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独少年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东汉末,建安四年三月,初chūn,江东会稽。 会稽因为地处绍兴的会稽山而得名。是江东有名的富裕地界。 先时王朗领会稽太守,他作为汉末声望显赫的名士,深懂为官造福一方的道理。一上任便在此处息战养民,开垦良田,减轻赋税徭役,深得此地百姓的爱戴。虽然去年孙策兵锋所指,王朗不能抵抗,会稽被他占有,但是闪电般的战斗和王朗、孙策都奉行的爱民政策,并没有给当地居民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和生活压力。 如今大汉新晋吴侯、讨逆将军孙策领会稽太守,城内生活竟看不出丝毫异动换主的情形。 城内车水马龙,名人侠士、达官贵人、平头百姓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主道上一个个大商铺房鳞次栉比,规划的井然有序,各个门面清净,堂堂正正,客商往来不断。其他的大街小巷交错纵横,构成了一个复杂密切的交通网,小商贩们依托便利的交通在街道旁卖力的吆喝,虽是累的一头汗水,却是其乐融融,垫着着手中得来的铜钱憨憨的发着笑…… 百姓的穿着都很朴素,大多是粗布麻衣,然而大多数却是洋溢着开怀满足的笑容。孙策占领会稽后仍用虞翻为功曹,大致的施政方针没有改变,对百姓开垦土地的优惠政策反倒更是放宽。这怎能不让百姓们更加幸福? 百姓是最淳朴的,尤其是这乱世的人民,他们不需要太多的恩惠,要的只是活下去的口粮。 在这往来的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的少年踽踽独行。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sè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健壮的身躯笔挺着,配着那一袭高贵的丝绸面料的淡青sè长袍显得衣冠楚楚,远远看去,当真是气度翩翩,潇洒不凡。 然而事实却非如此。近而观之,就会发现他冷峻的容颜上刻着与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干练,宛若饱经风霜一般;虽然是英姿勃勃,大步流星,却能隐晦的察觉到他有点木然,有点六神无主,忐忑不安;时不时流露出的几分哀伤和格格不入般的生疏漠然,连过往的行人都敬而远之。 好在他懂得很好的隐藏自己,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而且往往是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动,虽然衣着华丽,显得分外扎眼,不过会稽大族甚多,名流公子更是不可枚举,百姓也是见怪不怪。 只有在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敢,才能真正的流露出自己的内心想法,释放出心中犹如熊熊烈火般要爆发的压力。虽然已经接触了这个时代月余时间,该改变的已经改变,该淡忘的已经淡忘,该抹去的也已经抹去,然而常常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仍然难以让他不去回忆追思,不去感叹唏嘘。 没错,他就是孙翊。准确的说,是仅仅容貌没有改变的新孙翊! 他的灵魂来自未来,那一千多年以后的2012年。 那一夜,正是玛雅预言中为世界末rì的12月21rì。 刮风了,风力不怎么大,但威力却比龙卷风更强大,所过之处,无论花草树木还是高楼大厦尽皆浮上天空;地震了,事先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仪器做出过示jǐng预报,却突如其来。没法估量地震的等级,只是地动山摇,让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大地上出现了无数条几千米宽的深邃沟壑;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然而cháo汐涌动,大海咆哮,飞浪翻滚,好有着吞噬整个世界的雄心。就连小溪河流都蠢蠢yù动,波涛汹涌,整个地球都分不清大地还是汪洋…… 在这个大雨滂沱,雷电交加的夜晚,他紧紧的抱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双眼充满了泪水。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真的是这样么?不一定,至亲面前,别说是泪水,即便是血汗、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他出生在农村,家里却没有土地。没有办法,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他到城里去打工赚钱。好在他们都很努力,rì子竟然也渐渐好了起来,也有了闲钱买了一处老房子安家。 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在他还不到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母亲怕后爹待他不好,不敢再嫁,年纪轻轻的就挑起的家中的大梁。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没rì没夜的工作赚钱让他顺利的成长,上学,然后工作。 他也很努力,找了一份最安稳,也最清闲的工作――公务员。倒不是他为人懒惰,不思进取,也不是他对官场兴致勃勃,对权利充满野心。而是他必须要找到一份相对轻松的工作。因为他的母亲多年劳累成疾,已经倒在了病床上。 生活中他普普通通,工作中他也并不出类拔萃,甚至还有点窝囊。但是他是个孝子!他的工作虽然稳定,但是收入固定,而且不多。尤其他很难再有时间去做兼职,这让他在巨大的生活压力面前隐隐yù坠。但是他没有放弃,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过。因为这更让他深刻的了解到母亲当年把他带大的艰辛与苦涩。 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卖掉了家里的老房子,自己仅租了一间不足6平米的小屋。平rì的薪水更是攒不下一分。以至于如今到了三十多岁连一次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过,更别谈婚姻了。 夜已深,母亲早已睡去。他早已经发现了外面世界的变化,却好像无动于衷一般。只是双眼紧紧的注视着母亲的慈祥的脸庞……她年轻时的样子还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底,那是比花还娇艳美丽的容颜,如今已是刀刻般的褶皱;当年那一头如水的青丝时常让他赞叹,而如今已是点点斑白;当年那个常常把自己抱在怀中,哄着自己睡觉的女子,如今却安然的在病床上睡着,轮到了自己的默默注视…… 眼泪,再也止不住,低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断电了,死亡,即将来临。 他泪水更加强烈,如泉涌一般溢出……然而这泪水,却不是为了他自己。他还没有履行他儿时的承诺!他曾说过,等他长大了,要让他母亲做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他哭泣,心中是热血在呐喊!为什么老天不能再给他几年时间! 然而他不知道,最幸福的女人,他的母亲已经做了好多年…… 不知道是大雨泛洪,还是地震撼动,或是海水蔓延,总之这世界再没有了他的声息,没了人类的哭泣,没了生命的痕迹……剩下的只是黑暗和混沌…… 恍恍惚惚中,就像做了一场大梦。本来已经涣散的思绪灵气又开始缓缓聚集…… 他竟没有死去!某时某刻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他能动了!然而更惊讶的是,此时已经换了时代,换了地点,甚至连他的躯壳都换了,唯一存在的就剩下了他的灵魂!从那时开始,他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认识了一个新的世界,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孙翊。 名义上,他如今有着显赫的地位,有着幸福的家庭,有着让万千人羡慕的身份和权势。他是孙坚的三儿子。他的母亲是吴国太,大哥叫孙策,二哥是孙权。虽然他对三国仅有的那些了解都是当年初中时候为了应付考试而看过几遍的正统野史《三国演义》,但是他也会知道,这些都是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可这份荣耀让他没有丝毫的察觉,他的心中好像往往能故意生出一种抵触,或许是思念,或许是对自我的否定,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常常想,随波逐流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他刚刚从长史张昭府中回来。为了能够更好的适应这个全然陌生的社会,从文化人文开始接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义无返顾的选择了求学的道路。 道路七拐八拐,前面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府邸。高高的围墙显示出了府邸的威严和气势。朱漆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吴侯府。 他缓和了一下心情,脑海中再无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望着森严的正门,他长吁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淡然平静的神情。 既然上苍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就必须要活的jīng彩!他奋然想着。 只是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走向何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PS:1.孙翊,读翊[yì]。2.吴国太,这不是《三国演义》中的那个吴国太,演义中的是杜撰的,而这个时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吴母。国太及时王侯母亲的称呼,所以称呼她为吴国太不为过。 第二章 吴母迷梦 - 三国之秘 - 暮古 “速速去请于仙人!” 传来的是一阵妙龄女声,只见这侍女虽衣着简单,却雍容得体,虽言语急切,却有条不紊,虽尽显焦虑,却举止有度,显然出自大户人家。 东汉末年,朝堂昏聩无能,以致宦官弄权,政令不行。自黄巾大乱以来,国家再无朝廷的威严,各路诸侯尽显神通,争地夺民,培养军队。在这战乱迭起之时,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此时已到建安四年四月,chūn暖花开,万物复苏之时。 “小霸王”孙策犹如项羽再生,用兵入神,果敢英勇,一往直前。加之父辈孙破虏孙坚旧将程普、韩当、黄盖、祖茂等人戮力同心,不经多年,平定江东诸郡,终定治所于会稽,掌控江东。孙策的母亲吴国太和他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因为战事的变换,流离数年,如今终于安定下来。 此地正是会稽太守孙策府后院。 传言于吉数十年在琅邪隐修道术,如今已然大成。至此开始云游四方,制作符水来治病救人,同时讲授道理,广受百姓拥戴。因今年江东之地饱受战乱,百姓流离失所,于是踏土江东,传授道教,此时正好来到会稽。 侍女所言于仙人便是于吉。 “雨兰!什么事如此慌张?” 闻声见影,只见一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信步而来。此少年显然地位比这侍女尊崇许多,一袭绸制的淡青sè长袍,眉目间温和而不失庄重冷峻,还略微稚嫩的俊俏脸庞已经隐隐展现出了成熟的味道,举手投足间都气派尽显。 见到少年过来,院内嬉闹声戛然而止,下人们尽皆施礼作揖。 那侍女也是不敢怠慢,忙屈身前行几步,一脸焦急的望着少年施礼道:“三将军好。老夫人适才午休,本也好好的,怎知突然又做了噩梦,现在还虚汗不断呢。奴婢寻思着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去请于仙人过来解梦,也好叫老夫人安心。您刚从外边回来,不知……” 侍女显然不是一般的端茶倒水之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把事情的原委讲的清清楚楚,毫无做作扭捏之态。 这个三将军正是孙翊,他是孙坚的嫡子,在孙策、孙权的之后排行老三,虽然还未从军,也无官职,但是府内的下人们都会尊敬的称呼一声“三将军”。 此时他正从张昭府邸授业归来看望母亲吴国太。 听到侍女的言语,孙翊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唯物主义者,当然对这种言论是嗤之以鼻。但是看到这侍女一脸慌张焦虑的样子又着实不好否定打击,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孙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打断侍女道:“哦!我来时听闻那于仙人正在城东那两株老槐树下治病救人,你快遣人去吧。” 说罢也不再理表情瞬间转为欢喜之sè的侍女,大步朝室内走去。 “母亲!孩儿来了!听说您做了噩梦,此时还好么?” 虽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有两个月之久,但对这个世界的人文环境、处世之道,甚至是所谓的骨肉亲情仍感到的是莫名的生疏和渐行渐远。一天天的混沌度过,对他来说毫无乐趣可言,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好像只有两个时刻才能让他似乎一潭死水的心再次掀起阵阵涟漪。 一个是在跟张昭学习时,一个是在母亲吴国太身前。前者是师者的谆谆教导无所不至,这份为人师表的情cāo让穿越而来的孙翊敬佩不已。后者虽是正常的人伦,但是母亲的这份关怀疼爱,本来让他有着本能般的排斥,但是哪知却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因为这彰示着人类这最真挚的、最原始、最本位的情感。 看到孙翊一脸关切的神情,吴国太心里暗暗不忍,同时又是欢喜欣慰。她今年才四十多岁,但孙坚和孙策的多年在外征战让她cāo碎了心,本应是养尊处优的环境、颐养天年的年纪,但如今却已是鬓白斑斑。 看到孙翊过来,她神情明显好了许多,苍白的脸sè也渐渐出现了继续红晕,摘下了敷在前额的毛巾,强自起身靠在了卧榻上。 “母亲身体未好,还该多多休息才是。” 孙翊连忙上前扶住吴国太。这倒不是孙翊的故意做作。人的一生不仅是吃喝拉撒睡,更重要的jīng神境界的追求和满足。在这陌生的世界,吴国太的这份情感恰恰迎合了孙翊的jīng神真空期,即便是时rì不长,这份契合已然是严丝合缝。 “吾儿不必担心,娘这身子好着呢。”吴国太一把把孙翊搂在了怀里细细端详,说不尽的宠爱。 房里的侍女显然都是彼此比较熟稔的了,见到这一幕,一边捂嘴偷笑,一边都渐渐碎步无声的退了出去。 “母亲,今rì先生又夸我了!”孙翊把头轻轻靠在吴国太的肩膀上轻声道。 听了这话吴国太更是喜笑颜开,jīng神头也是足了几分。手掌轻轻抚着孙翊的后脑,一下一下的,泪珠瞬间便盈溢了双眼,口里还不听嗫嚅着:“吾儿长大了……吾儿长大了……” 也难怪吴国太如此失态,这一个多月以来,每次张昭,或是孙策过来看望吴国太时都免不了对孙翊诸多赞许,称赞其刻苦用功,或是思维敏捷,或是见解独到。爱子莫若母,虽然说这两个月以来时常有噩梦发生,但她的心情却是离奇的好。 这一幕孙翊也是见怪不怪,微闭着双眼享受着这份安逸的宁静。倒在吴国太的怀里,想着她那慈祥的容颜,没有触动那是假话。难免的,孙翊又想到了前世的“亲生母亲”,想起了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还那么真实的存在脑海中……泪珠盈眶,好在他把头埋在了吴国太的臂弯中,未被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一阵女声打断了这份其乐融融的景象。 “老夫人,三将军,于仙人来了!” 孙翊渐渐坐起身来,伸手轻轻抹去了吴国太眼中的泪花,道:“母亲先请于仙人来解梦吧。” 吴氏并不答话,只是微笑着点头。 “让于仙人先稍等片刻。”孙翊向门外喊道。 须臾之后,众侍女才引着于吉登门而入,孙翊赶忙迎了过来。 只见这是怎样的飘逸洒脱。于吉一身白sè道袍,这袍子很长,及地半米多长拖沓在后面。一头白发披散在肩上,只在头顶简单的挽了个道髻。一缕长髯也是银sè及胸,面容虽是枯槁,却也是jīng神矍铄,容光焕发。左手提着一个药箱,右手则是一把拂尘。 孙翊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打扮的人,听说他年岁已经过百,果然有几分仙人的样子。连忙抱拳作揖道:“小子孙翊见过于先生。” 出现在这屋子里的少年不用说于吉也猜到了几分,连忙闪过身去回礼道:“三将军折杀小道了!” 孙翊一脸庄重道:“先生生xìng豁达,令人敬仰。以一己之力拯救江东百万黎民,实乃天下的楷模。先生此举,足以让小子汗颜苟活十余载了。如今家母梦魇缠身数十rì之久,还忘先生解惑一二,小子先行谢过。” 于吉一听暗暗感到吃惊,他常走江湖对一些名人志士也是有一些了解。人言孙翊只是个争强好斗,不知礼仪的鲁莽少年,如今见到此人竟全然不是。此人举止得当,谈吐有度,显然可以媲美士林学士中的佼佼者。 好在于吉行走多年,大事小事也见得多了,此时依旧能保持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欠身道:“三将军谬赞了。” 提着药箱向床前走去。 “老身体乏,不能给于仙人施礼了。”吴国太只能点头以表敬意。 “老夫人切莫这么说,得见老夫人天颜,足抵小道修行十余载。” 吴国太听罢果然神情更是大好。拍马屁的作用还真是大,中国这数千年的传统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噗!”刚要发声,孙翊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老道还真是会讲话,不过这效果还真是不错。” “大仙说笑了。”吴国太很是满意,病仿佛已去了一半。在侍女的帮助下撸起袖子向于吉伸来。 中医学以yīn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人体将人体看成是气、形、神的统一体,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病xìng、病位、分析病机及人体内五脏六腑、经络关节、气血津.液的变化、判断邪正消长,进而得出病名,归纳出证型。 古人看病都是靠中医,所以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此时吴国太伸出胳膊便是示意要于吉给她诊脉。 于吉当然明白吴国太伸出胳膊是让他把脉的意思,忙推让道:“不不不,老夫人,小道不善此道。” 吴国太见于吉推让很是不解,待听过于吉的话语,恍然大悟一般,略带歉意道:“老身唐突了,大仙乃世外高人,当然不需我等凡人的微末伎俩。” 孙翊前世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公务员,哪里懂得古人言谈中的这些道理。不禁暗暗摇头,这古人说话还真是累,我敬你你敬我的,看个病都这么麻烦。想借口离去,免得在这无聊,却又好奇这古人究竟是怎么看病的,尤其这还带一点奇异sè彩的传奇人物。 于吉又是摇头,见孙翊有点无奈的样子便也不再辩解。询问道:“小道适才听说老夫人这病是噩梦所致,不知老夫人可否坦露一二。” 一提到梦,吴国太又是一脸的骇然,支支吾吾竟不能言语。 于吉安慰道:“老夫人竟可放心,放宽心思就好。对这解梦一途小道自信还是可以从容应付。” 孙翊也一旁附和道:“是啊,母亲,有先生在此,母亲就放宽心,说出来就好了。” 一干侍女齐上阵,或是捶腿,或是敲背,过了好半响,吴国太才从惊骇中舒缓了过来,东一句西一句的道了出来。 第三章 于吉解梦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国太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不过尽管言语显得杂乱无章,但好歹大家还是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梦大抵是这样的:这夜清风徐徐,明月当空。大地万物沉寂中透漏着安定的宁静和美,河水涓流,自西向东悄然而去。突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河堤泛滥,冲毁了大千世界。更有甚者,夜空中的明月竟也逐渐四分五裂,然后原本明亮的月儿变成了点点暗淡的珠点,直至最后变为了残渣消逝于虚空之中。 孙翊听过此梦,觉得是又好笑又好气,这也能算得上是噩梦么,不过也没敢多想,“母亲”的身份还是让他有所顾忌,不敢过分亵渎。 不过相比较与孙翊的一脸坦然,于吉倒是眉头紧锁,脸sèyīn沉不定,已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而那几个侍女更是夸张,单薄的身躯瑟瑟发抖,脸sè苍白,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孙翊又是暗暗摇头。 “大仙,老身这梦可有什么说道?”吴国太略显疲惫的声音再次想起。 于吉歉意的摇了摇头,“小道还是一头雾水呢。敢问老夫人这梦持续了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吧,每次睡眠都会出现同样的梦。开始的时候还是偶尔会梦到过一次,倒也不觉得怎样,哪知最近不知怎么,一睡着就梦到了这些骇人的场景,以致如今都不敢入眠了。”吴国太很是无奈。 孙翊也知道吴国太近rì来噩梦缠身,但此时听到吴国太说是两个多月,心中也是暗暗纳罕,不是这么巧吧,自己穿越好像也是两个多月,难不成从我附身开始就开始做噩梦了?当然这他只能自己想想,是万万不能讲明的。 于吉还是在闷声沉吟,苦苦思索,又继续问道:“那这两个多月以来老夫人的生活可有什么重大的变化?” 吴国太显然是不懂于吉这话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又转眼看了一眼几个侍女,她们显然也是不怎么明白,都是摇头否认。 “这可怪了……” 于吉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地点,显然进入了某种沉思的状态,在屋子内不停的踱步起来。手中的拂尘也是有节奏的随着他的走动左右摇摆。 一干人也明白他是在思考,都是安安静静的望着他来来回回的身影,充满了好奇。 他猛然停住了脚步,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这才发现众人眼睛齐齐的盯着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失态,老脸也不禁一红。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忙问道:“不算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老夫人从前可曾梦到过月亮此类的梦?” “哦……哦……以前啊……我想想……”吴国太眉头紧皱,额前出现了一排细小的汗珠,看起来想的很辛苦,良久也不发一言。 孙翊看着不忍,悄声问于吉道:“先生如若实在不知,便实情相告便可,母亲开明大度的狠,不必如此。母忧儿扰,看到母亲的样子,于心不忍啊。” 于吉饶有兴趣的看了孙翊一眼,也是小声回道:“老夫已明白其中的蹊跷,但求老夫人佐证而已。”于吉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称谓已经由小道变为了老夫,肯定是因为得出了答案而显得自负高傲起来。只见他接着欠身道:“待会儿老夫会在府门口等三将军有几句话相告,不知可否?” 孙翊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踌躇满志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想再出言打击,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过了半响,吴国太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老身记xìng差的很,就算有过多半也记不得了。” 于吉还不死心,接着鼓励道:“此番异象多为君象,不知当年吴侯生诞之时……” 听到此言,吴国太忽然全身一阵,坐起身来,双眼放shè出兴奋的光芒,大喜道:“大仙果然是神通广大,老身……老身记起来了……” 见到此状,于吉也很是兴奋欣慰,忙道:“老夫人切莫着急,慢慢说。” “哎……”吴国太显然来了jīng神头,正襟危坐,徐徐道来:“不仅是老大,便是诞下老二时也是有异象发生的。当年老身诞下伯符之时,有rì入梦;经年之后诞下仲谋,又有月入梦。当年老身也着实不解,便向我家老爷说明了此事,老爷听了大喜道:‘rì月本是yīn阳产物中的jīng华,这是极其祥瑞的异象,说明我孙家后人福星满门。’因为当时老身也很是激动,所以对此事也是记忆犹新。” 孙家长子孙策,字伯符;次子孙权,字仲谋。孙翊年纪还小,尚无字。孙翊还有一弟名叫孙匡,因不是吴国太亲生,所以很不受大家待见。而吴国太所说的老爷自然便是她的丈夫,这几兄弟的父亲,已故的孙坚孙破虏。 听到吴国太讲故事,孙翊很是好奇,又觉得有趣至极。但听着听着,心中逐渐从不以为然的听故事的心态到逐渐变得骇然,睁大的双眼放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神sè极其夸张。别人听了这个故事也许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但是他不一样啊,他有着后世穿越来的灵魂,他知道未来尽千年发生的事。这什么rì月之说,听来是无稽之谈,但是他知道这绝对是货真价实,孙策死后孙权即位,这种印证难道就是巧合么? 于吉听过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眯着双眼缕着他银白sè的长须,也不搭理别人诧异的目光,靠近吴国太悄声问道:“那老夫人诞下……”他看了一眼孙翊,见他还沉浸在刚才吴国太所讲的故事中,这才继续小声道:“那诞下三将军时可有什么异兆?” 吴国太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到不成有过。” “老夫人病情小道已了然于胸,老夫人切勿担心了。”于吉整理了一下衣摆,坐下打开药箱,从中数十个小瓷瓶中取出一个,送给旁边的侍女道:“每rì老夫人睡前半个时辰,以此瓶中符水三五滴于老夫人前额,并用干毛巾敷着盏茶时间,便不会再有梦魇发生了。坚持半月,则可大好。” 侍女忙施礼谢恩。孙翊听他这么说也是连忙道谢。 吴国太见于吉胸有成足,心中闷气再无半点,也开怀了许多,欣喜道:“多谢大仙神药。可是那梦到底怎么样的?大仙可否详细告知。” 孙翊对此也是很感兴趣,好奇的看着于吉。 天机不可泄露本是行道者秘而不宣的秘密。只是此时于吉见推脱不过,略一沉思,便笑道:“小道鲁莽了。光顾高兴便把这茬给忘了。老夫人此梦乃大吉之兆。” 吴国太听了大喜,不过心中更是不解,问道:“既是大吉之兆,为何这会是山河动摇,明月粉碎呢?” 于吉解释道:“所谓大破后才有大立。如今吴侯虎威盖世,统领江东。给这支离破碎的江东土地带来希望,给黎民百姓的生存带来莫大的机遇。老夫人此时的梦只是大立的前兆,今rì以后便是大立了。所以小道估计rì后老夫人的梦中出现的必是清风翠草,高山流水。” 听到这种解释吴国太欣慰万千,喜容溢出,对侍女道:“快,看赏!” 孙翊在旁一直默默不语,心里暗暗摇头,这种解释对他来说真心难以接受。见此时终于于吉忙完了正事,笑着打断吴国太道:“母亲不必如此,于先生乃世外高人,怎会看中红尘俗物,免得沾了一身铜臭之气。” 孙翊知道对于这些大名鼎鼎的名士,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他们是重名而轻财,加之近rì他得知于吉一直在城内救治百姓而分文不取,便知他是一位仗义疏财的人物。 见孙翊这么说吴国太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犹豫道:“正是正是,是老身莽撞了。那不知大仙想要些什么呢?” 孙翊又笑道:“母亲无需多虑,待孩儿送先生一程便是谢恩了。” 于吉颔首道:“正是。” 吴国太见于吉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应道:“好吧,既然这样,就让翊儿代老身送送大仙以表谢意吧。大仙rì后若有什么困扰,但来找老身便是。” 见到于吉和孙翊离开的背影,吴国太呢喃失语:“大仙果然是世外高人啊……吾儿……额……吾儿当真是长大了……” 来到这太守府门前,孙翊饶有兴趣的看着于吉道:“不知先生叫小子过来所谓何事?” 于吉道:“小道游历数年,对三将军也是听过一些传闻。直至今rì见到三将军真身,谈吐有度,举止大方,方知那些传闻不过都是些无稽之谈。” 孙翊心中暗暗苦闷,他也知道自己这前身名声不是太好,哪里想到来于吉这样不理世事的人都知道,伸出食指揉了揉鼻子,悻悻道:“嘿嘿……往rì小子年纪轻,确实做过不少错事。近rì才明白了些许道理,希望改过不算太晚吧。” 于吉神sè瞬间转变得极为恭敬佩服,显然不是做作装出来的。“圣人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三将军年纪轻轻便可有如此思想作为,rì后必为人中龙凤!” “小子不敢!” 于吉摇头,也不再多说,跟孙翊简单道别徐徐而去,用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不是你不敢承受,以后这话怕是我都不敢说喽……”他没有注意到,短短不过个把时辰,他那席洁白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浸湿通透。 孙翊站着看着于吉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心中很是奇怪:“如今chūn意正浓,并不燥热,怎会汗流浃背到如此地步?莫不是我自己威严太盛,官架子太足?” 一阵少女的芳香从身后传来,那种想隐藏又因急不可耐而发出的碎步的声音,不用看人孙翊也知道来者是谁。 突然一双小手蒙住了他的双眼,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更有驼铃一般的天籁童音:“三哥!你猜我是是谁?” 第四章 君子协议 - 三国之秘 - 暮古 美女就是最好的烦恼消除剂,孙翊心中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敞亮起来。 孙翊暗暗发笑,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你一声三哥就算本来不知道是谁也知道你是谁了。他双手轻轻抓住了那一双蒙着他眼睛的柔荑,略带宠溺般的拉着长音道:“是谁呢?难不成是……” 孙翊猛然转身,把这女孩子吓了一跳,“呀”的一声钻入了他的怀里。嘟着粉嫩的小嘴,双手握拳不停的敲打着孙翊的胸膛,撒娇般道:“哎呀……三哥你又吓唬人家……” 只见这女孩子仈jiǔ岁的模样,皮肤白嫩,眉目如画。高挺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加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宛如一个瓷娃娃一般。几缕秀发自然随意的搭在一侧的腮边,竟有了不小的妩媚多姿。扬起的头露出了脖颈间一片雪白光润的肌肤,瞧上一眼便让人流连忘返。 多rì的相处,孙翊对这一幕已然是见怪不怪。他哈哈大笑,赶紧把她搂在了怀里连连赔罪。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孙翊的妹妹孙仁,也就是后世流传的大美女孙尚香,最终嫁给刘备的那位。她并非吴国太嫡出,自幼亲生母亲便离开人世,是在吴国太的关怀下长大。吴国太虽然对她宠爱有加,但是几位兄长对他却一直是不冷不热,让她很难找到快乐的童年与交心玩伴。 不过这两个月以来大家都明显注意到小萝莉的笑声明显多了起来,少女那活泼好动,天真烂漫的xìng格也逐渐展现出来。大家都很是不解,更不解的是经常陪她玩耍的是本来只对舞枪动棒感兴趣的三将军孙翊。虽然很困惑,但是大家也都很是为她高兴,这般可爱的女孩想必是人见人爱的。 “不行!不行!”小萝莉对几句赔罪哪能满意,白嫩的小手死死的抓住孙翊的袖口,身体不停扭摆撒娇。 孙翊无可奈何道:“那随你说怎么办?什么要求三哥都答应你!” 孙尚香狡黠的笑了一下,仿佛计谋得逞了一般,嚷道:“除非你带我出去玩纸鸢,要不我就告诉娘亲,说你又欺负人家……” 纸鸢便是风筝,古人多喜欢称呼风筝为纸鸢。如今正值chūn季,前几rì孙翊便带着孙尚香去城外的空旷草地上放风筝。只因这个时代纸鸢还只是有军事方面的使用用途,还没有作为踏青的游戏这般项目。小萝莉显然对放风筝这个活动颇有兴趣,当rì便蹦蹦跳跳,兴奋的像枝头上的麻雀一般。最后还说了一句“这是人家一生最快乐的一天了……”这小大人一般的话虽然表现出了她的兴奋高兴,却让孙翊心头是涌起莫名的心酸,她的要求真小,对快乐的享受怎能那么吝啬的给予?那一rì他便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妹妹一生都幸福快乐,让刘备见鬼去吧,让她痛心的婚姻见鬼去吧,就算是孙权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看着她一脸希望的模样,孙翊知道,就算此时有天大的事压下来,他也断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他满是宠爱的揉了揉她的秀发,一脸爱怜的望着她道:“好!三哥一定带小妹去放风筝!过几rì我们就去!” 仁是她的名,尚香是她的字。但是她如今年纪太小,还没有取字。孙翊当然不便叫她尚香。而孙仁这个名字孙翊更是纳闷不已,这明显配不上这个天真可爱的小萝莉嘛。所以他一直称呼她为“小妹”。 见到孙翊已经答应了,孙尚香开心的跳了起来,兴奋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过又不解道:“为什么要过几天啊?明rì……不,现在我们就去好不好?” 孙翊蹲下身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般道:“母亲病了,等治愈了我们再去好不好?” 孙尚香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她很孝顺。听到孙翊这么说再也不叫着要陪她出去玩,脸上瞬间便是yīn云满布,大惊失sè的拔腿就要往母亲的房间跑去。 孙翊一把拉住了她,替她轻轻的整理了一番衣袖,温声道:“别急,女孩子家家的别这么风风火火的……” 说罢,不由分说的牵着孙尚香的一只小手向房间走去。 孙尚香也明显的乖巧了许多,轻轻的“哦”了一声,便任由孙翊牵着自己走去。她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虽说是自己的兄长,但这么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在众下人面前穿过庭院,心里也是感到了略微的羞涩。红晕的脸蛋亦是娇羞亦是欢喜。最后感到了脸上的微微发烫,只能低下头生来躲避别人的目光。其实她倒是多虑了,就算有窃笑的下人看到了这一幕,谁又敢盯着他们瞅呢。 行至门口,便听到了吴国太爽朗的笑声。旁边接门待客的侍女告诉说是三位夫人过来在陪老夫人说话解闷呢。 此间府邸极大,单单是后院便有两排房间。吴国太在前排zhōng yāng最大的那间房间,然后需要穿过一个大的人工花园,经过长亭走廊才到后面的那部分房间,才是孙策的这三位夫人居住的地方。 这三位夫人分别是吴氏、袁氏和乔氏。本来还有位李氏,可惜年前些年病逝了,也没赶上如今的好时候。吴氏是孙策的正房,是他少年时候变结下的亲家。此女是丹阳太守吴景的女儿,按辈分也就是吴国太的侄女,故而在家中地位颇高,仗着吴国太的这层亲密关系在家中着实有些恃宠而骄,不过她手段倒是很好,跟大家的相处都很融洽和谐,很得吴国太孙策的喜爱。袁氏和乔氏都是孙策在战争时期讨回来的妾室。是掳是抢还是真正的感情到位这孙翊就不得而知了。 让孙翊感兴趣的不是这些。那吴氏和袁氏虽也是各个容貌娇美,但孙翊往往正眼都懒得去看。因为如今孙翊年纪渐渐大了,见到几位嫂嫂的机会也大大降低,而她们几人也是有意无意的回避。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让孙翊每次见面都极为珍稀这种机会,去了解,去“偷窥”这个乔氏。原因无他,就算是孙翊不怎么jīng通三国历史,但对那些赫赫有名的英雄、美人却是知道一些的。这乔氏不是别人,正是能让一代英豪曹孟德失态发豪言要“铜雀chūn深锁二乔”的双姝之一——大乔! 听到这种消息,孙翊心中甚是宽慰,便有些急不可耐,就想直接飞到大乔……哦不,母亲面前。 好在孙翊不是个目光短浅,更不是个会为眼前利益蒙蔽双眼的人。他的情商虽然不算是绝顶,在前世也没有过真正的感情经历,但也绝对不是对情感处于被动的层次,对于美女,尤其这种传奇式的美女,怎能让他不心血澎湃?。他坚信爱情是能坚守的,机会是创造的,情感是来追求的。就在这时突然一种念头悄然出现在心头:既然顺其发展机会太少或是没有机会,那为何不创造机会? 想到如此孙翊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萝莉,毫不犹豫的下定决心。 见孙翊没有把自己引入屋内,而是到了一个房角的偏僻角落,小萝莉大声不满的嚷道:“三哥!来这干嘛……人家要去看娘亲呢……” 孙翊赶紧捂住了孙尚香的小嘴,一边像做贼一般四处张望,见无人注意才放下心来,一边又在心里默默组织语言想办法说服这匹焦躁的小野马儿。 “小妹别嚷。三哥要跟你商量个事。额……咱们来个君子协议好不好?”孙翊小声道。 “君子协议?”孙尚香对这个词很是感冒,充满了好奇,双眼放出兴趣的光芒,也学做孙翊刚才的样子四下环顾了一周,才轻声道:“好啊好啊!咱们就来玩儿君子协定。” 见孙尚香小大人般的样子,孙翊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君子协定是用来玩儿的么。不过见此刻已经把小萝莉安抚住了,也没太在意其他,又趁势诱惑道:“小妹想不想明rì就跟三哥去放风筝?” “真的?” 孙尚香很是兴奋,又大声叫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鬼鬼祟祟像做贼一般的样子。孙翊赶紧伸出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孙尚香这才反应过来,吐了下漂亮的小舌头,样子可爱到极致。 不过孙尚香脸上的兴奋之情没有持续太久,转瞬就被一种忧愁所替代,皱起jīng致的眉头道:“还是不要吧,娘亲病了,做女儿的要去好好照顾呀。” “啊?不是吧?”孙翊有点急了,忙道:“母亲的病已经大体好了,于大仙已经过来瞧过了,你刚才在门口没听到母亲的笑声么?多健康啊。小妹这次听三哥的!” 谁知小丫头却铁了心一般,坚定的摇了摇头,倔强道:“不成的!就算好了也要悉心照料几天,否则病情反复,身体会更糟的。有我在娘亲身边,想来她的身体恢复的肯定更快更好。兄长不是告诫做儿女的要尽孝道么!” “额……” 好个小萝莉,让孙翊目瞪口呆! 第五章 有女乔氏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小丫头,还真是……真是孝顺啊。 不过好在孙翊也算是心思敏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想着找台阶下,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恩……这么‘重大’的任务,给你一天时间想必你也完成不了,便宽限几天好了。” 孙翊又道:“小妹真是乖巧听话。那这样好不好,等你发觉母亲病好了,我们再来履行这个君子协定好不好?” 孙尚香本来就不想放弃一次这么好玩的机会,只是母亲的恩情大如天,让她不得不放弃三哥的提议。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的心中也是不舍和苦闷。如今见事情又峰回路转,登时笑靥如花:“好啊好啊!那我们到底要玩儿什么君子协定啊?” 孙翊很是无奈,好吧,你要说玩就是玩吧,道:“这样……过段时间咱们不是去城外踏青放风筝嘛,你要是能说服一个人出来一起玩儿,三哥就……恩……就答应你随意一个要求。你看怎么样?” 孙翊很是期待的看着孙尚香,果然这个礼物对小萝莉的诱惑很大。小脸略带紧张又很激动的仰头道:“你不骗人?” “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们拉钩!” “好!” 一根白皙若葱的小指与一根秀气的小指勾在了一起。 “那我要宝剑!一柄漂亮的宝剑!”孙尚香兴致勃勃。 “宝剑!?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女孩子要玩宝剑?” 孙翊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也太离谱玩火了吧。不过想想他也就释然了。传说中当年孙尚香和刘备洞房时候还在舞剑,见此情形应该不假。 只是他还是有点犹豫道:“女孩子家家的玩什么宝剑啊,要不咱们换一个……” “不嘛不嘛!”孙尚香打断他的话语,又使用了撒娇攻势,撅起小嘴道:“母亲,兄长都不让人家玩儿,三哥你最好了,就答应人家嘛……咱们可是拉过勾勾的……” 这个要求以前孙尚香也跟母亲和兄长提过,不过大家都不同意。可她一直不死心,见如今有这样的好机会,怎能不好生利用一番。 孙翊狠了狠心,孙策的死亡想来也就快到来,人的机缘本就该靠自己把握,挨骂就挨骂吧,拼了。他既已下定决心也就不会再改,豪气道:“好!三哥答应你,只要你能把她带出来,三哥就给你一柄宝剑!” 听到孙翊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孙尚香很是满意,豪言壮语道:“我就知道三哥最好了!好了,你说吧,就算是母亲人家也能给你请来!” 孙翊和大乔也有过几次接触,虽然每次都很短促而无法去细致了解,但他也能看出来大乔是个极其柔弱的女子,她识字,可以吟诗作画,她懂音乐,可以抚琴歌唱。但是她展现出来的娇羞低调,虽让别人有如沐chūn风的感觉,却又往往给人是一种生疏隔阂的错觉。他心中暗叹,怕是这个人要比母亲都难请多了。 孙翊沉吟半响,最后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措辞说明,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小丫头还不到十岁,那里懂得这么多,便索xìng直言相告:“你三嫂。” 吴氏是妻,是正室,是大嫂。袁氏和大乔是侧室,属于妾。本来还有一个妾李氏,只是年前得过一场大病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襁褓中的女儿。按照入门的先后顺序,大乔虽然过门才不过半年而已,嫁入孙家时间虽短却为三嫂,因为袁氏过门不过两三个月而已,是为四嫂。虽然二哥孙权已经成亲有了家室,但是他常年在外,家庭不在此处,而其他的几个兄长只有孙策成亲了,所以这种称谓在家中倒也不会产生歧义。 “三嫂?叫她干嘛?”孙尚香还真是不怎么明白,不解问道:“人家跟她不怎么熟悉呀,要不去叫大嫂吧,人家跟大嫂关系好!” “……” 孙翊一阵无语,这也能换人么……这小姑娘还是不能太和颜悦sè,否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整出来,虎着脸道:“不行!只能带你三嫂,而且不能告诉别人啊……要不三哥就再也不陪玩了……” “好嘛好嘛,三嫂就三嫂。人家也挺喜欢三嫂的……”见孙翊yīn下脸来,小萝莉赶紧答应。 孙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想糊弄个小丫头也不容易啊。 “老夫人,三位夫人,三将军和小姐过来了……”在吴国太爽朗的笑声中传来了侍女的通报。 “三叔!” “三叔来了!” 见孙翊健步而来,三位夫人赶忙起身施礼。她们虽说作为孙策的夫人是长者,是嫂嫂,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女xìng给男xìng见礼这是必要的礼节。 吴氏笑容洋溢在脸上,虽然只是一句“三叔”,但她对孙翊的热情却是溢于言表,不过孙翊并不怎么在意。倒是大乔的一句“三叔来了”舒舒软软,仿佛能媚到骨子里一般。加之她jīng致绝伦的容颜,曲线婀娜的身姿,还有这魅力无边的花季年纪,让他不由自主的心头乱颤,呼吸都不自觉的加蹙起来。而他的四嫂袁氏却是表现的不冷不热的模样,只是站起身来简简单单的施了一礼,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笑容。孙翊穿越而来的这段时间以来见她也有过五六次,可一共说过的话也不超过两句,好在孙翊也不想去搭理,虽然她也算是有几分姿sè,但在大乔这个浩月面前,她就只能算是米粒之光了,孙翊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她不冷不热,爱答不理的模样孙翊倒也能甘之若饴。 这三人身处的位置也能说明她们三人各自的身份,吴氏坐在卧榻沿边,被吴国太拉着一只手不停的说笑,而大乔和袁氏只是在榻前安排了两个座椅坐在上面附和着。 一进屋来,孙尚香便急急忙忙跑到榻前,全然不顾什么礼节,一屁股挤开卧榻上的吴氏扑在了吴国太的怀里,关切道:“三哥说娘亲病了,此时可好些了么?” 吴国太哈哈大笑,显然对这个小女儿也是极为的宠爱,抚着她的小脑瓜道:“已给于大仙瞧过了,此时已然大好。吾儿不必担心。” 见孙尚香把脑袋靠在吴国太怀里,小身子不停的乱动,几人都是暗暗摇头。 吴氏被孙尚香挤到了一边,也不恼,显得很有大家闺秀的涵养和贵族大妇的气度,也难怪平rì吴国太对她如此呵护。见孙尚香不停在吴国太怀里撒娇,吴氏便打趣道:“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看你将来嫁人了去哪里撒娇。要我说啊……当心你嫁不出去。” 孙尚香横着小脸啐了一口,倔强道:“哼!谁稀罕嫁人啊,嫁不出去更好,就一辈子陪着娘亲了!” 孙翊也看的有趣,忍不住应声道:“谁说我家小妹嫁不出去,小妹这么漂亮懂事,怕是将来来求亲的人家要从这里都排到洛阳去了吧……” 吴国太哈哈大笑,几位嫂子也是附和莞尔。当然孙翊的眼光是全然落在了大乔身上。看到她右手持着帕子捂着娇唇含笑的样子,让他不禁是心神激荡。 她jīng美绝伦的俏脸上微微升起了一抹嫣红,显然是发现了孙翊的灼灼目光。不过她那含羞带嗔,亦娇亦羞的模样更给了孙翊一种心怀荡漾,飘飘yù仙的感觉。那一颦一笑一皱眉,无一不展现着女子的柔弱和引人疼惜的一面。 她抿着樱桃小嘴,略微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更是深深吸引着孙翊的目光,如此多姿多彩、魅惑众生的容颜和美轮美奂、冠绝天下的神情别说是孙翊了,恐怕就是个没有命根的太监都会忍不住都看上几眼。 孙翊本来站立的位置就靠近着大乔这一边,他虽然穿越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这份娇羞柔媚的诱惑,这种能让人疼惜到生出恻隐之心的柔弱,让他如何能把持住。什么嫂嫂、叔叔的关系,什么男女有别的规矩,早就抛之脑后。 他悄无声息的躲避着大家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就把身体移到了大乔近在咫尺的身边。低头看去,那雪白的脖颈,那油亮滑腻青丝,还有那微微被几缕青丝遮掩的jīng致可爱的耳朵,竟让孙翊生出了一种偷窥般的快感。嗅着那阵阵好像能摄人心魂幽香,这是一种莫明的陶醉…… 听到了三哥孙翊的话,孙尚香脸蛋“腾”的变成了大红布,更加使劲的把小脑瓜靠在了母亲的怀里,口中叫屈道:“娘亲……你看他们都来欺负女儿,人家不依,人家不依啦……” 吴国太脸sè红润,比起瞧病时神sè强了太多,双手拍着孙尚香的肩膀道:“谁欺负咱家大宝贝了?为娘怎么没看到啊?” 孙尚香一时气急,撇了撇嘴,眼泪婆娑就要落下,略带哭腔道:“哼!本来人家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的!可你们都这样欺负人家,哼!再也不理你们了。” 说完便扭着头,不再搭理众人。 吴氏不愧为堂堂孙家大妇,察言观sè,协调关系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赶紧拉着孙尚香各种赔罪检讨,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又把手上戴着的那一对随便看一眼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送给了她,孙尚香这才破涕为笑,又把头靠在了吴国太的怀里。 吴国太对这个外甥女更是儿媳妇的吴氏满意的不得了,流露出了表扬赞许的神情。她抚着孙尚香的小脑瓜笑着问道:“好啦我的乖女儿,看你嫂子对你多好。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事了吧?” 第六章 奋力圆场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尚香把那还没有发育的娇小身体斜靠在吴国太的怀里,扬着头道:“母亲知道么,前些rì子三哥带着人家去玩儿纸鸢了,可好玩儿了!” “知道了!说了多少遍了?就你三哥宠着你!”吴国太面目慈祥,对这幅温馨的画面心底透露着安宁。 孙尚香嘻嘻笑着,“过段时间等母亲病情大好了,三哥说还带人家去玩儿呢!让三嫂也一起去好不好?” 室内原本热闹的氛围顿时消失,安静的仿佛能听在各自的心跳。几女也是面露惊讶的神sè,大乔更是脸sè隐隐泛起了点点苍白。 本来孙翊是心花怒放,趁着他们几人聊天火热,正给了他一个一窥究竟的绝佳机会,他深深的沉醉在大乔的美貌之中。然而此刻房间中这极不协调的静谧让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仔细回忆着刚才几人的谈话,看看到底发生这一切的源头在哪里,然而这一想,竟也让他冷汗直流。 他隐约记得是孙尚香提到了要和自己去放风筝,还要带着大乔! 孙翊真是痛心疾首般的后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还真是在理。就连自己这个前世见过了无数佳人美女的穿越者,如今见到了大乔倾国倾城的美貌,都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还出了个如此的馊主意,更别说那些没怎么真正见过世面的古人了。 凡事都需要冷静,这话真有道理。孙翊暗暗苦恼,一是他自己的粗心大意,忘乎所以,这叔叔、嫂嫂之间似有若无的关系,就算在21世纪那个极度开放的年代都算是一个禁忌话题,更别说在古代这民风未化的封建礼教下存在千年的社会。自己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展露出本心所念? 孙尚香虽然年纪小,不会懂得太多的男女之事,不会看出自己的真正意图,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事情往往是祸兮福兮,有利就有弊,孙尚香不通男女之事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自己的意图也就不会泄露。但是也恰恰因为这一点,就不会对这件事太过在意,只是当做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来处理,所以也就难怪会引发这样的场面了。 孙翊长叹了一口气,做了个无奈又无辜的表情,暗暗的摇了摇头。 孙尚香也发现了大家错愕的表情,大眼睛好奇的轮番一一看着几人,疑惑道:“怎么了嘛?说话呀?” 吴国太拍了拍孙尚香的后背,问道:“玩儿纸鸢啊,可以啊。不过为什么要带上你三嫂啊?” 孙尚香好像早有准备一般,偷偷的瞧了孙翊一眼,对他那苦大仇深般的愁脸暗暗窃笑。她颇有成就感的说道:“人家看三嫂长时间待在府中,虽然也能偶尔出去走动走动,但终究是简单无聊的紧。再说她在会稽也没有什么亲戚,生活定然是烦闷枯燥啊,所以就和她一块去城外玩儿纸鸢啊。放松一下心情,多好啊。” 吴国太又道:“是挺好的。不过你四嫂在会稽也没有什么亲戚啊,要她一块陪你啊……” “不行不行!”孙尚香连忙挥手,“不能带四嫂的……” 她支支吾吾,手舞足蹈了半天,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想说出是因为一把宝剑的原因,但是她已经答应过了孙翊,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宝剑的事来。她年纪虽小,但是品xìng很好,不仅懂得孝顺母亲,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 看着大家询问的神情,孙尚香小脸憋的通红,急的说不出话来,眼神不停的向孙翊飘去。好在孙翊就站在大乔的旁边,让人以为她是在观察大乔的意思呢。 孙翊无奈,他本不想出面。他知道就算能够把这件事尽量圆好,也难免不会在众人心中种下芥蒂和猜测。他如今还没有成家立业,没有单独的出过远门,没有官职军衔,整rì的混迹在府中各种形形sèsè的女人周围。所以饶是他前世对女人的解读不多,此刻他也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之间的事最好是女人们自己去解决。男人贸然插手,难免会引起些不必要的争端。 然而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再置之不理了。孙尚香虽然很讲信用,但是毕竟年纪还小,还没有定xìng。在这种压力下难免不会说出自己是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到那时候可就真是一穷二白,百口莫辩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就算自己此刻出面会引起大家的猜疑揣度,但也比起将来的鄙夷唾弃要强上太多。 好在言辞是他的强项,他心中梳理了一下头绪,笑道:“我知道小妹为什么不喜欢四嫂去了。” 众人见孙翊开口说话,都纷纷转过头来,重新把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成为焦点,尤其是女人的焦点的感觉让他心中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这人间四味“酸、甜、苦、辣”好像独独缺了“甜”一味一般。好在孙尚香一个灿烂的笑容若百花盛开,欣欣向荣,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大哥如今不在家,母亲如今身体又不是太好。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大嫂来cāo持。偌大一个吴侯府,每rì大小事物没有百件也有数十,如今府中能有如此能力的除了母亲,也就是大嫂能胜任了。正所谓国不可一rì无主,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庭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如果要出去游玩,大嫂是注定不可行。” 孙翊侃侃而谈,几句马屁下来果然得到了大夫人吴氏的赞许认同。看多了一个盟友,孙翊心中自信又爆棚了几分,继续道: “如今母亲身子不好,自然需要别人的照料。下人们常常毛手毛脚,如果没有个人在头面上压着,办事多不会用心。所以小妹定然认为是需要一位嫂嫂在此帮衬。三嫂为人内敛低调,平易近人到令人钦佩,可是气场不足,就很难服众。四嫂虽然喜好清净,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虽然平时也是对待下人们极好,但是这种隐隐的威慑,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惧怕。 所以说大嫂要cāo持府内前前后后的零碎家务,而四嫂还要照看母亲。所以没有办法,出去放风筝游玩的话,就只能三嫂一个人去了。至于为何小妹隐隐不说这其中的原因,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这话语之中多有冒犯之处,小妹心思单纯善良,当然不敢像我这样毫无忌惮,大快朵颐一般倾诉。是不是啊,小妹?” 孙尚香此时已是再无刚才那般的焦虑,小脸红扑扑的,心中对孙翊生出了万般的敬仰钦佩,两个小酒窝点缀的笑靥已透露出了几分迷人的味道,欢颜道:“正是正是!三哥说的对!” 刚刚受到了孙翊的吹捧,吴氏高兴的面若桃花,哪里还能认真的去听去分析他话语中流露出的几许疏漏,附和道:“原来是这样啊。三叔快人快语,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她热情的拉过孙尚香的小手,继续道:“小妹年纪轻轻就懂得了为别人着想,真是懂事。母亲,依我看,就让三妹出去游玩一番,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吧。看她整rì那可怜见得,我都心疼的紧那……” 还没待吴国太说话,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大乔反倒开口,声音很小,却分外清明,她幽然的说:“几位姐姐都不去,奴家怎好一个人去?” 这吴语软言盈盈嚅嚅,似呢喃一般如梦如幻。如果说小萝莉孙尚香的声音是那种清脆如黄莺出谷般的宛转悠扬,是声如珠玉一样的天籁之音。那么大乔的则是空谷幽兰,酥软人心。那甜如浸蜜的感觉,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吴国太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孙翊那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解脱。她朗声道:“仁儿兰质蕙心,你们也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这样吧,等过几rì老身身子彻底好了,寻个好rì子,你们一块出城外玩耍一番。年轻人,老是呆在府中是有些烦闷的。” 孙尚香大喜道:“谢谢娘亲!女儿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得了,孙翊一阵汗颜,刚才在屋外为了要宝剑还说就知道自己是最好的呢,这回又说娘亲是最好的了。 大夫人吴氏也才二十多岁,远没到安心cāo持家务的年纪,听了吴国太的话当然心底也是万分高兴。只是有些犹豫,这府中大事虽不多,但是琐事无数,吴国太毕竟上了年纪,而且身子也不好,能否全然应付实难得知,眉头不禁暗暗皱起。 吴国太瞧见吴氏的表情,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心中对她的欣赏赞扬又多了几分,无谓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这几rì便开始准备吧。” “是。”吴氏展颜道。 不经意间,孙翊的余光发现,大乔正幽然的叹着气。 第七章 若离折扇 - 三国之秘 - 暮古 果然一连几天孙尚香都非常老实乖巧的陪在吴国太的身边,颇为懂事。 孙翊这几天在常人眼里过得也很是平淡,每rì午前要跟张昭学习,到了午后除了练练拳脚舒展下身体就是陪着吴国太聊天说话,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不过孙翊知道,这几天rì子过得简直是太快活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又是这个夕阳已近落山,晚霞斜照,朦胧中散落着微红的光芒的时候,孙翊装模做样,显得无所事事,手持一部竹简,从后门穿过吴国太的偏房,来到了这风景如画的后院小花园。 江南之地少有战乱,所以这里又是名人志士常常隐居或是游历的地方。当初王朗领会稽太守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美轮美奂的小花园,便以此为根基扩充了如今的府邸。如今孙策占领此地,当然就据为己有。 青石,古亭,假山,小桥,浅湖,还有一片不小的花圃。假山在花园的最西面,不知是怎样的工匠独具匠心,约有四米高的假山上竟有汩汩泉水顺流而下; 然后是西南角的古亭,它的造型新颖,别具一格,是由两个相连的六角单檐亭组成,那黄sè琉璃瓦在阳光下甚为美观; 流动的溪水贯穿花园,不仅给那泊浅湖带来了活水源头,也给整个园子带来了鲜活的气氛。溪水之上,在东西两面各有一座拱形木桥架着,以供往来; 正对着古亭的东南方,便是那一片花圃,淡绿sè的蝴蝶花,通白sè的兰花,蓝紫sè的牵牛花,艳红sè的凤仙花……数十种鲜花争相夺艳,五颜六sè的花瓣迎着微风轻轻摆动…… 大乔爱花,在她的房间里总是缺不了花的味道与自然的气氛,这让她的房间显得浑然天成。她有个习惯,每天傍晚的时候都要和侍女到花圃去拾到一番,并挑选几只绽放的鲜花插在房间窗前的花瓶里,这样她每天一早,不用起床,就能感受到花香袭人,全身心的舒适。 “杏儿,看那枝迎chūn多漂亮,你去把它摘下吧……” 说话的正是大乔。只见她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俊眼修眉,顾盼神飞,黄sè绣着天鹅的碧霞罗,逶迤粉红烟纱裙,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chūn烟的味道。与这遍地美艳的鲜花比起来,她仿佛才是一朵花,一朵正在绽放的最灿烂的那一个。 大乔还在拨弄着手里花朵,显得好不快活,可过了半响发现身边的侍女杏儿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她以为杏儿是没有听到,也没抬头,还在聚jīng会神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又吩咐道:“杏儿,去摘下那支迎chūn花吧……” “啊!啊?什么?小姐你在跟我说话么?”杏儿身子一颤,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杏儿是大乔陪嫁过来的丫头,两人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大乔心地善良,对她也是很好,以至于杏儿在大乔面前老是没大没小的,因为多年来的习惯,而且两人来到孙府不过半年之久,直至到今rì还是称呼大乔为小姐,而这本应是大乔未出阁时的称呼。 大乔jīng致的眉头微微皱起,扭头见杏儿一脸惊慌失措,好像犯错了一般的模样,也知道她没有在听自己的话,叹了口气,轻言道:“那朵迎chūn好漂亮,去摘下吧。” 虽然大乔仍然是一副温婉闲适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愠sè。但是杏儿跟着大乔已有多年,看到她脸上隐隐苍白,心中着实难过,歉意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您身子弱,别生气……可……可是……” “怎么?”大乔的语言始终轻柔如chūn风,又从容平静。 杏儿跟着大乔那年才十岁,当然会犯错,而且她xìng子大大咧咧,错误还着实不少。然而她跟大乔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发过一次火,甚至对自己任何一句训斥。渐渐的,她也发现了,所有的不快和不顺,大乔通通都装在自己的心里。她想劝言,但是她只是个丫头,不识字,不懂什么大道理,只能把这份感动与报恩深深的埋在心里,想要更好的去照顾服侍。 杏儿低着头,暗暗恼火自己。手指摆弄着自己的衣角,用眼睛余光瞥了大乔一眼,跟自己负气一般道:“是三将军又出现了,连续好几天了,好奇怪……” “是么?”大乔盈盈直起身子,在清风下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裙衫也顺着风势贴紧了她的躯干,那玲珑婀娜的身材展现的恰到好处。她莲步轻移,闪出了一个角度,果然在湖泊对面的亭子里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一身白sè的丝绸长袍,右手持着一部竹简,左手持着一把折扇背在身后,像个在用功的学子一般。 大乔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心中不自觉的涌起了一丝自嘲。她轻咬着下嘴唇,口中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杏儿如今也不过十三四岁,少女的俏皮还未尽去。她轻轻走到大乔跟前,问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乔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随便说啊。” 杏儿悄声道:“奴婢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抬头向三将军那边望去,好像老能对上他的目光,不过一转眼就没了。奴婢一开始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呢,可是这几rì三将军老是在那里读书,奴婢每次抬头都是这样。” 吴言侬语,杏儿说的倒是不急不慢。 大乔抬头向孙翊那边望去,果然发现孙翊正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跟孙翊对视了一眼,她便赶忙闪避开去。 “别多想了,我们回去……” 她热爱大自然那最本真的美感,晚霞,碧波,柳枝,鲜花,古道,无一不是伤chūn悲秋的绝佳场景,她本是就是一个极文,又多愁善感的人。会因为一段文字而流泪,会因为一个小故事而茶饭不思,也会因为一个道听途说的传言而辗转反侧,抑郁寡欢。 此刻她有点哀伤的叹了口气,好像辜负了这大千世界赐予她的美景一般,眼神在这些景物上飘过,好像在跟它们一一道别。好在chūn季的傍晚还是有些凉意,倒成了他逃离的借口。 “哦。”杏儿在大乔面前一直都很听话,不仅是她对大乔的才气为人颇为敬仰,更是因为大乔待她极好。 “三嫂请留步!” 那边假山与这边花圃的距离虽然不远,但也有几十米的距离。然而哪知就在两人刚刚转身离去的时刻,那声音已然传来,洪亮刚正,而且就在不远处。 两人回头,果然见到孙翊已经走过了拱桥,拂过飘散在道路上空的几缕柳丝,踏上了通往这边花圃的羊肠小路。显然在府中,他的衣着也随意了许多,没有太多的装饰,仅仅是一件简单的外袍,手中的那部竹简已经不见,那把折扇却被仅仅的握在手中。 虽然是东汉末期,群雄割据的年代,然而折扇已经开始出现,江东之地也已经开始流传。但是这个时代的折扇让孙翊很不满意,一是样式过于陈腐,还没有成熟的包装体系;二是纸才发明出来不久的时间,而制作折扇的这种高档韧纸显然还没有出现。 反倒是“羽扇”“仪仗扇”很是漂亮气派。虽然对于前世的孙翊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但是折扇这种东西几乎看过就会制作。他很有心,自一rì夜里无聊时的突发奇想,便开始花费好多rì研究,又专门请了工匠,花费大价钱制作了两把。 孙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大步流星,带着几许豪迈,几分自信。 大乔驻足须臾,等待着孙翊的到来。然而眼神却没有向他投去一分,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略有娇羞,白皙的香腮透漏出几丝不自然的红晕,展现更多的还是几多无奈。 “不知三叔有何事?”声音有些隐隐的颤抖羞涩,又有几分故意的生疏拒意,和杏儿一起盈盈施礼。 孙翊讪讪的揉了揉鼻子,略微有些尴尬,他双手捧着那把他辛辛苦苦了数rì才制作出来的折扇伸到大乔身前,小心道:“一把扇子……当个礼物吧。” 他脑子灵活,心细胆大,脸皮也绝对够厚。但是他前世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过给女孩子送礼物的经历,今世刚刚经历了两个多月,大多数的时间也都是在府中度过,唯一出府的大事就是去张昭府上学习。更是难以有跟女子单独接触的机会。他本善于言辞,然而此时面对这天仙一般的妙人,竟有些语无伦次。 跟着大乔久了,杏儿也是识货的,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大乔却仍然是单薄的样子,显得弱不禁风,不禁让孙翊联想起了红楼传说中的林黛玉妹妹。而随风扬起的几缕秀发,和略微飞摆的衣衫裙角,更是给人一种谪仙下凡的错觉。 这把折扇制作的很jīng致漂亮,是用上等的漆红硬竹做扇骨,上面又施以刀工,刻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扇穗上挂着一块按着凤凰模样jīng心雕刻的上好和田玉,夕阳斜照,显得晶莹剔透,名贵无比。 大乔虽然久居闺中,就算是出阁嫁人以后也是难得出府一回,但是她和那些文人雅士的兴致爱好颇为相似。她自幼家教甚好,琴棋书画都是jīng通。虽然折扇在这个年代虽然出现的还不多,但是它绝对是名人公子的追捧之物。她也曾多次幻想过想拥有一柄,奈何此物在当时着实缺少,她的家族也不甚庞大,直至出阁嫁人还未曾一见。 她哪里想到在这个徐徐清风,晚阳斜照的时刻,在这孙府后宅的花园中,在百花与树木的见证下有幸亲眼目睹她自幼的期待…… 不过大乔还是没有收下,她的心思是极其柔弱敏感的。她很喜欢这把扇子,却真的不敢去奢求。 望着大乔翩翩离去的背影,孙翊才慢慢收回了胳膊。看着这柄他花费了无数苦心的扇子,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双手握住两头,就要将它折断。然而他发现了一个人影,就在右前方那颗柳树后面。他心中好奇,故做视而不见,却用余光仔细瞧去,竟是大乔身边的丫头杏儿。 孙翊心中一喜,主动送出不行,那就只能以退为进了。他脸上却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手上微一用力,扇子被抛向了空中,丢弃在了花圃中…… …… …… 大乔叹了口气,“捡回来就捡回来吧,这么好的东西扔掉着实可惜了。” 她素手芊芊,轻轻的打开这把折扇,只见这扇子的扇叶也是用的竹子制成,而扇面却是用的上好丝绸。那略有淡红sè的丝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样,只是在上面洋洋洒洒用隶书写着两个大字。 张昭擅长书法,尤其擅长隶书。穿越这段时间以来,孙翊不停的刻苦练习书法,因为他知道书法是这个时代文人的根,正所谓见字识人。这段时间的苦练,让他自觉得还是小有成就。 扇子上的字漂亮固然重要,但是他不想借别人之手来书写,好在他的字如今已不算是难看。 “小姐,这两个字怎么读啊?”跟着大乔固然可以读书认字,但是封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让杏儿对于认字的举动有着本能般的排斥。 “若离。” 声音很轻,也很清。 “若离?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杏儿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什么意思?”大乔抿着嘴唇,略有疲惫的摇了摇头,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或许……是一种心境吧……” PS:其实笔者一直想要把大乔的形象更加丰满的展现出来。如果仅仅表现其娇柔的一面,暮古对于这样的人物塑造并不甘心。想要表现出她青chūn年华的懵懂,又有些封建思想的保守;有喜爱文学诗书的儒雅,也有向往英雄人物的传统。好在书还很长,而且大乔也是贯穿本书的一个重要角sè,所以她的形象会渐渐的在后续内容中完善起来。 敬请期待。 第八章 入世准则 - 三国之秘 - 暮古 毕竟是外来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孙翊老是会辗转反侧,会思考很多东西,比如最近发生的事,比如这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的人际关系,比如未来的发展打算等等。 孙翊一直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他口齿伶俐,能说会道,但是一张嘴绝对不是混迹乱世的绝对手段。苏秦、张仪固然是声名显赫,一代人杰,但是泱泱华夏千年,也就出现了那么两个靠嘴生存的外交家而已。他可不敢拿自己跟那些英杰想比。 他是知道孙策英年早逝的,印象中是刚刚平定了江东,就一命呜呼。如今江东已然大定,看来他的xìng命持续时间也不会太久了。他从来没有打算去阻止,或者说是想要延续他的生命,因为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最最普通的人,与那些平头百姓区别可能也就是有一个很好的家室,可以衣食无忧,可以逍遥的生存于乱世。 所以他明知道孙策会在未来几年,甚至几个月内就暴毙,但是他毫不担心。历史上孙策死了,在孙权的带领下,江东的发展更加迅速。赤壁大战名扬天下,流传千古,又凭几出奇策平定荆州,以弱胜强消灭来犯的刘备。虽然始终是难以跟曹魏天下真正抗衡,但终究是能够安稳的偏居一隅。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孙翊的想法很现实,人生这么几十年匆匆而过,等到天下一统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跟他没有半分关系。所以孙策的死亡和孙权的上任对他来说没有根本xìng的区别。孙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孙翊能感受到感情存在的,就那么几个女人而已,这两个最具传奇sè彩的男人好像完全和他无关一般。 他如今的念头就是:远离战乱,稳居后方,不求大富大贵名动天下,但求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当然有些人的命运他立志是必须改变的,就如孙尚香万万不能再顺应历史的发展嫁给一个老头刘备,就算再大的英雄都不行!她必须要幸福!大乔的后半生必须改变,至于怎么改变,他心中还在犹豫不定,还在酝酿之中。 因为自从那rì在府内的花园中给大乔送过那把折扇,孙翊就再也没有去过一次后院,他毕竟已经算是成年男子,只是住在母亲吴国太的附近。 不是说因为大乔拒绝收他的礼物而变得心灰意冷,恰恰相反,他早就预料到了大乔不会接受。让他犹豫不决的是大乔的xìng格和对他的态度。 她流露出的那种淡淡的忧伤能让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为之心碎,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偷偷的打探未知的世界,让人不忍心去触碰一般。而且她虽然能jīng通琴棋书画,儒家典论也研习颇深,是个多才多艺的才女。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骨子里流露出男女有别,男尊女卑,从一而终的思想甚为强烈。所以孙翊不敢去走的太紧,靠的太近。他怕一不小心弄伤了这朵娇艳的花儿,她如今才十七八岁,正是花季雨季,清纯之花盛开的年龄。他不想让这花儿还未盛开就已凋零。 而且几次的交往,虽然大多都是一面之缘的路过,所说过的话不过是寥寥几句,孙翊也能明显得感受到她对自己示好到过分的举动很排斥。虽然她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不会展现出明显的愁容,但是孙翊用他前世作为公务员观察领导心态而练就出来近乎变态的敏锐眼睛还是觉察到了大乔常常会蹙起柳眉。 所谓物极必反,孙翊对这个道理是大有体会的。穿越以来他屡屡发现前世他那份被视为鸡肋、单纯为了养老、坑纳税人钱的工作所带来的经验在这乱世之中竟给了他莫大的帮助。所以他深知不能再继续穷追不舍,必须要改变策略。 他也曾经多次想过等孙策死了以后,再去拉关系,那样就会更容易得到她的青睐,也就少了许多的顾忌。但是他几经分析后,这个看似稳妥的想法却是饱含祸因。 诚然,孙策死了以后大乔背负的压力要小了许多,虽然嫂嫂嫁给叔叔仍旧是个禁忌,但是这种行为在民间会常常出现,世家大族中更是屡见不鲜,虽然也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要远远比面对着一个活人要容易的多。 但是孙翊他是不通历史的,他不知道孙策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死亡,短期内就死了倒是好说,万一要等上个一年两年的,就难免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孙策和大乔毕竟是合法夫妻,而且据他多rì的打探观察,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可以说得上是举案齐眉,标准的古代夫妻模式。 万一这一两年内生出了一个孩子,那后果可就不堪想象。以孙翊对大乔的了解,她虽然是外表柔弱羞怯,内心却极为刚强,极有主见。如果真有了孩子,让她有了jīng神依托,那结果可真就是让他俩渐行渐远。 事实上孙翊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大乔婚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了身孕,在孙策死亡前夕,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后来还被孙权安排嫁给了当时东吴的超一品大员――上大将军陆逊。 按着孙翊的想法,他还断然不能完全不搭理大乔,一方面是要文火慢调,慢慢的培养起青睐的感觉,二是要破坏孙策在大乔心中的形象,同时也必须使大乔在孙策心中的地位大幅度降低。这种要接近又不能太近,要疏远又不能太远的感觉,也难怪会让他愁闷不已。 这一rì夜里,还不算太晚,府中还有几处房间中通亮如白昼,下人们有的还在纷纷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不过各屋的主人却大多数都回到了屋子中准备休息。 孙翊的房间里一片漆黑,连那可能透进来一点光线的窗角门边都被他封堵的严丝合缝。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混沌一般的黑暗。他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见,却是大大的睁着眼睛思考问题。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么晚还来打扰,让他很不满意,喝道:“谁啊!” “三哥……是我啊,快开门啊,人家有事跟你说!” 竟然是小萝莉孙尚香!孙翊身子打了个机灵,猛然坐起,她的口气中透露着焦急,而且这不合时宜的时刻敲门就更增加了几分蹊跷,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随口安抚了几句,匆匆起身掌灯,拉开房门。就看见孙尚香急的满头大汗,小脸通红,恐怕再晚点开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就会夺眶而出。 “什么事啊,这么急?”孙翊看她穿的还是一袭单薄的内室对襦短衫,便赶紧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她披上,引着她就要往屋里去。 然而孙尚香却死活不肯往前走一步,急的直跺脚道:“三嫂被欺负了,正哭呢!你赶紧去看看呀!” “什么?大乔?”孙翊心思一紧,双瞳睁大,面目狰狞的有些吓人,冷冷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三嫂?” 孙尚香明显被孙翊的样子吓到了几分,但是这几分恐惧却掩盖不了心中的焦急,急道:“人家一去就见三嫂在那里默默的流眼泪呢,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啊。你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孙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还哪里顾得上什么晚上,后院,女眷,叔叔嫂嫂等乱七八糟的原因,xìng子一上来,都被抛之脑后。 “好,我们走。” 连门都来不及关,两人就大步流星向后院奔去。 不过路上孙翊就渐渐清醒了许多,有了诸多疑惑,问道:“你三嫂哭了,怎么轮到找我了?” “杏儿姐姐告诉人家的啊。人家一想,三哥你为人最好,大哥也不在家,所以就来喽。” “哦……” 孙翊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 “怎么啦?”孙尚香好奇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有神。 “没什么,我们快走。” 为了大乔,“哼哼”!该冲的时候就不该退缩,该退缩的时候也不能退缩! 他把孙尚香背了起来,果断的奔去。 第九章 温柔的泪 - 三国之秘 - 暮古 古代的房间,尤其是大户人家的房间大多都是分内间与外间的。主人住在内间,而丫鬟侍女则住在外间,以便主人的随时召唤。当然有的房间太小,或者条件差了些,就只能以屏风作为隔断,依旧是下人住在外侧。 也已经深了许多,一路上竟没有见到一个下人。此时有孙尚香在前面开路,孙翊的行程也就再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顾忌,穿过大乔外室,径直来到了大乔的闺房。 孙翊这一世还是第一次来到年轻女子的闺房,心中有些紧张,更多的还是兴奋。毕竟这屋子的主人是大乔! 屋子中,是怎样一番美轮美奂的典雅布置。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拜访着几张宣纸,砚台上隔着几只毛笔,宣纸旁摆放了一个jīng致的花囊,零星的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迎chūn花;屋子的中间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只露出个琴头,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眼sè黑暗陈旧,一把古声古sè的老琴,与屋子jīng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可是却将整间屋子的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山sèchūn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是以草书书写,孙翊倒是无从认得。床边是一座不大的jīng美梳妆台,毫无俗物修饰,简简单单中却透漏着主人的几分清高。梳妆台的正上方挂着一幅的丝质锦绣,栩栩如生的大红牡丹显得娇艳动人。梳妆台上放着几个女人用的小物件,铜镜、梳子、花瓶、眉笔、手帕…… 孙翊眼前突然一亮,那里还有一方手帕,而这洁白无瑕的手帕上面,正是原本属于他的那把“若离折扇”!他那烦躁怒气萦绕的胸口竟瞬间被欢喜所占领。这说明了什么?大乔是很看重自己这个礼物的。 此时大乔正端坐在床边,因为天sè已深,而且居于卧房,穿着打扮也简单随意了很多。她一袭淡粉sè素衣裹身,外披白sè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气若幽兰。发髻已经解开,丝绸般的长发流水一般的自然垂下,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一只玉簪随意挽起。皓腕脱袖而出,皮肤光滑白皙,盈盈如玉,着实迷人。 此时她眼睛晶莹中带着几许淡红,明显是刚刚哭泣过的情形。丫鬟杏儿正坐在她的身旁好生安慰着,脸上却带有几分不忿和无奈。 见到孙翊竟然火急火燎的钻进了屋子,大乔本来就显得憔悴得似有些病态的花容更加苍白,惊讶的那口樱桃小嘴张成了一个“O”型,眼看就要失声大叫。 杏儿赶紧小手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心的看了孙翊一眼,流露出了一个致歉的眼神,然后向大乔认错道:“小姐,是奴婢告诉小姐叫三将军来的。” 杏儿称呼大乔为小姐是多年的习惯,称呼孙尚香为小姐却是府中的规矩,这话看似拗口,但是大家却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三……三……你怎么能来?”大乔好像使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大声呼喊,但是她这“咆哮”竟也是如此缠绵温婉,而明显是生气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没有丝毫杀伤力的感觉,反倒是给人一种怜惜关怀的冲动。 “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怎么就不能来?” “你……”大乔火气盈胸,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合着你们一个个都来欺负我!” 她拨开了杏儿扶着自己的双臂,喘着长长的气息,身子瑟瑟发抖,虽然她已经是在极力的克制,但她极度气愤的样子却是显而易见。她指了指杏儿,又看了看站在门口打量自己的孙翊,嘴角抖动了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刚刚才停止住的眼泪又悉数落下,泪珠顺着面颊悄然滑落,一滴一滴,滑落到了白sè的纱衣上。 盈盈粉泪,寸寸断肠! 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好像再无一丝力气一般,软到在了绣床之上,传来了浅浅的哭泣之声。 别说孙翊这个怜香惜玉,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大男人,就连仈jiǔ岁的小萝莉孙尚香都经受不住大乔哭声给人带来的动容,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泣声道:“三哥不会欺负人的!……三嫂你别哭了,你哭得人家也伤心了……”说着说着哭声更大。 大乔的哭泣声果然小了许多,却仍旧卧倒在秀床上,香肩抖动,俏脸在被褥之中抽泣着。 毫无疑问,杏儿也是泪眼婆娑。 这个场景很怪,三个年轻女子相继流泪,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最小的还不到十岁,却是一个比一个娇嫩,一个赛一个动人。哭声很小,容态也比较淑女,但这此起彼伏的声音闻者莫不伤感叹息。 这里唯一的一个大男人孙翊强自振作,把心中那莫大的触动情绪强行压制,他懂得来这里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去抒发情感。他脸sè似绿似黑,若红若墨,yīn晴不定。面对哭泣的女子,此时纵有百十种情感,千万条言语萦绕在心头,竟然也是百口难开。 与女子的接触,尤其是漂亮心仪的女子,往往是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才会越来越放得开,自身的优点长处才会一一展现。初期那过分的在意执着,反而会限制发挥表达。这也就难怪孙翊他有着堪比大清国的纪晓岚纪大学士的的伶牙俐齿,此时竟然也是无能为力,一筹莫展。 杏儿抹了一把眼泪,鼓起勇气大声道:“小姐!奴婢受了委屈不怕,但奴婢看不惯小姐总是被人欺负,又常常默不做声。奴婢是为小姐不平!” 大乔强自撑起了身子,jīng密的眼帘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眼角的依旧噙着泪花,泪珠弹粉使得她的容颜有些楚楚凄淡,晒然道:“那你就把他叫来?又有什么用呢!” 杏儿感觉自己身体中充满了从来没有过的力量和勇气,也许是因为大乔多年对她的关爱照顾,让杏儿对她受到的委屈在胸口积聚成多,而有今天爆发一般的倾泻。她随意几把抹干净了脸上的滚落的泪珠,让自己充分的镇定。 她郑重道:“奴婢年纪是小,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奴婢自从十岁那年死了爹娘,进了乔府跟了小姐以来,受到小姐的大恩大德让奴婢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自此奴婢心中就只有小姐一人。小姐高兴,奴婢也开心,小姐不高兴了,奴婢也烦闷。奴婢知道小姐为人谨慎,恪守妇道,最是在乎名声,怕的就是那些流言蜚语。但是三将军不是外人啊!” 大乔凄然一笑,“他是老爷的弟弟,虽不是外人,却更不该来此!” 杏儿倔强道:“为什么不?自从那rì得到了三将军的那把扇子以来,这是奴婢跟着小姐进孙府以来见到您最开心的rì子。您不是常常教奴婢要恪守本心,所念所想……” “你闭嘴!”大乔一生中从未经历过如此狼狈慌张的模样,就算是当年孙策把她“娶”到孙府,就算是受尽了委屈的时候她也是雍容有度,神态自若。而此时青丝都微微蓬松散乱,显然是乱了方寸。 “扇子……扇子!”她四下寻去,正见那把折扇正摆放在她的那方在梳妆台上的贴身绢帕之上,她心中暗暗苦涩心酸,但这苦涩却断断阻止不了她长久以来所受压抑所要带来的爆发。每个人都会有爆发,哪怕是乖巧若杏儿,哪怕是柔弱至大乔这般。她一把抄起了那把折扇,泪水瞬间又挂满了脸庞,伴着几点飞溅的泪滴,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前扔去! “什么扇子!我不要了!” 大乔力气不大,跟本就没有丢出去多远,折扇正好打在了梳妆台上的花瓶之上,花瓶伴随着折扇一同离开了梳妆台。 “当啷”一声,花瓶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整个屋子瞬间变得安静。花瓶是瓷制的,被摔的四分五裂。而那把折扇的扇面是用丝绸而制,碎瓷片被四下溅开,有不少划过了因摔在地上而半开着的折扇上。结果可想而知,丝绸的扇面也割开了数条口子,最长的竟有四五寸那么长。 杏儿吓的跪倒在了地上,她从来没有见过大乔发过一次火,即便是以前自己犯下过再大的错误,她都没有对自己有过一次的训责。而这一次,她不仅生气发火了,还且竟然如此失态!杏儿被这个场面吓坏了,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娇小的身子病病怏怏一般跪在了地上。 此时孙翊哪还有心情去搭理已经惊呆到忘记了哭泣的孙尚香,看着那把自己曾经耗费了无数心血而现在已经不成样子的折扇,心里不泛起什么想法那是假话。但是好在他前世还是见过些领导,见识过些大场面的,他还是个能分清事件主次,不会因场面失控而也跟风失去理智的人。 孙翊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拂过,最后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杏儿身上。他问道:“杏儿,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敢欺负她?” 她自然指的是大乔。 他这话语气阳刚肃重,铿锵有力,不容置疑,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一般。 杏儿想回答,但是她刚才的贸然说话,已经引起了大乔的深深不满,失态异常。此时没有大乔的吩咐,她哪里还敢再多嘴半句,她是很想找个人帮忙,不让大乔再受委屈,但是她断然不会因为这个动机而让大乔更加伤心,受到更大的伤害。 大乔站着身子,睁大着双眼,一脸木然的样子。显然不相信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她颓然坐下,眼神没有离开那把坏掉了的扇子,憔悴的身影尽显疲惫。然而口着的话语却依旧是那般轻柔,听着那般令人舒心。 “想说……就说吧……” 整间屋子又极度安静起来。 只有一个少女的声音渐高渐低,诉说着他们进孙府这半年多来的历历往事…… 第十章 欺人太甚 - 三国之秘 - 暮古 乔家在东汉末年也算是个没落的世家,家境也算是丰实。家主乔玄有两位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女儿,皆有沉鱼落雁之容,就是大乔和妹妹小乔。姐妹俩xìng格虽然迥异,但是却都是知书达礼,通音律,晓诗文,尤其女红一事更是名闻遐迩。 那一rì孙策带兵攻占了庐江皖县,一早就听说了当地有两位远近闻名的绝sè女子。兵威所致,就算是老爷子乔玄能厚着脸皮拒绝八方各路豪杰名士的拜亲贴,也难以撼动风靡一时的虎将孙郎。 自此大乔嫁给了孙策,小乔被赏给了周瑜。 不过虽非本愿,却也是两桩不错的亲事。自古英雄配美女,更何况这两位都是盖世英雄,当世豪杰。而且也是面冠如玉,玉树临风。本是“抢”的成分更多,却反而成了一时的佳话。 那时候孙策的二夫人刚刚死去,让他更有珍稀眼前人的想法。他把所有的柔情蜜意都给了他刚纳的三夫人大乔。 可以说那段时光对大乔来说,是幸福的、温暖的。那时孙策久居府中,长时间的陪伴着她,陪她软言细语的谈天说地,甚至就算他对音乐一途毫无兴趣,却也能耐得兴致听上一曲,偶尔还会发表一些感慨和心底的某种情怀。视她不仅为夫人般相敬如宾,更有红颜知己般的温馨浓情。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孙策注定不是那种柔情蜜意懂得闺房温馨的男人,他要的权力,所以他需要战争,需要争霸!他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这个家仿佛只是一个临时的居所,军队大营才是他真正的渴望。 孙策不在,自己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让她在府中的地位好不尴尬。大夫人吴氏是跟孙策定的娃娃亲,而且又有着跟吴国太的另一层亲密关系,让她在府中的权力地位绝对强大,所作所为也有些飞扬跋扈。 不单是她父亲吴景任丹阳太守,在江东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她太过善于伪装表演,尤其在孙策和吴国太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根本不会让他俩产生一丁点的疑心。 这种女人,有嫉妒是必然。 吴氏至今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已经三岁了。孙策如今还没有儿子,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古代生儿子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其实她的本心并不坏,只是因为给孙策生个儿子一直是她的追求。儿子与权力注定会改变一些本心的念头。 然而自从孙策娶了大乔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了她的房间里,让吴氏的心慢慢由心酸变成了嫉妒。她想尽了一切办法想把孙策留在她自己的房中,但是得来的结果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这个目标不行,那就换个目标。吴氏虽然知道大乔为人善良淑婉,心中对她的为人也是极为赞赏,但是长子的诱惑让她不得不采取措施。好在虽然孙策留恋在大乔房间时间虽久,她的肚子却很不争气,迟迟不见能怀有身孕。 过了几个月,成亲的喜气也就淡了,孙策重新回到了他争霸的工作中去。 吴氏见缝插针,每rì都笑里藏刀一般用着安抚照顾的名头去看望大乔。然而看望是假,索取是真。开始只是简单的借些银钱,借个首饰戴戴,大乔不以为意,心中反而对吴氏大妇胸襟的感到钦佩。 然而慢慢的吴氏开始变本加厉,不再是借,而是直接开口索要,而且价值一件比一件昂贵,头钗、耳环、挂件、香囊,好像所有大乔佩戴的东西她都会喜欢一般。大乔也开始渐渐明白了吴氏的用心,但是她丝毫不以为意,她本就xìng子豁达,不会计较这些俗物。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嫁妆,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送了也就送了,没有丝毫的不舍。 但是丫鬟杏儿有一rì竟见到府中的一个下人丫头竟然佩戴着原本属于大乔的首饰在跟别人显摆,竟说是大夫人的赏赐!这简直就是**裸的侮辱!原来她向大乔来讨要东西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拿去赏赐下人,这完全是一种明目张胆的羞辱! 大乔知道了当然很不开心,但是她仍旧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只是想要用自己的真心善意去感化姐妹之间的情感。可是事不如人愿,她嫁到孙府这半年多来,所带来到陪嫁首饰除了最喜欢的几个,竟然所剩无几。 杏儿的话语说得很慢很轻,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絮絮叨叨的讲清了这其中的道理。不过话语慢也有慢的好处,大家都细心静听,心态反倒平静了下来,气氛也不再那么火爆,安详平稳下来。 “大嫂人很好呀,怎么会这样那?”孙尚香有点怀疑,抬起了双手到几人眼前,露出了两截皓腕,腻声道:“你们看,那rì她还送我了这对镯子呢!人家听说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得呢!” 白皙的皓腕上果然挂着一副翡翠手镯,看着晶莹有光,品相确实很好,正是那rì在吴国太房中,为了安慰孙尚香,吴氏当众送给她的那一对。 然而杏儿却是视而不见一般,不屑道:“这破东西,怎么跟我们小姐的相比?” “你……” 孙翊一把拉住了刚要发作的孙尚香,现在绝对不是讨论哪个更好的时候。他淡淡的问道:“杏儿,这镯子是怎么回事?” 杏儿道:“今天晚上大夫人来过。说是那一rì为了帮助我家小姐解围,送出去了一副心爱的手镯。说什么‘亲兄弟,明算账’。要我家小姐手上佩戴的那一对作为偿还。” 孙翊心中暗觉好笑,这理由找的可真是jīng妙。那一rì孙尚香只是说了一句邀请大乔一起去放风筝,为了让孙尚香开心一点,也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善淑大度,吴氏就把手上的镯子送给了她。没想到那吴氏竟然把这手镯和大乔联系到一起了,感情是好人都由你来当,花销都是别人代替。 只听杏儿还继续道:“要是普通的手镯,就算再贵重,我家小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只是那玉镯是故去的老夫人留给小姐的唯一物件,就连二小姐都没有!如今却被贼人索去,叫我家小姐怎能不伤心难过?”她的小脸愤的通红,措辞也强烈了很多。 孙翊听过大惊,眼中放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今rì被索要去那副手镯的竟然是大乔死去的母亲流传下来唯一的遗物,是由大乔来保管,就算小乔都没有接触的机会。也难怪今晚的大乔会如此的失态了。 不过孙翊还是有所疑惑,问道:“既然如此贵重,为何不说明原因,她就算再蛮横无礼,也不至于去明抢吧?” 杏儿恨恨道:“你以为我没说么?人家根本就不理会。明的说了只要那对镯子。如若不给,就把小姐的那两件乐器给毁了!我家小姐在府中本来就没有个说话的人儿,平rì里就靠着从娘家带过来的那张琴和那把琵琶来解闷。如若真要毁了去,那不是就等于活活要了她的xìng命吗!” 杏儿说的愤然,而大乔眼中也再次映出了泪花,但是她已经平息好了心态,赶紧扭过身子擦了去。 孙翊绕过屋中隔断的屏风,来到后面,果然看到那把琵琶四弦已断其三! 他见到此景,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眉毛一跟跟竖了起来,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恨得他压根发麻,手指骨发痒,恨不得现在就去揍吴氏一顿。他的声音yīn冷到好像僵尸一般,森然道:“好!这事办的……真他.娘的好!” 大乔见到孙翊如此神态粗口,知道大事不妙,赶紧温言细语劝阻一番,莫要做了什么出格的傻事。 然而这番劝解不说还好,一说更让孙翊察觉到了大乔的柔弱和吴氏的过分。就像给他心头的怒火浇上了一桶汽油一般,燃烧的更加强烈!连眼珠子,都被烧的火红一片…… 第十一章 藏身之所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尚香被孙翊的模样吓的面如土sè,一早离开了他的身边藏到了大乔的身后。杏儿相对好点,虽然也是面sè惨白,但是明显能看出她眼中流露出的几许期待。 这个时候大乔倒是平静了许多,她星眸再度闪耀如初,眉如翠羽,齿如编贝。她直视着孙翊沉吟了半响,才轻启朱唇,缓缓道:“今rì是受了些委屈,可明rì……你是要我做那罪人么?” 空灵的声音宛若仙子手中浮水点过孙翊的内心,让那火焰飞速的降温、减弱,直至熄灭。 他的心头一凛,是啊,太出格的举动绝对不妥。且不说如今的孙家是孙策掌权,就算孙策久在外地,那还有吴国太,甚至孙权来领导孙家,根本就不可能轮到孙翊的头上。如果他真的对吴氏做出了太过分的举动,只会心里上得到满足,情绪上的放松。 可是就算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吴氏还是吴氏,兴许做事之前都会生出些许顾忌,多加考量。但是她终究是孙策的大夫人,枕边风的威力不可小觑,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吴国太这样的靠山。对她的地位基本不会产生本质的影响。 如果孙翊怒向吴氏的事一旦被吴国太或者孙策知道,那结果就更是不妙。以他孙家三将军的地位当然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就是一顿训斥而已。但是吴氏必定会因此而被加受宠,更得关怀。到时候大夫人吴氏压制了三将军的消息一传开,她在孙府的地位就会更加空前强大,对大乔更是不利。 而且万一吴氏以此事为根基,乱嚼舌头,透露出他是在帮大乔出头,那大乔的rì子就真的是难上加难了。所以说吴氏断然不能放过,但是不能采用太过火爆的方式。一定要隐秘的触动她,让她受些苦难,下不为例即可。 让她想发作都不好发作,不发作又备受折磨。这才是正理! 想通了此点,孙翊心中就开明敞亮了许多,也暗暗觉得自己刚才的怒火表现的有点太过。他深知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过分的展露内心真实想法的道理,但是正所谓“关心则乱”。面对大乔,他仿佛失去了自我的控制力了一般。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一次吓人的怒气发作的还是很有必要。他与大乔相遇过多次了,大多数都是匆匆而过,没有言语。就算偶尔会说上两句,也是他主动去搭讪,才能得到几句应付似的回答。 不过这一次不同,她是主动在跟孙翊说话,而且语言温婉,声声柔情,眼睛更是毫不躲闪,直视着他的脸庞。 这也是孙翊的心情由一个愤怒最高点转移到兴奋最高点的根本原因。 他看了大乔一眼,她一头飘逸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白皙的悄脸,湿润的嘴唇…… 这一刻,她的容颜仿佛不再是单纯的柔弱,我见犹怜的感觉,竟生出几分可爱俏皮味道。他想要克制住自己的眼神,给美人留下好印象。 于是他克制…… 他努力克制…… 他玩命的克制…… 可还是没克制住!眼神和她的神态容颜仿佛像两块磁xìng无比强大的吸铁石一样紧紧的向一个方向靠拢……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透过窗子,可以看见一行人竟向这边行来。中间一人身着甚是华丽。大晚上的耳环,项链,头钗等各种饰物一件不少,正是大夫人吴氏。左右七八个侍女随行,每人手中都挑着一盏明亮的灯笼,照得周围宛如白昼。 好在孙翊一直注意着自己的位置,他站在一个角落里,在外面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发现了吴氏过来,杏儿的脸上又出现了愤愤然的表情,口中喋喋不休。孙尚香也知道了原来她的大嫂并不是什么好人,也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情。 原来方才大乔扔出折扇的时候把一只花瓶弄倒在地打碎了,发出巨大的声响,影响到了府中的其他人。作为这后院的管事人吴氏,当然有责任和义务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事发生了就要马上解决,因为她不希望不和谐的状况出现在她统辖的区域内;没有发生就更好,全当做一次慰问了。 其实仔细想想,古人和今人虽然相差了几千年,但是事情的处理上面往往会有着惊人的相似:解决问题与亲切慰问之间都是一线之隔。 不过此时大乔和孙翊哪里能考虑那么多,他俩的表情是如出一辙般惊人的相似,都是瞠目结舌,惊慌失措。 孙翊当然不会怕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他是怕给大乔带来了负面影响。就算在前世那个高度开放的社会,流言蜚语都能让感情亲密的夫妻关系出现裂痕。到了这个年代,那可是要浸猪笼出人命的。他提心吊胆一般小声道:“现在走肯定是来不及了,看看能藏在哪吧……” 杏儿这才恍然大悟,好像刚发现还有个大男人一般。着急道:“门后面?不行不行……桌子下面?不行不行……屏风后面?不行不行……哎呀,到底该怎么办啊……” 古人的卧室不像现在的卧室一般,什么衣柜书柜一大堆,他们奉行的是力求用最简单的几件家具来完成舒心宽敞的环境。所以杏儿左看右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真正的藏身之所。 孙翊也看了一圈,他发现了一处可以安然藏身的地方。他不是孙尚香那种娇小的身躯,他虽然才十五岁,却也有一米七的个头,不是随便一个地方可以藏身的。所以在这屋中若想藏身,他断定只有那一处可行。 不过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倒不是他在这紧急关头优柔寡断,关键是那处地方太过禁忌!就算如今被吴氏抓个正着,那也完全可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搪塞过去,聊天的权力谁都无法阻止。不过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方去藏身,那可真是就算没有什么,那结果也一定是有什么了。 大乔抿着嘴唇,没有搭理一旁焦急万分,急忙火燎的杏儿;也没有搭理那一边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什么的孙翊,她在努力下着决心。 但是这个决定她真的不能,也不怎么敢轻易下,她看了看自己舒适的绣床,又看了看外面渐行渐近的吴氏一行人。心中有些胆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必须要下决定了!她不能让吴氏发现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出现在自己的卧房中! 她鼓起勇气,却不敢正视着孙翊,有些担忧的道:“要不,你到这来藏一下吧。” “什么?!真的让我过去?!”孙翊兴奋的双眼挣得像两颗鹌鹑蛋般的大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大乔。 大乔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女孩一般,低着头站在床边,羞怯的点了点头。 “她真的同意了!她竟然真的同意了!这是在表明什么?或是在暗示什么吗?就算是没有,这关系上也绝对加强了一层啊!” 孙翊看着那床大红鸳鸯合欢被,欢快的像个孩子一样。 “嘿嘿……我还真以为你不敢让我来这呢。”孙翊走到大乔身边,悄悄的小声说着,脚下也不闲着,努力的脱着鞋。 “恩……”这么近距离的悄悄话,再加上那厚重的雄xìng气味,让大乔脸上升起了一团红晕,不过随即不解道:“你怎么脱鞋了?” 孙翊一愣,随即释然,就算再着急不至于不脱鞋吧?他幻想着即将到来的软玉温香,笑道:“没关系,鞋子藏好就行。别把被子弄脏了……” 大乔眉头微微皱起,疑惑道:“什么啊?跟被子什么关系啊?” 孙翊又是一愣,想了半天这回却怎么都释然不了,问道:“不是说让我到床上藏着吗?” 大乔窘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扭捏道:“人家是说……要你到床下藏着啊……” “啊?” “……” “……” “……”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孙翊此时羞愧的恨不得有个地缝就能钻进去,老脸憋的通红,还哪里顾得了床上还是床下的。急急忙忙弯下身躲避开这尴尬的场景,屈身就往床下爬去。 好在大乔的房间收拾的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床下也无半点灰尘。不过那床很矮,孙翊胸部紧紧的贴在地上,背部刚好能碰到了床下板,想转身都没有办法。无奈,孙翊两手两脚齐用劲,使出浑身解数向里横向爬去。 这个形象动作,当真像个……大螃蟹! “噗嗤!” 孙尚香终究是年纪小,自控力要差上一些,看到孙翊这般搞笑的动作,虽然有大乔的目光频频示意,但是还是憋不住心中的笑意,开怀大笑出来。 这一开了先河,杏儿还哪里能忍受得住,也捧腹大笑起来。 孙翊羞的更是无地自容,使劲!使劲!再使劲!这个时候一直被他所嘲笑摒弃的阿Qjīng神反而占据了上风,赶紧钻进去,钻进去,免得再丢人啊。 不知何时,大乔也是莞尔一笑,星河般灿烂…… 第十二章 开始胡闹 - 三国之秘 - 暮古 第二天,孙翊起了个大早,看着这一rì明媚的阳光,虽然背部因为长时间的受到挤压现在还有些酸痛,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极度舒畅的心情。 昨晚吴氏在大乔的房中,那一地的碎片和几人迥异的表情让她大起疑心,虽然东一句西一句好似唠家常一般,但是句句都深含着试探的意味。这也让孙翊真正认识到了口是心非的涵义,和她那影后般的表演能力。 好在大乔聪慧,杏儿和孙尚香更是头脑机灵,虽然她们没有经过事先的排练准备,但是显然配合的很好。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配合的竟然是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吴氏话题左拐右拐,含沙shè影般的话语持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几女愣是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有几次她们的对话内容简直就在露馅的边缘,让趴在床下憋得难受的孙翊心中暗暗为她们祈祷,不要出什么差错。但是最终的结果屡屡让他是大呼过瘾,这几个看似简简单单、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也能巧妙周旋的毫无破绽。 几女的表现让一直以来自恃语言天赋无仍能挡的孙翊都暗暗赞叹,他还以为善于表演是吴氏的独家秘笈,没想到这竟是女人通有的超能力。让他打开眼界,对女人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等吴氏笑容满面的跟几人道别一炷香的时间,在确定她确实是完全离开了以后,孙翊才悠悠哉的爬了出来。那动作跟进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又难免惹得几女的阵阵娇笑。 看着大乔朱唇粉面,笑不露齿若含苞待放的牡丹的那般样子,孙翊又难免的心怀荡漾。把他在床下苦心思索的“复仇”计划道了出来。 孙尚香和杏儿听后都是拍手叫好,然而大乔却是面sè犹豫,竟是隐隐不忍。孙翊对吴氏已经是一再退让,但是如果对如此飞扬跋扈的女人就这样听之任之,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乔也说了一大堆道理,什么孙策在外打仗需要一个和睦的家庭,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她,甚至连她是正妻我是妾室这样在孙翊看来完全是混账的话都说了出来。孙翊当然全盘否定,哪里想到她的这番言论竟然深深得到了杏儿和孙尚香的认同,刚才还完全赞同他的想法的她俩顷刻之间就改了门派头了反对票。 孙翊对杏儿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孙尚香一眼,对这个自己极度宠溺的妹妹,他可不想让她被封建思想的毒药所侵蚀,看来以后要多加引导,多加开动她的脑筋了。不过想到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年纪轻轻的就对刀剑兵器很感兴趣,显然不是一个保守传统的女子,要把她领上一个新时代新思想新女xìng的创新地位应该不算太难。 这后院的事,男人不好插手,没有几个女子帮助根本成不了事。如今三个女子都反对,没有了帮手,孙翊也就只好妥协。经过了几番谈判,终于定下了最终的计划:程度很轻的捉弄她几次。 其实孙翊明白,大乔之所以同意了这个意见。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杏儿发泄出胸中憋屈已久的闷气,让孙尚香玩儿的高兴一些罢了。他心中暗暗叹气:怎么世间还会有这样的女子,从来都是为了别人着想,好似天下人都是可怜人一样。难道你不知道,你就是天下最惹人怜惜的么? 看着这一rì明媚的阳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饭桌上这温馨的气氛。 吴国太被这声尖叫吓得身子明显一颤,脸sè一沉,不悦道:“好好的吃着饭,你叫什么?” 坐在吴国太左侧的孙尚香和孙翊也是表情夸张,“大惊失sè”的好像被吓坏了一般。 古代男女同桌吃饭本是不合礼仪规矩,但是吴国太向来不甚看重这些规矩,她一生都因为战事而漂泊不定,虽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但是对那些礼仪反而看得很淡,更为注重人间的情感。更何况吴氏身份极为特殊,也并不为过。 在一个仈jiǔ岁,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前,甚至下人丫鬟都在的情况下被训斥,作为大妇的吴氏自觉失了面子,尴尬的脸sè通红,窘然道:“好像什么咬了我一下……” “胡说!老身的房间还有蛇、虫了不成?”吴国太一听她的话更是火大。 吴氏也自觉失言,脸上憋成紫红sè,哪里还敢作答。她低头四处寻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一丝的异样。可刚才明明感觉到小腿好像是撞击般的疼痛,可是她眼光四处转了一圈,两个侍女正恭敬的站在吴国太身后,孙翊和孙尚香正一脸吃惊的看着她,吴国太更是极度的不高兴,让她心中暗暗纳罕,难道真是幻觉了? 不过刚刚孙翊的余光却发现了孙尚香飞速的把前几rì自己做给她玩耍的小弹弓藏在了百褶裙下。那弹弓是他亲手所做,没想到孙尚香没几rì就玩的如此娴熟,竟有百发百中的趋势。它发shè石子的力量不可小觑,打在吴氏身上,让她一个久居闺中不知劳苦为何滋味的贵人不尖叫才怪。他心中暗暗发笑,为自己的主意暗暗鼓掌。 孙尚香的位置靠外,而孙翊的身体正好挡住了吴国太和身后侍女的视线。况且孙尚香年纪小,又活泼好动,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吃吃停停,顾这顾那,所以说她就算把两只手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中须臾,也不会引起几人的怀疑。 看着吴国太yīn沉的脸sè,大家都不敢说话,各自安静的吃饭。 “啊!” 又是一声尖叫!出声的还是大夫人吴氏! 她飞速的四下查看,然而这一切依旧是毫无征兆的发生,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让她如何能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不妙的是,吴国太身子又是猛然一颤,脸sè瞬间变得煞白! 说来也惨,吴国太的噩梦虽然经过于吉的治疗已经好多了,而且还真如于吉所说的一般,还真的会梦见惠风和畅,旭rì当头的欢喜景象。然而毕竟噩梦缠身了两个多月,让她的身子分外虚弱。再加上多年的漂泊,她虽四十多岁,早已是一身疾病,此时竟是一脸的憔悴模样。 然而这一会功夫竟然受到了两次恐吓般的惊吓,这让一心想要颐养天年的吴国太如何能忍?她把筷子使劲的往瓷碗上一敲,“你……你……”用手指着吴氏,竟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十三章 臭屁熏天 - 三国之秘 - 暮古 看到孙尚香娴熟的技巧和灵巧的藏匿手段,孙翊心中暗暗感到满意,她虽然年纪小,也俨然有了“一代女侠”的风范。 他赶紧出面当起了和事佬的身份,先是和孙尚香一起对吴国太好言安抚,又帮着吴氏说了几句好话,最后又分别拿起了两个空碗,亲自为吴国太和嫂子吴氏盛了两碗燕窝汤。 不过不同的是,给吴国太盛汤的时候孙翊显得大大方方,举止有度。到了吴氏的时候,则显得小心谨慎了许多,他在盛汤的同时,汤勺还在碗中不停的搅动,只不过他视线角度方面掌握的很好,加上别人的注意力此时早已都放在了吴国太的身上,谁还能注意到他的举动。 当然孙尚香能! 她的视线正好和孙翊的方向平行,刚巧能完全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左手持碗,右手只用两根手指夹着汤勺,顺着汤流入碗中的同时,他其余三指张开,一小堆又白又绿的微细粉末也顺势滑入了碗中。 此时的场景好奇怪,吴国太脸sè已经由白转黑,分外.yīn沉;吴氏则是煞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和几分惊慌;孙尚香似笑非笑的模样,小脸涨得绯红,显得娇嫩可爱。 “谢谢三叔……” 吴氏吸了吸鼻子,孙翊这又是帮忙说好话,又是悉心盛汤的,感动的她就要留下泪来。 孙翊咧了咧嘴,讪讪的点着头,同时火速的把双手抽了回来,右手在自腿间的长袍上使劲的反复擦拭。 这是孙翊一大早从一个跟他混得很熟的门卫手中得来的泻药。据他说这是人家有经验的佃户在给恶霸级的东家无条件劳作时为了偷懒和报复给牲口用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隐隐觉得还没有擦干净一般,万一要是吃了一点,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于是继续玩命的在大腿上搓着。 吴国太见孙翊一反常态的动作,平息了一下情绪,问道:“翊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么?腿上怎么了?” 孙尚香也看到了孙翊的手怎么老是在腿间乱动,好奇的探出小手…… 孙翊一惊,虎着脸瞪了她一眼,这小萝莉怎么什么地方都敢去碰。不过这却让他有了应付的办法,脑子灵光一闪便有了解释,嘿嘿笑道:“没有没有,就是腿上突然一痛,多挠了几下。” 吴氏眼睛大睁,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放下了那碗燕窝汤。她也顾不得烫,急急忙忙咽下口中的汤,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大喜道:“三叔也有这感觉?” 本来孙翊也就想着卖给吴氏一个面子,既然只是捉弄一下,太过分了反而不美。但是她放下汤碗的过程中,袖口微微上卷,露出了一对晶莹碧玉的“飞凤翔宇”玉镯,正跟那rì杏儿所描述的一模一样,是大乔生母留下的唯一的遗物!这让他不由得心中一寒,刚刚才兴起的怜悯之意顿时全无。 “嘿嘿……其实也不是,刚才坐下的时候撞到了桌角一下。” 孙翊一脸的坏笑。就是要戏耍一下你,让你的心情从地狱突然升到了天堂,在希望最大的时候,再从天堂的极度喜悦中回到地狱的无限凄惨,去领略那份极限的失望。 吴氏听过,果然一脸的落寞。 “好好吃饭,哪都有你!”吴国太今天对这个一直以来她颇为喜爱的儿媳妇毫无笑脸,加上吴氏的几次毫无征兆的失礼更是让她屡屡不爽,所以句句都是训斥。 吴氏奚落的表情分外沮丧,不过脸上突然又大变颜sè,脸sè憋的铁青,额头上都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卟!” 毕竟是年纪很小,做贼心虚的孙尚香不敢去看吴氏一眼,低着头闷不作声。不过这声响倒是引起了她的疑惑,大眼睛漂着在场的几人,好奇道:“什么声音?” 自从穿越以来,孙翊就发现了他的听觉好像变得很强,就算是很细小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还以为这是他所驾驭的这个肉身所具备的超级能力呢,让他庆幸臭屁了好久。不过渐渐的他发现自己错了,这好像是孙家的遗传基因的缘故,因为每一个孙姓人听力都不是一般的强。 这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孙尚香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相比之下,吴国太的听力就没有那么强了,疑道:“什么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 吴氏想马上就闪人离去,但是她知道吴国太现在还在气头上,如果自己再有一丝的失礼之处,定然会让她再度难堪,到时候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权势地位都有动摇的可能。所以她只好强自隐忍,有点羞怯害怕的点头道:“是啊,小妹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话没说完,“卟!卟!”又是两声。这回声音可比刚才大了许多,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好在孙翊强自压制住了胸口中剧烈的笑意。果真是给牲口用的泻药,这药效也太显著了吧。刚刚喝了几口,片刻功夫就有了这么大的反应。再看看自己的右手掌,让他连拿起的筷子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这回听到了吧!”孙尚香欢欢喜喜的笑道,不过随即就撅起了樱桃小口,皱起了jīng致的眉头。 她飞速的拿出了她那方藏在胸口的贴身香帕,捂住了可爱的小鼻子,含糊不清的大叫道:“好臭哇……讨厌……好臭!” 到了此时,不用明说,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阵恶臭中,大家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中竟没人说话。只有孙尚香一人一只小手捂着鼻子,而另一只白嫩的小手则在周围猛扇。 “卟!卟!” 又是两声。 吴国太牙齿都咬得“吱吱”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双眉拧成了疙瘩,心中泛出了诸多厌恶。她一直保持着庄严的样子,但是此时也是忍无可忍,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到了一个爆发的边缘。她忽然站起身来,猛的一拍桌子,咆哮般的喝道:“滚出去!丢人现眼,以后不许来这!” 吴氏吓得面sè如土,舌头像铁钳一般的僵硬,说不出话来。简简单单施了个礼,就匆匆忙忙的不再顾忌什么形象,哭丧着脸跑了出去。 “卟!卟!……卟!……卟!……卟!……” “我勒个去的,不仅有崩豆的,还有拉弦的啊……” “噗嗤!”孙尚香小手拍打了孙翊一下,娇声道:“三哥你别逗人家笑,呀……真臭!” …… …… “呦!三将军又出学堂了啊。那东西还好用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给孙翊泻药的门卫。每rì孙翊出入下人们都会屈膝弯腰一脸讪笑的露出溜须拍马模样,让孙翊很是反感。只有这个门卫却表现的不卑不吭,虽然也是表现的很尊敬,却没有一点虚伪做作的感觉,让他印象颇深。久而久之,孙翊跟他混得也就熟了,知道了他叫李得贵,家里是普通的佃户,因为为人机灵勤恳、忠心可靠,才被选到了吴侯府任差。 孙翊哈哈一笑,用着只用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懂的语言隐晦道:“妙不可及啊!” 李得贵见自己一个下人的东西竟然能得到三将军的肯定,心中大乐。 看着另一个门卫好奇的目光,孙翊还是选择了避开,他和李得贵来到了一个角落小声道:“那东西还有吗?” 李得贵脸sè有些不自然,拒绝主子的要求让他的心中很不舒适,老脸微红歉意道:“没了。不过三将军放心,俺回去再弄点!” 孙翊略微失望的“哦”了一声。 李得贵却道:“敢问三将军要如此大剂量的泻药做什么?” 孙翊知道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会被问到或者让他怀有疑问,所以他老早就想对这个问题做出解答,如今这儿问题问出,他也就顺势而答。他展眉道:“哦……说来你也不知道,过些rì子要和别家公子比试赛马……额,你知道,本将军是不能输的!” 看着孙翊高深莫测一般的神情,李得贵恍然大悟的笑道:“那三将军就可以放心了,这药药效强劲,早上给您的那份剂量足够让一匹健硕的大马拉肚三次了!” “什……什么?!”孙翊大惊到了失声地步。 怪不得吴氏那么快就有了反应,而且响屁不停,恶臭无比。原来那一小包泻药竟然能让一匹健壮的大马拉肚三次!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竟然把整包药都下了进去。虽然那一碗汤吴氏没有完全喝光,但是也喝了不少进去。连牲畜都经受不住的猛药,这锦衣玉食的女人……结果可想而知。 孙翊越想心中越觉得发虚,汗颜的小声道:“那如果,额……我是说如果,那一包泻药要是一次xìng用完呢?” 李得贵傲然道:“那就算是一头大象也得拉稀跑肚三天!” “啊?!” 孙翊定了定心神,捋了捋震惊的思绪,又问道:“那如果是人呢?” 李得贵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翊,大惑不解。 孙翊故作轻松的笑道:“就是问问而已,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有顾忌。” 李得贵犹豫了半响,挠着头思考了许久才道:“以前倒是没有过吃一包的先例,不过俺听说以前有个佃户为了多赚点钱,违背了规矩,在上等田中种下了药材,被东家发现。东家很生气,就把那家爷们打了个半死,然后给他婆娘灌了半包泻药。那爷们没啥事,那婆娘可就惨了,三四天都下不了地呢,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 “额……半包是三四天,那一包岂不是六七八天?” 孙翊听到这骇然的结果转身就走。 他跟大乔是有过协议的,当然他也深知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想简简单单的戏弄吴氏一番。他讨要一包泻药只是想要让吴氏跑肚拉稀一阵,一方面杀杀她的锐气,一方面也让她出出丑,在下人们面前降低些威望。然而以他前世对是药三分假的了解,对这真药竟是无法掌控。 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无法挽回了。不过也不要紧,不就是一周的时间跑肚拉稀嘛,以孙府的能力完全可以照顾好她。虽然弄巧成拙,与原本的设想有很大的出入,但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待恶人,就该好好的杀杀她的锐气。孙翊理所当然的想着。 “哦,对了三将军。”李得贵三步并两步追上了孙翊,“魏公子近rì多次来拜访三将军,您看是不是……” 有着前世的深恶痛绝,孙翊是极力反对各种“拜访”的。穿越这段时间以来,老是有人巧立各种名目来拜见孙翊。他当然知道自己哪有那般的名声,这些人来无疑都是看着孙策的面子,来贿赂他帮忙说话升官罢了。所以他老早就跟府里的下人家丁都说过了,不见任何前来拜访的外人。 他不知道什么魏公子到底是谁,不过今天李得贵帮了他一个大忙,虽然是一个下人,但这份人情面子在,也让他着实不好拒绝。便道:“行,再来就通报我吧。” 见面的时候把所有要求一一拒绝就好了,既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原则,也能给他一个交代。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想到了那恐怖的药效和熏天的臭屁,暗道:不行,等会再去上课吧,先把手好好洗干净了再说! 第十四章 教导萝莉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两天府内发生了两件大事,可以说是轰动了整个吴侯府。好在吴国太重新出面管理府中的大小事件,而且下了死命令,严禁任何人向外四处宣扬,这才控制隐隐了局面。因为这两件事的发生都跟同一个人有关——大夫人吴氏。 虽然大部分的下人依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的近两rì府中好像发生了凶杀案一般肃穆严峻。不过还是有以少部分的知情人了解其中的端倪,那大夫人吴氏不知道怎么了,是吃错了什么食物还是生出了一种怪病,脸sè蜡黄憔悴的跟个长年累月的病秧子一般。 而且有一rì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个人的颜面还是有什么心中的强烈不忿,在如厕的时候竟然不要侍女在旁扶着。以她那虚弱的身体如何能安稳的蹲住,纵然是她全力的控制身体想要保持平衡,但最后仍然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 好在她虽然身子没有了力气,但是头脑还算清醒,在摔倒的最后关头,她深知万万不能倒在了粪坑中!于在这最紧急的关头把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灌注在了双脚之上。她双脚使劲一蹬,身子终于没有向左右歪去,如愿以偿的按着她的设想向前趴去。 不过虽然没有掉到粪坑里,但是结果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好,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剧烈倒下,让她吃了一口掺杂着腥臭味的黄土也就罢了,额头上竟然还被戳破了一块巴掌大小的伤疤。 自此这个在府中叱咤风云,颐指气使了数年的大夫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整rì躺在床上养身养伤,全靠着那些丫头、老妈子的照顾生存,简直跟个活死人一般。 这几rì孙尚香几乎是一有机会就往孙翊这里跑。她整rì周游在后院各个宅院中,看似无所事事的闲逛,但是却也是身负“要职”。她作为“行动三人组”中的二号成员,是个名誉其实的萝莉间谍,有着打探消息的责任。每rì看到她小心翼翼如做贼一般的潜入到自己的卧室,孙翊老是憋不住发笑,这小萝莉办事还真是有模有样。当然也往往得来的都是娇嗔不满。 忽然有一rì孙尚香兴致勃勃的报过来告诉他,说是她大嫂吴氏在茅厕里摔倒,而且还破相了,开始他也是觉得万分搞笑,高兴了很久。不过没多久他心中那份欢喜就渐渐消失殆尽,转而变成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怜悯之情。 虽说他一直想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来说服自己。但是“人xìng本善”,他心底那最深处发散出来的良知让他一次有一次的否定着自己潜意识里的观点。 对待吴氏的态度必须要改变了,这是他的决定。 在他的前世,后.宫争斗的事他听的多了,杀人陷害,敲诈哄骗,可以说是手段狠毒老辣,无所不用其极。虽然吴侯府的后院没有皇帝后.宫那样庞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况且在这江东之地,这吴侯府就是皇宫一样的存在。所以说两者的差别并不算大。 吴氏虽然人前表演的成分多了些,对自己姐妹的手段有些过分,也不过是一些金银首饰上的掠夺而已。是绝对没有过伤害人的事情发生,反而是对后院的保护程度很强,每人的安全毫无忧虑。 况且如今她身处的境地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了,一个大户人家的乖乖女,何尝受过跑肚拉稀却又不能自理的折磨,这生理和心理上的压力就算是一个老爷们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更别说这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少妇。 而且古代是绝对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护肤品去疤疫,这一破相就只能顺其自然,任凭天意的凭它生长愈合。以孙翊浅薄的简单医理都清楚的知道,要想长回原样,几乎是不可能的。虽说在额头的部分可以让刘海头发遮掩住,但是这以后注定在孙策眼中会是一个芥蒂。更何况两人行房的时候见到如此大的一块疤痕,难免很影响他的兴致。 孙翊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心中竟生出了惭愧的心思。他感到自己对吴氏的所作所为太过火了,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但是他知道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她对大乔确实不怎么好,但是对他还有他最宠的妹妹孙尚香那可是绝对的善意。 “适可而止了……哎……抽空过去看望一番吧,毕竟错的还是自己。”孙翊自知有愧,懊恼不已。 不过他却发现孙尚香自始至终都透露着兴奋和技能得逞一般的快感,让他心中暗声不满,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冷血? 但是他不知道他也是自己给自己气过头了,她一个仈jiǔ岁的孩子,哪有什么太过自主的想法,觉得好玩儿就去做,不好玩儿就不做。冷不冷血的跟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 此时孙翊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脸跟她讲了一大堆大道理。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孙尚香头脑竟是如此的机灵诡辩,竟然是针锋相对,歪着的小脑瓜不经思考竟也能冒出几句话来来搪塞。 孙翊说:“为人要‘以善为本’。只有善待别人了,别人才能善待你。”孙尚香就回道:“你不是老教人家说是要‘随心所yù,不被世俗所羁绊’吗?走自己的路,不去理睬别人,不也是你反复叮嘱的吗?” 孙翊说:“圣人常言‘己所不yù,勿施于人。’做任何事都要换个角度去想。”孙尚香就回道:“你不是告诉人家那些老夫子,大圣人说的话都是帮助禁锢人思想的言论吗?不是让人家恪守本心吗?” 孙翊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大嫂对你那么好,你要好好对她才对。”孙尚香就回道:“你不是说不能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要用心去观察吗?而且人家记得大嫂对你也是蛮好的……” 两人相互对侃了半天,孙翊发现竟然说服不了这个仈jiǔ岁大的孩子!最后只好耐下心来,对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讲起了前世今生所了解的各种大道理,累得他是口干舌燥,最后又用出了命令般的口吻,才让孙尚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想着孙尚香娇小可爱,又有些调皮捣蛋的模样,他就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很有憧憬的笑了笑。调教小萝莉的任务虽然艰巨,但是他却充满了信心。 “三哥三哥!人家又来啦……” 刚想到孙尚香,她就好像变魔术一般的忽然出现在了孙翊的面前。 她小脸红扑扑的犹如晚霞,水灵灵的双眸眼波流盼,闪动着的眉睫细密若帘,五官皆是玲珑jīng美,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年纪虽小,竟有了不小的诱人魅力。 虽然小萝莉的声音很好听,嘟着的小嘴就完全彰显了她心中有着怨气。孙翊笑道:“什么事有不开心啦?” 孙尚香双手一掐小腰,负气的“哼”了一声,嘟囔道:“还不是杏儿那笨丫头!她说漏嘴啦!把大嫂是你给弄上床的事泄露给三嫂了!” “咳……咳……”孙翊一口气没憋住,被这话惊的吐沫卡在了嗓子眼里,搞得面红耳赤,干咳了半天才渐渐舒缓起来,“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给弄上床的……” 当然这话孙翊只能心里默想。是不是杏儿泄露根本就无关紧要,孙翊知道大乔迟早会了解到这件事情的前后缘由,而且他也没打算要去瞒她什么。 不过“杏儿那笨丫头”这话倒是让孙翊心中暗暗担忧,可千万不能让她有主仆观念这种封建思想。便拉下了脸,教育道:“怎么说话呢?什么杏儿笨丫头,人家比你大,你要叫姐姐知道吗?” 也不是孙翊要故意拉下脸来,但是不摆出个严肃的样子来,以孙尚香的个xìng,还以为在跟他闹着玩儿,哪里会当真,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果然,孙尚香也很吃这一套,跟个小淑女一样的双手垂下站好,“哦”了一声。其实她这也是心中对杏儿不满意,这才这么称呼,平时也是会甜甜的叫上一声姐姐的。但她还是不懂为什么三哥一定要自己跟一个丫鬟叫姐姐,疑问道:“她只是一个丫鬟啊!” 孙翊道:“每个人都是一个脑袋,一双手,两只脚,上天给我们了一个平等的身体,所以……” 孙翊讲的很耐心,但是很搞笑。他竟然长篇大论的在这个千年以前的古代跟一个仈jiǔ岁的小姑娘“讲男女平等,讲人人生而平等”。别说是这封建社会,就算他前世那个极度开发的社会,一个仈jiǔ岁的小孩也不一定能听得明白。 但是他还是觉得这番言论很有必要,就算她此刻也许不会完全理解,但是她在自己这种思想熏陶下成长,就一定会渐渐的向这种思想去靠拢,去接近。因为孙翊知道,这个小妹对他的三哥绝对的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孙尚香果然听的是一投雾水,两道黛眉微微皱着,好似在很努力的去理解孙翊的这一番话一般,忽然她听到了几个词让她瞬间容颜大展,笑靥顿生,娇声道:“三哥你说男女平等?咯咯……人家记住啦……” 第十五章 黄雀在后 - 三国之秘 - 暮古 虽然心中很是不愿,但是答应过的事情又着实难以拒绝。在来之前,孙翊已经了解过了这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如今孙策领会稽太守,但是他只是个挂名而已,会稽的大小事务都是由本地的功曹所决定掌管。王朗掌控会稽时,虞翻官任本地功曹,后来孙策占领了会稽,继续任用虞翻为功曹。但是他毕竟是降将,而且孙策不可能像王朗那样把会稽的大小事务都牢牢的抓在手里。于是长史张昭便给孙策出了一个主意:再任命一个功曹。 如果说太守官职相当于后世的书记,那么功曹就等于后世的市长了。书记不在,任命了两个市长,也就可以起到一个相互监督,相互促进的作用,而且还有利于分权,使权力不会过于统一。可以说张昭这一招用得很漂亮。 汉代,尤其是末期的官职任命大多数是举荐制度,当然这也就注定了大部分的官员都是出自大家士族。如今到了东汉末期的江东也毫不例外。虞翻为首的虞家和魏腾为首的为家是会稽本地最大的两个家族,这两个家族庞大到在此地好像只有对方的存在一般。细数江东四大家族,这虞家和魏家竟然悉数在列。 既然虞家的族长被任命为了功曹,那另一个功曹的名额也就注定是给了魏家的族长魏腾。 不过魏腾为人耿直,办事认真,处事果断,虽然是举荐为官,但是很有才干,时rì不多,就把会稽打理的井井有条。 而这所谓的魏公子正是会稽功曹魏腾的儿子魏明。 “在下魏明,见过三将军!” 当李得贵把魏明引到前厅时,孙翊已经在主位就地等待了。孙翊见这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仪表堂堂,见到了自己也是坦然自若,不禁让孙翊暗赞一声,且不说他人品如何,单是这份见识就让他暗然生敬。 “魏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谢三将军!”魏明款款而坐,大大方方又不失风雅。 “不知魏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孙翊也不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魏明一愣,没想到孙翊竟然这么直率。一般人见面都要先客套的互相吹捧几句以示友好,然后再徐徐展开议题。没想到这三将军竟是毫不客套,直奔主题。其实他哪里知道坐在他对面的孙翊不仅不懂这其中的规矩,而且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帮什么忙,他过来见面完全是为了应付一下场面。 好在魏明毕竟是出身世家,也见过些场面,加上他反应不慢,也就赶快适应了孙翊的节奏,笑道:“在下听闻三将军在张长史处求学,实在钦佩不已。世人皆知张先生学问jīng深,通古博今,然而却是对学生异常苛刻,三将军能做好他的学生真是吾辈的楷模啊。” 这几句吹捧不显山不漏水,毫无虚伪做作之嫌,让孙翊听了很是舒服,不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漠然道:“吾等年轻之辈,刻苦努力本就是正道。” 听到这话,魏明赶紧正襟危坐,好像受到了老师前辈的指点一般,拱手敬意道:“三将军所言极是,在下听之着实愧疚不已。” 他从袖口一个jīng致的盒子中拿出了一柄巴掌长短的短剑,双手持平,大大方方摆在了孙翊身前的小几前,说道:“前些rì子在下从一位吴郡的商人手中偶得了这把短剑,今rì拜见三将军,又着实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礼物相赠,索xìng便借花献佛,将它赠与将军罢。” 魏明拜访孙翊之前已经做好了功课,他已经了解到孙翊从来没有过会见来宾的先例,而且从来对黄白之物嗤之以鼻。他也曾绞尽脑汁,但是所背负巨大的压力让他不容再有更多的时间去挖掘更多的办法。 看着那柄自己家族的祖传宝剑,魏明的心中说不出的肉痛。 孙翊见这短剑不过五六寸长,外面银白sè的剑鞘在阳关下闪闪发亮,不过这显得过于jīng致的造型对见惯了刀枪棍棒的孙翊来说就显得太过儿戏了一点,这剑甚至连美观装饰的价值都没有。 孙翊轻蔑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勾着嘴角淡淡的看着魏明,显然并不打算收下这奉上的礼物。 魏明心里暗暗发慌,这可是关乎他一家老小上上下下数百人生死存亡的大事,可万万出不得办点差错,小心道:“三将军可知上古十剑?” 孙翊心头一惊,莫不是这很不起眼的短剑还是一把宝剑?上古十剑?名头好像还很大啊。 见孙翊摇头,魏明感觉成功的希望大增,赶紧正襟危坐,一一道来。 原来那上古十剑分别是圣道之剑之轩辕夏禹剑、仁道之剑之湛卢、帝道之剑之赤血、威道之剑之泰阿、诚信高洁之剑之七星龙渊、挚情之剑之干将、莫邪、永诀之剑之鱼肠、尊贵无上之剑之纯钧、优雅之剑之承影。 其中任何一把宝剑皆是开天辟地,震惊中华之作。其中有一把剑是战国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为了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jīng华,呕心沥血耗时三十载而成。这把剑身长五寸六分,小巧jīng致宛如匕首,却削铁如泥坚固无比。 魏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叙述了一番,并没有说明眼前这把剑的名字。 但是这已经足够孙翊震惊的了,这上古十剑他虽然没有都听说过,但是有几柄那如雷贯耳的名字孙翊是知道的,比如七星龙渊,比如干净莫邪,再比如轩辕鱼肠。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这把短剑,不用猜他也知道这把剑的名字了。 没错,是鱼肠!鱼肠剑!鱼肠剑就摆在自己的眼前! 孙翊一手抓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双手微微用力,便听到“叮”的一声,拔出了剑身,阳关照shè在锋利的剑刃上的反shè光芒竟刺得让孙翊都睁不开眼睛!他侧身用身躯挡住了从门口钻进来的阳光,这才得窥此剑的全貌。 这剑身纹路曲折婉转,凹凸不平,满刃花纹毕露。剑身尾部靠近剑柄的位置深深的刻着两个篆体古字。孙翊认得,正是“鱼肠”二字。 据传当年阖闾以鱼肠剑刺杀吴王僚之后,这把宝剑便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悠悠华夏也已经传承了千年,无数代人想要搜寻到这把传说中的上古宝剑,探索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然而这剑的踪迹却仍旧是一无所知。 哪知竟落在了这东吴四大家族之一的魏家手中。现在又落到了孙翊的手中! …… …… “三哥……嘻嘻……” 刚刚把魏明打发走,孙翊身后的屏风后面就钻出了一个娉婷的倩影,正是孙尚香无疑,她咯咯笑道:“三哥好不知羞……拿了人家的东西就把他赶走了!” 孙翊哪知孙尚香就躲藏在自己的身后,不禁因为刚才的羞愧之举而老脸一红,好不尴尬。倒不是因为他收了人家的礼物,因为这个时代别人上门拜访,收人礼物最正常不过,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但是不一样的是孙翊收了人家的礼物,尤其是这么贵重的上古名剑后,竟然马上就毫不留情的叫来了下人请魏明离开。 魏明一听心中大急,哪里想到自己的宝剑就好像被抢.劫了一般,没有发挥到一丝的作用,赶紧起身用着最快的速度诉说着自己今rì来的目的。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半天,但是孙翊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忙的事,也就没有心思和心情去听他的这么多啰嗦话语,恍恍惚惚间只听到了一句什么“去‘庆轩布庄’做客”的话语。 看着魏明离去的身影,孙翊毫无一丝的愧疚感。他是穿越而来的人,前世的那个时代贪污成风,让广大国民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这种行为化为心中的怒气,深深的排斥。今世的他也并无例外。 “哼!我要让你深深的认识到行贿的作法是完全错误的!”孙翊厚颜无耻的想着。 然而孙尚香的出现让他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自觉得刚才那卸磨杀驴一般的作为有失自己在小萝莉心中的高大形象。 他尴尬的笑了笑,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怎么过来啦?” “你和三嫂都说不准再欺负大嫂了,人家呆着无聊,就过来找你玩儿呀……”孙尚香好奇的打量着那把鱼肠剑,兴致勃勃道:“三哥!你说这把真的是鱼肠剑吗?人家以前都没有见过呢!” 孙翊一阵无语,你丫要是见过才怪呢。把宝剑递到了孙尚香手中,轻笑道:“十有八.九是真的!” 孙尚香轻轻的抚摸着宝剑,喜欢得不得了,看着她那一种乞求的眼神,孙翊心中暗叫一声失策!不好! 果不其然,孙尚香嗲声道:“三哥……人家记得你答应过给人家一把宝剑的!” “根本没这回事!”孙翊也对这把鱼肠向往不已。 “你说话不算数!” “额……好像突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嘻嘻……那人家就谢谢三哥喽!”孙尚香不再给孙翊开口的机会,身段灵巧的她,一个华丽的转身飞奔而去…… 孙翊yù哭无泪:“**裸的抢.劫啊!抢.劫啊!” 第十六章 生气的笑 - 三国之秘 - 暮古 “捉弄一下?那为什么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啊?”大乔泛白的脸蛋上写满了忧心忡忡的焦虑,这几rì她都心乱如麻的异常苦闷。 孙翊愁眉不展,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敢肯定大乔在知道了吴氏久卧在床是自己的暗箱cāo作之后,肯定会对自己不假辞sè,心生不满。但是他没想到的事,在他心中一直是神经高度敏感,不敢对封建礼教有丝毫触碰的大乔竟然敢跟自己当面发作!而且是安排孙尚香去把他传唤过来,就像一个受审的犯人一般。 看着大乔房间中跟上次自己来的时候布置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有那把折扇消失不见,虽然摔碎了花瓶,但是已换上了一个新大口彩绘青铜瓶,这下安全了,想打碎都不可能了。在看看此时的时间,已然是深夜大多数人都已经躲在房中准备休息的时刻,孙翊不由得暗想道:“难道是她看上次我那么冒失的过来都没有被大家发现,这次她jīng心准备了一番,安全系数也就更高了?” 这也许算是一部分原因。但是纵然就算是孙翊头脑开阔,思维灵敏,毕竟还是与女xìng接触的不多。而且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孙翊正处在这“山”中,竟然没有发现大乔对他的态度已经是发生了天反覆地的变化。从最开始的冷漠躲避,到现在竟然能主动邀请,这已经是有了质的飞跃。即便这次邀请挂上了“责问”的由头,但是在她心中这“责问”到底有几分,又有谁知道呢? 孙尚香见孙翊yù言又止,心有怏怏的样子,歪着小脑瓜很不乐意,娇声道:“三哥说是误会就一定是误会的!而且那天人家和三哥是一起捉弄她的,你要是生气,就连人家一起生气好啦!” 孙尚香负气似的“哼”了一声,挺着还没有发育的小身板,来到了孙翊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脑袋一歪,就靠在了孙翊的身上。 自从孙尚香六七岁开始懂事的时候,一rì发现了她的兄长孙策在宴会上舞剑的英姿煞爽,就让她对宝剑有了浓厚的好奇和兴趣。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孙策苦苦哀求,想要一把宝剑,但是却遭受到了严词拒绝。没有办法,她只好找到了母亲吴国太,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平rì里一向对她最为宠爱,而且有求必应的娘亲就让也是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 她有些苦闷,整rì里都郁郁不乐,rì复一rì的过去,如今都已近快要九岁,她对宝剑的兴趣却是有增无减。 突然有一rì,平时里跟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三哥孙翊竟莫名其妙的走进了她的世界。无论是带她去放风筝,教她玩弹弓,跟她一起去照顾受伤的小麻雀然后再欣赏它去自幼的飞翔……甚至他老是给她将一些让她一头雾水,又跟母亲兄长所教授的大相径庭的大道理,让她朦朦胧胧似懂不懂。但是这一切无疑打开了她原本那颗封闭的心,所谓“侯门深似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孙尚香重新对这世界有了认识!而她的三哥孙翊,也毫无疑问的注定种在了她此时还幼小的心灵中。 而且孙翊还帮着她圆了一个长久以来的梦想,她要一柄宝剑。他送给了她,而且这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是上古名剑,有着悠悠千年传说,受着无数名人志士追捧的鱼肠剑!什么叫一诺千金?孙翊的伟岸形象在她的心中必然是根深蒂固。 可以说此时的孙尚香对孙翊是言听计从。她年纪虽小,但是她却能够明白谁对她好,谁对她关心。虽然大乔对她也很关怀,但是跟孙翊这座大山般的挡风遮雨比起来,一切都如浮云一般。也就难怪她看到大乔对孙翊有所训斥而心生不快。 孙翊轻轻的拍了拍孙尚香的肩膀,看到她撅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笑了笑。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小笑话,把她逗得花枝招展后,才抬起头回答大乔的问话。 他伸手反复抓了抓下头上的痒,这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剪发的规矩还是让他不怎么适应,而且那发髻顶在脑袋上更是难感舒适。这是很不规矩的一个动作,他自己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在旁人眼里这动作经跟大街上艺人手下中表演的猴儿一般! 大乔含嗔带笑,妙目飞快的白了孙翊一眼,显然是在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旁边的杏儿对他也是忍俊不禁。 不过孙翊倒是不以为意,反正也没什么外人,懒洋洋的道:“反正都已经发生了,误会不误会都没办法了……” 他曾苦口婆心,捡了一大堆的好听话说给大乔听。然而她心中却放不下,脸上有种病态一般的苍白。孙翊看着着实心疼,真心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了,便索xìng耍起了无赖的本领。 “你!你欺负人!”看着孙翊无所谓的样子,大乔气得跺脚,轻挥衣袖,恨恨的转过身去,不再去搭理他。 孙翊像个流氓一样嘿嘿一笑,眼珠一转便有了个主意。他笑道:“听说今rì午后母亲去看望大嫂了,大嫂应该没什么事了。” 一听到吴国太和大夫人吴氏的名,大乔来了兴趣,盈盈转身,那一个转身的瞬间是怎样的惊艳,当真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大眼睛泛着秋波,眉如新月却微微蹙起,明显得是不怎么相信,不解道:“看过一次就没事了?” 孙翊郑重的点头道:“是啊,大嫂还唱歌了呢!” 大乔一听果然脸sè泛出了喜sè,眉疏目展,笑颜逐开,嫣然笑道:“还唱歌啦?那可真当真是好了。” 毕竟是出身名门,吴氏也是多才多艺的。虽然不能跟大乔这种才女相比,但是在会稽的上流社会中也算上是出类拔萃了。去岁年宴过后,府内一家人其乐融融,就有过大乔抚琴,孙策舞剑,吴氏唱歌的欢快场面。 大乔一直认为吴氏如今卧床不起虽然不是她亲手所为,但是却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让她心中担忧了好久。此时她听说吴氏竟然能够开口唱歌了,怎么能不心情舒畅? 孙翊又道:“不过唱是唱了,母亲好像没听清啊……” “啊?怎么回事?”大乔凤目放出不解的疑问。她知道以吴氏的身份,宁可不唱也断然不会唱的不好,只要开口就必定是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为何既然开口唱歌了,还会使吴国太听不清呢? 孙翊控制住心中的躁动,被大乔直勾勾的看着的感觉简直是太**了!他喝口了茶水,润了一下略感发干的喉咙,在三女的目光的焦点下做作了半天才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不过我听下人说大嫂身子还没打好,还老是控制不住的想放屁。” 听到“放屁”这两个字孙尚香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羞涩,再想到那rì吴氏放屁的尴尬样子,反而是“咯咯”的娇笑连连。 不过大乔倒真是一个传统的古典女子。她满面娇羞,有些抹不开情面,白了孙翊一眼,嗔道:“还不是你!” 受了大乔一个白眼,孙翊毫无愧sè,反而心中竟犯贱一般的升起了几股温暖柔情的感觉。 对于这种有意思的事,孙尚香当然充满了兴趣,可爱的大眼睛凝视着孙翊,急不可耐的问道:“那然后呢?快点说呀?到底怎么了嘛?” 孙翊饶有兴趣了瞟了大乔一眼,惹得大乔脸上升起了一酡胭脂般的晕红。 他舒爽满意的道:“没然后了啊。不过我听下人说母亲好像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呀?” 孙翊道:“母亲说:‘你再唱一次吧,刚才你放屁的声音太大,我没听见’。” 顿时笑声扬起。 “哈哈……人家知道了,原来大嫂是想放屁,又不好意思。于是就说唱歌掩饰过去那声音,却没想到那声音竟然把歌声掩盖了……”孙尚香花枝招展,笑得前仰后合。 杏儿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后,xìng子大变,明显乖巧了许多,办一切的事情都是看着大乔的脸sè。此时想笑,却看到大乔几乎毫无表情的容颜,也不敢表现的太过随意,憋得她小脸通红。 此时大乔心中已经再无一丝疑惑,完全知道了孙翊这是在逗她。心中虽然也觉得万分的好笑,但是暗暗觉得不忿,竟有一种被他戏弄的感觉。她故作冷态生气的样子,扭过头去不看孙翊。 孙翊笑了笑,悄悄走到了大乔身边,小声道:“你没听见吗?这里没人放屁啊……” “噗嗤!” 大乔终于没能压抑住心头的躁动,破气为笑。这一笑当真如绽开的白兰花,美态而不失优雅,活泼而不失端庄,竟比天上无数的星辰更为耀眼明亮。 当真是一笑千金,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逆天尤物!再加上这股淡淡的,品流极高的幽香钻入心扉,引人陶醉。孙翊终于明白了“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为什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惊天的举动了。 美人一笑,竟有如此魅力,如此让人yù罢不能! “讨厌啊你……”大乔挥着柔嫩的拳头撒娇般的捶打了孙翊一下,举止暧昧的竟如同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一般,脸上也是写满了娇羞媚意。 大乔忽然神sè一滞留,大惊失sè。 “对……对不起……”她惊魂不定了半响,这才恍然发觉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她刚才行为竟好像**一般,就算在孙策面前她也未尝有过如此“勾引”一般的举动。心中虽然不解为何今rì这般失态,但是热情早已经是凉了半截。 “没事。”孙翊一脸坏笑的小声道:“我喜欢。” “你……你就是个大坏蛋!”大乔面sè大窘,心cháo起伏,娇羞扭捏的姿态却有着掩饰不住的chūn风柔情,又握紧拳头向孙翊打来…… 第十七章 悲剧欢颜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哈哈一笑,佯装害怕,在屋子中跑了好几圈才停下。 他看着屏风后面桌上的古筝,心中忽然突发奇想,略有所动,故作郑重的请求道:“抚琴一曲?我还没听过呢。” 大乔的俏脸变成了大红布,嗔道:“谁会给你抚琴……” 其实她知道此时天sè太晚,现在若要抚琴明显会打扰到别人的休息。本来她是个很随xìng的人,别人怎么样都与她无关,但是面对孙翊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却往往是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情怀。她受尽了孙翊口头上的欺负,不想老是这样被动,于是对他竟是屡屡在口头上进行贬低。 孙翊好像明知道这个答案一般,也不恼,厚着脸皮嘿嘿笑着,又问道:“那……你可有长笛?” 大乔神sè明显展露出了伤感,失落的摇了摇头,怅惘道:“本来是有一只的,只是搬家的路上遗失了……疑?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会。” 孙翊故作高深的道:“现在不会不等于以后不会。以后……嘿嘿……” 大乔不解的看着孙翊,酥胸起起伏伏,好不壮观,“以后怎么?” 孙翊就好像面对大海,出暖花开了一般,露出了神往的姿态。不知不觉中竟觉得心中升起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果断和希望。他目光好像能透视一般的望向了远方,神sè悠长,充满了憧憬道:“终究会有那么一rì……我吹长笛你抚琴,我唱歌来你跳舞!” 孙翊极尽所能的想把这个场景氛围演绎的浪漫动人,但是出乎他所料的是大乔对这竟然毫无反应,大羞娇嗔道:“作死啦……什么都不敢说!”说着便叫杏儿送客。 孙翊略感失望的喃喃道:“这就要我走了啊?” “这么晚了不走还干什么?难道你还想钻床底不成?” 大乔如今才十七八岁,放到后世正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年纪。然而此时她却已为人妇多时,不过此时放开心思,回归本真的她,还是多少显露出了少女的青chūn本sè。 一想到那rì钻床底所受到的苦难,孙翊现在都觉得背部还隐隐发麻。万一这会再有个人突然走过来,那可真就要再受一次苦难啦。 有此念想,孙翊哪还敢再多做啰嗦,简单敷衍了几句,就像个小偷一般的拔腿撤退。 毫无疑问的,几女又是一番莞尔娇笑。 …… …… 翌rì。 这已经是大夫人吴氏躺在床上的整整第四天了。此时的她已经再没有了往rì的威风,仪态也不再那么得体雍容。她蜡黄脸上再无一丝光滑柔顺的细腻,jīng神也是极度萎靡,额头部分的那块伤疤虽然用过上好的金疮药已经大好,但是透过那遮盖的发丝,已然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夫人,有个叫翠竹的丫头要见您。”房中的侍女过来通报。 吴氏听到这个消息,萎靡的jīng神忽然亢奋了起来,本来连睁开眼睛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但是此时却yù强行起身坐起,尖声道:“快!快叫她过来!” 翠竹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姿sè平平,很不起眼,可是吴氏却好像对她颇为看重,把屋内所有侍候的丫鬟老妈子都轰了出了,独独留了她一个人。 “他可真去了?”吴氏嘴角哆哆嗦嗦,声音也是颤颤抖抖,眼中却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是。奴婢亲眼所见。”翠竹两眼通红,明显是昨晚熬夜而导致的睡眠不足。 “好!你下去休息吧。” 确认了这个消息,证明她心中所想是完全正确的。其实那一rì深夜她去大乔的房间时就已经隐隐发现了问题。那一地的散乱,和三女表情的异常,虽然很快的几人就变的从容镇定起来,而且彼此的对答毫无破绽,但是纵然那是紧紧的一丝异常,却也如何能逃脱得了混迹后院女人圈十多年的吴氏的法眼。她本来就心中狐疑,甚至她竟然嗅到了男人的味道。在这女子熏香缠绵yīn柔的味道中,那一丝男子雄重的味道又如何能隐瞒的了?只是她煞费苦心的搜索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有男人的身影。 而且第二rì吃饭时她是明明感觉到了腿间是被打了一下,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孙翊和孙尚香两人的表情神态与往rì大相径庭,让她心中生出了疑问。事出其反必有其妖!而且更为巧合的是,自从喝了孙翊递给自己的汤之后,身体才开始不受控制。可以说十有八.九定然是那汤有问题。如果那rì孙翊真的到了大乔的房间里,那就可以肯定,这必然是几人商量出来的结果。没想到大乔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心肠竟是如此歹毒! 于是第二天开始,她就派了自己心腹的丫鬟翠竹每天晚上都去监视大乔屋子中的一举一动,每一个人的往来。没想到就在昨天晚上,孙翊胆大包天,竟果不其然的又出现在了大乔的房间里。 虽然敢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吴氏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跟孙府的三将军作对……她真的有那个能力吗? 她其实本心不坏,只是有过强的控制yù和权力yù。她得当正妻;她得为孙策生个儿子,而且还必须是长子;她要让后院所有的人都掌控在她的手里,但是这却未能如愿。 吴氏是孙家的童养媳,十岁就来到了孙府跟着孙家人一起生活。如今来到孙府也有十三年之久,可以说孙府上下的家丁侍女,都是她一手cāo办选拔。但是自从大乔来了以后,让她万万不能忍受。 即便是后来孙策又纳了一个四夫人袁氏,但是这其中的矛盾却远远不如和大乔的那般大。虽然这个袁氏为人清清淡淡,平常也是郁郁寡欢,比大乔更喜爱清净,但是她却很懂得规矩,很听话。她房间里的几个丫鬟没有一个是她嫁过来时带着的,都是吴氏给安排的。 但是大乔不同,她只要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杏儿一个丫鬟,房中不再要其他的侍女。更是仗着孙策的喜爱,竟是让孙策破例答应了此事。可以说这孙府后院各个屋中的大小事情都逃不过吴氏的眼睛,因为所有人的房内都有她的眼线,但是大乔让她如何控制?所以打压大乔她志在必行。 但是此时孙翊加入到了对方的阵营,这叫她该如何处理? 只不过身体的酸痛无力,加上屁股后面时常不受控制的传来阵阵恶臭让她恼火不已,不忍放弃。 她一扭头,见到床头的梳妆台上正拜访着一个蟠螭纹镜。借助这铜镜,她看到了自己憔悴的容颜再无一丝姿sè,额头上虽然隐隐约约,但是那骇人的伤痕却好像刀子一般的狠狠的刻在了她的心里。一股无名的怒火再度燃起! 一个女子如果连容貌都毁了,那还能拿什么去取悦男子?吴氏觉得自己再生一个儿子的想法就像一个梦一样,支离破碎消失的无影无终。 “连儿子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吴氏双眼放出了一股狠毒的目光,脖颈间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想着:“虽然你能毁了我容貌,但你岂不知我却能因祸得福,更得母亲的疼爱怜惜!哼,管你是三将军还是二将军,害了我孩儿,我怎可就此罢休?” 吴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又重新放出了兴奋的目光,计策在心中已然形成,口中喃喃道:“二将军……二将军……对……让你们兄弟斗去吧……哈哈……” 突然“卟卟”两声想起,声音很大,吴氏虽然听到,却仍旧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了一般镇定。 不过恶臭的气味迅速的传来,让她想故意忽略掉都不可能,因为这让她有几分窒息的感觉。她赶忙把手伸进怀中去掏自己的香帕,但是她终究是大病未好,手指的灵敏度明显差了许多,双手在胸口鼓捣了半天都找不到那手帕的所在。 这已经是刻不容缓的时刻了,她不知道要是再慢一点的话自己会不会就此熏晕了过去,便再也顾不得什么,双手一起使劲,只听“嗤啦”一声,胸襟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那件大红鸳鸯肚兜。 她却顾不得什么chūn光乍泄了,急忙火燎的翻找到了手帕,一把就狠狠的捂住了鼻子。大口的喘着粗气,虚汗都出了一身。 “这屁臭的……哼!”吴氏对孙翊、对大乔的恨意越来越浓。 第十八章 拜见吴氏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夫人,三将军和小姐来看望您了……”侍女神sè拘谨,不敢抬头看吴氏的容颜。 吴氏神情一凛,悻悻的想道:“他来看我?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对孙尚香的一直态度很好,她那天真烂漫的年纪让吴氏是发自的喜爱关怀。但是提到孙翊就难免让她火大。她并不知道孙尚香已经彻底融入到了孙翊和大乔他们的团队中去。虽然她知道那晚是孙尚香把孙翊领到了大乔的房间,但她认为这只是大乔在利用小孩子的天真无邪罢了。 不过她表情上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森然冷意,至少屋子里照顾她的丫鬟、老妈子们是没有那份眼力发现。吴氏再次把她那影后级别的表演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兴奋高兴立即浮现在了脸上,感激涕零般道:“快!快快邀请!” 毕竟是要见男人,吴氏在下人们的服侍下换上了一套保守又不失雍容气度的素sè锦罗睡裙。虽然气sè苍白,容颜憔悴,但是她还是故作坚强的想要展现出大妇高人一筹的气度威势。 “大嫂,身子可曾好些了?”孙翊一脸关心的问道。 孙尚香也是表现的颇为关切,坐在了吴氏的床前,忧虑道:“大嫂,你怎么样了,人家可担心你了。” 吴氏强行控压制住心中对孙翊泛起的阵阵怒火,明明打了人一巴掌,还担心的问痛不痛。人家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是打一巴掌后还去故作羞辱,就这么把别人当傻子了么?不过她终究是混迹圈内多年的jīng英女人,展颜笑道:“多谢三叔和小妹的关心,现在已经好多了。” 但吴氏终究是个深闺女人,所经历的所谓争斗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事情。真正波诡云谲,能算计人xìng命的奇思计谋哪里经历过。她觉得这话说的太不痛快,又含沙shè影似的补充道:“等好了,奴家可是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害了我?” 孙尚香大惊,小脸吓的煞白。孙翊看到这种表情,赶紧走到她的身边大手抚在了她的后背上,示意她放宽心思,不要害怕。孙尚香回头看了他一眼,果然感受到了手掌中传来的温度和信心,冲着他开怀一笑,心中再也不那么忐忑不安。 虽然孙尚香平息了下来,但是孙翊却隐隐发觉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苦于找不到自己究竟在何处露出了马脚,便要打探一番。大惊一般道:“哦?大嫂是被人害的?可曾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吴氏心中一惊,暗暗后悔刚才的失言,不过看孙翊的样子显然并没有发现些什么。焦虑的心也就平息下来,胡乱编道:“只是奴家的一点猜疑罢了。再说了我一个女人家的能查出什么,就算要查也得靠三叔来帮忙一二啊。” 孙尚香听到吴氏这么说,心中那仅剩不多的疑虑也消失殆尽,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像往常一样的活泼好动,快言快语起来。 孙翊赧然道:“小弟不学无术,哪里会查什么?” 孙尚香一听来了兴趣,对孙翊这话很不解,皱着可爱的眉头问道:“三哥哪里不学无术了?不仅功课好,母亲和张先生都夸你。还会做风筝,做弹弓啊,为什么说你不学无术啊?” 因为孙翊常常有新鲜有趣,又闻所未闻的想法冒出来,引得孙尚香常常称奇叫好。在他身边时间长了也就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见到任何不懂或者一知半解的疑惑都会向他提起。而且往往孙翊不仅没有显露出一丝的反感,反而是乐此不疲,每每就算是一个看似很小的问题,他也能滔滔不绝的说个半天,把孙尚香的小脑瓜都说的晕陶陶的。 此时她见孙翊说出了一句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也就自然而然的问了起来。 这小萝莉快言快语,本来她以为大嫂吴氏对她卧床多rì的原因正是自己和三哥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也就忘记了来之前孙翊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言语间也就开朗随意了起来。 孙翊一听这话,暗叫不妙!本来他就已经觉得吴氏肯定是已经有所发现,至少应该是有所怀疑。好在他在来之前已经对孙尚香有所嘱托,倒也安心。哪里想到这吴氏竟然如此jīng明,几句话就把她糊弄了过去,放宽心的小萝莉竟把那秘密武器“弹弓”给说了出来! 吴氏一听孙尚香的话来了兴趣,神态很是平和,不过她眼角中流露出来的几分凌厉机敏却怎么也逃脱不了孙翊的眼睛。 只见她拉住了孙尚香的手,让她坐的更靠近自己,笑道:“你三哥当然不可能不学无术了,他那是谦虚。哦……对了,那风筝你跟嫂子说过就是纸鸢,本来母亲还提议让咱们一大家子出城游玩一番,放风筝来着,可惜现在嫂子着身子恐怕是去不成喽。” 她故作伤感的叹了口气,余光瞟了被安排坐在比较远处的孙翊,才饶有兴趣的看着孙尚香道:“可是那弹弓……你会使用吗?” 弹弓据传说在野蛮时代就已经出现,但是流行并不广泛,其用途太小,而且发shè的力量速度根本没法跟弓弩相比。所以说在军事上用不到,这样可用xìng也就小了很多。只有偏远山区的用不起弓箭的穷苦猎户或者是农家的孩子们没有玩物时解闷才会用到。孙家大户人家,当然不会有这种东西。吴氏听了也就不难不会引起诸多兴趣。 孙尚香对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此时弹弓的使用她几乎已经到了弹无虚发的地步,挺着小胸脯傲然道:“当然会啦……人家可厉害了呢!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孙翊慨叹一声,完蛋了,这下彻底崩盘了。他不是不想去阻止,但是他想到一旦阻止了孙尚香的话语,那样反而更会引起吴氏的怀疑。何况他认为孙尚香在他的培训下应该能够有那份jǐng觉,发现了这是吴氏在套她的话,但是哪里想到孙尚香不仅没有一丝的jǐng惕之心,反而有全盘托出之意。 吴氏继续进行着她的诱导计划,面露不信道:“小小年纪就知道吹牛皮,还百发百中……” 孙尚香不服气的大声道:“是真的!人家练习了很久呢。有一rì人家发现房檐上有一只麻雀,就用弹弓去打,当真把那麻雀打伤了呢!”说到这孙尚香满怀惭愧的看了孙翊一眼,忸怩道:“只是三哥说要怀有爱心,就算是麻雀也不能伤害。后来人家就和三哥一起帮着它把伤养好,最后还放飞了……” 不得不说,孙翊对孙尚香的调教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不过此时的孙翊哪里还有什么沾沾自喜的心情,反而是愁眉苦脸,写不尽道不明的无奈。他本来就没想带着孙尚香一起过来,但是她跟自己做了保证不乱说话,而且他自信就算是出了些差错他也有能力弥补开来。但是没想到吴氏的过分jīng明和孙尚香的过于单纯竟结合起来,造成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这回好了,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那天吃饭时候肯定是被弹弓打了。” 孙翊长长吐了一口闷气,走到了孙尚香身边劝道:“你先回去吧,三哥……跟大嫂还有事要谈……” “不嘛……人家不走!”孙尚香一脸的不情愿,撒娇道:“人家和大嫂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不过她哪里想到,吴氏竟然也劝她道:“你先回去吧,改rì咱们在聊。今天,大嫂和你三哥确实有很多话要说……” 孙尚香见吴氏的双眼中好像闪烁着火苗,脸sè却yīn冷如冰,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强制克制中的颤抖,尤其是那双本来拉着她的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收了回去,再无一分的亲近之感。 孙尚香心中隐隐出现惧意,再看看三哥孙翊也是一脸的严肃,绝无平时的亲和随意,让她温暖入心的感觉。 她的心咯噔一下子,明白了! 闯大祸了! 第十九章 冤家难解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尚香已经离开多时。 然而屋子中却仍是出奇的安静。只有淡淡的熏香和浓重的中药味道弥漫周围。 吴氏深知就算她以孙家大夫人的身份也奈何不得孙翊半分,毕竟他是已故老家主的嫡出儿子。况且如今吴国太对他甚为关心照料。她也曾想过是不是可以通过暴露出大乔和孙翊之间的“jiān情”去一劳永逸,一石二鸟的完全解决这事。 但是细细分析了很久,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知道就算成功了,通过这件事能够很好的打压他俩,让孙翊失势,甚至离开吴侯府,从此不再能干扰到她的生活,大乔不再能得到孙策的眷恋,甚至是仇视。但是这件事一旦张扬开来,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对孙家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恐怕到时候她反而不是检举的“功臣”,反而是陷孙家于不义的罪魁祸首。 而且她清楚的明白这件事还真不一定能成功。首先她根本就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单单是她的一面之词并不可信。再者以孙翊在孙府的威势和大乔在孙策心中的地位,想要硬克硬几乎没有可能。还有就是她如今虽然仍是孙家的大夫人,但是她深刻的理解到经历了近几rì的事件之后,她的影响力和威望毫无疑问是大幅度下降,而且毁了容貌,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芳华不再。纵然是为孙家生了一个女儿,在孙策心中又哪有什么地位可言。 所以说她并不想把矛盾公开化,尖锐化。只有长时间的通过自己在孙府经营多年的庞大人脉去向吴国太逐渐渗透这层涵义。再加上她心中秘密一样的“奇策”,定可以让吴国太和孙策发现孙翊和大乔之间的关系,这样她不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报了心中的毁容丧子的大仇,更可以把自己跟这件事情的关系完全抛开,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但是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孙尚香的几句话让她彻底失去的控制。 “原来自己最疼爱关怀的小妹也参与其中!” 吴氏的伤心逐渐转化为了盛怒,她的双眸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瞪着孙翊。身体显然还未康健,再加上这怒气犹如一块大石一般沉重的压在她的胸口,挥之不去,使她被迫不停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孙翊根本不知道吴氏已经发现了那天晚上他去过大乔的房间,而且还认为他们之间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他一直到此刻还以为吴氏是通过孙尚香的简单几句话才推测出来是自己致她于此。并不知道其实吴氏是因为孙尚香的参与而痛心疾首,这才怒火攻心的爆发出来。 看着吴氏铁青却又煞白的脸,孙翊愧疚之心再起,歉意道:“其实……这都是误会。” 吴氏冷笑道:“误会?这个理由有人会信么?” 孙翊叹气道:“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实话。那一rì我只是想捉弄一下开个玩笑,却没想到那药力竟这么大……” 吴氏气的紧握的双拳都在颤抖,怒目而视道:“玩笑?仅仅是一个玩笑,就把我害成了这样?” 她猛地把散落在额头上的头发掩起,露出了那块虎口般大小的疮疤。吴氏的面容娇美,皓齿明眸,虽然比不得大乔那等天仙似的人物,但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坯子。然而这伤疤,在这少妇成熟妩媚的姿颜上,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一早孙翊就已经隐隐注意到了这疤痕,但是此时得窥全貌,仍是有悚然一惊的感觉。 吴氏发现了孙翊的身子明显的一颤,自嘲般的冷笑一声,痛心疾首道:“我吴婉儿自从十岁来到你们孙家,上对得起公婆,下善待弟妹,每时每刻无不兢兢业业全为孙家着想。虽没能留下一个继承香火的儿子,但是也有一个女儿啊,整个孙家第三代的独苗啊!辛苦cāo劳了十多年,没有功劳我也有些苦劳吧……” 说着说着,吴氏已是泣不成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随手抹了几把鼻涕眼泪。侍女们那辛苦了大半天才修饰出来的美人妆瞬间全毁。 毕竟是心有愧疚,就算孙翊跟吴氏毫无瓜葛,对她毫无一丝情感可言,但是见到此时的场景,就算是个铁打的汉子也难免不动些恻隐之心。孙翊想很绅士风度的帮她擦去脸上如雨珠一般滚落的泪水,但是这万万不可行,只有叹气,一次又一次的叹气,低沉愧道:“大嫂别说了,身子还没好呢……” “为什么不说!我就要说!”吴氏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声音越来越大。 “快!都离开这里!”门外等候着传唤伺候的侍女老妈子们听到屋内声嘶力竭般的声音,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因为屋中的那人是孙府的三将军孙翊!虽然她们可以说都是吴氏的房中心腹,往rì里都是深受吴氏恩惠的下人,但是一个主事的大丫头还是觉得此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赶紧安排众人都到院子中等候。 但是几人从内间的外门来到外间的外门时,依然能清晰的听到吴氏那愤愤不平的声音。 “不说别人就说你吧。我吴婉儿对你难道不像个亲弟弟那般好么?小时候你喜欢舞蹈弄棍,打坏了多少家中的稀奇珍宝,是谁前前后后帮着你说些好话的?是我! 你六岁那年,孙府还在丹阳郡,你失手把一个当地世家的小公子推到了河中溺水而死,害怕责罚不敢回家。是谁帮你隐瞒下来,是谁神不知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件事处理的相安无事?是我!是我吴婉儿去恳求我父亲帮的忙! 远的暂且不说,就说近的。两个月前的夜里雷鸣电闪,你不听jǐng告私自在花园中游玩,最后正被一个闪电劈个正着,昏迷不醒。是谁顾不得再被劈着的生命危险,把你从花园中抬回了房中,百般照顾采、取措施才让你逐渐转醒?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吗?是我又救了你一命! 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见,就算是一匹饿狼也能被感化了,可如今的你……你的所作所为可对得起我吗?” 吴氏的话说了好多,孙翊听着听着连眼睛都紧紧闭起。因为她的话语竟然让他眼眶有种酸酸的涌动,男儿有泪不轻弹,轻易的他真不想流泪! 以前的事他并不清楚,但是他深刻的能够体会到吴氏对“自己”是真的百般照顾。她也就比“自己”大个七八岁,却能有如此的关怀,可以说吴氏,绝对是一个重感情的女人,她心肠善良,至少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 两个月前的那件事孙翊是知道的,那正是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的世界末rì穿越而来时所见到的场面,这个吴氏,确切的说确实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 直到吴氏的声音渐渐停止了,孙翊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却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眼眶中那一片液体的蠢蠢yù动。他的声音很低沉,却字字有力:“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你不该那样对她……” 听到孙翊的话,吴氏竟然破涕为笑,好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也算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孙翊所说的“她”就是大乔。吴氏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翊道:“她?就仅仅是因为她?” 孙翊郑重而刚毅的点着头。 吴氏哈哈大笑,再加上那一头因为过度发泄而蓬乱的头发,毫无一点古典淑女的形象。她伸出手指怒火中烧的指着孙翊,尖声喝道:“你以为我错了?难道她就没错?” 第二十章 谁的过错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不知何时起,大乔就已经成为了他的逆鳞,不允许任何人的欺负。你可以骂他无情无义,也可以说他虚情假意,但是他心中有了主意,那就是大乔不得受任何欺负!孙翊一听吴氏竟然这么说,脸sè一沉,冷然一笑,乜着吴氏道:“她?她一个善良简单,毫无攀比之心的柔弱女子能有什么过错?” 吴氏发现了孙翊那种痴迷的神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气急败坏的情绪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叹气道:“一个人的对错与否跟善良柔弱有什么关系么?是了,褒姒因美貌而错,项羽因大义而错,而我……则因对孙家太过在乎而错吧……” 孙翊心头升起了一丝不快,不满道:“你说的对,一个人的对错与否是不能根据一个人的xìng格,心地所决定。但是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甚至伤害到了别人的生活,那就一定是有错!” 吴氏藐了孙翊一眼,轻蔑道:“对,我承认我索求无度,对她造成了伤害。但是她就没对我造成了伤害么?自从她进到孙府大门以来,夫君几乎只要有空,就腻在她的房间里,一呆就是一rì。但是整个后院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孙家到现在都没有个传宗接代的子嗣,你叫我这个做大妇的怎能不急? 对,你可以说那是夫君个人的一厢情愿,他喜欢在哪谁也管不着。但是你知道么,你看看四妹她是怎么做的。论简单,论无攀比之心,四妹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你知道她是怎么做的么?” 孙翊知道吴氏所说的四妹正是孙策的四夫人袁氏,那个刚刚嫁过来三个多月的女子。关于吴氏对她的评论,孙翊不置可否。不多的接触,袁氏给孙翊的感觉确实是那种与世无争,清清淡淡的简单女子。 他不知道孙策的后院之中竟然还参杂着这么多复杂的事,只好静静的听着吴氏的讲诉。 “一如既往的,她刚刚过门的那几天,夫君也是久久的呆在她的房中。时间短了还好,时间长了,她却能够顾忌到我们这些当姐姐的难处,屡屡劝阻夫君多多到各房走动。而那个她呢?你再看看她呢?难道不是恃宠而骄? 我既为夫君正室,掌控好内院的安定和谐,本就是分内之职。略施手段,让她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又有什么不对?但是她呢,屡教不改,步步不让,你让我怎么做?” 吴氏的语言再无一点刚才那般爆发的味道,平铺直叙的好像她是在用一个陌生人的视角所说的一切,而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 不得不说,吴氏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从开始火药味般的对峙,沉默不语;再到讲诉对孙翊的历历往事,大打亲情牌;再到火药的点燃爆发,如若井喷一般的发泄心中的情绪;再到后来情绪的渐渐平息,展露无奈;再到沉静如水,冷淡若冰,平平淡淡的叙述…… 这从前到后,竟是如同一位大儒在写一篇锦绣文章的架构一般:平铺直叙,设置悬念,逼近高cháo,高cháo迭起,高cháo余韵,最后依然是平铺直叙,却能够给人以留恋、回味无穷的感觉。 可以说吴氏这一段跟男女xìng.爱房事的进行方法如出一辙的表达方式,能够很轻松的打动人,引起别人的恻隐之心和同情之意,使人产生共鸣。 纵然是孙翊两世为人,但是她哪里经历过诸多女子争风吃醋,你争我斗的后宫场面。他是个男人,从来都讨厌看些宫廷内剧。再加上前世与女子几乎就没有过什么交集,这一世虽然这两个多月以来都混迹在女人堆里,但所接触的这些个女子他哪个敢真正的去了解挖掘?当然,不包括老太太一样的吴国太,和小孩子一样的孙尚香。 孙翊对女人认识的匮乏和对女人心思的缺乏了解,让他注定是被吴氏的这一番表演吃的死死的。 他有些发愣的看着吴氏,他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谁对?谁错?孙翊此时已经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他前世仅仅是一个小公务员,纵然头脑有些灵活,口才比较伶俐,但绝不是一个哲学家。这一番辩证的思维让他沉默了许久也不能再发一言。 吴氏看着孙翊一脸沉思,yīn沉不定的表情,心里暗暗发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思终究逃不过我的眼睛……” 孙翊闭目沉默了半响,才睁开发红的眼睛看向吴氏,沉吟道:“她……没错!你也没错!错在我身!” 孙翊的话让吴氏大吃一惊!这跟她的设想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她以为孙翊之所以帮助大乔,完全是看在两人之间存有私情的缘故。而且他重情重义,知道了大乔受欺负肯定会多加帮忙。 但是她是看着孙翊长大的,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凡事无论有多大的权势地位相威胁,他都会站在一个理上,这一点跟孙策十分中竟有着九分的相似。她本以为在讲诉了这么一番“大道理”之后,肯定能够让他知道其中水很深,从而脱离大乔的队伍。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直接面对孙翊开战,是想要先把孙翊从那里弄出来,然后再好撒手整饬大乔。在拿下了大乔之后,再最后通过吴国太,孙策的渗入进来,最后再让孙翊受些苦头,以达到报仇的目的。把孙翊也拿下的这种痴心妄想,吴氏有自知自明,是万万不敢想的。 就比如说把孙翊比作是一条大鱼,大乔是一条小鱼。但是网太小,大鱼往往能破网而出。所以要想吃到鱼,就必须先引开大鱼捕捉小鱼,然后再尽全力对大鱼造成些伤害,但这大鱼实在太强,捕捉到却无可能。如若不然大鱼自始至终的跟在小鱼身边保护着它,则永远是一条鱼也捕捉不上来。 但是此时她哪里想到,孙翊竟然不仅不想退出,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拦在了自己身上。这就无异于大鱼永远保护着小鱼,如果吴氏真的把这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他的头上,就等同于拿着小网捞大鱼,怎么可能成功? 孙翊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竟然让她苦心经营的手段全部落空! 只听孙翊继续说道:“别再去为难她。我站在此,要杀要罚,悉听尊便!你们毕竟是姐妹,本就该好好相处,和睦为善。你的想法我会转告她的,只求你能胸襟大度。还有,那对‘飞凤翔宇’玉镯是她母亲生前留下来的唯一遗物,希望你能还给他。” 孙翊这话说的虽然很郑重,但是竟有几分乞求的味道。这更是让吴氏一头雾水,大为不解。 “看他这样,明明是被我刚才那一番表现语言所打动了啊……但是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要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呢?他小时候一直就很擅长推卸责任啊?难道……他真的对她感情至深如此?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因为大乔的美sè而偷情?” 吴氏脑子里面想了半天,看着孙翊怀疑道:“你……对她很好啊。” 孙翊不置可否,没有答话。 吴氏又好像开导一般的问道:“她值得你这样么?感情再好又有什么用?她终究是你的嫂子,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是,现在是能逞得了一时之欢,但是你觉得天下有不透风的墙么?” 吴氏这几句话正说在了孙翊的心坎上,更是激起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和推卸不掉的责任!他再度昂起了笔挺的胸膛,堂堂正正的气势宛若睥睨八方君临天下的霸主,神sè威严肃穆,竟是把吴氏吓了一跳,这种天下我为先的气势,她甚至在孙策的身上都没有瞧见过! 孙翊不理她那也不知道是因为病还是什么原因而再度煞白的双颊面容,回味着道:“我常常教导小妹,说过一句话,今天也送给你。叫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世界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信,那只能说明那墙的坚韧刚强远远不够!” 他看了一眼双眼放出好奇的光芒的吴氏,又继续慨然道:“一个带把的男人,如果连这点韧xìng都没有,这份刚强都不存在,又何称得上是男人!我孙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是那面密不透风的墙!我的胸膛,我的身躯,我的生命,去保护那墙里的一切!” 他用一个轻蔑的眼神撇了吴氏一眼,不屑道:“所以,你想欺负她?有我在,就永远不可能!” 好多年了,自从孙策开始讨伐江东,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吴氏就已经再没有了担惊受怕的rì子。但是孙翊的这番言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让她如此狼狈的冷汗直流,心中发凉。 她镇定了一下神绪,意味深长的道:“我听说你大哥今rì就会回来了……” “孙策要回府了?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消息。” 孙策已经离开家一个多月了,在吴郡处理一些严白虎的余孽。 孙翊当然明白吴氏所要表达的意思,她这不是在说要他和大乔注意些影响,因为她对他和大乔的关系根本就是毫无兴趣。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孙策回来了,她就很有可能去告密! 不过孙翊对眼下的形势判断的很清楚,告密对她来说绝无半点好处。鱼死网破?真的到这层关系,网肯定会破,但是孙翊自信,鱼不会死! 孙翊凛然道:“回来了又怎么样?你敢去说?” “你!”吴氏言语一滞,刚才她不过是想出言将他一军,打压一下他高昂的气势。但是哪里想到他好像完全看通了自己的心思一般,气的她是张口难言,干瘪了半天才大叫一声:“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立刻!马上!” 第二十一章 大乔解惑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本来人家还以为三哥受到了大嫂这么一番言语肯定会害怕呀,但是哪里想到三哥不仅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说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什么‘一个带把的男人,如果连这点韧xìng都没有,这份刚强都不存在,又何称得上是男人!我孙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是那面密不透风的墙!我的胸膛,我的身躯,我的生命,去保护那墙里的一切!’” 此时在大乔的闺房中,孙尚香小大人一般的样子,瓮声瓮气、有模有样的学着孙翊的声音。 原来那时孙翊和吴氏让孙尚香走时,孙尚香自知闯了大祸,一高兴话说多了漏了陷。只能乖乖的离开房间。但是她终究是年小好奇,对自己走后孙翊和吴氏要谈论些什么很感兴趣。 她出了房间就在外面猫在了窗角下,想要偷听一番。虽然有几个下人发现了她如此的举动,但是她是堂堂的孙家“大小姐”,吴侯亲妹妹的身份,寻常下人哪敢去管她?再加上府中无人不晓得这位大小姐平rì最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男孩子还调皮捣蛋,对这听墙角的作法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虽然这窗子离两人交谈的距离比较远,但是这毫不影响孙尚香对两人的对话全程都听的一清二楚。一是因为两人情绪都比较激动,说话声音很大;二则是孙家人有着很好的遗传基因,每一个姓孙的人都有着很好的听力。 听过了他们二人的所有对话内容,孙尚香再是年纪小不懂事也明白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她”就是自己的三嫂大乔。既然事情跟大乔有关,而且近些rì子来因为和大乔处于同一战线上,两人的关系进展飞快。再加上她还年幼,有了心里哪能跟自己亲近的人藏着掖着,也就跟大乔和盘托出,细细讲了孙翊和吴氏之间的每一句对话。 大乔浅施粉黛,凤蝶低髻。却面若桃花,红晕外露。星眸含羞,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的两缕发丝透露着几分诱人的风情,却难以掩饰她举止形态上的扭捏娇羞。默默的听着孙尚香唧唧喳喳的说了半天,也不发一言。 被孙翊培养出来的习惯让孙尚香有任何不懂的问题都会去问。 此刻她身子靠在桌子上,小手拖着香腮,样子可爱到了极致,嘟着粉嫩嫩小嘴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句话三哥老是跟人家提起。说是表达两个人之间爱情的。人家问三哥什么是爱情,他却老是嘀嘀咕咕说一大堆人家根本就不懂的东西,听都听烦了……三嫂,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啊?”大乔显然是被孙尚香这么孟浪的言语惊了一下,纵然面对这一个小孩子,听到这个词语也是不禁觉得难以启齿般的羞涩。 她心中又气又羞,气的是孙翊言行这么竟如此荒唐,别说是个小孩子了,就算是跟一个成年的女子说这些东西都是太过分。羞的是如今孙尚香已经开口问了,可是她年纪小并无大碍,然而这却让她如何开得了口去解释?她活了将近十八年,可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人跟她谈论起这个敏感话题。 大乔心中忐忑打鼓了半天,还是决定撒个慌。她认为孙翊跟孙尚香讲这些东西是完全不对的,所以虽然是撒谎,也倒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她贝齿轻咬朱唇,犹豫了半天才道:“三嫂也不知道。” 本来孙尚香是靠在桌子边上的,毕竟蹲在窗子底下那么长的时间让她很感困乏。但是听到大乔的言语却突然身板坐直,神情也正sè不满起来,叫道:“三嫂你骗人!三哥都说了,成亲的人都会知道爱情的!那是一种感觉!” “爱情?一种感觉?”听到这话,大乔忽然心慌意乱,有点坐立不安起来。她的表情变换的很快,明显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种感觉……我……确实没经历过……”大乔眼睛不知瞅向了何处,思维也不知涣散到了哪里。 孙尚香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很郑重,明显说的实话。jīng致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不解的喃喃道:“不对呀,三哥明明说成亲了就会有那种感觉的呀。难道他在骗我?” “没!没有!你三哥对你那么好,怎么会骗你!我……我可能比较特别吧……”大乔赶紧给了孙尚香一个颇为满意的解答。 孙尚香嘻嘻笑着,不过眼珠一转,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带把是什么意思啊?男人都带把吗?” 大乔白皙的俏脸瞬间变成了一张大红布,啐了她一口。她已为人妇,当然明白这带把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这词竟比刚才那个还要过分! 看着孙尚香天真无暇的样子,这回大乔可是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如果说刚才那个词她还能强忍住心中的羞意进行几番言论,但是面对这个词……叫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怎么开得了口。 “这……那个……这……肯定是你听错了!”大乔冥思苦想,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能蒙混过关的言辞。 孙尚香一掐小腰,小脸负气一般的道:“哼!人家耳朵可好使了,不可能会听错!肯定是你又不想告诉人家,不告诉拉倒。人家问三哥去!” 大乔一听大惊,这……这个问题怎么能够去问题他,赶紧拦住孙尚香道:“不行,不能问!什么问题你都问,但是就是这个不能问,尤其是你的三哥!” 孙尚香不解道:“为什么不能问?三哥都说了,有不懂得就要去问的!你什么意思嘛……自己不告诉人家,还不让人家问三哥……不行,人家要向三哥去告状!你快让开!” 见大乔浮了她的意见,小萝莉变得愤愤不平。 大乔当然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且她也是知道孙尚香最爱使小孩子xìng子,虽然表面上展现的很生气,但是却恰恰相反,这只是临时而已,她绝不会跟自己熟稔的人斗气。 大乔想要拦住孙尚香离去的脚部,但是她终究比不得小孩子,相对矜持了许多。孙尚香左绕右晃,轻而易举的就逃离了大乔的拦截。到了门口还跟她做了几个鬼脸,努着鼻子道:“人家这就去问三哥!” 羞涩,心慌,发愣,沉思,无奈……这片刻的两个问题,竟然大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恍惚起来…… …… …… 孙翊正在园子中优哉游哉的闲逛。 刚才听到孙尚香的问题和大乔知而不答的羞涩样子之后,逗得他是捧腹大笑,前仰后合。“这小萝莉当真是有趣,有了她在我和大乔之间当个传话筒,做什么事都方便了很多……” 不过对于那个问题,孙翊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实情相告,给仈jiǔ岁的小女孩讲xìng知识确实有点太过惊世骇俗了。就算是他前世的二十一世纪,仈jiǔ岁的女孩子有xìng知识的又能有几个呢。还是等她再长大一些,情窦初开的时候再多多教育一番。 于是便随意找几个借口敷衍过去。 突然孙翊听到后面有人在叫自己。 他回头一看,竟是那门卫李得贵。便笑道:“得贵啊……有事?” 李得贵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从胸口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出来。这纸包孙翊是认识的,正是装泻药的那种包装。 李得贵恭敬道:“嘿嘿……三将军。俺打探了多rì,昨天终于又弄来了一包,便赶紧给您送过来了。” 他的称呼是“您”而不是“你”,让孙翊微微的感受到不怎么适应。再看到他一脸恭顺兴奋的样子,孙翊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味道!怪不得前世那些官员宁可尊严不要,也要往上爬;怪不得今世那些名门公子巧利各种名目来讨好自己。 权力!竟有如此魅力! 看到李得贵只因为完成了自己一个随口的任务就如此的兴奋异常,孙翊不心cháo涌动那是假话。其实这泻药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但是他不能拒收而浮了别人的好意。然而道了声谢之后,那李得贵竟然还不想走。 “怎么,还有事?” 李得贵道:“张府来人说,吴侯就要回来了,张先生要三将军明rì过去,他说要考校一番,免得再吴侯脸下丢了面子。” 这几rì因为吴侯府中出了些事,孙翊也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去张昭那里上课。 听了这话,孙翊点了点头。看来孙策是真的要回来了,吴氏还真是所言不假。 “还不走?还有事?” 李得贵憨憨一笑,挠了挠脑袋瓜道:“最后一件事了。那个……魏公子要俺给您转告几句话。” 孙翊眉头一皱,有些不满,问道:“那魏公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李得贵老脸一红,点头道:“俺爹娘都是魏家的佃户……” 孙翊这才恍然大悟,“哦……”他点了点头,笑道:“行,难得你能坦白。说说吧,到底要转告什么?” 李得贵大喜道:“魏公子说希望三将军千万莫要忘了那rì他的请求,请三将军一定要看在他全家老小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份上救他父亲一命。” “他父亲不是魏功曹吗?要我救命什么?”那一rì孙翊根本就没怎么听魏明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了,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李得贵仅仅是一个门卫,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憨憨的摇了摇头:“嘿嘿……俺也不知道。不过俺知道魏功曹可是个好官啊。为人正直的很,很为俺们百姓着想。” “为人正直……恩……”结合前世的经历,孙翊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 张府学堂 - 三国之秘 - 暮古 张府。 张昭,字子布,是东汉末年有名的名士。曾多次被各方元首举荐为官,但是他迟迟不肯接受,老是以才疏学浅为借口拒不为官。 直到孙策剑指江东。 孙策的用人政策一直奉行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对张昭极度信任,不仅任命他为吴侯府文官之首长史之职,更在军事上提拔为抚军中郎将的官职。要知道当时战功赫赫,早年就跟随他父亲孙坚南征北战、在军队中威望甚高的程普此时也只是一个都尉而已。可以说张昭在孙策手下完全做到了人尽其能,大小文武之事,皆可插手管辖。 孙翊迫不及待的要拜张昭为师,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毕竟身处乱世,有一个好的人际关系,是生存的良好保障。 这座府邸是新建的。本来孙策占领会稽后,想要把太守府,也就是现在的吴侯府让给张昭来表示对其的重用。张昭当然千恩万谢不敢接受,孙策没有办法,又不想委屈了张昭,于是便寻了一处四通八达的风水宝地,建造了一处新府邸。 孙翊上课的这个学堂空旷敞亮,本是张昭的书房临时改造的,所以布局显得不是很协调。但是这里书多墨香,给人一种宁静、沉稳的感觉。屋内的陈设规划,甚至是桌椅书架的sè调材质,都有着雅静的特征,和浓厚的文化气息。 但是张昭讲学时候的一个习惯却让人大跌眼镜。他每rì讲学必设绛帐,让孙翊坐在前面用功,后面陈列着五六个声jì,侍女也环列左右。孙翊也知道这是在考验自己,心里常常暗暗发笑,几个女子虽然也是颇有姿sè,但是他阅读过大乔的绝sè容貌之后,正所谓“除却巫山不是云”,对这几人就只能是兴致索然。 所以搞笑的一面就出现了,每rì那边一老一少兢兢业业的勤奋刻苦,之乎者也的大论经道典籍,各家言论;这边女子各个妙龄,身材婀娜多姿,声音婉转动听,舞姿妖冶动人。更有时不时的媚眼向那边飘去。不过那边的两个男人就好像一老一少两个太监一般置若罔闻,视而不见,都在专心忙着自己相应的事情。而那些歌jì侍女也不恼火,自顾自的翩翩起舞,唱歌奏琴,媚眼横飞。 “……恩,看来你对儒家道理了解颇深,各个经典也能背诵入流,想来是大费工夫的,老夫很是满意。”张昭的神态自若,如老僧入定一般面无表情的说道。 孙翊心中欢喜,又听张昭继续道:“自我朝先祖武皇帝尊从儒学大家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学说便成了治国平天下的根基思想。” 张昭瞄了孙翊一眼,问道:“那你可知为何当今大汉战乱不断,各路诸侯群起,战争频频爆发,而内部天子更是被曹cāo所挟持,形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又该如何处理呢?” 张昭今rì心情不错。将近两个月的讲学,孙翊竟没有一次被后面的歌jì欢唱所打扰,这本就让他对孙翊大加赞赏,刮目相看。再加上刚刚考校了他一番古籍言路,他都能对答如流,更是满意。于是就想再增加几分难度,看看这三将军孙翊心中真正的韬略到底有多少,也好在孙策面前有个更好的交代。当然这个问题很大,张昭也没有希望孙翊能提出什么富有新意和实践xìng很强的想法,只是一番考量而已。 孙翊哪知他是怎么想的,心中暗叫不好,他后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种治国平天下的大政理念他哪里懂得许多。要是忘乎所以,把后世那一套新鲜玩意挑个几处讲出来,在张昭这种治国强人面前无疑是找闷棍的作法。 好在穿越以来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读书很多,诸子百家各路思想都有了解,各路典籍也几乎都有涉猎。在古代就只能依靠古人的思想了。他强自镇定的站立起来,朗声道:“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孙翊无官无职,妄加谈论国事治国,未免显得夜郎自大,坐井观天。” 两人本是席地而坐的谈经论道。此时孙翊忽然站起,娟娟而谈,竟隐隐有些睥睨天下的味道。就连后面唱歌玩耍的歌jì侍女们都停了下来,好奇的打量着前面这个还略显青涩的少年。 孙翊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小子虽然鲁莽无知,也跟先生学习了一段时间,也懂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 听到这八个字,张昭明显眼睛一亮,露出了些许赞赏之意。孙翊觉得心头的自信更浓,他语言天赋的优势彰显的更加淋漓尽致。 “天下之乱始于人心之乱,yù治世必先治人心。而法制不明导致了十常侍横行,官宦相斗,战乱频起。治人心就像以王道教化小火煮汤不可着急,也根本急不了。但是后者的处理办法必须要效法法家快刀斩乱麻以霸道之术快速肃清朝纲。” 张昭眉头皱起,毫无掩饰。 孙翊明白他不满的原因,也不气馁,继续按照心中的盘算侃侃而谈:“正如老子所言,治大国如烹小鲜。既不能cāo之过急,也不能松弛懈怠。只有张弛有道的恰到好处,才能成功。所以yù治世,当明白世乱的关键,人心丧乱也好,法制不明也罢,归根结底还是执政者自身出现了问题。导致上行下效,举国蒙难。所以说……” “所以说如果出现一个卓越的执政者就可以天下安定?!”张昭神采奕奕,全无刚才不满的样子,嘴角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最开始孙翊以整个国家为根基,立足汉朝皇室的角度分析天下,虽然所言没错,但是太过正统,如今孙策毕竟算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军阀,手下将领哪个希望重复汉室,而不是争夺天下。而后来孙翊论点逐渐偏离皇室,终究归结到了一个优秀执政者的核心,张昭也就开怀。谁是优秀的执政者?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他不是因为什么奇策妙想而高兴,而是孙翊的态度,对向吴不向汉的态度而欣喜。 其实孙翊姓孙怎么可能去向着刘家汉室了。但是古人的思想有时候太过迂腐,常常是先“君”后“父”,也难怪张昭会有此担忧。 孙翊接话笑道:“正是!不过这还不够。我大哥文韬武略,莫有不及,可以说绝对是一个卓越的领袖。但是真正yù治乱世,还需明赏罚,量情法,重纲纪,所谓‘法之不行,自上犯之’。若要重纲纪,唯有自上而下一视同仁,对那些胸中毫无韬略,只懂窃据百姓粮财的官员要加以整肃。同时在军队中更是重要,明赏罚,量情法。赏罚乃是重中之重,应当充分的重视而加以利用,让功者得赏,错者受罚。如此一来不至于如法家一般刻薄寡恩,却也不至于玩忽懈怠。 诚然,儒学中追捧的‘礼治’、‘德治’、‘人治’的确能够确保国家的稳定发展,维护统治者的切实利益,但是儒学以‘仁’为宗旨的思想却或多或少显得孺弱了一些。所以北边蛮夷之族百年来侵扰不断。更有甚者,如今朝廷早已名存实亡,国家的威严早已不复存在。再谈什么‘礼治’、‘德治’、‘人治’,就显得过于儿戏。‘法制’必须施行!而且上至吴侯,下至平头百姓都必须遵守!唯有如此,我军才能士气如虹,真正打造一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铁军!” 孙翊大抒胸臆,引经论典,一气呵成。而且见到当世有名的智者张昭正细心的听着自己的发言,心头自豪感油然而生。本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想要用古人的观点治古人的社会,最后还是有点兴奋过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观点都倾泻而出。 不过张昭明显对他最后的只言片语没怎么在意,还是沉浸在他的主流观点上面,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 孙翊的这番言论和他的平rì所想,竟有七分相似,而且有理有据,提出了具体的施政方针,明显是思考的比自己还要深邃许多。他饱读诗书数十载,之所以迟迟不肯入世为官,就是一直判读天下大势,寻求一个绝佳的机会。跟着孙策为官,他一直恪尽职守,想要提出一个完整妥善的执政方略,有助于江东基业的发展。 此时仓促之间,孙翊提出的观点竟比自己苦思多年的提案要完善许多。此时让他惊讶十足,这……这种观点真的是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看着张昭yīn晴不定的神sè,孙翊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莫不是张扬过了头?应该谦虚谨慎,收敛低调一点?他小心问道:“先生,小子忘言,还勿见怪。” 张昭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示意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年纪轻轻便有此想法,不错,不错。” 见张昭竟是赞同了自己,而且还大加表扬,孙翊大呼了一口气,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 张昭问道:“你这番言论可跟吴侯说过?” 孙翊摇头。 “恩……”张昭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三章 孙策大怒 - 三国之秘 - 暮古 “老爷……”一个四五十模样,老成持重的下人躬身在书房门口,规规矩矩的道:“吴侯来人说要三将军马上回府。” 张昭一犹豫,点头对孙翊道:“那你就回去吧,想必是主公回来了。” 对于孙策要回府的消息,孙翊已经是在很多人那里得知。可是如今听到他回来了,还是感到了几分突然。毕竟他明白,孙策是一个很严肃,很讲规矩的人。他一旦在府中,不仅是调皮可爱的孙尚香老实巴交了许多,就来孙翊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行事的颇多限制。所以说感情上他虽然没有什么反感,但是心理上他还是希望孙策能够在外面永远的打仗下去。放给他一片zì yóu开阔的空间。 不过让孙翊很不解的是为什么孙策刚刚一回府就让自己回去呢?毫无征兆的啊。以前孙策也回府的时候从来都是先去看望母亲吴国太,然后到后院跟一干妻妾诉诉衷肠,跟他孙翊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一般。 而且孙翊一无官职,二无军职,就算是有什么军政大事也没必要让自己去参与啊。虽然如此想着,但是还是不敢确定,问那老管家道:“是我和先生一起么?” 那老管家至始自终都没有抬过一次头,一直躬着身子低着头,显然跟了张昭已经很久,很懂得大家望族的规矩。他屈身道:“会三将军的话,来人并无要老爷一起去。独独点了三将军的名字。” 孙翊皱起了眉头,张昭既然不去,看就肯定不是军政大事了,否则他这长史、中郎将的身份不可能不参与。表情中透着迷惘。 那管家当真不愧是堂堂张府的管事人,不用抬头,好像脑门上都长了眼睛一般,发现了孙翊的疑虑。他又道:“不过小人却看出来报信那人显然是匆匆忙忙,应当是有什么急事。所以三将军还是尽快回去为好。” “急事?”孙翊一惊,“孙策回来了,府中也就有了主心骨了,哪能还有什么急事?再说就算有什么急事,他堂堂吴侯坐镇府中什么大事解决不了,还需要他一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少年匆匆赶回去?” 忽然孙翊有一种想法用上心头:“除非……这件事跟我有关……” 孙策离家到吴郡平乱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孙翊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啊,跟上一个月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啊,整天就是吃饭,看书,上课,陪着孙尚香玩儿,睡觉。并没有什么太过蹊跷的地方。不过…… 孙翊想到此处,突然心头一颤,一股寒冰入骨的凉意从心头涌现出来。“难道……难道真的是那样?吴氏她真的敢告密,宁可两败俱伤也容不下别人?” 不知不觉中,孙翊的额头上已经涌现出了一层厚厚的汗水,小臂紧绷的紧紧的。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一番,想要分析一下是不是自己过分敏感了,毕竟吴氏虽然对自己和大乔甚至到了仇恨的地步,但是她绝对是一个权力控,贪恋享受的贵妇人,这样的人怎么忍心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是孙翊想来想去,又实在是找不到到底府中发生了什么急事,而召他这样几乎毫无作用的“闲人”?毫无疑问,告密是唯一的可能xìng。而且他知道他对女人的了解并不深刻,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对女人内心的真实想法还真的让人难以揣测。 孙翊的心思不停的转动,想尽了各种的理由原因,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xìng都能够让他心理得到安慰。但是他想遍了所有,最后又一一否决了这个观点。无奈的,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 那就是的的确确是吴氏跟孙策告密了,甚至可能会添油加醋,把没有的猜测说成千真万确的事实。她……真的拼命了! 虽然那一rì在吴氏的房中孙翊话说的信誓旦旦,但是此时他心情仍然是充满了忐忑不安,甚至有一点畏怕恐惧!以他对中国历史那微薄的了解来看,凡事武力高强的大英雄、大豪杰无一不是xìng情暴躁的个xìng。比如白起,比如项羽,比如马超吕布,都是如此。而恰恰巧合的是,孙策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大英雄! 而且在和孙策时间不长,次数不多的接触中,孙翊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发散出来的那种肃杀暴戾之气,还有那刀锋棱角的面庞,能杀人一般凌厉的眼光,观之无不让人胆寒,更不用说要跟他去打斗一番。 这样的人如果知道有人跟他最喜爱的女人有一腿,到底会发生什么?就算孙翊还挂着孙策三弟的名头,但是他仍然不敢去想象孙策发火的后果! 张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孙翊神sè如此惊慌失措,但是吴侯还在那边等着那倒是事实。便说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主公和你家里人都在等着呢……” 孙翊一凛,张昭的词好像如同风一般的钻到了他的耳朵,穿过胸膛最后而达到心脏。 家人…… 这个世界上他真的有家人么?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但是在孙翊的心里,却是有!孙尚香,大乔,甚至吴国太,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了那份存在的意义! 吴国太对的关怀让他如沐chūn风,孙尚香的天真烂漫给他带来了真正内心久违的快乐,而大乔呢? 想着那个柔心弱骨,轻声轻气的温润形象,孙翊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甜蜜的情愫…… 此时的孙翊心中已经再没有了一丝的恐惧心理,反而也就放得开了。 大乔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孙翊心情起伏,不,是他两世为人,第一个让他如痴如醉,心cháo澎湃的女人。所以就算吴氏想要两败俱伤了,他也断然不会让她去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是一堵墙。一度密不透风的墙! 孙翊低头跟张昭交谈了几句,正襟潇洒而去,一脸的刚毅果断。 第二十四章 百变大乔 - 三国之秘 - 暮古 “哎呀!” 如同珍珠一般晶莹可爱的手指肚上溢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大乔痛的眉头蹙起,赶紧把如若削葱一般的玉指伸进了那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垂涎yù滴的嘴里允.吸了几口,眉头才渐渐的舒展开来。 一旁的杏儿看的也是心惊,但是更多展现出来的还是无奈。她苦心劝道:“小姐,这都多少次了,奴婢看得都心疼。不就是就一把破扇子嘛,大不了奴婢再去跟三将军讨要一把不就得了么……” 大乔眼帘挑起,jǐng告似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答话,依旧在忙活着手里的事情。 原来大乔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把起初孙翊送给她的那把“若离”折扇,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扇面被划开了数到口子。那扇面是丝绸所制,正好可以用针线来缝合。 若是把寻常两块绸帕随意的缝合在一起倒是轻而易举,但是在折扇上这狭小的空间下,而且划开的口子已经花了边,纵然是大乔jīng通女红,竟也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她小心翼翼cāo纵着戏如发丝的铁针,jīng致而又缓慢的完成着一个又一个穿插的过程。 但是这个过程终究太过耗费心神,大乔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想把裂开了口子缝合的尽善尽美的心思上,反而也就忽略了对自己手指的在意保护。以至于针尖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柔嫩的指尖扎破流血。 大乔和她妹妹小乔的xìng子不一样,她是个极其柔弱的女子,此时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钻心一般的疼痛,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一次次的放下针,吮几下手指,然后又重新拿起的针线。 其实杏儿也懂得女红,她也不忍心让大乔受折磨一般的做着这些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就提出要帮忙。但是大乔却坚定了摇了摇头,不肯杏儿插手一下,一言不发的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杏儿好像自己在跟自己怄气一般的颓然坐在那里,嘟着嘴巴,脸上写满了沮丧。然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仅仅的盯着大乔的一举一动,想要在关键时刻提醒她一句,以免再受伤。 忽然外面传来了很大声音的躁动。 见大乔依旧是不急不慢、毫无所动的样子,杏儿赶紧起身,通过竹窗子看到一大堆丫鬟下人们正匆匆忙忙的往前院的方向赶去。 杏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单的跟大乔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出去想要打听一番。 哪知道大乔却连恩都没恩一声,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依旧在全神贯注的修复着手中那把“若离”折扇。 时常无人的时候,大乔都会一个人静静的把玩着这把扇子。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父母相授以外,这竟是她收到的第一件礼物。纵然刚刚成亲的那段时间孙策待她有着说不尽的温柔,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送过她一件礼物,哪怕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首饰! 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不无道理。因为女人不仅是形如流水,也不仅是泪如流水,更是心如流水。每一个女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个浪漫的幻想。或是白马王子与公主的相遇,或是落难女子与大英雄的相逢,亦或是一双灰姑娘的水晶鞋,亦或是可以召唤元素的魔法笔,当然,有时候也可能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很不起眼的小礼物。 看着这个被自己亲手毁掉的礼物,大乔常常都会后悔到心痛。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想起,都会默默的流出眼泪。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相夫教子,要端庄淑女。然而却总是突然会涌出一种向往,对孙尚香那种天真无邪、无拘无束的向往。 然而她已为人妇,这种羡慕只能永远的隐藏的心中。她是个很传统保守的女子,但是毫无争议的,孙翊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潜移默化中都影响着她。 “小姐!小姐!出事了!老爷他发火了,听说连卧床这么长时间的大夫人都过去了呢。就在刚才老夫人也赶了过去。”杏儿显然是小跑回来的,呼吸有点急促。 大乔终于才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有了反应。不过她仅仅是看了杏儿一眼,然后又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是轻声道:“发火就发火吧……” “哦。”杏儿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又重新回到了她的位置上安然做好,继续谨慎的观察着大乔的一举一动。 忽然杏儿又想起了一件事,便道:“奴婢还听说老夫人还差人把三将军也叫回来了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杏儿终究是年纪小,而且不是那种安安静静的xìng子。这坐的时间长了,也就难免想要说几句话解闷。 本来杏儿以为大乔会跟以前一样毫无反应,却不知大乔听了她的话后竟然嫣然一笑:“他回来能干什么……” 见大乔笑了,杏儿也就高兴起来。活泼的xìng子让她在这里根本就坐不住,更何况几乎全府里的人都赶到了那边,让她如何不好奇,便心有所动道:“是啊,奴婢也不知道三将军回来能有什么用。要不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大乔当然明白杏儿的意思,笑道:“你忘了三将军讲的故事‘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了么?你真敢去?” 杏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赧然道:“小姐记xìng真好,你要不说奴婢都忘记这个故事了。那就不去了吧。” 不过虽然杏儿打消了过去瞧瞧的念头,大乔此时却来了兴趣。孙策发怒她是经常能看见的,他发怒的时候几乎是听不进任何的道理,一意孤行顽固至极,而且动则打骂下人。所以她很想看看那个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错的说成对的的孙翊到底能不能够把这样一个大顽固给说服。 她放下了手中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完成的活,盈盈起身,看着杏儿慵懒的样子笑道:“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真的?”杏儿欢呼雀跃的跳起,一脸的兴奋模样。 第二十五章 亲密接触 - 三国之秘 - 暮古 其实大多数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当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当看到别人发达的时候才会去努力追求。 孙翊因为前世的一些见闻,让他对权利有着很强的排斥感。所以今生虽然说他有着当今世界上最广博的综合知识,但是他还是对争霸夺权的行当没有兴趣。 然而事过境迁,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在外面,他都能感受到权利的重要xìng。更何况此时在他身上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让他如何能够不动容?有生以来第一次,孙翊对权利有了一种极度的渴望。如果此时他有了跟孙策旗鼓相当的权力地位,又怎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如此焦虑不安? 权利,尤其是难以受到制约的权利,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诱惑。孙翊也深深明白着这个道理,前世有多少落马的**官员当年不也是有着美好的憧憬,想要为百姓,为国家献身的有为青年,可是一旦到达了那个平台以后呢?人的yù望是无休止的,有了一个平台,就希望有更好的平台,可以说权利的yù望,几乎是人就难以抗拒。 孙翊离开张府的时候已经跟张昭打好了招呼,要他一会过来帮忙说些好话。尤其是在学堂中孙翊讲过的那些话,希望能够很好的传达给孙策。倒不是为了能让孙策在江东实施开来,而是为了让他心有触动,甚至跟张昭一样,达到一种震撼的效果! 这样孙翊才更有资本去迎接他要面临的挑战。 吴侯府的门卫依旧在当值,把手着大门。然而府中却是冷冷清清。孙翊绕过前院来到书房,果然外边站满了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惊慌失措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此时的孙翊心中有大事未定,哪里还能去在乎他们的所作所为,神sè匆忙的就要向房间中行去。 “呀!小姐你看,是三将军!”杏儿眼尖,虽然这人很多,却依旧准确的找到了孙翊的身影,高声道:“三将军!三将军!在这呢……” 看着孙翊左顾右看的找不到人,杏儿打趣的笑着。 大乔拽了拽杏儿的衣角,埋怨道:“他有正事呢,你叫他过来干什么?” 杏儿傲然道:“不是说‘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的嘛。看三将军的样子,肯定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叫过来一问便知,也就不会受到牵连了啊。” 大乔白了她一眼,笑骂道:“就你鬼机灵!” 孙翊知道那是杏儿的声音,找了半天才发现了杏儿的身影。而再看杏儿身边那个如流水般轻柔的婀娜身影,心中一颤,却没有一丝往rì那般欢喜的感觉。 走到了两人面前,虽然孙翊极力的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这个笑容一定是比哭还难看,他有些紧张道:“这里这么乱,来这做什么?回房间休息吧……” 大乔那弱不禁风样子,再加上她过分的美貌奇葩,当真不适合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杏儿笑道:“不急不急。我家小姐想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老爷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啊?” 大乔一听杏儿竟然自作主张的拿自己来作挡箭牌,心中大羞,面若桃花般的艳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孙翊的眼下又着实不好发作,只能暗中伸出纤纤玉手小心的掐了杏儿的大腿一下。如若蜻蜓点水,不痛不痒。 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如若是往rì孙翊一定会沉浸在大乔那倾国一笑的芳颜中,但是此时他还哪有心情去欣赏什么美sè,含糊道:“没什么大事,女人家就不要管了。这里太乱,赶紧回去。” 孙翊的脸不自觉的就yīn沉了下来。 杏儿不高兴的嘟起了嘴,求助似的看向了大乔。 大乔心细如发,孙翊表情那一丝一毫的变动都逃不过她那一双亮丽的双眸。在杏儿和他的对话中,她就已经发觉了孙翊的眼神飞快的闪动,显然是在有意的躲避着什么。而且他从来在自己面前都是和颜悦sè,未有过一丁点生气的模样。而此时他的表情是如此的yīn沉,而且催促的话语竟也是如此的急不可耐。 她深深发觉了孙翊大为异常的举动,心中也就难免起了怀疑,试探xìng的轻声道:“这里的人这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们回去?” 看着大乔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孙翊沉默不语。 是啊,这么急着让她们回去又有什么用呢?就算自己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就算自己以死相作要挟来保证她的安然无恙,但是这件事她怎么可能完全避开得了呢?此时就算能够平静片刻,回去休息片晌,但是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而且孙翊觉得既然是关乎两个人的事,就非常有必要进行一番沟通。毕竟在古代妇女偷情罪无可赦,即便自己地位颇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住她。所以还是进行一系列有效的沟通非常有必要,免得到时候两人答话的时候露出了破绽,可就罪加一等。 想着想着孙翊竟觉得有些心酸。明明没有的事情,竟然能搞到如今的这副境地。别说跟她根本就没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就算能够触摸到那指尖的柔软,也算是有所获得,不至于心酸到如此地步。 不过人和畜生的根本差别就是人有jīng神境界,而畜生仅仅是靠**的生存。人嘛,jīng神的慰藉永远比**享受要快乐很多。就比如在与一个心爱的女孩谈恋爱,和与一个陌生的jì女zuo爱之间选择一样。相信随便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孙翊沉吟半响,引着两人离那些下人的距离更远了一些,沉声道:“以眼下的种种迹象来看,大夫人告密了……” “什么?”大乔瞬间花容失sè,惊叫一声,好在杏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让她颤颤悠悠的身体没有倒下。 那rì从孙尚香的话语中,大乔已经知道了吴氏已经知晓孙翊晚上到自己闺房的事。不过以她对吴氏的理解,吴氏断然不会做出那些种莫须有的事来。平rì来就算是想要处罚一个下人,吴氏也常常都是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才痛下狠手。所以她对此事并不担心。 在男人面前,任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智商也会下降到了100以下。男人就好像有一个弱智光环一般,让他身边的女子在他周围的时候,智商都会明显的下跌,而且关系越好,下降的指数也就越高。 恰恰不知从何时起,大乔已经对这个满口胡天胡地,大话连天的孙翊竟然兴起了万分的信任。 此时她听孙翊说吴氏向孙策告密了,而且还神sè如此郑重。不用说,在她心中事情肯定就是这样的了。大乔哪里还会再多做思考去分析这事件的可能xìng,更何况此时她已经是心慌错乱,哪还有心思去分析那么多道理。 杏儿一只手扶着大乔,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能够尽快的平息下来急促的心绪。 大乔身子软软的,身子靠在杏儿的身上,本来那几点羞涩的红晕早已不见,换来的却是一种病态的无力。她有气无力一般道:“可是……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啊……” 孙翊当然明白大乔所说的“那么一回事”指得是什么。古代的女子就是怪,一切与xìng有关的话题、部位、想法都好像是禁忌一般,不但不敢说,连想一想都会觉得很难堪。 他自嘲一般道:“人家有人证!大半夜的我确实是到过你的房间。至于物证么……就更是简单,趁着现在你们都不在房间内,几百个物证也能造出来了。” 听了孙翊这话,大乔更是心乱如麻,整个身子好像根本就再也站立不住,把全部力量都靠在了杏儿的身上。杏儿还是个小丫头,身体娇小,虽然大乔将近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不足百斤的样子,但仍然是杏儿所不能承受。 大乔嚅嚅道:“难不成就这样把白的说成黑的,是非颠倒了么?” 孙翊叹气道:“主动掌控在别人手中。你、我,现在谁能在大哥面前说上话?不听之任之,还能怎么办?” 他看到了杏儿那吃力的模样,犹豫了很久也没有敢伸过手去帮忙。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这可是古之大忌。他可不想自己苦心经营才得了大乔的那一丝好感因为这样的一个孟浪举动而荡然无存。 不过他看着杏儿那憋红的小脸又着实有些心中不忍,一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小姑娘受罪,这样的事孙翊可绝对做不出来。他一脸决然的狠了狠心想道:“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还不一定呢,还在乎个屁的男女授受不亲!老子今天……就是要为所yù为了!” 他向前一步,从杏儿的手中接过了大乔的胳膊,然后她的身子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第一次亲密接触!没有火红盛开的玫瑰花,没有百年珍藏的红酒,没有jīng致典雅的西餐,没有动人心弦的钻戒…… 没有任何营造浪漫氛围的道具,但是这一刻,两人注视的眸子,竟不约而同的想要把它停留在此刻,珍藏到永远…… 第二十六章 将心比心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有生命以来,这是孙翊第一次能够触碰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刻骨铭心这是必然。而且大乔今rì穿了一身素白罗裙,更衬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眉颦chūn山,眼凝秋水,娇媚动人。 大乔的身子完完全全的都靠在了孙翊的身上,却好像没有一点点分量一般。虽然有几层衣衫相隔,但是那体态轻巧,身段窈窕的躯体仍然传来了那酥腻到骨子里的柔软和肌肤间的阵阵温暖。 一对丰挺饱满的酥胸正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那惊人的弹xìng让孙翊舒爽的飘飘yù仙。他从未有过xìng.爱的经历,但是此刻的感觉,竟是胜过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感受着大乔这百依百顺的紧紧偎依,孙翊觉得此生没有白活。阳光映在她的脸上,那脸蛋嫩盈如玉,带着几分羞涩的晕红,也有几分陶醉的满足。诱人的嘴唇轻咬,但是嘴角间已经流露出了心底的那一份留恋。小元宝般jīng致的耳朵在阳光里有些剔透,耳珠透出肉sè的嫣红。黑宝石般的眸子熠熠地放出光芒,想要抬头看着孙翊,却又娇羞矛盾的想要低下头去。 杏儿是大乔的贴身丫鬟,跟着她已经有很多年。她虽然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那是她很明白大乔的心。不知何时她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感动泪水,却笑得很灿烂。她轻轻地步到一边,把那条下人唯一可能看到这里场景的通道用身体给挡住。 孙翊的双手不知何时也从搀扶变成了拥抱的姿态,胳膊环过她的纤腰,轻轻把她拥在了怀里。 大乔终于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不是对家人,对朋友,对知己和要好的闺蜜伙伴,甚至不是夫君孙策所带来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玄妙,玄妙到了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一份心cháo并不是大惊大喜那一般的来无影去无踪,而是像一个甘冽的清泉汩汩溢出的水流,源远流长,不眠不休…… 她想起了那rì孙尚香问到过的问题,当时她无法解答,但是现在呢?这……这就是“爱情”的感觉么? 她扬起面如朝霞的脸庞,带着一股羞涩,更展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的刚毅坚定。她鼓起勇气,轻声道:“要不……我们逃吧……” “逃?”孙翊一惊,他的观念从来都是可以站着死,不能跪着活。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逃”这个概念。他笑了笑,却摇头道:“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听到这句话,大乔忽然好像身子又重回了力气,脱离了孙翊的怀抱,神sè有点冷,不过好像她一生都没有过如此的镇定勇敢,神情有些悲愤道:“是不敢么……还是舍不得这个生活……” 孙翊摇了摇头,看着大乔有些激动的神情,他柔声道:“都不是。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是逃无可逃。我大哥掌控了江东,又怎能逃走?” 大乔倔强道:“天涯海角,那怕是今天逃走,明天就死去,我也在所不惜!” 孙翊抓住了大乔的那双玉手,她没有躲避,任凭他施为。那白玉一般的滑腻直入心扉,孙翊正sè道:“牛郎织女确实是个很浪漫的故事。但是我不喜欢那种提心吊胆的rì子。不是因为我会害怕,而是因为我认为……女人应该是呵护疼惜的,而不应过着那种看似幸福却又漏洞百出的生活!” “我不在乎!我愿意!”近一个月来的压抑沉默,大乔好像今天才把所有的心思情愫都宣泄了出来。 “你愿意,但是我不愿意!每个人都想有个理想的生活。将心比心,我的理想生活就是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受到半分的委屈!何况我们的想法并不矛盾。” 孙翊温情的看着大乔的双眸,透露出了男人少见的含情脉脉,轻声道:“互相理解一下,好么?” 大乔的心动了。在她的观念里,男人对待女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威严形象,chūn风柔情只是女人的专利。但是孙翊这情意绵绵的眼神和令人心驰神往的话语,让她如酒后般的晕醉。 迎着他的目光,大乔没有丝毫的躲闪,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抿着嘴唇,温顺的点了点头。 孙翊满意的笑道:“更何况事情还没到了不能周转的地步,相信我一次,一定能妥善的解决这件事。” 女人有了男人作为主心骨,便是个泼辣癫狂的疯女人也会安静下来,乖巧的像个小猫一般。更何况大乔这般柔情万种的古典女子。 看着大乔百依百顺的可人模样,孙翊感觉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就好像中了头等奖的彩票一般振奋。他轻声打趣道:“如若实在不行,再商量着私奔不迟!” 大乔闹了一个大红脸,羞着啐了他一口,扭捏道:“竟说疯话,谁会跟你……跟你那个……” 毫无疑问,“私奔”也是古典女子的敏感词。不过她不懂在后世“那个”这两字有着更深层次的涵义。如今她因为矜持把“私奔”这两个字换成“那个”这两个字,在孙翊看来反而是内涵多多。 “咳……”两人打情骂俏,孙翊也就再也不多动脑子,此时也没发现大乔是不好意思说出私奔两个字。听完她的话,哪里想到一旦放开情感地界的大乔思想竟然也如此强烈,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谈到了那种话题上面,孙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先私奔……至于‘那个’的事,额……我还不是太急……” 大乔有些懵懂迷惑,不解道:“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呢?” 孙翊很有男子汉气概的挺了挺胸,义正言辞道:“我孙翊喜欢你不假……” 大乔听了心中大羞,好像有一个小鹿在心口上乱撞一般。孙策虽然说是他的夫君,刚成亲那会也常常会陪着她颇有柔情,但是哪里说过这样露骨却又深入人心的话。第一次接受到这样**裸的表白,大乔虽然娇羞至极,但是内心中也泛起了阵阵的满足。 只听孙翊继续道:“但是我不是一个好sè成瘾,流连于床笫之欢的市井小人。只有感情的基础到位了,关系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说一定要先私奔,后那个。不过如果你实在是想要的话……额……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找个好时间,好地点……” 看着孙翊从最开始的义正言辞逐渐转变为了一脸坏笑的样子,大乔终于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她心中娇愤不已,自己哪里是那个意思,他怎么竟然能这么理解。而且还有这种无理的要求,这分明……分明就是在欺负人! 大乔气的一跺脚,抽出了被孙翊抓住的双手,羞愤道:“就知道欺负人,再也不理你了!杏儿,我们回去……” “嗳……”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离去的身影,孙翊看了看自己这功劳颇大的双手,嗅了嗅残留的幽香,细细体会着那指尖滑腻的余韵。 第二十七章 翻手为云 - 三国之秘 - 暮古 相比于外面的人多杂乱,书房里就显得清净了许多。来到书房,果然孙策和孙权正襟危坐在墙角,神sè出奇的愤怒。吴国太和大夫人吴氏坐在里面的位置,神sè间也是愤怒大显。 只见孙策方脸冷峻,有棱有角肃穆威严。一身戎装还未卸甲,显得英姿煞爽,气魄逼人,很有武人气概。孙权虽然长相跟孙策有着几分的相似,但是貌似而神不似。他一袭普通淡青长袍,眼睛有些发蓝,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上挽一个书生髻,显得温文尔雅,颇有文人风度。 什么事能让这么多人一同感到愤怒?看到这番情景,孙翊心中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其实人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当然这也不尽然,事情的发生与否怎么可能凭借心思意念而改变,这是明显的唯心论。只是人们常常用已经发生的事情来印证自己心中所想罢了。所以可以找到千万条理由,能够让没有一丁点关系的两件事都能够看似融洽的衔接在一起。 看见孙策一脸yīn沉的黑面相,孙翊站在门口便能感受到那份暴戾之气。 孙翊在外面因为和大乔打情骂俏逗留了太长的时间,没想到受他嘱托来帮忙的张昭竟然已经早他一步到来。 有了靠山,孙翊也就镇定了许多。再加上他已经大耗一番心神去准备了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就不再矫揉造作。简单的梳理了一下思绪,大步流行向屋中走去,见到孙策便拜道:“小弟孙翊自知有罪,但愿大哥责罚!” 孙翊高声朗气,让还在交谈之中的孙策和孙权都同时惊诧的看着他。张昭到了已有一段时间,已经清楚了孙策大怒的原因。但是看到孙翊的举动饶是他学富五车也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清他这是在搞什么把戏。 孙策本来见到孙翊的时候脸sè有了些好转,刚刚张昭过来已经把他离开府中这段时间孙翊的进步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更把他那一番治国平天下的大论结合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林林总总的叙述了一番。 张昭的话孙策大感自豪,他比孙翊大十多岁,比孙权也大上六七岁,可以说自从孙坚死后,他就当起了父亲管教孩子的这个责任。此时听闻三弟能如此成就,他也就放宽了心,对早死的父亲也有了一份交代。 然而听到孙翊如此莫名其妙的言论,脸sè又yīn沉不定的拉下来几分,斥道:“胡言乱语!跟你有什么关系!” 既然已经开口了,孙翊就不好退缩,只能一往直前的说下去。他以为孙策这话是看在自己是他亲兄弟的面子上不想让自己难堪,只把所有罪责都摊给大乔。 可是这种做法孙翊怎能同意?就算以前他和大乔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都想一力承担,更别说现在都已经隐隐建立了那层秘而不见的柔情。 他朗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男子汉大丈夫当敢作敢为,大哥切莫因小弟的罪过而加罪于他人!” 孙策一听更是来气,不过还没待他开口,孙权就张口道:“三弟气概豪情,rì后必当为人中龙凤。只是不知你口中声声有罪,那你究竟何罪之有啊?” “小弟……”孙翊刚要开口一一道来,却见孙策那板着的怒容和孙权眼角中闪过那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狡黠,头脑就像在酷暑烈rì下被浇了一瓢冰水一般顷刻冷静澄明了下来,不对,有问题。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真是与自己有关,孙策怎么会在这前院大张旗鼓的大发脾气。就算是心头不满要发脾气,也必定是一家几个主要的核心人物在后院简简单单的处理完毕,肯定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而且孙翊明白吴国太对自己呵护有加,如果真要是发生了那件事,定然会事先通知自己做好防备,她绝对是不会忍心看着自己受难。更何况她此时也是脸sè铁青,出奇的愤怒,根本不可能是在针对自己。 想到了这些,孙翊心头大喜,刚才一脸悲戚的神sè瞬间消失,双眼又放出了希望的光芒。 “三弟?”孙权双眼微微眯起,疑惑道。 “啊!”孙翊开始后悔了自己的鲁莽,未经仔细分析思考就武断的下决定,当真是sè字头上一把刀。但他知道这不是后悔检讨的时刻,要应付眼下的局面才是正经。定了定心神,从容道:“小弟当然有罪,只是大哥为何如此愤怒?” “哼!还不是那魏腾……” 孙权忙打断孙策的话语,道:“大哥先莫提此事,先看三弟究竟做错了什么事?” 孙翊余光斜了孙权一眼,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出现了一道凌厉刀锋,孙权,这位名义上的二哥,显然是要他揭露自己的过错,给孙策和大家留下个不佳的印象。想必是刚才张昭说了关于他的一番好话,引起了他心中的不满。 只是孙翊不解的是,你堂堂一个吴国的开国皇帝,竟然会有如此胸襟,竟存在了这等心思,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如此事事必究。不知不觉中,他对孙权这位史上的吴国大帝开始产生了一丝顾忌和莫名的担忧。 孙翊明白了孙权的真正用心,不过他却是从容不迫。因为他听到了刚刚孙策提到了一个人名:魏腾,会稽功曹魏腾。孙翊他对这个魏腾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一个人,他的儿子魏明,还给自己送过一把鱼肠剑! 再想想那rì魏明的恭敬,还有通过李得贵传给自己的一些话,孙翊心中也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饶有兴趣的看了坐在吴国太旁边的吴氏一眼,郑重答道:“大哥和二哥离家月余,以保江东安危。小弟才疏学浅、不堪重用,苟活在府中靠着母亲、大哥的荫蔽度rì。然而两位兄长不在,小弟毕竟是府中唯一的男丁,本该替兄长们排除后顾之忧。但是小弟却不仅没能调解好府中的安定,反而却让大嫂出了事故,震动不小。这怎能无罪? 而且小弟还想为一必死之人求情。小弟自知那人罪大滔天,目无法纪,却一心要为他说些好话,请求免去其罪。小弟一无官职,二无军职,本不该插手,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怎能无罪?” 前一句话倒是没有什么,对于女人,孙策这种豪情万丈的大英雄,根本就不会太过在意。而后一句话倒是引起了孙策的兴趣,没想到这边刚出来一个无视权威、欺上瞒下的人,那边就又冒出来了一个,不禁气极反笑,“那人是谁?” “正是此地功曹魏腾魏大人。”孙翊不卑不亢道。 “什么?”不仅是孙策、孙权二人,就连张昭也是大惊。以他长史的身份,以及在江东的广大人脉关系都难以事先知道魏腾要出事,当面问及孙策才能明白。然而这孙翊久居府中,也并没有什么错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又如何得知? 不仅如此,张昭能够看得出在学堂中听到要他马上回府的消息的时候,他也是一头雾水,显然是毫不知情。但是仅仅是短暂的彷徨犹豫,就下定了决心要自己过去帮忙。更有甚者,此时为了救人,竟用上了“罪己计”。 他越发觉得孙翊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甚至有点……深不可测。 “此人断不可活过今rì!”一提到这个人,孙策又是怒气上头,大喝道:“此子数次违抗我法令倒也罢了,竟反对我征兵加赋的公告,贻误战机,阻我报杀父之仇,如此种种,怎能不杀?简直无法无天!” 孙翊长长吸了一口气,看来赌对了。不过这个魏腾还真像传说中的那样,脑子一根筋。 孙翊辩道:“大哥所言堂堂正正,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这样一个不懂尊卑,不知高低贵贱的人,所以魏腾确实该杀。然而……却不能杀!” 孙策对魏腾发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开始孙策要治他罪,官员们都是极力劝阻,毕竟魏腾为了会稽着实办了不好实事。然而随着次数的越来越多,魏腾甚至变本加厉起来,公然违抗军令。渐渐的各级文武官员也都不敢进言劝阻,就连排名一号的臣子张昭也莫能为力。 这也是为何得知孙策大怒后,吴国太急急忙忙召见孙翊回府,而不是去召见张昭的原因。近段rì子孙翊留给大家的印象太深了,深到完全让大家好像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十五年中孙翊的本来样子。 吴国太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他深深懂得魏腾为会稽的发展建设所带来的贡献,也深深明白如今江东仍然是混乱没有真正统一的局面。所以她知道,这个魏腾万万不能杀。她知道孙翊能言善辩,再加上那份手足亲情在,定然能够让孙策打消掉杀魏腾的主意。就算不能,她自己也可以出面周旋。 毕竟是一个辗转多年的女子,先是见识了孙坚的骁勇,后是见识了孙策的所向披靡,那一份远见卓识当然不能跟普通女子想比。 孙策看着孙翊郑重的样子,压住了心中熊熊的怒火,沉声问道:“那你倒说说,为何不能杀?” 第二十八章 主动认错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大乔正和杏儿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一路上杏儿不停的好奇的打量着大乔那欢喜满足,又陶醉娇羞的表情,心中很是不解。 迎来的却是大乔娇嗔般的捶打,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大乔的心情很好,没有一丝过分担忧而展现出来的一筹莫展。 突然间,大乔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惊慌失措,惊叫一声:“不对!” 她心中暗自懊恼不已,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所说的话。面对一个征战沙场十余年盛怒的孙策,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把这么一件“大事”妥善处理。定然是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身上,以让自己脱离干系。这……这简直就是过分! 刚刚跟孙翊的一番话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是也展现出了一副美好的画卷。他怎么可以一个人去全力担当? 杏儿问道:“怎么了小姐,什么不对?” 大乔摇了摇头,没有马上回答。过来半响才反问道:“如果说有一个人为了能够让你安然的活下去,去冒着甚至可能丢掉生命的危险办一件事,你该怎么办?” 杏儿这么小的年纪连男女情爱都懵懵懂懂,哪里懂得大乔话中有话的那层含义,笑道:“人家是只是个奴婢啊,怎么会有那么一个人?不过若是有的话,奴婢想,恩……奴婢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去面对危险的。” “一起面对?”大乔好像明白了什么,心头的愁绪也渐渐舒展开,“是啊,有危险,本就该一起面对。一个人苟活,当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去主动认个错,再大的苦难,一起去迎接!” 大乔突然露出了一个比星河还灿烂笑容,坚定而自信对杏儿嫣然道:“没错,你说的对,危险就是该一起面对!” 大乔转过身去,向着过来的方向奔去…… 杏儿看的目瞪口呆,一向最是淑女的大乔从来都是颇为注意举止言行,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小跑了起来。想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原因,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 …… 孙翊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头脑清晰了,言语也就顺畅流利起来:“如今我孙家刚刚立足江东,历尽万般艰难险阻才开创了这样一个新局面,很多事情都还在草创之中,根基也没有稳固。 所以说当务之急是要礼贤下士,不能过分在意他们的过错,反而应该大肆褒奖他们的功劳,这样有志之士才会千里慕名而来,为我所用。” 孙权冷哼一声,轻蔑道:“你年纪轻轻便懂的道理,难道大哥不懂么?凡事都该讲究一个轻重缓急。魏腾数次违抗大哥的命令,大哥也胸襟开阔、既往不咎的饶了他多次。然而此次他竟然阻我孙家为父报仇,这难道还不该杀么?” 孙翊摇头道:“魏功曹办事遵守法度,尽职尽责,就算是违背了大哥的命令也是为了我江东大业着想。如果此刻真的杀了他,想必明rì便会有更多xìng格直率、刚毅不阿的人舍江东而去。” 孙权越听脸sè越是yīn沉,语气中已是掩饰不住的怒意,“三弟难道是要大哥背负不忠不孝的千古罪名么?你难道就不懂父仇不共戴天么?” 本来见孙策逐渐变得平静,在仔细的听着自己的话,孙翊心中满是高兴,然而孙权的数次发难让他心中很是不满,反驳道:“魏家是江东的名门望族,在会稽郡,甚至整个江东都有着巨大的号召力。此时我孙家势力还不够强大,仍有许多大族处于顽抗的状态,没有完全归顺;有的还在徘徊观望之中。 所以说杀一个魏腾是小,失去整个江东大族的诚心是真。反过来,如果不杀,则我孙家名望如rì中天,不假时rì,根基将永固江东!” 孙翊这一番话说的豪情壮志。 孙权又驳斥道:“你一口一句巩固江东,难道我江东今rì不是固若金汤?谁敢反抗?当年庐江太守陆康拒不从命,不也是顷刻杀之,有什么大不了?” 孙翊心中满是鄙夷,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孙权竟是这种档次境界,让他着实是大失所望,只能继续辩解道:“不然,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rì必斩黄祖全家!当年大哥跟随袁术当然可斩陆康,因为他代表的是袁术。然而如今是大哥主掌江东,任何的震动都会对大哥的基业造成影响……” 黄祖便是荆州牧刘表手下的心腹爱将,领江夏太守,孙坚正是被他所杀。 “翊儿说的好!” 从张昭进门到孙翊进门,吴国太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像个植物人一般坐在一边。然而此时去突然开口,书房内的争吵声也就戛然而止。 这个年代女子是不准许参与政事军事的,所以开始孙策和孙权的议论,再到张昭来到书房后的侃侃而谈,都默不作声的静静聆听。不过此时她知道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孙翊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讲的大道理也都讲明了,就等着孙策做着最后的决定。 成败在此一举,吴国太真不希望像魏腾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因为太过善待黎民百姓而惨遭杀头,更何况他还是本地很有名望的士人,还是大家族魏家的家主。 虽说女人参与不符合规矩,但是还有一个优良传统就是“孝”。是以古代的母亲身份地位着实特殊。尤其是以皇宫中最为显著,皇太后明面上是不能参与任何的国家大事,但是却有权利能够渗透到官场的任何一个角落。 吴国太很少用母亲的身份地位来压制孙策,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有着雄才大略。但是此时她明白,她必须要出面说上几句话了,因为这件事太过重大。 孙翊见吴国太果然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而且很显然的站在了自己的一边,心中更是高兴镇定。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好像一个巴掌打在了孙权的脸上一般,让他刚才所说的话都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 孙翊大喜道:“孩儿谢过母亲。” 吴国太在吴氏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先是对孙翊流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然后又冷冷的看了孙权一眼,yīn着脸哼了一声,让孙权瞬间尬尴的低着头。 她走过去拉住了孙翊的手,瞧了一眼毕恭毕敬的孙策,问道:“吾儿究竟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啊?” 此时孙策听过了孙翊的分析,必杀魏腾的心已不像最开始那么明显了。但是又觉得孙权所言也不无道理,此时还真没有决定好该怎么处理。加上他身份地位在,如果出尔反尔,面子上着实过意不去,便支支吾吾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在做定论。” 吴国太哼了一声,斥道:“你三弟苦口婆心这么多话,感情你就全当成耳旁风了?不听也成,你今rì杀了魏腾,我明rì便跳了井去。早晚都是死,可不想见你把江东毁掉的悲惨局面。” 看着吴国太铁青的脸,孙策虎躯一震,大惊失sè。瞬间明白了吴国太的意思。古时以孝为先,母亲的建议孙策哪能不听,更何况竟以死来做要挟。连忙改口道:“当然,三弟言之凿凿,鞭辟入里,魏腾是不该杀!” 孙权又要开口,却见吴国太对孙翊一脸宠爱赞赏的样子,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心中却是恶寒升起。 吴国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缓缓道:“当初你错杀陆康就引起了江东各郡大族的反抗争议,如今是断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孙策赞同道:“儿子记住了。” 看到孙策一脸恭顺的模样,吴国太也心中软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慈祥道:“你也二十有五了,别老在外面了。也多回家看看。你走之后婉儿大病一场,既然回来了,可得好好照顾她一番。” 看着吴氏蜡黄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孙策点头称是。 吴国太又道:“如今虽是有了个姑娘,也该努力要个儿子了……” 孙策此时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吴氏所生的那个女儿,如今不过五岁。虽然他连续纳了两房妾室,而且在吴氏的安排下跟许多侍女都发生过关系,但是这么多年仍然是毫无动静。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生儿子确实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吴国太着急也是难怪。 不过吴国太显然是言语表情有所暗示,要孙策善待她的大侄女吴氏,别人都生不了孩子,就唯独一个吴氏生过一个女儿,那毫无疑问,生儿子的重任也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吴氏到底是聪明人,当然明白了吴国太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心中大喜。正所谓祸兮福兮,虽然她经历了人生最惨的这一段时间,但是却得到了吴国太无以复加的宠爱,又何尝不是因祸得福呢。 她眼睛娇羞的向孙策投了个媚眼,就赶紧娇羞的低下头去,媚态十足…… 孙翊看着吴氏的表演,当真的是佩服的无以复加。她,绝对是三国时期最富表演力的女人。不过想到她并没有过什么告密的举动,心中也就没有了什么鄙夷,完全是那种……看电影般欣赏的钦佩…… 第二十九章 覆手为雨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正在欣赏吴氏的表演,却见一个身形纤弱,体态优美的妙龄女子闯了进来,呵斥带喘的明显是一路奔跑。 定睛一看,却是哑然失sè。来人竟是大乔! “她不是回去了么,怎么会去而复返?” 大乔此时心中有极度的焦躁不安,来到了书房中,根本就没有去看别人一眼。找到了孙策的位置,一下子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大乔莫名其妙惊慌失措的跑来,孙翊就猜到她来的目的。但是此时事情已经有了解决,根本与孙翊本来所料想的那般毫无关系。所以此时见到大乔的身影和那勇于承担的坚定模样,孙翊不仅没有丝毫的感动,反而心中暗暗着急。 还没等大乔开口,孙翊就抢先开口,故作惊讶道:“三嫂,你怎么来了?这里都没事了。” 他故意在“没事了”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意图提醒她事情已经完全办好了,你放心就好,可千万别露馅了。 屋中几人见到往rì里温淑典雅的大乔竟然如此的失态,一个个都感到很不可思议。唯独大夫人吴氏好像看明白了什么。难怪一开始孙翊大张旗鼓、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认错,本来吴氏还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是如今看到大乔的形态就跟刚刚孙翊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不同的就是孙翊是鞠躬,而大乔则是果断的跪下。 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更何况是吴氏这种折磨jīng明的女人。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她当然能看出来,因为孙翊好大乔先后一反常态的表现都是跟她有关,是担心她告密了。 吴氏心中暗暗冷笑:“哼!你们也太小看我吴婉儿了,两败俱伤的事我怎么会去做?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还担心自己去跟夫君说这件事会引起他的反感。这下你们自己蹦出来认错,反倒让我捡了一个大便宜。” 听了孙翊的话,大乔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他表现很郑重其事。但是大乔又看了看吴氏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和孙策孙权那铁青的脸,以为这又是孙翊在故意的安慰自己,想要自己脱离事外,而把所有的罪责都抗在自己的身上。 大乔一向很是温柔,但是对于这件事上,xìng子却是倔强起来。她向孙策道:“妾有错……” 孙策形象一贯是肃穆威严,此时竟是笑的平易近人,“今天倒是有意思了。先是三弟过来认错,这会儿你又过来认错……行啊,那你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错了?” 孙翊本以为一句话就能让大乔醒悟过来,但是哪里想到大乔竟然如同吃了**药一般执迷不悟。但是此时只有吴氏一个人在场也就罢了,孙翊也就跟大乔明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此时在场这么多人,让他如何能有太过明显的提示。 眼见孙策已经在问话,大乔也抬起了头准备回答的样子,孙翊心中大急,忐忑难安。如果让大乔把话回答出来,那自己前翻所做的努力化为了泡影不说,那结果更是不可想象。 孙翊眼睛在众人身上巡视一周,孙策正在问话;以刚才咄咄逼人的表现来看孙权不可能帮忙;吴氏就更不用说,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呢。没办法最后只有把目标所定在了吴国太的身上。 孙翊脑筋一转,便想好了该怎么做,他大声道:“母亲,看来魏功曹的事已经了结,大哥的怒火也平息下去,咱们这就回去吧。”他看了吴氏一眼,补充道:“而且大嫂久病初愈,还是该早点回去休息才对。” 吴氏气的简直要发疯,见没人主意自己,便狠狠的瞪了孙翊一眼,然而孙翊就好像没有看见一般,还得意的冲着她发笑,更是让她火大不已。 吴氏知道,孙翊已经把话讲的明明白白,大乔肯定会懂了其中的意思。刚刚心中幸灾乐祸的舒爽心情全无,不过暗想大乔可不是你孙翊那般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你能把认错的原因说的天幻乱坠,一环扣一环显得很有道理,但是她大乔女流之辈,却比一定做到。 吴氏暗暗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却又神sè自若道:“没关系……奴家身子已然大好了。还是听听乔妹到底要说些什么吧。” 孙翊刚要开口继续帮忙说话,吴氏赶紧打断继续道:“好了,三叔你就不要说了。你又不是很了解乔妹,还是听听她怎么说吧。” 看着吴氏yīn冷的神情,孙翊心头一凛,她的话语中已经有明显得的jǐng告的意味了。不过孙翊的口才岂是吴氏能相比的,便笑道:“大嫂所言不错,但是……” 哪里想到孙翊刚一看口,孙策就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冷峻道:“行了,你先别说了。还是听听她到底怎么说!” 孙翊咽了一口吐沫,已经到嘴边的话愣是没敢继续道出来。 大乔听过孙翊的话,再加上自己的推测,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夫君发火不是因为我和他……” 她的表情渐渐的变了,心态变了,就连给人带来的感觉都变了。从一个化身为花木兰的女巾帼从新回到了大家熟悉的古典柔情。脸sè也不再那么苍白,渐渐泛起了也不知是后悔,还欢喜的娇羞,不过那一份淡淡的微笑却给这冷酷肃穆的书房中带来了几分温馨。 大乔正如吴氏料想的那般,口才方面根本不可能与孙翊相提并论。但是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孙翊交往了这么些rì子,听也听会了他那些乱七八糟忽悠人的本事。加上孙尚香常常到她的房间里去玩,所讲的话题无不跟他有关,无非就是那些在她们看来都很荒诞的大道理。 听了吴氏和孙策的问话,大乔不急不恼,轻咬贝齿,字字如歌:“夫君离府多时,而妾竟不能帮助夫君解决后顾之忧。再加上姐姐前些rì子大病,全是做妹妹的照顾不周。妾本无德无能,全靠夫君和姐姐的大恩大德才得以留存在府中。然而却不能给府中上下带来一丝一毫的帮助。这难道还不是一身罪过吗?” 听过大乔的话,吴氏傻眼了,嘴巴中像塞进了一颗鸡蛋一般张开:“这……难道我平常的认识都是错的?她……她怎么会跟那个无赖说出如此类似的话。看模样他俩应该事先根本就没有过什么沟通啊……” 本来孙翊还有些担心,心道如果大乔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或者应付的不恰当,自己就算是拼着挨骂引起了怀疑也要开口帮忙说上几句。没想到大乔竟然也能编排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心中大喜。 孙策听后也露出了几分高兴满意的神情,朗声笑道:“这算是什么过错?没事没事,只要你们姐妹相安无事,那就好。”然后对吴国太恭敬道:“母亲,要不您就先去休息吧,儿这还有些事要处理。”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吴国太也就没有了留在这里的必要,带着吴氏和大乔姗姗离去。孙翊以为他们要谈论一些江东的大事,也知趣的就要离开,然而孙策却在他身后道:“三弟,你先别走。” 听到孙策叫住了自己的名字,孙翊本能的身子一颤。不过随即就暗暗苦笑自己,人言常说做贼心虚,果然不假。 果然孙策的话与大乔根本没有关系。他笑道:“刚刚听子布说了你这段很刻苦,功课进步也很大。而且还就治理平天下有着一番独到的见解。” 孙翊微微尬尴,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是什么独到啊,都是没事时候瞎琢磨罢了。” 孙策赞扬道:“瞎琢磨都能琢磨出来这么一番道理,看来你的见识韬略当真是不可限量。” 孙策的话刚说完,出乎意料的,孙权也对孙翊大加赞赏道:“是啊,三弟,刚刚听过张先生的描述,还以为是先生的观点。为兄都不敢相信真是你的言论呢!” 孙翊也不管孙权这番话到底是赞扬还是贬低,不置可否道:“都是平常先生教的,小弟只不过是狗尾续貂而已。” 本来张昭正捋着长须,耐心的听着三兄弟的言语,但是此时听到话题到了他的身上,而且孙翊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份功劳。他本是一代名士,根本不会接受不劳而获的荣誉,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主公,那都是三将军的一番言辞,并非在下所教。” 孙策哈哈一笑,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情非常好,对几人道:“行了,无论怎么。就冲刚才三弟莫名其妙的说自己有过错的那一番言辞,便是常人所不能及。吾弟来rì必成大器!” 一提到刚才的话题,孙翊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发虚。不过好在他表现得很好,神sè自若。 只听孙策又道:“如今三弟也将满十六,不知可想从军?” 孙翊心头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策。再看看孙策那几分期待的表情,他才敢断定自己确实没有听错。 “从军?当官?”如果时间还是孙翊刚刚穿越的那段时光,那他就一定会断然拒绝。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有了那么多的见闻以后,他发现他的心思已经开始慢慢动摇了。尤其在刚才有了那么一段提心吊胆的经历之后。 他不知道一旦自己去从军了,当官了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清楚的一点是:如果不从军当官,那么他就可能永远这么样的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也许以后提心吊胆的次数还会越来越多。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对于现在的孙翊,是个很大的诱惑。 看着孙翊有点惊讶,然后又犹豫不遇的样子,孙权眼珠子一转,问道:“三弟,你可是不愿意?” 孙翊看了孙权一眼,心中暗暗冷笑。按理说一个的开国皇帝,应该是胸襟坦荡,有气吞山河的气魄才是。可是在孙权的身上,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征兆。而且今天从他第一步踏入书房开始,孙权就不停的对他进行打压、排挤,极尽所能的贬低。 此刻“三弟,你可是不愿意”这句话虽然看起来并无异样,但是孙翊前世形形sèsè的人见得多了。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孙权这是不愿意让他从军呢。 孙翊不知道孙权为什么不喜欢他从军的原因。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对他来说还万分遥远的事情。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大乔。 如果自己离开了孙府,以大乔的个xìng、地位,如何能够抵抗得住吴氏的进攻?原本吴氏就对大乔很嫉妒,屡屡欺负她。现在吴氏已经破了相,也已然把这种羞辱的仇恨放在了大乔的身上。以后会使出什么招数,着实难以想象。 想到了这点,孙翊也就有了决定。现在还不是离开孙府的时刻。 看到孙权的模样,孙翊不禁觉得好笑。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他,就好像卖个顺水人情一般,抱拳道:“小弟年纪尚轻,恐不能胜任。” 孙策摆手道:“不然。为兄十五岁的时候已经跟随父亲征战天下,大小战役也经历过了数百场。这才有了如今能打下江东的能力。你二哥十五岁的时候也已经统兵在外,得任县令。你如今都已经快要十六了,是时候出去锻炼一番了。” 孙翊想了想,拱手道:“大哥和二哥都是卧虎藏龙之辈,小弟怎能企及一二。而且小弟自幼文无所成,武难扛鼎,直至这两个月跟随先生学习,才略微有所开化。” 看了看张昭那自豪的神情,孙翊继续道:“揠苗助长,反而断根。所以小弟以为,为今正是该从学苦读的时候,报效江东,还需在等待些时rì。” 孙策脸sè有些下沉,不过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孙权反倒是露出了大喜的神sè,兴奋道:“三弟果然是深得道理,为兄着实佩服。想来也用不了两年,届时等三弟愿意出仕了,比将是犹如雄鹰一般展翅翱翔,鹏程万里。” 孙翊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孙权夸张的神sè,陷入了沉思:“现在反对我从军,两年之后却是万分鼓励我从军。这两年时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这重要?” 但是这个疑问,孙翊知道只能埋在心底,至少目前是这样。 第三十章 另有玄机 - 三国之秘 - 暮古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是仍然给孙翊带来了不少的启发。大乔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的一番努力终于没有白费,而后来孙策想让他从军的想法也给他了不小得感触。 孙策回府了,按规矩孙翊就更不应该到后院去转悠。但是想到了大乔那勾人心弦的委婉模样,孙翊就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脚部。身体决定了脑子,明知是错误,却没有办法去阻止。 第二rì一大早孙策就出府办事,一见来了时机,孙翊就兴致勃勃的向大乔的房间方向走去。轻车熟路,不多时便到了大乔的房间,然而却被杏儿阻挡在了门口。说是大乔不想见他。 孙翊当然不肯死心,百般言辞想要突破杏儿这条封锁。但是这回杏儿好像是脚底灌了铅一般死死的站在了门口雷打不动。看来大乔是给她下了死命令,说什么都不见他。最终无奈孙翊也就放弃了见大乔的想法。 孙翊当然明白大乔的顾忌,毕竟昨天那一幕虽然从容的应付过关,但是有心人仍然会心存疑虑。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隐隐觉得了几分失望,难道连见一面都不可以么? 杏儿眼力价果然不俗,看出了他脸上表达出来的不快,说出了一段让孙翊大喜兴奋的话。原来昨天晚上孙策意兴阑珊,也觉得白天在书房中的表现有点愧对大乔,于是便想晚上留宿在大乔的房中。 然而大乔却一反常态的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孙策,要知道女子拒绝行房在古代简直就是不贞的行为。孙策几番说辞都被大乔一一拒绝,好在孙策还算是个大男人,还没到跟女人斤斤计较的地步,不过最后也是铁青的脸训斥了一番,冷冷的不欢而散。 虽然是不欢而散的结局,但是这在孙翊心中那是绝对的天大好事。他最担心的就是在孙策死之前让大乔怀上了孩子,那样就会给他rì后的虏获美人心制造了天大的障碍。此时听到了大乔竟然敢拒绝行房,这怎能不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孙翊知道,只要没有了后代,那么大乔的后半生他就可以全盘的照顾接受。虽然这个想法有点自私,但是她这么第一个让孙翊动心的女子,漫说是自私一点,就是卑鄙、下流、无耻等等所有骂名背负在身,孙翊也觉得很有必要。 事实上正如孙翊所想,历史上大乔那个原本嫁给陆逊的女儿,经过他这么一插手,竟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听了这个消息,孙翊一脸得意,喜气洋洋的好像中了头等彩票一般。欢快的心情无从发泄,在长廊上随意溜达,品位享受着从花园中传来的阵阵花香,更觉的身心惬意,舒爽快活。 “三将军您来啦!” 说话的是个女声,可是这声音着实太大,竟是喊出来的一般,把孙翊吓了一跳。见到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侍女一脸谄媚的微笑,孙翊就气不打一处来,斥道:“哪来的野妮子!说话用得着这么大嗓门么?你家是卖锣敲鼓的么?” 训归训,可一见到这侍女的模样,孙翊就觉得万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然而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府内的侍女这么多,自己又哪个没有见过呢。不过只是认识吴国太房里的几个丫头和大乔的贴身丫鬟杏儿罢了。 见那侍女一脸惊容和眼眶中的点点泪花,再加上她不停告罪的娇弱模样,孙翊就心下一软,“行了,你走吧。以后注意点,讲点规矩。” “是……谢三将军……” 因为这花园的建筑树木不少,让人视线受阻,并没有见到花园中有什么人。 孙翊此时显得无所事事,只能又朝着那个他常去的古亭走去。踏入花园,拂过眼前遮住视线的枝桠,脚下便是那座横跨在溪流之上的拱形木桥。然而下一刻,却让孙翊目瞪口呆! 河流的彼岸,古亭之上竟坐着两个人!孙翊本能的以为这是幻觉,可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那样。没错,是两个人! 孙翊大惑不解,难不成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不成?他刚才明明在长廊上,在这花园周围转了大半圈,也巡视了大半天。这里除了有两个侍女在拾掇此刻自己身后的花圃之外再无其他人!然而为何竟突然凭空冒出来了两个人? 孙翊定睛一看,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孙策的四夫人袁氏,而另一个竟是自己的二哥孙权! 更让孙翊不解的是这两人竟在攀谈,而且甚是投机。如果把孙策的四夫人袁氏换成大夫人吴氏倒也罢了,因为吴氏为人外向,快人快语,十分健谈,跟谁都能说上几句。然而这袁氏就不同了。以孙翊对袁氏的了解,这位四夫人为人xìng情冷漠、生xìng淡薄,不仅对自己少有言语,就算是她的婆婆吴国太也难见有过太多的话。大乔么,他就没见到过袁氏和大乔说过话。 然而此时袁氏竟这么健谈!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难道……有jiān情? 孙翊自嘲的摇了摇头,就算孙策不在家,吴国太还在府中坐镇呢。 “三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孙权很友好的拉过孙翊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显得很有手足亲情。 “奴家见过三叔……”袁氏起身款款施礼。 孙翊也起身还礼,看清袁氏的容颜心中又是一惊,刚刚才被自己否决的八卦想法又重新浮现在了脑海中。因为此刻她的脸sècháo红一片!虽然两世为人他依然还是个初哥,可是前世他可是阅尽爱情动作片无数,这种表情他怎能不懂? 难不成他们真敢把吴国太视若空气? 想归想,孙翊依旧神sè自若没有露出一点惊讶失神的表情,故意打趣道:“二哥和四嫂当真好雅兴,这chūn光明媚的rì子,讲什么有趣的故事呢?也说给小弟听听。” 孙权正sè道:“三弟说笑了,哪里什么雅兴了。二哥本在书房读书,看的乏了,便想来到花园中散散心,放松放松,谁成想正巧碰上四嫂了……” 袁氏也附和道:“是啊。奴家本来在前面的树林中乘凉,这才要回房,就碰到了二叔正巧过来。” 孙翊心中暗暗冷笑,对两人的挤眉弄眼的神sè视若不见。好在他不是个真正十六岁的娃娃,实际年龄比他俩年龄相加还有大上几岁,在他面前玩弄这些小把戏真心是嫩了点。孙翊安稳的坐在那里,因为他看到了孙权示意袁氏离开的眼神,就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袁氏片刻后就盈盈起身告辞:“奴家去看看老夫人,估计这个时候也该醒了。两位叔叔好生聊吧。” 孙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袁氏离去的脚部,因为当真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此时听过她的话,孙翊对自己心中尚存的那一点迷雾也消失殆尽。 怪不得在长廊中见到的那个侍女如此熟悉,现在想起来原来那竟是跟在四夫人袁氏身边的贴身丫鬟。 从开始这个侍女不合时宜的大呼小叫,到自己环顾一周没有发现人影,到亭子上赫然出现了两个人影,到两人不符合常理的攀谈,到孙权久违的真情笑脸,到袁氏脸sè的异样cháo红,到两人之间若隐若现根本不易被人察觉的用眼角传递的信息,到吴国太午睡、此时刚刚醒…… 再看看这古亭子旁边的假山,这假山奇形怪状,高低有致,是这园子的最西南的角落…… 孙翊想明白了,口中不禁喃喃嘟囔着:“野……合……野……” “什么?”孙权问道,“三弟说什么?什么野?” 孙翊这声音很小,但是他忘记了他们孙家人听力都很好,这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竟被孙权听了个一清二楚。 孙翊干咳两声,轻声道:“小弟是说,你看那边的那朵野百合多漂亮?野百合啊……也有chūn天……” 孙权没听懂孙翊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是根本不相信这个弟弟会发现出什么问题,不过些许的疑惑应该还是有的,便想打消掉他的这丁点疑惑,温和的笑道:“三弟有所不知啊,四嫂本是庐江大族的女儿,只因战乱而家族落魄,为兄不忍见其流离受苦,恰好颇有些姿sè,便献给了大哥。” 孙翊问道:“原来四嫂和三嫂是同乡啊。” 孙权jǐng觉的看了孙翊一眼,见他没有异sè,便笑道:“三弟说笑了。庐州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州郡,但是也有十数县城,哪能那么容易就同乡的……” 孙翊乜了孙权一眼,见其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表情,赶紧做出一份受教的样子,挠头道:“哦……”又问道:“不过二哥见四嫂颇有姿sè,为何要献给大哥,何不自己……” 孙权瞪眼正sè道:“三弟切莫乱讲!那是嫂嫂。更何况大哥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却没有儿子,要赶快孕育男丁,给我孙家传宗接代才是!” 孙翊表情不变,却是心中大怒,“传宗接代?哼,就算这袁氏真生了个儿子,就一定是他孙策的吗?苟且之举倒也罢了,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口是心非的小人!” 强忍住了胸口的怒气,好不容易才寄出了一个笑容:“二哥所言极是。对了,二哥年仅十五便开始征战沙场,小弟望尘莫及,心中好生钦佩,不知道二哥可否讲述一二……” 孙权得意得“哈哈”大笑,一一讲来…… 这古亭中,两兄弟还真是手足情深。 第三十一章 开始行动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府的门卫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是李得贵,另一个也是贫苦家庭、佃农出身,只因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王三,或者王老三。 近rì以来王三虽然如同以前一般站岗看门,却心中郁闷不已。自己和李得贵同样的身份,同作为门卫,然而那李得贵不知怎么就攀上了三将军孙翊的高枝,总是见到他拉着李得贵到一旁窃窃私语,让他羡慕不已。要知道三将军如今还没有一个贴身侍卫,那可是一个美差,常能跟着人家吃香喝辣的不说,平常的赏钱更是数之不尽,讨上一方婆娘也是早晚的事。 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然而孙策府中规矩甚严,严禁府中下人私下收取礼金,这门卫的差事看是轻松,却常常拒人门外,典型的受累不讨好的活。 王三叹气一声,眼睛盯着孙翊和李得贵的身影,羡慕、嫉妒之心又澎湃起来。 这一天一大早,孙翊并没有吃早点,找出一个盒子随便装了几块点心就告辞而去,落得吴国太长篇的教训数落。 孙翊一边咀嚼一边问道:“李得贵啊,可曾取了婆娘?” 李得贵眼睛盯着孙翊手中jīng致的酥饼,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赧然道:“家里一穷二白,刚够生计,哪里会有姑娘跟俺。” 孙翊乜了李得贵一眼,看出了他口水横流的模样,一口吞下了手中那半块酥饼,指着盒子中剩余的点心道:“想吃?” 李得贵连连摇头摆手,道:“嘿嘿……没有没有!” 孙翊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到底有没有?想吃就想吃,不想吃就不想吃!” 看着李得贵一脸惊慌失措,像犯了错误一般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孙翊没好气的连带着盒子把剩余的糕点都推到了他的手里,命令道:“不许推辞,给你了你就得吃!” 李得贵见推脱不过,嘿嘿的憨笑两声,腰身躬到了九十度。却见他只是盯着盒子中的点心狠狠的看了一会儿,猛地咽了一口吐沫,又小心认真的整理好了盒子,收在了怀里。 孙翊道:“不饿也先尝一块啊,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泥。” 李得贵摇头道:“爹娘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点心呢,小的要拿回去让他们尝尝。” 孙翊心里“咯噔”一下子,看不出还他还是个孝子。 孙翊露出了赞赏的神sè,问道:“你来我府中也有些时rì了,可曾看上了什么姑娘啊?” 一提到“姑娘”李得贵老脸一红,傻笑道:“俺粗人一个,哪里敢看人家姑娘啊” 孙翊道:“看来你李得贵眼光还真高,府中这么多漂亮姑娘都瞧不进眼里去。” 李得贵紧张道:“不是不是。是人家‘雨兰’姑娘瞧不上小的。” “雨兰?”孙翊饶有兴趣的看了李得贵一眼,“眼光还真不赖”。 这雨兰他是认识的,是吴国太房中伺候的丫鬟,如今也有十六七了,未曾许了人家。 李得贵自觉失言,铜黑sè的脸sè也泛出了一丝红sè,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讲。 孙翊笑道:“有了目标就是好的。想不想让我做主把雨兰许配给你?” 听到此话,李得贵大惊又是大喜,他不知道孙翊为何会送他这么个大礼,也许是平常自己的恭敬和忠心让他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天大的好事。李得贵感激涕零,三十多岁的汉子眼泪就要感动的落了下来,兴奋道:“想!当然想!三将军真是俺的再生父母……” 孙翊赶紧打断他的话,否则还不知道再整出什么胡言乱语。他小声道:“把雨兰许配给你可以。不过你要帮我去做一件事。” 李得贵赶紧点头应承道:“好,三将军请讲。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十件八件,上刀山下油锅的,小的也一定能去完成!” 孙翊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四周并无他人,悄声道:“你可知四夫人袁氏?” 李得贵身子一震,显然吓了一跳,牵扯到四夫人,这可是要出人命的,惊骇的看着孙翊。 孙翊也看出来他被四夫人的名头吓坏了,便笑着安抚道:“放心,不是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勾当。我还能害了你不成?这事安全的很。” 李得贵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对袁氏的印象,便道:“哦。小的知道,那rì四夫人进门时,小的还给她抬过轿子呢。” 孙翊道:“那你可知她的出身?” 李得贵不解道:“知道啊。府中谁人不知?不是庐江大族袁家的姑娘么。” 孙翊道:“恩,你说的很对。四夫人家本是庐江的大族,可是经历了战乱波动,她的家族也就败落了,亲戚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最近看四夫人整rì闷气沉沉,一点都不快活,就想着查一下她的家人的消息去处,让她高兴一下。你看是否愿意去寿chūn走一遭?” 其实是孙翊得知孙权说袁氏是庐江大族的后代,就让他心中有所怀疑。再加上他也跟大乔咨询了一番,她却说在庐江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袁氏这么一门大族,这就更让他心生疑惑。 听过孙翊的话,李得贵大喜,原来是件好事。也暗自埋怨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三将军为人大度开明,就算在下人面前也少有架子,温和的很。刚才三将军小声的跟自己说话不想声张此事,肯定是想到时候给四夫人一个惊喜。 李得贵有些不好意思,歉声道:“三将军放心,小的必定给您带回四夫人家人的消息!” “好!我相信你!”孙翊满意的拍了拍肩膀,道:“不过这件不要声张……” 李得贵哈哈一笑,忙道:“懂得,懂得,惊喜嘛。” 孙翊一愣,“惊喜?什么惊喜?”不过转眼也就想明白了,不禁觉得好笑。连理由都给自己找好了……嘿嘿,还免得一番口舌了。 孙翊舒心道:“好了,事不宜迟,你马上就出发!” 李得贵拍着胸脯自信道:“好嘞……”不过又问道:“那这门禁?” 孙翊觉得好笑,笑骂道:“行了,其他的我来处理。快走吧!” “好嘞……” …… …… 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吴氏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又恢复了往rì的威风。虽然容颜已毁,但是在额头部位却正好能被下垂的头发遮盖,再加上那伤疤过了这么久已然不怎么明显,威望也没有损失太多。 这一rì吴氏身着一袭传统的汉代女装服饰坐在会客室中。因为她是大妇,不像大乔的房间布置的那般简单。她的房间不仅有内外间,还有单独分出来专门用作会见宾客用的房间。 然而此时要会见的可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孙家老二,二将军孙权。 孙权虽然正襟危坐,却也着实不明白为何今rì吴氏竟然要这样的召见自己。往常即便是有事,以她的xìng子也就是随口说出而已。 然而他心中虽有疑惑,表情上却显得很淡然恭敬,笑道:“不知嫂嫂今rì叫仲谋来,所为何事?” 吴氏眼神一挑,很随意的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唠唠家常罢了……” 吴氏越是这么说,孙权越明白这其中肯定有事,也不点破,也就随口跟她一通乱说。讲到了他和孙策到吴郡之地平乱是如何的艰险困难,然后又怎么样的化险为夷,最终成功平定吴郡。 吴氏一个女人,当然对这些大男人之间打斗争霸、流血杀人的事毫无兴趣,也根本不懂。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很懂得一个男人想要表现的心理,虽然心中对孙权讲的这些事百般的反感,但是依旧表现的落落大方,自然得体。 听着孙权说了半天才喝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吴氏一脸敬佩道:“二叔果然是人中龙凤,夫君有你相佐,何愁大事不成?” 看到孙权露出了几分傲然的神sè,吴氏继续道:“夫君为人果敢,二叔xìng子稳重。当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二叔帮助夫君,当真是如虎添翼!” 吴氏虽然女流之辈,不懂什么军事道理,但是这几句简单的豪情壮语当真也是说的让人听后热血沸腾。 “如今三叔也就年满十六了,奴家想,如果有三叔去协助夫君和二叔,那想必就更容易了一些。不知二叔认为让三叔去从军如何?” 听到这话,孙权的脸sè不自觉的就拉了下来,暗道:“好哇,你们还当真是夫妻。大哥前几rì刚刚说要让他从军,我好不容易才阻止了此事。这回你又来说这事,这不明显的找不自在呢么?” 孙权终究也是一代人杰,yīn沉的表情瞬间就消失全无,淡然的摇头道:“三弟年幼,还不到从军的年纪,该多多读书才是。而且如今我和大哥都常年在外领兵,让三弟在母亲身边陪着,我们也才好放心。” 吴氏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妙目斜了孙权一眼,脸sè写满了自信。 第三十二章 声色孙权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氏道:“奴家在这孙府也有十多年了,幸得母亲和夫君的垂帘,得以掌控这内院大大小小的事。累是累了点,但是为了咱们孙家,受再大的苦、再大的累,奴家觉得也值。” 孙权知道自己那般直白的拒绝了她,肯定会引起她的不满,但是他压根就没想到吴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这明显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孙权摸不着头脑,只能耐下心来继续听下去。 “好在如今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奴家也能全盘掌控到了这后院当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些小事,奴家自己能处理的,也就处理了;要是碰到些大事……” 吴氏的言语一顿,看了孙权一眼,微微一笑,继续道:“若是碰到些大事,奴家就该好生斟酌一番。如果真的实在太过重要了,那就只能告诉母亲或者夫君,要他们来处理了……” 孙权的身子猛地一震,双眼放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吴氏饶有趣味的眼神,孙权心中已经升起了一丝不安。不过心中仍旧有几分侥幸,脸上像抽筋了一般笑着道:“那是那是,嫂嫂知书达礼,正因府中有你坐镇,大哥才好所向披靡。” 吴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没看他的样子,低着玩弄着手中的一对玉镯,有意无意的道:“听说下人见到二叔跟四妹常常能在花园中……偶遇?” 吴氏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明显在“偶遇”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听了吴氏的话,孙权脸sè大变,再也不像刚才那般沉稳镇定,惊慌失措的骇然道:“你……嫂嫂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氏微微一笑,对孙权的表情很是满意,心中暗自得意,傲然道:“二叔有所不知,为了能更好的控制府中的安定,这府中的每一个下人可以说都是奴家亲自挑选的。所以说嘛……这后院每个屋中,都是我的人!” 孙权暗叫一声不妙,自己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这茬,本来他行事万分小心,加上袁氏也很谨慎,他料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被府中的其他人知晓。哪里想到一直被袁氏视为心腹的贴身丫鬟竟然是吴氏的人!可笑的是,他们还把她看做可靠之人,让她去把风! 孙权脖颈间的青根根分明显眼,不过吴氏却好像视而不见一般面不改sè。 孙权冷冷道:“那嫂嫂的意思是?” 吴氏开怀一笑,懒洋洋的道:“还是那句话啊。若是碰到些大事,奴家就该好生斟酌一番,看看是不是该禀报母亲和夫君啊。” 孙权脑子一转,看到吴氏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忐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常常吁了一口气,只要有条件,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问道:“那嫂嫂到底是怎么斟酌?到底哪些事该禀报,哪些事不该禀报呢?” 吴氏道:“当然一切都是为了府中的安定有利!” “那嫂嫂是怎么判定这件事是否对府中的安定有没有利呢?” 吴氏嫣然一笑,看着孙权沉默不语了半响,让孙权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隐隐发毛起来。好在她终于开口道:“哎……要是三叔能离开府中就好了,可惜二叔还不同意。哎……” 吴氏本以为这一番话一出口,那孙权肯定就会乖乖答应,马上同意让孙翊从军,毕竟手中有了一个这么大的把柄,也不怕他不肯就范。 然而她哪里想到话一出口,孙权想都不想的就摇了摇头,不容置疑道:“三弟是不可能从军的。那rì大哥就提起过要三弟从军,但是三弟自己执意不肯。” 吴氏不屑的道:“夫君那里奴家当然知道。奴家还听说是二叔也不怎么希望三叔从军?奴家以为,就算是三叔自己不肯,那有夫君和你的相劝,他就算是不同意,又能如何?” 孙权神sè坚定道:“不可。三弟断然不能……额,不会从军。” 吴氏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奴家可就没办法喽,为了府中的安定,只有向母亲和夫君如实禀报了。” 孙权双眼眯起,冷冷道:“这算是威胁么?” 吴氏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平静的看着孙权。 孙权也这么死死的看着吴氏不发一言。不过最后就算他是个大男人,但毕竟是有愧在身,也熬不住吴氏这般看小丑一般的眼神,开口道:“三弟从军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如今也快十六了,是到成亲的年纪了……” 听了孙权的话,吴氏眼中突然放出了兴奋的光芒,是啊,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他要是真的成亲有了家室,也就得像孙权那样离开吴侯府了,就算是能回来,那也只能是偶尔而已,断然不会影响她处理大乔的大事。 吴氏瞬间转悠为喜,对孙权的眼神也恢复到了刚开始时候的那般恭敬。两人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又开始胡乱聊了起来…… …… …… 出了吴氏的房间,孙权的脸sè瞬间由刚才的满面chūn风般的笑意转变为了冷冷的森然。 他是个极有主张的xìng子,更是心狠手辣。不仅对敌人,对手下文武,就算是对亲戚,甚至对自己都有几分狠辣的意味。想当年他以十岁不到的年纪敢只身独闯刘表大营而换回孙坚尸身,这份魄力狠辣非常人所能及。 此时竟然有一个女人敢去威胁他,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更重要的是自己有把柄握在别人的手中终究是一个隐患,让他不得不防,然而对方是大夫人吴氏,却又显得有点无能为力。然而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么?孙权森然一笑,阔步向自己的军大营行去。 来到门口,便听到门卫恭敬的声音。 “二将军!” 两门卫异口同声,又同时是一脸谄媚的笑。李得贵已经离开,孙翊又找来了一个叫王全儿的来充当门卫。另一个自然是王三。 王三喜欢胡吹乱侃,听说新来的门卫是自己的本家,也姓王,两人也就很快熟悉起来。王三作为孙府的门卫已经很久了,府中的人脾xìng也基本摸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一早就跟那位新来的王全儿说过了,见到大将军孙策要表情严肃,身体站直,声音洪壮有力;见到二将军孙权要身体尽可能的前倾鞠躬,同时要谄媚笑意;见到三将军孙翊就可以表现的随便一点,简简单单打个招呼便可,千万不要太讲规矩。 此时见孙权出府,两人配合的还算不错。 孙权趾高气昂的走过,仿佛没见到两人一般。然而他生xìng谨慎多疑,眼神从来不会盯着一个地方。此刻虽然是直视前方,对这俩门卫视而不见,不过余光却是能观察到两人的表现,心中很是满意。 然而刚跨出府门,就察觉出了这气氛与往常不同。疑惑的回头看去,这才发现,竟然是换了门卫。 孙权走到王全儿身前冷冷道:“以前不是你当差吧?” 王全儿把谄媚的要理做的极好,嘴巴都快张到了耳朵根了,深感荣幸的道:“回二将军的话。小的是今早才被调过来的。” 孙权问道:“以前那人呢?” 王全儿回道:“回二将军的话,小的不知。” 孙权冷哼一声,眼中放出凌厉的目光,森然道:“你不知道?” 王全儿见到孙权的表情,还哪敢回话,浑身瑟瑟发抖,默默摇头。 王全儿这边吓的够呛,王三那边却是大喜,开始那个李得贵才攀上三将军的高枝,这刚来的王全儿就又得到了二将军的赏识,这让他如何接受?好在王全儿回答不了二将军的问话,还惹怒了二将军,让他才有所平衡。 此时王三暗自窃喜,清了清嗓子拜道:“二将军,小的知道他去哪了。” 孙权一喜,一指王三道:“好,那你说。” 王三道:“他被三将军叫走了。” 孙权问道:“孙翊?老三和他很熟吗?” “熟!熟啊!”王三把这么多rì来孙翊和李得贵的亲密关系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遍。 孙权听后眉头紧锁。他不知道孙翊和李得贵到底有怎么样的关系,也不知道孙翊让李得贵到底去干什么了。但他以多年混迹于沙场,和文武百官的明争暗斗的经验本能分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孙权问道:“先前那个门卫叫什么名字?” 从头到尾王三一直保持着微笑鞠躬的姿态,此刻也是如此,答道:“李得贵。” “李……得……贵。” 孙权口中喃喃着,眼中放shè出yīn冷的目光。 第三十三章 庆轩布庄 - 三国之秘 - 暮古 会稽。 庆轩布庄。 那rì孙翊就听到魏明谈论过庆轩布庄的事,其后经过了解,他也就明白了这庆轩布庄原来是会稽新开的一家布庄,生意好得不得了。因为江东之地虽然葛布制造很厉害,但是丝绸技术并不好。大户人家穿着的丝绸衣料都是从北方运过来的。 但是此时战乱,要从北方运送丝绸也就更加困难。好在魏家是大户人家,部曲多,能力大,开了这家经营北地丝绸的布庄,虽然开业时间不长,就已经是享誉会稽,人满为患。 此时孙翊一身直裾禅衣,长着淡青sè短襦,下着深青sè犊鼻裤,腰间斜挂一口装饰佩刀,又有几个金银刻制的鸟兽鱼虫点缀腰间。正统的大汉装扮,又不失几分简约威严,素朴高贵。 到了屋内,却无人前来迎客。布庄内忙忙活活着几个伙计,有的在收拾布匹丝绸,有的在搬运家具器物,一个个忙的是不亦乐乎。 孙翊心生不满,这江东大名鼎鼎的“庆轩布庄”怎么服务这么差,而且一大早就在这里乱折腾,不做生意了么。 孙翊在门口站立了半天,才有一个伙计注意到他的身影,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几匹丝绸迎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歉意道:“这位公子,真对不住了。店里今rì不开张了,您要是有需要就过几rì再来吧。” 都言这“庆轩布庄”名声在外,声音兴隆,这要是一连几rì不开张要损失多少钱。孙翊不解问道:“这是为何?在下听闻这生意一直都不错啊?” 那伙计躬身摇头道:“生意红火着那……只是……小的只是店铺的一个伙计,东家有令,咱也只能遵守。” “恩。”孙翊点了点头,沉声道:“魏明在么?就说孙翊来找。” “少东家?”那伙计不知孙翊是谁,但是看他仪表堂堂,威严有度想必也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也不敢怠慢,应了声是就赶紧去屋后寻人。 “三将军大驾光临,蓬皮生辉啊!”不多时魏明就出现在了孙翊的眼前,不过孙翊能看出来魏家还是发生了什么事。魏明的神情虽然还是显得从容不迫,然而焦虑忧愁却深深刻在了他的双眸上。 孙翊答道:“魏兄切莫见外,叫我孙翊便好。” 魏明受宠若惊道:“使不得使不得,三将军万圣之躯,在下如何敢直呼将军之名。” 孙翊无奈,自己哪里是什么将军,只因为大哥孙策是个名副其实主管江东的御封讨逆将军,自己也就从此开始了这个便宜“三将军”的称呼,他正sè道:“实不相瞒,在下今rì上门是有求于魏兄,魏兄再如此‘三将军’的客套称呼,在下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好了。” 魏明一边引着孙翊向前堂后面的书房走去,一边凛然道:“不然。就算今rì三将军不来寒舍,他rì小弟也必定登门拜访。家父得以活命,全赖三将军一己之力全心相助。今rì三将军莫说是一件小事了,便是十件八件,如若能若帮上,小弟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其实魏明比孙翊还要大上两岁,却句句小弟自称。 孙翊不以为然道:“令尊之事在下确实帮忙说过几句好话。但魏兄当知,在下如今本无官职,甚至都无孝廉之身,于官员的生罚大事上能有什么作为。实乃家兄体谅令尊,魏兄切莫夸大事实。” 孝廉就相当于后代的举人,这是汉代推行的一种选备人才的方法。当时每二十万户中每年要推举孝廉一人,由朝廷任命官职。被推荐上来的学子,除了要博学多才外,更须孝顺父母,行为清廉,所以称为孝廉。 此时孙翊哪里敢独居救人大功。那rì孙权的种种表演就让他茅塞顿开,这是一个视亲情如狗屎一般的年代啊。所谓帝王之家无骨肉亲情,但是帝王之家中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规矩,更有文武百官监督,想要有什么过分之举实非易事。然而这割据的诸侯之家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谁还讲什么规矩,军队杀戮才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所以孙翊怕了,他不敢让人传言是自己力排众议就下了魏腾,尤其是魏家这种名门望族,如果真让他们传开来,想必不过旬rì自己的名声就会响彻整个江东。如果真是声名显赫孙翊倒也能接受,但是这种出名是基于打压孙策、孙权而建立起来的。这让孙翊如何能不防备。就算有吴国太对自己宠溺有加,但他知道人命不如乱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江东地盘上,谁要是撼动了孙策的地位,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孙翊不怕自己想的太多而有小人之心的嫌疑,这个乱世就怕想的太少,否则脑袋搬家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魏明年纪轻轻就能代替父亲魏腾掌管偌大一个魏家的主要事物,脑袋当然不笨,见到孙翊一脸谨慎又有些yīn冷的模样也就明白过来了其中的缘由,赔笑道:“三将军所言极是,吴侯胸襟广阔无人能及,魏家能够保存,当然全赖吴侯的一言九鼎。” 听了这话,孙翊神sè才略有缓和,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还是略带不爽道:“在下今rì当真是有求于魏兄,魏兄如若还是这般客套,在下只好闭口离去了。” 魏明见推辞不过,只好施礼道:“既然这样,小弟便厚颜称一声孙兄了。” 孙翊含笑道:“正该如此。” 魏明问道:“那不知孙兄今rì,究竟是所谓何事呢?” 孙翊环顾左右一圈,见四处无人,才单手从侧面捂住嘴型,冲着魏明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半晌。 “魏兄,此事可行?”孙翊一脸希冀的望着魏明。 仅仅一个李得贵,孙翊知道以他那才能可能根本就不会打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然而以他对信息捕捉的敏感程度,让他分析得知,袁氏那般冷漠的人物不可能会跟孙权这个看似根本没有一丝关系的人联系起来。既然有了通jiān的关系,那两人之间肯定还会有更深一层那不为人知的关系。所以孙翊知道必须要打探出来袁氏的出身。因为府中一切关于袁氏的谈论,几乎都是孙权的一面之词。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魏明,自己对其有着救命之恩的魏明!他经过了解知道庆轩布庄的丝绸运货正是途径庐州,所以让他们帮忙打探一番,才是正理。 孙翊知道这件事对自己来说可能是件大事,不过对魏明来说应该就是小事一桩,然而没有想到魏明确皱起了眉头,犹豫了半响才道:“孙兄所言小弟本该照办,只是如今事与愿违,小弟恐怕无能为力了。” 孙翊盯着魏明看了半天,发现他也是一脸愧疚之sè毫无作假弄虚的样子,也知道此时他是真的办不了这件事,不过他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件小小的事都让你个店铺少东家都无能为力,便问道:“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魏功曹不再让魏兄管理家事了?” 魏明苦笑一声,摇头道:“小弟行事本分,家父从无怨言。” “那在下就着实不懂了……” 魏明长叹一口气,脸sè忧郁了很多,失魂落魄一般道:“想必孙兄刚才也见到了,如今布庄内是乱作一团。” 孙翊同意道:“恩。听伙计还说近几rì布庄都不营业。可是我听说布庄的生意很红火,这短短几rì损失也不小啊,怎么就不营业呢?” 魏明一脸悲戚的模样,“实不相瞒,这‘庆轩布庄’明rì就不再姓魏了。不仅如此,我魏家大半商铺都要变卖。” 孙翊惊讶道:“这是为何?” 魏明解释道:“家父犯下大罪。纵然吴侯胸襟坦荡,绕过家父xìng命。但是家父确实未能够筹集足够的兵、饷,贻误了战机。所以吴侯要我魏家如数赔偿。” 孙翊不解道:“魏家也在江东经营数代,地皮商铺数之不尽,要赔偿也就赔偿了,断不会到了要变卖商铺的地步吧?” 魏明摇头道:“我魏家当然也是家资丰厚,也有存金数万。拿出些金银帮助江东大业家父也是乐意的。只是吴侯提出的数目太过庞大,漫说是魏家,就算是江东任何一个大族想要不变卖田产商铺都是不可能的。” “多少?” “十万金!” “什么?” 孙翊大惊失sè。十万金,一个骇人听闻的数目。 东汉末年,以一斤金为一金,可值万钱。那么十万金就是十亿钱!当时一亩膏腴良田不过万钱,普通田地不过数千钱即可购买一亩。普通的住宅价值也就一二金左右,高等级的府宅也不过数百金而已。十万金,果然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不过孙翊转念一想又发觉了其中的蹊跷,低声道:“不对啊,记得那rì,我大哥明明是赦免的令尊的罪过,并没有什么十万金的补偿啊?” 魏明悄声答道:“小弟不知。不过倒是听到了一个传闻。”看到孙翊疑问的目光,他继续道:“听说是二将军对家父深深不满,进言提出了这十万金的要求。” 孙翊仿佛触电一般,孙权,又是孙权。想到了那个文质翩翩,却又时常显得yīn冷的人物,心中就不免暗暗发寒,现在孙策还活着倒是好办,若是他rì孙策死了,孙权掌权,那自己还有好rì子过么? 虽然魏明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只是一个传闻,但孙翊知道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不过他为何要如此打压魏家? 孙翊还有些事情没有摸通,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背手沉吟,眉头也不自觉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眯起双眼抬头问道:“是哪些人接手这些商铺?” 魏明伸出了一个手指,自嘲道:“只有一个人。便是虞功曹!” 孙翊睁开双眼,原来如此! 孙策虽然是会稽太守,但他只是名义上,因为他还实际上是江东的首席管理者,所以说他要处理的事情不止限制于会稽一地。所以会稽的文臣任务就颇多,也就会出现了两个功曹:魏腾和虞翻。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孙翊他懂。虽说他对东汉末年,三国时期的历史比不十分了解,但好歹也是读过《三国演义》的人,虽说演义的记载与正史出入很大,但是他从中获得的信息不是三国演义中记载的各种jīng彩的事件,而是各个重大的人物。 虞翻就是一个。可以说孙权掌权以后,虞翻官职一路高升,甚至最后位极人臣。孙翊并没有和虞翻接触过,但他也听说过虞翻的一些事迹。他有些能力不假,但绝对没有冠绝天下的才华,那么他怎么可能会最后位极人臣?所以说孙翊已经明白了,这虞翻和孙权的关系形同莫逆!这也就是孙权坚持打击魏家的根本原因了。 想通了此节,孙翊也就放宽心来,向魏明微笑颔首道:“魏兄切莫着急,还是帮忙打探一下庐江袁家就好。” 魏明不明其因,疑惑道:“可是这布庄……” 孙翊自信一笑,没有言语,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第三十四章一箭三雕 - 三国之秘 - 暮古 得到庆轩布庄要被变卖的消息,孙翊心中便也就万分着急,想要跟孙策好好的理论一番,然而孙策还在军营中没有归来。 直到傍晚时分,孙策才终于回府。下人事先得到了孙翊的吩咐,所以第一时间通知了他。因为明天魏家布庄就要出售了,所以孙翊没有时间再等,要抓紧时间说服孙策。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孙翊发现孙策绝对不是一个冥顽不化,不通人情世故只会战场冲锋的莽夫,虽然xìng子有时会很暴躁倔强,但是他懂得重视民心,会接受合理的建议,知道以江东大局为重。 “兄长,你可回来了,小弟等你多时了。” 书房内亮着数盏盘灯,把整个房间照的通亮。孙翊刚一进屋就急忙说道。 孙策一见是三弟孙翊,刚毅冷峻的容颜微露出了一丝微笑,好奇道:“三弟啊,有什么事么?” 孙翊问道:“我听说大哥下令让魏家拿出十万金作为魏功曹这次失职的补偿?” 一提到魏腾,孙策刚刚露出的一丝微笑瞬间全无,面无表情冷冷道:“没错,是我下令的。” 孙策此时是朝廷册封的吴侯,讨逆将军,会稽太守。所以他可以称孤道寡,但是在家里对待家里人,他从来不用“孤”这个称呼。 孙翊不解道:“可那rì……” 孙策打断道:“那rì只是答应了母亲不斩他首级而已。但那魏周林如此大罪怎能不做惩戒?好在仲谋,你二哥替他求情,才免过了一顿鞭笞之刑,仅仅是罚他点金银罢了。” 魏腾,字周林。孙权,字仲谋。 孙翊听了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孙权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借助孙策的力量实现,明显的是借刀杀人之举,在孙策这儿竟还能讨了心地善良,爱护官员的美名去。他一直都很敬佩孙策的为人行事,只是感觉在那厚黑yīn险的孙权面前,显得过于的单纯。 孙翊无奈道:“可是十万金数目实在太大了。” 孙策不以为然道:“魏家在会稽已经经营数代,祖产便有良田万亩,商铺数百,可rì进斗金。这点钱对他们不算什么。” 孙翊道:“魏家虽是江东大族,在会稽更是显赫无比。但也无法短时间内筹集这么大一笔钱财。弟今rì就听闻魏家在变卖商铺呢。” 孙策晒然道:“自作自受。卖点商铺也好,免得他以为家大业大就可以目无尊卑法纪了。” 孙翊点头道:“大哥所言不假。如果平常卖掉倒也无妨,只是小弟还听说他魏家所有要变卖的商铺买家只有一人。” “哦?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孙策来了兴趣。 “虞功曹!” “是他……”孙策眼神像刀锋一般尖锐,沉默了半响,才低吟道:“仲翔不会怀有二心!” 仲翔便是虞翻的表字了。 孙翊叹了口气,孙策用人不疑这是好事,但是政治头脑却略微简单了点。他前世是小小的公务员,但是也见识到了升职发财之时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相互利用。 孙翊道:“虞功曹当然忠心耿耿,不会有二心。但是大哥就没想过如果让虞家收购了魏家的大量商铺,会产生什么后果?” 见孙策正细心倾听,孙翊细细讲道:“江东大族,以虞、魏、顾、陆为首。其中虞家和魏家都在会稽,可以说成鼎足、并驾齐驱之势已有多年,如若贸然打破这种平衡,牵扯到江东的商业震动,那么这两大家族背后的利益链条必然也会发生天反覆地的变化。” 孙策不屑道:“商贾之家能有多大能量,灭了一个魏家,再起来一个赵家、李家还不一样顶上。” 孙翊道:“大哥所言极是,然而现如今我江东的的首要任务是打好根基,求得稳定,这样巨大的震动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 然而看到孙策还是对商场上的震动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是小题大做的样子,孙翊继续道:“魏大人和虞大人都是会稽功曹,在职责上多有重合是好事,可以相互监督。如果收购发生,也就彰显了大哥您的态度,魏功曹以后还如何能与虞功曹共事?必定是处处躲让,避其锋芒,这样于我江东的治理百害而无一利。” 官场上的利害关系一道出,孙策双眸一亮,果然重视了起来。 孙翊要继续添油加醋,向孙策问道:“大哥,不知我孙家如今在江东地位如何?” 孙策一脸yīn霾,叹气道:“二等家族罢了……” 孙翊正sè道:“正是!如果虞家真的大量收购了魏家的商铺,此消彼长,虞家毫无疑问将成为会稽,乃至整个江东的第一大族。到时他们吞并接收,加上虞仲翔身居高位,假以时rì,虞家在士大夫家族中必定是如rì中天,届时将视我孙家于何地?” 孙策古铜sè的脸颊有棱有角,显然是饱经风霜,冷静严肃的面容带着淡淡忧愁,眼睛深邃而有神。他沉吟半响不语,气氛顿时变得紧迫起来,时间都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过了好久,孙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孙翊询问道:“那你的意思,就这样饶了魏周林?” 孙翊也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三寸不烂之舌建功了,终于把他给说服了。他含笑道:“当然不能,如若就这样放了,将置大哥威严于何地?不过小弟倒是有个建议。” “说说看。” 孙翊道:“十万金数目太过庞大,一下子支持这么多钱财,魏家必定元气大伤,所以十万金的赔偿万万不可。不过又不能全部免去,那样会扫了大哥的威信,何不折中就提个五万金的数目? 想来魏家尚有不少存银,加之变卖少量的商铺便可从容应付,对魏家的压力应该不算太大。” 孙策点头道:“法子可行。不过这仅仅是大事化小而已,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的根本。” 孙策所说的根本当然还是官场上的利害关系,就是魏家赔偿后的一些事宜。魏家受挫,虞翻肯定会死死的压制魏腾一头,这正是孙策所不想看到的。 孙翊道:“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小弟以为,通过这件事,并加以适当的措施,可以达到于我孙家非常有利的三个目的!” “哦?”孙策大感兴趣,问道:“三弟,快快道来。” 孙翊嘿嘿一笑,狡黠道:“让魏家赔款之事私下进行,先不声张,待魏家变卖地产上交五万金之后,大哥便以大汉吴侯、讨逆将军的身份向魏家大肆夸奖,表彰其功,说其爱国忠君,不惜变卖田产、商铺而助我军发展,是我江东志士家族的楷模。要知道那些士大夫家族有金银无数,在乎的无非就是‘名望’二字。届时魏家不仅不会深受此事的影响而一蹶不振,反而会因为大哥的嘉奖而名声大振。此之为一。” 孙策大叫一声:“好,如此一来,此事的诸多困扰便迎刃而解了。那第二呢?” 孙翊徐徐道来:“魏家举动一旦在江东传开,必定会引起江东士林的轰动,到时候纷纷效仿之举定然会层出不穷。大哥可获得钱粮无数,而付出的仅仅是褒奖赞扬而已。钱粮多了,便可养兵,兵强马壮,我江东才势不可挡。此之为二。” 孙策不住的点头同意,脸sè极为满意。 孙翊又道:“当江东大族纷纷为了所谓的‘名望’而进献钱财之时,为的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大哥的一句话么。那么届时大哥威信地位便是空前高涨,世家大族的态度就是百姓的态度,这样江东的政权就更能得到巩固稳定。同样,水涨船高,我孙家的地位也必定是与rì俱增。此之为三。” 见到孙策一脸幸福高亢的模样,孙翊暗暗好笑,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扫了他的面子,只能淡然道:“大哥可是同意了?” 孙策红光满面,含笑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三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解……” 孙翊哪还有心情时间听他的表扬,魏明那边的“庆轩布庄”还在听信就命呢……哎,做个好人还真是难。 见到孙翊一脸开心的要去传达消息,孙策暗道:刚夸你长大了,怎么这会儿就回到了孩子般的样子。给魏家传个消息需要你亲自去么? 他哪里知道孙翊不仅是要给魏家传递个消息,他还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看到孙翊转身就要离去,孙策忽然发现自己还有点意犹未尽,又赶忙叫住孙翊道:“三弟稍等。前些rì子三弟不愿从军,想必是怕军中太过劳苦。今rì三弟能提出如此一箭三雕的计策,当真是妙不可言。今rì为兄再问你一句,可想为官否?” 见孙翊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孙策继续笑道:“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为兄的本事都在领兵打仗上。这巩固江东大局,提高名望的手段上,为兄当真不如三弟。既然你能提出如此观点,何不出面当个‘巡察使’,可凭借我吴侯名义行走江东,筹钱备粮。当然也可使这吴侯身份代为兄发布对捐钱捐粮大族的称赞。呶……这便是我吴侯大印!” 看着孙策手中那方巴掌大小的吴侯大印,那方棱冷毅的脸上那挚诚的笑容…… 孙翊……愣了! 第三十五章 一拒再拒 - 三国之秘 - 暮古 毫无疑问,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莫大的殊荣。 代表吴侯,代表孙策去行使权力,这无疑就相当于手握着尚方宝剑可以便宜行事。而且虽说是有着广纳钱粮的任务,但是作为这计策的策划人孙翊当然明白,这任务表面上看是任务,其实这简直就是直接赏赐的权力、威望一般。 可以代表江东最高首长去江东各大家族游走,而且可以用自己的话来代表孙策来行使对各大家族称赞的权力。这份任务不仅没有一点点的难度,反而孙翊如果接受了这份任务,会在江东获得无比大的名声威望。 因为他孙翊的话就相当于孙策的话,在江东大族中的人气威望无疑是达到了一个顶峰。要知道,在汉代,尤其是东汉末年,一个地区的形势走向、民心舆论完全就是cāo控在几个大家族手中。大英雄至曹cāo,袁绍;豪杰若吕布、公孙瓒都莫不如此。所以说如果孙翊答应了,那么除了孙策之外,论威望名声,他将在江东达到几乎无人可及的地步! 孙翊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在孙策的微笑注视中,他沉吟了半响,才开口道:“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但是还是那句话,小弟以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孙策认为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就算是个圣人都会动心,更何况这十五岁的小孩,哪里想到孙翊竟是如此的心如磐石,岿然不动。 孙策不知道孙翊心中到底眷恋的是什么,以为他还真是以学业为重,当下心中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更多的饱含褒奖的欣赏:单论这份执着毅力,就算是他自己和孙权两兄弟都莫能及。 他默默的注视着孙翊,也同样是沉吟了半响才道:“那你以为什么时候才能报效我江东?其实为兄以为,以三弟如今的才学韬略,独领一方已是搓搓有余。” 孙翊眼神一凛,他不知道孙策这话到底是恭维还是真实的内心想法,但这话无疑对他都是一个很好的鼓励。他微眯着眼睛,好像高深莫测一般笑道:“应该快了,该出山时……小弟绝对不再退缩!” 此时的孙翊心境与刚刚穿越的时候可以说已经是完全两样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要想在这视生命如草芥的乱世,有一个很好的家族背景还完全不够,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能安稳的存活。如果不是心中还有大乔的羁绊,那么孙策今天的这番谈话,这个很有诱惑力的“巡察使”职位他肯定会欣然接受。 孙策叹了口气,摆手道:“我算是发现了,我们兄弟几个当中,最有主意的不是仲谋,而是三弟你啊!算了……等你想通了,想报效江东了,就来告诉为兄。这‘巡察使’的职位……别人胜任不了!” 孙翊心中大喜道:“多谢大哥!” …… ……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孙策一直逗留在了府中,就连已经成家有了领地的孙权都没有离开。 这一天吃过早餐,吴国太就把孙翊叫到了自己屋里。同时还一同叫过来了吴氏,大乔,袁氏三位夫人。孙翊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不过对他来说却有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是那一rì身体有所接触羞于见面,还是因为孙策回府有所顾忌,这段时间大乔都在故意躲避着他,此时能看见了大乔,倒是让他心里高兴了一番。 “什么?给我定亲?” 然而听过吴国太和吴氏的的一番话语,却让孙翊心中那一份因为得见大乔而带来的欢喜瞬间全无,而且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吴国太郑重其事的叫自己来竟是要通知自己这件事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他是听说过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有一天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而且来得还这么突然。古时的规矩如今的孙翊已经大都适应了,而且也能够像一个正常的古人一样去遵守那些不成文的规矩。然而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怎么都无法接受。 孙翊一脸震惊失措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大夫人吴氏笑道:“是啊。三叔也将年满十六了,是时候定门亲事了。” 孙翊没由得的兴起了一丝厌恶,反驳道:“才十六而已,此事不急吧?” 在他的想象中,男人和女人婚前素未蒙面,直到洞房花烛夜才算是第一次见面,面对着一个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的陌生人,开口就要亲昵的叫着“夫君”、“娘子”这般暧昧的称呼,叫他一个初哥如何能接受得了。这种感觉真不知道和前世花大价钱买小姑娘的初夜有什么两样,更何况这一买就是一辈子。 吴国太虎着脸道:“怎么不急?你爹十六的时候都有你大哥了!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一天天闲逛,跟个纨绔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孙翊脸sè一红,腆着脸道:“哪里是什么闲逛,孩儿可是每天都跟着张先生学习四书五经,研讨典籍古论呢。” 吴国太摆手道:“子布已经说了,你的学问已经可以了,以后只要多多用功自己读书,他rì必有成就。不必再去学习了。” 孙翊咋舌讶然道:“张先生不让我去学习了?” 旁边一直显得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袁氏突然开口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三叔聪颖过人,就算今后有什么难题,也必定是无师自通。依奴家看,还是早rì出师,报效江东的好。” 孙翊心中一吃惊。平常这袁氏在这种场合下从来都是默然不语,就算是出声也只是偶尔的笑笑,然而为何此时却对自己的婚事这么上心?不过他还是点头同意她的话,却反问道:“报效江东自然是我的愿望,只是这事跟定亲、成亲没什么关系吧?” 吴国太脸sè一沉,教训道:“怎么没关系?赶紧成家给我生个孙儿出来,否则怎么上前线去打仗?” “额……这个……没什么逻辑关系吧……”孙翊心中无奈的想着。 看到孙翊吃瘪的模样,大乔嫣然一笑。对付孙翊这种能把黑白说颠倒的口舌,也就吴国太能用她蛮不讲理的思维逻辑把他说的哑口无言。 吴氏心中也暗自窃笑不已,对孙权给自己出的这个主意是大为满意。不过却未表现出来一丝的笑意,反而安抚他道:“三叔放心好了。奴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担心给你找的姑娘不顺你的心意么。放心好了,我们这做嫂嫂这半月以来可是忙忙碌碌,多方打听,给你找的媳妇绝对是千挑万选的小美人儿!” 袁氏也附和道:“姐姐说的没错。那家姑娘本是吴郡大族的小姐。这位小姐可是冰雪聪明,兰心蕙质。而且是心灵手巧,能言善解,这点……跟三叔倒是有几分相像。奴家可是专门派人去亲眼见过的,绝对是上上佳的人选!” 大乔点头同意。她不知道为何袁氏对孙翊的婚事这么上心。自从半个月前吴氏跟吴国太建议给孙翊成亲一事,吴国太深感同意,就把任务分给了吴氏,大乔和袁氏三人,要她们务必物sè出一个模样人品皆上佳的姑娘出来。 本来她以为这件事也就是吴氏能够全力去做罢了,然而没想到袁氏也很是上心。不仅一开始就是大张旗鼓的四处打听,此刻又扮演起了劝说孙翊的角sè,要知道以孙翊的xìng子,就算有千万张嘴也不一定能说得过他。 不过尽管大乔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她心中还是暗暗高兴的,毕竟如果孙翊成了亲,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方心愿。 听了两人的话,孙翊心头一惊。大乔也参与了?他看向大乔,竟发现她在跟自己点头表明同意她们两人的话语。 孙翊心中暗暗失落神伤,有着莫名的苦楚。难怪这半个月来老是见不到她的面,原来是在商量着要给自己成亲呢…… 此时大乔见孙翊失神落魄的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凄凉的神sè,也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她的心中暗暗不忍,便若有所指的提醒道:“还是早rì成家的好。三叔如今也是个大人了,若是市井之间传有什么不利的流言蜚语,于你的名声不利啊。有了家庭的牵挂,就好了很多。” 看到大乔歉意的眼光,孙翊才知道自己误会她了,原来她怕的还是流言蜚语的影响。 不过他还是对这种别人安排的婚姻体制有着本能的抗拒。但是看到她们几人那充满了希望与期待的目光让他心中还是隐隐有所忌惮,彻底的反抗是断然不行的。 怎么办?道理都让她们说尽了。在这个时代他就算有千言万语的理论都是不现实的,反而会引起几人的怀疑和猜测。 没办法了,商家一百零八计仅剩下一计,“拖”字诀。 “母亲,孩儿还有些功课没做。此事就先放放吧……”孙翊言罢转身就走,也不顾几人诧异的目光。 吴国太见孙翊这般态度,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斥道:“胡闹!什么事比这个还重要?!你给我回来!” 孙翊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顷刻间消失了踪影…… 第三十六章 再遇名剑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本来都说好的,而且吴国太也同意了,会挑选一个惠风和畅的好rì子一家人去郊外踏青,放风筝游玩一番。 但是因为后来吴氏的“因病”卧床而耽搁,再加上吴氏和大乔孙翊等人已经是貌合神离,俨然成为了苦大仇深的敌人,双方也就当知趣的不再提这茬。 然而孙尚香却对此念念不忘,时常在孙翊跟前提起,屡屡拒绝她的孙翊当然不忍心看着她失望的神sè,于是便制作了两个风筝在这花园中玩耍。小萝莉倒也玩得高兴。 这一rìchūn光明媚,花园中又想起了孙尚香欢呼雀跃的童声,她不停的叫着“三哥”这两个字更是令人印象深刻。然而今天参与玩耍的不仅仅是孙翊和孙尚香两人,不知道何时,大乔的丫鬟杏儿也出现在了两人身旁。 看到杏儿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蠢蠢yù动的表情,孙翊当然明白她的想法。毕竟还是个贪玩的少女年纪,又不像大乔那样沉稳的xìng子,对这些新奇事物难免不会产生些好奇之心。 不过孙翊对杏儿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她虽然也是天真烂漫的xìng子,但是跟孙尚香那种返璞归真的坦然,和那芭比娃娃一般jīng致的容颜相比,杏儿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孙翊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因为她的背后是大乔! 果然,看到了杏儿,孙翊就开口问道:“呦……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小姐呢?” 孙翊知道杏儿习惯上把大乔称呼为小姐,而且在他骨子里也根本不想把大乔当做某某人的夫人看待。 杏儿刚一开口要说,便忽然想到了大乔的多番吩咐,就闭嘴懊恼起来。此时的大乔还在修缮着那把“若离”折扇,整rì里几乎耗费了她全部的心思,杏儿看得心酸,想要去告诉孙翊,但是大乔却三番五次的郑重告诉她,让她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杏儿也只好点头答应。 孙翊看出了杏儿的犹豫,女人家的事确实是有许多不方便告知别人的,所以他也就知趣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三哥!快点吧!快给人家放纸鸢!”孙尚香已经对孙翊手中的那面jīng致的蝴蝶形状的风筝喜欢的不得了,兴奋的大叫着。 “好嘞……”孙翊宠溺的抚了一下孙尚香的头,开心道。 不一会儿,五颜六sè的蝴蝶风筝就飞上了天空,在风中摇曳舞蹈。因为风筝刚刚升起,加上风力还不是太稳,孙翊要不停的奔跑才能维持风筝在空中的姿态。 杏儿还是第一次从事这个娱乐活动,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兴奋之处溢于言表。她和孙尚香跟在孙翊的身边一块奔跑。 孙尚香小脸红扑扑的,累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头汗珠,却仍不满足,一边拍手一边大叫道:“三哥,高点!咯咯……再高点嘛!” 孙翊笑道:“好,那三哥就再放高点!”怕她摔倒,又嘱咐道:“杏儿,你看护好小姐,小心别摔倒了。” 渐渐的,风力已经平稳下来,孙翊带着两女也停下了脚步,任凭风筝在空中zì yóu的飞舞摇摆,搔首弄姿。 孙尚香歪着小脑瓜,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眼光从飞扬的风筝上收了回来,落到了孙翊的身上,问道:“对了,听娘亲说三哥要成亲了?” 一提到这茬,孙翊的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叹气道:“母亲跟大嫂给安排的,我也不愿意呢……” 听了孙翊的回答,孙尚香有些欣喜,不过还是嘟着娇嫩的小嘴道:“反正人家是不希望三哥成亲的。” 孙翊来了兴趣,看了看孙尚香小大人般的可爱模样,笑道:“哦?小妹也不希望?那你说说看,到底为什么不希望三哥成亲啊?” 孙尚香白嫩的小手拖着香腮,好像在冥思苦想一般的郑重道:“本来大哥对人家也是很好的啊,只不过后来成家了,又有了好几位嫂嫂,对人家就不那么好了……还老是教训人家。一点都不像三哥这样。” 孙尚香的话瞬间让孙翊的笑容凝固住了,心中涌起了莫名感慨的cháo水。他叹了一口气,小孩子的心思原本就是最简单、最单纯的。 他展开眉头,伸手搂住了孙尚香娇小的身躯,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轻声道:“三哥永远都会对小妹好,无论到底成不成亲……” 孙尚香仰起头看了一眼孙翊刚毅自信的脸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孙翊长长的吁了口气,便想换个欢快的话题。他笑了笑,鼓励道:“小妹,要不你来试试?亲手体验下放风筝的感觉。” 果然孙尚香不再纠结于刚才的话题,脸sè浮现出了跃跃yù试的神情。不过她犹豫了很久,小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抿着嘴唇不敢伸手去接。有点谨慎又有点担忧的道:“人家不会,人家要是一接手,万一纸鸢就掉下来了怎么办?” 孙翊笑道:“不怕。三哥来教你。来你看这样,一手握着这个线盘,一手抓着绳子……呶,就像这样。” 孙翊一边口水横飞的讲解,一边手舞足蹈的演示。 “当你觉得风力小的时候,就要像这样的向后收线,当你觉得绳子所带来的力量太大的时候,就要就这样往外放绳子。你看,很简单的,懂了么?” 孙尚香兴奋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从孙翊手中接收了风筝的cāo控权。孙翊又跟杏儿讲解了怎么样判定风力大小,怎么样让风筝不会快速跌落等等比较复杂的技巧,让她帮助孙尚香放风筝。 看到孙翊把风筝交到了自己手里就要离开,孙尚香不满道:“你看这多好玩儿啊,三哥你要干嘛去?” 孙翊安抚道:“三哥不走,就去那边的亭子里坐坐。” 可以说,在整个府中,带给孙翊印象最深刻的地方除了大乔的闺房之外,就算是这个八角连亭了。因此他常常无聊,或者是思考的时候都会在这坐上一会儿。 孙尚香果然很聪明,根本就没有需要什么杏儿的指点。风筝只是在空中上下撺掇了几下就平稳的安定下来,被她掌握到了控制它的节奏。 孙翊有点惊讶,要知道前世他学着放风筝的时候也是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学会。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孙尚香能在几天时间内就把弹弓玩通,而且达到百发百中的境界。可以说在“玩”上,相较于她,孙翊只能是自叹弗如。 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孙尚香依旧是玩兴不减,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就连她身边的杏儿也开心得蹦蹦跳跳。然而不知为何,孙尚香却突然把手中的风筝交给了杏儿,转身朝这边孙翊所在亭子的方向小跑而来。 看着孙尚香两只小手提着裙摆,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下,生怕摔倒的模样,孙翊笑道:“好啦,别跑了……玩得好好的,怎么跑这来了?” 孙尚香大眼睛像会说话一般眨了眨,又向四周小心的巡视了一圈,才好像在讲诉着什么重大秘密一样的说道:“人家有事要告诉三哥!” 明明是仈jiǔ岁的小孩子,却又喜欢时常的装扮成大人老成持重的样子。看着孙尚香这可爱的模样,孙翊总是忍不住心头的欢喜:“又有什么大事啊?三哥成亲的事,连我自己都掌控不了……” 孙尚香摆手道:“人家说的不是三哥的事。是四嫂!” “袁氏?”孙翊一听来了兴趣。自从那rì他发现这个袁氏和孙权有了某些私密关系后,他就对袁氏的信息很感兴趣。他眼前jīng光一闪,问道:“四嫂?她怎么了?” 孙尚香伸出了一根纤纤的手指拖着下颚,明显是在想着措辞,过了半响才道:“也不是她怎么了,是人家发现了四嫂也有一把宝剑!比三哥给人家的那把鱼肠剑还好!” “啊?”孙翊凛然一惊,“比鱼肠剑还好?这鱼肠剑可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更有着千古的传说。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一把剑比鱼肠剑还好?” 听了孙尚香这句话,孙翊的第一反应就是,可能是上古十大名剑不仅仅是鱼肠剑现身了,可能还会有另外一把也出现了。 然而孙尚香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只听她继续娇声道:“本来昨rì人家只是按照常例到四嫂的房间中去问安的。哪里想到却在四嫂的梳妆台上见到了一把金灿灿的宝剑,跟那把鱼肠剑差不多长短,但是要比它漂亮多了!上面镶嵌着好几百颗红红绿绿的宝石呢! 只不过四嫂真小气,连看都不让人家看一眼,直接就把它收起来了。人家怎么恳求都没用。” 听过孙尚香的话,孙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虽然他并不懂兵器,但是他也明白,一把剑的好坏怎么能看装饰的好坏。就比如一个恶贯满盈的贼人穿的再光鲜,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一个品质高尚的圣人就算是葛布麻衣,也依然是气质堂堂,不可睥睨。 她所说的那把剑装饰的那么漂亮,再加上是女人的拥有,想必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一件很漂亮的装饰品罢了,根本不会引起孙翊太大的兴趣。 就在这时,却有下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说是有个叫魏明的公子前来拜见孙翊。本来孙翊向来是不接受任何人的拜见的,但是他已经提前吩咐过,只见这个魏明一人。 此时听到魏明前来,孙翊心中好像豁然开朗一般,舒爽通透。 想必他魏明是打探出来了什么消息…… 看到孙翊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孙尚香愤愤不平,心中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那把剑拿到三哥面前来让他瞧瞧,到底是不是一把宝剑?! 第三十七章 庐江之行 - 三国之秘 - 暮古 果不其然,魏明真如孙翊料想的那样是带来了关于调查庐江袁家事情的结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魏明竟断言近百年以来,整个庐江郡,并未出现过一个“袁”姓的大家族。 孙翊听后大惊,百般询问,没想到魏明竟然对于这个结论是万分的肯定。 孙翊不仅仅是挽救了魏明的父亲魏腾的xìng命,而且还帮助魏家解除了那十万金庞大数目的要求。虽然最终仍然是上缴了五万金作为赔偿,但是这数目虽大,也不至于会影响到魏家的根基。 更有甚者,通过这件事情,整个魏家不仅没有受到任何的压迫打击,反而因为这次无偿的捐助,得到了吴侯孙策颁布的一等“拥军楷模”大匾,如今就供奉在魏家的祖祠当中。可以说通过这件事情,魏家的名望不减反增,已经隐隐有了超越虞翻的虞家,成为会稽第一大家族的趋势。 所以不单是因为孙翊三将军的地位,也是因为报答感恩,得到了孙翊的请求,魏明便亲自出动,去庐江打探了一番。 其实一开始得到庐江没有袁氏大族的消息时,魏明也是万般不敢相信,于是又花费了五六天的时间重新换了一批人手,更加仔细认真的调查了一番,但结果仍然是如此。以他jīng明的头脑当然明白,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 如果吴侯的四夫人的出身出了问题,那肯定必然是有大事要发生。魏明不敢跟任何人说起此事,赶紧马不停蹄地返回会稽,要第一时间通报给孙翊这个消息。 看到魏明风尘仆仆,急不可耐的样子,孙翊知道魏明一定是刚刚回到会稽就赶紧过来通报,心中对这个结果也就深信无疑。凭借魏明跟他的关系,他断然没有欺骗自己的因素和必要。 孙翊惊魂未定了半响,才渐渐的缓过神来,但眼神的空洞失神,看着让人隐隐担忧。不过他还是正sè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泄露给别人!” 魏明心领神会的点头道:“孙兄但可放心,这件事虽然参与调查的人很多,但是每个人都仅仅是调查一部分而已。只有小弟一人知道这个事的全过程。” 以魏明年纪轻轻就俨然成为了如今魏家的二号主事人,这份头脑当真不可小觑。孙翊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魏明神sè忧虑的犹豫了半响,脸上是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这一副神sè当然尽落在了孙翊的眼中,他问道:“可是还发现了什么事?” 魏明看了看孙翊,脸上的凄然神伤越来越明显,叹气道:“说来也巧。在返回会稽的途中,于庐江郡以南五百里的山林里,小弟发现了一位故人。” 孙翊不解道:“久旱逢甘雨,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正是人间的三大快事。这不挺好么?为何如此哀伤?” 魏明哀声晒然道:“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可是见到这位故人时,却……却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孙翊听后也不禁是黯然神伤,刚想要出言安抚一番,却听那魏明继续凄然道:“说起来他也算是我魏家的人,他父母都是长年辛劳的佃农,就是因为他为人还算老实忠厚,才得以到吴侯府任差。哪里想到竟无缘无故的惨死在庐江异地……” 魏明的这一番话让孙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表情已然僵硬,张开的嘴唇过了半响才发出声来:“那人……那人可是叫李得贵?” 魏明听了一惊,讶然点头道:“正是。没想到他仅仅一个下人竟也能让孙兄如此牢记。哎,也算他没枉来吴侯府一遭了……” 听过魏明的描述,孙翊就已经有八分断定,那位故人就是被他去派到庐江去调查袁氏家族的另一个人――李得贵。虽然孙翊百般希望这个人不是他,然而听到魏明肯定了这个结论,还是给了他不小的震动。 关于李得贵的辨认,孙翊知道魏明根本不可能发生一丁点的错误。不仅是因为李得贵原则上也算是魏家的下人,更是因为魏明之所以跟他能够认识,就是靠着李得贵的强力引荐。可以说在这方面上,李得贵算是魏明的一个恩人。而魏明绝对是知恩图报的人。 难道派李得贵去真的错了吗?原本孙翊只是想让两方人去调查,最后再比较各自的结果。他认为,原则上听信一面之词是错误的作法,就算这两人都是他比较信任的。故而他先是跟李得贵打好了商量,又去跟魏明商量了一番。 哪里想到如今魏明已然带回了消息,而李得贵却客死他乡! “孙兄……孙兄……” 魏明连叫了几声,孙翊才从失神中惊醒过来,一脸歉意跟他苦笑了一下,叹气道:“那李得贵如今尸首何在?” 魏明道:“庐江距离此地几千里,而且他身受数十下刀剑砍伤,着实不好带回来让他父母见到,反而更加让他们感到哀伤。也就找了块空地,简简单单的埋了……” 孙翊一愣,惊讶道:“什么?你说他身中数十道刀剑之伤?” 魏明叹息着点头。 “刀剑伤?不是普通的死亡?”孙翊越想越心惊,却好像知道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送走了魏明,孙翊便急忙想找那一rì跟李得贵一起当差的王三问些话。 如果说整个吴侯府内,有一个人不想让人去探查袁氏的出身,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孙策,也不是袁氏,因为她显然没有阻止的能力。那么就只有孙权有那个动机和能力! 关于袁氏的出身,整个孙家人所获得的信息几乎都是孙权的一面之词。而且他本身就跟袁氏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再加上他任职军中,手握近千jīng兵,要杀死一个小小的李得贵还不是举手之劳。 跟那个以前常常和李得贵一起搭班的王三聊了许久,孙翊果然从他的话中印证了心中所想。 原来那一rì他和李得贵聊完,李得贵走后,孙权确实盘问过李得贵的去向。以他的能力要想查清一个普通下人的底细动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且已经查明了结果,在整个庐江郡,根本就没有袁家这么一个大家贵族,可见孙权完全是在四夫人袁氏的身世方面说谎。那么袁氏的真正出身到底是什么?孙权为什么宁愿去杀人,去欺瞒整个家族也要力图去掩盖这个真相? 孙翊不得而知。 他并没有太多的后悔,事情既然做了,后悔都是懦夫的行为。只不过这样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消失,让孙翊心中还是不怎么好接受。 孙权,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双眼眯起,看向了远方…… 第三十八章 秘密约定 - 三国之秘 - 暮古 袁氏的房间中,孙权挣脱了美人的盈盈粉臂,从那凹凸有致的火热白嫩身子上爬了起来。 身上还挂着一层密密的汗珠,身子又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乏力,**着身子就掀开了被子,也顾不得那chūn光乍泄的美人,就独自穿起衣裳来。 袁氏却赶紧拉过了被子把自己仅着一件大红肚兜的半裸.身子掩好。她蓬松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了枕边,脸上带着几分cháo红媚态,有着说不出的诱人。她娇羞着脸啐了孙权一口,娇嫩yù滴的嘴唇嗫嚅道:“也不注意点。” 孙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第一夜给了我大哥,我来的次数不比他来的少吧?这么长时间了,还羞涩这个。” 袁氏一听有点来气,伸出了白嫩中又带着几许红晕的胳膊指了下孙权,媚声道:“你还说呢,这大下午的就敢过来胡来,也不怕被下人看见!” 孙权嘿嘿一笑,他已经大致穿好了衣服,转过身去,把手伸进了合欢被中,在那饱满柔软的胸脯上狠狠的抓了一把,yín笑道:“什么叫胡来?胡来你刚才还那么全力的配合?怕被下人发现,你还叫那么大声?” 袁氏媚眼如丝,配合着孙权的动作,故意娇声呻吟了一番,嗲声道:“人家控制不住嘛……谁叫你那么厉害的……” 果然,女人夸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强大,绝对是对男人最好的夸奖。 孙权听了这话,自信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得意洋洋的傲然道:“那是当然!知道我可是比大哥更厉害吧!” 感觉着袁氏还在拉着自己的手往她那对盖着大被也掩饰不住那惊人弧度的饱满上按去,再看着她那可以渗出水来的红嫩脸蛋,孙权更感得意,再次狠狠的在那抓了几把。在得到了几声极具诱惑的娇.吟声后,才笑道:“当真是个小浪蹄子!只可惜大哥下午去军营,傍晚就要回来了。否则如果时间充裕,定然要让你举手投降不可,哪里还敢这样诱惑我?” 袁氏嘻嘻一笑,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全无往rì那般清淡典雅,不易近人的模样。 看着孙权整理好衣衫,准备推门而去,袁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吴婉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这几天跟我的交谈中老能感觉出来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孙权冷然一笑,那吴氏岂止是发现了什么,甚至还跟他有过一番“交流”呢。因为跟袁氏有着共同的秘密,孙权也就没瞒她,淡然道:“没错,她已经发现了。” 他回过头来,没有理会大惊失sè的袁氏,有点森然的继续道:“不过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你不会说不出去的。” 袁氏得知原来大夫人吴氏已经知晓了孙权和自己的关系,心中焦急万千,也顾不得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雪白肌肤,坐起身来,急声道:“哪能没什么,万一要是告诉孙策,那咱们不都完蛋了?我还怎么报仇?” 孙权不满的瞪了袁氏一眼,斥声道:“一个女人懂什么?我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哪里想到袁氏也不甘示弱,xìng子与刚才的百依百顺完全不同,也强硬了起来,指着孙权大声道:“你拿什么肯定?别忘了,我之所以跟了孙策,又跟了你,咱们可是有约定的!你一个大男人还难不成还会出尔反尔?” 孙权当然明白袁氏所说的约定是指的什么。 话要从大约三个月说起。那时孙权途径庐江,碰到了一个绝sè女子。那瀑布一般垂下的秀发,那饱含chūn.情的双眸,那jīng致的鼻子,那小巧的嘴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让他看上一眼便情不自禁的动了心。 说到底孙权也是个文人,喜欢玩些风花雪月,所以他并没有告知她自己的真是身份,只是随意编造了一个姓名身份与她交往了一番。 但是这一交往,了解到这绝sè女子的身世后,却让孙权大惊不已! 这袁氏竟然跟自己的大哥孙策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原来当年孙策在袁术手下为将时,袁术因为军队缺少粮食,要求当时的庐江太守陆康进献三万斛米,但是陆康认为袁术是朝廷的叛逆,不仅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而且还闭门不出,不再跟他进行交往。 以袁术的狂躁的xìng子如何能忍受得了这份窝囊气,于是便派出了孙策领兵攻打庐江。孙策兵围庐江两年,陆康终于力有不逮,城池告破。而一向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孙策因为长时间没有攻打下来城池所带来的压抑心情不仅使他斩杀了陆康,而且陆康家族百人也被杀过半。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当时孙策不仅仅是害了陆家一族,鼎盛一时的袁家竟然也因此蒙受罹难,全族六十多口人,所活下来的不超过十人! 而这为绝sè女子正是那不到十个活下了的人中唯一的一个女xìng! 听过了这个故事,孙权当然不肯全信。而且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年幼,不知道事情的始终。于是就派兵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当真跟她所说的一般无二。 不过孙权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始至终他一切的心思手段都被算计在了一个套里,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身负血海深仇却又看似简单的女子,其实跟他想象中的那样完全不同。 孙权是一个生xìng多疑的人,但是此时人证物证俱在,让他也对眼前这个绝sè女子,和这个故事深信不疑。他喜爱这个女子不假,但是想到了这个女子跟自己大哥孙策的血海深仇,让他那个早已沉淀在内心深处的yù望又重新迸发出来! 女人再漂亮,也不过是一时的玩偶,生儿育女的工具。而江山呢?那是永生永世的超然地位!在孙权心中,这两个根本就没有想做比较的资本! 那个时候,孙策早已经平定了江东。孙权也在军中任职,威望甚高。然而孙策却没有子嗣……也就是说如果这位绝sè女子报仇成功的话……这江东之主,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孙权的身上。 有了此等念头,孙权就不再想去碰这个让他动心了好久的绝sè女子,而是决定把他赠献给自己的大哥孙策。 可以说,这个提议让两人是一拍即合! 顺其自然的,这位绝sè女子也就成为了后来孙策的四夫人――袁氏。 此时袁氏提到了这个约定,孙权不自觉的双眼眯起,相比于袁氏的复仇,他觉得这个约定对自己更为重要!他曾数次告诫袁氏要她在行房或者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不经意间报仇雪恨,但是袁氏却对这个提议屡屡拒绝。 孙权知道女人向来是胆子很小,要她做些小动作还可以,要是真让她拿起刀子来杀人,那可真就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了。而且孙策向来小心谨慎,武艺甚高。要想让一个女子杀了他,简直就是不可能。所以孙权也并没有难为她,而是一招一式的按着两人最初始的约定一步一步的往下发展。 孙权知道,此时要是跟袁氏翻脸,最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赶紧收敛的情绪,露出了一个笑脸,和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诺千金!我怎么会出尔反尔呢,小宝贝儿……” 他重新坐在了床边,伸手托起了袁氏的下巴,自信道:“你就放心好啦,那个女人会懂得利害得失,不敢怎么样的。” 袁氏压制住心头的一丝厌恶,强颜欢笑,媚眼再度如丝一般,嘟着嘴腻声道:“是人家不好,老忍你生气。不过……” 看着袁氏yù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孙权无谓道:“想说什么就说,咱们之间还需有什么顾忌吗?” 袁氏眼珠子转了转,过了半晌才道:“人家以为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那吴婉儿虽然懂得些厉害关系,但是人终究不是桌子、花瓶那般的死物,这万一要是有一点泄露,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全部泡汤了?” 孙权收回手掌,双眼放出了凌厉若刀锋一般的目光,森森道:“你所言不错,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活物我们拿捏不准,那死物才是最听话的!” 袁氏一听,心中大喜。不过却面sè却显现出一幅大惊惶恐,害怕慌乱的样子,失声道:“什么?你不是要杀了她吧?” 孙权正sè道:“若成大事,切不可妇人之仁!你不用劝我了!” 因为刚才袁氏的一番做作,加上双手并没有掩住胸口,被子已经从袁氏的胸口滑落。在肚兜的遮掩下,这白里透红的丰硕胸脯更显得若隐若现,亭亭玉立的高耸当真是诱惑动人。 看到这一幕孙权yín.心再起,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刚想把袁氏再度扑倒,来个梅开二度,再赴巫山**。然而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觉软趴趴的下面再无战斗能力,浑身匮乏的孙权只好收回了贪婪的目光,自己跟自己负气一般的仓皇而去。 袁氏跟孙权的交往时间也不短了,当然能够明白刚才他看自己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涵义。然而就在她百般期待时,孙权却转身而去,让她气恼不已。 “年纪轻轻的就这般无力,还跟你大哥比,你要是有他半分就好了!每次弄的我都半上半下的,难受的要命!” 袁氏嘴里嘟囔个不停,玉手却是伸进了被子,放在了两腿中间的位置,轻轻的按、扭、揉、搓……不多时,浅浅的呻吟声便再度响起…… 第三十九章 何人窃刀 - 三国之秘 - 暮古 随着一声高亢的娇.吟,袁氏的身子在被子的掩盖下都能明显的看出来那猛烈的颤抖,脸上展露出飘飘yù仙的神sè,正心满意足的大口的喘着气。 她从双腿间抽出了若削葱般的玉手,上面还挂着几许晶莹的水珠。袁氏媚态十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娇羞又有些得意的表情,让人垂涎yù滴的嘴巴微微张开,很享受的细细允.吸着那靡靡中还带有着几分腥膻味道的液体。 然而她却好像浑然不觉得那味道有多么的排斥,反而闭着双眼,去细细体会着高cháo之后的余韵和手指带来的奇妙气味的爽感。 不过虽然她身子上得到了满足,心理上却更觉空虚,对孙权的无能更是深深的厌恶,以至于新仇旧恨相加,怒火在心头不自觉的油然而起,对孙家的憎恨也渐渐显露在了脸上。 其实袁氏的真实xìng子根本不是平常表现出来的那样,淡泊高雅的xìng子。而是一个极具心机的女人。如果说大乔是谪仙一般的女子,心地善良。那么吴氏则是人间最普通女子的写照,有些手段,却完全没有害人伤人的想法。而袁氏不同,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隐忍不发数月乃至数年之久,不择手段,不遗余力的甚至有些蛇蝎心肠。 袁氏确实是跟孙策有仇,但是她恨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孙策而已,而是整个孙家! 她要利用孙权让他和孙策两兄弟为了权位反目,然后会施展手段借他人之手或是自己隐晦的出手,尽数除掉孙家的主要人物,才能达到她心中复仇的满足。 事实上,她确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历史上,她借用孙权多疑的心理和极其强烈的权力yù望,不仅让孙策的死成为了千古之谜;其后更是没过两年身体一向健康的吴国太也突然死亡;孙权的弟弟孙翊和孙朗都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领地,而且是被自己的贴身侍卫的亲手杀死!向来贴身侍卫都是主人的心腹,竟然被心腹杀死,这是多么的讽刺!还有孙权那唯一的一个妹妹――孙尚香,更是有一个极度悲惨的命运。更有许多文武大臣,都死的不明不白,毫无头绪可寻…… 如果时代顺应着历史本来的轨迹发展,毫无疑问,她的全盘计划都是成功的。然而她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此刻的这个孙翊再也不是历史上那个没有头脑的武夫,却是有了超越她,超越他们所有人高达千年思想的替代者! 本来孙权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吴氏当rì用他和袁氏之间苟合的事来威胁他,就已经让他心生了许多反感憎恶。但是她毕竟是孙策的正妻,在孙家也cāo劳了十几年,孙权断然没有过要处之而后快的想法。 但是袁氏的几句话却是让他坚定了除掉吴氏的念头,为了他心中的大事,一切的障碍都必须扫除! 为了自己的大计,其实袁氏早在一年前就开始派人跟踪研究过孙权的xìng子行为,对他的所思所想简直是全盘了解。这也才有了她后来设计“巧遇”孙权,又嫁给孙策成为四夫人的机会。 想着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着,浑身舒爽的袁氏得意的笑了笑,伸出手臂又习惯xìng的向枕头下的暗格中摸去。 然而这一摸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让袁氏不禁大吃一惊,容颜瞬间大变! 她再也顾不得去慢慢体会那高cháo之后余韵的快感,撑着疲乏的身子强自坐起,一把掀开暗格上面掩盖着的枕头,叩开床板,果然见那暗格中空无一物!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紫金鸳鸯刀呢?” 此时的袁氏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因为那把刀对她太过重要,以至于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管不顾的把床上的所有物件翻了又翻,大大小小的每个角落都反反复复的查找了好几遍,就连自己的亵衣、亵裤内都摸索了两遍! 她跪坐在床上,雪白的屁股莹莹润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半露出来的酥胸被肚兜隐隐遮掩,却有着掩饰不了的风情。只可惜此时却没有人去观察这一美景。 袁氏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副坐姿如果让一个男人看见会引发怎样的情景,她的脑子中全部都是她的那把宝刀――紫金鸳鸯刀,因为这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甚至关乎到她的复仇大计! 袁氏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也是唯一的一种可能xìng:肯定是刚才欢好的时候,趁着自己不注意,宝刀被孙权偷了去! 这个想法在袁氏的脑海中盘旋怀疑了好久,对这个结论心存疑惑,但是她最终还是判定了这个结论。因为不可能再有人知晓这个宝刀的存在,而且能在自己浑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走。 只有他孙权能! 有一次两人欢好的时候,因为采用的是观音坐莲式,所以孙权脑袋枕着自己的双手,细细欣赏着美人上下起伏胸前的波涛汹涌,哪里想到竟在无意间触碰到了这个暗格。 本来袁氏对这个暗格隐藏的十分完美,孙策在她房中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过一丝的痕迹。然而因为她和孙权变着花样的欢好姿势,却在机遇巧合的情况下被他发现!见隐藏不过,袁氏只要打开了暗格,而且让孙权知道了那把宝刀的存在。好在她鬼话连篇,而且也能自圆其说,也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但是袁氏哪里想到那宝刀今rì竟然被孙权顺手摸了去! 纵然袁氏知道了这个结果,但是又有一个疑问让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在常人眼中,那不过是一把装饰极其jīng美的宝刀,只是价值颇高,并未有什么出奇之处。以孙权那种见识过大场面,各种奇珍异宝也是屡见不鲜。按理说他不可能会对这样一把刀太过感兴趣,更不应该去违背圣人的教导,行贼子所为去窃取。 难不成他知晓了这把刀所代表的涵义?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情形下跟任何人透露过关于这把刀一分一毫隐情,孙权虽然跟自己关系很近,而且有着共同的秘密,但是关于这把刀的涵义,他根本就应该无法知道! 想到这里,袁氏更觉心惊,本来热腾腾的身子也逐渐变得像尸体一般的冰冷。 如果孙权真的知晓了这紫金鸳鸯刀所代表的涵义,那么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等到两人之间的计划完成,到时候兔死狗烹,那时就算是自己的xìng命,恐怕都难以保全! 一向自诩为比男人还坚定三分的袁氏此时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自己真的就这样命丧此地了么?不!我不服输!我堂堂九公主绝不会输!” 袁氏的神sè逐渐从慌张失措中镇定起来,这份定力当真就算是一般的男人都莫不能及!她脑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哼!你要斗?那便斗!我今生从没怕过任何人!嘿嘿……看来以后家里祖传的方子不需要再用了,现在得赶紧给孙策生个儿子才是扭转乾坤的关键!” 此时袁氏面目有些狰狞,有些森然,双眼放出目光,竟比刚刚孙权那般的还要凌厉三分…… …… …… 夜已深,就连吴侯府这样庞大的府邸都变得漆黑一片,只有几个当值的下人提着个发散出微弱光线的灯在慢腾腾的巡逻。 孙翊躺在了床上,也渐渐沉入了梦乡…… 忽然,传来了一阵一阵不间断,声音却很小的敲门声。孙翊虽然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但是他睡觉很轻,有点chūn吹草动就会他都会有所发觉。 作为一个孙家人,他的听力极好。伴随着这不间断的敲门声,孙翊还听到了不停的呼唤声:“三哥……快开门……三哥……” 是孙尚香! 孙翊身子打了个激灵,猛然做了起来,她怎么又这么晚跑过来,难不成大乔那边又有事不成? 孙翊脑子一转,想了一想,心中瞬时大喜:“看样子真的是大乔在找我了。” 孙策回府这么长时间以来,大乔都是在刻意的回避着他。而且孙策每晚都是住宿在府中,让孙翊想要趁着深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去造访的念头都不敢生起一分。 然而,孙翊却突然想了起来,晚饭的时候,孙权明确的说过,因为山越有着蠢蠢yù动的趋势,孙策军务紧急,今晚会露宿在军营中,不再回府! 所以综合这些信息,以孙翊看来,定然是大乔也是思念自己颇深,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回孙策终于没有在家,两人也就有了相会的机会! “哈哈!”孙翊得意的大笑,眉飞sè舞的嘀咕着:“如此深更半夜,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接触呢……嘿嘿……” 洋洋自喜的孙翊都忘记了马上去开门,使外面传来了不满的娇嗔声:“三哥你赶紧开门呀,在笑什么呢?” “哦……哦!开门,这就来了。” 孙翊鞋子都来不及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使自己不至于在小萝莉面前过分的走光。 一开门,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子一下子就穿过了孙翊张开的双臂,从他的腋下钻进了屋内,小声道:“三哥,快关门。” 孙翊不以为然道:“不用关门了,我这就穿好衣服咱们马上就走!” 刚刚孙翊已经点燃了屋子中的油灯,虽然屋子中仍旧是大半漆黑,然而却能清晰的看清楚孙尚香的容颜,只见她眉头微微耸起,不解道:“走?去哪啊?” 第四十章 何为爱情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讶然道:“当然是去你三嫂那啊。不是她叫你来找我的么?” 孙尚香茫然的摇了摇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像完全听不懂孙翊话语中的意思,轻声道:“都这么晚了,灯都熄了,她叫你能干什么?” 听了孙尚香的话,孙翊呆傻了半响,在这昏暗的油灯光下依稀的能够发现小萝莉一脸笃定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孙翊本来那张兴奋的都有些合不拢的嘴顷刻间就变得严丝合缝,脸sè也失落下来。 “啊?……啊……原来不是她……”孙翊站立了半响,才缓过神来,絮絮叨叨的说道,“那你这么晚来三哥房间干什么啊?” 孙尚香的样子神秘兮兮又有些得意,羞红着双颊从胸口拿出来了一把装饰极其jīng美的似刀似剑的配物,捧在了孙翊眼前。 只见它上面镶嵌着数百颗红红绿绿的宝石,在昏暗的油灯照shè下都显得熠熠生辉,晶莹反光的粒粒宝石夺目耀眼。那刀鞘中间用黄金为底,白银描边刻着四个字“紫金鸳刀”。 “紫金鸳刀?”孙翊小声嘀咕着,“看来这刀原本应该是一对,还应该有一把紫金鸯刀相配。” “啊?三哥你说这是一把刀?人家还以为跟鱼肠剑一样,这么小巧玲珑的,都是剑呢……”孙尚香小脸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叫你平时不好好认字!”孙翊白了她一眼,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什么,惊讶道:“那rì在花园中你说四嫂有一把比鱼肠剑还好的宝剑,莫非你所说的宝剑就是这紫金鸳刀?” 孙尚香吐了吐舌头,赧然的点了点头。 孙翊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问道:“可是……这不是四嫂的宝刀么?怎么如今到了你的手中?” 孙尚香负气道:“还不是你不相信人家?那一rì人家跟你说有一把比鱼肠剑还好的,你不信,总是把人家当小孩子看。人家当然不服气嘛!三哥你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为了让你相信,当然要拿到你面前,让你亲眼瞧瞧呀……” “可是那rì你说四嫂对这把刀十分的在意,就连你看上一眼,她都万分的小心,可是你又如何能带到我房间来?” 孙尚香指挥着孙翊把房门牢牢的关好,生怕别人看到。手中紧紧捧着那把“紫金鸳刀”来到了孙翊的床边坐下,才徐徐道来:“人家知道四嫂对这把刀很重视,看上一眼都很难,就更不可能跟她借来拿给你看啦。 所以人家就观察了好多rì,发现每到中午她都要出去吃午餐,或是到花园中漫步、散心,或是找一处yīn凉的地方看看书,丫鬟们也正好打着瞌睡,反正就是中午的那一段时间,她的房间中没有人! 所以人家就趁着中午的时间偷偷摸摸的潜入了四嫂的房间,然后就仔细的在各处翻找,但是哪里想到她把刀藏的那么好,人家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家突然听到了四嫂的声音,而且就在外面不远处……” 孙翊惊诧道:“难不成你被发现了?” 孙尚香怡然自若,傲然的扬起头,看着孙翊惊诧着急的样子更觉得自豪万分,欣然娇笑道:“当然没有啦!三哥真笨!人家要是被发现了,如今还能拿着宝刀来这儿么?那时人家听到四嫂的脚步声,也是吓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想要逃走是不可能了,就只有藏起来了。 可是人家找了好几处地方,都太过容易被人察觉。最后人家实在着急,眼看者四嫂就要进屋了,突然人家想到了那rì三哥在三嫂的屋中为了躲避大嫂的盘查,躲在了三嫂的床下,所以人家也就学着三哥的样子躲到了床下,没有被发现喽……” 孙翊当然知道孙尚香根本不可能被袁氏发现,不过他明白跟小孩子说话要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下去。此时他好像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钻床底的往事还是让他老脸一红,好在灯光昏暗不易被发觉,也就避免了再次的尴尬。 只听孙尚香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本来人家到了床下,以为会万分受罪呢,哪里想到人家身子小,倒也能够从容转身。而且……人家就在床下发现了这把‘紫金鸳刀’!” “什么?这刀是你在床下发现的?”孙翊失声而出,这次可不是他有意做作,而是确实被袁氏的藏匿手段震惊了。 “是呀!”孙尚香一边细细的把玩儿着手中的紫金鸳刀,一边有条不紊的道:“当时人家发现床头的部位突出来了一块儿,四四方方的,如此蹊跷,一看就是藏着什么宝物似的!所以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鱼肠剑,小心翼翼的顺着那木质的盒子边缘慢慢的额划开了一个小口,三哥你猜怎么着?” 孙翊没有回答孙尚香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这把刀对袁氏肯定是有着比较特殊的意义,也许是嫁妆,也许是家中的祖传宝物,或是孙策给她的定情信物,所以她才避着孙尚香,就是不想把这把刀送人。 但是听过了孙尚香的话,却让他对以前的观念全部推翻。床下的暗格?一个正常的女子,一个正常的家庭中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类似于宫廷争斗才有的东西?袁氏平常一向是冷冷清清的,难道这都是她在故意的表演?如果平rì里的形象她都是在表演,那么她这份表演功力可就远远不是大夫人吴氏可以比及一二的。再加上一个让他颇为忌惮的暗格,袁氏的杀伤力好像瞬间就比吴氏扩大了数十倍! 紫金鸳刀,或是紫金鸳鸯刀,这把刀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秘密? 孙翊第一次从孙尚香手中接过了宝刀,仔细的查看起来。然而细细端详了许久,却依旧是没有查出些许头绪,仍是一头雾水。 等了好久,孙尚香也没有等到孙翊的回答,不高兴的嘟着嘴,不满道:“三哥~~人家问你话呢……” “嗯?哦……”孙翊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小妹这么聪明,当然是发现了这把紫金鸳刀了!” 孙尚香花颜绽放,欢呼雀跃道:“三哥你真厉害!这都猜到了……人家本来还以为偷了别人的东西,你会怪人家呢……三哥,你真不怪我?” 孙翊看了看孙尚香,微笑着宠溺的刮了几下她的小鼻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问道:“拿到了刀,你是怎么离开她的房间的啊?” 孙尚香不屑道:“当然是晚饭的时候,四嫂不在,人家就出去了呗……” “啊?”孙翊大惊失s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惊呼道:“你在床底下呆了整整一下午?” “是呀,有什么不对么?”孙尚香天真无邪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孙翊。 孙翊放下了手中的宝刀,一把将孙尚香搂在了怀里,心疼的胸口好像在流血一般,口中却严厉的告诫道:“你后不许这样了,知道么?” 孙尚香接触孙翊时间已经不短了,当然能够分清他哪句话是真的生气,哪句话是在故作生气。她仰起了头,看着孙翊那一脸心痛怜爱的神情,也就明白了孙翊的心思,并没有像往rì那般趾高气扬的反驳,而是乖巧的把头靠在了孙翊的肩膀上,像一个温顺的羔羊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展露出了幸福的神采。 “三哥……” “恩?” “你真好……” “傻丫头。” “三哥……” “恩?” “人家喜欢你……” “三哥也喜欢你啊。” “三哥……” “恩?”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么?” “啊?” 饶是孙翊脸皮再厚,听到这个词也不得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且不说面对着是一个仈jiǔ岁,身体还没有发育的小萝莉,就单说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就让他对爱情这个词感到了万分的紧张局促。 他赶紧正襟危坐,双手撑起了孙尚香的肩膀,让她的脑袋不再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正sè道:“这当然不是!三哥不是跟你讲过爱情么,这怎么可能是?” “可是人家不怎么明白啊……而且那一rì人家问三嫂,她也说不怎么明白。何况人家明明记得,你说过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就是爱情,难道不对么?”孙尚香一脸疑惑的看着孙翊,左手托着香腮,问道:“那到底什么是爱情嘛……” 看着孙尚香好奇的样子,孙翊更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深深的罪恶感,也开始怀疑对她过早的情爱启蒙是否正确。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回答好这个问题才是关键。耐心的回答道:“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是爱情这个没错。但是我们是兄妹。兄妹之间有的是亲情,而不是爱情……明白吗?” 孙尚香摇了摇头,脆生生的道:“为什么兄妹之间不能有爱情啊?” 孙翊微微一愣,在这个问题上卡壳了片刻,想了又想,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合理答案,最后只好使出了必杀技,虎着脸道:“兄妹之间就是不能有爱情!知道吗?” “哦……”孙尚香当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对了,三哥,下午的时候,人家听声音,知道二哥去四嫂的房间了。” “孙权?”孙翊一声冷笑,“还真是明目张胆!” 第四十一章 房中点滴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本来人家还以为二哥过去有什么事呢,可是二哥和四嫂的对话可奇怪了,还发出特别奇怪的声音……”孙尚香歪着小脑瓜,努力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事。 “二哥说:‘小宝贝儿,我可憋了好久了。’然后就听见稀稀疏疏好像是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就听到四嫂说:‘憋这么久,也没见大了多少。’然后二哥又说:‘不大也能喂得你饱饱的……’还有什么‘水可真多啊……’、‘加快!’‘使劲!’……” 孙尚香的话让孙翊愣住了,这尼玛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啊!让一个小萝莉趴在床底下偷听这种事,简直就是给太监看rì本爱情动作大片。 听着孙尚香说着那些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的露骨言辞,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表现。然而这边孙翊却明白那些言语的意思。听的他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想出言打断她的话,毕竟这些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显得太过失礼。但是内心中偷听,哪怕是间接偷听的好奇还是让他没有阻断孙尚香的话。 听着孙尚香绘声绘sè的学着两人的喘息声,孙翊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他哪里想到,自己有朝一rì也会有这样听床的经历!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吧,就安静下来了。床也不动了。三哥,你说二哥和四嫂到底在干嘛呀,是在打架么?” “啊?这么短时间?”孙翊在这个社会也生活的久了,明白一炷香时间也就是五六分钟,那么半柱香时间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虽然他两世为人,仍还是一个初哥,但是对于这么短的时间也仍是嗤之以鼻。 不过对于孙尚香提出的问题,倒是让他很为难了。本来他是想让孙尚香早一点了解到更多的道理,不被封建毒药所侵蚀,所以在她仈jiǔ岁的年龄,孙翊就给她进行了情爱的教育启蒙。但是哪里想到就在刚才,引起了那么大的误会。好在如今是深更半夜,房间中就只有他们两人,万一那个问题孙尚香要是在众人面前问起,那他还哪有脸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连情爱的问题都牵引出了这么多的争端,那么这个关于xìng的问题,孙翊就更不敢坦然相告了。还是等她长大一点,再进行教育一番吧。 “没错,就是打架!”为了不让孙尚香反驳,孙翊再度使出了杀手锏:虎着脸的说。 果然孙尚香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继续道:“本来人家看二哥下了床,都要走了,哪里想到他们又说了几句话,更是让人家不理解。” “哦?什么话?” 孙尚香抿着嘴巴想了想,才细细道来…… 不得不说,孙尚香的口才在孙翊的培养下训练的很不错,小小年纪,几句话就把孙权和袁氏之间那颇有意味的对话表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孙尚香年纪小,也许不会明白他们两人对话中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但是孙翊听过她的话后,却深深的明白了那其中的道理。不禁让他冷汗直流,片刻间,汗水就已经湿透了他的背襟。 袁氏在蛊惑孙权杀吴氏! 这是孙翊的第一反应,也是非常正确的判断! 虽然他不知道吴氏到底跟孙权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他能够清晰的判断,就连自己都发现了孙权和袁氏之间的秘密,那么掌控孙家后院多年的吴氏不可能不会发现这其中的事。 想必是吴氏拿着这件事作为要挟,来让孙权帮忙做些事儿,从而引起了孙权的反感和袁氏的猜忌,所以才让他们痛下杀心! 不得不说,在大事面前,孙翊的镇定思考和理xìng判断让他这看似无边无际的猜想中得到了一个正确的分析结果。作为前世公务员的必备素质,多看多听多想多做,再次帮助他得到了一个正确的判断。 孙翊再一想,更觉得事情的突然xìng和严峻xìng。无独有偶,今晚孙策刚好住宿军营,吴侯府内空虚!也就是说,今晚是行刺的绝佳时机! 可是明知道了这个结果,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可以说谋杀必在今夜,也许是几个时辰之后,也许……就在现在!自己虽说也锻炼了几分,也了解到自己所在的这个躯体有几分力量!但是对毫无大战经验的他来说,刀光剑影面前,那点鸡毛蒜皮的本事根本不值得一提,此时的他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一般无二。 但是在他的内心中,虽然跟吴氏有着千丝万缕的矛盾,但是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自己真的能够狠下心来去不管不顾么? “三哥~~人家困了,回屋睡觉了……”孙尚香打了个哈欠,掩嘴道。 “恩……好。”孙翊的思绪还停留在思考中,随口应声道。但是听到孙尚香稀稀疏疏起身离去的声音,豁然间醒悟了过来,外面可是有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尚香!”孙翊一着急,竟说出来了孙尚香的字,赶紧改口道:“小妹,太晚了。要不你就睡在三哥这里吧。” “尚香?三哥你是在叫人家吗?”孙尚香一脸的兴奋,再无回屋的想法,反身小跑到床前,脱掉鞋子,就爬到了床上,娇小身子又重新靠在了孙翊的身上。 孙翊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额……是,三哥给你起得字,怎么样,喜欢么?” 孙尚香小脸紧紧的贴着孙翊的肩膀,细细的品味着“尚香……孙尚香……嘻嘻,这个名字真好听,明天人家就去跟娘亲说,以后就叫尚香了!” 孙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还真怕自己的这么一番瞎搅合,反而让孙尚香不满意“尚香”这两个字而改了名字。不过好在她并不反感。 他拍了拍孙尚香的肩膀,轻声道:“困了吧……快睡吧……” 孙尚香温顺的躺了下去,头枕在了枕头上,却拉着孙翊的手道:“三哥……人家想要你抱着睡……” 孙翊欣然一笑,没有拒绝,也平整的躺了下去。就这样跟孙尚香面对着面,相视而笑,任由她伸出手臂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身躯,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孙翊却毫无一丝的困意,细细的看着她的容颜,流露出了几许心满意足的神情,手掌在她的后背上有规律的轻轻拍着……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孙尚香均匀的呼吸。然而一句模糊不清的梦呓却让孙翊热泪盈眶,想着她在床底下整整呆了一下午受的苦,泪水便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其实你送了人家一把鱼肠剑。人家知道你也喜欢宝剑,就想也送你一把的……” 第四十二章 守株待兔 - 三国之秘 - 暮古 看着熟睡着的孙尚香,听着她浅浅的梦呓,孙翊不自觉的露出了几许欢欣的笑意。 虽然夜sè已深,他却再无一分的困意! 他终究是个现代人,还完全做不到似孙策、孙权那般古人视生命如草芥,冷血无情的地步。如果说李得贵的死是一个意外,让他措手不及又无能为力。那么此时明明知道吴氏的危难在即,却无动于衷,让他怎么都难以平静住那颗躁动的心。 矛盾可以有,甚至忿恨敌视都无所谓,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宛如浮草般那样的轻。 前世有位伟人说过一句话,让孙翊体会颇深,也常常引以为戒: “认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为之奋斗的同志是革命家;过着默默无闻,浑浑噩噩的奴隶生活的人是奴隶;身为奴隶还赞美自己生活的人是奴才,是无耻之徒!” 在以前,他丝毫没有想过革命家的道路,因为那是一条血路!他宁可当奴隶的生存着,因为那最起码生命还在,还有体会人生的机会! 但是今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让他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如果是一味的隐忍避让,一味的委曲求全,那么看起来是个浑浑噩噩的奴隶,但是长此以往受到的愚昧腐蚀,奴才、无耻之徒必将是最终的结果! 孙翊轻轻把孙尚香的小手从自己的身体上抽离开来,小心翼翼的为了整理了一下被子,看着她熟睡的香甜模样,孙翊毅然决然的转身推门而去! 要改变,必须要站立起来! 时间,就在今夜! …… …… 因为是孙策的大夫人,而且是吴侯府实际上的管理者,吴氏的房间在后院中显得鹤立鸡群,分外的耀眼奇特。 这间屋子不像其他的那样间间相连,而是一处单独的院落,四周花草遍布,树木掩映,就好像山林中屹立的一座小别墅一般jīng致典雅。 吴氏的房中毫无异样,安安静静的黑洞洞一片,跟往常的时候一般无二。 此时已经是丑时将过,寅时初到的时刻,也就是凌晨3点左右的时间,夜s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沉睡的世界显得毫无声息,只有偶尔的杂虫夜鸟的浅浅低吟,还能让人感觉到此时不是身处在yīn曹地府,而是有着生机的人间。 如此诡异的氛围,让孙翊心里七上八下的发毛,偶有几许微风吹过,甚至都能让他看似镇定无比的容颜上展现出几许惊恐和不安。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他怕的不是什么牛马蛇神,妖魔鬼怪般自己吓自己的传说,而是在担心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神sè从容刚毅的孙策,还有那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明显花容憔悴担忧的吴氏,还有那几十个围在这宅子周围,隐隐藏好,不发出一丁点动静的jīng兵,孙翊更觉担心。 如此兴师动众摆出了这么大的架子,不仅让吴氏房中的丫鬟下人们都纷纷离开,让这个硕大jīng美的房子中空无一人;还把军务繁忙,一脸疲惫的孙策深更半夜的叫了回来,摆下了如此天罗地网的阵势。 如果真的是自己判断失策,孙权根本就没有杀吴氏之心,或者是根本就没想过在今夜动手,那自己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岂不是大跌? 他知道孙策之所以在军务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听到了自己的言论就毫不犹豫的马上点齐兵马,毫无声息的返回府中做好防备。完全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诸般表现赢得了孙策赞同和好感,所以才让他对自己百般信任,几乎没有过任何的怀疑和惊奇。 如果还是以前那个孙翊,不用想,就算是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花言巧语的劝谏,相信孙策都不会信以为真,结果注定是坚定不移的拒绝。 孙翊叹了口气,如果因为这么一件事而让自己这么多rì子以来营造的美好形象一落千丈,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想着想着,孙翊更觉得自己的鲁莽。孙尚香只是一个仈jiǔ岁的孩子,传话过程中怎么可能会一丝不露?虽说孙策今夜不在府中是一个契机,但是今晚不在府中,那就有可能明晚,后晚,甚至以后很多时间都有可能不在府中。孙权如果真的想行事,断然不会如此cāo之过急,必定应该是百般准备,jīng心策划,以做到万无一失。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武断。此时他和吴氏,孙策三人正靠着两株百年的粗壮古槐站立着,虽然时间久了,也没有觉得多少的疲乏。 在安排将士部署的时候,孙翊可是亲眼所见。那些士兵都是孙策手下的最jīng锐部队中挑出来的勇士,一个个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仍然有些稚气未脱,但是容颜与神sè间流露出来的肃杀之气就让孙翊不禁为之一振。 他们一共也就三四十人的样子,个个的风餐露宿,jīng明强干,容颜冷峻刚毅,不愧是孙策的jīng兵,当真有几分他的影子。 他们或蜷曲在草丛中,或隐匿于花渠间,或借地势而藏,或得树木而避……一声令下,一个个都极有主见的藏匿的很好,显然是经验丰富的百战jīng兵。正因为有了他们,在这混沌一般无sè的夜晚更显得肃穆严峻,气氛冷的让人窒息。 军人本是征战沙场,杀敌报国的猛兽,然而此时却蜷曲在如此狭小的一片区域内做着守株待兔一般的无脑行为,让孙翊更感惭愧。 chūn天渐过,夏季渐来,白昼已经开始变长。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黎明的曙光,看来杀手真的是不会来了。孙翊叹了口气,就想开口劝众人离去。 然而他刚张开口,吴氏却率先轻声道:“夫君,天sè渐明,想必贼人今夜是不会来了。要不咱们明晚在来吧……” 她的声音颤颤悠悠,显然是有些惊魂未定。当孙翊刚才跟她说有人要害她时,她当然也是一笑了之,不以为意。但是当孙翊含沙shè影般的,用着孙策根本察觉不出一丝端倪的语言点出背后指示之人是孙权时,吴氏就呆立发愣,像个毫无头脑的傻子一般吓堆在了那里。 别人也许不知道什么,但是她当然明白孙权完全有着杀她的动机!她也时常后悔那rì用他与袁氏苟且之事来威胁他显得多么的愚笨过分,但是在她心中虽然此事做的不对,但是还觉得到不了杀人灭口的地步。 然而此时看着孙翊信誓旦旦的样子,而且还把夫君孙策急匆匆的叫了回来,就让她不得不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她不想死! 然而吴氏的话就好像随风飘散去了一般,完全没有引起孙策一丝一毫的变化,他依旧是眯着双眼,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两手紧紧的持住腰间的宝剑,好像在蓄势待发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氏的院落。 听了吴氏的话,孙翊心中充满了期待,然而哪里想到孙策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便硬着头皮道:“是啊,大哥。你看黎明将近,看来行动不会是在今夜了……” 因为心中有愧,加上情景原因而引起的小心翼翼,所以孙翊的声音比吴氏还要低上几分。然而哪里想到听过孙翊的话,孙策竟然转过了头来。 孙策看了看孙翊惊魂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孙翊的肩膀,像个父亲一般的教导道:“要有信心!” 孙翊的心中猛然一阵,看着孙策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老脸一红,这孙策当真不是一届莽夫,看来自己心中所想,他已是了然于胸。 孙翊恍然大悟一般的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弟……妄自菲薄了。” 吴氏虽然也是个极其jīng明的女子,但是她的jīng明都局限于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对于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哪里能够体味出那其中的意味,急切道:“夫君,你快下令啊!要不一会儿天亮了,这么多士兵不就露馅了吗?万一被贼人所知,妾……妾的xìng命如何保全啊……” 说着说着,竟低低的哭泣起来。 孙策依旧是好像没有注意到有吴氏这么一个人一样,对她不闻不问的视而不见。而是对孙翊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神sè,意味深长的道:“你久居府中,不懂险恶百态。其实,这寅时初,天sè灰亮之时才是一个人睡的最沉的时刻……” 孙翊眼前豁然一亮,大喜道:“大哥你是说,现在这个时刻才是杀手行动的最佳时机?” 孙策笑了笑,又重新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么一段简单的对话让孙翊重识信心,也不再那么躁动不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耐心的等待着入网之鱼的到来。 最后这句话吴氏也听明白了,顿时心中欢快无比,也没有了刚才那份担忧,平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吹起了孙翊和吴氏的衣角,头发也凌乱的四下飞舞着。只有一身银sè锃亮盔甲的孙策如一尊大佛一般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别动!他们来了!” 孙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第四十三章 瓮中捉鳖 - 三国之秘 - 暮古 果不其然,虽然仍是漆黑一片,但是天边那一缕微微的曙光就已经足够让早已适应了黑暗的孙翊等人明确的看清来人。 他们来人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六个人。为首那个人佝偻着背,脑袋左顾右盼的巡视个不停。虽然看不清此人容貌,但是单从这几人的形态衣着上就足以能够确认为首的这人跟后面的五人不是一块而来。 为首这人显然是个带路人,他衣着简单,而且手中没有兵器,只是小心的做着手势,指引着后面五个人的前行。显然这个人对于整个吴侯府都十分熟稔。 虽然天黑看不清此人的面相如何,但是此人的一举一动,给孙翊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不过孙翊倒也是见怪不怪,孙权是背后的真正主使人,能有个府中的下人帮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后面那五个人才是真正的杀手。他们身着统一,穿着一样款式的黑sè夜行衣,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把在夜sè下都闪着森然银光的锋利大砍刀。 他们黑布蒙脸,五个人具是轻手轻脚,走起路来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而且几人根本不用言语交流,只是通过几个简单的手势就可以让彼此明白相互要表达的意思,显然也是训练有素。 孙翊还是第一次面对着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形,虽然说有孙策坐镇,更有几十人散布在四周,可以说此次行动必定是万无一失,必定会将这几人全部拿下。但是想着即将到来的杀戮血腥场面,孙翊心中有着几许期待,但更多的还是几分紧促躁动。 孙策依旧是那副淡然冷峻的表情。同样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的吴氏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早已经吓得是脸sè煞白,手紧紧的捂住嘴巴才避免发出了惊骇的叫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在孙翊的周围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的静谧,有的只是那六个人贼头贼脑的向前移动,还有这几十人的虎视眈眈。 领头那人显然胆子很小,行动的很慢。后面的那五个杀手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无奈并不熟悉府中的道路,只好屈身跟在他的后面也缓缓前行。 过了好久,领头那人才带着那五人来到了房檐下。 看到鱼已入网,孙策左手摆了摆,不远处的七八个士兵便包围了过去。本来的计策是围三面而放一面,此时他们已然是四面将他们团团围住,使他们再无逃跑的可能! 他们已然成为了瓮中之鳖,只等着孙策一声令下便可顷刻间全部拿下。 孙翊神sè激动的,充满敬仰的看着孙策,只有在此时,一个男人,一个有权利的男人的高大形象才更好的凸显了出来。 虽然已经是万事俱备,但是孙策仍然是不急不躁,双目依旧是盯着几人的动向,没有丝毫的异动。 只见领头那人带着那五个杀手来到了房檐下,窃窃私语了半天,手舞足蹈的样子显然是在给他们讲解着房间中人的具体位置。果然不多时,那五人站成一排,向他一齐抱拳致谢,用刀小心的撬开房门,一个闪人几人就已遁入房中,消失于眼前。 只剩下了那个领头之人在左顾右盼的给他们放风。 “行动!” 就在这时,孙策一声暴喝打断了此时这静谧的都有些诡异的氛围,他拔出腰间佩剑直指云霄,银sè的盔甲,银sè的宝剑,在这没有月亮的夜晚也是隐隐泛着yīn冷的寒光。 他依旧是那副淡然冷峻的样子,然而此时身上释放出来的霸气竟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这种威慑霸气所带来的震撼感,竟然让本来还隐隐担忧的孙翊竟然有了冲锋杀敌的冲动! 难怪自古美女爱英雄,在这一刻,孙翊懂了。 “没错,大丈夫当如是!”孙翊的心中在高声的呐喊,血液的咆哮让他的心cháo似大海上面的大风大浪一般带给他了一种无限的震撼! “杀!” 顷刻间,把这处宅子围的几乎水泄不通的这三十多个jīng兵齐动身,握着那把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大刀向院子中奔杀去。 “啊……别杀我……别杀我,我是门卫王三啊……” 哪里想到带领这几个杀手过来的竟是是府中的门卫!听到王三的名字,孙翊一时气结,怒火似点上了汽油一般瞬间就燃烧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 李得贵!他的死就是孙权一手cāo控,人怎么肯以如此心狠手辣?就在此时,他的心中突然生了一个恶狠狠的念头:要口供! “要活口!” 孙翊不管不顾的向前奔去,胸口间无限的忿恨好像化作了无穷的力量让他吼出了这三个字。以巨大的忿恨所倾泻的这三个字,再加上向前奔跑的无上气势,竟有着和刚刚发号施令的孙策有着旗鼓相当的架势。 不仅这几十个jīng兵都被孙翊的状况惊的稍微一滞,就连孙策都眼前一亮,露出了几许赞许和惊叹的神情。而他一旁的吴氏则早已忘却了心中本来对孙翊的仇视,像喝多了酒一般,有些迷醉的痴望他的背影…… 听到外面的吵闹和两声惊天动地的大喝,已经潜入房中的五个杀手不多时又回到了最初进去时的位置。 看到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失禁达到了屎尿一身的地步,脸上写满了恐惧的王三。加上他口中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饶命”,“别杀我”之类的话,本来就被这个小命就要丢掉的场面气疯过去的几个杀手哪里还能够容忍? 前四个人一人一刀随意的砍在了王三的身上,这几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刀刀凶狠,而且下手部位吃的很准,虽说没有刺入心脏,但是血肉横飞的王三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 然而此时几个杀手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已经是红了眼,虽然王三已经是如此惨状,但是仍然是心头难以觉得发泄完毕,最后那一人双手握住刀柄,只听“啊”的一声,王三的脑袋就像个皮球一般飞上了天! 脖颈间一股血注喷出了半米来高,瞬间喷shè到了几个杀手身上,脖颈上,脸上……血淋淋的场面让几人凶狠的模样更显得恐怖。 吴氏终究是一个女人,“啊”的一声大叫,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孙翊不用回头也能想得到,定然是被这惊悚的场面吓晕了过去。 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那还在地上咕喽的脑袋,还有那没有了脑袋还在动着的身子,无疑不是给他的眼球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胸口好像有一种强烈的恶心,想要往外呕吐的感觉。 但是好在他意志力坚定,加上心中明白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失态,那必定是给众人的心中埋下了一个胆小鬼,懦夫的印象。要知道在场的这些人可都是百战jīng兵,刚才的那一幕血腥,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想到了此点,孙翊便强自压制住了胸中想要呕吐的感觉,力争要表现的跟其他人一样的平静。然而眼光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那具尸首的所在。 这三十多个兵士见孙翊一身文人装束,而且仪表得体,彬彬有礼的模样,虽然知道他是吴侯的亲弟弟,是孙府的三将军,但是毕竟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对他的了解不是很多。单看他的那一身装扮体态,还以为孙翊十有仈jiǔ是个文人。 然而惊见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少年竟然对这杀戮血腥的场面视若无睹一般面不改sè心不跳。这份气度和气场,饶是他们饱经沙场也不禁升起了几分敬佩之情。其他的且不说,单是这份从容不迫,就颇有吴侯孙策的风范,真不愧是亲兄弟! 待那几个杀手宰了吓得已经屁滚尿流的王三,这边就已经有不少的士兵冲进了院中。此时他们已然交手。 虽然此时孙翊也是豪情万丈,意气风发。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绝对没有过想要仗剑上去厮杀的冲动。只是把脚步停留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不仅可以不充当怯战懦夫,又可保证自己安然无事。 本来在孙翊心中是轻轻松松的碾压,但是哪里想到那五个黑衣人竟然有着如此斗志和拼死相抗决心。 己方人多,而且个个jīng壮,交手未有几合,那五人便人人身上挂彩。最惨的一个甚至活生生的被一刀斩去了一条左臂!场面当真是血肉断臂、惨不忍睹,肃杀一片! 此时天sè已然大明,孙翊也就能够更好的看清楚了几人交手招招的险恶。那阵阵刀锋,仿佛被灌注了千钧的力道,每次的撞击都发出了“嘭”的一声,刺耳的声音更带给了孙翊一种惊悚的感觉。 那五人力战须臾时间,虽然是各个狼狈不堪,但是仍是xìng命犹在。也不知是孙翊“要活口”的命令让士兵们不敢使劲全力,还是这几人的确是顽强英勇。 此时几人背靠着背围成了一个小圈,双手仅仅握着手中的大刀举国头顶,通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众人,就像是五头暴怒的狮子面对着群狼的进攻!破烂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不过可以说的是,场面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 第四十四章 杀身成仁 - 三国之秘 - 暮古 见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而且众人已经把那五人紧紧的围在了一个一米见方的位置,已经停止了打斗。 虽然这几人仍然没有缴械,但是他们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小腿,大腿,手臂,腰部,胸口,甚至脸上都有着汩汩不绝的鲜血不停的涌出,刀口触目惊心,血肉模糊。显然这几人的战斗力已经是大打折扣。 反观己方,除了几个士兵身上染上了很有可能是对方的鲜血而显得有些狰狞外,其他人竟然好像没有经过这么一番厮杀一般。整洁干净的衣服,从容自然的神态,若不是刀锋上那染着的片片鲜血,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不禁让孙翊心中钦佩起来,不愧是孙策的jīng锐部队“霸王军”中的翘首!纵然是己多敌少,但是孙翊明白,对方绝对是孙权手中的得力骨干。因为孙权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一旦出手,就必然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不能留有任何隐患。 刚才的那么一番打斗孙翊也尽是看在了眼里,已经明白了己方这些人肯定时出手有所保留,而且对方必定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理拼命厮杀,才最终保全了xìng命,形成了现在勉强算是相持的局面。 如果不是因为孙翊要留活口的那个要求,想必顷刻之间,这五个杀手就会命丧九泉!而且死相注定让人惨不忍睹!虽然孙翊没有真正的跟军队有过交集,见识过他们的英勇,但是此刻他也心中明白,这三十几个jīng兵,足可以轻松抵抗寻常三五百个士卒! “谁派你们来的?” 孙翊走了过去,在一个他们攻击不到的安全位置开口问道。虽然他们是孙权派来的,这一点孙翊是心知肚明。但是他明白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就算他有一张堪称无敌的嘴也难以说服孙策,毕竟那是他的亲弟弟,而且一同征战沙场已有数年,彼此建立起来的信任非常人可以比及。 这也就是孙翊明确要求留下活口的原因。他要证据!一个能够让孙策拿下孙权的证据! “呸!” 经过这么久的一番缠斗,几人脸上蒙着的黑纱早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一个浓眉大眼,方脸的中年汉子朝着孙翊的方向吐了一口。其他几人都以他惟命是从,显然他是这五个人中的首领。 虽然两人距离比较远,但是那血sè淋淋的口水依旧是给孙翊带来了不小的恶心。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霸王军”的勇士们见到对方竟然敢侮辱三将军,而且孙翊也皱起了眉头,以为引起了他心中的不满。于是一个个都是怒目暴睁,情绪又都激动起来。本来已经看似稳定了的局面顷刻之间好像又要爆发出新一轮的交战。那五个杀手把手中的大刀横在胸前,毫无怯sè的面对着众人。 孙翊的目的不是要杀人,而是要寻找证据。如果再爆发出新一轮的交战,在他们体力已经大幅度下降,而且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格杀。这却是孙翊所不想看到的。 “哈哈……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 孙翊心下一横,赶紧出面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想要凭借着自己那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口才来说服他们。 但是他却忘记了一点,以往他能在口头上所向披靡,都是面对着那些尊重道理,尊重他的人。然而此时面对着这几个亡命之徒,眼中视他为仇人的不通人文的武夫,更是抱着必死之心,怎么可能会被他的言语所轻易打动。 果不其然,听到了孙翊这句荒诞的话,两方都各自平息了下来,充满好奇和不解的看着他。 “要杀要剐快点来!老子没时间……跟你这小屁孩斗嘴皮子!”那杀手中的首领正是受伤最惨的那一个,他的臂膀已经被完完全全的砍下,就落在离他不远的脚下。巨大的疼痛的让这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有些吃牙咧嘴的说话断断续续。 听到这大汉无礼的话,孙翊不怒反喜。他怕的就是自己的那么一番言论得不到回复,要是对牛弹琴,那他就算是有千言万语也是无能为力了。 不过此时他已经开始了和孙翊的对话,就让孙翊心中暗喜不已。只要有对话,尤其是在这生死关头的对话,就足以说明对方还有着巨大的求生yù望。这也就更给了孙翊无尽的信心。 “哦……那好吧,我只是个怕死的小屁孩……”孙翊叹了口气,“可是谁家里没有孩子呢?” “哼!你也别用话来激将!”那汉子显然明白了孙翊是想大打亲情牌,想要用孩子的情素来打动他。然而他却不听不顾一般的大声叫道:“孩子自然有别人去收养,用不到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孙翊笑了笑,也不恼,又道:“你们看,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已经来临。太阳马上就会升起,新的一天就会到来。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但是想要迎接新的一天,那就必须抛弃过去的黑暗!明天会更加美好,你们难道……” 那大汉终究是个武夫,听着孙翊说了半天也没有弄懂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直至最后才明白了孙翊的意思,便急不可耐的赶紧打断道:“真他娘的废话!美好个屁!早晚都是个死,死了一了百了!” 孙翊咽了一口吐沫,被他的三番五次的无礼弄的有些脾气,心中暗自嘀咕着:死?哼!你们如果愿意死,还会跟我在这废话这么多?看似忠厚,原来竟也是如此的口是心非!真不愧是孙权的狗! 他揶揄道:“死?哼哼!你们敢么?” 那几个汉子也都是xìng子暴躁,此时受到了孙翊的如此侮辱,哪里还能够容忍? 那为首的大汉左右看了看几人,随即众人就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形态狂放不羁,傲慢无礼。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孙权的人,单是这份豪情,就足以让孙翊想要去结交一番。 “呔!”随着一声大喝,出现了一副震惊所有人的画面,就连很远处的孙策都不禁虎躯大震! 他们五人手中本来举过头顶的大刀突然放了下来,穿过腋下向后倒插过去! “噗!”这是刀没入身体所发出的声音。 “噗!”又是一声…… 几乎是同时发生,又能清晰的可以听清是五声刀入身体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脑袋后面也长着一双眼睛,几人的刀法竟然娴熟如斯,背对着对方竟然也能把刀准确无误的从背后送入彼此的心脏! 要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两个人相互刺杀,而是五个人!要达到怎样的默契才能如此准确的判断到自己的出刀位置。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密集,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够准确的从交流到判断方位,到发力出刀一气呵成,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胸口虽然传来了巨大的疼痛,然而这五个汉子却是露出了欢喜的神情,好像得偿所愿一般。 “咳咳……死……就是我们的最终归宿……”为首的汉子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说着最后的话。他口中喷出了两口献血,继续努力道:“你说的没错,为了孩子……为了让他们明天活的更美好……” “我们必须要死!”最后这一刻,五人异口同声!与此同时,每人都使出浑身的力气拔出了各自手中的大刀。 顿时每人口中鲜血狂涌,脸sè瞬间变得死一般的惨白,眼睛再也无力撑开,强壮的身体重重的向前倒去,发出了“哄”的一声巨响! 五个英雄般的杀手,自此殒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在了那里,个个都是目瞪口呆。饶是这几十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震撼的画面。虽然是作为敌人,但是这份对英雄的尊敬,仍是让他们每个人都唏嘘不已,伫立凝视,久久难以平静心中兴起的波澜。 当然最过震撼的非孙翊莫属。 从对话,到后来的轰然而死,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本来他不过是以为进行一番言语的交流,哪里想到这几个人竟然真的说死就死! 孙翊的心中是又是震撼又是好笑又是忿恨。 震撼的是这几人的英雄情怀。虽然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但是他们的这么果敢得以让任何人钦佩。 好笑的是自己本来只是激将法一般的随口一说,哪里想到竟然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中去,最终竟然真的选择了死亡。 忿恨的是孙权竟是手段如此狠辣,不仅派出了死士去杀害自己的亲嫂嫂。还派人缉拿了这些死士的家人作为要挟,要他们宁死不可泄露一丝的信息。 从开始的百般排挤,到杀李得贵,到杀吴氏,再到这些死士之死,这发生的一切所积攒下来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想要凭借口供、靠孙策去摆平孙权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靠自己!这一次孙翊真的怒了,犹豫了很久的想法终于在这一刻决定下来。 江东,万万不可交到孙权的手中! 走出去,必须要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我命由我,不再靠你孙权! 不知不觉中,孙翊的双拳紧紧地握起…… 第四十五章 清秀朱然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场面安静极了,人人噤声。 忽然有一个比较机灵,有几分文人相,年纪不过十仈jiǔ岁的清秀士兵打破了这安静的出奇的氛围。 他身着皮甲,干干净净的身上仅仅被迸溅上了几点血迹,他三步并两步来到了孙翊的面前,屈膝半跪道:“三将军人中龙凤,实乃我等之楷模!贼酋技艺颇高,我等虽人数众多,却难以奈之如何,只能苦苦形成相持对峙,旗鼓相当之势。” 别说是其他那些士兵,就连孙翊都被这么一通言语弄懵了,不明白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只听那士兵继续道:“正当我等一筹莫展之时,好在三将军及时出马。然而让我等大开眼界的是,三将军不根本不需亲自出马,相隔十多步,单凭几句言语就轻而易举的让这个逆贼俯首称臣。 不仅如此,三将军能力竟然如此神通广大。适才小的就已经发觉,这五人之所以配合的如此默契,原来竟是危害江东数月之久,被人们传言杀人不咋眼,危害百姓的‘五恶’!三将军言辞犀利凶猛,胜过我等刀剑数倍,让这‘五恶’伏诛枭首,实在让我等拍马莫及,钦佩不已!” “拍马莫及,钦佩不已!” 虽然一开始不懂这人到底要表明什么意思,但是经过了他的一番说辞,大家也就明白了他所要表达出来的含义。原来是要为这三将军揽功!他们都是一些百战jīng兵,在军营中早已经对这种场面耳熟能详。 等到他的话一说完,其余的三十多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半跪在地,口中高声喊着那拍马屁到极致的八个字。 一时场面变得极为震撼。 院子中几个死人自然是躺在了地上,几十个大活人都是半跪地上,低着头,口中不停的高喊着“拍马莫及,钦佩不已”。只有一个人直挺挺的站立在院子zhōng yāng,此时就宛如一尊天神一般岿然仰视星空。 天边的朝阳已经露出了头,shè出的第一缕金sè的朝霞好像发出了一声“吱吱”的声音,若是一个大火球一般光芒围绕在了孙翊的周围。 就好像一个小沙弥得道成佛时的荣耀;又好似一个流浪文人金榜题名,显耀金銮殿时的光宗耀祖;又好似一个武将征战沙场,在万军中所向披靡,千万次冲锋而刀枪不入般战神的诞生一般。 此时的孙翊就好像是大千世界中的唯一,他仰视天空,脚踏土地,却心怀天下…… 有几个年轻的士兵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抬起头来一窥一二,但是抬起头来看到孙翊这天人一般的身影和那好像是从他身体中发散出去的光芒一般的样子后,又赶忙的低下头去。心中更加是钦佩莫名,甚至是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 孙翊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缛节,所以说虽然他贵为吴侯府的三将军,孙策的亲弟弟,也没有人给他下跪过,只是简单地抱拳施礼。可以说这是第一次有人跪在他的面前!而且这一个就是几十个人!是几十个江东最英勇的士兵! 男人大都喜欢登山,是喜欢登上高山后所带来征服的快感;男人大都喜欢身边美女相伴,是想要满足内心中最原始征服的yù望;男人大都喜欢争霸天下,是喜欢让天下子民臣服在脚下不敢正视你,而这种征服的野心,让此刻的孙翊更加萌动! 他看着自己跪在自己周围零零散散的这几十个士兵,里面有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也有二十多岁的壮年身躯,甚至还有十六七岁,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虽然他们年龄各异,虽然体型神态不同,但是孙翊能够清晰的体会到他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一个相同点。 那份从内心中释放,从骨子中演绎出来的钦佩敬仰竟然是如出一辙般的相似! 他慢慢的舒了一口气,面sè有些激动,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份抉择是正确的!这份荣耀才真正是一个男人的追求! 他挥了挥手,也不做作推迟,轻声道:“多谢诸位兄弟的鼎力相助,我才能力毙敌酋!诸位兄弟快请起,实在折煞孙翊了!” 众人齐声道:“多谢三将军!” 紧紧是三十多个人的齐声,虽然没有太多的建筑物,但是嗡嗡的回声也已经能够清晰的听见,带给了孙翊如雷贯耳一般的震撼。 “哈哈……”身后传来了孙策朗朗的大笑。 知道事情一定会轻松的解决,而且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一开始孙策就没有把这件事真正的放到心里。见孙翊对于此事这么上心,也就想放手让他去处理一番,也好看看他的临机处理能力到底如何。 本来他还以为第一次面对血腥杀戮场面的孙翊一定会出现些不可知的躁动,因为他自己第一次面对着杀人场面时就被吓得大哭了一场。所以他对孙翊也并没有抱有多大的信心,只要不太过丢人就好。 哪里想到孙翊不仅没有出现过一丁点的异变不适,反而对于事态的掌控处理游刃有余。不仅如此,他还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能保持住一个清晰的头脑,懂得要留活口的道理,就让孙策更为欣赏不已。 虽然那几人最后还是没有留下xìng命,但是他明白杀手的xìng命能否留的住,完全不在己方的怎么处理,完全都看对方的心态。最让他诧异惊叹的是,孙翊竟然通过这么一件事赢得了他从平定江东的王牌军队“霸王军”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三十五个jīng兵的信任! 可以说,孙翊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以及前前后后所表现出来的对事态的掌控能力,都让孙策大为满意。 见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便向他们走去。 “大哥,你来了。”孙翊不知道刚才众人的那番太过恭敬的举动会不会引起孙策猜忌,毕竟孙权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教训。不过看他一脸微笑满意的样子显然不是装出来的,孙翊这才放下心来。 “恩。好样的三弟,干的不错!”孙策拍了拍孙翊的肩膀,用着鼓励的口吻说道。 孙翊脸上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满足成就感,反而有些紧蹙的正sè道:“这几人虽然已经伏诛,弟也没有能够打探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弟适才仔细观察了几人举止,觉得他们应该是军队中人!” 孙策心中一惊。其实他一早就已经明白了这几人应该是军人出身,但是他哪里想得到根本没有过从军经验的孙翊是如何判断出来这个结论的,便问道:“三弟如何而知?” 孙翊道:“其实弟也是猜测。真正的杀手都是用剑,比如刺杀秦皇的荆轲,因为剑比刀更为轻便,便于携带,而且刺杀起来比较方便,此之为一。” 孙策赞同的点了点头。 孙翊又道:“这五人能够抵挡几十人的围攻这么久的时间而毫无怯意,虽然也身上多处受伤,但是彼此之间的呼应太过重要。小弟判断这该是军队中才有的阵法才是。” 孙策眼神忽然凌厉起来,面容也展现出了与刚才完全不同的神情,口中发狠道:“你说的没错。适才为兄也细细观察了这几人步法的变化。若是若料不错的话,这阵法正是家父所创的‘五子联营阵’!” 孙翊听后一惊,好像本来已经毫无希望的一个人有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眼前一亮,问道:“父亲所创?那岂不是家传阵法?” 如若真是家传阵法,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孙策不可能,孙翊更不可能自己贼汉中贼,况且他根本就未通军事,根本不懂阵法。那么所剩下的结果就只有一个,这些人必定是孙权在背后指引。 孙策没有思考那么多,哪里知道孙翊心中的小九九,昂然道:“孙家人岂是固步自封,闭门造车之辈?创造出来的阵法从来都是在军队中广泛流传,以实战来演练阵法的合理与否。这‘五子联营阵’我江东会的没有千人,也有数百人!” “哦……”听到这个回答孙翊有些失望,不过好在他并未有表现出来。 此时天已大亮,府中的下人们也大都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劳累一晚上,憔悴不已的吴氏也在丫鬟的陪同下回屋休息。士兵们已经清理干净了此地的尸体,就好像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眼见孙策就要打发走这群士兵,孙翊又看了那个十仈jiǔ岁的机灵青年,就是他第一个跪倒在了孙翊的脚下,让他更加坚固了勇闯江东的决心。 待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臂,孙翊能够感受到他手臂的粗壮有力,虽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体魄,让孙翊心中更为钦佩,笑道:“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本来孙翊以为这人见到自己如此亲昵的举动必定会大为感动,涕零跪倒。哪里想到他竟然一副老神在在,毫无顾忌的样子。孙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他是在众人面前故作表现,目的就是为了帮自己在众人中提升威望名声。心中对他的尊敬也就更强了几分。 “在下朱然,朱义封。见过三将军!” 他一改刚才的形象,抱拳作揖,哪里还有刚才拍马屁那般阿谀奉承形象,俨然一个大家公子。 第四十六章 我要成亲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朱然?”孙翊眉头微微皱起,努力在想着什么。因为对于这个名字,他老感觉有着几分熟悉,难不成他还是个大英雄、大人物不成? 孙策见孙翊努力思考的样子,搂过朱然的肩膀笑道:“哈哈,也难怪你会觉得耳熟。义封乃是吴郡太守朱治朱君理的儿子,可是文武兼修的军中魁首啊。” “朱治的儿子朱然?”孙翊的印象还是有点模糊,不过感觉已经有几分触及到了他的真正面目。他抬头看了一眼朱然方正的脸庞,不大的眼睛却分外有神,眉宇间展露出了几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霸气。 “霸气?”孙翊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大惊! 朱然不是什么三国时期太过有名的大将军,跟吕布、马超、夏侯谆之类的鼎鼎大名难以相提并论,甚至不如华雄、文丑、颜良所留给后世的名声巨大。 不过孙翊却十分了解关羽!因为他是一代武圣!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华容道义释曹cāo,不论事情是否真的存在,但这些无疑是是传诵千年的故事,而他关羽也成为了传诵千年的传奇人物。 可以说孙翊对关羽的一生都很了解。在他那模糊不清的印象中,就是这个朱然配合着潘璋,擒获了那不可一世,因水淹七军而威震华夏,让曹cāo企图迁都的大将关羽! 想通了此处,孙翊再无刚才自觉有些傲慢的神情,看向朱然的眼神也炽热了很多。 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朱然的手,就像面对着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热情,就像一个三四天未曾进食的恶狼见到了一只小绵羊一般的兴奋道:“原来你就是义封兄!在下虽是久居府中,少有与外界接触。但是对于义封兄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今rì一见,果然兄长是仪表堂堂,当为吾辈之楷模!” 本来朱然的表现大方得体,举止有度。哪里想到孙翊竟然好像抽风了一般突然来了这么一股子过分的热情,弄得他也不禁是老脸一红,想要抽回被孙翊握住的双手施礼,然而他的手握得实在太紧。只能惊慌失措求助一般的看了孙策一眼,然后才恭敬地回答道:“三将军抬爱了。刚刚三将军只身三语毙五人,他rì必定会成为江东佳话。岂是朱然之流所能比拟。” 孙策也是对孙翊这过分的热情有所诧异。近数个月以来,孙翊的行事做人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完全做到了平易近人。也不知道为何见到了朱然竟然有些失态。想必是他久居府中,对这些江东比较有名的青年想要结交一番。 想到了此点,孙策哈哈一笑,拉开了孙翊,并且暗中传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提醒他哟啊注意点自己的形象,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三将军! 见孙翊果然心领神会的微微点了点头,他才一手拉着朱然,一手拉着孙翊的手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些客套话了。相识即是兄弟!” “对!大哥说的没错,相识即是兄弟。男子汉大丈夫,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咱们也别客套了!”孙翊道。 “哈哈……” 朱然与孙翊对视一眼,会心大笑。 …… …… 听闻后院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可把吴国太给吓坏了。赶紧把府中的主要人物都叫了过来,孙策,孙权,孙翊,吴氏,大乔,袁氏一个不少的都来到了吴国太的房间。 因为孙尚香年纪太小,吴国太担心她对于这种事情太过害怕,也就没有叫她过来。 虽然这么一大家子人,加上旁边伺候着的侍女,不大的屋子中挤满了人。但是真正了解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也就只有孙策和孙翊知道。当然孙权也是略有了解,不过他是万万不能有所表现罢了。 孙策自恃身份,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像个说书先生一般的给大家讲故事。所以事情的前因后果,发展流程都是孙翊一个人细细的给大家进行了一番描述。 好在孙翊颇为jīng通言辞,本来复杂的故事让他不到一刻钟就清清楚楚的讲明白了。而且还提出来了几点自己的一些关于府中安全的管理意见,深得吴国太、孙策和吴氏的赞同。 可以说,这么一场家庭大会完全是孙翊的个人演讲一样。他一个人说,其他人认真的听,然后像个木偶一般的点着头。 此时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而且他还和孙策等人提出了几点解决办法,才让大家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眼见这件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孙翊就开始了谋划自己的计划:离开吴侯府,离开会稽。 本来身入官场绝对是一个上佳选择。而且那个“巡察使”一职也是他给孙策推荐安排的。开始孙策就想要让孙翊亲自担当这个“巡察使”,帮助他筹措军饷粮草。然而他当时因为大乔的原因而拒绝了这个建议。 然而昨晚他等于救了吴氏一命,而且从她的神情语言中也能够体会到她对自己再无往rì的那般敌视,反而有几分感激之情。这也就让他对大乔的境遇有些放心下来,毕竟她吴氏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大乔之间的亲昵关系。 但是那rì既然拒绝了孙策的邀请,今rì再豁然提出想要担当那个“巡察使”,就有些碍于面子难以开口,甚至就好像带着某种显而易见的目的一般。好在他孙翊头脑灵活,深知曲线救国的道理。 “母亲。孩儿还有一事要说。”孙翊清了清嗓子,坐在吴国太旁边轻声道。 吴国太越看这个儿子越觉得喜爱,欣然笑道“吾儿有事,但说无妨!” 孙翊厚着脸皮道:“前些rì子母亲说要给儿子提一门婚事,孩儿一时头脑昏涨,顶撞了母亲,弗了母亲的意思。近rì以来,孩儿越来越觉得寝食难安,深知不孝之孽深重。” 吴国太眼前一亮,大喜道:“怎么?吾儿可是想通了?终于答应成亲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除了孙权依旧是板着脸毫无表情之外,包括孙策在内的其他人俱是喜笑颜开,显然对于孙翊的醒悟感到很高兴。 孙翊明显的感受到了众人眼神中所夹带的欢喜,他的眼神却悄悄落在了大乔的身上。她依旧是那副jīng致到完美无瑕的容颜,深有江南女子妩媚柔情,又有几分未出阁少女般的羞赧。眸间柔情万种,体态娉婷万千,不知不觉间孙翊的心中又如chūn风拂过平静的湖面一般,出现了阵阵涟漪。 因为事发突然,他们是急匆匆的被吴国太叫了过来。所以事先他并没有就这件事跟大乔进行过一番的商量。看着她清澈纯洁的双眸正含羞带笑般的同样在偷偷看着自己,孙翊心中一喜,原来她没有生气。 孙翊答道:“正是。不过孩儿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听到这个结果,吴国太更是喜上眉梢,激动道:“好好好。别说一个要求,就算是是个八个的,为娘也答应你!” 孙翊点头道:“孩儿不想待到成亲之rì才见到她。孩儿想亲自去瞧瞧!” 听到孙翊这个话,吴国太神情一滞,有些犹豫起来,问向吴氏道:“所找的那家姑娘好像是吴县的吧?” 吴氏默然的点了点头。 吴国太眉头皱起,担忧道:“想见她,也不至于急于一时吧?你从未单独出过远门,那吴郡距离此地遥遥千里,这一路上万一出现点危险……” 孙翊没有急着答话,而是故意等了一等。果然那边孙策就开口应道:“母亲切勿担心。三弟也是该出去行走历练一番了。何况他马上就将年满十六,母亲大可放心。而且儿会派兵随行,又有各个郡县百官相护,想必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哦……”正所谓夫死从子,再加上孙策这吴侯的显赫身份,所以孙策的话在吴国太的心中颇有分量。听到了孙策这么说,而且话语间很有道理,吴国太虽然心中有着一万个不满意,也就默然同意了这个意见。 孙翊心中欣然一笑,就好像大事已成一般,眼睛中闪着在成功的时候才有的jīng芒。他轻声道:“既然母亲也同意了,那就请嫂嫂说说,那姑娘家的具体状况吧。” 谁知吴氏却一改往rì雷厉风行的本sè,此刻反而是有些畏畏缩缩,不怎么敢答话起来:“是这样。奴家当rì在这江东数百个家族中查找优秀的女子,难免不会出现些许差错。这家女子……这家女子……” 听到这话孙翊大吃一惊,那一rì她们明明说对方是一个知书达礼的美人,难不成是骗自己的不成?急声道:“可是此女容貌不佳?” 吴氏摇头。 “可是人品低劣?” 吴氏依旧是像犯了错误一般不好意思的摇着头。 这回孙翊更急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知道,当初他跟吴氏的关系不好,那么吴氏在给自己物sè成亲女子的时候肯定不会挑选最好的。而此时因为自己救了她的xìng命,所以才让她对于以前物sè的女子感到了些许惭愧。 吴氏小声道:“人品相貌俱佳,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她的家族却是衰落了很多……这身份地位恐怕配不上三叔你……” 第四十七章 任巡察使 - 三国之秘 - 暮古 门当户对的确是古时成亲时的首要准则。如果说妾室可以凭借主人的喜好,只要容貌很好,哪怕是出身差了一点也没有关系。但是娶妻却必定是要门当户对。 然而孙翊不同。在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过门当户对的这个概念。本来他还以为那个女方是个人的一些原因而让吴氏如此担忧,哪里想到竟然是这个看似滑稽的理由。 孙翊先是长篇大论说了一大通话把因为对方门户不配而脸sèyīn沉的吴国太说服,然后才和颜悦sè的对吴氏道:“几位嫂嫂辛苦了那么多时rì,哪能仅仅就因为一个门不当户不对而否定了那些些rì子的辛劳。何况小弟在意的是两情相悦,其余的都不重要!” 说这句话的时候,孙翊的眼神老是不自觉的朝着大乔飘去。大乔显然也察觉了孙翊的话中有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禁一下子就晕红了脸蛋。 孙翊会心一笑,继续道:“所以说,大嫂还是详细讲一下对方的情况吧。也好小弟事先有个准备。” 本来对于这件事,吴氏是心中有愧的。哪里在她心中最看重的东西,在孙翊的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他最看重的东西反而是自己最不看重的东西。不禁心中大喜,也就放得开来。 吴氏心中大定,笑道:“这姑娘叫徐黛,祖籍本是徐州,后来家族迁移到了吴郡。如今年方十五,与三叔刚好是正相搭配的年纪。人品就更不用说了,奴家听说她母亲身子骨弱,而且患有急症。她每rì都是早起亲自煲汤,rì复一rì,自她懂事那年就开始了!绝对是个孝顺懂事的闺女。而且她心思敏锐,就跟三叔一样,常有些奇思妙想,想必跟三叔也是合得来的……” 吴氏的话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单凭她的描述,这绝对是一个理想的女子。 “徐黛……”孙翊喃喃道,“名字倒是很吸引人。” “好!既然这样,母亲,孩儿明rì便想赶往吴郡!” 吴国太惊叹道:“不用这么急吧?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 孙策摇头道:“孩儿赞同三弟的意见。正所谓‘宜早不宜迟’。有了此等的想法,就该去马上行动。更何况早一rì走出家门,就早一rì看清天下形势,对于他的个人发展有着极其有利的一面。” 吴国太叹了口气,不舍的拉着孙翊的手,无可奈何道:“老身就是一届妇人,不懂得你们那些大道理,你们既然要这么办,那就这么办吧。不过伯约啊,你三弟可是第一次出门,安全上可一定要有所保证啊。” 听过吴国太的话,孙策展露笑意道:“母亲放心就好了。孩儿给三弟配上二百士卒随行保护,保证他定然是安然抵达吴郡。” 吴国太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孙翊却是对于这个决定不怎么满意,微一沉吟,开口道:“大哥,弟不想要这二百士卒。” 孙策一惊,不解道:“为何?可是人少了?” 孙翊笑道:“不是少了,而是太多了!小弟以为,紧要三十五人即可!” “什么?三十五人?”吴国太大惊失sè,反驳斥道:“万万不可!三十五个人能干个什么?为娘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千万马虎不得。” 不过与吴国太的吃惊相比,孙策的表情却是大相径庭。他低沉的脸sè沉静无比,有些不舍,又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孙翊。看着孙翊心中都在打鼓,有些发毛。 “就你有脑子!”孙策笑骂了孙翊一句。虽然孙翊没有明说,但是孙策已经明白了孙翊的意思,他要的这三十五个人不是普通的三十五个士卒,而是晚上跟他一块擒杀那几个杀手那那一群“霸王军”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勇士! “母亲,切勿担忧。三弟心中的算盘好着呢……”孙策没有急着先跟孙翊对话,而是先抚平了吴国太内心的焦虑,“虽然仅仅是三十多人,可是那三十多人个个都是百战jīng锐,若是毫无羁绊的厮杀起来,就算是抵挡三五百人都不会退却一寸,吃亏一分!” 见吴国太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而且也平息了情绪。孙策才对孙翊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以答应。这三十五人加上朱然都可以跟着你。” “朱然也可以跟着我?”孙翊眉头一扬,兴奋就要跳了起来。 “别……先别这么兴奋。我还有一个要求呢。”孙策不急不燥的道。 孙翊心中一喜:来了来了,果然来了,离自己的目标就差一步了。然而脸sè却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喜sè,反而显得有些惊讶道:“什么要求?” 孙策意味深长的看了孙翊一眼,用着好像只有两人才能听得懂的话说道:“那个‘巡察使’?你怎么看?” 孙翊心中爽然大喜,果然跟自己所料完全一样,孙策还是抛出了“巡察使”这个职位。他故作诧异的犹豫了一下,才好像有些勉强一般的慢慢道:“好吧,小弟从命便是。” 因为孙翊所提议的这个“巡察使”官职极其特殊,因为需要随时颁布嘉奖,而且是可以永久保留的文书,需要有着“吴侯”大印盖章!所以说这个职位不仅仅类似于代天巡守,手握尚方宝剑可以便宜行事那般简单,而且还手中掌握着玉玺这般重要的物件! 所以说孙翊的这个提议合适的人选几乎不存在!因为对于一个上位者,权利的威胁永远是第一大忌。 然而好在孙策是个知大事,懂大理的英明人物,加上是孙翊的亲兄弟,而且这些rì子以来孙翊的种种表现已经深深的得到了他的认可和信任。孙策是一个有着远大抱负,有着无边的野心。有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回报,无数次沙场的征战让他懂得了这个道理。 正如前阶段孙翊说过的那样,通过“巡察使”这个职位,完全可以做到空手套白狼,做到一石三鸟的巨额效益。只是碍于这个主事人身份太多特殊,所以孙策才迟迟没有任命。但是他心中对这个建议却是百般的赞同。 孙翊,他最信任,越来越欣赏的亲弟弟无疑就成为了“巡察使”这个职位当之无愧的担当者。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经过了这么些时rì的了解观察。孙翊那看似简单,却饱含深意的种种手段和成熟老练的处理手法让孙策刮目相看,加上凌晨时候他从容处理的杀手事件,和短短不多时的接触就在那三十多个人中建立起来的无上威信,就更给了孙策一种莫大的信心。 “这个责任,这个职位,他一定能做好!一定能!”孙策笃定的想着。 听到孙翊同意了这个建议,孙策大喜过望,本来老老实实坐立在椅子上的身躯嘭的就站立起来,也不顾大家看着他那种诧异好笑的眼神,兴致冲冲的来到了孙翊的面前,瞪大了双眼道:“真……真的?” 孙翊凛然道:“当年家父兴兵匡扶乱世,小弟年幼不能相助。如今兄长一统江东,小弟也自觉学有所成,岂能不全力相帮?莫说是一个‘巡察使’,就算是大哥想要小弟上前线厮杀一番,小弟也绝对义不容辞!” 孙策激动的板着孙翊的肩膀,看着他,好像就自己大业有成,天下平定的那一天,好像曾经摆在他面前那些无穷的困惑迷乱都迎刃而解了一般,激动道:“好,好,好!” 他激动的好像说不出来话了一般,拉过了还安然坐在那一边的孙权,狂放豪情道:“我等三兄弟联手,戮力同心,何愁大事不成?哈哈……” 孙翊也被孙策的豪情有所感染,然而孙权却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头,问道:“大哥,我大汉建国数百年,弟从来未曾听说过有‘巡察使’一职,这到底是个什么职务?” 孙策和孙翊相视一眼,好像有着共同的秘密一般欣然一笑。孙策摆手道:“不急,等明rì正式下达文书,你就知道了。” 孙翊还怕孙策说了这个“巡察使”的重要职责和无上权力的特殊xìng,会让孙权的花言巧语给说服,从而放弃了这个建议。哪里想到孙策竟然没有明说,而是明天统一下达任命文书的时候一同通告江东大小官员。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孙权有心想要阻止自己的脚步,怕是孙策就算觉得他所言有理,也会碍于面子让自己在这个职位上呆下去。 孙翊有信心,只要有了“巡察使”的名头,那么他名望鼎盛江东,声势显赫超越他孙权,一定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孙翊微笑着对孙权道:“是啊,二哥,也不至于急于一时。还希望他rì小弟上任,二哥多多照顾才是。” 孙权当然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不过既然大哥孙策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孙翊,饶有意味道:“三弟就放心好了。只要你干的出sè,二哥定然会鼎力相助的……” 也不知是心里效应还是孙权故意这样,孙翊感觉“鼎力相助”这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有着不小的jǐng告之意。 第四十八章 吴侯大印 - 三国之秘 - 暮古 此间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人心惶惶的吴侯府也如往rì一般的安定下来。 因为孙策有要求,孙翊便跟着他来到了前院的书房。 “三弟,这‘巡察使’一职,本就是最初你的提议,想来职责也不用为兄多说。”来到了书房,孙策的威慑气质不再像在吴国太面前那般收敛,而是顺其自然的释放了出来,霸气瞬间外露。 他端坐在凳子上,正襟危坐道:“这个官职职位重大,责任也是前所未有。如果做得好,那么我江东儿郎就再无粮草之忧,征战沙场而不再有畏首畏尾的苦恼。 然而一旦做不好,哪怕是出现一丁点的意外,三弟你应该明白,对我江东可以说都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么如今的大好局面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看着孙策严肃郑重的样子,孙翊充满自信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孙策这话说的虽然很夸张,但是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当初他建议任命“巡察使”一职时,为了能够更好的显示出效果,达到万民拥戴,赢粮影从的目的,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就是要孙策拿出吴侯大印来帮助这个官员来增强声势。 “巡查使”的职责看似非常简单,就是让各大有势力的大户家族贡献钱财粮草,然后孙翊再以大汉吴侯的名义给他们颁布嘉奖。明显得就是以名换利,无本万利的做法。然而着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而且其中还蕴藏着不少的风险隐患。 如果一路行来,安然无忧倒也好说。就怕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事关这吴侯大印的丢失与否,甚至会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利用,进行某些yīn谋行动都不好说。所以说孙策所言的江东顷刻间土崩瓦解也并不为过。 孙翊没有像孙策一样大喇喇的坐在那里,而是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边,拱手道:“这点大哥尽可放心。弟深知事关重大,所以行事之间必定会小心谨慎。这点大哥不用担心。” 看着孙翊有些拘谨的样子,孙策和蔼的笑了笑,温声道:“为兄对你向来都是放心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这么重要的职位一直都在为你留着的原因!” 孙策站起身来,走到了书架旁,在一个很不起眼,很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又十分安全的位置鼓弄了半天,才拿出来了一个四四方方,四五寸宽的金丝木盒。 孙翊豁然间便心cháo滂湃起来,且不说这盒子中的东西,单是这盒子就闪耀的足以让任何人喜爱不已。然而他却依旧是那种面不改sè的神情,使得正在用余光打量他的孙策心中暗暗满意。 孙策有些不舍,然而巨大的利益诱惑让他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这份不舍。他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并把它轻轻的打开。 “这就是为兄的吴侯印。既然明rì就要离开,今rì就先拿去吧。具体的任命文书明天再下。”孙策双手捧着那方传统的汉代官印,交到了孙翊手中。 “多谢大哥的信任,弟保证圆满的完成任务!” 看着手中捧着的吴侯大印,孙翊激动的心cháo起伏,不产生什么想法根本不可能。但是他深刻的明白,目前他要面对的不是孙策,因为他的寿命根本就不会太长。孙翊的最终敌人只能是一个人――孙权。 这是一方汉官铸印,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颇有分量,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了一只折服在大石下面的猛虎,显得苍劲豪情,又不乏浑厚古朴和端庄凝重。上面用“缪篆”刻着四个大字:“汉吴侯印”。文字平正自然,落落大方,又不缺乏粗放雄伟。 孙翊不怎么懂得欣赏印章的艺术,但是这份沉甸甸的大印,不仅仅是手上所承受的重量,更有着身上所背负的那一份责任。 看着这一方大印,孙翊觉得胸口竟然充满了豪情壮志,有了好男儿当闯天下、行四方的强烈冲动。在这一刻,他忽然发觉了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热血男儿该有的人生道路:争霸天下! 孙策不知道这么一块看似简简单单的大印竟然给孙翊的心中带来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他看着孙翊正细致入微的观察着这方大印,笑道:“好了,你拿去吧。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为兄相信你!” 孙翊凛然一震,正sè道:“小弟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辱使命!” …… …… “三哥……你终于出来啦……” 孙翊刚刚踏出书房一步,就听到了孙尚香银铃一般的声音。 见她有些委屈,有些急不可耐,又有些欢呼雀跃的向自己这边扑过来,孙翊把大印放好,好在衣衫比较宽大,也没有显得过分的凸显。 他迎着扑过来的孙尚香,迎着这股兰花般的淡淡清香,轻轻的把她抱在了怀里,笑道:“怎么?一直在这等三哥啊?” “是啊是啊……”孙尚香笑靥如花,jīng致的容颜上显露着几分激动的晕红。然而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变换了脸sè,嘟起来小嘴娇声道:“哼!还说呢……昨晚三哥明明说要搂着人家睡觉的,怎么一大早人家起床就没了踪影?” 因为大家都担心孙尚香年纪太小,不想告诉他晚上后院发生的杀戮场面,所以她至今只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孙翊和煦chūn风般的为她轻轻整理了一下因为跑过来而有些零乱的几丝散发,然后双手板着她的肩膀温声道:“三哥临时有点事就离开了。看你睡的太香,所以就没告诉你。不过没关系,三哥以后再抱着你睡好不好?” 孙尚香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好像上当受骗了的消费者一样负气道:“你又骗人家!哼!娘亲都跟人家说了,说你明天就要去给人家找嫂嫂去,再也不理人家了!” 孙翊神情顿时一滞,看着孙尚香委屈的模样,不禁有些心酸,有些心疼。 他叹了一口气道:“没错,三哥明天就离开。但是这不是三哥不理你,而是三哥有事要去做!” “啊?你真的要离开啊?” 第四十九章 不想上吊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本来孙尚香兴冲冲的问吴国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吴国太当然不可能明说,所以就说了明天孙翊要离开会稽的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孙尚香虽然人小,但是jīng明的很,完全看清楚了吴国太的把戏。她还以为这是吴国太信口捏造的事呢,哪里想到在三哥孙翊这里,竟然得到了他的肯定。 孙尚香明亮的眼睛豁然一暗,神采瞬间失落了不少,低声呢喃道:“原来三哥真的要走啊……” “哎……”孙翊又叹了一口气,拉着孙尚香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孙尚香一脸的失落,但是没有丝毫的反抗,顺从着孙翊,很听话的跟着他走着。 “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三哥……的确是有大事要做。” 一路上两人都沉寂不语,与往rì的风风火火,打打闹闹的形象完全相反,让过路的下人们看见了纷纷诧异不已。直到来到了孙翊的门口,孙翊才唏嘘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孙尚香一把抱住了孙翊的胳膊,把它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就像是一对明珠一般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孙翊,小声道:“三哥……人家知道错了……” “哦?”孙翊一奇,问道:“什么错了?” 孙尚香低声道:“人家不该跟三哥哭的,三哥明天就要离开了,人家应该留给三哥一个最快乐、最贴心的印象才是。三哥是男人,本就该建立一番功业,哪能老是呆在家中陪着人家整天的玩耍,人家应该早就想到才是……” 孙翊听得感动万分,眼泪就要流了下来,心酸道:“是谁交你这么说的?” 孙尚香不解道:“当然是三哥你呀!平常除了你,还有谁能给人家讲授那些大道理。只可惜人家脑子笨,三哥讲的那么好,人家却老是听不明白……” 孙翊赶紧打断,感慨道:“我家尚香长大了,懂事了。你一点都不笨,你还小着呢。三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你的半分都不如呢!” 听了孙翊的夸奖,孙尚香转幽为笑,嫣然道:“是吗?那三哥可真笨!” “嘿嘿!”孙翊憨憨的挠了挠头,不过转瞬就正sè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男人才能够建功立业,如果女人足够强大了,也是完全可以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被别人的思想所引导。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一样能做!不要有那些男尊女卑的想法,懂吗?” “恩!人家懂的。嘻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变脸也快。在孙翊还有些恋恋不舍时,孙尚香就已经是顽皮的做起鬼脸来。 “三哥,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哦~~过一段时间就回来看人家。否则,哼哼!人家就再也不理你啦!”来到了屋子中间,孙尚香就更显的随意了许多,双手掐腰大叫道。 孙翊信誓旦旦道:“这点你大可放心,三哥重来都不是言而不信之辈!不过……” 看着孙翊有些犹豫的眉头皱起,孙尚香心中充满了好奇,跑上前去拉着他的衣角问道:“怎么啦,三哥?” 孙翊撇了她一眼,有点羞愧。 如果他明天离开了会稽,孙尚香倒好说,大乔绝对是他心中最为担忧的人。本来在他心中最为顾忌的吴氏,因为晚上的那件事反而让他放下心来,而此时孙策反倒成了他最为顾忌的人物。 人就是这样,在没有了安全之忧之后,就开始了考虑生活的快乐与否。 孙翊知道大乔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了不会与孙策同房。但是短时间倒好说,如果时间长了,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是对你再宠爱,xìng子再好,三番五次的被老婆以各种理由拒绝行房,恐怕都会心中怒火。 明天就要离开吴侯府,离开会稽。因为昨晚刚刚发生了刺杀的事,所以孙策今晚就算是军务再忙,也肯定会留宿在府中。所以说他今rì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与大乔见面的机会。这也是常常让孙翊长吁短叹的原因。 好在还有孙尚香。一个天真烂漫,又同样在府中有着极高地位的小女孩。 虽然有些犹豫,孙翊还是腆着脸道:“三哥想让小妹答应一件事。” 孙尚香挺起胸脯,傲然道:“三哥所命,尚香岂能不从?别说是一件事,百八十件的,尚香也一一应允!” 孙翊被孙尚香的样子逗得好笑,欣然道:“是这样,三哥以为,你还是应该多多读书识字,我不在家,你可以过去跟你三嫂用心学习。而且……最好每晚都要住在她那里。” “啊?”孙尚香大吃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人家以后一定会跟着三嫂读书认字的。可是为什么要人家每晚都要住在那里啊?” 孙翊知道孙尚香一定会有所疑问,也早就有了应对的措施。使出了往rì百试百灵的杀手锏,板起了脸…… “哎呀~~”孙尚香肩膀一抖,不高兴的嘟着小嘴,不服气道:“老是喜欢吓唬人家!哼!你刚才都说啦,人家已经长大了,你这招不好使啦!” “啊?”孙翊大张着嘴巴,老脸一红,原来她也早就有了对策…… 只听孙尚香又道:“要人家住在三嫂那里当然可以。可是大哥要是来了怎么办啊?” “啊……这个好办,一哭二闹三上吊!” 孙尚香一听来了兴趣,扯着孙翊的袖子嚷嚷道:“嘻嘻……这个好玩,什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咳咳……”孙翊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推迟的说辞,便索xìng的平铺直告道:“就是这样,你不是怕大哥过去嘛。倒时候你就这样,先是大哭一通,看看他还想不想呆在那里。” 孙尚香恍然大悟道:“哦……人家明白了。是不是哭了一通以后,要是大哥还是不离开,人家就再胡闹一阵,让他离开这里是不是?” 孙翊鼓励的伸出大拇哥的,喜sè道:“我家小妹果然聪颖。” 不过受到了夸奖的孙尚香却全无一丝喜sè,反而显得忧心忡忡,犹豫不决,为难道:“胡闹一阵后,大哥还不走,人家就上吊对吧?可是人家还小,还不想死啊……” “噗……”孙翊讶然咋舌,这小萝莉也太单纯了吧。 “额……这个不是要你真的上吊。是这样,如果前两招你用完以后,大哥还是不想离开,那你就假装想要上吊的样子。这事这么一闹开,到时肯定就会有下人们去告诉母亲这件事。母亲那么疼你,她要是一出面,还怕大哥不屈服么?那时你不就可以自然而然的留在了三嫂的房里了么?” 孙翊详细认真的给孙尚香解释着。 孙尚香这才明白了这个“上吊”的真正含义,欢呼雀跃道:“咯咯……这个好玩儿!还是三哥你厉害,这么馊的鬼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这就是三哥你常说的‘人小鬼大’么?” “……” 不得不说,这几个月的教导相处,孙翊明显得察觉到孙尚香的变化很大。以至于如今都有了埋汰自己的口才!要知道往rì里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在嘴皮子上赢得了孙翊半分,哪里想到此刻竟然被一个仈jiǔ岁的小萝莉挖苦了一回! 更让孙翊倍感无奈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什么言语来反驳这句话!最终只好选择了沉默。 “沉默是金,雄辩是银!不跟你这个小萝莉斤斤计较!”孙翊恨恨的想着。 看到孙翊无言以对,脸sè都憋成了紫红sè,孙尚香“噗嗤”一口大笑出来,欢喜得她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的倒在了床上。 “呀!这把宝刀你怎么没有收好啊?”孙尚香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中拿着那把金光闪闪,宝玉镶嵌的“紫金鸳刀”。 孙翊这才想到了这茬。昨晚出门的匆匆忙忙,就随手把这宝刀放在床头枕边,好在这一天发生了大事,没有让别人搜到自己的屋子来。要知道这可是袁氏的秘密宝刀,可不能被她发现在在自己这里。 看到这刀,孙翊有些悔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万一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遗失,失去了让他一查究竟的机会,那他可就追悔莫及了。不过好在如今宝刀还在,就在孙尚香的手中。 “三哥,你把这刀一定要好好收起来。今天人家看到四嫂的脸sè很不好,估计就是因为这把刀的原因。”孙尚香歪着小脑瓜想了想,又道:“最好是贴身携带,就像人家一样,鱼肠宝剑从不离身!” 看着被孙尚香捧在手里,递过来的这把“紫金鸳刀”,孙翊笑了笑,受教似的点了点头。 “三哥……”两人忽然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不甘寂寞的孙尚香又把身子贴在了孙翊的身上,显得极其亲昵。 “怎么了?” 孙尚香脸上有些红晕,羞赧道:“人家知道你为什么要我睡在三嫂的屋里。” “哦?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孙翊觉得好笑,很好奇问道。 “因为……”孙尚香卖了个关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孙翊,过了好久才继续道:“人家明白。这就是爱情!对不对?” 看着孙尚香那双渴望肯定的眼神,孙翊心中有些震动,抚着她有些发烫的滑腻面颊,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五十章 阔别会稽 - 三国之秘 - 暮古 翌rì一大早,一则任命令从吴侯府中传出:“擢孙翊为巡察使,挂吴侯印,带孤巡视,行走天下,褒奖大族,耀我江东。所过之处,大小官员,不论文武,一皆候命,不得有误!” 文书刚一下达,顿时震惊了江东官场,文武百官莫不觉得此令太过匪夷所思,只是苦于平rì里孙策行事过于一意孤行,而且杀伐果断,才一一默不作声。 只有长史张昭一人听到了这则任命后大感欣慰。作为孙翊的授业恩师,相处的几个月时间,让他深深的认识到了孙翊伶俐的脑子和胸腹中无尽的韬略。放眼江东,甚至整个天下,他都确信,在青年一辈中,几乎没有能够有与孙翊这般见识能力的人物。 此时的孙翊还在府中,准备着行囊,根本不知道整个江东因为他,因为那则赋予了他可以说是无上权力的委任令而震动。 午时三刻,在古代认为是阳气最为强烈的时刻。所以人们往往选择在这个时刻做出一些重大的选择或者是重大事情的开端。因为他们认为在这阳气极盛的时刻,yīn气瞬间溃散,行事必定会一往无前,坦路通途。 正是在此时,孙翊在收拾好了行囊,在下人们的帮助下带着大大小小的四五个包袱来到了这吴侯府的大门口。 他的身后是那一晚和他一同行动擒杀那几个杀手的那三十五个勇士,他们个个jīng神饱满,气宇宣扬,显然对于能够跟孙翊在一起,对于这趟差事显得万分满足而有些洋洋得意; 靠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的那个十仈jiǔ岁的少年,身着虽然普通,然而那份亲近的随和,那种毫无拘谨的zì yóu自在,就明显的与其他人又区别开来,显然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子弟。这不是别人,正是吴郡太守朱治的义子朱然。 下人们把包袱、食物等一干用品放上了马车,孙翊的手下的士兵接手过来。 府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是家中的亲戚。因为孙翊平时待人毫无架子,在府中下人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美好印象。此时除了那些生病,或者身负重任实在离不开身的,其他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丫鬟,老妈子俱皆到场。 孙翊的眼神从吴国太,孙策,吴氏,袁氏,大乔,孙尚香,甚至几个比较熟悉的侍女身上一一掠过,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和感慨。看着他们脸上那不舍的神态,孙翊要说没有些不舍那是假话。但是肩上那巨大的责任和内心中那个燃烧的越来越旺盛的yù望之火再也不可能熄灭! 孙翊的眼神最后又停留在了大乔和孙尚香的身上。 孙尚香果然很听话,想要跟大乔走的更近一些。如果是往rì,她必是靠在吴国太的怀里,然而此时她正站在大乔的身边。 一大一小两个天仙般的美女,一娇柔一天真的两张绝sè容颜映入眼帘,孙翊更觉得心中的那百般惆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轻声对孙尚香道:“有事可以给三哥写书信,知道么?” 虽然他是朝着孙尚香说话,但是大乔深切的明白,他的这话绝对是朝着自己的诉说。 离别时刻的孙尚香也没有了往rì的活泼好动,安安静静的依偎在大乔的身边,好像忽然间长大了十岁一样,也同样意味深长的道:“三哥放心好了,小妹一定会处理的周到有条。” “真没费自己往rì的诸般疼爱。”看着孙尚香脸上依依不舍,又信誓旦旦的样子,孙翊颇为感动的朝着她笑了笑。 “叔弼,别的话为兄也不多说了,就祝你一路顺风!”孙策朗声道。 叔弼是孙翊的表字。古代男子chéng rén,或者是要离家出门会见多方人物,便取一个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便是表字。因为孙翊今rì就要离开会稽,开始独自闯荡江东,于是孙策便给他取了“叔弼”这个表字。 孙翊没有答话,只是向孙策抱拳致意,对吴国太道:“母亲,孩子此去长则半年,短则几月就回,还望您照顾好身体,切勿太过挂念担忧。” 本来吴国太心中就有着完般的不舍,几个儿子中,就属孙翊跟她相处的时间最久,感情也是最好。此时听到孙翊的这些话,眼泪瞬间就挂满了面颊,感慨涕零,泣不能语。 大夫人吴氏就在吴国太的身边,赶紧拿出了帕子帮助她擦拭着眼泪,口中温馨道:“三叔都长大了,母亲不必这么激动了……” 几经周折,吴国太的情绪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吴氏才抬起了头,面带歉意的向孙翊道了个福,惭愧道:“三叔……往rì里大嫂可能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你别往心里面去。奴家一介妇人,也不会说什么话,就希望你此行能够安安全全,平平安安就好。要知道,在会稽还有一大家子人在关心着你呢……” “恩……懂得……”孙翊长长的叹了口气。 袁氏没有说什么道别的话,不过孙翊已经习惯了她这种万事都与己无关的姿态。 犹豫了好久,大乔想要说些什么。她嘴角微微抖动,朱唇不点而赤,可爱诱人的樱桃小嘴轻启,“一路保重”四字倾吐而出。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她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倾诉一般。皓齿明眸的她,声音依旧如嚅嚅喏喏,吴言软语,柔柔的能够触探到心底那最敏感脆弱的一丝神经。孙尚香恰到好处的握住了她那有些微微颤抖的纤纤玉手,两道如此相同的澄澈目光同时向他投来,又表达了如此相同却又如此不同的意味。 听到这四个字,可以说,孙翊的心完全融化了。 然而他并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从袖口间拿出了一把折扇,一把在大乔眼中竟然如此熟悉的折扇! 相同质地的玉坠,同样的扇骨,同样的款式,如果不仔细瞧去,竟然和她手中的那把“若离”折扇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仔细瞧去就会发现,“若离”折扇所挂的玉坠上刻着的是“凤舞九天”的图画,而这个却是“龙戏深渊”的图样。 在大乔,甚至孙尚香、杏儿好奇惊讶的目光下,孙翊慢慢的打开了这把折扇,只见上面竟然也是用隶书写着两个大字:“若即”。 “孙翊走了,相送到此,大家请回吧!”说罢,孙翊也不再理众人的神sè变化,陪同着朱然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小姐,三将军那把扇子上写的是什么啊?跟你手中的那把扇子上面的两个字好像啊。”孙翊走了,大家也都相继回府,杏儿便撑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若即。” “若即?什么意思啊?”这一次开口的是孙尚香,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孙翊的心思,便打定了主意要跟大乔走得更加贴近一些。 然而话问出去了很久,大乔也没有回答。 直到孙尚香和杏儿等得不耐烦了想要再度开口询问的时候,大乔才缓缓的开口答道:“若即若离,生死相依。” 声音还是那样的轻,那样的空灵,然而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流落了下来…… …… …… 马车内部显然是经过了jīng心的装修,大红碰壁,柔软的靠座,最里边还摆放了一个香炉,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马车内部仅有两个人,孙翊和朱然。 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这么久,孙翊已经学会了骑马。但是他没有选择骑马,因为他并不着急,而且骑马虽然看起来高人一头,显得风度翩翩,但是他知道骑马太累,自己根本不可能长时间的胜任。 “哎……就要离开会稽,心中竟然有着如此的不舍。”虽然跟朱然紧紧有过一次不长时间的接触,但是他给孙翊的感觉就好像是久别的老友一般。 同样的,朱然也有这种感觉,劝言道:“没有想到,叔弼也是个如此重感情的人。” 孙翊凛然正sè道:“人无感情,与畜生何异?” 这话让朱然猛然一惊,再度对孙翊再度刮目相看。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人们奉行的一个准则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们为了活命不惜易子而食,不惜杀妻待客。卖主求荣,背信弃义那就更是喜闻乐见,礼义廉耻早就被人们抛之脑后。 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把感情看得如此之重的人。 朱然大感钦佩的拱手道:“朱然受教了。” 孙翊摆了摆手,无谓道:“什么受不受教的,咱们兄弟之间,哪来那么多的客套。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明一下。这三十多个兄弟全都跟在身边太过咋眼,也过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知道我这身上可是挂着吴侯大印呢!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咱们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当然咱们这些弟兄都有着以一当十的本领,但是老是惹得别人的注意,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朱然赞同道:“恩,叔弼所言极是。不过这些兄弟都是些百里挑一的好手,藏匿手段也是个个一流。我这就去告诉他们,都躲在暗处保护着就好,免得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说罢就起身,作势下车。 孙翊赶紧拉住了朱然,笑道:“义封先不急,咱们先不出城。” “哦?不出城?”朱然惊问道。 孙翊点头道:“没错,先不出城。通报,赶赴虞翻虞功曹府!” 第一章 风起云涌 - 三国之秘 - 暮古 “阿成,你服侍我袁家也有四十年了吧?” 说话的是袁术,两年前他在寿chūn称帝,建号“仲氏”,大兴宫殿,风头一时无两。 此时他不过年过四旬,却已鬓白如雪,脸上早已不复当年的神采,写尽了沧桑悲凉,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又有些低沉。身躯也不再如当年那般傲然直挺,佝偻下来,真有壮士末路的感觉。 他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金龙盘柱,依旧是气势雄浑。这巧妙的布局,更显古香古sè。飞檐斗拱,造型别致,当真是雕梁画栋……然而这一切纵然再怎么美好,再怎么让人流连忘返,却依旧都将告别自己。他如何能不感伤? 跪下的那位是一位年过五十的老人,他的背因为岁月的洗礼,已经不可抗拒的驼了下去。然而跪在袁术的脚下,他却仍尽全力的挺直着身躯,恭敬拜道:“回陛下,老奴侍奉袁家两代,如今已有四十三年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他的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只有恭顺,而没有一丝一毫劳苦功高,居功自傲的模样。同样,他也同样是一个几经沙场的军人,因为他的眼角饱经风霜,双手布满了老茧,有些卑微的模样依旧展现着不可磨灭的腾腾杀气。 袁术叹了一口气,有些激动的致谢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这位老者自幼便孤苦伶仃,到了十岁还是个乞儿。是袁术的父亲袁逢在无意之中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大发善心收留了他。让他在袁府中力所能及的做一些杂活。因为为人比较机灵,聪明好学,也学得了认字,让袁逢甚得好感,便给了他一个名字:袁成。 就是希望他能够带给袁家幸运,给袁家带来成功。也正是这个原因,袁术走南闯北,将士死伤无数,粮草辎重也被数之不尽的丢弃,但是这个仆人却始终带在身边。 听到袁术的感谢之言,袁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慨涕零,五体投地的大拜道:“陛下切莫这么说,实在是折杀老奴了……老奴这条命本就是袁家所救,此份恩情,便是一生,又如何偿还?” 袁术微笑着把袁成扶了起来,低声郑重道:“那个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袁成神sè一震,瞬间兴起了一股大男人视死如归的豪情,雄壮的自信道:“五百jīng兵各个龙jīng虎猛、jīng神饱满,刀枪棍棒无不jīng通。可以说一只所向披靡的王者之师! 而且他们都是家室安稳,毫无后顾之忧的热血男儿。祖上三代皆无盗窃欺诈之人,所以必然是各个都忠心耿耿,着实可靠……” 袁成越说,脸上越是洋溢着兴奋,继续道:“老奴断言,此五百jīng兵可独挡五千敌军,能力远胜曹cāo之虎豹,吕布之陷阵。比之天兵天将,想必也不妨多让!陛下可是yù重新整备军事,发兵天下,再成大业?” 发兵天下,成就大业?这何尝又不是袁术曾经的梦想。可是当年他坐拥天下最富庶的豫州淮南,手下良将、谋臣百人,更有十万兵马,粮草辎重无数都不能有所建树。而如今百姓贫瘠,军队乏力,钱响不足,粮草殆尽,民心尽失,更有一副饿殍千里的骇人场景,让他如何能激起当年的斗志? 袁术失魂落魄的叹了一口气,沮丧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如今天下逆贼百出,而且各个拥兵自重。朕……虽一心想拯救万民与水火,然而天道不公,时运不济。曹cāo,吕布,刘备,更有小贼孙策屡屡反朕。 朕虽有天纵之才,与这己方势力,数十万大军久久相持,也能拼个旗鼓相当的境地。然而只手难敌双拳。如今淮南之地,天灾**莫能解救,易子而食屡见不鲜!这一切……实非朕无能,实乃天不佑我袁家啊!” 袁成听的大慌,样子比袁术还有凄惨百倍,拜哭道:“陛下切莫可失去了志气。项羽一是豪杰,一生之中百战百胜,难有匹敌。不过是疏忽一时,而受困乌江。然而他又意气用事,不肯过乌江,才丧失了xìng命,丧失了天下啊!” 袁术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豪气好像又恢复了一般,凛然道:“朕不是项羽。朕……要发兵北上,与兄长本初合并,共征天下!” 袁术的兄长正是袁绍,字本初。 袁成听了大喜道:“陛下天纵英才,冠绝当世。正当如此,他rì必可平定天下!老奴愿引为先锋,率这五百神勇儿郎,为陛下开道报捷!” 袁术否决道:“不可!朕让你秘密训练这五百jīng兵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袁成一愣,不解道:“何事能比保护陛下的安危更为重要?” 袁术哈哈大笑,颇为自负道:“朕乃真命天子,纵然天道不公,却也断不是哪个囚寇小贼能杀得了的。阿成,你只需好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便是大功一件!” 袁成默然点头,想了想,半响后问道:“不知是何大事?” 袁术卖了个关子,在殿中踱步了好久才冷冷道:“阿成可知道,为何淮南富庶之地如今却变得如此破败不堪?可知道为何联当rì那兵强马壮兵峰剑指天下的气势,如今却荡然无存?” 袁成道:“吕布小儿反复无度,灾害瘟疫霍乱难平。” 袁术不以为然道:“吕布何足道哉,虽然骁勇,然而刚愎自用,毫无头脑,不过一匹夫尔!灾害瘟疫虽重,却不止豫州淮南才有,这不是根本的原因。” 袁成思考了一阵,才小心谨慎的道:“实乃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兵势太盛。” 袁术仍否决道:“曹cāo虽强,却也断不至于朕到如此地步。他的步骑独步天下,朕的jīng兵也曾所向披靡!”他叹了口气道:“此非外因,而是内乱啊!” 袁成眼前一亮,豁然开朗道:“老奴明白了,是孙策小儿反复无信,欺君罔上,拥兵自立而断我后路!” 袁术这才点头赞许道:“当rì朕惜才爱才,又加上他本是孙文台的后人,朕思及旧臣,这才善心大发,借兵让他去平江东之乱。 哪里想到这孙策却是狼子野心,不听告诫,占领了江东数郡不说,更夺朕手中吴景所领的广陵,孙贲驻扎的江东大片土地。外有强兵,内有乱臣贼子,朕如何不败?” 孙文台就是孙策的父亲孙坚,字文台。 袁成恨的咬牙切齿道:“孙策小儿不除,真是心头不快!” 袁术道:“正是!” 袁成惊道:“陛下是要老奴去江东杀孙策?” 袁术乜了他一眼,揶揄道:“世人皆称孙策之勇不亚于项羽,号称‘小霸王’。你可是怕了不成?” 袁成凛然不惧的正sè道:“老奴死都不怕,又岂会怕孙策一小儿?”不过脸sè又逐渐变暗,皱眉道:“可是孙策乃江东之主,往来都是兵将随从不离左右。他又有万夫不当之勇,要想在江东之地杀他,着实不易啊。” 袁术呵呵笑道:“你都明白的道理,朕岂能不知?不过你放心,朕早已在江东布下死局,只要你带人前去,砍下孙策首级便可!” 袁成大喜道:“原来陛下早有良策。不知究竟是怎样?” 渐渐的袁术脸sè变暗起来,脸上yīn沉不定,似是愧疚,似是难过,又似乎是哀愁。不过他好像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神情镇定起来,一脸的坚定果敢,再无一丝不快。 他喜sè又浮现出来,解惑道:“孙策几个月前娶回去了一个四夫人。她会指点你该怎么做。” 袁成眉头一挑,不可思议道:“一个女人?……这可靠么?” 袁术脸sè一沉,大怒道:“你在怀疑朕?” 袁成谢罪道:“老奴不敢。只是她如今已是孙策的夫人。必定久住在府中。要打进孙府探听消息着实太难了。” 袁术点了点头。走到了御桌上,拿起了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刀。此刀刀鞘金光闪烁,珠宝的镶嵌更显得此刀的雍容华贵。袁术把它拿到了袁成的身前,问道:“你可认识此刀?” 袁成定睛一看,眼光一亮,躬身道:“我袁家祖传紫金鸳鸯刀,老奴怎能不识?只是……为何只有这一把‘鸯刀’?祖上不是有言,‘鸳鸯刀’不可分么?” 袁家四世三公,享誉中华。可以说是当世最大的世家望族,祖传的紫金鸳鸯刀向来都是家主掌管。既然是紫金鸳鸯刀,当然有鸳也有鸯。 袁术摆了摆手,显然对于祖上的那些规矩嗤之以鼻,不以为意。他笑道:“朕知道你要见她会有诸多困难与不方便的因素。此刀为信物,所以你此时只能看到一把‘紫金鸯刀’。” 袁成惊讶道:“陛下!祖传的宝刀,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意让你个女人携带?” 袁术一听脸sè霍然间变得极为yīn沉,斥道:“朕再说一遍,不准再怀疑她!她的话就是朕的话!她的信物,就代表了朕!” 袁成赶紧跪倒在地。心中很是不解,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让他瞬间脸sè变得苍白无比的的事情:陛下最喜爱的九公主在几个月前到庐江游玩,突然暴毙身亡,死不见尸…… ps:网站要求做个广告,将者将兵,王者将神!2013年最新三国游戏《将神》登陆纵横! 今rì首服震撼开启,人气爆棚。三大独家活动,20万纵横币等你来赢! 全3D打造三国视觉盛宴,感受别样三国,祝君成就一番雄图伟业. 第二章 紫微垣星 - 三国之秘 - 暮古 庐江郡西北角,有一座名山。 道家将其列为第14洞天,57福地。也就是有名的天柱山,当年汉武帝刘彻登临此山时,就觉得此山高耸挺立,如巨擘擎天,便赐封号“南岳”。故而天柱山又有“江南第一山”的美称。 天柱山有42座山峰,山上遍布苍松、翠竹、怪石、奇洞、飞瀑、深潭。谷口前潜水碧波荡漾,后依天柱群峰。这里林木葱茏,环境清幽,更显得天柱峰如擎天巨擘,雄伟壮丽,气势非凡。 谷后山下有一道观,有一块旧而不破的牌匾,上书“玉虚观”三字。 这不是一间佛家的寺庙,而是属于道家的一处修行练功场所,供奉着道家三清。 观中只有两个老人。 一个身着一袭宽大白sè的长衫,银sè的长须及胸,长长的白发被一个道髻整整齐齐的盘好,jīng神矍铄,显得飘飘yù仙,体态气质让人望而生敬,正是曾经给吴国太解梦过的于吉。 另一个年龄明显要比于吉小上许多,但也是明显的能看出来已经年过半百。然而虽然如此,他仍然是鹤发童颜,脸上光洁的皮肤竟然有如婴儿般的嫩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后人尊称为“雅帝”,享誉盛名的道家仙尊――左慈。 左慈自年少的时候就开始在天柱山隐居修道,到如今已有将近四十年。他jīng通五经,擅长卜卦占星术,奇门遁甲也多有涉猎。尤其他修道数十年竟然从道家经典中体会领悟,感悟出了一种可以延年益寿的道法――房中术。 正是因为这房中术,让他在那平均寿命还不到五十岁的古代,竟然莫名其妙的从156年活到了289年,享年134岁! 左慈作为一个道人,在东汉末年享有盛誉。跟于吉一样,是当世百姓尊为仙人的修道者。 “老道听闻数月以前,干室道兄就渡江南下,救济江东百姓,降福泽于天下。不知今rì造访我天柱山、玉虚观所谓何事?”左慈端坐着,并没有睁开眼睛,却已经知道于吉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于吉,字干室。 看到左慈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样子,于吉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所答非所问的道:“丹鼎派道术,元放道兄一脉相承。放眼天下,单论道术,何人能够与你相提并论?既能闭目而知老道已至,又何必问我所为何事而来?” 左慈,字元放。 他还是那份风轻云淡的样子,依旧双目紧闭,声音却铿锵有力:“昨rì老道夜观天象,发觉‘紫微垣星’有着隐隐北上的趋势。紫薇宫,便是皇宫啊……” 于吉一听心中诧异不已,再看左慈面不改sè,怡然自得的样子,顿时钦佩不已,手握拂尘恭恭敬敬的向左慈施了一礼,心悦诚服道:“元放道兄果然是当世第一人,于吉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才多有不敬,还望多多海涵。” 说完,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左慈面部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显然在彼此的地位尊卑上,左慈明显的占据了上风。 左慈简单的还了礼,用着只有两人彼此才能听得懂的语言,好像在打着禅机一样的说:“他……为人怎样?” 于吉不假思索的答道:“与世言所传大相径庭,实乃人品才貌俱佳,可谓是当世人杰,人中龙凤!” “哦?”左慈眼前一亮,显然对于吉一番这么高的评价感到有些惊奇诧异,更多的还是展现出来的巨大欢喜,“怎么讲?详细道来?” 于吉详细的把他所了解的关于孙翊的所有信息和盘托出,一一道来。从最开始给吴国太治病时的接触,到后来他在会稽救治百姓过程中的见闻,再到最后孙翊“只身三语毙五人”那传说般的故事。 从于吉进到观中以来,左慈的态度、情绪第一次如此的浮动,脸sè都因为过分的激动而显得有些微红。 听完了于吉的话,左慈大感欣慰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大喜道:“看来天下的黎民百姓有救了……有救了……” 于吉问道:“元放道兄当真认为他可问鼎九五?要知吴侯如今可还是鼎盛之年,这……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左慈略一迟疑,手捏兰花,掐指一算,有些隐忧道:“吴侯有寿福却无寿命啊……” 于吉大惊道:“此话当真?”话脱口而出,才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左慈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信口雌黄? 于是他又道:“纵然如此,可是百年来天下流传着一句箴言谶语:‘代汉者,当涂高也。’传闻是当年的一位道长修道飞升之时留下的话,想来必不是荒诞之语。” 左慈怅然道:“没错。代汉者当涂高,一句迷一般的话,确实传诵了几百年。可是谁又能真正弄通其中所表达的道理呢?以至于有了王莽篡位的纷争,更有了如今袁公路的改辙称帝!” 于吉点头同意道:“是啊。想那袁公路当年也是出身大家名门,曾经也是天下名士的楷模。他以为‘当涂’所表达的就是‘路’的含义,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传国玉玺,便有了‘高’的含义。这才有了称帝的野心。 只是可叹如今淮南之地瘟疫横行,饿殍千里,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句简简单单的‘代汉者当涂高’,竟然发生了如此多霍乱国家,危害百姓的事。虽是谶语,却不流传下来也罢!” 想到了那些百姓瘦骨嶙峋,易子而食的凄惨样子,左慈露出了悲天悯人的哀伤样子,凄然道:“如今天下仍然打乱,百姓的生活恐怕会更加苦不堪言。这句‘代汉者当涂高’恐怕还会被有心人拿来利用。” 听到这话,于吉赶紧正sè道:“没错!这也正是老道来此的目的。” 左慈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道:“怎么讲?” 于吉道:“天下大乱,真正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黎民百姓。要想让这些百姓少受一些苦难,就必须尽可能早的结束这天下打乱的局面。如若所料不错的话,‘当涂高’之言定然会印证在他的身上!所以还请元放道兄出手帮忙。” 左慈不解问道:“我本是一个山间修炼的道士,与这天下大事有何帮助?” 于吉高深莫测道:“听闻元放道兄会一门道家绝学――房中术!” 左慈点了点头,没有否定。但是还是不懂于吉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问道:“这房中术只是男女之道,与这天下之道有何干系?虽有延年益寿之效,却无济世悬壶之能啊。” 于吉一甩手臂间的拂尘,笑道:“道兄有所不知。老道与那孙翊也有过一面之缘。他的面相么……嘿嘿,命犯桃花劫!” 左慈的嘴巴里好像塞进了一个鸭蛋一般大大张开。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让老道把这房中术传授给他。好让他不至于因为女人而耗费jīng气,反而能够有更多的jīng力去处理天下大事?” 于吉手屡着长长须髯,点头笑着…… …… …… 孙翊离开吴侯府,没有急于马上离开会稽,而是率先到了虞翻的府中。 既然他已经立志要与孙权真真正正的较量一番,那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该出手时,必定是马上出手!时不可待,他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 孙翊知道虞翻跟孙权的关系很好,但是他明白,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没有长久的情谊,只有永恒的利益!更何况是在这乱世之中。 在孙权和虞翻的策划下,本想借助魏腾一事好好的打压一下魏家。然而因为孙翊的贸然参与,魏家不仅没有受到什么实质xìng的损害,反而名声地位更胜从前。本来虞家和魏家在会稽是鼎足之势的两大家族,然而如今魏家已经凛然超过了虞家的地位,得到了各世家大族的尊崇。 虞翻的心中当然不好受,但是他是孙权的人,又拉不下脸来求孙翊,只好无奈的想要走一步看一步。 哪里想到孙翊竟然造访虞府!而且第一次行驶了他作为巡察使的权利。 看着那印有着汉吴侯印的“一等拥军楷模”的横匾,虞翻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他哪里想到过,自己一家的地位名誉,竟然全然落在了这么一个看似简单不过的牌匾之上,落在了这个他平时甚至看都懒得看上一眼的少年身上。 孙翊没有跟那些相送十余里的虞翻家人过分客套,因为他明白,处在不同的地位必须要有不同的做人风格。此刻他必须要建立一种类似于孙策似的威慑力。 虽然虞翻对他的态度一直表现的毕恭毕敬,但是他还没有指望仅仅通过这么一件事就让虞翻彻底的脱离孙权,投靠到自己的阵营。 往虞家一行,孙翊轻轻松松的就获得了五万金、十万石粮食的赠送。这么多东西,孙翊当然不可能带着,要当地的官府前来接手交给孙策。因为手中有着明确的账目,他也不怕虞家敢做出什么有猫腻的行为。 更何况孙策那杀伐果断的形象已经完全的建立在了每一个江东军民的心中。 第三章 固陵客栈 - 三国之秘 - 暮古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已经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热的夏季。虽然是坐在马车中,但是在这炙热骄阳下赶路,仍然是一种莫大的受罪。 马车中只有孙翊和朱然两人。赶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虽然也是那三十五个jīng兵中的一员,身上有着与众不同征战过沙场的气质。但是因为年纪较大,人长的比较老实稳重,也并不怎么显眼。 这三十五个jīng兵是那一晚上孙策在“霸王军”中临时挑选出来的状态最好的士兵,不是一个特定的别部。所以说大家都来自不同的编制,受着不同的将领的领导,大多数人彼此之间都不相识。 孙翊第一次领兵,并没有什么经验。所以他便临时任命了朱然为别部司马。一是因为他对朱然有着非比寻常的信任,二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朱然的未来绝对是一员大将。如今虽然不满二十,但是紧紧是领导者几十个人,想来应该不在话下。 那一rì夜里,其他人都见识过朱然的手段,就是他那jīng准狠辣的一刀,硬生生的砍掉了那个杀手头领的胳膊,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也已经让他们深深的敬佩。在军队中,从来都是强者为尊。 更何况如今他们都知道了,朱然是吴郡太守朱治的儿子,属于大家公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出身地位。加上和巡察使大人孙翊的关系如此亲密,任命朱然为别部司马的命令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异议。 这是属于孙翊自己的第一支部队,朱然就建议着他给这支部队取一个响亮的名字,也好在声势上就吓走想来打主意的山贼。 但是朱然怎么都没有想到,本来一个军队的名字应该是像口号一般的响亮轰动,然而孙翊竟然取了一个“求亲军”这么一个娘娘腔的名字。 朱然不懂孙翊为什么取了这么一个恶搞般的名字,难道就是因为此行要去看一看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么?这也太儿戏了。所以他屡屡劝言,但是哪里想到孙翊竟然是铁了心一般,根本就不打算更改名字。朱然也只能默许,厚着脸皮、红着老脸跟手下的士兵们发布了这么一个命令。 听着他们不满的叫嚷声,孙翊自嘲般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叹着气:“哎……我何尝不知道该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来增强我等的声势。但是有一点你们不懂,巡察使的官职再大,地位再显赫,也不过是在政治上的影响。如果军队也像政治这样打出了名头,那么就会引起某些人的忌惮了…… 羽翼尚未丰满,就太过展露锋芒,非是长久的生存之计啊。所以就先委屈了兄弟们,跟着我先顶着这‘求亲军’的名头,受些委屈吧……” 孙翊不喜欢大肆招摇,此时的“求亲军”其他人员已经不知道都藏在了何处,不过肯定就潜伏在附近不远的位置。只不过在马车的周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然而路过一些山野丛林,山村小镇倒还好,他们能够平静的度过。然而到了相对比较大的城镇,就比较麻烦。因为大城镇中就有大族,孙翊还身负着巡察使的任务。 这样孙翊等一干人的身份就难免不会显露出来。 加上“只身三语毙五人”的传奇和身挂吴侯印的巡察使职责,已经让孙翊的名望声势在江东如rì中天。身份地位俨然是孙策之后的不二人选。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都听说了这个传说般的英雄人物。 当地的大小文武官员有这么好的结识机会哪能不好好的把握一番,纷纷相邀宴请,在孙翊屡屡拒绝这种请客吃饭的习俗后。官员们也就明白了原来这风光一时无两的巡察使大人不喜欢受人宴请。 于是纷纷慷慨解囊,相送仪金,少则数千,多则上万,不禁让孙翊大为吃惊。更有的人别出心裁,赠送古书名画,美女佳人,骏马配饰,让孙翊大为苦恼。 看到眼前这么多的财富,心中不兴起什么占有之心那是不可能。但是孙翊深刻的明白,此例一开,那么所过之地,大小官员必定会纷纷学之,到时候对于他的名声影响势必会产生些影响。 到了那时,再加上孙权的一番鼓吹,自己在江东官员百姓心中必定会成为一个贪财好sè,不思进取之人。苦心经营出来了这番局面也势必会土崩瓦解。 孙翊知道孙权后世可是大名鼎鼎的“英雄”人物,是吴国的开国皇帝!想要跟这种大人物相较量抗衡一番,就必须要处处小心谨慎,不可留给对方一丁点的把柄。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太过在乎眼前的利益,而忽略了长远的计策。 所以他不仅没有参加过一次官员相请的宴会,更没有接受过任何的相赠。 此时孙翊一行离开会稽,过山yīn,经安昌,走永兴,越萧山,跨钱塘,一路上让孙翊真正见识了这个东汉末年人民的生活状况。 他们风尘仆仆,随着夏季的来临,赶路变得越来越辛苦。 一路上也遇到了两伙小打小闹的毛贼,根本不值一提。 一次是碰到了十几个手持铁锹镐头之类的农活铁器打劫的山贼,都不用“求亲军”的“大军”们现身,朱然一个人就把他们全部解决。 还有一次来人倒是蛮多,大约有三十来人,而且武器装备也是不错,都是手持长矛大刀的一群匪患。然而也根本就没有靠近这马车二十步以内的距离,就被埋伏在周围的“求亲军”突然现身的闪击打的落花流水,仓皇而逃。不仅没有打劫到任何的东西,反而失去了大量的武器装备。 马车停下,此时他们又来到了一个城外。 虽然不能跟会稽之地想比,但是眼前的这个城池高大墙厚,守卫的士卒各个jīng神抖擞,来回穿梭的百姓稀稀疏疏往来不断,显然也算是一个大城。 在朱然的陪同下,孙翊下了马车,强烈的阳光照shè,让他想要挣开双眼好好的看看眼前的这座城池都很吃力。他问道:“我们到哪了?” 朱然道:“已经到了固陵。距离咱们的目标吴县不过是几百里的路程了。” 他的神态自然大方,毫无拘谨之感,显然这一路的相处,他已经感受到了孙翊的平易近人,毫无架子的作风。也就随意自然起来。 孙翊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道:“好啊!终于要到了!走吧,我们进城,随便吃点东西。” 虽然坐着马车,但是时间长了,也就难免会感到疲乏。两人在城外就下了车,一边打听,一边步行。 这间客栈是固陵最好的一家。一层饮食,二层供客人休息。 此间生意很好,客人走一波就来一波,往来不断,掌柜小二们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孙翊和朱然来到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此处视野开阔,不仅可以看到客栈外面人来人往的场面,观察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可以很好的观察这大堂中客人们的举止形态,视线很难被遮挡。 将近两个月时间的相处,朱然已经明白了孙翊不喜欢过分张扬的个xìng。他喜欢简简单单的做事,在任何地方都不喜欢过分的显眼惹人注意。 所以朱然虽然随身携带的钱财很多,但是只是简单的点了几道普普通通的小菜。没有要酒,跟孙翊一边安安静静的观察着四周人物百态,一边大口的咀嚼着手中的馒头。 然而一对衣着还算是光利的兄弟坐在了两人旁边的桌子上,正好挡住了两人观察众人的视线。 孙翊轻声道:“两位兄弟换个位置好么?你看这么多位置呢?” 那两人模样有几分神似,大的不过十七八岁,小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长得当真俊俏。听到孙翊的要求,年长的那位看了孙翊一眼,见到他一副温和可亲的样子,友好的朝着孙翊两人笑了笑,顺从道:“哦,好。小……弟,我们换到那桌去吧。” 想比于年长的,年小的这位少年生的更是俊美了几分。唇红齿白,颜面光腻,星眸闪亮。却没有抬头看孙翊一眼,而是大喇喇的拉开长凳,一屁股坐下,白了他的兄长一眼,硬生道:“就坐这。” 让孙翊很诧异的是,明明是个兄长,竟然完全没有主导的地位。听了弟弟话,竟然顺从了他的话也坐了下来,有些难为情的朝着孙翊歉意的拱了拱手。 孙翊看着朱然相视一笑,都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就打消了四处张望的念头,细细的品味着手中的食物。 “早知道就不去了,白白出来寻找了一个多月。”年长的青年叹气道。他有棱有角的面庞有几分憨厚,又有几分英雄无畏的气质。浓眉大眼的他,竟然有了不小的威慑霸气之感。 年少的那个一袭淡青sè的长衫,如果不仔细看他那俊俏的无与伦比的脸庞,当真是在人群中并不出彩。只是他的吃相倒是文静了许多,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不急不躁的样子竟然跟大乔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他放下了手中的馒头,无奈了看了他的兄长一眼,温声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别说我们事先不知道,就算明知是这一程是徒劳,我们也必须要走啊。难不成就这样看着娘亲的病,置之不理了么?人在做,天在看呀……” “恩,小妹……额,还是你更懂道理。为兄其实也懂的,嘿嘿……”年长的青年也不恼,憨憨的一笑,继续大口的吃着手中的食物。 虽然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孙翊的耳朵很尖,两人的对话完全听进了他的耳中。 “小妹?”孙翊大吃一惊,再度仔细的端详了那个年轻的少年,肤sè如雪,瞳若点漆,三千青丝虽然被紧紧的扎起,但是掩饰不了那种乌亮的柔顺。雪白的脖颈间没有喉结…… 原来竟是个女子,难怪如此俊俏多姿! 第四章 初见不和 - 三国之秘 - 暮古 会稽,吴侯府,书房。 孙策居于正位,孙权和张昭分局左右两侧,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商议着什么大事。只是孙权显然是一脸的着急无奈,而张昭则是含笑不语,好像在闭目养神一样。孙策则更显得心中欢畅不已。 因为他们已经收到了一则孙翊传来的最新消息,巡察使孙翊行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募集到了七万金和六十万石的粮食,可以说完全是解决了孙策此时的燃眉之急。要知道,他的行程也只是走了一半而已。 看着孙策红光满面,大感振奋的样子,孙权更觉得急切不安。他知道如今孙翊在江东士林中的地位可是非同凡响,已经俨然超过了自己的声望,这让他如何心安?让他的大计更是多了几分疑虑。 孙权眼珠子一转,便佯作欢喜道:“大哥,三弟果然不可小觑,短短几十rì,就有如此成就,当真是可喜可贺。” 孙策豪爽的哈哈大笑了一阵,同意道:“正是如此。早就发觉三弟才能非同常人,今rì得到证实,果然是大快朵颐。这……还是要多多感谢子布的教导之功啊。” “主公谬赞了,叔弼能有此成就,全是他的悟xìng和努力的结果。我不过是个引路人罢了……”张昭抚须笑道。 这两句话一说完,更是让孙权心中生寒,脸sè一拉,有点忧愁道:“只不过……大哥,三弟毕竟如今还未满十六,与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物打交道未免仍然有些稚嫩。虽然如今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就怕万一和哪一家处理的不好……” 孙策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不碍事。子布早就有此担忧,而且也早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张昭点头道:“正是,二将军有所不知。一个月以前,在下就跟主公推荐过一人,可暗中行事,帮助叔弼排解万难。此人正是顾雍顾元叹,出身吴郡大族,办事老练成熟,有他暗中相佐,定可成大事。二将军无须担忧。” 孙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就怕的是“可成大事”这四个字,紧皱眉头道:“可是三弟毕竟年幼,竟有了如此的名望地位,远超父亲和大哥的当年啊,这……恐怕为物极必反。大哥应该有所耳闻,江东都流传着一则关于他‘只身三语毙五人’的故事,而且内容过分的离奇夸张,好像就连大哥你都不如……” 孙策脸sè一yīn,孙权知道点到为止,也就不再多言,心中暗暗发笑。却哪里想到接下来听到孙策的话,差点让他气的吐血。 “那故事,正是我指令朱义封流传开去的,就是为了给他增加些影响,才更好的完成这巡察使的职责!” …… …… 了解到这是一个女子,看年纪跟自己相当,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虽是一身男装,但是孙翊仔细瞧去,宽大的长衫依旧掩饰不住她那婀娜的身姿,完美的身体曲线。容颜自不必说,想来也定然是国sè天香,祸水级别。 因为此间的空间不大,而且客人较多。所以桌子之间的距离都比较小。孙翊也就没有彬彬有礼的站起身来问好,而是端坐在那里问道:“听两位兄台刚才的对话,好像是令堂大人身体有恙?” 因为刚才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所以虽然刚刚她大哥说漏了嘴,叫了一声“小妹”,但这女子并未有多少担心。一个女子,尤其在这种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小命丢掉的乱世,想要出门如果没有个强大的随护,几乎不可能会有好的下场。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的姿sè在别人心中的地位。 但是哪里想到兄妹两人的对话竟然被旁边这个看样跟自己年纪相仿,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听到。她没有回答孙翊的问题,反而小心谨慎的反问道:“我和大哥的对话,你刚刚都听到了?” 事先并未注意,所以孙翊并没有觉得她的说话举止有多么的迥异。但是此时已经明确的知晓了跟自己说话的这位“少年”是个女子,自然而然的也就用心观察起来。 尖细儒软的声音婉转动听,举手投足间尽显小家碧玉的扭捏,看着自己的双眸晶莹剔透,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一样…… 见搭讪成功,孙翊心中暗喜,头也不抬的就回答道:“是啊,听见了。” 忽然间,看到她那一脸小心翼翼,谨慎防备的样子,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什么,又连忙改口道:“不是,没听见……额……是,是听见了,只不过隐隐约约的,没太听全。嘿嘿……没太听全。” 这女子心思缜密,头脑jīng明。这也是她跟兄长出行月余,大事小情都是她做主的原因。不是说他兄长多么憨笨,只是不如她一个女子心细如发而已。 见到孙翊一惊一乍,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这女子明显的知道他在说谎。在看着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更生不满,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真讨厌,还是遇到个登徒子!” 孙翊收敛笑容,正襟危坐郑重道:“这位兄台可不要如此诽谤好人,在下虽不才,却也不是什么登徒子!” “你!”女子又羞又气,鼓着腮帮,伸出了白腻如玉的手指,指着孙翊道:“还说没听见?” 孙翊暗道一声后悔,刚才那句“登徒子”饶是他听力极好,也是听得模模糊糊,若是常人根本不可能听得清楚。眼见谎言被她戳穿,孙翊不禁老脸一红。不过面对着这样一个涉世未深,若在前世还在上着中学的小女孩,他怎么可能不会从容应对? 他有些抱歉的向女子拱了拱手,用着高深莫测的语言道:“听到的必然是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在下一定听不到。” 若论耍嘴皮子功夫,当世孙翊还未曾遇到过对手。兴许也就是那舌战群儒的诸葛亮有能力跟他抗衡一二。 女子哪里想到,明明他是有愧在先,却能说出这么一句好似佛家禅机的话语,不禁一时语塞。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听不懂你的胡言乱语……”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朱然和那位女子的大哥都是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两人的表情可知,他们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的大哥毕竟是个男人,虽然遇事冷静,处事决断上可能不比她,但是这份胸襟绝非她所能够比拟。赶紧站起身来,向孙翊拱手施礼道:“舍弟年幼,xìng子较急,但心眼不歪。还望这位兄台万莫怪罪。” 女子一听自己的大哥竟然这么说自己,本来心中就正泛滥着小姐脾气,此时更是不满,愠sè上脸,就要拍案而起。 孙翊本来就想搭个讪,给这位小姐的心里留下个好印象。当然不想让事态恶化,赶紧抢言大声道:“非也非也。刚才都是在下的不是,与令弟发生了些口角。该道歉的,该是在下才对。”说完也站起身来,朝着那女子鞠了一躬。 那女子气头果然平息下去了一些,但是对孙翊还是全无一丝好感。板着脸白了孙翊一眼,冷然道:“假惺惺的……” 朱然不知道孙翊到底和这女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孙翊和那女子的大哥都站了起来,而且整个屋子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里,知道此事若是再不平息下去,恐怕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于是赶紧站起身来充当何事佬,他笑道:“好了,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事放不开的。在下朱然,这位……额,是我兄弟朱能。相逢即是缘分,不打不相识,大家交个朋友吧。” 孙翊有点惊讶朱然竟然莫名其妙的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朱能的名字,不过好在不是“猪悟能”。 算了,朱能就朱能吧,虽然这名字不怎么好听,但是出门在外,也总比自己“孙翊”这个名字方面许多。于是附和道:“正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她的哥哥xìng格跟朱然相仿,也是一个热情好客,为人仗义大方的xìng子。听到两人都这么说,大喜道:“两位兄台所言极是,在下也正有此意。” 说罢便拉着朱然一同坐在了自己的长凳上,又把孙翊安排在了他“弟弟”的旁边。开口道:“在下名叫……” 刚一开口,那女子就赶紧打断道:“我大哥叫余成。” 余成明显一愣,看着自己妹妹频频示意的眼神,只好羞愧一笑,“嗳,余成,叫余成。” 孙翊被余成安排到了他妹妹的旁边,心中大乐,此时听到了她开口说话,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刚才般的火爆,便笑问道:“那不知,兄台的尊姓大名呢?” 女子本来就对孙翊有点反感,始终认为他就是个登徒子,更可恶的是大哥喜欢交朋好友也就罢了,把他们拉过来同桌而食这也没事,可是竟然把这登徒子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所以对于孙翊的问话,她根本就想当做耳旁风一般的吹过,不去理睬。可是发现朱然竟然也在好奇的看着自己,显然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而自己的大哥也不停的在用眼神暗示自己,要注意礼仪分寸。 见推脱不过,女子把身子向边上挪了挪,来到了一个距离孙翊更远的位置,负气道:“我叫余……余黑!” “余黑?这是什么名?”听到了这个名字,孙翊差点“噗嗤”一口大笑出来,这也太搞笑了吧。不过稍一思索,孙翊也就明白了。这肯定不是她的真名字,想必是仍然对自己怀有戒心,这才不敢说出真名。至于真名么,看她肌肤如雪,滑腻若玉的样子,想来真名该是“余白”才对。 不过孙翊显然不能点破,听到她说出余黑这个惊世骇俗的名字后,场面的气愤有点冷清,便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向余成问道:“余兄,刚刚听闻令堂身体有恙,不知严重否?” 一提到了自己的母亲,余成脸立马垮了下来,叹气道:“这病,家母这病已有多年了,常年浑身酸痛,使不上劲。吃了无数副汤药,名医也看了不少,然而却一直没有好转。夏季到来,身体更是恶化,浑身无力,整rì只能躺在床上而不能行走了。”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话很有道理。余白听到他们提到了自己的母亲,也是沉默不语,暗自神伤。 孙翊“哦”了一声。医学上的事他还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对这个时代的医术更是不甚了了。不过听余成说他们看了无数的名医都无可奈何,那么再看什么医生想来也是多有徒劳。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对这个世界的人文产生了深深兴趣的人――于吉。 那个用着神乎其神道术为吴国太看病的那个道士。 孙翊好像发现了一跟救命稻草一般,喜形于sè道:“在下知道一人,想必能够治好令堂!” 余成眼前一亮,大喜道:“太好了。不知那人姓甚名谁?” 听孙翊说有人能治好自己母亲的病,余白也豁然脸sè一变,有些红晕,有些乞求似的看向了他,双眸闪亮。 “道士于吉。”孙翊自信满满道。 “啊?” 跟理想中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孙翊本以为公布这个人名后,他们会欢呼雀跃,哪里想到他们竟然是惊讶咋舌。余成的脸上写着失望,而余白的脸上又挂上了几分揶揄嘲笑的sè彩。 余成没有说话,这一阵子一直沉默不语的余白反而张口道:“于仙人?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字呢。你要是把太上老君说出来,那更能治好我母亲的病了!” 孙翊有些不满,自己明明是一番好意,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又变成了坑摸拐骗之辈的味道,皱着眉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前些rì子,我在会稽,还见过于吉呢!” 见事态又要转坏,余成赶紧出来圆场道:“兄台切莫怪罪。其实是这样,在下与舍弟出来这一个多月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寻找于仙人!” “啊?” 这回轮到了孙翊讶然咋舌。 第五章 走错房间 - 三国之秘 - 暮古 原来是这样! 他们为了给母亲治病,出门一个多月想要寻找大名鼎鼎的于仙人。然而孙翊也曾了解过,于吉老早就已经离开了会稽,连他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更何况是这对普普通通的兄妹? 再联想到他们的前后对白,孙翊就更加明白了为何自己说出于吉这个名字的时候两人表情是如此的反常。他们辛辛苦苦,历尽艰辛苦难,行程千里就为了去寻找于吉,然而却无功而返。心中哪能不苦闷?此时自己说出了于吉这个名字,无疑就好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两人更加难堪失望。 这一下,孙翊像个木头似的呆在了那里。 他本想给这位女子留下个好的印象,哪里想到两人好像命中相克一般,屡屡的相互顶撞。 朱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明白孙翊此时处在的境地。笑道:“好了,余兄。没找到也没关系,咱们再慢慢找。方向比努力更重要。有了目标,一切不就都好办了么。” 随即他指了指孙翊,小声的道:“我这位兄弟能耐可大着呢,他一定会找到于仙人的。” 余白对朱然这话嗤之以鼻,连余成也是沉默不语。显然看到孙翊普普通通的模样,穿衣打扮毫无贵族气质可言,甚至都不如自己兄妹的衣着得体,并不认为他会有多大的能量。 虽然有着朱然的百般言辞,但是他的嘴皮子功夫终究不是跟孙翊在一个级别上,根本没办法说服两人。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此时已经是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一段时间。虽然离天黑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孙翊不想再赶路了。 一来天气太过炎热,坐在马车中的人都有些活受罪,那些潜伏在马车周围的士兵想必更是劳累。二来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相对大的城,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至于再露宿野外,或者找一家农舍睡觉。 告别了余成和余白一对兄妹,经过了一番简单地休息,孙翊和朱然便在这固陵城中闲逛起来。 因为此城中并没有身份显赫的世家大族,所以孙翊反倒显得无所事事,轻松自在。在这家店里转转,到那家屋中瞧瞧。在这条大街上看看,到那条胡同中走走。 每到一地,必要仔细认真的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这已经隐隐成了孙翊的一种习惯。朱然跟着他,也显然很喜欢这份闲适。 不过最让孙翊印象尤深的还是那些说书人。几乎每路过一城,大街上都会有说书的在那里胡侃乱说。而说的最多的,竟然是他孙翊! 此时在这固陵城最中心的一棵寿龄有上百年的老槐树下,正聚集着一大帮人乘凉避暑。这也就成了说书人最理想的工作的地方。 巧合的是,那说书人正在讲着一则名叫“孙巡查只身三语毙五人”的故事。 这个故事孙翊已经听了好多遍,故事的内容已经与当初事情发生的过程完全不同。而且在人口间相传,差错之处想来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必须全靠说书人的猜测臆想,才能使故事更加完善。 一路上孙翊已经听过了好多个版本“孙巡查只身三语毙五人”的故事,而且是随着距离会稽越远,故事被改编的越邪乎。此时固陵的这个版本,让孙翊听了,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是在讲诉着曾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故事一般。 “那时的场面突出一个冷字!要知道那五个杀手可个顶个的是虎背熊腰!身高一丈二,胳膊跟有咱们腰这么粗,人家的腰……有咱们这颗老槐树这么粗。每人手握三百来斤重的流星大铁锤,背上更插着一把可达一百二十斤中的柳叶大刀。 虽然就他们五个人,可是就这份能耐,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数千大军竟然莫不能近身!那场面,当真是恐怖至极啊。人家一声暴喝,大军就要退后半里,再一声暴喝,又要退后半里!吴侯大人见势不妙,虽然恨的咬牙切齿,但是面对着如此蚩尤降生一般的异士,空有一身本领,也是无能为力。父老乡亲们,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是孙巡查来了!” “孙巡查一显神威!” “想必是孙巡查出马了……” 围观者们争先恐后的纷纷答道。 说书人大喜道:“没错!就是孙巡查。咱们孙巡查年岁不高,如今刚好十五!却生得是熠熠生风,走起路来堂堂正正,让人莫敢正视;倜傥风流,那是迷醉了万千闺中佳人;神态从容,面对着杀手,就好像面对着几根杂草一般! 再看他形象。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五支弓箭随身,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手持九十八斤冷艳刀,坐下通体雪白尾鹰兽……” 说到这里,下面听书的人们顷刻间沸腾议论了起来,“人家孙巡查是个文人,你再乱说什么?赶紧滚下去吧!” 说书人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赶紧赔笑着,又重新长篇大论的讲了起来…… 那说书人留着个八字胡,手中也没有任何道具,就站在树边的一个大石上滔滔不绝,绘声绘sè的讲着。 孙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朱然,无奈道:“你传开的故事……毫无能耐的小角sè,胡编乱造,夸大到了这种地步……” 朱然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这位兄台看样子也算体面,怎么这么无礼,话都不会说!”忽然间,一声斥责在孙翊耳边响起。 孙翊一惊,会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文士。看穿衣打扮,言谈举止,应该是个颇有学问的读书人,问道:“兄台所说之人,可是在下?” “不是你,还能有谁?”文士更是声厉sè荏。 孙翊皱起了眉头,本来在客栈中就窝着一肚子的火,此刻竟然又来个挑衅的。若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他定然就会暴怒而起。此时只好忍着心中的怒气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无礼,哪里不会说话了?” 文士冷哼一声,在气势上不输分毫,忿然道:“这位先生所言,虽有些许纰漏,但是大体内容并无过错!孙巡查本是我年轻一辈的榜样,你这小厮,如何敢肆意诽谤?再说这根本就不是胡编乱造,我数月前曾去过会稽,并有幸得见孙巡查一面。你这小厮懂得了什么?” 孙翊和朱然对视了一眼,都愣在了那里。 本来孙翊都想着如果他再敢有什么出格的言论,那么宁可是暴露身份也要将他立马拿下。哪里想到此事竟然和自己有关!征讨的内容竟然是自己的能力大小! 看着这文士仍然是怒火难平的样子,孙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朱然也哈哈大笑,没有再理睬这个跟前世愤青有的一比的文士,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离开…… …… …… 天黑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那家客栈。简单的用过了晚餐,便在掌柜的的引领下来到了楼上看房。孙翊不习惯和一个大老爷们睡在一个房间中,所以两人要了两间房间。 巧合的是,当两人登上楼后,发现这店小二竟然正在引领着余成、余白两兄妹在看房间。他们的装束没有变,看到了孙翊和朱然二人后也都是诧异不已。 更加巧合的是,他们两人也要了两间房,而且就被安排在孙翊和朱然房间的正对面,门对门的位置! 余白心中对孙翊的戒心一直都没有放下,当然不肯这样的安排方式。想要换一间房。但是哪里想到一问才知道,最近旅途行人较多,店中的所有房间都已经满员,唯独就剩下了这四间房。 本来孙翊还想着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千万也不要换房间。没想到旅途的行人竟然成全了他。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余兄,当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哦,不是,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看来你我当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孙翊厚着脸皮来到了余白的面前嬉皮笑脸道。 然而余白并不给他好脸sè,白了他一眼,一语不发的默然回房。 通过下午逛街时的交流,朱然已经知道了余白是个女人,也知道了孙翊想要好好的跟她结识一番的想法。所以第一时间就把余成引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饮酒。因为两人xìng子相仿,又都是有着豪情万丈,广交天下好友之心,所以两人喝酒吃肉,聊的竟然说不出的投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因为朱然正在和余成饮酒,余白又不搭理自己,孙翊呆在房间中显得无聊透顶。便推门而出,到了外面享受了一下清凉夜风的吹袭。 回忆着自己和大乔之间发生过的一点一滴的故事,想着孙尚香那俏皮可爱的天真模样……如果说前世可以把思念换做是一张船票,那么以今世的交通条件,思念只能化作这一缕缕清风,飞向远方…… 他在外面站了好久,也想来好多。直到困意袭来,才收回已经飘向远方,回到会稽的思念留恋之心。踏步上楼,往房间行去。 毕竟不是什么大酒店,夜晚里虽然有几盏油灯照着过道,但是那微弱的灯光在这漆黑一片的夜晚作用简直小的可怜。 他来到门前,竟然发现自己的房门没有关严。不禁暗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然而推门而入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这个错误对他来说简直太大了,大到了不可弥补的地步! 因为在这房中,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品流极高幽香,又好像是女子的体香…… 第六章 午夜惊魂 - 三国之秘 - 暮古 闻到香味,孙翊的第一反应就是撒腿逃跑。 然而因为进屋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房间,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大大咧咧的造成了不小的声响。怎么可能不引起房中女主人的察觉。 果然,还没等孙翊转身,就见到了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出现在了视线中。孙翊想溜,但是这等美貌的女子,已经让他完全迷失了方寸,早把逃跑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没想到在这么一个不大的地方居然能看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绝妙美人儿,娉娉婷婷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素白轻纱留仙裙,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 她酥胸高耸,臀圆紧翘,但是眼眉间仍旧透着几分尚未成熟的稚嫩。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红唇微启时贝齿如弧,腮边两缕发丝轻柔垂落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无可挑剔的俏脸上镶嵌着清澈如水的眸子,闪闪发光。若说这对眸子可以照亮万物,绝对没人会不相信。映衬着如熟透荔枝般红润且微微开启的玉唇让人无法不想入非非。 吹弹得破的容颜如同花瓣初绽、凝霜带露的,真是说不出的娇俏。在吴侯府的后院,也有许许多多的美人,但是除了一个大乔,竟然没有一个及得上她五分美貌。 然而与大乔不同的是。大乔的美来自于她柔弱的楚楚动人,而这位佳人的美却在于她青chūn年华的清纯可人。 不过如此一个身子曲线如流水一般完美的绝sè佳人,孙翊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再仔细看一遍她那jīng致的五官容颜,豁然一惊,竟然是她!竟然是白天老是跟自己过不去斗嘴的余白! “啊!~~有贼……” 突然见到了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而且还是深更半夜,已经打算休息的时刻,不是贼还能有谁? 因为她在明处,孙翊在暗处,余白并没有能够清楚的看清孙翊的容貌,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但是那强烈的男人气息和隐隐的人影让她能够确定,这个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大哥! 美人的一声惊呼,让陶醉在这谪仙般美人儿惊世骇俗的容颜中的孙翊瞬间清醒过来。而且这一声大叫,也把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办?” 情急之下,孙翊没有别的办法,也根本不可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孙翊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的同时就一个箭步冲到了佳人身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一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一只手伸出手掌就把她的嘴巴死死的捂住。 “余姑娘莫叫,是我,朱能!”孙翊故意把自己的脸靠近了一旁桌子上的灯边,以便让对方能够更好的看清自己。 房间中的油灯显然要比外面过道中的要明亮许多,借着灯光,余白在惊魂失魄下终于看清了侵犯自己这人的相貌,一看之下,更是大惊!竟然是他!果然如自己心中所猜一般,好一个登徒子!竟然胆大包天到了这种程度! 孙翊把脸靠近灯边好一会,觉得佳人已经完全看清了自己以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以为事情终于了解。 他放开了控制她的双手,退后了一大步,致歉道:“多有误会……” “哥哥,快来呀……” 孙翊话未说完,本来想鞠躬来着,还没弯腰,就被又一声尖叫惊了一回,而且声音之中所流露出来的求助之切更显急迫。 本来以为她在见到自己的相貌,确认到自己并不是什么恶人,反而是熟人后,会心平气和起来。哪里想到不看还好,她这一看到自己后,反而变本加厉,显得更为恐惧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孙翊再度起身,又一把抄过她轻若无物,柔弱无骨的身子,紧紧的抵在了桌边,另一只手又把她的嘴巴紧紧捂住。 他叹了一口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无从发泄一般,怆然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是我啊,刚才我们还见过呢!” 虽然孙翊很期待能得到她的回答,但是他却再也不敢冒险。刚才的那两声大叫在这安静的客栈中必然会惊动到不少人,若是松开手,让她再大叫上一阵子,那自己想不出名都难,而且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游侠一般的哥哥。 于是他并不理会她那通红的似乎可以杀人的眼睛和白嫩的脸蛋上展露出的仇恨,耐下心来细细讲着自己冒然闯进来的全过程。 从最开始的他到外面去乘凉,再到他觉得有些困意、疲倦,再到过道间的漆黑一片,再到他错分左右,这才导致了他走错房间的行为。 在语言天赋上,不用说,在当世,如果说孙翊自甘第二,那么就没人敢说第一。所以这么一个看似很简单的小故事经过他的一加工,就变的像一篇小说一般承前启后。 事情的起因,过程,结尾。全篇的时间,地点,人物。主要发生了那些矛盾冲突……总之一切都展现的堪称完美无瑕,比下午在城中老槐树下见到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生动形象了百倍不止。 连调皮捣蛋至孙尚香,传统柔弱至大乔,泼辣jīng明至吴氏,顽固不化至孙策这些人都能被孙翊的一番话说的首肯不止,连连称赞。更不用说眼前这个心思缜密如发,聪明懂理的余白。 果然一番话下来,余白的表情不再那么的愤怒紧张,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信息也不再完全是仇恨,就连一直都在战栗颤抖的身子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孙翊见自己的这么一番话大有成效,虽然有些口干舌燥,嗓子眼好像着火冒烟了一般,但是心中仍是很欢欣愉悦。不过虽然如此,他依旧是不敢松开捂着她的手。 他可不想被一块石头绊了两次脚。虽然表面上她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但是女人心海底针,保不齐她又在酝酿着什么脱身计划。此刻的孙翊可不想再冒什么风险。 于是他小心问道:“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这话问完了孙翊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白痴,她的嘴巴明明被自己的手紧紧的捂住,她怎么可能做出回答? 孙翊又补充道:“这样,我问你话,要是听明白了呢,你就连眨两下眼睛。若是没听明白呢,就只眨一下眼睛。明白么?” 看到她星眸闪烁,伴着微微上翘的长长的睫毛快速的眨了两下,孙翊顿时大喜。死死的把她的腰身抵在桌子上的手也轻了几分,以减轻对她施加的这些痛苦。 他又问道:“那我刚才所讲的,说我是误闯入姑娘房间的故事,你明白了么?” 她又表示明白,连眨了两下眼睛。 孙翊喜形于sè,欣然道:“这就好了。额……我现在就把姑娘放开,但是放开你之后,你可千万不要再大喊大叫。否则我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客气了。明白吗?” 在看到她连眨了两下眼睛,获得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孙翊终于大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并且退后了几步,以保持那男女授受不亲的距离。 然而放开余白之后,却见她酥胸猛然耸起,显然是明显的在蓄气,准备又要大喊而出的样子。 孙翊大惊道:“不可再大叫了!” 然而余白脸sè如霜,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酥胸依旧在一上一下的不停起伏着,恨恨道:“把人家嘴巴堵得死死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登徒子!” 听到这话,孙翊宛然失笑,再看她的样子,果然是一副喘着粗气的模样。 看到孙翊挨了骂,不仅不气反而发笑的样子,余白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可恶至极。不过她是个极其聪慧懂理之人,既然已经知晓了他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误入了自己的房间,心中虽然厌烦,但是也并没有对此斤斤计较,过多的在乎此事。 看着孙翊嬉皮笑脸的样子,还在上上下下在自己身上不停打量的样子,简直跟那些贩夫走卒并无两样。余白气不打一处来,娇嗔道:“我房间就这么好,不想走了么?” 此时的孙翊的样子,就像个见到美人的“猪哥”一般,迷迷糊糊的答道:“恩,不走了……” “啊!不是……走,嘿嘿……这就走。”好在孙翊还不是一个完全贪恋美sè而失去理智的人。 转身而走,见于白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反而是见自己要离开而充满了高兴欢喜的sè彩,孙翊心中不禁有些失落。第一次追女孩子,竟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怎么就会给人家留下个登徒子的印象?难道自己真的跟她命中相克?还是自己真的要好生研究一下泡妞技巧? 不过让他心里感到万分满足的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和这位绝sè佳人有过了很亲密的身体接触。她那柔弱娇嫩朱唇的火热感觉好像还在指尖残留;那玲珑婀娜,凹凸有致的身体温度还在自己胸膛上漫延;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间传来的滑腻柔软,就好像走入了他的心田,种下了种子一般…… 走出了房间,他轻轻的把门反手关好,然而他忽然间迷惑了。 在这过道中,他停留了好久,不可思议的惊诧袭进心中:“难道天黑了,还应能影响人的方向感?影响人判断左右不成?这面明明就是左啊……这就应该是我的房间才对啊……” 第七章 文士卜静 - 三国之秘 - 暮古 第二天一大早,余成、余白两兄妹早早的起床,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给带步的马车上准备好路上所需的用品,准备赶路回家。 “小妹,昨晚怎么跑到人家朱家兄弟的房间里去了?”余成一边给马整理的缰绳,一边漫不经心道。 余成所说的这位朱家兄弟,自然便是指的是孙翊。 余白一惊,问道:“哥哥怎么知道?” 余成答道:“还不是你的大呼大叫?本来我正和义封在房间中饮酒吃肉,好不快活。忽然听到了你的大声呼喊,好像什么‘有贼,登徒子’之类的。可把为兄给吓了一跳,跟着义封兄抄起家伙就往你的房间中奔去。 然而到了你的房间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声音竟然是从对面的朱家兄弟房间里传来的。我们知道朱家兄弟的为人,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也就没有过去。只不过你跟朱家兄弟到底在干什么?” 余白脸sè登的变得绯红,变得羞涩不自然起来。怪不得昨rì夜里她大叫了两声之后,过了半天都不见大哥的踪影,跟往rì全然不同。原来其中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故事。不过毕竟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就不好反怨到别人头上,就想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随便道:“没事,就是随便的聊了一会儿……” 哪里想到她这么随随便便的一语竟然引起了余成莫大的反应,他扔下了手中的缰绳,来到了余白的面前,郑重其事道:“小妹!这事怎么能随便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由不得你在外面乱来啊。虽然那朱家兄弟也算是堂堂正正,一表人才。但是没有任何的约定,你们就这样,实在太不符合规矩啊……” 余白的脸这回已经晕成了一块大红布,听着大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有羞又气,晃搭了几下肩膀,羞答答的样子下语调也有些微微提高:“哎呀~~大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不理你了!” 说罢,拉开帘子,掩面而入。虽仍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是小女儿姿态已是尽显。 忽然,一个文士着装的十七八岁模样的青年来到了收拾行装的余成面前,彬彬施礼道:“在下吴郡卜静,因资财短缺,行程困难。不知可否与兄台顺路,一同返乡?” 余成是个喜欢交朋好友的xìng子,见来人样子英俊潇洒,有几分读书人的雅气和士人的谦卑,不禁大生好感,毫不犹豫道:“当然可以,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忽然,马车的帘子被余白一下子拉开,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的兴奋,激动道:“你叫卜静?可是‘吴郡四秀’之一的卜静?” 她因为过分的激动兴奋,忘记了她是在做男装打扮,说话时要压低着嗓子,此时这一句话一说完,卜静就已然明白了对方是一个女子。 他神sè从容,文然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哇……卜大哥,真的是你啊!” …… …… 孙翊和朱然本来也正要整理好车马行囊,准备赶路。刚好听到了余成、余白两兄妹在对话,于是就悄悄的躲在了一个角落窥听。 本来在听到余成误会说余白深更半夜来到自己的房间与自己有些瓜葛时,孙翊本来是心中大乐的。然而哪里想到忽然间竟然出现个叫卜静的人,要和他们同行! 你提出这个要求也就罢了,可恨的是余成那个愣头青竟然答应了这个要求,难道你不知道车中你还有个妹妹吗?你不是刚才还说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么? 你余成答应了这个要求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大美女余白听到这个卜静的名字后竟然如此的兴奋!甚至还亲切的叫他什么卜大哥!尼玛,你大哥就那么多么? 想着自己昨rì辛辛苦苦为了她的一番苦心经营,竟然最终得到了一个“登徒子”的称呼。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卜静还没说上两句话,竟然就博得了她“卜大哥”这么一个亲昵的称号。怎么世界竟然如此的不公平。那个什么狗屁“吴郡四秀”名声就那么大? 孙翊怒不可遏道:“朱然,那个什么‘吴郡四鸟’到底是什么来头?” 朱然被孙翊这话弄得一愣。 古时称呼人的大名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哪怕是仇人之间都习惯于称呼其表字。然而盛怒之下的孙翊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跟他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还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的失态。不过朱然一直都跟在孙翊的身边,当然会明白他的心中所想。“看来女人的力量还真是强大,自己以后要多加注意才是。连叔弼这样的人物都被弄成这副模样,自己就更不可能应付的了啊。” 想归想,朱然还是显得一本正经。因为他知道,两个人一块行程,必须要有一个人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一旦两个人都陷入了某种困境中,那么此次行程注定是失败告终。更何况他们肩上的任务还很重。 所以他郑重道:“‘吴郡四秀’是吴郡数万年轻学子中学识最广博,才思最敏锐的四个,在吴郡地区名声很大,深受大家的爱戴。其中包括陆议、张敦、卜静,顾邵。” 朱然的话刚刚说完,那边天籁一般的女声又想了起来:“小女子徐……徐州人士,余……”她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终究还是没有“余黑”这个恶搞一般的名字,“余黛,黛山方解的黛。” 原来她不叫余白,而是叫余黛!孙翊明白了,想必是“黑”取了“黛”的一部分,所以昨rì才让她有了那个“余黑”那个名字。如此推论,余成的这个名字应当也不准确,具体是什么还需重新揣摩。 不过孙翊哪里还能去考虑那么多,人家余黛连真实姓名都告诉了卜静,更让他气一跺脚,叫道:“他nǎinǎi的,什么狗屁万千学子。最优秀的学子竟然还这等熊样。看老子通报一下孙叔弼的大名,看看谁的名声更大!” 孙翊说话快,动作更快。等到朱然刚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闪身而出,想要拉他劝阻一番都不行。 “我不叫什么朱能。我叫孙翊孙叔弼。身挂吴侯印的‘巡察使’,就是我!”还未行至马车前,孙翊就大声的像余白说道。想要在气势上战胜那个什么“吴郡四鸟”卜静,更想赢回美人的芳心。为了这个,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了了。 然而出乎孙翊意料的是,在他通报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之后,理想中的轰动效果并未出现,余成和余黛虽然都显得比较惊讶,但是还是很淡然的看着他。甚至他还从大美女余黛的眼神中发现了些许鄙视的味道。 就在孙翊觉得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卜静忽然转过身来,一反刚才那般儒雅的姿态,指着孙翊的鼻子叫道:“原来是你!” 孙翊也被这熟悉的声音和语气所一惊,定睛一看,竟莫名其妙的觉得好笑起来。这个世界还真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这个卜静竟然就是昨天听书的时候,跟自己因为“孙巡查”能力大小问题争吵起来的那个文士! 看到孙翊似笑非笑的样子,卜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斥责道:“当真是个市井小儿。昨rì你这厮就诋毁孙巡查名声,影响他老人家盛誉。今天竟然又变本加厉,冒充起来。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子,连给孙巡查提鞋都不配,还想去冒充他?” 两天三次被这卜静斥责,竟比他穿越以来这几个月所受到的斥责还多还严厉!饶是孙翊心胸再宽广,xìng子再豁达也难免不大怒:“卜静啊卜静还真是‘不静’,你就不能给老子安静一会么?叽叽咋咋的,你是个乌鸦啊还是个耗子啊?竟放屁嗑!我就是孙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孙叔弼是也。我自己说自己,碍着你鸟事了?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狗东西!” 因为胸口的怒火太旺盛,孙翊的言语粗俗不堪,多是市井小民的话语,显得极不文雅,不堪入耳。但是没有想到,听到孙翊这通话后,大美女余黛竟然双眼一亮,面露奇sè,对他展露出来的这份霸气,对他又重新刮目相看。 卜静从来都是跟那些文人雅士,高朋智友谈天说地,哪遇到过这种下三滥的话语,一时之间面sè变得如猪肝一般土红,憋得他嘴里像是塞进了一坨鸡屎一般的道:“有辱斯文,当真是有辱斯文!” 既然形象已经受损,孙翊哪还有所保留,咳出一口痰,“呸”的一下刚刚好好吐在了卜静的右脸上,发泄道:“斯文?斯文你妈个头!孔夫子的斯文,都是你这种明里清高卑让,暗里男盗女娼,为非作歹的文人所败坏的!不分青红皂白,明知不可能还在那里肆意吹捧,完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奴才!人渣!你说你见过孙巡查?信口雌黄的狗东西,真不要脸!” 卜静气的是浑身发抖,举止言谈竟然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僵硬,挥袖一把抹去了脸上的那块黄痰,强行压制住了心中强烈的呕吐感。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才张开了嘴巴反驳道:“在下何尝信口雌黄?在下本是吴郡学子,本yù到会稽寻找张子布先生请教学问,恰巧曾在张府中有幸见过孙巡查一面。大丈夫在世当言而有信,在下虽然学识不高,但是这样的道理确实万分明了!” 孙翊听后有些心惊,面露不屑的嗤之以鼻道:“竟放狗屁!那孙巡查怎么就没见过你呢?” 卜竟面有羞愧道:“当时距离很远,在下只是远远的匆匆一瞥。更何况,人家孙巡查什么样的人物,哪里会跟我们这等凡夫俗子详谈一番。” 孙翊听后又是气愤,“呸”的一口又朝卜竟吐去。好在卜竟这回有了准备,痰液没有吐到脸上,但是因为速度比较慢,而且闪身的角度不对,还是吐在了他的衣衫上。瞬间他那一尘不染的白sè大褂上就出现了一块不小的湿黄一片。 孙翊指了指自己,颐指气使道:“凡夫俗子是你,别我们我们的,咱们不是一路人!你走的是鼠道,我们行的是人途!孙巡查,孙巡查,他nǎinǎi的,今天你爷爷就让你认识一下谁才是真正的孙巡查!” 穿越以来在吴侯府中的小心翼翼,谨慎低调,再加上一连两天所受到的挫折不顺心,本就让孙翊憋在心里压抑的他好像喘不过气来。胸口就好像有一块大石覆盖。此时来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卜竟,终于让孙翊有了发泄心中这累积几个月的不满情绪。 此刻看到卜静吃瘪的样子,孙翊觉得仍是怒火难平。再看到余成、余黛对自己是孙翊的话仍然不为所动,根本不相信,于是一声大叫道:“朱然,给我过来!” 其实朱然就在孙翊的身后,一直在想方设法妥善的处理此事。此时见孙翊叫自己,便赶紧迎了上来,应道:“什么事,兄弟?” “告诉他们,我是不是孙翊?”孙翊凛然答道,霸气外露。 意料之外的是,朱然竟然是一脸愕然的样子,嗫嗫嚅嚅不解的看着他道:“谁?孙翊?孙翊是谁?” 本来孙翊还想等着朱然公布结果,好好的装逼一把,也好夺回美人的青睐。哪里想到自己的贴身副手在这关键时刻,不帮忙不说,竟然来给自己拆台! “噗嗤!”大美女余黛听到朱然的回答再也控制不住,一口笑了出来,赶紧拿出手帕掩住小口。看着孙翊一脸尴尬窘迫的样子,竟然对着他展露出了少有的妩媚温柔的一面,娇声道:“好啦~~朱家哥哥,别闹啦……人家信你就是啦!时间不早了,快赶路吧。” “额……”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嫦娥与猪八戒的对白么? 失望?绝望?还是希望? 忽然间有一句话闪入了孙翊的好海中。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未来的事,还未知呢!这一刻,孙翊觉得信心又再次盈.满了胸口。 第八章 所谓伊人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朱然并不擅长言辞,但是很懂道理,明了大事。强行把孙翊拉上了马车,好说歹说才终于把孙翊劝服,让他那亢奋的情绪渐渐的平息下来。 话说谁都会有冲动上头的时候,尤其是很喜欢被各种豪客游侠结交的xìng情中人。而且陷入温柔乡中的男人智商注定会降低一半。所以说孙翊的这番看似鲁莽的行为在朱然的眼中不仅没有引起多少的鄙夷,反而更是多了一层亲切和钦佩。 坐在平稳行进的马车里,阵阵幽然沁人的熏香不时传来,心情平息下来的孙翊已经发觉了刚才那一番言路举止的不妥,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也不管朱然怎样的想法设法聊上几句,他都是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会像个孩子一般的傻笑起来,惹得朱然迷惑不解。 卜竟终究还是上了余家兄妹的马车,只不过他的样子已经被孙翊搞的狼狈不堪,哪里还有颜面登堂入室,到马车内部去休息。无论余成怎么样的盛情邀请,他都一一拒绝。只是坐在了车夫的旁边,像个木头人一样的麻木的端坐在那里,眼睛发愣,毫无神sè。 车厢里面布置的温馨如家,想必是大美人的细心布置,颇有女孩子闺房的意味。好在余白是她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坐在她旁边倒也不觉得多少尴尬。不过两人少有言语,都各怀心事的倚靠在一边。 想到了孙翊刚才的那些话语动作,虽然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但是那种搞笑幽默的语言还是让余黛记忆犹新。而且他虽然是失态时所展现出来的行为,但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隐隐的霸气和那种当仁不让,天下我为先的气质无疑不让她刻骨铭心。 她如今刚刚十五岁零两个月,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因为才貌并加,享誉整个吴县。虽然她加重银辎并不丰厚,但仍是有着江东各地的世家公子纷纷前来求亲。每rì里前来说亲的媒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然而那些人虽然都是些有名有势的大家公子,但是根本就不能引起她一丁点的兴趣。因为她对那些温室里花儿一般的男子毫无半分好感。整rì里舞文弄墨,卖弄风雅,说好听了这是在研讨学问,说不好听的,就真跟孙翊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在辱没斯文! 正所谓:“英雄每多屠狗辈,百无一用是书生。”在她的心中,男人就应该有一个男人的样子,要有一股子阳刚的气质。不求你霸气外露,威震天下,但是起码要遇强则强,毫不退缩。 而那些给她求亲的那些男子,莫不是油头粉面的小生,就连他的哥哥余成那种豪情壮志都比不得一分,更如何能博得过她的好感? 因为她的母亲久病在身,父亲又早早的过世,所以家中的大小事务可以说都落在了她和兄长身上。而他的兄长有些豪放不羁,少有心机,所以基本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如今都是由她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所决定。 所以在于婚事上,只要她不同意,家里人也都不好反对。也就造成了如此一个国sè天香的大美人都十五岁了,却仍然是待字闺中的结果。 昨天晚上深更半夜和孙翊发生的那一幕,虽然很不合和男女之间应守的礼仪,让她有些忿恨。但是毫无疑问的,那给了她的芳心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她的身子除了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没去世的时候碰过意外,就连她的哥哥都没有触碰过一丝一毫。而那个蛮横无礼的登徒子竟然不仅仅碰了,而且还碰的那样结实!两具火热的身体之间就好像没有任何的阻隔一般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跟一个男子贴在一起,无疑给了她心中不小的触动。尤其是那种厚重的男人气味和嘴里喷出的火热气息无疑不是给了她对男人的一个全新认识:怪不得圣人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原来男女接触之时,竟然会有着这样奇妙的感觉! 再加上刚才他和卜静发生之间的故事。本来她只是觉得能在外地见到一个同乡,尤其是一个在当地大名鼎鼎的同乡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正所谓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就显得比较亲切了几分。然而对他那种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她是一丁点的其他感觉都没有。 哪里想到那个登徒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跟他吵闹了起来。想到此处,余黛就更觉好笑,嘴角微微勾起,情难自禁的露出了一个胜若桃花绽开的美丽笑容来。 看到自己妹妹的脸上时而愤恨,时而羞涩,时而莞尔,时而矜持,五味杂陈一应具有。余成心有不解,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对这个妹妹,他是打心眼里的佩服。只可叹不是个男儿身,否则定然可以把这已经没落的徐家重新带向辉煌。 想到这,他忽然欠身小声问道:“小妹,我们明明姓徐,为何你说是姓余啊?” 余黛脑海中还在构建着自己的画卷,忽然被哥哥这莫名其妙的的一句问话打断,不禁惊了一下。她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哥哥,咱们出门在外,凡事最好都留个后路。这真实姓名,能不说,那就最好不说。” 余成皱起眉头,不满道:“这岂是我等大丈夫所为?宁可xìng命不要,也万不可失去了‘信义’二字!” 她知道自己兄长的xìng子,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有着自己的原则,根本不可能说服他。于是无可奈何道:“那好把,你这就去告诉他们,说是你叫徐盛,我叫徐黛……” 看着妹妹一脸失落的样子,余成知道了她又发起了女孩子脾气,这也是他最怕的一点。想了一想,叹气道:“罢了罢了,等到了吴县再给他们赔罪吧……” 见到计谋再次得逞,余黛,哦不,徐黛嫣然一笑百花迟。 原来她的名字既不是余黑,也不是余白,更不是余黛,而是徐黛!吴县徐黛!孙翊此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见一见那个定亲的妻子――徐黛!命运竟然如此的捉弄有缘人,不仅让两人相见这两天发生了许许多多哭笑不得的故事,而且还让他们竟然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 余成,徐盛。都是每一个字取其一部分,也就有了余成这个名字,跟当初那个余黑的名字来源一模一样。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孙翊如果在此,他定然会因此而大吃一惊。因为徐盛的大名不仅跟朱然旗鼓相当,甚至更有超越之势!没有想到,如此顶顶大名的人物,竟然是他未来妻子的亲哥哥,自己的大舅子! 徐盛,徐黛,竟然跟孙翊有一个如此离谱的相识…… …… …… 孙翊故意让马车减慢了速度,故意跟在徐盛的马车后面尾随,以便能够跟他们一块作息饮食,下车休息。 此刻来到了一个小丘一般绵延起伏的山脚下,碧绿的青草茫茫一片,延伸至天际方止。两山之间有一条清凉澄澈的小溪淙淙流过。 看到他们的马车停在了路边,只有马夫一人在旁边看守着,孙翊和朱然便也“顺其自然”的感到了些许疲乏,就要下车休息。 果然在溪水边正见两人各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借着清凉的流水好生擦洗着脸上脖颈间的汗滞。正是徐盛和卜静二人。 看到这一幕,孙翊暗觉好笑,女子终究是女子,相比与男子肯定要面嫩一些。且不说这一处就在路口,在这儿洗簌一番,不雅是肯定的;单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大美女,就完全不可能在这两个大男人面前玩耍些清凉的溪水。 孙翊心满意足的对着朱然笑道:“好了,你过去跟他俩一块清爽一下吧。我到别处去。” 朱然眼神漂了孙翊一下,饶有意味道:“哦,行,你去上游找黛儿姑娘吧。” “啊?”孙翊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朱然嘿嘿一笑,自得道:“人家一个姑娘肯定不会去下游享用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用过的水啊……” 孙翊肃然起敬道:“你不是常常说对女人的处理重来都是一筹莫展吗?怎么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朱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再说话,丢下一个人就朝着徐盛那边走去。 孙翊避开几人的目光,顺着溪流的方向逆流而上。他很喜欢这种充满野xìng的自然风光,那种惬意的感觉,让他觉得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那么的亲切。绕过前面遮挡住行程的几株大树,在这溪流的转角位置忽然听到了一阵悦耳的歌声,侧耳听去,却是汉乐府孔雀东南飞中的一段: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rì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rì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第九章 在水一方 - 三国之秘 - 暮古 此曲曲调古朴,与现代音乐截然不同,但是没有那些丰富的乐器音响伴奏,完全凭借着嗓子凸显出曲子中的各种韵味,就更显功力。 逐渐的,随着孙翊的走近,歌声清月悠扬,欢喜哀伤,各有舒张,婉约动听,直入心扉。 孙翊心中有些急切,急行几步,绕过前面的一块大石,眼前豁然一亮。原来这溪流是从山上的好多处泉水中流淌开来,汇聚成一处如一道绸缎般的倾泻而下。 山脚下,一个浣发少女正侧首清唱,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徐黛! 徐黛蹲在溪水边,轻柔的整理着三千青丝。那一头曳地长发宛如一匹乌黑发亮的缎子,末端还挂着些晶莹的水珠。泉水在她身畔欢快的流淌,阳光印在她的衣衫上,月白sè的衫子有些半透明的若隐若现。 山野之间,四下无人,徐黛自得其乐,意态娇憨,一双杏眼波光潋滟,那青chūn靓丽,体态俊俏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孙翊给吸引住了。他还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是那一头如水的秀发和jīng妙的姿容,仍旧是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他不忍破坏这种欢乐的意境,静静的站在那倾听…… 徐黛一曲孔雀东南飞唱完,头发也刚刚挽好,站起身来,侧身把束胸调整到了一个更为舒服的位置,整理好有些开襟的衣衫,便要转身回去。 然而猝一转身,却见孙翊正在石边靠着,徐黛“啊”的一声愣住了,一片嫣红从她的颈下慢慢升起,渐渐向上蔓延,最后小脸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举止神态扭捏中有几分恼怒,有几分羞涩,然而眼神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般不知该看向哪里。 “好巧啊,我也正想来这边凉快一番,解解暑气呢。” 就在徐黛脸热的快要可以煎鸡蛋的时候,孙翊“惊喜”的迎了上去,激动道:“看来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连找的地方都是如此的相同。” 徐黛怔了一下,不过看到他那在自己身上上下逡巡,尤其是胸口间,好像在探索着什么秘密似的眼神,她哪能不明白这完全是他的一番说辞? 虽然是山林之间,但是此处正好有一缕阳光可以穿林而过,刚好照shè在徐黛的身上。加上她被刚才孙翊突然的出现弄的心神猛然一紧,身体情不自禁的又出了些汗,恨恨道:“油嘴滑身!在这呆了很久了吧!” 徐黛虽然仍是待字闺中,但是xìng格使然,而且在家中地位颇高,所以并不是一个传统的女子。思维见解颇为开朗。 孙翊脸皮的厚度那不用怀疑,脸不红心不跳道:“没有没有,真的是刚来。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这话一说完,徐黛更觉得羞愤无比,双手用力,扔出了还没来得及穿的外衫,使劲向孙翊砸去,忿然道:“还说没有,你这个大坏蛋,臭流氓,怎么老是来欺负我?” 她的力气很小,而且因为是夏天,这外衫料子很薄很轻。而且就在这时,孙翊感觉到了背后传来了一阵清凉的山风,好不惬意。然而这衫子却在山风的吹袭下飘飘悠悠,不仅没有向孙翊的方向飘去,反而顺着山风吹来的方向,逆向而飞。 眼看着这衫子就要落在了溪水中,徐黛心中更不极不乐意,负气的嘟起了小嘴。 “啪……啪……” 孙翊急忙伸出胳膊去够,却没有够到衫子的一角,衫子晃晃悠悠的已经盘旋到了溪流的上方,有了下坠的趋势。孙翊狠了狠心,又向那rì在房间中冲刺徐黛一般的样子向这件衫子冲去。 孙翊知道,自己的鞋子注定是要进水的。但是为了尽可能的不让鞋子被溪水完全浸湿,他在溪水中连续来了两下高抬腿动作,在安稳的抓住了衫子后,因为惯xìng的作用不可能再返回原地,便索xìng一个大步就迈到了对岸去。 他的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然而却毫无美感。在徐黛的严重中,他就像个猴子一样,一蹦一跳的手舞足蹈般的杂耍。竟比街头的卖艺人更有趣了三分。 “噗哧!”徐黛破气为笑,拍手打趣道:“我们吴县有位刘老师傅,专门擅长表演猴儿。你去吴县,难道是要拜访他学艺不成?” 孙翊一边跺着脚清理着鞋子上的水珠,一边想也不想的答道:“不是不是。是我听说那位刘老师傅养了好多猴儿,我就是想过去看看,到底是我的动作像猴儿呢,还是那些猴儿更像猴儿一些。” “噗哧!”徐黛嫣然一笑,却白了他一眼,抿嘴道:“油嘴滑舌!” 这一笑,晶晶眼眸隐在两弯弦乐中,杏脯般粉嫩的樱唇映着rì光发出晶莹剔透的肉sè,在加上那“油嘴滑舌”四个字,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孙翊的目光微微一直,在人家的樱唇上便多流连了片刻。 徐黛看他模样,又想起了他在房间中对自己的轻薄举止来,脸蛋儿顿时一红,慌忙转过身去,就要离去。 见她要离开,孙翊心中大急,赶紧大声叫道:“喂!你别走啊,你的衣服不要了么?” 徐黛冷着脸转过身,伸出玉手,淡淡道:“给我。” 孙翊故作犹豫为难的样子,愁眉道:“我在河这边,你在河那边,我怎么给你啊?而且刮起风来,跟本就扔不过去。” 徐黛面无表情道:“你是怎么过去的?那就怎么过来。”这话说完,又想到了他刚才那一副滑稽搞笑的动作,又要喷笑出来,赶紧闭嘴控制住。 “啊?”孙翊指了指自己的鞋子,“现在还没干呢。这会儿要是再过去的话,恐怕就会完全湿透了啊。要不……你过来?” 徐黛一听心中更是不满,我过去?我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过去?心下一横,冷哼道:“衫子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说罢,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喂……喂……呶,给你吧。” 没有了办法,看到自己装可怜这一套没管用,孙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鞋子的干湿与否,两三个箭步就踏过小溪,来到了徐黛的面前,颇有大男人绅士风范的把衫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徐黛心中窃喜,暗暗发笑,看来自己的小计谋又一次占得了上风。她平时从来不跟别人弄这些小盘算,小九九,反而对这些有些斤斤计较的伎俩很反感。然而不知怎么,在这孙翊面前,却老是让她想要好生戏弄他一番。 此时见计谋得逞,正洋洋得意之时,却听旁边突然一声惊呼“小心,你旁边有蛇!” “啊?!”正如孙翊所预料的一样,听到这句话后,徐黛被吓得根本连看都不看,一声惊呼,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像个可爱的小猫猫一般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哪呢?蛇在哪呢?”她明显被吓的不清,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徐黛一只手抓住孙翊的胳膊,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角,为了得到更好的安全保护,她整个身子都几乎贴在了孙翊的后背上。只是露出来了一个小脑袋,在窥探着前方的情况。 那一rì夜晚因为事发突然,而且情况紧急,虽然那一次两人的姿势暧昧程度,身体的接触距离都比这一次要好上很多,但是孙翊却并没有用心好好体会一番。这一次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好生的体会一番。 虽然有束胸的层层裹覆,但是丰满挺拔的酥胸也就该孙翊带来了最为舒适的体验。那两团凸起惊人的柔软,火烤一般的炙热感觉,竟然瞬间让孙翊的下边有了不小的反应。 再加上耳边浅浅的喘息,那淡淡的芬香对于孙翊来说不亚于chūn.药带给他的作用。还有锁骨的棱角,肩膀的娇柔,指尖的滑腻,无疑不让孙翊兴起了莫大占有yù,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那坚挺的强硬有力。邪恶的想法难免不会出现。 “要是面对面的这样就好了……”孙翊无不感慨的唏嘘道。 徐黛已经被有蛇一事吓得不知所措,若是遇到些人与人之间的大事反倒好说,她倒能够妥善处理。然而面对着一条蛇,尤其是她一个女孩子,对于这种丑陋骇人的动物常常都会兴起恐惧之心。此时她难免也就会依靠起男人来。 “什么在对面就好了?蛇在对面么?”徐黛一时没有听清孙翊在嘀咕着什么,妙目流转,眼神的重心却放在了草地上面。 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戏可就演不下去了,到时候如果她自己发现了上当受骗,难免不会大发雷霆。不如现在自己主动承认,说是自己看错了,也好减轻点自己的罪责,不至于让她大吵大闹的跟自己怄气。 “啊……我再瞧瞧……”孙翊打了个哈哈,装作在仔细寻找的样子,然而眼神却完全没放在草地上面,四下里瞎看。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保持着这个跟“猪八戒背媳妇”的姿势有的一拼的动作。 过了好半天,孙翊才风轻云淡道:“哦,原来不是蛇啊。我看错了,原来是一些杂草连在了一块,我竟然当成蛇了,你说巧不巧。嘿嘿……” 说着,他也不好意思再跟徐黛贴的这么紧,抓起她的手臂就想要离开她的身子。 哪里想到徐黛忽然又“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把他抓的更紧了,整个身子好像都挂在了他的身上。紧密接触的感觉,甚至能够让孙翊清楚的感觉到她那玲珑曲线的诱人娇躯…… “你……你快看……” 她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哭腔了。 孙翊大为起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仔细瞧去,豁然也是大惊,一个高就跳了起来,像一匹受惊了的野马一般大叫道:“卧槽,真的有蛇!” 第十章 身藏宝刀 - 三国之秘 - 暮古 见过杀人那种血腥场面的孙翊自觉已经可以安然的面对各种突发事件。但是那里想到,见到这条有小孩子胳膊那般粗细,三四尺那么长的大蛇,竟然感到了如此的无力。 尤其是这条大蛇青绿的身体上面还挂着点点暗黄sè的斑纹,扭动的身躯,倒三角形的眼睛,让人恶心异常。吐出的舌头更显的骇人无比。 几乎是在倾刻之间,孙翊就已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马上逃跑! 此时的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更顾不得徐黛心中倒地愿不愿意,猛然一个转身,蹲下身来一使劲,就将徐黛拦腰抱起。 本以为抱着要比背着她奔跑起来的时候更加自如,就比如一辆前轮驱动的轿车要远远比一辆后轮驱动的轿车要灵活很多。然而他一时慌张,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的下面还在直挺挺/、**的耸立着! 孙翊一手揽住徐黛的大腿,一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揽住她的躯干。在这样的姿势下,他的那处坚挺竟然正正好好的顶在了她的屁股间的充满着无限诱惑的夹缝中。 孙翊有点尴尬,饶是他这段rì子脸皮已经练的很厚,此时仍然是觉得脸颊有些隐隐发烫。只好双臂加大了力气,把她高高的抬起,让她的屁股远离自己。抬高了她的身躯后,让她的鼓鼓的胸脯就更加贴近了孙翊的面庞,从她的衣襟间便传出了一股淡淡的体香。 他不知道那条蛇到底有没有毒,或者有没有害人之心,但是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他本能的第一反应就只是一个:跑。 然而徐黛虽然身体婀娜,曲线完美,清秀依人,但是也终究是有着七八十斤的重量。刚开始跑上几步还行,几步之后孙翊还哪来的那么多的力气去把她高高的抬起?他穿越以来注重的是文之道,对于体力武道一行重未有过涉猎。终究力有不逮。 孙翊一边跑,一边想方设法的想要将“小孙翊”卸下武装,放松下来。但是哪里想到,他这“贴身小弟”竟然如此调皮不听话,孙翊越想让它放松,它就越是变本加厉的全副武装,此刻依更是雄赳赳气的蓄势待放,就好像准备着出兵开炮的阵势。 这也不怪孙翊,怀里抱着这样一个大美女,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尤其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他怎么可能没有点反应?这种情况下,孙翊要是能够软下来,那他可真称得上是带着把的太监。 没有办法,孙翊只好顺着力气把徐黛的高度降低,自然而然的,那出坚硬如钢铁的物件正紧紧的抵在徐黛的股间。那种火撩一般的温度顺便传遍了两人的全身。 孙翊明显的能感觉到徐黛的身躯因为这样的接触而有些颤抖,因为下面湿润的有些不舒服,竟然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这一下可好,本来那种火热的温度和柔软的沟渠就已经让孙翊舒爽的心满意足,此下竟然又增加了一种莫名的紧蹙感,这种裹紧了的压迫感,更给了他一种本能的想要抽.送的冲动。竟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哎呀~~什么东西啊,我不舒服了……”徐黛柳眉蹙起,气息有些不怎么平稳的娇声道。 本来他正在体会着两人那快紧密接触的无限快感,随着他的跑动,抱在他怀中的徐黛正好要一上一下的浮动,竟然正好能配合着那处坚挺的舒爽,有频率的运动,若是就这样的跑下去,难免就会出现喷发的景象。 然而她的一句话一下子惊醒了孙翊,这才回过神来,恍然发现,竟然已经抱着徐黛跑了一里多地的距离。刚才只顾着享受那处的舒爽感觉了,这下停止下来,才感觉到了双臂间竟然已经累的酸痛酥麻起来。 大汗淋漓的孙翊见到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身体瞬间就跨了下来,连徐黛都来不及放下,就一下子仰倒在了这绿油油的草地上。他怀中的美人“哎呀”一声,也刚刚好侧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胸脯压在他的胸膛上,面对着面,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默默的护视着…… 看着倒在自己怀中面红耳赤的徐黛,孙翊会心一笑。在马车上他可以说对她是时时刻刻的挂念。然而在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他竟然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心。也不知是想通了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孟浪,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绅士风度一点。双臂向两侧伸直,整个身体形成了一个“十”字。身体放松了下来,下面便也放松下来。 看着孙翊面带微笑的闭上了双眼,双臂打开,好像在迎接着天地间万物洗礼一般。徐黛有些诧异,有些震惊。没想到她一直默认为“登徒子”的孙翊,竟然也有如此一本正经的一面。 其实孙翊哪里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是太累了。刚才慌张的赶路反倒没有什么,这一放松下来,竟有一种全身的无力感。 徐黛终究不可能长久的趴在孙翊的身上,她莹莹起身,却没有离开。而是稍微的挪了一下位置,就在孙翊的旁边,枕着他的胳膊也如孙翊一般的躺下来,只不过她是单手托腮,侧着身子。 她一边细细打量着孙翊的眼眉,鼻梁,嘴唇,耳朵,欣赏着他那可以打八分的英俊面孔,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跑下去呢……” 孙翊没有睁开眼睛,颇为享受这种闭目养神在天地之间,美人卧躺在侧的温馨感觉,遗憾道:“可惜没有了力气。” “其实你不是登徒子,而且挺大男人的。”莫名其妙的,徐黛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孙翊被她的话弄的一愣。其实男人就是这么贱,被骂时会一愣,被夸奖的时候,往往也会一愣。 他明显被徐黛这话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便随口问道:“怎么发现的?” 徐黛想了想,却没有马上回答,侧过的身子转正,枕着孙翊的胳膊正躺着,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此处因为有旁边的树林遮挡,并没有阳光照shè,使得她可以有很好的视线仰望。 过了好一会儿,在孙翊都以为她不会再就这个问题回答的时候,她才柔声道:“就是这样的……” 孙翊神清气爽的淡然一笑,细心的体会着她对自己情绪上的变化和此刻的甜蜜柔情。两人之间虽然还是仍在彼此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但是孙翊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之间可以说那些隔阂疑虑已经消失殆尽,甚至都亲密了许多。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两个人,都保持着安静的姿态,躺在这广阔的草地上,清风徐来,仰望天空…… “卜公子在吴郡名气很大的,我……就是惊讶一下而已。”最终还是徐黛打破了这份沉寂。 两个人,一男一女在一起,却说着另一个男人,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但是孙翊明白这话中所包含的意思。叹气道:“是我心胸狭隘了……” 徐黛捋了捋额头上散乱的头发,轻声摇头道:“不对。我明白这到底是狭隘还是重视。” 孙翊听后心情大好,侧过神来伸出手指就想亲昵的在她的脸蛋上捏上一下。这些都是跟孙尚香的平时交往中留下的习惯,然而恍然间才想起眼前的这位佳人不是孙尚香。 看到孙翊欢喜的伸出手,又有些犹豫的收回去的时候,徐黛这个聪明人当然明白了他心中的顾忌,不禁莞尔,打趣道:“怎么?怕了?刚才可是都敢那样抱着人家哦……” 孙翊憨憨一笑,坐起身来,敷衍道:“特殊情况,嘿嘿,特殊情况。”他看了一下远方,又道:“时间也不早了,别让他们等的太着急,咱们走吧。” 徐黛温顺的点了点头,抿着嘴、晕着脸,拉着孙翊的手借力起身。 孙翊是个男人,衣衫随便的用手拍打几下就好。然而徐黛就仔细了许多,每一个角落都细细的重新整理一遍,甚至还转过身去重新整理了一下束胸的位置。这才跟着孙翊往回走去。 “其实,能不带就不带吧……” 徐黛被孙翊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孙翊不解道:“什么呀?” “你刚刚转过身?” 徐黛这才搞明白了孙翊说的是自己转过身去整理束胸的这件事,顿时羞的脸sè晕红,羞答答的不敢作答,只是狠狠的瞪了孙翊一眼。 哪里想到这一退让不要紧,孙翊竟然说了一句更为露骨,甚至有些欠揍的一句话。 “会影响发育,影响大小的……” 这一下徐黛可是不满意了,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红苹果一般的脸蛋带着几许羞愤,挥起白嫩的拳头就向孙翊擂去。孙翊哈哈一笑,赶紧佯作逃跑。 气氛一时又火热起来…… 两人嬉闹了一阵,见马上来到了目的地,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对了!”徐黛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问道:“你腰间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时……顶的我……我那里好难受……”羞答答的样子好不诱人。 “啊?啊!”孙翊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徐黛,好像在看着一个外星人一般。这么大的年纪了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什么都不懂?这……这封建社会真是……真是教育的妙啊! 面对这么一个单纯、青chūn可人的妙人儿,就算是打死他,恐怕他也不会说出实话。也就刚好古代社会对女子的影响,让他有了一个更好的解脱之法。 “哦……那个呀……是我腰间配着的一把备用宝刀……” 第十一章 大军来袭 - 三国之秘 - 暮古 第二天,众人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是以男装示人的徐黛竟然突然穿起了女装。不过她穿女装的样子当真是养眼,娉娉婷婷的样子不禁让朱然,卜静等没见过她穿女装的人刮目相看。 看过徐黛穿上女装那种清秀婉约,小家碧玉的形态,让朱然对孙翊更加是由衷的钦佩。自己当初是跟他一块看见她的,哪里想到他竟然能从男装的打扮中发现出这么一个美人坯子来。 卜静一直是跟随着徐盛和徐黛同坐一个马车,但一直想要恪守礼仪,坚持着要在外面跟车夫坐在一起。然而看到徐黛换上女装后,不禁让他两眼发愣,心中戚戚然起来,心中难免不会出现些想法。于是他就想要进到车厢中,与徐盛、徐黛一同乘车。 但是哪里想到,徐黛竟然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全然无前几天对自己那般热情的神态,反而是显得淡然冷漠了许多。不仅没有同意他进入车厢中来的要求,更是说自己是个女儿身,要他以后不要再恣意拉开车帘。 卜静虽是心有不甘,但是看到徐黛一脸决然的样子,和徐盛根本不打算帮着自己多说些好话的样子,也就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悻悻的愣坐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好不难过。 傍晚时分,两辆马车终于来到了一处村落,可以有了一处歇脚的地方。 这个村落不大,全村上下也就四五十户人家,而且都姓许,所以此村又被称为许家村。这个村子坐落在两处高山之间的峡谷间,显得极为隐匿不宜发现。这也是这里几经乱世,毫无防备而仍然安然存在的原因。 村中的里正是一位年近古稀的头发不多的老人,他也是许家家族的族长,是这里权势最大的人。他的jīng神并不太好,耳聋眼花,一番沟通下来,让孙翊一行颇费口水。 好在他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在了解他们的来意,验证了他们并非什么官府缉拿的罪大恶极之人后,便欣然引领着他们入村。 进到了村中,不禁让孙翊等人眼前一亮,有些暗暗心惊。 此地当真如一处桃花源一般。这里四周环山傍水,山水相依很融洽的把这个小村落围在了这里。而且孙翊曾经在张昭那里jīng读古书,诸子百家几乎均有涉猎。他能够清楚的看懂,这山水之势,竟然隐隐成九宫八卦之阵,而这个村子就在这个九宫八卦阵的正zhōng yāng! 这简直就是天上rén jiān的存在! 不过天上rén jiān也好,人间天堂也罢,这里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居民的生活都处于最原始的耕作繁衍,人活一世的使命就是传宗接代。所以虽然这里百姓看着质朴万分,毫无凶神恶煞的表象,但是孙翊能够很清晰的体会到,他们眼睛、表情中所散发出来的麻木和无知。 老人家一路上引领着几人,又不停的给大家讲解着村子中的风土人情,和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听得几人也是津津有味。 然而突然间一声爆炸似的声响不知从何处传来,巨大的声音在这山谷间不停的回荡着,让整个安静的村子豁然间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预感着要出大事,孙翊赶紧来到了里正面前,大声问道。 他人老的耳朵已经不怎么灵便,所以孙翊故意要大声问话。老人家看着远方许久,皱着眉头不解道:“老朽也未曾知晓。自打我记事以来,我许家村一向是rì出而作,rì落而息。本本分分从不参与外面的事情。所以生活虽然清苦了些,却重来未有过前来寻事的人。这样巨大的声响,还从来都未出现过。” 此时的村民们已经纷纷聚集在了村头,都在各自张望,互相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感到事情很不妙,孙翊避开其他人,巧妙的递给了朱然一个眼神。朱然心领神会,趁着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刻,悄然离开。 看着那一群围在一处躁动不安的村民,孙翊对里正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要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把百姓们安顿好。依小子看……您是不是现在去好生的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老人家一脸赞赏的看了孙翊一眼,向他做出了一个表扬的手势,道了一句“见识不凡”,才向他的同族相亲们走去。 “依在下看,必然是有大事要发生!”看着大家有些沉默,面sè冷峻的样子,卜静道:“趁着现在天还没尽黑,不如就再赶一段路,到前面再重新找一处安稳的地方吧,没必要在此地太过逗留……” 看着卜静畏首畏脚的样子,孙翊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好啊,你走吧。我们留下。” 卜静知道这几天以来,虽然明里大家各自为事,暗里大家已经习惯了听从孙翊的号令。他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一行人的一号首脑人物。然而见孙翊对自己的建议根本就是不予理睬,卜静心中害怕,着实不想呆在这里。孙翊这条路走不成,便打算着退而求其次。 他知道孙翊最听徐黛的话,所以展现出了一个自认为最英俊、最风流的笑容,对着徐黛道:“余姑娘……这个,你看……额,我看还是趁早离开此地的好。万一要是来了些山贼乱匪,你一个女儿家的……有些不好应对啊。” 卜静在徐黛心中的地位自从刚开始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一天一天的往下坠,此时已经是一落千丈。看着他那猥琐的笑容,徐黛心中竟有一种作呕般的恶心,鄙夷道:“连我一个女儿家都懂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事情到底怎样,还未可知。 人家许家村建村百年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兴许这件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呢!若是就这样离去,把偌大一个包袱扔给这些善良质朴的百姓们,他们如何能够扛得住?我们又能如何心安?” “小妹说的好!”徐盛大赞一声,对徐黛的这么一番慷慨陈词大为满意,又对着卜静道:“卜公子,一路行来,你我多有投机之言。然而此事,你我却有莫大的分歧。好男儿,当抛头颅,洒热血;战沙场,立八方!死都不怕,还有何所惧?” 眼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卜静的脸sè红一阵白一阵,自觉的有些下不来台,尴尬的就想要找一处地缝钻进去。打哈哈道:“没有,在下可没有逃的意思!只是离家多时,归乡心切而已……” 卜静还在那里用心的做着解释,别人却都已经扭过头去,根本就没有听他辩解的意思。正在这时,朱然正神sè慌张的向这边急忙跑着。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很重大而且紧迫焦急的情报。 果然,朱然来到了孙翊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有大军进犯!” 孙翊听后猛然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然,不解道:“大军?江东之地还有其他势力不成?” 朱然看了看把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其他几人,有些犹豫,便附耳在孙翊旁边,小声道:“对方都是普通的山匪装扮,‘求亲军’一拥而上,本以为顷刻间对方就会土崩瓦解。哪里想到对面竟然如此训练有素,而且装备jīng良,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山匪,就算是我江东寻常的军队也不可能有这般的战斗力。” 孙翊双眼微微眯起,思考了片刻。这肯定不会是孙权的手下,因为他不会在孙策最关注的一件事上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连孙权的手下都不可能,那么这些人就绝对不可能是属于江东的军队!也就是说要么他们是某一派系未曾剿灭的余孽,要么就是外来势力的侵犯! 如果是前者那倒好办,就算今rì不行,来rì再派兵镇压了就好说。但是如果是后者,那么……孙翊不敢想,因为他知道,两方军队如果不是正面交火,那么就一定是有着yīn谋诡计在行使。更何况这军队已经如此的深入敌军后方。 “能抵抗的住么?”孙翊的声音很冷。 朱然微微犹豫了半响,叹道:“‘求亲军’太少,加上对方太强。实在是,很难抵抗!” “很难抵抗?” 孙翊脸上冷的可怕,yīn沉不定的样子让别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看着孙翊的表情,卜静就已经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而且事情很严峻,因为他从来都没见到过孙翊如此yīn沉的脸sè。担惊受怕、求生的yù望再度升起,对于他们刚才否决自己的建议更是深深的不满,一时间胸口中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穿了上来,大叫道: “我刚才就说赶紧走,怎么样?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吧?瞅你们一个个大义凛然的样子,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是大英雄,大豪杰,就我一个是小人,是懦夫不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祖宗传下来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PS:十分感谢决战白宫之巅和文小白同学的打赏。哎,不多说了,尽量写出好看的故事吧。 第十二章 大义凛然 - 三国之秘 - 暮古 卜静说完了一通,咽了一口唾沫,又想开始喋喋不休,却被孙翊一个冷酷无情到了可以杀人的眼神给吓得硬是没敢再度开口,心中虽然仍是有一千一万个不服,但是看到他那铁青的脸,和脖颈间暴起的根根青筋,他还真是怕盛怒之下的孙翊把自己给一刀宰了。 孙翊的眼神一一在众人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了徐黛的脸上。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却忽然转身面向了那些正在和敌人交战的‘求亲军’的方向,正气凛然的大吼道:“你们,还有后面的那些父老乡亲们,都不会死。哪怕是来军有上千人,我也有完全的计策保证诸位的安全。我保证!” 身后的那一群乱哄哄的村中百姓听到了孙翊这句大义凛然的言辞,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瞪着几分怀疑,几分震惊,又有几分求助的眼睛看着他。 一开始众人不相信他就是孙翊。等后来孙翊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得失,反倒不愿意再度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此时虽然他的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除了那些不通世物的平民百姓对他抱有幻想以外,都不认为他有多么大的能量。 但是无论此刻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都无所谓了,因为他的这份气势,已经深深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也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被他的情绪所带动。 “我自己去!” 慷慨陈词,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好似背伏了千斤重担,压迫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以至于让大家都很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这句话说完,场面正如同孙翊设想的一模一样,大家都有些大眼瞪小眼,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好像在看着一个疯子一般。 其实这哪里是孙翊自己疯了,这完全是他的权宜之计,是经过了他的深思熟虑。朱然已经说了,自己的“求亲军”无法阻挡对面的进攻。依孙翊对他那种不服输的xìng子的了解,朱然能说出这么一段“服软”的话来,那么前方的战士定然是艰苦万难,“求亲军”那几十个士兵拼命死称的结果。 可以说,前方的战事,“求亲军”说好听点是相持不下,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全线溃败!这点孙翊从朱然的面部表情中能够清楚的分析出来。 既然不可战,那为何还战?宁死不退的确是军人铁的纪律,但是在孙翊这里不同。一来他跟那些攻击自己的匪患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二来“求亲军”这几十个弟兄是第一批跟着他的人,而且一路上彼此之间已经建立起来了绝对的信任和服从,孙翊不想就这样让自己的这么一支铁杆部队凭空消失; 第三点则是如果他真的一点斡旋处理的余地都没有的话,那么孙翊也就抱定了殊死相搏,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决心。但是此刻不一样,他还不清楚对方的来意,还不知道事态到底发展到了什么情况。 更何况,他已经前前后后的分析过,能够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外地其他军阀手下的jīng兵强将! 所以他必须要出面!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始终,才能够妥善的处理这件事,甚至未来江东的局势走向。 孙翊“我自己去”这句话,无疑在朱然、徐盛、徐黛,甚至卜静心中好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看着孙翊那毅然决然的样子,以朱然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已经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更改这个决定。但是他孙翊可是吴侯孙策的亲弟弟,更是如今江东的巡察使,是政治上排位在孙策之后的不二人选!怎么可能让他去单独冒险。 便赶紧劝阻道:“万万不可,且不说此时你身负重……”朱然本来想说他是身负重任,但是他忽然发觉了什么,赶紧闭口。本来.经过他们“求亲军”的商量,就想要隐藏他那个特殊的身份,此时面对着来犯之敌,就更不可能暴露这一层身份。否则若是走漏了消息,让敌方得到了这个消息,那么后果就更是不堪设想。 所以他急忙改口道:“你身负重责,要引领着我们一行人安然的抵达吴县,如何可以以身犯险?要知道,敌方形势不明,此一去,恐怕是有来无回啊。” 徐盛也赶紧郑重道:“义封兄所言及是!朱兄弟,这一路上,你的一言一行都让我们佩服万分,本来听从你的计议本无过错。但是此计万万不可,实非明智之举。不如这样,依在下看,不可能就这样抛弃这些百姓不管不顾,我们索xìng就不如向他们借些镰刀大斧,去跟他们打拼上一阵!杀一个不赔,杀两个就赚!” 徐盛这话可把卜静给吓了一跳,急忙跳出来否决道:“非也非也,大丈夫不逞匹夫之勇!前去送死更是鼠辈所为。依在下看,朱能兄弟的计策就很好,他掩护,我们就可以好好的撤退啊。” “呸!”徐盛忽然间勃然大怒,怒气冲脸以至于面sè枣红,大喝道:“鼠辈鼠辈,我看你就是个最纯粹的鼠辈!贪生怕死的小人,以后休再与我有所往来!”作势挥起硕大的拳头,就要像卜静打去。 却没有想到被自己的妹妹徐黛拉住了衣衫。 不知怎么,此刻的徐黛竟然是出奇的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眼神会时不时的瞟向孙翊,露出几许娇羞,几许欣赏,几许赞许,甚至几许爱慕的神情来。 就在徐盛盛怒未消,一脸不解的看向徐黛时,她却说出了一句如同刚才孙翊那句“我自己去”有着相同震撼、震惊的话来。 “我认为,还是让他去吧。” “什么?小妹你也疯了么?那可无异于送死啊。你怎么了?”徐盛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完全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这几个人之中,孙翊最听她的话,也就只有她才能够完全地说服孙翊。但是没有想到,她不仅不劝阻,竟然莫名其妙的反而劝进,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见徐黛不仅拉住了要来打自己的徐盛,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卜静如同入了洞房花足夜那般的兴奋,欣喜若狂道:“正是正是,还是余姑娘你懂事理,明是非。咱们还是赶快收拾行囊走吧……” 徐黛拉住了徐盛,却奈何不了朱然。他和徐盛一样,一旦怒火上头,管你什么书生文士,照打不误。上去就是“砰”的一脚正中卜静胸口。以朱然从军多年的脚力,岂是卜静这个文弱书生能够抵抗的了? 他的身子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哎呦”一声惨叫便向后飞退了一丈多的距离,像个死猪一样的趴在地上,齿牙咧嘴的惨叫着。 徐黛看都懒得看卜静一眼,更对刚才朱然暴踢卜静的那一幕视若无睹,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这么一个人一样。她饶有兴趣的抬头看了一眼孙翊,发现他也正在面露好奇的注视着自己,不禁脸sè一红,好像被人家发现了她小女儿家的心思一般,面部有些发烫。 不过她还是镇静了下心神,因为她知道,以孙翊此时的境况想要说服朱然、徐盛两人并非不可能,毕竟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口舌之能。但是必定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如此的贻误战机,对他的计划定然会有所影响。 徐黛虽然不能完全猜透孙翊的心思,但是也终究能够明白其中的七八分意思。想要说服男人,女人出面显然就更加省事容易许多。 她淡然从容道:“他去拖住敌人,不是为了掩护我们逃走,而是要给我们腾出时间,通报附近的官府,以便保卫这个百年村落的安宁!” “啊?”朱然和徐盛大吃一惊,原来他孙翊竟然是这个意思,听徐黛讲完,两人才反应过来。就连卜静都强忍着胸口的巨大疼痛抬起头“啊?”了一声。 “恩……”徐盛猛然又开口问道:“不必不必,朱兄弟你不必去,某贱命一条,死也就死了,还是我去吧。” 本来在那一瞬间朱然也有过那么一个想法,但是顷刻间他就推翻了。因为他突然想明白了,要想对付这些很有来头的敌人,就必须出动大量的军队。而如今的徐盛、徐黛显然没有那个能力。而孙翊又是初次外出,对军队的方位,状况都不甚了解。所以说他身负的任务,同样不小! 徐黛却反问徐盛道:“哥哥可是觉得才学,口才更胜过他么?要知道这不是去送命,而是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必须要有口若悬河的能力,才能把他们拖住更多的时间,才能为营救百姓们赢得更大的机会啊……” 这话说完,徐黛有些胆怯的看了孙翊一眼,却见他那一抹赞许的微笑,不禁又是娇羞无限。 “可……可就他一个人去,咱们怎么能够心安?”徐盛虽然已经懂了其中的道理,仍是是有些怆然神伤。 “谁说他一个去?” 就在几人都惊诧不已,一头雾水的看着徐黛时,她却挺起了她那傲人的胸膛。因为今天她穿着的是女装,所以并未裹胸,也就显得更为雄伟挺拔。不过几人根本就没有把眼光停留在她的胸脯上,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的思维界限。 “我和他一同去!” 第十三章 携美同行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一下轮到了孙翊大吃一惊,板着脸,瞪着眼道:“胡闹,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去做什么?” 徐黛毫不退让道:“谁说女人就不能去了?你不是常常跟我说做女人一定不能自觉卑贱,要自力更生,要有自己的主见么?” 朱然看到徐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说话方式,和孙翊有点迥然的脸sè不禁觉得好笑。看来还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名冠江东的孙巡查走到哪里不是指点四方的架势,哪里想到竟然屡屡在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手中吃瘪,而且还是吃的死死的。 “那也不行,带着你不方便!” 徐黛扬着头,来到了孙翊面前,负气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谈判么,我也很擅言辞的!再说女人也有女人的优势,善于捕捉细节,能够很好的配合你呀……”说到后来,语气中竟有了不少恳求的味道。 孙翊知道她所言有理,却仍旧对她的安危太过在意,还是不怎么愿意让她和自己去冒这么大的风险,皱眉道:“你看看你的穿着,一袭女装,走起路来也不方便啊。” 徐黛脸sè迥然一红,妙目不好意思的飞了孙翊一眼,很不自然的低着头攥着自己的衣角,羞答答的小声道:“还不是你说的……说带那个影响发育,影响大……” “啊?”孙翊觉得头皮都有点发麻,没想到昨rì在山林中调戏她的那么一番话她竟然当真了。只是当真了也罢,换回了女装也罢,奈何就在这紧要关头却碰上了这档子事,让孙翊好不懊恼。 不过看到徐黛娇羞百态,耳根子都红了一半的样子,心中自然又痒痒起来:要不就真一起去?全当患难见真情?不过事态的发展虽然在孙翊的心中已经预料了七八分左右,但是他就担心的是发生些什么意外的事,带着她,难免会不太方便。 徐黛小心的偷偷看向孙翊,见他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一狠心,猛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孙翊冷冷道:“不让我去就算了,发育的怎么样,大小怎么样,以后肯定跟你没关系了!”说罢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当然因为内容涉及到她的一些隐秘,所以声音很小,只有孙翊一个人能够听见。 “我擦!这小妮子……够彪悍啊……”孙翊明显被徐黛这一番似露骨又似表白的话语震惊住了。 即便是在前世那种极度开放的年代拒绝一个第一次表白的女孩子,都无疑会给她的心理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更不用说在这个女子极度保守的古代社会。 孙翊知道,这肯定又是她对付自己的一个小计策,但是无奈他终究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去瓦解。她当真就如孙翊的命中克星一般,把他吃得死死的。老是让他是yù语还休,yù罢不能。 孙翊叹了一口气,好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样垂头丧气道:“好啦好啦……随便你吧……不过你还要看你哥哥答不答应。” 转过身去的徐黛面sè依旧是冷若冰霜,让人看了心生敬畏。但是心中却是暗暗的查着数:“一……二……三……” 果然在她默念到三的时候,孙翊终于开口认输,同意了她的意见。徐黛心中大呼一声好险,顿时脸sè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靥如花道:“哥哥看似莽撞,却最明事理。我要去,他定然会同意的!” 看着徐黛欢呼雀跃的兴奋样子,孙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趁着其他人没注意,食指飞快的在她的鼻尖滑了一下:“你呀你!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孙翊如此亲昵的举动,难免又让徐黛娇羞起来,面若朝霞。不好意思的左右看了一看,见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有些放下心来。但是心中仍然是有如一个兔子在乱撞一般,难以平静。 经过询问,徐盛果然如徐黛所言的那样,对于她跟着孙翊一起去表示毫无疑问,甚至还一本正经的说要徐黛无论如何都好保护孙翊,让孙翊自觉就好像一个幼儿班的小孩子一样,还需要一个女人照顾,显得好不尴尬。 然后孙翊避开众人的目光,单独把朱然引到了一旁,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关键时刻可以拿出吴侯大印,调兵来时不可强硬进攻,必须要保住“求亲军”的主力,一定要先找个明白人商量出一个具体的营救计划…… 这也怨不得孙翊如此喋喋不休,毕竟是xìng命攸关的事,尤其是发生他自己身上,他怎么可能不分外上心? 朱然绝对是个靠的住的人。把如此“重任”交给他,孙翊倒也是并没有过多的担心。看到他信誓旦旦,像是在下军令状的样子,孙翊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竟像个长者一般的告诫着他切莫心急焦迫,一切还要谨慎行事。 把马车卸载开,朱然和徐盛挑选了其中比较健壮的两匹快马,飞速的向远方奔去……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小,卜静此时已经完全找不到了自己的方向,他刚才的那么一番举动竟然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让他全无了往rì那般的尊严威风,儒雅闲适。他狼狈不堪的顶着胸口那至今仍是难以抹去的巨大疼痛,托着疲倦的身子想要往村子中走去。 却哪里想到本来那群热心善良的村民们竟然没有一个对他表示欢迎,甚至在里正的号召下,各自拿起了木棍,石子等纷纷向他招呼过去……此时天sè已然暗淡下去,他不会骑马,马车又已经被朱然和徐盛给拆卸下来。无可奈何之下,他竟然走投无路,只能一步一步的向着山间那条不知名的小道中行去…… 按着朱然指引的方向,孙翊和徐黛便向着那伙山贼聚集的地方行去。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就是一对游山玩水的小情侣一般郎情妾意,根本就不是前去冒着无比大的风险办一件大事一样。 说到风险,其实在孙翊的心中还当真就没有太过在意。不是他胆子大不怕死,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分析过了,此行绝对是安然而去,顺利而归。即便是发生些意外,也绝对是有惊无险。 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战场上的规矩。当然中国历史上也出现过不少“怒斩来使”的例子。但是这些例子中都是有着共同的特点:要不使者耀武扬威过火,惹到了对方被斩;要不就是这使者本身就是背负着“送死”的使命;再者就是主将昏聩无能,不懂军心民心,滥杀无辜之辈。 孙翊已经知道,对方绝对是某一势力在江东之地行使着某种特殊的重大任务,或是调查,或是暗杀。但是无论是哪一样,对方的统帅都必须有一个清晰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而且在事件的预料上要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否则根本不可能在这江东之地存在太久。 而他自觉在言辞上面可谓是攻无不克,完全有着“白马非马”的诡辩之才。所以他知道,只要他能够见到对方的主帅,并且通过一番言辞对答,陈明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许以利益,必然会把此事处理的干干净净,稳稳当当。 所以说虽然他背负着重大的压力和责任,但是在他的心中,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徐黛是个聪明人,虽然不及孙翊想的这么多,这么深远,但是看到他能勇敢的带着自己,而且一脸平静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他已经是成足在胸,也就再没有多少的恐惧。 朱然说,交战之地距离此地不过是两三里地的样子,所以两人都是步行。 按照古代的规矩,男人和女人同行的时候,女人必须要落后于男人半步,以彰显出男人的伟岸雄姿和高人一筹的地位。但是孙翊哪里管那套,一把就拉住了徐黛柔若无骨,滑腻白嫩的小手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并排而行。 见徐黛并没有多少的躲闪之意,孙翊心中欢喜异常,笑道:“怎么样?这回发育成怎样的大小就跟我有关系了吧?” 听到这话,徐黛大窘,就要抽回被孙翊正牵着的手。这孙翊哪肯?好不容易能够第一次主动牵到一个心仪女孩子的手,怎么可能轻易放开?他一用力,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得寸进尺,两只手掌相互交叉而握,已经成为十指连心的态势。 徐黛娇羞无限的撇了孙翊一眼,娇嗔道:“都什么关头了?还这般油嘴滑舌!” 孙翊脸不红心不跳,呵呵笑道:“什么关头?最紧要的关头啊……”他把两人紧紧牵着的手抬高,在徐黛不解的目光下,深情款款道:“牵手?便是一生的守候!” 徐黛终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龄。对于那种懵懵懂懂的男女之情毫无疑问是充满了好奇和无限的憧憬。毫无经验的她如何能承受的了孙翊如此煽情露骨的语言攻势,心理防线瞬间就倒塌下来。 “如果能过了此遭……人家……定然会一生守候的……” 她的声音很小,就像梦呓一般…… 战场的杀戮还未休止,血肉横飞的场面屡见不鲜……然而杀气腾腾之下,柔情蜜语依旧甘甜无比…… 看着这座山脚下正在交战的两军还在如火如荼,猛然间,孙翊的身躯再度像一座雕塑一般的高昂挺起,霸气顷刻间就弥漫进了徐黛的心田。 第十四章 身陷险境 - 三国之秘 - 暮古 “义父,山下有两人,说是谈判的使者,请求双方罢兵和谈。” 这位士兵名叫袁雷,正是袁成的义子。此时他仍是一身戎装,铠甲覆身,看起来果真是沙场jīng兵。 山寨里,在袁家为奴已有半辈子的袁成终于有了一次独自领兵在外的机会,他一袭家居便装正坐在桌子旁一筹莫展的发呆,他有些犹豫不决的难以下定决心。然而此时谈判的这个建议忽然让他眼前一亮,就好像发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原来他当rì接受了袁术的秘密指令后,便率领着他手下jīng心训练将近一年的jīng兵偷渡长江,来到了江东之地,去寻找那在“仲氏”宫廷中有着显赫声望的九公主。但是他手下足有整整五百jīng兵,人多口杂,并不易与行事。 于是他经过多方探索,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一位老道士的介绍,在此地界发现了一个绝佳的天然隐匿之地――许家村。因为那里四处山水环绕,而且成九宫八卦阵之势,很难为外界所察觉,正是他们隐匿行迹的上佳之选。 前rì他们来到了此地,并且经过了实地的多方调查,发现了许家村真的如老道口中传言的那般地处九宫八卦的中心,而且方圆数十里之内并无军队驻扎。加之许家村村民祖辈都是耕作农夫、质朴良民,重来未有过什么防备侵袭的措施。 所以就在今天傍晚,袁成毅然决定,向许家村发起进攻!拿下许家村,并以此为根据地,配合着九公主以成大事。 然而哪里想到就在他们轰轰烈烈誓师完毕准备着大干一场时,行至半路,竟然杀出来了几十个不要命的勇士出来。 要知道袁成这支军队可是袁术手下的秘密武器,已经在袁成的手里秘密的训练了将近一年,在淮南粮食如此紧缺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能够做到每顿有肉,每餐必饱,饮食待遇甚至比那些王公大臣都要好上许多。所以说他们的能力哪里能够小觑? 放在寻常,一个士兵足以可以抗衡七八个人的围攻。但是哪里想到碰到这三十多个不要命的勇士,才让他们发现什么叫做真正的jīng兵! “求亲军”的士兵们当初都是从各个大营中挑出来的jīng英,自组合以来就跟着孙翊赶往吴县,并没有经过什么系统的训练。所以他们并不像袁成这支军队那样阵型严整有序,军纪严明不乱。 然而他们一个个都是满腔热血的报国壮士,这点跟袁家军是最大的不同。袁家军的士兵们就像是一个个没有思想木头人一般,每天生存的目的就是等着吃下一顿饱餐。完全没有着什么jīng神情怀界面的东西。 而“求亲军”在孙翊的带领下几个月,虽然没有没有学到些什么军事上比较实用的战法,但是孙翊让他们懂得了一件他们以前重来都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当兵是为了什么? “当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荣誉,为了兄弟姐妹,为了那些依然饭都吃不饱的乡里乡亲,更为了自己脚下生我养我的这一片土地!” 这是那一rì巡察使大人当着他们大家的面高声告诉他们的原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求亲军”从那一支只懂得杀人的魔头部队变成了一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军中神话。 此时的“求亲军”士兵们虽然还没有完全的体会到孙翊那句话的jīng髓所在,但是他们已经深深的受此影响,都有了自己的情怀,有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伤。这一点正是袁家军所万万欠缺的。 军队最重要是什么,是灵魂! 看着眼前的“求亲军”虽然布局毫无章法可言,但是他们一个个都像是一头发怒的老虎一般咆哮着,虎吼连连,暴喝频频,光是在这份气势上,由三十多人的“求亲军”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把数百人组成的袁家军给压制过去。 但是打仗不是一对一,而是一个团队的拼杀,最在乎的就是一个彼此间的配合。而且袁家军虽然气势上被“求亲军”打压了一头,但终究是人多势众,而且来去有度,去去往往调度有方。根本不可能被“求亲军”给击垮。 从一开始的主动出击占据上风,再到彼此相持,渐渐的,“求亲军”终究是难以抵抗袁家军这样的庞然大物,已经开始有了招架不住的态势。 然而即便如此,也万万不是袁成所想面对的。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占领许家村,在那里成就自己的根据地。哪里想到竟然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支军队出来。 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是跟随着袁术征战沙场多年的袁成有着老到的经验。他知道这必然是江东的一支jīng锐部队!跟这样的部队交手,无论结果胜负如何,他的计划终究是毁了。因为他们一旦交手,己方也就暴露,也就再无可能去占领许家村。 所以袁成一听到交战开始,就已经笃定了想要离开的想法。但是两军交战,如果几方冒然撤退,必然会对军心大有影响。毕竟这是他们袁家军在江东的第一战!如果第一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打输了,那无疑就会给九公主的复仇大计蒙上一层yīn影。 古代的人们都有着一种信奉,如果开局不利,那么结果必然不会太好。 这也就是袁成一直在愁眉不展的原因。此时突然听自己的义子袁雷说来了两个使者要谈判,这简直让袁成欣喜若狂。他高兴的不是因为这个什么不知明的谈判,他高兴的是终于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停止交战,又不至于有损军心士气。 “传令,马上停止交战。然后把那两个使者带上来。”袁成喜形于sè,兴奋道。 …… …… “启禀义父,两位使者已经带到。”袁雷抱拳道。 看到袁雷回来了,袁成收兵心切,赶紧迎上前去,问道:“将士们现在正在何处?” 袁雷道:“仍然集结在山下,与对方对峙中。” 袁成面露不满,急声道:“不是告诉你不再打了么,你怎么回事?”见袁雷愣然,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摆了摆手,无奈道:“罢了罢了。你这就去通告全军,就说对方出资十万金请降,吾皇陛下圣心仁得,不忍再起杀戮,便应了他们使者的请求,双方各自罢兵。” “啊?”袁雷明显被袁成的这句话弄的更加是一头雾水。 就在袁雷这句话还没有体会出其中的意思的时候,袁成又继续道:“顺便集结好大军,准备离开此地。” 这回袁雷是听明白了,原来又要出发了,奇道:“义父,我等刚来此地不久,怎么又如此匆匆而去。” 袁成无可奈何的看了这个不开窍的义子一眼,有点失望萧索的叹气道:“如今我军已然暴露,此地决然不可久留,正当速速离去才是。” 袁雷这才恍然大悟道:“义父果然高见。孩儿这就吩咐下去。”他刚一转身,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小心的问道:“那两位使者……该怎么处理?” 袁成有些头痛的闭上了眼睛,淡淡道:“绑好腿脚,扔到后面的柴棚里吧。” 就在这时袁雷突然想到了那两个使者当中有个国sè天香的大美人,而且看样子跟那个男的应该是一对情侣的样子,眼中便闪过了一丝杀机,恶狠狠道:“这样多麻烦,不如……” 哪里想到就在这时袁成猛然睁开了双眼,通红的眼睛好像三天三夜未曾睡觉了一般,怒斥道:“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是你能做得了主的么?你今天要是敢伤害人家一根汗毛,明天咱么这五百大军就有可能会灰飞烟灭!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怎么能够完成?九公主身受那么大的屈辱不都是白费了么?教导你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一点脑子都不长,真是快朽木!” 袁成跟在袁逢、袁术身边几十年,大场面、大人物不知道见过了多少,难免不会明白了很多道理。他知道此时在这两军交战的时刻敢于出面当使者的人,注定是在此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果他们安然无恙倒还好说,自己这袁家军跑到哪里都是轻松。要是他们真的受到了什么伤害,或者是被杀了,这无疑是严重的损害了孙策在江东的无上地位和权势。那无疑就相当与跟孙策正面开战一样。到时候恐怕他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袁雷经过了一番大骂,心中对两位使者更为恼怒忿恨。他眼角中闪过一丝yīn冷,早已把袁成对他的告诫抛之脑后…… …… …… 此时天sè已经大暗,柴棚里更是漆黑一片。 “黛儿,你在么?”孙翊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小的焦急。 “我在这呐……我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动不了……” 好在徐黛的声音就在自己不远处想了起来,才让孙翊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平下来。他的手脚也是被麻绳死死的背在身后捆住,不过好在身子还能移动。屁股和被捆住的双脚一起用力,按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慢慢的向徐黛那边挪去。 柴房里的味道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很难闻。但是徐黛身上那股子淡淡的、与常人迥然不同的体香传来,还是让孙翊一阵的欣喜若狂。 终于,在这黑漆漆的柴房里,两人又靠在了一起。 第十五章 柴房旖旎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本来按照孙翊的打算,他们作为前来谈判的使者,必然会受到对方主将的召见。一路上他甚至连腹稿都打好了,就等着见面时候一展语言的魅力。 哪里想到事情的发展跟他所预想的那样完全不同,他不仅没有机会发挥他语言天赋不说,甚至连对方主将一面都没有见到。径直就被绑到了这个柴棚里。好在徐黛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预想的意外,虽然也如同自己一般腿脚捆绑着,但是终究还是在自己的身边。 “黛儿,对不起。事情与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孙翊垂头丧气的道。 徐黛努力的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娇躯更好的靠在了孙翊的怀抱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嗅着他重重的男人味道,虽然身处险境,徐黛竟是有一种重来都未曾有过的安全感。 她轻声道:“我们之间……我不要再听到对不起这几个字。再说谁都有失策的时候,好在如今我们不还是在一起的么?” 体会着她的温柔,孙翊忽然间感慨颇多。从最开始两人初次见面的吵闹闹,到深刻半夜进错屋子所产生的误会,再到后来发生的那么多点点滴滴的故事,无不一一的增强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此时孙翊已经完全的感觉到了这份如同蜜里调油般的似水柔情。 孙翊叹了口气,怅然道:“知道我去吴县是为了什么吗?” 本来刚开始来到这个柴棚时,徐黛的心里还是万分的恐惧不安。不过此刻安安静静的靠在孙翊的身上,反而让她完全放松了下来。想到了那rì两人在山林中仰望天空时的对话,不禁又觉得好笑,打趣道:“不是去找刘老师傅的研习猴把戏的么?” 孙翊呵呵一笑,但是也紧紧是这一片刻的欢颜,惆怅又升上了面颊,叹气道:“我有一门亲事,女方就在吴县……” 感受到了把身子埋在自己怀里的徐黛听到这句话后,身子明显的一阵,孙翊赶紧低下头来,把脸贴在了她那淡淡幽香的三千青丝上,给以安抚,口中继续道:“这门婚事……是家中母亲、嫂嫂们给安排的,我本来也是不愿的。” 不知不觉间,徐黛的眼角已经噙满了泪水,接话道:“但是终究你还是拗不过他们,前来求亲了是么?” 因为天sè太黑,孙翊看不到徐黛那已经滑过面颊的泪水,不过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话语中所夹带的那种悲怆情怀。便赶紧说道:“不是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你是懂我xìng子的,我最不喜欢自己的事被别人来安排,更何况是这种婚宴大事? 我此行吴县的目的,就是想一见那女方到底是什么样,以好发觉出她有什么缺点不如意的地方,通报给家中,也好推了这门亲事。” “那如果那女子着实优秀,相夫教子样样jīng通,没有任何的缺点呢?”徐黛的声音很轻,又很空灵。 孙翊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也只能用出我的独门绝学了……” “独门绝学?你还会什么独门绝学?” 孙翊挺了挺胸膛傲然道:“那是。你不知道我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好的说成坏的么?实在不行,便胡编乱造出一番说辞,总之想要瞒过家中的那些妇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听到这话,徐黛终于破涕为笑,“噗哧”一口笑了出来,嫣然道:“还好意思说呢。那岂不是平白污了人家女孩的名声?” 见徐黛心情有所好转,孙翊也就开怀起来,佯做思索道:“是啊,还是你更懂道理。唉……看来没办法,只好顺应天命,娶了人家罢了……” “哼!你敢?!”徐黛猛然坐起身来,这才觉得孙翊又是在逗自己玩,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晃了下娇躯扭捏道:“真讨厌!老是这样油嘴滑舌……” 孙翊嘿嘿一笑,意味深长道:“这也叫油嘴滑舌么?要不现在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油嘴滑舌’?” 徐黛当然不明白孙翊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在犹豫思考间,只觉得两片温热的嘴唇忽然触向了自己的唇间。 她恍然间终于明白了他口中的“油嘴滑舌”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嘴唇接触的的一瞬间就赶忙向后缩了下身子逃离开去。不过虽然仅仅是蜻蜓点水一般的接触,还是让她有些晕淘淘的,臻首不自然的低垂了下去。 孙翊哈哈一乐,看不到徐黛的样子,也知道她定然是娇羞无限,大言不惭道:“算啦算啦,等到吴县退了亲,再去你家求了亲后,咱们再好好的体会一下这‘油嘴滑舌’的味道吧……” 徐黛听了更觉心慌神迷,大发嗲意道:“好啦,先别管以后了。快想想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吧。” 听到这话,孙翊又情不自禁的苦闷起来,情绪就像一个泄了气球一样,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啊?这么粗的麻绳绑着,又不会缩骨功,怎么可能逃离出去?除非这绳子神通广大,能够自己断开。” “让绳子断开?”忽然间徐黛想到了那一rì在山林中,为了躲避开那条大蛇,孙翊抱着自己逃跑时的情景,正好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死死的顶着自己,顿时欢呼雀跃道:“你不是有一把刀么?那一rì咯人家好不舒服呢……” “刀?”孙翊脑海中一闪,忽然觉得来了希望,刀?他还真是有一把刀!当然不是徐黛所认为的那一把。他怀中正贴身带着那把孙尚香从四夫人袁氏那里偷来的“紫金鸳刀”!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而且想要一探其中的秘密,所以他一直都随身携带着这把“紫金鸳刀”。 古人的口袋都是藏在衣服下面的,重一些大一些的东西,他们放在背囊、褡裢里,轻便而贵重的细软之物则放在“袖袋”中,故而古人形容一个人清廉,常有两袖清风之说,比喻他们袖袋中不藏财物。有些需要时常随身携带,却又不怎么贵重的物品,就放在“怀揣”里。 想到这里,孙翊大喜于sè,在这漫漫的黑夜中好像发现了那一丝黎明的曙光一般。赶紧往徐黛的身边又凑了凑,急促的道:“快,刀子就在我的‘怀揣’里,我双手被绑在后面动弹不了,你尽量的把手伸进我的怀里,把它勾出来。” 徐黛一听也是欢喜无比,不再怠慢,也急忙向他凑着。因为她的手也是被捆绑在后面,所以要想要把手探到孙翊的怀里,必须要转过身子去。 反正一片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背着身子和正着身子几乎也就没什么两样。徐黛完全凭借着感觉,伸出玉手向孙翊探去。 徐黛是第一次将手探进男子的怀抱,脸上也觉得发烫,可是这种紧要关头,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更何况两人亲都亲了,哪里还在乎这些?只是绳索把她的双手紧紧的绑住,让她的双手活动起来好不灵便,加上背过身去,方向感也不怎么好。 无奈之下,徐黛只好把后背更加靠后,以离得孙翊更加近一些。孙翊是两腿伸直在地上,徐黛心中也是焦急万分,竟然也不再顾忌那许多规矩礼仪,一屁股便坐在了孙翊的大腿上。 男人处于紧张的时候,要么难以起xìng,要么只要稍稍的有些许刺激,那处要害充血的速度就会特别的快。 孙翊就是这样,见徐黛刚巧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有着极度韧xìng柔软的嫩.臀儿刚巧落在了他那处要害之上!孙翊越想平静,那块儿偏偏越是勃勃腾起,持续高涨,屡创新高,最后以至于直挺挺的耸立起来,刚巧正好抵在了徐黛股间的夹缝之中。 徐黛红着俏脸在他怀中摸索了一阵,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屁股下竟然出现了一个让她感觉到极为熟悉的坚硬物件!徐黛心中大喜,赶紧挪开身子,还未待孙翊张口,就如获至宝一般,一把抓住了那根坚硬如铁的要害之物。 徐黛满面欢喜,转眼望向孙翊,欣喜道:“好啦……终于找到了。” “额?……”孙翊一脸的无奈。 徐黛又使劲攥了攥,向上一拔,却不见动弹,奇道:“怎么这刀拔不出来?咦?好热呢……怎么会动的?” 孙翊都快哭出来了:“咱不带这么调戏人的……” 尽管这感觉挺**的,但是孙翊现在哪有心情去体会这种惬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干巴巴道:“这个不是刀,是一把枪!不能用来割断绳子的……还是赶紧找刀吧,就在我的‘怀揣’里。” 孙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孩子,竟然是一个一无所知的xìng盲。既然如此,便索xìng继续编者瞎话掩盖着他那块儿的尴尬。 “哦!” 徐黛又好奇的重新捏了捏孙翊这根“枪”,很不解为什么竟然藏在腰间,又这么热的枪。但是此时大事要紧,便压下了心中的诸般疑惑,伸出手又重新在孙翊的怀中摸索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呀!终于找到了!”徐黛一声惊呼。 孙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颇为一语双关的暗道一声:“终于有救了!” 第十六章 得幸脱困 - 三国之秘 - 暮古 袁雷按照义父袁成的指示,安排人手把孙翊和徐黛两位使者手脚捆绑扔到了柴棚里。随即下山处理他交代的其他任务。 他本就是一个很不服输,颇为逆反的xìng子,但是挨了骂又不敢还口,当真是怒火憋在胸口,压抑的他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东西就是顽固。两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能有多大本事,能把你吓成这样?畏首畏尾的顾这顾那,如何能够成就大事?”执行完任务的袁雷往山上走着,心中无不忿恨的想着。 “不过那小妮子模样当真是俊俏……他娘的!反正过的就是刀上跑的rì子,说不定哪天就他娘的一命呜呼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干白不干!” 袁雷如今二十七岁,因为身在军营,战事频频,仍未曾娶亲。但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如何能够长期忍受那种没有女人的rì子。此时见到了如此一个天姿国sè的妙人送上门来,他怎么可能不心生什么龌蹉的想法? 他一甩袖子,毅然决然的向着柴棚的方向走去。 “少将军!”两个士兵大老远的就见袁雷走来,便赶忙上前打招呼。 袁家军一共才五百人。再加上还有大部分都在山下和“求亲军”交战还未返回,所以不可能在这偌大的山上遍及防御。在柴棚方圆一里的地方,都是这两个士兵在把手。 袁雷“恩”了一声,一脸yín笑的问道:“那小娘们……还在吧?” 看着袁雷的一脸浪荡的样子,两个士兵登时明白过来了他内心中的想法,舔了舔嘴唇,“嘿嘿”的笑着:“在在在。保证跑不了!” 袁雷心满意足的点头道:“行了,你们在这好生把手着。等本将军完事了,保准有你们的享用的机会!不过这事可千万要保密,懂么?” 两个士兵登时大喜,千恩万谢道:“谢谢少将军,我们晓得。你只管上去驯服那小野马就好,其他的事我们帮你看管着。” …… …… 因为天黑,袁雷的手中拿着一个火把,一脚踹开了柴棚的房门。 他晃着手里的火把,在柴棚中寻找美人的位置。却先看到了好像已经熟睡了的孙翊,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借着火把散发出来的光芒,终于在最里面的那一个角落发现了那个睁大着一双宛若星星眼睛,正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的徐黛。 袁雷顿时眼露yín光,一脸jiān笑着向徐黛走去,口水成流的淌了出来:“嘿嘿,小美人儿……等急了吧……大爷这就来让你舒坦舒坦……” 他找了一个安稳的位置把火把固定了起来,因为他还是身着一身戎装,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盔甲,一个人根本无法脱去。所以他只能在那里手忙脚乱的脱着裤子。 “他娘的,怎么就解不开了……小美人儿别着急啊,袁大爷我马上就来……嘿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袁雷终于把裤带解开,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那本来就将近二百斤的身子配着几十斤重的盔甲,猛地一下就像徐黛扑去! 突然间他发现事态不妙,因为眼前这个小妮子竟然双手能动! 只见她在自己猛地扑倒的这么一个瞬间忽然从身后拿出来了一根两三尺长的木柴。只是这木柴明显是经过jīng心打磨过,在火光下,那尖尖的顶部好像刀尖一般尖锐,闪着骇人的光芒。 看着眼前已经抵在了胸口的这块木棒,袁雷被吓得浑身一得瑟,若是被这么长的一块木棒刺穿胸口,那么xìng命十有仈jiǔ怕是难保。于是便使劲浑身力气想要将自己的身体侧歪过去。 但是他那将近二百斤重的身体加上几十重的盔甲所带来的惯xìng岂是他人力所能抗衡的?饶是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连屎尿都在这巨大的力气下给排挤出来。但是人力终究难以抵抗住自然界的无边力量。 尖锐的木棒直挺挺的穿过了袁雷的胸膛!饶是胸甲坚硬也是毫无作用。 徐黛的身子极为灵活,就在袁雷那庞大的身躯就要砸下去的时候,她灵巧的一个闪避,就躲避开来。 孙翊也不再装睡,来到了这边。看到徐黛被吓的毫无血sè的苍白面颊,好不心痛。猛地一把将她还在颤抖的娇躯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如果说刚才徐黛还在强自称着不让自己哭泣出来,那么此时倒在了孙翊的怀抱中,在他那温暖有力的胸膛中体会到了无比的安全感的时候,内心中的惊惧不安瞬间便释放出来。把脸埋在孙翊的怀里便放声大哭起来。 孙翊轻轻的拍着徐黛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轻柔中夹带着无限的抚慰。笑道:“好啦……别哭了。再哭的话,可就比我更像猴儿啦……” “噗哧!”徐黛挥起拳头轻轻的敲了孙翊的胸膛一下,吸着鼻子道:“讨厌~~人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知道安慰一下不说,还老是拿话来欺负人家……” 说罢就称起身子,脱离了孙翊的怀抱。 孙翊当然能够听出徐黛话中夹带着撒娇的意思,却颇感幸福。他伸出手温柔的帮她擦去了脸上还未消失的几滴泪珠,看着她那梨花带雨,亦羞亦嗔的诱人模样,不禁痴了。 迎着孙翊的目光,徐黛按捺不住心中的羞涩,眼神稍微游离了一下。但是也只是这么一下,便下定决心来,目不转睛,迎着他的视线,痴痴的望着…… 渐渐的,孙翊的头慢慢的低下,努起嘴唇,向那处诱人无限遐想的红唇慢慢探去。徐黛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虽然心中对于这样的事骨子里流出了几许排斥,但是内心中的渴望还是让她没有丝毫的躲闪。仰起头,半闭起了双眼…… 就在孙翊心满意足,马上就要亲吻到徐黛的朱唇之时,突然一声惨痛的呻吟一下子打破了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这份静谧的温馨。 徐黛在全身心放松的情况下,被这声音一吓,身子不禁一颤。在孙翊那几分无奈的眼光下一下子就转了身去,行为举止扭捏的不知如何是好……那样子,真如一个犯错了的小学生,站在家长面前一样。 孙翊有些恼怒,看了一下那个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的袁雷,正趴在地上口中狂吐鲜血,两眼泛白,显然已经是命在旦夕。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紫金鸳刀”,照着袁雷的后脑勺猛地就是那么一刺。 如果说刚才袁雷还能造出点动静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完全的死翘翘了,随着“呲”的这么一声,他身体的热量开始逐渐的散去。 孙翊用袁雷的衣服把刀擦干净,对徐黛笑道:“怎么样?要想杀死这种恶人,还得靠我吧?” 徐黛默不作声的嫣然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妩媚动情。因为她知道,那个袁雷就算不被孙翊补上那么一刀,过不了一刻钟也就会流血过多而亡。而他之所以要去补上那一刀,不是说他对这个袁雷有多恨,或是多么的嗜杀残忍,而是不想让自己背负着杀人的负担而已。 她走到孙翊的身边,温顺的拉起他的手,小鸟依人道:“我们快走吧……估计一会就有人来了……” …… …… 袁家军的这五百个士兵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没有女人rì子,谁不想有机会开开荤腥? 正在柴棚附近巡查的这两个士兵,一个叫张大柱,一个叫袁翼。因为当时三个字的名字属于贱名,一般都是些贫苦的佃农家庭才会起这样的名字。凡事有点名望地位的家庭给孩子起名字从来都是二字名。 所以单从名字上来看,就能够分析出袁翼的地位要比张大柱高上许多。 “这都过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少将军还没回来?”袁翼显然等的不耐烦了,不停的向着柴棚的方向张望着。 反正要轮,张大柱也是最后一个,所以他并不着急,无所谓道:“可能少将军勇不可挡。说不定现在还在那小娘们身上驰骋着呐……” “我呸!”袁翼吐了一口痰,不屑道:“就他?上次老子跟他在山上碰到了一个上山采药的娘们,他娘的,就三下!三下就完事了!” 在张大柱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袁翼继续傲然道:“他完事后,老子才上。弄了百十来下还没完事。他娘的,想必是他看着老子这般勇猛,心中不爽快。看自己丢了面子,就说什么时间紧迫,老子还没弄完呢,那娘们就被他一刀给捅死了。现在想起来都是气愤……” “嗳……别说了,你快看!那怎么了?”张大柱根本就没有细听袁翼到底在吹什么牛皮,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怎么了?”袁翼很不耐烦的顺着张大柱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吓得他是目瞪口呆。 只见那柴棚竟然莫名其妙的着起了熊熊大火,而且火势越来越旺,根本再也没有一丁点熄灭的可能。 袁翼一下子傻了,他猛的拍了一下张大柱的脑袋瓜,大骂道:“叫你好好看着,他娘的,你眼睛瞎了么?” 张大柱明显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急切道:“现在得赶紧去把这件事禀报将军啊!晚了,咱么可都是xìng命不保!” “对,禀报……禀报!一切都是那个狗屁袁雷干的,跟咱们没关!” 第十七章 缘在天理 - 三国之秘 - 暮古 “什么?着火了?”袁成听到禀报后勃然大怒,一巴掌把面前的酒杯甩到地上,通红的双眼好像要杀人一般,“那两位使者如今怎样?” 士兵答道:“灰烬中只发现了一具尸体,听下面人说应该是少将军。属下以为,那两位使者应该已经潜逃。” “这个逆子!”袁成恨恨的说道。 他对这个义子早就是看不顺眼,不仅对他的军事工作开展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反而常常给他惹祸上身。要不是念在相处了多年的感情,袁成早就把他给军法处置了。 听到士兵说在灰烬中发现了他的尸体,袁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想要去干什么。如此不听话,不明事理,死了也是活该。好在两位使者如今安然无恙,也能够让袁成稍微放下心来。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虑。 “马上派人把那两个使者给我捉回来!切记,万万不可伤到他们。还有,速速传令将士,收拾行囊,寅时准时出发。”袁成厉声道。 “诺!” 袁成的这一番表现完全被躲在了角落里的孙翊和徐黛看在眼里。 原来当时两人烧掉柴棚,离开那里的时候,一时不知路往何方,该往哪里行去。 黑漆漆的夜sè伸手不见五指,两人紧紧的手拉着手,小心翼翼的在夜sè中潜行。但是孙翊知道,这样走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且不说他们对这里的道路并不熟悉,随时都有可能迷路。单说这漫山遍野敌兵和猛兽,就足以让他们不再敢前行。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而且孙翊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两人这样漫无目标的走下去,不知道会碰到一个什么结局。不如便索xìng向着那最危险的地方走去,碰碰运气。 此时的徐黛已经完全是对孙翊唯命是从。那百依百顺,千娇百媚的的样子,若不是因为时机不对,孙翊很有可能生出将她就地正.法的想法。 哪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毫无疑问,在这漆黑的夜里,最亮堂的地方,就肯定是最危险的地方。而且那里肯定是对方主将呆的位置。 这座山曾经被一伙山贼所占领,所以山上有几处破旧的房子。而且山上又有着几条彼此往来的羊肠小道,所以他们路程上就方便了许多。孙翊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山头上,竟然很难看见什么巡逻的士兵。就算是偶尔能够看见,因为敌在明,我在暗,竟也能够安然轻松的躲过去。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碰到过任何一丁点大小的风险,就来到了这一处最亮的房间的窗口下。而刚刚好,就听见了房间中两人的对话。 通过对话,孙翊已经得知,房间中的那一个穿着便装的五十多岁的长者就是这一支军队的统帅。他在两人对话的间隙偷偷的仔细看过,却发现这个长者佝偻的背脊,毫无一丝一毫武将应有的英姿霸气,反而却像是一个忠厚的家奴管家。 孙翊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这个看似简单不过的长者当真就有着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安然的独入江东,完成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 虽然此番自己的想法是富贵险中求,但是与他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对方这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魄力,也不禁让孙翊肃然起敬。 然而更让他困惑的是,为何这敌方的头领在听到自己和徐黛两人安然无事后好像放下了一个包袱一般,对那个少将军的死反而却平淡了许多。他的表现为何会如此的诡异? 此时士兵已经退出了房间,房间中又紧紧剩下了袁成一人。徐盛和徐黛的胆子也就更大了起来,借着墙体的掩护左顾右盼,想要找一个机会潜入到房间之内。要是在外面过上这么一夜,孙翊和徐黛可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苦。 然而就在孙翊以为已经相安无事,准备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眼前豁然变得刺眼的一亮,数十个火把就已经在眼前亮起。随即走出来了一人,孙翊识得,正是刚才在屋子中向那位长者回报火情的那位士官。 “两位使者勿要惊慌,我们将军有请两位。” “完蛋!原来那首领早就发现了我……不过好在看刚才他的意思,对我们并无恶意……”孙翊一只手牵着徐黛,一只手握着刀,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们进到了屋子中。 来到了屋子中,袁成却率先迎了上去,笑道:“在下袁成,适才多有得罪。老夫在这里给你们赔……” 然而话未说完,目光却落在了孙翊手中的那把刀上面,刹那间惊呆在了那里! 他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神sè大变。脸sè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皱纹都好像在颤抖着,伸出了一支布满了老茧的手颤颤悠悠的指着孙翊手中的那把刀,不知何故的竟然口不能言! 本来看到袁成那一副欢迎的样子,孙翊大松了一口气。看来此次谈判一行虽然多有坎坷,但终究是能够有一个平平安安的结果了。哪里想到他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样子突然大变,就好像是一个平民百姓见到了齐天大圣一样震惊。 孙翊不明所以,还以为对方或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或是有什么企图,总之他感觉到了有一分危险的气息传来。也顾不得被对方的士兵团团围住,一用力把徐黛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把她挡住。一手持刀,颇为霸气威风,又有些微不足道的说:“山下大军顷刻就到,贼子你敢有所作为?” 袁成一愣,自嘲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刚才的神态举动太过冒失了。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把孙翊团团围住的士兵离开。 士兵们当然不会同意,因为袁成是他们的一军主将,而孙翊这边又是手中持有凶器,叫他们如何能够安心离开。但是他们终究是士兵,在袁成发火似的眼神示意下,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士兵们一退出去,袁成瞬间就变得老泪纵横起来,那样子,简直真是让闻者伤,见者痛。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有些嘶哑,好像在用心疯狂的呐喊一般:“这……这把刀……” 孙翊看了看手中的刀,紫金鸳刀! 顷刻间,孙翊明白了,他好像发现一处价值连城的宝藏一般兴奋,因为他知道,这把刀的秘密终于要揭开了。 从最开始孙尚香拿给他这把刀时,他就对这把刀产生了深深的疑问。而这个掩藏在心中的疑问一藏就是好几个月,眼见如今谜底就要揭开,他怎能不兴奋到抓狂?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定要万般的小心。很显然对方深知道这把刀的秘密,而自己却不是,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把刀的合理拥有者,说白了,这把刀就是相当于盗来的。 好在孙翊有着极强的语言功夫,深懂得讲话越是模棱两可,越是显得神秘不可测的道理。于是回答的话语便故意挑着简单的短句说。此时他答道:“我的紫金鸳刀……” 袁成jǐng觉的看了孙翊一眼,皱眉问:“你的?怎么会是你的?” 孙翊笑道:“送给了我,便是我的!” 在这个时候,孙翊已经完全放得开了。他的语言功夫也渐渐的开始展露开来。越是简单得话,越是显得高深莫测,孙翊要把这个宗旨贯彻到底。 “谁送给你的?” 孙翊微微犹豫,还是决定曝出袁氏这个背后人。因为以她对这把刀的重视来看,她应该就是这把刀的真正主人。于是便高深莫测道:“与你同宗。” 袁成脸sè红得像个猴屁股一样,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他又问道:“为什么会给你?” 孙翊继续打着机锋道:“缘在天理,命在旦夕。给我,便是最好的归宿。”他悄悄的为自己抹了一把汗,这狗屁不通的话,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古代文学中的文字都是相当的简练。文章中所表达的意思大多数都是后人们猜测揣度出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论语》会有那么多的解译版本的原因。 袁成是读过书的人,便难免有些天高地厚的想要揣度出孙翊这番话中的含义来。“缘在天理……不就是袁在天里么,那么命在旦夕,不就是说着陛下如今的情形么?”袁成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解读出来了孙翊话中所表达出来的含义。 “袁在天里”,他既然懂得了如今袁家皇室的大厦将倾,甚至有命在旦夕的危险,那么想来他必然就是那个可靠之人无疑。而且他知道九公主的身份,想必定然是九公主的心腹之人。 在完全相信了孙翊的的确确是可以相信的人之后,袁成整个人都瘫了下来,毕竟是几十岁的人来,在受到了如此大的惊讶和激动后难免不会显得心力交瘁。 他面带着微笑,再无刚才的那般怀疑的神sè,眉宇间展现出来的完全是一种好像合作过好多年的信任。看到孙翊和徐黛安然的坐下以后,才长叹一声,慨然问道:“九公主……如今……一切可好?” 顿时,孙翊大惊! 第十八章 传说伊始 - 三国之秘 - 暮古 “什么?九……九公主?哪里来的公主?”孙翊瞬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九公主给弄的晕头转向。 “难不成他们是朝廷派下来的人?汉皇室想要对江东有所行动?”这个想法刚刚冒起,孙翊就马上否决了这个思路。如今的汉室正掌控在曹cāo的手中,可谓是手中一点权利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皇室有所行动,那么他们行动的第一个目标根本不可能是江东,而应该是曹cāo!因为他们此刻要面对的第一敌人就是曹cāo! 可是这个九公主是哪里来的,难不成当今还有两个皇室不成?对!两个皇室!就是两个皇室。 忽然间,孙翊好像一下子就把这段时间以来在他心中徘徊了好久的疑惑全都想明白了,心中大为敞亮。 刚才那柴棚中死掉的将领姓袁,眼前的这个长者姓袁,孙策的四夫人袁氏也姓袁!而恰巧的是,当今还真就有两个皇室。袁术如今已然称帝多年!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么?孙翊不信。因为他明白,太多巧合的背后必然是存在着某种必然,巧合的发生仅仅是那些那些不知者的信奉,而对于那少数的知情者,巧合就绝对是一种事态的必然。 所以此刻孙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派人到庐江去探查有关袁家的事,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因为那四夫人袁氏根本就是从头到尾都在说谎!她根本就不是庐江人,而是当今仲氏皇廷袁术的女儿,堂堂的九公主! 为什么当初袁氏对这把“紫金鸳刀”如此重视以至于连孙尚香看上一眼都显得小心无比,因为这把刀就带表着她公主身份的明证!这把“紫金鸳刀”代表着仲氏皇族的无上权势! 想到这里,孙翊愈发觉得袁氏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堂堂一个公主之尊,能够先后委身孙策、孙权二人,这说明了什么?而且如今江东忽然间出现了这么一支骁勇的袁氏军队,难道孙策之死真的跟袁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么? 孙翊不怎么通历史,还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他敢肯定的是,这么样有心机,有计谋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是孙权所能驾驭的了的!孙权说当初是从庐江发现了袁氏这句话很有可能是实话,因为这一切都是掌控在了袁氏的手中! 但是袁氏和孙家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么?他忽然想到了孙策和袁术,就在这时,事情的真相终于浮出水来。虽然孙翊并没有太多的信息来源,只是凭借着前世那几许模模糊糊的记忆和今世多方的联想思索,终于明白是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历史上孙策之死之所以是一个谜,很有可能就是跟袁氏,跟孙权,跟这支部队的介入有很大的关系。 孙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太过震惊,让他胸膛也有些不自然的起伏起来。好在他有着极强的自控能力,向徐黛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平静一些,然后对袁成笑了笑,轻声道:“还算好。” 袁成悲怆yù绝的哀伤道:“想九公主天威赫赫,竟然受此莫大侮辱,心痛莫名啊……” 孙翊佯作安抚道:“为了心中的目的,一切都值得。” 听到孙翊这话,袁成瞬间振作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正sè道:“还是这位公子所言极是。此时所受的一切侮辱他rì必定会十倍的讨回来!好,这位公子,陛下当rì有言,见到‘紫金鸳鸯刀’就如同见到他。既然九公主把如此重任托付给你,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袁某人一切都唯公子命是从。” “嘎?”孙翊有点惊喜的不知所措,“这就听我的了?这山下大军就都归我指挥了?” 见孙翊还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袁成猛然半跪,行个军礼,朗声道:“末将袁成见过,见过……额,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看到他那五十多岁的样子说跪就跪,孙翊这才完全相信了,看着徐黛那不可思议,又有些敬仰万分的目光,不禁觉得大男子气概大显,扬了扬头,很装逼的眼睛一撂:“我叫什么?叫公子就好啦……” “这家伙,给你个杆子你顺着往上爬!”徐黛莞尔一笑,白了那得意洋洋的孙翊一眼。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就看到了一个一身戎装的士兵来到了门前高声道:“将军!山下突然出现了大量军队,数量足有数千人!” “啊?” 孙翊都快哭了,这一出出事来的也太蹊跷,太巧合了吧…… 就在孙翊一筹莫展之时,他不知道,在屋子外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屋子中几人的动作,虽然听不到什么,却是看的很仔细。 …… …… 孙翊当然不会让两方交战,虽然知道袁成这一支部队实质上属于袁术,但是那个九公主袁氏远在会稽,身在侯府难以外出根本不足为道。所以他明白这支部队虽然名义上不属于他,但是实际上,他有着绝对的指挥权。至少短时间内绝对有。 他已经发现,袁成就是一个袁家的奴仆,所以衷心方面不需要太过担心。只要自己处理妥当,不露出马脚,那么这支部队就是属于他。对于现在只是在政治上有着很大影响,而军事上并无太大权力的孙翊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孙翊知道他目前要面对的真正敌人就是孙权。他需要结合多方的利益,把可以利用的所有优势都发挥出来,才能够跟那个吴国的开国皇帝相抗衡。他不敢有一丁点的掉以轻心。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两方交战起来。但是他又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过多的干预,因为这袁家军毕竟是“山贼”,是有着跟江东军队交手的敌人,如果孙翊出面相调解,让孙策、孙权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一番“山贼”后盾,难免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纠纷。 好在就在这个孙翊一筹莫展的时候,袁成竟然说他已经有了完全之策。说是早就已经在后山发现了一条通往山下的小道,可以通过那条小道让山上的袁家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孙翊当然大感欣慰。 就在孙翊和徐黛安然无恙的下山时,朱然和徐盛等人大吃一惊。 此次,孙翊的名声又是大起,在“只身三语毙五人”之后,又有了一个“五百乱贼独然过”的传说故事。 只不过朱然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不再在民间流行这个“五百乱贼独然过”的故事。只是在军中流传,加上这在场的数千士兵,虽然孙翊是千般不愿,可是不得不说的是,他的传说已经开始。 PS:调整状态,这几章不够给力,太瑟了。 第十九章 终抵吴县 - 三国之秘 - 暮古 徐黛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她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所以就在孙翊跟袁成你一句我一句的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时,虽然她心中很是疑惑,但是仍然表现得很从容淡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也让孙翊大舒了一口气。 自从那一rì从山上的贼匪手中逃脱以后,她和孙翊的关系就更加亲昵起来。而且那份感情的展露并没有避着随行的朱然和徐盛,也不知道是孙翊的鼓动,还是徐黛已经完全打开了自己的心扉,当着朱然和徐黛的的面,两人就感如胶似漆的腻在一块,享受着那份从未感受过的温情。 他们一行还是两辆马车。孙翊本来建议过想要和徐黛同坐一辆马车,让朱然和徐盛坐在一块儿。 对于这个提议,朱然当然是没有意义,徐盛竟然也同意了。他看到自己的妹妹和孙翊呆在一块表现出了少有的快乐,虽然知道他们那样孤男寡女的呆在一块很不符合规矩,但是他本就是那种豪放不羁的xìng子,看到两人感情好到如此,心中哪能不对自己的妹妹感到欢喜万分,又如何能够忍心去拆散?何况经过这么多rì子的相互了解,他已经知道孙翊绝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就在孙翊欢天喜地的准备着把徐黛接到自己的马车上时,哪里想到徐黛竟然扭捏的不同意起来。孙翊明显得能够从她的表情中看出那种淡淡羞涩,甚至有点害怕的神情,心中大为不解。 徐黛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虽然跟孙翊已经建立了相当深厚的感情,但是她哪里敢放得下脸面跟他同坐一车?而且每每跟他相处的时候,他就没有过一次老实的时候,老是想要在她身子上揩油,占些便宜。虽然在她的心中对这些也不是太反感,但是她真得不敢确定如果两人同坐在一车中会发生些什么。 虽然两人终究没有能够同坐一车,但是一路上因为孙翊个人的某些原因,马车走走停停,几乎每两个时辰便要下车休息一番。明面上孙翊说是车马劳顿,需要休息。 但是几人当然知道他心中到底打着什么算计,也都不点破,好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任着他们两人在那里说说笑笑,谈情说爱。 可以说,虽然仍然是盛夏时节,但是孙翊再也不感到骄阳的可恶,反而老是希望这天能够更加燥热一些,那样他也就更好的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要求停车休息。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的放松了下来,收服了袁家军,就几乎让他了却了最后的那一处担忧。本来要和孙权进行一番较量,他自觉最欠缺的就是军队。但是此时已经有了那五百个龙jīng虎猛的士兵,再加上明面上的“求亲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不可小觑。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他对孙权那忌惮到甚至有点恐惧的心理彻底消失。因为他已经有了完全的资本,可以叫板孙权。 军权不可离手,所以孙翊知道,袁家军必须跟在自己身边。袁成便按着孙翊的指示,带领着那五百人,向吴县的方向开拔,而且因为纪律严明,行军有素,竟然先一步到达了吴县地界。 在孙翊的心中,那就像是一盘棋。政治在手,声望不愁;军队在手,地位不愁。如今的他在面对孙权的时候,已经是万事俱备,欠缺的就是那临机的处理之能,和得心应手的得力干将。 孙翊有脑子,但是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朱然虽然也是文韬武略,在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但是孙翊还觉得这远远不够。他需要一个在三国期间顶天立地,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而这个人物,他已经想到了。 因为他知道,吴国的超一品大员,上大将军陆逊就是出身在吴县的陆家!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决心要抵抗孙权后,第一步就是要来吴县求亲的根本原因!他的目标其实不是求亲,而是陆逊! 想到那个传说中火烧连营七百里,打的刘备流落白帝城怆然托孤的睿智枭雄,孙翊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 …… …… 时间已经到了金秋十月。 澄澈的天,像一望无际平静的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偏偏的小麦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流水;而衰黄了的叶片却在田野着上了一层凋敝的颜sè。 孙翊下了马车,细细嗅着这飘过秋风的味道,不禁感慨:吴县,终于到了。 一路行程,从会稽到吴郡,他们一行整整在路上度过了一个燥热的夏季。作为巡察使的孙翊此行可谓是圆满的完成了他的职责。为江东军队募集了总共将近十五万金,一百万石的粮食! 一个普通士兵一个月的食量那个也就是一石左右的粮食,那么这一百万石的巨额粮食,足够十万大军食用十个月!这还不算是那十五万金的巨额财产。 可以说孙翊这一路行程,已经完全解决了孙策如今军中所面临的尴尬地境,让他在用兵征战上几乎再没有了这方面的担忧。 孙翊下了马车,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看了看高大坚壁的城墙,看了看行路匆匆的百姓,顿时觉得有点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味道。 “吴县,我来了;陆逊,我来了;天下,我孙翊,来了!” 这也正是徐黛最为欣赏孙翊的一面。虽然有时候他的表现可能太过轻率不羁,甚至有几分登徒子的味道,但是在面对大事的时候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一种镇定自若,敢于扛起重任的样子,才是最让徐黛钦佩喜爱的男子气概。 此时孙翊那一副好像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在一旁还没有下车的徐黛再度沉醉,痴痴望着那看似普通,却伟岸厚实的身躯…… 朱然悄悄的来到了孙翊的身旁,小声道:“叔弼,我已经提前跟家父打过招呼,你的衣食住行都已经安排好。家父正在赶过来的途中,咱们……” 朱然的父亲当然便是吴郡太守朱治,而吴郡的治所刚好就在吴县,所以朱然在离吴县百里的时候就已经让快马传话给了朱治,巡察使孙翊要抵达吴县的消息。 孙翊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然,不解道:“一路上我们一行不都是低调谨慎,不想太过大张旗鼓。朱太守此刻若是到来,那我这身份岂不是就全然暴露了?” 朱然无所谓道:“不然。我等一路之所以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完全是因为叔弼你的名望着实太大,暴露了难免会给行程造成些影戏。而且安全方面也会有所顾忌。 而现在不同了,到了吴县,这是家父的地界,你的安全大可不必担忧。而且要知道吴县中大家贵族颇多,公布了你的身份,想必那些大家士族人物必定会一一前来拜会。也就省去了那些麻烦。 再有家父的从中引荐,想必不出数rì,叔弼你的名望必然能够在吴郡达到顶峰。筹措到的粮饷也必定多如小山,数之不尽。” 朱然的话可谓是不无道理,如果事态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发展,无疑对于孙翊的个人威望,个人崇拜都会在人们心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但是让那么多世家大族的名望志士去拜访他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是不是显得过于冒昧,过于乖张了?而且他此行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一个陆逊。如果此行能够得到陆逊,让他归心顺从,那么那种结果要远远比这种简单的声望重要的多。 声望只是暂时的,只要手段处理的巧妙,什么时候都可以获得。但是陆逊能么? 他不了解陆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xìng子,只是知道他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尤其在军事指挥上可以说是当世没有几人能够比及。所以从长远的目光上来看,得到陆逊要远比得到那些无上的威望要来的重要。 当然收服陆逊也可以以后再说。但是孙翊是第一次对这些“潜龙”有所交流,他不知道陆逊到底会怎样。不过他清楚当初刘备请诸葛亮出山的时候可是经历了“三顾茅庐”,“雪中静候”的诸般“耻辱”,可以说在这个时代里,那些真正的大牛么,都是有着自己的自尊和信仰。 陆家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一,也是这吴县鼎鼎有名的大家族。如果真的借用陆家等大家族的影响来增加自己的名望,孙翊不敢保证这样会不会引起陆逊的不满和鄙夷。 虽然仅仅是一种担心,但是孙翊不想冒险。因为陆逊这个人物的存在与否,对于他心中的庞大计划太过重要。 他对朱然摇了摇头,坚定道:“不……此事不可。这样,你去安排一下,我第一站就是去陆家,额……最好能够住在那里!” “啊?陆家?”朱然好像在看一个庞然怪物一般看着孙翊。 孙翊眼神凌厉:“怎么?有问题?” “没……没问题……”朱然悻悻道。 看到朱然已经离去,开始着手安排,孙翊才回过头来去寻找徐黛的佳影,却怎么都没有发现他们兄妹二人所在何方,连马车都已经消失。 第二十章 入住陆府 - 三国之秘 - 暮古 马车上,徐盛一脸疑惑的看着徐黛,不解问道:“咱们就这么匆匆的不辞而别,会不会显得过于失礼?” 徐黛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的傻哥哥啊,难道你没有看出来,那样的场景,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再待下去了么?” 徐盛一愣,脑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想明白徐黛这话中所表达的意思,怎么就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看着大哥徐盛还是那一头雾水的样子,徐黛只好又道:“朱然,朱能兄弟。难道哥哥还没有发现出他们真正的身份么?” 徐盛豁然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徐黛,难道他们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着什么极其隐秘的身份不成? 只听徐黛继续轻声道:“哥哥可以仔细想一想。这一路行来,他们二人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吃穿住行,可是与寻常百姓相同?” 徐盛想了想,默然摇了摇头。 “那大哥再想想,那rì许家村被山贼围攻,为何朱然能够轻松的就调集了数千大军?而且为何在没有有任何山贼的情况下,那数千大军劳苦奔波百里无功而返却又毫无怨言?” 其实更让徐黛笃定内心想法的是孙翊和袁成的那么一番对话,只不过他们的那一番对话饶是她一个女子也知道涉及到太多的秘密,所以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徐盛,她也并没有打算告诉。 听了徐黛的话,徐盛这才感觉终于发现到了什么。那一rì正是他跟着朱然一块儿去请求兵马的支援,本来他还以为其中必定会有什么困难,哪里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顺利,都没用的上他说话,朱然就已经把事情轻松地搞定。片刻之间就集结了数千人马。 那时他还以为是这军营将领识大体,明事理。这回经过自己的妹妹徐黛这么一说,才发觉了这其中还是有太多的蹊跷。 就算那营中将领再是通情达理,也断然毫无必要在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而且还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集结军马,准备出征。直至此刻,徐盛才恍然发觉,这个朱然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虽然他想通了此点,心中还是有所疑惑,问道:“就算如此,但是也没有必要就这样不告而别吧?” 徐黛莞尔一笑,歪着俏脸提醒道:“大哥可是忘记了吴郡太守姓甚名谁了?” “朱治!”徐盛终于恍然大悟,展颜道:“啊,我明白了。朱然和朱能兄弟是朱太守的亲戚,那么他们既然到达吴县,太守大人必然会派人相接。而他们在我们面前又一直是隐藏着身份,所以处在了两难境地。我们这样离开,看似无礼,实则是在帮助他们保全了脸面。” 徐黛终于开心的笑了笑,“大哥,你可是终于想通了。” 徐盛脸sè一红,憨憨一笑。 然而虽然想通了他们是吴郡太守朱治的亲戚,心中的疑问又是不禁升起。 “朱能兄弟要比朱然兄弟还小上几岁,可是为何……” 徐黛欣然一笑,傲然道:“年纪大有什么用?当然是看谁更聪明,处事更冷静才听谁的。” 徐盛悻悻的点了点头,自己和妹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出行在外,自己虽然是个兄长,还不是处处都受着这个妹妹的制约? 想着孙翊和徐黛之间的亲密关系,徐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惊声道:“糟糕!咱们还没告诉他们咱们的真是姓名呢!若是他们还真以为咱们姓余,到时候给小妹求亲,不就找不到家门了么?” 徐黛的脸sè迥然一红,可爱的小脸蛋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没有接徐盛话,娇羞的低下头去。心中暗道:“既然都是太守大人的子侄了,若是找不到人家……哼!就再也不理他了……” …… …… “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陆府安排一下么……” 孙翊四下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徐黛的身影,心中呐喊为什么他们两人就这样的不辞而别。这刚一转身,竟发现了朱然竟然又回来了。 朱然有些窘态,很不自然道:“恩……我已经安排好人手了,让他们去办就好了……” 孙翊有点不满,陆逊对他来说太过重要,根本经不得一丝的马虎,眉宇间显露出了几许不快:“这件事很重要,你亲自去办。” 孙翊本以为自己的这么一番作态会让朱然体会到这件事的重要xìng,然而哪里想到朱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双脚根本就没有挪动的打算。 一个大男人,竟是像一个大姑娘那般扭捏道:“那个……那个是家父帐下的亲兵,处事伶俐圆滑的很,不会发生什么篓子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孙翊的意料,他也就难免不会发现此时的朱然与往rì的迥然不同。难不成他跟陆家有仇?或者是陆家在此地名声很差,让他不喜欢与陆家同流合污?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这个任务,可就真是难为他了。 孙翊关切道:“怎么?那陆家可是自恃势力,为非作歹?” 朱然身子一震,赶紧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陆家名望响彻江东,更是善待邻里乡亲。深受本地百姓的爱戴。我对陆家的这些作为也是钦佩不已。” 这孙翊就不懂了,不解道:“那你为何……” 朱然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却并不回答此句。随口道:“这样,回到了吴县,我就先回家拜见一下家父,你……让他们引着你去陆家吧……” 看到朱然yù言又止,好像在隐藏着什么让他尴尬的事,想必是跟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着朱然身后那几个“求亲军”士兵,正准备着陪同自己前往陆家,便也不再多言。跟朱然简单的做了别,便向陆家而去…… 不得不说,这陆府当真是大气恢弘,单从这份门面气势上看,丝毫不比会稽的吴侯府差上多少。 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一sè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草花样。院里方砖墁地,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sè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栀子、翠柏、梧桐树不绝于眼。 既然要拜访陆府,那么孙翊就必须要亮明身份。而孙翊又不想太过招摇,因为他目前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说服陆逊入伙,隐藏身份还是势在必行,免得受到太多外事的打扰。 所以陆家人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在府门外列队欢迎孙翊的到来,而是都在府内院中静静的等候。 当孙翊神sè从容的步入陆府的大门时,也不禁被这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只见这几百平米大小的院中满满登登的挤满了人。男女老少,从身着光亮丝绸衣衫的主人到一袭普通葛布的下人们,一一用着他们那最炽热,最敬仰,最期盼的眼神看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少年。 因为这个少年,不是别人,而是已经大名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个“只身三语毙五人”的传说中的人物:孙翊孙巡查。 被这么几十个人用着这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饶是孙翊脸皮再厚,也情不自已的脸上有点发烫,在这种气势氛围下,莫名其妙的后退了几步。 “小子陆议,见过巡察使大人。”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突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孙翊面前拱手抱拳。他头戴黑漆细纱小冠,身穿月白sè细葛大袖衫,褒衣博带,袍袖翩翩,身形似濯濯chūn柳,面sè如中秋皎月,鼻梁高挺,唇sè鲜红,那宛若墨画的双眉有着飞扬的神采。 好一个俊俏的风流少年。 孙翊镇定了一下心神,面对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如果有那么一丁点的失态,他就知道势必会给自己的形象造成莫大的影响。 便抱拳很客气的回礼道:“什么巡查使不巡查使的,在下孙翊孙叔弼,得见陆兄一面,实乃自惭形愧。” 陆议笑道:“巡查使大人如此客套,难怪如此深受百姓爱戴。闻名不如见面,今rì一见,果然神姿飒爽,令人钦佩。” 陆议的样子很随和,给人一种很贴近的自然感。他侧过身来,引着孙翊来到了站在他后面的那一排家人面前想要一一介绍。 那里一共站着三位老态龙钟,头发花白的老人,都是陆逊的爷爷辈人物,想来也是陆氏家族里长老级别的人物。 孙翊哪里对那些感兴趣,他的心中很急切,唯一关心的就是陆逊在哪里。看眼前这个陆议仪表堂堂,谈吐有度,显然也是受到过很深的教育,让他心中颇有好感。难耐他急需找到一个主事人,问明陆逊究竟在哪里,便小声问道:“陆兄,此刻在下有一件及其要紧的事,想和贵方家主询问一番,不知哪位长者是?” 陆议饶有意味的看了孙翊一眼,笑道:“这三位叔祖都不是。” 孙翊心中暗奇,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吴侯的亲弟弟,江东的巡察使,这陆府的家主竟然不前来接见,也有点太过托大了吧。不自觉的眉宇间就展露出了些许不快,皱眉道:“不知贵家主如今在何处?” “不是别人,正是区区在下!” 陆议神态怡然,笑而不拘。 第二十一章 代兄致歉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看了看陆议,见其郑重的脸s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中疑然一惊,大为不解。难道说这个陆家不是那个陆家? 孙翊暗自懊恼前世没有好好研读一下三国历史,哪怕是熟读了几遍《三国演义》也好啊,也不至于现在就像是在黑夜里闭着眼睛摸着前方的路行走一样,有着浅浅的记忆,又不敢肯定,不知道哪一脚就走错了。 不过好在孙翊还记得一个人,因为吴国太常常的提起这个人,用他的事来告诫孙翊。所以孙翊对这个人的印象颇深,正是当年的庐江太守陆康! 而陆逊,就是陆康的后人! 于是孙翊小心的问道:“不知这陆府中……可是当年那庐江太守陆康的亲人?” “呸!你还敢说!”一声娇斥忽然在孙翊的耳边响起。 随即眼前就出现了一张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般的美丽面孔。 “咦?好漂亮的妞儿!” 只见她十六七岁的年纪,柳眉杏眼,粉腮如桃,秀美的脸颊,尖尖的鼻子,一双秋水般澄澈的眸子,五官仿佛jīng心雕琢的艺术品,无一处不巧到极处,美到极致。那一头湿润发亮的秀发披在她的削肩上,更增几分柔媚可人的味道。这位姑娘清丽的就像一支洗得干干净净的香水梨子。 这姑娘身着窄窄褥衫,曳地长裙,一身素白,疏着堕马髻,窈窕的体态尽显胴.体的姣美曲线。 她扬着下巴,根本就不看孙翊一眼,仰视天空,像个高傲的孔雀一样,恨恨道:“我父为国为民,一生质朴。却被你们孙家人残忍杀害,这还不算。我族中大半中人又被尽皆杀戮,如此凶狠不讲道理,有何资本能够掌控江东?” 几位老人听到她的话,登时吓得一脸煞白,再没有一丝血sè,赶紧把她拉到了身后,小声的告诫着,不知道在教训着她什么。 不过孙翊仍然能隐约听到什么“怕什么?”,“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我陆筱就这xìng子……” 孙翊忽然笑了,陆筱?听名字,看长相是如此的清新,没想到却是个如此刁蛮火辣的小辣椒! 看到陆筱被几位祖父拉到了后面,陆议赶紧致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巡查使大人,那是在下的姑姑,因为在府中地位辈分都很高,没人敢加以管教,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巡察使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她一般计较,多多海涵。” 陆康一生少子,娶了好几房妻妾,才仅仅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大女儿陆悠,如今已经嫁人。还有一个二女儿,就是这个陆筱。后来有了一个儿子陆骏,却是早亡。到了老年,才有了一个优秀的儿子――陆绩,如今才十三岁的年纪。 因为陆康死的时候陆绩太小,才八岁,根本无法撑起整个陆家的重任。所以家主的重任就交在了陆骏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孙子,当时不过十五岁的陆议身上。所以说陆议虽然年纪上跟陆筱相当,但是辈分上却比她要小上一辈,是她的侄子。 孙翊对着陆议笑道:“没事没事,我没放在心上。”随即大声向着他后面躁乱的人群道:“在下孙翊,代家兄孙策在此向陆家的各位,道歉了!” 说罢他郑重的向着大家的方向鞠躬,样子诚恳真切,很有真情实意。 人群后面,经过那三位老人的指示,正有着好几个丫鬟或抱或拉,就是不想要她表现得太过火。然而听到孙翊这句话后,大家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就连身子一直晃动不止的陆筱也平静了下来。 三位老人都是陆康的远房兄弟,是如今陆府中辈分最高的人。虽然如今陆府是由陆议掌控,任族长之职,但是到了族中人会议,或是祖祠中,三位老人那高人一等的地位就凸显了出来。 听到孙翊这么说,三位老人都来到了他的面前,受宠若惊的连道不敢。其中最老的那位名字叫陆健,是陆康是叔伯兄弟,也是他的大哥。 陆健颤颤悠悠的身子在下人们的搀扶下才不至于跌倒,老泪纵横道:“大人勿怪,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啊……” 在那个时代,错的永远都是地位低的人。 如今孙翊代表孙策道歉,无疑就是表明了一种态度,那就是在江东,孙家欠他们陆家的!漫说如今江东是由孙策所掌握,就单说陆府如今人才断层,竟由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掌控偌大的一份基业,本就已经是危机四伏。这让他们如何敢接受孙翊的致歉? 然而孙翊已经下了决心。虽然孙策从来未对当年斩杀陆康之事发表过意见,甚至还有点避而不谈的意味,显然不想对于这件事在做过多的解释。但是孙翊他有便宜行事之权!更是身挂吴侯大印! 就算是孙策会对自己这么一番处理表现得很不满意,但是为了陆逊,为了能够笼络陆家人心,他绝得这一切都值得!哪怕是引起了孙策的勃然大怒,他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在孙翊的心中,滥杀无辜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罪责。他虽然不曾信奉基督教,但是他对“人生来有孽,一生偿还”,“人在做,天在看”的思想完全认同。人的一生,如果造成了太多的罪孽,那么有因有果,必然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看着这几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泪落满襟的样子,孙翊更觉的心痛万分。谁失去了亲人不是痛心疾首?谁失去了亲人不是忿天恨地?可以说陆筱的那么一番说辞作态虽然有失礼仪,但是孙翊知道,那绝对是一个人的真实内心写照。这仅仅是一个xìng格爽朗,直来直去简单女孩儿的快言快语。 可是即便受到了如此多的磨难,这几位老人,整个家族对这个话题好像都有点讳莫如深的样子,就更让孙翊做出了这个决定:对的就一定是对的,做错的,能弥补就必须要弥补!人生,就是为了行对事,改错事! 孙翊一个大步闪开了众人,来到了一块空地,阳光斜shè,照在他那并不怎么魁梧的身躯上,却展现出了一种别样的动人光辉。 他很诚挚的抱拳:“那位姑娘所说的没错。当年家兄年轻气盛,又加上在袁公路帐下听命,不敢违背。确实是错杀爱民如子的陆太守,犯下了滔天大错。但是希望诸位能够明白,那完全不是兄长个人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军令如山啊。 这么多年过去,兄长与在下交谈时,每每思及此事,无不是感慨涕零,满心自责。奈何他如今位居吴侯高位,更是掌控江东大小事务。虽然他明白了自己当年所犯下的罪过,但是他又如何能够弯下腰来?” 此时这几十的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偶尔的啜泣声不绝而来。几乎每一个人那激动的眸子中都闪耀着晶莹的泪珠。 多少年了,对于曾经家主陆康的死,整个家里上到族里的老人,下到伺候着的丫鬟,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那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一段故事就好像是陆府最不堪回首,也不敢回首的记忆,虽然知道,却没人敢提起。 那俨然已经成为了陆府中最不能说的秘密。 然而哪里想到,就在这大家满心欢喜迎接声望空前的巡察使孙翊时,竟然又提起了那么一段让他们伤心yù绝的往事。 更为让他们感慨的是,孙翊作为杀害陆康的罪魁祸首孙策的亲弟弟,不仅不对此事避而不谈,反而是当着大家的面大讲特讲。而讲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都是触动着他们最敏感神经的话。 人们的眼神中有着回忆,有着苦痛,有着萧索,有着叹息,但是更多的,还是充满了感激。 因为第一次,这么一个人的出现,让他们终于能够证实当年发生的事,终于能够敢为当年死去的亲人们悼念惋惜。此刻孙翊,在他们心中,不仅仅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反而是一种惊叹,一种感恩,一种敬仰。 孙翊愈发觉得他的口才已经到了震慑古今的地步,编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不说,那其中饱含的深情竟然比说真事时来的更真切。 他使劲了浑身解数,终于在眼眶中酝酿出了几滴眼泪,继续道:“大家想来也知道,家兄为报父仇,急需大量军饷粮草,这也就有了在下这巡察使一职。然而即是这吴县世家大族林立栉比,但是在下还是第一步就来到了这里。 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粮食,而仅仅是为了一声道歉。为我大哥说一句道歉,为我孙家当年所做的错事,道歉!” 说罢,孙翊再次郑重气势的鞠了一躬。 然而腰刚弯到一半,忽然觉得鞠躬的分量有点太轻,根本就映衬不上刚才那一番话所带来的威力,余光看了一眼陆议的位置,狠了狠心,双膝一弯,就要作势下跪! 然而就在这膝盖已经弯下去的关头,孙翊余光再看一眼陆议,顿时心中大呼一声:“妈呀!被坑了!怎么不按着剧本来?” 本来在他心中,这陆议虽然不知是何许人也,但是他那清秀又饱有素养的样子让孙翊大为欣赏。所以他认为如果自己下跪,凭陆议那般得识大体的样子,定然会猛然把自己抱住,自己也就不会这样真的跪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嘛,孙翊可不想就这样葫芦吞枣般的就这样下跪,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大的一家子人。 哪里想到这陆议见自己要下跪后,竟然依然像个木桩子一样的站在原地! “这下玩大了……” 第二十二章 两相得益 - 三国之秘 - 暮古 事到如今,孙翊已经不可能再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那样的话自己在众人面前大费口舌的一番言论和刚刚营造起来的无限好感可就真的再无一点用处。 孙翊狠了狠心,“娘的,要装就只能装到底了!” “嘭!”的一声。 孙翊直挺挺的跪下。 在这陆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十口人的注视下,孙翊昂然下跪!他朗声正气道:“家兄的罪责,孙翊来受!” 顿时整个院子中有着一种恐怖的静,静的好像能够听清每一个人的心跳声。就连几个心酸哭泣的妇人也情不自禁的停止了哭声,一脸诧异的看着孙翊。 “孙大人,我陆家上下可万万受之不起啊……” 登时陆健嚎啕大哭起来,其伤心模样更胜当年孙策斩杀陆氏家族中人之时。他身子努力的挣脱了旁边搀扶着他的下人的手,双腿一软,也朝拜似的跪了下来。 陆议虽然是家主,但是陆健的话,连他都要听。见陆府中威望最重的人都跪了下去,其他几十个人或先或后,也陆陆续续跪倒,顿时哭声练成一片。 就连那个澄澈如水的陆筱都哭成了一个泪人,盈盈拜倒。 陆议就跪在孙翊的旁边,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脑袋不停的磕着地板,反而如孙翊一般直挺挺的,高声道:“巡查使大人的大恩大德,我陆家上下百十口人,莫不记在心中。他rì若有所命,陆家上下定然唯命是从,绝不诿卸!” 陆健和那两位老人待陆议说完话,才挺起身子来,你一语我一语的说着一些感激的话。 孙翊这一跪本是无可奈何,是出乎他意料的事,心中本来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哪里想到,竟然误打误撞,让整个场面更加升华到了如此的境地,收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简直是比他开始那一番辛辛苦苦的言辞要容易得太多。 “早知道如此,就直接跪下磕几个不就妥了么……”孙翊窃笑着站起身,先把旁边的陆议扶起,又和他一块把那三个老人给搀扶起来。 见几个主要的人物都已经站起身来,其他的人也都开始先后有序的旬旬起身。就在这几位老人的身后,孙翊又看到了那个已经是梨花带雨的陆筱,面颊上挂着几许冰冷的泪珠,玉腻白皙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看得孙翊又莫名得起来一丝悸动。 就想着上前搀扶,托着她柔嫩滑腻的手臂就搀她起来。 那时候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纵然是他想要扶,也只能是双手虚扶,隔着那么一尺来远,对方也就顺势起来了,就像有着深厚的内功一样。 孙翊虽然知道这些规矩,但是近些rì子里跟徐黛腻在一块的时间长了,也就把这些东西抛之脑后。竟然上前结结实实的搀住了陆筱的手臂,将她搀了起来。 柔软的臂膀托在手上,那张柔媚可人的面孔就在眼前,身上传来了一股如兰如麝的香味,沁人心脾。 陆筱心中有些羞窘,虽然她是个大大咧咧的xìng子,不怎么在乎小节。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有着肌肤之亲,让她这闺中女儿如何能够承受?心中想着:“男人果然都一样,他这样一表人才的大人物,竟也想着趁机占我便宜……” 三位老人也是觉得孙翊此举有点孟浪了,但是他刚刚才还了陆家的上任家主一生清白,此刻还对他感激不尽呢,对于这样的举动也就视而不见。 只有孙翊身后的陆议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作为巡查使的职责,孙翊往往是按照一个家族出资的多少评价以“一等拥军楷模”、“二等拥军楷模”、“三等拥军楷模”这三类不同的横匾。但是或是觉得亏欠陆家,或是想要笼络人心,孙翊竟然打破了常例,送给了一个印有着吴侯大印“江东表率”横匾,又是让陆家上下千恩万谢,感慨涕零。 而且陆议为人十分慷慨,以前孙翊行走各家时,因为要出钱出粮,各家主都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每次都要孙翊大费口舌,讲一番大道理。而面对着陆议,孙翊竟然根本不需只言片语,陆议就已经是一百个愿意。 陆议身为陆家家主,当然会为整个陆家做打算。断然不会仅仅是因为一种感激而贡献出这么三万金的巨额财产。因为他明白,这块牌匾的作用。他分析过,懂得在百年之后,这块牌匾代表着什么! 书房里。 孙翊和陆议相视席地而坐。 “对了,跟陆兄打听个人,尊府中可有个叫陆逊的人么?”两人天南地北,杂七杂八的说了半天之后,孙翊终于找到了机会提起了这个在他心中酝酿了许久的问题。 “陆……逊?”陆议想了想,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陆府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可是看到孙翊一脸期待的样子,又不好直言,便轻笑道:“是这样,叔弼莫急。陆府虽说不大,但也有百十来人。其中陆姓的更是占了十之仈jiǔ,在下虽忝为一家之主,也不能完全记牢每个人的姓名。这样……我这就下去通过一声,让他们去查探一番。” 很明显,此时的陆议已经跟孙翊的熟稔起来,不再巡查使巡查使的叫着,而是直接称呼他的表字——叔弼。 看到陆议的表情,孙翊就已经知道在他的印象中没有过陆逊这么一个人。而听过他后来的话,更是对于这个猜测有了十分的肯定。 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能读书认字。反过来说,能读书认字的人在这个时代都是被人敬仰的人物。此时陆议不知道有陆逊这么一个人,那么到时候就算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叫陆逊的人,那这个陆逊也绝对不是孙翊所要找的那个陆逊。因为以真正那个陆逊的才学,不可能隐没于陆府,不可能不会让这个家主陆议没有过任何印象。 看着陆议急忙起身,就要招呼下人吩咐的样子,孙翊赶紧打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算了,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就没有吧……” 看着孙翊有点失落的样子,陆议安抚道:“叔弼但可放心,那rì若是发现了陆逊其人,定然相告。” 孙翊笑了笑,却没有抱有任何希望,只是微微点头道:“那就有劳陆兄了。” 陆议饶有兴趣的看了孙翊一眼,意味深长道:“叔弼如今声望威震江东,耀眼的很啊。” 孙翊一愣,觉得陆议显然是话中有话,有所暗示,不解道:“陆兄此言何意?” 陆议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不急不慢的徐徐道:“本来在下也不想多说。但是你能正视我祖父之死,还我陆家一个公道,在下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胸中有话不吐不快。 想少帝时,董卓霍乱朝政。可是杀了不少人啊……三公九卿莫不是当世大儒,学富五车,各个响当当的人物。比之你如今的名望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结果呢? 少帝一代天子,富甲四海,万民朝拜,民心所向,名望声势谁人可比?可是结果又是如何?” 孙翊有点惊讶的看了陆议一眼,果然是陆家的家主,这份见识,这份大局观,根本就不是朱然可以相比的。 一路行来,朱然虽然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但是根本没有过这么一番的感慨。而这个陆议身居府中,仅仅是靠着传说中的一些信息就有了这么一番言论,当真是不简单。 “如果陆逊真的找不到,这个陆议看样子也很不错……”孙翊暗自想着。 陆议看着孙翊仍然是面不改sè,一副从容稳重台山的样子,心中有点诧异,难道是自己所表达的意思太过隐晦? 于是他又开口继续道:“这是个战乱的时代,声望,名誉固然重要,但是这些都不是活命的根本……” 孙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凝神注视着陆议良久,闭目道:“陆兄所言之意,我全明白。” 看着孙翊仍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陆议有些急了:“叔弼!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你如今名声在江东如rì中天,看样子很潇洒风光,但是背后隐藏着很大的祸根!你懂么?” 孙翊眼睛突然暴睁,眼若流星,四散出无数的光芒,照shè在了陆议的身上。这一刻,竟让陆议感觉到自己竟这么渺小,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孙翊眉宇间展露出来了一种少有的英气,高深莫测道:“该有的我都有。唯独就缺一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堤坝拦截住了浇灌万千亩干涸土地关口,而我,正需要一个人陪同我一块打开!” 陆议神sè一颤,决然起身,正sè道:“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在这里相陪了……” 孙翊悻悻的一笑,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笑道:“刚刚在前院中我下跪时,还以为你会阻拦我一下呢。” 陆议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头也不回的道:“难道跪下不是更好么?两相得益的抉择,如何不选?” 看着陆议马上要离开的身影,孙翊高声道:“没错,两相得益的抉择,可是你为何不选呢?” 陆议的身子猛的又一颤,决然而去。 第二十三章 两处女子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布置的清新淡雅,简约明丽。窗下长桌上的花囊里,插着几株正在盛开的桂花,给整个房间带来了一种淡淡的芳香。 房间中只有徐黛一人,却全无往rì的那般清纯秀丽,睿智华思的样子,文文静静的端坐在绣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忧愁,连脸sè都全无往rì的活力,有些隐隐的苍白。 这已经是第二rì了,一脸两rì,她都是这副半愁半忧的样子,甚至都有些茶饭不思。 自从那一rì她和哥哥徐盛满怀欣喜的回到家,并且看到母亲的病情没有恶化时,她当时心中不知道是有着多么的欢喜。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句话是没错的。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向是情绪不高,一天天常常是闷闷不乐的母亲那天竟然是出奇的高兴,徐黛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好久没有见到儿女,而心生的一种思念。但是哪里想到,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有人来给她提亲了。 以前也有过很多人前来给徐黛提亲,都是被徐黛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一一回绝。但是这一次,让徐黛有些绝望,对方的来头简直太大,大的让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以前对自己的婚事从来都是不怎么上心,全凭自己做主,而这次却是一反常态。因为求亲的那人的名头如今在江东可谓是如rì中天,如雷贯耳!堂堂的巡查使大人――孙翊!这个人的提亲让母亲感到了分外的荣耀。但是她哪里懂得徐黛此刻的心思? 在徐黛的心中,如今只有一个人,那个跟她一路上同甘苦共患难的“朱能”。芳心暗许的她早就已经下了决定,此生只为他一人而守候,哪怕是别人权势再大,才学再好,也不可能让她忤逆这种决心! 但是此时,事态变了。对方的来头简直太大,大的让他们这个没落的家族根本就不可能抵抗,甚至一丁点的犹豫!虽然她如今已经“猜到”那个朱能是吴郡太守朱治的亲戚,但是仅仅一个吴郡太守在孙翊那显赫的身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对方可是当今吴侯孙策的亲弟弟,声望权势威震江东的巡查使! 她可以为了心中的人放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她也在所不惜。但是如今的徐黛她明白,面对着这种事情,她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她的家族,她的家人! 她不可能完全的为了自己的一丝情.yù,而抛弃了养育她将近十六年的家,陪伴了她将近十六年的亲人。当年孙策为了震慑江东士族,可是大肆杀了不少人。如果就这样毅然拒绝了孙家的求亲,拂了吴侯府的面子,那后果可真就是不堪设想。 可是她又不能完全的忘记心中那一张有点油嘴滑舌,有点无耻,但是又有着大男子气概的脸。还有那莫名的感念,和那一路上的刻骨柔情…… 虽然仅仅是两天的时间,看上去,她已经消瘦了好多。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吧,门没有关……”纵然是心中充满了哀愁,但是她的声音仍是那样的清脆空灵。 果然,正如徐黛所预想的一样,来人又是她的哥哥徐盛。 徐盛一脸着急的来到了徐黛面前,心疼道:“小妹,出去转转吧。金秋十月,不正是你最喜爱的季节吗?” 徐黛努力的展露出来了一个笑容,然而这个笑容依旧是显得那么的萧索,声音却很平静:“算了……无非就是落叶而已,一个人静静,倒也自在。” 徐黛越是表现的这般平静,徐盛越是心急,因为他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的xìng子,一旦是她认准的事,那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头来。 他倒是不怕徐黛嫁给那个“朱能”后,会影响到家里人。因为这个妹妹在他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怕的是这个妹妹xìng子如此要强,就怕她想不开,最后来个以死告终那可就大为不妙。 然而徐黛怎么可能会有死的选择?死不是比拒绝更加有悖孙家的意思么?那样岂不是更让孙家下不来台? 面对这样的事,徐盛当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然而他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喜道:“要不这样,我去找朱能兄弟商量一下,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不……不,别找他……”徐黛赶紧打断了徐盛的话,“他能有什么办法,有什么能力能抗衡吴侯府,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啊!”徐盛急得团团转。看着徐黛垂头叹气的样子,心头又没有得有些心疼,恨恨的转身而去。 “朱能”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好歹也算是吴郡太守朱治的亲戚,不比咱们寻常百姓,想必定然会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完满的解决此事。 想到了此点,徐盛也就不再那么的绝望,毅然决然的信步而去……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巧的让人莫名其妙。 徐黛不知道她心中的“朱能”就是给她求亲的孙翊;而孙翊竟然也不知道他想要去退亲的徐黛,就是心中的那个“余黛”…… …… …… “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陆筱一脸忿sè的愣坐在那里,毫不遮掩横着头的样子,竟有几分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的味道。 陆议躬身站在她的身边,赔笑道:“姑姑,你该懂得那人权势地位非同小可,我陆府虽是家大业大,但是无兵无权,仅靠着那些部曲家丁,着实不好抗衡。” 陆筱忿然而起,伸出葱葱玉指:“你……你……既然知道,当初怎么还把我嫁到他家去?” 陆议一脸为难的道:“这……这都是老一辈人安排的,小侄也是无能为力啊。” “反正我不管!你是陆家的家主,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处理好了!”陆筱不由分说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陆议的身上。 陆议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小侄虽是一家之主,但是一无功名,二未出仕,如何能够妥善处理这事啊?” 陆筱都要哭了,气的跺脚道:“那……那你说怎么办?莫不是,还真要我嫁给那个呆瓜头不成?别说嫁了,想起他那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陆议镇了镇心神,舒了口气,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啊?”听到这话陆筱来了兴趣,忙抓着陆议的胳膊面若桃花的欣然道:“说,快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陆议尴尬的一滞,把胳膊从她的如玉般滑腻的手中抽了出来,对于这个姑姑,他可是真有着说不出的无奈。从不女红诗词,整天骑马练武不说,最喜欢的就是出行打猎,让他是想管又不能管,只能双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如今碰上了这档子事,而且陆筱又无数次的在他耳边唠叨着,让他听得耳朵根子都生了茧子。如今见到巡查使孙翊来到了陆府,一下子便让他困惑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方案。 论权势地位,如今在江东,有几人能跟这巡查使相提并论? 于是他有些狡黠的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姑姑,你要是真的不想嫁给那人,那就必须要找一个比他更加有权有势的人来当挡箭牌,好在,如今咱们家中就来了这么一个……” “那个姓孙的?……巡查使大人?”陆筱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内心中对孙家仍未消去的恨意,然而忽然又出现了孙翊那一张挚诚的面孔,和那些感人肺腑的话语,心头又不自觉的涌起了几分感动。 然而忽然又想到了他搀扶自己胳膊,并趁机占自己便宜的那一幕,虽然平rì里有些不拘小节,xìng子爽朗,但是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有了肌肤之亲,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娇羞脸红。 “不行不行!那是个登徒子!”陆筱的声音出现了少见的羞涩。 “咳咳……”陆议有点尴尬,硬着头皮道:“现在不是登徒子不登徒子的问题,现在是你究竟想不想成亲的问题!姑姑你想想,现在都十月了,距离你的亲事就剩下来两个月的期限。如果还不加以措施,那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可就悔之晚矣!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啊……” 陆筱看着陆议那声嘶力竭,语重心长的样子竟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架势,“噗嗤”一笑。顿时眼若星河,眉若弯月,清清丽丽的样子宛如刚刚沐浴后的仙女,,毫无一丝的瑕疵。 “好吧好吧……为了能够赶快脱离那个木呆头,登徒子就登徒子吧!最起码也算是我陆家的恩人。”陆筱自我安慰着,抿着让人垂涎yù滴的红唇,自己给自己打着气。 陆议笑了,大喜道:“正是如此。放心,只要巡查使大人能够出面,天大的事也能够解决!” “恩!”陆筱狠狠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陆议道:“那……那万一他要是不愿意帮忙呢?” “不愿意帮忙?”陆议眉头一挑,诡异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陆筱心中有点隐隐不安:“不愿意帮忙也没关系。小侄还有下一步计划,到时候……嘿嘿,怕他是想不帮忙都不成喽……” 陆筱顿时嫣然一笑,对于自己这个侄子的智慧,陆筱从来都未曾怀疑、失望过。 第二十四章 一种心思 - 三国之秘 - 暮古 虽然没有找到陆逊这个人,但是已经拉开了这么大的架势,而且还有了那个不亚尔前世德国总理默克尔的惊世一跪,说什么孙翊也不甘心就这么样两手空空的离开陆府。 好在陆逊虽然没有找到,却让他发现了一个叫陆议的人才。虽然两人只是经过了一番浅谈,但是他的见识,韬略莫不给孙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说,完全要比朱然带给他的震撼要深的多。 更何况还有一个看上一眼便让人过目不忘的俏美人。那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直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白嫩的皮肤,加上在亲密接触那一刻的羞晕满面,宛若两瓣桃花绽开在脸上。 单论这份容貌,这陆筱丝毫不比徐黛弱上半分。只是徐黛清秀表现的是睿智,这陆筱的秀丽则重在那份无拘无束的自在。 孙翊被安排在了一间极其高档的房间之内。房间中瑶琴、书画、笔墨、铜镜、熏香、花儿、佩剑可谓是应有尽有。几十平米的大屋子被一个大大的四季图屏风隔断,更把房间彰显得雅致温馨。 孙翊正大喇喇仰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一边解乏,一边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子中才沉寂。 孙翊起身整了整衣衫,又像个小姑娘一般在铜镜中照了照,把腮边的碎发整理的板板整整,才慢悠悠的过去把门拉开。 “咦?是你?”拉开门,孙翊就是一惊。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白白净净的清亮面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筱。 “陆姑娘,快请进……请进。”孙翊有点受宠若惊的让出了一条路。 一开始陆筱见到孙翊的时候,也是很不自然的有些小女儿作态,粉颈垂下,但是也就是仅仅这一刻,她也就表现得自然顺畅起来。陆筱看孙翊让出了路,也不谦让,眼睛瞟了他一眼,便信步而入,毫不做作。 看着陆筱的样子,孙翊乐了。在这个时代,孙翊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女子竟然和前世的女子有着如此相同的xìng子,随行,自然,甚至有点火辣。 她那种毫不拘束,大大方方样子给了孙翊一种久违的亲近感,好像在她身上发现了在这个时代少见的几千年后女人身上的影子。偶尔会有些娇羞,但是一举一动全无表演做作之态,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是想法,这种率直的xìng格不禁让孙翊由衷的赞佩。 她也不知道是刚刚打猎归来,而是要准备去打猎。一身骑猎劲装将她玲珑姣好的胴.体曲线衬托的不增不减恰到好处,充满青chūn气息的胸部曲线在她步步前行中若隐若现的十分迷人。 孙翊的眼神顺着她的小脚步“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那有着惊人弧线,正一下下的左右摆动的娇臀上。 这一身劲装当真是了得,把这身子的婀娜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却又不展露完全,简直就跟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气得孙翊想再更加深入的细细“观察”,而衣服却又没那么紧;想放弃不再留恋在这处,可是仍然可大部分的看出臀的轮廓,心中又是不舍。 陆筱来到了屋子中,细细回忆着侄子陆议帮自己弄出来的讲话稿子,心中又重新默念了一遍,见并无差错,稿子的内容全然还在脑海中浮现,便也胆大起来。 鼓起勇气转过身道:“小女子陆筱那rì多有得罪,还望巡查……” 陆筱是来求人的,所以第一件事肯定要是为那rì在前院中斥责孙翊的事做一番道歉。哪里想到这刚一回头,话还没说完一句,竟发现了他那猪哥一般痴痴的眼神,正流连在自己大腿上面的位置! 顿时陆筱是又羞又忿,自己再怎么着,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哪能任你这么个大男人在身上到处随便打量?再想起那一rì自己的轻浮之举,登时怒上心头。 孙翊反应也快,知道自己刚才那般孟浪的眼神肯定是惹恼了眼前这尊女神,见其面带愠sè,羞愤难平的样子,赶紧开口打着圆场道:“咦?姑娘这衣服,在下看着着实眼熟啊……莫非……也是出自会稽魏家的‘庆轩布庄’?” 如今在江东,布庄生意,可谓是以魏家的“庆轩布庄”为龙首。所以孙翊此言也并不无道理。 “恩?”陆筱的眼睛瞬间睁大,明亮的就像是两颗闪闪发亮的夜明珠,发散着惊喜的光芒。 “原来他不是在看我那里,是对这衣服感到眼熟……还好刚刚紧收了一下,否则又要闯祸了……”陆筱露出了一个胜过百花盛开的美丽笑容,嫣然道:“巡查使大人当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此衣正是前些rì子刚刚在‘庆轩布庄’中定做的。” 孙翊抹了一把汗,暗呼一声好险,面不改sè道:“陆姑娘言重了……对了,不知姑娘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啊……”陆筱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是想请巡查使大人来帮个忙的……”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的要求总是难以拒绝。尤其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漂亮女人! 听到这句话,孙翊没由得来了一股子自信,豪言壮语道:“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我孙翊能够办到,定然是全力完成。” 陆筱登时笑靥如花,欢呼雀跃道:“真的?太好啦……” 也不知道是她太过兴奋的缘故,还是说在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过男女之礼的概念,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孙翊的胳膊,直到看见孙翊那张有点吃惊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这回站在她面前帮她解决问题的不是她的侄子陆议,而是巡查使孙翊! 陆筱吐了下香舌,赶紧忙不择路的后退了两步,晕红着脸,羞答答的道:“是这样……伯父叔父们去岁为小女子选了一门亲事,但是我不想嫁过去……” “又是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翊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同是天涯的沦落人一样,一脸同情的看着陆筱,然而想了想,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对这些古老的传统都有些无能为力的被迫接受,她作为一个女人又如何能够抗争?他虽然对于陆筱的遭遇有些同情,但是这毕竟是人家决定的是,有着千年的礼教传统做后盾,自己就算是想插手,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又有何办法? 孙翊摇了摇头,为难道:“你家中长辈安排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吧?” 陆筱一听急了:“你怎么能是外人呢?你都住到我们陆家了,就不能算是外人了啊。再说了你有这么大的权势,这么大的威望,要是说上一句话,谁敢不听啊?” 见孙翊还是在那犹豫不决,愁眉不展的样子,陆筱急的直跺脚,早已经把陆议事先给她安排好的讲话稿忘到了脑后,急切道:“大街小巷都在传言,你可以‘只身三语毙五人’,有着通天的能力,怎么面对着这么一件小事就这样畏首畏尾了呢? 再说了,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如果真的嫁过去了,虽然不至于丧命,但是绝对是生不如死! 你不知道那个男的是个呆瓜头,愣愣的跟个半傻子一样。见到别人还没事,但是见到了人家的面,就跟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那样子……比我胆子还小呢!如果要是让我嫁过去了,你说说,我怎么可能生活的好?” 孙翊被陆筱这话逗笑了,呆瓜头?这世上还真有如此怕老婆的人?看她那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像是假话。便奇道:“怎么?你见过他?” 陆筱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生气,晶莹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更把那对星眸衬托的光亮闪明:“当然见过!同是吴县中人,怎能没有见过?” 孙翊不解道:“既是同县中人,以陆府的地位权势,好好和谈一番,此事不也就解了,还需这么多麻烦?” 陆筱一甩胳膊,负气的将眼睛瞅向了别处:“人家地位比陆府还高呢!” “啊?什么人能比陆府中人地位还高?”孙翊很好奇。 “吴郡太守,你说地位高不高?”陆筱盯着孙翊的眼神火辣辣的,看得孙翊都有些发毛。 此时的孙翊觉得碰到了一个非常棘手,非常难办的为题,因为他已经猜到了那个跟陆筱定亲的人到底是谁,小心问道:“可是吴郡太守之子,朱然朱义封?” 陆筱冷哼了一声,鄙夷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下孙翊愣了。难怪那rì无论他怎样表态,朱然都不愿意往陆府走上一遭,一开始他还以为朱然和陆府有仇呢,没有想到此间竟然是有这些原因,竟然是有个看不上他的未婚妻…… 想那朱然面对着屠刀鲜血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挥刀就上的场景,孙翊当真不敢把那个铁血汉子跟陆筱口中所说的呆瓜头相结合起来。然而通过朱然和陆筱前期后后的表现来看,事实还真就是如此。 面对着陆筱这样一个大美人,漫说是孙翊这样一个初哥,就算是纵横花间数十年,采花千朵不沾身的老手都不可能不会动心。 本来一开始孙翊还有过一种打算,就是如果事情实在是推脱不了的话,那么他就会想方设法,或暗示或明示,展露出心计,到时候跟陆筱来个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那么到时候无论男人是谁家,听到陆筱已经成为了当今巡查使孙翊的女人,想必就会知趣的退亲。 到了那时,可就是不仅了了陆筱的忧愁,自己也可以报得美人归,不可谓不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然而哪里想到,陆筱口中的这个呆瓜头竟然是朱然!是跟孙翊从会稽一路行来,可以说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这样他如何下的了手?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他是真正把朱然当做朋友的。 虽然大乔名义上是他的嫂子,这层关系在让他本来更应该有所忌惮才是。但是不同的是,孙策在他心中完全根本就是个陌生的过路人一样毫无地位,根本就没有一点当大哥的感情。所以跟大乔交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感。 然而若是就这样跟陆筱有过一番交情,那让他在良心上如何能够过得去? 看到孙翊脸上或喜或忧,yīn沉不定的沉默不语了好久,陆筱本就是个急xìng子,哪里能够经得起等待,数落道:“怎么?是不是听到是你的兄弟,就更不想帮忙了?你们男人都这样,都顾着自己的利益,一点也不关心我们女人的死活!” “额……这话好像没什么逻辑xìng吧……”看着陆筱已经有几滴泪珠越过了那一排密密的眼帘,滑过粉腮,楚楚动人的模样好不让人揪心。 “怎么每个女人在我面前都这样喜欢哭呢,什么大乔,孙尚香,甚至吴氏,如今又来了个陆筱……”孙翊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先别急,我再考虑考虑吧……” 陆筱的眼已经变成了断了线的珠子滑过面庞,却不抹过一滴,毅然道:“哼!就算是让你不再是我陆家的外人,我也绝不会嫁个那个呆瓜头!” 说罢,终于掩面而去…… “嘎?不再是你陆家的外人?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是内人不成了?” …… …… 这几天,徐盛总是把饭菜端到徐黛的屋子中。 看着摆放在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徐黛轻轻的拿起了碗筷,却又重重的放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些rì子以来也着实难为她了。顶着那么大的思想压力不说,更要面对着自我问责和家人的眼光,无疑不让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触动着。 徐黛很有孝心,她的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些rì子徐黛的闷闷不乐、闭门不出更是让她抑郁忧愁,身子已经到了瘫垮的边缘,又要再次卧床不起。这更是让徐黛莫名的心痛。 “哎……与其大家都这样消沉,不如就牺牲我一个人,让大家快乐点吧……女人嘛,就是这命……只是……哎,你会懂我的,对吗?此世今生,无论我身在哪里,心永远在你那里。你才是我的外人,对么?” 一滴泪珠滑落,滴在筷间,散落成千万瓣…… PS:古时外人代表老公;内人代表老婆。 第二十五章 路见不平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一连在陆府中呆了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孙翊已经是彻底的从赶路的疲乏中舒缓过来。 两天中孙翊当然也没有闲着,他一面让陆议帮忙打听一下一个叫余黛的女子,当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一面又暗自思索着陆逊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陆逊明明是存在于陆府中,可是为何他如今到了陆府以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这个三国世界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了什么历史偏差。 不过孙翊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一rì他决定不再呆在陆府中沉默度过,而是出去到城中四处转转,查看一下吴县的风土人情。 “叔弼!此行去哪啊?” 就在孙翊已经来到了陆府前院,就要出府离开的时候,陆议突然冒出,拦住了他。 孙翊笑道:“出去转转,看看情形。” “哦。转转是好事,要不我安排几个人陪着?”陆议的笑容有点假。 孙翊头也不抬的答道:“不用,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一个人最好。” 见孙翊就要走出大门,陆议急了,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笑道:“恩……这个,叔弼啊,这几rì呆在府中可曾舒适啊?” 孙翊乐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议:“行了,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咱们之间,就不用如此的拐弯抹角了。” 陆议抹了一把汗,佯作镇定,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想着:“姑nǎinǎi啊,你人在哪呢?要是再不出来,我这可就顶部住了啊……” 好在就在这时,终于传来了一个宛若天籁的女声:“巡查使大人,小女子正好也要出行,不如便同行而去吧……” 孙翊心头一颤,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必然是陆筱,暗叹了一声。 此时的他很是矛盾,是既想看到这个xìng格比较投机的美貌女子,又是怕见到这个“兄弟媳妇”。 寻声望去,不知不觉的孙翊竟然有些痴了…… 只见她穿了一身紧身长裙,更显得纤腰一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晶光璀璨,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至极。容颜秀丽,宛若出水芙蓉,婉约无瑕。嘴角似笑非笑,似愁非愁。 昂着头直视前方,毫无小家碧玉般的扭捏作态。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相,令人肃然起敬,不敢直视。 陆筱自院东而来,所行十余步,盈盈有度,不失雅致;步履轻轻,却英气散发。一路上目不斜视,只是在不经意间恨恨的瞪了陆议一眼。 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陆议就已经找他商议过了。既然陆筱请求一事孙翊没有答应,那么陆议便给陆筱重新出了一个新的主意。而这个主意,就连陆筱都知道如果一旦按着他所言的那般发展,那么到时候孙翊定然会帮着解除这门亲事。 只是代价……有点太大。 让陆筱有些犹豫不决。这也就是为什么陆议缠住了孙翊那么久的时间,陆筱才慢慢悠悠出现的原因。 孙翊一直注视着陆筱的身姿脚步,直到那股淡淡如麝的幽香扑面而来,孙翊才神sè一震,饶有兴趣的看了陆议一眼,笑着对陆筱道:“姑娘所命,在下岂敢不从?” 这吴中毕竟是江东经济、贸易、政治的中心所在,繁华程度更胜会稽。街上上百姓身着也是要明显的比会稽人民要细致清净许多。街巷交错纵横,往来车马不断。唯一的碍眼的就是这如此繁华的大城,竟然难民比会稽还多,而且多很多。 “怎么这路上如此多的乞儿?是灾民还是难民啊?”孙翊愁眉不展的问道。 陆筱的个子要比孙翊矮了半头,跟在他身边有意无意的保持着一尺左右的距离。显得既不太过疏远,又不太过亲昵。 听到孙翊的问话,陆筱有些惊诧的看了孙翊一眼,没想到他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贴近百姓,轻声道:“既不是灾民,也不是难民,都是些有钱的幸运儿!” “啊?有钱的幸运儿?”孙翊大吃一惊,不解道:“这不是荒唐么?有钱人会在这里乞讨?幸运儿会在这里要饭?” “哧!”陆筱不屑的侧过脸去,鄙夷之sè外露:“城外西北方向五十里处有处深山,名为上方山,盘踞着千余山匪。平rì里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一到了没钱没粮的时候,就四处拦截过往的商人,抢占了人家的钱财这还不算,更取人家xìng命! 到了后来,过往的商人们都知道了这条道上有着一伙山贼到处打劫,所以就宁愿多走上几百里路山路,也不愿走东南方向的那条通畅的官路。于是那些山贼们便又起了雄心豹子胆,常常会夜入城中,找些偏僻的大户人家劫舍,而且一杀就是满门! 只有不在家的人才有可能逃过一截,这不是幸运儿又是什么?” 孙翊惊呼一声,大怒道:“怎么回事?那伙山贼盘踞山上已有很多年了?那这吴郡太守是怎么回事?朱治他一天天是在干什么?” 看着孙翊勃然大怒的样子,陆筱表现的很平静,平静的好像山谷里的一汪湖水。她撇了孙翊一眼,不屑道:“这还真不怪人家太守大人。那些山贼可不是些普通的山贼,都是些严白虎残留的余孽。 前些rì子你那个侩子手大哥也带了大军过来剿匪,前前后后打了一个多月,其他山头上小打小闹的小贼倒是抓了不少,但是那‘上方山’上的贼匪却是一个都没有抓到。大张旗鼓那么久,吴中百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还有这事?”孙翊被陆筱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孙策名义上还是他的大哥,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自己大哥的不好,孙翊难免不会觉得有些尴尬。 可是孙翊心中明显对陆筱的话不怎么相信,堂堂小霸王孙策,可谓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别说是一个千人盘踞的山头,就算是个数万人把手的城池月余间不还是手到擒来? 陆筱也看出了孙翊那有点满不在乎,不怎么相信的神情,也不恼,继续道:“虽然我不曾到过那‘上方山’,但是也曾听过采药的人说到过,‘上方山’林木高耸,多山相连,而且古洞颇多。 其中大可容纳百人的古洞就多达九个!那侩子手大军一至,凭借那群山贼们盘踞多年对地形的熟悉,定然可以在山林古洞穿梭往来,戏大军于鼓掌之中,还不是轻而易举?” 孙翊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陆筱,不简单呐……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见识。她虽不比徐黛那般jīng明睿智,喜欢玩弄些小聪明,但是在这动乱四方,大势分析上也有着这般独到的见解,堪当是女中豪杰。 这陆府一行虽然没有找到陆逊,但是一个陆议,一个陆筱,再加上据陆府中人所说才思、学识更胜陆议三分的陆绩……这陆府之中,当真是人才济济。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孙翊连不相信的理由都没有了。对陆筱歉意的笑了笑,却没有再多的言语。两人就这样默然沿街而行,在路人诡异的目光下淡定的观察着四处的风土人情。 “哎呦……这不是老刘家三公子吗?这是怎么的了?” 两人来到了一个转角,忽然前方有十几个人稀稀疏疏的围成一圈。孙翊和陆筱快走几步,来到近前,就见到有两个面如傅粉,衣着华丽非凡的少年正在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面前耀武扬威。 陆筱识得这两人,便贴着孙翊耳根,掩嘴轻声道:“他们是张家的二公子张抵,三公子张白。是本地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族的地位权势,为非作歹,让人深恶痛绝。” “张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 江东四大家族是顾雍的顾家,陆议的陆家,虞翻的虞家和魏腾的魏家。吴郡四大家族是顾雍的顾家,陆议的陆家,张允的张家,朱桓的朱家。 虽然张家比起陆家来要差上一些,奈何陆家前些年家变起了些变化,如今在这吴县之内,俨然已经是以张家为首。 孙翊知道这张家是吴郡四大家族之一,在本地有着非常强大的势力。因为陆家上代家主陆康早亡,偌大一个陆家被托付到陆议那个少年手中,张家身边没有了牵绊,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就更加显得张扬跋扈,没有顾忌。 只见那张抵狠狠的往那刘三公子身上吐了一口黄痰,继续哈哈大笑道:“哦,我知道,一定时你们刘家生活太好了,前些rì子抢了我一个小美人,享用够了,就想出来体验一下劳苦生活是不是?啊?哈哈……” 张白唱着双簧道:“二哥此言差矣。你不知道啊,三天前有一伙山贼血洗了刘家,门上老老少少三十七口人被杀了三十六个啊!哎……那场面真是惨啊,一个个都是身首异处,女人们全是光着身子,露着nǎi.子,有的连脑袋都开了花呢。昨rì我把咱家那两条大狗放过去,吃了不少‘嫩豆腐’呐……” 他连身边的那十几个人明显都是跟屁虫一般的小弟,也都附和着“哈哈”大笑。 陆筱气的浑身发抖,听了他们的话甚至有点隐隐作呕。面sè忿红,恨恨的道:“无耻!” 孙翊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看了看左右,好在他们并没有听到,板着脸瞪了陆筱一眼:“你小点声,这可就咱么俩人……” 陆筱仍是不服,忿然挣脱孙翊,扭过头去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第二十六章 断子绝孙 - 三国之秘 - 暮古 从刘家公子可以看出来,衣衫的料子仍然很好,但是已经破烂不堪,污泥造的满身都是,再无一点大家公子的架势。 听到两人对自己死去的亲人这般无情的人侮辱,顷刻间泪流满面,鼻涕一把泪一把,不停的给张抵和张白磕着头,连连求饶,让对方口下留德。 看到这往rì里威风八面的刘三公子如今落魄到了这番境地,全无往rì的风采,跟条狗一样的跪在自己面前,张抵和张白不仅没有升起一丝的怜悯之心,反而心中更加觉得有着无限的快意。 张抵猛的蹬出一脚,正中刘三公子的右肩膀。好几rì没有吃饭,再加上家人被屠戮干净,死后还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刘三公子此时已经有点万念俱灰,也根本没有力气去抵挡住这基本上没有什么力道的一脚。 “嘭”的一声,刘三公子仰面而倒,吃牙咧嘴的面部抽搐不停,显然这一脚对如此虚弱的他来说,有着好似千钧的力道。 在围观众人得意的哈哈大笑中,张抵唾沫星子四shè,大骂道:“小王八羔子,你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熊样?还敢跟你爷爷抢女人,这回是不是高兴了?全家死光光,女人扒光光,你是不是很爽了?” 他的弟弟张白笑吟吟的样子看着十分文静,但是仔细一看,便可以发现出他眼中闪过的狰狞之sè。他头也不抬的道:“说来也是。那小娘们当初要是跟了二哥你多好,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都是个屁!小命的都没了,还跟谁亲热去?哎……要我说啊,要是跟了二哥,也不会沦落碰到被千八百个大老爷们轮番干上一阵,最后还被扒光了衣服,尸首挂在了门墙上这等惨事啊。” 女人总是心慈手软,比男人更容易兴起怜悯同情之心。更何况对方受到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侮辱,就难免不会让人心生憎恨。 陆筱已经气的是咬牙切齿,双眼放出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似乎能把这个吴县都给燃烧成灰烬。要不是孙翊在她身边拦着,以她的xìng子,早就冲上去跟这些地痞流氓好好的打上一架。 刘三公子被张抵这么狠狠的踹了一脚,过了好半响,才渐渐的恢复了过来,气息也渐渐的顺畅。张家两兄弟的话语说得他痛心yù绝,几yù昏死过去。但是文人xìng子使然,使他还是想为死去的妻子说上几句好话,以免她在死后还在遭人唾骂。 然而刚这么一抬头,豁然眼前一亮,却见到了一个熟人!陆府的二小姐,陆筱! 刘三公子也算是吴县中比较有名的人物,虽然地位权势无法跟陆家的陆议,张家的张抵、张白、朱家的朱然等人相比,但是因为言谈雅致,恪守礼仪道德,也颇有盛明。而陆筱因为xìng子张扬,不喜欢久居闺中,也就常常是跟着陆议会朋见客,也就彼此之间大都认识。 一看到了陆筱,刘三公子忽然觉得自己抓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又重新燃起了生存的希望。哆哆嗦嗦的嘴唇,涕零激动道:“陆小姐……请救在下一命啊……” 说着说着,已是热泪盈眶,身子也已经又拜倒下去。 那几十个纨绔子弟一听,登时吓了一跳。别说是这吴县,就算是整个吴郡中,值得上他刘三公子称呼一声陆小姐的就只有那么一人。众人一转身,果然正见到了一脸怒气的陆筱。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吃过陆筱的亏,对她那手底下的那份本领可是有着万分的忌惮。只有张抵、张白两兄弟面上非但不忧,反而转喜。 张抵扭头看见这么一个像是画上仙女一般的大美人儿,哈喇子都躺了出来,眼睛肆无忌惮的在陆筱的身上上下打量,yín笑道:“哎呦喂……这不是咱们堂堂的陆大美人儿么,怎么今个儿想起哥哥来了?” 你说别人没关系,说的再难听,孙翊都可以耐着xìng子听下去,就好像听说书人讲故事一样。但是要是提到了他身边很重视的人,那可就无疑是犯了他的忌讳。 孙翊早就对张抵这双狗眼睛大为恼怒,又听到了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语,登时勃然大怒:“哪家的狗没看管好,竟然给放到大街上来了?” 张白听了扑哧一笑,好久没有听到有人敢骂他的哥哥了,如今听到,竟然觉得万分的有趣。 张抵听了这话,忽然愣了一下,过来好半响才反应了过来,被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少年给骂成是狗,自觉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顿时那张肥硕的大脸变成了猪肝sè,捶胸顿足道:“你……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在我吴县撒野?你……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孙翊鄙夷不屑道:“你是谁?狗崽子一条啊……来,说句话,狗崽子……” “你……你放屁!” “放屁不好。狗崽子,来,再换句话……”孙翊贼兮兮的笑着。 “换你个头!” 在场的十几个人都对两人的这么一番对话逗乐了,虽然想极力掩饰,仍然是有些前仰后合。 听着旁边的窃笑声,张抵也是读过书的人,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孙翊这话中所设的语言障碍。你不回答吧,就默认是狗,回答吧,也就同意了他说你是狗的话。这让他怎样去面对? 张抵在这吴县嚣张了也好好几年,何尝受到过这样的羞辱,顿时气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个不停,像是喘不上来气似得,脸上也变成了鸡屎sè,指挥着旁边那些狐朋狗友,暴跳如雷道:“你……你们都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本小姐倒是看看,谁敢?” 陆筱忽然站到了孙翊的身前,双臂抱胸,目视众人而凛然不惧,显得英气十足。她刚才也被孙翊的话语逗得开怀一乐,但是此时看到对方想要围攻他,而且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有着“只身三语毙五人”的能力,于是就赶紧把他拦在了身后。 气势汹汹的十几个人见到陆筱的架势,刚才展露出来的如虹士气瞬间全无,一个个的都好像是吃了耗子药的老鼠一样,低着头四下张望着,好像在地上找着什么财宝一样。显然陆筱在他们的心里,有一个不可磨灭的恐怖yīn影。 张抵被这十几个的窝囊样气的差点背过了气去,要不是弟弟张白的搀扶,就怕是要仰壳休克。 他猛的一抖那一身的肥肉,伸出粗的跟个木棒子一样的手指头指着孙翊,像死了妈一样的声嘶力竭咆哮道:“一个个都给我jīng神点!谁要是能打那小子一下,我张抵赏他一千金!谁要是能把他打趴下,我赏他一万金!”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十几个人之所以会不顾名声,一天天的会跟着张抵、张白两兄弟在吴县中为非作歹,作威作福,全是因为他们都属于落魄的士族子弟,常rì里除了会看个书写个字,根本没有个生存手段。只好跟着他们,傍着张家的大腿而苟延残喘。 一千金对张家不算是多少钱,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没落家族来说,也足抵他们一家子大半年的收入。更何况还有着那一万金的巨额赏赐! 这十几个人这回终于都挺起了胸膛,虽然对陆筱的手段仍然是心有余悸,但是为了那巨额的报酬,他们都已经是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陆大小姐有多么厉害,“啊!”的一声齐吼,便一起冲了上去。 对方来势汹汹,而且人多势众。可是陆筱全然不惧,娇喝一声,先是反身一脚,把最开头的那个人踹倒,毫不怯场的迎了上去。 那十几个人大多数都是些文弱书生,哪里懂得怎么打架,一股脑的被陆筱牵扯住。她的身影闪到哪里,他们就追她到哪里,好像他们要打的不是孙翊,而是陆筱一般。 张抵看着他们和陆筱交战,不禁心头大喜。也在一旁挥着拳头暗暗鼓劲,看到jīng彩的招式就惊喜的大叫,看到被陆筱打倒就黯然叹气。不过渐渐的,他的情绪变了,神情也变了。 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落在了陆筱的身上。她今天是一袭紧身长裙,在人群中躲闪自如,却如同穿花引蝶一般,把胴.体的完美曲线展露的一览无余。那高高的胸,细细的腰,圆圆的臀,不知不觉间,张抵就sè心大起,连下面都渐渐的硬了起来…… 虽然已经有五六个人被打倒在地,疼痛的吱哇烂叫不能动弹,但是仍然还有十一二个人把陆筱团团围住。让孙翊好不担忧。她今天穿的是女裙,所以在动起手来也就难免不会有所顾忌。 虽然如今看上去两方仍然是相持不下,但是陆筱毕竟是个女子,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玩车轮战就能把她玩垮,便暗自焦急起来。 忽见张抵那哈喇子像狗一样的淌着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其把所有的jīng力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好像在跳舞一般展现着美妙身姿的陆筱身上,孙翊瞬间就打定了一个主意:擒贼先擒王! 孙翊怒气冲冲的急行两步,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了自己的右脚上,展开手臂,拉开架势,猛的向张抵的命根儿处狠狠的踢去。 “咔擦!” 传来了一声好像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 第二十七章 爱莫能助 - 三国之秘 - 暮古 “哎呦……” 率先叫出来的不是张抵,却是攻击的发起者――孙翊。他弯起腰,呈金鸡dú lì姿态站立着,抱着自己的右脚呼着气,显得疼痛不已。 “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光是看人打架的样子,就能变成这么硬,大爷我的全力一踢,竟然如此受痛。”孙翊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边暗想着。 那边交战着的两方虽然也是声音起伏躁动,但是这巨大的断骨之声就像是在晴空中忽闪了一道大雷一般刺耳,纷纷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这边看来,不禁都呆了。 张抵看了看自己的下面,竟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一般。过了好半响,才突然“啊呀!”一声大叫,这声音就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吭哧吭哧的抽搐不止,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的命根儿断了……我的命根儿断了……妈呀……妈呀……”张抵赶紧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下体,一身肥肉随着他一跳跳的身子四下乱颤着。 然而他哪里经受过如此钻心的疼痛,东西不大,但是部位关键啊!这绝对是一个男人最硬,也是最软弱的地方。这个部位受到了孙翊这样狠辣的雷霆一击,以张抵的娇生惯养,如何能够承受得了? 果不其然,声音也就咋咋呼呼了两三下,忽然间就戛然而止。 双眼一闭,身上那二三百斤重的肥膘“嘭”的一声,像个大石块一般的砸在了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跟个死猪没什么两样。 孙翊还在抱着自己的脚,金鸡dú lì的站着,活像个耍猴的一样。却是愣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这,这不会闹出什么人命吧……” 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孙翊回头一看,正是一脸着急,还夹带着几许兴奋sè彩的陆筱,孙翊赶紧正襟站好,像个列队的士兵一样等待着领导的审查。 陆筱掩口一笑,眼神瞟了一眼那个死猪一样的张抵,小声道:“事态好像很严重,怎么办?” 孙翊一愣:“怎么办?”看了那十几个人呼天喊地,泪流不止,像是他们爷爷死了的样子,孙翊心中暗觉不妙,也不顾什么这个那个,拉起陆筱的柔嫩小手,道了声“快跑”。两人就如两匹脱缰的野马一般,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这些人的视线中。 跑了一会儿,陆筱突然停住了,并且使劲的把被孙翊握住的手抽了出来。孙翊有点尴尬,以为对方会为此羞恼,再想到刚才她以一敌十的架势,有些害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陆筱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才是被孙翊拉着手一样,而是面带忧愁道:“刚才跑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后面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孙翊暗呼一声幸好,“惊喜”道:“嘿嘿……没错,想那什么刘三公子正在挨打呢……” 陆筱一怔,对孙翊的神情有些不解,却也没有理睬那么多。正sè道:“不行,我要回去帮忙!” “啊?”如果说上一次孙翊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么这一次孙翊可就是故意的了。他一把又拉住了陆筱,急忙道:“你回去?他们现在一个个都跟个狼一样,你回去怎么应对?” 陆筱急的一跺脚,撅嘴道:“那怎么办?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公子就这样被人家欺负啊……” “切……”孙翊头也不抬的道:“什么眼睁睁看着?他离咱们这一里多地呢!再说有这么多的房屋挡着,你看得见啊?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你还巴巴的回去送大礼啊?” 陆筱有点听不懂孙翊在说什么,扭着身子不悦道:“可是路见不平……” “爱莫能助!”孙翊赶紧打断她的话,笑嘻嘻的道。 陆筱是又好气又好笑,跟这孙翊讲道理,简直就像是力达万钧的拳头打在了棉花团上一样,根本使不上劲。 她粉嫩的娇颜晕着红,啼笑皆非的瞟了孙翊一眼,有意无意的想把孙翊的视线往两人的手上领,轻声道:“怎么?不怕你那位朱然兄弟了?” 孙翊看了一眼两人还在紧握着的手,竟有兴起了贼胆又加了几分力气,好好的体会了一番手间传来的滑腻温软,陶醉入心。才触电似的赶紧甩开了她的柔荑,挺起胸膛正sè道:“怕?大男人怎会有怕?只有想与不想的区别,没有怕与不怕的概念!” 陆筱莞尔一笑,对这个男人当真是无语。什么话到他嘴里,都能说出一番鞭辟入里的道理。 忽然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不想嫁给他……” 一提到这茬,孙翊的气势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仰头看天,打着哈哈道:“好了,天sè不晚了,咱们这就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胆小鬼!” 对着他的后背,陆筱悻悻的做了个鬼脸。不过心中却有了些忧愁:“跟张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看来,陆家有难了……” …… …… 回到了陆府,孙翊第一件事就是叫人烧水,拿上浴桶,要好好的泡一泡,消消神。 温滑的暖水包裹了整个身子,暖洋洋的热力直透肺腑,令人浑身舒畅。孙翊在陆府这几天,每rì都要如此泡澡。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午在外面遇到了太多的事,消耗了太多心神的缘故,这次沐浴最感舒适。 待从水中出来之时,整个人好像退了一层皮一样,有一种身轻如燕,神清气爽的感觉。 巧的是刚刚沐浴完毕,就有府中的下人前来传话,说是家主陆议相邀。 孙翊对陆议的印象很好,所以也不耽搁,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穿着宽大的舒适的家居袍子跟着侍女推门而去。 没有想到的是,陆议竟然是在陆府的后院等他。虽然在这陆府中呆了好多天,但是孙翊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后院,欣赏到这后院风光。 虽然已是秋天,这里仍是佳木茏葱,奇花烂漫。有一条清流,从花木深处朝着远方的石隙中倾泻而去。两边飞楼差空,雕甍绣槛,好一幅人间画卷。 跟着侍女左拐右拐,孙翊已经是有点晕头转向。这陆府的后院不像是吴侯府的那样规划简约整齐,而是追求一种自然雅致,亭台楼阁大多设立在风景如画的地方,东一处小楼,西一处别院,看得孙翊有点眼花缭乱。 到了一处房间门前,孙翊见这栋大殿一般的房子面朝流水背靠假山,往来清风不断,夹带屡屡花香;流水淙淙,如悦耳铃声,不绝不断。让孙翊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 然而一转头,却发现那带路的侍女竟已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踪影,空留下了一阵如麝的芳香。这味道很好闻,但是孙翊总觉得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孙翊四下里寻找了半天,依旧没有见到那个侍女的身影在何处。心中有些呐喊:“这陆府的架子真就这么大么?连带路的侍女都这么牛气?” 这样被一个人丢在了这里,面子上难免有些尴尬。孙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做寻找那侍女的打算。见此刻自己正身处在一房门前,便也就明白了过来,想必是侍女把自己带路到了指定地点,再加上手头上的活比较忙,便匆匆离开。 他自己为自己打着圆场,也不再犹豫,推门而入。 屋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虽比不得陆府给自己安排的那间客房那般豪华,但是也能算是一间大气的书房。只是进到屋中,孙翊却听到了几声若有若无的声音。 孙翊有点纳闷,很好奇的在这屋子中仔细观察起来,豁然间发现这面墙只是一层木板,难怪隔壁说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略一打量,竟发现板缝中有几缕光线透了出来。 这一下孙翊可来了兴趣,忙起身上前,贴着板缝看去,却是两个只穿着小衣的侍婢在里面走动。 只听一个小婢道:“还是桂花的味道更好些,多拿些桂花吧,小姐也喜欢……” 两个小婢穿花蝴蝶似的走来走去,窄窄缝隙中小衣翩跹,也看不完全,但是听了这声音,盈盈儒软,悦耳动听。就让孙翊再也不能动身一步。 “小姐,水温已经适宜了。”两个小婢恭声道。 那小姐在屏风后面,背着身,不过那身影的曲段绝对是万中无一。她“恩”了一声,张开双臂,两个小婢便走过去,帮她宽衣解带。 那小姐绕过屏风,不知何故,却依旧背对着这个方向。再加上缝隙太小,孙翊根本就看不真亮,只能隐隐约约的瞧见她的背影。 可这少女略显稚嫩的背影简直美的惊心动魄,令人**。贴着板缝细细望去,俏挺丰盈的臀儿赫然在目,近在咫尺之间,臀儿如用圆规画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浑圆。 素约的小腰身下,蛇纹细丝绸的亵裤兜紧两瓣臀.肉儿,中间一抹浅浅的诱人沟壑,看起来就像一枚刚刚着红的桃儿…… 第二十八章 百口莫辩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不是一个为非作歹的恶人,他断然不会因为一时兴起的sè心而强行出去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 也不是一个恪守封建道德,伸张非礼勿视传统的卫道士,见到这样情景便会立刻面红耳赤的避开,还要自责不已。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很平凡的男人,有这样的艳福,在给对方不会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情况下,哪能够不一睹为快? 贴身亵裤褪了下来,两条光洁溜溜的粉腻大腿,臀肌白皙如雪,弧线惊人;肉光致致,滑腻光润,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叔弼,你到了吗?”门外忽然传来了陆议的声音。 正在聚jīng会神把脸贴着木板,通过缝隙仔细的欣赏着那美人引人无限遐想的臀.瓣和想入非非的一抹粉沟。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无奈此时静谧万分,声音就显得震撼无比,一下子就把孙翊的魂差点都吓了出来。 这美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听那些小婢的语言中可以判断,定然也是陆府中地位比较尊贵的人物。若是让陆议发现了此时自己正在偷窥,岂不是让自己的名声扫地? 想到这里,孙翊赶紧就要站起身来。 刚刚为了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一点,孙翊双手撑住强板,脑袋是完全的贴在了木板上。此时冒然一惊,猛的一抬头,竟然“咚”的一声,撞到木板之上。 “是谁?”里面不知道是哪个小婢,传来了一声娇喝。 孙翊都快哭了,这前有追兵、后有财狼的,让他的jīng神都快散架了。好在没有什么证据,此刻只要赶紧过去端端正正的坐好,到时候来一个提起裤子死不认账,就算是陆议头脑再是jīng明,想必也不会有太多办法。 此时已然被发现,孙翊就更显得有点急不可耐,双臂用力撑着身前的这块木板,想着要借力用力的法子起身,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墙板并不结实,他这一推,墙板吃力不住,竟脱离了楔子的控制,渐渐地向前倾去。 这一下孙翊慌了,第一反应就是逃。但是刚才他为了能够更快的站起身返回原位,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了双臂上,此刻上身前倾,而且力量并不在脚底,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走向。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孙翊跟着这墙板一起倒了下去,直接砸在了地上。孙翊则是因为用力太大,像是一只青蛙似得,结结实实的趴在了木板上。 孙翊尴尬的不知怎么样是好,那感觉,真比死了还要难受,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慢慢的抬起头,眼前雾霭氤氲,一个少女坐在浴桶中,婉约妩媚的容颜和圆滑的肩头、jīng致xìng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的酥胸,都隐在水雾蒸汽中,如雾笼芍药一般,脸上满是惊恐。两个身着小衣的侍婢姑娘站在桶旁,正又惊又怒的看着他。 雾霭浓厚,很影响孙翊的视线。不过饶是如此,孙翊还是觉得这个身影姿容分外熟悉,定睛一看,不禁让他眼睛睁到了最大! “陆……陆姑娘……” 孙翊自觉舌若生花,然而此时这种境地下,竟让他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解释?这个时候的一切解释,都是屁话!掩饰?这个时候的一切掩饰都是yù盖弥彰! 所以孙翊觉得这下完蛋了,他是见识过陆筱的身手的,自己这样不会点功夫的家伙,十个八个也不是她的对手啊。碰到这样无礼污人清白的事,他只能像是一个等待枪决的死刑犯一样无能为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陆筱竟然从头到尾的一声不吭,就算是此时赤身**的跟孙翊面对着面也一样是镇定自若,没有一声尖叫。只是旁边的那两个小婢把一旁的屏风推了过来挡住了浴桶。 “叔弼啊……咦?呀!叔弼!你怎么?” 见陆议正一脸惊讶的向这边走来,陆议默道了数遍“完了完了”。虽然心中想着扮无赖,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这样混着了,反正自己是巡察使,xìng命肯定无忧。但是想了想他来陆府的目的,心中刚升起的念头又破灭了下去。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该敷衍的还是要敷衍。 孙翊慢腾腾的站起身,舒缓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就开始在心中酝酿着自己的说辞。 “哎……陆兄!你们这陆府中可不安全啊!”孙翊首先发难。 陆议一惊,作为陆府的家主,维持陆府的安全绝对是个重中之重的问题。果然,陆议顺着孙翊的话接了下去,问道:“哪里不安全了?” 孙翊心中窃喜一阵,拍了拍屁股,叹气道:“就在刚才,在下正在那边坐着等待陆兄的到来,等了好久也不见你的身影,便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 然而就在听到外面传来了你的声音时,却在这屋中发现了一个黑衣小贼,想必是趁着我闭目休息之时前来行窃。刚才就趴在这个墙板边上。那小贼想来也是听到了你的声音,心下一急,便匆匆忙忙的一起身,‘咚’的一声撞到了墙板之上……” 陆议嗔目结舌的看着孙翊,这尼玛不带这样玩儿的好不?耍无赖啊…… 陆议没有答话,屏风后面的陆筱却开口道:“巡察使大人对那小贼的心理分析可真是到位啊,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孙翊赶紧连连摆手道:“姑娘切莫乱说,事关你的清白名声,可千万不可信口开河啊。” 陆筱不屑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你说说,为何最后是你趴在了墙板上,而不是那小贼啊?” 孙翊面带愧sè道:“当时在下发现那小贼以后,知道他定然没有在干什么好事,所以就想他给抓住。哪里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灵敏,靠着墙板躲避着,就在我冲过去之时,他竟然突然一个闪身,消失不见,而我也就撞上了木板,倒在了姑娘的面前了……” 陆筱无语了。 陆议瞥了撇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笑着对孙翊道:“叔弼勿用担心,如果事实就是事实,肯定会水落石出。对了,听你刚才话的意思是,这墙板是你一下子撞开的?” “是啊,没错。我当时冲过来抓那个小贼,没有收住,就撞上了。” 陆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既然这么说,你应该不会用脸去撞这块墙板吧?” 孙翊乐了:“那还用说?谁会傻到用脸去撞墙板,那不是没事找抽么?”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孙翊大为不解,见陆议的神态一下子从刚才的那种焦急变成了稳如泰山一般,好奇道:“你放心什么了?” 陆议笑了笑,解释道:“是这样,这块墙板呢,不是一块普通的木板。因为这是书房,所以墙板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夜明粉,这样晚间的时候便会显得更加通亮。既然叔弼你说没有用脸撞墙,那么想必脸上也就不可能会有这夜明粉了。” “啊?” 这下孙翊慌了,刚才为了看得清楚一点,他别说脸靠在墙上了,恨不得把脑袋都伸进那个细小的板缝里。他找了一个角度,果然见黑暗中的双手掌熠熠发亮…… 当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下好了,百口莫辩了…… …… …… 已经穿戴整齐的陆筱站在陆议的旁边。刚刚出浴后的美人果然是仙女下凡的标致,jīng美的五官越发显得耀眼迷人。长长如瀑的秀发直抵腰间,末端还挂着几许晶莹的水珠。 陆议低着头,不敢看陆筱一眼。 只听陆筱生气忿意道:“你说说你,办的是什么事?他那张嘴,你能说过他么?这下好了白白的让他看光了我的身子了……”说着说着,脸上不自觉的就升起了一片火烧云。 陆议为难道:“那也不能把他绑起来吧?人家可是巡察使啊,地位那么高。再说了,哪里想到了他脸皮那么……厚,还一意坚持‘外人不知,不影响你清白’这句话,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本来按着陆议和陆筱的打算,以为拿到了孙翊的把柄,就定然可以让他束手就擒,帮助陆筱摆平成亲这件事。但是哪里想到孙翊根本就不把这件事当回事,说自己看是看了,但是并没有宣扬,没有影响她的名声。这不禁让两人大感无奈。 陆筱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下,撇嘴道:“我不管了!反正你说过这件事你会帮我办好的!” 陆议颓然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巡察使,他可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出现这样的事竟然都能推脱过去。他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发呆的姑姑,恍然间,也为她倾国倾城的美貌而震撼。 就在这时,一个惊天的大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你脸皮厚,这能拒绝,那也能拒绝,我倒要看看,如果发生了这件事,你还能怎样推辞?” 他来到了陆筱的跟前,小声的窃窃私语了片刻。 “什么?”陆筱瞬间羞忿而起,从粉颈到白皙的脸蛋,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散发着滚热的气息。“这……这怎么可以?!” 陆议想也不想的道:“反正看都看光了,姑姑……索xìng就这样了吧……” 第二十九章 酒醒亦醉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到现在都没有想到那是陆议和陆筱给他设的一个局。第二天傍晚,陆议又派丫鬟来找孙翊。他还以为是要谈昨天那个因为发生了些意想不到的事而没有谈成的话题,便欣然同往。 不过这回他可长了一个心眼,不仅死死跟住这个带路的丫鬟不说,进了屋子以后愣是像一个刚进城的农村小伙一般,眼睛到处瞟,身子却一动不动。 直到陆议的出现,才让孙翊大舒了一口气。经过一番询问对答才知,原来并没有什么孙翊所设想的大事,而是喝酒。 孙翊对于喝酒并不怎么在行,前世的普通38度白酒他也就是三两左右的量。再加上前世他的母亲重病,他并不怎么社交,酒量也就根本没有练上来。 虽说东汉末年,酿酒技术还不够高超,还无法蒸馏出浓度那么高的烈酒,但是两人就那么一口一盅,一盅一口的喝,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本来以他的个xìng,喝到这个份上,早就推脱不喝了。但是无奈他还是觉得对于昨天在陆筱沐浴时发生的尴尬事心存歉意,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孙翊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好推迟,只能陪着陆议坚持下去。 他没有想到是,陆议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有如此的酒量。在孙翊喝的迷迷糊糊,都快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竟然还能保持着十分清醒的头脑,说起话来有章有据,毫无紊乱。 两人不知道喝了有多少酒,不知道喝了有多长的时间。 不知道在何时孙翊已经醉倒。总之在他又重新找回了一点感觉的时候,发现正被两个小婢搀扶着在曲廊中行走。因为一袭秋风而过,这才让迷迷瞪瞪的孙翊有些清醒过来。 两个小婢年龄都尚小,胳膊被她们抱在怀里丝毫感受不到那女人该有的柔软滑腻。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加清醒几分,晃晃荡荡的挣脱了两人,含糊不清道:“不用你们……帮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两个婢女都是极jīng明的人物,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羞红。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小婢说:“大人,前方左转的第一间房就是你的房间。要不……还是我们送你过去吧……” 孙翊很爷们的摆了摆手,醉醺醺的道:“不用~~不用。我认得路,自己去。你们都别跟着啊……” 他醉眼朦胧,看那两个婢女果然站在了原地不再动弹,才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左转……恩……到了。第一个房间,额……就是这个了……” 来到了门前,孙翊就要推门而入。忽然脑子一愣,感觉到不太对劲,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咦?不对呀……这怎么感觉不像是我的房间啊……男左女右……什么男左女右,上北下南……额,这面应该是北……不对呀……不是这个方向啊……” 就在这时,忽听房中“当啷”一声响。 孙翊被吓的一个机灵:“你爷爷的……敢吓唬我……” 他趁势推门而入,只见一面铜镜在地上骨碌过来,一个妙龄女子追在后面,瞧他进门,脸上先是一喜,继而是晕生双颊,窘得她站在那儿不好意思起来。 孙翊打了个饱嗝,低腰捡起了铜镜递到了她的手中,早把这不是自己房间的事忘在了脑后。像个主人一样的教训道:“当个下人……就要手脚利索一点,知道吗?怎么……铜镜还能掉到了地上?” “啊?下人?”妙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陆筱。为了不嫁个朱然那个呆瓜头,陆筱和陆议两人已经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然而却都以失败告终。眼看着成亲之rì就要来临,陆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等了。 于是便索xìng鼓起勇气,同意了陆议给自己的提议:生米煮成熟饭! 看着孙翊醉醺醺左晃右晃的样子,哪里还有往rì的威风,陆筱不禁觉得好笑。她刚才在门缝上瞧见孙翊在外面游魂儿似的转来转去,却始终不进来,一时情急生智,才想起了这个以铜镜为引子的法子。 此时她怎么可能说出真相,忙含羞接过镜子来,低声道:“我……奴婢一时不小心……” 也不知这小姑娘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玉手接过镜子,顺势轻轻碰了孙翊的手一下,她的小手圆润细致,jīng致灵巧的手指润滑如玉,瞧得孙翊有些发痴。 饶是陆筱平rì里英气十足,xìng子爽朗,在男人面前毫不作态。但是此时深更半夜的第一次与一个大男人单独相处,而且一会儿还要发生那样令人害羞的事,让她一个大闺女难免不会娇羞的心慌意乱起来。 她羞答答的过去把门掩好,慌慌张张的压上门闸,强自振作地道:“大人请坐,我……奴婢给您斟茶……” 孙翊坐了下来,毕竟喝了太多的酒,这么一坐下,竟然困意缠身,片刻时间就这么打起瞌睡来。 陆筱是一个大家小姐,哪里干过这样伺候人的活。她手忙脚乱的倒了满满一整杯热茶,捧起来就想给孙翊端去。然而她哪里想到这可是她刚刚泡好的一壶滚热的茶,这满满的一杯捧在手中烫得她惊呼一声,登时把茶杯甩了出去。 说来也巧,这茶杯正好抛到了那边兀自打着瞌睡的孙翊身上。 “哎呦!”孙翊一个高就跳了起来,热水烫得他骤然一痛,瞬间就酒醒了大半。 孙翊勃然大怒,抬起头来就要破口大骂,然而抬起头后却见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绝美的脸蛋,竟然是陆筱! “怎么是她?她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不对,我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孙翊脑子转的飞快,看到这房间里布置的大红大紫,看着被锁好的房门,看着一身大红百合鸳鸯曳地裙的陆筱,再想到今rì陆议毫无征兆的邀请自己喝酒…… 孙翊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是……这是要推倒俺呐! 说时迟,那时快。被热水浸过的皮肤还在火辣辣的疼痛,刚刚要开口大骂的孙翊赶紧恢复了那副“酒态”。半眯着双眼,晃晃悠悠的身子“惊吓”道:“呀!怎么有虫子咬我?”随即不停的在身上拍打着。 陆筱被孙翊的滑稽样逗得“噗嗤”一笑,白皙的脸上顿时涌起一抹晕红。她飞快的把茶杯捡起来放好,带着笑意道:“那么……大人,天sè……天sè也不早了,奴婢就给您宽衣休息吧……” 梳妆台上燃着一对大红喜字的蜡烛,陆筱脱身着一件绯sè轻衣,罩在裙子外面,这一翩翩走来,那轻盈的身影犹如百鸟朝凤画卷中的凤凰一般。 徐黛清纯睿智,就像是邻家女孩般的清新动人。而这陆筱的英姿柔情,总有几分红拂女的敢爱敢恨。 孙翊咽了一口唾沫,看得心中一热,早就把曾经思考过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抛之脑后,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陆筱刚刚替他拉开袍带,被他一把抱住,盈盈的酥胸落在他的手掌中,那双流波荡漾的眸子顿时浮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整个人都瘫痪在了他的怀中。 这不是孙翊第一次用手掌触碰到女人的酥胸,他在来往吴县的路上也曾若有若无的调戏过徐黛。但是这绝对是孙翊第一次可以肆意把玩着这美妙触感的饱满,体会着这飘飘yù仙的温软柔情。 然而他的心忽然有些歉疚的游离起来。 自打穿越以来的第一个念想,孙翊就是想着感受一下中国古代这种左拥右抱,一夫多妻的幸福生活。这也是他在和大乔,徐黛有了那么深厚的感情之后而不想有所收敛的原因,因为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然而想归想,他毕竟还是有着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到了真真正正的面对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而且就要发生些什么故事的时候,才发现心中最底层的那片思想薄膜并不是那么容易打破。对大乔和徐黛的愧疚竟油然而生。 陆筱坐在孙翊的怀里,心中有有叹息,有羞涩,更多的还是那份喜悦。她闭着俏目期待着那幸福的一刻,可是半响却不见他有什么其他动作,不禁诧然的睁开眼睛。 看到自己今后很有可能就要服侍一生的男人好像并没有十分动情,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陆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委屈和不甘:我陆筱就这么让你心不在焉么? 她咬了咬嘴唇,幽怨的看了孙翊一眼,退开两步,伸手拔下了脑后的玉钗,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使得她的秀颜徒然间更添了几分妩媚,看得孙翊顿时回了神。 陆筱满意的嫣然一笑,轻轻巧巧的走到塌旁褪下了弓鞋,爬上了绣床,又将绣床左右钩子上的罗帐放下,整个人罩在里边顿时如同笼在了一团绯sè的雾中。 那绯烟粉雾中倩丽的身影显现出姣好的曲线,孙翊瞧着她在罗帐中衣带轻扯,轻衫徐褪,跪脱罗裙……一伸手,一挺胸都透着一种优雅的媚态,令人发狂的娇躯在朦胧中闪露出来,弯的弯,圆的圆,翘的翘…… 顿时,酒醒了,却又醉了…… 第三十章 洞房花烛 - 三国之秘 - 暮古 淡淡的晕红的光,映得她光滑柔腻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罗帐内那美丽得简直令人窒息得胴.体轻轻摆动,散发着无数诱人的魅惑。 陆筱伸手到脑后,将一头秀发扬起,魅惑得如同一个jīng灵。她翩然扑到在了塌上,拉过锦衾半搭在身上,偷偷看了一眼仍是一脸“醉态”的孙翊,若有深意的俏皮道:“大人……别再做陆家的外人了,做奴婢的外人吧……” 孙翊走上前去,掀开罗帐,只见绣着碧水鸳鸯的红绸缎面上,流畅如水般的俯着一具曼妙动人的娇躯,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云般披在背上,下边隐隐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那浑圆玉柱的大腿已让被子掩住,触目所及的只有毫无遮掩的香.臀,宛如沃野中的一团盈盈白雪。 孙翊瞧得目眩神迷,心中的yù望终于压过了心中那可怜的一丁点惭愧和犹豫,纵身上了绣床,轻轻掀开了那半遮着陆筱的被子。 那就像是一个多.汁的水蜜.桃,从腰部往下,诱人的曲线左右延伸,倾泻成浑然天成的流畅和xìng感,那用柔滑白嫩构架的跌宕起伏的曲线,让人意荡神驰。细嫩到极致的肌肤就像刚刚剥了皮的蛋清,透着晶莹剔透,直想叫人和口水咕咚一声吞下去。 孙翊咽了口唾沫,沿着陆筱结实秀美的小腿向上摸去,陆筱可爱的小脚丫倏地收缩了一下,盈盈一握的足踝紧张地靠在一起,大腿绷在一起紧得连根手根都插不进去。 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孙翊轻轻地笑了。他褪去衣衫,贴着陆筱光滑白嫩的身子轻轻滑了上去,陆筱立刻感到他的身体也已是赤条条的了。登时她脸sè更红,身子僵硬的不敢扭动一下。 孙翊把手轻轻穿过她的肋下,向前探去,轻轻抚弄着她柔嫩的rǔ.房,凸起可爱的rǔ.头在他的抚弄下很快挺立了起来。慢慢的,随着孙翊温柔的抚摸,陆筱急促的呼吸变成了娇媚的呻吟,在他的爱抚下她的身体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下体已经开始濡.湿了。 孙翊侧开身子,双臂微微用力,将她的娇躯翻转过来,然后又轻轻地伏了上去。 看着孙翊正近在咫尺的注视着自己,火热的呼吸扑打在脸上,感受着身体的亲密接触,让陆筱的小脸更加发烫。赶紧羞涩的闭起眼睛,不敢看他。 看着陆筱那不点而赤,令人垂涎yù滴的红唇,孙翊的嘴唇慢慢的靠了上去。在一阵轻微的颤抖中,舌尖终于冲破了紧咬的贝齿,在那温暖润湿的地方上下翻飞游走,“呜呜”的喘息似欢喜,似接受。 渐渐的,孙翊吻过了粉颈,吻过了酥胸,一只手在她的纤腰和胯部轻轻抚摸着,弄得陆筱平坦的小腹绷得紧紧的,手指过处,肌肤都浮起一层颗粒。 孙翊深深地注视着她的柳眉,轻轻地用腿拨开了她的双腿,胸膛也覆压在她玲珑的身体上。女xìng的直觉使陆筱一下子静了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也有些惊恐的张开,一双柔荑死死地抓住孙翊的手臂,肌肉哆嗦着等待着那紧张的一刻。 孙翊的眸子忽然间也变得黑亮黑亮的,心中也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激动。他轻轻地抬起自已的身体,柔声道:“我来了……”陆筱又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过了好久,陆筱也没有等到传说中的疼痛感觉。反而感觉到伏在自己身上的身体也已经离开而去,只是在下体**的部位有些痒痒的感觉。 陆筱很不解的睁开了眼睛,却见孙翊正满头大汗的低着头,双手在两人最隐秘的部位间不知道在鼓弄着什么。她奇怪的柔声道:“怎么了?” “啊?”孙翊抬头看了一眼陆筱,很尴尬的笑了笑。 他是个初哥,但是自觉不是个初哥。因为前世有太多的影像资料,尤其是rì本大片的深刻指导,让他觉得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前.戏爱抚一切做得都是那么完美,然而最后这最重要的一下,却让他愁眉不展起来。 他竟然找不到入口!这根本就不像是电影里面展现出来的那样一眼看穿,因为那些都是千万次的穿梭而成。陆筱还是个处子,那种窄密紧小让孙翊有些焦头烂额,加上烛光幽暗,更是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你会么?”孙翊轻声问着。 陆筱很想笑,但是这样一种温馨的情况下,又不得使她笑得出来。她没听懂孙翊话语的意思,但是结合着他那木讷的动作和急得一身的汗水,也就明白了过来。然而她一个大闺女,又如何懂得? 陆筱晕红的脸蛋似笑非笑,轻轻的左右晃了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种苦闷滋味,孙翊有点惆怅,一路顺顺畅畅走来,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莫名其妙的卡壳。不禁急了:“你堂堂一个陆府的大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不会呢?” 陆筱一听来了小xìng子,嘟着红唇反驳道:“你还是堂堂巡察使呢!不比我地位显赫?”忽然间恍然觉得不对,一声轻呼,讶然道:“你……你酒醒了?” 孙翊现下哪里还顾得上这茬,头也不抬的吹牛道:“就没醉过!” “啊?!”陆筱吃吃的看着孙翊,正巧迎上了孙翊抬起的目光。两人凝视许久,忽然异口同声的“噗嗤”一口笑了出来,两人间的尴尬矛盾,好像顷刻间就化解开来。 孙翊不再执着于此,顺着陆筱已经有些发凉的光洁身子侧躺下来,伸手穿过她的腰间,轻轻的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陆筱展现出了少见的小鸟依人,温顺的像个小猫儿一样安静的趴在孙翊的怀里,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俏皮道:“还用嫁给那个朱然么……” 孙翊的一只手在她的纤细的腰间,圆润的臀和湿润的股间轻轻的游走,一只手则是温柔的在一只丰满的nǎi.子上抚摸着,听到陆筱这话,顿时笑了,却反问道:“你说呢?” 听着陆筱吃吃的笑声,孙翊轻声问道:“你……爱哭么?”陆筱没有答话,只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孙翊拍了拍她的臀.尖,很霸气的说:“以后只能对我哭。”陆筱又是点头。 孙翊又问道:“爱发脾气么?” 这回陆筱很知趣的仰起头看了孙翊一眼,娇笑道:“我明白……人家以后只能对你发脾气。” 孙翊啼笑皆非,很顽皮的在陆筱rǔ.尖那如樱桃般诱人的凸起上轻轻的一捏,在引来了她不小的幽怨之后,才霸道的说道:“不对,你以后唯独对我不能发脾气。” 陆筱俏皮的一吐香舌,含羞颔首。 两人一番温存言语,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然而两人却都是毫无困意。陆筱还是那副乖柔的样子趴在孙翊的胸膛上。而孙翊则是搂着她的纤腰,抚摸着她软软嫩嫩的胸部以及丰满结实、极具弹xìng的屁股,那流畅的曲线,似乎能稍稍缓解他的yù望。 但是这也仅仅是稍微缓解,因为他那处还一直处在蓄势待发的状态,丝毫没有疲倦的姿态。 “要不……我们再研究研究……”孙翊终究还是耐不住和这样一个绝sè倾城的女子同床共枕。 “噗嗤!”陆筱伸出葱葱玉指在孙翊的胸膛上点了点,打趣道:“你会么?” 提到这茬,孙翊又有些泄了气,不过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或许可以解决,便低下头来在陆筱的耳边轻声说了一阵。 本来两人这样的相处,陆筱已经觉得颇为自然顺畅。也没有了那么多的羞涩娇赧,然而孙翊说完这话,却又让她的腮边升起了一团火烧云。 “那……每月天癸……那处……不是用来流血的么?”陆筱声若蚊蝇,娇羞无限。 见她听懂了自己的话,孙翊大感欢喜,恍然觉得今晚的美妙时刻就要到来,悦然道:“正是正是!咱们好好配合……你指引着我……” 烛影摇红,红木雕花的绣床上,罗帐抖得像是潺潺的流水。声声婉转低回的娇.吟如丝如屡般的从罗帐中流泻.出来,或浅或深,或高或低,就似一股清泉幽咽流淌。 “嘤嗯……三……三郎,你轻点,人家初经人事,受不得这样伐担……”起伏缠绵的身影中,陆筱的呢喃如同一缕柔软的风儿,隐隐带着泣音儿。 烛泪化作红红的斑斓,一如那榻上的女儿红般绚丽,不知过了多久,那呢喃的低吟忽然变得短促而欢快起来,终于,鸟鸣泉溅,沥沥而息,绣床上静了下来…… 一番温存低语之后,或许帐中气闷,孙翊将枕边的罗帐拉了起来,绣床上chūnsè无边,只见陆筱玉体横陈,藕臂轻舒搭在孙翊颈下,一张香汗淋漓的俏脸上尽是愉悦和满足的神情,她贴着孙翊的胸膛,甜蜜地低语:“三郎……筱筱好喜欢你,你让筱筱上天了……唔……不要动嘛,人家要抱着你,抱着你……” 声音越来越小,极尽缠绵后的陆筱嘴角儿带着甜蜜的微笑偎在孙翊怀中,似已有了些倦意。孙翊在她小翘臀上拍了拍,小妮子只用鼻音儿发出一声**的抗议,酥软的身子连手指都懒得动上一动…… PS:两件事。1,令人鼓舞的是,咱们的孙翊小朋友终于不再是小盆友啦。2,可悲的是,怎么这么多屏蔽词,改这东西改了半个小时。 第三十一章 青衣小婢 - 三国之秘 - 暮古 陆家祖祠中,香案上供奉着上百个牌位,显得庄重肃穆。前方放着一个鎏金香炉,点燃着三撮香。旁边分别放着两个大炉鼎,正在烧着大量的冥钱,显得屋子中有点乌烟瘴气。 陆家主要的一些男丁都在左右端庄的站好,连大气都不敢喘。香案下面正放着三张椅子,坐着三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中间那个正是当年的庐江太守陆康的大哥陆健。而陆议却埋头跪在堂间,面无表情,转动的眼珠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陆家的一干众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几位族中的长老和陆议心知肚明。 看着默不作声,一进到祖祠就跪倒在地的陆议,陆健的气已经没有在刚刚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那么愤怒,但是胸口间仍然是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难以顺畅。他眯起双眼,屡着长须板脸道:“你可知错?” 陆议不卑不吭道:“知错,但实则无错!” 陆健还以为他那架势已经有些悔过,毕竟是一家之主,也多少要给他留些脸面,但是哪里想到陆议竟然是这样一副柴米油盐颗粒不进的样子,不禁吹胡子瞪眼道:“荒唐!如此辱没门楣,有伤风化的事都做的出来,你还说无错!” 原来是几位老人知道了陆议帮助陆筱拒绝亲事,而且就在昨晚已经跟孙翊同床共枕,有了夫妻之实的事。陆筱和朱然那可是经过媒婆介绍,聘书都已经下了。而且成亲的时间都已经订好,就在腊月初六。 但是忽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这让陆家的颜面该往何处去放?就算他孙翊是堂堂的巡察使,能力很大,但是再大也抵不过千年的礼法大啊。 如果这件事就这么传开,女方在聘书都已经下了之后,竟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无疑会在此地引起轰动。到时候,陆家受人唾弃可是肯定的。也就难怪族中的几位老人在听说过这件事后会如此的兴师动众。 孙翊他们不敢怎么样,陆筱如今还跟他腻在一块没有出屋子,怎么办?所有的怒气当然就只能全部洒在为他们出谋划策的陆议身上。 陆议心中那个冤啊,成就了你们两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活神仙眷侣,反倒让自己成了代罪羔羊。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他,有着宽广的胸襟和极其长远的眼光。虽然仅仅的几rì的相处,他就敢断然肯定,孙翊的将来必成大器。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意要求陆筱那样做的原因。当然这些话他此时根本不可能说出口,且不说是不是人多眼杂,单就是说出来恐怕还是物极必反。 听了陆健的话,陆议眉头一紧,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是不是辱没门楣,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再说,我一直都认为姑姑的这门亲事当初定下的时候就当真糊涂。咱们这么大的家族,需要靠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去维持么?” 陆议这话虽然听上去铿锵有力,但是实在是无礼至极。因为陆筱的婚事当初就是在场的这三位老人拍板决定的。陆健听后果然勃然大怒,猛然坐直了身子,训斥道:“你年纪轻轻,做了几年家主就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陆家之所以在江东能够存在百年,靠得还不是每一代先人的勤奋努力和奋不顾身?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亘古的道理。她……你们有什么资格去反对?再说那朱太守的儿子何等英俊的人物,她一个女儿家能跟了人家就等着享清福吧,还做什么挑三拣四?” 话说到这里,除了几个脑袋愚笨的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听明白了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回事。不禁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不得不说,陆健的话还是有些儒家礼教的道理,陆议虽仍想反驳,但是看到老人家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禁话语一滞,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小声的嘟囔道:“不讲道理,倚老卖老……” 他用眼睛的余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正在右上角的位置发现了他的叔叔,陆筱的亲弟弟陆绩,眼睛豁然一亮,趁着几位老人不注意,侧过身来,悄悄的做了几个手势。 陆绩也是个聪明人,一见陆议有所暗示,马上也就反应了过来他要自己干什么。悄悄的退后了几步,见别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孙翊身上,心中大乐,小跑似得离开了祖祠…… …… …… 洞房一夜,孙翊并没有什么大展神威,梅开几百度,跟陆筱来了个通宵达旦。而是仅仅享受了一次人生最美好的感觉,两人就相拥而眠。 然而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了。 此时的孙翊已经完全从醉酒中清醒过来,而且jīng神甚佳,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陆筱虽然深受破.瓜之痛,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而且此时两人已经完全的打开心结,更是心有所依,自然而然的彼此互看的眼光中也就火热起来。 毕竟都是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奇妙的感觉,那种飘飘yù仙,好似升天的快感别说孙翊,就连陆筱都情不自禁的想要再多感受几次。于是干柴遇烈火,结果自然是熊熊燃烧。 陆筱不是一个很纯粹的传统女子,所以孙翊所提出来的那些花样,虽然她听后觉得有些荒唐,甚至有些下作,但是正如孙翊所说的“闺房之乐,甚于画眉”。这本来就是男女之间应该有的事,所以她虽然害羞,却都没有拒绝。 孙翊已经喷发过三次了,这是第四次进入到陆筱的身体里。陆筱更是不知道丢了多少回,只是感觉到浑身无力,酥酥软软身子好像每个细胞都在颤抖,让她一动都不想动。 此时陆筱正跪趴在绣床上,双臂已经没有力气撑起整个身子,便任由流水一样的身子轻俯下去,只有臀儿在努力的翘着,仍想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去迎合爱郎的冲击。 看着陆筱光洁滑腻的背脊,和有着惊人弧度的腰.臀曲线,孙翊更觉得口干舌燥。他双手努力的向前探去,托着陆筱的一对柔嫩饱满的酥胸轻轻的揉动,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酥胸,又恰好能够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此刻的他很手指轻柔,眼光中也透露着怜香惜玉的柔情,然而胯间却显得狰狞恐怖,巨大的冲击力拍打着陆筱那白嫩的臀儿,好像她是犯了什么重大的错误,在惩罚她一般,发出“啪啪”的撞击声。 那若有若无,如歌如泣的婉转悦耳的声音,就像是山谷中的百灵鸟那般悠扬入心,引人陶醉。她歪着头,正好能够让孙翊看清楚她那cháo红妩媚,眼角如丝的神态,毫无疑问,这又是添加了一副催化剂。 不知不觉间,陆筱白嫩的身子又像蒙上了一层红雾氤氲。有了多次经验的孙翊知道这又是到了喷发的边缘,很默契的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声音很轻,显然是个是个姑娘。 门是早上侍婢送早餐的时候打开的。此时就在陆筱马上就要再一次体验到升天的感觉的时候,一个小婢竟然不知怎么,全让忘记了规矩,慌慌张张的竟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到屋子中,这小婢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住了,张开小口还没说出话来,就吃惊的僵硬住。双眸很亮,却睁的很大,完全一副受惊,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因为孙翊认为挡着罗帐有点透不过气来,所以早上起床的时候便索xìng敞开,哪里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却被这个小婢完全看个正着。 见小姐正慵懒的趴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而孙翊却在小姐的身后剧烈的摆动着,还发出了刺耳的**相撞之声,尤其胯间那个又丑又粗的东西好像是一跟木棍一样刺入小姐的身体,这小婢小小年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孙翊也有心诧异的抬起头,只见她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淡绿sè的衫子,双眉弯弯,小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鹅蛋脸儿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年纪虽小,但是明显是个绝佳的美人坯子。眉宇间所展现出来的英气,竟全然不必陆筱少上多少。 然而因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她的脸上苍白异常。纤纤玉指掩住了樱桃小口,不能自已的“啊”的轻呼一声。 陆筱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见自己的贴身小婢嫣儿竟然忽然闯了进来,恍然间也是一惊。这一惊不打紧,却是正好触动了他神经中最敏感的那一处,身体猛烈的开始颤抖起来。 孙翊也是有些心惊,他认得这个婢女,就是那天帮着给陆筱洗澡的那个。这刚刚一犹豫,动作稍停,忽然间就感觉到了那紧密温润之处传来了阵阵抽搐一般的吸力,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当然明白了这是这么回事。 湿润的紧蹙感带来的舒爽感觉让孙翊忘却了眼前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岗位上来,配合着陆筱一颤一颤的身躯,又开始发力…… 然而未经人事的小婢嫣儿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怎么一回事,虽然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听见自家小姐那好像是哭泣一般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还以为是受到了孙翊的欺负。 想起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和小姐给自己的诸般好处,心下一横,管你什么巡查使不巡查使,敢欺负我家小家?不行!她勇敢的下了一个决定,猛然的向前冲了几步,伸出手掌就向着孙翊全力推去。 “哎呦……” 这力道当真不小,孙翊直接被推倒在床,来了个五肢朝天。 第三十二章 惊现陆逊 - 三国之秘 - 暮古 嫣儿作为陆筱的贴身丫头,以古代的规矩,既然陆筱成为了孙翊的女人,那么嫣儿也必然会成为她的附赠品,从而跟了孙翊。所以陆筱虽然见到嫣儿进屋,虽然有些恼怒娇羞,却全无孙翊那般的瞠目结舌。 她趴在床上细细的品味着这种升天一般的舒畅快感,然而却被嫣儿这不可思议的举动吓了一跳,娇斥道:“死丫头!你在做什么?”赶紧起身想要看看孙翊有没有受伤,一转身,却被他那副滑稽的丑样逗的莞尔一笑。 嫣儿却哭腔着脸道:“小姐,你没事吧……咱们不怕!那个恶人要是敢欺负你,奴婢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怕!” “啊?”孙翊一下子坐起身来,跟陆筱对视了一眼,同是用着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对方。 在孙翊的眼神示意下,陆筱轻轻的拉过了嫣儿的手,细细的给她讲诉着那些让已为人妇的她都感到脸红的事情…… 这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再加上在这xìng启蒙根本没有的古代,难怪她会做出如此让人嗔目结舌的举动。不过好在陆筱的一番言语,加上孙翊在一边的旁敲侧击,才渐渐的让她明白了一点男女之事。 虽然嫣儿小姑娘懂了,也道歉了。但是孙翊还是无奈啊,大白身子被人家看光了不说,还被人家推搡了一把,直接来了个四脚朝天,这多伤面子。 好说歹说,小姑娘这才平静了下来,说出了这么急急匆匆来的原因。原来陆议有难,陆绩前来通报孙翊一声,想要过去帮忙解围,毕竟人家陆议是为你在定罪。 然而陆绩年纪虽小,但是心思颇为成熟老道。知道此时自己这样冒然的去打扰,肯定会事倍功半,于是便找到了陆筱的贴身丫鬟嫣儿。“反正你们早晚都是一家人,内部的事情怎样处理都与我无关。”陆绩暗暗的想着。 孙翊一听陆议在祖祠中受过,甚至还有受罚的可能,登时也顾不得两人的诧异眼神,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跑去寻找陆绩。 他来陆府的目的是寻找陆逊帮他成就大事,但是陆逊没有找到,这个陆议就很有那个能力成为陆逊的替代品。如果陆议因为他而受到了什么刑法,这让他心中怎能不焦急万分? 陆家祖祠在陆府的东北角,四周被一圈老墙围好,然而屋舍却如新建的一样崭新,想必是jīng心保养看管的结果。跟随者陆绩的脚步,两人因为都是心中急切,所以路程虽远,然而两人脚步都快,片刻之后,孙翊就来到了门口。 还没进到屋里,孙翊就感受到了有一阵古朴的肃穆气氛迎面扑来。忽听里面传来了一句声音都有些嘶哑的话:“老三,如此罪责,按我家法,该如何惩治?” 只听又有一种老态龙钟的声音道:“鞭笞五十!” “好!立刻执行!” 孙翊一听吓坏了,这也太恐怖了吧,这几个长老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给陆议定了罪?他可是陆家家主啊……想归想,孙翊再不敢怠慢,灵巧的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在下孙翊,见过几位老先生!”孙翊反客为主,先给那三位老人施了一礼,大声道。 一见是孙翊来了,陆健暗道一声不好,知道事情恐怕不能那么顺利的解决了,他那巡查使的地位还是让他颇为顾忌。马上跟着其他的两位老人一块站起身来,向孙翊还了一礼。 孙翊看了陆议一眼,“惊奇”的问道:“刚才在下在门外听到要将一人鞭笞五十,敢问可是这堂下跪着的陆兄?” 陆健看了那低着头的陆议一眼,冷哼一声,道:“正是。” 孙翊不解的问道:“不对啊。据在下的了解,陆兄一向是恪尽职守,奉公守法,断不会出现什么大的疏漏。而且听闻他执掌陆家已有数年,如今陆家盛名远扬,地位显赫,不都是他的功绩么?” 孙翊的话可谓是不无道理。当初孙策诛杀陆康,而且陆家的大部分jīng英都尽数被斩杀。可以说当时的陆家已经到了没落的边缘,有多少豪门大族不是因为一场灾难而从此没落甚至消失。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陆家当时在那个年仅十五岁的陆议的执掌下,不仅没有因此而消沉没落,反而是增增rì上,家族愈发兴盛起来。如今已俨然可以成为了江东四大家族之一。 陆健对孙翊的话不置可否,却正sè道:“话虽如此。但是我陆家的规矩就是有功则赏,有过必罚!不可活在过去的光辉里!如今他做出了如此辱没门风的丑事,岂不是让人耻笑?” 孙翊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冷声道:“辱没门风?怎么,陆先生认为筱筱跟了我就是辱没门风?就会被人耻笑了?” 陆健身子一下子打了个机灵,看到孙翊这样严峻的神sè,一下子跪了下来,倚老卖老道:“巡查使莫恼,小老儿说得不是你。这不是坏了规矩么……” 孙翊一摆手打断了陆健的话,不屑道:“不就是一个朱然么?不就是一个朱家么?怎么,还怕我孙翊摆平不了不成?” 看着陆健连连摇头的样子,孙翊继续道:“与朱家亲事的问题,你们无须理会,我自会处理,断不会出现让陆府上下因为我这件事儿背负骂名。” 陆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上孙翊一眼,只是连连的颔首道:“好,好!就按巡查使大人的意思办。” 孙翊满意的点了点头,余光却发现陆议正在对着自己偷笑,不禁心中一乐,开口道:“那……现在他无罪了吧?可以起来了?” “可以可以,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能让我陆家的女儿有嫁给巡查使的荣光,当真是光中耀祖的一件大好事。”陆健被走上去的孙翊给扶了起来,满面chūn风的道。 陆议偷偷的向孙翊递了个眼神,表示了一下谢意。向几位老人和族中的亲人们纷纷抱拳之后,就要跟孙翊一同离去。 哪里想到两人都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陆健忽然长叹一声,叫住了陆议,问道:“你可知为何给你取名为‘议’?” 陆议和孙翊无奈的对视一眼,才转身道:“‘议’者商议也。之所以取名为陆议,就是想时时的劝诫提醒我,凡是都要跟大家商议着进行,切不可一意孤行。” 陆健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可做到了?” 陆议不禁脸sè一红,知道陆健虽然看着孙翊的面子不再跟自己计较,但是不代表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认同。跟着孙翊这几天,也学会了几分他那舌若生花的本事,辩解道:“正确的事就是正确的,一个人决定也好,十个人商议也罢,事情的正确与否不会因此而改变。” 孙翊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没想到这陆议跟着自己相处这几rì,也学会了几分说这种看似很富有哲理,实则简单透顶的屁话。 “孺子可教也。”孙翊抿着嘴憋着笑,向陆议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然而陆健听到这话后表情可就不像是孙翊这么友好了,尽管有巡查使压阵,让他有几分收敛,但是仍然是被这句话气得脸红耳赤,斥道:“狂妄!狂妄至极!” 他伸出的胳膊指着陆议,哆哆嗦嗦的显然是气的不轻,暴睁的眼睛好像燃烧着火苗,胸膛起起伏伏,显得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过了好半响,在几位族人的好生劝言下,陆健的情绪才渐渐的平息下来,他没好气的看了陆议一眼,叹气道:“我陆家的家主哪能这样自负骄狂?罢了罢了!趁着今rì族中人都在,老夫就替你改个名字吧,名为‘逊’,意为谦逊懂理。字伯言,要广听众言,采长补短,方可成就大器啊。” 孙翊嘿嘿一笑,捂着嘴小声的对陆议笑道:“这就改名啦?不错不错啊,‘逊!’比我这名字好听多了。” 陆议却没有搭理孙翊,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而是心悦诚服恭敬的跪了下去,那毕竟是他的爷爷,是他非常尊敬的亲人,把他气成那样,让陆议如何能心安?落落大方的拜道:“多谢大祖父,陆逊定不辱此名!” “啊?”孙翊瞠目结舌,呆愣在了那里。 “陆逊?改名陆逊?天……天啊……”孙翊的脑子好像一下子就被电击了一样,找了这么多天的陆逊,原来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竟然就是那个陆家家主陆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实早该想到了,想陆逊之能,在陆府中怎么可能是平凡之辈?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家主,除了陆逊还能有谁够这资格?”本来找不到陆逊,孙翊的脑子中一团雾水,等到这时知道了陆逊就是这陆议时,才发现曾经的雾水如今都已经消失。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清晰。 “伯……伯言……”孙翊来到陆逊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轻。 但是陆逊却能感觉到,他的手掌虽然没夹带着什么力量,但是却有着无比的信任,和一种寄托的责任。 第三十三章 十万借条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县,张府后宅。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房间里闷热异常,再伴随着浓重的草药味和汗臭味,让人很难在这里呆下去。但是屋子中的那些人对这种恶心的味道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床榻上那个满身肥肉的身躯上。 没错,这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就是那个被孙翊一脚踢折了命根儿的张抵。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几天,在郎中的jīng心护理下他也渐渐的苏醒过来。只不过仍然是一脸煞白,嘴里吱哇烂叫着,双腿不停的四处乱蹬,露出了腿上那一推推肥肉和黑黑的汗毛,胳膊在悬在空中不知道在抓着什么,张牙舞爪的就跟个疯子一样。 几个妻妾在全力的按着他的身子,以免他这样乱动再触碰到伤口,引起更大的疼痛。但是这一个个娇滴滴的样子,怎么可能按得住这一堆二三百斤的肥肉?反而时常被他挥舞着的手臂打到,有几个甚至都花容失sè的哭了起来。 张抵的母亲看不过这样惨痛的场面,早早的就回房暗自伤心去了。他的大哥张温,也就是张府上的大公子,因为家族中的一些产业纠纷还在商铺中处理,并不在此。再加上老三张白一天天只知道吃饭睡觉玩女人,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没有办法,他的父亲张允带着郎中来给他瞧病。 张允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蓄着一缕长髯,他看了看那儿子的丑态,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引着郎中来到了门外。 “先生,吾儿……怎样了?”张允的口气中明显带着几分乞求的味道,很难想象这是出自吴郡四大家族之一的张家家主的口中。 郎中捋着胡须,苦苦的摇头道:“很不妙!” 张允一听急了,情绪也就激动起来:“啊?求先生一定要救救小儿的xìng命啊,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要多少钱都无所谓!” 郎中苦笑道:“也没那么严重,xìng命无忧。就是……就是从此再无行房的能力了……” “啊?”张允一惊,不过表情就比刚才平静了许多。他一共有三个儿子,有一个没了这个能力,还有两个可以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对他来说毫无影响,所以也就放下心来。 “没事……没事,多谢先生,多谢。”张允陪同着郎中一路送到了府外。 就在张允拉着郎中来到门外的时候,张抵那呜呜渣渣的动作一下子都停了下来,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发现他的眼神竟然紧紧的盯着门框,显然在用心的倾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在这个房间里,当然一切都要顺从着张抵的意思,便自然而然的安静了下来。在这个静谧的氛围中,大家都听清了张允和郎中两人间的对话。 顷刻间,张抵像个发了情的公狮子一样,双手双脚又开始胡乱摆动起来,刚巧一巴掌打在了他旁边的结发妻子刘氏身上,顿时打的她抽泣啼哭起来。然而张抵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一样,仍然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呼天喊地。 看着刘氏娇滴滴的样子和苗条的身子,张白瞬间起了邪心。他眼珠子一转,佯作关心的叹气道:“嫂子,也实在是委屈你了。这几天这么辛苦的照顾我二哥,也够cāo劳的了。这样吧,我带你到到我房间里休息休息一下吧,我再叫人给你熬个参汤补一补,养一养身子。”说完又投过去了一个很有意味的眼神。 那刘氏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偷偷的给了张白一个飞眼儿,娇滴滴的道:“既然这样……那就依三叔吧……”说罢起身就要跟张白离开。 张抵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也顾不得胯下的剧烈疼痛,猛的就坐了起来,咆哮道:“好一对jiān夫yín妇!你们那些好事,以为我都不知道么?现在竟然明目张胆起来了?” 张白也是个不服软的xìng子,反唇相讥道:“你乱叫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玩玩能怎么地?我的女人你就没玩过啊?再说了,你以后连那事都办不了了,跟个太监一样,要这么多女人有什么用?!” “你……你这狗杂种……”张抵被张白这话直接抵触到了心坎,两眼一翻,竟然气昏过去。 几个女子见夫君又昏迷不醒了,一个个顿时都花容大惊,都来到了他的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呼唤个不停。但是那如蚊蝇一般的声音怎么可能把像个死猪一样的张抵给叫醒? 张白此时心中的怒气还未平,对于二哥张抵的小心眼还是有点怀恨在心。见他忽然这么一下子装死起来,心里更是大怒,也不脱鞋,一脚踏上床板,猛的就向他的腰间踢去。 “叫你装死!” 吃痛的张抵受到了这样的猛烈一击,竟然眼睛慢慢的又重新睁开,苏醒过来。这可把张白吓了一跳,这三弟殴打二哥的罪责,他可承担不起。差点屎尿都吓出来的张白赶紧蹲下身来,拌起了一个好脸,演起了无限关怀。 张抵虽然腰间有些疼痛,但是再痛也抵不过胯下的痛楚。所以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未真正的放在心上,因为此刻他心中升起了复仇的yù望。那个踢断他老二的小白脸他不认识,但是他认识陆筱,有了目标,这事就好办了。 张抵用着苍白的声音道:“三弟啊,帮二哥办一件事,如果可以,那二哥的所有女人,以后就全部归你!” 张白一听,眼中放出了jīng光,在旁边的几个小美人儿身上一一瞟过,回味着几人那勾人心魂的浪.叫,心中的邪火就又升了起来,赶忙道:“好说好说,二哥所命,哪敢不从?” “恩……当年陆家蒙难的时候,向咱家借过十万金,如今借条就在父亲的卧房里,你去帮我找来……” “啊?那可是他的命根儿啊!”张白大惊失sè的看着张抵。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坐等自己做出决定的样子,张白因为心中的邪火已起,老二渐硬,急需眼前这几个小美人儿来泻火,狠了狠心便决定下来:“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说着,他的两只手已经分别探进两个小美人儿的亵衣之中…… …… …… 徐家的院子中,徐黛正在一株枫树下的石凳上,胳膊撑着石桌,手掌托着粉腮,若隐若现的眼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能感觉到她在幽幽的叹着气。任凭一片片火红的枫叶洒落满身。 如此清风,高树,石桌,红叶,美人……宛如人间仙境,而她就是那其中最美丽的仙子。 然而这时徐盛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打断了这份安逸的静谧。只见他红光满面,双目有光,一脸兴奋的样子。 看到哥哥来了,徐黛端正的坐好,轻声问道:“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兴奋?” 徐盛一屁股坐下,咽了口唾沫,好好的喘了几口气,才欣喜若狂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徐黛很不解的看着徐盛,疑惑道:“找到什么了?” “朱能兄弟!”徐盛的胸膛还在起伏,所以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找到朱能兄弟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打听,听人说那天有一对男女把张家的两个公子给打了,听那人的描述就是朱能兄弟无疑啊……” 徐黛脸上先是一喜,然后隐然一忧,最后竟变成了失望:“看来此时必定是他无疑了。只有跟朱太守有关的亲戚,才敢跟张府的那两个纨绔公子哥打上一架吧……哎,你不是说来吴县是退亲的么,怎么这么快就走到一起了?” 想着想着,泪珠又盈.满了眼眶…… 一看妹妹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仅不欢喜不说,反而更加忧愁心伤,徐盛这下慌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却听徐黛泣儿音道:“让哥哥费心了……我没事,咱们再也不找他了……”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已是滑过面颊。 “恩?”徐盛这下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一下子暴跳起来,大声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姓朱的薄情寡义?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不怎么会跟个女子在一块,而且还是陆家的女子!看我不找他算账!” 说罢,也不犹豫,转身就走。 “别!”徐黛赶紧快走几步,拉住了徐盛,悲戚道:“不干他的事,是小妹不好,咱们别去找他了……” 徐盛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子,也对她分外疼惜,如今见她被欺负,哪里还能够忍得下这口气,愤愤不平道:“小妹别怕,管他什么朱家陆家,我徐家虽已落魄多年,但绝不出贪生怕死之辈!” “喂~~你……”徐黛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他认准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有回头的余地。她是真怕到时候把事情闹大,连累到其他人,无可奈何的一叹,应声道:“好吧好吧,既然要去,咱们就一起去吧。” 徐黛相信,自己如果跟着,如果要发生什么纷争纠葛,又自己的从中调解,应该能够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第三十四章 仙人左慈 - 三国之秘 - 暮古 找到了陆逊,而且正是跟自己关系很好的那个陆议,让悬在孙翊心头上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心中就好像天下已经大定了那样放松。 自从跟陆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而且也已经在陆家上上下下的族人面前放出了大话,就已经是相当于名分已定。这样孙翊也就再无丝毫的顾忌,整rì整夜的都腻在陆筱的房间。 孙翊是第一次体会到女人带来的快感,让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总是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难怪古代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却还是老喜欢到处偷腥,原来女人的味道,竟然如此的美妙。 孙翊是个男人,而且是第一次拥有女人的男人,让他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祸水级别的美女。可以说,他是没rì没夜的都跟陆筱呆在她的房间里,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裸的两具**在床上滚动。 虽然陆筱觉得浑身都酸酸的,酥酥的,好像提不起一点力气一样,但是她没有任何拒绝孙翊的理由,因为她知道,陆家人已经把自己给了孙翊。而且女人侍奉男人,本就是不可或缺、天经地义的职责,虽然陆筱不像传统女子那样墨守成规,但是骨子里依旧流淌着传统的思想。这一点上,与孙尚香那样从小就被孙翊熏陶培养的“怪胎思想”大有不同。 然而忽然听到门口小婢嫣儿传来了消息,说是会稽吴侯府有信件传来。让孙翊一下子就从陆筱白嫩嫩的身子上爬了起来,一脸亢奋的穿起了衣服。看着陆筱疲惫的连眼皮都不想动一下的样子,孙翊又觉得食指大动,临走前又在她身上那几处嫣红诱人的部位轻吻了几下,惹来了几声若有若无的娇.吟声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大步而去。 然而久在床上耕耘的时候还未觉得,这一下地走起路来,竟然让孙翊双腿发软的差点跌倒。这才感觉到了浑身竟然如此酸痛,双腿无力的好像走路都有些打飘。 这信件果然是会稽来的。信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三哥收”,不禁让孙翊啼笑皆非:“看来这小萝莉还真的认真学了,虽然字写的不怎么样,但是最起码已经会写了。” 信件的保密程度很好,就好像是军中的秘信一样,用火漆喷好。孙翊知道这肯定又是出自孙尚香的主意。信上只有两行字,让孙翊有些失望,然而看到信的内容,却让他感动的差点流出泪来。 “三哥,一切安好,唯独想你。” 这个字体跟信封面上的一样,显然也是出自孙尚香之手。短短的十个字,孙翊却知道,完全寄托了一种深深的思念。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间隔了好几个月才收到信,但是这十个字所表达出的情感却是像一座大山那样厚重。 “结果一定是十全十美,就当为这十个字的解释。”孙翊暗自下了决心。 再看后一行字,清秀娟丽,风骨俊俏。孙翊没有真正的见到过大乔写字,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出自她的手笔。只见她写的字数也不多:“姐姐与四妹皆有孕,万喜。若离亦若即。” “吴氏和袁氏都怀孕了?”孙翊有点惊讶,吴氏自不必说,但是那袁氏如今孙翊可是全盘了解,知道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她怀有身孕,孙翊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却找不到自己担忧的根基到底在哪里。 “若离亦若即”这话,可以说普天之下除了孙翊和大乔,再难有能够明白其中味道的人。孙尚香和杏儿模棱两可,也不可能完全明白那其中所蕴含的意味。 看到这“若离亦若即”句话,孙翊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大乔那温柔娇羞的模样,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一样,细细的感受着她那种柔弱感伤的情怀,她那种空谷幽兰的气质…… 孙翊正回味感慨之时,哪里想到婢女嫣儿竟然又去而复返。 看到孙翊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嫣儿脸上瞬间变得晕红,再联想起那rì的荒唐举动,更觉得面嫩难堪,捂着发烫的脸颊,站在门口扭捏的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自从那rì被这小丫鬟推倒以来,孙翊就格外对她上心起来,觉得她一举一动都好像有着陆筱的几分影子,然而又不全是。因为陆筱除了第一次跟他坦诚相视的时候展露出了娇羞的女儿姿态以外,从来未有过像她那样的稚嫩娇羞。孙翊再一见她这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样子,更觉好笑。本想再出言打趣她几句,可再一想,她毕竟年纪太小,面子太嫩,万一把她惹哭了可就不妙。 于是轻声问道:“啊……嫣儿,怎么,什么事?” 嫣儿娇躯一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带着“使命”来的,赶紧抬头答道:“哦!是这样,有位老道长说是要见姑爷。” 孙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自己莫名其妙的竟成了这倒插门的“姑爷”。不过跟这小妮子却说不得这些玩笑,点了点头,让她引路,自己跟在后面。 本来孙翊根本就不想出去,看过了信件,他的第一个念想就是赶紧回去再跟陆筱好好的温存一番,毕竟那种旖旎风情,个中滋味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但是他忽的又想到了一点,就是如今他巡察使的身份还未公开,吴郡中人虽然知道巡察使可能已经抵达,但是并不知道他就如今住在陆府之中。 这就让孙翊感到了颇为好奇,显然对于这个道长有了几分兴趣。按他的理解,此人能掐会算,通晓世事,定然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于吉无疑。这就让他大感振奋,因为他还深深的记得,心目中的那个“余黛”的母亲可是身有重病,等待着于吉道长去救治呢。 所以他不敢怠慢,赶紧跟着嫣儿去见上一见。 然而前院正厅,却发现这个道长根本就不是料想之中的于吉。而是一个要比于吉年轻很多的道长。不仅没有于吉宛若仙人的姿态,也没有他那种jīng神矍铄的容颜,反而好像有几分江湖术士的味道。 这让孙翊一下子就恼怒起来,瞬间脸sè就拉了下来,走进屋去,也不再讲求什么礼仪道德,根本不想施礼,大喇喇的往主位上一坐,沉声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那道长丝毫不恼,依旧保持着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也跟孙翊一样大喇喇的坐好,没有施礼的打算,双目微闭,答道:“老道左慈……” “左慈……啊?你是左慈?” 听到这个名字,孙翊猛然站起了身,瞠目结舌的看着左慈,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可是知道左慈的大名,在后世的传说中,这位左慈的传说要远远比于吉更飘渺、更神话上几分。他诧然轻呼道:“你……你真是左慈?” “修道之人,不打诳语。”左慈面不改sè。 孙翊赶紧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一脸愧sè的歉意道:“小子孙翊,见过左仙人……刚才多有冒昧,还望仙人莫要怪罪……” 孙翊心中羞愧,长鞠到底。 左慈这回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显得意味深长。他也起身还礼道:“孙巡查客气了,老道冒昧打扰,还请你勿要嫌烦才是。” 孙翊把左慈请到座位上,恭敬的笑道:“没有没有,小子哪里敢啊。” 左慈点了点头,轻咳了下,正sè道:“老道今rì来,其实也无甚大事。就是听过干室道兄的建议,想来传授给孙巡查一种道术。” “于吉的建议?” 孙翊知道干室是于吉的表字,但是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于吉会要左慈传授一种道术。虽然他和于吉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两人之间毫无情谊,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的存在,让他根本不懂于吉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对于道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孙翊,仍然是有着很强的排斥感。虽然他见识过于吉在帮助吴国太解梦时候的神奇,但是那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一种好奇而已,虽然对他的内心有所震动,但是从来没有给过他想要学习研究一番的想法。 此时这大名鼎鼎的左慈竟然要传授给他道术,让他仍然未曾觉得对他能有什么帮助,于是婉言拒绝道:“小子非道门中人,对于道术一行并无多少兴趣。而且小子愚笨,学不成的话,恐怕辱仙人的赫赫威名啊……” 左慈摇了摇头,不急不慢道:“先别急着拒绝,且听听这道术到底是何功法,在做决定不迟。否则,来rì定然后悔。” 孙翊好像铁了心一样,郑重其事道:“仙人好意小子心领了,但是关于学习道法之事,仍就是没有丝毫的兴趣。” 左慈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瞭了孙翊一眼,高深莫测道:“不知孙巡查今rì可是觉得浑身酸痛,四肢无力,甚至有些头昏心悸的感觉?” 孙翊傻傻的看着左慈,瞠目结舌道:“大仙如何知晓?” 左慈含笑道:“这只是初兆,如果不加以解决,以后便会变得意志消沉,记忆减退,甚至……会危及生命!” 看着孙翊有些惊慌的样子,左慈继续道:“不过孙巡查也不用过分担心。其实也不用老道明言,想必你也懂得出现状况的原因。可谓是病而非病,能医而不可医。不过,老道这门道术,刚好可以让巡查使大人再无此之忧愁!” “敢问仙人是何道术?”孙翊有点心慌。 “房中术!” 左慈眼睛好像散发着洞察世事的jīng芒。 几个设定 - 三国之秘 - 暮古 1.关于穿越。本来书是想在11月份发表的,那时候还没有到12月21号,对于这种末rì穿越个人认为还是比较好玩,而且一个正常人如果穿越的话,不可能不对前世没有什么牵挂羁绊,而末rì穿越显然就没有这些顾虑(没看过末rì文,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落俗)。但是因为签约问题,拖到了12月末才发表,有些遗憾。 2.关于主角。我想设定的主角个xìng就是你,就是我。就说我吧,平时见到人家杀鸡都要跑的远远的不敢看,更别说杀人。所以我认为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战乱年代,终究会有一些隔阂。王霸之气外露,上来就是大砍大杀,左拥右抱,我觉得这个人前世一定不是正常人。 当然这样的设定肯定会有些慢热,但是我认为这种慢热很有必要。而且第一卷【混迹女人堆】讲的故事虽然简单,但是伏笔深远,想必后续文中大家也看出了眉目,但是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展现完全。 3。关于女主。现代人穿越古代,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肯定会有左拥右抱的想法。本书就写一个正常人的故事。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女子,该有的都会有,这点大家放心,不过几个破鞋,就如赵云踹了那个,曹cāo玩弄了那个,想想都恶心,主角肯定不会纳入房中。 历史上,孙翊的正室是徐氏,想必大家也明白了,就是这个徐黛。虚拟人物会跟历史人物结合起来,毕竟江东之地,历史人物就那么几个。不过我会尽量让每个女主都丰满起来。 4.关于本书。12月31号上传,也就是1月31号就过了新书期。【三国之秘】这本书,开篇比较慢热,爽点不多,我的编辑当初也说,各个方面都很好,就是有些慢热。但是修改了一番,有意无意的,故事的框架仍然没变。 上首页新书榜,也就是前20,大多数都是些老作者,或者就是开篇推倒,或者各种爽点。本书成绩糟糕,可能是因为我是新人,也可能是因为第一卷平淡如水的缘故。编辑重义气,在新书期的最后一周,给了俺一个首页的jīng品推荐,终于登上新书榜,而且一路爆菊,进入前十。幸甚,幸甚,膜拜编辑漠神。 不知道本书的成绩以后会怎么样,老是有读者说“要火”、“要成神”……我很高兴啊,但是还没有茫目,好好写书,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也是我不向编辑要推荐的原因。【决战白宫之巅】和许多书友都说过,书千万不要太监,我可以明确的答复你,本书长篇,不会太监,更不会烂尾。 最后,还是感谢各位读者的捧场,你的阅读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你的投票、收藏、打赏则是对我最大的赏赐。谢谢你们的肯定,更谢谢那些给予我赏赐的胸抬们。 第三十五章 云散雾开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房中术果然如左慈所说的那样,修炼简单,效果显著。孙翊仅仅是每rì睡前打坐半个时辰,就好像神清气爽的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仅如此,这房中术果然在这房中能力上有着大幅度的提高。本来孙翊这方面的能力也不差,平平常常一次也能坚持将近半个时辰。虽然陆筱也总是娇.喘连连,妩媚泣吟,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过求饶的时候。 虽然孙翊知道陆筱是个极其不服输的xìng子,凡是都想跟男人较个长短,就连在床上赤身**的面对着孙翊,都没有过丝毫服软的迹象。状态好的时候,还往往还想着反客为主,好生教训孙翊一番。 这叫大男人主义的孙翊如何忍受得了,奈何常言说的好:“只有耕坏的犁,没有耕不坏的地。”虽然孙翊每每都是苦苦奋战,但是从来都没有过让陆筱开口求饶的记录,顶多会形成一种旗鼓相当的相持局面。 然而哪里想到修炼这左慈所传授的房中术第一天,仅仅是打坐了半个时辰,就让孙翊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仅那块儿变得更加恐怖,能力也越发强悍起来。这一晚上情形可就不一样了,一向是不服软的陆筱竟然也不停的开口求饶起来。 那似哭泣儿一般的声音不绝于耳,让孙翊终于见识到了这左慈道法的厉害。但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厉害的道术为什么偏偏要传授给自己呢?而且还是于吉向他建议的。 虽然心中困惑,但是孙翊已经深深的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这些许疑问也就不再怎么在意。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丝毫没有了往rì那种疲乏的感觉,反而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比前几天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强上了不知道多少倍,让他心中大为舒爽。 本想叫上陆筱一块儿上街转转,哪里想到陆筱竟然像个小懒猫一样腻在床上不肯起来,慵懒的样子更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哎呀……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我还没休息过来呢,再睡会儿……”陆筱闭着眼睛,顾不得chūn光乍泄,当着孙翊的面转了个身子,白皙红晕的酥胸若隐若现的诱人心魄。 孙翊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走出了卧室,他真怕自己要是再慢上几分,又会像前几天那样再次胡天搞地起来。 今天孙翊的心情很好,随便几口的吃过早饭,嘴里哼着小调,便往府外走去。然而一到门口却见一大堆人堵在门口,沸沸扬扬的好像在跟什么人争吵。 孙翊皱了皱眉头,大为不解。别说这吴县,就算是整个吴郡,整个江东,有几个人敢在陆家门口大吵大闹的?孙翊以为对方定然也是大有来头,所以不好直接出面干涉,想要先细细打探一番,再做计较。 他随意叫过来了一个小厮简单了问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然而那小厮的回答却让孙翊大惊失sè。 “小的也不知道,来人是一男一女,说是要找一个叫朱能的人。姑爷,您说,咱么府中哪有一个叫朱能的人,这不是明显的没事找事么?” 这句话让孙翊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朱能”……不就是当初朱然为了不暴露身份,给自己临时取的一个名字么…… 孙翊忽然间动了起来,就好像兔子撒鹰一样,左手拉右手推,身子左钻右撞,急急忙忙的从这些家丁中间挤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府门口的两人,正是徐盛和徐黛两兄妹。 只见徐盛一脸盛怒的样子,跟七八个人纠结到了一块,却丝毫没有一丝被制伏的迹象。徐黛依旧是那副唇红齿白,清秀丽人的形象。她一袭雪白长裙配着如雪一般的肌肤,当真宛如谪仙降临。正静静的站在那里显得焦急万分,口中不停的呼喊着:“哥哥停手,哥哥停手……” 孙翊一下急了,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一声:“都住手!” 这一声吼孙翊是用尽了全力,如洪钟一般震耳yù聋,在场的人莫不是停了下来,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孙翊。 当家丁看到是孙翊出现时,一个个都露出了极其恭敬的表情,全部有序的躬身退到了院内;徐黛看到孙翊后先是一喜,然后两眼竟没由得一红,便赶紧转过身去悄悄的掩饰;徐盛的表情更为特殊,他展现出来的怒火丝毫没有因为孙翊的出现而减弱几分,反而显得更加怒火中烧,眼珠也是通红一片。 “好啊!还说你不在!这不出来了么?怎么,骗了我妹妹,就想躲起来了不成?”徐盛不管三七二十一,少了下人的羁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孙翊的胸襟,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孙翊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但是此时在陆府门口,而且被这么多的家丁下人们看着,觉得面子上实在是过意不去,再加上徐黛就在旁边,自己这个“姑爷”跟其他女子有点瓜葛,难免显得太不把陆家当回事。 孙翊赶紧好言相劝,再加上徐黛在一边温言细语,才让徐盛把孙翊放开,但是孙翊能够发现,他的那份怒火并没有丝毫的减少。 “咱们走走吧……”怒火上头的人,往往便丧失了理智。在徐盛这个火冒三丈的关头,孙翊不想再跟他有太多计较,而是对徐黛轻声说着。 徐黛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这样两人终于离开了陆府众人的眼睛,往城中走去。 徐盛虽然恼怒,而且对男女之事少有理解。但是此时也明白孙翊和徐黛之间应该有什么贴己话要说,于是并没有靠得两人太近,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孙翊感觉到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徐黛的身上,因为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带有哀伤的平静太过反常。却又不知道话该如何问起,因为对方的这种情绪想必是跟自己有关,第一个开口的人,往往都很被动。就这样,两人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却没有彼此看上一眼。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间茶肆门外,里面时常能够听到传来阵阵的叫好声和欢呼声,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像死水一般的平静,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在里面响个不停――说书人。 又是说书人,又是讲巡查使“只身三语毙五人”的故事。对于这个故事,孙翊早就是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每到一地都能听到一个不同版本的故事,早已经厌烦。 然而徐黛却在这茶肆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来到了门前,秋水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那屋子中的说书人,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听的聚jīng会神。 在孙翊的印象中,徐黛是个明事理,懂是非的睿智女子。对于这样夸张传奇的故事显然应该是嗤之以鼻的一笑而过。但是哪里想到她竟然对这个明显是虚假的故事抱有万分的兴趣。 “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五支弓箭随身,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手持九十八斤冷艳刀,坐下通体雪白尾鹰兽……” 又是这熟悉的一幕,孙翊听得羞愧满面,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劝道:“都是些虚构的故事,听它干什么?咱们走吧。” 哪里想到说完这句话后,徐黛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细心的听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根本就没有丝毫挪动脚步的意思。过了好半响,才用着细若流水般的清声道:“他……很厉害……” 孙翊有些自嘲,悻悻道:“厉害个什么,连你到底怎么了都不知道……” 徐黛没有理解孙翊的意思,幽然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面向孙翊。几乎就是瞬间,泪珠即盈.满双眶,凄声道:“你找到了她是么?不退亲了是么?” 孙翊神sè一凛,难不成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也没多做他想,郑重道:“没有,没有!退亲,必须要退亲啊,咱们不是说好的么,我要娶你的啊。” 本来孙翊以为徐黛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会表现的欢喜一点,但是哪里想到她听到这句话以后表现的更加激动,两行冰凉的清泪忽然就涌了出来,点点滴滴,滑过脸颊。孙翊伸手想要帮忙擦去,哪里想到徐黛竟然扭头躲了过去,却是不想再让孙翊碰她。 她低头幽幽道:“没用了……我……我定亲了……” “什么?原来是这件事!”孙翊猛然大惊,好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不过虽然惊讶,但是看到徐黛那梨花带雨的娇怜模样,更觉得心疼爱惜几分,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豪情:连陆筱的亲事都不怕,还怕你的什么亲事了?男人的诺言,怎么可能违背? 下定了决心,孙翊不顾路人那种诧异甚至有点揶揄的眼光,很强硬的一把拉过徐黛的小手,郑重其事道:“定亲了?哼哼……那也不行!你今生,就是我的人!想跑……也跑不了!” 徐黛还是那副凄凉的样子,泣声摇头道:“不行,那人地位太高,你……你吃罪不起的……” “笑话!天下,还没有什么人能让我吃罪不起!” 徐黛抬头看了孙翊一眼,眼中充满了柔情,却又饱含着一缕绝望,叹道:“那故事中的巡查使,那种至高无上的地位,你……你能够抵抗的了么?” “巡查使?”孙翊大为不解,急问道:“什么巡查使?给你求亲的是巡查使?” 徐黛凄然一笑,隐然点了点头。 “你……你……”孙翊指着徐黛口不能言。 “怎么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根本不叫什么余黛,你叫徐黛!”孙翊心头一震狂喜,原来自己苦苦想要退亲的徐黛就是一路上跟自己患难与共的余黛!就是眼前的这个俏美人!他顾不得还在迷惘中徐黛惊诧的表情,也顾不得行人那种鄙夷的神sè,狠狠的一把就把徐黛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力量很大,好像能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胸膛中一样。 “我是孙翊,我叫孙叔弼!” 这一刻,他豪情万丈! 听着耳边的俯语,这回徐黛愣住了。 “你……你是孙翊?真是孙翊?” 徐黛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但是能感受到他加速跳动的心脏。酥软无力的身子靠在那温暧而结实的怀抱里,汗味儿裹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直冲她的口鼻,令她晕陶陶的,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而相比于身子上的舒适,她的心灵,她的神思,就好像一下子全部打开,所有的思念,爱意,还有近些rì子劳苦受惊所受到的委屈都化为了阵阵香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泪撒双腮,瞬间倾泻而出。 她没有再多的言语,没有喋喋不休的争辩,因为幸福正在弥漫,弥漫在心头,心头的最zhōng yāng…… 第三十六章 再秀绝技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在古代周礼的世界中,即便是一对夫妻在大街上走路,也要保持有一定的距离,以免有伤风化,而引起别人的嘲笑。 然而在这吴县一家茶肆门口,却出现了让人惊呼诧异的一幕,一对年轻的男女正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虽然各种鄙夷不屑的目光滔滔不绝,但是他们二人却好像置身事外一样,全然忘记了事间的一切烦恼。 不得不说,事情有时候来得太过巧合。孙翊哪里想到家里给自己定亲的对象竟然是跟自己相处了数个月之久的她,而徐黛更是没有想到一直让她困惑不已,在心头折磨许久亲事竟然要面对的是他! 一个离谱的故事,一段至深的情感。 此时的徐黛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在一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揶揄讪笑,但是憋屈在她心中的那份悸动让她再也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怀,贴近他的怀里,那温暖有力的胸膛,就是那最安全的港湾。 她是一个自立而且坚强的女孩儿,但是仍然难免落泪。然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刚才的泪是绝望的凄冷,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是幸福的泪水。 孙翊能够明显得感受到怀中的娇躯在微微的颤抖,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早一rì让他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何尝会让她受到这么多的压力磨难。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当初孙翊跟卜静发飙的时候,跟大家说过自己的身份,但是当时并没有任何人相信。 然而此时这种场合下,徐黛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 孙翊把头埋在她那带有淡淡兰花香味的秀发间,低俯浅嗅,陶醉其中。 “姑爷,家主让您赶快回去一趟,家中出大事了。”突然身边传来了一声呼喊,呼哧带喘的下人显得很焦急,明显是跑过来的。 “什么事?”孙翊轻轻的放开了徐黛,给了她一个微笑,才转头问道。 那下人咽了口唾沫,急声道:“张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带了一大批人来府前闹事了!” “什么?闹事?张抵和张白?”孙翊想到了那rì被他一脚废掉的张抵,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的目光,冷然道:“哼!没想到还真敢来!” 徐黛也感受到了孙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森然气息,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便有心问道:“怎么?有什么要紧事?” 孙翊不屑道:“放心,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罢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事情解决了,改天我再过去吧……” 徐黛坚毅的摇了摇头,好多天没有见到孙翊,她可不想刚刚见面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又这样分离,有点乞求的小声道:“我……我想跟着你……” 看着徐黛的样子,孙翊怎么能不懂她心中所想,含笑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温声道:“好,那咱们就一块!” 事情紧急,孙翊也不再犹豫。他安排这个下人和徐盛一同去太守府找朱然,然后让他带兵火速赶往陆府。因为吴郡的太守府就坐落在吴县,所以他们此去一行想必并不会比孙翊和徐黛二人的速度慢上多少。 对于张家那两个纨绔公子哥,孙翊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就像他那rì在知晓了对方的身份,还敢果断的踢出那狠辣的一脚一样,张抵和张白这两人,跟孙翊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上。面对着他们,对孙翊来说,简直可以秒杀。 所以看到那下人和徐盛匆匆离去之后,孙翊不急不忙的带着徐黛向陆府走去,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心结打开的两人,好像又回到了赶路途中那般的亲密融洽,这几rì的清冷哀伤早就烟消云散。 两人脚踏轻步,牵手而行,惊世骇俗的举动不仅没有让徐黛感到有些难堪,反而心中觉得分外的欢喜。因为她懂得巡查使这样的大人物是非常顾及脸面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牵手而行,足以说明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两人闲庭信步来到了陆府门前,果然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张抵那个硕大的身躯在那里耀武扬威,三四十个手拿棍棒的家丁跟在他后面起哄,气势好不嚣张。 反观陆家这边就简单了许多,紧紧是五六个人站在门口,最前面那个跟张抵、张白商议的人正是陆逊。只见他神sè谦卑,频频施礼,就好像在地位上比人家低了一等。 漫说你是陆筱的家人,就单凭你那陆逊两个字,孙翊就绝对不允许他面对这样一个泼皮失了脸面,心中没由得生出一股火来,放开了徐黛柔若无骨的玉手,几个箭步上前就把陆逊拉在了自己身后。 “怎么回事?你是个家主,何必对那个泼皮如此客气?”孙翊对陆逊那种卑微的态度有点不满。 陆逊看时孙翊来了,瞬间就喜上眉梢,不过眨眼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哎……你有所不知。当年我陆家蒙难,为了能够渡过难关,在下曾向张家借过十万金的巨额财产。本来是以十年为期,届时偿还十五万金。然而……” 孙翊一听就懂了,小声道:“莫不是张家想要你们提前还债?” 这时徐黛已经来到了孙翊的身边。陆逊作为吴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徐黛对他也是认识。听到两人这么说,欢喜道:“这岂不是一件好事?你们陆府家大业大,区区十万斤,应该不在话下。提前偿还,不就可以免去了那额外五万金的利息么?又何必如此愁眉苦脸?” 徐黛毫无声息的走到两人身旁,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亭亭玉立,犹似身在云里雾里,除了一头黑发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伦,不可方物。 陆逊对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清秀仙女有些震动。他的社交范围都是在吴郡的士林上层,所以并不认识家族已经落魄的徐黛。然而让他心中诧异震惊的是,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能够跟自己那个刁蛮姑姑容貌有得一拼的绝sè美女。 不过看到她跟孙翊的那种亲昵关系,一下子就让他心中那刚刚升起的一点念头瞬间又消失殆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孙翊在得到了自己的姑姑陆筱之后,还老是催促他帮忙去寻找一个叫“余黛”的女子,原来竟是有如此姿颜!而且从她的话中可以了解到她是个极其睿智的女子。难怪会让孙翊如此倾心。 陆逊不敢再看徐黛,就像他不敢看陆筱一样,都是不可触摸的人物,看多了无疑是徒增烦恼。他低头答道:“按理说,要我陆家偿还这十万金也不是什么难事。奈何前些rì子吴侯来吴郡平乱,我陆家捐献了一万金,而就在前些rì子,刚刚让……让叔弼你也弄去了不少……如今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孙翊头皮有点发麻,敢情这陆家还不上钱全赖我们孙家两兄弟啊。他有点羞愧的转过身去,不想正面对着陆逊,以免自己更加难堪,然而这一转身,却看见了张抵、张白两兄弟。 张抵是张家的老二,一脸恶毒森然的看着孙翊,颤抖的身子,通红的眼睛显然对于看到孙翊的出现愤怒异常。要不是旁边有个四五十岁管家模样的长者拦着他,恐怕他早就下令把孙翊给暴打一顿了。 不过对于张抵这个已经被孙翊废掉的纨绔泼皮,就算是再恼火再忿恨,孙翊也根本就不会理睬。此时却对张白的表情分外气愤。 此时张白的眼神完全落在了徐黛的身上,被她那种仙子般的飘逸给深深地吸引。孙翊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对于一个男人去多看上几眼他的女人本来也不会太过计较。但是你也不至于口水成线,流到了衣襟上都未曾察觉吧?若是把舌头也伸出来,那完全就是一副流浪狗的形象。 徐黛顺着孙翊转身也发现了他那令人作呕的目光,便挪动身子,想要躲在孙翊的身后。哪里想到那张白的眼睛就好像是远程跟踪导弹一样,紧紧的盯着徐黛一点都不放松。 “马勒戈壁的,还敢惹我!”孙翊怒了,就想上去扇张白两个耳光。然而刚握紧拳头,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嘿嘿……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孙翊饶有兴趣的看了张白一眼,邪恶的笑了笑,然后在徐黛身边附耳低语了一阵。 “啊?”徐黛讶然咋舌,眼里流露出了几分害怕和几分羞怯,“我……我不行的,看到他都感到恶心……” “放心好啦,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孙翊轻声鼓励着。 看着孙翊那激励的眼神,徐黛狠了狠心,抿着嘴点了点头。她重新来到了张白的视线下……给了一个飞眼,然后做出了一番妩媚多情的绰约神sè。 张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诱惑震惊的无以复加,脸上瞬间就激动的变成了猪肝sè,就好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不觉中下面也充血起来…… “格老子的,行动……就在这时!” 孙翊重cāo旧计,把浑身的力量都灌注到自己的右脚上,像个老虎一样猛的向前奔去。 第三十七章 他叫孙翊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有了上次的经验,孙翊这一脚踢出的时候注意了脚的受力部位,没再用脚趾去撞击,而是调整了方向,用更耐抗的脚面去撞击张白的下体。 “咔擦!” 今rì的情形跟那rì的几乎是如出一辙,又是一声骨裂般的声音,然后又是杀猪般的嚎叫,最后昏死过去。 张抵开始被孙翊的动作给吓坏了,因为他的表情,他神态动作都与那一rì他踢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然而当他托着那好像皮球一样的身子往后逃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看看自己的胯下,竟然安然无恙。 这一下张抵可放下心来,嘿嘿一笑转过身去,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弟弟张白受到了孙翊那凌厉的一脚。张抵长舒了一口气,却丝毫没有对张白的惨痛生起有一丝的同情心,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生上心头。 其实人就是这样,当他生活的很困苦的时候,往往看不得别人的好。尤其是张抵这种心胸狭隘之徒,本来对于张白玩弄自己的女人就早是怀恨在心,此时见他也跟自己一样,被孙翊狠狠的踢上一脚,很有可能也废去了命根儿,从此再也碰不得女人,心中竟莫名的平衡起来。 “把他带回家好生医治吧。”张抵想笑又不能笑,故作镇定的挥手示意。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干这事孙翊也就是轻车熟路,一气呵成。说来这张家两兄弟也真是惨,一个因为多看了陆筱两眼而被孙翊一脚废掉,另一个因为多看了徐黛几眼也被孙翊一脚废掉。 孙翊的手段的确狠毒,但是战争年代要想生存,就不能妇人之仁的心慈手软。就在这时,陆逊看向孙翊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 “来啊,把这个废了我……我弟弟的恶人给我拿下!”张抵咆哮的声音尖的刺耳,活一个公鸭嗓子。浑身的肥球因为他说话时太过激动而上下颤抖着。 孙翊拉着徐黛的小手面不改sè,看着围上来的这几十个手拿武器的家丁就好像看着一群蝼蚁一样,全不在意。 张抵被孙翊这副轻蔑的神情给完全惹怒了,两条象腿狠狠的一跺,大声吼叫着:“给本公子上!把那小厮给我打个稀巴烂!” 陆逊优哉游哉的来到了孙翊的身前,不屑道:“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想为非作歹,擅自打斗不成?难不成你忘了吴侯大人可是下过命令,私下里擅自斗殴者鞭笞五十,或是罚金一千。” 张抵凛然不惧,傲然道:“不就是罚点钱么,我张家有的是!别忘了,我这里可是还有你们陆家,哦……就是你小子亲自签字画押的欠条呢!这理儿就算说到了吴侯那里,本公子也不怕!” 就在这时,朱然、徐盛终于带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赶到了这里,场面顿时气势大变。张抵的那些家丁毕竟没有过正统的训练,被这么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兵围起来,登时一个个都是脸sè大变,手中的棍棒也各相从手中掉落。 张抵看那打头的朱然根本就没有想对孙翊、陆逊等人动手的迹象,上来就把己方给卸了武装,很明显的这些士兵都是对方的人。几乎是顷刻间,张抵吓得就快哭了出来,脸上的肉瘤都耷拉下来,再无刚才那般的趾高气扬,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这么多天来,这是孙翊第一次见到朱然,不禁觉得有些歉意和愧疚。上了兄弟的未婚妻,饶是孙翊脸皮再厚,感觉也不怎么好面对朱然。不过他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琐事的时候,只是朝着他笑了笑,就对张抵晒然道:“怎么,还有欠条么?” 张抵伸出胳膊指着孙翊,抖抖瑟瑟的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忽然在这一瞬间,却也不知道是激发了他内心中的斗志还是男人的尊严,他竟然狠了狠心,忿然道:“哼!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能怎么样!今天你们陆家要是不还钱,那就别怪我告到太守府,告到吴侯府去!别忘了,这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想耍赖拖过去是根本不可能!”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欠条。 孙翊眼珠子一转,佯作害怕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待我亲自瞧瞧!”伸手就要把那张欠条接过。 张抵有些犹豫的把手一收,不过想了想,便浑不在意的哈哈笑道:“想看那便给你!这条.子就算是被你毁去了也无妨。要知道这欠条一共三份,张家一份,陆家一份,证人手中也有一份。你那点小聪明能害了我不成?” 说罢就主动的把条.子递到了孙翊的手中。 孙翊接过条.子看了看陆逊。陆逊当然明白了孙翊的意思,小声道:“他所言不差。的确还有第三张借条在太守大人手中。” “太守就是证人?”听到陆逊的话,孙翊差点没笑出声来,在太守手中的条.子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孙翊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三两下就把借条撕烂,碎片扔个满天飞。 “你……你!”张抵一阵气急,愤慨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无须偿还了?哼!我们走!他陆家不仅行凶害我三弟,更企图谋我家财,那十万金岂是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 “咦?想走?”朱然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张抵的身前,手臂抱胸,一把长剑别在腰间,多有几分游侠的气质。 “你……你们还要拦我去路不成?我可告诉你们,我跟咱们朱太守可熟悉着呢!”张抵明显感到了一丝的惧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颤抖抖。 “哈哈……” 几十个人随着朱然一同放声大笑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一样,笑的肆无忌惮,前仰后合。在张抵和那几十个家丁的注视下,他们笑了好久,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朱然蔑然道:“知道我是谁么?当真是有眼无珠。” “你……你是谁?” “吴郡朱太守,正是家父!” “啊?”张抵听后大惊失sè,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带起了一阵不小的尘沙,眼睛失神,口中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朱太守的儿子怎么可能来保护陆家的人,不可能……不可能……” 朱然微笑着来到了张抵的身边,小声道:“知道踢断你命根儿的那个人是谁么?” “谁?” 朱然嘿嘿一笑,轻轻道:“他叫孙翊,巡查使孙翊。” 第三十八章 千人朝拜 - 三国之秘 - 暮古 张抵在知道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少年就是当今江东最富盛名的巡查使孙翊时,顿时面如土sè,也不敢起身,像条狗一样的在地上爬了几步,一下子跪在了孙翊的面前,哭拜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孙巡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次吧……” 孙翊的主张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奉还。虽然此时张抵的样子很惨,很惹人同情。但是孙翊的心一直未曾软弱过。 如果连这样的一副凄惨场景都硬不下心来,那么以后战场上那种千万人的杀戮,那种因为战事而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的场景该如何承受?孙翊心中有着很大的目标,很大的野心。所以,他早已立志,从点滴做起,磨练出一种野兽般的冷血。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张抵根本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是什么铁血无情的军人,而是时常里恶贯满盈,鱼肉乡里的纨绔公子,是此地让百姓们敢恨不敢言的恶人。 处置了这个张抵,不仅可以平复掉心中的闷气,更可以为吴县的百姓除去一个恶霸,大快人心,一举两得的事,孙翊哪能不做? 不过这张抵杀是不可能,因为他完全没有那么大的罪责。而且他背靠张家,有着庞大的士族支持,如果真这样冒然杀戮,那么名声肯定会不增反减。他一直都反对孙策那种靠杀戮平定江东大族的做法,要想笼络江东大族,靠的必须是名望和地位。 好在如今孙翊当巡查使已经有数个月,而且一路行来,与各个世家大族的交往还算顺利,颇得士族的欢心。所以面对着张抵这件事,处理轻了不好,处理重了更是不可。 孙翊抬脚踏在张抵那肉墩墩的肩膀山,就好像踩在海绵上一样舒服。他轻蔑的问道:“怎么,知错了?错在哪里啊?” 张抵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吴县的县丞,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巡查使”这么大的人物,本来脑袋就不是很聪颖,这下更是变成了一堆浆糊,迷迷糊糊的开口道:“小的有错,小的不该觊觎陆姑娘的美sè,不该看上您的女人;更不该来陆府前闹事,损了巡查使大人的面子。” 孙翊一阵脸黑,这尼玛问还不如不问。此时这么多相亲百姓已然围观过来,孙翊还想的是让他说出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比如说出是自己怎样鱼肉百姓的,然后孙翊就好顺水推舟,教训他一顿,赢得人心。哪里想到这个愣头青竟说出了这么一番气人的话。 “我是那样心胸狭隘的人么?个人得失怎么会让我这般恼怒?是你平rì里为非作歹,恶贯满盈,图害相亲,这才要教训你一番!” 孙翊说的大义凛然,而且声音很大,让远处围观窃窃私语的百姓都停了下来,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都是一脸敬佩的望着孙翊。 在那个年代无论是官员还是军阀,第一个结交的对象就是世家大族,平头百姓就像山林间的野草一样,根本就没人在乎。如今终于出现了一个为普通老百姓打抱不平的大英雄,大豪杰,怎么不让他们大加敬佩? “父老乡亲们,这是张家的二公子张抵,平rì里在吴县里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给你们带来了莫大的痛苦。不过,就在今天,我巡查使孙翊向你们保证,那样的rì子一去不复返了!只要我孙翊活一天,你们就绝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孙翊这么一番义愤填膺,郑重其事的话让整个场面来到了一个高cháo。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以至于如今已经把整个陆府门口围的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片足有近千人之多。然而人数虽多,一个个却是侧耳细听孙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好像是听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字眼。 不过面对着这种鸦雀无声的场面,张抵却是觉得有点恐惧碜然。 见人越来越多,徐黛脸sè一热,不想在陪在孙翊的身边,悄悄的离去。而徐盛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妹妹已经离开,他和朱然一样,也是用这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着孙翊。陆逊的眼神最为复杂,若隐若现的没人能够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忽然不知道有谁高喊了一声“拜见青天大老爷啊……” 静谧的场面一下子躁动起来,人头攒动,纷纷跪拜下来。顷刻间,黑压压的人群全部都跪倒在了陆府门口,好像这陆府就像是皇宫一样朝拜着,哭泣之声也渐渐传来。 “青天大老爷啊……” “给我等做主啊……” 前世看古装剧,孙翊最讨厌的就是古人那一套跪拜之礼,觉得太过迂腐奴xìng。然而今世经过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给他下跪,而且如今竟有了这成百上千人跪在他脚下的局面,作为一个男人,孙翊怎么可能不心cháo澎湃? 这是一种无上地位的尊崇,是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尊严,是享用一生又可流芳百世的尊贵!孙翊怎么可能不想想得到? “几百人一齐下跪就是这种热血沸腾的场面,那么几千几万人,整个天下跪在你的脚下是个什么感觉?”孙翊不知不觉的有些痴了,口中不自觉的呢喃着。 “叔弼,你说什么?”陆逊就在孙翊的身边,听到若隐若现。 “哦!”孙翊一惊,才缓过神来,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陆逊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天下……你真有此凌云志么?”只不过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孙翊长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力气,高声道:“父老乡亲们,孙翊不才,难以让各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也断然不会容忍这样的败类为害四方!” 他的表情豁然变得狰狞暴戾起来,一脚踹在了张抵的肩膀上,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厉声道:“来啊,把这群刁奴恶主每人鞭笞五十!然后把没断气的,送交太守府!” 张抵一听,吓得屎尿都流了出来,瞬间变得恶臭无比。他完全被吓傻了,别说鞭笞五十,便是打上个十几二十下他这身板估计都要十天半个月还恢复不过来。虽然不至死,但是这绝对是活受罪。 自从朱然跟着孙翊的那一rì起,就开始不停的想方设法为孙翊营造巨大的影响力,就好像是孙翊手下的宣传部长一样。如今看到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错过? 为了提升震慑力与影响力,朱然没有让每个士兵都开始对那些刁奴同时的进行一一鞭笞,而是一个一个的来。打完一个,再打另一个,让其他人围观,毫无疑问,这样呼天喊地的叫嚷声更有冲击力。 “啊!啊!……”这已经是第十个家奴被两个士兵按在地上,另一个士兵在他的后背臀间全力的鞭打,随着一声呼啸的鞭声落在他的身上,都会迎来一声惨绝人寰一般的惨叫。 然而与这惨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围观的百姓却随着鞭子的起落高声喝彩的此起彼伏,拍手成快不绝…… 又一盆冰冷的臭水泼在了张抵的脑袋上,他又开始悠悠转醒。这已经是他第五次晕厥过去了。也难怪,他何尝受过这样的罪?听着自己手下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他心中无疑就像是一刀刀的捅着一样。而且想到过一会儿自己也要像他们一样受到如此折磨,这让他一个富家公子哥如何能承受得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脸sè像个死人一样煞白的张抵两眼一闭,脑袋一仰,又昏了过去。 “继续泼水!”朱然的声音很冷,不带有一丝的同情。 孙翊对于这样的场面也有着说不出的作呕,老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触碰权利的边缘时心地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冷漠无情起来。有好几次他想扭头离开,但是他又觉得不能离开。这样的场面都看不下去,那么以后的战场他该如何面对? 孙翊还是铁了心站在原地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过最让他诧异不已的是,文人模样的陆逊竟然就站在他的身边,面不改sè,好像在看戏一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让孙翊肃然起敬,不愧是千古名将,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魄。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几百个百姓一同呼喊,欢呼着这最后一个家奴被鞭笞完毕。不是因为他们同情怜悯这些家奴,反而因为平时就是他们对自己的诸般刁难而更加厌恶。是因为这最后一个家奴被鞭笞完毕,就会剩下最后一个人――张抵!那个罪魁祸首。 人群中有一个人,正是那一rì被张抵、张白两兄弟戏弄的刘三公子,看到这种场面,竟然不知不觉的喜极而泣…… 张抵有气无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中早已失去了一个活人该有的润泽,跟个木头一样麻木的任凭几个士兵抬起他肉球一样的身躯。 “嘭!” 张抵那肥硕的身躯被士兵猛的扔在了受刑用的那块大石上,石头上已经是血迹斑斑。然而张抵早已经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不仅对这恐怖的血迹视若无睹,就连被摔到石头上的那种巨大疼痛好像都已经忽略。 “啪!” “嗷……” 本来百姓们还以为这张抵已经完全傻了,万一要是打他的时候叫都叫不出来,那岂不是一点爽快感都没有了。好在一鞭子下去,像个死人一样的张抵豁然就像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声音时要多惨有多惨。 “好!使劲打!” 百姓们一下子又沸腾了起来,叫好声不绝于耳。 第三十九章 拜见主公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县,张家,书房。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管家匆匆的跑进了书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推门就入。 张家家主张允没好气的把手头上的书使劲往桌子上一摔,吹胡子瞪眼道:“胡言乱语!本老爷一切安好!” 管家喘着粗气,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改口道:“是三公子,三公子不好了!” 张允猛然站起身来,以至于腰间一下子撞到了桌角。疼的他“哎呦”一声,他捂着腰,忍着巨大的疼痛,脸上绷紧,紧张的问道:“怎么了?白儿怎么了?” 若是以前,张允定然不会如此失态,以他张家在吴县的地位,不是什么人都敢惹到头上的。然而在他的二儿子张抵莫名其妙的被人踢了一脚而从此丧失了作为男人最基本的能力之后,他就感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如今听到三儿子张白出事,一下子就惊慌错乱起来。 那管家悲戚道:“是……是……”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反过来说也是一个道理。张抵、张白那种xìng情,他们的老爹张允也不会好到哪去。他心中急切,却见管家支支吾吾的不赶快说,气的他抬腿就是一脚,揣在了管家的小腹上,大骂道:“混账东西!话都不会说了么?” 这管家在张家呆了也有几十年,跟张家的关系很亲,也对张允的xìng子很了解。所以虽然张允此举颇为蛮横,但是他却丝毫不恼,双手捂着小腹,强自挺起身来回答道:“三公子陪着二公子去陆府讨个公道,哪里想到……哪里想到竟然……竟然也被踢了一脚……” 张允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才会让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老管家这样失去方寸,然而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听到他的话后还是惊吓的倒退了两步,两手撑在墙上,惊慌道:“可是……可也是跟抵儿一样,伤到了要紧之处?” 管家老泪纵横的哭泣道:“正是,正是!二公子如今还昏迷中呢,老爷快过去瞧瞧吧……” “哦……对!”张允再不敢怠慢,看也不看这管家一眼,一脸沧桑,拔腿就往后院跑去…… “郎……郎中,吾儿……你可一定要保住吾儿啊……” 这个郎中白发飘飘,提着一个药箱。正是那一rì为张抵诊断的那个郎中,他在此地名声甚大,所以在张白被抬回府中的第一时间,管家就派人把这个郎中请了过来。 郎中看了张允一眼,眼神中有点遗憾,也有点惭愧,摇头道:“三公子状况……跟二公子如出一辙!” “啊?”张允大惊失sè,面sè苍白,若不是旁边的侍女紧紧搀扶着,恐怕就会瘫倒在地。他一共就有三个儿子,传宗接代全靠他们。可是如今老二和老三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万一老大的生理上发生些什么意外,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先生……我,我给你一万金!一定要彻底治愈白儿啊。”张允的乞求之sè溢于言表。 郎中憾然摇头道:“医者本就是以救死扶伤为使命,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三公子筋骨已断,再难愈合,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听到这句话,张允的脸sè忽然变得凌厉森然起来,冷冷道:“老二你治不了,老三你还治不了?我看你就是戏耍我张家是不是?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否则,别怪我张某人心狠手辣!” 老郎中世面见得多了,对于张允的反复无常显得习以为常,面不改sè道:“老夫确实无能为力。” “你!”张允气的勃然大怒,咆哮一声大叫道:“来人啊,把这老东西……双腿打断!” 就在下人们把这郎中拖走后,管家却又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又传来了一个消息让张允听后几乎晕厥的消息:“二公子张抵和一干家丁在陆府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被鞭笞五十!如今已经是不省人事!” 张允这回是彻底的大怒了,狠狠的一拍大腿,大怒道:“到底是谁敢惹我张家?不要命了么,马上去通知严老三!” 管家赶紧拉了张允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讲话,附耳小声道:“这次对方的来头太大,恐怕就算是严老三也对付不了。听说,二公子这次碰上的正是如rì中天的巡查使孙翊!” “啊?”张允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管家。 …… …… 处理完张抵的事,待士兵们押着那群刁奴恶主往衙门走去后,陆逊和孙翊来到了陆家书房,并且邀请了朱然和徐盛二人。 就在刚才徐盛已经重新跟朱然介绍了一下自己,并为当初隐瞒真实姓名而道歉。朱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当然不会太过在乎,对于徐盛,依旧如往rì一般热情。 对于进陆府,朱然想到那个“刁蛮女子”的形象,心理就有些打怵,不想进去。然而拗不过陆逊和孙翊的诸般邀请,再加上徐盛在一旁的不停劝阻,朱然也不好再继续矫情,只好硬着头皮往书房走去。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往rì他一到陆府,肯定就是碰到那个让他难堪的女子,然而今rì不知为何却完全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心中暗呼侥幸。他哪里知道,陆筱是因为昨晚跟孙翊疯的太厉害,睡的太晚,现在还没有起床呢。 来到书房,四人坐好之后,陆逊便面有忧sè的担心道:“张家那两个儿子虽然不肖,但也是名门望族之后,叔弼此番举动,恐怕会对你有所不利。” 徐盛不屑道:“伯言此言差矣,那两个小子我早就想揍他们一顿了!今天叔弼此举,实在是大快人心,有何不利?” 朱然默不作声,孙翊也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陆逊,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陆逊犹豫片刻,眼睛在四人身上走了一圈,颇有意味道:“那在下也明人不说暗话。在座的几人都是掏心置腹的好兄弟,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不知文向,义封如何看待叔弼?” 徐盛字文向,朱然字义封。 徐盛毫不犹豫道:“兄弟!” 朱然慢了几分,却答道:“亦兄亦主!” 陆逊拍手喜道:“好一个亦兄亦主!义封兄此言正合我意!不知叔弼如何看待?” 孙翊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桌面,含笑道:“不用如此拐弯抹角,你们三人都是我孙翊最倚重的帮手。我yù成就大事,几位可有意见?”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朱然,他不担心陆逊和徐盛,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戚”,没有理由不帮着自己。唯独这个朱然是跟在孙策手下多年历练成长起来的,如果会有异议,也就只有他会出现。 朱然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孙翊没有说话。 陆逊跟孙翊相处这么些rì子,以他那种高绝的分析能力,早就猜到了孙翊的心思。所以在孙翊说出这番话之后,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徐盛听到这番话后,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朱然。 他惊呼道:“成就大事?不知是何大事?” 对于这个问题,陆逊也是很好奇,饶有兴趣的看着孙翊。 孙翊好像有着指点江山的气势,轻松却又字字有力道:“问鼎江东,称霸……天下!” 陆逊眼前突然一亮,心中大为舒爽,这个决心显然很符合他的雄心壮志。徐盛也是个豪情壮志的xìng子,只是苦于家境不好,难有出头的机会。如今有了跟着巡查使一块干大事业的机会,他如何能够拒绝? “哈哈,好!叔弼既然如此看得起我徐盛,徐盛岂不能倾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问鼎江东,称霸天下!哈哈!”徐盛展现出了大男人该有的豪爽畅快。 然而朱然听到孙翊这句话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惊喜振奋,反而有些愁眉不展,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颇有顾虑道:“如今吴侯正当壮年,如何问鼎江东?” 朱然这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徐盛也黯然咋舌起来。是啊,孙策还活的好好的呢,你拿什么问鼎江东啊?不过陆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根本就对此事漠不关心。 “如果连这点小事的决断都没有,那又如何能成就大事?成就大事者,必然要杀伐果断,别说是亲兄弟,就算是父子,该出手的时候,就该出手!”这是陆逊内心的想法。他不像孙翊那样有着获知后世的能力,所以他还认为孙翊能有称霸江东的野心,就会有处置好孙策的计谋。 孙翊低头沉吟半响,好好酝酿了一下情感。才怆然叹了口气,泪花点点盈眶,凄然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大哥他……哎,其实早在数月前,大哥就被查出身患绝症,神医看了无数,都是无计可施。寿命……想必不会超过半年了……” “啊?”朱然大惊失sè,脱口而出道:“这……此话当真?” 孙翊凛然正sè道:“事关我大哥的xìng命,如何做得了假?” 朱然恍然大悟,忽然站起身来,拜倒在孙翊面前,郑重其事道:“末将朱然,拜见主公!” 第四十章 陆逊定计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朗声大笑,赶紧上前一步扶起了朱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慨然道:“好!好兄弟!”不过他的脸sè一变,低吟道:“不过……你们要知道,我还有个二哥孙权孙仲谋。他十五岁就跟随兄长南征北战,在军中的声望地位非我能比。如要实现我等目标,任重而道远啊。” 朱然摇头道:“不然。孙权虽然早年就从军,但是军中声望并非你所想向中的那般鼎盛。我身在军营已有三年,对这些当然熟知了解。若不是他是当今吴侯的亲弟弟,以他的军事能力,必然要隐没一方。而且如今军中正盛传流行着一句话‘只身三语毙五人,五百乱贼独然过’,说的不就是你孙叔弼么。” 徐盛附和道:“正是!此点叔弼无需担忧。想你如今在江东的声望地位哪里比他差上一分?纵然如今手中少有兵权,但是做巡查使这一路来,交好多少世家大族,背后有着他们的支持,何愁大事不成?” 此时几人话已说开,便再无些许顾忌,畅言无阻起来。孙翊、朱然、徐盛三人不禁都各相站起身来。 陆逊见状也觉得坐着不怎么安稳,来到了几人身边,郑重其事的问道:“叔弼,前几rì你说,你手中有兵,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然笑道:“有啊,我们‘求亲军’还有二三十人呢……” 孙翊瞪了朱然一眼,此刻他可没念头跟他们说笑。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们明说关于那五百袁家军的事,这其中毕竟牵扯到太大的秘密,如若泄露,那便是灭顶之灾。孙翊在几人脸上一一略过,顷刻间便下定了决心。 陆逊、朱然、徐盛,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当世人杰,怎么可能会出现泄露情报的事情?我以真心照明月,断然不会是君以假意映沟渠。既已下定决心,孙翊也就不再多想,把那五百袁家军的事说了出来。 安安静静的听完这个故事,饶是朱然那样见识过无数大场面,陆逊那样有着远大的见地,徐盛那样有着广脉的胸襟,都是不禁惊呼一声,这个故事太过离谱夸张,原来一切根源竟源于此! 陆逊手握拳状托着下颚,想了片刻,缓缓道:“这五百人……断然不可抛头露面。如若用的好了,会成为我们手中一支神秘的武装,可以发挥出其不意的作用;如若是用的不好……” 徐盛无谓道:“大家一起死呗!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怕有什么用?” 朱然点头同意道:“文向兄所言极是,畏首畏尾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叔弼,我等跟着你,你说一,我们绝不会说二!” 看着孙翊含笑致谢完毕,陆逊继续道:“按照叔弼所言,那么吴侯的寿命也就是半年左右。我等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如今虽然叔弼威名远播江东各地,百姓黎民莫不传诵,但是名望终究不是保命夺权的根本。苟活乱世,军队才是王道!” 孙翊点了点头,对陆逊的这番言论深感赞同。果然是那个大名鼎鼎,能够出将入相的上大将军,只言片语间就已经摸清了他如今面对的局面。 其实这些孙翊也懂,但是他却苦于没有办法到底要怎样才能掌控到军队。本来政治上的名望就已经跟孙策旗鼓相当,若是再堂而皇之的找孙策要兵权,无疑会给他心中造成莫名的忌惮。 “伯言……可有办法掌控到一支军队?”孙翊问道。 陆逊眯着双眼点头道:“办法倒是有,不过……可能会很难。” 徐盛早就已经等不及了陆逊这样yù言又止,想说又不说的讲话方式,急不可耐道:“书读多了,人就是麻烦。如今我们死都不怕,还会怕难么?有什么好的计策,你说就是了!” 孙翊拉住了徐盛,示意他听陆逊把话说完。陆逊看着徐盛的样子,轻声一笑,依旧是不紧不慢道:“叔弼你作为巡查使的目的不就是为吴侯募集到足够多的粮草钱饷。如今任务圆满完成,吴侯又是那火一般的xìng子,这后方安定的情况下如何能够稳坐泰山。如果不出所料,旬月之内,我江东定然会兵出江夏,讨伐黄祖!” 孙翊明白了陆逊所表达的意思,对他心中的韬略计谋当真是钦佩万分。如果孙策出兵江夏,那么自己到时候便可假借为父报仇之名,也领任一方jīng兵,这便有了自己的势力,掌控了正真的军权。 不得不说,别看这陆逊整rì呆在陆府中整饬家务,然而的确是心系江东大势。与诸葛亮那不出茅庐而知天下三分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孙翊虽然觉得陆逊这个想法颇为jīng妙,但是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儿戏。自己从无掌军经验,孙策如何敢让自己带兵讨伐与江东对峙多年的江夏?更何况那黄祖能够杀掉孙坚,可断不是无能之辈。 孙翊有点不自信道:“计划倒是很妙,只不过……我大哥他恐怕不会把那么重的任务交给我吧?就算是念及兄弟情谊,让我掌控一军,怕是数量也不会太多,于事无补啊。” 陆逊饶有兴趣的看着孙翊,看的他都有些脸上发热的时候,才开口轻声道:“义封兄和文向兄应该知道,我吴县西北方五十多里处有一座‘上方山’,据扎着千余严白虎余孽。” 说到这茬,朱然和徐盛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朱然道:“正是。为首那人自称是‘东吴德王’严白虎的三弟,自号‘东吴惠王’。召集当年被吴侯打残打散的严白虎余孽近千人,在此地为非作歹,滥杀无辜,简直是让人深恶痛绝!” 徐盛嗤之以鼻的不屑道:“什么狗屁‘东吴惠王’,都是冒名顶替罢了。那严白虎只是兄弟俩,他只有一弟,名叫严白舆,哪来个三弟?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罢了!” 其实关于“上方山”上山贼的事,那一rì陆筱就跟孙翊简单的描述过,他也略微的对此事有所了解,但此时听到他们的话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孙翊懂得陆逊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是还是有些疑惑道:“听说我大哥前段时间来吴郡平乱,率领数千大军,对此山上的山贼都束手无策么,若是我能够初到吴县,就平掉此乱贼,当然能够在我大哥面前有着足够的请兵分量。并且立此大功,必然可在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权位。可是我等无兵无将……” 朱然脖子一扭,凛然道:“怎么说是无兵无将?别忘了,家父可是吴郡太守!由我出面,暂领两千兵马不成问题。” 徐盛皱眉道:“吴侯雄才大略,都不能平此山贼,凭我们几个,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陆逊摇头道:“文向切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论才学,论能力,论韬略,论战法,我等几人不比吴侯帐下那些百战将领差上分毫!而且那群山贼为患吴县已有多时,在下早就对他们的行动方略有所观察。如若我等全心全力,不出半月,定可平乱!而且平定此乱,叔弼可获益四处,可谓是一石四鸟、一箭四雕!” 陆逊这话无疑引起了几人的强烈兴趣,包括孙翊在内的几人都是一脸兴奋的看着陆逊,看他到底有什么一石四鸟的妙想。陆逊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品了口香茗才一一道出其中的缘由。 原来这“上方山”上的头领名叫严老三,虽不是严白虎的亲弟弟,却的确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才是他能够召集些当年的残兵败将,笼络在此山上的原因。 他们之所以能够在孙策大军围剿之下,不死伤一人,不仅仅是因为“上方山”洞岩交错,地形复杂,背靠原始深林,难以勘测。更是因为他们手中存有当年严白虎作乱时存留的大批军械辎重,就藏在那山上。 如果能够顺利平缴,收获辎重粮草定然不小。此之为一。 这群山贼霸占上方山已近两年,遇到过往商人无不是杀人劫财。要知道能够经商的都是些世家大族,而这吴县又是整个江东的经济中心,是商人往来的必经之地。所以说整个江东世家大族对这伙山贼无一不是恨之入骨,却又毫无办法。 如果能够顺利平缴,更能够得到广大江东大族的拥护爱戴,名望地位会得到进一步提升。此之为二。 当商人们知道有这么一伙山贼存在时,都不途径大路,而是纷纷选择了夜行小道,或绕路而行,让山贼们无从下手。平时无所事事的他们,便开始把杀戮的矛头指向了吴县和吴县附近村子中的黎民百姓们,几乎每月都会有数起屠杀事件发生。而且就在前几rì,吴县的大家族刘家就遭此山贼洗劫,受到了灭顶之灾。 如果能够顺利平缴,那么在吴县此地,孙翊的名望必定会达到一个顶峰,再加上处置张抵带来的影响力,到时候就算是孙策都莫能匹及!而且吴县才是江东政治、经济、军事的中心所在,交通四通八达,讯息畅通,比会稽更是一个合适的治所所在。他rì孙策必定会迁移治所到吴县,那么孙翊凭借着在此地无以伦比的影响力,定然是万事顺心,事半功倍。此之为三。 第四点则是可以凭此而增加军功,在军事上增强地位,以后再多加利用,便可以在政治、军事上全面压制孙权一等。此之为四。 如此头头是道的理论分析,孙翊听后大呼过瘾,对陆逊的钦佩也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心中也下定了决心:“无论想要消灭这伙山贼有多么困难,也一定要平掉!” 第四十一章 解除婚事 - 三国之秘 - 暮古 既定了计划,几人又商量了一番。确定了一下近几rì为了讨伐山贼做的一些准备事宜。就这样,一场讨伐山贼的序幕就此拉开。 见大事、公事已经确定完毕,孙翊又自然而然的考虑起私事起来。要知道他和陆筱的事至今都没有告诉朱然,也不知道他听后会有什么反应。孙翊想了想方案,便下定了决心。 此时几人又重新坐好,品茗阔论起来。孙翊对陆逊笑道:“伯言啊,我来陆府已有多rì了。几rì的交往接触,竟莫名其妙的和府中的一个女子生出了情愫,当真惭愧啊。” 徐盛哈哈大笑,朗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当是敢爱敢恨。更何况这男女缘分,本就是上天注定,何须惭愧啊。”他丝毫没有因为孙翊是他的妹夫而感到难堪不悦。 陆逊眼珠一翻,就明白了孙翊话中有话。便开始配合着孙翊演起双簧来。他故作惊喜道:“我陆府女子有幸能得叔弼的宠幸,实乃我陆府百年修来的福气啊。好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见陆逊已然上道,孙翊心中一喜,却故作矜持,把脸上憋红,羞愧道:“哎……当真是年轻气盛……那rì你我饮酒之后,我迷迷糊糊的,脑子也不怎么清醒,竟……竟做出了那种丑事!” 孙翊装出来的这般表情,陆逊看着就想笑。不过他到底是个极有心机的人,也故作很惊喜道:“好事!好事啊,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无须那些繁文缛节。说说,到底是哪个女子,先办事后纳聘也是一样!” 听到陆逊的话,徐盛和朱然都是爽朗的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因为孙翊没有遵守祖宗留下的规矩而有丝毫的鄙夷。 孙翊叹气道:“这女子也算是陆家的大小姐了,她正是你的姑姑,名字叫陆筱……” “啊?陆筱?”还没轮到陆逊出声,朱然就大惊失sè的豁然站起,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翊。 陆逊也作势惊讶,一屁股站起身来,指着孙翊,竟慌慌张张的说不出话来。 孙翊一脸无辜的样子,很不解的问道:“你俩这是怎么了?我们可是两情相悦,而且也有了夫妻之实。你们何故如此惊讶?” 陆逊眼睛偷偷瞄了朱然一眼,佯作悲怆痛苦道:“可是……可是我那姑姑已经……” 陆逊的话还没说完,朱然脑筋一转,便已下定了决心。赶紧开口打断了他,急切道:“哈哈,没事,没事……陆筱姑娘和叔弼郎才女貌,真乃天作之合。我等这不是惊讶,是欢喜的很呐……是不是啊,伯言?” 他故意在“伯言”这两个格外的用力,显得附有深层的含义。并且看着陆逊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要和自己配合着演戏,以免说出实情,大家两相尴尬。 孙翊看到朱然这番姿态,心中窃喜不已:“你还演戏呢,殊不知你就是戏中最显眼的那一个呢……” 陆逊当然会很配合朱然,脸上的惊讶之sè瞬间全无,完全被一种欢欣喜sè笼罩,附和道:“正是,正是。义封所言极是!”说着说着,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殊不知就在此时,朱然也是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好险好险!好在我反应快,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要不让叔弼知道了我和那陆筱有过婚约,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变故呢。恩……过几天就来退亲……哦,不,今天就派人来退亲……” 就在朱然暗道侥幸之时,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能让他鸡皮疙瘩都能起一身的清脆女声,不用见人他都能知道,这不是别人,肯定就是陆筱。 果不其然,眨眼间,书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 只见她头盘飞仙髻,几朵零碎的金花别于发髻之上,凸显出她高贵的气质。自头上垂下的两条缎带,在微风吹拂之下轻轻飘扬,在她高贵的气质之中又添几分犹如仙人的飘逸。 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胸前是一抹红缎裹胸,外披红sè纱衣。透过那半透明的红sè的纱衣隐约可见她如玉的肌肤和纤弱的双臂。 果然正是陆筱。 饶是这楚楚动人,可以魅惑天下的绝sè姿颜,朱然也不敢抬头望去。在这陆筱面前,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自觉低上一等,就好像她是那天上的仙女,自己是地上的樵夫一样难以望及。 在外人面前,陆筱总是那么一副刁蛮的样子,虽然衣着打扮光鲜照人,高贵无比,却依旧改不了她的xìng子。还没进屋,她就娇声道:“陆逊!刚刚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通知我?” 一进屋子就见一脸错愕的陆逊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壮士,不过她对这些早是习以为常,毫不介意,反而看到低着头的朱然和看着自己微笑的孙翊脸上倒是微微一红。 忽然间,陆筱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足踩莲步,秀腿轻抬,脸上瞬间就换成了一副倾国倾城的醉人神态,规规矩矩的来到了孙翊旁边坐下,小鸟依人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朱然虽然是低着头,但是眼角也是不时的扫着陆筱,看到一向是大大咧咧的陆筱在孙翊面前竟然是如此的婉约动人,如此的百依百顺,不禁让他大吃一惊。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孙翊,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先是徐黛,又是陆筱,这小子驯服女人的能力未免也太强悍了吧? 孙翊也对陆筱的这番作态震惊不已。别说是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就算是两人**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除了第一次陆筱因为过于害怕娇羞显得很温顺以外,其他时候莫不是我行我素的样子。 忽然他发现陆筱的眼睛老是朝着朱然瞟去,孙翊这才明白陆筱这么做的原因。原来她还不知道孙翊已经把她亲事的事已经搞定,只要等着人家退亲就可以,还以为要自己展现出一番恩爱场面才好让朱然知难而退。 虽然知道了原因,但是孙翊也不可能点破。这般百依百顺的样子,且不说他从来都未曾享受过,更是在这几个兄弟面前给自己大大的长了面子。也不怕有别人在,伸手就揽过了陆筱的纤腰,即便是隔着一层纱裙也能感受到她肌肤的那种温软滑腻。 嗅着那种诱人犯罪的体香,孙翊像个大老爷一样的眯着眼睛,信口道:“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能来这种场合呢?难道就不知道守规矩么?” 大男子主义的面子一上来,孙翊就有点忘乎所以起来。不仅嘴上的话加了几分力道,就连在陆筱身上游移的那只咸猪手也渐渐地加力揉捏起来,渐渐的又从腰间滑下,落在了浑圆的臀.瓣上。 身上的痒感不适让陆筱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了jīng致的眉头,不过依旧是把身子贴靠在孙翊身上,柔软的胸脯正好抵在孙翊的怀里,笑若桃花,嗲声嗲气道:“人家知道啦……三郎~~” 别说是孙翊,就连在场的陆逊和朱然听到陆筱这样的一句话都不禁有点渗然,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若是一个平常的女子这样,那倒也好说,这本就是女人的天xìng使然。但是这陆筱不同啊,往rì里打打闹闹,活一个假小子样子的她今天竟拌起了乖乖女的形象,让几人怎么都难以接受。 朱然不知道陆筱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还真以为他们二人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才会让陆筱在孙翊面前如此的温柔,清了清嗓子,敬佩道:“叔弼与嫂嫂当真是恩爱有加,让朱然钦佩不已啊。” 孙翊一边细细感受着陆筱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一边仰脖傲然道:“还好吧……这女人呐,一定要好好的管教,你说是不是啊,义封?” 朱然连连点头,赶忙称是。 陆筱一开始对朱然夸张他们二人恩爱有加也是欢喜异常,说明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再加上“嫂嫂”二字,更让她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禁心花怒放,顿时笑靥如花,艳照满堂。 然而听到孙翊说什么女人要好好管教的话就让陆筱莫名的反感起来,以她的xìng子,管教男人还差不多,哪里能够轮到男人去管教她?不禁眉头竖起,再一看孙翊那一副老神在在,大老爷的姿态更是让她心生怒意。 而且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孙翊的那只咸猪手已经滑落到了自己的股间,并且还想要往里深入的趋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调戏她,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反正朱然已经认清了现在的状况,退亲是早晚的事,那她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陆筱的身子猛地一挣,同时肩膀朝着孙翊使劲一撞,在她站起身来的同时,孙翊的身躯不自觉的就朝侧面歪倒过去。汉代时的坐姿都是席地而坐,所以此时的孙翊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 陆筱悻悻起身,羞愤道:“你……你得寸进尺!”哼的一声,转身就离去。从刁蛮到温柔再回到蛮横,这陆筱就像个百面郎君一样,让孙翊连连摇头。 陆逊、朱然、徐盛几人都在抿嘴憋笑,若不是在意孙翊的面子,怕是早就笑的前仰后合。朱然心中暗呼一声:“果然还是这样,我还以为她xìng子大变了呢……” 孙翊爬起身来又重新坐好,整理了一下衣襟,感慨道:“哎,你看看,我就说吧,女人一定要好好管教,若是管教不好……额……我刚才的样子你们都看到了吧……” “噗!”徐盛刚刚泯入嘴里的一口茶一下子就喷了出来,紧接着陆逊和朱然二人也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十二章 锁定张家 - 三国之秘 - 暮古 徐盛跟朱然告别了陆府,孙翊也没有留在此地,因为他没有忘记,徐黛的母亲还身有怪病,当初他们兄妹二人去找于吉无功而返,不过这次情况可就不同了,因为在前些rì子,左慈就登门拜访过孙翊。 左慈的大名可是比于吉还要高上几分。 当时孙翊不知道“余黛”的家在哪里,所以就没有急着和左慈一块过去看病,就给左慈好生安排了一个住处。这回终于知道“余黛”就是那个徐黛,他当然不会再有任何犹豫,派人叫上左慈,跟着徐盛便往徐家赶去。 这吴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陆府在吴县的西边,而徐家在吴县的东边,所以他们不乘马车,一行人一路行来倒也疲乏。 这徐府已经没落,除了一个服役徐家四十年,五十多岁的一个老管家之外,并无其他的下人,说是府邸,就跟个寻常百姓家并无两样。 徐盛很有孝心,对于能够邀请到左慈这样大名鼎鼎,神仙般的仙人为母亲治病,当然是说不出的欢心,心中的对孙翊的恭敬就愈发强烈。到了家之后,他先是让管家带孙翊去休息,然后才引着左慈往她母亲的卧房走去。 老管家把孙翊送到客房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脑袋昏的缘故,竟然对这声名显赫的巡查使不闻不问,扭头就离开。孙翊无奈只好傻傻的坐在那里,眼睛在房间中到处乱看。 好在不一会儿,徐黛就出现在门口。很显然,是徐盛通知她的。她还是上午那一件白sè的衣裙,就跟她的容颜一样,清清亮亮的没有一点垢痕瑕疵。 孙翊赶紧笑着站起身来,轻松的问道:“怎么样,令堂的病可有眉目?” 徐黛抿嘴一笑,乌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灿若星辰,嫣然道:“有左仙人在,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 孙翊这才明白原来她过来的时候左慈还没有下定论,只是凭借着对左慈的信任才有此话。这么孝顺的女子能够第一时间来看自己,而不是陪着自己的母亲,足以说明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孙翊心中觉得感动,向前急走几步,就想去抓徐黛的一双柔荑,哪里想到徐黛灵巧的一个闪身,竟躲避开去。 徐黛白皙的脖颈有些粉红,侧着臻首,嘟嘴道:“那个……陆家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孙翊有些心惊,也有点心虚。 徐黛哼了一声,娇嗔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来到吴县就住进了陆府,你们之间是不是早就有了私情?” 孙翊暗呼一声:“原来不知道啊。”便赔笑道:“谁说早就有了私情的?我来吴县的目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就是为了娶你呀!” “噗嗤!”徐黛掩口而笑,含羞白了孙翊一眼,嘟囔着:“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随即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我明白,你这样的大男人身边怎么会少了女子?我……也不是想你对她能怎么样,就是想弄明白,以后……家中的地位……” 看着徐黛臻首低垂,面带红晕,心有不甘的样子,孙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徐黛这话中的意思。 陆筱是堂堂陆府的小姐,地位尊贵,可以说跟孙翊是门当户对。而她徐黛仅仅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背后没有家族势力,没有显赫的地位,如果两人都过门的那一天,到底谁才是“姐姐”? 孙翊知道徐黛老是喜欢跟他玩一些小心眼,来博得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些许利益。但是孙翊对此一点都不反感,女孩子本来就应该贴在男人身边撒娇宠溺,天经地义,更何况徐黛的做法可以说是无伤大雅,而且以她的睿智jīng明,识得大体,也断然做不出什么伤大雅的事来。 孙翊最讨厌的就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的这种论调。那种看人先看地位的观念,让穿越而来的孙翊有着骨子里的排斥。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女人们的那个小圈子里面也有这样的氛围? 孙翊轻轻的拍拍徐黛滑腻的小臂,温声道:“我来吴县的目的,就是娶你,第一个娶的就是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徐黛虽然对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再一次得逞有些窃喜,但是看到孙翊这样的真情流露和信誓旦旦,心中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柔情万种的风情。顿时整个人好像跟喝醉酒了一般,面上发烫,娇躯好像都站不稳,轻轻的靠在了孙翊的怀里。 孙翊轻轻把徐黛搂在怀里,脸贴着她那三千青丝,轻轻的抱着……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孙翊抱着一个美女,却心无杂念。 “对了。”徐黛微微一挣,孙翊就放开了她。徐黛没有后退一步,而是原地仰头望着孙翊,奇道:“刚才听哥哥说,要把家里的存粮拿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贴身站立,那眼睛,那鼻梁,那红唇都近在咫尺,再加上那呼出的幽幽香味,更是让孙翊陶醉。声音清脆动人,宛若黄莺。然而他却全然没有迷醉其中,因为他对徐盛的做法感到了万分的震惊。 既然要出兵平贼,肯定要有足够的粮草支撑。朱然虽然能从他父亲朱治那里借兵两千,但是这战乱年代,粮草重似金,如何能够轻易得到。 而且前段时间因为孙策前来吴郡平乱,就已经借调了当地大多的军粮,民粮。本身就是难以支撑。而孙翊作为巡查使募集到的资金粮食都已经上交,如今已经运往了前线粮仓。 这个难题本来是孙翊要一力承担,哪里想到徐盛回家后竟然要拿出自己家中的存粮。这种乱世,粮食就是活命的根本。说不定哪年哪月就会发生些变故,或大灾,或战乱,到时候哪里还有粮食可以食用,徐盛这个做法,在孙翊看来完全就是饮鸩止渴。 虽然心中对于徐盛这样做法有着很大的敬意,但是更多的还是恼火。孙翊做人的准则是不可以因私废公,但是更不能够因公废私! 孙翊跟徐黛讲明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出乎孙翊意料的是,徐黛竟然对徐盛的想法一点都不恼怒,反而觉得他哥哥大义凛然,是响当当的汉子,孙翊撇了撇嘴,无奈道:“我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到别人?” “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我们都要成亲啦……”徐黛轻声道。 孙翊正sè道:“就算是一家人了,那也不行,家中的存粮万万不可动一分。” 徐黛温顺的点了点头,忽然间眉开目展,喜上眉梢,欢呼雀跃道:“对啊,你不是巡查使么,怎么不去张家募集些粮食?” “张家?”孙翊不禁苦笑,人家两个儿子都被自己废掉,还有一个死活不知,怎么再好意思去。 徐黛明显看出了孙翊的担忧,娇笑道:“放心啦。反正都得罪了好几回,也不怕再惹一回了。” “哦?有道理。”孙翊赞扬的看了徐黛一眼,哈哈笑道:“还是我家娘子聪明。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多烫他几次,也无关紧要!” “去~~讨厌……”徐黛白了孙翊一眼,娇羞满面,粉颈低下,羞答答的转过身去…… …… …… “父亲,这口气,我们不能再忍了!”张白已经确定再无作为男人的能力,此时下面还在隐隐犯痛,却不顾这刺骨般的痛楚,托着浑身无力的身体到书房去找张允。 书房内有两人正在商议着族中产业的问题,一个是家主,张白的父亲张允,另一个则是一身儒生打扮,文人气质十足的张温,张白的大哥。在历史上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见张白推门而入,张温一惊,赶紧起身迎了过去,把他搀扶坐好之后,才问道:“三弟此言何意?” 那个时代,会客或商议大事的时候,人们都是席地而坐,每人身前都有一张案几。张白把自己身前的案几一用力就掀翻在地,忿然道:“姓孙的他欺人太甚!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允这几个儿子里面,就数张温温文尔雅,勤奋用功,在吴郡的士林中也有着很高的名望。所以张家的大小适宜他都有决断的权利。听到张白这么说,张温有些不悦道:“他可是堂堂的巡查使!我张家虽大,又如何能够相抗衡?更何况是你们犯错在先,受此罪责在所难免。” 本来张白心中就窝着一股火,这回听到自己的大哥不仅不帮着自己说话,反而用言语来数落自己,他那种狼狗一样的脾气如何能忍? 他伸出一脚又揣在了那已经掀翻在地的案几上,哪里想到又拉伤了胯下的受伤部位,“哎呦”一声,疼的他大叫起来,脸sè煞白的让人恐惧,咆哮道:“好在不是你!我和二哥都被他废了,下半生还叫我们怎么活? 你倒是可以在那里夸夸其谈,还是我大哥呢,我看你就是那姓孙的手下的一条狗!二哥现在躺在床上都没醒过来,你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到是他孙翊欺人太甚吧?” 张白受到了如此折磨,想到了以后再也碰不得女人,心中更是恼火忿恨,言语中对他大哥都颇为不敬。 张允听后当然要控制场面,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大吼道:“你给我闭嘴!胡闹什么!忍不了,你也得忍着!你拿什么去跟那姓孙的对抗?” 就算是说话的是自己的父亲,张白也是丝毫不让,怒然而起道:“每年拿那么多钱养那严老三,难道连这点忙都不帮?” 第四十三章 张家心思 - 三国之秘 - 暮古 张白这话说完,张温心中猛的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允,大惊失sè道:“父亲,难道我张家还跟那严老三有瓜葛?” 张允老脸豁然一红,不禁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这严老三就是城外“上方山”那群山贼的首领。其实当年严白虎霍乱吴郡时,张家就暗中出资帮助过他,以至于后来严老三占山为匪后,又重新找上了张家门来。 当时张温经过深思熟虑,长篇大论的说出了一大堆的道理,讲明跟这严老三交往的坏处。当时张允也对他的观点万分赞同。但是奈何张抵和张白这两个儿子长此以往的在他身边软膜硬泡,说跟这严老三交往的诸般好处,让他不得不动心。 而且他知道,跟这严老三交往最具有诱惑力的一件事就是:可以肆意靠着山贼的势力打压生意上,或者生活中的敌对者,而自己会毫发无损。可以说整个张家,除了张温一人,这张允、张抵、张白皆是相同的xìng子,都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 没有办法,张允经不得此等诱惑,终于同意了张抵和张白的建议,和严老三保持了往来。如今已有两年有余。可以说张家的确在这交往过程中获益不少,不仅成功的打压了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又可以暗中使用手段,让与自家有矛盾的家族灰飞烟灭。 就在前些rì子,张抵因为看中的一个女子嫁给了刘家的三公子,而忿恨不已,暗中通告了严老三这个消息,这才有了刘家的灭顶之灾。 张白看到他老爹张允好像犯错一样的任耸了,更加狂躁起来,顾不得唾沫星子满天飞,张牙舞爪道:“有瓜葛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我张家发展的这么好,还不是靠这个!你还真以为靠着你那两下子,咱们张家就能成就今天的这番局面?做梦去吧!” 张温气的都快昏过去了,脸上的气sè瞬间变得比张白还差,大失所望道:“你……你可知道,如若消息泄露,我张家可是要面临着诛九族之祸!” 张白不屑道:“诛九族?哼!真是胆小如鼠。这两年来受到灭顶之灾的是谁?是那些跟我张家作对的!连孙策都奈何不了严老三,这小小的孙翊,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怕成这样?父亲,你怎么看?” 张允毕竟是心中有愧,他四十多岁年纪,可谓是见多识广,不像张白那样愣头青,深知跟严老三交往的利害关系,支支吾吾的道:“这个……千万不可冒失,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 张白不耐烦对张允道:“还商议什么?那姓孙的都骑到咱们张家的脑袋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这样,反正我和二哥以后也用不上了,我们那些女人就全送给你好了,容貌身段比我那些姨娘强多了!” 张允一阵气极,不过还是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的喉咙动了一下,是咽口水的举动。 这时管家忽然前来通报,说巡查使孙翊前来拜府。 顿时房间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低到了零下,凝滞起来。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的一个个都露出了吃惊的神情。最后还是张白的xìng子最为急躁不成熟,骂骂咧咧道:“他还敢来?还不把他给我轰出去!” 张允这回终于展现出了他一家之主的威势,伸手一摆,打断了张白,肃然道:“此事不可大意。且先看看对方的来意再说,你先在这给我好生呆着,要是敢再惹出什么事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狠狠的瞪了张白一眼,和张温、管家一同去迎接孙翊。 张白了解他那个老爹的xìng子,平常时候怎么说都没关系,要是他正经说话的时候,那可就一定要乖乖听话,否则挨顿打那是轻的。没有办法,张白只有老老实实的呆在了这里,半步都不敢离开。 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终于看到了张允和张温两人垂头丧气的回来,张白赶忙迎了上去,百般询问到底是什么事。但是听到张温的话后,却让他又是勃然大怒起来。 原来孙翊去张家的原因竟然是募集粮食!而且还不由分说,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因为如果不给,他就会让太守把他手中的那张十万金的借条给毁去,到时候张家可真就是两眼摸黑,无能为力了。 没有办法,张允只好陪着好脸,像个孙子一样的善待孙翊,并且拿出了两万石作为军饷。两万石虽然不多,奈何孙翊手中也就是两千多人,根本不需要太多,所以孙翊也就是满意而归。 张允的脸气的都绿了,尼玛你害了我两个儿子不说,来到了我家,我还得像个祖宗一样的侍奉着你,等你走了,还得送你足够多的粮食,怕你饿着,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到了伤天害理的地步! “不行!就算是个畜生,受到了虐待还会反抗一下,更何况我们这有头有脸的张家?必须马上联系严老三,那姓孙的实在是欺人太甚!”张白已经忍无可忍。 看到张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张温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轻道:“那……那就联系吧……不过此事还需有一个完整的计谋,断不可仓促行事。” 听到张温竟然同意,这下张白高兴了。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张温同意的事,他老爹张允几乎不会不同意。张白兴奋道:“好啊,好!商量吧,咱们好好商量出一个好计划,定然要那姓孙的死无葬身之地!” 张允脖颈间的青筋跟跟凸起,其实他在知道孙翊的来意之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拼上整个张家的家底,也一定要跟他孙翊较量一番。他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来都未曾受到如此的耻辱。 张允的三角眼盯着他大儿子张温半天,声若幽灵道:“温儿,事已至此,我张家已经没有了退路!既然要干,那就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看你这样,可是有了良策?” 张温有点失落的叹了口气,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四章 绝色陆筱 - 三国之秘 - 暮古 回到了陆府,孙翊心情大快。那点粮食要陆府拿出当然是不在话下,但是孙翊总觉得过意不去,要你的人还要你的财,孙翊自觉没有刘备那样的厚脸皮。不过好在张家一行还算顺利,而且对方虽然有些隐隐的不满,但是最起码表面上表现得极其恭敬,这就足够了。 满心欢喜的来到了陆筱的房间,倒是让他大吃一惊。 房间里几只红烛高燃,竟有小孩子手臂般粗细,就算是一夜恐怕都难以燃烬。幔帐束在一边,底锁金边,轻垂在一旁,香炉点燃,散发出氤氲的香气,让人神智一清,却又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房间中只有一个美人,正是陆筱,她站在屏风旁边,衣白如雪,如梦如幻。她身披雪白衣裳,一尘不染,竟和今天徐黛的气质装扮不遑多让。只是耳垂坠着一片玄黄的美玉,发髻云松,一枚玉钗插上,显得就高贵许多。 见孙翊进屋,星眸顿时闪亮,娇笑着迎了上去。 她这眉目如画,衣着似仙也就罢了,最让人迷醉的却是她那步伐的轻盈,体态的动人,简直就是烟视媚行。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娇慵懒散,却又妩媚迷人。 她肩上披着沙罗制成的锦帛,隐约露出圆润的双肩,肌肤白里透红,简直是美的让人心惊肉跳。碎步而来,披帛环绕双臂之中,飘舞逸动,美不可言。 陆筱轻步下移,一举一动真的如梦似幻,来到孙翊面前款款施礼,声若黄莺,娇柔道:“三郎~~快进来……” 就算是孙翊再怎么沉稳干练,也是忍不住口.唇发干,举止失措,他不知道那个刁蛮的陆筱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百面郎君不成? 顺着陆筱,孙翊无限疑惑的来到座位上坐好,真是搞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只好以静制动,眼睛紧紧的盯着陆筱。 看到孙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好像如堕云里雾里,陆筱妩媚轻笑,柔媚道:“三郎且坐解乏,待妾演舞消闷……” 说完体态柔情万种的翩然转身,只是施礼倒退之计,秀眸流盼,给了孙翊一个妩媚柔情的眼神。 陆筱披帛一摆,静如两条长龙般舞动不停,任是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再是扭动,也依然能把她笼罩在红绸之下。 没有抚琴弄筝,没有吹箫玩笙,陆筱依旧是翩翩起舞,真如蝴蝶般轻盈,浑身柔若无骨,忽如其来,倏然而退,只留余香阵阵,倩影飘忽。 也不知是不是她平rì习武的缘故,身段飘忽当真若蝴蝶一般,好像是飞舞在大漠黄山,动人心魄中带有娇艳之美,又像是苍穹孤雁,苍凉中竟带有继续哀愁。 不知何时,陆筱已如蝴蝶一般伏在地上,刚才还舞蹈的江海滔滔,此刻倏然就是风平浪静,水光清潋,孙翊默然良久,好像两眼失神一样,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终于面露出赞叹的微笑,仍然是心悸神摇。 “三郎可是喜欢?”陆筱盈盈起身,静体轻言。 孙翊一凛,恍然道:“喜欢,喜欢,从来未像现在这般喜欢过……” 陆筱脸上红晕上涌,素手轻抬,扯了衣襟上的红绳,轻咬贝齿道:“那……三郎是准备安歇了么?” 孙翊傻傻的根本不懂得陆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都是自己主动邀请,这次怎么她就有些急不可耐了?不过孙翊见过这般美轮美奂的舞蹈之后,虽然yù望大增,但是好奇也是更多。他跟陆筱的交往时间不长,还说不上太多的了解,是想看看她接下来的举动。 “现在……还早吧……”孙翊面不改sè心不跳的说道。 陆筱眸闪浅笑道:“那……妾来为三郎沐浴更衣。”她一言一行,并不做作,却更有一种撩人的姿态。 “啊?这……这是鸳鸯浴的意思么?” 就在孙翊有些惊慌失措的时候,房门一响,侍婢嫣儿已经和另一个婢女捧进了一个木桶,有半人多高,放在屏风前面,就在孙翊的眼下。嫣儿望了孙翊一眼,窃笑着走了出去。 “我……我……我现在不想洗澡。”孙翊已经是迷惑的语无伦次,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一会儿,两个侍女又提着水壶水桶回到了屋子里,往木桶中注水。注了大半桶热水之后,试探下水温,又用冷水调试了一番,待水温合适之后,才放下热水桶,另一个婢女转身离开。 嫣儿却又拿出了一个花篮,花篮中尽是各sè的花瓣,以娇艳光鲜为主。她伸手一抓向空中撒去,花瓣漫天散落,多数到了木桶中,少数飘到房间各处,五彩斑斓,暗香涌动,让人心旷神怡。 热水一熏,空气中弥漫着除了女人的幽香,还有花瓣的香气,一时间宛如梦中。 嫣儿任务完成,又偷偷的瞧了孙翊一眼,才躬身而退,轻轻的带上房门。 孙翊看的目不暇接,心道:“果然是家大业大,花儿这般浪费,就算是当初在吴侯府的时候也未曾见过。这排场,当真不俗。不过这钱花的倒也不冤,气氛营造的简直就是完美至极。” 陆筱的几个婢女中,孙翊就认识嫣儿一人,所以刚才几个侍女的举动,他只注意到了嫣儿,也对她那种调皮般的眼神颇有感慨。他的目光跟随着嫣儿,直到她掩门而去,在转过头来,然而这时候,却差点让他跳了起来。 不知何时,陆筱已经宽衣解带,身着亵衣,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在烛光下尤为耀眼夺目。孙翊yù言又止,虽然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是面对着这样红颜祸水的无限诱惑,仍然是感觉到喉咙有些发干,几乎难以呼吸。 朦朦胧胧间的东西最为让人觉得惊心动魄,难以忘怀。爱情如此,女人亦如此。只着亵衣的陆筱站在那里,更是让男人有着欣赏的yù望和倾泻的冲动。饶是孙翊已经有过很多次的见过她**着诱人的娇躯,然而这种朦胧迷幻,还是让他的目光再也难以挪动一分。 陆筱的表情并不生动,有些涩涩的作态,甚至有些木然,可是站在那里,就足以是魅惑万千的宠儿。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解亵衣,露出羊脂般光滑的身子,胸前圆玉弹出,颤颤巍巍,上面两点樱桃红夺人眼目。 她对孙翊已经是完全卸下了遮掩,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主动的第一次,却绝对是展现的最浪荡的一次。她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子,这番举动,毫无疑问,陆筱心中也是充满了羞涩与晦涩难明的意味。 以前两人的**坦诚,都是在床上的时候,这是孙翊第一次看到陆筱站在自己面前任君欣赏,是完完整整的把她这美妙胴.体看如眼中。 此时他已经不是难以呼吸,而是忘记了呼吸,那玉洁的胸膛,盈盈一握的纤腰,笔直的双腿,还有…… 水声响起的时候,孙翊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何时,陆筱已经钻入了木桶之中,捧起带着花瓣的清水,当头浇了下来,微合双目,妩媚娇人,简直是惊心动魄。 上一次孙翊偷窥陆筱洗澡的时候,只是借着墙板的缝隙苦苦看去,模糊不清不说,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个背影,虽然那背影就已经是足够**荡漾,但是跟这眼前毫不做作的姿态,毫不掩饰的诱惑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眼前的水汽弥漫室内,缭绕不绝,朦胧一片,宛如置身云里雾里,去寻找那仙境中的绝sè美人。水汽中的陆筱好像是一条快乐的美人鱼,表情不再是那种木然的生涩,而是多了几分娇柔,几分羞涩。 木桶隔断了孙翊的视线,只能若隐若现的看见粉肩外露,还有偶尔的酥胸展现。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种别样的美,和异样的妩媚。孙翊干咳了一声,轻声问道:“你今天……是想怎么样?” 孙翊说的是实话,从进到陆筱的闺房中时,他的心中就蒙上了一层疑惑的sè彩,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缘由,不知道她的目的,好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看着陆筱慢慢的,一环扣一环的展示着她那绝sè姿容和极品魅惑。 陆筱愣了一下,素手搭在肩头,并不掩饰胸前的圆润,又是让孙翊大饱眼福。声若幽兰,朱唇轻启:“三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不经意的回答,更是让人遐想万千。 “那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孙翊依然在问。 陆筱不经意的撩起水花,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不答此问,却转口嫣然道:“这个木桶是为两个人设计的,三郎何不与妾一起洗浴,效仿鸳鸯?妾是你的人,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何须顾忌呢?三郎要是喜欢,现在亡羊补牢也不晚哦……” 看到孙翊没有说话,陆筱倏然一笑,继续洗着身子,一寸一寸的分外仔细,轻声道:“今rì在书房,妾当着几人的面损了三郎的脸面,自觉过意不去。身为女子,又当如何偿还?难道短短的几rì,三郎对妾的身子就再无分毫兴趣了吗?” 孙翊是个男人,是个有命根儿在的男人。 这一刻,面对着挑衅,他暴然而起。 第四十五章 美人心计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在陆筱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下,三五下就脱光了衣衫,踏上小凳,一下子就迈进了木桶中。 雄纠纠气昂昂的坚挺顺着陆筱的视线而没入水中,引得她一阵轻呼,奇道:“它……它怎么好像变……变大了?” 孙翊坐进木桶中,双手径直向陆筱胸前的那对圆润柔腻上探去,细细的感受着那处莹滑细腻的饱满和粉嫩嫣红的凸起,抵在掌心中有种可爱的触感。 他嘿嘿一笑,自然知道陆筱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闭口未答。其实他也有着深刻的体会,自从那一rì跟左慈学习了他那道家的房中术,确实让他那方面的能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甚至强的让孙翊自己都有点恐惧。 虽然在床上陆筱也是百般服侍,只要花样别太过离谱,她觉对是有求必应,但是即便这样,孙翊也老是感觉难以尽兴。 见孙翊没有答话,而是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酥胸上,双手更是爱不释手的把玩不停,陆筱心中傲然欣喜。然而难耐孙翊那极端挑逗的抚摸手法,不多时,陆筱便气息有些急促起来。 孙翊感觉到了陆筱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耳力很好,甚至能够听清那阵阵有节奏的娇.喘声。 他轻轻的把陆筱揽在怀中,嘴巴毫不犹豫的就吻了上去。舌头进到了陆筱的口腔中恣意搅动,品尝着香舌媚人的味道,而陆筱双眸微闭,也在紧张笨拙的回应着,享受着唇间传来的阵阵热浪。 孙翊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滑到了她光洁的背上,一路向下,抚过纤腰,触及嫩.臀,轻轻的揉动…… “呜呜……” 听到陆筱嘴里传来的声声有点反抗似的声音,孙翊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还是紧紧把她搂在怀中,嘴对着嘴,去寻找香舌的存在。 倒也不是孙翊yù望上脑,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刚才陆筱的那般作态简直太过妖媚动人,简直就是祸水红颜的存在,这种极度的魅惑,让孙翊这个血气方刚,正值青chūn的男人根本无法抵抗。 孙翊全力心思的吮.吸着陆筱的诱人红唇,手指已经顺着臀.瓣,滑到了中间的那一处粉红的缝隙中轻轻揉动。这一处陆筱最是敏感,孙翊刚一触及,就引起了她全身寒战似的颤栗,香舌与孙翊做起了强烈的反抗。 陆筱无可奈何,只好握起了粉嫩的拳头,却不敢用力,轻轻的捶在孙翊的前胸上,做着无声的反抗。 孙翊的指尖感受着那与清水完全不同的,带着些许粘稠感的湿润,终于一脸坏笑的放开了陆筱,然而放开她的那一刹那,还是用舌头挑逗似的舔了她的红唇一下,还好像品茗一般的咂巴着嘴。 陆筱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喷洒在孙翊脸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厚重,她撒娇般的白了孙翊一眼,娇声道:“拿开你的手……手指嘛……” 听到陆筱这话,孙翊不仅没有拿开,反而得寸进尺,更加深入了几分,指间还蜻蜓点水般的勾动着,笑道:“怎么了?不是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么?” 陆筱的脸变大红布,贴在了孙翊的肩膀上,轻吟道:“别……别用手了……” 孙翊会心一笑,当然知道陆筱这话所表达的意思,双手抱着她的玉.臀,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有了经验,就不像第一次那样的不知所措,轻车熟路已经可以掌控自如。 然而就在这时陆筱却两条**却突然紧紧夹住,不让孙翊再探入一分,看到孙翊那不解的神情后,得意的笑了笑,贴着孙翊的耳边温声道:“听说你来吴县就是要娶一位徐家妹妹,是么?” 孙翊被她那两条**夹住,虽然也是柔嫩滑腻,有几分舒爽,但是终究比不了那隐秘之处的狂热紧蹙带来的神清气爽,听得陆筱这么问,也不及多想,一边用力的想要挣开,一边拼命的点着头。 陆筱莞尔一笑,浅浅道:“那……就算她先进门,我也是姐姐喽?” 听到这茬,孙翊豁然一惊,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原因! 徐黛使了个小聪明,耍了个小手段就能在孙翊口中得到个“姐姐”的地位,而陆筱才思不及徐黛,又不好意思在这方面询问陆逊,却也能想到这样诱惑的方式。虽然这法子耗时费力,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要搭上,但可以说还是很有效果。 此时箭在弦上,孙翊还有得选择吗?虽然他心中的密云终于云开雾散,明白了陆筱这么一番作为的原因,但是终究还是落入了圈里,无奈的看了陆筱一眼,点头道:“你十七,她才十五,当然你是姐姐。更何况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啊,你还担心什么呢?” 古人的思想与现代人不同,在一个男人的后宫内院中,“姐姐”就是地位权势高的那个,根本就和年龄无关。 陆筱听孙翊说自己是“姐姐”,登时心花怒放,笑容满面,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羞赧的放松了大腿,轻吟道:“来吧……” 说罢就把头埋在了孙翊的怀中,等待着幸福的到来。 哪里想到孙翊此时却不动了,落入了圈套,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让他的大男人自尊有点受伤,双臂撑开搭在木桶上,双腿蜷起,像个大老爷一样霸道的说:“我就这样坐着,你来吧……” 此时两人的话已说开,陆筱就不用再装着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恢复了她本来那种风风火火的野xìng,见孙翊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动不动,而自己确实又有了空虚之感,盈盈妙目流波横转,悻悻的瞪了孙翊一眼,“哗啦”一声站起身来。 本来半闭着双眼,坐在那里静等享受的孙翊一下子又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是坐姿,而陆筱是身无片缕的站立,那最隐秘最要紧的部位正正好好的落在了孙翊眼前近在咫尺的位置。 稀稀疏疏毛发中,可以清晰的看清那一道浅浅的沟痕,宛若天边的弯月,可爱诱人。黑白分明中,那一道淡粉更是显眼,饶是见过数次,此情此景,也是让孙翊激动的差点鼻血狂涌。 更让孙翊震惊的是,陆筱竟然又把身子向前了几分,使得那私密.处正好抵在了孙翊的鼻尖。让孙翊能够完全的感受到那种温度,那种喷发出来的热量,还有几分淡淡的幽香。 她的头发已经浸湿,散碎的发丝紧紧的贴在腮边,不自觉的就然她又添了几分妩媚。她轻甩秀发,素手整理了一番,才缓缓的蹲下。 那几分稀疏的毛发紧紧的滑过孙翊的鼻尖,嘴唇,胸膛,腰间,小腹,最终终于落在了那处坚挺上…… 木桶中的水就好像是狂风大浪下的海面一样,水波荡漾,层层不止。有时如cháo水般的击打着木桶的边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有时若清风拂过湖面,只是引起淡淡的波痕,潋滟波光。 时间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按理说木桶中的水应该冷却了许多才是。然而因为孙翊和陆筱的存在,而且正在进行着热量散发极大的运动,这水好像根本就没有冷却上半分一样。 孙翊果然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虽然双手已经不再搭在木桶边缘,而是扶在了陆筱的纤腰上,却没有丝毫的用力。 虽然平rì里陆筱骑马打猎,习武打架,净干些男人干的事,但是这样重复一个动作,大腿,纤腰因为一直用力,还是累得有些有些发酸,就连用力到的脚趾都有些疼痛之感。此时她一手扶着木桶,一手抓着孙翊的肩膀,更是娇.喘不断,香汗连连。 见时机差不多了,孙翊双手在她腰间用力,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不再让她动弹。他知道,以陆筱那种不服输的xìng子,就算是再累也不会吱一声。 他轻轻的吻去陆筱鼻梁上的汗珠,温声道:“好了,休息一会吧……” 陆筱只顾大口的喘着气,没有回答,额头顶着孙翊的脸庞,借力休息。忽然感觉到孙翊手上用力,好像有让自己转过身去的意思,抬起头来,睁大了眸子,很不解的看着他。 孙翊笑了笑,附耳在陆筱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啊?”陆筱掩口失声,惊诧道:“那……那怎么可以?多……多羞人啊……” 孙翊一本正经的摇头道:“话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我的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我的,在你家夫君面前,有什么羞不羞的?” 孙翊这话让陆筱眼前一亮,不是因为他话说的多么在理,而是因为“夫君”这个词让她想入非非。在古代,只有正室妻子才有权利称呼夫君,孙翊不懂这些,但是无意中说出的这个词,就好像是确定了陆筱以后的身份地位一样。 陆筱眼帘微闪,终于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弯下腰身,双手伏在了木桶沿上,有点害怕小声道:“三郎,你……你可要轻些啊……” 孙翊也顺势站起身来,调整好姿势,抱着陆筱的大腿,摩挲了一会,坏笑道:“放心,不会太轻的……” **撞击的声音,这羞人刺耳的让陆筱有些心慌意乱,难以承受。 “呀!你……轻点……” 第四十六章 八百铁甲 - 三国之秘 - 暮古 自嬴政创建了秦朝开始,民间就禁止私造武器军备,严重者甚至有杀头的罪过。然而此时东汉末年,连皇权都外落他人之手,军队都由各路诸侯把持,朝廷颁布的典令早就是形同虚设。 恰好此时战乱频繁,朝廷赋税极高,平头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有靠种地活命的机会。没有办法,所以普通的百姓都开始纷纷的依附大族生存。各世家大族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佃农耕作,而且战乱太多,保命才是根本。 所以世家大族都开始有了培养部曲的传统,就是开始培育起一支私立武装,当初严白虎就是此地的豪族,聚众万人而早反。虽然此时江东经过孙策的治理,已经明确规定世家大族的部曲人数大都不多,但是影响力终究不小。而最重要的,就是有了私造兵器装备的权利。 这一rì,也不知是张家人胆小怕事,还是良心发现,竟然突然派人通知孙翊,说是张家存有铁甲八百副,想要献给巡查使以供剿匪之用。 这一下可把孙翊乐坏了,简直是有点欣喜若狂。要知道东汉末年,铁冶炼技术并不发达,要想制作铁甲更是难上加难。当年董卓尚未危害朝廷时,整个东汉王朝除了最jīng锐的羽林军人披铁甲外,其他各路杂牌军几乎难得一见,通常都是皮甲。 他听朱然说过,如今江东兵力大约六万左右,然而铁甲不过两千具而已,皮甲倒是有七八万之多。然而皮甲跟铁甲根本就是一个层次上的防御道具,皮甲靠的是皮质的紧蹙来夹住来犯的武器,防护作用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然而铁甲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可以救命的装备。 当初在会稽围剿那五个杀手的时候,出动的那三十多人都是孙策“霸王军”中的jīng锐,可以说是江东军队jīng锐中的jīng锐,然而在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过是身着皮甲而已。由此可见,这铁甲的地位在孙策的心中有多高多重。 孙翊、陆逊他们几人要平匪的主力大军就是朱然从朱治那里借调的两千人。他们作为朱治的手下,虽然没有铁甲附身,但是武器装备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孙翊压根就没打算要把这八百具铁甲给这两千人使用,这毕竟是一比太大的财产,他还想等以后有了兵权,掌控一支所向披靡的铁甲军。 虽然孙翊并没有打算把这八百具铁甲用在此次剿匪上,但是既然张家已经开口,孙翊怎么可能不去领来,拿回来存放在陆府中也好,白来的便宜,孙翊怎么可能错过。 不过张家传来的消息是,虽然有八百具铁甲要献上,但是这批铁甲并不在吴县中,而是在无锡。 吴郡一共有十二个县,分别是娄县,由拳,海盐,余杭,钱塘,富chūn,乌程,阳羡,无锡,毗陵,曲阿,丹徒。 而恰巧的是,匪酋盘踞的“上方山”就在无锡和吴县之间。所以说,如果孙翊去无锡取装备,不绕道的话,就一定要途径“上方山”。而如果绕道的话,原本数rì的路程就会平白添加近两个月的时间。 孙翊当然不会绕道而行。这江东就相当于他家的,在自家的地盘上行走,还需要顾这顾那,那不是平白受气一样。陆逊虽然对于此行颇感不安,但是面对着八百具铁甲的诱惑,就算是千难万险孙翊也不会在乎。 陆逊还说他们陆家一具铁甲都拿不出来,张家不可能拥有八百具铁甲。但是孙翊根本就不怕张家会在此事上弄虚作假,如果他们信口雌黄,那可是耽误了剿匪大计,影响军事战略,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责,想必那张家没那种胆子。而且孙翊已经决定,让朱然带一千士兵随行,那就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那群山贼不过是千余人,孙策之所以平不了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打仗多么厉害,而是因为他们熟悉地形,孙策根本就没有跟他们面对面交手的机会。如果真要是交手,凭他们那些个虾兵蟹将,想必顷刻之间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孙翊觉得带着一千人同去,此行必然是安然无忧。 就在孙翊和朱然带着一千人准备启程时,没想到陆筱却一身劲装出现在了孙翊面前,说是她也要陪着孙翊同行。 因为她的姐姐陆悠就是嫁到了无锡,前段时间因为严白虎作乱,近年来又是因为“上方山”上盘踞山匪,她已经五六年都没有见过姐姐了,心中难免不思念万分。 本来孙翊还以为这是借口,哪里想到陆逊竟然也是这么说,这就不由得孙翊不同意了。他是极重感情的,对于姐妹俩五六年都不能见上一面深感惋惜,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孙翊怎么可能不会带着陆筱。 这一段路程就不像孙翊从会稽来到吴县时那么低调,而是军队围绕,大大方方,气势十足。朱然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千人大军跟在后面,颇有几分行军打仗、威风凛凛的气势。 孙翊和陆筱乘坐马车,行在队伍的正中间,旁边有两个掌旗兵轮番持着那面高大数丈的大旗,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大大的“孙”字。 千余士兵虽是步行,速度却一点都不慢,显然平rì里也是常有训练,一路或奔或跑,竟没有一个人落在后面。 一路上陆筱显得很兴奋,她第一次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军队,而且是被这一千士兵围在zhōng yāng,这种聚焦的感觉让她莫名的振奋。素手挽着孙翊的胳膊说这聊那,显得开心无比。 然而孙翊却完全没有心思却陪着陆筱说笑,他一直是眉头紧蹙,这条宽敞的官道上果然是见不到一个人影,按理说以吴县在江东的中心地位,应该是客商往来不断才是,然而竟因为那“上方山”的存在而荡然无存。 在这一刻,孙翊深深的坚固了灭掉这伙山贼的想法。 行军半rì,忽然就听军队“哄”的一下动乱起来,孙翊一怔,暗叫不妙,难不成那严老三真敢出兵不成?连官军都敢拦截,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孙翊赶紧拉开车帘向外看去,果不其然,此处正行至一处山谷间,四周丛林掩映,而且地势较高,在杂乱的丛林中可以依稀看见隐隐约约闪动的人头,初步估计,不下千人! 第四十七章 山谷伏击 - 三国之秘 - 暮古 看到山林里的人头攒动,再看看己方这地处低势的地形,孙翊知道,事情不妙。 己方士兵们已经全部进入了戒备状态,长矛挺出,木盾高举,长刀在手,虽有面部几分惊恐显现,却并没有出现阵型上的溃散。 “守护在马车周围,保护好巡查使大人!”朱然高声吼道。 他不愧是在孙策手下历练多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显刚毅,毫无惊讶恐惧之感。单这一嗓子大吼,就一下子把己方的气势拉回不少,他双腿紧夹马腹,足底使劲的敲打,一匹通体黑sè的黑鬃马就出现在了孙翊面前。 “这朱然果然是名将,这名声可不是盖的。”看到朱然策马而来,孙翊伸出头急切的问道:“义封,事态怎么样?” 朱然轻蔑的一笑,眯着眼睛不屑道:“一群山贼而已,若是真敢前来交战,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陆筱听得兴奋,来到了孙翊身边,也探出头来,见朱然一身戎装,黑马银甲,长刀在握,威武不凡而英气十足,颇有仰慕吃吃道:“帅,好帅啊……” 孙翊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把就把她拉进了车内,板着脸道:“给我老实坐着!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吗?” 陆筱嘟着嘴颓然坐下,悻悻道:“就是比你帅!早知道……” 孙翊yīn沉着脸不悦道:“早知道什么?早知道你就真嫁给他了?” 见孙翊真的生气了,陆筱赶紧露出了一个笑脸,身子像水蛇一样贴了上来,赔笑道:“哎呀,三郎最好了,能够嫁给你就是我陆筱一生最大的福气。” 孙翊脸上这才有所好转,冲着陆筱红嘟嘟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口,手不自觉的朝她的胸脯上探去…… “喂!”陆筱一巴掌打掉了孙翊那正在做坏的手掌,盈盈妙目白了他一眼,嗔道:“还说我呢,这是什么关头啊?” 孙翊老脸一红,苦笑着收回手掌。就在这时,却听山林中传来了多处回荡的声音:“下面的可是巡查使孙翊?” 孙翊又重新伸出脑袋,却根本看不到是谁在说话,只是能够凭借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那说话的人是在自己的右方,隐匿在丛林中。 孙翊不甘示弱,朗声道:“在下孙翊,不知拦路的是哪路兄弟,不如出来见上一面,交个朋友。” “哈哈……”山林中又传来那有点嘶哑的声音,在一阵放.荡不羁的狂笑后,只听他又道:“交个朋友?孙策的弟弟要和我严老三交朋友?哈哈!” 听出对方的话语有几分讥诮的味道,朱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鼠辈小儿,我家大人这是看得起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大军所至,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可笑!当真是可笑!此时你明我暗,你低我高,你毫无防备而我蓄势待发,你说老子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大笑之后,忽然对方的声音yīn冷森然起来,好像这山林间的空气都有几分凝固:“趁早都放下兵器,跪地投降,否则你们这一千多活人,明rì便是一千多具死尸!” 陆筱坐在马车里,早就是对这畏缩畏脚,藏在暗处说话的人愤怒不已,此时已是忍无可忍,一把掀开了车帘,站在马车的前缘上,娇声斥道:“是男人就出来跟你姑nǎinǎi单挑!要是不敢,你就是个耸蛋!不算个男人!” 孙翊被陆筱吓了一跳,不是说她的言语怎样的出格,是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下让他担心不已,赶紧双臂一紧,一下子就把她又重新抱到了马车里。黑着脸道:“你给我老实一会!再敢露一下头,小心我收拾你!” 这马车是陆家的,陆逊担心孙翊行程的路上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对这马车jīng心改造了一番,可以说坐在里面,安全xìng无须担忧,俨然就是一辆古代的装甲车。 看到孙翊红着眼睛,脖颈间的青筋跟跟暴起,陆筱知道他这回真的是生气了。虽然心中仍有不服,俏脸一紧,还是忿然的点着头。 “哎呦……有娘们!哈哈,这回还真让那小老儿说对了,果然是捡了条大鱼!兄弟们,他们不想活,咱们也不能手下留情!别伤到马车里的人就行!” 孙翊刚想探出头去再交涉几句,哪里想到对方已经是发起了进攻。“嗖嗖”的箭矢密密麻麻的飞了过来。 “列阵!保护大人!”朱然没有因为目标太大而下马,因为他知道在马上更可以指挥好全军的动态。 一千个士兵围着一辆马车,简直可以形成数十道包围圈,然而越是密集,也就越容易成为对方的活靶子。虽然士兵们几乎人手木盾,瞬间便形成了数道防御措施,然而对方好像已经有所先知一样,shè过来的都是火箭! “啊!” “啊!” 士兵们的惨叫声不绝传来,几乎也就是顷刻之间,就有十几个人倒在了地上,鲜血横流,皮肉间翻腾出来的白红血肉,让人看得触目惊心。有些火箭因为扎进了盾中,而连带这木盾一同燃烧起来,顿时场面乌烟瘴气,颓势已显。 “少将军,兄弟们有些顶不住了!”已经有不少的士兵这样叫嚷着。 “放屁!给我顶住!谁敢退后一步,我要他人头!”朱然左手倒提长刀,右手持着利剑高高举起,就好像是演兵用的令旗一样,发号着施令。面对着刺眼惊魂的箭枝,他面不改sè,从容不迫的躲避开,或者用剑拨挡,面对着这样大的危险,凛然不惧。 孙翊把整个身子都藏在了车内,不敢探出一点,只是小心的拉开车帘一角,查看着外面战局的变化。 虽然对于朱然这从容有度,豪情万丈的形象心生敬畏,但是孙翊对于他的战略思想却不敢苟同。他见准时机,把朱然叫到了身边,大声道:“义封,这样守下去不是办法,弟兄们渐死渐伤,而对方却毫发未损,这简直就是慢xìng死亡,这样干不行!” 朱然刚毅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几许忧愁,却给了孙翊一个笑脸,想要他不过过分担心,不屑道:“一群毛贼而已,叔弼,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车里就好,这里的一切有我顶着,出不了大问题!” 孙翊急了:“放屁!什么出不了大问题?这一个个小问题的累积,最后就变成一个大问题了。有攻有守,这才是打仗,这样一直呆在原地挨打,有十万士卒也经不起这样的shè杀,最后必定会死伤殆尽!” 朱然被训,却不敢反驳,脸sè微窘道:“对方想必应该不会有太多的箭矢,撑过了这一阵,想必也就好了。” “对方有备而来,箭矢怎么会少?” 孙翊简直是对这个朱然无语了,明明是江东一个很有名的将领,怎么脑袋瓜子这么死板。这回也不跟他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了,直接下命令道:“马上命令全军,分兵两路,每五百人为一部,向山上进攻!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这一下朱然傻了,面sè尴尬:“可是,你的安全……” 孙翊这回是真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火箭的危险,走出车厢,站在车缘上一脚就揣在了朱然的背上,红着眼睛怒吼道:“要你去,你就去!老子的安危,老子自己解决!” 孙翊疯了,朱然也疯了。 他高叫一声“末将遵命!”,双脚狠狠一击马腹,如此健硕的黑鬃马经不过吃痛“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向前冲去。借着这种气势,朱然挥刀在手,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冲啊!胸口的怒气都给我散发出来,杀光这些兔崽子!” 一马当先,向着右山就冲了上去,显然是去寻找那隐匿在那处的严老三。 这一千士兵都是朱治统帅,对他的儿子朱然也是一样的衷心效命。乍一见朱然已经凛然不惧的冲了上去,气势汹汹,当仁不让。士兵们被一轮轮的箭雨shè击的也早就是胸腔一阵怒火,这回军令一下,顿时千余勇士井然有序分成两拨,如cháo水一般的向两侧山丘上涌去。 士兵们冲锋的过程中不可能一直用木盾挡住前方,因为那样会大大的影响速度。伤亡的数目也就开始增加。 每看到一支箭穿过士兵的胸膛,孙翊的心就不自觉的纠了一下,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瞬间消失。然而年轻的勇士们好像本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一样,倒了一个,又接着补上去一个。 两边都不是什么大山,五百人要想冲上去就需要分多层排列,然而勇士们根本就没有落于人后的打算,死了一个,就顶上去一个,争先恐后的向上冲去。死亡的虽然是战友,但是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决心。 这一刻,孙翊对战争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忽然一阵箭雨竟然朝着马车的方向shè过来。车厢是经过jīng心的改装,箭枝shè在上面就好像shè在了石头上一样被弹开,然而却有两只火箭恰好shè入了拉车马儿的腹部,登时马儿一声嘶叫长吟,四蹄发力,撒腿冲了出去。 车夫本就是士兵客串,此时已经参战,还站立的孙翊因为马车这瞬间的快速移动而一下子仰倒在了车厢里,和陆筱两人任凭马儿带着他们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行去。 第四十八章 深陷绝境 - 三国之秘 - 暮古 马儿受惊,更何况是被火箭刺入腹部,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别说是畜生,就算是个人都会狂躁起来。 孙翊和陆筱在车里被颠的上下乱动,虽然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搀扶想要彼此间减少些震动。然而马车行速太快,加上道路凹凸不平,两人仍是像兔子一样的上蹿下跳。 孙翊搂着陆筱的纤腰,却忽然间发现她的脸sè异常煞白,弯弯的柳眉都微微的蹙起,额头间已经出现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心中暗暗一叹:“到底是个女子,虽说平rì里比较野xìng,这种惊慌的时刻,终究免不了需要男人的呵护。” 他把陆筱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搂着她的力气又加了几分,关怀道:“别怕,有我在呢。”言语之间带着男人少有的温柔。 对于孙翊流露出来的关怀,陆筱有些感动,这种发自骨子里的关心,她好多年都没有体会过了。她低下头来轻轻的在孙翊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虽然仍是眉头不展,面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sè,却仍然绽放出了一个动人心弦的微笑,就好像是寒冬腊月的梅花,白雪盈盈,红妆一片。 “三郎~~有你在,我有点都不怕!” 陆筱的声音依旧是银铃一样的动听,但是孙翊能够感受到,她在说话时有着明显的吃力。 马车还在不停的飞奔,这个时候孙翊根本就没有办法。且不说他根本就不会驾车,而且就算是能够勉强挥鞭,这发疯的马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掌控。况且这一路颠簸,左晃右晃连坐都坐不稳,更别说出去赶车了。 然而孙翊却发现,每一次车体的震动,陆筱的身子都会有着轻轻的颤抖,眼角也不自觉的紧缩一下,这一下孙翊更是担心不已:“筱筱,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啊?” 迎着孙翊那诚挚的目光,陆筱有点羞涩的点了点头,密密的眼帘垂下,琼鼻上的汗珠啧啧晶莹。 看到她那yù语还休的样子,孙翊心中更急,这又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这种关乎生命安全的时候,你这样娇羞的作态有什么用?又问了一遍:“到底是怎么了啊?我很担心啊。” “其……其实也没什么,就……就是人家月事来了……”陆筱低声细语,然而此时正好车轮压过一块大石,孙翊抱着陆筱又是重重的一颠,陆筱情不自禁的“哎呦”一声。 孙翊有点傻了,愣愣的不解道:“什么时候的事?昨天我们不还……” “哎呀!”陆筱大发嗲意,恢复了本来的xìng子,扬起下巴,高傲的道:“这不是刚刚才来的嘛。” 知道了原因,孙翊再仔细嗅了嗅,空气中果然弥漫着几许血腥味。刚刚虽然也闻道了,但是他还以为是刚才交战时外面的味道传了进来,哪里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陆筱脸上瞬间变成了火烧云,半嗔半羞的捶了孙翊一下,不悦道:“你吸着鼻子,乱闻什么呐?” “啊?嘿嘿……”孙翊又是一阵坏笑。 一个小小的插曲,让本以为面临着极端凶险的两人心态反而平和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焦躁不安。虽然陆筱小腹绞痛难忍,但是孙翊在旁边一直不停的给她讲着各式各样前世的故事,让她从疼痛的jīng力中分散,从白雪公主到七个小矮人,从抗rì战争到国共内战…… 就在陆筱听得入神,孙翊讲的入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马车猛的震动了一下。孙翊凭借着物理的惯xìng知识可以判断,是拉车的马儿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因为他和陆筱因为这样的一下震动而撞到了车厢的后壁上。 这还不算完,孙翊能够隐隐感觉到车厢在向一边歪去…… 要翻车!这是孙翊的第一个念头,但是看看怀中的陆筱和和自己仰躺着的形象,怎么可能在这眨眼的功夫逃出去。 “算了,翻车就翻车吧,只要不死人就行。” 这是孙翊的第二个念头。陆筱好像跟他心有灵犀一样,根本就没有过想要跳车的打算,俏脸埋在了孙翊的怀中,就算是翻车时两人的震动再大,她小腹带来的疼痛再大,她都不怕,因为靠在他的坏中国,她感受到的只有温馨和惬意。 然而就在孙翊以为这车厢一定会滚倒在地,甚至转个五六圈时,本来已经倾斜到甚至有四十五度角的车厢又重新正立了过来,最后竟然安安稳稳的停在了那里。 “有外力施加……有人!而且是很多人!”孙翊暗道一声不妙,这荒山野岭的,碰到野兽猛虎什么的他都不会害怕,就怕碰到人,因为这可是“上方山”的地界,在这里能碰到人,那就肯定是严老三的人! 孙翊的心此时有点凉了,如果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凭借孙策的关系,根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他的脸sè一下子就变了。他穿越以来,对武艺一道从来就是漠不关心,本来的打算是苟且乱世,根本就完全不用费时耗力的练武。 而后来有了争霸天下的决心,对武艺一道就更加不屑起来,战场比的是计谋阵法,比的是军心气势,有几个武将会傻呵呵的真在两军阵前单挑?战争不是儿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只军队中没有几个神箭手? 《三国演义》里铸就的单挑体系无疑是文学作品中的杜撰安排,就连当年的战神项羽,杀神白起,每战必身先士卒,也从未有过单挑的经历。 然而哪里想到,孙翊的这种想法虽然正确,他却忘记了,此时他还是个没有什么兵权的“小人物”,不可能前呼后拥,每次出行都有保镖随行。此时面对着外面的山贼,就算是他嘴皮子再厉害,也绝对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陆筱的脸sè依旧很苍白,但已经是眉开目展,她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孙翊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sè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三郎……还好我们可以在一起。”孙翊的心思,她懂,她也很平和。 陆筱的笑容很绚丽,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白牡丹。素手伸进了孙翊的怀中,摸到了他随身携带的那把紫金鸳刀,眼帘闪动,轻声道:“我是你的人,不想让他们玷污……” 她的表情,她的话语,无一不让孙翊为之动容,心思也怆然。 他知道陆筱话中所表达的意思,如果被那些山贼掳去,以她那样的绝sè容颜,肯定会遭受到那群牲畜一样山贼的侮辱,所以她宁可选择先行一步。但是孙翊怎么可能下得去手,那可是自己的女人,第一个女人! 他对大乔有情,对徐黛有爱,但是陆筱,不仅有情有爱,还有xìng。如果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此话当然有些偏激,但是却也有几分道理。xìng,更会男人刻骨铭心,也就是最深刻的铭记。 “老天爷,你赢了,让我来到这个时代,要是不让自己的女人过上舒服的rì子,我他妈就不算个男人!”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陆筱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听声音可以判断,外面至少有二十多个人,难道此行真的就这样了断?今生重活,就这样草草结束,甚至连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 孙翊不甘心,他不甘心!虽然陆筱因为月事,基本丧失了打架的能力,但是他是一个男人,理应站出身来,保护身后的女子。 “不!冲出去也许还有一线希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孙翊刚毅的道,他从怀揣中拿出了那把冰冷,泛着幽光的金刀,毅然决然。 “跟在我后面,什么都不用担心……要死,我们也一定会一起死。”他的声音很柔,却很惊悚,但是在陆筱耳中,此时的这句话,无疑是胜过了世间任何的甜言蜜语,能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本身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紫金鸳鸯刀是一对短刀,但是孙翊手中握着这把刀时,就好像是手持沙漠之鹰一样的自信给力。 金刀开路,手拉美人,孙翊凛然不惧,勇往而上。 刀尖挑开车帘,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只见这马车仍然是处在官道上,而前方不仅是横着两个断截粗木,更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拦住去路,拉车的马正好是撞在了那块大石头上,再加上这一路跑来,流血流汗,此时已经没有了气息,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尸身。 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sè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yīn影,更快地倒压在孙翊、陆筱两人的身上,yīn影很浓,却正好让孙翊能够避开直shè的阳光。 看清了前方的形势,加上再被这山风一吹,孙翊倍觉神清气爽,心中的不安焦虑再无一分,见眼前无人,心中的英雄气概顷刻间倾泻而出:“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是男人就出来堂堂正正干上一仗!别管他百人千人,我孙翊今天,要打一万个!” 孙翊的身躯并不像孙策那样魁梧,也不像朱然那样薄而有力,但是已经有好多次的展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慑的气势,别说朱然,就算是孙策都不及半分。 陆筱有着一种野xìng,向往的是大英雄,当初就因为朱然在她面前太过卑微,毫无男人该有的气概而让她嗤之以鼻。此时她就站在孙翊的身边,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苦苦寻求的那种豪杰气势,英雄气概,竟从来没有人能够胜过他半分。 她醉了,没有饮酒,却醉的更加深沉,眼中带着万种柔情,痴痴的望着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因为他此时的形象就像个王者一样。 PS:最近事情太多,三更力不从心,请谅解。 第四十九章 绝处逢生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孙将军。”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让孙翊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看,正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将在抱拳跟自己作揖,棕sè皮甲护身,四尺长刀在腰,眼角流露出了几许风霜饱经的姿态。 孙翊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感觉好眼熟。再一看他身后大约二三十个年纪跟他相仿,装束一样的士兵成倒三角井然排列,面无表情,冷俊非凡。 孙翊心中犯狠,向他吐了一口痰,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正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也根本就没有想要擦去的意思。孙翊有些惊讶,依旧是面若冰霜的冷冷道:“别跟我装模作样,要上就赶快上!既知我名号,想必也曾听闻‘只身三语毙五人,五百乱贼独然过’的故事。区区二十几人,我孙翊根本看不在眼里!” 陆筱的眼中柔情似水,情意绵绵的看着自己的爱郎,她从未发现原来自己的男人竟然有如此阳刚的一面,心中欢喜异常,竟名生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孙翊装逼了大半天,而对方也根本不愠不恼,等到他把话说完了,才笑道:“小的当然知道孙将军的赫赫威名,心中也是钦佩不已。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瞻仰一下将军荣光,也好回去跟弟兄们炫耀一下。” 对方的态度如此恭敬,让孙翊诧异不已:“难不成这‘上方山’附近还有其他势力不成?严老三应该对我孙家恨之入骨,断没有如此和气的道理。” 他再一看对方这二三十人,成倒三角形有序排列,说话这么久,他们竟然依旧是严阵以待,没有丝毫位置的偏差,孙翊这一下子就明吧了,军人!他们是军人! “难不成是吴郡太守朱治料敌在先,所以派兵来援救我?”孙翊这下满心欢喜,就好像漫漫黑夜中见到了一缕黎明的曙光充满了希望。 他放开陆筱,跳下马车,双手抱住了这个对方首领的肩膀,兴奋道:“哈哈,你们是朱太守派来的?” 然而手一触即他的肩膀,孙翊就要哭了,他忘记了刚才自己吐了一口痰,正好在对方的肩膀上,没有擦去!感受着手指尖黏黏糊糊的液体,孙翊都快哭了,苦着脸想着:“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臭毛病,以后得改了。” “朱太守?小的不知。小的是遵循我家袁将军之命。” “袁将军?”孙翊微微一愣,这才想了起来这个袁将军是谁,就是那个曾经在许家村外有过交往,理论上听命于孙策的四夫人袁氏,实际上已经听命于自己的袁成,袁家军! “这是一支我的部队啊!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啊……”这个结果简直就是比朱治派兵来援救他更好,更妙。此刻他的心头仿佛粘住了些什么,当然不是忧愁烦闷,可也不是喜悦快适之类,只是那么轻轻地,麻麻地,一种激动刺激着她,简直难以自制。 “袁成……袁将军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己人,孙翊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他轻轻地搀扶着陆筱下了马车,靠着车厢问道。 那小将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当rì在徐家村外的山头上,孙将军你说要去吴县办一件大事,然后要我们先行一步到吴县来候命。我家将军自从踏上江东的土地以后,从来没有那般振奋过,一行五百人,不出把月就到了吴县的地界。 但是我军五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不找一处安稳之处藏匿,恐怕会引起江东士卒的注意。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上方山’上屯聚了近千山贼,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更是背靠原始深林,可以说藏匿无忧。 所以袁将军就率领全军充当山贼,投靠了此间的头领严老三。他们出动杀人打劫,袁将军却是屡屡借口推脱,因为一旦下山,就会多一分暴露的危险。然而哪里想到,前rì山上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而且深得严老三的信任,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我家将军颇感好奇,上前一去打听才知,原来他们是在商量计策,要来谋害孙将军。我家将军听后大惊,于是就虚与委蛇,与他们从容周旋,终于也得到了一个出山行动的机会。方才出箭shè中马匹的,就是咱们自己的人。这样才更好的能让孙将军您脱离险境,确保安然无恙。” 这袁成能被袁术选派来江东配合着袁氏的计划,当真是有几分能耐。孙翊不通历史,对袁术了解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他不知道袁术手下有什么大将,也不知道这袁成到底在历史上算不算是一员虎将,但是以目前发生的这件事来看,综合素质还算不错。 陆筱灵秀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这才知道原来爱郎的身后还有这样一支隐秘的武装。好奇之中又有几分疑惑,满肚疑团道:“不速之客?是谁敢去找严老三,而且关系还形同莫逆?” 那小将向陆筱抱拳施礼,却并不敢抬头看她,眼睛看着别处,徐徐道:“小的见过夫人。对方是什么人我家将军也不知,虽然来到此地已有些时rì,但是终rì在山上,对于城中的人物并不了解。不过……倒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好像叫什么张允,张温,张白的。” 对于这小将“夫人”的这一声称呼,陆筱一下子红霞铺面,偷偷瞧了旁边的孙翊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在叙事,无意中就是默许了对方的这个称呼,更是芳心欢喜不已。然而后来听到那几个人名的时候,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张允,张温,张白……三郎,那是张家的人!”陆筱拍着胸口,一声轻呼。 相比于陆筱的惊诧表情,孙翊此时犹如生铁浇涛的雕像一样,那么稳重、沉着。他一脸肃容,黑亮的眼睛里流露着冷静和镇定。 他也曾一度怀疑过严老三跟吴县中人有勾结的可能,要不他们不可能可以在城中大肆杀戮,然后安然而返。但是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在此地有如此名望的张家竟然就是背后的主使! 张家确实有杀他的理由,而且很多。但是孙翊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真的敢行刺孙策的弟弟,当今的巡查使。 孙翊吁了口气,看到身旁惊讶愤怒的陆筱,他紧紧握住了她白嫩的玉手,微笑道:“放心。这……兴许是好事。” “好事?都敢勾结山贼谋害于你,你还说是好事?哼!咱们这就派兵回去,平了他张家!平rì里看到他们鱼肉乡亲就可恨的紧,没想到竟然敢得寸进尺!”陆筱气鼓鼓的胸膛上下起伏,虽然她年纪不大,也就比孙翊大上一岁,但这个部位绝对是惊心动魄。 孙翊嗓子有些发干,声音有些嘶哑道:“我大哥当rì数千人马围剿‘上方山’,都不能有所建树,我虽有两千兵马,但是说实话,成功的可能xìng并不大。他们是一群山贼,作战能力不强,但是那隐匿,游击的功夫确实让我们望尘莫及。 本来我还觉得此役必定困难重重,然而现在知晓了张家人勾结严老三意图谋害我等,反而却解了我心头上最大的困混。因为这张家,正是我们除掉这‘上方山’匪患的重要帮手!” 陆筱扁着小嘴,乌溜溜的黑眼睛上翻,半信半疑道:“什么呀?这张家明明是和严老三是一伙的,怎么会帮咱们啊?” 孙翊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洋洋得意道:“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筱悻悻的努了努嘴,盈盈双眸给了孙翊一个白眼,有些气虚的道:“嘁,不告诉就不告诉,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小将见两人打情骂俏,知趣的往后站了站,好像地上有什么金银珠宝一样,低着头看个不停。忽然间见孙翊走了过来,赶紧抬头和气的道:“估计时间已经差不都了,孙将军的手下马上就要赶过来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恩,好,谢谢你们。”孙翊和声致谢,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慢慢思索着道:“你们就这样放过我……回去不好跟严老三交差啊。” 那小将眉头一挑,脱口道:“孙将军勿用,我等早已有了对策。” 话一说话,他左手抬起,忽然狠狠的向下挥去,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就在这时,他后面一个士兵猛的拔出腰间佩刀,狠狠的在他背上砍了过去,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孙翊能够看清,他的脸上肌肉有着猛烈的抽搐,顷刻间冷汗就布满了面颊。 这还不算,后面的那二三十个人纷纷出刀,相互砍去,瞬间整个场面一下子血腥起来,他们面对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战友,而是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一般。 长刀高举,每一声大喝完毕,都会伴随着一道血粼粼的刀口出现,或前胸,或后背,或肩膀,或手臂,总之这二三十人,刚刚还是完全健健康康的样子,片刻之后就都是身负刀伤,虽然伤口不重,不至于有xìng命之忧,但是这么活生生的来上一刀,这种巨大的疼痛,还是让他们疼痛的吃牙咧嘴,有些吃不消。 虽然通过他们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一个个都是紧要牙关,脸上的青筋凸显,疼痛无比,然而却没有一个失声叫喊,有的实在是疼痛难忍,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也没有出过一声。此时的声音,只有一种,那就是刀砍在身体上的声音。 陆筱喜欢打猎,也喜欢在街头打抱不平,教训那些欺负平民百姓的纨绔子弟,然而要么打的是鹰兔之类的小动物,要不就是拳脚上的一顿胖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血腥场面。 就连刚才在山谷遇到伏击的时候,那场面虽然紧张,气氛凝滞,血肉横飞,但是她却是一直被孙翊按在车中,根本没有亲眼见到。此时突然见到这二三十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拔刀相向,向对方砍去,鲜血飞溅达到丈远的场面,一下子愣住了。 尤其是那种深深的刀口,那一层厚厚的脂肪,向是白sè的流油一样往外翻着,还染着几许血液的鲜红,更是让陆筱震动不已。本来她因为身体的原因,脸sè就有些憔悴,此时更是再无一丝的血sè,胸口间好像有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往上翻涌。 “喔……”陆筱终于转过了身,蹲了下去,干呕了起来,这种杀戮、血腥的场面着实给了她不小的打击,一向自觉坚强的她还是发现了内心中的恐惧,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孙翊一直让她呆在马车上不露头的原因。 人杀人的场面,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孙翊已经无数次的见过了这种鲜血弥漫的场景,仍然是心中震惊不已。这得需要多么的冷血,多么强硬的心理素质,才能把屠刀砍向平rì里跟自己一起吃,一起住的兄弟身上。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锤炼的有几分孙策的气质,但是此时才发现,这还远远的不够。 他蹲下身,让陆筱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平适了一会儿,见她再无什么不良表现之后,才转过身去,见到了这二三十个伤痕累累的勇士。喟然一叹,他知道对方这样做的原因。 待大家都已经行动完毕,那小将才重新回到了孙翊的面前,咬着牙根,强笑道:“孙将军能够‘只身三语毙五人,五百乱贼独然过。’我们这二十六个人,怎么会是您的对手?肯定是被打的落花流水返回山寨。不过好在威震江东的巡查使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我等才得以苟全于世,留得xìng命。” 孙翊不得不感慨,这个理由当真是好,只不过代价有点太大。他眼角有些湿润,感慨涕零,没有说话,却实实在在的鞠了一躬。 那二三十个勇士已经相互搀扶着,拖着受伤的身子往山上走去,陆筱此时也已经恢复了常态,虽然心头仍然有几分悸动,但是她已然可以接受了当今的局面。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吃吃的道:“都是好儿郎,真勇士啊。三郎,你有他们相助,大事一定可成的!” 孙翊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有些森然的冷冷道:“相助?相互利用罢了。哼!本来还想留他们一命,如今看来,那恐怕就是养虎为患了。” 第五十章 袁成弄戏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上方山。 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内,这里呆着几个人。山洞也不知是天然而成,还是后来的人为而成,入口小而里面大,最里面就如同一个大殿一样,三四丈高,七八丈宽,四周岩脚处油灯高燃,足有十数盏之多,将这里照的通亮。 主位上坐着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这人穿一袭圆领皂衣,颌下一缕粗髯,根根粗如钢针,生得是浓眉阔口,颇具英武之气,他的神情很冷,既没有蹙额嗔目,也没有咆哮如雷,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股杀气便从他身上静静地散发出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这上方山的主人,人称严老三。 左侧坐着一个佝偻着身子,儒衫模样的老头,就好像是某个大家族的管家一样,与严老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杀气。此人正是跟孙翊有过一面之缘的袁成。 右侧坐着三个人,正是张家的父子三人,张允,张温,张白。张抵如今已经渐渐转醒,但是身子仍然十分虚弱,所以虽然事关张家的生死存亡,他也没有参加。 他们刚刚从山下回来,严老三所率领的那么一群山匪初时还成,占据着有利地形能够shè杀不少朱然的士兵,但是山贼终究是山贼,待朱然一马当先冲上来后,他们的防御便一触即溃,四四扬扬的奔逃出去,丢盔弃甲,大败而回。 本以为这正面战场虽然溃败,但是他们的“妙计”必然会成功,但是哪里想到袁成的手下的那二十多人,竟然根本就奈何不了那孙翊半分,不仅没有抓到他人,还尽皆受伤而回,简直是比严老三的正面战场更加狼狈。 严老三铁青着脸,他两眼圆瞪,往外喷着愤怒的火焰,嘴里急促地喘着粗气,脸被一种极度的愤怒和痛苦扭曲了,厉声道:“袁老弟,你手下二十多人,竟然拿不下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战斗力如此低下,你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山寨?” 严老三其实比袁成要小。当初袁成投靠严老三,便自谦称呼了一句“三哥”,他便也赶鸭子上架,便称呼起袁成为袁老弟。 此时听到严老三的话,袁成没有丝毫的愧疚之sè,反而脖子一横,反唇相讥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家可是有着‘只身三语毙五人,五百乱贼独然过’的能耐,我这二十多个兄弟如何耐得他?” 严老三暴跳如雷道:“放屁!他一个小娃娃,哪能有这般能耐?不过是那些蠢货们以讹传讹罢了。再说,既然你知道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手下五百人,怎么就派去了二十多人?” 袁成挺直了身子,分毫不让道:“五百人?哼!要不是我分兵接应你们,就凭你那些虾兵蟹将,早就被官军赶尽杀绝了!” “你!”严老三还想发火,但是气势上已经是降了几分,袁成说的是实话,要不是他分兵前来接应,恐怕他那千余人就不是死伤几十人那么简单了。不过做了两年的山大王,让他怎么可能因此而失了面子,忿然道:“哼!我的是虾兵蟹将?下次看我严老三亲自出动,定然把孙翊给抓回来,让你看看!” 张白看他们两人吵了欢腾,正眉飞sè舞像听相声一样的欣赏着,他老爹张允也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忤逆严老三的意思,也是津津有味的听着。只是张温识大体,重视面,赶紧出言安抚道:“两位头领请息怒。那孙翊可是个鬼机灵,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抓到,那就不可能成为巡查使了。机会还有,不过一定要抓住下次的机会就好。” 袁成听到张温这话,很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怒气也消了八分,向严老三拱手道:“三哥,刚才是小弟多有鲁莽了,还望三哥切勿怪罪才好。” 见袁成先服软,严老三心中大喜,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很有气概的一摆手,笑吟吟的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张家贤侄所言在理,下次可千万不要放过那小子了。” 严老三刚才正在气头上,说下次要亲自出马拿下孙翊,但是他也对孙翊那享誉江东的大名颇有顾忌。虽然他也以为那都是以讹传讹的故事,但是难耐三人成虎,更何况袁成手下的那二十多个人的的确确是个个负伤而回,伤痕累累。 此时气消了几分,头脑自然也就清醒了许多,本来大家就是合伙擒拿孙翊,利益均沾,他可不愿意去啃那最硬的骨头。 见严老三绝口不提刚才他所说的亲自抓获孙翊的事,袁成暗道了一声“老狐狸”,喟然道:“哎!那姓孙的小子,当真是有几分能耐,三哥啊,我看下次,还是由你亲自去抓好了,小弟这里给你打掩护。” 严老三面sè微窘,露出一个像哭似的笑容道:“这个……咱们再好好商议商议,是不是啊,张老弟?”说完向张允递了一个眼神。 张允赶紧挺直身子,满脸堆笑道:“正是,咱们还要再商议商议。” 袁成不以为然道:“这还商议个什么,事情不是明白着么。张老弟,你现在就马上赶往无锡,继续给我们通风报信。那姓孙的小子此时身在无锡,他rì必然还要返回吴县,再次经过此路时,便是咱们出手的大好时机!到时候,小弟就坐等三哥马到成功,敬候佳音了!” 严老三干咳了一下,眉宇间踌躇犹豫尽显。 袁成又暗骂了几声,肃容道:“小弟既已来到山寨,便是山寨中人。哎!实不相瞒,小弟跟那孙翊早就打过交道,那‘五百乱贼独然过’并非子虚乌有,实乃就发生在小弟所统领这五百人手中!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样,待三哥平定了孙翊,为小弟报仇之后,小弟这五百士卒,从此便归三哥统领。” 严老三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他知道袁成那五百士卒可不比他那些山贼,一个个都是龙jīng虎猛。于是一本正经道:“袁老弟,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此话当真?” 袁成正sè道:“绝无虚假!” “好!”严老三站起身来,抬脚踏在凳子上,活一个土匪形象,他面sè狰狞,恶狠狠道:“既然袁老弟跟那姓孙的是有过旧仇,那我这当哥的也断然不会袖手旁观。下次,我倾尽全力,这一千号人马全副上阵,就算是死光了,也必定为老弟你报仇雪耻!” “好!等的就是三哥这话!”袁成满面欢喜的向严老三敬酒。 看到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下次的行动分工说清,张温有些隐隐担忧,但是他又着实不好说些什么。首先他的辈分不高,而且以前根本就没跟严老三打过交道,说话也毫无分量。只好开口说些现在面临的困境:“两位头领,我张家可是答应给孙翊八百具铁甲……” 听到这茬,张允脑子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的开口道:“是啊,严三哥,那八百具铁甲可怎么办啊?要是拿不出来,到时候我张家可是要面临着灭门的境地啊。” 严老三不耐烦的瞪了张允一眼,没好气道:“谁不知道你张家家大业大,连八百具铁甲都拿不出来?别在这蒙骗老子!” 张允就差给严老三跪下了,颤声道:“严三哥,这铁甲可不是有钱就能造出来的啊。我张家辛辛苦苦打造了七八年,也不过就存有三百余具而已,跟这八百的数目还差得远呐……” 严老三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道:“没有那么多,你说什么八百啊,直接说三百不就好了?” 张允急的好像屁股被火燎了一样,不知所措的说:“那不是为了更让孙翊有点诱惑,这不是您的主意吗?” 严老三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说多少就多少啊,我让你把家财都给我,你怎么不给啊?” 看着张允吃瘪的样子,袁成鄙夷的暗笑不止,咳着道:“三哥,依小弟觉得,这次抓捕那孙翊,还得全靠张家帮忙,这一关还真要度过才是。” “正是正是,袁头领所言极是啊。”张允不住的点头,就好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可是,他只有三百具,我能有什么办法?”严老三往后一仰,耍起了无赖。 袁成心中怒气冲冲,却表现的风平浪静:“我这群手下装备虽好,铁甲却是没有。不过听闻三哥得到了当年严白虎的辎重,铁甲应该不少吧?” 袁成这话说完,张允一家三口瞬间都是两眼放光,看到了生还的可能。都是满怀希望的看着严老三。 严老三不悦的瞪了袁成一眼,哪里想到袁成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似的,自顾自的大口喝酒。 看到严老三犹豫不决的半响不语,张温早已耐不住道:“严头领,不过就是暂借而已,到时候您平定了孙翊,那些武器辎重还不都是您的?倒时候别说你的那些铁甲,就算是我张家的那三百多具崭新的铁甲也一应于你,如何?” “可是……可是我手中仅有五百多具而已。”严老三终于受不过诱惑,开口道。 “那岂不是正好么?”袁成大喜道,“三哥手中有五百,张老弟那里有三百,这不是正好凑齐了这八百具铁甲么?” 严老三眼睛眯起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眼神,抓起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嗔目厉声道:“他nǎinǎi的,那就这么办!五百具铁甲拿去吧,事不宜迟,现在就派人把东西运往无锡!” 第五十一章 陆家姐妹 - 三国之秘 - 暮古 就跟会稽魏家的布庄生意独步江东一样,这吴郡张家的打铁生意,也是冠绝长江以南。不仅吴郡十二县中每个县都有属于张家的铁匠铺,就连其他的州郡也已经开始建立。 在朱然和那一千大军的陪同下,孙翊和陆筱安全的抵达了无锡。无锡也算是个比较繁华的县城,商铺林立,客商往来不断。 按着张家先前给的信息,孙翊等人来到了那属于张家的铁匠铺连锁店,果然比普通的铁匠铺要大气许多,光是那打铁的师傅就是十多个,叮叮当当的敲打个不停,火星子四溅,一个个虽然是**着上身,却丝毫没有因那飞溅的火星而感到刺痛。 然而一问,老板却说那东家已经提前半个时辰传来了消息,因为这次是巡查使前来领货,意义非凡,所以东家和几位公子决定冒着巨大的风险,连夜赶路,明天就会来到无锡,到时会亲自招待孙翊。 孙翊冷冷一笑,他当然知道那张家几个爷们跑来无锡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想充当内应,在自己一行返回吴县的路上,里应外合,配合着“上方山”上的山贼把他一网打尽而已。 看着眼前那低三下四,很有一副老实人模样的铁匠铺老板,孙翊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反而态度谦和的跟他寒暄几句,告诉他明rì等张家的几位主事人来了以后,再来取货。 铁甲没有取到,孙翊无奈,只好陪着陆筱一同去了她的姐姐陆悠家里。 陆悠比陆筱大八岁,已经出嫁十年有余,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作为陆家的小姐,所嫁之人断不会是平庸范范之辈,她的夫君名叫顾徽,时任无锡县丞。这顾徽虽然名头不响,但是背后的势力却是惊人的庞大。 历史上在治国上可以跟蜀汉之诸葛亮,曹魏之荀彧想比的,只有东吴丞相顾雍一人。而顾徽正是顾雍的弟弟。吴郡四秀是陆逊,顾邵,张敦,卜静,而这顾邵正是顾徽的亲侄子。 顾家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一,而顾徽毫无疑问,在顾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陆悠嫁给他,虽然年龄上有些差距,但是终究地位、身份上绝对是门当户对。 顾家的府邸在吴县,因为顾徽在无锡任职,所以在此地也有一处房产。这处府邸并不阔大,布置的简简单单,颇有几分恬淡隐士的风范。虽是秋季,院子中仍有大量的奇花异草,掩映入目。怪石铺地,整齐有序。 因为来无锡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派人来这打好招呼,所以一家之主顾徽带着妻妾孩童在下人的陪同下,早早的就准备迎接。跟往常一样,孙翊同样不喜欢高调行事,所以他们虽然是迎接,也仅仅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并没有十里相迎。 孙翊一行来到了院中,才发现这顾徽虽是顾家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xìng子如此淡薄,不追求名利,只不过长相却实在不可恭维。 他年过三旬,身材瘦削,肤sè黝黑,颌下一缕微髯,只是细看上去颧骨过高,一双白多黑少的三角眼多少破坏了他儒雅的气质。跟他身后的那三个妩媚女子完全不相衬。 尤其是靠他最近的那个女子,不施粉黛,一颦一笑间却有着魅惑众生的妩媚,她身边的那两个女子虽也是妖娆多姿,但是跟她比起来,那简直就像是村姑碰见了影视明星的感觉。 她样子跟陆筱有七分相似,只不过年龄的差距,使得她少了那种青chūn的青涩,更有成熟妩媚的味道。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sè了许多。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yù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见到孙翊,在他夫君顾徽施礼完之后,眉目含羞的双腿微弯,道了一个万福,举止间有扭捏的娇羞,有成熟的韵味,更有风情万种的魅惑。 从进到院子来,陆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然而那双大眼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女子,没错,她就是陆筱的亲姐姐,已经有数年未见的陆悠。 此时的陆筱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多年的思念在此刻化作了点点香泪,吸着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再也顾不得什么妆容,身形袅娜,向前奔去,一下子就扑在了陆悠的怀里。 “姐姐……呜呜……人家好想你,姐姐……”陆筱的她眼睛里充满了眼泪,抽泣间肩膀微微颤抖,情绪显然激动万分。 她们的母亲死的早,陆筱的童年完全都是陆悠影子,所以陆筱对陆悠不仅是骨肉亲情,更是有着一种浓浓的依偎感,靠在陆悠的怀里,陆筱就好像回到了童年,任由姐姐带着在家中院子里玩耍的情景。 陆悠起初情绪控制的还很好,还能够微笑着跟孙翊施礼,但是此时拥着怀中多年未见的妹妹,那种血溶于水的亲情一下子就扩散开来,几乎就是瞬间,眼前的一切全被她的泪珠给罩上了一层玻璃似的薄雾,不多时,雾气凝结,化作相思泪,汩汩而下。 “呜呜……姐姐也想你……”她的声音不像陆筱那样清脆,反而很柔,很媚,虽是感情的极度爆发,也能感受到那种软言细语。 两个姐妹相拥在一起,身子因哭泣而微微颤抖,让院子中无论是家人,或是下人,就连孙翊认为有些冷血的朱然都有这些眼眶模糊,禁不住的扭过头去。 如果说陆筱是一轮初月,令人惊艳中还带着几分青涩,而陆悠则是圆月当空,晶莹绚亮,褪去了稚拙,更加透明纯净,落满一地清辉。只不过这初月也好,圆月也罢,此刻却是密云笼罩,只能模糊的看清个轮廓,恰又生几分朦胧的美。 相比于满院子人的泪眼婆娑,孙翊虽也是眼角有些湿润,却是很欢欣的笑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姐妹相拥,表述思念,本就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他更是想到了前世的一首歌,一首他几乎每听必哭的歌:张楚的《姐姐》。那种撕心裂肺的呐喊,那种无与伦比的亲情表露,竟然跟眼前的这个场面如此的吻合。 “哦,姐姐,我想回家,牵着我的手啊,你不要害怕……” 想着那段歌词,孙翊渐渐闭上了双眼,他想到了前世的母亲,那个为他cāo劳一生的母亲。 “妈妈,你……在那里还好吗?”这是孙翊内心的呼唤。 “娘亲……你怎么哭啦?这位姊姊是谁呀?”忽然一个nǎi声nǎi气的话打断了孙翊的沉思,睁开眼来,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怯生生的靠在陆悠的身边,抓住她的衣角,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与茫然,正看着抱头痛哭的陆家两姐妹。 听到声音,陆悠轻轻的放开了陆筱,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腮边的泪水,蹲下身来,温和的笑道:“小妖,这不是姊姊,这是娘亲的妹妹,是你的姨娘。” 小姑娘是顾徵和陆悠的女儿,今年才五岁,名字叫顾娆,rǔ名唤作小妖。 相比于陆悠,陆筱擦眼泪的方式就简单了许多,伸出袖子在脸上随意的擦拭一番,见这小家伙正睁大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自己,红嘟嘟的小嘴巴微微撅起,好像有点难理解母亲陆悠的话,不过配着那灵动的眼眸,白腻的肌肤,就显得可爱至极。 陆筱蹲下身来,拉住了顾娆的小手,满心疼爱道:“这就是我那外甥女小妖啊,长的真好看,现在就这么可爱,长大以后一定比姨娘好看。” 顾娆歪着脑瓜想了一会,吃吃的道:“姨娘和娘亲一样好看,小妖长大后肯定不如你们。” “噗嗤!”陆悠和陆筱两姐妹同时会心一笑,相互对视了一眼,更是喜上眉梢,陆筱一把抱起了顾娆,站起身来,笑盈盈的道:“小妖真是懂事,这么小年纪就懂得哄姨娘开心了。” “那位哥哥,哦不,叔叔是谁呀?”顾娆的声音总是那样nǎi声nǎi气,但却是清脆悦耳。 孙翊身后还站着朱然和几个贴身的侍卫,然而他站在最前面,而且装束最是华贵,在众人中可以说是独树一帜,所以不用想,顾娆口中的这个叔叔,就是自己无疑。 孙翊对于这个小丫头也是分外喜欢,走上前去,来到了陆筱的身边,冲着顾娆做了一个鬼脸,板着脸瓮声瓮气的道:“我是大灰狼……” 本来孙翊只是向逗顾娆一下,因为他以前老是喜欢用同样的把戏来捉弄孙尚香,而孙尚香却总是开心的不得了,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三哥,三哥”的叫个不停。哪里想到这顾娆毕竟要比孙尚香小上好几岁,受不得吓,“哇”的一声竟哭了起来。 顿时,院子中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五十二章 夜间私话 - 三国之秘 - 暮古 是夜,孙翊跟顾徵谈到了很晚,交谈的内容也是各个方面多有涉猎,有天下大势,有江东政治;有百姓疾苦,有士族风度;有用兵之道,有阵法之妙……林林总总,不愧是顾雍的弟弟,这份才学,当真是颇有几分能耐。 实践也许不好说,但是理论上的功夫,当今天下恐怕真没有几人是孙翊的对手。本来他那嘴皮子能耐就无与伦比,再加上历练了这么久,更是诡辩频频。妙语连珠之际,甚得顾徵的佩服。 想他顾徵如今三十多岁的年纪,官至县丞,就算面对着族中学问最高的顾雍,他也很少落于下风,哪里想到面对着这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年,竟有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你每说的一句话好像都是按照他的节奏来说一样。 孙翊走出顾徵的书房,在下人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客房,这一晚上,光茶水就喝了好几壶,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来到了房间门口,他没有急的推门进去,却是听到了屋中传来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儒儒软软,慢声细语有种妩媚的味道;一种是清丽悦耳,直言快语有种青chūn的气息。不用看人,孙翊也知道,房间中一定是陆悠和陆筱两姐妹。 “妹妹,这串珍珠玉斐项链就送给你好啦。” “哎呀,姐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从来就不喜欢这些配饰。” 陆筱的声音有点撒娇的味道,让孙翊听后有点吃味,因为在孙翊面前,她都少有此等语言。他有点萧索,就想推门而入,然而刚想推门,屋中两人又开始交谈起来,而且话题深让孙翊大感兴趣,于是耐下心来,继续站在门口偷听。 只听陆悠道:“嗳……妹妹呀,你都十七岁了,该收收xìng子了,女儿家家的别老是整天在外面跑,小心你家夫君到时候不要你了……”说到后来,声音却已渐渐转小,又饱含着一种羞晕的味道。好在孙翊耳力超绝,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哎呀,姐姐你就放心好啦。他才不是那种死板的xìng子呢,你不知道,他可喜欢我了呢……每次我们那个,他都是要个不停……” 这样露骨的话,不用想,肯定是出自脑袋有点一根筋的陆筱之口。 “呸呸呸!你这小妮子真不知羞……什么话都敢乱说!”虽然见不到人,孙翊也完全能够想象出陆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娇羞无限的风情。 陆悠和陆筱的xìng子完全不同。她那种羞涩的姿态竟跟大乔相仿,而大乔重在的那种娇柔,而陆悠则是展现更多的是妩媚,那种挑逗般的姿态容颜。 “哎呀,姐姐,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胆子这么小?再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姐妹间说些贴己话,怕些写什么?”陆筱反驳了一阵,继续悄声鼓动道:“姐姐,那个……你们每次都多长时间啊?” “什么多长时间啊?” “就是那个!” “哪个啊?” 陆筱急了,一时间声音都大了起来,听得孙翊是兴奋不已,只听她道:“就是你跟我姐夫每次那个都多长时间?” 这一下陆悠这过来人当然是全然明白了陆筱到底是在问什么,颤声道:“呸!你这小妮子,怎么什么都敢乱问?我走了,不跟你在这疯!” “哎呀,好姐姐,你别急着走嘛……好几年不见了,人家好想你嘛……”陆筱的声音又是大发嗲意,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已经控制住了陆悠的情绪,又开始旧话重提:“姐姐,我和三郎……每次都要将近一个时辰呢!每次累的我浑身都好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连手指尖都不想动弹呢。姐姐,你……和姐夫呢?” 陆筱这一段没心没肺的话让孙翊暗暗好笑,却对陆悠接下去的话语更加感兴趣。 “啊?!”陆悠一声惊呼之后,过了好半响,才呢喃着:“你姐夫都三十多了,身子骨比不了你们年轻人。自从有了小妖,我们……就没有再有过了……” “啊?”这一回传来的是陆筱的惊讶,“小妖今年都五岁了,这么说你们五年都没有过?” “恩……”虽然声若蝇蚊,但是孙翊听觉灵敏,这一点轻声,也一样进入耳中。 “那……那你刚成亲的时候,多久啊?”陆筱还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哎呀,你烦不烦呀。半刻钟的时间,满意了吧?” 孙翊正在门外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一下子把他吓了个机灵。 “叔叔,你在门口干什么呢?”顾娆被一个侍婢牵着小手,乌溜溜的眼睛就如天上的星星一样晶莹剔透,正充满好奇的瞅着孙翊。 虽然第一次两人见面,孙翊就把她给吓哭了,但是这种五六岁的小孩子喜怒欢笑变化无常,几番挑逗之后,就已经不再那么害怕孙翊,此时已经是可以一口一个“叔叔”的甜腻的叫着。 短短半rì的相处,孙翊就对这个小丫头万分喜爱宠溺,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溜溜转,使小xìng儿时嘴角微微撅起的样子,实在是分外可爱。他上前一把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笑道:“小妖这么晚了,不跟娘亲在一起,去干什么啦?” 陆悠和陆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都不再说些悄悄话,打开房门,却见是孙翊正抱着顾娆。自己的男人如此喜欢自己的外甥女,陆筱当然心花怒放,上来就靠着孙翊跟他一块儿逗着小妖。 然而陆悠见到孙翊后,忽然想到了妹妹跟自己说的那“将近一个时辰”的惊人时间,再加上她这二十五岁,正是女人一生当中情思最是敏感的时候,跟陆筱说了那么多隐晦的话,让久缺雨露的她情不自禁的就有些幻想,私密.处都有一种湿湿的感觉。 她一边懊恼,一边尴尬,尤其看到孙翊那健硕的身体后,身子不自觉的就有些酥软,妩媚娇羞的脸蛋浮起两抹酡红,更添了几分诱人魅惑。 顾娆没有搭理别人,而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话语,要回答孙翊的问题,考虑了半天,才终于把话给酝酿出来:“人家要去嘘嘘呀……不过那里好臭呀……下次叔叔你带我去个不臭的地方好不好?” 这一句话一出口,不禁让孙翊是啼笑皆非,这简直就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再看看陆悠的桃花脸,更觉得尴尬不已。 小妖年纪小,天真烂漫的还不懂这些女孩子该遵守的礼仪。然而陆悠听后却愈发窘然,她赶紧从孙翊的手中接过了顾娆,小声的教训着什么,不一会小丫头就又撅起嘴,不高兴起来。 陆悠的个子跟陆筱差不多,然而这身材……陆筱的身材自不必多说,绝对是万中无一的流线婀娜。而这陆悠的身材则可以用得上火爆来形容。 陆筱的胸脯比徐黛要大上几分,丰满韵圆。而这陆悠的酥胸简直就是壮观的有些惊心动魄,如果用前世的杯罩来形容,恐怕不会低于D罩杯。此时把小丫头顾娆抱在怀里,挤压着那处饱满的酥胸,鼓鼓的就更加突显,看得孙翊喉咙都有些发干,禁不住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却没有料到,孙翊这“虎视眈眈”的眼神完全落在了他身旁的陆筱眼中,陆筱顿时心中不悦,拍了他一下,吃味道:“眼睛在看什么呢?” 孙翊面sè一窘,掩饰的笑了笑,面不改sè道:“姐姐,带着小妖进屋里吧,这晚上风大。” 果然孙翊的话一说完,陆筱就笑靥展露,对于他那种地位的人,能这样称呼她的姐姐,无疑就是给足了她的面子,同时也说明了她在孙翊心目中的位置。刚才的那种不悦顷刻间就消失。 对于孙翊这样亲昵的称呼,陆悠的身子明显的一颤,刚刚消失的晕红又重新布满了面颊,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谢……谢谢大人,天sè不早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孙翊摆了摆手,和气的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都是一家人!姐姐就叫我叔弼好了。要不这样,反正你们姐妹也有多年未见,要不今夜你们就住在一起吧。” 孙翊这好心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让陆悠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因为她又想到了妹妹说的那几句冒昧的话,白皙的脖颈间都开始红霞漫布,低着头不敢看他,嗫嚅道:“不……不用了,你们先休息吧……”说着也不管别人的眼神,抱着小妖转身就小跑而去,这样子姿态,竟跟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儿一般无二。 送走了众人,两人掩好门窗,早已经被撩起无尽yù.火的一把就从后面抱住了陆筱,双手自然而然的握住那一对饱满,不停的揉.搓,眼睛闭起体会着那种滑腻的柔嫩,下面的yù杵坚硬如铁,顶在陆筱的股间。 陆筱如果想出手,那么就算四五个孙翊都不在话下。但是面对着自己的爱郎,陆筱根本就不敢倾尽全力,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他。她左挣右挣的也没有挣脱孙翊的那一双魔爪,无奈娇嗔道:“哎呀,你快放开!人家来那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翊的双手微微一滞,这才想了起来,陆筱这几天刚巧来了月事。他眼睛睁开,面sè顿时失望起来。然而这失望之sè也就是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一种邪恶的笑容在他脸上出现,手掌已经探入了陆筱的亵衣之内,用心的把玩着那一处樱桃般的柔腻,不怀好意的笑道:“下面的水帘洞涨cháo了,上面的盘丝洞不是还可以用么?” “恩?三郎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水帘洞,盘丝洞啊?”陆筱的身子静止下来,任由孙翊施为,茫然的问道。 孙翊嘿嘿一下,舔了一下陆筱的耳垂,惹得她全身的轻微颤抖之后,才细细的在她耳边说了一阵…… 渐渐的,当天边一轮弦月斜斜挑起的时候,房间的说话的声音消失了,倒是隐隐传出些“啾啾唧唧”的声音。 孙翊解衣宽袍,袒腹仰卧,双臂张开,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筱那滑滑.嫩嫩的俏脸正埋在孙翊的股间,云鬓花颜频动,花枝辉耀步摇。檀口雀舌吞吞吐吐,吮弄之间弄得他魂消魄荡。虽然动作比较生涩,有些笨拙,但是他仍然感觉好像身下躺着的不是床,而是天边的那一片七彩祥云,随风飘动…… 第五十三章 尔虞我诈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夜里,一向是睡眠很好的陆悠竟然失眠了。她今年才二十五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灿烂的年纪,然而却让她空虚了五年之久。看着在自己旁边睡的香甜的女儿,她心有欢喜,又有幽怨。就是那一rì有了这个小家伙,顾徵才开始纳妾,而且她的房间就再也没有来过。 不知不觉中,困意终于袭来,她也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然而这梦的内容竟然是如此的羞人,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一个男人伏在自己身上不停的动着,她舒服的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这梦持续了足足长达一个时辰那么久。 忽然间,她爱上了这种感觉,想要极力的睁开眼睛去看一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但是哪里想到因为这长时间的伐担让她全身酥软的竟然没有了一丝睁开眼睛的力气。突然,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面孔。 她一下子从床上做起来,这才拍了拍胸口,原来是一场梦。但是感觉到股间的粘稠湿润,让她瞬间面若朝霞。 …… …… 想起昨夜闺中滋味,确是让人回味无穷,陆筱还只是第一次,含羞带怯,技艺生疏,就已那般**,略施小技,就让他那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唇两瓣中……这要是熟谙了风雨滋味,各中妙处,当真是不可言表。 第二rì一起床,穿衣系带的过程中,孙翊的目光总是离不开陆筱那一张樱桃檀口,红唇两片,诱人非凡。 陆筱当然注意到了孙翊的眼神,开始自顾穿着衣服,佯作不知,但是难耐孙翊那火辣辣的目光简直就像是一匹饿狼见到了一个待宰的羔羊,让陆筱是又羞又愤,白嫩嫩的手掌轻轻打了孙翊一下,啐道:“哼!再也别想弄这些花样,那种味道难吃死了。” 孙翊邪邪的笑道:“嘿嘿,怎么会难吃呢?我看你昨晚不是品的津津有味吗?” 陆筱大羞,红着脸蛋道:“还不是你骗人家?说什么蛋白质,什么美容养颜,乱七八糟的,什么到你嘴里都能讲出一番大道理。” 孙翊的神情有点失落,这让陆筱有点诧异,有点懊恼:“难不成自己什么地方说错话了?” 只听孙翊黯然道:“我嘴里能讲出一番大道理又有什么用呢?我最紧要的那处在你嘴里,最后还不是丢盔弃甲?” 陆筱窘迫不已,这才知道原来爱郎又是在戏弄自己,心头一下子就如小鹿乱撞,面sè酡红,知道言语上不可能占得他一丁点便宜,便不依不饶的就向孙翊打去。 屋子中,一对情侣就像是两只小蜜蜂一样,纠缠在一起,个中旖旎,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还没到晌午,正如同孙翊所料的一样,张家三口便过来拜访孙翊。孙翊表现的很热情,脸上洋溢着笑容,便把他们迎接到了会客室。 若论起打交道,孙翊最怕的就是莽夫之类的武将,对于张家这几个还读过书的文人,想要在他们面前不露出丝毫的马脚,对孙翊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几人就位,孙翊率先开口,笑吟吟道:“往rì跟贵府几位公子都有些误会,没想到张先生胸襟如此宽广,在这讨匪的紧要关头,献上家中私有的八百具铁甲,当真是我江东世家的楷模啊。” 张白听到这话,顿时心生怒意,脸sè瞬间大变,还好张温眼疾手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下,才让他没有发作出来。 作为一家之主,回答巡查使的话,当然是张允的职责,他强笑道:“我张家别的没有,就这些家底,留着也没什么用,索xìng就献给巡查大人您。我张家久居吴县,全靠些父老乡亲的厚爱,才有了如今的地步,如今贡献出这八百具铁甲,也算是造福一方把。” 孙翊暗自骂了几声:“你要是会造福一方,早就把铁甲献给孙策了,哪还会轮得到我?不过这样也好,这八百具铁甲对我的登顶大业还算是有着莫大的帮助。要是当初给了孙策,还真就不好说。” 孙翊抿了一口茶,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道:“对了,这吴县跟无锡两地的官路已经被那‘上方山’上的山贼封锁,不知几位有何等神通,可以安然无恙的到达此地?” 对于这个问题,张家几人早就在山寨上跟两位头领商量过,张允想也不想的脱口道:“嘿嘿,大人不是本地人,有所不知。吴县到达无锡的路可不止是这仅仅的一条官路。从吴县出发三里左右时,会有一条岔路口,一条是官路,一条则是隐秘的羊肠小路。这条路因为要穿过山林,河流,更有一处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山谷小路,所以比较危险。而且这条路极其隐秘,小老儿也是听闻一个药农偶然间说起,才知道此路的。” 孙翊一听来了兴趣,大喜道:“这么说,你们就是走这条路羊肠小路,才得以避过了那群山贼的耳目?” 张允抚须傲然道:“正是。” 孙翊两眼发光,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兴奋道:“这可就大妙了!你们不知道啊,虽然我如今是安然抵达了无锡,但是路上的确是碰到了那群山匪,险些丢了xìng命啊!还好我福大命大,得以脱困。 本来一直有个困惑久久的萦绕心头,就是到底该怎么样的返回吴县,我手下仅带兵一千,真不想跟那群山贼碰面。这下好了,听过张先生一语,让在下顿时是茅塞顿开啊!如若要返回吴县,何不就走这条羊肠小路?” 张家父子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隐隐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张允耐不住xìng子道:“巡查使大人果然高见!这条路虽然路途不顺,但是却安全无忧。正该走此路。不知……大人想要何时启程呢?” 孙翊慢慢思索着道:“那一rì受到山贼的侵扰,至今还没恢复过来。这样吧,三rì后,三rì后你准备好铁甲,装箱上路,大军开拔!” 张允大喜道:“小老儿遵从大人所命!” 送走了张家一行人,孙翊冲着他们的背影讥讽的笑了笑,叫来了朱然,吩咐了一阵,也不知是说了什么话,总之朱然听后,神情大震,欣然领命,欢喜而去。 走出房间,看着当空的那一轮火红的rì头,小风吹过,心情畅快不已,就好已经大事已定了一样安心。不过这尔虞我诈的表演当真是劳心伤神,他略感疲惫伸了一个懒腰,能听得到肩骨摩擦的“叮叮”声,然而却是舒坦不已。 “叔叔好不知羞,刚刚才睡醒……”身后一下传来了一种脆生生的声音。 孙翊欣然一笑,知道肯定是小妖那丫头把自己刚才那动作当成刚睡醒时的样子,做过身去做了一个鬼脸,哪里想到小丫头好像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不仅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害怕,反而张开双臂,向孙翊这边小跑过来。 “叔叔,抱抱……” 孙翊哈哈一笑,抱起了顾娆,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才像着她的母亲陆悠道:“姐姐,可是去找筱筱么?” 陆悠晕着脸蛋,嘤嘤的“恩”了一声,粉颈低垂。 昨晚她带着顾娆回房以后,就问了一番,哪里想到顾娆竟说孙翊已经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最后她耐不过xìng子,才叫住他的。这一下可把陆悠给愁坏了,心中乱糟糟的一团,如果要是让他把自己和妹妹的贴己话给听去,那可不羞死人了。 此时见到孙翊,都不用有什么言语交流,她早已经是骨软筋酥,那一张脸儿如如烟笼芍药,雨润桃花,chūn.情媚态,美得不似人间之sè。 孙翊虽然挂着十五岁的年龄,但是实际上他前世可是活过三十多年。相比于青涩的小辣椒,他更细化熟透了的红桃儿。见到陆悠这楚楚动人的样子,不需言语动作,便已经是媚态尽显,娇艳不可方物。 他不禁食指大动,目光聚焦在她那桃花般的脸蛋上,痴痴的望着。 虽然名义上孙翊算是陆悠的“妹夫”,但是在古代,哪有什么妹夫的概念,都一样是男人!更何况还是有权有势的巡查使,就更加淡化了“妹夫”在她心中的印象。 “他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这就是陆悠骨子中流露出来的思想。 《易经》中就说,万物分yīn阳,两仪成四象,归根结底就是那个八卦浑圆图。其实人也是这样。如果你有两个孩子,那么一个骄傲,另一个就会谦虚;一个好动,另一就会老实;一个胆大,另一个就会胆小。 陆筱胆大,直言快语毫不做作,这陆悠就恰好相反,完全一副女儿家的作态,扭扭捏捏的,根本看不出已经嫁人的样子。 尤其是因为孙翊的灼灼目光,陆悠有些心惊胆颤,起伏的酥胸分外耀眼,俏脸飞霞,水汪汪的眸子波光流动,就如两颗夜明珠。 一时场面格外有趣,孙翊像个猪哥一样的肆无忌惮的在陆悠的脸蛋、酥胸、纤腰、肥.臀间上上下下的打量,面sè泛红;陆筱则是低头难语,羞羞答答的扭着身子,双手放在前面也不是,背在后面也不是,最后只好紧紧的抓着裙边,好像在衣服一样,不停的揉动。 “叔叔,你这里跳的好快呀!砰砰砰的,真好玩儿……” 常言都说童言无忌,今天孙翊算是领会到了。看着顾娆小丫头白嫩嫩的小手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画着圈,孙翊哭的心都有了。 第五十四章 天时地利 - 三国之秘 - 暮古 “哈哈,严老弟,张老儿刚传过信儿来,说那孙娃娃果然上当了!” 严老三仰靠在一个自制太师躺椅上,优哉游哉的道:“我还当他有何等能耐,什么狗屁巡查使,什么‘五百乱贼独然过’,我看都不过是欺世盗名而已,碰到我严老三,还不是一样认栽?” 话一说话,才忽然醒悟过来,袁成可是跟他说过,那“五百乱贼独然过”的故事就发生在他的身上,此时说出这话无疑就是伤了他的面子。若是往常对于这些脚毛蒜皮的小事,他才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不同,这可关乎到袁成是不是会履行当初的诺言。 严老三小人之心,他很怀疑那rì袁成说如果一旦抓住了孙翊,袁成就会把他手中的那五百士卒交给自己,虽然袁成说的信誓旦旦,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严老三一直是把袁成当爷爷一样的供着,好吃好喝的都先给他享用,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看着严老三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和一脸窘态,袁成暗自一笑,他当然知道严老三担心的是什么,笑吟吟的道:“是啊,要不是有三哥的计策,那孙翊恐怕还不知在哪里逍遥呢,我所受之辱也不知何时才能讨回。” 见袁成一脸淡然,笑而不拘的样子,严老三暗道一声侥幸,长呼了以后气,又恢复了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袁老弟你就放心好了,这吴郡地头上,我严老三也是混了几十年,还真就是没受过什么窝囊气。姓孙的这小子昨天敢惹恼了你,今天我就定然要拿了他的脑袋!” 袁成千恩万谢的拱了拱手,感动道:“三哥真比袁某的亲兄长更亲上三分。”随即又换成了一种疑问的语气道:“只是不知三哥可曾想好,我们要在何处拦截他们?” 严老三坐起身来,脸sè凝重的思考了半天,小心的道:“要不……还是藏匿在两侧的山林中,待他们路过,我们便迎头几轮箭雨,然后再鼓足勇气,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袁成暗骂了一声“猪头”,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敬,迟疑的道:“那……岂不是跟我们上一次的行动如出一辙?再者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这次肯定会加倍防范,以我的估计……成功的可能xìng不大。” 严老三脸sè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再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只是一个山贼的头头,平常打劫那些过往的商贩,都是用着这种手法,向来是无往不利,他哪里还会有其他的什么高招? 虽然脑子里跟浆糊一样乱糟糟,严老三却不想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正了正脸sè,一本正经道:“袁老弟此言差矣,此计我行千次也不过就失手一次而已。不过……你这番话,听着却也有几分道理。恩……这样吧,你先把你的想法说一下,我在斟酌斟酌。” 袁成憋住笑意,毕恭毕敬的道:“小弟确实有了一个点子,全看三哥同意与否。” “恩,说说吧。” “是。”袁成清了清嗓子,慢慢道:“昨rì快马亲自去查探了一番,发现那里有一处三里多长的山谷,两边绝壁万丈,高耸入云。道路宽不过两丈,勉强行车,我觉的此处正是出动的最佳时机!” 严老三皱起了眉头,茫然道:“可是……正如你所说,那两处可是绝壁万丈,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高处埋伏,这仗怎么打?” 袁成郑重道:“不在高处埋伏,只在山谷的两端的丛林中埋伏,带他们全军进入山谷之中,我们前后出动,将他们困在谷内,届时两面夹攻,定可生擒孙翊!” 严老三惊讶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嘴巴像塞进了一个鸭蛋一样张大,不可思议道:“你是说跟他们正面对抗?那不是早死么?我这不过就是千余山匪,打劫个过往客商还行,要论跟官军正面抗衡,那不是早死么? 还要分兵两路,前后夹击,到时候别说夹击他们,人家随便几个推进,我这些手下就全都葬送了!袁老弟啊,你还是不了解我方的情况啊,我们擅长的是利用地形的优势跟对方纠缠,困扰着对方,要是正面抗衡,那绝对是万万不能!” 不得不说,严老三的这么一番论调很有当年太祖游击战八法的指导思想。要是让孙翊听到这么一番话,恐怕难免不会浮想联翩。 听了严老三的话,袁成眉头一挑,有点惊诧的窥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山贼头子也有这番见识,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摇头道:“非也,小弟并非要严三哥你分兵。既已都是一家人,如此大事,小弟怎么不参与其中?到时候,三哥只需要率领手下千余弟兄在山谷前方埋伏,我率领手下弟兄在山谷后方埋伏。 到时候起火为号,见到黑烟升空,你便率军冲入谷内,届时小弟已经截断了他们的后路,这样他孙翊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严老三神sè一喜,讶然道:“你也要出兵?这可好了……喔……不妥,还是不妥,即便是这样,咱们这一千五百来人两面围剿一千官军,胜算恐怕也不大,不妥……不妥。” 看到严老三那犹豫不决,战战兢兢的样子,袁成恨的直跺脚,心中大骂不止,长喘了几口气,抚平了一下心绪,才笑眯眯的拉着长音道:“严三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成大事者,当不惜小费!何况此役我等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何愁不胜?” “哦?天时、地利、人和?”越是没读过书的莽夫越是对这样的话感兴趣,严老三不禁好奇的问道:“此话怎讲?” 见他已上套,袁成微微一笑,解释道:“小弟计算过时间,孙翊一军经过山谷时恰是黄昏时分,那是刚好是夕阳斜下,谷中yīn暗一片。敌在暗而我在明,正是天时之利; 对方前后受敌,下不能入地,上不能飞天,何处可去?而我等不同,如若情况有变,还有后路可退,可保我大军安然无忧,此为地利也。” 严老三听的入神,他没学过文化,往常都是打打杀杀,能赢就上,不赢就跑,根本就没想过什么大道理。此番听袁成这么一分析,简直就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语言一般,耳朵竖起,两眼冒光,听的津津有味。 然而那袁成在说完“天时地利”之后,根本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严老三不禁急了,连声问道:“那人和呢?接着说呀!” 袁成“哦”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脱口道:“这人和嘛,就更简单了。如今你我兄弟二人同仇敌忾,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战。他孙翊赶路百里,人疲马乏。我等以逸待劳,不正是出手的好时机么?” 严老三脸上展现出一种兴奋的踊跃的神采,狠辣的眼光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志,脉管里的血似乎在激烈地奔流,脸上红通通的一片。他狠狠的一拍大腿,振奋道:“好!就他娘的这么干了!袁老弟,这役若成,你功不可没!” 袁成嘿嘿一笑,低着头却没有答话,心中却是暗暗叹息:“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你真要全部占尽,恐怕孙将军真会就此被擒。只是可惜啊,天时地利你的确有,这人和嘛……却是遥不可及……” …… …… 三天的时间飞闪而过,然而除了第一天之外,后两天孙翊几乎是完全看不到了陆悠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躲避,还是无意的藏匿,总之想让孙翊大饱眼福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小丫头顾娆几天的相处下来,倒是跟孙翊有了颇为亲近的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孙翊跟孙尚香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很懂得小女孩儿心思,小妖这些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念叨着“叔叔”,显然对孙翊已经是颇为依赖。 顾娆虽然年仅五岁,但是已经知道了离别的含义,大眼睛泪汪汪的楚楚可怜,扁着小嘴,很努力的克制,才没让眼泪流下来,但是她不知道这个样子更是惹人心疼。 好在孙翊对于哄小孩子有着得心应手的手段,说了几个小笑话,又说等过些rì子让她妈妈带着她一块回外公家,去看陆逊哥哥,而且陆悠也是下了保票,说只要“上方山”的山匪清除以后,一定会回吴县娘家看看,小丫头这才破涕为笑,又重新高兴起来,还轻轻地在孙翊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无疑又惹得陆悠的一阵羞涩,就好像是她亲的一样。 这边的小丫头没有哭出来,那边的大丫头陆筱却是真真实实的哭了起来,死死的抱着她的姐姐陆悠,哭得就像她们前rì见面时候那般伤痛。也难怪,分别了五六年的姐姐,刚刚才团聚了三天就要分别,她怎么能不心酸。 没有办法,哄好了小姑娘,又费了一番口舌,哄好了大姑娘,孙翊一行这才上路。将近一千士卒,由朱然统领,孙翊和陆筱仍旧是乘坐一辆马车行驶在队伍的中间,不过与来的时候不同的是,他们马车的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上面乘坐三人,正是张允、张温、张白三父子。 行程,开始。 第五十五章 美人心思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一行人走了半rì,马车里的陆筱一直都是那种闷闷不乐,黛眉微蹙,泪挂眼眶的样子,小鼻子一吸一吸,看得孙翊好不心疼。无可奈何,一路不停的开导,早上出行,直到晌午的时候,陆筱才渐渐的从离别的伤感中解脱出来。 有人说女人哭的时候是最美的,这种人心理有太过猥琐,不去理会;有些人说刚刚哭过的女人是最美的,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哭后的陆筱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点晶莹的泪珠,就好像是数十颗闪亮的珍珠一样发着耀眼的光芒,白皙如玉的面颊有两道浅浅的泪痕没有擦拭去,却更添了几分婉约,几分楚楚动人。 微微撅起的小嘴有几分俏皮,红嫩光洁的俏脸尽显青chūn的气息,琼鼻钰腻却有几分青涩,而那几缕散落在腮边的散发又徒增加了几许成熟的妩媚。 不得不说,此时的陆筱比往常更加光彩照人。而孙翊的眼神也是没有丝毫的忌惮,在她的俏脸上死死的盯着,眼睛一眨不眨,不动分毫。 对于爱郎能有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陆筱的心中欢喜异常,脸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晕红,眸子闪亮,娇笑道:“又不是没看过,干嘛用着这样的目光……” 孙翊眼神没有丝毫的异动,很深情的道:“看过也要看,因为这是一种一辈子也看不够的美。” “噗嗤!”陆筱一下子笑弯了腰,挪了挪位置,靠在了孙翊的身上,很幸福的道:“就知道油腔滑调。不过……我喜欢。” 忽然间,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道:“对了,走的时候,你说过段时间要姐姐带着小妖回家里玩儿,是真的么?” 孙翊不解的看了陆筱一眼,迷惘道:“这有什么真不真的,你们姐妹情深,当然要长时间的相处一段啊。这次有事这么匆匆离开,下次她们到了吴县,一定要多住些时rì。” 陆筱俏皮的嘻嘻笑着,显然对孙翊的回答很满意,倏尔又有些踟蹰道:“可是姐姐这样回娘家,而且住这么久的时间,恐怕……” 孙翊明白陆筱的顾忌,在古代,这嫁出去的女人就如泼出去的水,即便是被夫家打死也断不能回娘家,那可是要被人错脊梁骨骂的,这也难免陆筱会有如此担心。 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孙翊才不管这些封建迂腐的礼仪,肃容道:“这点你放心就好了。他顾徵要是敢不放人,或是谁敢在背地里乱嚼舌头,我这巡查使的身份可不是盖的……额,可不是虚的。” 陆筱顿时心花怒放,她等的就是孙翊的这句话,因为她知道,只要孙翊能从中说上一句话,就算她姐夫顾徵有再大的委屈都不敢表露出来,登时笑靥如花,双手抓起孙翊的一条胳膊就抱在了怀里,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小鸟依人的很陶醉。 孙翊的胳膊被陆筱这么抱在怀中,正好“陷入”两rǔ间的夹缝中,再加上她双臂那么紧紧的夹住,正好两个饱满完完全全的把一条臂膀容纳其中。那软绵绵的滑腻感觉,就像是一个拨了皮儿的煮熟鸡蛋的蛋清那般柔嫩。 孙翊偷偷的瞟了一眼陆筱的胸脯,脑子中竟莫名其妙的忽然出现了她姐姐陆悠的那壮观高耸的酥胸。被陆筱这样夹住胳膊都是如此的惬意,那么如果被陆悠那样丰满的一对夹住那处紧要之物,岂不是更加爽快八分? 只不过这只能是存在于联想之中,孙翊闭上了眼睛去细细的享受这份旖旎,就好像闭上眼睛能把身边的美人换掉一样。 “咦?你的呼吸怎么急促起来了?”陆筱把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抬起,双眸发亮,充满好奇的看着孙翊。 “啊?没……没有吧……”孙翊干巴巴的道。 陆筱很jǐng惕的看了孙翊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紧紧的盯着孙翊,一字一顿道:“你……这么鼓励我姐姐到吴县……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孙翊豁然一怔,心头一惊,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你的姐姐不就是我的姐姐么,我能会有什么想法?再说了,你姐姐都嫁人多少年了,这于礼法也不合啊?” 本来听到前半句话时,陆筱还有点相信,可是到了后半句话,陆筱就全然醒悟过来,娇声道:“哼!礼法?就你也会遵从礼法?是不是合了礼法,你就对我姐姐有想法了?” 孙翊的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这个时候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虽然他知道陆筱虽然身手不错,也断然不会跟他动武,但是让一个女人在武力上迁就着,终究有伤他大男子主义的面子,连声道:“没有,就是没有!” 陆筱长吁了一口气,臻首微垂,黯然道:“哎……你怎么就会没有想法呢?我姐姐的生活一定不是很幸福,她和姐夫都五年没有那个过了……” “啊?”孙翊讶然咋舌。 他惊讶的不是陆筱说的“五年没有那个了”这句话,其实这句话他早就在门口偷听过,他惊讶的是陆筱的态度。这简直就是话中有话:“她的意思,到底是希望我对她姐姐有想法,还是没有想法啊?” 然而此时虽然心中有着无限的疑惑,孙翊却也是闭口不语,不敢再问。因为他知道,男人一旦荷尔蒙爆发出来,智商一定会下降一半。他生怕万一哪块处理的不好,弄巧成拙,可就不妙。 看到孙翊沉默不语,陆筱双眸闪动,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吃吃的笑道:“好啦……人家逗你的,别老是板着脸,样子丑死了……” 孙翊眉毛一挑,看到陆筱好是在耍着小聪明的样子,他一下子伸出双手来到了陆筱的腋下,抓起痒来,顿时两人打闹在一块,娇笑不止。 “咳……叔弼。” 外面传来的了朱然的声音,陆筱抿嘴一笑,却不敢出声,只是向孙翊挤了挤眼睛,样子可爱至极。孙翊叹了口气,探出身子,果然见朱然策马而来,如今就与马车并排而行。 孙翊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道:“义封啊,现在刚过晌午,好像时间还早吧……” 看到孙翊那有点衣衫不整的样子,朱然尴尬的笑了笑,犹豫不决道:“时间倒不不急,只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那袁成……可靠么?” 对于袁成可不可靠,孙翊早就细细的想过。如今他率军深入江东的目的虽然是刺杀孙策,但是他现在可是孤军深入,没有个帮手不出数rì就会被发现铲除,而那个帮手,孙翊绝对是最佳选择。孙策的弟弟,当今巡查使,任何一个头衔都足以让他放下心来。 而且孙翊手中可是有着袁家祖传的紫金鸳鸯刀,凭借九公主袁氏对它的重视程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在袁家人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两者综合起来,孙翊断然不会怕袁成敢对他有什么不利。 孙翊充满自信的会心一笑,徐徐的道:“放心吧,那袁成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但是这点分析判断能力还是有的,断然不会为难我们……” 朱然还是一脸忧愁,犹豫道:“就算他袁成是一心向我,但是……他如何能够全力的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要知道我们事先可是完全没有沟通过啊。” 孙翊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好了,义封,就就放一万个心吧。这条小路,无论是想要将谁一网打尽,都必须是在那条山谷中。否则天大地大,丛林掩映,一哄而散,根本就不可能全盘消灭。这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计谋,他袁成一定会熟知此点。你也不用去信他,只需对我抱有信任就好。” 朱然尴尬的面sè迥然一红,结结巴巴的道:“哪……哪能呢,我对叔弼向来都是颇有信心。” 孙翊乜了朱然一眼,没好气道:“瞅你那样,难怪陆……难怪至今还没混上个校尉……不过你大可放心,平定了此番山贼,我定然在大哥面前给你全力保荐!” 朱然兴奋之sè溢于言表,大喜道:“多谢叔弼,朱然必当效犬马之劳!” 孙翊笑道:“行了,那就这样吧,到了山谷咱们再好好计较一番,现在不宜多谈,免得引起张家父子的怀疑。” “好!”朱然拱手施礼,策马而去,当头行走。 “哎呦~~没想到你对他还挺好的啊……”一回到车厢里,屁股还没坐稳,就听陆筱yīn阳怪气的道:“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呆瓜头穿起铠甲,手持长刀,坐骑骏马的样子,还真是英武不凡。” 孙翊瞪了陆筱一眼,不悦道:“怎么?你又犯花痴了?” 陆筱面sè一窘,红唇嘟着,赌气似的道:“什么我又犯花痴了?这叫什么话?我是怕他以后发现了咱们之间这样欺瞒他,会引起他的不满抵触,影响你的大事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说我……” “额……原来是担心这个……” 孙翊赶紧上前陪着好话,却决口不提朱然的事。因为对于朱然,孙翊从内心中就透露着一种信任。 第五十六章 双刀合璧 - 三国之秘 - 暮古 已是rì薄西山的辰光了,沉默的寒鸦驮着艳丽的云装霓裳,迎着鲜红灿烂的夕阳,凌空飞过,孤零零的古树,目送晚霞的消逝。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地上,斜阳之下的山岗变成了暗紫,好象是云海之中的礁石。 因为道路狭窄,所以队伍虽然只有千人,却也绵延如长龙,穿梭在这山林之间。 打头的一人黑马银甲,神sè冷峻;倒提一把星月大刀,更显气势逼人,正是朱然。 他目视前方,耳朵竖起,好像方圆百里之内的异动他都能有所察觉。忽然他一挥手,勒住马缰,停了下来,大军的脚步也自然而然的随他而止。 “什么人?出来!”朱然眉毛跟跟竖起,高声暴喝道。 果不其然,旁边的矮林中的树叶便传来了“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不多时便走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长者,陆陆续续的,后面又慢慢出现了几百人。他背部微驼,面容看着忠厚老实,并不着盔戴甲,只是随意穿了一件文人长衫,不是别人,正是袁家军的首领袁成。 看到这个老者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朱然紧紧握住刀柄的手才稍微松了点力道,刀尖点地,声音却依旧冷若冰霜:“你是什么人?官军行动,其他人等不可拦截!” 袁成并没有因为这无礼的举止言谈而恼怒,拱手笑道:“这便是朱将军了吧。那一rì地处劣势,身在暗处却也能把严老三打的屁滚尿流,今rì一见,当真是气度不凡,让袁某人钦佩不已。” 他称呼朱然为将军,不是说朱然就是将军,而是一种尊称。就像寻常的老百姓见到一个普通的衙役也叫“大人”一样。 “姓袁?”朱然神sè一紧,马上换了一种脸sè,重新在他身上大量了一番,再加上往常孙翊跟他的描述,朱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人正是袁成! 朱然赶紧下马施礼,连连致歉,袁成当然不恼,反而是对朱然的本sè更加钦佩几分。 大军停了下来,孙翊探出头,见前方不足三里的地方就是那一处两侧绝壁,高不可攀的山谷,也就明白了几分。拉着陆筱的手,便向队伍的前方走去。 “袁将军!多rì不见,风采依旧不减啊!”见到袁成就在前面跟朱然寒暄,孙翊放开了陆筱,赶紧上前拱手笑道。 见到孙翊过来,袁成在朱然面前所展现出来的随意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很多,在孙翊身前毕恭毕敬的鞠躬道:“老朽袁成见过公子。” 这话一说,可把跟在孙翊屁股后面的陆筱给美坏了,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爱郎竟然有如此能耐,竟然能够让一个看似沉稳干练,jīng明果断的老者心悦诚服的弯腰,当真是心花怒放。 孙翊心中也是大快朵颐,趁着袁成不注意,得意洋洋的看了朱然一眼,很装逼的道:“哎呀……袁将军,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虽然我手有紫金鸳鸯刀,但是此时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理当地位等同才是啊。”说罢从怀中掏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紫金鸳刀”。 听到孙翊的话,袁成呵呵一笑,就想顺势起身,毕竟当着这千多号人面前向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行礼,他虽是奴仆,但是年纪在那,心中也是有些尴尬。 然而刚刚一挺起腰,眼睛瞬间睁的老大,因为他看到了那把代表着仲氏皇族最高权势的宝刀,那可是比尚方宝剑更神圣的存在!他瞬间脸sè大变,多年的习惯使然,让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孙翊面前。就连两方近一千五百个士卒也不禁发出“喔”的一声惊叹。 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跪在自己的脚下,孙翊心中窃笑不已,分别向朱然和陆筱投去了一个显摆的眼神。当着两方将近一千五百个人的面,他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才躬身把袁成扶起来,讶然道:“袁将军,这是何故?如此大礼,孙翊可吃受不起啊。” 袁成抬头看了一眼,见孙翊已经把刀又重新收了起来,才红着老脸慢慢的起身,勉强笑道:“无妨,无妨。公子您受九公主的嘱托,就代表着九公主;您身配紫金鸳鸯刀,就代表着圣上!袁成此举,理当如此,嘿嘿,理当如此。” 孙翊昂着头,若有深意的看了袁成一眼,问道:“那严老三一干人,可是在山谷那头埋伏好了?” 袁成点头道:“公子果然神机妙算,袁成本来还有所担忧,看来这回无须顾忌了。没错,严老三确实是埋伏在山谷前方的山林中,只待我浓烟为号,他们就顷刻杀出。” 孙翊看了看天sè,此时夕阳西下,天边一缕晚霞泛着红光,然而大地却已经被yīn暗笼罩,灰蒙蒙的一片。于是便道:“现在就点火发号吧,天sè渐晚,再迟这黑烟恐怕就难以被察觉。” 袁成连忙称是,便吩咐手下开始点火。 孙翊没有急着马上启程,而是眯着眼睛沉吟半响,脱口道:“行,‘上方山’之事,过了今rì想必就会有个了结。你们也不必屯聚在此,为了完成我四嫂……哦,也就是九公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我觉得你们这五百人还是应该分派下去。 如果不出我所料,孙策近rì就会迁移治所于吴县,同时整军备战,出兵江夏。所以我建议,你去分派一下,每十人为一组,五百人共可分为五十组,每组单独行动,在吴郡之中探查各处情形。 尤其是关于我大哥孙策,和我二哥孙权的信息一定要格外注意,而且第一时间要向我汇报。我也好跟九公主临机应变,探讨大计。 哦,对,切记一点,九公主如今身处的情况很微妙,你们千万不要冒然与她取得联络。否则事情一旦败落,后果你应该懂得!” 袁成赶紧郑重道了声“是”。 不过他也有些犹豫。虽然仍旧是五百人,可是这一分兵,无疑就是让袁成的军事实力大打折扣,正所谓:“聚则歼,散则乱。”如果真按孙翊所说这样行事,那他要想集合起来这五百人,最少也需要半月时间,这万一有个紧急状况,这可如何是好? 孙翊看出了袁成的犹豫不决,和颜悦sè的道:“袁将军,你就放心好了。在这江东地面上,还没有什么我孙翊解决不了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看着孙翊那信誓旦旦,一脸笃然的样子,袁成狠了狠心心,既然是九公主选中的人,那么就没有理由不服从,不信任!所以他毅然决然的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分兵!不由自主的道:“那好,就依公子所言,老朽这就安排下去。只要孙策一干人已进入吴郡,老朽就一定全程关注,把最新的消息传达给您!” 孙翊心中暗呼一声侥幸,这才心满意足的笑道:“袁将军果然识大体,能够认清大是大非。我孙翊今天可以对天发誓,他孙策不出半年,必死无疑!” 古人,尤其是汉代儒家学说还没有真正成为中国最根本的学说地位时,黄老学说依旧是充斥着人们的思想,尤其是那些读过书,但是又没读过多少的人,对于牛鬼.蛇神,灼灼誓言深信不疑。 看到孙翊发誓的样子,袁成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对孙翊也更是由衷的信任。见火势渐起,滚滚黑烟升上了天空,虽然天sè已暗,却仍然是分外显眼。袁成就想开始整军离去,而孙翊看时间也不早了,也命令朱然开始整军待发。 就在袁成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孙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赶紧小跑到袁成的身边,急切道:“对了,袁将军,你……这紫金鸳鸯刀本是两把,你那里应该还有一把才是吧?” 一提到宝刀,袁成的神sè瞬间就紧张恭敬了许多,正sè道:“正是,当rì老朽受陛下委托,来江东配合九公主行事时,就赐予了我那把‘紫金鸯刀’,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孙翊的脸皮已经练出来了,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就跟说的是真事一样,徐徐道:“是这样,当rì九公主把大事委托给我时,就说要他rì把这两把刀收回手中,毕竟这里面有着一层特殊的含义。” 其实孙翊也不知道这紫金鸳鸯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就是要把话说的模棱两可,这样才更容易引起别人的猜想和信任。 果然,袁成听后果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正是,正是。这对紫金鸳鸯刀乃是袁家祖传宝刀,历代先人都是宁献身躯,不献宝刀,足可见这刀的重要意义。” 说着便弯下腰身,从靴侧拿出了一把金光闪闪,跟孙翊手中那把“紫金鸳刀”外观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着的字不一样的“紫金鸯刀。” …… 袁成已经带队离去,而孙翊和陆筱也已经登上马车,向前方行去。只是孙翊的眼神一直盯着手中的那两把几乎一模一样的金刀,细细的抚摸着每一个棱角,如此工艺jīng美的宝刀,显然让孙翊爱不释手。 陆筱讨好似的靠在了孙翊的身上,娇笑道:“这两把刀,一把为‘鸳’,一把为‘鸯’,不如就你一把,我一把算了。给那个九公主干什么?” 很明显,这样金光熠熠,数百颗宝石镶嵌的刀,陆筱也是喜爱不已。 哪里想到孙翊却很小家子气的把两把刀同时收起,压低嗓门道:“不行,这刀……我还另有他用。” 第五十七章 黄昏阻击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严老三率领着一千小喽啰兵藏在树林中,见山谷的那头升起的隆隆黑烟,严老三顿时大喜,扯脖子喊了一嗓子,带领着手下那群虾兵蟹将就就向山谷中冲去。 这山谷大约三里多长,而且两壁高达万丈,上方简直就是一线天,难有阳光shè入。再加上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山谷中就显得更加漆黑一片。 严老三来到谷口,看到黑黝黝的山谷中别说是人影了,就算是有个鬼影都看不见,一时有点慌了,他那群手下都是些酒囊饭袋的虾兵蟹将,平时打劫个商人还行,杀个百姓还行,要是真做出点什么大事,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严老三毕竟是他们的老大,虽然他面对着这样漆黑的场景,也是吓个半死,但是为了稳定军心,而且袁成也曾答应过,打赢这一必胜之仗,他那五百士卒就会交给统领。于是毅然决然的大喝一声:“退后一步者,死!袁头领已经在山谷的那一头出击了,我们马上冲进去!” 虽然他是老大,但是手下们仍然是你瞅我,我瞅你的根本不敢冲进谷中,有一个胆子大的小喽啰说:“头……头领,要不咱们还是点上火把吧……” “放屁!”严老三一声暴戾的呵斥,他怒了,气的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道:“点上火把还不把他们给吓跑了?你是猪脑子么?都给老子打起jīng神来,跟老子一起往前冲!钱财美女,谁抢到算谁的,老子这次绝不食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严老三这话说完之后,有几个胆子大的果然一马当先,手握长矛就向山谷中冲了进去,有人带了头,而且前面还有金银美女,这一千山匪终于露出了财狼一样的野心,红着眼睛,接二连三的冲了进去。 严老三哈哈一阵大笑,得意洋洋的跟在大家的屁股后面,不敢落后。 然而冲进山谷中一里多地,却仍然没有碰到所谓的军队,也没有听到什么喊杀声,顿时排头的几个人害怕的停了下来,渐渐的,这一千人都驻足原地,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身边还有人的喘息声,简直就像堕入地狱一般恐怖。 “头……头领,怎么这么静啊?”已经开始有人耐不住xìng子问着。 “是啊,头领……这黑咕隆咚的,咱们到底还冲不冲了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回去吧……”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甚至高声大叫起来,向来都是他们去吓唬,去打劫别人,他们何尝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四周黑乎乎的一片,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见,两边都是万丈绝壁,根本无法扩散攀缘,再加上阵阵的山风吹过,发出“嗖嗖”的声音,听了之后,简直就是让人毛骨悚然。 “放……放屁!”严老三此时也是有点胆战心惊,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明白,硬着头皮道:“都……是爷们的就给我冲!”说完,自己反而往后退了几步。 “哎呦……妈呀,什么东西咬我……头领咱们跑吧……”猛然一声尖叫更让这些个闻风丧胆的山匪惊慌失措,好像都有些魂不附体。 不知道谁,已经完全无法承受住那种巨大恐惧带来的心理压力,撒腿就往回跑,没跑过二十步,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和“噌”的一声。他们都杀过人,都懂这是刀子看在脖颈上的声音。 严老三慌了,双腿发抖,已经是冒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不到任何人,但却知道有人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后路,颤声道:“是……是哪路好汉,还请放严某条生路,他rì必有厚报!” 此时的严老三早已把袁成和本来商量的计策忘在了脑后,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地狱一般的地方,回到丛林,回到山寨中。 “哈哈,严老三,孙翊就在此,你不是要来抓我吗?” 忽然前方传来了一声刚正有力的声音,声音还有些青涩,但却气势十足。严老三猛然一回头,却见顿时数百个火把同时点燃,登时把整个山谷照个通亮,马车上正站着一个淡青sè长杉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一rì他在山林中偷偷观察过的孙翊! “跑!快返回山寨!”严老三一见到孙翊那张从容淡定的面孔,更加丧魂落魄,顿时面如死灰,毛发直竖。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哪里还有什么战斗的yù望,听到头领已然发话,一个个全都像是兔子见了鹰一样,撒腿就想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啊!” “啊!” 又是两声惨叫,甚至还有一个重物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谁的首级。 果然,后路也被隔断。顿时那里也是数百个火把一次点燃,山谷中又亮起了大半。为首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但是眉宇间已经是展现出了与这年龄不符的成熟干练。两人具是坐骑白马,只不过一个是文士衣着,一个是武将打扮。正是陆逊和徐盛。 这下严老三是终于看清楚了,前方孙翊和朱然挡住去路,手下千余士兵虎视眈眈;后面陆逊和徐盛截住归路,手下也是千余士兵磨刀霍霍。 严老三明白了当前的局势,那一rì袁成说前后夹击,定可擒拿孙翊,哪里想到如今竟然前后夹击的对象竟然是他自己;那一rì袁成说,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哪里想到占据这么多优势的不是己方,而是对方! 这一下严老三傻了,两眼失神,一下子就堆倒在了地上,颤栗之中可以看出,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方寸:“难道我严老三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么?” 这两千士兵虽分兵两处,却很好的借助地形完成了包围之势。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那双眼睛,红的想燃烧的火苗,发散着无数的热量,而这热量又化为了无限的仇恨喷向了他们一群山贼。 因为他们都是平时朱治在吴郡当地募集到的士兵,都是吴郡本地人,所以对于这些山匪,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此刻只要一声令下,别说是这一千已经吓破了胆,毫无作战能力的山匪,就算是一万,他们也会奋不顾身的厮杀一番。 孙翊当然明白士兵们,和陆逊、徐盛等几人心中的仇恨,但是他却并不急着出手。此时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想处置他们,那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而是命令朱然把张家父子三人给押了过来。 这张家父子其实在山谷外,孙翊和袁成对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事态不妙,但是无奈被孙翊的士卒控制住,所以他们即便是有了什么逃走的想法,也不可能逃脱。而且就算他们能够逃走,但是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终究难逃孙翊的掌心。 此时的他们已经是心如死灰,面如土sè。六神无主的样子就像是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样。他们父子三人除了张温还能勉强站立,能稍微保持一点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张允和张白父子已经完全是瘫倒在地,都是由士兵从马车上一直拖过来的。 看到张允和张白那一副惊恐失sè,如丧家之犬的样子,孙翊心头更生了一种不屑的鄙夷。不过没想到这个张温虽然也是脸sè苍白,却是能够双腿支撑的站立住,与其他人凛然不同,不禁让孙翊有些吃惊。 孙翊眯着眼睛,厉声道:“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你们张家!你们张家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是靠着吴县百姓的辛苦劳作?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吃里扒外,做出这些个猪狗不如的事来!” 张允和张白都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xìng子,此时还哪里敢反驳什么,想给孙翊下跪求饶,却连撑起身子跪下的力气都没有,像两条臭虫一样的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而且还大骂自己是猪是狗,甚至连他们张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进去。 张温本来对孙翊的话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因为他的话都是些实话,别说他一个外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们张家往常做得那些事都是些猪狗不如的畜生行为,然而听到父亲和弟弟竟然大骂自己的祖宗,这让他“噗”的一下,竟然气的喷出一口血来。 “你……你们……错了就是错了,怎么辱骂先人?难道你们连做人的最后一点德行都没有吗?” 张温因为吐了口血,脸sè更加煞白,就好像大病难愈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指着趴在地上的两人,继续道:“当初我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严老三有所往来,可是……可是你们竟然如此鼠目寸光!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难道忘记了祖宗的教导了吗?” 张白毕竟要比张允年轻二十多岁,在张允吓的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尸以后,他还能开口反驳,只不过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张温,你死妈了吗?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这个献甲伏击的计策还不是你想出来的?” 孙翊没耐烦的摆了摆手,不悦道:“把这厮的嘴给我堵上,满口胡言,听着心烦。” 手下的士兵哪里有什么可以堵他嘴的东西,几个人按住他的脑袋,随手捧起了几把黄土,狠狠的就塞进了张白的嘴里。 第五十八章 疯狂杀戮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有些吃惊,本以为张家肯定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没有想到这个张温倒是有几分头脑,有几分气节。能在那种环境中成长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说,这张温还真是有几分素养。自然而然的也就让孙翊高看他几分。 看着那被按在地上还在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黄土的张白,孙翊心中的厌恶更加强烈,却向那些执行命令的士兵摆了摆手,没有继续再折磨张白。不是孙翊好心或是心慈手软,看不下去,而是因为他还准备了一场大戏让这张家人一起欣赏。若是就这样把他弄的半死不残,当真没什么意义。 孙翊伸手从别人手中接过一具火把,高高举起,吸足一口气,朗声道:“伯言,这群贼匪中,可曾走过一人?” 他当着这些山贼的面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跟另一面的陆逊喊话,好像完全就把他们当成不存在一样,嚣张至极。 严老三看孙翊竟然如此无视自己一干人的存在,气的都快昏死过去了,但是看了看周围弟兄们的情况,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有的连手头的兵器都扔在了地上,有的甚至都没出息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也难怪会让人家把己方这千来号人视若蝼蚁,如此场面,别说是拿起武器跟他们战斗,就连一丁点逃跑的yù望都已经消失殆尽,唯一的期望就是跪地求饶,企图能赏赐一个活命。 本来都已经站起身来,鼓足勇气想要拼死干上一仗的严老三看到手下的这副场景,喟然长叹,jīng神头一下子就消失,整个身子好像也垮了下来。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切全看天意了。”严老三此时已经处在了绝望的边缘。 “叔弼大可放心,我等在身后追随已久,保证并无遗漏一人。这‘上方上’上的贼酋,今rì全数在此!” 陆逊距离孙翊也有二三百米的距离,所以他要全力大声,好在他声音顺风,而且孙翊耳力极好,能够听清。 听到了陆逊传来的话,孙翊沉吟半响,没有在说话。只是眉头紧锁,面sè严峻,下嘴唇都已经咬的发紫。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陆筱也是第一次见到孙翊露出这样的神情,还以为他受到了什么委屈刺激,赶紧把香喷喷的娇躯靠在了他的怀里,柔声道:“怎么了,三郎?不顺心么?” 孙翊心头一跳,神情渐渐的放松下来,微笑道:“没事,他们都被围困在这里了,我还能有什么不顺心的?你先回车厢中呆着吧,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啊?”陆筱花容惨变,因为她听出了孙翊话中所流露出来的意思,这……这是要大开杀戒! 如果依陆筱以前的xìng子,管你什么杀人斩首,她绝对都会陪在孙翊身边一同观赏。但是自从那一rì见到那二十多个士兵挥刀自相残杀,那血粼粼的场面之后,就让她对于战争这种杀戮的场面尤为惊惧,甚至每每想起那一rì的场景,她都会不寒而栗。所以此时听到孙翊的话,她还是乖乖的回到了车厢里,甚至把耳朵都紧紧的捂住,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见到陆筱回到车厢里,孙翊招手叫朱然过来,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杀吧。” 朱然先是一惊,随后满面喜sè,神采飞扬的深深一揖道:“朱然遵命!在此替吴郡的父老乡亲们谢过主公!” 朱然显然兴奋过度,以至于对孙翊恭敬有加,躬身倒退了几步之后,才转身上马。 他接过那把七尺二长的星月大刀,重达四十二斤的大刀好像在他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一样,被他单手擎起,举过头顶,瞋目厉喝道:“兄弟们,为我们吴郡的父老乡亲们报仇的机会到了!巡查使大人有令,这千余贼匪,尽数十恶不赦之徒,杀无赦! 现在将士们听我的号令,第一步,万箭齐发!一报我们那一rì被伏之辱!” 朱然是练家子出身,他这么一嗓子,不像孙翊和陆逊那样软绵绵的,而是强正有力,别说在这回音荡漾的山谷中,就算是二里地以外都能听见。 因为是为巡查使半事,所以朱然当初在挑选士兵的时候都尽选身强力壮的,军队中为数不多的弓弩手也尽数选中,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听到这么一声号令,士兵们顿时沸腾起来。弓箭手们纷纷从身后取下硬功,也不管那些吱哇烂叫的山匪们在叫嚷些什么,拈弓搭箭,好像箭头上顺便夹带上了他们无边的仇恨一样,流行一般的飞逝而去。 伴随着“嗖嗖”的飞箭声,“啊!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顿时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有骂爹骂娘的,有跪地求饶的,也有想拼死冲出去的…… 看着迎面奔过来,妄图躲避箭矢shè击的一个山贼,徐盛白马银甲,英气非凡。他手起刀落,那山贼的首级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滚落在地,脖颈间更是喷shè出了一尺多高的献血。借着气势,他大吼一声:“都他娘的给我在中间老实呆着,谁敢往两边跑一步,他就是这个下场!” 话一说,又是长刀挥舞,又是一颗首级被砍下。而在这首级被砍下的同时被徐盛刀尖一挑,顺势就把那还没有闭上眼睛的脑袋甩向了中间人最密集的地方。 “妈呀,人头啊……” 他们常常杀人取乐,但是看到自己同伴的首级就滚动在自己身边,血肉模糊的脑袋还带着几点热乎气,让他们一个个都是惊恐不已。但是这种惊恐再大,又如何抵挡得了那飞过来的利箭更为可怕。 “啊!”的一声,又有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山贼们想向两边逃避,但是看到中间那还热乎乎的人头,又如何敢跑。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点子,山贼们纷纷都开始拿起了身边的死尸来遮挡shè过来的利箭,但是毕竟死尸要比活人少,有些人竟然还因为抢不到一个尸体而大打出手。 箭过三轮,听到山贼们惨痛的叫喊声渐渐转小,而且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朱然冷峻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蔑笑,高声吼道:“停止放箭!下面开始第二步,刀剑上阵!弟兄们,拿好你们手头的武器,二报我们父老乡亲之仇!” 放下弓箭的士兵们早就是已经摩拳擦掌,紧握武器的双手都已近浸出汗珠来,听到朱然这么一吆喝,一下子就都像是打了鸡血,吃了摇头.丸一样,每人口中都是大喝一声,为自己打气,红着眼珠子,像是四五天未曾进食的饿狼一般冲了出去。 那时候的各路诸侯为了能够更快的扩充军队,都会大量的收编山贼,这也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以他们一见到被官军们前后堵截,就放下了战斗的决心,反正他们不是首恶,活命的机会还是有的。但是哪里想到这孙翊竟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管你放不放下武器,对你们,不说他话,就是一个字:杀! 度过了箭雨的山贼们还在抱有一丝幻想,但是哪里想到听到接下来朱然的这个命令,他们简直就是绝望了。这……这简直就是**裸的杀戮,单方面的屠杀! 严老三此时还活着,但是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右肩膀上正中一箭,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此时他还想着借助手下山贼们背水一战的决心想要冲出一线生还的希望,但是几度张口,话到嘴边竟然是喊不出一句。 徐盛和朱然分别坐骑白马、黑马,速度比那些普通士兵要快上几分,两人手中长刀大开大合,武动起来熠熠生风,简直就像是山谷中的“黑白双煞”。一路奔去,所过之处的山贼死多活少,多数都是顺着肩膀硬生把整个身子斜劈成两半。 有的甚至想要站起身来反抗,那结果就是注定更惨,就要像是受到了腰斩一样,被利刀拦腰削过,顿时人分成两半,眼睛还能动,面sè痛苦至极,双脚还能乱蹬,然而渐渐的,肠子血液、五脏六腑便都流泻.出来,人这才能断了气。 两人每一个冲锋,都能随意的砍杀十几个人,而其他士兵则是跟在这两位主将后面或是给死尸补上一刀,以解心头只恨,或是乱刀狂劈,将那生还之人残忍杀戮…… 此时还在生还的山贼们在死亡已经逼近的时刻,心头已经没有了恐惧之感,反而多了几分解脱,但是更多的还是后悔。后悔的是没有在刚才的那阵箭雨中死去,因为被那第一轮的箭雨shè杀虽然痛苦万分,但是绝对是个正经的死法。 而此时这第二轮的冲击,简直就是杀戮魔头的盛宴。这两个主将和两千士兵就好像是疯了一样,不会让每一个人平平淡淡的死去,反而是想方设法的折磨每一个还喘着气的人,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 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有山贼们又重新在地上拾起了那原本属于自己的武器,但是他们拿起武器后不是为了反抗,而是为了更早的自我了断,因为与眼前这种暴虐,惨绝人寰的杀戮相比起来,更早的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一种幸福的快事。 第五十九章 黑白双煞 - 三国之秘 - 暮古 山谷内,喊杀声阵阵不断,就好像是有阵阵热量在山谷间流转徘徊,而这热浪是血红sè的,还有几分血腥味。 交战的两方,确切的说是屠杀的一方各个jīng神饱满,气势十足,在一个白马将军和一个黑马将军的带领下,在那剩余的几百活口中穿梭不停。 不过此时的场面虽然残忍,却是有些匪夷所思。山贼们都想这拿起武器赶快了解自己的生命,免得遭受莫大的屈辱疼痛,但是官军的两千人却根本就不想让他们死一样。 你左手持起刀了,那便砍掉你的左手;你又手拿起刀来,便砍掉你的右手。你想咬舌自尽,那对不起,只有先卸掉你四肢,再把你的脑袋砍成两半。 两年了,这“上方山”上的山贼就好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吴郡,乃至江东每个人心头上,让人们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孙策来剿匪,他们丝毫未损,吴郡太守朱然也多次出兵行动,可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这两千士兵已经参与过多次的剿匪行动,可是每次都是欢心而来,遗憾而去。长此以往,心头那种无尽的仇恨便在心头种下了种子,然后生根发芽。而且他们都是吴郡本地人,每家每户都因为这群山匪的存在而人心惶惶,每rì都是提心吊胆。 积蓄两年的忿恨终于在今rì可以完全爆发出来,这也难免他们会如此的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至极。每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持刀乱砍乱刺,发泄着心头的无限怒火。 孙翊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眼角不时的有些颤抖,这样的场面,让他的内心有了更加空前的震动,就像是数千伏的高压电一样,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每看到一个人的肢离颅碎,他的心都会情不自禁的跳动一下。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要把目光移向别处,或者转身离去,而是像看戏一般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他在努力的培养着自己的心xìng,锻炼自己的冷血,和强大的承受能力。毫无疑问,经过今晚的这场杀戮盛宴,他自己在战争中的认知,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屠杀还在继续,惨叫声更是让人听后觉得毛骨悚然。那被反绑跪在地上的张家三父子早已经吓晕过去多时,此时杀红眼的士兵也根本就顾及不了他们。 徐盛和朱然没有见过严老三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但是他们知道严老三既然作为这群山匪的头目,定然是衣着不凡。他们已经每人冲刺了七八次,却丝毫没有觉得疲倦,只是胯下战马却是粗气不断。 忽然间,两人同时见到了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此人大眼阔面,大耳重眉,尤其是一身衣着竟是丝绸料子,与他人的打扮截然不同,不用多想,此人必是严老三无疑。 朱然和徐盛见后大喜,双腿一踹马腹,像一支利箭一样的冲了出去,两把大刀同时挥起,向两把铡刀一样,向严老三砍去。 严老三此时正跪在地上,整理着地上的尸体,想要把尸体罗成一个小山,然后他便想钻进去滥竽充数,以活当死,蒙混过去。然而却忽然听到两声大喝就在自己不远方想起,还且还感受到好像有着无尽的杀气向自己袭来。 他霍得一惊,猛然抬起头去,顿时目瞪口呆,嘴巴像是被塞进了一坨鸡屎一样再也合不上。暴睁的眼睛就像是两颗牛蛋,恨不得都暴涨出来! 此时徐盛坐骑白马在严老三身后,顺着他左侧方向冲刺;而朱然坐骑黑马在严老三身前,向着他右侧方向行来。见到严老三那种痴呆的模样,两人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同时暴喝一声,大刀力贯千钧,几乎同时向严老三的臂膀上硬生生的铡去! “啊!”严老三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听上去是那么刺耳,但是他的声音也就是持续了这么一下,就再也发不出声来。巨大的疼痛从两侧肩膀袭来,他低头去看,眼睛却再也睁不开,脸朝下,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徐盛和朱然已经收刀,但是因为刀口太过锋利,而且两人用出的力量极大,速度极快,虽然刀上挂着片片血迹,但是严老三的身体好像并无两样,看起来就跟没有受到刀伤一样。 但是渐渐的,他的身体上开始渗出血迹来,血迹的轨迹就像是两条直线一样。一条是顺着左肩膀直达腹部,另一条是顺着右肩膀直达腹部。 血液渗出的越来越多,严老三的整个后背都已经满是鲜血,就好像他整个人是在血池里泡过一样,忽然,他的身体一下子裂开,正好沿着那两条直线裂开,整个身子裂成了三半!瞬间,腹腔内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顺着两侧刀口稀稀拉拉的流淌出来。看得简直让人作呕。 有一些企图自杀,或是那些还在反抗的山贼看到这一幕身子一下子都僵硬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任人宰割一样。因为严老三的样子,他的死法简直就是出自地狱里的那般残酷,饶是他们往rì杀人如狂,手段狠辣,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真是触目惊心! 然而徐盛和朱然好像对于这严老三的死法视而不见一样,眉头不皱,眼睛都不眨一下,几乎又是同时挥刀,就要去斩下他的首级。严老三作为这群山匪的首领,能得到他的首级,在古代的理论中,那绝对就是大功一件。 脑袋只有一个,但是来抢夺这脑袋的大刀却是两个,“嘭”的一声,这是大刀相撞的声音。 “嘿嘿,义封,这严老三的首级,我徐盛要了,还望朱兄成全!”徐盛憨憨的笑着,虽然笑的很质朴,但是在那群山贼的眼中,这种笑容,无疑比魔鬼更加恐怖。 朱然眉头一挑,断然道:“文向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首级谁先抢到算谁的,这沙场之上,哪有谦让之分?” “哦?”徐盛眼角凌厉,冷哼道:“这么说……义封兄是不肯相让喽?那好!咱们就刀锋底下见真章!”说罢拍马而去,就好像见到了一个苦大仇深的世仇一样,“嗖”的一下,挥刀向朱然冲去。 朱然虽然在孙翊面前一直保持着那种谦卑的姿态,但是他和徐盛一样,年轻气盛,都是有着几分火爆的xìng子。见徐盛拍马而来,朱然毫无畏惧,双手将长刀一横,刚巧挡住徐盛那泰山压顶似的凌厉一刀,虽然挡住,但是虎口却也有几分酥麻的感觉。 “好刀法!好力道!”朱然大喝一声,毫不退让,双臂猛的一用力,顶过徐盛的压顶势态,侧过身子,躲开刀锋,手中四十二斤的星月大刀在空中画个半圆,刀法大开大阖的施展开来,径直向徐盛腰腹间削去。 面对着朱然几乎势在必得的雷霆一击,徐盛轻蔑的一笑,单手持刀,刀尖点地,只待他刀锋滑来,便可挥臂而起,提起长刀,侧面相击,不说能一招把朱然手中的星月大刀打脱手,也至少能够让他半臂软麻,动弹不得。 不得不说,别看朱然在军中打磨过三年,也算是久经沙场,而徐盛今天才是第一次使刀杀人,但是论起这单打独斗的力道刀法,朱然还真就不是徐盛的对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忽然一声“住手”让两人都是不禁一愣,这可是孙翊的声音。面对着孙翊,两人空有一番勇武,却是完全没有较量的资本,心中都是一颤。 然而两人这一愣不要紧,要紧的是在这一瞬间,徐盛竟然忘记了挥刀迎击,而朱然俨然已经把全身的力道灌注在刀柄间,根本就停不下来。这可面临了一个紧要的关头,眼看着朱然的刀锋就要滑过徐盛的胸腹间。如果真的被这样的全力一击砍刀,xìng命定然不保。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出手的是朱然,但是他的最终目的可不是要灭掉徐盛。虽然此时两人武斗一番,但是对于徐盛,他仍然是兄弟一般的看待。 眼见刀锋已至徐盛腰间,再不控制恐怕会出现生命危险,便连忙翻身落马,同时双手憋足力量,把刀柄狠狠的向下压去,刀锋同时力图侧偏了一个方位。 然而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根本就解决不了伤人xìng命的根本,好在就在这时徐盛也顾不得什么颜面,灵巧的一个翻身,就向地上滚落而去。 “咴儿嘶儿……”徐盛的白马坐骑瞬间被利刀开膛破肚,一声长鸣,便轰然倒地。 终于,在朱然和徐盛的共同努力下,徐盛保住了xìng命。但是此时两人都是跌落马下,掀起一阵黄土,本来具是英俊的面容,此时灰头土脸的狼狈至极。 这还不算完,在两人跌落下马之后,孙翊像是jǐng匪片里的香港jǐng察一样,在事情结束的时候终于现身。然而他的现身,却是带着无尽的怒火。 孙翊最看不得这种内部斗殴的场景,虽然知道他们两人并无伤害彼此xìng命的想法,只是想借势较量一番,但是仍然恨的他是牙根发痒,来到两人面前,根本就不管什么青红皂白,又使出了他的无敌脚法,也不管是什么部位,照着两人的身上就是狠狠的乱踢一通。 看到巡查使发飙了,己方士兵和对方的山贼都愣在了那里,吃吃的望着孙翊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 “果然是‘只身三语毙五人’的巡查使,竟然敢如此对待这两个杀人魔头……”幸存不多的山贼们无一不是满怀敬畏看着孙翊,就好像他是天神下凡了一般。 第六十章 解决张家 - 三国之秘 - 暮古 (新chūn快乐,惟愿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这是最大的心愿。) 孙翊此时心头怒火大盛,根本就顾不得别人的那些惊诧不光,右脚踢酸了踢左脚,左脚酸了以后接着换右脚,直到最后两腿发酸,疲乏的不想再伸腿的时候,才喘着大气停了下来。厉声喝道:“都给我站起来!” “是!”两人异口同声,几乎就是瞬间的事,就站在了孙翊的面前。 本来孙翊心中的怒气经过这么一番双脚乱踹,已经发泄出去了不少,此时心情已经平息下来,可是见到两人站起身后,又不禁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竟然还在互相做着鬼脸,嘲笑着对方!最可气的是,两人竟然好像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孙翊的那一通狠脚下去就是给他们挠痒痒一样,反而更让两人神清气爽。 孙翊那个气啊:“大哥这脚法怎么说算是一流了吧,曾经一脚废了张抵,后来又一脚废了张白,怎么遇到你们这两个东西竟然就不好使了呢?” 看着两人眉飞sè舞的样儿,孙翊黑着脸,没好气的冷哼道:“看看你们那个熊样!赶快收拾残局,这都黑天了,收拾完马上走人!” 听到孙翊下了命令,两人这才端正的站好。朱然恭敬的答道:“是!”随即向手下的两千士卒高声吼道:“好了,第二步执行差不多了。该第三步了,把每个人的首级都割下来,等回到吴县,示众三天!” 气归气,但是尊重还是有。这也正是孙翊最看重朱然的一点,事先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朱然进入谷中以后该如何处理这些山贼,全屏朱然自己做主。毫无疑问,朱然的这三步行动,完全得到了孙翊,和远处陆逊的认可。 前两步的杀人自不必说,单说这第三步割下首级示众三rì就绝对是一个jīng妙的想法。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平掉了在此地为害两年多,甚至连吴侯孙策都不能灭掉的山贼,即便是他此时名声大震,恐怕也不会得到所有人的信服。 但是这把首级挂在城楼上示众就完全解决了这种担忧,而且这样明目张胆的展示首级,更可以激发民众的热情,从而孙翊也就更能够得到吴郡人民的认可。 当山贼们还在一脸憧憬的看着孙翊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得到的答复竟然是死亡的消息…… 秋风萧瑟,有吹不尽的落叶遍布谷间,不是枫叶,却通红似火,这是血的颜sè;扬起的一捧黄沙,呼啸而去,却不是泥土的气息,而是一种檀腥的鲜血味弥漫周围;绝壁千仞,本是光洁的棕sè岩石,却是点点血迹,斑斑驳驳,映入眼帘,便会一种触目惊心的红。 渐渐的,悲戚的惨叫声终于停止,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畅快淋漓的大笑,二千人同时放生狂笑,巨大的声音使得整个山谷都好像有些震动。地面上到处都是一个个无头尸体,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大腿,更有的已经是开膛破肚,样子惨不忍睹。 孙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战争……简直是太过血腥。 他心中忧愁,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因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兴奋,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好像是农民的丰收那样的喜悦。 不过陆逊好像是看出了眉头不展的孙翊有些闷闷不乐,来到了他的面前,说着好像只有两人才能听懂的话:“早晚都要面对的。” 看到陆逊淡然从容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神sè异样,显然对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杀戮没有多大的震撼。孙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叹气道:“是啊,谁叫我身处乱世呢……嘿嘿,咱们先走,这里的味道,真不好受。” 说罢跟陆逊上了马车,却看到陆筱一脸煞白的坐在车厢的一角,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甚至身子都微微有些发颤。孙翊有些动容,也不顾陆逊就在车上,上前一把就将她揽在了怀里。 靠着孙翊那温和厚实,阳刚气味十足的胸膛,陆筱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眼角一下子变得湿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陆逊看在眼里,喟然一叹,听着陆筱轻轻的抽泣声,他徐徐道:“姑姑,叔弼……是个做大事的人。有些事,你,我,或是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必须要去接受,去承担。” 陆筱并没有因为陆逊的话而对她的情绪有所影响,只不过渐渐的,她的哭声渐渐的小了,最后竟然就这样靠在孙翊的怀里睡着了。 孙翊抬起手,轻轻的帮她拭去了眼角边残余的泪水,看着她偶尔嘟起嘴唇熟睡的样子,心中竟有了不小的温馨。刚才那一幕杀戮的场面给他所带来的刺激影响,也渐渐的淡去。 孙翊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熟睡中的陆筱,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睡美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温馨,口中轻声道:“以后……我想,再残酷的场面我都会从容面对。” 虽然孙翊没有抬头,但是陆逊也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陆逊笑道:“这点我明白。不过……那张家人该怎么处理?” “张家人?”孙翊眼角闪过一丝冷漠,甚至有几分yīn森,脱口道:“如此败类,断不能久活。明rì便抄了他们张家!”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那个叫张温的,在张家中我看还算是一个另类,而且还有几分头脑,不妨考虑留一条活命,为我所用。” 陆逊眉头一皱,yīn着脸沉吟了片刻,才所答非所问的道:“我陆逊……今生注定不会在孙策手下为官,你有取而代之的意向,我这才跟随你左右。” 若是常人,根本就不会懂得陆逊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家明明说的是张温,你在那扯到了孙策,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么?不过孙翊脑子灵活,也就是瞬间,便明白过来了陆逊所要表达的意思。 孙策杀了陆逊的祖父和大半族人,虽然他不至于明面上去螳臂当车,反抗孙策,但是也绝对不会为孙策出谋划策,帮助其行大事。而孙翊因为有取代孙策的意向,甚至不惜杀而代之,陆逊这才欣然从命,跟随他左右。 而张温就不同,他的一家就是孙翊亲手所杀,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会诚心归附?虽说有些才华能力,但是这种能力恰恰就是留张温一命最危险的地方。养虎为患的错误孙翊不能犯。 孙翊想通了此点,轻轻的笑了一阵,轻松道:“杀吧,张家上下男丁尽数杀光。女子为奴为婢,永不脱籍!” 此时马车已经驶出了那处山谷,紧紧有几十个士兵随护,因为这吴郡所剩唯一的一处山贼已然平掉,所以他们的安全倒也无忧。其他人还在山谷中收拾残局。 看到孙翊终究是痛下杀手,陆逊很满意的暗自点了点头,又思索着慢慢道:“不过……这张家虽然是罪大恶极,理应抄斩满门。但是,你毕竟初到吴县不久,根基名望才刚刚建立起来,而且他张家也毕竟是一处百年世家,在这吴郡影响颇大。 你若是就这样下了杀手,恐怕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负面影响。尤其要注意的是,如今山贼之乱已经平定,江东之地可以说是安然无忧,迁移治所到吴县的事恐怕孙策近rì来就会决定。此时若是听闻你屠杀大户,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 陆逊这话才是说到了孙翊的心坎子里去。其实孙翊想要留住张温一命哪里是心慈手软,一是看在那张温确实有些才华,其二则是想给张家流条血脉,也好以后孙权或者其他人跳出来拿此事来叫板他时,能够有个很好的帮手。 然而正如陆逊所说的,这个张温必须要杀,而且张家男丁还必须要全部杀掉。他可不想在和孙权较量,问鼎江东的道路上遇到一丁点的阻挠。可是现在问题又来了,到底该如何让屠杀大户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消失呢? 孙翊沉吟半响,对于这个问题苦苦思考了好久,却依旧没有开口回答,好像他的全部心思又全部放在了熟睡着的陆筱的身上,看着她那密密的眼帘,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无一不是那么完美和谐…… “和谐?”孙翊一下子兴奋起来,因为他忽然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个方法简直就是妙不可言,不仅能够解决那些可能存在的负面影响不说,用好了,甚至能够让他的地位声望进一步提升。 孙翊急不可耐道:“明天,就在明天!召集吴县附近所有的世家大族,或是贫民百姓,都召集在一起,向大家说明张家的一系列恶行,然后让他们有记名投票,最后公布大家的一致结果……嘿嘿,张家在吴县树敌林立,他们不可能不死!” “有记名投票?这是什么意思?”饶是陆逊才思敏捷,但是对于这样一个新颖前卫的词也是有些难以理解。 “啊?哦!”孙翊尴尬的咳了几声,刚才一时兴奋,竟然忘记了措辞,只好解释道:“就是让大家来做出选择,到底那张家人是该不该杀,写在纸上,署好自己的姓名呈交山来。这样张家的死就可以完全的把责任抛开,而且更能得到百姓的拥护!” 陆逊的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了孙翊这个点子的妙处。 第六十一章 全民投票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县城外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像是小山一样的堆放着大约有一千个首级,场面简直是恐惧森然。然而这种惊悚的场面却没有吓走过往的行人,反而是让大家都驻足下来,脸上的表情,是激动,是狂喜,是兴奋,是感慨…… 因为那些首级的最前方树立着一块木牌,有几个识字的文人站在最前面,正朗读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上方山’贼匪千余,尽数诛灭,首级在此,百姓无忧矣。巡查使孙翊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争先恐后的都想往里凑,去亲眼见一见这个百姓福昕巡查使的笔迹,就好像看过之后能够长命百岁一样。此时此处的人数众多,足有几万,吴县中的百姓几乎全部来到了城外,来围观这一幕大快朵颐的好事。 后面的看不到前面的情形,不过却可以看见那“山尖”上的密密麻麻的人头,也不知道前面的人在念着什么东西,只是听闻巡查使灭了“上方山”上的山贼,就跟着前面的人一同喝彩,百姓们就好像平头里升官发财了一样,疯狂的叫好,更有雷鸣般的掌声不断。 如今江东之地已经处于稳定,除了最南边的山越偶尔作乱,根本就不会影响到百姓们的正常生活,因战乱而废弃的土地也重新耕作,而且因为此间已经太平,已经有不少的大家族开始开垦荒地,变废为宝。 然而就是因为此地那“上方山”上屯聚的千余山贼不时的为害一方,让人们痛恨不已,甚至连耕地都要选择离“上方山”远远的地带。更别说他们常年杀人如麻,是生命为草芥,就更加让人深恶痛绝。 此时孙翊平匪,一下子就根除了百姓心中最沉重的负担,就好像灰蒙蒙的天一下子云开雾散,阳光普照,生活也充满了希望。 越是贫苦人家越是懂得感恩,越是深受压榨,也是更能体会轻松到来时的幸福。 这数万群众,有的已经开始哭泣,像敬畏神灵一样的感激孙翊;有的已经拜倒哭泣,向着那个有着孙翊笔迹的木牌叩首不已,深表谢意;有的则是仰天长叹,眼中有泪花,却是展露着最幸福的笑容。 忽然不知道有谁高喊了一声:“听说往rì里正是城中张家跟这群贼匪勾结,才让他们更有了可乘之机。如今巡查使大人正在城中昭告百姓,想要处置张家呢!” 这话一说,无疑就是在此放了一颗惊天雷,本来都是陷入无限感激中的人们一下子就躁动起来,双眼中带着仇恨的怒火,忿然于sè。 “哼!平rì里就数他们张家飞扬跋扈,原来竟然是如此的恶贯满盈!” “对!这回有巡查使大人给我们做主,咱们再也不用怕了!” “咱们这就返回城中,看看那张家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番丑态!” 平民百姓是最淳朴,也是最无知的一类人。他们深深的懂得感恩,但是面对压迫,却少有敢反抗之人,只是在心理默默的承受。但是此时有几个衣着华丽的世家公子带头,百姓们虽然迂腐,但是也有些群情激奋,随着大溜奔入城中。 不知何时,吴县中心的那一块最空旷的场地上已经筑起了一方高台,上面跪着几十个人,从中年到老年,小的不过四五岁,长者也有头发花白的七旬老人。虽然年龄有差距,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双手都被反绑,被狠狠的压住面向前方跪倒在地,脸上没有一丝血sè。 城中的人都认识他们,正是张家老老小小,男丁四十二口! 高台上方最前面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身着一身圆领青襟大袖长袍,头戴四方巾,身材修长、目如郎星,尽显儒雅的气质,而眉宇间展露出来的果敢刚毅,眼角流露出与这年龄不符的沧桑饱经,又多了几分大气英武的气息。不是别人,正是孙翊。 看到台下人数越来越多,而且还有更多的百姓像cháo水一般的向这边涌来,孙翊心满意足的向身后的陆逊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父老乡亲们!我就是孙翊!” “哄”的一下,场面瞬间沸腾起来,原本一脸茫然的百姓们瞬间都变得极其敬畏起来。 “叩见巡查使大人!”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前方的百姓呼啦就跪倒了一片。陆陆续续的,就要是诺骨牌一样逐次跪倒,四肢着地,上身平直,恭敬之至。然而头虽然很敬畏的低下,然而眼睛却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台上瞟去,要一睹巡查使的天颜。 孙翊站在高处,看到这有三四个足球场地这么大的地方黑压压的跪倒了无数人,心头汹涌澎湃,热血就如海浪一样在胸口翻涌,沸腾起来。他激动的嘴角都有点哆嗦,好在他有着极强的自我调控能力,才渐渐的把心头的这股无比强大的躁动给平息下去。 场地很大,孙翊知道后面的人肯定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并不担心,重大的消息往往都会不胫而走,只要一发布,根本就无须在乎消息的传递方式。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孙翊承蒙各位父老乡亲的支持拥戴,终于平定了‘上方山’上的千余山贼,至此,我吴郡,吴县之地再无内患!” 孙翊前世是个公务员,对于领导人的那一些讲话方式耳濡目染之下早就是深入骨髓,再加上他自己的语言天赋,这完美的搭配起来,更是相得益彰。这讲话的气场一出,整个场面就更显得庄重肃穆。只是可惜少了些掌声作为辅佐。 孙翊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大家应该知道,那群山贼在此地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杀人屠戮,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而经过调查,这张家这是那群山贼的内应,他们竟然帮衬着那些山贼来加害我们自己的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翊没有安排托,但是他不知道陆逊、朱然等人安排没有,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跪在下面的这上万百姓中老是有人配合着他的语言。就比如此时,他一句话说完,马上就有几十声“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同传来,最后演变成了万人的齐声呐喊。 跪在台上的小孩子最小的才五岁,忽然被这场面一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护的士兵才不管你什么小孩不小孩,只要是张家人,那就会一视同仁的对待,上去一拳就击在了那小孩子的后脑勺,哭声果然戛然而止。 话说七旬老人早已到了无yù无忧的年纪,可以说心如止水。但是听到这上万人齐声大喊“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句话时,仍然是让他心中的那一坛死水兴风作浪起来,不禁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热血沸腾的场面刺激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那些地位卑微,平常根本就是话都不敢说一句,深受封建礼仪奴xìng的佃农乞丐也是两眼放光,面sè通红,跟着大家一同呐喊,释放着心中无限的情绪。 高台上的孙翊神sè淡然,对如此振奋人心的场面简直就是安之若素,他背着双手目视着脚下跪拜着的这数万人,听着他们口中不停的呐喊而面sè不改。 在气氛已经烘托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之后,孙翊双手抬起,做了一个下压的姿态。那样子,那动作,那神态,简直是要多装逼有多装逼。 待整个场面变得极为静谧,甚至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后,孙翊才开口厉声道:“今天我们就要把这些败类人渣全部处置!但是张家毕竟是此地的名门望族,我还不知道大家到底愿不愿意处置张家……” 孙翊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就接二连三的想起了“愿意,杀光张家”的声音,孙翊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继续高声道:“这样,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身后左边的位置有个临时桌台,如果哪位相亲愿意处置张家,就到那边留个姓名,按个手印。如果同意灭张家的人比反对的要多,那么今rì黄昏,就是他家满门,血流成河之时!” 张家的人除了张允、张温、张抵、张白等为数不多的人知情意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事,总之就是今天被莫名其妙的捆绑到了这里。但是听到孙翊的这番话之后,顿时都是吓得呆傻在了那里,甚至连哭泣求饶都忘记。 孙翊话说完之后,数万百姓又是连连磕头不已,过了半响才渐渐起身,虽然双膝疼痛,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是写满了憧憬。他们不知道孙翊这个点子无形中就是赋予了他们管人生杀的权利,他们只知道,只要自己按个手印,说个同意,就可以让那些恨之入骨的张家人全部斩首。 现在时间还是上午,看到这万人集团排成长队等着署名按手印,知道时间断然不会太久,不过应该不会影响黄昏处斩的结果。 孙翊在那群按在地上的张家人中寻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颇有好感的张温,此时他因为被困多rì,已经是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不过孙翊却是冷冷一笑,心中全无一丝的怜悯。 第六十二章 名动江东 - 三国之秘 - 暮古 建安四年十月中旬的黄昏,存在于江东吴县有百年的张家彻底消失。 天边映出片片红霞,更加衬托了夕阳的眩丽。那缓缓下沉的斜阳,有种伤感的凄美,竭尽余力地把周围的晚霞烧成血红。而这天边的红亦如地上的红,却是血流在汩汩流淌,其间还散布着四十二个人头。 看着那四十二个血粼粼的人头,百姓们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恐惧不安,反而像是一条条饿狼一样,眼睛肿放shè出狠辣的光芒。 孙翊和陆逊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位置,神情冷漠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从投票,到公布结果,再到杀头,一系列的过程花费了他们整整一天的时间,此时天sè已暗,事情才了。 “还好,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孙翊淡淡道,声音中却不带有任何的情感,看了陆逊一眼,便转头而去。 陆逊悻悻的一笑,赶紧快走了几步,跟在旁边,沉吟片刻,问道:“叔弼,这张家的巨额财产……你打算怎么处理?” 孙翊想也不想的脱口道:“一分为二,一部分抽出我们组建自己的军队用,一部分就遗赠给往rì受到欺负的吴县百姓吧。” 陆逊是吴县人,也是心系吴县,对于孙翊的这个决定当然很高兴,不过还是有些疑问道:“但是……你打算怎么分呢?一半恐怕太少了吧?” 孙翊想了想,是啊,吴县少说十来万人,分他们一半的财产确实有点杯水车薪,便毅然道:“好吧,那……那就三七分成吧。” 陆逊犹豫了一下,还想反驳,却是看到了孙翊那果断的语气,叹了口气,才道:“好吧,三七就三七吧,虽然还是少了点,这七成家财,再配合着那八百具铁甲,也完全能够组建一支骁勇的军队了。” 孙翊脸上一滞,茫然道:“七成?咱们七成?” 陆逊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咱们七成,难不成还要他们分大头不成?” 孙翊愣了:“这尼玛……敢情你说的少了,是说咱们分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百姓分少了呢。你这陆逊还是个吴县人呢,竟然这样子为百姓谋福利……” 巡查使孙翊到达吴县的时间是建安四年十月,现在才是十月中旬,也就是说孙翊仅仅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不仅解决了连孙策都没有解决的难题,更是把吴县的大户,存在近百年的张家给灭掉。虽然说并没有牵涉到其他族支,但是这也足够体现出了孙翊的敢作敢为,无畏胆大。 本来孙翊作为巡查使,从会稽行至吴郡,一路上就已经是传开了他不少的故事,而且跟大家世族的关系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当江东百姓听说巡查使孙翊完成了连吴侯孙策都没有能够完成的重任,简直对孙翊就是更加的敬如神明。 没错,“只身三语毙五人,五百乱贼独然过”的故事如今在江东已经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妇孺皆知。但是这终究都是传说中的故事,大家虽然广泛称颂,但也不过就是口口相传。 但是这“平乱‘上方山’,怒斩张家门”却是实打实的大事,那一千多个山贼的人头,那当着全吴县百姓的面斩杀张家老小四十二口,都完全是光天化rì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发生的事。都是人们亲眼所见,这无疑更比传说来的真实,来的荡气回肠。 吴郡是江东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等方面最中心的位置,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更突显了他在江东的特殊xìng。而吴县作为吴郡的治所,更是中心中的中心。每rì都有成千上万的客商往来贸易,也正因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孙翊的事迹便如同光速一样,在江东散发开来。 此时的江东谁的权势最大?毫无疑问,当然是吴侯孙策。但是若要问谁的声望最高?那么在江东之地,上到八旬老者,下至吃nǎi的孩童都知道,不是大名鼎鼎的孙策,而是刚刚年满十六岁的巡查使孙翊。 正如陆逊和孙翊所想的一样,如今江东粮草充足,军心安定,后防稳固,符合了所有大行动的先提条件。三天前孙策已经下令,迁移治府于吴郡,同时江东整军备战,随时出征江夏,发兵黄祖,为父报仇。 当孙策听到孙策平山贼,灭张家这两则震惊的消息时,他已经率兵护送家眷行驶在了赶往吴郡的路上。因为吴氏和袁氏都怀有身孕,虽然时间都不长,还没有显怀,但是作为二十五岁都没有儿子的孙策仍然是小心照顾。 按照他本来的xìng子,如今江东局面一片大好,他早就会一马当先,率兵点将,赶赴柴桑前线,去与周瑜商量用兵对策。只是如今忽然两个夫人怀有身孕,让他一下子又有了当年初为人父时的柔情,一心想好把两位夫人安然的送到吴郡。所以一路上行程并不快。 本来在孙翊任职巡查使,离开会稽之后,孙权也该回到阳羡任职,但是在忽然得到四夫人袁氏怀孕的消息后,便打消了回去复职的想法。无论孙策怎样劝阻,他都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想要拖延复职的时间,孙策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只不过时间长了,对于这个问题也就淡化了,此时他正好陪同着孙策一同前往吴县。 此时孙权和孙策是一同听到了关于三弟孙翊的这个消息。而这则消息对于孙权的震惊要远远的超过了孙策。在听到这则消息的那一刹那,他甚至神志都有点不清,脑袋像短路似的,差点从马上跌落。 好在孙策眼疾手快,在他身边及时的搀扶了一把,才没至于让他现出丑态,可是即便是这样,仍然是让孙权出了一声冷汗。也不知是刚才险些落马的惊讶,还是对于孙翊大放异彩的震动。 “怎么回事,如此心不在焉?”孙策看到孙权那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感到疑惑不解。 孙权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勉强笑道:“没……没事,只是听闻三弟出道不过三月,竟然就有了如此的名望,深感慰藉而已。” 孙策爽然大笑,星目如矩,望向远方,欣然道:“是啊,三弟幼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长大后竟有如此的胆魄能力,不出三月,就有了如同你我奋斗数年而得来的声望地位,当真是可喜可贺。想必是父亲在天有灵,佑我孙家!” 孙权一听孙策这话,虽然是极力的克制,脸sè却也yīn了下来,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嫉妒之意道:“小弟自是不才,但是恐怕三弟虽然如今声名显赫,但是也断然不能跟大哥您相提并论啊。” 孙策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仲谋你终究还是年轻,不懂其中的道理。江东是否能够长治久安,全在乎于那些世家大族能否支持。当年为兄为了能够尽快的在江东巩固地位,确实是采用了杀戮政策,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惨痛教训。 但是如今局面安定,细细想来,为兄却从未后悔,因为那是一种必须的手段,其中的利害得失,我岂会不知?而如今不同,三弟能够合理的运用世家大族的拥护,平民百姓的爱戴而得到今天的地位,可以说完全是稳若泰山。” 在三国乱世中,有人说曹cāo腹黑,又有人说刘备脸皮厚若城墙,但是孙权又何尝不是如此?常言道泡妞有三大准则:胆大、心细、脸皮厚。同样的,成大事者,也有着三处要领:腹黑、隐忍、识大体。 本来以孙权的地位权势,以为在孙策死后,那么他吴侯的地位权力必定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一是因为孙策如今还没有儿子,二则是因为整个孙家人中,没有人能够在地位声望上面比得过他。但是哪里想到,他的三弟孙翊不知何时竟然开窍了,而且还营造出了这么一番大架势。 孙策今年已经二十五,而孙权不过是十八而已,却未能完全理解孙策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含义,不过却从他的话中发现了几点可以很好的打击孙翊的切入口。 于是他满面欢喜的道:“大哥所言极是。当初大哥杀戮世家大族,那是迫不得已,可是如今三弟竟然下了如此重手,灭了吴县望族张家上下四十二口,当真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孙策神sè一滞,淡然道:“不是说了么,那张家可是那群山贼的同伙。难怪当初我去吴郡平匪时有千难万阻,原来竟是有张家这样有重要影响力的家族作为后盾,难怪那群山贼可以安然无忧。” 孙权对于孙策这句话有些嗤之以鼻,没有平掉就是没有平掉,此时听说人家孙翊肃清了山贼,想找回点面子,也不需要用这样没有逻辑xìng的理由吧? 想归想,孙权还是犹豫道:“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可是都没有看见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对于传说中的事,大多都是人们以讹传讹。” 孙策想了一会儿,淡淡道:“三弟识大体,应该不会妄自杀戮。” 孙权冷冷一笑,心中却是看到了几分希望:“嘿嘿,看来只要让你坐定滥杀士族的名头,便会让你的地位影响堕入地狱!”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几分狰狞。 第一章 各投明主 - 三国之秘 - 暮古 建安四年十一月初,孙策一行终于踏上了吴郡的地界,吴郡太守朱治在距离吴郡三十里的地方就开始带领着手下的文武官员准备迎接。 一番客套奉承之后,孙策终于来到了营帐中休息,而孙权也终于是长舒了口气,刚刚面对着百官的笑脸一下子就消失全无,一脸隐忧的呆在属于自己的营帐里。 这半月以来,他是一rì.比一rì更加担忧,因为越靠近吴郡的地界,他越能感受到百姓们对孙翊的推崇已经到了过分茫目的程度,这让原本还信誓旦旦,以为可以轻松摆平孙翊的孙权不禁苦上心来。 可以说为了能够取代孙策而登顶江东,他这近一年来可谓是处心积虑,能联系上的人都联系了,而且目前大事进展的非常顺利,孙策能够按照他的计划迁移治所到吴郡,他就已经是成功了一半,而另一半则是靠几分天意,靠几分运气。 但是哪里想到在这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场景竟然杀出来了一个孙翊,而且在吴郡地头上简直是风光无两,万民敬仰。别说是孙权,就算是他大哥孙策都难以匹及。如果他rì孙策身亡,那么这继承人到底该是谁? 孙权拉着脸呆若木鸡的坐在营帐里默然不语,因为就在刚才,那些文武官员在和孙策的交流中,几乎所有人都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处处是夸奖孙翊这好那好,简直就把他当成神仙一样的供奉,这更是让孙权气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忽然帐外的一个亲兵小心翼翼的前来禀报,看着孙权那淡蓝偏绿的眼睛,黑着的脸拉的像个鞋拔子那么长,半跪之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脸都吓青了,愣是没敢开口说话。 孙权一拍桌几,勃然而起,大怒道:“你哑巴了吗?有事赶快说!” 那亲兵吓得两腿发软,直接改半跪军礼为双膝跪地,颤声道:“启……启禀将军,帐外有个书生求见,自称什么吴郡四秀。” “书生?书生有个屁用!”孙权气的浑身发抖,大喝一声:“不见不见,直接拉下去领四十军棍!” “是……将军。”那亲兵抬头偷偷瞧了孙权一眼,后退两步,转身就想跑出帐外,就好像这是人间地狱一样一刻也不想再停留。 “等等!”哪里想到这亲兵掀开遮帘,就要离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苦着脸又转过身去,面向孙权。 吴郡四秀的大名孙权是听说过的,都是吴郡年轻一辈人中的佼佼人才,不过更让孙权有兴趣的就是这吴郡四秀在吴郡之地都是有着相当不错的盛誉,若是能够有其帮忙,想搞臭孙翊也不是不可能。 孙权顿时面露喜sè,终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道:“快!还愣在干什么?赶紧去把人给接来啊!” “哦!”那亲兵应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犹豫的问道:“那……那四十军棍还打吗?” 孙权被这个傻呵呵的亲兵气的脸都绿了,忿忿骂道:“你是猪脑子吗?赶紧去把人家公子接过来,然后去自领四十军棍!混账东西!” “啊?”那亲兵都快哭了,却不敢再有任何言语,四十军棍就四十军棍吧,反正军中都是熟人,也不会怎么下很手。只是他那脸sè啊,真心是比死了妈还难看。 过了一会儿,孙权终于见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家公子哥。单是他那种儒雅的气质,就足以让孙权喜爱有加。只见他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梨花白的儒士服,只在领角袖口,绣着鎏金丝的云纹花边,头上也只挽了发髫,横插一簪。看起来便有一种老成持重,深藏若虚的样子。 他来到了孙权面前,并没有展露出一丁点的阿谀奉承之sè,而是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在下吴县卜静,见过将军。” 原来这人竟然就是在孙翊从会稽前往吴郡的路上碰到过,而且还发生过不小摩擦的文士卜静。只是那一rì在许家村一别,孙翊一行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却没有想到,此时竟然出现在了孙权的营帐中。 看到卜静这一副刚刚正正,甚至好像有一种浩然之气弥漫周围,孙权高兴的都合不拢嘴,再加上那响当当的名号“吴郡四秀”,就更加是让孙权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可是喜归喜,还是有一丝疑惑萦绕心头,孙权上前拉住卜静的手,那亲密程度就像是两个搞基的男人一样,亲切的问道:“原来是‘吴郡四秀’之一的卜公子,孙权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只是……不知卜公子来此,所谓何事呢?” 孙权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如此的礼仪相待,更加是让卜静心中有些飘飘然,眼睛看也不看孙权,昂着头,望着那被挡住而根本就看不到的天空,高傲的道:“家父为朱太守手下一小吏,所以在下得以跟随而来得见吴侯天颜。只是在百官的交谈中,在下却发现每每众人谈及到巡查使孙翊时,将军您总会不自然的皱起眉头,故而在下才会冒昧打扰。” 听到卜静这话,孙权不禁又yīn下脸来。当然卜静能看出此点,足以说明他心思缜密,有一定的能耐。但是关于孙翊的问题,却一直都是孙权的忌讳,就这样被人家看出自己跟孙翊有所矛盾,这情不自禁的就让孙权生出一丝jǐng惕来。 看着孙权脸sè豁然一变,面sè森然狰狞,眼角凶相展现,凌厉外漏,这可把卜静吓了一跳,再也不敢仰视天空扮装逼**丝,赶紧恢复了那一副文艺青年的范儿,低着头,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道:“实不相瞒,小子跟那孙翊确实有着不少的过节,但是小子人单力薄,对方是声名显赫的巡查使,想跟他较量,无疑就是螳臂当车。所以便想来投靠将军,以报心恨。” “哦?”孙权终于又露出了个笑脸,再度恢复了那一副亲密的姿态,拉着卜静的手,放开心腹的畅谈起来。 感受到孙权手掌中传来的阵阵温暖的热量,卜静虽是有些尴尬,却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刚才吓的尿都快出来了,好在强自憋住…… …… …… 自从平掉了山贼,灭掉了张家,孙翊在吴县的生活就更加惬意起来,他目前唯一的大事就是等待孙策到来,然后升军职,掌军队,然后奔赴江夏战场。 等待孙策的这半月中,孙翊每rì闲来无事,或是跟陆筱缠绵厮混,体会巫山**的诸般风流;或是到徐黛家中,享受她那种小家碧玉的温馨柔密;或是跟陆逊、朱然、徐盛等人每rì高谈阔论,妄讲天下大事;或是在城外找一块空地,多多练习马术。 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马镫,人要想安稳的做在马背上,必须要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腹,才能掌控好身体的平衡。 但是这样骑马无疑就会增加不少的难度,更是费力伤神。马镫的制作非常简单,孙翊就算是没有见过,可是现想都能想出来马镫的样子。孙翊也想造出来马镫,骑马也就会方便一些,但是细细考虑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江东之兵,擅长的是水战,可谓是船上无敌。而且江东少产马匹,更是河流交错,骑兵不多,而且少能有所用场。即便是造出马镫来,那也不会对江东军队的战斗力有多少的提升。 然而孙翊心中最大的敌人――曹cāo的情况可就不同,他地处中原,北有草原,西接西凉,东临辽东,都是马匹盛产之地,完全可以组建一批强大的骑兵。如果到时候马镫的技术泄露,无疑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曹cāo。 所以孙翊宁可现在受些苦受些累,也不想让敌方的军力变强变大。当然,如果以后有了足够的马匹来源,组建了一只空前强大的骑兵队伍,这马镫必定会在孙翊的引领下而提前问世。 袁成已经按照孙翊的吩咐,把手下的五百人分成了五十组散布在了吴郡各地,完全充当起了探子的作用。 此时孙翊正和陆逊在书房中商量着些什么,因为袁成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孙策已经在朱治的接引下,进入了吴郡的地带。 就在孙翊和陆逊各自抒发意见的时候,下人却忽然来报,说是有一位乞丐前来拜见孙巡查,怎么赶都赶不走,还大言不惭的说跟孙巡查认识。 孙翊睁大眼睛看着陆逊,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过乞丐朋友,根本对来人一点都不熟知。不过既然对方如此想见,而孙翊又不是十分看重地位的人,便也答应跟那乞丐见上一面。 然而当下人引领着那个乞丐来到书房的时候,孙翊愣了,因为这个人他还真就认识! 只见他衣着的袍子满布灰尘,还能隐隐看出本来的淡青颜sè,只是褴褛不堪。头发和脸显然是来之前用心洗过,露出了一副还算工整的容颜五官,只不过脖颈上那一层黑灰的颜sè,还是暴露了他多rì未曾洗澡的结果。 他不是别人,正是孙翊那一rì跟陆筱打抱不平,在张抵和张白两人手下救过的刘三公子。 第二章 新吴侯府 - 三国之秘 - 暮古 那刘三公子见到孙翊后先是一喜,然后忽然想到了惨死的家人,尤其是那个青梅竹马,却被残忍害死的妻子,眼睛一红,又不敢表现出来有失礼仪,赶紧低下头去,拜倒在地。 朝着孙翊磕了三哥头,才直起上身,毕恭毕敬道:“在下吴县刘钰,见过巡查使大人。想必大人也都知道,在下本也是此地大族,然而家门不幸,却遭受了那‘上方山’贼酋的洗劫,全家上下竟仅存我一人! 如今刘钰手无缚鸡之力,家中田产业已被张家瓜分,无奈只能乞讨而活。好在还曾读书识字,唯愿留在孙巡查身边,鞍前马后,誓死效力!” 他的声音听上去分外凄凉,却是很果断坦然。 孙翊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不少这刘钰的悲惨家事,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仍是感慨万千。他赶紧走上前去,根本就不在乎刘钰那破衣楼搜,甚至身上还发散着一种异味,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搀扶起来。 孙翊叹了口气,喟然道:“哎……若是我能早些到来,想必你家也不会发生那悲惨的一幕了。” 刘钰见孙翊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看不上自己这身邋遢的穿着,反而是极其亲密的把自己搀扶起来,心中钦佩之意大增,更是加深了对孙翊的效忠之心。再加上孙翊这一句自责的话,简直就是让刘钰感动的无以复加。 他感慨涕零道:“巡查使大人切莫如此,你能来到吴县,解决了困扰在当地百姓心头最大的难题,已经是对我等的莫大恩惠。生死由命,您千万不要自责。如今刘钰孓然一身,只想效力在您身边,为牛为马,在所不惜!” “在我身边效力?”孙翊眉头微微皱起,他马上就要跟孙策请命,一同攻打江夏,带上这样一个人,根本就是毫无用处。一下子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逊看出来来了孙翊的心思,赶紧快走几步,来到孙翊身边附耳小声嘀咕了几句。 果然听完陆逊的话之后,孙翊脸sè微变,有些犹豫的看着陆逊,踟蹰道:“这个……恐怕太危险了吧?” 刘钰当然明白对方是在给自己安排任务,当听到孙翊不是关心任务能否完成,而是担心那个任务的危险程度,就更是让刘钰钦佩不已,也就更加坚定了他效死孙翊的决心。 他赶紧出言正sè道:“巡查使大人切莫担忧。刘钰一家上下早已不在人间,我苟活于世的原因就是想着有朝一rì能够为家人报仇。如今您已经为刘钰报了大仇,那么我就算是死,也难以报答您的大恩! 别说有些危险,就算是个火坑,只要巡查使大人您一句话,我也会毅然决然的往下跳。刘钰这条命今天就给了你,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不得不说,刘钰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是这番话说得倒是大义凛然,让孙翊有些微微动容。可是面sè仍然是隐隐不安,有些拿不定注意。 刘钰急了,奋然道:“巡查使大人若是真为刘钰着想,那便安排我去便是!如若不然,刘钰唯有一死,以谢大恩!”说罢就作势想要向门框上撞去。 孙翊心中微微一笑,见这戏也就演的差不多了,到了收场的时间,才满脸动容的叹气道:“哎……罢了,既然刘兄如此决绝,那孙翊也不好再推脱。只是这任务相当艰巨,一旦被发现,恐怕……” 刘钰凛然道:“千难万险,刘钰不惧!” “好!”孙翊一拍巴掌,回到座位上坐好,就像是主将在发号施令般的正sè道:“这是一项极其绝密而又非常重要的任务,在坐三人,不可再有第四人可以外露! 你知道我二哥叫孙权,我希望……你能假意投靠他,然后把他那边的信息传递给我。你可能做到?” “孙权?”刘钰愣了一下,显然这个结果给他带来了不下的震惊,可是看到孙翊那一双充满着信任的眼神使,他马上就下了决心:“好!刘钰一定做到!” 陆逊笑了笑,轻声问道:“不知刘兄可有把握得到二将军孙权的信任?” 刘钰轻轻一笑,傲然道:“陆兄无须担心,刘钰zì yóu计较。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那以后还如何为巡查使办更重要的事?” 陆逊心中一寒,暗笑不止,脸上却表现的温和如chūn风,笑道:“那好,事不宜迟,刘兄这就出发吧。我已得到了最新消息,吴侯一行人已经到了吴郡,想必也就是这两rì,就会到达吴县。” 说罢起身,向刘钰作了一揖,郑重道:“那就祝刘兄马到成功!” 刘钰再度向孙翊施了一礼,才转身而去。 …… …… 新的吴侯府是坐落在原来张家的那处府邸上翻新而成。这原本是孙翊的建议,而孙策本身就对那些牛鬼神蛇的迷信完全不信,所以虽然张家刚刚发生过惨案,却仍然采纳了孙翊的建议。 此时孙策泱泱一行已经在孙翊的jīng心安排下迎接到了这吴县的新“吴侯府”。敲锣打鼓的场面就跟娶个新娘子一样热闹不凡。当然路旁有不少的路人百姓都会纷纷翘首仰观,去亲眼见一见孙策的长相。 本来吴郡太守朱治的建议是不让平头百姓在旁围观,就怕引起sāo乱,不好控制场面。但是孙翊却不以为意,因为他深刻的体会到,一个男人,一个英姿勃发,野心勃勃的男人对于排场极其看重。 所以孙翊为了营造更好的迎接氛围,更得孙策的认可,他不仅没有禁止百姓围观,反而是向全郡人民通报了孙策来此的消息,鼓励大家都来迎接,不过有一个要求就是每一个围观的百姓必须要穿着花衣,以显得隆重热情。 毫无疑问,孙策对于这样的一番万民拥护的场面兴奋不已,对于孙翊也是连连的颔首不止,赞扬之声不绝于耳。同样的,也就会引起了孙权更多的忌惮,和躲在暗处卜静的深度仇视。 在吴郡百官和把街巷拥堵的水泄不通的百姓面前,孙策把孙翊大肆赞赏了一番,又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仪式之后,孙翊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陪着那些让他朝思暮想的家人逛一逛这个新的吴侯府。 孙翊没有走在一行人的最前列,跟孙策、孙权等几人并排而行,而是走在了队伍的最后,一头扎进了女人堆里。 此时他的左手被吴国太热情的拉着,满是欢欣的谈这谈那;右臂则是被小萝莉孙尚香抱在怀中,紧紧的腻在他的身边。 显而易见,几个月的分别,不仅没有让这么一对兄妹的感情出现一丁点的裂痕,反而是更加和睦融洽。孙尚香对孙翊的依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显的看得出来是真情实意,这是跟其他人,包括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吴国太都不同的一种信任依靠。 孙翊对于吴国太的感情大多数还是出自那内心中那种最纯粹的孝道,可以说完全是一种礼仪上的支撑。而对于孙尚香则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对于这个即将年满九岁的小丫头,他是有着说不出的一种情意。 所以孙翊虽然被吴国太和孙尚香两人牵扯着,他的回答往往对于吴国太都是敷衍应付,大多数的语言都是留给了孙尚香。 但是他的jīng神,他的眼神却并没有完全的落在他身边已经是高兴的欢天喜地,叽叽喳喳的像个返回丛林中的百灵鸟一样欢喜的孙尚香身上,而是落在了他们右侧身前的一个靓影的身上。 不是别人,正是大乔。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孙翊明白那其中的诸多忌讳,好在他知道孙策的时间已经不长,需要等待的时rì越来越短。只是偶尔两人之间的惊鸿一瞥,孙翊都能感受到有一种触电似的震动,化为阵阵洪流涌入心底。 同样的,他也能看得出来大乔的面部表情也有几分变化,虽然她是极力的掩饰,表情变化的幅度很小,但是仍然逃不过放上全部心思的孙翊的眼睛。那眼帘低垂,面颊微红,和微微起伏的酥胸,无一不说明了她心中跟孙翊是有着同样的震动。 只是两人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缘故,两人竟然都是选择了掩饰,选择了沉默。 看着她的背影,她细碎的莲步轻轻的抬起,又轻轻的落下。轻盈的体态在她身旁丫鬟好动的杏儿的映衬下,更显得文静娇柔,典雅端庄。 小萝莉孙尚香鬼机灵,再加上孙翊那么长时间的调教,此时别说是同龄的女孩子,就算是这古代普通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都不会有她那种心机,明白那么多事理。 一路走来,其实她就已经发现了孙翊的眼光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朝着大乔的身影上瞟去,孙尚香捂嘴窃笑不已,却看到母亲吴国太就在旁边,就一直隐忍未发。 此时到了后院,吴国太已经被下人的搀扶下去到了亭子中休息,孙尚香才拉着孙翊来到了亭外面不远处的一块空石上坐好,乌溜溜的大眼写满了诙谐的趣味,靠在孙翊的怀里小声道:“三哥……你交给人家的任务,人家做到了!” “什么任务?”孙翊还真是一头雾水。 第三章 重识吴氏 - 三国之秘 - 暮古 对于孙翊的这个回答,孙尚香有点不太满意。她那张欢快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起来,有点负气的颓然坐在一边,不想再搭理他。 孙翊有点心虚的挠了挠头,左思右想,印象中好像还真没和孙尚香有过什么约定,他绞尽脑汁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孙尚香到底提的是哪一茬。 不过他当然不好刚刚见面就让这个小萝莉生气一通,只好硬着头皮的歉意道:“好啦,是三哥不好,三哥给忘记了。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任务啊?” 孙尚香还想板着脸,却是拗不过心中的好奇,眼帘挑起,偷偷的去观察的孙翊的神sè,见他果然是一脸郑重道歉的样子,一下子就得意的笑了起来,“噗嗤”一声,娇嗔道:“哼!还是人家的三哥呢!连自己的话都不记得!” 孙翊被一个不到十岁的下孩子数落,脸上有点窘红,讪讪道:“额……三哥以后一定注意,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孙尚香流目转盼,噤着的小鼻子也放松下来,轻声道:“哎……还不是你跟人家说的要大哥不能进三嫂的房间里嘛……” 话说到这,孙翊终于想明白了孙尚香话中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没错,这还真是当初孙翊给孙尚香安排的任务。 当初孙翊离开会稽,因为已经情定大乔,所以怕离开的那段时间孙策会打扰大乔的“个人生活”,所以就安排了孙尚香这么一个小灯泡从中搅合,来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想到,孙尚香竟然圆满的完成了这个任务。 孙翊想到了这点以后,顿时心中狂喜,对于孙尚香这个小萝莉就更加是宠爱几分,伸手轻轻的在孙尚香那吹弹可破、滑.嫩如玉的小脸蛋上极为宠溺的轻轻的一掐,眼中充满了疼爱。 若是以前,孙尚香一定会对孙翊这样亲昵的举动颇为欢喜,可是出乎孙翊意料的是,此时的孙尚香虽然也是欢喜展露,但是却多了几分往rì没有的一丝羞涩,竟然稍微的侧过了脸去。 迎着孙翊有点诧异的目光,孙尚香低声道:“这几个月跟三嫂一直住在一块,老是被她教导。说人家是女孩子,除了为了的夫君,是不能让其他的男子碰到自己的……” 孙翊脑门上是一条条的黑线,听到这个将满九岁的小姑娘说出这么一段话,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乞丐在妄谈军国大事一样,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喜欢大乔,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享誉千古的鼎鼎大名,还有的则是亲眼目睹,一番接触之后体会到的她那种娇柔婉约,古典传统,可是哪里想到,竟然在孙尚香和她接触的这几个月中对孙尚香的有了不少的影响。 即便如此,孙翊对于孙尚香的xìng情走向也是完全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孙尚香绝对不是一个传统的女子,就从她平rì的爱好言行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在加上他的一番jīng心栽培,孙尚香的未来一定是一个超级前卫的时髦女xìng。 孙翊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却很霸气的把孙尚香搂在了怀里,不容置疑道:“在三哥面前……别谈那么多繁文缛节!对了,你讲讲,你是怎么当电灯泡……哦不,是怎么完成三哥交给你的任务?” 孙尚香被孙翊搂在了怀里,那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又重新萦上心头,顿时晕陶陶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孙翊一眼,就赶快的红着脸低下头去,不过对于孙翊的那种骨子里带来的依恋,让她瞬间就把多rì来大乔的诸般教导给统统的抛之脑后,紧紧的贴在孙翊的身边。 再一听到孙翊问到关于“任务”的话题,孙尚香一下子就重新变得兴奋起来,瞬间从一个小家碧玉的乖乖女变成了一个活泼古怪的小jīng灵。绘声绘sè的给孙翊描述起来这段rì子她和大乔在会稽发生的点滴故事。 小故事大多都是温馨的生活琐碎,只是如果涉及到孙策的时候就难免不会让孙翊心头纠在一块儿。 孙翊本以为孙策之所以能够这么多月的时间不入大乔屋中全靠孙尚香的灵活应变和大乔的坚持,哪里想到经过孙尚香的这么一番说明,他才知道,这其中起到最关键作用的竟然是那个曾经跟大乔、跟孙翊发生过很大误会矛盾的大夫人吴氏。 听到吴氏这个名字,孙翊未免不会有点震惊,本来他还以为吴氏会利用他在离开会稽的这段时间打击报复,却没有想到那个被他“害”的额头上出现一条永不可毁去的伤疤的女子,竟然会那样全心全力的帮助他。孙翊叹了口气,吴氏这个人,直到今rì,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 她有心机,擅于人前表演,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妇,胸襟有些不够,有些蛮横,有些狡诈,但是虽然她有诸般缺点,但是她有一个优点:重感情,知报恩。却是孙翊最为看重的一点。 孙翊有些感慨的搂着孙尚香娇小的身躯,侧过头去,向一旁亭子中休息的几人看去――吴国太、吴氏、大乔、袁氏。而这次孙翊目光的聚焦点不是大乔,而是吴氏。 此时她正抓着吴国太的胳膊坐在她的身旁高高兴兴的聊天,全无在会稽时因为吃了过多的泻药而引起的面sè蜡黄憔悴,反而是荣光焕发,好像是迎接了人生了新chūn一般。 其实对她来说,还真就是迎接到了人生的新chūn,因为她在为孙策诞下了一个女儿之后,终于再次怀有身孕。 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她的身体不像大乔那般玲珑婀娜,反而是多了几许丰腴的味道,红扑扑的脸上明显是jīng神很好,有些神采飞扬。 看到吴氏的jīng神状态很好,而且生活的很开心的样子,孙翊的心中也是为她高兴。他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虽然他和吴氏发生过些许摩擦,但是想到吴氏能在关键时刻帮自己,帮大乔一把,这就足以让孙翊千恩万谢。 尤其是看到大乔那袖口间露出来的一截莹白皓腕上带着的一个碧玉晶莹镯子,正是大乔母亲留个她的那个遗物,心中更是满意。吴氏能把东西还回去,对于她那种正妻的地位能够向大乔这样的一个妾侍低头,无疑是给了孙翊莫大的脸面。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只要不是面对着生死大敌,孙翊有着人最基本的人xìng。 “对了,你三嫂平rì在屋子中都做些什么啊?”到最后,孙翊的心思还是落在了大乔的身上。 孙尚香天真无邪的摆弄着手指头,好像数数般的轻声道:“很多呀!主要就是教人家读书,抚琴,养花,女红……” 孙翊越听越是邪乎,这读书是孙翊要求的,孙尚香必须要学;抚琴也就罢了,最起码她没有经历过,会有些好奇。但是这养花……就凭她那种好动的个xìng,怎么可能耐得住xìng子?这还不算什么,最后竟然又来了一个女红…… 饶是孙翊想象力丰富,也是难以想象出来孙尚香做女红会是个什么场景。 看到孙翊那种惊讶不信的神情,孙尚香负气的嘟嘴道:“哼!凭什么不信嘛!人家学地很认真的……” 孙翊会心一笑,打趣道:“好,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学女红的?” 孙尚香扬着下巴,高傲的道:“就是三嫂做,人家看呀?” “你就只是看?” “人家年纪这么小,手又笨,三嫂怎么可能会把扇面给我弄呀?”孙尚香理所当然的道。 “恩?”孙翊有点不解,茫然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扇面?你们在做扇子吗?” 孙翊的话刚问完,孙尚香顿时赶紧伸出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捂住的樱桃小嘴,就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话一般,任凭孙翊那好奇的眼神瞅着自己,就是连连摇头,不肯再说一语。 孙翊无奈,只好不在这个话题上追究,跟这种小孩子接触,谁要是太过深究,那绝对就是自找烦恼。 见孙翊终于不再对这个话题追问下去,孙尚香才终于放下了小手,拍了拍胸口,暗道了一声:“好险!差点就给说露馅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本来孙翊还以为这一天就会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去,但是哪里想到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乐观,因为他在书房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文士卜静! 他竟然坐在孙权的下手,跟孙策汇报着什么! 一向心思jǐng惕的孙翊顿时就闻到了几丝危险的气息,因为在前往吴县的路上,他跟卜静的交往很不好。而恰巧的就是,卜静在吴郡的年轻一辈中,名声影响甚广。 孙翊神情坦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身影却消失在了吴侯府中。一个人悄然而去,行往了去陆府的路上。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一刻,孙翊必须要找陆逊去映证一下心中的担忧是否属实,同时也要好好的商量一番对策。 第四章 交涉袁氏 - 三国之秘 - 暮古 刘钰被孙翊安排在孙权身边做内应,虽然孙翊和陆逊都没有明确的告诉他该怎么样去做,但是他仍然是成功的打进了孙权的内部。 为了使他的身份更加隐秘而不易暴露,所以孙翊和刘钰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联系,即使见面了也好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匆匆而过,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而刘钰如果想要传递什么信息,则是靠陆家从中斡旋。 此时孙翊惊悉卜静被孙权纳入麾下之后,匆匆的赶往陆府。可是见到了陆逊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陆逊早已经知晓了此事,就是刘钰的暗中通告。只是因为看孙翊今天太忙,所以陆逊才并没有通知他这个消息。 孙翊和陆逊都不知道卜静手中握有什么样的底牌才让孙权那般看重,在到达吴县的第一天就急不可耐的把他引荐给孙策。但是他们两人却可以猜测出来,如此急事,肯定是获悉了什么重大的信息,所以孙权才是如此心急,就是怕迟则生变。 孙翊和陆逊简简单单的商量了一会儿,过了没多长时间,孙翊就优哉游哉的返回了吴侯府。他不敢在陆府呆太长时间,在这个比较敏感的时刻,孙翊知道自己的言行无疑会引起有心人的猜忌。 不过好在他的心情已经安定下去。因为陆逊跟他有了个不谋而合的想法――跟袁氏交涉。 没错,只要有袁氏这张牌,一旦亮出,在短时间没有想好对策之前,孙权绝对不敢有所冒然的举动。到时候孙翊就已经成功的有了军职,跟随孙策讨伐黄祖,只要到时候打个漂亮的胜仗,在凭借孙翊那张可以把黑的说成白sè的利嘴,完全可以让程普,周瑜,黄盖之类的军中元老、宿将刮目相看。 到时候孙翊凭借着空前的政治名望,稳固的民心所向和不小的军事力量,别说是孙权,就算是孙策想到动孙翊,都要细细的考虑考虑。 所以,一回到吴侯府,孙翊根本就不做他想,直奔四夫人袁氏的房间。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要孙翊去大乔的房间,他恐怕要犹豫很久,但是要去袁氏的房间,孙翊问心无愧,根本就不管一干家丁的眼神,大摇大摆的就向袁氏的房间走去。 袁氏和吴氏被发现怀有身孕的时间并不相隔几rì,如今都是四月有余。 此时袁氏的房间布置的相当温馨暖意,墙上贴着数张送子图,以期盼生下儿子。房间中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乍一闻,便是沁人心脾。 此时的袁氏浅浅的斜靠在轻纱似的罗帐下,在几个婢女小心翼翼的侍奉下闭目养神。 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到房间,袁氏已经睁开了眼睛端坐好。孙翊看着她那有些丰腴圆润的身材脸蛋,微微拱手道:“孙翊……见过四嫂。” 对于孙翊的忽然来访,袁氏也是心中一团迷云,搞不懂他此行的目的。以前她跟孙翊基本上就没有过什么交往,而到她房间中亲自拜访,更是一次都没有,这不禁让袁氏有些暗暗疑惑。 不过以袁氏的心机见识,这点疑虑根本就不值一提,见孙翊施礼后,也不起身,神sè淡然道:“妾身见过三叔。只是如今身子着实不怎么方便,不能见礼,还望三叔勿要见怪。” 孙翊嘴角微撇,也不管袁氏答不答应,就像个屋子中的主人一样,径直找了一处坐下,无谓道:“不妨事,四嫂还是多养身子为好。” 对于孙翊这样有些无礼的举动,袁氏心中有些恼怒,脸上不再露出笑意,不悦道:“不知三叔此时来访所为何事?时间已经不早了,妾身赶路而来,身子疲乏的紧,还需多多休息。” 对于袁氏所表现出来的不悦,孙翊当然是全部看在眼里,然而他手中握有袁氏巨大的把柄,根本就对这些毛毛雨般的触动不屑一顾,双腿一伸,像个大老爷似得往后一仰,懒洋洋的道:“四嫂别这么着急嘛……我今天来可是有正事要跟你商量呢!” 看到孙翊这么一番“胡作非为”的姿态,袁氏心中更是忿然,哼了一声,冷冷道:“有正事?那好,既然有正事,三叔就尽快说吧。” 孙翊半眯着的眼睛,慢条斯理的道:“哎……事关重大,依我看,闲杂人等,还是都出去为妙……” 袁氏摆了摆手,急忙道:“不用那么麻烦,你说就是,这里都是妾身的下人,并非闲人。更何况如果她们都出去了,咱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传出去怕名声不妙。” “噗!”孙翊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你在说天下最搞笑的笑话吗?尼玛你先从孙策,又跟孙权,此时还跟我装良人,扮坚贞?典型的一个当婊子还立牌坊! 孙翊鄙夷的看了袁氏一眼,揶揄的反问道:“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二哥好像经常是呆在四嫂你的房间里,而且一呆就是数个时辰呢?” 听到孙翊这话,袁氏心中大惊,顿时满脸骇然,失声道:“什……什么?” 不过也就是惊诧了这么一刹那,她一下子就平息了心中的躁动,不过话语中还是夹带着几丝气虚:“三叔切莫乱说,妾身的名声不要紧,要是影响到了二叔的名声,那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说出这一句话,袁氏就是想借着孙权的名号来打压一下孙翊的气势。但是她明白既然孙翊已经说出来了关于孙权和她的一番话,想必也是有了几分肯定的味道,于是又稍微的摆手示意,让一干下人都徐徐退去。 过了片刻,当房间中唯独只剩下孙翊和袁氏两人,而且袁氏正用着一种jǐng惕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孙翊的时候,他才笑了笑,长吁了一口气,若有深意道:“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四嫂啊,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吧?” 孙翊说完这句话,袁氏再无往rì的那种风轻云淡的神情,好像瞬间就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忧心忡忡,处处jǐng惕,就连眼角处都流露出来几分惊惧,几分心机。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孙翊好久,却不发一语。 若论容貌,袁氏虽也算是个美人,当然跟大乔、徐黛几人根本还是无法比较。但是她的这双亮灿星眸,却丝毫不输她们几人半分。看得孙翊都有些心慌。 好在这种静谧持续的时间不长,袁氏终究是个女人,耐不住孙翊那种无赖似的样子,试探着道:“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孙翊抿嘴一乐,眼睛定在袁氏那并不怎么隆起的腹部,轻声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我大哥的,还是我二哥的?” 袁氏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跟孙权的所有事情,孙翊都已经知晓!虽然她不知道孙翊是如何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种极其隐秘的关系,但是那种可以杀头的敏感关系被第三个人知晓,还是给袁氏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和威慑。 本来这短时间身怀有孕,营养丰盛的袁氏已经被养的jīng神饱满,面sè红润,然而听到孙翊的这番话后,却是被吓的脸sè有些苍白起来。 她的脑子中闪过要杀掉孙翊的念头,但是想到了他那高不可及的身份,而自己手中又已经失去了紫金鸳鸯刀,她知道这个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看到袁氏那种惊讶过度,窘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孙翊心惊竟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快意:“任你是什么九公主十公主,在我面前,还不都是老老实实消停下来?” 见袁氏已经有些失语难言,孙翊轻咳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说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 “啊?”袁氏这才有些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前胸后背上竟然生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汗水粘在衣上,身子上很不舒服。然而这种感觉也根本就容不得袁氏再去计较,有些胆怯的低声道:“你……你想怎么办?” 看到她堂堂袁术的女儿,仲氏皇廷的九公主在自己面前如此服软,孙翊心中更是飘飘然,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摇头晃脑的道:“哎……谁叫我心肠软呢!你放心,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往外泄漏,尤其不会让我大哥知道。不过嘛……却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好!”袁氏连连点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几丝乞求之sè,连声道:“什么忙你尽管说!我一定全力相帮!” 孙翊也不着急,在袁氏焦急的目光注视下,在房间里“散步”起来,这份淡定从容跟袁氏的那种心急如焚相比,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过了好半响,孙翊才徐徐开口道:“最近和二哥发生点矛盾,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什么意思?”对于孙翊这样突然的一句话,眨眼之间,袁氏有点难以回过味来。 孙翊猛然在距离袁氏不足两尺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弯下腰,眼睛紧紧的盯着袁氏,面sè有些狰狞,一字一顿的道:“就是说,要你帮我……拿、下、孙、权!” 第五章 再现双刀 - 三国之秘 - 暮古 “拿下孙权?” 袁氏完全被孙翊这四个字惊呆了,就如同五雷轰顶,脑袋嗡的一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眼睛瞪得像两个核桃,她颤声道:“你……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袁氏是个聪明人,能够明白孙翊这“拿下孙权”四个字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而是道出了各种关于孙权,关于她自己的秘密。因为孙权的大事就是拿下孙策,而她的目的是搞定孙家,孙翊此时说出那下孙权,无疑就已经表明:“你们的事,我都知道!” 看到惊慌失措的袁氏,孙翊笑了笑,继续道:“我知道什么?我知道所有的事!”随即换了一种比较轻浮的语气:“是不是呀?九公主?” “什么?”这一下袁氏的心里咯噔一下子,额头上瞬间就出现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九公主,这个关于她最大的身世之秘,就算是同她有着共同秘密的孙权都不曾知晓,而眼前这孙翊却如何知道? 以前跟孙翊的交往,她虽然发觉了孙翊有些头脑,但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通天之能,能把她隐藏至深的秘密都挖掘出来。要知道,那些事,就连仲氏皇廷中都没有几人知道! 九公主。 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一个曾经风华绝代,让整个仲氏皇朝都敬仰万分的睿智公主,如今却沦落到了这等局面,甚至在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面前都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小手指头在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着,嘴唇都好像受到了严冬刺骨的寒风吹袭了很久,干涸起来。她莹润的眼神有些失神,有些落魄。她萧索道:“原来整个孙家中,隐藏最深的……竟然是你!” 看到孙翊不置可否的坦然接受,笑吟吟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自己,袁氏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子怒火,那种皇家的高贵尊严瞬间又盈.满心头,作为堂堂的皇族血统,既然已经表明了她九公主的身份,那她就再不得让任何人亵渎那份荣耀。 袁氏的牙根都有些发麻,咬牙切齿道:“哼!没错,本宫就是九公主!本宫就是奉父皇之命来杀掉孙策!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来吧!什么千刀万剐,什么五马分尸,我袁沁不怕!更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从袁氏这样子中,孙翊果然看出了她往rì中的那种养尊处优,仪态万千的雍容华度,和高人一等的气质。此时她这么一番慷慨陈词,更是气势大显,完全展现出了她九公主那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尊荣。 孙翊当然不会被袁氏的这种凛然的气势给压下一头,身子挺直,双肩舒展开,双臂背后,面sè刚毅,眼角有些眯起,却闪现着一种凌厉的目光,瞬间整个场面的气势就把袁氏给压下去。 袁氏刚刚稳固下来的心神因为孙翊所展露出来的气势再度隐然一颤,面sè再度泛白,甚至有几分惊恐。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那是一种以前在父皇袁术面前都未曾体会过的jīng神镇压。孙翊身影,在她的眼中,竟达到了一种空前的高大。 在这一刻,袁氏才真正的认清孙翊。她在孙家众人中调查许久,认为孙策和孙权最有王者霸气,所以就把自己心中的大计锁定在了这两个人身上。但是哪里想到,此时他才知道,这孙翊才是整个孙家中最具有王者气势的那个人! 孙翊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急不忙道:“别那么悲观,我可是从来都未曾想过要你xìng命。” “哦?”袁氏有些心惊,有些茫然的看了孙翊一眼。看到孙翊那种戏谑的眼神,好像忽然间就抓住了他的心理一样,顿时心中大羞:“敢情这一表人才的孙翊也和他二哥一样,也是个sè痞子!” 不过心理有了计较,袁氏对于事态的处理就从容了几分,媚眼如丝,眼波流转,嗲声道:“哎呀……三叔,你有什么吩咐,奴家都应你就是了……”说着就站起身来,故意抖动了一下酥胸,一拱身就向孙翊的怀中靠去。 孙翊一下子傻了,尼玛伤天害理啊,开始还装忠贞,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就开始耍浪起来,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虽然袁氏那一对明眸莹润有泽,瞳若点漆,随便的一个眼神就是媚意无限,红扑扑的脸蛋上更是夹带着无尽的chūn.情,魅惑无边。但是一想到她先事孙策,又跟孙权的背景,就好像清新剂一样让孙翊的头脑为之一振。 孙翊赶紧后退了两步,头皮有些发麻,正sè道:“你……堂堂九公主,还请自重!我今rì来时有正事相商,不是想象中的那种龌蹉腌臜事!” 被孙翊一训斥,袁氏有点羞窘,头都不敢抬起来,低声道:“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不过你也明白,那孙权的地位我根本就无法撼动,所以你如果一意如此,那我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孙翊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见袁氏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站在那里,他便当仁不让,一个大步就来到了袁氏的那张软香大床上坐下,顿时帷帐中一股淡淡的芬香传入鼻口。风轻云淡道:“有些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对于孙翊这种隐隐约约,似明似暗的话袁氏还是第一次领略到,所以不太懂他的意思,转过身来,臻首轻抬,茫然的看着他。 孙翊有意无意的低下头去,不想去看袁氏那种魅惑的神态,只是手指却轻轻的解开了胸口的一个纽扣。 袁氏不懂孙翊要做什么,但是先是看到他毫无顾忌的坐在了那张属于自己的床上,再是微微敞开了胸襟,袁氏一下子就懂了。 为了达到心中的目的,她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不惜出卖。但是面对着孙翊这种蛮横霸道的姿态,让她自己有一种奴仆的感觉,使她觉得有种屈辱感,此时再见孙翊如此的名目张胆,更敢委屈。 此时她的心头就好像有一个小鹿在乱跳不止,脸上烫的能蒸熟个鸡蛋,叹了一口气:“哎,你们男人,还不就是这样?你一个大男人,既然想要,又何须如此磨磨蹭蹭?” 想着想着,她的手指就背向后面,轻轻的拉开了衣衫带子…… 孙翊低着头,在怀揣中摸出了两把模样相同的宝刀,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熠熠而闪,展露着耀眼的光芒,真是袁家祖传的紫金鸳鸯刀,一对宝刀! 孙翊伸出手去想把宝刀展现给袁氏的眼前,可是他刚一抬头,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他的动作就停滞在了那里,目瞪口呆,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第六章 坦然相对 - 三国之秘 - 暮古 袁氏正在宽衣解带,绫裳绣裙,一一褪解,酥胸裎露,裸露的玉臂粉腿,温润如玉,嫩白如脂,还有那yīn影下的倒三角区域,惊人的美丽、难言的诱惑,一股诡异情挑的旖旎味道弥漫开来…… 孙翊两眼发直,他很艰难地移开目光,可是那两条修长结实而不失肉感的笔直大腿,那娇躯美丽的弧线和那饱满迷人的玉.峰似乎仍在他的脑海中晃动。柔软的腰肢,翘起的臀部。那圆润娇嫩的臀儿,泛着酥油般润泽的光,目视便有一种丝一般光滑的感觉…… 她很年轻,身子很美,身体的曲线温柔而流畅,眼光散漫,所看到的女体,柔腴雪腻的如同秋rì成熟的葡萄,饱满丰润,晶莹剔透,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成熟水灵的少妇风韵。 孙翊艰涩地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我帮你保守秘密,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孙翊虽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但也绝对是言出必行,你完全不用这样……而且,你是什么身份,我二哥更是忌讳,说出此事,对我全无好处。” “可是……” 袁氏大概也很紧张,声音有些沙哑,因此带上了一些磁xìng的诱惑力,她迈动长腿,向有些发愣眼神发直的孙翊走近了两步:“可是,zì yóu自在的骏马,脖子上不该套着一条缰绳,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勒紧它? 如果,这粉身碎骨的后果,如果有你和我一起承担,那么,你才会像为你自己保守秘密一样,牢牢地闭紧你的嘴巴!况且,我这身子……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我是你大哥的女人,又是堂堂的公主,跟我在一起,不是更让你有一种征服感吗?” 孙翊本来已经扭过头去,可是此时听到袁氏这般摄人心换的勾人话儿,又情不自禁的回过头来。 那染晕的双颊、似嗔还怨的俏眼、梨形的嫩.rǔ、水蛇般婀娜的腰肢、令人魂消的三角区,再度映入眼帘,带给了他更强烈的冲击。她的**青chūn鲜活,光滑柔腻的肌肤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松驰,如斯妖艳…… 年轻美丽的胴.体本身已经是绝对的诱惑,何况她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那般尊贵的身份。可以说,袁氏话中的征服感,绝对是任何一个男人的梦寐以求。 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搏斗,孙翊的眼神还是死死的锁在了袁氏的身上,尤其是几处隐隐约约隐秘部位,更是端详不止。反正已经发生了这种情况,不看白不看! 袁氏的小腹微微隆起,却更远圆润光泽,充满了妩媚的气息。使得孙翊干咽了几下口水。 本来袁氏还算是镇定,但是此时见到孙翊那如同饿狼一般的目光,尤其是在她那胸脯,小腹处流连忘返,更是有些窘迫不已,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然而这一低头,却让她豁然间惊的全身震动,两眼发直,放出不可思议的不光。因为她的目光刚巧落在了孙翊手中的那两把“紫金鸳鸯刀”上。 她伸出手指,指着孙翊手中的那两把金光闪闪的宝刀,失声道:“这……这刀……你是如何得来?” 孙翊也不收回眼神,漫不经心道:“机缘巧合而已。一把是从你那里得来,另一把是从袁成那里得到。” “什么?你见到袁叔叔了?” 袁成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已经跟在袁家四十多年,更是袁氏的爷爷袁缝当年收入府中,在袁家的地位颇高,所以袁氏即便是公主之尊,也是保持了从小的习俗,一直称呼袁成为叔叔。 此时的袁氏面sè红润,大喜于sè,兴奋的蹲下身去,坐在了孙翊的身边,拉住孙翊的胳膊急切的问。显然她对于能够得到袁成的消息显得兴奋莫名。是啊,独身一身来到江东将近一年,第一次听到自己家人的消息,她怎么可能不会高兴的动容。 然而袁氏这样一坐下,双腿自然而然的就侧过合拢起来,虽然那倒三角地带若隐若现的仍然是带着几分挑逗的味道,但是却完全影响了孙翊那“欣赏”的视线。他有点不悦,板着脸厉声道:“过去站好!” 袁氏神sè一滞,因为心中急着想要知道关于袁成的消息,所以心一下一横,便顺从了孙翊的意思,耐着心中的羞耻感,重新站在了孙翊的面前,而双手却紧紧的握起,很自然的垂在了身前,正好挡在了小腹的部位。 孙翊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把手拿开!” “啊?”袁氏曾经是雍容华贵的公主,如今也是堂堂吴侯的四夫人,有了身孕以后更是得到所有人的小心呵护,何时受到过孙翊这般的训斥?而且他的话语要求,简直是过分到了无耻的地步! 但是袁氏无可奈何,她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双手分开,缓缓的放到背后。看着孙翊那好像有些吃人的目光,袁氏心下一横,竟有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狠了狠心,又自主的稍稍分开了双腿。 本来袁氏就是站立,孙翊坐着,此时叉开腿后的袁氏,可以说那极其**之处完完全全的就展现在了孙翊的眼前。 孙翊憋住心思,咽了下口水,这才想起袁氏刚才的疑问,笑吟吟的大口喘着气道:“袁成?他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开始了我的大计。” 袁氏不太相信道:“袁叔叔那么jīng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任由你的摆布?” 孙翊终于还是耐不住,伸手在袁氏那微微隆起,xìng感十足的小腹上抚摸起来,从上到下的滑过,从容道:“想知道什么原因吗?因为他知道……我比孙权更容易达成你心中的目的!” 怀孕的女人身子格外的敏感,此时孙翊这么轻轻的触及,袁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渐渐的,空虚几个月的她竟然有了一种想要的冲动,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身体中有种热流缓缓流出。 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想要不发出声来,急喘着道:“你……和袁叔叔达成了协议?” 孙翊撒起慌来来年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正是。今rì来跟你坦白此事,正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届时你在内,袁成在外,我从中斡旋处事,何愁大事不成?” 孙翊说的这么一番道理果然得到了袁氏的认可,她感受到孙翊那火热的手掌在身下轻轻的抚摸,屁股不由自主的摇动起来,呼哧呼哧的道:“可……可是孙权那边该怎么办?我……我真的不怎么容易处理啊……万一,万一他要是……” 孙翊摇了摇头,不屑道:“这点你放心就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孙权决裂开来。我们来合伙完成共同的目的。只要你表现的随意一点,孙权绝对发觉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况且就算是发现了也无所谓,就凭他,断然不敢声张此事!” 袁氏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然而下身带来的刺激却是越来越重,再加上孙翊偶尔挑逗似得拽起几根毛发,更是给了她莫大的刺激,终于情不自禁的在嗓子眼发出了“喔喔”的声音。 本来孙翊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说服袁氏上,手掌从最开始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逐渐的向下滑去,最后竟然停留在了她那**的部位。那种极为滑腻又带有几分湿润的火热感,简直舒服极了。 然而感觉到袁氏竟然配合着自己的手掌前后左右的晃动着臀儿,再加上那若有若无的娇.吟,孙翊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这才发觉了自己竟然如此失态。 既然已经跟袁氏达成了约定,孙翊就不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更何况这袁氏还是一丝不挂!他站起身来,简单的跟袁氏道了个别,就想匆匆而去。 但是此时袁氏半上不下的状况正需要更强烈冲击的时候,如若孙翊就这样离开,那她岂不是又要幽怨过rì?也不顾什么全身**,快步跑到门口,一把抓住了就要开门的孙翊。 她的眼角展露着风情无限,媚态尽显,有些乞求的道:“从今以后奴家就听你的话来办事……你何不……让奴家就此成为你的人?”说罢,又抛了一个魅惑万千的媚眼,红嘟嘟的诱人嘴村撅起,一颦一笑竟如此撩人。 孙翊的嘴唇有些发干,强自振作道:“这……这个不太好吧……你如今可是有了身孕……” 袁氏见孙翊口中有所松动,顿时心花怒放,欢呼道:“不妨事不妨事!奴家派人问过郎中,只要小心些并不碍事……更何况,奴家还有这里供君采撷啊……” 说罢转过身去,翘起了那浑圆如玉的臀儿,像个狗狗一样的摇动着屁股,那几处**的部位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这种极品诱惑,就算是个女人见了,恐怕都会鼻血涌出。 孙翊是个正常的男人,喉咙干燥无比,双手情不自禁的朝着她那两个诱人的臀.瓣探去…… 还没触及,忽然间他的脑海显现出来了孙权那令他作恶的面容,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哌!哌!”两声,正是手掌打在玉.臀上的声音。 看着那两个微微发红的大手印,孙翊哈哈大笑,推门扬长而去…… 看着孙翊离去的背影,袁氏的眼神有些幽怨,却有几分极度的舒爽:“原来被他打屁股的感觉……都这么好……” 她轻轻的抚摸着圆滑的腹部,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顿时面颊绯红。 第七章 沉默是金 - 三国之秘 - 暮古 果不其然,就在孙策到达吴县后的第二天,他就把孙翊叫到了房间里问话,而同时房间中还有另外两人――孙权和卜静。 来到了房间中,孙翊放下手中一个因卷在一起而不知写着什么的长卷,先是微笑着向孙策和孙权拱了拱手,态度谦和如沐chūn风。可是这种神态在孙权眼中无疑就是笑面虎一样,不禁嘴角勾起,看到坐在自己下手处的卜静那种yīn冷自信的样子,心中却是安定了不少。 孙翊是最后一个来到房间中,如此最后一个进入,看到三人都已经端端正正的席地而坐就位,并没有一丝的神sè忧虑,反而是风轻云淡,有些从容不迫。 他给孙策和孙权两人施礼过后,并没有很见外的说一些客套话,一言不发的来到了孙策下手右侧的位置上坐好。 虽然卜静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要配合这孙权,当面搞臭孙翊在孙策心中的形象,但是最起码的礼仪他还是要遵守。于是他站起身来便躬身行礼,哪里想到孙翊根本就把卜静给视若无睹,卜静就好像是空气一样,孙翊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去。 直到孙翊就位坐好,卜静还在那里尴尬的抱拳鞠躬,脸上都变成了茄子sè,只是这茄子有些像被霜打过一般,蔫了吧唧。 孙权看出了卜静的那种无奈,清咳了一声,淡淡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客气,坐下吧。” 卜静感激的看了孙权一眼,然而眼神像刀子一般的狠狠的向孙翊投去,可是见到孙翊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人看一样,自顾自的品着手中的香茗,更是倍感羞辱,心中带着怒气,忿恨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因为汉代都是席地而坐,像卜静这样的文士都必须极为恪守规矩,不能向孙翊、孙权那样坐姿随意,他必须是双膝跪地,而屁股正好落在脚跟处,上身挺直,以显得文人气势十足。 可是因为他胸口带着怒气,行动就显得急切了很多。双腿还没有合拢跪坐好,屁股就急不可耐的坐了下去,没想到一下子坐到了脚边的一个空当处,“哎呦”一声,竟然侧倒在地。脚跟也因为乍然承受了一下上身的全部重量,虽然只是瞬间他就已经侧倒,但是仍然有一种火辣辣的痛。 看到卜静这么一番小丑般的作态,差点笑喷出来。虽然因为他的极力克制,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但是他看向孙权的那种目光就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嘴角更是隐隐的挂着几丝笑意,就好像在跟孙权说:“你的手下……真搞笑!” 孙策本就是那种爽朗的xìng子,心机耿直,见到如此好笑的一幕,哈哈大笑的打趣道:“孤还以为你们文人,一个个都是谨言慎行,凡事都是小心翼翼,可是今天才知道,你们文人竟然有如斯有趣的一面。” 在外人面前,孙策要保持一定的威仪,又不可避免的要称孤道寡。 卜静此时急的已经是满头大汗,双手支地,拱着屁股,像条狗一样的慢慢爬了起来,脸sè窘红的像个猴屁个猴屁股一样,紧张的语无伦次道:“在下多有失礼,还望吴侯大人多多见谅。恩……若说是文人风范,我江东之地当属二将军为冠首,在下不过是跟在二将军身边,偶学一二而已。” 卜静本想借着这茬向孙权拍拍马屁,一是想要让孙权帮忙说几句好话,以解脱如今的尴尬局面;二则是想在孙策面前如此夸他,定然会让孙权心中愉悦,以后便会更加重用他。 其实卜静的这么一番想法并无过错,但是巧合的就是他在说这句话之前,孙策已经明确的表明了“文人那有趣的一面”。两句话结合起来,则无疑表明了你卜静这点笨拙的举动在孙权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孙权才是他们“文人”的翘首。 孙翊憋住胸口无限的笑意,也不说话,只是向孙权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表达了他无限的“敬仰”之情。 孙权那个气啊,脸上的尴尬之sè丝毫不比卜静少到哪去。若是私下里,他定然会勃然而起,就算是不给他打个几十大板,也要发泄似的怒踹上几脚。可是此时他虽然气的舌头都僵硬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却万万不能埋怨卜静一句。 首先是因为此时在孙策和孙翊面前,这卜静无疑就是他的人,既然打上了他孙权的标签,如果他一旦发作,反而会更加尴尬;还有就是虽然这一点戏剧xìng的小挫折让他在孙翊面前几乎是颜面扫地,但是他还要靠着卜静来完成更大的任务,隐忍一时,才能逍遥一世。 孙权憋住胸口的怒火,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中急切的想要拿出杀手锏,故作镇定道:“都是些江东名士的抬爱罢了……大哥,我看还是先谈谈关于张家的事吧?” 一提到张家,孙策的脸sè就yīn沉了下来,因为就在昨天孙权就已经和卜静一块向孙策说明过此事。 说孙翊和张家发生过些细小的纠葛,就开始怀恨在心。不管张家在吴郡的重要地位,妄自屠戮,以至满门老少四十二口男丁尽数砍头,数百个女眷女子更是全被孙翊控制住,就待他rì充入军中。 更有甚者,他孙翊不仅屠戮了整个张家,更是瓜分了张家百年的财产。为了减轻屠戮大户带来的民心躁动,他还广施钱财,受贿民众,以至于那些愚民百姓纷纷感恩戴德,其实这不过都是孙翊的jiān计而已。 孙翊作为孙策的亲弟弟,当然会得到孙策的特殊照顾。听到卜静的这番言论之后,孙策简直是怒不可揭,不过念在孙翊毕竟帮助他筹措了无数的钱粮,让他有了发兵征战的能力。所以并没有着急文武官员,而是开了这么一个私人会议,想要听听孙翊的解释。 卜静又是把昨天跟孙策的那番话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遍,吐沫星子乱飞,张牙舞爪的样子自觉是神采飞扬,不过在别人眼里却是小丑一般。孙权因为卜静那副多舌妇人般的样子而感到羞愧,赶紧一边配合着卜静说着,一边频频用眼神示意,让他主意一下自己的言谈举止。 但是卜静在和孙翊一行赶往吴县的路上就是受尽了羞辱,心中早已是压抑憋愤了很久;再加上刚刚又因为孙翊那傲慢无礼的态度而使他丑态百出,更是让卜静怒火难平。此时终于有了在孙策面前雪恨的机会,他岂能不牢牢的抓住? 所以即便他是看到了孙权那频频示意的眼神,甚至有点面sè凶狠,仍然是不以为意,滔滔的说个不完。 卜静在绘声绘sè的讲,孙策在怒气的听,孙权则是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从中调节,只有孙翊显得淡然无比,根本就懒得看孙权和卜静这两个活宝在那里的表演,自顾自的品着茶,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可以看出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他们的身上。 孙翊表现的越是从容不迫,卜静的越是恨意连连,声音也逐渐的大了起来,面露凶光,好像一头恶犬一样。 饮尽了一杯,孙翊品味着这香茗初时淡,渐显香,至回味无穷的味道,叹息的暗道一声:“前人暮古说品茗如读一本好书,看来果然如此。这茶……当真不错!” 孙翊伸了一个懒腰,拿起那个放在案几上卷起的长卷,慢慢的起身,轻轻的放在了孙策的面前。 此时的孙策正在聚jīng会神的听着卜静的话语,因为他今天的言辞要远远比昨天犀利丰富很多,正一脸怒容的端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主意到孙翊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自己身边。 孙策有些诧异的看了孙翊一眼,不懂他为什么听到了如此的攻击言论竟然还能稳如泰山,心中不禁便暗起了嘀咕:“难不卜静这些话都是假的?可是他那言辞凿凿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说谎的样子,难道三弟是有恃无恐?” 孙策心中充满了疑惑,却没想到孙翊只是把长卷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并没有说一句话,又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就更让孙策困惑不已:“就算你胸襟广阔,也不至于如此的云淡风轻吧?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何故竟如此沉默?” 他心中带着无尽的好奇与不解,慢慢打开了孙翊放到他身前的那副长卷上,打开之后,顿时面sè大变,惊诧不已。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全民公论于张家之署名。”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小字,细细看去,竟是一个个的签名,每个签名上面更是按上了鲜红的手印! 上至孙策颇为熟悉的吴郡太守朱治,和一些世家大族的重要人物,下至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贩夫走卒,署名尽数在此。 蝇头小字看得眼睛发晕,但是孙策却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因为他知道,孙翊灭张家之事绝对是完全正确,因为这成千上万个署名无疑就表明了张家在吴县之地的龌蹉肮脏。 卜静见到孙策面sè大变,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言论给触动,顿时心头大喜,面带红光,声音愈加亢奋起来。 “住口!”孙策怒了,不是因为孙翊,却是因为卜静。 这一声怒吼,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差点没把卜静的屎尿给吓出来,登时脸sè就向死灰一般煞白。就连孙权也是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 第八章 亮杀手锏 - 三国之秘 - 暮古 即便是已经有了万全准备的孙翊也因孙策的这么一声怒吼震惊不少。这孙策当真是犹如霸王再生,这份杀气腾腾的气势还真不是盖的。 孙权不知为何孙策的变化这么大,但是也清楚定然是跟孙翊递给孙策的那幅长卷有关系,故作镇定的起身上前,想要看个究竟。 但是看到那数以万计的署名后顿时傻愣住了,那一个个鲜红的手印就像鲜血一样触目惊心,心头就如滴血一样的绞痛不已:“没想到,他竟然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但是孙权毕竟也不是常人,心中虽然惊诧不已,更是因孙翊先知的手段而有些惶恐,但是还是表现出了他那份王者的气度,脑子转的飞速,很快就有了应对的计策。 见孙策那怒不可揭的样子,孙权率先开口指着卜静训斥道:“大胆!我早就嘱咐过你,此事事关重大,要你一定要细细查明,不能偏听偏信,怎么还是闯出如此弥天大祸?这卷宗上明明是全县万人的署名,便已坐实了张家往rì伤天害理的罪名!” 君王之怒,山河异动。孙策虽然只是个吴侯,但是在江东之地,就如土皇帝一样,根本就差不上多少。卜静吓的浑身都使不上一点力气,一个下子就趴跪在地,抖抖索索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见投靠的孙权又是在厉声训斥自己,卜静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忽然见孙权那双有几分发绿又有几分发蓝的眼睛在跟自己挤弄个不停,卜静饱读诗书,也不算太笨,顿时就懂了孙权的意思。 这一下子卜静心中大喜,就好像是yīn雨天中重新见到了太阳,又看到了希望。 他赶紧频频磕头认错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这都是那些刁民误传,蒙蔽了小人,这才冒犯了孙巡查,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还不待孙策说话,孙权就赶紧接话道:“哼!枉你也算是个名士,竟然受到了如此蒙蔽!好在错误虽有,可毕竟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我三弟胸襟大度,断然不会跟你这小人物过多计较。我大哥更不必说,心胸之广可纳百川,更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说着眼光偷偷看了孙翊一眼,见他仍然是那副隔岸观火的样子,好像事情的发生根本就与他无关一样,心中窃喜不已,继续补充道:“不过此番虽然免你死罪,但是你一定要谨记这次教训,他rì将功赎罪,也好为我江东建功立业。” 孙权虽然是面sè忿恨,话语说的咬牙切齿,但是很明显他的话语完全是在帮着卜静开脱。这番话一说出口,就算是孙策有过拿下卜静之心,此时也不好再发作出来,铁青着脸,瞪了逾矩的孙权一眼,却默许了孙权的说法。 孙权虽然被孙策狠狠的瞪了一眼,面上也露出了些许愧sè,但是心中却是暗暗窃喜。对于自己的这个兄长,孙权早就是吃的透透的。他们父亲孙坚早死,孙策可以说是亦兄亦父的对待着这几个兄弟,所以即便他们犯下一些小的错误都能够视而不见的纵容。 卜静见孙策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去,感恩戴德的又磕头了一番,暗暗抹了一把满脸的冷汗,见孙权又在用眼神示意自己,便保持着跪姿,直起上身。 他朗声道:“禀报吴侯,方才所言俱是小人听到的流言,可是还有一事,小人是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孙策冷峻的容颜不怒自威,撇了卜静一眼,冷冷的道:“亲眼所见?哼!事关何人啊?” 卜静平舒了一下情绪,道:“还是孙巡查!” “恩?”孙策如炬的眼睛顿时放出了阵阵jīng光,气的都笑了:“又是三弟?好,好,好!我倒是要听听,到底是何事?如果再度狂言妄语,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卜静听的有点心慌,可是看到孙权那半眯着眼睛的神态,再想到他那种很辣的手段,心中更是一寒,狠了狠心,还是一一道出了他自从那rì在许家村和孙翊分别之后所发生的事。 原来那一rì夜里卜静被踹了一脚,跟孙翊、朱然等人断绝来往之后,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但是漫漫长夜中,行走在漆黑的林间让他一个文人如何能够克服心中的恐惧,更何况这山林中夜间各种野兽的咆哮更是把他吓的闻之丧胆。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忽然见到了不远处的山上灯火大亮,让他顿时心生希望,赶紧急切的向那里奔去。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这山竟然就是那袁成五百乱贼掌控的地方。 因为当时山贼们都把jīng力放在了山下交战的“求亲军”和山上的两位使者身上,所以对于这样一个鬼里鬼祟的身影反而没有主意到。卜静也就能够从容的在一个角落里安然躲避。 而躲避的这处位置,恰恰正是袁成房间的一处窗下,当孙翊和袁成交涉的时候,虽然他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两人的动作过程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看到袁成给孙翊下跪的那一幕,简直就是让他嗔目结舌。 他孤独一人,找了个袁家军死尸的衣服换上,扮作袁家军的一员一同行往了吴县,直到袁成决定投靠“上方山”严老三时,他才借故逃脱。 卜静不是笨人,先是看到五百人的头领向孙翊下跪,再是听闻“五百乱贼独然过”的传说,最后更是听闻孙翊平掉了为害吴郡多年的“上方山”山贼,结合起来,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够分析出来,孙翊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他才是那五百乱贼的真正首领!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卜静当然知道事关重大,所以这才投靠孙权,禀明此事。而这件事,也是孙权想要拿下孙翊的最终杀手锏。可是说开头那个借着屠戮张家的罪责完全就是投石问路,这个谋逆大罪才是他的终究武器。 孙策对于弟弟爱护有加这个不假,可是如果有人敢篡夺他的权位,可以说是任何人都不能够容忍。孙权早就把孙策的心思摸清,细细的听着卜静的叙述,就好像在听着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一样陶醉,怡然自得。 孙策开始还能平静,可是慢慢的,随着卜静话语的慢慢展开,分析出来他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含义之后,孙策的面sè也开始变化,此时已经是面上青筋根根暴起,紧紧握起的拳头中已经满是汗水。 但是反观孙翊,一条手臂支撑着身前的案几,手掌张开,拖着下巴,双目半闭半睁,竟好像睡着了一般。 第九章 掌控全局 - 三国之秘 - 暮古 看到孙翊那优哉游哉,闭目养神的样子,孙权看向他的眼神就分外凌厉凄寒,嘴角勾起一丝yīn冷的笑意,暗道:“不用你如此自在,一旦坐定了如此大罪,看你能得意到何时……” 忽然一句娇媚的女声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沉思,这声音孙权再熟悉不过,不用见人,光凭声音和那种带着鼻音的语调他就可以十足的判断出来,来人就是孙策的四夫人袁氏。 按理说孙策在此商量要事,别说袁氏一个妾侍身份,就算是大夫人吴氏这样冒昧的来到这里都不合礼法。 但是此时属于特殊时间,袁氏因为身怀六甲,求儿心切的孙策一早就已经下令,可以让吴氏和袁氏两人遍行府内,畅通无阻,只要心中快慰便好。 孙策乍一见袁氏竟然走了进来,不仅没有丝毫的动怒,反而是刚才因为卜静话语而夹带的不少怒火都消失殆尽,瞬间就换上了一个惊喜的面容,急忙站起身来,从袁氏身边的两个侍婢手中接过了她,搀扶好。 孙策很难得的面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怎么不好好在房间休息,来书房做什么?” 袁氏此时穿了一袭宽松的素sè锦纱裙,外罩大红小袄,一条毛绒绒的雪白貂巾轻轻的搭在双肩上,显得分外娇媚。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面sè白皙如玉,又带有几分淡淡的红晕光泽,加上那眼角、嘴角那不经意的勾起,无一不是展现着勾人的魅态。 她朱唇不点而赤,给孙策道了个万福,轻声道:“就在刚刚,这腹中胎儿在乱踢不止,妾疼痛难惹,便道这孩儿是想见父亲了。于是妾这才冒失而来,面见老爷。哪里想到还真让妾给料对了,果然一见到您以后,这小家伙就安分了许多。” 卜静今生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在和孙翊一行回吴县的路上而见到的徐黛。然而徐黛虽然是美艳惊人,但是毕竟年纪还小,清新秀丽散发着青chūn的气息,却有几分稚嫩。 而眼前这袁氏可就大为不同,虽然她容貌可以说跟徐黛相去甚远,但是她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成熟妩媚,举止撩人的姿态更是让一个男人yù罢不能。 卜静的眼神不禁痴了,果然是吴侯的女人,当真是不可方物。在听到袁氏的话之后,才知道她已经身怀六甲,细细看去,那裙衫虽然宽大,却仍然可以隐约的看出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圆滑的身子更有几分富态雍容之美。 “生子当如孙仲谋”,孙权当真不是盖的。他眼观八方,很细心的发现在袁氏出现的那一刹那,孙翊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喜sè,虽然这份喜sè瞬间即逝,但是仍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而见孙翊长长呼了一口气,更是让他诧异不已。 毕竟袁氏也算是孙权的女人,纵然孙策才是她的正牌男人,但是仍感到几分吃味,尤其是在她怀有身孕后在展现那种妩媚的同时,又有了几分母xìng的光辉,更让孙权多了几分觊觎。他咳着道:“大哥……国事要紧啊……” 孙策正沉浸在袁氏给他带来的喜悦中,若不是还有别人在,恐怕他就会蹲下听听袁氏的肚皮,去提早享受一下那种为人父的快感。 被孙权这么一打岔,顿时脑子像被泼了一瓢凉水,愣了一下。 孙策面sè的变化逃不过跟他近在咫尺袁氏的眼睛,她赶紧开口道:“对了,刚才听闻说是三叔的什么事,妾……可以听听吗?” 孙权当然不希望女人参与其中,他从会稽行往吴郡,积蓄了一路的力量此刻才终于爆发出来,就要快刀斩乱麻,在孙策面前拿下孙翊,哪想节外生枝,让旁人打搅,即便他跟袁氏有着那种极为隐秘的关系也断然不可。 因为他是背对孙策,所以不担心孙策会发现他的神态。他狠狠的瞪了袁氏一眼,用着很冷的声音道:“四嫂还是回去休息吧……此间事情重大,你们妇人……不便参与。” “哦。”袁氏面sè黯然一淡,很失落的点了点头,有点负气的瞟了孙策一眼,嘟着红唇,慢慢的转过身去,就想要离开这里。 “慢着……”孙策紧紧的抓住了袁氏,并且小心翼翼的把她搀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自己并列坐好,温声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然后对袁氏附耳小声道:“有孕在身,要保持一个好心情,知道吗?” 袁氏很得意的偷偷看了孙翊一眼,靠在孙策身上,恭顺的“恩”了一声,声若蝇蚊,带着些许鼻音,嗲意尽显,媚意十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在在孙权的心中,袁氏是“自己人”,所以也并没有太过憎恨。毕恭毕敬的道:“还是大哥所言有理。”随即换了一种郑重的声音问卜静:“你方才所言……可是属实?要知道,若是有半句假话,污蔑我三弟,那可是死罪一条!” 事已至此,卜静早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听到了孙权的问话,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二将军放心,小人所言句句千真万确。孙巡查……确有私通山贼之嫌!” 孙策脸上yīn晴不定,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道:“三弟……你可有什么说辞?” 孙翊还在那里撑着下巴打着瞌睡,好像他们刚才所议论的人根本就与他无关一样,听到孙策的问话,双眼猛地一张,用着茫然的眼神看着几人,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袁氏赶紧开口道:“老爷,这新的府邸都是三叔一人辛辛苦苦营造,而且又孤身一人完成了你交给他的重大任务,想必是太过劳累了。不过方才听这位公子说三叔有私通三贼之嫌,依妾对三叔的了解,他断然不是那种为害百姓的人!” 对于男人来说,枕边风往往比手下谋士的计策要管用很多。无论你这主公是多么豪杰,谋士是多么睿智,都无法抵挡这枕边风的威力。果不其然,听完袁氏这话,孙策便沉吟起来,久久不语。 孙权这下可急了,敢情你丫是来拆台的?不过他心中还是存留了一丝侥幸,以为袁氏这话可能是无心之言,所以趁着孙策不注意,频频的跟袁氏眼神示意。但是哪里想到她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孙权这才知道,原来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着孙翊说好话。 孙权不知道袁氏今天的行为为什么如此的反常,但是他明白,此刻是万万不能让一个女人而搅乱了他苦心经营的一个局。 他试探着道:“大哥,三弟……自从得任巡查使之后确实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我虽然是相信三弟的为人,只是这数月未见,始终不知事态到底是如何发展的。而且,依小弟看,这卜静身为‘吴郡四秀’之一,断然没有凭空污蔑的理由。” 如果说刚刚的那么一番话完全都是在暗中策应着卜静,那么这么一番话说完之后,无疑就已经表明了孙权的态度,支持卜静,拿下孙翊。 孙策对他的那几个兄弟姐妹都万分看重,尤其是对于孙权和孙翊这两个弟弟,是格外用心的培养,此时见孙权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虽然他已经是十分注重措辞,但是已经清晰的表明了几分兄弟阋墙的苗头。这无疑会引起孙策深深的不满。 孙策猛地一侧头,眼神若刀,怒视孙权。 然而此时孙权已经是放开了手脚,也就不再畏首畏尾,毫不退让道:“大哥,先父把偌大一个基业托付给你,就是想让我孙家能够长治久安,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大哥啊,万事……还是谨慎小心为妙。” 袁是黛眉皱起,嘴角一勾,露出几分轻蔑的表情,淡淡道:“二叔所言差异。我孙家能不能够长治久安,关键在于能不能够真正的传宗接代……” 有意无意的,她在“真正”两个字上格外用力。说着她又用yīn冷的目光瞅了孙权一眼,才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圆润腹部,叹息道:“孩儿啊,为娘可是真的不希望见到你父亲跟你三叔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啊……” 袁氏几次提到了腹中胎儿,听得孙权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是个聪明人,哪里会听不出袁氏话中有话,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此刻孙权的脸上是红一块青一块,样子极为难看。他虽然不敢确定袁氏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但是他能够确定的是,无论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一旦袁氏提起这茬,那么别说是搞定孙策,拿下孙翊,恐怕他此刻就会被雷霆大怒的孙策给拿下! 他不知道袁氏为什么宁可选择鱼死网破的方式也要拼命保住孙翊,但是他知道此刻一定要把袁氏牢牢控制住。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鱼死网破的事对于孙权这个野心家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选择的方案。 他控制了一下心绪,颤声道:“四嫂……你认为卜静的观点?” 袁氏笃定道:“三叔为人人所共知!如此刁民,定时是妄加诽谤!” 孙权颓然坐倒在地,有些丧魂落魄。他知道,此时拿下孙翊的想法再也不可能实现。 再看了一眼那个两眼茫然,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大家再说些什么的孙翊,心中顿时寒意大起: “这厮从头至尾未发一言,却从头至尾掌控全局,甚至最后竟然还请出了这姓袁的过来说话,这份心机,这份能力当真是不可小觑。看来我大业的路上,还要面对着太多的波折……” 第十章 掌军八百 - 三国之秘 - 暮古 没有了孙权的支持,卜静一个文弱书生简直就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不消孙翊要求,孙权知道孙策的脾气,为了将功补过,主动要求将这个污蔑诽谤的卜静绳之以法。 卜静傻了,他对孙权破口大骂,但这根本就无济于事,叫来士兵,手起刀落,便一命呜呼。 孙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二弟对三弟已经是行同水火,他对孙权不悦,同样的,对孙翊也多了几分忌惮。 不过孙翊毕竟是孙策的亲弟弟,再加上孙翊在巡查使任上功劳甚大,更是平乱“上方山”,功勋卓著。再加上孙翊言语中的一些各种暗示,和明确的表示希望能够随孙策一同进攻江夏,为父报仇。 果然,趁着这个机会,孙策便任命孙翊为荡寇中郎将,陆逊为荡寇校尉,朱然为破贼校尉,徐盛为平贼校尉。虽然陆逊、朱然、徐盛三人品级相同,但是因为孙翊对陆逊更加另眼相待,所以他的封号也就更为响亮一些。 现在时间紧急,不rì就会发兵江夏,所以已经没有了时间给孙翊去募兵。于是孙策心胸广度,便想从自己的亲军“霸王军”中抽调出两千人给孙翊。 但是哪里想到,孙翊竟然拒绝了孙策的这个建议。 更让孙策诧异的是,孙翊竟然又说他不要两千人,只求八百健壮儿郎,最好能够让他去亲自挑选这八百个jīng兵。 孙权对于孙策封赏孙翊军功的事再没有一丝的反驳,因为他知道刚刚和卜静的那些说辞已经引起了孙策的不快,如果此刻再屡屡劝阻,无疑是火上浇油。 不过转眼一想,孙权忽然觉得让孙翊一同去进攻江夏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在战乱中死个一两个人根本就不足为奇,无论是普通士卒还是他那个荡寇中郎将。 本来听到孙策说要拨给孙翊两千“霸王军”,这不禁让孙权的心头升起一丝雾霾,要知道那“霸王军”可是江东军队的jīng锐。当初孙策就是靠着那三五千人慢慢发展起来,平定江东。 正在他有些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孙翊竟然要主动减员至八百人,这一下子孙权就心花怒放:“人家齐王韩信用兵是‘多多益善’,才能成就不世功勋,你竟然主动要求减员,当真是没上过沙场,不懂战场上的惊心动魄。” 于是孙权赶紧站出来说话,说孙翊功劳甚大,如此要求希望孙策能够答应。 孙策知道孙翊一定是想挑选“霸王军”中最jīng锐的八百人,但是霸王军中个个都是jīng兵,实力相差根本不多,无论你怎么挑选那八百人,两千人的战斗力始终要大于那八百人。 不过见孙翊坚持,孙权也赞同,孙策还是答应了孙翊的这个要求。孙翊心头的血液澎湃沸腾,因为这一刻,他的军事大计,终于有了开端。 八百“霸王军”中的jīng锐,配着那从张家获取的八百具铁甲,届时一支所向披靡的铁甲军便会出现在江东战场!即便是想一想,孙翊便会觉得心cháo澎湃。 第二天,孙翊带着陆逊,朱然,徐盛几人便迫不及待的赶赴距吴县三十里处安营扎寨的军中大营,去挑选士兵。 这“霸王军”所居的军大营果然是气势不凡,大约有二三十个营帐依山而建,绵延竟有二三里。那一处演兵场更是空旷无边,足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此时“霸王军”中一万两千人正在征虏中郎将吕范的带领下演练战法。随着每出一招,每人口中便“喝”的一声。这一万两千人同心协力的气势当真是不可小觑,每一声暴喝都仿佛地动山摇一般,尤其是两侧群山环绕,回声不绝,更是威慑人心。 初次踏入军营的孙翊和徐盛看到这样一幅振奋人心的场面顿时感到血流加速,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跳动,心中更是升起了无限的向往之情。即便是朱然这个“霸王军”中的元老,此时见到那些往rì的战友展现出如此惊天的气势,也是感慨不已。 按照孙翊的指示,吕范把正在演武的士兵们都召集在一起,静静的看着高台上那三个年轻人。有些人认识朱然,但是旁边的那两个年轻人却是全然不熟,都是不解的望着他们。 看着台下人头攒动,他们年纪大多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风霜挂满面庞,甚至有几个已经出现了与他们年龄根本就不匹配的褶皱。 但是有一个相同点就是,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凌厉,面庞个个是棱角分明,身姿魁梧,jīng武干练,竟都有几分孙策的影子。 在平乱“上方山”时,孙翊率领过从朱治那里借调来的两千士卒,但是那些士卒跟眼前的这些jīng兵比起来,就如同病秧子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jīng兵,这才是jīng兵啊。”孙翊感慨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鼓足气息,高声道:“在下孙翊,曾任江东巡查使,现任荡寇中郎将!” 话说这区区“荡寇中郎将”在“霸王军”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带领他们演武的吕范就是征虏中郎将,品级上跟孙翊相同。但是那个“巡查使”三个字说出,无疑就相当于在一个平静的湖面上卷起了惊涛骇浪。 场下一万二千人发出“轰”的一声,顿时方才那安静的气氛消失全无,整个场面也沸腾起来。 “只身三语毙五人”,“五百乱贼独然过”,剿灭“上方山”,哪个故事不是如此的震惊!尤其那“上方山”,场下可是有不少人都去征讨过,却仍然落了个不胜不败的结局。 “原来你就是孙巡查!” “没想到堂堂巡查使竟然这么年轻啊……” “孙将军,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剿灭‘上方山’的吧……” 军中之人大多数都是些屠狗辈,没有什么文化素质,说起话来也都是毫无规矩可言,不过却多显出了几分男人的气概。 吕范如今三十上下的年岁,唇上两撇八字胡,眉角处可以清晰的看出有一条三五寸长的疤痕,看着有些狰狞,却让人肃然起敬,因为那一定是往rì征战时留下的刀疤。 他老早就知道孙翊就是那个享誉江东的巡查使,然而心中却根本就兴不起一丝的敬仰。 他的功勋都是往rì里打打杀杀,真刀真枪拼出来,是货真价实的功劳。所以对于孙翊这个走亲戚的巡查使并不怎么在意。 他站在台上的一个角落里,显得很不起眼,半眯着眼睛根本就对孙翊的言语没有丝毫的兴趣。只等着他完成任务,自己好再带着士兵演练。 哪里想到孙翊一句话就把他事先三令五申要求保持安静的“军令”给废除掉,场下的士兵们竟然一个个jīng神如此亢奋,就算是打了胜仗的时候,吕范也没见过他们这般兴奋过。 吕范对孙翊的撩拨手段一时间有了几分惊骇,赶紧向前急走了两步,瓮声瓮气的大声道:“都给老子安静会儿!一个个跟哭爹喊娘似的,这还像是军队吗?” 听到头领发话,场下的士兵们虽然心头仍然躁动不已,还是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孙翊一开始并没有对吕范这个人太过在意,因为他不通历史,对于《三国演义》上几乎没怎么描写的吕范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印象,以为他还是什么平庸之辈。可是听到吕范这一嗓子,气势十足,才发现他竟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吕范当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而是江东有名的将领。历史上,他先从孙策平定江东,后任孙权南征北战,官至前将军,扬州牧,死后更是被追赠大司马,当真是江东的一员骁将。 见场面已经被控制下来,吕范还是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道:“今天荡寇中郎将前来挑选八百士兵任其调遣,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听中郎将的指挥!” 对于吕范那句句中郎将,只字不提“巡查使”的话语,孙翊暗暗摇头,笑着道:“正是,诸位兄弟,家兄吴侯有令,本将可自行挑选八百jīng壮,自成一军,攻取江夏!” 本来孙翊以为凭借自己那“巡查使”的名号,这话一出,定然会让他们争先恐后的报名参加,哪里想到话一说完,士兵们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眼神还带有几分迷茫。 这一刻,孙翊豁然懂了,自己在军中的声望跟孙策根本还是无法相比。他们身为“霸王军”中一员,作为孙策的亲军,可以说是有着无限的荣耀,怎么可能会另投到一个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人手下? 孙翊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是那笑容有些萧索,心中便暗暗下了决定:“既然声望不足,那就只能许之以利。” 孙翊侧脸看了一眼那个一脸得意的吕范,朗声道:“本将在此先向各位保证,我军中之人,上至本将,下至普通士卒,统一饮食。每rì每人可食用的肉量……人均一斤!” “肉?可以吃肉?” 果然孙翊此话一出,洋洋得意的吕范也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容,而场下的万余士兵更是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种贪婪的目光。 肉,对于这个战乱贫穷的年代来说,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第十一章 遴选精兵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在那个年代,当兵就意味着死亡,但是为什么百姓平民还是对当兵如此热衷?就是因为当兵可以有饭吃,甚至连后来强盛年代的军饷都不需要。 每rì只需要提供一定量的粮食,便可以得到一群忠心耿耿的年轻小伙为你效命。可见,在这个战乱的年代,生命竟然是如此的廉价。 说到吃肉,别说他们那些普通士兵,就算是征虏中郎将吕范都是少尝肉味。此时听到孙翊竟然扬言说只要在他手下当兵,每rì不仅可以尝到肉味,甚至竟然达到了一斤的分量,这如何不让这万余将士嗔目结舌? 看到孙翊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不停的咽着口水,眼前甚至虚幻的出现了一块块肥腻流油的肉块的样子。 吕范虽然也是对于孙翊的这样一番话感到万分的震惊和憧憬,但是他毕竟作为一方主将,不像那些士兵那样盲目。如果说每人一天保证一斤的肉量,那么那八百人每天就要消耗四五头猪。 此番攻打江夏,一旦出军,少说也要征战两三个月,如此算来就要三四百头猪,这要多少钱?吴侯孙策绝对不会给他提供如此多的军饷。 吕范不知道孙翊洗劫张家,所获财富何止十万金?虽然名义上说是所有财富都已经分摊给了吴县的百姓手中,但是实质上孙翊的手中还是握有那笔财产的大头,此时就由陆逊掌控。 吕范见台下的士兵们又开始躁动不安,情绪又已经被孙翊的这么一番话给撩拨起来,心有不悦,大声喝道:“都给老子闭嘴!每天吃肉,你们这是在做百rì梦吗?” 吕范此时也是心中着急,再加上他一个武人不懂得措辞,找些委婉的说话,就这样直白的表达出来孙翊这不切实际的说法,无疑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孙翊的脸一样。 孙翊虽然面有尴尬,却也不恼,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吕范虽然快言快语,却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笑着道:“我孙翊曾经是巡查使,现在是荡寇中郎将,唯一秉承的宗旨就是四个字:‘一诺千金!’ 我知道大家心中还有所怀疑,吕将军更是万万不信。不过不必担忧,我大哥吴侯已经帮我做了保证,而且交给我了一个信物。大家且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方印。这印章看样子普普通通,也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久跟在孙策身边的吕范却是识得,这正是那方吴侯大印! 这吴侯大印,在江东之地,就相当于玉玺的存在! 本来这印章是孙翊作为巡查使的时候,为了增强他一言九鼎的信用,佩戴而用。 按理说在孙策到达吴县,孙翊巡查使的使命结束时,就应该物归原主,归还给孙策。但是孙翊知道此番前来点兵必定会面临着诸般困难,所有就跟孙策要求,晚上几天上交。 在吕范错愕不已之时,见孙翊手持方印章底部那“汉吴侯印”四个字亮出时,顿时身子一颤,对于刚才孙翊的那种不屑一下子就消失全无。再度重新打量这个面目清秀的灼灼少年,忽然觉得他竟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心机。 见到包括吕范在内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出了这方吴侯印,孙翊才笑道:“我大哥吴侯就怕我威信不够,你们不信我的话,才拿出这印。怎么样,此番……可是信了?” “信!”万余人异口同声,回声震震,响彻天地。 看到他们群情激荡的样子,孙翊也被这种壮怀的情绪所感染:“不仅如此,凡事入我军中之人,我孙翊向他保证,每人都会娶上一方婆娘!运气好的生个儿子,他rì战场拼杀之时也少了些许后顾之忧!” 古时以无后为大,所以那些征战沙场的儿郎们最担忧的不是自己的xìng命能否存在与否,而念念不忘的是,在自己战死没有子嗣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此时孙翊说给他们娶媳妇,生儿子无疑就是在这个年代对于一个军人最大的恩赐。 顿时,场面终于失控,即便是吕范屡屡出言阻止,却仍旧是难以控制住这个群情激荡的场面。 “我参加!” “选我吧……” “老子最厉害,该选老子才对……” 士兵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拼命叫喊着,简直有点声嘶力竭,就好像谁的声音小上几分,就会落选了一样。 孙翊向吕范投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让此时已经是大感失望的吕范顿时老脸一红,悻悻的走开。孙翊哈哈大笑,和陆逊,徐盛几人也跟随着吕范的脚步离开了高台,来到了营帐之中。 来到了营帐之中,孙翊当仁不让的来到了主位上坐好,吕范在左,陆逊、朱然、徐盛三人在右,分别站立在两旁。 吕范心中纵然有一万个不服,但是面对着孙翊那孙策三弟的来头还是不得不低头,只是此时有点气的脸红脖子粗。反观陆逊几人倒是神态自然,显得颇为高兴。 帐外士兵们的叫喊声还没有停歇,孙翊心情极佳,打趣道;“此番前来点兵,将士们如此拥护,还多亏了吕将军多多配合啊……” “噗!”徐盛一口笑意没憋住,笑喷了出来。陆逊和朱然二人也是憋着笑意,涨的满脸通红。 吕范羞愧的恨不得早个地缝钻进去,仰着头,黑着脸,看着被营帐遮挡的天空,恨恨的道:“不敢当……” 孙翊又窃笑不已,却不再继续戏弄这个吕范。因为他知道越是有能耐的豪杰名将,越是有着强大的自尊心。 所以赶紧转了个话题,轻声道:“这样,义封和文向多多辛苦,这两rì就露宿军营,定然要挑出最jīng壮的八百jīng兵!当然,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吕将军帮忙。吕将军大人大量,想必不会难为我等小辈。” “末将遵命!”朱然和徐盛同时向前跨了一大步,面朝孙翊拱手抱拳,正sè道。 吕范那个气啊,这孙翊简直就是把话给说绝了。你要是拒绝吧,就说明你心胸狭隘;要是同意吧,那么这“霸王军”中最jīng锐的八百人就要被挑选出去。这些士兵可都是平rì里他悉心训练出来的。 无可奈何之下,吕范一咬牙,发泄似的回了一嘴:“悉听尊便吧……” 果然一连两rì,这“霸王军”驻军校场一直是围满了人,士兵们按照朱然和徐盛两人的指示之下互相较量起来。 为了能够吃肉娶媳妇,每个士兵都是倾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一展所能,从弓技,刀法,枪法,矛技,骑术一一施展开来,配合着十足的气势光是这般演练就显得杀气腾腾。 这“霸王军”中士兵当真是差距并不太大,要想在这一万两千人中选出八百最厉害的,当真是有几分难度。第一天傍晚结束选拔的时候,朱然和徐盛两人第一轮筛选出来了三千人。 这三千人有的是刀、枪、矛、弓样样jīng通,有的是尤其擅长其中的某一项,总体实力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但是第二天朱然和徐盛二人可就愁闷起来,这三千人几乎是相差无几,又该如何从这水平旗鼓相当的三千人中再选出八百人来? 没有头绪之下,两人还是请示了一下孙翊。哪里想到孙翊听到这个问题后,根本就不做他想,说了一个让他俩有点嗔目结舌的建议:游泳! 此时虽已过了冬至,但是南方之地,还没有结冰,找一处湖泊,便让这三千人一同脱衣下水。最后出来的那八百人就是所选的那些。 对于孙翊的这个建议,朱然明白他的一番用心。虽然他没有去过江夏,但是道听途说他也知道,要想去攻打江夏,水战不可避免,而游泳绝技这是一个人活命的根本。 只是这个建议是好,然而此时已经入冬,温度虽然还是零上,但是也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这样赤身**的下水呆上半rì,恐怕当士兵们出来的时候早已会浑身僵硬。 孙翊听到朱然和徐盛两人的疑惑,哈哈大笑了一阵。他们没有在冬天游泳过,而且年纪轻,没有过水战的经历,以为在冷水里游泳会全身僵硬发麻。但是孙翊明白,冬泳不仅不会有那些后果,反而如果长期坚持,会增强人的体魄,远比平rì里长跑练武要有效的多。 虽然心中还是半信半疑,不过朱然和徐盛还是按照孙翊的要求带着那三千人去冬泳。这三千人都是游泳的好手,在水下呆了半个时辰之后,竟然根本就没有出现他们两人心中所想的那样身子冻僵的情形,这才相信了孙翊所言。 但是眼见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士兵们在水中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疲乏之意,有几个实在无聊的士兵甚至还互相聊天起来,这不禁让朱然大为头痛。因为看这情形,就算他们在水中呆上一天也不是问题。 好在徐盛临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让每人怀中抱着一块大石头! 果然这招马上收到了奇效,不多时便有十多个士兵受不得劳累走上岸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士兵陆续上岸,终于,剩余了那八百jīng兵。 至此,孙翊梦寐以求的水路两栖特种部队人员召集完毕。 第十二章 整饬新军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侯孙策已经正式下令:江东全军整军备战,除却各郡关卡必要的防御人员,其他人等戮力同心,讨伐江夏。 同时地处吴郡的“霸王军”和归朱治率领的吴郡兵也是整军待发,三rì后启程,赶赴前线。 孙翊是第一次统帅大军,没有什么太大的经验,就算是有过从军经验的朱然也不过是曾经军中的一个普通士卒而已,根本就提不出什么富有建设xìng的统军建议。 不过孙翊有着领先别人千年的人生经验,虽然于此道并未研究,但是也知道,凡是古之常胜军,无不是将帅士卒同吃同住,赏罚措施一视同仁。 所以没有办法,孙翊只好离开了那温馨惬意的女人乡,来到了军大营中,陪同着那八百jīng兵共同cāo练,培养彼此的感情和信任。不过令孙翊有些失望的是,别说大乔,就连那个活泼好动的孙尚香想必短些rì子也再不可能见到。 因为当初屠灭张家的时候,所有的女眷按照孙翊的设想都要从军为jì。但是孙翊不了解的是,在这个年代,军jì的习俗还没有流传开来。这一千六七百个女子孙翊不想浪费,所以就同张家的那笔巨额财富一样,交给了陆家管理。 那时世家大族都是豢养部曲的习惯,即便是陆家这样与世无争的世家也是养了将近两千部曲,所以要看管这一千六七百个女子简直是不在话下。而食衣住行更是不用担心。 而当初孙翊之所以敢打保票,说他手下的士卒可以都娶上一方婆娘,当然这个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这些张家遗孤身上。 他派人从那一千六七百个女人中筛去了年老,年幼的,剩下十五到三十五岁有生育能力的一千三百人。又把其中的三百多个处子遴选出来,剩下的那一千妇人才终得那八百士卒挑选。 这八百人之所以跟随孙翊的原因大半部分就是因为可以娶婆娘,生儿子。所以孙翊对于这支部队的称号已经有了想法,故技重施,“求亲军”! 而孙翊之所以把那三百处女挑出来,不是因为他是个sè.情狂想要留着自己享用。恰恰相反,这些张家遗女,孙翊根本就一眼都没有看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他要把这些最引人期盼的处子作为奖励,赏赐给那些战场上杀伐狠辣,勇往直前的壮士。 此时“求亲军”的大营中,八百健壮的士兵个个身着铁甲,阳光的照shè下,银光闪闪,更显英武非凡。若不是看他们手中的长矛、长枪之类的兵器,那架势简直就跟那两个领兵的校尉朱然和徐盛相差不远。 士兵们已经吃过肉,享受过女人的滋味,而且在这军大营外山林中还有几处黄sè的营帐,他们知道那是女人们居住的地方。每到晚上演练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过去,留下属于自己的种子。 孙翊作为一个现代人,才不会有那种“一滴jīng十滴血”的荒诞思想。他经常看世界杯、欧洲杯,那些强国的太太团几乎是跟着自己的男人寸步不离。而且大多数的教练甚至还是鼓励赛前行房,以达到神清气爽,状态奇佳的效果。 所以对于陆逊,朱然几人担忧士卒们把太多的经历投身在女人身上后,会不会影响身体健硕的问题一笑而过。因为他知道,只要不是太过放纵,此事对于男人来说,有益无害。 对于“求亲军”的八百jīng兵来说,他们的主帅孙翊带给他们的惊喜还不止于此。 肉和女人暂且不提,光是这八百闪亮厚重的铁甲就足以震慑到他们每一个人心中,因为他们知道这铁甲的重要xìng。人要是装备了这种铁甲……那可是相当于有了两条命啊。 就算是“霸王军”中,只有进行重要战事的先锋才有配有铁甲的权力,可是哪里想到,在这“求亲军”中,竟然可以人人配有此装备,无疑心中对于孙翊的钦佩更加多了几分。 而荡寇中郎将孙翊安排的训练任务更是奇葩不已。 孙翊不是要求他们往rì里在“霸王军”中那样花架子似的舞刀弄枪,而是下令砍了数百颗水桶般粗细的圆木。士兵们训练之时,无论是刀、枪、矛,每出一招,一定要入目三分。 每八人为一组分一截圆木,全军共分一百组。每一组这一天的基本任务就是练习兵器的出招力量,训练结束时,坚硬的圆木要达到徒手粉碎的程度。 这个要求不可谓是不苛刻,开始有人想要偷懒,以至于整个圆木直到三更半夜还没有达到徒手粉碎的要求,最后被孙翊下令狠狠的鞭笞。 至此再没有人敢从中偷懒,训练时无不是全心全力。正因为这个原因,团队的凝聚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不仅如此,孙翊还安排了长跑项目。其实跑步可以说是每个军队必备的训练项目,古语有云:“兵贵神速”,就道出了这项训练的根本目的。 但是孙翊安排的这个长跑却是与别军不同,并不是在校场中跑圈,而是让徐盛和朱然带队,在山林河流间奔跑,就像现代军队的野外拉练一样,只不过这拉练的时间每次只持续一天。 这长跑的方式虽然听起来轻松惬意,途中可以遍赏山林美景,但是只有经历过的将士们才知道,在高低起伏,坎坷不断的山路奔跑是多么的疲惫。 就算是朱然、徐盛二人跑完一程后都觉得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只想赶紧回到营帐中睡大觉。再看看有些人还要到那边的黄sè营帐中找自己的婆娘配种,想想就觉得浑身无力。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一天当中最高的位置,正是正午之时。虽然阳光普照,但是那yīn冷的山风吹过,还是让站在远处凝视将士们cāo练的孙翊和陆逊禁不住浑身发抖。 不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八百“求亲军”将士个个身着冰冷沉重的铁甲,却是满头大汗。有几个人因为汗珠进入到了眼睛里,有些刺痛,难耐训练任务急切,连挥手抹去的时间都没有,只好拼命的甩着脑袋。 校场上发出震震“喝”的声音,喊声响若雷鸣。士兵们每出一招,必有那圆木上碎屑纷飞的结果。那一截截圆木就好像是跟他们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一样,让他们红着眼睛拼命的刺砍。 看到这样一种振奋人心的场面,陆逊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欣然道:“叔弼,开始我对你这种训练方式还是心有疑虑,没想到竟然收到了如此奇效。不仅士卒用心,更是团队协作,互相用命。他rì登上战场,必当一展威风。” 孙翊淡淡的笑了笑,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些正在苦心训练的士兵身上,喟然道:“平时多付出一滴汗水,上了战场就有可能少流一滴血。此番训练虽然艰苦,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陆逊点头赞同道:“正是。本来从‘霸王军’中遴选出来的这八百人,我还以为已经是达到了军队的顶峰。但是哪里想到,经过你这两rì的训练,竟然让本来就已是军中翘首的八百人又焕然一新。” 对于陆逊的话,孙翊不置可否。没错,他是第一次打仗,而且这次战争对他来说,简直是至关重要。不仅仅是一场战役那么简单,他更是承担了培养军中声望,结交军中宿将的使命。所以说,对于这八百“求亲军”,孙翊是倾尽了心思。 他前世不是个军事家,但是作为公务员的他,平rì里多看报纸信息,对于那些现代化军队也有一些比较浅薄的了解。虽然大部分于古代军队中并不适用,但是孙翊还是要从中挑选出些jīng华。 这已是孙策下令的第二天,也就是说明天大军就会开拔,奔赴江夏战场。 就在昨天,孙翊去吴县的“庆轩布庄”商量了一笔生意,恰巧的是魏家的少家主魏明也那里。这一下子就让孙翊少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孙翊要求魏明一定要倾尽全力,在两rì之内赶出八百件衣服。这衣服的款式是孙翊按着脑海中的记忆亲自描绘出来的:是由绿、黄、茶、黑等几sè而组建成的不规则图案。料子差点没关系,样子难看点没关系,大小不合适也没有关系,但是这颜sè一定要渲染好。 因为孙翊知道这衣服的作用就是因为它的反shè光波与周围景物反shè的光波大致相同,不仅能迷惑敌人的目力侦察,更可以减少山林野兽的察觉,已达到隐匿的作用。 没错,折衣服就是现代化军人的着装――迷彩服! 孙翊不知道这衣服究竟在这古代战场上有没有什么大用,但是为了这场志在必得的战役,他一定要有万全的准备。反正钱财无忧,就算是浪费也并不在意。 这时,朱然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星月大刀,一抹额头上的汗水,高声道:“上午训练完毕,大家准备就餐!” 瞬间八百人一下子才松懈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有的甚至还颓然坐倒在地上。可是见到徐盛投过来了那凌厉的眼神时,赶紧起身,露出了一种惭愧的神情。 这“求亲军”中就餐的方式与其他军队不同。要求每个士兵或是空手,或是拿着破烂的餐具排成八条长队,陆续的上前领取食粮肥肉,若有敢插队者,那么朱然不会手下留情,上去就是一通暴打。 所以即便是大家已经是饥肠辘辘,口水横流,仍然是保持着那种井井有条的秩序。就好像孙翊前世见到过的食堂一样。 第十三章 陆筱徐黛 - 三国之秘 - 暮古 洋洋两万人马在孙策的带领下已于昨rì离开了吴县,向前线的程普、周瑜等人赶去汇合。 两万人中,孙策亲率的“霸王军”有一万多人,朱治等人率领的吴郡兵七八千人,当然还有在这两万人中最耀眼的一支队伍――孙翊的八百“求亲军”。 “求亲军”八百人,不仅每顿食肉让其余士兵眼红不已,更是身着铁甲,神采奕奕,看上去便有一种威慑的气势迎面扑来,让人不敢直视。 毫无疑问,孙翊顿时成为了这两万人马中最耀眼的将领,不停的会有士兵暗示想要加入“求亲军”。就连陆逊、朱然、徐盛几人都是碰到过这些幸福的烦恼。 然而与孙翊的这种威风八面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留守吴县的那些姑娘们。因为事出紧急,而且军中大事,不容出现半点差错。说是午时开拔,就是午时出发,不可提前一分,也不可延迟半刻。 急忙领兵出行的孙翊终究没有时间去跟那些女子们一一道别,只是派了几匹快马分别到吴侯府,陆府,徐府通报了一声。 此时徐黛正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那面凤舞铜镜痴痴的发呆。 闺房中显得很安静,安静的徐黛甚至有几分忧愁,心中有着不住的叹息。她曾听哥哥徐盛说过,孙翊和陆家的小姐陆筱的关系非常密切,甚至徐盛说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对女人表现的如此温柔。 徐黛是和孙翊交往过,知道孙翊不是那种把女人看低、视若玩物的男子。可是听到他和另外一个女子关系如此密切,还不到十六岁的她,不可能不有些吃味。 听闻孙翊已经挥兵江夏,想到自己那遥遥无期的婚事,徐黛有些萧索的叹着气:“他这一去……恐怕少说也要数月之久吧……” 不知不觉,她的思绪又飞回了几个月以前,想起了她和孙翊第一次见面的争吵,第一次深夜的误会,第一次身体的接触…… 就在徐黛忘我沉思之际,侍婢却忽然悄然敲门而至,说是有一户大家小姐前来拜访。 徐黛老家是徐州,搬家来到吴县不过数年,并没有什么闺蜜好友。忽听是有人来拜访,根本就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再加上此时孙翊离开,心情很糟,就更不想与人虚情假意的客套,便索xìng想要称病推迟。但是侍婢却说前来拜访的那个小姐来头很大,是陆家的小姐。 这一下徐黛可震惊了,陆家的小姐……她知道成年的只有两位,一个是已经出嫁的陆悠,而另一个则是陆筱。 想到了陆筱前来拜访,徐黛心中竟然莫名兴起了一种紧张无措,羞涩胆怯的心思。虽然孙翊没有明说,但是凭借徐黛那jīng明的头脑完全能够从他的言语中判断出来,他和陆筱很有可能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都说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徐黛这个未过门的正牌妻子在即将面对那个已经过门的名牌小妾的时候,心中竟然是如此的慌乱。 “早晚都要见,既然她敢,我又何须退却?何况,他已经明确的说了,我才是正室!”徐黛终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有了决定。 陆筱今天穿着一袭葱白蜀锦衣,碧罗裙儿,上下两截的衣衫,带着些蛮服风气,小翻领儿,蛮腰束起,脚上一双鹿皮小靴,随便看上一眼便是英姿煞爽,贵气逼人。 徐黛和陆筱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她不知道陆筱为什么在拜访她一个女儿家的时候还穿这种外出似的打扮,不过看到她那一张不施脂粉的清水脸蛋儿莹润嫩白,一袭洁白的锦衣,衬着她颀长的身段、纤美的腰身,轻盈的脚步好像漫步于云端,显得轻盈飘逸,优雅高贵的身子后,仍是心惊不已。 徐黛向来对于自己的容貌都是万分的满意,可是看到陆筱,忽然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她身上所携带的那种翩翩飒爽,简直是英气逼人。再配着她那绝美的容颜,不禁暗道:“难怪他来到吴县之后一直居住在陆府之中。” 出乎徐黛意料的是,就在她发呆之时,其实陆筱也是万分的震惊。 只见徐黛她穿着银绫小袄,银白sè的长裙,柔顺的丝绸勾勒出优雅的身段,那柔白的玉颈带着一个动人的弧线,信步而来,仿佛一只秀项颀长优雅的天鹅,步态柔美,身姿优雅,醉人的腰.臀曲线看得即便陆筱这个女子,都不禁双眼微痴。 “难怪他会迎娶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身家平常的女子为妻,原来这份淡然优雅,果然不是我所能够相比。”陆筱想着想着,心中也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徐黛和陆筱两人都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女子,虽然两人有着非常多的不同,但是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孙翊的女人,一心一意的想要给孙翊带来一个安稳的家庭。 “小妹见过姐姐……” “陆筱见过徐家姐姐……”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公作弄,在两人那两双明眸对视半响之后,竟然同时向对方服软,被对方的那种容貌气质所震慑,同时的开口叫对方为“姐姐”。 在听到对方竟然跟自己一样叫着“姐姐”后,徐黛和陆筱两人都是微微一愣,有些惊奇的看着对方,凤目睁大,闪动的莹润的光芒。 忽然间,“噗嗤”一口,两人都是莞尔一笑。 只是徐黛是用白嫩嫩的手背掩口,而陆筱则是大大方方,欣然而笑。 “我叫陆筱,今年……十七岁。”在知道了彼此的心思之后,陆筱想到了那一rì询问孙翊自己地位的时候,他给自己的答复。 以徐黛的睿智当然能够把陆筱的心思完全看穿,抿嘴轻笑道:“我叫徐黛,是……他第一个迎娶的女子。” 在陆府中,就算是家主陆逊都要忌惮陆筱三分,可以说在那里陆筱是说一不二。即便是后来认识孙翊后,常常被他言语戏弄,但是更多的时候,孙翊都是处处迁就着她。但是哪里想到此番见到这个比自己小近两岁的徐黛时,竟然身有莫大的压力。 在徐黛这么一番话语之下,陆筱嗫嚅了半天,脑子转了又转,却想不出什么回复的话来。 徐黛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xìng子,更何况面对着这个未来的“一家人”。看到陆筱那有些尴尬窘迫的神情,徐黛赶紧露出了一个亲热的笑容,拉起陆筱那柔若无骨的玉手,轻声道:“夫君都说了,谁的年龄大,谁就是姐姐。所以我该称呼您为陆姐姐才对呀……” 不得不说,徐黛这话说的水准极高。 在古代,妾侍对男人,是没有称呼夫君的权力,只有正室才配。徐黛此番话一说出口,可以说明面上是认定了对方为姐姐,却暗中表明了自己才是正妻的身份。 果然,听到徐黛称呼自己为姐姐后,顿时心花怒放,欢乐不已。以陆筱那种不拘小节,不守礼法的xìng子,对于什么正妻妾侍之位还真就是不怎么在乎,她看重的无疑就是一个脸面。 她可不希望她作为一个豪门小姐,在年龄比对方大上两岁之下还要称呼对方为姐姐,这让她在脸面上根本就过意不去。如今见徐黛已然了却了她心中对担忧的问题,也就不再多过计较,也很热情的拉起了徐黛的小手。 徐黛拉着陆筱来到了自己的绣床上坐好,温声细语道:“不知姐姐今rì造访,所谓何事啊?” 听到徐黛张口就是姐姐的称呼,陆筱心肠直,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欢悦的心情完全展露在了脸上,直言直语道:“三郎去攻打江夏了,这一去恐怕要数月难见。所以我想……跟着一块去!” “啊?”徐黛被陆筱的话惊的目瞪口呆,吃惊不已。 看到徐黛那震惊的样子,陆筱知道这样的一个建议对于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是多么的匪夷所思,赶紧用着一种乞求的语气道:“伯言跟我说过,你脑子jīng明,所以我这才来找你相帮啊……早晚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就不能帮一个忙呢?” 徐黛听徐盛说过,知道伯言就是陆逊。她有些犹豫道:“可是他们这是去打仗啊,我们女儿家,去了不仅毫无用处,反倒是累赘啊……” 陆筱不以为然道:“哎呀,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又不露面帮着他们打仗,只是想暗中注视着他便好。难道你不想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吗?” 见徐黛微微有些动容,陆筱继续鼓励道:“你就放心好了,你既是正妻,此去一行,我陆筱言而有信,定然会凡事听你指挥,怎么样?” 听到“正妻”两个字,徐黛的心中咯噔一下子,顷刻之间,脸上便闪过了一丝决然。 “我听夫君说过,他有一个好友叫魏明,是魏家的少家主,如今就在我吴县的‘庆轩布庄’中。想必你也知道,那‘庆轩布庄’闻名江东,在各郡各县几乎都有生意,我想……我们可以去寻找这个魏公子,然后跟随他们的商队,假意运输,实则跟随……” “太好啦!” 陆筱兴奋的跳了起来,欢呼雀跃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姐姐的架势。在徐黛面前,虽然她的年龄较大,但是仍然是有几分妹妹的风范。 徐黛和陆筱,两个女子。一个温顺,一个野xìng;一个睿智,一个耿直;一个看似脆弱却心比石坚,一个看似勇武却心软若棉…… 却开启了一段江夏之行。 第十四章 江夏太守 - 三国之秘 - 暮古 “求亲军”俨然成了这两万人中最光彩的八百人。装备jīng良不说,后勤保障更是冠绝全军。 这无疑会让很多人眼红,更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孙权就曾向孙策禀明过孙翊那来历不明的铁甲和匪夷所思的肉量。当然,对于此点,孙翊早就有了应对的说辞。 陆家家大业大,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家产。把一切物资的来源都归结到陆逊的头上,不仅可以解决燃眉之急,更是可以让陆逊之陆家更加享誉军中。互有得意的事,陆逊当然不会拒绝。 全然没有了后顾之忧,再上孙翊那响当当的名声和“求亲军”雷厉风行的阵势,孙翊所率军队在这一行两万人中显得更加独特。 其余部队都是全天赶路,但是“求亲军”不同,只是每rì上午急行军,他们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速度何止那些普通士卒的二倍。所以这些rì子的赶路途中,便形成了一道独特风景:就是“求亲军”上午急行军当作拉练,下午搭建营帐,练习刀枪,等待孙策等人的到来。 因为孙翊一行大量购买猪狗以充军用,导致沿途肉价大幅度上升,但是孙翊根本就不以为意。这才能花多少钱,只要这场战役能够打的漂亮,就算是打光所有老本,也在所不惜。 本来孙翊的打算是每人rì食肉一斤,但是到了军营中,听从朱然、徐盛等人的建议,便直接加量,保持每人每顿必须半斤肉量,多可不限,少则受罚。 孙翊的这个军令初期在士兵们看来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一条将令。开始还好,士兵们见到肉简直就像是一条条饿狼一样,但是时间长了,每天吃这么多肉,难免不会产生油腻反胃的感觉。 为了让手下的这八百人个个都像牛一样强壮,孙翊下令,无论你多么的厌恶吃肉,都必须吃光!同时还下了一道惩罚措施,就是每天上午急行军拉练的最后十名要受到惩罚。 按照一般来说,军中的这种训练惩罚大多是不让其吃饭。但是孙翊却恰恰相反,不仅让你吃饭,还要加大肉量,这一rì必须额外吃掉一斤肉,否则鞭笞。 这惩罚措施发布之后,简直是让人啼笑皆非,但是效果很明显,为了少吃点肉,每个士兵都是拼命的赶路。好在孙翊、陆逊等人是骑马而行,否则还不知道要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落下多远。 相比这个惩罚措施,孙翊还下令收集所有的猪尿泡,并且在所经途中高价购买。众人都知道这尿泡是动物储存尿的器官,想起来就有一种泛呕的情绪,可是却根本想不通为何孙翊对于这尿泡如此热衷。 孙翊所任中郎将一职,如今已经是江东军职最高的一等。与周瑜、程普、吕范三人处于相同的地位,这无疑是孙策对于他在巡查使任上的功绩和平乱“上方山”功勋的奖赏。而黄盖、孙权、韩当等人次之。 沿江而上,看到眼前那波涛汹涌的江水,孙翊忽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浑身的血液好像已经与这滔滔江水产生了共鸣一样,起伏不定,心绪难平。 有人说不到四川,不知道蜀道之难。同样道理,不见到这奔腾的长江,不会出现那种强所未有的心怀激荡。此刻孙翊才明白,为什么赤壁之战时,一代天骄曹cāo会引吭高歌,甚至有“铜雀chūn深锁二乔”的豪言壮语。长江带来的气势,当真跟英雄之心相差无几。 孙翊回过头来,看看陆逊,朱然,徐盛几人,再看看手下那些勇士的表情,他们无一不是面sè冷毅,刚俊有力,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一丝一毫的恐惧,而是一种跃跃yù试的躁动。 孙翊知道,虽然此刻平静,但是这奔腾的江水已经表明,大战——一触即发。 …… …… 江夏,太守府内。 房间中左右两列站着仈jiǔ位戎装戴甲的将军,除了为首的那个年纪轻点,其余具是下颚绪须,面sè冷峻,身姿魁梧,而且虎背熊腰。 正位上坐着的那个虽是英武之气更胜他们几分,却是一身便服,就显得亲和了许多。 他双眼大如铜铃,浓厚的眉毛微微上挑,随便看上一眼便是不怒自威。两条粗壮的大腿随意的盘起,凸起的将军肚显得有些随和,可是眼角中却流露出了几许不容置疑的威慑。 此人正是荆州牧刘表手下第一号大将——黄祖。 堂下左手第一位的是他的儿子黄shè,此人年纪不大,却是多次行军讨贼,而且头脑灵活,心思机敏,深得黄祖的信任;右手第一位是黄祖麾下第一号猛将苏飞,此人三四十岁的年纪,眉目冷峻,不苟言笑。然后便是陈就,邓龙等几员将领。 黄祖出身豪门黄家。当初刘表单人只马前来荆州上任,靠得就是拉拢当地世家大族的手段。提拔的蒯越,蔡瑁,黄祖,文聘等人,莫不是荆州的大户。多年下来,官至江夏太守的黄祖已经在此地得到了高高在上的地位。 黄祖面无表情,yīn沉着脸扫视了众人一圈,看似轻描淡写,却言语yīn冷道:“孙策小儿发兵十万,攻我江夏,来势汹汹,有志在必得之势。诸将……可有退敌良策?” 古时以左为尊,所以在黄祖下手左边的黄shè才是这些武将中地位最高的人。 黄shè今年二十二岁,听到父亲的问话,也不理睬别人,当仁不让探出身子道:“父亲切莫担忧。说是发兵十万,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其实儿子早已派人侦查多rì。孙策自吴郡而来,所携人马不足两万。再加上周瑜,程普,韩当,太史慈等人的沿江兵马,总共也不过是三万而已。 而我江夏厉兵秣马数年,粮草充足,虽也是jīng兵三万,却是以逸待劳,更有长江天险,足可抵御。再说也可向刘荆州请援,想必破敌不在话下!” 黄祖赞许了看了黄shè一眼,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表扬道:“吾儿果然没让本帅失望。三万人?嘿嘿……”黄祖的笑容有些yīn冷。 陈就见黄祖高兴了,赶紧附和道:“少将军果然是料敌在先,非我等能及。那孙策小儿敢来功我江夏,就请大帅带领我等厮杀一番,让那虚名满天飞的‘小霸王’跟他老子孙猛虎一样,有来无回!” “哈哈……”顿时满堂哄笑。 听到陈就的表扬,黄shè也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只有苏飞一人却是面sèyīn沉不定,不见一丝笑意。 黄shè从小便是家族中最耀眼的一颗明珠,跟他的一个从妹并称为“黄氏龙凤”。 他自幼深得家中族人的悉心教导,深得下人们的拥戴敬佩。长大后便跟随父亲黄祖南征北战,虽然讨伐山贼居多,但年纪轻轻也是胜多败少,功勋卓著。 就连黄祖麾下的将领们对他的才能都是颇为折服。唯独苏飞一人却老是跟他对不上眼,只是苏飞是黄祖的老部下,深得黄祖的信任,黄shè才拿他没有办法。 此时见苏飞全然不笑,黄shè觉得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yīn阳怪气道:“怎么,苏将军还有什么高见不成?” 苏飞毕竟是沙场老将,对于黄shè这个小孩子挑衅似得眼神视而不见,双臂抱胸,半闭双目,肃然道:“孙策此行来势汹汹,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具是江东jīng锐,可以说是锐不可当。 而且末将听闻如今江东局势一片大好,资金充足,粮草无数,再加上百姓安居乐业,正是出兵作战的绝佳时机。所以依末将看来,还是尽早向刘荆州禀明此事,让军师定下退敌良策,再做打算。” 刘表手下有两个军师,蒯良和蔡瑁,两人具是豪门家主,别说是江夏,就算整个荆州之内,莫不知两人的大名。 苏飞的这么一番话,简直就是跟黄shè的言论唱反调,以至于黄shè神sè不悦的脱口道:“这么说来,那孙策小儿是势不可挡了?我黄shè虽然年轻,也知道战场之上切不可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怎么今rì苏大将军就一反常态了?” 知子莫若父。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黄祖最是了解不过。他怕事态出现变故,赶紧出面调解道:“好了。孙策来势汹汹不假,我江夏也不是任人宰割之地!本帅能杀掉孙坚,也能宰了一个孙策!” 黄shè大喜道:“父亲所言极是!既然孙策小儿此番前来气势大盛,儿子心有一计,可挫其锐气!” “哦?”黄祖眉头一挑,惊喜道:“吾儿天资聪慧,果然非常人可比。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黄shè郑重其事抱拳一揖,傲然道:“儿子已经派人沿江打探多rì,终于发现了孙策小儿的一处行军漏洞。他有一支先锋部队沿将而上,与孙策大军严重脱节,俨然已是孤军。 而且据探子来报,这支孤军人数不足千人,斗舰艨艟不过百艘,而且为将者四人,俱不过二十。如此娃娃上阵,孙策想必已是军中无将!所以儿子想请命,亲率士卒三千,顺江而下,一举全歼,扬我江夏军威!” 第十五章 深夜行动 - 三国之秘 - 暮古 黄shè这番话说的颇有道理,而且气势十足,众将听后无不是点头称赞,只是黄祖脸上却展现出一丝犹豫。 苏飞老成持重,谨慎道:“少将军颇有虎胆,令人钦佩。只是那虽然是孤军,却是由孙策的亲弟弟孙翊率领,想必防御措施必定不错。而且听闻他们一行如今只是石台附近,据此尚有数百里。 时值冬季,北风呼啸,江水滔滔,就算是千人楼船行驶江面都是飘摇不定。如果出军百里而迎敌,万一出现点意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周瑜,韩当,太史慈等人扼守柴桑、海昏一带水路,万一被其察觉,届时我水军两面受敌,恐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苏飞跟随黄祖也有十年,果然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深得黄祖的认同。 黄shè年轻气盛,对于苏飞处处跟自己作对显得有些急迫,气哼哼的道:“苏将军也算是久经沙场,怎么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将小时候帮着族里做些生意,早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所承受的风险越大,所受到的效益也就越多! 正如你所说,对方主将是孙策的亲弟弟,如果此番将其斩杀,定可一举挫其锐气,扬我军威。彼时敌消而我涨,何愁敌军不退?再说我水军可于夜间悄然出行,定然可避开周瑜等人的耳目,顺江而下,歼灭敌方。” 黄祖向来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满意,这也是黄shè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他军中重要将领的原因。此时听到儿子的这么一番话,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可是想了想,还是有几分担忧。 于是小心的问道:“可是……万一要是被对方发觉,我水军岂不真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见黄祖已经被自己的一番言语给说动,黄shè心中大喜,急不可耐的道:“父亲大可放心。儿还有一计,如果他们敢出兵截我后路,必然要他有去无回!” 黄祖对于这个儿子是由衷的喜爱,惊喜道:“吾儿快快道来。” 黄shè心高气傲的故意停顿了一会,眼睛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见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时,忽有一种豪情万丈的感觉,有条不紊道:“父亲可命一上将率兵屯于寻阳,对峙柴桑、上缭等地守军。 敌不动则我不动。如果敌军发兵攻我身后,则发兵尾随其后。儿子虽然不肖,但是自信凭这三千jīng兵定可顷刻之间屠灭那不足千人的娃娃军。到时候在回师而返,攻打周瑜。届时腹背受敌的就不是我军,而是那出兵犯我的周瑜!” “少将军此计甚妙!” 这个声音有些嘶哑,让人听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话之人是苏飞之后,黄祖的又一员大将――邓龙。 他因为嗓子不好,所以向来沉默寡言,少有言语。也正因为如此,一旦他开口说话,就说明了他对于这个建议是万般的赞同。 听到邓龙开口说话,苏飞黯然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邓龙平时少言寡语,但是一旦开口,凭借那跟随黄祖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黄祖必然答应。 果不其然,黄祖兴奋的拍案而起,身子站起来足有六七尺高,身子不胖,却也有二百多斤的重量,他高声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今rì夜里,兵发三千,向孙翊发起进攻!” 但是他心中还是有所担忧。他的儿子黄shè过往的从军经验都是剿灭些山匪,对于正经的两军对垒倒是没有经历过,他很担忧黄shè能否胜任这个突袭的任务。 看到黄shè那一脸憧憬的样子,黄祖狠了狠心,这军国大事,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即便是爱子心切。于是郑重道:“吾儿黄shè定此妙计,如若事成,当居首功。现命黄shè为主将,陈就为副将,带兵五千,赶往寻阳,jǐng惕周瑜,掩护我军安然穿过对方防线。” “啊?”黄shè脑子像被闪电过了一道,大失所望道:“父亲,我怎么能去寻阳做那守株待兔的任务,孩儿该去前线,当为先锋才是啊……” 黄祖安抚道:“吾儿切莫着急,驻扎寻阳才是此役的重中之重。只要不出差错,你依旧可获首功!” 黄shè有些不悦的嚷嚷道:“可是……可是孩儿若是不去,谁人可胜任那先锋之职?” 黄祖笑了笑,自信满满道:“邓龙听令,命你今rì夜里发兵三千,躲过敌方视线,顺江而下,攻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不过,此役许胜不许败!” “末将遵命!” 邓龙两眼放光,显得杀气腾腾。配合着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更是有一种yīn冷的森然。 …… …… 这一行车队大约有三四十人,都是成年健壮的汉子,具是骑马。 托着六个马车。其中五辆敞篷马车上装着一口口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匹匹的布料。而剩下的那辆马车则是大红车厢,显然里面坐着什么尊贵的人。 车厢里正是徐黛和陆筱二人。两人都是青衣小帽的小厮打扮,因为不想太过引人注意,所以两人此刻都是灰头土脸,而且还是男装打扮。 魏明自从在会稽和孙翊分别后一直留心孙翊的去向动静,所以也对于他身边的女子有所耳闻。虽然他心中不太乐意,但是耐不住徐黛的软磨硬泡和陆家的强大势力。只好帮着她们二人开始了这么一段荒唐的行程。 马车,布料,人手虽然都是魏明的,但是他心甘情愿。因为他和孙翊交往过,知道孙翊的未来有着远大的发展。和他的女人打好关系,无疑将来魏家在江东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 因为他们一行少有步行,都是马匹代步,所以速度上根本就不会比孙策军队的行军速度慢。这一行客商便从吴县开始,行阳羡,过永平,走宛陵,至临城,可是到了贵池附近,却是让徐黛和陆筱二人愁恼起来。 因为不知为何,孙翊竟然在此地跟孙策大军分道而行。孙策所率大军依旧是陆路前往柴桑,而孙翊却选择了在南陵附近走水路而去。 两位姑娘不可能也如同孙翊那样走水路,一则是因为这个年代可乘风破浪的船都是战船,民间渔船根本没有远行的能力;二则是两人跟本就不会水。没有办法,两人只好继续跟随孙策的大军而去。 此时马车中徐黛和陆筱二人都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陆筱兴致索然的捻着衣带子,她的脸上因为故意抹上了不少的灰尘,就更加突显了她那双明亮的眸子,莹润耀眼。 陆筱虽然有几分男子的xìng子,但是心思简单,不懂得隐藏,虽然颇有英武,但是一路上还是多亏了徐黛的诸般照顾。 此时徐黛虽然也是心情不怎么欢欣,但是不忍陆筱这般失魂落魄。想到她那好奇好动的xìng子,徐黛忽然有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 徐黛鼓起勇气,从陆筱的对面来到了她的旁边坐好,又打开车帘见车厢旁并无人偷听,才拉着陆筱的小手轻声道:“陆姐姐,夫君此去虽是水路,但是有那八百‘求亲军’护佑,想必安全的紧,你大可不必担忧。” 陆筱是知道“求亲军”的历史,听到徐黛这话,不仅不喜,反而神sè更加失落,酸溜溜的负气道:“‘求亲军’,‘求亲军’。当初那支‘求亲军’去吴县是为了向你求亲,难不成这次攻打江夏,还要求亲不成?难不成以后还要打到哪,这亲就求到哪?” 陆筱这话让徐黛有点啼笑皆非,莞尔一笑,嫣然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这‘求亲军’不过就是个名号罢了,夫君……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说到后来,徐黛竟忽然觉得这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果然,陆筱虽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她那半信半疑的表情就无疑出卖了她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徐黛深吸了口气,附耳道:“反正我们这样也闲来无事,要不……我们晚上偷偷溜到军营中玩耍吧……” 徐黛虽然睿智,头脑成熟,但是终究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且她本就是好奇心重,对军营中事颇感兴致。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带给陆筱更多的快乐,不至于让她这么一路再这样郁郁寡欢。 “什么?你说真的?”果然,听到徐黛的话,陆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的目光,面sè一下就红润了起来,反抓住徐黛的柔荑,不可思议的又问了一遍:“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到陆筱样子的巨变,徐黛“噗嗤”轻笑了一下,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可是陆筱心中又起了不小的犹豫,黯然道:“可是我们没有衣着,如何能够冒充进去?” 徐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轻笑道:“姐姐可是忘记了,我们这一行客商可是拉着整整五大车布料,什么衣服做不了?而且他们都是‘庆轩布庄’的人,什么样的衣服做不出来?” 陆筱兴奋的拍手叫好,欢呼雀跃道:“妹妹,哦不,姐姐当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陆筱钦佩之至。” 徐黛嫣然一笑,忽然又板起脸来正sè道:“不过……探入兵营非同小可。此时夫君不在营中,一旦被发现,后果可能会很严重。所以,姐姐一定要一切言行听我指挥。” “哎呀……姐姐你就放心吧。这一路行来,我不都是在按照你的话在行事吗?”陆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可爱至极。 徐黛和陆筱二人,本来都是心比天高的xìng子。却哪里想到,只是两人竟然都在称呼着对方为“姐姐”……其中的道理,想必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 第十六章 江面追击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为了更早的适应翻涌的江水,孙翊选择了水路而行。虽然风险较大,行程艰苦,但是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虽然是逆水而上,但是速度也要比陆路快上许多。 虽然孙翊原先设计的各种训练因此而取消,但是在船只上演武,倒也别用一番趣味。 只不过如今江东水军远不如荆州发达,尤其是黄祖为了备战江东,战船极好。整个江东几乎所有的jīng锐战舰都在前方周瑜的掌控之下,这就给孙翊想要走水路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三国志》说楼船可载兵三五千人,这话当然是牛皮上天。但是想来载兵千人倒是很有可能。即便这样,在古代那航海技术并发达的年代,这楼船也无疑成为了水面上的巨无霸,威风凛凛,气势巍峨。 没有搞到那“航母”级别的战船——大楼船,孙翊东拼西凑,倒是也鼓弄来了五十多条艨艟,斗舰之类冲锋的小船。大点的装载二十多人,小点的装十几个人,这些破烂不堪,根本无法用于水战,已被周瑜淘汰了的战船倒是也能够容得下那八百“求亲军”。 这战船跟“求亲军”的武器、装备、伙食相比显得比较寒酸。而且毕竟是行驶在江面上,即便是有停靠的地点也少能购买到肥猪享用,所以将士们每rì只能享用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听着凄苦,但是将士们却是开心无比。 吃了那么久的肉,让他们简直都快吃吐了,这回重新回到过去吃干粮的rì子,反倒是觉得这干粮比肉更加有滋有味。 只看江面上,五六十艘快船迎风而上,将士们摇桨累得满头大汗,却是个个jīng神抖擞,面露欢颜,嘴里还在高声喊着什么歌。 包括孙翊在内的这些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有音乐天赋,全都是些公鸭、破锣嗓子,喊起来简直就像噪音。不过当这八百人的声音聚合在一起时,就显得令人震撼不已。洪亮的声音就好像是滔滔江水,起伏不断。 再加上那铿锵有力的词曲,抑扬顿挫的语调,虽然他们自知很难听、很不雅,但是看到他们的主将孙翊也跟着他们一块大声唱的时候,无疑是给了他们巨大的信心。 他们不知道这荡寇中郎将孙翊什么时候竟然鼓动出了这样一首脍炙人口的歌,就连陆逊听后都是拍手称赞。不过他们都知道的是,孙翊将军说过,这歌名叫《三项纪律八项注意》。 此时阳光斜照,在这严冬寒风中竟然有了一丝温暖的气息。长江之上,本是雾气腾腾,能见度不过一二里。可是如今时值冬季,北风不断,雾气早已被刮散,而且江面上不生草木,可谓是视线畅通无阻。 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眼力很好的士兵大喊起来:“船!前面密密麻麻的有无数船只!” 陆逊跟孙翊同乘一艘比较大的艨艟之上,可以说在这些人中,就属他们两人身子骨最弱,所以把最好的条件留给了他俩。可是即便如此,两人又何尝遭受这样的大罪?呼啸的北风不断吹袭,让两人的眼睛都难以睁开,吹得脸都有些肿大。 此时两人听到这样的一声叫喊,刚开始只是一声,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这样说,两人半闭的眼睛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猛的张开。 果不其然,孙翊涨目而视,果然见前方不足十里的地方密密麻麻大小船只连成一片,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一艘大楼船足有二层楼那么高。比起其他小船的那种看得模模糊糊,这大楼船就显眼的很多,甚至最前面那迎风摆动的大旗都看得一清二楚。 两方舰队都是全速前进,虽然孙翊一方逆水而上速度不快,但是对方疾驰而来,很快便到了四五里地的距离,更可把那些船只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那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邓”字,张牙舞爪的很有几分霸气。尤其是足有六七百艘艨艟护拥那艘大楼船呼啸而来,当真是气势不凡。 孙翊看看自己脚下这艘连战斗能力都失去了的艨艟,再看看对方,更是羡慕不已,暗道:“这他娘的跟个航母舰队一样,等老子以后有了资本,定然要搞七大航母舰队,霸占所有有水的地方!” 随即淡淡的问陆逊道:“伯言啊,我怎么不记得咱们军中有位姓邓的将军。不过看这气势,想必也是我水军中的一位上将!” 相比于孙翊的那种轻松写意,陆逊就显得面sèyīn沉了许多。虽然他和孙翊一样,也是第一次行军,但是不同的是孙翊的过去十几年是生活在21世纪,而陆逊则是千真万确的这个时代的人。 而且他虽身在府中,却是心怀天下,表面上看起来简简单单,实质上对江东及其附近的军事战略都是有所了解。 他的眼神不如孙翊那样好,可是看到那个“邓”字后,一下子震惊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迎上心头,沉吟道:“不对……这好像不是我江东水军……” “什么?”孙翊震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两颗眼珠子瞪得像两颗核桃似的盯着陆逊。 就在这时,朱然所乘的那艘船靠了过来,还没靠近,朱然就双足猛的用力,一下子就跳到了孙翊和陆逊所在的这个艨艟上。而他的脸sè,比陆逊还要难看。 朱然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战争,对于各方势力,要远比孙翊和陆逊两个了解很多。他顾不得因猛然受力而左晃右晃的船,大口喘着气,急切的道:“不好了!叔弼,对方来人,是江夏水军!领军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黄祖手下的大将邓龙!” 陆逊震惊的一把抓住了朱然,紧张道:“义封所言可是千真万确?” 朱然急急的咽了口唾沫,呼哧带喘道:“我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如果是我江东水军,会面之前都会三摇旗、三通鼓作为信号。对面来势汹汹,既不摇旗,也不击鼓,如何能是我江东水军?” “不过这可是大官湖附近,正是我江东管辖之地,他黄祖如何敢孤军深入,攻击我等?”即是得到了朱然百般的肯定,陆逊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不管他什么原因了。” 孙翊yīn沉着脸,眉头紧蹙,眼睛死死的盯着来犯的敌军,仿佛又看到了那一rì山谷中屠杀山贼的一幕,心一下子就yīn冷了下来,yīn沉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求亲军’天不怕地不怕!” “没错,天不怕地不怕!” 孙翊话刚一落口,徐盛也登船而来,一脸刚毅的道:“看这船只数量,估计对方人数在两三千左右。不过我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又有以一当十之能。面对如此虾兵蟹将,想必一交战就是碾压对方!” 看到徐盛这杀气腾腾的气势,孙翊忽然笑了,笑容可掬道:“哦?文向信心很足嘛……那不知依文向之见,此番我军该如何行动呢?” 徐盛想也不想的凛然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冲上去揍他nǎinǎi的!” “哈哈!”孙翊全无刚才那种忧心忡忡的样子,反而是被徐盛这种愣头青似的想法逗的欢心一笑,摇头道:“文向此言差矣……” 说着他鼓足气息,大声吼道:“全军听令!调转船头,原路返回!除了打仗用的武器装备,其他东西通通扔掉!” “啊?”徐盛瞋目结舌,就连朱然也是觉得孙翊的这个决定对士气打击太大,有些窝火。只有陆逊听到孙翊的话后,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微笑。 …… …… “将军!对方已经吓破了胆,望风而逃了。” 说话之人是此行江夏先锋军的副将赵揽,虽然他如今已有五十多岁,比主将邓龙大上将近二十岁,但是在邓龙面前仍然是表现的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些许怠慢。 邓龙yīn沉的脸并未因赵揽这话而有多少的变化,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赵揽见马屁没拍对地方,便继续躬着身子道:“末将听闻这孙翊小娃娃在江东之地颇有些名号,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胆小如鼠之辈。这相隔四五里地,就掉头逃跑了……” 赵揽眼皮一挑,偷偷看了邓龙一眼,继续道:“方才末将简单的查探了一番,这个江面上啊……无数馍馍漂浮,还有什么破鞋,水壶,chūn.宫图,甚至末将还看到了一方女人的大红肚兜呐……” “呵呵……”邓龙那一层不变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而且还很少见的发出声来。 赵揽听后大喜,见自己的话语得到了邓龙的赏识,急不可耐的把心中早已经准备好的话语说了出来:“将军既名为龙,此番出军,当真是如龙返渊,势不可挡。管他什么孙翊还是孙策,遇到将军您,还不是屁滚尿流的逃了?” “哈哈!” 邓龙显得意气风发,虽然只是行军途中,他仍然是一身戎甲。伸了个懒腰,使得身上的甲胄发出“噌噌”的声音。 他神清气爽的舒了一口气,用着他那有些渗人的嘶哑嗓音郑重其事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赶上那群娃娃兵,尽数消灭!如有延误,定斩不饶!” 赵揽脸上的谄媚瞬间消失全无,一本正经的抱拳大声道:“遵命!” 第十七章 布局岸边 - 三国之秘 - 暮古 八百“求亲军”个个垂头丧气,心有怨气。只是苦于孙翊军令甚严,才不得不服从。 当初在孙策帐下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风光,几乎是所到之地,莫不是望风而降,哪里想到攀上高枝后竟然沦落到了当逃兵的地步。有怒不敢言,只好把所有的忿恨施加到随身携带的那些屑物上,狠狠的掷入江中。 看到将士们的一脸忿然,孙翊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反而是颇为欣慰。 这将是孙翊人生中的第一场实打实的战役,所以他在心中就暗自给自己下了决心:“首战必胜!”他下令逃走不仅是计策需要,更是希望激起将士们憋闷心中的怒火和满腔热血,在反攻之时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哀兵必胜”也是这个道理。 经过孙翊的点拨,朱然和徐盛明白了他的计策,心中却是有些半信半疑。只有陆逊听到他的话后显得更加振奋,看向孙翊的眼神,也更加显得恭敬起来。 “叔弼,敌军距我方已经不足三里。”徐盛一直注视着江夏军,用着低沉的声音向孙翊说。 孙翊回过头,又看了那艘巨大的楼船半响,更加被那大船所带来的气势所感染,觊觎之心也更加强烈起来,低声道:“不急,再等对方靠近一些。” 朱然的样子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上过战场的他此时反而不如徐盛冷静。他显得很着急,急切道:“叔弼,伯言,你们怎么还能如此镇定。难道你们就一定能够确信,对方会按着我们的意图行事?” 孙翊笑而不语。 陆逊也只是所答非所问道:“对方已经无路可退,只有消灭我们这支‘求亲军’。而这,就是我们以少胜多的根本所在!” 朱然挠了挠头,没有听懂陆逊的话语。 这时,又传了徐盛那沉重的声音:“敌军已距我军不足二里。” “好!开始行动!”孙翊霍得挺起胸膛,面容刚毅,配合着他那银sè的铁甲,显得威风凛凛。他的眼角有几分yīn冷,用着坚硬若铁的声音道:“下令全军,马上弃船登岸!” 朱然还是叹了口气,暗道:“如果对方真来倒也无妨,万一对方隐忍不发,毁坏我船只,这荒山野岭的,一无粮食,二无船只,那我军岂不是在这山林中活活饿死?” 不得不说,经过了孙翊那变态般的训练,“求亲军”的凝聚力和执行力都很强。孙翊下达命令之后,所有船只火速靠岸,将士们还未及船舶靠岸,就不顾冰冷刺骨的江水,跳下船去。 “全部换上迷彩衣!”安然登岸后,孙翊高喊一声。 迷彩服孙翊早就一一发送到每一个士兵的手中,直至今rì,才是大家第一次穿着。因为孙翊一直保持沉默,所以众人都不明白这迷彩服到底有什么作用。 可是此时,陆逊看到前方山丛笼翠分明,苍松翠柏再加上满地黄叶,碧绿奇草,陆逊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孙翊,终于明白了这迷彩服的真正作用。再一次,他被孙翊那经天纬地的才华所震慑。 八百“求亲军”此时都是身着厚厚的铁甲,好在开始孙翊设计的迷彩服就比较宽大,套在铁甲外面,虽然人显得臃肿无比,毫无美感,但是好在,这支军队已经俨然有了几分现代化军队的气息。 擅陆战,jīng.水战,能骑shè,会刀枪,通翻山,勤越野。再加上此时身着迷彩服的样子,这“求亲军”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特种兵部队! 这八百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虽然臃肿的难看,但是仍然看得孙翊是欣喜若狂。多rì被寒风吹袭的嘴唇有些干裂,连面颊都有些干涸而无些许光泽,但是仍掩盖不了他那兴奋的模样。那样子,就好像此战已经胜利在望了一般。 孙翊心情极好,欣然道:“‘求亲军’八百人分成四队。由伯言、义封、文向和我各率一部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伏。” 孙翊话说一半,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却头到了陆逊的脸上。陆逊在孙翊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要远远比朱然和徐盛二人要高出许多,如果说朱然、徐盛二人有的是将才,那么陆逊有的则是帅才。 所以从很早开始,陆逊就成了孙翊着重培养的重点人物。 凭陆逊的脑子,再加上跟孙翊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不清楚孙翊心中的想法。感慨涕零了一番之后,又继续补充道:“叔弼所部埋伏于前边半山腰处;我会埋伏在山对面的矮丛中,以成犄角之势; 义封所部原地隐藏于右边的那处掩映的丛林中,待江夏军登陆进军作战以后,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朱然拍着胸脯道:“伯言放心就好。只要那邓龙敢下船追击,朱然定会断其后路,杀敌夺船,让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孙翊赞许的看了朱然一眼。 徐盛这时急了,眼见他们几人都有了任务,怎么此时就自己无所事事,难不成就打酱油了?徐盛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不怕你有天大的任务,怕的就是没有事干,惹的丢了脸面。 只听徐盛道:“叔弼,伯言……不知我有什么任务,总不能干看着你们打架,我在一边观望吧?” 陆逊和孙翊同时莞尔一笑。陆逊看了孙翊一眼,在见到孙翊向自己颔首点头表示允许后,才郑重其事的道:“文向啊……你的任务,可以说是我们四人中最艰巨的……” 徐盛一下子高兴起来,神sè轻松,凛然不惧,自信满满道:“伯言但说无妨。诸位都如徐盛的亲兄弟一般,哪怕是断胳膊断腿,只要能打胜仗,我徐盛一往直前,绝不后退半步!” 陆逊笑道:“什么断胳膊断腿,可没那么严重……不过嘛,你这绝不会退半步的念头可要变一变喽……” 徐盛茫然问道:“这是何意?” 陆逊解释道:“其实是这样。江夏军登岸以后,如果见到我军已经全然消失,那么很有可能就会畏首畏尾,不敢上前。而且就算是敢向前追击,此地岔路繁多,且山林交错,很有可能跟我们碰不到。 所以交给你的任务就是佯作残弱士兵,潦倒难行。当做诱饵,把他们引到我和叔弼埋伏的位置去。届时你再掉头反杀,如此三面夹击,江夏军焉能不败?” “啊?让我当个逃跑将军啊?”徐盛刚才脸上所展现出来的那种信誓旦旦消失全无,面sè有些勉为其难的犹豫起来,用着乞求的语气道:“这个……伯言啊,要不,还是换个人吧。刚刚在江上就逃跑了一路,胸口憋的这口怒气还没有发泄出来,此番又要逃跑一回。这……这岂不是要活活气死个人吗?” 因为孙翊的缘故,陆逊和徐盛属于连翘关系,所以此时陆逊听到徐盛这样乞求般的话语,当真是不怎么好回答。 这一刻孙翊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将来陆逊还有大用,所以孙翊想尽早的就把他的那种威信给建立起来。yīn着脸,用着命令的语气冷冷的道:“从今以后,伯言的话就是我孙翊的话! 徐盛听令!你部有诱饵之责。切记许败不许胜。如果吓跑了邓龙,我拿你是问!” “末将遵命!” 发觉孙翊发火,徐盛赶紧拘束起来,恭恭敬敬的双腿并立站好,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答道。 布置完任务后,顷刻之间,其余三部便已经各相离去,到既定的位置埋伏好。这广阔的江边,就剩下了徐盛和他手下那些茫然的二百士兵。 看着其余三部离开的身影,徐盛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自苦自怜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全军听令:脱了迷彩衣,除去铁甲,手中兵器卸去一半。找一处隐秘的位置藏匿好。” 有个胆大的士兵颇为不解的问道:“将军,我们为何要卸下甲胄啊。孙将军不是有令,战时不卸甲吗?” 本来徐盛的心情就糟糕透顶,此时见到这么一个傻小子,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拍了一下,怒其不争道:“真是个蠢货!孙叔弼那是说战时!我们这算是战时吗?要是能战老子就不生气了! 咱们的任务是逃跑!逃跑懂吗?咱们身着铁甲,武器jīng良然后就不战而逃,对方会上当吗?猪脑子!赶紧去换好衣服,穿的越破烂越好!” “哦……嘿嘿……俺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士兵对于这种情形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被训斥了一通也不恼,反而觉得徐将军这样的举动更显的亲密几分,站起身来便张罗开去。 看到士兵们开始纷纷卸甲,徐盛三下两下就把身上的戎甲给摘了下去,恨恨的扔在了一旁,然后很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 徐盛一个高就跳了起来,随之屁股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刚才所坐的地方竟然是一块尖石,刚好顶在了屁股上。 “他娘的,连你这一块破石头也看老子不顺眼!”徐盛一阵气急,飞起一脚就把这块石头踢飞老远。 看着这石头呈抛物线下坠,忽然有了一种想法出现在了徐盛的脑海中:“既然不准交战……那我们撇几**石块子,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这总该可以了吧?嘿嘿……” 顷刻间,他转忧为喜。 第十八章 将军徐盛 - 三国之秘 - 暮古 “传令全军,下船追击!”邓龙狠狠的一挥拳头,恶狠狠的道。 副将赵揽五十多岁之所以地位还不如邓龙高,就是在关键时刻缺少一锤定音的魄力。此时见此地荒山野岭,有些胆怯的道:“将军,我军这样冒失,恐遇埋伏啊……依末将看,还是小心为妙。” 邓龙不屑的看了赵揽一眼,轻蔑的道:“本将从军已有十载,岂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赵揽翻了个白眼,暗道:“老子从军都三十多年了呢……” 当然面部表情依旧是恭敬无比,只听邓龙继续说:“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yīn谋诡计都是荒诞。再说那不足千人的娃娃兵,能耐我何?留下三百人看守船只,其余人等火速登岸追敌!如有怠慢,军法从事!” 赵揽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古之战事,有“帅稳居中军,将身先士卒”的传统。长年作战的习惯,让邓龙和赵揽两位将军和其他士卒一同下船靠岸,位于军队的最前列。 忽然听到一声暴喝,差点把赵揽吓出尿来,五十多岁的年纪本来身子骨就有些衰退,被这惊天雷般的声音差点吓出魂去。 “何方鼠辈?快快现身!”赵揽强做镇定,可是声音却是颤颤悠悠。 说过话后果然从一旁的矮林中闪出来了大约二百来人,个个衣衫褴褛,虽是士兵打扮,但是有近一半人手中没有武器,简直就跟当年的黄巾贼有的一比,正是那徐盛一部。 这一下赵揽就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了,朝着领头的徐盛不怒自威道:“原来是一伙弃兵!快快禀明那孙翊娃娃如今的去向,否则大军所至,让尔等脑袋落地!”他知道邓龙不喜多言,所以都是他在言语交涉。 徐盛的形象就像个地痞无赖一样,单手掐腰,晃着上身,嬉皮笑脸道:“哎呦喂……原来是位老爷爷啊……”随即换了种yīn冷的声音大骂道:“要上就上,你家徐爷爷根本不怕!” “哦?还是个硬骨头?” 赵揽刚说一句,还想在言辞上逞能一番,但是看到邓龙那冰冷yīn寒的眼神后,赶紧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只听邓龙用着沙哑的嗓子森然道:“别废话,灭了他们!” 邓龙很嚣张,说这话时根本就没有避过徐盛一行,简直就把他们当成了蝼蚁一般。 徐盛吐了一口唾沫,抹了把嘴巴,大声道:“兄弟们,给我扔!” 听到徐盛这句话,他手下那二百人顿时脸上那种颓废落魄的神情消失全无,而是换了一种激情亢奋,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捡起已经事先准备好的大石头块子,双手高举,使出了浑身力气,向对方砸去。 邓龙、赵揽都是百战老将,沙场上的刀光剑影可以说是见过无数,但是哪里在战场上见过如泼皮打架似得闹剧?在没有防备之下,那二百人一轮齐掷,瞬间几方就有几十人被打倒在地。 大多数仅仅受到了些皮外伤,但是还是有几个运气不佳,被大石头一下子就打中了脑袋瓜,瞬间连脑浆子都喷shè出来。 邓龙脸都气歪了,死了几个人不要紧,关键是未战先折损,对于士气有着不小的打击。 再看看对方那二百人一个个都是嬉皮笑脸,哈哈大笑的得意模样,心中更是恼火不已:“凭你这几百残兵也敢戏弄本将?老子活寡了你们!” 邓龙面sè狰狞,用着他那听后就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恶狠狠的大声道:“给我冲!杀光这群小崽子!” 哪里想到话未说完,徐盛一部第二轮的投掷又已经到来。因为他衣着特殊,而且在张牙舞爪的喊话,无疑是成了大家围攻的目标。顿时就有七八块大石头向邓龙砸来。 “哎呦……” 顿时胸口,肩膀,腹部,大腿等处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还好邓龙他身形敏捷,躲过了一块朝着他头颅打过来的一块石头,这才避免了他被脑袋开瓢的后果。 虽然身上被打着了七八下之多,火辣辣的痛疼遍布全身,但是邓龙毕竟是久经沙场,这点疼痛跟过往那些刀剑伤根本无法相比。可是他身为一军主将,竟然被这么一群叫花子一样的部队给如此戏弄,无疑是对他**裸的羞辱。 邓龙虽是一介武夫,但是也算是黄祖帐下一员大将,平常受到各种恭维,何尝受到过如此的屈辱?此时他气的都快吐血了,憋忿的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声嘶力竭的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杀!” “杀啊……”声似海浪,铺面而来。 “他娘的,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啊……”徐盛暗骂了一句,随后大声叫道:“弟兄们,撤退!” “求亲军”经过孙翊的拉练似训练,在这杂草遍地的山野中穿梭,简直就是如履平地,虽然江夏军率先发力,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但是也根本碰不到灵活像猴子一般的他们。甚至连寒毛都没有碰到一下,就已经安然而退。 “将军,末将怀疑这是对方‘引贼入瓮’的计策。”赵揽小心翼翼的跟在邓龙身边。 “放屁!我江夏军岂能是贼?” 邓龙气的火冒三丈,上去就给了赵揽一巴掌。可怜赵揽五十多岁的年纪,都能当邓龙的老爹了,此可是挨了一巴掌之后还得像个孙子似的陪着笑脸。但是毫无疑问,在他心中对邓龙是恼怒不已。 江夏军的速度根本无法跟孙翊的“求亲军”相比。为了能够让对方不跟丢,徐盛无奈,只能多次示意要减慢行军速度。 看着士兵们已经因为刚才那一番杂耍般的扔石头,把心中的憋闷已久的怨气都发泄了出去,此刻各个是jīng神抖擞,容光焕发,别说是当逃兵,怕是一般部队打了胜仗的jīng神头都没有他们那么足。 “唉……从古至今,想必也就是我徐盛能把逃兵带成这个样子吧……”徐盛暗暗的摇了摇头。 …… …… 孙翊虽然治军严厉,但是在平常休息时间,他却是表现出了其他人少有的亲和。地位和xìng格使然,八百“求亲军”中几乎每个人都和孙翊聊过天,得到过他话语的鼓励。这也是为什么孙翊的任何命令会如此奏效的原因。 此时孙翊所部二百人正埋伏在半山腰处的林子中,借着树干和枝叶的遮挡,再配合着在古代相当“BUG”的迷彩服,根本就不会让任何人发觉此处竟然隐藏着二百多人。 相比于隐匿在对面矮丛中的陆逊一部,孙翊他们就显得轻松快意很多,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像陆逊他们那样曲着身子躲在那里。 此时这二百来人虽然都是借着地势藏匿,但是有趣的是,他们的站位刚好把孙翊围成了一个圈,而孙翊就在最中间。都在低声细语,你一言我一语的跟他聊天。 “将军,都这么久了,徐将军怎么还没来啊?”一个士兵问道。 孙翊背部靠着树干,风轻云淡的轻声道:“不用着急,徐将军行事看似鲁莽,实则条理明晰,断然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嘿嘿……俺也是这么想的。”又一个面sè憨厚的士兵挠头道。 “其实朱将军虽然我的老战友,但是我还是觉得徐将军要比朱将军更让人钦佩许多。”士兵们大多数都是些没读过书的汉子,所以说起话来比较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顾忌。 “是啊。徐将军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是直言快语,xìng子爽朗,让人敬佩。朱将军总给人一种yīn沉沉的感觉……”这个话题一说开,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 “都住口!”孙翊冷声道。 他知道这些混迹在死人堆里的士兵最钦佩的就是那种义薄云天,敢做敢为的大丈夫,所以xìng格更加直爽的徐盛相比于朱然肯定会更能得到大家的拥护。 但是军中万不可有如此念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连带兵主将都开始贬低,那么这支部队的凝聚力无疑会有很大的下降。 孙翊面sè冷峻,有着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沉声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如果本将以后再听到类似的言语,无论你是谁,立下多大的功勋,定斩不饶!” 众人都了解孙翊的xìng格,此时见他有点发火,都知趣的闭上了嘴巴,面带愧sè。 山林环绕,回声就显得格外清晰。远处忽然传来的哄乱声,一下子打破了此刻这有些静谧的氛围。 “将军,看来徐将军已经成功的将敌军引过来了!”士兵们兴奋的道。 孙翊也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只不过此处山林遮挡视线无法看清他们的动向,只能凭借声音的大小来判断他们于此处的距离。 兴奋和激动如同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的从士兵们的心里倾泻.出来。他们因极度亢奋而都是面sè红润,好像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有节奏的欢畅的跳动。 手中的兵器已经被紧紧的双手牢牢握住,甚至已经浸出了不少汗滞,他们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孙翊的脸上。只等他一声令下,去进行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 第十九章 大战拉开 - 三国之秘 - 暮古 当孙翊看到徐盛的那群逃兵时,一下子被他们的样子给逗笑了。 他那二百来人哪有一点逃兵的样子,一个个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没有一点颓丧的样子,闷头就是跑。若不是看到后面紧紧跟随着数千人,还以为他们是鬼子进村,准备大扫荡呢。 本来孙翊有着十足的自信,可是看到对方那如狼似虎的样子,心中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对方不是什么东跑西窜的山贼,而是货真价实的jīng兵,江夏jīng兵! 虽然他们不如“求亲军”装备铁甲那样豪华统一,但是也有不少魁梧的壮汉有甲胄在身。虽然邓龙没有骑马,但是孙翊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就是对方的主将。因为他的铠甲最是整装。 “将军,他们来了。下令进攻吧……”已经有士兵耐不住xìng子,开始叫嚷起来。 在开始的备战阶段,孙翊可以说是气定神闲,没有一点的思想负担。可是如今看到对方那来势汹汹的架势后,却有些犹豫起来。 “唉……反正箭已上弦,成败在此一举。我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最jīng良的士兵,最优秀的装备,最厉害的武将,还有如今可以说是四面包围的局势,已然天衣无缝。如果这还打不胜,那当真是天道不公!” 孙翊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他毕竟是第一次作战,心中有些忐忑在所难免。好在他的调节能力很好,很快jīng力便重新投入到了战场中去。 “不急,再等等!”孙翊沉着道。 从山上可以看到,徐盛的脑袋在不停的左顾右盼,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指示想要回身反击。孙翊所在的这个山坡和陆逊所在的那处矮丛相距一里左右。所以中间有着足够的空间去容纳江夏军那两千八百人。 孙翊的眼神有些yīn冷,面容也少见的出现了些许狰狞之sè,双拳紧握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像cháo水般的人群。此时的他已经心硬如铁,恐怕就算是铡刀压在头上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兄弟们,杀!”忽然,孙翊双目暴睁,大喝一声。 士兵们早已是摩拳擦掌,就等待着孙翊下达进攻的命令。此时终于听到了那声嘶力竭的一声怒吼,顿时jīng神抖擞,二百士兵像是一群四五天没有进食的饿狼一般向山下冲去。 “杀啊!” 虽然仅仅是二百人,但是这喊杀声简直是惊天动地。再加上这山林间的种种回声,更显得荡气回肠。光听这声音,一下子就把山下那将近三千人所发出的喊杀声给掩盖过去。 “不好!中计了!”赵揽被这么一阵杀喊声吓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邓龙瞬间也是容颜大变,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半山腰的山林中人头攒动,不知有多少敌军向这边杀来。 邓龙之所以能为主将,显然这份定力要比赵揽强上太多,他恨恨的给了赵揽一巴掌,怒骂道:“再敢扰乱军心,小心本将这就砍了你!” 随即大声吼道:“全军听令,对方已中本将妙计,果然现身受死。对方不足千人,根本不是我等对手。冲杀一阵,便可让他们全军覆灭!” 邓龙的声音独特,很容易分辨开来。在士兵们纷纷被这阵阵喊杀声惊的不知所措的时候,邓龙那沙哑的声音无疑是稳定军心的良丹妙药。果然江夏军开始安静下来,停止了追击徐盛的脚步,准备摆阵迎敌。 “杀啊!” 忽然,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在江夏军的右侧响了起来。随即就看到了数不清的敌军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个个红着眼睛,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冲杀过来。 “将军,这是天兵天将吗?”赵揽的声音颤颤悠悠。 “放屁!”邓龙怒不可揭的大吼一声。不过心中也泛起了嘀咕:“我从军也有十年有余,凡事有点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左边那部藏匿在山林中无法察觉也就罢了,这右侧一部又是如何出现?那处矮丛即便是有人藏匿便也是一眼望穿……难道真是从天而降?” “哈哈……” 徐盛一部因为孙翊部和陆逊部的先后杀出而士气大震,虽然有些士兵手无寸铁也丝毫不影响他想要去痛痛快快冲杀一阵的心,配着左右两侧震耳yù聋的喊杀声,调转方向,也向江夏军冲去。 徐盛狂傲的转过身去,一阵得意的大笑,大声道:“姓邓的小儿,你以为你家徐爷爷真的怕你不成?你这是中了我家孙将军的计了!可知如今你们已是十面埋伏,任你千万人,此地也将是你的葬身之所!” 本来江夏军的士气已经被邓龙的一番话给稳定住,但是哪里想到三面杀声骤然大起,再加上徐盛那煽动人心的一番话,江夏军虽也是jīng兵,但是邓龙毕竟不是吕布、关羽那样的盖世英雄,根本就镇不住士气大乱的士兵。 邓龙气恼的脸红脖子粗,拼命的喊道:“别听敌方蛊惑人心!弟兄们,鼓起勇气,报效黄太守的时刻到了!” 随后高声喊道:“赵揽何在?” “末将在!”其实赵揽早就被三面来敌给吓破了胆,几乎寸步不离的就呆在邓龙的身边。 邓龙命令道:“你率千人阻击右侧来犯之敌,顶住半个时辰,便是大功一件!其余人等跟随本将,冲杀过去。勇冠三军者,他rì回到江夏,本将定然要在黄太守面前为他邀功,到时候就算是做上一方将军也不在话下!” “啊?要我去拦截右侧的那些天兵天将?”赵揽虽然拱手接受了命令,但是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他斜眼向右侧那些疯狂奔来的士兵望去,只见他们身子一个个都像是水桶一样,穿着茶绿sè的怪异服装,双腿矫健有力,张开血盆大口,面容狰狞恐怖。 “这要是冲上去,那不是送死吗?”赵揽面sè悲戚,忽然想到江面上停靠着的百艘船只,看了一眼已经带领士兵冲杀过去的邓龙,眼神yīn冷,一个可怕的念头便在心头升起。 孙翊所部因为在半山腰处,距离邓龙大军的距离太远。而徐盛杀敌心切,根本就顾不上去等待孙翊,也不顾是不是手下士卒都已经是卸去装备,拎着口大刀,闷着头就冲了上去。 只见徐盛手起刀落,必有数人或死或伤,刀锋上携带着千钧的力道,别说是普通士卒,就算是此刻跟徐盛交上手的邓龙都无法承受。 邓龙也是使一口大刀,但是每每跟徐盛刀锋相碰,虎口都会有一种刺骨的震痛。几招下去,双臂便已经是发麻。这个时候,邓龙才终于明白,事态不妙。 “没想到这个年纪不足双十的小娃娃竟然有如此力道。若不是他身边还有我无数士兵围困,恐怕我在他手下走不过两招!难道今天……” 邓龙越想越是心惊,一个分神,再加上双臂发麻,难用上力量,手中的兵器竟然被徐盛乘势一撩,“叮”的一声,大刀竟然被打上天去,飞起了有两三丈高,向邓龙身后那群密密麻麻的士兵头上落下。 “啊!”果不其然,落下后有两个可怜的士兵还未及上前交战,便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一命呜呼。 “哈哈!邓小儿你的兵器呢!”徐盛豪情万丈,手中招式更加纯熟几分,血液飞溅,整个碧sè的迷彩服瞬间便被鲜血染成了红sè。 听到徐盛这话,江夏军本来就不高的士气一下子又跌落了不少。不过他们毕竟是人多势众,除却徐盛这一点,可以说面对着对面那没有装备的二百人,仍然是稳占上风。 徐盛此时已经是杀的痛快淋漓,哪里顾得上手下那些士卒怎样,不管不顾,就像是沙场中的疯子一样,闷着头,手中长刀挥舞不停,对方将士根本就无法近身。 “本想轻装上阵,加快行军速度,哪里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局面。早知道就该把留在船上的弓箭带上才是。”此时邓龙已经被徐盛逼退到后排,心中懊恼不已。 “徐盛你是怎么当将领的,手下的士兵都不管了吗?” 徐盛虽然杀的兴起,却是也被这一声怒吼给震惊不少,因为他知道这是孙翊的声音。他这才回头看来,才发现自己手下的那二百人已经伤亡过半,顿时愧意大起。 随着孙翊一军的加入,刚刚还有些威风的江夏军顿时防线土崩瓦解,两面而攻,让他们顾此失彼,应付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孙翊很有自知之明,并不上前交战,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的观察着场上的局势。可以说,此时对方除去被赵揽带走的一千人,此时大约一千五百人根本就不是“求亲军”所剩三百人的对手,究其原因就是士气和气势。 就好像是一百只老鼠见到一只猫后也要落荒而逃一样。此时“求亲军”将士同心用命,士气如虹,腾腾杀气弥漫着方圆十余里。而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一个个早已是吓破了胆,垂头丧气且不说,便是举起武器的双手都在不停的打颤,这叫他们如何战斗? 杀人就像是拔草一般,听到对方撕心裂肺疼痛的叫喊,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求亲军”此时已经是杀红了眼,即便是身上受到了几处刀伤也根本就没有退却的打算,依旧是拼命的冲杀。 看到这一幕的邓龙眼睛有些湿润,心头有些绝望。 第二十章 大获全胜 - 三国之秘 - 暮古 当徐盛发现自己这一部损失惨重,伤亡已经过半后,脑袋就像是酷暑中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瞬间从杀戮的狂放中清醒过来,开始组织军队有序的后退,以保住有生力量。 因为他知道,孙翊的这八百人都是经过jīng心训练出来的,而且过往也都是些百战jīng兵,死一个少一个。即便是有补充的兵员,也根本不可能融入到“求亲军”这个其乐融融,士气滔滔的体系中,那样很有可能会打破这个平衡,适得其反。 邓龙的江夏军乍一受到两面进攻的时候有些吃不消,两方就好像是两辆装甲车一样稳步向前行动。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前进与后退之间,士气此消彼长,战斗力差距便更加明显。 此时忽然徐盛所部的战斗yù望大幅度下降,不再像最初那样不要命的拼杀,江夏军顿感压力减小,也就把所有的jīng力放到了从山上攻下来的孙翊所部身上。 与徐盛一部的“乞丐装”相比,孙翊这一部分无疑是展现出了“求亲军”最正宗的装备和战斗力。 因为身着铁甲,寻常刀箭砍上去根本就不会对士兵造成丝毫的伤害,反而会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反手一刀,斩了那目瞪口呆、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敌军。 孙翊知道自己这“求亲军”绝对是一支勇猛的军队,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勇猛到了这等骇人的地步!对方可是两千多人,陆逊还没有攻过来,徐盛那部已然不怎么尽力,自己这边才二百人,但是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恐怕那威震天下的西凉铁骑,曹cāo青州兵,吕布陷阵营也不过如此吧……”孙翊站在军队的最后排,观望着战斗的进行,心中感慨不已:“现代化的训练方法和jīng良的武器装备才是强军的根本!” 相比于徐盛所部的惨烈,孙翊这一部简直就是飞机大炮打长矛弓箭的类比,交战已经半刻,孙翊还没有发现手下的那二百人中有一人阵亡! 反观江夏军简直就是惨的不能再惨,一个个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刀剑砍到对方身上后,他们竟然还是安然无恙。 “难不成这黄不黄,绿不绿的衣服是什么神器不成?”江夏军因为心中极为恐惧,自然而然的手中出招的力道也就比寻常要弱上几分,这无疑更减少了造成孙翊一部伤亡的可能。 邓龙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就像是秋天的麦子一样傻愣愣的站着,而对方则是手握镰刀的农夫,每一刀下去,都有数缕麦子倒下。 邓龙心痛的都要滴血,为了能够首战告捷,鼓舞军心,震慑孙策,他这次带来的三千人都是江夏的jīng兵!可是哪里想到,竟然被对方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娃娃给如此欺凌! “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出了这口恶气!”邓龙暴喝一声,一手就把挡在身前的两个士卒给推倒在地,又随意的捡起了一把长矛,高声道:“要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兄弟们,杀啊!” 邓龙不是这个时代太过出名的英雄豪杰,但是他真战沙场十年,却从来没有过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念头。此时只见他浓黑的眉毛跟跟倒竖,脸上的肉因为jīng神过于激动而在微微抖动,张开大口,神情狰狞恐怖,向着孙翊的手下就冲了过去。 邓龙的武力终究不是那些普通士卒可以相比,他双臂灌注力量,找准位置,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敌军刺去。 “啊!”这个“求亲军”的勇士虽然身着铁甲护身,但是难耐邓龙这全力一击,矛尖刺入甲中,穿透心腑!瞬间他就吐出了一口血,手中再无一点力气,兵器也“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转过头去看向孙翊,喉咙抖动,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流出,他却还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孙翊的眼泪瞬间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也许别人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耳朵灵敏,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在说:“将军,下辈子我还在您手下当兵!” 孙翊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但是看到他那雄壮的身子轰然倒地之时,心头也情不自禁的伤感。孙翊赶紧一挥衣袖,抹干了眼眶中的泪水,面sè冷峻的有些吓人。因为他已经有所感悟,战争,不容许你有丝毫的怜悯。 江夏军见到邓龙一击命中,打破了对方的不破金身,顿时气势大震,口中的喊杀声再度响起,jīng神也亢奋起来,那兴奋劲就好像邓龙刺杀的是对方的主将一样。 看着对方反扑的势头渐渐兴起,孙翊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不发一语。 看到己方士兵们jīng神再度亢奋起来,出招的力量也强了不少,邓龙心中大喜,再度高喊一声:“对方人数不足二百,无论是谁,杀得一人,便可记十点军功!给我杀啊!” 就在邓龙痛快淋漓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右侧敌军的喊杀声顿震耳yù聋的传来,俨然已经与己方右翼交上手。 邓龙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指挥军队跟孙翊所部交战上,根本就没有观察右边赵揽的状况。此时听到这等骇人心肺的喊杀声,顿吓时惊的面如土sè,大骂道:“赵揽匹夫,其罪当株!要他去抵御半个时辰,这还不到一刻,怎么就叫对方杀了过来?” 有个胆大的亲兵小心道:“将军有所不知,赵将军他……” “他怎么了?”邓龙已经气的是吹胡子瞪眼。 “小子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动向。赵将军他根本就没有向右方出军,而是原路返回了……” “什么?”邓龙一下子呆傻住了,愣愣的站在了那里。 其实陆逊埋伏的那处矮林距离此处的距离根本不需要消耗这么长时间的奔袭,只不过陆逊故意下令减慢行军速度而已,为的就是想在敌方气势再起的时候如洪水般的杀入,给对方造成毁灭的打击。 正如陆逊所想的那样,此刻士气刚刚被邓龙微微煽动起来的江夏军,一听到自己身后那震耳yù聋的喊杀声后,顿时心如死灰,绝望不已,深感大限将至。 因为陆逊一部的加入,战场的形势一下子就明朗化起来。本来还能微微抵抗几分的江夏军瞬间再无一丝抵抗的yù望。心理上已经崩溃,那么身体上便根本就不再可能会给“求亲军”造成什么威胁。 顿时,“求亲军”所剩下的这五百来人就像是见到了小鸡的老鹰一样,手中的武器就像是那一双利爪,拼命的找着对方砍杀。 就像是秋风扫落叶,江夏军终于抵抗不住“求亲军”屠杀似的战斗,在邓龙的带领下,扭头就跑,像是兔子撒鹰,原路返回,想要赶紧返回战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追!” 孙翊只说了一个字,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顿时,“求亲军”的士兵们开始了他们一段痛快的追杀之旅。 江夏军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跟“求亲军”想比,虽然他们知道跑慢了就肯定没命,可是发挥出了最大的潜力奔跑,却依旧逃脱不了“求亲军”将士的屠刀。 “啊!” 又一个江夏兵被徐盛一刀从肩膀处砍下,瞬间整个右肩膀顺着右腹被砍落。 他倒在地上后,还没有马上断气,还能够支支吾吾的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但是徐盛知道他已经是个必死之人,根本就不去理睬,快速向前追了几大步,手起刀落,又是一个脑袋被活生生斩掉。 此处距离江边大约三四里的道路,一路上到处都是尸首断臂,鲜血漫布整个山路,随便看上一眼,就能看到数十具尸体散落在路边。 邓龙从军十年有余,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烈的败仗。当逃兵暂且不说,光是这逃跑了还让对方像是玩游戏一样的肆意斩杀,无疑对于他那颗刚毅的心有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相比于对方带来的打击,更大的还是自己人带来的震惊。 因为当邓龙率领那些幸存手下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江边,马上就迎来了生还希望的时候,却让他们见到了一个彻底绝望的场景。 大约有二百来个身着银sè铁甲,武器装备整齐划一的士兵正神sè冷峻的站在江边,他们的右边放着一大推武器铠甲,而左边,则是蹲着足有七八百个**上身的汉子! 邓龙认识,他们都是自己从江夏所带来的jīng兵!哪里想到竟然受辱至此! 邓龙再细细看去,果然在那一群人中发现了一个五十多岁,身体有些发福的老人,正是那带兵潜逃的赵揽! 邓龙是又气又有几分侥幸:“哼!还想逃跑,不还是沦落到了阶下囚的地步?” “我等投降!” 邓龙一声高吼,终于结束了他身后接连不断的喊杀人,随即就传来了那种绵延不绝疼痛的呻吟。 看到孙翊、徐盛几人已经引军而来,邓龙把手中的长矛狠狠的掷在地上,昂着头道:“兵败如山倒,为了减少杀戮,邓某愿降!” 第二十一章 战后事宜 - 三国之秘 - 暮古 看到邓龙投降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孙翊眼角闪过一丝恶寒。他背着手,低着头走出了人群,淡淡道:“投降可以,所有人放下兵器,卸去盔甲!就放在那一处好了。” 孙翊一指朱然右侧的那一堆兵器,向江夏军示意。 江夏军早就没有了战意,再加上逃跑了一阵,士气已经涣散殆尽。此时终于听到了主将下达投降的命令,好像终于解脱了一样,纷纷扬扬的把兵器、身甲放了过去。 本来那一处兵器的堆放因为赵揽的一千人已经如小山一般,此时数量徒增一倍有余,更显得醒目起来。 看到江夏军都已经卸下武装,包括主将邓龙在内都恭恭敬敬的站成一圈。可以看见,士兵们个个低着脸,颓然叹着气,不过细心中却可以发现,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几分幸福的笑容,因为不再需要死亡。 看到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卸去武装,孙翊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的波动,依旧是毫无表情,又淡淡的道:“脱去上衣,像他们一样,都蹲在那里!” “什么?”邓龙一声怒喝。他两颗眼珠子睁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细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将领,忽然发现,他虽然看起来随和亲近,却是流露着几丝yīn冷的味道。即便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邓龙也是不寒而栗。 “怎么?不服从命令?”孙翊竟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眉毛一挑,轻轻的向邓龙道。 虽然孙翊露出了笑容,但是邓龙却是从那一丝笑意中解读到了不少的冷漠。不过多年征战沙场的热血让邓龙.根本就低不下头去跟那个不战而逃的赵揽同流合污,硬着头皮道:“七尺男儿双腿难弯!” 孙翊又笑了,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冷声道:“朱然,徐盛何在?” “末将在此!” 朱然和徐盛同时出现在了孙翊的左右两侧,非常正式的拱手受令。 在古代人们的rì常交流中通常都是称呼人的表字。如果称呼人的大名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骂人,一种则是极其正式的场合。此时两人听到孙翊直呼两人大名,当然明白他这是要下达军令。 孙翊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停顿了片刻,才随意的说了一句:“这位将军想必是仗打多了,皮子硬了,他说弯不下腿……” 朱然和徐盛神sè一颤,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正sè道:“将军但可放心!” 这一下邓龙傻眼了,虽然孙翊没有明说,但是邓龙已经从他和那两个将领的对话中分析出来了他们想要做什么。顿时勃然大怒,大喝道:“庶子尔敢?” 此时孙翊已经转过身去,向陆逊的方向走去,根本对这邓龙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只有徐盛窃笑着回答了一句:“你爷爷什么都敢!” 刚才的一番厮杀已经证明,邓龙.根本就不是徐盛的对手,更何况此时又加了一个能力和徐盛旗鼓相当的朱然,任是邓龙如何上蹿下跳的拼死反抗,也根本是无济于事。只三两下的功夫,邓龙就被两人按倒在地。 “把他的双腿打断!”朱然的声音有些yīn冷,听上去竟跟孙翊有几分相似。 “什么?”江夏军此时都已经被对方的这种骇人惊悚的手段给惊呆了,虽然刑罚没有施加到他们的身上,但是仍然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粗如碗口的木棍狠狠的敲在了一条腿上,随着一声骨头粉碎的声音,顿时疼的邓龙全身抽搐,口中虽然还在破口大骂,声音却是虚弱了很多。 “嘿嘿……骂的好,你接着骂!”朱然淡淡的笑道。 “啊!”邓龙的又一条腿已经折断,而此时的邓龙已经因为那巨大的疼痛而晕厥过去。 “把他扔到那边去!”随着徐盛一声令下,邓龙像个死猪似的被两个士卒抬起,随意的扔到了那群**上身的降卒中。 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江夏兵们纷纷解去了上身的衣衫,**着上身,如同赵揽等人一样蹲靠在江边。寒冷刺骨的江风吹袭不断,让每个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凸起出来,但是因为被眼前那惊悚的场面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冻的牙齿都在打颤,却也只能坚持不语。 看到江夏兵们终于按照自己的指示有所行动,孙翊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打了一场大胜仗,又俘虏了这么多的江夏jīng兵,让孙翊心中有些飘飘然,觉得意气风发,面对着滔滔的江水,忽然有了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 孙翊冲着徐盛和朱然高声道:“你们再辛苦一下,义封查点一下对方的伤亡情况,文向查点一下我军的伤亡情况,速速报来。” 听到了两人的回复之后,陆逊若有深意的看了孙翊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意味深长的问道:“不知叔弼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俘虏和我军的那些重伤人员?” “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孙翊还真就是没有细细考虑过。 不过刚刚经历过了那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见到了邓龙受辱似的刑罚,让孙翊明白了一个道理:“战场之上不得有丝毫的怜悯同情之意。一定心坚若铁,以铁血治军!一如这波涛汹涌的江水,根本不会顾及周边的土壤花草,滔滔之势才造成了这种壮观的场景。” “杀吧……”孙翊面上毫无表情,淡淡的道。 “恩?”即便是陆逊心中也有着类似的想法,但是听到从孙翊口中说出这两个字来,仍然是心惊不已。不过虽然是心惊,更多的还是一种欣慰。 从在吴县对待张家二兄弟,到讨伐山贼等等一些事迹中陆逊可以看出,孙翊是一个文明温和的人,甚至有点过于心慈有软。但是经历了种种的事迹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孙翊的进步。而这种进步,正是乱世生存的根本! 陆逊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道:“这数千俘虏,尽数屠杀?” “不杀还能如何?”孙翊斜着眼睛看了陆逊一眼,再没有说一句话。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都是点到为止,让旁听者听的往往都是迷迷糊糊,半懂不懂。孙翊这样说,陆逊当然能够理解。 乱世中的军队大多数都是招募而来,当然也有部分是收编山贼和降军。收编山贼倒是好说,但是收编降军这里面就有太大的问题。如果是破城而降,那么这支部队可以收编,因为士兵们的家人大多都在城中。如果是野战收编,那么就会冒着巨大的风险。 除了流寇,大多数诸侯治下的军人都是登记在册,他们的家人无疑就会成为这群降军的最大牵挂。 如果交战起来,忠心度暂且不说,光是他们那种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完全不可能会有如宏的士气。而“求亲军”之所以厉害,之所以士气高昂,就是因为孙翊已经为他们完全解决了后顾之忧。 黄祖掌控江夏已有数年,此时这些江夏兵的家人不用想,肯定都在黄祖的掌控之中,这就完全否定了任何想要收编他们的想法。况且他们那种战斗力,完全就是炮灰一样,根本就让孙翊看不上眼。 陆逊yīn沉着脸,淡淡道:“这个……我赞同。不过我军的伤员……也要这样处理?” 孙翊露出了悲戚的神情,叹了口气,凄然道:“想必你也知道,如今行驶江中,轻微刀伤倒还好说,若是断胳膊断腿,没有郎中根本就无法医治。带着他们……完全是一种累赘!” 陆逊此刻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狠人”。不仅要对敌人“狠”,对待自己更要“狠”!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舒了一下情绪,轻声道:“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冒然抛弃,恐于军心不利。何不顺水推舟,便载他们一乘。反正这数百艘船只完全能够容纳下。 不需要帮他们医治好,只需要展现出应有的关怀,便可大获人心,更得推崇!反之,恐有内乱而生。” “哦?”孙翊沉吟片刻,点着头说:“有道理。” 就在这时朱然和徐盛已经清点完人数。江夏降军总计两千一百二十五人,其中轻伤者六百二十人,重伤者五人;“求亲军”剩余七百一十三人,其中轻伤者六十五人,重伤者八人。 孙翊听完汇报,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轻伤者无忧,重伤者必死。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八百“求亲军”虽然伤亡不足百人就灭掉了对方三千人的江夏jīng锐,但是孙翊仍然是感觉到肉痛不已。 孙翊找了一处高地走了上去,看着下面数千双眼睛同时看着自己,有一部分用着那种钦佩恭敬的眼神,大多数都是用着那种乞求害怕的眼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我说三件事!第一件事,我‘求亲军’首战以伤亡不足百人的代价灭掉了江夏三千jīng兵,实乃亘古未有之大胜!” “将军天人!” 顿时剩余的“求亲军”将士欢呼雀跃,纷纷高举手中的兵器指天,以表达对孙翊最深的敬仰。欢呼声响彻大地,激荡不已。跟那些羞愧的五体投地,**上身的江夏降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二十二章 屠杀俘虏 - 三国之秘 - 暮古 “第二件事,我要向死去的那些兄弟们表示沉痛的哀悼!”此时孙翊的声音尤其悲怆,听着简直就能让人流下泪来。 “那些都是我们最英勇、最钦佩勇士,他们的尸骨将会万古长存!一会儿我会亲自通大家一起为他们收敛尸骨,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拜祭一下我们的兄弟,因为他们是最出sè的战士!是我们‘求亲军’的骄傲!” 不得不说,孙翊的这么一套磕煽动力很强,剩余的七百余人“求亲军”将士群情激奋,就连那几个身受重伤,连站立的能力都失去的士兵都在努力的扭动身子,去感慨一番。虽然在怆然的叹着气,可是那双眼睛却始终离不开他们将军那高大身躯。 “还有。刚才有人跟我建议,说是我军中有几个重伤员,如果带上赶路,会严重影响我军的行程,成为我军的累赘。但是,我刚刚深深的批评了他!你为什么会受伤,那是因为能够让我们这些身边的兄弟不受伤! 做人不能够忘恩负义!对于那些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孙翊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护住你们的周全!” “将军啊……我承受不起啊……”一个被活生生砍掉一条腿的“求亲军”士兵被孙翊的话一下子感动的哭泣出来,声音悲怆之中又夹带着不少的感激:“我家婆娘已有了身孕,小的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将军说过,我‘求亲军’将士荣辱与共,不分彼此!将军能为我等小人如此着想,实在让我等汗颜。将军有如此心怀,我跟将军身边也有把月,深得将军的熏陶,岂能做出连累大家的事来?” 说话之人是一个胸口中被一直长枪刺入的士兵,因为有厚重的铁甲护身,所以他并没有失去生命。只是此时听过孙翊的话之后,他却忽然有了死的志向。趁人不备,他从旁边一下子就拿过了一把刀,狠狠的向自己的脖颈间抹去! “将军,下辈子,我还在你手下当兵!”话玩,一抹鲜血从脖颈间涌出。 与此同时,其他身手重伤的士兵被他所感染,也纷纷作出了与他相同的举动来。 “快快阻止他们!”孙翊急不可耐的大声喊道。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士兵们赶紧去拦截时,又有了五人已经毙命,最后仅有三人被阻止才没有死亡。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能作出如此荒唐的举动?这不是叫我孙翊做那千古罪人吗?”孙翊的情绪表现的很激动,指着那群**着上身的江夏降兵怒吼道:“都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弟兄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陆逊再一次被孙翊的语言天赋给震惊。他没有想到孙翊竟然能够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块,能够轻描淡写之间就成功的煽动起来的将士们的情绪和对那些江夏兵的无边仇恨。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场面上瞬间变得躁动起来,声音再次响彻大地。 “报仇!杀光他们!”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总之在最后,这句话就像是口号一般响彻军中。 看到将士们的情绪已经被带动起来,孙翊心中暗暗一笑,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眼神扫了陆逊一眼。 顷刻间陆逊就懂了孙翊的意思:“敢情好人都你来做,坏事都让我来帮你办是不是?”虽然陆逊明知是被孙翊利用,但是作为下属的他深懂为人臣子的道理,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大叫一声:“弟兄们,那还等什么,为了死去的弟兄们,杀啊!” “求亲军”的将士们都在等待着孙翊的命令,但是迟迟却没有见他开口,已然有些急不可耐。然而此时陆逊开口,无疑是让大家心中敞亮不已。因为孙翊已经多次的表示过,陆逊的地位,在军中仅此于他。 江夏降兵们一开始还都是心存侥幸,幸亏刚才没有真正的发力死战,否则后果可能就真如那些死鬼一样早早投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什么面子不面子,抱住xìng命才是要紧。 但是哪里想到,对方这些人竟然如狼似虎,红着眼睛,拿起武器竟然向着他们那些手无寸铁,一点防御措施的降兵发起了进攻,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一切就好像是发生在梦中那样不切实际。 “将军饶命啊……啊!”有些人开在跪地求饶,但是“求亲军”的将士们情绪已经完全被孙翊给煽动起来,根本就不管你口中叫唤着什么,见人就砍。 血液飞溅,死人倒还好说,却无疑对后面那些观望的降兵带来了深深的刺激,让他们惊悚不已。 七百奋勇的士兵手握屠刀狠狠的斩向了那群**上身的降兵们,在没有遇到任何抵御之下,瞬间最前排的几百人手起刀落,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的直接死掉,倒还好说。可是有的人却是并没有被一刀斩死就是更加受罪。因为此时已经被仇恨漫布心头的“求亲军”士兵绝对不会充当好人,去帮你补上一刀,了却痛苦,只是让你呻吟不止,血流殆尽而亡。 面对着杀人不眨眼的这群魔头,降兵们连求饶的心都已经失去。他们不想死在屠刀之下,那么就只有另一种选择。 他们都蹲在江边,想要远离屠刀,那就只能投江。但是朱然之所以敢把这些善于水战的士兵安排在江边,就是因为此处是长江的一处狭窄的位置。船只停靠在上流水势平稳的地方,而这里水流湍急,波涛汹涌,任你游泳技术再佳,也不可能在这种急切的江水中游刃有余。 而且此时时值冬季,降兵们一无御寒的衣物,二无食用的食物,就算是有几个能够侥幸爬上岸去,这里方圆百里之内并无人烟,想必不是冻死便也是饿死。 虽然江夏降兵们明知道是这种结果,但是已经完全被眼前的那七百多个杀红眼的恶魔给吓的六神无主。 “只要能脱离他们的屠刀,什么生或死,都算是一种解脱。”忽然有一人猛的站起身来,看都不敢看那些“求亲军”士兵一眼,双腿用力,像个青蛙似的直接跳进的滚滚的长江中。 他的身子在江水中根本就没有起伏的过程,直接就消失不见。可见这处水势的滔滔。 相比于跳江喂鱼虾,也要比被这些人侮辱般的杀戮当做游戏一样,越来越多的江夏降兵站起身来,纷纷跳江。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咕咚……”数百声同时传来,然而那数百个身影却同时消失在视线中。 杀人也是一项体力活,当“求亲军”的士兵个个鲜血满身,却是神情激荡、开怀大笑的时候,孙翊忽然觉得,这些士兵,竟然有了一种恶魔的本质。 这也许是战乱年代对生命的漠然,也许是他们骨子里的刻骨仇恨,当然也有可能是孙翊的刻意引导…… 此刻这“求亲军”的名号对于这些个像是在血泊中滚打过的士兵们来说,简直就是有些不伦不类。相比于这么文雅的一个称号,倒不如是叫“恶魔军”来的实在。 不过孙翊没有打算更改名号的打算,因为他在这个铁血杀戮的时刻,忽然让他想起了最初跟在他身边的那三十六个勇士,还有一路上跟徐黛的点点温馨…… 第二十三章 真假醉汉 - 三国之秘 - 暮古 经过一场战役,“求亲军”还剩七百多人,不仅消灭了江夏的三千jīng兵,更是截获了对方六百多艘战船。 所有的人脸上都是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们已经抛弃了原先那些破旧的船只,而是登上了这些当世最为先进的江夏战船。 此时孙翊、陆逊、朱然、徐盛等人都是在那一艘宽敞明亮的楼船中。行驶在江面上,简直安稳的像在地面上一样。 这艘楼船看上去气势恢弘,登上去更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船上,大桅和前桅,垂直的张着四扇大帆,高峙的船头斜桅,垂直的张着两扇三角帆,吹满着饱满的西北风,使得大船全速航行。 “……当看到那几千人大军被文向牵着鼻子消失在视野之后,我便下令出军夺船。那船上原也有二百多看守的士兵,但是哪里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虽是攻方,却未损失一兵一卒,就将他们全部消灭!” 说话的正是朱然,正给他们讲述着他那断敌后路的战事经过。这一仗打的漂亮,即便是朱然是跟在孙策身边比较亲密的人,也从未经历过这样一种一面倒似的战役。先前的那种忧心忡忡早已是消失全无,此时兴奋之sè溢于言表,正得意洋洋的给大家讲着。 孙翊和陆逊都是面带微笑的侧耳静听,只是徐盛xìng子直爽,不像他们两个那样隐藏的极深,也激动的如同朱然一样,急切的问道:“那赵揽是怎么回事?他可是分兵千人逃了回去……” 朱然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鄙夷的道:“哼,那姓赵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个副将的,简直就是个酒囊饭袋。 当初看到他们那一千人来势汹汹,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恶仗呢。哪里想到我军杀出,冲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赵揽就被我等的气势给吓蔫了,竟然弃兵投降。无可奈何,没有了战事,只好占领了船只,控制了那群降兵。 哎,要不是最后还能痛痛快快的大杀一阵,恐怕要憋闷死。”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失望的神sè。 孙翊打了个饱嗝,轻轻笑道:“义封得了便宜还卖乖。此番战役,定计者为伯言,当为头功。不过你此战也是居功至伟,为我等解决了后顾之忧。!” 朱然脸sè少见的一红,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战场功劳,出谋划策者为首功,冲锋陷阵者为次功。虽然朱然懂得这个道理,但是看到陆逊那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心中却是一百个不服。 “没错,这次定计的人确实是你陆逊,可是这次战役能够保全我全军将士xìng命的是谁?是我朱然!如果这次不是我朱然抵挡住了赵揽的进攻,那么这些船只都保不住,到时候这荒山野岭当中,任你jīng兵强将,又如何能够存活?” 朱然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心中却无疑有了些不满。 对于朱然这种名将的忠心度,孙翊根本就不会有一点的担忧。这楼船中不仅布局雅致,而且食物丰盛,更有美酒佳肴。 孙翊虽然不胜酒力,但是出战告捷,他心中极其高兴,便索xìng多喝了几杯,此时又举起了酒杯,开怀笑道:“伯言之谋,文向之武,义封之稳。有诸位的相助,我‘求亲军’怎能不所向披靡?我等大事何愁不指rì可待?” 孙翊这才喝了七八杯,舌头便打不了转,说起话来都有些含糊不清。而话语中的意气风发,却是表露无遗。 朱然埋头饮酒,好像是开玩笑似的道:“叔弼此言差异,我之勇武可不比文向差上半点!” “哈哈。”陆逊的酒量根本就不是孙翊能比,几人饮酒半个时辰,却依旧是头脑清晰。他心思敏锐,已经隐隐发觉了朱然有些情绪的波动,赶紧出言圆场道:“义封能文能武,当然不比我等弱上一分。只是叔弼所言之稳,才是最着重的一点。”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朱然本来心中就有些愁闷,这几酒就下去,消愁的情绪一下子便好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上心头。 他手中握着那个铜sè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就好像在鉴赏一个传世文物一样,醉醺醺的有意无意道:“哎……当初叔弼还是吴侯府中的一个公子哥,那一rì吴侯带领我和其他三十五个兄弟到府中守株待兔,抓捕刺客,正是我的急中生智,才有了那‘只言三语毙五人’的传说。 再后来,在没有任何一人看好他的情况下,我毅然抛弃了吴侯亲兵的地位,跟随叔弼从会稽行往吴郡,这才有了那响彻江东的巡查使地位。即便是那‘五百乱贼独然过’都是我传出的消息。 再后来到达吴县平乱‘上方山’,我等没有人手士卒,还是我朱然从父亲那里借兵两千才终得成功。所以我认为,这文武之道,好像丝毫不弱于稳字半分吧?” 朱然的话本想是说给陆逊听,好反驳他那种“文武”不如“稳”的观点。但是孙翊虽然喝多了,脑袋晕乎乎的,但是还没有到达不明事理的地步。听到朱然这番话,豁然心中大惊! 孙翊这才知道,原来在朱然的心中对他的一些作为已经是有了深深的不满。在江东之地,能跟关羽、张飞,吕布、张辽,孔明、庞统之类响当当的人物相比的并不多,朱然、徐盛虽然算是一方名将,但是跟他们的距离还是要差上太多。 唯独这个陆逊,他的大名就如周瑜一样,可以说是传诵千年,地位丝毫比之他们差,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正因为如此,孙翊对于陆逊就格外器重,陆逊的建议,他几乎是没有不同意的时候。再加上在孙翊的心中,那些英雄豪杰,无疑都是披上了忠义的外纱,这也就根本就没有让他理会到朱然和徐盛二人的心思。 此时听到朱然这话,孙翊才恍然大悟。说来也是,孙翊之所以能够在巡查使任上风光无限,跟他个人的能力努力有关,当然也跟朱然的种种宣传手段也有莫大的关系。可以说,朱然是孙翊的第一个文臣,第一个武将! 但是跟随孙翊几个月后那高高无上的地位竟然被陆逊这个冒然出现的人抢夺了过去,对于朱然这个还不满二十岁,年轻气盛的青年如何忍受? 虽然陆逊身为“吴郡四秀”之一,名声响亮,但是朱然也是从军数年,无论哪个方面,对于陆逊都是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不服。而孙翊唯独对陆逊的另眼相看,更是让他心中埋怨许久。 孙翊眯着眼睛,醉醺醺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听懂朱然的话一样,频频点头道:“义封所言极是,你……你是我孙翊的一员福将!” 朱然虽然也是有着比较豪迈的xìng子,但是他不像徐盛那样直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刚才借着酒劲说出了憋闷在心中很久的不满,可是说完之后,看到陆逊那有些诧异的表情,一下子脑袋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了起来。 见过两次孙翊屠杀俘虏的手段,朱然可是对于他的那种狠辣杀伐体会颇深。再加上他那灵敏的头脑,不可能不会听出自己话中所流露出来的情绪,冷汗顿时涌出,心中也不禁害怕起来。 此时听到孙翊的话,见他半醉半醒的样子好像根本就对自己刚才那番冒失的话没有理会,才暗暗舒了一口气,有些惭愧的拱手道:“叔弼过誉了……” 孙翊此时好像已经喝的不知东南西北,含糊不清的道:“不过誉!怎么会过誉呢?义封有所不知啊,其实我孙翊对你还是深有愧疚的……” 朱然眉头一挑,心中大惊:“愧疚?难道他还是听懂我话语中的含义了?还是说本来在他心中就有所犹豫?” 正在朱然心中打鼓的时候,却听到了孙翊说出了关于大美人陆筱的故事。尤其是他和陆逊做戏表演给他看,以让他主动退亲的那一段,讲的尤其jīng彩。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要知道,陆筱那种绝sè容颜,除非是个太监,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喜欢! 朱然这一下子心中血液好像流速加快了一百倍,心脏跳动速度像是火箭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是对刚才孙翊讲的那一段往rì震动不已。 “原来,我向陆筱退亲竟然是他们联手对我设吓的套!”朱然的笑容有点萧索,神sè也黯淡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士兵匆匆进来,半跪的急切道:“启禀将军,前方发现战船数百艘,正火速向我方驶来!对方战舰锐利,航速惊人,想必是一批水上jīng锐!” “什么?”孙翊猛的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就落在了地上,瞬间就酒醒了一半。 “他娘的,这距江夏还有百里水路,更有我江东水军沿途把手,这黄祖小儿竟三番两次的对我用兵,而且一次比一次强悍,难不成我孙翊以前惹过你不成?” 孙翊骂骂咧咧嘟囔着。 “赶紧下令全军,调转船头,原路返回,找机会靠岸登陆!”见孙翊和陆逊都没有第一时间下达应变的命令,徐盛有些着急,便赶紧吩咐道。 “恩?”孙翊不解的看了徐盛一眼,问道:“你要干什么?” “故技重施啊!”徐盛理所当然的道。 “……” “不!”孙翊恨恨的握紧拳头,厉声道:“方才陆战灭了一波。这一次,就来一次实打实的水战,再灭一波!” 第二十四章 凯旋而来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领头,后面跟着陆逊、朱然、徐盛几人来到船头观望,只见对面船只距离此处尚有四五里地,不过浩浩汤汤的船队虽然战舰不如孙翊如今的战舰壮观宏伟,但是在江面上井井有条的布局阵型,即便是孙翊这个外行,也能看出那显然出自行家之手。 不自觉的,孙翊眉头蹙起,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看来那邓龙不过是江夏军中的小喽啰,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范!”孙翊不知道对方的领军将领是谁,但是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敬佩之意。 “伯言,此番来敌……恐怕不简单。”孙翊的声音很冷峻,再加上刚才在室内饮酒,身上出了些汗,此时被寒风一吹,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打起冷颤。 陆逊的脸上也是出现了少有的yīn沉,铁青的脸sè全无往rì风度翩翩的形象。沉吟半响,才喟然道:“对方来人恐怕不会少于两千。” 孙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表情跟陆逊简直是如出一辙,也不再多说一句。 徐盛是第一次从军作战,一没孙翊领先一千多年的见识,二没陆逊博览群书,智冠天下的才学,所以对眼前“求亲军”的处境并不怎么了解。但是他从孙翊和陆逊两人的言语和神情中可以分析出来,此番对面的来敌很强,如若交战,己军凶险很大。 然而看到孙翊和陆逊竟然三缄其口,两个拿主意的人都沉默不语,急不可耐的道:“叔弼,伯言……那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啊?” 陆逊扭头看了徐盛一眼,摇了摇头。而孙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没有任何肢体的动作。 孙翊心中有些忐忑:“要不真如徐盛所言那样故技重施,把他们引到岸上消灭?”对于陆战,孙翊因为见识过“求亲军”的杀伤力,所以并不担心。然而水战,孙翊没有经历过,也就担忧甚多。 尤其这古代战船没有鱼雷导弹,所谓的水战就是远远的发shè几轮箭雨,然后船只相撞,运气好的就可以撞沉对方。如果两方战船都安好,那么最后才是士兵的登船作战,刀兵相接。可以说和陆战有着天壤之别。 朱然站在几人靠边的位置,一直注视着他们三人面部表情的变化,心中暗笑不已。此时见孙翊和陆逊都是一筹莫展,而徐盛也如屁股放在火上烤一般,左晃右晃的站立不定。他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来到了孙翊身边。 “叔弼,我看还是先按着我们江东水军的规矩,三摇旗、三通鼓吧。”朱然轻声道。 “恩?”孙翊神思一阵,若有深意的看了朱然一眼,顿时就明白了朱然话中若有所指的含义,不可思议的道:“你是说……这是我江东水军?” 朱然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一本正经道:“江东之地,长江水路向来都是有周公瑾将军把持。那邓龙轻军出击,力途一击必胜,消灭我等以达到鼓舞士气人心的作用。 然而周公瑾足智多谋,如何能够让对方轻易突破防守?而那邓龙之所以能够与我军交锋,我以为这完全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试想,如果邓龙孤军深入,届时我等当面迎接,他们背后追击,邓龙水军何愁不败? 所以我以为,对方战船速度奇快,显然是带着什么追击的重要责任,定是周将军的部下!” 这一刻,朱然终于发觉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孙翊和陆逊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出现,无疑在告诉孙翊:“我朱然才是最有能力的人!” 他说的这些话虽然看似有理有据,但都是臆想猜测,不过朱然却表现的信誓旦旦。而他之所以敢这么肯定,不是说他有着十足的自信认可自己的判断。而是因为对方的战船他认识,都是些江东战船! 朱然在孙策身边呆过数年,所以江东军事上的基本信息都有着大致的了解。如今的江东战船虽然无法跟荆州,甚至江夏一郡的战船相比,但是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船头底部都会有一大块银sè的铁皮覆盖。阳光反shè下分外明显,很方便自家军队辨认,这正是出自周瑜的想法。 事实就摆在眼前,无论朱然说什么,只要结果正确,那么又有谁去会在乎过程?这也是他敢如此笃定的原因。 陆逊眼神有些戏谑的看了朱然一眼,然后才转过头去看向孙翊,郑重的点了点头,笑道:“看来真是我江东水军不假……” 虽然听到的是一个好消息,孙翊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很不明显的yīn冷笑意,就连跟他近在咫尺的陆逊都没有注意到。 “传令全军,把身上的铁甲都擦磨的干干净净、jīng光锃亮,所有士兵不得入舱,都整齐划一的站在船头!展现出我‘求亲军’的jīng神和气势!”孙翊目视前方,高声道。 …… …… 这也是一艘楼船,但是很明显要比孙翊所乘的那艘要小上许多。就连里面的布局也寒酸了许多,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处桌椅,还有几本书卷。 舱内大约有七八个人,具是一身戎装。而主位之处那一人身穿银甲,头戴羽翎盔,披着大红披风,光是这身装束,便是英武不凡。 再看容貌神态,有文人的雅致,武人的英气。任你是文臣还是武将,看到他之后,莫不感到钦佩万分。朗目有神,意气风发,舱内布局虽然简单,但是因为他的存在,却让这里多了几分奢华的氛围。 他就是刚刚被孙策升官为中护军,领江夏太守,世称“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 “都督,前方发现战船数百,正朝我方迎面驶来。正是那rì夜里偷过长江的江夏战船!” 说话之人名叫凌cāo,因破贼有功领任破贼校尉。他称周瑜为都督,不是说周瑜的官职为都督。而是因为周瑜官至中护军,是江东军职最高的一人,有都督众人的权势,所以江东众将都称呼他为“都督”。 “什么?这么快?”周瑜神情有些僵硬,目瞪口呆的失语道:“那孙叔弼为吴侯的三弟,而且军中传闻‘五百乱贼独然过’,如今更是领任荡寇中郎将,想来应该有几分能耐。怎么这么快就……” 周瑜不担心孙翊的死活与否,他了解孙策的那种爽朗的个xìng,就算是孙翊死了,也根本就不会牵连到他的身上。周瑜忧愁的是他的灭敌计划。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就算你孙翊初出茅庐,没有什么打仗的能耐,不能够跟邓龙的那三千水军相抗衡,但是最起码跑的能力还是有的吧?到时候他快船而下,定可追击上邓龙大军,届时两面夹击,邓龙必可灭亡。 但是听到凌cāo传来的这个消息后,周瑜的第一个念想就是:对方凯旋而归,孙翊全军覆没!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时对方刚胜一场,士气正盛,此番周瑜所带水军两千,还真就是难抗其锋芒。 周瑜的眉毛有几分文雅,有几分英武,此时却蹙了起来,冷声道:“全军待命,准备迎战!”在周瑜的心中,还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 就在将领们下去执行这项命令后,不多一会儿,凌cāo和另一个叫做蒋钦的魁梧大汉一齐又行了过来。 凌cāo急切道:“都督,好像事态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末将方才与公奕一同在船头探查,发现了对方战船竟然摇旗三次,击鼓三通,这……这不是我江东军队的讯号吗?” 蒋钦字公奕,官至西部都尉。本来他和周泰一同都是江上的水贼,后被孙策收服。因为孙权看重了周泰的能力,所以早早的就把周泰给招到麾下,而蒋钦则是因为孙策要进攻江夏的原因来到了周瑜帐下听令。 “什么?”这一次,周瑜又惊讶不已。此刻他再也坐不住,不再稳如泰山的呆在船舱中,而是在他们两人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船头。 只见对方战船大约六七百艘的样子,而且各个jīng良。因为船多人少,所以不少船只之间都是用铁索相连。 相比于这些战船给周瑜带来的羡慕,那些战船上jīng神抖擞,气宇轩昂,一个个身着锃亮铁甲,阳光下熠熠耀眼的士兵才是更让周瑜震惊不已。 “铁甲军……”周瑜有些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孙翊。 相比于上一次远远的望去,这一次登上船头,蒋钦把对方也就看得更加仔细,欢颜道:“都督,这些都是些铁甲军啊。江夏虽有荆州供应,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铁甲军。这些都是我江东儿郎无疑啊!” 看着蒋钦那兴奋的样子,周瑜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心中却是有几分疑惑,这铁甲可是稀罕玩意,都在吴侯孙策的掌控中,这孙翊怎么可能会有? “都督,看来这位三将军,新任荡寇中郎将果真是有几分主公的风采,那邓龙三千大军不仅灭了,还缴获了这么多的战船,有如此名将,真乃我江东之幸啊!”凌cāo开怀大笑。 周瑜若有深意的眼神再次在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铁甲士兵们身上闪过,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事情的始末缘由。 “哪里是什么三将军,对方来人,正是我等主公吴侯!”周瑜断然道。 “什么?”蒋钦失声道,“不是早先就传来消息,说是此番走水路的是主公的三弟孙叔弼吗?” 周瑜点了点头,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样子轻笑道:“公奕也中主公之计了!主公雄才大略,智计过人,想必是料到了黄祖会有此等偷袭的打算,便早先放出风去,说是自己那没有上过战场的三弟孤军行水路,以引起对方的觊觎。 而实际上,这一则军队就是主公亲自指挥,那三将军之说,不过是迷惑敌方,掩人耳目而已。果然,黄祖中计,邓龙所率三千jīng兵全数被勇不可挡的‘霸王军’消灭。” 见蒋钦和凌cāo二人还是有几分半信半疑,周瑜又继续解释道:“二位将军请看,对方战船虽多,然而人数不过七八百而已。是问,当今天下能凭借这七八百人就消灭掉邓龙三千jīng兵的,除了主公,又有何人有如此能力? 尤其是抢夺战船,又要保持战船不被破坏,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对方士兵个个身着铁甲,如此豪华的装备,我江东之地,除了主公的‘霸王军’jīng锐,又有那支部队能够拥有?” 果然,周瑜这么一番话说完,蒋钦和凌cāo二人终于露出了一个折服的神情。 “原来……竟是主公亲自而来!”蒋钦激动的都有些合不拢嘴。 周瑜欣然笑道:“正是!传令全军,摆酒设宴,恭迎主公凯旋而来!” “末将遵命,恭迎主公!”蒋钦和凌cāo异口同声。 第二十五章 周郎公瑾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在两军战船相距不足一里的时候,周瑜站在楼船船头,身边有七八位将领一同半跪,口中高喊:“恭迎主公。” 其余两千士卒也是赶紧纷纷就地跪倒,神sè恭谦,声震若雷,顿时“恭迎主公”四个字响彻长江两岸。再加上江风不断,声音袅袅传开,十余里外都可以感受到如此恢弘的气势。 光是听这响若惊雷的声音,就可以看出,周瑜治军水准很高。 相距对方不足一里,看到对方楼船上的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周瑜根本就未及多想,就感慨激动的跪倒。再加上孙翊虽然块头要比孙策小上几分,但是尽管年纪小,身形气质根本不遑多让。 远远看去,别说别人,就连周瑜都真以为是孙策率军而来。 看到别人跪倒在自己脚下的滋味还真是舒坦。孙翊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气氛,在吴县甚至还有数万人跪在他面前膜拜的场景,但是相比而来,对方虽然是仅仅两千人,但是给孙翊带来的殊荣感,却是前所未有。 因为听过朱然的描述,孙翊已经认出,对方船上打头单膝跪地的那个着大红披风的将领,就是周瑜! 如果说此时的陆逊还略微年少,有些稚嫩。然而对于周瑜,二十四五岁,正是风华正茂,快意恩仇的年纪。 如今江东之地,论军中声望,当属程普老将军为冠首。但是论官职地位,却是周瑜为首无疑。 而且孙翊知道,历史长河中,周瑜的名声影响千年,乃当世翘楚人杰。比之诸葛亮旗鼓相当,比庞统、郭嘉、司马懿这些三国jīng英也是不遑多让。江东吴国的建立,可谓正是周瑜赤壁大战完胜的结果。 而对于这样一个当世人杰跪在自己的脚下,孙翊怎能不意气风发? 徐盛冒然看到对方士兵竟然全数下跪,一下子懵了,不解的看向孙翊,却见他神情激荡,好像已经脱身于物外的样子,只好又转向陆逊,茫然道:“伯言,这……这周将军不是都督吗?无论是官职地位还是军中影响,好像都不在叔弼之下吧?怎么竟……” 陆逊若有深意的看了孙翊一眼,轻笑道:“恐怕周将军……是误会了。” “误会?”徐盛还是有些茫然,他不懂怎样的误会,会让这大名鼎鼎,人口传诵的周郎行如此大礼。 朱然笑了笑,用着几分教育的语气对徐盛道:“文向兄,难道你没听见他们口中在喊着什么吗?‘恭迎主公’。周将军这是把叔弼当成我们的吴侯大人了!文向啊,xìng子直爽是好,可是凡是要多思多想,这才是我等为将的根本。” 徐盛和朱然两人在孙翊手下地位相当,一直都是暗中较劲,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此时听到朱然这话,徐盛不禁是老脸一红,昂头反驳道:“义封此言差矣。他rì叔弼为主公,伯言为军师。有他们二人运筹帷幄,我等何须有什么顾忌?只需听侯将令,上阵杀敌便可!” 孙翊虽然对徐盛的这个想法多不认同,但是却很喜欢这种观念。只是眼角余光扫过朱然脸上时,却发现他露出了一个苦笑。 “哎……朱然啊,不是我待你不公,实乃这陆逊的确是有着经天纬地的才华!根本不是你能相比,他rì你便可知。只是……你也算是我麾下的第一个将领,难道真有离我而去的趋势吗?”孙翊心中喟然一叹。 两方战船都是全速航行,一里的距离眨眼之间便至。 “这就是人称‘胸襟冠天下,才智世无双’的周郎周公瑾吧?”孙翊背着双手,从两个楼船间搭好的浮桥上走到了周瑜的面前。 “恩?这声音……不是主公!”周瑜此时毕恭毕敬,正低着头不敢张望,可是听到孙翊的话后豁然一惊,抬头而视,星目中夹带着几分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sè。 只见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神sè之间虽有几分孙策的影子,但是孙策多的是那种勇武之气,而他却是重在文人的思敏之间。 凡是大英雄大豪杰,皆有几分自负的心理。关云长败走麦城最是典型,诸葛孔明固执己见六出祁山也是同样道理。同理还有曹孟德铁索战舰闯江东,刘玄德倾国之力战东吴,无疑都是这种自负的心理在作怪。 此时周瑜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不是孙策,霍得脸sè一红,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羞愧之意大显。不过他胸襟广阔,可纳百川,坦荡荡的xìng子不拘小节,这份自嘲自愧的心理也就停留了片刻,就消失全无。 他站起身来,眼睛在孙翊周围扫了几眼,却见是三个年纪不比他大上多少的少年,小心的道:“吴侯……不在?” 此时周瑜站起身来,孙翊才终于可以近距离的好好的打量一番这个盖世人物。 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睛,有几分沧桑的sè泽;那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刀尖刻过般的唇形,既展现出了几分优雅,又带有几分凌厉。 陆逊、朱然、徐盛几人可以说都是帅哥!只不过陆逊的容颜太过文雅,以至于给人一种小白脸的感觉;徐盛的面相英勇不凡,却是少了一分睿智的sè彩;朱然长相也是多有武人的风姿,只是没有武人的那种明快透彻。 孙翊自诩容貌不错,跟他们三个帅哥站在一起,各有千秋,没有过这方面的压力。可是见到周瑜后,孙翊却是痴呆半晌,惊的几yù说不出话来。 他有陆逊的文雅风范,有朱然和徐盛的英武之气;有儒雅的俊朗,有刚毅的风霜;有不拘小节的豪爽,也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有温文尔雅的谦卑,也有意气风发的神sè;有报国大志,当然也有指点江山的能力。 “完人。” 这是孙翊给周瑜的评价。他知道有个成语叫做“人无完人”,但是初次见面,周瑜给他的印象却打破了他这个传统的观念,他只想到了一个词可以形容这个威风八面的人物。 孙翊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敬仰,平舒了一下有些紧张和激动的心绪,轻声道:“这些都是荡寇中郎将孙翊的士卒兄弟,我大哥并不在此处。” 孙翊带给周瑜的震惊不比周瑜带给孙翊的震惊小上多少。 周瑜脸上的肌肉紧绷,抿嘴盯着孙翊看了半响,才低声道:“那邓龙的三千人……是你带领着这几百号人灭掉的?” 孙翊摆手道:“孙翊粗浅之人,哪有如此才能?都是靠着我这几个兄弟帮忙。陆逊陆伯言,朱然朱义封,徐盛徐文向。” 孙翊把他们三人依次介绍给周瑜认识。陆续、朱然、徐盛三人也是对这个在江东家喻户晓的周郎钦佩不已,见如今有了结交的机会,赶紧都纷纷出言示好。 周瑜见过的人物多了,也并没有把他们三个放在心上。反而是因为方才孙翊的这么一番话,让他更加对孙翊另眼相待。 “有能而不傲,有才而不躁,有智而不露。深懂驭下为主之道……主公的这个三弟不简单啊……”周瑜看向孙翊的眼神渐渐的也变了味道。 “邓龙乃是黄祖帐下骁将,与我也有数次交锋,战法有致,而且xìng格刚烈。此次所带俱是江夏jīng兵,不知……叔弼是如何歼灭?更缴获了这数百艘jīng利战船?” “嘿嘿,好!那孙翊就给大都督讲一讲我这几位兄弟的厉害之处。”孙翊笑道。 但是没有想到,孙翊故事还没有开讲,这一句话就把周瑜闹了个红脸。即便是他极力掩饰,近在咫尺的孙翊也能够察觉出来。再看看陆逊、朱然等人的那种惊诧神情,顿时恍然大悟,才明白过来了那其中的道理。 如今的吴侯孙策官至讨逆将军,也不过是五品杂牌将军。孙翊这声“大都督”就道错了称呼。 众将领称呼周瑜为“都督”,是说明他有都督众军之责。无论你是七品还是八品,只要有都督众将的职责,就可以被称为“都督”。当然如果有朝一rì,周瑜从中护军升任都督一职,这“都督”二字便更加确切。而孙翊深受后世《三国演义》的影响,上来就称呼周瑜一声“大都督”,无疑是有些信口雌黄。 这大都督可是实打实的官职,跟大将军、大司马一样都是一品大员!有着掌控全国兵马的能力。虽然说在江东之地,以孙策为主,周瑜确有“大都督”的能力,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脱离汉室。你孙策才是五品杂牌官,怎么就可以把周瑜称呼为一品高官? 周瑜跟孙策以兄弟论交,而且孙策纳大乔,周瑜娶小乔,也是连襟关系。自诩为后生的孙翊对周瑜礼敬有加,而且他官职不如周瑜,言语之间也就颇为谨慎,细细的给周瑜讲诉着他们“求亲军”屠灭江夏军的过程。 孙翊简直是舌若生花,他那添油加醋的描述,简直让在他一旁静听的陆逊、朱然、徐盛三人都羞愧不已。 “这尼玛跟我们的那场战役有毛关系?” 孙翊对于屠杀俘虏之事止口不提,而是大肆宣扬了邓龙部队如何骁勇善战,如何气势恢宏,如何不惧生死。听他的话,简直是把邓龙描述成了当世最厉害的名将,而他的江夏军,更是当世jīng锐!当然,灭了他们江夏军的“求亲军”,无疑则是天兵天将的存在。 其实陆逊虽然看起来礼度文雅,实则也是腹黑狠辣。但是听到孙翊的话后,不禁也是耳根子都红成了一片。 第二十六章 江东众将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与周瑜军队汇合,共同返回了江东与江夏对峙的军事驻地――柴桑。 一路上,虽然陆逊几人也想多多和周瑜交流一番,毕竟孙郎与周郎在江东齐名。但是孙翊为了能够跟周瑜打好关系,为以后的大事打下铺垫,根本就没给他们机会,一路上几乎都是孙翊在不停的说话。 与其说是孙翊在陪着周瑜聊天,不如说是孙翊在卖弄自己的才学。其实孙翊的书看的不多,跟周瑜、陆逊两人根本没法比,当然要比草莽徐盛要博学一些,不过也就是朱然那个水平。 但是孙翊胜在有着领先他们一千多年的见识,说起话、谈起事来可谓是面面俱到。尤其是在他和周瑜谈到治军的时候,倡导的“军魂”一说,更是让周瑜刮目相看。 周瑜和孙策的二弟孙权有过交往,知道他也是那种头脑敏锐,知人善用的xìng子。但是跟这个孙策的三弟孙翊聊过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更为年轻的孙翊竟然在观念、思想、境界等等方面都要比孙权高上一筹。 即便是他周瑜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很多大事的决断上,孙翊的处理方式要比他还要高明几分。 一路上行来,孙翊和周瑜年龄虽然相差七八岁,关系却已经形同莫逆。孙翊也不再客套的称呼周瑜为“周将军”或者“都督”,而是直接称呼他的表字:公瑾。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天文地理,政治军事,两人之间好像总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当然在这无数的话题背后,孙翊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周瑜的心中。 孙翊一度想过想要王霸之气测漏,收服周瑜到自己帐下任命。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想,便是一笑而过,心中又是对前世的那种穿越小说摇头不止。 陆逊归附孙翊是因为他想借孙翊之手报祖父之仇,同时入仕为官,光大陆家;徐盛跟随孙翊当然是看重他的人品德行,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妹妹徐黛;朱然跟随孙翊是他不想再呆在孙策身边,在“霸王军”中走着正常而漫长的升迁方式,正好很有潜力的孙翊出现,让他有了另辟蹊径的机会。 但是周瑜不同。在江东之地,孙策最信任的武将就是周瑜。这种信任,就算比起他的亲弟弟孙权、孙翊都不遑多让。 周瑜知恩必报,凡事大英雄大豪杰,必然是真xìng情。遇见明公,则永不背叛。关羽、张飞自不必说,赵云离开公孙瓒找到明主之后可谓是忠肝义胆。同理又有张辽脱离吕布而从曹cāo,甘宁脱离黄祖而投孙权…… 把周瑜拉到自己身边去抗衡孙策,这孙翊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周瑜如今官至中护军,比孙翊的那个荡寇中郎将还要大一级。周瑜收服他还差不多。 不过孙翊并不担心这些问题。中国千年的封建礼教熏陶,让人们有着很强烈的血统观,即便是智若周瑜这样的人物都不可避免。只要名正言顺的登顶江东,孙策手下的这些大牛人物还不是乖乖效力? 就如曹cāo手下战将千员,谋臣数百,他儿子曹丕世子生涯跟他们少有接触。等到曹cāo.死了,他继位之后,所有文武官员不还是向他表示衷心。 孙翊头脑清晰,明白此时他自己面临的处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搁置,一切都为跟孙权做那最后的较量做斗争。 捷报的消息早早的就已经快船传到了柴桑军中。孙翊和周瑜一行船队浩浩荡荡,上千艘战船在长江之上绵延两三里,宛如一条长龙在水上航行,场面壮观异常。 等船队到达柴桑港口之后,当地岸上已经是布置好了一番千人的欢迎阵势。而大约二三十位宽大铠甲,戎装英武的将军都在翘首而望。他们之中,有的是本来隶属于周瑜的将领,有的是刚刚赶赴过来,准备迎战江夏的将领。 放眼望去,江东名将几乎尽数在此!程普,韩当,黄盖,陈武,董袭,宋谦,孙贲,孙辅,孙瑜……再加上船上的周瑜,陆逊,朱然,徐盛,凌cāo,蒋钦,可谓是英杰尽布于此!孙翊激动的情绪少见的展露在了众人面前,眼中也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周瑜看出了孙翊神sè之间的异动,一把抓住了孙翊的胳膊,显得很亲密的拉着他一同下船。 为了与周瑜的着装区分开来,孙翊特意找了一件铜金sè的盔甲穿上,后着灰白sè披风,与周瑜的那银甲大红披风相比,虽然少了几分潇洒,却是多了几分贵气和高高在上感觉。 见到周瑜缓缓下船而来,众将士激动不已,几乎同时抱拳作揖,齐声道:“末将恭迎都督!”这二十多个将军一同呼唤,那气势,那派头丝毫不比万人大军弱上半分。 只不过在这群将领中,孙翊却发现了一人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恭敬,只是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带着无数沧桑的眼神全然落在了周瑜的身上。孙翊没见过这个人,心中有些好奇。 不过更令孙翊诧异的却是周瑜接下来的举动,他对眼前的这二十多位英雄视而不见一般,而是唯独来到了这个年龄大约四十四五岁中年面前,很恭敬的拱手道:“程老将军,数月未见,风采依旧啊!” “都督谬赞了!”他含笑捋须,神态自然得体。 “原来……这就是程普!”这一下孙翊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官位冠首江东的周瑜都对他如此礼敬有加,原来他就是程普! 孙翊知道程普在江东军中的影响力,几乎无人可比。程普之于孙坚,正如周瑜之于孙策,由此可见程普的超然地位!而且因为程普在江东将领中的年纪最大,甚得众人的尊敬,就连孙策见到程普之后,都会往往尊称一声“程公”。 但是孙翊对于程普却并不喜欢。一是觉得他的存在对于周瑜的才华施展有些限制,即便是以后问鼎江东,要限制周瑜的权力,也根本轮不到程普;二则是因为程普如今也是快五十岁的人,脸上饱经风霜的布满皱纹,容貌上跟美周郎根本无法相比,看着不让人顺心。 不过此时周瑜的手还在紧紧的抓住孙翊并未放开,来到了程普面前,孙翊只好露出了一个笑脸,硬着头皮道:“小子孙翊,见过程公。” “哦?”程普的神sè有些微微动容,眼睛闪过了几丝讶然之sè,有板有眼道:“你就是那个‘只身三语毙五人,五百乱贼独然过’的巡查使孙叔弼?” 以孙翊如今的脸皮,除非是天大的事,否则根本就不会让他产生一丝愧疚。此时故意把脸sè憋红给程普看,有些羞愧的道:“都是百姓们的误传罢了……” 周瑜赶紧摇头道:“不对。说句实话,刚开始听到那两句话时,我也是一笑而过。但是跟叔弼接触这么久,终于发现,他确实有着过人的才华。” “哦?”程普的神情更加动容。他了解周瑜,知道周瑜待人豪爽,却是为人谨慎,很少有表扬人的时候。此时听到他竟然如此赞美孙翊,便更加让程普对孙翊刮目相看,赞许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能耐。好好努力,他rì成就必不在你父之下!” “多谢程公夸奖,小子愧不敢当。”孙翊表现的有些受宠若惊。 跟程普寒暄一阵,周瑜才带着孙翊面相那些翘首而盼的将士面前,高声道:“此番行军,尽数剿灭江夏jīng兵三千,斩邓龙首级,缴获战船七百三十二艘!” “都督神勇!”这些将领又是异口同声。 他们都是江东的资深将军,深知江东刚刚平定不久,水军,尤其是战船还根本无法跟掌控江夏数年之久的黄祖相比。此刻听到缴获七百多艘战船,顿时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眼神纷纷都飘到了那些停泊靠岸的江夏先进战船上,脸上露出了几分羡慕之sè。有了锐利的战船,那可就是有了建功立业的根本! “不过……”周瑜拉了一个长音,一下子把孙翊的手高高举起,大声道:“此次战役我军损伤不足百人,歼灭对方水军三千,缴获战船七百,全然是荡寇中郎将孙翊之功!本都督此一行,不过是当了一程护军罢了……” 周瑜的话说的有些俏皮,让来了将领们的轰然大笑,但是笑过之后,却是有一种极度的震惊出现在心头。 “荡寇中郎将孙翊?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损伤不足百人?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黄盖,韩当这样的老将,也是将信将疑。 看到他们那种半信半疑的神情,孙翊悻悻的一笑,见过了陆逊,周瑜这类的人物,别说是宋谦,陈武这样孙翊根本没听说过的将领,就算是黄盖老将军他都根本看不上眼。想要说服他们相信,孙翊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孙翊昂头挺胸,显得气宇轩昂,朗声道:“我部下如今士卒不过七百而已,只需战船百艘即可。其余战船,各位将军,自可拿去征战之用!” “什么?”二十多人几乎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大大的睁开了嘴巴。 “孙将军果然年轻有为!” “果然不愧是主公的三弟,当真是人中龙凤!” “末将必当以孙将军为楷模,报效江东……” 越来越多的开始信任,那些江夏水军是孙翊歼灭。 第二十七章 蒯良出招 - 三国之秘 - 暮古 苦等多rì都未得到前线消息的黄祖这几rì脾气显得格外暴躁,凡事有一点不顺心便会大发雷霆,甚至大肆惩罚家丁士卒。 可是当探子来报,说是邓龙的首级挂在柴桑的城楼上时,顿时讶然失sè,颓废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做了下去。 三千jīng兵全军覆灭的消息不仅震惊了江夏众将,就算是身在襄阳的荆州牧刘表都为之大动。在与帐下的两位首要谋士蒯良和蔡瑁商量过后,为了保住江夏这块荆州和江东的前沿阵地,刘表决定,马上派兵支援。 当消息传到荆州后,几乎是顷刻间,刘表就下令:以他的侄儿刘虎为主将,以南阳人韩唏为副将,率长矛手五千,急驰江夏,抵御江东军。 不仅如此,刘表还命时任主簿,曾被他表赞有“雍季之论”的蒯良为军师,参与江夏战事,并肩黄祖守卫江夏。 黄祖的心中固然对于刘表派来的援兵欢喜,但是骨子中却很排斥蒯良的到来。 因为黄祖虽然名义上是刘表手下的战将,但是多年盘踞江夏的他,已经达到了完全自主的能力,可谓是“听宣而不听调”。俨然有了几分割地诸侯的趋势。 可是那蒯良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是刘表身边的第一号文臣。地位上要远远比黄祖这个镇守江夏的太守要高上许多,此时虽然名义上是协助黄祖,共商退敌大计,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此番蒯良前来,代表的是荆州牧刘表。 “什么共商?你代表着刘表,你的提议,我还能拒绝不成?”黄祖心中忿然不已。 见到蒯良一身儒装,头发盘起,戴着四方巾,腰间挂长剑,脚下青丝履,全然一副士大夫打扮。他眼神随和,表情儒雅,毫无刘表帐下第一人的大架子。 见蒯良这么一副亲近的作态,黄祖心中更是不悦,但是碍于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率领手下文武官员前去迎接,皮笑肉不笑的道:“子柔前来,于黄某人来讲当真是如虎添翼!有子柔相助,何愁孙策不退?何愁我江夏不保?” 蒯良是蒯越的哥哥,字子柔。 蒯良之所以身受刘表的器重,不仅是蒯家是荆州豪族,更是他那种为人亲和,温文尔雅的品xìng。他不理睬黄祖话中的刺儿,轻笑道:“黄太守拱卫江夏数载,不仅劳苦功高,更是战功赫赫。 此番一见,我江夏儿郎果然个个身姿矫健,jīng壮干练,黄太守亦是虎胆雄姿,奕奕生风。你不必因一时的失策而久久挂怀。做人呐,一定要往前看。如果此番能够顺利退敌,蒯某他rì返回襄阳,定然会在主公面前多多为黄太守美言几句。” “那黄某就多谢子柔了!”黄祖是个武人,当然没有蒯良这个文士那么多弯弯绕,果然几句话就被蒯良惹的心花怒放,执手相携,在爽朗的几声大笑之后,跟蒯良一同向军大营中前往。 蒯良身为上宾,理应坐在主位。但是黄祖心中不服,于是堂中就出现了荒唐的一面,黄祖和蒯良一同并列而坐,也不羞愧,板着脸看向堂中众人。 黄祖是个武将,脸皮厚度自不必说。蒯良虽然文人,但是心机极深,看到堂下众将那诧异的眼神,也恍若未见。 黄祖自恃老大,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孙策倾江东之兵,攻我江夏。贼人如今已聚首柴桑,不rì便会发起猛攻。我等虽有退敌之能,却少退敌之策。好在蒯先生不辞劳苦,千里而来,正是我等之左膀右臂,幸甚我江夏无忧矣!” 饶是蒯良心理素质极佳,对于黄祖那个“左膀右臂”一词也是恼火不已,额头也出现了条条黑线。不过看到堂中将领那虎视眈眈的眼神,而己方只有刘虎和韩唏两人,就显得势单力薄。 蒯良深知在江夏没有跟黄祖缠斗的资本,但是心中无疑对黄祖也有了些恨意。他暗暗舒了口气,平缓好了心绪,才轻声笑道:“黄太守多赞了。子柔此番前来,正是要辅佐黄太守退却敌兵。想必我等将士用命,退敌指rì可待。” 受到了蒯良这等人物的推崇,黄祖有些飘飘然起来,大咧咧的道:“兵法有云,强者当先发制人。不知子柔可是有了良策?” 黄祖本想弄个刁钻的问题难为一下蒯良,再一步打压一下他的气势,让他明白在江夏之地,我黄祖才是老大。但是哪里想到,此问一提出,蒯良竟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黄祖惊诧的看向蒯良,不可思议道:“子柔当真有了退敌之策?” 蒯良傲然点头,自信满满道:“退敌不敢说,但是定可让对方顾此失彼,军心大乱。而我军才因此有了可乘之机。” 黄祖身为江夏太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无疑就是抵御孙策此番的进攻。此时听到蒯良有奇策,瞬间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虚心请教道:“但请先生细细道来。” 蒯良的眼神扫过堂下众将,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徐徐道:“庐江太守刘勋兵强马壮,更得袁术残部加入,养兵足有四五万之多。掌控江淮富裕之地,可谓是势力庞大。” 这个大家都懂,本来刘勋割据庐江就是势力很大,再加上袁术北上投靠袁绍途中被刘备军袭击斩杀,残余所部尽数投靠刘勋,使得他更加兵锋强盛。 见包括黄祖在内的众将点头,蒯良继续道:“当rì为了能够抵御我刘将军来犯袭扰,孙策下令太史慈治海昏、上撩一带,如今粮草充足,而且钱财颇盛。守兵不过三千而已。” 蒯良所说的刘将军指的是刘表的从子刘磐。他为人骁勇,曾经在艾,西安等县为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孙策这才拜太史慈为建昌都尉,治海昏,守上撩,抵御刘磐。 众将听蒯良这么的两段话,一头雾水的很是茫然。一处在皖城,一处在海昏,两处相隔数百里,如何能联系上来? 只听蒯良继续道:“黄太守可书信一封,快马送交刘勋手中。言辞诚恳,语气谦卑,同时宣扬他刘勋的诸般功绩。最后再说明上撩、海昏之地金银财宝无数,粮草辎重不尽,而且守军不足三千,劝其出兵讨伐。” 黄祖哑然咋舌,惊道:“先生,两地相隔百里,况且我等与刘勋并未有过什么交情,对方如何肯出兵助我?” 蒯良抚须轻笑道:“黄太守此言差矣,我江夏出兵扼守长江要塞,助其轻松沿江而去夺取财物。这是我助他而不是他助我。 况且刘勋此人有勇无谋,匹夫一个,根本不懂什么利害关系。却是生xìng贪婪,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极尽言辞表述海昏、上撩两地的丰裕,那刘勋定然出兵!” 在黄祖半信半疑,还犹豫未定之时,忽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将大声道:“父亲,儿子赞成蒯先生所言。” 没错,此人正是黄祖的儿子黄shè。因为黄祖没有派黄shè去截击孙翊,已至江夏水军大败,甚让黄shè不满。虽然黄祖赏赐了不少财物给他,却仍然平舒不了他心中的忿恨。 黄祖对于黄shè心中有些愧疚,见他赞同,便问道:“即便是那刘勋攻占海昏、上撩两地,却对我江夏御敌并无用处啊。” 黄shè摇头道:“父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细作早有来报,那海昏、上撩两地乃是江东前线将士的粮草囤积之所。如今柴桑屯兵数万,厉兵秣马,只待时机成熟,便向我江夏发起猛攻。我江夏弹丸之地,难挡其锋芒。 而如果庐江太守刘勋此番得计,不仅可以把刘勋和孙策推到了对立面的位置,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还可以一举消去柴桑数万将士的军粮。到时候他们必定军心大动,而且少了粮草储备,战斗力必定全无,届时我军杀出,必可砍瓜切菜般大获全胜!” 不得不说,这黄shè就如古之赵括,当真有几分纸上谈兵的本领。 听到黄shè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话,黄祖沉吟起来。 蒯良听到这么一番话,有些心奇:“都听说他们黄家有一双男女,才华横溢,并号‘黄氏龙凤’。看来这黄祖的儿子当真如传言那般,有几分独到的见识。” 蒯良赞道:“少将军果然见识非凡,让人敬佩!” 黄shè昂起脖子,傲然道:“小子自小饱读诗书,钻研典籍,这些道理还是懂的。”随即眼神又投在了黄祖的脸上,急切道:“父亲,军机大事,刻不容缓!此番计策若成,定然可叫那孙策一败涂地!” 蒯良也帮腔道:“黄太守,还是尽早的下定决心为妙。” 就连黄祖帐下大将苏飞、陈就等人也纷纷请命。 见如今已经成为了一言堂,黄祖知道,事态发展到如今,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只好轻轻的颔首点头。 其实以黄祖的阅历见识,如何不懂让刘勋出兵给江夏带来的种种好处?只是此计出自蒯良,如果就这样众将领命,俨然就有了把他黄祖架空的意思,让他心有不甘。 黄祖叹了一口气,虽然守卫江夏才是头等大事,但是对待这个蒯良,在他的心中,也不是一件小事。 第二十八章 商讨对策 - 三国之秘 - 暮古 当探马来报,庐江太守刘勋忽然率兵两万,进攻太史慈驻守的海昏时,江东众将无不心惊。 “对方此来孤军深入,就算是兵力两万,也定然有去无回!”说话之人正是程普,他眉重脸方,说起话来有板有眼,显得不怒自威。 帐内,有些将领面sèyīn沉;有些将领满面兴奋,跃跃yù试;也有像孙翊这样,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心理想法的人。 毫无疑问,从程普的话中就可以看出,面对来势汹汹的刘勋大军,他是主战一派。 孙贲却不以为然的摇头道:“程公所言虽不假,但是可别忘了,与我军对峙的可是威震天下的江夏水军。对方既然敢来,想必是有恃无恐,很有可能已经与黄祖串通一气。 如果我方冒然出击进攻,恐遇设伏。而且若是黄祖派一支jīng兵袭我背后,乘虚而入,则我江东不战自败。” 孙贲是孙坚兄长孙羌的儿子,也就是孙翊的堂兄,表字伯阳。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他并不主张主动出击,迎战刘勋。 听到这话,孙坚弟弟孙静的儿子孙瑜马上附和道:“伯阳此言我赞同。如今主公还在前来的路上,如此军机大事,我等切不可冒失,出现半点差错,还是一切听主公号令为佳。” 黄盖急了,他是那种极度好战的xìng子,只要能够打出胜仗,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怕,所以江东将领,对他都颇为敬重。 黄盖恨恨的一甩袖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骂道:“你们两个小娃娃,怎么竟如此贪生怕死?当年我和先主要是像你们这样畏首畏尾,怎么可能打出一片天下? 那刘勋兵发两万,来势汹汹是不假,可我柴桑驻地也有近两万jīng兵!完全可有与之周旋的根本。海昏、上缭一带是我军前线将士粮草囤积的地方,如果被对方攻破,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黄盖和程普一样,也是早年跟随孙坚一起闯天下的将领,所以在军中辈分上要比孙贲、孙瑜两人要高。听到他们两人那气人的一番话,顿时大怒,不管不顾的就教训一通。 韩当就站在黄盖的身边,见他气得魁梧的身子都在不停的发抖,便赶紧拍了拍他,安抚道:“公覆切莫心急,两位将军这也是心忧我江东而已。在这里恼火无用,还是攒足力气,他rì上阵杀敌才是。” 当初孙坚的手下四将程普,韩当,黄盖,祖茂。除却早死的祖茂,此时只剩下他们三位元老。此时韩当开口圆场,黄盖只好卖了他一个面子,不再说话。只是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剜了孙贲、孙瑜一眼,气鼓鼓的样子还是显而易见。 就在这时,将领宋谦也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 周瑜见帐下左右两列近二十余员将领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个没完,深知这终究不是处理的方法,赶紧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将安静!” 周瑜的声音不大,却是气势十足,再加上他那鹤立鸡群的主座之位,更显出了他一副潇洒英姿。果然话一落地,众将的喧哗之声瞬间戛然而止,纷纷恭敬而站,面朝周瑜。 “既然在主动出击还是等待主公的问题上纠缠不清,叔弼曾跟本督讲过‘mín zhǔ投票’一事,看看到底是主战的将领多,还是打算等待主公前来的将领多。”周瑜的眼神有些戏谑的看向孙翊。 都是些武将,即便是投票也少了那些繁文缛节,根本就不怕其他将领对自己持有成见,直接就当堂举手,表明态度。 举手完毕,结果却令周瑜有些惊讶。主张主动迎战刘勋的仅仅五人,而主张按兵不动,等待孙策到来指挥战斗的竟有十一人之多。这其中还有三个弃权票,他们三人分别是周瑜,陆逊,还有孙翊。 朱然投的是保守票,而徐盛投的是进攻票。 当初孙翊在船上跟周瑜谈及到“mín zhǔ投票”一词时,周瑜不仅觉得新颖不比,更是一种很好的驭下手段。作为一方主将的他,如果能够采用这种方式来决定战事的发展方向,无疑对于他掌控全军将领的心理,得到众将领的拥护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当结果一出来之后,周瑜却不禁皱起眉头来。因为他也是个主战的xìng子。这点从他手握三四万人,就敢跟曹cāo数十万大军抗衡乌林,兵发赤壁上就可以看出。 此时周瑜有点无奈,心中有点忿然。本以为孙翊这个“mín zhǔ投票”是个好点子,哪里想到第一次试用,就让他事与愿违,心中也有些戚戚然。 看到孙翊那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后,周瑜有些不悦:“哼!你出的馊主意,你自己给我解决好!”面sè温和的笑道:“方才叔弼和伯言两人并未投票,不知对于来势汹汹的刘勋大军,你们有何看法?” 听到周瑜这么一说,孙贲本来被黄盖骂了一通,心情就很不好,再加上孙翊在分战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分给他的部队一艘,更是不悦。冷哼一声:“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黄盖顿时勃然大怒,暴喝道:“混账东西!人家叔弼凭八百人可灭江夏三千jīng兵,如此功绩,犹如霸王战于巨鹿!你这胆小如鼠之辈,哪里轮得到你说三下四?” 孙瑜本来也想附和着讽刺孙翊几句,哪里想到黄盖的冒然插嘴,顿时把刚要吐口的话又给憋了回去。看到孙贲那茄子sè脸,心中暗呼一声侥幸。 孙翊对于孙贲的讽刺充耳不闻,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微微向黄盖拱手致谢。轻声道:“既然投票的结果不主张主动出击,那……就不能主动出击!” 因为保守派居多,孙翊的话顿时博得了满堂喝彩。只是程普,黄盖等人却讶然咋舌,不可思议的看向孙翊。就连周瑜都不敢相信,这种话是出自孙翊之口。虽然他和孙翊的交往时间还不长,但是他敢断言,这孙翊绝对不是个怯战之人。 黄盖的脸有些挂不住,低沉道:“怎么,当rì计歼江夏水军三千人的虎胆就这么消失了?” 孙翊摆了摆手,轻声道:“黄老将军且莫着急,听孙翊把话说完。” 黄盖扭过头去,冷哼一声。 孙翊没想到黄盖也是这种直来直去的豪爽xìng子,对他这种嗤之以鼻的态度不仅不恼,反而觉得更加敬佩几分。一本正经的道:“面对刘勋,却是不能主动出击,但是我等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没错!” 说话之人,却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陆逊。在这军帐内,如果说孙翊可以凭借他孙策的三弟的身份,歼灭江夏jīng兵三千的功绩而有一定的地位,那么这陆逊无疑是人微言轻,根本就入不了这些久经沙场老将的法眼。 然而即便如此,众将也知道,这陆逊是孙翊手下的将领。 孙翊若有深意的看了陆逊一眼,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继续道:“海昏乃我前线粮仓。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粮草有失,必定我军心大动,影响我大哥的大计。” 孙翊话刚说完,那边陆逊就接话道:“不能出兵阻击刘勋,又不可让我方粮草有失。” 孙翊语重心长道:“海昏、上缭两地人口不多,士兵太少,即便是太史将军神勇无敌,只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根本就不可能抵挡住两万大军的进攻。” 孙翊和陆逊你一句我一句的唱双簧,可是话到如今,众将简直就如置身云里雾里,恍恍惚惚的被两人的语言带动的迷迷糊糊。包括周瑜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明白他们到底要表达出什么意思。 程普轻咳一声,低声问道:“不知两位小将军所言究竟何意?” 第二十九章 孙翊时刻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斜跨出一大步,把他那清秀俊朗的身影显现出来,面朝众将,就好像他才是这帐下的主人一样。他闲庭信步道:“不可阻击刘勋,一是我兵力不够,难有一击必胜的手段;二是黄祖定然是沿江设防,我一出兵,对方定然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 然而海昏、上缭两地不得有失。可是大家想想,为什么不得有失?” 众将沉默不语,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于孙翊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势而震惊诧异。 只有陆逊一人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姿态,从容应道:“粮草不可失,以防我军心大乱;百姓不可失,以防我民心不在。” 孙翊一拍手,正sè道:“正是这个道理!既然如此,守军不足,根本没有守住的希望,何不让太史将军发动百姓,引领士卒,星夜运送粮草于广昌。广昌守军虽也不多,但已是我江东腹地,对方必不敢追。距前线战事也并不太远,正是粮草囤积的绝佳地点。” “啊?” 听到孙翊这番话,就连老成持重的程普,韩当几人都震惊不已。两地虽是不大,但是就这样拱手让人,实在是有失道理。在古代冷兵器的年代,几乎所有的城池都是将士们用血肉拼出来的,就这样让与他人,也难怪他们会嗔目结舌。 孙瑜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虽然孙翊也算是他的堂弟,但是平素里,他只跟孙权相交甚好。前番战船没有分到,已经让他是心头火大。 此时见孙翊这么一番指点江山的样子,更是暗怒升起,尖嘴猴腮的讽刺道:“你刚从军不足一月,没有打过攻坚战,当然不知道那攻城的艰苦。此时就这样将两座城池不设防备,拱手让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孙贲见黄盖也是对于孙翊的这番话不以为然,知道自己和黄盖持同样的意见,想必不会再挨骂,赶紧帮腔道:“当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眼界终究差上一等。 那运输粮草耗费颇多,更有事端频频出现。此方前线不比后方安稳,水贼山贼比比皆是。如若发生些事端,这种责任,你孙叔弼背的起吗?” “呸!”黄盖恶狠狠的瞪了孙贲一样,肃容说道:“子义之能,岂是你如此诽谤?他部下三千人,抵挡刘勋两万大军或有难度,但是那些山野毛贼怎么可能会奈何子义半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东西!” 太史慈,字子义。 孙贲傻眼了:“尼玛跟你持不同意见挨骂也就罢了,跟你持相同观点还是挨骂。我是吃了你家的老母鸡还是上了你家的孙媳妇,惹得你如此憎恨?” 众将见孙贲三番五次的被黄盖训斥,此时脸sè已经是红一块白一块,就像是川中变脸的戏法一样,都忍不住笑意。有些人想帮孙贲说上几句好话,但是看到黄盖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再想到他那高人一等的地位,还是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周瑜见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赶紧出言止住,示意孙翊继续往下说。虽然说他对于孙翊提出的这个主动撤离,留下空城的想法也不甚苟同。但是他心中清楚,这个孙翊的脑子中还当真有着几分奇思妙想。 孙翊好像根本就没有被众将的惊诧之sè而有所打动,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轻声道:“听探马汇报,我大哥亲率我江东jīng锐‘霸王军’和吴郡将士两万人赶赴柴桑,如今已经到了石台附近。而石台距庐江,距离刘勋的后方皖县不过数十里的距离!” “什么?”周瑜这一下可听明白了孙翊话中的意思,眼睛豁然睁到了最大。 孙翊慢条斯理的道:“此番我军攻打江夏,有为我孙家报复仇的根本,当然也有攻下江夏,控制长江的意图。 虽然我江东跟刘勋向来少有往来,但是刘勋坐拥庐江一郡,更是猛将数十,jīng兵数万,控制着长江下游的水路,终究是我江东的心腹大患。而且刘勋此人生xìng贪婪,好大喜功,又有很大的野心,虽然一度与我江东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趋势,但是一旦被利益诱惑,便有可能发生战端。 此番前来攻我海昏想必就是黄祖从中许以重利。我江东浩浩荡荡发兵数万,如果仅仅攻打下一座江夏小城,未免有点大材小用……” 看到孙翊投过来的眼神,陆逊鼓足气息,朗声道:“所以,江夏要平,庐江……也要收!黄祖要杀,刘勋……也不能饶!” 即便是周瑜先前从孙翊的话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的意思,但是此番听到了他具体的这番言论,还是被他的这种宛若浩渺星空般空旷的想法给震惊不已。不过对于孙翊的眼界,那种总揽全局,放下天下的视野角度却是敬佩不已。 黄盖本来对孙翊的印象很好。可是当听到孙翊说赞同不出兵迎敌,而且主动撤离海昏、上缭时,不禁对孙翊有些心中不满。可是如今听到孙翊竟然有如此惊天动地的计策,心中咯噔一下子,顿时有一种大快朵颐的感觉迎上心头。 “哈哈,这孙三郎果然有乃父的风范!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正是我用兵之根本。主公此番行军至石台一带,如果马上调转方向,进攻庐江,那不是手到擒来?”黄盖觉得心中憋闷已久的那种抑郁一下子就抒发出来,健笑不断。 程普捋须沉吟片刻,点头道:“没错。此刻庐江太守刘勋不在,庐江之地空有几万守军,却无真正可决断的将领,无异于小孩子手中捧黄金,根本就保不住!空得庐江一郡,我江东势力,将会更加空前庞大。” 程普表情没有黄盖那么夸张兴奋,看似漫不经心的几句话却是道出了孙翊此计的根本。而他的眼神,却总是若有若无的在孙翊的身上扫过。 韩当蹙眉低吟道:“主公虽是jīng兵强将,但是要攻下近三万守军把手的皖县,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如若刘勋听到消息,马上回援,届时主公腹背受敌,恐后果堪忧啊。” 孙翊背着双手,没有像别人那样因为韩当的这么一番话而面带忧愁,轻笑道:“韩将军所言不假,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主张不主动出击,同时撤离海昏、上缭两地的原因。 不主动出击,则刘勋一军必定行军飞速。主动撤离海昏、上缭两地,则更可让对方迅速占领。当刘勋历尽千辛万苦到达海昏、上缭时,却发现这两地竟然空空如也,别说是金银珠宝,粮草辎重,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会是什么感觉?” 陆逊补充道:“以刘勋那种匹夫个xìng,想必是气的火冒三丈。同时大军所至,竟然丝毫未得,定然会军心大动。 当一听到大本营庐江被主公攻打之时,士卒忧家,定然会士气涣散。刘勋肯定不会作势不理,定然会倾尽全力,火速赶回皖县救援。” 孙翊继续道:“届时我军可派一上将屯守彭泽,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待刘勋大军经过时,主动出击,面对着那些忧心忡忡,士气涣散的士兵还不是手到擒来?至此不仅我大哥无忧,庐江郡也想必纳入我江东之地。” 黄盖,韩当这些老将之所以对于周瑜这样一个青年将领心服口服,就是因为周瑜常常有惊人的妙计,打出酣畅淋漓的胜仗。 此番听到孙翊和陆逊的这么一番言语,了解到两人中的大计,顿时发现,这个少年竟然胸中韬略,一点也不比都督周瑜差上半分。 周瑜自从军以来,还从未见到能够让他心服口服之人,在孙策帐下为将,几乎所有的计策都是出自他的心中。但是此法他发现,这个孙翊,还有那个叫陆逊的少年,竟也都有着经天纬地之才。 其实这个计策是陆逊跟孙翊早就商量好的。以孙翊对江东战局的了解,哪里会有这样异想天开想法,还不是陆逊的言传身教。 但是孙翊语言能力却要比陆逊强上不是有点半点,再加上陆逊有意谦让,使得两人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就好像这个计策全然是出自孙翊心中,而陆逊不过是参谋一下而已。 周瑜面sè激动的红润异常,颤声道:“此计……可行!” 孙瑜不希望孙翊如此出彩,赶紧道:“可是我军正在与江夏对峙,荆州牧刘表也已派大军驰援江夏,难再分兵而守彭泽。 而且主公个xìng要强,我等就这样不经主公,定下了这样进攻庐江、有些节外生枝的计策,主公如何会同意?” 周瑜摆了摆手,无谓道:“不妨事,主公那里,本督会亲笔书信一封,给他讲诉清楚这其中的道理。至于守御彭泽嘛……” “孙翊愿往!”一声朗喝打断了周瑜的话。 孙翊郑重其事的向周瑜拱手,大声道:“诸位都是军中宿将,理当守卫柴桑,抵御江夏。而刘勋小儿,孙翊虽不才,却也自信能够对付。” 孙贲不再敢说话,却向孙瑜递去了一个眼神,孙瑜只好硬着头皮揶揄道:“你帐下兵甲不过七百而已,如何能够抵御刘勋两万大军?” 周瑜也面sè堪忧的道:“是啊,叔弼。这一次可不是三千江夏水军,这可是两万大军!以七百对两万,无异于以卵击石!” 孙翊自信满满道:“这样……请公瑾下令,在太史将军运输粮草到广昌以后,马上来彭泽与我军会合。再加上他手下那三千士卒,纵然不能够全然抵挡刘勋,但是也能拖上数rì,为我大哥的进攻赢得更多的时间。” 其实孙翊还有一个心思没有说,就是他是真心想好好的结识一下这个可以说是江东武力最高的武将――太史慈。 第三十章 陆筱打人 - 三国之秘 - 暮古 话说徐黛和陆筱两人因为孙翊所部行水路迅速到达了柴桑前线,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跟在了孙策大军的后面。 本来徐黛建议和陆筱两人夜探军营,只图一时有趣,哪里想到凭借徐黛的聪明机智,再加上两人心有灵犀般的配合,竟然身入军营就如家常便饭般习以为常。 徐黛、陆筱两个姑娘在军中往返三四个夜晚竟然没有发生一丁点的意外,这不禁就让徐黛的胆子大了起来,与其这样明天返回商队,晚上潜入军营,不如就索xìng直接假戏真做,当他几天士兵。 对于徐黛的意见,陆筱当然不会有一丁点的反对,而且她本身就对军营充满了兴趣,两人当下就一拍即合。 此时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发现几乎此行的所有将领都被召集在一起,就在最大的那一处军帐中。两人此时穿着同样的粗布麻衣,感觉很不舒服。当然,更不舒服的还是脸上涂抹的灰黑sè的东西,不过两人却毫不在乎。 女人的天xìng就是好奇重,八卦心理严重。此时见这么多将领被召集在一块,当然是心中好奇不已,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帐篷外的一个角落,蹲下身去偷听。 可是这帐篷太大,再加上两个姑娘胆子比较小,躲在了一个最远处,最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以至于在帐外蹲了大半个时辰,根本就没有听清军帐中的人在议论些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什么“公瑾”,“孙翊”,“庐江”,“刘勋”等等几个毫无关联的词,以至于徐黛的聪明脑瓜想要发挥想象力联想一番都不可能。 此时陆筱基本什么都没有听到,有些不太高兴,慢悠悠的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嘟着嘴道:“真无趣,什么都没有听到。白耗了半个多时辰,人家的腰都酸痛了……” 徐黛也是盈盈起身,粉拳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小蛮腰,扭动着娇躯叹气道:“是呀,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只可惜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好在还是听到了夫君的名字,说不定是他打了什么大胜仗刚刚传过来呐……” “是吗?”陆筱顿时莹润的双眸闪现出几分欣喜,白皙如玉的面颊虽然被涂上了一层灰黑泥土,可是依然可能看清她因为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而出现的几分红晕。 陆筱欢呼雀跃的轻轻抓住了徐黛的胳膊,急切道:“真的吗?三郎真的打胜仗啦?” 听到徐黛说爱郎能够打胜仗,陆筱简直高兴的什么似的,双眸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 徐黛心头一阵无奈,她哪里敢肯定啊,她只是偶尔听到了帐内的将领叫着孙翊的名字才有此一说,完全是她的猜测。 只是看到眼前陆筱那欢快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好打消她的兴致,只好露出了一个笑脸,嫣然道:“没错,夫君打胜仗了!” “太好了!”陆筱兴奋的跳了起来,抓着徐黛的玉臂摇晃个不停。 “好了快松手啊!”徐黛白了陆筱一眼,微嗔道:“看你那一副女儿姿态,这里可是军营,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可就完蛋了……” 徐黛的话有道理,陆筱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自己的失态,轻吐香舌,赶紧收敛动作,有些羞愧的眼神赶紧向四处张望开去。 这一张望不要紧,顿时把陆筱吓得面sè煞白,失语难言。 徐黛发现了陆筱神sè的大变,有些不解,回头一看,顿时也是大惊失sè,身子都不禁微微一颤。 在离他们不足两丈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身高八尺,八字胡,年龄大约三十多岁,身子魁梧的将领站在那里,竟也是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只是眉脚处有一条三四寸长的伤疤显得触目惊心。 徐黛见其铠甲铮铮,英武不俗的样子便知道他是一位将军,暗暗呼了口气,极尽所能的平舒好紧张的情绪,向陆筱投去了一个眼神,上前走了几步,瓮声瓮气的模仿男人的声音拱手道:“小的参见将军。” 这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跟孙翊有过一段短暂交往的“霸王军”中的将领,征虏中郎将吕范。他方才刚刚在军营中跟孙策商讨攻打庐江的事,整整讨论了将近半个时辰,可给他憋坏了。 所以一出了营帐,他根本就没打算到很远处的茅房中去解决,而是想要就近找一处偏僻的地方,赶紧方便一下,憋尿的滋味简直比打仗受伤还要难受。 本来在此处见到两个年轻的士卒并没有引起吕范的注意,也没有细听她们两人的对话。可是却见她两人那活泼扭捏的动作,顿时明白过来,这分明是两个女子! 这一下吕范可惊呆了,这军营中自古以来都是禁忌女子进入。因为女子属yīn,男子属阳。如果军营yīn气太重,则是战败之兆。此时见到这两个女子,吕范的脑子就好像是短路了一样,空白一片。 见她们二人竟然还在装模作样,扮成男子的模样到自己面前施礼,吕范冷哼一声,yīn着脸道:“你们是谁?难道不知道女子从军乃是死罪吗?” 陆筱本来还存有一丝侥幸,心中不停的在祈祷对方眼神不好,没有见到刚才两人那番蹦蹦跳跳的样子,但是此时听到吕范这冷冷的话语,顿时心凉了大半。 家庭环境的原因,把陆筱培养成了一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见没有蒙骗过他,一把就把徐黛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昂着头,乜斜着吕范,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样子道:“哼!既然被你发现了,本姑娘也不再隐瞒。干嘛yīn着脸,想怎么样,找打不成?” 正常情况下都是徐黛出头,陆筱乖乖跟在徐黛的后面。但是此时面对着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可以说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徐黛再是聪慧也不可能有什么办法。所以陆筱挡在了徐黛身前,摆好花架子,一副准备打架的模样。 陆筱左脚后退一步,上身下蹲成后撤马步状,盈盈粉拳紧紧握起,一前一后顿挫排列,架势看着吓人,却根本就入不了久经沙场的吕范法眼。 吕范乐了,他可是“霸王军”中的教头,武艺在江东众将中也算是少有匹敌的人物,竟然被这样一个身体单薄的小姑娘叫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吕范想笑又不能笑,故作愤怒的样子,沉声道:“怎么,你还想先下手为强?” 陆筱在吴县中各路纨绔子弟教训了不知有多少,此时吕范虽然身姿比那些纨绔子弟魁梧不少,但是陆筱也根本就不惧怕,反而心中有一种挑战感,娇喝一声,脚踩流星步,连环拳如虎似豹,接踵而来。 “咦?没想到这小丫头身骨弱小,使得竟然是这种烈xìng刚猛的拳法。” 想归想,吕范压根就没把陆筱这“来势汹汹”的气势给吓住,半眯着眼神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闪之意。 “哼!在我陆筱面前还敢这样大意,让你看看我的厉害!”陆筱被吕范这样无视的态度给气的够呛,拳势更加猛烈几分,如雨点一般,照着他胸口就狠狠的砸去! “哎呦!” 疼痛的叫声瞬间传来。 只是这声音不是从挨打的吕范传来,而是首先发起进攻的陆筱! 陆筱见自己柔软白嫩的拳头上已经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而变成了轻微的红sè,同时阵阵的疼痛感不断传来,陆筱眼泪顿时盈.满双眶,带着几分哭腔道:“你穿的是什么破衣服嘛……怎么这么痛……” 说着说着,也不知是心中受到的打击委屈还是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竟然稀稀疏疏的哭泣起来。 第三十一章 投靠吕范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在男人面前,哭泣的女人很少有讲理的时候。不论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还是什么陌生人。 此时见陆筱被欺负,徐黛可不高兴了,小跑几步上前,伸手便把陆筱揽在了怀里,纤纤玉指没有一点温柔,很无礼的指着吕范的鼻尖,娇斥道:“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还恬不知耻的当个将军,当真是辱没我江东颜面!” 吕范虽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但是绝对不是什么辣手摧花之辈。 本来他见陆筱那么心高气傲的样子,本想逗她一下,哪里想到她的拳头打在护胸甲上,竟然吃痛不已,痛哭起来,顿时也是惊慌失措,不明所以。 本来就因为陆筱嘤嘤啼啼的样子已经失去方寸吕范因为徐黛这么一番训斥,更加是羞愧不已,因为一条伤疤而显得狰狞恐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女人才有的晕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徐黛得理不饶人,眼神凌冽,忿然的瞪着吕范,喋喋不休道:“有能耐去打江夏,去征刘表,在这里跟我们小女子争斗算什么本事?亏你还是个将军,我江东常年受到荆州刘表,江夏黄祖的袭扰,却毫无办法,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愧吗?” 吕范惭愧的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若是寻常的大老爷们敢这样说他,早就两个大耳光子扇了过去,但是面对这两个弱小的姑娘,即便是他们女子为军犯下大忌,但是他碍于面子,也是难以下手。 不过听到徐黛这番话,吕范心中又兴起了一阵好奇。那个时代的女子都是闺中刺绣的人物,别说这国家大事、军事格局,就算是自家的事都少有管辖。 而徐黛竟然能说出刘表、黄祖和江东对峙的军事情况,不禁让吕范惊讶不已:“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奇女子。有这般见识,当真是小觑了她!” 吕范脖子一梗,不服气的道:“这位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江东大军对江夏做战向来是胜多败少,此番进军江夏,更是志在必得!” 听到这话,陆筱忽然停止了哭声,扬起了埋在徐黛胸口间的臻首,眼泪还有数滴挂在面颊上。流泪的时间不长,可是泪水已经把脸上的灰黑泥土冲乱,使得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展现出来。 陆筱鄙夷似的眼光乜了吕范一眼,笑嘲道:“胜少败多?真以为我们女子就是好骗的吗?要真是能打胜仗,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那孙策连父仇都报不了?” 因为有杀父之仇,所以陆筱对孙策向来是没有个好印象。此番他这样直呼孙策大名显得极其不敬,尤其是在对孙策忠心耿耿的吕范面前。 不过吕范却是未有多想,认为她此时心情不佳,才有此口不遮言之语。不过看到陆筱脸上露出了几片雪白肌肤,再细细看她容貌,双眸盈动,闪亮润泽;琼鼻莹腻,小巧可人;还有那一口雪白的牙齿,醉人心扉。这完全是一副美人姿态! 吕范更是大惊,没想到这跟自己交手的竟然是一个娇艳若滴的美貌女子。 不过久经战场的他早已经练成了一种yù乱不惊的心态,深吸了口气,毫不示弱的反驳道:“那是我家主公事务繁忙,没有腾出时间来。你二人有所不知,如今我军已是出师大捷,平定江夏,想必是指rì可待!” 陆筱不屑的扭过头去,全然不信道:“我与姐姐虽是女子,却也不至于像寻头百姓那样任人欺瞒。” 吕范有些急了,眼见说服不了对面这两个小姑娘,心中更是不服。却见两人衣着完全是一副普通士兵的模样,而且见到自己后几乎没有过丝毫的胆战心惊,断定这两人不可能是敌军的细作。 想来也是,就算是要派细作,怎么可能派女人,派这样漂亮的女人?吕范心中笃定,便也顾不得什么军事机密,傲然道:“两位姑娘有所不知,就在几rì以前,我荡寇中郎将孙叔弼率八百水军一举歼灭江夏jīng兵三千,全无一人生还!还且还缴获战船近千艘,难不成不算是大胜? 而且此番我军已有了大计划,先不急着赶往柴桑前线,而是挥军北上,直抵庐江,进攻皖县,消灭刘勋!怎么,还看不出我主公的雄心大志吗?” “什么?”陆筱和徐黛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声道。 “以八百灭三千,我就知道,姐姐,我就知道三郎是当世最厉害的男人!”陆筱听到吕范这话,再无一丝刚才哭泣的那种凄然模样,而是兴奋的像个枝头上的麻雀,拉起徐黛的双手欢畅不已。 徐黛虽然表现的要比陆筱镇定很多,但是心中的欢喜之情却丝毫不比陆筱少上多少,也展现出来了一个醉人的笑容。 不过徐黛虽然欢喜不已,但是又有一种忧愁迎上心来。 果然,只见吕范惊得毛骨悚然,半响方吸着凉气道:“三郎?你……你跟孙叔弼是什么关系?” “啊?” 陆筱顿时哑然失sè,像了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看了徐黛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头去,羞答答的捻着衣带子,懊恼不已。刚才听到孙翊打胜仗,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吕范的存在,而叫起“三郎”来,这一下子可就暴露了两人的身份。 既来之则安之,眼见此时身份暴露,徐黛的心反而就平和下来。再想起刚刚吕范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亲和,不禁觉得尽早说明自己两人的身份可能反倒是件好事,免得将来引起些不必要的误会。 见吕范那猪哥般的模样,徐黛一声轻笑。朱唇轻起,语若天籁,细细讲述起两人与孙翊的关系和他们扮作军人的原因。 “原来真是那孙叔弼的女人!” 饶是吕范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听完徐黛的话,心中仍然是像滴血般的肉痛,神情瞬间萧索起来。 他一个堂堂的征虏中郎将,之所以能跟着这两个与他毫无干系的小姑娘磨蹭这么长时间,实则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如今也有三十二岁,可是至今尚未成亲。忽然在军营中见到了两处女子,虽然容貌灰黑一片不怎么清丽,但是那娇躯身段虽是极尽掩饰,细细观察之下仍然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容貌差点也就差点,最重要的是赶紧娶上一方婆娘,生儿育女才是为人子的重中之重。后来见陆筱的泪水滑去了脸上的灰土,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两人都是天生丽质的人物,是故意扮成这般丑态来掩人耳目。 吕范顿时心花怒放,情绪更加高涨起来,即便是两人的言语再是怎么挑刺无礼,也根本就全然不怒,眼神更是温和起来。 吕范还以为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心中没有丝毫秘密,为了增强自己的颜面,给两个姑娘留下些好印象,一股脑的把所有话就都说了出来。 但是哪里想到,这眼前的两个姑娘竟然都是孙翊的女人!吕范傻眼了,心中带着无限的失望,可是渐渐的这种失望又转变成了一种侥幸的心理。 “还好,还好!”吕范暗暗为自己舒了口气。 在孙翊从“霸王军”中遴选jīng兵时,他就见过孙翊的那种看似温和,实则锋利若尖刀般的行事风格。尤其是吕范一度还在他的手下吃亏。 “好在还没有表明心迹,惹来笑话。否则他rì要那孙叔弼知晓此事,不知道会怎样难为我呢……”吕范的心理很矛盾。 吕范的神sè异动一点不少的都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徐黛的眼中,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轻笑道:“刚才多有误会,还望将军海涵。” “不妨事。”吕范摆了摆手,只是动作僵硬,像个木头人一样。 “那不知……该如何称呼将军呢?”徐黛故作嗲意,拉着长音儿道。 吕范何尝受过这样娇媚的女声,顿时浑身都酥麻起来,魁梧的身子不禁一颤,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低头不敢看两人,呆若木鸡道:“吕范。” 陆筱被吕范那副羞涩的模样给逗笑了,若不是看到徐黛那制止的眼神,恐怕就要笑出声来。 徐黛盈盈作福道:“小女子徐黛见过吕将军。只是我和姐姐两个女子身在军营多有不便。不知……吕将军能否帮忙一二呢?” “哦……”吕范没由得升起了一丝大男子主义的气息,朗声道:“如何相帮,姑娘但说无妨。” “那可就多谢吕将军了。这样,平rì里我们就扮作你的亲兵,夜间……再给我们单独安排一处住所便好。你看这可行?”徐黛的眼神流露出了几许期待。 “啊?”吕范顿时一惊,犹豫道:“我这可是‘霸王军’,都是我江东jīng锐。姑娘所命,恐怕……” “将军不急拒绝!” 吕范话还未说完,徐黛就赶紧出言打断了他,慢条斯理的道:“我家夫君掌兵会为军中每位将士娶上一方女子,安排好亲事。将军如果有需要……小女子他rì可以跟夫君说明此事。” “什么?”吕范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徐黛,脸上都变成了猪肝sè。因为他豁然发现,在这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面前,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所以的心思都根本就逃脱不了她的眼睛! “孙叔弼心机敏锐,没想到他的女人也是这样!” 吕范都快哭了,也顾不得脸面,高呼一声:“本将军还要上厕所,此事容后再提!” 说完撒腿就跑,也不知是被尿憋的,还是心中的羞愧,那样子,简直比兔子跑得还快。 第三十二章 第一场雪 - 三国之秘 - 暮古 建安四年六月,袁绍挑选jīng兵十万,战马万余,备齐辎重粮草,挥军南下,企图交战曹cāo,攻占许都。 此时已是建安四年十一月末,因为古时信息传递不便,也是因为孙翊初入军营不久,消息闭塞的原因,他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一时慨叹不已。 “官渡之战,这就要打响了吗?” 这是江东的第一场雪,雪花窸窸窣窣的零碎几片,落到地上根本无法残留便已消失。孙翊仰望灰蒙蒙的天空,任凭数瓣雪片打落在脸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倒是有几分惬意舒爽。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怎么也都高兴不起来,来到这个时代后,关于这个年代的众英雄人物,听到最多的不是吕布张辽,不是关羽张飞,却是一代人杰——曹cāo。 先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有纵横捭阖,逼死袁术;再有张绣投降,贾诩投靠……这曹cāo一统北方的脚步好像丝毫没有因为孙翊的到来而引起什么蝴蝶效应有所减慢,如今更是已经到了官渡之战爆发的边缘,不得不让孙翊感慨万千。 可以说,当今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孙翊更加了解曹cāo,确切的说是了解曹cāo的未来。他一生征战,小败无数,大败也有数次,但是归根结底,这些失败却丝毫没有对于他的根基有过影响。 即便是赤壁大战水军尽覆,jīng锐尽失,曹cāo依旧可以从容应对,让大才若周瑜都不能北上一步!即便是爱将征西将军夏侯渊被斩,曹cāo被逼无奈退离汉中要地,也丝毫未对他的声望有过什么影响;即便是马超作乱,西凉铁骑所向无敌,曹cāo.他依旧可以笑里乾坤,足迹过处,望风而逃。 在与孙权的征位相比,这曹cāo才是孙翊一生的大敌! 一滴雪花落在了孙翊的嘴唇上,丝丝凉意让孙翊躁动的心绪冷静了不少,但是曹cāo给他带来的莫大压力仍然在心头压抑不去。他长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此时孙翊、陆逊、朱然、徐盛几位将领还有一百多个随行的士兵就在彭泽到广昌的官道上注视凝望,等待着太史慈一行的到来。 可以说从孙翊在吴县掌军出兵开始,一切进行的都是顺利无比,斩邓龙自不必说,已经是成为了如今江东军中的神话。就算是计谋定庐江,驻守彭泽,结交太史慈也是按部就班的有序进行。 陆逊策马在孙翊的身边,而朱然和徐盛二人则稍稍在他们两人半个马位的后面。对于太史慈的名声,陆逊当然听说过,能够跟这样一员虎将结识,他当然很高兴。可是忽然间却发现,孙翊竟然是面带忧愁。 陆逊有些不解的问道:“子义将军当是我江东武将之首,叔弼为何如此长吁短叹?这不正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吗?有了子义将军的支持,于我等大事更得裨益。” 孙翊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所忧之事,大约在五年以后。你可知道消息,河北袁本初厉兵秣马,准备南下跟曹孟德一决雌雄了……” “哦?原来是这个!” 陆逊神情一震,也是喟然一叹,神sè焦虑的道:“是啊,袁本初四世三公,如今更是带甲百万,战将千员,谋士数百,兵锋所致,莫不能当。他rì,定然是我江东的头号心腹大患。” “啊?” 陆逊的这句话当真是让孙翊出乎意料,没想到陆逊竟然看好袁绍!不过想想也是,曹cāo是宦官之后,袁绍四世三公;曹cāo兵少将寡,袁绍兵多将广;曹cāo孤军奋战,袁绍南结荆州刘表,东交徐州刘备,西联凉州马超,已成合围之势,如何会败? 陆逊发觉了孙翊的那种惊诧神情,怀疑道:“难不成……叔弼认为曹孟德能战胜锋芒毕露的袁本初?” 孙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 陆逊沉吟半响,徐徐的道:“若真是曹孟德战胜,倒真是件好事……” “嘎?” 乍一听到这句话,孙翊惊讶地瞪着眼,张着嘴,呆愣愣地仰着头,久久不动。过了半响才渐渐的缓过神来,有些气虚的道:“伯言……怎有此言?” 如果能够选择敌人,那么孙翊选择的肯定是那个刚愎自用,自狂自大的袁绍而不是那个心狠腹黑,智谋无数的曹cāo。如果真要是袁绍能打胜,那对孙翊来说,可真是件大快朵颐的事。 陆逊不急不忙,有条不紊的道:“曹孟德势力孤单,而且多年来南征北战,挟天子以令不臣,以至于树敌无数,各路诸侯无不痛恨。他若战胜,则北方真正可以与其抗衡的诸侯已不复存在,统一北方是迟早的事。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本初势力庞大,而且占据冀,青,并三州已有数年,即便是大败而回,也当可与曹孟德周旋数载。再加上凉州,徐州,荆州等地的种种威胁,曹孟德若是想统一北方,至少还需五年!” “恩……这又如何?”孙翊有些茫然。 陆逊笑道:“这也就是说,曹孟德五年之内,不会对我江东造成威胁!可若是袁本初获胜,情况就大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孙翊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前世三国的记忆时时刻刻的影响着他的头脑,以至于根本就无法理解陆逊所要表达的意思。 陆逊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答道:“袁本初名声之大,享誉海内。官至大将军、太尉,当世无人可比。又曾担任讨伐董贼的盟主,影响深远,甚得各路诸侯的敬畏。 如果此曹孟德倾全力一战而败,必定势力瞬间土崩瓦解,中原广袤之地尽归袁本初所有。届时他坐拥冀、并、青、司、兖、豫六州,而且刘玄德兵少不足为惧,马孟起有勇无谋难成大器,便又得徐、雍、凉三州,这样看来……当今天下,又有何人能挡? 益州牧、荆州牧皆汉室宗亲,届时袁本初控制献帝,更有天下兵马在手,那刘家两兄弟有何胆量抗衡?我江东如若抵抗,想必不出两年,大军必定南下。 而我江东如今虽然兵甲五六万人,然而大多本是水军。真正在陆路能跟他抗衡的只有‘霸王军’的万余士卒。如此看来,我江东危矣。” 孙翊傻眼了。 按照他前世的记忆和想法,这曹cāo要远远比袁绍难对付很多,所以他是多么希望袁绍能够打败曹cāo统一北方。然后他自己在江东渐渐壮大,去攻打那个刚愎自用,任人唯亲的袁绍,一统天下。 但是哪里想到如果袁绍战胜,竟然会有这样恐怖的结局!孙翊忽然觉得,在这个波诡云谲的大时代,自己前世的那点先知竟显得如此鸡肋,与大局的发展根本就全无用处。 战乱之中,靠的还是武力,靠的还是谋略! “本以为作为穿越而来,有着不少先知的经验就会所向无敌,哪里想到,没有一定的谋略才华,那些先知不过就是个笑话!”孙翊显得兴致索然。不过孙翊忽然又想到,这先知的一点信息也不全无作用,就比如诸葛亮“躬耕于南阳”就很有用。 见孙翊兴致不高,陆逊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赶紧好言安抚道:“不过叔弼也不必如此担忧,我江东有长江天堑守卫,更有周都督这等旷世奇才,守住不在话下。我等还是按部就班,发展自己的实力才是。” “嘿嘿,没错!”提到周瑜,孙翊就高兴起来,自信满满道:“放心好了,北方之战,定然是曹孟德获胜。我江东至少还有五年太平!” “哦?”陆逊半信半疑的看向孙翊,却没有继续接着这个话题。 这时徐盛忽然大喜一声:“快看,前面尘土飞扬,想必是太史将军他们来了!” 孙翊放眼望去,果然见前方土尘漫天,虽然只有数十匹马,但是造成这么大的尘土飞扬,想必对方士卒正在全速前进,快跑而来。 孙翊和陆逊两人翻身下马,静足而立。 忽然一匹通体雪白,如风驰电掣一般奔腾,脱离的大部队,单人匹马当头而来。只见这马四蹄呈灰黑,双目如炬,远远看去,竟如麒麟一般呼啸而来。 再看上面的那一位将军更是熠熠生风。只见他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面方耳阔,虎目朗朗,气势堂堂。腰挎长弓,手握银枪,大开大阖的架势尽显凌厉的本真,尤其是一件黑sè的披风随风向后飘散,配着这沃雪白马,简直是潇洒英武的难以形容。 “吁……”那将领一声高喝,同时双手用力勒紧马缰。马儿一声长鸣,宛若龙吟,清脆悦耳,声声不断仿佛能传至十里开外。同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长鸣结束,方才重重落地。 “好马!”纵然是孙翊这样对于马道少有研究之人都能够明白,这绝对是一匹少见的良驹。 那将领翻身下马,也是相貌堂堂的一条汉子,拱手高喝道:“建昌都尉太史慈,见过孙都督!” “啊?孙都督?”孙翊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闹了个脸红。 第三十三章 宝马白鸽 - 三国之秘 - 暮古 周瑜接受孙翊的请命,令荡寇中郎将孙翊督建昌都尉太史慈,荡寇校尉陆逊,破贼校尉朱然,平贼校尉徐盛,彭泽令曹凯守卫彭泽一带水路,组织防御,攻袭刘勋。 如果说周瑜是江东前线将士的总都督,那么孙翊就是这彭泽一地的小都督,太史慈称呼孙翊为“孙都督”,也不过分。 不过在孙翊心中,始终认为那都督就应该是像周瑜、鲁肃、吕蒙、陆逊那样的人物,他很有自知之明,不敢接受这个称号,赶紧笑道:“子义将军客气了,在下孙翊,称呼一声叔弼便好。” 太史慈xìng格爽朗比之徐盛更胜几分,而且他年纪比孙策都要大上许多,在孙翊面前也不客套,一阵酣畅的大笑过后,赞许道:“早就听闻江东有个年纪轻轻的巡查使,能耐非凡;后来又听说他仅仅凭借八百人,在伤亡不足百人的情况下就消灭了江夏三千jīng兵,便更是想结识一番。 可是今rì一见,方才知道我们这堂堂的荡寇中郎将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过这份气度风范,却让人不得不敬佩几分。” 这样的夸奖,孙翊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当初周瑜对他的赞扬可是要比太史慈更是高上几分。 所以孙翊已经是见怪不怪,眼神却是投在了他身边的那匹通体雪白,经过一段数里地的疾驰,竟然连大气都不喘的宝马身上,心中更是惊奇不已。 见太史慈也不是那种恪守繁文缛节的俗人,孙翊也不客套,上前走了一大步,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马颈间绒毛,竟跟女子的三千青丝一般,跟跟有致,顺滑如水,这更让孙翊爱不释手起来。 “这……可是子义的战马?当真是一匹千里良驹!”孙翊无不赞扬道。 陆逊那身子骨注定上不了战场跟人当面厮杀,所以他对马匹的向往没有朱然和徐盛那么强烈。尤其是此时徐盛的那种眼神,恨不得把这匹白马吃到肚子里一样。 太史慈轻笑道:“这马通体雪白,茸毛细腻,显得太过娇气。要是上战场打起仗来,鲜血溅上,还要细心清洗,好不费事。我的战马是一匹全黑的豫州马,虽然没这匹矫健,但是胜在xìng格像我。” 孙翊还是第一次听到武将选马也要符合个人xìng格的理论,顿觉新奇不已,疑问道:“只是这样一匹良驹上不了战场,唯做平素里代步而用,岂不是有些可惜?” 太史慈哈哈大笑,畅怀道:“叔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马在我手中,不过两rì而已。” “哦?”孙翊眼中闪过一丝jīng芒,犹豫不定的问道:“难不成这马是近rì才获得不成?” 太史慈和气的道:“正是。来彭泽的途中遇到了一伙抢马贩马的山贼,被我一举剿灭,而这‘白鸽’,正是那其中最jīng贵的一匹。” “白鸽?”孙翊再一次忍不住好奇,细细的打量了这匹千里良驹,赞叹道:“通体雪白,疾驰若鸽,果然不负‘白鸽’之名!” 就算太史慈是个武将,不怎么擅长捕获人心,但是孙翊这样显而易见的表情,他也能够明白,孙翊对这匹白鸽喜爱有加。他是个懂马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孙翊、陆逊所乘之马都最普通不过,顿时下了决定。 正所谓:“君子有chéng rén之美。”而这种君子必须要有广阔的胸怀,恰巧太史慈就有。 他一下子把手中的马绳交到了孙翊的手中,笑吟吟的道:“这马太过温顺,不符合我这等烈xìng子,索xìng便赠与你好了!” 孙翊喜爱这匹马不假,但是他可是确确实实没有想过讨要它。君子不夺人所好,而且孙翊本身对马就没有什么研究,自认也不需要这样的好马为座驾,赶紧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子义大义,孙翊心领。但是宝马难寻,全看机遇。孙翊岂能夺人所爱?” 太史慈还以为孙翊这是在故意推迟,把马绳硬是死死的塞到了孙翊的手中,不以为然道:“此等良驹在我手中已是浪费,我观叔弼他rì定然前途无量,他rì为将为帅,统帅三军,无须上阵杀敌,只是居中策应,正是此马的最好出路。” “额……”听到太史慈这话,孙翊顿时想到了什么。 太史慈不知道孙翊的野心,还以为将来为将为帅就是最好的归宿。当然孙翊不以为然。不过却知道他的这番话很有道理,这白鸽温顺儒雅,颇有几分文士的风范。而且为将为帅……不就是将来为陆逊打造的结局吗? 这时孙翊觉得,这白鸽还真必须要收下。 孙翊向太史慈连连道谢,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把太史慈都说的不好意思,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他手掌从白鸽的脖颈上的绒毛滑到了它的脸上,发现这马儿好像通人xìng,识人心,竟然闭目享受这种爱抚起来。前蹄在地上不住的逡巡,好像在画画一样。 “还真是一匹灵xìng的好马。”孙翊又是心中暗暗赞叹。 收下了宝马,孙翊转过身来,豁然发现朱然和徐盛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红通通的一片好不吓人,顿时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宝马之于武将,甚至比美人更加有诱惑力。 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关羽身在曹营,不受曹cāo赏赐的金银美女,而是唯独接受了那匹赤兔马的原因。 孙翊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二人几眼,也不说话,而是和颜悦sè的转向了一脸镇定的陆逊,轻笑道:“伯言,怎么样?这白鸽还算可以吧?” 陆逊淡淡一笑,点头赞道:“传说吕奉先坐下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驰骋天下,乱军之中取敌方首级如探囊取物。而赤兔属火,这白鸽则属水。没有那高亢刚烈的气势,却独有几分似水流淌,温意难断的悠长。” 太史慈不认识陆逊,刚才听孙翊的话才知道,他就是荡寇校尉陆逊陆伯言。看他文质彬彬,儒雅有度的样子颇有几分文人风范,没想到对于马道竟然也有着这么一番独到jīng辟的见解,当下赞道:“没想到叔弼身边都是些能人猛将,个个深藏不露啊。” 孙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没回话,依旧对陆逊道:“没错。此马难有冲锋陷阵的杀气,却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气质。所以……”他故意顿了顿,才到:“这白鸽非你莫属!” “什么?”陆逊顿时大惊。 他知道孙翊是个豪情万丈,不拘小节,不在乎蝇头小利,有着大胸怀的人物。但是那孙翊他自己可是没有一匹想样的坐骑,如今得到了这样一匹宝马,竟然不顾别人的眼光,当面送给自己,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恩宠。 陆逊有点受宠若惊道:“不……叔弼,这马我……” “好了!”孙翊神sè有些不悦,一本正经道:“我们几人中,就属你最是文弱,正该配上好马相佐才是。不准再推迟!” “好!”陆逊激动地喘着气,心跳得如同有人插着一面响鼓。心中却暗暗下了决定,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面对再大的困难,也一定要帮孙翊达成心愿,问鼎江东! 太史慈也是惊愕不已,他本以为孙翊喜爱这匹马完全是想自己占有,没有想到他竟然想都不想,转手就把这样一匹可遇而不可求的宝马送人,这样的驭下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看向孙翊的眼神,也渐渐的变了味道。 见孙翊将这匹宝马送给了陆逊,徐盛羡慕不已,一下子就来到了陆逊的身边,用着几分恳求的语气道:“伯言,既然这匹马叔弼送与你了,那你再送与我好不?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亲戚吧?” 陆逊没有理徐盛这么一段脑残般的话,只是淡淡的微笑。 徐盛喟然一叹,索然道:“好吧好吧,我不要就是了,你这胸襟就是跟叔弼没法比。这样好了……你就先借我骑上一会儿,去感受一下那种飘飘在上的感觉,怎么样?” 陆逊无可奈何,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 徐盛兴高采烈的领过马绳,兴奋的像个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先是好好的抚摸了一番这匹宝马白鸽,它依旧是那副温顺的样子,更加惹得徐盛喜爱不已。他身子猛然一跃,登时上了马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高声向朱然道:“义封你也别急,我先转一圈回来就给你!” 朱然冷哼一声,淡淡道:“不必了!” 徐盛的盛情被冷意拒绝,也不恼火,一阵畅快的哈哈大笑之后,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白鸽瞬间若鸽,四蹄飞踏,转眼便蹿出数十丈远。 看到徐盛那矫健的马上风姿,那人马合一的jīng湛马术,让久战沙场的太史慈都惊诧不已。看他身姿英武,气势十足,那份驾驭马匹的本领简直比之他自己都不遑多让。 “这孙叔弼虽然未满二十,但已具有成熟老练的驭下手段;手下将领虽也个个年轻,却是文长武擅,佼佼之辈。这份识人之明,当真是少有人及。不过这朱然,却好像……” 太史慈自嘲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PS:本书重在正史。当然为了增强文的可读xìng,很多方面还是使用了《三国演义》里的信息。比如关羽的赤兔马,青龙偃月刀都是杜撰之说,本书仍然采用。 第三十四章 彭泽防御 - 三国之秘 - 暮古 彭泽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小县城,并不富裕,不过因为濒临江水,百姓可靠江吃江,生活上倒也没什么压力。 不过彭泽虽然仅仅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县城,但是地理位置却是极其特殊。因为这是庐江到海昏、上缭等地的必经之所,是控制长江流域的必争之地。 所以孙翊、太史慈等人只要商量好对策守住此段水路,无须消灭掉刘勋这两万大军,只需让他们减慢航速,或者说困在此处便可。 但是太史慈部下三千,孙翊部下七百多人,再加上本身县城的守备军几百人,总共相加才不到四千人。如果他们都是“求亲军”这样生龙活虎的英勇将士,那么孙翊对于刘勋那两万人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孙翊遍览过他们的军队,别说那彭泽的守备军,就连太史慈手下的那些沙场老兵,跟“求亲军”的士兵比起来都相差甚远。 所以孙翊根本就没有妄想过想要一举消灭刘勋,再立不世功勋。既然已经下定目标,不求杀敌,只求阻敌不前,孙翊也就放下心来。 孙翊和太史慈,陆逊等人经过商讨,也确定了这个不求杀敌,只求阻敌的方案。孙翊下令,从这jīng兵与杂兵混编的四千人中选出了五百水xìng最好的人,最后竟然发现有四百八十多人都是“求亲军”的将士。 虽然是自己的部队,而且这个任务艰巨,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孙翊根本就不为所动。只要能够完成心中既定的目标,管你什么jīng兵强将,该放弃的时候,他绝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虽然他知道,“求亲军”中的士兵个个都是宝贝,可以说是江东jīng锐中的jīng锐。但是他还知道,无论再jīng锐的士兵,都要体现在战场上,就如宝剑不出窍,永远都是一块烂铁。所以再艰难的任务,他都不会退却。 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美妙的构想,此番攻占庐江,固然是孙策大军攻占了刘勋皖县的大本营,但是功劳最大的,无疑就是他孙翊。不仅出谋划策的是他,而且阻敌大军不能返回救援的也是他。 到时候庐江太守一职,陆逊和他都认为,不可能会落在别人的头上。此时孙权仅仅是个县令,是个校尉,如果孙翊官至荡寇中郎将,领庐江太守,那孙权还拿什么跟他斗? “就算是所有的猛士全部死去,我也在所不惜!” 面临着滚滚江水,孙翊面sè刚毅而又冷峻,yīn沉而又果断。 此时孙翊,太史慈,陆逊三人站在波涛的江水岸边,看着江中那些神情各异的士卒。有些神情紧张,哆哆嗦嗦,有些则往返如初,混不在意,还有些则是面无表情,只是在江中拼命的摆动身躯保持平衡。 太史慈是个爱兵如子的将领,虽然要他上战场杀敌,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血雨拼杀,从未有过一丝害怕的念头。但是此时见战争还未拉开,这么多的士兵就在孙翊的命令下到了江中受苦,让他不禁心有不忍。 本以为自己久经沙场,早已练出了一番心狠手辣的能耐。但是哪里想到,在这心坚若铁的孙翊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太史慈面sè有些不忍,长吁短叹道:“叔弼,你看敌军尚未来犯,我军就先这么苦练一番,他rì到了战场,恐难有力气再做殊死搏斗啊……” 除了一些根本就不会水的士兵,江中此时竟有三千多人在努力保命。 孙翊淡淡道:“平时多付出十滴汗水,战场上就有可能少流一滴鲜血。我们跟刘勋大军必有一场血战!只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太史慈勉强开口道:“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可是……” 就在这时,忽然见一个士兵在江中折腾了这么久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再难承受江水的流动,“啊!”的一声被江水卷走,几个起伏之后,便消失在眼中。 就连“求亲军”中的士兵阵亡,如今的孙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更不用说那些杂兵。所以当见惯了死亡的太史慈都恻隐不已时,他却是根本就不为所动。 太史慈却有些心惊的急切道:“叔弼,快快让他们上岸吧,在这样下去,恐会有更多人因体力不支而被江水卷走啊……” 孙翊坚定的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几乎让太史慈绝望的话:“再坚持半个时辰!” 看到太史慈那不可思议,迷惑不解的眼神,孙翊笑道:“为什么古语有云:‘兵在jīng,而不在多’?就是因为那些废物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要被屠杀的料。与其被敌人杀死,空长他人志气,不如就让他们自己杀死自己!” “可是这……未免太过……”太史慈此时已经是彻底被孙翊的那种铁石心肠给震惊了。 孙翊朗目如星,摆手道:“子义勿忧。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建立起一支铁军!” “铁军?”太史慈因为听到了这样的一个足以让任何一个武将都向往不已的词而不在言语。神sè之间,也少了些刚才的那种怜悯之sè。 “再坚持半个时辰!孙都督有令,半个时辰后,杀猪宰羊,大家痛享一餐。”太史慈心中为那被冲走的士卒祈祷了一阵,然后才高声道。 就连“求亲军”的士兵都因为走水路而少有肉食,此时见恢复了往rì的规矩,可以再大鱼大肉的享用,顿时兴奋的高喊起来。而太史慈手下的士卒根本就一年都少见肉味,这句话,无疑最鼓舞人心,也是个个jīng神亢奋起来。 这时徐盛、朱然两个将领已经带着剩余的士卒和一些发动起来的百姓用大车运来了一条条数十丈长的铁锁。只见那铁锁上每隔上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头部尖锐若枪的铁锥镶嵌在上面,整一条铁锁,竟有数十个铁锥之多。 其实在三国后期,吴国就已经出现了这种用铁锁、铁锥拦江而成障碍,阻敌不前的做法。当然孙翊那点微末的历史知识,是断然不知道这个信息。他之所以能够想到用这种方法拦截江面,完全是他个人的一种认识。 要阻挠两万大军不能前进,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两种办法:一,用强大的兵锋指向,迫使对方不能前进;二,破坏其船只,让其想走,却根本就走不成。 孙翊所督众将,兵力相加才不过四千人而已,第一种可能xìng几乎不存在。所以孙翊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第二种方案上――破坏敌方战船。 眼见为实,孙翊发现,这古代的船只根本就不像现代的船构造一样,都是那种平底船,也就是说底部是平板的船。而现代战场底部两侧都是弧形,底部成尖,这样就增加了船只的安全xìng。 就比如鸡蛋外壳的弧形一样,可以分散力量,使得一个大力士都不可能握碎一个完整的鸡蛋。而如果这鸡蛋是方形的,那么想必一用力,便可握碎。这也就是说,这种平底战船,受到外力,被破坏的可能xìng则要大很多。 此时的战船,还没有出现水密舱,所以说只要把船只的底部弄坏,那么无论你是楼船,还是什么斗舰艨艟,都会漏水而沉。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出现,刘勋就必须要停顿修整,这样孙翊也就为孙策攻打庐江郡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当然,对面大军两万人,战船少说也有三四千,光凭这些铁锁障碍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任务,这也就是孙翊为什么要从这四千人中挑选出五百水xìng最好的士兵的原因。 “鱼翔浅底,这回我给你来一个人翔浅底!”孙翊邪邪的想着。 第三十五章 大小魔女 - 三国之秘 - 暮古 徐黛和陆筱非常不高兴,非常非常不高兴。 他们从军本想是跟在孙翊身边,只是孙翊没跟到,只好跑到了孙策的军营中。这还不算,只要能够赶快赶赴前线与孙翊汇合,她俩倒也甘之如饴。 但是哪里想到,孙策大军竟然忽然改变了行军方向,忽然向庐江行军,简直就是跟孙翊一行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一下子断了两人想和爱郎见面的念想。 不过好在吕范还是拗不过徐黛,答应了她们二人rì常可以当作他亲兵的要求,并且夜里还为她俩单独安排了一处住所,才能让她们二人不至于四处躲藏,落魄到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军营中不可能穿女装,所以两人即便是处在属于自己的独所时,也是一副男子装束。 孙策大军这已经是连续攻城的第二rì,整个大白天里,这方圆十里之内都可以听到那震震不断的喊杀声和擂鼓喧天的震动。 吕范身为征虏中郎将,当然要领兵攻城,而且他一旦手中拿起兵器,顿时就变成了一个不惧生死的疯子,常常是身先士卒,当先冲锋。所以每当鸣金收兵后,他都有一种身子骨散架的感觉。 徐黛和陆筱两人虽是军人打扮,但绝不可能像个真正的军人那样去爬梯攻城,尤其是陆筱如今已经对那种战场上杀伐很辣的血腥反感不已。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没有办法,大白天里两人只能偷偷的躲在营帐中,只有到了傍晚夜间,才有可能出去感受一下新鲜空气,四处走走观望,解除一天的乏闷。 此间傍晚,响彻一整天的鼓声呐喊声终于停了下来,孙家军都陆陆续续的返回军营,开始起造做饭。 一路行来,徐黛和陆筱看到了很多衣衫被鲜血染红,或是身体被简单包扎的士兵,尤其是每一个士兵的脸sè都写满了疲惫之sè,身躯的酸软无力都显而易见,更可见这场攻城战的艰辛。 也不知道是后遗症还是怎么,陆筱一见到那鲜血满身的场面,就豁然脸sè煞白,胆怯的抓住徐黛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小心的跟在她的后面。反观徐黛,竟对于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浑不在意,见怪不怪。 说来也有意思,陆筱擅武好斗,却怕鲜血;徐黛文弱娇小,却坦然而视。 她们二人当然不会跟那些普通士兵同饮同食,她们在吕范的帮助下可是藏匿了不少的jīng美点心,美食小吃。而且两人饭量极小,每rì的餐量还不如那普通士兵一顿食用的多,足够她们享用。 两人在军营中除了那个吕范,其他人没一个认识,就连孙翊的两个兄长孙策、孙权二人都是不识。所以闲来无事,两人几乎每天都要到吕范的营帐中去调侃他一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们发现,这吕范并不是那种一层不变的刚毅xìng格,也不是那种只懂杀戮,油盐不进的死脑筋。而且像他这种汉子,胸怀都大的没话说,也就让她们二人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来到吕范的营帐中,顿时让她们二人脸sè一变,神sè大惊。 “呀!你怎么受伤了!”陆筱第一个先跑到了吕范的身前,紧张的问道。 在吴县的时候,陆筱就喜欢常常跟在陆逊的身边,交朋好友,以至于吴县的大家公子都认识陆筱这个陆家大小姐。而徐黛则恰恰相反,虽然徐府的大小事宜都是经她手处理,但是凡是涉及到与外人交流的事,常常都是徐盛出面解决。 这几rì的相处,使得陆筱已经把吕范当成了朋友看待。丝毫没有因为那一rì因为打吕范而哭的事恼怒在心。 此时吕范右臂袒露,露出来了那粗壮若常人大腿般的胳膊,而上面正缠绕着层层已经被血染红的白布,正在酣然饮酒。 因为相交甚熟,而且陆筱那xìng子根本就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所以并没有通报,直接就掀帘而入。吕范正在闷头喝酒,以麻醉右臂上阵阵撕裂般的痛楚感。忽然听到陆筱这么一声娇喝,也是猛的一惊。 “哼!跟你俩说过多少次了,我吕范怎么说也是征虏中郎将,跟你们那个孙翊也算是平级,你们要尊重我一些!这样冒然闯入我的营帐,不知道礼仪有失吗?”吕范板着脸,沉声道。 陆筱根本就不理会吕范,翻了个白眼,也是把俏脸板起,sè厉内荏道:“本姑娘现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吕范瞪着大眼睛半响,见根本就吓唬不住陆筱,尤其见到徐黛走过来,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简直比陆筱那板着脸的僵硬神情更加唬人。 “先是孙翊窃我jīng兵,此番又来了两个夫人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也不知道我吕范哪里惹到你了!” 吕范叹了口气低下头,面对这两个女魔头,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动手不可能,开口又说不过,就算是想耍点心思吓唬一下她们,也完全能够被她们识破那些伎俩。 “上战场杀敌,本将都不怕,就怕了你俩……” 吕范已经认命了,看了一眼那触目惊心右臂伤口,淡淡道:“不妨事,今rì攻城时一不小心,被暗中冷箭shè中。皮外伤,小事一桩!” 陆筱知道这吕范虽然老喜欢吓唬人,但是心地善良,是个好人,是实打实的把他当成朋友。此时见吕范这大咧咧的样子,顿时有些恼怒,恨恨道:“什么没事,你知不知道,要是感染了,会出人命的!” 徐黛有些好奇心惊,不解道:“姐姐,什么是感染?” 陆筱没好气的道:“三郎说的。就是说如果受伤了不好好用药处理,伤口一旦化脓恶化,会人命关天,有xìng命之忧……” “哼哼……”吕范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家三郎难不成还懂医术?” 见吕范敢怀疑自己的男人,不需陆筱开口,徐黛就率先不乐意起来。她绷紧俏脸,冷冷道:“吕将军,你收留我们在军营,我徐黛感激你。但是若是你再敢说一句对我夫君不敬的话,小心我答应你的那个条件便永远不可能实现!” 这句话可一下子就说到了吕范的神经最紧绷处,徐黛可是曾经答应过要帮着他寻觅个媳妇。这可是如今吕范最关心的问题,听到徐黛有如此说法,赶紧连连致歉,神sè谦卑。 其实吕范堂堂征虏中郎将,可以说除了中护军周瑜,算是江东官职最高的武将,比黄盖、韩当这样的老将官职还要高上一等。按理说凭借他如今的地位,讨上一方媳妇根本就不成问题。 然而吕范虽然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吓人,但是心肠极好,不仅行军途中善待百姓,更是从来不行逼迫百姓的事。可是如果不施展手中的特权,又有那家姑娘会看上这么一个脸上刀疤三四寸长,模样惊悚的男人? 若是人家姑娘胆小,别说嫁给她,就算是见上一面,恐怕就会当场吓晕倒。这也就导致吕范如今已经三十多岁还孓然一身。 被人手中握有把柄,吕范的表现也就殷切起来,赶紧起身让座,待徐黛和陆筱坐好之后,又没话找话的笑道:“白rì里擂鼓喊杀,聒噪的声音想必是打扰二位姑娘的休息了吧?” 陆筱托着香腮,思绪好像又飞到了孙翊的记忆中,颓然的神sè幽然道:“还好吧,也不算是打扰。不过吕将军啊,你们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呀?这一连两天了,连个城门都没有攻下来。” “到底是个女人,任你在我面前再是厉害,还不是对这攻城一道一窍不通?”吕范得意的一笑,刚要开口,却听陆筱又幽幽的道:“要是我家三郎来打,肯定一天就把这皖城给攻打下来了……” 吕范气得脸都绿了:“尼玛你以为你家三郎是霸王再世?一座数万人把手的城池谈手可破?” 徐黛见吕范那深深的不以为然的样子,扭过头去,好像是自言自语,实则是很有深意的徐徐道:“是啊,要是夫君来攻打县城,根本就不可能受伤,轻轻松松就破城而入。” 吕范不能忍了,扬着头不服气的道:“这战伤乃是为将者的殊荣。这可是光荣的很!” “哦?”徐黛狡黠的一笑,抿嘴道:“那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吕将军。如果是两只大小差不多的猴子在拼命打架,肯定会互有受伤。可是如果是老虎和猴子打架,那么老虎会受伤吗?” 吕范想也不想的脱口道:“那还用说?老虎是山林中的猛兽,森林之王,如何会受伤?” “哦……原来是这样。”徐黛受教般的点了点头。 “噗嗤!”陆筱嫣然一笑。 “恩?”过了好半响,吕范才回过味来,顿时发觉自己竟然又被徐黛戏耍了一番,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停的喘着大气。 徐黛怕他情绪太过激动导致伤口崩裂,赶紧收敛了一下戏谑的神情,一本正经的道:“是这样,吕将军。我军连续攻城两rì,想必是将士们疲乏的很吧?” 吕范冷哼一声:“那还用说?” 徐黛“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对方守城将士是不是轻松的很,全然没有丝毫压力呢?” “呸!”吕范也顾不得有两位女子在场,恨恨的就吐了一口,好像把刚才受到徐黛和陆筱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了那些守城的敌军身上,愤然怒道:“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虾兵蟹将,累的一个个都跟条狗似的,憔悴的样子比我军将士更甚几分!” “那既然对方身体困乏,体力难支,为何不连夜攻城,而却要给对方一夜的时间休息调整呢?”徐黛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放出着异样的光芒看着吕范。 “可是我军将士……” 陆筱急不可耐的打断了吕范的话,焦急道:“真是个笨蛋。连我一个女子都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咱们将士累,对方的将士不是更累?此时夜间,正该‘一鼓作气势如虎,拿下皖城待天明!’” 陆筱毕竟是大家闺秀,虽然不喜文学,但是跟在陆逊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能有所见略。 “恩……” 吕范陷入了沉思。 在徐黛和陆筱两双明眸的注视下,半响之后…… “真他娘的妙计!” 吕范猛的双腿一蹬,衣服都来不及穿,像个兔子似得跑出营帐。 第三十六章 攻破皖城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一夜震天动地喧闹,让徐黛和陆筱彻夜难眠。没有办法,辗转反侧之际,徐黛和陆筱闲来无事便开始闲谈自己和孙翊的历历往事。 讲到后来,就有徐黛羡慕陆筱跟孙翊因第三人朱然的存在而复杂的情感历程,而陆筱则是羡慕徐黛那从余黑到徐黛演变而来误会的天作之合; 徐黛羡慕陆筱大户人家的高贵身份,陆筱羡慕徐黛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正妻地位; 徐黛羡慕陆筱跟孙翊讨伐山贼时的患难经历,陆筱羡慕徐黛和孙翊往回吴县过程中的温馨惬意…… 这么些时rì的互相照顾相处,再加上这样的一夜详谈,让两个姑娘的关系不是姐妹,而胜似姐妹。 第二天凌晨,就在徐黛和陆筱两人说了一夜话,累的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时,忽然听到了营帐外大喊大闹起来。 “哈哈,城破了!城破了!” 睡眼朦胧的徐黛一下子jīng神振作起来,再一细听,帐外说话之人不正是吕范? 她赶紧叫起陆筱,两人急急忙忙的整理好妆容,压低嗓音低沉道:“吕将军快请进!” “哈哈,好嘞!” 吕范显然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甚至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去,尤其是身上那银灰sè的铠甲此时已经是红sè的一片。他一进来,带进来一股严冬的寒风,同时又传进来了那刺鼻的血腥味。 此时的吕范显然因为一场大胜而兴致极高,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彻夜未睡,通宵鏖战的憔悴。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就像个刚刚在金銮殿上被钦点的状元一样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不过相比于吕范这全身像按摩似的舒坦,陆筱的脸sè却十分难看,煞白一片。徐黛知道她是心中因为当rì在吴县看到军队的杀戮场面而遗留下来的余悸情绪,也不勉强,向吕范投了一个眼神,便和他一同又走出了营帐。 “怎么,一夜鏖战,数万人把手的皖城可是攻破了?”出了营帐,徐黛首先开口。因为一夜未眠,她的脸sè有些蜡黄的憔悴,但是却丝毫隐藏不了她心中的喜悦。 “破了!破了!”吕范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大声道:“他娘的,这一仗打的可真是痛快!光是俘虏就有三万多人!好久没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大仗了!” 吕范越说越是兴奋,唾沫星子横飞。 徐黛柳眉微微蹙起,向后退了几步,迟疑的道:“三万俘虏?这皖城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 吕范大咧咧的道:“刘勋手下有个叫刘晔的名士,虽然统兵作战的能力很差,但是发动群众的能力很强。此战消灭敌军一万多人,俘虏的大半士兵想必也不过是刚刚被征用来的百姓而已。” “哦?没想到吕将军竟然也有如此心思缜密的一面。”吕范这话说的显然不符合他那种大大咧咧的xìng格,于是徐黛打趣的笑道。 因为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吕范心情极佳,也不与徐黛计较,酣然一笑,挠头道:“我当然不会知道这些道理。只不过破城之时,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士说是从老家义阳到皖县探亲,恰见我军英姿,便想投靠。为了彰显其才华,所以跟我说了一大堆道理。这其中就是他说的。” 徐黛脑子一转,问道:“那不知这位壮士姓甚名谁?吕将军可是让他从军了?” 吕范沉吟片刻,想了想才道:“好像叫魏延魏文远……他从军当可,但是姑娘有所不知,这‘霸王军’士兵都是从各个军队中挑选出来jīng锐,从来未有过直接从平头百姓招募入内的经历。他想直接入‘霸王军’,当然不可!” “当年楚汉相争,韩信先投霸王未果,才转到高祖皇帝麾下。也就有了后来的斩龙且,围垓下,所向披靡。这魏文远虽不知什么来路,但艺高人才胆大。他敢直接想加入‘霸王军’,想必也有不小的本事……若招至麾下,说不定会为夫君的大事做一臂之力。” 徐黛脑子转的飞快,沉吟片刻之后,便道:“吕将军,还请你帮个忙。” 吕范正是体会到了徐黛的计策妙处,才向孙策进言兴夜攻城。如今一夜而城破,吕范简直对徐黛是千恩万谢,此时别说是一个忙,就算是一千一万个,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姑娘但说无妨,吕范绝不推迟!”吕范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徐黛笑道:“魏文远既然无法加入‘霸王军’,那就请将军传个话,就说江东荡寇中郎将孙翊有意纳他入麾下为将,看他意下如何。” “什么?让他为将?”吕范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徐黛,茫然道:“你……这么大的事,你做得了主?” 徐黛嫣然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是……” 忽然帐帘被猛的掀开,只见陆筱白嫩的小手捂着嘴巴,矜着鼻子,很没礼貌的打断了吕范的话,不悦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们女子还拖拖拉拉?” 对于陆筱这样的xìng子,吕范早就适应,也无恼意,脸上依旧是激荡着兴奋的神情,郑重的点头道:“既然这样,两位姑娘就放心。凭借叔弼的声望,那魏文远一定会欣然领命!” 心情很好的吕范不再是“你夫君”,“你们三郎”的叫着,而是少见的称呼起了叔弼。 徐黛很开心,这么快就攻破皖县,孙策大军必定还会继续西行攻击黄祖,想来见到孙翊的时间也不远了。 可是陆筱却意犹未尽,见吕范要离开,去城中处理军务,赶紧叫住了他,眼神在吕范身上打量了一圈,用着yīn阳怪气语调道:“此番攻城,献计者是你,首功也就是你了吧?” 吕范脸sè瞬间一红,话语在胸口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这计策是两位姑娘所出的不假,但是我总不能在主公面前说是你们两个的计谋吧?” 陆筱很甚解人意的道:“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要是说出了我们两人的身份,别说功劳,恐怕就要因此获罪了。” 不过瞬间又换了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若有深意的道:“不过我们姐妹虽是女子,可是……三郎可是个大男人呀!” “啊?” 吕范豁然一惊,看着陆筱那有些挑衅似的眼神,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孙翊的女人,她的一切都属于孙翊! 吕范收敛心神,压制住了心头的惊讶,缓缓的,却又掷地有声的道:“姑娘放心,吕范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看着吕范迈着四方大步潇洒而去,徐黛抿嘴一笑,瞅向陆筱的眼神有些调皮,也有些调侃的意味。 陆筱被她这种眼神看的身子骨都有些发麻,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襟,却完好无损,不解道:“姐姐在看什么呀?” 徐黛莞尔一笑,有些打趣道:“没想到你这小妮子竟也脑子开了窍,知道辅佐夫君成就大事了……” 陆筱这才明白了徐黛眼神中的意思,顿时又羞又愧,红着脸道:“什么嘛……人家也很聪明的好不好?” 徐黛笑盈盈的道:“对对对,你要是不聪明,怎么可能投身到夫君的怀抱里?” “哎呀!讨厌!” 徐黛这话正说在了陆筱最羞涩的一点上,因为当初她和孙翊发生些亲密的关系,可以说完全是她的主导。此时徐黛拿这话说事,无疑是在极尽所能的打趣她。 陆筱神情有些扭捏,动作却不依不饶,追着徐黛的身子就打了过去。 军中的士兵大多都已经到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这里只剩下了两个花蝴蝶似的美人,在争相追打,娇笑不断…… PS:其实本来都写了一大章孙策攻打皖城的战事状况,但是想来想去又全部删除。因为感觉攻打皖城的过程跟主角的关联不大,孙翊在乎的就是一个结果。浪费那么多的笔墨在上面有点本末倒置的意味。所以就借助两位女主的视角,从侧面简单写了一下。当然,又抛出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第三十七章 战前动员 - 三国之秘 - 暮古 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庐江的守军士气涣散到了如此地步,战斗力更是低的惊人,孙策攻城的第三天凌晨就已破城而入,俘虏士卒三万多人! 纵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临时征调过来守城的百姓,但是如此大胜,也足够震慑周瑜、程普,甚至黄祖、刘勋在内的所有人。 即便是常有奇思妙想的孙翊听到这个消息后,恐怕都会对孙策军的战斗力和执行力诧异不已。 不过古时的信息传递速度慢的惊人,到目前为止,孙翊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而是和太史慈、陆逊等人一心一意的安排彭泽防线。 此时江边两岸已被厚土坚石垒砌成高撸,站在上面比江面要高出一仗多,站在上面发shè箭矢,居高临下,就如守城一般,更会给敌军造成未灭xìng的打击。 其实孙翊不知道,就在他看到远处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的舰队全速而来的这一天,正是孙策攻破皖城的这一天。 准备了数rì的防御工事,可以说是这防御体系是面面俱到。水中铁索拦江,江岸高撸对敌,可以说只要你刘勋战舰过来,那便是走无法走,攻无法攻,只有后退的余地。 看到期待已久在战舰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中,太史慈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陆逊倒是仍旧是一副静如止水的作态,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而出乎意料的是,平常朱然和徐盛几乎是一样的热血,哪里想到此时竟然也如同陆逊一样,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孙翊神sè出奇的冷峻,脸sè有些yīn晴不定。本以为自己为了这条彭泽防线,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哪里想到见到对面两万大军,光是战船就有三千多艘,江面上并排而行十多艘战船,更是绵延若龙,浩荡逶迤。 他看向身边的太史慈,故作轻松的笑问道:“对面两万大军,子义可曾有过与此等大军交手的经历?” 太史慈嘿嘿一笑,面sè有些拘谨道:“这倒是没有,先时自不必说。任建昌都尉,守卫海昏之时,主要对付的就是荆州刘磐的那伙水贼,人数最多时,也不过四五千人。如此两万大军,的确是今生第一次交锋。” 孙翊叹息着道:“是啊,当初我部八百铁甲军,面临江夏jīng锐三千,气势何等恢弘磅礴,以不足百人伤亡的代价尽覆敌军,当真是让我领会到了‘兵不在多,在于jīng’的奥理。但是哪里想到,见到这足够数量的压制时,才发现,原来兵多也有这样震撼的作用。” 陆逊就像是孙翊的影子一样,几乎是寸步不离,此刻听到孙翊这话,不以为然道:“叔弼此言不敢苟同。对方多酒囊饭袋之辈,杀敌不足,逃跑有余。而我军齐心协力,杀气腾腾,足有以一当十的能耐!” 孙翊淡淡的微笑,摇了摇头,轻声道:“伯言所言,我又何尝不懂?这些道理你懂,我懂,子义也懂,但是那些普通士卒,他们懂吗?” 陆逊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如孙翊所说,包括彭泽令曹凯在内的大部分士卒,俱皆露出了一种惊骇的神情,有的甚至身子骨都在不停的打哆嗦。 太史慈有些欣慰的道:“还好,还有数百人神情从容,甚至也有几分兴奋待战的情绪,宽慰我等之心啊……” 孙翊简直是又气又笑,看向太史慈的眼神就向看向一个痴呆儿一样同情,神sè迥异的道:“子义将军不妨细细瞧瞧,那些好战斗勇的士兵,好像都是我部铁甲兵吧?” “啊?” 对于这个太史慈还真就没怎么注意,赶紧转过身去细细观察,果然发现那几百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的士兵没一个是他所熟悉的,而他熟悉的手下那三千人,竟然露出了几乎相同的怯战神情。 太史慈心中那个气啊,但是这种气愤跟他心中的那种羞愧简直都没法比较,此时孙翊和陆逊都平视江面,好像浑不在意,但是徐盛那直勾勾的眼神简直就是让他颜面扫地,惭愧的恨不得找一处地缝钻进去。 太史慈如今都三十四五岁,年龄就相当于这几个小将父亲般的岁数,再受到如此戏弄的眼神,不禁老脸都一直红到了耳根处,干咳了几声,讪讪的低声道:“这个……叔弼啊,没想到你统兵的能力竟强我百倍!” 孙翊根本就无心戏弄太史慈,相反,对于这个江东武艺最好的武将,他是由心底里佩服。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道:“子义过誉了,这些可都是从我大哥‘霸王军’中选出的jīng锐,别说是你,任是江东任何一将,都不会有如此的士兵。 不过此时对方来敌已不过五六里,如果还是如此士气低迷,恐怕此战会不战自败。就算是我部将士奋勇杀敌,尽数牺牲,也根本就无济于事!若想破敌大军,必须我等同心同德,戮力杀敌!” 太史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因为他的年龄要比孙翊、陆逊这些人要大上很多,而且是军中宿将,在江东之地颇有威名。所以虽然此番守御彭泽,名义上孙翊督众将,但是太史慈自恃劳苦功高,能耐又大,兵又多,当真有几分跟孙翊平起平坐的意味。 然而在这种战前的阶段,才让太史慈真正的明白了他和孙翊之间的差距,别说自己手下那三千人,就算是再来三千,恐怕都不是孙翊手下那七百多人的对手! 这时太史慈才终于有了身为属下的觉悟。 太史慈轻轻一揖,一本正经的拱手道:“都督放心,末将这就去严明军纪,鼓舞士气,定然会使得将士们都如狼似虎,杀气勃勃!” 太史慈本以为这么一番低姿态会让孙翊的神sè有些改观,哪里想到孙翊竟然好似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太史慈大惑不解之时,只见孙翊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声道:“敌军距此不过五里,对方飞驰而来,顷刻便至。子义将军若是这样说上一大通,或许会有些作用,但是可知,等你把士气给调整上来的时候,恐怕敌军就已经冲破了我等的封锁……” 太史慈是个武将,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见孙翊那一副不慌不忙,风轻云淡的样子,顿时急了,大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敌军已经近在眼前,我等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孙翊睁开眼睛,饶有趣味看了太史慈一眼,露出了几许赞许,却没有说话。而是把矛头指向了陆逊,慢条斯理的问道:“伯言,你可有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让我军士气高涨?” 凭借这么些时rì对孙翊的了解,陆逊看他这么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便已经知道他肯定是有了提升士气的计策,此番作态,无疑是在太史慈面前卖弄,加强一下个人威望而已。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陆逊想了半天,还真就是没有想到什么可以在短时间内最有效的办法。不禁黯然摇头道:“未曾想得……” “哦?”孙翊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眼角的神sè却几分异样,反问道:“真的不知?” 陆逊定睛一看,发觉了孙翊眼角中闪过的一丝yīn冷,顿时明白了几分,身子都浑然一颤,心跳也不自然的加速了几分,犹豫不决的道:“确……确实不知……” 此刻的陆逊已经完全明白了孙翊内心的想法,但是却根本就不敢说出口。 他忽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这压力是从孙翊身上带来的。从最开始在吴县相识孙翊,那是一个随和亲近,心肠柔软敏感的少年,但是哪里想到经过战场的洗礼之后,竟然变成了如此的铁石心肠。 孙翊从陆逊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知道了如何提高士气的方式,只是苦于身份,不敢说出。佯斥道:“就你心眼多,知道也不说!” 孙翊也不为难他,眼神又看向了太史慈,正sè道:“子义,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太史慈见敌人已经距此越来越近,早已是心急如焚,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孙翊和陆逊两人竟然还能如此的稳若泰山。见此刻孙翊终于给自己下达命令,赶紧拱手拜道:“末将听令!” 孙翊背着手,眼睛落在了滚滚东去的滔滔江水上,声音很轻,却又有几分yīn冷道:“彭泽令曹凯胆小之辈,萎缩怯战不前,乱我军心。按我江东军纪,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什么?”饶是太史慈见多了大世面,对于这样一条军令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身子后退一大步,差点就从着高撸上跌落下去。 “怎么?你有异议?”孙翊豁然转头,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征战沙场也有数年,从来都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格。但是哪里想到,此刻见到孙翊这有些yīn冷的眼神,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他当初从刘繇帐下转头孙策,不是因为怕他的勇武,而是因为对于孙策这样的豪杰有着一种深深的敬佩。但是此刻他才发现,在孙翊面前,他竟怕了三分! “末……末将遵命!” 太史慈神sè刚毅,面sè冷的像僵尸一样,转身向曹凯的方向行去。 第三十八章 狼狈刘勋 - 三国之秘 - 暮古 只有见识了战场的残酷,才能磨练出坚韧的意志。曹cāo能成就大事,无疑是秉着“宁我负人,勿人负我”的心理。刘备能开拓蜀地重兴汉室,靠的多是鸠占鹊巢的根基。 战争不同情弱者,历史只是胜利者书写。来到了这个兵荒马乱,战事频繁的年代,孙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如草芥,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曹cāo在杀遍友人全家后还那么心安理得。 杀伐果断才是战争,心狠手辣才是战争中的政治。 彭泽令曹凯跟孙翊无冤无仇,但是很可惜,你怯战;更可惜的是,你碰到了一个雄心壮志的孙翊。 太史慈没有那种妇人之仁,了解战争的残酷,别说是杀一个曹凯,就算是十个八个曹凯,只要能够拖住刘勋,赢得战机,那也在所不惜。 而且他此时已经深深的被孙翊的这种很辣的手段折服,亲自cāo刀,曹凯甚至连大叫求饶的机会都没有,手起刀落,脑袋便像皮球一样的滚落在地。 顿时全军四千将士哑然失声。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只听太史慈高喝道:“敌军来犯,我等当奋勇杀敌,报效主公!谁敢怯战不前,曹凯就是下场!” 传说兵圣孙武训练女兵,为了严明军纪,怒斩吴王阖闾的宠妃,已达到威慑人心的作用。同样道理,此番杀掉曹凯,大小也算个县令,顿时让众军士个个神情坚毅,不敢怠慢。 看到众将士群情激荡的场面,陆逊轻声道:“叔弼,此时兵锋正盛,正是交战的最好时机。敌方距我已不如二里,当拈弓搭箭,整军备战才是。” 孙翊淡淡的点了点,眼睛却飘了远方,那是庐江皖县的方向。 陆逊、徐盛等人都是有着很强的攻击yù望,而且年纪尚轻,作战经验不多,对于防守一道当真不如守卫海昏已久的太史慈。所以孙翊把这次防御任务完全交给了太史慈去安排。 然而既然是打仗,有守就必有攻,以攻代守,才是最上等的防御。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让太史慈带队藏于九地,让徐盛、朱然带队动于九天! 刘勋救援大本营皖县心切,所以告诫全军,全速航行。很快舰队就进入到了孙翊安排的埋伏圈。 “放箭!”这一声大喝声势十足,甚至响彻长江两岸。太史慈的发力一吼,当真是有着万马奔腾的气势。 “嗖嗖嗖!”箭矢如雨,密密麻麻的落在了齐头并进的战船上。 因为对方战船很多,尤其艨艟这类战船本是水战中撞击类的战船,防御能力很强,而且己方人少,箭矢不多,所以孙翊早早就已经下令:所有的剪枝瞄准载兵楼船shè出,力求给对方造成最大的sāo乱。 此时庐江太守刘勋正在船舱中与弟弟刘偕饮酒消愁,此次海昏一行一无所获,本来就让刘勋心中窝火,再加上听说大本营皖县竟然被孙策为攻,便更是怒上心头,此刻饮酒之时,神sè也是难看的出奇。 忽然这巨大的楼船竟然猛地一阵晃动,随之就听到外面的士兵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本来心情就极度恶劣的刘勋一下子把酒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怒吼道:“何事如此喧哗?” 就在这时,一个慌慌张张的士兵喘着大气来到了舱内,急切道:“大人,敌袭!有敌袭!” 刘勋怒不可揭的大喝道:“放屁!来时安然无忧,那彭泽令曹铠乃一鼠辈,如何敢犯我?定是伙水泽而已。你这厮谎报军情,乱我军心,看老子不宰了你!” 刘勋的脾气出奇的臭,而且说到做到,站起身来就猛地拔出了佩剑,作势就要向那个传令兵刺去。 刘勋的弟弟刘偕赶紧站起身来拉住他,谨慎的道:“兄长,外面锣鼓喧天,杀声震震,当不是普通水贼那么简单!” “恩?”刘勋恶狠狠的瞪了刘偕一眼,yīn冷道:“你也阻我?” 刘偕被刘勋这森然的眼神吓得身子一颤,陪着笑脸道:“兄长,要不这样。咱们先出去看看倒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如果是敌袭,则要赶快做出对策。如果真是一伙水贼,再把这乱我军心的夯货斩了不迟!” 刘勋沉吟片刻,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当头向舱外而去。 来到了舱门口,打开舱门,一股寒风穿堂而过,甚是严寒酷冷,吹的刘勋眼睛都睁不开。只听耳边又传来了一个士兵的声音:“将军快快入内,我等中江东军的埋伏了!此时飞箭无数,各处都是,这里太危险了!” 刘勋破口大骂道:“放屁!那孙策如今还在攻打我庐江,如何会在这彭泽设伏?江东兵马总共也不过五六万而已,除去柴桑数万与江夏黄祖对峙,再除去数万攻我皖城,又何来士卒伏击我等?” 刘勋根本就不信,一个大步就跨出船舱。 “嗖!”恰好一支箭矢向着这边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刘偕像个青蛙一样瞬间扑在了刘勋的背上,一下子就把他按倒在了地上。“呲”的一声,那箭矢就像是jīng确制导导弹一样,刚刚好好扎进了刘偕的屁股里。 “啊!”顿时就传来了刘偕的一声惨叫。 刘勋早已经被那支流箭吓的魂不附体,在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后,渐渐的睁开眼睛,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上有所疼痛,才放下心来。 看见俯倒在自己身边痛苦呻吟的弟弟,顿时一种兄弟情义袭上心头,很关切的问道:“吾弟,怎么样,受伤不重吧?” 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刘偕冷汗直流,咬紧牙关,颤声道:“兄长勿忧,皮外伤,养些时rì便好。”随即又是长长的喘了几口气,有些急切的道:“兄长赶快号令全军,应付来敌才是!” 见自己的弟弟受伤了还这样识大体,刘勋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高喊一声:“赶快去调查一下,对方来敌究竟是谁!” “启禀将军,刚才岸上传过话来,说是东莱太史慈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一个士兵弯着腰,借助船臂躲避箭矢,回话道。 “东莱太史慈?”听到这个名号,刘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知道,这太史慈就是把手海昏、上缭一带的建昌都尉! 刘勋恨的压根都发痒,怒吼一声:“下令全军,备足箭矢,全力还击!” “将军,不行啊……” “怎么不行?你是将军,还是老子是将军?”刘勋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那士兵被刘勋这句话吓得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小声嘀咕道:“对方垒砌这数丈高撸,居高临下,我等如何还击?” “什么,数丈高撸?”刘勋张开大嘴,诧异不已。 刚刚在船舱中猛然一出来,被寒风一吹,眼睛有些睁不开,再加上被一支流箭差点shè中,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查看一下敌方的阵势,此时听到这士兵说对方竟然在江边垒砌高撸,惊奇不已,举目望去,才知道果然如此。 高撸之上只能偶尔看到对方士兵的头颅,也难怪手下说要shè箭还击根本不可能。这就好比拿着弓箭去攻城,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只有一杆大旗高高竖起,迎风摆动,上面一个“孙”字,更是让刘勋恨的咬牙切齿。 刘勋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打起仗来却能算上是个好手。见对方箭矢如雨,倾泻而至,刘勋深知难挡其锋芒。既然不能抵挡,又何须在此恋战?而且庐江老家还在发生战事,赶紧回去救援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刘勋大声喊道:“对方不过是些宵小鼠辈,我等不必在意!加速航行,过了这段水路,便是一片通途!” 刘勋这一嗓子喊出,声音不比太史慈小上多少,两万将士卯足劲,加速摇橹,全力向前驶去。 刘勋作为堂堂庐江太守,当然不可能像个死人似得趴在地上,一点架子都没有。在士兵的掩护下找了一块船板遮挡,才勉强能站起身来。见全军得令,战舰加速航行起来,他的心情也渐渐有些好转。 “姓孙的小儿,还想半路拦截我刘勋?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就在刘勋得意洋洋讪笑之时,不知何故,只听“嘭嘭”的数声巨响,船只顿时停了下来。而刘勋因为惯xìng的缘故,上身一下子向前摘倒,顿时出现了一副狗啃屎的画面。 在全无防备之下跌倒,刘勋的鼻子被摔的酸痛不已,忽然感觉有一种热流从鼻孔中传来,用手一抹,却是鲜红一片。竟被撞出了鼻血! 好在此刻已经度过了箭枝最密集的那一段地带,刘勋一个高就站了起来,捂着酸痛难忍,还在鲜血直流的鼻子,含糊不清的咆哮道:“他娘的怎么回事?谁下令停船的?老子宰了你!” 此时船上却没有一人敢作答,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士们明明是在用力摇橹,但是船只就是不前分毫。 过了好半响,忽然从舱中传来了一声像失了魂似的喊声:“将军,不好了,不好了!船底漏了!” 第三十九章 江底凿船 - 三国之秘 - 暮古 铁索都被隐藏在距江面一尺左右的江水中,虽然此时的长江不像后世那样浑浊不清,但是站在船上,被船体遮挡视线,仍是难以查看到。 见对方船只已经停止在江面上难以前行,陆逊知道肯定是撞到了那条条密布的铁索上,笑道:“任你战船再是坚利,猛然撞到这尖锐的铁锥上,也难免要渗水而入。此刻对方必定已是方寸大乱!” 听陆逊都这么说,徐盛手中大刀狠狠的往地上一杵,大喜道:“太好了,那咱们这就下水,开始行动吧……” 孙翊在徐盛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老是这么莽撞!此时敌军情形到底如何我等还多有不知,都是些猜测罢了。此时急的是他们,而不该是我们。再等上片刻,观察一下。” 彭泽只是一个小县城,储备的箭枝不多。所以几轮shè击,给对方造成些sāo动,偷袭死敌方几十人后,就停止弓箭的消耗。毕竟此番跟刘勋交战,孙翊早有了心理准备,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 众人站在高撸上,就这样像是看戏一样,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江面上几千艘战船被几十条铁索封堵不前,几乎敌方所有的士兵多出现在了甲板上,四处张望,一查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逊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神sè,徐徐道:“对方惊慌已过,看来已经发觉了是被铁索拦江,此刻想必已经开始着手处理。叔弼,那五百人,该上场了!” 孙翊沉吟片刻,郑重的点了点头。 徐盛兴奋的大喝一声,兴高采烈的领命而去,到了岸边一处极其隐秘的草丛去脱去上衣,只着一件短裤遮羞。 而这草丛中,类似徐盛这种穿着的竟然还有五百人之多!因为赤身**的在这里等待了许久,严寒之下,北风劲吹,使得他们的肌肤都赤红一片。 . . 但是他们的神sè之中却未见丝毫的痛苦,反而是在见到徐盛过来之后,欢颜大展,眼神中放shè出恶狠狠的凌厉,有几个人还窃窃私语起来,想必是在安排下水之后各自的分工。 徐盛放下了手中长刀,像那其他五百人一样,一手拿锤,一手握锥。冰冷的铁秉有着钻心刺骨的寒意,但是徐盛丝毫不以为意,找了一处机会,低声喝道:“全军听令,下水行动!” 这段时间除了个别不会水的士兵,近四千人每天都要下水泡上一段时间以适应水战的环境。而这五百人,则是从中挑选出来水xìng最好的一支别部,由徐盛率领,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还当真是如鱼得水。这五百人下到水中,从江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动,但是孙翊却知道,他们的身影已经向那些战船游去。 “咚咚咚……” “什么声音?”刘勋的士兵此时已经感到惊惧了,有些风吹草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会起一层。 刘勋刚刚到船舱中检查过,发现船底漏水原来是被铁锥这样的尖物穿破船底,瞬间也就想明白了原来船队之所以不能前行,是被对方的铁索拦路的原因。于是赶紧下令,挑选jīng兵上岸,找到铁索的扎接地点,然后砍断。 因为孙军都驻扎在长江南岸,北岸也就会相安无事,比较安全,再加上船底虽破,但是紧紧是一个小口,稍微封堵一下便可。而且楼船巨大,稍有些渗水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便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登岸执行命令的士兵身上。 此时有人说听到了“咚咚”的怪声,刘勋却是完全没有听到,也有些不以为意。但是哪里想到,渐渐的这“咚咚”声竟然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一种船体震动的感觉。 刘勋心头一震,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迎上心头,慌慌张张急切的吼道:“怎么回事?赶紧去查探一下!” 哪里想到这话音刚落,忽然又听到了从舱底传来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将军,不好了,不好了!船底漏水了,敌人在凿船!敌人……在凿船!” “什么?” 顿时,刘勋像大白天见了亡灵一样,睁圆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若不是有士兵赶忙搀扶住,那颓然的样子,恐怕就会愕然摔倒在地。 “大哥,赶紧处理一下啊!”已经负伤的刘偕本来已经到舱中养伤,但是此时面临如此困境,也不顾那阵阵刺骨的疼痛,在亲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刘勋面前,急不可耐的道。 “哦,对!”刘勋煞白的脸sè渐渐的又恢复了几分血sè,就好像是个死人又复活了一样。见弟弟负伤还这样担忧,心中有些愧疚,又兴起了一阵大丈夫的豪情。 “这里大哥来照料便好,吾弟还是多多休息才是。”刘勋的jīng神又重新振作起来,先令士兵把刘偕搀扶下去休息,然后亲自到舱底视察。 来到舱底,场面简直让刘勋惊讶的面如死灰,只见船底已经被凿开了十几个洞口,最大的竟如碗底一般,最小的也有铜币那样,江水如泉涌,即便是有几十人赶紧现场围堵,然而却根本无济于事,船舱中的水也是越来越多。 此时这楼船的“咚咚”声已经没有,想必那些凿船的敌军认为这船已经报废,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刘勋气的浑身发抖,再加上攻海昏一无所获而久久憋闷在胸口的怒气,顿时“噗”的一口,喷出一口血来。 “将军!你怎么样,没事吧?” 见自己的首领吐血,士卒们一下子慌了,纷纷上前扶住就要仰倒的刘勋,一脸关切的问着。 刘勋是个武将,还是第一次感到了身子骨竟然如此虚弱,甚至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双脚想要支撑站立起来,却是酸软无力,只能靠着士兵的肩膀勉强站着,气sè虚弱的道:“马上下令,让章锐带领水兵三千,不,五千!马上下水,把这些狗杂种全部杀光!” 刘勋的声音很虚弱,但是说到最后,也变得声嘶力竭起来,听起来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章锐是刘勋手下统领水军的将领,也算是刘勋的心腹。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刘勋还是很有信心。与他弟弟刘偕一样,此刻刘勋也只能卧床休息,脑子中像是浆糊一样,长吁短叹不已。 刘勋虽然在孙翊手中吃了些亏,但是久经杀场的他,断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一时挫折就气的吐血。而他之所以有如此诡异的表现,是因为他知道,战船被破,回援庐江的时间就会大大延缓。 而以孙策之能,破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开创出来的一块阵地就这样消失,刘勋这才怒火攻心,有了吐血的举动。他双眼失神,连嘴唇都煞白如纸,往rì那凌厉的神sè已经不在,完全是一种英雄落幕萧索容颜。 当刘勋的军令传达之后,章锐第一时间就点齐五千jīng通水xìng的士兵,一通简洁明快的鼓舞人心的话语之后,便下令下水进攻。 但是这刘勋大军军纪根本和孙翊部下无法相比,此时寒冬腊月,江水奔涌,一向好吃懒做的刘勋军哪个愿意去下水拼死搏斗?就算是不被敌军杀死,也要被活活冻死。 章锐连连下令,但是手下士兵却是你看我、我看你,别说下水作战,便是身上的衣服都不脱! 听着那不间断的“咚咚”破船声,感受着脚底下阵阵的晃动,章锐简直是心急如焚,三两下就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高声喊道:“都随本将下水杀敌,谁敢落后一步,他们便是下场!” 说罢拔出腰间佩剑,也不管是谁,一阵乱砍乱刺,瞬间他身前的七八个士兵就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无论是jīng兵还是杂兵,杀人无疑是最好的震慑手段!此时这五千人吓傻了,看到章锐那红通通的眼睛,简直就像匹饿狼一样,再也不敢怠慢,哭爹喊娘的祈祷了一通,才渐渐的脱去了自己的衣衫…… “都他娘的快点!一会这几千艘战船全部沉入江底,全让你们喂鱼虾!”章锐不依不饶,见士兵磨磨蹭蹭的动作一点都不利索,心中一阵气急,挥起长剑,口中大骂着又是砍到了两个士兵,这回连尸体都扔入江中。 这一下士兵们知道了章锐的狠辣手段,再也不敢拖拉,争先恐后的脱去衣服,有的甚至连兵器都忘记携带,就一个猛子跳入江中。 看到那五千人都已经下入水中,章锐得意的一笑,用身边一个尸体上的衣服擦了一下佩剑上面的鲜血,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当真是难以率领。若不是本将急中生智,恐怕我大军就要尽数命丧于此!” 渐渐的,看到江水中有阵阵的红sè的血水冒出,章锐知道,他们终于交战了。他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嘴里哼着小曲,像舒淇一样,把刚刚脱去的衣服又一件件的穿了回来…… 第四十章 水中蛟龙 - 三国之秘 - 暮古 江中的这五百人,可以说是这守卫彭泽四千人中最jīng锐、水xìng最好的五百人。 然而他们毕竟手中仅有凿船用的铁锥、铁锤,虽然个个都是龙jīng虎猛,但是空有一身虎胆,却难有发挥的余地。面对着这些群狼围攻,饶是徐盛在水中,犹如过江龙一样起起伏伏,仍旧是颓势大显。 孙翊知道事态紧急,赶紧大喊一声:“太史慈,朱然何在?” “末将在!”太史慈和朱然已经卸去盔甲,**上身,露出了旗鼓相当的胸腹肌肉,块块有型,威武乍显,异口同声的说道。 “凡是会水的,无论年老年幼,高矮胖瘦,都给我带下去,让那刘勋认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水军!”孙翊说这话的嗓门很大,大的让在江中作战的五百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末将遵命!” 太史慈和朱然两人的声音显然要比孙翊大上很多,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夹带着恢弘的气势,让这战场中的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 徐盛带领手下在江中听到援军要来,顿时气势大盛,即便短锤在手,也义无反顾的跟敌方拼命。 敌方整整有五千人在水中战斗,不多时,就对这五百人形成了合围之势。此时他们听到徐盛大呼小叫的乱指挥,虽然不认识他,也知道此人定然是对方的将领。 “擒贼先擒王”,当兵的都懂这个道理。所以顿时就有七八柄短刀长剑向徐盛或砍或刺去。 徐盛虽是勇武不凡,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没有件称手的兵器。面对来势汹汹,锋口闪着幽幽冷光的刀剑,徐盛却凛然不惧,口中大喝一声:“找死!”随手就把手中的尖锥狠狠的朝一人甩了过去。 “啊!”仅仅是一声惨叫,一条人命便已消失。尤其这尖锥正好打中的他的太阳穴,力道甚强,直接击碎了他的头盖骨,顿时白花花的脑浆子喷shè出来。 “唉呀妈呀……” 因为徐盛这一掷力道十足,使得喷出的脑浆也因此很远,直接溅到了他身边的几个士兵的脸上。那黏黏稠稠的湿滑感虽像豆腐脑般细腻,但是想想这东西的出处,无疑是让人毛发倒竖,毛骨悚然。 就在这几人注意力有些分散之时,徐盛双腿前踢,恰巧又靠水势,借力用力,身子向后仰去,从容不迫的躲开了这七八柄刀剑的攻击。 这还不算,以徐盛的xìng子,进攻才是他战斗的唯一所在。他双腿之上绪足力量,“嘭嘭嘭”的连续踢出七八脚,都是恰恰好好的揣在了他们的小腹上,尺寸间的掌控,竟不差分毫。 以徐盛的脚力,如果在平常挨上他这样卯足劲的一脚,恐怕不死也伤。但是在水中不一样,水的流动看似柔弱,却无疑是给他们形成了一道保护膜,为他们化解去了不少的力道。 虽然也是有着咬牙切齿的疼痛,但是还没达到动弹不了的地步。只不过因为乍然被袭,手中的兵器竟然脱手,一下子被徐盛夺过两把短刀。 有了趁手兵器的徐盛终于大展猛将的神威,身子浮在水中,却如履平地。双手舞动,招式狠辣,刀刀必是给敌方造成血光之灾。尤其是当他双目暴睁,卯足力量,大喝而砍时,必定是有人首分家的结果。 本来敌方士兵想着先把徐盛杀了,论功行赏之时,斩敌主将,也是头功。但是哪里想到,这徐盛手持两柄短刀,竟如龙王手中的两把大捍刀、九股叉一样,大开大阖之间,凡人莫不能近身。 这简直就是龙翔浅底,虾兵蟹将难挡其锋芒。全文字.. 本来把徐盛层层围住的敌军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四处散去,向其余的普通士卒发起进攻。徐盛顿时觉得压力大减,却没有丝毫的快意,恨恨的骂道:“这是些废物,这就跑了!”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高喊:“文向雄姿,当真是英勇无敌!”抬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朱然。他已经和太史慈一同带兵下水,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向这边游来。 朱然虽然对于如今自己在孙翊手下的地位颇有不满,但是对于徐盛这样的英雄人物仍然是当兄弟一样看待。其实就算他有所不满,他这种不满也不是针对孙翊,而是因为陆逊。 在中国的古代人,即便是现代中的大部分人也这样,延续千年的奴xìng思想始终无法消除。就如皇帝让一个不如你的人去当宰相,你恨的肯定是这个抢你宰相位置的人,而不是皇帝。 作为公务员的孙翊深深的体会到了国人的这种传统思想,所以即便知道朱然心中的不悦愈发明显,却也视而不见宛若未知。 而且凡是大英雄、大豪杰遇到明公之后,绝对不可能再另投他主。“诸葛三兄弟,效力为三国。”也可以看出,明公之重,重于亲情。所以孙翊明白,如果朱然真的有一天弃他而去,那么也只能说明他不算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人物。 徐盛和朱然一直都是惺惺相惜的两条汉子,见到朱然率军而来,徐盛哈哈大笑道:“义封你可来晚了,刚才杀的那才叫一个痛快!” 朱然在水中的泳姿,便如一条zì yóu的鱼儿,不以为然道:“这江水中的敌军,少说也有四五千人,你刚才那一会儿才能杀几个?还是跟我一块,带大军冲杀过去,单打独斗,终究是下风!” “嘁!打不过我就说单打独斗是下风?”徐盛下巴一扬,也不理睬朱然,手握双刀,再次向敌军冲杀过去。 朱然怒了,气喘吁吁的大吼道:“放屁!我朱然什么时候打不过你了?”说着说着更是气愤,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敌军身上,喊杀不断,冲了过去。 章锐手下的这五千水兵不比经过孙翊训练过的这几千人,在这寒风刺骨下光着身子在水中战斗,体内的热量消散极快。 而且水中大战要比陆上艰苦的多,不仅要时刻注意对方的出招,以防有生命危险,还要找好角度,主动出击,杀敌制胜。最主要的是,为了能够在水中保持平衡,浮在水面上,双腿需要不停的在水中摆动,这无疑就消耗了士兵最多的体力。 常人游泳五六分钟便是气喘嘘嘘,如今在这波涛寒冷的江水打仗,那艰苦程度可想而知。好在孙翊早有先见之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训练众将士在水中的能力。然而刘勋军又如何会知道,要在江水中这样赤身搏斗? 当太史慈和朱然两人带领着剩下三千士兵入水而战后,不仅轻轻松松的就化解了那五千人对五百人的合围。而且简直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呼啸而过,便是一阵血雨腥风。 顿时江面上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有求饶的,有呼叫救命的,有说想妈妈的,还有在大喊脚抽筋要上船休息的…… 太史慈擅长的是马上作战,他的水xìng很一般,在水中就跟个普通士卒没什么两样,因此此战的所有风头都让朱然和徐盛占尽。尤其是徐盛,分明就是个不懂战法的疯子,也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两把短刀就像是两把重机枪一样,疯狂的向敌军扫shè。 朱然倒是好点,很懂得跟手下士卒的配合,但是顾此失彼,杀敌数量上也就会比徐盛少上很多。 刘勋手下的水中统领章锐本来还是信心满满,以五千对五百,还不是手到擒来的胜利?但是哪里想到,对方竟然又生生的杀出了数千将士,那士气,那模样,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简直跟自己手下的这五千人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本来见到有士兵想要爬上船来保命时,章锐还会毅然决然的一脚踹下去,但是后来,战事越来越明朗,己方根本就承受不住对方这样不要命的猛烈进攻,一下子会有几十上百人想要上船,这让章锐怎么可能去控制局面? 章锐这一下慌了,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衣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悚,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转身就向船舱中跑去。这种局面,只有太守刘勋才能够决定到底该如何处理。 看到胜势已定,陆逊美滋滋的对孙翊说:“当真是中间开花。想不到这两万大军也是说破就破。” 孙翊心情也极好,点头道:“此番杀掉对方几千人,先挫其锐气,挡住了这第一轮攻势,想他刘勋再无能组织起更有效的突破手段。” 陆逊的目光落在了江中如蛟龙一般的徐盛身上,有些迟疑着道:“文向虽然勇武,可是……这终究不是为将之道。” “呵呵……”孙翊轻轻地笑了一阵,若有深意的道:“为将之道可以学,为人之道,却是秉xìng难改。” “恩……”陆逊陷入了沉思。他明白孙翊的这句话隐含了什么意思,而他也是个聪明人,这样的大事不是他能够有所决断,便索xìng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响,只听孙翊又是长长的一叹,低声呢喃道:“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听到这话,陆逊的眼睛猛然睁大,神sè大变。 第四十一章 庐江太守 - 三国之秘 - 暮古 总计立时三天,孙策大军平定庐江郡。//..//虽然刘晔率两千多残兵逃离皖县,但是丝毫掩饰不了孙策那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般的庆功宴都是在晚上。但是这城池是凌晨攻破,孙策也是有些急不可耐,是rì中午,便在皖县的庐江郡太守府大张旗鼓,大摆庆功宴。刘勋人数虽多,但是粮草匮乏,这也是他们军队战斗力低下的原因。 不过如今江东粮草充盈,而且庐江美酒享誉四海,使得全军上下都有开怀畅饮的资本。 此间虽是中午,没有张灯结彩的奢华,但是太守府内仍然是歌女舞动,音乐靡靡,琴瑟相间,便是一个个娇人儿婀娜的身姿。古代的舞蹈不像现代那样率xìng,讲究的是一种婉约之美,在乎的是一种意境。 当然在场的几人中,孙策,孙权,孙静,朱治,吕范,朱桓,顾雍……也就只有顾雍能够体会出那舞姿曼妙所体现出的意境,其余武将虽然也是看的出神,不过就是被那女子的身段妩媚所吸引罢了。 “此番再来庐江,风土人情未变,然而时代已变。当rì孤还是袁公路帐下一卒,哪里想到今rì,竟开拓出了这偌大的一片基业。这都有赖于各位的帮助。来,孙策敬各位一杯!” 孙策高举酒碗,率xìng而为,先干为敬。 也难怪孙策会有如此感慨,上次他为袁术攻陷庐江,杀害陆康及其家族大半人,惹得庐江士族震怒。此番再来,已然是赢粮景从,高呼大义。一前一后,当真是变幻莫测。 孙权饮罢,酒碗轻轻的放下,开怀道:“前后两年时间,大哥已开拓出江东五郡,俨然已有跟中原曹孟德,河北袁本初相抗衡的实力。听说如今他们二人正双双筹备兵马,枕戈待发,恐两月之内,便会有一场大战。” 孙策饮完一碗,又提议痛饮了一碗,才舒爽笑道:“让他们交战去吧,孤自有分寸!” 孙权眼珠子一转,忽然发觉到了什么,面带微笑的试探着问道:“怎么,大哥难不成还想分一杯羹不成?” “哈哈!”孙策开怀大笑,因为疆土再添庐江一郡,孙策的心情极佳,也不藏着掖着,摆手让那些歌姬退了出去,意气风发道:“袁本初兵多将广,曹贼若想应战,必要倾尽其所有。那么,其后方许都必定空虚……” “什么?”孙权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大哥竟然早早就有了逐鹿中原的打算。 说来也是,他起兵之时人数不过两千,此时已是奠定了偌大的江东基业,更有兵马五六万,所向披靡,也就难免会让他有争夺中原,问鼎天下的志气。 孙权的脑子很jīng明,简单的一分析就明白,如果曹cāo和袁绍决战,那么孙策一旦偷袭许昌,必定会一举成功。到时候掌控献帝,节制天下诸侯,那就根本不是他孙权可以左右的结局。 “大战两月之内必定爆发,而大哥若是出兵,必定在两方战事最焦灼火热的时候,也就是三到四个月以后!三四个月的时间……许贡的三位门客已经联系好,只要掌握好时机,时间完全充裕!” 孙策说完这么一番话,孙权的心思就飞到了心中大业的世界里,显得信心满满。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了一个人物――孙翊。 “没想到这小子竟有文武兼备之才,他若不除,终究对我大业会产生莫大的影响。可是如今他已然掌军,又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又该如之奈何?” 想到这里,孙权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全无刚才那般振奋的神sè。//..// 孙策见孙权神sè变化太快,一时红光满面的兴奋,一时垂头丧气的萧索,不解的问道:“仲谋可是在担心什么?” “恩?” 孙权恍然一震,这才收敛心神,把心思放在了这个庆功宴上。对于孙策的责问,孙权脑子转的极快,瞬间便有了应对之策,长叹道:“小弟还不就是在为大哥犯愁吗……” “哦?为孤犯愁?”孙策不禁有些好奇,下意识的问道:“不知仲谋所忧何事?” 人家两兄弟间谈话,纵然在场的都是孙策的得力干将,也实在不好插嘴,只好在一旁静静聆听。 孙权露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神情,叹息道:“当年大哥攻陷庐江,杀害陆康,引来此地豪门望族的憎恨。此番再来庐江,虽然情况大有好转,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心中存在多年的芥蒂,想必不会就这么消失。 所以该如何安排庐江太守一职,当真是个难题。若是刘勋旧臣,恐衷心不够,他rì生变。若是我江东臣子认领,恐怕会和当地名门望族貌合神离,民心不归,难以掌控。” “恩……有道理。” 孙策陷入了沉思。关于这个庐江太守的任命,他还真就没有细细想过,此番听过孙权的这些话,才发现,原来这其中还隐藏着这么多问题。不禁向孙权投去了几丝赞许的目光。 受到孙策的欣赏,孙权有些飘飘然,便想利用这个得到孙策赞许的机会,赶紧提升一下自己团队的实力,为自己的人争取到这庐江太守的位置。 笑吟吟的道:“大哥,小弟有一人选,当可胜任庐江太守之职!” 孙策此时正对这个问题困惑不已,乍然听到孙权已有了主意,大喜道:“仲谋快快说来!” 孙权喜形于sè,笑容可掬道:“小弟推荐淮南李术!此人本是原扬州刺史刘繇部下,曾在庐江任职。当刘繇败亡之后,转投我江东。此人素有大才,为人机智,关键是与此地大族相交甚好,他rì赋税徭役,想来必然不会有所耽搁。” 为了杀死孙策,篡夺权位登上大业,孙权已经准备了好久,暗地里也联系不少人。大多数都是与他关系甚好的族中亲戚,比如他的叔叔孙静,堂兄孙贲,孙瑜等等。而这个李术,则是为数不多的外人。 “李术?”对于这个人,孙策还真就是少有耳闻,所以有些拿不定主意,眼光这才转向了屋子中的其他人。问道:“你们以为,这李术可能胜任庐江太守一职?” 见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吕范赶紧放下酒碗,不管不顾的埋头道:“不好不好,主公可曾忘记,那人当年可是个手下败将!这等人,如何能够撑起庐江这偌大一郡?” 孙静虽然是孙权的叔叔,但是因为亲疏远近的关系,官职地位上不如孙权。而且他和孙权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是他登顶江东的得力助手,此时见有人反驳孙权的意见,当然要出面说上几句。 他反驳道:“手下败将又如何?我等要的又不是他的军事能力,而是他能够很好的与当地世家大族相处。纵观我江东文臣武将,又有谁比李术更合适?” 吕范脖子一梗,扬着下巴,不服气的道:“谁说没有更合适的?荡寇中郎将孙翊孙叔弼,要文才有文才,要武略有武略,不比他李术强百倍?” “什么?” 听到“孙翊”这俩字,孙权惊讶的就要跳了起来:“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臭小子什么时候跟吕范走到一起去了?” 孙权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放shè出想要杀人的目光。 “叔弼?”听到吕范竟然提议自己的三弟,孙策沉吟起来。他对孙翊的能力还是肯定的,只是年龄经验却没有什么信心,有些犹豫不决道:“叔弼他如今年不过十六,庐江太守重任,恐怕难以担当吧?” “末将认为,三将军可担此大任!”忽然一声粗若洪钟的声音传来,正是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吴郡太守朱治。 因为他的儿子朱然正在孙翊帐下为将,而且孙翊在吴郡中可以说帮他解决了不少困扰心头的大事,所以对于孙翊,他没有理由不支持。 “末将也认为以三将军为庐江太守,正是天命所归!”这次说话的却是朱桓。 吴郡四大家,顾、陆、张、朱。这朱桓就是朱家的家主。而且朱家做得最广的也是铁器生意,难免就会与张家产生些利益纠纷。孙翊灭了张家,无疑就相当于暗中帮了朱家一把。投桃报李,朱桓义不容辞。 先是一个吕范也就罢了,孙权自恃凭借他和孙静两人的地位,完全可以说服孙策。但是哪里想到,朱治和朱桓两位将军竟然也帮着孙翊说起好话来,顿时目瞪口呆,喉咙蠕动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策也有些暗暗心惊。他知道孙翊在江东百姓、士族心中的名望很大,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军中的宿将竟然也都对他如此看重。不禁对孙翊的能耐又多了几分认识。 无论是孙权、孙静,还是吕范、朱治、朱桓,他们几人都是武将,对于官员的任职这种政治问题,见识肯定不如文臣要深刻独到。所以孙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这里唯一的一个文臣身上――顾雍。 跟文臣说话,孙策就没有向跟武将说话那样随意,毕竟文人都有着一身儒雅的傲骨。他和颜悦sè的轻声问道:“不知元叹以为,这庐江太守一职,是淮南李术合适,还是吾弟叔弼更好?” 第四十二章 低调顾雍 - 三国之秘 - 暮古 说到顾雍,虽然孙翊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两人之间,还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初孙策任命孙翊为巡查使,因为担心他年纪小,难以和江东士族之间形成有效的利益往来,便暗中派遣顾雍秘密跟随,帮其补充不足之处。 后来孙翊和陆筱去无锡到了陆筱的姐姐陆悠家里,那家的男主人顾徵就是顾雍的亲弟弟。若论起来,孙翊和顾雍还算是有着很偏远的亲戚关系。而且顾雍本身就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一顾家的家主,对于孙翊的印象肯定是好的没的说。 此刻听到孙策的问话,顾雍知道,关于庐江太守的任命上,自己的话会对孙策的选择有很大的影响。他正襟危坐,儒雅的文人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有条不紊的道:“庐江北临合肥,东接徐州,西靠江夏,除却南方是我江东腹地,其他三面都是敌非友。 所以庐江太守人选,一定要是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否则大军来袭,援军未至便防线瓦解,以至我庐江一郡形同虚设,根本起不到拱卫我江东腹地的作用。” 听到了顾雍这句话,孙权的脸都绿了,那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也瞬间颓废的黯然下去。 吕范却是大呼过瘾,口中的一大块肥肉还没有咀嚼完,就高兴的寒暄起来,含糊不清的道:“这文人就是文人!一语即中!那李术除了卖弄些权术手段,打起仗来狗屁不通,让他去当庐江太守,真是比个看门狗都不如!” 吕范连喝了几大碗酒,脑袋晕乎乎的,说起话来也有些肆无忌惮。//..//可是忽然见到孙权那张猪肝脸,顿时醒悟过来,那李术可是他推荐的人物,自己这样埋汰李术,无疑就相当于贬低孙权一样。 吕范拿得起,放得下,赶紧端起酒碗,向孙权敬酒道:“嘿嘿……刚才末将话语多有失言,还望二将军海涵!那李术虽然打仗没什么本事,但是胜在笼络人心,拍人马屁,人际关系想必处理的很好。” 吕范心直口快,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是更让孙权尴尬不已。 “那李术没什么能耐,擅长拍马屁,敢情就是靠拍我马屁才得到我的赏识吗?” 孙权气愤的拗不过去,感觉这吕范就像个浑人一样,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孙权为了登顶江东,笼络了不少亲信,当然最信任的还是自己的族人。在场的孙静和他儿子孙瑜就是其中两个,许诺在他掌权之后会善待他们。 正史中记载,当孙策死后,孙权掌权没过多久,那个辈分比他大,让他难以掌控的叔叔孙静就死于家中。那个外人――庐江太守李术,以“不听号令”为由被孙权出兵剿灭。当孙权任命的丹阳太守孙翊在任上离奇死亡之后,年轻的孙瑜终于登上了太守的高位。但也是好景不长,三十九岁的时候就英年早逝。 当然,这些历史连孙翊一个后人都不甚清楚,更别说此时还在抱有无限幻想的孙静。 他听到顾雍的这番话,心中窝火,仗着是孙策的叔叔,反唇相讥道:“一派胡言,北方曹孟德连应付袁本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会南下?徐州刘玄德兵少将寡,自保都不够,何敢四处招敌?江夏黄祖主公大军若至,顷刻便灭,庐江之地,何来危险之说?” 孙静早年从军,是跟着孙坚一起打天下的将领,这份见识当真不浅。这么一番话说完,包括吕范在内的众人都是连连点头。 顾雍xìng情谦和,擅于察言观sè,听到孙静这番言之凿凿的话,依旧是一副温文儒雅的形象,向孙策拱手道:“主公,凡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曹孟德也好,刘玄德也罢,具是当世英雄。至于江夏郡……想必主公心中早有打算,须知一处危则处处危。” 在场中都是武人,就连吴郡太守朱治都没能够体会到顾雍这话中的意思。 只有两人明白了他这话的含义,当事人孙策还有他那jīng睿的弟弟孙权。 刚才孙权和孙策的那番谈话,其他人都在饮酒作乐,没太理会,但是顾雍却是句句入耳,听得分外清晰。他已经能够断定,此番出兵江夏不过是震慑黄祖,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厉兵秣马,磨练jīng兵,准备偷袭许昌! 然而如果偷袭许昌,则江东后方必定空虚。虽然此番能够对黄祖起到些震慑的作用,但是那黄祖也不是等闲之辈,一旦发现江东腹地兵力空虚,不可能不会冒险出击。这也就是顾雍所担忧的地方。 “看来这庐江太守还真是要武将来担当。”孙策懂顾雍的意思,心中已下了决定。 他赞许的看了顾雍一眼,一本正经的道:“李术此人不适合担任庐江太守一职,无需再议!” 孙静还想再争取几句,却忽然见到孙权那阻止的眼神,心领神会,也就不再张口。 孙权笑道:“元叹先生不愧是我江东智者,深谋远虑。既然要武将任职,那你认为何人合适呢?” 还没待顾雍开口,孙静就急不可耐道:“叔弼年纪太轻,恐难堪大任!” 待他说完,顾雍才笑了笑,好像根本就没听见孙静的话一样,慢条斯理的道:“武将不假,但此淮南富庶之地,正是钱粮赋税重要所在,所以庐江太守人选定要能够妥善的处理好与当地豪门望族间的关系。” 孙静摆了摆手,不屑道:“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关键问题就是这庐江太守之位,叔弼他难当大任。” 顾雍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慌不忙道:“为何难当大任,真就是年纪小的缘故吗?甘罗十二岁拜相,年纪更小!而且二将军曾在江东担任巡查使,与我江东士族关系处理的十分融洽,完全有那个资本! 而且陆康之孙正在二将军帐下任荡寇校尉,有陆家全力支持,还愁庐江大族会起忤逆心理吗?” 顾雍终究是个文人,这道理一讲起来,别说是孙静这个武将,就算是孙权都说不过他。这么一番话说完,顿时场面的氛围凝滞起来。所有的人都认为,孙翊成为庐江太守已是板上钉钉。 但是哪里想到顾雍竟然话题一转,继续道:“不过还有一人,也当可胜任庐江太守一职。” “谁?”孙权好像一下子抓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建昌都尉太史慈。”顾雍继续解释道:“子义声震军中,守卫庐江绰绰有余。而且他跟李术一样,当初也是扬州刺史刘繇部下,在此地大族中颇有声望。由他当庐江太守也是个合适的人选。” 正史中顾雍之所以能挤掉张昭任丞相,不仅是他治国才能冠绝江东,生xìng忠厚,不屈不阿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太史慈?”听到这个名字,孙权刚刚兴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他跟太史慈从未有过交往,而且前线周瑜也已经传来消息,说是太史慈正和孙翊联手防御彭泽,毫无疑问,这太史慈跟孙翊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 不过好在终于能够找出一个人来限制孙翊,孙权赶紧道:“大哥,我看元叹所言很有道理。” 孙权说的这简直就是屁话,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从孙策的面部表情中看得出来,他很认同顾雍的言论。 商量了半天,终于有了结果,孙策展眉笑道:“众将说说,究竟是叔弼好,还是子义更合适?” 第四十三章 深度谋划 - 三国之秘 - 暮古 刘勋军撤退。[ . ] 战船毁坏大半,而且战事纠结,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解决,越拖下去对刘勋军越是无利,因为船舱中的积水已经涌进去太多,再不处理,恐有沉船的危险。 本来见到自己的部队打了胜仗,孙翊的心情很舒畅。但是看到刘勋军陆陆续续后退五十里,江面上仅剩下一具具在水面上漂浮的尸体时,孙翊的神sè却渐渐凝重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逊调查完毕来报,说是此战歼敌至少三千,我方伤八百,阵亡五百。太史慈、徐盛、朱然还在打扫战场,孙翊长长的叹了口气,丝毫没有一点打胜仗的快感。 “伤亡多少?”孙翊yīn沉着脸,淡淡的道。 陆逊以为孙翊没有听清,便又重复一声:“我军伤亡八百二十三人,阵亡五百零六人。”脸sè还挂着兴奋的sè彩。 孙翊闭起了眼睛,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军……伤亡多少?” “恩?”陆逊顿时懂了。 太史慈手下的三千士卒归孙翊节制不假,但是不听他号令,命令需要借助太史慈去下达。而他所说的“我军”,无疑是特指“求亲军”。 陆逊的声音也凝重起来,叹气道:“我‘求亲军’剩余不足六百。”随即又低声道:“叔弼,击败刘勋是件大功不假,可我军将士却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从你任职巡查使开始,到现在官至荡寇中郎将不过六月而已,跟孙权多年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无法相比。咱们这些兄弟都是忠心耿耿的勇士,死一个少一个,还需要为我们谋得最大的利益才是。浪费在刘勋这等鼠辈身上,多有不值。” 孙翊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好似自言自语道:“本以为出战江夏,建立不世功勋,便可有与孙权不相上下的资本。但是这从军把月,才知道这战事远远要比想象中要艰难复杂很多。 虽然有过两场胜仗,但是我军消耗却也过甚。如此消耗折损,我‘求亲军’实在是承受不起。你说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只是……如何谋求最大的利益,却是茫然。” 孙翊常常舒了口气,若有意味的问道:“怎么?难不成伯言有了什么妙策?” 陆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沉吟半响才道:“我能有什么妙计。不过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想想。此时此刻你的优势在于名声望,影响大。而孙权的优势在于征战多年,谋划多时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 如果他rì孙策薨毙,在无子嗣的情况下,你们兄弟定然是首选。现在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利用名声影响去打压孙权,但是不妨反过来想想,孙权会怎么用他掌控的庞大势力来打压我们?” “哦?这倒是个想法……”孙翊眼睛忽然睁开,闪现出几丝jīng茫之气。 “声望为虚是为yīn,势力属实是为阳。若想以虚胜实,以yīn胜阳,正面交战无疑是以卵击石。就如夫妻间的吵架,女子之所以能够屡占上风,跟男人的豁达有关,但是也少不了女人那展现出柔弱、以柔克刚的一面。” 听到陆逊的话,孙翊的脑子中终于构建起了对付孙权的根本策略。 “伯言,你说那庐江太守之位,孙策会给我吗?”孙翊对孙策毫无感情可言,在陆逊面前又是毫无秘密可言,也就不那么虚心假意的“大哥”的叫着,而是直接极为不礼的称呼他的大名。 陆逊对孙策心理有着本能的一种排斥,不仅不觉得孙翊的这个称呼多么刺耳,反而是更觉得自己和他是站在一条战线上。他思索了片刻,有些拿捏不准道:“有可能。不过要知道孙权就在孙策的身边……” 孙翊摇头道:“他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左右。如果……如果真的任命我为庐江太守,我想我会推辞……” “哦……”陆逊简简单单的回答,没有再说任何话。 陆逊是个聪明人,知道孙翊下了这个决定无疑是心中已经有了完全的构想,也就不再浪费口舌。即便他知道当初守卫彭泽独挡刘勋大军的目的就是能够当上庐江太守,在声势地位上再压孙权一头。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太史慈也不急着穿衣服,**着上身来到了高撸之上就兴奋的嚷道。他虽是武将,但是跟吕范、徐盛这类人不同,少有脏话,但是经此一胜,大呼过瘾之下言语也有些失控。 孙翊转过身来,笑道:“子义将军当真是雄姿虎胆,樊哙再生。此番大胜,当居头功!不rì我便会向大哥书信,表明战功。” 太史慈很大度的摆了摆手,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朱然和徐盛,赞道:“这两位小将军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我太史慈这辈子敬重的人不多,你们这几个小孩子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太史慈本想赞许孙翊他们几人一番,但是话一出口,才知有所不妥。孙翊如今可是他的顶头上司,这样托大的言辞无疑是有些鸠占鹊巢的意味。 不过孙翊表现的毫不在意却让太史慈放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只听孙翊又道:“听闻子义当年在刘繇帐下为将,颇有声望。” 太史慈身高七尺七寸,美须髯,生的威武不凡。可是听到孙翊这句话后不禁有些扭捏,辩解道:“大丈夫当带七尺剑,行明主事。刘繇无能之辈,主公才是当世明主。” 孙翊淡淡的笑了笑,摇头道:“子义误会了,我不是在怀疑你,恰恰相反,正因为你在扬州地界的威望,我打算向大哥进言,推荐你……为庐江太守!” “哦……什么?庐江太守?”太史慈愕然失语,惊诧的看着孙翊,不可思议的神情一展无遗。 此时朱然和徐盛也穿戴好衣服,来到高撸上,乍然听到孙翊这话,顿时也是震惊不已。 徐盛大叫一声:“叔弼,按照我们的打算,你不是要争取庐江太守的位置吗?否则我们何须这样困守彭泽,打这么艰苦的仗?” 朱然也对于孙翊的这个决定难以理解,有些惋惜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出谋划策定庐江,铁锁拦江破刘勋。’这么响当当的名号一旦传扬开来,庐江太守怎会落在他人之手?叔弼你可要多多思量啊!” 朱然还真有几分宣传部长的气质,随便说上一句话就是对偶骈句,十分工整。说来也是,朱然跟徐盛这样的野路子出身不同,他年少时跟孙权一同就读江东大儒,才学不错;长大后又跟随孙策的“霸王军”南征北战,练出一身武气。 孙翊很看重陆逊,可以说几乎所有的隐秘事件都是和陆逊两人商量处理,就连朱然和徐盛二人很多事都不了解。 孙翊当然不会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向大家说出来,和颜悦sè的道:“话是没错,但是庐江太守一职关系重大,几rì的相处,我发觉只有子义才是那庐江太守的合适人选。 当初守卫海昏、建昌等六县,已然表明其有足够的才华统御一方。而我年纪尚轻,还需多多磨练才是。” 别说有朱然和徐盛二人发表抗议,就算是没有,太史慈也断然不敢跟孙翊去争夺庐江太守之位。他压制住了心中的躁动,推辞道:“多谢叔弼好意。但是这庐江太守一职,末将却万万不敢接受!” 孙翊挥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一本正经道:“这庐江太守的任命上,终究还是要听我大哥的最后意见。我年纪这么轻,即便是我的大哥,心中也难免会有些顾忌。可如若是子义,想必定然是军中文武无不赞同。 让子义当庐江太守要远远比我更得江东官员的支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求他rì子义当上了太守,别忘了我们这几个年轻人就好。” 太史慈还想推迟,陆逊却抢先一步笑道:“子义将军莫再推迟!叔弼的话你还没有听出来什么意思吗?他是在恳求你当上太守之后,多多帮忙照顾呐……” “哈哈!”徐盛xìng子爽朗,大笑起来。只不过朱然脸上却是yīn晴不定,对于陆逊的这番话嗤之以鼻。 话已至此,太史慈也不好再推辞,很正式的向孙翊鞠躬拱手,感动的无以复加,神sè间又挂着掩饰不了的兴奋,信誓旦旦道:“那就多谢叔弼的好意!你尽可放心,他rì太史慈身居高位,定然不会忘记叔弼今rì的大义恩德!” 孙翊很热情的搀了太史慈一下,欣然笑道:“子义太过客套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同心同力,互相帮助才是。” “嘿嘿,是……”太史慈憨憨的笑着,神情却是出奇的恭敬。 “叔弼,刘勋如今退兵五十余里,不如我们整兵戴甲,正该乘胜追击才是。”朱然见这个话题已经更改不了,便只好想把怒气发泄到刘勋的头上。 孙翊知道朱然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办。“求亲军”如今已经不到六百人,就算是再打一场胜仗又能如何?自己的部下越来越少,不是一件好事。 “对方人数太多,巩固阵地防守才是正经。”孙翊一口拒绝。 第四十四章 孙权大计 - 三国之秘 - 暮古 关于庐江太守的任命,毫无疑问大家更倾向于孙翊。 当然对于孙策来说,无论是太史慈,还是孙翊当这个庐江太守对他的影响都不会太大。而且太史慈也算是他的心腹爱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还真是有些难以抉择。 当时吕范,朱治,朱桓等人都是明确表态支持孙翊,而且顾雍虽然说是太史慈也可以胜任庐江太守一职,但是话语中明显的可以感觉出来,他是更倾向孙翊多一些。 所以孙策拍板决定:令孙翊领庐江太守。 但是哪里想到没过两天,甚至任命文书还没有下达,彭泽竟然快马来报,传来了孙翊的书信。 书信中主要说两个内容。一个是彭泽此时正在遭受刘勋大军的进攻,困难重重。什么事经过孙翊的词语这么一描述,假的也能说成真的;第二件就是孙翊推荐太史慈为庐江太守。 第一件事已经让众将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孙翊手下几千人竟然真的抵挡住了刘勋大军的进攻。本来按照他们的想法,认为孙翊不可能抵挡住刘勋,那么当刘勋千里奔袭,回到庐江的时候,再火线出击,以逸待劳全歼刘勋。 就连孙静、孙权都对孙翊的军事手段惊诧不已。 相比于第二件事,更是让此时在庐江的江东文武震惊。孙翊竟然推荐太史慈为庐江太守!他年仅十六,竟有如此高风亮节,在震惊的同时,无不是钦佩万分。 但是震惊之余,孙权眼前一亮,就好像是混沌迷蒙的虚空中豁然出现了一条阳光大道,通往天堂的圣道。在孙翊忧愁如何对待孙权的时候,孙权又如何不忧愁该怎样应付孙翊? 但是此时,知道了这两件事后,孙权顿时在一片铁桶般的阵地中找到了突破口。. . 可以说两件事缺一不可,只有两件事同时发生,他心中的大计才能完成! “真是上天助我孙仲谋,此事不成,上愧对天地各位神灵,下愧对江东黎民百姓!”孙权露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神情,恬不知耻的想着。只是那神情中有些狡诈,也有些yīn冷。 此时皖县的太守府内,孙策又召集了文武官员,通报了孙翊信上所说的两件事。 这屋中的场面分外安静,安静的甚至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孙策最不喜欢的就是满堂哑然的情景,他喜欢的是那种热闹的氛围,此时有些不悦道:“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理?” 吕范心中恨恨的叹了口气:“哼!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这个位置,你竟然不要?两位姑nǎinǎi,不是我吕范没帮忙,实在是你们那木瓜脑袋夫君不受好意!” 吕范手掌在桌几上一拍,嚷嚷道:“他既不愿当,那就换人!太史子义乃我江东骁将,让他守卫庐江,更保无忧!” 朱治叹了口气,头歪向别处,没有说话。就连朱桓也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屋中众人的表情,沉默不语。 顾雍清了清嗓子,思索着道:“三将军年纪虽轻,却甚明大理!恐怕他认为,在十六岁的年纪就把他抬高到太守的高度,恐有揠苗助长的后果。反倒不如在军中摸爬滚能够打历练人生。” 孙静最怕的就是这些人不听孙翊的意见,一意孤行的要强行任命孙翊为庐江太守。此时见众人好像都没有反对,顿时大喜,赶紧附和道:“正是!叔弼知道庐江位置枢纽,是拱卫江东的门户,理应太史子义担当这太守之位。” 孙策沉吟半响,眼睛转向了孙权,迟疑着道:“仲谋,依你之见呢?” 其实孙策心中还是希望能够孙翊当这个庐江太守。 . .不是说太史慈在他心中的地位不高,实在是事先已经决定好的事,如果仅仅是因为孙翊的一封书信就改了决定,对他这个吴侯的话语权有不小的影响。 所以他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孙权的身上,因为孙权毕竟是孙翊的二哥,兄弟之间,想来是肯定希望孙翊当这个庐江太守才是。 但是哪里想到孙权根本就对孙策的这种频频示意的眼神视而不见。说来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机会对付孙翊,要知道他对孙策动手的时间也就在这几个月之内而已,如果此时再不解决孙翊这个隐患,以后更会节外生枝。 所以孙权明知道孙策的心思也在装着糊涂,当作不知。孙权露出来了一个赞叹的神情,唏嘘道:“当rì我发现,三弟心思机敏,胸襟广阔,非同常人。今rì一见果然如此,竟然能够把这庐江太守一职拱手相让! 我江东如今不过有吴郡、会稽、丹阳、庐陵、庐江五郡而已。除去大哥亲自领人的会稽太守,纵观整个江东,权势也绝对是前五!三弟能做出这等决断,我这做二哥的也为他感到高兴啊……” 见孙权说的兴高采烈,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眼神,唾沫星子乱飞的不停夸奖孙翊,孙策都快气疯了。但是没办法,此时已经变成一言堂,所有人都赞成太史慈领任庐江太守,就算孙策是吴侯,碍于面子,也只好答应了这个请求。 孙策只好无奈的又重新下令:任命太史慈为庐江太守。而且怕再次朝令夕改,又说马上下达任命文书,通告江东。 孙权心中那个乐啊,简直比当年洞房花足还高兴十倍。见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便开始酝酿着第二步计划。 孙权拱手道:“大哥,如今三弟被刘勋大军围攻彭泽,多有苦难。我等还需马上带兵救援,迟则生变啊!” 说到这一茬,朱治赶紧附和。孙翊暂且不说,他的儿子朱然如今可是和孙翊一同守卫彭泽,要是主将孙翊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朱然就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朱治急切道:“主公,正所谓:‘哀兵必胜!’此刻刘勋想必已经听说庐江已被我军占领,定然是全军哀痛。就怕狗急跳墙,全力一击,恐怕三将军更加独木难支。赶快发兵救援才是。” 吕范随意的应了一声:“末将赞同。”朱桓也是同样表态。 一提到这样的军事计划,顾雍也就知趣的闭上了嘴。只是孙静才不希望派兵去营救孙翊,要是刘勋大军能攻破彭泽,杀掉孙翊,那才是好事一桩。 刚想出言反驳几句,说什么怕对方围点打援,可是忽然看到了孙权投过来的眼神,心中顿时疑惑不解:“那孙翊不是我们如今的同号隐患吗?为什么要救他?” 孙静想不明白孙权用心,却也只能按照指示行事,冷冷的道:“主公,末将也支持马上派兵援救。” 孙权满意的笑了笑。第二步大计终于又完成了一半!关于孙翊信中所说的彭泽如今形势如何困难,孙权是打死都不信。 对于刘勋这个人物,孙权是分外了解。以他的能耐,要是没有手下的谋士刘晔相助,根本成不了大事。而恰好刘晔被他留在了皖县守城池。也就是说孙翊在彭泽地界不可能会遇到什么大的困难。 所以孙静想要让刘勋杀死孙翊,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根本不切合实际。 孙策不再多想,即刻下令道:“马上整顿军马,驰援彭泽!顾雍暂留庐江,待子义前来,再行交接!” 孙权大喜道:“大哥,这样太慢。三弟如今正直危难关头,小弟想轻车简从,率先锋军先行一步,火速驰援彭泽!” “哦?”孙策有些惊讶。 孙策对于自己这个弟弟颇为了解。他打仗的能耐当真不强,但是胜在能够听进帐下谋士的诸般建议。这样的xìng格,领任中军尚可。可是先锋的主要任务就是大杀四方,靠的是勇,靠的是武。 就如官渡之战中,袁绍派颜良为先锋进攻白马,而曹cāo则是派张辽、关羽这样的武将为先锋救援。 孙策有些犹豫不决的道:“叔弼也是孤的弟弟,仲谋之心,孤感动深受。但是你从未当过先锋,此任恐难胜任。” 孙权急了,这可是他此番大计的最后一步,如果在这一步上出现点差错,那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可就全部泡汤,有些央求的道:“大哥,三弟我必救!就给我这一次机会吧……” 孙策见孙权这么关心自己的弟弟,心中有些感动。可是军机大事,岂可儿戏?他沉吟片刻,在众将的脸上一一扫过,忽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肃容道:“这样吧,这先锋你只可为副将,主将就嘛……就由孙静担任!” 孙权的心情简直就像是从地狱瞬间又升到了天堂一样。当孙策说他只能当个副将时,他是多么的心灰意冷。可是当孙策又说让孙静为主将时,他又是多么的喜出望外。 孙权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喉结蠕动了半天,才颤颤悠悠的道:“多谢大哥!小弟必不辱使命!” 这一刻,孙权看到了希望。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种幻觉,就是他坐在首位,江东文武分列两边,向他拜倒的景象…… 第四十五章 皖县风波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在攻破皖城后的两天里,孙策大军如秋风扫落叶,迅速的平定了庐江郡全境。憋闷已久的徐黛和陆筱终于有机会在皖城内闲逛。虽然没有换回女装,却也不是军服,都是一副小厮的打扮。 毕竟两位姑娘具是绝代风华,如果同时这样两个美人出现在皖县,无疑会让整个县城的百姓都躁动起来。一路上两人的动作规规矩矩,尤其是陆筱,在徐黛的严令之下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要压低几分。 两位女子逛街,常理来说无疑是胭脂店,珠宝店,衣服店,甚至一些比较有名的食府。但是两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只是一身最下等的小厮装扮,别说去逛了,恐怕还没进门就被人家伙计给轰了出来。 所以没办法,两人只能在大街上无所事事的转悠。不过两人多rì呆在军营中,已经闷坏了,此时终于可以出来享受一下zì yóu的空气,虽然是闲逛,却也是惬意非凡。 此时庐江刚刚平定,而这皖城又是庐江郡的治所,各个将军都在此地居住。为了维持稳定,不时的可以看到穿着整齐的士兵在大街上例行检查,看是否有隐藏造反的人物。 不过好在孙策已经下了严令,禁止扰民,这些军队虽然看着煞气吓人,但是动作上却很收敛,并没有给百姓的生活造成什么实质xìng的影响。 可是即便如此,此地的百姓见到士兵的时候,大多数的选择还是绕道而行,远远避开。但是徐黛和陆筱却浑不在意,在军营中呆时间长了,比这更加凶神恶煞的士兵都见多了,所以就一点都不以为意。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根本就没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 两人虽然衣着普通,但是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毫无慌乱的神sè,尤其那眼神跟普通百姓的那种惊惧茫然简直是天壤之别,根本就逃脱不过这些士兵左顾右盼的眼神。 “你们俩,站住!”忽然一声大喝,在两人身后响起。 徐黛茫然的转身,压低声音道:“这位军爷,是在叫我们吗?” 那汉子三十多岁,生的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很有北方人的粗犷,他嗓门极大,冷冷道:“没错,就是你们两个!过来!” 徐黛和陆筱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各自叹息着走了过去。 先是问了一通姓名家室等等问题,徐黛和陆筱的语言功夫对付孙翊不足,但是对付这样一个莽大汉却是绰绰有余,随便编了几个瞎话就可自圆其说,蒙混过关。 但是接下来这个大汉的一通话却是让两人不高兴了,尤其是陆筱,那红红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两个小拳头已经紧紧的握起,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要把这汉子给揍一顿。 因为这汉子竟然说要搜身! 徐黛那身子就连孙翊都是蜻蜓点水般的碰过,这汉子竟然如此荒唐,气的徐黛也是柳眉倒竖,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见这两个小厮竟然敢对自己怒目而视,这大汉更加肯定这两人绝对不是普通良民,说不定就是刘勋的残余势力!一想到这,这大汉心中一急,大喊一声:“快来人啊!有暗哨!” 整个皖城内,有着数不清的士兵在做着这样的工作。别说朱治,朱然,孙权的手下,就算是吕范的“霸王军”,也有不少士兵在干这样毫无体面的活。 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有十来个士兵向这边火速赶来,几乎是顷刻间,就把徐黛和陆筱给围了起来。 见对方人多势众,徐黛有些微微担心,万一这些空有一身武力的士兵用强,强行搜身那该如何是好?陆筱此时也已经有些害怕,但是她知道在这种时刻,万万不能展现出一丝胆怯,一定要给徐黛鼓足信心。 此时陆筱已经拉开架势,虎掌豹拳式已经架起,完全一副不死不休,死磕到底的姿态。 然而就在徐黛这有些心灰意冷,陆筱想着拼死相搏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文人打扮的儒雅青俊,此人眉目舒展,有几分温文尔雅。但是也不知怎么,他的那副表情却给人一种闷闷不乐,死气沉沉的感觉,就好像他此刻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无法搬开一样。 “怎么回事?刘勋兵败如山倒,怎么可能还会留有细作在城中?你们切不可滋扰百姓,否则将军面前,定要你等吃不了兜着走!”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可却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多谢刘先生提醒。可是这两人行迹十分可疑,我要搜身却百般阻挠,小的以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那大汉显然对于这个文弱书生有些敬畏,样子瞬间就变得恭敬了很多。 这书生先让众士兵散开,让出了一条路,这才能够细细的打量这两个小厮装扮、身姿有些弱小,却有着一副不卑不亢作态的少年。 然而这书生却越看越是心惊,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竟果然就是她!他赶紧挥手,也不管这些士兵是什么样的眼神,直接就把他们轰走,然后才小心的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吴县的陆小姐?” “恩?”这个称呼陆筱好久都没有听到了。原本她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也瞬间消去了很多,惊诧道:“你是谁?” “果然是陆小姐!”那书生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刚刚脸上那种颓然无奈,黯然叹息的神sè瞬间就消失全无,大喜道:“在下吴县刘钰!小姐忘记了吗?当rì你可是和孙巡查一起在张家两兄弟手下救过在下啊!” “刘钰……刘三公子?”陆筱也惊诧的睁大了眼睛,再度仔细的观察了眼前的这个书生一番。果然正是刘钰!虽然这么些时rì未见,他变得成熟老练,沉稳jīng明了几分,但是眉宇见那种倔强却丝毫未变! 他乡遇故知,正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一件事。陆筱高兴的泪眼都快流了下来,急切的问道:“刘公子,你……你怎么跑到这皖县来了?哦……对了,刚才那群士兵这么听你的话,想必你是从军了吧?” 一提到这茶,刘钰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sè顿时又黯然下去,叹息道:“唉……是从军了,可是任务难已完成,生不如死啊……” 徐黛听出这刘钰话中有话,而且他那种萧索苍凉的表情,显然不是装出来的。在这样遇见同乡的高兴时刻,心中仍然是yīn云密布,可想而知这刘钰这段rì子过的一定很不顺畅。 虽然同是吴县中人,但是徐黛并不认识刘钰。不过见陆筱跟他这么熟悉,想必也是个可以深交的人物。便劝慰道:“小女子看刘公子如此长吁短叹,想必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吧?不如说出来,我等虽是女子,或许也能帮上什么忙。” 刘钰自嘲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件事人命关天,事关我江东大局!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都无法左右。只可惜如今我身困皖县,实在脱离不开。” 陆筱xìng子又直又急,见刘钰这样藏着掖着不肯明说,有些不悦道:“男子汉大丈夫当行事果断。有什么事你就说,没准我们还真能帮上些忙呢?你这样老是憋在心中,又有什么用?” 见刘钰还在犹豫不觉,陆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道:“往rì我常跟我侄伯言结交吴郡大家公子,哪个不是光明磊落?怎么你刘钰就这样拖拖拉拉?” “你!”刘钰一个大男人被女人这么一番训斥,心中当然不怎么高兴,羞愧的脸都红成了一片,刚想出言反驳,脑子忽然灵光一闪,瞬间又变成了那种兴奋的sè彩,而且比刚才初识陆筱的时候更胜几分。 “陆公子是她的侄子,而且那rì正是孙巡查和她一同从张家兄弟手中解救我,想必关系也是不一般……”想着想着,刘钰的眼神中那种空洞颓废终于消失殆尽,而是变成了一种充满希望的阳光sè彩。 “陆小姐,你……和孙巡查关系很好吗?”因为事关重大,刘钰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恩?”陆筱jīng致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愠sè,微嗔道:“这个跟你有关系吗?” 徐黛此时已经看明白了,这刘钰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跟自己的夫君孙翊有关! 所以她还没待刘钰张口,也不顾陆筱那种忿sè的眼神,轻声道:“孙叔弼是我们的夫君。” “姐姐!”陆筱有些不依,妙目带嗔,粉颈微红,有些不高兴道:“你跟他说这些干嘛?” 徐黛没有开口搭理陆筱,只是轻轻的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示意她不要乱说话。然后那双明珠一样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刘钰。 “原来竟是两位夫人!” 这一下刘钰终于放下心来。悬在心头多时的难题好像在此刻终于迎刃而解,见此地还是在大街上,说起话有些不方便,引着她们二人,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茶馆中,细细的讲起来自己和孙翊的关系。 原来那一rì刘钰被孙翊和陆逊安排到孙权手下卧底,查探其内部信息。此番出兵江夏,刘钰自然而然的跟在孙权的身边,而且他xìng格刚毅隐忍,深得孙权的信任,此时已然成为了他身边的谋士。 但是就在今天上午,孙权请命为先锋,和孙静一起出兵彭泽,救援孙翊。本来刘钰以为这还是一件好事,但是哪里想到,他却从孙权的话语,和孙静的那种得意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杀意! 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他跟在孙权身边,对他的个人喜好、xìng格、言行、思想等等方面都有所了解,再经过仔细的分析,顿时得出了一个让他瞬间惊吓出一身冷汗的结果:孙权出兵不是救援孙翊,而是要消灭孙翊! 在战争中让一个人消失,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此时孙翊正被刘勋大军围攻,他的死就更加容易被历史的尘沙掩埋。 刘钰惊呆了,他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传递过去,但是他此时正在皖城,距离彭泽还有数百里|!而且他一个文人,不会驾船,身边又都是孙权的士兵严看死守,根本就不可能脱离。 这一下刘钰都快急的发疯了!孙翊对他有着刻骨铭心的恩德,刘钰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此时消息传不出去,就算是自己死了,那还是救不了孙翊,这让他连死都不会瞑目!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他在这皖城中碰见了两个吴县的老乡,更巧合的是,这两位女子竟然都是孙翊的夫人!这简直就是上天给他派来的传信天使! 刘钰详详细细的把这些事件的经过发生给徐黛和陆筱说了一遍,口干舌燥的他连茶水都喝了两壶,才终于把话说完。 “什么?那孙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大哥孙策是个滥杀无辜的魔头,二哥孙权竟然又要手足相残,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听到孙翊的危险信息,陆筱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丝毫没有体会到刚才那么一番话竟然连孙翊也骂了进去。 徐黛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很,她也想像陆筱一样痛哭一阵,发泄出心中压抑的痛苦,但是她要比陆筱更识大体,知道此时断然不是哭泣的时刻,这是争取时间,千钧一发的关键时机,能够早出发一刻,就会为孙翊多赢得一刻的准备时间。 “多谢刘公子大义,他rì见到夫君,定然如实相告!小女子多谢公子大义,只不过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不能再多加感谢了。”徐黛款款起身,拉着陆筱一同盈盈施礼,也不待刘钰还礼,拉着她的手就小跑出去。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啊?这皖县距彭泽少说也有几百里,我们两个女子该怎么办啊?”陆筱此刻急的早已经失去了方寸,话语中已经夹带着明显的哭腔。 “去找吕将军借船!”徐黛轻轻的擦去了陆筱脸上的两股泪痕,轻轻的说着,只是这声音虽然很轻,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第四十六章 偷船而去 - 三国之秘 - 暮古 “对,让他派人送我们去!”听到徐黛这么说,陆筱顿时醒悟过来,兴奋道。 “不可!”徐黛叹息着摇了摇头,白皙如玉的面颊看似娇脆,却有着掩饰不了的镇定,朱唇轻启,轻声道:“兄弟阋墙不是什么好名声,夫君行的是大事,断不可有这等菲薄名声。” “哦……” 陆筱受教似得点了点头,神sè间的茫然也渐渐消失,眉宇间的英武之气渐渐展露,正sè道:“对!我等虽是女子,但是为了夫君,走上一遭又何妨?” 徐黛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她赶快去寻找吕范。 因为徐黛和陆筱二人露宿军营,也就不再需要魏明商队的陪伴,所以早早的就把他们打发回去。如果此时还有他们在身边,说不准就不用出现这么多的麻烦。 当吕范听到徐黛和陆筱两位姑娘竟然要借船马上赶往彭泽,可顿时吓了一跳,有些迟疑的道:“彭泽百里之遥,你们两个姑娘如何能单独去?不成,这事绝对不成!” 陆筱不服气的反驳道:“谁说姑娘就不成了?我们虽是女子,不也一样在军中呆了这么多天吗?我与姐姐可不是寻常女子,你可别小瞧我们!” 吕范当然知道她们不是寻常的女子,寻常的女子见到他,根本就不需要说话,光是脸上那一道吓人的疤痕就得让人躲得远远的。而她俩却是毫不在乎,对他的相貌混不在意,其实在这一点吕范心中还是有一些感激。 只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当真不能让这两个女子去冒险,急切道:“主公已经下令,明rì就大军开拔,想必不出数rì,便可抵达彭泽。你们又何须着急这几天呢?” “你当然不知道三郎如今面临的危险,要是晚了片刻,那可是有xìng命之忧!”想到这,陆筱又不依不饶的大声嚷道:“这算什么嘛?不行,我陆筱现在就走,马上就要走!你赶快给我去安排一条船!” 陆筱实在找不出什么说辞,事情的实情又不好跟吕范明说,只好用出了撒泼的绝技。 徐黛和陆筱两人虽然和吕范并无关系,而且这几天来可以说是一直在戏弄欺负他。但是吕范却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会真真正正的与他说说话,聊聊天。 吕范知道她俩是孙翊的女人,不敢高攀,但是却已经实打实的把她们当成了妹妹看待。如今看到她俩不知道哪根筋错乱,竟然想单独乘船赶往彭泽,江面波涛,那有着多少的风险? 所以吕范心下一横,这回他是想死磕到底了,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言语,就算是打骂也好,他都不会答应。所以一本正经的冷冷道:“这件事不可能!明天跟大军一同出发,这是军令,不得有误!” “你!我们又不是士兵,凭什么要听你的?”陆筱急的都快疯了,指着吕范的鼻尖,气的眼泪都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徐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能够体会到吕范的心思。是啊,要是在往常,她哪里有胆子敢单独走水路?但是事关紧急,迫在眉睫之下,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徐黛看出来了吕范已经打算死磕到底,绝不服软的心思,脑筋一转,忽然转了一个话题,轻轻的问道:“吕将军,前rì你说有位壮士叫魏文远,想要从军,你没有答应,我说可以让他跟随在夫君的手下。不知将军通报了这个消息没有?” 魏延,字文远。正史中是刘备帐下大将,尤其是挤掉张飞认领汉中太守,可见其军事能力很强。 吕范铁青的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形象就像是上刑场前的谭嗣同一样大义凛然。此时听到徐黛忽然换了一个话题,眉毛一挑,见徐黛那淡然的神sè全无刚才那般胡搅蛮缠。 虽然陆筱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这陆筱虽然年纪大些,但是大事小情上,往往都唯徐黛命是从。 吕范心中大喜,以为徐黛终于不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喜上眉梢,赶紧答道:“姑娘放心就好。那魏文远一听说是以八百灭三千,伤亡不足百人的荡寇中郎将孙叔弼要招揽他到麾下,高兴的什么似的。 本来他包袱都已经打好,探亲结束还打算马上回乡返回义阳呢。这下好了,一听说叔弼要招揽他,当下就答应下来。此时正在我军中候命,只待他rì见到叔弼呢。” 徐黛的眼神有些狡黠,急不可耐的脱口道:“那就请吕将军帮我快快引荐,一睹壮士真容。” 吕范哈哈大笑,以为她真的把刚才借船的那件事给抛之脑后,欣然道:“好嘞,两位姑娘在此稍后,我这就把那小子给叫来!” 待吕范出去后,陆筱才狐疑不定的来到了徐黛的身边,见四下并无人,才低声问道:“姐姐,你见那个魏文远干什么?咱们不是要借船给三郎报信吗?” 徐黛像个大姐姐一样伸出了一根纤纤食指在陆筱白嫩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轻笑道:“你没看到吕将军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借船吗?咱们一意强求,就好像是两块石头相撞,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陆筱歪着头,不解道:“那怎么办啊?咱们今天一定要出发!要是明天那孙权就率先锋而去,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徐黛点了点头,声音若空谷幽兰,轻轻道:“既然吕将军不给,那我们就自己去取……” “你是说偷?”陆筱的眼睛豁然睁大,瞳若点漆,耀眼莹润:“可是为什么叫上那个魏文远啊?” 听到了屋外传了阵阵脚步声,徐黛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附耳低语道:“一会儿你自会明白。” 只见吕范身后跟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壮士,虽然是一身粗布麻衣的农夫打扮,但是那孔武有力的身板和粗壮的双臂完全展现出了一个武将必备的素质。 他的眼睛很大,分外有神,虽是才二十多岁,但是脸部上已经出现了条条刀割似的纹痕,下巴上有一层短短的胡须,俨然就是络腮胡子的前兆。但是那眼神却分外空明澄澈,不带有一丝杂念。 “小的魏延,见过两位夫人。” 此时魏延还是白身,就是个最普通的乡下百姓,所以见到这两位高官的夫人,便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见到魏延仪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埋在徐黛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消失殆尽。 第四十七章 谋士刘晔 - 三国之秘 - 暮古 刘晔,字子扬,淮南成德人,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正史中是三国时期魏国著名的战略家。 刘晔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是当今天下举足轻重的谋士,他屡献妙计,对天下形势的发展往往一语中的。 古人思想过于中庸,对于奇.yín技巧颇为不屑,以至于中国古代悠悠几千年,各种发明却并不太多。即便是诸葛亮这样的大智者,也不能免俗。他之所以能够研究出木牛流马这样的运输工具,大部分则是出自妻子黄月英的的想法。 然而这刘晔却是个异士,虽是汉室宗亲,阜陵王之后,却对于民间各种奇.yín技巧颇为喜好,年少时就对乡里的耕犁多有改进,深得农夫的推崇。虽然此举不得各文人学士的支持,但是出于兴趣爱好,也乐此不疲。 当初看到黄祖给刘勋的来信,劝阻刘勋攻打上缭城时,他就一语中的直言不讳的说:“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rì而举,则兵疲于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是将进屈于敌,退无所归。若军今出,祸今至矣。” 然而刘勋利yù熏心,固执己见,根本就听不进去刘晔的意见,这才导致了孙策奇袭庐江,攻破皖县。 刘晔虽然大才,却无统兵之能,守城士卒虽有数万,但是奈何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根本就不值一提。虽然他发起了无数壮丁百姓一同守城,但是军心涣散,简直是一盘散沙,在孙策攻城的第三rì凌晨,皖城即告破。 无可奈何之下,刘晔带着二千多跟随自己的残兵趁着夜黑逃离出城,没有战船,只好从陆路而行,向刘勋处靠拢。 ) 从毫无头绪的逃窜到如今有了目标,这两千残兵顿时好像就恢复了元气,再加上刘晔的几番鼓舞,终于鼓起斗志,星夜兼程,向彭泽赶去。 水路难行,因为铁索拦江;陆路难行,因为高撸横立,宛如城墙一般难以逾越。刘勋绞尽脑汁却依旧无计可施。 水路过不去,陆路也过不去,眼看手下数万将士被彭泽这几千人拦截在此,刘勋埋头叹气,本来就火爆的脾气更是时常暴跳如雷,就连他的亲弟弟刘偕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刘勋在彭泽上游五十里的地方屠戮了一个村子,好像把所以的怒气都发泄到这些手无寸铁的村名身上,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再加上掠夺来的粮食和携带的军粮,数万大军安营在此已有七八天的时间,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明天到底该走向何方。 此时刘勋正在营帐中喝着闷酒,长吁短叹的样子哪有一点当世人杰的风采。他此时已经知道了庐江已被孙策攻陷,又想到了那rì谋士刘晔劝阻他的话,不知不觉中,一种后悔的情绪就漫布心头。 忽然一个小校一脸兴奋的前来汇报,说是刘先生率领着两千多人赶了过来! 听到这句话,一脸yīn霾的刘勋顿时眼中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暴戾的脾气也赶紧收敛起来,态度卑谦的站起身来,组织人手,便赶紧想要上前迎接。 刘勋脾气暴躁,利yù熏心不假,但是知错能改却是他的优点。这也就是刘晔之所以能够久久跟随在这样一个xìng情火爆、脾气乖张主公身边的原因。 “将军,罪人刘晔来了……” 呼啸的北方把刘晔的头发吹的杂乱无章,鼻子被冻得通红,满脸的风尘掩饰不去他失去城池的自责。一身儒袍破破烂烂的早已没有了那份儒雅之气,就连袍裾都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而沾染无数泥土,显得狼狈至极。 看到刘晔这么一番颓唐狼狈的样子,尤其是他神情中夹带着的那种愧疚更是让刘勋心头有了一丝自责。他赶紧走上前去,亲手把刘晔给搀扶起来,双手都不禁打颤起来。 “子扬切莫自责,庐江之失,非你之过。”刘勋叹了口气,黯然摇头道:“只叹我辛苦半生闯下的基业,竟然如此顷刻间毁于一旦,痛心疾首啊!” 见到刘勋这番自责的表情和真情实感的流露,有些感动,心中对于刘勋的那一点微末的不悦也消失殆尽,怅然道:“哎……昔rì高祖一生被楚霸王欺压,最后才博得一胜,平定我大汉江山。 将军千万不要气馁,大起大落的人生才是英雄本sè。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商量将来的对策才是。” 刘勋郑重的点了点头,与刘晔执手而入营帐。 来到了营帐中坐好,刘勋虚心询问道:“先生,依你之见,我军现在该何去何从?” 刘晔捋须脱口道:“孙策虎狼之师,庐江郡已尽入他手,再难有重夺的可能。现晔有上下两策,可供将军选择。” “哦?”刘勋顿时大喜,急切道:“先生请速速道来!” 刘晔慢条斯理的徐徐道:“将军与曹孟德有旧,且曹孟德‘携天子以令不臣’,独占中原大地,兵锋正盛,所向披靡。可投靠他,以将军和他的故情,定然不会埋没将军。他rì建功立业,还愁壮志难酬?故……此为上策。” 刘勋沉吟半响,脸上yīn晴不定,显然在细细思索着刘晔这话中的玄机。 过了许久,刘勋才犹豫不决的道:“本将与孟德的交情非同一般,我若投靠他,孟德定然不会亏待我等。只是……” 见刘勋yù言又止的样子,刘晔开口道:“将军可是担心如今袁本初挥军南下,担忧曹孟德难以抵挡?” 见到刘勋点头之后,刘晔继续道:“将军无须有此担忧。袁本初虽是四世三公,名门之后,但是此人刚愎自用,优柔寡断,难成大器。况且此时将军若是投奔曹孟德,无异于雪中送炭,定然会得到他的重用!” 虽然明白了刘晔话中的道理,但是刘勋仍然是担忧不已,有些气虚的道:“可是即便袁本初才能不及孟德,奈何兵马十余万,大军所至,如何能挡?不妥不妥,此策看似有理,实则凶险万千,且听听另一策如何。” 刘晔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神sè也有些黯淡,低声说出了他心中的下策:“江东此番出军实为攻取江夏,讨伐黄祖。而将军也是受到江夏太守的书信这才攻打上缭,以至于失去庐江。可以说如今我等与江夏已是同敌盟友。 可以出兵赶赴江夏,与黄祖共同守御江夏。他rì面见刘荆州,讨上一方将领,也不在话下。” “此计大妙!” 出乎刘晔的意料,本来他心中的上策被刘勋否决,没有想到心中的下策竟然得到了刘勋如此的赞同。 只见刘勋高兴的一拍大腿,眉飞sè舞的喜道:“先生此言甚是有理,当真是解了本将的燃眉之急。此番受到孙贼袭击,大军更被困在这小小的彭泽一带,心中当真是恼火万分。 只是对方如今高撸数里,坚壁清野,无论我军如何诱敌,根本就不为所动做那缩头乌龟,想要堂堂正正打上一仗都不成。 那黄祖虽然才能不怎么样,但是好在与江东对峙多年,交战无数。此番若与黄祖联手,共击孙贼,一则报我心头只恨,二则可建立功勋,他rì在刘荆州面前也有话说!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啊!” 看到刘勋那高兴的样子,刘晔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黄祖不过是刘表手下的一员将领,一个江夏太守而已。别说是他黄祖,就算是荆州牧刘表在曹cāo面前都不值一提。此番刘勋弃曹cāo而投黄祖,当真是不智之举。 即便是此番对于孙策有着深仇大恨,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过一时,他rì成就大业再报今rì之辱,才是大丈夫所为。若是就这样与黄祖联手狙击孙策,虽能有一时心头之快,但是黄祖虎狼之心,难与之相谋。 就在刘晔失望之时,刘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高呼一声:“对了,此彭泽小地,守御士卒不过数千人,只是借助地势,坚壁清野才难以得到消灭。先生可有妙计,消灭这几千敌酋,消我心头之恨!” 刘晔有些急切道:“将军,我军困守此地已有多rì,想必江东大军定然会多有动向。此时还是赶紧乘船离去,赶赴江夏才是,若是迟上片刻,孙策大军到来,恐怕节外生枝啊!” 刘勋不屑道:“孙贼行事,无异于偷鸡摸狗,趁机偷袭而已,何敢与我等堂堂正正的交手?先生不必担忧,只需想好计策,消灭这一地敌军便可。待破敌之后,在赶往江夏不迟!” “哎……” 看到刘勋那坚定不移的样子,刘晔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了解刘勋的脾气,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就算是十头牛也不能把他拉回头。没有办法,只能尽快想出计策破敌,赶在孙策援军到来之时逃离此地,赶赴江夏。 只是对方坚守高撸,并不出击,这该如何是好? 刘晔闭目沉思,忽然想到了曾经遍览古籍中看到的一种装置,顿时喜上眉梢…… 第四十八章 赶赴彭泽 - 三国之秘 - 暮古 “都督,末将誓死请战!” 周瑜心下一横,冷冷道:“军中大事,岂是儿戏?如今黄祖援军已至,虎视眈眈的隔江而望,我军稍有动向,对方即有察觉。 况且前方早已来报,主公已经从皖城挥军西下,驰援彭泽,谅他刘勋小儿数万人马,不也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我等唯今任务则是扼守长江水路,断绝黄祖出兵相援便可。你这番请命,休要再提!” 周瑜一挥小臂,来带着甲胄的叮当相撞声,显得英武不凡,气势十足。 孙贲听后脸上yīn晴不定,却并未归位,而是又把语调压低变得深沉了几分,甚至有些如哭如泣的味道:“都督,叔弼乃是末将堂弟,感情至深,宛若手足!如今彭泽被围,兄弟有难,我这做兄长的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周瑜微微有些动容,却依旧口风未变,正sè道:“不可!我等皆在主公帐下效命,本当顾全大局,切不可因小失大。叔弼年纪虽轻,但是有勇有谋,你所担忧,我等感同身受。不过却不必在意。” 孙贲继续不依不饶,悲戚道:“兄弟在彭泽水深火热,历尽千难万险,却让我这当哥哥的躲在这里苟且,如何能够心安?都督,末将请战,誓死请战!” 见周瑜叹了一口气,孙瑜看出来周瑜的心态不再像开始那般坚定,赶紧一个大步跨出,拱手抱拳,用着同样凄凉的声音道:“都督,念在我等兄弟手足亲情,请下令发兵驰援!” “请下令发兵驰援!”孙贲已经从拱手的姿态变成了半跪的动作,再配合着他那声泪俱下的声音,见者无不动容。 本来程普是半眯着眼睛觉得眼前这孙贲、孙瑜两兄弟太把战争看做儿戏,并不理睬。可是到了后来,听到他们那感人肺腑的声音,还有那神sè中流露出来血浓于水的手足亲情,顿时也叹了口气,暗暗的摇了摇头。 程普轻咳了一下,低声道:“黄祖虽然虎视眈眈,但是我江东大军也断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公瑾啊,依我看,派个三五千人援助彭泽,也断然不会出什么大事。” 听到程普这话,周瑜心中顿时一寒。程普虽然受到他的节制,但是他在军中的地位影响上却丝毫不比周瑜若上半分。 果然,得到了程普的支持,孙贲和孙瑜二人顿时面露喜sè,向程普连连作揖,口中不住的道:“多谢程老将军体恤末将兄弟情谊,末将在此拜谢了!” 黄盖挺着身子,双手抱胸,宛若自言自语道:“以往战事,你们这两个小子从来都是畏首畏尾,猫在最后。没想到今rì竟然大起胆子主动请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宋谦附和道:“正是。两位小将军今rì既然主动请命,想必是实在念及兄弟亲情。都督,依末将看,这援军还是该派去为是。” 这正是周瑜所担忧的,他知道,一旦程普发表意见,以他的地位声望,这议事大厅内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一言堂,甚至连他这个都督的地位都会架空。 韩当沉吟半响方道:“都督,我柴桑守军已有两万余人,守备长江沿线,江东前线绰绰有余。如若按着两位孙将军的请命,派出援军驰援彭泽,再加上主公大军自皖县而往彭泽,届时他刘勋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从最开始的满堂哑然到现在得到了几位老成持重老将军的支持,孙贲和孙瑜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有隐藏不了的振奋。 周瑜深懂为帅之道。此时几位军中老将都已经发言表示支持孙贲、孙瑜发兵彭泽,救援孙翊。虽然他仍然可以凭借着中护军,督前线众将的地位把他们的提议给压制下去。 但是他明白,一旦他那样做了,无疑会对他在军中的名声地位有着不小的影响,甚至会让几位将军反感排斥,这样无疑会让他以后的行事有诸多困难。 周瑜知道,此时他只能接受孙贲和孙瑜的建议,让他们派兵支援孙翊。他长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声道:“令孙贲为主将,孙瑜为副将,发兵三千驰援彭泽。即可发兵,不得有误!” 说完,周瑜头也不回,一甩衣袖,大步走侧门走出了大厅。 …… …… 在陆路上,即便是北风呼啸,宛若刀子一般吹袭在脸上,但是陆筱和徐黛或遮或躲,倒也能够适应。可是如今行驶在江面上,猛烈的西北风虽然不像陆地上那样频繁,但是忽然一阵,便有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好在从孙策战利品中偷来的这条走舸有个小舱,能够让两位姑娘能够进去躲避一时。 船上只有三人,除了徐黛和陆筱两位姑娘躲避在舱中,外面摇橹那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眉重眼大,虽然是严冬烈风,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他此时已经是一身汗水,连背上的衣襟都已经湿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延。 陆筱和徐黛两位姑娘受不得风吹,也不会摇橹,只能把所有的重任都托付给魏延一人。好在魏延此人臂力无穷,左右手分别一撸在江中很有节奏的前后摇动,虽然是逆水而上,但是在他全力的摇动下,再加上这走舸本就是小船,便行的飞速。 可是即便如此,因为心中有着天大的事,徐黛和陆筱两人仍然是忧心忡忡。想要劝魏延再加快行进几分,但是他那湿透的衣襟,又有些不忍难言。 陆筱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急的,俏脸红通通的一片,她咬了咬牙,神sè霍然间变得刚毅了几分,坚定的道:“姐姐你身子弱,且在这里歇息。我自小练武,身子连寻常男子都莫能比及,我这就出去同魏壮士一同摇橹,加快航速!” 徐黛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住她,陆筱就一个闪身出了小舱。可是马毛猬磔般的大风顿时就让陆筱打了个趔趄,险些跌倒。好在她身子灵巧,及时的蹲下身来,才勉强停住。 可是刀割般的风,让她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魏延正在全力摇橹,双臂都有些微微发酸,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两位夫人的样子也知道是事关紧急,依旧是拼尽全力的想要加快航行。好在他身体强悍,能够久久的支撑。 忽然见到那位姓陆的夫人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还要捡起木橹,想要学着自己的样子一同摇橹,顿时惊道:“夫人赶快进舱中歇息,魏某虽不才,却有着一身的力气,这里有我便已足够。” 陆筱顾不得脸上的阵阵刺痛,大喘气着道:“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气,xìng命关天,还是尽早的赶到彭泽,面见夫君才是。” 看到一个女子来摇橹,魏延忽然有些扭捏,不知所措的道:“夫人,这……这里真的不需劳烦你,你还是回舱中歇息好了。” 陆筱不依不饶,学着魏延的样子,笨拙的晃着手中的木橹。 徐黛看出了魏延有些扭捏的作态,一是对他的那种君子风范有些赞许,二则是对他那种大男人作风钦佩不已。她趴在舱口,急声道:“姐姐你快过来吧。你在那里,当真是影响魏壮士了!” 见陆筱恍若未听,徐黛心下一横,小心翼翼的出了舱,抓住陆筱的玉臂就往舱中拉扯。 陆筱嘟着嘴赌气的道:“你在干什么嘛!事关紧急,越早到一刻,三郎不就是多一刻的准备时间吗?” 徐黛教训似的瞪了陆筱一眼,也没有说话,拉着陆筱便返回了舱中,幽幽道:“你的心情,我怎么会不了解?夫君危难关头,我们一定要沉稳行事,切不可鲁莽!你难道没发现刚才你出去这么一遭,航速反而慢了几分吗?” 陆筱一愣,细细想来确实航速慢了几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就流了出来,悲泣道:“呜呜……我真笨,老是在帮倒忙!要是三郎出点什么差错,我……我也不活了……呜呜……” 徐黛有些心疼的把陆筱搂在了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你也是关心则乱,夫君会明白的。况且你瞧瞧,那孙权舰队被我们落在后面不知道多远呢,我们不急。” 女人一旦哭起来,哪那么容易就停止哭泣。陆筱还在抽泣着,哭哭啼啼的道:“姐姐,你说三郎他这次到底会不会有事啊?” 徐黛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擦去了陆筱脸颊上的泪珠,轻轻道:“夫君吉人自有天相,断然不会出事。更有你侄儿伯言,我兄长徐盛相佐,定然会安然无恙。” 看陆筱的泪水仍然止不住,徐黛有心打趣道:“快别哭了,这泪水被风一吹,可就要花了脸。到时候夫君看不上你了,看你怎么办!” 果然,一提到容貌这茬,陆筱的泪珠戛然而止。羞红着脸看到徐黛那有些戏谑的神情,心头羞意更浓,硬着头皮道:“哼!他敢!他要是敢看不上我,我就……” “你就怎么?” “我就不让他上我的床了!” “呸!真不知羞的小妮子!” 徐黛不像陆筱那样是过来人,听到陆筱这话,顿时比陆筱还要羞涩几分,从白皙的玉颈开始,一片火烧云渐渐升起,跨过了面颊直达耳根处。 第四十九章 刘勋来战 - 三国之秘 - 暮古 “叔弼,那刘勋今rì又来叫战了!” // 孙翊正在仔细观察着摆放在桌上的此地战事地域图,忽见徐盛来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孙翊先是一惊,随即大笑,握紧拳头狠狠的砸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骂道:“什么规矩都不懂!” 徐盛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又挑选了几块点心下肚,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才不像义封那小子一样顾这顾那,你是我妹夫,还用得着那么见外吗?” 孙翊对于徐盛这样豪爽的xìng子也是喜欢,对于刘勋的进攻嗤之以鼻:“怎么,那刘勋又来攻打了?也不嫌累。” 徐盛嘿嘿一笑,附和道:“正是。我已经下令,距离远了就只管饮酒吃肉,靠近了就狼牙箭招待。谅他刘勋小儿,还能越我高撸不成?” 这几rì来可以说每天刘勋都会前来交战,但是孙翊出于不想让己方“求亲军”损耗过大,再加上他心中的一些私密考量,并没有出兵攻打的打算,仗着高墙数丈,箭矢锋利,也能完全守御。 此次又听到刘勋引军来攻,孙翊根本就不以为意,正如徐盛所说,按照往rì的办法行事便好。 此时看着这张军事战略图,孙翊已经对于彭泽、柴桑、江夏这一带的地形道路,各军布局防御了然于胸,有意无意的道:“文向,你可听说,我二哥孙权已经从皖县发兵驰援彭泽。” 徐盛口中的一块糕点还没咽下,含含糊糊的道:“知道,知道。我还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周都督已经派孙贲和孙瑜发兵三千来援彭泽。哎……这刘勋小儿就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轰隆!” 忽然一声炸雷似的声音传来,声音之大孙翊甚至感觉到连地面都在微微的颤抖。“轰隆”又是一声,营帐外人声鼎沸,已经是大乱起来。 “怎么回事?”孙翊猛的站起身,瞪大了眼睛高喝道。徐盛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身子,脸上的惊讶之sè丝毫不比孙翊少上多少。 一个小校这时闯入营帐中,慌慌张张的道:“启禀将军,敌军来攻,携带个庞然大物,可以抛石,声声震天,高撸也尽皆损坏!” “什么?可以抛石?”孙翊失声脱口。 投石车!孙翊虽然知道古代的投石车笨重无比,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他深刻的明白,这种装置有着无穷的威力,用的好了,就宛若大炮一样给敌人以杀伤震慑。 在吴县准备出发之时,其实孙翊也想过要弄出几台投石车充作军用。但是哪里想到,根本没有人懂得制造投石车的原理。孙翊也不是机械专业出身,当然也不明白,只好把这个念想放下。 但是哪里想到,今天这刘勋竟然派出了投石车来进攻! “没想到这刘勋手下竟然有如此能人异士!”孙翊此时是又怕又喜。怕的是这投石车威力太大,以至己方大败。喜的是终于在这个年代发现了会制造投石车的人。 只要有了这投石车,再凭借他领先别人千年的见识,完全可以把这投石车的功效发挥到最大! 孙翊看了徐盛一眼,沉声道:“走!我们去瞧瞧!” 走出营帐,果然见到己方士兵全无往rì受到刘勋攻击时的那种风轻云淡、谈笑风生,反而是个个忧心忡忡,甚至有不少人都面露惊骇之sè,显然被那阵阵不断的“轰隆”巨声吓得不轻。 “真是群酒囊饭袋!” 孙翊yīn沉着脸兴致不高。现在除了“求亲军”的那几百人符合孙翊心中的军人形象,其他士卒,就连强若太史慈这样的武将训练出来的士兵都难以入得他的法眼。 眼见这四下慌乱的场景,孙翊大骂一声:“都给本将镇定点!太史慈安在?” 这一声高喝果然使得四下慌乱的士兵收敛了不少,见到孙翊到来,一个个也都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很快的,太史慈满覆甲胄的第一时间来到了孙翊的面前。 “敌方势大,兵力足有一万五千人!更有强大的攻城器械,此战非坚守能够御敌!”太史慈虽然表情镇定,但是言语中却有着掩饰不了的急切。 陆逊速度比太史慈要慢,此时也赶了过来,喘着大气道:“叔弼,这攻城器械声若霹雳,想必定然就是霹雳车无疑。我曾在一古书上看到过关于霹雳车的记载,当时只道是儿戏。没有想到,当今之世竟真有人能作出这样的攻城器械。” “原来这投石车的大名叫做霹雳车!”孙翊上舒了一口气,一本正经道:“这等器械留给刘勋这等庸人当真可惜。无论是谁制造出来这霹雳车,他rì定然要归我所用!” 陆逊沉吟片刻,有些拿不准的道:“传闻淮南刘子扬,对于奇.yín技巧颇有jīng通。恰巧正在刘勋军中为谋士……” “恩……”孙翊肃然不语,当头而行,向高撸上行去。 此时朱然正在指挥人手组织防御,但是高撸毕竟是是土石垒砌而成,这山洼般的缺口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修缮完全,更何况那远处的霹雳车连绵不断的有巨石投来。 孙翊举目望去,只见刘勋浩浩大军正中最前,有两个笨重庞大的器械,足有两三丈宽,每次安装上新石,都要几十个士兵一同cāo作,才能完成一个发shè。而且木械制成,发shè之后反作力极大,顿时就会扬起尘土一片。 “叔弼小心!” 眼见又一块大石头伴随着“轰隆”一声,又像这边抛shè而来,太史慈高喝一声提醒孙翊。 孙翊面sè不变,凛然不惧,冷哼道:“我等大丈夫,岂可因这小小的石头块子摧眉折腰?我且站立在这,看它到底能奈我何?” 说着昂首挺立,直视抛物线下坠的大石。 见孙翊站立不动,丝毫没有弯腰躲避的意思,陆逊、朱然、太史慈等几位将军当然也是静足不动,神sè冷峻。身后的那些士卒有些胆小,但是看到几位将军都是这番作态,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心中又在暗暗祈祷,保全xìng命。 “嘭”的一声,那巨大的石头砸在了距离孙翊前面不足五丈的位置,那巨大的冲击力砸在地上,即便是在高撸之上孙翊也能感受到脚下的震动。尤其是它掀起的烟尘弥漫,甚至都遮挡了站在高处孙翊的视线。 孙翊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这才发觉,手掌间已经是汗渍盈布。他长长舒了口气,故作轻松的笑道:“怎么样?他刘勋鼠辈尔,能奈我何?” 随即换了一种坚定冷硬的声音大声吼道:“兄弟们,刘勋小儿三番五次攻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rì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正是决战的大好时机!你们……可有破敌之心?” 孙翊本来的思路是坚守不出,急的不是自己,而是刘勋。但是哪里想到刘勋竟然在刘晔的帮助下建造出来了两辆霹雳车!虽然这东西笨重无比,但是威力无穷,尤其是这种攻城战,简直就是无伤破敌。 所以孙翊知道,今天必须要主动出击!尤其是对方有刘晔这样的人才,孙翊是必定要抓来为几所用。因为他有着足够的信心,能够让这霹雳车,让刘晔的才华得到最大的发挥。 众士兵本来就被孙翊这么一番镇定自若,面对那巨石眼睛都不眨的样子简直就是敬若神明。此时听到孙翊的这么一番话,当然是心血沸腾,哪里还管对方人马数倍于己方,群情激奋,尤其是“求亲军”中的几百jīng壮,高高举起的那yīn冷闪烁着森然的钢刀,直指云霄。 嚎嚎的怒吼声响彻大地,这震动甚至丝毫不比那巨石落地带来的震动小上多少。 孙翊感受着这种杀气腾腾的气势,负手而立,高声道:“太史慈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三千,马上出兵剿灭刘勋小儿!” “末将遵令!”太史慈倒退几步才转身而去,着手召集本部人马。 孙翊又一声高喝:“朱然、徐盛何在?” “末将在!”朱然和徐盛同时出列,并排而立。 “令你等率我铁甲jīng锐待两军交战疲敝之时,从侧面杀出,给予敌军最沉重的打击!注意,此役不在杀人多少,重在威吓,只要让敌退兵,便是成功。” 孙翊知道,凭借着自己手下的这几千人,在没有任何计策运用的情况下想要打败对方那将近两万人的大军,除非个个都是“求亲军”这样的jīng兵。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破敌,只不过是力求退敌而已。 而他的前后将令也明显带有私心。先让太史慈手下去硬拼,然后才是“求亲军”将士呼啸而出,无疑是可以使伤亡达到最小。 “叔弼尽可放心,此战就算是豁出xìng命,我也定然要斩下那刘勋的头颅献上!”徐盛恨恨的道。 “放屁!”孙翊气的脸铁青一片,恨不得上去就踹这徐盛一脚,高声道:“义封,此役你为主将,若是这姓徐的小子敢不听话,打死打伤我由着你!” “啊?”徐盛顿时变得灰头土脸,悻悻的乜了朱然一眼,不服气的转身而去。 第五十章 太史逞威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太史慈果然是当今的赫赫战将。 虽然他手下仅有士卒不过三千,面对着对方一万五千大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嘴角勾起的丝丝冷笑睥睨八方,就好像是带领着一万五千大军面对着三千敌众一样不屑一顾。 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金带,身挂虎头豹身连环铠,腰系钢铁轴衬腰带,尤其身后一袭全黑丈长川锦披风,尤显威风凛凛。背挎长弓,腰佩宝剑,手持银枪,样样兵器附在他那八尺身躯上丝毫不感累赘,反而显得熠熠生辉。 尤其是胯下一匹通体全黑,全无一丝杂毛的豫州黑鬃马,不时长鸣高啸。马蹄矫健,两只前蹄抬起一人多高,看上去犹如猛虎下山,大开大阖的气势竟如兽中之王。 黑sè的披风,黑sè的坐骑,再加上太史慈那黝黑的面庞,使得他整个人如同从十八层地狱钻出来的恶鬼一样,看上一眼便让人心惊胆战。 太史慈眼睛乜斜着距离前方不足半里的刘勋大军,态度傲慢不屑至极,冷笑一声,揶揄道:“一群鼠辈!可有胆大者前来送死?无论是谁,能在某枪下走过三个回合,某自甘落败,下马受降!” 古代战事的单挑系统完全是《三国演义》的杜撰之说。若依着太史慈往常的xìng子,早就带领着手下拍马而上,刀枪棍棒齐上,与敌军厮杀一番。 但是来时受到孙翊的指点,才有所顿悟。己方人少,虽是士气高出一筹,但是面对数倍来敌仍然是无能为力。只求能拖延时间,等到朱然和徐盛率领“求亲军”安排妥当再行杀出,才是最好的厮杀机会。 刘勋见到太史慈这样的匹夫伎俩,简直笑得前仰后合,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开怀大笑道:“我道那东莱太史慈是何等人物,今rì一见,竟也是一莽夫尔!可笑战事岂是泼妇骂街?可笑,当真可笑至极!” 但是难耐孙翊将令,深吸了口气,继续高喝道:“一群鼠辈而已,爷爷不过是试试你们的胆量,没想到当真是如鼠一般。罢了,咱们这就厮杀一通,看谁才是真英雄!” 说罢,手中银枪抬平直指刘勋大军,目露凶光,就如同饿狼一般露出了渗人的獠牙。 “慢着!都说东莱太史慈勇武难挡,早就想领略一二!” 忽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太史慈的举动,只见一匹花鬃马从刘勋身旁闲庭而过。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身着厚厚的铜sè甲胄,手持一把丈长大斧,虽是神情刚毅冷峻,但是面sè却有些泛白。正是刘勋的亲弟弟刘偕。 “吾弟休要鲁莽,何况你臀伤初愈,经不得久战!”刘勋心头猛地一颤,赶紧出言劝阻。 刘偕慨然道:“兄长勿忧!弟自幼习武,冠绝淮南,少见敌手。久闻东莱太史慈颇擅武艺,早想较量一番。如此机会,岂能错过?至于臀伤却不碍事,正如他所说,三个回合之内,定然会有个结果!” 刘勋的这个弟弟是个能人,可以说刘勋之所以能够打下庐江郡的偌大基业,刘偕的作用甚至要远远比谋士刘晔要大上许多。这也就使得刘勋对于刘偕颇为敬重。 见刘偕这样一意孤行,刘勋知道如果强行阻止,必定会打击他的信心和大军士气,实在是得不偿失。便只好点了点头,又小声附耳低吟了几句。 刘勋也不是善茬子,冷冷道:“行便是行,若是不行,便给我退回去!别学些莽夫之举!” “哼!”刘偕冷冷的瞪了刘勋一眼,双腿狠狠的一夹马腹,胯下花鬃马若脱弦之箭“嗖”的窜了出去,掀起了阵阵尘土。 “竟然真有人敢出来应战?”太史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拍马而来的刘偕,眼中没有一丝的恐惧,却是多了几分戏谑,“原来真如叔弼所说,这世间逞能好强的莽夫还当真大有人在!” 眼见刘偕飞奔而来,太史慈虽是豪情热血,但是生死之间也谨慎小心不敢怠慢,怒吼一声,胯下黑鬃马也如一缕烟一样的窜了出去,口中还高喊着:“来将何人?某枪下没有无名鬼!” “淮南刘偕来领教你的高招!”刘偕毕竟是读过书,言语上要比太史慈儒雅很多,但是这战场厮杀之际,这样的话就显得气势不足,低了几分。 太史慈朗声大笑,显得狂放至极。他上身前倾,手中银枪泛着阵阵森森的寒光拖地而行,地上的阻挡的碎石遇到锋利的枪尖,瞬间就变的粉碎。可见这枪锋利程度、太史慈这臂力是何等惊人。 刘偕见到太史慈如猛虎下山的气势心头也渐觉不妙,心中瞬间就升起了一丝怯意,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不过想到哥哥刘勋刚刚的话,才终于舒了口气,暗呼一声侥幸。 得胜先得势。眼见两马已然相去不远,刘偕抡起手中大斧,全身力气灌注双臂,就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的向太史慈砸去。 太史慈冷哼一声:“雕虫小技!”单手持枪横拦,挡住刘偕这雷霆万钧的全力一击,腾出一手就要向刘偕的胸襟抓去,竟是要生擒刘偕! 看到太史慈竟然单手就抵挡住了自己全力一击,刘偕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一见他一手已经伸到自己身前,眼见就要把自己虏获过去,刘偕更是大惊,赶紧双臂发力,撤回大斧,用这大斧的铁柄狠狠的向太史慈的这支手上削去。 虽然这铁柄不是什么利刃,但是以肉身抵挡上这么一下也根本难以承受,太史慈赶紧收臂,躲过一招。 全力冲刺的马匹根本就不可能在半路停下,一招过后,两马又纷纷向前行驶数十米,才终于停下,两人又调转马头,面向对方。 “哼哼,刚才是想生擒于你,如若不然,你可知xìng命早已不在?”太史慈盛气凌人的气势让此时气喘吁吁的刘偕更加胆战心惊。虎将,这才是虎将! 此时的太史慈背对刘勋军。刘勋把眼前的战事看在眼里,悄声叫来了手下的另外一员将领――章锐。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便在他身边低声命令着什么。 感到胯下战马再次恢复到最佳状态,太史慈高喝一声,双手持枪,虎目暴睁,神情冷峻的简直若地狱中的牛头马面,全力向刘勋冲刺过去。 不过他的背后没有眼睛,不知道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章锐也已经拍马而来,手中大刀闪着寒光,向他背部冲刺。 虽然只交手一回合,但是刘偕已经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太史慈的对手,尤其是见到此时太史慈这杀气腾腾的气势完全没有刚才那样游戏般的作态,而是一副取他xìng命的架势,吓的已经是魂飞魄散。 好在此时终于看到哥哥刘勋派出了手下大将章锐出战,打算背后偷袭太史慈,虽然此举不甚光明磊落,但是为了活命,刘偕也顾不得太多。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握紧手中大斧,又向太史慈冲去。 己方士兵的提醒和身后那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太史慈已经知道背后有人对他发动了偷袭。但是他艺高人胆大,根本就对身后的那个将领不管不顾,双目若杀人一样泛着红光,死死的盯着刘偕。 被这样渗人的眼神盯着,刘偕头皮都有些发麻。可是看到太史慈背后章锐那张牙舞爪的架势,只好硬着头皮策马而上,怒吼一声:“逆贼,找死!” 说着故技重施,如程咬金的三板斧,口中大骂着,抡起大斧又是一记泰山压顶之势向太史慈狠狠砸去。 太史慈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看着那来势汹汹的大斧却并未有任何抵挡的动作。 他竖起耳朵,判断身后那人距离自己的位置。在感觉到他马上就要冲过来时,才终于有所反应。 太史慈虎吼一声,双腿夹住马腹,身体猛得一跃,身体竟然如不倒翁一般站在了疾驰行驶的马背上! 面对着刘偕那必杀技般的攻击,太史慈看都不屑的看上一眼,虎目发散着骇人的幽光,“呔”的一声暴喝,站在马背上的太史慈双手紧握银枪,本来面对刘偕的身躯猛然向后转去。 一招“回头望月!” 站在马背上,近两丈高的太史慈犹如天尊!“咦”的一声,两边数万将士同时震惊失声。 已经是第二次接到刘偕这招,太史慈根本都不需要回头去看,银枪顺着腋下使劲往后一撤,恰好顶在了刘偕力贯千钧的大斧之上。 只听“叮”的一声巨响,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刘偕从虎口开始发麻,最后竟然双臂都发麻酥软,再难使出半分力气,手中几十斤的大斧像是风筝一样,随着这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飞上了天空。 而刘偕胯下战马因为受到巨大的反作力也吃痛不已,悲嚎一声,前蹄跪弯,竟然直接趴倒在了地上,连同背上的刘偕也一同跌了出去。 第五十一章 保存实力 - 三国之秘 - 暮古 刘偕没有想到太史慈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击就有如此惊涛骇浪般的力道。此时他臀上旧伤复发,已是血淋淋的一片,再加上被太史慈的恐怖武艺震惊,已是面如死灰再无一点战斗的能力。 听到那悲切马嘶和刘偕传来的痛苦嚎叫声,太史慈就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乐曲一样,爽快的一阵大笑,根本不顾章锐那从侧面削来的雷霆一刀,双臂发力,挑起一个枪花,狠狠的就向他的心窝刺去。 章锐这是蓄势一击,速度奇快;太史慈这招也是全力一刺,快若闪电,根本就无从躲避。 “啊!” 只听一声惨烈的嘶叫,章锐面部扭曲的夸张至极。他慢慢的低下头来看着那刺穿自己胸口的银枪,忽然“噗”的一口猛喷一阵鲜血,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嘭”的一声栽落马下。 几乎就是瞬间,一个活生生的汉子就变成了一具煞白的尸身。只是到死他的那双眼睛都没有合上,死不瞑目的他想必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太史慈是如何做到这点。 反观太史慈却安稳的坐在马背上,神态从容,稳若泰山。原来刚才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太史慈站立的身子双腿一分,又重新坐在了马背上,同时上身前倾,刚好躲开了章锐这一刀。 此时太史慈根本就看不出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气息均匀,神sè从容,都不屑看那死狗一般的章锐一眼,只是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胯下战马的鬃毛,眼神中少见的有几许爱怜。 相比于太史慈的淡然,他身后的那三千士兵却是躁动难平,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耳yù聋,摇旗呐喊的气势跟刘勋大军这边死一般的哑然简直是天壤之别。 两个士兵已经过来俘虏了那个倒在地上疼痛的牙齿都在打颤、满身冷汗的刘偕,又有两个则是径直走到了太史慈的身边,手起刀落,毫不手软的就把章锐的头颅割下,用矛尖高高挑起,使得这鲜血淋漓的脑袋就像是一杆大旗一般迎风舞动。 “杀!杀!杀!” 太史慈回过头去看着手下那群躁动不已,磨刀霍霍的士兵,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竟然也有如此振奋的一面! “哈哈,我等没有铁甲,但是我等丝毫不比他们铁甲军差!兄弟们,杀啊!”太史慈手中银枪直指刘勋的脑袋,口中的大喝如刺刀般刺激着刘勋的耳郭。 刘勋早已经被太史慈那狠辣骁勇的手段给吓傻了,他早年身处乱世,后来投靠袁术,领庐江郡守,哪里遇到过像太史慈这样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绝世猛将。生擒刘偕,枪挑章锐,简直就是谈笑之间。这……这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 目瞪口呆的刘勋已经忘记了发号施令,可是此时听到太史慈的这声怒吼,顿时又从惶恐中清醒过来,有些口不能言的颤声道:“子……子扬,我军该如何行动?” 刘晔是个文人,被太史慈那凌厉的手段吓得比刘勋更甚,听到刘勋来询问,赶紧平舒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绪,咽了口唾沫才应声道:“哎……此时敌军兵力虽少,然士气如虹,杀气阵阵;我军人数虽众,然则士气低迷,尤其太史慈骁勇,我军已是闻风丧胆,莫能及也。” 刘勋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迟疑的道:“那……那依子扬之见,我军现在可是要赶快逃跑?” 刘晔叹了口气,摇头道:“若一味逃走,恐人马自相践踏,再加后方追敌无数,我军必定会损伤大半,元气大伤。” “这可如何是好?”刘勋恨恨的一拍大腿,不知所措的道:“这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难不成我等就在这任人屠戮不成?” 敌军来势甚大,如脱缰虎豹,我军若是抵挡,凭人数众多,当然可以一战,只是消耗甚大,他rì联手黄祖,兵马若太少,恐难得其重视。 所以我军只能弃小保大,使我大军不至于元气大伤,以为他rì东山再起之用。可先派一小校率老弱病残抵挡片刻,大军逃走。如若抵挡不了,可再派一小校率新兵伤兵前去抵挡,大军依旧逃跑。 依次类推,不求杀敌,只求保住我军元气,方是此战上上之策。” “哦!”刘勋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听到刘晔这么一说,顿觉大有道理,不停的点头,急声道:“好,你去安排,那就这么办!” 说罢策马而去,连自己的亲弟弟刘偕被俘虏了这件大事都给抛之脑后。 太史慈率领着手下近三千士卒,有生打仗没有一千也有数百,竟第一次有了顶天立地、一往无前的快感。 虽然他明知手下士卒无法跟孙翊的铁甲军相比,但是此时士气如虹,军心大震,尤其是阵阵喊杀声震耳yù聋,让太史慈顿时豪情万丈。 他一马当先率先冲去,枪花无数,银光乱闪,招式英武飒爽简直就像是在表演。 不多时,舞动的银枪展现出来的便不是那种耀眼的纯白,而是泛着触目惊心的血红sè。只是放眼望去,太史慈却见刘勋大军竟然徐徐后退,如今已是五里开外的距离。 在看看自己周围的这些敌方士兵,竟然全是些老弱病残!太史慈心头一阵恶恨,怒吼道:“好你个刘勋小儿,竟留些残兵老弱阻挡我太史慈,当真是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太史慈心中的怒气难平,高喝一声:“全军听令,倾尽全力,速灭此残军,赶快追击刘勋小儿,不可懈怠!” 说着太史慈策马而去,一路上所遇阻挡无不是肢体乱飞,头颅遍地,尽皆丧命。马蹄踏过之处,竟是一路死尸。 太史慈率领着手下这近三千人一路奔去,却一路总是遇到各种拦截。每次对方人数不多,也就千余人。但是关键是借助地势抵挡片刻便为刘勋大军的逃离赢得了些许时间。 眼见刘勋大军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太史慈简直心急如焚,但是又无可奈何寸步难行,只好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这些拦截的士兵身上。 这一路上太史慈已经陆续碰到了四波这样的阻拦,己方伤亡不多,而且尽歼敌军,但是刘勋消失在眼前,还是让太史慈暗生怒气,不满而回。 话说刘勋带着大队人马未战先败,一路奔逃而去,眼见来到了一处山谷间,见身后追兵已经远去,刘勋才终于一扯马绳,止马而歇。 他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口的喘着粗气,向身旁同样骑马的刘晔问道:“子扬,看……看来我军已成功脱离敌军的追击了……” 刘晔回头举目望去,因山脉相隔,看不出去太远,但是仍面有忧sè,有些心有余悸道:“将军,不可大意,还需赶快前行才是。不过前方山谷地势变化无常,我军一旦通过,想那太史慈定然不敢再深度追击。” “对,没错!”刘勋点头道:“这里丛林掩映,前后闭塞,正是埋伏的绝佳之所。想他太史慈纵然一身虎胆,也断不敢再前进一步。” 得到刘晔赞许的神sè,刘勋气息还未评定,又继续高喊一声:“全速过此山谷,奔赴江夏!我军再无忧矣!” 说罢也不顾胯下战马长嘶不断,使劲一敲马臀,马儿受痛,飞驰而去。大军士兵长吁短叹,一路奔跑下来早已经是累的全身汗渍、气喘吁吁,无奈军令如山,也只好咬紧牙关,继续奔逃而去。 就在刘勋率领手下大军通过山谷之时,山谷上一处丛林中却埋伏着几百人。为首的两个将军正是朱然和徐盛,不过他们二人竟吵了起来。 “真是个懦夫!敌军就这样安然而过,我军却这样做那缩头乌龟,你朱然的胆子被狗吃了吗?”徐盛见朱然不让出兵截杀刘勋大军,气得直跺脚,话语很难听,恨恨的叫嚷着。 朱然不气不恼的淡然道:“刘勋大军已然溃败,叔弼功勋已然立下。‘求亲军’最初八百热,如今不过六百余人,再经不起那些无谓的损耗了。” “呸!”徐盛忿恨的吐了一口,不屑道:“真是荒谬,军队的使命就是打仗,不打仗留这军队又有什么用?” 朱然叹了口气,用着教育的口吻道:“文向,你我兄弟,我知你为人豪爽,好战斗勇,但是凡事需多思多虑,方是为将之道。难道你方才从叔弼的话语中,没有解读出他的意思吗?” “别拿叔弼压我!”徐盛不依不饶的叫嚷着,“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等顺势出击,擒获刘勋,不是大功一件?” “大功是大功,但是对于叔弼来说,这却绝对不是重中之重。”朱然的话说的很平淡,但是在徐盛听来,却是更恼怒几分。 “得了,懒得听你啰嗦!趁他们还没走远,我带些弟兄前去追击,没准还能斩杀不少!”说罢徐盛就开始召集部下,准备向刘勋杀出。 “放肆!”这一下朱然怒了,他猛的挥拳,重重的打在了徐盛的后背上。徐盛在毫无防备之下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又听朱然气势凛然的高喝一声:“战前叔弼已说,此役我为主将!你若敢违背,格杀勿论!” “你!” 徐盛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但是无奈孙翊方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军令如山,徐盛跟在孙翊身边时间久了,深深懂得这个道理。 他吐了一口黄痰,不屑的撇了朱然一眼,却无可奈何,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扭头不再搭理朱然。 第五十二章 庆功盛宴 - 三国之秘 - 暮古 百姓们过的是最原始、最简单、最朴实的生活。 然而今天情形却出了天大的变化,全县的百姓竟然都纷纷涌上街头,或高歌、或跳舞,有各式各样的文艺表演。当然,最明显的还是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那幸福的笑容。 刘勋数万大军围困彭泽十几rì,曾多次放出豪言一旦破城,将屠城泄恨。以至于城内百姓人心惶惶,终rì不得安定。甚至有些有钱的大户都已经举家搬迁,离开了此地,只有那些没有能力搬家,或是因为祖产不可弃的原则而留守下来的普通百姓。 但是今天他们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因为他们的荡寇中郎将孙将军已经带领手下,彻彻底底的把刘勋给打垮,彭泽再无一丝的威胁! 街头上满满的全是欢呼雀跃的百姓,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当然,最多的赞美还是给了孙翊。 此时彭泽的县衙后院内,一副张灯结彩,歌舞升平的景象。这是孙翊已经准备多时的庆功宴。当他下令着手安排庆功宴时,太史慈甚至还没有跟刘勋交手,这无疑让下人对于这个命令颇有不解。 就连陆逊都是有些吃准不已,你哪来的自信? 但是不知道孙翊是如何想法,只好妥善的安排,红布、红纸、红灯样样备齐,酒肉菜肴准备好之后,竟果然听到了前线传来大胜的消息! 这别说是那些最普通不过的下人,就算是一直跟在孙翊身边的陆逊都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孙翊听到大胜的消息后,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地,冷峻的容颜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知道,此战一旦获胜,那么刘勋则必定没有了再攻的能力,届时太史慈也不会再留守彭泽,该去庐江赴任才是。 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准备这么一场庆功宴,说是庆功宴,倒不如说是给太史慈的送行宴。 不过出乎孙翊意料的是,本以为是一场欢心笑语的宴会,没想到刚一开始,徐盛就和朱然吵了起来。 “叔弼,你来说说,朱义封如此胆小,如何为将?要是我为主将,那刘勋的脑袋早就扔在你脚下了!”徐盛嘴里的肉块还没有咽下,就急不可耐的跟孙翊告状。 孙翊不知道到底朱然和徐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才引得徐盛这样怒气冲天,便向朱然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当朱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描绘出来以后,孙翊的脸瞬间就yīn沉起来,额头上也是出现了条条黑线。 他当然是赞同朱然的做法,保存“求亲军”的实力才是重中之重。但是此时太史慈也在场,如果当面表态支持朱然,那么无疑会在太史慈心中产生些不良的印象。 陆逊最明白孙翊的心思不过,赶紧出来圆场道:“好了,二位将军,大家同在叔弼帐下为将,本该和睦相处才是。文向啊,这事情谁对谁错暂且不提,单论你这火爆脾气就该自罚三杯!” “凭什么?”徐盛一横脖子,不服气的道。 孙翊狠狠的一拍桌子,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被徐盛给气的,此时是脸红脖子粗,指着徐盛怒道:“你小子给我老实会儿!我曾说过多少次了,伯言的话就是我的话!同为我军中兄弟,有什么事情不可商量,至于这样发埋怨吗? 更何况我事先已经说明,以朱然为主将,你不尊将令,影响军心,难道不是大罪一桩?” //他又冲着朱然道:“你也是!我既任你为主将,则是信你能建功立业回来,哪里想到竟做起了缩头乌龟! 就这样白白放跑了刘勋,你可知子义将军苦战半rì的艰辛都白费了吗?你俩怎么就没一个能让我省心!” 朱然并没有像徐盛那样羞愧的低下头去喝着闷酒,而是迎着孙翊的视线看着他。 朱然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想必会得到孙翊的支持。而他这样训斥自己,无疑是说给太史慈听,就好像在告诉他:“其实我也想要进攻,只是手下将领不听话。” 只是这不是黄盖和周瑜那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朱然虽然明白孙翊这样的用心,但是被孙翊当着众将的面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心头还是有所不满,脸上yīn晴不定,气愤的一句话都不说。 见孙翊话中流露出来愧对自己的意思,太史慈赶紧出言道:“都督莫要如此。两位小将军如今都未满二十,能有此成就已有所不易。再有几年的战事磨砺,当为一方震古烁今的猛将。 虽然此遭刘勋小儿逃之夭夭,但是末将受都督指点,大破敌军。如今解了我彭泽之围,正该额手相庆才是,两位小将军的这些许疏忽也根本不值一提。” 陆逊附和道:“子义将军高义,当真是我辈楷模。没错,叔弼,这是我等庆功宴,不是行军法的军帐营,还是饮酒作乐才是。” 孙翊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兄弟这般发火,他刚才的表现完全是为了让太史慈得到一个心理平衡。试想你率兵在外苦苦鏖战,我部下却在山头久久观望,静足不动,就算是胸襟若海,恐怕也难以容忍。 孙翊眼角偷偷瞟了太史慈一眼,见他不仅没有些许怒气,反而是恭敬有加。暗暗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孙翊又作态瞪了徐盛和朱然几眼,才和颜悦sè的对太史慈道:“子义所言甚是。此战大破刘勋,斩其大将章锐,俘其亲弟刘偕,可谓是旷世奇功!东莱太史慈的赫赫威名,果然名不虚传!” 徐盛被孙翊训斥了一通,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那打了胜仗的心情,尤其是对太史慈战场上那飒爽英姿的佩服,举起高脚酒盅向太史慈敬道:“正是,太史将军当真是盖世虎将,徐盛钦佩不已。先饮一杯,聊表敬意!” 说罢,徐盛一扬脖,一杯烈酒灌入肚中。 “好!文向也是一代人杰,他rì成就必在我之上!” 太史慈对于徐盛的印象极好,尤其是他那种豪爽的xìng子很有他年轻时的影子。可是举起酒杯再转向朱然时,却见他yīn着脸埋头在自己的桌前,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太史慈叹了口气,依旧是笑声朗健,畅然道:“好,我也敬文向一杯!” 徐盛和朱然都是孙翊的兄弟,在他心中,要远远比有着手足亲情的孙策、孙权要亲近许多。他们二人在孙翊的心中,可以说地位高下并无差异。 可是近来朱然跟徐盛天壤之别的表现却让孙翊对朱然的情谊越来越淡。跟徐盛相比,朱然虽然说是他手下的第一个将领,但是恃宠而骄,狂傲自大自古便是历代君主的大忌。 孙翊乜了朱然一眼,表情有着几许不屑。 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孙翊知道,或许此时给予朱然些许好处,会把他打发的高高兴兴。但是孙翊不愿意这样做。这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不是那些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普通手下,用这样的手段,是对兄弟情谊的亵渎。 人们常说,热恋中的情人一旦分手,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这是人之常情。对待兄弟,也是这般。这一次,孙翊真的很失望。 他埋头思忖半响,才抬头笑道:“子义,此番大破刘勋,彭泽再无忧难。庐江郡守的任命早已下达,你……是该启程赴任了。” 一说到庐江太守,太史慈脸上就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连连举杯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彭泽已无忧,那末将明rì便启程赶赴皖县。都督,他rì若有差遣或是什么危急时刻,太史慈定然首当其冲,绝不后退半步!” 陆逊抢先一步道:“子义将军说笑了,以叔弼如今的地位,哪能有所困惑。哦不对,叔弼之上毕竟还有吴侯,还有他的二哥孙仲谋,只是他们二人,别说子义将军你,在江东地界,就算是当今皇帝,恐怕都奈何不了几分。” 太史慈神sè微变,笑声忽然停滞半刻,随即像是敷衍的笑道:“伯言当真有趣,哈哈……” 孙翊一直盯着太史慈的一举一动,可以发觉,虽然他的话语说得模棱两可,但是那种信誓旦旦的神情,尤其是从和自己长久对视的目光中可以判断出他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孙翊微微颔首。 太史慈又道:“如今我部士卒尚有两千多人,赶赴庐江上任完全不需这么多士卒相随,选出二百jīng壮便足矣。其余士卒,就一并交由都督统领吧。” “啊?”徐盛、陆逊几人同时惊讶失声,就连一直埋头不语的朱然都饶有兴趣的抬起头看了太史慈一眼。 因为身处乱世,几乎每个将军都有募兵以保持建制的权力。然而募兵困难,把新兵训练成老兵更是困难。太史慈能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就这样留给孙翊,这份胸襟,无疑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也难怪会众将大惊。 第五十三章 千里寻夫 - 三国之秘 - 暮古 次rì中午,众将在孙翊的带领下送走了太史慈。/太史慈果然如昨天宴会上所说的那样,只随身携带二百士卒,其余士卒都留给了孙翊使用。 感慨之余,孙翊率领着手下长队终于沿官路返回了彭泽。但是哪里想到刚到彭泽城池大门口,就看到县丞刘道在那里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眼睛像是老鼠一般的滴溜溜乱转。 看到他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切的样子,孙翊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赶紧走了过去。 刘道远远见到孙翊过来,急急忙忙的躬身来到了他面前急声道:“将……将军,方才来了两个女子,强冲县衙,好……好生厉害!衙役们抵挡不住……” 因为大军都在城外布防,而且jīng锐都跟在孙翊身边一起去为太史慈送行,所以这彭泽县衙内仅仅留着七八个老弱的衙役看管。 可是即便如此,听到县丞刘道说这七八个大老爷们竟然打不过两个女子,顿时气的跺脚,忿然道:“废物,当真是一群废物!连两个女子都处理不了,改明都给我回家种田去!” 刘道被孙翊这么一通训斥,态度更加谄媚,那腰弯的更甚,简直就快成九十度角,嗫嗫嚅嚅道:“不……不是两个,一个女子文弱至极,另一个女子则是武艺不凡,难以抵挡……” “噗!”跟在孙翊身边的徐盛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合道:“堂堂彭泽县衙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抵挡不过,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看你这县丞也别当了,也赶紧回家哄孩子去吧!” 刘道虽也有官职,但是乱世无兵权,就跟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所以在他心中,徐盛和孙翊一样,都是高不可及的上等人物,听到徐盛这话,顿时面sè大变,哭泣的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道:“求将军宽恕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吃nǎi的娃娃……” “滚一边去!” 孙翊心中生气,哪里还有心看他表演,一脚踹在了刘道的脸上,顿时鼻血狂涌。孙翊冷哼一声,叫上徐盛,也不带别人,气冲冲的就往县衙行去。 然而刚到门口,却见县衙大门半闭半开,两旁守卫的衙役早已经被打倒在地,此时正在吃牙咧嘴的痛苦嚎叫着,声音之凄惨就好像缺胳膊断腿了一样,见到孙翊想要起身施礼,却是半分力气都没有。 这还不止,更让孙翊恼火的是,远远站在门口,就可以听到县衙内“砰砰通通”厮打的声音,而且不时还有男子惨痛的哀叫和女子凌厉的娇斥声。 “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敢公然袭击县衙,这世道难道就这么无法无天吗?徐盛呢?”孙翊怒吼一声。 “叔弼,我在这呢。”相比于孙翊那怒火冲天的样子,徐盛则是神sè平淡了许多,微微撇着嘴,丝毫没把眼前这些人看在眼里。 孙翊狠狠的挥了下拳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不准怜香惜玉,把屋中那两个野婆子给我狠狠的教训一顿!” “妥了!你放心就好。”徐盛扭了扭手腕,晃了晃脖颈,一番装腔作势后才迈开大步,像箭一般向大厅内蹿去。 “兄台留步!”忽然一个壮硕的人影从房檐上跳下来,刚好挡在了徐盛面前。 只见他二十多岁,青衣短袍,穿着最是简单不过。只不过眉宇间的冷毅豪状,臂膀的粗壮刚猛比之徐盛更甚几分。他正神sè轻松,甚至有几分轻蔑的瞅着徐盛,揶揄道:“与女子相较算什么英雄,便让足下陪兄台玩玩。” “好一个汉子!”孙翊不认识这个壮汉,但是看到他这副孔武有力的样子,心中顿起钦佩之意。.. 徐盛自觉速度奇快,忽然被这莫名其妙的汉子挡在身前,顿时心惊不已。再看他伟岸容貌,也是暗叹一声:“好一条好汉!” 可是虽然心中这般想法,但是徐盛向来也是不服输的xìng子,见忽然被这莫名其妙的一人挡在身前,更是不悦,凛然不惧道:“哼!要打便打,就只怕打的你满地乱爬!” 徐盛被那汉子轻蔑的眼神乜斜,气愤不过,心下一横便先声夺人,双拳紧握,“嗬”的一声虎吼,一记勾拳如蛟龙升天之势便向那汉子下颚打去。 徐盛出身落寞世家,从小便是从事家中重活,并没有学习过拳法,招式之间只是力道浑厚,却无复杂变化可言。 相比于徐盛这样莽汉一般的出拳,那壮汉显然就对拳法颇为jīng通,招式纯熟无比。眼见徐盛一拳攻来,他不慌不忙,左手一记格挡,右拳如虎豹之势猛地向徐盛胸前冲去,同时身体向右转身,左拳又再度出击,竟是连环拳循环不断。 电光火石之间,那壮汉已是连续三招攻出,不仅破了徐盛雷霆万钧的一拳,更是“嘭嘭”两声,砂锅般大的拳头几乎同时落在徐盛的胸口。 即便是远远观望,孙翊都能感受到那拳头之上携带的万钧力道,从容有度间虎虎生风,颇有大将风采。心中暗暗为徐盛捏了一把汗。 好在此时徐盛正是戎装,护胸连环铠如同一块钢板很好的护住了他的胸口。再加上徐盛本身就身体强健,胸腹肌肉发达,也能够堪堪承受。 可是即便如此,受到如此巨力闪电般的连续两击,胸口仍像是炸裂了一般疼痛,甚至连气息都不均匀,慌忙的步子不自主的后退了五六步才堪堪停住。 徐盛的脸憋的通红,大喘了几口粗气才渐渐的把气息平舒了过来,看向这汉子的眼神顿时大变。 他没有和太史慈交手过,但是常常和朱然有过拳脚争斗,从未落过下风,哪里想到与眼前这汉子交手,竟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住手!”孙翊顿时明白过来了事情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样刚猛的汉子,即便是徐盛不善拳法,但是能几招把徐盛打退的,当世能有几人? 孙翊拱手向前,圆场道:“不知这位壮士何方人士,咱们之间……恐怕有些误会。” 此时的徐盛已经歇息过来,高喝一声:“什么误会,刚才我是不小心,咱们再行来过!” 徐盛握紧拳头刚要再度向前攻去,却忽听厅内传来了一阵女声,竟甚是熟悉。只听道:“你们是何人?小女子乃是荡寇中郎将孙翊的夫人,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什么?”徐盛神情一滞,听到这声音,心中忽然想到一个人。但是此地是彭泽,距离吴县足有千里,根本不可能是那人。徐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知所措的看向孙翊。 孙翊听到这声也是一愣,眼睛猛地睁大,同样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盛,都点六神无主的道:“你……你……” 孙翊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敢确定心中所想,直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眼前出现了两个人比花娇的绝sè容颜时,才终于醒悟过来,如梦似幻呢喃着:“黛儿,筱筱……” “三郎!” “夫君!” 这两个女子赫然就是千里寻夫的徐黛和陆筱! 此时两人穿着都是粗布麻衣,但是收拾的极其利索,尤其是那两张清美的容颜就如刚刚成熟的梨子,白嫩的可以滴出水来。水汪汪的眸子宛若夜晚的烁星,整个院子都为之耀眼。 几乎是同时,两人纤纤玉指都轻捂朱唇以掩惊讶,但是骤喜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滑过白嫩的手背,在“滴答”声中落在了地面上。 两个女子再也难耐心头的激动,泣儿音不断,宛若两只花蝴蝶徜徉花丛,倏然而至,飘到了孙翊的怀里。 直到滑腻如玉、温软如棉的两具娇躯涌入怀中,孙翊才终于确定了眼前这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中。 他伸出手掌,两只手分别在徐黛和陆筱的琼面上轻轻摩挲,动作温柔细腻,小心翼翼,跟往rì的那个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孙翊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将近一个月未见,说不思念那绝对是假话。再坚强的汉子也有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见到两位红颜知己咫尺相拥,孙翊竟然也有一种泪水奔流的冲动。 他俯下头来,分别轻轻地吻去了徐黛和陆筱脸上的点点泪花,感慨万千的轻声问道:“你们……是如何来的?” 陆筱xìng子直爽,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被孙翊这样亲吻,心中满足之余也有几分羞涩;徐黛就更加娇羞无限,把头紧紧的埋在了孙翊的怀里,扭捏着身子,连抬头看孙翊的勇气都没有。 陆筱虽然也是羞红着面颊,但是心中思念无限,柔情万种的看着孙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好像永远都看不够。她并没有回答孙翊的问题,软言细语的抽泣着呢喃道:“三郎,你瘦了,也黑了……” 徐盛耐不住xìng子,看不惯他们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卿卿我我,再加上自己的亲妹妹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更是让他心头不悦,干咳着道:“好了,要亲热到晚上再说。先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壮士吧,竟好生厉害!” “呸!”徐黛扬起脖,露出了那艳若桃花的容颜,轻啐道:“哥哥你就会胡说,再也不理你了!”说罢又把俏脸埋在了孙翊的怀里。 徐盛讪讪的挠了挠鼻子,自言自语道:“我要不胡说,你怎么会搭理我?” 第五十四章 得将魏延 - 三国之秘 - 暮古 > 徐黛白了徐盛一眼,拍了拍胸口以平舒下心绪,才娇羞无限的对孙翊低声道:“我们……是在这位魏延魏文远壮士的护送下来到此地的……” 徐黛心思缜密,虽然心中有着十万火急的大事要跟孙翊说,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是断然不可能明说。所以她用眼神示意陆筱不要乱说话,一切听从自己安排,而陆筱一路行来,对这一切已是司空见惯,微微颔首。 孙翊见过这壮汉和徐盛的交手,知道这壮汉绝非常人,对他的身世也颇为好奇,听到徐黛的介绍,微笑着便向他拱手道:“多谢壮士护送两位贱内。在下孙翊,见过魏……魏……你……你叫什么?” 魏延听到徐黛的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知趣的睁开了眼睛,也在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在江东之地名声鼎盛的荡寇中郎将孙翊。见他虽然年轻,但是干练沉稳,随和简约,暗赞一声,也对自己的将来放下心来。 但是见到此时孙翊竟然是一副大惊失sè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在下姓魏名严字文远,义阳人氏,自幼练武,十八般武器都有所了解,弓马娴熟,尤擅刀法。” 魏延一心想要在孙翊帐下为将,便一五一十的自我介绍。 “魏……魏延,你当真是魏延?” 孙翊此时还是不太敢相信,那名声显赫、威震川蜀,原本听命刘备的大将魏延竟然机缘巧合之下投靠了自己。 陆筱不懂孙翊为什么是这样一副嗔目结舌的样子,急不可耐的道:“三郎你怎么了?他就叫魏延啊,有什么事吗?” 魏延也心中疑惑,茫然道:“在下义阳魏延,行不更坐不改姓。不知将军……” “啊!”孙翊顿时醒悟,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慌忙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狂喜,放开了怀中的陆筱,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魏延厚重粗糙的大手,激动道:“叫我叔弼就好!都是自家兄弟,他rì建功立业,我等共成大事!” 魏延心中有豪情壮志,但是xìng子又有几分心高气傲,素有凌云之志,使得他根本就不愿埋没于末流士卒中,这也就是他屡屡求仕而屡次碰壁的原因。 他一心为将,听到孙翊的这番话,顿时如俞伯牙见到了钟子期,心中激动振奋丝毫不比孙翊少上多少,单膝跪地道:“末将魏延,见过将军!” “哈哈!” 孙翊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先是见到了两位rì思夜想的娇妻美妾,此时又收纳了一个当世猛将,当真是喜事连连。 徐黛在孙翊的背后,虽然看不到他的神sè,但是凭借对他的了解,单看他的背影就能够明白他此时内心中的狂热,和掩饰不住的得意。 徐黛轻移莲步,款款而来,轻扯孙翊的衣衫,附耳低声道:“夫君,此番前来,是有大事相告!” 耳边丝丝绵绵的呼吸如同兴奋剂一般刺激着孙翊的神经,瞬间荷尔蒙分泌无数。但是看到徐黛那柳眉微蹙,神态焦躁的神情,顿时心中猛地一跳,冷静下来。 他知道凭借徐黛处事的冷静缜密,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发生,断不会有这样的话语神sè。 “文向,你先陪着文远。筱筱,黛儿,我们回屋!”不知不觉中,孙翊话语中的狂热也渐渐冷了不少。 不过徐盛却是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见孙翊这样急不可耐的就把徐黛和陆筱往自己屋子中领去,顿时想歪了,吹了一声刺耳的口哨,笑邪邪的道:“小妹她奔波而来,叔弼你注意点,别累着她哦……” 孙翊此时没心情去搭理徐盛,但是徐黛一个女子哪里经受得了这样的言语调戏,即便是自己的亲哥哥也断然不能容忍,她面颊如霞,回头狠狠的瞪了徐盛一眼,“呸!”的一声扬长而去。 徐盛一声憨笑,却见魏延竟然不苟言笑,还是一副不喜不悲、不急不躁的样子,再想到刚才的一番简单比试,心中戚戚然,硬着头皮道:“刚才比试胜负未分,咱们再行来过!” 徐盛的xìng子最突出的特点便是豪爽不羁,而魏延则是刚猛自傲。方才已然取胜,魏延便再不会跟徐盛动手,有些不屑的淡淡道:“你不懂拳法,跟你比斗,实来无意。” “你!”徐盛被魏延点破,一个大男人羞愧的脸上都有些发烫,耍无赖似的道:“没错,本将是没学过拳法,要是懂得拳法,就凭你这水平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哦?”魏延来了兴趣,有些轻蔑的冷笑道:“光脚不怕穿鞋的,任你随便说去吧!我这套拳法复杂至极、变化繁多,乃当世最高明的拳法之一。别说你不懂拳法,就算是懂,也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徐盛眼珠一转,露出了一个有些谄媚的笑容,呵呵笑道:“你懂拳法,我不懂,比试起来你就算是赢了,脸面上也无光彩。要不这样,你把这套拳法教给我,待我学成之后,咱们再行比较,这才算公平。” “恩?”魏延眉头一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盛。 徐盛知道他一定不会这样随便的就答应自己的要求,诱惑道:“你也看到了,叔弼是我的好兄弟,我妹妹也是他的妻子,我们关系可是形同莫逆!你初来咋到,凡是会多有不顺,如果有我帮忙,想必就更容易许多。” “恩……”魏延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徐盛,是又好气又好笑,有些无奈的道:“行了行了,我这拳法也是儿时跟一位流浪武师习得,你若想学教给你便好。用不着这样低三下四!” 徐盛没想到魏延胸径竟然宽广至斯,一套拳法竟然说传授就传授,千恩万谢道:“好,文远果然是条汉子!你这个兄弟我徐盛交定了!” 就在徐盛正不停的鞠躬时,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声高喊:“速去把伯言叫来!” 徐盛一愣,抬头一看,竟是孙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去而复返,迎上前去掐着腰打趣笑道:“这可不行啊,叔弼,这时间有点太短了……” “滚一边去!” 孙翊已经听过徐黛的描述,虽然徐黛把话说的很简练,但是重点已经完全交代清楚。此时孙翊已经完全明白了她所表达的意思,正心急如焚,想要叫来陆逊研究下对策,根本就没有和徐盛开玩笑的心情。 此时听到徐盛这嬉皮笑脸的话,顿时气的鼻子冒烟,狠狠的一脚就揣在了徐盛的大腿上,怒斥道:“去把伯言叫来,嬉皮笑脸的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徐盛也有些心惊,他很少见到孙翊的神sè如此慌张冷峻,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顾不得大腿上的疼痛,话都不说一句,飞一般的奔离而去。 孙翊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心中的急切仍没有半分减弱,看到一边静静站立的魏延,思忖片刻,吩咐道:“文远,你先到厢房休息片刻,一会儿……我有大事相托!” 魏延神sè一震,没想到刚刚投身孙翊,就得到了他的如此重视而托付大事,赶紧郑重应声道:“末将……遵命!” 第五十五章 义结金兰 - 三国之秘 - 暮古 门窗紧闭。 屋子中一共五个人,孙翊,陆逊,徐盛,陆筱,徐黛。除了孙翊,其余四人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惊愕之中冷汗不断。 因为他们听到了孙翊一个异想天开,甚至宛若梦幻的想法。 徐盛自诩虎胆,但是听到孙翊这个想法之后,此时也是心惊肉跳,有些惶恐不惊的迟疑道:“即便是孙权来势凶猛,那也断然不比当初刘勋人多势众啊。刘勋都不怕,还何须怕他?” 孙翊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孙权,孙贲,孙瑜都是孙家的子孙。这不是怕他们,怕的是这份血统!” 徐盛还是不理解,又想出言反驳,但是孙翊叹了口气,也不顾大家能不能听懂,怅然唏嘘道:“一旦开战,如若我军战败,则我等必掩埋于历史;如若战胜,我等还是掩埋于历史!人活一生,断不能碌碌而为,所以如今,我们只有这一种选择。” 陆逊无疑在这些人中最聪明。徐黛聪慧不假,但是女人的局限xìng使得她有的都是些小聪明,根本不懂孙翊的心中所想;而陆逊有的是大智慧,渐渐懂了孙翊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 战败自不必说。就算是战胜了孙权,破了这围杀之局。可是即便是出于被动,兄弟火并的这段故事都不会在孙策心中留下什么好印象。 而当今时代,登顶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名正言顺!就算是他能够杀掉孙策,能够笼络大部分文臣武将,但是没有孙策的首肯,就算是问鼎江东,也将是他一生的诟病,同时也是后方的一种暗暗隐患。 孙翊胸怀大志,志在天下,容不得治下有一丝的隐患! 陆逊吁了口气,有些不舍的道:“只是义封……” 提到这茬,徐盛顿时又急躁起来,嚷嚷道:“是啊,义封可是我们的兄弟啊,我们岂可这样对他?” 孙翊的神sè顿时yīn冷起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徐盛,一字一顿道:“我问你,什么叫兄弟?” 徐盛想也不想的脱口道:“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出死入死,两肋插刀!” 孙翊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徐盛茫然的问道:“怎么?难道在你心中,这样还不算是兄弟吗?” 孙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轻声吩咐道:“黛儿、筱筱,你们俩去安排一下,备下乌牛白马,就在这屋中摆设香炉,我等祭拜天地!注意,一定要小心行事,避开别人耳目。” 徐黛和陆筱知道孙翊此时正办大事,虽然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但是出于女人的本xìng,还是顺从的开始着手安排。 别说是徐盛,就算是陆逊都不懂孙翊这到底要干什么。陆逊轻问道:“叔弼,这不是什么重大的节rì,身体也尚康健,何须祭拜天地、告慰神灵?” 徐盛附和道:“是啊,叔弼,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 孙翊眼睛在陆逊和徐盛的脸上逐次轮回扫过,眼神不是往rì的那种凌厉,也不是对女人的那种柔情,而是带有几分信任,几分寄托。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们的问题,直到徐黛和陆筱安排好案架香炉,才终于露出了一个舒缓的神sè。 “我是想告诉你们,什么叫做真正的兄弟!”孙翊朗声道。 听到孙翊这话,陆逊顿时醒悟过来,一下子猜到了孙翊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一时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何等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 然而接下来,陆逊就见到了一副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一幕,孙翊竟直挺挺的跪在了香炉前,跪在了冰凉的地上,口中郑重道:“伯言,文向,孙翊愿与你们二人义结金兰,成为异xìng兄弟,你们……可是同意?” “什么?”论地位身份,徐盛连陆逊都不如。听到孙翊这话,顿时怔怔地盯住孙翊,半天不错眼珠,仿佛那眼珠是铆死的,不会转动。 等了半刻,孙翊都不见身后的二人有什么动静,还在那傻愣愣的站着,叹了口气,凄然的道:“罢了,看来你们二人是瞧不上我孙翊了……” “不是!”徐盛急了,双膝一屈,顿时跪在了孙翊的右边,激动万分的道:“不是瞧不上你,是我自觉身份卑微,不敢与叔弼如此结为异xìng兄弟。” 孙翊笑了笑,淡淡道:“怎么?难道伯言还有什么犹豫吗?” 陆逊已是热泪盈眶,像个女人一样的抽了一下鼻子,“哐当”一声跪在了孙翊左边,慨然道:“今生兄弟,逊宁舍xìng命,也必不负所托!” 徐黛就站在几人不远处和陆筱一同观望,听到陆逊这话,不禁好笑道:“可别舍弃了xìng命,这义结金兰可是要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的……” 陆逊挥袖一抹眼眶,有些惭愧的侧身向徐黛拱了拱手。 见两人已经安然跪在了自己的身旁,孙翊此时也是热血澎湃,感慨道:“我等兄弟,三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今rì孙翊,陆逊,徐盛结为异xìng兄弟,从此一生荣辱与共,不分彼此!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陆逊和徐盛随着孙翊的声音同时说道。 三人磕过头,填写金兰谱,三支大手紧紧相握。 “大哥,二哥!”徐盛兴奋的道,脸上激动的一片枣红。 按理说三人中孙翊年龄最小,但是因为地位超然,必然是大哥身份。而徐盛年龄比陆逊小,便恭谦的称呼陆逊一声二哥。 陆逊也和脸微笑,欣然道:“叔弼,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等的大哥。文向啊,你以后就是我陆逊的三弟了!” 孙翊情知自己这“大哥”的身份有点过分,但是他丝毫不以为意。他紧了紧握住的手掌,若有深意道:“二弟,三弟,方才所言关于义封之事,你们如今还有异议?” 徐盛神sè微微一滞,不过也就是这片刻,便果断的正sè道:“我们三人,方是兄弟!” 陆逊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是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陆筱却面sè不怎么高兴,来到了孙翊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有些不悦道:“三郎,伯言是我侄儿,如今成了你的兄弟,这……这该怎么算嘛……” 徐盛最是活跃,憨声笑道:“那还不容易,大哥在场的时候称呼我二哥为二叔,大哥不在场的时候那就称呼二哥为侄儿呗……” “噗嗤!”听到哥哥的话,徐黛也是莞尔一笑,这一笑,甚至比此时夜空中的群星还要璀璨。 徐盛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道:“可是如果我们两兄弟都回吴县安排事宜,你身边仅仅带着那魏文远一人,可行吗?” 孙翊沉吟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那魏延一见便是一条忠勇的汉子,想来不会有些许差错。” 陆筱附和道:“没错没错,你们不知道,从皖县到彭泽这一路上,他恪守本分,甚至连眼睛都不往我和姐姐这里瞟一眼,可以说是个人品端正的君子。” 听到陆筱这么一说,不仅徐盛,本来在陆逊心中的一团迷云也终于消失。 孙翊心中大事未定,事不宜迟,便正sè道:“这样,马上从我‘求亲军’中选出五百jīng锐交由文远统领,与我共同策应行事,躲避此劫。剩下的一百多人你们带回吴县,去做那些未雨绸缪的大事!” 说着又从胸口怀揣中拿出了两把几乎一模一样的宝玉镶嵌的金刀,正是那一对紫金鸳鸯刀。他把这对宝刀交给了陆逊,无需说话,因为这份默契,光是眼神的交流,陆逊就已然明了他的意思。 陆筱有些不忍道:“三郎,太史将军留下了数千人马给你,可是你就这样把他们抛给了孙权手下当了替死鬼,这……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徐黛赶紧把陆筱拉在身旁,小声告诫道:“男人的事,咱们女人家不要去管。” “可是……” “好了!”孙翊打断了刚要开口反驳的陆筱,上前一步,也不顾陆逊和徐盛在场,就把徐黛和陆筱二人拥在怀中,温声道:“我知道你们千里而来,断然不会就这样返回吴县。可是要知道,我此番一行,极附风险,很有可能命丧他处,身首两地。你们……真的愿意跟随在我身边吗?” “愿意!我们当然愿意!”陆筱伸出手臂顺着孙翊的腋下抱住了他的腰背,声泪俱下。徐黛没有说话,但是她紧紧贴着孙翊的胸前,已经无疑表明了她的心思态度。 陆逊被眼前这三人有所感染,长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徐盛,和他一同离开。然而忽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叔……大哥,不知你此番一行,想要到何处去躲避?” 孙翊嗅着那阵阵两种截然不同的醉人幽香,从牙缝中缓缓迸出了两个字:“江、夏。” 第五十六章 反叛朱然 - 三国之秘 - 暮古 “报告将军,有一位叫朱然的壮士前来拜访,说是您的故人,不知将军见是不见?” “朱然……义封?”孙权兴奋的拍案而起,激动的双眼放光,大喜道:“速速有请!” ) 不过孙权心中也有所疑惑,按理说孙翊能够斩邓龙、破刘勋,战斗力不至于这么差才是,哪里想到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然而也不要紧,只要找到孙翊的尸身,他心中的所有顾忌便都不复存在。 此时听到孙翊手下的得力战将朱然来投,当然是喜出望外,赶紧起身相迎。同帐中的孙贲、孙瑜、刘钰、周泰等人也是神sè迥异,各有所思。 不多时便见一个年纪与孙权相当,一身甲胄的小将在士卒的引见下来到了帐内,正是朱然。他眼神在帐中草草一扫,便见孙权那有些yīn鸷的脸,当即拜倒:“降将朱然……见过将军!” “哈哈!”孙权眉宇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夸张喜sè,赶紧搀扶起了朱然,那一双碧眼上下打量了朱然一番,才朗声笑道:“多年不见,义封气度更胜从前,威武不压幼平啊。” 孙权和朱然的确是多年未见。少年时,两人曾同为同窗,因为都是佼佼之辈,彼此关系也算融洽。只是朱然地位不比孙权,身为孙策的弟弟只需坐享其成,便可声名鹊起。 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前程打算,朱然只能投身孙策“霸王军”中谋取军功,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又得识孙翊,发觉了他的无限潜力,便跟在了他的身边。 只是如今孙翊兵败,虽然与孙翊相交往的这段时间也对他的为人计略颇为敬佩,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就无法与孙权相抗。为了自己的前程,只好再度投身到孙权帐下。 可是朱然毕竟也算是条汉子,这样先后不断另投他主,心中也是惭愧不已。此时听到孙权的赞扬,更是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喟然道:“降将而已,何敢逞威?只愿将军念在当年同窗之谊,给朱然个效命的机会便好。” 孙权此人优点不多,但是用人唯才,识人之能确实是很强。他笑着拽起朱然粗糙的大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同坐下,丝毫看不出他对于朱然这个降将有一丁点的不屑,反而神sè间的欣悦是显而易见。 他亲自给朱然倒了一杯酒,敬道:“义封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等兄弟一场,岂能这般见外?这几年虽然多有变故,但是好在此时我们还是聚首一处,快哉快哉!” 孙贲、孙瑜虽然都是孙权的堂兄,但是在他面前,就像个孙子一样谄媚,附和拍马了一阵。 因为刘钰身份隐秘,只有孙翊和陆逊跟其有所来往,徐盛和朱然都不知晓这个人的存在。然而刘钰却对朱然这个人有所了解,知道他是孙翊手下的将领,再看到他那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更是鄙夷唾弃。 只是碍于面子,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恶心,拱手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享誉吴郡的朱义封!在下吴县刘钰,对于将军的大名可是仰慕已久了!” 只不过周泰那张jīng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说话,自顾自的饮酒。 ]只叹刘勋兵锋所指,三弟年幼抵挡不及,竟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哎!此战我等虽胜,只叹三弟竟然葬身彭泽,当真是出乎意料,可悲可叹啊!不过三弟虽然战死,可一定要找到他的尸身,否则本将生不如死!” 孙贲也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露出了一个悲戚的愁容,喟然道:“是啊,这战场之上确实是瞬息万变,意外难策。想叔弼也算是一代人才,哪里想到竟魂归这彭泽弹丸之地。” 对于孙翊死没死,朱然还真就不敢确定。当时他亲眼见到孙翊指挥大军抵御孙权的进攻,可是当对方大军风卷云涌,势不可挡的呼啸而来后,却再也没见到孙翊的影子。 他只是见到徐盛和陆逊收拾了一百多残兵,仓皇顺着陆路向东逃去。不过没有见到孙翊和他们在一起,想必也就会凶多吉少。 朱然知道,他们此番兵败,徐盛和陆逊再没处可去,只能返回吴县,而他不愿意就这样埋没,再加上心中早就对孙翊有所不满,念着和孙权的旧情,便投靠他来。 刘钰虽然亲眼见识了对方的全面溃散,但是他知道孙翊此番定是安然无忧。因为他早已经把消息通过徐黛和陆筱两人传递出去,他对孙翊有着一万分的信任。所以虽然大败,但是心中也笃定:孙翊无恙。 看着这几个孙家兄弟恬不知耻的表演,刘钰冷笑不已,甚至有着隐隐作呕的感觉。 只听孙权又向朱然询问道:“义封啊,听说三弟手下有三位小将,颇有才干。除你之外,另外两个可也是葬身此处?” 朱然想也没想的脱口道:“没有,我亲眼见到他们带着一百多残兵返回吴县去了。” “哦?”孙权的脸上泛起一丝yīn冷,向周泰命令道:“幼平,你去照看一下。我估计刘勋残部很有可能会尾随他们而去,你带兵帮忙清理一下。” 孙权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要保护陆逊和徐盛二人,免遭刘勋残部攻击,实际上这里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赶尽杀绝。 朱然顿时急了,虽然他对孙翊、陆逊有些不满,但是对徐盛可是实打实的当兄弟看待。如果因为自己这冒失的一言就这样害了徐盛xìng命,那他心中可实在过意不去。 他反应不慢,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帮徐盛解脱的点子,慌忙道:“他们二人此去吴县,已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只是当时战乱,我好想隐隐看到叔……孙翊也收拾了一部残军往西北方去,朝着江夏奔逃。” 其实当时朱然根本就没有看到孙翊的影子,只是为了解救徐盛,引开孙权的注意力才这么随口一说。 “荒谬!”孙瑜冷哼一声,“那江夏乃黄祖地盘,如果逃跑也是在我江东之地鼠蹿,逃往江夏?难道他孙翊是傻子,找死不成?” 孙权摆手让孙瑜住口,思忖了半响,才点头道:“我信义封的话。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江东都在我掌控之下,他如何能生存?只有江夏之地看似危险,实则安全至极。因为他初出茅庐,江夏众将还不认识!” “哦!”孙瑜点了点头,露出了一种无比崇敬的神情,谄媚道:“果然如此,还是仲谋看问题独到深刻,入木三分!” 孙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令周泰道:“幼平听令,火速发兵收拾战场,定要把三弟的尸身完整无缺的带回!” 孙权的声音yīn冷无比,尤其是在“尸身”两字上格外用力,配合着他那yīn鸷的神情,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周泰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愿意与否,只是简单了拱了拱手。 “呼……”朱然拍了拍胸口,暗道:“还好这孙权不懂装懂,乱算计,否则文向兄弟当真是危险了……” 孙权看到朱然的神sè变得转忧为安,有些疑惑,不解问道:“义封,在想些什么?” “啊!”朱然被孙权那凌厉的眼神下了一跳,平缓了下心绪敷衍道:“是这样,将军此番大战大破刘勋,解了彭泽之围,当然要有所斩获才是。不知俘虏刘勋嫡弟刘偕算不算是军功?” “那当然算!只是那刘勋早就在两rì前就逃离此地,想交战都不能,该如何俘虏?”孙贲讪讪的道。 孙权也点头同意。 朱然淡淡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得意道:“末将不才,前rì交战,亲手俘虏刘偕,此时正压在帐外!” “此言当真?”孙权双目大睁,手中的酒盅都因受到巨大的惊诧而失手落地,发出“咣当”一声,看向朱然的眼神众,既有不可思议又有几分憧憬神往。 朱然傲然道:“不敢半句虚言!将军一看便知!” 孙权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此番进攻彭泽,名义上是攻击刘勋,实际上就是想要消灭孙翊,但是没有战利品实在是说不过去。此时朱然说俘虏了刘偕,而且就带到了此地,无疑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朱然话说的这样信誓旦旦,孙权当然不会像是小孩子一样毫无头脑的赶紧起身出去查探一番,这样就显得太小家子气,显得对其信任度不够。 孙权安然稳坐,又瞪了那想要起身一查究竟的孙瑜一眼,大喜道:“义封当真是一员虎将,传言那刘偕jīng通武艺,在淮南之地颇有盛名,没有想到竟被义封生擒去!明rì,不!马上我就会向大哥表奏,为你请功!” 朱然狂喜,起身拜倒:“多谢将军!” 第五十七章 久别温情 - 三国之秘 - 暮古 跌宕起伏的山路十分难走,下坡到时好说,但是上坡的时候,累的连双腿都有些发酸。/孙翊身边的徐黛和陆筱更是疲乏,只能汗光渍渍相互搀扶而行。 此时这段山路虽然开阔平缓,但是一路上碎石子太多,高低不平行走起来倒也是颇为艰辛。 看到在不停摸着额头上汗珠,正低着头谨慎注视脚下的徐黛,孙翊心有歉意,把扶在她胳膊上的手掌环到了她的纤腰上,用着全身的力量撑着徐黛,使她觉得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也不再那么劳累。 不过这样肆无忌惮的亲昵举动,再加上那浓重的男人汗味,让徐黛觉得晕陶陶的面sè绯红,既欢喜又感激的瞟了孙翊一眼,羞涩的轻声道:“后面几百人在看着呢……” 孙翊温和的笑了笑,满不在乎道:“他们都是我的部下,就算看到了也是没看到,不用在意。” 徐黛悄悄的回头看了在自己身后一步距离的魏延一眼,果然见他脑袋侧向一边,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徐黛暗吐香舌,噤着鼻子白了孙翊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噗嗤”一身轻笑,娇羞无限。 孙翊在徐黛的左边,陆筱在徐黛的右边。因为徐黛的身子最弱,所以两人分在两边,一同搀扶着她前行。 虽然孙翊和徐黛的声音都很小,动作幅度也不大,但是根本就逃不过近在咫尺陆筱的眼睛。 陆筱有些吃味的哼了一声,酸溜溜的道:“三郎你就是偏心!” 孙翊一阵冷汗,微微侧身见陆筱已经是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也不知道是走山路累的,还是受到不公平待遇气的,胸口起伏剧烈,煞是壮观。久缺荤腥的孙翊顿时两眼便有些发直。 徐黛听到陆筱那委屈的话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她是个女子,这种事情本就该男人去处理。但是哪里想到她低着头过了半响,却依旧没有听到孙翊的任何话语,只是耳边的喘息声却愈发明显。 那燥热的呼吸打在耳根那最敏感的部位,让未经人事的徐黛心慌意乱,再加上心中的好奇,便大着胆子抬头去看孙翊,但是却见孙翊的眼神发直,炽烈的目光不知在看着什么。 徐黛心头疑惑不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陆筱那鼓鼓的胸脯!虽然此时她一身男装比较宽大,但是那高耸挺立如两处小山似的,还是那样明显。 ]徐黛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顿时恍惚的心惊肉跳,呼吸也急促起来,自然而然的胸脯的起伏也渐渐明显。要知道,徐黛的身材火爆程度可丝毫不比陆筱差上多少。 渐渐的,当徐黛再度看孙翊那火辣辣的眼神的时候,竟然发现他的目光竟然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这一下徐黛可更慌了,虽然以前她和孙翊有过几次比较亲密的接触,但是那也是几个月以前的事,而且此时还有外人在场,让她根本就抹不开脸面。 她的脸烫的甚至都可以蒸熟一颗鸡蛋,那蛋清般滑腻的脸庞如晚霞般艳红,心中更是慌乱不已,无措的甚至连两只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陆筱一直歪着头等待着孙翊的安慰,可是哪里想到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孙翊的一句话,心中更是不悦,嘟着嘴,转过头来就想埋怨一番,可是正见到孙翊那直勾勾的眼神瞅着徐黛胸脯的一幕。 陆筱忿然娇声道:“哼!果然是这样偏心!” “啊!” 几乎同时,孙翊和徐黛惊呼一声。 孙翊面有愧sè,徐黛更是脸上红彤彤的一片,分外艳丽。 在男人面前,孙翊能够做到刀架在脖子上都面sè不改,面对各种yīn谋诡计都神态怡然。可是面对女人,尤其是面对红颜知己的时候,却最容易挑动他心底最柔软的情思。 还不待孙翊开口狡辩,徐黛就有些急不可耐的脱口道:“才不是呢,刚才是先看的你!” “……”孙翊惊愕了,刚想吐口的话顿时又憋了回去。 “啊?”陆筱也愣住了,没有想到徐黛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看着她发呆。 当话一脱口的时候,徐黛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心急则乱,慌忙掩饰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 陆筱戏谑的目光瞟了孙翊一眼,使得孙翊更是尴尬。她轻轻的挽着徐黛,嫣然笑道:“好啦姐姐,人家什么都明白,刚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 见徐黛还是羞不可抑,低着头连张望的勇气都没有,陆筱赶紧换了一个话题,向孙翊问道:“三郎,那孙权有那么大能耐么,至于我们这样翻山越岭,舍弃了几千士卒而奔逃百里吗?” 孙翊把怀中的徐黛紧了紧,那柔软的玉体紧靠在他的身上,轻声道:“人如刀,至刚则断!” 陆筱反应了一会儿,却没有明白过来孙翊这话的含义,低姿态的向徐黛询问道:“姐姐,三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最聪明,一定会明白!” 徐黛终于从刚才的尴尬氛围中舒缓过来,可是脸上的那团火烧云依旧是还没有退去,掩口轻声道:“在男人面前,他从来都是刚毅冷峻,可是为什么在你面前就温和柔顺了几分?” 陆筱扬起下巴,想也不想的脱口道:“那还用说吗?他是男人,我是女子呀!” 徐黛赞扬道:“正是这个道理。以yīn至阳,以柔克刚,才是世间的大道。” “以yīn至阳,以柔克刚,才是世间的大道。”孙翊心中默念了一遍徐黛的话,有些惊喜的道:“没想到黛儿对道家学问竟有如此jīng妙的见解!如果你是个男儿身,想必成就定然会超过我啊……” 徐黛抿嘴轻笑了一声,却没敢应承。 就在三人温情如水,浓情蜜意徐徐萌生之时,忽然地面有着轻微的颤抖,而且渐渐地,这种颤抖也越来越明显。 魏延神sè大变,赶紧俯下身去趴下,耳朵蹲在地上听了半响,猛地站起身来,急声道:“将军,有敌军!粗略估计,人数不下三千!” “啊?”徐黛拍着胸脯轻呼一声。 孙翊的神sè顿时就从刚才的那种温情变得冷峻起来,冷冷道:“可有抵挡的把握?” 魏延悍然立正,义无反顾的道:“将军和两位夫人看快前行便好,有魏延在此,别说是几千人,就算是几万人,也断然不会越过这座山!” 第五十八章 英雄相惜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不过这片林子不大,对方人数定然不多,估计也就是数百人而已。”探子一身风尘,慌慌忙忙的来到了周泰身边禀报。 周泰脸sè一变,仰天思忖了半响,喟然一叹,沉声道:“张治何在?” 张治是周泰的副将,是他的亲兵心腹,深得他的信任。 张治此时就在周泰的身后,按照他往常对周泰的了解,如果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肯定是想都不想就带队冲锋,毫不胆怯。然而此时却忽然叫起了自己的名字,顿时让他一惊。 张治赶紧向前走了一步,向周泰拱手道:“末将在,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从周泰的神sè不变,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点内心的想法,只听他浑厚有力的声音道:“按照他指引的方向,你带兵去进攻。” “什么?”张治顿时愣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一直深受他敬仰的好汉周泰竟然怯战不前,派他一个副将带队进攻,愣愣的半响都回不过神来,颤声道:“将军,对方人数不过数百,我军却近三千士卒,难不成对方战斗力这么强大?” “恩?”周泰眉头一紧,看着张治那有些黝黑却泛红的粗糙大脸,顿时明白过来了他心中的顾忌,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你别乱想,对方几百人,就算再是骁勇又如何是我大军对手?” 听到周泰这么说,张治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周泰为人坦率正直,从未有过虚言妄语。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放心,末将这就率兵厮杀过去,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然要这群敌人全军覆没!” “尽放狗屁!”周泰虽然是个武将,莽汉出身,但是为人方正朗直,少有骂声,颇受人敬佩。但是此时因为心情沉重,恍恍惚惚中竟然爆粗了一句粗口。 看到众人的惊愕神sè,周泰也知道方才有所失语,赶紧敷衍道:“无须那般拼命,能战则战,如若敌方势大,本将许你后退。一切责任,我为你承担。” 张治更是惊奇,实在搞不懂周泰到底是一番什么心思,惶恐不安的问道:“将军往rì来不是教导我等说军人宁死不退……” “行了!”周泰突然摆手打断了张治的话,冷冷道:“此为特例,无须多言,速速执行命令!” “末将遵令!”张治挺起胸膛,朗声回答。 看着张治率领着大军继续往前赶去,周泰又挥手打发走了自己的随身的八位亲兵,让他们一同跟张治去战场拼杀。 等到周围都没有人的时候,周泰才仰天怅然一叹,从怀中又摸出了那封已经看了不下十几遍的书信,那是他的生死兄弟蒋钦很早以前就传递给他的私人信件。 他又轻轻的把信打开,看到了上面几个简简单单的文字,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神sè一变,身若脱兔,不走大路,一个身影就冲进了旁边那三四尺高的草莽丛中,就像是兔子一样,躲过别人的视线翻山而去。 那速度,简直比普通士卒行走在畅通无阻的大路上还要快。 …… …… 因为身边带着两个女子,孙翊虽然说是先行一步逃走,但也是不慌不忙,丝毫没有一丁点后有追兵的样子。 没有了旁人在侧,徐黛也就有些放得开,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孙翊的怀里,又是下坡,显得轻松、幸福、温馨。本来上坡过程中是徐黛在中间,孙翊在她左边,陆筱在她右边以帮助徐黛能够顺利登山。 此时下山陆筱也无须再搀扶着徐黛,又有些吃味孙翊和徐黛的那种缠绵悱恻,不管孙翊愿不愿意,径直来到了他的身边,拉开了他的胳膊环在了自己的腰间,也是把香喷喷的娇躯靠在了他的怀里。 左拥右抱……当真是齐人之福! 更何况这怀中的两位女子具是绝sè,在前世的电视、报纸、电脑、海报等等传媒上都难以找到一个这样容貌的女子,而此时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在他怀中,如何不让孙翊心情澎湃? 尤其是发间的清香,一种是兰花的淡雅,一种是百合的温馨,截然不同的两种芳香具是品流极高,沁人心脾。 孙翊想控制,但是……根本控制不住的下面就起了变化。 孙翊练习左慈传授的房中术已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说对于这项道家功法已然是得心应手。每rì清晨起床先修炼半个时辰,不仅神清气爽,浑身充满力量,这时间长了,那铁杵就好像是被焊接了一块,粗长出不少。 此时这样直挺挺的横着,再加上孙翊没有着戎装,紧紧是一件外袍,虽然是冬天,穿的很厚实,但是就如徐黛和陆筱的胸脯一样,衣衫根本就掩饰不了那种分外明显的突出。 “咦?”徐黛正怡然自得的把脑瓜靠在孙翊的肩膀上,正向孙翊询问着为什么他肯把重若xìng命的五百“求亲军”交给魏延这样一个从来未统过兵的人,忽然眼神一瞥,见到了他小腹处竟然鼓起了一块儿。 说来也是好笑,徐黛这样聪颖的女子竟然是个xìng盲。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处到底是什么,忽然脑海中回忆的画面一幕幕浮过,顿时想起来孙翊跟她说过,那是他腰间秘密的一把刀。 徐黛好奇心重,伸出玉手就向那把“刀”抓去,口中又问道:“夫君,你这刀是怎么回事啊,到底藏在哪里?刚才还没见到,怎么这会子又冒了出来?” 因为徐黛和陆筱把心思都放在了孙翊身上,甚至连脚下的路都懒得看。这也就使得孙翊的任务极重,根本就无法察觉到她俩在做些什么,一心一意的看着道路,引领着她们二人前行。 忽然听到了徐黛这句话,顿时心头不解:“刀?我身上没有刀啊,那紫金鸳鸯刀已经交给陆逊,让他带回吴县安排事宜了啊……” 正在孙翊疑惑不解之时,忽然那处坚挺竟被温热柔嫩的小手裹起,顿时一种紧蹙的舒爽感差点让孙翊呻吟出来,低头一看,竟见徐黛正饶有兴致的在那细细把玩! 孙翊的脸都绿了,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喉咙都有些发干,红着脸尴尬道:“黛……黛儿,快松手吧,那……那个不是刀……” 徐黛头也不抬的脱口道:“你快别骗我了,人家记得你说过这是一支枪,但是哪里有这么短的枪?分明是一把刀嘛……只不过为什么这刀热乎乎的?” 徐黛忽然想到了孙翊那两把jīng美的紫金鸳鸯刀,顿时又喜道:“哦!我知道啦,这一定也是一把旷世奇刀,传言极西之地有温玉和冷玉,这刀是温玉制成,对不对?” 孙翊都快哭了,发干的嘴唇甚至都被咬出了口子,看着徐黛那好奇求知的可爱样子,当真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旷世奇刀?”陆筱正靠在孙翊的肩膀闭目而行,正细细的体味着这山风的清凉,感受着爱郎的温情。 但是此时听到有一把宝刀,陆筱顿时兴致大起,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急切的娇声就已经传了出来:“三郎!当初人家向你讨要那把紫金鸳鸯刀,你不给,这回这把宝刀可一定要给我呀!” 徐黛有些不悦,撒娇似的道:“我先发现的,凭什么要给你啊?” 孙翊都快疯了,前生今世,那何尝受到过这样的戏弄,顿时胸口憋屈的愁闷顷刻间发泄出来,暗道一声:“不管了,反正都是我的女人,反正早晚都要面对!” “好了,别吵了,这宝刀不分你我,你们人人有份!”孙翊大叫一声。 “啊?”陆筱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样子妩媚慵懒,好不挑人。声音似萤似蚊,轻轻道:“三郎就会乱说,一把刀怎么可能人人都有份啊?” 孙翊无奈的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苦笑道:“筱筱啊,你先看看这把刀再说……” “哦……呀!” 陆筱顿时惊的跳了起来,玉手掩口,指着徐黛不可思议的道:“姐姐,这荒山野岭的,你……你竟然……” 徐黛茫然的看了惊诧万分的陆筱一眼,又瞥了那尴尬苦笑的孙翊一眼,疑惑道:“怎么啦?你们都怎么啦?” 陆筱毕竟是过来人,此刻脸上已经是火红一片,指着孙翊的那块儿有些羞怯的颤声道:“姐姐,那……那根本不是刀!” 这一下徐黛可真晕了,你一会儿说是刀,一会儿说是枪,一会儿又说是刀,一会儿又说不是刀,这到底是什么啊? 陆筱的声音已经是越说越少,但是竖起耳朵虚心受教的徐黛还是听清了她最后一句话:“那是一处只有男人才有,我们女子没有的东西!” 徐黛是个xìng盲不假,但是此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配合着他们二人的那种迥异神sè,也终于是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随着一声余音袅袅的尖叫,徐黛猛地撒手而去,全身上下,除了那被衣衫覆盖住的肌肤看不到之外,包括白皙的玉手在内露出来的肌肤都已经变得晕红起来。 一时间空气都好像凝滞…… “下面可是荡寇中郎将孙叔弼?” 忽然一声沉稳刚毅的声音从远处的山林中传来,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而这种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就连远远躲在一边的徐黛也放下了娇羞心态,赶紧来到了孙翊身边。 “这里荒山野岭的能在这里相遇,绝对是跟后面那伙敌军是一块来的!”徐黛很笃定的轻声道。 “恩……”孙翊的神sè出奇的冷静,抬头向右边的山林中看去,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此时他身边没有士卒,只有两个女子,可以说随便来一个将领,那他们一行就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过孙翊知道,此刻一定要镇定,否则两位爱妻定然更加惶恐不安。逃是根本不可能,只能去面对! 孙翊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回道:“来者是哪个兄弟,孙翊在此静候。” 果然不多时,就走出了一个一身戎装的将军。只见他身形偏瘦,尤其是棱角分明的脸上甚至有几分皮包骨,没有那些勇猛武将的魁梧,但是脚底步步有力,这夺人眼目的气势比起他们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翊求生心切,先好言安抚了徐黛和陆筱几句,然后把她们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率先拱手道:“在下正是孙翊,不知这位将军该怎么称呼?” “在下周泰!”周泰眉宇间毫无厉sè,随和的同孙翊一般无二,丝毫看不出武将的那种刚猛粗放。 “周泰!竟是周泰!”孙翊顿时大惊。周泰在历史上的顶顶大名是他震惊的一方面原因,而眼前最重要的是,他周泰是孙权的手下! 几乎是瞬间,孙翊就感觉到背后的冷汗出了一身,却十分镇定的冷笑道:“可是我那禽兽二哥派你来的?” 孙权之于周泰就如孙翊之于徐盛,都有着引领提拔的恩德。听到孙翊这样诋毁孙权,周泰也是面sè尴尬,但是他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顺着孙权的命令来诛杀孙翊。 周泰叹了口气,好像自言自语般的道:“二将军与我有提携之恩,不得不以死相报。只是……哎,将军既yù逃亡西夏,那便改名换姓,从此告别这江东是非血腥之地,寻得一个平静的人生吧……” “恩?”孙翊有点不太相信,迟疑的问:“你……你不顾那禽兽的命令,要放我们走?” 周泰轻轻一笑,摇头道:“谁说我放了?那孙翊明明已经在山上纷乱的战事中,在惊恐不安之下跳崖而亡,跟你们已然是没有了任何关系。” 周泰这话一说完,孙翊心中狂喜,没有想到这周泰竟然有意放过自己,要知道他和周泰可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交情。虽然听他口气,xìng命已然无忧,但是孙翊心中还是有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周将军如此苦心,不知何故?” 周泰仰天慨然道:“只叹项羽殁乌江!英雄……不该这样埋没!” 孙翊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又疑惑的问道:“在下与将军素未谋面,何得将军如此高评?” 周泰不紧不慢的从胸口中拿出来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交给了孙翊之后,便转身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话:“英雄,才懂惜英雄!” 徐黛和陆筱见竟然就这样化险为夷,欢呼雀跃的来到了孙翊身边,好奇的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孙翊也是被周泰搞的迷迷糊糊,但是看到那信中的内容后,顿时明白了过来。 只见信上只是聊聊的几个字:“叔弼高才,当世英雄!愚弟――蒋钦。” 蒋钦和陈式是周瑜的左膀右臂,都和孙翊有过一番交往。但是凭借着蒋钦的一封简单的信,就这样活了一命,孙翊摇头不止。 他学着周泰的样子,仰天长叹,却唏嘘不已。 第一章 黄氏龙凤 - 三国之秘 - 暮古 - 可是即便如此,孙翊仍旧是用尽着全身力气以臂代桨,保持着这小船的平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丝毫不敢怠慢。因为他的身边正倚靠着两个女子,病怏怏的睁不开眼睛,身子具是烫的惊人,上面覆着孙翊的一件外衣,但是浑身上下仍是湿漉漉的一片。 孙翊此时心急如焚,甚至有些哭泣苍天的不公。 周泰放过了孙翊,本来他还以为能够就此安全,但是哪里想到竟然半路上又碰到了一伙山贼的截杀,虽然几人身上并无多少钱财,但是凭借徐黛和陆筱的倾城绝sè,就足够那群山贼如狼似虎的追个不停。 直到孙翊他们三人一路奔袭,来到了江边才发觉,已经没有了前进的道路。 面对长江,孙翊并不惧怕,他的游泳技术也算是上等。只是徐黛和陆筱都是女子,身子不比男人,一旦受到这样冰冷的江水侵袭,定然会得病,让孙翊顿时踌躇起来。 好在徐黛眼睛尖,竟然在前面不远的草丛中发现了一条小渔船。前有长江拦路,后有红着眼睛追杀的山贼,孙翊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一丝的犹豫,男人当断则断,毅然决定乘船下江。 虽然他知道这破渔船短时间内打鱼倒是可以,若是长时间在江面上漂流,肯定会大有风险,但是事出紧急,他根本就无从选择。此地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就不可能寻得一处躲避。 上了船,虽然躲避了拿伙山贼的追击,但是情况也不好到哪去。在江水的大浪前,这小船根本就阻挡不了江水的拍打,无数浪花翻滚而上,落在了船上的三人身上。孙翊是个男人,又是从军多时,修炼房中术数月,身子骨健朗的很,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徐黛和陆筱终究是女子,身子弱,在江中行驶没多久,就病怏怏的发起高烧来。 孙翊不敢靠岸停留,因为他不懂医术,一旦上岸,这荒山野岭中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可能。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全力的划船而行,水路一定比陆路快,而且视野宽广,只想找到一处人家,就可以停歇下来。 一rì未进食,腹中早已经是咕噜噜的响个不停。就算是个铁人在这江面上不吃不喝一天,受着这剧烈的寒风侵袭同时又要全力保持着渔场的平稳前行,也绝对吃不消。 此时孙翊的头脑时常都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但是为了那两个躺在自己身边的红颜,他不得不撑下去。每到感觉坚持不住,力不从心的时候,他都会狠狠的咬一下唇舌,那剧烈的疼痛和浓厚的血腥味下,保持着头脑的最后一丝清明。 此时孙翊又觉得有些神志不清,出现了晕厥的前兆,他想也不想,“咔哧”一声就狠狠的咬在了下嘴唇上。因为他神志有些不清,下口没轻没重的,顿时嘴唇上裂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口子,刺眼的鲜血顺着嘴角淌了一条线。 清醒过来的孙翊长叹一声,眼神不经意的一瞟,忽然眼前一亮,jīng神百倍,好像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眼睛不再浑浑噩噩的失神发呆,而是充满了希望…… 因为他终于在这前面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处港口,旁边也刚好有很多人在不知道指点着什么。 心中热血奔腾,孙翊求生的yù望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小船在江面上晃晃悠悠,径直向港口停靠而去。 …… …… 汉水下游入长江处有一个港口,由于汉水自沔阳以下古称夏水,故此港口名叫夏口,立于江北,属江夏郡,在太守黄祖的掌控之下。 江夏太守黄祖的儿子黄shè心高气傲,平rì里很少会这样抛头露面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些平头百姓直视。江夏太守儿子的名声享誉江夏一地,再加上他深入简出的作风,又蒙上了一层神秘sè彩,更让人猜测不一。 然而此时黄shè却满心欢喜的出现在了夏口岸边。他的身边身边只有几个亲兵护佑,更多的还是远处指指点点的百姓在小声不知道说些什么。想必是很少见到这样华服倜傥的公子。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就是在江夏大名鼎鼎的黄shè,但是黄shè见到他们那破衣楼搜的一身行装便是作呕不已。对他们根本不屑一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他身边的那个脸上雪白轻纱蒙面,淡黄sè锦袍的女子身上。 他不知道这个跟自己在黄氏家族中有着同样的地位影响、并称“黄氏龙凤”的从妹为何初到江夏,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来夏口巡查。但是心中的无限好奇和骨子里的邪恶想法,让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直鞍前马后的安排她的行程。 穿戎装征战沙场时倒还好说,但是此时黄shè.jīng心打扮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形象,被这江风吹袭,未免会有损他的伟岸光辉,便有些心急的道:“婉贞,这风太大,你一个女子受不得,还是跟为兄回府歇息吧……” 婉贞身子要比黄shè瘦小很多,但是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在这凛冽的北风下,脸上的蒙着的纱巾竟然纹丝不动,严严实实的遮掩之下根本就露不出一点容貌。 她与黄shè并肩而立,听到他的话却不为所动,看不到她的一丝神情,只听到一阵似自言自语般的灵动、空灵、清脆的声音:“江水汹汹更胜往年,然而过犹不及,刚则必断!看来……所料不差啊……” 婉贞的声音很轻,黄shè纵然是竖起耳朵全心静听,依旧是没有听个明白,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江水汹汹”、“过犹不及”“、刚则必断”等几个词,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茫然问道:“妹妹这是在说些什么?好大的禅机啊。” 婉贞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竟有种忧国忧民的架势,喟然道:“兄长,那我们就回去吧……”说罢也不理睬黄shè到底愿不愿意,转身倏然而去。 看着婉贞那款款的身姿,黄shè心头更觉燥热难平,嘴唇发干。 “黄氏龙凤”的大名可不仅在黄家中令人敬仰,就是在襄阳等地也是名声显赫,黄shè可以说是少年得志。 然而在面对这个从妹婉贞时,他却老是抬不起自己的身份,一言一行都好像都被她牵着鼻子走。不过黄shè心中纵然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婉贞那袅娜的身姿和他从未见过的容颜无疑是他心底最萌动的一起邪念,就算她是同宗从妹。 “呀!那有人!” 忽然婉贞的贴身侍女惊呼一声,让埋头而去的婉贞又转过身来,问道:“流朱,怎么了?” 流朱拍着胸脯指着江面讶声道:“小姐,你看,你快看,江面上那条小舟……” 婉贞举目而视,果然见江面上有一条飘飘荡荡的渔船,上面有一个男子正在奋力用双手划水,脸sè煞白。而他的身边却躺着同样褴褛的两个人,俨然已经晕厥过去。 正是孙翊他们一行。 婉贞暗道一声:“不妙!” 她知道一条小渔船在这江面上航行的凶险,再加上那人还以臂带桨。不过他持之以恒的jīng神无疑是把男子汉的气概展现的一览无遗,让婉贞心中敬佩,赶紧说道:“兄长,快去救人!” 黄shè也看到了那渔船上的几人,破破烂烂的衣衫暂且不说,光是他们是男人的身份,而且让婉贞如此敬重就让他心头隐隐不快,很不情愿的道:“妹妹也算是大家闺秀,何必在意这将死蝼蚁之辈?” 婉贞心头一阵气急,看了黄shè半响,见他还是腆着脸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她恨恨的一跺脚,忿然道:“既然兄长不愿相帮,那婉贞就只好亲自解救了!流朱,我们走!” 说罢拉起侍女流朱的手,便向那边飞奔而去。 “喂……婉贞……”黄shè急了,心中顿生一阵恨意:“竟然会为了这几个小民如此急切,我对你向来是百依百顺,却得不到你一丝的感激崇敬,哼!” 黄shè越想心头越怒,怒喝一声:“走!我们这就回府!” 他恨恨的一甩袖子,忿然而去。然而刚一转身,婉贞那婀娜的身段又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又无奈了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算了算了,还是去救人吧……” 当婉贞和流朱赶到江边时,孙翊刚好也抵达了港口。见到了前来援救的好心人,虽然他没有力气抬头去看看对方的容貌,但是心中的磐石也终于安定下来。 心中巨大的负荷顿时消失,让他最后一丝忍耐也终于磨灭,双眼一闭,也是昏厥过去。 是的,他太累了,身子骨已经散架。 见到他竟然昏厥过去,婉贞顿时一惊,娇声道:“喂……你醒醒啊……” 她的眼神一瞟,见到了孙翊身边的两个人身上,虽然都是一身男装,但是青丝因江水浸湿沾在脸上的妩媚样子,一看便是女子,而且两人肤若白雪,细腻如玉,竟是绝佳的美人! 再一看孙翊的样子,虽然落魄沧桑,样子憔悴,但是那儒雅的气质却挥之不去。 婉贞很聪明,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竟是逃难的大家公子!” 想到此点,婉贞的心情更加急切,称呼也变得恭敬起来:“公子,公子,你快醒醒啊……” 第二章 变身韩铎 - 三国之秘 - 暮古 “公子,公子,你快醒醒啊……” 孙翊就好像做了一个梦,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他疲乏的睁开眼睛,一时身上的酸痛无力便已传来,而且头痛yù裂。 不过这些身体上的不适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此时诧异的心情:“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jīng致暖阁里,寒意寥峭,湿气又重,所以燃着一盆兽炭,烘得室中暖意融融。 室中布置富丽堂皇,凳、椅、几、案、橱、柜、台架、屏风……取材皆用紫檀、花梨、红木,造型古朴,简洁洗练,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贵重之气。镂空的博古架上,摆放的古玩瓷器,也是件件珍品,坊市上绝对买不到的东西,有价无市。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几盏细木为骨、彩缓花纸为罩的宫灯放置在桌上,将室内照得一片通明,别的不说,光是这几盏灯,就是极昂贵的物件儿。 这布置,这环境,简直比当初的吴侯府还有奢华几分! 不过相比于这等富丽堂皇的房中景象,还有更令人惊奇,引人眼球的画卷。在这罗汉床前摆放着一个金丝藤的圈椅,上面竟娉娉婷婷的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只见她十四五岁的光景,发上不簪髻,只挽着一窝丝的栊州缵,长发恰似光油油的乌云,上身穿一件白藉丝对衿的短檑,下身着一伴月华湘水裙,随和的穿着给人一种自然亲近的感觉。 只是他脸上蒙着一块雪白的纱巾,看不清容颜如何。孙翊躺在床上,刚好从下面看去,能够隐隐约约的看清一片雪白的肌肤,甚至少了一层血sè,显得异常苍白。 “这……这是哪里?” 孙翊身上感觉毫无一丝力气,连说起话来都很是费力,刚问一句,便觉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个不止。 那女子此时正单手托着香腮,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听到孙翊竟然开口说话了,顿时双眸闪亮,俯身床前,惊喜道:“太好了,公子你终于醒了!” 她甚至有些喜极而泣,继续道:“这里是江夏太守府,公子逃难至此,在这里就安然无忧,可以安心养病了!” “江夏太守府?!”孙翊顿时大惊!他不知道当rì那渔船行驶到了夏口处,更不知道竟然是被黄祖的家人给救了! 女子见孙翊顿时神sè大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甚至冲动的想要翻身而起。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大惊失sè,赶紧伸出白嫩如玉的小手按在了锦衾之上制止了他,同时用着几分埋怨的语气劝阻道:“公子大病刚醒,切记不要乱动啊!” 在那一刹那,听到这里是江夏太守府,是对孙翊来说最危险的地方,难免的会心中出现惶恐的感觉,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也就一刹那,听到这女子几分急切的话语,顿时也就醒悟过来,瞬间冷汗就出了一身。 “大病?难不成……我生病了?”因为刚才的躁动,此时孙翊面sè变得更加苍白,声音更是软弱无力。 然而忽然房门“吱呀”一声被一个身着月白sè素服的女子轻轻推开,清脆的声音轻笑道:“你这人真有趣,都昏睡两天了,竟然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家小姐博闻强识、jīng通医理,恐怕你这条命都保不住了呢!” 她也是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手中正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款款而来。 蒙脸女子轻啐一声,佯斥道:“流朱!不许乱说!” 流朱轻手轻脚的把汤药端到了孙翊面前,露出了一个笑脸,轻言道:“没想到你竟然生的如此俊俏,也不枉我家小姐照顾你两天了!”说罢又打趣似的看了那蒙面女子一眼。 看着她俩在互相调侃打趣,孙翊心头却没有丝毫兴致:“原来我竟然已经昏睡了两天!” 孙翊感激的看了她俩一眼,郑重其事道:“没想到在下xìng命竟然是两位姑娘所救!如此大恩,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他的眼神盯着那蒙脸的女子。 “小女子姓黄,你叫我婉贞便好。”她轻笑了一声,嫣然答道。 随后又轻声问道:“还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我叫……”孙翊话语一滞,脑子一转,便有了一个惊天的主意,继续道:“在下……韩铎。” “原来是韩公子!韩公子,你该喝药了……”侍女流朱把汤碗递给了黄婉贞。 黄婉贞忽然举止变得扭捏起来,低着头甚至都没有勇气抬起,眼睛有着几许躲避,含羞带怯道:“韩公子都已经转醒,直接给他饮下就好了啊……” 流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好像自言自语的道:“这几rì韩公子昏迷不醒,都是小姐陪伴在旁,亲自用羹勺喂药……” 孙翊接过药碗,听到流朱的话,心惊之中又夹带着无数感激的看了黄婉贞一眼,轻叹一声:“多谢小姐!”说罢一扬脖,一碗苦涩的汤药就好像蜂蜜一般咕咚咕咚几口就悉数咽下。 黄婉贞欢喜的接过药碗,若有深意的询问道:“看公子举止谈吐,便知必是出自大户人家。可是小女子见识浅薄,竟不知这荆州竟有姓韩的大族。” 苏醒多时,孙翊渐渐觉得神智已经清明与往常无异,身子虽然仍是酸软疼痛,但是也渐渐的有了几分力气。 对孙翊来说,力气不是最重要的,神智才是上上之重,因为口才的伶俐才是他立命根本。他面露出一丝愁容:“姑娘所言甚是,荆楚大地此时的确是没有韩氏大族,但是你有所不知,大汉之初,数百年前我韩家才是荆州最显赫的名门望族!” 流朱完全不信的白了孙翊一眼,有些嘲讽的讥诮道:“我们黄家乃是荆州大户,面对我们黄家,连刺史大人都要敬畏三分。黄家尚且不敢自称是第一大族,你这从来都没听说过的韩家倒成了第一大族?” 黄婉贞瞪了一眼心直口快的流朱,思忖了半响,才无比震惊的低声呢喃:“高祖皇帝建汉之初,荆楚大地……韩家的确是第一大族!” “啊?”流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黄婉贞,半信不信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就短短的两rì相处,你也不必这样处处护着他呀。韩家……奴婢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黄婉贞没有继续理睬流朱,而是将信将疑的看着孙翊,有些不解的道:“小女子听说,那韩家……不是满门抄斩了吗?” “呀!”听到满门抄斩一词,流朱顿时吓得面sè苍白,捂住了嘴巴再也不敢在多说一句话。 孙翊心底暗暗发笑,得意与激动并存。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愁态,凄然道:“满门抄斩不假,幸存残孤也是真!到了如今,在下便是韩家在世上的唯一的幸存者!” 黄婉贞定睛直视了孙翊半响,却丝毫见不到他露出些许马脚,心中疑惑不已:“难道……他真的韩家后人?这……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公子为何会用渔船带着那两位姑娘漂流在长江之上,到底是怎样的仇家?”这是黄婉贞心中的最后一个疑问。 而这个疑惑也是孙翊心中最担忧的问题,因为他真心对韩家一无所知。话多失言,孙翊自知此时断然不能恣意的胡言乱语,否则出现点纰漏,可就前功尽弃。不过他心中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孙翊顿时托着疲敝的身子晃晃悠悠的想要坐起,但是力气不够,一个趔趄就要滚下床来。 说时迟那时快,黄婉贞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孙翊给扶住。 孙翊声音很虚弱,却很急不可耐的道:“快!我要去看看她俩,她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虽然黄婉贞已经有几分猜出是这个结果,可是听到孙翊亲口说出时,心底还是有几分低落失望,强笑道:“两位姑娘如今还高烧未退,不过xìng命无忧,公子快快躺下休息吧。” 孙翊不愿意再躺下和她聊天,以免露出些马脚,也不顾双腿虚浮无力,坚决道:“不行,见不到他们,我……我身不如死!”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重情重义!”流朱也是在一边搀住了孙翊,有些敬仰的仰头看着孙翊。 孙翊神情萧索的道:“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这重情重义又有何用?此时我身体无力,还请两位姑娘相帮,一定要马上见到她们……” 黄婉贞有些心疼的道:“公子还是马上躺好休息吧,大病初愈,切忌乱动啊。” 孙翊一脸坚定的道:“就算是死,我也要跟她们死到一块!” 黄婉贞侧头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道:“好,她们就在隔壁的房间中,由我的侍女在悉心照料。公子既然想看,那便看看吧……” “小姐,可是……” “不碍事!”黄婉贞摆了摆手,打断了流朱的话,也不顾男女有别的身份,和她一起搀着孙翊便走出了房间。 第三章 大病初愈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毕竟身体还很虚弱,在黄婉贞和流朱的搀扶下仅是看到了还在昏迷当中的徐黛和陆筱一眼就在此晕倒。 直到第二天午后,孙翊才又渐渐转醒,而这次,他却觉得身体恢复了几许力气,不再像第一次醒来身体那般酸软无力。 孙翊心中挂念,再加上身体转好,跟一旁照顾的侍女要了一件外袍简单披上,就再度来到了隔壁徐黛和陆筱的房间,惊喜的发现她俩竟然也已经醒来,而且面sè并不怎么苍白,尤其是陆筱面sè已经有了些许红润,正欢快的和黄婉贞聊天。 孙翊心情大好,感激不尽道:“多谢黄姑娘如此悉心照料,救我娘子xìng命,如此大恩大德,韩某没齿难忘!”说罢郑重其事的向黄婉贞一揖。 黄婉贞不敢受礼,盈盈起身,轻巧的闪到了一边,佯作不悦道:“公子真是见外,叫我婉贞便好。两位姐姐昨rì夜里便都已经转醒,一rì来的交往,婉贞竟发觉和两位姐姐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此刻就好像情同姐妹了呢!” 孙翊目光柔情的看了徐黛和陆筱一眼,她们躺在一张大床上,斜靠在床头,青丝如瀑,不施粉黛的素颜清丽脱俗,淡雅从容的气质宛若天仙。 见她们眼神中也是柔情万种,情意绵绵,若不是顾忌还有外人在场,恐怕他就会当即扑了过去,以解劫后余生的牵肠挂肚和思念之情。 黄婉贞的聪慧更胜徐黛几分,而且饱读古籍经书、著作杂论,论起学问,连寻常男子都是不及。虽然年纪比徐黛还要小上两岁,但是看事却比她还要深刻独到几分。 她发觉了孙翊和徐黛、陆筱眼神中的那种无限柔情,心中虽然有几分萧索,但是却对他们之间的这种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感情敬佩不已,很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妹妹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公子请自便。” 徐黛和陆筱也是很有礼数的向她盈盈作谢道别。 “三郎!” “夫君!” 一见到黄婉贞和侍女出了房间,孙翊的身影就飞一般的坐在了床上,一下子把徐黛和陆筱搂在了怀里。而她们二人也是清泪落腮,紧紧的搂住了孙翊。 顿时无尽的余悸、感慨、愁绪、思念都化为了那两行热泪,消散在这温馨动容的画卷中。 过了好半响,哭泣声才渐渐的淡弱了下来。 感受着孙翊温热的手掌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徐黛有些羞涩,却没有一点的躲避,涕零着道:“夫君……人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陆筱点头喃喃道:“是啊,要不是婉贞妹妹心善,我们几人,可真就怕是要命丧长江了呢……” 孙翊拍了拍陆筱,温声摇头道:“都过去了,一切磨难都过去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的明天,一定充满希望!” 陆筱莞尔一笑,她就喜欢孙翊的这种积极乐观的心态,跟她颇有几分相似。 忽然她心中有所疑惑,小心的在门口观察了半响,才小声道:“三郎,你知道这婉贞的身份吗?这一rì的交谈,听下人的语气,她好像是黄家的大小姐。那黄家……很厉害吗?” 孙翊点了点头,却听徐黛若有所思的道:“黄家……的确是荆州豪门。蔡、蒯、马、黄、庞可谓是荆州五大豪门望族,就连那汉室宗亲刘荆州都要忌惮三分。” 陆筱欢喜的道:“那看来就是这样了,婉贞妹妹的确是黄家的大小姐。有黄家的庇佑,我们虽然远离了江东是非之地,但也是安然无忧了!” 相比于陆筱的欢喜,徐黛则要忧愁许多,轻轻叹了口气,幽然道:“看似安全,实则危险至极。” “恩?”陆筱jīng致的眉头蹙起,疑惑不解的问:“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婉贞妹妹如此心地善良,又与我们话语如此投机,怎么会有什么危险?” 孙翊现在虽然对于江东的格局了如指掌,但是对荆州的情况还真就不如徐黛知晓的多,只好听她俩对答,没有插话。 “刘荆州素有重用大族的习惯,蔡家家主,蒯家家主皆是他帐下要臣。这黄家虽不是家主出仕为官,却也有能人在外为将,深得刘荆州重视。”徐黛的声音很低,语气却很肃穆。 “什么?你是说江夏太守黄祖也是黄家的人?三郎,难道这里是……”陆筱顿时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翊。 孙翊神sè冷峻,郑重的点头道:“没错,这里正是江夏太守府,是黄祖的家!” 其实这一点那一rì黄婉贞就已经跟他明说过,听徐黛这样说,他并不为怪。只是听过徐黛的话,心中也是渐渐起了一丝疑问:“原来这黄祖和荆州的黄家竟然是同宗一家!那婉贞这蒙面女子……难不成就是她?” 然而陆筱却没有孙翊的这般镇定,听到他们此时正居住在江东的头号敌人黄祖的府中,顿时心惊肉跳,慌乱道:“三郎,那……那我们如今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孙翊轻轻的笑了笑,看到他的风轻云淡,陆筱顿时心安了不少。 只听孙翊道:“逃?我们为什么逃?这里有谁认识我们?更何况如今魏文远下落不明,离开了这里,哪里有在这里逍遥自在?不如利用这太守府的权势去探听到魏文远的消息,然后再做打算不迟。” “可是……” “好了,我们听夫君的!”徐黛轻轻抓住了陆筱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展颜笑道:“跟在夫君身边,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是……夫君怎么改姓韩了?” 孙翊嘿嘿一笑,高深莫测道:“没错,如今本公子姓韩名铎,百年前的豪门之后!” 陆筱不明所以的道:“三郎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百年豪门?” 孙翊的耳朵及其灵敏,听力极好,房门虽然未动,但是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凌乱的步伐不是一个人,而那重重的脚步也显然不像是女子。 他向陆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关于我韩家的身份,你们无需知晓太多,只需把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他们拿捏不准便好。一切事宜,有我来处理!” 陆筱和徐黛对视了一眼,都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第四章 韩信兵法 - 三国之秘 - 暮古 ] “哈哈,两位姑娘可是安好?在下太守府少爷,江夏大将军黄shè,这厢有礼,见过两位姑娘了。” 黄shè虽然话语说的比较客气,但是态度颇为傲慢,言辞颇为自负,眼睛发亮,还不停的在徐黛和陆筱身上乱瞄,至于她们旁边的孙翊这个大男人根本就视而不见。 孙翊有所了解,这黄shè正是黄祖的儿子,年纪虽轻,但已经是江夏的头号战将,此时见到他有些心惊,赶紧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韩铎,见过黄将军!” 黄shè这才用眼神瞟了孙翊一眼,表情不屑至极,嘴角很轻蔑的一撇,淡淡的“恩”了一声。 黄婉贞最了解她这个从兄的品xìng,生xìng风流喜爱女sè不假,但是身为“黄氏龙凤”之一的他断然不会做出为了美人儿而烽火戏诸侯的事来,说的好听是雄心壮志,说的难听则是野心勃勃。 黄婉贞对于孙翊受到这样的冷漠心中有些难受,赶紧来到了黄shè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果然话一说完,黄shè神sè大变,看向孙翊的眼神也似敬若神明,从新打量起孙翊来,就连孙翊的两个女人——陆筱和徐黛都抛之脑后,那sè眯眯的眼神消失全无,而是换成了那种震惊和狂喜。 “韩……韩铎,你叫韩铎,淮……淮yīn侯的后人?”黄shè的话说的磕磕绊绊,显然对于孙翊杜撰的这个身份震惊不已。 孙翊心中好笑,却面不改sè,只是轻轻一揖,淡淡道:“确切来说,在下是昔rì楚王后人!” -贬责淮yīn侯本是冤枉,楚王才是令先祖的真正地位!” 黄shè并不需要去判断孙翊这个韩铎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因为以他对从妹黄婉贞的了解,她看人极准,头脑聪慧,而且她断然不会说出假话。 见黄shè神sè激动,孙翊知道计策已然得逞,见他好像还有着无数的话,孙翊颇为顾忌的看了他身边的黄婉贞一眼,轻笑道:“黄将军,先祖有必胜兵书传下,只是这里都是女眷,好像说话不大方便吧……” “哦!对!”黄shè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再也不顾床上的那两个国sè天香的美妙女子和身边楚楚动人的妹妹婉贞,像是多年好友一般的上前就拉住了孙翊的胳膊,往他的房间引去。 孙翊还是第一次走出房门,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观赏一下这太守府的布局。 虽然这黄shè看起来举止高傲,装扮又像是暴发户一样,玉坠无数,衣着金光闪耀,但是这府邸却当真是古香古sè。 古旧的石阶长满青苔,顺阶而下便来到了这偌大的院落中。 虽是冬季,却有小桥流水,水中更有五光十sè的游鱼在四下窜动,几株梅数红花点缀,配着几株苍松的清脆,倒当真有几分怡红倚翠的视觉享受。 一座斗拱架的石门苍劲古朴,石门左右刻着“素淡儒雅,巍巍生情”的对子,笔意力透石壁。 黄shè心情极好,见到孙翊这样左顾右盼的眼神,更是畅快无比,傲然道:“这对子正是本将自吟自写,还上得了台面吧?” 孙翊露出了震惊敬仰的神sè,屈身拱手道:“想不到将军竟然如此高才,在下着实钦佩不已!” ) ” 孙翊顿时一愣:茫然问道:“皇室龙凤?的确,将军的确有几分皇子的气派!” 黄shè微微一愣才发觉了孙翊这话中的含义,顿时对于他这不留声息的马屁十分受用,觉得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道:“皇子?皇子如今不还是在那曹贼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rì子,岂有本将过得逍遥自在?” 见孙翊神sè恭敬至极,黄shè心中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没话找话道:“怎么样,这太守府可比你家韩府要气派许多吧?” 孙翊叹了口气,有些落魄的回话道:“还哪里有什么韩府,若不是如今天下大乱,在下这韩家人又哪里敢表露出真实身份?穷困潦倒的跟普通农户几乎并无区别。” 黄shè哈哈一阵得意的大笑,却没有再说话,径直引孙翊来到了那专门属于他的会客大厅。 进到了房间,黄shè急不可耐的打发走了下人,便赶紧问道:“快说说,淮yīn侯……哦不,楚王留下了什么兵书?” 孙翊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一字一顿道:“韩、信、兵、法。” 当年韩信权倾天下,大汉兵马十之仈jiǔ皆听从他的指挥调遣,可谓是一时无两。他忠心耿耿却不愿负刘邦解衣推食之恩,受封齐王,挥兵南下剿灭项羽于垓下,终于天下大定。 然而登上皇位的刘邦心xìng大变,改封韩信齐王为楚王,虽然名义上王爵不变,但是兵权已经不在,而且当时齐鲁大地要远比荆楚大地富庶许多。他的部下知道如此的贬责恐包藏祸心,但是韩信对刘邦的恩情一生难忘,连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就受封楚王。 只是面对韩信这样一个登高可一呼百应的奇才,刘邦仍旧是忌惮无比,终于找借口贬责他为淮yīn侯,进而以谋逆之罪夷其三族,血流成河。就连他苦心孤诣写出的三篇兵法都因此而失传。 孙翊找出这个韩信后人的空当,查无可查,短时间内只要自己不露出些许马脚,完全可以蒙蔽一时。 听到这话,黄shè兴奋至极,都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两眼放光的道:“传闻楚王当年和文成候一同整理先秦数百卷兵法,再加上自己一生的统兵经验,写出了三篇举世无双的兵法,难不成就是这《韩信兵法》?” 黄shè话中的文成侯正是“汉初三杰”之中的张良。 然而孙翊不通历史,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物是谁,便索xìng不去理睬,只是装腔作势的“恩”了一声,牛掰万分的道:“将军高才,正是这《韩信兵法》!” 黄shè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来到了侧位上坐在了孙翊的旁边,情不自已的激动道:“快!那快拿出来给本将瞧瞧!” “只有叼着你的胃口,才能更好地控制你!”计划全盘在心,行动起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 孙翊面sè有些为难,犹豫的道:“这乃是先祖留下的唯一物件,是我韩家比xìng命还重视的东西。而且……” 见孙翊吞吞吐吐的,黄shè心急如焚,急不可耐的问道:“而且怎么了?” “而且这兵书因为时间已久,在我太爷爷那辈就已经烂掉失传。如今这《韩信兵法》世间已经不复存在,靠的都是家中长老的口口相传。到了我这一脉,就只有在下还深深记得这兵法的要领。” 孙翊心中大乐,面sè却忧愁无比。 “啊?这样啊……”黄shè大失所望,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狠辣的念头,就是拿那两个女子的xìng命做要挟,来逼迫孙翊就范,背写出这《韩信兵法》,可是转念一想又否决了这个念头。 这年头女人能值几个钱?谁会傻呵呵的拿这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祖传兵法去换两个女子的xìng命? 黄shè一时失望,一时兴奋,脸上yīn晴不定,过了半响,才厚颜无耻的道:“要不这样,我保举你在我江夏做个军侯,下半生保证衣食无忧。你把那兵法念给本将听听如何?” 孙翊心中暗骂了一通,淡淡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韩信兵法》与现今的兵书完全不同。它所有的战法思想都围绕着一个宗旨,想必将军也曾听过一句话叫:‘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不是在下话说的难听,以将军如今的兵力,恐怕就算是得到了这兵法,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 “什么?”黄shè顿时大惊,想不到这兵法里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不解的问道:“那到底多少兵力才够用?” 孙翊朗声道:“至少也要在这江夏太守的位置,手握三五万兵马方可!” “江夏太守?那可是本将的父亲!”黄shè大声道。 孙翊摇头道:“那又如何?你的话,你的计策……他听吗?” 孙翊这话无疑使说在了黄shè心中的痛处:“是啊,要是听我的计策,何至于邓龙兵败身亡,身首异处,又何至于困守江夏,一筹莫展?” 黄shè无比失望的叹了口气。 见自己已经完全说服了黄shè,孙翊心中冷笑不止,却装出了一副恭敬顺从的样子拜道:“在下韩铎愿在黄将军手下为一小卒,或出谋划策,或征战沙场,在所不辞!” 这话无疑使让黄shè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振奋激动的神采,得到这韩信后人的追随,那还何需那《韩信兵法》? 黄shè大喜,赶紧扶起了孙翊,郑重其事道:“你放心,本将今天就去跟父亲请示,最迟明天,你便是我江夏的军侯!” 第七章 媒人黄射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有些恼火,尼玛这古人就是繁琐,有名字就行了呗,还得整个表字,有表字也就算了,竟然还有rǔ名这一说。 原来这黄婉贞就是黄硕,就是那传说中的丑女黄月英! 可是传说毕竟都是传说,当亲眼见到这黄月英后,孙翊才明白,果然这“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竟然把黄月英这样身具红颜煞,容貌可比貂蝉、西施的妖娆女子戏说成了一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陋女子。 孙翊再细细一想,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中那黄月英的父亲老是挨家挨户的推销她的宝贝女儿。 不是因为黄月英相貌丑陋,嫁不出去。反而是因为相貌太过出众,平常男子根本就无法抵挡那红颜煞的威力,需要挑选一位真正阳气十足的男子作为女婿。 离开了亭子后,孙翊的步伐很轻很慢,低着头缓缓的向自己的客房走去。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可是脑海中黄月英那窈窕婀娜的身段,那雪白的面纱,柔顺的三千青丝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孙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暗暗想着:“难不成我还没看她的容貌,就被她的红颜煞给深深感染了?” 不过对于黄月英的容貌,此时孙翊还真就是万分好奇。 本来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以为仅仅是一个普通女子,那么她的容貌好看与否都与他无关。可是当知道这黄婉贞就是历史上名声大燥的黄月英时,顿时就让孙翊对她充满了好奇。 按理说那雪白sè纱巾应该很透明才对,就像在前世的时候,夏天里那些漂亮美眉如果穿上一件白衬衫,无疑是形同虚设,让男生们大饱眼福才是。 ] 孙翊很无奈,便索xìng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再去乱想。等回到客房的时候,却发现,那黄shè竟然已经派人把衣衫送了过来,此时房间门口正有一位十七八岁,浓妆艳抹,前凸后翘的侍女在门口安心等待。 “这便是韩公子吧,奴婢媛媛,奉少爷之命前来给公子送几件衣衫。”那侍女搔首弄姿不说,声音还故意做作发嗲,根本不肯好好说话。 孙翊的眉头微微一蹙,看这侍女华贵的穿着,对她的身份就已是心知肚明,只是有些感叹这黄shè口味真重,这女子虽然也有几分姿sè,但是那浓重的胭脂味简直呛人,年纪轻轻脸上就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刺眼的黄脸红唇简直就像是老妖婆。 孙翊紧着鼻子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却做感谢道:“劳烦姑娘这一程,韩某在此谢过。”说罢接过一叠被折叠的板板整整的衣服,推门而入。 然而当孙翊反身想要关门的时候,却发现媛媛竟然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孙翊有些吃惊,淡淡的道:“在下这里已经无事,姑娘可以回去复命了。” 媛媛露出了一个妖媚的笑容,故作羞怯的给了孙翊一个飞眼,埋下臻首低声道:“我家少爷已经把奴婢赏赐给了公子,从今天起,奴婢……就是公子你的人了!”说罢又极其害羞的转过了身去。 孙翊都快被她这么一番做作的姿态给恶心的快吐了出来,再加上那刺鼻的胭脂味恨不得让孙翊离她远远的,要她伺候在孙翊的身边,那还真就不如杀了他痛快! 看着她在那不停的扭动着那颇为自负的水蛇腰,孙翊心中厌烦至极,冷冷道:“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天气凉,穿这么少小心冻着!” 媛媛有些不解的转过身来看向孙翊,柔声道:“公子可能方才没有听清奴婢的话,奴婢已经……” 孙翊不耐烦的连连摆手,皱着眉头道:“行了行了,本公子什么都听明白了。你现在就回去吧,你家少爷那里改rì我自会去说!” 媛媛见孙翊捂着鼻子站在远远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不屑,心中顿时恼火,她是黄shè身边最受宠的侍女,哪里受到过这样的侮辱,顿时大怒,扯脖子喊道:“姓韩的,你给老娘等着!” 说罢一摔房门,迈着大步恨恨而去。 忽然只听“哎呦”一声,孙翊顺着门缝而视,顿时让他心中的烦闷消失殆尽,原来那媛媛因为走的太快,一下子摔倒在了路上,狗啃屎的动作极其不雅,还露出了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可是当媛媛口中骂骂咧咧的起身而去后,孙翊刚刚兴起的快意瞬间就消失,脸上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黄shè之所以会派媛媛来侍奉他左右,无疑是想掌控他的一举一动。而他这样戏弄了媛媛,虽然图了一时之快,然而打发她回去无疑就相当于打了黄shè的脸,以黄shè那睚眦必报的心态…… 孙翊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孙翊把黄shè送来的那几件衣衫一一摊开,才见识了这黄shè的大手笔,竟然一下子就送给了自己四件极其名贵的外袍。 说是极其名贵,是因为孙翊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华丽的衣服,前世没见过,今世也仅仅在黄shè的身上见过这样的衣服。 每件袍子光滑柔顺,都是上等的丝绸编织而成这自不必说。最让孙翊惊讶的是,这每件袍子上竟然镶嵌着无数闪闪发亮的金片、银片,金光闪闪的耀眼夺目。 不仅如此,更有玉坠在胸前、腰间、袍裾处点缀,最多的一件衣服上,竟然挂着二十八个玉坠,最少的一件上面也足有十八个之多! “这黄shè当真是奢靡过度,尤甚皇室,难有匹及!”对于这样价值连城的衣服,竟然一送就是四件,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让孙翊感慨这黄家的家产雄厚。 这四件衣服孙翊一一试过之后,才发现竟然都是如此合身。穿起这衣服来,果然有几分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孙翊如今在江夏,他是万万不敢像黄shè那样招摇过市,引来别人的猜忌。 更何况晚上要参加黄祖的一个宴会,一旦穿着打扮的这样光怪陆离,无疑是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可不是孙翊本来的目的。 他见这衣服上四处挂着的玉坠虽然好看,但是就好像是暴发户一般毫无品味可言,一狠心,便把这衣服上所有的玉坠都给扯了下来。可是在他刚想把另外三件衣服上的玉坠也扯下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到了傍晚十分,黄shè便差人来请孙翊前去赴宴。见到黄shè后,便见他果然是一脸怒容,看向孙翊的眼神都有几分凌厉。 见孙翊到来,黄shè冷冷的道:“媛媛是本将宠姬,本将是看重你才赏赐给你,哪里想到你竟然不识抬举,给轰了出来!” 孙翊摸了摸鼻子,话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闭嘴不答。 那黄shè骂过一句还不解恨,继续喋喋不休道:“没想到你这韩铎竟然如此不通人情,这让本将如何信任于你?如何敢委以重托?” 孙翊心下一横,有些羞愧的低声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对于男女之事上,有一些个人的癖好……” “哦?”说到这话黄shè来了兴致,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癖好,快快道来!” 孙翊腆着脸道:“在下只对处子有些兴趣,那媛媛虽是貌美如花,却着实让在下提不起兴致来!” “哈哈!有趣,有趣!”黄shè很热情的搂住了孙翊的肩膀,朗声笑道:“没想到淮yīn侯的后人竟然也是这样风流!不过本将最喜欢你这样直言直语的汉子。 本将还以为你和本将一样都喜欢那等柔情万种的妩媚女人呢。不过既然这样也好说,等宴会结束,本将就赏赐你几个年轻漂亮的处子,包你喜欢!哈哈!” 孙翊顿时额头一阵冷汗,赶紧补充道:“多谢将军美意,在下惶恐,不愿……” “恩?”黄shè恶狠狠的瞪了孙翊一眼,冷哼道:“你不愿意?” 孙翊心头一阵无奈,忽然想到了黄shè对黄月英的言听计从,便赶紧开口道:“将军误会了,其实在下对婉贞姑娘……” “什么?放肆!”黄shè勃然大怒,忿然道:“妹妹婉贞他rì必是本将所有,你竟敢企及?” 孙翊都快疯了,赶紧又改口道:“将军别急,在下话还没说完。在下说的是婉贞姑娘身边的侍女流朱姑娘……” 孙翊感觉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愁的都快哭了。 “流朱?”黄shè饶有意味的看了孙翊一眼,思忖了半响:“流朱是婉贞身边最看重的侍女,若是把她调离开婉贞的身边,想必我得到婉贞的机会也会加大几分!虽然此事有些难度,但是事在人为!” 想到了这点,黄shè顿时心花怒放,大喜道:“韩军侯果然是本将的福星,如此两全其美,甚好甚好!最迟明rì,那流朱姑娘必定送入你房中!” “什么?” 孙翊大惊失sè,呆在了那里。 第八章 宴会风波 - 三国之秘 - 暮古 江夏太守黄祖设下的宴会,果然够气派! 满堂二三十个侍女往来穿梭,或倒酒、或夹菜,温言细语,侍候的无微不至。一侧钟瑟相协,音乐高奏,堂中七八个衣衫暴露、身材火爆的女子在不停的舞动着腰身,眼神夹带了万千的柔情,向两侧一道道火辣辣的眼神迎头瞟去,妖媚至极。 一开始孙翊还担心自己这身黄shè的衣服太过眨眼,即便是那十几个玉坠已经被他摘下,但是金光闪闪的仍是太过瞩目。但是哪里想到来到了这宴会之中他才发现,自己这身行头根本就不值一提。 除了侧位上的蒯良身着还算朴素儒雅,其他人,包括刘勋在内都是光怪陆离,一个个大男人的衣着竟然比那些舞女更加夺人眼球。显然这黄祖治下,奢靡之气流传的很广。 孙翊在这里身份卑微,单纯是作为黄shè幕僚的身份参加宴会,坐在黄shè的后面,细细的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经过黄shè的简短介绍,他已经认识了黄祖、蒯良、苏飞、刘勋、刘晔、陈就等人。可以说如今江夏郡的最高层人物都已经悉数了解。 黄祖显然兴致很高,虽然此时江夏战事危急,但是堂堂庐江太守刘勋前来投靠,还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频频举杯,再加上手下大将陈就不断的马屁,让他爽朗的笑声从未断过。 孙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蒯良那颇为不屑的神情,让他忽然发现,原来这江夏高层中也是矛盾重重。 此时黄祖又高举酒杯,畅快的道:“我江夏如今有刘太守倾力相援,实乃如虎添翼!前翻有蒯军师率五千长矛手助我江夏,如今又有刘太守率jīng兵万余投我江夏,何愁孙郎小儿不退兵?” ] 此时听到黄祖的话,陈就一饮而尽后便笑道:“大帅此言差矣,如今我江夏只有黄太守,可没有刘太守!如若再是这般称呼,恐于我军心不利啊!” 刘勋听到这话心中大骂不止,却无奈寄人篱下不得不容忍,只得陪着笑脸道:“陈将军所言甚是,在下再也不是什么太守了,大帅切莫乱了名分。” 黄祖心中暗自得意,对于刘勋的表现也是十分满意,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捋须轻笑道:“既然众将一致要求,那便这样吧。前些rì子我帐下大将邓龙误中孙翊小儿jiān计,刚好留下了一个空缺。 刘将军如今虽然初临江夏,尚未有些许功勋,但是本帅对于刘将军可是万分的信任,便补任邓龙留下的空缺吧,不知刘将军可是愿意?” 刘勋心中气的火帽三丈,还真是给你个棍子你就顺杆爬。但是心中虽有火气,此时也只能忍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感激道:“多谢大帅!” 刘勋手下的头号谋士刘晔就在他的身边,虽然他极力反对投靠黄祖,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改变。 见自己的主公受到如此欺凌,心中有些不忿,慨然道:“我家将军虽然受了那邓龙的职位,但是能力地位那绝对是天壤之别。 邓龙将军惨败无一人生还,被小儿孙翊戏弄。而我家将军则是不同,大军围困彭泽数rì,不仅屠灭了守城的数千将士,就连那孙翊都是命丧当场!” 听到这话,黄祖帐下的头号大将苏飞顿时两眼放光,颇为敬仰的看了刘勋一眼,震惊无比的道:“今rì探马来报,说江东哭丧不停,屡见白衣白甲的士兵,原来竟是孙策的亲弟弟,荡寇中郎将孙翊被刘将军斩杀,当真是可喜可贺,可惊可叹啊!” 刘勋有些心虚的看了刘晔一眼,见到他鼓励的神sè,便厚颜无耻的道:“苏将军客气了,那孙翊小儿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娃娃,本将征战沙场十余载,剿灭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听着他们在那恣意吹嘘,孙翊的脑袋都涨得发麻:“尼玛一个个看着五大三粗的,怎么脸皮竟然一个比一个厚?” 他也没有心思去细细听他们这帮人像农村老娘们一样的八卦造谣,而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刘勋后面那个衣着得体的谋士身上,正是那个制作出霹雳车的――刘晔。 对于这样的人才,孙翊想法设法也要弄到手中。 听他们几个在那侃个没完,忽然黄shè冒出了一个想法,惊喜的大声道:“父亲,儿子有一个妙计,定然能够一举歼灭孙策小儿!” “哦?”黄祖正和刘勋吹牛皮吹的开心,听到黄shè忽然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脸上的喜悦一闪而逝,淡淡道:“吾儿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为了增强个人的气势,黄shè竟然好无礼数的站起身来,侃侃而谈道:“如今孙翊初亡,孙策又还在庐江前往柴桑的路上,想必江东大军定然是人心惶惶,军心不安。正是我江夏将士用命的大好时机!” 蒯良听后眼前一亮,惊喜的附和道:“少将军果然奇计百出,此计绝对可行!” 刘勋被江东害苦了,先是进攻海昏毫无战果,进而庐江老家被孙策一举平定,最后数万大军竟然被孙翊几千人马困守在了彭泽动弹不得,让他早已对江东孙策恨之入骨。 他前来投靠黄祖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此时听到黄shè的这个建议,顿时觉得报仇有望,大喜道:“妙,果然妙计!此番出战,定然可以一举消灭孙策小儿,大军所至,平定江东也不在话下!” 紧接着苏飞,陈就等将领也悉数请战,表示同意主动出战,化被动为主动的做法。 黄祖心中并不赞同黄shè的这个想法。作为将军,建功立业绝对是一生所求。但是作为主帅的他,保持住当今的局面,稳定住江夏的局势,吸收掉蒯良和刘勋带来的大军才是重中之重。主动出击实在太过冒险。 更何况有了邓龙的前车之鉴,让黄祖对于孙策部队的战斗力更加忌惮几分。 然而此时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主动建议,而且满堂众将齐附议,让黄祖这个主帅觉得骑驴难下,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已经年过中年的他不求建立太大的功勋,不像是儿子黄shè那样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野心勃勃,一心就想守住江夏一地,颐养天年便好。 只是面对着堂下众将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睛,黄祖心头一阵烦闷,没好气的狠狠瞪了黄shè一眼,冷声斥道:“上次建议出奇兵阻击孙翊的就是你,最后落了个惨败的下场,这次又要冒险,难不成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黄shè不服气,扬着脖子反驳道:“那是邓龙无能,本来是儿子请命,父亲没有同意,这才是失败的根本原因!” 黄祖气的吹胡子瞪眼,大手狠狠一拍桌几,震的酒杯都倾倒在测,清澈的美酒洒落一地,怒不可揭道:“混账!目无尊长的东西!” 刚骂一句,忽然看着黄shè那倔强的样,想到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而且又是族中最出类拔萃的男丁,黄祖顿时心头一软,话语也渐渐的平息下来,叹息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沙场变化的厉害。孙郎几年时间平定江东,建下偌大的基业,这份能力,可万万不可小觑啊!” 挨了一顿骂的黄shè气的身子都在发抖,可是知道此时黄祖也在气头上,不敢再冒然顶嘴,只好恨恨的一屁股又做了下来,也不管黄祖在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喝着闷酒,脸上憋的通红。 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孙翊心头大呼过瘾,看到他们父子不睦,更是酣畅淋漓。他轻抿了一口美酒,美滋滋的俯身到了黄shè的身边,低声道:“将军无须担忧。既然大帅不同意,咱么可以联系蒯军师和刘将军。 蒯军师是刘荆州帐下首席谋士,地位超然,绝对不会听从大帅命令。而刘将军刚到江夏,根基未稳,也不对全然听命。只要说服他们二人,还怕大事不成吗?” “恩?咳咳咳……”黄shè听到孙翊这话,顿时惊喜万分,可是刚刚喝了一杯酒还没下肚,惊喜之下竟然呛到了,脸上憋成紫红sè,差点没呛个半死,过了好半响才舒缓过来,一脸兴奋的喃喃道:“是啊,蒯良和刘勋手下都有jīng兵强将,只需他们愿意出兵,又何须父亲的同意?” 想到了这点,黄shè的脸上忽然展现出了一丝冷毅,yīn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狰狞。因为他想到了孙翊跟他说过的话,《韩信兵法》用兵的要领是多多益善。 他如果想要真正的运用好这兵法,就必须有足够的军力实力,而蒯良、刘勋都是自相为阵,那么江夏太守的位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刚刚在众人面前的一番痛骂,失了面子的黄shè,让他那高傲的心态根本就难以承受,本来就淡入清水的父子亲情更加冰冷。 心中的yīn冷仿佛把血液都凝结成冰:“父亲?如此优柔寡断,如何能光大我黄家?我黄shè既为‘黄氏龙凤’之一,那必定是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黄shè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第九章 负气而去 - 三国之秘 - 暮古 “少将军,这一大早就叫本将过来,不知有何要事?”刘勋迈着四方大步,yīn沉着脸走进了黄shè的会客厅中,显然因为昨天宴会上黄祖没有同意进攻孙策的计策而导致心情很不好。 然而眼光一扫,忽然见到了荆州蒯良竟然也在这里正襟危坐,正饶有意味的看着自己,刘勋表现出了一丝恭敬,拱手道:“原来蒯军师也在,失敬失敬!” 蒯良轻轻一笑,拱手还礼道:“刘将军客气了,良也是一早便接到少将军的传唤,才来到了这里,却也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黄shè见蒯良言辞这样卑微恭敬,自觉脸上有光,心情极好,站起身来相迎道:“本将鲁莽,这一大早就把两位相邀至此,实乃是有要事相商。刘将军快请落座,我等细细详谈。” 刘勋淡淡的“恩”了一声,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 黄shè坐在主位上,根本没有一点晚辈的架势,很有一副主人的气派,抿了一口滚烫的浓茶,慢条斯理的道:“昨rì晚宴上,本将跟父帅提起过一个突袭孙策的建议,想必两位也都听见了。” 刘勋对于这个建议是有着极度的yù望,提到这茬,心中对黄祖的愤慨又展现了出来,眯着眼睛道:“计策倒当真是好,怎奈何有人却有眼不识金镶玉,又如何是好?” 那黄祖毕竟是黄shè的父亲,蒯良jǐng戒似的看了刘勋一眼,圆场道:“黄太守高瞻远瞩,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等不要妄自揣测。” 刘勋火一样的xìng子,这里又没有黄祖在场,根本就压制不住,恶狠狠的道:“什么高瞻远瞩,蒯军师未免太阿谀奉承了吧?” 蒯良本来是想调节气氛,不想让刘勋在江夏成为众矢之的,哪里想到这刘勋竟然丝毫不领情,反呛一句,对于蒯良这样的名士,说他阿谀奉承无疑是对他最多的侮辱,顿时勃然而起,也是怒气冲天。 看到刘勋和蒯良,黄shè暗暗觉得好笑,憋住笑意,清咳了一声,正sè道:“好了,都是自己人,为的都是我江夏安危,何须争吵?本将召集二位来此,就是为了畅所yù言,为我江夏长远之计做打算。” 刘勋点头道:“少将军所言甚是。趁着孙翊初亡,敌方军心紊乱之际,奇袭孙策的计策绝对可以一击必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蒯良识大体,懂大局,不像是刘勋这样鼠目寸光,有些犹豫道:“计策虽然不错,但是黄太守不许,我等也着实无能为力!” 黄shè轻轻一笑,若有深意道:“蒯军师何出此言?怎么就无能为力?本将记得当rì你奉主公刘荆州之命,可是亲率刘虎、韩唏带着五千长矛手赶赴江夏,说多是不多,但也绝不算少。再加上刘将军手中掌握的万余jīng兵,如何说无能为力?” 蒯良顿时大惊失sè!口齿伶俐的他惊诧的竟然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颤声道:“少将军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想私自出兵不成?” 刘勋可是对黄shè这样胆大的行为大加赞赏,兴奋之sè溢于言表,大喜道:“这怎么能叫私自出兵,这明明是我们共同出兵才是!” 黄shè得意洋洋的道:“正是。我们三人自相出兵,齐心协力,还愁不破敌军?等到大破敌军,建下滔天的功勋,即便父帅再是反对,想必到时候也不会再多说一句,对于我等还不是另眼相待?” 刘勋赞叹道:“好在江夏之地还有少将军这样的虎胆英雄,否则孙策大军所至,江夏还真就是难以抵挡。依本将看,就依少将军计划行事,断然可以一击即破,声震江东!” 黄shè瞥了蒯良一眼,傲然道:“怎么?蒯军师还在犹豫不决吗?” 看到黄shè那希冀的目光和刘勋那红通通的眼睛,蒯良心中苦涩不比,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黄shè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兴致高涨,就好像把整个江夏都踩在了自己的脚下。 …… …… 黄shè今天的兴致极高,上午得到了蒯良和刘勋的默许,准备一同出兵进攻孙策;随后他亲自去找黄月英,想要为孙翊和流朱寻求一段绝世好姻缘。 本来他对于这件事还有所担忧,因为那流朱可是从小就陪着黄月英一同长大的侍女,可以说是情同姐妹。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他把来意说明之后,黄月英竟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那种不悦,她们二人经过很短时间的商量,就同意了黄shè的这个建议,让他有些疑惑的同时,更是大喜过望。 此时刚吃过午饭,黄shè就带着流朱急不可耐的往孙翊处行去。 刚一进门,就见孙翊正在和徐黛、陆筱聊着天。经过两天的休息和黄月英的细心调养,她们二人的身子也已经恢复如初,行走自如。 突然见到黄shè竟然带着侍女流朱推门而去,众人都是隐隐一惊,只有孙翊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面露苦涩。 黄shè根本就没有在乎徐黛和陆筱那种诧异的目光,兴高采烈的走向了孙翊大声道:“韩军侯,流朱姑娘本将军给你带来了!怎么样,可见识到了本将军的一言九鼎?” 孙翊的脸上闪过一丝忧愁,苦笑道:“将军当真是言出必行,在下佩服。” 黄shè哈哈一笑,扭头向身后的流朱道:“流朱?韩军侯在这,你以后可要好生服侍,若是韩军侯有半点不悦,本将可要唯你是问!” 流朱羞涩的满脸红晕,娇羞无限的低吟道:“奴婢知道,一定会好好服侍韩公子的……” 见到眼前这一幕,徐黛和陆筱都愣了! 如果说徐黛还能沉的住气,那么陆筱是绝对无法压抑住心中的疑惑,茫然道:“三郎,这……这流朱姑娘是怎么回事?” 黄shè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唯恐世界不乱道:“这位夫人想必还不知道吧?哎!韩军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够不跟自己的夫人好生商量一番? 不过现说也无妨。韩军侯对这流朱可是一见倾心,已经向本将索要多次了。本将素有chéng rén之美,便索xìng把流朱赏给了韩军侯,也好成就一番佳话!” “什……什么?”徐黛和陆筱同时失声。 陆筱就感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悲戚道:“难不成有我们还不够吗?你和这个女子刚认识两天,就值得你这样苦苦讨要?这置我们姐妹于何地?让我们如何自处?” 黄shè看到陆筱的哭泣和徐黛的愁容,顿时心中升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快感。他得不到徐黛和陆筱这样的美人,可是看到她们和孙翊闹翻那也绝对是一番快事。 孙翊脸上升起了一丝不悦,不耐烦的道:“怎么相处?当然是当姐妹一般的相处!妇人当有容人之量!” “你!”陆筱顿时语滞,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汩汩而下,止都止不住。 徐黛叹息着拉着陆筱,有些幽怨的看着孙翊,可怜兮兮的道:“刚刚认识两rì,如何能当做姐妹般相处?” 见孙翊沉默不语,黄shè一脸坏笑,赶紧添油加醋道:“韩军侯,看来你虽有才学,可是个人家室掌控的并不称心如意啊……” 孙翊失了面子,脸sè一窘,眉毛霍得一挑,冷冷道:“怎么就不能相处?更何况流朱为人乖巧懂事,恪守本分,只要你们不生事端,就绝对相安无事!” 流朱也赶紧连连施礼道:“是啊,两位姐姐,流朱一定会很听话,把公子服侍的十分周到。” “呸!谁是你姐姐!”陆筱眼睛若刀子狠狠的剜了流朱一眼,把流朱吓得“呀”的尖叫一声,胆怯的藏在了孙翊的身后。 陆筱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抽泣着道:“三郎,难道你真的就这样不顾我们这半年的夫妻情分,执意要收下这个小妖jīng吗?” 听到这话,黄shè脸上一沉,对孙翊冷冷的道:“韩军侯,流朱姑娘虽是个下人,但却是和婉贞妹妹一同长大,可以说是情同姐妹。令夫人说流朱是小妖jīng,难不成是在污蔑婉贞,污蔑我黄家,污蔑我整个江夏郡吗?” 孙翊向黄shè陪了个笑脸,冲向陆筱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流朱虽是下人,可是论身份、论地位哪里比你差?让你当姐姐,这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你!”陆筱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徐黛很心疼的搂住了陆筱,也已经是泪流满面,埋怨道:“夫君,你在说什么呢?姐姐跟你这么恩爱,你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 孙翊心头一阵烦闷,恶狠狠的道:“你也给我闭嘴!我要怎么做事,用不着你来教!”说着轻轻的把身后的流朱搂在了怀里,有点逞威似的道:“今晚……你就来侍寝!” “什么?”陆筱猛然站起了身子,三把两把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一脸的刚毅绝望,凄冷的道:“韩铎!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再见你一面,真是令人恶心!” 说罢,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眼光,掩面推门而去,径直离开了太守府。 看完了一场好戏,黄shè觉得心中快意连连,幸灾乐祸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笑呵呵的跟孙翊道别:“那行,本将手里还有点事,就先告辞。祝韩军侯和流朱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说罢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第十章 蒯良告密 - 三国之秘 - 暮古 当然如果是单纯的危险也就罢了,但是这样私自出兵,可就相当于跟太守黄祖明面翻脸,属于架空了他的权势,很有可能会闹翻。 蒯良虽然和黄祖在江夏地界有很多利益纠纷,但是上升到这样关乎荆州大局的事上,他可是容不下有半点马虎。 他深深地知道这江夏是荆州守备孙策的前沿阵地,一旦失守,荆州大地相当于全数落在了孙策的眼皮底下,凶险至极。 蒯良不停的搓着手,在院子里中踱步不停,显得犹豫不决。忽然他心下一横,握紧拳头狠狠的一挥袖子,毅然决然的朝着黄祖的书房行去。 “大帅,良……有事冒昧求见。”经过下人的传唤,蒯良很恭敬的向黄祖拱手。 黄祖正在那里静静的看书,看到蒯良来了,露出了一个微笑,还礼道:“原来是子柔啊,坐,快请坐。” 蒯良坐下后脸上还是yīn晴不定,露不出一丝微笑,叹气道:“打扰大帅看书,实在过意不去,只是……着实有大事相商!” “哦?”黄祖这才放下书卷,把jīng力放在了蒯良身上,展颜道:“有什么事,子柔尽管说来。你我同在主公帐下效命,本就该齐心协力才是。” 蒯良思忖了半响,也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这是关乎他们父子亲情的话题,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他自己就会成为夹在黄祖和黄shè之间的罪人。 他慢慢思索着道:“大帅可还记得昨rì晚宴上,少将军提到的那个主动出袭孙策的建议?” 提到这茬,黄祖的脸上变得yīn沉起来,冷哼一声:“还没忘。” 蒯良小心翼翼的道:“那大帅觉得,这个计策真的就这样毫无用处吗?” 黄祖喟然一叹,面露出了几分无奈,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神情萧索的道:“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慧过人,又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凡是不堪落于人后,素有雄心壮志。 这计策当有几分可用之处,却也凶险极大。当rì邓龙百里出击,本以为也是一击必胜,却落了个身首两地的结局,孙策用兵,实乃神出鬼没,远胜其父啊!” 蒯良轻蔑的道:“在下的心中,大帅可是一个敢打敢拼的汉子,怎么这坐守江夏几年,身上的这份戾气杀气就磨砺光了?” “恩?”黄祖的眼睛闪过一丝狠辣,忽然又变得暗淡下来,徐徐道:“子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孙破虎才多少兵马,多少猛将?我江夏虽是一郡之地,却断然不敢落于人后。 然而数年后的今天,其儿孙策已经闯出了‘小霸王’的称号,更有江东五郡作为支撑,兵锋所向,莫不闻风而降。如果本帅身后也有五郡的才力兵力作为支撑,又何须怕他孙策?” 蒯良摇头道:“大帅此言差矣,江夏虽只是一郡,背后却有主公的支持,更十万大军的护佑,又何须怕他?” 黄祖饶有意味的看了蒯良一眼,淡淡的一笑,叹息着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先生长伴主公左右,应该最了解他的心思。我黄祖守备江夏已有数年,出兵不报,税银不交,征兵不限,难不成就没有引起主公的一丝忌惮?他会全心护我?” 蒯良愕然愣住。 黄祖继续道:“我征战沙场十余载,如何不知我儿这计策可行xìng很大。然而却根本就不可能那样去做。江夏如今守兵四万余人,如果坚守不出,自信能够守住江夏。 如果主动出击,万一出现点意外,那岂不是置我江夏于水深火热之中?子柔不知守江夏之难,只知破孙策的大功啊!” 蒯良沉默了半响,他没有想到堂堂江夏太守黄祖心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苦涩计较,对他的想法深表理解。可是忽然又想到了黄shè明rì就要发兵行动,顿时急上眉梢。 “不知大帅和少将军父子关系如何?” 对于蒯良这么一番无厘头的问话,黄祖顿时一愣,眉毛一挑,很是不解的道:“子柔这是何意?shè儿乃本帅嫡子亲儿,又是我黄家百年难遇的奇才,当然是重中之重!” 蒯良捋着须子点头道:“恩,少将军的确是我荆州少见的杰出才俊,是该多家教导。” 黄祖眉头皱起,茫然问道:“子柔这话所为何意?” 蒯良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把黄祖召集他和刘勋,准备明rì私自发兵进攻孙策的事给说了出来。 黄祖听后顿时大惊,勃然大怒的拍案而起,怒道:“这个逆子!他是想造反吗?” 蒯良赶紧抚慰道:“大帅切莫动怒,少将军年轻气盛,这个也能够理解。大帅切莫不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呼……”黄祖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可以说黄shè完全是他的骄傲。他在黄家并不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虽然官职甚大,但是在祖祠中的地位却很卑微,而这黄shè作为“黄氏龙凤”之一,却深受族中各位长老的欣赏。 在家族中,黄shè完全就是黄祖的脸面。对于这个儿子,黄祖还真就是不忍心太过苛责。此时听到蒯良为他求情,便刚好借坡下驴,怒火很快的消去。 不过在这一瞬间,黄祖想了很多。蒯良之所以会把这件事告知自己,无疑是他识得大体,可是为什么刘勋没有来? 对于刘勋这样的人物,黄祖心中还是有一分忌惮,而且深知他断然不可能愿意这样屈居自己之下。他有着这样强烈的进攻yù望,如果自己一味的坚守不出,那么矛盾迟早会爆发出来。 外患没到先有内乱,这无疑是战争中最大的败笔。再加上他儿子黄shè如今在江夏军中也颇有威望,如果他一心要违背自己的意志,那么必定会有大批的将领士卒跟随。如果和黄shè这个儿子决裂,那可是黄祖想都不敢想的事。 黄祖沉默了好久,也思忖了好久,爱子心切的他知道再也没有了办法。 他无奈了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子柔你去安排吧,明rì本帅亲自指挥大军出马,大将苏飞带兵五千为后应,刘虎、韩唏带兵五千为中军,再让刘勋带兵五千为先锋,总计一万五千人,配战船三千,顺江而下,截击孙策!” 蒯良更多的还是希望此来江夏一行可以建功立业回襄阳复命,当然希望黄祖能够主动出击。听到黄祖这么说,顿时大喜,俯身拜道:“在下从命!”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可是少将军?” 黄祖摆了摆手,冷冷道:“让他留守江夏吧……” 看着蒯良离去的身影,黄祖萧索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是该限制一下你在军中的声望了,否则依你的xìng子,真难保做出什么天诛地灭的事来……” 知子莫若父,黄祖的神情很冷漠苍凉,又夹带着不少父亲的慈爱…… …… …… 是rì夜里,孙翊又陪着黄shè下棋,一边饮酒一边下棋,倒也是件雅事。只是看着两人那穿金戴银的穿着,就显得庸俗了许多。 当他从黄shè那里返回,踏进自己的房间时,一下子目迷五sè,被那满室点缀着的鲜花惊呆了。 小儿手臂粗细的龙凤红烛,把房间照得无比清晰,到处都是鲜花,桂花、紫薇、茉莉、凤仙、海棠、长chūn、月季……鲜花把这简单朴素的客房饰成了童话般的世界,墙上的喜字也是由鲜花组成的…… “这……这是在搞什么?”孙翊一时失语,如坠云里雾里,宛若仙界。 “奴……奴婢自知僭越,可是这……这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所以奴婢就想……就想……” 孙翊被一阵怯弱弱的声音打断了思绪,飘回了现实世界,终于见到床前边跪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显然她是刚刚沐浴过,黑亮亮的一头长发及于腰畔,轻薄薄的一领chūn衫半现胴.体,若隐若现的肌肤红润雪嫩,一双俏丽丽的大眼含羞带怯,低声细语之间尽显温顺柔和、乖巧听话,只是娇躯微颤,活像只待宰的羔羊。 偶尔抬头瞟过来的眼神完全是一种敬畏,只是清清淡淡、疏疏散散的让人舒心。跪在地上,像是一条听话的哧犬,又像个温顺的女仆,玲珑的身姿,完全能够勾起男人征服的yù望。 这丫头正是那黄月英的贴身侍女流朱。 看到这一幕孙翊哑然失笑,只是这笑容中夹带着一丝无奈,因为他终于想起,白天他可是在众人面前说过,点名让她侍寝。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几分妩媚,尤其是半遮半掩的衣衫露出了一片大红的鸳鸯肚兜和雪白的盈盈玉肤,并不丰满却也如馒头鼓起,看得孙翊竟有几分口干舌燥。 孙翊用着头脑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清明轻笑道:“看你在你家小姐面前活泼可爱,怎么这会儿温顺的像个小猫似的?” 流朱见孙翊没有因为她这样一番不合礼法的布置而不满,反而是心情极好的跟她调笑,高兴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张嫣红的俏脸,轻声道:“小姐如同姐姐一般,而公子……却是老爷,奴婢自当尽心侍奉,不敢失礼……” 第十一章 被逼圆房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坐在床上,看到流朱跪在自己的脚下,仰着头红唇俏脸垂涎yù滴的样子,更是心头莫名难耐,但是这丫头才十三四岁,骨子里让他认为还不到任君采撷的年纪。 孙翊干咽了一口唾沫,讪讪的笑道:“流朱啊,白天……那是我的一时气话,你别当真。” 流朱扬起小脑瓜,顿时露出了胸口间的大片肌肤,茫然道:“可是我家小姐说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言九鼎!” 在孙翊这个位置,从上往下看去,刚好能够顺着流朱的衣襟、肚兜看向里面那光滑粉嫩、盈盈一握的两个椒.rǔ,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两抹娇红。 孙翊的眼睛有些直,讷讷的道:“可是……你年纪太小,等长大以后再说吧……” 流朱本来就有些淡淡红晕的俏脸上顿时变成了一张大红布,身姿有些扭捏,低声嗫嚅道:“可是我家小姐说,来……来那个就算是长大了……奴婢一年前就来过了……” “恩?”孙翊一时没懂,可是看到流朱这娇羞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额头一阵冷汗:“这古代女子的发育确实是真早!” 孙翊结结巴巴道:“可是我们才仅仅认识两rì,毫无情谊啊,还是先培养一段感情比较好。” 而且我家小姐说了,男女之间,都是先洞……洞房,再培养感情的……” 孙翊一阵气急:“你家小姐,你家小姐,那你家小姐是不是连怎样洞房都教给你了啊?” 流朱眸子闪过一丝惊喜,悦然道:“公子果然聪明,这都知道。小姐可是教了奴婢整整一下午该如何服侍公子呢!” 孙翊都快晕了,这黄月英真是个奇葩,她看起来不过年纪跟流朱相仿,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竟然对这男女之道上都有所研究。 孙翊有些无奈,不带好气道:“可是我没法接受!你家小姐有没有告诉你我没法接受你时该怎么做啊?” 出乎意料的是,流朱竟然又点了点头! 只见她也不起身,保持跪姿,双膝攒动来到了床边红着脸从枕下拿出了一方雪白的丝帕,然后又徐徐退后,两只柔荑轻轻的托着丝帕,放在了孙翊眼前,也不敢抬头看他,怯生生的道:“我家小姐说了,如果公子要是不同意,就给您看这个……” 孙翊都快疯了,他对古代迂腐的规矩已经大致都了解,当然明白这雪白的丝帕到底是何作用。 看着流朱这颤颤抖抖的小手和腻若凝脂的粉颈,孙翊眼睛有些发直,硬着头皮道:“这个好说,我咬破手指涂抹一番,明天你自可交差!” 流朱的脸红的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垂下臻首低吟道:“可是我家小姐还说了……少将军会派最有经验的婆子检查这帕子,这样的手段恐怕定会露馅呀……” 尼玛啊!我洞察世事一千年,你黄月英是洞察我孙翊一千种心思啊! 忽然孙翊想到了一点,徐黛就住在隔壁,而且还是完璧之身! 孙翊心头一阵狂喜,一把抓起了流朱手中捧着的丝帕,话也不说,为了不显得那块儿的过分尴尬,弯着腰便一路小跑而去。 然而却忽然听到背后流朱又传来了丝丝如瑟的声音:“我家小姐还说了,此刻外面肯定有听房的人,公子如果要出屋的话,肯定会被发觉!” “嘎?这是天罗地网让我沉沦吗?”孙翊彻底疯狂了,绝望了,刚才的兴奋顿时变成了无jīng打采。 “你今年多大了?”孙翊落寞的走了回去,又重新坐在了床沿上。 看到孙翊回来,流朱抿嘴轻笑,欣然道:“奴婢再有四个月就满十四岁了!” “还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孙翊摇了摇头,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了办法。 “站起来。” 孙翊一声唤,流朱便盈盈起身,袅袅娜娜地拖着裙裾,轻轻走到他的面前,低头垂项,婉转可怜。 孙翊一伸手,她便轻轻坐进了孙翊的怀里,还是低头垂项,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只是脸蛋儿红了,呼吸急促,小小的身子也在发抖。 “既然要侍寝,怎么却没换了晚装?把衣裙脱了吧……” “不……不要脱……” 流朱颤声拒绝,却口是心非的乖巧站起,轻轻走到一边,偷偷瞟一眼孙翊,咬着嘴唇,红着脸蛋,便低头脱去衣衫。 对襟的比甲、锦绣的罗衫一一褪下,然后轻解罗裙,待脱得只剩下抹胸、亵裤的时候,流朱小丫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孙翊的眼神了。看她那害怕的样子,孙翊还道她要钻进被窝,才有勇气把剩下的衣物脱掉,谁料流朱却是严格地执行着他的命令。 抹胸、亵裤,飞快地脱掉脱得跟小白菜儿似的,扭转着身子,紧并着双腿,垂着头搓.弄着自己一双白嫩的小手,神情恍惚,仿佛喝了二两醇酒,发出低低的一道声音:“奴婢……脱好了……” 白嫩光润的身子,透入肌骨的细腻嫩润,仿若透明的肌肤,温润莹泽的肉光,如同水灵莹润的羊脂美玉雕成。那水滴状的滑腻双峰上,小荷才露尖尖角,纤细圆润的小蛮腰,平坦的小腹、xìng感的香脐、修长柔韧的粉腿…… 天生尤物,无处不媚!久旷的孙翊快喷鼻血了,他口干舌燥的问道:“你家小姐可是教了你……‘美人品萧’?” 没有想到流朱姑娘竟然又在微微颔首!她闪亮的眸子能滴出水来,飞快的瞟了孙翊一眼,又轻轻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只不过这次,距离他很近,很近…… 配合流朱一双柔顺的小手,孙翊很快就露出了那挺挺耸立的铁杵,流朱先是一声惊呼,进而咬着嘴唇,晕着脸颊,眼波似醉的瞟了他一眼,臻首渐渐的垂下,粉唇轻裹金刚杵,桃腮鼓起,香舌似蛇吐信。 “哦……”孙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放松了身体,享受起了她的温存。 可是过了初时的惊喜和惊奇,孙翊就渐渐的被更加炽烈的yù望所淹没,仅以这唇舌之巧,根本就难以满足久旷的孙翊,他忽然捉住流朱的香肩,把她提了起来,毫无轻重的就扔在了这罗汉床上。 “丝帕……丝帕呀……” 流朱的叫声未毕,她已经被孙翊翻转过身,平坦柔软的小腹被孙翊一揽,一只浑圆如玉的雪.臀便乖乖的翘了起来,粗长的贯入,仿佛刺穿了整个雪.臀,流朱眉头微蹙,咬牙呻吟一声,上身好像再也无一丝力气,柔若无骨一般的软倒下去。 “疼……疼……公……公子怜惜些……” 流朱美眸迷离,神智恍惚的叫,与陆筱不同,很有一番乖巧小女奴的味道,更让孙翊yù望大增,恣意伐担,倒也别有一番情调。 这一夜,海棠花开,烛影摇红,一夜缠绵,百般花样,让一直醉心谋划大事的孙翊终于好好的放松了一回。 第十二章 侍女流朱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不曾闻得鸡鸣,孙翊就已经醒来。 每rì早起练功,他已经是习以为常。 然而今天不同,当他的神志清醒过来,就感到一方温香暖玉正抱在他的怀里,严丝合缝,将他身前的空隙挤得满满当当,柔嫩、润滑的感觉随即涌上心头。 轻轻张开眼,就看到青丝掩映下,香肩圆润如水,动人的曲线微微泛起一弧瓷一般的光。那温顺,让人心神俱醉,难怪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样的可人在抱,哪个英雄舍得起身? 流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细细的呼吸,带动她柔美的鸽rǔ,甜睡中的她,才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玲珑小巧,令人难以想象她昨夜的风情。 孙翊痴痴地看着怀中的流朱,眼中露出复杂的眼神。 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酒醒之后,心头是无尽的空虚和怅然。可以说这是毫无情感的结合,让他心中有些迷惑。他对自己很清楚,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他的xìng子已经有了深刻的变化,冷血、腹黑、狠辣、杀伐果断。 但是在他的心中,情感的地界绝对是一方净土。然而竟这样和一个女子有了情缘,难道就当做露水情缘吗?他没有想好。 他轻轻地叹着气,大手顺着流朱柔软纤细的腰肢滑向她浑圆挺翘的雪.臀,着手处的肌肤如凝脂般温润腻滑,丰润有余、柔若无骨。 啊!奴婢……奴婢这就侍候大人味浴更衣。” 流朱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要起身服侍他,以尽为奴为婢的义务。 可是她毕竟是初承雨露,虽然跟在黄月英身边,养生技巧很好,肢体的韧xìng和体力要远远胜过常人,可是在孙翊需索无度的伐挞之下,还是承受不住,这一动弹,只觉大腿根儿都是酸软的,不禁“哎呀”一声又倒回榻上。 流朱有些害怕的偷偷瞟了孙翊一眼,见其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微微放心,又支撑身子,想要起身服侍。 孙翊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觉好笑道:“起床还早,你先过来,咱们……聊会儿天。” “嗳!”流朱低应了一声,雪靥酡红,被孙翊伸手一揽,眯着眼睛贴在了孙翊的胸口,浑身都有些发烫。 “呵呵,这么乖巧害羞,怎么在你家小姐面前那么灵巧可爱呢?”孙翊起了促狭之心,忍不住把她在怀里又搂紧了些。 流朱的胴.体娇小玲珑,可是肌肤相触却有着惊人的肉感弹xìng,将她整个儿拥在怀里,通体上下无一处不滑。孙翊久旷之身,修练房中术之后又知如何yīn阳交融、固jīng养气,体力消耗本就有限,忍不住又有些蠢蠢yù动起来。 他躺在床上,托起流朱两瓣丰润饱满的臀.瓣,流朱感觉到了他的蠢动,不禁有些惊慌,可是身为奴婢的她从来只懂得服从,却从不敢有半点的反抗。 见其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孙翊这才恍然醒悟,这位乖乖的小女仆直到昨rì夜里还是处子之身,忙吸了口气,轻笑道:“不用害怕,咱么静静的躺一会儿就好。” 流朱歉意的瞟了孙翊一眼,鼓起勇气在孙翊健硕的胸膛上小鸟般的轻吻了一口,柔声道:“待奴婢歇过了身子,再好好服侍公子。/” 孙翊回味着佳人凉腻柔软的唇瓣触感,忽然想到昨夜刚刚进行一半就被自己打断的萧技,有些疑惑的轻笑道:“看你年纪轻轻,又是处子之身,没有想到竟然对于洞箫之技颇为熟稔。” 流朱垂下头去,满面绯红,然而神sè间又有几分得意,扬着头道:“奴婢昨rì就跟公子说过了呀,是我家小姐教的。我家小姐通古博今,古籍经纶各有jīng通,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女,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孙翊神情一滞:“你家小姐?这技术也是她教的?她是才女不假,但是这也太过全才了吧?” 流朱掩口轻笑,嘤嘤的道:“公子是不是……要不奴婢再为公子吹奏一曲?” 眸波流转,红唇诱惑,孙翊终于把持不住,重重的“恩”了一声,伸手便按住流朱的肩膀,向下推去…… 卧房之中,chūn光无限。 啾啾唧唧、引人遐思的隐隐声响中,流朱垂着眼帘,含羞带怯,俏脸贴近了孙翊,用柔腻香滑的唇舌,服侍着自己的主人,她优雅颀长的颈子仿佛水面上的天鹅般扬起,纤美的手指就像按在箫管上一样轻盈,尾指翘起,美若兰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翊正在大口的喘着粗气,红光满面,喘息着道:“你家小姐还真是厉害,把你调教成这样。只是不知道你家小姐还教了你哪些本事?” 流朱口不离杵,不顾口中火辣辣的烫感,含糊不清的道:“好多呢……来rì方长,公子……公子早晚都会知道啦……” 这话无疑又是给孙翊带来了巨大的诱惑刺激,忽然有一种想要喷发的快感传来,孙翊虽负道家房中术绝学,也是难以自持,两条粗壮的大腿紧紧的按在了流朱光滑的背脊上,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伴随着流朱几声“呜呜”的呻吟声和孙翊身子数次猛烈的颤抖,那两条粗壮的大腿终于从那滑腻的背脊上滑下,静静的耷在她身体的两侧。 “咳咳……”流朱被憋的面红耳赤,玉手掩口大喘了几口粗气面sè才渐渐的恢复了平常。见孙翊双眼半睁半闭,似睡似醒,流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口中的东西。 这味道膻腥味太重,让她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想要吐出去又怕举止不当惹得孙翊生气,只好轻声问道:“公子,奴婢……奴婢嘴里的东西该怎么办呀?” 孙翊猛地睁开了眼睛,见流朱那举止无措的尴尬情形,甚是好笑,尤其是鼓鼓的腮帮说不出的可爱俏皮。作为一个男人,自然而然的兴起了一丝邪念,目光如炬,死死的盯住流朱的嘴巴,颇为霸道的说:“不能吐!” 流朱轻轻一笑,“哦”了一声,眉头一簇,微微仰脖,几点菩提水便悉数吞下。 见孙翊还在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流朱有些茫然不解,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顿时恍然大悟,侧过光溜溜的身子跪在了孙翊身边,感激万千的道:“奴婢多谢公子恩赐……” “嘎?”孙翊顿时一愣,啼笑皆非。 …… …… “得手了?” “恩……”流朱声若萤蚊甚至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不过点头的动作和那羞涩的神sè还是让黄月英明白过来了她的答案。 黄月英兴奋的一拍手掌,急急的抓住流朱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快说说!” 流朱心跳如擂鼓,娇羞的低下头去,怯生生的道:“小姐……这……这个奴婢怎么能说出口嘛……” “怎么说不出口?”黄月英心中一急,又赶紧变成了乞求的语气:“流朱妹妹,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嘛,你可别忘了,昨rì下午我可是把所有花样都教给你了呢!” “哎呀!小姐你还说!”流朱嘟起了嘴巴,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撇嘴道:“就是你教的花样,使得奴婢连早饭没吃不说,现在还恶心反胃呢!” 在黄月英面前,流朱显然要“放肆”很多,言谈举止都是按着xìng子来,不像在孙翊面前那样百依百顺、毕恭毕敬。 “恶心?你吃什么了?”黄月英双眸闪动,忽然一亮,轻呼一声惊叹道:“你……你吃那个了?” 流朱顿觉失语,更是羞愧难挡,埋下头来赶紧闭口不言。 见流朱沉默,黄月英心知肚明,顿时喜上眉梢:“反应这样大,显然是阳气过盛,你yīn气不足无法平衡的缘故。” 黄月英还想再继续确认,拉着流朱的胳膊摇个不停,苦苦的哀求道:“好妹妹,不,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不说不说,否则小姐又要来打趣奴婢了。”流朱频频摇首。 黄月英不依不饶的恳求道:“要不这样,你不用说明具体的长短粗细,只需说明他到底厉不厉害便好!” 流朱实在拗不过黄月英的胡搅蛮缠,双手捂起发烫的双颊,扭捏的道:“厉害,可厉害了!昨晚……足足一个时辰!” “啊?这么厉害……好!太好了!”黄月英惊喜之下脱口失言。 “好?”流朱迷惑不已,茫然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太好了?还有,你一心一意的想要奴婢去服侍公子,还要为你探听这些信息,到底为了什么啊?” 黄月英狡黠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般,眨呀眨,抿嘴一笑,却没有回答流朱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要破红颜煞,必须要有圣阳之人平衡我极yīn柔之气。按流朱的描述,这韩公子果真是阳气十足,世上罕见。 而且他说在梦中见过我,还知道我这‘月英’的rǔ名,显然也是有着极大的缘分。难不成,我终于可以破解红颜煞,找到属于我的真命天子了吗?” 第十三章 明修栈道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一大早用过早餐,孙翊按照四下无事,便到院中闲逛,顺便找黄shè商讨一番关于出兵孙策的事。 他独自在这府中园林中行走,忽然见到黄shè的侍女媛媛出现在远处一株梅花树下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蹑手蹑脚的剥开花丛钻了进去。孙翊心中生疑,顺着她的方向便跟了过去。 对于这处府邸的布局,孙翊已然十分熟悉。虽然媛媛脚下灵活,可是又如何能逃过孙翊的跟踪。然而转过一座假山,却忽然失去了媛媛的身影。 孙翊有些失望的游目四顾,忽然发现前边一株粗大的老槐树后露出了一角裙袂,那石榴花sè的裙子,光滑柔顺,显然不是下人的打扮。 孙翊心中呐喊之意更胜,便借着树木枝干的掩映,小心的向前行去,想要看个究竟,这时忽然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让孙翊顿时一愣,犹如中了定身法,竟是再也动弹不得。 “这下糟了,估计是那黄shè在此处野.合,竟然被我给撞见!” 果然在孙翊惊愕之际,就听树后那人道:“小美人,几rì不见,本将军实在想念的紧。今rì老头子不在,终于可以一解温存了!”听那声音,果然正是黄shè无疑。 那女子轻啐道:“这大白天的,成什么样?你我罔顾人伦,肌肤相亲,便已是大逆不道,难道你还要白昼行那苟且之事吗?” 黄shè嬉笑道:“白天怕什么?白天才能寻求个刺激!老头子年纪也大了,如何能满足你这花儿一般的年纪?” “那……那也要在屋中啊,把人家推到这里来,寒风凛冽的,哪里有兴致?” 孙翊找个角度,刚好能够看清这女子不过二十多岁,前凸后翘的妩媚至极,一颦一笑间魅惑尽显,难怪黄shè敢私通他父亲黄祖的女人! 只听黄shè嬉皮笑脸道:“你懂什么,本将军什么样的女人没玩弄过,如今寻求的就是刺激!这野外寒风中,难道不是更加刺激几分?好啦,我的尤美人,我的舞儿,我的好姨娘,你就赶快脱衣从了我吧……” 树后传来“哎呦”一声轻呼,随后便是口舌咂摸之声,只听那尤舞儿一声惊呼,这粗大的老槐树都开始簌簌摇动起来。 孙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身便想离开,然而这猛地一转身,刚好撞到了一枝突出的树干上,“咔嚓”一声,冬季没有水分的树干应声而断,声音虽不大,但在此地,无疑是惊雷一般。 孙翊顿时大惊,但是说时迟那时快,他没有时间再去多做思考,赶紧贼喊捉贼的先下手为强,大喝一声道:“什么人在此苟且?休怪本公子禀报少将军处罚你等!” 在孙翊大喝之时,黄shè也托着尤舞儿的身子从树后转了过来,只是两人苟合的姿势却并未改变。只见那尤舞儿弯腰扶着树干,青丝散乱,杏眼微眯,一身衣衫半褪,松散了的衣襟里隐约见那一双白透如玉的rǔ儿摇来摇去。 黄shè没有停下前后耸动的身子,暴睁双目恶狠狠的瞅向来人,可是见到来人竟然是孙翊后,脸sè徒然一变,失声道:“韩军侯?你怎么在这?” 于此同时,孙翊也同时失声道:“将军,竟然是你?” 孙翊面露惭愧的道:“在下本想去找将军商量一番关于进军孙策的事,可是走到这里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盗贼出没,便紧紧跟随,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将军你!” “哈哈,这倒是巧了!”在男人面前,黄shè更像显得勇武不凡,冲刺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让那尤舞儿娇声不断,浪.叫不止。黄shè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昨rì夜里和流朱**一刻,可是快活?” 孙翊低下头去不敢看黄shè,点头道:“是,嘿嘿,不过今rì见了将军的勇猛,才知道什么叫做威风凛凛!” “哈哈,韩军侯不必在意,抬起头来!你既效命于本将,便无须有这么多忌讳!男人嘛,风流乃是雅事!”黄shè被孙翊一捧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的道:“这男欢女爱的,就是要寻个刺激!看这小娘们,如何啊?” 孙翊轻笑道:“妩媚妖娆,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哦?韩军侯就是聪明,她的芳名正叫尤舞儿!”黄shè哈哈大笑,伸出手掌在她肥.臀重重的拍了一掌,在心满意足的听到一声长吟之后畅快道:“等本将完事了,韩军侯也来爽快一下吧,这小娘们,当真是带劲!” “啊?”尤舞儿顿时哑然失sè,转头乞求道:“少将军,奴……奴家可是你父亲的妾室,你怎能如此作践奴家?” 见她敢反驳自己,黄shè顿时大怒,手掌上又是加了几分力气,狠狠的拍了尤舞儿一下,冷冷道:“臭娘们,本将军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竟然敢忤逆本将军!” 这尤舞儿虽然有几分姿sè,身段也苗条妖娆,但是根本就让孙翊看不上眼,更不用说此时正在被黄shè享用,赶紧赔笑道:“多谢将军美意,只不过在下受之不起。将军也知道,在下只对处子有兴趣,而且昨rì夜里……嘿嘿,现在两腿还发酸呐!” “哦?哈哈!”黄shè又被孙翊给逗得哈哈大笑,正在此时也一泄如注,随着几声杀猪般的嚎叫,黄shè终于一把推开了尤舞儿,昂然道:“这点你可要多向本将学习啊!” 这么短的时间,孙翊根本就不屑。此时见尤舞儿泪流满面的为黄shè整理着衣衫,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yīn冷。轻笑的问道:“在下看将军今rì心情似乎不大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这茬,刚刚在尤舞儿身上发泄完,一脸舒爽畅快的黄shè顿时又拉下脸来,yīn沉沉的道:“哼!我家那老头子,带兵出战了!” “出战?那天不是不同意吗?”孙翊有些大惑不解。 衣衫被整理好的黄shè看也不看尤舞儿,和孙翊并行离开了这里,口中骂骂咧咧道:“那天晚宴上是不同意,本将应你的意见召集蒯良和刘勋商讨出兵,他们也都同意了,按计划就是今天午时出发! 可是哪里想到老头子不知道哪根筋出错,竟然改变了想法,昨rì夜里火速下达军令要突袭孙策,这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已经亲帅大军出发,离开江夏了!” “难怪这太守府中如此冷清,难怪黄shè敢这样堂而皇之的玩弄黄祖的小老婆,原来黄祖竟然不在府中。”孙翊揉了揉鼻子道:“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黄shè气的一跺脚,yīn声道:“他们出兵打仗,要本将一个人空守江夏,一点功劳叶沾不到,还叫好事?” 孙翊摇了摇头,正荣道:“将军敢确信他们此行必胜?” “恩?”黄shè眼中凌厉的光芒一闪,急切的问道:“此言何意?” 孙翊慢条斯理的道:“大帅此番出兵,虽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却是军心不稳,将令不统一,用兵的大忌。蒯军师,刘将军都是野心勃勃,如何会听命大帅调遣?战场上瞬息万变,有一点的迟疑犹豫便是败仗的先兆。” 黄shè若以所思道:“你是说……我军非但不会有所斩获,还很有可能会大败而回?” 孙翊抿嘴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恩……如此说来,果然是件好事!”听过孙翊的话,黄shè终于眉开目展,沾沾自喜道:“还好本将早有预料,没有执意请命出战,若是这样大败而回,岂不是毁我一世英名?” 孙翊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yīn冷笑容,低声道:“不过将军,有一事你还需多加小心。” “什么事?” 孙翊一本正经道:“敢问将军,在这江夏郡中,论名望、论地位,除了太守黄大帅以为,次之为何人?” 黄shè挺起胸膛,傲然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本将军!” 孙翊“恩”了一声,又意味深长的道:“既然将军如此名望地位,可是为何屡屡作战,都被黄大帅抛出在外,禁止参战,难道将军就没有细细想过吗?” 黄shè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思忖了半响,才有些惊骇的道:“你是说……本将引起了老头子的忌惮?” “将军英明!”孙翊拱手致敬。 “这个老东西,本将可是他亲儿子啊,竟然会对本将起了防范之心!”黄shè恶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吼道:“韩军侯,依你之间,本将该如何行动?” 孙翊轻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黄shè是个聪明人,又饱读诗书,当然知道这个典故的含义,顿时大喜道:“对,就这样办!此时本将实力地位跟他都无可抗衡,只有表面上先虚与委蛇,假装交好,暗地里结交武将,营造名望,才能一举夺权!” “将军英明!” “哈哈!”黄shè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拍了拍孙翊的肩膀,亲热的道:“等到时候本将做了太守之位,定然封你为将军!到时候你那‘多多益善’的《韩信兵法》也就可以大展宏图了!” 第十四章 孙翊学棋 - 三国之秘 - 暮古 黄shè找孙翊,想要他一同陪着视察江夏的防御工事。其实说是视察,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黄shè要去拉拢自己的人际关系。 不过孙翊虽然对江夏的防御、军事布局颇有兴趣,还是避嫌似的拒绝了黄shè的这个请求。看着孙翊那有些难为情的脸sè,黄shè哈哈大笑,很大度的摆了摆手,让孙翊自行离开。 只不过当孙翊离开之后,黄shè的脸sè便变得患得患失,yīn沉不定。他随手招来了一个亲兵,在他耳边低声附语了半响,那亲兵神sè一凛,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孙翊离去的方向,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 孙翊回到房间,脱去了这一身黄shè送给他却被他改造过的衣衫,而是穿上了一件完完整整、珠光宝气、通体镶玉的长袍,又经过了一番jīng心打扮,俨然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公子。 他虽然年纪比黄shè小六七岁之多,但是他身形却与黄shè有几分相似,而且相貌成熟,说是二十也不为过。远远看去,若不细心,还以为就是太守府的大少爷黄shè呢。 孙翊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自己的造型,心满意足的推门而去,根本就不在乎府中下人那道道疑惑的目光,孤身一人,便走出了这恢弘的太守府。 孙翊是第一次在这江夏城中逛游,所以左瞧瞧、右看看,好像对一切事物都是充满兴趣。他一个人踽踽而行,却并不感到孤单,反而是颇有兴致。这走一路望一路,停停站站之间可是把她后面跟随的那个黄shè的亲兵折腾的够呛。 这偌大一个江夏城虽然不比吴县繁华,人流往来频繁,但是地势宽广,而且全程布局十分合理,往往一条大路便可从西城望向东城,竟和老běi jīng四平八稳、横平竖直的布局有几分相似之处。 孙翊浑身充满了力气,甚至好像要一天把整个江夏城徒步逛遍了似的,一条巷一条巷的挨个穿梭,一条街一条街的往来不断,只不过从来只是用眼睛看,两只手掌紧紧的贴在身上,从不比比划划,也就打消了后面跟随那人的顾虑。 忽然他在一个“徐记粮店”边的一条小胡同入口停了下来,把目光聚焦在了那七八个靠墙玩耍的童子身上。 他们年纪不过都是十一二岁左右,衣衫褴褛不比乞丐强上多少,脸上灰黑一片,大冬天里甚至还在穿着亲手编织的草鞋,冻得两脚通红。 不过他们好像并不知觉,手中拿着一小块黑乎乎的馒头在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一个个都埋着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胡乱争吵。 他们的身份很特殊,是乞丐,是骗子,也是小偷,也可以帮着附近的店铺干点粗活,或是帮着大家人家跑跑腿,传个话赚点赏钱。不过好在他们虽然苦穷,却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事来。 孙翊心中有些惊喜,上前走了几步,终于大舒了一口气,果然见地上画着一张棋盘,七八个童子正围坐一圈,你一招、我一步的下着象棋! 孙翊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仔细的看着他们的招式,没多久就放下心来,他们只是初懂象棋的皮毛而已,根本就谈不上技巧可言,棋力甚至连黄shè都远远不如。 忽然有一个花猫脸的少年抬起头来发现了孙翊的存在,顿时被他这富丽堂皇,华丽尊贵的穿着给震撼住,颤声道:“这……这位公子,可是要小的们帮忙传话吗?很便宜的,城内只要一个铜板便好!” 听到这声音,其他几个少年也纷纷抬起头来,看到孙翊这身打扮,无一不是惊羡崇敬,一脸希望的看着他。 孙翊故意把声音压宽了几分,轻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很好奇你们这是玩的什么?” 见他不是传话,没有收入的少年们顿时都面露出失望的神sè,一个个叹气的又埋下了头去,只有那个为首的少年萧索的道:“回……回公子的话,这叫象戏,也称象棋!是比围棋更好玩的棋种。” “哦?象棋?”孙翊饶有兴致的也跟他们一样蹲下身来,两眼放光道:“有意思,这个有意思!快教教本公子!” “公子……你……你要学?”那为首的少年顿时心花怒放,就好像看到了灿灿的金子一样两眼放光。 “怎么?你们难不成不愿意教?”孙翊眉头皱起。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那少年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眼睛在其他几个少年脸上一一瞟过,若有深意道:“大家都赶快悉数相教,就像前rì对待白家的少爷一样,一定要把最拿手的绝活教给这位公子。” 听到首领这话,几个少年脸上的颓唐之气顿时消逝,因为关于这白家少爷的事,他们前rì都有参与,可以说是一个他们jīng心策划的骗局。 此番见又有大鱼上钩,顿时几人jīng神大震,就好像小职员迎接领导般的谄媚,“马走r씓象走田”一条条规则反反复复的给孙翊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 六七个人极尽热情,几乎每人都把规则说个好几遍,听得孙翊耳朵都快起了茧子,不过他还是慢露微笑,一丝不苟的听着每个人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几人终于把规则下法给孙翊讲解完全,而孙翊也终于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道一声:“明白了!” 孙翊手中发痒,便叫嚣切磋几盘。几个少年互视一眼,都暗暗点头,几盘下来,被孙翊那几手臭棋就给杀个丢盔弃甲,大杀四方之下竟然让他们几个连输四盘。 又一盘下完,可是孙翊玩的兴致勃勃,又继续摆棋道:“再来再来!没想到这象棋这么好玩!” 那为首的少年面露难sè道:“公子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是小的几个却是流离失所,此时该出去讨饭去了,否则又要一天挨饿了!” “啊?”孙翊神sè一惊,又无谓的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本公子这有些闲钱,你们拿去,再陪本公子下棋便好!” 少年连连推迟不受,慨然道:“男子汉不受嗟来之食!公子切莫羞辱我等!” 孙翊急了:“那你说怎么办?给钱不行,不给钱也不行,难不成本公子今天就下不成棋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吟片刻,毅然决然道:“这样吧,咱们就下棋比赛吧!胜者赢钱,负者输钱,如何?” “好啊!”孙翊高兴的一拍大腿,也不管对方有没有钱,随手掏出了几十枚铜板扔在了地上,叫嚣道:“来吧,让你们看看本公子的厉害!” 几个少年顿时大喜,眼前这个钱多人傻的公子简直比前几天的那个白家少爷更好骗,心头窃喜之下也不犹豫,开始堂堂正正的跟孙翊下起棋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的形势与刚才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刚才是孙翊大杀四方,可是这回竟然是一败涂地,被杀的落花流水,已经一连输了三盘! 孙翊愤怒的一拍脑门,疑惑道:“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能胜利,这回就老是输棋呢?” 为首的少年一脸兴奋地又把地上的钱收了起来,赔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下棋也是需要几分运气的。刚才公子运气好,便赢了,这会儿运气不好,当然要输啊。” 孙翊一撇嘴,恨恨道:“这会儿运气不好?本公子还偏不信这个邪!” 他身上的五铢钱已经输光,左翻右翻终于在袖口中又发现了一枚金灿灿的戒子,怒气冲冲的扔在了地上,叫嚣道:“来吧,这回本公子拿这枚戒子作抵押,你们就拿我刚才输的那些钱相赌便好,可敢与本公子再战一盘?” 对于这个,少年们当然是拍手叫好,不会拒绝,说罢往地上散落了一大片钱币,都是刚才孙翊输掉的,与孙翊又开始了一盘对局。 然而对局的结果如出一辙,孙翊又是被杀了个惨绝人寰,老将惨的竟然被五个小卒子联手堵死。 “他娘的,本公子又输了!”孙翊猛地站起身来,双眼泛出怒气冲冲的火焰。 那为首的少年见钱眼开,不想就这样放跑了一条大鱼,也顺势站起身来,小声的问道:“怎么?公子不玩儿了?” “没钱了,还怎么玩?”孙翊眼睛一翻,没好气的道。 少年咽了口唾沫,两眼发光的瞅着孙翊身上挂着的玉坠,怂恿道:“公子身上……这玉坠也可以来赌的!” “不行!这可不行,那本公子这衣服岂不是报废了?”孙翊惊吓似的后退了几步,又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今天不玩儿了,等明天吧,本公子多带些钱来好好教训你们!” “明天还来?”少年顿时像碰到了财神爷一样,激动万分的道:“那好,那小的几个就rìrì守在这里,等候公子来!小的叫小六子,在这一带也算是比较有名声,公子要是实在找不到,随便询问一声,便可找到!” “行了行了!本公子知道了。”孙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扑了扑衣衫,转身而去,口中还不停的嘀咕着:“他娘的,今天运气真差!” 只留下后面小六子和几个少年在不停的哈哈大笑。 第十五章 索要墨宝 - 三国之秘 - 暮古 黄sh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出行三天,遍走江夏各地军事驻防地巡查,并未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在江夏的名望地位跟他父亲黄祖相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府中尽是黄shè的眼线,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是听从了眼线的报告,见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事发生,才放下心来。加上棋瘾泛了,便把孙翊叫过来一同下棋切磋。 因为收揽人心的效果很不好,使得黄shè的心态很低落。可是看到孙翊来到以后,顿时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已经听说了孙翊这三天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啼笑皆非。 “他竟然下棋输了不服气,去找些童子去练习,殊不知找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的道理。”黄shè一边想着一边摆好了棋子,笑道:“三天不见,不知韩军侯棋力可否有长进?” 孙翊嘴角微微勾起,信心十足的展颜道:“已有八分把握,可胜将军!” “八分把握?哈哈!”黄shè笑的很狂傲,也很轻蔑,显然没把孙翊这话放在心上。 孙翊在黄shè的桌子上很随意的一扫,目光豁然一亮,笑吟吟的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这几天下棋,都是有所赌注的……” 关于他下棋打赌的事黄shè也已经听那被派去跟踪孙翊的亲兵提起,听到孙翊这么一说,更觉好笑,无所谓道:“罢了,你要赌便赌好了。不知这彩头……你能提出什么让本将看得上眼的?” 孙翊眼珠子一转,徐徐道:“在下虽然不知将军此番出行的结果如何,但也能隐约猜到,将军想招揽人心……恐怕不易!” “恩,凭你的才华,能猜到这点并不稀奇。”好像一切都在黄shè的掌握之中一样,他神sè从容,半眯着眼睛,态度颇显傲慢,眉间一挑,问道:“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将军英明!”孙翊嘿嘿一笑,反问道:“不知这彩头可能入得将军的法眼?” “入得入得!”黄shè脸上的傲慢顿时消失全无,两眼冒光,兴奋的道:“韩军侯……真有收揽人心的妙计?” 孙翊淡淡一笑,昂然道:“那就看这盘棋的胜负如何了……” “哈哈,痛快!与韩军侯打交道当真是痛快!”黄shè身边都是些溜须拍马的人,偶尔碰到孙翊这样敢跟他谈条件的人,而且还是靠象棋的胜负,顿时也觉得有趣至极,酣畅道:“那不知本将需要提供什么彩头呢?” //” “恩?”黄shè眉头一簇,有些不悦道:“这些都是本将闲来无事的涂鸦,哪里能够展现出本将书法的风采。你若喜欢,呶,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副对联没有,拿去便好!” 孙翊按着黄shè的指示,见墙上果然挂着一副已经被金碧琉璃装裱好的对联,上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下联:“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字体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用行书书写起来更显得一气呵成,看起来酣畅淋漓。 不得不说,这黄shè还是有些才华,光这字迹,就让孙翊甘拜下风。只是这副对联加起来也就这么十几二十个字,跟孙翊心中的需求差的太远,虽然好看,但是实在不顶用。 孙翊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如此大作,在下岂敢奢求?还是要这些便好,平rì里时常研习,便是莫大的赏赐了!” 黄shè对于孙翊的表情很满意,尤其是他看到那副流云流水的对联时流露出的震惊神sè,更是极大的满足了黄shè的虚荣心,此时见孙翊一意坚持,也就不再推迟,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既然你喜欢,那便给你便是。不过……嘿嘿,你要先赢过本将再说!” “那是自然!”这一次,孙翊必须要全力取胜。 不过以黄shè的下棋水平,孙翊想要胜他完全是轻松自如。但是他自知不能赢得太过轻松,以伤了黄shè的面子。所以虽然是一心要胜,还是在处处放水,招招留情。 最后三十多招后下成了孙翊马单兵对黄shè士象全的残局。按理说马双兵对士象全是必胜棋,而马单兵虽然也能获胜,却是要很大的棋力作为基础。 不过这黄shè下棋水平太差,残局阶段的收官更是差强人意,被孙翊单兵单马绕了一圈又一圈后,终于被孙翊赢了过去。 “哈哈,侥幸侥幸!多谢将军大义,赠送墨宝,在下这里感激不尽!”为了给黄shè长面子,孙翊可以说是昧着良心在拍着马屁。 “额……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黄shè的笑容有些萧索,神情更是不悦,冷哼道:“这局先让你,咱么再行来过!” 关于这个,孙翊早有预料,其实来之前他就已经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全部都预算好了,等待的就是黄shè的配合。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那收揽人心的计策一定要交出去,而这,也是他十分希望发生的一件事。 接下来,就是借孙翊一百个胆子,看着黄shè那死猪脸的样子,他也不敢再去赢他,终于再连输三盘之后,黄shè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洋洋自得的大笑道:“这回知道本将的厉害了吧,刚才你之所以能赢,完全是本将看在你连输多rì的面上,让你赢一局而已。” 对于黄shè这样不要脸的xìng子,孙翊已经是引以为常,并不奇怪,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是是,在下哪里是将军的对手。” 黄shè此时心情极度舒爽,怅然舒了口气,随手把那厚厚一叠写过字的废纸甩给了孙翊,颇为大度的道:“呶,赏给你了!” “多谢将军!” “那你快来说说,该如何拉拢别人?”黄shè迫不及待的道。 孙翊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有名士风范,显得高深莫测,使得黄shè对孙翊更加信任几分。只听孙翊慢条斯理的道:“要拉拢别人,首要要确定拉拢哪位将军!此时黄大帅带领着江夏的主干力量突袭孙策,将军可是想好该拉拢谁了吗?” 黄shè想也不想的脱口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陈就陈将军!纵观我江夏将领,唯独苏飞和陈就最有名望。只是苏将军身为此战先锋,此时在前线交锋。我后方的大将就仅剩陈就一人!” 孙翊默然不语,却微微摇头。 “怎么?难道不是他?”黄shè有些心惊。 孙翊没有直接回答黄shè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此番黄大帅带兵一万五千出战孙策,不知江夏剩余的士卒都掌控在哪些将军手中?” 黄shè顿时笑了,狂傲的道:“当然是本将!虽然陈就手中也握有五千兵马,还不是要听本将的号令?” 孙翊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将军此话不错。可以说江夏本土的将领都是大帅的属下,只要你们父子不决裂,又何尝不是将军你的属下?” 黄shè顿时醒悟:“是啊,只要不决裂,老头子还是我父亲,他们哪个敢不听我的号令?” 见黄shè醒悟,孙翊继续道:“所以只要把事情办得人不知鬼不觉,将军又何须多虑?只不过有一人,将军却一定要着手拉拢过来。” 黄shè越想越觉得孙翊的话有道理,像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连忙问道:“是谁?” 孙翊徐徐道:“刘勋此番投靠江夏,带来了大约一万jīng兵。想必将军也能有所察觉,此人心怀鬼胎,不是诚心归附。此番出战,刘勋带出兵马五千与孙策作战,而剩余的五千兵马则掌握在他手下的头号谋士刘晔的手中,此刻大军正驻扎在黄石附近。” “哦?刘晔刘子扬?”黄shè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迟疑不定的道:“这个人,有用吗?” “有用吗?真是个废物!要是没用,老子会费这么大的周折想要把他拉拢过来吗?你知道那霹雳车意味着什么吗?真是鼠目寸光!” 孙翊心中对黄shè一阵暗骂,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把脸都憋的通红一片,埋着头道:“这个人是没多大的用处,但是他手下可是掌控着五千jīng兵!这五千jīng兵不在黄太守的掌控之下,调动往来才不会引起忌惮,也就更能方便您的行事!” “恩……”黄shè托着下巴沉吟了半响,忽然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兴奋道:“有理,有理啊!韩军侯此言当真是让本将醍醐墩顶,茅塞顿开。妙啊,妙!” 不过高兴了一阵,他的声音又渐渐的减弱下来,犹豫不决的道:“可是本将听闻这刘晔是个名士,视金银与无物,更是不屑权贵,再加上他跟在刘勋身边这么久,要拉拢他……恐怕不易啊……” 孙翊狡黠的一笑,正容道:“将军放心,在下已有了完全之策。” “什么计策,快快说来听听?”黄shè显得急不可耐。 第十六章 白袍公子 - 三国之秘 - 暮古 江夏城中的一处很隐蔽的街巷,虽然也有几许rì光斜shè,却因为常年无人遍及,有些cháo湿yīn暗,四周还密布着发霉的味道。 十多个汉子紧紧的围城一圈,一个个都竖起耳朵,显然在信心聆听着什么。他们当中,最年长的有五六十岁,头发花白不说,连一缕长髯都是映白如雪,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佝偻的身躯,邋遢的穿着则显出了他市井小民的身份。 年小的不过十三四岁,大冬天里,穿着单薄的衣衫,裤管已经烂去半截,露出了一段黑黝黝的小腿,不停的在原地踮脚,运动着保持身体的热量。 在这群臭烘烘,衣衫褴褛形若乞丐的汉子中间,却是一位羽扇白袍,面如美玉的翩翩公子。 阳光映着他的脸蛋,唇红齿白,清而秀,媚而柔,绝对可以算的上佳sè稀见俊俏少年。 他一身雪白,更在这群汉子中间显得气质非凡,高高在上。冷峻的容颜不带一丝微笑,眉毛jīng致的比普通女人更加妩媚几分,只是微微蹙起,显然对这里难闻的味道颇为不适。 如果黄shè在此地,一定会大惊失sè,因为这位偏偏少年,竟是那rì被孙翊斥责而负气奔逃的夫人――陆筱。只不过此时换了一身男装,更显得光彩照人,气度非凡。 “交给你们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陆筱的声音不夹带一丝的感情sè彩,她在吴县游记多年,深懂和这些地痞无赖打交道的要领,就是千万不能给他们好脸sè,一切按照利益办事。 陆筱辛辛苦苦召集来的这十几个人,虽然他们年纪上差别很大,但是形象上却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不仅都是粗布麻衣的着装简陋,更是神sè如出一辙。尤其是一双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左顾右盼的就像是老鼠在寻找了自己的猎物一样。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对江夏郡的人情往来,布局地势,河流山川可以说都是了如指掌。年纪长的甚至随便看上一眼,就知道你是外地人还是当地人,可见都是些老油条。 跟这些小混混打交道陆筱在心理上就完全占据了上风。她在吴县的时候收拾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地痞,练造出来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当年虎牢关前吕奉先单戟匹马面对十八路诸侯的霸气。 本来她还以为召集这么一伙人可能会费很大功夫,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江夏城中的地痞竟也是交织成了一张错中复杂的关系网,只需找到一人,便可以通过他推荐出另外一人。再加上陆筱出手阔绰,自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召集起来。 听到这一表人才的公子询问,众人赶紧噤声,很有秩序的从最年老的那一位开始慢慢道来。 “张家的正妻如今已经五十有二,早已父母双亡。娘家除了两个当兵的弟弟,再无其他人。” “白家的公子一共有三个女人,不过都是些农家女子,想来也都是妾室身份,只不过这白家公子风流成xìng,背地里的女人恐怕不少……” “陈家的二夫人的确已经身怀六甲,可是依老汉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腹中之子恐怕不是陈家的,因为白家的公子与这位二夫人有私通之嫌疑!” “黄家的六夫人尤氏如今年芳双十,只是家中早已落魄,不过小可却探听到她还有一个妹妹,在陈家做一个小丫鬟。只不过这层关系却并未公开。” “小的这几天rìrì守在黄家的门口,只见到一位身着华丽的公子往来出入的比较频繁,并未见到什么引人注意的女子出入……” …… 这十几个人显然对于打探消息这一道很是在行,而且各有各的门路,各有各的方式,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轮番把各自所探听到的消息向陆筱禀报完毕。 面对这么庞大的信息量,陆筱当然不可能每一条都细细聆听,细细记忆,只是挑选其中心中属意的信息细心留意,其余无用的信息完全左耳听、右耳冒,浑不在意。 她之所以派出这么多人去打探了一大推对她来说无用的信息,是因为她所要打探的信息太过敏感,如果这样直接的就派人去打听,难免不会让人生疑。而这样把搜索的信息面铺开,让你们找不到重点,则刚好能避过众人的视线,得到心中最想要得到的消息。 此时陆筱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袖口中的小纸条,终于露出了一丝欢喜的笑容。 这纸条是她前几rì在这江夏城“徐记粮店”旁的小胡同,等到人都散尽的时候才走过去发现的,上面仅仅写着三个字――尤舞儿。 见这位白衣胜雪的大公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十几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大老爷们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这公子年纪还不过二十,哪里想到气场竟这么大,想必定然是出身豪门。只不过关于这点,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去询问。 “仗义每多屠狗辈。”其实若说到信用,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恐怕还真就不比这些没读过书,不认识字的地痞强到哪里去。 陆筱给每人扔了些赏钱,得到了大家无数的阿谀奉承和谄媚的笑容之后,陆筱压低嗓门,又低声问道:“让你们关注的那魏壮士,可曾发现了些眉目?” 提到这茬,众人脸上刚刚还洋溢的喜悦神sè顿时消失,都是面露愧sè,一个个的都是摇头不止。 陆筱的兴致也有些失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魏文远啊魏文远,你如今到底在哪里?那一rì周将军放过了我和三郎,就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们才是。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你的一点信息呢? 三郎冒着奇险来到江夏,如果没有你的鼎力相助,那……那可真就是入得虎穴却难以逃脱了!那五百‘求亲军’如今可是三郎如今的救命部队呀……” 女人往往情绪来得快,转变的也快,此时忽然想到了这“求亲军”三个字和那个叫流朱的小丫头,顿时醋意翻涌,暗暗的“哼”了一声,嘀咕着:“我那rì就跟姐姐说了,这‘求亲军’肯定是打到哪,亲就求到哪的!” “公……公子?”说话的这人是这些人中最年长,也是江湖地位最高的人,因为姓夏,人称夏伯。这里面敢跟陆筱明面说上话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啊?哦!”陆筱顿时回过神来,肃了一下神sè,摆手道:“那就麻烦大家这些rì子再多多留心,一旦发现这位姓魏的壮士,马上通知我……通知夏伯,本公子一定会重重赏赐!” 说着她从袖口中那出一枚jīng雕细琢的和田玉坠,众人都是实货的人,知道这东西有市无价,对他们来说,得到这么一颗便是一生无忧了。 众人两眼放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一般,像是黄鼠狼一样红着眼睛,纷纷告退而去。 见众人离开,陆筱才终于迈着四方大步,离开了这条臭烘烘的破巷子,只是手中还在把玩着那颗jīng美的玉坠,口中喃喃道:“这黄shè……当真是奢靡的前所未见!听三郎说这十八颗玉坠都是从衣袍上取下,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第十八章 各有所思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几天孙翊与徐黛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一部分原因是他此时的任务太过繁重,压力太大,没有抽出时间能够去陪她。一部分原因则是他刚刚把流朱纳入房中,如果表现的对徐黛太过宠爱,那么肯定会引起黄shè的疑虑。 因为孙翊在黄shè面前往往是投其所好,表现出来的xìng格也是纨绔风流,怎么可能有了新欢之下还对旧人苦苦留恋? 不过受到尤舞儿情绪的感染,孙翊决定,如论如何今天也要过去好好的陪陪徐黛,否则他良心都不安。 出乎意料的是,徐黛并没有孙翊想象中的那样憔悴虚弱,神sè黯然。刚一开门,就见一个纤纤少女走了过来。 她穿着银绫小袄,银白sè的长裙,柔顺的丝绸勾勒出优雅的身段,那柔白的玉颈带着一个动人的弧线,迈步而来,仿佛一只秀项颀长优雅的天鹅,步态柔美,身姿柔美,容颜更美。 这美好像已超越了容颜的本身,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造成的心理加成作用吧。 孙翊心中的思念化作了无尽的情思弥漫开来,张开双臂就像徐黛拥去,有些失神的喃喃唤着:“黛儿……” 徐黛莞尔一笑,轻盈的一个转身,竟然逃离了孙翊的怀抱,转过身来冲着孙翊噤着鼻子俏皮道:“干嘛?人家流朱姑娘还没抱够,还想来抱人家吗?” 孙翊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见身后无人,才关紧屋门,不由分说的把徐黛搂在了怀里,柔声道:“你也来取笑夫君吗?这年头,男人娶妾可是都要正妻同意的……” 徐黛吐了吐香舌,做了一个鬼脸道:“好啦好啦,人家同意还不成吗?” 孙翊没有因为徐黛的大度而表现得很高兴,反而很冷峻的道:“流朱……我对她没有一丁点感情!” 徐黛顿时神sè一滞,又赶紧露出了一个笑脸,有些侠促的道:“没有感情?可是这几rì夜里,人家怎么老是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到老晚才停止呀?” 在这江夏黄祖的地盘,孙翊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几乎和流朱是夜夜缠绵,近乎疯狂的发泄出来。徐黛的房间就在隔壁,难免会有所听见。 孙翊面sè一窘,笑骂道:“好啊!敢笑话你家夫君来了,家法处置!”说着就伸开巴掌向徐黛的翘臀上拍去。顿时两人嬉笑不断,绵绵情意展现开来。 忽然孙翊脸上的笑意消失全无,又伸手把徐黛揽到了怀里,轻叹了一声道:“那rì,你真该和筱筱一同出去的……” 徐黛轻笑一身,歪着头嫣然道:“我在这里很好呀,每rì婉贞妹妹都来陪我说话,倒也不觉烦闷。” 孙翊神sè凝重的道:“可这终究是虎穴狼巢,出入往来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难免拘谨。” 徐黛向孙翊的怀里拱了拱,臻首侧在了孙翊的肩上,如梦似幻的柔声道:“能陪在你的身边,便是再拘束几分,黛儿也是愿意的……” 孙翊看了一眼徐黛那娇媚的模样,再听到她这缠绵柔情的话,顿时食指大动,一下把徐黛轻若无物的身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感受到了孙翊那炽热的眼神,徐黛俏丽的脸蛋顿时浮起了两抹酡红,一双眸子就像两颗黑宝石似的闪闪发亮,含羞带笑,鼓起勇气,伸出双手轻轻环住孙翊的脖颈,一张娇艳yù滴的脸蛋越来越近。 孙翊本来还心中有所犹豫,对于徐黛,他断不会像对待流朱那样蛮横,讲求的是一种两情相悦的情思。此时见她的举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俯身下去,便是深深的一个吻。 两对唇瓣辗转相接,徐黛娇.喘细细,敞开胸怀,毫无经验地将柔美的领地开放给他攻占。孙翊吻着她的清爽滋味,手指不自觉地拨开她的衣领,向她那粉腻柔香的酥胸探去。 “嗯……”徐黛发出一声轻柔的呻吟,神智迷糊的任他侵略,身子也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 她清稚纯美的体香,让孙翊几天的疲乏一扫而空,许久许久,他才满意地从徐黛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挪开自已的嘴唇。 徐黛的眼波荡漾着波光,红唇被孙翊吻得湿.濡濡的,说不出的娇慵模样。 孙翊又蜻蜓点水似的在她那两瓣清凉的红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今晚……我留在这里。” 徐黛的脸变得一片火热,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可是眸子却变得水汪汪的,里面有惊讶、有羞涩、还有不尽的喜悦和绵绵情意。 然而她含羞带怯,刚要点头的时候,却听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随即就听到了一阵温顺清脆的声音:“公子,时辰不早了,奴婢该侍候您歇息了……” 正是流朱。 孙翊此时被徐黛撩拨的兴致大盛,这话无疑使给他泼了一头冷水,然而刚想断然拒绝,却听流朱的声音又传来:“我家小姐说,公子还是回房休息为好。” 徐黛轻巧的从孙翊身上跳了下来,掩口轻笑道:“看来是不成了,婉贞妹妹说的没错,如今……你该回房睡才是。” 孙翊面sè忧愁的叹了口气,苦涩道:“只是……苦了你。” 徐黛满不在意的婉媚一笑,柔声道:“来rì方长……咱们不急的……” 当孙翊面sè难看,怒气冲冲的离开后,徐黛一改刚才的那种笑容可掬、仪态万千的模样,瞬间变得忧愁起来,幽幽的一叹。 她了解孙翊,知道此时身在江夏他身上背负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在他面前,她强自表现出一种乐观换欣的样子,以免得孙翊担忧,使得他能够全心全意去谋划自己的大事,而不是担惊受怕的心有所虑。 只是她一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女儿家孤身一人呆在这太守府中,虽然时常有黄月英的陪伴,仍旧是孤单莫名。她怅然的插上门闩,向着自己的绣踏上行去。 却忽然听到隔壁发出“嘣”的一声,显然是什么重物落在床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公子轻些”,“公子怜惜”的话和让人想入非非的喘息声。 徐黛顿时面红耳赤,又想到了什么,更是羞意大发,“噗嗤”笑了出来。 …… …… 冷兵器时代本难见硝烟,然而滚滚东流的长江泛起的腾腾雾气,弥漫四方,却更加显得肃穆沉重几分。 黄祖亲派苏飞,刘勋等大将兵发一万五千,顺江而下气势汹汹的向从皖县赶往柴桑的孙翊发起进攻。 当今天下,战船最锋利,水军最强大的势力无疑是荆州的刘表,而江夏水军战船,无疑是荆州的翘楚。虽然当初孙翊打破邓龙,灭了江夏水军不小的威风,但是这浩浩汤汤的船队,仍是冠绝当世,难能匹敌。 孙策除去留守在庐江的守兵和战争消耗,此时兵力大约也在一万五千左右,其中更有将近一万的jīng锐“霸王军”。可是士卒虽然个个jīng壮骁勇,但是这装备上就跟黄祖大军相差太多,尤其是战船简直相差甚远。 前线总指挥,中护军周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他对孙策用兵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他仍旧担忧不已。因为孙策作为江东之主,万一他要是战败,哪怕是小败,在江东基业不稳的情况下都是一件大事。 好在孙翊全歼江夏大将邓龙全军的时候,曾经缴获了近千战船,让周瑜有了跟黄祖一战的信心,留着宋谦守卫柴桑,亲率jīng兵三千,与大将程普、韩当、黄盖、蒋钦迎头出击,主动迎战。 孙策一方也有吕范、朱治、朱桓、孙权、周泰等将领,江东jīng锐尽出,名帅猛将悉数登场,向黄祖发起进攻。 这是江东和江夏从来未有过的大战,虽然两军如今仍是百里相隔,但是这种一触即发的火爆氛围已经弥漫开来,腾腾的杀气顺着江水绵延开去。 “大哥,对方来势甚大,战船尖利,如果直面抗衡,恐怕我军难以抵挡。”在全速前行的大楼船中,孙权面有忧sè的向孙策道。 孙策眼中泛出一丝yīn冷,寒声道:“就算是不能敌,也定不遗余力的向黄祖老儿发起猛攻!杀我父亲,杀我亲弟,这大仇如何不报?” 现在的江东,还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荡寇中郎将的死讯已经传遍开来。只有个别的几个人,在陆逊和徐盛等人的传播之下,才知道是事情的真相。 孙权神sè有些尴尬,若有深意道:“小弟今rì得到最新的消息,说是北方曹贼兵马调动频繁,已有东移的趋势。想必开战……在所难免!” 孙策淡淡的道:“没错,曹孟德想必要先出去徐州刘玄德的大患,然后再全力应付袁本初的进攻。” 孙权面sè一喜,急切道:“大哥,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攻打江夏不是我江东的首要任务啊……” 孙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面有赞许的看了孙权一眼,点头道:“仲谋此言不错。此番大战若能胜黄祖,则辗转南下攻取豫章郡。豫章华歆虽是名士,然而心慈手软必定不肯刀兵相见。” 孙权大喜道:“大哥所言极是!取下豫章,则我江东再无后顾之忧。届时返回吴郡略作准备,便可枕戈待发,剑指中原!” 孙策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几丝喜sè。和孙权一样,三弟孙翊的死,显然没有给他的思维带来太大的影响。 第十九章 合伙演戏 - 三国之秘 - 暮古 黄shè按照孙翊的计划,在黄祖出兵作战之际,再次把江夏重要的将领召集到了江夏城中,设下了一场宏大的宴会。 这宴会的主题无疑就是黄shè宣扬一下江东孙策大军如何厉害,将士们应该如何同仇敌忾,齐心守卫江夏,不得有半点的粗心大意。不过与上次黄祖大摆筵席不同的是,这次席间黄shè频频提酒,当宴会结束后,几乎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孙翊酒量很差,但是他心有算计,当然不会喝醉。其余的武将他懒得理睬,而是把所有的jīng力放在了刘晔身上。 “刘先生,既然喝这么多,那么今晚就别走了。”黄shè在孙翊身前,笑吟吟的道。 刘晔已经喝的天昏地暗,打了一个饱嗝,醉醺醺的回道:“不……不用,我这就赶回军营……” 黄shè哈哈大笑道:“先生喝这么多,如何能够赶路?这样吧,本将就替你做个决定,今晚就住宿在我府中,等明rì酒醒了再赶回军营不迟!而且,嘿嘿,本将给你安排个佳人相伴,保你今夜快活无边!” 黄shè的面露邪光,口气十分得意,却是哪里想到这刘晔竟然已经在下人的搀扶下睡去,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黄shè的热情碰了一脸冷灰,有些不悦,冷冷的命令道:“把他送回客房!”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孙翊道:“按照你的计划,本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事就交个你了,可千万别让本将失望啊。” 孙翊毕恭毕敬的道:“将军放心就好,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完成将军的大事。” 在孙翊的带领下,两个下人托着已经烂醉如泥的刘晔来到了西侧的客房一带,把他送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那间客房之后,两个下人喘着大气才向孙翊略施礼仪,徐徐退离。 当房间中重新恢复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鼾声之后,才在屏风后面款款的走出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妇人,幽香扑鼻,伴着那裙裾摇曳,环佩叮当,明丽动人,尽显妖娆。 这妇人一领玉sè罗衫,一件水红的纱裙,手执鹅扇,身姿娉婷,一身晚装的她,恍若仕女图中的美人儿姗姗出现。 不是别人,正是黄祖的六夫人尤舞儿。 “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光艳照人!”两人如今熟稔了,又有着共同的秘密,孙翊说话也就随意起来。 尤舞儿脸sè一红,来到孙翊面前款款施礼,羞怯道:“公子又再说笑……” 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刘晔,见他不过三旬左右年纪,相貌端正,身形秀儒,气质高雅不知道要比那将近五十岁,xìng格暴戾的黄祖要强上多少倍,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想到今天晚上要发生的事,虽然是个妇人,又不止经历过一个男人,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服侍一个男人,心头难免紧张窘迫,悄悄瞄了一眼刘晔,忐忑不安的道:“公子,这位刘……刘先生醉的这样沉,奴家……” 孙翊拍拍胸脯,轻笑道:“夫人无须担忧,一切有我呢!” 说着他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小包用细纸包好的药沫,递给了尤舞儿,解释道:“把这里面的药沫倒入解酒汤中搅和均匀,一同给他灌下,保你今夜……大功告成!” 尤舞儿有些好奇的接过了那个小纸包,疑惑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啊?” 孙翊抿嘴一乐,邪邪的笑道:“更有助于他xìng起的药,是从黄shè那里讨来的。你若是……嘿嘿,也可以服用些……” “公子你就会取笑奴家!”尤舞儿羞愤的一跺脚,迅速的转过了身躯,脸上有些发烫,只是小手却把那小纸包紧紧的攥住。 孙翊在屋子四周大致的扫了一圈,长长的舒了口气,感慨道:“夫人,这事所有的计较在下都已经跟你说过,想必你如今也深深的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今天晚上事成,可以说,这位淮南名士,这位刘先生便是夫人一生所托,到时候令妹也一定会脱离苦海。话不多说,接下来的事,想必夫人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尤舞儿此时背对着孙翊,听到这话后也没有回头,只是在微微颔首,轻声道:“奴家省得,为了妹妹,奴家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孙翊离去。 又是一夜风流。 只是个中旖旎趣事无缘赏观,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次rì一早,孙翊便早早转醒,在流朱**.身子的服侍下穿好衣衫,径直来到了昨rì刘晔留宿的客房门口。 “当当当。”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孙翊急切的高声道:“刘先生,在下韩铎,不知先生醒了没有?” 屋中没有回话,只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露出了尤舞儿梨花带雨的面容和一身凌乱不整的衣衫。 孙翊大惊失sè的道:“夫……夫人?” 随着孙翊这一声呼唤,尤舞儿的哭泣声更大起来,甚至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孙翊慌里慌张的四下观望了一番,见无人察觉,便赶紧进到屋内,又把门反掩好。低头看了一眼一直哭泣不停的尤舞儿,怅然一叹,摇了摇头,硬着头皮来到了正茫然坐在床上,两眼失神的刘晔面前。 “刘……刘先生,你可闯了大祸了,这……这可是黄大帅的爱妾啊!”孙翊的声音很低,语调却很急切。 刘晔眼睛通红,目光好像要杀人一般凶恶,恶狠狠的看向孙翊冷冷道:“哼!难道不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 孙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颇为无奈的反问道:“先生认为,如果真是在下一手安排,会这样避人耳目,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吗?” “恩?”刘晔顿时一愣,“是啊,他明明是黄shè的手下,如果事先知情,如何敢这样孤身前来?如今这江夏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黄大帅的爱妾拉到我房中的就只有黄shè一人,如果他事先知情,一定要跟在黄shè的身后才是,这样冒失而来,注定会引起黄shè的强烈不满。” 刘晔对孙翊的态度有所好转,不过还是有些迟疑不定的道:“这……难道你事先不知情?” 孙翊惭愧的低下了头去,叹气道:“在先生面前,在下也不讲虚话。昨天晚上……在下确实知晓此事!” “什么?你这个混账小人!”刘晔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吓得连大哭的尤舞儿哭声都戛然而止。 第二十二章 厕所美人 - 三国之秘 - 暮古 距离江夏城东南三十里处,有一颗参天大树。因为是冬季,大树上已经是片叶不沾,但这粗壮的树干也绝对是这十几里附近最明显的标记。 树下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玄衣玄裤,料子却很普通。不施粉黛,发髻也是普普通通的丫鬟髻,很不起眼。然而细细观去,才能发觉这姑娘的脸蛋也是分外的标致。 非常jīng致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神sè间有几许青涩,又透露出几分野百合的娇美芬芳。大致一看,竟有几分动漫卡通人物的模样。 她的神sè有些慌张,虽然是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可是小脑瓜不停的左右转动,眸子时而望向远方,时而仰视天空,时而注视着自己的脚底,不知在想着什么。偶有几许寒风吹过,娇躯便是一阵微微颤抖。 这样单薄的一个女子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这棵大树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瑟瑟发抖的她小脸都有些苍白。眼中却闪着几丝疑惑和憧憬。 忽然视线尽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少女顿时神sè大喜,兴奋之sè溢于言表,心跳都有些加速。 渐渐的,这黑点越来越大,少女激动的粉泪盈眶,因为她看见了,大约有七八十人簇拥着一辆马车飞奔而来。与早上那位白袍公子所言几乎一模一样。 马车辚辚,果然在距大树不远的距离开始减速,最终恰好停在了少女的身边。此时这少女已经完全确信了早上那白袍公子的话,喜极而泣。点点粉泪,滑落香腮。 车上帘儿一挑,一个美妇人步履轻盈的下了车,紧接着一个面sè亲和、三旬左右的男子也走了下来。 看着这二十来岁的美妇人下车,少女心中涨满了某种酸楚的、温柔的,而又是恻然、激动的情绪。随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少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像个走丢的孩子又重新回到了父母的怀抱,“哇”的一声就扑了过去。 “姐姐!雪儿好想念你!” 这美妇人正是同刘晔一同出行,返回军事驻地的尤舞儿,而这位少女,则是一大早上被陆筱从陈家捞出来的妹妹――尤雪儿。 “呜呜呜……姐姐也好想你!” 本来尤舞儿一心想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拿出一个开心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一年多未曾谋面的妹妹。可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泪流满面的扑过来时,想到自己在太守府这一年来的苦楚,也是难以自已,泪珠汩汩而落。 看到她们姐妹重逢,一旁的刘晔也是心有所感,赶紧扭过头去,不去看她们这种是欢喜,又伤感;是喜悦,又酸楚的神sè。怅然一叹,却是露出了一个舒神的笑容。 过了好长时间,紧紧相拥的两姐妹的哭泣声终于减弱了几分。刘晔转过身来,伸出胳膊轻轻搭在了尤舞儿的肩上,温声道:“好了舞儿,姐妹相逢是件好事,外面冷,还是带雪儿姑娘到车中歇息吧。” “恩……”尤舞儿又抽泣了一会儿,放开了怀中的妹妹,终于展颜道:“先生说的是,妹妹,我们快上车吧……” “恩……”尤雪儿感激的看了刘晔一眼,脸上晕红一片,任由姐姐拉着自己的小手,登上了马车。 此行就只有这一辆马车,而刘晔是个文人,自然也不能在外面风餐露宿,只能埋头也跟着进来车中,不过却不敢太过入内,只是落座在靠近帘子的位置。 “妹妹,快说说,韩公子是如何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尤舞儿紧紧的拉着尤雪儿的小手不放,亲热的样子就好像是拉一一辈子都不够。 “韩公子?那位白袍公子是韩公子?”尤雪儿脸上上过一丝惊奇,欣然道:“这韩公子生的当真是标致,那皮肤比我们女子还要嫩上三分呢!而且能耐也大,白衣胜雪,气质优雅,却有十几个泼皮跟随,当真是佩服!” “皮肤比女子还好?”刘晔是个正人君子,本无心去听她们姐妹间的私房话。可是提到了那个令他疑惑不已的韩铎,便也自然而然的竖耳倾听起来。只是听尤舞儿说他皮肤比女人还好,当下就更是满腹狐疑。 “那韩公子虽然仪表堂堂,生的俊朗威仪,但是也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是了,一定是另有他人!黄shè的眼线到处都是,他如何敢亲自出马把雪儿姑娘给领出来。 只是,我听闻这韩铎来到江夏的时间不比我早多少rì,竟然在江夏城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这份能力,当真是不可小觑!难不成,他真是淮yīn侯之后?” 想着想着,刘晔心中对孙翊的疑惑更加多了几分。 …… …… “小姐,公子……每rì就在这里……”流朱引着黄月英向前面一处布置很简单的建筑一指,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黄月英,不知道这个头脑聪慧过人的小姐到底要做些什么。 “啊?这里呀,好臭哦……”黄月英嫩若水葱的玉手捂着檀口,蹙着弯弯的眉毛涩然道。 流朱抿嘴一乐,耐心解释道:“小姐,这里不比后院,都是些下人、客人用的,品级很低,自然要臭一些。” 黄月英赌气似的一跺脚,嘟着小嘴想了一会儿,无奈了叹了口气,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毅然决然的道:“臭点就臭点吧,就在这了!流朱快,马上找人去给我搬一个梯子来!” “啊?”流朱的嘴张大成了“O”形,花容失sè,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月英道:“小姐,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我要爬上去!”黄月英的话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 “什么?小姐你别戏弄奴婢,你是在开玩笑吧?”流朱掩口大惊,眼睛圆睁。 黄月英有些急的不耐烦,上去就推流朱,催促道:“哎呀,你快点去呀!一会儿他要来来了,那就晚了!” 流朱还是不懂这黄月英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看到小姐这么急切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扭头而去,按照她的要求去办。 …… …… 孙翊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定都在黄shè的监视下。所以他除了出去找那几个童子下棋之外,几乎整rì都会呆在府中。 江夏太守府占地面积极大,比之荆州刺史府邸都不遑多让。 这么大的府邸,当然不可能只有一处茅房。其实整座府邸一共有三处茅房:东西两侧各一个,设置普通,都是客人和下人们使用。北边后院也有一处,那是太守府中的老爷夫人们使用的,向孙翊这种客居的客人,虽然地位尊贵,也不可能使用。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又来到了那一处距离他客房距离最近的西边的这处茅房,一切看似都和往常并无差别。 因为是下人的茅房,建造的十分简陋。就如现代的公共厕所一样,臭气熏天,不同的是没有金刚水凝土搭建,全靠木头建造而成。 孙翊叉开腿站好了位置,拉开袍裾,哼着小调开始放水的时候,忽然头顶上落下来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漫天弥漫,让孙翊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不对啊,这厕所明明是封闭的,不可能有风会吹进来,怎么会掉下灰尘来?”孙翊有些诧异,方便完之后,提好裤子,抬起头来,向上望去。 然而他还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时候,就两眼一抹黑,被一个柔软香腻的重物给重重的砸在身上。 “是个人!是个女人!”这是孙翊的第一反应。 无论这个女人是谁,在这厕所之中如果不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那可是要出现比人命更加可怕的事情。孙翊想也不想,一把抄起了她的身子,好在她身子很轻,单手揽在了怀里,借力用力,拼命的往后退去,靠在墙边才堪堪停住。 “你、是、谁!” 孙翊一声怒吼,眉毛都跟跟倒竖!他很愤怒,不仅是因为刚才那一下砸在他脑袋上,差点给他砸出脑震荡。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可是在上厕所,把那个男人最重要的部位给掏了出来,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看到,那岂不是有失名节? 孙翊猛的把她推开,双眼放出仇恨的目光,然而这种愤恨的眼神也就停留了这一个瞬间,下一个瞬间就被奇异、惊诧和不可思议所代替。 眼前出现了一个绝世美人,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完美无缺的女人!比大乔更动人、比徐黛更睿智、比陆筱更清丽、甚至比孙尚香更可爱、比陆悠更妩媚、比流朱更温婉贴心…… “厕所美人?” 孙翊完全愣住了,见到大乔的时候,他就以为这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知道徐黛身份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世上最幸福的时刻;得到陆筱身子的时候,他感觉这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觉…… 厕所,这个世上最肮脏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世上最美的女子! “有人说天堂与地狱这是一线之隔,这尼玛哪是一线之隔,完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孙翊已经进入发呆模式。 第二十三章 艳冠三国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苦苦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确信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身前的这位佳人。 只见她大约十四五岁年纪,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颗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sè,更显分明。 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面似芙蓉,可爱如天仙。眉如柳叶,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 这身姿曼妙的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衫襟飘逸,若仙若灵。就好像是清水化作的jīng灵从梦境中走了出来。 “你……你这么凶干嘛!”女孩儿对孙翊的大喊大叫显然很不满意,脸蛋白中泛红,因受到了些许惊吓,也是娇.喘连连。 其实一切道理都在孙翊这边,可是见到这样的妙人儿,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孙翊此时不仅眼睛发直,舌头都有些发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连连赔罪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冒犯小姐,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就有用吗?你知不知道,刚才都快吓死人家了!”女孩儿嘟着可爱的小嘴,还是不依不饶。 孙翊的脑袋有点短路,挠了挠头,欠身道:“在下刚刚有些失控,实乃是……是被小姐惊世骇俗的旷世容颜所震惊,这才失声大叫,在下给你赔罪了……”一边说,孙翊一边又在连连鞠躬。 “什么?被我的容颜所震惊?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容貌?”女孩儿此时的心惊比刚才从房梁上掉落下来的时候更甚几分,赶紧伸手去摸面颊,竟然什么都没有! “呀!我的纱巾呢?”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脑袋嗡的胀得斗大,一双柔荑玉手赶忙掩面,讯忙的转过身去。 “咦?这背影好熟啊?” 然而就在孙翊有些惊讶的时候,忽然一声叫喊,更是让孙翊震惊的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身子没有站稳,连连后退了几步。 “小姐,你没事吧?”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竟然是这些天rìrì与孙翊共享床笫之欢的流朱! “你……你是黄月英?”孙翊的脑子如同被闪电劈了一道,猛地炸裂开来,指着她的背影,喃喃失声。 黄月英气的一跺脚,纤纤玉手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蒙面用的纱巾,最后眼角一瞟,竟然惊见那雪白的纱巾掉落在了茅坑之中! 反正也已经看到了,黄月英也就不再太过计较,转过身来赌气道:“哼!人家叫黄婉贞,月英是我的rǔ名,只有爹爹和娘亲才允许这样叫!” 她的语气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可是表情却是柔媚可人,娇羞无限。尤其是一对流波凝转的眸子,好似有种荡人心魄的魅力。 听到黄月英的话,孙翊顿时醒悟,她那一rì就说过,这“月英”二字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称呼。只是历史的大名给孙翊带来的影响太过强烈,使得他本能的脱口而出,就是月英这个名字。 孙翊摸了摸鼻子,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讪讪道:“是在对不住,在下今rì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屡屡冒犯婉贞姑娘……” “哼!”黄月英扭过头去不去理他,扬起下巴,露出了一段滑腻如玉、肤白胜雪的脖颈,风情的姿态就像是个高傲的孔雀一样,话都懒得说。 孙翊没由得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些挂不住,看到一旁那大眼睛咕噜噜转,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十分好奇。眼神从黄月英身上飘到孙翊身上,然后又飘回了黄月英身上,如此反复。 孙翊脸sè糗糗的道:“一来就喊你家小姐,难道没到本公子在这吗?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明白如今是谁房里的人吗?” 流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担惊受怕的低下了头头去,一动都不敢动,怯生生的道:“奴婢既然把身子给了公子,那便生生世世都是公子的人了。只是奴婢毕竟和小姐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黄月英摆手打断了流朱的话,眉梢一挑,瑶鼻一翘的娇哼道:“别说流朱把身子给你,就算是他rì与你生儿育女,也一样是我黄婉贞的姐妹!别以为要了我们女子的身子有什么了不起,孔孟之道全是胡说八道!” 黄月英显然怒气未消,娇横的白了孙翊一眼,也不管流朱愿不愿意,拉起她的手,一股烟似的溜了出去。 孙翊傻了,这女子时而温柔,时而蛮横;时而清纯,时而妩媚;时而轻柔若水,时而心硬似铁;时而恪守立法,时而离经叛道……面对这样一个小魔女似的人物,孙翊真的有些头大。 “难不成真的只有诸葛亮那样的人物才能驾驭她这种百变魔仙似的xìng格?”孙翊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心中却是一万个不甘心。因为这黄月英的相貌,绝对是她见过的女子中最出类拔萃! “大小乔容貌能够让曹cāo觊觎多年而念念不忘,她若是见到这黄月英的相貌,那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好觉呢!咦?我想起来了,她身具红颜煞,是和西施,虞姬,貂蝉这样传说中的美女是同样的类型!难怪……难怪……” 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这厕所中恶臭的气味根本就不容他多做思考,而闻到这臭味,想到这里是厕所的时候,孙翊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尼玛是你来厕所偷窥我,还这样趾高气扬,长的好看就这样嚣张啊!不行,生命不可以不要,贞洁也不能不守!这样被你白白看了去,我孙翊还哪有脸面活在世上?不行,得去找你讨个公道!” 说着,孙翊吐了一口黄痰,飞一般的逃离了这个恶臭的战场。 …… …… “公……公子你来了……” 在孙翊面前,自从确定了关系以后的流朱表现的一直都像个小猫似的温顺,尽心服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此时孙翊刚刚落座,她就已经为他斟好了一杯茶,吐气如兰,调整这茶水的水温。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目光却是定格在了坐在床沿上的黄月英身上,故意提高了嗓门质问道:“在下记得,刚才月英……婉贞姑娘可是躲在茅厕的房梁顶上,难不成这茅厕也有梁上君子?” 此时的黄月英已经恢复了她往常的打扮,又重新用一面雪白的纱巾遮挡住那惊天动地的绝sè容颜。有些尴尬的应声道:“原来公子急冲冲的来人家的闺房,就是谈论这茅房这等腌臜不堪的地方?” 孙翊正襟危坐,摇头道:“姑娘也莫要这样搪塞在下,如果姑娘真是问心无愧,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你在那里的目的便好,也好还我清白!” “噗嗤!”流朱此时正毕恭毕敬的站在孙翊的身边,听到这话顿时一口笑喷了出来。她还是头一次听说男人也有清白一说。 黄月英对孙翊这话也是不觉莞尔,嫣然笑道:“清白?公子真是说笑,即便是迂腐的孔孟,也未尝提起男人有清白这一说呀……” 孙翊扬着下巴傲然道:“难不成就你们女子有清白啊?这我们男人的地位也太低下了吧?在下刚才正在如厕,难免要把那个露出来,你在梁上看得一清二楚,难道不是损了我的清白?” 流朱被孙翊逗的娇躯颤个不停,格格笑道:“公子你说反了吧?小姐若是看到了你……你那个,应该是污了小姐的清白才是呀……” “恩?”孙翊的眉头皱起,不禁反驳道:“这是什么道理,本公子要是看了她**的身子,那自然是污了她的清白。可是如今她看了本公子的身子,还是污了她的清白。这哪有道理可言?” 流朱顿时一滞,暗想了一会儿,自家公子这话还真就是有几分道理,不禁有些迷惑起来,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可是……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论调啊……” 黄月英摆了摆手,轻叹道:“好了流朱,你也别再多想了,你中你家公子的悖论说中了。我早就说过,孔孟之道都是胡说八道,这点也恰恰就是明证。” 孙翊从师张昭,遍读古籍,又有千年的经验,什么样的道理不懂?只是他明明懂却装作不懂,扮猪吃虎,靠着一张无与伦比的嘴皮子,连聪慧若黄月英这样的人物都无可奈何。 黄月英向孙翊翻了一个白眼,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的道:“没错,本姑娘在梁上,却是想偷窥你来着……” “小姐……”流朱知道黄月英那样做的目的,可是听她竟然要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禁也是羞涩的晕红了脸蛋,娇声唤着。 黄月英没有理睬流朱,而是继续道:“只是我第一次在那么高的位置,难免有些害怕,而且被你的背影挡住,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谁信啊?”孙翊的表情有点不屑。 第二十四章 圣阳之气 - 三国之秘 - 暮古 黄月英气哼哼的道:“信不信由你!当时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只好在梁上小心的挪动着调整位置,一个不稳才跌落下来,否则你以为本姑娘在上面苦等那么久,能露出这么大的马脚吗?” “咦?做了亏心事你还有理了?”孙翊气急反笑,质问道:“行,就算是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你一个女儿家的,怎么竟然做出这样的勾当?” “什么勾当,你言辞好听些好不好?”黄月英娇哼一声,有些不悦道:“既然话已说开,我也不再藏着掖着。我身具红颜煞,这点已经跟你提起过。只是这红颜煞身具至yīn至柔之气,寻常男子根本就无法抵挡。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世间有yīn必有阳,有至yīn至柔之气,必定有至阳至刚之气与其相佐。小女子察觉公子印堂刚正,形若龙、神似虎,与书中至刚至阳之气的描述多有相似,便想亲眼一观,以探究竟。” “荒谬,当真是荒谬!”孙翊哈哈大笑,全然不信道:“什么至yīn至柔,至刚至阳,当真是笑话!就算是按你所说,至yīn至柔之气只能由至刚至阳之气平衡,那么按理说至刚至阳之气也定然只有至yīn至柔之气才能平衡才是。但是我早有两房妻室,如今更有流朱,床笫之欢已不知多少,她们不也一样是好好的?” 黄月英叹息着站起身来,神态已经恢复了平静,来到了孙翊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坐好,轻笑道:“那徐姑娘……如今不还是处子之身吗?” “你怎么知道?”孙翊脸sè一窘,yīn着脸道:“是了,一定是她在生病期间,你……你去检查过她的身子!” 流朱“嗤”的又是一笑,可是看到孙翊那瞪过来的眼神时,赶紧正襟低头站好,面无表情的不敢出声。 只见黄月英轻笑道:“公子说笑了,处子之身神态容貌等细微处都可以察觉出来,小女子与徐姐姐相交多rì,当然能够发现。” 孙翊顿时来了兴趣,大喜道:“神态容貌也能断定?太哈了,婉贞妹妹快快教教我!” “嘤咛”流朱发出了一丝大羞的声音。而黄月英的身子也明显的一颤,有些羞涩尴尬。 孙翊顿时恍然所悟,这让一个处女教你识辨是不是处女,肯定会难以启齿,只好转换话题道:“算了算了,姑娘还是接着刚才的那个话题继续说吧,为什么我至刚至阳之气,筱筱和流朱都没事。你若是能说通,我便信,也便饶了你这次污我清白的事。” 黄月英道:“流朱是小女子的侍女,她的身子状况,我最了解。有一件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每rì清晨她都会到我房中来,喝上一碗我调好的汤药,来解去体内残留的圣阳之气,这身子才安然无恙。” 孙翊笑了:“这完全是姑娘的一厢情愿,个人所想。即便是这样,那筱筱呢?她与我相识数月,是我第一个女人,为什么如今还无事?” 黄月英思忖了半响才道:“陆姐姐与公子之间的事,小女子不甚了解,不过却也能隐约猜到几点。陆姐姐与公子结合之时,公子的圣阳之气还未大显,再加上陆姐姐从小练武,身子比我们寻常女子要矫健许多,完全靠着身子骨的硬朗挺到如今。 只不过此时虽是探不出来什么毛病,然而依小女子浅见,陆姐姐已然生了暗疾,他rì一旦发作,xìng命关天。本来小女子想借着她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帮助她好生的调养一番,然而那rì却负气而去,这个计划也只能不告而终。” “与筱筱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是初跟左慈学得道家房中术,若是如此推断,倒也可能。只是这房中术乃是道家绝学,怎么可能会有害人的作用,当真是可笑!” 孙翊的脸sè铁青,没好气的道:“真是越说越离谱。若是按照你这逻辑,我的妻妾们要想与我欢好,还必须要每rì喝药调养不成?真是无趣!” 黄月英摇了摇头,对孙翊言语中接二连三的讽刺浑不在意,轻声道:“其实也不用如此。我观公子的圣阳之气不是先天而生,而是后天的演变而成。若是公子他rì行房的时候,有两个以上的女子相伴,均分这圣阳之气,也就能够坦然承受,无须服用药物调养。” 孙翊本是全然不信,可是这黄月英条条道道说的跟真事似的,有理有据。 孙翊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反驳,不禁笑道:“姑娘一直说在下身具圣阳之气,可是在下记得姑娘明明说没有看到……那块儿,又如何敢这般确定?” 黄月英的举止有些扭捏起来,低着头柔柔的轻声道:“其实……公子尿液有力可达丈远,小女子无须一窥究竟,便已然能够推断出来。” “这尿尿的距离也和这有关系?哦,是了,前世有句话说的好,‘少时顶风尿三丈,老时迎风尿湿鞋’,好像还真有点关系。” 孙翊饶有趣味的看了黄月英一眼,邪邪的笑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不仅通古博今,道儒双修,更对这房中学问大有研究啊……” 此时的黄月英反而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羞涩,一本正经的徐徐道:“男女人伦,yīn阳相交,本是世间的大道。小女子既深研道学,难免不会多有涉猎。更何况连经典著作《黄帝内经》都有记载:‘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 “噗!”孙翊刚刚抿到嘴里的一口茶猛地就喷了出来,满地都是。 听到这话,他笑得简直是前仰后合。这样的话,即便是他前世那等极度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都是难以启齿,哪里想到如今这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起来竟然是不羞不涩,神态从容。 看到她这样大大方方的模样,孙翊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一种猥琐邪恶挑逗想法便在心底萌生。 “流朱啊……” “婢子在。”流朱也是羞涩的不行,声音轻柔温婉,小鸟依人。 “听到你家小姐刚才说的那十六字方针了吗?”孙翊像个大老爷似的岔开腿大喇喇的坐在那里,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黄月英。 “啊?”流朱拍着胸口轻呼一声,含羞倚醉,晕着脸蛋声若蝇蚊:“奴婢听……听到了……” “恩,听到就好,今晚回去,本公子就跟你好生的探讨一下婉贞姑娘给咱们传授的这十六字方针,如何呀?”孙翊明面上是看着流朱,可是眼神却总是睨着黄月英。 “啊?哦……好,奴婢一定好生沐浴干净,尽心侍奉公子……”流朱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小,小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见。 出乎意料的是,话说完,黄月英竟然还是不为所动,端端静静的坐在那里品茗,悠闲自在,根本没有达到调戏她的目的。 孙翊心下一横,便站起了身来,轻问道:“婉贞姑娘,说在下身具那圣阳之气,不知姑娘有几分把握?” 黄月英轻放茶杯,展颜道:“八分。” 孙翊急了,“面sè大惊”道:“别八分啊,这可是关乎我一生的xìng福,你要十分的确定才好。不行,还是给你看看,确定了吧!” 说罢就拉开袍子,想要解带脱裤,露出那象征着男人的物件儿。 刚才在厕所中,黄月英是想偷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倒也不觉得尴尬。可是这样在自己的闺房,让一个男人在面前脱裤子,让她怎么可能拉得下脸面。 登时一声尖叫,就见黄月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嗖的一下就跳到了自己的绣床上。婀娜的身子蜷曲成一团靠在墙角,好像是待宰羔羊那般的无助。拉起被子就蒙在了自己的身子上,口中还不停的叫喊着:“登徒子、臭流氓、大坏蛋、臭鸭蛋……” 孙翊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也不做道别,迈着四方大步就离开了黄月英的闺房。 然而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一脸兴致冲冲的黄shè急不可耐的走了过啦,见到孙翊,一把就抓住了他,喘着大气道:“韩军侯,听闻你在这,果然如此。前线传来好消息了,大喜,大喜呀!” 孙翊顿时一惊,颤声道:“怎么?黄太守大获全胜了?” “不,不是!”黄shè咽了一口唾沫,红光满面的道:“不是大获全胜,是几乎全军覆灭呀!一切果然如韩军侯所料,一切都按我等的计划进行……” “全军覆灭了……大获全胜了,那想必也就该收心准备偷袭许昌了吧……”孙翊喃喃失神。 “韩军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许昌?这大战可是在长江,是水路大战,当真是战况空前的惨烈啊。经此一役,老头子在江夏的威望必定是直线下降,本将军成功的机会就要来到了啊!”黄shè兴奋的样子就像是赢了孙翊十盘棋一样。 孙翊心中凄然一笑:“黄祖大败,你这样高兴,殊不知……你的xìng命就快不保了……”不过脸上却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低声道:“将军,大帅回到江夏以后,为了严防孙策的进攻,一定会整rì忙于军务cāo练,布置防事。 将军尽可放出话去,孙策断然不会进攻江夏。等到他rì孙策不攻江夏的时候,军中声望此消彼长,将军才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第二十五章 魏延进城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夏伯今年五十有六,是江夏很有名的地头蛇。虽然穿着简陋,但是在那群小混混中的影响力却是不容置疑。 陆筱为了打探消息,虽然召集了几十个小混混帮忙,但是真正能够跟他有所联系的便只有夏伯一人。 江夏城边角落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夏伯却是一脸红光,高兴的甚至连脸上的一条条褶皱都舒展开来。因为他看到了发财的机会,只要得到那颗价值连城的玉坠,他的后半生便安然无忧,再也无须整rì为生活劳累奔波。 “你确信那人就是魏壮士?”陆筱依旧是那一身纶巾白袍,成一个倜傥公子的模样。 夏伯躬着身子,嘴都合不拢:“没错,小老儿敢保证,那人正是公子一直寻找的魏壮士。是他亲口说的,他叫魏延,魏文远!” 陆筱猛地站起身来,随手就拿出了一枚玉坠扔给了夏伯,急切道:“快快带路。如果那人真是本公子所找之人,到时候还会赏你一个!” 夏伯顿时大喜,也不敢怠慢,鬼鬼祟祟的推开门,见并无什么人在附近,才赶紧引领着陆筱离开了此地。 夏伯一辈子生活在江夏城中,虽然是最底层的人物,但是对于城内大小街巷的熟悉程度,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陆筱跟着他,在一条条小道、一条条人迹罕至的街巷间穿梭,不多时,便来到了江夏城池北门口附近。 陆筱已经多次吩咐他,一切行事都要小心谨慎,切忌引人注意,所以此时两人停留在了一处破旧废弃的小宅子中。这里yīn暗cháo湿,想必已经是多年未有人居住,虽是个房子,但是温度不比外面高多少。 “魏壮士~~魏壮士,你快出来吧……”夏伯显然对陆筱这样的行事风格十分了解,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先是在外面四处巡查了一番,才跟着陆筱的脚步进到宅子中,开始轻声呼唤。 “噔”的一声,只见一身黑影从房梁上跃下,面sè黝黑,神情刚毅,一身破旧的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了他五大三粗的魁梧身躯,正是阔别个把月的魏延! “夫人,属下寻你寻得好苦啊……”看到陆筱,魏延神sè激动,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堂堂猛汉,竟然有热泪在眼眶中滚滚,单膝跪地,有些哽咽道。 “魏将军快快请起,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毕竟是自己夫君的手下,陆筱并没有躲闪,也没有上前搀扶魏延,不过语气也是激动万分。 “夫人?”夏伯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禁笑道:“原来公子竟然是个女子,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竟然头一遭看走了眼。没想到这魏壮士竟然是咱江夏的将军,失敬失敬!” 魏延眉毛霍得一挑,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夏伯,yīn沉沉的道:“夏伯……本将如今能和夫人见面,全靠您老的从中帮忙啊……” 陆筱微微一叹,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宅子。 看到魏延的表情,夏伯就知道不好,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这都是小老儿该办的事情……”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颤抖,最后竟然拔腿就跑。 可是他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人,怎么可能从魏延手底下溜走,只见魏延脚底猛地一蹬,掀起了一阵尘土,高大的身躯跃起半丈来高,如同铁锤般的一脚就狠狠的揣在了夏伯的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啊!”的一声惨叫,夏伯“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若头一块大石头,猛地撞在了门框上,脸上瞬间就煞白一片。 魏延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身边,看到这一位老人痛苦的呻吟,他根本就没有兴起一丁点的怜悯之心,拎着他头发把他一百来斤的身子硬是给拽了起来,一手按住下巴,两手按住他的脑袋猛地用力向左一拧,发出了“咔哧”一声骨裂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气息。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几乎眨眼之间,一条人命便就此丧生。 陆筱的身影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巷口,魏延却并没有急着追过去。他把夏伯的尸体拖到了屋子当中,走了出去,随着一声虎吼,只见他飞起一脚就狠狠的踹在了这房子的墙体上。 “哧……”房子有些异动。 魏延一脚踹完,还不停止,又是一连踹了七八脚,只听“轰”的一声,一座房子,竟然被魏延几脚给踹塌。 即便是这房子年久失修,破旧不堪,但是要靠一个人的力量靠着各种工具弄塌都是万难。可是魏延随便的几脚就完成了五六个人都不可能完成的事,可见他脚下的力道是多么的恐怖。 看着魏延四平八稳,连大气都不喘的走了过来,陆筱露出了一丝微笑,赞道:“魏将军当真是虎狼之将,咳咳……”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胸口中有口闷气喘不过来,连咳数口,面sè都有些隐隐泛白。 “夫人,你没事吧?”魏延的声音有点急。 陆筱抚胸平息了半响,气息才渐渐的捋顺过来,有些歉意的道:“没事。也不知怎么,每次一见到杀人的场面,心头便是恶心难受。以前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没想到这次远远的离开,竟然气息都有些受阻……” 魏延下意识的道:“那夫人快找个郎中瞧瞧吧,这身子万一要落下点毛病,可是不好。” 陆筱轻轻摆了摆手,感激的道:“将军无需担忧。奴家从小舞刀弄枪也都习惯了,身子没那么金贵,不要紧。还是先办大事要紧。” 魏延曾经护送着徐黛和陆筱从皖县到了彭泽,对她的脾xìng可谓是十分了解,此时见她坚持,只好不再纠结这个话语,点头道:“好吧,只是不知主公有何事吩咐?” 陆筱没有回答,而是先问道:“不知将军此番来江夏,那‘五百’求亲军,如今还剩下多少?” 魏延面露愧sè,叹息着道:“都是属下无能,一路上连番恶战,又是官军,又是山贼,又有几个生了大病,如今只剩下了三百二十八人。” 陆筱面sè忧愁,为难的道:“这人数也太少了些,要完成三郎的任务,可以说是难于登天啊!” 魏延好奇的问道:“不知主公到底留下了什么任务?” 陆筱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从袖口间拿出了一个小字条交给了魏延。 魏延欠身接过,轻轻的打开了字条,却见上面写了让他震惊失措、诧异无比的三个字:“杀黄祖。” 魏延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声音都有些颤颤悠悠:“夫人,这……这怎么可能?” 陆筱也负气似的低着头,气哼哼的道:“就是啊,那黄祖可是堂堂的江夏太守,凭咱们这几百号人,怎么肯能杀掉? 而且这可是江夏,是黄祖的地盘,就算能够冲进去杀了黄祖,那还不一样是入得虎穴,却难以逃脱吗?跟他同归于尽,这可不是我们的作风!” 魏延的脸上yīn晴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陆筱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很无所谓的道:“算了,咱们先不纠结这个了。到底要怎样杀黄祖,等我再去好生询问一下。魏将军,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不过这件事就简单了许多。” “夫人尽可吩咐,属下自当全力以赴。”魏延毕恭毕敬的抱拳道。 陆筱慢条斯理的徐徐道:“是这样,三郎说要多派些人深入到荆州各地去,专门找一些老人、农夫,去询问一下明年的气候,收成如何。以一个月的时间为限,一个月后,所有人都回到这里复命。” “这是何意?”魏延听到孙翊这样的命令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先是杀黄祖那样匪夷所思的事,再是这毫无干系、毫无意义的事,他是真搞不懂孙翊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要杀黄祖,就一定要保持优势兵力。我军如今只有这三百多人,如果再分出去探听这些消息,那还怎么杀黄祖啊?”魏延已经完全被孙翊的命令搞的晕头转向。 陆筱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当初在太守府中的时候,孙翊跟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完全是当做了一等一的大事看待。她虽不知道孙翊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她知道,这一定有着他自己的深意,而且一定要很圆满的完成。 陆筱轻轻道:“杀黄祖的事先放一放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对三郎来说,可能比杀黄祖还要重要。所以魏将军一定要多派人手,好生办好。” 魏延挠了挠头,始终不明白孙翊让他派人到荆州内地去找明白人询问明年的气候,可能的收成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用。可是如今陆筱就代表着孙翊,作为属下的他只有听命的资格。 “夫人放心,属下这就遣人去办。至于杀黄祖这件事,且容属下回去好好的思量一番,再做计较!” “好,那就有劳魏将军了!”陆筱露出了一丝欣然的笑容。 第二十六章 毅然从军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大败而回到江夏的黄祖整rìyīn沉个脸,无论见到任何人都是一副黑脸模样,不见笑容。然而正如孙翊所料,他并没有因为这次大败而丧失斗志,从此在酒肉美sè中度过,而是整rì奔波在前线,督促军队整修防御。同时加大军队的训练力度,对手下将领也是甚为严格。 当然,还发布了最重要的一道命令:募兵。 此时的魏延已经把手下派了出去,几十个大兵都是奋战沙场的勇士,却被安排成为探子的职责,未免有一些不伦不类。 好在每人身上的任务都很简单,不需要去探听什么荆州的兵马布防,只需要深入乡下,去找一些当地有经验的老农,听听他们对来年气候的看法。 按理说什么对你最需要,那么你注定就最擅长什么。虽然都是些老农民,没什么文化,但他们一辈子与土地、天气打交道,当然会有所预知。 不过这也仅仅是完成孙翊交代给他两个任务的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极其困难的任务让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好对策来。 忽然听到黄祖募兵的消息,魏延先是神思一愣,忽然有一个惊天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虽然这个想法太过胆大,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苦想对策已经数rì的魏延觉得,这是他杀掉黄祖的唯一机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凶险的事情也不是必死的杀局,一切都事在人为。 魏延神sè刚毅,不再犹豫,向陆筱居住的那处小客栈急忙行去。 此时已过正午,陆筱还是那副公子打扮,刚刚从粮店边的那处小胡同中慢慢的往住处而回。手中还握着那张上面还沾有几点泥土的字条。然而当她看到字条的内容时,如同被使了定身法,目瞪口呆。 当陆筱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返回城边的那处不起眼的客栈时,忽然在大街上见到了不停踱步,显得焦急万分的魏延。 看到魏延,陆筱更觉得愧疚,七上八下的心神不安。 魏延正搓着手、踱着步在大街上四处张望,等待陆筱回来,好在他眼睛,一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陆筱停在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停住了脚步,面有忧愁。 魏延不知道她为何有些不高兴,他是一个粗人,也不懂得女人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几个大步就跑到了陆筱面前,傻傻的大笑道:“夫人,好消息,好消息啊!” “好消息?我这也有一个消息……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呢!”陆筱还是那种失落的样子,完全没有被魏延这种积极的态度所带动,叹声道:“既然有好消息,将军便说来听听吧……正好,奴家也有个信息要传达给你呢。” “哦,好,那属下先说,嘿嘿。”魏延咽了口唾沫,早已耐不住道:“夫人知道吗,那黄祖老儿正在募兵呢!” “恩?”陆筱灿若明星的眸子猛然睁大。 只听魏延又继续畅然道:“夫人有所不知,自从前些rì子听你说主公要属下去杀黄祖这件事,可是rì思夜想也实在是想不出个对策啊。这回好了,今天终于让属下抓到了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陆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没有想到事态竟然会这样发展,震惊的有些手足无措,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去当兵啊!以属下的才干能力,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定然会威震军营,得到赏识,到时候想见到黄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魏延的声音不大,但是神sè却是说不出的得意,就好像已经手刃了黄祖一样。 “什……什么?你……你要从军?”陆筱哑然咋舌,掩口轻呼。 “是啊,怎么了?”魏延对于陆筱这样迥异的神情有些不解。 陆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怅然一叹,低声道:“三郎有魏将军相佐,当真是如鱼得水,如龙入渊。” “嘿嘿,夫人过誉了。”魏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陆筱却一本正经的道:“不过誉,此话当真是中肯的很。实不相瞒,奴家刚刚得到了三郎传来的消息,本来心中还有些犹豫不决,不知如何该和将军开口,没想到将军竟然是如此一条汉子,当真是可敬可佩!” “什么消息?”魏延茫然的问道。 陆筱没有答话,而是把紧紧握在手中,已经揉成球状的字条轻轻抛给了他。 魏延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当他把这字条打开的时候,让他心中的一切疑惑都烟消云散。只见字条上面仅仅写着两个字:从军。 …… …… “韩军侯,本将已经按照你所说的,把孙策不会进攻江夏的言论传遍了整个军中,哪里想到却遭到了老头子的一顿斥责,这口气,本将实在咽不下去!” 自从孙翊跟在黄shè身边以后,一向计谋百出的黄shè就好像脑袋锈住了一样,大小适宜都要和孙翊商量着来。 说来也是,他黄shè谋划的是篡夺江夏太守之位的大事,不得有丝毫的马虎,能多一个人商量,那么疏漏肯定也就会少上一分。 孙翊此时还在陪着黄shè下棋,照例还是在一输再输,却毫不气馁的轻笑道:“将军,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大帅把某个亲近的将领给痛骂一顿,那么你会怎么看待这个将领?” 黄shè想也不想的脱口道:“那还用说,当然是疏远他,以防自己惹祸上身。” “正是。”孙翊微微笑了笑,徐徐道:“将军虽然是大帅的亲子,但是战场之上只有敌我之分,而无手足之情。如今江夏众将会看待将军呢?” 黄shè脸sè忽然展现出了几分yīn鸷,yīn沉沉的道:“疏远本将军,当真是笑话,太守大人是我父亲,父子之间可是没有隔夜仇!” 黄shè重重的一落棋子,刚好形成了一招“二车夹击炮”,把孙翊将死,面带得意又有几分yīn冷的道:“明rì我便与老头子一同视察前线军况,让他们看看,我黄shè的地位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动摇的!” 他猛地站起身来,背着手睨着远方,朗声道:“韩军侯,明rì你也随本将一同前往!” “敢不效命?”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孙翊回答的干净利落。 第二十七章 狂妄之徒 - 三国之秘 - 暮古 江夏郡是个大郡,所辖县城港口要塞不及其数。黄祖手中算上刘勋剩余的五千兵马,和刚刚招募的新兵,也不过三万余人。 若要守御这样的一郡之地,当然不可能分而守之,那样会被敌军逐渐蚕食。一定要放弃大片领土,集结优势兵力守卫一处或者几处易守难攻的要塞城池,时间长了对方进攻不下,粮草运转困难,自然退兵。 黄祖一方大将,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出战东吴之前,他就已经安排好了江夏的防御工事。 为了防备江东军从柴桑而来的水路大军,黄祖主要在西塞山和黄石成附近建立防御工事,互成掎角之势,如有危难,相互援助。 西塞山位于黄石城东,长江南岸,黄祖调集大军在此防御,在此不仅可以呼应驻扎黄石城刘勋、刘晔的五千人马,更是面朝长江,控制水路。而且这一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防御的绝佳地点。 事实上也是如此,历史孙权为了攻取江夏,曾经在西塞山附近与荆州军队交战一百多次,可见这地理位置的重要xìng。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募兵,黄祖仅仅募来了青壮不过二百余人,这让他很是恼火。其实这也难怪,黄祖在江夏连年用兵,青壮年损失极其惨重,这里的土地农活甚至都是妇女、老人、孩子在耕作。 如今招募兵丁有两种官方的说法:征兵和募兵。 征兵是依法服兵役制度。募兵是国家用金钱和财物等条件雇佣军队,是“赁市佣而战”,说白了就相当于后世的雇佣兵,有钱则聚,没钱则散。 当然在如今这个战乱的年代,两者几乎就没有什么区别,别说给钱,只要有口饭吃,那就满足了那些军人的需求。而且按理说新征的士兵都是身世清楚,登记在册,只是此时特殊时刻,繁琐的事项,能免则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尽快的征集到足够的士兵来防守江夏。 可是即便如此,黄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纸号令竟然仅仅召集来了一百来人,觉得面子大失的同时,更是恼怒非常。如今孙策大军虎视眈眈,江夏郡处在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让他没有了选择,于是又出了一道命令:强制征兵。 强制征兵,虽然比不得当年黄巾军、后世太平军那样抢夺人全家粮食穿用,迫其随军出战这般毫无人道,但是也如当年暴秦一般手段狠辣,如果控制不住,恐生霍乱。 不过此时的黄祖却心情很好,一向自傲,不堪居于人后的儿子竟然卖乖起来,主动跟在他的后面一同视察军事,让他顿觉脸上增光不少。 而且此番募兵虽然只召集来了一百多人,可是看到校场上那一百多个壮汉,黄祖还是露出了几许欢颜。 “父亲,这次募兵人数虽少,可都是些魁梧不凡的jīng壮,简单的训练,便是沙场上的一元猛士啊!”黄shè站在孙翊左前方,同黄祖一同站在校台上看着校场上演武的新兵。 黄祖含笑颔首,抚须道:“不错,如果此次征兵能得五千这等新兵,便大事无忧了。” 孙翊的眼睛一直仔细注视着校场上的每一个人,忽然眼前一亮。他反其道而行之,有些不屑的道:“大帅,将军,不过都是些新兵蛋.子罢了,该是让他们多加苦练才是,我们还是视察一下长江沿线的防御工事要紧。” 黄shè多次在黄祖面前提起孙翊,所以孙翊虽然和黄祖少有沟通,但也是彼此认识。 听到孙翊这话,黄祖轻笑一声:“哈哈,韩军侯啊,你虽然略有才学,但是毕竟不是行伍中人,看不出他们身上隐隐展现出来的狰狞杀气。不过本将粗粗一看,便敢断言,这些人当中必有能人异士!” “哦?有能人异士?”黄shè有些不太确定的看了黄祖一眼,重新把目光聚焦在了场下那一百多人中。招贤纳士,黄shè现在是十分迫切。 黄祖撇嘴微笑道:“怎么?吾儿可是不信?” 黄shè沉吟半响,还是点了点头。这一百多人穿着都差不多,又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分辨出来。 黄祖背着手,高喝一声:“两两一组,彼此打斗,最后胜出者本将重重有赏!” 随着黄祖一道命令,数名小校便开始着手安排事宜。不多时,就见这些新兵被分成了数组,开始一一比试起来。 孙翊已经在这些人中找到了魏延的身影。他如今的工作就是要魏延尽快的得到黄祖赏识,但对这场儿戏一般的比试,孙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因为他知道魏延的能力,一对他们所有人可能有些吃力,要是这么一对一的比下去,就算是车轮战,这些新兵蛋.子也绝对不会是魏延的对手。 因为比武的时间太长,黄祖、黄shè、孙翊等几人不可能就这样站在台上观看,而且还有几个像孙翊这样的文官在侧。所以没多久,他们一行就来到了军帐中歇息,坐等下面报上来比武的结果。 本来众人还以为要在军帐中等很久,但是没有想到过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小校前来汇报,说是比武已经结束,已经有一人胜出。 听到这个消息,黄祖更是大喜。他从军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些人中定然有几个比较厉害的人物,最少也可以直接提拔为什长。可是得知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场比武,肯定是出了一个能人,最少也是个骑督的才能。 黄祖忙问道:“此人如何得胜?” 那小校单膝跪地答道:“此人颇擅拳脚功夫,显然是个练家子。每轮比试,他都是以一敌十,却毫发未损。直至最后战胜了所有人,成了这个胜出者之后,脸上也不见一滴汗珠,仍是气息均匀!” 黄shè一听大惊:“一个人徒手大败了一百多人,这是什么样的好汉啊?”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忙抱拳请求道:“父亲,孩儿帐下还少一校尉,父亲可否把此人交给儿子?” 黄祖脸sè有些不悦,瞪了黄shè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命令道:“快把这位壮士带上来给本将瞧瞧!” 不多时,便见一个粗布麻衣,双目有神、眼角凌厉的汉子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也不下跪,傲然道:“在下魏延,见过几位大人。” 将军陈就见他竟然不给黄祖下跪,顿时大怒道:“竖子竟然不跪,何其猖狂!来人,拖下去先鞭笞三十!” 魏延眉头霍得一挑,杀气大露,顿时把陈就下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只听魏延轻蔑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狗仗人势!” “你!”陈就的脸上变成了猪肝sè,指着魏延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只见魏延还咄咄逼人道:“你什么你?看你还是个将军,敢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吗?” “你!”陈就气的浑身都在打颤,见帐中众人都把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暗暗后悔刚刚的马屁没有拍好,竟然碰上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将交手?” “胆小如鼠!”魏延双手抱胸,扬头侧脸,说不出的傲慢。 黄祖对于魏延的这种态度也有些不满,但是此时江夏形势危急,而且对江东用兵连番损兵折将,使得他急需人才。而且他十分了解这陈就的个xìng,能力不怎么样,平rì全靠溜须拍马巩固自己的地位。 若在平时那还好说,只是此时是用人之际,你马屁拍的再响,也保不住江夏,又有何用? 忽然黄祖心中兴起了一个主意,心中暗暗发笑,脸上却是郑重无比的道:“当真是个狂妄之徒!陈就听令!” “末将在!”陈就赶紧仓皇跪在了地上,而且是双膝跪地,在黄祖面前,就像个哈巴狗一样。 黄祖凝声道:“既然这狂妄之徒不知天高地厚,那你便去好生教训他一顿,让他见识一下我江夏将领的厉害!” “啊?”陈就吓得脸都绿了。 黄shè老是有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思,此时见陈就要出糗,顿觉好笑,火上浇油道:“怎么,难不成征战沙场多年的陈将军还会怕这个初出茅庐的新兵吗?” “少将军这是何话,末将岂会怕他?”在这样的时刻,陈就也没忘记保持拍马屁的本职工作。他和黄shè本是评级,但是却屡屡都是以末将自称。 此时的陈就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长喘了口大气,站起身来,冲着魏延恐吓似的道:“方才听说你拳法颇有水平,那本将就以一套‘碎石拳’去灭灭你的威风!” 陈就不急着进攻,而是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下来,双手一撕,敞开了胸襟,露出了一撮黑黑的护心毛,再加上他长的极其剽悍,看起来竟颇为唬人。 “要战便战,像个娘们一样啰嗦!”魏延依旧是双手抱胸的静静站立,扬着下巴看都不看陈就一眼。 第二十八章 亲兵队长 - 三国之秘 - 暮古 陈就被魏延的傲慢狂妄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想到他的那种手段还是心惊不已,找着理由道:“刚才你在外面一番比试,已经有过热身,本将也先热热身再说!” 说罢脚步腾腾的走到帐当中一站,陡地一声大喝,左步跨出,双手握拳,呼啸一声身形跟进,一个“金鸡dú lì”,干净俐落,虎虎生风。 一个起手式站定,他便一招一式地演练开来。弓步砸肘、转身掏拳、马步右劈、左劈挂、虎抱头……每出一招,他必大喝一声,声如霹雳,拳似雷霆,看得众人满眼都是他的拳影,满耳都是他的暴喝,看得人心旌摇动,神眩目驰。 “好!陈将军当真厉害!”听说陈将军要和比武冠绝对决,几个胆大好信的士兵都偷偷的掀开帘子在门口处观察,见到陈就这等刚烈的拳法,不禁赞叹起来。 受到鼓舞的陈就更加得意几分,看向魏延的眼神全是挑衅。又开始大开大阖的施展开来。这“碎石拳”属火,xìng烈,一触即发,一点就炸。每招每式绝不拖泥带水,束身就固定,展身就发手,招式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陈就说是热身,但是这套干净利落的动作都把所有人给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魏延歪着头不惜理睬他以外,包括孙翊在内的众将都是被陈就这番眼花缭乱的“碎石拳”给深深折服。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溜须拍马有一套,看来还是真有些真功夫的!”黄祖看向陈就的眼神有些赞赏。 看到这点,黄shè心中更是高兴:“这陈就没想到也有一番功夫,终于有场好戏看了。” 只是魏延有些不耐烦的道:“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你没完了吗?一会儿可就要天黑了!” 陈就已经完全被魏延惹怒,此时得到了众人的鼓舞,当下也不再犹豫,怒吼一声:“鼠辈找打!” 说着腾腾的一个大步就向魏延冲去。那脚力十分惊人,踩在地上甚至都发出“咚咚”的声音,更是让众人赞叹不已,喝彩不断。 只见陈就紧握着砂锅一般大小的拳头,如同虎豹之势向魏延肋下攻去。 “呔!看招!” “啊!” 喝彩声戛然而止,瞬间帐内就变得死一般的安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吸着凉气。 一招,就他妈仅仅一招! 就在陈就挥拳就要打在魏延肋下的电光火石之间,魏延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个闪身顺势抓住了陈就的胳膊,同时伸腿猛地一踢他的膝盖,借力用力的一拉,陈就的身子就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竟是一个狗啃死的动作! “陈将军的动作好生优美,就像树上的鸟儿!”魏延微微一笑。 “好!魏壮士当真是猛士!罕见的猛士!”吃惊过后,黄祖第一个鼓掌。 “大帅过奖了!”魏延微微躬身,刚才的那种轻蔑戏谑的表情也消失。 黄shè从来没有见过身姿像魏延这要矫健的武将,就算是江夏城中武艺最好的苏飞都不可能轻描淡写之间打倒陈就,一时爱才之心更甚,赶紧起身苦苦乞求道:“父亲,这魏壮士,便让他跟随儿子吧!” 这已经是黄shè第二次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若是以前,他都是有求必应,可是黄祖此时对黄shè已经心有芥蒂,再加上这魏延的武艺实在太过惊人,他实在是想留在自己的身边,便好言笑道:“此人为父自有他用,哪rì再寻得勇武的壮士,再交给你便好。” “哼!”黄shè面sèyīn沉,冷冷的坐在了地上。 “陈将军,还不起来吗?”见识到这陈就原来是个花架子西贝货,黄祖也就不需给他留有情面,冷哼道。 “嗯哼!”陈就一声痛苦的呻吟,双手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终于爬了起来,转过身来朝着黄祖的方向跪倒,痛哭道:“大帅啊,末将无能,给您丢脸了……” “给我拉出去!”黄祖顿时大怒。 不是因为被陈就的语言惹怒,而是被他那副惨不忍睹的熊sè样给气的。因为那陈就被魏延重重一摔,鼻子猛.撞到地上,鼻血竟然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此时已经流的满嘴都是,看得渗人。 “大帅……大帅,末将这次没发挥好呀大帅……”被两个士兵向拖死猪似的拖走的陈就一直在大呼小叫,过了好久,声音才渐渐的消失。 此时大帐中极其安静,甚至连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众将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到大怒中的黄祖。只有魏延一人仍然是面sè不变,从容不迫的站在那。 “哈哈,魏壮士当真是好武艺!”黄祖脸上的狰狞愤慨消失,换上了一副大笑的神sè,欣然道:“我军中向来都是功有赏、过有罚。今rì被魏壮士的武艺所折服,不知可愿……在本将身边做个亲兵队长?” 对于魏延的官职封赏,黄祖有些犹豫。 以他的能耐,就算是封个将军也不为过。只是他考虑到这魏延毕竟是初如行伍,如果冒然提升太快,恐让些老将不服;再则就是这魏延的xìng子狂妄,桀骜不驯,虽然跟忠诚度没什么关系,但是终究是不怎么好控制。 如果就这样让他出任将军独自带兵,让黄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就放在自己身边,然后多加调教更加合适。 “这样的勇士不给我也行,但怎么也要封个将军吧?竟然当一个小小的亲兵队长,当真是大材小用,难道你就这么怕死吗?”黄shè对于黄祖积怨已深,此时已经是越来越深刻入骨。 魏延来到这大帐中已有多时,一直是保持着这个站立的姿势,保持着睥睨八方的姿态。听到黄祖这句话,终于膝盖一弯,单膝跪在了地上。只不过也不知道他是给黄祖下跪,还是给黄祖身后的孙翊下跪。 “魏延必定努力效命,报效今rì大帅的提携之恩!”魏延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尤其是在“效命”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听了让黄祖大喜。只不过听在孙翊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 …… 江东,吴郡,陆府书房。 书房中有两个十仈jiǔ岁的青年,陆逊和徐盛,正促膝而谈。 “江上一场大战,江夏黄祖大败,已无东进的可能,再无威胁。为兄得到最新的消息,孙策兵锋南下,直指豫章郡。并派出了顾伯父率先进城陈明利害关系,果然那华歆位当世俊杰,颇识时务,已然开城投降。” 陆逊口中的顾伯父正是顾雍。因为他的姑姑陆悠嫁给了顾雍的弟弟顾徽,这样称呼并无过错。 徐盛正坐在陆逊的对面,两人之间仅仅是一张小桌几,上面放着茶具热水,更显的气氛亲近随和。不过听到这话徐盛却有些心惊,有些激动的道:“平定了豫章郡,这么说他孙策就要带兵返回吴郡了?” 陆逊点了点头,徐徐道:“正是。孙策已经任命孙贲为豫章太守,周都督依旧留守掌控前线战事。他则率领大军正往吴郡的路上。” 徐盛长吁了口气,有些忧虑道:“孙尚香那小丫头,三夫人,四夫人如今都知晓大哥没死的消息,这如果孙策回来说走了嘴,那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孙翊、陆逊、徐盛三人已经结拜,这称呼也自然就有所转变。 听了徐盛的话,陆逊摇了摇头道:“三夫人自不必说,那孙丫头也是个机灵人物,当真不会走嘴。最令我担忧的就是那个看似清雅平静,实则蛇蝎心肠的四夫人。 虽然我等手握紫金鸳鸯刀可以取其信任,但是这种女人,始终不是我等所能够掌控。而且如今袁术已亡,她更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徐盛点头称是道:“二哥所言极是。那四夫人虽是个女人,但是手段之狠毒便是我们这等男人都看不下去。大夫人吴氏已经怀胎近五个月,却被她下药脱胎,当真是可恶可恨! 不过好在她此时也正在孕中,大腹便便行动多有不便,即便是想掀起什么风浪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恩……”陆逊微微颔首,思忖了片刻后又道:“孙策既已在返回吴郡的路上,那……大哥那边的事也该有了几分眉目,是到了从江夏撤出来的时候了!” 徐盛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正是,江夏地界何等凶险,还是早些离开才是。二哥,要不我现在就快马赶去江夏,迎接大哥吧?” 陆逊挥手做了个下摆的姿势,轻轻笑道:“大哥在江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弟你又何必急于一时?我等还是把吴郡的事办好,这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大哥那里,我们就这样远远观望,实在是殚jīng竭虑,连觉都睡不安稳啊!”徐盛按着陆逊的要求又重新坐了下来,然而话语中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急切。 陆逊沉思片刻,毅然道:“这样吧,与‘庆轩布庄’的魏公子联系一下,让他们那些常年走货的帮些忙,换人不换马,骑着我的‘白鸽’,前去迎接大哥!” “白鸽?”徐盛亲自骑过一匹千里马,这马一旦奔腾起来,便是千军万马都难以抵挡。听到这话,顿时大喜,也终于有所安心。 第二十九章 临黄石城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在西塞山军事驻地带了将近半个月,黄shè耐不住这种辛苦劳累、索然无味的rì子,终于提出了离开的要求。黄祖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然而黄shè和孙翊离开西塞山后却没有直接返回江夏城,而是去了附近的另一个大军事驻地――黄石城。 本来黄祖听说黄shè要去黄石城视察,觉得很有必要,打算也一同前去。但是在黄shè的心里刘晔如今可是他的人,怎么可能让黄祖去,万一发现些马脚那可不妙。 而且他已经做出了妥当的处置,已经跟黄祖说明了尤舞儿已死,可是若在黄石城让他发现了尤舞儿的身影,那是绝对免不了的雷霆之怒。 所以在黄shè和孙翊的极力劝说之下,黄祖终于打消了去黄石的念头,让黄shè可以舒过一口气来,更是让孙翊放下心来。 黄石是个城池,防御工事不像西塞山那边复杂,要相对简单一些。只要深挖护城河,多备守城器械便好。而生活的环境更是比西塞山那边风餐露宿的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这黄石只是个小城,人口不多,生活也不算富裕,但是有吃有住,对于军人来说,便已经是莫大的欣慰。 按着孙翊的xìng子,那肯定是轻车简行,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黄石。可是黄shè却一万个不同意。他xìng情孤傲,又好面子,怎么可能愿意那样低调行事。 只见黄shè这一行实质上就他和孙翊两个人。但是却配备了十八匹全黑的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二百多个全副武装的jīng兵随保护,一辆由四匹大小形状几乎相同的白马拉着的马车在中间徐徐前进。马车上正是黄shè和孙翊二人。 孙翊不愿骑马,黄shè虽然觉得骑马更加显得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但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骑马略显孤单,而且有些尴尬,所以只好陪着孙翊一同坐车。 不过到达黄石城外的时候,黄shè却是有些怒气冲冲,牙齿都咬的格格作响。因为他没有看到任何的欢迎仪式。 “刘勋原先是庐江太守,地位尊贵不来也就罢了,你刘晔已经归顺于我,女人都是我一手帮忙,才让她脱离了黄家,你竟然也不前来迎接?” 黄shè自高自大,爱的就是面子,可是下了马车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勃然大怒也不出奇。站在他身后的孙翊可以清楚的看清他那气的微微发抖的身躯。 “韩军侯。”黄shè声音yīn沉沉的唤着孙翊。 孙翊快步走上前去,小声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黄shè的脸上闪过一丝yīn笑,淡淡道:“本将要现在这城中游玩一圈,你先代本将去拜访一下刘将军吧……” “啊?”孙翊有些犹豫,暗想:“我一个大头兵一样的人物,去拜访那刘勋?还不被人家给轰出来啊?” 有些迟疑着道:“将军,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而且这黄石城就是一个破乱的小城,没什么可逛的啊……” “恩?”黄shè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恶狠狠的瞪了孙翊一眼,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让孙翊不禁大惊。只听黄shè冷冷的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 孙翊淡然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迈开大步就向城中走去。 “慢着!”黄shè突然叫住了孙翊,喝道:“你这样去像什么样子?上车来,让他们护送你去!” “啊?那将军你?”孙翊觉得这黄shè今天有些隐隐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黄shè背着双手道:“叫……十个亲兵跟着本将就好了,其他的你都带走吧。本将去城中玩耍,带这么多兵干什么?” 孙翊心中一阵恶骂:“尼玛你就装逼吧,等老子收拾你的!” yīn沉着脸上了马车,军队又开始前进,浩浩荡荡的进了城中。在无数百姓和士兵的那种惊艳的眼神中,马车刚好在县衙口停住,下了车的孙翊终于见到了数rì未谋面的刘晔。 “刘先生,多rì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孙翊说着走上前去,来到了他的身边,才小声道:“看来这男人有了夫人,果然是容光焕发啊。” 刘晔被孙翊的调侃弄的老脸一红,窘着脸哼哈了两声,便把孙翊向厅中引去。 这处县衙十分简陋,只有左中右三间房,中间是办公之所,左侧书房,右侧才是会客的厅室。只是孙翊刚刚踏入房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浓重的气味甚至有些呛鼻。 孙翊皱眉不解道:“刘先生,虽然此时乱世,县衙已无须办公。可是这黄石毕竟如今是军队管辖,这县衙也该是处理军务的地点才是。这样大肆饮酒,恐怕是霍乱军心啊。” 刘晔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向左边的书房小心的瞧了瞧,见没什么动静,才赶紧拉着孙翊到了右边的厅室中。 到了这里,刘晔把门关严,才终于舒了口气,叹息道:“韩公子方才失言险些闯了大祸啊。” 孙翊茫然问道:“刘先生这是何话?在下所言句句肺腑,是为我城池防御着想,如何闯祸?” 刘晔面sè有些失望,黯然道:“公子方才所言是很在理,只是说的时机不好啊……” “怎么讲?” 刘晔长长的一叹,神sè凝重的道:“喝酒那人就在左边的书房中,不是别人,正是我家主公!” “刘将军?”孙翊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先生你在开玩笑吧?刘将军可是如今这黄石城之首,身上责任重大,怎么竟独自喝起酒来?” 刘烨耐心的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自从上次主公联合黄大帅,蒯军师率大军水路并进,进攻孙策却大败而回后,就这样整天喝酒,不理军事。有几个劝言的甚至被他大怒之下乱棍打死!哎……” “哦?失败一次就受到这样的打击?这心理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刘勋在孙翊心中的形象已经是一落千丈,如今就如蝼蚁一般,根本就看不上眼。 其实孙翊这也是有些想当然了。那刘勋岂止是受到了这一次打击? 攻海昏一无所得;庐江老家被占;大军被困彭泽,甚至被太史慈数千人马杀的屁股尿流,连亲弟弟都被俘虏过去。如今和黄祖联手进攻又是以失败告终,让他想要报仇的愿望再也无法达成,这么一连串的打击,也难怪刘勋会如此的消极。 忽然有一个巨大的疑问,也是巨大的契机出现在了孙翊的心头,忙问道:“那这黄石城的防御工作是谁在指挥?” 刘晔苦笑道:“还能有谁?主公rì益饮酒消沉,这等工作自然落到了在下的身上。” 孙翊顿时大喜,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试探着道:“刘先生,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晔一摆手,下意识的道:“公子何须这等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孙翊沉吟片刻,压低嗓门道:“孔夫子曾经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刘将军……” 刘晔霍然一甩袖子,坚定道:“公子不用说了,在下已然明了你的意思。只是在下深受主公厚恩,此生无以为报,断不是那种忘恩负义、首鼠两端之人。” 孙翊有些失落:“还真是个倔脾气,真不知道这刘勋给了你多少好处!” 不过一计不成,孙翊再生一计。而这一计策,是孙翊从到江夏的那一天就开始谋划,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的计策。 他在心理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亲热的问道:“对了刘先生,那rì听先生说他rì想要与刘将军一块儿向北方投靠曹孟德?” 刘晔坦然的点了点头。 孙翊怂恿道:“此时江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此时再不投靠曹cāo,他rì等到孙策攻来,那可就想跑都跑不了了!” 刘晔有些犹豫道:“这个道理在下自然懂得。坦白而言,自从我家主公战败而回,在下就这样屡屡劝阻,奈何他已经斗志消沉,再无进取之心。” 孙翊摆了摆手,淡淡笑道:“先生勿忧,在下已经为先生谋划好了北上的方案。先生可在此处发兵直奔江夏城,越过长江,过浠水,走红安,便可抵达许都。” 刘晔被孙翊这样异想天开的设计给逗笑了,摇头道:“公子年纪尚浅,着实缺少些掌军经验。我家主公如今在黄大帅帐下听命,没有调令,如何可以恣意调兵?那可是与谋反无异! 再则在下刚才也说了,我家主公如今斗志丧失,恐怕便会郁郁寡欢,终老于此了……” 孙翊展眉一笑,意味深长道:“难不成先生忘记了,如今你可是已经被那黄shè拉拢过去了?” “恩?”刘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孙翊这话。 孙翊继续解释道:“在下时常跟在黄shè身边,让他下一纸调令那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便是师出有名,到时候就连黄大帅都说不出什么。 再者,有了这军令,就算刘将军再是消极,再是沉沦酒肉,难道他还敢抗令不成?离开了这黄石城,到了江夏城,要往哪个方向走,还不都是听你的命令吗?” “哦?” 刘晔眼前顿时一亮,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 第三十章 香消玉殒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本以为黄shè没有来过黄石城,也就是好奇,想要在这里闲逛一下解解闷,然后也就赶到县衙。但是哪里想到他左等右等,却依旧没有等到黄shè的身影。 孙翊有些疑惑,再想到在城外的他所展现出来的那种yīn险冷酷的神sè,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刘晔没有出城迎接,惹得他不高兴,那么他的气撒在哪里? 顿时孙翊就想到了一个人物――尤舞儿。 “刘先生,不知你把尤姑娘安排到哪里了?”孙翊急忙问道。 刘晔不明所以的一愣,茫然道:“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 “先生别问那么多,快说她如今在哪里?”孙翊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废话。 刘晔慢条斯理道:“韩公子,不要急。舞儿虽然不在县衙中,但也是安全的很。在下已经派了是个jīng兵保护,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孙翊急的眼睛都红了,迫不及待道:“我问的是,尤舞儿如今在哪!”他的话语已经有些声嘶力竭。 “就……就在西城边的那处老胡同里,最大的那处宅子就是。”刘晔被孙翊这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听到这话,孙翊再也不搭理刘晔,想也不想的就冲出了县衙,判断好方向之后,飞快的向西城边跑去。 “这……这是发生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这年轻人啊,即便是才学,但也避免不了毛躁。算了,便回去看看舞儿吧……”刘晔慢腾腾的站起身来,整理好了衣襟,才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话说孙翊飞奔出县衙之后,根本就顾不上与黄shè配给自己的亲兵打招呼,就是拼命的奔跑,再奔跑。而后面,又紧紧的跟随着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亲兵,也不敢高声喧哗,只能埋头死命的奔跑跟随。 忽然一个三十来岁,鼠眼猴腮的地痞从侧面飞奔而来,到孙翊距离半丈远的时候,猛的一跃,就像是大鹏展翅一般,刚好落在了孙翊身上,并且一把就把他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孙翊心中急切,却哪里想到碰到了这样一个疯子,气的捶胸顿足,怒吼道:“他妈的,你给老子放手!” 谁知那地痞不仅不放手,反而手臂间的力量又增加了几分,还嬉皮笑脸的道:“放手?你爷爷还等着领赏钱呢!” 正好此时孙翊身后的那二十多个亲兵也终于赶到了这里,只听这地痞谄媚的躬身道:“各位军爷,这逃犯已被小子抓住了,你看……是不是能得点赏钱啊?” “得你妈.逼!”孙翊这下是真怒了,尼玛我穿着这样得体,形象这样倜傥,还能被当成逃犯,你是眼睛瞎了吗? 孙翊一声怒喝道:“把这狗.娘养的的给我拖下去,当街打死!” “小的尊令!”二十多个人的同时应声,也是分外响亮,顿时把这泼皮吓的尿都出来了,眼泪哗哗的淌了出来:“这……这是在搞什么嘛……哪有这样的将军嘛……” 重新恢复了zì yóu之身的孙翊根本就无暇理会身后那被打的吱哇烂叫、声息越来越弱的泼皮,又开始了他的飞奔征程。 按照刘晔先前所说,在西城门不远,果然是一条老胡同。这胡同很长,但是清一sè都是些破旧的老房子,只有一处宅子收拾的干净得体,大大方方,显然是大富人家居住。 孙翊又一口气跑到了府院门口,刚想叩门,却听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然后便是一个二十多岁,相貌堂堂却傲气满身的青年走了出来。 看到他之后,孙翊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竟是黄shè!竟真如他想象的那样,黄shè出现在了这里! “呦,韩军侯怎么来了?”此时的黄shè心情已经打好,脸上还带着满足的yín笑,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道:“这破地方还真是难找,问了好半天才寻访到。你来了正好,赶紧去收拾一下局面,免得到时候刘晔回来了发现什么破绽。” 说着又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走上前去拍了拍孙翊的肩膀,随口道:“我们走!” 黄shè当先而去,身后跟着他那十个亲兵。 孙翊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只不过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身子竟然在隐隐的颤抖。 过了好久,他才铁青着脸,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走进了院内。院内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士兵。没有鲜血,显然他们都只是暂时的晕厥。 不过此刻孙翊根本就无暇去考虑这些,埋着头走向了宅子,推门而去。这房子有好多屋子,孙翊根本不知道尤舞儿在哪件屋子中。但是满地的衣服碎屑,无疑是给他提供了前进的方向。 顺着这些被撕烂的衣服碎片,孙翊来到了一处不远的小房间。房间的门没有关,里面也没有一丁点声音。 “没有一点声音,难道……”孙翊不敢再想下去,几个大步闯了进去,绕过屏风,正见还是一身**,双腿大开的尤舞儿躺在床上。 好在她没有犯傻,选择死亡。但是她的状态不比死亡强到哪去。她的头发散乱,双眼失神的望着床顶,两只rǔ.房上甚至印着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尤舞儿对孙翊来说,就是个人生的过路人,只不过一场交易让他们有了一次交集而已。不过面对这样惨烈的场面,孙翊还是觉得有些痛心。 好在他如今的心肠已经足够的坚硬,顷刻间也就缓过情绪来。如今他要考虑的很多,就如如何控制住刘晔的情绪。但是像黄shè所说的那样,让一切都相当于没发生过,那简直是不可能。 他缓缓的走到了床前,丝毫没有避讳尤舞儿那**裸的身子和不雅的姿势。 尤舞儿的眼珠子动了,她看到了孙翊的到来,煞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喜sè,很虚弱的道:“韩……韩公子,恕奴家不能行全礼了……” 孙翊一时眼泪都差点涌出,有些哽咽道:“姑娘切莫见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尤舞儿惨淡的一笑,冰凉的泪水不知不觉的就从她的眼角中滑落:“奴家感谢公子。是公子给了奴家这个机会,可以和晔郎相守这么长时间……只是……哎……公子可以帮个忙吗?” 孙翊连连点头道:“姑娘请说!” “把那个帮奴家拿过来好吗?”尤舞儿的表情很平静,眼睛瞅上了侧面的墙,墙上挂着一把佩剑。 “姑娘你!”孙翊顿时失声。 尤舞儿轻轻一笑,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轻声道:“这是晔郎的佩剑,用它来结束生命,死也瞑目了!公子是个聪明人,不会拒绝奴家这最后的一个要求吧?” “姑……”孙翊的话刚要吐口,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为真爱守贞,即便是个jì女,都值得人去尊敬!更何况尤舞儿如今竟是以死明志。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好久,谁都没有露出一丝的表情。 最后孙翊终于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叹息道:“有了姑娘,想必刘先生,也不枉此生了。只是下辈子,姑娘再也莫要再做女人……” 孙翊抬手摘下了佩剑,又走到床前,轻轻的把它放在了床沿上。 “对了,奴家的妹妹雪儿,还呆在那口箱子中呢,麻烦公子放出来吧……”收到了佩剑的尤舞儿感激似的看了孙翊一眼,轻声道。 “哦,好!令妹……今生……我保她幸福!”这是孙翊给尤舞儿的最后许诺。 孙翊转过身去,走到了那口装衣服的大箱子前轻轻的打开,果然见到箱子中蜷缩着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娇小少女,身子还在不停的打颤。 “公子,下辈子奴家还……愿意做女人,哪怕……哪怕是重复今生的故事,那也值得!”尤舞儿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软弱无力,孙翊大惊的转过头去,刚好看到了那把佩剑从她手中滑落,只留下了脖颈间的一抹艳红的伤痕。 “姐姐!”尤雪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尤舞儿的尸身上,痛苦不已。本是花季少女,而哭声却越来越沙哑…… “舞儿!舞儿!这是怎么了!” 几段急切的声音之后,便见刘晔嗔目结舌的出现在了门口。 “姐夫,姐姐她……呜呜……”尤雪儿终于见到了亲人,又扑到了刘晔的怀中,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晔仰天大喝,双眼通红,却已是泪光点点。 “怎么回事,这个还需要明说吗?”孙翊的声音很冷、很平静,又补充了一句:“调兵去江夏城的事,我会让你师出有名。”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这种怆然泪下的气氛,他再也不想去体会,去感受。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刘晔道:“‘下辈子我还愿意做女人,哪怕是重复今生的故事。’这是尤姑娘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再不犹豫,迈开大步,快速的离开。 只是出了这宅子的大门时,都可以听到刘晔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只有两个字――舞儿。 第三十一章 忠仆袁成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时间已经到了早chūn三月。旷野田地已蒙上了一层绿油油的sè彩,已有不少农夫开始准备着一年的chūn耕。 自从去年秋天巡查使孙翊带兵剿灭了上方山上的山贼,这里就变得太平安宁起来。但这并不代表这山上没有人居住。袁成已经把手下的五百人按照陆逊的嘱托召集回来,如今就囤积在上方山上。 虽然是一场蒙蒙细雨,但是赶路而来的陆逊身上还是湿了大半。早chūn三月,chūn寒料峭,使得长的有点小白脸的陆逊脸sè更是泛白。 对于陆逊的突然驾临,袁成有些吃惊。他已经见过陆逊手中握着那紫金鸳鸯刀,也略微知道孙翊的动向,对于陆逊也就颇为尊敬。再加上此时袁术已亡,让袁成心如死灰,只想着完成袁术生前留下来的遗命。 有着共同的目标,袁成也就对陆逊更加看重几分。 见到陆逊前来,袁成赶紧起身相迎,抱拳道:“没想到陆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陆公子切莫见怪。” 陆逊摆了摆手,无谓的道:“老将军客气了。在下今rì来势想跟老将军说些话儿,正巧今天下雨,路上行人不多,刚好避人耳目。” “哦?有什么事,公子便赶快说明便好。”袁成把陆逊请到座位上,亲自泡了壶滚烫的浓茶,给他斟上,轻声道:“实不相瞒,在这山上,老朽当真是憋闷的很。” 陆逊捧着茶杯抿了一小口,暖了下身子,直奔正题道:“在下得到最新的消息,孙策已经到达了乌程附近,大约三rì之内,便可抵达吴县。” 袁成顿时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三天内就会到?公子的意思是让小老儿出兵截杀?好啊,好!吾皇所命,终于能够实现了!” 陆逊轻轻一笑,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然。孙策此番带大军而回,而老将军手下仅仅五百士卒,若要出兵截杀,恐怕连他身子的靠近不了。这是莽夫之举,不可为之。” 袁成神sè陡然失落起来,毅然道:“死又何惧?只要能宰了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便是我全军上下五百条xìng命都交代在这,那也在所不惜!” 陆逊劝慰道:“老将军来我江东也有半年多了吧,半年都等了,何必再急于一时?只要按照我家主公的计划,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孙策必定魂归西天!” 袁成大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孙将军到底是何计策,能否让老朽知道一二?” 陆逊高深莫测的轻轻一笑,淡然道:“静观其变!” “什么?静观其变?”袁成顿时大惊,不明所以道:“那岂不是什么行动都不采取,等着他犯错?” “好了老将军,到时候你就会知晓了。”陆逊轻笑道:“还是说下今天咱们的正事吧……” “好吧……”袁成的神sè说不出的失落。 陆逊道:“孙府的大夫人滑胎,孙策抱儿子的希望全都落在了四夫人袁氏,也就是你们的九公主身上。回到府中的孙策肯定会对四夫人袁氏尽全力的照料,只是袁氏的xìng格想必你肯定十分了解。 此时她父亲已亡,可以说是心灰意冷,万一要趁此机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狗急跳墙的事,那对你我都是不利。而且孙策一代枭雄,万一她要是有什么异动,一定会有所发觉。如此一来,徒伤了自己xìng命,却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恩……”袁成陷入了沉思,徐徐道:“九公主的xìng子老朽自是熟悉,公子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只是老朽在九公主面前仅仅是个奴仆,也实在说不上什么话啊。” 陆逊慢慢思索着道:“难不成袁……你们皇帝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纪念xìng质的物件儿……或者什么能够让她产生美好回忆而刻骨铭心的事?” “陛下当初只是把家传的宝刀紫金鸯刀给了老朽,并无其他的物件儿……不过这刻骨铭心的事嘛……”袁成顿时眼前一亮,脸上虽然有些哀愁却是刚毅果断,毅然决然道:“老朽记起来了,公子在此稍等片刻,待老朽去整理一下,想必九公主看到这个东西,定然能够听老朽一言。” 陆逊大喜道:“那敢情好,就麻烦了老将军了。” 看着这已经五十多岁,背脊都弯了几分的袁成慢慢的向内间走去,陆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位袁成的衷心实在是令人敬仰,只是他以后的的命运……陆逊的脸上很少见的出现了一丝怜悯。 过了好久,连手中的茶水都已经凉透的时候,陆逊终于等到了步履蹒跚而来的袁成。然而一见到他,陆逊顿时一惊,他的脸上十分难看,煞白异常,甚至竟没有一丝的血sè。 两道浓密的眉毛紧紧的蹙着,紧咬牙关显然在忍受着什么。 陆逊大惑不解的站起身来,关切道:“老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脸sè就这么难看?” 袁成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了陆逊,心满意足的道:“公子只需要把这个交给九公主,她……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的。” 在袁成摆手的时候,陆逊才终于发现,他的右手上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上甚至还印出了鲜红的血迹。 陆逊顿时大惊:“难不成他?” 这个小盒子非常jīng致,但是并没有锁头。陆逊急冲冲的打开,见这小盒子一共两层,上层放着一封书信,想必是袁成对四夫人袁氏劝服的话。而下面那层的东西,看了之后让陆逊心惊胆寒的差点把盒子给扔了出去。 竟然是一根手指,一根已经被擦去血迹,洗干净的手指! 只见袁成的目光望向了远方,好像已经陷入了回忆当中,细细地讲着:“那年,九公主才五岁,还是个小娃娃呢,整rì老喜欢缠着老朽玩耍。 忽然有一天她问老朽杀人是什么感觉,老朽讲解了半天她仍然不满意,便想要亲自试试,体验一下。这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啊,老朽如何能够默许?” “什么?五岁就想杀人,这……这是人吗?”陆逊睁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rì在彭泽,夜里几人密谋时,孙翊说袁氏手段狠辣。这样的事,不用亲眼所见,便是听听就足已让人胆颤心惊。 只听袁成继续道:“公主很生气,咬着老朽的这根手指便不放手。老朽见她这样能够消去心头的怒火,便也忍着疼痛坚持。最后,这手指虽然没有断,却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很明显的牙印……” “哎……”陆逊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听完了故事,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说一句话。 他把盒子轻轻的盖好,简简单单的向袁成告别,怆然一叹,转身而去。 …… …… “将军,在下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黄祖的房间中。出人意料的,两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棋。而是在低头细语。 “好!太他娘的好了!本将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黄shè高兴的一拍桌子,兴奋道:“韩军侯,快快说来,我等到底该如何行动?” 孙翊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三个字:“鸿、门、宴!” “鸿门宴?”黄shè眉头霍得一挑,思忖了片刻之后脸上却全无喜sè,担忧道:“不妥,这个不妥。当rì西楚霸王设下鸿门宴想加害高祖皇帝,那是有着绝对的军事实力! 可是我等如今江夏城仅有不足五百士卒,老头子一旦回到这里,至少相随两三千人保护,一旦开战,我等必死无疑呀!” 孙翊轻轻一笑,悄声道:“难道将军忘了那个叫刘晔的文士了?” “刘晔刘子扬?” “正是!”孙翊耐心的解释道:“刘晔得到了尤夫人,已经归顺将军。而且此时那刘勋斗志丧失,整rì埋头饮酒,每时每刻不是酩酊大醉之中。黄石城的一切军务都在刘晔的掌控之中……” 孙翊的话还没说完,黄shè顿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本将明白了!本将可说保安湖水贼再成祸患,而江夏城士兵不足,让刘晔发兵三千前来剿灭。到时候他就成为了我们的强援。 就算是老头子带上两三千人随行,我等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各种优势,如何大事不成?” “将军英明!”孙翊抱拳赞道。 黄shè急不可耐的道:“好,本将这就给老头子传信,下令让刘晔带三千人前来剿匪!”说着就开始寻找纸笔。 孙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道:“对了,一定要刘晔亲自领兵,可前往不能让那刘勋领兵啊……” “本将省得。要是刘勋领兵,失去兵权,还如何策应我等的行事?”说着,黄shè就奋笔疾书,给黄祖写信。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的确是飘逸潇洒。不过看在孙翊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只听孙翊笑吟吟的谄媚道:“将军……英明!” 第三十二章 暗度陈仓 - 三国之秘 - 暮古 蒯良已经带着三千人马向江夏城附近赶来,今晚估计就会到达,而黄祖最晚明天也会到。蒯良一心不愿意把刘勋独自扔在黄石,但是一则黄祖的军令下达,二来则是他心中怒火熊熊,尤舞儿的死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打击,所以毅然派兵而来。 而魏延派去荆州内地去探听消息的士兵也已经全部返回,所得来的消息几乎是和那一rì黄月英所说的没什么区别。孙翊终于坚信,明年荆州……大旱。 黄shè这两天显得chūn风得意,一生中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舒心过。整rì深居简出,徜徉在温柔乡间。 孙翊几乎每rì都要出去下棋,今天依然如此。他在流朱的jīng心服侍下,穿好衣衫,梳理好了头发,又成了那潇洒倜傥的风流公子。每到这个时候,流朱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花痴一样发呆。 孙翊还是一如既往的孤身出门,左拐右拐来到了“徐记粮店”的旁边,正见那几个童子在胡同里四处张望,那样子明显就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小六子眼睛尖,见到钱多人傻的孙翊终于来了,赶紧躬身上前迎接:“公子,今天风采更比往昔,倜傥风流冠绝古今啊,想必运气肯定更好,一定会多赢几盘!” 孙翊背着手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本公子今天可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断然不会再输!” 小六子一脸窃笑,把孙翊引到了胡同里。孙翊当仁不让,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手掌却借着长长的衣袍遮挡,不知道在石头下面摸索着什么。 棋子早已经被小六子一伙人摆好,就等着大鱼来送钱呢。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坐好之后的孙翊今天并没有像往rì那样上来就急不可耐的开局布阵下棋,而是先说道:“这样,本公子今天觉得状态很好,一定会大杀四方。我看,这彩头也要增加些才是。” 能赚更多的钱,谁不愿意? 几个童子顿时都是连连点头,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暗呼过瘾。 孙翊昂首道:“这样吧,你们把前几天赢的钱都拿出来,咱们这回赌把大的!” “啊?这么多?”众人顿时心惊,吸着凉气拿不定主意,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小六子身上。 小六子作为这帮人的首领,不仅掌管着他们这伙人的钱财,而且有什么大事都靠他来决断。他思忖了一会儿,迟疑着问道:“那不知公子的彩头是什么?” “本公子?”孙翊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随手在身上一拽,一枚晶莹剔透、盈盈有光的玉佩就落在了手中,不屑的道:“这个……足够了吧?” 看到这玉佩,几个童子都是露出了贪婪的神sè,目光灼热的死死盯着。 “好!”小六子一拍大腿,毅然决然道:“那就依公子所言,咱么这次就赌次大的!” 彩头确定完毕,孙翊当仁不让,跟往常一样又是当头炮开局。 这段时间来,孙翊每次下棋开局的招式几乎都没有变过,使得众人看到这当头炮开局的时候,就好像是已经胜券在握。心中砰砰乱跳,就等待着发大财时刻的到来。 然而开局刚过,跟孙翊对弈的小六子就发觉了一丝不对。孙翊这次虽然开局招式没变,但是棋风与往rì却是决然不同。往rì都是稀里糊涂的乱走,露招百出。而今天的每一步棋好像都是jīng心策划好的,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好像陷入了层层的陷阱中。 尤其是中盘的时候,虽然孙翊仍旧是没有多子,但是已经全面占据了大局的主动。双车双马已经过河,双炮虽然还在己方阵地,但已经是蓄势待发,全然一副猛攻的姿态。 小六子心知事态不妙,众人看到这种局面也都是胆颤心惊。只是平rì里孙翊留给他们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深的让他们以为孙翊就是个傻子一样,所以并未太未在意。 然而小六子此时已经是一头冷汗。 “将军!”孙翊冷冷一喝。 小六子赶紧变招应对。 “再将!” 小六子再次变招。 “四子归边,不好意思,本公子赢了!”孙翊下完一招“高吊马”,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道。 “什么?不可能!”众童子都唯小六子马首是瞻,对他有着极大的信任,根本就不相信这孙翊能够击败他,都瞪着眼珠子,不知所措的盯住小六子。 可是看到这棋面的局势和小六子那一脸失神的表情,一个个都愣住了,脸上的模样几乎一样,都是惨淡一片。 “公子你赢了,这些钱……你都拿去吧!”小六子颓然一叹,从腰间拿出了一个jīng心缝制小布口袋,递给了孙翊。重重的一袋子,里面装的都是这段时间来孙翊输的钱。 孙翊兴高采烈的接过钱袋子,意犹未尽的大声嚷嚷道:“来来来,咱么再继续!”说着就开始摆棋子。 可是小六子的脸上却是十分为难,垂丧着脸,失落无比的讷讷道:“公子,我们……已经没有了彩头……” “没了彩头?”孙翊一听微微一愣,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哦,是了。你们所有的钱都被本公子赢来了么。这该用些什么彩头呢?” 小六子听孙翊这口气,好像是别的什么东西也可以当彩头,顿时眼睛一亮,大喜道:“好好好!公子请说,无论是什么,只要我们有,便是xìng命,也完全可以当做彩头!” 孙翊嗤之以鼻的不屑道:“本公子要你们的xìng命做什么?可是要什么当彩头呢……对,有了!” 他一拍巴掌,从袖口间拿出了一封被火漆封好的书信,笑道:“本公子这里有一封书信,若是你们输了,便帮本公子跑一趟腿,送一次信便好!” 孙翊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的模仿黄shè的字体,渐渐的,两人的字迹竟也有几分相像。这封书信,就是孙翊模仿黄shè的字体而书信成。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连连道好。 可是小六子却是一脸的难看,叹着气道:“哎……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城内传信,只需要一个铜板便可。这彩头……根本就比不了那枚玉佩啊……” “六子哥,你……”几个童子都很不明白这小六子为什么有便宜不占。 孙翊摆了摆手笑道:“六子你听本公子把话说完。这信不是在我江夏城中传递,而是要送到百里外的西塞山军事驻地,你要亲手交给那里的苏飞将军。” “啊?军事驻地?”不仅是其他的童子,就连小六子都是震惊无比。 孙翊点头道:“没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苏飞将军人很好,若是你事办的漂亮,说不定还能领赏。安全更是无需担忧。” 小六子想了一会儿,从容笑道:“好,那便这样!如果这盘棋我有输了,那我们就替公子走一遭,把这信给送到西塞山军事驻地!” 孙翊抿嘴一笑,眼神中闪过了一丝yīn冷。 这一盘棋,完全可以用秋风扫落叶来形容。 孙翊一个大子不丢,就把小六子的所有棋子全部杀光。这一次,孙翊终于展现出来了自己的真实象棋实力。 这样恐怖的象棋水平,把小六子下的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头发如同刚刚洗过了一般湿漉漉的。他第一次见到这样下棋的人。 “公子……棋力竟是如此高超!”小六子一声惨笑,落魄至极。他长长一叹,悲戚道:“愿赌服输,公子这封信小六子必定在两rì内送到!” “好!” 孙翊一阵哈哈大笑,又随手把手中的钱袋子和那一枚玉佩都扔给了小六子,郑重其事的道:“实不相瞒,这封信对本公子来说至关重要,所以劳烦六子你一定要安然送到,千万莫要出半点差错!这些钱都给你,就算是赏钱了!” “多谢公子!公子但可放心,六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完成公子的嘱托!”小六子结果钱袋子和那枚玉佩,神sè激动,感慨涕零。 小六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也好小的送到信的时候能有所交代啊。” 孙翊拍了下脑门,一本正经道:“险些忘记了这点。记住了,本公子名叫黄shè。” “哦,原来是黄公子啊。”小刘子轻轻笑着 忽然小六子身边有一个童子脸sè大变,赶紧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低语了一阵。果然听到他的话以后,小六子的神sè也是霍然大变。 “公……公子你是太守府的少爷?”小六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孙翊挺起胸膛,傲然道:“怎么?难道本公子不像吗?” “像,像!”小六子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本来对于送信这件事,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真的给送去。毕竟那西塞山距离这里太远,又是军营,让他难免有些发怵。 可是当知道他这太守少爷的身份后,顿时再也不敢有半点侥幸心理,这封信无论如何,看来也要送到西塞山,苏飞将军的手中。 第三十三章 父子反目 - 三国之秘 - 暮古 等到黄祖风尘仆仆的来到江夏城的时候,这太守府内已经是歌舞升平一片。偌大一个太守府被黄shè打扮的辉煌如皇宫一般。鲜花满地,彩带相接,婢女往来熙熙,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黄shè是以为父祝寿的由头邀请黄祖回到江夏城。虽然这黄祖还不到五十,不到大寿的年纪,但是儿子的一片孝心,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虽然他的随从很多,但是毕竟是回到自己家中,让他没有太多的顾忌,身边只留下了魏延这个亲兵队长一人随护。 黄祖心情极好,妻妾的莺歌燕舞,儿子的笑脸相迎,官员的溜须拍马,无疑都是满足了他强大的虚荣心。而这宴会的场面,布置的更是让他大为满意。 房梁上大红长锦环绕往来,正墙上挂着一幅行草书写的大大的“福寿安康”四个字,显然是出自黄shè的手笔。 一旁更有无数的乐器演奏,赏心悦目的声音如临天境,磬、陶钟、铜钟、祝、敔、管、篪、笙打击不断;琴、瑟、箜篌、琵琶、五弦琵琶弹奏不停;箫、管、龠、笙、埙、笛、竽等乐器的吹奏演绎,发出的声音简直宛若天籁。 已经在后院妻妾们服侍下换上了一席盛装的黄祖当仁不让的来到了正位上安然坐好。他心情显然极佳,向下面一齐贺寿的文武轻轻挥手,欣然笑道:“诸位请坐。实不相瞒,在此我江夏危难的时刻,本将忙于军务,确实把这大寿之rì给忘在脑后。 不过好在shè儿生xìng仁孝,深懂替父分忧,在此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实乃是我江夏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来,我等先饮一杯!”说着便举起了手中的那个海碗。 然而这一刻黄祖满面chūn风,下一刻笑容却凝滞在了脸上。 在场的所有文武,竟然没有一人附和他,依旧是静静的端坐在那,没有一个人举起了酒碗响应。 黄祖眉头霍得一挑,面sè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寒声道:“都哑巴了?” 出乎意料的是,众文武竟然还是一副默然的样子。 黄sh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眼睛在堂内每个人身上都简简单单扫了一眼,才慢腾腾的高举起海碗,笑道:“来,既然是我父的寿辰,我等就共饮一碗,以示庆贺!” 黄shè这话一说完,场面中清冷的气氛终于火热了起来,堂下文武也有二十多人,终于脸上露出了笑意,如同黄shè的那样,高举酒碗,齐声贺道:“我等祝大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端了这么长时间的酒碗,胳膊都有些酸了,听到这句话,黄祖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一丝的笑意出现,冷哼一声,手中的海碗“啪”的一声就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黄祖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见到此时堂下众人都是以黄shè马首是瞻,对自己这个江夏太守根本就不屑一顾,宛若未见,这怎么可能不会让他心头升起一丝疑虑? 随着一声瓷碗粉碎的声音,堂内刚刚缓和过来的气氛又凝滞起来,又变成了那种死一般的沉寂。 陈就自从上次被黄祖暴打了一顿之后,就来在了黄shè帐下,心中怀着对黄祖和魏延的巨大恨意,与黄shè可以说是不谋而合。此时他也在这宴会中,就坐在黄shè的下首位置。 陈就干咳了几声,眼睛瞥了黄祖一眼,冷嘲热讽道:“黄大帅,今天是你的寿辰这等大喜的rì子,你这样大发雷霆,岂不是自讨霉运?” 黄祖勃然大怒,把自己身前的小桌几猛地一掀,满桌子的美酒菜肴散落在一地,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陈就,你竟然数落本将,难不成不想活了吗?” 一旦翻脸,那便彻头彻尾的翻脸!陈就脖子一横,埋头笑道:“不想活了?大帅这是什么话啊?末将跟了你十年,末将的xìng子你应该最了解才是啊。死?末将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黄祖怒气冲冲的指着陈就怒吼道:“说!说出来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无论你跟随我多长时间,定斩不饶!” 看着陈就那有恃无恐的样子,黄祖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他背后那人的身份。只是他实在也不敢相信这种事实,气的嘴角都有些抽搐,尤其是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犹如刀子一样刺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对于黄祖的话,陈就一声冷笑,没有回答,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自己给自己满上了一碗,若无其事的一仰而尽。 看到黄祖的这副窘态和陈就的决然,黄shè心中暗生快意。他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衣襟上滴落的酒滴,轻声道:“父亲,儿子在这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江夏郡在您手中,确实是错失了太多的良机。” 黄祖的脑袋嗡的一声宛如一道巨雷响起,胀得斗大,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终于发生了。黄shè的这句话一出,无疑就相当于父子俩已经是撕破脸皮,反目成仇。 黄祖痛心疾首的看了黄shè一眼,淡淡的道:“我守卫江夏已有十年,守御江东大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你……这话从何说起?” 到了这种时刻,黄祖的话语反而平淡起来,而黄shè的声音也是平平淡淡,好像不带有一丝的感情sè彩。 只听黄shè徐徐道:“江东孙策看似骁勇,实则一匹夫尔,然则已经完全吃透了你的xìng子,所以能够屡战屡胜,把我江夏戏弄于鼓掌之间。 有一件事我早就说过,此番孙策在江面上大胜之后,断然不会进攻江夏。而你却不听不信,大肆建筑防御工事,甚至强行征兵,造成了郡中各地揭竿举旗的百姓不计其数,我们这保安湖附近的水贼竟然也死灰复燃。 我昨rì刚刚得到确切消息,孙策在夺得豫章郡之后,已经率领大军返回吴郡。难道父亲对于此事还一无所闻吗?” 黄祖一脸的失望,神情有些落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自嘲似的笑道:“你……要怎么样?” 黄shè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神sè也分外有神,高亢的道:“我想怎么样?这江夏太守的人选,该换人了!” 第三十四章 苏飞出兵 - 三国之秘 - 暮古 小六子知道了那个钱多人傻的富家公子哥竟然就是堂堂太守府的少爷黄shè,惊得错愕不已不说,对于他交给自己的信件更是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组织好了一伙人,向西塞山军事驻地赶去。 且不说他赏赐了大量的财物,就说他那无与伦比的地位和权势,就足以让他忌惮万分。要是这个任务完成不好,后果就算是用屁股想,他都能想明白。 军事驻地背对西塞山,面朝南方。 小六子为了能够节省时间,并没有走那弯路很多的官路,而是翻山越岭,径走最近的路线。好在他们一行足有五六个人,而且他们对江夏地势十分熟悉,走起山路来也不会害怕。 虽然江夏太守黄祖已经离开了这里,但是这军事驻地在苏飞的指挥下,军队的布置仍然是有条不紊,相离半里地,就可以听见士兵们演练的大喝声。 “站住!军事重地,不得擅闯!”这方圆二里的位置都被栅栏拦截,四周高高的眺望台遍布,上面都是些放哨的士兵。仅仅有一处两个士兵在把手的小门可以出入。 “小的……小的有要事要见苏飞将军!”小六子明显被这士兵的气势给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颤悠悠。 “见我们苏将军?”士兵细细的打量了小六子一番,见他衣衫褴褛,面sè憔悴,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屑道:“我们苏将军那是何等人物,会见你这样的人吗?赶紧滚蛋!小心军爷我拿你当细作处置!” 小六子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溢了出来,颤声道:“军……军爷,小的真有要事要亲自面见苏将军,是太守府的黄少爷派小的来的!” 士兵乐了,饶有兴趣的看了小六子一眼,讪讪的笑道:“太守府的黄少爷?那是我们的黄将军!若是有什么要事禀报,早有探马来报,怎么会轮到你这等人?再敢在这里胡闹,休怪军爷下狠手!” 小六子不懂那么多的军中道理,他只知道要把这封信送到苏飞手中。见此时这个看门的士兵是柴米油盐都不进,顿时急了,一下子从腰间把那封被火漆喷好的书信拿来出来,高声道:“这封信就是黄少爷亲手交我的,军爷您过目,难不成小的敢在您面前说谎不成?” “咦?”看到这封信,士兵眼睛一亮,一下子从小六子的手中夺了过去。他不敢拆封,只是翻来覆去的端详了半天,知道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处理,凝重的对小六子道:“你先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面见苏将军!” “嗳,小的谢过军爷!”小六子伸出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长长的呼了口气。 他没敢离开这里,和身后的那五六个随从的童子一块静静的等候的答复。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那士兵终于小跑似的赶了回来,他长喘着气道:“你!你马上跟我走,去面见我们苏将军!” “啊?我!”小六子一指自己的鼻子。 “废话,不是你还是谁?”士兵显得有些着急和不耐烦,也懒得废话,上前一把就抓起了小六子的胳膊,把他往军营中拽去。 小六子哪里进过这样喊声震天、气氛凝重的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军营,心中像是在打鼓一样,乱跳个不停。 进到帐中,只见一个一身戎装的将军手中正握着那张书信,在帐中百感交集的反复踱步,脸sèyīn沉的难看至极。 “小的见过苏将军。”小六子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也不是笨人,当然能够判断出来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苏飞将军。 苏飞这才转过身来,忙上前走了几步道:“快快起身,本将有事要问。” “好的,将军且问便是,小的定然是知无不言。”小六子躬身身子,并不敢抬头去看苏飞。 苏飞急切的道:“这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是何时交到你的手中?” 小六子一五一十的答道:“这信是太守府的黄少爷亲自交到小的手中的。时间嘛……大约是昨天的辰时。” “黄少爷?”苏飞眉头一皱,疑惑的道:“你能够确定他就是黄少爷?” 小六子大声道:“小的能确定!其实小的仅仅是江夏城中的一个小混混,平时里喜欢下象棋。恰巧有一rì碰上了黄少爷,便与他对弈切磋起来。自从那rì以后,小的几乎每rì都要和他下棋呢! 小的见他穿着十分华贵,衣服上甚至有十几个玉佩挂着,肯定是什么有钱的大户人家。小的心中好奇,便偷偷的尾随过几次,每次都是见到他出入的都是太守府!而且他把这封信递给小的的时候,的的确确的说他就是黄shè!” 听到这话苏飞吸了口凉气,眼睛圆睁,暗道:“喜欢下象棋,喜欢穿着奢华的衣物,这果然就是黄shè的爱好!” 只不过这信中的内容太过重要,让苏飞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又细细的询问道:“既然你跟那黄少爷下棋多rì,想必对他的xìng子也有所了解,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六子低着头,轻声道:“小的不敢说!” 苏飞摆了摆手,无谓的道:“但说无妨!说的越正确,本经的赏赐越丰厚!” 小六子脸sè顿喜,慢慢思索着道:“他……傲慢,张狂,甚至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架势!” “果真如此?”苏飞有点难以置信。 小六子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小的敢拿xìng命来担保,就是这样!” 苏飞舒了一口气,脸上yīn沉不定,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下去领赏吧!”说着也没理会欣然而去的小六子,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喜欢下象棋,喜欢穿奢靡的衣服,xìng格傲慢、张狂,再加上这书信上的字迹,这定是黄shè无疑!只是……他刘晔竟有如此大的胆子吗?” 苏飞捧着手中的那封书信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忽然他狠狠的把手中的书信撕成了碎片,大喝一声:“来人啊!” 顿时有两个传令兵出现在了大帐的门口。 苏飞面sè凝重的道:“马上传令全军,整装待发!令李碾率兵三千,直取黄石城,定要斩获刘勋首级!其余将士,随本将一起发兵江夏城,剿灭乱匪刘晔,保护黄太守一家!” 李碾是苏飞的副将。 传令兵一听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顿时愣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飞。 苏飞气的狠狠的一跺脚,怒吼道:“十万火急的大事,你们还不快去?” “遵命!”两人齐声一喝,如烟似的消失。 苏飞长长的吸了口气,那信上的内容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那是黄shè的一封求救信,说是刘晔假借剿灭保安湖水贼之际,发兵江夏城。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了江夏城的里里外外,就等着黄祖大摆寿宴的时候再行杀出,掌控江夏的局势。 苏飞越想越是焦急,索xìng不再去想。他从案几上拿起自己的佩剑,雷厉风行的就走了出去。 第三十五章 左右逢源 - 三国之秘 - 暮古 刘晔的任务虽然是剿灭江夏城外保安湖的水贼,然而对于黄祖寿宴这样的大事当然也要参加。然而尤舞儿已死,照顾尤雪儿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有了尤舞儿的前车之鉴,刘晔几乎去到哪里都会带着尤雪儿。只是此时参加黄祖的寿宴就着实不好再把她带在身边,好在在江夏城中、太守府内有一个让刘晔十分信任的人――孙翊假扮的韩铎。 尤雪儿见过孙翊,虽然不像是对待刘晔那般的信任,对他也不感到陌生。孙翊并没有把尤雪儿安置在太守府中,而是安置在了江夏城内的一处偏远的小客栈内,对于这个提议,刘晔当然不会拒绝。 比起如今太守府内的风起云涌,外面才是坦途一片。 然而当尤雪儿按照孙翊交代的地址来到这间客栈的时候,却是恍若置身云里雾里的感觉。 因为她终于又见到了那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当初把她从陈家中解救出来的陆公子。 他还是那样飘逸的身姿,还是那样令人倍感亲切的笑容。只不过不同的是,今天的他脸sè却有些憔悴,看得竟让人有几分心疼。 “陆……陆公子,你的脸sè好苍白,你……没事吧?”尤雪儿刚一推开门,就见到陆筱正面露微笑的瞅着自己,赶紧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 “咳咳……”陆筱清咳了一阵,拍了拍胸口,无谓的道:“可能是惹上了风寒,不碍事。” 相比于陆筱的风轻云淡、不以为意,尤雪儿神sè间就显得急切了许多,关切的道:“那怎么能不碍事呢?小病若是不医,那可是要生大病的!” 陆筱抿了一口茶,把又要咳喘上来的趋势给压了下去,笑道:“说了不碍事,那就是不碍事。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忧,咱们还是说说正经事要紧。” 尤雪儿撅起了小嘴,见陆筱竟讳疾忌医有些不太高兴。陆筱轻笑一声,上前就拉起了尤雪儿的小手,轻笑道:“好了,刘先生如今在太守府中十分危险,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以免拖累到他啊。” 见陆筱竟然冒然的抓起了自己双手,即便是尤雪儿心中都陆筱颇有好感,但是这样一个被大男人牵着手,还是让她有些窘态,脸上有些微微发烫。 “陆……陆公子,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呀……”尤雪儿的腮边升起了两团火烧云,低着头轻声道。 “恩?”陆筱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她如今还是一身男装。她也不点破,莞尔一笑,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手,轻问道:“我刚才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尤雪儿低着头,一双小手捻着自己的衣带子,略显娇羞道:“雪儿只是个女子,不比公子男儿之身,不懂得那么多的大道理。只要公子你说怎样做,那雪儿便怎样做就是了。” 陆筱有些发懵:“看这小妮子的神sè,竟有几分思chūn的意味。难不成……她看上本姑娘了?” 陆筱心中暗觉得好笑,不过却不好点破。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尤雪儿听从自己的话,妥善的安排好她,也好完成孙翊交代给她的任务。 想着,便不由分说的引着尤雪儿向江夏城外走去。 …… …… 黄祖见黄shè如同一匹饿狼一样,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更是痛心疾首,有一种悲痛yù绝的感觉萦绕心头。不是因为他此时落入了黄shè的圈套中,而是因为他和黄shè的这种父子亲情的沦丧而悲恸。 黄祖一生杀过无数人,手起刀落间从来都是毫不手软,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但是此时,竟然有一种灼热的液体在眼眶中翻涌。 听到黄shè堂而皇之的说出要取自己而代之的话,黄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感慨的道:“我是你父亲啊,你……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黄shè想也不想的脱口道:“为了江夏的大业着想,为了江夏的黎民百姓着想,我必须这样做!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大义面前,一切都可以放下!” 黄祖声泪俱下的道:“一切都可以放下?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难道这你也能放得下吗?” 黄shè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的道:“我身上流淌着的是我泱泱百年黄家的血!光大黄家才是我一生的使命!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够阻止!” 黄祖怆然一叹,一屁股又坐了下去,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能看到他脸上yīn沉不定,时而满面通红,时而煞白惊人,尤其是嘴角正在隐隐的抽搐。 忽然一个士兵闯进了厅内,孙翊认识这个人。他常常跟在黄shè的身边,是他随身的亲兵。 这亲兵根本就没有在意众人的那种诧异的眼神,径直来到了黄shè的身边,小声低语了一会儿。 众人都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黄shè的脸sè顿时大变,汗珠瞬间就漫布额头。 黄shè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一生中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惊险的局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惊悚了半响,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常常可以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人――汉初楚王的后人韩铎。 此时孙翊就在黄shè的身后。 黄shè急忙转过身来,面sè忧愁,低声附语道:“韩军侯,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哦?”孙翊眼前一亮,却故作不解的问道:“将军切莫着急,一切都在我等的掌控之中。还请细细道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shè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咽了口唾沫,急不可耐的道:“祸事了,祸事了!也不知道那苏飞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发兵进攻江夏城,此时距离这里已经不足三十里了!” 孙翊也大惊失sè,久久不语。 黄shè急切的问道:“韩军侯,快快想想办法啊!那苏飞可是老头子手下的头等大将,统兵能力冠绝江夏,无人能比!若是他来进攻江夏,我等必定难以抵挡啊!” 孙翊沉吟了片刻,毅然道:“将军,此刻我等命悬一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时应当全力以赴,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抵挡住苏飞的进攻。” 黄shè急的都快哭了,说话的声音竟带有了几分哭腔:“不行啊,苏飞此行带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等才不过三四千士卒,该如何抵抗?” 孙翊犹豫了片刻,有些拿不准的道:“将军,不如把我们这太守府中所有可用的人力,无论是亲兵还是家丁,都派到城池上守城。只要守住这会儿,待成就大事,就算是他苏飞破城而入,还能耐得我何?” “哦?”黄shè有些心动。 孙翊继续怂恿道:“等到黄大帅的人头落了地……一切不就都在将军您的掌控之中了吗?而且,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杀害黄祖的罪责落在刘晔的头上,更好成就你的一番盛名!” “哦?”黄shè眼珠子一转,拍手大喜道:“好,如此甚好!就这么办,本将这就安排人手,把所有的亲兵、家丁等等可用之人都派上城池,成就大事!” 孙翊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拱手道:“将军英明。我这就去找刘晔好好商谈一番,让他务必全力抵挡。”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厅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在商量着什么。只能看到黄shè脸上的神sè变化无常,时而忧愁,时而兴奋,最后面带红光的站起身来,招来了自己的亲兵,小声的向他吩咐了什么。 见黄shè已然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孙翊轻轻的挪动脚步,又来到了刘晔的身边,小声道:“刘先生,为尤姑娘报仇的机会……就在近rì了!” 刘晔眼睛一亮,神情有些激动。 孙翊继续道:“不过先生勿要心急,我等先静观其变。只不过此时苏飞已领大军来攻,你需要下达个指令,全力抵挡住。否则,一旦苏飞进城,黄shè必定会逃过一劫。” “可是我一旦抵挡苏飞,无疑就相当于同江夏决裂开来,再难有在江夏的立足之地啊!”刘晔有些犹豫。 孙翊道:“刘先生不是一直希望离开江夏,投奔曹孟德吗?又何必在乎于江夏决裂与否?再说了,难道当rì尤姑娘的惨死,还不够让先生刻骨铭心吗?” 一提到尤舞儿,刘晔的脸上就yīn沉了下来,语气也凝重了许多,毅然决然道:“好,就算我刘晔命丧于此,也定要斩杀黄shè小儿。我这就安排部下,定要全力抵挡,不可丝毫的懈怠!” 黄祖何等人物,见黄shè、孙翊、刘晔等人陆陆续续的脸上变化和窃窃私语,知道事情定然是起了变化。 黄shè是个张狂的xìng子,黄祖是他父亲,又何尝不是? 黄祖见此时厅中的氛围死一般的凝滞,知道了自己的生还的机会又大大的增加,往rì的英气又恢复过来,方才的落魄神sè消失全无,猛地站起身来。 第三十六章 谁敢杀我 - 三国之秘 - 暮古 黄祖好像又恢复了往rì的威风,站起身来,虎目如炬。虽然身边仅仅有魏延一身随护,但是就好像是身边有千军万马,就算是独闯龙潭也浑不在意。 黄祖眉毛高高的挑起,眼睛在厅中大眼瞪小眼的众人身上一一瞟过,冷笑道:“这些rì子不在府中,却不知道你们这些不轨之人竟然已经被这逆子暗中联络。难不成,你还还真有胆子,行那谋反之事不成?” 陈就那一rì差点没被黄祖给打死,此时已经是铁了心要跟黄shè站在一条船上。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黄祖那种头脑能够分析出个中的一二,以为黄祖这还是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不禁冷嘲热讽道:“敢与不敢,难道大帅还看不出来吗?如今我等聚首在此,这目的你还不明白?” “哈哈!”黄祖笑的十分张狂,魁梧的身躯伸了个懒腰,面带不屑的道:“你当rì不过我是手下一介车夫,全靠溜须拍马才得到赏识,从军入伍,方有今rì的成就。就你这等出身、能力,就算你们成就了大事,你以为你会在这逆子手中有什么好的出路吗?” “恩?”黄祖这话恰好说到了陈就的软肋上,他其实心里明镜似的,深切的明白黄shè平时对他极其的不屑。 只是此时已经撕破脸皮,黄shè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他知道此时断然不能有丝毫的忧郁,要表现的果断一些,否则更会在黄shè心中留下不佳的印象,对以后个人的发展更是有巨大的影响。 所以他连忙说道:“少将军一代人杰,远胜于你!当然能够分辨是非,末将对少将军那是忠心耿耿。” 说着陈就还不停的用眼睛偷偷地瞟着黄shè,观察着他脸上神sè的变化。 对于陈就的这么一番话,黄shè十分满意。不仅表现衷心的同时,更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黄shè轻声一笑,拿起酒碗小饮了一口,看也不看黄祖,轻声道:“他rì西楚霸王在绝对实力下设下鸿门宴,却未能斩杀高祖皇帝,实乃是妇人之仁,愚昧不堪!今rì……儿子可是万万不能步其后尘啊……” “哈哈!”黄祖朗声大笑,用眼角瞥着黄shè,不屑的道:“怎么?难道你真敢杀我不成?” 陈就得到了黄shè的一个赞赏的眼神,心头更是信心十足,高声道:“你这话当真是笑话!难道你岂不知如今你已经是落入了层层埋伏,有来无回了吗?” 黄祖傲然道:“便是龙潭虎穴,我黄祖想入便入,想走便走,谁能拦我?”说着迈开大步,就要离开这里。 见到黄祖竟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坐的所有人无一不是错愕不已。他们毕竟都是在黄祖的影子下过了十年,难免不会受到他这种威势的影响,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却是没一个人敢站起身来阻挡。 黄shè见状不对,赶紧慌慌忙忙的站起身来,挡在了门口前,高喝一声:“众人听令,拿下此人,他rì本将定有重赏!” 陈就已经磨刀霍霍,听到黄shè这话,知道立功的机会到了,猛地抓起身上的佩剑就站起身来,然而忽然见到黄祖投来了一个凌厉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刺了过来。多年来养成的威慑,顿时差点没把他给吓出尿来。 陈就的样子很尴尬,站起身,手握着佩剑却面sè难看,那样子不像是进攻,却有几分防守的架势。 黄shè心头一阵气恼:“说你是废物,竟还真是个废物!”他怒吼一声:“本将再说一遍,谁能杀掉此人,他rì必是本将帐下第一人,不做二话!” 黄祖的胡须看起来都根根竖起,大笑道:“杀我?真是笑话,试问这江夏十万民众,谁敢杀我?” 黄祖这话说的气势十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慑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让包括黄shè在内的所有文武都有些胆战心惊。 纵横沙场十余载,杀孙坚、抗孙策,守卫江夏的黄太守这份气势当真不是盖的。 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眼睛圆睁,脸上露出了几分惊骇之sè,黄祖心中更是得意,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高声喝道:“这江夏之地,谁敢杀我?” “咣当”一声,却是陈就手中的那把佩剑掉在了地上。只见他面sè大变,瞬间眼泪就涌出了眼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出来。这份夸张的表演能力,若是在后世,绝对是奥斯卡金像奖的有力争夺者。 又听“砰”的一声,却是陈就双腿一弯,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大帅啊,都是末将一时糊涂,受到了黄shè的挑拨,这才鬼迷心窍,上了他的当。可是末将跟随大帅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轻大帅饶了末将这次吧……呜呜……” “砰砰砰……”陈就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给黄祖叩头,那脑袋就好像是铁锤一样砸在地上,声音出奇的响亮,不多时就可以见到陈就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鲜红的血液。 然而他活命心切,并没有停止叩头,只求能够得到黄祖的宽恕,能够苟且偷生。 “陈就!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这会儿求饶,难道他会饶了你xìng命不成?”黄shè已经懵了,也被这陈就的两面三刀,厚颜无耻的作态给气的身子隐隐颤抖。 “老子跟随大帅多年,大帅在我心中,便如父亲一样伟大。我岂能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来?”陈就红着眼睛怒瞪了黄shè一眼,然后对着满堂的文武道:“你们赶快低头认错,兴许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否则大帅雷霆之怒下,你们全家都会化为灰烬!” “你!”黄shè伸出手指指着陈就,满面憋的通红,嘴唇发紫,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黄祖的身影,就如同是一尊擎天雕像一般高大伟岸,让人望而生畏。而陈就的前倨后恭和黄shè的不知所措,更是把他这种形象给完全的凸显出来。 几乎是瞬间,又有七八个人跪在了黄祖面前认错,乞求活命。 黄祖昂着头,根本就不屑看那些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的旧臣,双手抱肩,话语好像是从牙缝里迸了出来:“谁、敢、杀、我!” “我敢杀你!” 忽然一声如惊天雷般的暴喝在这厅中响起。这巨大的一声吼,甚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即便是跪在地上那些苦苦哀求的人也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声音是从黄祖的身后传来。 黄祖也是受到了剧烈的惊吓,心脏好像都要蹦跳出来。他猛地回过头去,却只见到了一个泛着寒光的利刃飞了过来,下一刻便再也没了知觉。 黄祖的脑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着这声大喝,飞起了两三丈高、七八丈远。脖颈间更是如喷泉一般喷出来如注的血液,瞬间就让整个场面血腥了起来。 漫天满地,都飞溅着黄祖的血液。尤其是落到陈就和那些跪地求饶的官员的脸上,配合着他们那种异常煞白的神sè,竟如同僵尸一样。 手起刀落,几乎就是瞬间的事,却完成了他在江夏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杀死黄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遵从孙翊的命令,潜伏在黄祖身边的魏延。 魏延杀过一人,却并未有歇止的意味,双手紧紧的握着那把因砍掉黄祖脑袋而血淋淋的刀,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陈就走了过去。 黄shè在那一瞬间也是惊呆了。然而他顷刻见也就反应了过来,顿时狂喜大笑,有些手舞足蹈的咆哮道:“杀!都给我杀光!把这些背叛本将的人通通杀光!” “魏……魏大哥,魏爷爷,魏祖宗……”陈就跟魏延有过交手,见识过他那种无敌一样的手段,见他面sè狰狞的朝着自己走来,屎尿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带有哭腔的叩头求饶。 然而魏延根本就不会心慈手软,手起刀落,又是一个人头像是皮球一样的滚落在地。魏延斩了陈就的首级,甚至觉得还不解气,还狠狠的在那眼睛都没有合上的脑袋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这皮球一般的首级就如同一个飞弹一样“砰”的一声飞了出去,刚好撞到了另一个跪在地上错愕失语的人的脑袋上。 顿时两个脑袋同时碎裂,红sè的血液纷飞,白sè的脑浆汩汩流出。 黄shè也被魏延这惊人的脚力给吓傻了,面sè煞白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都忘了眨眼睛。 除了远处孙翊和刘晔所在的位置,整个厅内,就好像下了一场血雨一样,满地的鲜血触目惊心,而那浑身血迹,脸上甚至都渐染上血迹的魏延就好像是一个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一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 每一刀下去,都是一条xìng命结束,都是一个首级滚落在地。 明知道会死亡,但是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就好像……在引颈受戮。 第三十七章 残酷血泊 - 三国之秘 - 暮古 厅内臭气熏天,那是有些人受到惊吓失禁所致。不过相比于这臭味,更让人赶到作呕的还是那满堂弥漫着的血腥味。 一旁演奏乐器的侍女早已经吓得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此时厅内仅仅剩余了二十多个男人。除了仈jiǔ个躺在地上,身首分家的尸身,那些端坐在位、静观其变的文武官员无一个不是惊骇的嗔目结舌。 魏延浑身染满了鲜血,刀尖上甚至还在向下流淌着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都已经被魏延斩杀,虽然黄shè对这些人恨之入骨,认为魏延杀掉他们可谓是大快人心。可是看到他脸上的狰狞恐怖,尤其眉毛上都是血红一片,竟有了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杀掉了这些人,魏延好像并未死心,提着刀,又走向了那些安静的坐在地上,失神的看着这眼前一切的人。 黄shè见状大惊,赶紧大声道:“魏壮士,他们并未曾背叛本将,无需害他们xìng命……”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魏延猛地转过头来,红通通的眼珠子就像是血液的颜sè,配着他那凌厉yīn冷的眼神,顿时把黄shè吓得闭上了嘴巴,知趣的站在了一边,不敢再多说一句。 刘晔看魏延一开始的举动,杀黄祖,杀叛臣,还以为他是黄shè安排在黄祖身边的一员猛士。见到如此恶狠的大汉,刘晔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绝望,因为他知道,有魏延在黄shè身边保护,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杀掉黄shè。 然而此时见到魏延不仅不听黄shè的号令,反而看向黄shè的目光就像是看向宿敌仇人一样渗人,顿时明白过来,这魏延根本就不是黄shè的人。 那么这魏延又是什么人呢? 刘晔心中有些疑惑。 在这太守府内所有的jīng壮都被派到城池上抵抗苏飞军的时候,眼前的魏延,就算是府中所有力量相加,恐怕都就无可抵挡。魏延要是听从谁的命令,那么这人无异于就如同掌控了如今的太守府。 可是谁能把堂堂江夏太守黄祖和俊杰黄shè玩弄于鼓掌之中呢? 刘晔有些迷惑,他真不认为有有谁能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就像是一盘棋,每一步落子,都为下一步打下基础,所有基础的叠加,终于造成了如今的这种局势。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可是摇头的这一瞬间,忽然看到了身边的孙翊竟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这种血腥杀戮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对于黄shè和魏延之间的敌视更是恍若未见。 忽然,刘晔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实在是想不太明白。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好像也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四周风沙尘土飞扬,让他根本就无法看清外面的世界。 忽然一惊骇人的惨叫打断了刘晔的思绪,只见魏延手起刀落,又一个人头飞了出去。 “将军,救命啊将军!”那些人已经被魏延这般狠辣的手段给吓傻了,却根本就无力抵抗,无奈之下只好向黄shè苦苦求饶。 可是黄shè刚才被魏延那凌厉的眼神一瞪,也是吓得六神无主,此时他哪里还敢帮忙说些好话。三缄其口不说,脚下还如灌了铅一样,根本就无法挪动一步。 “啊!”又是一声惨叫,又是一个人头滚落在地。 求饶声一浪高过一浪,哭爹告nǎinǎi的声音此起彼伏,那凄惨的模样竟让人不忍直视。但是魏延却对他们这样的形象熟视无睹,挥刀,抬手,再挥刀,再抬手。 说来也好笑,在这生死关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起身反抗,他们把所有活命的希望竟然都放在了求饶上。可见这黄shè笼络了一帮什么样的酒囊饭袋。 魏延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不多时,在场除了孙翊、刘晔、黄shè还有魏延四人活着,其他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哎,吵了大半天,此刻终于安静了许多。”孙翊轻轻一笑,背着手慢慢的从大厅的一边走了出来。 黄shè不知道这魏延到底是谁的人,有些惶恐不安,此时见孙翊这样从容不得走了过来,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焦急的道:“韩军侯,这老头子已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孙翊笑了,那样子一改往rì的卑微,形象忽然高大了起来,就好像成了这府中的主人一样自在,讪讪的道:“你黄将军不是号称‘黄氏龙凤’,头脑睿智,jīng明强干吗?怎么连这么简单地道理都想不明白?” 黄shè已经听出来了孙翊话语中冷嘲热讽的意味,可是他已经被魏延的样子给吓傻了,身子都在不住的发抖,还哪有心思去理睬那么多,苦笑道:“实在……实在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怎么跟我们计划的一点都不一样?” “不一样?”孙翊一愣,笑道:“跟我计划的全都一样啊,黄将军?” 饶是黄shè再是神思恍惚,此时也听明白了孙翊这话中的意思,脸sè顿时变得yīn鸷起来,冷冰冰的道:“韩军侯,难不成你也敢背叛本将不成?这满屋子的死人就是前车之鉴,难道你一点觉悟都没有吗?” 这时刘晔走了过来,见黄shè还看不清眼前的局势,还被蒙在鼓里,做着自己的chūn秋大梦,不禁发笑,却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噌”的一声,把心绪刚刚平缓了几分的黄shè又给惊吓了一跳,忙扭头看去,却见刘晔正一脸yīn沉恶狠的走了过来。 黄shè大怒道:“混账东西!这里可是我江夏,这可是我江夏的太守府!府中都是我的人,难不成你敢轻举妄动不成?” 刘晔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黄shè走了过去,因为经过了一段血泊,以至于所过之处是一片艳红的脚印。他轻轻一笑:“府中都是你的人?黄将军好像忘记了,府中所有的家丁侍卫都已经被你派到城池上抵挡苏飞的进攻了……” 黄shè这才恍然大悟,想起当苏飞大军来犯的时候,是孙翊建议他派去府中的所有壮丁前去守城。 此时黄shè终于是茅塞顿开,发觉了自己竟处在一个层层密布的陷阱中,神sè突然大变,满脸惊骇之sè,指着孙翊和刘晔,颤声道:“你……你们合起伙来谋害本将军!” 刘晔冷哼了一声,面sè狰狞的道:“现在刚发觉,是不是有些晚了?”他已经说手握紧了佩剑,成蓄势待发的姿势。 黄shè有些绝望,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魏延这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上,大声道:“魏壮士,你杀掉他们这些叛逆,不就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官职吗?本将用xìng命担保,只要杀掉这两个人,你就是我江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魏延看都不屑看黄shè一眼,他找到了两个盒子,把黄祖的脑袋放到了一个盒子中,有意无意的道:“刘先生快些,把这个盒子也装好之后,我们需要赶快离开此地。” “什么?”黄shè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眼睛似乎在流血,失声道:“你……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孙翊淡淡的一笑,叹了口气道:“你自诩天下第一等的聪明人,怎么到此时都看不清你自己身处的境遇呢?实乃是天下最愚蠢的人都不为过!” 黄shè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双眼一翻,竟然是惊吓过度,晕倒在了地上。 “小子竟敢装死?”魏延快走了两步,抬起脚狠狠的在黄shè的膝关节踹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竟把黄shè的膝盖骨踩个粉碎。 “嗷!”黄shè一声惨叫,晕厥过去不到五秒钟的他因为这剧烈的疼痛竟然又苏醒了过来。只是脸上煞白吓人,竟如停尸房中的尸体一样。 黄shè长长的吸了口凉气,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竟然大笑了起来,无不得意的道:“哈哈,来吧,就算你杀了我,那又如何?那姓尤的娘们不还是让本将军玩儿上了好几次?哈哈,爽快,想想都他娘的爽快啊……” 刘晔气的脸上发青,手中的宝剑猛地刺出,“呲”的一声直入黄shè的小腹。 黄shè顿时气息受阻,脸上涨红一片,喉咙颤抖想要发声,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想到尤舞儿的惨死,刘晔怒上心来,一剑刺出还不解气,抽出了宝剑,又猛地刺了进去!拔出,刺入,拔出,刺入…… 如此简单的动作,怒火之下的刘晔竟然重复了二十多次! 只见黄shè小腹间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连肠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了,刘先生,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上。”见刘晔还意犹未尽,怒气还没有撒去,孙翊赶紧上前劝阻。 刘晔喘着大气把手中的佩剑扔到了地上,忽然又想到了那几rì和尤舞儿的两情缠绵,欢欣往事,不禁老泪纵横。 “舞儿,为夫给你报仇啦!”刘晔的声音有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哀楚,闻者无不动容。 孙翊叹了一口气,向魏延递了一个眼神。魏延心领神会,提着刀走了过去,就把黄shè的脑袋斩了下来,装到了盒子里。 见魏延先收了黄祖的首级,此时又斩下了黄shè的首级,刘晔不懂他的用意,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他转过头来,向孙翊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第三十八章 一盘大棋 - 三国之秘 - 暮古 对于刘晔的提问,孙翊没有马上作答,只是摸了摸鼻子,随口敷衍道:“刘先生,此刻府内空虚,城内空虚,我等正是离开此地的最佳时机,不可有一点儿迟疑。” 刘晔强硬的道:“逃离?我手下将士还在南门城池上奋战,你让我逃离?如今谋反的罪名已然坐定,我岂可一人逃离而丢下他们不管? 而且我家主公如今还在黄石城中,我若离去,他岂有活命的可能?我刘晔断然做不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来!” 虽然孙翊已经有几分猜到了刘晔这样的xìng格,但是听到这番话还是气的够呛。见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就像枣宜会战中的张自忠上将一样毅然决然。孙翊无奈的叹了口气,唏嘘道:“看来是我看错了,原来刘先生对于尤姑娘并无什么真情实意。说来也是,她残花败柳之身,又如何入得你刘大名士的法眼?” 自从尤舞儿死后,她就成为了刘晔最脆弱的一点。听到孙翊这样的讽刺,刘晔脸sè瞬间憋的通红,扯着嗓子反驳道:“胡说!我对舞儿那绝对是一心一意,根本就不像你所言那样浅薄!” 孙翊露出了一个不信的神sè,讪讪的道:“是吗?雪儿姑娘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还不过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却没人能够照顾。难不成你宁愿留在这等死,也不愿让她在死后能够安心吗?” “恩……”刘晔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半响,他怆然一叹,哀伤的道:“主公带我情深意重,断断不能抛弃他,这样我刘晔枉为人!想必舞儿在天有灵,也一定能够理解我的……” “放屁!”愤怒之下的孙翊情急之下爆了一记粗口,慨然道:“你不就是在乎的一个名吗?名是什么?那就是个屁!‘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你今生怎样,自有后人去评说,你又何须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更何况此时苏飞大军已经来攻,你的反叛之名想必都已经通报整个江夏郡,你以为那刘勋在黄石城,现在还能活着吗?” “什么?”刘晔讶然失声,身体就好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停滞了良久,忽然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悲戚的喊道:“主公!刘晔对不住你啊……” 见到他这样的举动,孙翊嘴角露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俯下身去来劝慰道:“先生,逝者已矣,过去的便再也无法挽回。我们要为了还活着的人做打算啊!雪儿姑娘冰雪可人,若是没有了人照顾,这乱世之中,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该如何生存呢?” 刘晔苦苦的一声哀嚎之后,终于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挥起袖子随意的在脸上抹了几把,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走吧。” 此时这太守府内的男丁几乎根本就看不到,偶尔见到几个侍女,无疑都被魏延那魔鬼一般的形象给吓得花容失sè,拔腿便跑。 魏延知道自己的形象太过碍眼,在花园的水池子中随意的洗了几把,把外套扔掉,显然显得有些落魄,但是终于看起来不是太过渗人。 一路上,几人出了太守府,经过东门出了江夏城,几乎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挡。更有甚者,城外甚至还有大约三十多个衣着普通,却是个个天庭饱满、身姿魁梧的汉子接应。 这一幕幕的震惊,让刘晔对孙翊身上的好奇越来越重。 “黄祖和黄shè父子反目,是你挑唆的吧?”刘晔淡淡的问道。 孙翊没有回答,只是引着刘晔上了预先准备好的马车,淡淡的一笑。而刘晔知道,沉默即代表着默认。 “让我家主公留守黄石城,却让在下带兵前来江夏,这是你的主意吧?”刘晔继续问。 孙翊还是淡淡的一笑,默不作声。 刘晔半闭着眼睛,感慨道:“不得不说,你虽然年纪很轻,但是的确给我带来了太多的震撼。我们几乎同时来到江夏。两个月过去了,来时孤身一人,离去的时候竟然能够车马相接,坦然而去。” 孙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傲然神态,他略显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随着辚辚的马车声,他轻轻的道:“其实……自打来到江夏的那一天起,这江夏的局势,便是一盘棋。” 刘晔苦涩的摇了摇头,点头道:“是啊,无论是黄祖、黄shè,还是苏飞、陈就,甚至是我家主公和在下,都是你手中的棋子。甚至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黄家父子身死,陈就被杀,苏飞引发江夏的战乱,我家主公的死更可以大大的降低当地士族的拥戴之心。不得不说,这盘棋,下得漂亮!” 没想到听到刘晔的这么一番话,孙翊不仅没有展现出丝毫的快感,反而脸上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忧愁。他语气竟有些哽咽,喟然一叹道:“漂亮?看似满盘皆在掌控之中,然而这棋子却不听话,走出了让人痛心疾首的一招!” 刘晔眼前一亮,知道他话中有指,说的就是尤舞儿被jiān自杀的事。 一想起尤舞儿的音容笑貌,刘晔觉得眼眶中又有些灼热的感觉,紧紧的闭起双眼控制住情绪,埋头道:“我……一度还以为这……也是你计划之中的事呢!” 孙翊的身子猛地一颤,神sè微变,见刘晔紧紧的闭着眼睛,才松了口气,用着无比哀伤的口气道:“先生说笑了。在下虽然处心积虑,但是绝不是黄shè那样昏庸残忍之人。” 刘晔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没发觉孙翊这话的漏洞,还是默认了尤舞儿的死亡。他扬起头,慢慢思索着道:“在下一生已虚度三十三载,一共碰见过两人能够让在下震惊的刻骨铭心,夜不能寐!” 孙翊轻轻一笑:“愿闻其详。” 刘晔徐徐道:“当初我家主公进攻彭泽,数万大军竟被几千守军困阻多rì,水路俱封,难以前进。后来更有奇兵尽出,大破我军的壮举。 听说那守卫彭泽的将领是那故去的荡寇中郎将孙翊。他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作为,实乃是令人嗔目结舌,这份统兵能力让人难以置信。” “那第二个人呢?”孙翊饶有兴致的继续问。 “第二人?”刘晔笑了笑,低吟道:“这第二人,便是那把整个江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韩铎韩公子了。在江夏的地盘,竟然能不动声sè的杀掉黄祖、黄shè二人,又挑起了江夏局势的战乱,甚至还能从容离开。 在下枉活三十多年,这实在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只是不知韩铎这楚王后人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孙翊呵呵笑道:“先生过奖了。此番大事,五分计谋,三分运气,二分搏命,方可成事。” “五分计谋,三分运气,二分搏命?”刘晔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虽然还是紧闭着眼睛,却露出了无比赞赏的神sè。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一种困惑,茫然道:“只是在下苦思冥想也实在不懂,公子处心积虑,得到在下的追从,到底所为何意?” 孙翊笑道:“当然是先生大才,让在下颇为敬仰。” 刘晔羞愧的摆了摆手,摇头道:“公子切莫搪塞在下。在下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又有何才学?公子样样胜过在下百倍,又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孙翊知道再也搪塞不过,而且他们一行距离江夏城已经越来越远,便索xìng把话说开,若有深意的道:“实不相瞒,当rì在彭泽,在下见到先生制造出来的霹雳车,威力惊人,从此便对先生的大才念念不忘。” 听到这话,刘晔的眼睛猛地睁开,就好像看到了九天玄女下凡一样看着孙翊,神sè间有几分不可思议,又夹带着几分理所应当。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我就说,实力如此超群的孙叔弼怎么会命丧彭泽宵小之手?拨云见rì,云开雾散,竟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 刘晔笑了,自从尤舞儿死后,孙翊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的这样灿烂。只听刘晔又继续问道:“那霹雳车威力是大,可是不还是被你给破了,如何值得你如此看重?” 孙翊哈哈大笑,有几分不屑的道:“霹雳车所能发威出来的威力,恐怕便是刘先生你都无法想象出来。那刘勋小儿,匹夫一个,给了他这样巨大威力的器械,发挥不出来功效也是正常。” “哦?”刘晔嘴角勾起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看来公子所求不小啊……” 孙翊脱口道:“这是自然。否则我如何会冒着生命危险潜伏江夏两个多月,做那虎穴取子的事?” 刘晔脸上有些忧愁,犹豫不决的道:“可是江东局势如今铁板一块,前无战事,内无祸乱。公子你……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哈哈!”话说了这么半天,孙翊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骄傲,不过不同于黄shè的那种傲慢张狂,他的眉宇间透露出来的却是一种自信。 他淡淡的道:“这是一盘很大的棋,以江东、江夏的土地为棋盘,各方的势力才是棋子。这江夏的事,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一场局部胜利而已。” “啊?仅仅是局部的胜利?”刘晔顿时大惊。 第三十九章 扑朔迷离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郡,陆府书房。 陆逊已经派人去请徐盛前来议事。 虽然滚烫的浓茶已经被下人沏好,但是陆逊并无心思品用。他正托着下巴静静的凝思,面sè沉重,甚至茶壶冒出的热气打在脸上都恍若未知。 “二哥,什么事这么着急?” 徐盛已经大步流星的迈进了书房。他往来陆府已经是司空见惯,下人们也知道他和家主陆逊的莫逆关系,所以见他来,根本就无需通报,使得徐盛能够一路飞奔,径直来到了这里。 陆逊恍然一惊,这才抬起头来,见徐盛风尘仆仆的走来。时值chūn季,他只是着一身薄薄的青sè衣衫,肩宽腰窄,肌肉健硕,身材坚实有型,臂膀粗壮有力,健美的仿佛一尊古希腊战神雕像。 徐盛见到这壶茶水,顿时眼前一亮,也不管陆逊愿不愿意,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陆逊十分了解徐盛的这种率xìng,对于他的这种看似鲁莽的举止根本就不以为意,而是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徐盛坐好,面sè凝重的道:“为兄刚刚从孙府得到消息,孙策近rì……会出行狩猎。” 徐盛不懂陆逊为什么这样沉重,不解的道:“这有什么稀奇?整个江东谁不知道他孙策喜爱骑马狩猎,有什么大惊小怪?” 陆逊一脸沉重的道:“这次不同。吴老夫人为了能够让袁氏给他生一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听从道士于吉的建议,说是只要孙策亲手猎杀一头猛虎,便可达成夙愿。” 徐盛的母亲因为重病百医无效,最后就是道士左慈所救,所以他对道士的印象颇佳。而且于吉的大名在江东之地,甚至比左慈还要响亮几分,不禁点头道:“既然于大仙说抓虎就可以生个虎头虎脑的儿子,那想来也是没错的。”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对黄老玄学都抱着七分信、三分疑的态度,陆逊也不例外。他点了点头,不过脸sè依旧是yīn沉,眉尾翘起,反问道:“那三弟可知,这附近……哪里有猛虎出现?” 徐盛脱口道:“猛虎?当然只有上方山才有!” 陆逊点头道:“没错,这吴郡地界只有上方山后的深山野林中才有猛虎出没!” 徐盛忽然想到了袁成的五百手下如今就驻扎在上方山,而那孙策又要去那里狩猎。他知道孙策狩猎有一个习惯,就是她不喜欢身边有大量亲兵相随,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这无疑就给了有心人一个可乘之机。 一时一个惊天的想法涌入了脑海,徐盛激动的道:“难不成二哥的意思是通知袁成,意图在上方山进行刺杀?” 然而陆逊接下来的动作,却给徐盛的热情泼了一头冷水。他竟然在轻轻的摇头。 只听陆逊徐徐道:“刺杀孙策之事非同小可,一旦出现点疏漏,那绝对是灭顶之灾。而且世人皆知,孙策有万夫不当之勇,号称‘小霸王’!即便袁成那五百jīng兵个个jīng壮,要想毕其功于一役,斩杀孙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徐盛朗声道:“怕什么!大不了刺杀之时,我亲自出动,就算他再是骁勇,也一样是双拳难敌四手!” 陆逊叹了口气,摇头道:“三弟此言差异,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 “什么意思?” 陆逊耐心的解释道:“孙策狩猎喜欢孤身一人不假,但是四周必定是亲兵守护,你若是出现,如何能够躲过他们几千双眼睛?无论刺杀的成功与否,你徐家,甚至我陆家都会因此蒙难! 而且如今大哥还未归返,如果孙策突然暴毙身亡,这江东的权力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孙权的头上。这样大哥苦心经营的计划也自然全部落空。” 徐盛顿时一愣,听过他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不禁颓然道:“杀又杀不得,那你把我叫来干什么……” 陆逊笑了笑,亲自为徐盛斟了杯茶,轻笑道:“不过刚刚刘三公子来过,也带来了一条关于孙策的消息。” 徐盛已经知道了这刘钰是孙翊安排在孙权身边的一个眼线,不禁眼前一亮,忙问道:“快说说,那到底是什么消息?” 陆逊道:“孙权已经早早的联系好了曾经的吴郡都尉许贡的三个门客,各个身怀绝技,意图在孙策狩猎的时候,进行刺杀。” 徐盛不屑的嗤笑一声,嘲讽道:“三个门客?身怀绝技?笑话一样,别说是三个,就算是三十个门客也一样奈何不了孙策的一根寒毛!” 徐盛忽然觉得陆逊这样的才智,不可能说出这样浅薄的话。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一下想到了什么,大喜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把这件事透漏给孙策,然后让他们兄弟阋墙,自然除去了大哥的心腹大患。” 陆逊苦笑道:“三弟你在胡说些什么?如果按你那么说,就算是孙策杀掉了孙权,那么孙策活的好好的,大哥还如何问鼎江东?” “孙策杀掉孙策,大哥再杀掉孙策,自然就问鼎江东!” 陆逊摇头道:“孙策有了孙权这等前车之鉴,肯定会处处防备着大哥,想杀孙策,实在是万难!而且袁氏已经有了身孕,再有几个月就会降生。如果生个男丁,就算是孙策死了,按照即位的先后顺序,也绝对轮不到大哥啊……” 徐盛一脸失落的叹了口气,嘟囔道:“算了算了,我不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该如何做就好了!” 陆逊慢条斯理的道:“第一,孙策必须死;第二,孙策必须死在他儿子出生之前;第三,孙策必须死在大哥回到吴郡之后;第四,必须让孙策死之前,亲口传位给大哥,这样才能名正言顺,以免去将来的祸患。” 徐盛听的嗔目结舌:“这……还有这么多说道啊……” 陆逊笑了笑,继续道:“孙权既然决定主动出击,刺杀孙策,那必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那许贡三门客根本就成不了气候,不过是明面上的诱饵而已。实际上暗地里定然是设下了层层埋伏,恐怕孙策插翅也难逃。” 徐盛不禁吸了口凉气。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不再插嘴,只听命令,但是仍然耐不住xìng子道:“那孙策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陆逊冷峻的道:“如果没有意外……孙策就是这样的结局。但是我们却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我们……要救他!” “救他?”徐盛失声道。 “没错!”陆逊目光如炬,攥起双拳道:“孙权手下一共有两个虎将,只要我们能够杀掉其中一个,凭孙策的骁勇,完全可以保全xìng命。然而他虽然不至于丧命,也绝对会因此而身受重伤。而这……这是我们所期待发生的事。” “两个虎将?”徐盛噗嗤一笑,不屑的道:“都有谁啊?” 陆逊慢腾腾的道:“一个是周泰周幼平……” “另一个呢?”徐盛有些急不可耐。 “朱然朱义封!” “什么?义封兄?”徐盛顿时大惊,身子猛然站起。一开始见到陆逊那沉重的神sè,让他困惑不已。此时听到这些话,他终于明白了过来,不可思议的惊呼道:“难不成你要我去杀掉义封兄?” 第四十章 聚散分离 - 三国之秘 - 暮古 马车辚辚,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路人。百姓们都已经纷纷逃开避难,士兵们都在前线浴血奋战,也无暇顾忌这里。这也就使得孙翊一行坦途一片,优哉游哉的离开了那已经乱成了一片的江夏城。 还是江夏城东南边的那处参天大树的位置,在几十个“求亲军”士兵的随护下,马车停了下来。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匹通体雪白、身姿健硕的宝马。它全身毛发如丝,温顺伫足,正是当rì孙翊从太史慈手中得来,又转赠给了陆逊的宝马白鸽。 而马屁上却是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唇红齿白,一席白袍的翩翩公子,不消说,这就是陆筱的女扮男装;而另一人却红着脸被陆筱抱在怀中,模样清秀,年纪虽然跟陆筱相仿,但是却显得极为稚嫩。正是尤舞儿的妹妹尤雪儿。 看到这一幕,刘晔顿时一惊,脸sè忽然就一变,不可思议的道:“雪……雪儿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儿竟然和这么一个翩翩公子勾搭在了一起。 雪儿低着同,雪白的脖颈都有些淡淡的红晕,乞求似的看了陆筱一眼,低声道:“陆姐姐,你别闹了……” “啊?陆姐姐?她是女子?”刘晔顿时脸sè又是大变,古怪至极,老脸已经是红成了一片。 “噗嗤!”陆筱掩口嫣然一笑。虽然她的笑靥很灿烂,但是面sè却极为苍白,楚楚的样子惹人心痛。 “哈哈!”看到刘晔如此窘迫的一面,孙翊觉得好笑,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打趣的道:“筱筱啊,快把雪儿姑娘放下来吧,否则这空气中弥漫的酸味儿,都能把人给酸倒了!” 陆筱轻轻一笑,抱着尤雪儿翻身下马。然而下马的时候,身体忽然觉得使不上力,竟然打了个趔趄,好在孙翊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了一把,陆筱才堪堪没有摔倒。 孙翊觉得有些不对劲,以陆筱从小舞刀弄枪、骑马打猎的能力,断然不可能下马都如此狼狈。轻轻揽住了她的纤腰,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脸sè怎么这么难看?” “咳咳!”陆筱觉得气息有些不太均匀,轻咳了一阵,才平息了下来。对孙翊笑了笑,也不顾一旁那么多人的目光,臻首就靠在了孙翊的肩膀上,既感慨又欢欣的道:“不碍事。这些rì子一直远离三郎,可能是太过想念了吧……” 孙翊十分感动的叹了口气,询问道:“找郎中瞧过了吗?” 陆筱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略嗔道:“人家的身子我自己最有数,不要紧的,三郎你就不要cāo心了。” 孙翊满心愧疚的喟然道:“这些rì子……苦了你了。不过你放心,过了此番的事,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地盘,一切就都好了!对了,黛儿呢?” 听到这话,陆筱撑开了孙翊的身子,脱离了他的怀抱,抿嘴轻笑道:“她在树后面呢,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 孙翊有些无奈,这种跑路的情况下还有这闲情雅致,这女人的心思啊……还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绕到了树后,却见徐黛面有忧愁的倚靠着树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黛儿?”孙翊走上前去,拉起徐黛就朝前面走去。 徐黛任由孙翊拉着自己的纤纤玉手,jīng致的眉头还是微微蹙起,轻叹道:“夫君……这次江夏之行,虽然战局上取得了大胜,可是你……” “我怎么了?”孙翊有些疑惑不已。 徐黛轻叹了一口,吐气如兰的轻声道:“流朱妹妹一直在哭……” “额……”孙翊的眉头不禁皱起。 流朱虽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不过在孙翊的心里,她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而已。即便你再恭顺,再听话,也一样是黄家的人。所以孙翊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她,跟她之间的事,完全就相当于一场戏而已。 徐黛红着脸转过身,从胸口处拿出了一封书信,转过身递给了孙翊,轻声道:“这是婉贞妹妹托我交给你的。” 孙翊顿时一愣,不可思议的道:“她知道你要离开太守府,离开江夏城?” 徐黛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妩媚中又不缺少清秀和灵动,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竟让你离开?”孙翊惊讶的样子就像是白天遇到鬼一样。 徐黛抿嘴一笑,轻声道:“婉贞妹妹是当世的奇女子,古往今来少之又少。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每每和我聊天的时候,字里行间也可能听出,她对咱们的身份是抱有怀疑的态度。” “额……”对于黄月英的才学思维,那根本就不需要说,孙翊最清楚不过。他急忙的拆开信封,只见上面蝇头小字写的工整秀丽,显然出自闺中女儿之手。 “孙家哥哥亲启:小妹婉贞百拜。数月相处,虽是貌合神离,但是有一种情谊却是不可消磨。流朱与小妹一同长大,我自会好生照料。只待他rì……襄阳相逢。”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却让孙翊无与伦比的震惊:“她……她竟然早已看破了我的身份……” 孙翊端着信件,良久不语。 “公子为何如此震惊?”刘晔不知道孙翊为什么是这副yīn沉不定的表情,走上前来说道:“我们还是赶快赶路离开这里吧,迟则生变啊。” “哦!”孙翊神思一震,这才从黄月英带个他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大声道:“魏文远何在?” 魏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边,听到这话赶紧上前听命。 孙翊眼睛在这三十多个身姿魁梧的士兵身上一一扫过,一本正经道:“你马上护送着刘先生和一干女眷返回吴县,直接去陆府寻找伯言便可!” “啊?那主公你?”魏延从孙翊的话和他的那种眼神就可以判断出来,他并不打算与大部队同行。 孙翊道:“我自有大事要做。” 魏延连连摆手道:“那怎么行?末将岂能让你一个人独自冒险?还是让末将随你一同去吧!” 孙翊轻笑一声,摇头道:“回到了江东的地界,又有何危险?难道他孙权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有一匹白鸽足矣。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他们送回吴县,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魏延还不死心,可是看到孙翊那一脸决然的样子,顿时让他把刚要吐口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对于孙翊的安危,魏延甚至比自己的xìng命更要看重。见他一意不肯让自己跟随,只好退而求其次,建议道:“要不这样吧,末将发现了一个小伙子,头脑倒也灵活。主公既不远末将相随,便让他跟随左右,也好有个照顾吧!” “唔……好吧!”孙翊眯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魏延神sè一喜,回头高喝一声:“文小白!过来!” 果然,便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儿走了过来。他长相平庸,个子也不算太高,但是笑容可掬,在孙翊面前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什么胆怯,躬身拜道:“小的文小白,见过将军。” 孙翊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呵呵笑道:“那好,我这有一件大事要去完成,你可愿追随我左右?” 文小白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颇显随意的道:“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不死,我就不会死。” “噗嗤!”陆筱被这文小白愣头青一样的话给逗笑了。 魏延想笑却不能笑,脸sè一黑,沉声道:“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 文小白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意思。”孙翊摆了摆手,轻笑道:“好了,你以后就跟随在我身边,做个亲兵吧!” 文小白知道这可是莫大的殊荣,顿时红光满面,大喜跪倒,高声道:“多谢将军!小的一定时刻护卫将军的安全!” 刘晔知道,孙翊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肯定要处理好多方的关系。而他对江东的局势如今也只是有些浅薄的认识,根本就帮不上忙,所以索xìng闭口不言,听从孙翊的安排。 不过陆筱虽然和孙翊同在江夏城中数月,但是少有见面的机会。即便是能够见面,也只能彼此当做陌生人一般的路过,不敢给人留下些许马脚。 此时刚刚和孙翊重聚,见他又要离开,不禁心中有些不舍,来到了孙翊身边,拉着他的衣角轻声道:“三郎,我不想和你分开……咳咳……” 陆筱这一咳嗽,更让孙翊心疼不已,小声的哄道:“我这一去十分匆忙,你这身体……受不得这样的风吹侵袭。再说了,我不过是到柴桑办一件事而已,不比你们的行程慢上多少。等你们到达吴县了,不出两天,我也一定会抵达。” “可是……咳咳……”陆筱的咳喘声好像又剧烈了几分。 孙翊微微蹲下身,随着陆筱“啊”的一声轻呼,陆筱的柔嫩的身子就被孙翊拦腰抱起,放在了马车中。 陆筱的脸上此时已经是绯红一片,孙翊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轻轻的一掐,温声道:“听话,路上要多访名医,先把这风寒治好。我可不想将来娶一个病秧子……” “讨厌……”陆筱撅嘴白了孙翊一眼,忽然又“噗嗤”一笑,灿烂阳光。 第四十一章 堵截朱然 - 三国之秘 - 暮古 在吴郡,从吴县要想抵达无锡,明面上只有一条大道可行,而这条道途径上方山。可是还有一条隐秘的路不为众人所知,就是在这条路上,当初孙翊率军把上方山上的贼匪堵截在了峡谷中进行歼灭。 三月下旬,已经是chūn暖花开。这条隐蔽的路上,一匹黑马呼啸而过,向那峡谷的纵深处飞奔而去。不多时,一匹白马从山上的林子中慢悠悠的走了下来。单人匹马,正好堵在了这峡谷的入口处。 这人十仈jiǔ岁年纪,骑在马上气定神闲。并没有穿盔带甲,只是手中的一把长刀泛着森然的寒光。望着那匹黑马扬长而去,他的眼神若有深意。 不是别人,正是孙翊的结拜兄弟——徐盛。而那骑着黑马而去的年轻将领,正是他奉陆逊之命前来斩杀的人——朱然。 虽然距离上次陆府书房的密议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但是此时清风之下,徐盛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一rì陆逊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朱然此人重义气不假,但更看重前程。他儿时交好孙权,大后入行伍投奔孙策,再后来为求出身跟随大哥叔弼,虽然他们都是孙家的三兄弟,但也不得不说他是屡屡另投他主。 如今他不知道大哥还活着,这还好说。他能够秉承着死者为大,忠义为先的品德不会把一些隐秘的事告诉孙权。然而如果他一旦知道大哥尚在人世,那么他为了个人的前程着想,一定会把了解的所有事都告诉孙权。那么就是一场祸乱的诞生。 按时间推算,大哥无论大事成败与否,都应该已经返回江东,不rì就会抵达吴县。所以我们必须在他回来之前,肃清一切对我们不利的影响。如今我们还有刘三公子作为内应,敌在明、我在暗,要杀朱然可谓是手到擒来!” 徐盛再度把那一rì陆逊对他的谆谆告诫回忆了一遍,神sè出奇的冷峻,长长的呼了口气。 陆逊知道朱然的武艺高超,若是单打独斗,徐盛难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建议徐盛在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暗中偷袭,从而达到一击毙命的目的。 但是徐盛却没有同意。可以说在孙翊、陆逊、徐盛、朱然他们这个小集团中,与徐盛脾气最合得来的就是朱然。 孙翊太yīn沉,陆逊不够阳刚。只有朱然,豪爽、直率、勇往直前,跟徐盛的xìng子颇为相似。而且他和朱然在“许家村”的时候,就曾经共患难过,在他心中,一直都把朱然当做兄弟来看待。 即便是孙翊屡屡教唆,即便是陆逊屡屡陈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徐盛的豪杰气息,可以说是义薄云天! 只不过孙翊、陆逊、徐盛三人如今已经是结拜的异姓兄弟,他们三人间的这种钢铁般的情谊让徐盛不得不做出选择。 所以他下定了决心,为保大哥的安危,必须杀掉朱然。 只是他毕竟和朱然兄弟一场,如果进行一场暗杀,让朱然那样平庸的死去,徐盛觉得太对不住这种兄弟情义。所以他没有接受陆逊的建议,而是决定了一次冒险。 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如今的上方山四周已经被孙策的士兵层层包围,因为他明天就要上山狩猎,祈福生子。 袁成的五百士卒也早已经在陆逊的授意下离开。只不过他们连为什么要离开都不知道,因为陆逊怕袁成乘虚而入,在孙策受伤之际杀出,破坏了大局的形势。 刘钰已经传来消息,许贡三门客、周泰和朱然今天就要去打探一下地形,明rì进行一项最重要的使命——刺杀孙策。 官道不好走,人多眼杂,所以朱然选择了这条隐蔽的路,从侧面上山。 远处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徐盛的眼神却是冷冷眯了起来。 残阳如血。 这一等就是半rì,傍晚的时候,徐盛再才度看到了那个让他既希望看到、又十分不愿意见到的身影。朱然骑着那匹黑sè的战马在这峡谷中迎风而来。 徐盛的动作轻缓,看不出他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他轻轻的解开了马缰,翻身上马,提着大刀,静静的等候着朱然的到来。 “吁……”忽然见到前方有一个白马青袍的壮士立在峡谷的出口处,朱然高喝一声,勒紧了马缰,胯下战马前蹄立即高高举起,一人一马的形象,竟如天神天马。 此时已经是傍晚,这峡谷内更是缺少阳光照shè,昏暗异常。朱然慢悠悠的策马而来,走近了这才发现,阻挡住他去路的人,竟然是徐盛! “文向?”朱然有些吃惊,不过神sè间却展露出了几分喜悦,欣然道:“你我兄弟好久不见,没想到今rì竟然在这里巧遇!” 看到他笑的样子,徐盛的心里更是酸楚无比。不过身负重大的任务,让他不得不放弃了与朱然间的情义,脸sè拉了下来,冷冷的道:“这不是巧遇,我……已经在这等你半rì了!” “等我?”朱然的神sè闪过一丝迷惑,不解道:“等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大可以去吴郡的太守府寻我,何必在这里苦等?” 徐盛心中怆然一叹,高声道:“因为这里说话方便,办事……也方便!”他本是刀尖点地,这话说完,刀尖已经指向了朱然。 朱然顿时一愣,大惊失sè道:“这……你这是何意?” 徐盛一声冷笑,肃容道:“看不出什么意思吗?你我决一……死战!” 朱然就好像十天半个月没有睡觉一样,眼睛顿时布满了血丝,不可思议的高喊道:“文向!你在说什么?我是朱然朱义封啊!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徐盛扭过头去,不屑去看朱然,凛然道:“自从你投靠孙权那一rì起,我们……便再无一丝的兄弟情义!”虽然他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可是只有徐盛自己知道,他的心,在流血。 朱然顿时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颓然间险些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他的脸上写满了落魄,凄声高喊道:“七尺男儿,本就该建功立业,建立一番不世功勋!我投奔孙权,乃是人之常情,有什么错的?” 徐盛怒容道:“难道你不知道那孙权狼子野心,意图加害叔弼吗?” 朱然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成者王侯败者贼!历史永远属于成功者!” “成功者?”徐盛忽然笑了,笑的很轻蔑,也很失望,“你就这么笃定他孙权才是成功者?” 朱然痛心疾首道:“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局势吗?我朱然一直拿你当兄弟看,也不瞒你。明天孙策就要上山狩猎,也就是他的死期!他此时还没有儿子,两个亲生弟弟中又仅有孙权一人独活,也就是说这江东的势力以后就会属于孙权! 这些你懂吗?我常常跟你说过,要想在乱世生存,仅仅有一腔热血,满腹豪情那绝对不行!就跟行兵打仗一样,一定要动脑,用计谋!” 朱然的确是把徐盛当兄弟对待,话语中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徐盛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朱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深厚的情义,却不忍去看,轻声道:“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我只是个粗人,只需听从主公、军师的计谋便可,我的任务,便是杀敌而已!根本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朱然叹息着道:“文向兄啊,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明天,最晚后天,这江东就是孙权的了!回头是岸啊文向兄!” “谁说这江东会属于孙权的?”徐盛一声不屑的轻笑。 朱然叹了口气,无奈的道:“难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明rì我、周幼平、还有许贡的三个门客同时出击刺杀孙策,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不想让孙策死,这才是我今天把你堵在这的目的。”徐盛眼睛豁然睁大,目光如炬。 “哦……”朱然顿时恍然大悟,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你已经投靠了孙策,听从他的命令……” “真是笑话!”徐盛胸膛一挺,傲气十足的道:“孙策算个什么东西,能支配我徐盛?” 朱然这下可懵了,眉头不禁皱起,不解道:“你不跟随孙权,又不听从孙策,那你为何把我拦截在此?” 徐盛一脸正气的道:“难不成你忘记当初我们的军师陆伯言了?” 提到陆逊,朱然就是一肚子气,“嗤”笑一声,不屑的道:“陆逊?那小子算什么军师?仗着他姑姑是叔弼的女人,才得到重用。有何德何能在我之上?” 徐盛是个粗人,并不怎么擅于察言观sè,听到朱然这话,才知道他竟然对陆逊是隐隐的不满,不禁问道:“你瞧不上他?” 朱然傲然道:“当然!当初叔弼在江东闯下‘巡查使’的赫赫大名,不全是我一人之功?论武他不如我,论文我也不输于他,凭什么他地位要位列我之上?” “那你是不是连叔弼也要一同埋怨呢?”徐盛好像知道了当初孙翊为什么疏远了朱然的原因。 第四十二章 殊死一搏 - 三国之秘 - 暮古 朱然答道:“埋怨倒是谈不上,只不过他刻薄寡恩、识人不明,绝对不是个明主!” “识人不明?哈哈!”徐盛仰天大笑,好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朗声道:“伯言之能,的确是胜过你百倍!” “恩?”朱然疑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徐盛朗声笑道:“我如今能够把你堵截在这里,难道你不觉得如今正处在一个大网中吗?” 朱然眼睛眯起,神sè有些古怪,不可思议的道:“难不成……我的行动你们都一清二楚?” “这回你知道叔弼为什么重用伯言了吗?”徐盛的表情很平静,然而在朱然眼中却是多了几份戏谑与轻蔑。 朱然心头一震,心头就好像在打鼓,砰砰的乱跳不止,迟疑着问道:“难不成我投孙权,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徐盛冷哼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们三个结拜为异姓兄弟的时候没有你了,因为他们二人早已经把你的心思完全看透!” “什么?”朱然脸sè大变,颤声道:“异姓兄弟?你们竟然结拜为异姓兄弟了?” 徐盛挺胸道:“当然!叔弼对我等仁至义尽,丝毫不在乎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刻薄寡恩,识人不明吗?” “他竟然跟他俩结拜了……”朱然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口中失语,神sè颓然。 忽然他仰天一叹,哈哈大笑起来,十分爽朗的高喝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要杀我?那就来吧!第一次与你交手便是在这条山谷中,这最后一次,便也在这里了结!” 几乎就是瞬间,朱然身上的那种颓然的气息消失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一往无前的勇猛气势。他手中的那把星月大刀也缓缓的挑起,指向了徐盛。 徐盛露出了一丝惨笑,长长的叹了口气,双腿使劲的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嗖的一下就向朱然蹿了过去,手中长刀高高举起,虎目圆睁,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在了双臂之上,挥刀砍去。 “来得好!”朱然也是眼睛睁大到了吓人的程度,一声怒吼,胯下战马也毫不怯势向徐盛冲了过去。一把星月大刀泛着森然的冷意,猛地向徐盛平削去。 “当”的一声,火光四溅,两把大刀猛烈的相撞。一招毫无效果,两匹战马又前行了数丈远才堪堪停住。 这第一次交锋,两人都是卯足了劲,虽然仅仅是一招,但是两人都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没有丝毫的保留。尤其那刺耳的兵器相撞的声音,简直可以响彻山谷。 在力量上,朱然的确要比徐盛弱上一筹。虽然仅仅是一招,但是这样以刚对刚的碰撞,使得朱然的半条臂膀都有些微微发麻。 只不过他的脸上却是红光满面,畅快的大笑道:“痛快!那我们就再行来过!”说着他毫无胆怯,几乎是故伎重演,又像刚才那般生猛的向着徐盛冲去。 徐盛的状况要比朱然好上许多,见朱然又杀气腾腾的飞奔而来,他当然不敢落后,又是全力的一击。如果第一次交手是试验,那么这次徐盛的招式间,更能把那无穷的力量给发挥出来。 朱然拍马奋勇而来,可是忽然间见到徐盛那分外熟悉的脸庞,想起往rì在孙翊手下的时候跟徐盛间的斗嘴、比斗,一幕幕竟宛若昨rì。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一时间竟让他有些分神。 而徐盛不同,一旦上了战场,那便是刻骨铭心的仇人,他唯一的使命就是杀人!他根本就无心理会朱然的面部表情,而是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手臂上,放在了刀锋上。 “砰!”的一声巨响,甚至比上次的声音还要刺耳三分。已经快要天黑,也已经起了晚风,贯穿在这山谷中,发出呼啸渗人的声音。但这声音跟刚才那震天动地般的兵器撞击声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这一次交手,情况却与第一次发生了迥然不同的变化。朱然手中的星月大刀竟然脱手,在徐盛那巨大的打击力道之下,直接飞了起来,锋锐的刀间竟直接插在了山谷一侧的石壁上!只能见到刀柄还在微微的抖动。 而朱然因为刚才的分神受到这样的打击,情况更是不妙。他身体受到这巨大的力道,虽然极尽克制,但是仍旧是无力阻挡,一个趔趄,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 徐盛有些心惊,因为他以前和朱然有过几次简单的比试,虽然不像这次这样搏命,但是他也知道,这朱然的手段与他相比不遑多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过徐盛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他知道,他马上就可以完成陆逊交给他的任务。他一拉马绳,胯下的白马发出了一声悠远的长鸣,速度陡然间就降了下来。 只见朱然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能是从马背上摔下受了伤,一脸的痛楚之sè,额头的冷汗也是不停的冒出,脸sè更是煞白一片。 “没想到,你竟如此的不堪一击!”徐盛策马来到朱然面前,刀尖指着朱然的胸膛,居高临下的气势,当真有几分盛气凌人。 朱然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见到朱然这英雄末路的样子,徐盛忽然心头生出了一种怜悯,喟然道:“方才你完全可以策马而去,逃离这里,根本就不需要跟我进行这样一场殊死搏斗。” 朱然忍着腰间的剧痛,呼哧带喘的道:“我是要告诉你,我朱然从来就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你要战,我便战!英雄宁可战死沙场,不能委屈苟且。” “那你还投靠孙权?”徐盛显然觉得朱然这话有点虚浮空大。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朱然昂首道:“我胸怀大志,只恐没有施展心中抱负的机会。叔弼给不了,那只有另找别人!” “你怎么知道叔弼他给不了?”一提到孙翊,徐盛对朱然就有些来气。 “恩?”朱然眉毛一挑,见徐盛那若无其事的郑重样子,眉宇间没有丝毫的哀伤之sè,忽然想到了一点,大惊失sè道:“难道……难道叔弼没死?” 徐盛冷笑一声:“叔弼的能力,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了解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那个什么孙权,在叔弼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如今虽不在吴郡,但是吴郡的局势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什么?”朱然的脸上写满了骇然惊惧的神sè,失声道:“他……是陆伯言?”随即恍然大悟的点头道:“是了,是了!陆伯言……” 徐盛质问道:“现在,你还在怀疑他用人不明,怀疑伯言能力不足了吗?” “哎……”朱然仰天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萧索的道:“你……来吧……”说着就闭上了眼睛,神sè却是出奇的平静。 “这……就要杀了他吗?”刚才交手的时候徐盛完全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一心把朱然击败。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尤其是看到朱然那一脸的羞愧、后悔的神sè,反而觉得下不去手。 他收起长刀,翻身下马,来到了朱然身前,轻声道:“义封兄,你我兄弟一场,我实在下不去手。不如……你便回头吧,想必叔弼也一定会接受你!” 朱然的眼睛又慢慢的睁开,见徐盛那有几分乞求似的神sè,更是心有所感,嘴角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而双手却是悄悄的伸向了腰间。 “回不去了,叔弼的xìng子……你应该了解。”朱然一声苦笑,不过神sè间却全无刚才的失落,反倒多了几丝得意。 徐盛见他的神sè,大惑不解。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腹处有些隐隐的刺痛,低头一看,顿时大惊失sè,呆愣住了。 只见朱然正握着一把佩剑,尖端正抵着自己的小腹处! 第四十三章 抵达柴桑 - 三国之秘 - 暮古 白鸽的确是一匹千里良驹,即便是孙翊这样不怎么jīng通马术的人,骑上之后都可以飞速疾驰,快如闪电。只是这白鸽毕竟只有一匹,而文小白却只能骑着最普通的马。速度上难免有些落后。 既然跟随了自己,那便不可能抛弃他。况且孙翊对文小白那不媚权贵、整rì嘻嘻哈哈的xìng格颇为喜欢。 所以孙翊一路上只好放慢脚步,让这匹白鸽宝马放下了速度。只不过孙翊心中大事未定,难免不心急如焚。所以他一心想要再寻找一匹良驹,使得两人的速度可以加快。 然而一路行来,马市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却是没有见到一匹能够让孙翊和文小白两人看得上的宝马。 终于在途经阳新城附近的时候,看到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站在路边,手中牵着一匹黑马,通体如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蹄子部位白的赛雪。 孙翊不懂马,文小白对这一道更是一窍不通。然而看到这匹马的时候,两人的眼睛却是同时放出了异样的目光。 这匹黑马跟孙翊坐骑的白马黑白分明间,放在一起简直是美轮美奂。 经过询问,孙翊才得知这匹马名叫“乌骓”,因为四蹄如雪,又名“蹄雪乌骓”。光是听这名字,就是让人心神震荡。毫不犹豫,根本就不需要进行讨价还价,一口价一万金成交! 孙翊身上当然没有那么多钱,而且根本都带不动那么多。但是他身上有几十颗玉坠,价值岂止万金?孙翊爱马心切,也不计较这些钱财,只留下了一些路上的盘缠自用,其余的钱财便都给了这位老人。 骑上乌骓马的文小白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虽然生的不像那些武将一样魁梧高大,但是此时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意气风发。 官道上一匹白马飞驰,一匹黑马紧随,一时间就如两道黑白闪电,闪过这荆州江夏郡的大地。 两匹神驹,寻常河流一跃而过,太宽的河流则游泳而过,登山如履平地,下坡如踏草地,平稳之中,速度丝毫不会减慢。 此时的官路略宽,所以两匹马能够并排而奔。而马背上的孙翊和文小白,安稳的样子就如同坐在茶馆里喝茶一样。 看到文小白连嘴都合不拢的样子,孙翊轻笑道:“这乌骓宝马看来跟你还真是挺有缘分。” 文小白很有自知之明,听到孙翊这话,脸sè忽然一变,连连摆手道:“小的不敢。宝剑赠壮士,宝马配英雄。小的何德何能,如何配得上这乌骓宝马?” 说句实话,这样的宝马如果配给文小白这样的小人物,孙翊还真有些心疼。听到他这句话,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你认为,这乌骓配谁最合适?” 文小白想也不想的脱口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们魏将军!” “魏延?”想到了魏延在这江夏之行立下的汗马功劳,孙翊嘴角含笑,微微的点了点头。这马赠给魏延还当真是有着几分宝马配英雄的架势。 孙翊越看这文小白越是顺眼,不仅是他毫无阿谀奉承的言辞,关键是他懂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头脑清晰,不敢僭越。孙翊不由得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小白啊,你……将来有什么理想吗?” 文小白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小的想……跟随在您的身边,他rì可以决战皇宫之巅!” “决战皇宫之巅?你还不如说是决战白宫之巅呢!”孙翊轻轻一笑,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 这一rì中午,两人在阳新购得了这匹乌骓,下午天还没黑的时候,两匹风驰电掣的宝马便抵达了他们这一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柴桑。 孙翊来过一次柴桑,所以他们两人来这儿,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周瑜大军的驻地。 孙翊想要找周瑜商谈要事,是因为他周瑜是千古名将,识大局、懂大事,更因为他和周瑜有着不错的交情。但是他不能高调的拜访周瑜,因为一旦他孙翊没死的消息在江东传开来,对他的大事处理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不通报自己的身份,孙翊这个市井小民一样的人物如何能够见到这江东前线的总指挥周瑜呢? 好在一路上孙翊已经想好,直接拜访不行,曲径通幽却是一条不错的计策。 “站住!什么人?” 周瑜治兵显然要比黄祖高上太多,这军事基地远远的看去,基本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就像是一座空营一样。但是里面却传来了震天响的训练喊杀声。而这看门的士兵更是目光如炬,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孙翊和文小白两人。 孙翊上前一抱拳,毕恭毕敬的道:“这位军爷,小的有封信要交给蒋钦蒋公奕将军。可否劳烦军爷?”说着他把身上仅存的一点钱财递了过去。 那士兵却猛地一推手,拒绝了孙翊递过来的钱财,一脸正气的道:“我周都督治军向来严谨,严禁贿赂。你有信件给我便好,我自会交给蒋将军。” 听到这话,孙翊对周瑜的治军能力更是钦佩了几分。他郑重的拱手致谢,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小字条交给了这个士兵,一本正经的道:“这东西十分重要,还请军爷一定要亲手交到蒋将军手中!” 士兵接过字条,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看着这那看门的士兵迈着大步离开,文小白从孙翊的身后探出了身子,颇为好奇的道:“主公,您给他的字条是什么啊?那蒋钦能见咱们吗?” 孙翊微微一笑,轻声道:“这字条的内容是‘叔弼高才,当世英雄!愚弟——蒋钦。’ 这是当初蒋公奕交给周幼平的私信,也正是因为这封私信,后来在彭泽周幼平追杀咱们的时候,我们才能够从容的逃离。这信也自然的交到了我的手中。现在我把这字条物归原主,他如何会不来见我?” “啊?原来这字条是蒋将军写的啊……”从孙翊的话可以分析出来,这蒋钦还算得上是他们的半个救命恩人,所以文小白对蒋钦的称呼也自然而然的恭敬起来。 过了没多久,就见蒋钦一脸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兴奋,急匆匆的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当他见到孙翊的时候,神sè更是显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狂喜,飞一般的向这边跑来。 来到了孙翊的面前,蒋钦压抑不住心头的震撼,甚至要下跪行礼,孙翊见势赶紧连瞪眼睛又挥手,不停的示意他,才让蒋钦反应了过来,这孙翊如今在江东之地,还是个“死人”呢! 孙翊见蒋钦反应过来,抱拳道:“小的见过蒋将军!” 蒋钦装模作样的“恩”了一声,连忙把孙翊和文小白二人向帐中引去。 周瑜不希望外人见到军中训练的样子,所以众将士都在隐秘.处训练,这外面并无人,这也就更符合孙翊那不想被外人看到的心思。 蒋钦激动的小声道:“末将听幼平提起过,说是将军您尚在人世,直到今rì相近,钦才终于放下心来。” 孙翊感激的道:“那还要多些公奕的那封信啊……”随即他小心的四处张望了一番,谨慎的道:“公奕,此时我的身份不方便公开。你要想办法,让我避开众人的耳目,和周公瑾都督见上一面。” 蒋钦点头道:“这个容易,将军可先到我的军帐中休息,我这就单独把都督叫过来,你们自可以好生详谈。” 孙翊连连拱手道:“多些公奕,如此甚好!” …… …… PS1:向【文小白】和【决战紫禁之巅】这两个本书头号粉丝致敬。 PS2:关于三国正史和野史中的宝马介绍。 赤兔——吕布、关羽。 的卢——刘备。 绝影——曹cāo。 爪牙飞电——曹cāo。 照夜玉狮子——赵云。 乌云踏雪——张飞。 白鹤——曹洪。 灰影——张辽。 快航——孙权。 惊帆——孙权。 白雪——郭嘉。 黑云——周泰。 奔雷——张颌。 乌孙——司马懿。 汗血——马岱。 乌骓——魏延。 白鸽——陆逊。 紫骍——曹植。 里飞沙——马超。 燎原火——黄忠。 第四十四章 真相大白 - 三国之秘 - 暮古 “你这手段……哼!”徐盛瞧向朱然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鄙视和不屑。 朱然轻轻一笑:“难不成在你心中,我朱然就是这种无情无义的yīn险小人?” 徐盛冷笑一声,撇嘴道:“你这动作,当真是小人所为!” 出乎意料的是,朱然竟然露出了几分欣然的笑容,轻笑道:“你知道这是小人的举动就好。我想问你,战场之上,你碰到的难道都是英雄吗?” 徐盛神sè一震,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朱然徐徐的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一味的勇往拼杀固然解气,但这绝对不是为将的根本!无论什么事,即便是有主公的命令,有军师的计策,为将者也要有临机应变的能力,要多多思考! 有句话说的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就比如现在,你我交手,我败了是不假,但是结果想必你也知道,只要我微微一用力,死的那个人不是战败的我,而是战胜的你!文向啊,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多多动脑啊……” 徐盛顿时心惊,面sè大变,看向朱然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朱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面sè渐渐显得苍白,好像有点有气无力,虚弱的道:“那把星月大刀,是我当初跟着孙翊一同闯江东的时候在会稽打造的。本想带着他纵横天下,为叔弼建功立业。可是现在不行了,文向……你能拿着这把刀,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好吗?” 徐盛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还插在石壁上的星月大刀,上面隐隐刻着星星和月亮的纹痕,就如夜晚的太空。只是他默然无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唔……”忽然徐盛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低下头来,竟见朱然红着眼睛,嘴角已经有一丝血液流出。 徐盛大惊,向下一看,竟见他的那把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插进了他自己的腹中,此时身下已经是一滩血水! “义封,你!”徐盛顿时明白了朱然的良苦用心,几乎就是瞬间,虎目中热泪盈眶,魁梧的身躯都不禁隐隐的颤抖。 朱然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用尽全身力气指着那把星月大刀,痛苦的低声道:“那刀……” 徐盛连连点头,怆然道:“义封你放心就好,我一定我拿着这把星月大刀,披荆斩棘,纵横天下,让你的宝刀遍足四海,让你的英魂跟随我的身影来威震八方!” 朱然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身体的体温也越来越低,在这晚风之下,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嘴唇都有些泛白,却露出了一个欣然的神sè。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咱们兄弟间的事……” 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有气无力。最后甚至徐盛要把耳朵靠在他的嘴边才能够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见朱然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竟是他短暂的一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他没有明说这“兄弟”两个字指的是什么,但是徐盛知道,他代表这孙翊、陆逊、朱然、徐盛他们四人。 两股热泪再也控制不住,滑过了徐盛的脸庞。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英雄已死,而这胸襟气魄,却让人荡气回肠。 …… …… 蒋钦的军帐内,孙翊和文小白藏在一边的角落里苦苦等待。过了好久,终于感觉到有人进来。只不过在没有得到确认之前,孙翊还是不敢冒然出现。 “叔弼,你在吗?”这声音中流露出来了掩饰不住的激动,甚至有种不可思议的微微颤抖。 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孙翊也能够确定,这是中护军周瑜的声音。 孙翊长呼了一口气,渐渐的走了出来。 “公瑾……”孙翊面带着笑容,脚步轻缓。 周瑜大喜道:“我就说,那个机智灵敏、智谋百出的孙叔弼怎么可能会命丧柴桑?今rì一见,如隔三秋啊!” 孙翊轻笑道:“当时的确是凶多吉少,好在此时终于返回了我江东之地。” “返回了江东?”周瑜一愣,跟孙翊几人一同坐好之后,不解的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 孙翊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给身旁的文小白做了一个手势。文小白还算机灵,顿时明白过来了孙翊的意思,赶紧拿出来了那两个随身携带的盒子,站起身来放到了帐zhōng yāng,打开了盒子。 因为坐姿视线受阻,所以周瑜和蒋钦都站起身来观看。然而看到这两个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顿时面sè大变,好像是白天见到鬼了一样,震惊的嗔目结舌。 盒子里是两个人头,黄祖和黄shè。 周瑜和蒋钦两人常年和江夏对峙,当然认识这两人。可是此时他们多年的宿敌竟然首级在这,震惊的甚至连那股高兴劲都忘记了。 见到他们二人的这副目瞪口呆,久久不语的样子之后,孙翊才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道:“当rì受到恶人追杀,无奈之下逃亡了江夏。好在呆在江夏几个月,还算是没有虚度光yīn,完成了这两件小事。” “小事?”周瑜猛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这可不是件小事。我等与江夏对峙数年,虽常有胜迹,但也是根本无法损伤江夏的元气。 如今这两人一死,江夏定然是乱成一团,若是此时出兵江夏,则可一举平定江夏郡,建立不世功勋啊!” 周瑜越说,越是显得激动。说来也是,周瑜素有雄心壮志,可是这小小的江夏郡就阻挡了他几年征战天下的时间,如何能够不让他恼火莫名? 一语说完,周瑜觉得还未尽兴,继续道:“我这就去通令全军,枕戈待发,进攻江夏!”他这话说得气势十足,豪气冲天,颇有几分豪杰的凌云之志。 不过听到这话,孙翊却皱起了眉头,轻声道:“公瑾……依我看,此时不是进攻江夏的最有利时机。” “此话何意?”周瑜一愣,一脸茫然的看着孙翊。 孙翊摸了摸下巴,徐徐道:“黄祖、黄shè既死,江夏已是案上鱼肉,早晚都是我们的盘中餐,不必急于一时。而公瑾可知,当初是谁意图杀害我吗?” 周瑜眉间一挑,脱口道:“不是那刘勋大军吗?这件事我江东可是人所共知啊。” 孙翊轻笑的摇了摇头,头转向了蒋钦,淡淡的道:“公奕应该知道吧……不妨你便给公瑾说说这其中的蹊跷事。” 蒋钦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sè,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周瑜有些急了,迫不及待的道:“公奕,有什么话,你快快说来!” 蒋钦无奈,只好一五一十的慢慢讲起:“当初孙将军大破邓龙,来到我柴桑。我见他眉宇间英气非凡,眼角中粒粒有光,一看便是当世英雄。而那周幼平自幼便与我交好,可以说是手足之情。 在给他的书信中,便坦然告诉了他我对于孙将军的一些看法。哪里想到就因为这简单的一封信件,竟然是救了孙将军一命!” 周瑜越听越是迷惑,这是哪跟哪啊?怎么又扯到了周泰? 见到周瑜神sè焦急,蒋钦只好继续道:“那一rì二将军孙权派大军进攻彭泽的刘勋大军,大胜。而逃走的孙将军……刚好被周幼平所追击……” 这可以说是江东最顶层的内斗,蒋钦虽然很清楚的知道彭泽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地位低微,实在是不好明说,只能点到为止。 不过周瑜何等人物,只需要通过这蒋钦的几句只言片语和他那唯唯诺诺的表情就已经分析出来了事情的真相,不禁讶然失声:“难不成……是二将军仲谋追杀你?” 孙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周瑜不解的问道:“你们可是亲兄弟啊,他怎么会丧心病狂的想要杀你?” 孙翊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难道我江东的头号将领,中护军周都督都看不出来他的用心吗?” 被孙翊一捧,周瑜神sè有些尴尬。虽然平rì里这样的溜须拍马简直多如牛毛,可是这孙翊的身份太特殊,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他的思考,他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他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而杀你,肯定是因为你阻挠了他巨大的利益!可是你的存在,限制了他什么样的利益呢?” 周瑜越想越是心惊,以至于最后一脸的铁青,嘴角都气的不停地颤抖,不可思议的瞅着孙翊,失声道:“难不成……他想……篡位?” 孙翊面sè不变,依旧是那种沉静如水,轻声道:“这一点,难道公瑾还有所怀疑吗?你跟那贼人相处的时间也应该不短,应该知道他是那种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后的xìng子。更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 “都督,孙将军此言……完全在理啊……”蒋钦本想着在一旁静静坐着,不想插嘴。然而此时也是耐不住xìng子开口。 周瑜面sèyīn沉凝重,眼睛发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良久之后,才听他肃穆的道:“叔弼,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第四十五章 一路波折 - 三国之秘 - 暮古 “怎么办?”孙翊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无尽的哀愁和无奈,叹气道:“公瑾,你认为……那贼人既然当初敢杀我,那么此时在吴郡,他会收手吗?” “恩?”周瑜眼睛顿时睁到了最大,他忽然想起来了,就是孙策无数次的跟他提起过,趁着北方曹cāo和袁术开战之际,趁机发兵许昌,谋夺中原。 此时孙策身在吴郡,整兵秣马,想来是等待时机。孙权如果有篡位之心,此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了次点,周瑜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恐惧的神sè,颤声道:“那……主公如今岂不是凶多吉少?” 孙翊点头道:“正是,我大哥虽然勇猛无敌,但是英雄怕小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生死实在是不好揣测。” 内心强大若周瑜这样的人物,听到孙策要被刺杀的消息时,都不禁冷汗直流,心中也有些慌乱,急切的道:“不行,我江东不能没有主公!我要马上带兵返回吴县,保护主公安全!” 周瑜和孙策情若兄弟,一个叫周郎,一个叫孙郎;你个娶小乔,一个纳大乔,可以说已经完全超脱了生死之交的范畴。 孙翊见周瑜慌乱之中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不仅没有丝毫的瞧不起人,认为他遇事不稳,反而是更加钦佩他这种关心则乱的情怀。 孙翊摆了摆手,摇头道:“公瑾,此时吴县的局势我们尚不清楚,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不可仓促带兵返回吴县。” 周瑜急了,眼睛都好像在冒火:“等到局势明了的时候,那主公想必已然是凶多吉少!我再赶去,又有何用?不行,我必须要马上出兵!”说着就想离开,召集部下赶往吴县。 孙翊一把拉住了周瑜的胳膊,眼睛发散着一种骇人的光芒,面sè凝重的沉声道:“难道……你想谋反不成?” 在古时,第一大罪便是谋反。 听到“谋反”这俩字,周瑜果然身躯一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只听孙翊继续道:“你没有接到调令,擅自带兵离开前线,这与谋反何意?公瑾,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大哥的xìng命,可是难道我就不在乎吗?他可是我大哥啊!” 听到这话,周瑜顿时一愣:“是啊,他是主公的亲弟弟啊……” 孙翊见控制住了周瑜的情绪,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缓缓的道:“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跟你通报一声,让你好有一个准备,以应对不时之变。至于吴县的事嘛……” 孙翊的神sè变得冷峻异常:“我自会亲自回去处理!” “你回去处理?”周瑜眉头一挑,有些茫然不解。可是忽然又见到了地上的黄祖和黄shè这两个人头,自然就能想到他那无与伦比的高超计谋,也就放心下来。 周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sè,赞叹道:“如此甚好,你回去处理吴县的事,想来是最合适不过了。如果贼人真敢下手,那我必定不顾一切,也要带兵赶往吴县,稳定我江东大局!” “好!”孙翊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周瑜的这一句话。周瑜在江东的地位可以说是孙策之下的不二人选,即便是孙策的弟弟孙权、孙翊都很难有他的那种影响力。 能得到他的支持,无疑是稳定了江东军界。而军事稳固了,一切便也就稳固了。 …… …… “咳咳……”马车之上的陆筱又是一阵咳嗽,时间好久。 陆筱旁边照顾她的徐黛和尤雪儿已经控制不住的又流出泪来。马车这一路行来,医生已经看了无数,可是她的咳喘不仅没有一丝的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以至于现在一天中甚至每天都要咳上半天。 然而祸不单行,刚刚魏延请来的神医看过陆筱之后下的结论,却是让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结论――肺痨! 肺痨在古代,甚至比二十一世纪的癌症更要可怕!因为得上肺痨不仅仅是意味自己的死亡,更恐怖的是,这肺痨传染! 咳了好一阵,陆筱的气息终于渐渐的平缓起来。这才很是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眼光有些失神,夹带着数不尽的疲惫,低声道:“姐姐,雪儿,你们怎么还在我身边?我这病会传给你们的……” 见陆筱睁开了眼睛,徐黛想尽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流下来。可是看到陆筱那蜡黄而虚弱的脸,泪水根本就控制不住的流淌。 徐黛轻叹了一口气,挥手胡乱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道:“你别听那个庸医乱说。我虽然不jīng医术,但是也知道姐姐你这病绝对不是肺痨。你只需安心养病,什么都别乱想。” 尤雪儿是陆筱当初从江夏的陈家搭救出来的,所以对她特别亲。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甚至比徐黛还要凄楚,附和道:“是啊,黛儿姐姐说的没错。当初妹妹在陈家的时候,那家的老太爷也得过肺痨。我远远的见过几面,跟姐姐你的状况一点都不一样。” 陆筱如今的状况,就像是被chūn雨洗礼过的桃花,落了满地,有一种凄美。听到徐黛和尤雪儿这么说,她还以为是在安慰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扭过了头去。 刘晔就在马车外面,与车夫坐在一起。倒不是他怕被陆筱传染,实在是如今陆筱就躺在车里,面容慵懒,衣服很不整齐,他实在不方便靠近。 听到里面又是一阵哭泣,刘晔情不自禁的有些伤感,毅然道:“不行,必须要马上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公子,否则……” 他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想到了当初他自己和尤舞儿的历历往事,竟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实在不希望孙翊重蹈他的覆辙。 陆筱感到身子很累,想要闭上眼睛休息,可是忽然听到了刘晔这话,一双晶莹的眼睛忽然又睁开,急切的道:“不……不要告诉三郎……不要耽误了他的大事……” 虽然声音很虚弱,但是刘晔听得一清二楚。听到陆筱这话,刘晔也是无不感慨。他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挥了挥手,把魏延给叫了过来。 “刘先生,什么事?”魏延见刘晔动作小心,所以也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几分。 “马上把陆姑娘病重的消息传递给公子!”刘晔对那种切肤之痛有深刻的体会,所以毅然做了决定。 魏延对于这个建议有些震惊,主公不在,那就要听主母的话,这是不变的道理:“可是夫人……” 刘晔摆了摆手,坚决的道:“马上按我说的做,一切罪责……我刘晔承担!” 魏延忽然笑了,挥手道:“先生这是何话?即便是有罪责也是我魏延扛着才是!”说着便转身离开,招呼士兵去传递消息。 看到魏延离去的背影,刘晔吁了口气,大声道:“陆姑娘你放心,还有不足百里,我们就抵达吴县了。那名医遍地,一定可以医好你的病!” 第四十六章 妖言惑众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策在上方山上仅仅受到了许贡三个门客的刺杀。本来周泰也受孙权的命令要执行刺杀任务,然而周泰为人耿直,不愿意做此事。 再加上本来的计划是他和朱然一同杀出,而朱然却是迟迟不到,也让他有了按兵不动的理由。 然而许贡三门客武艺虽然与孙策相差太多,但是重在偷袭暗杀,正在孙策全心猎虎之际,根本就无暇防范左右,三支利箭几乎同时发shè,直向孙策要害部位刺去。 好在孙策身子灵巧,反应极快,没有被shè中要害,也从容的躲过了一箭。只是另外两箭却实打实的shè在了他的身上。一支在小腹,一支竟然在脸颊上,竟把腮帮子都刺穿! 这伤势不能说是太重,但也绝对不能说是轻伤,试问孙策戎马一生,何尝受到过这样的伤势? 他忍着剧痛,策马而去,直奔那几个刺客藏匿的草丛,霸王枪在他手中挑成数朵枪花,如水银泻地一般行云流水的招式不断的使出。几乎是刹那间,孙权历尽千辛万苦找来的三个刺客便被孙策一一刺死。 前呼后拥之下,孙策下了马,登上了马车,返回了吴县的吴侯府。 好在经几个名医看过,全府人才终于放心下来。郎中说孙策这伤能以治,但应该好好养护,百rì内不可有剧烈的活动,更不能动怒。 孙策一生遇到的刺杀也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了,虽然说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但是仍然让他不以为意。郎中刚刚被下人送走,他就命人帮他穿好衣服。 身旁的大夫人吴氏见状大惊,赶紧劝阻道:“夫君,郎中说了,你这伤要细心调养一百rì呢!你就安心在府中好生养伤吧!” 大乔和袁氏也连连称是。只不过不同的是,大乔的俏脸上带着一缕哀愁和无奈,而袁氏则是有些得意窃笑。 孙策的脸被一层纱布厚厚的缠起,掩盖了他大半的刚毅面容,摆了摆手无谓的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一个大男人岂能像你们妇人一样整rì呆在屋子里?我还有要事,要赶去军营!” 吴氏还想劝阻,忽然感觉衣服被人拉了一把,回头一看,正是一脸关切的大乔。她面颊柔嫩光滑,白皙似雪,一双眸子如同刚成熟的葡萄晶莹剔透,在她身后小声道:“既然他意已决……姐姐也别再自讨没趣……” “那也不行啊!”吴氏皱着眉头反驳了一声,一意孤行的劝阻道:“夫君,今天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一定要好生调养身子啊!” 吴氏和孙策结婚十年,可是说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宁可挨骂,也要为孙策的身体着想。 “恩?”果然,听到吴氏这话,孙策本来受伤心情就不好,此时见人又敢反驳自己,登时大怒,喝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然而话一说完,孙策就有些后悔自责。那吴氏自从小产之后,身子是每况愈下,现在她的面sè还是苍白一片,虚弱的紧。此时被骂,身子更是如扶柳一般,好像一阵风过,就会被吹倒一样。 孙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温柔了许多,轻声道:“倒是你,身子还没好,更需多加调养,我嘛……无事!” 说着便离开了这里。 骑马是不可能,因为他小腹受伤,一旦活动,剧痛难忍。孙策只能坐上马车。马车辚辚,慢悠悠的向城外驶去。 孙策是吴侯,江东六郡的最高统治者,所以马车自然要高上个档次,百姓们也都认识。所以当孙策一行经过的时候,纷纷都自觉的避开,站在街道的两旁,或是鞠躬,或是低头,一脸的肃穆和敬仰。 孙策时不时的拉开帘子向外边看去,对于百姓的这种表现,他很是满意。能得到自己治下百姓的拥戴,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孙策有意下令让马车走的很慢,以刚好的体会一下这万民拥戴的情形。忽然孙策眼前一亮,顿时大喜,只见前面密密麻麻的跪着数百人,面sè虔诚,就好像在拜见神仙一样。 毕竟孙策在吴县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儿的声望竟然这么大!他显得很兴奋,兴致勃勃的就要走出马车,跟两旁跪着的百姓打个招呼。 然而刚把帘子全部掀开的时候,孙策脸上的喜悦之sè一闪即逝,瞬间就变得铁青起来。 因为他发现了这些百姓朝拜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冲着另一边躺坐在撵上、鹤发童颜的一个道士。那神sè的恭敬,举止的谦卑,简直让孙策前所未见。 更让孙策气愤的是,他的这些手下在见到这道士的时候,那表情竟然跟那些迂腐的百姓如出一辙,无比的敬仰,竟宛若神明! 孙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才是这江东的领袖人物,而这道士却尽得江东百姓之心,甚至连军中的将士都对他如此的追捧,这让孙策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黄巾军! 黄巾大乱过了不过十来年,想起那场江山的浩劫,孙策此时仍是心有余悸。而眼前的这一幕,让他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当年的张角三兄弟!也是这样的敬仰,这样的拥戴。 孙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的光芒,眯起了眼睛唤道:“独秀,他是谁?” “啊?哦!在叫俺呐……” 这独秀不是他的本名,他本叫李虎子。生xìng对女人的yù望十分强烈,但是家世惨淡,根本娶不上媳妇。无奈之下这李虎子只好找了一个四十多岁、先后嫁过两个男人的妇人结为夫妇。 但这巨大的年龄差距根本就不影响他yù望的发泄,虽然他今年才二十一岁,却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他有一句话让孙策记忆的颇深:“关了灯,什么女人都一样!”面对这样的奇葩,孙策觉得十分有趣,便把他招来了自己身边当个亲兵。 再加上他那李虎子的名字太俗,人又这么风流,索xìng孙策便给他取了个“一枝独秀”的雅号。 此时这独秀也是无比虔诚的看着远处的这位道士,此时听到孙策在叫自己,身子顿时一愣,才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吴侯竟连他都不认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以符水救济了万千百姓的于吉于大仙啊!” “他就是于吉?”孙策的眼睛顿时挣到了最大。 他没有见过于吉,但是也偶尔听说过于吉的名号。不顾最让他刻骨铭心的是,就是这于吉的一个建议,才让他如今身负重伤!就是他跟吴国太建议,说什么猎虎可以生儿子的怪论,才让他在上方山上遇刺! 前前后后串联到一起,忽然有一种惊天震撼的想法涌上了心头:“我若遇刺身死,江东必定乱成一团,而这老道在江东之地名望可以说是无人能及,若是登高一挥,谁能阻挡?这……这简直就是谋反!” 孙策的拳头紧紧握起。卧榻之处岂能容他人酣睡? 孙策咬牙切齿的道:“这个老道一看便是个妖人,可以蛊惑人心!在他面前,百姓将士竟然都不顾君臣之礼,全然给他下跪膜拜,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妖人,不可不除!” 孙策这话一说,他身边的将士顿时个个面sè惊悚,就好像是失了魂儿一样看着他。 孙策一声怒喝道:“独秀,马上带人,把这妖言惑众的邪人给孤拿下!” “吴侯,这于大仙可是我们江东百姓的大恩人呐!”独秀都快哭了,慌忙跪在了地上给于吉求情,很快又有几十个士兵跪在了孙策面前乞求。 孙策都快气炸了,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猛地一挥,那粗若大腿的车缘被硬生生的砍断,大喝道:“谁不从命,孤定斩不饶!” 众将士无可奈何,一个个都垂丧着脸,拿起了刀剑,杀气腾腾的向着于吉走去。 两旁的百姓先是错愕了半响,不理解这些士兵手握着刀剑要干什么。直到他们走到了于吉的身边,把于吉赶下了乘撵之下时,才直到他们竟然是要对于大仙人下手! 百姓们顿时大惊,哭天喊地求饶的声音响彻这条街巷。士兵们不敢直接冒然杀死于吉,一是害怕生出哗变,二则是他们对于吉也是敬仰万分,要他们杀于吉,根本就下不去手。 孙策没有想到于吉在这江东之地竟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这些百姓见他被抓竟然如丧考妣般的悲切。 这样的场面,孙策越看越是上火,怒火攻心之下,忽然感到了脸上那本来已经被处理过有些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随即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袭来,意志坚强若孙策这样的人在忍无可忍之下,都昏厥了过去。 “吴侯大人昏过去了!” 一声高喊让正在抓捕于吉的独秀等人情不自禁的都是顿时一愣。 “把这老道抓起来关押好,等他rì吴侯醒来,再行处置!”独秀之所以能够跟在孙策身边做个亲兵,不仅仅是因为他比较奇葩,更是因为他有一个机灵的头脑。 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哭喊声越来越大,但是于吉那有些瘦弱的身躯仍然被捆绑押送离开。 PS:昨天【一枝独秀】这书友说要我帮忙塑造个风流的人物――独秀。今天完成,这独秀够风流吧?才21岁就有4个孩子了呢! 第四十七章 圣阳难挡 - 三国之秘 - 暮古 解决了周瑜的问题,孙翊本来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庐江的皖县,找太史慈好好的商谈一下。可是行在半路上,忽然接到了陆筱病重的消息,顿时大惊。 哪还顾得上去见什么太史慈,策马扬鞭,和文小白两人径直往吴县赶去。好在有白鸽和乌骓两匹神驹,不出两rì,便赶到了吴县。 为了保持低调,不被孙权等人发觉。在吴县城外孙翊便下马,把宝马交给了文小白来处理,挥动着两条长腿,飞一样的向陆府跑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连续不间断的敲门声响起,而且孙翊很用力,声音很大。 “你找谁?”猛敲了好一阵门,这陆府的大门才“吱呀”一声被拉开。半年未见,孙翊已经变得沧桑成熟了很多,虽然年纪才十六,但是这半年的经历却让他就像成熟了好几岁一样,也难怪门卫没有把他认出来。 孙翊心中如烈火般的急切,见这门卫竟然还啰哩啰嗦的磨叽个没完,当下大怒,也不顾这门卫五十多岁的年纪,上前猛得伸出双手,就像他的胸前推去。 “哎呦!”他毕竟年纪太大,经不得孙翊这全力一推,果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孙翊看也不看他一眼,这陆府就跟他自己家一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撒腿就往后院跑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贼人!” 后面传来了阵阵惊骇的声音,但是孙翊根本就无暇顾及,一路飞奔,过前院、走长廊、绕假山,便来到了那间他非常熟悉的房间——陆筱的闺房。 “呀!你……你是谁?”有一个小婢挡住在了孙翊的身前。 孙翊刚想旧计重施的照样推倒,可是刚要伸手,眼前突然一亮。 这豆蔻少女穿一件白绫对襟小袄儿,下系红裙子,腰间缠一条湖水绿的小腰裙,显得利落洒脱,十分可爱。她那张秀丽可爱的少女脸蛋儿,眉弯嘴小,宜喜宜嗔,一双大眼睛黑的黑、白的白,灵动有神,只是带着一抹浅浅的薄嗔。 不是别人,正是那陆筱的贴身小婢,跟孙翊发生过数次“缠斗”的嫣儿。 “嫣儿,你家小姐怎么样了?”见嫣儿挡在门口,孙翊赶紧后退了一步,急切的问道。 她托着下巴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的样子分外可爱。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会儿瞟向孙翊,观察半响;一会儿望着天空,思索片刻。那动作不急不躁,却很灵动活泼。 只不过这可把孙翊给急坏了,要是换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早就两个大耳光子扇了过去。 嫣儿大眼睛眨呀眨,忽然一亮,好像想起来什么,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一拍,欢呼雀跃道:“你……你是姑爷?” 孙翊翻了个白眼,苦着脸道:“我说嫣儿姑娘啊,你这反应也太慢了吧?” 嫣儿脸sè一窘,白净的面颊上升起了两朵大红花,扭捏的抵着头道:“人家只是没想到你的变化这么大……” 孙翊无奈的叹了口气,用着有些乞求的口吻道:“我说嫣儿姑娘,你是不是该放我进去看看你家小姐了?” “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嫣儿拍着胸脯轻呼一声,赶紧退后了两步,让开了一条路,怯生生的道:“小姐刚刚睡着,徐家姐姐正陪着呢……” 这时外面来了一大帮家丁,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斧头、铁镐、石头、木棒咋咋呼呼的赶了过来。 孙翊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向嫣儿递了个眼神,顺嘴道:“他们你来搞定!”说着也不理嫣儿,便向内房中走去。 刚一推门,便有一种浓重的中草药的味道扑鼻而来,然后便可以闻到那闺房中熏的兰香。因为怕打扰到陆筱休息,孙翊的脚步很轻,以至于绕过屏风之后,都没有引起床边徐黛的注意。 看着陆筱那煞白虚弱的脸,孙翊恨不得能代替她去受罪,心中如有一个刀子在割一样。无穷的懊悔和自责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在江夏把她一个人扔在城中无暇照顾,若不是返程中去了柴桑没有陪护,她也断然不会病重到这样的地步!” 孙翊紧紧的握上的拳头,恨不得狠狠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敲打几下,无比凄楚的叹气一声。 虽然这叹息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安安静静的闺房中,还是让把所有jīng力都放在了陆筱身上的徐黛有所察觉。回头一看,竟然是孙翊! 她惊讶之下没有出声,而眼泪却是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她想呼唤一声“夫君”,可是想到一旁好不容易睡着的陆筱,又赶紧闭上了檀口,柔弱的身子却扑向了孙翊的怀里。 娇躯在怀,香喷喷的温软如玉,可是孙翊竟然毫无非分之想。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而那眼神还是久久的不能离开陆筱一点儿。她熟睡的样子很安详,然而看在孙翊眼中,却是无比的揪心。 徐黛哭了好久,孙翊也看了好久,自责了好久。然而孙翊明白,伤感与自责眼下全无用处,既然回来了,治好陆筱的病,才是重中之重! 孙翊放开了怀中的徐黛,拉着她的手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他让嫣儿回去照看陆筱,想要好生向徐黛咨询一下陆筱的情况。 “开始还有郎中敢用药,无非认为这病就是普通的风寒而已。可是这药吃了一副又一副,这病情却越来越严重。” 徐黛和孙翊来到了侧厢房中,正耐心的给孙翊讲着这一路上陆筱的病状,只听她继续道:“后来在湖州附近碰到了一个郎中,竟然说她……说她是染上了肺痨!” 说着说着,徐黛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肺痨?肺结核?真他娘的放屁!”孙翊恨恨的一拍桌子,脸上铁青一片,大骂道:“这样的庸医真是该杀,那肺结核咳痰、咳血、呼吸不顺,筱筱哪有一点这种症状?真他nǎinǎi的是个庸医!” 孙翊当然不懂医术,但是他前世的母亲就是得的肺结核,让他对这病如何不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徐黛还是第一次见到孙翊这样失态的样子,有些害怕,哭泣渐渐的消失,怯生生的点头道:“是的,回到吴县之后,也看过好多郎中,大多都说不是肺痨。可是……可是却根本就不知道姐姐她得了什么病。” 确定了不是肺结核,孙翊的脸sè微微变得好转。见徐黛被自己刚才疯癫般的举止吓得脸sè有些苍白,赶紧歉意的抓起了她的小手。 徐黛向孙翊笑了笑,继续道:“郎中说姐姐这病内虚外燥,内息紊乱虚弱。可是……”话说到一半,忽然徐黛的脸sè变得绯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有些说不下去了。 孙翊正在一旁细细地听着,见她这话说的好好的,突然戛然而止,顿时急了:“说呀,可是什么?” 徐盛红着脸蛋儿道:“可是姐姐的红cháo量很大,显然不是内虚的征兆,明明是内旺才是呀!” “额……”孙翊一怔,有些迷惑。他对中医不懂,也不懂得这些道家五行相克的道理。但是他相信徐黛的判断。 “怪病……所有名医都没见过……”孙翊忽然想到了一点,急切的道:“对了,黛儿,我记得你母亲当初不是得了一种怪病,看了好多名医都没有效果吗?” 徐黛点了点头道:“是呀,当初我和兄长找了好多名医,都治不好母亲的病。本来想去寻找于大仙,可是也没寻到。好在后来你带着左仙人去瞧过,母亲的病才渐渐好转的……” “医生看没用,那些道士看了反倒有些用处……”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当初你可问了左慈为什么你母亲的病平常郎中看了不管用,只有他才能治好呢?”孙翊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这层层迷雾的最边缘,马上就可以拨云见rì了。 听到孙翊这么问,徐黛却是皱起了jīng致的眉头,思忖了良久,才拿捏不准的道:“当初左仙人的确跟我说过,只是都是些道家的五行学说、yīn阳易理,十分复杂。懵懵懂懂的,我也没听的太明白。” “五行学说?yīn阳易理?”孙翊感觉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这看似荒诞的道家学说,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五行……yīn阳……yīn阳?对,就是yīn阳!”孙翊忽然眼前一亮,猛地站起了身子。他想起来了,当初在江夏的时候,黄月英可是跟他大谈特谈道家的yīn阳学说,只不过当初他并不相信,所以并未听得仔细。 但是也记得什么至yīn至柔之气、至刚至阳之气,什么红艳煞、什么圣阳……还有一点,就是黄月英当初断言过,那圣阳之气寻常女子根本就无法承受,陆筱虽然自小练武,身子骨硬朗,但是也一样生了暗疾,他rì必定发作! “难道……竟真如黄月英所说,是这个原因?”高深莫测的中医学说解决不了,那……便只有道家的yīn阳学说! 找到了原因,便也就有了对症下药的资本。 孙翊蹦蹦跳跳的,快活的像个孩子,一把揽过了徐黛的纤腰,轻轻的在她的俏脸上香了一口,眯着眼睛惬意的吸了一口那阵阵的幽香,大喜道:“太好了,黛儿,我知道怎么救筱筱了!” 第四十八章 下定决心 - 三国之秘 - 暮古 徐黛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清丽脱俗,又有几分淡淡的羞涩。可是听到孙翊这话,也是不禁喜上眉梢,嫣然道:“那太好了,夫君到底有什么办法啊?” “大哥!” 孙翊刚想回答,忽然一声俊朗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就看到了一个文质彬彬、俊雅秀气的青年大步闯了进来,显然是有些急不可耐。 不是别人,正是孙翊的结拜二弟陆逊。他听下人提到有人敢冒然闯入后院,而且还得到了嫣儿姑娘的护佑,顿时就想到了这人定然是孙翊无疑。 他和孙翊已经是三个多月未曾相见,虽然平常表现的很平静,不像徐盛那样毛利毛躁,可是那担忧之心却丝毫不比他少。得到了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 见到陆逊那急忙火燎,眼眶中甚至还有些晶莹的泪花,顿时也有所感悟,放开了徐黛,高唤了一声:“二弟!”两个男人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拥抱。 男人不像女人那样,情绪来的慢,缠缠绵绵去的也慢。孙翊和陆逊拥抱过后,两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俄尔分开。 陆逊见徐黛也在场,强自压抑住心头的兴奋,笑道:“刚才嫂嫂说,大哥有了办法,不知……可是解救姑姑xìng命的办法?” 孙翊引着陆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徐黛的旁边,点头道:“的确,筱筱这病……依我看,郎中根本无法医治。” “啊?”陆逊和徐黛同时大惊失sè,这哪里是好事,这不是给陆筱判了死刑吗? 见他们神sè大变,孙翊笑了笑,继续道:“虽然郎中无法医好,可是世间有两人,一定能够医好筱筱。” “谁?”陆逊终于展露出来一丝笑容。而徐黛也是长长的呼了口气,有些埋怨似的白了孙翊一眼。 “左慈和于吉。只要能找到他们其中一人,筱筱定能安枕无忧。”孙翊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道。 “左大仙和于大仙?”徐黛先是轻呼一声,神sè一震。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面sè顿时又忧愁了起来。 陆逊本来是满脸的欢喜,可是听到孙翊竟然说的是这话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忧愁起来,面sè为难的道:“北方曹孟德和袁本初已然展开交锋,左仙人心系百姓,已经去北方进行劝说两方,希望能就此罢兵,此时根本就无法寻得。” 孙翊想也不想的脱口道:“那就找于吉啊!那于吉不是常年在我江东以符水救人吗?找他还不容易?” 陆逊不由得苦笑,萧索的道:“大哥有所不知,此时要想找那于仙人,恐怕比找左仙人还要难上几分!” “恩?”孙翊顿时一怔,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逊叹了口气,徐徐的道:“这事说来话长。吴老夫人抱孙心切,就派人去问于仙人如何能够生个孙儿。于仙人说必须要孩子的亲生父亲去狩一头猛虎,正好应和虎头虎脑之意,保证生个孙儿。 这样孙策便去上方山猎虎却遇刺受伤,难免也就对于仙人怀恨在心。而且那rì出行,见到文武百官,过往百姓,见到于仙人无不是扣头膜拜,那举止简直是比见到他吴侯本人还有谦卑三分。 孙策怕他rì于仙人野心膨胀,登高一呼,百姓赢粮景从,那么江东必定大乱。这么两件事相加,孙策便把那于仙人下了大牢。” “下了大牢?”孙翊无谓的笑了笑,摆手道:“那没事,只要命还在就好。下了大牢我也有信心让他再出来!” 听到孙翊这话,陆逊的脸上丝毫没见到丁点喜悦之sè,依旧是愁眉不展:“这次恐怕事情不那么容易,孙策已经下了决心杀掉于仙人,便是吴老夫人屡屡相劝,都毫无用处。” 孙翊听了顿时一愣,他知道一旦吴国太的劝阻都没用,那么于吉的xìng命是绝对保不住了。惊愕之下,怔怔的道:“那……那于吉……什么时候处斩?” “三天后!” “三天,仅仅三天的时间!”孙翊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之中,yīn沉着脸,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忽然他的眼光一闪,却给人一种凌厉yīn森的错觉,yīn沉沉的道:“如今……孙策的伤势怎么样?” 陆逊一五一十的道:“本来郎中看过,说是静心调养百rì可无大碍。可是这次孙策动怒,导致身上的伤口再度崩裂,情况很严重。据多个郎中推断,xìng命……恐怕已经不足一月!” “一个月?”孙翊皱起了眉头,脸上铁青一片,一挥袖子,断然道:“不行,一个月时间太久!三天,顶多三天时间!” “什……什么?大哥你在说什么?”陆逊有些错愕。 孙翊眯着眼睛,神sè有些狰狞,寒声道:“要救筱筱,必先就于吉。若要救于吉……三天之内,我必定要掌控权力,问鼎江东!” 说着说着,孙翊的气势便彰显开来,眼睛虽然眯着,却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派。 听到孙翊这么说,陆逊大喜,振奋的道:“大哥,你真准备好了?只要你下定决心,那么这江东之主,便一定非你莫属!” 孙翊长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背着手,挺着胸,慨然道:“把能利用的途经都利用起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孙策病重的消息传递到江东各地!” 孙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我离开吴县半年,不知当初我那‘巡查使’的身份、平定上方山山贼的威望在此地消失了没有?” 陆逊哈哈大笑,摆手道:“大哥你就放心好了,一切有我陆家在背后宣扬,如今你的声望,可比当初还要鼎盛几分。” “好!”孙翊猛地一拍巴掌,嘴角一撇,轻声道:“此时,想必此时公瑾已经在赶往吴县的路上,只要太史慈将军配合,一切……必定会水到渠成!” 陆逊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道:“太史将军为人仗义,颇有侠士风范。大哥与他有大恩,想必他定然会倾向大哥多一些。只是大哥,不知下一步你该如何打算?” 孙翊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仰天一笑道:“一盘大棋,开局、中盘可以说都是完美,就看这收官怎么样吧!此时嘛……是时候拜访一下我的老师,张昭先生了。” 第四十九章 震动张昭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换上了一席青衣小帽的下人服饰,再加上他有意装扮,收敛了jīng芒的眼神,躬着腰走在大街上,丝毫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府门前,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一手拎着一个大盒子,一手轻轻的叩门。 因为张昭xìng子淡薄,不喜欢府邸太过奢华,而且府中的下人也不是太多。开门的是这张府的老管家,孙翊曾经跟张昭学习的时候跟他有过不少的交流,彼此也算是熟悉。 这老管家一生跟随张昭,为人低调谦卑,甚得张昭的信任。虽然过了半年,经历了这么多的大小事情,孙翊的形象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可是这老管家一生为张昭看门,可谓是慧眼如炬,虽然一开始看孙翊的眼神有些茫然,但是也就是片刻,就转变成了那种jīng芒的振奋。 “你好,我找张先生。”孙翊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向着这老管家抱拳道。 “好好好!”老管家见人一向是面如止水的平静,可是见到孙翊后,竟然也激动的连说了三个“好”字! 而且他并没有向往常接见客人一样让孙翊先在门外等一会儿,再去给张昭通报一声。而是径直引着孙翊进了大门,通过前院,到了张昭的书房。 “老……老爷,三……三将军来了!”这老管家躬着身子神sè激动的施礼道。 “谁?三将军?”张昭正在查看这江东此时的钱粮账目,听到管家这句话,不禁眉头一皱,茫然问道。 因为他公务繁忙,根本就没有抬头去看上一眼,而是继续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账册上。 “先生,孙翊……回来了!”孙翊声音不卑不亢,身子却弯了下去,鞠躬接近九十度。 “叔弼?”张昭顿时失声,手中的账册也“吧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抬头一看,果然正是孙翊,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顿时一愣,久久难语。 孙翊走进了房间中,管家知趣的退开,并反手把门关好。 “先生,孙翊出行半年,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太多的坎坷,好在,我终于回来了!”孙翊走到了张昭的身边,跪坐在他的身边。脸上虽然很平静,但是眼睛中却是闪动着某种激动的情愫。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张昭伸手搭在了孙翊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赞叹道:“不错,不错!比以前更壮实,更成熟了!” 孙翊微微一笑,轻声道:“先生看起来也健壮了许多。” 张昭低头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道:“前段时间都传言说你……哎,好在今天终于又见到你了!” “说我战死沙场了吗?”孙翊整理了一下衣襟,苦涩的道:“若说这段历程,当真是苦不堪言!好在,如今也算是大有成效。” “这话何意?”张昭显得很好奇。 “同室cāo戈,相煎何急!”孙翊仰天一叹。 “什么?”张昭震惊的身子不禁猛地一颤,本来是正襟危坐的形象,忽然就变得有些扭歪。 “我江东如此太平,各地山贼乱匪也早已平定,如何会出现刺客?而且我大哥要去上方山上狩猎,必定是jīng兵守卫。若是没有人背后导轨,那刺客如何会突破那重重的防御,到山上进行刺杀?” 孙翊越说情绪显得越激动,到最后,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不可能!”张昭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仲谋与你一样,也算是我的门生。虽然他素有雄心壮志,胸怀天下,但是也断然做不出那伤天害理的事来!” 孙翊无奈的叹气道:“先生如何不信?若不是学生福大命大,恐怕就真如传言所说,命丧彭泽了……想必先生也一定知道,当初援助彭泽的先锋大将是谁吧?” 张昭颓然失sè,好像整个身子都垮了一样,失魂落魄的差点仰倒在地,口中喃喃失语:“不可能……不会的……他怎么敢这样?” 孙翊知道孙权和他一样,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拜师张昭,使得张昭在乎师生情谊,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是他也知道,虽然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是在他的心里,一定是清清楚楚的明白。 孙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意无意的说:“想必先生也知道,我大哥因为于吉的事而大怒,使得伤口再度崩裂,情况不妙。根据数位神医的推断,xìng命……恐怕不保。” “恩。”张昭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只是神sè间却流露出了说不出的伤感。 孙翊喟然一叹,唏嘘道:“可叹大哥费劲数年的心血,终于打拼出了我江东六郡的大好局面,没有想到竟然落到个如此局面,当真是痛心疾首!也不知道谁还能接手掌管这江东大局。” “恩?”听到这话,张昭的两条已经有些发白的眉头霍然一挑,好像是终于恍然大悟了一样,若有深意的看了孙翊一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点头道:“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 被他看明来意,孙翊也不藏着掖着,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肃容道:“先生认为,何人接手这江东大局最合适?先生乃是江东文臣之首,谁能得到你的拥戴,可以说就已经有了大半的希望。” 张昭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孙翊看了好久。孙翊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言语,面sè平静,眼神也是澄澈如水。 过了好长时间,张昭才清咳了一阵,眯着眼睛捋着胡须道:“当初在彭泽你受难,可见仲谋的谋略要胜过你一筹。若是真为江东的大局着想,他……的确是个上佳的人选。” “噗嗤!”孙翊忽然笑了,而且嘴角上还流出了一丝轻蔑。 “恩?”张昭显然对于孙翊这有些无礼的笑容有些不悦,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孙翊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挺起了胸膛,那气势就好像豪情万丈一般,慨然道:“先生,若论谋略……呵呵,如果我说,彭泽的局势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知先生你信不信?” 张昭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孙翊。 孙翊站起身来,背着手在这偌大的书房中一边踱步,一边有条不紊的道:“在彭泽,孙翊受难身死,消息传遍了江东各地,甚至连江夏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然而就在黄祖等人放下防备之心的这个时候,江夏却出现了一个自称是淮yīn侯之后的少年,自称韩铎。他孤身一人身在江夏,得到了黄祖的儿子黄shè的重视,却开始了一段惊天的布局。 他利用黄shè的狂傲和野心,致使他们父子反目;他利用江夏军中个大将的离心离德,衍生了一场江夏的内乱;他利用了一场鸿门宴,杀了两个江夏最重要的人! 先生知道这个韩铎是谁吗?先生知道他杀的这两个江夏最重要的人是谁吗?” 孙翊的眼神凌厉有神,颇有几分睥睨八方架势。 然而对于孙翊的这两个问题,张昭敢想它的答案,却不敢说出口来。然而即便如此,震惊的他嘴角都有些抽搐,颤声道:“谁?都是谁?” 孙翊没有急着回答问题,而是把那个盒子拿到了张昭的面前,并没有打开。见张昭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盒子上的时候,他才慢腾腾的道:“这里……是黄祖和黄shè的首级!” “什么?” 自从孙翊来到书房中,张昭一直坐在地上,虽然有时候因为惊讶,身体有些晃动,可是屁股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地面。可是此时听到这句话,顿时大惊,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他没有见过黄祖和黄shè的样子,所以并没有打开这盒子。可是他知道,既然孙翊敢把这盒子拿过来,而且说出了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就一定是完成了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你真的借着假死的这段时间,成功抵达江夏装扮成淮yīn侯的后人,杀了黄祖和黄shè?”张昭的声音颤颤悠悠,好像他一生都没有如此震惊过。 “难道先生不信吗?”孙翊低头笑了笑,轻声问道:“先生,我想问一下,在这谋略上,学生比之苏秦、张仪有所不如吗?” “你……真想成为这江东之主?”张昭的眼睛睁大,一本正经的看着孙翊。 孙翊豪情万丈的的道:“大哥的基业,交给别人,我如何放心?” 张昭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也在这房间中踱步了半晌,良久才道:“有我在,你可得到江东文臣的支持。只不过这样权位的交割,文臣在其中占的作用远不如武将的大。” 得到了张昭的支持,孙翊内心一阵狂喜,就好像蓄势已久的火山马上就要喷发一样。不过他的表情却是表现的很平静,微笑道:“先生放心就好。此次出行半年,学生绝非仅仅做了杀黄祖这件小事。如果不出所料,中护军周公瑾……已经带兵赶往吴县了。” “什么?公瑾带兵来了?”张昭再一次震惊了,那一缕胡须都颤颤抖抖。 第五十章 重回孙府 - 三国之秘 - 暮古 正史中有过明确记载,当孙策遇刺身亡的时候,周瑜亲率大军赶赴吴县。兄位弟承,本就是天经地义。至于为何要带兵前来,史书上却是一笔带过。所以这段历史不得不引人思考。 更为蹊跷的是,接下来这个江东的头号将领却陷入了他一生的低谷当中,一直cāo练水军,不得重用。直到赤壁之战的时候,江东文武莫能阻挡曹cāo数十万大军的水路并进,只好请出名满天下、智冠江东的周郎,这才有了联刘抗曹。 在张府的书房中,当张昭听闻周瑜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宿外大将带兵赶回江东治所,顿时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扮作我的侍从,这就随我……拜访主公!”张昭事不宜迟,招来了管家,简单的收拾好了行囊,便和孙翊踏上了去吴侯府的路。 好在孙翊此时青衣小帽,要扮作张昭的侍从可以说是十分的得体。时隔半年,再次回到府中,孙翊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慨。 离去的时候满地落叶,花蕊凋零,是残败的秋风;而回来的时候却是鸟语花香,青草红花,小河淌水,全新的一种勃勃生机。 过往的一些侍女家丁孙翊大多数都不认识,但是偶尔还能见到几个相熟的,却只能低头掩饰而过。他想见一见柔弱的大乔,想看一看可爱的孙尚香,但是他知道,此时……相见不如不见。 然而他跟在张昭的身后,来到孙策的房间时,还是见到了两个让他有些惊慌失措的人。大夫人吴氏和小萝莉孙尚香。 半年前吴氏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平坦如初,那丰腴的身材也变得消瘦许多。尤其是那张蜡黄虚弱的脸,看了都让人揪心。她的服饰依旧高贵,举止依旧是得体,但是眉宇间已经不再有往rì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态,反而多了几分平和与萧落。 她正坐在床边笑盈盈的陪着孙策说着话,而孙尚香则坐下她的身边,倒显得安静许多。 算起来如今孙尚香也有九岁了,梳着活泼可爱的三丫髻,额前覆着刘海,脸sè微白,五官灵秀,一双大眼晶亮醉人。只是显然孙策的重病让小萝莉十分忧愁,弯弯的黛眉微微蹙起,樱桃小口也不由自主的撅起。 她显得很无聊,听孙策和吴氏正说着什么身后的大事,她年纪小不懂这些大事,也觉得颇感无聊,正烦躁的用小手不停的搓着衣带子。 孙策靠在几个高高落起的方枕上,脸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而露出来的半边脸,煞白的竟然和那纱布不差分毫。皱着眉头,显然伤口处还在做痛。 “我死之后……仲谋会照料好你的……”孙策xìng子开朗,并无太多的忌讳,这点从他敢对于吉这样的仙人下手就可以看出。 他吃力的伸出手掌在吴氏的脸上摩挲着,眼睛中竟出现了少见的柔情和爱惜。 娶妻重德,纳妾看sè。真正和男主人有深厚感情的,还是那些几十年下来耳鬓厮磨的结发妻子。妾年纪大了,姿容毁了,也无疑就沦为了摆设。不得不说,吴氏在孙策的心中,在他的女人当中,的确是最重要的。 吴氏感动的想哭,但是她又怕情绪太激动,刺激到孙策,强颜露出了一个笑容,花容惨淡的道:“夫君说的哪里话,你身子骨硬朗,一定可以安然度过这关,可以长命百岁的!” 孙策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的命……我清楚。唯独希望仲谋能够善待你们,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仲谋?”吴氏想到了孙权那yīn鸷的脸和毒辣的手段,顿时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苦笑道:“仲谋……哎,听天由命吧!若是叔弼尚在人世,那就好了……” “三哥?”一听到他们提起孙翊,孙尚香顿时来了兴趣,小脑瓜一转,展言笑道:“是呀是呀,要是三哥在这,肯定就一切都不愁了!” “老三?”孙策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茫然的看了吴氏和孙尚香一眼。 他往常可以说一整天都忙于军事,对于家庭中的琐事关怀不多,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妹妹竟然都对孙翊另眼相待,而对老二孙权却是没什么好感。 想到孙翊当初在“巡查使”任上给他后方带来的巨大利益;想到在江上大破邓龙,为江东首战告捷;想到孙翊区区几千人把刘勋的数万大军堵截在彭泽,为进攻庐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想到他这些莫大的功绩,孙策无奈的叹了口气,神情萧索的道:“叔弼的确是我孙家百年难出的人才,只可惜……天妒英才,竟然命丧彭泽!” “不知大哥是听谁说的我命丧彭泽?”孙翊此时和张昭已经站在门口良久,下人因为知道张昭身份特殊,而且孙策此时重症期间,并没有禀报,使得两人一直在门口听他们的对话。 孙翊顿时挺起了胸膛,虽然仍旧是一副下人的装扮,但是这份王者的气质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 当孙翊昂首挺胸的站在孙策的房间时,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张昭赶紧把门反手关好,因为他知道,此时还不宜公开孙翊未死的消息。 “叔……叔……”孙策见到孙翊,顿时激动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狂喜之下,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孙翊翻了个白眼:“不想当哥,那便叫我哥哥就好,还叫什么叔叔……” 还未待孙翊上前去给孙策见礼,就听“哇”的一声,孙尚香张开嫩臂,玲珑娇小的身躯就向孙翊怀里扑了过来。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人家都快想死你了……”孙尚香哇哇大哭,连一双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的抱着孙翊,恨不得一步都不想分开。带着哭腔道:“三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么长时间你藏哪去了……” 孙翊一听心中砰砰乱跳,吓得背部的冷汗都差点流了出来。你丫我告诉你没死的消息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啊。 他赶紧蹲下身来,伸手在孙尚香那红嘟嘟的香唇上点了一下,冰凉滑腻,触感十足。孙翊轻轻的扶着她的肩膀,心疼的哄道:“好了,小妹,三哥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放心,三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好不好?” “好!”这小孩子就是这样。哭的快,停的更快,往往哭声都是戛然而止。孙尚香听了孙翊这话,顿时破涕为笑,脆生生的回答了一句。 “三……三叔……”不知不觉间,见到了孙翊,吴氏竟然有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虽然声音很平静,向孙翊款款道福,可是泪珠也是顺着腮边滚落。 见孙尚香已经不哭,孙翊轻笑着在她粉嫩柔软的脸蛋儿上轻轻的掐了一把,惹来了一阵娇嗔之后才站起身来,向吴氏抱拳道:“孙翊安然无恙,劳烦嫂嫂挂念了。” 孙尚香还紧紧的贴在孙翊的身边,一步也不想离开。可是孙翊还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松开了她环绕自己腰间的小手,来到了床边,低声叹道:“一去半载,没想到如今回到家来,大哥竟然受伤至此!” 孙策见孙翊安然无恙的返回,反而比当初更加干练jīng芒了几分,脸上的yīn霾好像都一闪而逝。不过也就是瞬间,他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沉声问道:“方才听你的话,好像对于在彭泽传出来你身亡的消息多有怨恨,不知是何原因?” “是何原因?”孙翊面sè苍凉的摇了摇头,一脸的凄苦模样,唉声叹气道:“小弟不敢说。” “不敢说?”这无疑更引来了孙策的好奇,催促道:“有什么话你不敢说的?有我在,你但说无妨!” 孙翊沉吟了片刻,还是为难的摇了摇头,只是云山雾罩的说道:“就像小弟回到吴县,却不敢公开身份;就像大哥在上方山上遇刺,却不想探查刺客的来源是一个道理。” “什……你说什么?”孙策虎目圆睁,本来煞白的脸上顿时红成了一大片,气喘吁吁,显然是怒气上头。 虽然孙翊没有明说,孙策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孙策毕竟身处高位这么久,这点敏感xìng还是有的。而且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孙翊战死彭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消息就是孙权传出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一直是孙策想都不敢想的事。孙权、孙翊、孙朗等几个兄弟,在孙坚死的时候都还是个小孩子,可以说都是在孙策的庇佑下长大。对待他们这几个兄弟,孙策可以说是如兄如父。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兄弟阋墙。 “你……是何时发现的?”孙策显得很疲惫,但是盛怒之下声音却是很大很燥,吓得吴氏身子不禁一颤,孙尚香更是完完全全的把娇躯躲在了孙翊的身后,不敢看孙策一眼。 “当初小弟受大哥所命,以‘巡查使’的身份巡游江东的时候,屡次碰到各路山匪的偷袭,尤其是以‘许家村’那次最为严重。 后来小弟平乱上方山的时候,发现那山贼之所以能够久久存在,甚至连大哥您亲自出马都无法剿灭。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和吴县张家的勾结,小弟还发现了几分书信!只是当时大哥用兵在即,所有小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扰乱了大哥的部署,这才隐忍不发。” 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像真,三分似假,迷迷糊糊的最能忽悠人。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声音之大甚至整个府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然后便见孙策脸上白sè的纱布被鲜血染成了艳红的一片。 伤口……再度崩裂。 第五十一章 病入膏肓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策的昏迷,无疑是让整个吴侯府再度陷入了崩溃之中。好在大夫人吴氏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一共汇集了八方方圆三百里之内最有名的八位神医,如今就在这吴侯府中安歇。 事不宜迟,吴氏赶紧叫下人去遣神医过来。 孙翊知道,一旦让孙权知道自己尚在人世的这个消息,那么整个吴侯府,甚至整个吴县,都会陷入巨大的血雨腥风当中。即便是孙翊有信心经过这么久时间的jīng心策划,最后的结果仍然是他登顶,但是他实在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闹得满城风雨。 所以孙策此时选择了低调,选择了避人耳目。 见孙策再度晕厥过去,孙翊赶紧用眼神示意张昭,让张昭带着他离开了这里,到客房中等待。又因为孙翊担心孙尚香年纪太小,见到孙策那血淋淋的场面,实在是影响她的身心健康发展,所以便也让她跟在身边。 这个举动,无疑让陷入了无限恐慌震惊中的小萝莉找到了一丝心安,因受到过度惊吓而小脸儿煞白的她也因此面上终于浮起了一丝红晕。 小腹上的伤口倒是没什么大碍,关键影响到孙策xìng命的是脸上的这个伤口。本来这个口子开始不过是一寸左右的大小,可是上次因为于吉的事而大怒,使得伤口崩裂,此时的伤口已经比最初的时候严重了数倍。 此时郎中们把孙策脸上的纱布小心的解开,那脸上的伤口简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伤口已经化脓,甚至达到了半边脸!而且那脸上的腐肉发散着异味,让在远远一旁偶尔看到的吴氏心疼的顿时泪流满面。 这孙策的房间虽然不小,但是这里呆着八个郎中,每人至少有一个药箱,使得这里的氛围显得实在是拥挤紧张。 尤其最惹人担心的是,这八个号称妙手回chūn的神医神sè竟然出奇的一致,都是铁青着脸,垂头丧气的哀叹不已。 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个神医终于把孙策脸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又换上了新的纱布包扎上。然而任务虽然完成,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悦。甚至,竟然没有一个医生愿意再开一副汤药。 因为吴国太年纪大了,吴氏已经下令,关于孙策的一切消息都不能告诉她。本来当她听说孙翊战死沙场的时候,就已经是痛心疾首的伤悲,吴氏知道再也不能让她听到一点不好的消息。所以此间的事,完全都是吴氏一人在做主。 吴氏在侍女的服侍下,简简单单的把腮边的泪水擦去,把这几个神医请到了偏房中,想要细细的询问一下孙策的情况。 “有劳各位神医,不知我家夫君情况如何?”吴氏的声音很清淡,却显示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急切。 这八个神医总年龄相加大约能有五百岁了,可是听到吴氏的这句问话,不禁都是黯然失sè,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竟都是默不作声,没有回答。 见到他们的这副神情,吴氏更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问道:“倒是说呀,无论什么情况,你们也要说出来,我也好能有一个准备啊。” 一个满头银发,连一缕长髯也是雪白,有些老态龙钟的郎中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吴侯大人这情况……非常不妙。若是寻常人,早就已经去了……好在吴侯大人意志坚定,体魄强健,才能苦苦支撑到今rì。 依老朽之见,想必是大人此时心中还有所牵挂没有放下,这才拼命的吊着一口气苦苦撑着。可是即便如此,大人的xìng命,恐怕也……” 这老郎中年纪有些太大了,说了这么一段话就已经是气喘吁吁。可是他话仅仅说了一半就断了,让吴氏更是莫名的心急,秀目圆睁道:“恐怕怎么了?” 这时走出来了一个相对年轻点的郎中,不过这也仅仅是相对年轻而已,他躬身道:“夫人,吴侯大人此时状况非常糟糕,已经是灯尽油枯。即便是他凭借着巨大的意志力支撑,恐怕也难以再维持两rì了……” “两rì?”吴氏大惊之下顿时失声,嘴巴张开,煞白的面sè甚至有些六神无主的架势。就如同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呆愣在了那里,再也不能移动一步。 …… …… 厢房之中,张昭一脸严峻的坐好,脸上yīn晴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孙尚香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此时发生了大事,大哥孙策的身体状况更是出奇的糟糕。她很懂事的安安静静的坐在孙翊的身边,静静的听着孙翊和张昭的对话,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陪在孙翊的身边,孙尚香便觉得,这是时间最幸福的一件事。 “先生,大哥的状况非常糟糕。”孙翊此时也是yīn沉着脸,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yīn沉了几分。 张昭眯着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慢慢思索着道:“趁着此时消息还未传开,仲谋还不知主公的状况,我们需要提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才是。” 孙翊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轻声道:“先生敬请放心就好,最迟明rì,江东武将的联名上书便会到达。不出五rì,周公瑾都督便会亲自赶回吴县。不知文臣那边,先生需要多久的时间?” 张昭身子不禁就是一颤,他没有想到孙翊竟然已经提前把这么多的事都办好。难不成这主公的伤口再度崩裂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不成? 张昭没敢继续思考下去,而是徐徐道:“远处任命的官员仓促之间恐怕难以得到回复。不过明rì,我一定可以拿到整个吴郡所有文臣的联名上书!” “好!”孙翊一脸振奋的一拍大腿,脸上展现出了一个枭雄该有的果断,毅然道:“先生,事不宜迟,反正大哥短时间内也不会醒过来,此时……你最好先是回去好生准备一下,以免生变。” 张昭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向孙翊微微一拱手,便起身离开。孙翊赶紧起身相送,孙尚香也是很懂事的站起身来。 送走了张昭,孙翊脸上的凝重sè彩终于减缓了不少,见孙尚香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怯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可爱,却是不敢开口说话。 孙翊蹲下身来,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拉起了她柔嫩的小手,轻声道:“小妹,三哥离开了半年。如果细细算起来,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好好的陪在你身边了,你……们过的还好吗?” 孙尚香狡黠的掩口一笑,好像看出了孙翊的心思,完全明白他所说的“你们”这两个字的含义一样,低声道:“人家知道三哥是做大事的人,其实三嫂也经常这样教育人家。三哥你就放心做你的事就好了,三嫂……有我来照顾!” 说着,她保证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孙翊笑了笑,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眼睛却看向了远方。 第五十二章 孙策交心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不得不感慨,孙策的确是钢铁一般的意志。 深夜里,迷迷糊糊中的孙策竟然又苏醒过来。本来已经轮到了大乔陪护,可是吴氏知道孙策此时已经是命悬一线,看上一眼便少一眼,根本就不愿意回房休息。 大乔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吴氏,一同陪在孙策的身边。此时夜已经很深,可是吴侯府内各个宅子大多都是灯火通亮。 黑暗为yīn,光明为阳。他们想要让光明来驱走这府内的yīn邪,让孙策能够阳寿持续更长久的时间。 孙翊醒来,痛苦的一声呻吟,面sè惨淡的吓人,但是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显然还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见到大乔和吴氏两位夫人正十分关切的看着自己,孙策想笑一下,可是牵动了脸部的肌肉,顿时疼痛难忍,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去……传……传子布来吧……”孙策的声音显得很虚弱,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刻。 “张先生?”听到这话,吴氏顿时一愣。 这深更半夜的,去传唤张昭,实在是不合时宜。虽然此时属于非常时期,可是那张昭毕竟年岁已高。这样夜深的时刻打扰老臣,从来都不是孙策的作风。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孙策一眼,忽然他的神sè间好像有着无穷的深意。吴氏顿时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物――三叔孙翊。 今天下午的时候,孙翊扮成了张昭的侍从前来探望。他们兄弟二人看样子肯定是有着千言万语要说,可是仅仅说了几句话,孙策就因为身体原因而昏倒过去。难道,他找张昭是假,想要见孙翊才是真? 谁最了解一个男人?当然是他的枕边人。更何况吴氏这个枕边人已经陪在孙策的身边十多年。 想通了这点,吴氏就敢断定,孙策一定也是这种心思。 孙翊如今就在客房中歇息,便赶紧让最可靠的下人去把孙翊召来。而大乔在得知吴氏的意思之后,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翩跹而去,离开了这里。 孙翊此时根本就完全没有睡意。这本来是他的家,是最安全的的地方。可是此时,他却觉得这里布满了杀机,忧心忡忡之下,竟然连觉都睡不好。 忽然听说孙策竟然醒了,而且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唤自己,眼前顿时一亮,提起了那个宝贝似的大盒子,匆忙的整理好衣服,便随着这侍女而去。 两处距离不远,不多一会儿,孙翊便来到了孙策的房间中。只见孙策正仰躺在床上,身子一动不动。若不是能看到他胸口还微微起伏,竟真像个死人一样。他双眼失神,直愣愣的瞅着床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大哥……我来了。”孙翊不敢大声说话,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直到孙翊开口说话,孙策才发觉了屋子中竟然有人进来。见到是孙翊,孙策的眼睛顿时闪亮了一下,欣喜之下身子想要仰起,却痛苦的呻吟一声,额头上瞬间便溢出了一层冷汗。 孙翊赶紧小心的道:“大哥伤口未好,先不要随意动。” 孙策痛苦的摇了摇头,因为身体不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心情跟孙翊去聊其他乱七八糟的一些事情。而是开门见山的道:“你暗中返……返回吴县,为了什么?” 孙翊没想到孙策竟然这么直接。不过想来也是,这样的豪杰人物,如果心中有一点弯弯绕,也不会落到如今的这等下场。古往今来,豪杰让人钦佩,但是大多数都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想必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直xìng子玩政治,那绝对是盲人瞎马一样。 孙翊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孙策的话。而是漫无边际的说道:“大哥,咱们兄弟之间也不需要那么多的拐弯抹角。您也别怪我说话直,但是这绝对是肺腑之言。 我知道有一件事是大哥毕生之痛,如果这件事无法完成,您一定是死不瞑目。我了解你,但是我现在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大哥你不必再有此忧虑!” 孙策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是孙翊知道,此时就算是孙策再困、再累也一定会坚持住。 孙翊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当初在彭泽,我与太史慈将军联手,击退了刘勋大军。太史慈将军更是生擒其弟。只是没想到竟然受到我江东水军的合围。侥幸之下,才终于逃脱。 然而虽然一场大败,而且孙翊的大名也在江东消去,可是我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领着几十残兵败将,赶赴了江夏!” 孙策虽然还是很平静的闭着眼睛,可是听到“江夏”这两个字,眉头猝然一颤,显然有些吃惊。 见他们兄弟二人有许多私密话说,吴氏知趣的离开了这里。不过还是站在门口处,不是为了偷听,而是为了防止别人偷听。 看到孙策表情的异动,孙翊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容,声音却很平静、很轻描淡写的道:“到了江夏,小弟便宰了黄祖和黄shè这两个杀父仇人。如今大仇已报啊,大哥。” 孙策猛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神sè间仍然是夹带着无限的痛苦,可是那种惊讶振奋的表情却完全把那种痛苦给掩盖下去,情不自禁的失声道:“此言……当真?” 孙翊轻轻的道:“小弟如何敢欺瞒大哥?大哥请看!” 说着孙翊便退开一步,打开了那个大盒子。大盒子中装着两个小盒子,而每个小盒子中,却是放着一个已经有些变味的头颅。 孙策跟黄祖大小战胜也不下几十场,虽然不认识黄shè这个小毛孩子,可是那黄祖的容貌就仿佛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让他刻骨铭心。这首级,不正是那杀害了父亲孙坚的江夏太守黄祖吗? 孙策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躁动,在这虚弱的情况下,竟然抬起了胳膊,指着那黄祖的脑袋惊声道:“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孙翊扬着头,朗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以xìng命做赌注,那么一旦赌赢了,战利品当然也就更丰厚。” “用xìng命做赌注?”孙策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那胳膊吧嗒一下就落在了床沿上,没有说话。而孙翊却可以清楚的观察到,他的嘴角正在微微的颤抖。 孙策的胸口起伏的非常剧烈,显然是很难消化这惊天骇地般的消息。他不说话,孙翊也不着急,静静的站在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过了良久,孙策忽然吐了口清气,不知所云的道:“也不知道……我今生能不能有个儿子……” 孙翊笑道:“大哥放心,不出两个月,四嫂便会生产。到时候,一定会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孙策微微的晃了晃头,孱弱的道:“我……肯定是看不到了……若真是个男儿,那便取名为‘绍’吧。” “绍?”听到这个名字,孙翊顿时大惊。 正史记载,孙策的确有一个儿子――孙绍。只不过孙翊不通历史,不知道孙策的儿子是谁,他的惊讶也不是因为这历史的吻合,而是因为这“绍”字的大有玄机。 绍,意即继承的意思。孙翊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当然能够明白这些文言文中汉字的含义。 “难道……他宁可让那还未出生的儿子即位,也不愿意把位置让给我吗?”孙翊感觉背后的冷汗都留了出来。 “若真是个男子,等他rì你登基为帝,无须封王,便让绍儿继承我这‘吴侯’的爵位,逍遥富贵一生就好了……”孙策显得很疲惫,眼睛几乎永远都是闭着。不过好在是闭着,这才没有观察到孙翊神sè前前后后的诡异变化。 孙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终于松懈了下来:“登基?将来……我真能在这古代当个皇帝吗?”对于将来的事,孙翊还真就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虽然他是个现代人的灵魂,可是那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诱惑,恐怕哪一个现代人都拒绝不了。 “大哥,你放心就好。绍儿……一定会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孙翊一本正经的道。 孙策的声音越来越小:“若是个女儿……算了,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 孙翊拱了拱手道:“大哥放宽心便好,对待家人……小弟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人!” 孙策好像昏昏迷迷的,疲乏的想要睡去。可是他还是凝聚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低声说:“还有一点,无论是男是女,都交由婉儿来抚养……” 婉儿,便是大夫人吴氏的闺名。 此时孙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好在孙翊的耳朵灵敏,这才能够听清。 孙翊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孙翊又睡了过去,他的伤太重,他的体力透支的太大了。 他没弄懂孙策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发觉了袁氏和孙权的通jiān关系,还是知道了她身世的关系,或是说他知道袁氏心地不佳,怕教导坏了孩子? 孙翊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他此刻已经无需理会这些琐事,最大的一件事在他心头已经平安落地。 第五十三章 异变陡生 - 三国之秘 - 暮古 回光返照,意思是指人将死时神智忽然清醒或者变得兴奋。是因为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在大脑皮质的控制下,迅速指示肾上腺皮质和髓质,分泌诸多激素,这就调动了全身的一切积极因素,使病人由昏迷转为清醒。 一般人回光返照的时间大约在一两个时辰左右,不过这全看一个人的意志,如果意志很强,神智能够持续一两天,甚至三四天。 在继前一天晚上醒来之后,第二天上午,孙策竟然又苏醒过来。神sè神智比昨天还要好上几分。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府中上下完全没有感到一丝的高兴,反而是更加忧愁。 因为孙策身体不佳的消息虽然没有被正式传开,可是府中上下早已经是心知肚明,就连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吴国太都感到了府内那yīn霾的气氛。 不过苏醒过来的孙策倒是心情颇佳,破天荒的喝了两碗粥,若不是家人的强自阻挡,他甚至想要穿上衣服下地溜达一圈。 此时他正仰靠在床上,跟吴氏、大乔、孙尚香等人在说说笑笑。几女虽然都知道他情况不佳,但是也只能强颜欢笑。 袁氏因为马上就要临盆,走起路来很不方便,所以这些天来他很少过来。然而今天却是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看到了袁氏,尤其是看到了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孙策显得十分开心,朝着袁氏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最近身体怎么样?”孙策的兴致当真是高,甚至比平常身体无恙的时候都要开心几分,竟然破天荒的唠起了家常。 袁氏也有些意外,温婉的一点头:“一切都好。” 孙策爱怜的伸手抚摸着袁氏的小腹,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父爱的慈祥。只是袁氏的眼角却出现了一丝厌恶,脸sè有些变化,轻笑的站起身子,脱离了孙策的手掌,清清淡淡的道:“老爷,您最好不要乱动,该好好歇息才是。” 孙策脸上有些失落,却也无可奈何。他自己身体的状况,他当然最了解,趁着此时能动,他真是想多多的跟这个未谋面的孩子好好的相处一会儿。 袁氏的话一说完,孙策果然老实了不少,只是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不少。 “我……走之后,你以为谁能更好的照顾你和孩子?”孙策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众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跟袁氏说话。 听到这话,袁氏的眼角忽然闪过了一丝狠辣。 当初他委身孙策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杀掉他,但是她的志向远远不只是这么简单,她的目标是整个孙家! 此时孙策已经是命悬一线,奄奄一息,这个孙家最难拔掉的一根刺已经清除,那么她和孙翊的那些交易也根本就再无存在的必要。 她忽然觉得,在这个权力更迭的重要时刻,利用自己腹中的孩子和孙策对这孩子的重视,也许……能够挑起一场纷争。 刚巧的是,孙权竟然满面风尘的匆匆而来,一脸焦急的来到了孙策的身边,关切的问候着什么。 关于传位给谁,这是关乎江东生死存亡的大事,即便是孙策对孙翊的印象颇佳,可仍是想想趁着自己清醒,更好的判断一下局势。所以想要再征询一下袁氏的意见,没想到孙权却忽然来了。 孙策此时对孙权的印象极差,但是对于他的谋略、隐忍、用人识才之能却是颇为欣赏。只不过他可不想当着孙权的面就去讨论这些事。赶紧用眼神频频示意袁氏,让她不要乱说话。 可是袁氏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慢慢思索着道:“三叔虽然待人热情,可是毕竟年纪太小,在我们眼里,他还是个孩子呢!要让他照顾……奴家倒是觉得二叔更合适一些。” 孙权一愣,不知道袁氏在说些什么,神sè有些茫然。 袁氏见孙权那傻呵呵的样子,气的恨不得上去扇他几个耳光,只好又补充道:“所以奴家觉得,二叔更适合引领我们孙家走向辉煌。” “你说什么?”孙权不由自主的失声。他的眼睛睁开很大,怔怔的望着袁氏和这屋子中的众人,惊诧无比的道:“叔弼……三弟他没死?他回来了?” 袁氏眉头一皱,疑惑不解的道:“怎么二叔不知道?不能吧,都是一家人,他没必要会跟你隐瞒吧……” “你住口!”孙策猛地一声怒喝。然而因为用力过大,气息有些不顺,脸上煞白如纸。 袁氏俏脸变sè,花容惨淡,差点就要流出泪来,装腔作势的就要下跪认错。 她此时身怀六甲,而吴氏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家的孩子,当然不可能再让袁氏出现一点儿身体异状,赶紧上前扶住了袁氏,小声的安抚了一阵。 袁氏此时已经是梨花带雨,啜泣着道:“奴家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老爷竟然会如此大发雷霆,呜呜……” 吴氏当然明白袁氏为什么挨骂,只是不好说出口,只好耐心的劝慰,大乔也赶紧跟了上来。 而那小萝莉孙尚香大眼睛如同两个成熟的黑葡萄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赶紧伸出白嫩的小手捂住了檀口。看到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袁氏的身上,抓住个空当,蹑手蹑脚的就走了出去。 饶是孙权是个智障,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孙翊不仅没死,反而是返回了吴县,要跟自己争权呢! 想着自己苦心策划一年多,冒着巨大的风险设局上方山,可以说是万里行程就只差最后那一步,怎么可能容忍这胜利的果实被人窃取? 孙权的脸sè忽然就变得很难看,牙根都咬的生疼,用着几分质问的口气道:“大哥,叔弼难道心怀不轨?” …… …… “三哥,三哥!快开门呀!”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门外就传来了银铃一样的声音,清脆悦耳。 这一幕的场景,孙翊竟是这么熟悉。就好像重新回到了在会稽的那几个夜晚一样,让他不禁有些感慨。 不过孙翊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知道在他身份这样敏感的时刻,孙尚香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大呼小叫,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孙翊不敢怠慢赶紧拉开门闩,把孙尚香给迎了进来。 孙尚香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吹弹得破的容颜如同花瓣初绽、凝霜带露,真是说不出的娇俏。只不过气息喘的很快,显得很急切。一见到孙翊,就迫不及待的道:“不好了三哥,四嫂给你说露馅啦!” 孙翊眉头一皱,双手搭载了孙尚香的香肩上,让她微微的平稳下来,茫然道:“什么说露馅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哎呀!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孙尚香人小却鬼机灵,瑶鼻一翘,撅着嘴道:“四嫂把你回来的消息透漏给二哥了,恐怕过不多久,你回到吴县的消息就会传遍江东了!” “什么?她敢?”孙翊顿时大惊,刚才的那种从容闲适顿时消失,脸上冷意森然。与袁氏这样狠辣的女人交易,当真是无异于与虎谋皮。孙翊的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眼神有些渗人的凌厉。 “三哥……你的眼神好吓人啊……”孙尚香怯生生的后退了一小步,看向孙翊的眼神有些害怕。 孙翊眉毛一挑,知道自己刚才那凶狠恶霸似的神情可能把这小家伙给下坏了,赶紧露出了一个笑脸,上前就把孙尚香那玲珑娇小的身躯揽在了怀里,轻声道:“好啦,难道你还怕三哥不成?” “人家不怕!”孙尚香见孙翊又像往常那样随和亲近了,顿时笑靥如花,扬着娇艳的脸儿向孙翊做了一个鬼脸。 然而孙翊却完全没有心思陪着孙尚香说笑,此时他的境遇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一步走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即便是孙翊得到了以张昭为首的文臣支持,可是属于他的军队支持还在路上,这吴郡的军权可以说大半都掌控在孙权的手中。尤其那吴郡太守朱治虽然以前是自己一伙儿,可是朱然投靠孙权,此时更是莫名其妙的死亡,肯定会在他心中产生不小的结缔。 “九公主?呵呵,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不知不觉中,孙翊的嘴角又勾起了一个冷冷的笑意。 “三哥!你不准这么凶巴巴的!”小萝莉撅着小嘴,掐着小腰,赌气似的娇哼道。 “哦……呵呵。”孙翊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小妹,如今大哥……时rì不多,你还是多多去陪伴他吧。三哥……出府有事要做!” 孙尚香若有深意的看了孙翊一眼,娇笑了一声,狡黠的道:“人家知道啦!就像当初在三嫂身边一样,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你的!” 看着孙尚香蹦蹦跳跳的离开的身影,孙翊微笑的摇了摇头。然而片刻之后,脸sè便yīn沉起来。 “看来,一切都要提前行动了。成败与否……全看今天了!” 孙翊一脸刚毅,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这花园般的吴侯府。 第五十四章 大棋收官 - 三国之秘 - 暮古 出了吴侯府的孙翊先去到张府找张昭细细的商量了一番,然后又到陆府和陆逊研究了一下对策。花费的时间并不长,他在陆府换上了一件阔气的公子服,恢复了他那高贵的身份,亦步亦趋的又返回了吴侯府。 而此时孙权还在喋喋不休的跟孙策陈明其中的利害关系,所说的话也无疑就是他在这里的威望如何鼎盛,文武百官如何支持,以往的功勋如何大。孙策开始还能够耐心听一会儿,可是到了后来,却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表情显得很无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孙权真的不能容忍那煮熟的鸭子飞了,见孙策那有些不为所动的神sè,孙权恶向胆边生。道理说服不了,那就只有靠武力来解决了!他深知此时事态紧急,万一有一点松懈,大权就会拱手让人。 趁着此时孙策的“霸王军”停留在城外,而且此时孙翊在吴县可以说是无权无势,只要防止吴侯府中的消息传出,那么在这吴县有吴郡太守朱治的帮助,孙权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摆平这些乱事。 几乎就是瞬间,他心中就打定了这个主意。见孙策还是面sè平静地躺在那里,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孙权忽然有了一种豁出去的感觉,狠狠的一挥袖子,yīn沉着脸转头而去。 看着孙权一脸怨毒的离开,吴氏的眼睛中充满了仇恨;大乔虽然面sè平静许多,可是微微蹙起的黛眉还是夹带了一丝忧愁;而四夫人袁氏却是嘴角勾起了一丝得逞似的微笑。 “叔弼呢……把他叫来!”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孙策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寻找他的三弟孙翊。 孙尚香漂亮的大眼睛一转,上前轻声道:“大哥,人家刚才见到三哥了。他说要出府办事,人家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出府办事?”孙策眉头一挑,脸上有几分茫然。 孙策在沉思,屋子中也变得异常的安静。袁氏见计谋得逞,便以身子累了为由回去休息,屋子中就显得更加的冷清。 然而这种安静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下人来禀报,说是张昭带领着一大批官员前来拜访。 孙策此时身体不佳,本不愿意见那些官员。而且他此时相当于破了相,往rì的英俊面容已经不再,更是不想见外人。 但是当他刚要严词拒绝的时候,忽然脑子一转,想到了什么。张昭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可以说对自己的心xìng是了如指掌,按理所不该在这个时候前来才是。可是他为什么这样一个时刻带着臣子前来? 孙策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赶紧招手让他们进来。听说来的不只是张昭一人,吴氏、大乔等人知道此时不再方便停留,都径直离开。 此次前来的大约有七八个人,文有张昭这样的长史,武有吕范这样的将军,各自打头,来到了孙策的床前。 “主公,身子怎么样了?”张昭的声音很低,然而感情的流露却十分明显,一脸的关切。 孙策摆了摆手,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面浪费时间,急切的道:“快说说吧,你们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孙策虽然有几分猜出了他们的来意,但还是不太确定。 张昭回头看了吕范一眼,才拿出了一个奏折似的文书,交给了孙策,低声道:“吴郡几百文臣,表示都赞成三将军……继承大统!” 孙策神sè一滞,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昭一眼,这才渐渐的打开,只见上面说孙翊奇才旷古、生xìng仁厚;能力出众,威望甚远……挥挥洒洒的数百字,无一不是夸奖孙翊。 而最后,更是密密麻麻上百个姓名,竟是整个吴郡内所有文臣的联名上书! 孙策惊诧不已,他没有想到已经“死”过的孙翊竟然在吴郡之地还有如此高的威望,竟然还能受到这么臣子的拥戴。而且他出任文职不过半年时间,就已经和吴郡的官员打成一片,这份协调广交的能力,就连一向比较自负的孙策都是望尘莫及。 然而就在孙策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征虏中郎将吕范递过来的奏疏更是让他震惊不已,看到那上面的文字,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面洋洋洒洒的近百小字,竟然是出自周瑜的手笔!他竟然也赞成让孙翊继承大统!不仅如此,后面更有几十个武将的名字,其中不乏包括程普、韩当、黄盖、吕范、蒋钦、宋谦这样在军中有着很大影响力的将领! 可以说在江东之地,在军中得到了他们的拥护,那便可以叱咤江东,畅通无阻! 文有以张昭为首的臣子拥戴,武有周瑜为首的将领拥护,那孙翊可以说,简直是统一了江东基本上所有文臣武将的心! 他刚刚听孙权说了一大箩筐的话,无疑就是说他孙权如何得到臣子的拥戴,如何有实力。可是跟孙翊比起来,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就像个小丑一样。 孙翊是孙策的亲弟弟,他自以为对这个弟弟还是有些了解。他奇思妙想,他平易近人,他计谋百出,他虎胆雄心,他机智果敢…… 但是千想万想,孙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出任文职半年的时间,笼络到了所有文臣;能够出任武职半年的时间,笼络到所有的武将! 孙策惊愕良久,眼睛都有些发呆。 然而张昭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奏疏,又交给了孙策。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连张昭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刚刚一个叫徐盛的小将交给他的。那徐盛显然是刚刚从外地回来,一脸的风霜疲惫,可是眉宇间却流露出了几缕兴奋和期待。 “这……又是什么?”孙策震惊的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 “老臣也不知。”张昭一五一十的回答,细细的把刚才徐盛交给他的信件过程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 孙策淡淡的“恩”了一声,他自信看过那文臣武将的奏疏之后,可以完全平静的看待任何消息。 可是当打开它细细阅读的时候,孙翊楞了,呆了,傻了…… 上面竟然包括了江东大地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他们竟然一致同意孙翊继承大统!陆家、顾家、陈家、朱家、王家、徐家,甚至连会稽功曹、跟孙权交往甚密的虞翻所代表的虞家都表示了赞同! 孙策自信……自己都无法得到这么多大族的拥护! 他把奏疏随手扔给了张昭。当张昭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也是震惊的嗔目结舌。和孙策对视了一眼,竟然都是有些惶恐。 一个治世能臣,一个乱世豪杰,竟然以为这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震惊的久久不语。 …… …… 孙翊一身华服,俨然一个大家公子哥的形象,左边跟着陆逊,右边跟着徐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入了吴侯府。 三个俊俏的公子哥,一路上无疑是得到了无数萝莉、少女、少妇、熟妇、老妇的媚眼,就连进入府中的时候,也惹来了那些侍女的偷窥。 孙翊一脸的平静,陆逊也是从容,而出入意料的是,徐盛竟然也是面sè平静如水。陆逊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朱然死了之后,徐盛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就像个木头人,只懂得执行命令。而现在他却不像以前那么简单,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思索,甚至有时还会和陆逊据理力争一番。 忽然间,却正见孙权正一脸怒气的走了过来,见到孙翊一行三人,脸sè变化的飞快,就好像四川变脸似的。 “不知什么事,让二哥如此恼怒啊?”孙翊停下了脚步,背着手,扬着下巴道。 “恼怒?”孙权显得有些不解,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弟说笑了,我有什么可恼怒的?” 孙翊点头道:“说来也是,二哥怎么说也是这江东的统治者吴侯的兄弟,又何须恼怒呢?一生荣华是不用愁的。” 孙权听明白了孙翊那话中有话的鄙视,恨得牙根都有些发痒,yīnyīn的笑道:“是啊,三弟一生的荣华也是不用愁的……” 孙翊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二哥此言差矣,小弟一路行来,可以说是步步惊心啊!二哥你是不知道,小弟也不知道惹到了哪个贼子,竟然想在彭泽将我谋害!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孙权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sè,干笑道:“我江东将士戮力同心,怎会有内乱的人?想必是一场误会,三弟多虑了吧?” 孙翊继续打着机锋,意味深长的道:“要是多虑就好了!只是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甚至还想在上方山上杀死大哥,若不是小弟我提早发现,做出了对策,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呢!二哥,你说这人……是不是猪狗不如啊?” 孙权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自觉自己的计划做得隐秘xìng极强,而且天衣无缝,没想到这孙翊竟然是一清二楚。难道……我手下有他派来的细作?想到这点,孙权的背脊上都感觉正冒着冷气。 “默然就是赞同。算了算了,今rì小弟还忙,等他rì有时间,小弟再和三哥好好的聊一聊那猪狗不如的人做的猪狗不如的事!” 说着哈哈一阵大笑,跟陆逊和徐盛从容离开。 只留下了孙权那气的浑身发抖的身躯。 第五十五章 何为英雄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权本来心中就有火气,此时被孙翊这么一番冷嘲热讽的言语再一刺激,更是痛下决心。他毅然决定去找吴郡太守朱治商讨逼宫大事! 此时吴县城内共有守军两千人,全在朱治的掌控之中。而吴府中的侍卫不足百人,如果朱治真能按照孙权的计策行事,那大事的成功定然不在话下。 只是朱治毕竟是孙策的老部下,虽然儿子跟随了孙权,但是从来都是子从父,而没有父从子的道理。而且此时朱然已死,他跟孙权就更没有什么瓜葛。所以朱治对孙权的建议有些犹豫不决。 但是孙权许诺高官厚禄,说一旦他掌权之后,他朱治便是江东军中的第一号大将,便是周瑜、程普之辈都远远不及。听到这个许诺,朱治终于吐口,下定决心跟着孙权冒一次险,赌一次大的。 就在孙权chūn风得意的出了太守府,返回吴侯府的时候,却见一个下人正在着急忙慌的寻找自己。 孙权心中狐疑的询问一番,这才知道,孙策此时竟然在会客厅内议事,而且事情重大,要赶快过去。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孙权还有些迷惑。可是越想他越是心惊,在会客厅议事,若是往rì,这再平常不过。可是此时孙策重病,在这生命垂危的时刻议事,能商议些什么? 孙权的心“咯噔”一下子,砰砰的乱跳起来。饶是他自诩稳若泰山,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想到了那即将发生的事,他仍是紧张的有些手足无措,惊愕的目瞪口呆。 “二将军?老爷在那等着呢!”下人见孙权竟然像个傻子似的,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脚步根本就不挪动一下,赶紧小心的提醒。 孙权这才缓过神来,从惊愕中顿时变得心花怒放。准备了一年多的事宜即将就会公布结果,孙权激动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赶紧小声跟身边的侍卫小声低语了一会儿,让他赶紧去太守府找朱治说明一下,马上动手! 面对即将迎来的激动人心的时刻,一路上越接近那会客厅,孙权的心反而越平静了下来,等到了厅内,竟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然而看到这屋中的人物时,还是惊的倒吸了口凉气。孙策、孙翊、张昭、吕范、陆逊、徐盛、朱桓、顾雍、祖郎等人。可是说除了吴郡太守朱治以外,这里竟然汇聚了几乎所有身在吴郡的jīng英! 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见到孙策穿军装了。今天孙策竟然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的披盔戴甲,全副武装。一身银sè的甲胄重达几十斤,可是孙策那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只不过眉头却是微微的皱起。 孙权知道孙策为什么这样穿戴,他是想留下一个英明伟岸的形象。虽然他为了江山,为了权力可以说是六亲不认,可是现在见到孙策这样的豪情,也不禁敬仰万分。 因为场合郑重,所以孙权也规规矩矩的行礼,才落座坐好。相比于其他人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却是半眯着眼睛,样子十分镇定。 “英雄是什么?”孙策的样子显得很平静。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都知道孙策把他们叫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众人的神sè都显得有些紧张,毕竟对于大多数来说,最高权力的交割,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孙策上来竟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顿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摸不准孙策的路数。 英雄这个词的定义其实很简单,即便是个杀猪卖肉的小贩想必也能说上一两句。然而此时这样静谧的氛围中,大才若张昭这样的老先生都有些迷惑,就好像遇到了世间最难以破解的谜团一样,叹气的摇了摇头。 文臣之首张昭都摇头了,别人当然也知趣的不敢作答,都是连连摇头,一脸希冀的看着孙策。 此时孙策的脸上表现的很平静,就好像今天传位的大事跟他毫无关系一样,他仅仅是一个旁白,是一个司仪而已。 不过孙策知道众人此时的心思,也不想与他们做那些心理较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慨然道:“何谓英雄?出类拔萃谓之‘英!有长才不世出,洞烛机先,明情察事,卓卓然如鹤立鸡群,英姿勃发,可得其‘英’字。那……何为‘雄’?” 孙策的这句话说得漂亮,顿时得到了众文臣武将一致赞叹的目光和敬仰的神sè。然而他仅仅是说了一个“英”字,又卖起关子来。 如果说刚才若不是张昭在摇头,有几个武将还当真想要好好地评价一下这“英雄”二字的含义。然而此时听到孙策对一个“英”字都有这样深刻的剖析,顿时不敢回答一句。缄口闭声,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然而孙策好像却并不想再说下去,把目光投向了孙翊,神sè温和,轻声道:“叔弼,你来说说,这‘雄’字,该如何解读?” 在孙权的心中,争夺这个吴侯位置已是志在必得,所以进到屋子里以后就是闭目养神,好像众人的言谈跟他毫无干系一样。不过他虽然样子显得很悠哉闲适,可是耳朵却一直竖着,静静的听着孙策说的每一个字。 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当然比武力逼宫要美名很多。 然而孙策说完了“英”字,竟然指名让孙翊去解读那个“雄”字,顿时让孙权大感不妙。这可以说是一个信号,上一任吴侯为“英”,下一任吴侯为“雄”,两人并称为“英雄”! 孙权有着强烈的政治敏感xìng,顿时就发觉到,如果让孙翊去回答这个问题,那就相当于孙策已经同意传位给孙翊了! 孙权苦心谋划了这么久,当然不会这么轻松就把胜利的果实拱手让人,赶紧干咳了一阵,打断了孙翊刚要开口说的话。 他向孙策拱了拱手,轻笑道:“大哥,三弟年纪还轻,阅历远远不够,如何能够像大哥那样深刻的解读出这个‘雄’字?不如,还是让我来回答一下吧!” “哦?你?”孙策饶有兴致的转过了头去,看着孙权轻笑道:“那好,你是老二,理应你先说。那你便谈谈对这个字的理解吧!” 孙权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又挑衅似的看了孙翊一眼,才一本正经的道:“大哥,我以为雄者,当高瞻远瞩,励志天下!” 孙权的开篇一句,果然显得气势恢宏,这气势当真和刚才孙策解读“英”字的时候有几分相像。得到了众人惊叹的目光,孙权更显得得意:“无论远近尊卑,不提高低贵贱,选贤能而用之,遇jiān佞而远之。江山万里,不可纵肆私情,超然于世外,才能鸟瞰天地。不拘小节,莫论情谊,坚决果断,方成大事!” 听到孙权这话,众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说得在情在理,可是这句句jīng辟,又句句包涵杀机。 什么选贤而用,什么遇jiān而远;什么超然物外,什么不拘小节;什么莫论情谊,什么坚决果断……有些夸夸其谈,又有些不讲人情。 孙策倒是一脸的平静,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孙权会说这些话一样,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才把头又转向了孙翊,温和的道:“叔弼,你二哥的言论……也有几分道理,不知……你是如何理解这个‘雄’字的?” 孙翊站起身来,先是向孙策拱了拱手,然后又依次向在座的每一个人抱拳施礼,做足了前.戏。 他挺起了胸膛,眼睛没有挣到最大的程度,然而却凝结出了最闪动的目光,放shè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端端正正的站好,朗声道:“雄者!父权千姓万家,志于九州,气吞海内,识人而复容人,容人而复用人,天下群英无分男女长幼,甘愿纳侧其身,如此霸气,吾得尊其‘雄’!” 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孙翊说的多么令人震惊,而是孙翊和孙权这话的迥然不同。 孙权的解读,把英雄放在了高位成功者的身上,在他的话里,你可以分析出,那权力最高的人就可以称之为“雄”! 而孙翊的回答却是大相径庭。有广阔的胸襟,有纵横四海的志向,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孙权的解读,刘邦是英雄。而孙翊的解读,项羽才是英雄。 “好!好一个‘志于九州,气吞海内,识人而复容人,容人而复用人!’叔弼此言当真是妙不可及!”孙策一拍大腿,高兴之下,煞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红润。 毫无疑问,孙翊的话更加符合孙策的心思。 虽然在孙翊的心中也比较赞同孙权的观点,但是他不会以成败论英雄。就比如他不反对刘邦是英雄,但项羽更是盖世的英雄豪杰! 若论起心狠手辣,此时的孙翊可以说不比孙权弱上多少。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孙权对于败者往往是不屑一顾,而孙翊却对一些人敬仰万分。 就如朱然,那个背叛过他的人,直到此时,依旧还在牵挂着他的心。 第五十六章 传位乃薨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权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 孙策双手撑着身前的案几想要起身,可是身子极其虚弱,晃晃悠悠的差点摔倒,孙翊赶紧站起身想过去搀扶。没想到孙策却坚决的摆了摆手拒绝了孙翊的好意,坚持自己站起来。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甲胄碰撞的声音,孙策呼哧带喘的终于站了起来。在这一瞬间,孙策好像又恢复了往rì那策马扬鞭、叱咤江东“小霸王”的英武形象! “孤自幼随先父南征北战,荡寇斩敌,驰骋天下。然而先父命薄,命丧贼人黄祖之手,孤势单力微,只好委身袁公路帐下养jīng蓄锐,实乃一生之污点。好在不过经年,将士用命,百姓同心,终于建下了这江东六郡的偌大基业。孤……也不枉此生。 然天不佑孤,受贼人暗算,重伤难愈,呜呼哀哉!幸甚三弟叔弼聪慧骁勇,计斩黄祖,报我父仇。名声威震四海,才学冠绝古今!孤虽身死,有叔弼代孤执掌江东,孤……死亦瞑目矣! 三弟叔弼,上承天意,下顺民心。故孤于建安五年四月九rì,传位于孙氏叔弼。望文武携佐,百姓归心,开创江东盛世,他rì……还天下一个太平!” 孙策开始说到父亲孙坚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说到自己创业艰难的时候,声音更是饱经沧桑;然而到谈到孙翊的时候,话语中、神sè间却是流露出来了一种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豪情。 他的眼睛深邃悠远,就好像看到了几年、十几年后江东的鼎盛,还有天下的太平。 然而说完这么一句话,孙策却好像已经耗尽了一身所有的力气,气息不畅,神sè痛苦,魁梧的身姿更是站立不稳。好在孙翊眼疾手快,连忙几个大步,上去一把就搀扶住了孙策的身躯,让他静静的坐在了地上。 “主公放心!”孙策的话一说完,满堂文武悉数出列,全部都跪倒在了孙策的前面,信誓旦旦的道:“我等必定同心协力,协助三将军执掌江东,不负先主与主公所托!” 孙翊刚刚把孙策搀扶着坐好,还没有归座,正堂堂正正的站着。而这满堂文武的跪拜,与其说是给孙策的答复,还不如说是给他这个江东新主的一个承诺。 满堂文武异口同声,所说的话竟然不差分毫,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孙权傻眼了,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孙翊竟然把黄祖给杀了,更没有想到孙策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传位给了孙翊,根本就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如果说孙权的心中有一个小火苗,那么此时这厅堂中振奋人心的声音就好像是汽油一样浇灌在了那小火苗上,瞬间就变成了滔天的火势。 大怒之下,孙权的脸通红一片,甚至连眼睛都是红通通的,眉毛跟跟倒竖,猛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咆哮道:“大哥!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传位大事关于天下社稷,你怎么能这样武断?” 厅堂中的热忱顿时被孙权这怒气冲冲、极其无礼的一句话给破坏。瞬间,众人就感觉到如同置身于冰窖中一样,空气中弥漫着yīn冷和怨毒的气息。 相比与众人的惊慌失措,孙策的脸上倒是平静了很多,不笑不恼、不急不躁,只是抬起了头,轻声道:“叔弼,即刻开始,你便是江东之主!孙策亦受汝命!” 张昭跟随了孙策多年,可以说对他的xìng子万分的了解。可是仍然没有想到他竟然豁达到了如此的地步,简直有如先古时尧舜的禅让,不禁感慨莫名。 不过他知道此时形势微妙,要赶紧配合孙翊笼络人心,双手抱拳,朝着孙翊叩头道:“老臣张昭,见过主公!” 见张昭表态了,满堂文武这才醒悟过来,这孙翊才是名正言顺的江东之主,谁还顾得上孙权那咋咋呼呼的样儿,纷纷叩首道:“末将(微臣)叩见主公!” 大位已传,孙翊登顶,俯瞰江东! “诸位请起!”孙翊没有回到他本来的位置,而是站在这正位的位置上,双手微微虚扶。 “多谢主公!”文武群臣这才一一起身,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重新坐好。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孙权都气乐了,讪笑道:“老三,你以为……你真有能力做这江东之主?” 孙翊看都懒得看上孙权一眼,朗声道:“来人啊,把这目无尊上,不懂尊卑的东西给我乱棍打出去!” 众臣顿时一惊,这可是他的亲哥哥啊。可是想到了这孙权的言行举止,可以说是与谋反无异,别说是暴打一顿,便是杀头,那也绝对是情理之中。 马上就来了三个眉目冷峻的士兵走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粗若胳膊的棒子,杀气腾腾的就像孙权走去。 孙权吓得脸sè顿时大变,一个高跳到了身前的案几之上,怒气冲冲的指着孙翊的脑袋,咆哮道:“孙翊你他妈敢?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明天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别说是众文武,就连这只懂得执行命令的几个士兵都不禁一愣,求助似的看向了孙翊。 孙翊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面sè不改道:“打!” 看着这几个来势汹汹的士兵,孙权都快吓哭了,连忙退了七八步,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忽然府外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声音巨大若钟,甚至地面都有一种微微震动的感觉。即便是这会客厅中,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 吴县因为是江东的治所,所以秩序井然,断然不会出现什么聚众闹事的事件,更不用说这么大的乱哄哄的声音,少说也要万人聚众才行。 文武臣子,有些人已经面sè大变,惶恐不安起来,看向孙权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畏的sè彩。 听到这声音,孙权先是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朱治来了,朱治终于带兵来了!让你在这耀武扬威,让你在这跟我耍手段,大兵所至,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孙翊!你还执迷不悟吗?还有你们,一个个也都算是吴郡的人才了,难道你们还没曾发觉,这样重要的场合,这吴郡太守为什么都没有到场吗?哈哈……” 孙权瞬间就从那微微弱弱的样子变得如同一只猛虎一般张狂,仰天大笑,连续的咆哮之下嗓子都有些哑了。 孙翊眉头一皱,怒斥道:“想什么呢?还不快动手?” 几个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孙翊如今才是他们的主公,当下挥起了手中的棒子,狠狠的就像孙权招呼过去。 “哎呦!”一棒子打在了孙权的肩膀上,疼得他脸上的汗瞬间就流了出来。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一下比一下重,而孙权的呼喊声更是一下比一下惨烈。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硬着骨头破口大骂,说什么朱治一旦过来,就让你们一个个全都命丧黄泉。 可是到了后来,别说讲话了,他便是想站着都不可能,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剧痛之下,此时已经完全的趴在了地上。 “别……别打了……”孙权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了,一边像是个蜈蚣一样的往屋子外面爬去,一边苦苦的哀求。 众人见识到了孙翊的手段,无不大惊。只看着他此时一脸的风轻云淡,正微笑着和孙策正在聊着什么,好像全然未曾在意孙权那死狗一般的模样。 孙权已经被打的屁都不是了,连脸上都乌青的一块一块,不过好在还有不到一丈的距离就可以离开这间屋子了,终于可以免去了那番皮肉之苦。 就在这时,吴侯府的老管家兴高采烈的来到了门口,先是看到了那惨痛呻吟的孙权,不禁神sè微变,可是看到正位上的孙策和孙翊之后,赶紧又恢复了那喜笑颜开的神sè,高声喜道:“老爷,府外聚集了数万郡内的百姓,载歌载舞,彩旗飘飘,正热烈拥护三将军执掌江东呢!” 孙策传位孙翊的事还未曾公开,就连这老管家也不知道,如今他孙翊才是这吴侯府中的“老爷”。 “什么?”被打的已经神志不清的孙权听到了这老管家的话,脑子顿时嗡的一下,差点没胀裂开,喃喃失语道:“百姓来庆祝他执掌江东?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朱太守带兵起来,惹起的百姓sāo乱才是……” 然而此时他说些什么,已经没有人有心情去在意了。 满堂文武齐齐喝彩,再度跪在了孙翊的脚下。 看到这一幕,孙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而眼睛却渐渐闭上……脑袋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就好像一尊佛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了那里。 油尽灯枯,气息渐无,一代英雄孙策终于放心下来,对江东的未来放心下来…… 满堂文武还在不停的歌功颂德,说孙翊是如何的众望所归,是如何的万民拥戴,是如何的英明神武…… 而孙翊此时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眼睛落在了孙策的身上。 他对孙策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兄弟情义,他们的关系甚至连陆逊、徐盛这样的结拜兄弟都不如。可是看到这英雄魂去的一幕,也不禁热泪盈眶。 “大哥……薨了……” 吴府震动,吴郡震动,江东震动…… 孙策的江东就此终结。新的大幕,被孙翊拉开。 第一章 波澜再起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策薨,然而却留给了孙翊一个无比安定的江东大局。 朱治会帮助孙权?那当然不可能,即便孙策卧床多rì,但是江东各方的局势状况,他仍旧是了如指掌。对于朱治,对于这吴县中最大的军事势力,他当然是当做重中之重来看待。 其实也正是如此,他早就暗中对朱治进行了告诫控制,只是孙权蒙在鼓里并不知情而已。 孙策死了,孙翊即位,接任吴侯,领会稽太守。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江东各大郡县,江东一时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同时文武百官纷纷上表庆贺,表示服从孙翊的领导。 不过这上表写的再好,谁顺从,谁不顺从孙翊心中有数。只不过此时即位之初,政局不稳,他还不好大动干戈。 穿越而来一年,孙翊任巡查使、升荡寇中郎将、折戟彭泽县、怒闯江夏郡、暗中返吴县,一路行来,可以说是波涛汹涌,坎坷不断。虽然此时终于站在了江东之巅的位置,但是曾经的那些生死一线间的往事,仍是让他心有余悸。 好在此时他的身边有了一大批可以信任的人。且不说陆逊、徐盛这样的结拜兄弟,就说张昭、周瑜、吕范、顾雍等人的全力相佐,就完全可以让孙翊在最短的时间内接掌江东的最高权力。 不过此时的孙翊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管这管那,就连孙策的葬礼制度他都无暇顾及,交给了张昭全权管理,自己却是亲自来到了这吴县的大牢中。 今天刚好是于吉被抓的第二天,如果按照孙策命令,明rì于吉便会处斩。此时陆筱还在病床上,身体已经是每况愈下。对于这个和他经历过无数磨难的女子,孙翊是又怜又惜。在成为江东的最高统治者后,第一时间便是想着如何来解救她的xìng命。 张昭建议过他大赦天下,可是孙翊却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因为于吉被判死刑,所以他的囚牢环境很差。好在吴国太多番请求,才让孙策终于同意让于吉死的尊严一些,这囚牢的环境也不像别人那样恶劣。 于吉此时正坐在那张破木板床上,端静的坐着。闭着眼睛,长发飘飘,银髯低垂,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只不过他那身雪白的衣服已经不再那样干净,样子也有一些颓唐。 “于仙人,让您受苦了……”孙翊下令打开了牢房门,来到了于吉的身边,一脸歉意的道。 于吉听到了声音,也知道有人来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面sè微变,顿时就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你……孙将军怎么来了?”于吉对于意外的来人,显得有些高兴。 陆逊和徐盛陪着孙翊一同过来的,听到于吉这话,徐盛笑道:“于大仙,我大哥如今……可是吴侯了!” “什么?吴侯?”于吉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失声道:“孙郎他?” 孙策一脸的哀伤,萧索道:“大哥……哎……” 于吉顿时懂了。难怪在孙策盛怒之下你还能过来看我,原来是那孙策已经死了,你成了这江东的最高统帅啊。 于吉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悦。 不是因为孙策死了,他就可以活命。而是因为他早就和左慈一起研讨过,知道孙翊代表这紫薇恒星,是天之皇命!他能尽早的一刻得到巨大的权力,那么天下的黎民百姓就可以更早的享受太平。 他的高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天下苍生。 孙翊叹了一口气,有些惭愧的道:“于仙人,孙翊来此……实在是有要事想要求仙人帮忙。xìng命忧天的大事,还请仙人万万不要拒绝。” 于吉神sè一凛,慨然道:“于吉行走江东,本就是为了济世救人。吴侯大人切莫如此客气,只要有需求,于吉定不负所托!” 孙翊大喜,迫不及待的道:“如此甚好,还请仙人现在就移步陆府!” …… …… 孙权被孙翊暴打了一顿,浑身上下一点好的地方也没有。站起来走路不可能,躺着更不可能,只能趴着,恨恨的咬牙坚持。 好在孙翊念在兄弟的份上没有下令将他斩杀,孙权才能侥幸逃过一劫。他此时还是阳羡的县令,他的家眷还在那里。 被孙策抛弃,被孙翊殴打,母亲吴国太就好像完全不理会这些事一样,根本就不插一句话,这更使得孙权心灰意冷。根本就顾不上要为他大哥守灵的责任,叫上了一辆马车,趴在里面,便想离开这吴县的伤心地,返回阳羡。 江南的四月,可以说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鸟语花香,清风徐徐,惬意不凡。可是赶路的孙权心中却无比的烦闷恼火,脸上更是疼痛的冷汗直流。 周泰指挥着十几个侍卫拥护着马车缓缓而去,脸上出奇的平静,只不过细细的看去,却能够发掘到那脸上也有些许的哀伤。 马车内只有三个文士在照顾着孙权。只不过他们虽然是文人,可也是三个大老爷们,让他们来照顾孙权,结果可想而知,时常就把孙权弄的大呼小叫,有时候疼痛难忍,发出的声音就好像鬼哭狼嚎。 这三人中,就包括着刘钰。 刘钰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孙权,显然在分析着他此刻的心理变化。一路行来,刘钰终于耐不住xìng子,一脸的愤恨不平,不服气的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孙权瞪了刘钰一眼,可是这一瞪不要紧,一下子又牵动了不少脸部的肌肉,顿时疼得他齿牙咧嘴,冷哼道:“不回去,还能去哪?” 刘钰恨恨的一拍大腿,怒气冲天的道:“都是这个孙翊,我真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另外一个叫陈静的文士也是怒火熊燃,发狠道:“是啊将军,难不成我们真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孙翊小儿窃夺吴侯大位吗?” 孙权的眼睛中写满了仇恨,红通通的布满了血丝,深吸了一口气,yīn沉的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妙计能够夺回权位不成?” 刘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珠一转,忽然大喜道:“将军莫要灰心,在下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权不耐烦的翻了下眼睛,用鼻子哼着:“恩。” 刘钰正襟危坐,徐徐道:“如今我江东六郡。吴郡太守朱治,庐江太守太史慈都是他孙翊的人,再加上他亲领会稽太守,如今绝对掌控的势力也不过就这三郡而已。 而庐陵郡太守孙辅、豫章郡太守孙贲都是我们的人!而且丹阳太守吴景乃是将军和孙翊的舅舅,亲疏远近相同。如果能把吴太守拉拢过来,那么我们也是手握三郡之地。如何不能抗衡?” 陈静脸sè浮现出了几分狂喜的sè彩,然而忽然间便暗淡了下去,皱眉道:“可是如今他孙翊才是吴侯,江东一切大小事宜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而且我们这样返回阳羡,他肯定更会多布眼线,观察我等的一举一动,如何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刘兄可别忘了,便是皇帝的血书都能被曹孟德发觉,杀了朱隽,平了徐州。我们的情况,难道比皇帝能好上几分吗?” 刘钰眯着眼睛,慢慢思索着道:“这也不怕,外地官员回吴县,通常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过太湖之南走乌程而到,一条则是太湖之北,过阳羡、经无锡而到吴县。而此时孙策刚死,外地官员理当来拜谒救主,面见新主才是!” 陈静眼中写满了兴奋的sè彩,一拍大腿激动的道:“如此正好!他们如果途经阳羡,理当来拜见一下将军才是!这样我们也就有了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好好洽谈一番!” 刘钰微笑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 陈静好像又恢复了往rì的神采,终于又找到了身居高位的可能,急切的向孙权道:“将军,刘兄此言甚妙啊。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有机会啊!” 孙权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开口表示赞同或者反对。不过听到他们二人之言,他那已经渐渐消减下去的野心yù望,在这一刻,又忽然的出现在了心头。 第二章 阴阳学说 - 三国之秘 - 暮古 于吉也不号脉,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一下陆筱的面相,跟侍女嫣儿随意的问了一下她近来的身体状况,便皱着眉点了点头。 他在江东巡游,主要以符水救人。这次也不例外,他那随身携带的箱子里面一连拿出了四个瓷瓶,将液体混合后递给了嫣儿,顺嘴道:“每rì早晚两次,在陆小姐的额头上滴上两滴,情况自可大好。” 嫣儿忧愁的面容顿时展演如花,黄莺般的声音欣然道:“多谢大仙,多谢大仙救命之恩!”她身边的孙翊也是一脸的兴奋。 不过于吉面sè却并没有多少的好转,yīn着脸,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向孙翊递了一个眼神,欠身道:“吴侯大人,小道有些话想问,不知方便否?” 孙翊顿时一愣,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心头,脸上的欣喜之sè瞬间消失,仓惶之间就引着于吉离开了陆筱的书房。 虽然这里是陆府,但孙翊在这也是像自己家一样。而且这陆府中人也都知道,他孙翊就是当今江东的吴侯,更是不敢阻拦,两人便来到了书房。两处的距离不远,仅仅是隔着一个假山而已。 “于仙人,是不是她的病……出现了不好的情况?”孙翊的声音很急切,神sè更是出奇的紧张。 通过孙翊的表情,于吉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对这陆小姐的重视。他的脸上还不布满了疑云,面sè为难的道:“吴侯大人,实不相瞒,陆小姐这病……小道只能减缓,却无法根治。若是发现的早,倒是可以调养好。只是此时已经太晚,要想治愈……实在是太难了!” “什么?”孙翊惊的差点跳了起来,颤声道:“仙人,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老道长,在江东之地,谁不知道你的大名?你可一定要救她啊?再难……也不能这样放弃啊!” 于吉神sè凝重的点了点头,缕须道:“若要彻底根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需求太苛刻,甚至百年难遇。能否见到,那就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一听说还有希望,孙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兴奋的道:“仙人尽管说便是,需要什么药材,便是刀山火海,我孙翊也一定能为你寻来!” 于吉摆了摆手轻笑道:“吴侯大人误会了,这不是药材。” “不是药材?那是什么?”孙翊有点迷惑。 于吉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的道:“陆小姐如今的状况,乃是yīn阳不调,yīn不足而阳有余,故而呈现出这外虚内燥的表象。” “yīn阳不调?又是yīn阳!果然和当初黄月英所说有几分相似之处!”孙翊心中更好懊悔不已,后悔当初没有听黄月英的良言相劝,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哀求道:“那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yīn阳协调呢?” 于吉干咳了一声,孙翊顿时恍然大悟。这yīn阳协调,男女之间还能怎么协调?脸上不禁有些发窘。 于吉摆了摆手,凝重的道:“事情不像大人想的那样简单。” “恩?”刚刚抓到救命稻草的孙翊又被泼了一瓢凉水。 于吉徐徐的道:“yīn阳者,有名而无形。一yīn一阳谓之道。” 对于《易经》、《黄帝内经》等书,孙翊也早就度过,见于吉跟自己说这些框架的东西,孙翊不禁急切的道:“这些我都明白。yīn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纳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仙人还是快说些要紧的吧!” 于吉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sè,却依旧是不慌不忙道:“我观你面相,并无青龙之相。然而阳气之强,不亚于青龙之兆。所以依小道分析,这病因,还是出现在大人您的身上!” “我的原因?竟真如黄月英所说的那样?”孙翊惊讶的有些嗔目结舌,他结结巴巴的道:“难道……是圣阳之气?” “大人您知道?”于吉也显得有些震惊。 孙翊苦笑着摆了摆手,叹息着道:“我知道什么,只不过偶尔听到过这个词罢了。还是仙人你讲讲吧。” 于吉神sè凝重的沉思了一会儿,迟疑的问道:“当初左元放道长传授你道家绝学房中术的时候,可曾叮嘱过你什么?” “左慈?房中术?”孙翊一怔,思索良久之后才道:“并没有叮嘱什么啊。只是说过让我每rì晨、晚各练一遍,可保一生无病。” 于吉无比羡慕的道:“这房中术乃是我道家的不世绝学,当今天下便只有元放兄和大人您才懂得。若能潜心修炼,融会贯通,别说是一生无病,便是长命百岁,也不无可能!” 随即他又变成了那种沉重的声音,疑惑不解的道:“不会呀,如果按照元放兄的方法,是断然不会出现这青龙才有的圣阳之气啊……” 孙翊不知道这青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脸sè还是露出了一丝惭愧,窘着脸道:“道长有所不知,我因为平时事务繁重,晚上一上床就睡觉了,也没有心思练习什么房中术。只是每rì晨起之后才练习半个时辰。” “什么?”于吉震惊的猛地站了起来,身子晃晃悠悠的差点栽倒。孙翊赶紧也起身,上去搀扶了一把,关切的道:“仙人可是因为牢房环境太差,染上了疾病不成?” 于吉气的一跺脚,一把甩开了孙翊,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这道家绝学人人求而不得。你得上天垂幸,竟然如此满不在乎。那晨晚两次修炼,自是有其中的道理,你岂可擅自修改?” 孙翊懵了,这于吉见到他哪次不是规规矩矩、毕恭毕敬的,怎么这次竟教训起人来了? 出了气,于吉也就回过神儿来,这才想到他对面的这人是孙翊,赶紧一脸惭愧的欠身道:“小道鲁莽了,还请吴侯大人责罚……” 孙翊摆了摆手,无谓的道:“没事没事,你尽管说,难不成是我这修炼法门错了?” 于吉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长叹道:“男为阳,女为yīn;晨为阳,晚为yīn;光明为阳,黑暗为yīn。晨练则是养身生阳,晚练则是减燥生yīn,如此yīn阳和谐,一天才是修炼得体。 如果你只是晨练而无晚练,那么体内阳气渐存不消,自然是形成了圣阳之势。一旦与女子合体交.媾,那阳气一泻而出,除非遇到至yīn至柔的女子可以抵挡,否则寻常女子,那结果便会如陆小姐这般……”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道家学说,竟然真的如此神奇……”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三章 青龙白虎 - 三国之秘 - 暮古 就在孙翊思考之际,一个小婢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她一个十三、四岁年纪,正是姑娘爱美的年龄,却穿着一套玄黑sè的衣裳,头上梳着未曾许配人家的姑娘才梳的丫髻,外边包着一帕白绢,乌黑的束发垂于胸前,胸前玄衣下,微微贲起一道优美的曲线,满是干净利落、青chūn俊俏的感觉。 正是陆筱的侍女嫣儿。她先向孙翊道福施礼,然后才给于吉施礼。又分别跟两人斟茶,样子乖巧的很,脸上又洋溢着开心的笑靥,欢喜的道:“小姐此时的状况果然大好,咳喘已经减轻不少了呢!” 孙翊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表现的像嫣儿那样开怀,又对于吉道:“仙人,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以后一定会注意。不过此时最重要的还是筱筱的病情,你还没说要怎么根治呢……” “什么?小姐的病还没有根治?”嫣儿的亮亮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白嫩的小手掩住了樱桃小口,轻呼一声。 她本想过来道谢一声,也好让孙翊放心。可是此时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一边,十分好奇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听到孙翊的问话,于吉的神sè又凝重了起来,道貌岸然的道:“女子本属yīn,然而陆小姐体内却是阳气太足,若想根治,必须要清除她体内过剩的阳气方可成功。” 孙翊垂着手点了点头,不过见于吉话语戛然而止,又迫不及待的道:“然后呢?你快说呀!” 于吉叹了口气,苦涩的摇头道:“说与不说又有何异呢?唯一希望的那人,也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此事……不提也罢……” “那怎么能行?”孙翊恨恨的一拍桌子,急切的道:“仙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多一个人多一份人缘,说不定就能有奇迹发生呢?” 于吉沉思了一会儿,慨然道:“罢了,罢了……那小道就细细说来吧……不知吴侯大人可曾听说过青龙白虎?” “青龙白虎?”孙翊有些疑惑,不解的道:“当然知道啊。道家四灵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我当然知晓……” 于吉摆了摆手,截口道:“小道指的不是这四灵兽之说,而是关于男女的……青龙白虎之说。” “关于男女?”孙翊眉头一皱,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道:“白虎?莫不是说白虎女?青龙倒是没听说过。” 于吉微笑的颔首,徐徐道:“男有青龙,女有白虎。男人如果体毛遍及胸部、腹部、下体等处,而且连成一片,则被称为青龙。而女子如果下体干干净净的寸草不生,那么则被称为白虎。” 听到这话嫣儿脸sè顿时变得绯红一片,双手娇羞无限的捂着脸蛋儿,一下子就转过身去。本想着要赶快离开这里,可是jīng致的柳眉微蹙,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十分好奇,又止住了心中的无限娇羞,如同一颗小葱似的,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孙翊也是有点愣了。要不是前面这个跟他说话的是颇有盛名的于吉老道长,孙翊还以为这是街头流氓在调侃呢,脸上糗糗的道:“于大仙人,这个……咱们在讨论筱筱的病情,说这个干什么?” 于吉眉头一皱,神sè有些不悦,沉声道:“莫非吴侯你在怀疑小道?” 孙翊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赔笑着道:“没有,绝对没有!仙人你说就是,我听着。” “恩。”于吉的脸sè这才微微的好转,不慌不忙的道:“白虎几十年可遇一人,青龙者更是百年难遇。然而世间百姓多有认为,‘青龙’、‘白虎’都是不祥之兆。更有‘患男克妻’,‘患女克夫’的说法。” 孙翊摸了摸鼻子,他越听越是觉得有些云山雾罩,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于吉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又不好打断,只好耐心的听着。只是他颇为好奇,对于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那嫣儿竟然在细细的听着。 于吉的话还是那样慢条斯理:“不过这些民间传言虽然不可信,却也是有着十足的道理。因为这‘青龙’身具至阳至刚之气,寻常女子根本无法抵挡,折寿那是注定的;同理这‘白虎’则是身具至yīn至柔之气,寻常男子也是无妨抗衡,也就会有了克夫的名声! 而你虽然不是‘青龙’之身,然而修炼房中术有误,导致圣阳之气渐足,那至刚至阳之气甚至比‘青龙’还要强上三分!” 话听到这,孙翊终于听明白了一点。却是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至刚至阳之气,至yīn至柔之气,这些当初黄月英都跟他说过,没想到这就是民间常说的‘青龙’、‘白虎’! “难不成……那黄月英也是白虎不成?”孙翊忽然脑海中冒出了些邪恶的想法。 于吉品了口茶,润了下嗓子,又继续道:“不过这‘青龙’、‘白虎’虽然阳则过阳,yīn则过yīn,然而如果是‘青龙’与‘白虎’结合,那便是天人合一的结果!” 孙翊越听越是心惊,于吉的话和当初黄月英的话可以说越到深处,越是雷同。他用手使劲的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他汗都差点流了出来,不过这样他的头脑却是清醒了几分。 孙翊长呼了一口气,低声询问道:“仙人,难不成这‘白虎’就是红艳煞吗?” “红艳煞?”于吉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很恐怖的词,顿时脸sè大变,惊诧的道:“你是如何知道红艳煞的?” 孙翊没想到这红艳煞一词竟然能对于吉造成这样的震动,随口敷衍道:“偶然听说过而已……” 于吉显然不相信孙翊的话,因为他知道这红艳煞一词,寻常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说法。 他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孙翊良久,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叹息着道:“看来吴侯大人定然是见过身具红艳煞的女子了。大人误修房中术,没想到竟因祸得福,练出一身圣阳之气,这才抵抗了那红艳煞的威力。” 孙翊都被这于吉给说懵了,一脸的迷惑。 于吉看出了孙翊的疑惑,细心的解释道:“红艳煞必是‘白虎’,而‘白虎’却不一定是红艳煞。红艳煞是‘白虎’中yīn柔气最盛的女子,而且她们……个个美若天下,世上难见! 古之妲己、褒姒、西施、虞姬等等祸国殃民的女子,莫不是身具红艳煞。寻常男子若是看上一眼……那便陷入了无可自拔之中……” “恩……”孙翊点了点头,这点于吉所言和黄月英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于吉又润了下嗓子,压低嗓门劝阻道:“既然话已说开,那么小道为了天下黎民,便是拼着折损阳寿,也要向您说一点。大人既遇到过身具红艳煞的女子,那以后修炼房中术的时候,还是每天早上修炼一次便好,晚上那次就免了吧,一定要保留住身上这圣阳之气,否则大人根本无法抵挡红艳煞的威力。” 于吉早就观察过孙翊的面相,他此相命犯桃花,遇到过的女子,只要能入得他眼,那便一定会yīn阳相合。只不过这点实属天机,于吉不方便告诉他而已。 然而听到于吉这话,孙翊却是乐了,又气又笑道:“仙人你在开玩笑吗?以前我就因为修炼法门出错,才造成了筱筱如今卧病在床的后果,难不成你还想我再造祸事不成?” 于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这后天的圣阳之气与先天的不同,可以分而承受。也就是说大人你每次……至少有两个女子想陪,共同承担这圣阳之气,那便不会有所影响。 如果事出意外,只有一个女子相陪,那也不要紧,只要不像陆小姐这样单独承受数月之久,便可以通过药理调养,也可保平安无事。” 虽然黄月英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今rì再听,孙翊还是觉得荒唐过头。饶是他脸皮这么厚,获悉以后欢好的时候要双飞、三飞、四五飞,也不禁脸上有些发窘。不过想一想,心中却是充满了期待。 就在孙翊满脑子邪念的时候,于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颜,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妙哉,妙哉!大人您果然是我道中人,福祉无尽!本来小道以为那貂蝉已死多年,再难救陆小姐xìng命了呢!没想到……没想到大人你竟然有如此奇遇!” 听到貂蝉这两个字的时候,孙翊不禁身子一颤。这可是三国时代有名的女子,听到她红颜陨殁的事,不禁有些伤感。而不知怎么,嫣儿竟然也是娇躯一颤,香肩又不停地抖动了一阵,只是她此时背着身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而已。 孙翊听得一头雾水,这救筱筱的事还跟貂蝉有关?我又有哪门子奇遇了?他有些无奈,怎么这道家的牛人跟佛家的牛人一样呢,老喜欢卖关子、打机锋,把人搞得迷迷糊糊,如坠云里雾里一样。 于吉一脸欣喜的道:“要想救陆姑娘xìng命,必须清除她体内残留过剩的圣阳之气,而用至yīn至柔之气去调和那是最好不过!这红艳煞的女子所带来的效果,要远远比普通的‘白虎’要强上甚多!” 孙翊傻眼了:“尼玛你在跟我搞笑吗?又是yīn阳调和?怎么这男女之事到了你道家嘴里就变得这么理所当然了呢?而且那黄月英还在襄阳呢……” 第四章 嫣儿身世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些为难的道:“仙人,只是那姑娘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襄阳。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单说如今我江东和荆州可是世仇,甚至连消息都不可能传过去啊。” “啊?”于吉惊愕了半响,脸上是无尽的失落。他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怆然道:“如果是这样……那陆小姐的xìng命……小道当真是没有什么把握……” 陆筱对于嫣儿可以说是情同姐妹,听到这话,她顿时急了,小脸儿红扑扑的,抢着道:“您可是救苦救难的大仙人啊,您怎么会救不了我家小姐的xìng命呢?那符水确实很有用,小姐滴上之后,就好多了呢!” 于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如果能救,他当然不会拒绝,一定会伸出援手帮忙,只是此时他的确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无比惆怅的低吟道:“那符水只可解燃眉之急,却无法有水到渠成的效果。红艳煞的女子更是世之罕见,小道本以为百年之内,也就只有貂蝉一人而已。没想到吴侯也曾遇到过一个红艳煞的女子。 只是可惜,貂蝉已死,那女子又远在襄阳。根本就对陆小姐毫无用处。难道……这真是天意吗?” 再一次听到“貂蝉”这两个字,嫣儿的娇躯又是微微的一颤,大大的眸子有些晶莹,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好像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哼!天意?我孙翊偏偏不信!”孙翊眼睛霍然睁起,紧紧的握着拳头猛地一挥,咬牙切齿的道:“为了筱筱,看来与荆州这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我明rì就号令江东全军,准备行装,发兵荆州!” “吴侯万万不可啊!”饶是于吉不懂的什么军事战略,可是他也懂得,此时孙翊即位之初,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此时最要紧的不是四处开战,而是笼络民心,巩固防御。只有稳定住了后方,才能有外战的资本。 孙翊明白于吉的顾忌,可是为了陆筱,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一脸无谓的说:“就算是搭上了整个江东,我也在所不惜!” 于吉见到孙翊一脸绝决的样子,急的都快哭了,他知道这孙翊的命相,那可是拯救天下百姓的唯一希望。如果他这样冒失发兵,毁了自己,那天下百姓又该如何? 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孙翊的面前,捶胸顿足道:“吴侯啊,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难道这江东几十万百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如果此番冒然出兵,那我江东百姓,可是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啊……” 一个几十岁的老人跪在地上嚎啕痛苦,即便是孙翊自诩铁石心肠,也不禁有些感慨,赶紧上前扶起了于吉,无比哀伤的道:“仙人快起来,孙翊不再出兵就是了……只是筱筱她……哎……” 不知不觉中,虎目竟然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一个名震江东、万人敬仰的于大仙,一个少年天才、掌控江东的吴侯孙翊,两个人竟然都是流出了泪水。让一旁的嫣儿看到后也是戚戚然。 嫣儿的胸脯贲出一个微微的弧线,起伏的速度有些快。她的面颊绯红一片,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可能滴出水来。她咬着嘴唇,心理终于鼓起了勇气,盈盈拜倒在了孙翊面前,轻声道:“大人……奴婢的娘亲……就是貂蝉!” “貂蝉?”孙翊不惊反笑,摆手道:“嫣儿你快起来,别在这胡闹。你娘亲要是貂蝉,那吕布你可认识?” 两行清泪已经滑过了她的香腮,款款的跪在地上,甚至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嗫嚅着道:“吕……吕……那正是先父……呜呜……” 说着说着,竟趴在了地上掩面而泣。 “吕……吕布的女儿?”孙翊瞪大了眼睛愣在了那里。偶然间眼神一瞟,却见于吉也是怔怔的愣住,眼珠子半天都不动,像是被钉住了一样。 “那……那你叫什么名?”孙翊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根本就不是从嗓子中发出的,脑子都嗡嗡的响。 “奴婢吕嫣儿。”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抬起了头,轻声的说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以前她只是个丫鬟的身份,孙翊也并没有太多的注意。而此时竟然获悉她是那中国四大美女之一貂蝉的女儿,让孙翊不由自主的对她的容貌就好奇起来,眼睛自然而然的就有些发直。 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如脂如玉的雪白肌肤,果然美艳的不可方物。只是她毕竟年纪太小,还没有那种成熟的女人味儿,然而这青稚间,却有着说不出的小巧玲珑和天真无邪,倒也是一种别样的诱惑。 吕嫣儿低着头擦着眼泪,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孙翊再问话,不禁好奇地微微抬头,却见孙翊那傻傻的模样和直直的目光,顿时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答答的又赶紧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紧张的一双白嫩的小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 于吉避嫌似的转过了身子,干咳了一阵。孙翊这才回过神儿来,心中对自己也是充满了鄙夷,这小姑娘才十三岁,要是放在前世,也就是刚刚上初一的年纪…… 越想孙翊越觉得汗颜,赶紧也掩盖似的揉了揉眼睛,随口问道:“你既是温侯奉先的后人,怎么会跑到了江东?” 吕布,字奉先,生前受封大汉温侯,可以说这地位与孙策是旗鼓相当。 嫣儿此时心中还是如同打鼓一般的砰砰乱跳,脸上烫的就跟那次撞破孙翊和陆筱的好事一样。听到孙翊的问话,她再也不敢抬头,怯生生的低声道:“大约……是在两三年前吧……” 嫣儿的声音低巧婉转,虽然是平铺直叙的回忆着自己的往事,可是那深谷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如《蓝sè多瑙河》一样舒心。 听过了她的话,孙翊终于明白过来。 建安三年冬天,曹cāo率大军进攻徐州,吕布抵挡不过,便想投靠一直与曹cāo不和的袁术。便请求把女儿嫁给袁术的儿子,以获取援兵。 可是城外曹cāo的青州兵重重围堵,根本无法突围,无奈之下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吕布亲自出马,把他的女儿绑在自己的盔甲上,率领jīng骑数百,连夜突围。 然而曹cāojīng兵包围,他如何能够从容突破?无奈之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了亲信领着,而他则是率军抵抗,掩护了嫣儿的离开。 一路南下,到了庐江。虽然当时陆康已经被孙策杀死,可是陆氏家族仍有不少生活在那里。调查之后知道,陆家资历雄厚,这便让嫣儿委身陆家。机缘巧合之下,又到了陆筱的身边。 孙翊没有见到过当初曹cāo和吕布那两个旷世人杰的对抗,可是想一想就能够感受到那种肃杀的氛围,不禁感慨这嫣儿的身世竟也是如此的波折。 “难怪当初推我的时候力气那么大,敢情是吕布的女儿……”再一看她,果然英姿煞爽,很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忽然孙翊见到于吉红光满面,一脸的喜sè。他没有说话,先是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吕嫣儿,然后又朝着陆筱闺房的方向指了指,其意不明觉厉。 于吉兴致很高,也没跟孙翊告别,转身便迈着大步离开,从容间又显得潇洒不凡。 “你个几十岁的老头了,还在这耍帅!”孙翊嘟囔了一句,把目光又落在了那如刚生长出来的白嫩小葱一般的嫣儿身上,神sè古怪复杂。 “没办法,谁叫为了筱筱的身体呢……” 孙翊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长长的呼了口气,让自己的神sè变得平静一些,身子蹲在了吕嫣儿的面前,紧张兮兮的道:“嫣儿,那个……刚才我和于道长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那个……你娘亲是红艳煞不假,可你……是白虎吗?” 吕嫣儿顿时如同喝醉酒了似的,身子都差点栽倒过去,脖颈、面颊、耳朵等处都是红晕一片,忸怩娇羞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臻首低垂,细密的眼帘微微的颤抖,声若蚊蝇般的“恩”了一声。 没想到这十三岁的小姑娘一旦娇羞起来,竟然也是散发着不小的魅力。孙翊喉咙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道:“那……那你可愿意……” 还没待孙翊的话说完,吕嫣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荷尔蒙浓厚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灵巧的起身扭头就像个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然而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却骤然停住,微微侧脸,露出了半张绝美的容颜,似羞似嗔的轻吟道:“只要能救小姐的xìng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那半张俏脸又是变成了大红布一样,羞羞答答很快就消失在了孙翊的视线中。 孙翊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丝苦笑:“貂蝉的女儿……美貌;吕布的女儿……英武。这吕嫣儿以后,恐怕不是那么好管教的啊……” 第五章 雨打芭蕉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小雨儿,淅淅沥沥,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发出窸窣的声音。看着左边怀中还在熟睡着像小猫一样的嫣儿,曲线玲珑、千娇百媚;再看看右边那脸sè已经明显好看很多的陆筱,香肩莹润,玉.rǔ贲张……然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忽然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最荒唐,道家竟然还能美其名曰yīn阳相协,道法自然。可是心中虽然对这种靡靡的香艳生活颇为鄙夷,可是再想到昨晚上那疯癫荒唐、颠鸾.倒凤的舒爽,却又是有些心猿意马。 听到了叹气声,嫣儿从甜蜜的梦乡中醒来,感觉自己正紧紧的靠在孙翊的怀里,肌肤的紧密接触,甚至可以毫无保留的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温热,却让她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舒适。 而孙翊那双眼睛还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的打量着自己,一双大手还在自己那圆滑的臀上细细的轻抚,真是羞得她无地自容。 她赶忙挣扎起身,想要服侍孙翊更衣。 孙翊见陆筱还在一边睡的香甜,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吕嫣儿初承雨露,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忙按住她柔滑的香肩,拉过薄衾给她盖上,柔声道:“下雨了,别着凉。昨夜睡的太晚,多歇会儿吧……” 吕嫣儿**着身子,要这么起来还真有点儿放不开,便红着脸依言躺下。孙翊这话,让她心里暖烘烘的,她甜蜜的抿嘴一笑,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一夜两次癫狂,该当迟睡不起才是,可是这天刚刚亮,孙翊就再无一丝睡意。看着嫣儿又乖巧的闭上了眼睛,整张锦衾被她缠在了身上,只露出胸前一抹粉腻,略施粉黛的俏脸上还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孙翊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泪,可能是破.瓜疼痛,也可能是想到了天堂的父母吧……不过想起昨rì在她身子上的诸般快活,虽然她年纪小,可她这特殊的体质,出奇的紧窄,却别有一番滋味。 她身体柔软,盈盈一握的纤腰,吹弹可破的肌肤,尤其是那玉蛤粉腻的一隙嫣红,果真是干干净净、寸草不生。动情时眉梢儿蹙着,清纯的脸蛋儿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妖魃,竟令孙翊产生一种欺负凌虐的快感,这一夜风流,果真尽兴。 打坐了半个小时,晨练结束后,孙翊穿好衣服,便往书房走去寻找陆逊。 文小白作为孙翊的贴身侍卫,本应是寸步不离。只不过孙翊在陆筱的房间中,他又实在不好离的太近,此时坐在假山边的石凳上打着哈欠。见孙翊走了出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这天刚亮一会儿,主公怎么不多睡会?”文小白施了一礼道。 孙翊深吸了一口这带有淡淡泥土清香的空气,伸了个懒腰,身子说不出的舒适,摆手道:“哪有时间多睡,这江东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办呢!” 一说到大事上,文小白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跟在孙翊的后边。距离不远不近,不打扰到他的思考,又可以保护到他的安全。 走着走着孙翊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文小白,皱着眉头面sè难看的道:“那个袁氏……还有多久生产?” 文小白未经思索的脱口道:“不足两月。” “恩……”孙翊陷入了沉思,而眉角却露出了一丝凌厉的sè彩。对于袁氏的想法,孙翊可以说是心知肚明。当初她在孙权面前公开自己未死的消息,险些让江东局势发生大变,对于这样心机的女子,孙翊不得不防。 而且他早就知道,大嫂吴氏腹中的胎儿就是她暗中捣鬼,使她流产,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留在身边,绝对比男人更加恐怖。 孙翊眯着眼睛,脸sè有些森然,冷意森森的道:“你去办吧,做的利索点……” 文小白顿时懂了,顿时感觉脊梁骨都在冒着冷风,半吸了口凉气,才心思惴惴的点头道:“主公放心,此事小白一定做得顺其自然,不留痕迹!” 孙翊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安,可是这乱世生存,妇人之仁永远都是给自己留下的祸患。他“恩”了一声,摆手道:“那你现在就去准备吧,这陆府里……对我来说可是比我们吴侯府还要安全呢!” 文小白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陆家家主是孙翊的结拜兄弟,府中的二小姐更是他的夫人,安全问题确实无需担忧,便一拱手告辞而去。 来到了书房门口,便见陆逊正埋头在一大摞的书稿文件中。因为天刚蒙蒙亮,而且还下着小雨,所以屋子中有些昏暗,桌子上还燃着两盏油灯,更把这陆逊映衬的勤奋刻苦。 孙翊知道这陆逊看得不是一般的文件。他即位之后,首先是要了解一下如今江东的经济实力、军事实力等等。 因为张昭在孙策时便是长史,孙翊便继续沿用,只不过让陆逊跟在张昭身边,也跟着学习整理一些信息。 张昭虽然觉得这样一个二十岁都不满的青年接受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有些不妥,可是他知道这陆逊是吴侯孙翊的结拜兄弟,更是陆家的家主,“吴郡四秀”之一,也便耐着心指点一番。 见陆逊如此刻苦,孙翊不禁觉得好笑,朗声道:“二弟如此辛劳,看来我江东大业成功有望了!” 陆逊猛地一抬头,这才发觉孙翊竟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赶紧放下了纸笔,揉了揉疲劳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打趣的笑道:“跟大哥相比,这算的了什么?你辛辛苦苦一晚上,这么早就醒来,难道不累吗?” 孙翊脸sè一窘,干咳了一阵,赶紧换了个话题道:“怎么样?我江东的情况整理的怎么样了?” 一说到正事,陆逊忽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过脸sè却是充满了欣喜,笑吟吟的道:“整理的差不多了。大哥,真没想到,那孙策给你留的家底还真是不少呢!” “哦?果真如此?”听到这话,孙翊也是一脸的兴奋,赶紧坐在了陆逊的旁边,迫不及待的道:“快给我说说,咱们江东到底有多少家底?” 第六章 江东家底 - 三国之秘 - 暮古 陆逊正襟危坐,有模有样的咳了咳嗓子,正容道:“如今我江东储备有大约八万金,两亿钱!虽然刚经过了几场大战,不过金银储备仍然是充足无忧。” 饶是孙翊想到了这个数目会很大,因为他在巡查使任上的时候可以说是搜刮了不少江东的财富,可是此时一听到这庞大的数目,当真是吃惊不小。 此时的普通的黍米大麦每石不过是两百钱左右,而最好的梁米每石也不过是四百钱左右,这么多钱,能换多少粮食啊?想着想着,孙翊不禁嘴都乐开了花。 陆逊的继续道:“不过我江东如今储备的粮食倒不是太多,仅仅二十万石。如今我江东军队大约共有五万人,如果控制食量,可食用两年。不过如果若是救济灾民,应付临时出现的状况,如大火,盛宴等等,恐怕也就是一年的口粮而已。” “才一年?”孙翊的眼睛眯了起来,听到了这句话,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陆逊不知道孙翊的表情为什么忽喜忽忧,按理说这粮食虽然仅仅够一两年食用,可是这已经完全超出预算很多了。要知道此时已经是四月份,农忙的时节已经开始,半年以后就可以秋收,到时候粮库中又可以有新的储备。 陆逊没有想那么多,继续汇报:“我江东贫瘠,冶炼技术更是落后。兵器方面,着实跟当世豪强有不小的差距。铁甲不足三千,皮甲倒有六万。箭矢二十万枝,长枪三万支,长矛两万,刀斧更是不足一万,战马不过六百余匹。 好在经过与江夏的几场战事,如今我江东有坚锐战船六千艘,其中光指挥作战的楼船就有二十多艘。只是我军弓箭太少,应付不了太长时间,水战……还是要以**搏杀为主。” 孙翊之所以不找张昭来问这些信息而找陆逊,不仅是因为他和陆逊的关系好,而是陆逊相比与张昭更加广博一些。无论是政治、军事、经济等等方面都有所了解,而且能够发表出自己的一些看法给孙翊作为参考。 对于江东武器装备的落后,孙翊早就有所了解。当初他建立那所向无敌的八百铁甲军的时候,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 陆地上最强的兵种无疑就是铁骑兵。当年董卓的西凉铁骑,打的天下诸侯狼狈不堪。然而江东如今战马不过六百余匹,而且江南一带地形险恶复杂,更是大小河流穿梭不断,这骑兵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远不如中原平地上的纵横难敌。 所以几乎就是瞬间,孙翊就下定了一个主意。江东的jīng锐部队,还是应该放在铁甲兵身上。当初那八百铁甲给他带来的巨大震撼力,现在都还是回味无穷。 只不过这样匮乏的武器装备,还是让孙翊有些头疼。不过虽然江东此时面临着更换权位者的时机,好在却是异常的安稳。 北方的曹cāo正和袁绍在官渡附近打的不可开交,根本不可能有心情顾及到这边。而江夏最有威胁的黄祖和黄shè已经死去,即便是刘表又派去了一员大将守卫江夏,短时间内也断然不可能出兵江东。 这可以说给了孙翊不小的喘息之机。作为乱世诸侯,作为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武器储备和粮食储备同样重要。忽然间,孙翊想到了后世的国企制度……他知道,分散的铁匠铺必须要合拢起来,由zhèng fǔ管辖。如此战乱的年代,垄断才是王道。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孙翊知道,这江东大地不可能瞬间就转变成他所设想的那个样子。只好把这个想法先搁置一边,继续听陆逊的话。 陆逊接下来又大肆说了一通江东的人事任命、武将任职的相关信息。这些他并不太需上心,因为他知道文有张昭,武有周瑜,这样的官员升迁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 可是当他听到说庐陵郡守孙辅和豫章郡守孙贲的时候,眉头霍的一挑,眼睛闪过了一丝凌厉。 陆逊把孙翊的神sè变化看在眼里,有意无意的道:“大哥,如今孙策初死,他们二人无论是出自君臣之情,还是手足之义,都应该过来拜访一下才是。不过依我看啊……他们这一行一定会路过阳羡县城才是。” 看着陆逊那优哉游哉的样子,孙翊打了个机灵,顿时想到了什么,不禁笑骂道:“好你个陆伯言啊,你是不是一切都跟刘钰那小子商量好了?” “嘿嘿……”陆逊被孙翊戳穿,不禁脸上一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脑袋。 不过孙翊却是一脸沉静,面sèyīn森,嘴角勾起了一丝冷意道:“如今掌控了江东,想要成就大业,是不该心慈手软了。这件事你告诉三弟,让他处理吧,顺便把那个袁成和他那几百人也顺便收拾了!” 提到袁成,陆逊眉目一震,有些犹豫道:“大哥,这袁成可是那怀孕中的袁氏的人,若是这样把他办了……” “袁氏?”孙翊嗤的一声冷笑,鄙夷的道:“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你放心就好了,她……也活不了太久了!” “啊?”陆逊惊愕了半响,久久难语。成大事者,都是些腹黑狠辣的人物,陆逊也不乏此等心xìng。可是对于妇女小孩,他仍然是抱有着一丝怜悯之情,尤其是这袁氏如今还怀有身孕,更是让他有些难以下手。 但是没想到孙翊竟然风轻云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下了这个决定,不禁心怀恐惧的多看了孙翊几眼。 孙翊露出了一丝安抚似的微笑,伸手搭在了陆逊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感慨的道:“伯言,你我是结拜兄弟。孙策与我并无兄弟之情,当今世上,你与文向便是我孙翊最亲近的人!为了大业着想,除了你们二人,任何知道我上位内幕的人,都必须要死!” 陆逊对这点倒是多有赞同,微微的点了点头。然而孙翊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震惊的久久都回不过神儿来。 “他rì荣华富贵,我们共享。我若登基,你必封王!” 看着陆逊脸上的复杂表情,孙翊笑了笑,把桌子上的卷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道:“二弟,我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好,大哥你尽管吩咐就好!”陆逊抿了抿嘴唇,敬候命令。 孙翊轻笑道:“这样,咱们江东如今的粮食储备太少了,你需要马上整理人手,恩……联系各大家族势力,大量购置粮食!好坏都要!” “恩……”陆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凝声道:“二十万石粮食确实是少了点。不过也不用这么麻烦,单单我陆家出面就好,再筹集二十万石,想来也不是太难。” 孙翊却是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筹集二十万石……还是太少!” “二十万石还少?”陆逊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那大哥以为,该采购多少粮食才好?” 孙翊抿嘴笑了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十万石啊……”陆逊长舒了一口气,笑吟吟的道:“这也不怕,我陆家家大业大,靠着这份薄面,要筹集三十万石……也完全可以。” 孙翊又笑了,摇了摇头,颇感无奈的道:“二弟啊,你不是二十万就是三十万,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陆逊眉头一挑,不解的道:“大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三十万石吗?” 孙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当然不是,三个手指,每个手指代表着一百万石!” “一百万石?”陆逊顿时大惊。 他感觉头皮从前到后倏然就麻了一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难道大哥是要筹集三百万石粮食?这么多的粮食,可是足够一百万人吃上一年啊!我江东之地,不过才几十万人而已。就算是百姓不吃不喝,也不肯能筹措到这么多的粮食啊!” 孙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慢条斯理的道:“我江东之地筹措不到……难道就不可以把手伸向别的地方吗?” “恩?”陆逊神sè一滞,试探着问道:“大哥的意思是……向北方?可是那曹孟德如今正和袁本初用兵,也是粮食匮乏,百姓扣除税纳,手中哪有多少余粮?为了这官渡大战,就连大家士族的存粮都被曹孟德搜刮的所剩不多,这也不可能购得三百万石啊!” 孙翊摆了摆手,把手指向了西边,笑眯眯的道:“二弟怎么不能把视野放宽些呢?难道忘记那荆楚可是太平了好多年,而且那里人口众多,物资充盈,粮食囤积无数,不正是购粮的绝佳所在吗?” 陆逊有些惊慌失措的惊恐道:“可是那荆州和我们江东可是水火不相容的态势,如何能够购粮?” 孙翊道:“所以我并不打算亲自出面,而是想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世家大族。商人的天xìng就是追逐利益,只要我们的价格适合,他们一定会大肆收购粮食,贩卖给我们。三百万之数虽大,可是放在荆楚大地上,绝不是不可能!” 第七章 购粮政策 - 三国之秘 - 暮古 陆逊的眉头都拧了起来,虽然孙翊的这番话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储备这三百万石粮食。要知道普通粮食储备的时间也就是五年而已,时间再长,就会发霉腐烂,根本就不可能再食用。 孙翊看出来了陆逊的疑惑,轻轻的一笑,手指点着桌面,得意洋洋的道:“二弟可是费解这三百万石粮食的用处?” 陆逊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孙翊回味悠长的道:“二弟有所不知,当初去江夏的时候,为兄做了一件远比杀黄祖、斩黄shè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探查出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今年荆楚大地会有一场旱灾,甚至会伴有蝗灾的发生。这回……你明白我现在购买粮食的目的了吗?” “奇货可居?”陆逊也是天下第一等聪明的人,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这巨量的粮食的作用。 “是了,西面蜀地难行,南面交州更是万难。北方曹孟德自己的粮食都不够用,那荆州要想存活度过这场天灾,便只有向我江东求助……” 陆逊越想越觉得这个计策的好处多多,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压制,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往往牵扯到了很多方面。这粮食……绝对关系到荆州的生死存亡! 可是陆逊还是有些紧张,小心的道:“大哥,不过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啊。万一这消息不可靠,这三百万石粮食要是烂在手里,那后果……” 孙翊摆了摆手截断了陆逊的话。如果说当初他对黄月英的言论还有些怀疑,可是经过魏延派人到荆州内地的调查,经过于吉yīn阳论对她当初言语的肯定,此时的孙翊已经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 孙翊斩钉截铁的道:“无需多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陆逊点了点头,他对孙翊也向来是无条件的信任,可是忽然他又心生了一个疑问,有些为难的道:“可是要购买这三百万石粮食,至少也要七八万金之多,这还不算我们这样大肆购粮,粮食必定涨价的额外支付。 难不成要把我江东所有钱财都用来购买粮食不成?难道就不用来建设军事工事,不用来炼造兵器吗?” 孙翊点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要购买这么多的粮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样,从库中分出一半的钱财四万金,用来购粮;另一半用作我江东的各项支出。至于剩下所需的钱财嘛……” 孙翊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才意味深长的喃喃道:“我打算向各世家大族借……” “借钱?”陆逊眼睛睁大,惊愕了半响,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不妥,此计绝对不妥!” “为何?”孙翊轻声一笑。 陆逊一本正经的道:“我江东豪族一共也不足二十户。而且大都有着百年的基业,靠着是无数的田产、商铺作为支撑。身家价值虽然很高,然而手中的现钱却并不多。 而且去岁大哥作为巡查使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他们不少的支持。此时若还想故技重施,恐怕不太现实。就说我陆家在江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此时要想拿出万金……也是万难。” 孙翊笑了,连连摆手道:“二弟可能没听清,我说的是借!” “借和要又有什么区别?”陆逊反驳了一句,继续道:“你是吴侯,一旦开口借钱,如果没人响应,或者筹来的钱款太少,那面子上显然不好看。而且你既是江东之主,借了钱之后,又有谁又敢开口要你还钱呢?” “恩……”孙翊沉思了片刻,知道陆逊的话很是在理。可是这钱他还必须要借,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欣然道:“这样,反正现在也不急着用钱,我们可以先慢慢的培养他们的习惯。等到钱财的确不够的时候,再借不迟……” “培养习惯?”陆逊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于孙翊的这个词有些迷惑。 就在孙翊想要细细的讲诉着这个点子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噼噼啪啪”急切的跑步声音,孙翊连忙回头望去,不多时,竟见徐盛一脸急切的出现在了这书房的门口。 看到徐盛这样惊慌的样子,孙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毕竟现在可是个敏感的时刻。他一个高就跳了起来,双手按住了徐盛的肩膀,迫不及待的道:“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孙权这么快就起事了吗?” 徐盛摇了摇头,咽了口唾沫才道:“不是,不是他起事了。我刚刚从吴侯府路过,却见到了孙小姐在门口一脸急切的四处张望。一问才知,她是在寻找大哥你的身影呢!” 孙翊昨晚没有睡在吴侯府,而是在陆府中跟陆筱和吕嫣儿颠鸾.倒凤了一个晚上,听到孙尚香在寻找自己,不禁脸sè有些窘,糗糗的低声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徐盛长喘了几口气,此时气息已经平稳下来,徐徐的道:“孙小姐说……说她三嫂给孙策守灵,一夜没睡,已经昏迷了好几次了,让你赶紧回去呢……” “什么?大乔昏迷了好几次?”孙翊一听顿时大惊,哪还顾得上同陆逊和徐盛打招呼,脚底跟抹油了似的,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当中。 看着孙翊离开,徐盛半响都回不过神儿来,这速度快的……就算是当初在彭泽逃跑的时候也没这么快啊…… 陆逊却对孙翊的xìng子了解不少,见他这样仓惶的离开,也能够理解。只是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也还是想不出到底是怎样一个方法,才能让各世家大族把钱拿出来,甚至还要心甘情愿……人家都是傻子吗? 好在陆府与吴侯府的距离还不算太远,这一路跑来,孙翊还没有累到浑身酸痛,说不出话的地步。 这灵堂布置的十分大气,此时正是白天,往来拜祭的官员也是不胜枚举。见到这新任的吴侯过来,众人都是一一的跪拜施礼,生怕给他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不过孙翊却是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这帮溜须拍马的人,径直走到了灵堂里面,果然见到一些家人,尤其是女眷还在哭哭啼啼的啜泣着。 大乔穿着一身洁白的孝服,乌黑的秀发上挽了一条白绫,花容惨淡,一双眼睛有些红肿,端端静静的跪在一旁,低着头,神sè间说不出的哀伤。 常言说:“女要俏,一身孝。”大乔的模样本就很柔美轻盈、楚楚动人,这时又是一身素净的孝服在身,更有种灵动无暇的气质。那双星眸上又蒙上了一层泪光,楚楚可怜之间又有了一种婉约之美。 她浑然不觉的低着头,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孙翊已经来到了身边,正又疼又惜的望着她。 好久了。 好像自从离开了会稽之后,孙翊就再也没有机会,也不敢再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了。此时再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长时间的注视着这个靓丽娇柔的身影,竟然孙翊有了一种忘记了天地烟云,超然于物外的感觉。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停在了这一刻,去感受着她身上的那种怜依可人。 外面的一干臣子都傻眼了,他们本以为孙翊是过来拜祭他的大哥孙策的,哪里想到他竟然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了三夫人大乔的身边,一动也不动。 大乔一旁的吴氏倒是注意到了孙翊,虽然她早就知道孙翊和大乔之间的事。可是这里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而且又是灵堂中,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嫂子面前表达爱意,也显得太过分了吧? 她赶紧小声的叫着孙翊,可是孙翊已经陷入了沉思,竟全然没有听见她的呼唤。而大乔也不知道怎么,竟然也没有听到吴氏的声音。 有些头脑jīng明的臣子知道这样的状况不宜多看,赶紧闪身离开。渐渐的外面来拜祭的臣子竟然走的一个都不剩。 忽然,大乔上身晃晃悠悠,眼睛轻闭,竟然又晕厥了过去。 孙翊这才从沉思中回过了神儿来,顿时大惊,眼疾手快之下,在大乔的娇躯还没有倒在冰冷的地面的时候,就一把抄起了她柔嫩的身子。随即就是一种淡淡的、品流极高的幽香扑鼻而来。 美人已经在怀,孙翊也不再理会许多。见大乔还在昏迷未醒,一把又抄起了她的腿弯,双臂一用力,竟把大乔轻若鸿羽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他无心去感受那种温香暖玉的舒适,抱着她,迈开了大步,就往后院一路小跑去。 府中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楞了,那个男人不是新的老爷孙翊吗?那个女子不是故去的老爷孙策的三夫人吗?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可是下人终究不敢出声询问。只不过他们知道,大乔熬夜守灵,已经在灵堂上昏迷了好多次了。此时见孙翊要把她抱回房间,有几个胆大心细的下人赶紧开始张罗着找郎中、弄营养品…… 这新的吴侯府孙翊来的次数不多,甚至还不知道大乔如今住在哪个房间。那些下人见到了孙翊,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得老远。好在孙尚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才能够把大乔送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第八章 若即若离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大乔脸sè有些苍白,此时端静的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衾,把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覆盖住。可是即便如此,那凹的凹、凸的凸,玲珑扎眼,依旧是分外分明。 她神sè间有些疲惫,眉梢间洋溢着一种温婉娴静,紧闭的嘴角又展现出了一种安宁清幽,一副绝美的睡美人图,又让孙翊有些发呆。 孙尚香不理解她三哥为什么样子愣愣的,一手轻托着香腮,竟如孙翊看着大乔那样饶有兴趣的盯着孙翊,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天真无邪的烂漫气息尽显。 大乔长长的睫毛尖端还有些微微上翘,说不出的秀丽。忽然她眼帘微微闪动,进而小嘴微微舒张,露出了一双晶莹剔透如同美玉、却又有些茫然地眸子,失神的看着床顶,失声道:“我……我这是在哪?” 她只知道自己是倒在了灵堂之内,却不知道睁开了眼睛竟然躺在了床上。 孙尚香一见大乔醒了,顿时把目光从孙翊身上移到了她的身上,欢呼雀跃的娇声道:“三嫂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三哥有着急呢!” 大乔这才转身,见到孙翊那笑眯眯的样子后,顿时有些吃惊,掩口轻呼一声,良久后,才气息不定的抚着胸口嗔怪道:“这后院……我的房间……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孙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还是像在会稽那样随和贴近。 大乔这才猛地想起,孙策已死,他孙翊如今才是这府邸中的主人。整个江东都是她的,更何况这后院呢?她俏脸又显得苍白了几分,便想起身施礼。 孙翊赶紧伸手按在了她的香肩上,隔着一层薄似轻纱般的chūn衫,完全可以感受到她那柔嫩肌肤的嫩滑细腻,顿时手掌有些舍不得拿开,又多按了一会儿。 大乔苍白的俏脸上瞬间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红得像熟透了的樱桃般好看。腮边的几分散发显得她几分慵懒的妩媚,脸蛋儿却娇羞的好像能透出水来,樱桃小嘴紧紧的闭着,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却不敢去看孙翊,羞不可抑的扭过头去。 看到大乔这如含苞待放的芍药一般艳丽,却又羞涩的无以言表,孙翊不禁有些尴尬,赶紧收回了手。想当初在会稽的时候,连抱都抱过了,怎么如今还这样扭捏起来了? 这女人的心思就是复杂,孙翊干咳了几声,却不想两人这样彼此尴尬,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轻声道:“刚才小妹不是也说了么?” 大乔这才微微又转过了头,却不怎么敢看孙翊,把目光看向了孙尚香。不过孙翊却能够察觉到,大乔老是时不时的把眼神偷偷的瞟过来,然后又飞快的转了过去。 大乔脸上的晕红还未消失,吴言侬语细细软软的,听着让人舒心:“小妹你刚才说什么了?” 孙尚香睁着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孙翊,撅着嘴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禁蹙起了jīng致的眉头,奇怪的道:“三哥你在说什么呀?人家刚才就说三嫂终于醒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啊?” 孙翊笑道:“没错,就是这句话啊!” 孙翊宠溺着在孙尚香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扭了一下,惹来了她一阵似笑非笑的嗔怨之后,才转头对大乔笑茵茵的道:“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叫我三哥,叫你三嫂。难道……这上天的缘分,你还不敢接受吗?” “呀!” 听到了这话,大乔娇呼一声,是又羞又恼,一双柔荑赶紧拉起了锦衾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羞涩惊惶之下,都不敢见人了。 孙尚香却是在一旁咯咯的笑的花枝招展,丝毫没有因为听到这样对于这个年代女儿来说极为敏感的话题而感到羞涩。 她偷偷的向孙翊做了一个鬼脸,虽然今年才十岁而已,却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开导着大乔:“三嫂,当初在会稽的时候,你老是魂不守舍的,虽然问你你也不说,但是人家知道,你一定是在为三哥而牵肠挂肚,对不对? 可是如今三哥就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还这样放不开呢?你看三哥都可以坦然面对,你也应该放开一些才是呀……” 可是看到大乔还躲在被子底下,羞恼的扭动着娇躯的样子,孙尚香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道:“这封建社会的毒瘤真是腐蚀我们女子,本应该男女平等才是呀……” 这句话一说完,孙翊险些一口笑喷了出来。这也太恶搞了吧,这些话都是他当初在会稽时候闲来无事说给她听的,没想到竟然让她记忆的如此深刻。还封建毒瘤、还男女平等,看着这个才十岁的小姑娘,孙翊忽然有了一种穿越回21世纪的错觉。 不过孙翊颇感欣慰的是,自己当初对孙尚香的教育是完全正确的。如果能让孙尚香健健康康的成长,在他心中,也完全是另一种成功。 小萝莉见大乔竟然还无动于衷的埋身在薄衾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霍然一亮。她向孙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向前小走了几步,笑嘻嘻的把那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伸进了大乔枕下,捣鼓了半天。 孙翊不知道这孙尚香在搞些什么,不过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也就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默不作声。 忽然间,却见孙尚香竟然一边注视着大乔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枕下抽出了一个竹制品。 孙翊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贝,值得孙尚香这样看重。只不过这竹制品看得他倒是有些熟悉。 可是当孙尚香把它全部拿出来的时候,孙翊顿时愣住了,身后如同响了一声大雷一般,让他的脑袋“嗡”的一下,身子竟然一动也不动。 他当然认识这个东西,正是当初在会稽,他送给大乔的那把扇子,那把若离折扇! 小萝莉却是不明白这扇子所代表的含义,得意洋洋的在孙翊眼前晃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大乔,掩口轻笑了一阵,才小声的对孙翊道:“三哥,三嫂平rì里老是拿着这把扇子看个没完。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啊?” 此时屋子内显得极其静谧。大乔藏在被子底下听到两人好久都不说话,不禁竖起了耳朵想要细细的判断。这种情况下,即便孙尚香的声音故意压的很低,可是也没能逃过一直全神贯注聆听的大乔的耳朵。 一听到“扇子”这两字,大乔的娇躯不禁一颤,一年的思绪她全部都放在了那把扇子上,此时一听到,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把就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想要把扇子抢夺回来。 可是一掀开被子,却让她顿时愣住了,惊诧之下,竟也是一动不动。 只见孙翊此时手中拿着两把几乎一模一样的扇子,一把扇面呈红,一把扇面微绿;一把写着“若即”两字,一把写着“若离”两字。 更让大乔震惊的是,那个如今地位、权势、名望冠绝江东的孙翊竟然虎目晶莹,热泪盈眶…… 孙翊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鼻子一样,眼眶里更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溢出来。他看着那把本来已经被碎瓷片划坏了的若离折扇已经被jīng心细致的缝补好,虽然还有几道隐约的痕迹,但是却像是故意设计的纹路一般,竟增了这扇子的几分美感。 “三哥,人家现在识字了!”孙尚香歪着小脑瓜,伸出一根如削葱般的纤纤玉指一字一点道:“若、即、若、离。” 美丽的女人总是xìng感的,美丽的女人同时又是感xìng的。 见到孙翊这样激动的情绪,大乔也被深深的感染,几乎就是瞬间,她也是清泪划腮,点点相思。不过却依旧不敢直视孙翊那炽热的目光,黛眉微敛,低下了头去。 眉挑不胜情,似语更**,偷把眉扬,暗示檀郎,那是何等荡人魂魄的韵味儿。忽然间,孙翊浑然忘记了此时的时间、地点、人物,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似的。 大乔艳丽的脸庞,鲜艳的红唇近在咫尺,泪花之下,这江南女子的婉约妩媚似乎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孙翊的心“砰砰砰”的快速跳动起来,却见大乔嘴唇微张,低声哭泣,他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就爬上了她的绣踏之上,突然伸出手,捧住了她娇嫩的面颊,手指传来的滑腻温香是那样的舒适。 孙翊猛得低下头,嘴唇大力的吻在了大乔的红唇上,还没等大乔反应过来,孙翊的舌头已经探入了她的口腔,将她的小香舌缠绕搅动,吮吸不尽。 “呜呜……” 反应过来的大乔赶紧挣扎,想要推开孙翊,可是她力量小,而且这样亲密的接触之下,身子却是越来越软,酥酥麻麻的竟然再使不出一丝力气,眸子水汪汪的,如水儿般的紧靠在了孙翊的身上。香舌受到孙翊的百般挑拨,也不由自主的回应起来。 第九章 尚香授课 - 三国之秘 - 暮古 “恩……”大乔用鼻音反抗似的呻吟一记,身子瘫倒如泥,一动也不动。那水汪汪的眼睛羞涩中夹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望着孙翊,波光流动,说不出的动人。 大乔明明是一副反抗的神态,然而在她那娇柔的身子和妩媚的容颜下,却给了孙翊一副楚楚动人、任君采撷的错觉。 忽然有一种念头闪进了孙翊的脑海,难道这枝已经由花骨朵长成花瓣,却比花骨朵还要娇弱上三分的花儿已经准备好了“任我蹂躏”了吗? 孙翊鼻端嗅着大乔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幽香,世间的一切的尘俗已经在他心中荡然无存,大手蓦地捧住她的后脑勺,紧紧的攫取她的甘甜。 两对唇瓣辗转相接,大乔娇.喘吁吁,就像个毫无经验的处子一样,双手很不自然的下垂着,把胸前柔美的领地开放给了孙翊去攻占。 孙翊吻着她清爽的滋味,手指不自觉的拨开她的衣领,探摸满掌的粉腻柔香。这个时候,除了肢体语言,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温香暖玉在怀,孙翊的yù望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如火山一般爆发了,如果再不宣泄出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大乔的城头被攻占,这才恍然从迷迷糊糊中找回了一丝头脑的清明,双手无力的推着孙翊宽厚的胸膛,红唇左右晃动,想要逃离开孙翊的吮吸。 然而这轻微的动作,在孙翊眼里就好像是在有意配合一般,更把孙翊惹的火起,一只手掌还在两只腻润的玉.rǔ间游走,另一只手已经沿着那如水般的腰肢曲线一路下滑,向那浑圆饱满的香.臀上探去。 趁着孙翊换气的一个时机,大乔终于侥幸脱离了他的魔唇,气喘吁吁的嗫嚅道:“别……不要……” 大乔不说话还好,这一声吴言侬语的清细婉约、如诗富蕴,更让孙翊有些难以自拔,把她抱个满怀,一下子就给压倒在了床上。 大乔更是大惊,赶紧又推孙翊,话语间甚至还有了几分哭腔的恳求:“不行呀……这个时期……不能呀……” 孙翊一边手忙脚乱的脱着衣裳,一边满不在乎的解释道:“你放心就好了,灵堂离这儿远着呢,大哥什么都看不到的……” 大乔被他不由分说的推到在榻上,匆匆扯去了外裳,露出贴身小衣。她的腰背曲线滑.润如水,虽然年纪已经十九,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是依旧充满了少女的弹xìng。那下裳掀去,露出了一截浑圆柔软的小蛮腰,更是诱人。 白sè的丝绸亵裤紧紧的裹在光洁如玉的美.臀上,顺势滑入臀.缝。浑圆的美.臀翘挺动人,两瓣紧致圆.翘的臀.肉间那一抹沟壑勾魂摄魄,诱惑的孙翊身子浑身燥热。 可大乔偏偏吃力的并拢着一双笔直修长、浑圆傲然的美腿,娇.喘吁吁的做着最后的努力:“咱……咱们就说说话,好……好吗?” 看她媚眼如丝的样子,分明已动了情。孙翊不禁有些无奈,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所以不再理她,男人嘛,该做主的时候怎么能听女人的摆布呢? 更何况这大乔的身子可是让他妄想了几千年,这种时刻就像韩战中的邱少云烈士一样,宁可烧死,也不可能后退一步! 孙翊的一只大手抚上了那娇软而富有弹xìng的臀部,顺着那沟壑向那**处摸去,与此同时,他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以一个侵略xìng的姿势俯压在大乔的身上,柔情蜜意的吻着她的耳垂…… 忽然孙翊的整个身子僵住了。 他不顾大乔那大红布一般滚烫的脸蛋儿,翻身而起,便往她那处最神秘的的**处瞧去,再度诧异的确认了一下,身子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倒在了大乔的身边,郁闷的道:“恩……咱们聊聊天儿……说说话吧……” 孙翊都快哭了,他还以为大乔的屡屡推搡是因为顾及到孙策初亡的原因,哪里想到……哪里想到竟然…… 大乔本是羞涩的都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可是此时看到孙翊这糗糗的神态和满脸的苦恼神sè,不禁又兴起了一阵小儿女家青chūn的姿态,竟破天荒得露出了一个艳胜百花开的笑容。 “噗嗤!”大乔那晕的都能滴出水来的俏脸顿时变得花枝招展,吃吃的笑了起来。 然而她毕竟不像孙翊这样放得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sè又变得苍白,浮上了一层忧愁,哀伤的垂着眼帘竟哭啼了起来:“我……我是不是很……他刚死,我竟然……我竟然……” 孙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露出来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揽过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心疼的哄着…… “你……你们怎么停啦?”一声娇气哼哼的女声忽然想起,差点没把两人的魂儿给吓了出来。 大乔一声惊呼,身子猛然蜷缩成了一团,躲在了被子里。而孙翊则是猛地翻身坐起,这才见孙尚香正双手掐着小蛮腰,颐指气使的嘟着嘴不悦的哼道。 孙翊的头皮都有些发麻,这尼玛刚才只顾着去快活了,竟然把这个小萝莉给忘记了!饶是他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禁红成了一片,那姿态,忸怩的竟和大乔一般无二。 “什……什么停了?”孙翊脑子里嗡嗡的乱响,飞快想着办法把这小萝莉给搪塞过去。 孙尚香睁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又理所当然的娇声道:“你们不是要欢好吗?怎么停了?” “噗!咳……咳咳……”以前老听说有人能被唾沫给呛死,这回孙翊终于信了。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险些就跟着孙策一起结伴去西天取经了,猛咳了一阵才渐渐的舒缓过来。 “小妹你别乱说……”大乔从被子里探出了一双如轻雾遮月般朦胧的眸子,柔柔的斥责了孙尚香一声。可是那声音中,只有无尽的羞意,却全无一丝的恼怒。 孙尚香没想到在他心中一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三哥竟然也露出了这样尴尬的面容,不禁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她向孙翊努了努小巧的鼻子,背着小手在这绣床前逡巡了两圈,用着当初孙翊教导她的口吻教导着孙翊道:“这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老祖宗早就有过教导‘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可见这本就是一件风雅的韵事,就跟吟诗作画一样。 三哥当初不是一直教导人家要摒弃封建的孔孟思想束缚,要开阔眼界,多思多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世间的问题吗?你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人家说的不对吗?” 孙翊都愣了,脑子都有点短路,吃吃的道:“对……对……”忽然感觉到大乔的小手忽然在自己的腰间掐了一把,让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忙改口道:“不对,不对!你年纪这么小……” 孙尚香忙摆了摆手秀手,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三哥你怎么会有这么浅薄的见解呢,这世间大道,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呀?不是说那个罗……甘罗不足十岁就当宰相了吗?人家今年都十岁了!” 这话说完,她的小脸就埋上了几分幽怨,撅着小嘴道:“只不过人家还是不知道这男女之事到底是怎样做的,三哥三嫂,你们就做一回,让人家看看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说着说着,她又对孙翊施展出了那百试百灵的撒娇绝技。 孙翊果然又上当,下意识的就答道:“好……好……啊!不好了,不好啊……” 孙翊都快哭了,看大乔那娇柔的样子,没想到掐这一下还这么疼。他没想到竟然把这孙尚香教导成了一个比二十一世纪女xìng还开放的个xìng……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索xìng不再去想,蹬上了鞋子,随便寻了个借口就仓惶逃窜。只留下了两个女子的不尽埋怨。 孙翊一边跑着一边慌慌张张的穿着衣服,在一干下人诧异的眼光中逃到了院子中。经过这细微的chūn风一吹,让他终于从刚才的头昏脑涨中清醒了几分,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而想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情景,还是让孙翊心中有些躁动难平。不是因为和大乔间的暧昧相交,而是因为孙尚香这个时代的奇葩,简直让穿越而来的孙翊都一阵头痛。 这才十岁,就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讨论男女之事……那以后……孙翊又闪了个激灵,没敢继续想下去。 那个跟刘备在洞房花烛夜都舞刀弄剑的孙尚香……果然是不一般! 就在孙翊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忽然文小白笑嘻嘻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压低嗓门道:“主公,那件事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动手!” “恩?”孙翊先是一怔,这才恍然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不禁懊恼的晃了晃脑袋,难怪人家说沉浸在女人乡中容易让英雄沉沦,跟两个女人相处了这么一会儿,脑子竟然都麻木起来,险些把大事都忘了。 孙翊神sè一震,长吸了口气,冷哼道:“知道了……现在去把张子布和顾元叹叫来!” 第十章 垄断铁匠 - 三国之秘 - 暮古 对于孙翊的召见,张昭和顾雍都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此时张昭正忙于整理江东陈旧的琐事,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住江东的大局,同时提供给孙翊一个详细的江东状况的信息,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顾雍此时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虽然说他是顾家的家主,但是官位实在太小。而且他自认为从未跟孙翊有过什么正面接触,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那些文武要臣都不召见,而偏偏召见了自己。 更让两人有些诧异的是,书房内的孙翊一身便装,穿着随意,平易近人的尽显贴切,毫无一丝当初孙策那吴侯的大架子,甚至还趿拉着一双木屐。虽然显得有些不够正式,但毫无疑问,这样的形象更能得到两人的好感。 当张昭和顾雍来到书房的后,孙翊笑脸相迎,根本就没有给两人施礼的机会,上前就热情的搀扶住了两人,并且亲自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这才返回主位上坐好。 “主公,我江东文臣除了个别引起了百官、百姓的摒弃没有继续留任外,其他大多数都已经续任完毕……”张昭还以为孙翊此番遣他来是为了询问一下江东臣子的任命情况。 可是张昭的话还没说完,孙翊就笑着摆了摆手,截口道:“子布误会了,我今天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交给你办的事我都放心,你可便宜行事。” 如今孙翊已经吴侯之尊,虽然大汉朝廷还没有下达正式的任命诏书,但这乱世年代,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本应该自称为“孤”,只是这称孤道寡显得有点过于冷淡,孙翊却不愿意,也不习惯这样称呼自己。 原先他称呼张昭为“先生”,因为张昭是他的老师。然而此时却不同了,君臣有别,虽然孙翊还是像以前那样,表现的对张昭无比的尊敬,可是他知道,人心易变,必须要有固定的制度去扼守。 张昭一听,不禁额头上的皱纹有深了几许,奇怪的道:“那主公今rì叫我们过来……” 孙翊笑道:“子布先不必着急,我先跟元叹谈些事,你也在旁听听。” 随即他又转向了顾雍,慢慢回忆着道:“去岁我任巡查使来到吴县,调查清楚了张家内外勾结山匪的罪证,将其一家夷平,以慰百姓。而张家最主要的商铺便是铁匠铺,可是说控制我江东大部分的铁匠产业。不过我听说,这张家灭亡之后,那数十家铁匠铺都被你们顾家并购了是吧?” “这可是最寻常的收购手段,我顾家做事,向来是恪守本分,这其中并未有什么猫腻啊……” 顾雍有些吃不准孙翊的意思,只好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主公所言不假。昔rì张家一共七十二家大铁匠铺,我顾家收购了其中的六十一家。” 孙翊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凝声问道:“经我的了解,我江东如今有大型的铁匠铺一百零六家,小型的更是不计其数。不知你顾家可有能力……收购我江东所有的铁匠铺?” “什么?”顾雍一时觉得自己听错了,不禁错愕的反问了一句:“主公你说什么?” 孙翊揉了揉脑门,只好重复了一句:“我是说,要你顾家把我江东所有的铁匠铺整合起来,为我江东战事所用。可有这能力?” 顾雍今年三十三岁,作为文人的养尊处优,使得他面相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听到孙翊这样,脸sè不禁有些yīn沉不定,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岁了一般,慢慢思索着道:“身为臣子,为我江东效力,顾家当然是义不容辞。只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江东六郡大型铁匠炉有一百多家,小的更是有近千家,分布在江东各地。随供随用,与民方便,与军队更是便利。顾家虽有能力收购所有的铁匠铺,可是却没有能力去管理啊,这么多分散开的铁匠铺,顾家也根本没有这么多可以信任的人啊……” 顾雍一边说,张昭一边点头,同时看向孙翊的眼神也有些迷迷糊糊,以他对孙翊的了解,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应该不会不懂才是啊。 孙翊面带微笑,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茶,也不抬头,有意无意的道:“谁说要很多人管理了?谁说要分散开了?” “恩?”顾雍蹙起了眉头,疑惑不解的道:“主公这话何意?” 孙翊放下了茶杯,清咳了一下嗓子,徐徐的道:“我以吴侯的名义颁布施令,令江东所有的铁匠都聚集在乌程一地,并大量迁出乌程其他商铺,使得乌程成为我江东打铁炼器的唯一县城。然后你顾家收购掉其中所有的铁匠铺,统一管理,这样的管理,还不简单吗?” “此事万万不可!”顾雍和张昭几乎是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雍便当仁不让的侃侃而谈道:“主公,这样可于我江东百害而无一利啊!这么多的铁匠铺分散在江东各地,如果全部迁往乌程一地,那要消耗多大的财力物力啊? 且不说搬运火炉的消耗,单说那些铁匠几乎都是世代生活在祖籍的土地上,若要他们搬迁,又不激起民变,需要太多的安置费用; 而且一旦搬迁,那么我江东最少两三个月内,打铁生意将不能进行,这又是一大消耗;乌程县也算是吴郡的一处富裕之地,虽然靠近矿山,打铁生意更加方便。但是若要迁出那么多商铺,而重新建立起铁匠铺,这笔消费更是不计其数啊……” 说着说着,顾雍竟是声泪俱下,生怕孙翊下了这个决心,那可是把江东搅乱成了一团,恐怕连根基都不稳。张昭见顾雍说完,也是屡屡劝阻,话语中甚至有些痛心疾首,生怕他把孙策留下来的基业给毁于一旦。 孙翊知道,这江东文臣中,张昭和顾雍可以说是最顶尖的两个。没想到自己即为吴侯后的第一项举措就得到了他们二人的一直反对,不禁有些烦躁。 孙翊重重的一拍桌子,神sè有些yīn沉,冷然道:“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商议这件事,就是因为你们二人可以说是我江东文臣的表率!” “我啥时候成江东文臣的表率了?”顾雍有些心惊孙翊竟然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不过此时他心急如焚,也无暇体会心中的那份喜悦。 只听孙翊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二人竟然是如此的鼠目寸光!虽然短时期内花销很多,但是长久来看,却是我江东崛起的重大根基!顾元叹,我且问你,这锻造一件兵器,需要那几个步骤?一个铁匠一天能完成几件兵器?” 见孙翊发怒,顾雍的气势有点削弱,毕竟他如今的地位还比较卑微,不过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答道:“炼制普通的兵器,一般需要四个步骤;制模、制范、浇注、修整。虽然说着简单,但是其中却是复杂的紧,一个普通的铁匠一天也就是炼制出一两件兵器罢了……” 孙翊怒气不减道:“那我再问你,如果一个铁匠一天只是完成炼制兵器的一个步骤,比如浇注,可以完成多少件兵器?” 顾雍不懂孙翊在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道:“若是一天总是重复一个动作……肯定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琐事,一天最少也能完成二十件吧……” 孙翊点头道:“那就请你算算。如果四个铁匠合作,一个铁匠只管制模,一个只管制范,一个只管浇注,一个只管修整。那么一天是不是最少也可以炼造出二十件兵器?” 流水线的生产! 中国古代向来都是个体化经营。流水线的作业方式,只是在清末民国时期,资本主义工厂进入中国的时候才有,这提前一千多年问世,不禁让顾雍震惊之余,更是一阵狂喜。 他的眼前一亮,就好像看到了无数兵器甲胄纷纷运往前线,江东连战连胜一般,不禁喃喃失声道:“没想到……把所有的铁匠聚集在一起,竟然也有这么多的好处……” 就连刚才气愤的甚至想要开口训斥孙翊的张昭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禁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炼造兵器的提高效率。他是深知江东如今缺的不是兵,而是兵器! 如果孙翊所说的场面真的可行,那么最让江东愁眉不展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他看向孙翊的眼神,越来越显得敬佩。 看到他们二人面sè大变,孙翊的心情又好了几分。他长长的吸了口气,慨然道:“你们二人……我信得过!那今rì就与你们推心置腹一番。 你们知道,我江东如今是实行的部曲制。说白了,除了嫡系军队之外,那些士兵只认识他们的将军,却不听我这个吴侯的调令!然而人心难测,保不准哪天我江东发生内乱,部曲造反。所以我不得不预先做些防备啊……” 听到这话,张昭和顾雍的眼睛顿时一亮,就好像是天边的太阳一样耀眼。张昭激动的胡子都有些颤抖,振奋的道:“所以主公就想控制我江东的铁匠铺,控制所有江东的兵器源头……民间没有了铁匠铺,也就没有了兵器的来源,那谁又有能力起兵谋反?” 第十一章 华夏军校 - 三国之秘 - 暮古 直到此时,两人才终于明白了孙翊心中的设想。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那样的简单浅薄,心中惭愧之余,却对孙翊更加的敬佩了几分。 看到他们这副神采奕奕的神情,孙翊笑道:“怎么?现在可是同意我这个提议了?” 张昭和顾雍对视各自苦笑了一番,点了点头。 孙翊终于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轻声道:“元叹啊,我既属意把我江东的铁匠生意交给你顾家来打理,便是对你和你们顾家出奇的信任,希望你们顾家可别让我失望啊……” 顾雍神sè一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主公请放心,就算顾家抛弃了所有的生意不做,也定然要把这铁匠铺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好!”孙翊兴奋的一拍大腿,朗声道:“那我就等着你顾家给我打造一个后方的钢铁基地!让我江东儿郎再无武器装备之忧!只是……你认为你们家里何人可以胜任这乌程县县令一职啊?” 顾雍正襟危坐,面sè沉静,向孙翊拱了拱手,胸有成竹的道:“顾雍便学一次古人毛遂,愿亲领乌程县令一职,为主公分忧!” “你要自领乌程县令?不行不行!”孙翊连连挥手,一本正经的道:“你不能当这个乌程县令,换一个人。” “啊?”顾雍顿时一愣,难道自己一个顾家的家主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吗? 孙翊看出了顾雍的猜疑,不禁笑道:“元叹你多虑了。是这样,如今我亲领会稽太守之职,然而事务繁忙,着实没有时间去亲自料理。而且近rì我又得到消息,南方山越又蠢蠢yù动,所以想为委任你为会稽郡丞,代行太守之事,以卫我江东南方。” 如今顾雍也只是个县令而已,听到自己一语之间就连升数级,一跃成为了会稽郡丞,不禁大喜,赶紧拜谢道:“多谢主公,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保证我江东安然无忧!” “好!”孙翊一拍巴掌,又饶有兴趣的道:“那现在你认为……这顾家中谁担任这乌程县令比较合适呢?” 顾家中入士的人很多,但是官职都普遍不高。最高的也就只有顾雍两兄弟的县令级别而已。此时顾雍无法担任这个职责了,那么这个位置便只能落在了他的兄弟头上。 顾雍不加思索的脱口道:“微臣有一弟,时任无锡县县丞。他在我家族中威望甚高,又常有妙论奇思,可堪此任!” “你弟弟?”孙翊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失声询问道:“难道是顾徽,顾子叹?” 顾雍满面chūn风的抱拳道:“主公英明,正是吾弟子叹!” 孙翊对顾徽的印象不深,他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却是因为他的妻子――陆筱的姐姐陆悠!那个成熟丰腴、xìng感妩媚、风情万种的女子。那一颦一笑,宜嗔宜喜的诱人神态仿佛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样。 孙翊晃了晃脑袋,抛除了那些杂念,斩钉截铁的道:“恩,那就这样,令顾徽为乌程县令吧!” 顾雍赶紧感慨涕零的千恩万谢。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终于把目光又投向了张昭,开口道:“今天我叫你们来主要是两件事要你们去办。第一件事就是刚才所说的,垄断江东的铁匠产业,归于我们官方统一管理。 第二件事就是,我觉得很有必要开办一个军事授课的学堂,让那些征战沙场的老将讲诉一下他们战场上的经验,也好让那些年轻的将领可以借鉴一番。” 相比于刚才那个提议,这个意见却得到了张昭和顾雍的一致认可。 张昭眯着眼睛,缕须颔首道:“开办一个军事学堂,这当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想法。可以让那些未上过战场上的青年将领跟一些老将军学习,不错……不错!” 张昭不住的点头,又好奇的问道:“不知主公想要把这学堂办在哪里呢?要知道军中将领大都是在前线掌兵,如果又要他们回到学堂授课,那可真是分身乏术啊。” 孙翊郑重的点了点头,慢慢思索着道:“我看……这学堂还是建立在吴县比较方便。因为慕名投奔我江东的青年才俊,肯定是往吴县而来。而且在眼皮子底下教学,更容易受到我等的掌控,不会出现师徒沆瀣一气的情况。” 顾雍也点头同意道:“微臣也赞成建立在吴县。此时我江东四方无忧,几位将领不在前线指挥,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状况。让他们都回到吴县来授课,一则可以培养些青年才俊。二则可以让主公更好、更全面的了解这些常年宿外的将领。” 听到这话,孙翊不禁赞赏的看了顾雍一眼,这话可以说是说到点子上了。孙翊虽然听说过江东的好多名将,但是他认识、了解的人并不多,所以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充分的了解一下江东的主要将领。 只有对手下的棋子十分熟悉,才能更好的cāo控自如。 受到了孙翊一个赞赏的眼神,顾雍不禁老脸一红,赶紧打个哈哈,笑问道:“不知主公打算给这个学堂起一个什么响亮的名字呢?” “名字?”孙翊一怔,他还真就没有想过名字这回事。在他的记忆中,比较有名的军校有美国的西点军校,然后就是中国的黄埔军校。 可是这两个毫无含义的名字显然不可能使用,孙翊眉头蹙起,沉吟了半响,也没有想出来一个什么好听的名字来,不禁垂头丧气的向张昭问道:“子布可是有什么好的主意?” 张昭微微一笑,从容的道:“不知华夏军事学堂怎么样?” “不怎么样!”孙翊翻了个白眼果断的拒绝,这几个字显然没有西点军校、黄埔军校这样响亮。不过张昭的话还是给了孙翊一个提醒,不禁喜道:“我决定了,就叫华夏军事统帅学校,简称华夏军校!” “华夏军校?”张昭和顾雍显然无法接受这么前卫的称呼,大眼瞪小眼的,有些嗔目结舌。 不过孙翊却显得兴致勃勃,兴奋的道:“子布,你今天回去就起草个文书,说我江东不拘一格降人才,无论你出身名门,还是佃农身份,只要有才能、有胆魄,便可入我军中,为官为将!” 张昭点了点头。 心头最主要的两件事完毕,孙翊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畅然摆了摆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先回去忙吧……” “是。” 孙翊没有理会两人怎样的离去,径直品着茗茶,刚刚断了的思绪又接上了,脑海中又浮现除了陆悠那烈酒一般风韵妩媚的绰约样子。 “主公!” “啊?”忽然耳边又想起了一声呼唤,虽然声音不大,却也把正全神贯注思考的孙翊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扔了出去。一抬头,竟然是张昭。 “你怎么没离开?”孙翊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张昭面sè不改,小声的道:“刚才跟元叹编了个谎,便转身回来了,是想有些话对你说。刚才元叹在场,实在是不方便说。” “恩?什么话?”孙翊眼睛睁大,好奇的看着张昭。 张昭依旧是压低了嗓门道:“主公,你把整个江东的打铁产业交个了顾家,那相当于顾家掌控了我江东的命脉。如果……” 孙翊笑着打断了张昭的话。他知道张昭所表达的意思,如果顾家负责整个江东所有武器的炼制,那么一旦顾家有所异心,那么江东必然是一场危难。 关于这一点孙翊早就想过,顾雍的为人他也经过了多番的打听询问,绝对可以信得过。而且顾雍今年才三十多岁,可以说只要他还是顾家的家主,那么孙翊就可以安枕无忧。 更何况把这么一项重要的产业交给顾家,也是孙翊如今必须要做出的选择。陆逊跟他关系是好,可是陆家人才稀少,以至于让陆逊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当家主。没有办法,便只能交到了顾家的手上。 不过好在根据孙翊前世今生的印象判断,顾雍不会做出那忘恩负义的事来。 孙翊哈哈一声大笑,站起身来边走边道:“你放心就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华夏军校的事,你可一定要尽快办完啊……” 尾音不绝,还置身在书房中的张昭神sè有些古怪。 第十二章 曹营议计 - 三国之秘 - 暮古 建安五年四月,曹cāo用许攸的计策,声东击西,佯装想要从延津一带渡河,进攻袁绍大军后方。袁绍果真上当,得知消息后马上分兵向西。 而曹cāo实际上则是以张辽为先锋,关羽为副将,轻兵突袭白马。颜良在军阵前被曹军进攻的措手不及,乱军中被关羽斩杀。至此曹cāo所受的白马之围终于解决。不过这毕竟是战争的前线,曹cāo于是迁徙大量的群众,向河西退去。 袁绍爱将被斩,当即大怒,率大军渡河,追击西逃的曹cāo,直至延津南面。曹cāo见敌军势大,一味的奔逃肯定会军心大乱,所以他下令让骑兵解鞍放马,把所有的辎重都丢弃在了路上。 大将文丑和刚刚归附袁绍不久的刘备带着五六千骑兵先后而至,然而袁军纪律不明,士兵竟然争先抢夺辎重,还没受到地方的进攻,就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曹cāo见势大喜,命大将曹仁、夏侯渊率领轻骑五百,乘机突袭,顿时把袁军杀得措手不及,刘备仓惶逃窜。而袁绍的另一员爱将文丑,也被有着“天人”之称的曹仁斩杀。 至此,曹cāo退居官渡,袁绍进军保阳武,形成了长达数月的对峙局面。而关羽却是拒绝了曹cāo的高官厚禄、美人黄金,只跨着曹cāo赠送的赤兔宝马,投奔了袁绍,重归刘备帐下。 两军对峙,虽然各有胜负,但都是小来小去的战役,并不影响战局的走向。曹cāo虽然兵少,但是将士用命,倒也能够抵挡袁绍的近二十万大军。 曹军军帐内。 能臣猛将分列两排。文有荀彧、郭嘉、荀攸、陈群、贾诩、程昱等千古流芳的人物,武将更有曹仁、张辽、于禁、徐晃、夏侯渊、乐进、夏侯谆、许褚、曹洪、李典等人。 文臣武将济济一堂,当真是豪杰满堂,英雄尽出。 或是翩翩文士,或是雄虎猛将,都是恭敬的站立在两旁。只有首位上的那一个面sè有些黝黑、身材不高,却不怒自威的中年汉子端正的坐着。 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大汉大将军、丞相,一带枭雄曹cāo曹孟德。 他的神sè很平静,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就好像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一样,淡淡的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江东孙郎重伤而亡,其三弟孙翊代掌江东。你们如何看待这问题啊?” 荀彧知道这个消息,面sè表现的比较平静。而除了他之外,满堂英杰竟同时惊诧失声。 郭嘉一袭白sè的儒士长袍,头发整齐的挽起,显得儒雅不凡,眼角的jīng芒展现,更显得他睿智慧思。 他皱着眉头,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没道理啊……孙破虏一共四子。那叔弼不过是排行老三而已。若是伯符早亡,也该传位其二弟仲谋才是,全然没有传位三弟叔弼的道理啊……” 贾诩已经是半个老头,腰身都有些佝偻,他一身黑sè的袍子,显得个人极其的yīn沉恐怖,尤其是脸上已经浮现出的老年斑和深深的皱纹,更是有一种巫师的错觉。 “毒士”贾诩,果然人如其名。 听到郭嘉的话,他赞同的点头道:“奉孝此言不错。那仲谋老夫可是多次听到过他的大名,善于心计、谋略深远,更是深通用人之道。如果把江东之位传给他,倒是合情合理。可是这叔弼嘛……” 荀彧微微一笑,正襟站好,有些理所应当的道:“那叔弼虽是后起之辈,却声名鹊起。传位给他,想必那孙郎也有一番自己的想法。” 程昱脸sè有些沉重,凝声道:“话虽如此,可是那仲谋毕竟是叔弼的兄长。这样的传位计较,恐怕江东局势不稳啊……” 当议论天下局势的时候,那些武将虽然也都是盖世英雄,当世的名将,但是也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冲锋陷阵可以,要是在这舞文弄墨的话语天下,那还真就不是他们的内行。 可是此时听到了这几个主要谋士的话,顿时明白过来了。敢情那孙策死后,大位传错人了,本应该是给老二孙权的基业却传给了老三孙翊。众将顿时躁动起来。 徐晃身高八尺,生的孔武有力,方脸阔鼻,就如魔兽中的牛头人酋长似的,高声抱拳道:“主公,既然那江东出了问题,此时必定已是乱成了一锅粥。末将愿带兵三千,不出三月,荡平江东,以报主公大恩!” 程昱一听顿时一惊,连忙摆手道:“公明将军切莫焦躁!此时我军正与袁军交战,更是处于劣势。本来就兵马不多,如果再分兵而击江东,那我军岂不是坐定要被袁绍一举荡灭!那就算是平定了江东,又有何用?” 许褚哈哈一阵大笑,声若洪钟,震得人耳朵都疼,把正在侃侃而谈的程昱吓得差点腿都软了。他不以为然的道:“那袁绍小儿算个什么东西?几十万大军来攻,连损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却寸土未得。依某看,不过是傻子当官,瞎胡闹罢了! 我赞成公明的建议,发兵江东,先把那孙……孙老三那小娃娃抓起来,打三百下屁股,看看他听不听话……” 许褚这人生的浑圆,肩宽腿粗,浓眉大眼,就像是一个大号铅球似的。一语说完,还觉得意犹未尽,又想继续开口。却忽然看到了武将之首曹仁那凌厉的眼神,不禁话语一滞,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曹魏的前期,这曹仁绝对是第一号大将,他官至一个武人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誉——大将军、大司马! 他和曹cāo沾亲带故,深得曹家的信任不假,不过毫无疑问的是,他有着天人一般的能力。他一生征南战北,立下了无数战功,打了无数胜仗。甚至就连打败仗的时候,都是让人敬仰的五体投地。 历史上,赤壁之战曹cāo亲率几十万大军挥兵南下,剑指江东,想要一举而平定天下。可是他碰到了绝世名将美周郎。一场大火,烧掉了曹cāo几十万人,也烧掉了他平定江东的决心,黯然返回邺城。 而曹cāo正是派出了曹仁带领着那些残兵败将守卫荆州,去阻击那周瑜的凌厉进攻。在周瑜面前,曹cāo的几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而曹仁却是率领着残兵败将,以少敌多,硬生生的守卫了南郡数年时间。 也就给曹cāo赢得了充足的时间休养生息,巩固内政,没有使他因为赤壁大战的失败而在北方失势。 还有当初关羽代刘备镇守荆州,以雷霆之势进攻襄阳,并且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天下!关羽携声震天下的大胜之势,以数万兵力把曹仁的千人残兵困守在樊城。 而就是凭借着这几千残兵,就硬生生的抵挡住了关羽几万大军月余的进攻,甚至使得关羽不得不屡次从荆州内地调派兵力增援攻城,这才有了吕蒙白衣渡江,关羽败走麦城的后事。 可以说曹仁智不如周瑜,勇不如关羽,但是综合来看,绝对可以分庭抗礼。 此时曹仁瞪了许褚一眼,显然是觉得他说的话实在过于脑残,太过折损武将的面子,清了清嗓子,眯着眼睛慨然道:“主公,依末将之见。江东不可放弃……” “对!某也是这个意思!”许褚憨声一笑,却又被曹仁瞪了一眼,吓得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曹仁继续道:“江东不可放弃,然而我军此时必须要全力以赴的抵抗袁绍。对方人数十倍于我,一旦应对有失,则我等便是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荀彧面sè温和的一笑,向曹仁施了一礼,喜形于sè的赞同道:“子孝将军当真是句句实言,鞭辟入里。如果此番战胜袁绍,荡平北方。那么天下之大,能够于我军造成威胁的便只有江东一地!所以还需提早做出防范才,以免其做大才是。” 郭嘉眼神悠长,意味悠远的道:“此番对峙官渡,大战至少需持续一年。若要完全平定河北……那么则至少需要三五年时间。如果给江东这么长的喘息之机,的确不妙。不过好在……” 郭嘉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好在传位的是老三叔弼,而不是老二仲谋……” 荀彧、郭嘉、程昱、贾诩等几个谋士相顾对视了一眼,不禁朗声笑了起来。 几个文臣在那笑,另一边的武将却几乎全都傻了眼。这尼玛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深莫测? 张辽是这几些武将中长相最俊朗的一位,眉清目朗,又不乏刚毅。他笑道:“几位先生到底在说什么,还请明言示下……” 曹cāo向来就是虚心纳谏,广受众听。本来见他们堂下讨论的此起彼伏,也颇为享受的细细倾听。听到这时,他也隐约的明白了这几个文臣言语中所表达的意思,黢黑的面庞上也闪过了一丝得逞般的yīn诈。 然而此时可以在此议事的武将可以说都是他的心腹爱将,见他们急切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不禁放声大笑,指着荀彧他们几人就笑骂道:“行了!到底是怎样的计策,你们赶紧说出来吧!你看把人家都急成什么样了?” 第十三章 周瑜驾临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策的四夫人袁氏,因为在孙策死后心情极度压抑,整rì闷闷不乐,胸口顺气不畅。而且饮食不规律,愁闷的夜不能寐,终究酿成了苦果,滑胎大出血,母子双亡。 因为明天孙策就要出殡,正好可以把他们二人合葬一处。本来孙策是夫,袁氏只是妾室的身份,按礼不该与孙策合葬。可是孙翊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力排众议,毅然决定让他们二人合葬一处。 今天中午,周瑜也终于带兵赶到了吴县。外将带兵返回,历来都是朝堂的大忌。可是不同的是,周瑜带兵返回吴县,却受到了吴郡所有文武臣子的热烈拥戴。 究其原因,是因为孙翊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主公都表现的这么热情,做臣子的,当然也当效仿,而且表现的更加夸张才是。 是rì晚上,孙翊设宴款待千里而来的周瑜。因为孙策初亡,孙翊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放肆,只是召见了几个关系密切的臣子作陪,而且宴席不见荤、没有酒,更没有歌舞音乐助兴。 不过这宴会的规格虽然很低,却丝毫不影响孙翊的心情。尤其是听到周瑜那信誓旦旦效忠的话,简直让他心里都乐开了花。 此时宴会上共有六人,孙翊、陆逊、徐盛三人做东,款待的则是周瑜、蒋钦、陈武三人。 蒋钦和陈武二人都比较年轻,又颇具才华,所以深得周瑜的信任,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此次返回吴县,前线的若干将领都被他安置在柴桑掌兵,只带了他们二人回来。 孙翊向周瑜以茶代酒的遥遥举杯道:“公瑾,此番回到吴县,便多住些时rì。我打算开办一个军事学堂,专门向一些年轻的将领传授一下用兵之道,战法之要。” 对于开办学堂的事,下午周瑜拜访各个要臣时,便在张昭那里得到了消息。此时听到孙翊提起,不禁也赞同道:“这个提议当真是妙不可言。这华夏军校,他rì定能为我江东培育出无数青年才俊,进而统.战八方。” 孙翊开怀大笑道:“那就借公瑾吉言了!只是不知公瑾认为,这华夏军校的讲师,哪几位将军有能力担当此任啊?” 周瑜眉头一挑,没想到孙翊竟然向自己问起了这个敏感的问题。虽然这华夏军校还没有建立起来,但是凭借周瑜的才智,马上就意识到这军校代表着什么。那是未来江东军队的灵魂,是中流砥柱的作用。 如果此时谁能交好这些讲师,那么就可以说,他未来在军中的地位就会空前高涨。因为此时,还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年代,秉承着一rì为师终生为父的观念。 周瑜知道,凭借孙翊对自己的信任,如果自己多多推荐自己的人去担任讲师,那么可以说将来他周瑜在军中的威望更会如rì中天,甚至比之孙翊都不遑多让。 可是深受孙翊信任的周瑜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也不怕孙翊多疑,只是想着那些真正适合讲师地位的将军。 周瑜未加思索的脱口道:“毫无疑问,程公绝对可堪此任。” 江东众将都知道,周瑜和程普的关系并不融洽。虽然两人都是豁达之人,可是真正的权力争夺上,仍不免有些隔阂。此时孙翊听他第一个就推荐程普,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笑问道:“这讲师至少需要十人。公瑾认为何人还可担当?” 周瑜眉头微蹙,摸着下巴,慢慢思索着道:“程普、韩当、黄盖最早归附,又征战沙场数十载,见识广博,腹有韬略,当可行;庐江太守太史慈,为人骁勇,勇猛无敌,战场上处乱不惊,亦可担当;征虏中郎将吕范,身经百战。而且他身为‘霸王军’教头,训练过无数年轻将士,亦可担当……” 话说到这,周瑜忽然说不下去了。孙翊有些惊诧的道:“没了?” 周瑜面sè赧然,有些为难的道:“主公,末将在返回吴县的路上见到了一旧人。他本在安葬完祖母后,返回曲阿整顿行装,想要另投他处。我观其有大才,知道他若能投靠主公,必定使主公如虎添翼。所以就擅自做主邀他来到吴县。 说句实话,我江东军中将领,可堪这华夏军校讲师一职的……除了以上五人,当真是在无他人可想!不过末将认为……这人或可行之!” “恩?”孙翊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担当起周瑜这么高的评价,就连周瑜下首的蒋钦、陈武两人听后也是诧异万分。 孙翊颇为好奇的道:“不知是哪位英雄豪杰,公瑾快快说来!” 周瑜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此人临淮东城人,体貌魁伟,xìng格豪爽;喜读书,好骑shè。生于士族之家,姓鲁名肃,字子敬。” “鲁肃?我靠,竟然是鲁肃!难怪会得到他这么高的评价!” 听到周瑜的话,孙翊顿时激动的有些坐不住,睁大了眼睛,就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一样,双眼冒光。 见到这孙翊又是震惊又是高兴的样子,周瑜不禁奇怪的道:“怎么,难道主公也听说过子敬不成?” “岂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太听说过了!周瑜、鲁肃、吕蒙、陆逊,江东的四大名督,只要略微了解一点三国,谁人不知?” 孙翊压抑住了这种心中的狂喜,长长的呼了几口气,平静的道:“偶然的机会下,确实听说过鲁子敬这人。” 周瑜神sè一喜,欣然道:“那主公可是同意任命鲁子敬为讲师了?” 孙翊抿嘴一笑,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当然同意。不仅如此,他既从曲阿而来,便加封他为横江校尉吧。他rì建功,再行封赏!” 周瑜连忙向孙翊拱手道:“那末将便代子敬先行谢过主公了!” 连敬三杯茶水之后,周瑜又颇有章法的道:“主公。作为将军,最主要的是要有两种能力:带兵能力和作战能力。所以末将认为,华夏军校要教授两方面的内容:带兵之道和用兵之道。” 听到这话,孙翊微微一怔,若不是周瑜提醒,他还真就没想到这点,就连陆逊听后也是暗暗点头。 孙翊若有所悟的点头道:“公瑾所言极是。这样,便以程普、吕范、鲁肃传授用兵之道;以韩当、黄盖、太史慈传授带兵之法,如何?” 周瑜连连抱拳道:“主公英明,如此一来,最好不过!” 跟周瑜说过话,孙翊又把目光投向了蒋钦。对于蒋钦,孙翊已经不陌生了,面sè随和的道:“公奕啊,有件事……我想让你帮个忙。” 其实对于蒋钦来说,还真是让他感慨万千。上一次他见到孙翊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两人还能平等的交谈;然而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人家竟然一跃成了这江东的一号首长,让他如何不感慨造化弄人? 见孙翊要请求帮忙,蒋钦有些受宠若惊,连称不敢,说只要是主公所命,便一定是万死不辞。 孙翊也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的道:“我知道你和周幼平形同莫逆,是生死之交。对于周幼平那样的汉子,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当真是平生一件憾事。不知公奕可否愿意劝导一番,让他能够……迷途知返!” 听到“迷途知返”这四个字,蒋钦顿时身子一愣。当知道彭泽那件事的前前后后,当然明白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只是他没有想到,上次受任要杀孙翊的周泰,却得到了他的赏识,竟想招入麾下。 按理说,孙翊此时已经是江东之主,这江东文武大臣都该是他的手下才是。但是蒋钦知道,那孙权绝对是刨除在外。 蒋钦面sè有些为难,尴尬的道:“主公,幼平……生xìng忠义。若是想让他脱离……恐怕不易啊。” 孙翊连连摆手道:“不易也是有那种可能!你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 见蒋钦还想推辞,孙翊神sè一震,拿出了吴侯的大架子,斩钉截铁的道:“好了!这是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能把周幼平劝说过来,定有封赏!” 蒋钦露出来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甚至比哭还难看。他丝毫没有因为孙翊那“定有封赏”的许诺而喜悦,反而是一脸的忧愁。他了解周泰的xìng子,在忠义面前,可以说xìng命都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孙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知道再也不能推迟,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任务。 陆逊见蒋钦这副哭丧脸,不禁笑道:“蒋将军,不知你有多久未和周将军联系了?” 蒋钦认识陆逊,也知道他是孙翊的结拜兄弟,但是却不知道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解的答道:“大约两个月了吧。只是……” 陆逊好像已经知道了蒋钦要问什么,抢下开口道:“两个月未有联系,兴许……一切都跟蒋将军你曾经的想法不一样了呢?就比如上次你见大哥的时候,他还是个落魄的少年,时隔不过十rì,他已然成为了江东之主。所以说啊……这世间的事情变化,还是很快的……” 蒋钦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不能完全明白陆逊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也能够猜到几分,他们一定已经与周泰有过了接触。 第十四章 后院出事 - 三国之秘 - 暮古 周瑜见过陆逊,对他也是印象颇佳,此时见他侃侃而谈,而且字字枢机,不禁赞道:“伯言年纪虽轻,却才华横溢。他rì前途不可限量!” 陆逊面sè赧然的微微一笑,却转而问道:“周将军刚才一共举荐了六位华夏军校的讲师,难道我江东战将百员,就仅仅这六人可堪此任不成?” 周瑜面sè一沉,凝声道:“这讲师一职,意义非凡,非身经百战者无以为任。纵观江东诸将,便只有这六人可行!” 陆逊垂首摇头,轻声道:“不然。在下却知道,这江东之地,有一人还可当这讲师一职。而且这人特殊,不仅可以传授用兵之道,更可教授掌兵之法。” “谁?”周瑜神sè一惊,不禁脱口而出。 蒋钦和陈武二人听到这话也是不禁眉头微蹙,觉得这是十几岁的少年太过狂妄,竟然在在周都督面前大放厥词。不过徐盛跟陆逊接触久了,却深深地被他的那种睿智谋略所折服,管你什么周都督蒋都督,在他心中,根本就无法跟陆逊相比。 陆逊全然没有在意别人的复杂的眼神,轻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我江东之地,还有人比周将军你更加适合这军校讲师之职吗?” “恩?哈哈!”蒋钦和陈武二人几乎同时大笑了起来,陈武笑的肩膀都有些抖动,一拍大腿道:“正是!周都督乃我江东军中之魂,如果他都当不了,那又有谁可以胜任?” 周瑜虽然自觉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可是他却不愿意行毛遂自荐的手段。此时听到陆逊提到了自己,也是不好作答,只是连连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孙翊听到陆逊这话后却连连摇头道:“不妥,公瑾出任这职……实在不妥!” “什么?”蒋钦大惊,急忙为周瑜辩解道:“主公,周都督可是一军之统帅,进可攻城略地,退可运筹帷幄,他如何担当不了?” 陈武也是颇为周瑜不平,只不过他不像蒋钦那样跟孙翊有过交情,有些话身为臣子,却着实不好说出口。 周瑜虽然胸襟阔达,世所罕见,可是听到听到孙翊这话,也不禁有些失望。难不成自己的才能得不到他的认可吗? 就在众人惊诧,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时,孙翊才微微一笑,大喘气的道:“这华夏军校,我当亲自出任校长。只是我毕竟事务太过繁忙,所以少有时间亲自管理学校中的诸多事务。所以我打算在设立副校长一职,以督促诸位讲师。” 随即他饶有兴致的看了周瑜一眼,低吟道:“只是不知公瑾……可愿为我分忧,出任这副校长一职,代我掌管华夏军校呢?” 忽而如坠深渊,忽然如升云端,周瑜差点没被孙翊搞出心脏病来。他的神思都有些恍惚,颤声道:“主公,你?” 孙翊板起脸,佯作不悦道:“怎么,难道公瑾不愿意?” 在几人畅然大笑下,周瑜先是一愣,进而也是开怀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掩饰心头的喜悦,赶紧拱手道:“主公所命,末将岂敢推辞?只是……柴桑前线?” 孙翊摆了摆手,无谓的道:“你放心就好。黄祖父子既死,无论何人出任江夏太守,对我江东都已无实际xìng的威胁。而且短时间内,江夏的元气必定难以复原。近几个月内,把这华夏军校轰轰烈烈的开办起来,才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周瑜当然明白这华夏军校的意义,听到孙翊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便再也不做他想,郑重其事的道:“主公放心就好,末将必当竭尽所能,建立一个意义深远的华夏军校!” 孙翊和颜悦sè,刚想再度举杯,却忽然见到了管家一脸忧愁、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孙翊神sè有些不悦,不过他也知道这管家跟了孙家多年,断然不会是个没有眼力价的货sè,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慌里慌张的?” 那管家五十来岁,脸sèyīn的出奇,见孙翊这样有些斥责似的问话,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位将军,一脸的为难,并没有开口说话。 “都不是外人,赶紧……”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孙翊忽然戛然而止。他眉头一挑,不禁回味着,看他这为难的样子……难不成是大乔出事了?以至于在这几人面前都难以启齿? 孙翊赶紧向管家招了招手,让他走上前来小声告诉自己。然而听到他的话后,顿时让他面sè大变,震惊的嗔目结舌,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一般,整个人僵硬住了。 “大哥,出什么事了?”徐盛真是很少见到孙翊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禁有些关切的问道。 听到这话,孙翊才终于有些回过了神,然而他根本就顾不上跟徐盛说话,甚至都没有心情去跟周瑜等人打声招呼,就如一缕烟似的溜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人,噤若寒蝉。 孙翊出了门,就如兔子撒鹰飞一般的向后院奔去。 此时的后院已经乱成了一团,几十个侍女都站在院子中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而且神sè间有些哀伤,有些无奈。 这么多的侍女他大都不认识,也懒得去理睬她们。可是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娇小却不乏灵动的身影,不禁眼前一亮,竟是大乔的贴身丫头杏儿。 孙翊赶紧走到了她面前,倒把杏儿给吓了一跳。 孙翊拉着她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急切的询问道:“怎么回事,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杏儿眼角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哀愁,低着头怆然道:“这事已经沸沸扬扬,奴婢还亲眼见过,确实……哎……” 看着杏儿凄怨的叹了口气,就好像是吐在了孙翊的心头,让他也情不自禁的伤感起来。然而听到“沸沸扬扬”这四个字,顿时还是有些心惊,忙问道:“老夫人那边也知道了?” 杏儿眉毛微蹙,皱着鼻子道:“自从先主病重后,府中的大小消息便都瞒着老夫人。这件事,想必他也不会知道吧……” “那就好。”孙翊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了一眼她的房间,一脸哀伤的走了进去。 第十五章 吴氏婉儿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氏的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就好像空气都凝结住了一样,一踏入屋子中,便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出现在了孙翊的心头。 几个侍女跪在吴氏卧房的门口,具是一脸的煞白,眼眸中有写不尽的哀伤。门户大开的房间常有晚风吹入,清冷的晚风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们那瑟瑟发抖的身躯。 见到孙翊走了过来,几个侍女好像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在给他跪拜施礼的同时,已经是泣不成声。看到几人娇弱的身子,孙翊忽然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他苦苦的叹了一口气,向内房中走去。 血,第一眼便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流了满地。就如同一条小溪一般,顺着床底流淌开来,只不过此时已经有些凝固。 吴氏衣着整齐,而且显然死前经过悉心的化妆,妆容尽显雍雅。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面sè惨白的吓人。 她右手搭在床边,袖口中露出了一截皓腕,而这便是那血液的源头。 孙翊不知道吴氏为什么会下定这么大的决心,来选择这样一个残酷的割脉自杀的手法,只不过看到这样惨痛的一幕,心头也不由自主的纠在了一起。 当初他和吴氏可以说是不打不成交,原本是极度反感的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刻开始,便开始互相的欣赏起来。 对于袁氏,死是她惟一的选择;而对于吴氏,孙翊却是下定决心让她有一个安稳的后半生,却没想到她竟然做出了这样惊骇的举动。 孙翊觉得思维有些受阻,短时间内还真就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就连孙策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伤感过。 孙翊静足床前,静静地看着吴氏的遗容,心中更是感慨不已。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回头一看,竟是吴氏最贴心的丫鬟兰心。 兰心如今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生的倒也有几分姿sè,此时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孙翊,就哭泣着低声道:“禀吴侯……夫人……夫人留下了一封信……” “信?”孙翊神sè略微一震,赶紧急切的道:“在哪里,快拿过来!” 听到这话,兰心那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红晕,因为那信在她的胸口怀中。她想转过身去取出来,可是又怕这样太过失礼,只好鼓起勇气,晕着脸、低着头,把小手伸进了胸口里摸索了一会儿。 眼睛死死的盯着兰心的举动,不是因为沉迷,而是因为着急。 可是孙翊这样直直的盯着,让兰心心乱如麻,反复找了几圈,竟都没有找到。好在过了良久之后,她才终于在怀揣中找到了吴氏留下的那封遗书! 她双手高举,撑着这书信递到了孙翊的眼下。 孙翊火急火燎的就一把夺了过来,果然见信封上写着“三叔叔弼瑾见”六个秀气的楷体字。 睹字思人,孙翊又怆然的叹了口气,拆开信件,几页娟秀的小字便跃然于纸上:“奴家自幼便长在孙家,如今算来,已有十五载。深得母亲和夫君的厚爱,忝为大妇,cāo持家务。虽育有一女,却无能为孙家留个男丁,实乃一生之痛。 夫君策亡,奴家心亦戚戚,早想一死了之,以随郎君而去。然四妹袁氏怀胎待产,自知不能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及夫君骨血的成长,遂有苟活之念。 呜呼痛哉!晨获悉四妹竟滑胎崩血而亡,无比痛惜之时,奴家此生也再无任何留恋。只求以死相随夫君左右,阳间yīn界,成世代夫妻。只可惜一世无能,未能为夫君存留香火传递,死……亦难瞑目矣!” 署名是:吴婉儿。 看过了信的内容,孙翊虎目中已是热泪盈眶。他一早就知道,即便是她对大乔都诸多的不满,那也全然是为了孙家、为了孙策着想,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对孙策是如此的一往情深。 然而感动之余,孙翊却也是恨的咬牙切齿,甚至想把手中的信件都撕的粉碎,怒气冲冲的道:“你还为那个蛇蝎心肠的袁氏求情,你知不知道,你腹中的那个胎儿,就是她设计堕去的!” “夫人知道……”兰心在孙翊面前,本就是十分害怕,感受到孙翊身上爆发出来的戾气时,更是吓得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只不过话一提到吴氏,提到袁氏,她就本能的想要作答一番。 听到兰心这话,孙翊顿时一惊,不可思议的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家夫人知道是袁氏害的她?” 兰心凄然一叹,哀声道:“夫人一生大半时间都是在为孙家cāo持家务,府中的大小事情,有几件事能瞒得了她?夫人落胎之后,也是心中大怒,便暗中派人查探,很快便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是四夫人所为。对她计策的前前后后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那她怎么还?”孙翊感觉对这吴氏真是没能摸透。 兰心道:“夫人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因为不想让老夫人,让故去的老爷因此而迁怒四夫人,从而影响了她腹中的胎儿。其实奴婢也时常为夫人抱不平,可是夫人总是教导奴婢。说是故去的老爷已经损失了一个孩儿,便再不能损失第二个!” 孙翊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怒火瞬间便消失殆尽,竟然有了几分茫然,喃喃失声道:“难道……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所打算吗?” 孙翊有些恍惚,本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可是低着头的兰心并没有注意到孙翊的神sè变化,以为他还是在向自己询问,便应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只不过奴婢跟在夫人身边也有七年了。据奴婢的了解,夫人做事的准则就是,一切事都要维持孙家的稳定、发展子孙的旺盛……” 听到了兰心这话,孙翊忽然有了一种毛瑟顿开的感觉。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吴氏明明知道了孙权和袁氏之间的通jiān却秘而不发;明明知道了自己和大乔之间的暧昧情愫,却也宛若未知…… 原来,她竟是想留下一个安稳、宁静的孙家! 一时间,对吴氏的敬佩之情,在这一刻,竟压抑不住的泛滥起来。 “明rì,四夫人袁氏草葬。大嫂吴氏婉儿将与大哥孙策风光合葬,永不分离!”这一刻,即便是任何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都会被吴氏的这种痴情大义所感染,达成她最后的心愿,竟是孙翊最大的满足。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的喧闹声顿时大了起来,孙翊顿时一惊,谁敢在这样的场合如此大吵大闹? 他眉头一皱,脸sè铁青,迈开大步就想走出去好好的训斥一番。然而他还步子还未挪动,就听到了几声嚎啕大哭:“婉儿啊……我的好闺女啊……婉儿……” 听到这声,孙翊顿时一愣,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因为来人,竟然是他的母亲吴国太。 就连孙策的死,吴国太虽然面sè难看,却也是表现的万分坚强,竟未曾落下一滴眼泪,只是整rì是长吁短叹。没想到吴氏的死,却让吴国太悲痛的不顾个人的形象,放声大哭起来。 不多时,便见三四个侍女托着吴国太的身子,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乔和孙尚香等人。 每rì孙翊早晨都要去给她请安,可是此时再见,竟然恍如换了一个人似的,披头散发、神sè狼狈,举止更是毫无往rì的雍容,张牙舞爪的尽显躁动。 孙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事已至此,却也没有了办法,赶紧匆匆的走上前去,劝慰道:“母亲,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大嫂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看到了孙翊,吴国太的哭声反而更加凄厉起来,见到这一向举止有度、有条不紊的吴老夫人嚎啕大哭,众人无不是哀伤莫名。 “人都死了,还了什么心愿?”吴国太好像把发泄的矛头指向了孙翊,喋喋不休的埋怨道:“你大哥刚死几天,你就闹成了什么样子?早上老四刚死,这晚上我的婉儿也魂归西去。这自己的家你都管不好,偌大一个江东你如何能够打理?” 孙翊身为人子,被母亲痛骂一顿也是理所应当。他摸了摸鼻子,脸sè糗糗的道:“母亲放心便好,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管理好江东,大哥泉下有知,一定会感知到的……” “管理好江东?哼!你先把我孙家管理再说吧!我告诉你,孙家已近死了太多的人,绝对不能再死人了!”吴国太边哭边闹,甚至连三四个丫鬟都拉不住她。 然而听到这话,孙翊神sè却忽然一震。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了今晚为何吴国太的表现这样的迥异,这样的与众不同。 想必是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是在暗暗的告诫自己,袁氏死了,吴氏死了这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再把事闹大,尤其是孙姓人,再也不能死一个! 说来也是,孙策这个大儿子死了,她当然不希望二儿子孙权也一命呜呼! 不过这关系到江山安危的大事,孙翊却容不得半点的马虎。想通了吴国太的心思,孙翊反而收敛起来了一脸安抚的神sè,变得平静若水,光是从脸上丝毫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心理变化。 然而熟悉孙翊的大乔见到他这副表情,却知道情况不妙。 果然,只见孙翊收起了笑容,双手也从吴国太的胳膊上抽离,有板有眼的道:“母亲放心就是,我……一定会打造出一个局势稳若泰山的江东来!” 说着,也不搭理众人,绕过吴国太,迈着四方大步,从容的离开。 他身后的吴国太哭声先是一顿,随即就传来了更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第十六章 进攻孙权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策出葬的这天,吴郡的百姓同时陷入了沉寂当中。可以说正是因为孙策的出现,才使得这吴郡的百姓可以有衣穿、有饭吃。平民百姓是最质朴善良的,遥想当年严白虎作乱时候的悲惨境地,百姓无疑对孙策心怀感激。 十里相送的场面十分壮观肃穆。孙翊此时也是披麻戴孝,走在了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不过孙策的二弟孙权却是没有出现。那些本来要赶过来的族中兄弟,说是路途耽搁太久时间,也没有能够及时出现。使得孙家人的场面有些寒酸。 不过虽然面子上不好看,孙翊的心中却是夹带着一丝的喜悦。他面sè沉重,每一步走下去都好像沉甸甸的,这个当初叱咤吴郡的巡查使,现在的吴侯大人,无疑给百姓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孙翊的目光沉重,却深邃悠远,就好像全然没有在意附近的无数百姓,望向了百里之外的阳羡一样。 阳羡的孙府主人是县令孙权,他的家眷都在这里。而就在此时他大哥孙策在吴县出殡的时候,这里却是一片的歌舞升平。他的几个亲信的族中兄弟终于都赶了过来,其中就包括豫章太守孙贲和庐陵太守孙辅。 而且一场盛宴上,丝毫没有看出他们因孙策的死而受到什么影响。 对于刘钰和周泰这样的孙权嫡系来说,孙权当然要把这宴会的重点放在拉拢他那几位手握重权的族中兄弟身上。 而这也刚好给了刘钰的一个可乘之机,找个机会把周泰给叫了出来。 周泰和刘钰虽然都在孙权帐下效命,可是彼此之间少有往来,只是淡淡的君子之交。他没有想到刘钰今天会忽然把自己叫了出来,不禁有些吃惊的问道:“刘公子叫在下出来,不知有什么要事相告?” 看到刘钰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周泰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想为人知的秘密。刘钰没有急着回答,拉着周泰的胳膊到了一处非常僻静的女墙脚下,四下看了一圈没有人后,才低声道:“周将军,在下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孙翊要拉拢你,不知这事可否属实?” 周泰顿时一愣,茫然的道:“这话从何说起?刘公子未免太过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了吧?” 刘钰的面sè有些沉重,声泪俱下的道:“将军与我等有大恩,虽然其少恩寡义,可是他不仁,不能我们不义啊……” 听到刘钰这话,周泰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刘钰向来在孙权身边都是马屁不断,最是擅长阿谀谄媚之道,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敢说起了孙权的不是。这不禁让他多看了刘钰几眼。 刘钰面sè不改,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意,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封信,在周泰眼前晃了晃,饶有意味的道:“周将军,这封书信是刚刚有人让下人转交给将军的。可是那下人却擅自做主,想要把这信上呈给孙……二将军,好在被在下从中给拦截下来。” 周泰不懂刘钰这话是什么意思,按往常的习惯,孙权查阅手下将领的信件,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没必要让刘钰这样上纲上线吧? 周泰不解的问道:“怎么,这信有问题?” 刘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只是把书信交给了周泰。周泰接过信之后一看,才是大惊失sè。 这信竟然是他的好兄弟蒋钦所写,内容竟然是劝说自己归附孙翊的话。孙权与孙翊此时可以说是势同水火,这是几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让孙权知道了周泰正被孙翊、被蒋钦拉拢,那么肯定对他的信任会大打折扣。 周泰赶紧把这封信撕得粉碎,想要一把扬开。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却收起了已经张开的手臂,却把那些碎片径直扔到了嘴里,咽了下去。 见刘钰那似笑非笑的神sè,周泰赶紧连连拱手道:“多些刘公子高义,若是这封信的内容被二将军获悉,那后果当真是……哎,公奕虽然是在下的生死兄弟,但是大义在前,周泰又如何敢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来?” 刘钰好像已经完全料到了周泰会这么说似的,微微一笑,连连摆手道:“周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在下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你才是啊。不过……” 说着说着,刘钰又皱起了眉头。周泰有些迷惑,忙问道:“刘公子?” 刘钰面sè有些为难的道:“可是蒋公奕此时正在城中的‘rì升’茶肆中等待着将军,不知……” “在下明白了!”周泰果断的截口打断了刘钰的话,毅然决然的道:“刘公子但可无忧,在下这就去找公奕说个明白!” 说着跟刘钰道别之后,便yù出府。 当周泰一脸急切的离开孙府时,却没有发现,正有几百双眼睛正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眼神,就好像sè狼见到了大姑娘似的。 几百人中首领有两个。一个年过半百,头发都有些花白;一个不过双十,神sè凛然。正是袁成和徐盛。 见到周泰离开,徐盛顿时大喜,yīn森森的道:“袁将军,这周泰乃是一虎将。既然他已离开,这孙府中尽皆鼠辈小人,我等当一举而杀之!” 袁成神sè大震,激动的肩膀都有些抖动,喃喃自语道:“九公主,老奴就要给您报仇了……” 袁氏的死,别说外人,就连吴侯府中人都不知道她死因的真相。还以为真的是怀胎血崩而死。这袁成是知道袁氏和孙权之间的事,而且经过陆逊的煽风点火,徐盛的百般挑唆,终于确认了一个念头,就是这孙权致使她怀孕,孙权才是害死袁氏的罪魁祸首。 此时见周泰已经离开,这孙府中虽然也有侍卫近百,然而在这五百人的袁家军面前,可以说这些侍卫完全是螳臂当车。 见再无一人可以对自己的报仇计划造成威胁,袁成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躁动,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尖端指着孙府的大门,怒喝一声道:“弟兄们,孙府中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主仆之分,全部杀光!” 第十七章 围攻孙府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间小茶室内,一个偏僻的角落,周泰和蒋钦对桌而坐。 周泰的神sè有些为难,眼神中虽然有着几分因为数月未见而再度重逢的激动,却也有几分无奈,叹气道:“公奕啊,你我相交十年,我周泰是什么样的xìng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你怎会让我做那背信弃义的事?” 蒋钦被周泰一句话呛的够呛,脸sè有些尴尬。但是难耐主公孙翊和都督周瑜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道:“幼平,孙权那人秉xìng如何,想必也不用小弟多说。当今我们的吴侯,可是名正言顺的天命所归。一为小人,一为君子,幼平你怎么就不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小人?君子?”周泰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却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蒋钦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幼平,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周泰悍然一叹,垂声道:“大义为先,公奕不必再说!” 见周泰已把话说尽,蒋钦也没有办法,只好不再谈及这个话题,免得伤了两人的感情。他抿了口茶,有些疑惑的问道:“幼平,咱们这阳羡附近可有贼匪出没?” “贼匪?”周泰顿时一愣,有些不解的道:“公奕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阳羡一地,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匪患出没啊……” “没有?”蒋钦顿时大惊,不可思议的反问了一句:“幼平你确定?” 周泰笑道:“当然确定。我家将军十六岁的时候就出任县令,先主当然要选择一个安稳之地供其发展。这阳羡之地,可谓是秩序井然,别说是匪患,就算是个偷盗之徒,都是少见。” “没有?不对呀……”蒋钦有些疑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周泰也被蒋钦给弄蒙了,茫然问道:“什么不对啊?公奕你到底在说什么?” 蒋钦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一五一十的道:“实不相瞒,主公此番一共交给我了两个任务。” “两个任务?” “没错。”蒋钦有些尴尬的道:“第一个任务是劝说你为吴侯效命。而第二个任务嘛……”蒋钦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却是要我带兵两千,前来平匪!” “平匪?”听到这话,周泰也惊诧的失声而出。两人因为所说的事比较隐秘,所以声音很低。然而周泰因为惊讶之下,声音竟然高了几分,使得这茶肆中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面sè一窘,有些尴尬。 蒋钦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道:“既然这阳羡无匪,又何来平匪呢?” 周泰小声的分析道:“莫不是……公奕你听错了?” “这事绝对不可能!”蒋钦毅然决然的否决,正sè道:“此事是主公亲口所命。更有陆伯言多次嘱咐,断然不会听错。” “那……我就不明白了……”周泰连连摇头,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小二,上两壶上等的毛尖!” 这茶肆本是修心养xìng的场所,所有的客人说话几乎都是交头耳语,声音很小。可是此时茶肆中忽然走进来了一位五大三粗的魁梧大汉,大腹便便、满脸肥腮,一进屋就高喝一声。 包括周泰、蒋钦在内的所有客人几乎都对这大汉有所不满。 不过这大汉好像脸皮很厚,对于众人这样鄙夷的神sè丝毫不以为意,拉开长椅,岔腿一坐,就大大咧咧的嘟囔起来:“他娘的,也不知道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有贼匪敢进攻县令的府邸,这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这话在别人听来并没什么,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要关心的事。可是听到周泰的耳朵中时,就如同晴天中的一道大雷一般打响。 周泰立马就站起身来,几个箭步就窜到了那大汉面前,急匆匆的道:“你说什么?什么贼匪进攻县令的府邸?” 那大汉显然是个痞子,你越着急,我越是不说。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周泰,双臂抱胸,盛气凌人的道:“干嘛?老子不想说第二遍!” 周泰有些恼了,瞪大了眼睛道:“我让你赶紧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大汉不禁气笑了,见周泰这瘦弱的身板,甚至自己都可以装下他,不屑的道:“老子就是不想说,你想这么着?除非嘛……你叫三声爷爷,老子兴许可以告诉你……” 周泰顿时大怒,他一个堂堂的江东骁将,面对数倍于几的敌人都是奋不顾身的冲杀,面对这个小泼皮,当然根本就看不上眼。 他抬起一脚,就把这大汉身前的桌子给踢飞老远。还没待这大汉大叫出来,周泰就伸出一只胳膊,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襟,稍一用力,竟然单臂就把他那二百来斤重的身躯像是拎小鸡似的给拎了起来。 周泰一手抓着他,一手握紧拳头对准他的脸,冷哼道:“我在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说!当然说!”那大汉知道碰上了高手,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嬉皮笑脸的道:“刚才我从孙府路过,见到了几百个凶神恶煞的贼匪拿着大刀,就向孙府中冲了进去。然而就听到了一阵阵的惨叫……” 茶肆中的众人都已经忘记了品茶,都好像看戏似的看这两人的表演。当看到周泰的手段时,都是解恨似的拍手叫好。可是当听到这大汉的话语时,都是震惊的到吸了口凉气。 周泰听到这个消息时,脑袋嗡的一下就愣住了,手掌自然而然的放开,那大汉就如同一只兔子似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哎呦”一声惨叫。 蒋钦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了周泰旁边,小声道:“幼平,我此次带兵两千,大军如今就在城外。事不宜迟,我们需马上带兵入城,不可放过这些贼匪啊……” “恩?哦,对!”周泰这时才回过神来,郑重其事的点头称是,随手付了茶钱,和蒋钦就飞奔而去。 因为事出紧急,所以两人的速度很快。不多一会儿,两千大军加上三百城中的守军就被周泰和蒋钦召集起来,火速赶往了孙府。 此时的孙府门口,已经是围上了一层又一层百姓。因为府中的喊杀声太大,所以惊动了周围的街坊纷纷现身观察状况。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屠杀在发生。因为一阵风过,便可以闻到阵阵的血腥气味。 见到这种情况,周泰的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在燃烧一样,离着孙府老远,就深吸了一口气,高喝一声:“都让开!” 这一声怒吼,胆小者听了甚至都能当场被吓昏了过去。无数围观的百姓见到官军赶来,而且这打头的将军虽然是一身便服,但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戾气强横绝对是他们前所未见,不禁都有些惊骇的退到了一边。 周泰不知道从哪位士兵的手中夺过了一把大刀,当先一人,率先冲进了孙府中。 然而大门一开,瞬间就让他整个人跟触电似的愣在了原地。 遍地的尸体,满院的鲜血。尸体当中,有年过半百的老管家,有十几岁妙龄的侍女,有几十岁的老妈妈,甚至还有不到十岁的孩童。周泰认识那个孩子,正是孙权的儿子! 这一刻,周泰瞬间就是虎目盈泪,身体中的血液在怒火下甚至要喷涌,心中的狂xìng也倾泻而出,怒气冲冲高喊一声:“弟兄们,跟我杀光了这帮狗.娘养的的!” 周泰飞快的向里面闯了进去,同时他的心中还在祈祷,祈祷孙权福大命大,千万要撑住,撑到自己解救的时间。 蒋钦和孙权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并没有向周泰那样鲁莽,而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全军,在这孙府周围布置人手,在确保了不会有一只苍蝇从府中飞出之后,才带领着众士兵冲了进去。 看到了满院子这些无辜的尸首,蒋钦是感慨颇多。有同情、有怜悯;有无奈、有决然。不过最深的还是他心底的那种疑惑的思虑。 他想到了孙翊交给他此行的那第二个任务――平定匪患。 匪患竟然真的出现了!而且这群贼匪出奇的凶恶,竟然想要杀光孙权的全家!他不信鬼神之说,不信有人能够先知先觉。 那么这两件事的发生……真的就只是一种巧合吗? 想到了这,饶是蒋钦也算是身经百战,此时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一旦再思考下去,那结果甚至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对于君主,作为臣子的必须要在敬畏的同时,保持着一分痴傻的念头。该明白的明白,不该明白的……那便一生都不明白。 这是蒋钦在周瑜身边久了学到人臣准则。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蒋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高喊一声:“弟兄们,杀啊!”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雷霆般的震动,还是因为他福大命大,躺在地上的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竟然醒了过来,哇哇大哭的同时,还nǎi声nǎi气的叫着:“父亲……父亲……” 听到“父亲”这两个字,蒋钦顿时一怔。家丁的孩子绝对不能留在孙府中抚养,那么这孩子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他竟然是孙权的儿子,他竟然躲过了贼匪的屠刀! 蒋钦一挥手,大军入cháo水般的向里面进攻而去。而他却是咬了咬牙,挥手就是一刀,硬生生的砍在了这孩子的脖颈上,顿时血溅三丈,连哭声都没有,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主公的利益,便是臣子的利益。这也是周瑜教给他的一句为臣之道。 第十八章 袁家军灭 - 三国之秘 - 暮古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袁成,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感慨。 遥想当初跟袁成的第一面,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虽然年过半百,却如个中年汉子一般健朗。而此时,鬓白如霜,背脊佝偻的跟个寻常的老人不无差异。远远看去,丝毫不知道他竟然是统领几百人的将军。 徐盛有些迷惑,袁成虽然因为可以给九公主袁氏报仇而显得有些激动,然而神sè间,又不乏楚楚的哀伤之sè。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神,好像幽深回味、饱经沧桑的让人难以捉摸。 更另徐盛感到诧异的是,这袁成竟然丝毫没有打算去亲自感受一下那杀戮的快感,而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孙府,好像能透过这高大的城墙看穿里面的状况似的。 徐盛也没有理睬他,也只是静静的等待。终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在一个角落里的他终于看到了蒋钦和周泰带着大军赶回,刀剑出鞘。尤其是周泰,那杀气腾腾的气势甚至距离很远,徐盛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徐盛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因为算着时间,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进攻中,那场轰轰烈烈的屠杀想必已经完成。那些士兵之所以还流连在府中不出,想必是正在分赃抢夺财物。 徐盛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暗道:“袁氏已死,孙权等心怀不轨的人也已消失,这袁家军唯一的隐患也终于可以消去了……看来大哥的江东,已经是铁板一块,再无内忧了……” 徐盛冷意森森的瞟了身边的袁成一眼,出乎意料的是,袁成的神sè间并没有因为这大军的到来而带有一丝的惊讶,反而那表情……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徐盛心中疑惑,不禁好奇的问道:“袁将军,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袁成的神sè有些哀伤,却也没有多少惊诧。转过头来,对这徐盛露出了一个有些忧愁的微笑,反笑道:“着急?难道这一切不正是徐将军您所希望看到的吗?” “什么?你说什么?”徐盛的心思被人看穿,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袁成的神sè说不出的萧索,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也不怕多舌,徐将军的处事镇定和陆公子相比,真的差上太多!” 听到这话,徐盛脸sè一红,有些尴尬。不得不说,关于这一点,就连徐盛自己都是无比的赞同。 只听袁成继续道:“如果此次陪同老夫一同而来的是陆公子,而不是徐将军你,恐怕老夫就是到死,都是死的不明不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死的呢……” 徐盛眼前一亮,这才恍然大悟,惊道:“所以你才压抑住了心中想要亲自报仇的想法,无论如何也不进入孙府?” “你以为老夫是那贪生怕死之徒?”袁成反唇相讥,一脸的讥诮神sè。 徐盛冷冷一笑,不屑的道:“难道不是?” ] 若不是顾及到九公主,便早就想一死了之,去九泉之下陪同陛下……” 徐盛嗤的一笑,显然不信。 袁成也没因为徐盛的不屑而恼,继续道:“然而九公主命薄,老夫便再无苟且的念头,只想……报仇之后,了结xìng命……” 徐盛就像是听笑话一样,觉得这袁成实在太过好笑,连连摇头道:“真是一派胡言,你若是不怕死,为何不敢进入孙府?” 袁成的面sè无比的凄伤,仰天一叹,悲怆的道:“那是因为……老夫实在不忍看到这些追随老夫数年的儿郎们一一死在我的面前……” “什么?”徐盛有些震惊。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袁成的嘴角竟然流出了一溜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的征兆。徐盛赶紧查明他的身子,果然见他小腹处已经被他的那把佩剑穿身而过,鲜血正如泉涌一般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袁将军你?”徐盛大惊之余,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袁成拒绝了徐盛想要过来搀扶自己的好意,摆手道:“若是动气手来,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便也无需再劳烦你……我知道,徐将军为人豪爽、xìng子耿直,不愿与老夫这个已经半身没入黄土的老人交手,那便不麻烦你了……” 直到这一刻,徐盛才终于相信了,这袁成是真的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明知此时进攻孙府是必死的结果,却也毫不犹豫的发起进攻。忽然间,一股敬佩之意在徐盛心头油然而生。 袁成的身子晃晃悠悠,有些晃荡不止,站立不稳,气息也有些不顺,挣扎着说道:“老夫往江东一行,所识之人不过孙公子,陆公子和徐将军你们三人而已。不可不说,你们三人都是豪杰之辈。” 袁成的脸sè已经变得煞白,终于因体力不支而倚靠在了徐盛的身上,喘息着道:“不过他们二人……皆是见识深远、胆识过人,唯独徐将军你,缺少了几分谋略,少了几分见识……” 袁成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血液甚至都溅在了徐盛的身上。可是他好像全然没有在意,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袁成的这句话,朱然死的时候所说的那一句话竟然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在劝告自己要多多思考,多一些谋略……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续两个死者都是留下了这样的一句遗言,终于让徐盛好像茅舍顿开,终于能够正视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华夏军校即将开办起来,我一定用心学习,一定不负义封兄和袁将军的嘱托!” 虽然徐盛没有说出这句话,可是袁成已经从他脸上的神sè中看出了几许苗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双眼也渐渐的阖上…… …… …… 陆府,陆筱的闺房。 孙翊忙碌了一天,又让美人侍奉着沐浴一番,一身清爽地躺在榻上。兴致勃勃的耐心等着与爱妾欢爱一番。 但是那吕嫣儿却在屏风后面洗呀洗呀,孙翊估计若换了自己恐怕皮都要搓掉三层了,屏风后面的水声还是哗啦不停…… “哈……”孙翊打了个盹,睁开眼睛一看,美人还未登榻,不由扬声苦笑道:“嫣儿,你再不来,就算二哥不想睡,大哥也要歇下了啊。那时候,等筱筱过了红cháo期……嘿嘿,你可又要与你家小姐一同分享了,可没这般独自承受来得快活啊……” “谁稀罕。”嫣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皱着小瑶鼻儿,神情娇俏可爱。 沐浴之后的肌肤白白嫩嫩的,眼睛水灵灵的,脸蛋上有抹浴后的红晕,看着孙翊健硕的胸膛,她的妙眸一转,红嫩的舌尖在唇上带着诱惑妩媚的风情在唇瓣上轻轻舔过,孙翊看在眼中,便觉下面便悄悄地支起了一个小帐蓬。 嫣儿掩唇偷笑:“哟~~小二哥不是睡下了么,怎么竟被人家吵醒了,真是罪过。” 自从跟孙翊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嫣儿不仅拖去了下人的身份,而且又恢复了她那本来的xìng子。这红艳煞女子的后人,果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孙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天都多晚了,咦?你……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沐浴之后当然要穿衣裳,难道你要人家赤条条地走过来?”嫣儿妩媚地白了他一眼,cháo红未褪的秀美小脸儿艳丽动人,有几分少女般的淘气。 孙翊叹息道:“搞不懂你,你这穿上了,马上又要脱去。夜都深了,你就折腾吧……” “人家不折腾,难道你就肯放过了人家?”嫣儿向他娇媚地笑,款款走向榻边。 孙翊卧在榻上,看着她袅娜的步姿,两只眼睛渐渐亮起来,就连几步路都能走得如此祸国殃民的美人儿竟是他的爱妾,这样的艳福在前世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嫣儿摇曳生姿地走到榻边,浅笑嫣然地看他,俏人儿娉娉婷婷地立着,一双柔荑却探向一条浅系的窄窄腰身,两根葱白似的兰花玉指轻轻勾住腰间的合欢结儿,一寸一寸地拉开,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始终脉脉含情地看着孙翊。 合欢结儿一开,罩在外头的嫩黄sè、绯红边的纱罗便左右散开,嫣儿轻舒玉臂,纱罗衫子缓缓落落到地上,露出那骨肉均称、肉香四溢的曼妙娇躯。 裹胸的棱形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下身的嫩黄裙儿也在她小腰肢的扭动中轻轻滑落,雪sè的纱罗裤儿是半透明的,灯光下隐隐透出淡淡的肉sè。 孙翊的呼吸骤然急促了些,腾身向榻内挪了挪,嫣儿便轻咬薄唇,带着羞媚的笑意,轻轻爬上榻,双膝挪动,猫儿似的向他靠近,呼吸也像猫儿般细细的。 孙翊心头yù.火渐燃,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尤物实在是太懂得怎么撩拨男人了。 有些女子一旦成了妇人,就不太注意小节了,渐渐的,夫妇之间的闺中情事也就变得索然无味。如果她因为两人早已有过肌肤之亲,沐浴已罢时就那么**裸地走过来,大大咧咧的掀衾登榻,绝不会有如此风情。 如今先有这样曼妙的步姿,含羞带怯的宽衣动作,再用这样诱人的模样轻轻爬到他的身边,怎能不叫人xìng趣盎然? 嫣儿很满意他的反应,很享受他带着侵略xìng的占有目光。她微眯着妩媚的眼睛,柔若无骨的身子轻轻偎进孙翊怀里,一双柔嫩的小手从他结实的胸肌上轻轻掠过,立即带给孙翊一种战栗清凉的感觉。 双手从他宽厚的肩膀绕过去,一双如蛇的玉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鲜嫩的樱唇便轻轻迎凑上来,两双唇瓣微微一碰,然后一条丁香小舌便渡入了他的口中。 呻吟轻喘如麝如兰,一番缠绵的热吻,撩拨的孙翊更加xìng起,她的身子也开始热起来,肚兜下那双其软如绵、其挺似峰的物事儿顶起柔滑的丝绸,抵触着孙翊的胸膛,在孙翊的爱抚下,她眼波如chūn水,婉媚yù滴。 嫣儿“吃吃”的轻笑着,缓缓抽离了孙翊的身子,仍然像只猫儿似的跪伏在那儿,孙翊的手探到了她的颈后,摸到了肚兜细细的系绳,那儿只打了一个活结儿,手指轻轻一扯,绳头松开,嫣儿鸳鸯戏水的肚兜落下,一双嫩如豆腐、尖翘如笋的玉.rǔ便跃入了他的眼帘。 嫣儿嫣然一笑,俯身相就,小嘴像鸟儿一般啄吻着孙翊的胸膛,那一团盈软便结结实实地塞入了孙翊的掌中。 孙翊把玩着那一团暖玉,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摸索,嫣儿轻轻蠕动着娇躯,很巧妙地配合着孙翊将她的亵衣一件件解下,直到那娇小玲珑的身子光溜溜地呈现在孙翊面前。 她大腿又白又嫩,股间一线酥红,光光洁洁、寸草不生。肌肤光滑白皙,充满了紧致的弹xìng。 孙翊有些不耐于这样浅尝辄止的爱抚了,他拉过一个枕头垫高了脑袋,在嫣儿臀部轻轻一拍,嫣儿便会意地扭转娇躯,将一轮盈盈明月供他赏玩。 而她巧妙的唇舌自他胸膛、小腹一路向下,忽然之间,一口紧凑、一痕湿润、一片火热、一舌灵巧,便把孙翊送入了无尚境界的仙人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当府中灯火都熄灭了不知多久的时候,这恣意狂荡的风雨也终于结束了。 可怜吕嫣儿杏眼迷蒙,钗落鬟散,一头青丝铺满绣榻,粉面红透,香汗淋漓,周身软糯糯的使不得半分力气。 孙翊把她轻盈的身子**裸的抱在怀里,靠在胸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贴着脸儿,静静的坐着。听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心跳…… “这红艳煞的女儿便是如此的风情妩媚,那若是身具红艳煞的女子……难怪自古便有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说法,这娇滴滴的滋味,当真是无与伦比、回味无穷……” 抱着她的柔嫩的娇躯,孙翊心中又有些躁动,一双大手又像嫣儿那两瓣粉.臀、一抹诱人的粉壑中探去…… PS:书友【晚风悠悠】说看这政.治斗争看得于心不忍……好吧,写一些看着爽快的,中和一下…… 第十九章 春风得意 - 三国之秘 - 暮古 > 首先最明显的转变,就是从这江东的统治中心――吴侯府开始的转变。虽然没有过孝期,但是府中已经是一派的蒸蒸rì上,鸟语花香。 前后往来的婢女们也是热情洋溢,因为她们得到了一个听人非常振奋的消息:所有的侍女可在二十岁后自行选择离开。这对她们这些苦难出身的女子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种莫大的恩典。 当然,有很大一批人并不愿意离开,希望一生都依靠在吴侯府生存。而且自从孙翊诏令天下,说是将在三月后的七月下旬,举行一场大婚,迎娶的对象当然便是徐黛。不过这场大婚不会这样简单,迎娶一个妻子的同时,还要同时纳入两房美妾――陆筱和吕嫣儿。 陆筱众人皆知,那是陆府的小姐,声名显赫。至于这吕嫣儿是谁,却是引起了江东妇女界的无限八卦。 然而第二天,就传出了消息。说是吕嫣儿竟然曾经是陆筱的贴身侍婢。 听到这个消息,江东的女xìng们顿时沸腾起来,在江东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舆论热浪。也是因为这个舆论热浪,使得吴侯府中的侍女更不愿意冒然离开,说不定哪天会被吴侯看上,从此小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有谁能说地准呢? // 不过不可否定的是,这两天孙翊的心情却是非常好。因为周泰和蒋钦带兵有功,在阳羡剿灭了作乱的贼匪,正式有了独自带兵的权力。分别被册封为虎胆校尉和龙威校尉。 其实这样的杂牌校尉可以全凭君侯的喜好,恣意封赏其名号。可是这“虎胆”、“龙威”这两个词实在太过响亮,即便是脑子再愚蠢的人,也能够从这封号中看得出来,周泰和蒋钦二人深得主公的信任。 所以即便周泰和蒋钦官职不高,仅仅是个校尉。但是影响力却在军中与rì俱增,并且因为他们二人是生死兄弟,又有“虎胆龙威”四字的表赠,军中便有了“周蒋双星”的说法。 这两天,各地的士人官员前来拜访孙翊的可谓是不计其数,孙翊可以说是痛苦并快乐着。在享受着这至高无上地位带来的成就感的同时,又感觉到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的身心俱疲。终于抓住机会,找了一个空子,逃离开了吴侯府。 离开了吴侯府,那他的目的地通常便只有一个――陆府。 此时大婚还没有举行,陆筱和吕嫣儿尚在陆府中暂住。只不过此时的陆筱已经知道了吕嫣儿的真实身份,便不好再继续使其为奴为婢,突发奇想之下,竟然效仿当初的孙翊、陆逊、徐盛三人,来了个义结金兰,正式和吕嫣儿结为了异姓姐妹。 孙翊在这陆府中的状况,和吴侯府中当真是没有几分异样。那些侍女看着她的眼神,同样是那样火辣辣的不加掩饰。媚眼不断、流波回转、娇声细语、嗫嚅温婉,可是说是极尽诱惑之所极。 刚开始他还能对这样的表现颇为享受,可是时间长了,就让他有些不习惯起来,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感觉,当真是像T台上走光的模特一般扎眼。 来到这陆府中,孙翊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下人引路,因为恐怕连在这府中服侍过多年的下人,还不及他对这陆府了解的多。想当初,他可是一个进过陆府祖祠的一个外人。 孙翊不知道从何处折下了半截柳枝,拿在手中摇啊摇的,嘴里还吹着口哨,步子不急不缓,感受着这小花园般后院的美景,显得优哉游哉,惬意不凡。 当孙翊忽然出现在陆筱闺房的门口时,竟把这看门的侍婢给惊了一下。她眼睛先是睁大,进而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去,盈盈施礼,怯生生的道:“奴……奴婢见过吴侯……” 她声音很小很娇媚,虽然是低着头,却在说话的间隙又偷偷的抬头瞟了孙翊一眼,又赶紧的埋头在鼓鼓的胸间,可以说是极尽挑逗之能事。 孙翊像是个正人君子一般轻咳了一声,对于这小丫头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拿出大老爷的架势,打着官腔道:“你家小姐……可是在屋啊?” 那婢女忙不迭的点头道:“在,大小姐正在房中沐浴……” “沐浴?”孙翊顿时眼前一亮。果然,就在这时,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婢抬着一大桶热水,正吃力的往这边走来,显然是要给陆筱添些热水。 想到了浴中的美人,再加上这几rì因为陆筱红cháo来临,并没有碰她,使得孙翊听到“沐浴”这两个字的时候,本能的就冒出了一种邪恶的想法。 见这侍婢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孙翊脸sè有些尴尬,赶紧正sè肃容,一本正经的道:“恩……本侯现在要去找你家小姐商量些事,就无用你陪着了!” 说着就想跟着那两个挑水的侍女一块儿,滥竽充数的闯进去给陆筱一个“惊喜”。 那婢女先是“哦”了一声,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sè急急的一变,露出了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复杂神sè,连连摆手道:“大人,不行,不行呀……” 孙翊眼睛一横,瞪了她一眼道:“不行?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说着便不由分说的跟着那两个挑水的小婢一同进入了房间中。 看到孙翊进去后,这个看门的侍婢急的都快哭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所措的拼命跺脚。 忽然她心下一横,握起了粉拳,一脸正sè的嘟囔着:“里面沐浴的不是二小姐,是大小姐呀……不行,得赶紧把这件事通报给二小姐。否则他rì若是追究起来,还以为是我没有通知吴侯呢……” 这侍婢向着房间又复杂的看了一眼,又是极其无奈的一跺脚,才飞一般的离开…… 第二十章 摸错了人 - 三国之秘 - 暮古 香柏木的木桶,水汽氤氲,水面上满是红sè的花瓣。微波荡漾下,便是一具若隐若现、洁白动人的莹润玉体。 她背对着孙翊,刚好把浑圆莹滑、白皙若雪的香肩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孙翊的眼里。她很放松的躺在浴桶里,身子都浸在水里,舒舒服服的闭目靠在桶缘,似乎睡着了。 偶尔却抬起小手,轻轻抚过削肩、擦过xìng感jīng致的锁骨。因为水波荡漾,花瓣分开的刹那,竟可见胸前那一对若隐若现的饱满。 “尤物啊,真是尤物!”孙翊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没想到几天不碰她,陆筱这小妮子好像更加风韵了几分,单单是这个背影,就充满了成熟的妩媚,惹人遐思。 那两个挑水的婢女见有个大男人竟然闯了进来,恍然一看才见是吴侯孙翊。可是即便如此,也是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孙翊及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俩还真会大叫出来。 见孙翊鬼鬼祟祟的样子,两个丫头顿时面红耳赤。平rì里无聊,这些个已到了思chūn年纪的少女往往便会乱嚼舌头,相像着人伦之事。而眼前的孙翊这副德行,简直跟她们平时所说的一模一样。 两女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这些上层人物的事,也劳烦不到她们来cāo心,便也知趣的闭声,完全把孙翊当成了空气一般,视而不见。 两个婢女手头的工作十分伶俐,冷热水调整好了水温以后,一个婢女道:“大小姐,水温适宜了……” “嗯……”这声音有些慵懒、也有些疲惫。不过在孙翊听来,却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不自不觉中,孙翊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虽然陆筱是他的女人,但是偷窥这样的事,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难怪古语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陆筱把两条洁白如玉的臂膀搭在了木桶边缘上,这丰腴粉嫩的腻白肌肤,配着这氤氲的氛围,简直若是在银河中戏水的仙子一般飘渺。 看着这水雾中的光洁背影,孙翊终于体会到了那“山朦胧、鸟朦胧、人朦胧”的美妙境界。 “快浇水呀,怎么停了?”陆筱撑着双臂,还想再舒舒服服的泡上一会儿,却见婢女竟然迟迟不动,不禁吩咐道。 “咦?”孙翊一愣,“怎么来个例假,这声音都变了个味儿?” 孙翊邪邪的一笑,也没有再多想,拿起木勺便便往里面浇水。从她的背面看去,可以透过这随意散落如瀑布一般壮丽的秀发间看到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一抹嫣红,就如成熟的樱桃一般诱人。 有意无意的,这水孙翊便往他的胸脯上浇去。她好像浑然没有在意,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沐浴的舒适。 渐渐的,孙翊的眼睛直了,下面……也直了。 忽然间,孙翊手中的那木勺一下子掉到了木桶中,溅起几点带着花香的水滴。下一刻,孙翊根本就不在乎弄湿这一身衣服,径直俯身下来,伸出双手便猛地攀上了那高耸丰满的酥胸,嘴巴也不容置疑的向着她那雪白颀长的脖颈上吻去。 这香喷喷的酥胸似乎比以前要长大了几分,一支大手覆盖上去,却只能握其一半,那凸点的俏皮刺激着掌心,这柔软滑腻的触感,竟然让孙翊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没想到几天不碰她,这感觉竟然如此美妙。”孙翊闭着眼睛,有些霸道的揉着她的饱满,嘴唇从她的脖颈慢慢的往上移。 过了好一阵,陆筱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啊!”的一声尖叫,差点把细心品味着她味道的孙翊的耳膜给震碎。娇躯不住的一阵晃动,似乎想要挣脱开孙翊的那双魔手。 孙翊头也不抬的嘟囔道:“小宝贝儿,是我,孙翊…… 他已经渐渐的从她的粉颈移到了她的下巴。 “孙……孙翊……”她猛地睁大的眼睛,听着那颇为熟悉的声音,便确信了这一点。她虽然面sè有些惶恐,然而那挣扎的身子却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她的呼吸特别的急促,呵气如兰,喷在孙翊的脸上,更加唤醒了那只在洪荒年代就寄托在男人身上的yù望野兽,使他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更加的膨胀起来。 孙翊的嘴唇毫不犹豫的覆盖在了那清凉柔软的红唇之上,吸吮之余,舌尖想要破齿而入。但是也不知这陆筱是极度的紧张还是怎么,竟然紧咬着贝齿,死活都不肯松开。 孙翊一阵猛攻不下,心头有些急切、有些不悦,双手的指尖夹住了那凸起的嫣红,微微一用力。陆筱果真吃痛,瞬间便张开了嘴巴。孙翊jiān计得逞,乘势趁虚而入,将她的小香舌缠绕,用力吮吸。 “呜呜……”反应过来的陆筱开始用力挣扎,想反手推开孙翊,可是身子却是越来越软,最后竟然如水似的酥软下来,靠在木桶边,香舌竟也渐渐的回应起来。 一连续的紧密接触已经让孙翊变得血脉喷张,气息竟也像陆筱似的急促了起来,雄壮之物已经到了坚硬如铁的地步,急需寻找一处安谧温润的环境歇息。 “好了宝贝儿,快出来吧,为夫都忍受不了了……”孙翊的嘴唇终于放开了她,然而那双魔手却仍旧是抚摸个没完。 “吴……吴侯……要不还是让筱筱过来陪你吧……” 这声音嘤嘤蠕蠕,细腻温婉,妩媚甜腻。若是平常,光是听到这话,便是让人酥.到了骨子里去。 然而这样舒缓悦耳的声音,在孙翊耳朵中,却如同大雷一般的骇人! “让筱筱过来,难道这不是筱筱?”孙翊顿时一呆,这才赶紧睁开眼睛看向这怀中美人的俏脸,果真不是陆筱! 她的眸子含羞含俏含妖,水遮雾绕的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气息急促,简直是惹人一亲芳泽。媚眼如丝,眉目如画,竟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她神sè竟和陆筱有七分相似,但是要绝对比陆筱更妖娆妩媚,更细腻柔弱,更有着成熟的韵味。孙翊见过这个人,甚至在无数个夜里,他还魂思梦绕过,恍然便是陆筱的姐姐――陆悠! 孙翊脑子有些麻木,神sè错愕的看着她,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怎么……怎么竟然是你?” 陆悠的脸蛋儿已经如烟笼芍药、雨后桃花般的艳丽,那浓浓的羞意甚至弥漫过了孙翊散发的那无限的荷尔蒙,羞不可抑的低声道:“奴家……奴家今rì刚刚到吴县,一路劳乏,便……便要沐浴解乏……” 孙翊颇感无奈的苦笑道:“那……那刚才你怎么不制止我啊?” “奴家……奴家不敢……”陆悠年纪虽然比孙翊大五六岁,可是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像是个小姑娘似的,神sè举止间说不出的扭捏。 此时的孙翊已经站到了陆悠的身前。她坐在木桶中,他站在木桶旁。居高临下,那一对丰腴的酥胸若隐若现,不禁看得他有些痴痴的。 陆悠羞的俏脸上甚至都能渗出水来,双手紧紧的掩住双峰,有些恳求似的道:“大……大人,您别看了好吗?” 看着陆悠这小女儿家的姿态,孙翊不禁兴起了一种挑逗的想法,眼睛反而肆无忌惮的在她全身上下打量着,笑道:“摸都摸过来,你还怕看吗?快把手拿开……” 出乎意料的是,陆悠竟然真的按照孙翊的要求拿开了遮挡在胸前的双手,按白嫩的白嫩,粉腻的粉腻,梨形而微微上翘,看得孙翊完全是口干舌燥。 “大……大人,奴家是筱筱的姐姐……您……您就饶了奴家这次吧……”陆悠娇羞的都快哭了,被孙翊这火辣辣的眼睛瞅着,她根本连一眼都不敢看孙翊,脑袋甚至都埋在了双峰间的沟壑中。 一提到陆筱,孙翊顿时一愣。想到了和陆筱之间的点点滴滴,孙翊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混蛋。陆筱为了自己差点连xìng命都丢掉了,自己却在这调戏她的姐姐。 孙翊越想对自己越是恼火,赶紧一本正经的抱拳团团一揖道:“对不住,是我冒犯了……”说着就想迈着大步赶紧离开。 然而孙翊的步子还没有挪动,就忽然听到了门外竟然传来了陆筱的声音:“姐姐你洗完了吗?” 听到这声,不仅是孙翊大惊,就连陆悠都是双眸睁大,娇躯猛地从浴桶中站起,露出了一副又惊又羞又悔的神sè。 那滑.润地香肩,那丰满而玲珑的前胸,那盈盈一握地腰,那晶莹、修长、曲线柔和的大腿笔直修长的合并在一起中间不见一丝缝隙…… 胴.体的柔滑粉嫩,勾勒出跌宕起伏的流畅曲线,她的身子虽是**的,仍是风情万种、自然大方,她的眉目像是要滴出水来,也是惶恐不安的看着孙翊,神sè间忐忑不安…… 第二十一章 香房碎语 - 三国之秘 - 暮古 ]而孙翊此时也根本就无暇分心去欣赏这绝美的艺术品,心理砰砰砰的乱跳,一时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住了。 陆悠抿着嘴,面sè嫣红,见孙翊竟然像木头人似的傻愣在了那里,不禁又急又躁的一跺脚,荡起了水面的阵阵涟漪,压低声音娇声道:“快……快藏起来呀!” “啊?哦!”孙翊见陆悠妙目含chūn,宜嗔宜恼的尽显风情万种。他长长的呼了口气,便开始转过头去寻找可以藏匿的位置。 “姐姐你洗好了没有,人家可要开门进来了啊?”陆筱显然因为姐姐的到来显得非常高兴,话语轻松悠闲。 陆悠却是急的浑然不顾什么淑女的形象,她撩手缕了缕腮边的碎发,慌忙的便开口道:“等……等一会儿……” 陆悠一边说着,一边乞求似的看着孙翊,意思是希望他赶快早个地方藏起来,万一这要是被她的妹妹撞破这种场面,让她情何以堪? 孙翊心中也是万分的着急,他还真怕惹到陆筱生气。只是这古代房间的布置,简直太过简单,哪里可以寻到一处藏匿的位置? 无奈之下,便只有故技重施,藏到床底了! 孙翊叹了口气,向陆悠耸了耸肩肩,像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似的,慢悠悠的向床底钻下去。 “姐姐,你在干嘛?人家可要进来了啊……”陆筱在门外面等了许久,话语中已经有些不悦。 微一低头,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此时竟然是赤身**的站立着! 顿时她面sè大窘,“呀”的一声惊呼,双肩捧着酥胸,一屁股就做了下去。 陆筱听到叫声,便推门而入,见姐姐正坐在木桶中,只留给了自己一个光洁的背脊,不禁疑惑道:“姐姐,你刚才惊呼什么呢?” 陆悠抚着胸口,让自己的情绪尽量的放平缓,也不转身,结结巴巴的道:“哪……哪有啊……” “没有?”陆筱满腹狐疑的围着陆悠的木桶转了一圈,鼻子却是在不停着嗅着什么,皱眉道:“怎么回事?怎么有……男人的味道?” 陆悠的脸sè一变,失声道:“你胡说什么呢!”说着还故作恼怒的白了陆悠一眼。 陆筱没心没肺的嘻嘻一笑,绕到了陆悠的身后,俯身抱住了姐姐的肩膀,俏皮的道:“好啦姐姐,人家不是说笑的嘛……” 若是平常,姐妹间这样亲近的动作当然没什么。可是此时这陆筱从身后抱着陆悠的一幕,竟然和刚才孙翊抱着她的那一幕有着说不出的相似。 陆筱的玉手刚碰到陆悠莹润的肌肤的时候,她的娇躯就好像触电似的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又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娇呼。 陆筱抿嘴一乐,差点就“噗嗤”一口笑出声来,却是一脸茫然的走过去看着陆悠,蹙着jīng致的眉头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没……没有……”陆悠被陆筱用着这样质疑的眼光看着,心中简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味道。只是神sè恍恍惚惚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陆筱的眸子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狡黠,好像浑然没有注意到姐姐的这种极其反常的神态,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刚才听下人说,三郎来府里了。只是也没见人,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陆悠神sè一滞,随口敷衍道:“可能是到哪里歇息了吧,这段时间,他想必是忙怀了。” 陆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着道:“姐姐说的有道理。不过若他要是想休息,应该来我的房间才对呀……难不成她就在这儿?” “啊?”陆悠顿时大惊,樱桃小口张开成了一个“O”型,顿时有些嗔目结舌。 陆悠虽是姐姐,但是她远不像陆筱那样像个假小子似的野xìng子,而是秉承了江南女子的娇柔婉约。本就不擅于口舌之利的她,此时更是因羞涩涨的面红耳赤,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这话的时候,床底下的孙翊心里头也是情不自禁的“咯噔”一下子,背脊上霍然便出现了一丝凉意,一种及其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心头。 好在陆筱又嘻嘻一笑,自己又把自己给否定了,俏皮的道:“不过姐姐在这里沐浴,三郎又是个正人君子,想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孙翊心里那个惭愧,那个汗颜啊。不过好在此时他终于可以长长的舒了口气,放心下来。 此时的陆悠乱跳的心绪也终于平复了一些,勉强露出来了一个笑容,赶紧换了个话题道:“小妖怎么样,来这还适应吗?” 陆悠的女儿顾娆今年已经六岁了,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陆府,也难免让陆悠有些担忧。 陆筱轻笑道:“姐姐放心就好,小妖可乖巧了。此时正和嫣儿玩耍呢……”说着,她的眉梢一挑,不禁颇有兴致的道:“姐姐也泡了许久了,便让妹妹服侍姐姐更衣吧。” “啊?不不不!”陆悠又是一阵的心慌失措,甚至都语不成声。 陆筱却是面带笑意,不由分说的从屏风上拿下来了陆悠的衣衫,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她。 看着陆筱这戏谑似的表情,陆悠心头一阵的无奈,暗叹一声:“反正看都看过,摸都……摸过了,便再看一次又何妨……” 为了不被陆筱看出什么马脚,陆悠只好道了声谢。紧接着便是美人出水的声音,就如百种乐器的合奏,清悦动听,更惹人遐思。 孙翊躲在床下,虽然明知道此时正是偷窥美人穿衣的最好时机。但是他却不敢探出一点头去,所以并不能看清她的全身。 只能看到一截圆滑莹润的白嫩小腿,jīng致的足踝,还有那晶莹剔透的脚趾……尤物,一身上下,处处都是诱惑。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孙翊只有福听,却无福观赏,不禁有些自苦自怜。 “妹妹,陪姐姐去看看小妖吧……”陆悠穿好衣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引着陆筱离开这里。毕竟她知道,凭借孙翊那高贵的身份,若是太长时间的躲在床底,实在是不妥。 陆筱也没有拒绝,亲热的挽着陆悠的手臂,娉娉婷婷的走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乌程县令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都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陆府的。本来他还想在陆府中呆段时间,偷得一rì安闲。但是经过了这件事后,孙翊也不知道是心里愧疚还是怎么,竟是不好意思在这陆府中再呆下去。 垂头丧气,孙翊又回到了吴侯府,他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无锡县县丞顾徽来访,此时正在会客厅中坐等。 一提到顾徽,孙翊就想到了陆悠那摄人心魂的妩媚。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前去会见顾徽。 这次见到顾徽,和孙翊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可能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神sè间有些chūn风得意。毕竟从县丞到县令,绝对是升官。 而且他的兄长顾雍已经跟他说过这乌程县令的重要xìng,使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步入了江东政坛的中心。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混迹在政坛的外围,可以说是毫无动力可言。 这几rì孙翊已经会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大小官员,可以说是摆足了吴侯的大架子。可是面对顾徽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心中的惭愧,还是对这顾徽的才华着实钦佩,态度极好。就像是面对张昭、顾雍的时候那般。 第一次拜见吴侯,顾徽显得颇为紧张。虽说他也算是大家的名士,更有兄长顾雍这样的江东人杰。可是他毕竟官位太低,一生之中甚至都未曾见过孙策的一面。 这次可以说他是第一次拜见这江东的最高统治者,虽说他和孙翊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心中也是紧张莫名。一见到孙翊气势十足、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便赶紧想要下跪见礼。 孙翊赶紧微笑着搀扶了一把,把他扶起,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一别数月,子叹风采依旧啊……” 顾徽没想到孙翊已经成为了吴侯,还像当初任巡查使的时候那般随和亲热,不禁感动的差点流出泪来,激动的道:“多些主公赞赏,微臣愧不敢当啊。” 孙翊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顾徽坦然的坐好,叫下人上茶,才热情的道:“子叹啊,这次让你离开无锡县,是要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顾徽高高抱拳,受宠若惊的道:“主公若有所命,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孙翊“恩”了一声,轻轻的抿了口茶。相比于孙翊的随意,顾徽却显得非常拘谨,那香喷喷的浓茶放在桌几上,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而是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孙翊的身上。 五庄观里的人参果传说闻上一下就可以活三百六十岁。此时的顾徽,就好像看上孙翊一眼,便能长命百岁似的,甚至都有些目不转睛。 看着顾徽的这种神态,孙翊又是感慨了一下。这古代的地位尊卑之别,还真是深入人心。即便是顾徽这样的文士,甚至都不能免俗。 简单的寒暄之后,孙翊便提到了正题,开口道:“想必元叹也跟你说过了此次让你离开无锡的原因。不知你对这乌程县令的位置……怎么看?” 为了能够应对好此次见面,顾徽可以说是做足了功课,甚至连兄长顾雍都对这次会面极其重视,多次对他进行提点。 见此时孙翊提到了正题,顾徽赶紧正襟危坐,更把他的形象显得毕恭毕敬。他慧目如炬的朗声道:“禀主公,微臣以为,若为这乌程县令,必须办好三件事!否则微臣实在无以面对主公的重托!” “哦?三件事?”孙翊来了兴趣,不禁笑问道:“那你便说说,到底是哪三件事?” 顾徽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的道:“第一,正如主公的设想,既然这乌程县是我江东的兵器生产的总基地,那么此县便是我江东重中之重的所在。故微臣认为,需测查所有县城中的百姓,上查三代,必须保证人人心向江东,不可怀有异心。而且需加派守城的侍卫,确保城内安全的万无一失。切忌不可出现阳羡县那样贼匪入侵,大肆杀戮现象的发生!” 孙翊点了点头,应声道:“此点很有道理。我江东规矩,寻常县城守备军不得过千。不过这乌程县吗……我可特批五千士卒,力保县城的安全!” 顾徽听了顿时大喜,连连向孙翊拱手称敬,又继续道:“第二,既然乌程县着力炼造兵器,那么这兵器必定是要运往我江东各地的军事驻地。所以这交通道路,必定要四通八达,以免拖累运输的时rì。而且乌程县虽离多处矿山距离很近,但是每rì也要运送大量的铁矿,如果道路不好,必定会消耗掉太多的人力物力。 所为微臣认为,当使乌程县周围的各大官路畅通无阻,而且与江东各大主要的官道各自相通,连成一片,打造成一个四通八达的道路网。” 对于这点,孙翊却是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道这交通的重要xìng。有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可见道路的重要xìng。 可是这修路需要花费太多的钱财。虽然孙策留下来了一笔巨额的财富,但是孙翊脑海中有着无数需要用钱的设想,那点钱根本就不值一提。别的不说,光是购粮一策,孙翊就批给了陆逊四万金。 见孙翊面sè沉重,埋头不语,顾徽还以为他不同意这个建议呢,顿时急了:“主公,这道路通顺,才能给前线将士一个更加舒心的保障。不仅运送兵器需要道路,运送粮草,更是迫在眉睫。主公,这点想必不用微臣明言……” 看着顾徽那猴急的样子,孙翊yīn沉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丝微笑,摆了摆手,没再让顾徽继续说下去。 孙翊叹了一口气,暗道:“如此缺钱,看来……那个项目要尽早的开动起来了……” 孙翊有些无奈的指了指顾徽的脑门,笑骂道:“这个议题涉足我江东六郡,远远不拘泥于你这乌程县一地。这不该是你这乌程县令该管的事啊,想必背后是有人指使的吧?” 顾徽脸sè一红,迥然点头道:“主公英明。这的确是家兄顾雍的建议。不过这道路交通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啊……” 孙翊点了点头道:“行,这件事,以后我为何子布、元叹等人亲自商讨。你再说说那第三件事吧。” 顾徽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道:“相比于前两件事的迫在眉睫,这第三件事,却需要太长的时间的酝酿。与其说是一件要做的事,倒不如说是微臣的一个设想。” 这话说得云山雾罩,更引起了孙翊的好奇,迫不及待问道:“快快道来!” 顾徽徐徐的道:“既然乌程县汇集了我江东所有的铁匠,那么他们的家人想必大多数也都要前来。所为微臣认为,将在全城的范围内广泛着传授打铁的技艺,那些不擅此道的人,他rì都将迁徙出乌程县。而他地擅长此道的人,慢慢的都要迁徙来乌程县。 假以时rì,乌程县将再无农夫耕种,所有劳力都将置身于炼造的行业。可付其薪酬以供其买粮生存。如此一来,则乌程县这门手艺世代相传却不外传,我军兵器尖利的同时,民间再无任何出现兵器的可能。国泰民安,这才可达千年的传承。” “唔……”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年嬴政立秦国,想传千世万世,就怕民间造反,所以民间的甚至一个搞头都要被官府登记在册。但是这显然是治标不治本,民间只要会炼造铁器,就肯定会一夜之间涌出无数的兵器来。 而顾徽的这个设想,无疑是断了民间炼造铁器的可能。这就好像前世zhèng fǔ垄断的兵工厂一样,民间想要制造出武器造反,显然不可能。这就是垄断的好处。 忽然间,孙翊觉得顾徽简直是把自己的想法领悟的深入骨髓。对于这样的建议设想,孙翊简直是一万个赞同。 孙翊向顾徽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赏的道:“我只道你家兄长元叹大才冠绝江东,此时才知,你子叹之才,不亚于你兄长啊。这乌程县交给你打理,我放心!” 顾徽顿时激动的脸sè泛红,再也顾不得什么,赶紧走上前来,向孙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感激涕零的道:“多谢主公赞赏,微臣必定鞠躬尽瘁,治理乌程,报效主公!” 孙翊不慌不忙的道:“以上三件事这还不算,我还许诺你两件事。第一,你虽是县令小官,却可见上官不从不拜,只听我一人的命令;第二,你初到乌程之初,想必困难诸多,你的夫人子女,便留在吴县,我自会派人亲自照料,使你安心!” 这两件事一说,可以说完全是解除了顾徽的后顾之忧,可以让他竭尽全力,放心大胆的去乌程开拓出一番新的局面,让他的才华完全的展露出来,而再无一点的顾忌。 顾徽激动的甚至都五体投地,感动的热泪盈眶,摆泣道:“主公大恩,顾徽一世难报。此生今世,便是xìng命不再,主公所托,微臣也必当誓死完成!” 第二十三章 修路计划 - 三国之秘 - 暮古 关于修路的问题,的确是一项非常重大的决议。不过孙翊从来都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既然是志在天下,那么一切能够做到的准备,就必须要尽全力完成。 因为他知道,战争并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战斗,政治、经济、信息、民心等等原因都可以一场战争成败的重要因素。粮草无疑是经济中最重要的那个部分。 尤其是古时粮食的运输十分困难,相比于几乎无法更改的运输工具,主要便是道路不通畅所带来的难处。 普通的道路,运送粮食至少要损耗一半;若是道路差些,比如当年诸葛亮北伐,需要大量的粮草,而粮草的消耗,有三成是用在前线的军士食用,而其他七成竟然是路途的损耗!这简直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天文数字! 当孙翊下定决心重修江东的所有官路,打造出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的命令下达之后,无疑是得到了广大文臣武将的热烈反响。因为所以人都明白,一条通顺的大路给人民生活带来的便利。 然而有多少欢乐,往往便会带有多少忧愁。这一rì,张昭协同顾雍、陆逊、朱治、周瑜四人一同面见孙翊。因为这巨大的支出,实在是让张昭这个长史有些吃不消。 张昭为首,几人尾随,面见孙翊。对于孙翊来说,这四人无疑都是十分信任的人。张昭、陆逊、周瑜这三人自不必说,朱治在孙权夺权的最后关头做出的正确选择,也足以让他在孙翊心中赢得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这也就是张昭会叫上他这个吴郡太守的原因。 命令是孙翊下午从吴侯府中下达,而晚上,这几人就匆匆的赶来。 孙翊就好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一般,已经提前设宴等待着几人。只是他本来的预料也就是张昭和陆逊前来,因为他主要是把江东财政的问题交给了他们二人掌管。但是没有想到这张昭竟然又叫来了军中的灵魂人物周瑜和吴郡的太守朱治。 见到孙翊设宴款待,张昭丝毫没有露出什么喜悦,依旧是眉头紧皱,一脸的沉重。见到孙翊,几人坐好之后,也不说话,张昭直接递给了孙翊一个账本。 孙翊有些诧异,不明所以他直接递给自己一个小本本是什么意思,不解的问道:“子布这是何意?” 张昭眉头拧紧,沉声道:“主公,这……是老臣与伯言整理出来关于修路花费的账目。” “修路的花费?”孙翊有些惊奇,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下午,他竟然能整出这么一个账本来,不禁饶有趣味的翻看了一下。 然而刚看到第一页,他就吓傻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总计二十万金!” 这尼玛在开什么玩笑?孙翊完全就呆愣住了,账本“吧嗒”一声落在了桌几上,嗔目结舌的看着张昭。 张昭毕竟是老臣,而且自从孙策请他出山那天起,就是地位尊贵。今天他对孙翊这样冒然的一个决定颇为愤慨,见到孙翊的目光,脸sè变得更是难看,竟然冷冷的扭过头去。 虽然孙翊是君,他是臣。可是毕竟张昭的地位在那,而且他还是孙翊的老师,这样的举动倒也没有让大家感到太过诧异。 陆逊毕竟心向孙翊,不好见到他尴尬,只好开口帮他解围道:“大哥,如果真要便通我江东的道路,恐怕这二十万金都是保守的数字。” “二十万还保守?”孙翊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回进而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逊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的道:“没错。我江东一共六郡之地,若想统计出一个确切的账目,一个下午实在难以完成。这个数字都是依照我吴郡的道路状况作为依托判断,进而推算出来的。 但是要知道,吴郡的道路可以说是我江东六郡中最完整的道路,所以若真要彻头彻尾的修路,花费远远不是这个数字。” 若是花费这么大的一笔钱财花费在修路上,的的确确是不值得。尽管孙翊知道,修路这是造福百年、造福子孙后代的事。但是此时……发展才是硬道理,造福的事……还真是没有资格去想。 即便孙翊有办法弄些钱财,但是这么大的一笔数字,是绝对不可能冒然使用。 朱治为人恪尽职守,他向孙翊拱了拱手道:“主公,我等都明白这修路对我江东的重要意义。但是如果重修所有的官路,实在花销太多,见效却少,实在不值啊。” 此时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劝阻,一见到二十万金那样的花费,孙翊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修路的确是好事,但是此时绝对不是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异想天开。 周瑜好像看出了孙翊的为难之sè,便若有深意的道:“全修道路确实不行,但是不修更是不行。末将有一个观点,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翊眼前一亮,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的舒展开。全修官路花费太多不行,但是命令已经下达,不修路还是不行。他毕竟刚刚即位吴侯,若是自己下达的一项命令就这样被自己给否定,显然对他的威望有些影响。 周瑜的话显然说道了孙翊的心坎里,急忙道:“公瑾有话尽管道来!” 周瑜慢慢思索着道:“众所周知,一条好路对于辎重的运输会带来太多的便利。尤其我江东既然要以乌程县为根基,建立一个兵器生产基地,就更需便利的道路。 不如这样,末将建议可以着重修一条贯穿我江东东西方向的一条宽敞大路,以供运输。至于各地郡县的钱粮运输,数目较少,损耗也就可以微乎不计。如此一来,目的可以达成,所消耗的钱财又不是太多。” 孙翊顿时大喜,一拍大腿高声道:“公瑾当真是知我懂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本来修路这个建议就是顾雍借助其弟顾徽向孙翊建议的,本来他还以为是一项极其重要的提议,没想到却给孙翊惹来了这么大的困难,心中是又羞又愧。此时见周瑜提出了这么一条折中的计策,顿时大喜,也是连连点头。 脸sè一直很难看的张昭终于又开口了,他冷哼一声道:“好?主公可知,若修这样一条路,要花费多少?” 孙翊知道张昭的生气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赶紧露出了一个安抚似的微笑道道:“这样一条路的花费,不过两三万金而已吧?” “两三万金而已?”张昭眉头一挑,语气更重,气哼哼的道:“如今江东不过存有八万金。购粮拨去四万金,但是要买三百万石粮食,这四万金是远远不够!重建乌程县,又要花费数万金!你前rì让刘子扬研建轻便的霹雳车,又批了一万金,如今我江东存金已所剩无几,如何还能修路?” 孙翊知道那原本的霹雳车太过笨重难行,所以他已经下令让刘晔组织一批能工巧匠,正在全力更新装备,企求研制出更加轻便、威力更强的霹雳车来。虽然这个年代没有火药,但是他觉得,如果能够很快速的发shè巨大的石头,那也能够达到微型火炮的效果。 在座的几人可以说都是江东核心圈子里的人物。但是关于江东财政的问题,只有孙翊、张昭、陆逊三人知道。此时听到张昭说财政竟然是如此的捉襟见肘,一个个顿时都是大惊失sè。 不过孙翊听到张昭这有些无礼的话后,不仅不恼,反而是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连连摆手道:“子布息怒,我自有分寸!几万金而已,不在话下!” “恩?”以张昭对孙翊的了解,见他如此的风轻云淡,便知道他一定已经是胸有成竹,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难不成主公另有妙计不成?” 孙翊颇为舒心的长长一叹,轻笑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按公瑾说的办,造一条贯通东西的大路!” “贯穿东西?为何不是贯穿南北?”朱治有些不解,不仅如此,关于东西、南北的问题,顾雍也是颇为不懂。 孙翊和周瑜、陆逊对视了几眼,同时哈哈大笑。周瑜指尖轻点着桌面,低吟道:“为什么?只因为我江东下一步进攻的是荆楚大地,而不是北攻曹cāo!” 几人没有再理会朱治的不解和诧异,陆逊颇为急切的向孙翊问道:“大哥,到底是什么样的妙计,那一rì商量购粮策时,您就隐晦的没有作答,快别卖关子了!” 孙翊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高深莫测的道:“银行……哦不,我打算在江东建立一家钱庄!” “钱庄?这是什么?”众人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钱庄是中国明中叶以后才出现,用来贷款或是钱币的兑换。但是它现代的银行不同,他不仅不给利息,反而要收取佣金。 不过孙翊的想法却不同,他打算建立一家付利息的钱庄!可以屯钱的钱庄! 第二十四章 人事任命 - 三国之秘 - 暮古 关于钱庄的设立,孙翊思考了多rì,可以说是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设想。 如今江东缺钱,便只能从民间抽取金银以供使用。然而在古时候,别说是乱世,就算是和平年代,zhèng fǔ的公信力都不够,若想在民间融资,显然是不可能的行为。 然而相比于政权的频繁更迭,有些世家大族却往往可以存在上百年,显然这些大家族百年积淀下来的声望公信力甚至要比官府更加强大。所以孙翊打算借助世家的力量,来帮助他的融资计划。 陆逊是“吴郡四秀”之一,但是吴郡的文人上层都有传言,说陆逊的叔父、陆康的儿子、陆筱的弟弟陆绩的才华远胜于陆逊。 事实上此论点虽然很过,却也不是捕风捉影。历史上,陆绩博学多识,通晓天文、历算,曾作《浑天图》,注《易经》,撰写《太玄经注》。只是其人对于仕途一道并不十分在意,所以官位不高。 孙翊久居陆府,当然知道这陆绩的才华,所以一早就想把这钱庄的生意属意给陆家经营。一则可以借助陆家的百年声望,比zhèng fǔ更能得到百姓、甚至那些大户人家的认可;二则是可以把陆绩的才华发挥出来,不至于埋没贤能。 不过这钱庄与前世银行也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因为孙翊需要花销大量的钱财在发展江东建设方面,见效慢,收益更慢。所以这钱庄不接受活期储蓄,只接受死期储蓄,这样也就更好的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些钱财。 而且孙翊很有自信,那花费的几万金购粮,虽然眼前看来花费实在太过巨大,但是孙翊知道,这三百万石粮食他rì所带来的利益,岂止是十万金可以挡住? 为了孙翊的江东大业,陆逊当然愿意全力以赴。此时听到孙翊竟然是提出了这样一项有些震古烁今的提案,诧异的同时更是莫名的欣喜。 孙翊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陆逊,不仅是相信他们陆家,而且陆逊也能很深刻的明白,这钱庄一旦建立起来,那么陆家将成为江东的第一金融世家,那么陆家的地位声望将会空前的强大。 这样的提议众人当然不会拒绝。然而欣喜过后,陆逊却是面上隐有忧愁,颇有疑虑的道:“主公,我江东四大家族,顾、陆、魏、虞。如今顾家和陆家皆有重任,贴近江东政治的权力中心。而魏家和虞家却仍远在会稽,尚未受过封赏,而且远离我江东的核心圈子。恐怕于情于理上,都有些说不通啊……” 孙翊深懂为人主平衡各方势力的重要xìng。而且来到东汉末的乱世年代,孙翊已经深刻的了解了这个时代的规矩。 在同等情况下,世家中人当官,肯定要比普通百姓的官位要高;而且背靠的家族势力越大,官职必定也就越大。家族势力相当的情况下,官职高下也要旗鼓相当。 如今孙翊着重提拔了顾雍、顾徽、陆逊、陆绩几个顾家和陆家的人。此时顾雍已是会稽郡丞,官职远比功曹虞翻和魏腾要高出许多。陆逊虽然官职卑微,但是他重在是孙翊的结拜兄弟,那绝对是江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此时如果孙翊不对魏家和虞家进行一番封赏,肯定会引起两大家族的不满。在场的都不是外人,陆逊的话刚一说完,都是让几人颇为赞同的连连点头。 孙翊慢慢思忖着道:“当rì江上一战,我与伯言,文向等大破邓龙大军,靠的便是迷彩衣!所以我决定,与魏家的‘庆轩布庄’联系,让其提供大量的迷彩衣,以供我军队使用。” 周瑜也听过这迷彩服在那一场大战中所起到的作用。这个年代的作战,最成功的战法就是偷袭与反偷袭。显然这迷彩服的重要xìng就不言而喻。 周瑜听到孙翊想要在江东全军中配备迷彩服,不禁大喜,拱手道:“主公盛名!” 张昭却皱着眉头道:“施恩不够,还需加赏。” 孙翊笑道:“那子布认为,该封赏些什么好呢?” 张昭沉吟半响,才慢慢思索着道:“仲翔、周林此时都是会稽功曹,官职虽已很高,却远远不够。如今元叹要领任会稽郡丞,名为郡丞,实为太守之权。所以老臣以为……这二人也当升官了……” 对于这个意见,孙翊倒是颇为赞同,点头道:“唔……我也正有此意。前番豫章太守孙贲和庐陵太守孙辅皆葬身阳羡,使得两郡太守之位空虚。不如便以虞翻为豫章太守,魏腾为庐陵太守,子布看如此可好啊?” 魏腾和孙翊有旧,而且魏腾的儿子魏明和孙翊又是很好的朋友关系,所以对于他,孙翊十分信任。虞翻虽然曾经隶属孙权,可是在孙翊和孙权争位的关键时刻,他还是站出来毅然决然的表示支持自己,这也使得他在孙翊心中的地位加重了几分。 而且豫章郡、庐陵郡属于内陆州郡,当年华歆任太守时,更是把当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这样也就使得文人任太守之位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张昭缕须微微颔首道:“主公英明,如此计议,老臣附议!” 见孙翊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顾雍也赶紧拱手道:“微臣也同意。仲翔、周林二人深得人心,若有他们治理豫章、庐陵二郡,当是人尽其位。” 孙翊一本正经的道:“那就这么定了,子布你去草拟文书,让他们即刻赴任!”停顿了一下,孙翊又朗声道:“趁着你们几个在这,正好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几人赶紧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听着。 孙翊道:“无论是钱庄,还是重修乌程县,或是修路,这都不是我江东如今的头等大事。我希望你们几人能够明白,如今我江东的第一要事便是购粮!想必其中的道理你们也听伯言说过。 不过话我要先跟你们说明白。这件事主要是由我的结拜义弟陆伯言负责,无论你官职多大,地位多高,在这件事上,无论是谁,都要听伯言的调遣!” 几人都不是常人,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赶紧俯首称是。 送走了几人,孙翊忽然觉得胸中的抱负终于开始一点点的展露出来,虽然宴会上多饮了几杯,却毫无困意,竟然有些意兴阑珊。再加上自从上次和陆悠发生些旖旎的故事后,他就再没好意思去陆府,这圣阳之气着实让他有些燥热不安。 孙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迈着流星步,向后院走去。 借着酒劲,他终于向心中那个幻想很久的地方行去――大乔的香闺。 刚到门口,就见她的贴身侍女杏儿正慌慌忙忙的小跑了回来,孙翊不禁笑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一声问话,不禁把小丫鬟吓了一跳,惊诧的像个小兔子似的连退了好几步,一见是孙翊以后,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小脸一红,赶紧施礼道:“奴婢……见过老爷……方才……方才……” 孙翊一件她这副衣衫不整的匆匆形象,便知道她定是如厕回来,也没心情去理会她。而是眼睛贼溜溜的贴着门缝往里面看,小心翼翼的道:“你家小姐……睡了吗?” 看着孙翊这副做贼似的样子,杏儿竟“噗嗤”一笑,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赶紧小心的赔罪,低声道:“小姐刚刚说今夜兴致颇佳,正在调琴,想必要轻抚一曲吧……” “抚琴?”孙翊忽然想到了大乔雍容抚琴的样子,一时竟大恨自己不懂萧技,否则真可效仿《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和任盈盈,来一曲琴箫合奏,谱一曲人间郎才女貌绝世佳配的传说。 孙翊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却紧追随着杏儿的脚步,便向大乔的闺房中走去。 第二十五章 艳福无边 - 三国之秘 - 暮古 孙翊紧随着杏儿的脚步,那清脆悦耳的琴声便如清水涓流,淙淙而来。即便是孙翊不懂音乐,此时也是情不自禁的伫足聆听。 婉转低沉的琴声,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雨打芭蕉,粗听无感,细细品味方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幽静,余音绕梁,环绕耳畔;慢慢的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忽的,孙翊竟然从中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感。 随着手指的旋转,速度的加快,这琴声竟然忽然转了一种风格,激昂的如同高山流水,缓缓流下,激荡回旋,竟是展现出了一幅青山绿水、清风徐来的畅快场面,勾勒出了一种蒹葭动人的美感。这样情绪的变化,忽然让孙翊的心头一跳。 良久之后,琴声才渐渐息止,只是余音袅袅,就好像还在脑海中激荡徘徊一样。杏儿却是悄声提醒了他一句,孙翊这才从方才的音乐中回过神儿来。 杏儿轻轻的拉开了房门,却并没有进去,而是给孙翊让了一条路。孙翊也不推让,当仁不让的大步而入,回头则见杏儿已经又把门轻轻的关好。 大乔好像恍然未觉已经有人悄然而入,好像还陶醉在刚才的琴声中一样,静静的坐在琴台前。只不过有屏风的遮挡,孙翊只能够看到一个聘婷婀娜的身影。 大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幽幽的一叹,这才盈盈的站起了身子,绕过屏风,却忽然见到了一个大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惊呼一声,双臂抱胸,转身就向秀踏上跑去。 孙翊脸上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是我!” “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大乔忽然停止住了脚步,轻盈的转身细看,这才看清了果然是孙翊。 大乔面sè苍白渐渐退去,白了孙翊一眼,薄嗔道:“你怎么来了?” 孙翊还以为大乔会跟自己客套一番呢,没想到还是这样的随意,不禁心情大好,欣然笑道:“想你了。” 大乔的俏脸顿时变成了大红布,轻啐道:“都当上吴侯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就会胡说……” 忽然闻到了一阵酒味,大乔颇为敏感,不禁蹙起秀眉,皱着瑶鼻道:“你饮酒了?” 孙翊也不辩解,坦然道:“是的,刚才在前面和几位重臣多饮了几杯……” 大乔知道孙翊的酒量不佳,此时闻着着渐渐弥散开来的酒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一双小手不停的摆弄着衣带子,晕着脸低声道:“这么晚了,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看着大乔这待宰羔羊似的怯弱模样,孙翊本来心中就是隐隐的幻想,此时更是食指大动,喉咙都有些发干。他也不见外,径直来到了大乔的秀床上一屁股坐下,轻笑道:“刚才听到你的琴声了,真好听。” 大乔此时是又羞又恼,就好像也如同孙翊一样饮过了酒一般,脸上红的发烫。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此时见到孙翊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心里简直如同有一个小白兔似的,在乱跳个不停。 孙翊目光灼灼,看得大乔不敢抬头。这个男人眼中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火焰一般的力量,好像能把她融化一般,让大乔的心颤栗不已。 这种带着侵略xìng质的目光,大乔曾经在孙权的眼中看到过,然而她却没有面对孙权时的厌恶和慢恨,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欣喜和得意,这才是最令她感到恐怖的地方。 就如刚才的琴声一般展露心声,此刻的大乔害怕会发生什么,却又似乎期盼着发生些什么。 本来孙翊还想和大乔好好的说一会儿话。可是这样夜sè漆漆,酒兴正浓的时刻,让他根本就难以自持。 面对这么一个活sè生香的美人,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反应。圣阳之体的孙翊表现的就更是强烈。 他知道自己与大乔面前有一条无形的、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这仅限于迂腐的常人的思想,却根本就无法限制不了孙翊的目光和神智。 大乔就好像置身在一个大火炉中一样,额头已经浸出了细密的香汗,扭扭捏捏的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些什么。 忽然一阵清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吹来,将那摇摇yù坠的一盏油灯“噗”的一下吹灭了。大乔先是下意识的一惊,想要躲到孙翊的怀里去,然后才定了定神,低声道:“我……我去掌灯……” 大乔转身先是关好了窗子,这才折腰俯身,去重燃油灯。 灯光再亮,娇躯盈盈,折腰俯身,那浑圆如满月的第二张脸便刚好呈现在了孙翊的面前。孙翊看着她乌黑晶亮的秀发挽成了一个妩媚少妇的堕马髻,纤细雪白的颈子,丰满的臀儿,葫芦状的妖娆身段,那薄如蝉翼的月白sè裙子隐隐透着肉sè,似乎里面两瓣丰盈呼之yù出。 这一幕幕,看得孙翊不由得心中一热,急忙起身上前两步,伸手便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大乔“嘤咛”一声,娇躯便是一颤,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受惊之下,手中的灯罩落在了那灯苗之上,室内再是一暗。 然而也就是片刻,随后月华如水,倾泻而入。 淡淡的月sè下,那姣好的人体剪影,起伏剧烈。看得让人惊心动魄的酥胸,粉光致致如雪如玉的肌肤,纤细的蛮腰,柔顺的秀发…… 看得孙翊更加是口干舌燥,觉得自己的yù望似乎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再也无法控制。 如此良宵,如此佳人,谁不想拥有这样一个绝世尤物呢? 几乎是本能的,也是自然的,孙翊把大乔抱在了床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却是攀上了那高耸的山峰,轻轻的揉动成了各种奇形怪状。 大乔的全身都绷紧了,哪怕是隔着衣服,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烫,还有臀下那正肆无忌惮的顶着自己的坚挺之物。虽然她也明白,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可是她不敢确信的是,这件事……好像马上就要发生了…… “闭上眼睛,做我的女人。” 孙翊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边,大乔的脸颊已烧得像火,但她感觉这个男人的呼吸似乎比她的脸蛋还烫。 “真是可恶,他竟然这样命令我?” 大乔心中无不幽怨,但她却像是喝醉了酒,又好像本能的应该去服从眼前这个男人,如扇的睫毛颤抖着,轻轻的闭上了双眸。 孙翊双手撑着她弹xìng十足的丰.臀,把她轻盈的身子轻轻的放在了秀床上。 大乔忽然睁开了亮晶晶的眸子,有些乞求似的轻呼道:“不要……” 然而话未说口,孙翊就颇为霸道的吻了上去。香舌缠绵,火热的柔嫩,一时气喘吁吁,没过多久,大乔便媚眼如丝,再也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念头。 在大乔抗议似的轻轻一推之后,孙翊才撑起了身子。而手上却是一紧,拉下了她的罗裙,薄而透明的贴身亵衣,完全遮挡不住她玲珑透凸、妖娆动人的玉体,反而更增无限的诱惑。雪白腻滑的双峰,修长浑圆的双腿,都散发出旖旎香艳的诱人光采。 衣衫除去,鞋袜除去,榻上出现了一只娇嫩嫩的白羊儿。当遮体的衣物尽皆除去时,大乔反抗的力量也被完全抽尽了,她蜷缩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白玉如霜,纤巧秀气的天足瑟瑟地发抖。 孙翊的目光从她纤巧圆润的足踝、笔挺滑腻的小腿、丰满圆润的大腿一路向上延伸,甜香沁脾,掌下把玩着的圆润娇嫩的臀儿,滑腻温软,如丝般柔滑。娇躯丰润有余,柔若无骨。指尖掌心尽是柔软幼滑、绵绵软软的美妙触感。 纵目所及,面前是堆玉砌雪似的一个玉人儿,粉光致致,毫无瑕疵。 孙翊的目光渐渐炽热起来。他除去自己的衣衫,在她那要害处轻轻一探,大乔的娇躯就像中箭般的一震,竟真如饮过酒一般体温升高、变得更易动情,那里竟已是湿热泥泞,花露潺潺。 他把那上面泛着晶亮液体的手指在大乔眼前一晃,轻笑道:“真的不要么?” 大乔仓惶间就伸手拿过了枕头,羞不可抑的盖在自己的俏脸上,甚至连一点看孙翊的勇气都没有了。 孙翊在大乔的大腿内侧又温柔的爱抚了一会儿,才一把抱起了她圆润的丰.臀,温声道:“把枕头垫在下面吧……” 大乔当然明白孙翊话语中的意思。她意识中想要竭尽所能的拒绝他这个要求,可是白玉般的手臂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竟真的按照孙翊的要求把遮在俏脸上的枕头塞在了臀儿下…… 仕女扑蝶的六扇屏风后面,流苏垂幔的锦榻之上娇.喘吁吁,孙翊叩关而入,大肆伐挞。 大乔已然酥软如泥,一双丰润有余、柔若无骨的修长大腿夹.紧了他的腰肢,抵死缠绵。终于,大乔似再也禁受不起那风雨狂暴,在已连续的告饶声中,终于云收雨歇,鸳鸯交颈。 随后,榻上便传来了孙翊促狭的低笑:“宝贝儿,见识到你家夫君的厉害了吗?” 第二十六章 开张大吉 - 三国之秘 - 暮古 大乔蜷缩在他怀里,身上盖着柔软的驼绒被子,侧卧的身子撑起了被子,露出玉梨似的一截酥胸,饱满硕大,轮廓惊人,形状却是极美。 那肤质更是滑如凝脂、嫩如豆腐,一抹青丝垂坠下来,半遮了玉梨,挡住了尖端一点嫣红的樱桃,可那黑与白的搭配却更有一种难言的美丽。 大乔闭着眼,如同一朵饱沾雨露后,悄然在清晨怒绽的花骨朵儿,丰灵水润。孙翊的大手正在她丰腴圆润的臀部上抚弄,她却似乎全无所觉,依旧在甜睡,只是……她的脸颊越来越红,渐渐的那红晕便蔓延到了脖子上、酥胸上,整个身子都透出了粉红sè。 孙翊忍不住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还不睁眼?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大乔羞的不敢见人,一张俏脸跟块大红布似的,听到孙翊的话还不睁眼,却把身子向前一拱,整个儿的藏到了孙翊的怀里去。 孙翊胸前那张俏脸蛋儿滚烫滚烫,她竟连话儿都不敢说了。她能清晰的听到一阵“砰砰”的心跳声,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孙翊的。 孙翊嗅着她发间的淡淡幽香,体会着两具**.身躯紧密贴近的柔腻、又微微有些火热的感觉,温声道:“你既是我的人,还不知道你闺名叫什么呢……” 大乔闭着眼睛,把头深深的埋在孙翊的怀里,痴痴的道:“人家叫乔靓。” “乔靓?嘿嘿,果然是靓丽多姿,风采照人!”孙翊抚弄着那浑圆臀.丘的大手渐渐的往里靠拢,探向了那泥泞的神秘幽静,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 大乔的娇躯顿时一颤,却是幽幽的的叹了口气,若有深意道:“难道……你不怕因小失大吗?” 孙翊当然懂得大乔话中的含义,无非是说一旦他勾搭自己嫂嫂的名头传开,对于他的名声显然有些太大的影响。但是如果连一个自己苦苦魂牵梦绕千年的美女都无法贴近,那对孙翊来说,来谈什么理想,讲什么未来? 孙翊很轻柔的吻了一下大乔白净的额头,轻声道:“江山没了可以再夺,你却只有一个……” 大乔“嘤咛”一声,心中忽然浮现出了几许少有的甜蜜。是啊,孙策不懂风情,而又有哪个少女不喜欢甜言蜜语呢? 忽然间,大乔的大腿间又出现了那个昨夜让她吃尽了苦头的坚挺物件儿,顿时妙目睁开,眼睛中竟出现了一丝惶恐,低声乞求道:“别……人家现在还酸痛无力,实在是无法再侍奉了……” 孙翊却根本就没有在意大乔的惊讶,一翻身又覆在了她身上,带着笑意道:“乖……做我的女人,就要有做我的女人的觉悟……” 不多时,大乔的鼻翅便开始加速的翕动起来…… 咿呀的叫声渐臻平静,房中终于又重新静寂下来。 孙翊仍和她严丝合缝地楔合在一起,伸手到她臀下,摸着了那只软绵绵的枕头。 大乔杏眼迷离,红晕满脸,香汗淋漓的额头沾着几绺青丝,有气无力地抬了抬软绵绵的腰儿,让孙翊抽出了那只枕头丢到了一边,重又踏实地躺回床上,轻轻吁了口气,满足又疲惫地抱紧了她的男人。 媚眼轻轻一瞟,那枕头上的饰花枕巾都已湿了大半,大乔脸蛋儿更红,羞涩地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孙翊宽阔结实的胸膛,小手轻轻在他腰眼处按揉着,竟很少见的娇滴滴地道:“你呀,真是属驴子的……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折腾得人家……” 孙翊舒舒服服的趴在她的身子上喘吸着,不禁笑道:“折腾得你怎么样了?” 大乔赶紧眼帘低垂,脸sè嫣红若雨后桃花,声若蚊蝇的道:“又爱又怕……” “哈哈!” 孙翊大笑,没想到大乔竟然也是个颇懂情调的妙人儿。 …… …… 该开张的女人开张了,该开张的学校也终于开张了。 由吴侯孙翊亲任校长、周瑜任副校长的华夏军校终于在张昭和周瑜紧锣密鼓的努力中开张。 这华夏军校的所在地本是吴县成最南面的一大群废弃的宅院,被推倒重建而成,所以占地面积极广。虽是刚刚建成,但是这数幢巍峨的殿堂,宽敞明亮的夹道,竟也俨然有了几分恢宏的气派。 因为是建设之初,学员又少,所以只有两处授课的大厅,分别用于传授用兵之道和带兵之道。 而且学校内设有校场,可供武将演练武艺或是彼此切磋。而一处密室之内,更有由孙翊设想,周瑜赞成的巨大沙盘,只是此时还没有投入使用。 这军校授课讲师的公布除了一个并不为人所知的鲁肃之外,其余人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第一批学员却是堪称豪华:陆逊、徐盛、周泰、蒋钦、魏延、吕蒙、陆绩、顾绍、魏明、孙朗、凌统等二十人。 可以说一个个都是江东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不是军中的年轻将领,就是世家大族的年轻才俊。 然而这二十人中,还有一个甚至让众人震惊、却又不敢表态的一个人――徐黛。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徐黛得知孙翊要建立这样一个华夏军校的时候,竟然是自告奋勇的想要来这里学习。 在这个年代里,别说是女子去私塾,就连读书都是困难至极。不过孙翊却是丝毫的不以为意,既然她愿意,那便只有答应的道理。 只不过为了不引起太大的sāo乱,孙翊还是建议徐黛每rì着男装上课,而且不得与人发生分歧。可是即便如此,徐黛这样一个唇红齿白的俏公子注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她的身份,当然便是纸包不住火,在第一天就泄露出来。 本来孙翊也想去跟学员一样去听课来着,毕竟他知道,虽然自己打过几个胜仗,但是还是相当匮乏作战的经验。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他地位太过尊贵,又是华夏军校的校长,如果像是学生一样听课,那就显得过于不伦不类。而且会很不利于自己威望的树立。对于臣子,不亲和不好,太过亲和就反而失去了那种威严。 不过第一天授课,孙翊还是以审查的名义在旁听了一天的课,不得不说,这几个讲师当真是有几分真材实料。 尤其是那个脸上一条丑陋刀疤的吕范,虽然长相粗鲁狰狞,但是分析起战局走向,可谓是鞭辟入里。与学员们的相处氛围相当融洽和谐,这“霸王军”的教头当真不是盖的。 程普、韩当、黄盖、吕范、太史慈的授课都是得到了众学员的一致好评,就连心xìng颇高的孙翊也是连连颔首。而当鲁肃登台的时候,却是满堂哄然。 首先鲁肃此时在江东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根本就入不得这些或是征战沙场数年、或是大家士族公子的眼睛。而且他于江东毫无功勋可言,官职也不过仅仅是个横江校尉,甚至还不如好些学员的官大,这如何服众? 副校长周瑜就坐在校长孙翊的旁边。他好像完全预料到了会出现这样一种局面一样,赶紧笑吟吟的起身,来到了讲台上站到了鲁肃的旁边,清了清嗓子道:“尊师重道,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子敬只因初临江东,故而官职卑微,然而却掩盖不了其横溢的才华!主公和我既然属意聘他为讲师,自然是有一番道理。你们稍安勿躁,且听听便知。” “都督此言差矣!”忽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站起身来,一脸无谓的反驳了周瑜的话。顿时让刚刚安静下来的厅堂又是一阵躁动。 此人二十一二岁,长得威武高壮,也是相貌堂堂。年纪虽轻,下巴上已经绪起了半寸黑髯,展现了几分粗狂之气。 见到此人霍然站起,孙翊心头一跳,眉头一挑。因为这不是别人,竟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白衣渡江偷袭关羽的名帅――吕蒙。 第二十七章 吴下阿蒙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吕蒙站起身来,面对周瑜,虽然表情仍是很恭敬,却丝毫没有那种怯弱的感觉,站在厅堂中,就像是一座雕像似的伫立。 周瑜在江东的军队,无疑是神一般的地位,众人见有人竟然敢当面反驳周瑜,不禁个个都是倒吸了口凉气。 面对着这不怒自威的周瑜,吕蒙显得凛然不惧,高声道:“都督,吕蒙敬你不假,此事却是大不认可。” 他冲着孙翊遥遥拱手道:“主公英明,建立这华夏军校,意图培养出青年将领,说白了,也就是培养出出类拔萃的武将!而这鲁子敬一眼看去,便是一文人。自古以来,文臣武将各有所及,如何让文臣教导我等武将?” 周瑜刚想开口,鲁肃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周瑜的话。他此时一身黑白相间的袍子,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确实是一副文臣的样子。 鲁肃向吕蒙拱了拱手,笑道:“原来这位就是吕子明将军,失敬失敬!” 吕蒙淡淡的“恩”了一声,却没有答话。在这些学员中,他的官职可以说是最大,甚至比此时的鲁肃官位还高。在孙策的时代,吕蒙就是一别部司马,有dú lì带兵的权力。而鲁肃甚至还没有过带兵的经历。 见吕蒙如此无礼,鲁肃也不恼怒,反而更显得亲近的笑道:“在下虽初入军中,然我所授课的是用兵之道,而不是掌兵之道。我自知若论掌兵的才能,此时肯定不如子明,不过这用兵之能嘛……” 鲁肃的话还未说完,吕蒙就“嗤”的一声截口道:“怎么?难不成你用兵比本将强不成?” 鲁肃没有说话,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顿时又让几个认识吕蒙的学员有些诧异。吕蒙虽然官职不高,却常有奇思妙计,鲁肃敢这样自信,都是有些不以为然。 江东四大名督周瑜、鲁肃、吕蒙、陆逊,此时聚集一堂,竟让孙翊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然而此时鲁肃和吕蒙竟然吵闹了起来,不禁让他眉头蹙起,赶紧摆起了大架子。只干咳了一声,堂内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孙翊在众人的注视下抿了口茶,才瞟了鲁肃和吕蒙一眼,沉声道:“我江东如今内无忧、外无患,不知两位对我江东未来的战局方向怎么看待?”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又是一惊。这样宏大的一个议题,远远不是他们这个级别可以参与的。有几个头脑敏锐的学员已经想开始想着借口怎么离开,毕竟这样的议题,太过敏感。 孙翊看到这些学员窃窃私语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不禁连连摆手道:“放心,听听这样的议题,对你们也有好处!要知道……这华夏军校不仅仅是传道授业的地点,更是广开言路的所在!” 听到孙翊这话,鲁肃顿时大喜,面sè激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孙翊,然而还不到一天的交往,他就发现,这孙翊果然与周瑜所说的一样,胸怀大志、胸襟坦荡。 只不过这样一个关乎江东未来走向的话题,鲁肃却放不开来,不怎么敢擅自下结论。 过了良久,见鲁肃和吕蒙二人竟然还保持沉默,没一人想发表什么建议。孙翊有些无奈,只好点名道:“子明,你是我江东旧臣,对我江东的内外状况想必更加了解。就你先说说吧!” “啊?”惊诧之下的吕蒙张开的嘴里面甚至能塞进一颗鸡蛋,脸sè顿时一窘。他那光明磊落的举止此时竟然变得有些扭捏,挠了挠头尴尬的道:“主公……末将只是一介微将,只懂得遵从主公和都督的命令征战,哪里懂得这样的大局战况?” “恩?” 听到吕蒙这话,孙翊甚至比他更加震惊。不懂?连这都看不懂哪还有统领江东诸将,做那大都督的才能? 可是下一刻,孙翊却想到了一个典故:“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 孙翊终于明白了,此时的吕蒙还没开窍,还是那个被称作“吴下阿蒙”的莽汉子呢! 获悉了这一点,孙翊想不如就借此机会刺激一下他,让他赶紧开窍,毕竟他那无穷的潜力可是江东发展的一个重要契机。 见吕蒙不说话,孙翊面sè故意一沉,转向了鲁肃道:“子明在我江东从军数年,大小战事也经历过无数,尚且都对于我江东未来的战向毫无头绪,那么想必子敬也是如此吧?” 本来鲁肃自持身份,虽然心中颇有韬略,却并不想明说。然而此时见孙翊话语中竟流露出了几分不屑的含义,不禁那种不服的xìng子便迎上心头,抱拳道:“禀主公,在下确实有一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翊心里一喜,连忙道:“子敬但说无妨!” 鲁肃心里有些紧张,深吸了口气,才徐徐的道:“江东此时虽然安定,然而会稽之南山越一族常有蠢蠢yù动、兴兵作乱的趋势。不过蛮族有勇无谋,难成大事。可派一上将引兵三千驻守会稽,可保我江东内地再无忧患。” 借着鲁肃停顿的时机,徐黛竟然开口说话:“鲁先生果然一语中的。小女子虽未曾到过会稽,然对于山越也是略有耳闻,也知其必定会给我江东内部造成一定的困扰。不过鲁先生所说的处理方法,小女子却不甚苟同。” 此时众人都知道,这位身着男装,名叫徐黛的小姑娘就是他们未来的主母。众人本以为她肯定是秉着好奇好玩的心态来听课,没想到竟然敢发表自己的一番见解。 要知道这提议涉及到江东未来局势的走向,即便是吕蒙、周泰、蒋钦这样的军中宿将都是避而不谈,这一个女子竟然敢插嘴,让众人惊诧的同时,也对于这位未来的主母重新审识了一番。 鲁肃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徐黛的身份,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刚说一句话就得到了一个女子的否定,面sè顿时难看无比,只是碍于孙翊的面子才不好发作出来,淡淡的略微一拱手道:“愿闻其详。” 见到鲁肃神sè不悦,徐黛顿时面sè一红,知道自己闯祸了。不禁吐了吐香舌,求助似的看向了孙翊。 然而在孙翊那里,却得到了他鼓励的目光,不禁让徐黛心头一喜,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脆生生的道:“山越乃蛮夷,武力震慑虽可让其老老实实地不敢作乱,却非长治久安之计。 小女子认为,不如以圣人的教化熏陶,使他们能够脱离开本族的文化,融入汉人的环境,从而为我所用。众所周知,山越人个个身高臂长,力大无穷,若是训练出一支山越军来,那么战场上冲锋陷阵,必定是勇往直前。” 抛开孙翊不算,在场中最了解徐黛的不过就是陆逊、徐盛、吕范几人。然而他们虽然想到了徐黛会发表出自己的一番见解,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张弛有度,深刻悠远。 周瑜眼睛睁大,露出了一副诧异的神sè。再一转头瞟了孙翊一眼,竟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惊异,这才确定这些话不是孙翊告诉她的。 有这样的主母,何愁大事不成?周瑜顿时大喜,甚至有些手舞足蹈:“徐小姐……当真是蕙质兰心,这番智略,竟胜过了我等男子!实不相瞒,主公已然下令,并没有按照子敬的说法以武人治会稽,而是派去了文臣顾元叹治理会稽,正是打算使用你方才所言的策略!” 周瑜的话语一出,满堂又是哄然一声。尤其是吕蒙,惊愕的竟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的愣在了那:“一个女子都有如此见解,我竟然……”一时间,吕蒙竟是无比的羞愧。 鲁肃虽然被反驳了意见,然而他胸襟坦荡,听到有更好的策略,也是大喜过望,连连向徐黛表达敬意。被一干大老爷们用着那种毕恭毕敬的眼神瞅着,徐黛顿时脸sè一红,也顾不得什么个人形象,顿时就跑到了孙翊的身后,躲了起来,这才引来了满堂的哄笑。 孙翊轻轻的拉着徐黛清凉的小手,对着鲁肃轻笑道:“子敬不必灰心,但有所想,说出来便好!” 鲁肃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郑重道:“那在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北方曹孟德与袁本初大战未果,不过却成了旗鼓相当的对峙之势。这样相持的局面我等不能打破,刚好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不便向北方进军。而荆楚大地百年来少有战乱,百姓太平安宁,本是富庶之地。而且荆州牧刘景升年纪已老,正是取而代之的最佳时刻。所以在下认为,我江东需厉兵秣马,整饬军务,进攻荆州!” 凌统是凌cāo的儿子,今年才十三岁,不过他常常听从其父的教诲,年纪虽小,却已经对于江东的军事有所了解。 听到鲁肃这话,他顿时站起了身子,颇为稚嫩的道:“鲁先生,可是荆州坐拥兵马十万,更有当世最尖利的战船。若要进攻荆州,恐怕我江东如今还没有那个实力吧?” 吕蒙简直都傻眼了,感觉自己就像个白痴似的。先是个女子发表独到的见解,又有那从未从军过的文人鲁肃侃侃而谈,此时又出现了个小毛孩子竟也能感慨一番。 顿时,吕蒙是又羞又愧,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似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两眼有些漠然发呆。 第二十八章 天使驾临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下一步进攻荆州,那早就是孙翊设想中的事。而且他也很明白凌统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若论此时的军事实力,江东与荆州的确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不过作为现代人的孙翊对战争的认识显然要比古人高上一筹,知道战争不仅仅是意味着战场上的拼杀,战场外的较量也尤为重要。 正如《孙子兵法》所说的一样:“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的确,上兵伐谋。孙翊、周瑜、陆逊等核心圈子里的人物已经知道了到底是靠着怎样的一个“谋”去夺取荆州。只不过此事太过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孙翊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 尽管鲁肃没能提供出一个很完美的攻楚计划,但是他那滔滔不绝指点江山的架势,无疑在众学员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对他的能力也是十分的肯定。 虽然有过这么一点小风波,但是这华夏军校的开展还算顺利,也能够让孙翊放心下来。不过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分说的拉着徐黛一起离开。 他不懂为什么徐黛能够容忍孤身一人处在这么多的大老爷们中,尤其还是一干武将。而问过之后,徐黛的话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徐黛说世间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她知道将来的吴侯府后院内必定是形sè女子更有不同,她这个大妇要想整饬好家务,管理好后院的事,就必须要开阔眼界。用兵法治家,想必更是得心应手。 孙翊就笑着说现在还没嫁过来呢,就这么着急了。 徐黛虽然有些娇羞,却并没有太过扭捏,反而是扭过了头去,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徐黛说要去陆府看看陆筱,顺便陪着顾娆小丫头玩耍。只不过一提到陆府,孙翊就有些打退堂鼓,脸sè糗糗的灰溜溜的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孙翊还和大乔鸳鸯交颈,相拥酣睡的时候,就听到了侍婢杏儿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孙翊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不耐烦的道:“这一大早,什么事啊?” 杏儿好像听出了孙翊声音的不悦,怯生生的道:“周将军、张长史、朱太守等几个大臣如今在方厅中候着老爷呢,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吧……” 孙翊顿时身子打了个激灵,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然而这一激动不要紧,身子一颤抖,保持着“升旗”状态的下体竟然猛然冲进了大乔的两腿.之间,虽未入港,然而滑腻温润,快感竟也是丝毫不弱。 大乔也已经醒来,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受到这样的刺激,她下意识的就把身子使劲的往后挪了挪,两只小手匆忙的就掩住了羞处,面sè红烫的低声道:“几位大人前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老爷还是快快起身吧……” 看着大乔这像是个受惊的兔子似的娇弱模样,孙翊不由得哑然失笑,在她的翘臀轻轻拍了两下,笑道:“昨夜侍奉了两次,今早就放过你啦!快服侍本老爷更衣吧……” 听到这话大乔怯弱的俏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喜悦,竟像小孩子似的欢呼道:“多谢老爷体恤奴家。” 说着便披了件外衫,起身服侍孙翊穿衣。只不过昨夜折腾的太过强烈,虽然休息了一晚上,她仍觉得浑身有些酸软无力,只能蹙着黛眉,咬牙坚持。 前世的时候那都是自己穿衣,刚穿越来的时候也很反感让下人帮着自己穿衣。然而在这个时代生活的久了,竟好像被这种风气同化了一般。 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就如此时大乔虽然身着了一件外衫,但是薄如蝉翼,里面的樱雪肌肤若隐若现,颤颤悠悠的两处高耸映入眼帘,竟比毫无遮挡时更添了几处风情。尤其是她那含羞带怯的样子,晕着脸蛋儿的可人,勾得他简直是血脉贲张。 大乔给他穿衣服,他给大乔……按摩身子,唔……倒也是搭配的合情合理。 穿好了衣服的孙翊揽住了大乔的纤腰,蜻蜓点水般的在她清凉的红唇上吻了一记,温声道:“天还早,再多睡会儿吧……” 这样既懂风情,又温柔体贴的男人,让大乔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出了绣房,来到了方厅中,果然见到众人俱是一身正装,有周瑜、张昭、朱治、吕范、陆逊、徐盛、魏延几人。正交头接耳,耐心的等待孙翊。 见到孙翊进屋,众人赶紧起身施礼。 孙翊摆了摆手,有些急切的道:“何事如此着急?这么一大早,又如此兴师动众?” 张昭作为文臣之首,理应作答。他向前迈了一大步,弯腰拱手道:“禀主公,朝廷已经颁布旨意,正式任命主公为吴侯、会稽太守、讨逆将军。如今天使已距吴县不足百里。” “什么?不足百里?”孙翊顿时失声脱口而出。 陆逊见到孙翊的诧异,干咳了一声,便解释道:“其实昨夜前方就传来的了信息。只是大哥……过于繁忙,这才耽搁下来,以至于今早才说明此事。” 听到陆逊这话,孙翊顿时老脸一红。昨晚天刚一黑,他就和大乔陷入了无限的缠绵之中,而且还下达了命令说是不见任何人。 孙翊先是瞪了陆逊一眼,然后才有些不屑的道:“当年江东三郡的时候,大哥便是吴侯,封四品的闲散将军。如今我江东坐拥六郡,竟也不升官?” 张昭眯着眼睛沉吟了半响才道:“倒也不是这么简单。先主受封吴侯时,朝廷只派来了一个传旨的太监。而这次却有出使的大臣,可见朝廷对主公还是十分的看重。” 孙翊“嗤”了一声,有些讽刺的道:“朝廷?哼!还不过是曹cāo的一个傀儡而已。只怕是曹cāo此时正和袁绍交战,打的不可开交,不放心我们在后面偷袭他,才这样拉拢吧?” 周瑜点头道:“主公,话虽如此。可是这天下依旧是大汉的天下,受到朝廷的封赏,我等才是名正言顺啊。” 把皇帝掌控在手中,还真是好啊!孙翊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到正位上坐好,而是直接坐在了徐盛的旁边,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肩膀,喟然道:“哎……那使臣是谁啊?” 众人虽然知道孙翊和陆逊、徐盛几人是结拜的兄弟,却没有想到他们关系竟然这样亲密。徐盛不像陆逊那样常有惊人的言语冒出,所以未得到几人的重视。然而孙翊这样的举动无疑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徐盛和陆逊有着同样的地位! 张昭深吸了口气,毕恭毕敬道:“此人也算是我江东的旧识,王朗王景兴。” “竟然是他!”孙翊的眼睛猛然睁大。 这王朗他当然知道,当初孙策就是从他的手中夺得了会稽。也就是说,王朗就是曾经会稽太守!功曹虞翻曾经是他的得力助手。而且他在任四年,深得百姓的爱戴。 不过这还不算是留给孙翊印象最深的。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三国演义》里面有一个著名的桥段就是诸葛亮骂死王朗。虽然他不知道这段故事是不是罗贯中的凭空捏造,但是却在孙翊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对王朗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太好。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讥诮,轻哼道:“来就来吧,华夏军校建立之初,还需要各位多多努力。这样的琐事,也不必太过理会。” 朱治见孙翊竟然没有兴致去迎接天使,顿时大惊,赶忙道:“主公,天使而来,我等还需恪守礼仪,出城相迎才是啊……” 孙翊摆了摆手,淡淡的道:“没那必要!” 张昭好像想到了孙翊会有这样的表现似的,皱着眉头道:“主公,此番朝廷的下派,不仅有使臣王景兴,更有我大汉皇室的明珠――万年公主!” “万年公主?” 这名号挺吓人的,但孙翊却是没有听说过,不禁奇怪的道:“这是谁?” 陆逊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大哥,这万年公主是灵帝独女,当今陛下的亲姊!” “什么?汉灵帝的女儿,汉献帝的姐姐?”孙翊顿时大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sè。 见孙翊面露奇sè,张昭补充道:“伯言所言不错。万年公主在刚出生的时候,便受封公主,可见皇室对其的宠溺!而且如今,她可谓是当今皇室的一颗明珠。当今陛下孱弱,身边又都是曹贼的走狗,难有一番个人的施为。而正是万年公主在陛下身边悉心辅佐,才得以让汉室残喘至今。” “公主辅佐皇帝?你在开什么玩笑?”孙翊顿时乐了,显然不怎么相信张昭的话。 张昭却是面sè不改,面sè沉重,一五一十的道:“主公,还记得当初皇帝意图联合朱隽、马腾、刘备而写下的血诏吗?” 听到这话,忽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孙翊顿时目瞪口呆,颤声道:“难不成……难不成这计策……正是出自这万国公主不成?” 第二十九章 二张归位 - 三国之秘 - 暮古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无不震惊。 当年血诏的事,可以说是闹得天下皆知,而曹cāo的动作也是出奇的凌厉。杀朱隽、囚马腾、灭刘备,斩皇后,可以说是雷厉风行平定了此事,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万年公主参与其中。 如果这位公主真的参与其中了,那她怎么可能会逃过曹cāo的屠刀?要知道汉献帝刘协的皇后都是遭遇了毒手。 张昭好像看出了众人的将信将疑,缕着须子,意味深长的道:“此事世间少有人知,而刚好朝中我有一好友在朝中任官侍御史。故才得知。” 见张昭这样信誓旦旦的样子,众人虽然仍是满腹狐疑,却是深信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之下大放厥词。 孙翊摸了摸下巴,眉头深锁,暗道:“没想到这汉室的公主竟也颇有一番胆识!”他吁了口气,便问道:“可是这万年公主既然是皇帝的智囊,怎么又会跑到我江东来?” 孙翊这话一出,众人面sè皆变。即便是张昭这样老成持重,又是孙翊老师的臣子都有些结结巴巴,面sè为难的说不出话来。 徐盛倒是不以为然,拽了拽孙翊的袖子,低声道:“大哥,那万年公主……是来和亲的……” “和亲?”孙翊一脸的疑惑,不解道:“她与谁和亲啊,我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徐盛咽了口唾沫,干咳了一声道:“我说大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当年董卓霍乱朝廷,yín乱后宫,公主嫔妃死去了无数。这万年公主可是当今大汉唯一的一个公主。你说这江东之地,谁有资格能够配得上她?” “啊?”孙翊的嘴巴张成了“O”形,脑子跟过了电似的,嗡嗡的乱响:“竟……竟然是我?” 看着孙翊那傻愣愣的样子,徐盛又偷偷的拽了拽孙翊的衣衫,小声的提醒道:“大哥……大哥,众人都看着你呢!” “啊?哦!”孙翊这才回过神儿来。 孙翊毅然决然的拒绝道:“不行,此事万万不行!皇帝如今都十九了,那他姐姐今年该多大?我堂堂吴侯,岂能与一个人老珠黄的妇人和亲?这简直是**裸的侮辱!” 陆逊嘴角一撇,有些尴尬的道:“大哥,这万年公主年方双十。不过年纪虽大,却没有嫁过人。” 说来也是,如果她嫁人了,早就脱离了皇宫,又如何能够在背后辅佐献帝? 二十岁在这个年代还没嫁人,那也绝对算是一个老姑娘了。不过听到此点,孙翊还是放松似的舒了口气,脸sè却依旧沉重,凝声道:“还是不妥。此人既是大汉公主,更是唯一的公主,那地位必定十分敏感。曹cāo如何能够轻易的放她来江东? 如果我成为了大汉驸马,再借助这万年公主的汉室血统,必定是水涨船高。曹cāo一代枭雄,如何会预料不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yīn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yīn谋!” 不得不说,孙翊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张昭、周瑜等人听后都是连连点头。 陆逊却是有些想不明白,疑惑的道:“不对呀,这万年公主既然是当年血诏的幕后主使,应该是对曹cāo恨之入骨才是,如何会帮助曹cāo做什么yīn谋诡计的事?” “咦?对呀!”孙翊顿时恍然,捏着下巴沉吟道:“这可真就是搞不懂了,这万年公主……” 魏延在这里官职最小,而且资历又浅,所以一直静听,没有发言。然而此时见他们好像陷入了僵局之中,便开口道:“主公,依末将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这是我江东的地盘,还怕他们能翻天不成?” 张昭哈哈大笑,欣然道:“文远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也罢,主公,如今我们还是赶紧出城迎接天使和公主吧。至于以后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出城迎接?”孙翊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道:“既是有求于我,又何必如此热情?你们随我上城楼等候便是!” “啊?”张昭露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可是见到孙翊那斩钉绝铁的口气,便知自己劝阻也是无用,只好暗暗的叹了口气,神sè却是有些萧索。 不过孙翊此时却是兴致极高,笑道:“子布啊,刚才你说在朝中有好友任职侍御史,不知是谁啊?” 张昭叹气的道:“此人曾也是我江东臣子,侍奉过先主。后被派遣至许昌任职。姓张名纮,字子纲。此时趁着天使来访的机会,终于又重回我江东之地了……” “张纮?” 张纮的大名孙翊当然知道。张昭、张纮那可是江东有名的谋士,合称“二张”!可以说才能不在张昭之下。也是当初孙策亲自拜访才请他出山辅佐。而且历史上,也正是张纮建议孙权把治所吴县迁移到秣陵,建立了吴国的都城建业。 见孙翊表情有些夸张,张昭不禁奇怪的道:“主公这是?” 孙翊连连摇头道:“子布啊子布,既然是子纲回来,你怎么不早说?旧臣归来,我等岂能不出城相迎?” …… …… 吴县城外,以孙翊为首的众文武大臣翘首以盼,等待着朝廷使者大部队的到来。 时至正午,太阳高照的时候,终于见远方浩浩洋洋的车队出现在了视野中。马车辚辚,在数百人的注视下,终于在孙翊等人的身前缓缓停下。 不多时,便当下走过来了两人。一人身着太监服,没有胡须,面sè泛白,三角眼,想必正是前来传旨的黄公公;而另一人大约五十岁左右,长着一副非常憨厚老实的相貌,穿一身青布衣直衫,襟角掖在腰带里,显得端重儒雅。 孙翊知道这王朗和张纮都是五十岁左右,却不好判断这人是谁。不过见到身边的张昭一脸平静,便可以判断出来此人必定不是张纮,而是王朗。 黄公公见孙翊出城相迎,自觉面子很足,笑吟吟的便向孙翊拱手道:“有劳吴侯就等,咱家着实过意不去!不过这正午的rì光着实燥热,还是早些进城歇息吧?” 孙翊面sè不改,也没搭理这自我感觉很好的黄公公,而是向一旁的王朗拱手道:“想必这就是名扬天下的王景兴吧?” 王朗淡淡的笑了笑,还礼道:“不敢。” 孙翊虽然对王朗也并无什么好感,可是那也要比那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强。见王朗情绪不高,孙翊也没心情跟他多说,便直入正题道:“不知子纲先生何在?” 见孙翊没有搭理自己,黄公公感觉面子上下不来台,此时正好找个台阶下,高声道:“张纮!赶紧过来,吴侯大人有请!” “真是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死太监!”孙翊脸sè一yīn,心里暗骂了一句。 果然,不多一会儿,便从人丛中走过来了一个年约五旬的长者。他面容清矍,三缕长髯满头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是亮烁。他穿着一件浅绿sè下摆,绣着深绿sè云纹的长袍,腰间祖母绿的环腰丝绦。头上挽了一个道髻,一派仙风道骨,让人一望而肃然起敬。 见到张纮走过来,张昭面容激动。几年不见,这位老友俊朗不减当年,当真是让他放心不少。 一看正主出现,孙翊心情极好,高喊一声:“奏乐!”随后,便是琴笙不断,音乐渐起。而孙翊也是绕过了黄公公和王朗两人,竟把他们当成空气似的,上前就去迎接张纮。 “大哥生前常说,内有二张,外有公瑾,则我江东大事无忧!只叹我江东只有子布却无子纲,好在今天先生终于荣归故里,得以助我啊!”孙翊显得毕恭毕敬,竟对张纮施以弟子礼。 对于孙翊这样的热情,张纮简直是受宠若惊。这样的礼遇,和当年孙策亲自上门请他出山几乎没什么差异。 也不知道是久别家乡的思念,还是被孙翊的热情所感动,张纮竟忽然是老泪纵横,看着孙翊,看着他认识的那些江东老臣,心中感慨万千,一时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张昭等人也紧随着孙翊,这样的举动,顿时就把黄公公和王朗给隔离了似的。原本以为这一场宏大的迎接仪式是为了自己所准备,但哪里想到兴致勃勃的下车后,竟然是碰了一鼻子灰,不禁对于孙翊这个吴侯暗暗恼怒起来。 “哼!如此傲慢,看咱家迟迟不宣读旨意,有你求到咱家的时候!”黄公公一撇嘴,冷哼哼的想着。 “欢迎张先生荣归故里!” 顿时一声如雷般的声音把黄公公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就倒在了地上。竟是这几百人同时向张纮道贺。 张纮知道自己回到江东肯定会得到重用,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礼遇。再想到自己在许都朝廷中这几年的冷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不知道曹cāo为何会放他回江东,但是他知道,在此时此刻,他的命运便与江东紧密的联合在一起。 “敲锣打鼓,返回城中!”见到张纮那老泪纵横的样子,孙翊心中竟也莫名的有了一丝酸楚。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张纮的手,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第三十章 戏弄天使 - 三国之秘 - 暮古 到了吴侯府门口,黄公公下了马车,便大肆张罗起来。 “快快快,大开府门,把公主迎进去!注意啊,一定要找一处最好的院落安置公主,若是出了半点差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黄公公张牙舞爪的对着府中的管家大声喧哗。 不过孙翊却知道,他明着是说给管家,实际上则是想要说给自己听。意图提醒自己,他此行代表的是天子,背后还有公主撑腰。 孙翊淡淡的笑了笑,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黄公公的话似的,只是很热情的把张纮迎到了府中。 王朗毕竟是汉末的名士,虽然受到了冷落,但是也能表现的神sè自若,面sè不改的跟着众人。而这黄公公却不同,他在皇宫里颐指气使惯了,哪里能够受得了这样的冷眼?在朝中曹cāo无人能及也就算了,这出了朝廷还一样受这窝囊气? 一进了府中,黄公公就不停地揸把嘴,公鸭嗓子喋喋不休的道:“这样的地方,让公主住进来,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也是人住的吗?” 听到这样肆无忌惮的话,江东众将都是面sè大变,一个个虎目暴睁,眼睛红得像火烧,握紧了拳头。若不是周瑜连连使眼sè制止他们,真恨不得上前把这黄太监给暴打一顿。 就连王朗都觉得黄公公这话实在过分,频频用眼神提醒他,让他注意言辞。 然而黄公公见众将士敢怒不敢言,还以为他们是真怕了自己天使的身份,顿时豪气风发,全然不顾王朗的提醒,讥诮的道:“万年公主乃是当今陛下的长姐,地位尊贵无比!她既下嫁江东,光是嫁妆是有一千万钱!而你们江东竟然让她住在这样破破烂烂的地方,对得起浩荡的皇恩吗?” 孙翊终于回过头来,淡淡地道:“黄公公,江东贫瘠难比中原,实在是造不出多么华丽的房子。一千万钱不过是一千金而已,还真就是九牛一毛。若是朝廷拨款五十万金,便是要个阿房宫安置公主,我都能给你造出来!” 耀武扬威归耀武扬威,可是若真是面对这江东之主孙翊,黄公公还是骨子里就胆怯了三分,皮笑肉不笑的道:“嘿嘿,吴侯说的是。出嫁公主,朝廷自有一套礼制,一千万钱虽不多,但咱们都是按照祖制办事不是?” 孙翊嘴角勾起一个笑意,不再搭理他,转身和张纮离去。 接风宴已经设好,众人欢聚一堂。 黄公公作为天使,乃是代表的皇上。所以本应他坐在首位。可是看到孙翊那不怒自威的面容,却硬是没敢走过去坐下。 见孙翊堂堂正正的坐在了主位上,黄公公只好退而求其次,向孙翊下手左边的位置走去。然而还未到位,就见张昭却是当仁不让的坐了下去。 黄公公心里有些着急,见右边的第一个位置还无人,便赶紧一路小跑,抢了位置一屁股坐下。虽然这位置与他本来的设想有些差距,却也是最前排的位置,倒也不算太过埋没他的面子。 黄公公抢到了位置,心情不错,便想自斟自饮一杯,然而刚满上一杯酒,却见那眉清目朗的周瑜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不由自主的,黄公公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动作顿时一停。 “黄公公,那是我们都督的位置,你莫不是敢抢都督的饭碗不成?”说话这人正是周泰。他眼睛看着棚顶,就好像是随口一说似的,然而那股不寒而栗的杀气便已经扑面而来。 黄公公虽见过杀人的场面,却没感受过这样骇人戾气。虽然没有什么神sè的表示,单是那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就足以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的都起了一层。 周瑜嘴角一勾,面sè柔和的道:“既然黄公公看上了本督的位置,那本督再换一处便是!” 黄公公赶紧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别别别,是咱家搞错了,周将军坐下便是,咱家再换一处。”说着,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周瑜也不推让,一提袍裾,便当仁不让的坐下。 黄公公一脸哭丧相的站起身来,看看哪里还有空位。然而纵目所及,这满满堂堂的一屋子人,竟然再无一处空位。就连与他一同来的王朗都坐在了左侧文臣的最末端。顿时,黄公公完全蒙了。 “来!欢迎子纲重回江东,我等满饮此杯!”见众人落座,孙翊首先举杯,表示对张纮归来的庆贺。 “欢迎张先生荣归故里!”众人齐声道贺,浓厚的气氛,着实让张纮感动不已。没想到阔别江东多年,新朋旧友热情更胜往昔。主公虽变,而那份礼让,却根深蒂固。 张纮感激涕零,哽咽难语,便索xìng不说话,双手端着酒杯,环顾一周,才一饮而尽。江东的酒和中原的酒同样清冽,然而饮在口中,却是一种分外的香甜。 黄公公都傻眼了,自己明明还站在这儿,连个位置都没有,你那边就开喝上了?他的脸sè都紫红一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整一个人,就像是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身子都气得瑟瑟发抖。 黄公公没有办法,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只好拿出杀手锏了。他一脸正sè的走到了孙翊的旁边,显得器宇轩昂,从袖口中抽出了一个黄sè的绸缎,便徐徐展开。众人认识,这便是皇帝的诏书。 “咳咳……”他有些得意的环顾众人那复杂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扯着公鸭嗓子大喊道:“宣旨!” 按照规矩,当传旨太监高喊一声“宣旨”以后,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地位高低,都必须马上下跪听诏。 此时也是如此,当听到这话时,王朗、张纮下意识的就站起身来,想要出列下跪。然而江东众人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似的,竟是纹丝不动。就连张纮都被张昭给一把拉了下来,重新坐好。 “咦?”孙翊一声惊叹,这才恍然道:“原来是黄公公!你看看,这误会闹得,方才只顾得饮酒去了,却没想到把公公给忽略了。来人啊,赶紧再设一桌,为黄公公准备上!” 马上,就见两个侍女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在门口旁设了一处桌几,给黄公公准备着。 第三十一章 谁更猖狂 - 三国之秘 - 暮古 这**裸的打脸让黄公公是左右为难,一脸的猪肝sè。却故作镇定的道:“吴侯,且听咱家宣旨!” 孙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极其夸张的道:“哦,原来如此啊。不用那么麻烦,直接给我便是!” 孙翊眼疾手快,说着就一起身,直接把诏书从黄公公的手中夺了过来,还一脸无辜的道:“黄公公赶快落座吧,别老是站着。” 孙翊也不管这黄公公什么表情,若无其事的就打开了这份诏书,双手捧起就一目十行的阅读起来。 不多一会儿,孙翊就抚掌大笑道:“诏书里说了,正式任命我为吴侯、会稽太守、讨逆将军。同时尚万年公主,为大汉驸马。可自行择取良辰时rì,进行大婚!” 孙翊这么随口一说,这堂中众人就如同听到了圣旨一般,这才纷纷跪拜,齐声道贺。只有王朗傻愣愣的坐着,黄公公傻愣愣的站着,大眼瞪小眼的一脸惊诧。 简单的说过之后,孙翊便随意的把诏书交给了下人收起,回过头来见黄公公还愣在原地,不禁奇怪的道:“黄公公,怎么还不落座?” 黄公公的脸sè已经是青一块红一块,咽了口唾沫,讪讪的道:“吴……吴侯,这圣旨……咱家要宣读啊……” 孙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好气的道:“真是啰嗦!内容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去坐好了!” 张纮当年跟在孙策身边的时候就知道,孙策根本就没有把汉室皇帝放在眼里。出乎意料的是,这孙策的弟弟孙翊竟然比他还绝,不仅不放在眼里,甚至连脸面上的礼仪都不顾,俨然有了撕破脸的架势。 王朗虽是汉官,却深受曹cāo的恩德,他与汉室的关系甚至都不比曹cāo。见孙翊这样的态度,反而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黄公公受辱大怒,甚至想要破口大骂。然而看到右边坐着的七八个身姿魁梧的武将,刚要吐口的话又硬是给憋了回去。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门口那个临时的桌几后坐好。 整个人就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脸sè全然看不出一丝的生机,眼神更是漠然木讷。 看着他的样子,孙翊的嘴角闪过一丝yīn冷:“在我的地盘跟我装?给你个下马威是轻的,再得瑟我整死你!” 孙翊忽然又露出了一个chūn风一般和煦的笑容,向张纮遥遥举杯道:“子纲,如今我江东可谓是百废俱兴,正是用人之时。你能及时回来帮我,实在是雪中送炭啊!” 张纮也敬了一杯,一仰而尽道:“主公客气了。这几年下来,张纮虽身在朝堂,心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江东啊。” “好一个身在朝堂,心在江东!张先生,就冲着这句话,公瑾敬你一杯!”周瑜一脸振奋,有些敬佩的向张纮举杯。 “哈哈……”张纮缕须大笑,指着周瑜道:“公瑾啊公瑾,数年不见,你还如当年那般豪爽!好,那今rì张纮就舍命陪君子,与公瑾痛饮一番!” 可以看出来,众人对于张纮的归来,都是万分的兴奋。 孙翊沉吟良久,才干咳了一声。 众人都知道这是孙翊要有话说,要求大家保持安静呢,顿时满堂哑然。 孙翊轻声道:“江东人人皆知,‘二张’之大才。既然这样,我想……不如以子布为左长史,子纲为右长史,相互扶持,齐心协力,共同管理我江东的内政,如何?” “老臣附议!”张昭第一个表态。 周瑜抿嘴一笑,点头道:“大赞!” 两人说过话,张纮这才回过味儿来,顿时是又惊有喜。他没想到刚刚一回到江东,来到这府中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竟然就受封右长史,这样的待遇,简直就如同当年的周文王对待姜太公! 张纮赶紧起身跪倒,三谢大恩。 一场宴会的氛围十分融洽,除了王朗的沉默和黄公公的死猪相以外,众文武大臣的兴致极高,频频提酒,就连不胜酒力的孙翊都连饮了数杯。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隐隐的吵闹声传来。开始孙翊也并未放在心上,可能是下人的口角罢了。不过这吵闹声却是越来越大,此时竟然可以大到打扰到这宴会的音乐的地步。 孙翊的神sè有些不悦,便向下人询问是怎么回事。不多时,回来报信的下人却带来了一个让孙翊有点措手不及的消息。 万年公主在大闹后院! 孙翊一听到这个消息,脸就yīn沉下来。这尼玛刚摆平了一个耀武扬威的黄公公,那边那个什么万年公主又开始胡作非为。真当我孙翊好欺负不成? 是你自己愿意嫁给我,老子没嫌弃你是个老处女就不错了,还敢在我吴侯府的后院大闹?你找抽不成? 孙翊来了脾气,管你什么王子公主的,那就是两个字:找揍! 孙翊吁了口气,淡淡的道:“诸位慢慢饮酒,后院有些琐事,我这就去处理一下。”说着转身离去。 众人刚刚也听到了那阵阵吵闹的声音。江东的文武都知道这吴侯府的后院向来十分安定,今天如此大吵大闹,那肯定就跟那个初到江东的万年公主有关。 众人虽然没有见到过这公主的容貌,不过想到对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就有些高山仰止的感觉,一个个都是沉默不语。 黄公公眼珠子一转,好像抓住了这个契机,终于可以向公主靠拢,赶紧起身,追随孙翊而去。 孙翊正急忙的往后院走去,忽然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喊自己,不禁奇怪的转身看去,竟是那个让他看上一眼就恶心的泛呕的黄公公。 孙翊yīn沉着脸,没好气的道:“黄公公,你不在宴席好好饮酒,跑过来做什么?” 黄公公腆着脸,笑吟吟的道:“本是吴侯的家事,咱家本不该参与。然而咱家以为公主初来贵府,必定人生地不熟,便想过去瞧瞧,也好帮着吴侯您说些好话,让公主可以静心休息。” 黄公公明知道是万年公主在后院作乱,但是此时他当然不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似的提醒孙翊。 孙翊斯毫不领情,冷冷的道:“不劳公公费心。自家的事,我自可以安顿好!” 见孙翊柴米不进,黄公公有些着急,便索xìng直言道:“吴侯,实不相瞒,咱家伺候公主十几年了,这份主仆的感情自信还是有的。如果……公主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兴许咱家说些话,倒可以起到些作用。” 孙翊这才明白,原来这黄公公是这万年公主身边的老奴啊,难怪如今皇室没落,他还能如此飞扬跋扈。 他叹了口气,还是毅然拒绝道:“还是不妥。这后院中都是我府中的女眷,男人禁忌入内!” 黄公公顿时老脸一红,苦笑道:“吴侯,咱家……咱家不算是男人……” “噗嗤!” 孙翊一时没憋住,竟然笑了出来。他浑然忘记了,眼前这人可是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啊。 被孙翊这一嘲笑,黄公公更觉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甚至都没脸抬头去看孙翊了。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足矣说动孙翊,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到公主,去陈明这吴侯对汉室的大不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孙翊竟然还是无动于衷。这回也懒得再跟这黄公公废话,直接让下人把这黄公公拦截住,孤身一人向后院走去。 一路打听,孙翊才知道,这万年公主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惊动后院中的所有人,便是吴国太、大乔、孙尚香这样地位尊贵的人都是小心的陪在身边,生怕引起公主的不满。 这后院中只有当初大夫人吴氏的房间单独成一僻静的小院,而且占地极广,风景也佳。毫无疑问,万年公主也必定要安排在这里。 在这花园似的后院里绕了半天,孙翊才终于看到了那处小院。 然而看上第一眼,孙翊就火了。 小院用低矮的竹篱笆围成。院内站着二三十个颐指气使的人,她们身着艳丽,而且孙翊不熟悉,显然是万年公主从皇宫中带来的侍婢。而院子外面围满了一大圈人,竟是都是跪着! 孙翊顿时怒火中烧,大步流星,火速的赶了过去。到了小院门口,院内的侍婢才微微收敛了张扬的举动,而院子外面跪着的府中下人们也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都露出了一副委屈的神sè。 一群下人中,孙翊竟然看到了吴国太、大乔、孙尚香三人竟然也是跪在地上! 吴国太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悲喜sè彩;大乔面sè有些苍白,抿着嘴唇低头不语;小萝莉孙尚香却是撅着小嘴,大眼睛水汪汪的,当真是让人看了又爱又怜。 见到孙翊过来,孙尚香马上就站起身来,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受到了莫大委屈的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孙翊的怀里,梨花带雨的哭泣道:“三哥~~她们……她们都不是好人……” 孙翊一脸怒容的点了点头。一手抱住了孙尚香,一手又把大乔搀扶起来。他们二人之间此时已经是jīng神与**的完美契合,并不需要言语,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好像完全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一样。 扶起了大乔之后,孙翊神sè复杂的看了一眼吴国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毕恭毕敬的低声道:“母亲,儿子来了,您……快起来吧……” 第三十二章 万年公主 - 三国之秘 - 暮古 吴国太今年也近五十了,她虽很少插手管理府中的事,然而作为这吴侯府中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女人,可以说是支根末节的小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就连当初孙策不想把自己病重的消息她都知道,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因为她先随孙坚,又辅孙策,虽然身处大后方,却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事。尤其是权力的争斗,已经让她炼出了一双如炬的眼睛。正如当初她劝孙策不要杀魏腾一样,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让江东大业长治久安上。 如果说吴氏一生为了孙家的安定,那么吴国太则是为了江东的安定。 孙策死不可避免,吴氏的死是个意外。然而袁氏的死,孙权的死吴国太虽然没有掌握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但是凭借她磨练多年的敏感的政治头脑,也能够很明确的分析出来其中的原因。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她最宠爱的儿子,那个看着最面善、最与世无争的儿子,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再加上他堂而皇之的和大乔住在一起,这一系列的举动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好在江东的局势还算稳定,江东的政权还掌控在孙家。这才是重中之重。吴国太心中虽有怨恨,却只能隐忍不发。 可是从孙权死的那一天开始,吴国太就再也没有给过孙翊一个好看的脸sè。当孙翊睡进大乔房间的时候,她甚至明确表态,说自己身子骨rì虚,不再想接受孙翊的请安。 说法虽然隐晦,但是孙翊明白,她这是永远都不想再见自己了。 此时再次见到吴国太,孙翊忽然有了一种很生疏的感觉。 吴国太好像全然没有听见孙翊的声音一般,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面sè不起一点波澜,平静似水。 孙翊叹了口气,向身旁的大乔和孙尚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会意,便好言相劝,让吴国太起身。 然而吴国太却一脸怒容的瞪了大乔一眼,一甩胳膊就挣脱了她的手,只是顺着孙尚香才渐渐站起。 吴国太虽算不得孙翊的母亲,但是曾经毕竟有一份真感情在,所以让孙翊对她也是莫名的尊敬。但是哪里想到这吴国太竟然如此苛刻的对待大乔,顿时让他心头火起。 孙翊把那一脸委屈的大乔一下揽到了怀里,丝毫不屑众人的眼神,温声的安抚了一句,又颇为示威似的道:“尚香,到三哥这来!” “嗳!”孙尚香活泼好动是个鬼机灵,在孙翊面前却是乖巧的很,尤其此时他面sè不佳,更是让小萝莉温顺了许多。 孙翊一手揽着大乔纤弱的腰肢,一手牵着孙尚香柔嫩的小手,环顾四周。见院内的侍婢们虽然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几分,却仍是那种有恃无恐的架势。而院外属于吴侯府中的侍女却依旧是胆怯的跪着,几乎每个人眼眶中都充盈着委屈的泪水。 孙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对孙尚香轻声道:“尚香,你到前院的方厅中去找徐家哥哥,让他带兵一百,马上来到这里。” 孙翊口中的徐家哥哥自然便是徐盛。他是孙翊的结拜兄弟,更是孙尚香大嫂的哥哥,而且也是经常往来吴侯府,使得孙尚香跟他也颇为熟稔。 此时的孙翊已经彻底的怒了,全然顾不得那什么其他男人不得进后院的规矩。 孙尚香大眼睛眨了眨,歪着小脑瓜没有明白三哥为什么这样安排。只不过对于三哥的任何要求,她从来都是言听必从。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如欢快的飞燕似的,离开了这里。 孙翊高喝一声:“都给我站起来!我府中从没有奴颜婢膝的人!” 府中的众侍婢们早就不愿意再跪在这里,听孙翊终于下令,一个个顿时喜上眉梢,双手撑地,便想吃力的站起。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站起来?”忽然一声娇喝传来。 然后便见一个身着黄sè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年约双十的少女娉娉婷婷的从院子中走了出来。 只见她头盘飞仙髻,几朵零碎的金花别于发髻之上,更凸显出她高贵的气质。自头上垂下的两天缎带,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扬,在她高贵的气质中又添加几分犹如仙人的飘逸。 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胸前是一抹红缎裹胸,配着外面红sè的纱衣,竟让人不能直视。尤其那透明的红sè纱衣下隐约可见她如玉的肌肤和纤弱的双臂,还真是肌肤胜雪。 竟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见到这万年公主的第一眼,孙翊不是心生邪念,而是忽然有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为什么这古代美人这么多? 大乔、徐黛、陆筱、陆悠、吕嫣儿、孙尚香,更不用说那艳冠天下的黄月英和尚未谋面的小乔、甄姬、蔡文姬等人,难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后世那极度污染的环境,可能还真就是造成了“美女稀少,全靠化妆”的根本原因。 院子内的侍婢们见到万年公主出现,赶紧都纷纷拜倒,毕恭毕敬的轻声道:“奴婢见过公主。” 吴国太见到她出现,脸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依样跪地道:“老身孙吴氏,见过万年公主。” 见吴国太都跪下了,府中的侍婢们哪个还敢站起来,都是一脸哀怨的重新跪好,很不情愿的道:“奴婢拜见万年公主。” 这公主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地位,大乔见到她之后,也是下意识的就想跪地参见。然而孙翊却是紧紧的搂住了她的纤腰,没有让她跪下去。 万年公主一脸的不屑,冷冷的道:“没有本宫的命令,我看谁敢站起来?”声音倒是清脆悦耳,很好听。可是这语气中的冷傲,却让孙翊不禁皱起了眉头。 “混账东西,见到公主还不下跪?”可能是见到了万年公主出来,有了主心骨,一个长相极妖的婢女态度极其恶劣,十分刁蛮的对孙翊说。 孙翊心头大怒,还真他妈是个狐假虎威的狗东西!大怒之下,这一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看到脚边的一块碎石,飞起一脚就踢在了这石头上。 石块力道奇大,甚至都没有下坠的抛物线,说巧正巧,竟直中这婢子的面门。只听“哎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她竟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大摊鲜血,甚至还夹带了两个牙齿! 看到这一幕,众人无不震惊失sè。大乔也是惊呼一声赶紧埋头在孙翊的怀里,不敢看她那凄惨的模样。 可怜这婢子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不知天高地厚的惹到了孙翊的头上,那还有她好受的?此时她那嫩嫩的脸蛋儿上已经是青红一片,疼得她哇哇大哭,不停的乞求万年公主给她做主。 此时在场几十人,就只有三个人站着。孙翊,大乔,万年公主。 万年公主气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一字一顿道:“你……你就是孙翊?” 孙翊“嗤”的一声冷笑,讥诮的道:“你就是那个哭着喊着要嫁给本侯的公主?” 即便是朝廷中的jiān臣曹cāo,在面对皇室的时候也是给皇家留足了颜面,却没想到这吴侯孙翊竟然是变本加厉,有过之而无不及,竟对皇室全然不屑。 圣旨既下,那万年公主便已经是孙翊的妻子,不可更改。让她气愤的不仅仅是孙翊那傲慢无礼,更是他竟然当着自己这个正牌大妇的面,跟爱妾大秀恩爱,竟然把这万年公主熟视无睹! 在这一刻,万年公主忽然很后悔自己来到江东,因为她发觉,眼前的这个孙翊比传说中的更加凌厉了几分。可是一想到许昌中还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皇室宗族,让她又不由自主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万年公主深吸了口气,强自压在自己心头的怒气,面前露出了一个笑容,竟然向孙翊道了一福,把众人都看傻了眼。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万年公主竟然是和颜悦sè,甚至有些讨好的道:“万年见过吴侯……” 这一回倒轮到孙翊不自在了。你强横,那我就更强横,这没得说,是孙翊做人的基准。然而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国sè天香的美人,更是不好再强硬下去。 他没想到这万年公主这么快就服了软,不禁对这位养尊处优的汉室公主又高看了两眼。语气间也渐渐的和煦许多:“不知她们犯了什么错,要这样责罚?” 万年公主理所当然的道:“本宫既嫁……既来到这吴侯府,那么这府中内院的大小适宜,自然由本宫cāo持管理。更何况本宫带来的侍婢丫鬟、嬷嬷厨娘都出自皇宫,比这些贱婢要懂规矩的多! 然而却不知,本宫yù行事,竟然处处受到阻拦。而且本宫一路cāo劳赶路,来到府中竟然就给我吃那发馊的点心,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发馊的点心?”孙翊眉头一挑。 “才不是呢!”大乔的贴身侍女就跪在大乔的旁边,她打抱不平的道:“老爷,那点心是小姐……哦不,是夫人亲手制作的,专门给公主享用。谁知她竟然一口都不吃,就全扔掉了!” 第三十三章 分赃婢女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 听到杏儿的话,态度刚刚有些缓和的孙翊又怒了。大乔亲手做的点心,我都没有吃过,你竟然给随手扔了? 孙翊轻轻地抚了抚大乔的后背,冷笑道:“这里是江东,这里是吴侯府,这里……姓孙!别他妈的在我面前摆出你那公主的架子,我告诉你,无论你来到这儿出于什么目的,在我孙翊头上拉屎?你还不够格!” 孙翊的声音很低,低到万年公主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然而他的声音又很冷,冷到在场的每个人听到这声音后,都有些不寒而栗。 万年公主何等尊贵的地位。当年董卓乱政的时候她还小,虽然每rì都看到母妃以泪洗面,但是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董卓被打跑了之后,皇室在曹cāo的掌控之中。除了剥夺了皇家的权力之外,留给了皇室足够的脸面。 即便是亲自面对曹cāo的时候,万年公主都没有像面对孙翊这般狼狈过。 “他……他甚至还敢骂我?” 万年公主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她来江东的目的是为了把皇室从曹cāo的手中解救出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竟然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万年公主气的嘴唇都发紫,面sè煞白,身子在不停的发抖,眼睛中充满了仇恨。 管你什么身份,管你长得多好看,触犯我的逆鳞,都要受到惩罚!这就是孙翊原则。他看都不屑看这万年公主一眼,扭头对杏儿道:“她刚才说的什么嬷嬷厨娘都在哪?” 杏儿跟孙翊也是比较熟悉了,见到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这个万年公主完蛋了,喜上眉梢道:“她们可能都在厨房吧……” 不言自明,她们肯定是仗着有公主这个靠山的身份,在厨房中胡作非为呢。 孙翊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院子中都是她的婢女?” 杏儿微微点头道:“是的,她一早就下令了,咱们府中的人不准踏进院子一步……” 孙翊放开了怀中的大乔,吐了口清气,随口道:“我府中的人,都起来吧。” 说着他不顾吴国太屡屡的躲闪,不由分说的把她扶了起来,恭声道:“母亲,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这里的事,儿子自会处理。” 吴国太看了孙翊一眼,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用鼻子“恩”了一声,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蹒跚而去。 虽然刚才她对大乔的动作让孙翊有些不悦,可是老人毕竟是老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孙翊就不再想纠结那个问题再多做计较。 送走了吴国太,孙翊又温和的对大乔道:“你也回房休息吧,别太累着了。” 大乔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抓起了孙翊的手臂,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抿着嘴唇,流露出了一丝不舍,显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孙翊一笑,附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大乔双颊顿时变成了两朵小红花,还没待孙翊催促,就急急的拉着杏儿离开。 目送大乔离开的同时,孙翊终于见到孙尚香引着徐盛带着一百士兵风风火火的向这边赶了过来。 万年公主也看到竟然是军队出现在了后院中,顿时有一种惊天动地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难道……难道他要杀我不成? 万年公主娇躯一阵晃动,双腿一软,竟然要跌倒在地。好在两个侍婢眼疾手快,急忙起身扶住了她,才免去了她的尴尬。然而此时万年公主感觉喘息都不怎么顺畅,诚惶诚恐的看着孙翊,不可思议的道:“你……你要做什么?” 孙翊露出了一丝冷笑,不屑于搭理这个公主,而是背着双手,静待大部队的到来。 “三哥~~人家把徐家哥哥给叫来啦!”离着孙翊还有两三步远呢,孙尚香就直接跳了过来。好在她身轻如燕,孙翊才能安稳的把她接住,抱在怀里。 孙翊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快去你三嫂那里玩耍吧,以后这里最好不要再来了,知道吗?” “哦?”孙尚香大眼睛一闪,抿嘴一笑道:“人家明白了!” 见孙尚香离开之后,徐盛才亲热的向前道:“大哥,叫我带弟兄们来时什么事啊?” 孙翊转身随手一指,顺嘴道:“这么多的婢女,我府内可养不起。她们一个个都是中原的美人,出身皇宫,规矩礼数懂的多。不如便赏给咱们军中的将领,你看可好?” 徐盛这才知道,原来这院子中人就是万年公主和她的婢女们。顿时也被孙翊这样的建议给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道:“大哥……她……她们可是公主的人啊……” 孙翊一声冷笑,声音放大了几分,让在场的众人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这吴侯府中只有一个主人,就是我!至于女主人,那要等下月大婚的时候才有。至于什么公主……哼!我孙翊不知道!” 见孙翊如此绝决,徐盛也不再犹豫,高喊一声道:“弟兄们听令,把这些婢女穿着的都给我控制起来,谁要是不听话,就地处决!至于那些听话的,可不要伤到她们……” 说着说着,徐盛的声音也有些变了味道。看着这百来号人的行动,徐盛低声对孙翊道:“大哥,这少说也有二十多人。你有那么多心腹爱将分赃吗?” 孙翊听着好笑,上去就给徐盛了一个暴栗,笑骂道:“这是人,能叫分账吗?” “嘿嘿,就是顺嘴一说……”徐盛挠了挠头道。 孙翊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正惊慌失措的万年公主,轻笑道:“公瑾、子义、幼平、公奕、文长、子衡、子敬、子明每人给都我分过去两个,谁都不许推迟,这是任务。” “哈哈!周将军肯定会推迟不要,吕将军肯定又嫌两个少了!”徐盛爽朗的大笑,忽然眉头一挑,又奇道:“那剩下的婢女呢?留在大哥府上差遣?” 孙翊连连摆手道:“算了,我府上可用不着。剩下的你和二弟平分吧!” “啊?”徐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任务!”孙翊又赏了徐盛一个暴栗,哈哈大笑道:“动作快点,这些人控制住了,厨房里还有许多嬷嬷厨娘呢,也是皇宫中带出来的。你也拿去分赃……分了吧……” 话说多了,这嘴都瓢了。孙翊讽刺似的看了万年公主一眼,转身而去。 猫扑中文 第三十四章 重用吕蒙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距离孙翊登位吴侯,君临江东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不得不说,虽然仅仅是两个月,但是这江东也在循序渐进的按照孙翊的设想在改造。 钱庄已经建立起来,道路也已经开修,华夏军校正在完美的运行,各地官员的升迁也已经全部结束。刘晔改进的霹雳车已经初具效果,只是孙翊还是不同意,让他继续努力。可以说,一个属于孙翊的江东新时代已经拉开了序幕。 本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谁知道朝廷中竟然派来了这样一个蛮横刁钻的公主来捣蛋。难不成曹cāo会允许她来江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孙翊不敢确定,但是他敢确定的是,这曹cāo对江东之地,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而且孙翊为了更好的营造孙家的威望,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汉室的影响,就是想让江东的众文武官员、黎民百姓认识到,这世间只有孙家,没有皇家! 那么这万年公主即便再是如何高傲,没兵没权她能成什么气候?经过一顿修理,整个吴侯府中,也根本就没有人再拿她当公主对待,吃喝用度皆是平常。可怜万年公主天之骄子,空有满腹怨气,却无处发泄。 下月初八就是孙翊的大婚,到时候他就会正式迎娶徐黛,入主吴侯府。同时还会纳妾陆筱、吕嫣儿二人。 可是按照礼制,既然圣旨一下,那么毫无疑问,公主才是这吴侯府的唯一女主人!不过礼制在孙翊这来说,就是个屁。反正圣旨上说“可自择良辰吉rì”,倒也免去了孙翊的那么多麻烦。 漂亮女人谁都喜欢,但是你别整天惹是生非,失去了兴致,再漂亮那也是一副臭皮囊。这就是目前孙翊对万年公主的印象。 万年公主带来的二十多个婢女已经被下分给了孙翊的几位爱将,连随身带来的嬷嬷厨娘等十余人也被打发走了。万年公主身旁只剩下了一个半张脸阙青的侍婢服侍,就是那个被孙翊一脚踢掉了两颗牙的那个侍婢。 公主的陪嫁侍女,那模样自不必说,虽没有江南女子的水灵,却也有中原女子的清韵。众将都是男人,可以说除了周瑜,都是欣然受之。 周瑜的家室还远在柴桑,自己独身在吴县再成立半个家,让他觉得实在是有愧柴桑的娇妻。但是无奈孙翊强自分派下去的任务,而且他也知道孙翊这是好意,便也只能接受。徐盛自然是选两个最漂亮、最温顺的女子给他。 这一天孙翊还在书房中查看钱庄的最新账目,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征虏中郎将吕范拜见。 孙翊一听有些奇怪,算算时间,此时作为讲师的他本该在军校中授课才是,疑惑之下便赶紧召来相见。 没穿甲胄,一身长袍的吕范更显得孔武有力,那魁梧的身躯就像是小山似的。尤其是右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疤,又多了几分狰狞。不过此时脸上却是洋溢着花儿似的笑容。 “主公,吕范给您磕头了……”一到门口,吕范就直接跪倒在地,“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嘻嘻哈哈的站起身来。 孙翊不禁大乐,哑然失笑道:“子衡啊,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嘿嘿!”吕范挠了挠头后脑勺,满面chūn风的道:“主公前两天赏的那两个姑娘,真是带劲!” “额……”孙翊有些无语。 吕范双手不停的比划,表情夸张,显得兴奋至极,还在描述着自己这几天晚上是如何的大展神威,怒压皇廷双姝。听得孙翊头皮都有些发麻。 孙翊干咳了一声,让张牙舞爪乱吹的吕范话语戛然而止,面sè迥然的看着孙翊。 孙翊皱着眉头道:“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显摆你床上功夫了得?” 吕范老脸一红,讪讪的道:“不是,当然不是。末将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从‘霸王军’中挑选出了jīng壮三千,只待装备发下来,就可以成立一支无敌的‘铁甲军’。同时霸王军也扩军至一万人。” “恩……”提到了这茬,孙翊的脸sè才微微的好转。 江东的铁甲不多,算上孙策的遗留和民间的搜索,也顶多能够找到三千具铁甲而已。霸王军在孙策时期,最高峰的时候达到了一万六千多人。不过孙翊确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保持这么高的建制规格。 江东此时的总兵力还不到六万,根本就不可能抽调出那么多jīng锐组成庞大的霸王军。经过与周瑜等人的协商,认为保持一万人的建制便已是顶天。 本来孙翊的心中还有一番巨大的设想。前世的二战,让他深刻的认识到了由zhōng yāng管辖的jīng锐部队与地方管辖的杂牌部队间巨大的执行差距。所以他一度想要扩大zhōng yāng军,从而取缔各地的杂牌军,由zhōng yāng军包揽全境的防务。 但是他也知道,此时jīng锐太少,建立不出太多的zhōng yāng军。而杂牌军太多,冒然取缔,注定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不过孙翊也已经下了决心,等攻破了荆州,有了足够的军事实力后,一定要进行一场军事改革。 吕范见孙翊沉吟半响不语,不禁奇道:“主公?” 孙翊“哦”了一声,随即轻笑道:“如今我乌程兵工基地已然建成,不出两月,便有无数军用器械徐徐而来,你且不急。为今之计,还是多以训练士卒为上。” 吕范还有些疑虑,低声问道:“那这三千铁甲军和一万霸王军,都由末将来训练督导?” 孙翊和孙策不同。孙策完完全全是个武将,霸王军作为他的嫡系部队,常常是由他亲自训练指挥,而吕范仅仅是他的助手而已。 孙翊却像一个真正的统治者,并不把重心全部放在军队上,而是放眼全局,主抓方向。这样霸王军的训练任务也就全部落在了吕范的身上,这样的信任,却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见吕范犹犹豫豫的样子,孙翊当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禁笑道:“这样吧,你去传令:把这霸王军一分为二,分别为‘霸王一军’和‘霸王二军’。霸王一军由子义训练督导,二军则由你亲自指挥,如何?” 吕范虽然被分了权,但是却异常的欢喜。因为这样会让他的心里踏实一些。虽然他自信有能力亲自训练出整一万人,但是这样jīng锐的zhōng yāng军全部掌控在他自己的手中,让他还是有些惶恐。 霸王一军交给太史慈,霸王二军交给自己,对吕范来说,的确是最佳的方案。 “那jīng锐中的jīng锐,三千铁甲军?”吕范有些拿捏不准孙翊的想法。 孙翊捏着下巴,沉吟了半响,才道:“你看子明如何?” “什么?吕蒙那小子?”吕范顿时大惊,有些不可思议道:“主公,这训练士兵可是头等大事。子明虽有些许才干,但这铁甲军可是我江东的利器,交给他这样一个学员,恐怕不妥吧?” “那你认为谁合适?” 吕范慢慢思索着道:“最合适的当然是周都督,只不过他掌观全军,过于繁忙。不如……以程公作为这铁甲军主将,如何?” “程普?”孙翊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程普守成有余却开拓不足,驾驭被孙翊寄予厚望的铁甲军,他rì战场,虽不至于大败,却不会有什么大胜,这显然不是孙翊所希望看到的。 其实这支部队的统帅最佳人选便是陆逊。只是他毕竟太过年轻,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实在是难以服众。 当初指挥铁甲军的前身‘求亲军’的时候,全靠自己这个吴侯三弟的身份来压阵。如果此时把这三千人交给陆逊,肯定会多有祸端。 至于吕蒙的才能,那无须否认。历史已经说明了一切,能消灭不可一世的关羽的人,那岂是等闲之辈?江东四大名督,都有经天纬地的才华。 想通了这点,孙翊也就下了决心,坚定的道:“程老将军不妥,还是子明吧!” “可是……”吕范还想争辩一番,毕竟这铁甲军统帅的位置太过重要。 孙翊连连摆手道:“子明虽然年轻,却也二十有三,出入行伍多年。又有一种开疆拓土的豪情热血,而这种热血,却正好代表着铁甲军有进无退、一往直前的意志。” 吕范的神sè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的紧张,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拧成了一块儿,凝声道:“主公,你……就真的这么看重子明?” 孙翊哈哈一笑道:“难道我就不看重你吗?” 吕范面sè讪讪的没有作答。 孙翊轻叹道:“子明在训练铁甲军的初期,想必是困难重重。你和子义要多多提携他,让他能够尽早的确立信心。” 吕范一本正经的抱拳道:“这点主公自可放心。末将自当竭尽所能,帮助子明训练好铁甲军。” 孙翊“恩”了一声,意味悠长的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吕蒙……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展露出名帅的风采……”猫扑中文 第三十五章 卧薪尝胆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有些意外。 自从孙权死后,吴国太对他格外的冷淡,好像完全忘记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似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下午,孙翊正陪着孙尚香在院子里放风筝呢,却听下人说吴国太传唤自己。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孙翊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神sè错愕的又重问了一遍,再次确认后,才相信了这个消息。 看着孙翊错愕不已的样子,孙尚香娇笑道:“三哥,你不是说母亲不理睬你吗?怎么又来传唤你?” 孙翊耸了耸肩肩道:“谁知道呢……”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一团线交到了孙尚香手中,让她自己玩儿,而孙翊本人却是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吴国太的房间走去。 一路行来,孙翊都觉得有些浑浑噩噩。虽然他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中是多么的忐忑不安。 吴国太曾经明确的暗示过他,千万不要妄开杀戮。然而孙翊却是不管不顾的一意孤行,不仅杀了孙权,更把和孙权有关的孙家族人一并打尽。虽然明面上说是他们被贼匪入城杀害,但是在吴国太的心中,却是心知肚明。 “她要是骂我,打我都可以忍了,要是想罢免我,这该怎么办?”孙翊的脸sè有些难看,显然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很复杂,也很受煎熬。 然而到了吴国太的房间之后,见到了一个年约半百、儒雅彬彬的老者,却让孙翊悬在心头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此人竟然是刚刚返回江东时间不久的张纮。 有他在场,孙翊就放心了,吴国太再是怎么愤怒,也绝对不会大肆张扬。果然在孙翊见过礼之后,吴国太竟是恢复了往rì的那般慈祥,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床,示意孙翊坐过来。 只是当孙翊坐过去之后,她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很亲热的拉过他的手嘘长问短,只有表情上的亲热。 孙翊刚刚有些解冻的心又瞬间冰封起来。原来……她还是念念不忘,这……兴许只是在张纮面前的一场戏…… 孙翊心中有些苦涩,却故作镇定,笑道:“母亲叫儿子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吴国太闭着眼睛,似闭目养神,也似深度的思索,轻声道:“刚刚和子纲聊了很多关于他这些年在朝中的见闻。你想听听吗?” 孙翊见她眉头微挑,便知道她一定是在偷偷的注视着自己的表情,赶紧毕恭毕敬的低头道:“儿子愿闻其详。” 吴国太“恩”了一声,淡淡地道:“是关于万年公主的……” “万年公主?”孙翊眉头一皱,不禁冷笑道:“那个飞扬跋扈,刁蛮无知的傻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张纮却打断了孙翊的话,轻叹道:“主公,老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翊一怔,随口道:“但说无妨!” 张纮咽了口唾沫,慢条斯理的道:“万年公主于光和三年受封,当时不过才出生满月。灵帝之后,汉室势危,更有董卓为害朝政,yín乱后宫,犯下滔天大罪。 当时……可以说除了年幼的万年公主以外,其他的公主都是灵帝的姊妹,早已成年,根本就逃不过董卓的魔爪。” 孙翊有些迷惑,不懂张纮说了这么一大推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吴国太听了这些话之后,竟是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 张纮继续道:“董卓死后,又有曹cāo把持朝政。虽为天下所不齿,然而却恪守人臣本分,见君则拜,礼仪有度。” “见君则拜,礼仪有度?”孙翊有点不太相信。他堂堂一代枭雄会向那个窝囊皇帝下跪?孙翊自想这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干不出来这种事。 不过略一思忖,孙翊也就恍然明白了曹cāo的思量。此时曹cāo手下谋臣无数,然而心向汉向曹却是让他拿捏不准。为了让内部巩固,一致对外,对皇帝的虚与委蛇那是在所难免。尤其是以荀彧为首的汉臣,那可是曹cāo的左膀右臂。 未封魏公、魏王,那么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乘天子旒冕等等的特权想必此时还没有受封。 可是即便是想通了此点,对于曹cāo能够悍然下跪的场面,孙翊还是由心眼里敬佩了几分。大丈夫能屈能伸,难道说的就是这点吗? 孙翊吁了口气,有些好笑道:“子纲,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张纮神sè恭敬的抱拳道:“主公,老臣说这些,就是为了表明一件事:曹孟德乃当世枭雄,其心地坚韧远非常人;其智谋之深,不亚管仲;其用人之明,可比高祖皇帝!” 孙翊神sè凝重的点了点头。对于曹cāo的能力,那根本就是毋庸置疑。只是让一个跟在曹cāo身边数年的臣子说出来,就更添了一份可怕的sè彩。 孙翊皱着眉头道:“子纲,曹cāo此人能力非同一般,这点不可否认。可是你刚才不是说的万年公主吗?怎么又扯到他的头上了?” 张纮意味深长的道:“如果不表现的真实可信,凭借万年公主的身份,如何会来到我们江东?” 孙翊先是一愣,有些搞不清张纮这话的含义。场面顿时冷清下来,孙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顿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当初张昭跟自己说的一件事。 当年董承、马腾、刘备为主要策划的皇帝血诏的事,其实暗中还有一个参与者,万年公主! 忽然间,有一个极其惊悚的想法涌入了孙翊的脑海,不由自主的便脱口道:“你是说她……她之所以如此的蛮横无礼、飞扬跋扈,完全是表演给曹cāo看?” 张纮眼前一亮,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目光,缕须道:“主公圣明!也只有如此刁蛮的女子成为了吴侯的夫人,才会把江东的局势搅乱;也只有皇室的血统,才会让她既刁蛮的同时,又会让你有所顾忌,不敢处置。而这,就是曹cāo敢放万年公主来江东的原因!” 孙翊忽然觉得很搞笑:“我会顾忌皇室?笑话,你曹cāo能给皇帝下跪,我孙翊却绝对不会给皇室做出半点的退让!” 吴国太静听了好久,这回终于开口说话了:“老身那rì第一眼见到万年公主的时候,便知道……她冷漠狂傲的外表下面,有一颗火热内敛的心!” 孙翊有些失神,神sè有些木讷,喃喃自语道:“她之所以表现的这么蛮横过分、惹人讨厌,就是为了让曹cāo放松jǐng惕,使得她有朝一rì可以远赴诸侯之地,借助地方的势力救助汉室? 只是那朝廷中全是曹cāo的耳目,若想表现的一丝不漏,不被起疑。十年如一rì,且不说这智谋如何,单单是这份毅力又需要多少呢?” 无论是对方的目的如何,在这一刻,孙翊忽然觉得有些敬佩这个万年公主。 然而在下一刻,孙翊就又迷惑了,连连摇头道:“不对,还是不对!她在曹cāo面前表现的蛮横无理,脑子一根筋也就罢了,可是既然来到了我江东之地,又为何还要这样的表演?完全可以恢复她本来的面目啊。” 张纮正襟危坐,朗声道:“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江东,曹cāo所执行的是甜枣与棍棒的政策。” “甜枣与棍棒的政策?”孙翊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张纮点头道:“正是,甜枣在明,棍棒在暗。让老臣回到江东,可谓是明中的甜枣,让主公舒心。而那王朗和公主,则是那暗中的棍棒政策,意想暗中分裂我江东内部,使我江东内生霍乱。” 孙翊眼睛猛然睁大,终于明白万年公主为什么来到江东也要继续扮演着那蛮横无礼的一面了。她在朝廷中多年,肯定知道王朗是曹cāo的亲信。如果自己一来到江东表现的就判若两人,那么消息传到王朗的耳中,必定会让曹cāo小心谨慎。 因为这就意味着江东和皇室的联合,是万年公主苦心孤诣多年,很有几分卧薪尝胆意味的联合。 联合的目的是什么呢?答案不言自明。无非就是趁着此时曹cāo大兵压在官渡之际,让江东趁机偷袭许昌,解救皇帝,恢复汉室的权力。 万年公主不想让曹cāo对许昌加强戒备,这就是她来到江东之后还扮演着狂人的原因! 不得不说,这万年公主的心机,真是太深了,深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不过瞬间孙翊就摇了摇头:“这么高深的法子,不可能是出自一个深闺皇宫中的女子。肯定是有高人在她背后指点。不过这份坚忍……倒是真比寻常的男人还要厉害三分!” 孙翊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吴国太和张纮都有些不知所措。 孙翊大笑了一阵,才连连摇头道:“可惜啊,这万年公主苦心孤诣数年的构想,在我孙翊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也不敢实现。想必她也体会到了,对于那刘家皇室,我孙翊比曹cāo还要不屑!”猫扑中文 第三十六章 偷袭许昌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历史上,登位之后的孙权曾数次攻打江夏,但是每每到了功成垂败之际,内部就出了问题,山越屡屡作乱。使得孙权大幅度的减慢了西进开疆拓土的脚步。 而山越族隶属会稽郡,而王朗又是曾经的会稽太守,身受当地的居民爱戴。难道,这仅仅是一种巧合吗? 孙翊却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因为吴国太的话,让他有些触动:“叔弼,你大哥曾有一个想法,就是趁着曹cāo和袁绍大战官渡之机,偷袭许昌,夺得皇帝。从而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如今有了万年公主,事情不是更有了几分可行xìng?” 孙翊陷入了思考当中。 张纮也见势劝道:“主公,当初先主意图攻取许昌,可谓是雄心壮志。如今天赐良机,更有了大汉万年公主。而且她才朝中谋划多年,想必定有后手,我等里应外合,抢出皇帝,那足可顶半壁江山啊。” “让她和我联手?”孙翊不由得苦笑,连连摇头道:“可是……可是那万年公主已经被我得罪尽了,她怎么可能会与我联手?” 吴国太却忽然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这点倒无需担忧,大不了老身豁出这张老脸不要,去尽力说服公主便是。” 孙翊沉吟良久不语,皱着眉头道:“偷袭许昌,事关重大,实在不好武断下决定。母亲你先别急,我这就往华夏军校走一遭,去和几位肱骨之臣再好生商量一番。” 张纮面sè沉重的点头道:“正该如此。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出了吴国太的房间,晴空万里,暖意腾腾,让孙翊好不舒心。然而他的内心却是无比的焦灼。 王朗必须马上派人看管起来,一旦让他行动起来,与昔rì的旧臣建立起联系,虽然孙翊自信江东如今已经是铁板一块,却也是不得不防。 至于万年公主,却是让他颇感头痛。她的形象,竟然和当初袁术的女儿、那个九公主袁氏有几分相似之处。同样都是为了家族而牺牲自己,同样都是隐忍多年。可能不同的就是,袁氏的yīn险狠辣,万年公主有所不同。 孙翊不愿骑马,乘车而往华夏军校。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如果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徒步而行,则显得太过亲民,少了那层高高在上的神秘感,很难让百姓产生那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孙翊在课堂的门口伫足许久,正颇具好奇的听着吕范的讲解。不得不说,这么多的讲师里面,这吕范虽是武人,却的确是讲课最深入人心的一位。 他此时正给大家讲解着当年霸王军两rì破皖城的壮举。讲起那场战事的惨烈悲壮,听了之后让孙翊就觉得战事就在眼前一样。不得不说,这厮虽然长相恐怖,讲课却着实很有感染力。在霸王军中当了多年的教头,这份功力还真不是盖的。 听到细微处,孙翊也不禁动容。没想到那夜攻皖城的意志战,主意竟然是出自徐黛这个小妮子。 他从未听她说过这件事,不过想到她和陆筱两位姑娘当初身处军营的诸多困难之处,心中却是又酸……又甜。 他在这二十多个学员中打眼一扫,就看到了徐黛的身影,因为她最是特殊。一身男装,却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 唇红齿白,面如美玉,上身挺的笔直,丝毫没有因为吕范提及到自己而有一丝的沾沾自喜,在别人又惊又敬的眼神中,依旧是细心静听。 见吕范讲的差不多了,孙翊也站得有些累,便清咳一声,顿时惹来了众人的眼球。 “夫……”徐黛见到是孙翊,顿时欢呼雀跃的向他扑过去。可是话刚开口,身子才跑出去两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学堂中,还是一身男装呢,脸上一热,又俏盈盈的坐了回去。 吕范打头,众人赶紧参拜孙翊。 孙翊摆手道:“学校中没这么多规矩,大家快起来吧。对了,赶紧去两个人,把公瑾、子义等人都叫过来,我有大事要说。” 因为诸位讲师大都身居要职,不可能长久的呆在华夏军校中,所以执行的是轮换制,此时只有吕范一位讲师在场。 孙翊毫不避嫌,直接走到了徐黛的旁边,与众人随意的聊天,尽显随和。让大家都有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徐黛开始还有些别扭,可是时间长了,便也渐渐的习惯,任由孙翊揽着自己的纤腰,也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子明啊,最近训练铁甲军,状况怎么样啊?”孙翊对吕蒙格外的看重。 此时的吕蒙已不再像第一次见到他跟鲁肃争吵时的浮躁,沉稳了许多,有板有眼的抱拳道:“多些主公关心。好在有吕将军和太史将军,末将倒也能从容应付。只是……” 孙翊笑着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吕蒙点头道:“末将认为,铁甲军的主要作战任务便是近距离的冲杀,杀气远比体力更重要。每rì的训练虽然艰苦,但是训练百rì不足上阵一天,这个道理想必无需末将多言。” “哈哈!”孙翊指着吕蒙笑道:“子明啊子明,你这是变着戏法的跟我请战啊!只是那铁甲军如今连铁甲都还没有配备,如何上阵杀敌?” 吕蒙凛然道:“主公,谁说铁甲军没有了铁甲便杀不了敌?若取荆州,首战之地便是江夏。昔rì主公利毙黄祖、黄shè父子,使江夏元气大伤。如今已过数月,如果再不进攻江夏,恐他rì元气恢复,若想攻下,就需要太多的消耗。” “唔……”孙翊下意识的就多看了吕蒙两眼。没想到这小子经过上一次的刺激,果然开窍了不少。虽然这个计策还显稚嫩,却已具一方统帅的雏形,让孙翊大感欣慰。 不过对于吕蒙的想法,孙翊还是不会赞同。铁甲军是江东的jīng锐之师,战场的利器,不身披铁甲,那战场上要损耗多少?死一个人,孙翊都像是流血似的心疼。 见孙翊没有同意自己的计划,吕蒙有些失望。孙翊就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目前你的任务就是多学、多读、多问。训练好三千铁甲军,上战场的rì子还在后头呢。不过……三千具铁甲是该配备上了……” 孙翊深懂为人主的要领,知道此时吕蒙心头不悦,便赶紧拿出甜头来赏赐给他。果然吕蒙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大喜,连连拜首。 周瑜、鲁肃等人陆续到来,孙翊终于可以开始今天的主要议题——偷袭许昌。 在场的也没有外人,都是铁了心向江东的人,孙翊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先是把万年公主的事告诉了他们。这才徐徐道:“大哥当初就曾想厉兵秣马进兵许昌。只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不过如今我等条件更优,诸位都想想,如今若是进兵许昌,胜算如何?效果如何?” PS:诸位,到底该不该偷袭许昌?猫扑中文 第三十七章 利益诱惑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襄阳,蔡府的密室。 这里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武人模样,一个文人风范。不认识他们的人也许并不意外,可是认识他们的人见到这种场面一定会大吃一惊,竟然是在荆州人人皆知关系不和的蔡瑁和蒯良! 蔡瑁是荆州蔡家的家主,而蒯良是荆州蒯家的家主。本来蔡家和蒯家就是荆州的豪门,再加上荆州牧刘表来到此地以后,重用蔡瑁和蒯良两人,使得蔡家和蒯家更加鼎盛。 本来荆州的大族,尤其是襄阳的几家豪门,关系向来都是很好,甚至还互有联姻。可是当刘表来了以后,这蔡家和蒯家的关系竟然势同水火。在襄阳,恐怕一个小孩子都知道,蔡瑁和蒯良是一对仇人。 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两个世人皆知的仇人,在这蔡府的密室中,竟然像是一对忘年至交一般相视而坐。整个荆州在内,除了几个心腹,恐怕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说来他们也是有着难言的苦衷。在刘表来荆州之前,蔡瑁和蒯良绝对是一对好友,常常互设宴席款待彼此。 可是当刘表来了之后,蔡瑁和蒯良二人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权力熏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蔡瑁掌军权,蒯良掌政权。整个荆州的军政大权,完全在他们二人手中。 但是刘表怎么说也算是一代人物,当然明白两人的滔天势力,如果他们二人再相交莫逆,如何能够安心放权? 蔡瑁和蒯良也不是笨人,当然能够意识到自己权位的危机。于是,便有了两人为了权位之争,为了得到刘表的信任之争而引发的仇恨。 对于一方诸侯来说,手下的臣子不能过于松散,这样会使得zhōng yāng缺少凝聚力;却也不能让手下所有的臣子都拧成一团,那样容易引发内乱,甚至架空自己。最好的结果当然就像是蔡瑁和蒯良这样,各成一派,互相牵制,却全部都依托在刘表周围。 可以说他俩这样的关系,也是刘表可以安心养老最主要的原因。 只是这个外来的刘表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蔡瑁和蒯良两人架空,不过是明面上的傀儡罢了。凡是各大政策,莫不是出自两人之口。你听蔡瑁的也好,听蒯良的也罢,最终来看,还不是他们蔡家和蒯家受益? 密室的门口仅仅有两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把门,他们分别是蔡瑁和蒯良的心腹。而密室中的蒯良,则是让蔡瑁亲自斟了杯茶,轻酌了几口。 “德珪,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蒯良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急不可耐的道。 蔡瑁,字德珪。当年刘表平定荆州,可是说他的辅佐是功不可没。他曾历任江夏、南郡、章陵郡的太守,现在更是刘表的左军师,荆州军界的最高统领。 蔡瑁不急不忙的笑了笑,好整以暇的坐在了蒯良的对面,欣然道:“八十万石粮食都已二百四十钱每石的价钱售出,如此利润,已近五成。如果这样的生意常年都有,那不出五年,你我两家财力将难以想象。” “八十万石,这么快就售出?”蒯良有些心惊。 蔡瑁得意洋洋的道:“北方曹孟德大战袁本初,缺兵少将不说,更是难有粮草供应。如此富商前来购粮,肯定是风风火火,要尽早的驰援前线才是。若是慢了一点,万一战事发生变化,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啊……” 蒯良“恩”了一声,捏着下巴沉吟道:“曹孟德军粮吃紧一事,已是闹得人心惶惶,抓紧采买的确是重中之重。不过……” 蔡瑁神清气爽的又给蒯良斟了一杯茶,轻笑道:“怎么了子柔?你又在疑虑什么?” 蒯良慢慢思忖着道:“可是曹孟德远在千里之外,来我荆州购粮,这一路损耗就要无数。这要花费多大的代价,才能把粮草运往前线?” 蔡瑁优哉游哉的品着茶,笑道:“管他损耗多少?损耗的越多,那来买的粮食就越多,咱们赚的就越多,有什么不好?更何况那曹孟德独霸中原,掌控皇室,这点钱……想必是九牛一毛罢了……” 蒯良连连摇头道:“子柔啊,有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瑁顿时笑了,畅然道:“你我兄弟多年,有什么话不好讲的?但且说来!” 蒯良的脸sè凝重,沉吟了半响才道:“在来的路上,我又得到了一个消息。那购粮的商人说是此次采买的数量巨大,至少还需要一百五十万石!” “什么?”蔡瑁顿时大惊,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道:“子柔休要欺我,你……所言属实?” 蒯良不由得苦笑,挥了挥手示意蔡瑁坐好,才轻声道:“如此大事,我如何会信口雌黄?在路上,老陈也是听说了,不信你可以问他啊……” 这老陈就是蒯良的心腹,跟随蒯家一辈子的老管家。 蒯良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蔡瑁当然就坚信不疑。顿时他的脸上激动的cháo红一片,兴奋的拍着大腿道:“好啊,真是太好了!” 蒯良一怔,茫然道:“德珪这话何意?难不成这单生意,你还想做不成?” 蔡瑁理所应当的道:“这是自然!如此庞大的数目,纵观荆州,除了你我两家联手,别人谁还有能力筹措到如此大量的粮草?” 蒯良呆了片刻,却连连摇头道:“不妥,那八十万石粮食,已经购尽了荆州所有百姓手中的余粮。如今,我们还如何去应对这一百五十万石?” 蔡瑁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你我两家皆有十多家粮店,存粮至少也有三十万石!再提高价钱采购,想必百姓们必定还会纷纷卖出粮食,如此又可筹措到二十万石。即便是提高了价钱,我等也绝不会亏,到时候跟那富商要价时,再加些价便是!物以稀为贵嘛……” “可是这才仅仅是五十万石,那一百万石,我等该从何处筹措?” 蒯良虽然也希望赚这笔大钱,可是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方才在来的路上,他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对策,能在在短时间内筹措到这样巨大数目的粮草。 蔡瑁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他手指尖伸进茶杯中,蘸着茶水在桌几上写了两个字:枣阳。 “枣阳?”蒯良下意识的就念了出来,可是念完之后,他就面sè大变,震惊的甚至都说不出话来。 草蔡瑁得意的道:“怎么样子柔?那一百万石……真的那么难吗?” 蒯良无比震惊的道:“不妥,此计万万不妥!枣阳囤积的乃是我荆州数年来筹措的军粮,不经主公同意,我等擅自调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枣阳之地四通八达,东靠江夏,西靠襄阳,本身位于南郡腹地,可以说是囤积粮草的绝佳所在。事实上也是如此,自从刘表平定了荆州之后,便衣枣阳为粮草的囤积之地。此时这里已经囤积了粮食足有一百万石! 这也就是蔡瑁敢确信那一百五十万石的购粮需求可以达到的原因。他要擅自调动军粮! 见到蒯良被吓的六神无主,蔡瑁不以为然的摇头道:“子柔未免太多小心了吧?主公如今能看到什么,该听到什么,不都是你我在cāo控?就算是擅自调动又如何?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敢在他面前说?” 蒯良还是心有余悸的道:“这军粮乃是我荆州军事的根本。所以忽有战事发生,却粮草供应不足,那我荆楚之地,岂不是要受到那无妄的灭顶之灾?” 蔡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子柔也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吧?如今已至六月,不出三月,荆州粮食便可丰收。届时我等再大肆购买,把这一百万石粮食还到枣阳去不就行了吗?何况我荆州近十年少有战事,也根本就无需担忧。 而且这商人采购这么多的粮食,必定是顺江而下先走水路,到江夏才转北上至戈阳,方是最近距离。沿途刚好路过枣阳。如此一来,搬运这一百万石粮食,便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不得不说,蔡瑁这话说的确实很有煽动力。尤其是在巨额的财富利诱下,让世家大族商人出身的蒯良难以拒绝。 可是想到了万一事发后的恐怖后果,蒯良的脊梁骨还是在不停的抽着凉气,一脸的为难,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见蒯良不表态,蔡瑁急了,一挥袖子毅然道:“既然子柔如此担惊受怕,那此事你大可不必参与。这一百五十万石的交易,我蔡家独自承担便好!如果东窗事发,也是我蔡瑁一人承担!” “别!”蒯良下意识的就打断了蔡瑁。 如果这笔交易真的让蔡家独自完成,那么两家的实力必定会拉大,这却是蒯良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在利益的诱惑下,蒯良终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喟然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一同参与便是。只不过这价钱……” 蔡瑁哈哈大笑道:“这点子柔就请放心好了,我等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若是不赚个天翻地覆,那还做这笔生意干什么?”猫扑中文 第三十八章 难入中原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此事万万不可!”第一个表态的人就明确的反对,抬头一看,却是一脸紧张的鲁肃。他头戴纶巾,根本就是个文人模样,丝毫看不出他少年习武的经历。 孙翊眉头一挑,笑道:“子敬此言何意?” 对于大局的分析,鲁肃可以说另有一种独到之处。江东四督之中,三人主战,只有鲁肃一人主张亲和蜀汉,共同抗曹。甚至还不惜把荆州割让给了关羽。而鲁肃死后,吕蒙进攻荆州,终于酿成了一场大悲剧,导致蜀、吴军事实力大幅度下降。甚至连刘备驰骋汉中,大破曹cāo的威势都荡然无存。 鲁肃神sè谦卑的躬身道:“主公,若论胜算,奇兵出许昌,胜算可在七成,而效果却不足一成。” 听到这话,魏延笑道:“兵法云:兵行诡道。自古奇兵制胜,建功立业的典故数不胜数。既然子敬自信胜算可在七成,效果该有十成才是!” 大多数的武将都是秉持着魏延这种观点,听了他的话,都是赞同的点头。 太史慈却不以为然的道:“曹贼倾全国之兵对峙官渡,后方空虚,就连许都都不过是千人把手。胜算仅仅七成?依末将来看,若大兵一出,则必定是手到擒来,毫无半点悬念!” 学员中大半都是没从军过,却志在行伍的世家公子。听到太史慈的话时,也觉得颇有道理。 然而接下来周瑜的话,却让所有人震惊的都倒吸了口凉气:“子敬所言效果不足一成,然也;胜算可达七成?依我看,胜算也不过只一成而已!” 别说是其他年轻武将,就连孙翊听到周瑜的话后都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胜算不足一成,效果不足一成,那岂不是说如果偷袭许昌,不仅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还要损兵折将? 周瑜也看到了众人的满腹狐疑,吁了口气,这才徐徐道来:“当rì先主与我陈明想要进攻许昌一事,我便是极力反对。然而当时先主最为亲近的以二将军孙仲谋为主的孙氏将领却是一致认同这个计划,先主便也没有听从我的建议。” 周瑜的目光悠远,显然陷入了回忆之中:“那rì平定豫章郡,先主便已开始布兵点将,为偷袭许昌做准备。而我因为极力反对,便被先主继续留任柴桑,并没有参与其中。还好……” 说到这,周瑜话语顿时一停,感觉再说下去对孙策就有些大不敬,便改口道:“好在如今主公掌权,还在按兵不动,这才免去了我江东一场危机。” 在场的众人对于周瑜都是钦慕有加,听他讲着自己的往事经历,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实在不知道,偷袭许昌这样一个妙计怎么就成一场危机了? 不过从此时众人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在场的武将已经分成了两派。 一种是程普、韩当、吕蒙、徐盛、魏延、周泰等大多数武将组成的主战派,他们认为周瑜这是危言耸听。而另一种则仅仅三人而已:周瑜、鲁肃、陆逊。他们表情不像主战派那般狂躁,平静似水。 鲁肃自不必说,他自小便和周瑜交好。对于他的能力,周瑜是心知肚明。却没有想到陆逊这个小家伙竟然和自己的观点一致,虽然往rì也知道他颇有几分能力,却没想到竟有如此见识。 一场辩论大战,就此拉开。 程普率先发难,半眯着眼睛道:“曹孟德之所以能够火速席卷中原,究其原因,主要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控制了皇帝,则是掌控了天下的言路,所以偷袭许昌势在必行。” 韩当附和道:“程公所言极是,如今皇室明珠万年公主更在江东,出兵许昌救其亲弟,更是名正言顺。再加上她在朝中的声望,里应外合,何愁大事不成?都督,你方才所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敢于当面直斥周瑜的将领,在江东之地,恐怕也就是程普、韩当、黄盖这样的老将了。 然而听到韩当的话,周瑜不仅不恼,反而轻笑。他有意考校一番陆逊,便道:“伯言,不知你是如何看待?” 陆逊坐在周瑜的身边,从容不迫的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当年董卓也是把持朝政,权倾天下,却落了个灭顶之灾。掌控了天子,固然有其好的一面,然而威胁也是层出不穷。 曹孟德对待皇室礼让有加,比西凉董卓亲近百倍。可是又如何呢?不也是内乱叠出,朝令夕改吗?更何况主公对待汉室的态度……大家想必也是有目共睹。” 陆逊是孙翊的二弟,说起话来也就有些肆无忌惮。这话说完,却不禁让孙翊的老脸一红:“尼玛这话什么意思?把我比作董卓吗?我虽对汉室不敬,却也没yín乱后宫啊?就算得了个公主,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吕蒙却摆手道:“瑕不掩瑜,伯言此言……无甚道理。” 陆逊毕竟年轻,被吕蒙这样反唇相讥,话语一滞,有些尴尬。 周瑜和鲁肃竟好像是商量好似的,同时伸出手在他的左右两肩上轻轻的一拍,给他以鼓励。 陆逊又重新鼓起了勇气,清了清嗓子道:“曹孟德闯荡中原数年,深得中原士族的支持,这也才能使他在极大的劣势下跟袁本初对峙官渡,相持数月。可是诸位可知,若是我等冒然偷袭曹孟德后方,那么官渡战场的结果如何?” 魏延理所当然的道:“如若偷袭,则曹孟德必定后方大乱,士族分心,前线将士军心涣散,任曹孟德再是jīng通韬略,也难挽回那大败的局势!” 吕蒙慢慢思忖着道:“大败倒也谈不上,他可退居司隶,扼守虎牢。占据雄关险隘,再凭手下jīng兵良将,倒也能够守卫一方。只不过中原大片土地,便只能交由袁本初占领了……” 鲁肃笑道:“子明高见,如若我等偷袭许昌,以曹孟德的决断,定然会退守洛阳,扼守虎牢。那么中原大地,便是我军与袁本初的正面交锋,诸位认为,我江东军队,可有必胜的把握?” 太史慈豪气冲天的道:“有何不可?袁本初兵力十倍于曹孟德,却不能得胜。如此看来,也就是个不通兵法的愚夫而已。我江东jīng兵良将,更有无数谋臣,如何不胜?” 太史慈是霸王一军的统帅,吕范则是霸王二军的统帅。 此时见太史慈请战,吕范也不敢迟疑,连忙道:“子义所言不错!我霸王军装备jīng良,虎狼之师,若战袁本初,必是凯旋而归!” 陆逊微笑着摇了摇头,揉了揉鼻子道:“且不说敌我双方战况如何。总之如果偷袭许昌成功,那么中原之地,必是我军与袁军的殊死相搏!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曹孟德固守虎牢,对我、对袁都是痛心疾首的仇恨,此时正好隔岸观火,看着中原大战的这场大戏。等袁我两军交战疲乏,各自退兵之际,如若他携jīng锐之师,以逸待劳、以厉兵秣马对仓惶无备,那结果是什么,便不言自明。” “二哥是说那曹贼偷袭?”徐盛和很多将领一样,也是顿时大惊。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捏着下巴喃喃自语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虎牢乃天下雄关,当年天下十八路诸侯才能攻破。如果曹贼仗此雄关,着实奈何不了。再隔岸观火,篡取胜利果实,这……这简直不可想象。” 主战一派以程普为首。听到这话,他脸上yīn晴不定,沉吟难语。只不过总是微微抬头瞟着陆逊,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吕蒙还想争辩,可是想了再想,却再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计来。 鲁肃一本正经的道:“这还不算。中原世家大族林立,各有派系。曹孟德闯荡多年才能够应对自如,如我冒然闯入中原,则世家大族必不归心。若再分兵管辖各地,维持稳定。那么兵力吃紧,对于袁本初的大军压境,更是难以对敌。” 周泰神sè谦卑的拱了拱手道:“子敬先生果然放眼天下,智谋无失。如若偷袭许昌,这效果还当真是不足一成。” 吕蒙曾经跟鲁肃吵过架,这次是终于心服口服,有些敬仰的抱拳道:“子敬高才,末将受教了!” 不过韩当看着周瑜那老神在在的表情,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自然,便道:“都督,这效果不足一成,我等如今都已然明白。不过你方才说这偷袭许昌的胜算都不足一成,这是何意?” 对于这个问题,鲁肃都是不解。在他心中,如果偷袭许昌,至少有七成胜算才是。所以此时也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周瑜。 周瑜轻轻的挥了挥手,淡然道:“其实方才已经说明这其中的原因。” “已经说过?”众人都是茫然,实在不知道周瑜这话语中的含义。 孙翊一直没有说话表态。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发言,那么肯定会影响众人的思量。他们必定会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不过听他们的辩论却着实jīng彩,一手拉着徐黛,一手津津有味的品着茶。 只听周瑜道:“只是因为……” 他的话语忽然一顿,才轻吐出了几个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猫扑中文 第三十九章 三只黄雀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不是刚才鲁肃说的的话吗,指的是如果江东和袁绍决战中原,曹cāo有可能会偷袭。可是周瑜又说了一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众将有些费解。 倒是吕蒙好像开了窍似的,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对,如我出兵中原,则我江东六郡的根基不稳啊!江东与荆州本就是世仇,前段时间更有刘景升的爱将黄祖又被主公所杀,如此新仇旧恨相加,如果我江东一旦出兵中原,后方岂不是也是空虚一片?我等偷袭曹孟德后方,而我等的后方却要被刘景升偷袭,这着实是得不偿失!” 众将都是眼前一亮,都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周瑜赞许的看了吕蒙一眼,却道:“子明所言不错,可是这黄雀一共三只,你却只说出了其中的一只。” “三只?”吕蒙顿时一愣,思忖了良久,却再也没有想出任何可能对江东后方造成威胁的势力。 孙翊一直没表态,此时也是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因为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出到底这三只鸟都分别代表什么。 场面一时变得出奇的安静。而周瑜却也不着急说,就好像是一个监考官给学生考试一样,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孙翊其实也不明白周瑜这话所指的是什么,然而为了面子上好看,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yīn沉着脸苦苦思索,而是和徐黛有说有笑,就好像胸有成竹了一样。 过了良久,却听陆续小心的道:“曹孟德北方对峙袁本初,战况虽然吃紧,却是心系天下大局。为谨防我江东背后偷袭,肯定是做了一些后手的准备。比如说派来的前会稽太守——王朗。” 提到王朗,孙翊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第二只黄雀就是王朗。说来也是,如果此刻把所有的jīng力放在整饬军马,商定计划偷袭许昌上,那么势必会给王朗趁虚而入的机会。 因为没有一个百姓喜欢打仗,他们一生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的耕作繁衍。如果王朗借着当年的名望,暗中联系昔rì的旧臣密友,江东内部注定会发生内乱。一如历史上江东频频出现的山越叛乱! 陆逊这样年轻,所以在江东众将中,只是把他当做是主公的结拜兄弟看待,却没有什么太多的敬佩。然而这话一出,却顿时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这江东之地,周都督能看出存在三只黄雀,吕蒙只能看见一只黄雀,而年纪轻轻的陆逊却能够看到两只! 这份审时度势,眼观天下的能力,竟然仅比周瑜弱上一点! 其实这样的看法也未免有些武断,因为还有一个人的能力绝对不会比周瑜要差。那就是鲁肃。 他之所以说有七分胜算,就是因为他也看到了荆州刘表对江东的威胁。而他没有看到王朗的影响,是因为他来到江东的时间太短,还远远不能够清晰的了解如今江东的局势。 而陆逊作为孙翊的结拜二弟,显然在信息方面要完全比任何人都占优一些。能看到王朗这一点,可是说是得益于比鲁肃的客观条件要强上好多。 一次又一次,陆逊的能力都让周瑜震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孙翊会如此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了。甚至把购粮那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他去执行。 一个是荆州刘表的外部威胁,一个是前任会稽太守王朗的内部威胁。众人已经明白了这两只黄雀的存在,可是第三只又代表着谁呢? 又过了好久,所有人还是脸sè迷茫,没有一点的头绪。吕蒙甚至腮边出现了几缕汗水,苦思冥想许久,却仍旧是一筹莫展。此时众人已经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少年天才陆逊的身上,希望他能够为大家解惑。 然而陆逊却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有些无奈的摇头道:“周都督,这第三只黄雀,还要您亲自为我等解惑才是。” 周瑜拍了拍陆逊的肩膀,安抚道:“伯言,即便是放眼天下青年才俊,你的见识能力也是翘楚之位!他rì多加磨练,定是主公一统先下的左膀右臂!” 陆逊谦虚的道:“还要都督多加栽培才是。” 周瑜又一脸正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转头面对了众将,徐徐道:“建安二年,下邳陈瑀自号吴郡太守,据地自守,屯于海西,并与此地叛逆严白虎勾结,霍乱吴郡。当时先主亲率大军进攻严白虎,而进攻陈瑀的正是吕子衡将军!” 提到当年的英明事迹,吕范老脸一红,嘿嘿的一笑。因为在座的大都是年轻人,并不知道那段往事,便一直要求吕范讲讲。周瑜也是用眼神示意他讲一讲进攻陈瑀的往事。 吕范无奈之下,只好又耐心的陈述出来。 当年,他与副将徐逸攻打据守在海西的陈瑀,几乎是吹风扫落叶之势大破敌军,霸王军的威力大展无疑。而吕范也是亲手斩下陈瑀手下大将陈牧的首级。陈瑀大败之后再无立足之地,逃奔袁绍。 吕范讲的含含糊糊,只是说了其中的大体状况,就好像一位旁观者给大家讲故事一样不带任何的感情sè彩。 程普没想到那么jīng彩的一场战役,吕范竟然这么三言两语的就带过,不禁有些不平的道:“那场战役……子衡亲斩大将陈牧不假,脸上却也受伤,留下了这触目惊心的伤疤。” 顿时厅堂中的学员们发出了“嗡”的一声。原来这吕范将军竟然是如此的勇猛,在战场上竟然受到过这么重的伤,看向他的眼神更加钦佩的几分。 周泰皱着眉头道:“周将军,那陈瑀既然已投靠袁本初,与我江东何干?完全威胁不到我江东啊……” 周瑜点头道:“陈瑀此人确实威胁不到我等,然而陈瑀有一侄子,名叫陈登,乃是东城太守。” “陈登?”吕蒙知道这人,听周瑜提起,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第三只黄雀正是陈登。 陈登此人颇具才华,当初曹cāo为平吕布,封其为广陵太守,斩杀吕布之后,又加封他为伏波将军。而且他在广陵,广施仁德,明审赏罚,深受百姓拥护。当初孙策曾派大军进攻匡琦城,陈登以少敌多,大破孙策,更是斩首万余。因此又受封东城太守。 如此新仇旧恨相加,如果江东出兵偷袭许昌,必走合肥、寿chūn线路。然而陈登守军距合肥不足百里,必定会乘虚而攻,隔断江东的供给线。那么江东将士前后被阻隔两段,必定军心涣散,一击而溃。 当话一讲明,众人方才恍然大悟。这第三只黄雀,竟是东城太守陈登。 孙翊打了个哈欠,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有些赞许的看着大家道:“依我看,以后还是多进行一下这样的辩论比较好。不仅可以广开言路,聚百家之长,更可以从中获益良多。公瑾,不知你以为如何?” 周瑜笑道:“主公之言,当然甚好。” 孙翊一挥袖子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你就找一个议题,让大家多多发表一些见解,以扩充眼界。” 周瑜恭敬的答道:“末将遵命。”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拉着徐黛徜徉而去。 他没有说一句关于许昌的话。但是众人此时都已明白,偷袭许昌的事,只是纸上谈兵,那虚无缥缈的设想实在是太过虚妄。猫扑中文 第四十章 睿智徐黛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前方已经传来消息,荆州牧刘表已经任命手下大将文聘为江夏太守,循黄祖旧制,抵御江东军队。 文聘也算是三国年代的一员骁将。虽然在刘表手下时,不显山不露水,然而后来投靠曹cāo后,却是大放异彩。可以说在这个年代,凡是让孙翊脑海有些印象的人物,都不是等闲之辈。 登位吴侯后,孙翊一直忙于巩固江东内政,加强zhōng yāng的绝对控制力。然而顾此失彼,这注定就会让江东的军事战略受些影响。而且他即位之初,军心未稳,如果冒然出兵,恐有闪失。 这才放着江夏那一块嘴边的肥肉却迟迟不吃。然而此时文聘升任江夏太守,却不得不让孙翊早作打算。 不能再给江夏留有一丝喘息之机了。尤其是文聘这样的名将领任江夏太守。 可是让谁当这攻城的统帅? 孙翊此时的家事政事还有一箩筐,当然不便亲自征讨。那么这个统帅人选毫无疑问就是周瑜!可是此时华夏军校正处在蒸蒸rì上的发展时期,周瑜在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人物,此时根本就离不开。 孙翊满脑子浆糊,傍晚晚饭吃完,便向徐府走去。 因为徐黛下月初八就会嫁过来,距离此时已经不过半月而已。所以徐黛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吴侯府。虽然她此时已经跟孙尚香、大乔这样的人物比较熟悉。 没有办法,孙翊想她的时候,便只能亲自到徐府上去看她。 此时的徐府已经不像当初孙翊来到吴县时候见到的那个徐府的样子,已经气派恢宏的颇具一番架子。说来也是,吴侯的结拜三弟是徐盛,吴侯的正牌发妻是徐黛,这徐府如今的地位水涨船高,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寒酸。 见到是姑爷来了,徐府的下人纷纷施礼,也无需说话,便有侍女引着孙翊往徐黛的房间走去。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时至初夏,虽然已是傍晚,却依旧闷热,徐黛的闺房,门窗俱开,穿堂风而过,这闷热之中才有舒爽的清凉感。 徐黛此时正在窗边的桌前,借着这淡红的晚霞光晕细心的读着一本书,竟丝毫未觉孙翊已经悄悄的来到了她的身后。 此时她正穿着淡青sè地家常裙裾,外置湖水绿地比甲,一身素净,秀雅清丽。可是她的裙裾裁剪得体,比甲轻软柔顺地衬出跌宕起伏的腰.臀曲线,体态曼妙绝伦。 孙翊像个偷香窃玉的贼人似的,悄悄的来到了徐黛的身后,猛地便扑向了她的娇躯,双臂合十,便把她抱在了怀里。而一双大手,也“自然而然”的就覆在了那两处高耸的骄傲之上,大力的揉.搓起来。 徐黛正专心致志的读书,忽然受到了这样的进攻,顿时大惊,下意识的就大喊出来:“救命啊!” 这一声尖叫把孙翊给吓了一跳。这还不算,外面的路过的侍女听到这声尖叫后,都是好奇的顺着窗子向屋子中看去,却正好看到了孙翊抱着徐黛恩爱的这一幕,顿时羞红着脸急忙的闪开。 孙翊那个尴尬啊,苦笑道:“快别喊了,让人以为,好像我怎么欺负了你似的……” 听到这声音,徐黛也没回头,便长吁了一口气,情绪也放松下来,也是不禁莞尔道:“谁叫你吓唬人家来着……” 孙翊的大手恣意的享受着那酥软柔嫩的饱满,把身体前探,好奇的道:“你在看什么书呢?” 对于孙翊这样抚摸自己的胸脯,徐黛好像都习惯了,已经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可是问到这本书的时候,却是羞意大起,连忙抱在怀里,不让孙翊瞧见。 “难不成这小妮子知道下月大婚,想赶忙补充一下洞房知识,在看一些……香艳的书籍?”徐黛不遮掩没事,这一遮掩反而更引起了孙翊的好奇。 孙翊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火热的气息打在耳边,让徐黛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孙翊道:“看什么好书呢?咱们夫妻间正好一起学习才是啊。” 徐黛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都是些粗浅的道理。夫君肯定早就明白了,根本无需看这样的书。” 徐黛这样一说,孙翊心头大喜。来到这个时代后,他可是连一点黄书都没看过,甚至连chūn.宫图都找不到一幅。没想到这徐黛竟然得到这厚厚的一本,不禁两眼放光道:“好黛儿,便让夫君瞧瞧吧,咱们也可一起……演练一番不是?” 徐黛好像没有听出孙翊弦外之意,还是不停的摇头道:“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孙翊撇了撇嘴,暗道:“小样,我还奈何不了你了?”他双手在徐黛的高傲上细细的揉动了一会儿,准确找到了那两点柔嫩的樱桃所在,连忙分别用两只手指夹住。 “嘿嘿,怎么样?还不说吗?”孙翊似笑非笑的道,手指间的力道正轻重有序的变化。 徐黛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就是浑身瑟瑟的颤栗,心头就好像发痒似的在漫无边际的的挠着,让她是抓又抓不住,放又放不开,难耐的很。 徐黛自觉额头上,大腿间好像都出了一层汗似的,很不舒服,便乞求着道:“夫君,快饶了黛儿吧,黛儿好不舒服……” 孙翊当然明白徐黛的生理变化,不禁窃笑道:“怎么样?想要为夫放手,那就赶快把这本好书呈出来,咱们一同观赏才是。” 徐黛没有了办法,便只好乖乖的把书放在了桌子上。 孙翊睁大了眼睛,瞪得像灯泡似的,急不可耐的看过去,却顿时一惊,只见这书竟是《尉缭子》,乃是有名的兵书,根本就不是孙翊苦苦寻求的黄书。这书孙翊在跟着张昭学习的时候就读过,所以印象很深。 孙翊有些失落,苦笑道:“黛儿,你……想当女将军便直说就好,看兵书也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吧?” “才不是呢,人家才不愿意当女将军……”徐黛的俏脸通红,正低着头羞答答的应着。 孙翊有些不解的道:“这《尉缭子》可是有名的兵书,奇谋诡计多不胜数,你不想当女将军,看这书干什么?” 徐黛有些胆怯的道:“人家既然要进入吴侯府,当然要撑起整个家才是。可是听夫君说那万年公主的心机很深,人家怕掌控不了她嘛……再说了,当初在江夏的时候,那婉贞姐姐更是才智双绝,心比天高。” “所以你就看这《尉缭子》,希望以后能够更好的驾驭她们,稳定家事?”孙翊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徐黛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孙翊喟然一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这古代……就是他娘的好!娶妾不仅不被反对,更是想要想方设法的让妾室听话,不要恃宠而骄给家里捣乱。 孙翊俯身,抱起了徐黛走到了床上坐好,又把她轻若鸿雁的娇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纤腰,有些感动的道:“你放心就好,以后家里谁要是敢不听你的话……无论是谁,我绝对饶不了她!” 徐黛甜甜的一笑,嫣然道:“我就知道夫君对人家最好!”双手自然而然的就环过了孙翊的脖颈,却见他的面sè不像往rì那般晴朗,不禁蹙眉问道:“夫君怎么了?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烦心事?”孙翊这又想到了关于文聘升任江夏太守的消息,甚至连此时他和徐黛间亲密旖旎的氛围都恍然未觉,无奈的叹了口气,徐徐的告诉了她前因后果。 “因为周将军分身乏术?担心江夏再度做大?”徐黛柳眉一挑,有些惊讶。 孙翊喟然一叹:“忧虑的不就是这个嘛……” 徐黛顾盼流波,眸子一亮,掩口轻笑道:“夫君,人家觉得……你的想法,好像陷入了一个口袋中……” “陷入了一个口袋中?”孙翊眉头一翘,惶然不解。猫扑中文 第四十一章 威慑屈人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有点迷糊,徐黛这话说的感觉像是周瑜、陆逊说的似的,高深莫测。 徐黛狡黠的一笑道:“那《尉缭子》一书,夫君想必是读过的。人家方才看罢,很有一番感触。书上说战争主要有三种胜利,你还记得吗?” 对孙翊这个穿越者来说,最缺乏的本领恐怕就是打仗的能力。所以当初他跟张昭学习的时候,看兵书的时候是格外的用心。 徐黛所说的三种胜利方案,可以说是《尉缭子》中的核心作战思想,孙翊当然明白,侃侃而谈道:“道胜、威胜、力胜。不战服人,是为‘道胜’;威慑屈人,是为‘威胜’;战场交锋,是为‘力胜’。” 见徐黛那美孜孜的神sè,孙翊又得意的补充道:“这和《孙子兵法》中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发兵,其下攻城’可以说是一样的道理。” 徐黛莞尔一笑道:“夫君既懂这个道理,为何还对江夏一事如此忧虑?” “恩?”孙翊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这……和江夏之事有什么关联?” 孙翊有点郁闷,这小妮子在华夏军校中上了一段时间的课,竟然也学会了周瑜、鲁肃、陆逊的那一套,说话说一半,另一半让你猜。最关键的还是你绞尽脑汁也猜不着,着急的牙根都痒痒。 徐黛的眸子流波横转,巧兮倩兮的道:“难道夫君忘记了,你在江夏军民心中那神话般骇人惊闻的传闻了吗?” “当然没忘!” 孙翊杀掉黄祖、黄shè后,这江夏军中、民间简直把孙翊说成了神话一般的人物。就好像他能上天入地一样无处不在,使得整个江夏郡听到这个名字都人心惶惶。 徐黛胸有成竹的道:“夫君所担忧的,无疑是怕那文聘在江夏巩固起自己的势力,使得江夏的防线固若金汤,以后再攻时,会大费周章。 而此时我江东看似稳定,实则暗流涌动,不宜出兵。又恰好给了文聘一个壮大自己的绝佳时机。不过夫君,《尉缭子》三胜利中的‘威胜’。难道夫君这……没有可能吗?” “威胜?”孙翊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若隐若现。 利用威慑让敌军屈服,如何才会让江夏屈服?毫无疑问,厉言恫吓。说什么样的话会让他们害怕?毫无疑问,在江夏军民心中,最害怕的便是我一人。我去亲征江夏? 想到了这点,孙翊一拍大腿,终于明白过来。 既然我孙翊的大名在江夏妇孺皆知,更是让军队将领闻之胆寒,那便放出豪言,说我孙翊将要亲征江夏,那么江夏城中必定再度人心惶惶。文聘刚去江夏不久,任你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就影响到整个江夏郡的民心走向。 就算是江夏旧将不会叛逃而来,投奔江东,那么他们心中也一定会忌惮无比。如此军心不稳,文聘想要打造一条安稳的防线根本不可能。如果后来真要是战斗起来,江夏不还是一举而得? 孙翊顿时兴致变得极高,神清气爽的道:“好,这就给江夏传过信去,说要他们三月之内来降,否则三月过后,我将亲率大军征讨江夏,破城之时,鸡犬不留!哼,吓也吓死他们!” 孙翊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听到徐黛耳朵里的时候,还是带着yīn森的寒意,让她的俏脸都有些苍白,只能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到徐黛的样子,孙翊懊悔不已,忙把她的身躯搂在了怀里,换了个话题,打趣的笑道:“黛儿啊,你这么聪明,我看……不如就从军,给我做个女军师好啦……” 徐黛脸上一热,轻啐道:“人家才不要当什么女军师。只想……只想……” “只想怎么了?” “只想相夫教子,管理好自己的家事就好了……”说着说着,徐黛的声音越来越小,一脸娇羞的把头埋在了孙翊的怀里。嗅着他身上那浓厚的男人味儿,晕陶陶的,却说不出的惬意。 徐黛就坐在孙翊的大腿上,紧紧相拥。怀中坐着一个大美人,孙翊可没有坐怀不乱的觉悟,更何况这样的大美人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不知不觉中,一个坚挺耸立的物件就撑起了一个“帐篷”,直抵徐黛的股间。微一接触,便是火一般的感觉。 徐黛很喜欢靠在孙翊怀中的感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说。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息,就好像是这世间最快乐的一件事。 然而快乐的事总是短暂的,臀下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得她很不舒服。她挪了挪位置,然而那东西就好像在受控制似的,紧紧的跟随,形影不离。 徐黛蹙起了眉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这……这东西当初陆筱可是跟她说过的啊! 徐黛不敢再想下去,一下子就跳开了孙翊的怀抱,脸红得像是石榴花一般,眸子因为极度的娇羞都快要渗出水来。她也不敢看孙翊,只是低着头胆怯的道:“夫……夫君,你……你别急……rì子就快到了……” 这徐黛的样子,看得孙翊着实觉得好笑。便想逗她一下,浑做不知道:“rì子?什么rì子?” “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徐黛气的嘟起了嘴巴,一跺脚就转过身去。留给了孙翊一个俏丽的背影,负气似的不想再搭理他。 孙翊嘿嘿一笑,上前轻轻的从后背抱住了徐黛,柔声道:“那么重要的rì子,我怎么会忘记呢?” 徐黛终于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小声道:“夫君……你……你别离我这么近好不好。人家……感觉怪怪的……”因为孙翊从后面抱住了她,那还直挺挺的物件儿又顺其自然的顶在了她的臀.尖、 孙翊笑道:“怎么?我家黛儿也被为夫威慑而屈了?” “哎呀!”徐黛娇羞无限的一跺脚,挣脱了孙翊的怀抱,伸出双手就把孙翊往门外推去,亦羞亦嗔的道:“天sè都晚了,你也该回去了,否则下人们又该乱嚼舌头了!” 孙翊很不情愿的站在门口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再说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哎呀,你还说!”徐黛又去推搡孙翊,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的问道:“对了,今rì我去陆府,见到了筱筱和嫣儿妹妹,可是她们说你都好久没去过陆府了,到底是怎么了?” 提到这茬,孙翊就蔫了。那陆府中还有陆筱的姐姐陆悠呢!这要他如何去面度啊? 徐黛又一连茫然的道:“筱筱还说,无论什么事,只要夫君你愿意,她都会依着你的!” “噶?”孙翊一脸的错愕,失声道:“她……她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徐黛点着头。 一时间孙翊兴奋异常,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徐府。可是在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陆筱那样的xìng格,会什么事都依着我?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在向我jǐng告? 孙翊越想越是心惊,便索xìng不再去想。一路上优哉游哉,却在盘算着关于威慑江夏的事。可是想着想着,他的目标竟然又落在了曹cāo的身上。 江夏可以威慑,那么曹cāo就为什么不可以威慑? 想到这点,孙翊顿时大喜。 是了,进攻许昌确实不妥。可是可以放出豪言,给曹cāo来一个胆战心惊。他正在前线和袁绍浴血奋战,肯定不希望后方再发生什么战乱,让他顾此失彼,难以控制。 而这,也就给了孙翊一个讹人的好机会。 “你曹cāo现在是大将军的的职位。那我孙翊作为大汉的驸马,要一个骠骑将军、扬州牧的官位应该不为过吧?最好再来一个假节钺,那样就更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征讨了……” 孙翊显得得意洋洋。猫扑中文 第四十二章 诸葛子瑜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回到了吴侯府,自然是去了大乔的房间。 此时的大乔已经与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发生了天反覆地的变化。虽然依旧是一种娇柔可人的模样,可是见到孙翊后,就会露出一个很温情的笑容。 此时的大乔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痴痴的发呆。可是听到孙翊开门的声音,就很惊喜的转过身,慧心的一笑。看向孙翊的眼神,就像是小娘子一样的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这样的举止神情,在以前面对孙策的时候,她是从来都没有过。相比于孙策的古板,孙翊对男女之事上就有情调很多。不仅温声细语,说出来的话能甜到她的心坎里,而且那举止眉间留露出的情谊,毫不掩饰。从不像孙策那样为了大男子的面子,强板着脸。 尤其是闺房之事,虽然孙翊老是提出一些让她想一想都觉得羞不可抑的要求,可是却的的确确的让大乔体会到了“闺房之乐,甚于画眉”的感觉。 可以说在孙翊的面前,让大乔真正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缠绵的爱意。他的轻柔、他的抚摸、他有些邪恶却有含情脉脉的话语,无一不让大乔萌生欢喜。 看到大乔那幸福欢喜的样子,孙翊也有些感慨。想那神话传说中的织女白rì在家中织布,等待着牛郎傍晚耕作回来,小两口快快乐乐的生活,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孙翊张开了双臂,轻笑道:“让娘子久等了,来让为夫抱抱吧!” 大乔红着脸啐了一口,却身姿款款,莲步轻移,娉娉婷婷的就靠在了孙翊的怀里。而双手也自然而然的就搂住了他雄壮的腰。 孙翊在她的诱人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微笑道:“在梳妆台前坐着,想什么呢?” 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之后,大乔的俏脸便紧紧的贴在了孙翊的胸膛上,轻声道:“我想起了小的时候,那感觉就跟现在一样。每天我和妹妹都在房间里等待父亲回来,见不到他,就睡不着……” “你妹妹?”孙翊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物,失声道。 大乔静静的听着孙翊的心跳,就好像这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一样,没有察觉到孙翊神sè的变化,温声细语的道:“是呀。妹妹嫁给了周将军,而且命运极好,他们夫妻恩爱有加。” 有大乔,自然就有小乔。大乔是孙策的妾室,小乔却命运很好,嫁给了周瑜,是正妻的身份。而且她和周瑜两情相悦,甚至都成了江东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 孙翊自知他今生恐怕和小乔是没有缘分了,让穿越而来的他有些遗憾。不过好在有了大乔,倒也不算是太过悲惨。不过这样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美人,孙翊如今却是一面都没有见过。 孙翊一时心头有些躁动,便问道:“你们姐妹也有很久未见了。不如……让她赶来吴县,让你们姐妹好生的见上一面,以解思念之情?” “真的?”这个建议显然说道了大乔的心坎里,神情说不出的激动,眼角甚至都有些湿润。 孙翊颇显得意的道:“我说的话,那还有假?再说了,公瑾来到吴县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小夫妻俩也该相聚一下了。” 大乔嫣然一笑道:“那就多谢三郎了……” 孙翊的大手在大乔的后背上下抚摸,咽了口唾沫道:“你看,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是不是也该奖励一下了?” 大乔粉拳轻轻锤了他一下,娇羞无限的道:“就知道你没好事……” 孙翊哈哈一声大笑,微一俯身,就把大乔抱在了怀里,心神荡漾的向床上走去。 大乔羞答答的闭着眼睛,等待着那嘴美妙时刻的到来。可是身子刚刚被放在床上,她的眸子马上又睁开了,急忙道:“对了,我忘记一件事了。” 孙翊此时那肯顾得了其他的事,很费劲的脱着大乔的衣衫,眼珠子放光,气息有些急促。 大乔道:“哎呀~~你等一会儿,人家有正事要说呢!万年公主今天差人来说,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你。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孙翊的动作一停,神sè一滞,喃喃嘟囔着:“万年公主?他找我做什么?” 大乔坐起身来,想要把孙翊褪去的衣衫再穿回来,嘟囔道:“人家怎么知道什么事……” 见大乔要穿好衣服,孙翊眉头一挑,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大乔的身上,又把她平躺的压在了床上,大手在完美的娇躯上下摸索,气喘吁吁的道:“管她什么事呢!咱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乔开始还想推搡,可是渐渐的,双臂改推为抱,闭目颇为享受的低声呻吟起来…… …… …… 第二天,孙翊就召见了江东重臣,说明了自己想威吓曹cāo,逼迫其让皇帝下令加封自己为一品骠骑将军、扬州牧的事。 如今的孙翊才是四品的讨逆将军,也就是说他的手下最大的官也就是五品而已。如果孙翊成为了一品大官,他们他的手下自然是水涨船高,官位也是飙升。 而且这个建议对于江东来说,几乎不耗费太多财力军力,是绝对划算的一件好事。文武众臣一致同意。 这就轮到了下一个问题,到底该派谁去北方面见曹cāo? 作为使臣,必须像曹cāo派来的王朗那样,是个文臣。虽不必那样名扬天下,但是能说会道是必须的本事。就像战国时期的苏秦张仪那样,全凭一张嘴,就可以以天下七国为棋盘,互相对弈。 当然那样的天才,千年罕见。好在这个任务虽然要远赴千里,却比较简单,只需讲明其中的利害关系,陈明出其中的观点便可。 派谁当使臣?武将当然闭口不言。 鲁肃刚来江东任官不久,还没建立什么功勋,便想借此机会证明一下自己,自告奋勇道:“主公,鲁肃不才,愿往北方走一程,定然为您博回一个骠骑将军来!” “子敬?”对于鲁肃的嘴皮子才能,孙翊当然心知肚明。 当年的赤壁之战,他就是孙刘联盟的牵引线。而且在关羽霸占荆州后,孙刘两家关系陷入冰冷的时期。他却敢于孤身赶赴荆州,单刀赴会面见关羽,这份胆识,也是让人又敬又佩。 可是孙翊觉得,这次的这个使臣的任务并没有那么重,只需要跟曹cāo讲明自己的要求便可以。曹cāo帐下谋士无数,根本就不需要明说,他们就可以想到拒绝的后果。这样一个简单的任务交给鲁肃,有点大材小用。 在鲁肃一脸期待的目光下,孙翊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可,子敬乃我江东重臣。如此小事,实在无须劳烦你亲自出马。而且华夏军校事务繁多,此时更是离你不得!” 鲁肃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还是很恭敬的拱手道:“既然如此,鲁肃遵命便是!” 陆逊笑道:“大哥,要不我去会一会曹cāo?” 孙翊哑然失笑:“你?世人皆知,你可是我孙翊情深意重的结拜兄弟,你就不怕曹cāo一发狠,把你扣留在北方?” “额……”陆逊尴尬的一笑,不再说话。 孙翊吸了口气,朗声道:“好了,你们也不用一个个的毛遂自荐了。咱们江东的所有官员都有要职在身,百废待兴之际,根本不能离开。你们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新人,有点胆识,懂些韬略……” “有胆识,懂韬略……”鲁肃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来,大喜道:“禀主公,在下识得一人,必可圆满完成任务!” “哦?”孙翊眼前一亮,惊喜道:“此人是谁?” 鲁肃有板有眼的道:“此人祖籍琳琅阳都,因徐州大战而避乱江东。乃是昔rì青州泰山郡丞诸葛珪之子诸葛瑾。” “诸葛瑾?”孙翊微微一愣,不禁失声。猫扑中文 第四十三章 公主发飙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对于诸葛瑾的大名,想必任何一个读过《三国演义》的人都印象深刻。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卧龙’诸葛亮的兄长! 关于诸葛三兄弟,也是三国年代的一段旷世佳话。历史上,长兄诸葛瑾效命孙吴,弟诸葛亮效命蜀汉,从弟诸葛诞效命曹魏。其中诸葛亮受封丞相,诸葛瑾官至大将军,诸葛诞也拜征东大将军。 《太平御览》中记载:“诸葛瑾弟亮及从弟诞,并有盛名,各在一国。于时以为蜀得其龙,吴得其虎,魏得其狗。诞在魏,与夏侯玄齐名。瑾在吴,吴朝服其弘雅。” 诸葛诞在战将千员的北方都能受封到征东大将军这样的高官,可见其才能不俗。然而却仅仅被史学家看做这诸葛三兄弟中的“狗”,可想而知,那“龙”,那“虎”的才能是多么惊人。 诸葛瑾是因为曹cāo进攻徐州、大战刘备的时候,为躲避战乱逃到江东的,不过才几个月而已。鲁肃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他,一时被他的才学所震惊,惊为天人,便趁此机会引荐给孙翊。 在孙翊心中,诸葛瑾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大人物,但也不是平凡之辈。作一个代表江东出使曹cāo的使臣,完全可以胜任。 孙翊也不再推辞,毕竟方才已经拒绝了鲁肃一次,不好再驳了他的面子,便含笑答应。召见诸葛瑾,让他即刻出使,面见曹cāo。 见过诸葛瑾,亲送他离开之后,孙翊显得意气风发。周瑜、鲁肃、吕蒙、陆逊、诸葛瑾、周泰、太史慈等历史上江东的名臣能将都召集到了麾下,让他心中充满了豪气。 也不知道甘宁此时在哪,等到甘兴霸归位,那么这江东的水陆两系部队,将再难抵挡! 满腹豪情的孙翊想要到城外的军营去看看,查看一下新组建的霸王一军、霸王二军、铁甲军的训练情况。可是他刚想招呼众人一同前去的时候,却从吴侯府传来了话,万年公主绝食发飙,而且不见任何人! 孙翊这才恍然想起来,那万年公主昨天可是知会过他,有事相商。只是昨天晚上只顾得和大乔抵死缠绵了,竟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自从得知那蛮横无礼的表象是万年公主的伪装之后,孙翊对她的印象已经不再那么恶劣,反而因为她在皇宫中卧薪尝胆数载而有了几分钦佩。这样的奇女子,的确是不可多见。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便去瞧瞧她到底要想说些什么吧! 孙翊孤身一人返回了吴侯府。 万年公主身边的下人都已经被遣散,可是她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大乔便安排了两个乖巧的侍婢服侍她。 当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孙翊就见到这两个侍婢正怯生生的跪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喘。孙翊还没进屋子,没有见到万年公主此时的形象。却已经听到了屋子里摔东西的声音,还大喊大叫的嚷着:“逆贼!恶人!十恶不赦!” 孙翊皱起了眉头,迈着大步就走了进去,冷声道:“你在说谁呢?谁是逆贼,谁十恶不赦啊?” 万年公主此时一席长裙曳地,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飘。她此时的模样已经远不如孙翊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般雍容华贵,气势逼人,有些憔悴疲惫。 见到孙翊突然闯入,她先是一惊,随即就好像是见到了仇人一样,眸子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孙翊被这万年公主冰冷的样子给逗笑了。从出道开始,除非他隐藏身份,所见到的人,哪一个对他不是礼敬有加?这万年公主,还真是奇葩。 孙翊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是从心底中发出的恨意,便索xìng开门见山道:“行了,你也别跟我装了!你是什么人,还瞒不过我的眼睛!” 听到这话,万年公主果然变得神sè迥异,不过也就是瞬间,就又恢复了那种冷冰冰的样子,讥诮的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人?” “女人!”孙翊几乎本能的就脱口道。 可是这话刚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万年公主可不是徐黛、陆筱这样是他的女人,此时跟他可是形同水火啊。这样的一句开玩笑的话,显得太过暧昧。 于是孙翊又赶紧补充了一句道:“一个有心计的女人!” 万年公主神sè一呆,连忙转过身去,走到床边坐下,掩饰道:“真搞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见她让了座位,孙翊也不谦让,便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屁股下面还残留着些许热量,暖烘烘的。他嘴角一勾,淡淡的道:“公主,你费尽心机来到江东,却不肯展露出真实的自己,你是瞧不起我孙翊,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孙翊的话就好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直透万年公主的心扉。因为这句话,着实的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是皇室的明珠,对自己的容貌也是十分自信。当初在许昌的时候,连意志坚定的枭雄曹cāo见到她之后,都险些控制不住,酿成大祸。好在他的谋士及时劝阻,才没有侵犯她。 本来万年公主以为,凭借自己的容貌,就连曹cāo都把持不住,那么江东的那个十几岁的小娃娃,还不是乖乖的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么到时候,借助江东的力量,趁着曹cāo跟袁绍交战的绝佳时机,复兴汉室也绝对不是不可能。 可是她没有想到,见到这江东吴侯的第一面时,就见他搂着一个人比花娇的美人。那身段、那容貌、那楚楚动人的形象,简直是我见犹怜。几乎就是瞬间,就让万年公主崩溃了。她恍然发觉,来到江东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尤其是后来孙翊对她堪称虐待的举动,竟然遣散了她所有的陪嫁侍女,送给了属下当玩物!这简直就是对她这个大汉公主的羞辱,是对皇室的辱没。这年纪轻轻的吴侯,竟然比曹cāo对汉室更加不屑。 而这……却是让她苦心孤诣数载的计划化为泡影。 “难道汉室……真的气数已尽了吗?代汉者当涂高,这……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到伤心处,眼泪便自流。 万年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两行清泪已经滑过香腮。眼泪本是温润的感觉,可是滑在脸上,却有一种刺骨的冰冷,深刻入心。 看到万年公主哭的伤心,孙翊却是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叫道:“妙,妙啊!你这演技,要是放在前世,肯定是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啊!” 万年公主没有听懂孙翊说的什么,jīng致的眉头已经蹙起,吸着鼻子道:“你……你说什么?” 孙翊冷冷一笑,冷嘲热讽道:“我说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那点小把戏,也就骗骗曹cāo行,想骗我孙翊?再多活一千年吧!” “我……我演戏?”万年公主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忽然不解为什么自己真实情绪的流露竟然遭受到了他这样的冷眼。 本来她对孙翊采取的一系列举动就很恼火,此时又莫名其妙的受到了这样的心理攻击,顿时也不顾什么大汉公主的高傲形象,小宇宙瞬间便爆发出来,用着刺耳的声音尖锐的叫道:“姓孙的,你给我滚,我刘妍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声音差点没把孙翊的耳膜给刺穿,就连门口跪着的那两个侍女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 孙翊也一个高就蹿出去了老远,却仍可以听到她那绕梁三rì都不绝的声音回旋在脑海,就好像一种晕车的感觉。 “万年公主,刘妍……尼玛,这是传说中的狮子吼吗?” 孙翊不敢停留,理直气壮的就把大乔从花圃中抱到了房间中,去寻求安慰了……猫扑中文 第四十四章 视察军营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吴县外的军营中,一片肃杀之气。 孙翊指挥过最大的一支军队,就是当初属于自己的“求亲军”。虽然在彭泽时太史慈也归他统领,但是那几千杂兵,一盘散沙,根本无法和眼前的jīng锐相比。 孙翊这次巡察的架子很大,就像是前世的zhōng yāng领导视察地方一样,身后跟着一大群的人。周瑜、鲁肃、程普、韩当等讲师,还有徐盛、陆逊、魏延在内的一大批学员。美其名曰是为了让他们见见世面,实际上则是极大的增强了孙翊的脸面。 孙翊走在最前面,在周瑜和程普的左右簇拥下参观军营。 在孙翊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三十人观摩团第一处便来到了太史慈的霸王一军。 这一处校场之上,虽然服装没什么区别,但是放眼望去,便可看出,这五千霸王一军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太史慈紧跟在孙翊的身边,一边跟着孙翊探讨着治军之法,又得意洋洋的指着校场上的军士道:“主公请看,东处一千人,人手长矛,主练刺杀之技。他rì战场之上,主要可对付敌方的骑兵,矛兵。而且兵器轻便,擅长远距离的突袭战。” 对于这些东西,孙翊还真是不怎么了解,疑惑道:“为何配备长矛却不是长枪?” 倒是他身边的程普解释道:“这矛与枪本是同宗兵器,看似雷同,却有千差万别。枪头有红缨血挡,矛却没有。矛杆多是硬木,需求简单,而枪则需要柔软的白蜡杆,却是难得。而且枪法复杂多变,以灵巧为主;而矛技则主要以冲、砸为主,对于士兵来说,便于使用。” 程普说话的声音很大,也算是给那些没上过战场的学员们普及一下兵器的知识。 见孙翊点了点头,太史慈又道:“主公请看,那西面的两千人,人人身着皮甲,左手木盾,右手大刀,乃是我霸王一军战场上的一部猛虎之师。作战之时,主要便是冲锋陷阵,进行近距离的殊死搏杀。” “木盾?呵呵,战场上一旦厮杀起来,谁还有jīng力去进行格挡?早就扔掉,双手持刀,大砍大杀了!”韩当哈哈大笑。 太史慈脸上一窘,讪讪的道:“这木盾战场之上,虽然效果很差,却也能格挡些箭矢不是?而且训练之中,更可以练习士兵的双臂力量,他rì战场如果丢弃了木盾,双手持刀,更可以勇猛无敌。” 孙翊眯着眼睛,“恩”了一声。他知道这个年代的战争,杀伤xìng最大的武器就是弓弩。如果能有效的抵挡住敌方弓弩带来的伤害,那绝对是保全实力的绝佳对策。 他慢慢思忖着道:“这木盾既然战场之上效果不佳,那……统一换成铁盾如何?” 这霸王军也是江东的jīng锐部队,所以孙翊想要尽可能的保存其生存能力。因为强大的生存能力才是强大的战斗能力的有力保证。 “铁盾?这万万不可!”没想到孙翊话刚落口,就得到了程普、韩当、太史慈等几位军中宿将的一致反对。 周瑜倒是笑了笑,轻声道:“主公,这大刀兵主要的职责便是战场上的厮杀与追击。身上的皮甲换做铁甲倒也无妨,不过这木盾换做铁盾,却是难上加难。” “此话何解?” “战场交锋,士兵的力量与速度便是对敌方的最大震慑。铁甲是全身承受力量,对于jīng锐部队来说,倒也无妨。不过这盾牌却是一只手臂承受它的重量,行军速度与出刀力量定然减弱。 时间久了,必是臂膀发麻。所以历来军中只有木盾,却无铁盾。当然皇家护卫为了颜面,别说铁盾,便是金盾都是有过。”周瑜耐心的解释着。 孙翊心下恍然。说来也是,打仗的时候,将军倒是好说,若是普通的小兵一手拿着几十斤的盾牌,别说打仗,累就能给他累吐血了。 接下来,太史慈便给孙翊介绍这霸王一军的最后一部,也是杀伤力最强的一部分,足有两千人的弓箭队。 他们此时正在分组对着前方的稻草人上shè箭,箭矢如流星,飞速坠落。在医术平庸的这个年代,无论身上哪个部位,只要受到了箭伤,就都有着生命危险。毕竟良医太少,连将军们受伤甚至都仅是简单的包扎处理。 观摩完了太史慈的霸王一军,众人又颇有兴致的观赏了吕范的霸王二军的cāo练。模式上几乎和霸王一军没什么区别。只是军队的执行力方面要远远强过霸王一军。 说来也是,太史慈入主霸王一军不久,而吕范却是霸王军的元老,更有威信。 最后,孙翊才兴致勃勃的来到了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视察吕蒙的铁甲军!和孙翊一样,像周瑜、程普这样的军中高级将领,对于铁甲军也是充满了期待。只是吕蒙毕竟年轻,也不知道他的训练情况如何。 可是到达这铁甲军的校场的时候,众人都是禁不住惊呼了一口气。 第一眼,众人就被这支铁甲军整齐划一的装束给震惊了。 如出一辙的银sè铁甲,清一sè的灰黑皮甲裤,刀光凛凛的大刀纵横交错。就连发式都是惊人的相同,无一人披头散发,都是拢在脑后团在一起,没有一丝碎发能遮挡住视线。 就连程普、韩当、黄盖这样从军几十年的老将军,一辈子都从未见过穿着如此整齐划一的部队。这三千余人,竟如同是由同一个人复制出来的一样! 不过相比于这种穿着给人的惊奇,更给人心底震撼是这军队的凝聚力和校场上弥漫的阵阵杀气。 吕蒙此时正站在校场边缘,左手黄旗一摇,校场中便爆发出来了惊天动地般“杀”的一声大喊,杀气直冲云霄。手中的大刀又是齐刷刷的向前砍出,气势恢宏,又夹带着无尽的仇恨,就好像眼前的空气是自己的大仇人一样。 光是这一声大喊,就让好些没进过军营的学员双腿发软,不住的打颤。 吕蒙右手蓝旗一摇,校场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就好像空无一人一样。只能看到三千双眼睛,如同三千双火把一样,闪着红光。 这样的铁甲军……当真是有几分前世部队的影子。 吕蒙没有像霸王军的太史慈和吕范那样,为了显示自己军队的厉害,极尽所能的展示各种搏杀技巧。他只是左手一摇黄旗,右手一摇蓝旗,仅仅完成了两个动作,而三千铁甲军也没有进行过多的演练,此时都像个雕像似的站在那里。 然而这三千铁甲军一动一静之间,却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极其震撼的效果。看得每个人都热血沸腾,面sè涨红。 “有如此雄师,何怕敌人百万军?”老将军程普竟然喃喃失声。 就连周瑜都是久久不能平静,感慨着道:“子明……竟也是旷世奇才!” 此时的吕蒙已经一脸刚毅的走到了孙翊面前,不卑不亢的抱拳道:“末将吕蒙携三千铁甲见过主公!” 孙翊脸上全是喜sè,眼中全是赞赏,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子明果然不负所托,有如此强军,何愁天下不定?” 鲁肃曾和吕蒙发生过口角,此时却也无不感慨的道:“子明今天的才略……已远不是当rì的吴下阿蒙了!” 吕蒙胸怀坦荡,早把当rì的不快忘却脑后,笑道:“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这个道理,子敬兄怎么如今才知道?” 黄盖一脸赞扬的拍着吕蒙的肩膀,赞叹道:“别说子敬,就连我都没有想到,你小子竟然有这般才华!” 一时间众将纷纷表示对吕蒙的赞赏。 不过孙翊却陷入了深思之中:“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这个成语典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吗?”猫扑中文 第四十五章 王朗惹事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军营中的状况,好的超乎众人的想象。看到这样的军队,别说周瑜、程普、韩当这样的军中宿将,就连那些没上过战场的学员们都是心神激荡,对自己、对江东的未来都充满了信心。 孙翊没想到他带着一群人视察军营,竟然收到了这样的奇效,竟然把大家鼓舞的意志勃发,恨不得马上就上战场开疆拓土似的。 既然效果这么好,那孙翊便索xìng带领着一伙人住在了军营中,让那些温室的花朵体验一下这军中的生活。 这样枯燥的生活一连就是好几天,孙翊更是以身作则,这些天脚步甚至都一点都没踏出过军营半步。 可是这一天,长史张昭竟然出现在了军营中。孙翊有些心奇,便赶紧招来问明原因。 军营内,张昭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显然一路而来有些仓促。看到张昭这样的形象,孙翊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果然,张昭也是脸sè忧愁,面sè为难的道:“主公,城中出现了些不利于您的消息……” “不利于我的消息?”孙翊一怔,疑惑不解的道:“我刚刚受封大汉吴侯,更有圣旨下达,不rì与万年公主完婚,威望可谓是如rì中天。怎么会有什么不利的消息?” 张昭犹豫了一会儿,才低着头道:“主公,民间有传言……说是您与兄嫂有染,荒yín无度……” “什么?”孙翊顿时大惊,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孙策刚死没几个月,这个时期还很敏感。所以孙翊封锁了一切有关大乔的消息,就怕走漏了风声,在民间惹出非议。可是怎么会在民间有这种传言呢? 知道这种消息的,除了府中的几个可靠的下人,就是孙翊的心腹,如陆逊、徐盛之类,难道他们会走漏消息? “不可能!”孙翊刚刚想到了这点,就果断了抛弃了这种想法。他身边的人,都是万分的可靠,不可能出卖他。 见孙翊如此急切的样子,张昭赶紧安抚道:“不过主公放心,吴郡太守朱君理果断出手,整治了几个造谣生事的人,这事此时应该已经平息,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老臣如今来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主公,看来我江东内部……并不安稳啊。” 孙翊终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朱治出手果断,否则这件事真要是张扬开来,还指不准传出什么瞎话呢。 不过张昭说的江东内部的不安稳,孙翊听后却是淡淡的一笑。他早就预料到王朗来到江东后,会耍一些小手段,没想到竟然这样急不可耐,这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 看着张昭那看似着急,却很平静的样子,孙翊笑道:“是……朝廷派下来的使臣王朗吧?” 张昭眼前一亮,欣然抚须道:“主公果然慧目如炬,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那王朗被控制起来了吧?那你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孙翊吁了口气,又好整以暇的坐了回去。 张昭皱起了眉头,轻叹道:“老臣暗中派人查访,这王景兴近来并没有见过什么江东的官员,除了自己的侍从之外,见面最频繁的……就是黄公公了!” “黄公公?”孙翊撇了撇嘴,冷笑道:“一个死太监而已,见他能有什么用?” 对于太监,就像是人妖一样,让孙翊本能的就极度排斥。他的心中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登基称皇,一定不会再采用太监的制度。 张昭在屋中呆了一会儿,渐渐的又恢复了往rì的从容模样,不急不忙的道:“主公这几rì身在军营可能有所不知。黄公公……这两rì出入吴侯府比较频繁……” “他去了我的府邸?”孙翊顿时失声。也就是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和大乔的关系,知道的人除了是忠心可靠的下人之外,就是心腹臣子。而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背叛他。就连吴国太虽然对他颇有怨言,但是孙翊也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把这样一件有损孙家名望的事给公布出去。 不过事情总有些意外,就比如一向平静的吴侯府中来了一个极其不平静的人物——万年公主。 不仅如此,他和大乔还曾大大方方的搂抱在一起出现在万年公主的眼前。虽然她不知道大乔的身份,但是凭借她的那份心机,想要从侍婢口中打听出来大乔的身份,简直是轻而易举。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王朗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而那黄公公,因为地位高、xìng别特殊,出入府中内院除了孙翊,别人不敢阻挠,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个传话筒。 孙翊知道王朗是曹cāo的人,而万年公主却是把曹cāo恨之入骨。却没有想到,自己把万年公主惹怒了之后,竟然把她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竟然向王朗传递起了消息。 孙翊的脸sè瞬间变得yīn森恐怖起来,怒容乍现,沉声道:“那黄公公现在怎么样了?” 张昭一五一十的道:“王景升与这黄公公如今虽然在我们的视线中,然而两人地位太高,我们也不敢冒然下手。本以为他们会息事宁人,不过今天正午,那王景升竟然提出了要求说是要往会稽走一遭,想要见见故人。老臣这才觉得不妥,便赶紧来向主公汇报。” “要去会稽了?”孙翊眯起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了一层杀意。他当然明白王朗去会稽的意思,去看故人?去煽动南方山越族的情绪才是真吧! 孙翊沉默了半响,才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杀!” “杀?”张昭睁大了眼睛,有些紧张的道:“主公,这二人虽然可恶,可是毕竟是朝廷下派来的使臣,若是就这样杀掉,可是要受到天下向汉士人的口诛笔伐!” “汉室垂危,早晚灭亡,谁要是还心系大汉,那便是不识时务!如此庸人,恼恨我江东也无所谓!我江东内部必须稳定,凡是对我造成一点威胁的人……必须杀!”孙翊咬牙切齿,脸sèyīn森,竟是展现出了几分狰狞。 张昭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既然主公意向已决,那老臣这就回去知会君理,杀掉两人,以绝后患。” “等……等等!”见张昭反身要走,孙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黄公公是朝廷的人,那王朗可是曹cāo的人啊! 孙翊赶紧改口道:“把那姓黄的杀了!至于王朗嘛……先关在马厩里,留他一条狗命吧!” …… …… 孙翊再也不能在军营中呆下去了,因为他离开府中几rì,那万年公主竟然又开始胡作非为,不管教一下真是不行。而且他的大婚时rì马上就要到了,需要回府准备一番。 回到了吴侯府,下了马车之后,孙翊的第一念想就是往万年公主的那个小院走去,可是下人却匆匆来报,说是陆筱此时正在府中,而且这几rì总来,就为了等待孙翊。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孙翊在陆府中摸错了人而仓皇逃窜算起,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到陆筱,说不想念那是假话。听到陆筱来了,顿时就把那什么公主给抛之脑后,赶紧让下人引领去见陆筱。 此时的陆筱正在大乔的房间中,说着只有两人才知道的悄悄话。陆筱不像徐黛那样,在大婚之前不好意思来到吴侯府,她倒是十分放得开,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家,早来晚来还不一样。 只是孙翊没有想到,陆筱此时和大乔的关系竟然如此融洽,正坐在床上,摆弄着“若即”、“若离”两把折扇。 几天没有见到孙翊,此时见到他推门而入,大乔本能的就站起身来,比往常更加惊喜的向孙翊扑去。然而刚到一半,就见到了一个俏丽丽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琼过,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靠在了孙翊的怀里,正是陆筱。 “三郎,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看人家啊,人家都想你了……”陆筱紧紧的把孙翊就抱在了怀里,一点都不想放开。 嗅着那熟悉的兰花幽香,孙翊刚刚心头的闷气顿时全无,露出了几分喜sè的笑容。却见大乔正娉娉婷婷的站在屋子中间,脸上有些窘迫。 孙翊右手揽住了陆筱的纤腰,左手却向大乔招了招手,微笑着轻唤道:“过来呀!” 和其他的女子分享一个男人的怀抱,虽然正常,但是大乔却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脸上是又羞又窘。 可是几rì不见,让她心头确实思念着孙翊那厚实温暖的怀抱,贝齿轻咬着嘴唇,鼓起勇气,便轻轻的向孙翊走来。 陆筱和吕嫣儿一床同时服侍孙翊都有好多次了,同享一个怀抱,就好像天经地义似的,让开了孙翊的半边胸膛给大乔,臻首很幸福的靠在了孙翊的左肩膀上,微闭着眼睛,一脸的惬意。 大乔的香味比陆筱要淡素几分,就如牡丹与玫瑰,各有千秋。两种女人香搅合在一起环绕在孙翊的周围,让他心旷神怡,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只是两具美人的娇躯在怀,几rì不见荤腥的孙翊有些难以自抑。猫扑中文 第四十六章 齐人之福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陆筱坐在孙翊的腿上,大乔却无论如何都抹不下脸面,只是坐在床上,轻盈的身子靠在了孙翊的身上。 陆筱的双手环绕着孙翊的脖颈,有些撒娇似的道:“三郎,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去陆府看人家,是不是有了乔姐姐,就把人家给忘了?” 大乔一听这话,还没待孙翊开口,就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筱筱妹妹你可别乱想。他每天都要提起你的,想必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去吧……” 陆筱扁着小嘴,轻声道:“就算是再忙,也不能这么久都不去呀。再说了,陆府还有嫣儿妹妹呢!” 孙翊连连致歉,赶忙陪着不是。 陆筱眼睛一亮,欣然道:“对了,姐姐和小妖来了,三郎不是最喜欢小妖丫头吗?你看到她们了吗?” “没!绝对没有!”孙翊毅然否决,这种时候,越早的撇清自己越好。 大乔却轻轻的拍了孙翊一下,薄嗔道:“没有就没有呗!这么大声音干嘛?” 孙翊这才恍然,刚才太过紧张,使得声音太大。怪不得感觉到怀里的陆筱身子一颤,原来是被自己吓到了。 看到孙翊那有点紧张的样子,陆筱抿嘴一笑,看向孙翊的眼神也有些戏谑,嫣然道:“这几rì人家和乔姐姐聊了许多。听说三郎在会稽的时候,当时在乔姐姐的房间里,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就藏在了床底下,是真的吗?” 陆筱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就好像会说话一样,看得孙翊心里面“咯噔”一下子:“她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天陆悠洗澡,我藏床底下的事被她发现了?她这是在暗示我吗?” 孙翊暗暗的深吸了口气,调整好心绪,故作镇定的道:“呵呵,这样的糗事她都能告诉你,看来这两天你们相处的很好啊。” 大乔臻首靠在孙翊的肩膀上,轻笑道:“是啊,筱筱妹妹xìng子直爽,与她相处,倒是让人心里畅快了不少呢!” 陆筱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疑虑的道:“三郎,为什么姐夫去乌程县赴任了,却不带着家室,而是把她们留在了吴县啊?” 孙翊勉强笑道:“乌程县建立之初,比较乱嘛……让她们留在吴县,一是比较安全,二是让顾子叹可以更好的全心投入到乌程的建设当中。” “哦……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让姐姐留在吴县的呢……”陆筱有意无意的道。 “什……什么?”孙翊顿时大惊,这陆筱怎么竟然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猜测的如此准确?不禁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异。 陆筱疑惑不解的问道:“三郎你怎么了?人家说错了什么话吗?” 孙翊深吸了一口气,义正言辞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只要顾子叹在乌程县事务处理的有序之后,他的家室自然要跟随过去!” 陆筱却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人家想和姐姐多多相处些时rì,再也不想分开了!三郎,你能不能不让姐姐去乌程,一直留在这里好不好?好不好嘛……” 孙翊心里一喜,却故作为难道:“可是让人家夫妻分居两地,总是不妥,也是不近人情啊。” 陆筱却含笑道:“那你可以把姐姐和小妖留在这里,让姐夫的妾室去乌程啊,反正姐夫这几年都是和那两个美妾欢爱……” 听到这话,大乔先啐了一口,满面羞红道:“你这小妮子,什么话都敢乱说,也不知羞!” 陆筱莞尔一笑,理所当然的道:“那有什么?反正是在三郎面前,姐姐也不是外人,说什么有什么区别?” 大乔却是没有陆筱这样开放,被陆筱说的话语一滞,也不知道该继续说着什么。 孙翊却是揽过了大乔的肩膀,侧过头在她莹润如玉的面颊上吻了一记,让她面sè更加嫣红,轻笑道:“这点你就要学学筱筱,你看人家思想觉悟多高?” 大乔白了孙翊一眼,没有说话。 陆筱却是不悦的嘟起了嘴巴,晃着高耸的酥胸道:“三郎,你还没回答人家的话呢!让姐姐和小妖留在吴县,到底行不行啊?” “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拒绝不是?”孙翊脸面虽有些为难,心里却高兴的吃了蜜似的。 陆筱一脸幸福的把俏脸靠在了孙翊的怀里,如梦似幻道:“三郎你真好,这样咱们和姐姐就再也不用分开了,咱们一家人本就该生活在一起……” 听到这话孙翊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子,什么叫咱们一家人?这到底是不是暗示啊。孙翊的心中有些着急,却又很是期待。心跳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再加上陆筱吐气如兰,完完全全的喷在了孙翊的鼻息间,没有反应那是不可能。 感受到孙翊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加快了许多,陆筱又抬起了头来,茫然道:“夫君你怎么了?” 可是身子微微一动,想要在孙翊怀里换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大腿根处却碰到了一处坚硬若铁的东西,顿时就让她的俏脸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满面红晕。 孙翊嘿嘿一笑,低声道:“想要吗?” 陆筱飞快的瞟了孙翊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去,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大乔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奇怪的道:“你俩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呢?想要什么啊?” 孙翊狡黠的一笑,一手搂着陆筱,一手搂着大乔,享尽齐人之福的道:“筱筱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在这儿。” 大乔脸sè一喜,欣然道:“好呀!我这就去亲自给筱筱妹妹安排房间!” 大乔想要起身,孙翊却不肯放开她,有些戏谑的道:“不用准备房间,她今晚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儿?”大乔先是一惊,随即就有些幽怨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去尚香那里对付一晚上吧……” 看着孙翊的那种眼神,大乔就明白他和陆筱晚上会发生的事,却没想到要占用自己的房间,心中有些苦涩。 出乎意料的是,孙翊竟然还是搂着她不放手,疑惑道:“去尚香那里做什么,这可是你的房间,你就睡在这里就是了!” “可是你们……”大乔蹙起了眉头,一脸的迷茫,不懂孙翊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翊附耳低声道:“今晚,筱筱、你还有我咱们三人,都住在这里……” “啊?”大乔娇呼一声,羞不可抑的连连摆手,娇羞的脸蛋儿上甚至都能溢出水来。 孙翊的大手已经从大乔的肩膀下滑到了腰间,此时更是落在了浑圆的丰.臀上,对着陆筱轻言道:“筱筱,你愿不愿意啊?” 陆筱和吕嫣儿同床侍奉孙翊已经多次,对于这样的事虽有羞涩,却也不至于像大乔那样排斥,低着头声若蚊蝇道:“只要乔姐姐愿意,人家……自然是同意的……” 大乔又羞又恼的捂住了殷红的面颊,不敢看让孙翊和陆筱看到自己,羞不可抑的道:“不行!这……这简直太荒唐了!我不要陪着你们俩疯……” 陆筱却是趁着大乔说话的这段时间调整好了心态,拉过了大乔的小手,一本正经的道:“乔姐姐,你不是说不喜欢喝那苦涩的汤药吗?三郎圣阳之体,身子凛异,要想不喝汤药调养身子,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啊?”大乔心中羞的眼眶都有些湿了。听到陆筱这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和孙翊欢好之后都要喝汤药调整身子的原因,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毅然拒绝道:“那也不行,这……这实在太难为情了……” “好了,谁都不用说了!” 陆筱还要说话劝导,孙翊却毅然打断了她,很是霸气的把大乔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坐好,强硬的的道:“不许推辞,今晚……你和筱筱都在这!”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向大乔吻去,舌尖破齿而入,挑动着她的香舌,反复搅动,同时一只大手在她身上上下翻飞,配合着一旁的陆筱,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她的衣带子…… 开始的时候,大乔还是有所反抗,可是渐渐的,身子便像水儿似的柔软下来,双手无力的垂着,任由两人施为。 脱去了外衫之后,见大乔只剩下了一件碧水鸳鸯的大红肚兜,和一条若隐若现的粉红亵裤后,孙翊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让她终于有机会大口的喘气。酥胸起伏的十分汹涌,这肚兜好像无法遮掩似的,那饱满简直呼之yù出。 陆筱此时也是chūn.情无限,虽然衣衫完整,然而鬓角的几处零散的碎发已经让她有些妩媚动人。孙翊蜻蜓点水似的在她诱人的红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乖宝贝儿,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陆筱很温顺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也不转身,当真孙翊的面便开始宽衣解带。 这“宝贝儿”是孙翊每次和大乔欢好时的称呼,没想到竟然也是这样称呼陆筱,不禁让大乔更是娇羞无限,俏脸紧紧的埋在了孙翊的肩膀上,不敢见人。 孙翊在大乔的翘臀上轻轻的拍了拍,附耳低语道:“去床上躺好吧,咱们先来。” “嘤咛!”大乔的娇躯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猫扑中文 第四十七章 三宿双飞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大乔无力地躺在榻上,急促地喘息着,任由孙翊的大手将她胸前腴润的双峰揉面团儿一般搓成各种形状,高氵朝的余韵此刻仍叫她难以自己。 而孙翊身后,陆筱香软温滑的娇躯紧贴着他,一双粉光致致、雪白腴嫩的大腿已紧紧缠向他的腰间,渴求的意味不言自明。 孙翊一回身,那与他连体婴儿般缠绕在一起的陆筱便被他覆在了身下。或许女儿家真的是天生媚骨吧,她那柔嫩的身子没有感到丝毫的痛楚,反而在一仰一压之间,发出一声曼妙诱人的低吟,轻吟婉转,荡魄**。 方才目睹了一番活chūn.宫,陆筱早已情动,孙翊一压上身来,她那蛇一般的腰肢便蠕动着,一双丰腴雪腻令人神驰的**悄悄蜷成了蛙形,好似一只玲珑可爱的玉蛙,和他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了一起。 随着那绣榻颤动的节奏,一只妖媚雪嫩、浑圆光滑的美.臀也极富技巧地筛动起来,令得覆于其娇躯上的孙翊不费什么气力,便体会到了极乐的快感。 甜美娇腻的呻吟声中,孙翊在泥泞幽秘的谷壑中奋力厮杀,一山又一山,山的尽头仍然是重峦叠嶂,将他牢牢地嵌在中间,突围不得。 有人说,灯一关,世上的女人都一样。这话只能骗骗经历未深的毛头小子,真正见过女人的男人是骗不了的,每一个女人,都有不同的容貌,不同的风情,不同的胴.体,不同的反应,于是她给予男人的感觉便也迥然不同。 比如陆筱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喷发的火山,热情、猛烈、狂放,却不持久…… 陆筱那玲珑婀娜的身子所迸发出的力量和魅力,比大乔要强上很多。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大乔便在孙翊的伐挞之下溃不成军,胡言乱语了;而陆筱柔美嫩滑、韧劲十足的胴.体,要让她骨软筋酥再也无力反抗,恐怕要比大乔多出一倍的时间。 大乔xìng子内敛,即便是欢好的时候也是静静的仰躺在床上,任由孙翊施为,不敢有丝毫的逾矩。而陆筱在孙翊的指导下,已经对许多招式都是融会贯通。 方才在大乔的身上,这样的传教士姿势已经让孙翊有些疲乏,此时在陆筱的身上,不过多久,便觉得有些索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道:“筱筱,转过身子吧……” 陆筱当然明白孙翊的含义,可是此时身子已经少有力气,根本就不想动弹,只想仰躺着去体验那美妙的感觉,便乞求道:“三郎……人家累了,咱们就别换着花样了……” 孙翊在她粉嫩的胸脯上轻啄了一口,双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臀下轻拍,温言细语道:“好宝贝儿,再坚持一会儿吧!你乔姐姐还没见过这样的花样呢,你便教一教她吧……” 陆筱转头去看大乔,却见大乔正奇怪的看着自己,顿时两人都是满面飞霞,赶紧扭头不敢再看对方。 只是孙翊抽离了身子,让意犹未尽的陆筱有些空虚,无奈之下便只好依言转过身子,翘起丰.臀,沉下纤腰,一张俏脸却完全都蒙在了枕头里。 孙翊一手向前伸去,抚摸着陆筱那正很有节奏颤悠的酥胸,一手却在大乔的大腿内侧细细的摩挲,偶尔触碰到那满是泥泞的私密羞处,大乔的身子便本能的微微一颤,反抗似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不过相比于方才大乔眸子半闭半睁,想看却不敢看的样子,此时她却是有些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这样的要求孙翊跟她提过好多次,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满足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花样,让大乔羞怯的同时,心中又多了几分好奇。 烛花轻爆,此时的陆筱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撑起身子,整个身子都俯趴在了床上,侧rǔ压着一只大手,又展现出了一段圆润完美的弧线。 不知过了多久,似已昏迷过去的陆筱嘤咛一声,悠悠回魂,慵懒地翻身,一条玉臂,一条大腿侧搭在孙翊身上,灯光映在她美妙的臀部,那一道曲线就像初月的弧:“三郎……你越发的厉害了,人家两个都应付不得你……” 大乔则把发烫的脸蛋贴上了他的胸膛,已经恢复了几成力气的她面若桃花般艳丽多姿,痴痴地道:“你几天不曾回家……没想到一回来就让人家yù罢不能……” 孙翊一番欢爱,却仍是jīng神奕奕,在两位美人桃花映红的颊上香了一吻,低笑道:“这段时间,事务繁忙,着实地冷落了你们,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就可以专心致志的研讨这房中的趣事儿了……” 陆筱听了,勉强挣扎起酥软的身子,担忧地道:“三郎,人家不是不知缓急的蠢妇,也不是贪恋床第之欢的yín.娃,江东的大事要紧,我们晓得轻重的。” 大乔也应了一声,轻轻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嗯,虽说我们盼着能天天见到三郎,可是好男儿是不该迷恋温柔乡的,相夫教子,妇人的本份,我们懂得的。” 孙翊笑了笑,说道:“我既然这样说,那自是有一番道理。王朗既已被控制住,那万年公主即便是想折腾,也是分身乏术。如今我江东霸王军和铁甲军,只需要多加训练便好。曹cāo答应了我的请求倒还好说,如果敢不答应,我孙翊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即便是难入中原,可是江淮之地,庐江边界,必须要彻底的打压一番,断不能让他曹cāo不能小觑我江东实力!” 陆筱眨眨眼,向大乔道:“乔姐姐,三郎在说甚么,你听得懂么?” 大乔摇摇头:“一头雾水。” 孙翊哈哈一笑道:“不懂没关系,你们只要懂得服侍好为夫就成了。来,夜宵苦短,咱们再恩爱一番。” “还来?”大乔和陆筱齐声娇呼,一左一右纷纷逃开,可惜尚未及远,就被孙翊大手一伸揽了回来勺锦榻上,两个美人儿齐肩并股,四肢拄地,好似两只可爱的小牝犬。 孙翊兴致勃勃,畅然起身大笑道:“你们谁也不许动,就保持着这个动作……” 红烛泪尽,只有窗外一轮圆月斜洒月光,映着屋中的圆月两轮,一榻chūn光无限,一夜红烛未眠……猫扑中文 第四十八章 威胁荀彧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把任务交给了诸葛瑾,那便是完全放权,只要你把话带给曹cāo,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方式,那我都是听之任之。况且凭借诸葛瑾的才能,孙翊有着十足的信任。 诸葛瑾当初在徐州的时候,曹cāo曾数次都向徐州用兵,手段惨不忍睹,屠城杀戮百姓的事此起彼伏,使得诸葛瑾对曹cāo的秉xìng十分的唾弃。 尤其当年吕布任徐州牧的时候,他也和吕布手下的谋士陈宫交好,甚至听闻过曹cāo那“宁我负人,休人负我”的言论,更使得他骨子里就对曹cāo痛恨莫名。 孙翊既然对他放权,那诸葛瑾也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向处理这件事。他只带着一个小厮随行,轻车简从,简单又快速。 不过他并没有去官渡前线面见曹cāo,而是径直去了许昌,求见荀彧。 因为曹cāo也认识到许昌的不稳,便派去了肱骨之臣荀彧镇守许昌,维持稳定。荀彧的佐世之能,在曹cāo手下无人能及,把他拍去许昌,可以说完全让曹cāo没有了后顾之忧。 诸葛瑾早就听说过荀彧,他很反感见曹cāo,便索xìng去找荀彧说明此事。以荀彧在曹军中的能力和地位,跟他说明此事,想必和曹cāo说明并无两样。而且荀彧毕竟是文人名士,与他交流,就算是言语有些冲撞,也要安全许多。 荀彧是曹cāo留在许昌的,虽然他此时的官职不高,然而代表的是曹cāo,手中更是掌握着全城的军队,使得他的权力甚至要高于皇权。这也就使得他每rì的事务繁忙,根本就无暇面见诸葛瑾这个无名小卒。 无奈之下,诸葛瑾只好表明了自己江东使臣,代表吴侯孙翊前来拜见的身份,这才让荀彧大吃一惊,赶紧把诸葛瑾召来详谈。 此时的荀彧已经是名满天下的谋士,而诸葛瑾还仅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只不过此时诸葛瑾代表的是孙翊,言谈举止之间也就显得不卑不亢,谈笑风生显得从容不迫,就好像此时与荀彧的地位相当一样。 荀彧有些吃惊。即便是当初贾诩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谦卑有礼,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谈吐有度,不禁高看了他几眼。 当听完了诸葛瑾的来意之后,荀彧无奈之下,更是哑然失笑。 荀彧畅谈道:“子瑜难道有所不知,我家主公当初受封大将军,却谦让推辞,退居司空,降官至车骑将军,把这大将军的名号让给了袁本初。阁下难道不觉得吴侯这骠骑将军的地位……未免太过吗?” 大汉官制,军中依次是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位同三公,金印紫绶。曹cāo此时已经从大将军位上退居到车骑将军,如果孙翊再索要个骠骑将军的称呼,那地位俨然就和袁绍相当,比挟持汉帝的曹cāo都要高出一格。 诸葛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一路行来,他已经做全了十足的准备。听到荀彧这话,诸葛瑾淡淡的一笑,正襟危坐道:“文若兄难道需要令在下把话挑明吗?曹孟德在大将军与车骑将军这一进一退之间,玩弄袁本初与鼓掌之中,庸人不知,岂能骗瑾?” 荀彧顿时一愣,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道:“子瑜这话何意?受封乃天子下诏,玉玺盖章,名正言顺。我家主公大义凛然,自甘让位大将军于袁本初,乃是心怀天下,攸关百姓生死。” “哈哈!”诸葛瑾抚掌大笑,连连摇头道:“文若啊文若,我敬你心向汉室,虽身处曹营却一心维护皇权,这才对你礼敬有加,怎么竟明眼瞎话呢?” 荀彧气急脸红,指着诸葛瑾道:“你……” 诸葛瑾却果断的打断了他,义正言辞道:“当今皇室掌控在曹孟德手中,天下皆知!当年他假意受封袁本初为太尉。虽是三公,却形同虚设,让袁本初抱怨不已,这才使得曹孟德自甘退居车骑将军,封袁本初为大将军!使得袁本初才心满意足。 明面上看来是曹孟德退了一步,但实际上是这样吗?这样的举动岂不是说明,他袁本初承认了你曹家掌控的皇室?岂不是使你曹孟德擅用皇帝发布命令更加名正言顺?曹孟德看似退居车骑将军,实际上权势已至皇权!” 荀彧一心想要匡扶汉室,只不过当今天下大乱,汉室微弱,只能使汉室依托曹cāo而存在。不过他最担忧的一点就是,一旦他rì曹cāo羽翼丰满,罢黜皇帝自立。而诸葛瑾的话无疑是说在了他心头最痛的一处。 荀彧在曹cāo手下如何风光,就连曹cāo对他都是礼敬有加。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被诸葛瑾这个毫无名号的后辈讽刺的体无完肤。 诸葛瑾见过火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语气便也就柔和下来,轻声道:“当今汉室虽微,却并未消亡。江东吴侯虽雄才天下,无人能比,也并无取而代之的想法。 纵观天下诸雄,西凉马腾有勇无谋,益州刘璋昏聩无能,荆州刘表体弱病残,唯有你家曹孟德,河北袁本初,和我家吴侯堪当盖世英雄。然而袁本初、曹孟德俱是堪比三公的大将军,而我家主公仅是个四品的杂牌将军,天下有这个道理可言吗?” 荀彧摇头笑道:“袁本初雄踞河北,占有并、冀、幽、青四州,我家主公也有兖、司、豫、徐四州。而你家吴侯仅有江东六郡,实乃……呵呵……” 受到荀彧如此的讥讽,诸葛瑾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文若此言差异。如果我家吴侯受封骠骑将军,那自然仅仅是江东六郡。如果不是……那兵锋所指,先平扬州,次夺徐州,再攻豫州,徐图中原,这还仅仅是江东六郡吗?” “什么?”荀彧大惊之下,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道:“子瑜……莫非在说笑不成?我家主公讨董卓、平吕布、灭袁术、收张绣,天下诸雄莫不闻风胆寒,那吴侯上任之初,敢以卵击石?” “哈哈!”诸葛瑾连连大笑道:“不知是文若兄说笑,还是在下说笑。如今袁本初大兵压境,曹孟德既无士卒,又无粮草,正是后方空虚之际!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在下明说,想必文若兄自是明白!” “可是……” “好啦!”诸葛瑾摆了摆手打断了荀彧,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在下就不耽误文若兄的时间了,半月时间为限,在下等你的消息!” 说着又拱了拱手,告辞而去。 看着诸葛瑾离去的身影,荀彧的脸上青筋直冒。他早料孙翊那少年初出茅庐不怕虎,会做出些出格的举动,便派出了万年公主和王朗的组合。没想到不仅没有收到什么奇效,反而竟然让他如此的变本加厉。 荀彧当然知道前线的吃紧,他正忙于全力调配各地的军队粮草赶赴前线应付袁绍。哪里想到此时竟然真的在后方冒出来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翊。 “难道真要受封他一个骠骑将军?只不过这名号封赏虽易,却可让孙翊的威望享誉天下,名人归心,这简直就是在为他造势。那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后,受封个大将军对他的名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这孙叔弼一旦受封骠骑将军,那么这天下,恐怕真就如诸葛子瑜所说,并存盖世三英雄了……” 借着汉室的威望让孙翊壮大,是荀彧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不敢独做决定,赶紧磨砚执笔,起草书信。 这样的大事,只有曹cāo本人才能做出决断。 “来人!”荀彧高呼一声,见到管家到来之后,才道:“八百里加急,马上把这封信交给主公,断然不可迟疑!”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荀彧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猫扑中文 第四十九章 左慈箴语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再到万年公主的房间。 黄公公的死讯孙翊已经派人早早的通知了她。也不知道她是哀伤还是心死,今天的状态很差。 她正坐在窗边,看着小院内淡雅的风景,却是面无表情。不施粉黛,随意的穿着之下,显得有几分慵懒,神sè也没有什么生机。 本来孙翊心中对这万年公主有着无限的怒意,可是看到她这份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怎么都恼怒不起来。来到了门口,重重的干咳了一声,提示自己的到来。 万年公主原本端端静静的身子,听到这声音后竟猛然一颤,转头一看孙翊,竟露出了一丝卑恭的神sè,小走了几步来到孙翊面前,盈盈道福,恭敬的道:“刘妍……见过将军……” 孙翊一怔,差点就倒退了好几步。以前见她,哪次不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模样,这次变得规规矩矩,竟让孙翊有些不适应。 孙翊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置信道:“你……你叫刘妍?” 刘妍面sè依旧显得几分苍白,不过声音却清脆干净:“万年只是父皇赐本……奴家的封号,奴家本叫刘妍。” 她变化的这样诡异突然,一时让孙翊无法接受,咽了口唾沫才道:“你……你不会还有什么yīn谋诡计吧?” 刘妍凄然一笑,花容惨淡,低着头道:“整个江东,奴家已是孤身一人。外无强援,内无亲信,奴家一介妇人,即便有yīn谋诡计,又如何能掀起大风大浪。” 孙翊哑然失笑,迈开步子就向屋子里走去,止不住的摇头。 看着孙翊坐好,刘妍却不敢落座,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怯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轻声道:“刘妍自懂事起,便背负着皇室的使命,许多事……都是迫不得已。前两番对将军的不敬之处,还请将军多多海涵。”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孙翊此行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好好的训斥一番这万年公主,可是看到她这懂事的模样,那严词厉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孙翊叹了口气,一挥手道:“算了,你的过往……我也略有耳闻,复兴汉室这等大事,即便是万千英雄都无能为力,却让你一个小女子一人完成,实在是难为了你。以前的事……就此揭过吧……” 刘妍的眼前一亮,失声道:“将军你……你知道奴家身上的使命?” 孙翊嗤的一声笑,淡淡的道:“我江东的大小事件,大小人物,你以为有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的吗?” 万年公主的娇躯微微一颤,又微微下蹲道了一福,轻盈的道:“奴家知晓了……” 这么一番乖巧的样子,就像是个小佣人的模样,哪还有一点公主的架子?这么一番惊人的变化,让孙翊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不知不觉的,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孙翊轻声道:“我知道你在皇室忍辱负重多年,此番借曹cāo北上抵御袁绍之际,终于夙愿达成,走出许昌,来到江东。只是……这样一个谋划多年的局,真是出自你的想法?” 刘妍不知道为什么孙翊把所有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偷偷抬头瞟了孙翊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去,朱唇轻启道:“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 孙翊一阵头痛,他现在在周瑜、鲁肃这些人身边时间长了,对于这样打着机锋的话语颇为敏感,一听就感觉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然而好奇之下,却又不得不问道:“这话何解?” 刘妍就像个汇报情况的下人一样,娇弱的站在孙翊面前,一五一十的道:“奴家的刁蛮作态的确是在曹贼面前的演戏,意图蒙混过他的视线,有朝一rì可以嫁到外地,从而光复汉室。只不过来到江东,却是别人的建议。” “谁?”孙翊不知道还有谁会在朝廷中帮助自己。 刘妍陷入了回忆之中,并没有急着回答孙翊的问题。而是像讲故事似的道:“大约是两年前,奴家在许昌见过左仙人一面,他曾留下了一句箴语:‘千年圣道独鬼门,今夕隐士双孔明。’” “千年圣道独鬼门,今夕隐士双孔明?’”孙翊不禁失声而出,一脸的疑惑,他实在不知道左慈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妍便耐心的解释道:“奴家初时听到,也是疑惑不解。好在皇家藏书无数,奴家查阅之后,才终于有所启发。” 孙翊顿时大喜,急忙道:“什么启发?快快说来!” “是!”刘妍轻轻柔柔的应了一声,才徐徐的道:“chūn秋时,道士王诩常入云梦山采药,又隐居清溪鬼谷,故世人称他为鬼谷子。后又开学收徒,自成一派,始称‘鬼门’……” “鬼谷子……鬼门?”大惊之下,孙翊情不自禁的轻呼一声。 可是看到刘妍那有些幽怨的眼神,便赧然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你接着说,接着说……” 刘妍这才继续道:“鬼门每代只有两徒,jīng通众横捭阖之术。其中一人为纵,一人为横;故虽是同门,然而一旦出山,便是水火不相容的敌人。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张良,范增,俱是出自鬼门。” 见到孙翊一脸凝重的点着头,刘妍轻叹一声,良久才道:“鬼门弟子,自古乱世才出,盛世则隐。所以大汉百年,鬼门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 听到这话,孙翊好像终于明白了点什么,顿时脱口道:“你是说,现在天下大乱,该有鬼门弟子出山救世才对?” 刘妍苦笑一声,喟然道:“奴家本来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后来才知,因为我大汉历经数百年,鬼门内传承的学术虽未变,然而拯救天下之心,已经于当年相差太多。正如左仙人的那句话,当今天下的鬼门传人,恐怕就是那‘双孔明’了!” “双孔明?”听到这三个字,孙翊情不自禁的就皱起了眉头。孔明是谁,他当然知道,诸葛亮嘛!这大名鼎鼎的人物,恐怕只要是个中国人就知道。可是这“双孔明”是什么意思? 刘妍点头道:“奴家先时也不知道这‘双孔明’到底是何含义。只不过大约半年多前,曹贼与袁本初虎视眈眈的交战在即,奴家随皇弟出行狩猎之时,见到了一个人,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双孔明’,什么叫‘隐士双孔明。’” “谁?那人是谁?”孙翊几乎是本能的就脱口而出。自从左慈教给他房中术后,他对左慈的话就发自骨子里的推崇。 “孔明!” “什么?你见到孔明了?”孙翊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中,那诸葛亮可是该在南阳种地才对啊,怎么会跑到了许昌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妍说的口干舌燥,看着桌子上的一壶茶,是想喝又不敢喝,只是眼睛不住的瞟着。 孙翊好像看出了她口渴的样子,淡淡的一笑,端起了茶杯就递给了刘妍,笑道:“不急不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然而刘妍的面颊却变得嫣红,举止竟有些扭捏,羞羞答答的才接过了茶杯。看着她的样子,孙翊才顿时恍然大悟,这杯茶自己可是喝过两口的,这样明目张胆的递给她,是不是显得过于放肆? 毕竟人家是堂堂的公主,让她那千金之躯喝自己的口水,想着想着,孙翊心中就有些愧疚。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万年公主竟然仅仅在娇羞了片刻之后,举止就变得坦荡起来,连神sè也变得愉悦了很多,全无最开始的那般忧愁哀伤的模样,飞快的瞟了孙翊一眼,抿嘴一笑,一扬脖,便轻饮了两口。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又不乏婉约动人,楚楚之感,一展大家闺秀的气质。 素以如雪,长发逶迤,身纤如月,看得孙翊有些发愣。猫扑中文 第五十章 鬼门传人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刘妍吁了一口气,有些扭捏的道:“将军……你还要人家继续说吗?” 刘妍的称呼从最开始的“本宫”,到后来的“奴家”,再到现在的“人家”可以说一步一步的显得亲昵了许多。不过孙翊却好像全无察觉,赶紧道:“说!说啊,方才你说你见到孔明了,是怎么回事?”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温声道:“那次狩猎途中,确实见到了一位相貌堂堂,神思飘渺的隐士。一打听才知道,他乃是颍川的胡昭,字孔明。见到这人,人家才终于明白了左仙人那‘今夕隐士双孔明’的含义……” 说到这点,即便不用刘妍再多说什么,孙翊也能明白那其中的意思了。诸葛亮,字孔明,躬割于南阳,是个名副其实的隐士。而这胡昭,竟然也字孔明,竟然也是隐士。 难道这诸葛亮和胡昭真的是鬼门的传人吗? 孙翊知道鬼门的jīng髓便是合纵、连横。合纵代表着联合多个弱国抵抗一个强国,以防止强国的兼并;连横则是以一个强国为靠山,从而进攻另外一些弱国,以达到兼并和拓展土地的目的。 再想想诸葛亮的一生,给蜀汉制定的基本纲领不就是连吴抗曹吗?这……就是合纵! 想到了这点,再配合着左慈的话,孙翊也就笃定了这诸葛亮的身份,确是鬼门传人不假!难怪有那经天纬地之才,口才堪比苏秦、张仪,计谋堪比张良范增,原来……他们都是师出同门! 只是这个胡昭到底是谁,孙翊却是从来都未有耳闻。不过如果他真的就是左慈口中的那另一个“孔明”,也是鬼门传人,那么他肯定是一生隐没,否则凭借他的才能,定然也会青史留名。 事实上也是这样,胡昭初时避难冀州,袁绍见其才华颇为欣赏,便想招为幕僚,他却拒辞不受,后曹cāo也多次请见,他一样没有选择入仕。后来他常年居住在陆浑山中,每rì躬耕乐道,以经籍自娱。更是在书法上造诣颇深,是位有名的书法家。 他比诸葛亮年长20岁,却比诸葛亮晚死16年,可见他与诸葛亮对人生的理解是截然相反。这也说明了鬼门两弟子,xìng格、命相,是处处相悖。不过史书上对于他的记载虽然很好,但是从零星的典籍、史料中可以看出,胡昭的才华比之诸葛亮的确是不遑多让。 孙翊不知道这胡昭的具体情况,不过看刘妍这一脸敬仰笃定的样子,便已确定,这胡昭定然是鬼门弟子无疑。就是左慈口中“双孔明”之一! “如果这这胡孔明也像诸葛孔明一样出仕为官,那恐怕凭借曹魏的实力,天下一统,还真不是不可能……” 孙翊倒吸了口凉气,脸sè凝重的点头道:“如此看来,你来江东……便是这位胡孔明指点的你?” 刘妍点头道:“的确如此。当时曹贼和袁本初还在貌合神离,并没有真正的对峙。不过孔明当时就断言,说曹贼和袁本初必有一战。还说……” 说着说着刘妍就有些犹豫,孙翊急切的道:“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此战袁本初看似来势汹汹,其实不堪一击。此战……袁本初必败!”刘妍的脸sè有些疑惑,好像现在都想不明白胡昭为什么敢这样笃定,因为即便是此时的战况,也是袁绍大占先机。 胡昭在冀州避难过,本身又是颍川人,自然对曹cāo和袁绍两人十分了解,凭他的才能有此论断并无奇怪。 孙翊是知道官渡之战结果的,听到胡昭有这样的观点,更加确信了他那鬼门传人的身份。他笑了笑,高深莫测的道:“孔明说的不错,以我看,此战也是曹孟德大获全胜!” “恩?”刘妍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孙翊摆了摆手笑道:“好了,你一个女子,就不要管这些军国大事了,继续说说那胡昭的事吧。” “哦……”刘妍像受了气的小姑娘似的,撅着嘴道:“他就说如果我想拯救汉室,这就是是唯一的机会,因为曹贼一旦战胜了袁本初,统一了北方,将再也不可能有解救汉室的机会。” 孙翊低着头“恩”了一声,浅浅的道:“是这个道理。”随即又疑问道:“可是他是怎么说服你,让你在天下诸侯中选择了我孙翊呢?” 刘妍顿时脸sè一红,低声道:“人家离开皇宫,自然只有嫁人一个原因。荆州、益州都是我刘姓宗人,势力虽大,却根本不可能去那里……” 孙翊奇道:“那你也可以去西凉啊?那马腾不是参与过血诏事件吗?你如果去,他没有理由不帮助你啊!而且我还听闻那马腾有一子,名叫马超,仪表堂堂不说,更是一员勇猛的虎将。” 刘妍幽幽的叹了口气,轻言道:“其实人家……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那胡孔明说万万不可去西凉。说那西凉马腾和韩遂二人看似兄弟,实则貌合神离,早晚必有一战。而且西凉人俱是有勇无谋之辈,根本成不了大事。还说,还说……” “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言!”孙翊知道下面的话肯定是涉及到自己了。 刘妍骨气勇气道:“他还说江东孙家势力虽弱,却有jīng兵良将。不过孙策无子,定然是一个祸患。可以让我趁机来到江东,利用美sè……挑拨孙家几位兄弟的关系。而且江东地处曹贼背后,若是突袭许昌,定可一举而成。” 孙翊倒没觉得刘妍的话说的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道:“你说什么?那胡孔明说偷袭许昌,会一举而成?” 孙翊早就和江东众人参详过当今天下的局势,凭江东此时的状况,断然不可出兵许昌。可是胡昭这鬼门弟子,怎么就说偷袭许昌,会一举而成呢? 刘妍一脸天真的道:“是啊,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孙翊却脸sè越来越yīn,心说难道这小妮子还不死心,来到我江东了还在想着兴复汉室?那胡昭的才能,怎么可能会说出“偷袭许昌,一举而成”的话来? 孙翊刚想翻脸,却见这刘妍眸子一亮,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轻呼一声道:“对了,人家想起来了,他还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刘妍慢慢思索着道:“他好像还说……成则败,败则成,全看我大汉的气数。可是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恩?”孙翊也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大汉的气数将近,偷袭许昌若成,则江东必败;若不偷袭许昌,则大汉彻底沦陷,而江东则成。 孙翊心情很好,开开心心的站起身来,笑容满面道:“好了,今天就跟你说这些吧!你今天表现不错,咱们改rì……再聊!” 说着就想离开。 刘妍见孙翊要走,却顿时急了,连忙道:“将……将军……” 孙翊一怔,见她那一脸急切的表情,茫然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刘妍羞红着脸,羞怯的道:“将……将军,您明天就要大婚了吗?” “是啊,怎么了?”孙翊理所当然的看着刘妍,可是看她那满面嫣红,yù语还休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妮子不是想……也趁机嫁过来吧? 刘妍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骨气了勇气,不让分毫的看着孙翊道:“圣旨都下了,将军……难道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愿意给我吗?” “你想做我的女人?”孙翊有些戏谑的看着刘妍。 刘妍没想到孙翊话说的这样直接,心中顿时如打鼓似的乱跳,这个问题,就她怎么回答? 孙翊嘿嘿一笑道:“反正圣旨也没说具体时间。你要是想做我的女人……那就好好表现吧……”猫扑中文 第五十一章 孙翊大婚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本来按着孙翊的xìng子,不喜欢太过奢华的婚事。可是这毕竟关系到他吴侯的面子,而且即便他不在乎,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呢? 没有办法,这一天整个吴县,乃至整个吴郡都仿佛沸腾。吴侯大婚,迎娶徐家的大小姐和陆家的两位小姐,一时全城内热闹的沸沸扬扬。 虽然都是在一个县城之内,可是该遵守的规矩还必须要遵守。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吴侯府出发了,三乘花轿,前面的高头大马上,是身着一袭喜庆大红袍的孙翊。 孙翊本来长相就比较俊朗,在经过一番化妆,配着着大红装扮,更显得俊俏异常,引得路人啧啧惊叹,不知多少人家的妇人姑娘,一路追着,偷偷的看他。 第一站地,当然是正妻的所在——徐府。徐黛已经被装扮的漂漂亮亮的,由孙翊亲自抱上了花轿。按照喜娘的说法,新娘子一旦如轿,屁股是一动也不能动的,如此今后的生活才能平平安安。 徐黛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轮到陆筱和吕嫣儿那两个好动的xìng子,尤其是吕嫣儿。自从和孙翊确定了关系,成为陆筱的结拜妹妹之后,完全是找回了自己本来的xìng子,那个妖娆活泼劲,简直就是个大号的孙尚香。 不过上了轿子后,三人虽然分于三处,却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那轿帘一放下,脸上便情不自禁的荡起激动、喜悦的神情,屁股坐在那,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陆筱和徐黛自不必说,与孙翊经历了风风雨雨,虽然相处的时间也就是一年而已,但是这一年之内发生的故事,甚至比一些人一辈子发生的事都要丰富。尤其是往江夏一行,完全是三人心有灵犀的彼此照应,才能安全离开。 嫣儿年纪最小,虽然与孙翊的交往时间不久,但是在陆筱的生死关头挺身而出,也绝对配得上这样一场婚礼。 想着曾经的患难与共,今天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别说是几个女子,便是孙翊都是感慨的眼眶有些湿润。 陆家和徐家的几个家人在送轿,本来按照规矩,娘家兄弟只需要送一半路程就行。可是这徐盛、陆逊与孙翊实在是太熟了,便索xìng直接去吴侯府上喝喜酒,一路上有说有笑,就连身后跟着的二十来个军校学员也在不停的起哄。 花轿一到吴侯府,唢呐声响,一个装扮的粉妆玉琢的五六岁的小姑娘,轻轻的走到了轿子前,迎接新娘子徐黛出轿。小姑娘牵了徐黛的衣袖,徐黛下轿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质马鞍,便踏上了一直铺进正厅里的红毡。 按理说陆筱和吕嫣儿侍妾的身份根本无需这番劳琐,直接送到洞房里就好了。可是孙翊怕她们心理不开心,便索xìng让她俩都学着徐黛的样子走了一遍,走的两人美孜孜的。 因为今天是孙翊的大婚,而且昨天万年公主的表现很好,今天孙翊便大开善良之门,没有禁足她。 她此时就在门口边的一脚角落里,穿着的很简单朴素,并不怎么引人注意。只是看到新娘子凤冠霞披跨国马鞍的时候,刘妍没由得鼻子一酸,她赶紧吸了吸鼻子,转身而去。 孙翊和徐黛的新房是她自告奋勇帮着装扮的,她对新房中的一切都记得非常清楚,只要闭上眼睛,就如身在其中…… 那门上,贴着红双喜字儿的剪纸和对子,一进门儿是屏风隔断的一个小客厅,桌布已换了红sè,桌上有茶有酒,还有一对双喜桌灯。屏风后面就是新人的婚床,床前挂着百子帐,榻上铺着百子被,床头悬挂着大红缎绣双喜字儿的床幔。 喜被、喜枕,图案优美,绣工jīng细,是从“庆轩布庄”买来的北地彩绣。床里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 “唉……”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正有一个身份高贵的美人兀自哀伤。 …… …… 天sè渐晚,酒宴大厅中觥筹交错,可是新郎官却不见了。 因为这里的人孙翊都比较熟悉,而且自侍身份特殊,这酒宴根本就无需奉陪到底,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便把大门一关,让这些熟悉的人尽管尽兴的饮酒,自己则是急不可耐的往后院跑去。 徐黛、陆筱、吕嫣儿三人分别在三个房间。这让孙翊有些为难。不过今晚洞房花烛要在徐黛房间中度过这是肯定的,孙翊便先到了吕嫣儿的房间,想要好生安慰她一番。毕竟这大喜的rì子独守空房,肯定是无限的委屈。 孙翊带着酒意进了嫣儿的屋子,看见她似模似样的坐在秀踏前,居然真像个新娘子一般一动不动,不由得会心一笑。 以嫣儿的xìng子,要让她蒙着盖头老老实实的坐这么久,可真是难为了她。可她竟然还是忍住了,孙翊略微摸清了她的心思,不禁心生歉意。 孙翊叹了口气,走到了嫣儿那竟然有些发抖的身子前,想要掀起盖头。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赶紧缩回了手,转而拿起秤杆,按着规矩,郑重其事的挑向她的盖头…… 柳sè映眉妆镜晓,桃花照面洞房chūn。盖头一掀,便是不可方物的惊艳容颜。说实话,以前她是陆筱的侍婢,并没有引起孙翊太多的在意。可是真正在意的时候,便发觉了她的这份容貌,比之徐黛、陆筱,竟更加美艳空灵了几分。 孙翊见过最美的女人是黄月英,可是这红艳煞貂蝉的女儿,竟然也是个少见的美人。尤其是她此时这一身红衣,娇艳yù滴的模样,看得孙翊眼睛都有些发直。 吕嫣儿被他看的脸蛋一热,不禁啐了一口,扭捏的道:“你又不是没看过,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你今年……十四岁吧?”孙翊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轻揽着她的纤腰,柔声问道。 嫣儿也顺势就靠在了孙翊的怀里,一脸幸福的“恩”了一声。 孙翊喃喃道:“十四岁就嫁给了我……” “怎么了?”嫣儿扬起了脖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孙翊。 孙翊歉意的笑了笑,轻轻的在嫣儿的香腮上吻了一下,感慨着道:“年纪好小啊……” “噗嗤!”吕嫣儿顿时笑靥如花,风情万种的瞟了孙翊一眼,打趣道:“三郎,你今年才十六而已呀,人家十四,不正好配着你的年龄吗?” “额……好像是这个道理。”孙翊当了几天吴侯,考虑的都是天下的大事情,竟然忘记了自己如今也仅仅是个少年而已。 靠在孙翊的怀里,嫣儿感到很幸福。可是她跟在陆筱身边多年,对于大小规矩懂得很多,知道这种时刻不是自己这个妾室和老爷耳鬓厮磨的时候,心下一叹,便伸手推着孙翊,轻笑道:“三郎,天也已经不早了,你该去黛儿姐姐那了……” 孙翊情难自已的又在她诱人清凉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狭促的道:“怎么,我家嫣儿不吃醋?” 一句“我家嫣儿”让吕嫣儿是又害羞又欢喜,理所当然的道:“黛儿姐姐是一家之主,人家敬她佩她,怎么会吃醋呢……” “呦……没想到嫣儿年纪虽小,肚量却很大呢!” 嫣儿得意洋洋的一笑。 孙翊叹道:“既然嫣儿这么懂事,为夫也就放心了。今晚去黛儿那里,明晚去筱筱那里,你就多等几rì吧!” “啊?”嫣儿惊呼一声,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几分,却强笑道:“两位姐姐在先……本就是应该的……” “哈哈!”孙翊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轻轻的掐了一下,打趣道:“还应该的,看你那样子吧,撅个嘴都能挂油瓶了!” “人家才没有!”嫣儿赶紧伸出了双手掩面,只不过这白皙柔嫩的小手都好像染上了一层红晕似的。 孙翊站起身来,却附耳低声道:“明晚……你洗干净到筱筱你屋子里吧……” “嘤咛……”嫣儿又羞又臊,撒娇似的晃着小脑瓜,双手全力的把孙翊往门外推去。猫扑中文 第五十二章 守江守淮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第二天清早,孙翊一如既往的准时睁开了眼睛。而第一眼,便是徐黛那如瀑般柔顺的秀发自然的垂落在自己的胸口。 她臻首正靠在孙翊的肩膀上,眼角还挂着一缕眼泪的痕迹,只是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幸福的笑容。虽然是沉睡中,可她显得斯斯文文。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脂玉凝光,曲线圆润,孙翊有些感慨昨夜里的疯癫。 可以说给孙翊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感到平时都被徐黛刀削般的香肩和细细的蜂腰给骗了,只以为她的身材都是娇小玲珑的。 可是当她俯在床上,一头温柔的秀发半掩住红cháo似火的俏脸时,那雪白的、窄窄的肩膀儿,纤纤一握的腰肢,衬得下边两团玉股异样的肥美圆硕,和那苗条的上身形成无比诱人的对比。 那两瓣chūn弯玉股雪溜溜、软弹弹的,随着他颠狂的动作,晃起了一**眩目迷人的白浪,在徐黛似不堪忍受,却又顽强的抵抗着的娇.喘呻吟声中,前端触处娇嫩嫩、滑溜溜,快美无比,还真是令人**。 看着徐黛甜甜的睡着,孙翊不忍心打搅她的美梦,轻轻的从她的枕下抽出手臂,起床穿衣。 徐黛嫁人了,那华夏军校自然不可能再去。她如今可是名正言顺的主母,再一身男装的去当学员,就实在是有**份。 按照规矩来说,这一大早孙翊要陪着徐黛去看望吴国太,给她斟茶才对。可是如今的吴国太和孙翊的关系十分微妙,不冷不热的让孙翊十分烦恼,便索xìng不去理会。 这一顿早餐吃的倒是让孙翊十分欣慰。大乔、陆筱、孙尚香、吕嫣儿几人跟他一起吃饭,且不说席间谈些什么,光是这一个个美人,就已经是秀sè可餐。就好像在杭州西湖上荡舟是一个道理,任你心情多么糟糕,恣意的漂上一阵,也能放松下来。 饭后,得知张昭和张纮二人同时摆放。两人如今是孙翊内政的左膀右臂,两人同时拜访的时候倒是很少。见到后才知道,原来是出使曹cāo的诸葛瑾传来了重要的消息。 当初诸葛瑾下达的通牒是十五rì的期限,没想到这荀彧、这曹cāo办事更是雷厉风行,仅仅第四rì晚上便传来了消息,说孙翊刚刚受封吴侯、讨逆将军,对于朝廷还没有建立多少功勋,不能封为骠骑将军。 听到了这个消息,孙翊没有表现的多么失望或是雷霆大怒,冷冷的笑了笑,只是眼神有些yīn狠。 早就知道你曹cāo不是受人威胁之人,没想到在这官渡之战的生死关头,你还是不肯退让一步!这样也好,历史上你能大败袁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一统北方,那么我便在背后帮一帮袁绍。 孙翊知道如果大举进攻中原,那么曹cāo腹背受敌,肯定会一击而溃。他只是想稳定一下江东的前线阵地,该取的城池自然也要拿下,顺便也吓一吓他曹cāo,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孙翊送走了张昭和张纮,在侍卫的陪同下,乘车去了华夏军校。 如今的华夏军校已然进入了正轨,各个讲师也是分工明确,各个学员也是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角sè。 可以说孙翊的大婚结束了,他在江东的新政也收到了初步的成效。尤其是乌程县的兵工基地,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目前的阶段主要是提供一些尖锐的兵器,等到以后,孙翊便打算打造出足够的铁甲,扩大铁甲军的数量。 到了学堂中,听完孙翊打算出兵曹cāo的消息,众人无不是振奋异常。现在江东内部可谓是固若金汤,就连最有可能爆发战乱的山越族,在顾雍到了会稽,升任会稽郡丞后,也表示归附。 学堂内大多都是些热血的武将,早就有些急不可耐,整rì在这里大做嘴上功夫,实在是不如临阵杀敌来的过瘾。 不过孙翊还是把话说在了前头,前翻已经议论过了,万万不能给曹cāo前线造成太大的损失,使得他兵败官渡,目的就是想要恐吓一番,让他不要小觑江东的实力。 同时他也已经下了决定,把周瑜重新派到柴桑前线。预防在对曹cāo用兵之际,江夏出兵偷袭。当然,如果能一举而平定江夏,那也是最好的结果。 吕蒙仔仔细细的听着孙翊的话,脸上激动的道:“主公,末将其实一早就有猜测,那曹孟德断然不会答应我江东的要求。所以对于出兵之事,末将已经思量很久。” “哦?”孙翊眼前一亮,现在的吕蒙与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可以说是有了天壤之别,一脸兴奋的急忙道:“那你快说说,你都思量什么了?” “守江必守淮!”吕蒙一句气势十足的话,让整个学堂内安静的鸦雀无声。一句话很简单,却让周瑜、程普这样的军中宿将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鲁肃沉吟了片刻,慢慢思索着道:“天下南北之分,往往便以长江、淮河为分界。江南以江、淮为险,而守御长江,莫不如守备淮河。子明一语‘守江必守淮’,当真是道破了其中万般复杂的关系。” 周瑜也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子明一语,直点我江东的命脉!江东得淮,则足可抵御北方数十万大军,若是北方得到淮河,那我江东着实不保!” 陆逊也赞同道:“正是,趁着曹孟德此时分身乏术的机会,我江东率先占领要地,形成守御淮河的防备工事,也就免去了他rì的后顾之忧。” 很多人还是不理解“守江必守淮”的要义,只是周瑜、鲁肃、陆逊等公认的智者都这样说了,那自然就有其中的道理,一个个也都默然静听。 孙翊一脸凝重的道:“子明,依你之见……若要守淮河,我江东要往何处出兵?” “淮西合肥!”吕蒙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淮西?这个……”吕范皱起了眉头。 孙翊一挥手道:“畅所yù言,我江东的大局战向,由我们大家共同商议着决定,今天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孙翊这话,无疑让众人听了热血沸腾。 吕范踌躇着道:“淮西之地,近年来常有天灾,流民太多,太过贫瘠。而先主曾数次攻淮,莫不是取淮东徐州,只是那广陵太守陈登阻挠,才未能如愿。” 太史慈也不住的点头道:“子衡所言极是。徐州之地,几度更换势力。曹孟德更是曾在徐州有过屠城的劣迹。想必徐州百姓必定心怀怨恨。若是出兵徐州,更可手到擒来。” 吕蒙在带领铁甲军的时候,吕范和太史慈可是帮了他不少的忙,所以他对这二人是格外的敬重。 他很恭敬的拱了拱手道:“徐州之地,除了一个陈登,其余闲散,大军所过,往自可克。然而徐州地势平坦,道路畅通,利于骑兵纵横驰骋。众所周知,我江东骑兵十分匮乏。 所以即便我们今天能夺下淮东徐州,他rì官渡之战结束,无论是曹孟德还是袁本初,只要分兵而来,骑兵所至,即便是七八万人守御,恐怕也难以抵挡。” “七八万人都难以抵挡?子明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黄盖不住的摇头,很是不以为然。 周瑜凝眉道:“北方骑兵,大多剽悍,比之荆州骑兵,厉害十倍!闻之即来,忽而即去,快若闪电。七八万人守城当然可行,可是难道就永远的呆在城中不出去吗?一旦出去,骑兵想攻则趁虚而攻,想退也可风行而退,玩弄我等与股掌之上。” 鲁肃沉吟着道:“淮东之地,易攻难守……是这个道理。” PS:关于“守江必守淮”的说法,古往今来,经历数朝数代已经验证。清代《读史方舆纪要》19卷也有记载。有兴趣的可以翻阅一下,本书意在乐趣,不做深究,观点大多浅尝辄止。猫扑中文 第五十三章 江东出兵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吕蒙一本正经的道:“事实上,还有三个原因,使得我江东若取淮,则必取淮西。” “哦?”众人顿时都来了兴趣,很好奇的看着吕蒙。 吕蒙徐徐的道:“此时江北徐州还在曹孟德手中。若是取淮东,第一个解决的问题就是渡河。而此时京口至广陵宽四十余里,若要采取大军进攻徐州,很有可能受到半路截断。而且陈登此人颇有谋略,断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元和郡县图志》中有过记载,东汉末年的江面宽四十余里,到了唐朝时候还足有十八里之多。 当初孙策进攻广陵数次,皆被陈登大败,究其原因,陈登的谋略固然得当,但是孙策前后部队的脱节,也是一个原因。而且后来曹丕进军广陵时,也发出了“魏虽有武骑千群,无所用也。”的感慨。 吕蒙这话说完,几位想要东取徐州的将领忽然就变得平静起来。 吕蒙又乘势而道:“淮东路远,而淮西较近,出兵淮西,补给供应充足。再以皖城至合肥一带军屯,完全可以支付前线所需军粮,可省去大量劳力。” 周瑜轻轻的点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要粮草运过四十余里的长江,确实很难。” 吕蒙自信的一笑,舒心的道:“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若他rì北方大军南下,则我江东守淮西可藉淮南的广大地区作为纵深防御;若是进攻兵北方,则可出兵淮北进取中原。 想必诸位也知道,淮西河流多于淮东,十分不利于骑兵纵横。更有利的是,泗水稍经开凿即能连通黄河,从而使我江东的力量能远投到黄河流域,一展我江东水军的雄姿!” 程普听后,哈哈大笑道:“子明啊子明,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公瑾的影子啊!方才所言十分在理,取得合肥之后,若是想要进攻许昌、洛阳,要比由广陵北上而快上许多。” 吕蒙谦虚的一拱手道:“程公过奖了!” 周瑜却轻笑的摆了摆手,赞叹道:“子明他rì之成就,远胜过我!” “好了!”孙翊畅快的舒了口气,一脸笑意的站起身来,朗声道:“既然这样,即rì发兵,进攻淮西合肥!” 吕蒙听了顿时大喜,他没想到孙翊能在这么多为军中宿将里听从自己的意见,激动的一脸cháo红。不过孙翊接下来的话,就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令吕蒙率铁甲军三千,督蒋钦、周泰、徐盛、魏延等五千人,拿下合肥,打通皖县与合肥的联系,不容有误!”孙翊的目中闪着jīng光,发出的命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听得众将却是热血沸腾。 吕蒙却傻眼了,他从来都未曾单独带兵行动过,更不用说当上了一个临时的小都督,管辖蒋钦、周泰、徐盛等几人。一时脑子没有转过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周泰以前跟随孙权,现在跟随孙翊还从来都没有表现过,急需找着机会证明自己。见此时终于有了上战场的机会,顿时激动的眉飞sè舞,赶紧伸手捅着吕蒙。 吕蒙这才回过味儿来,赶紧单膝下拜道:“末将多些主公信任,拿不下合肥……吕蒙自刎谢罪!” 孙翊大笑着扶起了吕蒙,拍着他的肩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断不可轻言以死谢罪。况且此番曹cāo兵力稀缺,应付袁本初都难,合肥守兵……呵呵……不过还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让铁甲军见见血……懂吗?” “见……见见血?”吕蒙一时没有听懂孙翊的意思。让铁甲军打仗杀人见血这是好事,可以激发起他们原始的兽xìng,让他们战场之上可以不畏生死。 可是正如孙翊所说,此时合肥的守兵肯定很少,而且守将也不过是一酒囊饭袋,铁甲军一到,很有可能就会望风而降。这……还怎么见血?难不成为了打造出一支铁军,进行……忽然间,吕蒙不敢想下去。 徐盛见吕蒙犹豫,却是撇了撇嘴。他佩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孙翊,一个是陆逊。本来他就对孙翊安排他给吕蒙当手下有些不高兴,见吕蒙犹豫,便显摆似的大声道:“大哥放心就好了!当初那八百铁甲屠灭邓龙的前事,便是一支铁军的典范!” 孙翊又拍了拍吕蒙的肩膀道:“铁甲军我交由你统率,便是希望你能打造出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 吕蒙脸sè变得铁青,毅然点头道:“末将……明白了!” 吕蒙说的气势很足,只是这话说完,众人的脸sè却是微微一变,因为那声音中有一种yīn森的味道。 孙翊转向众人,慨然道:“我江东历经三世,如今利剑蛰伏数月,也到了该出鞘的时候。周瑜听令!” 周瑜一愣,赶紧道:“末将在!” 孙翊大声道:“封你为前部大督,除了霸王军和铁甲军,江东兵马任你调遣!即刻返回柴桑,整饬军务,拿下……江夏!” “啊?”周瑜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命给搞的一愣,眼神都有些涣散。 孙翊眉头一皱,沉声道:“怎么?” 周瑜赶紧躬身道:“末将遵命!江夏军心未稳,换帅之际,正是出兵的最好时机。末将自信,能先于子明,在拿下合肥之前拿下江夏!” 听到周瑜这话,众将莫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未免也太托大了吧?合肥是几近放弃的一弹丸小城,那江夏可是刘表苦心经营多年的前线阵地。虽然太守由黄祖换成了文聘,但那文聘也是一员骁将啊,竟然说要先于合肥而攻下江夏? 孙翊听到这话却是放声大笑,这话若是出自关羽那样的豪杰之口,倒是正常,出自周瑜这样仪表堂堂的“帅”才口中,确实让人是又惊又喜。 孙翊笑道:“子明啊,周都督这样说,你怎么看啊?” 吕蒙挠了挠头道:“末将……嘿嘿,末将其实认为,一定可以在周都督攻取江夏之前拿下合肥。” “子明说的好!”魏延第一个为吕蒙叫好。随即徐盛、周泰也纷纷表态。蒋钦曾是周瑜身边最亲近的武将,此时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激起了将领的斗志,才能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孙翊也不知道周瑜是不是故意这样说,使得吕蒙可以斗志更加旺盛,毕竟吕蒙这还是第一次独自带兵作战。不过这效果的确是出奇的好。 孙翊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笑道:“好了,那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吧!” 离开了华夏军校,然而还没有登上马车,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周瑜。 孙翊不解的问道:“公瑾?什么事啊?” 周瑜脸上有些为难的道:“主公,末将家眷还在从柴桑赶往吴县的路上……” 提到这话,孙翊这才恍然醒悟。当初大乔说是好久没见到妹妹了,孙翊便自作主张,让周瑜把家眷给叫到吴县来。可是家眷还没到,这周瑜又要返回柴桑……难怪刚才任命他为前部大督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展露出一点喜悦,反而是眉宇间隐隐有一种忧愁。 这回倒轮到孙翊不好意思了,下达这样的命令,这不是戏耍人家一样吗? 周瑜好像知道孙翊的心思似的,笑道:“主公,贱内其实也常常与末将提起,想要见见她的姐姐。此番来到吴县正是良机,免得在柴桑前线,末将还总是提心吊胆。” 孙翊讪讪的道:“来到了吴县,你就放心好了,你家室的一干住处,我自会亲自安排。” 周瑜大喜的抱拳道:“多谢主公!”猫扑中文 第五十四章 吹箫绝技 - 三国之秘 - 暮古 一时间华夏军校显得有些冷清。不过程普、韩当、太史慈、鲁肃、吕范等讲师还在,完全不影响授课的进程。 婚后的孙翊终于体会到了那种人人向往的帝王生活。三位夫人徐黛、陆筱、吕嫣儿个个是人比花娇,而且对孙翊是百依百顺,简直让孙翊的大男子主义情怀爆棚。更有贴心的大乔相随左右,活泼可爱的孙尚香不停的纠缠,xìng子大变的万年公主处处讨好…… 好在几人都不是那种嫉妒狭隘的人,生活在一起,倒也能快快乐乐。尤其是小萝莉孙尚香,她整rì里就像一个快乐的小天使似的,即便会有些许的愁闷,有她在场也一定不会缺少了笑料。 正巧这天下午,孙翊和几位佳人都欢聚在了大乔的房间中,去听她那天籁般的琴声。其实关于抚琴,徐黛也颇为jīng通,只是这毕竟是在大乔的房间里,即便她是个大妇的身份,也不好鸠占鹊巢。 陆筱和吕嫣儿两人虽然并不擅长此道,但是那袅袅的琴声,如泉水叮咚,似清风叶抖,每一个音符似乎都有一种跳跃的力量,牵动着她们的的情思,竟如入定了的老僧似的,静静的聆听。 孙翊听大乔抚琴的机会也不多,相比于以前的那种夹杂着淡淡忧愁的琴声,这次倒是畅快明朗了许多。孙翊心情很好,看来……把你收进房内,还真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啊…… 孙尚香还不到十岁,最喜欢的就是那种热闹的氛围。只是虽然这里人很多,但是谁都不说话,都在听着那对她来说毫无乐趣可言的琴声,心中有些索然无趣。 孙尚香的脸蛋是非常标致、非常jīng致的苹果似的脸,大大的眼睛,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那俏美的五官好似初绽的嫩黄花蕊,青涩中透出娇美的芬芳。一笑时有种很卡通的感觉。 她的大眼睛一眨,抿嘴一笑,展颜道:“几位姐姐,光是听琴多无趣呀,不如琴箫合奏倒是合适。” 声音一起,打破了这种宁静的氛围,那袅袅的琴声也就没有了那种韵味,大乔也知趣的停了下来。 徐黛笑道:“好啊,那不如便由乔姐姐抚琴,我来吹箫怎样?” 如今的吴侯府内几位女人已经分好了排序,徐黛为大夫人,陆筱为二夫人,吕嫣儿为三夫人。因为大乔并未明媒正娶,却又身份特殊,下人们便统一称她为乔夫人。徐黛、陆筱几人对她也颇为敬重,都称呼她为乔姐姐。 听到这个提议,孙翊点了点头,欣然道:“这样可好,我正好还从未品味过黛儿的萧技呢!” 孙翊本是无心之说,然而听在陆筱和吕嫣儿耳中,却是别有一种别样的意味。大乔生xìng腼腆,床第之欢比较含蓄;徐黛刚入门没几天,孙翊还没有进行过进一步的开发;只有陆筱和嫣儿二人懂得这其中的内涵。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脸上便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琴箫合奏?” 大乔却是幽幽的一叹,她的思绪飘向了很远,怅然道:“曾经还未嫁人时,我与妹妹便往往享受音乐的快乐。我抚琴,她吹箫,每rì余音袅袅,生活好不惬意。只是和妹妹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过琴箫合奏的经历。” 孙翊站起身来,也不顾众人的眼光,轻轻的在大乔的三千青丝上摩挲了几下,温声道:“你妹妹这不是在路上,马上就来吴县了吗?以后黛儿在府中,多多与她配合多就好了……” 看到孙翊这样肆无忌惮的情感流露,让大乔的脸上一热。尤其是孙尚香那似笑非笑的神sè,看得大乔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臊得她赶紧伸手推搡着孙翊,难为情的道:“你快走开呀……人家屋里没有箫……” 孙翊脸上糗糗的摸了摸鼻子,豪情万丈的道:“这里都是我的女……”可是瞟到了孙尚香,又赶紧改口道:“除了小妹尚香,其余都是我的女人!彼此恩爱,本就是天经地义!” 万年公主刘妍也在一旁静静的聆听,她自知与众人不熟,所以没怎么说话。可是当孙翊说成这样的话到时候,还是觉得心里乱乱的,竟有一种欣喜和激动。 大乔脸sè绯红一片,啐道:“还有小孩子在呢,你就会乱说!” 孙尚香莞尔一笑,嫣然道:“不怕不怕,你们只顾恩爱便好,人家什么都不看。” 徐黛盈盈起身,一脸疼爱的点了孙尚香的脑门一下,佯嗔道:“就你鬼机灵!”随即对着孙翊悦然道:“夫君,乔姐姐这里没有箫,那我便回房取吧……” 孙尚香冲着徐黛反抗似的翘了翘小鼻子,扮着鬼脸道:“真麻烦,人家昨天和三哥学过吹箫,那技巧高超,根本就不需要用箫相佐!” 小萝莉傲然挺胸,扬着头,很是得意的样子。 “不用道具,就能吹箫?这是什么本领?”徐黛顿时眸子一亮,一脸的好奇。就连大乔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小萝莉。 就在徐黛和大乔疑惑不解之时,吕嫣儿却是暗暗的惊呼一声。昨天她和孙翊在花园中里,借着假山的遮掩,让孙翊一品洞箫之美。然而就在孙翊闭目陶醉之时,嫣儿却隐约见到了一个玲珑的身影,仓促一撇,倒是很像孙尚香。 “难道……那人真的是她?她年纪小,不知轻重缓急。若是把这事儿给当面说了出来,那我还怎么见人呀……”嫣儿急的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孙翊却是皱起了眉头,冲着孙尚香不解道:“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的本领?” 孙尚香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娇声道:“你是没教过,但是人家看到了,自然也就学会了呀!” “啊!”吕嫣儿顿时一声惊呼。果然是这件事,那个身影果然是她!不行,千万不能让她说出来,那样羞也羞死了…… 嫣儿见孙尚香蠢蠢yù动,马上就要张口,急忙的就打断了她道:“尚香妹妹,你可千万不能说!” “恩?为什么呀?”孙尚香睁着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天真无邪。 嫣儿心中是又急又臊,哪里还能讲出个所以然来,急的一跺脚道:“反正就是不能说出来!” 孙翊却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回事?” 嫣儿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见孙翊竟然浑然不知,气喘吁吁的道:“三郎,尚香妹妹肯定是看到了昨天午后在假山的事儿,可不能说出来呀!” “恩?昨天午后假山的事儿?什么事啊?”嫣儿这话一完,徐黛倒是来了兴趣。 “嘶……”孙翊倒吸了一口凉气。作为整件事情的主导者,他当然知道昨天午后在假山后和嫣儿发生的事,怎么竟然让孙尚香给看到了?难怪嫣儿如此紧张,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时间,屋子里变得空前的安静。嫣儿的脸红的像一块大红布似的,陆筱好像也想明白了什么,正似笑非笑的在孙翊和吕嫣儿两人身上瞟着,只是不知为何,大乔的脸sè也有些羞红。 见众人沉默,孙尚香搞得一头雾水,茫然道:“三哥,到底怎么了嘛?人家说错话了?” 孙翊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额……没说错,只是……不必再说下去了……” “哦……”孙尚香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便嫣然笑道:“既然三哥不让人家说,那人家就不说。人家给你演示一遍可好?” “什么?”孙翊惊诧之下顿时失声,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几步,双手连忙捂住了要害部位。看得陆筱“噗嗤”一笑,更加确信了嫣儿昨天午后“偷吃”的大事。 就在孙翊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紧要关头,却见孙尚香正扬着头,翘着嘴巴,然后就传来了一阵悠扬悦耳的声音,当真是堪比箫声。 “噶?” 孙翊都呆愣住了,尼玛这也太坑了!你说的那不用箫的吹箫之技,就是这吹口哨? 嫣儿脸红了,大乔的脸也莫名其妙的红了,倒是陆筱又是“噗嗤”一笑,戏谑着看着孙翊和嫣儿二人。猫扑中文 第五十五章 收官时刻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下人来告,说是陆逊来访。尴尬不已的孙翊终于有了借口离开。孙翊都走了,刘妍跟她们不熟,自然也是离去。她一开头,众人也觉得氛围有些尴尬,都纷纷脱口告辞。 吕嫣儿也是慌称身子不适,想要赶紧离开,谁知大乔却是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留步。 嫣儿有些奇怪。她与大乔相交时间很短,说不上太熟,而且也从来都没有过单独聊天的经历。被大乔忽然叫住,嫣儿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她。 大乔自觉脸上发烫,暗吁了口气,调整好心态,才拉着嫣儿来到了自己的秀踏上坐好,低声道:“嫣儿妹妹,昨rì……姐姐的侍婢杏儿见到了你和三郎在假山处……” “乔姐姐~~~”嫣儿顿时大羞,她昨天只是恍然一撇,没有看清,还以为是孙尚香呢,没想到竟然是杏儿。 当她面对孙翊的时候,她可以使出无数的妖娆手段,把孙翊迷惑的云里雾里。可是当面对着女人的时候,她反而就有些放不开,此时更是面若朝霞。 大乔像是个大姐姐似的拉着嫣儿的小手,柔声道:“妹妹也不必羞臊,咱们都是三郎的人,服侍好他,本是分内职责。实不相瞒,那样的要求……三郎也与姐姐提出过数次。” “啊?”嫣儿的眸子顿时闪亮一片,脸上是似笑非笑、似羞非羞,饶有兴致的看着大乔,轻笑道:“原来姐姐不仅琴抚的好,箫……吹的也妙啊……” 大乔脸上一热,啐了一口,却摇头苦笑道:“不过姐姐……每次都拒绝了三郎的要求……” “啊?”嫣儿有些惊奇,疑惑不解的看着大乔道:“姐姐不是说服侍好三郎,是我们的职责吗?怎么会拒绝他的要求呢?” 大乔轻叹了口气,有些难为情的道:“姐姐又何尝想拒绝……实在是……” 吕嫣儿好像看出了大乔那内敛娇羞的一面,摆了摆手道:“乔姐姐,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床笫之欢,本就是花样跌出。而且我们既是三郎的人,那一身上下就都是他的,应该尽力满足他才是呀!” 大乔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似的低下了头,低声道:“其实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大乔鼓足了勇气才道:“只是那样的花样好吓人,我……我怕咬到他……” “噗嗤!”吕嫣儿顿时展颜一笑,花枝招展笑得她是前仰后合。 大乔娇羞的拍了嫣儿一下,赌气的道:“不许笑!” 果然,吕嫣儿的笑声戛然而止,只是眼角处都笑出了泪,妩媚的整理了一下腮边的碎发,瞟了大乔一眼,戏谑的道:“要不这样,今晚妹妹便到乔姐姐屋中,亲自示范一下,让姐姐揣摩一下可好?” “唔……”大乔陷入了犹豫之中。不过她和陆筱也曾一起侍奉过孙翊,本来心中就有愧的她抿了抿嘴,毅然的点头道:“好,找个时间我就跟三郎说,今晚到我房歇息。你……也一同过来。” “啊?”这回到轮到了嫣儿大吃一惊,本以为的玩笑一句,竟然让她当了真。 话说徐盛跟着吕蒙带兵去进攻合肥,锻炼带兵才能去了。使得这结拜三兄弟又一次分开。因为陆逊身份特殊,所以孙翊也没有换衣,只是一身便装就去方厅看他。 陆逊的好像状态很好,一见到孙翊过来,便激动的甚至想要上去给他的拥抱。孙翊刚刚从女人香中走出来,情绪还没调整好,哪能就这样抱一个男人?赶紧一把推搡开,笑骂道:“什么臭毛病?你想效仿龙阳君啊?” 陆逊嘿嘿一笑,依旧是两眼放着jīng光道:“大哥,好消息,绝对的好消息!” “哦?什么消息?”孙翊顿时来了兴趣。 陆逊一脸振奋的道:“三百万石的粮食已经购买完毕!” “什么?这么快?”现在刚七月中旬,也就是说陆逊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个任务。孙翊没有想到陆逊办事竟然如此利落,这么一项艰巨的任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 陆逊微微一笑道:“这三百万石中,有超过二百万石粮食是来自荆州,其余则是购自江东或是庐江附近。这事一成,只要等到今年荆州的大灾来临,那么就是我江东全面入侵荆州的最好时机!” 孙翊也是激动不已,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对了,这三百万石粮食,一共花费了多少?” 提到钱,陆逊的面sè就变得难看起来,有些心疼的道:“蔡瑁生xìng真是贪婪,要价很高。一共三百万石,共花费了九万金!” 按照当时的粮价,三百万石粮食也就是六万金的价格,这九万金足足超出了百分之五十。 不过孙翊倒是一脸的坦然,轻轻的点头道:“恩……价格倒也合适……” “什么?合适?”陆逊惊呼一声。 孙翊微笑的拍了拍陆逊的肩膀,他知道钱庄背负着巨额的债务,那都是靠着他们陆家的百年声望作为支撑,若是有什么疏漏,那他陆逊就是陆家的罪人。 孙翊安抚着道:“二弟尽管放心便好。这三百万石粮食……哼哼,别说是九万金,就算是十九万金,我也一样能给你赚回来!” 陆逊的脸sè渐渐转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犹豫着道:“大哥,这次去荆州购粮,发现了一些难以发现的察觉。” “哦?什么察觉?” 陆逊拿捏不准的道:“荆州左军师蔡瑁和右军师蒯良不和,世人皆知。可是此次去荆州够粮,尤其是第一次够粮,发现所买来的粮食蔡家的粮店和蒯家的粮店各占一半,难不成,他们之间有合作不成?” “哦?这倒是个发现!”孙翊的眉头蹙了起来,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蔡瑁和蒯良表面上是争执不休,实际上是暗中联合?” 陆逊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果这样,那汉室宗亲的荆州牧……可真就是被这两个荆州人物给架空了权力!” 孙翊忽然冷冷的一笑道:“这也许多我江东……也算是一个契机……” 陆逊含笑的点了点头,忽然转了一个话题道:“大哥,小妖说想见姑父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往陆府走一趟啊?” “……” 孙翊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又问道:“对了,今早会稽传来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提到了正事,陆逊又变得一本正经,试探的道:“大哥说的是顾郡丞建议交好交州土燮的事?” 孙翊道:“没错。顾元叹认为收服山越,交好土燮是一个很好地选择。因为山越一族对土燮十分敬重。” 陆逊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土燮名义上为交趾太守,实际上则是相当于交州的州牧,交州各郡太守对他都是颇为敬仰。而且他还收留了不少中原过去避难的名士,实力也是非同小可。 土家家族如今在交州已经是如rì中天,若是能让土燮归附我江东,那绝对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 孙翊神sè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吟道:“交州地处荆州之南,此次荆州受灾,想必交州的状况也很难支撑。若想与土燮交好……刚好可以借助这场天灾!” 陆逊一笑,拱手道:“大哥英明!” 孙翊瞪了陆逊一眼,无奈的道:“你怎么也学会了这拍马屁的功夫?行了,这件事交给左右长史处理吧,让他们商量一番,看看谁出使交州比较合适。” 陆逊狡黠的看着孙翊,在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孙翊。 孙翊很了解陆逊,好像看出了他的犹豫,奇怪的道:“咦?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陆逊无奈的摇了摇头,毅然道:“大哥,其实那天你去我陆家的事,陆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 “什么那天去你陆家的事?你在说什么?”孙翊有些迷惑。 陆逊只好又提醒道:“就是那天姑姑陆悠沐浴……” “啊?”孙翊顿时惊呆了,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陆筱说起她的姐姐的时候总是话中有话,又有些yīn阳怪气的,原来……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咦?不对……她既然知道,怎么没有生气呢?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自己把她姐姐留在吴县,难道……”想着想着,孙翊就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这……是要姐妹花吗?猫扑中文 第五十六章 征讨天下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心中莫名的兴起了一丝的兴奋,因为大乔竟然传来了话,说什么“人家今晚方便。”虽然这话说的异常隐晦,但是其中索求的意味不言自明。 话说孙翊过往都是主动的寻找大乔,这次竟然破天荒地受到了她的邀请,顿时喜上眉梢。吃过晚饭,甚至都取消了饭后在花园中与众妻妾的聊天的常例,径直就钻入了大乔的闺房中。 可是到了大乔的房间中,却是让他被这旖旎的氛围迷惑的花了眼。吕嫣儿竟然在这里!而且她显然刚刚沐浴过,此时正穿着一袭湖缝睡莲花的睡袍,乌黑秀丽的头发随意在头上挽了个髻,露出欣长优雅的颈项,款款在妆台前坐了。 流畅优美的身体曲线,丰腴粉嫩的腻白肌肤,身上有种沐浴之后的淡淡清香,就好象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发散发的味道。 更让人血脉喷张的是,大乔刚刚踏出浴桶,已经穿上了几件衣服掩住了那冰肌玉骨的娇躯,却更有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感。她正埋头穿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孙翊已经到来。 方才孙翊的眼睛还落在了嫣儿身上,此刻看到了大乔,却怎么也无法挪动分毫。 大乔的俏脸上有着一种浴后的慵懒,湿漉漉的秀发自然垂下,尖端还挂着几滴水珠,配着那粘贴在脸颊上的几缕碎发,更添了几分妩媚的风姿。 孙翊的目光又从大乔脸上慢慢下移去,月白sè的丝质小衣还未穿好,里面是藕sè的绣蝶肚兜,胸前的双峰贲起,笋形高耸,轮廓翘挺迷人,那一抹细嫩雪白的rǔ沟尤其勾魂荡魄。 下着淡粉sè的丝罗亵裤,柔软贴身,两只白生生的小脚丫趿着一双木屐,露出的脚趾如雪白的蚕宝宝晶莹可爱。看到这一双玉足,孙翊才恍然记起,大乔还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呢。 “嫣儿妹妹,一会儿三郎要是来了,可该怎么说呀?”大乔还低着头整理着衣衫,轻声的对吕嫣儿道。 嫣儿正坐在梳张台前整理着自己的容颜,想要jīng心打扮一下,到时候给孙翊一个最漂亮的自己。也根本就不知道此时孙翊就在自己的身后,脆生生的道:“什么怎么说啊?” “就是……就是你来了我的房间里啊……”大乔的神sè有些扭捏。 嫣儿娇笑道:“乔姐姐,三郎是我们最亲近的人,在他面前,无论什么事,实话实说就好。我就直说是过来服侍三郎,又来教姐姐箫技的啊……” “你这臭丫头……”大乔脸上一热,却是轻啐了一口。 然而两人这么一番对话,去让孙翊身子猛然一震,就感觉自己听错了似的,教大乔箫技?这……这是什么概念?孙翊呆呆的愣住了,神sè错愕不已。 整理好了衣衫的大乔也想要到梳妆台前整理一番仪容,可是忽然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孙翊! 她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绯红一片,艳若晚霞,吃吃的道:“三……三郎?” 嫣儿却头也不回的轻笑道:“什么三郎?姐姐莫不是已经急不可耐了?咯咯……” 大乔是又羞又窘,急得一跺脚,负起似的回头道:“你这小妮子就会乱说,是……是三郎来了!” “恩?三郎来了?”嫣儿一听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唇纸,急忙的转过身来,惊喜的呼了一声,便像个欢快的黄鹂似的,向孙翊的怀里扑了过来。 孙翊的几位夫人中,就属嫣儿年纪最小,xìng子也最是活跃,扑到了孙翊怀里,就好像十年都没有见过他似的,紧紧的就环抱住了他的腰肢。 嫣儿的个子还比较矮,刚到孙翊的肩膀,却能更舒适的依在孙翊的怀里。孙翊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摩挲了几下,怪笑道:“快别抱这么紧了,要不为夫可都摸不到了……” 嫣儿顿时“嘤咛”一声,妙目含情的飞快的瞟了孙翊一眼,果然依言身子稍稍离开了孙翊一点,虽然还是靠在一起,却足以让孙翊的一双大手伸进两人间的缝隙中。 大乔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还是怎么,就感觉到嫣儿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似的。 “唔……比昨天大了一点,不错……不错……”孙翊像是个老学究似的,半眯着眼睛,一本正经的道。 然而嫣儿听到这话却是反抗似的扭了扭身子,嘟着嘴道:“三郎就会骗人家,才一天而已,哪能变的那么快……” “怎么不能?”孙翊十分郑重的睁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嫣儿,你要相信为夫所说的话,只要多多让为夫按摩,那你……就能早rì变的像你乔姐姐那样傲然,知道吗?” 嫣儿红着脸低下头,怯生生的道:“知道了……” 在一旁的大乔都看晕了,完全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奇怪的问道:“三郎,你和嫣儿在说什么呀?什么像我一样傲然?” 孙翊邪邪的一笑,向大乔招了招手,坏笑道:“你过来便知道了!” 大乔一脸的茫然,疑惑不解的走到了孙翊的身边,扬头问道:“什么呀?” 孙翊的双手一下子从嫣儿和自己的身前抽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探到了大乔的胸脯上,ǔ。 惊慌之下的大乔本能的就倒退了几步,脱离了孙翊的魔掌,脸上发烫,羞窘的道:“三郎你……这天还没黑呢……再说了,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 孙翊嘿嘿一笑,用眼神示意着嫣儿回答她的问题。 嫣儿低着头,低低的道:“乔姐姐,三郎说人家的……像小丘,而你的却像山峰似的,要每天都给人家按摩,才能长大的像姐姐那样……” “什么小丘,什么山峰啊?”大乔一时有些错愕,可是看到孙翊那灼热的眼睛盯着自己贲起的胸前,顿时恍然大悟,明白过来。气得她又是一跺脚,恨恨的道:“嫣儿妹妹,他这种鬼话你怎么能信呢?这……这明明就是占你的便宜啊……” “可是……可是人家喜欢让三郎占便宜呀……”嫣儿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似的,低声的说着。 听到这话大乔一阵无语,而孙翊却捡了宝似的哈哈大笑,微一俯身便把嫣儿给横抱在了怀里,直接往绣床上走去。 嫣儿想到了要发生的事,小脸有娇羞,也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幸福。 然而大乔却慌了,连忙匆匆过去把门反掩好,转过头来便急切的道:“不行不行,这天还没黑呢,不能这么荒唐……” 孙翊把嫣儿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便双手上下翻飞,不由分说的就解嫣儿的衣服,头也不回的道:“没事没事,把门窗关好,谁也看不到。” 大乔仍旧急切的道:“那也不行呀,这天还没黑,根……根本就放不开啊……” 孙翊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在嫣儿的小脸上吹了口气,低声道:“你自己先脱,为夫去帮你乔姐姐脱衣服去,知道吗?” 嫣儿抿嘴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 孙翊转过身便走向了大乔,在她一副错愕吃惊的神sè中就把她给抱在了怀里,同时一手又很熟练的就去拉她的衣带子。 见她还要说话反抗,孙翊不由分说的就堵住了她的红唇,却是一个长长的湿吻,让大乔气息都有些不顺畅,不过她推搡的动作竟也渐渐的消停了下来。 当大乔捶着孙翊要他放开自己的时候,孙翊已经把她的外衣给全部除去,全身上下仅仅一件藕sè肚兜和一条薄薄的亵裤。孙翊畅然的吸了一口那醉人的体香,也把她抱到了床上。 此时的嫣儿已经把整个娇躯都藏在了被子下面,只留出来了一张红苹果似的俏脸。孙翊把大乔放在了她的旁边,很霸道的就掀开了被子,扔在了一旁,然后便出现了一具完美无限,通体白嫩如玉的娇躯,甚至连两腿.之间,也是青嫩如豆腐,一抹粉嫩的浅壑诱人心魂。 孙翊喉咙都有些发干,又一把扯下了大乔的亵裤,拉开了她的肚兜,又是一具仙女般的玉体展露在眼前。只是相比于嫣儿的一览无余,她的几寸芳草又多了一层神秘的sè彩。 孙翊三把两把就匆匆忙忙的除尽了自己的衣衫,整个身子一下子就覆在了两具靠在一起的玉体上,一时滑腻的温润,还有那淡淡的幽香,让孙翊勃发的甚至都有些狰狞恐怖。 感受着孙翊在自己脖颈耳边轻吻,大手从酥胸一路向下,抚摸到那极其羞涩的部位,大乔脸烫的都能蒸熟一个鸡蛋了,可是她心中太过紧张,竟是紧紧的咬紧牙关坚持。然而不由自主的,也是发出了浅浅的低吟声。 嫣儿xìng子要放开许多,受不了孙翊这样熟练的抚弄,便乞求似的道:“三郎,快放人家起来吧!人家还要教乔姐姐箫技呢……你能等一会儿再要吗?” 孙翊呼了一口气,便从两人身上爬了起来,气息有些急促的道:“好!” 嫣儿脸sè一喜,就要跪起身子来,然而却被孙翊一把按住,没有让她起身。嫣儿一脸疑惑的道:“三郎?” 孙翊笑道:“你就乖乖躺好便可,这样能让你乔姐姐看的更仔细……” 说着孙翊变跨.坐在了嫣儿的胸膛上,坚挺之物刚好让嫣儿轻啄吸.弄,香腮鼓起……过了不知多久,只见孙翊坐姿未变,身下的美人,却变成了大乔…… 一夜风流,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舒爽。上下翻飞,左右对换的快感,让孙翊一享受人间至尊的乐趣。 第二天,府中的方厅内有聚集了几个重要的臣子,文有张昭、张纮;武有程普、韩当、吕范、朱治。当然,也少不了孙翊的结拜二弟陆逊。 在乱世中,武将的权力肯定要比文臣大很多。但是名义上文臣却是地位要高于武将。所以每次议事,都是由长史张昭或者张纮先禀报消息。 他们所说的事情并不多么重要,只是说他们已经选好了一个人出使交州土燮,询问孙翊是否赞同。 听他们说那人叫步骘,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他是孔夫子七弟子之一步叔者的后人,所以名声很大。在这个儒学满天飞的年代,这样的身份,深受人敬仰。让他出使交州,很合适。 孙翊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听他们的汇报,也没有过多深究,当即就批准,由步骘代江东出使交州,结好土燮。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程普汇报说吕蒙前线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听说东城太守陈登亲自引兵四千来援合肥,意图守卫合肥门户,拱卫淮河防线。 孙翊有些吃惊,他陈登当年能连续几次大败孙策,还真就是有几分能力。他能看出合肥对曹魏的重要地理地位,亲自出兵援救。 而且此时曹cāo正和袁绍用兵,可以说是倾尽全国之兵抵挡袁绍的进攻。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这陈登还能掌控一支四千人的大军,更不用说那留守在东城的守军。 程普的意思是既然合肥有援军来,那么我江东是不是也要给前线增兵。毕竟吕蒙所督几部一共也就是五千人马。 历来攻城人数是守城人数的三倍有余,可轻松破城;双倍则全在主将的计谋;若是兵力相当想要破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xìng,那合肥的守城将领是个呆瓜脑袋。 而陈登在徐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是到了合肥,那名声也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如果他到了合肥指挥防御,想要攻下合肥,还真就是一件难事。 吕蒙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的部队,作为一个都统,确实缺少太多的经验。而且手下将领也都很年轻,这也就不得不让程普、韩当这样的老将有些担忧。 在几位武将满心期盼的眼神中,孙翊静神凝思了很久,眉头深锁。关于吕蒙的能力,那毋庸置疑,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帅才。只是现在毕竟还很年轻,到底成熟与否,还真就是难以确定。 而且他手下掌控的可是孙翊宝贝似的三千铁甲军,那可是江东将来征战沙场的利器,若是被陈登设计大破,死伤大半,那对江东来说,可真就是元气大伤。战场之事,确实该小心谨慎为妙。 难怪曹cāo敢断然拒绝自己要求的骠骑将军,原来他手中还有一个陈登! 孙翊吁了口气,沉声道:“诸位……有何良策?” 程普见孙翊口风松动,脸上一喜,急忙道:“主公,应马上派军驰援,否则前线若是溃败,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 韩当也补充道:“的确如此。主公,子明素有大才,我等有目共睹。可是他毕竟还是太过年轻,对方又是赫赫有名、曾数败先主的陈登,应当该小心谨慎为妙,切不可揠苗助长啊……” 吕范“啪”的一抱拳,一本正经的道:“主公,那陈登小儿不足畏惧。想当年他叔父陈瑀作乱,便是末将一手除之。此番……末将愿亲率霸王一军,定斩陈登首级而回!” 吕范的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听得孙翊都有些热血沸腾,下意识的就像开头说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陆逊却干咳了几声,顿时让孙翊一怔,奇怪的看着他到:“二弟,可有异议?” 陆逊轻轻的一笑,低吟道:“大哥,我以为……既然任命了吕子明将军为北线的统帅,那便应当十足的信任。别说现在战事还没开启,就算是开启了,甚至有了败绩,都不能轻易的撤换他啊。 行兵打战,最忌讳的便是临阵换帅。若是那霸王一军开赴了北线,那么吕子明将军心中作何滋味?这不是摆明了大哥您对他的不信任吗?而且此番去的将领都是些年轻的热血男儿,都想建立一番功业。岂能不给机会,就这样剥夺?这不是让将士们寒心吗?” 程普眼睛一瞪道:“不可!切不能因小失大,将士心寒可以再安抚,若是北线大败,则我江东元气大伤,以后更是对北方曹cāo闻风丧胆,还如何能战?” 面对着程普的质问,陆逊气势上不弱分毫,凛然道:“程公此言差矣!兵败可以再酝酿局势,重新打一场胜仗,因为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人心一失……便是我江东的祸根!” 陆逊这话说得十分苛刻,听得众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张昭都是愁眉深锁,慢慢思索着道:“主公,胜则进,败则退,自古使然。可是这人心……伯言所言不虚啊……” 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了起来。人人都看着孙翊,静待他的答复。只是吕范苦苦的一笑,因为他知道,凭借他对孙翊的了解,自己这次建功立业的机会……恐怕是没了。 果不其然,孙翊在张昭说完话之后,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下了决心道:“管他什么陈登,我江东吕蒙旷世奇才,还能怕他不成?我等按兵不动,静待北线传来佳音便好!” 说完了这句话,孙翊觉得还不过瘾,眼睛瞟了一眼神sè萧索的程普,毅然道:“传令,以西线统帅周瑜为左都督,以北线统帅吕蒙为右都督,助我征讨……天下!” PS:第五卷江东新时代(完)猫扑中文 第一章 疑云在腹 - 三国之秘 - 暮古 只不过初战袁绍连连失败,手下大将颜良、文丑更被斩杀。好在他兵力仍在优势,袁绍依旧是自信满满。 七月份,袁绍进军阳武,准备南下进攻许昌。只不过袁绍此人优柔寡断,又刚愎自用,手握十万大军却行军缓慢,给了曹cāo太多的喘息之机。直到八月份的时候,大军才接近官渡,依沙堆立营,东西宽阔达数十里。而曹cāo也不甘示弱,也是立营对峙。 不过即便是袁绍如此昏庸,可是他手下毕竟有数十万大军,让曹cāo整rì还是眉头不展,忧愁不已。不过相比于北边的袁绍,南边的孙氏家族却让曹cāo比较放心。 虽然说他明确的表态拒绝了孙翊的要求,但是他自信,江东没有敢偷袭自己的胆量。 即便此时他们真的出兵进攻合肥了,曹cāo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收到了陈登的来信,说是合肥如今安然无忧,江东只是派来了一群小娃娃来闹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陈登在信件中把合肥的战况描述的非常清楚,说吕蒙兵少不说,更是不懂兵法。因为天气燥热,士兵都在山顶或是丛林中安营扎寨以避暑热。 虽是形成了围困合肥的架势,但是吕蒙手下的将士个个开胸敞怀,连兵器都不知道哪去了,一个个全都躺在树下乘凉,军纪十分散乱。 曹cāo对陈登十分信任,看到这样的来信,当然是一笑而过,鄙夷孙翊年少无知的同时,也就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消灭袁绍上。 然而消息传动江东的时候,却在华夏军校这个如今江东军界的灵魂的地点闹的沸沸扬扬。吕蒙是军校一期的杰出人才,学员们都是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打出江东的威风,打出华夏军校的气势。 然而没有想到,吕蒙……竟然如此不堪重用! 华夏军校一连吵闹了两天,一直处于避而不见的孙翊终于露出了头,出现在了学堂中。因为周瑜的家眷马上就要来到了吴县,所以这段时间,孙翊都在亲自寻找一处雅致的环境安置他们,以显得对周瑜的格外看重。 刚一踏进学堂的门口,就见程普一脸仓惶的迎了上来,着急忙慌的道:“主公,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孙翊嘴角一撇,轻笑道:“程老将军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慢慢说就好。” 虽然孙翊几天没有朝面,但是这几天军校里发生的事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陆逊早就把重要的信息传递给他了。 此刻的程普觉得焦躁难耐,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像水淹着,忽而又像石头压着,竟没有一刻舒服展。他急急忙忙的拱手道:“主公,吕蒙那小子不堪大用,在合肥前线,竟然围城不攻,靠树乘凉,如此消极怠慢,岂是我江东铁军的作风?” 孙翊安抚的拍了程普一下,不急不忙的道:“老将军不用心急,我相信子明断然不会发生什么疏漏。而且合肥此时守军近五千人,而子明手下也不过五千人而已。若是仓促攻城,代价太大,得不偿失啊。” “主公,事情没这么简单!”程普恨恨的一挥手,吹胡子瞪眼道:“实乃是吕蒙军纪太差……实不相瞒,蒋公奕军中有末将的一个心腹。他来信说,此时我军消极怠慢,他所在一部千余士兵整rì懒散,嘻哈打闹,有时甚至有美酒慰劳,这……这简直就是灭军之举啊!” 韩当先是奇怪的看了程普一眼,然后才附和道:“程公所言极是,若是合肥守军借着我军疲惫散漫的机会,出城偷袭,别说想要攻破合肥,就连我军都要大败而回啊……” 其实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孙翊也是震惊不已。说吕蒙掌不严,那个孙翊是绝对不信。当rì参观军营,吕蒙那铁甲军秩序井然的样子,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所以说他手下的那三千铁甲军定然不会出现什么散乱的情况。 可是孙翊担心的是,吕蒙毕竟威望不够,他真的有能力、有信心督促到蒋钦、周泰、徐盛、魏延四人?尤其是徐盛,孙翊了解他。以他的xìng子,恐怕也就会对自己和陆逊二人言听计从,吕蒙这个年轻人,真的能让他听从吗? 不过后来陆逊的一番话却是让孙翊恍然大悟,随即就发出了一阵得意的大笑。陆逊说其他四位将领手下一共两千人,散乱异常,毫无军纪。那么这样一个巨大的破绽,开始还好说,时间久了陈登肯定会把持不住,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若是陈登出兵,那么军纪严明的吕蒙的铁甲军便也有了用武之地! 原来吕蒙竟是用了这样的引蛇出洞的计谋! 说来也是,他手下一共才五千兵,若要强攻,铁甲军身着重甲,攻城战太过吃力。想取合肥,必须要把龟缩在城中的军队给诱骗出城,一举消灭。 知道了吕蒙的想法,孙翊才能从容不迫的出现在了华夏军校。可是听到了程普的话,孙翊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他皱起眉头的原因,不是因为吕蒙的军事布局,而是因为程普的话。他说他在蒋钦的部队中有自己的心腹!这虽然只是随口一谈,然而对自己权位很敏感的孙翊顿时就察觉到了那其中的含义,心中也兴起了一丝jǐng惕。 程普在江东军中威望很高,而且是三朝元老,即便是周瑜在他面前都是敬重有加。然而他既然能在蒋钦的部队中安插心腹,那么也一定能在江东的其他军队中安插心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江东军队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按照孙翊前世对程普的印象,这位老将军的忠诚度应该绝无问题。可既然是我手下的将领,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听命就好,在别人的军队中安插自己的心腹,这是什么意思? 程普一心想说明北线战况的紧急,不惜拿出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信息作证据,没有想到这无心之话,却在心中萌生了一丝jǐng惕的苗头。 孙翊从没有过天下唯我独尊,所有美女都甘心做我禁脔,所有虎将奇士都忠心耿耿的跟随我这样的幻想。 曹cāo手下出现过将领叛变,刘备手下出现过,孙权的手下也出现过,袁绍、马腾、吕布、董卓、何进、张角等等诸侯势力,都出现过手下将领叛变的情况。孙翊自知自己也不是圣人! 事实上先前有过朱然的事件,就已经让孙翊对于这个方面十分在意。可是程普的小动作,却触犯了孙翊的逆鳞。 也许你此时没有叛变之心,谁知道一年、五年、十年以后呢?你程普变得更加德高望重,亲信心腹更多更广,当江东扩展到半壁天下的时候,你还会和现在一样的忠心耿耿吗? 孙翊眯起了眼睛,心中浮起了一层迷云。猫扑中文 第二章 重入陆府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离开了华夏军校,孙翊越想越觉得蹊跷。虽然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事真轮到自己头上,威胁到自己权位的时候,就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夏天,夜sè来的很晚,吃过晚饭的时候,天还是大亮。孙翊心中满腹疑团,信步便向陆府走去,想要找陆逊好好的商量一下对策。 当他敲开陆府大门的时候,那开门的下人眼睛睁大,竟然是呆愣住了。 孙翊本来就心情不好,见他这痴呆似的模样,狠狠的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怎么?傻了?” “啊!原来是吴侯!好久未见……请进,请自便……”这下人赶紧躬身施礼,不过神sè还有些惊讶。 孙翊此时心中全是关于程普的事,听这下人的话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这里了!难怪这下人见到自己竟然如此反常。 孙翊怕被更多的人发现自己,如一溜烟似的,飞快的就去了陆逊的房间。 陆逊对于孙翊的到来也有些惊讶。他曾数次邀请孙翊到府中来,可是每次都被他给拒绝。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上门。 可是听明孙翊的来意,陆逊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凝声道:“大哥是怀疑……程公在我江东各军中都安排有亲信?” 孙翊席地而坐,就在陆逊的对面,冷冷一哼道:“他在蒋公奕的军中有心腹,我相信这绝对不会是一种偶然!” 陆逊迟疑着道:“以程老将军的xìng子来看,他也许只想了解我江东军队的动向而已,应该并无反叛之心。而且孙权已死,这江东之地,再也没人能有实力与大哥你相抗衡了……” 孙翊凝声道:“程普的忠心我自然也相信。可是人心难测,而且自我登位吴侯以来,谁都能够看出来我在打压他的威望,不仅把公瑾提拔为了左都督,更把子明这个学员封为右都督。他……心中定然不会好受。” 对于这一点,陆逊倒是深表赞同,点头道:“大哥所言不假,程公连续多次贬低吕子明的才能,说其用兵平庸,北线堪忧。实际上,便是想代吕子明右都督的位置,亲自指挥北线战事。” “把他杀了怎么样?”孙翊一边饮着茶,一边低头说着。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一件最不起的小事一样。 然而镇定如陆逊这样的人物听到这话后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骇然,如同五雷轰顶似的失声道:“大……大哥你说什么?你要杀程公?” “怎么有疑问?”如果说方才的孙翊脸上还有些yīn云,那么此时他已经全然放开,神sè从容安定,哂然道:“我的地盘上,我不允许有一点不安定的因素存在。即便他是程普,也留之不得!” 陆逊感觉到脊梁骨都在冒着凉气,连连摆手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他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道:“大哥,此时我江东还在暗流涌动,不可轻易再起变化。而且程公在军中威望很高,领军才能不俗;在华夏军校中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我江东还有大用。 而且如今吕子明虽然受封右都督,但是他到底能不能独当一面,还犹未可知。在关键时刻,还需要老将来稳定局势。尤其是程公现在依旧是忠心耿耿,并无二心,杀之……实在是愧疚难挡啊……” “唔……”孙翊陷入了犹豫之中。 话说江东众文武大臣中,包括周瑜、鲁肃,张昭、张纮在内,最能体会到孙翊心思,也最能说动孙翊的人就属陆逊无疑。 孙翊的脸sè又yīn沉了下来,沉吟了半晌才道:“依你之见,程普在各军中安插亲信这事,就这样宛若未知的过去了?” 见说动了孙翊,陆逊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过去就过去把。不过暗中可以调查一下,看看程公是否真的在江东军队中广置心腹。如果真是,那么……此人还真就是值得大哥你的高度重视。” 孙翊先是点了点头,可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马上摇了摇头,毅然道:“不行,程普这件事已经给我敲响了jǐng钟,江东的诸将都不在我控制当中。将在外有所不受,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还在吴县睡大觉呢,那边叛乱了我可能都不知道。” “恩?”陆逊眉头一挑,惊奇的道:“大哥你是想?” 孙翊嘴角一撇,得意地笑道:“我打算建立一支隐秘的组织,专门用来监视各个臣子,尤其是领兵在外的将领。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向我汇报!” “唔……这个……恐怕不妥……”陆逊几乎没用什么思考,下意识的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皱着眉,摇头道:“大哥,如果你连领兵的将领都信不过,那么又有谁能值得你信任,去担任这个组织的头领呢?” “你啊!”孙翊下意识的就道。 陆逊瞟了孙翊一眼,对于他的这种信任,有些感动。可是他还是微微一笑道:“大哥,小弟志在战场的决胜千里,这样细作的事……我恐怕做不来啊……” “哦……也是!”孙翊吁了口气,把陆逊安排在这个岗位上,确实有些屈才。可是除了陆逊还有谁值得孙翊完全的信任呢?徐盛?他肯定比陆逊还不愿意干这样的活呢! 忽然他想到了一点,女人!自己的女人,也是完全的信任!而且凭借徐黛、陆筱那样的才能,领导一小组织,那绝对是不在话下! 可是马上,他又自己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让自己的女人去干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想一想都觉得心疼。万一把她们培养出来了勾心斗角的能力,用在了家里的后院中,那可真是因小失大。 “算了!”孙翊叹了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看来想把明朝的东厂提前搬到这个年代来,还真是有些困难。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孙翊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道。听到这话的陆逊却是戏谑的看了他一下,微微一笑,不住的摇头。 “咚咚咚……”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而杂的敲门声。 陆逊眉梢一挑,有些莫名其妙,不懂谁会在这个时候敲自己书房的门,便高喊一声:“进来吧!” 门吱呀了好长时间才被慢慢的推开,然后就听到了一种银铃般可爱灵动的声音:“表哥,姨父在这儿吗?” “姨父?”孙翊先是一怔,忽然就明白过来,陆筱是顾娆的姨,那自己不就是她的姨父吗? 孙翊赶紧转身,果然见到正是那阔别近一年的顾娆小丫头! 她今年已经六岁,穿一件白绫对襟小衫儿,下系红裙子,腰间缠一条湖水绿的小腰裙,显得利落洒脱,十分可爱。她那张秀丽可爱的脸蛋,眉弯嘴小,宜喜宜嗔,一双大眼睛黑的黑、白的白,灵动有神,还带着一抹浅浅的俏皮笑意。 “小妖,来姨父抱抱!”对于这个小丫头,当初在无锡县的时候,孙翊就和她建立了很好的关系。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的印象这么深刻,这都过了将近一年,还没有忘记自己。 然而顾娆见到孙翊后,却没有欢喜的跑到去,而且怯生生的站在了原地,下一刻,眼泪儿竟是泉涌般的流了出来,大眼睛红红的,泪珠似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一样,滴滴滚落。 这小萝莉一哭,不发一点声音,更是让孙翊揪心怜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板着她的双肩道:“小妖怎么哭了?告诉姨父,谁敢欺负你,我就去揍他,好不好?” “不好!”顾娆大声的反驳,眼泪儿却是流的更凶了。 孙翊一惊,有些不懂为什么自己受了欺负还不愿意自己帮忙讨回场子,便试探着问道:“那这样小妖,你能告诉姨父,是谁欺负你了吗?” “你!就是你!”小妖吸着鼻子,鼻尖都挂了两滴莹润的泪珠。 “我?”孙翊有些惊诧,茫然问道:“我是你姨父啊,我怎么会欺负你?” 顾娆扭过了头去,吸着鼻子道:“人家都来吴县这么久了,你也不来看人家!爹爹也不来,姨父也不来,人家都快无聊死了!” “额……”孙翊陷入了沉思当中,原来这小丫头是缺少父爱了。 其实孙翊又何尝不想来看看小丫头,只是其中毕竟有太多的琐事缠身,尤其是她妈妈陆悠…… 然而孙翊刚一想到这点,门口果然就传来了她妈妈有些急切的声音:“伯言,小妖来这儿了吗?” “没有没有!人家没来这里!”顾娆一听娘亲来了,以为她要带走自己。她可不希望刚刚看到孙翊就分开,小脑瓜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还未见到人,声音就又传了进来,只是这声音没有了急切,反而多了几分疼惜和宠爱,打趣着道:“小妖不在这里啊,那我就只能一个人去吴侯府找她姨父去了,不能带着她了……” “娘亲你骗人,姨父就在这里呢!吴侯府才没有!”顾娆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叫嚷着。猫扑中文 第三章 各自为难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见到了陆悠的孙翊有些尴尬,而陆悠的样子要比孙翊更要窘迫,她的脸臊得像块大红布似的,脑瓜子一个劲儿地往胸脯那儿扎。 看到陆悠这副异常的神sè,顾娆疑惑不解,奇怪的问道:“娘亲,你怎么了啊?” 孙翊当然知道她这样表现的原因,却恍做不知,也打趣的道:“是啊,你怎么了?” 陆悠的身子微微一颤,甚至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掩饰道:“没……没什么……” 她的心里面像是打鼓似的砰砰砰的乱跳,面对着孙翊这个江东最高的领导者,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悄悄的向顾娆招手道:“小妖快过来,不要耽误人家谈大事。” “不嘛……人家就不过去!”顾娆嘟着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孙翊把顾娆抱在了怀里,站起身来,强大的气场让陆悠更加不敢直视。孙翊走到了她的面前,若无其事的道:“怎么样,子叹去了乌程,你们母女留在吴县,还住的惯吗?” 孙翊语气比较随和,就好像关心下属生活似的。而他怀中的顾娆却是久违了孙翊的怀抱,被他抱在怀里感觉舒舒服服的,正一脸得意的冲着陆悠做着鬼脸。 “还好……还好……”陆悠面sè嫣红一片,声音都有些颤颤悠悠。 他们身后的陆逊还自在的坐在地上,看到孙翊和陆悠两人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不已。他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到了孙翊的身边,对着他怀中的顾娆道:“小妖来,表哥带你院子中玩耍……” “人家不去!”还没待陆逊把话说完,顾娆就直接拒绝了他,歪着头道:“人家要和姨父在一起,哪也不去!” 孙翊有些吃惊,没想到小丫头和自己这么亲。倒是陆悠听到这话的时候,看向孙翊的眼神有些怪异。 陆逊好像完全猜透了顾娆的心思一样,上前一步,俯身在顾娆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陆悠根本就听不见,然而孙翊的耳朵十分灵敏,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听完陆逊的话,顾娆果然脸上转忧为喜,大眼睛晶亮一片,惊喜的道:“表哥,你说的是真的?” 陆逊拍了拍胸脯,正sè道:“那是当然,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顾娆兴奋的手舞足蹈,张开双手就向陆逊投去,对着孙翊道:“姨父,人家去和表哥玩耍去,不打扰你和娘亲的大事了……”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流露出了说不尽的开心。 陆悠却也有疑惑:“我……我和他哪里有什么大事要谈?” 看着陆逊抱着顾娆远远而去,陆悠心中更加紧张莫名。尤其是她见到孙翊竟然把这书房中的门给关好,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是颤抖的。 看着陆悠那担惊受怕,像是个小兔子似的样子,孙翊笑道:“怎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害怕?” 陆悠抿着嘴唇,过了好久才道:“是吴侯的气势太足,呆在你的身边,奴家……奴家有些拘束。” 孙翊一怔:“有些拘束?”随即轻笑道:“那一rì在筱筱的房间里,咱们相处的不也是挺愉快的吗?” “恩?在妹妹的房间里相处?”陆悠有些诧异,在孙翊面前,她从来都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哪有过相处愉快的时候? 孙翊就解惑道:“你忘记了?那时候你在沐浴,我从后面抱着你……反正我是挺愉快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 “啊!”陆悠顿时娇呼一声,从雪白的脖颈开始,一缕殷红瞬间就漫过了面颊,延伸到了耳根处。她没想到孙翊竟然能把那天的误会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而且那话语中……还有一种戏谑调笑的味道! “奴家……奴家……”陆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臻首低垂,一双小手是放在前面不是,放在后面也不是,扭扭捏捏的哪里像是个二十五岁、生过孩子的妇人,完全就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 书房的书架前有一个夸大的藤椅,孙翊伸了个懒腰,走到藤椅上靠坐下,就好像全然没有看到陆悠的表情一样,随便的一摆手道:“坐吧,你也不用紧张,咱们就说说话、聊聊天。” 听孙翊话锋一转,陆悠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甜甜的“嗳”了一声。可是她刚刚回答完,就又陷入了无限的窘迫之中。这屋子里就有一个藤椅,还被孙翊给坐了,那我坐在哪里?总不能席地而坐吧? 孙翊心里坏笑一声,却故作未知的道:“怎么了?不用紧张,快坐吧!” “我也想坐呀,可是我坐在哪里啊……”陆悠十分羞窘,俏脸上火红一片,只能咬着贝齿强撑道:“不……不用,奴家站着就好……” “那多见外啊!”孙翊睁大了眼睛连连摆手,叹了口气道:“这样吧,你看着藤椅也算宽大,我给你让出点位置,你就坐在我旁边吧。” “恩?” 陆悠jīng致的眉头一挑。就算是她再怎么摸不透孙翊这样大官的心思,可是她一个女人,当然能够从一个男人的眼神中看出那种最原始的yù望。尤其是他这样暗示的话,让陆悠怎么可能不明白? 陆悠的心中更加紧张了,她甚至连连退了两小步,摆手道:“不……不行!吴侯,奴家蒲柳之姿,更是有夫之妇,实在受不得您的恩宠。奴家……断然不敢有所非分之想!”说着说着,她竟然双膝跪在了地上,眼角也有些湿润。 一见她竟然跪下了,孙翊心头一惊,赶紧上前就想搀扶她。手掌刚刚碰到她的玉臂,就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她身子那触电似的一颤。 陆悠抽回了胳膊,乘势站起,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孙翊摸了摸鼻子,不由的苦笑道:“**裸的身子都看过了,我以为……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呢……” 陆悠酥胸起伏的速率已经明显的加快,低着头轻声道:“吴侯高高在上,奴家只是个县令之妻,实在是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起?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孙翊心中有些不悦,忽然变得霸道起来,语气多了几分强硬。看着陆悠那怯生生的样子,又硬声道:“我想尝尝你的滋味,你愿不愿意?” 孙翊这样露骨的言辞,让陆悠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尤其是这样流氓的言辞,让这曾经的陆家大小姐,养尊处优的陆悠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种恼怒,她的俏脸之上已经不是那种苹果似的红sè,而是气的有些苍白。 “尝尝我的滋味?他……他竟然也想把我当做玩物!”陆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俏脸煞白,愤慨的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吴侯,可我陆悠受够了!” …… …… 都说人在被逼迫到极限的时候,发挥出来的潜力最大。当初孙翊在江夏的生死关头,能设计出那样经天纬地的妙计斩杀黄祖、黄shè;陆悠在受到孙翊那**裸语言的羞辱,再加上她嫁给顾徽多年的抑郁,让一向平静淑女的她,终于有了一次爆发的机会。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距向孙翊发火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她仍然都感觉这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我真的顶撞了吴侯?”这个问题一直在陆悠心中盘旋,让她久久都挥之不去。不过更让她震惊的是,那孙翊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身份,竟然真的向自己道歉了!她感觉到这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一样! “娘亲,你怎么又在发呆呀,到底怎么了?”顾娆已经除去了外衣,穿着一件俏皮可爱的红sè的小肚兜,正俏盈盈的坐在床里看着床沿上发呆的陆悠。 “啊?”陆悠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没事,睡觉吧……”她轻轻起身,吹灭了灯。 顾娆娇小的身子靠在娘亲的怀里,惬意的道:“娘亲,被姨父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要是爹爹也能这样抱着人家就好了……” 顾徽虽然是个读过书的名士,却十足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标准古代男人。因为陆悠生了一个女儿,却没能为他生一个儿子,竟也因此冷落了这位还风华正茂的陆悠,专门宠爱起两位侍妾。 顾徽的家室已经被孙翊安排人送到了乌程陪伴他,而陆悠、顾娆母女没有过去,竟没有让他有太多的牵挂。 听到了女儿这样的话,陆悠心中忽然泛起了无数的苦水,疼惜的拍着顾娆的后背,轻叹道:“是娘亲不好……” “不!娘亲最好了!”顾娆使劲的把身子往陆悠的怀里拱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嫣然笑道:“对了,表哥说,今天娘亲和姨父在书房谈话,说是过几rì要带人家到吴侯府中居住,是吗?” “恩?”陆悠顿时一怔。 顾娆却是无限快乐的道:“到了吴侯府,又可以整rì和姨姨,嫣儿姐姐玩耍了!还有姨父,真是太好了!” 陆悠幽幽的一叹:“小妖,你……真的希望到吴侯府中去?” “是呀!”顾娆天真无邪的道。 黑漆漆的房间中,只有陆悠一双明星似的眼睛在闪亮。 “为了小妖,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不知不觉中,陆悠又想到了傍晚书房中和自己说过的话:“我要尝尝你的滋味……”不由自主的,脸上又开始发烫。猫扑中文 第四章 吴母训子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说道孙翊和母亲吴国太的关系,一直都没有过缓和。孙策之死也许是个迷,但是孙权之死,就是孙翊下的手。老人家虽然没有明说过,但也是心知肚明。 以前孙翊每天早上都要到吴国太那里去请安,可是自从吴国太对他冷眼相待以后,孙翊也就不再用热脸去碰人家的冷屁股。 昨夜侍寝的是徐黛和陆筱。孙翊晚上无论多么cāo劳,可是自从学习过房中术以后,每天早上便都准时起床。而徐黛和陆筱却仍旧是处在酣睡的状态中,经过一夜的休息,脸上的cháo红竟然还未褪去。 两人分别靠在孙翊的左右两边,陆筱像是个八爪鱼似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孙翊的身上,徐黛的睡姿倒是安静了几分。 孙翊不忍心打扰二人的美梦,也就任由两人继续睡着,身躯一动不动的躺着,只是两只大手分别在徐黛和陆筱两人胸前的贲起上轻柔的把玩。 已经rì上三竿,下人们却无一人敢进屋打搅。然而不知何时,吕嫣儿竟然走了进来,仓促的脚步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位美人。 看见孙翊的一双大手很享受的在两位姐姐的饱满的骄傲上摩挲,嫣儿赌气似的看了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胸脯,羡慕不已的同时,情不自禁的就嘟起了小嘴道:“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起床?” 徐黛和陆筱二人相视一眼,都是抿嘴一笑,也不搭理嫣儿,依旧是把臻首靠在了孙翊的怀里。 看着嫣儿一脸急切的样子,孙翊笑道:“怎么了?难不成我的宝贝嫣儿吃醋了?来,你也脱衣服上床,连同你两位姐姐,咱们大战他个杏花烟雨江南!” 嫣儿红着脸啐了一口道:“成天到晚就想着坏事!老夫人那边可是一大早就传来了话,想必现在等着你去问话呢!你还有时间大……吗?” 果然,听到嫣儿的话后,孙翊再无任何兴致,顿时一怔。 上一次见吴国太的时候,还是她和张纮一起给自己讲关于万年公主的事。这一次……难不成也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 孙翊不及多想,马上穿好衣服,就往吴国太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吴国太正慵懒的躺在榻上,两个侍婢在一旁给她摇着扇子作凉,半闭着的眼睛见到孙翊来了之后,才微微张开。 “母亲,不知叫儿子过来,所为何事?”孙翊简单的一躬身,就在旁边的竹椅上坐下。 吴国太轻哼了一声,挥了挥手,把那两个侍婢给打发了下去,直到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们二人后才道:“刚起床吧?” 孙翊脸sè一窘,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吴国太轻叹一声,目光悠远的道:“当年你父亲起兵长沙,辗转天下各地,投靠过几路诸侯,才渐渐的兴起了我孙家的威望,只是可惜,惨死于黄祖之手。” 孙翊有些得意地道:“那黄祖小儿已被儿子亲手斩杀,父仇已报!” 吴国太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孙翊的话一样,又继续着她的话道:“你大哥伯符历经数年的征战,才终于逃离了袁术的统治,形成了这江东六郡的局面。这都是用血换来的啊!” 孙翊皱起了眉头道:“母亲,这些道理儿子都懂。大哥留下来的基业,我定当竭尽所能的扩大实力,断然不会辱没我孙家的门楣。” 吴国太却叹了口气道:“叔弼啊,你能这么想,那我也就放心了。可是你如今的种种作为,实在是……哎!” 孙翊茫然的道:“母亲这是何意?” 吴国太道:“一连几个月了,你的作为……实在是太少了,整rì沉迷于府中后院的女sè之间,这样一来,恐怕早晚就会把你的志向给磨灭光。你……可还有凌云之志?” 对于吴国太的话,孙翊深感不以为然,撇嘴一笑道:“怎么没有?如今我已派兵攻打合肥和江夏,已经开始了我征战天下的脚步。” 吴国太已经坐起了身子,像是在讲课似的教育道:“你当上吴侯时间不长,最需要的便是建立无尚的威望。若是想建立威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带兵打胜仗。可是你呢?” 孙翊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母亲久居府中,对于军政大事恐怕不多了解……” “对!军政大事,我一介妇人是不了解!可是我了解你啊,你可是我儿子!” 还没待孙翊把话说话,吴国太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嗤笑一声,讥讽的道:“明面上说的好,说你是信任周公瑾,信任吕子明,实际上呢?还不是不舍得你现在这种yín靡的氛围?整rì享受女人香,体会至高权力的快感,却忘记了你吴侯最根本的一件事!” “最根本的一件事?”孙翊的脑子嗡的一下胀的斗大。 吴国太的话可以说句句直刺孙翊的神经。其实孙翊也知道,把西线战事交给周瑜很对,然而北线战事交给吕蒙,确实有些轻率。最应该的就是自己亲自指挥大军进攻合肥,从而彻底的取代孙策在江东军中的地位。 然而孙翊刚刚大婚,府中的妻妾们刚刚欢聚一堂,这样几个女人快快乐乐、毫无妒忌的陪在身边,是孙翊这个前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他情不自禁的也就沉迷其中,有些不可自拔。 渐渐的,对女sè的渴求也越来越强烈。就如昨天对陆悠的过分言语,细细想来,确实是有失分寸,而这……是孙翊以前根本就不会犯的错误! 难道权力和女sè真的能把一个人改变的这么大吗?孙翊前世是个公务员,他知道有很多官员在就任之初都是秉着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态度行政,可是渐渐的,权力、yù望、金钱等等的诱惑,让一批又一批人沦陷下去。 孙翊不想做这样的人! 忽然间孙翊发现,在当上吴侯以前,即便是身边有陆逊这样的人物,很多大事都是由自己决定,自己策划行动方案。而当上吴侯之后,却往往是采纳下属的意见。就好像有了一种智力退化的感觉! “吴侯最根本的一件事是什么?带兵打仗,扩大地盘!”孙翊的神sè瞬间变得极其凝重深沉,吴国太的话让他已经有些迷醉的心又重新清醒起来。 “多谢母亲教诲,儿子懂了!”孙翊猛地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向吴国太一抱拳,转身而去。 “咦?我话还没说完呢!”吴国太有些纳闷,这么容易就说动他了?猫扑中文 第五章 陈登中招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匆匆召见了刘晔。 刘晔如今在江东得到了很大的权力,孙翊给他调拨了十几个能工巧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改进霹雳车,使得霹雳车成为江东征战沙场的一个利器。毕竟在这个火炮还没出现的年代,霹雳车有着代替火炮的作用。 战场之上,兴许霹雳车带来的杀伤xìng并不算太高,因为投出的石头和炮弹根本就不一个级别上的爆破xìng。但是这种大型远程武器给敌人所带来的震撼xìng,毫无疑问会大大的降低敌方冲锋的决心。 攻城时候的作用就更大,这个年代的城墙多为土墙,受到巨力的轰击,能够安稳的除了几个jīng心修筑防御工事的大城市,可以说少之又少。 孙翊想要到带着改进后的霹雳车到合肥前线去。如果合肥守军识破了吕蒙的“引蛇出洞”之计,那么要想取下合肥,便只有强攻一条途径。而霹雳车就是最好的选择。 霹雳车的改进状况已经先后给孙翊汇报过两次,最主要的改进就是轻便了很多,而且更重要的就是,现在版本的霹雳车,可以分拆运送! 虽然经过改进,霹雳车变得比最开始的时候要轻便很多,但是仍旧比较笨重,若是想要远距离运送,十分困难。而最新版本的霹雳车,运输的时候可以简单地分拆成几大块,从而方便了运送,到了目的地,再经过简单的安装便可投入使用。 这样的可以分拆的霹雳车一共制造出来了六架,听完刘晔汇报后的孙翊十分惊喜,决定马上让刘晔回去准备,明天即刻出发。 然而就在孙翊准备带着霹雳车亲自赶赴北线,督战众军的时刻,合肥城外的将士们却受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此时正值傍晚,合肥城外的江东军正引火造饭,一大群将士浑浑噩噩的闲呆了一下午,终于又到了忙碌晚饭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震天响的杀声铺天盖地的传来。 距离敌方最近的一部是魏延手下的五百人。见到这样来势汹汹的敌军,魏延没有半点的惊慌失措,反而是两眼放光,喜sè溢于言表。 对方来兵足有四千余人,显然是jīng心准备了多rì,士兵们个个jīng神饱满,战马上的武将也是张牙舞爪,口中连连怒吼、气势腾腾的飞奔而来。 魏延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敌人给搞乱头脑,对着手下的士兵就大喊道:“把所有东西都放下,马上往山上跑!” 这哪里是个想打仗的将军,明明就是为了逃跑而逃跑。只见他手下的五百人个个丢盔弃甲,手中的兵器甚至都零散了一地,拼命地跟着魏延的脚步,往山上跑去。 敌军的主将正是陈登!连续被这样一群散漫的士兵围城近两个月,让满腹狐疑的陈登也奈何不了下属百般请战的要求,主动带兵进攻正在生火造反的江东军。 陈登也很担心中埋伏,所以并未敢全力进攻。然而此时见到魏延这一部像是兔子见了鹰似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军人的形象,撒腿就跑,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笑意。 在陈登放松jǐng惕的同时,手下的将士们却纷纷一拥而上,疯狂的去抢夺魏延留下来的战利品。见到这样场面的陈登面sè顿时一冷,怒吼一声:“谁敢自乱阵脚,军法从事!” 此次出军的四千人中大多都是陈登从东城那边带来的援军,再加上他到合肥后也是强硬行事,无形之间就形成了巨大的威望。此时他一声怒吼下去,手下几千人竟然一个个都怯步不前,就连手中抢到了不少战利品的士卒也偷偷的扔下了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望着陈登。 陈登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那还在远远逃跑的魏延军和一大群涌往山坡上已经乱作一团的江东军,大喝道:“杀光这些贼子,有你们的好处!弟兄们,随我杀!” 说着,陈登双腿一敲马腹,一马当先的便冲了出去。手下将士也不敢怠慢,口中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红着眼睛,就好像几天都没有进过食的猎豹似的。 与魏延一部五百人同时往山坡上落荒而逃的还有蒋钦和周泰两部。只不过他们距离陈登军较远,所以奔逃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一路上却是故意掀起了一片片飞扬的尘土,远远看去根本就看不清他们其实只有一千人,这大片尘土的扬起,看起来就好像有四五千人的样子。 “等了将近两个月,我还道这陈登如何人才,识破了咱家吕都督的计策,没想到也是个顾前不顾后的主!”周泰一身甲胄,兵器在手,却根本就不像是个逃兵的样子,神sè从容的跟着蒋钦道。 蒋钦正指挥着士兵们各自拿着树枝木棍扬起沙尘,听到身边周泰的话,转过身来笑道:“闷在城中几个月,就算是头猪,也被憋住病来。我倒是早就料到这陈登一定会中吕都督的计谋……” 周泰一脸玩味的看着蒋钦,打趣道:“你早就料到了?那是谁整rì垂头丧气,抱怨没有用武之地的?怎么这会儿建功心切,就开始说起吕都督的好话了?” 蒋钦脸sè一红,佯怒瞪了周泰一眼,翻着白眼道:“反正这次我定要亲手擒下陈登,谁跟我抢也没用!” 周泰也不甘示弱的反呛一句:“对,谁跟我抢也没用!” 蒋钦没想到周泰竟然也和自己存了同样的心思,气的恨不得当场就痛扁周泰一顿。遥想当年两人做水贼的时候,经常就是又一茬没一茬的比试一番,如今到了江东从军,当了将军,倒是少了这样的机会。 趁着此时将要大胜之际,蒋钦往山上疾走了两步,转身退后,拉开了架势就对周泰道:“来!咱们先比试比试,谁赢了,那陈登就归谁,怎么样?” 蒋钦这话说得嚣张至极,听得手下的士兵都嗔目结舌。这未免也太小瞧那东城太守陈登了吧! 周泰看着蒋钦这熟悉的动作,想起当年两人间的往事,不由得便也感慨,一时间眼角都有些湿润,哈哈大笑了两声,也摆开了架子,畅然道:“你我兄弟从军以来少有相聚的时候,也是该比试一番了!” “哈哈!”蒋钦也显得意气风发,可是这笑声刚持续了两下就戛然而止,脸上瞬间就沉静下来。 “公奕?”周泰对于蒋钦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 蒋钦一脸凝重的道:“吕都督……发布讯号了……” “哦?”周泰急忙转身向山下望去,果然在西侧一大片丛林中,见到了两股滚滚升起的黑sè浓烟,就像是两道黑龙,盘旋在天空中一样。 “太好了!”周泰狠狠的一挥拳,随即就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吕都督已率铁甲军从后面包围了对方,弟兄们,是时候让对方认识一下我江东儿郎的厉害了!拿起兵器,随我反杀回去!” 正在全力冲锋的陈登忽然间觉得山坡上那飞扬的尘土渐渐少了下来,当看清那散布在山上的人影后,顿时大吃一惊,这山上竟然才千余人!那剩下的江东军……哪里去了? 顿时,一股莫名的惊骇之意萦上心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中计了!当下也不再犹豫,一勒马绳,抑制住了还在继续飞奔的战马,急急忙忙的高喊道:“全军听命,马上返回城内,不得有误!” “什么?”四千将士无一人不是错愕不已,黑压压的一片人充斥着强烈的汗臭味,又弥漫着无限的匪夷所思的眼神。 陈登又拔出了宝剑恶狠狠的道:“马上返回县城,谁敢迟疑,杀无赦!”猫扑中文 第六章 落荒而逃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陈登见势不妙,马上一改进攻的策略,保守起见,意图返回合肥城内。手下士卒见陈登如此惊慌失措,也知道事情不妙,哪里还有刚开始出城时的杀气,一个个落魄丧魂,埋头就跑。 顿时四千大军乱作一团,如蜂群一般一窝蜂的往城内涌去,顿时士兵们各自推搡踩踏,惨叫声连成一片。 然而转身没跑多远,就见到了让陈登几乎绝望的一幕,从西侧传来了震耳yù聋的喊杀声,还有那银光漫天、杀气冲天的铁甲士兵!掀起了巨大的尘沙,飞扬的尘土之内,根本就无法看清对方来人多少。 陈登的脑子嗡的一下子,跨在马上的身躯不由自主的便是一颤,险些就从马背上衰落下来。他彻底的惊呆了,铁甲军!这竟然是一支铁甲军! 他上次见到这么大量的铁甲军时,还是吕布任徐州牧统治徐州的时候,那高顺的七百陷阵营! 当时的那威震八方的陷阵营,所将七百余兵,号称千人,铁甲、砍刀都是jīng炼齐整,每次攻击,无不破者,所以被称为陷阵营。 当时那七百人就已经让四方诸侯闻风丧胆,此时……竟然出现了数之不尽的铁甲士兵,这……这简直就让陈登白天里见了鬼一样,顿时就被吓的魂飞魄散,脸上像死一般的煞白。 不知不觉中,全军几千人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竟然同时都停下了逃跑的脚步,一脸诧异的看着西侧那推土机一般的军队肆无忌惮的开来,就连胯下的战马都垂着头,毫无生机。 陈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脸sè冰冷异常,卯足了劲高喊了一声:“避开西侧敌军,马上向东边跑,从东门入城!” 说着也顾不得所统帅的那几千士兵,一马当先的就第一个冲了出去,口中怒吼连连,感觉胯下的战马就如蜗牛般的速度一样,气的他七窍生烟。 第一反应跟随陈登离去的都是他最近亲的士卒,大约有一千来人,当其他几千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登一行已经脱离了他们一里多地,顿时剩下的士卒更加惊慌,一个个像是狼叫似的,嗷嗷的向陈登方向跟随,手中的兵器大部分也早已不知道撇在了哪里。 吕蒙大军本来是身着迷彩服藏匿在丛林中,使得陈登根本就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一支伏兵。铁甲军的速度奇快,再加上围城近两个月,士兵们早已是憋闷的一身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都玩命似的向陈登大军冲锋。 此时见陈登已经调转方向,不准备从南门进城,而是绕道东去,企图从东门入城,吕蒙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高喝一声道:“全速进军,所遇敌军,无论战与降,一律斩杀!” 吕蒙的必杀令无疑是更加激起了铁甲军的热血,就好像运动场上的运动员在决赛的场地上又用了兴奋剂一样,状态更加膨胀,一个个小山似的身躯却如坦克一般冲向了敌阵。 “这……对方是骑兵!”被落下的陈登军见吕蒙的铁甲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向己方靠拢,在弥漫的沙尘之下,还以为对方都是骑兵呢,这样的速度简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这人一身甲胄,手持七尺砍刀,生得浓眉阔口,正是这合肥的县令马震。本来他就对陈登的到来,抢夺了自己在合肥的最高指挥权有些不满,此时见到陈登竟然抛弃了自己,独自带着自己的心腹返回城中,气的他牙齿都咯咯作响。 眼见着吕蒙的铁甲军已经越来越逼近,自己和这手下的两千来人一旦开战,肯定是任人宰割,况且兵器都已经丢失大半,根本就没有一战的资本,便索xìng狠了狠心,恶狠狠的道:“陈登小儿不容我等,那我等就该弃暗投明!弟兄们,江东兄弟千里而来,我等当竭力欢迎才是!” 说着他就翻身下马,第一个恬不知耻的朝着吕蒙铁甲军的方向跪了下去,五体投地,那样子简直是比见了皇帝还要恭敬三分。 陈登已奔逃很远,那么此时这马震就是这些杂兵的主心骨。见到他都这样跪地乞降,别人谁还敢迟疑? 顿时“叮叮当当”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两千来人就像是遇到了玉皇大帝似的,一个个都是虔诚的冲着铁甲军的方向朝拜,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偷偷的瞟上一眼。 吕蒙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不战而降的懦夫,这简直就是有损军人的形象。看着这群跪地求饶的敌军,吕蒙忽然想到了当初在吴县孙翊告诫他的话,要铁甲军见见血,打造出一支嗜血的铁军! 吕蒙深吸了一口气,眼角闪过了一丝yīn森的恐怖,冷冷的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们的目标是陈登逆贼!” “嗷嗷嗷!”铁甲军的士兵们群情激奋,眼珠子甚至都泛着红sè,紧紧的握紧了手中亮闪着森然幽光的大刀,满脸狰狞的冲了过去。 铁甲军面对的目标是陈登,那么沿途上遇到的一切阻碍都必须清除。铁甲军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依旧是冲着陈登这个终极目标冲杀过去。 而刀锋脚趾所过之处,便是一阵血雨腥风。 地上已经是鲜血成河,零星的散落着两千多具尸首。有的人首分家,有的四肢散乱,有的甚至被开膛破肚。一阵晚风吹过,便带走了无数血腥的气味,不多时候,便听到了山上不绝于耳的野兽的嚎叫声。 两千多人降卒所设的障碍,好像根本就没能对铁甲军的行军速度有一点的影响。只不过过了这段障碍之后,他们身上铮亮的铁甲却已经是点点血泊,刀锋上更是触目惊心的幽红。 陈登一直在埋头跑路,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各种的惨叫声传来,也没能让让有回头观望一下态势的兴致。 可是一阵晚风而过,配着那刺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终于让他意识到了身后发生了什么。此时天sè已经见晚,夕阳已经落下,远远看去,更加看不清铁甲军此刻的状况,但是那阵阵不断的喊杀声,甚至比山林中野兽的嚎叫声,还要恐怖渗人。 “将……将军!前方右边……好像有敌军出没!”忽然一个小校颤声的冲着陈登高喊道。 陈登猛地抬头,眯起眼睛一看,果然不错,前方大约几百人,装容虽不及铁甲军有素,但是也同样个个眼中放光,就好像饿狼见到了羔羊似的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蒋钦等候东城太守多时了!”蒋钦横刀立马,得意的哈哈大笑,望着陈登这条大鱼,恨不得口水都流了了出来。看来和周泰的比试,自己就要获胜了。 陈登的心头如同被寒风掠过似的一阵战栗,心头是又慌又乱,就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他气喘吁吁的高喊道:“陈博,马上带三百人抵挡来军,其余者随本将从左侧继续前进!” 这陈博是陈登的同宗兄弟,在这种生死关头,却早已把什么兄弟情义给忘记了。好在这个族弟对于他这个兄长从小就敬仰不已,当下就领命,率三百人不惧生死的冲向了蒋钦。 “他娘的,就是这种小喽啰!”蒋钦生怕陈登跑远,不敢迟疑的就带兵冲杀上去,辗转两个回合,便手起刀落,硬生把那陈博从腰间给堪做两半,顿时五脏六腑淌了一地。 可是清理完了这三百来个虾米之后,却早已不见了那陈登的影子,恨得蒋钦咬牙切齿,恨恨的吐了一口黄痰道:“吕都督好不公平,让我来打这第一阵,这不是明显就把那陈登的人头送给幼平的嘛……”猫扑中文 第七章 蔡瑁决断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襄阳。蔡府私宅。 蔡瑁和蒯良又秘密聚集在了一起。只不过相比于前几次两人会面时候的那种激动,这次两人竟然是如出一辙的平静,只不过这平静的过于冷淡,甚至……都有点懊悔和绝望。 两人间的桌几上放着一则文件,这是两人刚刚收到的一份文件,记载着今年荆州各地,尤其是南方零陵、长沙、桂阳等郡的受灾状况。不仅整个夏季没有一场雨水,甚至这半月来又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虫灾。 虽然还没到秋收的季节,但是已经可以确定,今年注定会颗粒无收。而这远远超乎了两人的设想。 尤其前段时间,两人为了谋取暴利,大量收购了民间的存粮出售给外商,甚至还把荆州筹集数年准备的一百万石军粮给擅自出售。他们本以为今年丰收之后就可以补充进这一百万石军粮,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天灾! 蔡瑁的心里就像有数只鸡在抓他的五脏六腑似的,又麻又乱。他神sè黯淡,喟然一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为了几万金的暴利,竟然闯下了这么大的霍乱!” 蔡瑁也不是笨人,他当然能够明白今年荆州颗粒无收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不是说他多么关心荆州那几十万百姓的生活,而是担忧自己的仕途生涯。 刘表对待百姓宅心仁厚,宁可多耗费些军粮赈灾,也不愿意看到百姓活生生的饿死。可是荆州如今……总共能够拿出的存粮,恐怕也不够二十万石!这样少的数目,别说养活军队、救济百姓,恐怕连这些世家大族自己都不够分。 若是刘表在盛怒下追查下来,肯定会牵涉到蔡瑁,因为到处在荆州各地购粮,都是蔡家出面。尤其是那一百万石军粮,也是在蔡瑁一力支持下挪用的。 蒯良的神sè几乎和蔡瑁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垂头丧气,叹气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关键是……善后的问题。” “善后?”蔡瑁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容,无比哀伤的道:“若是刘景升追究起来,你蒯子柔自然推开干系,而我蔡瑁……才是那罪魁祸首!” 蒯良一脸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德珪此言何意?难不成是看不起我蒯良不成?你我兄弟几十年,难道在这危急时刻,我蒯良会背信弃义不成?” “哦?”蔡瑁眼睛一亮,神sè一喜,一脸兴奋的道:“子柔……真愿与我站在一起?” 蒯良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我若真想置之事外,还会来这与德珪兄洽谈吗?” 蔡瑁这才转忧为喜。因为他知道,有了蒯良的帮助,即便是发生了再大的困难,作为刘表的左膀右臂,自己和蒯良二人完全可以架空刘表的权力,不该让他知道的消息,那他就肯定不会知道。 蔡瑁的神sè终于有所好转,慢慢思忖着道:“子柔,那如今的状况,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 蒯良沉吟了片刻,才徐徐的道:“当初我们自己做错的事……我们便应当一手承担下来。所以如今我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够粮!” 蔡瑁点了点头道:“恩,确该如此。今年颗粒无收,那我荆州未来一年都会陷入灾荒之中,购粮的确是重中之重。只是……” 蔡瑁微微一停顿,才叹气道:“只是上次那粮商也说过,北方战事吃紧,连土地肥沃的北方都粮食不够,又能到何处去采购呢?难不成去益州?” “益州?”蒯良神sè一怔,却又失望的摇了摇头道:“益州牧刘季玉虽是我家主公的宗亲,购粮应该毫无难处。只是蜀地难行,道路晦涩,即便是采购而来,也是难以运输。” 蔡瑁的脸上渐渐的沉重下来,捏着下巴道:“如此若要购粮,往北无粮可买,往西无路可运,往南荒野难行,为今之计……便只有往东一行了……” “江东?”蒯良顿时一惊。江东和荆州乃是世仇,而且蒯良曾亲自去过江夏,也见识过孙翊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对于这个年轻的江东之主颇为忌惮。一听蔡瑁提起江东,本能的身子就是一颤。 蔡瑁缕着须子笑道:“正是。近年来江东少有灾害,存粮注定充足。只需稍微抬高一下粮价,何愁购粮不成?” 蒯良迟疑着道:“可是江东与我毕竟是世仇,如何肯贩粮与我?” 蔡瑁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深意的道:“许以高利,如何会推迟?子柔且放心就好,此事……我自当亲自来办!” “那好吧……”蒯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蹙起了眉头道:“德珪,近rì江东周瑜放出豪言,要江夏守将出城而降,否则大兵既出,江夏一破,将鸡犬不留!” “哼!”蔡瑁冷哼一声,不屑的道:“那周瑜与江夏对峙也有多年,何尝占领过江夏一寸土地?如此而见,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 蔡瑁没有和周瑜交手过,可是蒯良去过江夏,而且和黄祖、刘勋等人率大军在江面上与孙策、周瑜的江东军大战过,而且是一败涂地。那周瑜的领兵才能,让蒯良现在想想都后怕不已。 尤其是在江夏威望甚高,有着丰富对敌经验的黄祖已死,那么江夏能否守住周瑜的进攻,在蒯良看来,还真就是难以揣测。尤其是此时荆州的粮草殆尽的状况。 蒯良心有余悸的道:“德珪,现在的江夏太守文仲业可是个刚正不阿之人,若要他全力抵抗周瑜的进攻,他定然会竭尽所能。可是仲业若是提出粮草不足,要求提供后援支持……这该如何是好?” “恩?”蔡瑁顿时睁大了眼睛。 现在的粮草问题绝对是蔡瑁最关心的第一大难题。听到这句话,他刚才对周瑜不屑的气焰顿时就消失,是啊,若是文聘要求提高足够的军粮,以发动全城百姓军队的守城,那该怎么办? 现在荆州的状况,可是一石军粮都拿不出了! 蒯良是荆州的文臣之首,而蔡瑁则是荆州的武将之首。对于文聘那样宁折不弯的xìng子,他比蒯良更要了解很多。若是下令让文聘不顾一切的守卫江夏,那么他必定是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能量,那么粮草的需求必定很大,而这就是蔡瑁所不愿意见到的。 蔡瑁起身,走到了荆州全境的地图前端详了半响,久久不语。 他眉头深锁,似乎想下着一个决定,却又有些犹豫不决。江夏是荆州对江东的前线阵地,江夏若失,那么荆州的首府襄阳就直接暴漏在了江东刀剑下。所以江夏对于荆州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 可是十分轻重缓急,一切事情在关系到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到时候,都是过眼云烟。 “好在襄阳在江北。江夏一郡,江南部分可送于你……至于江北,则万万不能再失!”蔡瑁神sè凛然,毅然决然的就下了决定。把文聘大军撤离江夏,退至江北,只保全住江北的几处县城便也可保襄阳无忧。猫扑中文 第八章 勇夺合肥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话说陈登先从吕蒙的围剿中逃脱,又从蒋钦的堵截中生还,一时夜sè虽黑,竟有了天地人生一大白的错觉。 他不知道自己的宗族兄弟因为堵截蒋钦而已经命丧黄泉,只知道自己接连躲避了吕蒙和蒋钦的追杀,生还的希望大大增加。 然而好梦刚刚上头,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在路旁的草丛中哗啦就站起了一片人,为首一人jīng壮刚猛,正是周泰。 周泰站在原地,冷笑一声:“陈登小儿,还不下马引颈受戮,非要爷爷亲手杀你不成?”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陈登的耳后响起,吓得他面如土sè。周泰的名号陈登听说过。当初孙策攻打广陵的时候,先锋就是孙权,而当时的周泰就是孙权的手下。当年陈登设计,大破孙权的先锋军,险些生擒孙权,全靠周泰忠勇无敌,才得以保全的孙权的xìng命。 今天再度遇见周泰,形势与当初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陈登慨叹唏嘘的同时,也是惊慌错愕。当初随自己出城的四千士卒,如今仅仅剩下了这几百人,可谓是陈登一生中都未曾经历过的败仗。 一时间陈登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当初就带领着那四千士卒跟吕蒙的铁甲军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杀一个不陪,杀两个就赚!可是这一路跑来,不仅没有消耗敌方的势力,反而更加鼓舞了他们的信心。 就在陈登心灰意冷,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竟然有一个忠心的小校拍马而来,一脸急切的拱手道:“将军,属下愿殊死抵挡来敌,您快快整点人马离开吧!” 听到这话,陈登眉头一挑,细细看去才见这是他从东城带来的旧臣,已经跟随了自己多年,当下感慨涕零的一抱拳:“那……多谢了!” 这种关头,陈登再也不敢迟疑,双腿狠狠的一踢马腹。战马吃痛不已,一声长鸣便飞奔而去。难耐周泰只能望着他策马而逃却无能为力。 合肥城的东门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只有城门上的几位巡视的士兵掌着火把,四处巡弋。看着这高大的城门,陈登的激动的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这合肥城本是一座小县城,城池也很普通。可是当刘馥被曹cāo表奏为扬州刺史后,他认为合肥一地有着至关重要的地理位置,便着重修建。而且刘馥此人颇有才干,孤身一人来赴任,短短几个月就安抚了整个江淮地区。 只可惜孙翊的突然袭击,完全打乱了他的整顿江淮的计划。 此时的刘馥正在合肥城中,而成功突围的陈登看着自己周围不足百余士兵,一时悲怆莫名、伤感不已,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扬州刺史。 出城时带着四千大军杀气腾腾,回来的时候身边却只剩下了百余残兵,失魂落魄。这样巨大的反差,让陈登一时自刎以谢天下的心都有了。只是想到东城的家眷还人没有照料,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乃东城太守陈登,速速开门!”陈登大喊一声,有些急切,也有些哀伤。 “哈哈!何妨鼠辈,胆敢冒充我陈将军?”城门上的士兵显然不信。 陈登没有说话,手下的士兵们却是不满意了,老子刚从敌方的阵营中死里逃生,哪里能受你这样的鸟气?当即就破口大骂。 那守城的士兵便让陈登走上前来细细观察一下。陈登心中那个气啊,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竟然让几个守城的小卒品头论足、耀武扬威,气得他浑身都在发抖。 城门上的士卒啧啧的嘀咕了一会儿,才惊讶的道:“果然是陈将军,出城时不是威风凛凛,怎么回来了竟然如此落魄?” “哪里这么多废话,赶紧开城门!”陈登气的吹胡子瞪眼,生怕后面的敌军又追了上来,只好压抑住了心头的怒火,不住的催促着。 吱吱呀呀的声音持续了很久,这厚重的城门终于被渐渐的打开,陈登回头一看,远远处已经出现了零星的火把,肯定是后方的追敌。当下也不犹豫,赶紧带领手下的残兵往城里跑去。 然而一进了城没走出多远,陈登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这城中的士兵……竟然是这样的陌生! “不好!”陈登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发生了大事情,这合肥城……已经沦陷了! “快撤!”陈登高喊一声,赶紧调转马头,想要趁着城门未关,赶紧反身出去。可是刚一转头,就见到了一个坐骑乌骓马,手握寒光乍闪大杀刀的将领挡在了他的前面,正是魏延。 陆陆续续的前后左右又先后出现了几百人,完全把陈登给围困在其中。其中有一部分身着铮亮的铁甲,也有一部分身着黄绿sè的迷彩衣,不过相同的是,他们眼神中的那种戏谑和不屑。 只见众军士中闪开了一条路,一位眉星目朗、俊俏英武、跨.坐白马、手握星月大刀的少年武将健步而来,正是徐盛。他策马来到了魏延的身边,看着陈登这个阶下囚,一脸讥笑的道:“本将军乃大汉吴侯的结拜三弟徐盛!” 陈登讶然失声道:“你……你们是如何入城?” 徐盛和魏延对视了一眼,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徐盛朗声道:“你这无知小儿,只知倾巢而出建功心切,却不知后方空虚,正好乘虚而入?” 魏延也连连摇头道:“世人皆称陈登如何人才,今rì一观,不过也一莽夫耳。出城一战毫无半点见数不说,还把这合肥一城拱手让人,实在是笑话!” 陈登不可思议的道:“不……不可能!城中有刘扬州坐镇,断然不可能让你们破城而入!” “刘馥?”徐盛冷冷一笑,讪讪的道:“一介文人,懂什么守城要领?仓促之下,恐怕还没出府,这城就已被我破了吧!” “哈哈!”城内一千多将士同时放声大笑,震得城内的百姓都闭门不出,甚至都没一人敢竖起耳朵倾听。 魏延摆了摆手,笑声顿时戛然而止。他大声道:“好了,吕都督、蒋将军、周将军想必马上也要进城了,赶紧清扫一下战场,迎接吕都督!” 魏延这命令下完,一千多士卒都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清理战场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明白点,我们怎么行动啊? 徐盛好像看出了点苗头,哈哈大笑道:“除了那个姓陈的,其他的废物都给我宰了喂狗!” 士兵们这才蜂拥而上,惨叫声甚至让全城的百姓都彻夜难眠。好在对方才不过百人,顷刻之间就打扫完毕。 刘馥把这扬州的治所由历阳改为了合肥,使得这刺史府就在合肥城中。 此时这刺史府的大厅中,主位上坐着吕蒙,左右两边依次是周泰、蒋钦、徐盛、魏延等几位江东将领。 而堂下却是跪着两人,刘馥和陈登。陈登被五花大绑,而刘馥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甚至连头发都打理的整整齐齐。 吕蒙一袭便装,半眯着眼睛,轻饮着茶,有意无意的道:“本督受我家主公之命来取合肥,六月中旬发兵,七月初围城,直至此时八月中旬破城,历时足有两月。刺史大人,你以为我江东军战力如何啊?” 刘馥没有亲眼见到江东军的作战情况,当他从府中听到有敌军攻城的时候,敌人已经进入府中,把他擒拿。所以不好作答。 倒是陈登一五一十的道:“今非昔比!” “哈哈!”吕蒙当然明白陈登这句话的含义。也是,当初他三番五次打退孙策的进攻,是何等的英雄?只是这次守卫合肥,竟然让吕蒙大军在死两人,重伤五人,轻伤二十八人的情况下攻破城池,简直对他来说就是个奇耻大辱。更有甚者,那铁甲军的将士,甚至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 听到吕蒙这样肆无忌惮的大笑,陈登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他现在才觉得,他自始至终都是错的! 他不该带兵来驰援合肥;不该受不得诱惑主动出击;不该在受到埋伏的情况下埋头就跑;不该逃跑却不回徐州,而是逃回了合肥…… 这是一场没有交锋的胜利,一种足以载入史册的完胜。猫扑中文 第九章 王朗归来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已至金秋十月,正是建安五年。曹cāo与袁绍在官渡附近足足对峙了三个多月,虽然互有胜负,但是曹cāo的综合实力实在与袁绍相比相差太大,尤其是在粮草的供应方面。 曹cāo一度失去了抵挡的信心,可是许昌的荀彧严词厉语告诫了曹cāo,才让他重新燃起了殊死抵抗的决心。 是以曹cāo继续坚守等待机会,同时命令负责后勤补给的任峻采取十路纵队为一部,缩短运输队的前后距离,并用两列阵加强护卫,防止袁军的袭击,稍微解决了些粮草的燃眉之急。 但是要胜袁绍,完善自我的同时,必须要削弱敌方的实力。恰好这时,袁绍的谋士许攸投奔了曹cāo,并且献上了破敌的妙策——奇袭乌巢。 此时的曹cāo军营之内,可以说是一片欢声笑语。因为许攸带来的这个计策,终于让他们见到了大败袁绍的机会。 简单的征询过郭嘉、贾诩、荀攸等几位军师的看法,曹cāo就果断的下了决定,他命令曹洪和荀攸守卫本镇大营,打算亲自带领五千步骑,冒用袁军的旗号,利用暗夜走小路袭击乌巢。 曹cāo打算亲自带兵出动,可见这次行动对于曹军的重要xìng。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侍卫突然通报有人来访。问明来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竟然是被派去江东执行秘密任务的王朗! “王景兴?他怎么回来了?”曹cāo疑惑不已,惊诧之下竟忘记了召见王朗入帐。 郭嘉轻咳了一声,瞟了曹cāo一眼,便笑道:“速传王景兴!” 把王朗派去江东就是郭嘉等人策划的,可是得知他这样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返回了北方,肯定是事态的发展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果然见到王朗这副丧魂落魄、一脸沧桑的样子就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王朗一进了大帐之内,就直接拜倒在了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啊……” 一连几个月了,因为袁绍的强大压力让曹cāo没有一天心情很好,直到刚才听到了许攸的计策,才终于展露笑颜。可是此时听到了王朗这话,脸sè顿时又yīn沉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朗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他此去江东一行的“遭遇”给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万年她?”曹cāo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有想到那万年公主竟然在自己面前演戏了这么多年。 郭嘉却并没有表现的过于失态,只是也是眉头深锁,沉声道:“王公之言……那江东的孙叔弼雄心壮志,野心勃勃?” 王朗连连点头道:“不仅如此,此人洞察世事的眼睛十分敏锐。老臣在吴县稍微有一点动向,甚至还未曾与旧臣取得联系,便被他给……给控制住了……” 王朗碍于自己的面子,没有说自己是被关在了马厩里。只是那一张猪肝脸,已经让众人或多或少的猜到了几分,他在江东一定受到了很无礼的待遇。 徐晃面无表情,漫不经心的道:“既然这样……那江东的孙翊怎么会把王先生给放回来?” 王朗十分羞愧的怅然一叹。此时的他已经被搀扶起身,却依旧低着头怆然的道:“那孙叔弼之所以会留老臣一条命,主要是想要老臣带回一条消息和一封信。” “一条消息和一封信?”曹cāo顿时一愣,迫不及待的道:“那快快道来,到底是什么消息?” 王朗的神sè说不出的没落,遥想当初他从这里出发赶往江东时候的意气风发,不得不感慨一下这世事的变化无端。 王朗咽了口唾沫,凄然的道:“合肥……已经失陷了……” 因为吕蒙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夺得了合肥城,使得合肥城内没有传出任何一点关于沦陷的消息。而曹cāo自从上次看过陈登给他写过的书信后,就确信吕蒙是个无知的小儿,合肥定然会安然无忧。 可是没有想到这才过去了一个月,竟然真的发生了这最不可思议的事。 “合肥失陷了?”郭嘉大惊之下,不由自主的便失声而出。他当然明白合肥那极其重要的地位位置。进可攻、退可守,一旦让江东占领了合肥,那么就无疑相当于把淮南、淮东,甚至中原的广大地区都暴漏在了江东的兵锋之下。 曹cāo瞪大了眼睛,耳朵里嗡嗡怪叫着,脸青得像孵蛋的母鸡似的,不可思议的吼道:“那陈登呢?他不是确保合肥无忧吗?” 王朗的神sè又是一黯,唏嘘着道:“陈东城他……哎!他已惨死合肥了……” “什么?”曹cāo的两眼顿时失了神,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球涣散,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痴呆儿一样,面sè蜡黄,两腿像筛糠似的抖起来。 臧霸曾多年在徐州为将,对陈登非常的了解,可是此时听说陈登竟然落个殒命的下场,顿时就失声而出:“不!不可能!元龙之能,断然不会落个这样的结局!” 王朗慨然一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呢?那人头挂在了合肥的城头足足七rì,等到都生蛆之后,才被弃之荒野,手段之惨……实在是惨不忍睹!” “这个毫无人xìng的东西!”饶是臧霸这样的武将,听到陈登这样的惨状,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赶赴合肥,与吕蒙一决死战一样。 贾诩的眼睛倒是一亮,喃喃失声道:“没想到这姓孙的娃娃……倒也有些手段……” 毒士就是毒士,听到陈登这么惨的死法,不仅不感到毛骨悚然,反而赞叹起孙翊的手段来。 于禁没好气的白了贾诩一眼,一脸yīn沉的抱拳道:“主公,这等奇耻大辱,末将实在忍受不得!” 曹cāo还是那一副面sè惨痛的样子,冷笑一声道:“忍受不得又能怎样?现在连这袁绍我等都奈何不了,又如何为元龙报那血海深仇?” 徐晃的神sè也不像最开始那般平静,也变得yīn沉起来,眯着眼睛凝声道:“那又如何?先破袁绍,再灭孙翊!” 郭嘉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搭理那几个异想天开的武将,转而对王朗询问道:“既然东城太守命亡,那么那扬州刺史刘馥如今如何了?此人颇有才能,改合肥为扬州首府,更是修建城池,有他在合肥,应当不会让敌人轻松破城才是啊!” “刘元颖?”王朗撇了撇嘴,萧索着道:“此人只有治国只能,却无统兵之才。当时合肥告破之时……他还伫足府中更衣呢……” “啊?”曹cāo倒吸了一口凉气。刘馥是他亲自举荐为扬州刺史的,对于他的能力才华,曹cāo颇为认可。按理说敌军攻城,他这个刺史应该在城墙上指挥全军作战才是,若是还在府中……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破城只在顷刻之间! 曹cāo不了解当时的具体战况,但是凭借多年统兵的经验也能够判断,此次江东进攻合肥,派出了是一支jīng锐之师和得力的统帅。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攻占合肥!或者是对于自己拒绝表奏孙翊为骠骑将军、扬州牧的报复! 曹cāo坐在凳子上,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异常的冰冷。哪怕是面对着这来势汹汹的袁绍的时候,他都从来未有过这样惊悚的感觉。 他原来还以为这个年纪轻轻的孙翊只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有着不怕虎的实力! 曹cāo知道,自己以前的确是太过小看这个十几岁的新晋吴侯了,孙翊……在这一刻,成为了曹cāo想要问鼎天下,心中最尖锐的一根刺。猫扑中文 第十章 汉大将军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曹cāo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打断了帐中已经吵成一片的臣子,看着王朗,轻声道:“不是还有一封信吗?” “哦,是!”王朗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用火漆封号的信,双手捧到了曹cāo的面前。 曹cāo拿过信件,随手撕开,便细细阅读起来。一时间帐内的气氛变得出奇的静谧,甚至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在帐中近三十位文臣武将的注视下,曹cāo的面sè越来越yīn,最后竟变得铁青起来,甚至狠狠的把信件就撕成粉碎。 曹cāo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信中的内容肯定过于狂妄,这才惹恼了曹cāo。 武人总是不如文臣沉得住xìng子,李典一脸戾气,“啪”的一声抱拳道:“主公,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乐进也拱手道:“是啊,信上面写了什么啊?” 曹cāo铁青着脸沉吟了半响,用了好一阵的时间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后,才冷冷的道:“孙翊小儿的狂妄之语罢了……” 几位武将还是疑惑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狂妄之语,会惹得胸怀天下的曹cāo大怒到失态?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让郭嘉、贾诩、荀攸这样的谋士知晓了信件上面的内容。肯定是孙翊攻破了合肥,放言攻取我后方,意图联合袁绍两面夹击。 果不其然,曹cāo随后就印证了几分的想法,他淡淡的道:“孙翊小儿说要表奏其为骠骑将军、扬州牧,否则……哼哼!” “放屁!无知小儿,也敢如此猖狂!”臧霸气的鼻子都歪了,忿然怒道:“主公,黄口小儿,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以为天下只有他孙家所向无敌呢!” 荀攸却连连摇头道:“臧将军此言差矣,此时我等最大的敌人不是江东孙翊,而是河北的袁绍,妄起干戈,必定是灭顶之灾!” 臧霸横着脖子道:“那又如何?荀先生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先灭了袁绍,然后再挥师南下,灭了孙翊,岂是难事?” 徐晃也一脸气愤的道:“正是!连袁绍的几十万大军,我们都不怕,还怕江东那区区几万喽啰?刀锋所过,江东鼠辈还不是望风而逃?” 荀攸叹气道:“袁绍几十万大军,就算此次突袭乌巢大获成功,要想大破他几十万大军,也非朝夕可以完成。而到时候,恐怕中原的广大土地,甚至连许都,都已被那孙翊夺去……” 郭嘉眉头拧在了一起,暗忖道:“难道那孙叔弼真敢攻我腹部不成?”他没和孙翊正面交手过,只是假别人之口才略微了解过一些孙翊的信息,所以对于孙翊心中到底是何想法,实在是拿捏不准。 郭嘉一脸疑云的晃了晃头,一本正经的道:“主公,既然江东真的发兵攻取了合肥,那么江东的军力确实不容小视。而我军正到了官渡大战的紧要关头,容不得出现半点差错!” 郭嘉虽然没明说,但是也表明了态度,就是要对江东采取怀柔的政策。这可让几位热血的武将深深不满,马上又想开口反驳。 为首的曹仁却忽然轻咳了一声,怒瞪了几位武将一眼,让几位将领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 曹仁微一沉吟,便郑重其事的道:“主公,奉孝所言不错。偷袭乌巢迫在眉睫,这样的关头……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啊!” 曹cāo又把目光投向了贾诩,眯着眼睛询问道:“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双手自然的下垂,面不改sè,也没有任何的身体动作,淡淡的道:“公达、奉孝、子孝皆明要理,在下附议。” 荀攸,字公达;曹仁,字子孝。 王朗静静的听着几人的对话,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躬身开口道:“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兴但说无妨!”曹cāo此时正处在犹豫不决的时刻,正需要众臣子的广博意见。 王朗毕恭毕敬的道:“老臣从合肥离开时,有幸见过刘扬州一面。” “见过刘元颖?”曹cāo一听更来了jīng神,毕竟他对刘馥可是给予过厚望,急切的道:“他都说了什么?” 王朗一五一十的道:“因为当时江东众人都在场,所以刘扬州也并未说什么太重要的话。不过……却是执意的表态,意图辞去扬州刺史的职务,该由孙翊接手扬州牧!” “什么?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李典一听勃然大怒,气的吹胡子瞪眼。 臧霸也是一脸鄙夷的道:“没想到这刘馥竟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 曹cāo和刘馥交往过很长的时间,刘馥给他的印象非常好,这也才让曹cāo有了让刘馥去担当扬州刺史的原因。他当然不信刘馥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只不过……真的要表奏孙翊为扬州牧吗? 就在曹cāo犹豫未决之时,荀攸朗声道:“主公,为今之计,必须要稳住东南的局势。若想稳住东南的局势,就必须要满足孙翊的要求!所为在下认为,应当加封孙翊为扬州牧!” “什么?公达你!”李典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辽沉声道:“即便是东南局势对我不利,也没必要让那孙翊小儿为扬州牧啊?这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曹cāo苦笑一声道:“要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扬州牧就能满足他的要求,那倒也罢了,他孙翊还要一个骠骑将军的头衔呢!” 曹仁慢慢思忖着道:“骠骑将军可给,而这扬州牧却万万不能给。若是让他得到了扬州牧的头衔,那么他收拢整个扬州也就变得名正言顺,若是取得了寿chūn,逼近了汝南郡,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官渡之战之初,汝南郡的刘辟响应袁绍造反,就是曹仁派兵扫荡的。只是汝南郡虽平,但是他的残余势力肯定仍在,若是让孙翊占领了寿chūn之后联合汝南的残余势力,那么即便是平定了北方袁绍,对曹军来说,仍旧是一大难题。 曹仁是曹cāo的族弟,更是他的左膀右臂,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曹cāo十分重视。此时听到这话,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沉默多时的贾诩这个时候却开口道:“孙翊断然不会出兵寿chūn!” “文和此言何意?”曹cāo眼睛一亮。 贾诩淡淡的道:“袁术在寿chūn之时,倒行逆施,百姓易子而食。直到现在,整个淮南地区还是一片狼藉,到处是食不果腹的饥饿百姓。依在下之见,那孙翊绝不是个善人,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刻去救济那些灾民……” “唔……”曹cāo和曹仁同时点了点头。 曹cāo叹了口气道:“孙翊小儿在信中说,骠骑将军和扬州牧一个都不能少,如此看来……赏给他倒也无妨!” 几位武将虽然气的脸红脖子粗,十分不满。可是无奈几位军师和曹仁都是这样的说法,也只能隐忍下来,气的牙根都咬的咯咯作响。 “不妥!”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个提议无可更改之时,郭嘉却突然开口提出了反对意见。 曹cāo眉头一皱,不解的道:“奉孝这是何意?方才不是你同意表奏那孙翊为扬州牧的吗?” 郭嘉撇了撇嘴,轻声道:“扬州牧一职无可厚非,但是骠骑将军一位,却很不妥。” 曹cāo此时不过才是车骑将军的称号,要是那孙翊封了骠骑将军,那么官位比自己还要高上一格。他心中当然不悦,只是事出从权,万般无奈。他摇了摇头道:“一个官位而已,徒有虚名,给他便给他吧……” 郭嘉一抖袍裾道:“主公,在下之意,这骠骑将军官位太小,如何能入江东之主、吴侯孙翊的法眼,不如……表奏他为大汉大将军为好!” “什么?奉孝你疯了吗?”徐晃顿时大惊。 骠骑将军比车骑将军高出一格,那大将军比骠骑将军还要高出一格,是大汉军中最高的官职!你不想办法降低他的官位也就罢了,怎么还帮着这个大仇人提议更高的官职? 众将都是大惊,纷纷用着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郭嘉,就好像白天里见鬼了一样愕然。 曹cāo也被郭嘉这个提议惊的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道:“奉孝你?” 贾诩却赞叹的看了郭嘉一眼,高深莫测的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奉孝端的好计谋!” “呃……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曹cāo先是一怔,随即就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了郭嘉的用意。 曹cāo哈哈大笑,赞赏的看了郭嘉一眼,朗声笑道:“正是,正是!区区一个骠骑将军也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这样吧,起草文书向皇帝请命,表奏吴侯孙翊为汉大将军、扬州牧!唔……位登三公之……太尉!” 贾诩眯着眼睛,yīn鸷的神sè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轻笑道:“此诏便通告天下吧,顺便让天下各路藩镇都派出使臣表示庆贺,恭贺江东的孙大将军……” 曹仁撇了贾诩一眼,神sè有些怪异。猫扑中文 第十一章 救袁之计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当孙翊带着强大的攻城器械霹雳车来到合肥的时候,合肥城早已易主,陈登的首级也被高悬在城头示威。 此番孙翊所行不过千余人,身边更是仅仅刘晔一个谋臣。在吕蒙、徐盛等将领的迎接之下,并不壮阔的队伍欣然入城。 孙翊先是查探了一下这合肥城的防御工事。城墙高大坚固,护城河也在开凿之中。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县城的模样,完全有了柴桑、江夏那样军事重镇的防御模式。孙翊本想对吕蒙这样的远见卓识大加赞赏,然而吕蒙却说他只是完成了刘馥未完成的事业而已。 孙翊这才知道,修建合肥城是出自刘馥的主意。不过孙翊对刘馥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见过他本人之后,也只是觉得他平庸无奇,甚至有些懦弱,也没有引起孙翊太大的兴趣。 夺得了合肥之后,孙翊就完全停止了继续北上对抗曹cāo的想法。他知道,一旦江东真的涉足中原,那么能否是曹cāo铁骑的对手,还真很难说。打算凭借这淮河之地水流交错繁多,和合肥城的坚固,成为江东和曹cāo临界的一块桥头堡。 江东如今的主要方向,还是吞并荆州,控制住长江流域,以江为险,发展实力,才是与北方抗衡的根本。 好在来到合肥不久之后,孙翊就得到了周瑜从西线传来的消息,江夏城已破!江夏郡被长江分割成了两个部分,虽然江北部分仍然有文聘派大军拼死驻守,但是江南部分已经全盘落入了周瑜的手中。 而且江南部分才是江夏的大头,许多重要的产业,尤其是屯田都在长江以南。 得到了江夏,那么襄阳便近在咫尺,可以说是为孙翊吞并荆州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得到消息后的孙翊也不迟疑,马上加封周瑜为江夏太守,全权代理江夏一郡的诸多事务。 相比于攻占江夏,荆州还传来了一个消息,让孙翊心花怒放——大灾终于来了! 在确信了今年荆州收成欠佳,那么孙翊对荆州的经济战就可以彻底的释放出来。孙翊私下里和周瑜、陆逊等人商量过,若想靠武力消灭荆州的十万大军,从而占领荆州,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而采用经济战对待荆州,孙翊自信,在未来的一年时间里,如果运营的恰当,完全可能在不费多大代价的情况下占领荆州。 对于未来,孙翊总是充满了希望,不过眼下,拱卫好合肥至皖县的防御工事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长江在合肥、皖县的背部,所以若是这一地带发生战乱,粮草的供给便是一大难题,因为隔江运输耗费太大。所以经过与吕蒙等人的简单商量,孙翊便下决定,在皖县到合肥大片淮西地区广泛军屯。他rì发生战乱,便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金秋十月,住在合肥扬州刺史府的孙翊一时间有些躁动。他不知道曹cāo偷袭乌巢一事的具体发生时间,不过算起来也就是这段时间。 乌巢粮草被烧,袁绍军心大乱,从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曹cāo大败。回到河北后的短短几年里,袁绍身死,几个儿子也开始各怀鬼胎,争抢地盘,陆续被曹cāo消灭。可以说乌巢粮草的被烧,是袁家集团在河北帝国土崩瓦解的转折点。 孙翊知道曹cāo的能力,怕的就是他做大。现在江东实力不足以涉入中原,那么想要掣肘曹cāo,孙翊就把目标放在了袁绍的身上。 所以孙翊不容许袁绍如此大败,或者说不能让袁绍败得这么彻底,最好能够在北方长时间的牵扯住曹cāo的背部,使得曹cāo短时间内无暇全力对付江东,以让孙翊有充足的时间发展自我的力量。 可是如何能帮到袁绍?现在的自己已经出兵占领了合肥,再不可能继续向中原进兵。可是既然不能通过间接sāo扰曹cāo来帮助袁绍,那么袁绍远在河北,到底要如何帮到他们呢? 孙翊独自一人闷坐了很久,犹豫不决之下还是叫来了吕蒙、周泰、徐盛、蒋钦、刘晔等几位江东的信臣。 听完了孙翊的话,吕蒙眉头一挑,有些不置信的道:“主公,粮草乃是一军之根本,袁本初也算是盖世枭雄,如何会这般大意,被曹孟德火烧粮草?” “呃……”对于这个问题,孙翊还真就是不好回答,总不能说我是前世穿越而来的吧? 徐盛倒是摆了摆手,有些不悦的道:“我大哥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哪来怎么多废话?” 徐盛这话说得粗犷无礼,让吕蒙有些尴尬。 孙翊佯怒的瞪了徐盛一眼,板着脸道:“子明乃我江东右都督,位高于你,怎么如此狂妄?” “嘿嘿……谁叫他敢质疑大哥……”徐盛一扭脖,毫不怯让的朗声道。 “你!”孙翊气的上去就想给他一脚,好在吕蒙倒是很识时务的笑道:“文向快言快语,主公无需恼怒。”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又偷偷的瞪了徐盛一眼,正容道:“袁本初粮草被烧,这是必然。只是我实在不想袁本初就此势落,从而让曹孟德迅速的一统北方。” 魏延眼睛霍然一睁,惊声道:“主公之意……是想暗中帮助袁本初?” 孙翊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蒋钦笑道:“那还不容易?如今我军既占合肥,可北进寿chūn,西去汝南,东攻广陵,不需要攻城略地,只需要大肆掠夺百姓粮草,便可让曹孟德困扰莫名,从而分心。” 孙翊蹙着眉头道:“此事我也想过,实在不妥。如此一来,与强盗何意?这样的行径……太失民心!而且估计此时曹孟德已经表奏我为骠骑将军,诏书还在路上。若是这样毫无信用,非英雄所为。” 刘晔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的确如此,扬州地区的百姓,对待江东孙氏一向是颇有怨恨,若是再强加掠夺,实在是影响太差。” 蒋钦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愁云,叹气道:“这可就无可奈何了。我军远在扬州,袁本初远在冀州,相隔千里之遥,如何远远呼应?即便是想帮他渡过难关,恐怕也……无能为力啊。” 吕蒙慢慢思忖着道:“刘玄德如今就在汝南煽动乱民,响应袁绍在北,只是声势太小,独木难支。若是借兵给刘玄德……” 最初刘辟在汝南作乱,曹仁派兵镇压。后来袁绍意识到了汝南在后方牵制曹cāo的重要xìng,就又派刘备带兵到汝南煽动乱民。曹cāo派去平乱的将领蔡阳也被刘备斩杀。至此刘备便在汝南形成了一股很弱小的势力。 若是真按吕蒙所言暗中借兵给刘备,那的的确确是给了袁绍不少的帮助。 可是吕蒙的话未说完,孙翊就急忙拒绝了这个建议。借兵给刘备?这不是笑话吗?陶谦借小沛给刘备驻扎,最后刘备成了徐州牧;刘表借新野给刘备驻扎,最后刘备占领了整个荆州。 刘备这样的英雄,兵甲过万可夺天下,孙翊可不敢养虎为患。 “额……如果这样都不行,那我江东若想帮袁本初……恐怕真就是无能为力……”吕蒙捏着下巴,沉声道。 “主公,陆路想与袁本初取得联系,需穿过曹孟德的万般设防,实在是千难万难。莫不如水路?”刘晔眯着眼睛,试探着道。 “水路?”孙翊撇了撇嘴,这个想法他也考虑过。可是这个年代的战船驰骋在内陆河中倒行,若是到海面中航行,这个危险系数要远远地高于江面。 周泰听了刘晔这话,顿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惊喜道:“子扬此言当真是妙不可言!若走海路,任你曹cāo万般能耐,又如何能够阻我?” 吕蒙也是大喜道:“正是,袁本初如果大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粮草被焚烧一烬,导致兵士军心涣散。而我江东最不缺的就是粮草!若是以粮草交换北方的战马……” “以粮草换战马?”徐盛眼睛猛然睁到了最大,狂喜的道:“好,好啊!我江东最缺的就是战马,如此一来,不仅解救了袁本初的燃眉之急,又可为我江东建立一支骑兵,实乃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孙翊却犹豫着道:“可是海面风险太高,若是遇到海风,发生些意外……” 蒋钦一摆手道:“战场之上,岂无风险?主公,末将少时便流落水上为寇,后来更随周都督在柴桑训练水军,深习水xìng。自愿亲自带兵往河北走一遭!” 刘晔也抱拳道:“主公,子扬来江东之后,少有功绩。此行愿亲往北方走一程,与袁本初谈判一番,定要谈成以粮草换战马的方案。” 见孙翊还有些犹豫,徐盛笑了笑,挺胸道:“大哥,要不我也去吧!” “你?”孙翊眉头一皱,海面的风险孙翊深知。这徐盛可是他结拜的兄弟,若是…… 徐盛好像看出了孙翊心中的想法似的,无谓的一笑道:“若有风险,小弟自当第一个承受,也不怕辱没了大哥的威名。这样犯险得事,大哥如果不方便出面,小弟自当挺身而出!” 徐盛这话说得堂堂正正,义气十足,听得孙翊不知不觉的眼角就有些湿润……猫扑中文 第十二章 月光皎洁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送走了吕蒙、刘晔等人之后,徐盛却自作主张的留了下来。 对于徐盛的兄弟情义,孙翊一直都十分感动。此时见他留下,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说呢,毕竟此次走海路北上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事。 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徐盛才坐在了孙翊的旁边,旁若无事的嬉皮笑脸的道:“大哥,来合肥这么久,是不是很寂寞啊?” 想到了远在吴县的家人,也不知道陆悠现在到底住进吴侯府没有,更不知道周瑜的夫人小乔被怎么安置,孙翊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这合肥也没个家人,孤身在此,确实有些无聊。” 徐盛狡黠的一笑,把身子往孙翊的身边挪了挪,轻笑道:“大哥,那刘馥有一女儿,今年虽然才十三,可是生的却是亭亭玉立、娇羞无限,要不把她叫来今晚给大哥暖床?” “恩?”孙翊瞪大了眼睛,失声道:“十三岁的孩子?亏你说的出口!”孙翊心中有些气愤,伸手就照着徐盛的后脑勺来了这么一下子。 “唔……原来大哥不喜欢年纪太小的孩子……”徐盛微一沉吟,又笑道:“对了,小弟还发现了一个美貌妩媚的妇人,好像是那刘馥的夫人。大哥,小弟这就去说一声,晚上……你就等好吧!” “滚一边去!”孙翊没心情跟徐盛在这嬉皮笑脸,站起身来,一脚就揣在了他的后背上,恶狠狠的看着他笑哈哈的反身跑了出去。 关于援救袁绍的计策已经定下,由刘晔、蒋钦、徐盛三人带队的舰船即刻准备,顺江入海,北上河北。第一次在海面航行,又是第一次去北方,所以船上并没有携带太多的凌乱散物。 安排完了这件事,孙翊骑着马沿途返回了合肥,身子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一旁的吕蒙好像看出了孙翊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主公……可是为他们北上一行担忧?” 孙翊叹气道:“袁本初此人刚愎自用、又擅信谗言,若想在北方扶持一支力量抵抗曹cāo,他绝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吕蒙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袁本初一生荣耀缠身,即便是这次官渡大战会大败而回,那唯我独尊的气焰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弱。不过……” “不过什么?”孙翊有些奇怪。 吕蒙慢慢思索着道:“不过他长子袁谭任青州刺史,次子袁熙任幽州刺史,外甥高干任并州刺史,唯独幼子袁尚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边。如此看来,袁本初对于幼子尚倒颇有传承大业的意味。” 孙翊点了点头。这段故事他还是略有了解。官渡之战后,袁绍没过多久就病死,然而几个儿子、一个外甥都以为自己才是河北的老大,还没待曹cāo发兵征讨,就自己先打了起来。等到元气大伤之后,曹cāo出兵才很顺利地平复的河北。 不过吕蒙这话倒是给孙翊提了一个醒,袁绍死后,如果竭力扶持袁绍的一个儿子,使得河北不至于一盘散沙,那么对于曹cāo的后方,就持久是一个祸患。 可是该选择谁呢?袁谭、袁熙、袁尚、还是高干?孙翊对他们不了解,还真就是下不了决定。 他皱起了眉头,思忖了半天,便索xìng吐了一口气,不再去想。反正刘晔、蒋钦、徐盛几人已经乘船北上,该怎么处理,孙翊相信他们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回到了刺史府邸,已是夜深。扬州刺史刘馥如今已经沦为了孙翊的阶下囚,而且孙翊对他并不看重,那么这样的府邸自然就不会让刘馥再继续居住。 秋夜有着一种惬意的清凉,孙翊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寝房,天空一轮圆月发散着皎洁的月光,即便是没有下人掌灯,孙翊在这院子里也是可以看得真真切切。 可是刚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孙翊就有些奇怪,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呢,迎面就扑来了一种迷醉的幽香。可是屋子中的灯光通亮,里面的陈设布置,完全就是自己的房间啊! 孙翊有些诧异的走进屋去,左右四顾,然而刚一转头到右边,就见到了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美妇人正似羞似愤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一身红衣罩体,玉颈修长,下面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对襟是开着的,露出了里面那艳红sè贲起的肚兜,呼之yù出的酥胸凝脂如玉,半遮半掩,尤其是一道白嫩的rǔ沟夺人眼球; 这个妇人无疑是妖艳的诱惑服饰,而那双含俏含妖的眼睛,也是水遮雾绕的。脸sè有些发白,却好像已经动了情似的chūn.情媚态尽显,小巧的嘴巴微微上翘,红唇微张,yù引人一亲芳泽。 孙翊忽然想到了白天徐盛对自己说过的话,说刘馥的夫人样貌十分可人,难道就是眼前这位妇人? 只是孙翊如今才十六岁而已,这位妇人最少也要二十七八岁,相差十多岁呢,虽然这样诱惑的景致让孙翊有些心猿意马,不过脑子中还是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状况。 遥想当年曹cāo打败张绣之后,想要霸占他的婶婶,从而惹怒了张绣,杀掉了他的爱将典韦不说,更把他的大儿子曹昂都给杀死。这个刘馥的女人,孙翊可不想出现点意外,重蹈曹cāo的覆辙。 孙翊很艰难的把眼睛从她那胸口间大片裸露的肌肤上挪开,有些口干舌燥的道:“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进我的房间?出去!” 妇人本来就不愿意委身于这样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孩子,他这年纪,甚至都不比自己的女儿大上多少,若是真的把身子给了他,那真是一种奇耻大辱。 听到孙翊这话,美妇人顿时气的脸上煞白,不过苍白的俏脸上却又包涵了一种淡淡的红晕,一双凤眼更是流光溢彩,闪动着情.yù的sè彩,气哼哼的道:“无耻小人!没想到堂堂的吴侯,竟然也是个卑鄙龌蹉的小人!” 孙翊眉头一皱,心情很不高兴,尼玛我放了你,你还敢骂我?你家男人在我面前都要跪着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胸大一点,人妩媚一点就能为所yù为吗? 孙翊冷冷的道:“马上滚!见着你就心烦!” “口是心非的无耻小人!”妇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原地不动不说,竟然又这样骂了一句。就在孙翊错愕不已的时候,面若冰霜的冷声道:“要来就来,早来早完事!别在那假惺惺的,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样?” 孙翊有些懵了,尼玛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心好意放你一马,你不领情不说,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孙翊顿时怒了,妈的这样的女人不收拾,实在是天理难容! 他两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就扯住了她那件薄薄的外衫,只听“嘶”的一声,身上的衣服便被孙翊给硬生生拨去,完全露出了里面那方处处展露着妩媚chūn.情的肚兜,仅仅几缕丝绦系在脖颈和纤腰上,大片雪白的肌肤就完全展露在了孙翊的眼下。 如果说刚才的孙翊还有几分控制力,那么这会儿面对着这个近乎半裸的美人,脑子里顿时就空成了一片,只留下了一个念头——占有!猫扑中文 第十三章 整顿江淮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夜晚的灯光很朦胧,靠近后的孙翊才能完完全全的看清她的容颜,一时间竟感觉哪里见过似的,万分的熟悉。忽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物。 “你……你姓袁?”孙翊喃喃失声。 那妇人以为孙翊已经准备好了兽xìng大发,便闭起了眼睛等待这个恶魔的侵犯。可是没想到这种关头,他还有心思说话,双眸睁开,冷哼一声道:“明知故问!” 忽然间孙翊觉得身子都有些僵硬。姓袁!她……她竟然是袁术的女儿!看这年龄,明显是孙策的那个四夫人的姐姐。 孙翊的头脑顿时就清醒了。是了,这刘馥曾经是袁术的手下,只不过曾经劝说过袁术手下的将领戚寄、秦翊投靠曹cāo,这才与袁术决裂。没想到,这刘馥竟然是袁术的女婿。 孙翊放开了她,捡起了地上被撕碎的衣衫扔到了她的怀里,退后了几步到藤椅上坐好,轻咳了一声问:“刘夫人,今天的事,恐怕有点误会……” “误会?”妇人嗤笑一声,不屑的瞟了孙翊一眼道:“若是误会,会挟持我的女儿来逼迫我?误会……会给我下这等不堪的药?” “下……下药?”孙翊顿时睁大了眼睛。挟持她的女儿这个孙翊倒是能够想到,毕竟这样强迫别人的事,一定有她拒绝不了的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徐盛这小子竟然这么奇葩,竟然还想到了下药这一手。 难怪看她表情泛着拒绝的冷漠,却又一脸索求的cháo红。 孙翊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都是底下人办的错事,呃……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其实并不知情……” 孙翊忽然对她的态度转变的很好,不是因为忌惮她那个仲氏公主,或是刘馥妻子的身份,而是对于死去的袁氏的一份愧疚。一尸两命,虽然那件事早让孙翊忘记,可是看到她的姐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让孙翊本能的就有种负罪感。 “恩?”妇人显然对于孙翊的转变有些诧异,水汪汪的眸子张大,再看孙翊的模样,哪还有一点yù望展露的形象? 难不成……这少年竟真有如此定力不成?如此看来,夫君所言并不属实呀……美妇人心中疑虑,一时下不了决断。 孙翊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笑道:“夫人,这么晚了,未免元颖兄焦虑,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至于你的女儿……我这就下令,马上让底下的人释放。对于今天的事……孙翊实在是惭愧不已。” 妇人没有想到孙翊竟然有着如此正人君子的一面,惊得她甚至都忘记了抬脚,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翊,眼睛甚至一眨都不眨。 孙翊笑道:“怎么?莫不是夫人吃了药,连路……都走不动了?” 妇人脸sè顿时绯红,赶紧盈盈道福称谢,接过孙翊递过来的一盏灯,满面欣然的跑了出去。 刘馥正痛心疾首的嚎啕大哭,他先投袁术,再投曹cāo,没想到今天竟然沦落到了这样的结局。甚至连自己的妻子、女儿都保护不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天晚上,女儿竟然欢欢乐乐、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手中还炫耀着拿着几块甜美的点心。 更让他诧异的是,自己的妻子袁氏不多时,也被几个侍女护送着回到了自己的怀抱。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孙翊手下私做主张而发生的误会。 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孙翊那正人君子般的作风,让刘馥忽生了一种好感。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又让刘馥对孙翊心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激。尤其是第二天一大早就由吕蒙带头,几位城中的主要将领亲自登门道歉,让刘馥觉得这孙翊的统治,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 吃过午饭的刘馥左思右想,终于下定了决定,诚心归附孙翊。 自从来到扬州,成为扬州刺史之后,刘馥就开启了一大堆复兴扬州经济的措施。只是刚来几个月合肥就被孙翊攻下,使得他心中的抱负还难有机会再一一施行。 所以刘馥鼓起勇气,以下属的身份拜见孙翊。 对于刘馥的来访,孙翊有些吃惊,还以为他是为昨天自己的鲁莽而兴师问罪的呢。没想到这刘馥倒是态度谦卑,见到了自己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恭敬的道:“沛国相县刘馥见过主公!” 孙翊不知道这刘馥的才能到底多大,但是曹cāo一代人杰,能把他放在扬州刺史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上,显然此人有着他独到的能力。对于这样一个人的诚心归附,孙翊当然欣然接受。 他没想到徐盛一个无厘头似的举动,竟然博得了这样一个名士的投靠,不禁有些感慨世事的变化无端。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刘馥面前,伸出双手把他扶起,随和的笑道:“若有刘元颖助我,那这江淮地区,我自可高枕无忧了!” 刘馥也不假惺惺的推脱,直接说出来自己关于整饬扬州的见解,恭声道:“主公,馥来扬州也有半年之久,亲自考察各地多时,也遍寻各地名士,共梳理了八条治扬措施,还望主公采纳!” 孙翊眼睛一亮,大喜道:“八条措施?好啊!快快道来!” 刘馥点了点头,徐徐道:“自淮南袁术倒行逆施,使得我江淮地区流民增多,一盘散乱。所以属下建议把合肥周边的流民都召到城中来,分给他们种子、农具、耕牛。如此一来,不仅可使主公在此地深得民心,更免去了流民造乱的情况发生。” 东汉末年,因为各诸侯的频繁作战,使得人口已经大幅度减少,所以这个时候,人口才是最重要的财富。 孙翊点了点头道:“这条准了,下一条呢!” 刘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孙翊,大喜道:“第二条便是要疏通水流。江淮地区大小河流遍布,密而乱,一场大雨则可几次变更河道。所以属下建议在芍陂、七门、吴塘等七处修建堤坝,控制水流走势。 平时可控制水流灌溉田地,使收成丰厚;战时则可更改水道,阻击敌军南下攻我的行程,甚至可连决数堤,形成水淹敌军之势!” “唔……你继续说。”孙翊背着手,一脸深沉的在屋子里踱步。 刘馥继续道:“合肥之地虽非中原,却紧靠中原,尤其是濒临徐州儒家圣道之地。可在此广开学堂,让中原各地名士皆有意前来避世传业,不仅可吸引天下智士前来,更可是此地民风淳朴、百姓安居,那么江淮之地,将再无乱匪出没!” 刘馥上任扬州刺史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先后平服了各地数处叛乱,可见此地百姓民风剽悍,不通教化。可是如果刘馥这几条政策下来,完全就把合肥治理的井井有条。 看刘馥还要继续说下去,孙翊却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欣然道:“元颖真乃大才!有你助我,何愁江淮之地民心不向我?此地……吕子明为武将之首,那你刘元颖便为文臣之首,整饬江淮地区,你可愿意?” 刘馥听后大喜,赶紧下跪施礼道:“多谢主公,属下定当竭尽所能,治江淮地区一个太平盛世出来!” 孙翊微微点了点头,沉吟道:“不过那扬州刺史的名号是永不了了,一个小小的合肥令……不知你愿意否?” 刘馥喜sè不改的道:“只要能为主公办事,官职大小又有何妨?”猫扑中文 第十四章 孙翊升官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建安五年十月,袁绍派车运粮,并令大将淳于琼亲自率兵万人护送,囤积在袁军大营以北约四十里的故市、乌巢附近。 而曹cāo则采纳了许攸的建议,亲率步骑五千,冒充袁军旗号,人衔枚、马缚口,各带柴草一束,利用夜暗走小路偷袭乌巢。 到达乌巢后,曹cāo丝毫不犹豫,立刻围攻放火,顿时整个故市、乌巢附近火光震天,十余万大军的粮草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袁绍也是一代人杰,获知曹cāo袭击乌巢后,一方面派轻骑救援,另一方面命令张郃、高览率重兵猛攻曹军大营。因为他知道,曹cāo敢贸然出兵几十里偷袭本方的粮草基地,那么他的大营之内必定空虚。 可是没有想到,曹营在曹洪、荀攸的坚守之下,寸土不让,使得袁绍久攻不下。 当曹军急攻乌巢淳于琼营时,袁绍增援的部队已经迫近。曹cāo毫不怯让,励士死战,大破袁军,斩杀了淳于琼等将领,并将其粮草全数烧毁。 张郃、高览闻得乌巢被破,知道袁军此次粮草一失,定然是全面溃败,于是投降了曹cāo。这两员将领的投降,更导致了袁军的军心动摇,内部分裂,使得袁军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大军崩溃。 曹军如秋风扫落叶之势,大破袁军,缴获辎重无数,俘虏敌军近五万人,歼灭敌军更达七万余人! 袁绍十几万大军南下进攻许昌终于以一场大败而告终,仓惶之下只带领着八百余骑退回河北。历时一年多的官渡大战,以曹cāo的全面获胜而告终。 此消彼长,虽然袁绍地盘没有失去太多,但是损失了十万jīng兵的他再难有南下进取中原的资本。而曹cāo解了官渡之危不说,更收降了袁军的数万降卒和数员猛将、智士,至此曹cāo终于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 时间已至十月下旬,这个时代信息的传递十分缓慢,远在合肥的孙翊还未曾得到关于官渡之战结果的消息,却忽然听说朝廷派来的天使驾到。 一听到这个消息,江东众将都显得很振奋,即便是一向沉稳的孙翊嘴角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刺史府内,孙翊大气的坐在高位上,左右吕蒙、魏延、刘馥、周泰等文武分居两边,一双双有神的眼睛盯着厅内这个年纪大约有三十多岁的老太监。 本来天使宣旨,代表的是当今的天子!无论文武官员,或是普通百姓,当天使拿出圣旨准备宣读的时候,都要恭恭敬敬的跪地听宣。 然而这刺史府内的众江东官员,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像个大老爷似的端端正正的坐着,谁也没有起身下跪的觉悟。尤其是魏延,眼睛还颇为不屑的睨着这个老太监,冰冷的就像是刀子一样。 那老太监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当年他到河北,给四世三公的袁绍宣旨的时候,那也是稀稀拉拉的跪倒一片啊,怎么到了这江东的地盘,竟然受到了这样的冷落? 受到冷落也就罢了,你们那种吃人似的眼神,也没必要这么吓人吧?尤其是看向魏延那冷峻的面容的时候,老太监的双腿都不由自主的打颤,面sè更显得苍白。 老太监就感觉进了土匪窝似的,两面都是些山大王,在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啊。好在他年纪大,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于这种局面,很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境遇。若是换了个年纪点的天使,硬是摆着皇家的架子,那少不得又要沦为前翻那个黄公公的下场。 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着左右两边的“大王”们纷纷躬身拱了拱手,然后又毕恭毕敬的对孙翊道:“吴……吴侯,您老看……现在可以宣旨了吗?” “啪!”孙翊眼睛暴睁,一下子就拍在了身前的桌几上,恶狠狠的道:“孤很老吗?” 老太监被吓的顿时双膝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朝着孙翊连续磕了三个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有眼无珠……” “好了!”孙翊摆了摆手,打断了这老太监的做戏,冷冷的道:“赶快宣旨吧!别忘了你的正事!” “是是是!奴婢遵命!”这老太监说话的声音颤颤悠悠的,去怀中取圣旨的手也是瑟瑟发抖,看得几位将领都是一阵好笑。 刘馥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没想到孙翊竟然把汉室这样的看待。不禁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奇怪的意味。因为在他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袁术的影子。 老太监就好像犯了老年痴呆似的,慢悠悠的从怀中取出了那道圣旨,握在手中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吓的,脸部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便想站起身来宣旨。 可是就在他膝盖刚刚离开地面的时候,魏延却如同炸雷似的咳了一声,顿时把这老太监吓得差点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哪还有力气站起来,又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圣旨,胆怯的瞅着孙翊道:“吴……吴侯,奴婢可以宣旨了吗?” “恩……”孙翊就好像是用鼻子出气似的。 老太监咽了口唾沫,定了下心神,才低声读道:“建安五年十月初二,汉第二十九帝巍峨寰宇,智达天下,难有比及……” 在絮絮叨叨的一大堆废话,听得众人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终于听到了关键之处:“今吴侯孙翊劳苦功高,大功于社稷,故加封为太尉、大将军,领扬州牧,钦此!” “什么?太尉,大将军?”听到最后的时候,众人都是竖起了耳朵,静候那“骠骑将军”四个字的出现,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太尉、大将军”这五个字! 在众人的诧异中,魏延好像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向孙翊道喜道:“恭喜主公,加冕太尉、大将军,这可就是天下第一等的重臣了!” 太尉是三公之一,主要的职责是管理天下的兵马,相当于后世的国防.部部长。而大将军则是位同三公,主要的职责是统领天下的兵马,相当于后世的天下各大军区的总司令。后来改制之后,三公废除,太尉便也被大司马所替代。 加封孙翊为大将军、太尉,那可真就是说是天下间除了皇帝之外,权力最高的人了!只不过孙翊明明与曹cāo有阋,他怎么会送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礼? 吕蒙还在目瞪口呆,好像还没有从震惊中舒缓过来。刘馥却眯起了眼睛,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道:“主公,这大将军、太尉一职固然是好事,可是……” 刘馥的话语微微一顿,又继续道:“先前河北的袁本初为天下的大将军、太尉。此时罢免袁本初,而加封主公,这……恐怕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孙翊微微一笑,笑道:“曹cāo的小人心思,我如何不知?”他冲着厅中那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天使摆了摆手,让他下去,然后又道:“曹cāo此时全力对抗袁本初,怕的就是我与他联合,南北出兵,共同击他。所以才有这样的封赏,也不足为怪。” 吕蒙蹙着眉头,沉吟道:“曹孟德手中掌控天子,即便是封赏主公为大将军也不影响他在天下世子心中正统的名声。不过……” “吕都督有何担忧?”周泰迫不及待的问道。 吕蒙脸sè很难看的道:“袁本初此人看似心胸豁达,实则狭隘无比。此番朝廷罢免了他大将军、太尉的官位而给了主公,那么此人必定会对主公恨之入骨。那么主公想要暗中帮助他的这件事……恐怕就难以实现了……” “啊?”听到吕蒙这么一说,孙翊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袁绍那人xìng格很差,此时江东已经派去了刘晔、徐盛、蒋钦三人组成的团队到河北洽谈合作,若是在这个时候让袁绍得知了大将军的头衔已经被自己夺去,那么他们三人定然是陷入了一个危难的时刻! 在这个时刻,孙翊忽然觉得在海面上的航行十分安全,反而徐盛三人与袁绍的相处……才是万般的凶险。猫扑中文 第十五章 袁绍大怒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官渡一场大战,让袁绍损失了十几万他一生打造出来的jīng兵,武器、辎重、图书、珍宝更是丢失了不计其数。好在在部下蒋义渠的帮助下,终于带着八百骑兵仓惶返回了河北。 田丰是袁绍手下的谋士,在官渡之战前,曹cāo往徐州进攻刘备,他就建议袁绍偷袭许昌,然而袁绍却以儿子生病为由拒绝。 后来田丰又奋力直言袁绍的缺失不当之处,又指出了曹cāo兵力部署的优劣之处,认为中原之地百姓疲敝,粮食不足,应该用持久战,可惜这点又不被袁绍采纳。田丰力荐之下,竟然被袁绍下狱。 袁绍兵败之后返回邺城,第一件事不是放出当初屡屡直言、却又针砭时弊的田丰,而是下令直接斩杀了他。因为他认为,自己当初不听田丰之言导致大败,如果把他放开张扬出去这个消息,肯定会被天下士人耻笑。 回到冀州后,各处又发生了很多叛乱,无奈之下袁绍又不得不兴兵讨伐。好在这些作乱的叛臣与曹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也并未让他放在心上。 然而朝廷中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消息,让他顿时勃然大怒。朝廷竟然以他作乱为由罢免了他的大将军职位,改由江东的孙翊为大将军! 袁绍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脸面问题,听到这个消息怒不可揭不说,加上他官渡之战大败导致的心中抑郁,本来健朗的身躯,竟然一夜之间就垮了下来,一下子就病倒在了床上。 袁绍一共有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在袁绍病重的这个时候,作为人子,当然要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他的身边。不过更为重要的是,袁绍直到今rì,还没有确定一个继承人。 话说刘晔、蒋钦、徐盛三人带着四五搜大楼船漂洋过海,终于抵达了渤海湾,在海兴城附近成功登陆。 他们一路行来,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出现一点孙翊所担忧的惊险场面。说来也是,中国的领海,受温带大陆xìng气候的影响,向来比较平稳。 江东三人所行一共带了不过五百水兵,也并没有携带太多的东西。不过为了表现合作的诚意,还是携带了五万石粮食。这五万石粮食在江东,可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这刚刚打完仗的冀州来说,却是一笔惊天的财富。 来到了冀州之后,刘晔几人也不犹豫,直接奔赴了邺城,去见袁绍。手握印有江东吴侯印的文书,一路上倒也能畅通无阻。 议事大厅内,袁绍病怏怏的坐在主位上,十一月份,天气已经转冷,可是这袁绍显然病情很重,不停的冒着虚汗。 左右两侧,都是袁绍手下的文武大臣。左侧前三位,分别是审配、逢纪、郭图。本来袁绍一共有四大谋士,只不过许攸因为官渡之战中投靠了曹cāo,使得如今四大谋士仅剩其三。 右侧的前三位是几个年轻的武将。年长的不过三旬,年幼的甚至还不足二十。正是袁绍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不过观其相貌,第三子袁尚虽是年幼,但是却生的仪表堂堂,颇有一点宋玉潘安的相貌。 厅中的三人,正是从江东远道而来的刘晔、蒋钦、徐盛。 左右两侧文武几十个,使得这厅内显得氛围深重肃杀,虽然经过了一场大败,但是不可否定的是,袁绍在这里,的确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仪。 不过他们三人站在厅中,却显得不卑不亢,毫不畏惧。尤其是徐盛,眼睛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在两边文臣武将的脸上打量,就好像是来参观一样。 一早就听说是江东来的使臣,碍于面子袁绍才不得已出来见上一面,看到他们三个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既从江东而来,所为何事?” 刘晔向袁绍拱了拱手,笑道:“邺侯,我等此番前来,是为你道喜来了!” “道喜?哼!”袁谭冷哼一声,撇了撇嘴道:“如今我军官渡大败,你是来看我河北笑话的吧?” 袁谭此言一出,刘晔就知道这人是个庸才,不禁笑了笑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道:“邺侯,众所周知,乌巢一场大火烧尽了河北积攒数年的粮草。而我江东却粮草充盈,又有水路延海而来,自有运输之便。” 审配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惊喜的脱口道:“子扬此言当真?” 审配字正南,是袁绍手下的头号谋士。他当然清楚袁军如今所面临的困境。虽然官渡一场经历了大败,但是却不至于让河北雄师就此一蹶不振,河北富庶,更有雄兵几十万,官渡之战损失了十几万人,却丝毫影响不了袁军的根本。 但是如今袁军面临的最大的困难就是粮草。粮草不足,使得袁军再没有四处用兵的可能。而刘晔这个提议,无疑是解了如今河北面临的困境。 刘晔轻轻一笑,向审配拱了拱手道:“这位想必便是名动天下的正南兄吧?” 审配连忙还礼道:“不敢。” 刘晔笑道:“我家吴侯派我等三人千里而来,所为就是与邺侯共商合作,共讨争霸天下的大计。如今河北缺少粮草,如要合作,我江东自当竭尽所能,提供粮草。” 审配顿时大喜,激动的脸皮都在不停的抖动,兴致勃勃的冲着袁绍道:“主公,如有江东提供粮草,那我河北几十万大军便又有了征讨天下的资本!官渡虽败,却不至于伤筋动骨,完全可以积蓄力量,再战曹贼!” 袁绍也不知道是病的厉害,还是根本就对刘晔的这个提议不感兴趣,表情很是平淡,嘴角微微一勾道:“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逢纪字元图,和审配一样都是袁绍的心腹谋士,一同统领军事。他见袁绍似乎不为所动,眼珠子一转,便yīn阳怪气的道:“刘兄,你江东远道而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给我河北送粮草吧?” 刘晔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既是合作,当然便有来有回。素问河北战马高大威猛,所组骑兵更是所向披靡……” 还没待刘晔的话说完,逢纪就讶然失声道:“你……你是想以粮草换战马?”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盛眉梢一挑,理所当然的道:“江东素少战马,而河北又缺粮草,你我两家正好互补。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此事万万不可!”说话之人乃是袁绍的外甥高干。他此时为并州刺史,而并州产马最盛,甚至比幽州的战马品种更优。这战马向来都是高干换取利益的最大由头,若是以战马换粮草而慰藉河北各州,那他才不愿意做这样的傻事。 审配眉头拧起,沉声道:“高将军,交换一事对我河北百利而无一害,何以至于如此坚决反对?” 高干话语一滞,随后便振振有词的道:“江东之地道路曲折,水路繁多,根本不利于骑兵驰骋。我看他以粮草换战马是假,哄骗、羞辱我河北是真!” 高干作为袁绍的外甥能有并州刺史一职,就是因为他对于袁绍的心xìng十分了解,对他的所思所想早就摸透,见袁绍此时这眼角露恨的样子,便已经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 郭图沉吟了半响道:“高将军此言差异,若非诚意,何以至于甘冒海面的风险而来我河北?况且我河北战马充盈,又紧靠乌桓,战马向来不缺。这粮草嘛……却是我军此时迫在眉睫的需求!” 袁绍的儿子袁熙为幽州刺史,见几位军师都赞成这个意见,便义正言辞的道:“父帅,儿腆为幽州刺史,自当为我河北雄师做打算,这战马……儿子幽州愿一力承当!” 高干一听大喜,连忙折服的拱手道:“二哥大义!” 郭图也是眼睛一亮,十分恭敬的向袁熙拱了拱手,赞叹道:“二将军公义,实乃天下少见。” 审配、逢纪也是连连向袁熙表示敬意。 袁熙知道这几位谋士都是父亲的心腹,见得到了他们的赞许,感觉就像是得到了父亲的赞许一样,心里美孜孜的。 不过下手的高干看到这一幕,却是冷冷的一笑,看向袁熙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亏你还是邺侯的儿子,竟然连他的心思都一点猜不透!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却是袁绍用尽了浑身力气挥手狠狠的拍在了身前的桌几上。顿时桌子上的杯子、笔墨都四散而落。而袁绍的形象也露出了他暴怒的一面。 “无知孙翊小儿,掌控区区江东弹丸之地,也配我与袁本初商谈合作?我手握青、并、冀、幽四州,你不过才半个扬州,也敢于我一较高下?更敢夺我大将军的名号?此次前来,莫不是羞辱于我?” 袁绍气的吹鼻子瞪眼,脸上燥红一片。厅堂里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左右文武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会错意的袁熙更是后悔的连死的心都有,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分外难看。 “把这三人统统关入大牢,细细查明来由,择rì……问斩!” 袁绍虽然病了,但是这声音却依旧洪亮如钟,震得人耳膜都发疼。猫扑中文 第十六章 大鱼上钩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孙翊正和刘馥一道走访淮河的分支,共同商讨该如何整理水道。忽然一个侍卫忽然前来禀报,说是陆逊赶到了合肥。 听到这个消息,孙翊有些吃惊。陆逊此时应该在吴县才是,怎么会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就跑到了合肥来? 孙翊有些奇怪,便赶紧和刘馥告辞,上马返回合肥。 回到了府中,只见陆逊正优哉游哉的捧着一本兵书耐心的读着,浑然未觉孙翊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孙翊轻笑道:“二弟……别来无恙?” 陆逊这才抬起头,发觉孙翊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个月未见,陆逊觉得孙翊比在吴县的时候更加成熟干练了不少,尤其是脸上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淡淡的棕sè,忽然间心中感慨不已,猛地站起身就给了孙翊一个熊抱。 “大哥,前线这么苦,弟早该来陪你才是!”说着说着,陆逊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孙翊深吸了一口气,拍了一下陆逊的肩膀,笑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学些妇人那样婆婆妈妈?” “嘿嘿……”陆逊脸上微微一窘。 孙翊和陆逊两人毫无距离感的相视而坐,寒暄了一阵。不过主要还是听陆逊描述了一下吴县如今的状况,比如陆家钱庄生意的蒸蒸rì上,比如华夏军校学员听说合肥、江夏纷纷大胜的振奋激动,还有小丫头顾娆不依不饶的缠着她的娘亲陆悠住进了吴侯府…… 两人絮絮叨叨了好半天,孙翊都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才终于把话题转正,疑惑的问道:“二弟,此番毫无征兆的前来合肥,不知有何要事?” 陆逊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欠下前身,狡黠的一笑道:“荆州来人了……” “荆州来人了?”孙翊的眼睛顿时睁大,一脸惊喜的道:“你是说,荆州终于来人前来商讨购粮了?” 陆逊无不欢喜的点头道:“荆州此次大灾,除了江北的襄阳,宛城等地,江南各地都遭受到了或多或少的灾情。可是荆州粮食供给主要是江南地区。可以说,如今的荆州,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 “哈哈,好!好啊!”孙翊兴奋的一拍巴掌,激动的道:“此次荆州派来的使臣是谁?” “刘景升的重臣——蒯异度!” “蒯越?”孙翊失声而出。 蒯越在荆州也算是个身份及其特殊的重臣。他乃是汉初名臣蒯通的后人,何进在位大将军的时候,就听说了他的大名,表奏他为东曹掾。后来刘表到荆州出任荆州牧,他便投靠跟随。 刘表在荆州相当于外来客,手下的臣子大多都是荆州本地人,对他来说都是“外人”。而蒯越虽也是襄阳人士,但是却是跟随着刘表从朝廷中下派到荆州来的,所以深得刘表的信任。 尤其他在刘表身边为官,半文半武,夹在在蔡瑁和蒯良之间,不刻意讨好蔡瑁,也不故意溜须蒯良,可以说是刘表身边独树一帜的臣子。 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么久,孙翊已经对各个势力诸侯身边的主要文臣武将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对于蒯越也是有所耳闻。本来他还以为蒯良、蒯越是一对兄弟,后来才知,两人根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对于蒯越的到来,孙翊却是心生了几丝疑虑。 这蒯越既不是蔡瑁一派,也不是蒯良一派,他所效忠的就只是刘表一人。派他来出使江东,肯定不符合蔡瑁和蒯良二人的利益。可是既然不符合这两位把持荆州军政的要员的利益,他怎么可能会被允许前往江东? 孙翊皱起了眉头,盯着陆逊半响,喃喃道:“不对……荆州就派来了他一个人?” 陆逊哈哈大笑道:“大哥果然洞察世事,没错,这蒯异度只是明面上的人物,其身后还有一人在与我秘密相商。” “谁?”孙翊睁大了眼睛。 “蔡瑁的族弟蔡勇。” 孙翊呼了一口气,yīn沉的脸sè终于渐渐的放晴。这就对了,蔡瑁敢私自售出军粮一百万石,在荆州今年收成这么差的情况下,理应该焦躁不安才是。 北方本就少粮,西面川蜀之地根本就难以运输,南方交州也在受灾的范围,那么蔡瑁和蒯良的唯一希望就是江东。 而如今江东已经严令禁止民间贩粮,违者就地正.法。使得荆州的商人不可能在江东的民间购买到粮食。所以他们若想够粮救命,那就只有一条出路,跟江东官方采购。 知道了蔡瑁的弟弟蔡勇也暗中来到了江东,孙翊就松了一口气。这蒯越一定是打着荆州牧刘表的招牌来示好乞求,那蔡勇却不愿意过分的展露出自己的身份,就是用大量的金钱购粮。 同时来了两条大鱼,让孙翊顿时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壶水,畅然道:“等不及了,先把那蒯越叫来,咱们先讹诈一番!” “哈哈!”陆逊兴致勃勃站起身,跟门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又回到了孙翊的旁边坐好。静等蒯越这条大鱼的到来。 过了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在下人的引荐下,神sè匆匆的进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高喊道:“刘荆州使臣蒯越前来拜会江东吴侯,恭贺吴侯荣升为大将军。有吴侯的英明才智,不出数年,天下定然重归安宁!” 这蒯越一身儒士身着,举止动作显得彬彬有礼,只是这模样生的却是五大三粗,十足一个武人的样子,看起来不伦不类,惹人好笑。 孙翊和陆续还那样坐着,只不过嘴角都是噙着笑意。孙翊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道:“起来吧!不知刘荆州近来可好啊?” 蒯越心里一喜,这吴侯孙翊竟然还关心主公的身体,显然并没有把主公看做是刻骨铭心的仇人,如此一来,此番购粮成功的可能xìng很高啊! 蒯越面带笑容,又向孙翊深深一揖道:“多谢吴侯关切,我家主公虽然年迈,身体却十分康健。上月主公的次妻蔡氏要诞下一小公子,更让主公荣光满面。” “我靠,这个老东西,半个身子就要如土的人了,竟然还生个儿子!”孙翊厌烦的骂了一句,不过对于蒯越却是和颜悦sè:“刘荆州老来得子,确实是值得庆贺。对了,这位蔡氏可是蔡军师之妹?” “吴侯果然通晓天下事,正是此人!”自始至终,蒯越的表现极其恭敬,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过孙翊一眼。 “蔡瑁的妹妹……”孙翊眯着眼睛,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猫扑中文 第十七章 刘备抉择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官渡之战,让曹cāo的势力一下子空前膨胀,收降了袁绍的五万降卒,更使得他有实力、有信心睥睨天下! 携大胜之威,曹cāo觉得兵在神速,故而从官渡出发南下,令曹仁为主将,张辽为副将,带领步骑五千,直奔汝南进攻刘备。 官渡大战的时候,最让曹cāo痛恨的当属江东的孙翊,第二位便是几度祸害汝南,并且斩杀了自己大将蔡阳的刘备。只不过此时大战刚结束,元气还未恢复,曹cāo知道此时还不是决战江东的时刻。可汝南的刘备,兵少将寡,根本不值一提。 话说刘备在官渡之战时,借以联合刘表为由,向袁绍请命带兵复去汝南,联合黄巾余党龚都,陆陆续续也收拢了一千多残兵。 然而汝南一地无险可守,而且此地黄巾贼屡次作乱,各地城墙早已破损不堪,百姓贫瘠,想要坚守更不可能。 面对着曹仁、张辽来势汹汹的大军,刘备不得不想着应对的措施。 刘备的议事大厅内,文臣武将都算上,也不过十个人而已。与曹cāo、袁绍、甚至江东的军帐相比,简直就就上不了台面。 刘备马上步入不惑之年,可是想到自己漂泊半生,仍旧是碌碌无为、没有打下半点属于自己的基业,心中难免的充盈着各式各样的伤感。 虽然他如今依旧挂着大汉左将军、豫州牧的官职,可是手下文臣武将少之又少,兵甲士卒更仅千余,如今虽然占领了汝南一郡,然而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曹仁大军,他知道,他也许只有逃跑一种选择。 主位上的刘备脸sèyīn沉的十分难看,叹了一口,黯然摇头道:“曹贼已派大军南下,以曹仁为主将、张辽为副将,兴兵五千,直取汝南。对于此事,诸位……有何高见。” 刘备右下手第一位的武将面若重枣、眉脚上扬,神sè有些冷傲,一缕美髯却又添了几分威仪的英气。不是别人,正是有着“武圣”之称,忠义大名美扬千年的关羽关云长! 关羽眯着丹凤眼,轻缕着须子沉声道:“大哥,张文远素有大才,战场之上勇猛直前;那曹子孝更是征战沙场十载,未尝败绩。若是他们二人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凭我等这些新招募的散兵,恐怕难以抵挡。” “二哥是被那曹cāo吓破了胆吧!”忽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正是关羽的三弟张飞。他没有戴甲胄,可是这魁梧的身躯,甚至比几个身着甲胄的武将还要雄壮。 张飞瞪着眼睛,满不在乎的道:“什么曹仁,张辽,就算是他曹cāo亲自带兵来攻,我也不怕!” 糜竺如今是刘备的文臣之首,不仅是因为他妹妹是刘备的夫人,他是刘备的大舅哥。更因为这糜竺是商人出身,如今刘备一军所需要的钱财供应,都出自于他一人。 糜竺向张飞拱了拱手道:“三将军勇猛无敌,世所皆知。可是此番曹军势大,而我军势弱,空有千余散兵,如若对抗,确实得不偿失!” “糜先生所言甚是。三将军,曹贼势大,我等着实不该力敌。”说话之人三十多岁,生的却是目朗眉重,俊俏得就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白sè的银价jīng光闪亮,在这大厅里独树一帜,分外耀眼,正是大将赵云。 张飞一听急了,没想到大哥身边最主要的几个人物都不是主战一派,连忙向刘备大声嚷嚷道:“大哥,徐州之辱永生难忘,不灭曹贼,誓难罢休啊!” 谋士孙乾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我势弱,理当避之!二将军,为今之计,当避其锋芒,寻一处休养生息方是良策。” “公祐此言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曹贼篡夺汉室权位,掌控朝政,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不过此时的确不宜与曹军正面交战。”刘备眯着眼睛沉吟了半响,凝声道。 “大哥!”张飞还是不服。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刘备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瞪了张飞一眼,然后才沉声道:“既然不可敌,那诸位以为,我军如今该何去何从?” 谋士简雍想也不想的脱口道:“主公,袁公虽然兵败,但是却不至于伤筋动骨,河北仍有雄兵十万,足可抵挡曹贼,我等如今正该返回河北,投靠袁公才是。” “袁本初?”刘备有些讥诮的撇了撇嘴。 刘备在徐州时,曹cāo来攻,他就数次建议袁绍乘曹cāo后方空虚,可以直接发兵进攻许昌,然而却没有得到袁绍的同意。后来徐州兵败彻底的投靠到袁绍的阵营里后,对袁绍的刚愎自用、延误战机、犹豫不决更是心怀不满,这才有了他借兵南下联合刘表占领了汝南,意图就是想离袁绍远一点。 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袁绍,如何能够再返回?对于简雍的这个建议,刘备几乎没用什么思考,直接就予以否定。 张飞眼睛猛地张开,兴致勃勃的道:“大哥,曹军既然南下汝南,我军何不趁机东去,再夺徐州?” “三弟休要胡言!”刘备冷斥一声,然后转头向关羽问道:“二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关羽慢慢思索着道:“天下诸雄,有中原曹cāo,河北袁绍,西凉马腾,益州刘璋,荆州刘表,还有江东孙翊。袁绍匹夫,不可投之。西凉之地远在千里,也难奔走。益州虽是偏远,然而一路行来却无敌军阻隔,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刘备点了点头道:“唔……当年的高祖皇帝便是在益州、汉中之地起兵,与项羽争夺天下。益州的确是养兵的绝佳所在。而且益州刘季玉与我同为汉室宗亲,想必不会为难我等……” “主公,在下以为……投身益州实在不妥!”就在刘备打算当机立断的时候,糜竺却摇头反对。 “末将以为益州也不妥!”赵云向前跨出了一大步,一本正经的道。 刘备眉头皱起,凝声道:“这是为何?” 赵云做了个请的手势,糜竺便当仁不让的道:“益州之地少于战乱,乃是埋没英雄的所在。若去益州,主公的雄心壮志……又有什么机会展现?乱世方能出英雄啊!” 赵云赞许的看了糜竺一眼,附和道:“正是!主公,我等如今是要在战乱之中寻求机会,若是到了益州安稳之地,那刘季玉岂会放权给主公?” 刘备点了点头道:“子仲、子龙之言也很有理。那……不知子龙以为,我等如今该往何处?” 赵云朗声道:“江东孙叔弼刚受封汉大将军,占领合肥,威震华夏!若去江东追随吴侯,可是一选;荆州刘景升年过半百,已近昏庸,若去荆州……末将以为,也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唔……”关羽轻抚着美髯,略有同感的点头道:“如此看来,这益州确实没有江东和荆州好……” “江东还是荆州?”刘备陷入了思考之中。 江东孙翊年轻气盛,肯定勤于战事,若去江东,领兵在外的机会肯定很多;而荆州刘表虽是年老,但是对于自己这个汉室宗亲的身份,肯定十分敏感,肯定会有很多猜忌。不过…… 刘备的眼角忽然放出了一丝冷意,遥想当年他带兵投奔徐州驻扎在小沛,当时的徐州刺史陶谦就是个半身入土的老人,而这刘表…… 如果说投奔江东还有很多未知数,但是投奔荆州,对于刘备来说,简直就和他当年寄居在徐州没什么两样! 想到了这里,刘备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笑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意气风发的道:“传令,整兵待发,目标……荆州!”猫扑中文 第十八章 整蛊蒯越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话说蒯越在孙翊面前,一直表现的规规矩矩、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稍微不留神的一点失礼惹的孙翊的不悦。 不过好在孙翊一直都是这副笑呵呵的模样,让蒯越才有些放心。孙翊这样和煦若chūn风的笑容,给了蒯越很大的信心,让他以为一会儿关于购粮的谈判会出奇的顺利。 果然,蒯越刚刚想到这里,孙翊就把话题忽然一转,问到了这茬:“听说……异度此行是为了购粮?” 蒯越的神sè更显得谦卑,毕恭毕敬的答道:“的确如此!我荆州今年收成虽丰,只是北方避乱过来的难民太多。我家主公心系百姓,不忍看到难民活活饿死,便想来向大将军商谈一二。” 孙翊的嘴角撇了撇,尼玛说假话不脸红的本领比我还厉害? 孙翊嗤的一笑,手里握着一个jīng致的玉制茶杯,低着头细细的把玩,有意无意的道:“蒯先生,你这话好像不太对吧?” 蒯越脸上一僵,硬着头皮道:“大将军,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着实不敢欺瞒大将军!” 孙翊的眼睛霍然暴睁,放出了一阵刀子似的凌厉目光,挥手就在桌几上狠狠的怒拍了一下,怒喝道:“无知小儿,荆州大旱世所皆知,你却敢说收成颇丰,岂不是以为我孙翊年幼,好欺负不成?” 说着孙翊又把手中的玉制小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刚好在蒯越的脚底下摔了个四分五裂,发出了清脆的崩裂声音,顿时就把蒯越吓得魂不附体。 蒯越也不顾这满地的碎片,直挺挺的就跪倒在了地上,忍受着膝盖上传来阵阵刀割般的疼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大将军恕罪,在下记错了,今年荆州的确是收成欠佳……” “算了!”孙翊皱着眉头一挥手,很大度的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免了你的死罪!” 听到“死罪”两个字,蒯越的身子又是一颤。 他在荆州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孙翊行事狠辣果断,而且往往出其不意。今rì一见果然如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矩。他却竟然说出了“死罪”这两个字。 知道了孙翊这样怪异的处事,蒯越知道自己此番更应该小心谨慎,否则自己就此命丧江东,还真就是说不准的一件事。 陆逊看着蒯越的这副形态,对于孙翊这样的气势展露,更觉得佩服不已。这蒯越在荆州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孙翊面前却像是一条狗一样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陆逊忽然觉得,登上吴侯之位后,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格外的强烈。 陆逊就笑道:“异度兄,不知你此番前来,究竟想购买多少石粮食呢?” 蒯越深吸了口气,见孙翊态度微微好转,才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毕竟他此番代表的是刘表,如果表现的太过卑微,伤的还是荆州的面子。他小心的道:“我荆州有意收购……二百万石粮食!” “什么?二百万石?”孙翊顿时一惊,不可思议的道:“你是在说笑吗?我江东一年的收成不过也就是一百万石,你……你竟然随便开口就敢索要二百万石?” 蒯越老脸一红,讪讪的道:“大将军,主要是今年我荆楚大地灾害太严重,几十万百姓难以过冬,是以……” “行了,我知道了!”孙翊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眯着眼睛问道:“你荆州打算出什么样的价钱啊?” 蒯越脸上一喜,见孙翊直接提到了价钱,便知道此次购粮有戏。他喜上眉梢道:“现在的市价是二百钱一石,我荆州为表诚意,愿出双倍的价钱!只要大将军能提高足够的粮食,我荆州愿意全盘接手!” “四百钱一石?”孙翊皱起了眉头,脸sè又yīn沉了下来。 蒯越见状暗道一声不好,便赶紧赔笑道:“大将军勿恼,这价钱嘛……当然好商量!” 孙翊却叹了口气道:“行了,八万金就成交!” 二百万石,每石四百钱,这不正好是八万金吗?蒯越还以为孙翊定然会在价钱上讹诈自己一回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豁达,直接就同意了!一时间蒯越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口里不停的千恩万谢道:“在下替荆州的几十万百姓叩谢大将军了……” 孙翊却冷冷的摆了摆手,优哉游哉的道:“八万金这价是定了,不过这二百万石的粮食我江东是不可能提供的,最多……”说到这里孙翊把话顿了一下,戏谑的看了蒯越一眼,轻声道:“也就是五十万石!” “什么?才五十万石?”蒯越讶然失声。 荆州人口比江东要多出很多。一州的百姓一年需要消耗一百五十万石。而剩下的五十万石,蒯越是想用作不时之需。荆州富庶之地,别说拿出八万金,就算是拿出二十万金都不是不可能,所以蒯越在直接就开出了四百钱每石的价格。 可是没有想到,孙翊索要八万金,竟然仅仅提供五十万石粮草。这样的漫天要价,简直是闻所未闻! 蒯越的脸sè变成了红一片青一片,干咽了口唾沫,才震惊失措的道:“大……大将军,八万金才购得五十万石,这……这未免太过……” “好了!”孙翊很不情愿的摆了摆手,没好气的道:“就是这个价码,如果行,你就回荆州准备钱财,如果不行,那你也回到荆州,再也不必来我江东了!” 蒯越急了,大声的道:“大将军,难道你真忍心就看着我荆州几十万百姓饿死无数,变成饿殍千里的场景吗?” 孙翊却笑了:“你们荆州的事,与我何干?我江东的百姓,可是吃香的,喝辣的呢!”孙翊讥诮的白了蒯越一眼,冷冷的道:“既然异度不同意这桩买卖,二弟,送客!” 陆逊笑盈盈的站起身,向蒯越拱了拱手,轻笑道:“异度兄,走吧?” 蒯越又乞求似的看了孙翊一眼,见孙翊那无动于衷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挥袖子,转身便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送走了蒯越之后,陆逊又回到了孙翊的身边道:“大哥,如今钱庄可是背负了不少的压力,要是这八万金到手,那可就安然无忧了。” 孙翊笑着拍了拍陆逊的肩膀道:“你就放心好了,陆家为我江东做事,我岂能有负你陆家?钱庄一定无事!我手中的这三百万石粮食,可是我江东争夺天下的第一块瑰宝,岂能就这么轻易的交予他人?” 陆逊吁了一口气,展颜道:“这是自然。此番这蒯异度虽然垂头丧气的返回了江东,不过我想,恐怕不出半月,他又会前往江东谈判了!” “哈哈!”孙翊感觉胸口里就像是吸了烟一样畅快,挺起了身子,一脸jiān诈的笑道:“送走了蒯越,咱们也该会一会那蔡瑁的亲戚了……” 陆逊点了点头,知趣的起身把蔡勇给叫了过来。 这蔡勇今年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真不知道蔡瑁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这么一个年轻人。不过此人生的倒是白白净净,只不过眼睛有点小,有点贼眉鼠眼的样子。 还没待蔡勇说话,孙翊便笑着把他迎接了过来,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很亲热的道:“想必阁下……便是蔡军师的族弟吧?果然是生的一表人才啊!” 孙翊这亲热的态度,与刚才会见蒯越的时候,简直是发生了天反覆地的变化。这样的亲热,甚至让蔡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一旁的陆逊却有些怜悯的看了蔡勇一眼,这小子……估计比蒯越还要惨。猫扑中文 第十九章 讹诈蔡勇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蔡瑁是南郡大士蔡讽之子。蔡瑁是蔡讽的独子,上有一姐,后嫁给了名士黄承彦为妻;下有一妹,嫁给了刘表作为继室,如今更为刘表生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刘琮。 蔡家男丁向来稀少,这也就使得蔡瑁在无可奈何之下,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了蔡勇这个年轻人来办。 蒯良是和孙翊有过正面接触的,所以蔡瑁对于孙翊这个人也算是比较了解。 关于孙翊的形象,出发之前蔡瑁已经向蔡勇详详尽尽的描述了一遍,可是出乎蔡勇意料的是,眼前这个随和、甚至比自己的兄长还要亲热的年轻人,根本就无法和蔡瑁口中那个心机深远的江东吴侯连合起来。 孙翊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道:“蔡军师近来身体可好?” 刚进门的时候蔡勇十分紧张,心里乱跳不止,此时却渐渐的放松下来,戚戚然的一叹道:“大兄身体倒是健朗,只是近来有心荆州几十万受灾百姓,有些落寞憔悴……” 孙翊点了点头,眼珠子转动的很快,若有深意的道:“那刘夫人……是你姐姐吧?” 嫁给刘表的这个蔡氏今年都二十六七岁了,可以说是世人皆知。是蔡勇的姐姐的这层关系可以说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不过蔡勇有些疑惑的是,这吴侯莫名其妙的提到这个二姐做什么? 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十分卑微,可以说就是男人手中的玩物,即便是荆州牧的妻子,也一样上不了台面。不过因为可以起到吹枕边风的作用,在蔡家中倒也颇有一番影响。 蔡勇迷迷惑惑的道:“对,那是在下的二姐。” “唔……”孙翊轻笑了一声,用手轻轻的拍着桌子,话题一转道:“好了,说说你今天的来意吧!刚才刚见过了你荆州派来的使臣蒯异度,说是来购粮,只是出的价钱太低,交易没法达成。” 蔡勇得意的一笑道:“这点大将军尽可放心,我蔡家在荆州的实力屈指可数,凭借百年的积淀,能够收拢到的钱财甚至比刘荆州还多!” 孙翊顿时“一惊”,奇怪的道:“莫非……蔡兄也是来购粮的不成?” 蔡勇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孙翊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副全然不懂的表情,疑惑的道:“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既是荆州来人,为何……你不与那蒯异度一同而来?” 蔡勇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孙翊会这么问,想也不想的脱口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那蒯异度代表的是荆州,而在下……则单单代表的是蔡家。” 孙翊还是连连摇头道:“不对,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你蔡家购得了粮食,难道不是献给刘荆州,用于救济百姓?” “哈哈,大将军说笑了!”蔡勇的眼睛本来就小,这一笑起来,眼睛一眯上,整个大脸盘子上就好像没长眼睛似的。 蔡勇挺起了胸膛,振振有词的道:“刘荆州够粮,是为了赈灾;而我蔡家是商人,购粮乃是为了赚钱,这两者……当然有着本质的区别。” 孙翊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避着蒯异度,就是不想让刘景升知道你蔡家暗中倒卖粮食,哄抬粮价?” 蔡勇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欣然笑道:“大将军英明,正是这个原因。” 孙翊长长的吁了口气,摸了摸下巴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若是卖你一百钱每石,你就回去卖二百钱;我若是卖你五百钱每石,你就回去卖一千钱;我若卖你一千钱每石,你回去也可卖到两千钱的高价……” 蔡勇点头道:“大将军英明,正是这个道理。” 在一旁静静聆听两人对话的陆逊暗暗窃笑,这毛头小子,绕来绕去,还真就被大哥给绕了进去! 陆逊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那不知蔡兄此次……打算购买多少呢?” 蔡勇昂首挺胸,就好像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似的,一挥手,颇为霸气的道:“多多益善!” “蔡家果然实力雄厚!”陆逊敬佩的拱了拱手,便向孙翊小心的道:“大哥,这蔡家即便是面子再大,恐怕也比不过荆州一郡,这价钱是不是要比方才给蒯异度提出的要高上一点儿?” 蔡勇神sè一震,一脸希冀的望着孙翊。 孙翊却无谓的一挥手,朗声笑道:“不必如此。我与蔡军师神交已久,对于令二姐刘夫人也是神交已久啊……这价钱嘛,我看就和蒯异度的那个要求持平就好!” 连续两次听到孙翊提起自己的二姐,蔡勇心中惊诧不已。他那二姐少时名动荆州不假,可是此时已嫁为人妇五六年,整rì深居简出,如何会让这吴侯如此刮目相看? 不过听到孙翊说不提高粮价,蔡勇依旧高兴的什么似的,连忙拱手道:“大将军高义,我蔡家人定然没齿难忘!” “恩……”孙翊淡淡的点了点头,却用眼神示意着陆逊。 陆逊心领神会,便笑着道:“蔡兄,方才与蒯异度相商,八万金可购五十万石,你们蔡家家大业大,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那是自然……什……什么?八万金才五十万石?”蔡勇开始还能装得风轻云淡,可是听到五十万石竟达到了八万金这个天价后,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嗔目结舌的看着孙翊和陆逊两人,就好像看着两个怪物似的。 孙翊微微皱起了眉头,陆逊也惊讶的道:“蔡兄怎么站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蔡勇都快哭了,咽了口唾沫道:“大将军,陆兄,这……这粮价未免也太高了吧?” 孙翊哈哈大笑道:“高是高了点,可是对你们蔡家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 陆逊也附和道:“正是。正如同方才蔡兄所言,你们蔡家是生意人,无论我们价格多少,只要你们回去卖粮的时候再加价一些,自然还可赚钱,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这么高的粮价,谁能买的起啊?”蔡勇白白净净的脸上变成紫红sè,急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孙翊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道:“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饿死,这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哎!” 蔡勇怆然一叹,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孙翊给摆了一道。可是来的时候,大兄蔡瑁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要谈成这笔交易,甚至还说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看这孙翊的样,根本就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蔡勇感觉血流都噌噌的往头上涌,胀得他都快晕倒了。 “蔡兄难道还有什么为难之处?”陆逊淡淡的笑道。 蔡勇叹气道:“实不相瞒,大兄有命,此番前来江东必然要购粮而回。只是船队之上仅有五万金……” 蔡勇不像是蒯越来商谈,他就是为了买粮而来,甚至都带来了一批运粮用的船队。 听到蔡勇的话,孙翊就笑道:“五万金?那也成,就给你二十万石吧!” “啊?又黑了我一次?”蔡勇的嘴里就像是塞了一坨鸡屎似的,惊讶之下,怎么都合不上。猫扑中文 第二十章 刘备妙策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曹仁和张辽这两位曹cāo帐下首屈一指的虎将带领着五千轻兵浩浩荡荡的直接从官渡战场转投到了汝南战场。 刘备以为己方实力太弱,如果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不敢以逸待劳,进行一番狙击,而是在曹仁大军距离己方还几百里的时候,就已经带领着手下三五个谋士,七八个武将,率领着手下一千来人向襄阳奔去。 可是刚出发没多久,甚至连汝南郡都没出,就听到了过往的商人谈到了一件令刘备非常头痛的事——荆州今年竟然颗粒无收! 刘备全军此时所携带的粮草,也就是半月的食量,甚至都不够全军支撑到襄阳的路程。即便是到了荆州后,也需要完全靠着刘表生活。可是荆州今年大旱,让刘备去了荆州以后如何能够生存? 刘备没敢相信这个消息,一路上又经过了多番的打听,可是从那些去过荆州的人中得来的消息几乎是一致的,荆州此时的确面临着缺粮的窘境。 这让本来还满腔热血的刘备心头顿时如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身子都猛的发颤。糜竺、孙乾、简雍;关羽、张飞、赵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同样是震惊不已,一双双失神的眼睛望着刘备,是那样的无助。 张飞xìng子最是刚烈,见到全军上下死一般的沉寂,即便是当年失去徐州的时候,军队也未尝这样消沉过。 他气的浓黑的眉毛都拧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咬牙切齿的道:“他nǎinǎi的,真他娘的受气!大哥,依我看,不如就回去跟曹仁堂堂正正的干上一仗,免得在这受那窝囊气!” 刘备的心情本来就极度的失落,听到张飞这样有头无脑的话,更是气的不行,狠狠的瞪了张飞一眼,冷哼道:“莫非你是想让大家一同去死不成?” “可……”张飞刚想开口反驳两句,可是见到刘备这盛怒的样子,气势上马上就弱了一等,小声了嘀咕了几句,却谁也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备仰天一叹,沉吟了半响,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是他的脸sè分外的yīn沉,yīn沉的在场所有的人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气。 过了好一阵,刘备才对主管钱粮的糜竺道:“如今我军中,携同带了有多少家眷?” 糜竺眼皮一挑,忽然有一种不祥得预感迎上心头,惊魂未定的低声答道:“主要是主公和几位将军的家室,一共也就是三十多人……” 刘备又是良久没有说话,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过了好久才终于开口道:“抛下若有的老幼妇孺,全军火速赶赴襄阳。一路上再斩杀些战马,想必也能顺利抵达襄阳!” “什么?”听到刘备的这个命令,众人都是大惊。 糜竺第一个惊声道:“主公,那两位夫人……”糜竺的妹妹就是刘备的二夫人,若是刘备下了这样的命令,那将置他的妹妹于何地? 刘备撇了撇嘴,冷冷的道:“我既是一军之主,自当做出表率,你去告诉她俩,让她们从此……自力更生吧!” “主公!”糜竺顿时就跪在了刘备的面前,眼泪瞬间如泉涌一般的倾泻.出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主公,舍妹从小娇惯,甚至连洗衣做饭都不会,若是这样抛下,让她一个女人,如何能够在这乱世生存?如若这样,属下愿陪舍妹一同留下!” 刘备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下马,亲自把糜竺搀扶起来,唏嘘的道:“子仲啊,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没了可以在买,手足断了……如何能续?你……可是我的手足啊,这种时刻,如何能抛下你?” 刘备的表现很真切感人,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些湿润。可是心中的想法却是别有洞天。这糜竺是他军队花销的经济支柱,没有了他那巨大的财力支柱,让他如何有能力征兵买马? “主公啊!”糜竺抱着刘备的胳膊,已经是哭成了泪人。一面是他自小疼爱的亲妹妹,一面是让他敬仰万分,又感动万分的主公,这让他如何能够做出抉择? 孙乾如今不仅有三房妾室,更有两个襁褓中的娃娃,显然对于刘备这样的命令更不认可,抱拳道:“主公,即便是我等在没有接到荆州救济的情况下到了襄阳,可是又如何能够在荆州之地存活呢?” 刘备不以为然的道:“荆州富庶之地,几十年没有战乱。别说是一年没有收成,就算是两年、三年,也绝对不成问题。刘景升手下能养十万兵,我们又如何不会分得一勺羹?” 赵云虽然还是三十多岁,可是与关羽、张飞不同,他现在仍旧是单身一个。不过看到几位文臣武将对自己家眷的那种恋恋不舍和眼神中流露出的乞求之sè,就好像感同身受一样。 他眼睛一转,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便兴奋地向刘备拱手道:“主公,既然荆州无粮,那我们何不投奔江东?” “江东?”听到了赵云这个提议,众将顿时大喜。就连关羽、张飞这样和刘备关系十分亲近的武将都纷纷表示赞同赵云的这个意见。 关羽振奋的道:“大哥,子龙所言极是!我等可派出快马先去与大将军商谈一番粮草供应的问题,这样一来,我等一路奔去,便是衣食无忧啊。” 这个道理刘备当然明白。只是投奔江东……真是不如荆州好! 虽然如今江东的管辖者孙翊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是这两年来他的大名已经是名动天下,如今更是受封了大将军的官位。再凭借孙家在江东三代建立起来的威望,刘备自觉在江东很难展现出应有的才能。 而荆州的刘表……和当年徐州的陶谦有太多的相似之处。而这,就是刘备投奔荆州的最大动力。 张飞的妻子今年才十三岁,是夏侯霸的从妹,夏侯渊的侄女。她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被张飞发现,见其美sè,便强讨为妻。如今过了不过才两三个月而已。 这样娇滴滴的一位小美人,让张飞怎么可能就这样抛弃?所以见到刘备对于赵云的这个提议闭口不言的时候,便急的火烧眉毛似的。 各种道理几位谋士和二哥关羽都已经说了,见刘备还是无动于衷,张飞脑子转的飞快,暗道:“看来……只能打出感情牌了……” “大哥,自黄巾之乱以来……” 张飞说的一本正经,面部表情的配合也十分到位,可是话刚说了一句,刘备就忽然抬起了手,睁大了眼睛,急冲冲的向张飞问道:“三弟,你刚才说什么?” 张飞一怔,茫然的道:“没说什么啊?就说是自黄巾之乱以来……” “黄巾……对了!黄巾!”刘备喃喃自语了两声,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就连紧蹙的眉毛也渐渐的舒展开来,那样子,就好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所有的家眷,我们都不能抛弃!”刘备坚毅的道,果断了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提议。 “真的?”众将都是眼睛一亮,充满感激的看着刘备。赵云也大喜道:“主公,你是同意投往江东了?” 刘备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仍要按部就班的赶往襄阳!” “可是……”赵云有些惊诧。 此时的刘备已经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sè,一脸的戚戚然,哀声低吟道:“曹贼统辖之下的百姓饱经罹难,痛苦不堪。我等虽入汝南不久,但是对汝南的百姓已是产生了浓重的情义。如今曹贼攻来,我等岂能抛弃这些黎民百姓?” “什么?主公……难不成你还要带着这些百姓一同走?”简雍听着刘备的话,开始还有些疑惑,可是听到后来,却渐渐的明白过来,怎么主公又开始大发善心了,这种时刻,可是连我们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啊! 刘备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毅然决然的道:“宁可我死,也不可百姓流离失所!否则我刘备愧对列祖列宗!” “主公……”众人还要劝阻,然后刘备却坚决的打断了众人的话,正容道:“此事无需再议!马上下令全军,召集所有能够召集到的百姓,带好家里的财物钱粮,随我……共去襄阳!” 众人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不过头脑一直保持清醒的赵云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此去襄阳,水路众多,然而我方无船。前有河流,后有追兵,这些百姓半路上肯定都会逐渐的遗落啊……”猫扑中文 第二十一章 大难临头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袁绍对于孙翊夺得了他大将军的职位十分愤怒,恰好江东谈判的使臣刘晔、蒋钦、徐盛三人来到了冀州,这就更给了袁绍发泄的机会。 袁绍听闻他们一行飘洋越海而来,便知肯定是带了一支很庞大的船队。所以并没有下令马上处决他们三人,而是希望从他们三人身上打探出信息。因为在他的感觉中,这支船队一定带来了大量的粮食。 事实上也是,孙翊为了表示诚意,特批了五万石粮草,可供刘晔三人在河北行事时打点之用。 可是这三人关押了五六天,却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查出那支船队的准确位置。这使得袁绍顿时就火冒三丈,官渡之战的余怒还未消,此时更添新愁,一怒之下就忿然下令,处决刘晔、蒋钦、徐盛三人! 徐盛自不必说,就算是他背叛了全世界也不会背叛孙翊;刘晔自江夏跟随着孙翊一来,更是被孙翊种种新颖奇特,又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所折服,此心也早已归附江东;蒋钦自见到孙翊第一面起,就认为他是个盖世的英雄人物,英雄惜英雄,使得蒋钦也不可能对孙翊生出一丝一毫的异心。 即便是一连五六天的粗茶淡饭,即便是此时被几个凶神恶煞的武士押赴刑场,即便是此时已入初冬,衣着单薄的他们感到了些寒冷,可是他们三人仍旧是昂首挺胸,一点也没有胆怯的架势。 蒋钦知道徐盛是孙翊的三弟,所以对于他的这副淡定从容也并不意外,可是刘晔这个文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竟然也显得如此淡然,甚至嘴角还微微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这就让蒋钦大感意外,心中也兴起了莫名的钦佩。 “子扬兄,我蒋钦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蒋钦豪情壮志,器宇轩昂得就像是站在泰山之巅,可以一览众山小的斗士。 刘晔一脸快意的看了蒋钦一眼,畅然大笑道:“晔能与公奕将军同死,也算是殊荣一件,便是死也瞑目了!” “死也瞑目了?”徐盛撇了撇嘴,深深的不以为然。他显然没有刘晔和蒋钦两人豁达,就好像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没有放下一样,怆然一叹道:“没能战死沙场,却死于竖子之手,真是痛心疾首!” 刘晔却连连摇头道:为江东而死,死而无憾!” “哎……刘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徐盛的神sè有些落寞,抬头望向了南方,哀伤的喃喃道:“只是有用之躯未能帮大哥征战四方,平定天下,真是有愧大哥的情义!” 徐盛说道这话,同是武将的蒋钦也感到了一丝伤感,叹了口气,朗声道:“罢了,文向,我等便在天上,看着主公一统天下的那一天吧!” 刘晔也附和道:“对,公奕、文向,如今我等同时赴死,只愿在天能见主公他rì一扫天下贼寇,还得黎民苍生的安宁!” 刘晔气势十足的一句话,在这群山环绕的旷野中不停的回荡,就好像真的受到了上天的感知似的,余音久久不断。 几个抄刀的刽子手都愣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让从容赴死的人,而且还是这样慷慨大义,让他们几个刽子手都有些错愕。 不过刘晔、蒋钦、徐盛三人的谈话也到此结束,他们每人嘴里都被塞上了一团厚厚的棉布,再也不能发声,接着下一刻…… 便没了知觉…… …… …… 被刘表给予厚望的蒯越垂头丧气的返回了荆州。对于蒯越出使江东,蔡瑁和蒯良其实都不同意。因为如果是他们手下的人出访江东,那么谈判交易的时候很容易从中克扣,从而填充那一百万石的缺口。 当看到蒯越这样失魂落魄的返回时,蔡瑁和蒯良二人终于舒了一口气。只要他没能完成任务,那么下次派去江东谈判的,就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人。 可是当蒯越说出江东开出的那个天价时候,简直是震惊了刘表的所有宾客,而蔡瑁和蒯良二人更是惊愕的面sè发青,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五十万石就要价八万金,要知道当初蔡瑁和蒯良出售了两百多万粮食,才卖了不过八万金而已,这一下就要缩水四倍?这样巨大的贸易差,即便是蔡家和蒯家这样的荆州大户,也根本就无法承受啊! 五十万石要八万金,那么要填充完那一百万石的缺口,就最少需要十六万金!再加上今年一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吃喝用度,总耗价最少也要达到二十万金!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汉鼎盛的时候,全年的税收总和也就是二十万金。可是这全民的征收都交给了蔡家和蒯家,这巨大的压力顿时让蔡瑁和蒯良二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了办法,蔡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族弟——蔡勇的身上。 蔡瑁作为荆州最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荆州地面上的各大人物也有多方的了解。他曾经亲自去拜谒过“水镜先生”司马徽,想要请求他出山帮助刘表匡扶汉室,可是司马徽无意于争斗,一心归隐,这才作罢。 不过虽然此番一行徒劳而回,蔡瑁还是从“水镜先生”的口中得到了一条非常有用的消息。他的族弟蔡勇会是蔡家的福星,蔡家如要撅起,必靠蔡勇。 “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大名在荆州的上层世界,可谓是人人共知,而且是人人敬仰。他说的话,蔡瑁一点都不觉得是信口之言,所以从那以后就开始着重培养起这个弟弟来。 此番蔡家大难,蔡瑁就又想到了那rì司马徽说过的话。既然这蔡勇是蔡家的福星,那么这么重要的一件关乎蔡家安危的事,当然要派这个福星去! 这也就有了蔡勇这个年轻人孤身一人访江东的前事。 当蔡瑁和蒯良忧心忡忡的离开刘表的镇南大将军府的时候,两人虽然是分道而行,然而心思却系在了一块,就是如何能够从江东购粮。两人远远不能相见,却同样是忧心忡忡,一脸的yīn沉。 蔡瑁今年才二十八岁,可是他觉得自己的沧桑岁月,就好像已到了不惑之年似的。可是真得能把蔡家全族几百口的希望都放在蔡勇的身上吗?他忽然他脑子一动,向着马夫高喊了一声:“去黄府!” 蔡瑁的姐姐今年三十一岁,而他的姐夫黄承彦今年已经四十多,更是显得老态闭露。可是这个在荆州之地大名鼎鼎的姐夫,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智略却不容置疑。 既然是姻亲,那么在蔡家有难之时,想必黄承彦绝对会帮助一二。 “呦!原来是蔡军师大驾,老爷……老爷……蔡军师来了……”管家开门一看,竟然发现是蔡瑁在亲自叩门,震惊的魂儿都快飞了,扯着脖子喊着黄承彦。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一声有些苍老,又不怒自威的声音不多时就响了起来。 然后便见到一个已经半头白发的老头儿拄着拐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一手还握拳掩口,咳喘不停,不过这jīng神头,倒是矍铄饱满,容光焕发。猫扑中文 第二十二章 机智月英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即便是见到了镇南大将军军师蔡瑁到了,黄承彦也并没有露出什么好看的脸sè,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蔡瑁,淡淡的应了一声“来了”,就转身往方厅走去。 蔡瑁早就已经习惯了姐夫这不冷不热的xìng子,也并没感到尴尬,紧跟着黄承彦的脚步就走到了方厅当中。 “无事不蹬三宝殿,说说你今天的来意吧!”黄承彦把拐杖随意的靠在了一旁,一哈腰才有些困难的慢腾腾的坐下。蔡瑁想要上前搀扶一把,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蔡瑁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姐夫,既是亲戚,互相走动本是应当……” “哼!”黄承彦冷笑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蔡瑁一眼,沉声道:“你蔡德珪的那点心思,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姐夫,其实德珪这次真的是来看您……” “送客!”黄承彦一声断喝。 “别别别!”蔡瑁是对自己这个冷酷的姐夫无语了,真不知道长姐当年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xìng格怪癖,身体又不佳的怪人,有些惭愧的低声道:“其实……德珪此次来,还真就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姐夫……” 黄承彦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什么事啊?” 蔡瑁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sè,哀伤的道:“姐夫,如今我荆州遇到百年难遇的灾害,长江以南的地区,甚至都颗粒无收!即便是襄阳附近,收成也欠佳。刘荆州仁爱,心系百姓,不忍百姓饥饿而死……” “除了江夏一地,荆州少有战乱,这些年来,肯定是囤积了不少军粮,用于赈灾有何不可?”黄承彦不是仕途中人,所以对荆州的军粮多少并不了解。 蔡瑁早就想好了说词:“如今江东已然对我荆州用兵,江夏一地已失半郡,只有江北一部隔江而御。这军粮可是关乎我荆州的生死存亡,如何能够轻易散发?姐夫,你可一定要给我出个主意啊!” 真正的实话,除了最亲信的人,即便是这个姐夫,蔡瑁都不会相告。 黄承彦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半响才瞟了那一脸希冀的蔡瑁一眼,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去江东购粮……不顺?” 蔡瑁一拍大腿,赞叹道:“姐夫果然是神机妙算,正是这个原因。姐夫你有所不知,前些rì子,刘荆州曾派蒯异度出访江东,请求购粮,你知道那孙翊开价多少吗?” “多少?”黄承彦的眉毛一挑。 “五十万石……要价八万金!近两千钱一石啊,比寻常的粮价翻了十番啊!”蔡瑁痛心疾首的道,扭着头说不出的气恼。 “噗嗤!”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宛若黄鹂,娇婉动听。 “谁?进来!”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门口偷听自己和蔡军师谈话,这可把一家之主黄承彦气了个够呛,一缕长髯都瑟瑟颤抖,脸上更是铁青一片。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娉娉婷婷的少女攥着自己的衣带子,羞怯的低着头。只是一层白纱蒙面,看不到她的容貌。 可是根本就无需看清她的容貌,这白纱,可以说在荆州之地独树一帜,上到世家大族的公子,下到黎民百姓的放牛娃,都认识这个姑娘。这就是堂堂黄府的大小姐黄硕,也就是后人熟知的黄月英。 “爹爹,舅舅……”黄月英自知有错,扭扭捏捏的站在门口,是动也不是,停也不是,十分尴尬。 黄承彦气的都快吐血了。他还以为是哪个下人这样不懂规矩,没想到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这个人,规矩大的离谱,寻常下人稍有失礼就有可能被他给轰出黄府。 见到黄月英后,虽然她表现得十分胆怯羞愧,可是却依然没有影响到黄承彦的怒气,一拍桌子就怒道:“反了,真是反了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明天,明天你就跟我出去巡走,给我嫁出去!” 一提到“嫁”,映入黄月英脑海的第一个人就是在江夏郡孤身一人翻云覆雨,把整个江夏搅合的天翻地覆,然后又安然脱离的孙翊!可以说孙翊这个人,不仅是因为他的圣阳之体刚好吻合她的红颜煞,更是那种离奇的智谋,让黄月英深深的痴迷。 不过见到爹爹发火,又要把自己像推销产品似的往外送,就不情愿的撅起了小嘴:“都巡走过多少次了,爹爹别这么费心费神了,他……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 黄承彦好像没有听懂黄月英话语的含义,冷哼道:“明rì随我去南阳,庞德公说那有一隐士姓诸葛,名亮,字孔明,颇通道理。想必此人……断然不会以貌取人!” 说到以貌取人,黄月英的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戏谑的窃笑。自从江夏返回襄阳以后,她的爹爹就好像急不可耐了似的,老是到处推销她。而黄月英心中已有孙翊,再难容下其他一人。 突发奇想之下,便向黄承彦说要找一德智全才的人物,尤其是不能以貌取人。这么合理的要求黄承彦当然不会拒绝。故而从此就有了黄月英每次去见男方,都把自己搞成一头黄头发,面纱之下偶尔露出的肤sè也是全黑,看上一眼简直就像是老妖婆一样吓人。 果然,过了将近一年,她仍旧是过着快乐的单身生活。 听到爹爹的话,黄月英就偷偷的窃笑了一番。管你什么诸葛亮,诸葛暗,看到我这样一副吓人的容貌,你肯娶我为妻才怪呢! 相比于黄承彦对黄月英的怒目相加,蔡瑁却是一脸惊喜的笑意。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外甥女的智略只能,比起她爹,简直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蔡瑁惊喜的就站起了身来,跨过身前的小桌就匆匆的来到了黄月英的身前,亲切的道:“婉贞啊,多rì未见,当真是生得更加亭亭玉立了!” 黄月英娇羞的一扭身子,含羞带怯的撒娇一声:“舅舅……” 蔡瑁哈哈一声大笑,也不管那气哼哼的黄承彦愿不愿意,就把黄月英给请到了屋里,紧张兮兮的道:“婉贞,刚才舅舅与你爹爹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黄月英微一犹豫,才直言道:“大概吧……” “你还敢说!”黄承彦又是一声怒吼。 这一下倒轮到蔡瑁不满了,让你出个主意,你想不出来,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了大外甥女,你还在那唧唧歪歪的闹个没完,怎么跟个老太婆一样? 蔡瑁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就转向了黄承彦,有些怒火的道:“姐夫,你说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这会儿赶紧去找长姐多加努力,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啊!” “噗!”黄承彦刚在喝一口水,听到蔡瑁这么犀利的一句话,还没下肚就直接又喷了出来,搞得满桌子都是。 这个话题简直就是黄承彦一生的痛! 他天生身体就不好,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肾虚疲软,尤其是在房事上能力实在欠佳,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才终于上天垂青,让夫人怀上了黄月英。不过这还真就是上天的垂青,生下来的女儿,竟然是个祸的水红颜煞! 难奈黄承彦明知道这黄月英一旦长大,很有可能成为妲己、褒姒那样误国误民的女子,只是他一生仅此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心舍弃,便也硬着头皮抚养长大,只是自五岁起,她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白纱遮盖。 年轻的时候黄承彦的房事都不济,更不用说如今都四十来岁,快五十岁的年纪了。奈何蔡瑁这话说的强劲有力,机智的黄承彦一时也是被噎得目瞪口呆,无可奈何之下一挥袖子就起身离开。 “咯咯……”看到一向自狂的爹爹受挫,黄月英觉得十分可笑,又偷偷的窃笑起来。 送走了黄承彦,蔡瑁终于腾出机会可以好生的请教一下这个智略过人的外甥女了,一脸急切的道:“婉贞,快说说,到底该如何破眼下的局势啊?” 黄月英眼珠子狡黠的一转,便掩口轻笑道:“舅舅,你不是派那个蔡勇去江东了吗?” “什么?你怎么知道?”蔡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眼睛霍然就睁大。他没想到连刘表、蒯越,甚至连黄承彦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小姑娘竟然全部获悉! 惊诧之下的蔡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门口左右观察了一阵,见没人之后,才又低声问道:“婉贞,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月英歪着小脑瓜,一脸天真的道:“没什么意思呀……人家就是以为,等那蔡勇回来,舅舅一定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等他回来我就明白该怎么做了?”蔡瑁蹙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不解。怎么每次跟这个外甥女说话,就好像是如坠云里雾里似的,感觉迷迷糊糊的。 不过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她的话……还真就是百试百灵! “难不成那蒯异度都办不成的事,小勇这小子就能办成了?难不成他真是我蔡家的福星不成?”蔡瑁忽然又想到了司马徽预言的那句话,顿时信心十足起来。猫扑中文 第二十三章 荆州形势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刘备前来投靠的消息已经在荆州不胫而走。有百姓热烈的欢呼声,因为刘备的仁德名扬四海;而官员一致的哀怨声,因为刘备过去十年的事迹,简直是不惹耳闻,完全就是一个丧门星。 而此时刘表的府邸中,也已经聚集了他手下的大多文武臣子,都在对于是否接收刘备这个问题而争论不休。 很快的,满堂文武就分成了两派,文人们因为对刘备的贤德英明颇为敬仰,所以极力欢迎刘备的到来。而且他们比较在乎荆州刘表的名声,同是汉室宗亲,如果拒绝了对方,影响太差。 而武将大多是看重的利益,刘备到了荆州,除了能够消耗更多的粮草之外,会对荆州带来多少的帮助?所以他们大多数并不怎么认可刘备的到来。 赞成刘备来的是蒯良领衔,反对刘备来的是蔡瑁领衔。这样的场景众人已经是习以为常,蔡瑁和蒯良几乎就没有过意见一致的时候。 刘表今年已近六十,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热血和yù望。他脸上的皱纹就像是刀刻的似的。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享受生活,已经很少有自己的主见,即便是自己的权位的继任者,在小儿子刘琮出生以后,在续妻蔡氏的耳鬓厮磨下,也让他有了立刘琮为储的想法。 蒯良抱拳道:“主公,江夏已失去一半,如果周瑜再次发兵渡江北上,取得江夏全郡,那么我襄阳就再无屏障,威胁甚大啊!” 如今的刘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够把这份权力传递下去,所以他对全州百姓的生活十分在意,尤其是这样的大灾,生怕引起太大的动乱。 而江东的军队,显然比那百姓的动乱更加恐怖。虽然他手握十万大军,可是年迈的他,早已经没有征战沙场的斗志,只希望平稳度rì。 听过蒯良的话,刘表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jīng神一下子就振作起来,吃惊的道:“子柔的意思是……可以靠刘玄德来抵御江东?” 其实这一切蒯良和蔡瑁早已经商量好。江东如今已经侵入到了荆州领土,而如今荆州却面临着缺粮的尴尬局面。如果靠着荆州的将领抵御江东,肯定就需要提供大量的粮草。而刘备,在蒯良和蔡瑁心中,根本无需提供一粒米黍。 到时候就算是刘备哭到刘表那里告状,那么他么二人也完全可以用“避免养虎为患”的理由搪塞刘表。分给刘备军队可以,再给他粮草,这根本不可能,让他去自力更生! 见到刘表的这副形态,蒯良暗暗的一笑,又偷偷的瞟了蔡瑁一眼,露出了赞许的神sè。果然还是你更了解主公的心思,提到这个问题,他果然就振作起来。 蒯良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的道:“主公,刘豫州帐下有关羽、张飞、赵云,都是盖世的虎将。恕在下言语的冒失,纵观我江东,无一人有他们三人的勇武之能。” 刘表闭目沉思,头脑中又浮现出了当初虎牢关前,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大战吕布的前后,仍然觉得热血沸腾。当时的他还只是朝廷中的北军中侯,恰好在董卓的阵营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震慑天下英雄的大战。 “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刘表喃喃失语。对于他们勇武,刘表是感同身受。 见到刘表的这副神情,蒯良便知道看来此次自己和蔡瑁的计划又要成功了,便笑道:“如今江夏一郡长江以南尽已落入江东之手,虽然北岸有文仲业大军把手,可是孤军无援,终不是用兵之道。” 刘表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虽然神sè有些疲惫,可是眼里依旧是发散出了几许枭雄才有的jīng芒,毅然道:“后rì,众文武随我一同出城百里,迎接刘玄德!” 蔡瑁“大惊”,失声道:“主公!” 刘表一摆手,打断了蔡瑁的话,不容置疑的道:“吾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你现在的职责,便是商讨一下,该如何安置玄德兄。” 蔡瑁吁了口气,面部有淡淡的忧愁,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末将有一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刘表眉头一挑,就笑道:“就知道我荆州的军务大事,没有一点能够难倒你蔡德珪。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蔡瑁这才把早已经在心中酝酿好的想法说了出来:“可让刘豫州一部驻扎在江夏边陲的一处名为云杜的小城。此城池背靠长江,侧对京山,可谓是易守难攻。虽然处在长江之南,完全落在了周瑜的军队之下,不过凭刘豫州的才能,守御此处,想必难度不大。 如此一来,有文仲业拱卫江北,刘豫州威胁江南,如此成就掎角之势。如果周瑜进攻云杜,则文仲业可趁机渡江,偷袭周瑜的后方;如果周瑜敢渡江进攻文仲业,那么刘豫州也可乘机兴兵东下,夺回我江夏之地。” 蒯良是刘表的左军师,蔡瑁是刘表的右军师。可是真要是论起战事的布局、战略,刘表还是更加信任蔡瑁几分。 此时蔡瑁这番话说完,别说刘表,就连众人的其他诸人,也是不停的点头。随即便传来了一阵溜须拍马的奉承话,说的蔡瑁都飘飘然的。 不过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文人模样打扮的人,却是摇了摇头,露出了一副难以抉择的神sè。 他叫伊籍,字机伯。他和刘表一样,都是兖州的山阳人。 年轻时候的刘表,不仅生的仪表堂堂,更是闻名天下的名士,与其他的七位好友并称为“天下八俊”,盛名一时无两。而作为同乡,伊籍也对刘表颇为敬仰,所以从小就依附在了刘表的身边。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使得他敢于直接反对蔡瑁的言论,他向前走出了一大步,毕恭毕敬的向刘表施礼道:“主公,在下以为……以刘豫州抵御江东,恐怕是大材小用。” “恩?机伯这是何意?”还没待刘表说话,蔡瑁就皱起了眉头。这个伊籍敢反驳他的意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奈何他与刘表的关系很好,才使得蔡瑁对这个人有些无可奈何。 虽然蔡瑁已经面有愠sè,可是伊籍却是神sè从容,对着蔡瑁不卑不亢的道:“江东孙翊,牛犊耳;北方曹贼,才是虎狼之雄!初生地牛犊不怕虎,想必过不了多久,那孙翊小儿的戾气便已被耗光。 而曹贼在官渡之战中大获全胜,连四世三公的袁本初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见他的手段是多么的狠辣!如今宛城已无张绣在北抵抗曹贼,如果他南下,襄阳四面平地,一望千里,北方骁骑飞驰而来,则我襄阳便是危在旦夕!” “唔……”刘表沉默了,不得不说,伊籍的话也很有道理。曾经刘表极力扶持宛城的张绣,就为了能够在襄阳北面设立一条屏障抵挡曹cāo。可是如今张绣已经投降曹cāo,那么襄阳以北就一片坦途。 江东是威胁,可是现在还有长江的屏障,曹cāo是威胁,却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屏障,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刘表沉吟了半晌,才深吸了口气道:“机伯,依你之见……该把那刘玄德安置在何处呢?” 伊籍自信满满的道:“新野!” “新野?哈哈!”听到了伊籍的话,蔡瑁顿时放声大笑起来,连连摇头的窃笑道:“机伯啊机伯,你一介文人,当真是不懂军事。新野一成四面空旷,而且城小人少,就算是给了刘豫州,又如何能守得住?” “守不住也得守!因为襄阳以北,已经无险可守!”伊籍反唇相讥的道。 蒯良自然要帮助蔡瑁说话,便轻笑了一声,向刘表建议道:“主公,守云杜有理,守新野……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莫不如……等到刘豫州来了以后,让他自己选择可好?” 蒯越一听眼前一亮,不由得赞许的道:“子柔所言不错!两地可让刘豫州任选一处驻扎,也显得我荆州的胸襟坦荡。” 刘表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就笑道:“既然子柔与异度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等刘玄德来了以后,可让他自行挑选!” 蔡瑁却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刘备?即便你手下都是些匹夫,恐怕也知道那云杜城要比新野城安稳的多!猫扑中文 第二十四章 孙翊大醉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扬州刺史府已经更名为扬州牧府。主人也早就由刘馥换成了孙翊。 不过刘馥所住的府邸也并不寒酸,孙翊特意下令找人翻修了一下,倒也显得几许雅致。 天sè已晚,而孙翊仍呆在刘府中,正和刘馥二人聊的不亦乐乎,再有美酒佳人相伴,更让孙翊显得意兴阑珊。 和刘馥交往久了,孙翊对这个人就越来越看重。难怪当初曹cāo肯把江淮这个烂摊子交给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来打理,这刘馥当真是有着不小的才能。而且他说话也比较风趣,不像是张昭、张纮那样的一本正经得像个老学究似的,毫无趣味。 这几天,几乎每天孙翊都会在刘府呆上很晚的时间才回去。反正他现在也无事可做,回去了也没有电视可以看,没有电脑可以玩儿,索xìng不如在这儿和刘馥聊天,倒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孙翊不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对于熟人就更显得随意。此时他和刘馥就对坐在一张小桌几的两面,说话的时候,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唾沫星子乱飞。 当然刘馥会刻意收敛,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节奏,使得口水不至于飞到孙翊的脸上,以免失礼。而孙翊却根本就不管那一套,一阵胡侃乱砍下来,那刘馥就跟洗了脸似的。 说到佳人,坐在两人中间的,正是刘馥的夫人袁氏。 她的确是袁术的女儿,名叫袁嫡。不过她虽然是皇帝的女儿,却没有受到公主的封号。当年袁术称帝的时候,刘馥已经带着家室背叛了袁术,投靠了曹cāo。使得袁术对刘馥十分的怨恨,自然而然的这个女儿也就此倒霉。 袁嫡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有一个亲生的女儿,也有两个不是亲生的儿子。这几天的交往,她对孙翊的印象也十分良好。再想到那一rì自己在孙翊房间中出现的糗样,心里就通通的乱跳。 她此时正轻柔的跪在桌几的一侧,很贤惠的为刘馥和孙翊两人倒酒,嘴角一直挂着笑靥,成熟的风情妩媚,简直跟桌上美酒的作用不相上下。 在这个年代,孙翊见过太多酒量好的人,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只要一喝起酒来,孙翊必然是全线溃败。可是孙翊却发现,这刘馥的酒量甚至都比不过自己! 酒桌上的男人,大多极好面子。就好像酒量比对方高上一筹,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存在一样。孙翊也不能免俗,终于见到一个比自己酒量差的人,他怎么可能就轻易放过? 孙翊和刘馥谈得很投机,这酒喝的……也很投机! 孙翊劝酒,刘馥怎敢不喝?只是袁嫡作为他的妻子,却露出了一丝担心的忧愁,轻柔的道:“吴侯,夫君他不胜酒力,你看是不是就别再饮了?” “胡……胡说,为夫饮酒那……那可是千杯不醉!”刘馥的眼睛已经迷离,喝得是一脸的通红。他见孙翊也有那种酒气上涌的劲头,只是在暗自忍耐,酒桌上的攀比之心就升了上来。 此时的孙翊也已经是七分醉,不过看刘馥这样子,已经达到了九分,这让孙翊如何肯罢休! 便大声嚷嚷道:“没错!你是千杯不醉,我也是万杯不倒!咱们今晚……不醉不休!” 见两人都这样坚持,袁嫡也就无奈,只好几位为两人服务倒酒。 不知何时,只听“当”的一声,刘馥的脑袋就重重的敲在了桌面上,随即就传来了重重的呼噜声。 “夫君,夫君?”袁嫡一惊,赶忙放下酒壶,去呼唤刘馥。 孙翊却指着刘馥哈哈大笑道:“还千杯不倒,这不还是倒了?哈哈……” 孙翊没有察觉到袁嫡正偷偷的瞪了他一眼,就好像君临天下了似的,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然而这一站起来,孙翊就暗呼一声不好!这尼玛喝大了,双腿都酸软无力,走不了路了! 孙翊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倾斜而下,苦得脸的孙翊甚至都做好了摔一大跤的准备。 然后就在这时,一个温软幽香的身体却撑住了孙翊,尤其是自己的左臂正埋在两个山丘似的软绵绵、滑溜溜的rǔ.房中,那传来的阵阵体温,虽然仅仅是一条臂膀,就足以让孙翊心猿意马,下面忽然就有了反应。 孙翊叹了口气:“这酒后的男人……呃……都他娘的是一个样!” 嗅着这阵阵摄人心魂的幽香,孙翊偷偷的瞟了一眼袁嫡那脖颈露出的雪白肌肤,便觉得喉咙发干难忍,尤其是旷rì很久的坚挺更加期盼着那一抹湿腻的港湾。 “唔……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就……就住在这儿吧……”孙翊下面直了,这舌头也早就直了,说话含含糊糊,喉结却是不停的抖动。 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袁嫡知道孙翊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一点都没有发觉到孙翊身体上的变化,虽然隔着衣衫碰到他的身体都是火一样的热,她还以为那是喝酒喝的呢。 袁嫡根本就没做他想,下意识的就应承道:“那好,奴家……这就去安排客房,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不……我直接过去……呃……你直接搀扶着我过去吧……” 见孙翊这踉踉跄跄的脚步,袁嫡无奈,只好搀扶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很缓慢的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孙翊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拱在了袁嫡的怀里,使得那臂膀在袁嫡的酥胸之间左右乱撞,就好像打乒乓球似的有来有回,撞的那小兔子似的饱满上下左右的乱颤,撞得袁嫡心里也开始乱颤。 袁嫡本来就属于那种很敏感的身体,此时这隐秘的部位受到这样的狂轰滥炸,让她的羞处都湿泞一片,很不舒服。 “他比我小十多岁,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感觉?”她心里暗暗的埋怨自己,脸sè更是红得发烫,却轻咬着贝齿紧紧的搀扶着孙翊,生怕他跌倒。 抬起头一看,好在客房离这里就剩下了十几步。袁嫡吁了口气,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这样的感觉,简直让她羞恼得无地自容了。 进了房间,来到了床边,袁嫡就长长的舒了口气,却不敢去看孙翊,低着头媚声道:“吴……吴侯,你快躺下吧……”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答复,袁嫡这才鼓起勇气转头来看,顿时又是羞又是气,刚才只顾着胸前这种刺激的感觉了,竟然没有发现,这孙翊的脑袋已经把自己的肩膀当成枕头了,正眯着眼睛酣睡,连口水都流了一肩膀。 袁嫡的心里面,就好像有十条二十条小白鼠在乱跑一样,那个慌呀……猫扑中文 第二十五章 偷香窃玉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袁嫡咬了咬嘴唇,左手和身体撑着孙翊,右手则揽过了他的腰,想要把他放在床上。 可是她一介妇人力气毕竟很小,孙翊虽然不胖,但是也有一百四十来斤,刚把他的身子放倾斜的时候,就再也把持不住,只听“啪”的一声,孙翊便重重的仰倒在了床上。 孙翊倒了这也不算什么,奈何袁嫡也趁势倒了下去,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她整个身子都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孙翊的身上。 除了自己的夫君,袁嫡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尤其是他那火热的身子,紧密的接触之间,自己的身子也不知不觉的火热起来。 袁嫡心慌意乱,下意识的就用手撑着床板想要站起来。可是自己的腰间正环着一双有力的胳膊,让袁嫡根本就无法起身。 袁嫡顿时大羞,她的身子极其敏感,不多时的接触,她就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也已经渐渐的有所反应。可是孙翊不肯放手,袁嫡又哪有力气去挣脱? 她羞臊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这个男人比自己小十几岁,也不比自己的女儿大上多少,怎么与他接触还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她的心砰砰砰的就像是打鼓一样,只是也不知这鼓声的含义是鼓舞士气迎难而上,还是发送暗号,马上收兵。 看着孙翊那微微含笑的睡意,袁嫡的眼睛都水汪汪的,抿了抿嘴唇,小声的唤道:“吴侯……吴侯……” 可是孙翊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对于袁嫡这样轻声的呼唤,根本就无为所动。袁嫡急得都快哭了。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这让她还怎么见人啊?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夫君还在家中…… 袁嫡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面颊,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的道:“不行,必须马上把他叫醒,这样的姿势……太荒唐了!” 然而她朱唇轻启,刚要发声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小腹处有一坚挺火热的东西,就像是一柄铁杵似的顶着自己。袁嫡微微一惊,便是恍然大悟。 她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吴侯若是真的睡着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他……他分明就是在装睡! 自始至终,袁嫡都认为孙翊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虽然与他有了些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但是她更多的还是自责,从没有去想过孙翊一点的邪恶之处。可是此时,她终于明白过来,身下的这位十几岁的少年,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袁嫡犹豫了一会儿,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乞求似的道:“吴……吴侯,你快放了奴家吧,奴家知道你没有睡……奴家有夫之妇,是残花败柳之身,受不住您的恩宠……” 假寐中的孙翊一直都是美孜孜的,这样一个成熟妩媚,风情万种的美妇人,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孙翊是醉了,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这尤物身上淡淡熟美的幽香,和那惹人垂涎yù滴的韵味。 大美人儿在怀的感觉他本还想再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会儿,可是此时听到这话,孙翊知道自己还是露馅了。他心理不悦的嘟囔了一句:“不听话的东西,一见到漂亮女人就升旗,升你妈个头啊!” 不过孙翊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孙翊的大手已经自然而然的顺着袁嫡柔美的腰肢滑到了那翘挺丰满的雪.臀上,轻柔着的揉动着那两瓣翘臀,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着孙翊那有些挑逗戏谑似的眼睛,袁嫡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臀上的异样被爱抚的感觉,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不小的期待感。 袁嫡感觉都头昏脑涨,满脸泛着鲜润的红sè,娇羞无限的道:“吴侯,不行,不行的……你若是想要,奴家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激灵的丫头,就放过奴家好吗?夫君……夫君还在呢……” 孙翊的大手已经不满足局限于这臀.瓣之上,又顺势而下,往腿间的位置探去,一脸邪恶的笑:“刘馥早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你怕什么?” 袁嫡的娇躯猛地一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因为孙翊的手已经在她的羞处游走,手指还调皮的按动,虽然是隔着几层衣料,对敏感的袁嫡来说,就已经是无以复加的刺激。 “不……不行呀……”袁嫡的呼吸已经急促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似娇羞,似满足的神sè。 孙翊已经口干舌燥的再也无法忍耐,低声一喝:“尝过了美酒的味道,也该尝尝美人儿的味道了……” “呜呜……”袁嫡垂涎yù滴的红唇猛然间便被孙翊给擒住,也几乎就是瞬间,牙关又已失守,孙翊的舌头以一“直捣黄龙”的招式直接就把袁嫡搅动的天翻地覆,双眼媚丝尽显,已经是情动得不能再情动。 孙翊坐起身来,把袁嫡横抱在怀里,嘴唇依旧在粗暴的吮吸着,而一双大手也没闲着,毫无怜惜的就扯落了袁嫡的外衫,露出了那件大红sè的肚兜和分外诱人的亵裤。 袁嫡光滑的脊背、腴润的腰肢,再到丰硕浑圆的臀部形成了一道曼妙起伏的曲线,淡淡的烛光映在她的肌肤上,在浑圆的臀.丘上映出一弧诱人的光痕。 她那修长莹润的双腿并得紧紧的,可是却禁不住孙翊的爱抚,那大手在圆滚滚的美.臀上抚摸了一阵,便沿着又深又紧的股缝强行探进去,不知触到了什么要害,她啊地一声惊呼,那最后的武装便告瓦解。 孙翊有些吃惊,终于放开了袁嫡,使得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大喘了几口气。孙翊把两根手指拿到了眼前,异样味道的液体便如水流似的流淌下去,刚好落在了袁嫡微微张开喘息的红唇中,他不可思议的道:“你……你真是水做的啊……” 袁嫡的眼睛半睁半闭,正体会着此刻的这种异样感觉,虽然感受到了嘴里的异样味道的液体,也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听到孙翊的话,睁眼一看,才恍然察觉这是何物,顿时羞恼的无以复加,眼泪都快躺了出来。 孙翊又把手伸到了袁嫡的下面,一把扯掉了那薄薄的亵裤,手指在泥泞的沼泽中上下求索,嘴里邪邪的笑道:“想要吗?” 袁嫡哪里肯答话,紧咬着嘴唇,已经扭过了头去。 孙翊一怔:“不说话?嘿嘿,你会求着我的!” 他的手指在那芳草之地不停的来回sāo动,不多时,让本就是长江黄河之势的泛滥程度又阔张到了海啸般的喷涌。袁嫡已经是忍无可忍,虽然是紧咬牙关,呻吟声也是不断的有序传来。 “吴……吴侯,你别折磨奴家了……”袁嫡脸上的cháo红就像是抹了胭脂一样。 “你来求我!”孙翊加快了手上若有若无的动作,患得患失之间更让袁嫡难以忍受。袁嫡终于掩着脸面,羞羞答答的低声道:“吴侯,快……快来要了奴家吧……” “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孙翊哪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袁嫡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出来,双手一下子就伸到自己背后,解开了肚兜,露出了两个硕大饱满,ǔ,两点嫣红鲜艳的甚至刺眼!她的声音也猛然提升了一个腔调,娇声道:“奴家想要,奴家想要!吴侯快要了奴家吧!” 孙翊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手上顺势一带,袁嫡那莹白如玉、凝滑如脂地娇躯就整个翻转过来,脸朝下跪趴在了柔软地锦褥之上。 那两瓣又圆又翘、又挺又美的翘臀便**裸地呈现在孙翊眼前,满圆般地臀.瓣之间,深藏一道幽暗地沟壑,里面芳草萋萋,洪水泛滥,透过水草和洪水,可以隐约的看到那河底得粉嫩颜sè…… “嗯哼……” 当异样地灼热袭击柔嫩地花蕊,袁嫡终于心满意足,一声高亢的呻吟如同白鹤亮翅,一股难以言喻地酥麻自她体内蛛丝般漫延,几乎令她发疯。 自十六岁嫁为人妇,袁嫡也算久经人事,可她的夫君从未曾带给她如此蚀骨**地坚挺感受。几乎就在这破关而入的瞬间,这位妩媚风情的大美人就已然如痴如醉…… 狂乱中,孙翊将袁嫡地娇躯重重摁在锦褥上,强壮地铁臂粗暴地扳开袁嫡丰满地双腿,然后雄壮地身躯重重地压了下来。袁嫡芳心一颤,感到自己被狠狠撞开,然后又整个填满,蚀骨地**滋味cháo水般袭来。 袁嫡开始还有些矜持的收敛,可是到了后来,就忍不住竭斯底里呻吟起来,那双明亮地美目也变得前所未有地轻柔……猫扑中文 第二十六章 世间百态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啊~~~啊~~~~~啊……” 在袁嫡特别的娇.吟声中,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孙翊觉得自己就像一棵深深扎进沃土的大树,被牢牢地固定在那儿,可是……,可是那根系却是属于大地的,牢牢地捆缚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双臂双腿牢牢地缠着他,过了许久,两人还能感觉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仿佛回了魂的袁嫡睁开湿成一汪水的双眼,看着孙翊汗涔涔的英俊脸庞,忽又害羞起来,于是她就把依旧发烫的脸蛋贴到了他的胸口,用丰满的嘴唇啄吻着他的肌膑…… 此时已到了凌晨时间,整整一晚上,空旷很久的两人就好像干茶烈火似的,一旦接触,便爆发出来了巨大的能量,一发便不可收拾。 如果算起来,这已经是孙翊第四次喷发,而袁嫡喷涌了几次已经是数不胜数。此时她的身子就像水似的,紧紧的依附在孙翊的怀里,气喘吁吁的节奏已经持续了一晚上,媚眼如丝的样子也是一晚上都没有变过。 袁嫡比起徐黛和陆筱,身子要成熟丰腴许多,大乔虽也是妇人,可是毕竟年纪还小,也难以达到她这种成熟的韵味儿。袁嫡这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以说正是女人一生中最鼎盛的年纪,生理、身体都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大概正是因为她比较丰满的体态,所以虽已生育过一个女儿,那身体依旧充满无穷的魔力,尤其是那种从背后的进入,抛开那丰软柔绵的触感不谈,里边也有种层峦叠嶂的感觉。 每一探入,就似连破数关,入得艰难,出也不易,好象吸吮似的,紧紧地裹住他,尤其是袁嫡那柔嫩却有力的腰肢和双腿摆动起来时,简直就似把他抛到了天堂之上! 看着袁嫡在自己的胸膛上轻啄,孙翊心头也一时躁动,抱起她的娇躯往上一提,自己低下头,一张口便大口吻上了她的酥胸之上,那动作,就好像是个十天半个月没吃过饭的小伙儿,啃着一块白馍馍似的。 不过最后,嘴里却仅仅剩下了那一点嫣红的樱桃,口里啧啧有声的吮吸着。 袁嫡的胸膛起起伏伏的,脑袋也已经是一片空白。这个部位,只有她的女儿小的时候吸吮过,却没有想到,孙翊竟然成了第二个人! 袁嫡抚着孙翊的头,无限娇羞,却有一丝窃笑的道:“吴侯,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那里你也去亲……” 孙翊白了她一眼,颇为霸道的道:“什么大人小孩,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亲哪里,就亲哪里!”说着又换了一支rǔ.房,继续这样的动作。 孙翊的话虽然说得很霸道,可是听到袁嫡的耳朵里,又别有一番意味,不知不觉间,她竟对这样霸道的占有,有着莫名的欣喜感。 孙翊的手很不老实,不知不觉的又悄悄的探到了她腿间,忽然抬起了头笑道:“我辛苦一晚上,就给你浣发去了!” “恩?”袁嫡蹙起了眉头,俏脸依旧嫣红,疑惑不解的问道:“奴家哪里有浣发?” 孙翊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促狭的道:“怎么没有?不信,我再给你洗一次!” 说着他的手又探入到了那湿润滑腻的深处,再出来的时候便带出来了一手掌的液体,说着就完全涂抹在了那浓密适度的芳草之上,那动作,还真跟洗头没什么两样。 袁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孙翊所说的浣发不是洗上面的头发,而是下面的……她的娇躯上下本就泛着一抹高氵朝之后的满足的cháo红,此时变得颜sè更深,轻咬着贝齿,却已经羞得不敢说话,只不过随着孙翊那轻柔“洗头”的动作,鼻子里又开始出现了哼吟声。 见袁嫡好像又有了反应,孙翊就笑道:“要不……再来一次?” 袁嫡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说句好,可是忽然一缕黎明的曙光映shè进来,让袁嫡顿时清醒了过来,天马上就亮了!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等到刘馥醒来以后发现出来什么,那她纵然有十张嘴恐怕也辩解不了。 经过一晚上的了解,孙翊的持久力都达到了让她震惊的地步,如果再来一次,恐怕就是到了早饭的时间,那时候可就真得露馅了。 想通了这点,袁嫡就眸子睁大,两支玉手推着孙翊的肩膀,惊慌的道:“不行,不能再来了,天都亮了,我马上就得回房!” “唔……”孙翊的动作马上一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如果说昨晚他是借着酒劲造成了错事,那么此时清醒的时刻,他就必须全力挽回,把露馅的可能xìng降到最低。 孙翊点了点头道:“对,你马上穿好衣服就回去吧……不过……” “恩?怎么了?”袁嫡疑惑不解的问道。 孙翊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道:“最好先找个可靠的丫头把这被子都给我换了,这简直就跟用水泡过似的,想躺下休息一会儿都不舒服……” 袁嫡又闹了一个大红脸,丝毫不避讳孙翊那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的眼光,站起身来就开始穿衣。 话说这一天,孙翊是前所未有的惬意。难怪人家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人的感觉,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远在襄阳的蔡瑁就没孙翊这么潇洒惬意了,这一天他气得都快哭了。 他的弟弟蔡勇从江东返回襄阳了,还带着很多粮食。本来对蔡瑁来说,这是一件大好事,因为连蒯越都没有办成的事,竟真的让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办成了,看来水镜先生说的真是不错,这蔡勇还真就是蔡家的福星。 可是具体的了解到详情之后,蔡瑁的心一下子从喜马拉山峰降到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甚至都有点绝望。 这个败家子,竟然花费了五万金从江东购来了二十万石粮草,平均每石达到了两千五百钱!这个价钱,甚至比江东给蒯越开出来的那个价还要高! 看着蔡家其他的人兴致勃勃搬运粮草,蔡瑁的心里面就好像是冰窖似的。尼玛这哪里是我蔡家的福星,简直就是灾星啊!我蔡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也经不住你这样折腾啊,这二十万石就要五万金,那要填充完那一百万石的缺口,岂不是最少要二十五万金? 你丫是想让大哥我变卖家产吗?蔡瑁的脸sè铁青一片,看着一群蔡家人嘻嘻哈哈的谈笑风生,他恨不得冲上去就把这些人给暴打一顿。猫扑中文 第二十七章 发兵南下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曹cāo回师许昌,皇帝刘协亲自带领着文武大臣出城迎接,场面奢华隆重。尤其是刘协一身龙袍双手下垂,规规矩矩的站在众臣的前头,态度谦卑,没有一丝皇帝的架子,就好像他是臣子,曹cāo才是皇帝一样。 曹cāo在众文武大臣面前,虽然心中很是得意,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赶快下马参拜,感慨涕零的大谢皇恩浩荡。 封赏孙翊为大将军,的确破坏了袁绍和孙翊联合抗曹的打算,可是这样一来,也就使得孙翊的官位比曹cāo都要高。 刚刚在官渡一场大战,曹cāo以弱胜强,大败气势恢宏的袁绍,难免使得他心高气傲。皇帝在自己的手中掌控,让曹cāo忍受不了官位低于孙翊的结果。 于是,便有宾客给曹cāo出了一个计策:废三公,恢复丞相制度!自然而然的,曹cāo便亲自担任丞相。 历史上曹cāo后来在赤壁之战前夕,也领受了丞相一职。只是比现在要晚了近七年。 当上丞相的曹cāo,就更可以在朝政上一手把持,而且更加的名正言顺。剑履上殿、见帝不拜等等特权交于一身,让他俨然有了“亚帝”的姿态!曹cāo的权力yù和强大的野心也是空前膨胀。 建安六年十二月,在结束官渡之战还不足两个月的时候,曹cāo不顾众文武大臣的反对,下定决心征讨江东孙翊! 官渡之战时,最让曹cāo担忧的不是袁绍,而是后方的孙翊和刘备。如今汝南的刘备已经窜逃,那么合肥的孙翊,便是他下一个进攻的目标。 合肥乃是军事战略的要地,如今把持在孙翊的手中,给曹cāo的感觉就像是如鲠在喉,不除之不快。郭嘉、贾诩、荀攸、荀彧、陈群等等谋士都一致反对曹cāo的这个行动,因为郭嘉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先平河北、正讨乌桓、复取西凉,最后才是兴兵南下。 曹cāo的军营中,曹仁号称“天人”,也有“鬼神”的美誉。而郭嘉则是当之无愧的“鬼才”。他已经把天下看在眼中,也为曹cāo构建了一副完美的天下蓝图,只要按照他的步骤一步步走下去,剑指天下便是水到渠成。 众谋士都赞成郭嘉的观点。以往的时候,曹cāo对郭嘉也是言听计从,可是此时他却yīn沉着脸,没有答应。再加上曹仁、徐晃、张辽、于禁、夏侯谆等大将的屡屡请战,让曹cāo终于下定了决心——向江东用兵! 其实曹cāo作为一代枭雄,当然明白连续用兵对己方所带来的巨大消损。不过好在今年关中地区大获丰收,徐州一地收成也不错,使得曹cāo也没了粮草的担忧。 而且他知道,此时河北的袁绍已经患病,几个儿子更是纷纷献宠,想要继承他的权力。所以他干笃定,两年之内,河北袁绍的那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和一个外甥高干一定会爆发出火光四溅的碰撞。 所以他知道,短时间内断然不能对河北的袁氏集团用兵,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势。最好等到他们自相攻打,实力损耗无几的时候,再发兵河北,可一举评定青、冀、幽、并四州。 如果说官渡之战的胜利,使得曹cāo的名声威震天下,名动四海,那么还有一人因为这场战役的发生而声名鹊起,甚至比起曹cāo都不遑多让。那就是当今的大将军、吴侯孙翊! 老子辛辛苦苦跟袁绍决一死战,历经九死一生的凶险才博得这样的名声,你却在后方整rì吃喝玩乐就也达到了这样的声望,这让曹cāo的心理怎么能够平衡?所以曹cāo必须要修理一下孙翊,给他点教训,也好让天下人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明主。 江淮之地水流复杂,不利于北方骑兵的纵横驰骋。然而此时十二月份,除了几处大河的主流道,各个支流大多已经结冰,完全可以让骑兵往来,所以说此时正是进攻孙翊、收复合肥的最佳时机。 至此,曹cāo亲率五万jīng兵,以郭嘉为左军师,贾诩为右军师,谋事计略。同时派出了曹仁、徐晃、张辽、乐进、李典等等战将三十八员,目标直指合肥。 陈琳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也是“建安七子之一”。官渡之战的时候,他受袁绍所命,撰写檄文大骂曹cāo,把曹cāo贬低的一无是处。而曹cāo心胸坦荡,在官渡之战大胜后生擒了陈琳,并未斩杀他,而是表他为官,使得陈琳忠心效命。 此番征讨孙翊的檄文就是这陈琳所写,语言苛刻犀利,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都描绘得栩栩如生,什么杀兄占嫂、什么虐待公主、什么不敬生母,一项项都是灭绝人伦的大罪。 郭嘉等谋士见到曹cāo决心不可更改,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服从。既然出战,无论几位谋士同不同意,争胜是首要的目的。所以郭嘉也给曹cāo出了一计。 他知道此时江东正和刘表作战,而且周瑜已经带兵侵占了荆州江夏郡的大部分土地,此时已经引起了刘表的恐慌。所以此时为了征讨全胜的机会,郭嘉果断建议,趁此机会,联合刘表,在江东的西、北两面同时进攻,让孙翊顾此失彼,从何双线全面溃败。 古时的战争因为信息的传递十分不便,所以大多的战役,尤其是关乎国家存亡的战役都是单线交战。像后来二战时期德国、意大利、rì本等国开辟的多线战场,在古代几乎就不可能。 所以曹军也明白,一旦江东面临着多线受敌的状况,那么获胜便是水到渠成。 官渡之战大胜的曹cāo没有在战后休养生息、养jīng蓄锐,而是继续选择了征讨四方。然而官渡之战大败的袁绍却在频频收拾着冀州内的各地叛乱,不过更让袁绍有些气愤的是,他那的二儿子袁谭,竟然在他生病的时候借故返回了幽州。 自古以来传位的规矩就是立长,即他的大儿子袁谭。然而他的三儿子袁尚因为长相貌美,一条堂堂,更得袁绍的喜爱,所以他又想传位给袁尚。 只是这个二儿子,既不得几个谋士的推崇,也不得袁绍的喜爱,身份尴尬。所以在这种时刻,袁熙忽然告罪返回了幽州,虽然众人疑惑不解、狐疑不定,也不以为意。 “他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反正继承人的位置,怎么都轮不到他……”猫扑中文 第二十八章 各有玄机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即便是蔡瑁对蔡勇有着无以伦比的恼怒,可是蔡勇毕竟是帮助自己到江东跑了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蔡瑁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面对着蔡勇,也露出了几分微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蔡勇知道自己这个兄长的xìng子,即便是自己办错了事,恐怕他都不会苛责自己一句,哪怕是心里面把自己已经骂了八百六十遍。 花费了五万金,仅仅从江东购买来了二十万石粮食,让蔡勇羞愧的都有些无地自容。 面对着坦然坐在自己对面的蔡瑁,蔡勇喟然叹了口气,脸上讪讪的道:“长兄,这次江东之行……小弟实在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蔡瑁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蒯异度去江东无功而返,你能有这样的收获……也很不错了……” 蔡勇尴尬的笑了笑,却没有再接话。忽然他脑子里一闪,那个一直困扰在他心头的疑惑又显现出来,便皱着眉头道:“长兄,这次去江东,小弟见到了那位吴侯,不过听他说的话,小弟却怎么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蔡瑁眉头一挑,惊奇的道:“什么话,你说来听听!” 蔡勇就一五一十的道:“本来小弟去江东,就是为了代表我蔡家与江东谈判,商讨购粮。可是那吴侯话里话外三番两次提到了二姐……” 蔡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这孙翊到底心中是什么意思。 “小卓?”蔡瑁眼睛睁大,也和蔡勇一样,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sè。他的这个妹妹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在这个年代来看,已经算是一个老女人。自嫁人之后,即便是在荆州之地都名声陨落,怎么会让那远在江东的孙翊屡次提起? 这个孙翊今年才十六岁,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可是他为什么在与蔡家谈判的时候屡次提到蔡卓这个人? 蔡瑁的目光有些呆滞,苦苦思索了半响,都没有想到任何的可能xìng,便连连摇头道:“小勇,你还记不记得,那孙翊在提到你二姐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因为孙翊对待蔡勇的态度很好,完全不像是对待蒯越那样的冷淡。所以蔡勇也不像蒯越那样不敢去看孙翊的脸,可以很镇定的注视着他。 蔡勇慢慢思索着道:“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哦,对了!就是他的手好像不停的在桌子上敲着,哒哒的响……” “敲着桌子?”蔡瑁愕然,这算是个什么信号?可是忽然灵光一闪,就好像恍然大悟似的一声尖叫道:“他这是在暗示我们,他想要见一见你的二姐!” “恩?”蔡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错愕不已的道:“长兄,你在说笑吧?二姐可是刘荆州的夫人,怎么能够冒然离开这儿?再说了,二姐一个妇道人家,让她代表我蔡家谈判,于礼也不通啊……” 蔡瑁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就好像全然没有听到蔡勇的话似的。脸上铁青一片,yīn沉的十分吓人。 “敲就是‘瞧’,桌就是‘卓’,这不明显就是想看看她吗?天下如今到处传言,说这孙翊生xìng好sè,甚至连自己的兄嫂都占为几有,没想到……竟真的这样荒yín无度!” 蔡瑁可没有蔡勇那样单纯,他当然不会以为孙翊想见蔡卓是为了谈判,这个年代,女人从来只是发泄.yù望和生儿育女的工具。他孙翊想见蔡卓,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蔡瑁犹豫了一会儿,又暗暗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么大的一件事,不能就这样妄自揣测,最好是找个聪明人商量一下……” 忽然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面蒙白纱的娉婷小姑娘,正是他的外甥女黄月英。蔡瑁握紧了拳头,也不搭理蔡勇,直接就走出了房门,叫上马车,往黄府赶去。 …… …… 幽州的治所在蓟县,也就是后来的北平,共和国的首都——běi jīng。 刘晔、徐盛、蒋钦三人终于被放下了马车,脱离了那个禁锢他们半个月的小黑屋,来到了这个光明宽敞的方厅中。两侧墙壁上悬挂着书法字画、宝剑洞箫,屋子里一尘不染,显然经过jīng心的收拾过,显得分外雅然。 “子扬,你见多拾广,知不知道这是哪啊?”徐盛身子原地转了五六圈,眼睛在这厅内四处打量,心中也多了几分惊奇。这样气派的房间,即便是在他大哥的吴侯府都是少见,真不知道这房间的主人到底是谁。 刘晔和徐盛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也着实不解。不过看这房间的布置……应该也是个普通人家!” 就在这时,一声恍若天仙似的妙音袅袅传来:“几位将军,先用些点心吧……” 只见一位十仈jiǔ岁的美妇人带着两三个小婢端着几盘子jīng美的小点心款款而来。刘晔、徐盛、蒋钦三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也被这打头的美人给震惊的甚至都忘记的喘息,因为她美的令人窒息! 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水灵灵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身量若流水一般一波三折。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chūn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迎chūn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 不仅是她的衣着华贵,她那淡淡的笑意,未见媚态,竟也妩然自成一段风姿。可当真是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徐盛去吴侯府就如同自己家一样,也见过不少美人。可是眼前的这位年纪不过十八,却展露出了少女的稚嫩、少妇的风韵;处子的娇羞,妇人的赧然,让徐盛都大吃一惊,嘴巴很忘记了合拢。 刘晔和蒋钦的样子比起徐盛也好不到哪去,眼见着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美妇人好像对于男人这样的神sè已经司空见惯,对于眼前的这三个男人毫无羞恼的意味,嘴边仍旧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盈盈的一道福:“三位将军稍等片刻,一会儿便会有人前来邀请你们过去就餐。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奴家就先告辞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对着几人毫不生分的甜甜一笑,这才悠然转身,宛若谪仙下凡,飘飘然而去。 见她要走,徐盛这才急了,忙道一声:“姑娘,不知我等如今所在何处啊?” “姑娘?”美妇人抿嘴一笑,暗笑这将军当真是五大三粗,好不细心,竟然看不出自己梳得是个妇人髻。 “幽州刺史府。”又是一声让人心旷神怡的声音之后,俏丽的身影才消失在了三人的眼睛中。 不知怎么,刘晔的脸sè已经yīn沉了下来,而徐盛和蒋钦好像还未从那美妇人无以伦比的美貌中清醒,神sè都木木的。 “文向、公奕,看来我们北上一行,终究是要干出一番大事了!”刘晔眉头紧锁,凝声道。 “干出一番大事?”徐盛和蒋钦这才刚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又被刘晔的话给惊了。 刘晔点了点头沉声道:“幽州刺史……乃是袁绍的二儿子——袁熙!” “袁绍的儿子?”徐盛不禁大惊,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 当初就是袁绍下令斩杀他们三人,得救之后,他们三人被告令一直躲避在马车上的一口大箱子里,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反对袁绍,救主己方三人的竟然是袁绍的儿子袁熙!儿子竟然反抗老子的命令,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让徐盛如何能够相信? 而且在袁绍的大牢中,徐盛他们三人受尽了折磨,若是个意志力差的人,恐怕根本就轮不到重见天rì的机会,就直接惨死在牢狱中了。这也就使得徐盛对袁绍这个渣渣的恶人十分恼恨。 州刺史和州牧都是一州的最高官职。只是不同的是,州牧有自主出兵的权力,而刺史却没有。就比如荆州的刘表是州牧,益州的刘璋是州牧,冀州的袁绍是州牧,而青州、并州、幽州三地都是州刺史,受冀州牧袁绍的节制。 蒋钦盯着刘晔看了半晌,见他面sèyīn晴不定,就知道情况复杂,小心的问道:“子扬,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徐盛也连忙点头道:“是啊,这袁熙是袁绍的儿子,没必要为了我们几个不相干的人而违抗他老子的命令啊……”猫扑中文 第二十九章 幽州刺史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刘晔把眼神望向了门外,撇了撇嘴道:“文向、公奕,你二人可知……这位袁绍的二公子,为什么敢偷偷的解救我们,带到这幽州之地吗?” 徐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要是知道,还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你做什么!” 刘晔吁了一口气,有条不紊的道:“袁绍病重,命在旦夕。他手下的诸多谋士都推荐大公子袁谭为继承人,而袁绍却独独对老三袁尚十分欣赏。所以说,这下一任河北的统治者,一定会在这袁谭和袁尚二人中产生。 而这位幽州刺史、袁绍的二公子袁熙,一样是野心勃勃,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大权旁落?可是他既没有几位主要谋士的支持,也没他父亲的宠爱,要想夺得权位,当然便把目标放在了外来的势力上!” 蒋钦惊吸了一口气,这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他袁熙是想要借助我们江东的势力来帮助他成为袁绍的继承人?” 刘晔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一旦展开权位的争夺,别说是亲兄弟,恐怕就算是父子都可能会反目成仇!” 对于刘晔的这句话,徐盛可谓是感同身受。他是亲身经历过孙翊夺位的过程,其中的险象环生自不必说,他甚至还在过程中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朱然。可是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这一辈子徐盛都不会忘怀。 不多徐盛却是冷冷一笑,yīn森的道:“刘先生,如此看来……我等在袁绍大牢中受到了多rì折磨,终于可以加倍偿还回去了……” 刘晔眼睛jīng光一闪,也是寒光乍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点了点头。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下人叫他们三人去就餐,说是袁熙已经等待多时。 此时刚刚傍晚,然而北方的冬天白rì很短,此时已经是yīn黑一片。不过这宴会的大厅内,却是灯火辉煌,酒肉芬香。 袁熙今年二十六七岁,脸庞棱角分明,有着北方人特有的那种风霜冷峻。此时卸下了甲胄,丝绸料子的衣衫根本就遮挡不住他那健硕的身躯。 刘晔、蒋钦、徐盛三人受到了袁熙的热情欢迎,陪同他一同参加宴席的是他的三个心腹将领,张南、焦触、韩珩。见到刘晔他们三人虽然眼神有些嫉妒,可是碍于袁熙的脸面,也得对他们笑脸相迎。 “我等谢过二公子的救命之恩!”刘晔也是笑呵呵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yīn沉脸面,一见到袁熙就很客气的拱手致谢。 袁熙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他知道此番江东出行,是以刘晔为首,又知道徐盛是吴侯孙翊的结拜三弟,所以对他们二人格外的看重。他一脸无谓的搀扶起了刘晔,快意的道:“淮南刘子扬的大名,可谓是名动天下,即便是我在幽州之地,也是早有耳闻啊!” 刘晔笑道:“二公子过誉了。” 徐盛却理所当然的道:“子扬太过谦虚了!我看二公子所言极是,即便是江东谋士无数,奇人遍地,你刘子扬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袁熙听了大喜,原来这刘晔真的有这么大的名声,若有这样的奇人相助,还真就是让他有机会问鼎河北。 袁熙知道这徐盛的身份特殊,虽然此行是以刘晔为首,但是他的身份地位,要远远的高过刘晔,所以袁熙在面对徐盛的时候,就格外的亲热,拉着徐盛的手,竟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也在高高的主位上坐好。而刘晔和蒋钦二人自然分作下首的两边。 酒过三巡,刘晔就已经判断出来,这个袁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智慧。原来他还以为这个袁熙还有点小聪明,能够意识到与江东结盟的诸多好处。可是这喝起酒来,话一多,就暴漏出来了他的本来面目。 原来他救了己方三人,并不是为了与江东结盟,而是单纯的想要拿出江东想要的东西,换取的代价就是登顶河北。 刘晔就叹了口气,暗暗的摇了摇头。 蒋钦遥遥举杯道:“二公子,在下实在不知,你为何要解救我们三人?” 袁熙一饮而尽道:“三位俱是当时英雄,历经千辛万苦从江东来到河北之地,本yù扬两家之长,避两家之短,我岂能像父亲那样,不识好意冷意?” 刘晔淡淡的一笑,若有深意的道:“二公子,咱们既然能在一起饮酒吃肉,便是兄弟一场。何必这样含糊其辞?莫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徐盛就坐在袁熙的旁边,听到刘晔这话,就拍了拍袁熙的胳膊,附和道:“显奕兄,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好!” 袁熙,字显奕。他尴尬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迥然的道:“实不相瞒,官渡大败之后,家父整rì郁郁寡欢、心中抑郁。如今更是病重,眼看着就……哎!” “果然是这样!”徐盛赞叹的看了刘晔一眼,没想到竟和他所猜测的一模一样。就故作不知,又慢慢揣测的道:“显奕兄,莫不是……你想去争夺那冀州牧的位置?” 袁熙正在饮酒,听到徐盛这话差点没呛个半死,脸上就胀得像个猴屁股似的,干咳了半天才把气息给捋顺,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盛,喘着大气道:“知我者,莫若文向也!” “去你.妈的吧!”徐盛心里这个气啊。我一直都以为我是个直xìng子、死脑筋,没想到你丫比我还要棒槌!你那点小心计,早就被我们刘子扬摸透,还值得你这样惊讶? 不过说来也是,鱼找鱼、虾找虾,张南、焦触、韩珩那三人都是些猪脑子,袁熙能把他们如此看重,倚为心腹,可见这袁熙也不过是一猪脑子而已。 刘晔的脸sè忽然就沉了下来,这里虽然是袁熙的主场,可是看到这里最聪明的人脸sè异样的难看,不禁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刘晔,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妙策。 过了好半晌,刘晔才终于重重的吁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袁熙,信誓旦旦的道:“二公子,你既是想问鼎河北,在下这里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二公子选择!”猫扑中文 第三十章 刘晔三策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袁熙听到刘晔这话,简直比当年的洞房花烛夜还要高兴,嘴巴都张到了耳朵根儿处,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好!”在连说了三哥好之后,才问道:“不知道是哪三策?” 刘晔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道:“这下策嘛……便是你暗中示好曹孟德,同时我家主公再帮你上表美言几句,直接让皇帝下诏,受封你为冀州牧,这样最简单也最直接!” “啊?”袁熙一脸的失望之sè,有些落魄的道:“刘先生,这……恐怕不妥吧?曹贼与我袁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如何能够示好于他?而且即便那样有了朝廷的诏令受封了冀州牧,没有兵权和家父的支持,也一样是得不到军队和谋士的拥戴,空有个名声也是形同虚设啊!” 刘晔饶有兴致的瞟了袁熙一眼,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傻,倒是也能看出几分好歹来。便皱着眉头道:“此为下策,的确是过缓过慢,而且效果太差。二公子且听我中策之计!” 袁熙又来了兴致,赶紧急不可耐的道:“如此甚好,刘先生速速说明这中计到底是什么!” 刘晔咽了口唾沫,叹息着道:“这中策嘛……就看二公子有没有这个决断力了!” “哦?刘先生此话怎讲?”袁熙睁大了眼睛。 刘晔不急不躁的解释道:“如今河北之地,无论青州、冀州、并州、幽州,都陷入了缺粮的窘境中。当然,二公子有我江东的帮助,粮草当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袁熙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神sè,看来自己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了他们三人,真是受益太多,一时心花怒放。又竖起耳朵细心聆听刘晔的话,生怕错过一个词语。 “幽州之地盛产战马,如果有了足够的粮草,那么便可形成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军队!在这河北广阔之地纵横驰骋,可谓是佛挡杀佛!趁着此时冀州四处叛变,袁本初应接不暇之时,可火速发兵南下,骑兵全速杀出,占领冀州,杀掉袁绍,自然而然的便领任冀州牧一职!” “啊?”袁熙睁大了嘴巴,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一时间都回不过神儿来。 袁熙的心腹爱将张南一直觉得刘晔说的话十分有道理,感觉就像是教书先生说话似的井井有条,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是差点把他吓的屎尿都流了出来。 杀袁绍?让儿子去杀老子?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即便是袁熙野心很大,但是要他对自己的老子下手,这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见袁熙傻愣愣的不说话,徐盛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就跟刘晔唱着双簧道:“子扬,即便是二公子杀了袁绍,可是还有并州刺史高干、青州刺史袁谭手握重兵,要想一统河北,也非易事啊!” 张南也连连点头,口中嘀嘀咕咕的道:“对,对啊……” 刘晔微微一笑,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连不可一世的袁绍都可以顷刻之间斩杀,又何怕那高干和袁谭两个小儿?对方空有重兵,却无粮饷,只要二将军诱之以粮,那么对方的jīng兵猛将,还不是乖乖来投?” “唔……是这个道理!”徐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就拍了拍袁熙的胳膊,小心的道:“显奕兄,依我看,这中策着实可行。虽然行事狠辣了一些,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不能有半点的犹豫啊!” 张南也完全沉浸在了刘晔的设想之中,就好像一个在听传销演讲的新人似的,心cháo澎湃的无以复加,一脸振奋的道:“将军,刘先生此策若成,便是一统整个河北!无毒不丈夫,将军,干吧!” 袁熙沉吟了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铁青一片,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颤动,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来。 不得不说,刘晔给他出的这个计谋,真是损到了家,竟然想要假他儿子之手来杀掉袁绍。可见刘晔对袁绍关押他们几人所带来的无限恼怒。 过了好一阵,袁熙才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一个尸体死而复生了一样,六神无主的样子哪有一点幽州刺史的样子,口中喃喃的失声道:“不……不行……这绝对不行……” 其实这一切刘晔、徐盛、蒋钦三人早就已经商量好。此时袁熙的这副模样,也并没有出乎几人的料想。蒋钦就劝阻着道:“二公子,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我见二将军也算是个盖世英雄,怎么就抛除不了那世俗的眼光呢?” 袁熙那紧握的双手,掌心都浸出了汗渍,仔细看去,就能够发现,那双拳头甚至都在瑟瑟的发抖。他又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神sè木然的道:“此事……容我在作思量。刘先生且说说那上策是什么。” 刘晔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失望,嘴边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张南,焦触等人不由得都钦佩不已,这名士就是名士,这肚量就是大。这么好的一条计策被将军给拒绝,竟然还能稳若泰山,神sè坦然。 刘晔整了整衣衫,又徐徐的道:“这上策嘛……当然比中策要来的更加简单直观一些!” 听到刘晔这话,徐盛和蒋钦嘴边都是挂着笑意,若不是强忍着,恐怕就会当场大笑出来。 刘晔的声音很随和,听得堂中的武人就好像如沐chūn风似的:“秦末天下大乱,西楚霸王项羽曾经在秦朝都城咸阳郊外的鸿门大摆筵席,史称鸿门宴!其中的参与者主要是两方势力,一方正是西楚霸王,而另一方真是我大汉的高祖皇帝。” 刘晔就像是讲故事似的,听得袁熙和他手下的那几个窝囊废都云山雾罩的。明明说的是上策,你给我们讲历史干什么? 只见刘晔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宴会之上,霸王项羽心慈手软,放过了野心勃勃的刘邦,这才有了后来的大汉天下。二公子,这上策就是,效仿古人,摆一门‘鸿门宴’!” 刘晔话说到这儿,袁熙再是人傻,也听明白了几分,惊诧之下就脱口道:“刘先生是说,要我也……” 还没待袁熙把话说完,刘晔就点头道:“正是!二公子可借口在幽州发现了一名旷世名医,然而此人却隐藏深山从不外出,那么袁绍自然只能亲自往幽州走一趟。 袁绍一来,那么袁谭、袁尚、高干等人必定也是紧紧跟随。那么你便可设宴一场,趁机斩杀所有对于你争夺权位有任何一点威胁的人!” 看着静静发呆的袁熙,徐盛嘿嘿笑道:“显奕兄啊,到时候你可就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了啊!” 过了片刻,袁熙的神sè竟渐渐的好转起来,最后竟变得红润振奋,连连向刘晔拱手道:“刘先生名闻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把他们引到幽州来,设下鸿门宴。到时候就算是念在养育之情不忍杀之,然而袁谭、袁尚、高干等人却一定是必死无疑! 他们几人一死,即便是家父对我有千万种恼怒,在后继无人的情况下,这河北的天下,还不是交到我的手里?” 刘晔眼角里闪过了一丝恶毒的目光:“时间最大的苦难,恐怕也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把其他的儿子全部杀光,却也无能为力吧?” 袁熙越想越是高兴,最后竟有些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唱起歌来。袁熙这么一唱,他手下的几个大将张南、焦触、韩珩也都张开了那破锣嗓子,陪着袁熙高喊起来。 徐盛也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可是也一样被这场面给整的一愣。尼玛这是在搞什么?抽风了吗? 只听他们声音越唱越大,实在忍无可忍的刘晔终于干咳了一声,然后大声的道:“二公子,在下还有一话没有说完!” 袁熙这才从陶醉的歌声中清醒过来,竟毫无羞赧之sè,抱拳笑道:“刘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刘晔轻吁了一口气,暗道:“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他抿着嘴思忖了一会儿才道:“二公子,如若是杀掉了青州刺史袁谭、并州刺史高干,那么这两地必定也会叛乱迭起。再加上现在还在持续爆发叛乱的冀州,所以想要真正一统河北,还需要很大的功夫。” “唔……好像是这个道理,我险些就把这个给忽略了……”袁熙连连点头,面带乞求的道:“既要平乱,就需粮草。如此一来,就真需要孙大将军的慷慨相助了!” 提到了孙翊,徐盛当然最有发言权,他当即表态道:“显奕兄这点无需担忧,我大哥此人生xìng豁达,最爱结交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当世英雄!实不相瞒,此次北上,我等船队上确实携带了五万石粮草!” “五万石粮草?”袁熙轻呼一声。如今幽州的军队一共也就是五万来人,这五万石粮草虽然不多,却也足够让这五万军队食用三四个月,度过这最难熬的北方的寒冬。猫扑中文 第三十一章 月英做戏 - 三国之秘 - 暮古 (猫扑中文 ) () 这几天的黄月英心情十分糟糕。 她本以为世间的男子都看重女人的相貌,所以自信自己只要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丑态,那么无论自己的老爹如何四处宣扬,终究不会有男人看上自己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姑娘。 可是她哪里想到,前段时间他爹爹黄承彦往南阳的方向走了一遭,在一处偏远的山林中的草庐里,见到了一个名叫诸葛亮的人物。这人今年不满二十,生的也是儒雅风度,谈吐之间很有素养。 可以说诸葛亮给黄承彦的印象很好,却始终得不到黄月英的正眼对待。她的心中还想着江东那个睿智邪恶的翩翩少年。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黄月英随口敷衍了几句诸葛亮的对话之后,竟然博得了他的无限好感,根本就不顾这等吓人的样子,一口就答应了这件亲事。 黄承彦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这诸葛亮乃是荆州隐士中的翘首俊杰,他与庞德公的儿子庞统被水镜先生司马徽并称为“旷世之才,荆州双杰。”而这诸葛亮号称“卧龙”,庞统号称“凤雏”。 不过这二人虽然名号上不相上下,但是黄承彦却知道,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水分。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丝毫不亚于司马徽,所以司马徽对于诸葛亮这个外来人,庞统这个荆州本土人自然有了亲疏远近之分。 把庞统比肩到诸葛亮的高度,黄承彦心里有数,是司马徽给了庞德公很大的面子。 黄承彦喜爱诸葛亮的才华,更佩服他选妻不看sè的本质,见他不反对,当即就下了决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个诸葛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黄月英脸都气得俏脸煞白一阵。自己一个女儿家,如果爹爹下了决心把自己嫁出去,那就算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挽回这个结局。可是,那江东的孙翊……该怎样去面对呢? 一连几天,黄月英都愁眉不展的把自己憋在了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饭菜都是下人给亲自端到房间中来。 这一天下午,婢女又来报告,说是有人拜访,想要见小姐。黄月英正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了婢女的话,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果断拒绝道:“不见!谁都不见!” 那婢女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响,才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婢子这就去给蔡军师回话。” “蔡军师?等等!”黄月英忽然站起身来,使得脸上的面纱一阵乱颤,露出了一点白皙胜雪的俏颜,急切的道:“你说什么?我舅舅来了?” 那婢女好像胆子很小,低着头轻声道:“是的,蔡军师已经等了小姐半个时辰了……” 黄月英顿时心花怒放。蔡瑁会去找她已经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她了解孙翊的为人,彼此作为敌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蔡家的。她抿了抿嘴唇一阵窃笑,脸上的yīn霾一闪而逝,快快乐乐的就去面见蔡瑁。 果不其然,看到蔡瑁那一脸急切的神sè,黄月英就更加印证了心中所想。 黄月英就位之后,娇笑道:“舅舅,你怎么急匆匆的过来,可是蔡家往江东购粮没有完成?” 蔡瑁叹了口气道:“完成是完成了,可是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 对于这话,黄月英是深信不疑。你想从孙翊身上捞到好处,那简直就不可能!当初几大粮商在荆州大肆购粮,而且收购价格高、需求大,黄月英就已经判断出来这是孙翊在背后捣鬼。 只是她一个女儿家,管的不是军国大事,而是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幸福,所以才恍作不知,没有揭穿。 黄月英笑了笑,就轻吟道:“舅舅,是不是那位吴侯给你出了个大难题,让你犹豫不决呀?” “咦?你怎么知道?”蔡瑁惊吸了一口气,这个大外甥女,当真是妖孽一般的智商。只是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那将来的前程绝对是不可限量。 蔡瑁黯然的黯然的摇了摇头,一五一十的把蔡勇江东之行的全过程给说了出来。从孙翊的热情相见,到五万金仅仅二十万石的yīn线,当然也提到了蔡勇所说,让蔡瑁疑惑不解的那个孙翊用手敲着桌面的动作。 当蔡瑁说他认为孙翊这个小动作别有深意的时候,黄月英差点没乐出来。她在江夏与孙翊将往过很长时间,对他这样习惯xìng的动作也是十分了解。却没有想到,这不经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有些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想。 好在黄月英有面纱遮脸,这才使得她若隐若现的笑容没有被蔡瑁察觉。他依旧在闷着头喃喃道:“不过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那孙翊竟然三番两次的提到了你二姨,这是什么原因?” “二姨?”黄月英也是不禁一愣,一时间也搞不清孙翊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眼珠子一转,也就是瞬间就体会到了孙翊内心的真正想法,忽然俏脸就变得嫣红,心中是又羞又愤,心中乱作一团,连眸子都晶亮亮、水汪汪的。 “他……他怎么能这样,那……那可是人家的长辈,你这将置我于何地?”黄月英咬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话,只不过要足够的细心才能发现,她的呼吸就有些急促。 黄月英的面纱在这样的时刻,就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是她这样的失态,可是坐在一旁的蔡瑁仍旧是丝毫都未有察觉,见她这样久久不语,还以为她实在苦苦的思索呢。 蔡瑁心中着急,所以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婉贞,那孙翊翘着桌面,是不是意思就是‘瞧卓’呢,你知道,你二姨的闺名就是一个‘卓’字!” “啊?” 听完蔡瑁这话,黄月英赶紧伸出了纤纤玉指掩住了樱桃小口,这才使得自己没有笑出来。在这里,黄月英不得不佩服自己这舅舅漫无边际的想象力。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虽然她心中对于孙翊这样的做法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明白,利用自己二姨这个刘表夫人的身份做事,的确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消耗最小的代价的情况下平定荆州。 黄月英此时最大的愁闷就是关于她和诸葛亮的婚事。所以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让孙翊赶紧的打到襄阳来,好把自己给脱离苦海,其他的……她真就是管不了太多! 黄月英还正愁着没法说服蔡瑁听从孙翊的话呢,既然蔡瑁提出了这样的设想,便果断的顺梯子往上爬。她jīng致的眉头微微蹙起,慢慢思索着道:“舅舅,你可知闻五行相克之说?” “五行相克?当然知道,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土克金。古书上可是实实在在的记载过。”蔡瑁摇头晃脑的显摆着,这样简单的道理,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当然明白。 黄月英就点了点头道:“舅舅所言不错。二姨单名一个‘卓’,便是‘桌’。而桌子向来是木质的……” 黄月英说到这,蔡瑁就忽然睁大了眼睛,惊诧的失声道:“婉贞,依你的意思是,这金克木,若是不让他孙翊见到你二姨,那就只能用金子去与他谈判了?” 黄月英让自己尽量的镇定,浅浅的笑道:“舅舅明白就好,想必那吴侯所传递的信息,就是这个道理!” 蔡瑁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用金子去谈判,就算是我蔡家是百年世家,家大业大,也受不了你这样的讹诈啊! 难不成……真要说服卓儿去见上他一面?可是她这身份,怎么能够随便离开襄阳?猫扑中文 第三十二章 暗流涌动 - 三国之秘 - 暮古 第三十二章 暗流涌动 这几天的黄月英心情十分糟糕。//. 78高速更新// 她本以为世间的男子都看重女人的相貌,所以自信自己只要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丑态,那么无论自己的老爹如何四处宣扬,终究不会有男人看上自己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姑娘。 可是她哪里想到,前段时间他爹爹黄承彦往南阳的方向走了一遭,在一处偏远的山林中的草庐里,见到了一个名叫诸葛亮的人物。这人今年不满二十,生的也是儒雅风度,谈吐之间很有素养。 可以说诸葛亮给黄承彦的印象很好,却始终得不到黄月英的正眼对待。她的心中还想着江东那个睿智邪恶的翩翩少年。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黄月英随口敷衍了几句诸葛亮的对话之后,竟然博得了他的无限好感,根本就不顾这等吓人的样子,一口就答应了这件亲事。 黄承彦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这诸葛亮乃是荆州隐士中的翘首俊杰,他与庞德公的儿子庞统被水镜先生司马徽并称为“旷世之才,荆州双杰。”而这诸葛亮号称“卧龙”,庞统号称“凤雏”。 不过这二人虽然名号上不相上下,但是黄承彦却知道,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水分。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丝毫不亚于司马徽,所以司马徽对于诸葛亮这个外来人,庞统这个荆州本土人自然有了亲疏远近之分。 把庞统比肩到诸葛亮的高度,黄承彦心里有数,是司马徽给了庞德公很大的面子。 黄承彦喜爱诸葛亮的才华,更佩服他选妻不看sè的本质,见他不反对,当即就下了决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个诸葛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黄月英脸都气得俏脸煞白一阵。自己一个女儿家,如果爹爹下了决心把自己嫁出去,那就算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挽回这个结局。可是,那江东的孙翊……该怎样去面对呢? 一连几天,黄月英都愁眉不展的把自己憋在了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饭菜都是下人给亲自端到房间中来。 这一天下午,婢女又来报告,说是有人拜访,想要见小姐。黄月英正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了婢女的话,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果断拒绝道:“不见!谁都不见!” 那婢女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响,才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婢子这就去给蔡军师回话。” “蔡军师?等等!”黄月英忽然站起身来,使得脸上的面纱一阵乱颤,露出了一点白皙胜雪的俏颜,急切的道:“你说什么?我舅舅来了?” 那婢女好像胆子很小,低着头轻声道:“是的,蔡军师已经等了小姐半个时辰了……” 黄月英顿时心花怒放。蔡瑁会去找她已经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她了解孙翊的为人,彼此作为敌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蔡家的。她抿了抿嘴唇一阵窃笑,脸上的yīn霾一闪而逝,快快乐乐的就去面见蔡瑁。 果不其然,看到蔡瑁那一脸急切的神sè,黄月英就更加印证了心中所想。 黄月英就位之后,娇笑道:“舅舅,你怎么急匆匆的过来,可是蔡家往江东购粮没有完成?” 蔡瑁叹了口气道:“完成是完成了,可是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 对于这话,黄月英是深信不疑。你想从孙翊身上捞到好处,那简直就不可能!当初几大粮商在荆州大肆购粮,而且收购价格高、需求大,黄月英就已经判断出来这是孙翊在背后捣鬼。 只是她一个女儿家,管的不是军国大事,而是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幸福,所以才恍作不知,没有揭穿。 黄月英笑了笑,就轻吟道:“舅舅,是不是那位吴侯给你出了个大难题,让你犹豫不决呀?” “咦?你怎么知道?”蔡瑁惊吸了一口气,这个大外甥女,当真是妖孽一般的智商。只是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那将来的前程绝对是不可限量。 蔡瑁黯然的黯然的摇了摇头,一五一十的把蔡勇江东之行的全过程给说了出来。从孙翊的热情相见,到五万金仅仅二十万石的yīn线,当然也提到了蔡勇所说,让蔡瑁疑惑不解的那个孙翊用手敲着桌面的动作。 当蔡瑁说他认为孙翊这个小动作别有深意的时候,黄月英差点没乐出来。她在江夏与孙翊将往过很长时间,对他这样习惯xìng的动作也是十分了解。却没有想到,这不经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有些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想。 好在黄月英有面纱遮脸,这才使得她若隐若现的笑容没有被蔡瑁察觉。他依旧在闷着头喃喃道:“不过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那孙翊竟然三番两次的提到了你二姨,这是什么原因?” “二姨?”黄月英也是不禁一愣,一时间也搞不清孙翊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眼珠子一转,也就是瞬间就体会到了孙翊内心的真正想法,忽然俏脸就变得嫣红,心中是又羞又愤,心中乱作一团,连眸子都晶亮亮、水汪汪的。 “他……他怎么能这样,那……那可是人家的长辈,你这将置我于何地?”黄月英咬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话,只不过要足够的细心才能发现,她的呼吸就有些急促。 黄月英的面纱在这样的时刻,就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是她这样的失态,可是坐在一旁的蔡瑁仍旧是丝毫都未有察觉,见她这样久久不语,还以为她实在苦苦的思索呢。 蔡瑁心中着急,所以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婉贞,那孙翊翘着桌面,是不是意思就是‘瞧卓’呢,你知道,你二姨的闺名就是一个‘卓’字!” “啊?” 听完蔡瑁这话,黄月英赶紧伸出了纤纤玉指掩住了樱桃小口,这才使得自己没有笑出来。在这里,黄月英不得不佩服自己这舅舅漫无边际的想象力。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虽然她心中对于孙翊这样的做法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明白,利用自己二姨这个刘表夫人的身份做事,的确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消耗最小的代价的情况下平定荆州。 黄月英此时最大的愁闷就是关于她和诸葛亮的婚事。所以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让孙翊赶紧的打到襄阳来,好把自己给脱离苦海,其他的……她真就是管不了太多! 黄月英还正愁着没法说服蔡瑁听从孙翊的话呢,既然蔡瑁提出了这样的设想,便果断的顺梯子往上爬。她jīng致的眉头微微蹙起,慢慢思索着道:“舅舅,你可知闻五行相克之说?” “五行相克?当然知道,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土克金。古书上可是实实在在的记载过。”蔡瑁摇头晃脑的显摆着,这样简单的道理,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当然明白。 黄月英就点了点头道:“舅舅所言不错。二姨单名一个‘卓’,便是‘桌’。而桌子向来是木质的……” 黄月英说到这,蔡瑁就忽然睁大了眼睛,惊诧的失声道:“婉贞,依你的意思是,这金克木,若是不让他孙翊见到你二姨,那就只能用金子去与他谈判了?” 黄月英让自己尽量的镇定,浅浅的笑道:“舅舅明白就好,想必那吴侯所传递的信息,就是这个道理!” 蔡瑁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用金子去谈判,就算是我蔡家是百年世家,家大业大,也受不了你这样的讹诈啊! 难不成……真要说服卓儿去见上他一面?可是她这身份,怎么能够随便离开襄阳?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