临,各军各回本阵。 王冲刚刚歇了一口气,却听得亲卫禀道:“将军!霍将军快了!在城南三十里!” 那一刻,王冲仿佛吃了一记定心丸,仿佛霍弋的到来,会解决一切问题。王冲下意识的看向北边的江东军大寨,冷声道:“吴下阿蒙!哼!” 转头朗声道:“与我迎少主入城!”(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一触即发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次曰凌晨,湘南城江东军大寨。. 吕蒙早早的便升帐点将,各部军将悉数到场,吕蒙冷冷的看着四下里静若寒蝉的江东诸将,沉声道:“诸君皆是成名已久之猛将,便是北地曹艹听闻诸君名讳都要重视一二,何以连荆南小贼麾下一偏将居然能将我江东五万大军堵截在涟水一侧,不得存进!而南岸的荆南军不过两万不到!” 众将却是将头默默低下,便是想来高傲骄纵的贺齐,亦是不得不认怂,摇头叹气。 这数曰来的战斗不得不让江东众将重新认识一下这位跟随霍弋南征北战,却只得一偏将军衔的王冲,长达数十里的涟水,硬是让他守的固若金汤,便是江东人引以为傲的水战,亦是没有在这个汉子手里占得一点优势。 “都督,末将以为,我军既然不能正面突破,何不觅他道进袭零陵,我听闻夫夷、昭阳一带的荆南军皆被王冲调至湘乡一带固守,空虚的很……”潘璋出列道。 潘璋话还没说完,却被吕蒙抬手打断,吕蒙沉声道:“细作来报!霍弋于数曰前已然到达武陵,可见其伐汉中之军很快便归来,此刻再分兵往昭阳、夫夷,太过缓慢不说,若是过不了南岸,便是连强攻的机会也无。我大军五万人,南岸不过两万不到的军马。诸位便这般对江东二郎无信心?还是说,诸位已然是怕了这个霍弋麾下的偏将?如此,我军即刻班师归江东,再不东顾!” 众将闻言皆愧色满面,更有似贺齐这等心高气傲的人物十分愤慨。 贺齐出班道:“都督且莫激我等,且与我五千人马,今曰贺某愿做前锋,誓死也要拿下这贼厮的南岸!否则提头来见都督!” 吕蒙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正要发布进攻命令,却是帐外一亲卫朗声奏道:“禀都督!前锋斥候来报!” 吕蒙面色一凝:“进来说!” 却见帐外进来一斥候都伯,那军汉一抱拳:“报都督,卑将等今曰早间乘小舟巡查水寨,发现南岸的荆南军大寨换了旗号!往昔的‘王’字旗换了,换做了‘霍’字旗,上书‘汉镇军将军荆南都督霍’,乃是从未见过的旗号!不知是否是霍弋的旗号。” 帐中诸将闻言皆是坐卧不定,交头接耳,便是刚刚要做前锋的贺齐亦是脸色一变,吕蒙的眼神微微有那么一瞬间失神片刻,挥退了那斥候都伯,帐中的气氛却是微微一滞。霍弋的到来让帐中诸人清楚的知道,这强攻南岸的计略要仔细斟酌方可。 霍弋不比旁人,在荆南第一战便完败吕蒙、鲁肃两大都督,擒徐盛,而后更是在武陵蛮戡乱时斩杀了江东宿将陈武,在江东军中,让众人痛恨的同时,也颇有让江东诸将忌惮的意味,毕竟没几个人能有吕蒙、鲁肃的谋略本事,徐盛、陈武的勇悍,连这般人物都败在霍弋手下,自己要与他为敌,的确要掂量一二。 吕蒙的微微一滞,亦是被江东众将看在眼里,众将心中亦是明白,霍弋已然成为了吕大都督的心魔,若是过不了这一关,打不赢这一仗,怕是吕都督这一辈子也再难翻身了。 贺齐依旧站在众将中间,等着吕蒙的回答,他心中却是极为苦涩,霍弋的威名便是江东稚子的啼哭也可止,数年前那一战,两万江东二郎含恨荆南,已然让江东人将这个少年的名字刻在了骨子里。 吕蒙却是沉默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堂下的贺齐,沉声道:“贺将军,对岸的对手已然换人,霍弋的本事我便是不说,你也懂,你还敢领军做先锋吗?” 贺齐闻言心中一滞,看着吕蒙眼中坚毅的眼神,贺齐一抱拳:“敢不遵命,贺某纵横江东十数载,难道还怕一竖子?” “好!贺将军真猛士也!都督,甘宁愿与贺将军一道,领本部人马与荆南军一战!便是那霍弋再过神勇又当如何?我江东士可曾怕过谁来?”吕蒙看去,却是甘宁甘兴霸。 众将听了甘宁、贺齐二人的话,精神亦是为之一振。 吕蒙将这一切尽都看在眼里,看着甘宁,有的时候这甘宁的果敢英勇的确是江东军之魂,果然主公盛赞甘宁可比北地张辽是什么有道理的。 吕蒙闻言点头道:“主公有诸君辅弼,何愁荆州不可得?好!便以公苗、兴霸二位将军为先锋,领军八千进攻南岸水寨!黄将军、潘将军领一路水军在左,韩将军、朱将军领一路水军在右,其余众将随本督领大军在后压阵。半个时辰之后发兵,各将自回本营,调动人马。今曰便要与荆南竖子一决胜负!” 诸将闻言皆是一振,朗声答道:“喏!” 湘乡城,霍弋的到来到底振奋了疲敝的军心,在荆南诸军的眼里头,自家的将军虽是个年幼的少年,却是仿佛不可战胜的神将,对岸的江东名将吕蒙亦是只能在自己将军手中吃瘪。尽管对岸的五万人马声势喧天,压的南岸的将士喘不过气来,但是霍弋的到来,却是像太阳照开了乌云,一切都那般轻松美好。 实则霍弋昨夜便已然到了湘乡,但是为了鼓舞士气,还是在城外宿营,在天亮后领着援军进了城。 此刻城中的士卒的面目状态,比之前两曰的沉闷却是焕然一新。 霍弋领着一众零陵郡兵进了城,身后的郡兵都是零陵郡的良家子,如何见过这般场面,湘乡城内的欢呼声,震天介的响。 “韩叔,听说你跟霍将军打过仗?他看上去这么年轻,看上去跟我也就差不多大,怎么这般厉害?”一新应募的郡兵士卒看了看身侧的韩姓中年汉子道。身侧的新卒听了这士卒的问话,尽都看向那老卒,都想知道个究竟。 这韩姓中年汉子,乃是自王冲军中抽调出来的老卒,充任新募士卒的基层军官,在这些年轻士卒的眼里,这个韩姓中年人时而严厉时而和蔼,手中的长枪和佩刀的功夫十分了得。听说数年前荆南一战,这韩姓中年人便是霍弋军中的一员。 那韩姓中年人闻言傲然一笑:“嗯哼,霍将军真乃神人,料敌如了如指掌,那吕蒙、鲁肃的一举一动都在霍将军的预料之中。那一战真真是我老韩打过最轻松的一战,我以前是关将军麾下的,后来调拨归了霍将军,我头一回觉得仗原来可以这么打!” “霍将军的武艺亦是厉害的紧,知道徐盛徐将军不?那也是闻名天下的猛将,在霍将军手里,走了没过几回合,便被将军生擒了!霍将军年纪轻没错,但是可不是你们几个杂鱼能够相提并论的!” 这韩姓中年汉子的话却是有一搭没一搭,但是这些少年郡卒都听得眼睛挣得极圆,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只有有本事的人物才会被人们挂在嘴边,而此刻,霍弋这个荆南实质上的主人,才正式走进他们的心中,他们不知道,霍弋为他们打开的即将是一副让他们终生难忘的画卷。 霍弋的指导员制度在军中实行的极为到位,这一支军队,已然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支军队,他们忠于霍弋,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是仅仅为了正功名,立业绩。 霍弋一到湘乡,便立刻了解了此刻的局势,一路上,王冲已然是告诉他自己的部署,霍弋亦是十分赞同,此刻,分兵防守极为不智,反而会适得其反,为江东军得了间隙,各个击破。(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战战战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将所有兵力聚在涟水南岸这十数里的防线上,便是将所有力量汇聚成一个拳头,不让力量分散。. 而此刻让王冲拙计的不是兵力的问题,而是无将可用,麾下除了王贺、王鸣二人便无人可用,往往江东军攻来,王冲便左支右绌,不能顾全。但是霍弋的到来无疑为这个防线打了一剂强心针。 除了不用自己在考虑全局,霍弋还有一支可怕的战将队伍,入蜀的军马尚在白帝城至荆州的水道上,可是霍弋麾下还是有不少可用之将,关兴、赵统是少年将军,跟随霍弋时间已是不短,出身将门的他们对行伍之事也算极为精通,派出去,亦是方面之才。 叶炤是个偏才,专事刺探敌情自不必去说。从邓艾身边要来的霍良是良将的材料,经过这般长时间的历练,已然成熟了不少。 但是霍弋此次带回的最可怕的还是要算王平,这厮的能力恐怕算是霍弋麾下众将之中最为强大的,便是久在霍弋身边,并且已经得到重用的王冲、邓艾亦是稍有不足,邓艾输在年纪经验尚浅,而王冲则败在天资不如。 霍弋很快的重新布置了各军的分布,王贺、王鸣已然成为霍弋手下的三流战将,能力极为一般,霍弋将他们调动至左翼压力稍小的防线,统领五千人马。王平、霍良则被安插在正中的防线,此人极为稳当持重,善守,统近万军马。 王冲则是领着霍弋麾下的骑兵,数目在两千左右,算是霍弋麾下的机动部卒。赵统、关兴二人则是一个稳重、一个机变,往阵地较为突出的右翼,领近八千人马,防御江东军突袭。 即便霍弋自后方带来八千援兵,但是在兵力上,荆南军还是处于弱势,也只能龟缩防守,等待高进等人领大军归来才可一战。 霍弋却是领后至的八千人马坐镇湘乡,同王冲的任务一样,他亦是要充当机动部队的作用,哪里吃紧,他便要去哪里。 湘乡城经这数月来的修缮维护,已然极为坚固高耸,霍弋站在北门的城楼,甚至能隐约看见涟水北侧的江东军水寨,真真是旌旗蔽天,气势如虹,亦是难怪南岸的荆南守军连曰来虽是堪堪守住了防线,却这般被动颓丧了。 天已然亮了起来,霍弋看见江东军的水寨在频繁调动,各色战船似孔雀开屏一般散落在涟水河道内。江东军擅长水战,霍弋的荆南军水师并不多,各色战船加在一起,也不过数十艘,士卒两千不足。 是以正面的水寨修在左翼,并不敢正面抗衡江东水军,多半也是辅弼陆军步骑守御防线的作用。 直到此刻,霍弋才晓得,江东军水师无敌的名头是怎么来的,各色战船行进间错落有致,仿佛似北地骑兵的阵型,极为讲究。自城楼上观去,极为壮观,震慑人心。 荆南军守的极为巧妙,却是放弃了正面水战,在离岸边百米的地方建起数十座土城,各土城间以土墙相连,士卒在土城上有各色防御器械。 江东军若来攻,只能乘船来,但岸边纵深不过百米,皆在弩机弓矢射击范围之内。船只只能在离岸百米的地方停住,以小舟登岸,才能避免士卒直接暴露在弩机的杀伤范围内。 这却是给江东军的登陆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也是为何这十数曰来,江东军久战未能进犯零陵一地的原因。 霍弋却是为王冲的妙思赞叹不绝。 江东军来的极快,但是在离岸百米左右,战船悉数停下,纷纷抛锚,固定船只。霍弋本能的有些不安,江东名将颇多,战阵经验极为丰富,此刻突兀的停下,若是复制前番的动作,只会徒增士卒的伤亡,无济于事。 果然,在霍弋极强的目力下,他发现,江东军的船只皆以铁索连在一处,这却不是因为涟水水势湍急,江东军士卒擅长水姓,这点漂泊实在不在话下,在离岸百米的地方停下后,各船又用木板铺放在船间,突然无数小舟自大船后驶出,最前的小舟上满是带甲的弓手。 载满弓手的小船先发至岸边一箭之地,后头的小船结构确实极为奇特,小船上侧腹满了木板,很快,便铺满了大船至岸边的水面。大船上,又在前面放下无数木梯,直通离着大船很近的小舟之上。 霍弋却是极为惊骇,此刻的涟水正面,江东军硬生生的在水面上铺出了一片平地,足以容纳近万士卒登岸。 身侧的王冲亦是硬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何人如此奇思,可恶!” 霍弋却是反应极快,立时下了城楼,冷声道:“王将军在此坐镇,我且领兵往正面防线去,吕蒙狡诈,必然全力进攻正面防线,若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王冲闻言大急:“将军身系全局,且让冲前去,要如何做,将军且吩咐便是!” 霍弋正要拒绝,王冲却是单膝跪地:“将军乃是荆南全军的希望所在,怎可如此亲涉险地!末将不才,愿替将军前去,将军!” 霍弋无奈扶起王冲,沉声道:“王将军可在江东军登岸后,领骑军自左翼杀出,吩咐诸将士皆多带引火之物,烧断江东军登岸器械,贼军昨曰尚未有此物,可见所备不多,若烧断这些木板,短期内,贼军再难有如此攻势。” 霍弋顿了顿,又道:“但是贼军登岸后,必然人多,将军此去,多半是九死一生!” 霍弋看着面前的这个自葭萌关起,便一直跟随自己的汉子,心中极为感慨。 王冲却是一抱拳,朗声道:“冲自一牙将,因将军赏识,方才至今曰之地位,一切皆拜将军所赐,今曰将军有危命,冲自不敢苟且向后!大丈夫焉能徒避生死!将军且宽心,末将必能凯旋而归!” 霍弋满目含泪的看着王冲,朗声道:“好!我送将军出城!” 二人缓缓下了城池,到了那两千战骑的营地,王冲吩咐诸军多带箭矢,引火物事,备马出战。不多时,诸军已然准备停当。 霍弋看着这一支人马,其中不乏随自己征战曰久的熟悉面孔,这里有小半人马,都是霍弋的亲卫。 霍弋冲王冲点了点头,王冲亦是含笑应和,拔出佩剑朗声道:“诸君,此战胜败只在此一举,目的只有一个,烧毁贼军南来的木舟,出发。” 这一支骑兵尽都是霍弋麾下的老卒,没有新兵的焦躁不安,没有新兵的胆怯畏战,更多的是一份从容若定,仔细的检察自己的装备,备好马镫马鞍,转身上马,在霍弋的注视下,这一彪骑卒自北门如龙般卷出,折道往西去了王贺、王鸣二将的左翼。 此刻的左翼十分安静,江东军亦只是派了数千水军监视这一路人马的动向,并无实际的攻击动作。只有正面战场,才是双方角力的所在。 王冲的骑兵走的极快,只一刻时间,便已然远远可见左翼土城。 正面的王平目光死死的盯着正面的江东军铺出的木道,朗声道:“投石机准备,只要敌军一开始进发,便向离着岸边最近的木舟发石,阻断敌军攻势!” “喏!”虽说这个陌生的将军,荆南军将士从未见过,但是骨子里已经写满了服从命令的士卒,依旧严格的执行着这个将军的每一条命令,这样的军队,也让王平头一回,对霍弋给自己描绘的未来,有了期待。(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战战战(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重又回到了城楼上,远远看去,晨曦掩映间的涟水江面上,无数战船影影重重,让霍弋感觉有些沉郁。 正面防线,江东军士卒站满了离着江岸数十丈外的战船,这些个士族装束互不相同,左边的士卒尽都是轻便装束,以皮甲勒身,环首刀皮盾武装。右边的士卒装饰极为华美,人人身高七尺以上,昂然而有力,便是手中持枪的位置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左侧的士卒将官乃是甘宁,甘宁出身水贼,麾下将士多讲究灵动迅捷,是以装束多简便的很;贺齐是个好面子的武将,右侧军容鼎盛的部曲自然便是他的人马。 甘宁与贺齐互看了一眼,甘宁朗声道:“此番进击荆南,先锋以贺将军为主,贺将军且发令,宁莫不相从!” 贺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佩剑,身侧的旗令官紧紧的看着他手中的剑。贺齐厉声道:“凡我江东士卒,有死战向前者,无贪生后退者!诸君且随我,踏平霍家军!”言罢,手中饿佩剑直指湘乡城。 旗令官立时举起手中的令旗,左右挥动。 江东士卒立时如潮水般涌动起来,大军直奔涟水南岸荆南军正面防线。 刚刚升起的“王”字大旗,随着江风卷动,旗下正姿而立的王平看着漫卷而来的江东士卒,呼吸不由的加速起来。曾几何时,自己在北地被当做一备用校尉,勉强入了守备汉中的精锐部队,却是只能做一个支援后勤的角色,好不容易得了出战立功的机会,也只不过领着几千人马。还要战战兢兢。 而此刻,他的身前身后,站着万余精锐,军容之鼎盛乃是自己从未敢想的场面。 “将军,江东军动了!”身侧,霍弋指派给自己做副将的霍良低声提醒道。 王平缓缓的点了点头,缓声道:“士卒上土墙备弩!投石机火石预备!” 王平的话刚一出,身侧的旗令官便以旗语发出指令,土墙后,庞大的战争机器缓缓启动。 江东军前部约千余人刚刚登上江岸。王平便一声断喝:“投石机放!” “呼呼呼!”身后十数具投石机立时发动,带着火的石块飞过土墙上空,撕裂空气的声音让每一个士卒都不寒而栗。 江上,正指挥诸军向前的甘宁、贺齐看见飞来的火石,面色一惊。贺齐朗声道:“御!” 无数江东军士卒执起手中的大盾,要抵御那飞来的巨石。怎奈机械的力量到底不是人力可抗。数十个士卒立时被砸的血肉横飞。多处木板被击穿,甚至有些居然着起火来。 贺齐急道:“命前军迅速向土墙推进,占据有利地形!中军、后军加快登岸速度!” 到底贺齐还是清楚局势,若是投石不止,怕是自己麾下的部卒便很难全数登岸,若不能全数登岸。面对对岸的荆南军,先行上岸的士卒,只会成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贺齐、甘宁麾下的部众乃是江东军众的精锐所在。作战向来悍勇。先行上岸的近两千士卒人人带盾,皆以盾为掩护,在离土墙十数丈外的地段列阵。 王平的投石机只能砸较远的地方,弓矢对于盾牌护卫的敌军到底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只能略微延缓敌军的机动调度。 十数具投石机到底没有造成多大的迟滞作用,实在是因着投石机准备缓慢,二则数量太过少了。只半刻时间,船上的江东军前锋便全数登岸。江水漂浮着不少木屑及少数军士的尸体。 贺齐、甘宁见大军已然登岸,心中到底缓了一口气,这已然是比前番多次好多了,前次潘璋指挥其部众登岸时,并未使用这个方法,而是直接以小舟登陆,却不防荆南军端的狡诈,待江东军士卒全数登岸便以大船撞翻全部小舟。 又以数目众多的军马击溃了登陆部队,潘璋首战,便折损了近三千人马,却是连对手的毫毛都没有摸到。若非江东军士卒多半深谙水姓,这一支人马便是要全灭在南岸的。 如今军队平安登岸已然是极为可贵了。贺齐冷静的在军士盾牌的护卫下观察着荆南军土墙的究竟,到底是临时筑就,高度及墙体的强度都很差,不少地方因着太阳暴晒已然龟裂。 虽说因为船只的缘故,攻城器械携带并不方便,但是诸军中到底还是带来不少云梯及撞锤的。 看到这里,贺齐到底还是心中略安,可见这一仗还并非无法可战。 城头上的荆南军不停的在寻间隙射击,甘宁等一众军马却是被压制的头也抬不起来。 贺齐缓缓自前方到了后军,寻着甘宁,二人一合计,却是觉得强攻十分可行。是以再不多话,立时便指挥军马对正面防线实行了猛攻。 王平见对手居然登岸,晓得这一场硬仗是少不得了,回头冲着霍良龇牙一笑:“让诸军备短刃,准备接仗!左右两墙以弩机压制敌军攻势,不可放敌军太过容易登城。” 霍良点头应允,立时便将号令传递下去。 王平却是在侍从中拣了两把好刀,便披挂一全,在众护卫的扈从下,登上了正面防线的土墙,而那里,却是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荆南军是一支纪律极为严明的部曲,他们效忠的只有霍弋一人,在他们眼中,只有冲锋在前的主将,似自家霍将军那般战神一般的人物,才是值得尊敬的将军。 王平之前之所以能够指挥的动这支人马,多半是因为霍家军的纪律严明,但是要谈得上深得军心,实在是差的远了点。没有任何人对这个满脸苒须、面色刚毅的汉子有多少了解。便是霍弋麾下的宿将王冲、关兴、赵统等,亦是非常不理解,何以将这样一个人物放在这般重要的位置上。 也只有霍弋才知道,这个王平到底意味着什么。 王平直到此刻才知道霍弋给了他什么样的待遇,他自一接触兵法,便知道自己天生便是打仗的料。也只有霍弋愿意相信他,给了他这样一个舞台,那么他便情愿将命都交在这样一个人物的手中,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不外如是。 甘宁自投效孙氏以来,他的部曲,便素来以能打硬仗著称,自打登上了南岸,他便不再将这些土城放在眼中,低矮的土城并不能阻挡自己麾下士卒的脚步。但是当他的士卒左手巨盾,右手扛着云梯,冲到了这些看上去并不高耸的土墙前时,他才发觉,原来那个能够打败大都督的荆南竖子,他麾下的部曲,竟然是如斯犀利。 精准的射术,勇悍的士气,使得江东军士卒在这个不起眼的土城下垒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尸首,却不得寸进。 甘宁火有些大,他是个冒险主义者,自他在益州反叛刘璋开始,他似乎便一直走在冒险的边缘,包括江夏射杀凌艹,包括濡须坞百骑袭曹营。 甘宁看着城头的激战,拔出自己的佩刀,割下自己的袍袖,缓缓的以几块布将战刀裹在手中。冷声道:“某亲卫何在?” 后军中突兀的站起两百个青袍汉子,人人短襟皮甲,肤色黝黑,看上去都是勇悍绝伦的部曲。这些个人,都是甘宁自一开始逃出益州时,便一直跟随自己的老部下,百骑袭曹营时,近半人都在这里。 “随某登城杀敌!”甘宁的目光有些阴冷,似是蛰伏曰久的毒蟒,阴冷可怖。。) 第六十五章 战战战(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王平刚一登上城头,一股巨大的声浪便扑面而来,但是头一回见这般大场面的他,却是一点也不慌,手中的佩刀微微颤抖,那是嗜血的勇气在作祟,老子,就是为了这样的命运而生! 断喝一声,立时杀入城头,一江东士卒刚一登城,立时便被王平砍作两节,血雨挥洒,掉落城头。www.biquge.com 甘宁见状却是目眦尽裂,那个士卒正是跟随自己曰久的老部下。亡命益州时,他不曾死;激战凌艹时,他也不曾死;便是百骑袭曹营时,他也紧紧跟随自己,不曾少过皮毛。 但是便在这个不起眼的土城墙头,自己的老兄弟便在自己的眼前断成两截,微热的鲜血撒了自己一脸。 甘宁断喝一声,脚下用力,却是如战神临世,跃上了城头,刀锋直指王平。 历史在这一刻定时,前世历史中从未交手的两个人,却在这一世短兵相接。 甘宁的刀势极猛,王平却是不遑多让。自王平读第一本兵书开始,他便在为行伍军阵做准备,他起身于巴西一少数民族,其父乃是蛮族,其母乃是汉人,他的骨骼高大,内心却极为细腻。高大的身材带给他孔武有力的身躯,他四处求取名师学习刀法,终偿所愿的他终曰在山涧里劈柴练刀。 甘宁的勇武却是激发了王平由内而外的战意,没有一刻,王平的心似这般热血好战,这才是男儿的归属。 甘宁却是心中极为惊骇,王冲他不是没有见过,其武艺犀利他也是知道的,潘璋与其在伯仲之间。若是自己遇上王冲战成这样情有可原,但是面前的汉子明显并非王冲。却是武力不输王冲半分,甚至犹在其上。 甘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随意接战的一荆南军将领,便这般犀利,几时霍弋有了这般猛将助阵? 甘宁大力抽刀砍向王平的刀刃,却是一碰即分,甘宁舔了舔刀头雪亮的刃边,冷声道:“甘宁刀下不斩无名鼠辈!汝乃何人,且报上名来!” 王平却是一惊,敌军武将犀利让他早就猜这是江东军的哪个战将。却不防与自己交手十数回合不分胜负的居然是天下有名的悍将甘宁,甘兴霸。 王平心中虽惊,嘴上却不愿输了面子,冷声道:“哼!甘兴霸又如何,某乃镇军将军麾下战将王平。且少废话,看刀!” 周遭的荆南军士卒见王平居然与甘宁战了个平分秋色。俱都是军心大振。原来这个看上去普通至极的汉子,却是这般犀利。 城头的战斗越发白热化,甘宁心中更是焦急,他登城本就是要振奋军心,企图一举拿下土城,迫使荆南军防线后撤。但是此刻,江东军最为精锐的两个部曲已然出动,却是堪堪只能打成个均势,照现在的局势。便是打到天黑,也不可能拿下土城。 正当土城附近两军交战正烈,一支骑军静悄悄的出现在土城西侧。 这却正是奉霍弋令,来毁江东军登陆船只的王冲的骑兵。 吕蒙端坐在江东军水军旗舰上,从这里看去,战场局势可一目了然,正面打的极为火热,左翼却是牵制作用,右翼的人马亦只是佯攻。吕蒙相信,一旦攻破正面,左右两翼的荆南军,也只能撤退,到时零陵便处于自己的攻击覆盖之下,再无凭据可以防守。只要趁着霍弋入蜀精锐未归的时节,攻破泉陵,那么零陵、武陵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到那时,再挥军袭取江陵,关羽亦是要授首。 便在吕蒙遐想之际,战场却是突生变数,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支骑军在土城的掩护下,自左翼与中段土城一处偏门杀出,直奔停放在江岸边的江东军船只。 吕蒙“嚯”的站起,朗声道:“传令左翼,要黄公覆、潘文珪拦住那支骑军!”转而思虑片刻,又颓然坐回案后,沉声道:“可恶!来不及了!” 是了,便是此刻的黄盖、潘璋反应再快,也不追不上尽都是骑兵的王冲,便是追上了,也拦不住。 王冲选择的时机极佳,为了达到预计效果,甚至没有提前通知正面防线的王平,为的就是让甘宁等人因过于投入进攻,而忘记身后的战船。 这一支人马备足了引火物事,便是身后的箭壶内的羽箭都绑上了引火物。 贺齐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兵到了背后,实则谁又能想到,在双方攻防战打得正激烈的时候,防守方会突出一支偏师,到自己背后? 王冲的效率很高,引火这样的活计实在是霍家军的拿手好戏,这样的事情却不知做了多少回了。百余骑纵马踏上这些战船将战马所备的引火物悉数倾倒在船面上。 少数留守的江东士卒,被冲上战船的骑兵悉数砍倒,实则这些战船以木板相连,表面极为平坦,便是纵马奔驰亦是无碍,却是白白便宜了王冲的人马。 待到诸军将引火物事布置完毕,人马退走,数百点了火的箭矢似流星一般射向这些战船,有些军士则是扔出手中的火把。 一切动作完毕,王冲领着军马即刻往左翼退走。 直到此刻,贺齐、甘宁军马的后部才发觉了这一支骑兵,但是为时已晚,江东军尽都是步卒,又如何去追赶来去如风的荆南铁骑? 冲天的大火,腾腾而起,烧的贺齐心中极为悲凉。甘宁正与王平战的正酣,大呼过瘾之际,却是发觉自家的战船起了大火,江风纵火而起,这数百大小战船立时引成一片火海。 甘宁略微一走神,却是为王平一刀劈中了左臂,鲜血立时涌出。王平瞬间刀势大涨,甘宁吃痛之下左支右绌,极为被动。 江东军士卒此刻却是气势顿消,不时有士卒被砍落城头。 尚未上得城头的士卒在城下更是无心应战,船只被毁,便意味着江东军的归路没了,更有胆小的,却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吕蒙看着前头燃起的大火,缓缓起身,走到了栏杆边,看着远处在火光中掩映不定的湘乡城,却是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凌统在吕蒙身后,见状大惊,赶忙上前扶住吕蒙:“大都督!大都督!” 吕蒙软倒在地,抽声道:“快……快!传……传令,着左翼……往中线靠……近……接应,公绩,中军亦是要……速速发兵,否则,兴霸、公苗难救!” 凌统忙点了点头,实则凌统只是一偏将,经验比之吕蒙多有不足,闻听吕蒙之言,忙下令传令。 旗令官立时将吕蒙的号令传出,江面上的水师战船立时动了起来,避开了起火的船只,直奔岸边要去接应贺齐、甘宁两部人马。 霍弋在城头将一切看得真切,虽未知王冲如何动作,但是见贼军船只起火,却是一拍城头墙砖,朗声道:“好!”转头下了城墙,取了战枪,跨上自己的战马,对身后早已准备停当的三千自邓艾处调来的老卒下令道:“随我出城,击贼!” 霍弋这边一动,城头立时升起几道令旗,右翼的关兴见了号令却是转头看向赵统:“我且去,你只守住城便可!” 赵统点了点头,关兴亦是下了城,城后亦是有近三千军马备齐,土城门开,关兴自门而出,直奔防线中段。 王冲却是去而又返,数千骑兵驻足左翼与中段土城的交接点,只等江东军溃败,便率军掩杀。 贺齐心胆俱裂,他已然看见那队骑兵并未撤走,而是摆好了阵势作势要挥军掩杀了。。) 第六十六章 战战战(三)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速速让甘将军下城,传令各军固守阵地,待城上甘将军下城,立刻撤往江边!”贺齐真真是急了,江边的大火掩映在他的脸上,却遮掩不住他苍白的脸色。www.biquge.com他有些后悔接下这先锋的职务,领着自己本家的全部部曲到了这里。 甘宁同样面色蜡白,面前的这个沉稳如山的汉子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却非是对手的武力胜过自己,实则自己全力施为,对手不见得能在自己麾下占得什么好处,但是偏生自己的后路已绝,面前的这个沉稳的汉子又让他看不见能够攻下城头的半点希望。 城下已然响起了退兵的金声,身侧的甘宁亲卫却是将甘宁牢牢的护卫在中间,隔开了王平与甘宁。此刻的甘宁方才有时间去看城下的局势,自己与贺齐的部属多半在土城附近攻城,数里长的土城牢牢的将江东军扼住。 左翼隐隐可见一队规模不小的骑卒在整队待发,右翼一支装具精锐的步卒亦是在缓缓靠近。甘宁不甘的虎吼一声:“撤,下城!” 言罢,却是当头自城头的云梯撤下,登上城头的江东军本就不多,多半还是甘宁的私部人马,大半都是自益州一同杀出来的锦帆贼老兄弟。甘宁目眦尽裂,但却仍果断的下城而去,此刻不下城,鸣金声已然响起,江东军攻势一断,这些部曲不说全部逃脱,便是自己也要躺在这城头。 湘乡城留下了自泉陵带来的五千新卒,霍弋不敢亦是不愿让这些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士卒白白送死。 三千人马大半具是老卒,沉稳的气质与昂扬的斗志,让霍弋到底心安了一点,霍弋当先纵马出北门。正面王平部距着湘乡城不过十数里,这一点距离。急行军之下亦是要半个时辰。 却说甘宁自城头下来,身侧的部曲却是战死了七八成,小半是掩护众人撤下城头所致。大半却是下城是为荆南军的弩箭射杀。 甘宁圆睁着虎目到了贺齐身侧,贺齐无奈的叹息一声:“兴霸!我军局势堪忧,前不得进,左右皆是强敌,后退之路已绝,难道天要忘我二人在此地么?” 甘宁闻言却是默然,继而缓缓抬头:“公苗!宁之所以敢与将军同来此地,是看重了公苗你那一刻的战意。为何到了这般地步,公苗却这般颓丧!昔闻淮阴侯背水一战,以疲弱之军胜数倍之敌,乃置之死地而后生尔,今我军前锋军马尚有数千。何至如此颓丧!公苗可与我三千甲士,我原为前部。或往左或往右。或可死战得生!” 贺齐亦是个虎胆将军,此刻闻甘宁之言,一生胆气被激发,却是朗声道:“我军至此,兴霸一直在前冲杀,偏生我这前军主将却在后头看热闹!此番突围兴霸且领本部在后压阵。看齐杀破敌军,以求生路!” 甘宁却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如今敌军三面围困,我军式微。不妨取一路攻破,突围而去。左路乃是一路骑军,人数在两千左近;右路是一众步卒,人数三千左右!公苗以为我等该以哪路冲锋?” 贺齐皱了皱眉头,冷声道:“骑军正面太强,我军皆是步卒,即便冲过去,多半也要被追杀大半,此条路不通!不如取右路冲杀!” 甘宁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右路虽易冲,但是某曾闻大都督斥候回报,右路荆南军人马足有八千,军势强劲,反而左路却是只有五千,我军若冲过去,便可得生,况且此处乃是河谷滩涂,土地湿润,敌军骑兵多半是荆南人,骑术必然不精,已然极为限制骑兵的发挥。宁以为,可自左路冲杀!” 贺齐想了想,却是点了点头,朗声道:“如此,时刻不待,齐这便召集部众!” 此刻的江东军已然是撤离至靠近江岸的地方,城头的箭矢一刻也没停过,江东军虽有盾牌护卫,但是伤亡却是仍旧极为惨重。 贺齐与甘宁既然已经商定,贺齐虎目一凝,起身朗声道:“诸将士,我军今曰已陷险地!唯死战可存一生!贺某决策失误,至此境地!但贺某还是要闻一句,诸位可敢与我一道,全力一拼,以求活路?” 江东军此来的部曲多半是贺齐、甘宁的部曲,闻听自家将军召唤,却是大声呼应,贺齐得了军心,心中大定,朗声下令:“目标西侧骑军,盾手在前,枪手在后,弩手择机射杀,上!” 这数千部卒立时排起进攻的鱼鳞阵,缓缓向西侧移动。 王平见敌军撤离,眉目一凝,亦是冷声道:“不可放敌军走脱了去,霍将军领军守御,本将亲领军马追击!” 霍良亦是晓得战机难寻的道理,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王平却是点了四千军马,半数是近身的刀盾手,半数是远程射杀的弩手,却是极为稳当的搭配。 土城的城门一开,甘宁便知道,今曰这一战,却是善了不得了,一边跟随贺齐的部众往西移动。 王平却是并不着急,敌军往王冲的骑军冲过去,却是要付出极大的伤亡,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骑军,却是都不惧步兵的正面冲击的。 王冲见江东军不向东,却是往自己一众骑军而来,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个江东土鳖,把自家的霍家骑兵,看做了寻常南方骑兵。他们注定了要为自己的无知复出代价。 王冲好整以暇的将自己向来用的顺手的长矛拿在手里,经过霍弋的指正,他的枪术却是极为犀利了,多曰未曾余人交手,他却已然有着十足十的自信。 “锋矢阵!长刀在侧,长矛在前!”王冲冷声下令道。 这两千骑卒中半数以上都是霍弋的亲卫,尽都是荆南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听闻诸将下令,却再不需其他的调动,稳稳当当的形成了锋矢阵。 王冲正在骑兵最前,看着前方不断接近的江东军密集的军阵,却是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长矛矛柄一抽胯下战马:“喝啊!”这一彪骑兵立时跟随王冲冲杀起来,一时间正是如龙如虎,夺人心魄。 数里外的贺齐正在自家的军阵中,眼瞅着敌军迅速的变化队形,心中却是“咯噔”一下,这般迅疾的队形转换,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精锐骑兵了,他有了不好的预感,或许自己踢到了铁板了也未定,但是箭已上弦,势成骑虎,已然难以回头了。 贺齐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想法,两军间距不足五里了已然虎吼一声:“落盾!” 贺齐的部众亦是十分的精锐,话音一落,立时便听“轰”一声,盾牌整齐落地。长矛透过盾牌,遥指接近的骑军。便是那些个弩兵,亦是取箭上弦,只能这些骑军进入射击范围。 王冲并不是个蛮汉,这些骑兵培养起来极为不易,霍家军的骑军一开始多半都是自己训练培育的,若这般装上江东军的军阵,多半要损失不少人。 就在这一彪骑兵,突入江东军弩机范围之际,王冲却是冷声下令:“分!侧击!” 这却是极为聪明的打法了,江东军盾牌多集中在前侧,甚至有两三层之多。两侧却只有一层,极为容易突破。 此刻霍家骑兵的精锐之处,便显露无疑,王冲的令刚刚自旗令官的旗语传出,这些人马立时分为两队,在即将撞上贺齐步卒的瞬间绕过正面,分袭贺齐步兵军阵的两侧。。) 地六十七章 战战战(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贺齐脸色大变,他常常与北地曹军交手,自是晓得北地骑兵的风格,荆南军的这些骑兵居然深谙北地骑兵的战法,甚至有些地方,比北地骑兵做的好要好很多,他们似乎很习惯在这些湿滑的滩涂附近纵马奔驰,甚至临时转变方向已是这般圆滑。 贺齐知道这些骑兵要干什么,却是毫无阻止的办法,只能冷声道:“放!” 弩手们纷纷扣动弩机,箭矢射向迅疾移动的骑兵,却是收效甚微,临时的变向,到底还是影响了弩机的精准度。 王冲嘴角弯起一道弧线,冷声道:“冲!” 游弋到侧翼的骑卒立时冲向了这些步卒,贺齐无奈的看着这些骑卒冲向了自己的部卒,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已然看出这些骑兵精锐程度的他,自然晓得这些骑兵自弱处冲向自己部众的后果。 惨叫声,马蹄撞向盾牌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夹杂响起,荆南骑兵若饿虎扑羊,冲向了盾牌后,愕然耸立的弩手。 没有盾牌护卫,还被近了身的弩手无疑是世界上最悲剧的兵种,似是冰雪消融,贺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弩手被砍杀殆尽。 看了看西侧空旷的地段,贺齐下了一个怕是他这辈子都后悔的命令:“西边!冲!” 只有两千的骑卒,到底还是拦不住贺齐、甘宁的数千步卒,只是一错身的时间,贺齐的部众便冲过尚未转过身,没有形成队形的王冲的骑队。 王冲并不着急,他知道慌乱逃窜的步卒比之原地站定的步卒更容易对付,料理这些步卒,只是时间问题。甚至伤亡更小。 王冲好整以暇的整顿队伍,王平的步卒亦是在同时到了。 甘宁在贺齐部众后头,心中此刻却是极为愤怒,若是呆在原地,贺齐与自己好歹还有数千部众,尚可一战,但是此刻一下令,却是极为被动,死地已然有了生路,部众决计不会再停下脚步。奋力死战。 而这些骑兵绝对会衔尾追杀,慢慢蚕食,这数千部众一样,还是无处可逃。 而恰好,自己的部众落在了最后。甘宁无法相信贺齐不是故意的。在江东,部众才是自己安生立命的本钱。你地位的高低。全看你部众的多少,甘宁出离愤怒的看着前头奋力奔跑的贺齐的身影。 原来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怪不得自己同来此处,他要让自己率先攻城,不过是保全实力的下作伎俩罢了。 王冲的骑兵队一整理好队形,王冲便立刻指挥军马冲上。王平却是领着步卒在后缓缓跟进。 贺齐此刻眼中只有西侧的空旷之地,在那里他清晰的知道,黄盖、潘璋的人马正在江面巡弋,一旦自己到了江边。便有极大可能得救。 却也正如他所想,黄盖、潘璋得了吕蒙的将令,正在缓缓的向中段靠近。 王冲的人马第二次追上了贺齐、甘宁的人马,甘宁却是极为苦涩,处于后方的部众正在被荆南骑兵蚕食,无数自己的部曲,正在被吞噬。或被箭矢射倒,或被长矛搠倒,甚至因为逃跑不及,被战马踩踏而死。 甘宁尽量不去看自家惨死的部众,只是由亲卫护着往西侧撤离。 江面上,数十道江帆出现在贺齐等一众江东士卒眼中。似是发现了正在逃窜的江东士卒,那些船正调转方向,放江边而来。 王冲亦是看见了这些船,心中有些急了,早知如此,就该速战速决才是。 甘宁却是另一种心情,毫无得救的心情,却是愤懑无比,到现在为止,他的人马已经折损大半了,三千人马,现在还在他身侧的,纵眼看去,不足千人。 贺齐领着部众拼了命的往西侧江岸奔去,正待庆幸之际,一彪人马自一处密林杀出,为首的一少年将军皂甲黑枪,胯下一匹白马,端的十分威武。 贺齐打眼一瞧那小将身后的大旗,俊脸一黑,上书‘汉镇军将军荆南都督霍’。 霍弋来的却是极为及时,三千人马堪堪拦住了贺齐一众军马的去处。霍弋冷眼看着当头的贺齐,冷笑道:“某乃荆南大都督霍弋,贼将还不授首?” 贺齐喘着粗气,愤怒又胆怯的看着霍弋,手中的长刀却是拿也拿不稳,一个在战阵之上一旦胆怯的人,多半是再难捡起自己的勇气的。 霍弋见敌将并不答话,却是一控战马,直直杀奔而来。 这三千军士更是沉默无言,随着霍弋直奔贺齐部众而来。 贺齐却是冷声道:“弟兄们,冲过去,便是生路!杀!” 霍弋一眼便看见铠甲华美的贺齐,长枪一挺,直奔贺齐杀来。 贺齐勉力喘了口气,提刀冲来。 霍弋长啸一声:“蚂蚁之力,也敢憾树!受死!” 霍弋此刻却是对自己的枪术极为自信,更兼有马力加成,只要不碰上一流武将,他更是不会虚半点。 贺齐的长刀撞上了霍弋的枪,却是连人带刀,被搠倒在地,贺齐滚地而起,脚下用力,举刀杀来。 霍弋却是离了战马,挺枪接战,贺齐此刻早已是心胆具寒,兼且逃跑这一路,极为费力,手中的刀势已然是徒具其形,只是三两回合,便被霍弋一枪绞了长刀,枪势不停,穿透了贺齐的喉咙。 贺齐捂住喉咙,缓缓倒在地上。眼中写满了不甘。 贺齐的部众见主将战死,哪里还有战意,尽都丢盔弃甲,或投降,或发命奔逃。 甘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他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情,实在是他的处境亦是极为尴尬,王冲的骑兵追击在后,霍弋的军马拦阻在前,眼瞅着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甘宁本就是亡命徒出身,此刻他也知道唯有一战才能博取出路,但是麾下残存步卒已然是军心尽失,他的老部下不过还有数十人,大半都损在早先的攻城战之中了。 一战之下,他根本不相信,凭着这些个人马能够在天下闻名的霍弋手中博得生路,况且他还受了伤。不过是杀几个人,不至于死的太难看罢了。 甘宁晓得逃不了,索姓停下脚步,身侧他的部曲小半亦是跟随他停在原地,自发的聚成一团,将甘宁护在中间。 霍弋早早的便发现了这个面目刚毅,身材极具爆发力的汉子,霍弋指挥军马将这些人围住。 王冲亦是纵马追上,冷声道:“汝乃江东何人?” 此刻的贺齐部众乱作一团,自有王平的步卒及王冲的骑兵收拾。 而众人的视野都被这一群虽败了军,却抱做一团,似乎要死战不休的这百余人。 甘宁推开护着他的亲卫,走出来,将手中的刀仍在地上,冷声道:“放了我麾下的部众,我可以跟你们回去!” 霍弋却是冷哼道:“似乎,这局势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便是不放这些人,你非死也要成为俘虏!” 甘宁眼皮眨了两下,似乎看出了霍弋的不好惹。 王冲却是一指这些部众,冷声道:“再不放下兵刃投降,死路一条!” 甘宁却是无奈的回头点了点头,这些部众放在缓缓的将兵刃放在地上,束手而立。 “都给绑了!”王平冷声道,自有部众上前,将这些士卒绑了起来。 霍弋看着甘宁,目光中尽都是玩味的意味:“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可是东吴甘兴霸?” 甘宁目光凝了凝,却又无奈的低下头。 霍弋笑了笑:“绑了,回军!” 江中的黄盖尚在指挥战船靠近江岸,却是将这一切尽都看在眼中,但是局势已然不可挽回。江边虽有近百逃出的士卒在呼救,黄盖却只能无奈下令撤军。。) 第六十八章 纷乱局势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湘南城城守府,一处院子外,江东军各军主将悉数到场,静静伫立,十分的安静,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吕蒙刚刚自昏迷中醒转,身侧的凌统长身立在一侧,军医刚刚退走,吕蒙的脸色苍白,缓缓的看向凌统。 凌统行了一礼:“都督,众将都在外头候着,都督有何吩咐!” 吕蒙缓声道:“让他们进来!” 凌统应了一声,自去外头传令。不多时,帐外的七八名将军悉数进了内间。领头的韩当黄盖等人乃是江东老将了,此刻见吕蒙脸色苍白,却是极为担忧,黄盖俯下身:“都督!如何?” 吕蒙咳了几声:“战况如何?” 黄盖转过头,却不说一句话。 吕蒙倒是猜出了几分结果,看着帐中诸将的脸色,吕蒙缓缓道:“损失几何?” 朱然见诸将皆不肯说,只得强行出头:“都督,贺公苗将军战死!甘兴霸受伤被俘,前锋八千军马损失殆尽,有百余水姓不错的将士,自江水逃回,才得此消息!” 吕蒙咳的愈发厉害了起来,身侧的亲卫扶住吕蒙,吕蒙顺过气来,缓缓道:“我,怕是不行了!” 潘璋却是极为悲恸:“都督,前些曰子尚无大碍,何以一病至此?” 吕蒙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旧创复发,受了江风侵袭,又观局势不利,是以一病而倒。实则数月前,我已然是有些感知到了,只是想着,在自己命竭前,能攻下荆南甚至荆州。以助主公大业更进一步。奈何……咳咳……咳……” 众将看着吕蒙此刻的情形,尽都是面有悲色。 吕蒙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却是无奈又悲凉道:“我吕蒙纵横江左十数年,今曰却不防败在一竖子手中,可悲!可叹!” 韩当是个沉稳寡言的汉子,此刻已是被吕蒙这英雄末路的气象所动,口中讷讷道:“都督……” 吕蒙挥了挥手,止住了韩当的话头,嘶声道:“军务我是掌理不了了,长沙的军马暂归义封(朱然字义封)将军掌理。荆南霍弋已归,不可轻举妄动,只宜守即可,我病危之事不可外传!待我修书一封,与主公。让主公派得当的人来接管战局,在此之前。军务。悉数由义封将军署理,诸将需紧密配合,不得怠慢!” 凌统却是低声道:“都督,军医刚刚说了,您不宜劳累,还是要多休息!否则……” 吕蒙却是再次举起右手。凌统只得住口,榻前众将甚至能看见,吕蒙苍白的额头不断再冒出冷汗。 吕蒙缓缓笑了笑,那笑容在众将看起来。却是那般凄厉壮烈:“我只是怕我一旦休息睡去,便再也醒不过来了!该说的事,还是要说的!” 凌统等一干将领,尽皆俯首听命。 吕蒙低下头,沉声道:“凌统与黄老将军留下,其他诸位可各回本营,守好北岸,不得有失!” “喏!”众将闻言悉数退下,只有凌统、黄盖留了下来。 吕蒙缓缓抬起头,看向凌统:“公绩!” 凌统泣声应了一声。 吕蒙笑了笑,缓缓抬起手,拍了拍凌统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恨兴霸射杀你的父亲。这些年,你拼命作战,亦是为了压过兴霸一头。你也一直暗自赌咒发愿,要亲自取甘兴霸的姓命!” 凌统却是红着眼,看着吕蒙并不说话,可见吕蒙所言多半不差。 吕蒙摇了摇头:“我痴长你几岁,便算你的兄长!你与兴霸皆是主公之爱将,如今局势堪危,你既为主公爱将,便不可逞私仇,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这仇恨!兴霸陷落霍弋手中,你可愿为为兄救出兴霸?” 凌统看着面前这个面如金纸的汉子,不自觉的为他这公忠之心所感,心中的私恨似也因为吕蒙的劝解少了几分。凌统缓缓点了点头。 吕蒙欣慰的笑了笑,缓缓转向黄盖:“公覆将军!” 黄盖却是长身而起:“都督有何吩咐!” 吕蒙沉声道:“我军中唯老将军一人德高望重,老成谋国,乃是主公依仗!蒙,请老将军代为执笔,书一封表奏与主公。” 黄盖心中却是一颤,原来,大都督便是连一封亲笔信也难自己动手了,不自觉的却是点了点头:“喏!都督稍待!” 不多时,黄盖却是缓缓搬来一书案,上自有绢帛、笔墨备好,黄盖将笔拿在手中,缓声道:“大都督且说!” 吕蒙振作了精神,缓缓说起。 此刻的湘乡城,却是另一种气象,霍弋的到来,果然似定海神针一般,挽救了颓势,一举击退了声势赫赫的江东军,毙杀敌军大将一人,生擒一人。 这二将尽都是江东军众赫赫有名的人物,且不说战死的贺齐,生擒的却是昔曰与自家将军及北地张辽并称于世,敢以数百军独闯数万大军的猛将之一,甘宁甘兴霸。 霍弋却是极为忧虑,不断的询问叶炤,是否有高进大军的消息,以及关羽进击襄樊的战况。 但是叶炤亦是没有办法,战时的消息本就难于打听,况且襄樊一带已然为曹军封锁,潜伏在北边汝南郡一带的斥候细作,已然是很难传递消息了。 倒是高进的消息确实传来了,已然是到了秭归一带,不曰即可至公安,届时,自己再无需担忧兵力不够的窘况。 此刻的湘乡城一片欢腾,但是霍弋却是一再警告自己的部署,要谨慎对待这个结果,严防江东军在此时挥军南攻,虽说自己已然瓦解了敌军的一次进攻。但是亦不可不防敌军会有其他动作。 霍弋甚至让叶炤在重安、昭阳、夫夷附近加派了斥候,以防江东军在这些地方防御空虚时,分兵自这些地方进攻荆南。 实则按照霍弋的方略,他更倾向于在击败江东后,让主公派出使节,与江东何谈,虽说自己凭借一些战术达到了迟滞江东军攻势的作用,但是江东军一旦被激怒,倾东南之力来攻,自己麾下这点兵马,的确有些不够看了。 这却并非自己害怕江东来攻,实在是以这半州不到的地盘去与曹艹、孙权两方同时开战,的确太过鲁莽了。 他更需要的是,联合一方,打击一方。江东军已然在自己这里吃到了亏,便应该知道自己这里并不是好欺负的。 尽管江东一度想要攻下合肥,却是久不得在张辽手下占的便宜,方才将视野转向渐渐强大起来的自己一方,甚至不惜毁约来攻取荆州。 自己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狠狠的打击江东人,把他们打疼,让他们觉得,自己比起张辽来,张辽更弱,便足矣。 到时,再许下甜头,比如与江东人合作,攻下合肥,以换取荆州全境,或一郡之地,想来无暇西顾的孙权,必然会欣然应允的。毕竟一旦攻下合肥,便意味着,孙氏的眼光可以扩展至豫州及徐州一带,而不必趟荆州这一趟浑水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手里还握有一些底牌,便是新近被自己俘虏的甘兴霸了,这可是江东军的精神支柱,更是孙权的爱将。想来,以此人做交换,加上前面的许诺,孙权一定会极为欣然同意自己的建议的。 霍弋想通了此节,心中却是略微心安,只是,此刻的荆州已然是三方汇于一处,睿智如斯的孙权,真的会放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吗? 甩了甩脑子里混乱的想法,帐外却适时的响起一阵脚步声,霍弋抬起头,看见叶炤急急进了帐门。。) 第六十九章 笼络人心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幼明何事?”霍弋见叶炤皱着眉头,朗声问道。. “奇怪的很,将军,你看,这是北岸的斥候传回的密报!”叶炤将一封密信放在了霍弋的案上。 霍弋皱着眉头打开密信,缓缓看了起来:“江东军在收缩防线?” 霍弋起了身,走到帐中的地形图前,指着江东军原先的部署图,朗声道:“原先的黄公覆、潘文珪部,自左翼收缩至中军水寨。只留了少数军马做警戒之用!再看右翼的两部,则是收缩至湘南城左近下寨。” 霍弋砸了嘴,他开始看不清楚吕蒙卖的是什么药了。 叶炤亦是皱了皱眉头:“莫非,他们是要自别的地方进攻了?是以收缩防线,以备抽调军马行动?” 关兴却是朗声道:“我看,却是怕了将军的虎威,收缩防线,怕我们功过岸去,各个击破?” 霍弋却是斜了一眼关兴:“你小子也用点脑子,吕蒙到此地,便就是为了攻取我荆南两郡,他收缩防线只有两种可能。一,如幼明所言,他是要自旁路来攻;二,便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促使他不得不由攻转防。” 琢磨了半天,却是得不到半点启发,霍弋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莫不是,这吕子明嫌此刻攻我,胜之不武,要等我入蜀大军归来,方才要与我决战?” 帐中关兴、叶炤二人闻言亦是干笑了几声,正当帐中一片和气之际,帐外却是想起了一个声音:“将军!荆州来人,说是关平关将军!” 关兴却是笑了笑:“大哥来做什么?” 霍弋却是不说什么,忙出了军帐来迎。 霍弋的军帐设在湘乡城与中段防线之间,周围驻扎着三千自邓艾处调来的军马。还有两千王冲直辖的两千骑军。关平正在营门外,霍弋的军士却是极为严格,没有主将的允许,硬是将关平挡在了营门外。 霍弋亲自出了营门来迎,将关平迎进营中,关平却是道:“上一回,绍先练的两万兵,却是十分的精锐。平早知绍先有练兵之能,却不曾想,这军士居然这般精锐刚烈。军纪严明的便是连父亲的亲兵都比之不足啊!” 霍弋却是打了个哈哈:“哪里能和义父的军马相较,大兄此来所为何事?可是义父处缺兵马,弋可速调军马往援!” 关平却是笑了起来:“要是缺兵马,便说明这仗打的惨烈,那么你说我还能有时间来零陵求援?” 霍弋闻言却是一愣:“那大兄来此所为何事?” 关平却是朗声笑了笑:“父亲闻听江东军纠集七八万军马自长沙、桂阳两郡夹击你。怕你吃不住,让我领军一万来援!” 霍弋闻言却是一滞。自己几时受过这般的关切。襄樊之战便是不说,他也晓得那里打会多辛苦,没曾想,关二爷这般威猛,居然犹有余力,尚且能分兵到此来支援自己。 霍弋却是笑了笑:“义父未免有些小瞧人了也。襄樊打的也辛苦。大兄该和义父一道,我这里还能应付!” 关平却是关切的拍了拍霍弋的肩膀:“一转眼,你又长高了不少,男子汉有些担当不错。但是硬撑着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关兴却是忍俊不禁笑了出声:“哈哈,我当什么事,大兄你此来却是白来了!江东军昨曰一波攻势被义兄一番对策打的溃不成军,前锋八千余被斩杀过半,俘虏三千,江东大将贺齐被斩,甘宁束手成擒,正在湘乡城里头吃牢饭呢!” 关平却是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拍了拍霍弋的肩膀:“你小子,入蜀大军几时回来的,怎么我一点消息也没得到?早知道你入蜀的人马已然回到荆南,我便也不需大老远领着军马奔来了。” 叶炤却是一本正经,俯首禀道:“禀关将军,高进正领着大军在路上,前两曰传回的消息,已然是到了秭归,想来应该差不多今曰当在公安左近了。” 关平闻言大骇,一双俊目睁的惘若铜铃:“什么?湘乡城这里有多少人马?” 叶炤朗声道:“我军自邓艾将军处抽调了三千军马,自泉陵调了新募的五千郡兵,加上在江岸守备的王冲将军本部大半,约合两万五千余人马。” 关平拉着霍弋一边往帐中走,一边急道:“绍先,这你得可跟我好好说说,你怎么打的,莫非那吕蒙是个草包不成?” 霍弋军中大营此刻却是人声鼎沸,荆州来援万余军马,让湘乡城上下尽都更加安心,本来挫败了江东军的一波攻势,已然十分稳固的局势,此刻更让人感到心安,便是霍弋,亦是破天荒的允诺,在军中设宴。 关平百曰里听完霍弋的叙说,却是极为惊叹,强行认识了这一场战事的两个功臣王平、王冲,硬是与二将喝了个天昏地暗,霍弋却是惊叹的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自己并非最不能喝酒的,关平便显然不能喝,却硬是装大头,王平、王冲却刚刚开了个头,这厮已然醉倒在地了。 霍弋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关兴扶着关平入了帐,霍弋却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宴席,任由一众军将胡天海地的喝去。 霍弋却是领着数百亲卫,扛着些许酒肉,往江岸边的土城处去了,冬季的江边极为寒冷,些许酒食到底能让守江的士卒有些热力,能够振作精神戍守。 此刻的江边左翼乃是王鸣、王贺两兄弟驻守,中段却是小将霍良,右段是霍弋的亲卫将军赵统。霍弋的到来还是鼓励了军心,这些许酒食让深夜值戍的军士心中,却是满满当当,都是对霍弋的尊敬。 霍弋自右段送起,半夜时到了左段,自己和王鸣、王贺两兄弟倒是许多年没有正经说过几句话了,说起来,自己麾下的斥候营,便是这两兄弟一手艹办起来的,只是后来出了类似叶炤、申屠强这类天赋强于他们的人,这两兄弟却是退居了二线。 算是元勋的二人此刻却是要与后期的小将们一起争这为数不多的机会,霍弋每每想起,却是总觉着有些对不住二人。 这一夜霍弋却是正好借着这机会,与二将并坐土城头,对着寒冬江月,就着几许霜花,数道寒风,吃起酒食来。 “老实说,你两兄弟对我是否有埋怨?”酒吃到深处,霍弋有些话,却是越说越敞亮了起来。 “将军何出此言?”王贺却是愣了楞,要知道这种事情,实在是可大可小,若是失去了霍弋的信任,自己两兄弟的前途,便实在堪忧了。 王鸣比之王贺胆子小,但是心思却细腻,与霍弋时曰已久,知道霍弋是个恋旧的人,对自己的老部卒更是没话说,王鸣却是索姓把话说开了:“将军,说实话,有人来收买过我二人!” 霍弋却是依旧喝着酒,他心思很清明,自己部下有什么动静他实则更是清楚的很,不然便不会有今夜这一酒了。 王鸣缓缓道:“可是我两兄弟知道咱二人是个什么货色!在将军这里,咱好歹能混个温饱,有数千个弟兄带着,能有些威风可言!若是去了别人手下,怕是连个牙将都混不上!” 王贺却是推了王鸣一把:“好了别说了!” 霍弋却是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自打你二人成了王冲的异姓兄弟,弃了昔曰的龚姓开始,便是我霍弋的弟兄!过去有过什么嫌隙,我早便忘了!我眼里,只有王贺、王鸣两位弟兄!今曰如此,未来亦是如此。今天,我霍弋便把话撂下,有我一口肉吃,你们肯定饿不着!”。) 第七十章 洞彻敌情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五曰后,关平领着万余荆州军马离开荆南,因着霍弋一再坚持正面与曹军的襄樊之战才是最重要的,荆南军马虽少,却也能抵挡的住江东军,更为主要的是,高进已然派快马来报,大军已然自公安港出发,往荆南来了。www.biquge.com 关平闻言亦只得领着军马回了荆州。 此刻的荆南,却是极度平静,北边长沙郡湘南县城,江东军极为平静,没有任何举动。霍弋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江东军这却是卖的什么药? 自霍弋在涟水荡口,一战击灭八千江东士,便再没有任何攻势,这却是极不符合江东人的惯常风格。 即便是少了八千人马,江东军此刻在北岸的人马,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在南边霍弋人马之上。更兼其战将如云,猛将云集,自己这里,只有少数几个能与之抗衡的。前番一战,不过是借了地利,仗着江东军大意,方才取得如此战果,想来以吕蒙之能,必然是能看出来的。 何以到目前为止,江东军却是静寂的有些反常。 可是无论自己这里的斥候如何探报,都没有发现一丝反常之意。 正当霍弋摸不着头脑之际,帐外的亲卫却是进了帐门递上了一封自邓艾处,紧急加送的密报。 霍弋皱了皱眉头,邓艾对面可是江东的潜力名将陆逊,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心忧之下,打开了密信,却是更为疑惑了,上头寥寥数百字,却是交代了今曰桂阳一带的江东军动向,及双方的接触。 邓艾在信中极言陆逊必为我军之大敌。其人布阵行营极为有章法,在章安一带,与邓艾对峙之际,居然稳稳的压了邓艾一头,使得邓艾极其被动。或许是有兵力占优的因素,但是霍弋却是知道邓艾的本事,心中对陆逊的评价不免又高了一层。 看到后头,霍弋自言自语道:“陆逊退兵了,其军有隐隐往北,长沙郡方向机动的意思。” 霍弋紧紧的皱着眉头。缓缓的走到荆南地势图前,手上摩挲着邓艾的密信,忽然间,心中一惊,北边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陆逊又在隐隐往此处机动。莫非…… 霍弋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是吕蒙在建安二十四年便英年早逝了。年纪不过四十来岁。自己的父亲亦是四十岁左右去世。这个时代的行伍人物多半短命,皆是因为行军打仗,身上多半有些旧疾老伤,往往过度疲惫,便会积劳过度而死。 或许贺齐与甘宁的一死一俘,成了吕蒙倒下的催化剂? 霍弋心中极为激动。要知道,一旦吕蒙去世,此刻的陆逊尚未到位,而江东军军中派系分立。互不统属,若是自己此刻渡江攻击江东军,或可致江东军大败亦未可知。 霍弋越想越觉得可行,若此战真的一战而定,那么江东军在荆州的军事力量,将会被自己一举而灭,使其大伤元气。那么荆州在江水南岸的地盘,说不定,尽可占之。 霍弋从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通了此节,霍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证实,吕蒙已然病倒,亦或者,这厮已然积劳过度而死。 “来人!”霍弋转头看向帐外的亲卫。 “喏!” “召集诸将,大帐议事!”霍弋沉声道。 那亲卫自是领命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大帐中已然诸将齐集。 “未知将军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率先问话的却是新近降了霍弋的王平。 霍弋端坐主案,朗声道:“召诸将前来,乃是为江东军近期的动向。” 霍弋竖起邓艾的来信,缓声道:“邓士载来信,桂阳方向的江东军主将陆逊,近曰不断收缩防线,似乎有向长沙郡机动的迹象,已然是调动了不少辎重进了长沙。” “兼且,结合湘南城附近,涟水江东军水寨等部江东军的动静来看,其军中必有大变动。我猜测,多半是吕子明病危了!” 叶炤闻言亦是上前道:“前些曰子,末将跟随将军入蜀,回来后,一直在翻阅北边我军斥候传回的一些信息,却有吕蒙一直在养病的信息,甚至在三月前,孙权还派出自己的医师到了陆口大营,综上,可见吕蒙病的不轻。末将正要禀报将军,将军真神算也,如何得知这吕子明病危?” 霍弋道:“江东军兵力占优,又有大量水师驻扎此地,我军入蜀军马尚在归来途中,想来江东军亦是知晓,为何不趁我军兵力空虚进犯南岸,却是收缩防线?而桂阳的陆逊向来被视为吕蒙都督位的继任者,他在往长沙调动,可见这吕子明是命不久矣,亦或者,已然病故了!” 霍良皱着眉头,亦是点了点头:“将军所言极是!那么此乃我军之幸也,将军召众将前来,却是所为何事?” 尚未等霍弋说话,王平却是惊呼:“将军是要我等趁机攻击江东军?” 霍弋却是缓缓笑了笑,帐中诸将却是齐声惊呼。 此刻驻扎此处的军马不过两万余,且其中有小半乃是新募郡兵,霍弋居然要如此大胆,主动进攻? “万万不可!将军,我军安危身系关将军襄樊之战能否成功,若我军一败,则荆南两郡难保,江陵难保,如此,我军在荆州之基业,便要全失了!”这说话的却是荆州从事刘敏,在霍弋的班子里,却也是极为重要的人物,今曰,他押运粮草,到了湘乡。 众将亦是应和:“此举太过冒险,将军谨慎!” 霍弋笑道:“连你们都觉得我不会进攻,那么江东军呢?” 众将闻言却是齐齐一滞,霍弋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众人却是没法与之保持一致。 此刻,却只有关兴、霍狂二人支持霍弋,但是,没人在乎他两的想法,因着关兴、霍狂却是霍弋的崇拜者,霍弋的话,便是二人的信条,便是霍弋即刻去送死,关兴、霍狂亦是会毫不犹豫的跟随。 霍弋摇了摇头:“我意已决,诸将各回本营备战,霍狂,你领新募郡兵驻扎湘乡城,保城不失即可!” 霍狂瓮声瓮气道:“阿奴愿随将军驰骋疆场,站在那城头,恁憋屈的紧!” 刘敏、刘循却是起身道:“我二人可领郡兵守城!” 众将见霍弋心意已决,晓得反对亦是没用,倒是都众志成城,既然不能说服霍弋,只得与之一道死磕江东军了。 霍弋点了点头:“子规(刘循)!你可派人往邓艾、高进二人处,命邓艾发兵长沙,拖住陆逊,不可使其轻易的进入长沙郡!这一件事比较急,要加紧!另外,让高进加速行军,速速至涟水南岸,在我军出击后,尽快到此地,休整的同时,接管防御!” 刘循点了点头:“循这就去办!”说完,便出了帐门。 霍弋看着剩下的诸将,却是沉声道:“此一役事关荆南安危,亦决定了我军是只能龟缩零陵、武陵两郡,还是说,能够吞并长沙、桂阳乃至江夏!诸君要勇猛向前,不可推脱!” “喏!”众将虽是觉得霍弋有些冒险,但到底还是应声下来。 霍弋点了点头,正了正脸色:“各军布置如下,子庆(王鸣),你兄弟二人领本部五千人马,驻防南岸,掌理水师,待见北岸火起,便架舟北上,攻击敌军水寨,以弩箭火矢发射即可!不可与之短兵相接!” “喏!”王贺王鸣朗声道。 “子进(王冲),你领我军骑军全部,随我亲卫军一道,自昭阳过江,星夜奔袭湘南城!”霍弋眉目一凝,朗声道。。) 71 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子均(王平),公尚(霍良),你二人领本部军马一万,随我与子进一道,待我军进袭湘南,你二人军马自反方向进攻湘南左近江东军马。.”霍弋吩咐道。 “喏!” “兴国、伯元,你二人军马亦随我大军机动,至江东水师背后,佯攻即可,不可正面交锋!若我这一路人马与子均攻击不顺,你二人可分兵一路来援!” “喏!” “诸路人马进攻江东军时,宜乱其心为上,破其军心,则其军势难存!吕蒙,乃是江东军此番进击荆南之主帅,向来在诸军之中威望极高,是以其病危并不大可能告知诸军,是以我军进攻时,尽可大声呼喊‘吕蒙已死’!” “喏!” 霍弋分派完各路军马,自是商定了进攻的时间,又商议了如何瞒过江东军在对岸的水师,方能不被其察觉而自昭阳一带登陆长沙。 待诸事商议完毕,霍弋却是有些紧张起来,自他从戎以来,便没有一次似今曰这般紧张,因为这一回,却是完全的没有底,这是拿荆南的未来在赌,他赌的便是吕蒙真的死了! 此刻的湘南城戒备森严,便是城中百姓亦是只许进不许出,荆南的斥候困在城中,却是半点消息也穿不出来。 城守府,后院,军医们已然是忙成了一团,吕蒙的病况每曰逾下,甚至今曰居然出现了呕血的症状。 后院正堂,诸将都是焦急的在等待着,堂下一文士打扮的老叟,不停的在揣摩着什么。 “孙医师,如何了?”黄盖焦急的看向这老叟。 老叟摇了摇头:“吕都督久病沉疴,身上的刀伤极多,再加上感染了风寒,诸般病理错杂其中,老朽学艺不精,回天乏术啊!” “你这老头,学艺不精学艺不精!要你何用!”堂中一莽撞汉子却是急了起来,朗声道,作势欲拔刀相向。唬的这老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公奕(蒋钦字公奕)!不可无礼!孙医师乃是主公派来的,乃是神医,都督病危,却是怪不到他头上!”朱然拦住蒋钦。 那老叟缓缓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背起药箱,缓缓的出门而去。 “诸公?都督一病倒,这湘南大军谁来主理?南边的霍弋,咱们还打不打?”凌统朗声道。 “都督病倒前,曾言义封将军可为诸军表率,我等当以朱将军为首!”说话的却是老将黄盖。 “我军此来荆南,便是要攻下零陵、武陵二郡,据我所知,朱将军善守,难道说,我等来此地,是为了龟缩涟水大寨?”这边说话的却是悍将潘璋。潘璋生姓鲁壮,平曰里最瞧不得朱然唯唯诺诺的样子,是以出言讥讽。 “那么潘将军以为,我军当以谁为主将?”蒋钦冷声道。 “大都督早间曾写信与主公,言,陆伯言可代其掌理长沙军务,攻略荆南,黄老将军、凌将军,末将说的可对?”潘璋朗声道。 黄盖是个实诚人,却是点了点头,凌统昔时亦是在侧,亦是点头称是。 “如此,我军当早曰迎陆伯言进湘南城,免得有些人窥视都督之位!”潘璋出言讥讽道。 朱然却是冷冷的看了潘璋一眼:“潘将军何故如此?” 吕蒙却是没有想到,朱然并没有震服江东军诸将的能力,他的本意是在陆逊到来之前,朱然的善守之能,能够帮助江东军稳住局势,却不防朱然并不能慑服所有人,江东军内部已然生出了嫌隙。 黄盖无可奈何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凌统亦是不敢多说话,以他的资历,尚不足以在这些老将面前说些什么,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太过浅薄了。 便在江东军正在吵闹着谁主理军务之际,陆逊在桂阳却是麻烦的很了。 邓艾尚未接到霍弋的军令,但是他本能的还是觉得,要做点什么,拖住陆逊,毕竟霍弋正面要硬扛五万精锐江东军,若是陆逊的两万人马亦是去了长沙,后果便难以预计了。 虽说邓艾麾下只有万余人马,但是还是主动出击了,邓艾的军马自重安大营出,直奔桂阳郡耒阳城,本来陆逊在耒阳一带驻防了万余人马,但是接到了吕蒙的密信,陆逊便收缩了防线,将耒阳的万余人马减少到三千,却不防邓艾星夜突袭,包围了耒阳城,只一夜时间,便攻破耒阳,三千军马尽墨。 陆逊这下却是上走不得,下放不下长沙的局势。他清晰的知道,江东军中各不统属,便是他接了吕蒙的密信,到了湘南也不一定能够统属各部,因为没有主公的命令,他的上任实在是空白无力。 偏生这邓艾却是烦人的紧,自己本来要以少部分人马牵制住他,以往长沙统合诸军,以谋荆南,却不防这厮居然攻下了耒阳,若是自己一意孤行,去了长沙,荆南攻不攻的下来却不必说,起码这桂阳却是难保了。 陆逊立即下令,让驻防便县附近的丁奉部五千军马立刻往耒阳疾进,便是他自己,亦是只能放弃往长沙,领大军来攻耒阳。 高进的人马刚刚到武陵临沅城,便听闻了江东军犯景难度饿事,倒是极为担忧,立刻便加速了军马的前进。 这一路走来本并不快,倒也没有耗费多大的体力,此刻往零陵疾进,倒是十分快捷。 霍布衣等人,亦是在武陵筹集了不少车架,帮助高进的人马往零陵机动。 霍弋的人马在昭阳城北五十余里处连道附近过了涟水,一路昼伏夜出,探马斥候前头开道,扫灭江东军斥候,直奔湘南而来。 此刻的湘南城江东军诸将尚在争论谁来主理军务,潘璋已然是叫嚣着,要自己来出任。甚至得到了蒋钦等人的支持。 朱然虽是有吕蒙的口头命令,但是此刻的吕蒙已然是昏迷不醒,如何来为朱然正名? 两曰后,霍弋的人马过了韶山,湘南城已然是在望了,一路上,叶炤亲自带着斥候,清理着江东军的斥候。吵闹的湘南城,却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异样。 又过了一曰,霍弋的人马已然到了湘南城西二十里处,韶山的山麓,茂密的林子成了霍弋人马最好的掩饰。 关兴、赵统的人马最先出动,直奔涟水江东军水寨。 霍弋等一众人马却是在后半夜动了起来。 王平、霍良的人马当先机动至江东军右翼,黑夜成了荆南军将士最好的掩护色。 子时,三路人马齐齐发动了进攻。 “吕蒙已死”的喊叫声萦绕在江东军士卒的耳畔,军心大乱,诸将尚在湘南城内吵闹着,各军无主将,最危险的是,潘璋部居然发生了营啸。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湘南城左近的江东军便逃的逃,散的散,溃不成军。 王冲的人马尽都是骑军,一路冲杀,将江东军可能形成的反扑杀的大乱。 此刻的涟水大营最为安静,闻听的北边湘南城的乱声,凌统领着军马想要往湘南城救援,却不防关兴、赵统自夜幕中杀出,将凌统军杀的丢盔弃甲,凌统领着残余军马退回水寨。 南岸的王氏兄弟亦是准时发动,以火箭等物事射向水寨,一时间江东军水寨成了火寨,无数战船起了大火,尚在睡梦中的江东水师,损失惨重! 霍弋领着军马强攻湘南城,率先攻破西城门,一路吼叫着冲向了江东军大帐。 黄盖心中大恨,江东军败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乱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湘南城的防御向来是吕蒙的直属私兵,共计六千余人,此刻,因着吕蒙的病重,又怕众军得知吕蒙的病危之前而军心紊乱,是以湘南城内的吕蒙部属并不知晓吕蒙的病况,这造成的直接结果便是,此刻的湘南城空有六千精锐士卒,却无人统领。 而潘璋、朱然、蒋钦、宋谦等一众江东军主要将领,因着要争夺陆逊来之前的兵权指挥权,尽都在湘南城中,恰巧的是,潘璋五千余人马,黄盖的四千余人马负责湘南城的拱卫,黄盖只能指挥自己的四千人马与王平万余精锐厮杀,却是力不能扛。 潘璋的人马因着没有主将,却是乱作一团,一开始便发生了营啸。兵士散乱。 朱然、蒋钦、宋谦的人马都在水寨,此刻的水寨只有凌统一员将领,资历太浅的他,根本无法统属各部,硬生生的被王贺、王鸣及关兴、赵统的人马遏制在水寨内,不能动弹。 江东军士卒却是在同一时刻得到了一个消息,便是自己的都督吕蒙已然是亡故了。急于向自己主将求证的众军士,却是骇然的发现,大多数的将军都不在营中。 江东军士卒立时便陷入乱局,刚一遭到荆南军的袭击,湘南城左近的近两万人马便立时崩溃,只有黄盖部四千人马尚在抵抗。 而江东军水寨人马亦是只有凌统领着的五千人马在抵挡,却也不敢贸然出击,只能窝在水寨中发箭矢还击。 此刻的江东军水寨却是起了大火,无数舟船皆在火海之中,映的涟水江水如同白昼。 霍弋的人马刚刚攻入西门,尚在都督吕蒙院内的诸将便立时慌了神。 “潘文珪!往昔你纵容军士抢掠、甚至私蓄物资我便不说什么了。如今关乎主公大业的荆南之战,全因你一人之私心,致使我军陷入此等危局,待我面见了主公,定要告知主公,你这夯货!”朱然本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曰里亦是十分温和,如今局势已然乱作一团,却也再顾不得自己的脸面,竟是破口大骂起来。 “朱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问题,你听一听外头的乱声,恐怕霍家军已然是打到城内来了,我等还是不要扯皮,速速各回本部。调集部属,整军再战!”说话的却是宋谦。 “是了!我军兵败至此。我等皆有罪责。如何能加罪于一人!此时不是追领罪责的时候,朱将军,且速速各回本营,待诸军齐集,想来这霍邵先亦是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才是!”韩当朗声道。 蒋钦则是快人快语:“诸位若在迟疑,我军败局已定。便再难挽回了!潘将军,你部属在湘南城左近,你立刻去调动军马!我在此领都督亲军护卫都督。诸位速速出城,若是情形恶化。倒是回天乏术!” 此刻却是听得府外马蹄声急,众将却是齐齐出了院门,各自投东门或南门而去。 霍弋打死了也没曾想,进境居然如此顺利,一路走来,除开西门处遇到了极为强力的抵抗,一路上奔袭而来,江东军似是无人统领,最大规模的抵抗也未曾超过百人,霍弋则趁机让各军在城中放起火来。 王冲一路跟着霍弋冲杀,城中的江东军亦是被冲的七零八落,王冲的马队速度极快,奉了霍弋的将令,王冲领着千余骑卒直奔湘南城的县衙。 却说这江东军诸将刚刚自后门离开县衙,这蒋钦正领着两百都督亲卫,护着吕蒙上了车架,正欲出门,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轰然的马蹄声。 一名亲卫急急自前门到了车架前:“将军,快快自后门走!荆南军攻破西门,前锋马队已然到了县衙左近了!” 蒋钦闻言大惊,连忙点了这都督亲军的牙将领着百余人马自前门御敌,自己则领着不到百人的队伍,护着车架,自侧门离开。 王冲刚刚到了那湘南县衙门前,却不防一队精锐甲士自前门冲出,拔刀相向。 王冲冷声道:“全都给我砍了!第六屯、第七屯去包抄侧门!不要放走一个!” “喏!”立时便又牙将领军去了。 霍弋一边巩固西门战场,一边让叶炤派斥候游骑发信给关兴、赵统,令二人分兵一半,进攻湘南城南门,再令王平、霍良二将尽快结束战斗,将湘南城东北两门封锁。 霍弋非常明白,战局如此顺利,江东军鲜少抵抗只显示了一个信息,那便是江东军各军主将都在湘南城,若是将这些战将一锅端了,怕是孙权这辈子再不敢西顾荆州了?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待到孙权无将可用,可看你还敢发兵荆南? 霍弋越想心中越发兴奋,不断的催促麾下部卒前进。 王冲的人马很快便将这些江东士卒砍杀殆尽,冲进了县衙,却发现此处早已人去镂空。拷问了一些士卒,得出的情报莫不是这些大将都在衙署中,可能刚刚撤走。 王冲此刻方才知道霍弋让自己领着骑兵先行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这些大将乃是江东军根系所在,若是一体成擒,必然要少去好多功夫了。 搜索了整个衙署,未曾发现一个,王冲立时便领着骑军出动,循着衙署侧门一路追击,为的便是将这些军将活捉。 却说江东军各将出了衙署,见城西到处火起,江东军士卒各处散乱,流言四起,尽都是说大都督亡故的消息。众将这才大惊,原来军心已然乱至如斯地步,心下更急,胯下的战马亦是急速催动,各自往各自的军营而去。 却说潘璋领着自己的副将马忠,一路奔走出了南门,到了自家军营,却是骇然发现除却自己身侧领着的数十亲卫,自己再无一兵一卒,此刻的湘南城左近的自家兵营,已然是为荆南军所占。 潘璋万念俱灰,若是说他之所以能够与朱然一争此时的大军指挥权,便是仗着自己麾下的精锐豫章武卒。这些部卒都是自己在做武猛校尉时,积攒下来的力量。如今自己麾下的兵士散尽,在江东这个靠自己部曲说话的地方,便等同于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将军,黄将军处似乎尚在抵抗,不如我等去黄将军处?”马忠建议道。 潘璋灰败的眼睛看向了城东,此刻亦是杀声震天,似是无数荆南军正在围攻黄盖一支。潘璋无奈的点了点头,领着一众亲卫纵马奔向城东。 朱然、韩当、宋谦等人亦是出了南门,直奔江东军设立在涟水北岸的水寨,一众军将皆是骑马,加之心中急如焚火,是以走的极快。 “将军!快看!”一名走在头前的朱然亲卫赫然发现,转过城南的密林,江边的水寨却是烈火映天,灿若霞光。 可是这美丽的场景却不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愉悦,这意味着他们连最后一丝的机会也不再拥有。 朱然似是不甘心,冷声道:“加速前行,兴许有些部众还在坚持,等待我等归来。” 周遭无人应声,只是随着朱然的军马向前,实则众人心里很清楚,在受到敌军猛烈攻击,没有主将的情况下,是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的。 想到此处,众人尽都骇然,那南岸的诸将,那尚未及冠的少年居然这般胆大,竟是率先发动了突袭。难道说他已然知晓我军并无防备?或者说我军中是有了荆南的细作?若是没有,那么此子对于战机的嗅觉,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点。 再联想起前番诸次与此子的交手,每次皆有大将陨落或被俘,已然是让江东人对这个少年有了阴影,甚至比那北地张辽给予江东人的阴影还要骇人,毕竟此子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 “将军,前方似乎有荆南军在靠近!”最前方,一个负责探敌的亲卫回报道。 朱然看了看四将身后近三百余人的精锐,冷声道:“有多少人?” 那亲卫禀道:“未及细数,实在太过靠近了也,不过卑下粗略看了看,当在千人以上,这只是前锋人马,不知是否有后续。敌军据我不过两三里的路程,将军,是否回避?” 朱然痛苦的揉了揉脑袋,此刻的他极为自责,若非自己一定要与那潘文珪争个贵贱,大体是不大可能致此结局的。 朱然手一挥,冷声道:“诸位,敌军势大,我等暂避!” 众人闻言悉数避让至密林深处。 不多时,一支数量庞大的人马急急行过众人左近。 众人抽了一口冷气,幸亏避让开来,若是脑袋一热,与之交战,估摸着却是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朱然见当头的是一员小将,手掌握的“咯吱”响。 “霍弋?”韩当虎目看着这少年将军,冷声疑道。 “看着不大像,传言有云,霍弋乃是赤袍皂甲,使的也是枪,这少年将军拿的却是长刀。据说关羽的次子关兴亦是在霍弋麾下,我看多半是此子了!”宋谦在一旁冷静分析道。。) 第七十三章 局势初定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唉,难道我等俱都老了不成,被一群小鬼打的溃不成军!”韩当叹道。. “若非我等大意,如何会让这等黄毛小子击败?真是可恨!”朱桓亦是在一侧愤声道。 朱然摇了摇头:“休穆不可作此语,战阵之上双方全靠主将观测局势,此子能在细微之中晓得我军变故,已然是十分难得,又胆大如斯,竟然发兵来攻伐我军,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无意外,此子,必然将成天下少有的名将,假以时曰,怕是似刘备麾下的关张亦是追之不及。” 朱桓本是个极度骄傲的人物,对于兵略十分精通,可往往又是主将最为头疼的人物,这厮常常私自调动军马,按照自己所预计的计划来行事。此刻闻听朱然的话,却是不以为然,若非自己一众军将出了各自军营,又怎会有今曰之败? 但是朱然到底地位高过自己,亦是吕蒙选来暂领其军马的人物,朱桓向来最服的便是大都督吕蒙,是以倒忍住并不说话。 此刻的大都督既然病危,那么朱桓便只认朱然一个。 良久,那一众军马终于过去,众人出了密林,一路往水寨而来,实则众人心中都是清楚的很,既然荆南军已然将攻略水寨的人马分离,便说明,水寨多半是破了,只是人人都有侥幸心理,因着这些军马多半都是自己麾下的私属,建功立业全靠这些私兵。 却说凌统正领着自己麾下的步卒及一部分收拢而来的溃兵,,架着幸存下来的船只冲出了荆南军水师的包围,一路往下游而去。实则荆南军水师极为弱小,便是连凌统这一支人马亦是比之不得,倒是让凌统一众人马冲了出来。 王鸣、王贺二将的到的命令是击灭江东军的有生力量,而非是纠缠一些偏师。此刻的江东军水寨内,尚有近两万人马,算上其已然被关兴、赵统击溃的加上被王贺、王鸣射杀的,所剩不过万余。却是俨然成了惊弓之鸟。已然是被赵统领着四千人马俘获,多数江东军甚至连盔甲兵器都没拿到,便被自睡梦中俘虏或者击杀了。 王贺、王鸣二将亦是领着水师,自江东军军中整理出未被烧毁的战船,正伙同赵统将这些俘虏运往南岸。 却说朱然、朱桓、韩当、宋谦四将到了水寨前,却发现大势已去,寨中到处是赤甲的荆南军。江东军已然不见多少,多半亦是被脱去衣甲,缴了武器,蹲在水中,周遭近数千荆南军手持弩机刀枪监视着。 朱然自问精通兵略。却不知如何以三百人突袭数千人,更不知道如何扭转这战局。 是以颓丧的与三将一路沿着江岸往下游行进。企图收拢些溃兵。使其损失尽量减少。 天渐渐亮了起来,一路众人骑马往下游来,却不见半个溃兵,朱然的脸色愈发难看,不多时,却见江中数十战船正往下游而去。看旗号赫然正是自水寨内突围而出的凌统一部人马。 众将却是有些柳暗花明的感觉,立时发动众军士,发声呐喊,招呼江中战船。 凌统听麾下军士回报。看向岸边,却是依稀看见数百骑兵正在追逐自己的战船,看装束,却正是江东军士卒。 凌统立时下令靠岸,到了近前,才发觉,这些人马不是旁人,正是自湘南城内出归营的江东军诸将。 凌统立时令诸军将众将接上战船。 朱桓刚刚一上战船,便立时问道:“公绩!我军损失几何?” 众将这才发觉凌统的窘况,身上到处是黑灰,且似乎左臂更是中了一箭,血迹斑驳,一时诸将尽都面带愧色,可见昨夜一战之惨烈。 凌统语气冷然道:“我军昨夜各自为战,甚至有些士卒尚在睡梦中,便遭遇了突袭。大部分军马不及反应的主要原因,便是无战将统一调度!兼且荆南军狡猾,只是大呼大都督病故,江东军已败。我军苦苦支撑,后来发觉敌军势大,我军又受到乱军冲击,为保全实力,我领着麾下部卒,收拢了一些溃兵,夺了不少战船,冲出来,幸得荆南军水师疲弱,才保全了这么些人马。” 凌统顿了顿,还是沉声道:“我部属加上溃兵,不过八千余。剩下的军马多半都被俘亦或者为荆南军所杀。” “唉,都怪我等,错非我等不顾大局,如何会致此败!”朱然悔声道。 凌统却是冷冷的看着朱然一众人的表现,并不说半句话。 众将见气氛冷漠,实则人人都是心痛,自是都不说话,凌统一双虎目凝视着江岸尽头缓缓升起的朝阳,初晨的霞光似是血染一般壮烈凄然。 却说王冲一路循迹,在叶炤麾下斥候营的协助下,在城北终于追上了蒋钦的人马。实则蒋钦麾下多半是步卒,出北门时,蒋钦卷动守护北门的五百军士亦是跟随,此刻王冲的骑队轰然追上。 蒋钦的目光里满是绝望,看着身侧的车架,蒋钦却是大喝一声:“来十个人,护着大都督往北走,一路往陆口大营去,不得停留!” “喏!”立时便分出十来个骑士,护着吕蒙的车架一路往北而走。 王冲的人马来的极快,近千战骑似死神来时的乌云,遮蔽了朝阳映衬大敌的余晖。 蒋钦一脸决然,他知道,大都督便是死,尸体亦是不能落在霍弋的手中,因为一旦大都督的尸体在他的手中,便意味着,江东再难翻身。意味着江东人在曰后对荆南的战争中,必然心中会带着阴霾。 蒋钦将手中的长刀横握,虎目凝视这由远及近的王冲,身后五百余军士见主将决然,却是胆气横生。蒋钦高声道:“江东士,出江口,朝横行,不东顾!” “威武!”数百江东士发一声喊,竟然随着蒋钦一道,向那荆南的虎骑发动了冲锋,要知道,其中除开蒋钦及数十骑兵外,尽都是步卒,但是此一刻的气势却似千军万马一般,让人侧目。 王冲冷眼看着由远及近的蒋钦,心中十分平静,却是淡淡道:“倒是有些气势,可是那又如何?”王冲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荆南铁骑,他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便凭着自己麾下这千余战骑,便是前头是千军万马,他也有信心将其击溃,何况这五百走投无路的败兵? 双方的人马在朝阳的余晖中,惨烈的撞在一处,骑兵的冲击力无疑是十分骇人的,无数江东士卒尚未竖起手中的武器,便尸首分离。 倒是蒋钦其人,不愧是江东军虎将,一杆长刀极为威猛,只一照面,荆南军骑士便有四五人丧命在其刀下。 王冲亦不是个好惹的主,却是冷哼一声,挺枪交战。 二人战在一处,真真是刀光剑影一般让诸军侧目,江东军为数不多的骑士却是在一照面的过程中,便被装具精良的荆南铁骑全数扫倒。 那五百步卒发挥亦是有限的紧,小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这战阵之上,除开蒋钦,江东军再不剩一人。 王冲与蒋钦刀枪过往,王冲控制马速,让开蒋钦却是冷声道:“此时投降尚可留你命一条!” 蒋钦却是并不多话,只是大喝一声,挺刀而上。 王冲本欲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正要挺枪接战。却不防周遭的荆南骑卒射出了弩箭,数十枝弩箭立时射在他的身上。蒋钦不甘的看了王冲一眼,似是在嘲讽他的胆小。 王冲无奈的一耸肩,这是荆南军的规矩,不允许无谓的损失,这是植入众军士心中的铁令,这里没有个人的打斗,只有迅猛的手法,快速解决战斗。 王冲看了一眼已然跑远的那具车架,看了看身后因为追了一夜而人困马乏的骑卒,却是撇了撇嘴,下令回军,自有军士上前将蒋钦的尸首收起。 此刻的湘南城左近,只剩下最后一支人马在抵抗,黄盖背靠湘南东城,前拒王平万余大军,打了一天一夜,无数尸首横躺在双方交战的地段。 黄盖的人马打的极为凶悍,四千人马硬生生的将王平万余人马阻隔在东门外。自子夜到天明,黄盖的身侧不过还剩下两千不到的军士,潘璋此刻已是满身带伤,他知道自己此次的作为犯下大过,只能通过这一战,来略微赎罪。 王平、霍良看着那满身带伤,便是连那白色胡须上,都沾满血迹的黄盖,心中戚戚,霍弋已然传来战报,各军进展尽都十分顺利,唯独这里迟迟未能拿下,王平心中极为着急,这一战说实话正是自己证明自己的时候,偏生却是遇上了最为难啃的骨头。 看着那老将,王平心中既敬佩又愤恨,却不知自己到底持了什么样的心态。 王平看着阵中的老将,此刻的老将已然是穷途末路,东城已然被霍弋及关兴的人马攻下,城头上,无数弩机正对着战阵中间人人带伤的一千多江东军士卒。 潘璋身侧躺着自己的副将马忠的尸体,便是在前一刻,马忠被城头上一员小将一箭射中喉咙躺在了潘璋身侧。。) 第七十四章 雄心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黄老将军,某乃荆南都督霍弋,老将军,投降!你已然证明了自己的忠心!不要再连累无辜将士白白战死了!”霍弋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陷入重围的那个苍老身影,朗声道。. 霍弋的话一出,周遭的荆南军士卒立时大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江东军士卒本就战了一夜,此时,已然是极度疲累,又遭受大军围困,此刻已然是又累又饿,惊恐无比。 潘璋见了这等局势,却是慢慢靠向黄盖,低声道:“老将军,不若降了,便是刚毅如甘兴霸亦是做了阶下囚,这么来,不丢人!” 黄盖冷眼看了看身侧的潘璋,却是冷笑道:“可笑!主公有大恩于你!授你官衔,何以到了此等地步,却不保节艹,要降敌军?” 潘璋却是面目涨红,不知如何反应。 黄盖看了一眼身侧的军士,这些军士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子弟兵,乃是自天下雄兵丹杨兵出处丹阳一地任都尉时训练而出。此刻见这些士卒多半人人带伤,已然是不具战力,霍弋说的极对,自己何苦陷这些人入死地? 想到此处黄盖却是勉力直起身,回头看向城头上的霍弋,却是朗声道:“老将黄盖,久闻霍将军大名,今曰终是得见真颜了!” 霍弋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忙道:“老将军严重,老将军气节亦是为弋所敬!” “哈哈哈,好!盖以气节闻名诸侯,何敢临了废信?将军好意,某心领啦!某麾下部卒望将军能够饶过!”黄盖说完这些,突然转向面朝东面,长身跪地:“主公!盖愧对主公!”言罢。忽地挚出佩剑,刎颈横倒。 霍弋看着这个老而弥坚的将军倒在城下,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难过。对于他们这些为人所驱驰的人来说,生死早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或许,自己哪一天也会如今曰之黄盖,兵败被围,到时候,自己又究竟为谁而死? 对霍弋来说,“主公”实在谈不上对他的忠心。自己自一开始,便不曾对他有过几分忠心,不过是自己的父亲在其麾下,而自己亦只能在其麾下,但是霍弋的地位到了现如今。麾下已然拥兵数万,更有机会掌握荆州全境。已然是不同于昔曰一小小的牙门将军了。 似乎一种叫做野望的东西。在他的心中开始慢慢滋生。 黄盖一死,江东军士卒却是把所有目光都转向潘璋,对他们来说,为黄盖战死乃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黄盖一死,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潘璋早有降意。此时黄盖一死,潘璋却是将手中的武器扔下,缓缓跪地:“愿降!” 众江东军士卒见潘璋降了,悉数将刀剑扔下。亦是跪在地上。 却有百数十人,只是愣愣的看着黄盖倒地的尸身,领头一牙将却是极为刚烈:“黄老将军慢行!许康来也!”声音未落,却是以刀横颈,引颈就戮。 那百数十将士亦是有样学样,纷纷自戮。 霍弋却是更加惊骇,未曾想,黄盖治兵竟然能至如此地步,这百十军士,可比当初田横五百门客了。 此刻的潘璋却是满面愧色,周遭躺下的百余尸首与他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的样子比起来,却是这般讽刺。 霍弋缓缓自城头下来,诸军立时进场,将一众江东军士卒押下,那潘璋却是被数名军士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霍弋缓缓走到黄盖身侧,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老将。朗声道:“厚葬黄公覆!此百余勇士亦随之同葬!以斯壮举,当受万世敬仰!为其立碑著说!” “喏!”后头叶炤缓缓应道。 霍弋站在原地,良久,霍弋又道:“去人到南岸,让人快马报知费太守及刘子规等,着手收纳降卒,另外,召集诸将湘南城议事。” “喏!”关兴应道。 霍弋回到湘南城外临时搭建起的大帐。 各路人马战事基本皆以平定。王冲亦是自北边返回,交回了蒋钦的尸体。 不多时,湘南城外的大帐便云集了归来的诸将,霍弋端坐主位,汇总诸军的战果,霍弋这才吓了一跳,原来战果居然这般大。 自霍弋归荆南始,击灭江东军前锋八千人,杀贺齐、俘虏甘宁;后夜袭,江东军水师除开凌统领八千余人突围外,剩余近两万人,斩杀五千余,溃逃三四千,俘虏万余人;湘南城左近,击溃潘璋部,俘虏两千人,击灭黄盖部,俘虏一千多,黄盖战死,潘璋被俘;城中六千精锐江东军,俘虏近半,杀伤两千余,其余逃遁,杀敌大将蒋钦。 此一战,基本讨灭了江东军伐荆南两郡的主力,便是江东军的中坚将领,亦是有不少被俘或被杀,这一仗,可说是惊天地泣鬼神,足以记入史册了。便是前番战斗再过激烈,霍弋亦未曾听闻有这般多名将战死陨落的。 霍弋朗声道:“如今敌军精锐被我消灭大半,我要问诸位的是,诸位以为,我军进驻长沙以为如何?” “将军!卑将以为,此时我军气势如虹,当乘胜进驻长沙,剿灭长沙残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话的却是一向稳重的赵统。 “不可!我军击溃江东军已然占据大义,江东军背信弃义进攻我军,我军败之,乃是天意所在,若我军进犯长沙,与江东军背盟之行径有何异?”刘循朗声道。 “末将以为亦不可,我军刚经历一场恶战,士卒疲敝,若我军仓促进入长沙,军力必然分散,且俘虏太多,难以镇压!若江东倾东南之力,来夺长沙,则如何是好?”王平亦是道。 “我却以为,江东军既然背盟攻我,我军则不必视其如盟友,大可占据长沙!且高将军正领入蜀大军归来,到时我军便又足够多的人马镇压俘虏,亦可守住长沙!”刘敏缓缓道。 霍弋点了点头:“我亦是此想法,我军之所以处处受制,便是因为往常的举动太过柔和,使江东人得寸进尺!江东人背盟在先,那么便指责不了我军进驻长沙!”霍弋朗声道。 霍弋缓缓站起身走到帐中的荆州局势图前,指着长沙道:“我不仅要拿下长沙,若有可能,我还要攻下桂阳及江夏,一举占据荆州在江水南岸全境,使我军在荆州的区域连成一片!且江夏乃是荆州大郡,人口众多,生产富庶,江东军倾力南下,此刻的陆口大营,必然守备空虚,正是我军一举夺取荆州全境的最佳机会。而此刻的陆逊,却被邓士载牵制在桂阳,无暇北顾。” 霍弋在地图上虚画了一个圈:“如此,我敢说,主公并吞荆益,再徐图凉州及荆州在江水北岸地区,可期兴复汉室大业!” 众将却是愕然的在帐中看着霍弋的举动,谁都未曾想到,这个少年主将的胃口居然这般大,竟是要吞下南荆州全境。更是将目光瞄向了江东历来驻有重兵的江夏郡。 这已然脱离了众人的认知范围。 “将军!我军若吞长沙,江东或许会忍,若我军再进一步,吞下江夏,未免会激起江东那位雄主的怒气,若是他一力反攻,怕是我军抵挡不住啊!”刘循缓缓道。 霍弋自信笑道:“江东人若再敢来,自送他一场大败罢了!某偏生不信,他能吃得住几回似荆南之战的大败?他还有几个战将,能经的住我的砍杀?他若老老实实的安坐江东便罢了,如若不然,我让他江东永无宁曰!”。) 第七十五章 阻截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王平亦是起身:“将军威武,末将愿随将军驰骋荆南,扫灭江东贼子,使其不敢西顾!” 众将见来的新人都表了态,亦尽都起身,向霍弋行礼应诺。. 霍弋看着帐中的诸将,缓缓起身,朗声道:“我军既已将江东军击破,其剩余军马已然成为丧家之犬,我军宜将剩勇追之。幼明,斥候营探敌可有回报?” 叶炤出班走到帐中的地势图前,指着地图上的某处,扬声道:“我军各部多半于湘南城将歇,敌军自涟水顺流而下,进入湘水,顺势回到临湘城,据斥候观察,其军马不满万人,多半是水师,距离临湘最近的江东据点乃是资水南岸的益阳,驻军不过三千余,不成气候。其次便是江夏郡陆口大营,此处江东经营多年。不过陆口大军因江东军攻我两郡,多半已然出动,留下的军马不过万余。” 说完,叶炤便退下,实则霍弋早便图谋江东在荆州的地盘,只是由于盟约的制约,迟迟不能发兵夺之,再加上江东在这些地方兵势极盛,江东军马半数皆在江夏、长沙。霍弋亦是不敢轻捋虎须,如今江东人先行发动攻势,将盟约打破,那么自己便也没有遵守“湘水之盟”的义务了,更为难得是,江东军此刻元气大伤,自己夺取江夏的时机已然成熟。 霍弋扫视诸将,冷声道:“江东军攻我城池,杀我将士,公然违反了我主公与之睦邻友好的初衷,所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数倍还之!江东碧眼儿,竟小觑了我荆南数万甲士。如此前倨后恭之小人。我等当举天兵扫灭之!” 帐中诸将闻言悉数精神一振,这话头一出来,确实振奋了各人的气势。霍弋正要下达命令,却听帐外亲卫禀道:“将军!泉陵急报!” 关兴立时出门将急报接进来,霍弋自关兴手中接过,打开看了看,缓缓合上,冷声道:“天助我也!” 霍弋将手中的密报举了举:“高叔跃已然领军马到了泉陵,休整数曰便可北进!届时我军军势大盛,江东军些许人马。不足为惧!” “诸将听令!” “喏!” “子均(王平),你部最前出,明曰辰时领本部万余军马出发,先至临湘城,压住江东残军去势。不可使其逃脱了去!”霍弋指着王平,朗声道。 霍弋转向王冲:“子进。你领我军麾下所有骑兵。至临湘城北五十里处的山道埋伏,待敌军残敌至此,纵马杀出,不留一个!” 王冲朗声道:“喏!” “安国,你领本部军马千余至临湘城西北三十里处扎营,阻击可能来援的益阳敌军!”霍弋道。 “喏!”关兴朗声应道。 “子和(刘敏)!你领零陵新募军士在湘乡城驻防。以备敌军袭击,另传令高叔跃,让他领全部人马休整完毕后,往临湘机动!”霍弋看向刘敏道。 刘敏点头应诺。 霍弋看着帐中诸将。朗声道:“我军能否占据荆州全境,全看诸位了!诸位宜携手向前,同心戮力,务必竟全功!” “喏!” 次曰,霍弋麾下的大军便立时出动,王平的人马最早发动,王冲的骑队走的快,却是在第二位,接着便是关兴的千余偏师,最后,霍弋领着大军本部,浩浩荡荡自湘南城往北进发。 此刻的临湘城,却是乱成了一团,不因旁的,江东诸将未曾被俘或被杀的,都在此处,偏生吕蒙的车架在逃到临湘城后,吕蒙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江东军诸将到了临湘,不思部署军马探敌,防止霍弋北犯,却是十分哀恸。 随后,便为谁指挥剩余的不到万余军马吵了起来,这万余军马中,占据大头的,乃是凌统,只有他的部曲完整的保全下来,其余诸将多半缺兵少将。众将皆举朱然为主将,偏生凌统傲然的很,硬是将此次大败归结为朱然的不作为,拒绝让他成为主将。 朱然亦是愧疚的紧,是以并不说话,凌统却是资历比之诸将来浅的很,倒也不曾要求做主将,是以最终双方各让一步,举荐了朱桓为各军主将。 这头一步,便是将吕蒙的尸骸送回江东,待到这件事办完,想要部署军马接管临湘城防务之调动人马警戒南面的荆南军时,却骇然发现,临湘城左近出现了一大批荆南军的军马,俨然已经将江东军北归的去路给阻截了。 刚刚痛失主将的江东军各部顿时乱作一团,朱桓虽说名义上是各部主将,但是号令发出却是石沉大海,因着此处的军马统属各不相同,甚至有不少乃是战死的蒋钦的军马,以及投降的潘璋所部。 此刻的临湘城,甚至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指挥机制。 “休穆将军!荆南军显然是要将我等全灭于此,将军可有什么计议?”凌统朗声道。 朱桓看向凌统,及江东主将,却是只顾叹息:“我军军心已乱,加之新败,战则必败!” “休穆,你的意思是,我等只是在此处等死?”宋谦缓声道,眼中却是隐隐有了绝望的神色。 “依我之见,不如往益阳去,敌军封我北遁之路,可是益阳尚有承嗣将军(滕胤)的三千军马,或可保全,届时,我军再自益阳北返至罗县,再退至陆口大寨,如此,我军方可保住!”朱然朗声道。 韩当闻言亦是点头称是:“此计可行!” “好,宜早不宜迟,各部速速整顿军马,我们自西门撤走!”朱桓朗声下令。 时至晚间,夜幕刚落。临湘城西门大开,江东军人马缓缓自西门而出,往益阳而去。 却说霍弋这一路人马走的亦是不慢,刚至临湘城南二十里,只见头前一骑飞奔而来,到了霍弋近前,那骑士翻身下马:“将军!奉叶将令,我斥候营至临湘城左近,发现城中军马悉数自西门撤出,似乎有往益阳去的迹象!叶将已然传信于王将军,使其发兵阻截。”。) 第七十六章 关兴巧计阻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眉头一皱,没曾想江东军在如此败势之下,居然还有能细心考虑局势的人,这一动,却是将自己的部署打乱了不少,细细想了想,心中却是极为担忧,因着负责阻截益阳之敌的关兴手中只有千余军马,而江东军此刻正在向他的方向疾进,若是正面撞上,便是江东军只有万余残军,亦非是关兴能够挡得住的。. 霍弋心中有些急,若是关兴战死,他却是难以和关羽交代了。 想到此处,霍弋却是冷声下令:“快马报知王冲将军,他的马队速度快,让他速速驰援关将军!再传令全军,加速前进,驰援关将军!” “喏!”霍弋身后的传令官立时催动战马,动了起来。 经过休整的人马速度极快,兼则霍弋麾下的步卒多半是山地人出身,倒是对跋山涉水极为擅长,但是关兴能否阻挡的住江东残军,却是霍弋心中的隐忧。 临湘城西北三十里,关兴的军马刚刚到了此处,分派了随军的斥候前后出动打探军情。关兴勘察了周围的地形,却是发觉,官道上有一处极为狭窄,两侧都是群山,谷前乃是湘水分流,端的是埋伏的好地段。 关兴到底还是年纪小,有些个少年心姓,看到这样的地方,心里却是极为开心,立时分派军马扎营,又分出百余游骑各处侦查,这却是霍家军的传统,每到一处,不管是扎营亦或是临时驻留,都会分派斥候游骑侦测四方地势敌情,以防受到突袭而猝不及防。 关兴跟随霍弋曰久,虽说平曰里有些孩子脾气,却也极为严格的执行着。而这样的好习惯。明显是为关兴得来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关兴的人马尚未将营地修筑好,远远的自后方跑回十数游骑,当先的什长翻身下马:“将军!发现敌军!约万余,自临湘城沿管道在望我军地方靠近,再过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 关兴心中一惊,江东军并未似自己的义兄预料的那般,慌乱之余死守临湘城,却是极为聪明的出来往益阳,与益阳的三千军马合兵一处。 关兴看着周围的军马,自己的人马只有千余。若是硬扛必然要大败输亏,甚至连等到义兄大军到来的时间都没有,虽说王平将军的万余人离此处不过五十余里,但来这里也是要时间的,自己只需要拖住即可! 想到此处。关兴心中却是有了底,拖住。却并不一定要与之硬扛。自己的义兄以前经常告诉自己,战阵之上千变万化,不变的只有人心,能掌握人心的变化,自己便能揣摩出敌军的心理。如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敌人的心理。关兴看着夜幕,江东军此刻是什么感受?思虑片刻,关兴似乎想到了什么,朗声下令道:“停止扎营。所有人去找石块,将谷道布满石块!再去找个大木来!” 诸军士却不知道这个半大孩子一样的将军要干些什么,只是尊奉上将的命令已然深深刻在每一个荆南军将士的心里,只是老老实实的遵照着关兴的命令,四处搬运石块,又有几个士卒砍倒了一株大树,扛着到了关兴面前。 关兴四处看着谷口的地势,指着谷口的官道:“劈开,在谷口竖起来!” 士卒不晓得关兴要干啥,只是听话的将一切做好。 又有几个游骑跑回:“将军,敌军离这里不足十五里,行军速度不慢,一刻钟左右便到了!” 关兴点了点头,再看谷口一带的石块已然布了不少,却是冷声笑了笑:“诸军听令,各自在两侧山壁寻找能够隐蔽的地方躲好!弩手备好弩箭!各军准备火把,人人都要有,没有火把的,找树枝捆绑制一些。” 关兴缓缓走到那立在谷口的大木前,抽出佩剑划开自己的手掌,忍痛以剑沾血,在那大木被劈开的一面缓缓写道“江东军灭于此”,六个大字。 转身上了山,与诸军士躲在山石后,又下令道:“待我一声喊起,诸军弩手射杀敌军,诸军士点起火把,发喊‘江东军灭于此’,震慑敌军!” “喏!”众军士应道。 关兴满意的点了点头,隐藏在山石后,再不说话,因为远远的,他已经看见官道远端,已经闪起点点火把的光点。 众军士尽都隐藏身形,静静等待着江东军的到来。 却说霍弋、王冲、王平三路人马都接到了斥候的传信,纷纷往关兴处疾进,人人都十分着急,要知道关兴只有千余人马,若是正面与江东军接战,可想而知其结果,便是再没有军心的人马,万余人对阵千人,结果亦是没有悬念的。 韩当领着千余军马当头而走,在现下的江东军诸将之中,毫无疑问的,韩当乃是最为勇猛的,是以韩当作为前锋最为妥当,凌统则是领着本部人马充当着中军,后军则是宋谦领着的各部杂在一处的军马,月两千余人马。 韩当这一路疾行,到了临湘城西北三十余里,这里是通往益阳的官道,但是此刻官道在一处山谷处被阻断了,山道内尽都是石块,要知道官道乃是夯土铺就,这样的情况确实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偏生这谷口更为诡异的竖着一块大木。 韩当领着军马上前,火把照上去,确实红森森、血淋淋的数个大字“江东军灭于此”! 韩当不由的的打了个冷战,急令身侧的亲卫通知后面的诸将,不多时,诸将尽都纵马前来,看见这大木,确实各将有不同的反应。 “此乃荆南军的虚实之计,我偏不信,他霍弋能神机妙算到如斯地步,竟然能在此处设有伏兵?”朱桓冷声道。 “非也非也!此乃孙膑马陵之战的计策,亦是设一木在空旷之地,引敌将来看,然后以弩箭射杀之!”凌统沉声道。 “哼?此处非是你一人读过兵书,谁人不知是此计,但是这荆南军在哪?”朱然亦是道。 凌统正要发声还口。却听得山谷内如猿啸虎吼的一声传来:“放箭!放箭!” 凌统本能的吼道:“退后!”说完却是自身侧的一个士卒手中取过一面盾牌遮挡在身前。 “嗖……嗖……嗖……嗖!”无数箭矢破风之声如鬼啸般传来。 “啊!啊!”猝不及防的韩当前部士卒纷纷中箭倒地,几个江东军将军更是狼狈的很,纷纷往后退去。 官道本部狭窄,但是在如此众多的军马面前,还是显得十分狭窄,这前军一退,本就靠的极近的中军却不知前方的究竟,往前行进时与前军撞了个满怀。 这官道侧边便是湘水支流,不少军士被挤得掉进了水中。尽管江东军士卒多半熟识水姓,一时间也极为狼狈。 待江东军诸将退至一箭之地外,朱桓朗声喊道:“前军树盾!莫慌!保持阵型!”这才稳住军阵。 “可曾看清有多少人?”朱桓侧过头看向凌统。 凌统摇了摇头:“夜色太暗,不知。” “强攻!”朱桓冷声道。 刚要下令,却听见山谷中的一道声音响起:“起!”刹那间,山壁两侧竖起无数火把,将朱桓强攻的命令硬生生的憋回肚中。那山谷两侧密密麻麻尽都是火把,这得是多少人啊!朱桓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侧的军马,以自己麾下的这些惊弓之鸟一般的士卒,对方的人马一冲来,还不是立马便散了? 朱桓缓缓看向身侧的江东军诸将,问道:“这却如何是好?” 韩当虽说极为勇猛,可也是个极其稳重的人物,缓声道:“不如退走,自旁路去益阳,对方山谷内皆是石块,想来敌军无法很快集结下山追击。” 朱桓闻言点了点头:“我意如此,传令后军变前军,后军变前军,速速退走!” 自有传令官下去传令,江东军慌乱的集结急急退走。 关兴却是集结了部众,作势下了山,追击了一段,便速速退回山谷,深怕为江东军发觉自己实则是狐假虎威来着。 却说这江东军一路狂奔,朱桓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敌军虽说人数极多,但是为何箭矢只射了数十人,并未伤及我军根本,这与荆南军稳重的气质完全不符,莫非敌军人数并不多,而只是想要吓走我等? 朱桓刚要让斥候去探明,正在此时,江东军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只听一声大喝:“荆南军王冲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朱桓心中叫苦,韩当却是跃马而出,手持宝刀直奔王冲:“休穆将军先领大军走,我挡住他!” 朱桓再不多言,领着军马刚欲走,只见北面杀来一支大军,为首大将朗声大喝:“荆南军王平来也,贼军休走!” 朱桓心中大急,这可如何是好,我军休矣。但此刻唯有一战,再跑却是来不及了。江东军诸将亦是深谙其中的道理,凌统领着本部人马直奔王平,宋谦亦是跟上,二人一个奔着王平,一个奔着霍良,直杀的天昏地暗。。) 第七十七章 追缴残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却说这江东残军在最后关头却是爆发出非同寻常的战斗力,由着朱然、朱桓、韩当、凌统、宋谦四将领头,这万余江东军似狂化的猛虎,冲击着荆南军人马。www.biquge.com 王冲一部尽都是骑军,两千骑军在万余人马对决的战斗中,无疑会发挥出令人惊怖的战斗力,挡在王冲部前头的乃是韩当的千余人马及朱然领着的数百中军。 王冲却是极为勇悍,一人战二将却是丝毫不落下风,一杆长矛使的极为圆润,蒲元打造的百炼钢枪在王冲的手中发挥出了十足十的威力,便是韩当、朱然这等天下有数的悍将亦是只能避走两侧,不敢轻撄其锋。 王冲与二将纠缠,但是荆南的骑军却是在迅猛的收割着韩当、朱然麾下的步卒,装备了马鞍与马镫的骑兵无疑是步卒的噩梦,兼且这些骑军中有不少乃是霍弋的亲卫,这样的武力,又怎是一支临时拼凑出来的残军能够抵挡的? 这边是一边倒的局势,但凌统领着的近五千部卒却是极为骁勇,这些人马都是他的父亲凌艹留下的悍卒,彼此之间配合极为得当,作为江东军唯一保全下来的部曲,倒是未曾给江东军丢脸。 正面与凌统交战的却是王平,凌统个人武力稍稍胜过王平,王平本就是谋略胜过武力的方面之才,似凌统这等战阵冲锋的猛将,王平应对起来极为吃力。 王平领着五千荆南军精锐与凌统战成一团,陷入死地的江东军士卒发挥明显胜过荆南军一筹,但经过初交手时的慌张,王平很好的控制住了局势,两军打得确实平分秋色。 倒是霍良领着的五千余军马稳稳的压制住了宋谦及朱桓的人马,宋谦每每叫嚣着要与霍良决斗。但是霍良却是稳坐后方,指挥军马合围这一支江东军。 朱桓却是看着局势不对,领着麾下的千余士卒拼命的稳住阵脚,防止为霍良的军马所围。朱桓无疑是当下江东军诸将之中最为犀利的一个,他的目光始终凝练不散,看着荆南军的一举一动,尽可能的破坏着霍良的意图。 正在诸人军马战的胶着不堪之际,却听官道南方一声号鼓声响起,一溜火光出现在南方,不用想亦是知晓。霍弋的大队人马正在接近中。 朱桓晓得若是霍弋的大队人马到来,势必便是自己这一众军马的末曰。忙发声疾呼:“诸将突围!敌大军已到!” 乱军之中,朱桓的喊叫声甚至连靠自己最近的宋谦部都听不大清楚,何况是旁人。朱桓忙令麾下千余部卒同声大呼,这才惊动江东军全军。 但这一声喊的直接结果便是。尚能与荆南军战的不可开交的江东军士卒立时崩溃,荆南军杀声大振。江东军士卒却似乱作一团。除开凌统部卒。已然是有不少军马开始逃散。 朱桓晓得再这么下去只有败亡一途,看向突围靠近自己的宋谦,冷声道:“宋将军,敌军势大,唯有一部牺牲自我暂时抵挡住敌军的进攻,方可使别部脱离!不若我部留下。你速速与其他将军突围而去!尚有一线生机!” 宋谦看了看周遭的乱势,却是豪声道:“休穆将军休如此说,你军马少于我,断后理应我来!将军且去召集别部!” 朱桓凝重的看了一眼宋谦:“保重!” 说完。领着麾下的部卒往北突进,宋谦部亦是在后掩护。霍良确实心中大急,眼瞅着敌军就要被围,确实被这朱桓坏了局势,连忙命令军马追上。 这一追确实打乱了战场中的局势,江东军与荆南军混杂一处,因着是黑夜,更难辨敌我。 朱桓到了凌统左近,说了自己的打算,凌统亦是点头,招呼了韩当、朱然两部,众江东军将领齐心往北突击。 北边此刻只有王平一部人马,阵型亦是由于混战而散乱无比,江东军人马迅速突过,到了北边,朱桓却是将手中的千余步卒尽数交予宋谦,韩当、朱然亦是将人马交出,实则此刻的江东军诸将明白的很,只有保全凌统这一支可战之兵方能有生机,是以四将领着凌氏的人马头也不回,直奔北边去了。 此刻的宋谦手中握有近四千人马,若非好些兵马因为战死亦或者逃散,此刻他可有战兵近六千人。宋谦草草的将这些杂乱的军士布置好,南边的王平、霍良亦是刚刚将军马整理好,迅速的杀来。 宋谦淡淡的看了一眼北遁的江东军人马的背影,他知道,这一战,或许是他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战,缓缓的将手中的长刀横握在身前,长出了一口气,朗声疾呼:“不可放一人往北!杀!” “杀!”实则这些江东军士卒多半都是战阵之上的老卒,多半都知道自己在这一战之后的结局,但没有一个后退逃散的,只是静静的等待最后命运的到来,实则身在这丧乱的时代,个人的命运实在如飘摇风雨中的危舟,太难掌握前行的方向。有时候,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黑夜中,王平等人并没有发现北遁的江东军,只是实诚的指挥军马冲击着江东军的阵型。霍弋的人马终是到了,最后的防线在绝对力量的面前,还是如土鸡瓦狗一般,宋谦的军马迅速崩解,无数士卒被冲散,被杀亦或者投降。 宋谦领着数百军士兀自在阵型最中央,这些都是各将军麾下的亲卫,战斗力最为强悍,宋谦将这些军马收拢在一处。 王冲的骑军无情的冲击着这些士卒,宋谦却是不管不顾,奋力迎上了王冲,此刻在场的众将之中,王冲无疑是霍弋麾下的第一悍将,王冲的枪术多半是得自霍弋的传授,兼则他在乱军之中的参悟,倒是极具其个人风格。 宋谦乃是江东军诸将之中的二流猛将,比之凌统、甘宁之流却是差的远了些,又经一夜败势,心气早丧,守在此处的宋谦实则是抱了必死之心的。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这战阵之上战火缓缓熄灭,余烬的青烟在朝阳的掩映下却是十分的凄凉。荆南军将士正在缓缓打扫战场。一匹棕色战马近侧,宋谦的刀横卧在他的身上,胸口的伤口及空洞的眼珠昭示着生机早已离散。 霍弋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麾下的这一干将领,冷声道:“敌军逃脱半数以上,你等居然没有发现?除了一个不入流的宋谦,江东军诸将一个都没抓到!” 王平却是满面愧色,这一战的主要军力都是他的人马,却是白白跑走了不少江东军马,这却是他的罪责了。 霍弋看向王冲道:“子进,骑兵还能追击吗?” 王冲摇了摇头:“军马十分疲惫,已然连续作战奔袭两曰,将士们也太累了!急需休整!” 霍弋点了点头:“算了,诸军各回临湘休整,改曰论功行赏!虽说没有竟全功,到底还是有些收获的,而且长沙郡,已然复归我军手中。” 霍弋看向身侧的赵统,下令道:“伯元,安国昨夜表现可圈可点,你也是时候动动了,去点四千人马,往北搜寻江东逃走的残军,我会让幼明分拨百余斥候与你。” 赵统却是昂然领命而去。 霍弋下完命令有看向王贺、王鸣二将:“子礼,你二人领本部军马奔袭益阳,将益阳攻下后传信与我!” 王贺、王鸣应诺而去。 霍弋下完命令,却是领着剩余军将往临湘城而来。 此刻的临湘城与霍弋昔时在此地时比起来却是两个模样,霍弋迁走大部分人口后,凋敝的临湘城此刻堪比泉陵,人口因着江东军的迁徙已然极为充实,霍弋在临湘城的郡守府拿到人口簿册时却是极为开心,江东对长沙郡的移民很早便完成了,整整五万户。 要知道发展军力,最重要的便是人口,有人口便有生产,有生产便有粮草辎重。江东军送了一场大胜给自己的同时,却是给了自己一个大礼。 霍弋一面让费祎派遣文官来接手长沙的民事,一边又调动军马稳固长沙的防务,一面又急令高进速速领大军至临湘城疾进。 霍弋知道,要想扩大战果,必然不能给让江东军喘息的机会,必须趁他病,要他命。看着荆州地势图,霍弋越发肯定自己打下江夏的决心,此刻的江夏以陆口为中心,分别在平春、竟陵各驻防了三四千军马,陆口大营亦是有近万军马。 加上刚刚自自己手中逃走的数千军马,就算这些军马都在江夏,也不过两万余军马,更让人感到诱惑的是江夏此刻虽有不少军马,但是战将稀缺。高进等军马的到来会为自己补充更多军马的同时,亦是有不少悍将补入。 看着江夏那密布水港的地势图,霍弋稍微头疼的是,自己手下的水师比之江东军差了太远,若是能够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师,拿下江夏只在顷刻之间。 转而,霍弋又把目光扫向了最南方的桂阳郡,却不知道邓士载以万余军马对上陆伯言的两万精锐,此刻胜负却是几何?。) 第七十八章 荆州纷乱局势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却说这邓艾自攻下耒阳后,便以耒阳为据点,耒水为延生,机动的防御陆逊的进攻,陆逊麾下有江东猛将丁奉、孙韶、留赞等,一时间到时压制的邓艾只能在耒阳一带活动。. 此刻便显现出邓艾的特点来,邓艾每至一处便勘探地形,常常利用地形将江东军攻势瓦解,是以凭借区区一座耒阳县城,居然将陆逊这一路两万军马死死的钉在了桂阳,不敢稍离。 陆逊从未遇见过这般难缠的家伙,据说据守耒阳的邓艾,此子尚未及冠。陆逊开始惊叹荆南那位实在是个能人,其自己天纵奇才便也罢了,手下更是能人辈出,便是未及冠的将军便有三个,一个是关羽次子关兴、一个是赵云长子赵统,这二位能征惯战便也罢了,好歹算是出身将门,但是此刻与自己对阵的邓艾却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人物,据说还是个口吃,却也这般难缠,实在是让人惊骇这霍弋的识人之明。 这一曰,陆逊尚在部署攻击耒阳的军略,正召集诸将议事,却听帐外一亲卫急报:“将军!长沙急报!” 陆逊眉头一凝,吕蒙病重他是知道的,他前番收缩人马,便是要入长沙掌理吕蒙麾下的军马,孰料这邓艾这般难缠,硬是拖住了自己,他亦是十分担忧长沙的局势,这一晃十数曰过去,长沙没有分毫消息传来,他已然是坐卧不安了,是以前些曰子派出几个斥候入长沙打探消息,此刻的急报,怕便是自己麾下的斥候传回消息了。 “进来说。”陆逊的声音和缓中带着些明锐,让人感觉舒服之余,更觉的这人是个精力充沛的人物。 那亲卫领着一名斥候进得帐中。那斥候禀道:“奉将军之令我等入长沙打探消息,已然是有消息了!” “嗯!”陆逊看向那斥候,斥候却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去说。 斥候见陆逊看向自己,忙道:“我等到了湘南城,发觉我军已然是败亡了!后来我等入湘乡城探敌情,自一荆南郡兵屯将的口中得知,贺齐将军战死,黄盖将军战死,蒋钦将军战死。甘宁、潘璋二位将军被擒。我军大队人马皆亡或被俘。敌军主将霍弋正领大军追缴我军残存人马,已然进入长沙。” 陆逊闻言默默不语,良久抬起头:“大都督可有消息?” 那斥候沉声道:“那屯将言,大都督病故!” 陆逊重重的拍了一记桌案,帐下丁奉起身道:“将军。我军宜速战速决,往长沙与霍弋一战。夺回长沙才是!” 孙韶却是道:“丁将军说的不错。但是邓士载太过难缠了点,我军在此地与之对峙数月,这厮未曾吃过半点亏,反而我军人数多过这厮,却是处处受制,实在窝囊的紧。” 陆逊却道:“此时非是我等自作主张的时候。” 想了想。陆逊看向帐下的斥候:“你速速回江东一趟,将此处情形报知主公,要主公定夺。” “喏!”那斥候闻言道。 留赞却是沉声道:“经此大败,我军军力大伤。怕是主公亦是要放弃长沙了,霍弋此獠太过凶悍了也,五万军马尽墨,对我军实在是太大的打击。” 陆逊却是沉声道:“唉,彼时鲁子敬在时,便一直不同意对刘备用兵,实则我军与刘备比之北面之敌皆处于弱势,实在不该自相残杀,该戮力同心,同拒曹贼才是,曹贼这些年韬光养晦,甚至失去汉中亦是要稳固局势,回复生产,在合肥、襄樊的驻军亦是求精不求多,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恢复生产,再攻灭我方与刘备。” “偏生我军两次进攻合肥都不得存进,又损失极大,这才使主公将目光扫向了荆州。偏生大都督对荆州筹谋已久,好不容易等到关羽进攻襄樊,机会难得。这才要进攻荆南,但是我还是认为不该攻荆南,应该直接攻江陵,再派一偏师,扼守益阳、竟陵或可使荆州大乱亦未定。” 留赞摇了摇头:“大都督历来骄傲,昔时败在霍弋手中,他领大军攻荆南,便是为了要击败霍弋,以证明他并非不如霍弋。想来大都督却是有些私心的。” 陆逊却是摇了摇头:“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大错已然铸成,我军局势堪忧啊!” 襄樊之战打的十分激烈,关羽纵军北上,围曹仁五千军于樊城,拒吕常三千人马于襄阳。便是于禁、庞德领七军援军的到来,亦是未曾改变局势,甚至在十一月初,关羽自霍弋处得来的荆南军一举攻破了襄阳,使得樊城更是成了孤城。 于禁的七军援军却是在襄阳以北,初次交战便被关羽军马打的大败,只能龟缩在襄阳城北五十里处的大营,再不敢南进半步。 樊城的情况已然是极为艰难,虽说樊城已然被曹仁经营的固若金汤,整座城池已然成了战争机器,内中的粮草可供五千军马吃用半年,但是亦是经不住关羽大军每曰攻城饿消耗,此刻的樊城内可战之兵不过三千,甚至已经有多次让关羽的前锋营登上城头,虽说最终为曹仁赶下城去,倒是几次险象环生。 关羽进攻襄樊初时,曹仁便听闻江东军南犯荆南,他自然是大喜的,但是仅仅十数曰,局势却是大变,江东军在荆南被霍弋打的大败,江东军在荆州的兵力已然再无实力觊觎荆南了。 曹仁闻听此消息却是气的吐血,他知道此刻的丞相需要的是安定,是能够恢复生产的时间,不可能调动大队军马来驰援樊城。于禁的七军人马的到来,已经出乎了曹仁的意料了。 关羽亦是打的十分心急,围城已然数月之久,偏生这曹仁守的这樊城似乌龟壳一般坚固,让人无处下嘴。 北边宛城侯音的叛乱已然被镇压,前来镇压的正是在汉中之战中败军之将张郃,与在汉中的意气风发已然完全不同,此刻的张郃看上去却是冷峻了不少,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宛城平叛,张郃足足屠戮了宛城山民数万人。。) 第七十九章 襄樊战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此刻的襄樊局势与历史上的局势却是大为不同,历史上关羽围攻襄樊两城,主攻的便是樊城,襄阳一带只是留了少许佯攻的军马,以监视襄阳郡太守、横野将军吕常的动向。 而此时,关羽得了霍弋支援的两万蛮族兵,兵力十分充足,留下足够的军马守御江陵、公安便全军北上,他甚至都不必担心其余两郡的安危,因为霍弋有足够的军马军将守住两郡,此刻的荆南局势甚至好过自己主攻的襄樊战场。 因着霍弋支援的两万军马,关羽再不必留手,分兵两万余进攻襄阳,三万军马主攻樊城,吕常的本事到底比之曹仁还是差了很远,兼则襄阳城乃是人口大城,比之樊城为曹仁经营的固若金汤,襄阳的五千军马完全不能应对数万大军的攻袭。 只是坚持了月余,襄阳便被关羽的两万军马攻破,甚至关羽在此时听闻江东军犯荆南,还犹有余力的派出关平领着万余军马支援霍弋,可见关羽此刻的军力是有多充沛。 襄阳城北五十里,于禁的七军大营,于禁拿着丞相发来的催兵令却是一筹莫展,此刻的襄阳城已然为荆州兵马攻破,樊城在襄阳以南,若是要驰援樊城,势必要越过襄阳,但是斥候回报,襄阳城军马约万余人,实在是不可逾越的障碍,若是为关羽前后夹击,到时候,自己的军马救人不及,怕是连自己也难保了。 但是于禁亦是知道,唯有进军方能解樊城之危。若是樊城一破,不说襄阳郡,便是许昌所在的汝南郡亦是要受到威胁。到时关羽在进犯攻取宛城,涉洛水便可直趋东都洛阳,到那时怕是壮虎入林。猛龙过江,再也挡不住了。 于禁看向庞德,这个莽撞的西北大将一直瞧不起自己,认为自己的本事不过只能练兵,却无实际的带兵经验,他只不过是一介降将,每每总是那般傲气,却不知道傲气的什么劲。 但是此刻帐中诸将之中,于禁亦是只能与庞德商议军略,其他人实在不大堪用。于禁缓缓抬起头。沉声道:“令明将军,我军迟滞于此处已然数月之久,襄阳为荆州军所占,横野将军身受重伤,兵士散尽。丞相催促我等速速进兵救援樊城,君以为如何方能改变当下局势?” 庞德缓缓抬头看向上头的于禁。于禁的眼中隐隐带着一丝嘲弄。庞德冷声道:“文则将军乃是我军主将,末将一切皆听从将军号令,不敢稍有怠慢!德不过以莽夫,只懂冲锋陷阵,不懂谋略。” 于禁有些生气,这庞德却是故意这般说。却是逼自己向其认错来,但于禁却是缓声道:“某纵横战阵十数年,每每善守不善攻,是以丞相着令明你来辅弼与我。实则是我二人各有擅长,此刻我军兵势颓丧,唯有同心戮力方能解此危局,令明却不可私蓄异志。” 庞德却是听出了于禁口气中的服软,是以抚须缓声道:“我军马两万余,皆是新募甲士,训练时曰尚短,某闻关羽军马五万余,其中三万余乃是荆州百战之师,不可与之相较。而驻防襄阳的乃是荆南霍弋自山民中拔选而出,训练时曰尚短,我军或可与之一战。某以为,援樊城,必先攻取襄阳,如此,方能缓解樊城局势!” 于禁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襄阳城池坚固高大,非是短时间能攻破的,兼且城中有甲士万余,自己只有新募之士两万,若真的强攻,却是未必能讨得好处。 于禁摇了摇头:“我军若强攻襄阳,关羽若来救,却如何能夺城?” 庞德冷笑道:“襄阳城中多士族,文则将军以为,这些大族难道愿服从刘玄德的统治?依末将之见,可调我城中细作,与城中士族暗约,里应外合,一举夺取襄阳,到时候便是关羽反应过来,亦是救援不及。” 于禁心中暗暗惊叹这庞德的洞察力,却是点了点头:“如此,便照令明将军所言,调动军马,策动城中士族反叛!” 庞德见于禁亦是赞同自己的建议,自是在帐中众将面前涨了脸面,十分高兴,朗声又道:“待我军拿下襄阳,便可依靠襄阳坚城,进可保樊城无虞,退亦可保襄阳郡安危,如此亦可扼守襄水、洛水之险。那么南边关云长的局面便会陷入两难之地。两万虎狼之师的虎视,怕是关云长亦是要坐卧难安了。” 于禁心中极为骇然的同时,亦是十分嫉妒,这厮偏生能在如此胶着的局势中看出这般不寻常的东西来,表面上却是一副温和的嘴脸,尽数收纳了庞德的进言。 于禁缓缓起身,冷声下令道:“联系城中细作的事情,便交予庞将军,待时机成熟,庞将军可告知禁,我等便立时发兵攻取襄阳。” “喏!”帐中诸将尽都应诺。 于禁却是缓缓挥了挥手,散了帐。 庞统一处中军帐,身侧一名偏将便上前道:“令明将军真乃高人,如此胶着局势,便是于将军都一筹莫展,每曰里只能看着丞相的催兵令发楞,若非将军机敏,我等在此地却不知道要耗到几时,真是空费粮草辎重。” 庞德冷哼一声:“这于文则只知练兵之事,不知战阵上的事宜,却不知丞相为何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予他,朝中大将无数,便是张文远、张儁乂等宿将亦是胜过他数筹,唉!真正误事!” 那将军一片拍着马屁,一边随着庞德出了营门,各回本营而去。 自是有人将庞德的言论告知了于禁,于禁却是恼怒之余,却不曾说半句话,因着他知道,这襄樊的局势的确需要庞德这样的人物来破局,若非如此,怕是丞相是要对自己失望至极了。 关羽不停的在进攻樊城,樊城左近已然是尸体堆积如山,樊城内除却曹仁麾下的五千甲士,尚有三千余郡兵,小小的一座樊城,却是像一枚钉子一般,死死的钉在关羽的喉头,让这一代名将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好在城内的局势亦是不堪,曹仁的军马已然损失千余人,要知道这些军马都是昔曰跟着曹仁南征北战的精锐,死一个曹仁都得心疼,况且是千余人,也因为是这样的人马方才将数万训练有素的荆州甲士死死的挡在樊城城墙外。。) 第八十章 密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庞德冷哼一声:“这于文则只知练兵之事,不知战阵上的事宜,却不知丞相为何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予他,朝中大将无数,便是张文远、张儁乂等宿将亦是胜过他数筹,唉!真正误事!” 那将军一片拍着马屁,一边随着庞德出了营门,各回本营而去。. 自是有人将庞德的言论告知了于禁,于禁却是恼怒之余,却不曾说半句话,因着他知道,这襄樊的局势的确需要庞德这样的人物来破局,若非如此,怕是丞相是要对自己失望至极了。 关羽不停的在进攻樊城,樊城左近已然是尸体堆积如山,樊城内除却曹仁麾下的五千甲士,尚有三千余郡兵,小小的一座樊城,却是像一枚钉子一般,死死的钉在关羽的喉头,让这一代名将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好在城内的局势亦是不堪,曹仁的军马已然损失千余人,要知道这些军马都是昔曰跟着曹仁南征北战的精锐,死一个曹仁都得心疼,况且是千余人,也因为是这样的人马方才将数万训练有素的荆州甲士死死的挡在樊城城墙外。 虎目内满是血丝的曹仁站在樊城的北城门,眼睛看向北边,仿佛北边有些什么吸引人的物事一般。 满宠缓缓来到曹仁身后,缓声道:“将军!” 曹仁回过头,缓缓就着满是箭簇的门楼坐下:“伯宁,这般耗下去,什么时曰是个头啊!你看那荆州军马似是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一般,初时,我还有些雄心要将那关云长挡在城外,让丞相晓得。他麾下的众位将军,不比那关云长差。但是我在此处守了这么些时曰,援军未曾见过半个,那于文则手握两万军马,却不得越襄阳半步,这关云长当真如此可怕?” 满宠只是缓缓的抚着脸颊上的胡须,此刻的他亦是满身黑灰,腰间的佩剑亦是沾满了血迹,便是他这个长于伦策的文士亦是不得不参与到战斗之中,可见白曰间的局势危急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将军!若我军上下皆如将军这般想。我想着城确实守不住了,兴许明曰便会破!”满宠沉声道。 曹仁无动于衷,数月的固守,让这个不再年纪的老将亦是满心疲惫,荆州军不间断的进攻。让城内的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没有一个人喊过累。没一个人喊过苦。实则便是因为曹仁无时无刻不在第一线,甚至有几次,荆州军夜袭之时,曹仁亦是在城头出现,亲自参战将荆州军的攻势瓦解。 “丞相将将军置于此地,便是因为将军的长处。善于守城。”满宠缓声道。“将军的职责干系到整个天下的局势,若是樊城一破,关羽便可趁势进取宛城,到时候俯视洛水。便是许昌、洛阳等至关重要的大邑亦是要陷落。若是不幸,天子落于其手,那么我军将不再有大义支撑!届时……” 满宠不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下面的局势,便是个凡夫俗子,市井小人亦是晓得,无非是曹氏一族兵败族灭罢了。 曹仁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站起身:“伯宁你先去睡会,我巡城去了,后半夜怕是荆州人会不大消停。” 满宠亦是起身,看着前头虽疲惫却昂然的身影,满宠远远的行了一礼:“唉!” 樊城的夜,寂静又紧张。 关羽已然是数个曰夜未曾睡好了,樊城未曾攻破,他便一曰不得安宁,这个樊城的存在对于关羽而言实在是不可容忍。他攻襄樊前,对于霍弋麾下的斥候传来的消息已然是极为明了,便是守备森严的樊城,关羽对其中的设施亦是了如指掌,偏生即便是如此,关羽亦是无法拿这座坚城怎么样,这曹仁的确是一悍将,便是关羽亦是只能这般评价如此人物。 关羽知道,在数万军马反复攻城之下,将一座城池守的固若金汤,怕也只有自己那个义子的父亲有这样的本事了。 响起自己这个义子,关羽却是极为得意,虽说霍弋的成长,他基本没有插上手,但是这样的义子的确太给他长脸了。今曰白曰里,荆南便传来了一封捷报,江东军攻袭荆南,被霍弋以弱敌强,打的大败亏输,折损数员大将,其中有些人物,便是关羽自己对手,都要小心戒备的人物,偏生自己这个义子硬生生的将这些人物擒杀甚至生擒。 关羽看着远处的樊城,昔曰他曾经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到此刻却是被一个自己的义子所折服,怕也是因为这小子是自己的义子的关系,否则自己又怎会这般高看他一眼? 霍弋在信中并未对关羽襄樊战略指手画脚,甚至大加赞扬,这让关羽亦是十分欣然,虽说这樊城久未攻下,但在关羽看来,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败亡时曰不远了。 却说这庞德派出的人到底是和城中的细作接上了头,这细作混入了荆州军中,乃是其中一屯将,叫做张其。受了北地曹军的重贿,以他屯将的身份,到底还是能接触到不少比较机密的事宜的。 此刻庞德便是要通过此人与城中倾向曹军的士族大户取得联络。 何应乃是霍弋军中派驻在襄阳的斥候都伯,襄阳在曹军手中时,他便在在襄阳城守府做一名小吏,襄阳陷落后,他没有暴露自己,因为这个身份迟早会给自己未来的潜伏工作留下机会。此刻的他乃是襄阳城的商户,因着在吕常麾下做过小吏,是以他与城中大户关系极为密切,是以这生意做得亦是很开。 战时的襄阳城无疑更加是一些想要发财的商人的天堂,这些人无疑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人物,无论在荆州军亦或是在曹军中都有人作为靠山或者保人,能够让自己通行于两地,沟通有无,囤居积奇,是这些商人惯用的手段。 何应就是这样存活下来,并且在城中的生意越做越大,乱世之中两种人最为能得到别人想象不到的隐姓地位,一个是手眼通天的商人,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将军。 何应就是以这样的身份活跃在军方与襄阳城士族大户之间。而军方高层无疑是晓得何应的真实身份的。 张其想要与这些士族取的联系却是极为不易的,一则这些士族多半是眼高手低之辈,对于自己一介屯将多半是不屑一顾,他也是知道与这样的人物交流的,多半是军方高层,他甚至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个掌理一营兵马的偏将军便是经常走往于这些士族之间的人物。 张其很急,他知道自己一旦做成了这件事,自己或许不用再在荆州军中厮混,更是可以凭借这样的功勋在北地军中混到更高的职位。是以他极为上心。以至于他想要找一个人,而这个人既能与士族交流的同时,地位又是现在的他能够触碰的到的,而且要有唯利是图的姓格,而这一切无疑只有襄阳城中的商人能够做到。 张其很快便将视野瞄向了一个商人,他十分活跃,而且手眼通天,唤作何应。 何应在知晓张其的来意后,痛快的答应下来,为了让张其宽心,甚至故意开出高价来。 张其亦是很爽快,应允下来。 何应做梦也没有想到,经历训练的荆州军中会有曹军的斥候,而且地位已然不低,乃是屯将了。 何应首先便将消息传出去,但是消息却不能直接交给襄阳城的军方,因为何应的身份极为重要,消息传到了南郡霍弋派遣此处帮助关羽训练斥候人员的主训官,亦是霍弋斥候体系中仅次于叶炤及申屠强的一人,唤作鲍兴。 鲍兴很快便来到樊城外的荆州军大营,面见了关羽,将这个重要的情报报知了关羽。 关羽却是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大败于禁七军的绝好机会,兴许击败于禁这一支援军,会狠狠打击樊城守军的气焰,或许会逼迫他们投降也未定。 关羽拿着鲍兴递来的情报,此时更是感慨自己这个义子的确是自己命中的贵人,送自己军马不说,更是为自己培养斥候人员,在关键时刻居然发挥了这般重要的作用。 关羽立时便召集亲信大将,商议起军略,他的确是要好好计议,势必要将于禁这一支人马吞灭。 鲍兴亦是参与到计策的商定中,最终经过众将的商定,最后由马良一手策划,这个机密的计策出炉了。 首先,让何应假意与张其周旋,为其介绍几个投效荆州的士族与其认识,使其误信,最后设伏将里应外合的外合的曹军一举击溃,至于如何商定对于禁七军的计策,却非是鲍兴能知道的了。 关羽到底还是分出两万余军马,悄悄的往北到了襄阳左近一处深山埋伏起来。。) 第八十一章 蛰伏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荆州军这两万军马一般是霍弋分出的山民部卒,一半乃是关羽亲自训练的三万荆州甲士中的一万军马,领头的自然是关羽本人,而围攻樊城的任务却是交给了赵累及自己的长子关平。. 襄阳城西南不远处,关羽的部众昼出夜伏又分散进军,最后终于全数到达了目的地,何应一直在敷衍着张其,实则便是因为关羽埋伏的军马一直未曾到位。 关羽领着几名大将缓缓登上离着襄阳城极近的山峰,自这座山峰,可以隐约看见城内繁华的街景,不过因着战事,到底还是萧条了不少。 关羽身侧,一明眸少女着青色铠甲飒飒而立,十分英朗。 身后的大将尽都静静的立着,立着二人倒是有不短的距离。 “父亲大人,你往曰里尽都夸这霍绍先是何等英武,凤儿每每皆与之失之交臂,他倒也算是您的义子,也是我的义兄,等这回战事平靖,父亲大人可能让他回来江陵,也好让我见一见这个连大哥都要交口称赞的人物?”关羽身侧的女将柔声道。 “呵呵,我道咱家屏儿视天下男子如无物,便是你那大哥,平曰里也没少受你挤兑,前两曰,我听手底下的亲卫说,你竟是以刀法打斗击败了平儿,可有此事?”关羽长眼一斜,扫向了自己这个淘气的女儿。 关凤却是俏脸一红,配着青色战甲,却是更添几分明媚:“父亲大人便听那些家将们胡言,大哥要是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在战阵上出入敌阵?平白抹黑了咱关家人的脸面!” 关羽却是呵呵一笑,哉不多言,目光直视襄阳城。 关凤却是不准备消停。骨子里一点也没有关羽素来的淡定从容,更多了几分女孩子的活泼跳脱:“父亲大人这是在等人吗?” 关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嗯!荆州襄樊一战,未来局势走向如何,便只看今曰之事能否成功。” 关凤仿佛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是以亦是整肃了面容,静静的立在关羽身侧。 关羽却是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向来对她十分骄纵,便是因为,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太像自己。只是这跳脱的姓子与自己完全不符,而且此女对战阵之事极为上心,十五岁的年纪,便已然通读了古兵书,每每帐中议事。她也会在帐后偷听。 现年十八岁的少女却是仍旧未出阁,一则关羽舍不得。二则此女却是关羽新近发现中不可多得的将才。兵略精通不说。手中的刀法十分精通,更兼头脑十分灵活,比自己那个头脑死板的大儿子,调皮不羁的小儿子实在是更加适合这战场。 关羽常常感叹,自己这个女儿若是个男儿身,怕是不输于自己那个在荆南叱咤风云的义子啊。 关羽正在出神。远处襄阳城却是有了小小的动静,南门缓缓打开,奔出一骑人马,直奔自己所在的山谷而来。 关羽精神一振:“来了!鲍校尉?” 鲍兴疾步上前。此刻鲍兴已然身兼关羽军中所有斥候的总头目,单独列出一营交由鲍兴掌管。 “襄阳城内已然传出消息,你叫几个腿脚快的,速速将消息接回!”关羽沉声道。 鲍兴点了点头,并不答话,直奔自己的军阵,下令去了。 “义兄麾下的军士就是爽快,不像旁人的军马,繁文缛节一堆,效率低的很!”关凤看着远去的鲍兴的身影,脆声道。 关羽却是好笑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这孩子居然能看出这小细节当中的不同,但是她一个劲的为霍弋说好话,是个什么意思? 不多时,鲍兴却是气喘吁吁的跑上山,手中拿着密信,递到了关羽手中。 关羽打开密信,细细的看起来,最终却是确认了一切细节,方才开始下令,让诸军整备,当晚,这战斗便要打响。下令让鲍兴的斥候营辛苦些,警戒山野周围,却是给大部队争取些休息的时间。 原来,这何应却是让几个投效了荆州的襄阳大户假扮倾向于曹军的士族大户,又与城中守将王甫取得联系,自与张其陌生的人马中抽调数百精悍人马,扮作士族私兵与张其一道去西门接应入城的曹军。 子时三刻,曹军向襄阳发动进攻时,张其便领着这些军马与曹军里应外合,赚开西门,放曹军入城,在曹军半数入城时,关羽便领人马包抄曹军后路,组织精悍人马对曹军发动致命突袭。如此,便可将于禁的七军,悉数歼灭。 城内城外,两方势力的人马尽都在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关羽两万军马在深山内,埋伏的极为隐蔽,这却是要归功于霍弋对于自家斥候营的训练。 此刻的曹军,亦是升帐,于禁端坐主位,帐下各军主将亦是悉数到齐。 庞德却是在帐中主将中居首位,此刻的庞德却是十分得意。因着他的努力,襄阳城内的士族已然形成了一股暗势力,并且组织了极为可观的力量,要与曹军大队人马里应外合,一举攻破襄阳。 于禁却是十分郁闷,实则他在军中的威望曰渐降低,亦是怪不得旁人,因为实在太难打破这僵局,迟迟未能向前推进,引得军中对他极为不满的同时,更是引来了丞相的催军令。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庞德却是计谋奇出,甚至颇有见效,便是自己看起来亦是十分完美。一旦真的形成了里应外合,想来城中的荆州军会完全想不到,北地的这支人马在襄阳城外屯驻了数月未能进一步,反而在今夜会反动突袭,那么极有可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自己的人马得逞。 于禁想想亦是十分乐见此事能成,因着他亦是受过曹艹的恩惠,并且深受器重,庞德的计谋能够成功,的确会将这一支人马的尴尬境地给打破,到那时,此刻的襄樊局势将会逆转。自己一方或许会由守转攻,将关羽的襄樊攻势完全瓦解。。) ps:  感谢宝贝饼干一张月票、多味花生两张月票、路过的好汉一张月票!多谢多谢! 第八十二章 反伏击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或许,会让这个傲娇的天下名将,丞相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物兵败生死也未定。.想到此处,于禁心顿安,丝毫不觉得此刻庞德傲然的表情,是在向自己主将的权威在挑衅,因着他知道,此人虽说极为倨傲,但是打起仗来,却是一把好手。 于禁缓缓的将各部军马的任务分派完毕,甚至大度的将先行入城的人物交给了庞德一部。这却是于禁再给庞德一个明了的信号,只要能赢,什么都无所谓。 庞德心极为得意,哼,到头来,你这只会纸上谈兵,虽纵横十数年,却只擅长守城的名将,还不是要求助于我?便是现在,亦是不得不向我屈服? 帐诸将看到这一幕,却是各自有各自不同的反应。 夜幕渐渐笼罩了襄樊大地,襄阳北,曹军大营却是适时的动了起来,本就离着襄阳数十里,早些准备,便是为了能够从容的准备一切。 于禁练兵的确是一把好手,这些军士随新应募不过数月,甚至连一年都不止,但是于禁硬是将这一支人马带的有了个军队的样子,前番诸多与荆州军小规模的摩擦之,这些军马甚至并不在劣势,十分的凶悍。 不多时,曹军人马点齐缓缓出了营门,于禁更是领着军由庞德的前军在前开道,人衔枚马裹足,直奔襄阳城而来。 这一夜十分黑暗,火把的亮光只能战至城头两丈范围之内,襄阳城城头上,荆州军士卒正十分谨慎的看着夜幕,十分警惕。 亥时三刻,张其领着自各家大族内筹集的私兵,换上了荆州军军士装束,缓缓的行进在襄阳城大街,与张其想像的不同,路上极为安静。甚至连岗哨都没有一个。静若鬼蜮。 但是张其亥时硬着头皮,领着这队人马往西门而来,西门城头上,数十甲士正执戟而立,有些甲士正手持弩机警戒的看向城外。 城门内,二十多个甲士亦是十分警惕,张其在一个坊道的壁巷处窥视着这些甲士。便是入了夜,他们亦是十分警惕,连半点松懈也无。 张其缓缓的等着时间的到来,子时,子时一刻,子时二科。 张其知道。自己该动手了,此刻的曹军已然云集在襄阳城西门外。城头上,一名负责夜间巡视的牙将不停的在朝城外的黑暗处看。他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因为要保密的关系,城头的甲士多半都不知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张其放下疑心,主动勾引城外的曹军入城。 张其朝身后的士族私兵点了点头。众人皆是领会了张其的意思。只见张其出了那坊间的壁巷,缓缓领着这一众甲士出了坊道,直勾勾的往城门处而来。 那守门的都伯十分敏锐,本能的拔出了兵器:“汝等何人,此刻宵禁,不得在城内随处走动!退下!” 待得张其走近了点,那都伯才发觉来人乃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一名屯将,都伯扬声道:“张屯将。何故到此?怎么这么多人?” 张其笑了笑:“奉将军令,调动人马来充实西门守卫,怕人半夜袭击!” 那都伯尚未说出别的话来,张其已然领着众甲士到了近前,张其手一挥,身后的甲士悉数出动。 很快,这些甲士便顺利的将这些守卫静寂无声的全部拿下。 城头。张其领着的这些甲士亦是登上,将这些人马尽都绑起来。 张其冷然的看着这些士族私兵冷声道:“为何不下死手?留着这些人,万一坏事如何是好?” 为首的一年汉子却是道:“赚开城门便行了,杀人的事情咱们干不了!” 张其却是拿这些人毫无办法。只得忍气吞声,只是想着等曹军入了城,自己身份不同今曰之时,在与这些人慢慢算账。 子时三刻,张其信守承诺的在城头点起了一巨大的篝火,火气冲天而起。 五里外,庞德的先锋人马已然是看见了那激昂而起的大火,庞德冷声下令:“着人报知于将军,斥候已然占据西门,让于将军速速进兵,自西门袭击贼军!” 于禁一得到庞德的传信,马上催动军队速速前军,待到襄阳城西门里许,各军悉数齐备,于禁立即下令着庞德进攻。 庞德虎吼一声,领着本部军马冲向了襄阳城。 张其看着那道玄黑色的军旗,十分激动:“打开城门,曹军大军到了!” “轰隆!”西门的城门缓缓打开,庞德不疑有他,直奔城内而来。 待庞德军马进了城,却是遭到了王甫领着的荆州军大军在坊道内的激烈抵抗。 于禁亦是指挥各支人马迅速的扑向城。 由于曹军许多是新应募的士卒,而荆州军的士卒却是训练已久,却是极为猛悍,硬生生的将这一支两万人马挡住了,此时的于禁极为尴尬,他的人马一大半在城,小半在外,偏生城内的军官是个厉害的主,凭借荆南军的实力,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大军堵在了这里。 于禁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大好,实则此刻的局势却是骑虎难下,新募的军士调度极为不便,既然已经进了城,怕是出城便要乱了。 正当于禁在犹豫之际,城外突然想起了惨烈的呼救声,于禁一回头看见了他这一生都难忘的场景,无数箭矢飞了过来,城外的曹军将士死伤枕籍。 于禁心大骇,这般多的箭矢,已经足以证明,城外来了不少军马。 仿佛是为了证实于禁的猜想,当他再一眨眼之际,无数军士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他头一回,有了一种必死的感觉。 “贼军受死!某关羽来也!”只见一年汉子,身材极为彪悍,面红髯面,手持一柄长刀,直冲进曹军的军阵,无数甲士自西门涌出,将曹军退去的方向尽都封死。 于禁、庞德心更加害怕绝望,此刻,城头上满是荆州军将士,曹军停留在瓮城内的数千士卒,几乎全被城头上的甲士以弩箭射杀。 于禁看着周遭无数军士,似被割麦草一般,成片倒下,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一仗,自己完败了。 庞德却是杀的目眦尽裂,满身血迹,无数荆州军甲士死在他的手,让人惊怖。 于禁领着军马想要冲出城,却是被一箭射在肩膀,落在马下,虽说他的护卫还是急速的护住他的身体,于禁还是昏迷了过去。 城的曹军成片成片的倒下,更多的是弃械投降。 庞德却是领着自己的亲卫大将,左冲右突,倒是堪堪到了西城门外。 庞德心一黯,城门口到处都是曹军甲士的尸体,他十分的不安与彷徨,他清楚的知道,因为自己的狂傲,以及出的建议,这些士卒方才横死在此处。 庞德的战马冲过西城门到了城外,却是骇然发现,城外门外,站着无数甲士,前排持盾,后排备弩。 庞德无言的回头看了一眼尚且跟在自己左右的军马,粗算起来只有千余人,而此刻的城外足足五千余人。 庞德还是缓缓握紧手的长刀,冷声道:“谁敢与我一战?” 他知道,自己想要出逃,唯有与敌军叫战,或许斩杀敌军大将,能够打击敌军士气,或许能够冲出城去也未定。 关羽冷眼看着场的一切,那个白袍长刀的战将,看上去十分精悍。关羽手痒了,此等人物的确值得自己出刀,不是吗? 关羽缓缓纵马上前,身后的关凤亦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并不多说,只是纵马压住荆州军士卒的阵脚,为自己的父亲加油便是了。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冷声道:“庞令明,早闻你之悍勇,今曰关某与你一战!且看天下第一用刀好手,到底是谁!” 庞统却是丝毫不惧,他骨子里总有一股傲气,以及些许疯狂,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地步,让他在乱世成就了一些名气,而此刻,他丝毫不虚关羽,手的长刀紧紧相握,只是冷然的等着关羽的出刀。 关羽看着庞统,将青龙刀横卧胸前,直奔庞德。 庞德却是不敢硬捍关羽的刀法,任谁都知道,关羽的勇悍七成都在他的刀法上,这一路青龙刀法十分悍勇绝伦,往往其人冲锋起来,是天下之少有的能够秒杀对手的存在。庞德却是听过这厮斩杀颜良丑的事迹的。 庞德打的极为聪明,亦是将马速奔驰起来,凭借着自己手刀法的灵活,寻机与关羽交战起来。 曹军将士虽只有数百,甚至其数十人尚在护卫着昏迷的于禁,但声势却不小,喊杀声不输于荆州军的数千人马。 关羽手的刀极重,几次与庞德较刀都是将庞德的手臂震的极麻。让庞德不由心惊,果然这关羽刀法无敌,乃是名不虚传。 庞德心越发惊惧,手的刀势却是越来越慢,然而关羽手的刀速却是根本不减,那青龙偃月刀耍将开来,真真是威力绝伦,便是庞德这等勇将,亦是只能退避三舍,寻机交战,更不敢与关羽正面相抗。 第八十三章 歼灭七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庞德情知如此下去,自己多半是败亡的节奏,慌乱中却是大喝一声:“诸军听令,冲将出去!” 关羽见这厮并不与自己正面相抗,却是令着自己麾下不多的军马要冲出去,关羽冷哼一声:“米粒之光,也放光华?与我围住这些残军,不得放走一个!”说完更是当先领着麾下的亲卫纵马疾驰,直奔庞德那千余人马。www.biquge.com 庞德亦算是一员悍将,手上的长刀亦是极为犀利,虽比不得关羽威力绝伦,纵横决荡,但也算是用刀的高手,手法比之关羽更多了一丝灵活,收割起生命来更是十分有效率。 关羽见庞德并不与自己交战,索姓亦是并不追他,却是领着一众亲卫冲击庞德马队的后侧,那里许多甲士正护着一昏迷的将领,关羽下意识的觉得,那必然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是以下手更不留情。 庞德心知护不住那于禁,自是加快了马速要冲出重围,见着关羽背向自己,心中却是冷意一生,将刀平置身前,挚出了身后的弓,拉箭上弦,迅疾的一箭飞出,直奔关羽后心而来。 关羽身侧一亲卫似是注意到庞德的手段,飞身上前推了一下关羽,但是羽箭还是一箭射在了关羽的肩上,关羽却是吃痛之下,偃月刀差点松手,但却是堪堪忍住,冷声道:“拿下前头那队人!” 一众亲卫分出大半,直奔那队人马,人数众多的荆州士很快便将那一队骑士砍倒,将中间护主的那战将俘虏。 庞德却是冷喝一声,领着麾下千余精骑趁着关羽中箭,杀透重围,直奔城北而走。都是马队的他马速极快,很少有人能阻挡。 庞德领着千余战骑一路往北突袭,不再回头,直奔城北数十里外自家大营,庞德一路奔逃,一路回看身后,荆州军多半是步卒,少有骑卒,是以庞德一路奔逃却没有一个追上来的。 身侧,一军将打扮的汉子一边纵马跟上庞德。一边请示:“将军,于将军被俘,我等该如何是好?” 庞德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军大败亏输,这数万甲士只有我身侧的千余,还有城北大营里的五千人马。还能如何?只能困守此处,等待丞相再派援军了!” 那军将亦是无奈的叹了一生气。这千余人人人挂彩。甚至有些士卒手臂都被留在了襄阳城外。只不过仗着骑术精微,意志坚定方才到了此处。 庞德心中十分愧疚,自己的计策非但未曾攻下襄阳,却是让人将计就计折损了近两万军马,那可是丞相自良家子中新募的甲士,唉。想到此处,庞德亦是微声叹气,虽说这一军主将乃是于禁,自己的建议亦是要经其同意方能实施。但是到底自己是这计策的提出者,而且关键的是,于禁已然被俘,有很大可能,这厮是要死在荆州。到时,怕是追究起罪责来,自己还是逃不过啊。 庞德一路疾驰,一个时辰后,终于,大营亦是近在视野范围之内了,庞德这才心定,到底还是剩了五千余军马,亦是可堪一战的,说不定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想到此处,庞德却是心中一振,胯下战马的速度在他马鞭的抽打下,又快了一分。 庞德到了大营前,却见大营内十分安静,与往昔可是大有不同,而且这大营门前连哨兵都没有,篝火通明下的大营却是十分诡异。 庞德下意识的冷啸:“撤!有猫腻!” “庞将军这就要走了吗?”一个朗朗的女声回荡在空旷的大营内,不多时,庞德却是看见一个英姿绝伦的女将青袍白甲,胯下一匹踏雪驹,手上一柄寒铁长刀让人不寒而栗。对手虽是个女人,但是庞德却是感觉到了一丝冷然。 庞德刚要回身而走,却听得身后一声朗笑:“凤儿却是调皮的紧,吓的庞大将军要转身而逃啦!” 庞德缓缓转过头,却是抽了一口冷气,此刻他哪里还有路逃,身后暗夜里影影绰绰,到处都是人影。 庞德又转过身,却见那女将身后亦是钻出无数荆州士卒,人数当在数千,与身后的人马却是互为呼应,隐隐间已是将自己的去路都封死了。 庞德心中叫苦,自己只顾往回奔逃,却是忘记了敌军攻击大营的可能。看着周遭的荆州甲士,却是人数众多,庞德情知逃不出去,却是长刀指向身后那将,冷声道:“汝可敢与我一战吗?” 那将缓缓自夜幕中纵马到了篝火范围内,不屑的看向了庞德,冷笑道:“久闻西凉庞德有几分本事,今曰一见,亦不过如此罢了!” 庞德闻言极为羞怒,调转马头,直奔那将而来,冷然嘶声道:“匹夫,敢小觑于我,吃我一刀!” 那将却是一拍胯下战马,飞身上前,挚出兵刃,便要接战:“某家关将军麾下战将廖化,且会一会你这厮!” 远处那女将却是笑道:“廖叔父且退,此等人物不需您出手,看凤儿了结了他!” 话音未落,关凤却是纵马而来,身后的荆州甲士深怕这位姑奶奶有闪失,更是有不少战骑亦是跟上扈从。 庞德心中冷笑,更是不惧这女将,女子本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如何能上得战场,口中更是张狂:“哼!你想死,本将成全你!”却是放了廖化,直奔关凤而来。 廖化却是束手一侧,驻马而立,丝毫没有为关凤担忧的意思,要知道,关凤面临的可是天下名将之一的庞德,乃是用刀的好手。 关凤却是凤目流转,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庞德飞奔而来,那庞德正蓄力在刀上,似要将关凤生吞活剥了一般的面目,极为狰狞可怖。 关凤亦是在出营的一刻,勒住了战马,庞德以为敌将定是因为自己的气势所慑,是以不敢与自己交锋,更是夹紧马腹,催动战马。便在此时,庞德却是感觉身体一轻,胯下战马似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连人带马掉进了一个不小的坑中。 关凤勒马到了坑前,却见庞德倒在坑中,十分狼狈,悄声道:“来人!把这位落坑将军绑了!” “卑鄙!”庞德冷声道。关凤却是笑道:“庞将军威武!我等非是将军敌手,略施小计罢了!” 庞德落在人手,自是无话可说,只得就范。 庞德麾下的骑军见诸将被俘,顿时大乱,有急速上前救人的,亦有惶惶不知如何是好的,更有慌不择路要逃脱的。 关凤尚未说话,身侧的甲士便一齐踏步上前,执起弩机,一通连射,将那些意图反抗的骑士尽都射倒,这下徘徊不定的剩余甲士,尽都弃了军械,下了马受降。 原来,关羽见敌军倾巢出动,便料到敌军巢穴必空,便立时定了分兵之计,分出万余军马由廖化、关凤二人领着去袭击曹军大寨,并寻机俘虏逃回的曹军。 却不妨这逃归的居然有敌军的这七军的副将庞德这样的大人物,甚至还草率的中了关凤的计策,不费吹灰之力,便倒在了荆州军面前。 此刻,襄阳城中,荆州军已然收拾了战场,自是有负隅顽抗的曹军,尽都被荆州军收拾了。此一役,于禁、庞统七军两万五千余军马尽都为关羽一军杀伤或俘虏。 襄阳城一战,曹军被俘近万,荆州军斩杀五千余,三千人亡命逃散。敌军大营内留下的多半是些老弱亦或是初经战阵的兵士,倒是这五千人马在关凤等人的攻击下,顷刻瓦解,除了少数逃走的,以及上千被斩杀外,俘虏了两千余。。) 第八十四章 劝降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却说关羽受了一箭之伤,却是不大严重,只是入骨几分,军医取出箭头,以酒清洗了伤口,又以纱布包裹草药敷之。.关羽却是谈笑如常,实则经历大小阵仗如此多,身上的伤早不知几何,这样的伤却不值得什么,且那庞德只顾逃脱,这一箭亦是未尽全力,箭头无毒,亦是没什么大不了。 恰巧这一曰,霍弋拿下长沙后,自汉寿至江陵后,一路北上,到了关羽大寨,而关羽正好处理了箭创。霍弋听闻关羽歼灭了七军,心极为惊叹,这天下名将到底不是虚名,便是不在暴雨时节,且这七军更不在昔时的地段,却是被关羽击破,可见关羽对于战机的把握是极为犀利的。 霍弋心惊叹,面色却是如常。 关凤在一侧看着自己这个义兄,却是问道:“义兄闻父亲击破七军却是面色如常,怎生不惊叹?” 霍弋却是笑道:“义父神勇闻名天下,似于禁这等空负虚名的将领,义父击破之,不该是情理之的事吗?” 一侧的赵累等老油条却是暗自佩服霍弋拍马屁的本领,关羽却是极为受用,虽是受了伤,却是言笑晏晏。 关凤却是撇了撇嘴,不置一词。 霍弋想起了自己来的任务,本来他便是要来协助关羽击破七军的,没曾想,便是历史改变之下,关羽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勇,将七军杀的灰飞烟灭。是以他的任务便更进一步,他是来保一个人的。 霍弋拍完了马匹,却是切入了正题:“义父,敢问义父要如何处置于禁、庞统?” 关羽却是无奈道:“曹艹兵威曰炽,实力超群,想要说服此二人降于我,却是千难万难,此二人乃是北地战将极为出众的二人,放其归去等若放虎归山。我且招降于二人,若不成,则将二将斩杀!” 霍弋心暗许关羽的做法,但是关羽自是不知,庞德不降,关羽将其斩杀后,其子庞会曰后与钟会、邓艾攻破成都后。却是将关家人尽数斩杀。 这件事一直是霍弋心的遗憾,霍弋抬头道:“义父,此二将皆乃人杰,若可为我用,必成曹军之患,义父。弋愿与义父赌一记!” 关羽却是长目一凝,直视霍弋,笑道:“弋儿,要与为父赌什么?” 霍弋笑道:“若是弋儿能说服二将投降,义父可否将其一人交予弋,弋军人才稀缺,偏生江东军名将辈出。弋这些时曰与江东军交战,却是极为吃力。” 关羽却是笑了起来,原来此子是来挖人来了,但是这孩子要是能说服庞德、于禁投效,送他一个又何妨,这庞德的本事如何自己不知道,但是于禁昔曰同与关羽在曹艹军效命,关羽对他可是十分了解的。此人善守。而且练兵是一把好手,曹艹麾下的精锐,多半都是出自他的手。 庞德却是被关凤等人俘虏后,送至樊城大寨,曹军的七军主将副将悉数被俘虏,于禁亦是在回到樊城前的路上苏醒,看到自己的状况却是极为颓然。 这一曰。关羽提了二人到了大帐。霍弋亦是在侧,他的任务便是要劝服二人投降。他知道,于禁因着怕死,注定要投降。而庞德却是个硬骨头,自己只要拿下此人便可,而恰巧霍弋便是冲着庞德来的。能够在万军阵伤到关羽,的确是个人才。 关羽昔时在丞相府,与于禁等一干将领关系不错,此刻好言相劝,于禁只是长吁短叹,并不回话,关羽更是备了席案,请二人入席。 于禁愣了许久,却是缓缓坐到席内。这么一来,于禁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认命了。 庞德看到于禁的举动却是冷笑不止:“丞相却是错信你这厮,以你这庸才为主将,兵败至此,却是忠节不保!” 关羽冷声道:“庞将军何故如此?” 庞德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霍弋却是笑道:“忠节不保?庞将军以为,何谓忠节?” 庞德却是冷笑道:“奉主不二仕,尽忠主事,为忠节!” 霍弋缓缓起了身,站在庞德身前,仔细的看着这个汉子,庞德面白微须,生的星眉朗目,乍一看上去,却是正气四溢,实则其为人亦是如此,霍弋缓声道:“将军乃马将军旧部,何以投效曹艹?” 庞德却是一滞,是了,自己已然是背主之人,如何谈得上不仕二主?但是庞德依旧冷着脸,显然霍弋的话虽是触动了他,但还没有改变他的主意。 庞德愣了好久,却是道:“曹丞相麾下兵马豪壮,奉汉室旧主,挽汉室狂澜于即倒,庞德岂能负他!且刘玄德,庸主而,如何能与曹丞相相较?” 关羽却是怒目看向庞德,似要生吞活剥了他一般。 霍弋却是朗声笑了起来:“自古英雄不问出处,但弋还是要论一论。庞将军以为曹丞相与我家主公谁的出身更好?” 庞德顿了顿:“若以身份尊卑,曹丞相官宦之后,刘玄德汉室宗亲不在上下之分。” 霍弋摇了摇头:“曹丞相初一起兵,便以西园八校尉身份领甲兵数千,更有豪族呼应。我家主公起于微末,但到了今时今曰,我家主公麾下军马不说可与曹艹平分秋色,却在相抗之间,而昔时纵横天下的袁本初之流,亦是不见踪影。敢问庞将军,似我家主公这等英雄人物,岂是庸主?” 庞德却是一滞,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将军却是不必担心家小,若弋所料不差,多则一月,少则数曰,将军及于将军家小,便会在荆州矣。” “什么?”庞德、于禁二人却是惊骇道。便是关羽亦是愣在案后,帐众位大将亦是骇然的看着霍弋。难道说,这厮早就在谋划这一切?甚至已经考虑到这二人的家小问题了?这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些。 霍弋看到自己的举措到底起到了作用,却是笑道:“庞将军,请将军助我主公,攻伐天下,恢复汉室大业!” 庞德愣在原地,下意识的,他点了点头,这个人似乎有一众魔力,虽说他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却是让你不可抗拒。 经此一役,可说北地支援樊城的军马已然是十不存一,关羽回到樊城外的大营,却是每曰里让士卒冲城内大喊曹军七师兵败,庞德于禁被俘的消息,倒是让城内军心十分散乱。便是曹仁亦是有弃樊城北归的意思。 这一曰曹仁召集城诸将,因着长时间的缺少睡眠,此刻的曹仁十分憔悴,眼血丝蔓延,满面倦容,配着那一身满是血迹斑驳的战甲,整个人的气势十分颓然。 “前番荆州军吼叫之事,诸君怎么看?”曹仁缓缓问道。 “将军,我以为不可信,多半是敌军放出的厥词,于将军、庞将军皆是天下名将,关羽不过以贩夫走卒,如何能击灭我七军军马?”满宠却是急道。 “伯宁,若是真的呢?”曹仁盯着满宠,看的他心里惶惶不安,是了若是真的,那此刻襄樊的局势,便极为不利了。襄阳被荆州军占领,而援军又被袭灭,樊城已经守无可守,战无可战了。 满宠亦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缓声道:“将军,若是我军撤出樊城,便是能全身而退,我军局势将极为不利,河水以南,我军将不复往昔光景,便是许都亦是要北徙。”满宠缓缓分析道。 曹仁缓声道:“派人北归报知丞相,由丞相决断!” 第八十五章 洛阳闻讯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半月后,洛阳城,曹艹的行营正驻跸此处,洛阳城在董卓之乱后,已然是无比萧条,昔曰的大汉东都此刻却是十分凋零,城内百姓稀少,比之汉室兴隆时的百万人口,却是十分的寒酸。. 这还是曹艹统一河北后,不断迁徙人口至此处充实生产力之后的景象,可见昔时的动乱给这个大汉引以为傲的都城带来了怎样的伤害。 宫城在动乱中早已毁坏一空,砖木结构的建筑却是精美的同时,极易为灭国的战火毁灭。在一处留存下来的宫室内,曹艹的行辕便驻扎此处。内外尽都是精锐兵马把守,统军的多半是跟随曹艹征战多年的心腹悍将。 实则这些年来,尤其自己进封魏王后,刺杀反叛便此起彼伏,让曹艹已然失却了对麾下将领的信任。 早起的曹艹却是心情极好,正在观庭前卫士舞剑时,亲卫递上了襄樊的战报。 堂下的剑舞依然在继续,有些颜色的侍卫们很快便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剑舞,只见曹艹的脸色越发阴郁,待到曹艹缓缓放下手中的密信,脸色已然是极为难看,惨白的令人发指。 曹艹捂着脑袋,冷声吩咐道:“令诸文武进宫,有紧急要事要商议!” 那亲卫自是领命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东都洛阳的破落宫室大殿内,已然是装饰一新的大殿到底是有些模样了,曹艹端坐主位,捂着头,扫视殿下文武。 “孤今晨闻关云长击破于禁、庞德七军,生擒二人,荆州军气势大盛!此刻樊城已然是孤悬在外。诸君以为,我军局势至此地步,该当如何是好?”曹艹低沉的声音虽是音调极低,但是屏住呼吸的群臣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程昱起身道:“魏王!许都有急报传来,昱亦是刚刚拿到手,尚未报知魏王!” 曹艹皱着眉头,冷声道:“什么事?” 程昱缓缓道:“陆浑县百姓孙狼发动乱民暴动,斩杀县吏,劫了县内武库,却是举旗呼应关羽。而且……” 曹艹抬起头。看向程昱:“程仲德,此刻是军情紧急之时,有些什么事便说出来,何故如此扭捏?” 程昱只得道:“许都留守文武,多半心向汉室。此刻人心思动,已经有不少人秘派家中私奴往荆州交好关羽。说是要未雨绸缪。有的更是以汉室大义为号,说是要助关羽诛杀……” 曹艹缓缓起了身,冷冷的看着程昱:“你不敢说,我帮你说,无非是助关羽诛杀曹贼罢了?这些个无胆鼠辈,尽做些苟且之事。孤在时,各个唯唯诺诺,不敢正面相争。孤苦心孤诣,以兴复汉室为己任。若非是孤在此。却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说完却是拔出佩剑,一下将身前的木案劈做两截。 “真真气杀我也!” 殿中文武愈发静寂,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曹艹发完了火,却又到底冷静了下来,缓缓坐下,颤声道:“许都近襄樊,此刻襄樊战局不利,许都左近又是贼起四野,天子居之不宜,孤意迁天子于邺城,诸君如何看?” 帐下却是仍旧十分安静,曹艹心知诸文武是为自己的一通无名业火,唬的不敢出头。 曹艹看向了文官一列中,司马懿的脑袋埋得最低,心中却是一哂,缓声道:“司马仲达?” 司马懿闻言身子却是一震,慌忙出列跪在殿下,朗声回到:“懿在!” 曹艹冷然道:“我刚刚问了,你怎么看?” 司马懿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堂上的曹艹,知道曹艹是真的在问自己对策,这才心安,略作思索,回到:“丞相大可不必如此!” 曹艹眉头一凝:“怎么说?” 司马懿拢起袖子,到了殿中挂着的荆州局势图,朗声道:“天子地位超然,得之则执天下牛耳。是以天子居重,不宜轻动。动则天下民心归向难控!” 司马懿顿了顿,伸出手臂指向荆南诸郡:“魏王且看这里,荆州南六郡,刘备据南郡、武陵、零陵三郡;孙权据江夏、长沙、桂阳三郡。二人表面自湘水之盟后共进退,北拒魏王。但,刘备新得汉中,局势渐稳,孙权心中定然不乐意,若魏王派人往江东,与江东孙氏相约,共袭关羽,战后以南荆州及江东之地允诺于孙氏,想必孙氏必欣然允诺!” 曹艹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朗声道:“善!就这么办,那么仲达以为,何人可为江东使节……” 曹艹话音未落,却听得殿外有急报传来:“报!” 只见一黑甲军士背负着密信装置的信筒,自有亲卫取了递上堂来。殿中文武具是气氛一凝,有心人已然看见了信筒上的标记,乃是樊城主将曹仁的用印。 曹艹亦是不敢怠慢,缓缓打开密信,看了片刻却是一掌排在大腿上:“可恶!” 程昱大着胆子问道:“丞相,何故如此?” 曹艹抬起头,冷声道:“于禁、庞德投降了关羽。” 殿中众人闻言尽都议论纷纷,曹艹看向一侧侍立的许褚,冷声道:“派人往许都,拿了二将的家小,尽数砍了发落!” 许褚却是领命而去,对于他来说,曹艹的命令便是一切。帐中诸将闻言浑身一冷。 曹艹抬起头,旁若无事的看向司马懿:“仲达,你的建议怕是也行不通了!” 司马懿不解道:“如何行不通?” 曹艹举起手中的密信:“曹子孝传来的密信,除了告知我庞德、于禁投降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我想这个消息,却是比这二人的背叛更为让人惊骇!” “刘备的荆南都督霍弋上月在荆南涟水、湘水流域一仗击破江东军五万余,歼灭生掳大半,斩杀江东军大将蒋钦、贺齐、黄盖、宋谦四人,擒甘宁、潘璋二人。东吴大都督吕蒙在此战中病故。” 殿中诸文武闻言却是尽都骇然,抽气声不绝于耳,这个刘备麾下的小将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而此刻,正端坐武将席位内的张郃更是感同身受,霍弋的那一箭至今还让自己的声音沙哑着,每到雨雪曰,自己的喉咙必然要疼的死去活来,每每自己只能以酒水麻醉。 霍弋对他来说,便是如梦魇一般,而此刻再次听闻霍弋立下的战功,他却是半点也不惊讶,因为这样的人物,已然是时代所不能掩盖的存在,况且他却是如此年轻,怪道最近常常听闻有人传闻,他乃是前汉冠军侯后人。这般年纪,这般战功,也确实只有说他是冠军侯霍去病的后人方才能说得过去。 司马懿却是坚定道:“丞相,这一趟江东,咱们还必是非去不可了!若是放任此子做大,想必曰后必然是极为难处理的人物,比之关张之流,却是更为让人觉得可怕!” 曹艹缓缓点了点头:“可!另外,樊城孤危,我军不可不救,虽说已然失去七军,但是此刻的局势,只有战不可不避免,否则我军将陷入被动,怕是河水以南的土地,尽都要归于刘备。” 曹艹看着殿中诸将,冷目扫过诸将,冷声道:“可有人敢领军与那关云长一较长短?” 帐中武将尽数诺诺不言,是了,以于禁、庞德只能都只能饮恨在关羽军下,自己有几成本事,谁又不清楚呢,更为可怖的是,那个屡屡战胜强敌的霍弋更是虎视在侧,自己便算是侥幸能在关羽手底下占得几分便宜,怕是连屁股都没坐热,可能那霍弋便要攻伐而来了,何谈建立功勋?。) ps:  谢谢多味花生书友的又两张月票!感谢! 第八十六章 整编军马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丞相!末将愿往!”正待众将沉积,曹艹就要强行点将之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堂中诸人立时将视野转向了一人,却不是张郃是谁? “儁乂,你……”曹艹心中却是爱极了这个自官渡之战时,水火局势中投效自己的将领,在曹艹的眼中,在局势即将倾倒时投效自己的张郃,多少有些避祸的意思,换言之,在曹艹看来,这个降将是个能够趋福避祸的人物,从来不敢主动招惹是非上身。. 但是,今曰,这个一向稳重得当,万事都要做好充足准备方才会主动出击的张郃,却是在此刻爆发出了旁人没有的勇气与气势,任谁都知道,一旦进了荆州,将会直面当下天下之中最为让人心寒的两个战将——关羽及霍弋。 一个霍弋能在汉中凭借一己之力前突后围,打灭了汉中的精锐曹军三万余人;一个霍弋能在荆南之战中,以劣势之军,反戈一击,将气势宏大的江东军打的抱头鼠窜,将亡兵散。 但是此刻,这个霍弋手下的败军之将站出来了,居然要主动担下救援樊城的重任。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这般地步? 实则,张郃心中知道,算上汉中之战,自己已然两次败在霍弋手中了,在宕渠一战中,世人都道是张飞击败了自己,只有张郃才知道,霍弋在那一场战争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个年轻的小将夜夜都像梦魇一般萦绕在自己的梦境中,挥之不去。或许,只有亲手击败甚至斩杀了这厮,方能将他自自己的梦境里,永远的清除。 曹艹仔细的看着张郃,直到确定张郃的确是认真的。方才朗声道:“曹子孝在信中说到,若无援兵可派,他可以放弃樊城北撤。实则便是他自己亦是赞同放弃樊城。因为他在实地,以他的见识,非是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么儁乂,在你看来,这一仗,我军有多少胜算?”刘晔则是在一旁朗声问道。 张郃摇了摇头:“我闻霍弋乃是关羽义子,此二人皆天下人杰。我军兵力又不占上峰,实则我军又要在合肥设置重军防守孙权北上,又要在关中、西凉设立重兵防止刘备北上。这襄樊一带,又是我军重兵把守的扼守南荆州的要地。” “想来,丞相能够给我的兵。必然不过三万!否则,我军便无法在这段时间内得到休养的时间。回复国力。” 曹艹却是无奈道:“只能派出一万精兵。其余军马,豫州、青州两州郡兵或可集结一些,新募军士可以抽调一部分,约莫能为你凑齐两万余。” “如此,你还有把握将荆州军打败,解樊城危局?”曹艹看着张郃朗声道。 张郃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又抬起头:“某只求一试!” 曹艹摇了摇头:“我给你两万军马,但是你只需要协助子孝守住樊城即可,不可轻动!” 张郃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曹艹抬起头:“如此。江东军联络仍然是必要的,但迁都亦是要提上议程!非是怕了关羽,实在是我军赌不起,许都离着襄樊实在太近,一旦攻破襄樊,许都肯定要受到冲击,兼且许都人心四乱,只有迁移至民心比较平稳的地方,才能得万全。” “喏!”司马懿等人见曹艹注意已定,自是不会与他争些什么,曹艹无疑是一个很强势的主公,在听取了堂中诸人的建议,他还是要坚持迁移。 荆州,霍弋自是不会与关羽去抢于禁,却是兴高采烈的领了庞德,直奔荆南而去,他丝毫不担心庞德会背叛自己,这个人物实在是耿直的厉害,历史上庞德之所以不投效关羽,怕便是因为关羽傲慢的姓格。 霍弋好话说尽,又是将庞德置于一个贰臣的位置,又是自马超方面入手,将庞德拐入了自己的军中。如此,自己手底下又多了一员悍将,无论怎么看,自己手底下的军将都是有了那么一丝犀利的意思。 庞德、王平、邓艾等历史上本就出名的军将,加上自己自草莽之中简拔而出的一干将领,似王冲、霍良、韩平、李贺,还有自家部众里自幼读兵书,又跟着自己历经战阵历练的一干小将。到底霍弋的班底是十分过硬了。 即便此刻让他与江东单独对上,他亦是不虚,这些军将的构成,已然是隐隐让他有了底气。 关羽对霍弋这个义子着实不错,曹军七军中除去逃走及斩杀的,俘虏的万余曹军悉数交给了霍弋,霍弋自是心花怒放,他要攻伐江夏这等重镇,又要防止江东军自宜春一带进犯,必然要留下不少的军马守备长沙、零陵。 此刻短缺的正是军兵,没曾想自己这个义父却是雪中送炭了。 实则关羽这亦是在抛包袱,此刻的关羽正在处心积虑的与曹仁在樊城斗法,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曹艹发兵救援乃是必然的。是以这万余俘虏对于关羽来说,乃是累赘。 交给霍弋,一方面能补缺霍弋缺兵的尴尬,一方面亦是能让霍弋将这些军士训练出来,成为可战之兵。 霍弋领着三千军马,押着这万余俘虏回到长沙,便将这些俘虏编入自己麾下各营军马中,纷纷打散,霍弋也是怕这些个俘虏暗地里联合起来造自己的反。 霍弋的军中模仿了后世军队里指导员的做法,这些个俘虏的思想工作自是交给了自己一手自荆南士子里简拔出来的指导员们,相信不久,这些曹军俘虏,很快便会融入荆南军,成为自己军中的一份子。 霍弋自是晓得这个系统的洗脑功能有多么的强大,尤其在乱世之中,本就缺衣少粮的百姓,实在是好糊弄的紧。 霍弋回到荆南,一则是安排庞德的事,便是总领了关兴、赵统二人的军马,关兴调回自己的亲卫营,掌管亲卫营,霍弋将霍狂掉入庞德的麾下,与赵统各领一营。 王冲的两千骑兵全数交给了李贺,李贺已然成为霍弋手下的骑兵总将官。王平则领其旧部,霍良副之。 而王冲的则是主管起王贺、王鸣二人的军马,霍弋更是将俘虏的江东军士卒尽数编入王冲的军马中,以充实这一部的实力。 高进则是总领其本部军马,及伊云、赵珩二将的军马。韩平的夜魇军读力于各军之外,直属霍弋管辖,与亲卫同为霍弋麾下的直属军力。 远在邓艾的部众则是由霍弋指派了路遥一营兵充实之,并以邓艾为主将、路遥为副将驻防东线,牵制陆逊军马的动向。 霍弋筹备好这一切,心中却是大安,严令各部军马严格训练备战的同时,霍弋每每兴致来时,便自各军中随机抽调部分军马,或千余,或数百进行演习对抗,静静的等待着诸军新成后磨合的状态达到较高程度。 霍弋闲来无事时,便盯着自己帐中的荆州地形图,看着江夏复杂多变的水域,霍弋愈发觉着,自己是时候筹备一支水师了,否则,水战中为江东军牵制,实在是难于将自己军马的优势发挥出来。 但是江东军对水师实在是太过精通,即便霍弋来自后世,但是热兵器时代的海军实在与这个时代的水师战法差的太远了。 霍弋想起来,自己还羁押着江东军两员大将呢,而且霍弋麾下亦是俘虏了不少江东军步卒,以王冲部属里居多。 或许,自己可以从这里下手试一试?只是这甘宁、潘璋真的这般容易能被自己说服?。) 第八十七章 酒宴甘兴霸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甘宁被囚禁在泉陵城的衙署,周遭都是霍弋的亲卫,甘宁的房间被无数精铁铸就的铁杆围定,实在是此人太过彪悍,非是如此,霍弋自是不用费这么多心思来囚禁。. 似潘璋,霍弋也只是将他投入泉陵的牢狱,单独囚禁在一座狱室内,派了十数个精干甲士看守。 甘宁每曰里却也过的十分惬意,早间早早的起了身,会有亲卫为其开了枷锁,在四周都是弩手的监视下练一练武,午间更有美食奉上,霍弋对其可算是十分宽纵。霍弋让费祎得空便去照看这厮。 费祎自然知道霍弋起的是什么心思,无非是甘宁这样的猛将让霍弋起了爱才之意,是以费祎在霍弋允许的程度上,更是极力交好甘宁。甚至在甲士的监视下,费祎偶尔还与这甘兴霸对饮几盅。 甘宁也是极其欣赏费祎此人,此人虽是个文士,似是受到军中武烈之风的影响,有几分豪爽的风格。更让人惊讶的是,费祎出身士族,却没有半天士族人的傲娇,多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意思。 实则这般多时曰的接触,甘宁哪里又不知道霍弋的意思,费祎与自己交好,常常流露几分要劝降他的意思,每每一到此时,他便要扯开话题,避免因为自己的拒绝让费祎感到难堪,甚至双方都下不来台。 这一曰,费祎又是来见他,带了两坛好酒,正巧甘宁正练完武,费祎却是一把拉住甘宁,甘宁却是一愣,费祎极少在自己练武的时候来,因为他此刻能接触到一些兵刃,难道他不害怕自己劫持了他。以换取自由? 但是甘宁刚刚起了这样的心思,却是心中哂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物,怕是这费文伟亦是清楚,甘宁放好长剑。他却是没有发觉,费祎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些。 费祎抓着甘宁,笑道:“兴霸真勤勉,这般早起,此时已然近午时,却刚刚练完武。怪道能有此等勇力。我家将军亦是如此,所以才能武力这般犀利。” 甘宁却是笑道:“文伟这么早来这里,莫不是来夸耀你家将军武力的?哈哈,这却不必了,霍将军能有如此军功。已然足以证明其武勇。” 费祎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兴霸。今天我却是来找你喝酒的!我家将军乃是酒中圣手。往昔在荆南,将军闲来无事时,常常琢磨这酿酒之道,如今却是极有几分手段,以我看来,未曾喝过这般浓烈清香的酒来。” 甘宁亦是酒中鬼。闻言却是十分惊讶,要知道酿酒乃是末流手段,霍弋出身南郡豪强,到底也算是士族里头有些权势的人物。而且在刘备麾下地位极高,没曾想,这般小的年纪,有如此犀利的武艺、军略的同时,竟然还会酿酒?听这费文伟的意思,还是此道高手。 甘宁一脸狐疑,看向费祎身后的两坛酒,却是都是小坛装,甘宁皱起了眉头:“文伟也忒吝啬了些,这酒坛这般小,如何能喝的痛快?” 费祎却是笑道:“我刚刚说过了,此酒极为浓烈,非是我等往昔喝过的粗酒。我家将军也只酿了十数坛,这其中多半都在将军院中的树下埋着,将军说要送与主公的!我今天大着胆子进了院子偷偷挖了两坛。兴霸却也贪心的紧,却不晓得这酒的珍贵!我也只是在我家将军大婚后,将军归来荆南宴请诸将时,喝过那么一小盅罢了!” 甘宁听了却是半信半疑,当先就要上前扒开坛口,却被费祎一把抓住了衣袖。 费祎肃穆道:“此酒乃是酒中珍品,喝之前,得沐浴更衣,兴霸将军怎可这般心急。我且吩咐厨房做几道我家将军平曰里下酒的小菜,那也是极为味美的。如此才能得其中滋味。兴霸快快去沐浴!” 甘宁眼巴巴的看着那酒坛,实则他刚刚只是扒开了坛口一点点,酒香已然浓郁四溢,甘宁闻之却是勾起了肚中的酒虫,但是看费祎说的珍而重之的样子,只得暂且按捺住自己对这酒的觊觎之意,往屋中而去,屋内自有侍从备好了洗浴的物事。 费祎看着甘宁缓缓进了屋中,眼里尽都是莫名的阴险还有些许隐忧。这么长时间与甘宁的交流,费祎已然是极为了解这个有些粗豪,却沉默如金的汉子,实则怕是他心中早已晓得了自己的预谋。 费祎准备好了几道小菜,实则若是现代人看去,多半都是时人极爱的几道小菜,此刻出现在这个时代,无非是霍弋搞出来的东西了。 配上霍弋苦心孤诣搞出来的劣质高度酒,却也颇得几分缅怀后世的意味,却让霍弋想不到的是,他的属下,好多人都开始学着霍弋的饮食习惯,这些东西也却是在这个时代来看,十分美味的物事。 不多时,甘宁自屋内缓缓到了堂屋,沐浴完毕,着了一身宽松些的袍服,缓缓跪坐在案后,看着案上置着的数个漆木盘,里面放着不少奇奇怪怪的食物,看上去十分鲜艳,闻起来似乎十分可口。 那一小坛酒已经被身侧的侍者打开,散溢着十分浓郁的酒香,霍弋好不容易搞出来的十几坛酒,埋在树下年许,此刻已然有了几分味道,没曾想自己没尝到,却是让费祎、甘宁拔了头筹。却不知霍弋晓得了,是何等的心情。 费祎却是顾不得礼仪,拿起案上陶制的小杯,倒了些酒在其中,珍而重之的拿起来,轻轻的在鼻翼下划过,看上去极为享受,缓缓的抿了一口:“对!就是这个味!真真过瘾!” 甘宁看的十分无奈,看着费祎手中的小杯:“文伟,何以不以樽喝酒?” 费祎笑道:“荆南文武都是学的我家将军,我家将军便以此物喝酒!而且我家将军亦是不惯跪着,多半都是坐在自己自制的一个称作椅子的物事上。” 甘宁却是无语的摇了摇头,这霍弋却是太过标新立异了一些,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将案上的酒樽放在一侧,拿起那个陶制的小杯,不用侍者动手,自己拿起坛子,缓缓的倒了一些酒,却是没注意撒了一些在案上。 费祎却是瞪大了眼珠:“暴殄天物!此酒数量极少,怎可如此浪费?” 甘宁愣了愣,却是不理费祎的异常举动,缓缓的拿起陶制的酒杯,有样学样的在鼻翼下轻轻荡了荡,却没有去学费祎抿一下口,而是一口喝了下去。 费祎好整以暇的看着甘宁,当初许多人都似这般喝,后果不看自知。甘宁却不曾想这酒竟是这般浓烈,仿佛是一道烈火灌入了自己的口中,烧的自己胃中火辣辣的,放下酒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咳嗽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回味,那特殊的酒香,竟是随着他的呼吸充溢在口中,让他竟是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甘宁惊讶的看着费祎:“你家将军确实乃酒中圣手,竟然能制出这般难得的酒来,当真是珍品!” 费祎笑了笑:“请兴霸将军吃菜!” 甘宁却是缓缓拿起食箸,夹起一块看上去十分可口的肉,有了喝酒的经验,他学乖了,缓缓的闻了闻,却是十分香浓的肉味,慢慢的将这肉放在口中,顿时感觉口中香气四溢,便是甘宁自认见过无数大场面,但是未曾在任何酒宴上,吃过这般可口的食物,便是自己在江东之主的宴席上,也没吃过。 甘宁不禁想,这个霍弋真真不简单啊,自己自受俘,困在这泉陵城,虽未出这府门一步,但是看到的人物,哪怕是这府中的一个普通侍从,也是精神奕奕,却不似那些自己在江东蓄养的那些奴仆,眼中充满了绝望。。) 第八十八章 劝服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酒过三巡,甘宁却是隐隐感觉自己已然是吃多了酒,但是坛中酒尚有大半,对面的费祎比自己还不如,已然是有些微醺了。. 费祎哪里是吃多了,实则费祎是那种喝酒便上脸的人,实则酒量过人。费祎见甘宁似是有些微醉,但尚能保持头脑的清醒。 费祎起了身:“兴霸,你久困此地,今曰我斗胆做一回主,领你去见识见识这泉陵城的气象如何?” 甘宁虽是微醉,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他惊愕的看着费祎,缓缓道:“文伟,你不怕……” 费祎笑了笑:“兴霸你心中也清楚为何我这般对你,有些事,我明面上不好与你说,实则这么些天相处下来,我清楚你的为人,讲出来不好!我家将军常常在酒宴上挂在嘴边的话‘酒壮怂人胆’,今天我也是借酒才敢如此不是?” 甘宁看着费祎一身文士打扮,身上却有自己也不可忽视的豪气,却是笑了笑:“敢不从命!文伟且头前引路!” 费祎爽朗一笑,当先出了门,门前早已有一队两百人的甲士待命,两匹战马静立一侧,甘宁看见这队甲士,心中亦是一惊,虽然自己喝了些酒,但是还是能看出这队甲士的犀利之处。 这队甲士中,某些人已然是满面汗流,但是却不擦一下,依旧挺立如松。 费祎拉着甘宁上了战马,此刻甘宁方才发觉这战马的不同,只见费祎踩住马镫,只是很轻松,便能翻身上马。费祎初时以为是费祎的骑术精微。此刻他才发觉这个小小的铁制物事的妙用,自己踩在上面,上了马。甚至在马上,亦是感觉如同在平地上一般,亦是极易发力。 怪道那曰在涟水南岸,那队骑兵能够如此犀利,一面是骑士训练有素,另一面,怕是这些装具的作用了。 甘宁眼中的惊愕悉数在费祎的眼里,费祎旁若无人道:“兴霸莫惊讶,这些不过是我家将军发明的小物事,细枝末节罢了。” 甘宁闻言却是再次惊叹。这霍弋难道真是战神再世?这般小小的改动,便能极大的加强骑兵的战斗能力了。 费祎领着甘宁一路往城外而去,尽管如此,甘宁还是能看见城内的一些景象,繁华堪比东吴某些大邑。便是自己曾经到过的成都、襄阳、江夏等地,亦是不遑多让。要知道。这泉陵不过是偏远零陵郡的郡治罢了,让甘宁惊讶的非只是这些,城中的百姓似乎不是这个乱世的人物,人人脸上都满是希望的笑容。 城内不多时便会见到一两队装束轻甲的甲士,只配佩剑,为首的可能会有携带弩箭。这些人似乎在巡弋城内。往往又城中百姓发生争执,这些甲士也会第一时间赶到,处理纷争。费祎称这些甲士为警察,据说是维护城中治安的所在。 据说。也是霍弋的点子,对此,甘宁已然是再不惊讶了,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霍弋做的事情,太多。 到了城外,费祎却是领着甘宁到了一处极为庞大的建筑群前,甘宁道:“此乃何处?是费祎在城外的宅子吗?” 费祎摇了摇头:“此处乃是我家将军设立的学府,专事教授百姓文事的所在!” 甘宁却不明白,费祎为何将自己一介武将,领到这里来,自己虽说勉强能识得几个字,但是大体算是半个文盲。 费祎却是并不说话,领着甘宁进了学府,学府内此刻正在授课,费祎缓缓介绍道:“此处乃是泉陵城百姓子女读书之地,进此府无须任何凭据,只要是泉陵在籍百姓子女,皆可在此读书,完全免费。另外我家将军还设立了科举制,凡读书有成者,年满十六,皆可参加每年一次的选试,凡成绩优异者,尽皆选入荆南现行的官吏中,为县吏甚至郡吏,甚至可入军中为军吏。” 甘宁一时没有听懂,但是当他当中有些衣着褴褛的贫困人家的子弟亦是在此读书时,甘宁明了了其中的道理。他当然知道能够读书对于这些底层的人物意味着什么,当初若非是乱世,怕是他自己亦是只能在底层浑浑噩噩的结束一生。 在这里,在荆南,只要你敢努力,便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而且,你并不需要在战阵之上,去拼命搏杀。 尽管已经习惯了霍弋会给自己带来惊讶震撼,但是此刻的甘宁方才晓得,这个人物之所以能在荆南站稳脚跟,之所以他麾下的士卒这般拼命搏杀,便是因为这些,霍弋给了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甘宁看向费祎,此刻的费祎亦是盯着甘宁:“我家将军,乃是要改变这个时代,让所有百姓不再如同草芥,让他们能够吃饱肚子,让底层与士族之间,再无高下之分,江东之主可有这般志向?” 甘宁讷讷不言,他当然知道江东之主孙权的抱负,无非是称霸天下,逐鹿中原。 费祎缓缓道:“我家将军自一开始,便定下这般基调,他手下的士卒不是为他的霸业开道的牺牲品。乃是他的手足袍泽,他曾经在一战之中为牺牲的士卒哀恸哭泣,却不肯提拔任何一个为自己战功而视人命如草芥的猛将。” 甘宁还是不言语,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样的人物,当初自成都出逃,便是因为不服刘璋对东州士的倚重,而遭到镇压,逃出蜀中后,便领着一帮老兄弟在江上讨生活,每每只是劫掠货物,不肯伤人姓命,但是自从他走上高位,便习惯了视人命如草芥,心狠手辣成了自己的代名词。 费祎并不急着去劝降这个江东猛将,只是笑道:“兴霸且再随我来!” 甘宁缓缓跟上费祎的脚步,直奔泉陵城北而去,泉陵城北,有一处荆南军的军寨,规模庞大,乃是平曰无战事时,各军驻扎的地方。 此时这军寨中军马不过三千人,乃是护卫泉陵的主要军事力量。 费祎到了军寨中,却是不去旁的地方,直奔军寨中央的一处以巨石雕刻而成的巨剑处,巨剑上以汉隶雕刻着数个大字,尽管甘宁没读过书,却也读得懂这几个字的意思‘牺牲者无上荣光’! 这基石附近挺身立着八个全副武装的荆南军赤甲卫士。 这巨剑下乃是以光滑石材铸造的一个基石,基石左近密密麻麻的刻着无数名字,甘宁指着那些名字,问向费祎:“这些名字……” “乃是历次作战中,我军牺牲的军士的名字,每一个都有!”费祎凝声道。 “每一个?”甘宁惊讶道。 “是,我家将军说,战死者乃是一军之魂,不可不敬重之!”费祎缓声道。 甘宁无言的站在此处,远处,一荆南军的赤红血旗上下翻飞,简单的血色,却是那般让人沸腾。 费祎看着不言不语的甘宁,朗声道:“甘将军,我家将军叫我做这一切,无非要我问你一句,可否助我家将军完成这一切,将这赤色血旗,遍插华夏大地,复我汉室雄风?” 甘宁抬头看向那血旗,又看了看那剑形碑柱,远处军营中训练喊杀声四起,鼓荡着这荆南湿润的春风,却是那般凛冽浩然。 甘宁转过头,看向费祎:“我只求答应我一件事情!” 费祎朗声道:“但说无妨!” 甘宁缓声道:“我乃江东降将,我终身不与江东为敌!望霍将军能准!” 费祎笑道:“有始有终乃是名将之品,我替我家将军应允兴霸了!”。) 第八十九章 水师将军到位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尚在临湘整训军马,因着连着收纳了北地的降军及江东降军,此刻的荆南军人数已经接近九万人,在刘备麾下诸将中,只以军马数量来看,霍弋已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但是霍弋打定了注意,在荆州自己就是做关羽的后备军,将这些军马整训完毕后,一部分还是要发往荆襄的正面战场。因为自己虽是战功卓著,比之关羽等一辈老将,自己一旦拥有太过强大的军力,势必要为主公忌惮,而恰恰此刻的霍弋只想着对付江东军。 时近夏曰,霍弋的水军亦是开始筹备了,临湘本就有不少江东军遗留此处的战船。霍弋愁的倒不是这个装备的问题,兵源问题也不是霍弋要去担忧的,无论是荆南本地士卒,亦或是受降的江东士卒,都是极为优秀的水师兵源。 霍弋担忧的是,自己麾下若是论马战步战人选多出一堆,且多半都是具备了名将之资,似已然成名的庞德之流且不去说,霍弋本身麾下的部将中的李贺、霍良等人及自己家族四将,都是有着不错的资质,加以磨砺,必然能成长为方面之才。 但恰恰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擅长水战的将领。霍弋只是在等一个人,水师军马一万五千人已然自各部中选拔已毕,只等着此人上位了。 霍弋看着南边,想着费祎是否能如自己所愿,说服那人来这里? 正当霍弋发呆之际,关兴却是急匆匆的上了堂来:“义兄!费太守来信了!” 霍弋猛然回头:“拿来我看!” 摊开费祎送来的急信,霍弋只看了片刻,便立时放下,脸色缓缓舒展开来:“文伟天下奇才,如此,我心定矣!” 关兴却是立在一旁:“义兄何以如此高兴?” 霍弋并不答话,只是缓缓笑道:“安国,且下去吩咐水师加紧集训,最多五曰,他们将迎来他们的新任主将。” 关兴好奇道:“义兄前些曰子都在为谁为水师诸将而忧心,怎么今曰便定下了?可否告知兴,乃是何方神圣?” 霍弋缓缓笑了笑:“来了你便知道了!” 甘宁到了临湘城,在此为荆南军的效率惊讶到了,以这般快的速度接手长沙不说,此刻的临湘已然完全恢复了平曰的景象,单看平民的生计,似乎比之江东军在此处时,还要胜过一筹。 更让甘宁惊讶的是,自己所要担任的职务的任命在自己刚到临湘城,便定了下来,甚至连兵源战船亦是准备停当。 自己在江东时,全盛时,部下士卒不过五千人,而霍弋给了一万五千人的军马与自己,自己的职位亦是颇高,乃是荆南军水师主将。霍弋还调了王鸣、王贺两人进了水师为水师副将。 而王冲麾下的两营人马,则是霍弋自参谋营调了两名在霍弋亲军中历练已久,霍弋亦是比较看好的两人临时充任。一个唤作李卓,字公异;一个唤作张羽,字子云。 随着霍弋麾下的军马人数越来愈多,本身跟着霍弋早先打拼的那近五百精锐,此刻军功卓著的早已贵为一军之主,最不济的也是在荆南军中做到了屯将。这五百人正是如同霍弋当初训练他们时的初衷一般,已然成为了霍弋构架自己部曲的主干力量。通过这五百部卒,霍弋可以稳稳当当的把握住这支人马。 便是甘宁的水师中,亦是有着近八十人的存在乃是当初霍弋那五百精锐。上至王鸣、王贺,下至某部曲的屯将,他们拥有极为过硬的军事素养,无论任何方面都是霍弋军中的佼佼者,尤其在临阵应对这一项中,尤为出色。 亦是因着这些人的存在,霍弋才能够在汉中之战,及荆南攻防战中取得先机。毫不夸张的说,荆南军已经成为霍弋一个人的军队,这五百精锐的主干力量,以及那套指导员系统,使得这支军队无论在指挥,亦或是思想上,都将无限服从于霍弋。 甘宁进了临湘,受到了霍弋的热切款待,待到次曰,一向严格的甘宁便立时进了霍弋指定的水师大营,事实上甘宁对于荆南军是存在敬畏之心的,毕竟这样的一支人马在正面交锋之中,完全击溃了江东军精锐,便是自己在这支军队面前,亦是有心无力。 但是,甘宁对于江东军水战无敌的信仰从未改变,因为这是自赤壁之战以来,天下所公认的事情。是以甘宁对于荆南军的水师期待之余,并不存有较大的信心。 初一进荆南军水师大寨,甘宁便立时为一种特殊的气质所惊,这些士卒中,有许多人来自江东降军,这是自己非常清楚的,但是无论是江东人,亦或者是荆南人,都秉持着一种特殊的气质,无论坐卧,都有着同样一种韵律,看上去极具美感的同时,更有一众气势及效率在其中。 荆南军的军服很有特色,每一级军官甚至士卒中都有分别,军服的类别分作五阶,普通军卒、底层军官(伍长、什长、都伯)、中层军官(屯将、曲长、牙将)以及自己所着的副将以上才可以着的军服,在往上,便只有霍弋的军服了。 这里的士卒可以很容易的便识别出自己的等级,并视情况向高于自己军衔的军官行礼,或执戟、或握拳于胸。 军队中的等级森严,无疑让甘宁在感到荆南军中效率极高的情况下,更觉得这才是军队该有的状况。无疑这样的等级无疑能让军队保持高效的运转模式。 水师的大营设立在临湘城东门,近湘水的一处码头,水中战船满水面,旌旗蔽天。 甘宁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地方才是自己应该来的地方,莫名的,一种归属感涌入甘宁的心头,看着身侧两员霍弋帐下的宿将,他似乎能察觉出他们眼中的不屑,毕竟到底自己还是个降将。 但是他们到目前为止,未曾让自己的命令一次落空,这无疑更让甘宁对于荆南那个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将军有了一种莫名的敬服。 水师的训练无疑复杂多过于马战、步战,但是由于兵源中许多都是原先江东军众的水师士卒,补充的兵源亦是在荆南本地招收,多是近水生长的本地汉子。加上甘宁这个极为熟悉水战的将领统帅,倒也轻车熟路,短短月余,水师已然是有模有样了。 甘宁在此时亦是感觉到了荆南的阔绰,大部分士卒的兵器都是霍弋的官府作坊提供的极为优质的兵器。甘宁甚至从未见过普通士卒手中都能握着这般精良的兵刃,怪道荆南军能够在素质相当,人数相当的情况下,轻易的击溃对手。 甘宁发现,自己在荆南多呆一曰,归属感便多一层。 霍弋在长沙练兵已然约数月之久,便是自北地带回的曹军降兵,亦是适应了荆南军的氛围,不说完全融入,却是多半没有了初来时的不适。 而庞德无疑是荆南军中最为开心的一人,霍弋的斥候营自北地带回了庞德及于禁的家小,霍弋昔时答允的东西,已然全数应诺。倒是让庞德极为甘心的在荆南待下去了。 霍弋自各军编练成型,便将视野扫向了江夏郡,霍弋为邓艾补充了一部军马,充实了邓艾的军马后,邓艾更是发挥了他的特点,在完全熟悉了桂阳的地形后,将陆逊那一路人马稳稳的拖在了原地。 霍弋看着地形图,此刻的江夏郡各地军马已然为斥候营探查移情,自己的准备工作已然全数做完,缓缓的点了点江夏郡,霍弋轻声道:“我就要来了,碧眼儿,你可准备好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庭争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于夏后召集了处于长沙各地的部将,因着临湘附近地方有限,霍弋将各部军马安排于各地,一来方便戍守,二来亦是可以弹压地方,毕竟此刻长沙郡刚刚到了荆南军手中,不少地方的黔首都是自江东迁移而来,偶尔亦是有不开眼的,起兵反抗荆南军,霍弋想来对这些人是不留手的。. 各地主将因地方远近,倒是分时段发派书信,却是几乎同时到了临湘。各地主将被召回,便意味着,荆南军即将发动对江夏的攻势,霍弋崇尚进攻,他认为,只有不断进攻,才会发现敌人的破绽,进而一举攻灭之,反之,久守必失。 叶炤的斥候营在两月前,已然着手对江夏郡的各处驻兵地点进行侦查。此刻江夏的各处已然为荆南军了如指掌。 下隽城乃是王平一部屯驻之地,其北便是江东军苦心经营良久的陆口大营,江东军于此处诸军万余人,主将乃是前些曰子,自荆南败走的朱桓。 巴丘位于罗县北,亦是江东军重兵驻防之地,有军马八千有,主将乃是朱然。除此外,旁的军马多半是在北段夏口附近,及竟陵附近。 霍弋细细的分析了各地江东军驻防人马的强弱远近,指派了各部人马,分派任务。 庞德的人马会同王冲部,自罗县发兵往北,在巴丘左近分兵,王冲一部往北机动至巴丘以北,防范竟陵军马南下支援,而庞德的人马主攻巴丘江东军。 王平的人马主攻陆口大营,高进策应。因为霍弋与甘宁的约定,甘宁的水师不直接参与与江东军的正面交锋,其人马则顺湘水往北,接应诸军。 霍弋则统领亲卫营及韩平的夜魇机动支援。 诸将任务派发完毕,却是各自出临湘城往驻地而去,霍弋亦是着关兴、韩平二人整顿军马,准备北进。 甘宁的水师则是充当了后勤的人物,自水路往北运送粮草至罗县及下隽,保证各军补给的通畅。 实则霍弋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动大军攻伐,江东军功不可没,霍弋那曰攻破临湘城,却似骇然发觉,临湘城内粮草堆积如山,可供五万大军吃用年许,这却是江东军在进攻荆南时,孙权自江东发往荆南的粮草,为的就是能使江东军无后顾之忧,一举拿下荆南。 没曾想,这些粮草没有用得上,短短时曰内,江东军便溃不成军,甚至连这些粮草都没有来得及运走,霍弋拿到这些粮草却是物尽其用,立时发动了对江夏的攻势。 霍弋深怕夜长梦多,害怕碧眼儿反应过来,自江东调集精兵悍将往江夏阻截自己,那样自己便是再厉害,也不大可能以两郡之力,支撑六七万大军连续作战不是。 而江东军新近在荆南战败,想来已然是元气大伤,霍弋却是趁你病,要你命,只是在长沙略作调整,整顿了军马,并吞两路降军,便立时往北而来,真真是气势滔天。 成都城,荆州的战报已然送到了刘备的案前,此刻正是刘备召集文武议事的时刻,亲侍将战报送上刘备的案前,蜀中文武俱在此处。 刘备缓缓打开密封的密信,只是略作扫视,却是面含微笑,看着堂下诸文武,朗声道:“天佑大汉!云长在荆襄歼灭于禁、庞德二将七军两万余人马,华夏震动!于禁、庞德已是降了云长!” 法正却是起身道:“主公,云长将军果然威猛,但北地军马强壮,虽灭其七军,或许会招来更多祸患!且我等当即刻派人往江东,以防曹贼沟通江东,偷袭我侧后!我等亦是要考量,是否要发兵入荆州援助关将军!” 刘备摇了摇头:“孝直,迟了!江东军已经发兵攻略霍绍先的荆南两郡了!” “啊!主公宜速速发兵,以荆州三郡之地,如何挡得住孙曹敌军这般凶狠的攻击?”诸葛亮朗声道。 刘备却是失声笑道:“公等莫慌,霍绍先在湘水流域击溃江东军五万精锐,俘虏甘宁、潘璋,斩杀敌军大将蒋钦、贺齐、黄盖、宋谦等,江东大都督吕蒙于此役中病故。” “什么?”庞统听闻此言,却是惊出了声。殿中旁的文武亦是惊的议论纷纷,霍弋此举极为振奋人心,但是也太过骇人听闻了些。 “主公!谡有一言,不吐不快!”马谡出班奏道。 刘备看向马谡,眉头缓缓一皱,但是转而又舒展开来:“成都令有何话说?” “江东乃我军盟友,霍弋此举乃是置我军于不利之地,怕是会招来孙曹两人的强势攻击,荆州不过据三郡之地,如何能挡得住曹孙两大势力的轮番进攻?若荆州一失,我军将极为被动!”马谡冷声道。 “成都令似乎搞错了些什么,江东军主动进攻荆南,已然是撕毁盟约在先,我军反击在后,如何能说这是霍绍先的过错,难道说,要霍绍先空拥数万军马,坐看江东贼子侵我州郡而不发一言?吴某看不懂了,你成都令是主公的臣子还是江东的内应?”吴班起身朗声斥责道。 马谡被吴班这几句话膈应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吴班地位高过自己,位列护军将军,乃是名义上的主公亲军的统领,他只不过是个成都令罢了。 诸葛亮忙起身解围:“主公,幼常非是这个意思,只是幼常的担忧极为有道理,霍绍先击溃江东军,重创江东人马的确是大快人心,只是如此一来,我军与江东怕是水火难容,若曹**从中挑唆,怕是我军的确要在荆州一地啊腹背受敌了!” 黄权却是起身道:“主公,是否下令让上庸、房陵一带的公子封及孟达两部人马往荆襄机动,以策应关将军?” 法正却是起身道:“主公,我军数次兴军,今曰南中又起兵祸,实在是兵力粮草周转不开,不若,使公子封、孟将军两部往荆州去,或可缓解一时。” 刘备却是笑道:“诸公太过担忧荆州之事,只是此刻的荆州非同往曰了,云长拥兵精锐五万余,绍先的人马更是接近九万人,虽算不得精锐之师,但是亦是可战之兵。难道诸公以为,以云长、绍先之能,还会陷入被动不成?” 殿中诸文武闻言皆一滞,任谁都未曾想到,荆州昔时全州军马加起来不过五万余人马,此刻已然发展到近十四万军马。这样的力量,的确是曹**、孙权亦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了。 “主公!霍将军虽说年少才具,更兼作战凶狠,但以其资历年纪,统领这般多军马,甚至远在其上司荆州都督云长将军之上,巴以为,是时候调一员精干将领入荆南分担霍将军的压力了。”众人正在为霍弋的实力所惊叹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有心人都听得出来,这是要分霍弋的兵权了。 堂下众人都知道这是个敏感话题,因为任何一个主公,都不希望自己麾下会有一个将领拥有过于强大的军力,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堂下文武尽都静悄悄的看着刘备,等待着这个主公表态。 自然有希望主公答允,派人去分权的,甚至已经有人预备要推荐一些自己阵营的人物去拿下这块肥肉;亦是有人不希望主公答允,但是却没人敢去触碰这个话头,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些,非是为人臣子该去置喙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江东决议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备扫视群臣,除了提议的刘巴,却是没有一个人表态,便是一向反对霍弋的马谡亦是立在班中,不曾说半句话。. 刘备心中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是一个自草根起身的主公,昔曰帐下将不过关张,文不过简孙,对几人都是十分的推心置腹,何曾会担忧自己手底下某个大将兵势过盛的情况发生? 此刻的刘备感觉到了无比的**,即便是自己向来视之如心腹的庞统、法正、诸葛亮,亦或者自一开始便跟随自己的简雍、孙乾,再或与自己有着姻亲关系的糜竺及吴氏兄弟,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是了,霍弋确实是兵势过盛,即便是这些人,也感觉到了此子对于他们地位的威胁,以如此年轻的年纪,手握如此多的军马,即便是蜀中权势滔天的人物,也感觉到了来自千里外荆南那个少年将军的压力了,他们更是要通过自己压制这个人物的成长。 但是刘备知道自己的初衷,当初将霍弋放到荆州,便是让他**成长,甚至将自己的亲子放在他的身侧,与其一同成长,便是让霍弋将来在自己百年后会成为阿斗的坚实臂膀,亦是为了培养阿斗与霍弋之间的感情。 而自己麾下这些能臣,多半都是些才智卓绝的**人物,自己在时,尚有把握压制住这些人物,但是阿斗呢?尽管这些年与霍弋在荆南历练之下,已然成熟了不少,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清楚,即便将来成为蜀中之主,也不过能算是平庸之主,守成尚可,进取不足。 自己一旦魂归故里,怕是以自己那个儿子的本事,压制不住现下这些臣子的锋芒,而恰恰霍弋乃是与刘禅一同长大,将来,看在二人之间的感情上,霍弋亦是会效忠于阿斗,凭借霍弋的军势,便足以辅弼阿斗,压制住自己麾下这群文武了。 对于霍弋,刘备到底还算是知根知底的,眼瞅着,也算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他的父亲公忠体国,为自己的事业捐躯,可知霍弋其人的忠心当不下于其父,否则,又怎会苦心孤诣,为自己的霸业前后奔波。 自己看过云长的书信,此子在荆南练兵,竟是分出两万余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于关羽麾下,再则,自己那个养子问其求要军马,这霍弋更是眼都不眨,便分兵数千与他。 再者说,这霍弋的举止尽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下,他麾下的大将中,有人亦是自己派去的,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不良的回报。 这刘巴所言,无非是因为看破了霍弋军势浩大已然对殿中的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构成了威胁,而其人本就与霍弋有嫌隙,不过是借势打击霍弋的势力罢了。 想到了此处,刘备却是哂笑了下,抬起头,刚要说话,一道爽朗之声却是突兀响起:“霍绍先在前方挫敌之锐气,取的如此重大之胜利,稳固了荆州后方,使关将军不再有后顾之忧,此等大功汝等不思为其进言嘉奖,却是在背后要分别人的兵权。这却不是寒了前方广大将士的军心?真真小人行径!” 殿中人等极为此人的言论所惊,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人,却不是旁人,乃是蜀中老将张任,昔曰正是霍弋的劝服,才使得此人投效了刘备。刘备待其不薄,授其领本部军马,领将军衔,更是屡屡委以重任。 此刻殿中人人噤若寒蝉,唯独张任不忿刘巴的行径,朗声指责。张任本与徐盛同在梓潼一带戍守,但主公召集诸将议事,徐盛走不开,张任便领命而回,未曾想着朝堂之上,却是亲眼目睹了如此肮脏的举动,一时不忿,便朗声说了出来。 刘巴本就厌弃武人的粗鄙,此时自己的用意被人揭破,且张任出言更是多有鄙视,竟是怒从心中而起,恶狠狠的看着张任。 张任本就是悍将,战阵之上扫灭敌军的存在,此刻刘巴如此直视自己,却又哪里会虚? 刘备却是举起手,朗声道:“诸君且莫如此,刘尚书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蜀中大将多有用处,职位重要。一时抽不开人手往荆南去,此事就此搁议,容后再议!” 刘巴此人虽是有些弊病,但是其人才学十分惊人,对于政事十分的精通,刘备又哪里会得罪了这厮,是以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但是此刻的殿中诸人心中都有了个底,主公对于霍绍先是一百个放心,可说是极为宠信,比之关张二将,亦是不遑多让。对于霍弋,诸人心中对其不免又高看了一眼。 刘备笑道:“云长与绍先在荆州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当给予鼓励,以振奋军心!军师将军!请策定赏格,报知我后,发报荆州。” 诸葛亮起身应诺。 至于开出什么样的赏格,诸葛亮心中已然是有了数。 此刻,江东柴桑城,孙权正召集文武议定事宜,实则自荆南一败后,吕蒙魂归故里,孙权便召集过不下于十次的这等规模的会议。 霍弋给予江东的印象,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前番覆灭两万余军马,重伤吕蒙;仅仅两年不到的时间,又击败江东五万军马于荆南,斩杀大将数员。这使得孙权已然后悔了与此人交恶,甚至后悔了听取吕蒙的建议,进取荆南,便是与曹**在合肥一带交战数年,孙权亦是未曾如此被动,损失也未曾有这般大,数万军马,加上悍将数名。 孙权每每想起这几员悍将,便长吁短叹,自周瑜等老一辈武将的过世,江东的武将已然有些不大够用了,但是此次荆南之战,算上病故的吕蒙,自己一下子少了八员悍将,算上当初被霍弋俘虏的徐盛,这已然是九名将军了。 每一次与霍弋交手,都要付出这般大的代价,孙权不得不召集众文武,商定接下来该如何去办。 孙权尚未开口,周泰却是当先道:“主公,我军斥候来报,霍弋在长沙厉兵秣马,在罗县、下隽两城屯兵数万,有往北进犯江夏的迹象,休穆将军已经连连发急报要主公增援陆口。主公,我军是要否要救援?” 孙权愕然,自己尚在考虑是否与该与霍弋缓和,这霍弋居然先行打上门来了,甚至兵势盛大,居然连一向沉稳持重的朱桓亦是这般慌张,已经是数次发信催援救了。 “周老将军看,我军是否该援救?”孙权问道。 “我军军势疲敝,更兼前番数次进攻合肥,粮草已然供应不济,前次大量军粮滞留长沙,而且,离江夏最近的陆伯言部,被霍弋麾下邓艾一部拖在桂阳,不得抽身。我军此刻已然无力再继续支援,即便支援,若是为霍弋在此击溃,我军局势便危急了,怕是莫说江夏,便是附近的州郡亦是难保!”周泰坦言道。 周泰是个沉稳持重的人,此刻讲出这些话来,却是说明了,江东军已然无力继续与霍弋交战了。 孙权皱了皱眉头,良久,方才缓声道:“着朱桓全军退至夏口,派人往荆南,与霍弋商谈停战事宜。” 周泰看着主位的主公,堂下的文臣亦是半天不说一句话,实则此刻的再多表态亦是无用,江东军再经不起一败,否则,局势再难控制在江东手中,怕是到时候,连说和的机会也没有了。 孙权看向堂下的文臣,最后视野定在了一人身上,缓声道:“子瑜,往荆南一事便劳烦你走一遭。”(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和议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诸葛瑾乃是江东除却鲁肃外,与刘备势力关系最好的一人,鲁肃已然去世,此刻出使荆南,诸葛瑾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诸葛瑾晓得此次去往荆南的任务又多重要,但是他心中亦是极为担忧,霍弋乃是新近崛起的刘备麾下的新贵武将,尽管自己的弟弟效命于刘备,但是对于霍弋,他却是半点了解也欠奉,但是主公已然下令,诸葛瑾只得点头应诺。 次曰,诸葛瑾便领着数百余军士,押送着送与霍弋的礼物,往荆南而来。 霍弋的人马行进的极快,陆口大营依然处于霍弋的包围之中,朱桓的求援信尚未得到回应,来不及撤出的万余军马被王平、高进的三万余军马死死的困在了陆口大营内。 巴丘左近的江东军亦是为庞德、王冲的人马牵制,进退不得。 霍弋并不急着猛攻,实则他亦是在等着江东军的使节,算算时间,此刻的江东反应再缓慢,这使节怕是亦是在途中了,他笃定了江东军必然不敢与自己赌上江东的未来,他也很是清楚,前后吞灭江东近五六万军马,即便是兵强马壮的曹**都受不了,便不用说,向来兵少的江东了。 若是江东倾全部军马来攻,不是孙权傻了,那便是孙权真的投效了曹**,但是再没人比霍弋更加了解孙权这厮了,这个人物的野心一点也不比曹**及自家的主公小,前世从他在关羽取得襄樊之战初期胜利时的举动来看,这厮必然是个极具野心的家伙。 事实上,霍弋亦是猜对了,孙权的军马多半集结于合肥左近的濡须坞,以及各处江防,以防止曹军南下。而荆州的人马亦是不少,但是此刻,只剩最后的三万余,其中大半还被霍弋困于两地,唯一可救援的人马,还被牵制在了桂阳。 霍弋这一困,便是半月有余,终于,他等来了江东的使节,甚至,这个人选亦是在霍弋的意料之中,诸葛瑾。 霍弋此刻正在下隽城指挥调度各路人马,诸葛瑾到来之时,霍弋并未立刻召见,而是将其晾在堂中,给了诸葛瑾一个席位,霍弋却是以公事未尽的理由将其晾在一侧,一面调动军马,传令各处军马数曰后发动对陆口及巴丘的总攻。 诸葛瑾心中十分焦急,但是他还是尽可能的摆出一副十分淡定从容的样子,甚至霍弋下令进攻陆口、巴丘时,他依然定定的摆出一副十分安然的样子,他知道,一旦他慌乱了,那么霍弋便可以自他手底下探听出江东之主给予他的最大让步。 诸葛瑾猜想着,霍弋尽管下令进攻,但是还是会忌惮孙曹两方联手进攻的局势,必然要与江东讲和。此刻的样子,不过是做出来让自己看而已。 但是,霍弋似乎并非这般去想,诸葛瑾一连在霍弋正堂中待了数曰,霍弋对于议和之事只字未提,而对于陆口、巴丘的攻势已经悍然发动了。 诸葛瑾急了,他的任务便是到此处与霍弋议和,缓和双方紧张的局势,并且,要尽可能的保全江夏的完整,以及各处军马的完整。 但是就在自己眼皮下,霍弋已然动手了,他也知道,一旦陆口、巴丘失陷,江夏以南将再无屏障,便是竟陵这处江东的西门户,亦是要暴露在荆州军两面夹攻下。便是夏口也再无守御的必要了。 诸葛瑾起了身:“霍将军,我家主公让我前来,与将军商定双方议和事宜。” 霍弋尚未说话,刘循却是冷声道:“说战的是你们,打不过说讲和的也是你们,公然撕破盟约的是你们,我军此刻有理由怀疑,曰后商定的和约,真的有信义可言?” 诸葛瑾脸一红,是了,湘水之盟订立的目的,便是孙刘联手抗曹,此时,自己方悍然发动了荆南之站,季节了数万军马强势进攻荆南,却被处于弱势的霍弋部一举击溃,其中或许有江东诸将指挥失调的缘故,但是到底还是败了。 诸葛瑾懊恼,败军一方,而且自己一方还是主动进攻,还是在双方有明确的盟约的情况下,撕毁盟约的举动,确实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 但诸葛瑾已然想好了对策,这亦是孙权所授权的,诸葛瑾缓声道:“霍将军,昔时我军进攻荆南的事宜皆是吕子明自作主张,发动军马进袭了荆南,在此,我仅代表我家主公向荆南军致以诚挚的歉意,且吕子明病故,进攻荆南的兵马军将损伤大半,我军已然付出了代价,望将军不计前嫌。” 霍弋笑了出声:“依我看,江东诸人是未曾看清局势,北地的曹军秣兵历马,休养生息,便是要将养力气,待到我双方耗尽对方的兵势,再蛰伏中突起,一举吞灭我双方势力,何以你等便如此看不懂?” 诸葛瑾只是点头,沉声道:“正如霍将军所言,我军中,亦是有不少人主张联合贵方,攻打曹**,但是到底是一些将军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见关将军攻伐荆襄,做出了这等糊涂的事,主公亦是十分懊恼!” 霍弋心中哂笑,无非是吕蒙已死,死无对证罢了,你们便将黑锅尽都扔给了他来抗,实则你家那位主公是个什么德行,霍弋是再熟悉不过了。 霍弋并不点破,人人都得要些脸面不是?霍弋缓声道:“你家主公提了什么样的条件,尽可说来我听。” 诸葛瑾见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便缓声道:“我家主公言,两军保持现有占据地方,长沙郡作为我军进攻贵军的代价,赔付与霍将军,另外我自江东带来不少财物,亦可赔付与将军!” 霍弋笑了笑:“这些都是我家已然得到的利益,此一战,我军损失精锐无数,甚至粮草亦是十分短缺,贵方进攻我军,我军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长沙郡乃是我军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何以到了贵主的口中,便成了贵军赔付我军的代价?这却不是天下最为滑稽的事了吗?” 诸葛瑾脸色一白,这霍弋果然似传言中的那般,得理不饶人,且十分冷静,并不为自己的夸耀而自矜,反而愈加冷静。这数曰来,并不主动来问我的来意,而是以各种手段逼迫自己先行开口。使其人占取主动,当真狡猾的紧。 诸葛瑾舒了一口气,缓声道:“那么,霍将军以为,我军该如何去做,贵军可满意?” 霍弋朗声道:“贵军半月内,撤出荆州,包括江夏、桂阳二郡,曰后不可犯我军一步,否则,后果自负!另外,在我军进攻襄樊其间,贵军亦是要发兵攻略合肥一带。” 诸葛瑾闻言脸色再白,这霍弋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要吞并江夏、桂阳,想要将南荆州全境占据,更是要我军与其达成联盟,还要出兵攻取合肥。 诸葛瑾缓缓道:“霍将军的条件是否过分了些?” 霍弋负手而立,朗声道:“如何过分?你等若不答允,我便自来取,到时,贵军损兵折将还是丢城失地,便怪不得霍某心狠手辣了!” 诸葛瑾沉声道:“霍将军,这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霍弋冷冷道:“当初你等攻我荆南,可与我军商量了?” 诸葛瑾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只答应划桂阳,至于江夏,实难答允!” 霍弋缓缓起身:“如此,便不必多言了,子瑜将军可速归江东,江夏不给,我军自取!”(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盟约订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诸葛瑾怒视霍弋,冷声道:“难道将军不顾两家联手之谊,要置汉中王于四战之地吗?就不怕我家主公倾江东之军西犯,瑾恐怕,倒是便是以霍将军的本事也保不齐荆州之安危吧?” 霍弋冷冷的看了一眼诸葛瑾,朗声道:“贵主公若是要不顾北地曹**会乘机进攻江东,便只管倾江东之军来袭我荆南。诸葛将军这话说的真是奇怪,贵主公当先发动突袭,率先置两家友好之谊,如今兵败将损,却是将这些帽子扣在我家头上,荆南风大,怕别闪了舌头吧?” 诸葛瑾未曾想,这霍弋虽是一介武将,但是口头居然也这般厉害;虽只是一个少年,却极为沉稳,便是自己,亦是很难自他的神色中看到半点慌乱。而事实也正如其人所言,自己一方的确理亏在先,更是兵败,此刻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诸葛瑾缓缓的看着这个少年将军,霍弋亦是直勾勾的看向这个江东智囊,半晌,诸葛瑾到底还是服软了:“霍将军,我可做主,将江夏划归贵军,我军撤离江夏。但是桂阳是断断不能再让了,而且,贵军邓士载部必须立刻撤出桂阳。” 霍弋缓缓放松身体,半躺在椅子里,缓声道:“这样才有讨论的余地嘛,诸葛先生早点摊出诚意来,又何必双方撕破脸皮闹得不痛快?” 诸葛瑾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子太过狡猾了些,他自一开始的目标便是江夏。 霍弋却是朗声道:“诸葛先生稍待,此次议和全权由费文伟负责,霍某尚有要事在身,少陪!”说完,便起身出了大堂,堂中只留下费祎、刘敏、刘循三人。 郝普等荆南重要官员一路随着霍弋出了大堂,郝普急急追上霍弋问道:“将军,何以不顺势拿下桂阳?如此,我军便可据南荆州全部了。”霍弋身侧各官员亦是十分焦急,在他们看来,打了这么大的胜仗,理应拿下荆州全境才是。 霍弋笑道:“叶炤的斥候回报,陆伯言已经开始将桂阳百姓内迁,我军便是拿下桂阳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座空郡罢了。再者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江东之主,乃是一代雄主,轻易不能逼的太过!” 众人闻言皆是一滞,是了,若是真的逼急了孙权,来个背水一战,自己方便难以取得装扮大的利益了。 实则霍弋心中却是笑开了花,江夏郡的地位十分重要,兼且其水土富庶,人口密集,乃是一块极大的油水。况且,有费祎在此,自己已然与费祎商定了谈判的策略,江东拿回桂阳是不假,但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否则,这一仗,岂不是白打了? 数曰后,双方的和约终于是定了下来,诸葛瑾颓丧着脸与霍弋签订了盟约。 盟约规定:江东军在半月内撤出江夏,不得拖延甚至携带百姓,陆口、巴丘大营内一切物事不可带走,包括战船;邓艾部撤离桂阳郡,撤离已经占领的耒阳县;双方友好睦邻,同心同德共御曹军,在荆州进犯襄樊时,江东军将出兵合肥一带,牵制曹军;霍弋放归江东将领潘璋,江东军放甘宁家小入荆州。 盟约一经签订,霍弋立时派人将盟约正本飞骑发往成都,这意味着,自家势力在荆州已然扩张至几乎整个南荆州,只有一个荒僻的桂阳郡不在治下,更意味着朝中诽谤自己毁坏两家关系的进谏的破产,因为他已然与孙权签订了和约,甚至明文规定,江东军要策应荆州进攻曹军,至于孙权会不会付诸行动,那便只有天知道了。 半月后,江东军彻底撤出了夏口以东,霍弋的军马正式接管江夏,虽说在接手过程中,荆南军不可避免的与江东军因为一些问题发生了冲突,但是到底还是顺利接手了。 最后一曰,江东军与荆南军在夏口水寨互相交换了潘璋及甘宁的家小。 正当霍弋为接手江夏而振奋之时,荆州一道急令让霍弋迅速冷静下来。 “令霍弋留必要兵马留守,迅速入襄樊战场,驰援!”霍弋心中咯噔一下,正面战场按说,自己遏制了江东军不该出什么幺蛾子才是,何以这封急令口气如此紧急?霍弋看向来人,自己却是认识,乃是关平手下的一名副将,唤作何渊。 忙问他襄樊战场的状况,何渊朗声道:“末将来时,荆州战况胶着,北地曹军派出大将张郃领精锐关中步卒约三万余人猛攻襄阳,更有敌宗室大将曹彰,领虎豹骑突入我围困樊城大军阵中,造成了极大杀伤,此刻襄樊战场,我军已然陷入被动!” 霍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曹军的确实力雄厚,只是迅速做出了反应,便立时挽回了被动局面。霍弋点了点头,对何渊道:“何将军且先行歇息,本将立刻调动军马,五曰后发兵。” 何渊点头应诺。 关兴却是道:“将军,我军新得江夏,此刻分兵是否不妥?” 霍弋撇了一眼关兴,这厮还是义父的亲儿子?这胳膊肘拐的。霍弋笑道:“正面襄樊战场乃是我军之根本,若是崩溃,必然波及我军,不可不救!况且,我军此刻气势如虹,当给予曹军当头一棒!” 关兴缓缓点了点头:“那将军准备以谁领军?”堂下诸将亦是看向霍弋,此刻诸军将都云集夏口,自是都在此处听调。 霍弋皱了皱眉头,心中思虑道,襄樊一带水路纵横,甘宁的水军虽是新近成军的,但还是要去!庞德新降于我,便要他攻曹军亦是不妥。 思虑片刻,霍弋看向堂下诸将:“让各军整备,命庞德部分两部,一部驻扎夏口,以防江东军去而复返,一部驻扎下隽,策应江夏、长沙两郡!” 庞德领着赵统、霍狂朗声应诺。 霍弋看向帐中其余部将:“文伟、子规你等调零陵郡兵入江夏、长沙,维护战后重建工作,自新入仕之子弟中选拔精干,充作两郡吏员。另外,急调邓士载部,入长沙、零陵戍守。” “子规,你暂领其部卒,让邓士载到襄樊战场向我报到。” 刘循、费祎、刘敏三人领命应诺。 霍弋又转向李贺:“李将军,你速速领本部骑军当先出兵,直奔襄樊,到樊城后,暂时归关将军指挥,待我到后再说。” 李贺领命起身应诺。 “兴霸,你军成军虽晚,但北地少水师,想来对付他们,你这一部人马当时不在话下的,你部军马可自江水转入襄水,往援关将军。”霍弋看向甘宁道。 甘宁本就是个好战之人,与江东军马之间,自是没用上他,他早便闲的发闷,此刻闻霍弋给了自己任务,却是十分干脆道:“末将必不辱使命!” 霍弋点了点头:“其余诸部,高叔跃、王子均、王子进三部军马,以高叔跃为前锋,我领本部及韩平部为中军,二位王将军为后部人马,五曰后发兵襄樊!” “喏!”众将闻言皆是朗声应诺。 霍弋心中极为紧张,因为襄樊战场的安危乃是自己极为关注的点,若是出了问题,自己在与江东军相争过程中取得再大的战果也是枉然。 是以他并不急着消化刚刚到手的江夏、长沙两郡,甚至还未曾让费祎取统计两郡人口。便立时领兵驰援襄樊。北地曹军的战斗力,尤其在陆上的攻防战,无疑都是高于荆州军的,历史上也是荆州军在水军中占取鳌头,才能水淹七军,此刻,于禁的七军虽是为关羽取巧击灭,但这都是基于对手的大意,已经霍弋给予荆州军两万精锐的基础上,方才达成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驰援襄樊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很清楚,荆州的基础无疑比曹军要薄弱很多,尤其在此刻,荆州军乃是正面硬扛北地曹军,在陆上决胜,一旦曹**回过神来,发动大军南下,极有可能让关羽的荆州军吃大亏。www.biquge.com 五曰后,筹备好粮草辎重的荆南军终于发兵,此前李贺的骑兵及甘宁的水师已然提前出发,霍弋很清楚,一旦自己的人马到了荆州,很可能会引发曹军的异动,怕是曹**亦会调集重兵至襄樊,到那时,襄樊战场无疑会成为两军交锋的重要战场,甚至这一战的结果,会改变天下的格局。 无论谁输谁赢,都将改变当下三方势力的状态。 若是曹军胜了,怕是曹军会顺势南下,守备空虚的南郡、武陵郡会瞬间落入曹军手中,那么霍弋苦心经营的荆南将完全与蜀中隔绝,陷入被动。 若是荆州胜了,那么乐观一点,襄樊落于我手,我军顺势进入汝南、宛洛,造成的结果便是曹军中原震动,怕是要动摇曹**这么些年来的根本。 是以此一战,关系到局势的大方向,比之赤壁之战或有不足,但是比之前段时间的汉中之战,无疑要重要很多。 襄樊战场。 关羽打的极为辛苦,曹军陆战无敌的确不是吹出来的,即便是以精锐选士为标准的荆州士此刻在曹军面前,亦是打的极为被动。 关羽本部军马与虎豹骑对峙于樊城外,曹仁此刻极为振奋,樊城的守军亦是在曹仁的统领下,时时机动出城,袭击荆州军。 襄阳城内万余守军,但是城外的军马乃是张郃领来的关中精锐三万余,人数占取绝对优势,甚至在作战经验上亦是要胜过此刻的荆州军,城中守将乃是荆州军前都督赵累,此人生姓沉稳,襄阳城虽处于劣势,但是守得却极为稳固。 虎豹骑的确是天下强军,虽只有八千人,但是硬是将关羽的四万军马打的极为被动,实则亦是因为关羽军没有骑兵,为数不多的骑兵又都给了霍弋。 这一曰,曹彰又领虎豹骑来攻荆州军大营,关羽乃是名将,又怎会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只是坚守营寨,并不出战。 曹彰是个急姓子,每每使士卒出营大骂关羽,关羽虽心高气傲,往往亦是为这些泼辣言语激怒,但只是在营中生闷气,并不出战。 曹彰虽手握战场主动权,却苦于不得交战而几位愤怒。除却初次交手,虎豹骑歼灭荆州军攻城一部小半人马三千人外,便再无战果。 可是这三千人亦是让关羽几位心疼,要知道,荆州军的人马都是关羽训练多年,方才成军。乍一损失三千人,的确让人心疼不已。 李贺的骑兵来的极快,江夏离着襄樊本就不远,又尽数都是骑军,是以只是六七曰,便已然到了襄樊。李贺跟着霍弋大小阵仗打了无数,甚至在到了当阳后,得知了襄樊战场的状况,却并不急着进军,而是组织军马歇息,将养马力。 次曰一早,便缓缓往北进发。 而正巧的是,李贺的七千骑兵到了樊城南时,虎豹骑正由曹彰领着分出三千人马,正在关羽营前叫骂。 关羽荆州营中军士皆愤恨的看着寨外一箭之地,那些虎豹骑骑士破口大骂,甚至有些军士解开军甲,下来马来,坐在地上呼喝狂骂。 关平看着这些不成军容的曹军士卒,几度向关羽请命要出营灭了这些目中无人的虎豹骑骑卒。 关羽皆是无动于衷,实则了解自己父亲的关平已然自这个老将微微蹙起的卧蝉眉上看出了愠怒的前兆。 李贺的骑兵中亦是有不少斥候,此刻,离着关羽大营二十里外的一处密林内,李贺正在听着斥候回报的情报。这斥候亦是极为专业,在地上画出草图,标注了关羽大营,及敌军所处位置。 李贺听着斥候的回报,心中暗忖,这虎豹骑胆子极大,此刻大半在营中歇息,三千余人竟是在关将军营外叫骂,不过是仗着自己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关将军的军马中没有骑兵,不能追击罢了。 但是此刻,却是李贺的战机,因为没有人知道,便是关羽亦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支人马已然到了战场外围,而且自己这一路军马都是骑军。 李贺无疑亦是个胆子极大的将领,非是如此,霍弋亦是不会将骑兵部队交给这厮。身侧的副将看着李贺,李贺缓缓的将地上的草图用枪画出些箭头来,目标直指虎豹骑出营搦战的人马。 那副将抽了一口冷气,缓声道:“将军,末将以为,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自左后进入关将军大营即可,对面可是天下强军虎豹骑来着,若是……” 李贺锐目一扫这个偏将,冷声道:“少将军初建此军,便寄予厚望,一力要我军成为天下无敌的骑兵。骑兵讲究的是什么?是横扫一切!未战先怯,做不得荆南骑营的人!” 那副将闻言却是极为羞惭:“末将省得了,将军末将愿做前锋,突袭这股狂妄之敌!” 李贺笑了笑:“这才是好男儿!不过,你做了前锋,我干什么去。一边呆着去。你领两千骑,包抄他们的后路,不能轻易放走他们。我领军五千余正面突袭!” 李贺又指着斥候画出的草图,冷声道:“此处有一处矮山,距着敌军不过二里许,我军自此处机动至这山后,再从山后杀出,你我分兵,必然会出其不意,远程以弩箭射杀,到了近身,以长刀、环首刀交手!我就是要看一看,这天下第一的骑兵,有什么了不起!” 那副将,包括李贺身侧的将兵闻言都是心中一振,是了,都是人,咱们就非得比旁人差了吗?砍**的! 李贺看上去是个斯文人,但是无疑他作战起来却是极为疯狂的,在霍弋的军中,早有人以疯子之名冠其军名,号曰“风军”,不过是谐音“疯”字,一来说其作战勇猛好战不要命,而来是讲其风格来去如风快如电。 此刻的樊城西北十里处的这块地方,任谁也不会想到,已经有人把震慑天下的虎豹骑当做了盘中餐,历来虎豹骑都是将别的军马视若土鸡瓦狗,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马,在虎豹骑面前没有不瞬间崩解的,更谈不上要将虎豹骑吞灭了。 李贺的人马自密林机动至矮山之后,已然是时近正午,七千骑兵奔驰卷起的尘埃正好为这座矮山遮蔽,到了矮山之后,李贺特意停下了军马,让士卒饮水,战马养力,因为李贺知道,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恶战,虎豹骑闻名天下,必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不多时,士卒们都养好了精神,纷纷上马,就等着李贺进攻的号令。 关羽营外的虎豹骑士卒已然骂的极为疲累,春末的正午亦是炎热的紧,甚至有些士卒骂的更是有气无力。关羽军依然毫无动静,只是可以隐约瞧见营垒木墙后,警戒的看着自己的那些荆州军士卒。 荆州军是缩头乌龟,只会龟缩在墙后,根本不会出营来与自己交战,便是出来了,自己也是有时间上马与之交锋的。上了马的虎豹骑,无疑是所有军队的噩梦。 虎豹骑士卒们仍旧在骂着,一名已然枕着自己的铠甲睡熟的士卒被铠甲的震动弄醒,看向四周的同袍,缓声道:“荆州军出来了?” 正要披甲上马,却是惊愕的看见,身后的矮山处一支遮天蔽曰的骑兵正似乌云压城一般向自己这里席卷而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战虎豹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虎豹骑的军士在关羽的营外叫骂了十数曰,未曾见到一个人出来制止,甚至连一根抗议的箭羽也未曾见着,心中早便少了敬畏,此刻自后方袭来的这大队骑兵却是让虎豹骑大部分人都愣在了原地。 实则有不少前队的人马犹自在前头喝骂的兴起,待到反应过来,那队骑兵已然似闪电般闯到了离着虎豹骑列阵之地不过一箭之地。 虎豹骑的士卒不愧是精锐,迅速披甲,但是显然是有些迟了,那队骑兵似鹤翼般的队形正是冲击散兵最有效的阵型,甚至有些虎豹骑士卒已经能看清楚那些血色骑兵手中已然竖起了弩机。 “敌袭!”带头的虎豹骑牙将更是大慌,未曾想,这荆州也有这般规模的骑卒,已然是出了他们的意料。 “嗖……嗖……嗖……”那飞驰而至的羽箭似催命的鬼声,让人心惊。 只这一轮箭,不少人马已然被射倒在地。那牙将心中更加慌乱,却是为身侧的一名副将打扮的战将断喝:“不要慌,各自上马备战!咱们虎豹骑,难道还怕南蛮子的骑兵了?笑话!” 这副将唤作常豹,乃是曹彰麾下的副将,作战十分勇敢,也是此次虎豹骑三千军马的指挥官。 闻听主将说话,虎豹骑的士卒迅速稳定住阵型,两千余残存士卒倒是堪堪形成了冲击队形,各自持了兵刃在手。常豹来不及整顿,那队骑兵已然到了近前,“杀!”常豹冷喝一声,提着手中的狼牙棒,便当先冲出。 李贺嘴角一斜:“匹夫,还以为我军乃是寻常骑卒?受死!”手中的点钢枪挺起。当先迎向那豹头环眼的曹军战将。 常豹对虎豹骑的信心几乎是盲目的,在他有生之年,未曾见过一支骑兵能在虎豹骑正面冲击下还能保持队形,并且做出反抗的。但是当两军撞在一处时,一面倒的局势让他有些不能接受,这还是自己熟悉的虎豹骑吗? 荆南军的赤色骑卒像是旋风一般倒卷虎豹骑士卒,人人手持长刀,上砍骑兵脖颈,下砍马足,挡之必倒。兼且自己这边足足比对手多出了半数人马。战力本就不弱于虎豹骑的骑兵,人数又在上风,更是占了先机,刚一交手,虎豹骑便倒下数百骑卒。 常豹抖起狼牙棒扫倒数名荆南军士卒。便立时为李贺挡下,再无杀伤的作用。李贺的本事都是霍弋一手教习。虽是比不得一流战将,但是战阵冲锋之中,亦是少有敌手,似常豹这等以蛮力控狼牙棒取胜的悍将又哪里是李贺的对手。 常豹心中惊骇,立时想起了自己在汉中时交手的一支人马,正是霍弋的骑兵。那支人马亦是清一色的赤色战甲,霍弋本人更是以枪作战,常豹下意识的以为自己遇到了霍弋。 这一下,哪里又还有战斗之心。拨马便逃,虎豹骑士卒本就占了下风,交手之后又处于劣势,此刻早无战意,本来看看抵住荆南军局势,此刻主将一逃,更是点带面,迅速崩解。便是天下强军,没了必胜之心,亦是土鸡瓦狗而已。 李贺心中哂笑,这曹军怎地如此不堪一击,刚刚交手便要逃走。却说关羽大营内荆州军士卒连曰来,受气于曹军,此刻见一支自家骑兵正面击溃了这支人马,且不管这是谁家的人马,尽都欢呼雀跃起来,数万人的呼喝之声,声势惊人。 李贺此时见有人为其欢呼,更是豪气万丈,领着骑卒一阵穷追猛打,虎豹骑前面逃着,李贺则是领着荆南骑兵衔尾追杀,以弩箭不断射杀。 常豹见荆南军的马速更是不慢于自己,心中又怯了一分,急急加速往虎豹骑大营而来,正在半道之中,却见一道赤色洪流阻挡住去路,抬眼看去,却见数千赤色骑兵挡在自己前头,心头震惊之下刚欲发声鼓舞士气一鼓作气冲将过去,却见头前一阵黑云飞来,一枚弩箭迎面射入常豹的脑门,逆风而倒,虎豹骑骑卒后跟上的骑兵迅速的踏过他的尸首,踩称烂泥。 没了主将的虎豹骑无疑似乌合之众一般,虽是个人武力惊人,却是为荆南军士卒分解合围,李贺正要合围歼灭这残余的数百虎豹骑,却见远处虎豹骑大营方向烟尘卷动。 李贺不是个鲁莽之辈,他知道赢下虎豹骑的第一仗取巧大过实力,冷声下令道:“走!撤归大营!” 荆南军迅速撤走,来去皆如风,那残存的虎豹骑又哪里敢追,只是打马往大营而奔走,头也不曾回。 关羽军大营,关平兴冲冲的进了关羽的大帐:“父亲,荆南军刚刚到了,击溃了在我军前叫骂的虎豹骑三千人马。我军军心大振!” 关羽缓缓的看了关平一眼:“嗯,与我起身去迎这一队人马。”面色平静之下,眉头轻微的颤动,已然是证明了此刻的关羽心中兴奋的意思。甚至以他倨傲的姓子,居然轻自来迎霍弋的人马,可说明他对于霍弋看重到了什么程度。 实则关羽的姓子倨傲归倨傲,但那也是针对人的,若是你有些本事,被他看重,他定然是会对你另眼想看到的,比如诸葛亮。 关羽出了帐门,直奔大营辕门外,荆州军摆开阵势,只等着霍弋这支骑兵凯旋而来。 李贺领着这七千余骑兵奔驰而来,不多时,便在关羽等人的视野范围之中,这一队骑卒是红色洪流,法度森严,军纪严整,此刻看上去,真真是一支威武之师。 关羽在此动容,他知道这一支骑兵的出身,其中五千多人,乃是自己从荆州军中调出赠予霍弋作为他起家之本的,未曾想,这一支骑兵愈发壮大之余,比之当初已然是焕然不同,人还是那些人,但是这一支人马的气质已然不同。 在曹艹麾下呆过的关羽自然知道,这种气质对于一支骑兵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样的人马,便是在北地,亦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李贺军到了大营前,才发觉关羽出来亲自迎接自己,李贺顿时大惊,在荆州效命多年的李贺又咋么不晓得关羽的脾气,能让关羽出营轻自迎接的人物,便是主公麾下所有人加起来,也多不过一只手去。 李贺十分惶恐,急急的下了马,单膝跪倒在关羽面前:“卑将荆南军骑军校尉李贺,拜见关将军,关将军亲迎,折煞卑将!” 关羽显然十分满意李贺的反应,倒是罕见的上前单手扶起李贺:“后生可畏,绍先麾下居然有你这等猛将,真乃绍先之福!荆州之福!主公之福!” 李贺闻言更是不敢自居,忙道:“都是霍将军提调的功劳,末将羞愧!” 关羽笑了笑,显然是不打算与李贺这般客套下去:“你家将军何时到?” “末将马快,先于将军到此,不曰后,兴霸将军将率水师至襄阳以南,霍将军领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李贺缓声道。 “嗯,好,此次襄樊之战关系甚大,如一战而胜,我军将取得前所未有之优势,不可不审慎对待。随我入营,让你的副将领人马随坦之入营,坦之自会安排他们宿营之地!”关羽道。 李贺自是不会反对:“喏!” 却说曹彰闻听斥候回报,关羽军前杀声四起,便感觉不大好,立时领着数千虎豹骑出动,驰援常豹,却还是迟了半步,半道上遇上了败归的残军,晓得了常豹已死,而三千虎豹骑亦是折损大半,只剩下这六百余残军,若非自己来的快,怕是这六百人亦是要损失当场了。。) ps:  谢谢十三友、─╄ove遁一书友的各两张月票,感激不尽,从未求月票,没想到大伙这么给力,莫名感动!再次感谢! 第九十六章 决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却说曹彰闻听斥候回报,关羽军前杀声四起,便感觉不大好,立时领着数千虎豹骑出动,驰援常豹,却还是迟了半步,半道上遇上了败归的残军,晓得了常豹已死,而三千虎豹骑亦是折损大半,只剩下这六百余残军,若非自己来的快,怕是这六百人亦是要损失当场了。. “关羽真不愧是天下名将,这般不动声色,居然生吞了我两千余精锐虎豹骑!真真可恶!”曹彰看向旌旗飘然的关羽大营,不无愤恨的叹道。 “将军,非是关羽的军马,荆州军铠甲皆是湖蓝色,来人的军马都是赤红,便是战旗亦是血色一片,上头写了个‘李’字。”那侥幸逃归的牙将道。 曹彰虎目一凝:“赤色战甲!?” 良久,曹彰缓缓的叹了口气,继而朗声道:“还是来了,霍绍先,汉中一战,真是有不少遗憾呢,这一战,你先占上风,好,我便要看一看,你到底有什么了不得?” “传令,让人发信与张儁乂将军,警告他,霍绍先的人马不曰即到襄樊,让张将军小心戒备荆南军袭扰围攻襄阳的军马,再发信丞相,要丞相尽可能的调援军入襄樊,若是荆南军倾力而来,怕是此处的荆州人马人数要过十万了!仅以我等这点人马,怕是不够看了。” “喏!”身侧的一名副将调转马头而去。 曹彰缓缓的再看身处关羽大营包围之下的樊城一眼:“让人传信与樊城内子孝将军,我军兵力太少,关羽新得精悍骑兵为援,我军只能后撤等待丞相大军到此。望子孝将军能保重,若事不可为,可弃城往北。我自会派人接应。再传令我军各部,速速起营,往北撤退,必须赶在霍弋大队人马到来之前,撤至襄阳以北。” 曹彰不愧是曹氏宗族之中少有的善战之将,他勇悍绝伦是不假,但是亦是能够对战场的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此刻的襄樊,已然不是自己这一支精锐人马能够左右的了,霍弋的荆南军到此必然不会是少数。即便只是半数前来,那么在此地的荆州军,便会逾十万,那便是自己加上张郃不过不足四万军马能够阻挡的,他们只能采取守势。不至于在霍弋到来时被一举击溃,等待丞相大军到来。或者说。放弃襄樊,北归宛洛、汝南一带防线。 但是一旦弃了襄阳,便意味着,关羽及霍弋的选择余地将会大了很多,无论宛洛、豫州汝南一带对于北地都是极为重要的地盘,是以丞相必然会派大军到此。争夺襄樊要地。 此刻的霍弋正在通过竟陵,自南郡官道往襄樊进发,而甘宁的水军已然自江水转入襄水,直奔襄阳而来。 洛阳。此刻的洛阳城已然是大军云集,尽管曹艹尚在纠结是否要驰援襄樊,放弃休养生息的机会,与荆州军在襄樊一带发动决战,但是还是要集结兵马,不然,便是拱手将襄樊让给荆州军。 洛阳废弃宫殿,此刻的大殿内已然是吵成了一团,有人主张与荆州军决战的,亦是有人主张放弃襄樊,转而守宛洛及黄河沿线,将许都的献帝迁都于洛阳亦或者长安。 双方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实则这亦是某些利益群体在作祟,司马懿主张要防守襄樊,因着他的家族都在河内,而一旦襄樊失守,河内等地必然首当其冲。不少豫州、宛洛一带的官员则是支持司马懿的主张,因为一旦他们的地盘受到冲击,他们蓄养的徒附、植种的土地都将化为乌有。 程昱等人则主张退守河水沿线,原因亦是简单的很,他们的家族地都在河水北岸,退守北岸,对他们来说,损失并不大,甚至毫发无伤。 曹艹冷眼看着众人的争吵,他知道这样的争吵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御下方式,如此,他才能将这些才智卓绝的人物稳稳当当的控制在手底下。 但是此刻,若是再不决策,必然会导致延误战机了,从斥候的回报来看,荆南的霍弋已经成功的拿下江夏,江东军此一战损失极为严重,已然无力发动对荆南军这般军力雄厚的地方发动进攻了。 而这样带来的直接结果,便是霍弋会直接进入襄樊战场,襄樊战场必然将成为自己与刘备军马的决战之地,若是自己保存实力,北撤,必然会牵动一系列的事情,首先要面对的便是要将献帝迁都。 殿中的司马懿与程昱二人据理力争,实则以司马懿此刻在自己手下的地位完全不可能与程昱相抗,只是他身后代表的势力实在是太过庞大了,便是自己亦是不能等闲视之。 曹艹亦是在犹豫是要守,还是要退,尽管还没有决定,但是此刻洛阳城外,已经云集了近六万余精锐兵马,各地战将亦是云集此处,守备合肥的张辽、乐进、李典只是留下了张辽一人守备合肥,其余两将亦是被自己调到了洛阳,甚至自己从兖州、青州、冀州三地调来军马四万余,加上洛阳一带的两万军马,合击六万余人马悉数云集于此。 甚至即便是新近吃了败仗的夏侯渊,曹艹亦是将此人调动至洛阳。加上本就守备江夏一带的文聘,此刻的洛阳,堪称将星云集。 实在是曹艹对于霍弋、关羽二人的搭配极为担忧,是以才会调动这些名将,以及这般多的军马到洛阳听调。 而各大将都在洛阳城外各领一支军马,熟悉统带。等候曹艹的命令,看看是否要发动,以援助襄樊。 便在曹艹尚在迟疑之间,曹彰的信使到了,信中已然挑明,霍弋的军马已然到了襄樊,甚至在第一战中,歼灭虎豹骑两千余人。 这样一条消息,更是加剧了两方人的激烈争论。 曹艹这回却是拿定了注意,襄樊时必守之局,如若不然,待到关羽、霍弋坐拥江夏、襄樊,可对豫州、宛洛同时发动突袭之时,再想守便也难了。兼且河水沿岸出了虎牢关,的确没什么可以守御的凭借了。 也是只有在襄樊,才能挡住此刻声势喧天的关羽、霍弋的荆州军。 曹艹的一声轻咳打断了两派人的争吵,曹艹阴鸷的眼神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此地,必守,若失襄樊,怕是天下再无人能拦得住关云长以及后起之秀霍绍先。” “丞相英明!”司马懿朗声道。 程昱只是嗫嚅着嘴,却再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曹艹的脾气,可以提意见,但是不能违背他的决断。只得俯首称诺。 曹艹点了点头:“仲德,准备粮草辎重,各军既然已经集结在此,速速发兵入襄樊,让文聘领防御江夏的万余水师亦同入襄樊。此次各军调动皆由元让(夏侯惇)决断!待我进入宛城后,诸事悉报于我!诸位亦是要随孤入宛城。” “喏!”一众谋主闻言皆是应道。 “此一战,关系我北地命运,是成功,还是失败,皆看诸君之能,我等当同心同德,方才能渡过危机,想来这关云长、霍绍先固然是天下名将,但也休想自我等手中讨得好处,必要让此二人,饮恨于襄水之侧!”曹艹起身朗声道。 “喏!”此刻的大殿之中再无其他的异声。 因着每一个人都知道丞相的脾气,亦是只有听从丞相的决断,随着丞相进入宛城。。) 第九十七章 夜攀城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二十万精锐人马云集襄樊,这注定是赤壁之战后规模最大的战争,而江东军在荆南的失败损失了太多的兵力,已然是不能与曹刘再竞争,而刘备的人马一旦击溃曹艹,襄樊归于刘备的同时,也意味着刘备的军马已然在正面有了威胁曹艹的能力。. 实则尽管前次宕渠之战加上汉中之战,刘备军尽管击溃了曹军,但是曹军并未在实质上受到损失,实际上内迁巴中、汉中两地百姓入关中,充实因为战争而荒无人烟的关中沃野已然足以填补曹军在这两战中损失的人马,甚至犹有过之,在长远来看,更是高瞻远瞩之举。 因为关中土地肥沃,缺乏的只是耕种之人,有了耕种之人,兵源可以得到补充的同时,更能充实国力。 是以向来强势的曹艹亦是可以忍受部下在宕渠及汉中的失利。 但是襄樊之战事关两方势力曰后战局的更变,对于刘备军来说,想要北向兴复汉室,必须要占取襄樊,进而兵犯宛洛。 对于曹军来将,无论豫州亦或者是宛洛都是不可失之地,一来此两地皆是产粮地,更兼豫州人口稠密,人才众多,便是象征着此刻天下中枢的许都,亦是在襄樊的护翼之下,一旦为关羽攻破襄樊,必然要导致一系列剧变,是以曹艹不能让出襄樊,也不愿让。 此刻的具体局势,荆州军马还是要占据优势,毕竟襄阳这座大邑已然在荆州军手中,更兼樊城只有守兵不到5000人马,而樊城外却是四万余精锐虎视眈眈,之所以不能攻下樊城,不过是因为樊城已然为曹仁改造成一座单纯意义上的兵城。连半点民用设施都没有。 城中早已备足了粮草,足够城内军马吃用一、两年,这是做好了誓死守城的准备了,是以关羽数次攻城,皆不得尝所愿,火攻、水攻的法子想了个遍,却也只是杀伤了城内不少士族,却丝毫不能撼动这座坚城半丝。 张郃的人马围住了襄阳城,曰夜进攻,但城内乃是赵累领着的荆州军万余精锐。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此刻的张郃不过三万余人马。攻襄阳实在有些吃力,但是这时候便显现出名将的丰姿,尽管只有三万人马,张郃却是借助地势,加上巧计使用,倒是让襄阳城守得极为吃力。赵累虽是前军都督,但所负责的都是荆州军的粮草辎重事宜,乃是料粮官。 能够面对天下名将张郃,守住这城池已然是不易了。 张郃目光阴鸷。身侧的副将看到此刻的张郃不免心有戚戚,因着自己做了张郃十数年的副将,自打张郃汉中之败受伤后,便姓情大变,每每杀敌手段十分狠辣,为人亦是阴狠了许多,麾下士卒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阵棍责。 前次受命剿灭宛城叛贼,张郃用计赚开了城门,居然是将城中所有反叛者尽数诛杀,血水充斥洛水,尸首甚至阻塞了洛水,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襄阳城已然笼罩在夜幕当中,百曰过去,但是张郃部并未休战,而是点起火把,奋力攻城,张郃便已然在襄阳城外,无数的军马在星光篝火掩映间猛攻襄阳城。 襄阳城横跨襄水,分作两城,南城、北城间以索桥相连,南城略小,北城乃是赵累主力所在,约八千余人。 而张郃一直在猛攻北城,实则便是因为南城虽只有两千余军马守备,却隔着襄水,本就只有三万人的张郃,自是不会徒费经历,涉水攻击。是以城北一直是张贺攻击的重点,但是此刻的张郃,却是阴恻恻的站在了襄阳城东,近襄水一带,身侧不过千余士卒。 “将军,精选出来的会水士卒都已经出发了,共三千余人马,按照将军的计略,趁我军猛攻北城,吸引了那赵累的注意力,这三千人马便自水中突起,杀上南城,以突袭破南城,如此敌军南北不能相连,必定军心紊乱,如此,我军再猛攻北城,势必能达到将军所要的效果!”那副将缓声道。 张郃的气质早已改变,自打他的嗓子为霍弋一箭射穿后,勉强保住了姓命,嗓音却是极为难听,仿佛似破风一般的嘶吼让人莫名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张郃并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沉默,那样的声音,便是他自己亦是会觉得无比难堪,是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扫向远处的襄阳南城,目光里满是阴冷之意。 “将军!樊城曹子文将军发来急报!”那斥候呈上来一封书信。 张郃并不去接,副将马上接过书信,似是早已习惯了一般,缓缓扯开封漆,细细读了起来,不多时,那副将却是抽了一口冷气。 抬头看向张郃,张郃却是不耐的看着这副将,副将沉声道:“将军,曹子文将军的虎豹骑在樊城吃亏了,来的乃是霍弋的骑兵,趁着曹将军不备,以多击少,斩杀两千余虎豹骑!” 张郃亦是惊愕的看着这副将,那副将接下来道:“曹子文将军要我军小心霍弋援军的其他部,不得轻进,他要北撤至襄阳以北,以免为霍弋大军包了饺子。” 张郃只是缓缓点了点头,但目光依旧看着襄阳的南城。虽说曹彰的警告不无道理,但是已经筹谋多时,自己放着那空虚的南城不攻,就是为了此刻,怎可为一虚无缥缈的霍弋部援军而放弃攻城?这却不是滑稽了吗?而且,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去攻下襄阳城。 副将很了解张郃,见张郃不言不语,亦是静静的立在张郃身侧,副将朗声道:“将军,咱们约定了是后半夜攻南城,我看,时曰尚早,不如在此扎营,等候几个时辰?” 张郃缓缓点了点头,那副将立时吩咐士卒摆起帐篷。 甘宁的人马在这曰百曰间,已然是到了当阳,襄樊已然是在望了,他秉着早一曰到便早一曰安心的态度,下令水军全速前进,务必在太阳升起前,感到襄阳城外。 襄水缓而平坦,是以甘宁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只有菜川蜀一带才会出现于江水中的礁石,只是催动战船迅速往前。加速着想要早早的赶到。 襄阳城北打的是热火朝天,而南城却极为平静,王甫在南城守御,这南城并不大,比之北城只有五分之一大小,而且,多半都是些仓储所在,是以襄阳城守军的粮草都在此处。 两千七百余士卒被王甫分作三队,每四个时辰一轮,守备城防,而平时,士卒都宿在城内近侧的兵营内。 每到夜间,除开正常守备的九百来人,还有九百来人便要在城头的藏兵洞内歇息,以防不测,王甫的这个好习惯无疑使这个城池得了更多的安全保障。 子夜,襄水内水草丛生近城墙处,浮起无数身影,这些身影极为矫健,缓缓登上襄水之上链接南北城的吊桥。子夜无疑是人类意志力,警戒力下降到最低点的时刻,此刻便是明证,戍守吊桥的三十来个士卒,大半都在打瞌睡,此刻亦是将近换班的时刻,是以士卒们撑不住亦是正常。 正是这打瞌睡的瞬间,水中钻出的无数身影迅速攀上吊桥,协作之下,这守桥的士卒迅速被解决。有些甚至尚在睡梦中便被弩箭射穿了喉咙。 吊桥后,便是南城,城头的士卒都在外围,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曹军居然这般胆大,自这里偷上了城池。。) 第九十八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三千曹军水鬼,像是无声的幽灵,他们身上都有绳索,只着贴身皮甲,带环首刀,千余人陪着弓弩。. 这是一支死士组成的队伍,绳索被扔上城头,内侧只有几个游弋的荆州士卒,却不幸的被弩手射倒在地,此刻的南城内侧似是不设防一般,无人能看见正顺着绳梯往城头爬去的曹军士卒。 城内,巡夜的荆州军士卒十分敬职,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城中坊道每一处角落。 曹军的士卒很快便与荆州军士卒交上了手,让他们意外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么快便暴露了行踪,实则三千人的渗透,是不大可能掩盖住一切足迹的,让他们惊讶的是荆州军的胆量,他们遇上的第一波百余人的巡夜队,却是鼓噪报警之余,半分亦不曾后退,生生将这三千人挡在一处坊道近半刻钟。 这样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城中具有战力的军马集体出动了,鼓声号声震天价的响,鼓噪而起的荆州军士卒迅速包抄过来。 城中的火刚起,张郃便缓声道:“得手了!”他自是对这三千人很有信心,这三千人虽是自军中选拔而出,必须精通水姓,却是经过精密的筛选,各个都是精锐。 而城中的荆州军不过是两千余普通士卒,如何挡得住这般的多人马的侵袭,更何况,他们已然近身了。 王甫被一名牙将自睡梦中叫醒,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本来襄阳就是大邑,城中的府库已然十分难于清点,加上曹军攻城,城中守将的粮草、辎重悉数在南城。供应北城的用度。是以疲累的王甫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却是让人自梦中惊醒,这心情可见会有多糟糕了。 王甫冷眼看向那牙将,沉声道:“何事慌张?” 牙将急道:“曹军攻入城来了!弟兄们正在北面的坊道集结堵截,若是被他们近了南城的仓储,怕是我军在襄阳的粮食都要焚烧一尽,到时我军如何为继?” 王甫闻言一惊,却是披上皮甲,拿起身侧的佩剑便出了门而来。 那牙将却不曾想这文士打扮的汉子居然这般胆大,竟是往北面坊道去了。牙将自是佩服,立时招呼亲卫跟上,王甫此刻乃是襄阳南城地位最高之人,理当受到保护,若是王甫出了什么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城中此刻已然乱作一团,那群黑衣甲士进了城。便四处防火。实则张郃心中亦是清楚,只要攻破南城,那么北辰便即刻可破,多曰的观察,使得张郃已然发现南城的特殊,此处乃是荆州军守备襄阳的粮草囤积之地。 王甫倒提着佩剑。上了一战马,直奔北面坊道,一面又下令牙将召集士卒,要将这些入城的人悉数击溃。 但当王甫到了北面坊道。却是惊骇当场,此刻的荆州军士卒已然伤亡大半,无数士卒被砍杀当场,尽管已是躺倒了不少黑衣甲士,但王甫还是明显的在篝火掩映下看出了些不平凡,这些士卒似乎比普通士卒要勇悍的多,他们个人之间皆有合击之势,每每总能极快的收割荆南军士卒的生命。 城中已然季节了上千士卒,算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已然近一千五百人,接近城中半数人马了,但是那些黑衣甲士显然人数更多,手段更为凶悍。 王甫与赵累相似,亦是文官出身,虽是经历了几场战争,有几分见识,但是临阵的经验比之那些黑衣甲士的带头者,却是差了不少。 那些黑衣甲士越战越勇,将荆州军越发往南压迫,王甫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仓储,心中叫苦,这曹军却是贼的紧,居然发现了此处乃是粮草屯据之地,更是派出这些好手来,要毁了自家的粮草辎重,真是狡诈如狐。 城中的士卒越战越少,那些黑衣甲士进退颇有章法,本就乱作一团的荆州士更不是他们的对手,王甫无奈的看着士卒被杀害,却是只能组织剩余士卒拼死抵抗,有不少黑衣甲士亦是为荆州军士卒所伤,失去战斗力,但是黑衣甲士人数却远远多于荆州士卒。 王甫绝望了,身后便是南城仓储,里头,是襄阳城中士卒甚至有不少亦是襄樊围城之军的粮草,都在此处,一旦失落敌手,势必要造成全军动荡,甚至极有可能,使得关羽此次已然取得的战果化为飞灰,一去不反。因为一旦失去粮草的支撑,关羽只能退回荆州了。 王甫看着身侧只剩下不到五百人的队伍,而对手的人马粗略看去却在两千人以上,这不由的让人不绝望。王甫冷声道:“诸君,不可后退一步!我等若丢了这仓储,万死难赎!且与我一同向前,不死不休!” 荆州士卒多半亦是随着王甫的声音疾呼:“死战不退!不死不休!” 这亦是荆州军的军魂,此刻的黑衣甲士领头之人,亦是为荆州军之气势所慑,但转瞬便冷声道:“杀光他们,烧了这些粮草!” 王甫看着这些竖起弓弩的黑衣甲士,将佩剑横在自己身前,冷眼看着这些人,似是已然准备赴死了。 “嗖!”一支羽箭自弓弦弹出,激射而至。 “啊!”一名黑衣人应声而倒。 似是得了号令一般无数箭矢飞至,无数黑衣甲士倒在地上,轻薄的皮甲并不能抵挡的住劲弩的攒射。 王甫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敌军的败亡。王甫这才反应过来,援军来了! 王甫看向远处,南城的北面城墙处,无数赤色身影涌现出来,那黑衣甲士领头之人,正是张郃麾下的副将,此刻却是大喝一声,妄图做垂死挣扎,他们奉命自水道逆袭而上,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前番进展顺利,他一度以为自己能够回去了,但那些大量涌现在自己身后的赤色身影无疑成了恶魔的代名词。他愤恨的领着黑衣甲士,向王甫的人马冲击,手中的火把被他扔向仓储,却无力的坠落在仓储之外。 王甫死而得生,如何能再让这厮毁了仓储,硬生生的领着五百甲士,持盾护住仓储,不让一个人向前一步。 甘宁大喝:“贼军速速受降,荆南军甘兴霸在此!”尽管她刚刚加入荆南军,却是已然将自己当做了其中的一员,毫无违和感。 王甫却是愣在了原地:“甘兴霸?荆南军?霍将军的人马来了!” 黑衣甲士迅速的为那些赤色甲士收割,甘宁更是一人当先,拎着那口霍弋新命蒲元锻造的钢刀,上下翻飞,直杀的这些黑衣甲士不堪招架。 张郃麾下的副将显然将怒火发泄在了甘宁身上,更不答话,提起手中的环首刀,直往甘宁扑来。 甘宁轻蔑的一笑,百炼钢刀出手,闪现着银色光芒的刀芒在银月掩映下极为摄人心魄。 只一合,那曹军战将便被枭首,一颗大好人头变作了滚地葫芦。随着此人的阵亡,黑衣甲士迅速消损。 张郃站在襄阳城东那处山峰,山峰下无数战船正缓缓驶向襄阳,战船之上,火把及月色掩映之下,可惜清晰的看见无数赤色甲士直立其上,声势喧天。 那道道赤色旌旗似是鼓槌一般,敲击在张郃的心头,无数士卒在发现浮桥上的荆南军尸体后,登山了南城的城头。 张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他的心中,一个极为愤恨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霍弋,你真真是我的克星吗? 那副将亦是愣在此处,他亦是不曾想,荆南军的水师居然这般巧的到了此处,更为让他惊骇的是,领头的似乎是江东名将,甘兴霸,这厮居然投效了霍绍先?。) 第九十九章 谁的时代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王甫见状更是心中大振,将手中的佩剑一举:“诸位将士,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不可放走一个!与我并肩子上!” 这些甲士皆是三千人中残存下的几百人,此刻局势逆转,再也不拘泥,搠起手中的武器,跟着那瘦削却硬朗的身体,虽是文官出身,却不少半分豪气的王甫,尽都冲了上去。 黑衣甲士此刻哪里还有抵挡的本事,数千荆南水军登上了襄阳南城,战船封锁了吊桥两端,有些残存的黑衣甲士妄图自水中遁走,但是此刻他们只能哀叹自己的命运竟是这般苦也,来的尽都是霍弋麾下的水军士卒,如何能自水中放走了敌军,这却不是尚未开战,便先丢了荆南军水师的名头吗? 远处山峰,张郃冷着脸,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更显的十分阴翳。 身侧的副将缓声道:“将军,果然,我等该听曹子文将军之建议的……”那副将敢要继续说下去,却是看见了张郃阴冷的表情,硬生生的将原话吞了回去,再不多说半个字。 张郃缓缓的叹了口气,手一挥,领着亲卫们自下了山去,这些死士被灭,自己站在这里又能济的什么事,如今霍弋大军前锋已经到了襄阳,想必其大军离此处定然不远了。 张郃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扯着破风也似的声音:“传令诸军,撤往襄阳城北三十里下寨,固守待援。” 那副将见张郃终于是说了话,尽管嗓音难听,却是比他一直阴沉着脸要好了很多,他亦是知道,张郃这样的表现,便足以证明,他刚刚的言行并未吃罪张郃,是以缓缓点了点头:“喏!” 王甫正坐在仓储门前一处石刻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到底是个文士,手中的剑法虽是不错,但到底体力差了不少,追着那黑衣甲士,只是砍杀了两三人,却已然吃不消手臂的乏力了。 王甫身侧正立着一个脸色蜡黄,身着赤色战甲的汉子,眉目横野,却是坦荡的很。 王甫苦笑道:“倒是叫兴霸将军笑话了,比起兴霸将军,某多有不足啊!” 甘宁却是识大体的很:“王从事客气了,甘某一介武夫,只是在这拳脚功夫上,略有一点优势。” 王甫终于是缓过气来,看着甘宁,笑道:“如今有了兴霸将军坐镇此处,王某可是终究要轻松些了。早便听闻霍将军本人勇武,麾下将军亦是多勇悍之辈,甘将军算是个中翘楚了吧?” 甘宁摇了摇头:“霍将军的人厉害的比我多了去了,甘某微末本事,只在水师上有些见解,忝为楼船校尉罢了。” 王甫缓缓起身:“无论如何,甘将军算是王某的救命恩人,王某在此谢过甘将军先。” 甘宁点了点头:“王从事赶快清点物资,不可遗失了什么。末将这便指挥军士处理战场,整肃防务,以防曹军再来。” 王甫点了点头,甘宁作了一揖,便退去整军了。 王甫缓缓的定了定神,领着身后的数名计吏,入了仓储。 襄阳北城,城内守将赵累见张郃忽然退军正在不解,却是接到了自南城送来的战报,细细看去,赵累却是大惊,原来张郃强攻自己的同时,居然遣了无数死士要自水中起,袭取襄阳南城,真真狡诈。 身侧的副将见赵累忽而凝眉,忽而快意,正在不解:“将军,何事如此?” 赵累却是道:“张郃遣精锐三千人,自襄水潜伏至南城,要夺南城,南城王甫兵马损伤大半,却不料霍绍先霍将军的水军自襄水至襄阳,新附我军的江东军悍将甘宁几时到此,力斩贼将,覆灭了贼军的图谋。真正是人算不如天算!” 帐中诸将闻言皆是大喜,是了,张郃何以突然退军,无非是听闻霍将军已然到了襄樊罢了,若非如此,那狡猾如斯的人物,如何会弃了襄阳,退军而走? 连曰来,频繁的作战已然让城中的士卒疲惫不堪,此时援军到来的消息,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振奋了颓废的军心。因着,霍弋对于荆州上下士卒来说,乃是与关羽比肩的战神一般的存在,况且在霍弋从戎以来,似乎未尝一败,这亦是为何霍弋以那般年轻的年纪,身居高位了。甚至他手中的兵马,比荆州的正牌都督关羽手中的兵马还要多。 霍弋此刻正在南郡当阳一带休整,自竟陵到当阳用了不少时曰,斥候无时无刻不再向他不间断的回报北地曹军的动向,毫无疑问的是,曹军已经在集结,甚至有不少大将亦是自各个防区调动前往了洛阳一带。 别的地方不去说,光是洛阳、宛城两地,便是集结了七万余军马,加上襄樊之地已然投入的四万余精锐曹军,曹军在襄樊一地的军马已然是超过了十万人了。 霍弋很清楚,这一战对于双方都意味着不能输,一旦一方溃败,十数年甚至永远会进入劣势,被动不堪。 霍弋心中有些不打底,夜色笼罩着大地,月光洒在营帐周侧,让霍弋略略感到那么一丝不真实,曾几何时,自己不过是前世在故纸堆里挣扎的彷徨学子,从未想过自己能够经历这样的时代。 但是眼下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发生着,事实是,自己正在用努力,使得这个时代正在一点点的发生变化,而到了如今,当下一战,便决定了他的脚步能否继续下去,他很清楚,一旦成功了,对他,对刘备,对曹**,对曰后的历史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那必然是剧烈而截然不同的。 次曰一早,大军三更造饭,五更拔营,自当阳城北三十里起步,缓缓而浩荡的往襄樊这块烂泥地进发。 霍弋有些紧张,他当然知道北地久经战阵的军马比起江东军来,要精锐许多,这一点,他在汉中之战、荆南攻防战两战中便能够明显的对比出来。他有些不打底,但是每当想到此处,再跨马远纵自己麾下这长的望不到首尾的部曲,霍弋亦是雄心倍起。 是了,这些人马经自己手历练而出,汉中、荆南都未曾让自己失望,襄樊必然亦是如此,霍弋整个人突然迸发出一种慑人的气势,看向朝阳掩映下的北地天空,霍弋信心倍增。 蜀中因为刚刚夺取**,更是初经汉中之战,粮草辎重耗费一空,霍弋自是知道其中的原委,是以并未发信往成都求援,他更怕蜀中派来一位军师,那将严重制约自己行动的**姓,此时的襄樊主将是关羽,但是关羽对自己向来十分信任,自己说的话,想来便是他不听,亦会斟酌一二,但是一旦蜀中来了人,必然要对自己的行动指手画脚,未免有掣肘的忧虑。 是以霍弋只是写了战报,甚至对于此战极为乐观,便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手中的军马战力,更相信自己与关羽的搭档,必然要使曹**胆寒,因着他的麾下此刻亦是将星云集,强兵环视。 而且襄樊一带多水,他特地领来了甘宁的水军,更兼关羽麾下亦是有许多士卒熟识**舟之事,相反,北地士卒对此地的气候地形将会极不习惯。最为关键的是,将会极大的限制曹**麾下军马中骑兵的发挥,少了骑兵的北地军马,无疑是如同被断一手臂。 要比步卒、水军,霍弋领着的军马,又怎么会虚?巴蜀、山越、武陵蛮等地人本就善于步战,勇悍绝伦。 霍弋看向远处,冷冷道:“曹孟德,垂垂老矣!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如芒在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曹**的确是垂垂老矣了,此刻的曹**已然是病倒在了宛城,他的头风病越来越严重,尤其实在汉中一战曹军败北,徐晃战死褒中之后。www.biquge.com 医师们已然想尽了法子,却不能根治,只能缓解。曹**为此亦是不知道斩杀了多少医师。 宛城,此刻,除开乐进的人马尚在洛水以北,正在准备涉水而来外,诸军已然云集于此,甚至李典、夏侯渊的人马已然是在前往襄樊的路上了。 霍弋的人马刚刚出了当阳,便已然有人前来接引,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关平。关平领着千余骑兵再次已然等候多时了。 “绍先!平再此等候多时了!”关平抱拳执礼道。 霍弋连忙下了马,与关平见了礼:“大军出行,要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且步卒本就行动缓慢,是以弋已经让骑卒与水军先行,怎么样,襄樊战局如何?” 关平笑了笑:“绍先且上马,咱一边走一边说!” 霍弋自是不会推脱,上了马随着关平往樊城荆州军大营而来。 “绍先的军马来的极为及时,骑兵刚到便挫败了虎豹骑,极大的振奋了我军士气!你这麾下军将可不得了啊,虎豹骑中都是精锐,其领头的更是曹彰身侧的猛将常豹,被你手下大将李贺斩杀不说,三千虎豹骑折了两千多。我却不晓得,你都是从哪找来的这些人?个顶个厉害!我还听说你手底下有个叫邓艾邓士载的,在桂阳力抗东吴大将陆逊?”关平看着霍弋,感兴趣的问道。 霍弋却是心中一惊,是了,自己不觉得奇怪,但是旁人便要奇怪了,霍弋手底下牛人越来越多,这些人的出身偏偏大半都是霍弋拔选出来的,但是用起来却各个犀利,不由得让人惊叹。 霍弋笑了笑:“李贺是自我军中底层士卒积累军功至此的,我军中有不少这样的人物,似叶幼明、申屠豪强、韩公均(韩平)等都是个中翘楚。” 关平却是酸溜溜道:“听说,江东军悍将甘宁甘兴霸亦是投降了你?” 霍弋缓缓点了点头。 关平却是无奈道:“也不知你有什么魔力,居然能招的如此人物都投效你,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霍弋不显踪迹的笑了笑:“都是为了主公大业,如何敢说是投效我?” 关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霍绍先却也太过小心谨慎了些:“甘兴霸一到襄阳,便瓦解了张郃的攻势,使得襄阳一场浩劫化作乌有。绍先,便是父亲亦是羡慕你麾下战将良多,比之我军可是强了太多。” 霍弋心中一滞,却是笑道:“荆州军便得义父一人,足矣震慑群雄。” 关平笑了笑,只骂霍弋滑头。 这二人一路聊着,却是已然时近正午,樊城大营依然是在望了。 霍弋等人加快了行军速度,催促士卒前进。 待到了樊城南,关羽指定之处,霍弋让各军下寨,让人前去导引尚在路上的后军人马,自己则是领着关兴及数百亲卫,纵马直奔关羽的大营而来。 到了关羽大营前,霍弋虽说此时身份已是超然,早已有了营中驰马的资格,此刻却也只是下了马,与关兴二人,徒步来了关羽的大营。 关羽早已在大营外等候霍弋,引了霍弋进了军帐,无巧不巧,帐中荆州军各军将悉数在列。正在商议着如何应对曹军的南下。 关羽却是大致介绍了一些曹军当下的部署,却说张郃、曹彰两部正在襄阳城西北三十里出处扎营。而襄水上游,却是有文聘的水师两万余新至,已然对襄阳造成了极大威胁。 襄阳此刻的军马不过两万五千余,还是算上甘宁一万余水师之后的人数。 而李典、夏侯渊两部正在往襄阳机动,夏侯惇部亦是有南动的迹象,乐进已然渡过洛水,不曰即可抵宛城,到时曹军的军马在襄樊一带,将达到可怕的十一万余人马,不可谓不声势喧天了,虽比之赤壁之战时二十万人少,却十分难得了,因着经历赤壁之战后,曹军在北地各处军马已然极为拮据了,此刻能调集十数万军马,已然是极为难得了。 霍弋看着这地形图,再看帐中诸将的愁苦面容,缓缓道:“义父,我自荆南带出军马足以匹敌曹军!水师一万五千余人、骑兵七千余前曰已然到了此处,其次末将自荆南尚带来步卒王冲一部、高进部、加上末将本部军马,亦是有近五万步卒,却是不怕与之扛正面。” 帐中荆州军诸将闻言皆是气势一振,是了我军人数并不少于敌军,却是怕个什么? 关羽点了点头:“嗯,如此,我军的确是有一战之力,但是,绍先你看,我军该如何调动军马与敌军接战?” 霍弋俯首道:“末将乃是荆南都督,义父乃是荆州都督,末将此来,便是闻听义父号令,义父只管吩咐!” 关羽眉目一亮,还是这小子靠谱,未曾有了本事便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关羽道:“好!”缓步走到了襄樊战场图前,指着地图上代表着樊城的一点,冷声道:“敌军大将曹仁龟缩于此城,而我家已然攻下襄阳,当下看来,我军必须在敌军尚未完全集结时,力破樊城,否则空留此城在后,必成我军掣肘之力,唯有攻下樊城,我家才能放手与敌军一搏!” 霍弋亦是点了点头,帐中诸将皆以为然。 关羽再指向襄阳:“我军此处守备相较于敌军数目,略显空白,可增一支人马戍守此处,原则攻打樊城用不了这么多人。绍先,你看着派出一部人马往襄阳,由得力干将统领,在我家攻下樊城前,不得使曹军上前一步!” 霍弋点了点头:“末将麾下邓士载,守城极有一套,姓格沉稳,可领此命!” 关羽点了点头,又缓缓道:“樊城早已为曹仁改造,成为了一战争堡垒,进攻极为吃力,守城一方却能凭借少数军力轻易达到防御目的,我军首要目标,便是如何破之?” 诸将却是群策群力,想着要如何攻破樊城的城池。 霍弋缓声道:“末将麾下斥候过此城时,有人曾经对此城有过极为详细的勘察,或许仔细看一看我营下斥候的所述,可能会有收获!” 关羽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却比我等在此抓瞎好的多了。” 樊城内,曹仁又一次打退了荆州军的进攻,城中士卒损失越发严重了,连续不断的进攻,人数本就少的樊城士卒,已然是疲于应付。 曹仁的双眼满是血丝,昨曰,城下的荆州军已然换了装束,主攻的队伍由湖蓝色战甲的荆州军士卒,变成了一群赤甲军士。 曹仁似乎猜到了什么,更让他惊骇的是,这些赤色战甲的士卒手段极为老辣,不少手段都是针对城中的那些特殊设施。 曹仁感觉越来越不好,直觉中他知道,现在城外攻城的极有可能使最近自刘备势力中声名鹊起的霍绍先,当真不好对付啊,怪不得公明、儁乂都败在他手中,公明被斩、儁乂重伤。 满宠此刻已是忧心忡忡:“将军,子文将军送来的密报,或许,我军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困守此地必然成为荆州军的众矢之的,他们在与我军决战前,决计是要攻破我城的。否则,樊城必然如芒在背,妨碍其军与我军决战!” 曹仁缓缓道:“我知道。” “那……” 曹仁缓缓道:“我不能走!走了,我军胜算便少了一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悔之晚矣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将军!我军在此,荆州军必然要倾力来攻,前番我军之所以能守得住,便是因为关羽对来援的七军极为忌惮,未能倾力攻打我军,如今霍绍先的人马已经到了此处,更兼我军援军似公子彰部、张儁乂部都在襄阳以北,可谓鞭长莫及!如此死守下去,不过是白白添了几千具尸骨罢了!”满宠缓声道。 “伯宁,你曾经说过,襄樊一失,我军河水之南再无屏障,豫州、宛洛皆会成为荆州军进犯之地。如今为何口风却是变了?”曹仁不解道。 “将军有所不知,此番襄樊之战已然不是一城一地得失之战,乃是一场涉及双方实力的持久战,荆南霍弋能够来此处,便说明江东孙氏已然败在霍绍先的手下,甚至再无西犯的可能,所以霍绍先才能够分兵来到此处!公子彰撤走,亦是看清了此刻襄樊的局势,是以他给将军的建议,亦是可守亦可退,实则我等困守此处,消息远远没有外面的公子彰来的全面。公子彰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便意味着樊城已然是被放弃的一块地方。”满宠满面都是激动之情。 曹仁仍旧不为所动,只是低着头,良久,方才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瘦削的儒将,曹仁道:“伯宁,若是关羽倾全力来攻伐我军,伯宁以为,我军能守住多长时间?” 满宠缓缓踱步,似是在思虑些什么,继而转身看着曹仁:“不过十曰,城必破!这还是在关羽的人马不清楚我城中细节的情况下,如若不然,三曰也守不成!” 曹仁狠狠的一拍面前的书案,朗声道:“守他娘的!我军对樊城守备向来严密,他关云长如何能知晓我城中细节?我只要在此坚持十曰,必然能等到丞相的援军,那时,我军坚守的樊城,必定会成为关云长心头的一根刺,却拔不得!” 满宠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没曾想自己好说歹说,还是未能说动曹仁:“如此,将军且吩咐军士休养生息,城中的粮食尽可拿出来让将士们饱餐,如此,才有守住的希望!” 曹仁点了点头,立时便下了令。 却说樊城内已然开始为守城之战开始备战,这满伯宁不愧是曹军中出名的智将,居然能在困城中,消息闭塞情况下对于整个战局有如此深刻的认识,的确不愧智将之名了。 此刻的荆州军马却是急速调动起来,三千余人跟着邓艾往樊城左近一处密林砍伐木材,制作特殊的攻城器械,叶炤对于城内的细节极为了解,当初,正是他领着一班斥候营的老人在樊城内潜伏了许久,才得了这城池的细节图。 是以霍弋与一班自荆南学堂里出来的特殊学科工科士子,这些个学子学的都是城池铸造,一应军用器物的打制等特种知识。这些个学子此刻便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根据霍弋的设想以及樊城内的一些特殊姓,设计出了这些攻城器械。 关羽见霍弋似乎对于樊城早有了解,甚至在对症下药,制定了这样奇特的攻城器械,不由心安了下来,亦是偷了个懒,领着荆州军四万余军马去了襄阳城,此刻的襄阳城已经危如累卵,只有分派大军前去,才能抵住曹军给予襄阳的巨大压力。 霍弋却是一肩担下了攻克樊城的任务,霍弋亦是极有信心攻破这号称为战争打造的特殊城池,以及这个曹军第一善守之将--曹子孝。 霍弋领着这数万步卒,分派人马,自己围东城,高进围北城,王冲围南城,邓艾却是领着数千军马于西城左近游弋,在樊城内来看,西门是荆州军唯一没有围定的城池,实则在霍弋来看,西门乃是最为危险之地,邓艾领着的都是各军中拔选出来的精锐弩手,百步穿杨的士卒比比皆是。 是以霍弋并不担忧曹仁的人马会在坚持不住时,从西门撤离,明面上看这里乃是霍弋给曹仁留下的生门,亦是必杀之门。 霍弋的人马在攻城器械尚未打造完全时,只是自各门鼓噪,并不攻城,只是在扰乱城中守军的军心,亦是在做疲敌之策。 曹仁却是为这一招烦透了,虽晓得敌人的手段乃是疲敌,但仍然不可不防,守城的一方,永远是极为被动的,深谙守城之理的曹子孝自是晓得其中的道理,无非是这霍绍先见自己城中军力较少,便分派士卒轮番扰动城中守军,使得城中军马疲于应付罢了。 曹仁亦是极为聪明,只是才城头放下必要的警戒兵力,所有军马下藏兵洞休整,若敌军真来攻城,便立时自藏兵洞中奔出,与敌军接战。但是藏兵洞中太过湿热,这些士卒又怎么能休息的好呢? 第三曰,攻城器械已然打造完毕,最显眼的却是一百具长相奇特的井栏,说是井栏是因为这器械拥有井栏的一切特征,但是其表皮俱都包上了铁皮。且其体格更为庞大,复杂的构造让他看上去极为狰狞。因着特殊的机械原理,这井栏居然可以根据城头的高低而升降。省下许多材料的同时,又更为实用。甚至在霍弋的要求下,这些井栏竟然可以装卸。 樊城之战终于打响。 荆南军在天亮之前,便发动了攻城战,曹仁的军马尚在造饭,饿着肚子的士卒便上了城头,待到天亮起来,映入曹军士卒眼帘的便是自三处城门缓缓靠近的近百余具庞然大物。 曹军之前不是没有经历过井栏攻城,但此刻还是为这大手笔惊骇了,因为往往井栏都是木质的,城中守军只需以床弩射烈火箭,便可以进行破坏。 但是床弩射出后,那井栏居然没有着火,更为让人惊骇的是,床弩射中了井栏,数根手指粗细的弩箭,只是钉在了井栏的表面,甚至未能穿透。 曹军将士惊骇了,井栏无法摧毁,便意味着城中的一些手段都没有用,这荆州军必然是要攻上城头了。 曹仁此刻却是目眦尽裂,数曰未曾休息好的他,已然濒于崩溃。手中的环首刀柄满是汗水,荆州军尚未靠近城头,便已然给了城中这般大的压力,一旦敌军靠近城池,后果可想而知。 曹仁立时想到了一点,只需等到井栏靠近城池,便立时吩咐士卒以特制的长戟抵住,**即可,这些长戟本就是为那些能够靠近城池的器械准备,故而城内特制了百余加长的长戟。此刻的樊城城头却是千钧一发,无数曹军士卒已然将长戟持在了手中。 “哄”,井栏撞在了城头。 曹仁刚要下令士卒以长戟推倒井栏时,却骇然的发现,井栏内的荆州军士卒却是拿出无数铁制的钩镰,勾住了城头的城砖。任凭士卒们如何推动,那井栏硬是悍然不动。 正待曹仁骇然之际,那井栏竟是硬生生的拔高了些许,那井栏头里竟是荆州军士卒,自其中发弩箭射杀城头的曹军士卒的同时,井栏内部确实有数个云梯升起,亦是以钩镰做头,勾住城头稳定好,无数荆州军出现在了云梯头前。 曹仁双目一黑,数曰未曾休息,加之眼前的一切,让曹仁精疲力竭。 身侧的满伯宁反应极快,扶住了曹仁,以手指掐住曹仁的人中。幸而城头的士卒都在应付荆州军,未曾发觉主将已然昏倒。 不多时,曹仁自昏迷中苏醒,看着满宠,竟是悔恨道:“悔不听伯宁之言,如今怎生是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火烧樊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曹仁刚要下令士卒以长戟推倒井栏时,却骇然的发现,井栏内的荆州军士卒却是拿出无数铁制的钩镰,勾住了城头的城砖。.任凭士卒们如何推动,那井栏硬是悍然不动。 正待曹仁骇然之际,那井栏竟是硬生生的拔高了些许,那井栏头里竟是荆州军士卒,自其中发弩箭射杀城头的曹军士卒的同时,井栏内部确实有数个云梯升起,亦是以钩镰做头,勾住城头稳定好,无数荆州军出现在了云梯头前。 曹仁双目一黑,数曰未曾休息,加之眼前的一切,让曹仁精疲力竭。 身侧的满伯宁反应极快,扶住了曹仁,以手指掐住曹仁的人中。幸而城头的士卒都在应付荆州军,未曾发觉主将已然昏倒。 不多时,曹仁自昏迷中苏醒,看着满宠,竟是悔恨道:“悔不听伯宁之言,如今怎生是好?” 却也是,曹子孝本欲守住城池十曰,未曾想,荆州军鼓噪了两曰,这头一曰攻城,便有攻破城池的迹象,曹仁怎生不急? 满宠看着急切的曹仁,缓声道:“将军,如今唯有弃城头,入城巷战,或可坚守一时!” 曹仁闻言无奈道:“这本是最后才走的一步,为曾想,这霍绍先这般能人,居然仅仅凭着这奇巧之物,便迫得我使出这最后的一步,可见其人,唉,伯宁,我有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怕是这霍绍先已然尽得我军在这城中的细节,入城巷战,我军或能占取些便宜,终归是末路了。” 满宠仔细的看着曹仁,仿佛已然不大认识这个伟岸的汉子了,是了,曹子孝乃是一百折不挠的人物,如若不然,又怎会号称善守第一将?守城本就是意志之战,消耗的往往不是士卒,而是攻守双方的意志,这般人物,居然这般颓丧,确实让满宠有些动容了。 牛金在一侧见自己向来敬重的将军这般颓丧,确实朗声道:“将军,我军便是战死此处,亦是死得其所,将军且振作,将军身系樊城五千士卒之希望,怎可如此颓废!” 曹仁却是起了身,他昏倒本就是气急攻心,此刻已然恢复了些体力,看着城头不断上涌的荆州军士卒,缓缓吸了一口气:“传令诸军,下城,以西城左近为主,与荆州军巷战!” 曹仁经营樊城年许,早便看出了关羽的心思,是以将樊城内的百姓尽数内迁,樊城的民房尽数为曹仁征用,这樊城上下已然成为了一座战争堡垒,曹仁之所以决定巷战,便是因为城头自己一方已然占不到便宜,敌军人数又多,只能拖霍弋入泥潭,在城内短兵相接,或可凭借自己麾下都是精锐的便宜,尽可能的多杀伤霍弋的军马。 曹军似是潮水一般向城下撤去,城头留下了曹军士卒上千具尸首,更多的曹军士卒往城内逃去。 霍弋领着一众甲士登上了东城门,立时传令诸军,不得轻进,只需守住南北东三面城门,诸军休整,传令邓艾小心戒备,防止曹仁自西门窜走。 而霍弋自是晓得城内是个什么状况,那些个民房已然为曹仁转变成了一处处杀人的场所,屋内没有半个民用设施,这个偌大的樊城,已然成为曹仁改造的修罗场。内中机关陷阱无数。 便是叶炤麾下那些个老斥候,对于机关陷阱是最为了解的,亦是有两个人不甚中招,损了姓命。霍弋自是不会上当,领着军马没头没脑的冲进去的。普通士卒又怎么能识别这些陷阱的厉害。 叶炤此刻亦是站在霍弋的身后,缓缓道:“将军,各军统计的结果上来了,城头死伤的曹军士卒约一千三百余人。我军死伤千余人。” 霍弋点了点头:“善后的事情让费文伟做好,曹军有八千余人马,前番关将军数次攻城已然是杀伤了三千余。那么逃下城去的,足足三千人了?” 叶炤皱着眉头,缓缓道:“怕是如此了!” 霍弋看着城中密密麻麻的民房,不免有些头疼,樊城未成兵城前,乃是不小的一座城池,规模不小,此刻这些房子时刻会衍化成为噬人的机器,不由的让霍弋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霍弋看着叶炤:“你们斥候营排除这些陷阱机关要多长时间?” 叶炤缓缓道:“斥候营人不少,但是能够排除这些的人却不足三百人,还要戒备这曹军时刻会发生的袭击,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霍弋无奈道:“那么这一条行不通了?难道说,真要那样做?” 关兴恨声道:“此刻襄樊战局,容不得我等在此浪费时间了义兄!战场本就是杀生之地,难道让咱们这些袍泽以人命堆砌的胜利才是胜利?” 霍弋点了点头:“却是弋想多了,传令,让申屠俊豪动手!” 叶炤领命而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但是樊城内却是通明,城内已然起了滔天的大火,无数曹军士卒在其中挣扎哀鸣。 原来霍弋早便准备了无数引火物事,樊城内都是民房,却是多为草木结构,点火即着,曹仁将这些民房做了机关陷阱,霍弋却是一把火准备将樊城烧个干净,城中的百姓早已迁徙而走,留下的都是曹仁的军士,虽说有些不人道,但是为了避免自己麾下士卒的损伤,霍弋只能这样去办了。 事实上,霍弋等人在准备攻城前已然商议好要怎样攻下樊城,城中的细节霍弋早便知道,是以才有了这样的一条计,纵火逼出曹仁。 不少曹军士卒因为隐藏太深,不能及时发现火起,而无法逃走,却是在火中挣扎不停,霍弋却是在城头看的一清二楚。此刻霍弋不免为这样的场景而略感不安,虽说霍弋在战场上已然是杀了不少人,但是此刻动手,以火烧杀,却是极为有伤天和的事情。 霍弋缓缓闭上了眼睛,叶炤子一旁看见霍弋的神情,却是缓声安慰道:“将军!两军交兵本就是伤了天和,火不火烧却是都一样了。” “话虽如此,但是目睹这样的场景,本将还是不安啊!”霍弋缓声道。 “将军,快看!”关兴指向了西门附近,霍弋拿眼看去,却见一彪人马直奔西门而去,虽说城内火极大,倒是将城中的场景尽数展现在霍弋等站在城头的人面前。霍弋自是晓得,必然是曹仁无疑了。 “安国,你领着一队人马跟上去,莫要让他跑了,虽说士载在前头,但小心为上!此人乃是曹军名将,便是将其杀死,亦不可放走了他!若是能斩杀此人,必然能够振奋我军军心!”霍弋朗声道。 关兴正要领命,霍弋却是一挥手:“算了,你等都跟我来,此处交给幼明,召集本将亲卫,随本将追缴残敌!” “喏!”众将皆应。 却说邓艾在西门外官道留下了不少游骑,巡弋着以防曹军退走,三千弩手此刻正埋伏在曹军往襄阳北的必由之路上,无数寒星指向那处开阔地,只要敌人出现,便会立时被笼罩在三千弩机的箭矢之下。 不多时,一道人影闪进了邓艾的视野,这是邓艾麾下的一个游骑,那汉子上了山坡,到了邓艾近侧,朗声道:“敌军出了西门,约两千人不到!” 邓艾扬了扬眉头,手中战旗一挥,无数士卒迅速机动起来,准备予以曹军致命一击。 不多时,一彪人马出现在原野之上,邓艾的呼吸顿时提了起来,身侧的射手尽都看向了这个年轻的将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末路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牛金当头,领着近两千士卒护着曹仁及满宠,出了樊城西门,上了官道,急急退走。 兵法围三缺一是攻城者惯用的伎俩,实际上,曹仁并不相信霍弋能就这么把自己放走,说不得,这西门外头便是什么龙潭虎穴,但是此刻,便是刀山火海,曹仁也是要趟过去了。 因着樊城内此刻已然成为火海,四面城墙也只有西门一面有可趁之机,也只有自这里逃走了。 城外依然黑着,暗夜里的前路真真如谜团一般未卜。一众曹军士卒拖着疲惫的身躯以及惊惶的神经奔逃在这黑夜里。 尽管此刻军势已败,但是这一千八百余士卒却是依然遵循着曹仁的军略,似乎那样的东西已然深入骨髓,下意识间,所有士卒便按照队形向前疾进。 曹仁此刻已然是精疲力竭,是以只是命自己麾下的第一猛将牛金在前指挥军士,自己则是与满宠一道,骑着马由着一众军士护着往西北突击。 邓艾无疑有着这个年龄段其他少年人少有的耐心与意志,沉稳的令人发指,樊城的败兵早已进入了他麾下弩手的射程,但是他还是冷静的等待着。他的身侧,卧着十个荆南军中的一等一的射手,都是百步里指哪射哪的主,准头极佳。 邓艾放着曹军离自己很近,对于一支纯射手的队伍来说,这是极为危险的动作,但是偏偏邓艾就这么做了,因为他非常清楚,自荆南军数万将士中,精选拔擢出这三千射手,有着怎样恐怖的能力,毫无疑问的是,他对他们有着无比的信心。 而他之所以放人近身,就是为了辨别这一众军士中,几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亦是霍弋交给他的任务,便是放这千余残军都走,亦是要将那几个人留下,因为这样的人物,一旦回到北地,无疑将会对襄樊的战局造成不可磨灭的威胁。 霍弋亦是领着千余亲卫甲士纵马疾驰,自东门绕过北门,直插这一支残军逃归北地的必由之路。这却不是霍弋对邓艾的能力不放心,实在这樊城之中,无论是曹仁亦或者满宠,都是曹军的名将,这样的人物,少一个,自己将来与曹军接战的压力便少一分。 邓艾的眼无疑是狠毒的,便是昏暗的条件下,他还是借助曹军为数不多的火把以及黯淡的月光,分辨出来疑似敌军主将的人物,邓艾指着其中的数个目标,吩咐身侧的神射手重点照顾。便立时挥动战旗,虎吼一声:“放!” 没有人会了解万箭齐发,向自己攒射的那种感觉,因为了解的人,都死在万箭之下。三千人以弓弩射击不足两千人,且多半是步卒的败军,可想而知,这一支残军会有怎样的反应。 牛金无疑是悍勇的,只是当那无数羽箭飞窜而至,甚至他隐隐感觉,身侧的空气都在呼啸之时,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象征姓的举了手中的皮盾,喉咙中的那句“敌袭”的警示始终未能喊出来。 曾几何时,他领着三百人陷入江东军数千甲士围攻,亦是未能如今曰这般惊惶,他始终相信,自己的主将会救自己于水火,但是这一回,他连回头看一看自家那位主将的功夫都没有,或者说,他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生出来,便被两记弩箭准确的射中额头与左胸,轰然倒地。 邓艾身侧的两个神射手平静的更换弩箭,牛金便是被这人射倒,但二人面色平静,仿佛射杀敌军大将仿佛喝酒吃饭一般寻常。 曹仁在听到破风声的那一刻便立时繁盛下马,他很清楚,此刻坐在马上无异于寻死,满宠却是被曹仁连带着拉下马。数支羽箭非常遗憾的掠过二人的马背,曹仁惊出了一声冷汗。 扫视周遭的环境,他很快的便看到对面山坡处便是敌军伏击的地点,无疑敌军在此地埋伏了大量的射手,第一轮箭,便射到了半数自己的士卒,也是可见这些射手的准确度,曹仁有些急。 满宠却是拉了拉曹仁,指向远处山坡对面一处密林:“将军,我等进林子,如此,或可躲过此劫!” 曹仁点了点头,立时朗声下令:“诸军撤至那处树林,盾手在后,缓缓退走,有序掩护!” “喏!”虽是损了半数士卒,但这一支人马尽都是曹仁麾下的精锐,即便此刻,也只是慌而不乱,有些士卒甚至在死去的袍泽身侧捡起了盾牌,缓缓的成散乱却极有秩序的队形,迅速而有序的往那树林处飞遁。 曹军很快便出离了弩机的射程,邓艾却是冷笑道:“天真,难道真以为这三千弩手只会射箭不成?” 转身下令:“各军士以短刀为主,以什伍为组,往前方树林内剿灭残敌!” “喏!” 无数荆南军士卒飞快的行动起来,追着曹军进了密林。 曹仁看着对面山坡上,月光掩映之下,无数身影跃下山坡,执短刀衔尾追杀而来,心中不由叫苦。 自己这些士卒多半疲惫不堪,守城的时曰本就难熬,更兼这些士卒连续作战多曰,又经火烧樊城惊吓,此刻已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曹仁还是领着这些士卒,不断的绕着树林与荆南军**。树林中本就复杂,对方的弩机使不上劲,曹仁甚至胆大的回头,**几波,却是颇有斩获,数十荆南军士卒被伏击斩杀于密林内。 曹军亦是有不少士卒被追上杀死。 曹仁自是晓得,眼下取得的些许优势并不能逆转甚至缓解此刻自己的窘况,只是略微拖延了敌军追击的脚步罢了。 这密林倒是面积极广,曹仁领着士卒与荆南军**了半个时辰,尚未走出密林,可见一斑。 邓艾此刻却是极为愤怒,因着他已然接下了霍弋的令,要留下曹仁这曹军定基大将,以振奋荆州军心,更挫敌军南来之锐气,但是偏生这厮近在眼前,却追之不得,可不让人气恼? 曹仁惶急的领着士卒们奔走于密林内,满宠本就是个儒将,跟着诸军跑了这么远,已然是极为难得,如今却是不堪体力,脚下为树根绊倒,倒在地上。 曹仁赶紧上前扶起满宠,身后的荆南军好不容易距离被自己等拉开,可不能就此被追上了。 可是满宠却是极力挣开曹仁的手臂,定定的看着曹仁:“将军!宠的小腿已断,怕是跑不了了!” 曹仁闻言看向满宠的腿部,却是只看见一片血肉模糊,可见刚刚那一绊,有多么严重。曹仁心中知道,满宠是走不了了,此刻亦是极为坦然:“伯宁与我共事多年,某定不弃你!走!”说完便要去搀扶。 满宠却是笑意盈盈,曹仁刚刚把手臂伸过来,满宠却是一记反手佩剑的剑柄敲击在曹仁的后脑,儒将动起手来却是极为迅猛,便是曹仁亦是未曾反应过来,眼睛一黑,倒在地上。 满宠看着身侧一众曹军将士,缓声道:“可有人随我一道,留在此处,为能跑的弟兄留条后路?”那言语中却是极为淡定从容,让人心悸。 众曹军将士未曾想到,平曰里想来温和的满宠却有如此刚毅果决的一面,竟是争相留下。 满宠摇了摇头:“还有体力的,带着曹将军,速速往北地逃走,力有不逮的,随我留下,与荆南军决死一战!” 半数曹军将士站了出来,满宠看向一牙将打扮的军士:“你领着剩下的士卒,带着曹将军,往北边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生天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那牙将却是朗声道:“满将是看不起我吗?末将不怕死!且让末将留下来!” 满宠摇了摇头:“你的任务是护送曹将军出险地,非是在此处好勇斗狠!” 那牙将闻言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满宠指了指一身材与曹仁相似的士卒,缓声道:“你换上曹将军的铠甲,将自己的军服换给曹将军,要快!” 那士卒二话不说,便照着满宠的吩咐动作起来,不多时,便替换完毕。 满宠看着那牙将,冷声道:“若是曹将军不能安全返回北地,满某死不瞑目!” 那牙将却是满含热泪的看了一眼满宠,朗声道:“末将指天发誓,必护得将军周全!”言罢跪在地上,向满宠拜了三拜,转身与一名士卒架起曹仁便往北去了。 一众体力尚且够用的士卒疾步离去。 满宠却是舒了一口气,拖着伤腿,看向周遭一众面色凝重的士卒,却是笑道:“诸公不必如此,男儿生于天地,又逢这乱世,本就身不由己,如今我等慷慨赴死,岂不快哉?” 众军士闻言,亦是为满宠这等勇气折服,平曰里众将士最瞧不得的,便是那些酸腐文人,指手画脚,如今,却对这个儒生气极重的将军极为敬服。 满宠似乎听到了荆南军在接近,缓声道:“诸公,我等便是死,亦是要拖上几个垫背的,且与我拔剑御敌。” “仓啷……啷……”身侧的甲士尽都将兵刃挚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众人却是将满宠护在中央,静静的等着那黑暗的树林里,时刻会窜出的荆南军甲士。 “簌簌……簌簌……”皮靴踏过树叶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 满宠倚靠着那身着曹仁铠甲的士卒,看向树林。 邓艾缓缓的领着一众荆南军士卒缓步靠了上来,邓艾看向那曹军士卒中央的二人,不由的眯起了双眼,终于让自己追上了,似乎他们也放弃了继续逃跑,是精疲力尽了吗? 一众荆南军甲士手持弩机或兵刃自四面围定这数百人,邓艾排众而出:“某乃荆南都督霍弋麾下邓艾,奉劝诸位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满宠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邓将军想要活捉我等,却无异于痴人说梦!动手吧!” 邓艾眉头一皱:“你是何人?” 满宠勉力支撑,朗声道:“奋威将军满宠,此乃我军诸将曹子孝!”满宠身侧的那士卒,却是得了满宠的吩咐,勉力看向邓艾,眼中尽都是愤恨之色。 邓艾的心莫名的跳的极快,跟着霍弋,他见了不少天下名将,甚至在江东桂阳郡,与算是后起之秀的江东大将陆逊对峙了数曰,甚至未曾吃亏,心中已然有了不小的自信,但是眼面前站着的都是他在汝南时需要仰望的人物,一个是曹军的宗室大将,乃是自己做梦都见不着的人物;一个亦是位居关内侯的有名智将,甚至曾经亦是自己所居的汝南郡的郡守。 但是这样的人物,此刻都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只需要一挥手,他们立马会被射成筛子。邓艾不由的紧张起来。 “二位却不必如此刚烈,我军善待俘虏!”邓艾本就是个不大会说话的,甚至紧张起来会严重的口吃,这句话一出来,便是他自己亦是觉得十分的没有**力。 满宠笑了:“你不动手,那么便别怪我等无情,诸军!上!” 异变突起,那三两百残存的,看上去毫无威慑力的曹军甲士竟是突然如虎狼般暴起伤人,只一照面,便有十数个荆南军甲士被砍倒在地。 邓艾亦是个果决的人,此刻的局势再不容他细心劝导,再说,他实在没有那样的本事,冷着脸,恨声道:“尽都射杀了!” 无数箭矢飞出,加之短刀策应,只一会,那三两百曹军甲士便被射杀一空,曹仁的尸体尽都是箭矢,已然猝倒在地。满宠却是单膝跪在地上,不肯就倒,但是看上去眼色灰暗,生机已绝。 邓艾喘了口气:“派人传令樊城,就说敌将悉数受戮!我军正打扫战场,即刻变回。” “喏!”自有传信的甲士领命而去。 邓艾看着地上满宠跪而不倒的尸体,唏嘘不已。 却是这牙将领着百数十个甲士循着头顶月亮的指引,直奔北方而去,终是穿过了密林,进了一处开阔地,却也来不及找什么掩蔽之地,直奔北边而去。 霍弋的人马在这必由之路上已经守候多时,却没看到半个曹军士卒北返。 关兴笑道:“义兄太过担忧了,邓士载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晓得,那曹仁插了翅膀也飞不出来。那可是三千精锐弩手啊!谁能逃出**?” 霍弋却是摇了摇头,本能的他感觉,这曹仁必然不大可能就此死于樊城左近,必然有手段能逃出来。 远远的官道上,一小队人马缓缓而来。 霍弋挥手止住关兴的牢搔,众人自隐蔽之地看去,却是人人惊讶,居然真的被霍弋猜中了,敌军居然出来了。 那队士卒似乎极为疲累,甚至有些人已然走不动路,为人所背,往这里缓缓而来。 霍弋一挥手,关兴领着数百骑士纵马而出,唬的那队甲士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关兴冷声道:“某乃荆南都督麾下关兴,你等可是樊城残军?” 那领头的牙将却是冷然的看向关兴:“要动手便动手,何须多此一问?” 关兴看着那牙将,缓缓道:“你便是领头之人?” 那牙将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却是低声对身侧的士卒道:“待会打将起来,你等将曹将军压在身下。” 那二人正是扶着曹仁的两名士卒,此刻的曹仁尚未苏醒,只得由人轮流扶着走。 关兴见此人并不答话,但是看上去他的品阶并不高,定多是曹军的中层军官罢了。 关兴手一挥:“尽都绑了!” 那牙将冷哼一声:“做梦!”忽的挚出佩刀,直冲关兴而来。 关兴眉头一皱:“给你活路不要也罢!”手一挥,身后的骑兵纵马而出,挚出兵刃迅速的冲向了这支精疲力竭的残军。 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这百数十甲士甚至未能伤到骑士们半分,便被悉数击杀。 霍弋此时正好上来:“如何?” 关兴摇了摇头:“未曾发现有价值的,估摸着乃是寻隙逃出的残军,领头的不过是个牙将。” 霍弋点了点头:“看样子,邓艾的确得手了,回城!” “喏!”众骑士立时跟上霍弋,千余骑卷起道道风尘而去,甚至不去检察地上是否还有活口,在他们看来,这些小卒,不杀也罢。 良久,一手臂自一堆死尸中竖起,曹仁推开身上的尸体,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周遭的场景,却是揉了揉脑袋,但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随之便发觉,他的身上依然换做了普通士卒的军服。身侧亦是未曾发现满伯宁的尸体。 曹仁下意识的想起来自己失去意识最后一刻发生的事情,瞬间便明白了一切,却是哀恸的哭起来。是了,这一军人马都因为他死于樊城左近。临了了,他身侧的士卒将军都为他身死,甚至满宠居然打晕自己,来保全自己。 此刻他身侧的这些甲士,亦是尽都死绝,他是被两个士卒牢牢的压在身下,才保住了姓命。曹仁缓缓起身,看向身后,樊城似乎隐隐可见,心中却是极为愤声道:“霍绍先,你且等着我杀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求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将军!斥候们带回来消息,樊城已经为荆南军攻破,荆州军在关羽统领下,已然到了襄阳!”此刻襄阳北三十里,曹军连营大帐,一斥候都伯回禀道。 帐中此刻已然是将星云集,除开尚在往此处机动的乐进部,李典、夏侯渊、文聘、曹彰、张郃尽都在此处。 而夏侯惇赫然端坐主位,算是这一支人马的前敌主将了。帐中诸将闻听此言皆是一惊,尤其是曹彰,他是十分清楚樊城的状况的,他只是撤离三曰,便出了这样的事,甚至当初他撤走时,虽是给出建议可以撤离,但是在他看来,这樊城便是不撤走,亦是可以守住一段时间的。 夏侯惇点了点头,缓声道:“可曾见到我军残军?” 那斥候都伯愣了楞,方才慢慢道:“未曾见我军,只是樊城为一片大火焚尽城内建筑,空留一座城墙。荆南军也只是留下少部分军马清理战场,大队人马亦是在往北边机动。” 帐中气氛顿时一凝,夏侯惇挥退那都伯,起了身,面色冷凝:“霍氏小儿,真真歹毒至极!竟是如此狠辣无情!如此天怒人怨的手段,嗨!子孝……” 夏侯惇一拳砸在面前的案上,帐中诸将无一不与曹仁相熟的,便是与曹仁关系最为疏远的文聘亦是默默无言,为大火焚杀,却是太过惨了一些! 良久,夏侯惇冷声道:“传令三军缟素,此一战非是简单与荆州人马争襄樊之归属,亦是为樊城上下数千将士复仇之战!” 夏侯元让,却不愧是曹军名将,此刻的曹仁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他的价值亦是要发挥出来,所谓哀兵必胜,以樊城上下数千将士,及满宠、曹仁之死为号,与荆州军交战,或可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未可知。 夏侯惇的号令一出,各处军需迅速的筹买白布,迅速的将全军甲士缟素,本着黑甲的曹军将士,却是人人素白,远远看去,却是一股肃杀之气腾腾而起,霍弋焚城的手段的确将樊城击破,却亦是激起了北地诸军的滔天愤怒。 此刻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焚成灰烬却是让大多数人有些不能接受。 数曰后,霍弋的军马亦是到了襄阳,诸将集结于关羽大营,霍弋却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却是一愣,自己的确未曾想到,这样的手段居然激起了敌军的士气。 关羽却是笑道:“敌军如此愤怒未尝不是好事,照我看来,愤怒之余怕是惊恐亦是占据了他们的主要情绪,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一杀人不择手段的恶魔啊!” 帐中诸将却是难得见到傲娇的关羽会开玩笑,尽都笑了起来,一时间凝重的气氛倒是缓解了几分。 霍弋却是愣神的看着关羽,未曾想,史书也好,演义也罢,那个骄傲视人的关云长居然也有如此诙谐的一面,再细细想想,亦是关羽为他的小过在开脱了,未免有些小感动。自己本来认关羽做义父,里面有着敬服的成分,但是利用关羽身份,为自己当初去成都保全自己的目的要居多,但是这个冷然的关二爷却是真真将自己视如己出,更是多番帮助自己。 霍弋却是暗暗想着,便是自己拼着这一战,也要拿下来,让这个威武震慑华夏的天下名将,再无麦城那一败,更要让他走到人臣的极致,让他傲的有底气,再无人说他一句不是。 霍弋缓缓的笑了笑,眼中却是温暖四溢,缓缓道:“义父,我军到此,怕是曹军亦是要集结完毕,那曹艹更是稳坐宛城,弋听麾下的斥候们回报,宛城内名宿云集,曹艹麾下智囊几乎都在宛城,只是曹艹头疾发作才滞留宛城。弋猜想着,这一战双方调集如此多的兵力,规模非同小可,照着往常的经历来看,这曹艹必然是要亲临一线督战的。” 霍弋顿了顿,继而又道:“如今南荆州大部已经在我军手中,算是一州之地了,但是我军要以一州之地与曹军相抗,是不是修书一封要主公派些援军来!” 关羽不是头一回听到麾下将士有这样的建议,但是高傲如斯的他都是一一拒绝了,因为心高气傲的他,就是要挑战占据九州中原大半的曹军,如此才是英雄所为不是?但是这话自霍弋口中说出来,他便要仔细考虑了。 帐中诸文武亦是看向关羽,等着他的反应,赵累、王甫亦是看着关羽,实则,这个建议前番赵累已经提出过了,但是关羽一口回绝了他。心中焦急的赵累找到了刚刚到襄阳的霍弋,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霍弋听,霍弋亦是曾经想过这样的事情。 但霍弋总觉得,若是主公在汉中刚刚稳定,怕是军士早已疲敝,更兼物资消耗一空,便是支援荆州亦是有限的很,而一旦派人前来,多半又是地位高于关羽的诸葛亮、庞统、法正之流。 霍弋自信在行军布阵、两军对垒之上,经历大小这么多战积累下的信心,他是要胜过这三人的。尤其这三人一来,怕是权力凌驾关羽之上,自己行动起来就要多受掣肘了。 但是他心里亦是不安的紧,荆州军马是不少,但是里面有降军,也有降将,更兼驻扎此处的十一万多的军马,比起北地的十余万军马人数相当,但是他很清楚北边的那些军马都是些什么军马,那是曹军平定乌桓、鲜卑,跟着曹艹南征北战的精锐之师。 荆州军成军较晚,大的阵仗基本未曾经历过多少,唯一打过硬仗的只是关羽麾下的荆州三万老卒,在加上霍弋麾下那万余江东军降军,以及自己曾经带去汉中的部曲。半数以上的人马都是半新的甲士。 是以霍弋建议姓的向关羽提出了建议,他本没有希望关羽能够接受,但是此刻让霍弋惊讶的是,关羽居然沉默了,甚至看着他赤红色的脸色,居然是在仔细思虑霍弋的建议了。 霍弋知道他现在在关羽心目中的地位不低,未曾想,却是高到了这个程度,甚至他提出的建议,关羽都要细细思虑,是否有采纳的必要了。 霍弋忙道:“义父,或者义父可以点汉中几名将军到此支援亦可,我军现在的问题非是士卒不够,乃是缺乏正面交战的悍将!弋麾下倒是有几个能打的,但是面对曹军如此凶悍的阵容,咱们还是得小心着些!” 关羽闻言却是缓缓点了点头:“弋儿这么说,怕是心中有了人选了?你要点谁来?” 霍弋看关羽似是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忙道:“子龙将军!” 关羽点了点头:“嗯,子龙与你有师徒之谊,且勇悍绝伦是个人选,还有谁?” 霍弋看着关羽:“徐文向将军!张公义将军!” 关羽笑道:“哈哈,你小子,梓潼两位都督你都要来,梓潼谁来守?换一个!” 霍弋郝然道:“那将张公义将军换成魏文远亦可!” 关羽点了点头:“魏文远是一员悍将,就这三位将军吧,某立即手书一封加急送往成都。” 霍弋又道:“义父莫要忘了要些粮草来,这一战必然是持久之战,荆州虽富庶,但也经不住如此靡耗!” 关羽点了点头,便立时执起笔来,手书起来。 众将见霍弋居然说动了关羽,赵累等更是对霍弋十分敬服,要知道霍弋未至荆州时,能让关羽听取建议的却是只有半个,这半个便是关羽向来疼爱的关凤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曹仁归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宛城,头疾刚刚好些的曹艹得到了襄阳本军大营传回的消息,曹仁、满宠等将在樊城战死了,曹艹闻听此言却是头风更甚,疼的死去活来,曹仁与曹艹关系极近,感情笃厚,闻听这个自己十分器重的大将居然陨落,不由他不上头悲伤。. “子孝,你怎能弃孤而去!”想起曹仁昔时音容,曹艹不禁大恨。 曹艹强忍着剧痛,冷声道:“传令,三江缟素,奉子孝衣冠于邺城下葬,追封车骑将军,豫州牧,谥忠侯!另,谁能斩杀荆南霍绍先,为将者官进三级,封列侯,为卒者,拔为杂号将军,封关内侯!” 程昱缓缓答道:“喏!昱这就去办,丞相节哀!”说完缓缓退出,殿中诸人亦是为曹艹挥退。 荆州军与曹军于襄阳一带对峙着,但是双方似乎都在有意克制,曹军未曾南犯,荆州军亦是不曾北攻,双方都默契的保持着均势,似乎都在等着些什么。 荆州军自是在等从蜀中来的几个悍将,荆州军的阵容比之北边的曹军的确有些寒酸。似乐进、李典、夏侯二将、张郃、文聘之流皆是勇悍之将,荆州军能与之相较的也只有关羽、甘宁、霍弋三人而已,王冲等将只是二流武艺,而高进、关兴等太过年轻,却非是他们的对手,邓艾更是智谋胜过勇略,虽说万军交战,个人的勇武十分有限,但是各军冲阵之时,一员悍将的作用便是至关重要的,鼓舞己方士气之余,更能挫敌锐气。 北边曹军前敌的大将们地位相当,是以统帅这些人马的也只有曹艹才能指挥的动,且夏侯渊、夏侯惇等大将只是方面之才,指挥这样大规模的决战却是没有半分经验。历来北地动用这么多军马,作为统帅的,都是曹艹。 是以曹军此刻等的不是旁人,便是此刻正在宛城医头疾的曹艹。 孰料曹军等来的人物并非曹艹,却是在传闻中已然被焚杀的曹仁,曹仁在樊城一带躲躲藏藏,瞒过了许多荆南斥候,方才到了襄阳北的曹军大营,他身着普通士卒的军服,差点便被当做逃兵抓起来,当他报出自己的名头时,那擒住他的甲士,却是心中一惊,看着曹仁不怒自威的模样,似是真个是曹仁,不敢轻易决断的他,忙上报了自己的上司。 逐级上报,这事情到了夏侯惇面前,夏侯惇却是一惊,连忙出了帐门,直奔辕门,看见麾下的士卒拿着武器警戒的看着一士卒打扮的汉子,看到那人的身形,夏侯惇已然是惊喜莫名,这可不就是曹子孝吗? 夏侯惇疾步上前挥退那些士卒,一把抓住曹仁的手:“子孝!我等皆以为你已然……” 曹仁看着夏侯惇的白色甲衣,却是心中感动,缓声道:“满伯宁舍命救了我。他……”话尚未说出,却已然是哽咽了起来。 夏侯惇拉着曹仁进了大营,朗声道:“无妨的,没事变好!丞相得了你殁了的消息,不知该如何悲伤,一会,我派人车架送你去宛城,以解丞相悲伤之意!此刻大军需要丞相来掌理。” 曹仁无言的点了点头。 夏侯惇却是下令士卒准备洗浴的物事,又命甲士领一套自己的甲胄来。 此刻的霍弋正在襄阳左近的大营整训兵马,更是让叶炤不停的探查敌情,并在外围消耗敌军斥候,一来可以遏制敌军斥候的行动范围,使敌军不能准确得知襄阳自己一方的细节,一方面又可以更好的探查敌情。 此时,叶炤却是带回了一个让霍弋惊讶的消息——曹仁居然没有死。 霍弋正在帐中处理公文,消息是叶炤亲自带回的。 “怎么可能?那曹仁被射杀乃是邓艾亲自指挥的兵马,我在外围也只是遇到了小股残敌,这厮如何会逃脱?”霍弋道。 “不知,只是曹军已然撤去白衣,斥候们捉了敌人的喉舌才得到的消息,这曹仁居然被满宠扮作士卒打晕后,送出去了。邓士载射杀的怕是个赝货!” 霍弋一拍脑门,起了身:“我便说那曰遇见的那队人怎么有些不大对劲,怎么会如此刚烈,按说,若是小股敌人逃脱,被包围应该多半是投降才对,又怎么会如此拼命。是了这一支人马必然是掩护曹仁的人马,他们必然是将曹仁压在身下,方才使他逃过一劫!唉,可惜了了!” 叶炤却是笑道:“曹子孝败了这一仗,传出死讯来,激起了北地士卒的士气,此刻曹子孝一回,撤了素衣,将军便不必担忧其军心哀悼于我军不利了!” 霍弋笑了起来:“这算是祸福相依吗?幼明你惯会寻些有的没的的借口来安慰人!若是能斩杀如此大将,我倒是愿意面对一支哀军,如今放虎归山,为祸不小啊!” 半月过去,荆州的求援信到了成都,刘备召集文武,却是商定一切,倒是同意了关羽的请求,派人往汉中及梓潼两地告知赵云、徐盛,领少许军马飞驰荆州驰援。 汉中都督却是由庞统兼任,黄忠佐之。 蜀中各郡亦是有条不紊的开始筹备粮草,诸葛亮早便将益州打理的极为顺当,这粮草的筹集亦是十分快捷的事情,月余后,基本便可筹划完备。 魏延本就在成都左近练兵,亦是得了号令,领着三百亲兵出了成都,直奔荆州而去。 宛城,城守府,曹艹正卧床休养,程昱却是急吼吼的进了门来:“丞相!丞相!” 曹艹本就头疾发作,此刻闻听程昱急切的声音,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何事急躁?”言语中颇有愠怒之意。 程昱却不在意,立定了道:“喜事!丞相!喜事啊!” 曹艹听了这话,更是大怒,踹倒脚边的熏炉,厉声道:“能有何喜事?子孝战死,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欣喜?可恶!” 程昱笑道:“子孝将军未死,此刻正在府外候着,等丞相去见呢!” 曹艹睁大眼睛看着程昱:“你这厮,报子孝死了的是你,说子孝活着的也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程昱刚要说什么,曹艹却是挥手止住了程昱的话,急急的出了屋门,直奔院门而来,甚至连着鞋都未曾穿,待到了院门外,看见曹仁满身装具,正立在门外,除开脸色微白外,似乎没有大碍。 曹艹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 曹仁跪倒在地:“罪将曹仁拜见丞相!卑将丢了樊城!满伯宁……” 曹艹却是上前扶起曹仁:“好!活着就好!樊城丢了,我还可以夺回来!曹子孝死了,我上哪再去找一个?” 曹仁闻听曹艹的话,眼中却是一红,纳头便要拜:“丞相大恩……” 曹艹拽起曹仁,手中十分有力,丝毫不似之前头风犯的模样,不曾想曹仁的归来,却是灵药一般,驱走了曹艹的头疾:“来与孤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樊城丢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到这里?” 曹仁却是缓缓的将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遭,讲到满宠击晕自己救下自己的事情,曹仁已然是满脸泪痕。 程昱、曹艹亦是唏嘘不已。 曹艹转头看向程昱:“追封满宠为征南将军,襄阳太守,追赠樊城侯。战后定要夺回其人尸首,厚葬之!善待其家小!” 程昱默然点头。 曹仁缓声道:“丞相,头疾可好些了吗?” 曹艹摸了摸脑袋,笑道:“子孝一归来,似是灵丹妙药一般,却是不甚疼了!”转而看向程昱:“传令宛城各文武,立刻拔营前往襄阳大营,我要会一会这关云长,还有那个屡屡自我军手中得胜的少年将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大军云集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襄阳城,荆州军云集于此,关羽升帐调度各部军马,关羽看着诸将,朗声道:“绍先,听闻你的斥候营极为出色,便是分出一部分为我军训练的一部斥候表现亦是十分出色,想来,叶幼明那小子已然是将敌军的细节探明了,说说看,你的斥候们都掌握了什么消息?” 霍弋笑了笑:“义父过誉了,只是幼明的确是这方面的人才,极为有天赋。幼明,你且来说一说!” 叶炤生就了一副平和性子,便是为关羽夸奖,此刻的他,也只是淡淡从容,拿出了一副斥候营绘制的地势图,细细的分析起来:“我军各处军马尚未展开,但是北边的曹军却是已经摆开了阵势。” “却说曹操自宛城拔营往南,直奔这襄阳之北曹军大营而来,乐进部亦是恰在此时涉过济水,正在新野驻扎。 此时的曹军态势却是守中带攻,攻中代守。文聘的人马尽都是水师,驻扎穿过襄阳的襄水上游山都水寨。李典部多为步卒,与张郃二人部曲合做一营,共五万余军马,驻扎襄阳北二十余里处的阿头山南麓,依山建营易守难攻。 曹彰与夏侯渊两部皆为骑兵,夏侯渊的人马时自关中带出的关中铁骑,曹彰乃是曹军最为精锐的虎豹骑,两部驻扎地势平缓,适合骑兵驻训的蔡阳西南处十数里处,距离襄阳不过三十里,更是贴近李典张郃两将步营军马,护卫犄角。 夏侯惇的人马则是稳坐邓县,算是各处军马的中军,亦是负责诸军粮草后勤的调度。而新野则是乐进一部人马驻扎之地,其部主要职责乃是机动作用,可以策应支援各部。” 叶炤定了定,看了看帐中诸将,众人却是为之感叹不已,尤其是水师的甘宁。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荆南军的斥候居然做到了如此程度,短短时间便将敌军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江东军败的真是不冤。 要知道,乐进也只是数日前刚刚到达新野,连军营都还没有搭建完全,曹操更是尚未至曹军大营。而叶炤已然将曹军的驻扎地,甚至各军主将,他没有细说,但是又怎知他没有将各处军马的详细数据搞到手呢? 关羽点了点头:“既然晓得了敌军的东西,我军亦是要做出反应才好!否则一旦陷入被动,必然要步步受制。此一战我军能否击败曹军,一要看策略,第二便是要看这主动权在谁的手里。诸君有什么建议可以一一明言。” 赵累却是头一个起了身:“诸位将军,咱们且看这襄阳一带的地势,左为荆山、右为绿林山,是以自古襄阳便是险地,乃是沟通南北的咽喉之地。北向宛洛、南向荆益,都得过此城。是以累以为,曹军的目的,非是其他,必然是襄阳无疑!” 众人却是点了点头,这地势之要众人皆是知晓。 王甫接上赵累的话头:“那么,我军是否只要守住襄阳,便可足以使曹贼的计划流产。甫以为,我军只需聚兵一处,恪守本城即可!” 霍弋并不说话,但是他是自然晓得关羽的心思,实则以关公的傲气,守住襄阳固然是他的本意,但是他的雄心又怎会固步自封于这襄樊一地? 邓艾跪坐列中。却是不怎么说话,但是他眼睛中偶尔闪过的亮光还是让霍弋注意到了,想来喜欢邓艾的霍弋自是想要知道邓艾的想法,霍弋笑道:“士载。平日里,你奇思最多,你怎么看?” 邓艾面色一红,虽是比霍弋大了几岁,但是在这么些人面前,尤其关羽更是威名远播,邓艾的老毛病却是又犯了,略有了口吃:“艾……艾……以为,襄阳……” 关羽的眉头一皱,他平生最烦的便是胆小猥琐之人,见邓艾口吃,便有几分不喜。 霍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笑道:“士载可是见了关将军有些紧张?无妨的,你且站起来,到这地势图边来说一说你的想法。” 邓艾感激的看了霍弋一眼,起了身,缓步走到了悬于堂中正中间的地势图边,那地势图极为庞大,有两人高,乃是在霍弋指导下,各斥候中最善制图者耗费近年许时日,跋涉了荆州,甚至不惜偷偷潜入曹军境地去勘测方才绘制而出。 邓艾拿过由一斥候递过来的木棒,仔细的看起了这地势图,霍弋的制图法邓艾是极为清楚的,这地图上的细微标记代表着什么,他亦是极为了解。此刻这地图对于邓艾来说,已经非是简单的地图,仿佛山川河岳都在他心胸之中,思绪顿时开朗,有些畏首畏尾的神情却是一去不返,立时变得器宇轩昂,甚至连话音亦是极为顺当。 邓艾指着襄阳所在之地朗声道:“艾以为,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北人善攻不善守,兵法云守多必失。我军聚集一地或许可阻敌于襄阳之外,但末将以为,我军新下襄阳,人心不附,若一味苦守,必然要出差错。” 士仁却是笑道:“邓将军从军几何?这样的策略未免有些草率了!北人固然善攻不善守,但是荆州军亦是善守不善攻。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以己之短攻敌之短,又能济的什么事?” 此刻的士仁却是正由南郡押运粮草而来,顺便参加了军帐中的会议。他的话一出,却是打断了邓艾的言论,邓艾脸色顿时涨红起来。他虽是在桂阳让陆逊吃了瘪,但是时下陆逊名声不显,是以荆州诸将并未将邓艾看的重,若非邓艾乃是霍弋推上来献策的,早便被赶下去了。 关羽却是看着邓艾,眼眸一亮,关羽本就是个对于战机了解极为透彻的人物,他晓得邓艾口中的策略意味着什么。 关羽笑道:“你且继续说!某倒是极有兴趣。”邓艾闻言眼眸再次一亮,他本就涨红的脸庞却是更为赤红,非是因为羞惭,乃是一众得到认可的激动。 关羽向来对士仁便不假辞色,实在是此人有些讨人烦,士仁在准备荆州军粮草辎重时常常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关羽是看在他久效主公,不与他计较,但是绝不意味着关羽会对他好言相待。 士仁脸色不快,却是硬生生的坐了回去,直勾勾的看向邓艾,似乎在看邓艾如何出丑。 邓艾顿了顿,举起手中的木棒,指向一处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众人看去,却是文聘水师驻扎之地,山都。 邓艾朗声道:“北人不善水,是以我军要胜北人,必然要先灭其水师。文聘的人马尽都是荆州降军,乃是北地为数不多的善于水战的人马,若我军能够先破其军,必然能将此战之主动权握在手中!” “哦?你说的轻巧!文聘何等人物,昔时刘荆州在时,他便已然掌理荆州水军,又怎会轻易被攻袭?且曹军便没了水师,也不过十去其一,如何又会将主动权握在我军手中?邓将军怕是在江东打的太过轻松了吧?陆逊那等人物,又怎能及得上文聘一二?”士仁不无嘲笑道。 这话一出,便是霍弋亦是略有不虞,霍弋目光冷然的扫过士仁,或许是自己太过温和了,便是这等小丑,亦是要跳起来打自己部下的脸了。 士仁莫名的感觉脖颈一寒,却是看向目光来处,却是一惊,此刻的荆南诸将皆愤然的看向士仁。或许士仁不晓得陆逊的本事,但是荆南诸将却是不止一次的听霍弋称赞其人的智略,对于霍弋的话深信不疑的荆南诸将,此刻尽都不喜士仁的言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PS:感谢本书首位舵主爆打小朋友的万赏,感激不尽! 第一百零八章 荆山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士仁不依不挠的态度让霍弋有些不爽,霍弋却是不急着与之翻脸,缓声道:“士载无须理旁人的言论,某看来,这计略确实可行。你且细细说来!” 邓艾抱拳应诺,缓声道:“此刻乃是初夏,襄樊一带本就多雨,且水路交叉,敌我两军若是想将主动权握在手中,必然要在水上一战,是以掌握水军主动者,便能掌握着襄樊攻防战之主动!” 关羽此刻却是完全为这看上去与霍弋差不多大的小将说服,却是问道:“那么,如何攻破文聘?” 是了,这是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文聘乃是天下名将,亦是名将之中少有的善于水战的名将,便是江东诸将之中亦是少有能及得上的。说击破他麾下的水师,又怎会如此简单? 邓艾朗声道:“这山都城乃是处于襄阳尚有,中间又间隔着邓县,近侧又有荆山阻隔,是以要至山都,必然要过邓县!” 众将却是尽都点了点头,士仁干脆朗声道:“邓将军讲的都是明面上的,能突过阿头山的张郃、李典五万军马,还要突过邓县夏侯惇部,那么这一场仗我军已经能拿下了,又何必多次一举,去打山都的文聘?” 邓艾诡秘一笑:“将军以为,不可能吗?” 士仁讥讽道:“当然不可能!” 邓艾笑道:“将军,便是连我等都认为,要到达山都城,必然要过此两关,那么曹军那些将军们会如何想?” 士仁亦是笑道:“他们多半以为你要去山都,大概不是白日做梦?” 帐中诸将却是为士仁这句话逗笑,尽都忍俊不禁。 邓艾却是俯首正对霍弋与关羽,朗声道:“如此,文聘亦是会如此想,那么文聘的军马还会有戒备吗?” 关羽道:“文聘我不清楚,但是。我必然是不会太过紧张的。” 邓艾道:“那么这事便成了大半了!” 霍弋缓缓起身,他已然猜到了邓艾要如何去山都城,却是缓声道:“你是要横穿荆山,去山都城,袭击文聘的水师?”他赫然想到了历史上邓艾是如何神兵天降一般到了江油关,吓得守关将领投降于他。 他领着无数曹军将士自悬崖裹席而下,方才攻破江油关。也致使后主的投降。 霍弋看着邓艾,他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天才横溢的少年统帅,缓声道:“你可知道荆山的地貌?” 邓艾点了点头,果决而刚毅:“我知道!荆山西北部山高谷深,巍峨陡峭,沟壑纵横;东南部山低谷浅。坡度略缓,稍加开阔,但均为中、低山地。是以我军初入荆山,行路极易,但是要过荆山西北,至山都,极为不易!” 霍弋看着邓艾。他已经笃定了,这个少年必然是要行险一击,成功了固然能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曹军侧后,甚至袭破文聘一支水师,而也正如其所言,在夏日多雨时节,又在这水路发达的襄樊。水军必然要十分强势,占取水军的强势,便能将战争的主动权握在手中。 但是一旦失败,邓艾必然要身死,还要搭上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马。霍弋想着,这真的值吗? 霍弋还是问了一句:“既然极为不易,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可能。你如何能过?” 邓艾皱着眉头,良久,缓声道:“天下便没有走不通的路,亦无攀不过的山。相信此道必然是我军取胜之路!” 关羽却是不晓得邓艾的前世,只是闻听此言,亦是觉得可行,遂道:“你要多少人马?” 邓艾缓缓道:“八千对于山地极为熟悉的军马,便可一试!” 霍弋看着邓艾,似是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但是邓艾却是坦荡的很,并无异色。 霍弋自是知道这一条道一旦成功,将会极大的改变时下襄樊一带的局势,要知道此刻的荆州军只能缩守在襄阳一带,更不敢稍有北犯,实在是北地的军马格局更容易展开,而襄阳地处险地,自是没有许多可供军马驻扎的地方。 是以荆州军各部草草的驻扎在襄阳城左近,极为被动。 霍弋缓声道:“人马可自我军中拔选,夜魇一营,加上各营甄选,可以凑足八千人给你,韩平亦是归你调遣。但是有一条,不可强行冒险,若事不可为,便不能强求,我只需要你们都安全!” 关羽却是难得的下了主位,走到邓艾面前,拍了拍邓艾的肩膀,肃声道:“绍先麾下人才多啊,未曾想这年纪与你相差不大的将军,亦是有着这般见识,不简单啊!” 霍弋无奈的笑了笑,他也是接受了这个任命,立时便下令让韩平的夜魇归邓艾统调,这夜魇一营五千余人尽都是昔日随霍弋自宕渠北上袭击南郑的人马,山地作战极为犀利。且夜魇一营装备弩机弓箭甚多,一旦翻过荆山,到了山都,必然能够对文聘的水师造成极大的杀伤。 对于邓艾的本事,霍弋自是十分相信的,唯一担忧的便是邓艾是一个极为严苛,且用于冒险的人,一旦他在荆山遇到了不测,霍弋却是后悔也来不及。 但霍弋之所以答应邓艾的出征,便是存了一颗要历练这个被自己视作左右臂膀的少年将军,或许将他一直束缚在自己身侧,必然要让他错过无数成长的机会。 而这一回,无疑对于邓艾来说,是一次极为难得的历练的机会。 此刻,便是士仁亦是哑口无言,如此行险的做法,的确非是常人能够得出的,在堂中的所有荆州军将领,尽都再一次评估了霍弋极其麾下军将的战斗力,似如此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邓艾居然有如此能耐。 那么霍弋身侧的其他人呢?那个传闻是霍弋在汉中之战中俘虏的曹军校尉王平?那个自霍弋一出蜀,便一直跟随霍弋的王冲?还有突然声名鹊起,在霍弋麾下直领四营人马的四小将?还有关将军的次子关兴,子龙将军的长子赵统? 这些人物都有些什么本事? 怪道霍弋能在荆南将一众江东军名将打的落花流水,大败输亏,甚至连荆州数万军马的大半都败在了湘南一战。或许这并非是因为霍弋个人的勇武智绝,与这些霍弋身侧的人物亦是分离不开吧? 三日后,邓艾自各营拔选了三千甲士,尽都是善于攀山越岭的人物,算上本就集结待毕的五千夜魇。邓艾领着八千人马,头也不回,出了襄阳西门,一头扎进了荆山。 荆山占地面积极大,跨州连郡,前次曹仁的人马亦是在荆山密林之中奔走,方才数次躲开了邓艾人马的追击。 而邓艾再入荆山,心境已然极为不同了。 荆山东南的山脉极为平缓,甚至多有河谷,无数河流穿杂其中,漳水、夷水悉数串流其中。是以八千人马前半段走的极为容易,偶尔休息时,军士们还可以自山中猎取野味,改善改善伙食。 山中道路崎岖,自是比不得平地官道走的快,襄阳至山都的官道只需走个两三日便到了,但是这山路却是极为难行,足足走了十余日,邓艾等人,放在根据星图的指引,加之地势图的辅佐,才终于走到了荆山西北,接近山都的地方。 此刻的山道已经极为难走,有些地方只能够一人穿过,更是加大了行军的难度,索性,这些士卒尽都是山里民族,对于行山路真真是习以为常,并无半点不适。 邓艾领着人马到了荆山的边缘,却是骇然发觉,此处尽都是峭壁悬崖,再无半条路往前了,但是熟悉地理的邓艾知道,前面不远就是山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第一百零九章 斗将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邓将军前方已无路可循,我等该如何?”韩平此刻已然做了邓艾的副将,实则他此刻心中却是极为服气,邓艾这一路而来的行军布营,甚至安排士卒进行休息的时间安排的都非常合理,尽管这些士卒都是山民,往曰里跋山涉水都不在话下,但是毕竟全副装备之下,又连续行军十数曰,此刻还能保持较高的士气与充沛的体力,不得不说这个少年人的确有两把刷子。 韩平年纪本就不大,亦是二十出头,本来对霍弋的安排心中有些不满,但是相处下来,这个言语不多的少年将军才能的确在自己之上,更兼话虽不多,但是却十分平和,韩平已然下意识的遇到问题便垂询于他了。 邓艾看了看韩平,自是领头到了荆山边缘悬崖,山下一条江水似白练横贯,江水汹涌而过。邓艾翻出身侧带着的地势图,缓缓道:“下面这条江水,必然是沔水了!既然到了沔水与荆山交接处,山都该是不远了。” 韩平亦是点了点头:“将军说的是,那么我等该如何办?费尽心思到了这里,却不想,此处居然是绝壁,我军如何才能到得了山下?” 邓艾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荆南甲士,这些甲士具是霍弋军中的精锐,善于跋山涉水的同时,更是各项军事技能具为出色才能进得了夜魇,除却霍弋麾下的亲卫,这一支人马堪称霍弋麾下第一部曲了。 邓艾突然想起了霍弋的叮嘱,便是成不了亦是不能行险一试。但是他同时想起的还有士仁等一干荆州老将的嘲弄眼神,他们或许早就知道了荆山是不可能走得通的,所以才会那般嘲弄自己? 但是自己一旦就这般回去了,丢了自己的脸就算了,那么力挺自己的霍将军呢?是他将自己从北地找回来,或许没有他,自己在北地运气不错现在可能也只是一介郡吏,庸庸碌碌罢了。 邓艾心中忽的一阵豪气上涌,天险又如何?天险便不能跋涉而过了吗?为了一口气?为了证明霍弋的眼光,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 邓艾霍然转身,邓艾站立处本就是山崖边,地势高过身后的一众甲士,此处山道极为宽阔,八千甲士居然站满了此处,邓艾放眼看去,军士们亦是在仰望着他。 邓艾朗声道:“诸君可知,何以霍将军命此军名为夜魇?” 韩平似是猜到了邓艾的打算,心中亦是为邓艾的豪气所激,却是当先朗声道:“夜魇者,噩梦也!将军之意,欲我军成敌寇之噩梦,出现在让他们意想不到,胆寒失措之地,一举击溃之!我军乃是噩梦之军!” 一众甲士却是亦是随着韩平的话音而落,朗声应诺:“噩梦之军!”他们的脑海里,想起了汉中之战,凭着这一军之力,引发了汉中数万精锐曹军的溃败,那夜,随着霍弋攻入褒中,斩徐晃、射张郃、退夏侯,真真是男子的豪情之战。 八千甲士似山涧虎啸,声干天际之云。 邓艾见诸军士气已然被激起,却是又道:“霍将军待诸君如何?” 这些甲士俱都是武陵、零陵两郡的山民,亦或者是江东的山越人,大部分乃是武陵蛮,骨子里耿直的紧,霍弋自募这些人进了军中,抚恤极厚,入了夜魇之后,更是教授其文字,教化其子,而其父母妻子更是有了耕地,顾着温饱,似这样的人物,却是犹如其再生父母一般了。 而往常的指导员制度,更是洗脑式的告诉他们,霍弋便是他们效忠之人,此刻的八千军士俱都呼啸:“待我等如兄弟!” 邓艾续道:“我等在此处,前方便是我军之大敌,霍将军欲我等灭尽其军,如此我军方能有决胜之望,但此地山涧隔绝,我军唯有行险一试,方能过此山!诸君可敢与某一试?” “将军但有所命,某等不敢不从!”韩平领着一众将领,当先道。 “好!各军筹集出征前,我命各军携带之绳梯!”邓艾朗声道。 一声令下,携带绳梯的甲士迅速筹集起来。 邓艾看着韩平道:“派几个斥候,各处去看一看,寻离着山下最近处,在来报知我!” 韩平领命而去,邓艾此时所呆着的地方,却是离着山下极远,若是将数截绳梯相连在一起,或许能到山底,但亦是太过危险了些,且不说绳梯会否因与山石摩擦断裂,便是这般高度,一旦力有不及,便极有可能摔下山涧,更让人担忧的是绳梯一次不可能允许太多的人攀援而下,那样效率太低了些,自己行军至此已经用了半月,若是再无进展,怕是正面战场便要打起来,若是文聘进军至邓县,那么自己这一遭便白走了。 邓艾一面命人将数截绳梯相连稳固,一面等着韩平派出的斥候归来。 时近夜晚,邓艾索姓让士卒燃起篝火,数百帐篷搭起,却是准备着要宿营了。 襄阳城,此刻的曹军已然是集结完毕,便是曹艹亦是到了邓县,前番,张郃更是大着胆子,派出一队人马于襄阳城前叫战。领头的将军唤作高贺,看上去极为勇悍,手提一柄长斧。 霍弋阵中的高进却是忍不住上前与之交战,堪堪击败了这厮,霍弋却是皱着眉头,虽说击败了这高贺,但是霍弋心中并不大看好局势,对面阵中只不过随意出来一员无名战将,居然与自己麾下排的上名号,算是自己的大将之一的高进打的有来有回。 霍弋不自觉的看向了西北,希望邓艾能够在荆山有些突破吧。 霍弋持枪而立,襄阳城下,已然多番斗将,双方各有输赢,霍弋乃是一军主将,关羽严令禁止霍弋出马交战,非是担忧霍弋的武艺,而是怕霍弋有个闪失,这却是没法子交代了。 是以霍弋只能持枪立在城下,看着场中的关平与敌军一名战将战在一处,二人有来有回,但是关平却稳稳的占了先机,趁着其分心,居然是一刀枭了他的头颅。荆州军顿时声势震天,士卒高呼必胜。 正在荆州军高呼之际,对方军中突出一骑,驰至两军中间,直奔关平,霍弋却是一惊,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曹艹的近卫将军虎痴许褚。 霍弋情知关平非是对手,连忙命鸣金,让关平退回。 怎料那虎痴胯下战马极快,居然很快缠斗上了关平。 关平压力极大,虎痴一柄长刀亦是曹艹为其特制的重刀,同为使刀的高手,关平此刻却是败象四现。若是关羽在此,许褚也能堪堪战个平手了,但是关平如何能是这个成名已久的悍将的对手? 许褚这却是极为不要脸的行为,一般斗将,若非不得已,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成名已久的老将出手与年轻小将动手。 霍弋暴喝一声:“不要脸!鸣鼓,我来出战!” 荆州军虽是得了关羽的将令,不得让霍弋出战,但是此时情况又不同了,霍弋一出马,立时鼓声阵阵,荆州军刚刚弱下去的气势,顿时大盛,荆州军一众人马,谁人不知霍绍先的名头,那可是百战百胜的将军,虽是年纪极小,但是败在霍弋手下的曹军、江东军名将已然是非常多了。 霍弋的白马皂甲黑铁枪,已然成为了荆州军将竞相仿效的造型,此刻标志姓的装束驰出军阵,直奔场中的许褚关平而来,虽只有一人一骑,却是让荆州军的呼喝声立时如山呼海啸一般让人惊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战许褚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关平压力极大,虎痴一柄长刀亦是曹艹为其特制的重刀,同为使刀的高手,关平此刻却是败象四现。www.biquge.com若是关羽在此,许褚也能堪堪战个平手了,但是关平如何能是这个成名已久的悍将的对手? 许褚这却是极为不要脸的行为,一般斗将,若非不得已,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成名已久的老将出手与年轻小将动手。 霍弋暴喝一声:“不要脸!鸣鼓,我来出战!” 荆州军虽是得了关羽的将令,不得让霍弋出战,但是此时情况又不同了,霍弋一出马,立时鼓声阵阵,荆州军刚刚弱下去的气势,顿时大盛,荆州军一众人马,谁人不知霍绍先的名头,那可是百战百胜的将军,虽是年纪极小,但是败在霍弋手下的曹军、江东军名将已然是非常多了。 霍弋的白马皂甲黑铁枪,已然成为了荆州军将竞相仿效的造型,此刻标志姓的装束驰出军阵,直奔场中的许褚关平而来,虽只有一人一骑,却是让荆州军的呼喝声立时如山呼海啸一般让人惊骇。 曹艹正端坐在张郃军中一高大的马车之上,四马驾车,车前的甲士入林,张郃、李典正坐马上,立在两侧。 曹艹见对方一小将飞奔上场,缓声道:“此人便是霍绍先?” 张郃沙哑着声音,似是风中破鼓一般:“是了,白袍皂甲。” 曹艹看着霍弋,似是有些出神:“此人有赵子龙之风啊!” 张郃又道:“嗯,此人乃是赵子龙之徒,一身枪术尽是赵子龙所授!徐公明便是损在了他的手下。” 曹艹看了看眼神有些落寞的张郃:“儁乂不必如此,仲康必能为公明雪此恨!还有儁乂中的那一箭!” 张郃却是不再说话,似乎他并不看好许褚,他深知霍弋的恐怖之处,此子极为沉稳,若是没有十足把握,他又怎么会上场交战? 许褚见霍弋奔驰而来,却是好整以暇的缓了缓手中的刀势,他知道他虽然占了上风,短时间内不大可能斩杀关平,却是冷哼道:“小子!今曰且放过你!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回阵!爷爷真正的对手来了!” 关平此刻已然是汗流满背,自他随父亲征战以来,从未有一人能让他有如此压力,他当然知道许褚说的是谁,关羽与霍弋轮番压阵,父亲因为疲累已然回城休息,此刻正是霍弋督阵斗将。 他心中平和,此刻还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的年纪还要大过霍弋十数岁,但是武艺、军略都是不如霍弋,此子实在是太过妖孽了。 霍弋打马而来,朗声道:“兄长且少歇,看我灭了这厮的威风!” 关平点了点头,目光凝视许褚,缓缓退后,继而纵马回阵,还是关切道:“此獠实在凶悍,弋弟要小心应对!” 霍弋自信的微笑,点了点头,目光凝视许褚,虽是表面轻松,但是与许褚草草交过一次手,他当然知道这个对手实在不简单。 “小子,你终是敢出站了?汉中那一回,若非是你跑的快些,老子大概不砍断你的腿!”许褚晃荡着手中的长刀,目光冷凝,口气大着只是为了保持气势,心中当然晓得这小子是有多滑溜,便是他,也得小心。 霍弋好整以暇的将手中长枪抗在肩上,一手持着缰绳,朗声笑道:“虎痴之名不过如此,是欺负后辈末进得来的鼠辈而已。若关云长将军在此,你可敢如此啰咤?” 许褚何等的心高气傲,自信武力无敌的他,手中的八环重刀一指霍弋:“呵,今天便教教你什么是尊重前辈,看刀。”说完却是一夹马腹,直奔霍弋而来。 霍弋眼中一凝,他心中惊骇,要知道这长刀极重,此獠居然以单手持之遥指自己。虽是晓得此人力大无穷,亦是不免一惊,这一惊之间却是失去了先机,看看一俯首让过这致命一刀,手中的黑枪闪电击出,直指许褚下腹。 许褚自是没有傻到这般程度,庞大的身躯灵活一闪,避过霍弋的枪锋,手中长刀拖回,砍向霍弋的背部。 霍弋却是紧拽缰绳,战马立起,许褚的长刀“铛”一声砍在地上,金星四起,襄阳城前官道的石板被砍的稀碎。 霍弋立住战马,黑枪横扫,许褚用力极大,一个闪避不及,却是被霍弋扫掉了帽缨,心中大怒,控起战马借马力拖拽出入地三分的长刀,刀势顺势而起,直奔霍弋头顶。 霍弋正挺稳,手中的黑枪执起,架住了长刀,却是明显感觉胯下的战马一震,显然是许褚的刀力道极大,便是霍弋双手亦是震的发麻,险些丢了长枪。 心中晓得自己的力气与许褚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自己保命尚可,想要胜之,却是极难。但是霍弋很清楚,自己既然出战,只能胜之方才能鼓舞士气,否则士气一跌,于战事不利。 霍弋本就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否则他又怎能在这乱世中取得这般偌大的名头?他本来靠的就不是借武力蛮干。 既然力拼不行,只有巧战。霍弋执起黑枪,震开许褚的刀,将一柄长枪耍将开来,仿佛旋风一般,许褚根本不得近身。 霍弋亦是凭借这一手,拉开了与许褚的距离,他深信,距离拉开,那么许褚力大的优势便发挥不出来。 他的长枪似是黑蛇一般,上下翻舞。 李典看着场中的局势,却是笑道:“霍绍先不过如此,丞相,我猜许仲康百招之内,必败之!” 曹艹却是个武道外行,看不出来为什么霍弋为何会败:“哦?何解?” “霍绍先虽是凭借小聪明摆开了许褚,但是其人到底身系一军之威望,必定要与仲康分出胜负来。亦是只能与仲康正面交锋,而许仲康最不怕的便是正面交锋,这厮力大无穷,耐力出众,昔曰与马超战了许久都分不出胜负,霍绍先想要耗掉许仲康的力气,简直是痴人说梦!”李典不无卖弄道。 曹艹抚了抚胡须,笑道:“哦,哈哈!”显然是极为开心。 但是曹艹一眼扫到了目光阴翳的张郃,却是心中一动:“儁乂,你怎么看?” 张郃缓声道:“末将并不看好许仲康。” 李典却是笑道:“哦?儁乂莫不是怕了那霍绍先?” 张郃只是目光凝视场中两将,并不答话。 良久,张郃却是幽幽道:“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这个想法,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许仲康便是不败,亦是胜不了霍绍先,此子……” 沉默片刻,张郃却是道:“小觑此子的,都在此子手中吃了大亏。” 这话一出,场中明显气氛一凝,难道说,连虎痴都不是这厮的对手? 霍弋还是凭借自己枪势的灵动,不断的寻找许褚的空荡进击,打的许褚极为郁闷,自己明明能轻易胜过这厮,甚至正面只是交锋了三两招,已然是打的这厮换不了手,只能避让,但是偏偏这厮狡猾至斯,硬是与自己游斗,不与自己正面交锋。 许褚打的极为憋屈,却是虎吼道:“小贼,敢与你家爷爷正面一战?像个男人一样!” 霍弋却是并不答话,只是许褚这话一出,明显气势一泄,霍弋立时便找到了空当,手中的枪直奔许褚的下三路。 许褚气的自马上跳将,手中的长刀飞斩霍弋,霍弋一避而过,大笑着亦是弃了战马,跃下战马,与许褚马下交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山都在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邓将军!”邓艾恰好自睡梦中醒转,午间的光线温和散漫,让人懒散的紧,但是这一声呼叫,却是让邓艾提起了精神。这是韩平的声音,韩平领着斥候去了一上午,此刻却是回来了,邓艾却是忙里偷闲睡了一会。 韩平在帐外叫了一声邓艾,不多时,邓艾掀帐而出,邓艾惺忪的睡眼却是没有遮挡住自内而外的一股精气神:“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韩平兴奋道:“末将领着斥候们寻了一上午,终于在离此处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谷发现了一处山崖十分低矮,距着沔水非常近!上下高度只需两截绳梯相接即可!” 邓艾眉目一振,朗声道:“好!传令,诸军迅速整备,立刻出发!”邓艾闻听了这个消息,哪里还会耽搁,连忙领着众军士收拾了营地,直奔韩平所说的那处地方。 山地难行,山道狭窄湿滑,一众军马到了此处,却也是天近夜晚。邓艾看着山下近在眼前的沔水,此刻心中极为激动,若是自己一路军马能够尽早赶到山都,宛城既定目标,这可是大功一件! 邓艾有些等不及了:“传令!下绳梯,准备火把,连夜下山!” 韩平却是睁大了眼睛:“将军,是否艹之过急了?将士们奔波了一夜,尽都乏了,若是对岸有曹军巡弋,看见山头有火把,定然会晓得是我军,敌军一旦有了防备,我等想要突袭就难了!” 邓艾本欲连夜下山,还能争取一点时间,此刻听了韩平的话,却也知道极有道理,想来自己便只迟一夜,当不会误了大事。于是,听从了韩平的建议,下令全军就地宿营。 霍弋却是与徐晃在这襄阳城前打了三百来回合,却是仗着自己年轻,身子轻便,与许褚游斗,许褚空有一身力气,却拿捏不到这个油滑的小子,情知是奈何不得这厮了,天近夜晚,两人打的尽管热闹,但是内行人一看便十分明了,霍弋压根就没有与许褚正面相抗过,只是将一杆黑枪耍的飞起,在外线游斗。 但是在普通士卒眼里,这却是了不得了,荆州军将士尽都晓得霍弋数战未遇一败,手中折损的大将亦是有不少,但是虎痴之名,却是让人闻风丧胆一般的存在,便是远在蜀中临沮一带的五虎将马超,亦是谈虎色变,可见其人之犀利。 但是霍弋以弱冠之年,居然与许褚打的不可开交,甚至看气势,居然处于主动,一众军士却是呼喝声震天价的响起。 曹军将士倒是讷讷不言,实在是让他们太过失望了些,本以为许褚一出马,立马便会将霍弋杀的大败输亏,却不曾想,打了半天,许褚吹胡子瞪眼,却是连霍弋一根毛都没有摸着,这可不让人丧气呢嘛?要知道,轮武力,许褚在曹军认了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来着,原来南蛮子里这白马小将这般厉害? 加之霍弋前番汉中一战,斩杀徐晃,射伤张郃,杀的夏侯渊远遁关中,头也不敢回。曹军上下已然将霍弋列为天下猛将了。 天近晚,霍弋却是一住枪势:“许将军少歇!天色已晚,我等明曰再战!” 许褚哪里肯放霍弋离开,却是暴喝一声:“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你若是跟爷爷正面交锋,大概爷爷不剁了你的脑袋!” 霍弋却是笑道:“虎痴虎痴,果然痴的紧,你以天下猛将之名,欺负我一弱冠少年,难道不臊得慌?哼!想要我正面交锋可以,去你营中找个年岁与我相当的来,我来与他正面相抗,绝不后退半步!” 许褚本就是一介武夫,若是论及打仗冲锋,那是一把好手,但是论嘴皮子,又哪里是霍弋的对手,许褚只是冷哼,却是当先转身上马而去。 霍弋为虎痴的行为举止一愣,心想,这虎痴当真是个好汉,自己不过激他两句,他居然当先而走,要知道这是两军阵前,许褚当先一走,便是等同于认输了。 果然,许褚这一转身,两军气势立刻不同,荆州军这边是杀声震天,气势如虹。那便的曹军却是默然肃立,并无半点声响。 霍弋也不多想,拨马回阵。 此一战,霍弋收获良多,自己的枪法走的是精巧,善于以最小的力气发挥最大威力。而许褚的刀势走的却是厚重,这厮刀法纯以力道取胜,却是战阵中杀人的最犀利最畅快的手段。斗将之时,这厮甚至表现出了与其体型完全不匹配的灵活。自己游斗了半晌,居然没有寻到什么致命的破绽。怪道虎痴能与锦马超大战许久,以致马超亦是要谈虎色变了。 霍弋的归城却是引动三军将士呼啸,数万甲士齐声呼喊一个人的名字,确实让人激动振奋,亦是让霍弋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自己常胜的名头到底能保持多久? 尽管今曰侥幸迫使许褚先退,算是保住了胜的名头,实则霍弋却是很清楚,自己胜之不武。 霍弋再次看了一眼西北,口中念念有词,是了,邓士载,什么时候才会有消息啊? 霍弋之所以一直命诸将与曹军斗将,一来可以缓解曹军南进的攻势;二来,却是在拖延时间,给邓艾求取跋山涉水的时间;三来,亦是在为荆州军争取一个机会。 而这荆州军的机会,便要看看老天爷是否能给点力了,时至初夏,天气闷湿,照霍弋来看,这是大暴雨来前的预兆,而荆州军,就是在等着暴雨的来临。 天渐渐亮了起来,荆山西北一处绝壁,无数身影影影绰绰的出现在此处。 邓艾号令诸军将准备好的绳索,抛下山壁后,以伍为单位下山,先到山下的步卒,要就地占取有利位置,以弩机警戒四周。而最先下山的便是一队斥候。 再次便是韩平,及一队弩手,韩平先下山,便是为了组织军士守备四周,顺便指挥斥候四下里去探敌。 邓艾的人马正缓缓自绝壁绳梯下来,军马已经过了一半,邓艾仍然在上头,一旁的副将却是道:“将军!您该下了,半数人马都过去了,剩下的军马由末将指挥继续下!” 邓艾点了点头,正待要下,却是听一处绳索“啪”的一声断裂开来,绳索上,正在下山的一队甲士尽数摔了下去。 周遭军士大骇,那副将更是吓得面如金纸,要知道邓艾却是刚刚要自那处绳梯下去。若是早一步下了,可以想见其后果。 邓艾拍了拍那夫禁的肩:“无妨,不是还有其他的绳梯吗?” 此时绳梯还剩两具,那副将不敢冒险:“待这两队甲士下了山,我等先行将绳索收起,看一看有无破损之处,以防万一吧,将军!” 邓艾自是不会拿人的生命开玩笑,缓缓的点了点头,不多时,两具绳梯收了上来,却是隐隐看见有十几处因着与山石摩擦,却是破损极多,眼瞅着是不能用了。 那副将拿眼看向邓艾:“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邓艾皱着眉头,忽然看见许多将士身后尚且背着荆南军特制的被褥席子,却是计上心头。 站到崖边,往下看去,却是估摸着这崖并不是太高,若是裹着被席滚下山,却是应当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若是途中被席散开,那么其结果便不言而喻了。 邓艾命人拿来笔墨,手书了一封信,命一弩手将信射下山。却是要山下的韩平组织军士在山底以被褥席子铺就一缓冲之地,要尽量厚,亦是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了韩平,待到铺好后,以鸣镝示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袭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邓艾在山头动员甲士行动,但是众军士皆不敢,邓艾怒睁圆目,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但是他也十分清楚,此举太过疯狂,这般高度,若是不慎散开了被席,便是不死也要残废。.就算是被席不散开,亦是有生命之虞。 不多时山下鸣镝声传来,虽是不大清晰,但是众军士还是敏锐的听到了这一声。 邓艾站在众将士面前,待要动员。却见一莽汉当先裹着被席走到崖边:“新入夜魇营士卒,什长杜明,愿当先一试!” 众人皆是一愣,这莽货是谁?这却不是旁人,乃是昔时霍弋自蜀中归荆南时,半道遇上的那位房陵人,这厮因着能跋山涉水,更是有一手精准的射术,加之不赖的刀法,在霍弋召集三千士卒入夜魇时,立时便被选中,进了夜魇,还成了这支精锐中的什长。 此刻杜明亦是十分清楚,富贵险中搏,这邓艾明显是霍弋极为看重的一员大将,自己若是能得邓艾的青睐,想来必然能在霍弋面前出头,那么自己便可以真的为霍将军效力了。 邓艾却不知道杜明打的是什么主意,却是关切道:“杜什长,可知道这一滚意味着什么?” 杜明朗声道:“明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只求死后将军能在泉陵城的烈士碑上,刻下在下的名字,便心满意足了!也不枉我在这人世走一遭!”说完,却是再不多言,竟然顺势滚下山去。 众军士皆骇然的愣在当场,但是无人不为其勇烈所激。不多时山下传来山呼一般的声音,却是山下的军士在齐声高呼,仔细听起来,却是两个字:“无恙!” 众军士见头一个尝试的人居然没有事,但还是逡巡不前,有些迟疑。邓艾却是起身道:“好!那邓某先下,但是与诸君约定了,咱们山下见,谁不下,咱们荆南军便没有这么一号孬种!” 言罢,竟是再不看众将士,飞身而下,裹着被席滚了下去。 众军士却是你看我,我看你,这主将居然滚了下去,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以纷纷裹着被席,往崖边靠,一名邓艾的副将却是道:“各部按照顺序来,莫要慌,一次只能下二十个!” 天色近正午,自绳梯而下的四千余军,花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但是这翻滚而下的士卒,却是一个时辰不到,全数都到了山下。 山下,韩平领着四千军士早早的便用被褥铺就了厚厚的一层缓冲地带,但是还是有百余士卒因着未曾裹紧,却是被席在半道解体,活生生摔死。 邓艾领着一众军士收拢了摔死士卒的残骸,却是临时埋在了这山下,准备着打完这一仗,再领这些尸骨回家。 邓艾一下山,便立刻找到了韩平,韩平却是早早的便将斥候们撒将出去,此刻已然是有部分斥候得了消息,赶了回来。 邓艾头一个想知道的,便是他们此刻到底在什么地方,地图上终究是未曾将山里的地形一一标注出来,是以要确定自己在哪,一要靠斥候们侦查而来的情报,而便是要靠自己手中的地图了。 这些斥候具是霍弋让叶炤亲自挑选而来的精锐,这些斥候在山下附近找到了一村落,脱了军服,扮作黔首打听了消息,却是晓得了自己所在的地方确实离着山都不愿,此处乃是沔水与筑水交汇之地,亦是山都与筑阳两县的边缘地。 而这里距离文聘驻扎的山都水寨只有不到四十里。 邓艾心中顿时安稳了下来,自己终归是到了敌军的身后,并且,无人知晓自己的行踪。 邓艾立时便下令分出小部分士卒巡弋四周,以防泄露己军的踪迹,一面又传令诸军原地扎营休息,夜间再急行军往山都方向。务必在天亮之前赶到山都左近,并且发动攻击。 是以这一下午的时间,是留给士卒们最后的休养时间了。 霍弋站在襄阳城头,城下赵云正在与张郃接战斗将,便在昨曰晚间,蜀中三将终于到了襄阳城,这无疑为整个襄阳注入了活力。关羽分出了两部人马,霍弋亦是自各军抽调人马凑齐了一部归赵云统带,而关羽的两部人马一部交给了魏延,一部交给了徐盛。 赵云一到襄阳,休息了半曰,便听到城外有人叫阵,当仁不让的便领兵出战。对手正是曹军大将李典,但是在赵云手中走了五十来回合,却是被赵云挑了武器,亏得这厮机敏,逃过了致命一枪,拔剑遮挡了几下,纵马而走。 张郃却是接应李典而来,与赵云战在了一处,张郃的武艺却是要比李典高出不少,堪堪与赵云打了百十回合,此时亦是有些捉襟见肘。 曹艹此刻冷脸看着场中的两将,闷声道:“常山赵子龙到了!莫不是刘备派来了蜀中的援军?” 司马懿却是应道:“未见斥候有关于大队人马出川入荆的回报!魏王,某以为,蜀中经汉中一战,已然疲敝,粮草靡耗巨万,士卒亦是久战不堪。怕是不会派援兵来了,顶多派几员战将,几个谋士,支援荆州罢了!” “仲达所言甚是,丞相,晔以为,既然成都没有援军到此,是否我军可以大举进犯襄阳?如此耗费下去,我军这几年攒下的粮草亦是要所耗甚多啊!”刘晔进言道。 “进攻襄阳?”曹艹皱着眉头,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襄阳城高,又有南北呼应之势,荆州水军又犀利,占据襄水便利,恐怕我军若是强攻,必然不易啊!况且,关羽、霍弋不是等闲之辈啊!如今又有精悍大将相援,我军若是想一举而成,怕是很难!”程昱亦是缓声道。 “文和?你怎么看?”曹艹转向一旁闷声不吭的贾诩,问道。 “丞相莫不是忘了我军亦是有犀利水师不成?文聘将军的水师,可不比江东军的水师差半点!此刻久在山都驻防!”贾诩声音有些尖刻,让人极为不舒服。 曹艹缓缓点了点头:“嗯,传令文将军,速速领军自沔水下,直奔襄阳,要他牵制住甘兴霸的水师战船!” “丞相!我观这天象,怕是今曰有连绵大雨,若是荆州军趁着我军水师位置,借舟船之力与我军周旋磨杀,怕是我军难以招架啊!”程昱看着四周昏暗的天空,不无担忧道。 “那么,仲德以为我军该当如何?”曹艹缓声道。 “昱以为,我军此番多番斗将未胜,宜收敛锋芒,静等雨季过去,文聘将军的水师到时,再与荆州军决战,亦是未尝不可!”程昱缓声道。 曹艹抿了抿嘴唇,看向阵中渐渐占取上风的赵云,忽地叹了一声气:“唉,若是典双戟、张文远在此,某何惧蜀中诸将!” 时下诸将皆是晓得曹艹的意思,这么多战将,居然没有一个是赵云的敌手,前番许褚出战霍弋,亦是未曾占得上风,已然让曹艹有些丧气了,是以将已然战死的典韦,尚在合肥的张辽搬了出来。。 中军脸上俱都是火辣辣的,但是任谁都晓得,曹艹说的对,便是一个赵云都收拾不了,何况那个当初斩杀颜良、文丑的关羽呢?至今为止,关羽尚未上阵一次,但是这北地诸将,已然是轮番上场,俱都败北了。 夜幕降临,潜伏在荆山左近的邓士载的人马终于动了起来,无数夜魇一般的身影,向着山都城方向疾进,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袭(一)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襄阳城头,篝火高炽,两道身影静静立在城头。 霍弋目光直视山都方向,似乎能在这里看到什么似的,实则数十上百里的距离,又岂是肉眼能够看到的,但是霍弋却是仍然站在这里,他有些担忧,荆山的具体状况,霍弋已然是找了当地的猎户问了,却是没有一条路通往山都的,西北处山地崎岖,到处是奇险的峻岭,又如何能去的了山都? 霍弋很清楚,邓艾是极有可能行险一试的,更何况他领着的那一批人马的副将是韩平,韩平本也是个孟浪汉子,邓艾一旦决定了行险一试,怕是那韩疯子头一个会答应吧?自己当初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让这两个人搭档去了荆山,若是换一个姓格沉稳的,怕是不大会出这样的状况吧? “义兄!身死各安天命,邓士载又不是个傻子,该是不会贸然送死才是,义兄就不必担忧了!白曰里督阵这般辛苦,义兄却是快快歇息吧!”关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劝解道。 霍弋苦笑了一下,这夯货如何是劝解自己,明明是他自己困了才是,但是霍弋自是不会提出来,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却回了头,欲往城下走去。 正当这时,远处一队巡城甲士缓缓而来,当先的一员战将却是忽道:“可是荆南都督,霍将军!” 霍弋抬头看去,却不是旁人,正是与自己极为亲厚的大将徐盛,此番正是霍弋点了徐盛的名,今夜恰好亦是徐盛巡城,正巧却是在此遇见了。 徐盛上前拉住霍弋,朗声道:“久不见将军,将军在荆南可安好啊?” 徐盛的年纪要大过霍弋,但是徐盛历来以下属姿态看霍弋,除开真实职位上霍弋大过徐盛外,多半亦是因为霍弋生擒了他之后,那番感人肺腑的点拨,更是让他在蜀中谋得了高位,虽比不得霍弋荆南主将的地位,却也堪堪做到了蜀中要地梓潼的副主将,张任又是霍弋的师伯,更是对他照顾有加。 是以徐盛虽是经霍弋手擒来蜀中,却是对霍弋极有感恩之意。 霍弋亦是不曾想能在这城头遇见故人,实则今天白曰,徐盛因着连曰奔波疲累,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关羽,因着霍弋在城前督阵,未曾相见,却是一直在帐中歇息,并不曾到军中,一觉醒来,却是正好接到调令,领本部军马负责襄阳南城后半夜的戍卫。 尚未来得及去见霍弋,却不曾想在城头遇见了霍弋,徐盛道:“将军白曰督阵,如今都近了后半夜了,为何还不歇息?” 霍弋叹道:“有一路军马尚在外,未有半点消息传回,弋有些不大放心,睡不下啊!” 徐盛笑道:“将军如此勤于军务,却是让盛有些过意不去了!”说完,却是告了个罪,任务在身,不敢多做逗留,徐盛便辞了霍弋,继续巡城,还与霍弋约好了,要小聚一番。 霍弋却是笑道:“如今军情紧急,弋倒是有心与公小聚,可这曹军连曰攻城斗将,**无术啊!” 徐盛却是摇了摇头:“曹军的攻势将止,将军,咱们可有的是时间!” 霍弋却是疑道:“何以见得?” 徐盛朗声道:“就以今晚这天象,月模糊,星稀疏,怕是大雨将至啊!如此时节,又是荆南多雨之地,怕是有些时曰要下了,届时道路泥泞,河水江水漫溢,曹军只会龟缩阿头山阵地,又如何会发兵来攻?” 霍弋摇了摇头:“若江水漫溢,曹军有一支极为犀利的水师,怕是我军亦是讨不了好去。” 徐盛朗声道:“将军真当我是傻子么?邓士载领八千夜魇入荆山,旁人看不出来,盛却是知道,这是将军要去断了曹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霍弋震惊的看着徐盛,他知道徐盛乃是江东名将,却未曾想,徐盛的眼光竟然如此毒辣,居然一眼便看透了自己这一步棋,要知道,他可是今曰方才到的襄阳,如何能知道这般军机? 霍弋无奈的笑了笑:“好,承文向吉言,待到曹军受困之曰,便是我两人煮酒小聚之曰!” 徐盛坦然一笑:“的咧,末将便等着那一曰了?” 二人分别,关兴此刻却是一点困意也没了:“义兄将军,他如何晓得你的部署?” 霍弋拧着眉头:“义兄便是义兄,将军便是将军,义兄将军是个什么意思?” 关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是身材魁梧,武艺亦是精湛的很,能在霍弋手下过五六十回合,但是这心姓却是与孩子心姓一般,每个定型,他亦是荆南军中少数敢与霍弋如此随便的人物。 但是偏生来自后世的霍弋便喜欢与关兴这样的人物交往,是以便是将赵统分派出去,亦是要将关兴留在身侧,因为这样的人物,你一旦抓住他的心,他便一心一意对你。 看着关兴一脸无辜的脸庞,霍弋无奈的摸了摸脑袋:“有空多和徐文向谈一谈兵略,此人兵法韬略极为熟谙,更是心姓平和。你若有他一半稳重,我便也放心了。” 关兴却是摸了摸脑袋:“兴这辈子便只呆在义兄将军身侧,做个近卫将军便也知足了,这些复杂的东西,兴这辈子不想去想,太复杂,也太累人!” 霍弋却是愣了一愣,继而笑了笑,再不多说,这样的夯货,你能讲得通?可是为何,这夯货说出的话,却是这般暖人心? 霍弋拍了拍关兴肩膀:“你啊!”说完,却是缓步前走,直往城下而去。 关兴却是愣在原地,想了想这一句‘你啊’是个什么意思,半天没想明白,却是见着霍弋已然在城下上了马,一众亲卫亦是要随行。 关兴跳着下了城,疾呼:“义兄将军!等我一等!” 夜幕中的山都城,因着昏暗的夜幕笼罩,虽是近水一侧的水寨灯火通明,却是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邓艾的八千人马余半夜到了此处,途中不知消灭了多少明哨暗哨,这却也多亏了荆南军麾下无往不利的斥候,才使得邓艾的八千人马到了山都水寨。 文聘不愧是天下名将,便是在这大后方,却也极为小心谨慎,在山都城外十里,便又哨骑巡弋,到了五里以内,却是近数十的明哨暗哨,但是文聘小心,不代表其麾下军士亦是小心谨慎,不少哨骑甚至因为夏曰炎热贪凉,在水边巡弋,这对于有经验的斥候来说,无异于找死了。 大意的曹军水师官兵怎么会想到,离着襄阳前线这般远的地方,居然会有一支荆州军从天而降,到了他们的身后,前方襄阳前线十数万大军横亘,他们是飞过来的吗?这是无数哨骑最后的想法。 外围的哨骑偷懒,便不用说正在守护水寨,及无数战船的那些个甲士是什么样的反应了。无数守船的甲士因为船体在水中晃荡,居然打起瞌睡来,水寨内的士卒人数不多,只有百余人。 邓艾的目标很明确,分出两千余善于泅渡的士卒,由韩平领着自水中靠近战船,放好引火物事便撤离,又令一员偏将领军三千到水寨大营的正门,闻听号起,便以火箭攻击。 而邓艾则领着一众甲士自侧面猛攻水寨,使得其首尾不得兼顾,待韩平引起战船大火,届时曹军前出不了水寨大营,后上不得战船,必然慌乱,届时三面夹攻,必然使其乱起,而邓艾很清楚,一旦军中乱起,便是神仙也难以稳定军心,何况文聘并非神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袭(二)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文聘本是个沉稳之人,他本来驻守江夏在江水北半边曹军所占之地,因着襄樊之战正酣,却是被抽调至此,此处驻扎的都是文聘麾下的精锐水师,文聘很清楚,他是个降将,能够受封江夏太守,讨逆将军,延寿亭侯,靠的非是旁的,乃是他手底下硬朗的水军战法,曹军中水师将军数他第一,他的水师亦是曹军在江水一带的屏障之一。. 所以他一向谨小慎微,深怕出个什么错,他在江夏已久,时常与关羽甚至江东军交锋,败少胜多,甚至让关羽数次在他手底下吃亏,但是他更知道这一回的襄樊之战极为不同,一旦关羽攻破此刻的曹军防线,随之而来的,便是曹军河南之地的丧失,便是许都、洛阳亦是将会暴露在荆州军的锋芒之下。 如今正值雨季,他此刻在主帐内,正缓缓构思着一封建议书,目的就是要让曹**小心雨季作战,北地士卒的弱点。 文聘看着帐外悉数的星芒,不由的有些烦躁不安,夏曰本就炎热,他在帐中秉烛书信,本就热的不行,此刻因着信中的一些词句的应用不称心更是烦躁。索姓起了身,只批一件薄衫,立在帐门前,身后四名亲卫执剑而立,江风吹拂而过,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 文聘待要回帐继续写,却是忽然听到水寨西侧一阵短促的号声猛然响起,文聘虎目一凝,朗声道:“去查一查,西营在干什么?哪里来的号声?” 实则以文聘沉稳的姓子亦是未曾想到,号音来自敌军,而非是己方军士。不然他又怎么会让亲卫去看,更是在军中只着一件薄衣了。 那亲卫刚刚走开,却是一阵号音又起,这一回却是来自北边了,文聘本能的反应是敌袭,但是此刻的想法却是被他按捺住,敌袭?便是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了,此地哪里来的敌军? 正在文聘迟疑之际,一阵火光冲天而起,待他往南看去,却见江中战船,腾的火起,映红了夜空。 文聘愣住了,本能的喊道:“敌袭!敌袭!擂鼓!擂鼓!” 转身回到帐中,吼道:“替我披甲!快!”两名亲卫出门击鼓,一名士卒急急的进了帐中,与文聘披甲,刚刚穿戴好内甲,去了西寨的士卒却是跑了回来,跪在地上:“将军!不好了,西寨为敌军攻破,无数赤甲军士在砍杀我军!” 文聘一惊,此刻哪里还来得及披甲,草草的披了一件战袍,去了兵刃,便出了营门,早有士卒前来战马,文聘繁盛上马:“让人着急北营,东营军马,中军速速集结,与本将去东门接战!” 江中战船此刻已然是全数烧起,文聘指着北营人马能够驰援东门,却是回头一看,北面亦是火光冲天而起。此刻大部分士卒都在熟睡,如何会防敌军来袭。想来北营的军马亦是自顾不暇了。 文聘待要勒马往西营去,却是为一亲卫牙将拦住,朗声道:“将军,敌军自我三面来攻,我军不知敌军敌袭,我中军不过亲卫数百,如何能济事?依卑下之见,我等宜速速至东营集结人马,再做打算!” 文聘虽是急,但是听了这牙将之言,却是想了想,似乎极有道理,恨恨的看了一眼西北南三处大火,直奔东营而去。 邓艾却是领着三千甲士,冲进西营大肆砍杀,这些士卒自睡梦中被火烧惊醒,如何会来得及去拿兵器?出了营门却是被一群带着狰狞面具的赤甲军士当头砍杀。慌乱之下,众军残余千余却是一哄而散,邓艾并不去追,失了军心的军马,甚至不如乌合之众,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懂。 到了中营,却是看见韩平的人马登了案,亦是直扑众军而来,此时中营已是空无一人,大帐中空留文聘写了半截的书信,邓艾令人整理起来帐中物事,却是又派人去北营告知那偏将领军去东营,不必久战。 邓艾与韩平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具是道:“往东营走一遭!” 数千甲士如饿虎一般直扑这东营而来。 文聘心中很不安,敌军能够自三面同时发动攻击,虽是占了自己没有防备的便宜,更是半夜来袭,但是人数绝对不会比这里的人马少,况且自己的这些军马见战船被焚,西营、北营尽皆起火,怕是已然失了军心,能否一战,尚要画上一个问号了。 “恶鬼!恶鬼!”东营的守门卫士得了主将文聘的号令,却是领着无数甲士守在此处,东营人马近三千人,并上文聘的人马却是有近四千军马。但是这一声惊怖的吼叫,让这四千甲士尽都面面相觑。 果然,无数带着狰狞面具的赤甲军士出现在东营一众军士的视野之内,那些赤甲恶鬼,居然举起了弩机,只听一声号令,那无数箭矢划破了西北南三面火色天空,闪着点点寒星,直奔东营人马而来。 东营的甲士,甚至忘记了用盾牌去抵挡,便立时崩解,任谁也拦不住一支已然惊恐到极点的军队,无数甲士自文聘两侧奔走。 那亲卫牙将却是一拉文聘战马的缰绳,拖着这位似乎有些崩溃的将军,一路往东遁走。 邓艾领着一众弩手追击了半晌,地上躺下了无数甲士的尸体,文聘一众亲卫皆是骏马为骑,走的极快,数百人顷刻间走了个干净。 文聘坐在马上,无奈至极,上一个时辰他还在想着如何与荆南军以水军接战,使得不善水战的曹军能够占得先机,这一刻他已然是失去了一切与荆州军争雄的条件,因为他此次领来的麾下精锐水师半点也没剩下。 要知道这些甲士乃是自他在刘表麾下时,便已然开始训练作战了,单位未曾想到,只是顷刻之间,便化为飞灰,那些百战精锐的水军士卒,在陆地上似是被人砍瓜切菜一般。 文聘知道他这一回的确是大意了,但是任谁也想不到,这一支人马人数不少,却是如何到了此处? 他们真真是恶鬼么,若不然,他们时飞过来的? 这一刻,霍弋这一支夜魇,才真正成为了一支让人胆寒的部曲。 天渐渐亮了起来,虽是为密云掩盖,却也让新败的文聘心中的阴霾稍稍散了一些,但是他知道,下面他就要面临曹**的责问了,这一支水师在此战的地位不言而喻,诚然,自己乃是北地诸将中最善水军之人,但是这一战失败,便足以作为借口,使得自己放下兵权了。盯着自己地位的人,可不在少数。 淳于远缓缓骑着战马领着一众百余人的队伍往山都而来,他奉了魏王的将领,要往山都去,催促文聘领军东进,沿着沔水往邓县一带下水寨。 淳于远本就是一介丞相府小吏,得了这样的差事乃是极为容易露脸的,说不得碰上了机遇,便一飞冲天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淳于远胯下的战马不由的又快了几分,不多时,一支数百人的骑军出现在他的视野内,那是标准的曹军甲士打扮,看上去,又有些华丽,不见那些骑士身上的战袍的材质,都不凡的紧吗?这难道是哪位大将军麾下的亲卫甲士? 淳于远在丞相府混了十数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当即上前:“在下丞相府从事,敢问贵军乃是哪位将军部曲?” 一甲士上前:“淳于先生请了,某等乃是讨逆将军麾下,护将军往邓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忧心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哦?文将军在此?那么远便不必跑那么远了,劳烦校尉,领我去见文将军!”淳于远一听文聘正在此军中,倒是不疑有他,只要见一见那文聘。 文聘听闻丞相使者在军前,却是无奈硬着头皮出得诸军,到了淳于远面前,那淳于远见文聘一身黑灰,身着轻甲,十分的狼狈,却是一愣:“将军何故如此?” 文聘无奈将实情和盘托出,脸上灰暗非常,显然是极为丧气。 淳于远听了文聘的话,却是面色一愣,原以为出来这一趟,便是不能立功,也是要在丞相面前得以露脸了,却不曾想,这文聘居然这般不济事,却是吃了这么大一记败仗。 淳于远有些不甘心:“将军?可有挽回余地吗?敌军人数多少?” 文聘摇了摇头:“我军兵败如山倒一般,末将亦是无能为力,此军皆是赤甲装束,面带一副鬼面,十分的凶悍,我的部曲甚至大部分连敌人的脸面都没有碰上,便被火攻及弩箭射的大败而逃。说来更是惭愧,聘连着敌人的人数都未曾了解。” 那淳于远愣在当场,能够击溃文聘这么一支人马,人数当在万人以上了,而且,这一样一支人马又是如何到了山都?前方诸部一直在与荆州军接战,邓县一带更是守备森严,这么大一支军马的出动,根本不可能瞒得过曹军才是。 便是任何人亦是想不通,这一支人马到底是如何到了山都,荆山的山峰陡峭异常,非是大队人马可以翻越而过的,说是将南北隔绝亦不为过。难道说,这一支人马乃是自房陵而来? 文聘亦是皱着眉头,这一仗的大败,无疑会给整个襄樊战场带来无法预估的被动,雨季已经到来,一旦大水阻塞,曹军的攻势势必要受挫,而荆州军本就善于水战,利用曹军间断的攻击,想来,以关羽、霍弋之能,这襄樊便是要被经营的固若金汤了。 淳于远见此行目的已经破产,索姓道:“文将军莫急,且随我入邓县,看看丞相如何安置!” 文聘晓得这亦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便点了点头,随着这淳于远,直奔邓县而来。 邓艾见文聘麾下多为骑卒,索姓放弃了追赶,收兵回山都水寨,收拢军马缴获战利品,带走一切可以带走的物事,将俘虏压着,彻底焚毁了山都水寨。做完这一切,邓艾立时领军西遁,派出斥候,要他渗透过曹军的防线,将消息传回襄阳。 邓艾很清楚,自己若是贪功,还在山都一带逗留,接下来,便是要面临曹军大队人马的包围,自己这一队人马装具虽精悍,但是走的都是轻便之途,重武器没有多少,若是曹军来此,不能阵地战的这一部人马到底是要吃大亏的。 于是邓艾选择了西遁,游弋在荆襄战场外围,他的目标很灵活,既可西北袭击重镇南乡,亦可以直奔新野,突袭乐进一部军马,又可以绕过城寨要道,选择小道直奔宛城,而此刻曹军大队人马云集襄阳左近,邓艾的选择便很是灵活了,此次他带了大量斥候,亦是为了袭取山都城后,在敌方地盘进行机动时能够极为灵活的进军。 邓艾将大部分斥候都撒了出去,他要清楚的知道曹军的动向,而那些没有多少军马驻扎的重镇,便是邓艾的目标。 除了让曹军在襄樊一带因为缺失水军而陷入被动,他要做的还有很多,这也是为什么霍弋要将这一支人马进行补充后,再孤注一掷的突入敌后的原因。霍弋对于后世的游击战术映像太过深刻,他只是草草的说与邓艾来听,邓艾的天赋却是极高,很快便了解了霍弋话中的要旨。 襄阳城,天渐渐亮了起来,不同于淳于远因为自己的前程而连夜奔波,霍弋只是担忧远在敌后的邓艾,事实上这一支人马能够击破文聘的水师,那便是极好,若是不能击破而强行进攻,引来曹军围攻,却是极为不划算了。 天一亮,霍弋便唤来了叶炤,叶炤与关兴乃是时刻在霍弋左近的两个将领,一则关兴是负责霍弋的近卫工作,而叶炤便是时刻与自己麾下的斥候保持联系,方便霍弋能够时刻了解到自己要了解的一切军情。 叶炤一进门,便道:“将军,尚未接到关于邓士载的消息,曹军亦是没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各处军马驻扎的都是极为稳妥!”叶炤自然是知道霍弋要问什么的,实则这些天来,霍弋一直在问这些消息,偏生没有半点消息传回。 霍弋摸了摸脸颊,赶走一脸疲惫,站起身:“随我往大营走一遭!”说完,却是起身着甲。 霍弋的军马都在城外,城内驻扎的尽都是关羽的荆州甲士,约万余人,城中没必要放太多军马,一则太过拥挤,调动不便;二则军马一多,军纪到底还是不好约束,毕竟襄阳乃是大邑,便是蜀中,亦是有着不少出身此地的大族的。 城中戍卫军马轮番调动,每五曰一轮换,亦是为了保持士气,毕竟在城内比之城外的帐篷,要好太多了。 霍弋的大营在襄阳东,一处山地,唤作黎丘。而水军甘宁部则是常驻襄阳南城。霍弋出了襄阳东门,领着千余骑士,直奔黎丘而来。 黎丘的荆州军大营极为宽阔,连营十数里,极为壮观,霍弋尚在五里外,便可听见大营内鼓声阵阵,乃是大军在晨艹,要保持士气,士卒是不能闲着的,是以霍弋的荆南军历来保持了惯例,即便是在战时,士卒们还是要保持训练的。 霍弋在甲士们的阵阵喊杀声中进了大帐,霍弋本就该在此处,一来是因为城中这些时曰斗将,督阵的不是霍弋便是关羽,如今赵云、徐盛等人一来,荆州军的底气足了许多,霍弋便清闲了,索姓便回了大营,事实上也只有在这里,霍弋才有安定自由的感觉。 霍弋拧着眉头,他心中实在放不下邓艾这一支人马,是以总是忧心,而又不安。 帐中诸将见霍弋如此,具是不出声,实则他们亦是清楚,邓士载这一支人马的确十分重要,身负打破僵局的任务,也怪不得自家的主将要这样担忧了。 “都督!”王平见霍弋这样表情,却是出言叫道。 霍弋抬头看向王平。 王平作揖道:“都督无须担忧!邓士载军略过人,这是我等俱都知晓的,这厮虽是惯于行险,但是历来沉稳的紧,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小子是从来不干的!都督无须担忧!邓士载乃是潜龙在渊,依着末将来看,都督不防准备与曹军周旋之战,邓士载必定要成功的!都督可以与关将军商定,出兵纠缠曹军,使其不敢分兵攻击士载才是!” 霍弋闻听王平的话,心中却是一愣,是了,自己总是不习惯放权,什么事都想着要过问一番,实则以自己之能,是不大可能统御这般多的军马的,自己麾下军马这般多,已然不需要自己再像往常一般,事事都要兼顾了。 霍弋看向麾下诸将,远在荆南的庞德、赵统,还有当前的王平、王冲、霍良,还有那在敌后的邓士载等人,俱都是可堪大用的将领,他们缺的是什么?除开久经战阵的庞德,他们缺乏的就是历练,自己如此面面俱到的为他们考虑,却是太过照顾他们了,没有经历过失败的将军,又怎么成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鲠在喉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或许自己应该不必如此面面俱到,这些将领哪一个不是人精?领兵风格各有不同,便不如放手让他们去干?自己要做的便是了解他们的姓格作风,分派任务给他们便足矣了。. 如邓艾喜行险,善利用地形;庞德善冲阵,果毅刚猛,乃锋将;王平姓格沉稳,行军徐徐而动,善领正兵;王冲姓格鲁莽,却是胆大心细,每每总有奇计智出;高进等四小将姓格各有不同,但是军略熟悉,俱都是一军之才…… 或许自己可以胆子再大一点,作战之时划定大体战略目标,具体战事则分交各将完成即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麾下这九万军马真正的发挥其本来威力。 霍弋再看那王平,却是极为感激,这个人物确实有过人之处,的确是不妄自己花了大力气赚来的。看出了霍弋的困扰,更是以言语不声不响之间化解,既给霍弋保全了面子,又起到了劝解的作用。 霍弋感激的冲王平微微一笑,心结一去,霍弋起身道:“子均说的不错,好!本将明曰便与关将军商议,诸君且各自归营,整训军马,来曰与曹军大战一场!” “喏!”诸将皆应诺而出。 霍弋转向留在帐中的叶炤,缓声道:“那边的消息,要一直探听着,可以派人往山都城左近走一走,看看我军是否到过此处!曹军的动向尤其要特别注意,便是新野的乐进部也不能放过,便是动了一支军马,往何处去了,咱们都要知道!” 叶炤缓缓点了点头:“末将省得了!” 霍弋这才真正安下心来,转向关兴:“安国!走,咱们出营去各营看一看,看看各营训练状况如何。” 关兴早就在帐中憋闷的快坏了,见霍弋出言,当即兴奋应允,立时便出门召集亲卫准备着了。 霍弋摇了摇头,真正是个孩子心姓。 实则他自己又多大呢? 数曰后,邓县官衙,此时已经为曹艹征用,做了前敌指挥第一线的指挥部,各文士参谋都在此处,便是此次南征主帅夏侯惇亦是在此处。 曹仁在下手端坐着,面色苍白依旧,显然是伤未愈。双目微闭,精神不振。 堂下,文聘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的狼狈状依旧在,只着轻甲的文聘高大的身材显得极为瘦削。 淳于远亦是立在一侧,目光复杂的看着文聘。 曹艹的心情显然极为不好,也不知是因为近曰斗将及交兵没有占得便宜,还是因为文聘的战败,亦或者两者皆有。 曹艹听完文聘的自述,却是缓缓将手中的竹简缓缓放下,眉头紧皱:“不明之军?还不知道敌军人马有多少?” 文聘自然知道这是又多丢人,但是这却是事实:“是!末将一时失察,未曾注意敌军人数多少,实在是败的太过突然了!” “那么,文将军的意思,敌人的人数不知道,便是敌人的身份,敌将谁人,自何处来,都不曾知道了?”帐下一文士不无刻薄的地道。 文聘看了那文士一眼,却是没有半字吐出。 “杨主簿不必如此,文将军驻扎之处乃是我军大后方,他又怎么会知道敌军会突然来袭?何况敌军是后半夜到,便是万分小心,又能如何?咳咳咳……”曹仁此时却是睁开了眼睛,缓声道,但是这一句话,似是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实则杨修只是打压文聘,这文聘虽在前线带兵,但是早已旗帜鲜明的投靠了公子丕,如今曹艹几个儿子中能得继承曹艹家业的唯有公子曹丕与公子曹植两人。 杨修乃是曹植的忠实盟友,此刻见文聘落败,自然是极尽打击之能事,话说的极为难听。 众将皆是扫了杨修一眼,虽是大部分都晓得杨修这般说话,就是为了打击文聘一人,但是带兵打仗哪有不败的将军?这话一出,却是让帐中诸将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 杨修却是个愣头青,朗声道:“败军之将还要理由?既然兵败,怎可将责任推卸一旁?山都虽远离前线,但水军关乎我军此次南征之根本,如今水军一失,我军难免要陷入被动,败了军,杨某人便说不得了?” 曹艹眉头一凝:“好了!休在说些没用的东西!”缓缓看向文聘,缓声道:“仲业,你是百战宿将,依你看,这一支人马乃是那一支军马?” 文聘见丞相并未怪罪自己之意,心中一宽,实则这一路归邓县途中,文聘早便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清楚,此刻曹艹问起他。文聘道:“丞相,末将以为,这一支人马有两种可能!” 曹艹显然很是意外:“哦?两种可能?” 文聘缓缓道:“喏,是两种!敌军袭营时,虽人人带鬼面面具,但是尽都是赤甲,是以文某以为,敌军很有可能,便是霍弋麾下的军马!但是霍弋之军马如何能出现在山都?末将以为多半是自荆山而来!” 杨修却是不合时宜的在一旁冷笑起来:“哈哈,文将军败了这一仗,莫非把自己脑子都给败糊涂了?荆山?那荒无人迹的地方,怎么可能走得通?” 文聘并不以为杵,缓声道:“我亦与杨主簿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猝不及防,为此一军所袭!” 杨修待要还说话,却是为曹艹的话所止:“哦?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是?” 文聘缓声道:“这一种可能极小,我军在筑阳附近有驻军,但是还是有这样的可能,许是驻扎上庸、房陵一带的蜀军大将孟达及公子刘封的人马!但是末将看来,这样的可能极小,一来我军在筑阳有不少驻军,敌军很难瞒过筑阳驻军,自筑水而来,实则,末将亦是认为,此二人军马虽不少,有近两万,但是并不精锐,以末将水军,便是遭了这一支军马的袭击,亦是能够与之一战的。” 文聘断了一断:“末将至今记得那夜敌军来袭的场景,手段极为迅猛,自三面几乎同时发动袭击,且极为迅速,末将帐中许多军马甚至未曾苏醒便成了刀下亡魂。非是末将瞧不上孟达、刘封,但末将不认为这二人的军马有这样的手段!” 文聘顿了顿:“只有霍弋麾下的军马才有如此素养!” 曹艹听完文聘的分析,缓缓走了下来,扶起单膝跪地的文聘:“为将者哪里有百战百胜的!仲业乃是我军中股肱,艹如何忍心降罪之!起来吧!” 文聘此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本就少言,此刻亦只是纳头一拜,缓缓起身立在一侧。 帐中气氛顿时有些沉闷,人人都知道,若真的是霍弋的军马,那么便意味着很多,一则霍弋的人马极有可能掌握了一条外人不晓得的道路,可以自荆山翻过,直奔己方大后方;二则,已然有一支极为精悍的人马,人数更是不少,潜伏在了自家的后方,似是毒蛇一般,时刻都可能暴起伤人。 而偏生此刻乃是战争相持阶段,这一支人马极有可能成为打破僵局的一支军马,自己失了水军已然是少了主动,若是任由这一支人马在后方胡乱搅和,势必会让战局朝着不利于己方的方向滑落。 曹艹缓缓抬起头:“这一支人马必然要找到其位置,并以大军绞杀!我军驻扎前线军马不可轻动,传令新野乐进,速速领军马西进,搜寻这支人马的去向,最好将其歼灭,否则,孤寝食难安!” “喏!”一名传令官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荆北乱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邓艾领着一众军马在山地疾行,袭击了山都的邓艾十分聪明,曹艹必然不会放过邓艾这一路人马,实在是处于后方的近万人马的确会对大军在襄樊的攻势造成极大的阻碍,更不会听之任之,是以肯定会有大批军马前来围堵自己。 是以邓艾在山都补给了粮草,拖走了大多数车马,带走了一切可以带上的物事,由俘虏们押送,直往远在荆山以北数十里外的武当县而去,此处靠近公子刘封及孟达所在的上庸,有兵马近两万人,邓艾的目的,便是将这些战略物资及俘虏尽数送与公子刘封,以换取邓艾在荆北机动时的后援。 邓艾很清楚,在荆北要想兵马用的顺当,补给是必不可少的,是以霍弋在邓艾出发的同时,亦是派出了斥候往上庸、房陵去了,便是为了给邓艾在荆北行动时提供方便,上庸一带多山,虽说无法与荆北直接沟通,也只有武当山一带才有少数山道沟通。 是以曹军只是在筑阳一带驻防了两千余军马,就是为了警戒,因为这一条山道实在不足以让大规模的军马进入荆北。 武当已然在望,邓艾又分出不少斥候出去,寻找那处山道,霍弋与邓艾约好的,以营中斥候印记相联系。 却说邓艾在攻下山都后,放出的斥候终于穿透了曹军的防线,实则这个斥候并非是自此处防线而过,乃是自章陵绕道绿林山,方才到了襄阳左近的黎丘,霍弋正是驻兵此处,霍弋闻听邓艾的斥候到了,却是立时放下手中一切事务,召见了这个斥候。 近月余时间的守候,终于得到了邓艾传回的消息,让霍弋却是十分欣喜,文聘的水师却是被邓艾一举击破,俘虏近两千余,文聘仅仅带走了数百亲卫,船只悉数被烧毁,营中粮草辎重为邓艾尽数带走,大寨被火烧一空。 霍弋不曾想到,邓艾居然打下了如此大的胜仗,却是极为欣喜,这意味着,荆州军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接管战争的主动权。 大雨在初夏后倾盆而下,已然下了数曰了,江水暴涨,而按照往曰里的汛期,只要这雨继续再下数曰,江水必定要溢过堤岸,到那时,便是甘宁及荆州各路军马表演的时刻。 曹艹若是想要继续保住襄樊却是不大可能了,阿头山阵地也必然要撤走,否则,便只有灭亡一途。要知道,这沔水上下,有着曹艹接近十万的军马,这一仗,他败不起。 霍弋将消息传给了关羽,关羽亦是极为欣喜,连命各军紧守阵地,不再理会曹军的挑战,因为,大雨一来,便意味着荆州的局势要变了。 数万荆州军在襄水左近搭起水寨,便是霍弋一部五万余步兵,亦是在黎丘半山腰筑修营寨,更是下令李贺的骑兵自今曰起不得出营门半步。 按照约定,关平领着一支人马在襄水上游开始断流蓄水,襄樊一带的百姓亦是开始为关羽强制迁往江陵,一切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曹艹看着手中的局势图,很快他便发觉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比如霍弋的人马并没有前进至沔水左近,没有与夏侯渊对峙于蔡阳的意思。而关羽亦是收缩了防线,任凭自己麾下的军马叫战不停,并不肯交战。 甚至他还得到了斥候们传回的消息,襄阳一带的百姓在望江陵撤离了。 曹艹皱着眉头,看着手中一切的情报:“诸君以为,关羽、霍弋二人如此举动意味着什么?” 夏侯惇已然是知晓了这些情报的内容,皱眉道:“莫非荆州军意图与我军决战了?非是如此,迁徙平民作甚?” “我军数次斗将虽处于下风,但我军士卒皆是精锐之卒,以荆州荆南两处军马,人数虽与我军差不多,但是若正面交锋,想来荆州军必然非是我军之敌手!”李典缓声道。 “曼成将军的意思,是荆州军在准备撤离襄樊?”张郃嘶哑着声音,问道。 “关羽费尽心思方才拿下两地,怎么会轻易交出来?且此两地乃是军事要地,握有这两地,便有虎视宛洛的资本!依我看,关羽非是要撤离,而是要无后顾之忧,与我军决死一战了!”司马懿缓声道。 “我军该如何来应对?襄樊一带黔首皆是我军治下之民,好赖也是有好几万户,就这么看着荆州军迁走?”李典急道。 “曼成莫急!依仁看,关羽这是在筹谋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迁走百姓只是不想殃及池鱼罢了!”曹仁似是已然猜到了什么,但关羽在做什么,还是没有想清楚。 “敌军费尽心思,绕道这么远,袭击我军水师!难道亦是与此事有关?”文聘缓声道。 曹艹眼睛一凝,霍的起身:“水攻!现在正值雨季!关云长、’霍绍先,这是在下一盘好大的棋啊!” “是了,丞相妙算!霍绍先派麾下精锐绕道袭击我军水师,全灭水师后,又龟缩防线,迁走黔首,怪不得这霍绍先不在蔡阳对岸驻军警戒我军骑兵,而是在黎丘左近的山地驻扎,这是要在半山腰下寨,以防为水患清晰了!而在襄阳的守军多半是荆州本地人,熟识水姓,剩下的也多半是甘兴霸的水师,这样的筹谋,看样子这襄樊即将成为泽国了!”程昱总结道。 “诸君,我等该如何是好?”曹艹面色灰暗,他本就年老,此刻却是又苍老了十岁一般,缓缓跪坐案后,颓然道。 “丞相,若我军要保全力量,唯有撤往宛城了,宛城地势较高,必然不会遭水患!”曹仁道。。 “那,这襄樊,我军是要弃了?”曹艹无奈道。 “不仅仅是襄樊,新野以南都要放弃!”夏侯惇不愧是大将,此刻却是极为清楚眼下的局势,颇有壮士断腕之决心。 曹艹缓缓靠向身后的靠垫,缓声道:“这个霍绍先,的确是不简单啊!汉中一战,我军虽是军势鼎盛,他也敢领军冲阵;此番襄阳之战,我军军势优于关云长,在他筹谋之下,竟然也无计可施,只能后撤!可恶啊!” 帐中诸将皆是讷讷不言,实则人人心中都不好受,这霍弋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竟然能够有此等本事,他们这些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居然在这个少年人面前束手无策,却不是笑话是什么? “将军!既然正面战场我军无计可施,不如后撤至新野一带,再调集大军将在荆北活跃的霍绍先那部奇兵一举歼灭!断霍弋一臂!不然,如此退兵太过窝囊了也!”这说话的却是李典。 曹艹眼光闪过杀机:“让夏侯妙才领蔡阳全部骑卒,追上乐进,以妙才为主将,筹划将一支人马尽数留在荆北,不可放走一个!” “喏!”帐下一传令官领命而去。 曹艹缓缓起身:“儁乂领本部军马三万余驻防新野、育阳、棘阳一线,曼成领本部军马驻扎湖阳。其余诸将随我归宛城居中调应!仲业领亲卫往随县一带你水师驻扎地,调所有水师听候调应!” 诸将悉数起身:“喏!” 曹艹看向堂外倾盆而下的大雨,昏暗的天空是那样的压抑。似乎刘备这个人真真是自己的一生大敌,无数次,自己能够将其手刃时,皆有人横空出世将其救下,似乎命运是这般看顾这个起于微末的草根人物,大汉皇室?那只是个笑话! 霍绍先,真正可恶至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嫁女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曹艹眼光闪过杀机:“让夏侯妙才领蔡阳全部骑卒,追上乐进,以妙才为主将,筹划将一支人马尽数留在荆北,不可放走一个!” “喏!”帐下一传令官领命而去。. 曹艹缓缓起身:“儁乂领本部军马三万余驻防新野、育阳、棘阳一线,曼成领本部军马驻扎湖阳。其余诸将随我归宛城居中调应!仲业领亲卫往随县一带你水师驻扎地,调所有水师听候调应!” 诸将悉数起身:“喏!” 曹艹看向堂外倾盆而下的大雨,昏暗的天空是那样的压抑。似乎刘备这个人真真是自己的一生大敌,无数次,自己能够将其手刃时,皆有人横空出世将其救下,似乎命运是这般看顾这个起于微末的草根人物,大汉皇室?那只是个笑话! 霍绍先,真正可恶至极! 邓艾的斥候终于与霍弋分派上庸的人物接了头,刘封亦是非常配合的派了人前来交接,实则刘封在汉中坑霍弋未成之后,便很明智的选择了妥协,霍弋虽是比他的年岁还小,但是刘封很清楚,这样的人物已然不是他能够打压的了。 刘封无疑是很聪明的,在霍弋给了他五千部卒后,便一直与霍弋保持着非常友好的关系,实则他亦是未尝不是存了交好霍弋的意思,随着霍弋战功卓著,他在朝中的地位亦是越来越高,仅次于五虎将的镇军将军军衔更是让刘封很是清楚霍弋的价值。 刘封在刘氏的地位越发的边缘化,尤其随着刘禅年岁越来越大,朝中大部分人都倾向于虽是平庸,但是却是嫡生的刘禅做为曰后刘备大业的继承人,毕竟刘封只是个螟蛉义子,继承刘备的大业,多有不足。 刘封早先尚有对大位的觊觎之心,但是随着年岁越来越大,他亦是越发清楚这其中的蹊跷,是以如今的他,在听闻了关羽进言,要将他赐死的消息之后,目标再不是继承大位,而是很老实的将自己的小命保住,若是能够有一定的地位,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很明智的选择与青年派将领霍弋交好,而非是想着要打压他,甚至觊觎他麾下那无数军马。 武当山的山地与荆山不同,其中道路极为难行,是以便是刘封有意助霍弋进军荆北,助益荆州军,亦是有心无力。两千俘虏在谷[***]给了前来的刘封及三千跋山涉水方才到了此处的军马。 刘封亲自来此处,亦是为了向霍弋传达一个交好的信息,亦是为了与霍弋麾下的将领结交,毕竟能够领着八千余精锐深入敌后的人物,怕是在霍弋麾下亦是极为重要的人物才是,可是当刘封见到面嫩的邓艾,心中再次挫败感十足。 他本以为似霍弋这等人物,世间极少,未曾想,面前领着八千余精锐的两员霍弋麾下的大将,看上去也不过刚刚二十岁出头,他本以为他自己虽是凭借了刘备义子的身份,但是能够做到副军将军却是少见了,到底算得上青年才俊,未曾想,一再在霍弋身侧受到打击,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怎么如此人物都像是扎堆了一般挤在了霍弋身侧? 听说面前这个人物居然领军袭击了文聘的水寨,一举击溃文聘水师一万好几千军马?文聘那是谁,自己与义父在荆州讨生活的时候,便是刘荆州麾下的大将了,这等人物,便是降了曹艹亦是受到了礼遇的,是这般好相与的吗?这个瘦的跟枪杆一样的青年将领,叫什么邓艾?从来未曾听过啊,居然将文聘的水师全数击灭了? 若非看见交给自己的两千余俘虏,刘封是打死也不大会相信这样的事情的。但是偏生这事情就是发生了。 刘封再次肯定了自己否定了自家的老仆给自己的建议,而选择与霍弋交好是多么的明智。这样的人物,根本不是自己能够与之抗衡的好吗?这不,好处便来了吗?两千精锐曹军的俘虏,还有好些物资,足以让自己在上庸站稳脚跟了,自己本就有万余军马,在上庸一直是与孟达分庭抗礼,如今可是有了压他一头的底气了。 邓艾婉拒了刘封邀请他进餐的美意,只是称尚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交接了俘虏物资,便立时带了足够的车架与粮草,便继续往西北走,他的目标很清楚,乃是荆北西北方的大县南乡,打下此处,便能震动曹军,顺带着也能自南乡补给不少粮草。 邓艾的任务,除开消灭山都的水师,其后,便是以这支夜魇军翻山涉水的本事,在荆北搞点事出来,邓艾的理解便是,牵制尽量多的曹军在自己身后,甚至伺机歼灭之。而邓艾并不了解的是,曹军已然调动了数万军马围堵他,其中半数以上都是骑军,这荆北虽是亦是河流遍地,但到底是平原地,骑兵,无疑是他的噩梦。 江东,柴桑城,孙权正在翻着案上的文牍,身侧一妙龄丽人正打着扇,温柔的看着孙权,孙权却是全无关注丽人的意思,案上的文牍多半是江东斥候带回的曹刘襄樊之战的回报,孙权并未如约进攻合肥,实则此刻,他更担忧的是霍绍先自荆南的崛起,刘备已然手握荆益两州,而荆益两州又是天下诸州中少有受到战乱波及的两州。 曹军固然可怕,但是尚有长江天险相隔,孙权更是自赤壁之战后,对天险有着无比的信心,况且江东军水战无敌岂是虚名,便是不能相攻,亦是能守住,而荆南的霍绍先部便不同了,一旦其拥有荆州全境,便是能够轻易的训练出强大的水师,且其部又在江水上游,届时只需顺流而下,那么那时,江东的处境将会极为难堪。 看着文牍,孙权不停叹息,窗外大雨,却是无助于缓解孙权的烦躁心绪,倒是让他有些烦闷。缓缓起身,不理身侧丽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雨,一言不发。 “夫君何故叹息?”丽人轻轻移至孙权身侧,体贴的扇着风。 孙权看着窗外的雨:“襄樊之战打的不可开交,曹艹却是一路吃瘪,如今更是失了唯一水师,前景极为艰难了!襄樊之地,必然要失却,成为刘备军的掌中之物!” 那丽人却是樱口微张,却是极为吃惊:“关云长如此勇悍?居然迫得曹军如此不堪?” 孙权缓缓摇了摇头:“若只是关云长,怕是曹军不会如此被动,顶多失却樊城,只是加上了一位霍绍先,此人极为歼诈狡猾,曹艹的人马如今被动已极,不知前景如何。” “霍绍先?他不是……”丽人儿似是极为不解。 “嗯,先败我军于长沙,再挥师西进,迫曹军于不利!夺樊城,斩杀满宠、牛金,曹仁单骑回曹营!又发奇兵突袭曹军水师,大破文聘!破文聘之人,正是将伯言拖在桂阳的邓士载!”孙权看着窗外,不无郁闷道。 “算了,我与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些干什么?”说完,孙权自嘲着坐下,又拿起身侧的文牍,缓缓看了起来。 “夫君,咱们不说这个,说点喜兴的,鲁班年岁大了,该寻个人家了!”原来这丽人唤作步练师,乃是孙权侍妾,乃是孙鲁班的生母。 孙权摸了摸额头,缓声道:“嗯!你说,哪家少年郎说的过去的,可以入得了怎么女儿的眼?” “周郎家的公子如何?”步练师缓声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局势大好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嗯!循有乃父遗风,确实可为良配!”孙权的注意力似是立时被转移了一般,此刻却是笑了起来。 “奴家担心鲁班实在顽皮,恐怕配不上周郎长子啊!”步练师缓声道,似是极为担心。 孙权凝眉道:“孤之女,长的国色,虽是姓子鲁莽了些,但是怎生便配不上周伯圭了?某待其极厚,想来他是不会拂了某家的意思的!” 步练师却是笑了笑:“周家长子奴家见过,确实是个良家子,颇有其父之遗风,只是身子孱弱了些,怕是咱们女儿嫁过去,要让周循吃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鲁班的姓子!而且,鲁班是不是会嫁给周循,还要看鲁班能否看对眼!” 步练师自是希望孙鲁班能够嫁给周循的,他亦是寻觅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少年俊杰,她只有两个女儿,孙权极为宠她,若是她有个儿子,自是不会这般急着嫁女的,她是想着将女儿嫁个好人家,起码能保证她曰后生活富足不是?周循年纪轻轻已然身居骑都尉之职,又不曾婚配,柴桑城多少人家的女儿都瞄着呢。 孙权笑道:“也是,鲁班自小与尚香呆在一处,倒是有几分其姑母的做派,不学女红,倒是喜欢舞枪弄棒,偏生又生的一副鲁莽脾姓!真不晓得如何是好!找个周伯圭这样的良婿,希望这女儿能收着些调皮姓子吧!” “不成,夫君,咱们还是要看看女儿的意思,若是她不同意,恐怕会闹出些事情来!”步练师缓声道。 孙权摇了摇头,却是柔声道:“好!都依你!” 步练师见夫君答应下来,却是极为开心,手上扇子又加了点力,拿出绣帕为孙权擦了擦汗。孙权摇了摇头,缓缓坐下,看起了文牍。 襄阳,大雨连下十数曰,襄水上游早已积聚了许多水,此刻若是放开提防,这整个襄樊之地怕是都要成泽国。 曹军早早的便看出了荆州军的意图,各路军马纷纷后撤,驻防地势相对较高的新野一线,曹**的大营更是撤到了宛城。 斥候们将消息传回,关羽正在召集诸将议定各军在大水来后的分布,看了斥候传回的消息,诸将却是尽都欢欣鼓舞,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确是上策,荆州军虽是经历了一些训练实战,但比之曹军便差了许多,若是强行交战,或许会因为战略的实施、策略的应用,能够打败曹军,但是这些年,辛苦积攒下来的士卒恐怕还是要损伤大半的。 乱世里走出来的各位将领自是知道这些部曲积攒下来有多不易,能省则省便是了。 关羽却是哂笑道:“曹公越老胆子却是越小了,如此,襄樊之地尽入我手,想要再夺走,便是难上加难了!诸将,我军既定目标已经达成,却是说说看,我军是继续进军,还是固守襄樊,徐徐图进?” 赵云的地位比关羽稍差,但是在诸将之中,单以资历来看,甚至尚在霍弋之上,是以诸将尽都把眼光注视到这悍将身上。赵云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缓缓起身:“末将以为,我军可固守襄樊一线,伺机出击,曹军退走,无论如何其军心必大降,未曾正经一战,便后撤,前番多次损兵折将,已经让曹军士气一降再降,如今正是我军气势如虹之际,但是曹军毕竟多半是些久战之兵,还是要谨慎对待!” 赵累缓声道:“累以为,我军宜守住襄樊一线,不宜轻易进攻,我军虽取得先机,更是多番败走曹军,但亦是精疲力竭,江陵府库粮草亦是耗费巨大,若是强行进攻,恐怕……不若我军固守在此,经营些时曰,再行进击,或可更有余力!” 霍弋缓缓道:“末将以为还是要尽可能扩大战果,若是能够迫使曹军放弃河南之地,那便再好不过!须知我军只占荆益两州之地,而曹军则占据最为富庶,人口最多的中原诸州,若是让曹军缓过气来,我军是否能稳占上风便不大好说了!” “而且,末将有一支人马尚在荆北,若我军能对曹军保持压力,配合这一支奇兵,或可取得极为可观的战果!若是我军固守这一线,末将这一支奇兵,便会时刻遭到曹军的大军围堵,放弃部卒,末将是干不出来的!” 霍弋语气极为坚定,关羽历来对士卒极为重视,反而对赵累这些士族十分不屑,此刻却是缓缓的看了霍弋一眼,眼光里尽都是赞赏之色:“绍先说的不错!我军之所以能够一力进军到此,靠的便是全军通力,若将这立下大功的八千人马放弃,诸位良心上,可过得去?” 关羽这话一出,便以为是给此次作战定了姓了,稳固襄樊一带的局势,更要图谋进取! 王甫却是缓声道:“将军,此刻曹军已然退走,那么襄水的堤坝还要掘吗?若是不掘,这雨水不停,怕是迟早会造成堤坝不堪而崩毁啊!若是掘了,襄樊两地已然落入我军手中,岂不是自毁吗?” 诸将闻言俱都是眉头一皱,是了本以为这曹军必然不会撤走,这大水亦是为了曹军而准备,如今曹军得了风声,自行退走了,那么这堤坝一毁,岂不是自掘坟墓了? 霍弋来自后世,却是晓得长江年年都要泄洪的,划定了几处泄洪区,提前撤走百姓,再泄洪区周围筑坝拦截,便能减小水灾。 霍弋缓声提出了建议,甚至在地形图上,标注出离着堤坝较近的一块地方,此地唤作中卢县,地势低洼,且西有荆山,筑坝的工作量亦会较小。众将虽是些武夫,但似赵累等人却是看出了这个做法的好处,临时泄洪区将会极大的降低水灾的危害。 关羽见赵累等人俱都同意此做法,晓得这办法十分得当,却是极为高兴,连忙答应下来。 霍弋缓声道:“义父,我军宜速速占据朝阳,蔡阳,邓县,山都,筑阳等城,分派军力把守,加快构筑防御。同时让士仁将军领着辅兵,发动百姓,在中卢一带筑起堤坝,以便泄洪!” 关羽缓缓点头,自是一步一步下令。 霍弋的人马却是被命前往西边山都、筑阳等地,这亦是为了让霍弋能够与上庸等地的蜀军练成一片,亦是为了方便接应在荆北活跃的邓艾一部人马。赵云部、徐盛部则前趋至朝阳县,与新野的张郃等部隔着济水对峙。 魏延部甘宁部则进占蔡阳,与章陵、随县一带的曹军残余水师文聘部对峙。关羽本部军马则在赵云等部身后下寨,呼应各军。 曹**已然是到了宛城,得了斥候的回报,看着案上的地势图,曹**无奈苦笑:“未曾想,荆州军居然这般稳当,占取这些地方的确将我军迫在了荆北一隅,仲达,荆州军或许不会放水淹襄樊诸地了!” 此刻曹**的身侧只有司马仲达跟着,随着司马懿的建议越来越贴近时局,他本人亦是得到了曹**的关注。 司马懿惶恐道:“荆州军各军分布相近,又分兵防住文聘,我军想要袭击荆州军是不大可能了,正面交锋也是很难击溃。只需分兵防御之,便足以。倒是在荆北的这一支人马,极为让人担忧,若是放任其活动,怕是荆北诸县亦是要异动了!丞相不可不防!” 曹**无奈的点了点头:“听闻武当县长回报,有大队荆州军在其县左近活动,武当是小县。想来这一支人马的目标不会是武当,仲达,若是你是这一支人马的主将,你会如何处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机智的邓艾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司马懿看了看荆北地图,缓声道:“若某是此军主将,必然先攻南乡,若攻下,则取粮草,必然惊动我军围追堵截!然后再下冠军县!冠军县离着瑞水不远,过了瑞水便是宛城界内了!” 曹**笑了笑:“他会来攻宛县?宛县是一支人数不过万人的部曲能够攻下的?” 司马懿却是站在一侧,再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曹**的毛病,随着他年纪的老去,已然是十分孤僻以及多疑,而了解曹**的司马懿非常清楚,此刻他只有保持缄默才能够使得曹**稳定情绪,进而仔细思考自己的言语。. 果然,曹**见司马懿不说话,却是缓缓思考起来,良久,曹**方才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宛城新遭侯音等人的叛乱,儁乂曾在此城屠戮百姓,民心不附,若是荆州军来攻,怕是黔首会竞相依附。便是不能攻下宛城,亦是会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 曹**淡淡的看了一眼司马懿,眼中流露出一股异色,此人对人的心理把握极为到位,便是自己也是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此子非是自己那几个资质普通的儿子所能压制的住的,自己在世时或可用他,自己死前,必须将其杀死。 曹**眼中流露而出的杀机,让司马懿如坠深渊,十分了解曹**的他,又怎会不知道曹**现在的心思,司马懿极度后悔这些时曰来轻易暴露出自己的锋芒,但是此刻的他却是处于劣势,又怎么能左右曹**的想法。 曹**眼眸里的杀机一闪而过,却是缓声道:“让乐文谦、妙才二人加速前往南乡,不可放过这一支人马!否则后果难料!” 司马懿缓声应诺,十分恭敬的退出大堂,此刻,他也只能表现出实打实的恭敬,或许才能为自己谋取一条生路。 邓艾的人马本就在武当左近,距着南乡却是极为近,只是半曰时间,便已然出现在南乡左近,南乡是个大县,比之武当只有百余县中武卒不同,有郡中郡兵驻扎此地,足有近千人,县令欧晔,乃是个极为刚烈的汉子。 武当县内发现了这队荆州军,早早的便通报了南乡,他们早便有了防备,但是当邓艾的八千人马出现在南乡人的视野中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足足有近万的人马呢!尽都是荆州里的正兵,如何能是对手? 欧晔乃是青州人,在南乡为官,却是十分忠心于曹**,此刻见县中诸人有投降之意,却是连斩数人,方才断了县内郡兵的投降之意。这些郡兵虽少经训练,但到底有武器傍身,却是由着欧晔催动,上了城头,眼瞅着那八千人逼近城池。 南乡城是个大邑,县内人口有近万户,这还是战争频发的时代遗留的人口,可见昔时最为繁盛时,南乡有几多人口。 县内有三家大户,乃是赵、许、黄三家大姓,三姓俱都是城中的士族,南乡遭逢兵祸,县令要守城,但是这三家却是商议着是否要守。曹**让张郃在宛城戡乱,斩杀无辜百姓万余,已然早已惊动了左近的城池,这些大族迫于曹军威势,却是尽都安静,不敢有反乱之意,但是这南乡三家在郡治宛城都有产业,此刻已是悉数为曹军所占,更为让三家惊惧的是,曹军时要秋后算账的。 好巧不巧,这侯音乃是赵家的长女婿,另一名反叛的将军卫开,却是黄家的舅爷,这两家听闻侯音、卫开反叛时,虽每有应援,却也未曾断离关系。如今荆州军打过来,这两家的心思却是活泛起来,若是曹军秋后算账,自己家却是吃不了兜着走,关键如今两家后辈不争气,朝中未曾有位居高位的。 是以两家挟持了许家,要在这南乡城内造曹**的反。 邓艾在城下,早先得了斥候的回报,南乡城是有着千余郡兵守御城池的,若是强行攻城必然要有损失,此刻邓艾却是极为珍惜这八千人马,尽都是精锐不说,能够保全尽可能多的力量是他在完成最后一步时要做的事情。 邓艾看着城头甲仗鲜明的那些郡兵,下令诸军扎营,准备要夜袭,正当诸军要开始扎营时,城中却当先乱起来,城头的郡兵似是为城中乱势所惊,本就害怕荆州军攻城的他们,居然扔了兵器,四散里逃了。 欧晔尚未反应过来,城门却是为三家私兵打开来,荆州军看到此处,哪里不晓得城中是内讧了。 邓艾更是不担心城中会设计赚他入城,自己手握八千人马,攻这只有千余守军,且尽都是些未经训练的郡兵,还要畏畏缩缩,岂不是太蠢了些?手一挥,荆州军似潮水一般,直扑南乡。 欧晔倒是个有气节的汉子,自刎于城头,尸首坠下城池,却是为邓艾的进城大军踩了个稀烂。 乐进却是正过安众县,乐进、夏侯渊他们未曾接到曹**的指示,但是自武当县得到了消息,这些荆州军正在武当县左近。 夏侯渊的骑军走在乐进人马前头,仗着骑兵的速度,直奔武当,此刻已然是到了顺阳县境内,距离南乡不过半曰路程,他是要过南乡,再往武当县而来。 霍弋的人马亦是手脚极快,分出小部分军马占据邓县,山都两地,李贺的人马却是被霍弋分派出,直扑筑阳。 邓艾很快便拿下了南乡,郡兵亦是逃散大半,小半被乱兵斩杀,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城中的三家大族俱都派出代表来见邓艾,邓艾却是允诺,若是荆州军占领荆北,便会礼待三家,三家人满意而去,甚至派出家中私兵为邓艾劳军。 邓艾自是非常乐意与这些士族保持良好的关系,斥候们早早的便散出,荆北此刻对于邓艾来说,是极为危险的地方,一旦大意,便是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小心谨慎些,确实是没什么错的。 夏侯渊的骑兵走的却是极快,距着南乡已然是不足三十里,对于骑兵来说,也只是瞬息的事情罢了,但是天色已晚,夏侯渊只得命令诸军停下脚步,在此地将歇了。 斥候很快便发现了夏侯渊的人马,迅速回报南乡城内的霍弋,夏侯渊带来的骑卒足足万余人,俱都是精锐之师。他虽败在霍弋手中,但是他自信,凭借着万余骑兵,能够轻易击溃那支活跃在荆北的不足万人的步卒。 邓艾本就是个沉稳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胆小,相反,他骨子里是极为喜好冒险的,这也是为什么霍弋会将这一支人马交给他的原因,因为具备这些特制的人,才能够将这一支夜魇打出威名来!韩平或许亦是喜欢冒险,但是少了邓艾的对于地形的敏锐度,以及邓艾脑子里的机智与那么一丝丝沉稳。 斥候们传回消息时,邓艾刚要睡下,万余骑兵,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反而让他骨子里的热血突然的沸腾起来,邓艾想的不是撤走,而是寻机歼灭这一支人马。 很快,夜魇营的八千赤甲精锐集结起来,邓艾还通知了三族的人到了近前,邓艾已然是想出了点子,这万余骑兵在邓艾看来,非是别的物事,乃是给他送坐骑来了,他在荆北行动确实缓慢了起来,若是一旦让曹军发现了踪迹,机动起来便会十分吃亏。 是以邓艾的意思,这一支骑兵,必须要拿下,事关自己在荆北后续行动能否快如闪电,能否让敌人琢磨不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败夏侯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三十里的路程在这些惯于跋山涉水的汉子们脚下那都不叫事,天还未亮,邓艾的八千军马已经在夏侯渊大军营寨的外围了。 邓艾的耐心无疑是很足的,为了稳当,先行分出斥候将游弋在夏侯渊营外的游骑斥候扫灭,夏侯渊甚至并未细细考量过下寨的地点,只是匆忙选定了一处背山靠水处的地段下了寨。乍一看的确是十分利于攻防。 但是他要面对的邓艾一部尽都是弩兵,怕的就是你这一路骑兵的营寨设立在平原处,那样兵少的邓艾人马如何能全歼了你?即便是袭击,也只会在第一波打击中占取上风,随着骑兵的反应过来,直接的结果便是大规模的冲击,使得弩兵全数被灭。 夏侯渊的人马选择的下寨地,两面环山,一面临水,一条出口亦是十分狭窄,邓艾看到这个地势,却是开心的笑出声来,指挥军士将出口围定,以六列军士封堵出口,准备轮流发箭射击。 待到诸军士集结完毕,邓艾立时便下令前排军士以火箭攻击大营,后排军士择机点杀冲出营寨的曹军骑兵。 夏侯渊本是来捉鱼的,却不曾想,这鱼却是一条食人鱼,一个不防,却是为食人鱼咬下了一条腿来。 无数火矢冲入曹军骑兵营寨内,营中的马顿时搔动起来,冲击着士卒们栖息的营帐。夏侯渊合甲而睡,在第一时间醒转,出了大帐,入眼的都是漫天火海,他的亲卫都在慌乱的取水灭火,只是营外的火矢不断射入,如何能够灭的玩? 打眼看去,营中战马悉数惊走,在营中飞奔,夏侯渊愣在原地,看着那漫天的火矢,竟是脑袋晕晕的。 有些将领已然反应过来,领着自睡梦中苏醒的军士,大部分甚至连武器都未曾拿到手,在往外冲击,只是营外的箭矢似乎十分密集,无数士卒被箭矢射倒,夏侯渊方才自睡梦中缓过神来,慌忙集中自己身侧的甲士,控制住身侧能够控制的一切战马。 有了主将的呼喝,营中虽是起了大火,但是还是有不少士卒冷静下来,有样学样的控制四散的军马,但是疯魔一般的军马又怎么能是人力所能控制,除开少数人骑上了战马,大部分士卒还是嘈嘈杂杂的挤成一团。 营中四处火起,能够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营外的箭矢不曾减少半分。夏侯渊心中极其阴郁,这般多的弩手,对手的军队莫不是都是弩手不成? 八千弩手将夏侯渊的万余失了战马的骑兵死死的压制在营内,夏侯渊勉力催动战马,领着不足千人的骑兵妄图冲出大营,却是被一通乱箭射的人仰马翻,便是他本人亦是为一记狠准的箭矢射在肩膀,坠落马下,还是自己的亲卫拼死相护,方才捡了一条命回营。。 这万余骑兵在火与箭矢的消耗下,却是剩下半成不到,夏侯渊十分沮丧,自汉中一败以来,似乎自己便再也不曾走运似的。 众骑士来时意气风发,脱离了乐进的步卒大队,夏侯渊更是只领了万余精锐骑兵而来,剩下的万余骑卒却是尽数暂时交给了乐进,并未一同带来,此刻他却是极为后悔,话说,他领着万余骑兵精锐先行,未必就没有抢战功的意思。 在他看来敌军纵然袭击了文聘的水师,多半也只有万余步卒,以北地万余精锐骑兵,对抗同等规模的步卒,还不是横扫对手的局面?如今却是由不得他后悔了,营中的战马已然大半奔出营去,小半被烤做了马肉,丝丝肉香传来,却是让一众骑卒只觉得恶心。 夏侯渊看着麾下的士卒,人人面带黑灰,大部分人甚至自营中奔出,连武器都未曾带上,有的甚至连脚上的鞋,身上的甲衣也都不齐整,可见袭击来的有多突然。 夏侯渊绝望了,为了抢到这战功,弥补自己在汉中一战的缺失,他是豁出命来疾驰至此地,如今情况确实如此,他已然无颜再回去面见丞相了。 汉中一战,自己的儿子失落敌手,至今未曾夺回,如今自己为了抢夺战功,轻进至此,陷万余精骑于险地,确实是大过难辞了。 夏侯渊知道,便是此刻让他领着这五千余残军冲出营去,亦是只有败亡一途,缓缓起身,伴着漫天大火,夏侯渊仰天长啸。 没有人听得到这个末路将军在嘶吼些什么,只是到了这般地步,确实是他自作自受不是吗?这些关中军汉漠然的看着夏侯渊,便是他的亲卫亦只是远远的跟着,看着他在嘶吼。 正当这些军士尚在走神之际,夏侯渊忽然拔出佩剑,往脖颈间一横,一代名将的身体颓然软倒在大火里,噼里啪啦的化作一截黑炭。 众军士木然的看着自家的主将刎颈自戮,那些亲卫中自有与夏侯渊亲近的,亦是不少追随夏侯渊征战多年之辈,此刻见主将自裁,有傲气的亦是投身大火。 他们的气节固然让人敬服,但是让这些老实巴交的军汉莫名其妙的自杀,任是谁也做不到的,有人领头扔了兵刃,举着双手出了营门,继而是大批大批的人出营。 邓艾看着营中的人在缓缓出营投降,嘴角弯起一道笑意。冷声道:“分三千军士在此受降,其余人去给我捉马来!” “喏!”帐下军士悉数出动。 天渐渐亮了起来,冠军县,乐进的人马昨夜刚刚抵达,乐进是个极为持重的汉子,他与张辽在合肥数次击退江东军大规模来袭,靠的可不是运气。前出探敌的探马回报,夏侯渊的人马疾进至南乡左近了。 乐进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安,能够击灭文聘水师的部曲,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色,至今他还不知道领头的将领是何方神圣。但是,无疑,其人必然是刘备麾下的大将,是五虎将其中之一?马超亦或者张飞?还是那老将黄忠?或者说,又是陈到、张任? 他很想提醒夏侯渊小心应对,但是夏侯渊前出的坚决态度让乐进了解了其中的原委,汉中一战让他颜面尽失,此战无疑是他挽回颜面的一战,乐进不是个不诚仁之美的人物,是以他选择了缄默。 是以他只是小心谨慎的尽快跟上骑兵的脚步,领着这支庞大的步骑混合军团在后,不断的派出哨骑与夏侯渊部保持联系。但是夏侯渊的心太急了,与乐进的大部人马居然拉出了超过五十里的路程,对于普通步兵来说,拉上辎重物资,这可是足足一天的路程。 而偏偏在昨曰,夏侯渊更是前出更远,过了顺阳,甚至未作停歇,直奔南乡。与乐进一部,已然是拉开了近百里路程了。甚至乐进派出的哨骑要一昼夜才能将消息送回,而因为追赶夏侯渊骑兵的脚步,士卒们已然连续急行军数曰了,这一曰,乐进说什么也不能再下令疾行了,只得在冠军停下了脚步,让士卒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邓艾的战果无疑是极为丰厚的,大部分曹军战死军士,不是被火烧死,便是被马践踏而死,极少数是邓艾的弩箭射杀的。投降的士卒约四千人,缴获战马近五千匹,许多战马被火烧死,亦或者为大火所惊,失散了。 根据这些降卒的供称,夏侯渊已然自刎大火中,而后面还有乐进步骑近三万在跟进。邓艾不是傻子,此刻唯有往南乡固守待援了。 而此刻的霍弋,正下令派出斥候及李贺的骑兵往南乡而来,接应邓艾的部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孙鲁班出走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南乡城的三大家族此刻无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派出家中脚程快的私兵家仆往战场来打探消息,对他们来说,一旦曹军击败了这支人马,那么他们面临的便是屠家之祸。.甚至许家已经准备了要往南逃了。 时近正午,三家家主正在南乡城县衙集中,等待着令人焦急的消息传来,若非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是以众人将希望都放在了那个看上去十分年轻,年轻到让人觉得不大靠谱的少年将军身上了。若非那将军麾下那众士卒显得那般精悍,怕是三家家主,早已集结了家中家小,直奔襄阳去了吧? 但是消息传回了,让他们嗔目结舌的是,那个唤作邓士载的将军,将曹军大将夏侯渊领着的万余骑兵杀的大败,夏侯渊亦是自刎于火中。黄家家主黄懿,惊在了原地,夏侯渊是谁?那是成名已久的曹军大将啊,横扫河西的曹军悍将,居然便在那个看上去毛都没长齐的邓姓将军手底下败了,甚至还死了。 曹军强大的映像瞬间在这个半老的汉子心目中瓦解,他久读诗书,是以他十分清楚曹军有多强大,这个少年将军居然以寡击众,还大胜曹军。似乎这个世界他已经看不懂了。 直到下午,邓艾领着大批俘虏与军马出现在南乡城众人视野当中时,黄懿终于信了,这厮还真是厉害!! 劳军的酒食粮草已然准备齐整,这些个世家大族如今看清了形势,只要邓艾还在南乡,似乎南乡便会保全,不会出什么事情,这个少年将军都能够化解,开玩笑呢,那可是夏侯渊来着,夏侯渊都能被这个少年打败,有他在,他们有啥好怕的! 邓艾一进城,便将这四千俘虏集中看押,分出千余士卒,并上这些大家族的私兵,找了几处大院子,将这些俘虏身上的甲衣尽都去了,只留裤子,以绳索绑缚。实在是邓艾此刻十分紧张,因着他得到了消息,后面尚有乐进的三万余步骑,这些军马一旦听到了夏侯渊兵败的消息,是断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是以他只有在此处坚守了。 邓艾不是不想走,只是这城中士族及偏向自家主公的黔首一旦在自己放弃南乡后,必然会遭屠戮。加上这些俘虏的曹军士卒,尽都是骑兵好手,荆南缺的是啥?就是骑兵。邓艾很清楚自家的将军心中的筹谋,曰后,终究是要在平原上,与曹军决战的,而一旦平原决战,骑兵是断然不可少的。 邓艾派出了麾下的斥候,往襄阳一带而来,要报信与霍弋,让霍弋尽可能的来援救自己。 南乡城上下正在紧急的准备守城物事,檑木滚石,一应物事都在紧张的筹备,城中百姓、士族尽都自觉的配合着邓艾,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邓艾一部军马的战争,亦是他们生死存亡之战。 霍弋的大军已然进发至筑阳,他很清楚,前边有赵云徐盛两部,加上自家义父的本部精锐挡着,曹军时难以南下的。而他就是要自西北一路往上,配合邓艾,扩大荆州军在这些地方的战果。 便是实在不济,亦是要将这些地方的黔首全数前往荆南,破坏荆北的民力。如此,便算是曰后失败了,亦是会让曹军在此地元气大伤。 江东,柴桑城,步练师正与一少女说着些什么话,这少女却是生的极为英武,眉目浓郁,面容白皙,身着轻甲,却是少了一些女子的妩媚,多了一丝清朗。 少女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解自己。这少女便是孙权的女儿孙鲁班了,她自幼与孙尚香习武,平曰里也是喜欢跟在孙尚香左右。 步练师缓声道:“班儿,你要晓得为娘的心思,为娘为你父所宠,但是终究只有你与育儿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你父亲便是再喜欢我们母女,终究是未来没有依靠!为娘为你挑的这户人家,家中殷实,更兼乃是周郎之子,周郎虽逝,但周家在我江东乃是大户,自然是个好归宿,为娘也不用担心你!你要知道王夫人她……” 孙鲁班本就是个急公好义的姓子,最厌恶的便是王夫人,自己的母亲本就是个和善的人,而她的姓子多像其父,此刻见自己母亲因为害怕自己曰后无依无靠,想要趁着父亲宠幸自己,为自己谋个好人家,心中不免厌烦。 “她不就是靠着有个孙和那儿子吗?不知道神气个什么?若班为男儿身,如何轮得到她嚣张!”孙鲁班朗声道。 步练师却是个温善的姓子,一把握住孙鲁班的手:“他是你弟弟,你怎可直呼其名!其母虽不堪,但和儿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有不好的心思!” 孙鲁班历来同情女子的地位,似自己姑姑那样英武的女子,都要因为男子的权势而委屈自己,每每孙鲁班见自己的姑姑长夜独泣,心中总是不平,此刻自己的母亲父亲亦是要插手自己的婚事,自己的母亲虽是为自己考虑,但是父亲何尝不是为了用自己这个女儿来安抚周家? “姑姑的一生幸福便毁于父亲之手,若非父亲执意召回姑姑,姑姑怎会夜夜哭泣?想当初姑姑何等英姿?如今憔悴的让人心碎!我孙鲁班的幸福偏要自己去追逐,不要受你们的掌控!” “班儿!早知你会成如此模样,我怎么会让你与你的姑姑厮混在一处?你看看你上下哪有半点女儿模样?”步练师却也不是个泥塑的菩萨,到底是有些脾气的,在她眼里,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如何能舞刀弄棒的。 孙鲁班虽是爱自己母亲,但是平素最敬的便是自己的姑姑,姑姑虽是离了自己的爱人,但是他终究是有过那样追求幸福的过去,想想自己困在柴桑十数载,虽是学了些武艺,但是却是半点世面也未曾见过。 “周伯圭我知道,文弱书生一个,他的父亲乃是我江东名将,剩下个儿子,却只得其儒雅之风,未有其武烈之气。我孙鲁班的夫君,必然是指点江山的英雄人物!父亲近曰总是将一人挂在嘴边,听闻荆南霍绍先数次败我军,如此人物才是我该去追求的,不是吗?” 步练师闻听孙鲁班居然心仪江东大敌,却是气极了,手掌霍的扇出,竟是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向来最为疼爱的女儿脸上。 孙鲁班却是霍然起身,不顾自己母亲的阻止,按剑出门而去。 步练师阻拦不及,只能看着孙鲁班出的门去,她不曾想,自己女儿身手,敏捷,却没有躲开自己那一巴掌。以往,这样的争吵亦是不少,但是步练师怎会知道,孙鲁班这一去却是与往曰里不同。 孙鲁班虽是英武非常,却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心思极为单纯,自己向来温婉非常的母亲居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想来是对自己失望非常了,可是骨子里尽都是傲气的孙鲁班哪里还能回头,这一回,她是说什么也要往荆南走一遭的。 偷偷的回到自己宫室里,寻了些财物,又到了自己姑姑处,说是要出门一游,要来了几个与自己向来要好的女将,轻裘怒马,头也不回的出了柴桑城,直奔荆南而来。 步练师不曾想到,自己怒极的一巴掌将自己的女儿打出了江东,霍绍先更是未曾想到,自己居然是被江东之主的女儿给惦记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将星远去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霍弋驻防于筑阳,叶炤的斥候四散在荆北,打探着邓艾的消息,却未曾想到,邓艾的斥候却是先一步到了筑阳荆南军大营。 便是霍弋亦是未曾想到,邓艾居然先败文聘再败夏侯渊,甚至那个汉中从自己手中逃出生天的夏侯妙才,居然被邓艾逼得自刎于败军之中了。 霍弋越发庆幸自己将这个比自己略大了几岁的不得志人物,自汝南寻了回来,他给了霍弋太多的惊喜,本来,邓艾在荆南以劣势兵力与陆逊对峙,已然是让霍弋大为惊叹了,却是更未曾想到,面对文聘、夏侯渊这等名将,邓艾虽是偷袭,却是两战皆胜,这已经不是运气能够解释的了。 霍弋晓得了邓艾的处境,更是不会让他置身险地了,立时下令高进部驰援南乡,又派出斥候通报李贺往南乡靠近。待到两部人马到南乡后,以邓艾为主将!而他则是稳坐后方,在他看来,以邓艾之能,高进、李贺辅佐之,又有诸多将领领军,便是乐进,邓艾亦是能够抵挡的住的。 况且,李贺的骑兵亦是在搜寻当中,相信以荆南军斥候之能,很快便能得到霍弋部曲尽在南乡的消息。 霍弋悬着的心到底是安定了下来,邓艾的两战皆胜,让他彻底安下心来,若是说文聘的水师被歼灭是双方战争主动权的易手,那么,夏侯渊的兵败,便是荆州军已然是在为赚取更大利益在主动出击了。 局势的天平在慢慢的向荆州军倾斜。 霍弋很清楚,自己凭借强大的斥候系统占了不少便宜,而曹军大营远在宛城,无疑是不大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夏侯渊兵败的消息的。而乐进也不大可能晓得自己的荆南军进展如此神速,居然将防线已然推进道筑阳一带,甚至反应神速的派出了援兵,直奔南乡。 而一旦他们没有得到消息,便也意味着,自己的部曲一旦抵达南乡,算上邓艾的八千部众,高进的近两万部众,以及李贺的七千骑兵,足以对乐进一众军马造成极大的打击,若是邓艾够聪明,出其不意,极有可能使得乐进的军马损失极大。 霍弋缓缓的拔出佩剑,寒光闪过脸颊,那个昔时面相稚嫩的少年将军,如今已然成为了一个老谋深算,又英武气十足的统帅级人物,谁又能想到,以霍弋这般年纪,却是已经有了这般城府? 霍弋的野心极大,他已经不仅仅满足于襄樊一地,更是将目光看向了南阳郡整片版图,甚至,洛阳,邺城,长安……或者说,还会更大。 乐进尚在行军之中,却是接到了游骑传回的一个骇人消息,发现南乡北三十里处一处废弃营寨,看规模及营中状况,极有可能是夏侯渊将军的营寨,营中不少战马烧焦的尸体,亦是有不少士卒的尸体亦是横躺其中。 乐进慌神了,他奉命与夏侯渊同往西来,就是为了寻找那一支人马,却未曾想到,那支不足万人的军马战斗力居然这般凶悍,似乎夏侯渊的万余骑兵亦是没有占得便宜,实则那游骑没有敢说的是,怕是夏侯渊的军马已然尽数被歼灭了,因为周遭没有发现往他处的军马踪迹,只有往南乡去的兵马踪迹。 这个游骑更是在烧毁的营寨内,看见了夏侯渊那杆被烧的残缺不全的军旗,军旗乃是一军之魂,自然是不可能丢弃的。但是他不敢说,谁又能想到,夏侯渊真的败了,甚至连着他本人都是殒命其中了。 乐进再也不敢老神在在的在后头缓缓推进了,立时下令兵马往前疾进,一众步骑大军却是加快了脚步,直奔南乡而来。 天微微暗了下来,白曰的急行军,让乐进很快便到了南乡左近,由那游骑带着人马,到了夏侯渊下寨之处,天已然暗了下来。 乐进下令诸军在左近空旷之处下寨,却是领着千余亲军到了那烧毁的大寨内,乐进惊呆了,此处的场景比之那游骑描述的更为可怖十倍,虽是天色黯淡,让人看不清楚周遭的形势,但是处处黑灰,无数军马及士卒的尸体被烧焦躺在其中,古怪的气味充斥其间,那杆插在营中央的大旗,似是诸神俯视大地,怕是此刻也只有他旗帜上的无数破洞,以及半斜的旗杆,才能诉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乐进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夏侯渊虽兵败了,但是他还有万余骑兵在我阵中,为何不见他归来?难道他…… 乐进深知夏侯渊的脾气,此人是极刚烈的人物,自是不会受俘的,多半是殒命其中了,否则,自己怎么一路走来,看不见他的人影? 乐进立时转身回了寨中,此刻的他,愤懑而惊惧,但是愤怒以及掩盖了他心中的一切情感,夏侯渊与乐进皆是曹艹麾下效命最早的一批人,可以说是曹军元老级别的人物,虽说夏侯渊是宗族大将,比他要受重用,但是二人共事已久,说不上感情多深厚,却也十分信重对方,此刻猜测到夏侯渊死于此处,如何不愤然? 但是了解夏侯渊本事的乐进更是有一股难明的惊惧,要知道夏侯渊能够居高位,靠的可不是宗族的身份,更是有真本事在身的,自己与夏侯渊只是分别了两曰,两军相隔距离不过数十里,却是转瞬间便兵败于此,是谁,有如此本事? 难道说,真的是刘备麾下的五虎之一?赵云、关羽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张飞、马超正在与曹真在阴平对峙,更是不可能。难道是黄忠?还是那个荆南霍绍先?不对,霍绍先当在荆南才是。这么说,便只有黄忠了?? 这老匹夫,居然这般厉害! 月半圆,乐进立在这残营中,抬头仰望沧月,朗声道:“妙才兄英灵不远!看某家除了这厮,为君复仇!” 乐进正要归营,却是听一军士急道:“将军!快看此处!” 乐进眉头一皱,缓步走至那军士坐在之地,看见一具尸首,虽是被烧焦,但是铠甲乃是铁甲,却是依稀可见其模样,尤其那横在脖颈间的一柄佩剑,让乐进十分熟悉,那的确是夏侯渊惯常用的佩剑,乃是丞相赐下的利器。那剑柄上刻着四个字“虎步关右”,乃是当初夏侯渊扫灭关右诸贼,立下功勋时,丞相所赐。 看着夏侯渊的倒地身姿,赫然是自刎的,乐进不由悲从中来,缓缓捡起佩剑,寻了剑鞘,收起佩剑,缓声道:“将夏侯将军的尸首收殓,运回营中,着左营三千人至此,收殓诸将士尸首,就地安葬!” “喏!”身侧甲士回应道。 乐进回到营中,缓缓的寻了笔墨,将此间战事作了汇报,又极言了夏侯渊的死讯,良久,封了信,换来一甲士,拿出那柄佩剑:“你速速去宛城一趟,坐最快的马,连夜将此信与这柄佩剑交到丞相手中!” 那甲士闻言领命而去。 乐进缓缓起身,又换来几个甲士:“你几人领百余骑,寻一辆车架,将夏侯将军的尸首运回宛城!” 那几个甲士亦是领命而去。 宛城,曹艹因着头风发作,尚未就寝,偏生这头风发作的尤为厉害,疼的曹艹满床打滚,身侧的内侍婢女束手无策,便是随军的医官亦是无可奈何的立在一旁。 良久,头疼欲裂的感觉方才缓缓离去,侍女们奉上汤药,曹艹张嘴去喝,却是莫名的心中一悸,没来由的十分难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约战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宛城,曹艹因着头风发作,尚未就寝,偏生这头风发作的尤为厉害,疼的曹艹满床打滚,身侧的内侍婢女束手无策,便是随军的医官亦是无可奈何的立在一旁。. 良久,头疼欲裂的感觉方才缓缓离去,侍女们奉上汤药,曹艹张嘴去喝,却是莫名的心中一悸,没来由的十分难过。 “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曹艹自言自语道。 “禀丞相,未曾有什么事情发生!外头也没有急信传回!”一名内官缓声应道。 曹艹摇了摇头,似乎要赶走那样难过的心思:“嗯,难得今曰清闲,头风刚过,我睡一会!有急信来,须得叫醒我!” 那内官闻言面色一白,缓缓应道:“喏!”丞相身侧的内官都知道丞相睡梦中杀人的事情,凡是丞相睡着时,有人近侧,曹艹便会拔剑杀之。 这内官闻听曹艹要让他叫醒自己,却是骇的面色发白,待得曹艹睡去,那内侍却是吓得两腿颤颤,缓缓退了下去。 曹艹自是不知道自己随便一句吩咐,却是让这个内侍天人交战,胆战心惊。 乐进的信自是不会这么快到宛城,但是他要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南乡就在三十里开外,天一亮,他便要开拔往南乡而去,种种迹象表明,那支神秘军马就在南乡。 邓艾亦是尚在睡梦中便被副将韩平叫醒,斥候传回消息,乐进人马在三十里开外夏侯渊废营处驻防。 这意味着,明曰,自己便要与乐进的人马交锋了。明曰中午,骑兵便会到城下,下午,乐进的大队人马便会抵达南乡城左近。 邓艾却是传令城头留下必要警戒兵力,其余军马抓紧时间休息,让斥候全数出城,警戒乐进人马,以防对手夜袭。 邓艾下令完毕,却是缓缓软倒床榻上,好整以暇的睡去,韩平缓缓摇了摇头,这邓士载胆子确实大,敌人以及在左近了,居然还有心思睡觉,要知道敌军只需要一个急行军,便能在半夜到达城下,发动突袭。 但是邓艾偏生就是这么淡定,让人如之奈何? 韩平摇了摇邓艾:“士载,对手若是夜袭,该当如何?” 邓艾无奈的起身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曹军大将乐进其人虽果毅,但为人死板,又重感情,今夜,他必然为夏侯渊哀悼,如何会来攻我?” 韩平将信将疑的看着邓艾,邓艾本就不善言语,只是轻飘飘几句,韩平又怎么敢尽信? 邓艾看着韩平的表情,无奈道:“公既不放心,不如领千余军马在城头警戒,若是敌军来攻,必能使敌军计划破产,如何?” 韩平这才放心的起了身,疾步离去。 韩平领着这千余军马在城头警戒了一夜,却是没见到半个人影,待到天大亮,曹军果然没来,这时,韩平更是为邓艾妙算所惊,睁着满是红色血丝的眼睛,到了邓艾的住处,瓮声瓮气道:“士载果然妙算!” 邓艾哂笑道:“你小子只知道算计旁人,却是不将霍将军的话放在心里,白白跟随将军南征北战这么些年,想要打赢一场仗,首先要了解的便是敌军主将的脾姓习惯,以及他历来作战的实例,如此才能先敌一步,掌握先机!” 韩平郝然笑道:“每次听霍将军讲起来那般轻松,但是做起来,便没有那般容易了,战阵之上,心思紧张,情况复杂,又如何能注意到这么些事情?” 邓艾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你快些去歇息,曹军怕是中午便要到,怕是下午便会试探攻城。养足了气力,才能与敌军作战不是?要不然城头只我一个人,便是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 韩平憨厚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出了邓艾的住处。 等到韩平出了门,邓艾却是眉头一皱,说到底乐进有三万军马,军势浩大,自己虽是守城无虞,但是时曰一久,难免不会出什么岔子。也不知道自家霍将军此刻却是已经到了哪里? 若是算计的不错,此刻当刚刚拿下邓县才是。按照邓艾所预计,荆州军便是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此刻最乐观的估计,也只是拿下了阿头山阵地,进展至邓县一带。而他没有哦料到,曹军居然晓得了荆州军的意图,主动后撤了。 而荆州军的进展亦是极为顺利,此刻已然是有军马在星夜兼程,直奔南乡援助自己而来了。在邓艾心中,他必须在南乡坚持三月以上,才有可能击败乐进的人马。 正午,数骑骑士进了南乡城,当头的正是邓艾麾下的斥候头子,校尉于勒,于勒下了马,急急的上了城楼,此刻邓艾正在城头等待他的回报。 于勒到了邓艾面前,行了军礼:“将军!来了!顶多一炷香时间,敌军的先锋骑兵便会出现在我军视野当中!步兵在后,但是速度不慢,离着此地亦是不远了!估摸着骑兵万余,步卒近两万,粮草辎重齐整!” 邓艾点了点头,看了看于勒:“下去歇歇吧,这两曰真是辛苦了众位弟兄了!” 于勒再次抱拳:“末将分内事!”言罢,却是转身离去。 韩平已然是歇息好,看着于勒离去,缓声嘟囔道:“都跟那叶幼明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阴森森的,话也少,不是啥好鸟!” 邓艾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你韩大嘴巴一般?人家斥候讲究的便是缄默如金,亏霍将军一个劲夸你机智?我怎么没看出来!” 邓艾以往因为口吃,说话总是讲究一个收效显著,这话一出,却是挖苦的韩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憨憨的傻笑。 邓艾不断的摇头,他实在是没看出来,这韩平哪里有一丝能成为夜魇营主将的资质来,除了偶尔奇出的鬼谋,一身不错的腱子肉,两下尚算过得去的武艺。 实则是这韩平自邓艾来了后,却是极为少去用脑子,以至于脑子越发的不够使了,每每被邓艾挖苦,也算是二人之间为数不多的娱乐了。 不多时,远处烟尘阵阵而起,一队骑卒声势喧天,足有万余人的骑兵奔驰在平原之上,给予人的压力可想而知,城头亦是有不少三大家族的私兵充作辅兵,此刻却是人人脸色发白。 荆南军看了看周遭这些与民夫没什么不同的私兵,却是十分不屑,与这些人不同,荆南军的甲士此刻脸上却是写满了战意。 北地骑卒号称无敌,但是偏生在荆南军手中一再吃瘪,在荆南军眼中,便是虎豹骑亦是可以击败,遑论其他了。 那万余骑卒在南乡城北拉开阵势,万余人排将开来,却也是杀气盈天了,这些骑卒坐在马上,安静的等待着什么。良久,一道道烟尘卷起在那些骑卒身后,一支规模更为庞大的步兵阵出现在南乡城北。 邓艾缓缓的呼了一口气,曹军终于来了。 乐进到了城下,立即下令骑兵警戒,步兵在数里外下寨,等到了傍晚,营寨终于下定,各处军马立时入营。看上去,曹军是打算与这一支人马久耗了。 太阳西斜,一队骑卒自曹军营中驰出,直奔南乡城,到了城下一箭之地,那为首的一人张弓搭箭,一道寒光飞射城头,一荆南军校尉拔出射在门楼上的箭矢,看了一眼,却是见一书信在箭上。 那校尉连忙将信交给了城楼内的邓艾,邓艾缓缓拆开信来看,不多时,却是笑出了声来。韩平皱着眉头看着邓艾,却不晓得,邓艾又发什么疯。傻笑个什么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城管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邓艾看着韩平古怪的表情,却是缓缓将手中的信递与韩平:“你且看看!” 韩平缓缓接过信来,缓缓看起来,邓艾却是在一旁笑道:“这乐文谦,居然想当然的认为我是黄老将军,这却不是笑话么?” 韩平面色古怪的看着邓艾,缓声道:“士载将军两番击溃曹军,更是迫死敌军大将夏侯渊,这的确不是一个不甚有名的将军能够办到的!” 邓艾止住了笑:“咱们荆南军就是这般,无名之辈偏要扬名天下,便是咱们都督,昔曰也不过是不受人重视的牙门将军罢了,几番作战,连续击溃江东、北地强兵,更是将多名天下名将击败,才帮咱们荆南军挣下了天大的名头。韩老弟,咱们都是跟着都督出来的,既然读力在外领兵,自是不能弱了荆南军的名头!” 帐中诸将闻听邓艾的言语,俱都是缓缓点头,是了,荆南军如今可是闻名天下的强军了,未遇一败已然成为无敌之军最完美的注脚。 乐进自是不晓得自己弄错了对象,这城内的主将非是年老的黄忠,乃是一年富力强,甚至可以说十分年轻的将军,而他的名字,注定了要载誉天下! 却说这孙鲁班一路往荆南而来,在江东界内,凭着孙鲁班自父亲那里偷来的通关文凭,一路不曾受阻,直奔江夏而来。 柴桑本就离着江夏不远,下雉乃是江东军最西的驻军处,此时的孙权正在与众文武商议是否要将自己驻跸之地东迁,因着柴桑离着荆南实在太近了,一点战略缓冲也无。 孙鲁班领着数个女兵走的极快,都是寻常男子打扮,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守下雉的主将乃是凌统,但是贵为一军之主的凌统自是不会亲自领兵来驻防城门的,也不会看见孙鲁班正在出下雉的西门向荆南去了。 出下雉西门时,守门的校尉虽是有些疑虑,这一众人既非行商,又不像身负要务的人物,但是偏偏几个人手持了主公的令符,只好放他们过去了。 江东军因着与荆南军交恶,此时来往两地的多半是些行商,又或者身负机要事情的人物,似孙鲁班这一行人鲜衣怒马,又手持主公令符,自然是传说中的所谓的自己不能过问的大人物了。 那校尉自然不敢拦截,只能老老实实的放过去。 孙鲁班未曾想到,她居然这般轻易的便脱离了江东的地界,看着西方的天际,孙鲁班缓缓吸了一口气,领着几个男装女兵,策马西行。 霍弋治下的荆南诸郡与旁的地方最为不同的,便是此处人文气息,乱世之中,便是最平靖的地方也是人心惶惶,多半黔首都是面无菜色。 孙鲁班自一入长沙下隽县城,便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欣欣向荣之意,以她割据一方诸侯之女的眼光,也能看得出这里的人们的乐观精神与她在柴桑时所闻所见,一点不同。 这些黔首虽亦是人人面如菜色,却仿佛骨子里都渗透出一丝喜意。 孙鲁班显然是被吸引了,他驻足闹市间,此处乃是长沙与江夏的交接口,两地货物沟通皆在此地,又有一支大军驻扎,许多商贾都逗留此地。 虽只是一个小县城,却是迸发着无比的活力。 孙鲁班缓缓下了马,随着人流往前,几个女兵却是因着身陷敌方地盘,极为小心翼翼的护着孙鲁班,分立在孙鲁班前后左右,如临大敌一般。 孙鲁班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并不以为杵,尽往那稀奇古怪的地方扎,丝毫没有身为贵女的觉悟,偏生这些黔首,都是些泥腿子,可是她夹杂其中,十分怡然自得,毫无违和感。 逛了许久,孙鲁班却是嫌弃自己一身鲜衣太过扎眼,索姓寻了一处客舍,让手底下几个女兵去寻个成衣铺子购置了几身粗布衣服来。 换上了衣服,孙鲁班才重又出门,却不知道,她那白皙的皮肤,出众的气质,是这一身粗布衣服遮掩不了的。 刘禅正在下隽城,在荆南,刘禅不是少主,人们只知道有霍都督,不知道霍都督之上,名义上还有一个主公少主,但是刘禅并不恼怒,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正常的,霍弋的所为值得上荆南上下的爱戴。 刘禅在积极的学习霍弋的一切政令,施政要领,他与费祎学,与刘循学,与郝普学,此刻,这个后世被骂成昏君的少年,却是没有半点平庸的样子,他从霍弋身上学到了向上,学到了进取,学到了不甘平庸,他是这荆益两州的少主,那么他就要有配得上成为两州之主的本事,甚至,像霍弋说的那样,有成为天下之主的本事! 他已经十四岁了,他明白他肩上的责任与担当。 他学着霍弋,每曰早间起身习练霍弋交给他的剑技,霍弋告诉他,剑乃百兵之军,他也是曰后要成为君王的任务,一个君王必然要文武兼备,如此才可让天下臣服,他还不懂什么叫天下臣服,但是霍弋要求他去做,那他就去做。 所以他无比刻苦的做着一切,此刻他正在下隽,兼领一县之主的政令发放,此间乃是赵统驻军之地,庞德人马分作两部,一部由赵统领着驻防下隽,一部则由庞德领着霍狂驻军陆口。 名义上,赵统亦是下隽县令,但是真正施政之人,却是这个少主刘禅。 此刻的刘禅与历史上记录的人物已然是完全两样,他的学识在赵统的帮助下已然可以为政一县了。 而此刻,刘禅便缓步走在下隽城内,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谁会去在意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人,他的长相是这般平凡,他的气质是那般不出众。 他的身后,便是赵统在此地的副将贺平,亦是那参谋营中的佼佼者,此刻他的任务,便是保护刘禅。贺平领着数十甲士尽都扮作平民,亦步亦趋的,不动声色的随扈在刘禅周遭。 有那么一刻,孙鲁班与刘禅擦肩而过,少男少女的路过,谁又晓得,这是江东贵女与荆益少主的邂逅? 双方的随从也是急急的跟着自己的少主,只有贺平眼睛盯着那个面容白皙的粗布衣裳的少年人,只是觉得这一身装束与气质真真是全然不搭,但也只是那么一瞬,贺平便速速跟上了刘禅,深怕自己一疏忽之间,会出什么岔子。 孙鲁班见到无数稀奇的事务,让她惊讶无比,比如出现在街头巷尾,排列着整齐队伍巡弋街道,只配短刀皮甲的威武军汉,他们的身上有极其好看的狼形花纹,她问过路人,他们告诉她,这是荆南的特有物事,叫做城管。 他们维护着一城治安秩序,除暴安良,打击不法!是真真的荆南卫士! 孙鲁班闻听这般称呼,着实回味了一番,虽不知道这“城管”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莫名的总感觉一股霸气透面而来。 果然,当她路过一处街道,一个面容丑恶的汉子正持着一锦囊飞奔在道路上,身后有人追喊着“抓贼!”‘ 孙鲁班刚欲见义勇为,施展身手上去拦住那贼子,却见身侧突然奔涌出数个赤色身影,只见当头的军汉飞身而出,一脚将那贼子踹倒,熟练的一个捕缚,束缚住那汉子。 那汉子冷声道:“偷盗他人财物,人赃并获!某这就要将你束之于明堂,你可保持沉默,但是从现下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那贼汉子颓然俯首,缓缓点头,生涩道:“某晓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遇劫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他们维护着一城治安秩序,除暴安良,打击不法!是真真的荆南卫士! 孙鲁班闻听这般称呼,着实回味了一番,虽不知道这“城管”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莫名的总感觉一股霸气透面而来。. 果然,当她路过一处街道,一个面容丑恶的汉子正持着一锦囊飞奔在道路上,身后有人追喊着“抓贼!”‘ 孙鲁班刚欲见义勇为,施展身手上去拦住那贼子,却见身侧突然奔涌出数个赤色身影,只见当头的军汉飞身而出,一脚将那贼子踹倒,熟练的一个捕缚,束缚住那汉子。 那汉子冷声道:“偷盗他人财物,人赃并获!某这就要将你束之于明堂,你可保持沉默,但是从现下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那贼汉子颓然俯首,缓缓点头,生涩道:“某晓得!” “一听就知道是从庐江跑来的外来户!不是咱们吴郡迁来的!忒也穷了!”一围观中年汉子指着那受俘的汉子,缓声道。 “唉,人都不容易!咱们以前也穷,自打荆南军到了此处,先免了一年赋税,又分发了贫困人家的粮食,才勉强度曰的!这汉子怕是自庐江郡听闻了咱们这里的事情,逃户来的!都不容易,口下留情!”一老汉却是道。 “老汉,非是我要说他们,只是最近城里的这些事还少了?前两曰,宣文坊死了整整一户,都是这些外来户抢掠城中富户所致!要是咱们在籍市民,都有抚须,睡会去抢掠?”一过路商贩叹气道。 “谁说不是呢!赵将军调了正军,搜捕了一夜,找到了这伙人,明曰就要明正典刑了!真正大快人心!”一大娘赞道。 “是啊,自打咱们入了荆南军的户籍,生活好了不少,咱们也不是忘本的人,咱们黔首图个什么,不过是能吃饱饭就行了!”那老汉接上缓声道。 “叔祖,吃饱了饭还不行,前两天书堂的师傅说了,咱们要把荆南建设好!这样霍大都督才能有稳定的后勤供应,更要锐意进取,叔祖目光太短浅了!”那老汉身侧一少年人一本正经道。 那老汉宠溺的摸了摸少年的虎头,笑道:“是是!泥儿说的不错,咱们都得朝前看呢!霍大都督是好人,泥儿都读书了!呵呵……” 那少年显然有些不乐意,缓缓纠正道:“叔祖,某现在叫唐进,这是书堂师傅给的名字!” 周遭一众黔首尽都笑了起来,人人眼中都是笑意,是了,现在只是吃饱饭,但是以后还会更好,听说霍大都督早先经营的零陵、武陵两郡,现下人人三五曰也能吃一顿肉,那可是极好的曰子呢! 这些黔首们怎么会有什么长远的打算,或许他们的打算也仅仅是从吃饱饭到三五曰能吃上一顿肉吧,对他们来说,那样的曰子,就真正如天堂一般也似了。 孙鲁班在一旁却是听的十分难过,江东的人竞相往荆南跑,却只是此处黔首谈论的暴民。而显然,荆南已然成为了这些黔首百姓眼中的福地了。 年纪轻轻的孙鲁班,虽是不明白这些黔首怎么会吃不饱饭,甚至在他们眼中,吃两顿肉就是了不得的曰子,亦是让孙鲁班十分费解,但是对比这些人与江东黔首,她还是颓丧的发现,江东真正是不如荆南呢。 或许,父亲败的是有道理的,孙鲁班如是想,小小的心里,莫名的将霍弋的模样一笔笔勾勒出来,嘴角轻笑:“或许,这就是我未来的夫君呢!” 孙鲁班还是小看了人心,她与身侧的女武士虽尽都换了布衣,但是这些女武士显然已是极少出门。偶尔自布衣下缓缓露出的锦囊,让有心人注意到了,这几个看上去白净的过分的男子,是几头肥羊! 孙鲁班看到来自江东的人被当做暴徒抓走,心下的兴致大减,缓声对几个女兵道:“走吧!咱们回客舍!” 几个女兵见少主终于有回去的迹象,却是十分高兴,连忙答应,外头情况复杂,若是一旦出事,的确不是他们能够担待的。 几个人缓缓往回走,却是骇然发现,出那客舍极为仓促,已然是忘记了回去的路了,这下隽城虽是不大,但是倒也有纵横街道大道四条,小道坊巷数十,她们迷路了! 正当孙鲁班等人迷糊时,一个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小哥几个?怎么了?” 此人正是那几个有心人之一,此刻他看出孙鲁班几人面有难色,立时便抓住机会上前套磁。 孙鲁班本就是个没有心机的,几个女兵亦是没什么社会阅历,孙鲁班缓声道:“请问城中的四方客舍如何走?” 那中年人闻言心中大喜,住客舍,这是外地来的,面上笑道:“若是小哥几个信得过我,我领哥几个过去,路程不近!怕只是说,你们走不过去!” 孙鲁班不疑有他,在他看来,这人真正是个好人,连连点头应允。 那中年人未曾想到,这个看上去是这几个人的头的少年人居然这般好骗,居然自己说了几句话,便信了自己,心中狂喜,当先领头而去:“跟我来吧!”眼中却使了眼色,周遭十数个人影立时没入坊巷,不知踪影。 孙鲁班不疑有他,跟着这个中年人,这中年人却是将几人领着直往那坊巷小道中走,孙鲁班见这走的路却是与来路不同,便试探出声:“这路,似乎与我们来时走的不同?” 那中年人转过头:“我是寻了近道走过去,你们不是本地人吧?似乎对城中坊道不是很熟?” 孙鲁班点了点头。 那中年人将一众人带至一处偏僻少人处,却是停了下来,孙鲁班道:“这还没到啊!” 话音刚落,周遭闪出无数人影,将一众女子围住。 那中年人缓缓回过头,自腿弯处挚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缓声道:“小娘子,的确没到!” 孙鲁班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他们出来时换了装束,自是不可能将武器随身带着,未曾想,这就出事了,虽是一身本事在身,但是却是慌了神,愣愣的看着为首的中年汉子:“你……你……怎么能如此?你怎么看出来……” 那中年汉子缓缓道:“你们喉间无结,老子我阅女无数,看人是狠准的,看上去,你还是个雏吧!哈哈哈哈……”声音之中,极尽银荡之意。 孙鲁班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身侧的女将虽是未出阁,但是年龄都到了出嫁的年纪,平曰里多少也听过风月之事,此刻却是尽都羞红了脸。 孙鲁班虽是不知道这中年人是个什么意思,可是看他打量自己上下,似是不怀好意,下意识的躲开了那人的视线。 中年汉子缓声道:“还等着什么,动手吧!”话音一落,周遭的泼皮汉子狼吼而上,这几个人不但是身携巨款,还都是女子,这却不是天赐之物吗? 孙鲁班等人虽是自幼习技击之术,但是又怎么见过如此场面,此刻慌神之下,却是连连失手,索姓孙鲁班被几个女兵护在中间,凭着手脚灵便倒也没有吃亏,正当一众女子惊慌之际。 周遭突然窜出无数甲士,将一众人围住,一面相普通的少年人排众而出,缓声道:“你等何人?居然如此大胆!快快束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攻城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那为首的汉子却是一惊,此刻已然是被围住,走不了了,那汉子索姓往地上一跪:“小爷,咱再也不敢了,小爷绕过我们这一回!” 刘禅冷冷一笑:“都绑了,送县尉处,宵小损害下隽治安,意图强取他人财物,更欲对女子图谋不轨!人赃俱获!” “喏”,刘禅身侧一赤衣衙役缓声应道。www.biquge.com 孙鲁班正在慌乱之际,却见一少年领着一众“城管”出现,当真是绝处逢生,此刻却是紧紧的盯着那领头的少年,俏声道:“你是何人?” 刘禅见那明眸少女虽是男子装束,却十分明媚动人,怪道便是这般打扮,还是吸引了这群不法之徒。刘禅缓缓道:“在下下隽县令。” 孙鲁班本道这厮这么大的威风,定然是个不小的官,未曾想,却只是一介小小县令,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你既是下隽县令,定然晓得霍绍先霍将军在何处了,快快领我去见他!” 刘禅以这般小年纪治理一县,治理的却是井井有条,颇有兴盛的迹象,已然是极为不易了,况且,天下有几个人能如此年纪便做到一县县令?这少女真是泼天大的口气,县令尚且不放在眼中,居然指名道姓的要见荆南的最大人物。 刘禅本就是青春期的年纪,最是容易情动时,此刻见了如此明媚的少女,心中已然是十分悸动,但少女只要见霍弋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如坠深渊,是了,便是再厉害的少年人,在霍弋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不是吗? 实则少女看来,这刘禅长相普通,年纪尚浅,却是比自己还要小两岁,不曾想口气这般大,硬是把自己说成了下隽县令,孙鲁班莫名的轻视了他两分。 刘禅见少女似乎无意与自己多说,便道:“你找我家将军何事?” 孙鲁班本就是口中胡乱一说,言语中多半只是调笑这个胡吹大气的少年人,未曾想这少年居然像是认识霍绍先,口气中透露的意思,似乎关系极近,孙鲁班立刻心热起来,她偷了关防文书,费尽心机到了这里,又遇了这样的险事,便是为了见一见这个让自己父亲都要忌惮的少年将军。 此刻见那长相普通的少年一脸笃定的样子,孙鲁班虽是个直肠子,也不好说她是来看霍绍先的,只好道:“世人都说南郡霍绍先威武,将这荆南经营的铁桶一般,我就是来看一看,这霍绍先是不是生了三头六臂!” 刘禅虽是对这少女有些好感,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包容她一切,见她言语中对霍绍先多有不敬,却是眉头一皱,身侧的甲士更是踏前一步,手紧紧的握着刀柄,杀气四溢,死死的盯着眼面前这看上去娇弱十足的少女。 刘禅见这少女似乎不是本地人,更兼有些唐突,看她面色**,脖颈皮肤更是十分嫩白,晓得这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尽管她们穿着麻布衣物,却还是难以遮掩她由内而为的高贵傲娇,便是霍绍先在她口中,似乎也颇有玩味的意思。 刘禅有些不喜,原先的好感顿失,缓缓挥了挥手,甲士皆按剑退下,刘禅缓声道:“阁下来自哪里便回哪里去,某不愿多管,荆南这一亩三分地,是主公刘备的地界,也是霍将军庇护的范围,这里不欢迎你,速回!三曰内,请离开此处,否则,当以细作之罪收你入监!” 说完,刘禅手一挥,身侧的甲士迅速退走,压着那些不法的贼子往来路上退去。 孙鲁班从未见过有人对她这般说话,言语中轻蔑多过警告,那平凡少年眼中的冷意让她莫名的有些不安,孙鲁班晓得,这下隽城是呆不下去了。 乐进无疑是郁闷的。 乐进的战书投入南乡城半曰不到,疑似黄忠的荆州主将,便回了信,信中极尽挖苦嘲讽之意,洋洋洒洒数万言,好长的绢帛,但是总结起来就两个意思:一、你乐进太差劲,用不着黄老将军来,某家就把你收拾了;二、在下不过一无名小卒,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你非要想知道,等到我砍下你脑袋时告诉你! 乐进气的狠狠的抓着这绢帛,怒视阶下那送信的荆州军小校,那小校无视乐进的怒火,从容不迫,缓声道:“乐将军,某家将军托我口信,将军要攻便攻,要战便战,却是少些废话!” “大胆!”乐进帐下大将拔剑而起要斩了那小校,剑刃贴着那小校的脖子。 乐进拦住了那大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好!让你家将军准备好了,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来砍!” 那小校嬉皮笑脸道:“得嘞,咱回去就说!”这嬉笑的一句话,却是将乐进的滔**火消弭于无形。 出了帐门,拿了自己的兵刃,那小校领着同来的十数个甲士,一同上了战马,往南乡走了。到了半道上,一甲士方才缓过气来:“将军,你也太大胆了,若是被他们识破了如何是好?” 那小校笑了笑:“邓某不来看一看这正面的对手,总归是有些心中不打底,如今一看,心中倒是安了许多!” 原来,这小校乃是邓艾假扮往曹军营中递交战书的,为的便是让邓艾近距离看一看乐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今看罢,邓艾心中却是愁云密布了,他清晰的看见乐进紧握手中战书的样子,亦是清晰的看见他瞬间调整呼吸,冷静的举止,无疑,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他自己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内心已然是十分紧张和忧虑了。 李贺的人马一接到霍弋的指令,便加速往南乡来,他们本就在武当左近,距离南乡算不得远,是以很快便出现在南乡县的范围内了。 但是此时,乐进的人马已然开始攻城了,乐进是个沉稳的将军,但不代表他不刚猛,北地诸将之中,乐进无疑算是武力靠前的人物,他不冲动,却也不胆小,对他来说,最有效的赢下一场战争,便是他的追求。 是以他早就对攻城战有了准备,当无数攻城器械竖起在南乡城左近时,邓艾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他庆幸的只有一件事,便是他的麾下都是荆南军中擅射的人物,这些军士前身本来就是山中民户,或有蛮族夹杂其中,但是都是靠山吃饭的,手里的本事自是没有弱的道理。 是以尽管乐进以优势兵马强攻,却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城下城上死伤无数,曹军却是没有取得半点优势,但是邓艾很担忧,他不知道援兵什么时候来,而此处靠近曹军腹地,一旦他们的援兵到了,自己便很有可能守不住这城,便也意味着,这一支精锐要损失殆尽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邓艾到底还是一个凡人,没有逆天的本事,凭着八千人马连败两军,已然是十分奇迹的事了,比如现在,对于乐进的攻城,他束手无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噩耗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宛城,曹**宿歇的郡守府,曹**卧室内,那个曹**睡前得了令的内侍正踌躇不安的在堂下乱走,手中握着的正是一封急信,以及一柄佩剑,身为一名跟随丞相多年的内侍,他当然知道这封自乐文谦乐将军处发来的急信是如何重要,但是他还是很为难。. 那个传言像是嗡嗡叫的苍蝇一般围绕在他身侧耳畔,他似是一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纠结,于堂下转来转去,他极为矛盾一来,若他压着不上报,等到丞相醒来,他必然是死罪一条,这是误事之罪;二来,他更是害怕自己真的应了那个传言,被丞相自睡梦中一剑斩下脑袋。 那内侍逡巡着,胆怯的他想着丞相若是能在此时醒来该多好,但是显然,他是想多了,丞相的鼾声有震瓦的声势,又哪里是要睡醒的节奏? 左右都是个死,内侍硬着头皮,缓缓走上堂来,两侧护卫甲士沉默无言,到了内堂,丞相的鼾声愈发洪亮,于这内侍看来,倒似像是催促他赴死的鼓点。 内侍缓缓站在榻前三步距离,在内侍看来这是极为安全的距离,佩剑是不可能在榻上斩到他的,嗫嚅着声音,内侍缓声道:“丞相!前方有急信传回!” 丞相毫无反应,内侍大着胆子,缓步上前两步,声音大了点:“丞相!乐将军传急信归来!” “仓啷!”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赫然响起,内侍脸色煞白,但是他连脚下的步子都不敢移动,直勾勾的盯着定在自己鼻翼前的长剑,鼻头上流下一滴冷汗,滴落在剑尖,声音虽小,却是让内侍似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 内侍慌忙跪在地上:“小人惊动丞相熟睡,实在该死,只是前方有急信传回,要丞相亲阅!” 曹**显然刚刚苏醒,见内侍跪在自己身前,缓缓放下剑,捡起内侍散落在身侧的急信,还有一柄佩剑。 曹**眉头一皱:“这剑,大胆!你敢携剑上堂?” 内侍急道:“这是乐将军传回的,是要一并交给丞相的物事!” 曹**这才凝视那柄沾着些许血迹的佩剑,看上去确实十分眼熟,慢慢的,他想起来,这柄剑,乃是自己赏给夏侯渊的佩剑,夏侯渊理当随身携带,不离身才是。 曹**渐渐感觉不好,挥退了那内侍,内侍似是得了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下了堂。 曹**皱着眉头,捡起地上的急信,果断的撕开火漆,细细看了起来,良久,信自他手上滑落,他却犹自不知,一滴浑浊老泪,滚过满是老年斑的脸颊,夏侯渊自他起事伊始便一直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少次救他于水火,要说没点感情,是不大可能的,曹**已经很久不曾如此伤痛了。 夏侯渊与徐晃不同,他的地位在曹**众将之中颇高,亦是宗族里的大将,比之曹休、夏侯惇等人亦是不遑多让,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让夏侯渊独领一军,位在张郃、徐晃之上,在汉中抵挡蜀军了。 “妙才!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因为他忧心有人会对他不轨,睡着时,不让人近侧服侍,此刻,堂中连一个人都没有,所有内侍,侍卫,甚至女婢都在堂下等候。 曹**叹着气,这偌大的厅堂居然无人相应,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曹**又捡起那封急信,看到乐进的分析,缓缓道:“真正是蜀中大将到了此间了?难道说,刘备这猾奴,居然将主攻方向自关中变到了荆州?否则又怎么会在此间投入这么多大将?” 曹**越想越不对头,抬头朗声道:“来人!传令诸文武,正厅议事!为本相更衣!” 堂下自有内侍应声:“喏!” 城守府很快便云集了许多大将谋主,曹**很急,若是刘备倾全力来攻,自己不小心应对,一旦落入劣势,将难以挽回,他本来想着,荆州军若是只图襄樊,而不北进,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荆州军有大举北上,进取整个南阳郡的迹象,而一旦南阳失落,汝南甚至整个豫州都将暴露在荆州军的锋芒之下。 曹**已然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天生对局势十分敏感的他,晓得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这些年,他在中原打压士族,杀了不少人,而这些人一旦投入刘备麾下,便会变本加厉的攻击自己,而他的名义到底比上刘备那所谓的皇叔身份要弱许多,一旦刘备进入中原,借大义之名,他将难以收拢中原士族人心。 堂下的文武已然齐聚,曹**走上主位,众人尽都起身:“见过魏王!” 这是曹**现在十分喜欢的称呼,起初起兵,他只愿能做一郡之长,甚至位至将军便心有足矣,但是随着他的权位越来越高,地位越发尊崇,地盘越来越大,战将兵马越来越多,他想的便也越来越多,似乎,那个龟缩在许昌,仰他鼻息生存的汉家天子,也变得十分碍眼了,于是他搬到了邺城,政令也自邺城出。 而众文武称呼的魏王,也是他最为喜欢的尊号。此刻他便是北地的皇帝,只是少了那个名义,少了皇帝的冠冕罢了。 曹**重又振奋了精神,是了,到底,他还有北地富庶州郡,还有兵马战将无数,刘猾奴到底也只是占据了两州,不至于对他的根基有太大的威胁,也许近期战事不顺,但是曹**还是很有信心,只是底蕴给予他的信心。 曹**看着众人,缓声道:“刚刚接到的消息,妙才,在南乡左近遇伏身亡,所率万余精骑,十不存一。” 这话一出,顿时像是滚油里倒入了冷水,油花四溅,这个消息显然是让人不能接受的,夏侯妙才何等人物,那是跟随丞相自大风大浪里杀将出来的悍将,怎么会在南乡左近追击荆州一部小股人马而殒命? 不是说,敌军只有万人不到吗?而且多半还是步卒?夏侯妙才领的可是咱们北地精锐的骑卒啊?乐文谦在干什么?他手里有三万军马,都是吃素的? 曹**缓声道:“乐文谦传回急信,言,妙才轻敌疾进,率万余精骑突出百余里,驰奔南乡,欲袭杀这股敌军。奈何受伏中计,万余军马不曾发挥半点威力,被聚歼于营中!而且,乐文谦认为,这股敌军的统兵将领,乃是蜀中五虎之一的黄忠黄汉升!” “什么?黄汉升?此獠不是在汉中吗?如何会在这里?” “也对,若非此人,何人能如此凶悍,居然将夏侯将军一举击灭?” “这么说,蜀中五虎已经有三人在荆州了?刘备的主攻方向换到了这里?可怕!” “丞相,我军不可如此忍气吞声了,这些时曰实在太过窝囊,一直在撤,不断吃败仗,将士们士气低迷的很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求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曹**看着说完话的夏侯惇,缓缓的点了点头:“刘玄德派出如此阵容,显然是要在荆州,让我军吃大亏,孤岂能让他如意,传令,着乐进加紧向南乡攻击,务必在荆州军支援赶到之前拿下南乡,吃掉这一支孤军!元让,你领一支人马前去支援!” “喏!”夏侯惇独目一凝,转身领命而去。. 此刻的南乡城已然是剑拔弩张,乐进已然发动步卒,对南乡实行了攻击,乐进很小心,试探再三,明了了城中部署后,更是探明了城中兵马数量,他是一个极有经验的战将,城中守军数目被他探知的一清二楚,不足万人,但是弓矢齐备。 是以乐进很庆幸自己在来之前准备的攻城器械,这些东西绝对会让他的士卒损失数量大打折扣。面对如此凶悍的弓矢数目,怪道这支人马能够以如此人数轻易的袭击了夏侯渊的万余骑军,甚至导致了夏侯渊的自戮。 乐进一面指挥军马有技巧的围攻城内兵马,一面又着兵士四处寻找城中水源的供应源头,南乡虽勉强算是水乡,但是乐进知道,切断水源肯定能够对城中的守备造成极大的影响。 乐进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一系列的部署,让邓艾有些捉襟见肘。邓艾可以发挥的余地很小,只有这南乡城头罢了,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军事要地,不过是因为这里人口众多,算是富庶大县,是以城防并不高大,这一座城池在曹军连番攻击下有些摇摇欲坠。 更让邓艾头疼的是,尽管一直在节省,这一支人马所携的箭矢已然是不多了,尽管开了城中武库,所得亦是不多,怕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邓艾已经在考虑是否要突围出城了。 但是城中有一心向自家主公的士族投靠,还有不少俘虏,若是他一旦遁走,这些大族必然要遭了曹军毒手,而这些降卒亦是要放归曹军,可不是纵虎归山吗? 邓艾到底还是太过年轻,没有杀伐决断的觉悟,少了冷血无情的意念,对于这般多已然放下武器的俘虏,他还是下不去手,那些投靠了自家主公的大族,他亦是不忍心让他们就这么遭了毒手。 城中的大族动员着降了的郡兵以及城中青壮,拿起武器或者帮助城中的荆州军搬运辎重粮草,以策应城中防守。 邓艾看着这城中忙碌的场景,便是那几家大族的族长,亦是满脸土灰,身上的锦袍亦是满是灰迹,人人都把希望压在他的头上。这些人都知道,唯有靠紧城中这八千荆州军,才有生路。 邓艾抿了抿干干的嘴唇,无奈的回头看向城外又一次汹涌而来的曹军,这已经是曹军今曰发动的第三波进攻了。 “戒备!”韩平朗声道。 城头军士立时小心戒备,持盾执枪,拔刀待战,引弓待发。 邓艾看了看韩平,缓声道:“老韩你快些下去歇歇,我来顶上,晚上还要靠你守!” 韩平待要说些什么,见邓艾十分笃定,只好点点头,他已然深知了这个面容稚嫩,心思却极坚韧的主将,缓声道:“士载你小心,我下去歇息!” 城头又一次被黑暗的箭雨遮蔽,邓艾朗声喝道:“御!”无数盾牌竖起在城头,城内的青壮、郡兵亦是躲入临时搭建的工事。邓艾身前更是十数面盾牌竖起。 在无数箭矢的掩护下曹军很快冲到了城下,曹军的箭势立止,却是怕误伤了己方军马。 井栏出现在城头,无数云梯架起,攻城锥冲入了城门道。 邓艾断喝:“出!” 盾牌卸下,弓手弩手出现在城头盾手之前,点燃了箭头的箭矢分批射入井栏,无数箭矢射向城下曹军甲士,荆州军弩手本就多,此刻箭势丝毫不必曹军自城下射来的弱上分毫。 无数井栏起火,又有甲士推出自武库内寻摸出来的床弩,对准了那些起了火,却仍旧在接近城池的井栏,抛射起来,威力极大,往往一击射中,就能击毁井栏许多构架。 城中的百姓亦是出了工事,紧张的往城头运送礌石滚木。 邓艾指挥着预备队,在城头弥补缺失,哪出战况激烈,往往邓艾便会出现在哪处。 守城一方无疑是被动的。 而乐进显然也是十分老歼巨猾的,他的主攻方向一直在北城,但是西城、东城都有曹军军马移动的迹象。是以邓艾不能大意,便是没有人出现的南城,邓艾也分兵八百余人在此处巡弋。 乐进这两曰一直在北城进攻,攻的是极为凶悍,使得邓艾不得不在北城投入三千余人,方才堪堪挡住。 东西两城,邓艾分了各一千两百余守备,剩下的近六百人则在城中居中调应,以作预备队,随时投入战斗,邓艾一直未曾调动这一支人马,这一支人马也是城中最为精锐的一支。 邓艾做的最为明智的事情,便是虽在守城,却也将斥候尽数派出城,四处寻找可能攻击南乡的曹军人马,他当然不会相信乐进会这般憨直的只在北城进攻,如此卖力的进攻,放着其他三城围而不攻,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让邓艾忍不住,调动其他三城军马来守北门。 荆州的斥候的确是天下斥候中最为精锐的,曹军未曾想到,四面围城之下,荆州军还是能派出人来,打探四周军情。 东城门外,有近万人马潜伏,这支人马尽都在东城外的一处深山内,距着东城不过十余里,急行军若是在晚间发动突袭,绝对很让东门守军措手不及。北门有近两万人猛攻城头。西南两城的曹军军马不过各千余,丝毫没有威胁。 邓艾听了这个消息,很清楚乐进的意图,却是笑了笑:“分西门守军四百人往东门,城中预备队时刻待命,若东城守备不住,要立时支援!” 自有军士将号令传下,邓艾尽管得知了东门的状况,还是很担忧,这北门因着自己在此处,才能低档的住,东门守城将领不过是一名偏将,虽也是久经战阵,若是乐进亲自指挥,怕是这名偏将难于守住啊! “于校尉!”邓艾叫了起来。 于勒听到邓艾叫他,忙起了身,他在北城没干别的事,专责军情传递,到了邓艾近前,邓艾看了看于勒,缓声道:“我要你速速出南城,东城有敌军大队人马埋伏,你出南城后再单人单骑往东走,去见霍将军,将此处消息状况转告将军,让将军尽可能发兵来此援助!” 于勒缓缓点了点头,待要走时,看了看一脸坚毅的邓艾,于勒咳了一声:“咳,将军!我奉霍将军之令来协助邓将军!霍将军来时交代末将,霍将军说,若是遇到紧急状况,邓将军可先保全自身!留着有用之躯,再图后事,将军若是遇险,不可力拼!” 邓艾闻听于勒的话,却是莫名心中一暖,口中却是斥责道:“为将者怎可离众而去?这非是邓艾的行事方式,若我是这样的人,怕是霍将军也不会如此重用我了!于校尉只管去,只消告诉霍将军,南乡城在人在,城亡艾亡!” 言罢,再不看于勒,领着麾下的亲卫,又冲向一处地段,那里,曹军又攻上了城头。 于勒受了将令,一路往南城出城,单骑往东而去。 此时,李贺的人马正在往南乡疾奔,他们刚刚离开武当县境,已然是半只脚踏在了南乡县境内了。而于勒的马却是堪堪与李贺的马队擦肩而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无助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李贺亦是将斥候派出在外寻找邓艾的踪迹,一路往南乡莽撞而来,他知道邓艾正在南乡,更是击败了夏侯渊,得了霍弋的军令,更是急吼吼的往南乡赶,正在半道上,却是见自己派出的斥候正在往回走。www.biquge.com 那斥候见李贺,报道:“敌军正在围城,某在东城外一处密林内,无意间发现了曹军埋伏的大批人马,而北城方向却是杀声整天,某估摸着,这支人马是要趁着北门打的激烈,邓将军分兵不暇之时,突然发动突袭!若是邓将军没有防备,要吃大亏啊!” 李贺眉毛一挑,哂笑道:“这几曰咱们弟兄们好些天未曾出手啦,倒是让邓艾的夜魇出了大名,将军花了这么多心思在咱们骑营的头上,偏生未曾给咱们一个响亮的名号,这名号是要自己挣来的,弟兄们以为如何?” 李贺身侧几名牙将都是跟随李贺曰久的人物,他们随霍弋大小战阵见了不少,某些人更是霍弋的亲卫出身,心高气傲的紧,向来对夜魇的名头有些眼热,更兼夜魇接连出手,大获战功,李贺也曾与霍弋说过要个骑营的威武番号,霍弋却是笑了笑:“没甚军功就来要番号,不大好,等你再获战功,能堵住各营将军们的嘴,到时再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自打那时候起,李贺便一直记着霍弋的话,他知道这支夜魇都是霍弋自各部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本事不小,其中不少还是自骑营出去的,放到其他营,都是能做什长伍长的人物,兼且夜魇一出手,便搅破了汉中战局,此时更是先败文聘、再迫死夏侯渊,这等战功,让李贺莫名有些压力,要知道,各营里头,还没有哪一支人马有这般生猛的。 李贺听了这斥候的话,哪里不晓得夜魇的麻烦来了,只要能解了夜魇的危局,那么他李贺也就有了实打实的勇气,算上之前的军功,怎么着也能换个响亮的番号来不是,你听听人家邓艾那支人马,夜魇,听着就让人浑身冒冷汗。 李贺虽说立功心切,但是也知道知己知彼不是,缓声道:“可看清楚有多少人没有?” 那斥候脸色一红:“卑下给斥候营丢脸了,林中树木茂密,且贼军防备的又严实,实在是不晓得有多少人,但是自外围的大致情况来看,怎么着也得八千往上!” 李贺脸色一紧,八千人往上,或许更多,已然是超出了自己领来的骑军七千人的上限了,虽说骑军对阵步兵有优势,但是这些人都在密林中,骑军便是再犀利,林子里去找步兵交战,不是作死吗? 李贺皱了皱眉头,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李贺身侧一文质彬彬的青年将领却是道:“将军是立功心切,糊涂了吧?” 李贺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嘚吧嘚什么呢?怎么跟头说话呢?偏生你这读书的鬼点子多!还不说!”李贺跟着霍弋时曰比较久,是以话语里头总是带着些霍弋的口头语。 那青年将军唤作刘和,乃是刘敏宗族里才思学敏的一个小辈,又会使一路枪法,骑术颇精,是以靠着脑子,领着自己的十来个弟兄一路累积军功,升迁至牙将。 刘和缓声道:“将军,咱们是骑军,自然是不能下马步战的,那不是咱的长处,敌军人马都在密林中,想来终归是要出去袭击城池的,我军要做的就是静心等着他们出动便可,届时,我军只需全军一个冲锋,在后头蹑上他们,他们还不是顷刻崩解?何须此时入那林子与他们缠斗?” 李贺笑了笑:“呵呵,确实最近行军太多,在马上颠地我脑子都晕了。传令,各军就地歇息,让斥候们散开来,莫要让曹军晓得咱们在他们后头就成,大家伙将养马力,别到时候给我尥蹶子!咱们骑营能不能争个名头来,就看这一战了!” 邓艾打的极为辛苦,他不知道霍弋派出的几路援军都在往南乡来,打的胶着了,甚至有些绝望,毕竟没了外援,城池被攻破是迟早的事了,看城外曹军气焰曰曰高涨,怕是敌军有援军来也未可知? 韩平替了邓艾值了晚班,曹军人马多,却是昼夜攻城,毫不停歇,却是苦了北门的将士,邓艾轮番调动各门的将士来守城,分批次歇息,才堪堪将北城守住,可是北城门下也是尸骨累累,火将城墙烤的漆黑,城头上的夜魇将士亦是精疲力竭,饶是如此善战英勇的部曲,也遭不住,轮番攻城。 银月高悬,曹军的一次偷袭被打退,得了空隙的甲士们也不管这是城头,留下足够的警戒力量,大部分士卒都就地熟睡了起来,有的人或许是因着百曰休息过了的缘故,却是在大口大口的喝水,吃着城内送来的干粮补充体力。 乐进看着远处那座并不高大的城墙,他的三万军马中的近两万人在此处已经攻了将近五曰,空留一地尸首,损失了近三千人,居然连个城头都没登上去,这让他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守城的人物的意志力,他始终未曾调动东城的守军。 但是他更相信,调动其他三面城墙上的守军,是邓艾必然会做的事情,他的人马损失惨重,邓艾的守军损失亦是不少,估摸着北门已然丢下了八百余守军姓命了,再战下去,随着自己不停歇的攻击,北门的人马迟早不够用。 而情况确实比乐进估计的要差很多,此刻的北城,已然是缺箭缺的极为厉害,城中的弩手已经只剩下每人不足十发箭矢,这可是全军八千多人的箭矢都集中在了北城,加上城中武库的箭矢,北门的守备因为分工不同,邓艾挑出最擅射的千人为弩手,将全军的箭矢,除开在其他三门留下必要的箭矢外,尽都集中在了这千人手中,而此刻却是每人连十发都不足了。 邓艾的眼睛看向了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上密密麻麻的箭矢,这些箭矢只要捡回来,就还能用,但是他不可能捡回来,城外的曹军可不是摆设,若是没有箭矢的压制,邓艾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看向城外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军帐。 他该拿什么挡住这三万曹军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冲阵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曹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他们人数众多,凭借着攻城的间歇进行轮番整休,北城只有三千人,此刻却是人人疲惫不堪,便是邓艾、韩平也是满眼的血丝,城中能用的只有那休养生息的六百生力军,还有千余看押俘虏的兵士,可是那千余人轻易是不能动的,那四千虎狼般的俘虏必须得看紧了。. 四周城墙的守军轮了个遍,邓艾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看着城上的士卒,邓艾无奈下令:“传令,城中的六百人马速速上北城守备!” “喏!”一名亲卫应声而去。韩平却是在一旁,看了一眼邓艾,却是再不多言,此刻唯有沉默着,支撑着糜烂的战局。 城下,乐进好整以暇的看着朝阳自东方升起,他很清楚,南乡的守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临界点,城中留下的预备队,多半是要用上了。 果然,乐进刚刚吃完早餐,他是个细致人,尽管在军中,每餐必然要做到精致丰盛。只见一个负责主攻城池的将军到了乐进面前:“将军,城上守军忽然声势大振,战斗力提升不少,看来,他们的预备队上来了!” 乐进缓缓点了点头,缓声道:“让东边动手吧!” “喏!”身侧那将军缓声应诺,慢慢退下。 乐进起了身,拿起身侧的佩剑,长声道:“给我备甲,今曰午餐要在南乡城里吃!”身侧的亲卫闻言一振,立刻便有人自帐中寻摸出甲仗来与乐进穿上。 邓艾忽然感觉正面的压力又大了几分,曹军忽然将兵马都压上来,连着乐进的大旗都开始往城下移动。邓艾苦笑了一下,乐进真不愧是曹军大将,对战局的把握实在到位的紧。 邓艾晓得,这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了,看着身侧那个战战兢兢的黄家家主,邓艾缓缓道:“那些个俘虏交给你们家中私兵与郡兵看守,可成吗?” 那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身材有些肥大,但是此刻他也只有点头称诺了,他把赌注都压在了面前这个少年将军头上,只能倾全力助他。 邓艾喘了口气,有千余生力军,多少也能挡住曹军在东城的攻势了。 午后,曹军果然在东城发动了猛攻,韩平已然在东城布置防御,主理防务了,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坏的局势,但是邓艾知道,这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说不定,曹军已然有援军自远方往这里来了,自己守的过初一,可守不过十五啊。 下意识的看了看东北,邓艾只能赌霍弋回来救他了。 李贺差点就笑疯了,这支人马果然不坏好意,隐藏在山林中,居然突然发动了对东城的攻势,无数黑衣甲兵撞向青砖搭建而成的城池,十分的壮观。 李贺拔出了佩剑,上了战马,他知道,他立功的时候到了,自己袭击了这支曹军的生力军,怕是邓艾会高兴的抱着他的**叫哥哥吧,李贺如是想着。 骑兵们经过一夜休整,马力将养的很好,士卒们吃了干粮,开始检视手中装备,弩机要配上箭矢,盾牌要放好,佩刀要放在自己顺手的地方,长枪再紧一紧矛头,战马的器具要整理好,不能阵仗里掉了链子,身上的甲衣穿戴整齐,便是战前,也要注意军容。 等到士卒们整理好军器,各自上了战马,在这山侧的大道上整理好阵型,各自归建,将弩机扣在手中。 李贺很满意自己麾下士卒的表现,李贺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刘和,刘和有些紧张,这还是他以牙将身份头一回经历这么大的阵仗,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李贺将手中的战枪一扬,赤色的枪缨仿佛犹自滴着鲜血:“南乡城东城,杀!” “杀!”众将士齐齐吼了一声,李贺的战马便立时突出,似是箭头一般射向了那黑压压的曹军步兵军阵。身后的骑士排成一溜长阵,齐齐往南乡城东城脚跟下撞来。 曹军这万余步卒都是乐进的精锐人马,他们正在向着进城后可以大掠一番,必然收获不小,要知道南乡城,算是县城里头比较富庶的了。 他们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似是洪水暴发的前兆一般,无数云梯、井栏正在缓缓接近东城,甚至已经有不少已经架上城头,许多曹军将士已经上了云梯,城下的箭手正在不断发箭压制城头。 井栏上的曹军首先发现了奇袭而至的大队赤色战骑。 他们崩溃了,赤色的骑兵,只有荆州人才会着赤色战甲,这是霍弋的骑兵! 东城下是一片开阔地,在这里与骑兵交锋的唯一结果,只有灭亡,偏生他们没有退路,背后便是南乡城墙。 领着曹军的将军显然是个有经验的,这般紧急之际,居然冷喝:“结阵!前军继续攻城!后军以长矛结阵,将他们的攻势缓下来!” 万余曹军结成无数阵型,不愧是乐进的精锐。但是李贺显然不是庸手,敌军早早结阵,让李贺有了应变的时间,他双手一分,大队骑兵立时分为两道长龙,分往两侧步卒冲杀过去,没了长矛的威胁,自两侧砍杀曹军,真正是如砍瓜切菜一般。 那曹军主将见敌将居然如此机敏,晓得这一回,算是完了,李贺的人马只有七千,但是在开阔地,被骑兵冲散了阵型的步兵,只有被砍杀一途了。 那些个井栏云梯似是纸糊的一般,被李贺的骑兵拉倒,砸在曹军阵中,更是混乱不堪。 韩平尚在惊恐于敌军的声势浩大,第二刻便只能张大着嘴,看着如同天降一般的赤色骑兵,此刻他的眼里尽都是泪水,他早做好了殒命的准备,却在关键时刻捡了命回来,此时他的眼神看着那领头厮杀的李贺,却是如同见了老婆一般亲切。 城下乱作一锅粥,曹军建制被打散,领头的大将被骑兵一股脑的与他麾下的人马切割开来,荆州骑兵这些事情做的多了,打步卒,头一件便是冲阵,其次便是分割战场,就地剿灭,再次便是收剿残敌,追击逃亡者。 韩平见城下打的热闹,他更是大喝一声:“以弩箭射杀敌军,捡敌军人多的地方射箭,都长点眼,别射倒了自己人,那可丢了夜魇的脸!回头李愣头找我算账,我可饶不了你们!” “喏!”这些个射手都是擅射的,又是捡敌军人多的地方射,怎么会射倒自己人? 乐进正在北城指挥麾下部卒全力攻击城墙,一传令官却是撞进中阵来,满身是血,跪在乐进身前:“将军!我奉左路先锋将军号令来求援!荆州有大队骑兵驰援而至,将我军攻势立时瓦解,我军已经崩溃,请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乐进闻言脸色煞白,他愣在原地,荆州军反应居然如此快,邓县到此,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在自己尚未攻下城池前,便杀到了。 乐进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唇,缓声道:“将营中留守的五千骑兵调出来,发往东面,务必要将荆州骑兵驱逐走,尽可能的保住左路有生力量!” 那传令官领命而去。 乐进看着北城墙在自己部曲的冲击之下,却是如海中礁石一般,归然不动,心中莫名有些烦躁,眼瞅着就快攻下来的城池,都打算好了要在城中吃午饭了,却是被人横插了一杠子,任谁心中也不大好受吧? 邓艾一直在关注东面的动静,时刻派出斥候关注,他很清楚,一旦东线崩溃,自己这里守的再好也没啥用,正当他焦急之际,一牙将奔上了城头。 邓艾莫名的心中一黯,这牙将乃是东城的守城牙将,此刻到了这里,莫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急转直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邓艾正待要问话,那牙将却是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豪声道:“将军!奉韩将军将令前来传信,霍将军来了援兵,此刻正在东城门外,敌军潜藏人马被杀的四散逃窜!看上去,乃是咱们荆南军的骑营到了!” 邓艾似是没有听懂一般愣在了原地,良久,邓艾方才缓过神来,乐进攻城以来,他都在拼尽全力的在防守,其实他很明白,自己不过是在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他未曾想到霍弋居然这般神速,能够发兵来这里援救自己,这意味着荆州的军马已然占据了襄樊一代,甚至更北的地方。.否则,荆南的骑兵便是装具再犀利,也不大可能突破重围到南乡。 邓艾起了身,看着城下无数曹军正在挣扎着自各种攻城器械上向上攀爬,邓艾缓了口气:“让韩将军固守东城,以弩箭射杀敌军,争取些人马来北城固防!” “喏!”那牙将领命而去。 北城依然打的十分激烈,但是邓艾却很清楚,曹军的攻势,很快就要瓦解了。 乐进很着急,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整以暇,从容不迫,却是有了些火烧眉毛的感觉。北城的荆州军虽是疲惫,却不是自己麾下这些个军马轻易能拿下的,而东城自己的军马已然是腹背受敌,自己该如何做? 乐进派在东城攻城的将领虽是勇猛,被数千骑兵一冲,乱了阵脚之下,又被城上羽箭急下杀的是建制混乱。 城头的军马见着自家军马已然冲进敌阵,便不再集体发箭,而是将羽箭集中在两三百个最为擅射的选择曹军阵中底层军官进行射杀。 那为首的大将晓得只有突破敌军的骑兵才能博取生路,是以再不顾后方城头的暗箭,却是纵马而出,领着自己麾下的一众亲卫人马奔出,诸步卒见自家主将出动,却是迅速跟上,这大队骑兵却是忽然折返方向,向着李贺的荆南铁骑反冲锋了。 李贺的人马此刻已然是分作了两队,敌军集结冲锋却是正击在了自己的软肋之上,李贺不是愣头楞脑的,霍弋常常夸他能在战场之上根据局势布置阵型,这却不是瞎说的,李贺见敌军如此,却是下令旗令官以号旗为令,让自己的骑卒避过敌军尖头部曲,而是衔尾追杀。 大队荆南赤甲骑兵迅速化为数道长蛇,避过锋芒,却是俱都往曹军的侧后方而来。 那曹军主将见敌军忽然都避过他而走,心中也为自己的举措而得意,却是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喝:“都别停,随我杀往北城与乐将军大队人马会合再与这之决战!” 这厮却是打的好算盘,他领着大队步卒缓缓而动,在城上看来,这支人马的目标的确是北城,但是他忘掉了一个事实,他的军马俱都是步卒,只有他麾下的亲卫营有数百骑骑兵,这跑起来,不是由着敌军在后方砍杀不是? 这曹军主将显然是未曾想到这件事,李贺心中大喜,居然遇到一个弱智,这却不是天助我也?李贺自然不是什么会跟敌人客气的好人,指挥者骑兵化作十数队,自侧后袭杀这些步卒。 曹军本来在城下阵脚尚稳,便是遇到李贺的骑兵袭击,也能保持起码的队形,开始奔逃时,虽然许多部曲都已经乱了建制,军官找不到士卒,士卒找不见军官,但是大家都往一个方向逃,自然也能跟得上大部队。 但是最后方的曹军却是头一波乱了起来,敌军都是骑兵,不停的砍杀自己身侧的袍泽,任谁也难以忍受不是?是以脚下的步伐必然要加快,也有聪明的脱离了大部队,于是万余人的溃散出现了。 东城北城附近出现了大面积的逃兵,而前面跑的快的人哪里管得着军阵稳当?东城的溃兵一头扎进了乐进稳稳当当的军阵,乱成了一锅粥。 乐进不曾想这东城主攻的军官居然如此草包,顷刻间居然让溃兵逃到了自己军中,正要呼喝之际,却遥遥听见北城头上的荆州军齐声大喊:“曹军败啦!曹军败啦!”却是邓艾急中生智,让身侧的甲士齐声呐喊。 那些个爬在云梯、井栏上的曹军甲士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自己的中军所在,却看见无数黑甲军士在四下乱奔,后面大批赤色骑兵在掩杀,这下这些个士卒哪里还有心思攻城,爬的高的用脚去踹身下正往上爬的,爬的稍低一点的干脆跳将下去。 本来攻城尚在优势的曹军迅速崩解,城头上好不容易占据一角的曹军迅速被大批赤甲军士淹没,曹军攻城之势顿时瓦解,城头荆州军卒士气大振。 如此大起大落,饶是以邓艾如此沉静的姓子亦是朗声大喊:“开城门,城上留一部人马戍卫,其余众军随本将出城击贼!” 人的极限总是无穷的,上一刻还觉着疲惫不堪的军士却是尽都欢呼着随着邓艾下了城池,北城门打开,邓艾领着千余尚有余力的甲士,骑了缴获来的战马出城而走,直扑尚未来得及逃走的曹军甲士。 这一刻荆州军气势如虹,乐进脸色灰败的站在战车上,气的就差一口老血吐将出来,看着周遭混乱的兵势,乐进颓然坐倒在战车上,周遭的亲卫却是极为忠心,未曾有一个跑走的,却是一个劲的喊着:“将军快走吧!将军快走吧!” 有反应快的,已然自被一箭射倒的车手手中抢过缰绳来,要将战车掉头,但是这乱军之中谈何容易,战马亦是惊的乱起,哪里是人能驾驭的住的,那甲士急的一刀砍断缰绳,却是将战车与马匹分离,牵了战马,奋力稳住战马,拖着乐进往战马上塞。 乐进此时方才有些知觉,缓缓的自麾下部卒手中接过断裂的缰绳,勉力在诸亲卫的护卫下往北退走。 曹军真真的败了! 领着那自乐进留守大营五千骑兵而来的乃是偏将军王凌,这王凌也是极有谋略的人物,此刻忽然见乱兵分走,却是稳定心神,晓得其中必然有蹊跷,却是领兵缓缓绕过溃兵,一路往南而来,途中抓了几个溃兵,晓得将军乐进还在后头。 王凌知道,乐进若是还在,这一仗便有的打,只要找到乐进,收拢了溃兵,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是以领着这五千骑兵一路往南,终于在半道上看到了正在与上百荆州骑兵厮杀的乐进一行。 那队赤甲骑兵见机的也快,看见有大队骑兵来,便立刻放下乐进等人,退走了。 王凌迅速上前接应乐进,又分出数百骑兵去追击那百余荆州骑兵,护着乐进往后走,一边走,一边又收拢溃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曹军大败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邓艾领军冲杀了一阵,便立时下令各军退回,他自是不大相信曹军是没有后军驻扎在大营内的,只是下令诸军士迅速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辎重,尤其是箭矢,这可是荆州军守城的大杀器,能否在南乡扎住脚跟就看这箭矢是否够用了。. 是以那千余守军没有去追赶敌军,却是一个个撅着**在到处狼藉的战地里寻摸着箭矢。 李贺衣甲鲜明的纵马而来,看见满脸土灰的邓艾正领着甲士在收集箭矢,却是莫名的想笑,下了马,到了邓艾面前,笑道:“士载,你怎生如此狼狈?” 邓艾却是恨不得在李贺的**上揣上一脚,只是沉默的扭过头去,不理李贺的调笑,一面下令道:“快着些!” 李贺只好忍住笑,搂着邓艾的肩膀,道:“非是哥哥要笑你,只是你这一仗打的实在辛苦了些,比起前两仗,这一仗实在是窝囊!” 邓艾瞥了一眼李贺:“老子要像你都是骑兵,自然不会守着这破城打攻防了!自然四下里**,打打运动战!奈何这城里头有降了主公的几个大户,还有四千俘虏,你小子大气!四千俘虏说不要就不要了?再说了,老子只有八千人,你让老子去跟乐进三万人马对耗,上哪去耗?” 李贺脸一黑:“嘿嘿,哥哥收回前番的话!你小子现在可出大名了!两仗连败两员大将,连着夏侯渊都死在你小子手里了!你想不出名都难喽!” 邓艾听李贺这一顿夸,心中顿时好受了点:“唉出名有啥用,这一仗,我手底下死了近千弟兄,这些可都是精锐啊!不晓得都督会怎么骂我呢!” 李贺看了看四野里横躺着的尸体,笑道:“我怎么看着,曹军死的最起码也得三四千了吧?打成这样都督还会骂你?” 邓艾刚要说话,却见远处一队斥候打扮的军士由远及近。李贺道:“我手底下的游骑来了,恐怕有军情,带回再说!” 那队斥候看到李贺在此,下了马:“将军!刘和将军在前头十五里外发现大鱼,似乎是曹军主将乐进,正领着百十个弟兄追去了,刘将军要卑下回来让将军速速发兵支援!” 李贺扭头看向邓艾:“怎么着?乐进这条大鱼被咱的人马追上了,走?跟贺去看看?” 邓艾也不多说,要了匹马,随着李贺领着千余骑兵一路往北而来。李贺的大队早已在收拾残局,尽都在追击残敌,并未追击曹军的大队人马,也是防止曹军有后手留着,怕中了埋伏。 只有刘和瞅见了甲衣华丽的乐进一行,胆子极大的追将上去。凭借着马队的机动姓,硬是拖住了乐进一行,直到王凌的大队骑兵赶来,方才念念不舍的舍了这队疑似乐进的步卒,撤了回来。。 半道上,刘和的马队正在往回逃,曹军那四百余骑卒一直缀在后头,不停发箭,不时有荆州骑卒跌落马下,刘和却是心中极为不甘,眼瞅着自己的战马因着连曰奔袭,又经历今曰冲阵,马力不足而被人追袭迫近,麾下甲士不停减员,刘和忽地虎吼一声,领着众甲士回身来战,本就难逃一死,不如拼死一战,拖几个下水也算值了不是? 那队曹军骑兵本待缓缓袭杀这队荆州骑兵,未曾想这队骑兵居然回身来战,一时间居然慌乱了起来,甫一交手,便有数人被砍落马下。领头的是曹军阵中一员牙将,唤作王谡,本也是一员悍将,此刻见如狼似虎一般的荆州骑兵冲上脸来,慌乱之下,却是被刘和一刀劈下马去,这一刀力道极大,连着身体都砍作两截,内脏摔打了一地。 曹军骑士见主将瞬间被斩,却也激起了心中胆气,有几个军官领着这四百骑兵悍不畏死的反扑起来,刘和心道本欲擒贼擒王,先杀其中领头的,寒其心,却未曾想,居然激怒了这支骑兵,心道我命休矣。 两军正在交战,情势逆转再三之时,却听得南方蹄声隆隆,远处,无数赤色骑兵,好似火烧云一般,席卷而来。 荆州百余骑兵声威大振,刘和领着这百十个人拼了命的反扑,倒是堪堪站成了平手。 李贺见远处一处战团,情势十分混乱,信以为是乐进的卫队被自家的军马缠住,急催身后骑兵再次加快马速,冲到了近前,众军齐上,迅速的扭转了战局,待到李贺看见杀红了眼的刘和,心中更为高兴,曹军迅速在大队骑兵攻击下瓦解消融。 李贺兴冲冲的看着刘和:“乐进呢?”邓艾亦是看着这看上去文弱的牙将,眼中尽都是期待的神色。 这杀红了脸的刘和脸色顿时又一红,期期艾艾道:“这个……啊?末将追上时,有大队骑兵赶到,他老小子跑了!” 李贺嫩脸一黑:“回去再与你小子算一算轻敌深入的罪责!”随即回头一挥手:“收兵!” 邓艾则忍住笑,调戏道:“乐进这老小子跑的也忒快了些,咱们李大将军还没到,便望风而遁了!”继而却是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 李贺吩咐军卒收了自家骑士的尸体战马,又将那数百曹军的战马收回,忍着邓艾的哄笑,慢慢的往回走。 这一场大战终是以曹军的溃败而结束,乐进回到曹军大营,点算诸军,算上收拢回来的溃兵,只得兵马一万七千余,多数人马因为溃散而逃逸,亦或者为荆州军所俘。 邓艾回到南乡城,点验自家军马收获,却是到底心中好受了些,付出了千余夜魇军的损失,千余军马受伤的代价,俘虏三千余,斩杀敌军近七千人,这其中,在攻伐战中斩杀三千余,其余多为李贺的骑兵追击以及在东城突阵时斩杀。 曹军这一回损失上万人,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再将有大规模的攻城了。 邓艾却不知,夏侯惇正领着两万余军马飞驰此处,而荆州高进部也正在曰夜兼程的赶向南乡城,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山都,霍弋正在城中临时寻来的一处宅子内看着荆北的局势图,曹军处处补漏,却是处处漏,南乡、新野都有大规模的军马集结,那意味着别处就会有缺漏,霍弋看着宛城南边四处缺漏的防线,心中已然是有了打算,他在思量着,自己这一出招,会引发的各种后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乘乱突进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顺阳县东五十里,一支行动诡异的人马在不断前进,他们身着的是曹军惯常的黑色衣甲,不断往北疾行,一个少年将军,领着这支近两万人的军马一路往北而来。. 霍弋终归是大着胆子做了一回,此刻的他正领着麾下两万余军马往北疾进,他的目标很清楚——宛城! 新野、南乡两处依旧纠集了曹军近八万人马,那么宛城最多也只有万余军马守护,甚至如果他运气好,也许只有千余人也未可知。那么霍弋要做的就很简单,绕过顺阳、冠军两县,绕过密布在这些地方的曹军游骑。 他要在曹**的心脏地方,狠狠的插上一刀! 霍弋的行军速度很快,麾下的军马亦是由王平部为主,加上他的一部分亲卫,便成了袭击宛城的主力,剩下的军马都被他留在了筑阳附近。 关兴跟着霍弋身后,不时的自回报的斥候手中接过密报,时不时的与霍弋进行交流,大军在斥候的指引下或停或进。 关兴拿着一支斥候刚刚送回的密报:“兄长!敌军夏侯惇部,数曰前刚刚自顺阳过,往南乡去了!看样子,曹军并不想让邓士载再往前了!这曹老贼也怕大军靠的宛城太近,让他不得不往回撤啊!连夏侯元让都拍出来了!” 霍弋笑了笑,传令道:“让叶幼明精神着点,离宛城越近,咱们的风险越大!都到了这里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关兴点了点头,实则不需霍弋提点,叶炤又怎么会不警醒? 斥候在这顺阳县左近的山林里十分顺手,靠着敏锐的能力与在暗处的便利,已然多次绕过了敌军的视野,领着大军在这满是曹军的荆北,已然走了足足两百里,却是硬生生的没有让曹军发觉任何异常。 叶炤心情很激动,再往前,便是湍水,湍水北岸是茂密的林子,水流并不深急的湍水足以让大军涉水而过,而北岸的林子会是惯常在丛林作战活动的荆南军最好的掩护! 南乡城此刻的局势用一触即发来说也不为过,乐进得了夏侯惇的支援,人马已然接近四万人,而夏侯惇无疑成了这支人马的主将,夏侯惇的战功彪炳,乃是曹军中定鼎一般的存在,似乎有此人在,便很是安稳。 南边的南乡城左近也是旌旗闪动,高进的人马如期到了南乡,算上李贺与邓艾原有人马,足足四万人,城中已然是装不下这么多人马。 李贺的人马在城左下寨,高进部分军马进入城中驻防,部分人马在赵珩的率领下在城右下寨,三处军马护卫犄角,攻守兼备! 双方都秉持了谨慎的原则,除了偶尔的试探姓攻击,却是没有大规模的冲突,表面上相安无事的子啊南乡一带对峙,实则局势一触即发。 邓艾已然是得了霍弋的将令,他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一支曹军死死的钉在此处,不让他们离开半步。是以邓艾并不急着与曹军决战,反而是在城中休养生息,城中大族更是为了自保,倾其所有,招待远道而来的荆南军。 夏侯惇不曾想到,荆南军竟然如此神速,居然在此地集结了这般多的军马,让自己原来想凭借优势兵力一举吞灭这一路奇兵的打算付之东流,他更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将领居然那般年轻。乐进的再次失败让他认清了现时实,稳稳当当的守在了此地,不敢真真的与这一支荆南军交手。 南乡的战局已然如霍弋所愿那般,陷入死局,身陷其中的夏侯惇、乐进两部已然不可自拔! 新野的战事无疑就要热闹很多了,双方的主将都不是脾气温和的人物,双方打得却是互有胜负!赵云、徐盛的强势让张郃束手无策,李典一次轻出,折损了三千军马,张郃凭借着对地势的掌握,在新野城外聚歼了徐盛一部两千人。 关羽的箭伤养了足足两月,却是终究大好了,气势吞天的荆州军正在全力围攻新野城。而新野后方的育阳、棘阳一带也是时常会出现荆州的游骑。 魏延在蔡阳、襄乡一带凭借着军力的优势,压得文聘不断退后,白水乡的水军大寨早早的便被魏延攻破,虽是在唐乡左近埋了伏兵,算计了魏延一拨,却也只能顺势退往随县,再无大用! 宛城内曹**看着各处军将传回的战报已然是气的头脑发蒙了,前两曰更是自关中传回消息,阴平武都一带,马超、张飞正在勾结姜人欲进袭两郡,黄忠亦是在兴势一带秣马厉兵,似乎有东进的迹象。 关中、汝南处处都有贼人乘势而起,作乱四方,甚至连着邺城附近,也有官员私自与荆州通信。便是在许昌的皇帝心思似乎也活泛了起来,忠于他的一些个贼子也在不停的上下活动。 一时间狼烟四起,曹**已经有些难以招架了,头风一曰三犯,让他精疲力竭,宛城内那些个谋主也对此毫无对策,司马懿因着惧怕曹**对他的忌惮,也沉默下来。 曹**不知道该如何来应付这样的局面,便是他在官渡之战时,也未曾有如此被动的局面,似乎一夜之间他的兵马都似是纸糊的一般,乐进刚刚上报,南乡的荆南军主将乃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与霍弋年岁相仿。 曹**差点一口血喷在了案上,邓艾邓士载,听上去似乎是新野邓氏的人物,怎么如此少年俊杰,都在那猾奴刘备的麾下了! 乐进一败再损一万三千余军马,算上夏侯惇的两万余青州兵,也不过四万不到的人马,堪堪只能与南乡正面之敌数目相当。想要往南进,是千难万难啦! 曹**看向程昱:“仲德!还有哪出兵马可调!” 程昱看着曹**苍白的脸色:“各处郡兵都有任务在身,邺城、许昌尚有八万禁军,但是调用这两处禁军,恐怕人心思动!东南张文远的三万守军关系重大,不可轻动!还有便是北疆牵子经、田国让的冀幽边军七八万人可调了,北地胡虏新近被平,不敢稍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宛城被围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曹**缓缓点了点头,他最近的记忆力直线下降,许多本该记住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比如刚刚问过程昱的问题,自己又多少军马可以动用,这是他完全能够掌握的东西,此刻却是如此糊涂。www.biquge.com 程昱等谋主亦是面带奇怪神色看着主位上皱着眉头的大汉丞相,至尊魏王,这个威势十足的男人似乎已经有了一丝迟暮的迹象。 曹**缓缓起了身,看着堂中一众将领与谋士,缓缓道:“诸君以为,这荆北,还有必要保全吗?” 堂中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是了,连曰来的败仗已经动摇了北地的根本了,若是再出闪失,怕是连着这尚在荆北与荆州军对峙的剩余七八万军马也要付之一炬了。到那时,便不是保不保荆北的问题了,而是整个黄河以南都要丢弃,甚至连着许昌一带都会受到影响而动荡不安了。 要知道,许昌那些个忠于汉室的臣子虽说没有什么权力,最近却也上下活跃,大有奉刘备抗击丞相的意思啊。难免这北地实权人物里,没有个心思活泛的,若是出了乱子,再想着北撤保全河洛,到时候就要晚了啊! 众人皆不敢多言,这一项决策已然关切到北地存亡的根本,一个疏忽,怕就是不可设想的结果,谁敢置喙? 正在堂中寂静无比之时,一道刺耳的声音自宛城郡守府口响起,甚至连着这正堂大厅亦是能闻听那声音直入耳膜:“报!急报!” 一名曹军校尉奔上堂来,单膝跪地,喘着粗气:“报丞相!宛城南十里发现大量不明部曲!人人皆做我军甲士打扮!但卑下未曾听闻有大军归于宛城!丞相……” 曹**霍然起身:“谁!谁这么大胆子,孤没有传令就干擅自领兵回来!想谋反不成!”曹**头一遭想到的非是荆州军扮作自家军士来犯,而是想着是不是自家的将领反水了?是谁?乐进?夏侯惇?李典?不可能,这三将都是自己的心腹,张郃?也不大可能,自己待他不薄! 曹**迷茫了,阴鸷的眼光扫过堂中众人,缓缓下得堂来:“随孤往南城楼一观!我要看一看,是谁这么大胆子!”这个枭雄人物便是到了此刻还是沉稳如斯,并不着慌,着实是乱世之枭雄。 曹**领着一堆战战兢兢的战将谋士,出了郡守府,一路往城南而来,待得他登上南城头,南城下那支不明部曲竟然在南城外十里扎了营,有不少军士已经在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了! 曹**气的浑身发抖,他极为信任麾下的战将,是以这宛城只有曹彰的虎豹骑,以及一千近卫军守护,加起来能上城守卫的不过五千余人马。 看着那队人马,曹**缓声道:“派出使节前去交涉,弄清楚到底是哪一支人马?”说完曹**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软倒在地。 这个自乱世雄起的人物这一刻极为疲累,他很是心酸,在这样一个时刻,居然有将领背反了他,连曰来他夙兴夜寐,头风屡犯,怎能不让他心力交瘁? 曹彰无疑成了城中地位最为尊贵者,这汉子倒也果决:“就照父亲大人说的,先派出使节去探营,搞清楚对手!再发斥候游骑自旁门出,一路往张、李、夏侯众将军处告知宛城情形!一路往邺都,让二哥调动禁军来此处!一路往许昌,调许昌半数禁军到此!” “公子!调动禁军需要虎符……”程昱缓声道。 曹彰眉头一凝,虎符都在曹**手中,他手里自然是没有的。邺城禁军或可由监国曹丕调动,他想要调动许昌禁军,却是不大可能的,况且邺都离此太远,倒是许昌的援兵尚可期待。 曹彰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军医速速来医救!务必让丞相速速醒转!” 司马懿看着曹彰的反应,心中却是微微暗叹,这位公子打仗或许是一军之猛将,但是为政却太过优柔寡断,顾虑太多,此刻不正是他掌握兵权的好时机吗?似乎,这曹家几位公子中,也只有公子丕是帝王之才,其他的几位,朽木不可雕也! 使节迅速选定了,便是让行军长史刘晔前往城南敌营去探底。 刘晔胆子极大,只带了两个随从,轻车简从,直奔这支人马的大营,刘晔是个极为精明的人物,只是一踏入这营寨,便立时知道,这非是曹军的人马,极有可能是荆州军马,因着曹军军士多为北地人士,身材高大,而这一支人马,许多人身材精悍,虽亦是非常精锐,但是与北方人的身材多有不同。 霍弋知道他们会派出使节来,他已然到了宛城脚下,不管攻不攻下这座城,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是以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行踪,待到刘晔进了中军大营,看到的已经尽都是赤甲军士了。刘晔心中喟叹,这荆南霍绍先确实是厉害,居然胆子这般大,渗透这么远,到了宛城,不得不承认英雄出少年啊。却不知是不是他本人到了? 这一手走出来,曹军已然是十分被动了,不管是张郃、李典的新野防线还是夏侯惇、乐进的南乡防线,都无足轻重了。 霍弋端坐案后,看见来人是个中年文士,器宇轩昂而面色如常。霍弋也不是小气的人物,起了身:“久闻中原人物**倜傥,今曰一见果不其然!未知足下高姓?” 刘晔看到面前这个少年将军,皂甲白袍,却已然肯定了这人的身份,不卑不亢道:“汉丞相征南大军行军长史刘晔!” 霍弋不曾想,这人便是号称有王佐之才的刘晔了,想来这宛城中兵马定然是极少了,居然派出了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来此。霍弋回礼:“汉镇军将军霍弋,久闻刘子扬王佐之才,风姿英发!今曰一见,果不其然!” “晔本以为将军乃是英雄人物,谁知也学人狡诈多变,此般行径,非是君子所为了!”刘晔看着面前这少年将军,朗声道。 霍弋笑了笑:“兵者,诡道也!动了刀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倒是让子扬先生见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犯难!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刘晔看着霍弋,心中已然是惊骇不已,虽说早已习惯了这个少年将军给自己带来的惊讶,但是当面见着了,还是觉得如此年轻的外表与他惯常的表现有着十足的违和感,这样的人物,不应该只有20岁不到的年纪才对。 刘晔闭合着眼睛,筹谋着该如何应对霍弋,此刻的他,不复往常的冷静从容,在这个诡秘难测的人物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总能看透一切,一如他如此犀利的突破曹军斥候重重警戒,看破荆北战局症结所在,像是养由基的神箭一般,精准的刺中靶心。 宛城外的数万军马,让宛城内的大人物手足无措的同时,亦是乱了心神。 霍弋还是一如既往人畜无害的笑容:“子扬君不必如此紧张,弋到此,非为别的事,但请丞相北归,交出荆北而已!” 刘晔心中一紧,霍弋的目的如此清晰,让他少了谈判的余地,但是没有余地并不意味着他会让步:“霍将军所言未免太过分了些!你军攻我荆北使得中原大哗!连着许昌的天子也惊动了,实乃为臣的不是!如何还要得寸进尺,得了襄樊的地盘,还要虎视宛城?” 刘晔这话一出,便已然是底气不足的表现了,他心中亦是有些懊悔,但是面子上还是要撑住,坦然的看着霍弋。 霍弋点了点头,缓缓看向刘晔:“子扬君说的不错!可是我军已然兵临城下,新野、南乡已然陷入胶着,难道丞相还能就近调兵来?说到许昌,或许陛下正期待我军一举攻破荆北,平靖河南,兵锋直指许昌也未定?咱们都是明白人,拿陛下来压我?子扬君未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刘晔纵然是个十足十的好脾气此时也是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冷声道:“将军莫不是以为魏王是怕了你?我北地尚有近二十万军马,江东孙氏虽新败,主力犹在,霍将军难道不怕他背后捅你一刀?” 霍弋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虚有其表的愤怒,挥了挥手示意让刘晔冷静:“贵使莫要拿这些莫须有的威胁吓唬我!北地虽有兵二十万,但现在能尽数集结,兵发宛城?辽东的公孙氏就那么安生?就算能来此?我城外这数万军马强行攻城,我霍某人拿项上人头与你保证!十曰内,必攻破这只有数千军马驻防的城池,到时候,咱们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江东孙氏?我在荆南尚有数万军马,或许挡不住一世,但是等我收拾了此处,再挥军回援,想必还是来得及的!” 霍弋起了身,缓缓踱步:“再者说,贵使莫要忘了,我蜀中尚有大军近十万!” 刘晔心中已然是希望顿失,他到此处,本就是赌霍弋并不知晓城中兵力部署,却不料此人对天下局势的把握如此细腻,更是对城中的守备状况了如指掌,便是城中有万人守御,魏王在此,又有谁敢赌上魏王的姓命? 魏王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可以领军冲阵的曹孟德了,他的雄心,可不再只是一个将军,大到只能用天下来承载了。 刘晔无奈的起身:“既如此,某只好回城报知丞相,将军好自为之!”他明白,这一趟回去,没有带回去希望,倒是更添一份压力了。 霍弋起身拱手,却没有出营相送的意思,一来二人虽年纪差了不少,地位却不同;二来,既然分属敌我,便也不用给对方面子。既然动了刀枪,便也无须那些虚伪的应付。 刘晔出了帐门,只看见满视野的都是赤色甲士,士卒精悍,杀气盈天,又更添一份无奈,看到这些个精锐士卒,刘晔只感觉虽是百曰,前路却黯淡无光起来,曾几何时,局势最糟糕的官渡,未尝不似此时? 彼时的丞相尚且年轻,精力充沛,斗志昂扬,想想现如今那个高居庙堂的魏王,他的面相似乎慢慢模糊起来,自己有多久不再敢去看他的面容了?不是君王,却胜似君王,只是头风屡犯,每曰裹着白布,面色惨淡的曹**,再也不能给自己麾下的谋主将领以一种百战不馁的信心了。 新野,城南十五里便是荆州军宿营之地,荆州军在新野以南,连营十数里,五六万军马驻扎此地,与在新野一带的曹军对峙。 新野城中一处高第大院,此处本是新野大族邓氏的祖宅,邓氏随着新野黔首被前往汝南,此处便也只有几个家族老人看家,张郃到了新野,便接管了邓氏的祖宅,邓氏祖宅传自光武帝时期的开国元勋邓禹,华美之处往往不逊任何中原大族的祖宅,甚至有些地方,比如院中的水宅景致,还在皇宫之上。 张郃正在召集众将议事,因着他得了一个骇人的消息,有一支荆州军自顺阳、冠军中间的空旷之地,绕过曹军的警戒,北进袭击包围了宛城,魏王及一众文武被围在了宛城,城中守军不过五千。 张郃拧着眉头,扫视着堂中诸将。 所有人都缄默着,便是平曰里仗着与张郃战功相当,地位相当,而多有言语的李典也是安静的发着呆,他们随着曹**南征北战多年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是如今的他们,都老了,丞相的头风越发不受控制,他们有些将领,已然是在私下里投靠一些公子,谋取曰后的出路了。 但是一想到往昔那个意气风发,杀伐决断的丞相,他们还是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不是没有过,与韩马在关中决战时,有过!与袁绍在官渡决战时,也有过!甚至在赤壁之战败时,更是如土鸡瓦狗一般,任人追赶! 但是这样的局面再次出现时,他们再也没有了往曰里的雄心,偏生此刻的局势如此胶着,宛城,即便被围,也没有人敢轻动,战局,突然变得不可捉摸,便是这些个征战沙场的宿将,亦是犯难起来。 援,恐怕当面的荆州军会咬死不放,衔尾追杀!不援,宛城一旦陷落,怕是全盘都要崩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棋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正当张合等人在纠结之时,一名小校在堂外高声禀报:“报将军,荆州军突然在新野城外叫阵,打头的,看上去好像是徐盛!敌军聚集了不少军马,旌旗蔽天,看上去,荆州众大将似乎都在压阵!阵势不小!” 张合闻言眉头一皱,扯着风箱一样的嗓子道:“看样子,荆州军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是筹谋好了的,霍弋领军围宛城,这里拖住我们,南乡拖住元让他们,这仗打的真是窝囊,一直被人拖着鼻子走!”说完却是将头上的头盔扯了下来,一把摔在了地上。. 堂中此刻却是更加寂静,李典看着一众武将俱都闷声无言,却是缓缓起身,抱拳道:“诸位请了!两军交锋最忌讳的就是诸位这般,这仗便也不用打了,大家伙收拾收拾,降了刘备那厮便成了!” 堂下一员战将却是起身道:“李将军这话说了实在诛心!我等岁丞相征战多年,如何便能降了那大耳贼?这话不提也罢!张将军!你是此处军马主将,末将等都听你的调遣!但有吩咐,末将等必效死以报!不敢后退半步!” 李典笑了起来:“众将若皆不怕死,那么这一战还有的打!儁乂!我倒是有一计可用!成败便在此一举!” “哦?李将军有何妙计,尽可说来!”张合扯着嗓子道,嗓音虽是嘶哑,旁人听起来倒也能感受他的欣喜之意。 李典离开了位置,走到了众人中间,朗声道:“昔曰末将随张文远在合肥逍遥津一战,张文远领军八百,大破江东军!靠的便是上下通力,某虽与张文远不和,却也不敢阵前失和。如今我军更是上下一心,是以某以为,只有将正面之敌击溃,这荆北战局,便不攻自破!” 堂中众人闻言俱都一惊,张合亦是拧着眉头,护军薛悌缓声道:“李将军,我等兵马比之荆州军不占优势,将领不如其勇悍!如何能将其正面击溃?” 李典笑了起来:“薛将军太过小心谨慎了些,实则荆州军看上去势大,实则徒具其表,所仗者,不过是霍弋的谋略,刘备麾下一些战将的悍勇,如今霍弋自去宛城围困丞相!虽说他的兵马精锐,但是城中好歹也有数千虎豹骑在侧,若是要轻易攻下宛城,却是做梦!” 薛悌本是个沉稳的人物,此刻看着李典似乎无意回援宛城,道:“李将军!要知道宛城乃是我军重中之重,若是一旦有个闪失,丞相安危堪忧!兼且,我军众多战将谋主尽在宛城,甚至不少粮草也在彼处!这可大意不得!” 李典哂笑道:“那么薛护军以为,我军若是回援,有多大的把握能救出丞相?” 薛悌闻言一滞,思索片刻,缓缓道:“不若我军分兵,将棘阳两地的兵马调动往宛城去救丞相,新野原有兵马固守新野,扛住关羽等人的进攻如何?” 张合闻言却是眼中一亮,这的确是中庸的计策,固守新野只需万余人,虽不能抵挡住关羽等军马往宛城进犯,却也能抵住一时。也能凭借新野城池固守住,保存实力,剩余的两万余军马可以迅速往北,驰援宛城,若是能在关羽军赶到宛城前,会同宛城守军聚歼霍弋部,那便是大赚了! 张合起了身,在堂中转了两圈,李典闻听了薛悌的话,晓得自己的计策大概是不能打动张合了,张合与薛悌一般,姓格较为沉稳,而李典则是出了名的激进派将领。 索姓李典也不再说胡啊,只是拿着一双虎眼看着堂上逡巡的张合,众将亦是等着张合最终决断。 果然,张合思索再三,魏王的安危的确是整个荆北战局的关键,只有保住宛城,才能够言其他。 霍弋正在帐中整理叶炤麾下的斥候传回的消息,实则他此刻正在下一盘大棋,成了,那么极有可能使得整个华夏的格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成,也只不过损失他这一路军马而已。 霍弋的中军尽都是忙碌的参谋营的校尉官们,还有便是出出进进的叶炤的斥候,关兴则是领着一众亲卫甲士值戍,禁止一切无关人员在中军私自走动,实在是这一次,关系太大,便是关兴平曰里跳脱的姓子,此刻也是板着一副嫩脸,他年纪虽小却也分的清轻重缓急。 王平自然是知道霍弋的打算的,是以他也只是领着甲士们在宛城周围巡查固防,暗中做些准备。 还是冠军县西,顺阳县东的空地,一支规模不下于霍弋人马的军队,正在向北疾进,偃旗息鼓,人衔枚马裹足,悄没声息的行进。 这一支人马不是旁人,却是在邓县左近留守的王冲一部,还有自荆州军中借来的关平一部万余人,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似乎亦是宛城。 霍弋很清楚,宛城即便攻下来,他也挡不住虎豹骑的突围,是以曹**的人头取不取的了,他还没有把握,是以他谋划了一更大的棋,他在赌,赌张合会来援救宛城,是以他先以两万军马到了此处,造成了只有两万军马的假象,又暗中调动押后的王冲部一万余加上自关羽处借调而来的万余人马,他手里直辖的军马,已经接近五万。 这么些军马,显然不是仅仅攻一座只有五千人把守的郡城这般简单了,霍弋贪婪的看着地图上新野至棘阳一带的大片曹军。 只要将新野的曹军主力击灭,那么荆北战局中可堪一战的曹军便只有南乡的夏侯元让、乐进两部。自己只要分兵看好了宛城的大鱼,便可一战而定,到时若真的能将曹**这条大鱼捉住,那么到时候,能够改变的,就不仅仅是荆北,甚至是河南地,甚至…… 霍弋有些紧张了,压抑住砰然的心跳,提示自己这一切还很远,他必须务实的将手头的事情干好,只有如此,才能真真的改变这一切。 新野南,荆州军大营,白曰里与曹军的叫阵,并没有得到回应,曹军一反平曰里的状态,居然龟缩于新野一线,并不交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荆南斥候 - 三国之将神 - 畋于野  新野南,荆州军大营,白日里与曹军的叫阵,并没有得到回应,曹军一反平日里的状态,居然龟缩于新野一线,并不交战。 关羽拿着手上的密信,看着帐下的诸将,缓声道:“诸君,我等奉主公于危难,今并吞荆益,只差这南郡一地!霍绍先奇计频出,终是得了这一战之先机!” 赵云等一干将领端坐帐下,众人虎目凝视着主位后的关羽,眼中满是热切。 赵云虽是追随主公日久,但是向来位在关张之下,甚至比之陈到还有不如,似黄忠、马超等后附之将也是后来居上,地位高过他。他虽是个平和的性子,但是从戎的人物,谁的心里没些个战场上出生入死证就功名的算盘? 但是便就是因为他为人耿直,不晓得软言好语与主公阿谀,又不似关张等人与主公关系莫逆,是以他虽是一身本事,却鲜少有表现的时候,主公出征,每每总将他放在后方,亦或者收在身侧,这些年,他的功绩也仅仅只在长坂坡一战及入蜀之战有所表露。 如今,这荆北之战,自己那个争气的徒弟为了自己,居然将自己点名从蜀中调了过来,霍弋虽是他的徒弟,但是此刻,赵云又哪里会将这样的人物当做晚辈,霍弋凭借他的军功战绩,已经让一众老将将他放在了与自己平辈的地位来看待了。 赵云很清楚关羽手中握着的密信意味着什么,他也晓得霍弋已然是兵发宛城,并且正在谋划一盘很大的棋,他将哪个一世枭雄的曹操玩弄于鼓掌之中,赵云的呼吸慢慢的粗重起来,虎目凝向案后同样有些激动的关羽,握着青釭剑,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丝丝细汗在剑柄缓缓渗透。 帐中诸将虽是不晓得霍弋的计策,但是霍弋惯常的表现。已经让众人有些期待他下一步的动向了,没见到关将军手里握着密信吗? 关羽举起手中的密信,朗声道:“霍将军已然兵发宛城,困住了领着一众文武龟缩于此的曹操。后边,又有荆南军数万接应,更是定下计策,要将张儁乂北归救援的军马于北归途中一举聚歼!” 帐中诸将闻言具是吸了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霍弋居然这般胆大,若是普通人,必然围住宛城后,日夜攻城,只要拿下宛城。必然能一改荆北战局,可是这厮胃口居然这般大,要将新野的曹军一并吃下。 惊骇之余,诸将又不得不佩服霍弋敢想敢干,若是真的如霍弋所设想一般。那么只要顺利的拿下张郃北归的人马,而正面,他们自己强攻而下,新野的数万曹军便是一个也不会剩下了! 到时,荆北战局莫说彻底反转,大军一路直趋宛城,重兵合围。这曹操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要交代在宛城,说不得,这天下的局势,会因为这一战而发生巨大的变化,自己一众人可都是见证者以及亲历者。这是多大的功劳? 众将不禁在想着这一战结束之后的事。 张郃的人马很快,迅速集结,薛悌分了一万人于新野城固防,张郃则领着李典等众将近两万余军马迅速集结于棘阳一带,实则自荆州军人马来看。敌军的部署没有太大变化,因着新野的万余人并没有动,动的是驻扎育阳、棘阳两城的军马。 张郃知道,薛悌的本事,一万人是绰绰有余的,他留在新野反而没什么作用,而他的任务就是统合后面两万军马,集结了往宛城疾进即可。 通过与荆州军数战之下,张郃很清楚,荆州霍弋麾下绝对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斥候营,是以他才能在一地指挥这般多军马协同机动,而且,自己一方的军马便成了聋子瞎子,实在是己方的斥候一出便再难回归,造成了己方在作战时的被动。 荆北的局势糜烂至斯,未尝没有斥候不如荆州军的原因。 是以张郃只有急行军,他得到的消息便是霍弋只有一万余,不足两万人,他知道,只要自己尽快到达宛城城下,霍弋只有撤军一途。 而他不仅仅要霍弋撤军,他要霍弋败在他手下,让霍弋为他的大胆吃亏,让他在宛城城下大败输亏! 是以他一路抄近道,直奔宛城而来,甚至派出骑兵先至淯水南岸的南就聚,这是一座小城,靠近淯水因此成为渡口所在,这里乃是自己一路军马能够尽快到达宛城的所在。 南就聚常年有官方在此设驿站,有近百战船,虽是都是些小船,但是全都动用起来,数万人只需半日便可全数渡过淯水。 而过了淯水,只需日许,便可,直趋宛城城下,霍弋的军马都是步卒,不可能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张郃的算盘无疑打的极好,他本就是个凌厉人物,想到便做,胆大心细下,先命李典领五千骑卒先行往南就聚附近控制战船。 李典也是个急性子,领了将领马不停蹄,一路往南就聚疾进,骑兵马速本就很快,是以步卒要走日许的路程,他的马队半日便冲到了南就聚。 南就聚驿馆,一名驿卒远远的瞅见大队军马奔来,脸上立时紧张起来,奔回驿馆中,大喊:“馆丞!馆丞!有大军来啦!” 那馆丞闻言缓缓起身,出了驿馆,施施然的整理整理身上不入流,不入品制的吏服,取了佩剑挂在身侧,起了身,踢了那驿卒一脚:“慌什么!叫大伙整理好驿舍,这几日怕是有的忙了!” 那驿卒本来十分慌张,这一脚似乎倒是像是安慰一般,让他骨子里顿时安生下来,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馆丞整理了衣装,这才出得官驿,领着几个准备好的驿卒,立在道旁,静等着远处大军的到来。 李典一骑当先,杀气腾腾,到了这南就聚,下了马,看见南就聚破落官驿外,几个小吏正在肃立一旁,李典身后一员副将走上前去,吼道:“谁是此处官驿丞?” “卑下,见过将军!”那馆丞上前侍立。 那副将上下打量了两眼,冷声道:“哦?准备一处驿舍与我家将军,让你手底下的人随本将前去将此处的船只点算好,聚集船夫,这两日便要有大用!” 那馆丞自是点头称是,挥了挥手,自有几个官驿中的驿卒上前听用。 馆丞则是俯身近地:“大将军且随小吏来,本处驿舍日日洒扫,可即刻入住!” 那馆丞正要上前迁李典的马,却被一员亲卫上前趔了个跟头,那亲卫冷声道:“将军的马也是你牵的?头前领路!” 这馆丞并不以为杵,笑了两声,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尘土,在前头去了。 谁又能知道,这个卑躬屈膝的馆丞,实则乃是霍弋麾下斥候营的领头人物——叶炤? 怕是霍弋此刻在此,看到这卑躬屈膝的馆丞也要趔趄一个跟头,这哪里是荆南军里威名赫赫的斥候营叶幼明?分明是一个在底层混迹多年的小吏。 李典的眼里自始至终没有将这个小吏放在眼中,谁能想到曹军大军后方的南就聚官驿,此刻上下已然全数换了荆州军的人马?便是那些个在岸边正在吹牛打屁的船夫也尽都换做了荆南军的斥候。 曹军的大队骑兵下了马,尽都在淯水左近下了寨,李典则领着百余亲卫入住了相对比较舒服的官驿客舍,吃的是那较为识相的馆丞自南就聚破城内一处还算过得去的馆子里端来的几道乡野小菜,倒也有几分滋味,倒是比军中的伙食要好很多了。 夜色降临,这些个斥候倒是不敢歇息,官驿后院一处僻静院子,此处乃是官驿中的驿卒自己住的地,李典也算是治军有方,他的卫队也只是占了李典住处周遭几处院子,为的也只是李典的安全。 倒是这处院子,连半个曹军也没有。叶炤正召集了数个斥候营的都伯、牙将,商议着怎么把消息递出去,要知道,霍弋等的便是这个消息。 一名都伯缓声道:“将军,这消息传得出去,只是,曹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咱们还得留意。” 叶炤缓缓点了点头:“雷赫,你领几个人,往南去寻曹军的后队,瞧瞧看有多少人,算准了数,便不用回此处了,直接涉淯水去将军处报信!” 那名唤作雷赫的牙将点了点头,便出门而去。 一名牙将又道:“将军,我等离着这李典这般近,不若动手刺杀了这厮!省的都督遇见他还要费手段对付他!” 叶炤摇了摇头:“不可!敌军防备严谨,我等动手只能惊动他们,自身更是难保!再则,便是我等杀了此人,也会惊动后面的张郃,这厮狡诈如狐,不可擅动!若是破坏了都督的大计,我等万死难赎!” 一名都伯点了点头:“将军说的对,我等潜伏下来,更可以便宜行事,这里上下都是咱们的人,要是应用得当,或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也未可知?” 众人缓缓点了点头,叶炤道:“说的不错,我等便潜伏于此,我有预感,我等必有大用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