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虫洞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灰灰的天空,射下来的太阳光线并不是灰的,它毒辣地烤烧着大地,仿佛银蛇的吐信,威胁的人的眼睛。 壹乐背着行囊走在涿州的大公路上,少年时代就已经开始钟爱三国演义,壹乐没有读到易中天所说的韵味,也没领悟到世人所说的人生百态,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喜欢里面的每一个英雄。 如今将近三十岁了,少年时的愿望支使着他抛开了所有烦忧,足足筹备了半年,就是为了踏上这段寻找三国里文化之旅。 本来报个旅游团,可以轻轻松松一顾茅庐了,旅游攻略看多了,加之身为中学教师的他,骨子里那股自带的书生傲气,他毅然决定徒步旅行。 于山野间独处,在水道旁静思,是每一个城市人梦寐以求的野外生活。 于是一身几十斤的装备背在身上15天之后,壹乐就后悔了,原来攻略都是骗人的,那股骨子里的傲气现在已经不知跑哪去了。 看着呼啸而过的各种车辆,人头熙熙攘攘的街头,他哀叹了一声,埋头继续走路。 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国度里,想要野外看夜星,山间独步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是出来后才发现的事实。 偶尔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半夜总会有治安队员,以野外不安全的各种理由赶人。旅店没有营业额是一种罪,阻碍别人敦伦或者偷情其实也是一种罪。 那些野鸳鸯似乎不在被驱赶的名单当中,随地把几亿的后代挥洒在河北肥沃土地上,那种刺激带来的快感,自然没有考虑到大地的感受,他们就不怕有一天在土地里蹦出一个孩子,冲着他们喊爸爸妈妈吗? 主要是没有人考虑到壹乐的感受,因为一路过来没有实现过露营一次,不是被野鸳鸯打扰,就是被治安驱赶。庆幸安全的社会治安之余,所带来的滑稽也是让人搪舌。 计划中再走三公里就到楼桑村了,正式开启这段三国文化之旅。脚下不由的加了把劲,也许这把劲不应该加的。 “汪”的一声响后,一个黑影忽然扑过来,壹乐本能的伸出双手试图挡住黑影,没料到重心一失,身体不由的向后倒去,紧跟着屁股一阵刺痛,身体向外滚了出去,一阵尖叫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惊呼声响起。 壹乐只看到一辆大货车的司机室里腾空而起的手机,司机惊魂般的神情,四周人群张大的嘴巴和一些胆小的遮住眼睛的情景,然后感觉进入了一个迷幻般的世界,还没来得及看清,随后就眼前接着一亮,屁股又是一疼,就重重的摔到地上了。 感受八月十五传来的酸酸的痛楚,壹乐审视身体一遍后,发现没有多大问题,索性躺了下来。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已经累到不行了,以至于短暂的扑街所换来的休息,来的是如此心安理得。 瞧着蔚蓝的天空,壹乐这才发现原来天空也有地域差别的,南方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搞到他都不敢过多的连呼吸,生怕二氧化碳过多,把大气层击穿,别不信,科幻片就是这样说的。 “汪汪汪”,该死的,原来那个黑影是一条狗,害到他扑街,壹乐心底一股无名怒火升起。只是他分明看到了已经快要撞上来的大货车,此处又不像阴曹地府,至于做梦,屁股还痛着呢,怎么就逃出生天了呢? 一拍地,壹乐想坐起来,才发现背包还背着,自己就躺着背包上面,翻了个身却坐不起来,背包此时变的沉重了很多,努力了许久还是没能如愿,无奈之下脱掉背带。 经过一段努力才坐起来的壹乐,怒火似乎也随之消失掉了。再听着“汪汪汪”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刺耳了,心想这也是一只倒霉狗,壹乐暗骂了一声,居然跟一条狗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才发现身边除了狗叫声以外,竟然安静得异常诡异。壹乐睁大眼睛,眼前满目苍凉,荒草丛生,忍不住又揉揉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沥青公路去哪里?商铺平房去哪了? 壹乐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疼痛的感觉告诉他眼前都是真实的,是的,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了,至于怎样来的,现在还一头雾水。 脖子转了一圈后,发现一只鞋掉在旁边,壹乐记得卖给他的销售人员,拍着胸口承诺说,就算他的脚断鞋子也不会掉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缩水了不知多少的脚丫,迅速检查一遍身体的各个部位,长在身上的脚还是自己的吗?,我的天呀,除了那股熟悉的香港脚味道还在,身体各部位都不见了,咳,是成年人的状态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副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躯体,难怪刚才连坐起来都那么吃力。不知道为什么,壹乐在如此惊悚的环节上还能如此没心没肺的前后关联。 “汪汪”叫声来自一只吉娃娃的宠物狗,估计伤着了,叫声极其凄厉。壹乐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这个罪魁祸首,首先得弄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 拿出手机一看,没有丁点信号,再看看黄色的山土,这可怎么办啊? “小兄弟,可需要帮忙?”伴随着一个声音,壹乐看到一个头带斗笠,身穿交领上衣,黑色长裤,腰间束绑着腰巾,面大耳宽大概二十岁的少年正朝自己走来,壹乐一阵头晕,这分明就是汉朝服饰,嘴上却不由分说的道:“我迷路了!” “家中的长者呢?” “大人找不着了,出来旅游,怪我贪玩,抢路了。” “旅游?是游乐吗?”少年打量了壹乐一遍,看他身上的衣服款式古怪,但做工精良,料子似锦非锦,似麻非麻,绝对不普通,人也长得眉目清秀,皮肤细嫩,非一般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想什么,说道:“那小郎之前有没有约定过要欲往何处呢?” “原本是打算去楼桑村看看的,作为此次旅行的第一站。”壹乐回答道。 “那就巧了,某家也正欲回村,一起结伴前去,如何?”少年道。 “走路吗?”没看见少年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壹乐疑惑的问道。 “那是自然呀,楼桑村离此处也就10里路不到。”少年也略带疑惑的回答,不走路难道还要坐马车不成。 仿佛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壹乐瞪大了眼睛,不到十里,楼桑村方圆十几公里也不见能找到如此荒野的地方吧,不会是遇到拐子手了吧。 壹乐想到莫名变成了小孩了,再莫名遇到拐子手似乎也合情合理。于是别警惕的缩了缩身子,偷偷去摸背包里的工兵铲。 壹乐这些举动自然落在少年眼中,顿时一股怒气生了起来,语气也提了起来说道:“某家楼桑村刘氏家族刘备,虽然不是大英雄大侠客,但也不是宵小之辈,如若小郎信不过某家,那刘备就此拜别!”说完也不等壹乐反应就迈步走了。 刘备?三国刘备?同名同姓吧, “请问兄台可是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备吗?”不管了,要是让他跑了,自己就真的没办法了。 没走几步的少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略有惊讶的反问道:“你知道某家?” 我的天,还真承认自己是刘备呢?该不会是什么综艺真人秀吧,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被录影机给投到四方箱里,等着被人看笑话呢。 “你们是在拍戏吗?” “拍戏?什么意思?” …… 经过一连串的试探问话,壹乐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合理的解释这些诡异的现象,竟然穿越了。 其实穿越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但是穿越到东汉就有些过分了。自己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中学教师,一不懂武,二不会治理国家,抽中自己是不是这个穿越系统出了故障呢? 在现代已经活到够艰难的了,在资源贫乏的东汉怎么活嘛! 虫洞的存在,壹乐也非常认同,可是当认同的大宇宙观点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这种观点就变得相当尖锐了。 地点很显然是没变的,只是两洞之间相隔了两千年。这是虫洞的权利,难怪很多人遇到不可思议的事都用虫洞来解释, 怎么迟到了,不是说好几点几点吗? 遇到虫洞了。 昨晚去哪了? 遇到虫洞了。 …… 是的,这是个非常好用的理由。 既然都可以接受了,穿越也就没什么出奇之处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壹乐,到哪都是一个人,只是时空不同而已。 “唉!”壹乐叹息一声,他发现了虫洞的第二个特征,那些被它搞过的人都集中在孤儿,必死之人,植物人里面的,壹乐居然这符这种作案逻辑。 曾几何时壹乐一度认为爱因斯坦就是被穿越过来的,在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就几乎代表了整个人类社会的文明,翻开人类发展历史,他存在的疑点只有虫洞可以解释了。 第二章抱了一条好大腿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已经找不出哪来出了错了,或许是因为买嘎吧!壹乐抱着它,短短时间内就生出了几次想要掐死它的冲动。 刘备,三国时期草根英雄,凭借个人魅力和坚韧的性格,一步一步艰难的成为蜀国开国皇帝,当中运气应该也占很大比例。 如果眼前的少年真是刘备的话,样貌很没代入感。史书上说“身长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根本就是胡扯,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手虽然长,也没见盖过膝盖,耳朵确实很大,也远远达不到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步。 壹乐突然有种要掐死陈寿的冲动,三国志这样的史书居然也存在bug,可千万别掉链子,以后得靠它来混吃混喝的。 《礼记·曲礼》:“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还没立字的刘备显然不到二十。 见壹乐盯着自己神游天外,刘备心感好奇,一个古怪的少年人出现在荒郊野岭,无论衣着还是口音都不太像本土人,言语间闪闪烁烁,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小,此番举止跟贼人无疑。 “刘兄,实不相瞒,小弟刚刚从山门出来,由于人生地不熟,迷失了方向,刚才小弟初见生人,心有惧意,若有怠慢,还望刘兄多担待一些。”此时不抱住刘备这条大腿,壹乐实在想不到其它办法独自面对突而其来的遭遇。 刘备哈哈大笑回答道:“不碍事,不碍事,实属情理之中,小兄弟孤身在外,谨慎一点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倒是某家有些唐突了。” “只因山中不知岁月,敢问刘兄现在是何年?”壹乐回过神来,整理一下神色问道。 “光和元年。陛下刚确立的新年号。如今天下虽无战事,但毕竟匪寇丛生,小兄弟可愿到鄙村稍作歇息,然后再从长计议。”一个山门出来的小子,刘备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传言隐世门派都有大本事,这也是刘备出言邀请的目的。 “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壹乐嘀咕着算着年份。 壹乐神神叨叨的,刘备以为其失了主意,于是道:“小兄弟莫急,如有不便,可等齐家中长者到来再作决定也不迟。” “哎,刘兄有所不知,山门遭遇百年一遇的山洪大祸,全门罹难,独活小弟一人,本想随众亲人一同离去,恐有负所托,才苟延残喘,家中已再无长者可等了。”壹乐说完,眼泪也配合落了下来,编故事哄小孩的本领与生俱来,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生死有命,小兄弟节哀吧。”刘备略有感伤道。 “刘兄,小弟贱姓壹,单名乐,蒙刘兄不弃,小弟以后就多有叨扰了。”打蛇需随棍上,这张饭票可不敢丢了。 这有赖壹乐自小独立的生长环境,塑造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本事,前世既然活到如此憋屈,如今重生来到举世闻名的乱世,且又遇见刘备,怎么算其实也并非坏事。 “汪汪汪”吉娃娃的叫声再次响起,似乎在担心壹乐把它扔在这里不管,微怒的壹乐喊道:“畜生,别吵!” “壹乐兄弟,此畜为何生的如此奇特?”宠物狗刘备自然是没见过的,于是便问道。 作为终结者之一的吉娃娃,目前是唯一知道壹乐身世的活口,壹乐寻思着要不要杀狗灭口,眼神不定的看着吉娃娃道:“这是我家买嘎,是家父好友从外洋带回来的家禽。” “买嘎?家禽?” “这是外洋话,大概是幸运的意思。” “它似乎受伤了。”刘备饶有兴趣的抱起了吉娃娃,吉娃娃似乎不怎么喜欢我给它取的名字,尾巴翘起,显得恶狠狠的。 “小弟刚才不小心摔倒,结果它也遭殃了。”这一段就连壹乐自己都是断片的,只能继续编,不过说的确是实话,只是这一摔,摔得有点超自然了。 刘备检查了一下买嘎,买嘎凄凉的叫着,样子呈撒娇状,这绝对是少女们的杀手锏,没想到居然对一个大汉少年也适用。 发现买嘎左脚受伤了,刘备于是想从身上扯下布条,看样子是准备包扎了,壹乐见状迅速站了起来,翻了翻背包,嘴上道着:“刘备大哥,还是让小弟来处理吧。”说完壹乐提起裤子,有模有样的帮买嘎处理伤患。 “医者?”见壹乐包扎的手势娴熟,刘备狐疑的问道。 “跟家父学的一些简单的急救知识,不入流,不入流。 门中但凡有人生病或者受伤,都是找家父医治的,小子经常做副手,久而久之,也就学了一点,皮毛之术,让刘兄见笑了。”只能继续往下编了。 “没想到壹乐兄弟小小年纪还是一名医者呀,厉害。”刘备道。 “跟众多师兄相比,小弟实在不值一提,我大师兄钟南山,那才是真正的国之圣手,就连瘟疫这样的难症,也是手到拿来。” “还有此等异士?如今何在?”在大汉,瘟疫如同猛虎,谈之色变,再高明的医者都束手无策,听问有人能够医治,刘备怎能不激动呢。 “山洪是在夜里爆发的,大师兄也没能逃出生天。” “哎,可惜了,可惜了。” “不过大师兄经常开坛讲课,小弟虽然无法全部理解,但精髓部分还是听进去了。” “那就实在太好了。” 耍人就耍这种举世无双的大英雄,这样说出去多有面子呀。堂堂三国刘备,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光想就已经很有成就感了。 历史,总会按照它本已设定的轨迹发展的““””,一个皇朝从顺应民意而强大,到后来民不聊生而没落,然后被另一个更顺应民意的皇朝推翻,如此循环着,于是历史就出现很多相似的地方。 楼桑村,其实就是一个破落的大村庄,稀稀疏疏的矗立着一些木制草棚,这些草棚把一座大庄园围绕在中间。 刘院,不知道是曾经贵为藩王的刘胜留下来的,还是后来者所建,或许斑驳的掉漆门楣,陈旧不堪的雕花牌坊,还能述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为一代中山王努力的坚持着最后一丝尊严。 刘备家东南角没有什么树高五丈,像个车盖的桑树,倒是每家每户的篱笆围栏边都种着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桑,壹乐是特意跑去看过。 每个朝代史官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记录属于自己派别的大人物的时候,都会伴随大人物的功德进行特殊的处理,夸大其词,捕风捉影,就很符合这些动笔杆子的史官了。用一棵当时家家户户都种植的桑树来做文章,着实有些乏力。壹乐更多的认为,史书上的桑树,代表着的其实就是中山靖王一脉皇室荣耀的延续。 无论是陈寿,还是罗贯中,在成为史官还是文学大儒之前,首先他们是一个汉人,当一个汉人写汉朝历史,这时候再说据实记录就欺负人了。 壹乐对此提不起一点兴趣,他甚至开始想念那个塑料袋满天飞的世界了。 当壹乐见到了张飞,才有灵魂归位的精气神。 十五六岁的模样,已经有一代名将的雏形了,浓厚的眉毛,配上一对三角眼,不寒而栗。黝黑的皮肤,搭着一米八的身高,更显的身板的彪悍,硕大的拳头虽不能站人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真的是虎虎生风的,嗓子门异常大,连面颊都是很大,由此得出结论:大张飞。 “刘大哥,哪来的臭小子?”看见壹乐一副欠揍的样子,张飞出口就没带客气的。 “我说这位兄台,上有天,下有地,北边有麒麟,南海有鲲鹏,您就窝在这,知道算什么吗?”壹乐也好不留情的反击说道。 张飞舌头打结,饶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刘备在旁边又不好发作,最后才蹦出几个字:“那算什么?” “知耻而后勇还是好孩子,王七的弟弟就算你一个了!” 舌战张飞,赢了也没有成就感的。在拳脚上打赢他才能名扬四海,显然现在的张飞不符合这个要求,响彻楼桑村估计还行。壹乐自然不会傻到给张飞拳头打牙祭,耍耍嘴皮还是挺有趣的。 至于张飞知不知道王八是王七的弟弟,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样骂一个史册有名的大将,壹乐没有多少负罪感,。但凡这种英雄,只要自己表现出本事,他们都会立刻改变自己的态度,哪怕是敌对的,也会生出爱才之心,这种思维说来很奇怪,却覆盖史上所有英雄,因此,惺惺相惜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三章好骗的古人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关于英雄的定义,每个人的标准都不太一样。历史长河中那些被人们称为英雄的,都具备着一个相同的特征,反抗。 如果仅仅反抗就能成为英雄,世上是没有狗熊的。英雄做事思考跟别人都不一样,壹乐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迅速把自己从英雄行列里划分开来。 在确定自己跟着一位英雄的时候,就必须盲目的跟随,因为英雄的行为或者思维会影响别人从而成为小一点的英雄。 张飞很显然接受刘备的带飞,跻身英雄行列的。相传他自小跟刘备相识,这就很具备英雄成长的优先权了。 走进刘院,张飞马上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一言不发,举止得当。 刘备显然在楼桑村,乃至涿州县年轻一辈,有着相当高的声望,刘氏曾经显赫的家声就摆在那,大名鼎鼎的汉武帝亲生兄弟刘胜之后,被好弟弟给卖到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歹也是一个藩王,对于刘彻,刘胜是无力反抗的,或者不敢反抗,于是他失去成为英雄的基本特质。 壹乐不打算成为英雄,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很有听天由命的觉悟。 到了人家家里,是要见家中长辈的。 在后世四五十岁称之为大妈,眼前的妇孺实际年龄不超三十五,稻草一样的头发,蜡黄的皮肤,笑起来好像有朵菊花,壹乐就很想叫她大妈。 “华师师范派壹乐拜见刘夫人!”壹乐躬身行礼道,毕业于华南师范,可不能忘本呀。 刘夫人微微欠身道:“小妇刘卢氏见过公子。” 原来刘备母亲姓卢,史料没有记载关于其母亲的详细资料,怎么看都不太尊重这个蜀国帝王的生母。 既然姓卢,能拜卢植为师就能解释清楚了,外家关系,说不定还是舅舅呢。 “公子自称门派,恕小妇直言,华南师范闻所未闻,是当世名派还是隐世山门呢? 听闻隐身高人一般不出世,难道乱世已至?” 刘夫人目光如炬,仿佛看穿两千年的时空,看到了壹乐的真正面目。 隐世山门一般都是按照乱世出山,盛世归隐的规则为世的,历史上很多例子,像姜子牙,像鬼谷子出山是正值乱世。 壹乐正色道:“禀夫人,华师师范最早于殷商时期便隐于山中,封闭不出,修树人之法,练强身之功,造便民之器,馋天下之美食,偶有入世弟子都会隐去我派的身份,夫人没听闻并不为奇。 二月间,先有地龙翻身,师门之地横遭倾覆,小子因随家师外出采药,幸避此难。后因家师悲从中来,一病不起。 家师虽有不世医术,但终究医者不能自医,没多久便也离我而去。 祸不单行,山洪肆虐,小子忽生预警,提前逃离,回头之时,山门已成汪洋。 好死不如赖活,小子只好走出山门,前不久流浪至此,虽说迷失方向,实属也毫无方向。承蒙刘兄相助,感激涕零。 至于乱世一说,却无从说起。”壹乐对答如流。 “贵派所学都是民间常用之术,也算是为民之家,遭此大难深感惋惜,公子请节哀,就放心住下吧,家中儿郎等会照带一番。!”刘夫人道。 “恭敬不如从命,小子就叨唠了。”壹乐躬身行礼说道。 “公子请稍作歇息,允小妇先行告退。”刘夫人说完施礼转身离去。 刘夫人一离开,张飞立马一手提起壹乐,吼道: “臭小子,胡说八道你得看准庙囖,什么山中门派,什么地龙山洪,再不说实话,就别怪俺不客气了。” “刘大哥,这就是刘氏的待客之道吗?”这世上,张飞唯一听的就是刘备的话。 “阿飞,不许胡闹!” 果然如此。张飞极不情愿又不得不放下壹乐的表情,傻里傻气的,甚是可爱。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不是得了小儿多动症呀。”壹乐也极为恼怒,这种随时随地被人拿捏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三国名将怎么啦,三国名将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吗? “臭小子,你还没完是吧。” “我说你这个马大哈今天是不是出门忘了带脑子了?” “带着呢!” “那就更惨了。我问你,是你聪明还是刘大哥聪明?” “当然是俺大哥聪明,他最聪明了。” “我再问你,他的亲人是不是你的亲人?” “是的!” “他的兄弟是不是你的兄弟?” “是呀” “他的朋友是不是你的朋友?” “是呀!” “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 事实再一次证明,只要跟对了人,拥有足够的愚蠢,同样可以名留史册的。 刘院的院子很大,以至于一张小小的石桌显得极不协调的放在院子中央。石桌不远处有井,围绕着井边上矗立着一排布满黄沙的假山,无力的彰显它曾经有过的辉煌。围墙边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杂物,几棵杂数随风无力的摇摆着,这人要是没落了,连植物都会嫌弃。 院子里来十来个少年,身高参齐不齐,很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年龄最小估摸也就十一二岁,最大的不超十五岁。 “少君,您回来了!”其中一名少年高兴道。 刘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接着说:“还是没头绪呀!” 众少年集体泄了气,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刘备安慰说道。见壹乐疑惑的看着他,接着说: “近段时间,某家组织了家族中的少年自行训练,打算报效衙门,组建村庄自卫队,来应对日渐猖狂的盗匪山贼。只是连续上书衙门好几个月了,依然没有消息。” “作为藩王是可以组建200亲卫兵的。” “还是要上报审批。” 一众少年你看我,我望你,面面面相觑,对于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而且这个少年好像跟自己的少君说话的样子很接近。 “壹乐兄弟不必理会,都是少年人,时间长了,相互之间也就熟悉了。” 张飞这会好像绕回来了,一看这场景那能放过壹乐。 于是便向前来,背对着壹乐说道:“小子,俺也不欺负你,咱楼桑村自古以来有条规矩,凡是想加入咱们的,都必须跟俺比试比试,走满20个回合便可加入。”说完才转过身面对着壹乐,很显然刚才眼都挤坏了,这会斗鸡眼还没回位呢。 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么多的名将都没有在你张飞手下走满三招,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支撑二十个回合,见少年们有些已经忍不住偷笑起来了,还真当老子这十年的教育工作是白做的呀!于是便说道: “家门以文传承,不善武学一道,所谓十支手指,各有长短,以自身短弱攻敌之强,非英雄所为,不如借诗词歌赋一较高低,如何?” 张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俺们就大哥读过书,咬文爵字不会,不欺你,10个回合。” “老子看起来有那么欠揍吗?”壹乐心里嘀咕着。 “比诗词歌赋也显得不公允,不如这样,小弟就露一手门派绝学,尚能入众位兄弟法眼的话,就算小弟过关如何?” “就这么定吧!”刘备看也差不多了,出来圆场。 “既然如此,小子千万莫要让大伙失望,不然饶不了你。”张飞咬着牙齿,狠狠的道。 壹乐笑了笑,恭身向众人施礼,捡起一块石子,来到石桌前,不慌不忙的收拾一块地方出来,拿过刘备喝水的碗,当着众人的面,反扣一只空碗便说道: “各位兄弟,小弟要呈献的绝学叫乾坤大挪移。把手中的石子隔空放进此碗。”说完连续翻开三次碗,示意是空的,没有使诈。 壹乐神情肃然,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变!”然后往手中吹了一口气,右手指向碗,左手一摊,众人顺着壹乐的挥动仿佛看见一块石子飞进了碗里。在看看他的左手,石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壹乐笑道:“石子已经在碗下面盖着,有请刘大哥代为打开,如何?”早就急不难耐的少年们纷纷说好,刘备瞅瞅壹乐,又瞅瞅众人,不急不慢的伸手翻开海碗。 刚才还在壹乐手中的那颗石子,真的凭空进了碗里了。 众人好像看到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有少年忍不住上前抓起石子确认一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此时四处一片诡异的安静,众人惊恐的张开大嘴,齐齐回过头看向壹乐,有些少年居然还带着一脸恐惧。 “仙术?”率先回过神来的刘备疑惑的问了一句。众人惊恐的表情又迅速变成了膜拜。 “说是家门绝学,确是小道而已。” 依然保持人畜无害笑容的壹乐笑道: “此道练到高深处,天上的雨能横流,千万人可以凭空消失,甚是有趣!”此话也不算说谎,后世的大型魔术确实能做到。现在为了抱大树,先蒙混过关吧。 众人倒吸一口气,有趣?这样的仙术怎能用有趣来形容呢,两个胆小的居然双脚一软,朝壹乐直直跪拜了下去。众人深知,再强大的武艺也只是人施展,可是仙术…… 壹乐没打算告诉众人这是后世的魔术,正在此时屋外却突然响起一阵急速的脚步,随后传来呐喊: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不多时见一少年跑进大院,对着刘备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少君,...刘梓桑...他...在三合屯与人打起来了。” 完全被壹乐魔术惊呆的众人继续惊呆,刘备不愧是响当当的历史人物,首先清醒过来,闻言便问道:“走,去看看。” 陆陆续续回过神来的少年们,再听是自家兄弟被欺负了,瞬间就从信徒转变为古惑仔,纷纷拿起围墙边的棍棒,跟着报信少年簇拥着刘备浩浩荡荡赶往战场。 壹乐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打群架而已,前世见多的是了。正准备缩缩身子退到假山后面,却被张飞夹带着加入了队伍去了。 第四章冯长生?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两千年的时空之旅,壹乐没来得及思考便遇见了刘备,紧接着戏弄张飞,短短半天时间,仿佛做了一个许久的梦一般,既彷徨又迷茫,不过更多的却是兴奋。 至于刘梓桑被打的事情,壹乐持观望态度的,学生打架,然后演变成群架,再然后双方家长对垒。这种事情几乎每个星期都可以遇到,后世孩子们的压力大,无处安放之时打打架也并非坏事,只要不伤人不出人命就是小事一桩。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三合屯,到了斗殴现场时,打斗早结束,或者就没发生过打斗。 局面是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躺着那个浑身是血,嘴里不停呀呀叫个不停,显然是受了伤。站着那个大概十七八岁,胡须居然长有寸余,国字脸,一双浓密的眉毛,配上冷酷的神色,不失为一位美男子。 最先赶到的张飞哪来管那么多,大喝一声就要动起手来。按照习惯,这时候刘备就会出来喊道:“三弟,休得乱来。”结果刘备冷眼旁观,居然不阻止。 美少年似乎没有跟人动手的想法,一味的避让,张飞看起来笨拙,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拳拳生风,脚脚到肉,一时之间也难分难解。 “要是你们准备为刘梓桑收尸的话,不妨继续!”此时壹乐发现刘梓桑脸色越来越难看,便:出言阻止打斗。 众人这才围了过来,旁边看热闹的村民唯恐天下不乱,左瞧瞧右看看,看实在打不成了才一哄而散。 “”一群憨货,还愣着干嘛!把人抬进屋子,小心一点,没见他快要死了吗?” 刘梓桑的家真不能算屋子,四处漏风,只有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连张凳子都找不到。 壹乐此时很愤怒,穿着大人衣服显得很滑稽,但是没有敢笑,看见怒火中烧的壹乐,觉得仿佛他使个法决,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给灭了。 美少年闻言跳出战圈,张飞也停止了攻击。 刘备仔细检查了刘梓桑的伤,发现腹部被割了一刀,一寸余长的伤口横向而开,血水不停从里面渗出来。 众人都觉得不用救治了,这种伤搁在大汉已经是致命到不能再致命的伤了,刘梓桑十之八九死定了。众人于是又把关羽围了起来。 背包有急救药包,药物工具一应俱全,甚至连抗生素都有几支。这些东西对于菜鸟驴友,必定是样样备足,通常又最后用不上。 学过几堂野外急救课程的壹乐非常有信心救治这种程度的伤势。 “刘梓桑呀刘梓桑,人命攸关的时候,你的兄弟只知道宣泄自己的愤怒,却罔顾你的生死,本来这样的小伤处理一下就好了,你是没机会娶媳妇生儿子咯,可惜呀可惜!” 壹乐没有怪罪少年们的意思,这样说纯粹是调侃一下,活跃一下氛围,刷刷存在感。至于能不能跟关羽打起来,他一点都不担心。 刘备对此非常配合,简直是损友福音,狗朋益友。 “小兄弟有救治之法?” “这种伤在我山门就是小事一桩,当然有救治之法了。”壹乐毫不客气的道。 “既然如此,有劳小兄弟施以援救,在下感激不尽。”众人闻言有转机,纷纷请求壹乐出手。 或许是因为刚刚见识过壹乐的魔术的神奇,觉得这位神奇的少年真有办法救治刘梓桑也说不定。 背包就是壹乐全部家当,此时肯定包不离身。 用消毒水把伤口清洗干净,拿出针和药用线,像缝衣服一样把肚皮缝起来,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没想到辛辛苦苦学的课程,居然跑了两千年过来给你服务。” 嘴里虽然嘀咕着,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下来,不一会伤口就缝好了,样子是没法看了,不过众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停留在无谓的细节上。为了确保不被感染,再把伤口消毒一遍是有必要的。敷上云南白药,用绑带包扎好。趁此时的刘梓桑还清醒,又喂了两颗消炎药给他吃,壹乐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刘梓桑显得很硬气,消毒,缝针,上药过程中,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见壹乐施药完毕便想站起来,估计要施礼感谢,却被壹乐怒瞪一眼,:“找死呀,伤口才刚缝上,要是你敢乱动,糟蹋我的药物,不死我也弄死你。好了,只要今晚不发烧,你就没事了。” 看见刘梓桑咿咿呀呀的想说话,“家里遭了贼,全家被杀死,他躲在炕低下,活了下来,只是之后就没说过话了。”刘备在一旁解释说道。 悲惨的人是很容易博取别人的同情心的,这一点后世与大汉没有差别。一个不幸的人顽强的活下去,本身就是一个很励志的过程。 美少年没有走,一直就站在那,一直面无表情,最令人气愤的是,连内疚都不会装一下。 “在下楼桑村刘备,敢问兄台因何故伤人呢?” 美少年指着旁边井口处说道:“某家解州冯长生,听闻搬开石头,可以白吃肉,便过来试试,正当想把肉割走时,不料那位少年不允,纠缠中误伤到他,实属无意之举,某家敢做敢为,要如何处置,适随尊便。” 壹乐听到美少年自报家门,不由愣了一下。冯长生?好熟悉的名字呀,回顾三国里头好像有那么一号人物,却一下子想不出来是谁来。 “如今人暂时被这位小兄弟救治过来了,如果能熬过今夜,性命可无忧。作奸犯科自然是要报官府的,但念在事出有因,不如兄台在楼桑暂留一宿,等待事情发展如何?” 这刘备真的是什么人都想结交一番的,看见人家身手了得,便生出惜才之心,竟然就随随便便的就把刘梓桑给卖了。壹乐有些担心将来的日子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刘梓桑。 美少年自然把救治过程都看在眼里,于是便对壹乐作揖施礼,算是道谢。 壹乐没想到古人如此吝啬,就算不千恩万谢,也拿点古玉金银什么的感激一下呀,作个揖算什么回事嘛。 “人是你伤的,活与不活都难辞其咎,先赔个一万几千钱汤药费吧。”壹乐再也忍受不了,伤了人还一副清高的样子,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老子又不欠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呀,留一撮胡子还当自己是关二哥不成。 咦?冯长生,解州,不就是关羽吗?我的天呀,三国演义里不是黄巾军起义后才相遇的吗?刘关张怎么都在一天里赶上了呢?这是原本的历史,还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导致的呢? 看见美少年想要说话的样子,壹乐抢先道:“别说话,你刚才说解州,是不是运城解州?” 刘备,美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两人有点适应不了壹乐的跳跃性思维,前一句跟后一句的跨度大了点吧。 “正是运城解州,小郎君,某家如今身无分文,汤药费日后定会偿付。”美少年道。 既然确定了是关羽,壹乐的怨气也少了许多,于是摆了摆手道: “算了,按照药物的真正价值你也付不起,最近我要做点事,你留下来干活抵账吧。” 既然来了,哪有放走的道理,再说了,收谁都不敢收你关二哥的钱不是?而且能指使关羽做苦役,光想想就已经觉得门庭有光了。 伤者后续工作还是要妥善处理的,虽然这种伤在后世并不算什么,放在大汉就是分分钟要人命的,尤其一旦感染,壹乐都没辙。背包里虽然抗生素,但此时用上也是浪费。 循例又检查了一下的伤口,并叮嘱了安排照顾伤者的刘平,一旦出现发烧,就必须及时禀告,交代完毕,见刘平一脸疑惑的欲言又止,壹乐用调侃的语调道: “我家二师兄有一次遇到野兽,脑壳都被掀掉了,露出白花花的脑笋,样子好吓人,家师不怎么弄的,硬是把他从阎王手里给抢了回来,事后还用精钢给他做了个脑壳,活得蹦蹦跳跳的,比受伤前还精神呢。刘梓桑这种程度的伤不碍事,会没事的。” “……” 本事这东西似乎跟年龄是成正比的,大汉人的标准到了后世依然没有改变过。凡是古书古董古人,在那些小说里都是最厉害的,这与人类发展违背的论据不知道怎样成立的,却一直成立着。 少年关羽已经很厉害了,一群少年轮流招呼关羽,只是这一次是切磋,除了张飞能抗个几十回合,其余的几乎都是一照面的功夫就败下阵了。 如果彼此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打一架是可以增进友谊的,切磋是壹乐提议的,张飞领悟错了他的意思,以为要揍一顿关羽。结果…… 应验了惺惺相惜,英雄重英雄这句话。更应验了不打不相识,即使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一群少年们此时嘻嘻哈哈,之前刘梓桑的事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此时,壹乐依然无法相信自己来到了东汉,即使刘关张就活生生的在眼前,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很难受。 第五章哪个时空的少年都一样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有本事的人到了哪都会受到尊重的,自从关羽展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勇后,这种尊重开始从壹乐身上转移的势头。 少年人总是大度的,特别被揍了一顿后,当一群皮青脸肿的少年人聚在一起时,大度就能升华成同病相怜了。 躺在炕上的刘梓桑生死未卜,刘关张三人,已经一见如故般缠绵,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怒而锤桌,完全看不出是刚刚才认识的。。 张飞是卖猪肉的,整天呆猪肉铺,按性格是坐不住的。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把猪肉吊在水井中,上面压一块大石磨,在井口边写一公示“若举此磨,割肉白食。” 想那张飞虎头熊背的,整个三合屯乃至张家庄找不到第二个有他力气大的。人人都想白吃猪肉,只是得有本事才行。 刘梓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张飞经常请他看铺,算是关照一下吧。关羽来了,石磨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拿走肉,刘梓桑也不好交待不是,于是就发生了下午那一幕。 眼看桌上的东西是吃不成了,大汉的厨艺极其单一的,煮什么东西都是直接白灼,然后点酱吃,黑黑的馒头以为是烧焦了,再看那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美羊羊。 一群头发上还有虱子在跳的少年,居然如无其事的开怀大吃,壹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刘平刚才帮忙止血,手上血迹还没洗,还时不时伸手进裤裆里挠挠,那只手已经吃了两个馒头了。 深感大汉人能够传承下来,运气确实是占很大比例。不过随后壹乐就释然了,后世连地沟油,大头奶粉,不合格疫苗之类的都没有灭种,此时这些真算不得什么。 被后世精致美食圈养出思想毛病的壹乐,他是这样认为的,同样穿过黑洞的买嘎可能也是这样认为,可是看见它毫无违和感的啃咬着猪骨头的时候,壹乐放弃了要与买嘎组队的打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来都是壹乐的座右铭。看到院子里该有的东西都不缺,他就开始动起手来。锅里的水烧开了,方便面汤料一放,诱人的香味开始在院子里扩散,再把刚才回来路上顺便摘的野菜,野韭菜放到锅里,独特的香味四处飘散。 壹乐满满当当的装了一碗,也不看张飞流着口水的模样,退到一边大快朵颐。就算在后世,方便面诱惑对十几个正常少年也是致命的,更妄论大汉了。 壹乐打着饱嗝,满足的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的时候,锅里一滴汤汁也不剩了。张飞有些意犹未尽的问道:“壹乐兄弟,这是什么吃食呀?酸酸麻麻的,怪有意思的,好吃,再弄一锅,怎样?嘿嘿!。” 从臭小子到兄弟的转变,不仅仅是因为医治了刘梓桑,方便面奉献的力量也不少。 “老坛酸菜牛肉面,是家父好友相赠,路上吃剩的,没有了。”本来打算到楼桑村再补给一下的,结果成了绝唱,壹乐没好脾气的回答。 “牛肉面吗?”有幸分一杯羹的少年此时哭丧一样的脸。 “你们哪一个吃到牛肉了吗?一个叫法而已,况且人家外洋又不禁止宰牛。”壹乐笑吟吟的看着众少年说。 “就是就是,看你们刚才抢食的样子,现在却怂了?”张飞自然是馋高人胆大。 “还是咱飞哥胆气过人呀!” 刘备摆了摆手,严肃道: “如今贼寇猖獗,我大汉朝堂外戚专权,陛下恐不能顺政,我们少年郎当奋力崛起,除暴安民,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除暴安良,还我大汉朗朗乾坤!”众人高声附和着。 深居里,一个妇人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弧线。 同样的黑暗里,一个老仆流下两行热泪,摸索着刨开墙角的夯土。 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壹乐心里难受,鼻子酸酸的,双眼微微发红,一想到刘备征战天下,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没得一日安宁,最终也只剩张飞关羽两人载入史册,其余的都埋骨他乡。 历史是这样设定的吗?刘关张一旦归位,马上就要立誓明志吗?壹乐怎么看怎么像后世传销拉人头的场面。 思索之余喝了口酒水,随之就喷了刘平一脸,众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山里的娃就是矫情!”张飞从不浪费怼壹乐的机会。 “这什么酒,太难喝了!古人欺我,古人欺我呀!”壹乐回想后世看三国的时候,张飞关羽总是“好酒好酒”怪叫着,每每如此都能馋得壹乐一嘴口水。但事实却不是这般,这酒哪里叫酒呀,完全没有一点酒的影子。 众人面面相觑,一直以来咱们都是喝这酒,今天怎么就变不是酒了,众人愤怒的盯着壹乐,仿佛他剁走了他们心爱之物一样。 “真正的酒是色香味俱全的,酒坛子一开,三里以外都能闻到酒香,那香味就足以馋到你心痒痒的,喝一口,满腔清香,随之而来就爆裂的封喉辣感,从舌尖一直直往肚子串,那滋味才叫爽。”自顾自回味的壹乐,完全没发现一群流着口水的少年们一个个双眼盯着他,像极了饿狼盯羔羊。 象征性的揍了一顿壹乐,众人才心满意足的散开。 “我说阿乐,听你这般说,这样的酒你是喝过了是吧!”张飞似乎一涉及到酒,智慧就能在线,率先提出了众人想问的事情。 “你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弄得我一身脏。这样的酒我六岁就开始喝了,家父每年都会酿十几坛,有朋自远方来,必定用之款待,别说喝,光是那香味就能把你们醉倒。”壹乐边拍身上的灰尘边说着。 “那……那兄弟您会酿造?”传说一壶好酒就能收买张飞,这话是有道理的,先是小子,后到小乐,然后兄弟,估计这酒拿出来他连祖宗都能叫得出来。 “好说好说,家父酿酒时一般都是耶耶在一旁帮忙的。” 随后“小师傅”“小祖宗”的奉承声占据了高潮,于是壹乐又把红烧肉,泼油面,酱香鸡等美食引用出来,成功的成为众人中的焦点。 众人于入夜时分渐渐散去,没有万家灯火,没有人声鼎沸,明亮的月亮孤独的悬挂在头上,村头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院子里枯坐着两个影子,地上躺着两个半,买嘎趴在张飞的胸口上,随着呼吸浑然天成化作摇篮。关羽就坐睡在一边。 有些人注定是要流芳千古的。 “壹乐兄弟,留下来吧。”刘备先开口道。或许这个要求他觉得有些过分,面部表情不太自然,幸好漆黑的夜色掩盖住。 “小子就没打算要走,以后就赖着你了,小弟可是很能吃的哦。”壹乐说道。 刘备只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壹乐答应的如此直接,接着说道:“有为兄的一口在,准少不了你的!” “……” 随后地上多了两条人影。 看着满天星光不肯睡去,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壹乐就是这样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除了那层灰灰的气障,东汉的天空与后世的天空分别不大,或许星星还是那颗星星,但是遮住月亮的那朵云再也找不到了。 前世的壹乐是了无牵挂的,或许单位里的老师们会记得有一个不苟言笑的奇葩同事,或许楼下早餐店,那个身材丰满的老板娘,留意到有个小伙子许久没来吃早餐。父母在天堂或者地府再也等不到他们的宝贝儿子了,那个整天要求他买房买车的女友,估计也不会太在意他的失踪,毕竟他经常性失踪,只不过这次成了永远。 无论前世还是来到了东汉,壹乐都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物,如今小人物被安排在一个巨人身边,小人物与生俱来的自卑感被巨人无限化抵消着,像被穿透的乌云,无所遁形。 决定留下来的不仅仅有一个十岁的毛孩,和一只瘸狗,还有关羽。 在这个刷牙也能被人误以为发羊角疯的时代,壹乐悲催的分享了他的牙膏才免除被捆绑起来。 穿着昨天抽空改造过的衣服,就去看刘梓桑,看见刘平像死猪一样睡在旁边,昨晚的交代的事情感觉放了个屁。 一脚踹醒刘平,检查过刘梓桑的伤势,发现这人的身体愈合能力超强,早上已经有要结疤的迹象了,至于有没有发烧,天知道呢!重新换了绑带,上了药,吩咐了几句,这才一出门,就见关羽矗在那,作揖施礼,也不管他,直径的走了。 关羽当然是来看刘梓桑的,至于谁对谁错他是不理会的,他是来确定刘梓桑是否死掉了,受了如此重的伤,不可能活着。 “你也看出来了吧,小郎就不是人!”刘平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 “不是人?”关羽在确认了刘梓桑还活着之后,瞅一眼刘平,也转身走了。 “我说,我是说小郎是神仙!” 走远的关羽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神仙?”他见过太多不可人言之事,很难让他相信这套说法。 第六章土豆惹出来的惨案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慢动作重复了变石子的魔术后,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昨日我就看出来了。” “急救是一门医治前的学问,人除了一些致命的伤,其余很大程度是可以救活的。” “肚子被刨开了不是致命伤?”刘备疑惑问道。 “我所说的致命伤跟您理解的不一样,耶耶告诉我,只要不伤及心脏,头颅都不是致命伤,他还说医学到了极致,换心也不是没可能,人的心脏一旦离开人体,会有一个比较短的存活时间,如果在这个时间内把另一颗合适的心脏装上去,人或许还能活。 至于头颅被砍了,人就十成十没了。”壹乐不打算解释一个小伤口得了破伤风照样会死掉的复杂病理。 “不是仙术?” “哪来那么多仙术!” “哈哈哈!”刘备大笑着拍了拍壹乐肩膀,眼神鬼魅的令人发寒。 壹乐不由打了个寒颤,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耶耶,俺哥哥昨日带回来一少年,甚是了得,会仙术。”张飞看着一旁宰猪的父亲,兴奋的将昨日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张父先是一愣,很快恢复正常的继续忙活: “这年头会仙术的都是大人物,咱小小涿县可容不下这样的大神,飞儿,这话可不敢乱说呀。” “哎呀,怎么就忘了这遭呢!”张飞先是一愣,随之一拍大腿,惊叫一声,急忙跑了。 既然脑子不好使的张飞都能想到的事情,要聪明许多的少年郎们就选择集体性失忆,像是有人交代过一样,口径一致都说忘了昨日发生的事。 前后撸过事情一遍的壹乐一阵后怕,光想着救人,没细想这惊涛骇浪的一针,完全超越了土著人们的接受能力,但凡无法接受的,人们一贯的处理作风就是不问天地问鬼神,一旦被坐实,别说壹乐,整个楼桑村都无法幸免。 有鉴于此,来自后世的优越感顿时消失不见,这不能怪那些狗血的穿越影视剧,自己想当然罢了。 人泄了气,肚子会首先发难,肚子一旦饿了,人就会千方百计想着填饱肚子,吃什么只是过程,吃饱才是目的。但人生存不仅仅为了吃饭,为了生存却又不能不吃饭。 这似乎是一个很矛盾的理论。 灵帝刘宏此时正忙着把手上的官位销售出去,因为何进觉得他很穷。 每个皇帝都觉得自己很穷的,但不是每一个皇帝都叫刘彻,千古一帝卖官是为了赶走匈奴,是国之良策。除藩王收封地是政治行为,与个人情感无关,目的是为了消除不稳定因素,巩固刘氏江山。 刘宏纯属是抄袭,不知哪个马屁精让他产生了妄想症,居然将自己比喻汉武帝,为了削弱权臣的力量,权分宦官、外戚,以达到三方互相制衡。朝堂权谋嘛,几乎每个朝代都会或大或小搞一些,这是彰显皇权的最好方式,只是刷存在感这东西很容易把自身刷没了。 另一个刘姓皇族此时却呆在楼桑村,从祖辈藩王混到如今无产阶级,是没资格谈存在感的。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少年,连自己的前进方向都还没明确,怎么混,混成怎样,是没有任何压力的,于是抛开身份地位,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显得刘备会更胜一筹。 河北的五月已经很潮热了,风却很大,总会伴随着黄沙,努力的侵蚀着属于它们的领地。 从小孤儿院长大的壹乐,该有的好孩子优点都有,好学,上进,听话,干净。只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好孩子居然没人领养。 拥有后世三十年的生活经验,他懂得如何在一个恶劣的环境寻求属于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刘院改造在得到刘母允许后,如火如荼进行中。对于只有十岁身体的他来说,是无法完成这些体力活的,交给以工抵债的关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想到连关羽张飞都成为自己的劳务时,壹乐傻傻的坐在门庭上偷笑着。 这样忙碌了五六天,刘院稍稍整改了一翻,虽然还是依然的残旧,实用性却变强很多。中庭位置之前只有石台一张,现在搭了凉亭,煮茶设备一应俱全。右边偏厢是壹乐的住处,并列的是刘备的,再过来就是书房。左边主要功能就是为了吃饭,吃饭的地方必须要占一个家的重要位置。 刘备再次出现时,身边跟着一位老人,老人家面容苍老但不乏精神,见到壹乐先躬身行礼,笑着道: “涿县附近数百年以来似乎没有一个壹姓的族群,而小郎又不可能远途至此,家在南方恐怕说不过去,而且只要走一趟南方,那……” 刘备打断了老人的话说道:“忠伯,壹乐兄弟以后就是咱楼桑村的,您找里长把户籍落实一下,交代下去对谁都这样说。” 壹乐生怕别人问自己的来历,这下好了,有刘备这个刘氏族长下了封口令,估计没人敢违背。 大汉是宗族社会最鼎峰的朝代,族长在宗族里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的一句话比严刑峻法还管用,他说壹乐是村里的孩子,那么壹乐从头到尾加上汗毛都是楼桑村的人,谁要是敢提出一句异议,没有意外准被拉去浸猪笼,听起来虽然残忍,但这道权利一直绵延着,直至封建王朝结束。 刘备是准备抹去壹乐旧时的一切,给他弄一个新身份。东汉时期纷乱,但对于平民的政策依然严厉。来历不明的人,黑户都会成为衙门专办的对象。只要口径一致,都是小孩,很难分出哪里跟哪里的,官府的人也没长金睛火眼,时间长了也谁还会在意呢。 刘备主仆两人唱双簧这种小伎俩,壹乐是不在意的,既然各取所需,他也乐于接受,忠伯又说了些客套话,满意的跟着刘备告罪退走了。 果然智慧这东西是不分时代的,满以为拥有后世进化的先进思维可以有点优越感,唉,没有人是傻子呀。 刘仁,刘平的耶耶。知道壹乐是读书人,这几天丢掉手头上的活,积极参加壹乐的改造工程里,目的用他的话说:“小郎君,你刘叔我是打猎的,没有读过书,被那些黑心的商人们坑惨了,您是读过书的,见识比我们也广,看能不能带着小平一起认字,不求他考什么功名,但求他将来拿性命换来的猎物别再被人坑了。”这话没有特别之处,当时壹乐却愣住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掌握知识的重要性。没有知识是要受欺负的,原来这是真的。 有了安全的身份,尽快融入大汉这个时空才是当务之急。衣服改成大汉款式,闲余时候就跟着去干些农活,大部分时间都在带过来的笔记本里写写画画,每天早上都会集合少年们进行认字。 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短短时间,他们就懂的写自己的名字,于是壹乐设计更多更有趣的认字游戏。 大汉的纸很贵,就算勋贵也不是随便使用。用的自然是竹简,对于一群吃饭都吃不饱的人来说,毛笔墨水就是奢侈品,沙盘于是就应运而生了。一个四方木匣薄薄的铺一层细沙,拿根树枝就能当笔,写满了抖一下又可以再写。 融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十岁大的屁孩,一样捣蛋,一样的贪玩,一样的傻里傻气。 背包里还留有两个土豆,这些日子已经长出小小的紫色芽孢了,此外还有一个红薯,两个还没剥皮的玉米。 事情总是如此神奇,几乎每个穿越者都自带作弊器。土豆和红薯生长要求很低,随便都能培养出种子来,至于玉米,转基因的产品能不能经受两千年时空穿梭的考验,还真没谱。 土豆和红薯已经养出芽了,是时候种下了。玉米晒干,最好等到来年七月份气候再培植,记得有老人说过,玉米留种过一年,粒粒成活粒粒甜。 看见壹乐收集树叶跟河泥和成肥料,大咧咧的在给一些长着紫色嫩芽的植物块埋进土里,上面再铺一层薄薄的泥土,待壹乐浇水完毕,刘备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小乐,种的是什么东西?种花吗?”。 “这是藩国的食物,试着培植一下种子。”壹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解释道。 “噢?藩国是什么国?” “离大汉国有两万里的一个野蛮国度。”壹乐思索一下说。 “野蛮国家的食物能有多好呢!哈哈!”刘备一听是野蛮国度,顿时没了兴趣。 “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贵在产量高,而且贫瘠之地也能种。”壹乐说完接着说。 “每亩如无意外应该有50石吧!” “有50石一亩确实不错,什么?50石?小乐你说的是50石吗??”刘备一下子没反应过,这话说到最后既然有些哆嗦,敢情是有些激动,双手紧抓壹乐双臂,抓得壹乐哇哇大叫。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快把小弟给弄没了!”壹乐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听到壹乐的话,刘备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抓着壹乐的双手,抱歉的抚摸着,似乎可以抵消壹乐之前所受的痛苦。 第七章咱们去打劫吧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小乐,此话当真?”刘备内疚完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 “大哥,小弟出来的时候就连家父珍藏的贵重字画都没带,路上饿得半死也没舍得吃,对于这种事我会胡说八道吗?”壹乐略带幽怨的喃喃说道。 “阿乐,你莫怪哥哥失礼,你知道如今大汉的粮食亩产多少吗?三石,只有三石呀!如果能亩产50石,只要是食物,那就是祥瑞呀! 而且贫瘠之地也能种植的,那就是祥瑞中的祥瑞。” 壹乐摊了摊手道: “这种植物很容易成活的,随便扔到地里就行了,没必要如此紧张。” 刘备闻言有种想揍壹乐的举动,连忙推开壹乐,真的怕他会胡乱而为。 画地为牢,搬来木桩子想架起围栏,嘴里还唠叨着:“我已经够败家了,你这小子比我更败家一百倍。” 忙了一会才想起一个人干有些慢,随即叫壹乐帮忙,看见壹乐笨手笨脚立刻又嫌弃起来,问清楚壹乐详细的培植方法,就再次抛弃了他。叫来了忠伯,就掷地有声的将这片区域列为刘氏禁地,除了老管家忠伯,谁也不准踏入此地半步,否则以叛徒处置。 “大哥,不就是一土豆嘛,至于这样吗?”壹乐纨绔的样子很欠揍。 “阿乐,首先大哥要感谢你,把如此珍贵的祥瑞献出来,可是你这种满不在乎的心态要改一改了。 就楼桑村来说,整年能吃上饱饭的人几乎没有,大家都处于挨饿状态。这些年天灾不断,庄稼粮食无收,整个大汉都在闹饥荒,朝堂正为此事抓烂了头皮。 此什么豆粮食一旦成活,三五年后大汉将无饥饿之忧,这是利国利民的功德呀。”刘备毕竟性格内敛,平复了气息,心平气和的说。 “额,大哥,这里还有亩产100石的红薯。”说完壹乐跑得老远。 “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 …… “大哥,土豆和红薯不能献给朝廷。”壹乐担忧的说。 “我是中山靖王之后,当今皇上灵帝是我同胞兄弟,不献给朝廷献给谁?”刘备很显然已经把壹乐当成了自己人了。 “土豆献给您那个堂弟皇帝,功劳一定到不了您这,说不定有人为了抢功,抹去痕迹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会楼桑村招来祸害。 而且如今的朝堂,真的可以把土豆普及到百姓吗?百姓真的能为此而温饱吗?这些问题都是必须考虑的。” 壹乐很清楚此时的大汉皇朝面临的问题,而不久以后黄巾军又作乱,这国家会彻底陷入慌乱之中。而祥瑞只能在盛世出现,乱世只会是祸事。 “师傅他老人家说了,土豆是属于天下人的,我可不这样认为,在咱手上,就应该是咱们的,就算献给皇帝,也要有相对应的好处才能献。”不等刘备回答,壹乐接着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天下都是陛下的,土豆自然也是。”刘备有些恼怒道。 “刘大哥,我不是跟您争论这个天下属于谁,土豆不是他刘宏的,是咱师兄千里迢迢在王土以外带回来的,您必须清楚这一点。” “你...你...你!”刘备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哥,要是当今皇帝跟汉武帝,光武帝一样睿智的话,小弟把门派绝学全献出来又何妨,而事实上呢?您应该很清楚。” 刘备叹了口气,他心里其实非常明白,如今的朝堂是怎么一回事,壹乐这小子虽然说的不敬,也不是没有道理,随即道: “毕竟是皇帝,嘴巴多少给点尊重吧。” 壹乐笑道:“我经常管我耶耶直呼其名,叫师傅为老头,他们从来都不指责我,因为他们知道,尊敬从来都不是来自称呼的,而是在心里。” 刘备瞪大了眼睛道:“这样不是乱了辈分了?华南师范还真是怪类。” 你才怪类呢,你全家都是怪类呢。壹乐心里嘀咕着。口头却说: “孔丘就曾经告诉过他的弟子可以直呼其名,如此算来,他也岂不是也是怪类了?” “就不能跟你扯嘴皮,说吧,准备怎样处理土豆的事。” “现在还不确定,但无论如何也得先培植成种才能有下一步计划。而且土豆和红薯想要量产,那也是两三年以后的事了。” “说说目前情况,咱们该怎么办?” 壹乐笑了笑,他知道刘备在问什么,祖辈历代从官,到了父辈家道中落,刘备自然想光耀门庭,再不济也得维持祖辈光辉。 “我大汉高祖在沛县斩白蛇时,也仅仅只有数百人,如今您刘氏家族加上依附的佃农就已经有将近两千人,怎么说都比高祖强吧,想干什么不行呢?” 刘备愣了一下,没想到壹乐会用这样一个比喻。但仔细想想非常有道理,索性不再纠结这些小节,于是饶有兴致的示意壹乐继续说。 “我们去打劫!” 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刘备会预计到壹乐肯定有非常大胆的想法,也不由惊讶的一下: “打劫?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呀!” “就是打劫,山贼打劫官府,打劫商贾,打劫勋贵,咱们就打劫山贼,打劫强盗,不但可以肃清治安,更可以当作练兵。”壹乐说。 “私自组建军队按谋反论罪的,这个我之前也想过,限制太多。” 不可否认这是个好方案,但也是极其危险的事,弄不好粮没抢到,人打没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白了,咱们现在不是求名声,用不着让人知道是咱们干的好事。而且打仗必定有伤亡,必定有风险,只要咱们事先准备充足,伤亡会降得很低。 我交待了耿雍收集了这方面的情报,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了。大哥您召集一些好手,先系统训练,我改良一下装备,情报一回来,咱们就议定好作战计划。” 看着壹乐踌躇满志的模样,刘备顿时意气风发说道: “对,明的不行,咱就暗地里为民除害,先拿这些恶贼们练练刀。” 刘备自然不知道,壹乐怎会不知道呢?只要稍加引导一下刘关张,一窝百来人的山贼,单凭刘关张三人就能轻易扫平,如此一本万利的事情,他怎么放过呢,作战计划?哪来的作战计划呢,压根就不用,直接碾压。 那些险峻的硬石头,在没有相应的攻击武器前,还不至于笨到跑去送死。 柿子必须要选软的捏。 “离涿州一百里,楼桑村东面方向有个竹节山,那里屯着一窝山贼,为首的是陈氏兄弟两人,大哥叫陈三刀,弟弟陈琮,大概七十来人,全部都是猎户。 专门挑路过的商贾下手,由于每次抢劫都没伤及性命,也没发生奸yin之事,而且还会留一小部分钱粮不抢。 每次官府围剿,都会闻风而逃,几次围剿无果,官府就放任不管。还有离……”耿雍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探,收集了不少情报。 壹乐打住他的汇报,拳头一握,说:“就先拿这个竹节山开荤。 对了,耿雍耿雍,我怎么就听见他们叫你简雍呢?你到底姓耿还是姓简?”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俺就姓耿。你听到的简也就是口音问题。”耿雍有些摸不着壹乐突如其来的问话,前句还在谈论山贼之事,怎么就问起自己的姓氏来了,山门中人行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哦!原来如此,耿雍就是简雍。”壹乐一直怀疑耿雍就是简雍,此时证实了才舒了一口气。 在三国蜀国阵容里面,简雍的功劳是不能忽略的,后勤及情报工作起到不可划缺的作用,总言之,人才一枚。 简雍年龄看起来应该也就十七八岁,样子长的比较老成,国字脸,丹凤眼,五官算得上俊俏。 只是有一种比较奇怪的感觉,这样的面容按正常来说算已经得上出众了,可是没过一阵子你就想不起来,感觉好像从没见过这个人,拥有如此低的存在感,看来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有规律的。像他这种人没有存在感的人不做间谍情报工作,实在是浪费人才呀! 在进攻竹节山之前,还有一件关键的事处理,缺个中国队长。 “长生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咱们谈不上无话不说,一见如故算是称的上吧,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阿乐,但说无妨。” “之前小弟就有留意到您,话语之中有强烈的背井离乡之感,至于什么缘由,小子也能猜个十之六七。 世上聪明人多于牛毛,暴露也是迟早之事,既然咱们异性兄弟相遇,就理应肝胆相照。 不问君前事,不问君几何,有什么事咱兄弟就应该一起扛,扛不住大不了陪您大干一场,也不枉此生。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此君还是你,但也不是你。” 这种填鸭式的陈词在后世见惯不怪,大汉少年如何招架的住呢!就算对方是关羽,结果也没有区别。 第八章兄弟就是相互安慰的结果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重情重义本就是关羽设定的本性,这种性情理应从小就已经定型,见壹乐说的豪迈,他叹了口气说道: “某家原籍山西解良下冯村,因衙门县令的小舅子强娶我村冯梅姐,逼使冯梅姐投井自尽,某家要求县令严惩他的小舅子,以正法纪,无奈相告无门,盛怒之下提剑将之杀之。 本想以命抵命,族人怕祸及族群,便将我逐出冯氏,某家双亲早年已故,乃念其养育之恩,不想牵连于他们。 便只有逃亡一路可走,一路隐姓埋名,饥餐露宿至此地与众兄弟相遇,承蒙刘备大哥不弃收留!”说起往事,关羽也是百感交集,本已红润的脸色更为红润了。 “英雄莫问出处,当年韩信将军何其神勇,少年时期也不是受过胯下之辱吗?想我汉高祖揭杆之前也只是一方赖皮。 取死之人必有取死之处,有屈不伸,见死不救并非大丈夫所为,还是那句话,有事,兄弟们陪您。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把该做的事先做了,留有用之身为民请命。”红脸关公这一点是没错的,才一会功夫,他的脸就已经红成红纸一般。 不给关羽脸继续红下去的机会,壹乐笑着说: “恭喜关大哥重获新生,其实您的户籍刘备大哥早已经办妥了,如今世上只有楼桑村关羽,再无解良冯长生了。就是怕您一时无法接受,才派我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弟来探探口风,您可别怪罪某家哦!”壹乐学着关羽的语气滑稽的说着某家,弄的关羽又是一阵感动。 人感动都是一瞬间的事,过后就轮到壹乐八月十五被挨揍的悲剧时间了。 如今的壹乐算是讨厌透了这具只有十岁的身板了,明明三十岁的灵魂,硬装出令人恶心的幼稚,挨揍还要可怜兮兮的求饶,最可怕的是恶心只能恶心自己。 自己来自未来这样惊天的秘密只能保守下去,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有几次意动想说出来,想到太惊涛骇浪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就像吐一口痰吐不出然后吞回去一样恶心难受。 作为唯一知道壹乐来历的活口,买嘎,这些天到处跑,但最多的还是跟着张飞身边,完全没有后世高级宠物的觉悟,但凡看见张飞抛过来的猪肉,立刻就会尾巴狂摇的扑上去,完后不忘讨口酒喝,喝完酒跳进张飞宽大的袖口,美容觉就睡起来了。 刚安慰完关羽这位大英雄,自己这个小英雄怎么没人来安慰一下,咱也需要安慰呀,没等他悲天悯地多久,刚刚走出门的关羽再次夺门而入,拉着壹乐往外跑。 “出事了!”关羽惜字如金,只管拉着壹乐跑。看见关羽脸色凝重,壹乐放下了所有心思,也专心赶路。 跑了十几里路,很显然目的地是张家庄的方向。刚到他家门口,就见满身是血的张飞冲了出来,壹乐一惊,不顾赶路的疲惫走向前,准备检查一下他哪里受伤,张飞却止住了他,嘴张了半响才说出几个字:“兄弟,我没事,救救我耶耶。”说完扯着壹乐往屋里走。 张屠夫伤得很惨,身中五刀,下刀之人饶是避开要害劈,否则早就死了,纵然如此,已经失血过多,人陷入昏迷,村医在一旁连连摇头,表示已经伤及根本,无力回天。 按照如今的医疗水平,这种程度的伤确实可以宣布死定了,可是壹乐不这样认为,不就是失血过多嘛,没有高烧没有并发症,再说自己手上还有消炎药,当初徒步旅行准备的药物足足占了所带的补给一半的空间。 从物理学角度来讲,他怎样都解释不了徒步居然可以徒到东汉来。 主意已定,壹乐就不再慌张了,连忙把刚才赶路的状态放出来,气喘吁吁拼命的呼吸着。从楼桑村到张家村,一路赶过来,刚才因为紧张不知道出什么事情,竟然忘了该有的上气接下气没表现出来。 看到壹乐检查自己耶耶伤后表现出来的淡定,张飞一下子就活过来了。耶耶被运回来,村医说没救后,看见壹乐拉进屋只是无意识动作,悲痛之中想找个亲近的人寻求一点心理安慰,这时候才想起刘梓桑的事,这又让他燃起了希望。 “阿乐,救救我耶耶,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飞哥放心吧,我有办法救治伯父,一个月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耶耶。” 一旁的村医眼睛张的大大的,要不是惧怕张飞,早就开口大骂了,伤者此时已经气若游丝了,一旦一口气接不上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敢口出狂言,能救活伤者,还活蹦乱跳呢,碰巧幸活下来也只能躺床上喘口气罢了。且看他怎样医治,反正在自己看来,这张屠夫是九成九死定了。 “我耶耶会没事?”张飞以为听错,又追问了一句。 “这种事哪能拿来开玩笑,交给我吧,您先把手洗干净,等一下可能还要用到您呢!”听了这话张飞嗖的一下就跑出去,这速度显然已经突破了奥运会百米冲刺的记录了。 “现在我要用血,人血,用你们的血救张伯伯,谁愿意?”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阿乐,用我的。”关羽不加思考的迈出一步。壹乐不由心中赞叹叫了一声“好汉子!”正要解释输血死不了人,刘梓桑刘平耿雍等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纷纷说用自己的血。 刘梓桑说不了话,索性躺在壹乐身前,手指指着自己,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壹乐不由露出欣赏之色,没等他感动完,却见一只大手搭在关羽后颈上: “耶耶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捣乱呀!”谁也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备站在门口,面不红,气不喘的,显然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 “各位兄弟,输血这活是死不人的,摄取人体承受范围的血量,只会让人虚脱一阵子,没几天又能养回来的。人血表面上看好像都一样,其实有可能一样,有可能不一样,正确输血能救人,如果错误输血,原本不死也会被治死。所以我要验明适合的血型才行。” 壹乐这时候非常庆幸当时购置药物的时候,那位药店小妹硬送的血型检验包没有扔掉。至于为什么没有扔掉,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了方便行动,这些天壹乐用麻布做了一个斜肩小包,刚才被关羽拉出门的时候随手带了出来,急救包就放在小斜包里。 血型检验包其实并不复杂,看了一遍说明书,随即就一一帮他们验过血型。只有刘备关羽的血型吻合,壹乐只能跟张飞又解释一番血型的形成因素,见智慧下线的张飞老半天都没听不明白:“你还救不救你老子了!给我呆一边去。”没等壹乐说完这话,张飞迅速的退到一旁,安静的不敢再说一句话。 野外求生课程里就有输血课的,自然输血装置也在购置清单上。刘备的血管很好找,看着有些发黑的血液通过透明的胶管流进张屠夫的身体里,气息也越来越悠长,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村医忍不住摸着伤着脉门,眼睛越睁越大,嘴巴越张越大,看向壹乐的眼神越来越敬畏。 张屠夫活过来了,只是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壹乐仔细的将伤口清洗一遍,村医这时候已经成了他的助手,见壹乐拿着针线一针一针的把伤口缝起来,惊讶得傻呆了,半响回过神来。 村医显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只是一下子转不过来,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就没人想到呢?想着也拿起针线,学着壹乐的模样,开始处理其它伤口。 尽管手抖得厉害,针也缝的七斜八歪的,村医好歹也坚持了下来。缝完后竟然还主动拿出金疮药准备要涂在伤口上,壹乐一手抓住,闻了闻,他奶奶的,这个时候的金疮药都是什么鬼东西呀,硫磺?防虫吗?这医疗概念也太直接一点了吧,用硫磺涂伤口是可以抑制苍蝇之类的细菌传播者,可是伤口怎样恢复呀?完全得靠人体生命力硬扛过来呀! 壹乐吓得连忙扔开,告诉村医这样的金疮药不能用了,过些时日自己弄些,让他过去拿,还让他记住刚才的施救流程,交待一些要注意的地方。手上的功夫也没耽搁,用消毒水又清洗一遍伤口,这才抹上云南白药,拿出一排先锋交给张飞,吩咐服用分量和时间,好生交待靠近伤者的人都必须沐浴更衣,保持干净干爽,否则发生并发症,伤口发炎,那就真的回天无术了。 “陈三刀!”耿雍在壹乐耳边嘀咕了一声,壹乐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待众人退出张飞屋子,耿雍张了张嘴没说话,看着还在一旁研究伤口的村医一眼。对于这位好学的村医,壹乐是好感十足的,随即说道:“这位大叔,医者一道高深莫测,一时半刻也说清道不明,眼下咱们兄弟有紧要事情商量,何不改天咱们再好好聊聊,您看如何?”人家都已经下逐客令了,村医也不好赖着不走,只好拱手行礼告退。 耿雍把村医送出门,不忘四周张望一下,这才把门关上,继续说道:“张叔今天到赵家庄收购土猪,平时经过竹节山陈三刀都没有动手,或许一两头猪的价值吸引不了他吧。今天张叔一口气收购了八头猪,估计才引起注意的。八头猪估计张叔也损失不起,才起了打斗,几个帮忙赶猪的赵家庄帮手,看情形不对,第一时间就跑了,幸亏有两个交情不浅的折了回来才把人救回来。” 第九章投名状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听完耿雍说完,刘备接下话说:“阿乐,人员我已经安排好了,怎样的章程你说吧,这陈三刀非弄死他不可!” “剿山贼的事,大哥就不要参与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日后您还要入朝为官的,免得有所影响,大哥负责升官,咱们负责发财。 张叔那几刀是刻意避开要害的,也就说陈三刀没打算要人性命,所以此次围剿除了迫不得已外,不可伤人性命,飞哥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咱们速战速决,只拿钱财粮食。”说着也不理欲言又止的刘备,壹乐拿起一根筷子,蹲在地上画起了竹节山的地形。 竹节山,就像两个竹节一样,一边一个要塞,如果要抓人,必须两边同时进攻,堵住退路,若是抢财物的话进攻一边就妥了,把人从一边赶走。 打仗这种事情,壹乐是没经验的,其实说白了,在座的全都没经验,只是互相壮胆罢了,心里根本没底。 刘备他们依仗壹乐,现在只要他说能把月亮拿下来,他们都信。可他们不知道,壹乐比谁都慌,以后的大场面怎么都逃不掉的,唯有提前度量一下心脏的承受能力,这个很有必要的。 关键这次作为投名状式的行动,是要确定刘备身边的核心人物,壹乐不想测度人心,但又不得不去做。 壹乐一边安排战术一边在地上画着,关羽耿雍时不时给出建议,张飞全程不是点头就是摇头,问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一味说好好好,行行行。 八月中旬的涿州早早的就把温度提了上来,毒辣的太阳还没上班,勤劳的涿州人们就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依然夙寒的清晨,觅食的小鸟吱吱喳喳的忙碌着,寻找同样早起的虫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大自然强悍的注释着弱肉强食的规则,不管愿不愿意,一旦落后,一旦散弱,就注定挨打。 冷清的道路上逐渐出现了赶路的人,三三两两相望而行。陈三刀上个月抢回来的八头大猪,如今已经全部打牙祭了。 本来这种麻烦事他是不屑一顾的,山寨里一来不缺食,二来抢了回来一时半刻吃不完,还要圈养起来,烦人的叫声不说,弄得臭气昏天的,奈何弟兄们这段时间有些贪婪了,见人就抢,有点违背了当初定下来的规则。 还是猎户那会,打猎总会留下崽子,从不一网打尽。猎人的生存依靠猎物的死亡来维持,源源不断的猎物同样保证了猎人的生存。 很显然衙门和商人没有这种概念。赋税一加再加,朝堂加一层,地方就加三层。商人更是往死了坑,导致陈三刀落草为寇之后专对商贾下手,如果没有一丝点报复的意味在估计没人信的。 以陈三刀为首的竹节山寇七十号人,大部分都是猎户,犹如刘仁一般实诚的猎户。人不到无路可走是不会选择占山为寇的。官府对逃户有严厉的法制,不但有不论生死的追杀令,更是永不给予落户。 对于陈三刀的苦衷,壹乐他们是不在考虑范围的。发起进攻时间定在今天早晨,战术安排极其简单直接。首先化整为零,由耿雍带领村里好手三三两两穿过竹节山从那边进行佯攻,关羽张飞仗着主角光环带十几号人直接在另一边打上山。简单,粗暴。过程没有什么看头,没有意外,关羽张飞如期的神勇,一路追着陈三刀打,在两边合围处将其俘虏。 对于这种简单的剿匪工作,地方官员竟然可以熟视无睹,腐朽的意味,于小处便可见一斑。 壹乐没有去,虽然他非常想做海盗,但这种程度的山贼却让他提不起一丝兴致。他把这次行动定位成刘备集团成立的仪式,历史早已把要组成的因素安排好,他能做的只有使一把劲推进,不行的话就使两把,没人可以改变历史的轨迹。“炸弹应该能吧!”壹乐无耻的想着。如果把re兵器时代提早两千年,东汉以后的历史估计全乱套了,想想都不寒而栗。 由于不是生死搏斗,五十六人“出征”,一个不少的全回来了,有几个倒霉鬼被弓箭射伤了,没有性命之忧。那个村医一早就被人扛着带了过去,壹乐之前就有意拉村医入伙,这次行动特意把他带上,胡乱充当一下军医,凑凑数吧,没吓得尿裤子就算他合格了。 既然已经决定不让刘备参与这种事,于是壹乐便成了总指挥。 “抓了三十七人,张叔那些猪已经没了,财物粮食少的可怜,应该是藏起来了。”耿雍汇报着,整个进攻过程被他完全忽略掉,脸色还有些激动和紧张。 “没有惊动其他人吧?” “按照计划行事,自然没有。”耿雍是不知道壹乐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会说这是什么烂计划。 是的,没人知道传销这个词。壹乐就是想把刘备集团做成转销模式,表面上攻打竹节山是为了财物粮食,然而人才是他最大目的。 接下壹乐要干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人来完成,金钱只是完成这些事的工具而已,根本还是人。粮食需要人耕种,家禽需要人饲养,把粮食转换成需要的铁料需要人,收集情报需要人,军官需要人来当,悍兵需要人来当……没几年黄巾军就出来搞事了,要出山的拦也拦不住,刘关张必然如期赶上历史的步伐。 壹乐没有名留史册的宏伟目标,他只单纯的想着让那些跟随他们的人安安稳稳的走完这段历史。 打劫强盗就是一条不错的方法,罪大恶极的不留,平民落草为寇的全部收拢。 陈三刀没有传统山贼的标志性打扮,脸上没有刀疤,也不是独眼的。在壹乐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眼前这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似乎是他们的领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奇怪的发型下一双灵动的眼睛,说话的腔调甚为奇怪,一听就知道不是河北人士。 “当家的,你手上捏着七十人的性命呀!”壹乐把手放在后面背着他说。 “猪是我下令抢的,冤有头债有主,放了我这些弟兄,要杀要剐任凭处置。”陈三刀以为他们要报复抢猪伤人之事,便想把责任全揽上身。 “不关当家的事,是俺们自作主张干的,放了当家,俺们受罚就是了!”山贼们听到当家要给自己顶罪,纷纷开口说道。 壹乐暗赞一声,这陈三刀人缘还真不错,有那么多人愿意替他去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只要有弱点,就会被限制的死死的。 “放了你们也是死路一条,你们应该知道的。既然都得死,不如给兄弟拿去领几个赏钱怎样?。”壹乐一直背对着他们,据说这样会更显得高深莫测,他忽略自己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交出钱粮,我放了他们,你是聪明人,会正确选择的。”壹乐说完也不管陈三刀的回答,直接走了,因为人只会在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的,剩下的事耿雍就足以应付了。 灵帝刘宏确实是个人才,商业奇才。一手官位吊价而沽玩的淋漓尽致,没官位的给钱捐官位,已经有官位的给钱保官位。为了防止这场商业活动半途而废,他还推出优惠政策,凡有功有德之人求官,可以半价优惠,大功德的还可以更低。这还不算,贫瘠地区还可以先支付首款,剩下的可以等上任后分期付清,只需要付出一点子息就行了。 壹乐目标就是涿州县令,刘备起初死活不愿意以捐官形式获得,认为堂堂中山靖王之后这样做很不光彩,必须通过自己的实力谋取才是正道。 你丫四十岁还在颠沛流离,指望你凭本事拿县令?宁愿撞几次墙,尝试一下能不能穿回去好了。 “大哥,要是让涿州百姓温饱和做涿州县令,选择哪个?” “当然是让涿州百姓温饱。” “那您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想呢?如果因为您做了涿州县令从而让涿州百姓得到温饱呢?”四十岁的刘备没人能劝得动,不代表十八岁的刘备劝不动。 “在接下来的所以有计划里面,你成为县令是先决条件。修水利,办学堂,种新粮,造兵器,接收流民,哪一个不需要这个身份去完成?正因为您是皇族,更是责无旁贷,如果用您一点点名声受损能换来涿州百姓安居乐业,难道您不愿意吗?” 刘备怎能抵得住壹乐开放式的劝说呢?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妥,一时又想不通,只能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鉴于刘备特殊身份,这官还真不是想买就能买,申请书早已经写好,至于担保人,现任尚书、侍中的卢植作保无疑是最妥善的,可是对于灵帝卖官一事卢植是持反对意见的,这事就很麻烦了,怎么说服他呢? 壹乐甩了甩头,想要把所有想法清空,这头要怎么开呢 第十章将进酒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能控制的不用去担心,控制不了的担心也没用,事情的开始往往都不是人主宰的。 壹乐感叹了一声,也不知是哪个神或者哪个人,把他从绚丽的现代扔到了大汉之后,就撒手不管了,连一点提示都没有。人家项少龙穿越到秦朝初,只要完成任务,还可以选择回不回去。可是自己呢?就算回去的几率很小,至少也让人知道任务是什么吧!恶魔!哎,现在唯有等它找上门了。 烧一锅红烧肉,对于壹乐来说是很乐意的。答应了少年们的事还是不要爽约的好。材料张飞早早就送过来了,见壹乐把这红烧肉吹上了天,他也非常期待。 主食还是要做的,做个细面肉包子就很好。选好要做红烧肉的猪肉,剩下的就做肉包子吧。 之所以壹乐说自己做的吃食是世间最美味的吃食,完全是建立在大汉的食物做的像猪食一样的基础上的,一点烹饪技术都不存在,连煮个面条都是清汤寡水的。 面粉前两天安排刘梓桑磨好的,虽然这小子不会说话,但领悟能力比谁都强,壹乐要自然是精面粉,至于刘梓桑会不会认为这是在糟蹋粮食,标准不同嘛,解释不清。 野山葱剁成末,和肉碎拌均匀,盐是精细盐,盐矿提纯,壹乐还是非常愿意做的。因为大汉目前食用盐就是盐矿,吃起来带着乱七八糟的味道,吃不死人,只能赞叹大汉人的生命力顽强了。 做几个蒸笼解释起来就相当难受了,幸亏工匠们还会看图案,不然壹乐还要学一下编织呢。 相比之下,铁匠就聪明多了,一套完整的厨具不用几天就完成了。之所以说完整而不提美观,样子实在有碍观瞻。 满满当当五层蒸笼排满了肉包子,旁边的红烧肉慢慢开始透出香气,浓香四溢,透过窗户肆意在院子里飘散的时候。门口就挤出来了一堆人头,看来封门令是有必要下的。 “味道闻起来好香呀,一定很好吃。” 收到风声赶过来的少年越来越多。 饭前是必须洗手的,壹乐下了严令一双黑乎乎的手在没变白之前不准靠近饭桌。 少年人聚在一起,想要讲点规矩很难,他们从来都不讲规矩,率先洗干净手的就率先抓一把肉包子狼吞虎咽用起膳来。 等齐人才开饭和饭前祷告是一种规矩,更是一种文化。圣人说知耻而后懂礼,壹乐不这样认为,饿肚子与规矩无关,与文化无关,它只是身体的一个欲望,只有满足这个欲望,才有资格去讨论是否规矩一点。 张飞一口一个包子,每吃一个就深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享受前所未有的痛快,偶尔在指缝流走的肉汁,连忙舔一下,当吃到第十个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喊到:“他奶奶的,这才叫吃食,敢情耶耶这十来年吃的都是猪食,阿乐,就这手包子,俺敢说全涿县横着走,咦,不对,你为什么不吃呀?” 壹乐笑道:“一口包子一口红烧肉,吃起来才叫爽。”说完指了指旁边的那口锅。 张飞才想起来还有红烧肉,“哎呀,竟然忘了。耶耶以后阿乐做什么我也做什么,一定不会吃亏。” 红烧肉端了上来,大部分少年都已经吃撑了,集体哭丧着脸,大喊壹乐不厚道,壹乐笑而不语。 “确实不错,肉包子和这个叫红烧肉的水平,可以开酒楼了。”关羽吃东西相当优雅。 “对对对,再不济开个吃食店也行。”众人附和着。 壹乐依然微笑着,指着围墙边那几个瓦缸,刘梓桑会意跑过去。自从喝过大汉的酒水,他就开始着手制作这几坛桑果酒。 楼桑村民是不吃桑果的,连小孩都知道不能吃,据说吃了会生病,会死人那种病。村里人人种桑,可是养蚕的没几家人,于是桑树就变成了点缀村容村貌的装饰品了。 没有酵母,蜂蜜就能有这个效果,等完全发酵后,过滤一下,再等差不多二十天,沉淀也差不多了。 硝石到处都有,几个少年收集回来处理干净。见刘梓桑提着几壶过来,壹乐这才站起来,把硝石倒进木盆中水里,众人狐疑中看见水面冒着白气,不一会竟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示意刘梓桑把酒壶放下去。 “制冰方法是我华南师派的学问,不是仙术。”壹乐怕众人又拿神仙说事,赶紧解释道。 “但为什么六月时节水还能结冰呢?”好学的耿雍追问道。 “说出来其实很简单,硝石是可以降低水的温度的,足够的硝石就能够把水温降到结冰的程度,只是没人知道而已,所以大家才觉得不可思议。”身为老师的壹乐非常耐心的回答了学生的提问。 “按照这样说,只要有硝石和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制冰是吧。”耿雍能够举一反三,其应变能力可见一斑。 “是的,有了这个方法,大热天喝口冰镇的桑果酒,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先别瞎扯了,试一下小弟酿造的桑果酒,这可比葡萄酿都不多让的美酒哦。”在座估计喝过葡萄酿的也没几个吧,但那种神往却都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酒好喝!”少年们迅速消灭了几壶,有了桑果酒的加持,少年人终于疯狂起来了,紧接着场面也乱了起来。 壹乐爱死少年人了,无论哪个时代,该胡闹的依然胡闹,该不靠谱的还是会不靠谱,该热血的总能热血,这就是少年人,这就是大汉少年人。 “大哥,涿州县令能不能弄到手,下回分解,咱们先把庄稼种起来,将楼桑村所有能种的地全部开荒,种上土豆,种上红薯,种上玉米。再养鸡养猪养鸭养蚕,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活干,人人有新衣,活一方人不在话下,固一方土也并非难事。”壹乐显然也喝得意气阑珊,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好兄弟,咱们就这么干!”虽然听起来是屁话,刘备觉得这话不错。这样的场面很久都没看见过了,小时候家底还殷实的时候,都未曾如此畅快吃肉,痛快喝酒过。 “在我的计划里,每天都应该这样过才对。” “阿乐,大哥亏欠你呀,不知不觉你已经奉献很你门派很多独门秘。大哥却给不了你什么。” “自从您走出来愿意为张叔输血,我就觉得我的东西就是您的,以后这样的傻话就不要再说了。” “如果我要把土豆献给皇上,你也不怪我?”刘备想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道。 壹乐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不赞同,并没有阻止你呀。我把它交出来,自然由您做主了。” 刘备摇了摇头,然后认真道:“以后,要是我犯糊涂的时候,你千万要阻止我。” 壹乐满意的点了点头,三国演义里的刘备有多犟,他的遭遇就有多坎坷,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性格这东西只要在在它还没形成的时候,才有机会将它纠正过来,一旦成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刘氏家族的这帮少年郎欢笑吃喝着,望着这班朝气蓬勃的少年人,壹乐喝了口酒说:“多好的少年郎呀!就是笨了点。” 刘备也笑着说:“这是我刘家最忠诚的家仆,岁月消磨了刘家曾经的辉煌,走的走,亡的亡,现在楼桑村的皇族刘家名存实亡,他们见识自然少得可怜,笨却不见得。” 壹乐知道楼桑村皇族刘氏有自己的尊严,自然不会卑微的向正统刘家伸手求助的,偌大的封地缩成了村,海市蜃楼般的富贵生活一去不回,其落差又岂能岁月两字能道尽呢。 “或许读了书以后就会好起来了吧!”壹乐喃喃自语道。 手拿一壶酒,此情此景,怎可没诗撑场面呢?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壹乐心有感悟,李太白的将进酒脱口而出。 “阿乐还会作诗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好好!”关羽听闻忍不住赞叹。 “关二哥,我会的多着呢!哈哈!” “二哥?我不是排行第二呀!”关羽狐疑道。 “您就是二哥,咱们的大英雄关二哥!哈哈!” “阿乐,为何是关二哥而不是关三哥?” 桑果酒用的是蜂蜜发酵,极为好入口,可是再好喝它也是酒,此时这是彰显它贵为好酒尊严的时候了,一个个少年先后醉倒,壹乐岂能例外呢?来不及回答关羽的话就倒地不起了。 酒后疯言疯语没有人会在意,在一群醉客中大发厥词也没什么问题。酒精的作用还没开发出其它作用前,它只是用来满足口腹之欲。许多姻缘都是因为它而结成,许多重要的事情也是因为它而耽误了,然而它屹立不倒的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化。 第十一章少年人的天下论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没有努力就没有收获。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壹乐努力喝酒,早上收获了头痛欲裂,也再一次验证了一个人说话做事一定要缜密。 “阿乐,昨晚作诗了。”见他走出房门口,关羽像恭候多时似的劈头就来一句。 壹乐回忆了一下,实在无法想起昨晚究竟做了些什么,好不谦虚的说:“喝高胡乱而为,小道而已。” “你还叫我关二哥。” “大哥排第一,您自然就是关二哥呀!”这种酒后说漏嘴的话,壹乐顺手就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李红菲是谁?”关羽补刀道。 怎么连后世暗恋了十几年的女神给捅了出来。 “那是我母亲!”看着关羽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在严重怀疑他的解释的真实性。 又胡扯了一会,见无法从壹乐口中撬开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两人懒懒的挨在凉亭边上,把脚撂在石桌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壹乐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发呆,没想到历史名将也有这毛病。 有人陪着发呆其实是一种享受,壹乐是这样认为的。 发呆一旦进入状态,就会蔓延开来,买嘎于是也进队了,爬在旁边的草地上舔着脚丫,四周变得静悄悄的。 直到刘梓桑端着瓦盆,咿咿呀呀跑过来在壹乐比划着,昨晚吩咐他早上起来就把剩下的面粉醒好,两人才算活了过来。 “我不太喜欢蒜头的味道。”正在扯面的壹乐冷不丁的听到关羽来了一句。 “这东西金贵着呢,您就乖乖的把它剥干净,马上就要用了。” “吃了之后嘴巴臭。” “拌面味道很香。”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关二哥。”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兜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实话是不能说的,桃园三结义还没发生,现在捅穿了没准会把历史从原有的轨迹上偏移,而且说了也没人信。 “在我家乡,是一个尊称,为人重情重义才被称之为二哥,小弟觉得哥哥为人好爽,正气,受的起这个称呼。”既然不能说实话,那只有编一个实话。 “此话当真?”关羽显然有些兴奋。 “骗您的!” …… 大英雄大部分时间都跟平凡人是一样的,听了奉承话也会自我感觉良好,被欺负一定会暴怒而起。之所以成为英雄,他们只是在大部分平凡人都选择的路上,走自己的路,在大伙都退避的时候站出来而已。 张飞就非常适时的站了出来。面条刚做好,他就到门口。壹乐放下筷子,盛了一碗面,撒点蒜末,泼了滚开的猪油,把面放桌上,也不说话,拿起筷子继续吃面。张飞当然也不废话,加入吸面大军行列。 “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壹乐怀念着道。 对于他的新词汇,两人早已经听惯不怪了,只管吃面,仿佛没听见一样。 辣椒此时在几万里的美洲,也不知道被发现了没有。壹乐记得徒步远行时有买过辣椒的,怎么就没剩下一两个给他带来大汉呢?这里的土地寂寞着呢,找个时间好好的找一下背包。 完全不等他再次进入发呆状态,刘备来了。 “好香呀!”人未到,声音就传了进来,壹乐无奈的再次站起来。 “涿州来了一群传道士,为首的自称天使唐周。”刘备一边吃面一边说。 “太平道天使唐周?噗,咳咳咳!”壹乐差点没被一口面条给噎死。 刘梓桑快速上前轻拍着他的背脊,其余三人见他如此大反应,嘴里叼着面条齐齐望过去。 “不就一传教士嘛,至于如此大反应吗!”张飞率先回神过来,嚼着面条喃喃道。 “这个太平道我听说过,只要成为信徒就能享用教主赐予的神药水,能治愈百病,无病强身健体。”关羽略思索道。 逐渐平息的壹乐半哽咽的说:“此教派愚弄百姓,治病药水更是无稽之谈,世人愚昧,偏偏又深信此道,假以时日,教众泛滥,祸及社稷。” 光和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农民起义之一黄巾起义爆发,战场几乎覆盖整个大汉,其幕后黑手就是太平道,教主正是大名鼎鼎的张角。要不是其徒弟唐周突然弃暗投明告的密,扑灭了早在皇宫安排好的阴谋,汉朝覆灭都有可能。 听到唐周的大名,壹乐做出再大的反应也不为过。不过此时他心里想的不是六年以后的黄巾起义,而是穿越系统是不是送任务来了。唐周会不会就是那个指令员呢? 是不是……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些教会,也没怎么留意,没看出他们有你说的能耐呀。”张飞果然是不分轻重的家伙,分析事情只按自己的标准,比他厉害的才叫厉害。 “一只马蜂你当然不怕,要是一窝呢?十窝呢?要是让太平道成长起来,比一百万只马蜂还恐怖,想想头皮都发麻,到时看你还作死不!”壹乐鄙视道。 “俺就先弄死那个教主,乌合之众自然不足为惧。”万人敌自然有万人敌的豪气,英雄都是这样养成的。 “在冀州钜鹿有一位博学的道人,不但深怀道教的五行学说,而且还是一位高明的医者。他主张人人平等,反对剥削。 就在他学满下山时,半途遇到了于吉老先生,于吉见他心怀苍生,为人善良,便赠与他《太平经》。道人于是便在老家宣扬《太平经》教义,百姓连吃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听什么教义,道长自然处处碰壁。 一场瘟疫的到来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太平道的初衷。说来也巧,这场瘟疫恰恰他能治疗。为了让百姓们接受他的《太平经》,于是他就用解药加上咒符咒语赐给患者喝,帮穷苦人家看病分文不收。但凡喝过他符水的人都痊愈了,至此以后找他治病的人越来越多,道长也凭借着高超的医术治好了更多人。 当然也有治不好的,于是他就说治不好的是因为他不是教会的人,所以得不到教会的庇佑,或者不够虔诚。于是百姓纷纷加入太平道教成为信徒。 教会发展迅速,几年下来,势力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大州,徒众达数十万人。其中不乏高管学士,道长更是一呼万应,按照这规模发展下去,他们下一步会干什么呢?”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是他们的口号。”黄巾军之乱必成定局,但刘关张必须有所觉悟,既然他们的入世是从这开始,提早接触一下也能蹭个熟练度。 “阿乐,你所说的这位道长就是太平道的教主吗?你是怎样知道的?”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一个英雄的着眼点,好好的一个故事延伸不思考,反问起事情的来历,张飞一直都具有此特点。 “我华南师范派有一门学问叫行为学,就是一门通过研究人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和做事方式,从而预测他未来会做什么,类似道家的五行学说和占卜术。我三师兄就是专门研究这位道长的。”说起这些他们不知道的学问,壹乐脸不红,心不跳,因为当今时空还没有人能穿他的帮。 “照你这样说,他们岂不是要造反?”张飞似乎抓到了要领了,真不知道罗贯中为什么要把他写成大笨蛋呢? “阿飞,不可胡言乱语!他们如果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朝廷不会坐视不管的。”刘备喝嗤道。 “不是他们想要造反,而是事态容不得他们不造反。这里只有咱兄弟几人,但说无妨。”看来罗贯中又写错了,关羽一点都不迂腐,刘备显然还沉醉于刘家皇朝余晖之中,得给他来一剂猛药。 “我三师兄认为,太平道的教义是正确的,是光明的,如果可以带领穷苦百姓打倒腐败的朝廷,也是属于正道一途。 他还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刘家的,不是李家的,既然领导者不能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他们有权利换一个,造反只是官方的说法而已。 大哥,您别不开心,这跟汉高祖当年的起义性质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他是推翻,太平道就是造反呢?也许因为您心里想的只是您刘家皇朝,而不是老百姓吧。 汉高祖当年斩白蛇起义,为的就是自家兄弟,自家父老乡亲的身家安危才逼不得已而为之,如果秦二世能像汉武帝一样宏才伟略,谁愿意没事跑去造反呢? 他们头上顶着的不是一整片天,天塌下来他们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身上有暖衣,碗中有饱饭。谁能给他们这种生活,他们就支持谁当皇帝,与政治无关,与军事无关,这就是民心。大哥,我不想您整天背着中山靖王这个包袱,希望……” “不必多言,道不同不相为谋。”刘备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走。张飞关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最后张飞喊了一句: “大哥,这里是您家呀!去哪呀?” 第十二章老老实实种田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看着身边一大堆的竹简,壹乐开始理解古人的文章为什么如此省字,惜字如金了,也深感他们做学问的艰难。 本来一肚子精彩绝伦的文字,硬生生缩至几句或者几个字,除了必要的要交代,有时候就连姓氏也删掉,古代文献里只知其父不知其母的例子比比皆是。 真不能怪那些大儒偷工减料,实在是条件恶劣,史记这样大量文字的书籍,想要完成,光砍竹子就能把人给累死。汉朝文人能够完整创作出一本书,几乎能花掉其一生的时间。 洛阳纸贵,在纸张还没普及之前,士子是无法拒绝使用竹简的,很显然壹乐也无法拒绝使用竹简来记录事情。 对于刘备的闭门不出,壹乐是不在意的,对于一个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找好的未来蜀国帝王来说,刘备显然是不合格的,有些跟斗早摔还能早爬起。 扔掉手中的竹简,壹乐决定去后山走走。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明明可以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偏偏要绕上几圈才肯解决。 陈三刀的事情也是如此。他们被释放了,当一群人不再被困住了却不急于逃走了,矗了一阵子才发现最安全的地方就在这里。 “我家小郎说,您反正没地方去,留下来瞧瞧也无妨,至于您那些钱粮,咱就没看上眼,都是苦难汉家人,且活着吧!”耿雍临走前抛下了一句话。 痛打落水狗的事官府是极为卖力的,竹节山一破,壹乐就把风声放了出去,既然目的达到了,手段从来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今天天气很好,视线也极好,空气特别清新,后山名叫浅龙山,偌大的平原突兀的出现一座山,真的很像一条搁在浅滩的巨龙。宽厚的山恋与沟壑相间,构成一条条延绵的山谷,并由此孕育了一道道溪河。 南靠浅龙山,北临隽水,楼桑村就在山脚下,高大的封土与浅龙山南部悬崖紧紧连接,最终将楼桑村紧紧包裹着。 壹乐喵了一眼那些搭建好的木屋,陈三刀不愧猎户出身,选择的屋址都是进退自如的卡口位置。 有人发现了壹乐他们,围了过来,似乎在等首领一声令下就扑上去的态势。陈三刀摆了摆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拱拱手才说道:“感谢小郎不杀之恩!”能从兜了几圈的事情中看出端末,陈三刀不是善辈。 “既然你已经确认安全了,那些妇孺小孩还是接回来吧,户籍我来处理。”看见陈三刀似乎有话要说,壹乐接着道:“自然是新的身份,楼桑村刘氏家仆。”说完转身就走,陈三刀想追上去,刘梓桑阻止他,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未来楼桑武装力量成型时,这样的事既然有了框架,处理起来按部就班就好了。 走过了两个山头,壹乐一共摔了八次。每次看似摔得很重,但他却能在第一时间爬起来,既然决定爬山,保护装备是不能少的。 人比人是很伤人的,刘梓桑就一次没摔过。看着这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神奇少年,明明有着把将死之人救活的本领,此时连自己都不如。 记得父亲还在的时候说过,有本事的人往往有别于人。很多时候小郎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开心的时候会大笑,发怒的时候会脏口骂人,不过跟他一起很舒服,飞哥会打人,他不会,耿雍会训人,他不会,最多的时候就踹一脚,踹在自己身上,估计他更痛一点。 人其实是经不起琢磨的,尤其经不起身边人的琢磨。 翻过第三个山头,树木逐渐变得稀疏起来,山坡山长满三尺高的白茅草。突然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旁的刘梓桑变得警惕起来,看见他这个模样,壹乐也紧张起来,他竟然忘了后世山林与大汉山林的区别。虽然不至于跳出来一只吊睛大猛虎,遇上一头山猪足以把小命撂在这了。 一个满头草碎的人脏脑袋慢慢露出来,确定了是人脑袋,两人才松了口气。看见是两个小孩,那人才拖着一柄短木叉,走出草丛。腰间一边挂着两只死兔子,另一半挂着一只死山鸡。不知道为什么,只见他咳了几声,来回走动,等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家里的大人呢?荒山野岭的别到处乱跑,山里的野兽多着呢。”说完不等回答,直直的往山下走了。 在大汉,有一种职业叫做猎头,专门捕抓那些流民野人,凭人头就可以到官府领赏金,起初那些猎头还有些血性,抓活的送去领钱,后来就嫌麻烦直接砍头。 壹乐不是来探查流民的,反而是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安置流民野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事情是无法提前准备的,民间私自打造兵器是要砍头的。 跟刘备说些谋逆的话是不需要负责任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壹乐回到刘院,安排刘梓桑冰镇好一壶桑果酒,炒了几把豆子,就躺在床榻上,二郎腿搁在窗户边,开始神游天外了。 发呆与睡觉没有直接联系,躺在床上发呆就很容易睡着。当壹乐醒了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见刘备坐在门槛上喝酒吃豆子,在一边坐了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阿乐,我真的如你所说那样吗?”过了许久,刘备才开口说道。 “那是我站在我师兄的角度说的话,我可没那样认为哦。”壹乐极其无赖道。 “但是我觉得很有道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人是有私心的,您身为刘氏皇室的一员,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是无可厚非的,这没有错对之分。关键是关注点出现了问题,私心私心,重在一个私字,自然是不能让人看出来的,您的语言行为都在出卖您的私心。”壹乐谆谆引导着说。 “可是大丈夫应该光明磊落呀!” “您甘心只做一位大丈夫吗?身为汉室皇族子弟,您是无法逃离因果的,即使太平道到最后什么都不做,但它的出现说明了什么,您还要自欺欺人吗?是的,我也想像男子汉大丈夫那样活着,那样可以快意恩仇,可以率性而为。可是您想过吗?楼桑村的村民怎么办?涿州郡的人们怎么办?大汉的百姓怎么办?一个太平道足以说明这个世道即将动荡。 灵帝虽然是您的同辈兄弟,手上耍的一手帝王心术其实很烂。把权力分给宦官和外戚,目的是想分化大臣们的实力,结果呢?三股势力都控制不住。他忘了汉武帝定下宦官和外戚不可参政的死律。难道他认为自己堪比汉武帝吗?。 汉武帝曾经是卖过官职的,可那是筹集军饷为了把匈奴赶跑,是得到全体大臣乃至全大汉百姓支持的政策,此丰功伟业致使我大汉再也没有受到外来势力欺负。只要是百姓支持的,就算把皇宫卖了都是功绩。 大汉皇朝以后会怎样?我想,您应该正视它。知耻而后勇吧!” 刘备再次陷入沉思,许久已来,老祖宗的光环让他迷失在江山永固的幻想之中。而现实就是他只是他们皇权争斗的牺牲品,是可以放弃的旁支而已。灵帝刘宏认不认他这位皇弟都是问题。 “道理我都懂,可是心里难受的很。”刘备道。 “这就对了,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大哥,大局不是咱们能够影响的,咱也没那个能力,但是小局还是可以争一下的,把涿县百姓养活了。这话反过来说,如果连小局咱都影响不了,谈大局就是扯蛋。”壹乐笑着说。 个人对历史的影响确实没有一点力道,它不在乎谁当皇帝,不在乎谁被饿死,也不在意谁富贵谁贫穷,它只管往前走,直至这世间的尽头。 壹乐很讨厌动不动就喝醉的人,正好喝醉的是刘备,就更讨厌了,因为他今晚没有床睡觉了。 既然已经把他高志向降低了,再把低起点稍稍提高一点,想必将来应该不用过苦日子吧。 志向高,起点低确实不靠谱,恰恰成了刘备坚韧不拔性格的体现之一。 收拾背包的过程其实是一个思念的过程。对于后世,壹乐找不到思念的理由,相比之下反而有些不屑。 我们不是银行家,不会每件事每样东西都计算的那么清楚,精明有时候是褒义词,糊涂难道就不是吗?日子无论过成什么样子都叫过日子,站起来无论多难看,总会跟坐着有区别的。 这让壹乐想起了西游记,这是一段人生旅途,历尽磨难走遍八十一难,最终也不过是为了寿终正寝,登极乐西方。 难关难过,关关过,过过过,妈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不给过就毁你沙河,抓个师弟扛行李。过!妖怪拦路,弄死他!过,扔了金刚圈,把唐僧煮了,回花果山当大王。怎么喜欢怎么过,过得难看是过,过得好看也是过,哪有一棒敲在玉皇大帝头上来得过瘾。 价值观这东西很有趣,大部分人认同的就成了流行的,但不一定是正确的。一瓢水够喝了,多出来的也就只是多出来而已,它并不能够增加优越感与自豪感。 楼桑村此时没有多出来的粮食,相反,很缺。 第十三章努力种好梧桐树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许多人在变化着,许多事在变化着,唯有买嘎好像没变,它的定位从来都很精准,显得格外睿智。 自古鸡和狗是不能放一起养的,买嘎似乎打破了这常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鸡棚里,跟鸡兄鸡姐们大谈人生,不对!是狗生! 事实证明,在鸡没有发现买嘎真正身份之前,和谐共生是存在的,鸡犬不宁只是对立之后的结果。 需要隐藏身份的不仅仅只有买嘎。一个异常干净的少年矗立在一群脏兮兮的少年中,本身已经暴露无遗了。人一旦习惯了某种行为,便成了理所当然了,尽管这行为不是自己的。 壹乐一天最少要洗漱三次,以至于刘梓桑都怀疑他是否有某种暗病。 关羽也有这种病,每天早上都会在院子里练武,抡起一根大木桩武得虎虎生风,壹乐通常躺在凉亭中发呆,画面显得异常和谐。 “二哥,您试试这把武器看看如何?”壹乐特发奇想拿出工兵铲,当然这也是徒步旅游的产物。 关羽拿起工兵铲,掂量了一下,体积虽小,却没想到抓在手上很称手,很沉。随即手臂一用力,就往木桩劈下去。没有预想的木屑飞溅,只见工兵铲陷入木桩之中,人头般大的木桩几乎被劈断。 “玄铁?”关羽略带兴奋的问道。 “按照等级划分的话,应该比玄铁高一点吧。师傅喜欢种植花木,有个师兄便制作了这把铲子孝敬老师,说是削铁如泥,无坚不摧,拿来刨土甚是合适。”壹乐道。 “胡闹!如此利器竟然用来刨土。”脾气一向很好的关羽听壹乐这般说,也不由的气从心来。 “咱师门又不缺工具,这种等级的只能用来刨土,有什么胡闹不胡闹的。我四师兄研究的东西,那才叫神物,三里外瞄准敌人,只需手指扳动机括,便杀人于无形。” 拿狙击枪调侃三国伟人没有一点心里负担,这种乐趣几乎成了壹乐大部分的娱乐,习惯后世网络绚丽生活的他,落差感不要太大。 “果真有此等神物?” “这位师兄还没研究出来就死了!” “……” “不过死之前把方法给了我。” “能造出来吗?” “大洪水来得急,我没能带出来。” “你是在耍你二哥吗?” 于是,刘梓桑又看见熟悉的一幕,一个大小孩追着一个小小孩,一边追一边喊:“你给我站住,我要打死你!”,每逢听到这句话他又会想起壹乐跟他说的另外一句话:“都既然要打死我了,我还给你站住,我傻逼呀!”虽然他不太理解这个傻逼的意思,反正很有道理,咱以前为什么不会这样思考呢? 当追的停止了追,跑那个自然也就不跑了。 “我打算把这个溶了给您制作一把兵器。”壹乐喘着气说。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揍你。” “掩月刀?暂且放过你。”看见壹乐在地上画了一把长柄大刀,刀身似弯月,刀面画有龙纹,刀柄同样龙纹缠绕着,甚是好看。 “青龙偃月刀!刀刃用这把铲来做,柄身使用精钢制造,总重量八十二斤,二哥,合称不合称?”他是知道正史里关羽用的是长矛,不过耍大刀的关羽显得更有英雄气概。八十二斤相当于后世四十斤左右,抡起四十斤的武器砸下去,这势头谁能阻挡。 “重量还行,只是精钢又为何物?”关羽真的对这把青龙偃月刀动心了,一直以来都找不到称心如意的武器,没想到这小子心思如此剔透。 “精钢嘛!就是在现在的百炼钢基础上再提炼的产物。” “这不是又在胡闹吗?”关羽微微有些又要动怒的意思,他对炼铁并非一无所知,如今最好的铁器就是百炼钢,而技术全掌握在官方手中,想要再提炼百炼钢,几乎不可能,所以他认为壹乐又在调侃自己。 “四师兄认为,百炼钢不是目前最好的铁器,制造出来的兵器硬度还可以,但过于易折,韧度不够,精钢就很好填补这个缺陷。” “你有办法?” “铁匠铁料您负责。” 火鸡的样子很像凤凰,但不是就是不是,像也没用的。凤凰不会随便安家的,只能种好梧桐树,方能赢得凤凰的青睐。 高级铁匠是东汉时期的高等职业,所以都带着严重的职业脾气,不但难伺候,工钱也高,有时候给钱还不愿意来。给关羽那几个竹简里面,有精钢大概的描述和操作可能性,只要是高明的铁匠,必定能看到里面所蕴藏的巨大利益的。 要办一件小人物的事情,大人物通常都会搞砸。关羽找是找到了铁匠,严格来说就是打铁的,而且还是刘氏家族里的家仆铁匠。 话说刘胜假假也是个藩王,虽然家族没落了,毕竟烂船还有三斤钉。看着面前五个脏汉子,由于是夏天,都光着胳膊,结实的身板很符合铁匠的形象,只是配上一面菜色的面,顿时就失去了协调。 当中一个叫刘翁的老工匠拿着偃月刀的工图,恭敬地正要说话,壹乐摆摆手说道:“去冶铁作坊看看。” 又一次被神剧对民间技术活的作坊描绘给恶心到了,眼前一个草棚,一个溶铁坩埚,一个人高的风箱,就成了冶铁作坊,这样的设施是无法炼钢的。 妈的,难道连作坊都要老子来建吗? 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大才都干嘛去了?难道就只会动动嘴皮,难道就不能弯一下腰给这些光着胳膊的只求温饱的人想想办法吗? 去你ma的鲲化鹏,去你ma的蓬莱仙岛,去你ma的百家争鸣,有他老子的一万个想法却不懂得干点实事…… 害的老子山长水远的穿越过来想弄点铁器补贴一下清贫的生活,却只能从最基础的设施开始着手。 壹乐此时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满嘴的粗口脱口而出,声音由小转大,最后索性扯着嗓子对着天空破口大骂。 愤怒中的人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发怒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冶铁作坊围满了人,村民低头窃窃私语议论着,有些以为闹贼,提着家伙到处找贼子。 刘梓桑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刚刚还温文儒雅的小郎转瞬间变成了想要吃人的恶魔,一张漂亮的脸蛋说不出的狰狞,圆睁的双目似是要喷出火来,难道小郎撞邪了? 于是连忙拉着壹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自己,意思是说小郎在骂自己,他极力想帮壹乐掩饰。 虽然他听不懂小郎在骂什么,还是敏感的觉查到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可能会对小郎不利。 关羽则两眼微眯,心头涌起一股感动,这小子为自己的武器竟然心力交瘁至此。 脾气发完,工夫还是要做的。很多时候壹乐就想做一个纯粹的文人墨客算了,动动嘴皮,天马行空,喜春悲秋,弄几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词,反正有几千年的诗库在,想混日子实在太容易了。偏偏就摊上了刘关张这几个坑货,看来自己就是操心的命。 从新回到冶铁作坊,就跟刘翁讲解这炼钢工艺的大概要点。 “小郎是想要改建作坊吗?” 到底还是实诚人,既然要义已经领悟,便指指这里戳戳那里,这里要修道墙,那里要弄池沙…… “没人找您家少爷要人,没钱找您家少爷拿钱,五天之内给我把这作坊弄好。”丢下这句话,壹乐就头也不回走了。 本来想通过帮关羽制作大刀顺便弄几样农具出来,找家铁商换点银钱,接下来要做的事没有一样能离开得了钱的,刘彻的盐铁令实在太厉害了,一百多年来死死的把盐和铁控制在官方手上,要不是这样,光制盐就能把整个涿州的人给养活,甚至养肥了,后世名曰地方产业链。 看来卢植那里跑一遭是少不了了,尽早确认官职,防止变数。 “阿乐,俺比羽哥认识你早吧,咋就给羽哥造武器还少了我呢?太不够意思了吧。”从不落人后其实才是张飞的本性,早就应该预料到的。 “丈八蛇矛!早就给您设计好了,不过丑话说前头,材料可是要您准备哦。” 张飞接过武器文案,兴奋的东瞧瞧,西看看,发现这丈八蛇矛真的很称心如意。 跟张飞这位纨绔子弟骗点东西是不需要智慧的,打个结,套子往地下一放,他就会自己钻进来的,而且还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救耶耶那事,他早就想借机感谢壹乐了,至于耶耶为什么说要借机,他就不太明白了,这个机会不正好可以借吗?而且还挣一把武器,如此划算的事情,俺张飞就没糊涂过,让你们还说俺笨。 事实证明,谁是先手谁是后手往往不是智慧决定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另外一只手掌握呢,这种超宇宙的宇宙观,壹乐以前是不相信的,现在之所以选择性相信,因为这是他心底里的希望,希望那只手是存在的。 第十四章在成才前必须成人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只要走入院子,就能看到忠伯,只要靠近那株土豆,他就悄无声息的挡在面前。雷池是不可以越半步的,有忠伯加持过的三分地同样无法逾越。无论少年们在院子里面做什么,白石灰线外他是不管的。 壹乐是不在被拦截的范围之内的。培土要交代一下,看到忠伯搬来几个蜜蜂箱子就知道要开花了,土豆不需要授粉,跟他是说不清楚,要是把花给摘了当菜吃,估计他会杀人的心都有。 不要试图招惹一个对50石一亩新粮食充满希望的人,此时他整个人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土豆。 壹乐检查了土豆苗的长势,翠绿的小苗已经有一尺高,十二块土豆块全部成活。红薯种植在一边,也长出了青藤,再有时日就能割藤再培植了。 “小郎,这叫土豆的粮食真有50石亩产吗?”或许是因为看到树苗上依稀挂着几朵小白花,忠伯略有些怀疑的问道。 “土豆是长土里的,树上开花了,地下就开始长果实了。五师兄培植过几十株,每株都产5斤以上,按一亩可以种植1500到2000株计算,50石一点问题都没有。” “300石?”忠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考虑到大面积种植和土壤肥沃的程度,保守估计100石到150石还是可以达到的。”没等壹乐开始天南地北。只见忠伯好像中邪一样,大叫着:“哎呦我的小郎呀,这么重要的事情您怎么才说呀!” “你也没问我不是。” “不行,今晚开始吃喝拉撒睡都守在这才行,万一……不行,现在就要寸步不离。” 面对将要进入癫狂状态的忠伯,壹乐明智的选择离开。 对于土豆这个大功德,没落的楼桑村刘氏是承担不起的,没准还会是祸事,换取它等同价值的利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等忠伯清醒过来会想明白的,这老头活得比谁都精明。 土豆炖牛肉是指望不上了,这时候的大汉宰头牛比屠村的罪名还大,搞个羊肉炖土豆估计味道也差不了多少,螃蟹总要有人站出来第一尝试吧。 那边土豆才开始开花,这边壹乐已经谋算着如何开荤了,而且还找了一个相当充分的理由。 买嘎成了张屠夫家的座上宾,张飞把那句找机会报答一下壹乐的宗旨贯彻落实到了买嘎身上。整天在猪肉铺斯混,身上带着一股肉腥味,壹乐一脚就把正想进屋的买嘎踹了出去:“臭熏熏的,不洗干净甭想进来。” 壹乐对宠物狗一点兴趣都没有,结果当然就是刘梓桑感了兴趣,对于小郎不感兴趣的他机灵的都感了兴趣,自从被小郎救活以后,他就一直跟在身边。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破家已经不回了,索性搬到小郎房子边住下了。这些日子也逐渐习惯了小郎的脾性,他无法理解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为什么整天摆着唉声叹气的老态,更无法理解连放个响屁都脸红的小郎却敢光天化日之下大谈敦伦之事。有些遗憾的是,他无法开口说话亲口跟小郎说声谢谢。 “想要说谢谢的话,你得记起怎么说话来,你不是不会说话,只是忘记了而已。” 小郎说过可以再让自己说话的事,说什么自己想说自然就能说了,还说是什么孤独障碍性自闭症,怎样治好,小郎说没办法,只能等时机了。 每天早上刘梓桑都会早早起来,因为小郎喜欢喝白粥。 粥已经煮好了,盛满一碗摊冷,小郎就应该起床了。吃了粥就会教刘平他们认字,这个环节从没停止过。 今天小郎似乎有些贪睡了,少年们全到了还没起床,也不敢打扰。一个时辰过去了,农活要开始了,由于没人敢吵醒壹乐,少年只好陆续离开了。 刘梓桑看着慢慢爬起来的太阳,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这完全不符合小郎的行为标准呀。 “如果有一天我睡着了没醒来,或许已经回到了那个我向往已久的故乡了。”刘梓桑忽然想起壹乐说过的话。 再也按耐不住了,连忙闯进房间,看见壹乐还睡在床上,稍稍安心。马上又发现壹乐满头都是汗,闭着眼,样子很难受,连忙伸手拍了拍壹乐的脸颊,想要叫醒他。发现脸好烫,才知道壹乐生病了。 当他怎样都无法把壹乐叫醒的时候,心就开始慌了起来,急忙跑出房间,满以为忠伯会在院子里,明明那老头说吃喝拉撒睡都不会离开的,这时候却不见人影。等不了了,飞快地转到了关羽房间,才想起那家伙几天没回来了,应该还在忙冶铁作坊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刘梓桑着急到哭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感觉又开始侵蚀着他的灵魂,自从家人被全杀后,这种感觉就一直跟随着,当他选择忘记怎么说话后便也随着消失了。 那是恐惧的感觉,小郎曾经跟他详细的解释过,他便把这个困扰自己多年的东西的名字记住了。冷静!同时小郎也教过他,遇事一定要冷静,除了冷静,其余的情绪一点用处都没有。 病了怎么办?病了找医者,找医者找医者,找哪个医者呢?对,除了小郎,那个村医医术应该最好了,他一定能治好小郎的。于是拔腿就往张家庄跑。 刘梓桑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哭了起来。村医出诊了,老天爷,你还是那么残忍吗?要把我刚刚生起来的希望都要夺走吗?不可以,小郎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乐不乐没关系,小郎乐就行了。 “小郎病倒了?谁能告诉我村医去了哪里?”刘梓桑终于把这口憋了将近十年的浊气给吐了出来。他来不及高兴,一边跑一边喊,相熟的少年围了过来,在惊讶他会说话的同时对话语的内容产生了更大的惊讶。纷纷加入寻找村医的行列。 当村医检查过壹乐的病情,看着一双双关注的目光投向自己,叹息说道:“小郎高烧不退,能不能熬过来看天意吧!” “不可能,俺兄弟命硬得很,是不是还对上次羞辱你的事耿耿于怀,此时就想着要看俺兄弟毙命是吧,你要是不把他治活咯,俺要你的命。”张飞圆目怒睁,怒气外漏,大喝举起村医。 刘备闻言也乱了方寸,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阻拦,关羽伸手按了一下张飞,示意把村医放下来,开口说:“张医师,这段时间,您一直在跟壹乐兄弟请教医术,他有没有提及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医治?” 这位姓张的村医其实很庆幸自己遇到壹乐的,这位少年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从不敝扫自珍,对于自己的问题都非常有耐心的一一解答,当中不明白的还会做实验教导,以前无法医治的病情,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能瞧出端倪。他其实没有责怪张飞的野蛮,反而也痛恨自己无能。听关羽问话,才连忙仔细思索。 “对对对,小郎曾经说过这种病情的应急方法,只是这个时节去哪找冰呀,就算涿县的大户人家也不多见呀!”村医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说道。 “您到底说说是什么应急方法呀!”关羽听闻有应急方法,终于也开始着急起来了,连忙问道。 “小郎说,人要是到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时候,药用什么布洛芬,要是手上没有这种药,物理降温也行,用冰水擦拭身体强行把体温降下来,体温一旦降下来,短时间内不会再上升。”村医回忆当时壹乐跟他说的这段听不明白的话。 “冰,冰水,冰水,快,刘梓桑,刘梓桑。”众人一听冰水可以治好壹乐的病,齐声喊道。刘梓桑此时已经把硝石倒进水盆里了,村医话没说完他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在村医又一次惊讶的目光中,刘梓桑敲碎了冰块,迅速给壹乐擦拭着,感受到毛巾变暖了,从新换洗过,然后继续擦拭。看着壹乐面部表情开始舒展开来,大伙大气不敢喘一下,暗自兴奋的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似乎害怕这些声音会影响壹乐的好转。 刘梓桑双手被冰冻的通红,额头却不停滴着汗,串上串下来回的身影,看得刘备也一阵意动,开口说道:“阿桑,让我来吧,你歇息一下。” “少爷,我还行,要是实在不行让兄弟们接上。”刘梓桑每感觉到壹乐体温降下一点,就会觉得他在下一秒醒过来,一想到小郎醒过来,他就更不敢慢下来。 “再这样擦下去,不死也得给你擦死。”壹乐微弱的声音此时响起来。 “谢天谢地,小郎您醒了!” “阿乐,俺就知道你没那么轻易死掉。”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老子能醒过来,跟这老天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梓桑,你快点弄点温水泡泡双手,我可不想以后一个残疾的刘梓桑跟着我。” 壹乐对于昏迷所发生的一切是知道的,就是醒不过来,明明自己已经教过村医的,这家伙关键时刻还是掉链子,幸亏关姥爷显灵,不然小命还真要搁在这了。 看来还是有点大意了,像感冒发烧这种后世看来是大路货的小毛病,在汉朝便成了连华佗都治不好只能听天由命的大病。为了保住小命,不得不顺便提高一下大汉的医疗水平,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一想到又多了一项艰苦的任务,壹乐一个头两个大。 众人听见壹乐还会开玩笑,此时才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夭折在大汉非常常见,有生病的,有摔的,有野兽拱的,有饿的,各种意外训练着大汉人脆弱的灵魂,于是他们开始信天,信命,信鬼神,虔诚的一塌糊涂。 如果说这个时代有贵贱之分,那么这些意外却成了唯一公平的存在,上至皇帝,下至乞丐,碰上的,都无法幸免。只有成功战胜或者逃离这些险境,才有资格站在人世间高喊一声:“我长大了!” 背包里就有布洛芬,壹乐只好自己帮自己治病了。 第十五章空手套白狼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孤儿壹乐从来没有过被那么多人在乎的感受。他故意用调侃的话语来分散感动的情绪。眼泪是另外一个系统,咸涩的眼泪夹在盐水里,分不清是盐的成分还是泪的成分。 刘梓桑是最能体会他此时心情的。当初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兄弟们为了让自己少点亏欠感,一个个的故意板起脸,恶语相向,选择不拆穿才是最好的回应。 “阿乐,你怎么哭了?”张飞可不管这些,能拆穿的就必须拆。 “眼睛有点不舒服。” “神仙不但会生病,还会哭鼻子呀!” “丈八蛇矛没了!” “别……” 刘梓桑会说话了,壹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本就意料之中的事。 “小郎,开饭了。” “小郎,该吃药了。” “小郎,该歇息了。” 相比之下他就更喜欢哑巴的刘梓桑。 “你还是叫我阿乐吧。” “我是仆人。” “我没有把你养成仆人的打算。” …… 穿越本身是不带buff的,在相同的属性下,知识才是最强buff。知识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当一群人的命运绑在一起的时候,知识就能改变一片天。 壹乐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他的命运最不稳定。 不稳定的还有冶铁作坊。再次来到这里,看着整改过的作坊,虽然还是不满意,条件限制,勉强还能用。炼钢的流程给了老刘,至于成不成,他是不管的,要是长年呆在冶铁行业的人,在铁水里加点碳就能练出钢来都做不到,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如何打造大刀,壹乐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刘似乎胸有成竹,他只是对炼钢过程中加入石灰粉表示强烈的怀疑。 一连两天的失败,老刘准备找少君好好弹劾一下壹乐。当接过壹乐扔过来的几幅图后,就坚决的执行工作指令,一脸义无反顾。 一早就来到冶铁作坊,壹乐决定亲自监督一下工匠们的工作。 昨晚烧化的铁料已经变成了铁水,壹乐像是没看见老刘想哭的目光,往铁水里扔石灰,一边加,一边让铁匠搅拌。 “小郎,俺老刘知道您想干什么,只是您这样真能弄出钢来吗?能否把其中道理给小老儿说说,这里的匠人都是刘家家仆,不虞外泄。” 壹乐叹了口气道:“倒不是怕你们泄密,而是说出来您也不懂。简单来说,铁与钢最大的差别就是碳,不断往铁水加石灰,目的是让铁水里的碳烧光,也能容易的把矿渣和铁水分离,最后烧化铁矿得到钢。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过程,你们都好好看着。” 一众匠人脸露疑惑,不明白壹乐所说的碳是什么东西,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了正在燃烧的木炭上面。 壹乐苦笑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继续,把刚才的话都好好记住了,我师兄就是用这种法子炼出钢的,一炼一个准。” 有壹乐师兄加持过的方法多少给匠人带来一点信心,众人轰声应诺,重复着上一次的动作,只是这一次搅拌的动作更有力,添加石灰更加细心,老刘突破性拿着铁勺不断滤掉浮起来的渣疙瘩。 “快成了,风箱加把劲,一呼吸一次。” 呈白色的火苗一下子窜起两尺来高,滚烫的火焰把空气几乎都点燃,五脏六腑像被放在蒸笼上难受。 眼看着铁水从暗红色变成了亮红,老刘大叫:“铁水跟以前不一样了,鼓风,再鼓风!” 两米高的风箱,在四个赤裸上身的大汉费力的推动下,发出“噗呲噗呲”的气流声,火焰也随着欢呼的跳动起来。 渣疙瘩已经不再出现了,壹乐声嘶大喊:“出炉!” 亮红色的铁水被倒在预先准备好的砂模中。最后的铁水把模具填满,壹乐一屁股坐在沙子堆上,关羽负责帮忙推风箱,跟其余的匠人一般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张着嘴喘气。 即便如此,眼睛还死死盯着那块破铁,像小狗看着食物眼巴巴的样子。 壹乐鼻子有些发酸,很久以前,在后世,人们在攻克一道道难关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眼神,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攀比和利益上,这种精神层面上的事情已经很少再有了。 老刘大口大口的喝水,只是双手抖得厉害,水几乎都洒地上了。 众人在壹乐淡定的面色看出信心来,渴望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炼出钢的事诸位还是紧些口,怀璧有罪大家都懂的。”交代了一些细节,壹乐就离开了作坊。 铁料上的损耗还是很巨大的,刘氏家族也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没落,贩履为生在事实上是站不住脚的。当然,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不是只允许罗贯中乱写的,大家都是凭借自己的理解来写,总会有一个比较接近真相的答案的,见仁见智罢了! 有了壹乐的三国时期,他坚决认为历史就是他的所见。 唐周,天公张角弟子,现为太平道传道天使。壹乐见到他的时候,正在三合屯宣言太平道教义。 “上神开天辟地,创造人类,遂派五皇三帝管理人间,期间天下太平,无剥削压迫,无饥寒病灾,无盗偷诈骗,人人自由幸福。然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上神再遣我师天公再临,持九节杖施福,救众生于疾难病痛之中。” 唐周宣读完教义,从人群里看到一个小孩对他招手,便从祭台走了下来。 站在壹乐面前的唐周非常时髦,头戴一顶红黄相映的番僧帽,大夏天的身上套一件黄色喇嘛大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还真颇有天使范。 壹乐给到唐周的第一感觉就是鹤立鸡群,一堆脏人里面突兀出现一个特别干净的人,是的,很干净,干净到让他有些错觉自己见到的才是天使。 “老夫太平道天使唐周,小郎有何请示呢?”观人而定是传教士基本本领,既然不同于别人就有不同的对待。 “赔钱!”壹乐往前一步,拉着唐周的手指了指躺在刘梓桑怀里装死的买嘎。 唐周楞了一下,口张得老大,没想到这小孩一上来就要找茬,艰难的把嘴闭上道:“赔钱?” “这些符咒神水是你们施发的吧!能治愈百病也是你们说的吧,既然这样,我这喝了神水的兄弟死了是不是该你们负责,原本咱兄弟三相依为命,如今只剩孤苦伶仃的兄弟俩,要是赔个一千几百万钱,勉强还可以过日子,要是今天不给个说法,就算告到洛阳,也要你们太平道吃不了兜着走。”壹乐略带哭腔大喊着,回过头却皎洁的对唐周咧嘴一笑。 唐周用力挣脱了壹乐的手怒道:“我乃太平道天使唐周,天公座下弟子。喝了神水救不活事因对本教不够虔诚,与人无尤。” “有本事你施法救活我兄弟,别说虔诚,我拜你太平教主为祖宗又如何。 说真的,我还挺佩服你们的,同一样的方法用了这么多年都没被人戳穿,光这一点我就自叹不如了。” 唐周闻言,不怒反笑,拖起壹乐来到祭台边,悠悠问到:“山门中人?” “华南师范。” “没听说过!” “听说过才怪,本派一共六人,一场洪流死剩我一个,你莫非还真认为自己是上神派遣的天使?” “好说好说,既然大家都是山门中人,令兄弟的事情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壹乐鄙夷的瞅着唐周道:“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间之道这个值多少?” 唐周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道:“老夫自幼跟随家师五载有余,身家一清二白。” 壹乐一直怀疑唐周是朝堂派去的卧底,没想到这么一诈他,居然有反应。 “老夫前老夫后的,臭道士不就是二十岁的少年人,占谁便宜呢?” 见壹乐没有纠缠身世之事,唐周无奈地伸出一个手指。 “这点钱还不够安葬我兄弟,当我乞丐吗?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堂堂皇族你就这样羞辱吗?”诈钱得摆明道,壹乐不可能犯这样的错。 “三百万钱,不能再多了,随后送到府上。” 太平道果然有钱,本来只是想打算结识一番的,耍个赖皮居然收到如此丰厚的见面礼,不枉此行。 “我家师兄对于无间之道颇有研究,刚才唐天使起码有五处地方不妥,在聪明人前是瞒不过去的,这钱不白收你的,。”壹乐也没想到唐周出手如此大方,刚才一只手指以为是一万钱,对于一般人来说,一万钱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毕竟是隐形英雄,能提醒的就提醒一下吧。就他那卧底演技,很难熬到告密那天,回去弄几篇卧底注意事项给他,也算结个良缘吧。 “五处不妥?此话怎讲?” “把钱送过来自然便为你解答,别怀疑,我能看的出来别人一样可以。”随即对刘梓桑方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迈着懒散的脚步离开,回头喊道:“楼桑村,刘氏家院。” 买嘎当然也看见了壹乐的手势,“呼”的一下从刘梓桑怀里跳到地上,立着四腿,也迈着懒散的碎步,要不是样子实在难以说得过去,此时跟壹乐真像两兄弟。 “太无耻了。”唐周心里骂了一声。原本他打算先哄着这个好像知道自己身份的小屁孩,借机摸清住地。杀人灭口这种他就没少干,凡是对他露出一点点怀疑的人,此时应该在排队轮回了。 皇族的人是不能动的,要是上头知道了,就是wan功也不抵此过,偏偏这小子好像知道自己的打算,摸准了这一点先发制人,先弄清楚再说吧,要是照他说的有本事,三百万钱也物有所值。(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十六章撑船的与搭船的关系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唐周坐在一堆冰块边上大汗淋漓,壹乐指出来的五处破绽,每一处都让他如芒在背。 “唐老哥,您看看,大夏天的能造出冰来,单这手价值如何?不是我谋算您,要不是某家兄长苦苦哀求,说您是我大汉的大英雄,孤身犯险,深入虎穴,必须要告知您现在的处境,某家也不想骚扰您清修。 师兄说过,无间道乃地狱之道,只身闯入此道为民为正道是英雄也,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这样某家更无法坐视不理。”能把坑钱说得如此堂而皇之的恐怕也只有壹乐了,买嘎趴在旁边的草地上,眼睛盯着壹乐,仿佛在说:“这也太无耻了吧!” “多谢小郎君今日提醒,如今想来,与小郎君确实一见如故。” …… 三百万钱很多吗?买个县令都不够,一个小小的太平道天使随便就能扔出这笔钱,张角岂不是肥到漏油? 壹乐便神秘的指了指忠伯道:“唐老兄,小弟再送您一大功绩,看到那边了吗?老管家寸步不离守着的,便是小弟家师千里迢迢从番国带回来的祥瑞,亩产100石的新粮食。” “100石?果真?” “千真万确,再过段时间就能收割了,到时诚邀您过来见证。” “可是要献给朝廷?” 壹乐鄙夷看着他道:“您是真傻还是装傻呀,这新粮食一旦量产,谁还管得住出自哪呀,借此便是您表忠心的时候了,当然是献给张天公,到时谁还怀疑您呀,一举多得。而且献给朝廷找您也不合理呀!” “此言有理,此言有理。那老哥就静候佳音了。”两人狼狈为奸的模样,顿时让忠伯起了警惕之心,死死的盯着两人。 唐周拿走了壹乐给的卧底安全手册,满意的离开了刘院。他虽然给了三百万钱,然而单单献土豆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这笔钱,怎么做都是自己占便宜。 刘梓桑第一时间凑了过来道:“小郎,如何?” 壹乐叹了口气说道:“唐周是个人物,而且是重要人物,历史有点亏欠他了,让他占点便宜吧!” 听闻壹乐问非所答,刘梓桑也不接话,选择闭口不言,等小郎把话说完。 “希望他能活下来吧!” “把银票拿给耿雍,按照清单上把东西采购回来。刘平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您不是说不想见到他吗?以后不准踏入刘院一步...” “……” 当秋天的第一片落叶飘下来,气温配合着变得凉爽,田间地里迅速变的忙碌起来,人人都在忙碌,为了跟上节奏,壹乐也只好找点事做。 要见卢植是要准备礼物的,铧式犁已经造出来了,老刘开拓进取的精神值得表扬。外加一套红木家具作为学生孝敬老师的礼物就再好不过了。 大汉的马车,壹乐实在不敢恭维,两个木轱辘上面架一个椅子,在后世是高级开蓬跑车,在此时就只能用简陋可以形容了,从楼桑村到洛阳,一千多里路,壹乐可不愿意把小命交给这种毫无安全系数的交通工具。 新式马车一定会大受欢迎的,大汉对马车是分阶层,所谓贵人乘车,贱者徒行。最有钱的地位却最低的商贾,明文规定不能乘坐马车的,但偏偏又是他们拥有最多的马车。当这批人每人拥有一辆带有避震功能,可遮风可挡雨的新式马车的时候,就是数钱数到抽筋的时候了。 生活中面临的事情每一样都需要到金钱的话,人们便把金钱放在了第一位,反之亦然。金钱不是财富,它只是追求财富中其中一个工具,由于是成功率的原因,很多时候我们把金钱错以为成了财富。 此时的壹乐是非常需要金钱的。挑水这种低级活,干一次就足够了,管道才是来自后世智慧的骄傲。 “小郎,什么是管道呀?”刘梓桑好学的态度壹乐甚感欣慰。 “简单点说吧,挑水只能一次挑两桶,完了还要挑。如果把竹子的竹节打通连在一起,把水源接到屋子里,拔开塞子就有源源不断的水可用,这就是管道理论。”壹乐耐心说道。 “您意思是说,讹唐周是挑水,在涿县开店铺是管道?” “聪明!”壹乐竖起了大拇指。 “再有几个月,咱们就是大老板了。”壹乐裂开一嘴白牙嘻嘻笑起来道。 “大老板?” “掌柜的意思。” 于是两道嘻嘻的笑声响起。笑是因为高兴,经常笑的人其实心里没有多少恐惧的,即使有都是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 通过笑来判断一个人的幸福指数是最直接的方法。有时候这种方法很准,比如看着土豆长大的忠伯,每天都笑呵呵的。有时候就不行了,比如此时看着账房给的账目苦笑的刘备。 夏收的赋税交完,剩下的粮食像往年一样吃不到上元节的,族里的冶铁作坊,木坊,织丝作坊收入一年不如一年,四百多张嘴等着吃饭。阿乐这几个月的耗费竟然比刘氏家族一整年的耗费还要多。 “得想想办法才行。”刘备合上账簿,自言自语说道。 走了没多久的账房又跑了回来,带着哭腔说道:“少爷,木坊和织丝作坊早上小郎去过,安排族人要求改造,此时等着少爷批复。少爷,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好了,去吧!此事我知道了,就按阿乐的要求办吧!”刘备说道。 账房先生见刘备坚决,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悻悻而去。 “阿乐,你究竟想干嘛?” …… “想要知道我想干嘛,您不会直接问呀,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试探吗?”见刘备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脑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壹乐调侃说道。 “我不正在问吗,只是还没问到而已。”刘备辩解道。“那你想干嘛呢?” “之前跟您说过了呀。” “你说过的话很多。” 壹乐楞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说过很多目标,随即说道:“咱们现在第一目标是养活自己。”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当说到遇见唐周事情时,刘备突然脸色大变,紧接着大声喊道: “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呢?万一唐周不是朝廷的人呢?此时还有命站在这吗?” “在涿县他们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吧。”壹乐像犯错的小孩一样,小声回答道。 “你知道个屁,这年头为一口吃食暴起杀人的事天天在发生,几百万钱你张口就来,真的以为自己神仙呀!”刘备越说越怒,看情形就差家法伺候了。 “少君息怒,咱们也只是打算想试探一下,没想到那个唐周就上钩了。”在一边煮水烹茶的刘梓桑见情形不对,连忙出言帮腔。 “闭嘴,让你好好跟着阿乐,你倒好,跟着一起胡闹。” “大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壹乐其实心里是暖烘烘的,被人在乎其实是幸福的。 见壹乐低头认错,刘备语气也慢慢缓了下来。 “卖他土豆的事解释一下!” “那您首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 “土豆是用来干嘛的?” “这不废话吗?当然用来吃呀!” “如果按照亩产100石,大汉是不是再无饥饿之忧?” “那是自然。” “那您觉得是您拿着土豆挨家挨户跟人说这粮食能亩产100石效率高呢,还是唐周通过太平道散布给百姓效率高呢?” “……” 此言一出,刘备再笨也明白了壹乐的意思,加之刘备本就是聪慧之人,只是刚才气上心头,智慧不在线而已。 “你之前说太平道会是一个祸害,如果再让他们得到土豆,岂不是如虎添翼,民心更旺?”刘备开始正常思考问题了。 “所以咱要同时献给朝堂呀,只要不是唯一,获益就会相互抵消,土豆的利益就能最大化,而最终受益最大的是咱大汉的老百姓,至于咱们,只是随便获取一些经营成本而已。”壹乐道。 其实壹乐还是有一个期待,如果土豆能及时在大汉普及开来,看能否给这个乱世拖上几年,最好的状态就是没有黄巾军起义。 “虽然有些冒险,也算是好方法。”或许是解开心结之后,刘备对于这种类似原则的事情没有太大的抵触,也算是默认了壹乐的做法。 于是在涿县城购买店铺的事就容易理解多了。 “大哥,谋取官位的事已经迫在眉睫了。铁坊,木坊,织丝作坊都需要官府的许可证。眼下咱们攀上太平道这艘大船,像这种结构庞大的组织,对于物资需求也是极大的。太有利咱们成长了。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其实也算是帮助朝廷在监视他们。” “嗯,那咱们明年开春就出发,按照你之前说的,拜访恩师卢植先生。” 无畏是一种好品质,只是无畏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因为无畏,他们低估了困难,总以为只要再无畏一点,就能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壹乐很想成为这种无畏的人,只是摆在面前的困难实在无法解决,偏偏又只有自己才能解决。 或许担心壹乐再次无视大汉混乱的治安,此次涿州之行怎么都得让关羽张飞同行。这就非常无趣了,像押犯人一样被三个大汉围在中间,连去茅房都寸步不离。(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十七章丫头,叫什么名字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悠长的官道被一座城墙截断,城墙上自然有城门,城门上自然是写着涿县两字,而城门自然也会有官兵把守。 一切都相当自然。当一行四个干净的少年人出现在一支脏兮兮队伍里时,就显得有点不自然了。 壹乐想不通为什么进个城还得收费,这让他想起后世去公厕要给钱一样龌龊。 “良民每人20钱,学士5钱,商贾50钱。”对于壹乐的无知,张飞适时的鄙夷了一下。 当壹乐准备要进城的时候,一个山一样的伟岸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看得很清楚,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古代的官兵。 按照编制,守城士兵是全身武装的,但面前这位只戴了头盔,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马槊挡在人前,像极了后世的高速公路收费站的模样。 既然钱能解决的问题,一般都不是问题。壹乐可没有多余的正义感来揭穿这种乱收费。在后世里面,交这种无名的费用已经交出了境界,投诉无果,反抗无效,交便是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城市街道,或许是因为小孩的身板,此时的壹乐极为兴奋,东瞧瞧,西望望,像极了大乡巴出城。 涿县城的繁华程度对于壹乐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之所以兴奋,是满眼望去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如果抹掉一些烂棚子和肮脏的乞丐,以及到处乱飞的垃圾后,也算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地上坑坑洼洼的,各种牛车驴车走过总能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从街头摆到街尾的吃食,壹乐一点兴趣都没有,成群结队的苍蝇在上面繁衍生息,就这一条,壹乐就断了要试一下涿县城的地道美食的心思,他觉得吃自己弄以外的东西很难活到明年开春见卢植。 跟着驵侩(相当于后世的中介)马老二进了一座两层高的店铺里,据马老二说前店主经营酒馆的,因为年事已高,回乡养老之类的转手理由,跟后世的中介说法没多大差别。 壹乐不愿在这种事情纠缠过久,既然看过合适,直接在20万钱的开价上还了15万钱,答应事成之后再添五千钱作为汗水钱,还说这事成了,接下来要购置一座豪宅的事情还让他办,让马老二能有多快就多快把事情办好。 金钱的力量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非常强大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没多久,马老二就带着一位老头回来,让刘梓桑办好转让手续,到衙门登了记,事情就顺利完成。 至于为什么要用刘梓桑的名字登记,只要翻开历史书,就会发现,被自己人弄死的盖世名臣,名将,远比敌人弄死的多的多。 壹乐可不想到时成为涿县城高级酒楼的掌柜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旦引起注意,追查身份起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关羽张飞都不行,名将可不敢早早被人弄死。反正刘梓桑土生土长的本土人,背后又有刘备撑着,合适。 “咚”的一声,一个东西轻轻敲在正在幻想的壹乐脑袋瓜上,顺着那个砸自己脑袋东西扔过来的方向一看,看见一群人站在一个不大的帐篷里,当中一个跟壹乐差不多年龄的小孩正在用皎洁的眼睛盯着他,仿佛在说:“对了,就是我砸你头的,你过来呀!” 壹乐没有理会那个小屁孩,虽然他自己也是小屁孩。不过那个帐篷明显是人口贩子在做生意,这种大汉勒令严惩的事既然可以如此大摇大摆的兜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正确的。 “臭小子,找抽是吧!”张飞可不这样认为。 这时想拦是拦不住了,壹乐只有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几个浓妆艳抹的鸨子正在掰开年轻少女的嘴,像验牲口一样确定年龄。 还没等壹乐走近,那个小孩就瞧壹乐喊道:“你买我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稚嫩的声音可以听出来是个女孩。即使张飞再眼瞎,此时也看出来是什么一回事了。壹乐瞪了他一眼,连忙躲傻傻笑道:“这小娘子很不错,阿乐弄回去当媳妇暖被窝也好。” 壹乐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年只有十岁。” “十岁也可以娶媳妇呀!咦,你好像知道女人的用处。” “飞哥,您要是想大哥把您轰出去从此不得进入楼桑村的话,我非常同意您的提议。” 关羽示意张飞闭嘴,因为他知道汉律里不但追究贩卖人口的,购买的也一起连座。 走近了壹乐才看清楚,居然是个美人胚子,脸上没有其他人的惊恐之色,反而抬起头努力让壹乐看清楚自己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 女孩出格的举动被人贩子抽了一巴耳光,女孩嘤嘤抽泣着。心烦女孩哭泣,人贩子再次举起手想要抽下去的时候,壹乐说话了:“你把她打坏了我可就不想买了。” 人贩子回过头看见壹乐举止不凡,衣着干净光鲜,身边还有三个随从,心想是哪家的公子哥,连忙笑嘻嘻赔罪道:“小的不知公子相中这个丫头,还望有怪莫怪。” 女孩一听壹乐的话,已经顾不上疼痛的脸颊,就已经做出正确的选择——果断的抱住壹乐的小腿,凄婉哀声地求道:“求公子救命!” 壹乐再一次审视了身边的人,不得不承认这女娃的选择是对的。 鸨子,除了几个老鸨子,就是一面色眯眯的老管家模样的老头,看来只有自己最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也最适合干这种英雄救美的事了。 “家里缺个端茶倒水的,这女娃还算精灵,你只管问女娃愿不愿意跟我走,其余的我不管,他管。”壹乐说完指着刘梓桑。 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女孩又哭了起来。 壹乐有些生气说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已经如你所愿了,还哭个屁呀。” “痛!” 这就无话可说了,壹乐还准备听一下那个经典的答谢词:“小女子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然后自己大义凛然的拒绝。 这应该是史上最失败的英雄救美案例。壹乐只好背着手往回走,女孩立马收起了哭泣,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我家,你就安心待着吧。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你太漂亮了,漂亮的让我生出了不忍之心。 就算你漂亮,我也没想着要把你怎么样。我跟你没什么区别,所以想给一个家你歇息,就像大哥给了我一样,这点你无需怀疑。 将来找到好郎君,该嫁人就嫁人,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好过,不过呢,按照某家几个哥哥的性格,嫁妆肯定少不了你的。 另外你要有心里准备,这个家里面都是一群大英雄,日后你就会看见,英雄会做一些大事,日子肯定不太安定,你别埋怨他们。” 女孩迈着小小的步伐紧紧跟着壹乐,她没有试过被人用这种公平的语调对待过,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样的运气不是谁都能碰到的,两千年就只有这么一次,你要好好珍惜。”只有壹乐自己清楚,最后一句话是跟自己说的。 今天遇到的这个少年,是自己遇到过最奇怪的,是的,就是奇怪。明明大家年龄差不多,总叫自己丫头,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除了有些狂傲之外,几乎都是真话。 “我叫赵二丫。” 小女孩突然想起眼前这个骄傲的男孩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以后改名叫赵紫嫣。” “为何?”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你的美丽只能天上才有。而且你也需要隐姓埋名,不过最大的原因是赵紫嫣比二丫好听太多了。”壹乐不耐烦的回答道。 “既然是公子起的名字,小女遵从就是了。请问公子大名。” “壹乐!壹乐的壹,壹乐的乐。” 当赵紫嫣并肩与壹乐一起走之后,验证了屁孩之间就没有纯粹的主仆之分,她似乎已经忘了壹乐刚刚花了两千钱把她买回来的,一会爬上张飞后背,一会逗关羽说笑。 表面越快乐的人,内心深处藏着的东西就越多,如果此刻可以选择快乐,没有人会放弃的。 壹乐也被她这种行为感染了,一个小孩的快乐是不用装的,但一个大人要装作小孩快乐的样子就有些难度了。 一个拥有三十岁灵魂的十岁小孩,想要不露馅,必须有相当高的演技的,不过从一开始壹乐就没打算演,至于这种特质是否符合世人对世外高人的认知,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刘夫人揪着壹乐耳朵,恶狠狠道: “少少年纪,就学坏,买什么不好,买个丫鬟回来,买就买了,还买如此妩媚的,是要学你早死的大伯吗?” 一说起刘备父亲,壹乐暗叫不好,连忙道:“伯娘,伯娘,痛,痛,我就只是见她可怜,您身边不正好缺个伺候的吗?” 本来已经进入怨妇模式的刘夫人,闻言还是软了下来,叹口气道:“哎,苦命人家还需要什么丫鬟伺候呢,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就让姑娘跟着我吧,都是苦命的孩子。” 壹乐见刘夫人有所松懈,连忙告罪掉头都跑,一个乡村妇孺不可怕,就怕读过书的妇孺。(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十八章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一连几天,壹乐走遍了整个楼桑村及周边的村庄,最后停在一个叫旱地坪的山沟上。这是刘氏家族百年经营的地方,稀稀疏疏的几间木制平房,说不出的陈旧。 田地全部分布在山沟里,只是稀少的庄稼顽强的生长在高处,这就无法说明一个百年家族的经营之道了。 一行三人中的刘备略带尴尬说道:“山谷长年干旱,偶尔有又有山洪之忧,近年来再无法维持庄稼的输出了。” “早期应该修建水库的。”壹乐喃喃说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刘备无奈的叹口气,也跟了上去。此刻看着壹乐笨拙的身影,他竟然生出了壹乐才是刘氏少君的错觉。 “旱地坪离村最近,一旦修建了水库,就能在夏秋储水,冬春放水,如此可以解决山洪和干旱之忧,刘氏就有了更多的水田,再无饥荒之苦了。” “这样消耗很大,以前都无法承受,现在就更别谈了。”耿雍总能找到谈话的重心而且准确的插话。 “不用多久就无需担忧消耗了。”壹乐没有再说更多,继续往前走。 天空此时下起了夏日小雨,雨势不大甚是烦人。 三人找了间草棚躲雨,看着外面的小雨久久没有说话。 刘氏的现状比刘备说的更坏。夏收虽然收获了一点,不足四成的存粮是无法支撑四百多人吃到来年开春的。而且整个村其余人口还有一千多人。 很久以前,壹乐一人吃饱全家温饱。而现在要扩展到人人有饭吃的层面就有些头痛了。 无论哪个朝代,大户人家都占据了大部分的资源,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依靠他们的百姓此时多少还能吃上一口饭,所以还能相安无事。 一旦发生了天灾人祸,大户人家还吃香的喝辣的,而如果百姓只能易子而食的话,倒霉的就该是大户人家了。 楼桑村那些佃农,还有一些自由户只能靠刘氏家族了。 在壹乐后世的价值观迷惑下,他甚至认为刘氏才是最应该被抢的。 这几天从刘备口中得知,楼桑村刘氏之所以那么多人投靠,原因是刘氏只收三成收益。这在壹乐看来已经是黑心到不能再黑心的租子了,可是这租子放在整个涿州县,却又是良心的不能再良心的了。 楼桑村刘氏假假也是皇族,是不用缴纳赋税的,因此刘氏也没有收取过村民的赋税。 要是村民自己缴纳这些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的话,刘氏估计已经被抢了多少次了。 壹乐一直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在地里种出来的,所以才有大地母亲的叫法。 种出来的粮食就那么多,但是有些人不愁吃,有大部分人不够吃,于是就很自然的形成了阶级。 不够吃的于是又拼命的用人工,或者其它形式创造的价值来换取不多的粮食,这部分价值会被一群叫做商贾的人,通过一些手段变成了钱财。 商贾的存在是有必然性的,虽然它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这些饿着肚子的佃农,但是东物西运,西粮东调这种伟大的行为,靠的就是这些人。 尽管把商贾的内涵提升到了无人能及的层面,耿雍依然不肯当酒楼的掌柜,大汉的读书人都有一股莫名的清高,要是不愿低头,拿刀子架脖子上都奈何不了他。 耿雍是最合适的人选,无论是遇事沉稳,还是做事机灵,搞公关就是一把好手。这次巡视最大的目的就是拉他下水。 “这温细的小雨之下,不知又有多少饥饿的灵魂在哀嚎了。” 壹乐自言自语的一声叹息,听在耿雍的耳中,犹如一声惊雷。 他并不惊讶只有十岁的壹乐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是惊讶于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或者没有想过这样层面的事情。 “家师殡天之前,曾经推演出近年大汉会有重大的兵灾,会直卷这个大汉,开酒楼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收集各方情报,和物色各路英雄人才才是重中之重,酒楼的工作越出色,对这场兵灾的应对就越有利。雍,塞也!四面有山,雍塞为固也。既然耿雍不方便去做,就让简雍去吧。咱们思考大义问题如果只考虑个人的话,圣贤书不读也罢。” “我……”耿雍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说不出话来。 “咦,雨停了,咱们去采蘑菇吧。” 壹乐欢快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耿雍努力的摇了摇头,他怎么都无法把眼前快乐的壹乐和刚才那个忧郁的小孩当成一个人。怎么有人可以像翻书一样变换情绪呢?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紧接着又听到一声惨叫,没跑出几步的壹乐摔个手脚朝天,赌气的坐在地上不愿起来,对着走过来想要拉他的刘备喊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是的,无论是修水库,还是建学院,办酒楼,打造兵器盔甲,都必须从基础开始。想要楼桑村一千多口人死心塌地的跟随刘备,这个过程就是让全大汉百姓跟随刘备一个理。 从来就没有什么民心所向,谁掌握了百姓的利益,谁就获得民心,而此时大汉百姓的利益仅仅只是温饱而已。 将赵紫嫣带回刘院是要挨揍的。 几个月下来的相处,刘夫人已经把壹乐当成儿子一样看待,这让从来没有尝试过母爱的壹乐来说,认为这是他此次穿越最大的收获。 当得知壹乐竟然把一个女孩带回来准备安排伺候自己,刘夫人不暴起才怪。 壹乐没有辩解,他认为母亲打儿子其实也是一种母爱。这种变态的想法也只有变态的他才会有。 赵紫嫣的最终归属就是照顾刘氏夫人的起居,这原本就是壹乐的目的,挨一顿打不算什么,前世连挨打的资格都没有,这几乎成了壹乐的执念。 “阿乐,要是长大了,你能娶我吗?”赵紫嫣没头没脑的问道。 “如果在我喜欢你,你又喜欢我的基础上,我会的。” “可是为什么隔壁村的牛贵仁说要娶我姐姐,我姐姐就只能嫁给呢?姐姐说不喜欢牛贵仁。”赵紫嫣眨着漂亮的眼睛盯着壹乐继续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在那,如果我在,你姐姐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 “我也可以这样吗?” “不是早跟你说过吗?” “那你为什么姓壹呢?” “……” 土豆树开始变黄了,这是准备收割的前兆。忠伯以为自己照料不好,想死的心都有了,幸亏壹乐及时解释清楚,才平息他想要自杀的冲动。 “忠伯,土豆在某家家乡一般四个月就可以收割,算算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不如挖几个出来看看?” 壹乐不知道为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征求别人同意才能收取。 忠伯狐疑的看着壹乐,仿佛这样就能看出事情的真假,刚刚才经历死里逃生煎熬,此时当然不会在轻易妥协了,死活都要等完成成熟以后才能收割。 见无法完成烤土豆的尝鲜计划,壹乐恋恋不舍的离开。 少年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因为他们总是觉得大人们的生活很精彩。 特别是听了壹乐说一个关于108位好汉故事以后的少年们。恨不得立刻长大,然后声色犬马大战四方。 这时候把后世训练特种兵的方式拿出来,他们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事实证明,才经历了两天训练的少年们就已经开始放弃成为像梁山好汉那样的英雄了。 只有关羽和张飞、刘梓桑不多的几个,依然咬牙坚持着。 在只有一根绳索的山崖上攀爬,到了山顶之后迅速在一排布满尖刺竹削的障碍区往下爬,壹乐看着就觉得背脊凉嗖嗖的。一个不小心,伟大的三国就少了温酒斩华雄的经典故事。 少年人的行为也包括放弃这个特征,同时不言放弃也是。当一个个少年归队后,壹乐就再也无法站在一旁观看了,被众人硬拉着加入了训练的阵容里。 于是他深刻的体会到了那句自酿苦果的真谛所在。 看着一群少年汗流浃背的在泥巴池里艰难前行,壹乐就觉得假以时日,配上装备后的他们,将会大汉史上最强的一支队伍。 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百里奔袭所向无敌,暗杀,偷袭,追击,突围如同家常便饭。 其实这不是壹乐真正的目的,说白了,他只是单纯的想这些少年能在日后的战场上,能够有活下来的本钱,在短兵相接的冷兵器时代,个人武艺才是活下来的根本。 今天天气很好,是个开荤的好日子。少年们早早就结束了训练,因为他们听说今天壹乐要煮羊肉炖土豆,他们很敬佩壹乐,特别是他的庖厨之道。一个小脑袋里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食物烹饪之法。 一个简单的面条,他就能够做出几十种口味,炒伴汤炸,以至于让他们忘记了壹乐真实的年龄,因为他们认为,就算壹乐打娘胎开始学,也学不了那么多花样来。 刘氏的厨娘此时就最有发言权了。不过通过几个月的磨合,尤其是壹乐跟她说,只要学会这种本事,子孙后代再也无忧之后,便知而后勇,现在的泼油面已经可以做到跟壹乐同出一辙了。 刘母起了很早,在赵紫嫣的伺候下打扮完毕,来到凉亭。刘备更是一身正统打扮与一众少年早早恭候在凉亭边上。 土豆种植地边上,六尺长的香案上摆着猪头,羊头,一个硕大的青铜香炉摆在正中间,边上放满了果品与点心。(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十九章来自灵魂深处的的孤独感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不就挖个土豆吗?至于如此大阵仗吗?壹乐嘀咕着。 “吉时已到,少君进香!”忠伯扯着嗓子喊道。 只见刘备像彩排过似的,从凉亭边迈着方步走向香案,刚好九步。为什么是九步?壹乐疑惑的看看身边的刘梓桑,刘梓桑满脸肃穆一言不发,他只好看向张飞,张飞摇摇头不知所以。 刘备装完香,行完礼,谢了天又谢了地,顺便把神农氏也谢了,就是没有一句提及壹乐的功劳,他奶奶的,明明是自己带来的,凭什么把功劳给了神农老头子呢? 土豆地的围栏被掀走,忠伯两眼含泪的宣布收割开始。这几棵土豆都这老头子悉心照料,施肥松土,捉虫除草,对自己儿女都没有这般好,此时成熟了,就像看到女儿出阁一样激动。 “阿乐,这里就你熟悉土豆,还是你来吧!”不知如何下手的刘备经过几次比划后还是无处下手后,转过身看到壹乐像看到救星一样说道。 壹乐嫌弃的看了一眼刘备,快步上前,手一伸,抓住土豆茎叶就往上拔,看的忠伯两手哆嗦差点跪了,众人也惊呼了起来。 壹乐看着手中的挂着的土豆,向站在角落的唐周使了个眼色,看唐周领会的点了点头,于是就高声喊到:“一株五个土豆,拿称过来称一下重量。” 刘梓桑这时飞快的拿这称陀跑了过来。过了称,四斤二两。 “咦,不对呀,一般都会有七八个的呀,怎么只有五个呢?”壹乐说完,把手上的土豆随手扔在地上,忠伯眼疾手快,“嗖”的一声扑了下去想把土豆接住,众人同时也“啊!”的配合忠伯的行动。 壹乐不理众人的反应,拿起一旁的木叉,使劲往土里戳,直到露出两个掉队的土豆才罢手,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示意刘梓桑重称。 五斤三两,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一亩种一千株不就是五千三百斤了吗? 唐周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之前壹乐提及过这土豆的产量,他以为小孩夸大其词,也没放在心上,此时见证了产量惊人的新粮食诞生,暗暗为自己当初没有轻举妄动而庆幸。 等刘梓桑把剩余的土豆收割完,见忠伯带着几个少年还在仔细返挖着泥土,壹乐已经断定了这些人已经走火入魔了。再过几年,估计这东西连猪都不愿意吃了。 见唐周哆哆嗦嗦的走过来,壹乐摆了摆手说道:“唐天使,莫要着急,何不静心坐下来,先尝尝这新粮食的味道如何再说不迟。” 说完也不理会忠伯一行人哀怨的目光,在一堆土豆中挑了十几个最大的,带着厨娘进了厨室。 厨室里没多久就飘出来一阵阵的香味,或许有亩产一百石的加持,这种香味显得格外的清新脱俗。 “土豆块炖羊肉,土豆丝炒猪肉,土豆片焖排骨,土豆泥……” 众人一边听着壹乐介绍菜式,一边盯着黄橙橙的土豆,拼命吞着口水。壹乐各样菜式夹满一碗,端到刘夫人跟前:“伯娘,您先尝尝。” 刘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瓷碗细细品尝起来。 “不愧是祥瑞,味道极好,入口即化,不但可口,而且比面条米饭还饱肚子。” “母亲,阿乐还说这土豆不但适合各种土壤种植,而且处理得当的话存放时间最长可以达到一年。”刘备等母亲放下手中碗,补充说道,随即拿起筷子迅速吃了起来,张飞等自然不甘落后,都纷纷端起碗奋力开动着。 壹乐盛了两碗,一碗递给了唐周,一碗自然犒劳自己啦! 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彼此都知道,如果新粮食摊上了政治,就会成了打击对手的武器,一旦形成这种对垒,粮食饱肚子就变的其次了。 又一次跟忠伯搏斗一番才拿了两个土豆交给唐周,交代可以简单的煮熟了剥皮吃,能加点盐或者酱料就更好吃。 土豆的产量和特性唐周已经知晓了,至于张角相不相信他,就得看张角对这个世界的渴望程度究竟有多大了。 未来是无法预知的,即便壹乐也不行,他也只是许多顺应历史的平凡人之中的一个。没有人知道土豆的种植方法,在有限的资源里,没人敢尝试。成功永远都要经历无数次失败后才能获得的。 壹乐没有多余的耐心拿来经历失败。于是两手准备就成了必然了。 “聚贤阁?目标性太强。有间酒楼?恶趣味有点重。五湖四海?太像黑社会了。”壹乐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酒楼的名字讲究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选择太多有时候并非好事,很容易犯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愚蠢事,尤其是在选择名字的事情上。 鸟儿在院里的叽叽喳喳快乐地叫着,刘梓桑打扫完毕就去准备早饭了。 张飞送完货每天都会过来蹭早饭,今天也不例外。一进门就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壹乐,贱笑着喊道: “紫嫣已经开始暖床了?要节制呀,少年人!” 壹乐想了一宿还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名字,当公鸡起鸣就已经来不及睡觉了。 睡少了,肝火就旺盛了,肝火旺盛了,怒火一点就燃。一听这家伙狗口吐不出象牙。先是一通圣贤大道理,紧跟着就是各种后世粗口,骂的张飞毫无招架之力,只好悻悻认怂。 对壹乐认怂是不丢人的,不认才丢人。 “阿乐,啥事情把你这个小神仙给难倒了呀!”说话于是回到了正常状态。 “想给酒楼起个名字,觉得这个不错,那个也不错,后来发现一个都不行。”壹乐打着哈欠说道。 “俺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起个名字嘛,也没多大的事。”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起一个来看看。”壹乐鄙夷道。 “酒楼就是喝酒的地方,喝酒为啥呀?一醉方休呗,之前咱的酒把你这个神仙都醉倒了,叫醉仙楼不欺负人吧。” 壹乐“咦”的一声看着张飞,这大哈头还真起了个好名字,高兴道:“今天飞哥行呀,醉仙楼这名字确实不错,醉仙楼醉仙楼,醉仙不醉人。” 事情解决了,瞌睡虫就涌上头了,现在除了好好睡一个回笼觉,没有比这更迫切的事了。 再次醒过来,发现外面黑乎乎的,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傍晚。走出来才发现,楼桑村的天空被一打团黑色的棉花给笼罩着,黑压压的悬在了人们头上,很有后世科幻片外星人入侵的感觉。 入秋的第一场雨,比以往的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大汉时期没有汽车,壹乐只好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感受那份来自内心的孤单。 孤独感从来都不是来自于身边有没有人,而是来自价值观,来自判断标准,来自对于这世界的看法,来自是否能找到一个能与之分享的人,其实也不一定是人的。 于是很多时候,壹乐倾述的对象就会是一棵树,月亮也会有一阵子李代桃僵,近期发现门槛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坐在门槛上的一般都是老头老太太,或者看门的土狗,像壹乐这样的通常会被当作异类,壹乐没打算成为一个正常人,就像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一样坚决。 这样坚决的决心就很像异类。 没人愿意成为异类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卵子与jing子的结合,一样都有童年,过一个反叛的不听话的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一直都是用来怀念童年与少年的,而死亡就是用来终结这种怀念的。人的一生不能这样含糊的概括过去,人类需要细节,所以细节就成了区分异类与正常人的标准了。 坚决成为异类就是坚决拒绝细节,所以壹乐一直吃大米,睡大觉,说大话,唯独不做大事,两世人加起来四十岁了,多少都应该知点天命吧,余下的路应该怎么走,属于哪个阶层水平的人,是该总结了。 儿子过得很难,很大几率老爸也好不到哪去,于是爷爷也只能是艰难的,造成这个问题的最大原因,不是现在大多人认为的金钱,懂得生活一直都是一种技能,金钱只是提升技能熟练度的其中一种工具而已。 其实壹乐是不能成为异类的,这会让他脱离这个社会,众人皆醉我独醒不是一个好状态,众人皆醒我独醉就很好。听说读书人是很会过日子的,他们很舒服很轻松的拥有了生活的技能,在他们眼里,大部分人才是正常人,他们自己就是异类。 以前下雨,楼桑村人们都有一种迫切感,这种迫切感来自一个提着长裤到处跑,嘴里喊着:“有雷暴,下雨,大伙快收衣服。” 壹乐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这种恶趣味的事了,和一群少年们在一起,经常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那个孩子王老师,这多少能满足一下对前世的回忆。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幻想过许多美好的事情,以为自己不再对前世有依恋。却不知道那种来自灵魂的的思念最让人伤神。 看着门前走过的人,眼角悄悄的流下了一滴眼泪,壹乐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 天黑了下来,接着就会起风,雨也就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梓桑坐在旁边,两个人的孤单有时候并不能形成对冲,反而会越加强烈。(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章醉仙楼开业大酬宾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狗娃忙完了耶耶派的农活后,就直接往那个叫特训营训练场赶。自从狗娃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后,狗娃爹就再没有阻止狗娃的一切行动了。今天活儿有些多,这会估计要晚到了,五十个俯卧撑应该少不了的。 狗娃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以为这样简单的动作,自己一口气就能做两百下。谁知道十来个以后,手就开始不听使唤了,力气憋着没法使出来,结果连二十个都没做完就趴地上了。 小郎说过,他的师兄一只手指可以做十个俯卧撑,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因为他试过,一个手指根本做不了。所以觉得不太靠谱,跟着大伙训练这几个月下来后,就不再这样想了。感觉自己就能一拳打死一头猪,打死一头牛指日可待了。 村里面没有多余的猪可以让狗娃尝试的。自从小郎扔给大家一个叫沙包的东西,沙包就完全代替了猪挨拳头了。 像狗娃这样的少年一共有三十五个,这些依附刘氏的佃农子弟,一直都以刘备为核心。这位大户人家的少君是他们看到过的最不像少君的少君。 哪有少君会下田种地,砍柴挑水,洗衣做饭的,也没有少君会跟他们这种人称兄道弟的。 亲和力成立的条件只会出现在身份悬殊的两个人身上。刘备没有让人失望,恰恰赶上了这种特质。 训练的项目是壹乐与关羽共同制定的,关羽成了这群少年的最高指挥官。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十二!”狗娃总算在报数前归了队。 “张铁柱所在的第二组全部出列,每人领罚俯卧撑一百个” “一百个俯卧撑不是只是为了惩罚你们,而是让你知道,你们是一个团体,在今后的日子里,是可以把背后毫无保留托付的兄弟,一个人小小的错误,会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甚至为此付出生命,今天多流点汗,将来少流点血,你们认不认罚?”关羽像无情的阎罗在撕吼着,十二个少年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回答:“我们认罚,我们绝对服从命令!” “第一组要求同罚!” “第三组要求同罚!” 几乎是同时,剩余两组少年齐声大喊道。 “允许同罚!” 三十多人是从原本的十来号人发展起来的,这让关羽看到了像土豆一样的前景。 “今天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刘氏家族的少年护院军,成为少年护院军每月可以领取500钱工钱,你们有谁不愿意的就趁现在退出,既往不咎。” 阿乐说过军人其实也是一种职业,是职业就得有工钱,关羽是认同的。 这段时间他在壹乐口中了解到一种新的军人标准,明可以冲阵杀敌,暗可以潜伏偷袭敌人,所描述能力之强,他也为之动容。 阿乐还说少年护院军是军官种子,把这些少年训练好了,安排到大汉军队里面,战乱时可以带军杀敌,和平时可以安民除暴,大汉军方的质量会因为这些少年郎而得到提高。 只是关羽不知道的是若干年后,这些少年军是跟随刘备征战沙场的。 有些事情提前说出来一点益处都没有。当老刘来到旱地坪的山谷上时,才知道小郎那句“您老最好动作快一点,晚了就没地了。”的意思所在。 看见四面都是人,都在忙碌的刨地搭棚。 “老李,你是在干啥呀?”看见迎面急忙忙走过来的木匠老李,刘翁开口问道。 “我说老刘,你咋才来呀?小郎不是说要把作坊搬过来吗?好地都被占了。”老李停住了脚步,略有埋怨的说道。 “来去就几个作坊,急什么呀?”刘翁淡定的道。 “哎呦,光织丝作坊就分成了三个,养蚕、编织、染坊,还新增了酿酒作坊,制冰作坊,你们冶铁作坊好像也要分,你不会不知道吧?”老李说完施礼作歉,他实在太忙了,小郎给了一堆图样他,各个作坊的搭建有明确的图纸要求,还有工具和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都需要他们木匠来完成,这时候可没功夫跟人闲聊。 刘翁是壹乐第一个告诉要他们搬去旱地坪的,把刘氏家族的作坊聚集在一起当然是为了省点走路的力气了,要走完这些作坊,光走路就可以把人累坏。当然这不是主要目的,便于管理和节约资源才是。 旱地坪地形易守难攻,作为后撤据地能抵御外敌,水源充足,便于各作坊日常需要。加之旧有的作坊已经陈旧不堪,引用后世一些简易的先进技术就有了搬迁的必要了。 不需要大刀阔斧,仅仅让他们忙起来就可以了。忙起来的还有厨娘张嫂,她带着几个妇人每天不停的在厨房里重复做着几个菜式,于是这些天刘氏家族的家仆们,每天都能饱尝到这些美食。 耿雍还是没答应担任醉仙楼的掌柜,却做了酒楼的伙计,他认为这个位置更能体现他的价值,于是耿雍成了简雍。忠伯荣升醉仙楼的掌柜,老头子可没有商贾不商贾的糊涂账,只要是少君的产业,只要少君的需要,他就义无反顾的。 再请几个伙计,醉仙楼班底就配置完成了。 “阿乐,不是哥哥心痛钱财,只是这个什么开业大酬宾怎么算都很亏呀!”刘备听完壹乐的开业活动后,做出的第一反应。 “能够拿出一万钱的都是些什么?”壹乐很有耐心的说道。 “商贾,大户人家,官员,少部分的中户和士子都能。” “但是这里面有那些人会真正不给钱呢?” “咦!”刘备终于发现了端倪,是呀,除了少部分的中户,其他身份的人还真不好意思白吃人家的饭食。 “大哥,您仔细想想,咱这酒楼主要目的是收集情报,而有用的重要情报,往往都是在这些人之中,其中商贾就是情报的重要来源。只有醉仙楼与众不同,才能吸引来往的商贾。而且,这个开业大酬宾也只是三天而已,所谓小财不出,大财不入。” “你别告诉我,你有师兄专门研究这个。”刘备太习惯壹乐随时拿他的师兄出来说事,明明就是自己的主意,偏偏弄个师兄出来混肴视听。也难为他了,这些东西实在太惊涛骇浪。 “我师兄叫史玉柱。”壹乐不打算弄脑白金,但这种广告效应实在太强大了,后世人那么聪明都着了道,此时的大汉人又怎样免疫呢。 壹乐没有道德洁癖,更不会认为抄袭后世的商业行为是多么恶心的的行为,那些东西就摆在那里,他只是起到搬运的作用而已,如果不用,才是暴殄天物。说不准爱因斯坦那些发明也是他抄袭来自他穿越的时空也不一定。 “对了,阿乐,你上次做的那首将进酒,听说已经传遍了整个涿州县,很多文人士子都想与你结识一番。” “醉仙楼下一个活动就叫诗词对对碰。”壹乐说完,恶趣味的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刘备不知所以,也跟着大笑。随即不解问道: “什么是对对碰?” 壹乐不准备解释对对碰这个词的来源,麻将这东西是不可以出现在乱世的。 曹操的兵马已经杀到城下了,刘关张赵还在摸牌等自摸,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今年的豆子大丰收,导致价钱很贱,为了稳定一下百姓的损失,在壹乐解释了供需关系定义后,刘备果断的高价收购了大量的豆子。豆子的价格倒是稳定了下来,可是这几万斤的豆子怎样处理呢? 豆子是不可以当主粮吃的,人吃多了就会老是想放屁。于是楼桑村近日极其和谐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屁声,像极了一首高低起伏的屁之交响曲。 因为看到刘备没有把收购豆子的行为停下来之后,壹乐就认为,酱油作坊、豆腐作坊,腐竹作坊,豆油作坊都要进入议事日程了。 根据后世历史学家的考究,酱油最早出现在商朝,西汉也有关于酱油的记载。壹乐就专门为此买了方圆几十里的各种各样的酱油回来,看着面前十几个装着酱油的碗,壹乐再一次被古人叙事的方式拜服,更为后世那些历史学家似是而非的精神感到汗颜。 光看样子,就已经惊为天人了,黑乎乎的,有些还能看到寄生虫在表面上漂着,吃就免了,迅速处理掉才是明智之举。 正在如火如荼开展的作坊建设里头,毫无意外的多了几处工地。刘氏家族每天都早饭里也多了一道叫豆浆的饮品,人们于是发挥了不寻常的想象力,以至于后来演变到各式各样的豆浆名目出来。 人类的智慧只是暂时被熟知的东西给蒙蔽了,当有人轻轻的开了头,他们就会顺着完善下去,智慧永远都不是某个时代的专有产物。 月亮的光芒过剩,星星才会黯然无光,即便如此,微弱的星光依然努力的闪耀着,不曾停歇。(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一章酒香引食客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刘婆媳生育了两个孩子,夫君早年得病已经离开人世,剩下三母子相依为命。虽刘夫人多有照拂,然而生活还是极其艰苦。 酱油工艺需要一个代言人,刘婆媳就很合适。不是因为壹乐救苦救难的心肠,而是刘婆媳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死死的依附刘氏家族。对于发展酱油事业有着不可划少的先决条件。 选豆,煮豆,发酵,晒酱工序其实都是眼见功夫,对于一个农村妇孺没有一点难度,当发现刘婆媳选豆洗豆的手法纯熟无比时,壹乐果断放弃与刘婆媳探讨要做原汁原味的酱油的打算。 安排刘翁打造的五个大平底锅齐齐的架在连灶上,豆浆已经磨好用细布隔掉豆渣。 壹乐拿起木勺,在每个锅上面都点了些许豆浆泡沫,至于为什么这样做,那就无从考究了,那只是他隐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人们制作腐竹在豆浆上锅前都是这样做的,壹乐想这应该是一种仪式吧。 看着刘仁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把豆浆分在五个大锅里,也不调侃他,但凡有一种新鲜的活儿出现,起初都会心怀敬意的,时间久了,各样马虎,不屑就会出现。 豆浆慢慢被烧开,拨开浆沫,露出热气腾腾的豆浆。只要等上一会,浆面就会开始出现浆皮,等浆皮布满锅面,此时就可以把浆皮拉成长条晾在竹竿上了。 壹乐示范了一次后,交代了后续的细节之后,往下一个作坊走去。 “小郎,我发现白粥放凉了也会在粥面结一层皮,道理一样吗?”刘梓桑追上壹乐问道。 都说智慧来自生活,这就是很好的例子了。 “黄豆第一形态是固体,磨成浆就变成了液体,烧开就是改变它原有的构造,通过再凝结成固体后,就会变成另一种不同的东西,也就是腐竹了。这跟白粥原理是一样的,只是材料不同,得出来的自然就有所不同。”壹乐今天心情不错,于是便耐心解答了刘梓桑的问题。 “那么如果换成铁水呢?”能够举一反三的学生,老师是很喜欢的。 “这个我没试过,得实验一下才清楚,不过按照原理分析,应该也是可以的。” 人类文明,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问答中进步着,对于壹乐刘梓桑之间的对话,连个屁都不是。 相传淮南术就做豆腐之法,这种利国利民的制作法为什么没有传播开来,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淮南术并非豆腐制作,又或者淮南王自珍敝扫。 壹乐可不管这些,今晚决定吃豆腐。吃豆腐前先吃碗蜂蜜豆腐花也是不错的选择。 弄个豆腐是没必要建个作坊的,想吃就直接在家中制作的好了。在没有把这项技术收回它应有价值前,壹乐不打算弄到谁都会。 再次回到酱油作坊,刘婆媳已经把煮过的豆子晾开了,看样子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看见壹乐走过来,刘婆媳迅速迎了上去,说道:“小郎,该到您说的和面粉步序了。豆子已经摊凉了,也干爽了。” 壹乐抓起一把豆子,在手上搓了几下说道: “煮豆步序做的不错,要是早半个时辰和面就完美了,刘婆,下次注意一下。” “好的。” 北方制作酱油一般都会把豆子戳碎,或者用豆渣作原料,虽然这样可以节约发酵时间,但是也失去了酱油的香纯度。而南方则是保留整颗豆子,利用小麦粉进行发酵,据说光发酵就需要三个月,发酵做好就是晒豆,装在大瓷缸里,每天暴晒,有些陈酱需要晒足三年。 壹乐不打算一下子就把完美的酱油弄出来,人们只需要一个开头,就会瞧着更好的方向走去。 刘婆媳其实并不老,满打满算也就将近四十而已,长年的操劳和心态上的负担,人就会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老很多。酱油作坊刚开始,她一个就可以应付过去,每天做100斤豆子放发酵室里,当发酵室放满了豆子以后,她就应该要找帮手了。 这段时间刘氏家族里每个人都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忙起来了。 壹乐依然是最休闲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几天可以过这样的日子了。一旦涿州县令到手,真正的活儿才开始。 “该为他们找个老师了。”壹乐伸了个懒腰,望着天上那一朵白云,刚才还在天边的,一会儿就跑得老远了。 一个少年也正在看天空,不过从他的角度看,那朵云还在天边。 表面上自己的堂妹夫宋奇因得罪宦官被诛杀,牵连到自己被罢官。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他。如果当初能够放过蹇硕叔父一马的话,今日就不会遭到报复。 “这群阉人!”少年怒骂着,随即又转为窃窃发笑,他居然忘了自己的阿祖也是阉人。 世间真的很奇妙,自己因为阿祖的关系,耶耶位居九卿,自己也捞到一个孝廉的官职,本来想大展拳脚,无奈京都乌烟瘴气,宦官当道,自己实施的政策不但无法为扶正朝纲起到一点作用,反而因此得罪很多勋贵,有耶耶在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却被调任顿丘令,现在连顿丘令也被罢免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少年喜欢上了这篇将进酒,总觉得诗中写的就是自己,如此豪杰,极想结识一下。 “刘备,涿州刘备!”少年默默念着作者的名字。 刘备也很喜欢将进酒,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他的将进酒,当然这是壹乐的小把戏。用他的话说,自己要是火起来了,也就离离开这个世界不远了。所以,这个锅得有人背,能背这锅又能平安无事的瞻前顾后也只有刘备一个了。于是涿州刘备就火了,粉丝蹭蹭往上升。 忠伯非常紧张,今天是醉仙楼开张的日子,按照小郎的意思,在门口当眼位置贴着告示: 素闻涿州土豪满街走,识香懂酒之士数不胜数,为此,本楼开业大酬宾,凡亮出现钱一万钱,均可免费享用本酒楼所有美食美酒,不设上限。 忠伯不担心小郎的策略,只是这样直白的告示让他老脸一红,要不是习惯了小郎的腔调,这会就该找洞钻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重要的日子小郎竟然说不来就不来,看来大旗只能自己扛着。 外面的人都看了大半个时辰了,怎么就没有人进来呢?忠伯开始担心起来了,开业第一天要是吃白果的话是很不吉利的。 “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吗?某家先为各位探探路。”外面响起了刘平的声音。 还是那句话,凡事都得有人开头。于是刘平领到的任务就是负责开头,事情总是这样的,当刘平摸着肚皮走出醉仙楼告诉众人真的不用钱的时候,醉仙楼便座无虚席。 “醉仙楼招牌菜肴,富足一生,前途无量雅座零六包间。” “大厅前三座五粱液一壶!” “二楼VIP零一风花雪月套餐!” 厨娘带着五个妇孺一早就开始准备食材了,首先制作豆腐,然后卤肉,肉馅包子,野韭菜饺子。小郎说今天要是能卖三百斤卤猪肉,厨房就该增加几个人了。这回一定要把王宝树的婆娘带出来,上次答应了她有空缺就第一时间给她安排。 厨房一年分一成利,厨娘不会算数,简雍告诉她,一成就是十个包子占一个包子。她问简雍,酒楼一年能有多少个包子呢?结果简雍也告诉她,要是今天能卖掉三百斤卤猪肉的话,厨房一年就能拿到五十万钱。 结果是厨娘追着简雍揍了一顿,敢作弄老娘,就得好好教训教训。 五十万钱,厨娘不可能当真,现在小郎给自己每月的俸饷是500钱,她应该觉得祖坟冒青烟了,还五十万钱呢。 无法置信的还有忠伯。看见满酒楼的客人,他的心都滴血了,他们得吃掉多少钱呀? 打烊结算入账后,他连续核实了五遍,发现确实没算错,才像卸了气的气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整六万钱,这是一天的收息吗? 他不明白这种营销套路,不过当他收到第一客官付的钱后,其余的人就开始全数结账。奇怪的是走进来的食客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在门前排成长龙,小郎似乎早有准备,眼前的一筐木制小牌,就是用来拿号轮座的。 每半个时辰就拿着打开的酒坛在门前走一圈,这是小郎吩咐的第二任务。 “忠伯,要是食客排起了长龙,您就抱着酒坛在他们跟前走一圈,一边走一边叫:这酒太差了,倒掉倒掉!” 忠伯记得小郎的原话是这样说的,由于心疼掉酒,每次忠伯只是装了半坛子,反正小郎也没说要装满。据他所知,这种叫五粱液的米酒,是小郎用了大量的高粱蒸出来的,那酒坛上写着“60”的字符的酒,一斤才蒸出四两不到,倒掉一坛哪得浪费多少粮食呀!造孽呀!(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二章张角的眼界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人与人的相遇是很奥妙的,有的人相遇一万遍依然如同陌路,有的人见一次就可以生死相许。 壹乐从来都不相信生死相许这种事的,他一直以为,后世的天空之所以充满了雾霾,是因为人性变龌龊而导致的。 楼桑村的人们开始变的干净起来,这与天空的蔚蓝无关,壹乐明文规定起了很大作用。 树上最后一片叶子掉了下来,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偶尔有几只乌鸦停驻,注视着忙碌的人群,待人群走近,扑着翅膀怪叫几声飞向远处。 “小郎,浅龙山中有一处如您描述般的地方。”刘梓桑汇报说道。 “那就太好了,去看看吧!”壹乐止不住的兴奋。 刘梓桑也非常好奇,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小郎这般模样了,这个地方一定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的地方。前世身为南方人的壹乐,要是能找到一处温泉地,用来避寒那就实在太完美了。夏秋的时候是很难找到温泉的,只有等树叶掉光了,温泉地自己就会跑出来。 旱地坪离浅龙山只隔着两座山,陈三刀有部分人已经融入到了作坊的建设之中,等到作坊产业链完成,整体融合也就差不多了。 这是一个实验,看来非常顺利,这对日后接收流民起到非常大的促进作用。 温泉的形成很复杂,壹乐没有听说后世的涿县有天然的温泉,那些什么温泉度假村,什么纯天然温泉酒店,想必只是旅游区人工制造的产物罢了。 走在山林间,壹乐心情特别舒畅,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自己会拥有一个村庄的开发权,自家的跟别人家确实很不同,哪怕此时见到的枯叶,他都很想捡回去,捡回去做什么呢?反正是自己的,想干嘛就干嘛。 偶尔会有野兔出没,这就说明流民在肚子上没有多大的问题,当有一天林子里再也听不到鸟叫,壹乐打死也不迈进林子一步。 当看到水沟里的水冒着水气,壹乐就知道里温泉不远了。 果然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温泉是从岩石缝里冒出来的,带有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道。这里的水很热,岩石被长年不息的热水捂着,浇上一点水,一会就冒出水蒸气。 几处冒出来的温泉一直往山坳流,在断层处形成一汪清泉,清澈见底,太阳光照射下,很有玉池仙湖的韵味。 “梓桑,你看,在那个地方建一个庄园,这边山谷山坡开垦成庄稼地,下游养家禽,实在太完美了。”壹乐兴奋的说道。 “小郎,您打算在这建新的庄园?” “不是新的,算是新的吧,看你把我绕糊涂了。我是计划把刘氏庄园搬过来。” “可能有些难度,刘夫人就不会同意的。” “在这个时候你居然犯傻,等建好了,我就不信她不来。” 对于建造一个后现代模式的别墅,壹乐很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之所以要找到温泉,那是个人喜欢而已。 在庄园底下挖满明渠,上面盖上石板,木板,红砖,引来温泉后,即便寒冬,庄园依旧会温暖如春。 到了夏天,把温泉引向别处,明渠流入冰凉的山泉,如此一来,炎炎夏日里清凉怡人。 经明渠走过一趟后的温泉再引到附近的田地,冬日里吃到新鲜的青菜就不再是难事了。 从浅龙山回来,壹乐讲述这个庞大的建庄工程,刘备,关羽,张飞等人嘴巴张的老大老大的,很多原理其实非常简单,说出来了人人都知道什么回事,但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呢? “阿乐,你刚才说的红砖是什么玩意?”张飞发扬他一贯挑事的专长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不是要你们给意见,大哥,您负责做伯娘的思想工作。” “那谁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呀?”刘备正想说,祖辈留下的基业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发现壹乐直接把他给忽略了。 “您家的祖辈基业在洛阳呢,您咋不回去呢?” “……” “这需要一大笔钱花销。”关羽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实质的观点。 壹乐猛的伸手拥抱了关羽,说: “最懂我就永远是二哥。 这钱呀,会有人送过来的。” 钱能解决的问题一般都不算问题。 张角没想到唐周送来这等好东西,自从何仪告诉他,唐周有可能是朝廷派来的细作之后,虽然不太相信,预防之心已成,对唐周也多有警惕。 “亩产100石,贫瘠之地也能种植,可以储存一年时间,而且味道极好,如果属实,教众再无饥饿之忧呀!民心可得!”张角吃着土豆说道。 “师尊,亩产100石乃弟子亲眼所见,作假不了。涿县乃黄沙之地,既然可以种植,贫瘠之地可种植按理也不虚。”唐周道。 “按理把此等祥瑞献给皇帝,赏个侯爵也并非难事,为何献予本天公呢?”张角目光如炬盯着唐周道。 “回禀师尊,壹先生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祥瑞自然就属于天下人所有。朝廷宦官、外戚弄权,献给皇上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观太平道种种,乃正义之师,救疾救难,体恤百姓,自然会将土豆发扬光大。”唐周按照壹乐的指点,小心应对着说。 “哦?他提出什么要求?” “师尊,在提出要求前,壹先生要师尊替他问问:于吉老儿可还好吗?” 张角一愣,于吉赠予《太平经》,他从没跟外人提及,这位少年提及于吉老先生,莫非门派与他老人家有关? “哈哈,此子有意思,他还说些什么?” “壹先生还说,不必劳烦师尊大驾前去,他无意加入太平道,祥瑞献给师尊,道义是不均的,唯恐乱失,必须付出同等金钱便可,土豆从此便出自太平道。”唐周道。 张角又是一愣,刚才他的确起了想见见这个少年的心思,同时还想招入帐幕。此子心思花尽,表面上目的只是为了钱财,实则想拿土豆来试探本尊的气度,土豆在他看来并非什么重要之物,其中的利益也并非只有本尊能给,一旦把这事复杂化,土豆是一定得不到的。 看见张角沉默不语,唐周眼观鼻,鼻观心等待师尊发话。 “此事由你去办吧,此等祥瑞,付出点银钱也是合情合理的。”把事情理顺后,张角说道。 太平道这几年的教众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之多,要是再得到土豆,教众就能翻一翻,而且按照壹乐这少年的心思来揣测,以后应该还有合作的机会,其价值应该与土豆无差。 “壹先生说,如果师尊答应了,便送您一首诗。”唐周见此事已成,便把壹乐交代的事说出来。 “速速念来!” “有田有地皆吾主,无法无天是为民。洛阳有官皆墨吏,钜鹿无土不黄巾。修桥补路为团结,夺地争城是抗争。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每天清晨,太阳都会从东方升起。这句话看起来很废话,其实生活中,人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废话。 涿县城准时在太阳露出一丝光芒的时候打开城门,那些或是愁眉苦脸,或是心情愉悦,或是满腹心事的人们走进了自己的战场。 大汉人新的一天便开始了。 壹乐走进了醉仙楼,简雍像不认识他一样招呼上了二楼VIP包厢。刚开门营业的醉仙楼客官已经挤满大厅,来醉仙楼吃早点已经成了涿县城勋贵的炫富之道,那些钱财没处花的富人们,唯恐落后于人,早早就到来占领阵地,为此,有识之士发掘出一门新行业,代客占桌。 唐周带来的三万万钱当然是银票,天子钱庄的银票是不敢开的,谁都知道,能叫天子的是谁。 “壹先生,唐周不负所托。”唐周起身施礼道。 “你别给我整这套,吃在嘴里还想看碗里的,以后的好处少不了你,别给眼前的利益蒙蔽眼睛,小心走路!”壹乐白了一眼他道。 唐周哈哈大笑道:“还是小郎君懂我!” “看来唐天使在太平道的地位已经无忧了。” “全赖小郎君,今后还要继续照拂在下。” 把三十个土豆以及种植之法一并交给唐周,壹乐便开始逐客。至于唐周从中渔利多少,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钱给出来,证明张角有意结交自己,三万万钱随随便便就给了,对于富的流油的主,壹乐自然摆上神台上供奉起来,当财神爷参拜。 原来传说是真的。暴发户真的走起路来都会飘飘然,而且见到谁都会想告诉他,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当然那是刘梓桑的行为,严重警告过他之后,这家伙才回复了正常。 “钱财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没用了,要知道,一旦发生天灾,粮食无收,这些东西就成了一堆烂铜。” “您的意思是说,粮食最值钱?” “这不就已经证明了吗?”壹乐拍拍装着银票的背包。 “快点叫简雍弄点东西上来,饿死了!”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三章我要读书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简雍再次来到VIP零一包间时,一桌早点已经全军被歼,还没开口,刘梓桑便伸出三根手指,抢先说道: “猜猜!” “三千万钱?” 刘梓桑摇摇头,示意猜错。 “那就是三万万钱咯。”简雍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仿佛早就料到一样。 “真没劲,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激动一下吗?”刘梓桑一脸鄙夷道。 “忠伯应该是一个善于配合的人,不妨找他试试。”简雍道。 “要是想早点去见你的耶耶跟母亲,你就站窗台边,直接往下喊就是了,说了多少遍了,低调!低调!”壹乐厌烦的说道。 “耶耶我心里高兴,高兴就得与人分享,这也是您说的。” 这种话题一开,就会没完没了的延续下去,为了终结废话,壹乐问道: “最近有什么价值的消息吗?” “您之前要找的教书先生,有几个是符合要求的,附近流民的集中地也已经调查清楚了,聘请工匠的事情已经开始了,涿县城的布局不好开展,衙门那边查得很紧。”简雍一边汇报一边把文案交给壹乐。 “做得不错,教书先生我会负责,走一趟洛阳看能不能钓一两个大儒回来再定吧。大哥的官邸先购置吧,官前与官后是有区别的。 至于布局,慢慢来吧,后续就没有这般限制了。另外,衙门要求的赋税,做好记录,妈的,四成他们也敢收,老子撑死他们。” 壹乐目露凶光,嘴角上扬哼了一声,他可以不在乎钱,可是拿血汗钱养蛀虫就另外看了。 简雍也冷冷的说:“这班蛀虫跑不掉的,所有罪状已经收集完毕,就等清算了。” 壹乐点了点头道:“如今最缺的说是粮食,跟商贾们签订条款契约时,必须附带粮食这块。” 酒是可以喝一点的,外面已经很冷了,虽然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寒气却像刀子一样,一阵风刮过,脸颊就好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壹乐非常讨厌冬日,工匠们也很讨厌冬日。冬日没有人会聘请他们做事,没事做就只能坐食山空。在听说楼桑村大量聘请工匠后,他们就立刻觉得,冬日其实也没那么讨厌。50钱一天虽然不多,在聘主负责赋税之后是可以接受的。 土窑很暖和,壹乐依然讨厌冬日。红砖其实就是烧青砖过程中失败的产物,作坊产业链开始动工前,第一窑红砖就已经烧出来了,所有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每天巡视一下各个作坊,已经成了壹乐近段时间的习惯了。一圈下来就到了中午饭点时间,这时候就到了训练营,跟关二哥一起吃饭,顺便扯一下各种关于军事的事情,最近张飞也来了,在五十个回合刘平没有败下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应该回炉深造,对于之前极力鄙视训练营的行为,没有表现出一丝丝难为情。 少年护院军的文化课,改在了午饭后,课程除了认字之外,大部分是一些自然常识,有时候是野外求生术,有时则讲讲故事,单单西游记就够讲几年了。 壹乐努力的把每一天过得充实,也努力的搬运着人类最先进的文明。虽然许多时候,会被一个又一个的难题阻挠着,甚至举步难行,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成功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随手可得的成功并不符合人类发展的规律。 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生长在南方的壹乐从来没见过下雪,这种没有在自己生命出现过的东西,是很新鲜的。 以至于每个人都当他怪物一样看待,第一时间冲出门外,大声喊:“雪,下雪了。”下雪很奇怪吗?众人诧异的看着在雪中快乐奔跑的壹乐,实在想不出任何高兴的理由,下雪的冬日什么事都做不了,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山门中人行事标准确实令人费解。 全世界好像被染成了白色,雪花很娇嫩,落在手中不一会就像害羞的少女般不见了踪影。 当持续下了十天雪后,就不能用娇嫩来形容它了。 “要是再不停的话,就成了雪灾了。”几人做在碳炉边上,刘备率先开口道。 “村里的破房子在下雪前早已修辑好了,生畜全部赶到窑炉边上,看见了吧,修水利的好处此时就体现出来了。”壹乐有些不满道。 “哈哈,阿乐总能把事情提前想好。”张飞喝了口酒看着壹乐笑道。 “不错,这样也被您看出来了。”壹乐阴阳怪气的道。 “瑞雪兆丰年呀,雪下大了下久自然不是好事,凡事都有两面,而且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们没有选择权。”关羽难得说话,一开口就是大道理。 “旱地坪,浅龙山修的水库,开春就能蓄满水,对来年庄稼种植提供了保障。据陈三刀说,竹节山有媒矿,我也找人证实过了。此时开采就最好不过了,也能省一大笔开销。” 话题一旦转入了民生,出言讨论的就剩下刘备壹乐两人了。 雪停了,在大自然面前,人力就显得很苍白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壹乐不是圣人,也没有当圣人的打算,老杜在感慨之余也不见得可以改变什么。壹乐不会愚蠢到把多余的粮食分给穷人,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的生命负责的责任,一口粮食是救不活一个懒惰之人的。 山上的流民在熬过了半个月大雪封山之后,想要在厚厚的雪层里找到冬眠的猎物几率很小。当有人通过扛煤矿在楼桑村换到粮食之后,运煤队伍便日益壮大了。 “小郎,为什么禁止他们使用工具而只能人工扛煤呢?”刘梓桑不解问道。 “他们都需要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一旦有人使用工具拉煤,他们之间就会形成阶级,比较弱小的在阶级斗争中很难活下来,所有靠自己双手解决困难的,都会理直气壮的活下去,尽管活得生不如死,但活着便是活着。” 刘梓桑依然听不懂,看着那些黑不溜秋的野人,拿着粮食心情愉快的样子,他好像知道一点什么,至于是什么,他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知道了。 “阿姐,你看那些小孩在干嘛?”一个满身煤灰的少年轻声问另一个略微瘦小的少年。 “他们在读书。”瘦小的少年回答说。 “我也想读书。”少年坚定的说。 “咱们没有钱,赶快的,还有两趟煤石要背呢。”阿姐大声说道。 少年把空背箩调背在肩上也大声说:“我就要读书。” “我们读不起。”阿姐声音有些颤抖。 “阿姐,我真的很想读书!” 壹乐不知何时站在两个少年的身边,笑吟吟的看着少年说:“在这里读书花不了多少钱。” 少年郎的阿姐咬了咬下唇,从怀里掏出八个铜子递给壹乐道:“这些够吗?” “够又如何?八个钱应该是你们一天所得吧,给了我,你们晚上饿着肚子吗?” 阿姐用肮脏的衣袖擦了擦脸,闪着大眼睛说:“下午我再背四趟。” 壹乐依然笑着说:“哦?一百斤煤石四个钱,你背一趟50斤,一天走四趟已经极限了,想要一个下午走四趟,是不可能的。” 少年郎闻言面如死灰,双手无力垂下,慢慢的往外走去。 他之所以选择背煤石,不是因为钱粮,而是每次过来都能看到刘氏孩童坐在屋檐下在沙盘上写字,听到读书声,虽然听不懂在读什么,但是对他来说,就是世间上最动听的声音。 他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郎君,每次他靠近刘氏庄园被他发现时,没有呵斥,没有嫌弃,有时反而会给予他姐弟俩一些吃食。 一天八个子,他真的确实是付不起。 “酱油作坊里缺一个帮手,一天十个钱,包吃。”壹乐仍然笑着说。 “可我什么都不会。” “到你会了,一天就能拿到50钱了。”壹乐一直笑着说话,他认为,笑是最能带个人希望的而且不需要任何成本的行为。 阿姐惊愕的看着壹乐,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两行眼泪在黑色的脸庞留下两道清洗的痕迹。 刘梓桑笑嘻嘻的指着走远的少年说道:“明天早上前来报到,快去追你弟弟吧,你们姐弟俩要开始走运了。” 少女拿起背箩,欢快的跳起来,大声喊着弟弟的名字追了出去。 收编流民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在没有给他们冠以流民之前,他们也是大汉人,当然现在也是。这过程中并不夹带好坏之分,壹乐相信,好人之所以是好人,是因为有坏人的存在,而坏人的存在不是为了衬托好人的。 一群羊里如果出现一只狼,除了开头几只倒霉的羊被吃之后,剩余的羊就能学会如何应付狼,并在这种威胁之中迅速成长。 用这比喻来说明好人与坏人的关系是不准确的,人类是具有智慧的。 张世平来了,来送马的。刘备起义需要马匹,历史巨手安排了张世平前来送马。刘备没有兵器,便安排苏双前来送铁料。 如今的刘备再也不是三无人员,所以老张老苏的功劳被无限缩小,反而楼桑村的产出在两位巨商面前更具有价值。 大雪封城,涿县城物资并不显得多紧缺,各路商人密锣紧鼓往城里运来粮食物资,希望早日与刘氏签订合作契约。(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出发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在橡胶树没出现之前,马车的轱辘是没办法做成塑胶的。四个轮子的马车在大汉是纨绔的表现,恰恰这是壹乐所要的,他不需要两个轮子的灵活,如果单从价值来衡量的话,整个大汉找不到比它更金贵的。 光实验弹簧就耗费了成千上万斤铁料,不是太软就是太硬,要么就是易断,在加入横式弹簧板后,问题就解决了。装上木夹钢板车厢,安全就得到了保障,在床弩还没问世之前,没有任何箭弩可以把它射穿。 套马装置是活扣链接,预防马匹发疯或者不受控制,车厢由于考虑大汉官道的限制,只能按照道路的宽度做小一些,两个大个子就有些拥挤了。考虑容量不变的前提下,只好把车厢做长了,这就很方便睡觉了,至于会不会发展到后世的车震,就得看大汉纨绔子弟的创造力了。 雪已经开始消融了,洛阳之旅就要着手准备了。 卢植在大汉是很出名的,文武全才,性格刚毅,品德高尚。东汉时期著名的大儒,无论是政治能力还是军事能力,都有着相当高的评价。 除了皇帝不怎么重用他以外,似乎各方势力都非常欣赏这位大儒。相传曹操北伐乌恒经过涿县时,还特意命人拜祭他,曰:“故北中郎将卢植,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也。” 一想到这种性格刚毅的人,壹乐就很头疼。用后世的标准就是迂腐,固执,只跟了他两年的刘备就可见一斑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一根筋。如何说服他为刘备谋一县之令,壹乐根本没底,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如果把它放在弟子拜访老师的礼节上,就没有任何负担了。 有时候壹乐自己都为自己龌龊的思想而不耻。一个如此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大好人,壹乐只想着怎么利用,简直禽兽不如。 跟刘备是不可以细说此行的目的的,所以壹乐就需要表现对洛阳的向往,表露对卢尚书铁粉模样了。 赵紫嫣也表示对洛阳很向往。刘氏的饭食终究还是没有浪费,吃了几个月饱饭的少女终于激发了少年人的活力,活动空间越来越大,从后院一直向外延伸,很有占领前院的势头。 于是乎壹乐活动就越来越小,中庭已经沦陷了,在刘夫人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一干人等只能龟缩在前院里。 至从被关羽强迫加入训练营后,壹乐身手变得灵活很多,至少,张飞再想一下子抓住他已经不可能了,虽然第二下还是能抓住,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人类从猿进化成人,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非常关键,跟被抓的事情上,壹乐认为意义是一样的。 看见一个狐里狐气的小女孩偷偷的往前院看,壹乐和刘梓桑敏捷的转过头。 “要是你想收拾她,我是可以帮忙的。” 壹乐恶毒的给刘梓桑提着建议。 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的刘梓桑道:“虽然您的提议我也很想,可是您没看见这女孩从没像现在这样快乐过吗?” “要是你不把我的行踪告诉二哥,我可以考虑暂时不收拾她。”壹乐继续诱惑。 “训练对您有好处。”只要对小郎有益的事,刘梓桑是不可能放过的。 见威逼利诱失去了作用,壹乐不得不放弃。为了分散对赵紫嫣的注意力,就小声说道: “我要的洛阳道路图弄到了吗?” 刘梓桑笑道:“有了。” “常山真定的事打探到了吗?” “还没有,您找那个赵子龙跟赵紫嫣有关?” “根据小妞的赘述,这个可能性很大。” 赵云永远是壹乐最喜欢的,一心想找赵云的他,在衡量一件事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牵扯到赵云身上。 “臭屁乐,躲那么远干嘛呢?”赵紫嫣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背着手,弯着腰,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们。 “你现在是我家的丫鬟。” “夫人说我是她老人家的闺女。” “这样说我也是你哥哥。” “夫人说我比你大。” 这样就没办法聊下去了。 “哪凉快那呆着去!” “这里就很凉快呀!” 刘梓桑看不下去了,直直身子,原地踏步,走了。 “你们准备要去洛阳?” 对于小女孩的试探,壹乐认为找到了反败为胜的关键。 “你想去?如果有比这还好的地方,我可以考虑送你过去。” “可以吗?” “别看你是被我买回来的,只要你愿意,我立马就会送你离开。” 小女孩唰的一下眼泪就夺眶而出,很有大坝缺堤的气势。 “你就那么想把我送走吗?” “楼桑村你又不是不认识路,打个滴滴就能回来啦!” “滴滴是什么?”女孩止住了哭泣,疑惑的问道。 对付女孩的绝招,只要有足够的转移能力,照样凯旋而归。 一个真定姓赵的女孩,壹乐很希望送她回家。从她不认识赵云赵子龙来看,扯上关系的几率就不会很大了。 当溪流开始缓急起来,春日便相约而至。 出发的日子是刘夫人特意从十几个黄道吉日挑选出来的,之所以挑选今天,只是因为宜出行三个字。 对这没有任何概念的壹乐兴奋的上了马车,赶车的少年特意提前了熟悉马车的操作。 十四辆马车,两辆载人,十二辆拉礼物,其余人皆骑马,一行人马便浩浩荡荡离开了楼桑。 坐车喜欢东张西望的是小孩,壹乐现在是小孩,他就没有东张西望的习惯。 汉朝的官道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在本质上是没有改变的,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往两边扩张,路面变成了石粉,仅此如此。 半天时间就已经到了北新城县,听说离京都越近就越繁华,治安就越好,从眼前的所见所闻来看,言过其实。 “走了不到百里路,能有什么不同之处吗?”刘备似乎知道壹乐在想什么。 “按照地理位置,涿县日后要是设郡,咱们还在涿县范围呢!”壹乐答非所答。 其实壹乐很想去南庄头村,看能不能挖出山顶洞人的遗迹出来,便于师兄达尔文论证人是猴子变的理论能在东汉成立。自从跟他们讲了《西游记》之后,村里面就多了几只猴子,张飞杀猪的时候演变成全副武装上阵,用他的话说,每一只都有可能是猪八戒。于是壹乐死死摁住想要讲完《水浒传》的心思,要是把这些大英雄弄成了一窝山贼,就算死了都会被人挖出来鞭尸,秦桧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壹乐不打算成为秦桧这样遗臭万年的恶人,也没有这种本事。其实很多事情,用理性的角度来看待历史事件,秦桧似乎并没有错,通过个人的努力进士及第,走上官途,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政治局势了,自保并非错事,至于政治主张主和,奉行割地,称臣,纳贡等,估计历朝帝皇也没少做,把责任推在一个宰相身上,跟推在杨贵妃陈圆圆身上似乎没多大区别。至于赵构下的十二道金牌,这个死猫秦桧是啃定了。宰相是要考虑吃饭的,岳飞就算打赢了,回到家没饭吃,结局估计跟历史没两样。 壹乐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岳飞,估计是因为想起了赵云吧,一旦想起赵云,他又会不自觉的想起霍去病,奇怪的很。 出了北新城县往南估摸走了两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曹操这家伙还真会选地,曹氏集团的属地几乎囊括了整个华北平原。 奇特的东西总能招人目光,奇特的车队几乎成了官府盘查的对象。虽然有通关文牒和中山靖王后人身份在手,总被查来查去的,心里很不爽。壹乐想起了后世的警察查身份证,同一天两个小时内在不同的区域被查了三遍,只要问一下执行什么任务,或者哪的派出所,必然会被特别关照。 大汉衙差是不会审查穷人的,反而专门审查勋贵和商贾。这就跟后世反转了。 当有些东西一旦习惯后,就变成了习以为常了,这是很危险的事。 “只要一直走官道,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张飞的样子就很危险,夹带想法也是。以至于被盘查最多的就是他,15个少年护院军随行,加上张飞,没有50人以上的强盗团,是无法攻克的,至于官道很安全,纯属是来自对朝廷的盲目信任。 壹乐早就跟车夫下了死命令了,一旦遇到超过此数的山贼强盗,就立刻调转马头,有多快跑多快。 这里的山不高,一望无尽的水稻田野已经有农夫在耕作,头顶着两把黑色弯刀的水牛嗷嗷叫着,白云倒影在水田上,分不清是在犁地还是犁天。 相传陌道路上经常有文人墨客弄词作画,壹乐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一个,望着远处山恋出神。 拉着货物的马车自然是跑不快的,一天能走200里路,是因为新式马车的传动系统经过轻化处理的最好成果了。 两天之后经过真定县,赵云就近在咫尺了,同样属于猛将的颜良也是出自此处。(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五章钓个赵云回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和亲耻,犹还在。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满江红从一把稚气未脱的小孩嘴里喊出来少了许多豪迈之势。壹乐坐在赵家庄前的茅草亭里,满江红已经喊了三次。 根据简雍的情报,一直没找到赵云的原因,就是赵家庄拒绝外人进入,同时封闭所有关于赵家庄的信息。 顺路过来撩一下赵云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根据壹乐对赵云的理解,这家伙就是参照霍去病来活的,无论性格还是为人,与老霍极为相似。由于是姓赵的缘故,导致壹乐曾经一度以为他跟赵破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既然要撩人,当然要投其所好了。如果满江红都无法触动这种一心为国的少年英雄的话,壹乐立刻检讨以前做过的所有决定。 壹乐很想上去联谊一下守卫出入口的两位大叔,毕竟在人家地盘上,打个招呼什么的是很有必要的。无奈两位尽责的守卫眼尾也不瞄一下他,那就只好失礼了。 午饭时候,很多人坐在路边,吃着类似饭团的东西,应该是糜子做的干粮。 相比之下,壹乐的午餐就丰富的太多了。矮卓面上摆满了吃食,雪白的面饼,绿油油的野菜,酱色的猪肉干,再加一壶酒,一个贵族小郎君的模样就活脱脱的出现了。 钓鱼前打个窝底诱惑一下鱼儿,跟壹乐喊满江红有异曲同工之效。 一个努力帮父亲推车的六七岁小孩盯着面饼流口水的时候,说明窝底开始产生效果了。一个孝顺的孩子是应该得到奖励的,于是壹乐将一块面饼及部分猪肉干装在木盒里,就冲着小男孩招了招手。 渴不饮盗泉之水,饿不吃嗟来之食。这句话只适合那些没有饥饿之忧的人,小男孩显然不属于这种人的范畴。在父亲几次的推搡下终于拿走了木盒,当小男孩拿着木盒向壹乐磕头致谢时,壹乐唰的一下满脸通红,别扭的不知所措。 “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打死的!”一个俊俏的少年出现在壹乐身边,买嘎极其敷衍的叫了两声就继续埋头啃骨头。 “至少我饿的时候就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好事。”壹乐也不理俊俏少年,继续吃着饭食。 俊俏少年愣了一下,看着这个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屁孩,没想到说的话挺合自己胃口。随即道:“没有其它意思?” 壹乐擦了擦嘴,倒了杯酒道:“要是你挨过饿就不会这样想了。” 俊俏少年也不客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才喝完就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酒!”壹乐继续帮他添满,少年连续喝了三杯才道:“你们楼桑一干人马在此停留所为何事?” “等你。” 少年略显惊讶,继续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是你写的。” “我岳师兄写的。” 少年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至于岳师兄是谁他并不在乎,只要不是眼前这个孱弱的小孩写的就行,这样的诗句要是由他所作,绝对是一种侮辱。 “之前前来打探的都是你的人?” “是的,我有个兄弟叫张飞,听说这里有个少年英雄很了得,把所有这样的英雄踩在脚下是他的目标!”壹乐看着少年笑着说。 少年微怒说道:“谁把谁踩脚下还不一定。” “我们只在这呆一天时间,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说完,壹乐收拾好桌面的东西,踹了一脚买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独孤求败之所以隐居不是因为仇家多,而是因为寂寞。当对手成为一种奢望的时候,那些小手段就没那么显眼了。 俊俏少年自然就是赵云,壹乐还没有无聊到随便一个路人都耍那么多手段的地步。 “笃” 一支羽箭撕破空气,瞬间就钉在不远处的箭靶上,箭尾上的羽毛迅速炸开,被还在颤抖的箭尾抖得四处飘散。 不得不佩服赵云,用这种劣质的羽箭还能百发百中,没有大量的练习和极高的天赋是无法做到的。当然,狗娃拿着改良过的弓箭一样可以做到。 狗娃的箭矢没有停在箭靶上,而是直接穿过了箭靶。赵云没有在意比试的结果,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狗娃手中的弓。 狗娃已经快速的把弓拆散,装在弓盒里,也不管赵云渴望的眼神,合上弓盒放回了马背上。 “打个平手,如何?接下来要比什么?”壹乐微笑说道。 “射箭是我定的,第二场还比什么你们来定。不过要跟张飞比。” “狗娃是咱们中最弱的,你要是连他都赢不了,俺有出手的必要吗?”张飞自然明白壹乐的想法,非常机智的配合说道。 “你……”赵云有点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一个字,与他同行的几个少年也愤愤不平。 “小郎君,我看还是不要比的好,第一局应该属于您的强项吧,虽说我们在兵器上取巧于你,利器也是实力的一种,您认同吗?第二局由我们这边来定的话,您是讨不到好处的。您坚持要比吗?” 以为赵云会发怒,没想到他却平复了心情,点了点说:“既然说好了比试,就不能半途而废!要是输了也是技不如人,没什么丢人的。” 壹乐叹了口气说道:“看见那个山头了吧,山顶处有一旗帜,双方各派出五人,最快把旗帜夺取到并且回到这的为赢。” “东西你们都提前放好,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使诈?”随同赵云的一名少年说道。 “你们是真英雄,难道我们就是小人不成?大汉男儿头可断,血可流,就是没法做这种阴晦之事。你要是怕输的话,此时便可以离开,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壹乐冷笑一声说道。 “你改良过的弓很不错。”赵云不为所动的说道。 “您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夸我几句,夸一张弓算什么回事。” “你就当是夸你吧,比试可以开始了吧。” 赵云是无法取胜的,对此壹乐有绝对的信心。一群少年经过数月,每天都把精力耗费在这种系统训练时,无论是默契度,还是对胜利条件的理解上,都有着不可言喻的优势,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于是在双方离开半个时辰之后,狗娃五人就率先带着旗帜回来了,赵云五人紧跟随后赶到。 “第三局您来定。”没有任何废话,壹乐淡淡的道。 第三局比试,武艺。自从看过关羽张飞切磋以后,壹乐比谁都清楚,武艺比的就是身手反应。在冷兵器时代,那些花里花俏的武艺纯粹是后世作家臆想出来的东西,很不实际。两个怎么可能站在马上你来我往的拼刀武剑呢?飞来飞去也没有显得很高明吧!完全违背了地心引力的规则。 狗娃确实在反应和灵活上比赵云差的不止一点点,可是在狗娃的理解里,自己不倒,对方就没赢。而且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攻击敌人的劣势,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在追一个在躲,从马上纠缠到马下,从这边打到了另一边。狗娃一粘上就迅速脱身,利用自己挨两拳打对方一拳之法进行游走。 满以为很快就能结束比试的赵云,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动作也开始慢了起来,最后竟然是双方脱力倒在地上,看着狗娃跟自己一样大口大口喘气,赵云就明白,自己已经奈何不了对方了。 赵家庄的少年自然是不服输,纷纷说什么一味只知道躲闪,不敢正面交锋,非君子也,就算赢了也不光彩之类。 可是只有赵云心里明白,如果狗娃一上来就跟自己正面交手,二十个回合必定把他打倒。能够通过挨拳头来分析战局,迅速调整战斗方案,利用近身拉扯来消耗对方体力,寻找出手机会,如果刚才自己稍微露出一点破绽,输的必定是自己。当然,如果是生死搏杀,自己很大机会会赢,想到这里,赵云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是生死搏杀,自己或许已经死了。因为此时他看见狗娃已经站了起来,而且生龙活虎一般。 “赵大哥,刚才飞哥说的都是实话,狗娃确实是他们之中最差的一个,说这话不是为了消遣您,而是想要告诉您一件事,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就此别过!” 赵云没有想到壹乐如此干脆,想要出言挽留一下,却又无处说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 “阿乐,我看那个少年郎身手真的不错,正面交锋俺也没多少把握能打败他,何故不邀请他加入咱们呢?”稍微走远,张飞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种子已经种下了,等它发芽开花结果就是了,如果他是咱们看中的人的话,会来的。” 英雄的特征除了反抗,另一个就是拯救,拯救世界,拯救别人,同时也包括拯救自己。壹乐认为自己不具备这些特征,赵云却不同。(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六章见卢植(1)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赵云重复着今天听到的诗句,他确实是被这首诗词吸引出去的。他看穿壹乐的所有把戏,但人家耍的是阳谋,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从头到尾细细捋过一遍比试的过程,赵云叹了口气躺在床榻上。三场比试都透露着诡异,十支箭换了十个箭靶,那要多少担弓才可以做到呢?而且一般的箭矢就算十担弓也做不到,而且那小子说是取巧了,问题一定出在那把弓上面。 第二局其实输得不冤,虽然自己对胜利的理解不够,但对方五人的配合做的滴水不漏,奇招更是防不胜防,连自己都甚为赞赏。 第三局就不用说了,按照狗娃最后的状态,看来是故意做成平手,给自己留了情面了。这群人族里查到的信息很有限,无论是武器还是作战方式都闻所未闻的,而且似乎还很多后续力量没有显露出来。 赵云心里痒痒的,导致头也有些痒,脚也好像也痒,最后发现全身都痒。 帐篷这东西壹乐是不会让它埋没的,露宿的地方就在赵家庄边上,原因无他,要是赵云想加入的话会方便很多。 前世壹乐很喜欢看书,以至于来到大汉,依然保持着这个优良的习惯。卢植的作品壹乐准备看一下的,抛开这次探访,大儒的观点还是值得参详的。 买嘎趴着的头抬了起来,对着外面喊了两声,然后又趴下继续睡觉。近段时间这家伙好像睡不够,除了吃东西,其余时间都是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当然,睡没睡这要它自己才知道。 “你要是不打算出来的话,我可要睡了。”壹乐合上竹简放在一边,顺手倒了杯酒。 “全身奇痒难忍,出来走走,不知不觉走到这了,你在干嘛呢?”赵云走到矮桌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是那句话,等你!” 赵云一边拿起酒壶倒酒,一边说: “你就那么有信心我会来?” 壹乐看着他笑道:“准确来说是等着您来或者不来,再说了,您不来,我也好像没什么损失。” 赵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壹乐的话。 “其实我很想揍你。” “我打不过您。” “不怕?” “如果不交待过,您觉得您能大摇大摆的进来?” 赵云再次点头,夹起猪肉干吃了一块,感觉不错,筷子就没停下了。 “你那把弓有问题。” “确实是有,不过不是问题,它叫英格兰弓,配有辅助装置,五担弓的箭手可以拉出八担的满弓,加上全钢的旋风箭矢,重甲都能射穿。之所以狗娃也能够做到十箭十中,因为还装备有瞄准器。”壹乐拿出早准备好的羊肉饺子,放到矮桌上道。 “英格兰弓?很奇怪的名字。不过是好弓。” “咦?这又是什么?真好吃,我发现你这里好像什么都比人家的好。”赵云吃了两个饺子,有些诧异问道。 “这个叫饺子,每当家人齐整的时候,都有饺子吃,于是饺子就寓意着家人团聚的意思。” “都好,我开始有点离不开你了。” “跟我走就是了。” “还有其它招吗?” “我觉得够了。” 从赵云踏进帐篷那刻开始,壹乐就知道结果了。有些事情是不必说得太清楚的,如果拉个人入伙弄得街市买菜那样讨价还价的话,估计场面会很滑稽。 无论是谁,当看到一身白衣,骑着乌骓马的赵云,朝阳升起透过林间阳光映射下,都会忍不住说一句:“好俊的男儿呀!” 赵云真的很英俊,也许是两千年的偏差,以至于审美观有着很大的区别,除了壹乐,其他人没有这个感觉。 沿着太行山脚一路往西南走,五天之后到了上党郡范围,洛阳就不远了,而且它也不会跑,不用急。 壹乐很想途中跳出一个周仓,拿着大刀,架在肩膀上,拦着自己一行人,大声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遗憾的是,东汉的强盗都是一群吃软怕硬的怂货,自从隔三差五打跑几波山贼后,这支车队就成了硬骨头的代号。 一路下来,刘备好像没有表现出对赵云很亲近的样子,反而是张飞似乎很喜欢的样子,经常跟赵云捏在一起。 “这回俺张飞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以前呆在涿县也没觉得大汉有多大,阿乐告诉俺,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走两个月,才能走到大汉南边的边界,这得有多大呀这大汉。” “应该错不了,我家族人就曾到过南边,还说那里全是沼泽,活人根本无法在那里生活。” 两人经常天南地北的胡扯一通,还经常切磋武艺,常常因为无法奈何对方,从切磋打成了混混架,弄得鼻青脸肿的。 不管是什么旅途,总会有些波折的,似乎这样才能体现旅途的真正意义。 前进的道路被拦腰挖了一条深坑了,几棵大树打横拦着边上。这样的布局非常没有诚意。没有看到强盗,只见到狗娃几人准备用马把大树拖开。 “狗娃你这小子,不要每次都这样嘛,总留几个让俺玩玩,手痒着呢!” “就十来人,一打就全跑了,都来不及汇报,哪能等得了你过来呢。” 波折其实就是实力决定的,当然还有某些人的胆量也很重要。骄傲的大汉人,宁愿死也不愿做这种拦路打劫之事的,于是只剩那些贪生怕死的了。 越往南走气温就越高,当把裘衣脱掉的时候,洛阳就到了。 壹乐对洛阳一点都不熟悉,就知道有个白马寺,还有皇宫。 经过城门就已经遇到三波城门卫兵,壹乐他们早就换上锦衣,一群勋贵家仆随从护送自家公子的模样就很能迷惑所有人。 其中一队人马非常无礼的拒绝壹乐要求把他们护送进城的要求,打马飞奔而去。 事实上,无论在任何时空,只要你保持足够的硬气,别人就会对你越尊重,要是唯唯诺诺像个贼一样,即便不是坏人,人家也会把你当贼办。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跟刘氏少年们讲述过很多这种情况的处理方法,此时经历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洛阳城主要的组成部分是皇宫,占了三分二面积,各中枢衙门及各种驻军又占了剩下的三分之二,留给民众活动的范围就非常有限了。 城内没有民居,洛阳城周边建有几座卫星城,卢植便是住在南边的城郊。 壹乐站在夕阳底下,身影拖得好长,不远处几个侍女仆从朝他指指点点,壹乐面露笑容,身子站的更直了。 拜帖早就送进去了,作为先生是没有出门迎接学生的道理的,除非学生是皇帝。此时的刘备还没长成最终的形态,于是管家迎客便成了惯例。 门前等候是有讲究的,家仆为了彰显自家君侯的尊崇程度,都会尽量把时间拖的很长。如果拜见的人身份地位很高,家仆们自然不敢怠慢,这跟后世非常相似。 许久后,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一颠一颠的从门庭走出来。刘备连忙上前施礼:“涿县楼桑刘备前来拜见恩师。” 老人躬身回礼道:“路途遥远,风尘仆仆,小郎君请随老仆入院歇息!” “有劳先生!” 大汉人表达的意思很多时候是字面的意思,人家请的是小郎君入院,也就说刘备和壹乐是可以住进卢府的,其余人当然自行发落了。 刘梓桑显然不理解这种规矩,或许说不想理解,结果被众人撵走。买嘎没有誓死追随的觉悟,转头就跟着张飞一行人回了客栈。 一连等了两天,主家好像没有接见的意思,自己又不好跑出去,壹乐显得无所事事,在卢府院中瞎逛。 卢府仆役侍女不多,偌大的府邸显得异常冷清。壹乐转到前院,见一座假山边石桌上一个青衣中年人。中年人手拿着竹简,表情时而微笑,时而忧愁,全然不顾旁边火炉上的水壶吱吱作响。 壹乐卷起袍子,欠身端下把水壶拿开,见石桌上一团黑色的疑是茶叶的东西,拿起来闻了闻,掰开一点放嘴里尝了尝,确定是自己熟悉的茶叶后,欣喜若狂的暗暗叫好,他娘的,这才是来到大汉遇到过最好的东西。 于是便熟练的拿起青铜罐子,洗茶,洗杯,倒水沏茶,倒了一杯放在老人面前,自顾自的拿起茶杯,先是闻一下,然后小口咪一下,呆茶香施虐口腔时,再一口饮尽。 一连喝了三杯,此时才听到中年人说道: “此道为极少人知晓,虽出自蜀中,然而熟知的也不多,于关中入药,隆中更是无人通懂,看你手法虽然奇特,也算熟练,汝何知晓茶叶之妙?” “昔日神农尝百草,日中七十二毒,靠的就是南方嘉木解毒。” “哦?神农尝百草自然是家喻户晓,只是何来日中七十二毒之说呢?至于茶叶可以解毒,某家还是第一次听说。” 壹乐有些哑然,民间故事果然还是不能当历史来理解。 中年人放下竹简,两眼盯着壹乐等着他回答。 壹乐笑着说:“乡野传说,不足信,不足信。” “备儿书信提及他有位神奇的兄弟,果然神奇。” 人家不愿装了,壹乐也只好起身躬身行礼说: “华南师范壹乐,拜见卢公。”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七章见卢植(2)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华南师范?师承何人?”卢植不可能听说过华南师范的。 “请卢公恕罪,家师不想再沾世间因果,谨遵教诲,不便透露名号。” “儒家?”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我派创立的祖训,学问不分派别,去糟糠,存精华更是我华南师范秉承的方针。” “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某家非常好奇汝派如何做到。”卢植冷冷的说道。 “土豆,是华南师范经过十几代人努力,从几万里远的蛮荒之地带回来的。伤口缝纫术,血液输送术更是我派经历无数次失败而从中悟到的学术,新式马车,新农具,新制作作坊全都是利国利民的技术,卢公,小子无礼,家师常常教导,撸起袖子干就行了,名声?浮云罢了。本派不论做到,只论做不做。” 壹乐也有些怒火,一个勤奋聪慧,好学机灵的好少年,想要做点为民为国的好事,不但不鼓励还使劲泼冷水,有你这样做大儒的吗? 卢植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拖长了语气道:“这就是汝蛊惑备儿谋求涿县县令的原因?” “小子担不起蛊惑这般罪名,如此等推荐贤良的建议也被视为蛊惑,那么卢公八策里的用良、修体、尊尧、御下又何解释?难道百姓点的灯是火,州官放的火就不是火?” “汝知道某家八策?”卢植面色缓了缓,并没有因为壹乐激励的言语再次动怒。 糟了,一时口快竟然讲卢植去年才上书皇帝的八策给说了出来。 “良策自然会有人传道,小子知道并不为奇。倒是卢公处处挤兑小子,小子虽做不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试问秉承门派祖训又有何错呢?还望卢公解惑。”见卢植动怒只是作态,于是便提高声调,怪里怪气的说道。 “哈哈,果然是聪慧少年,老夫本想继续试探,居然被汝提前识破,好,好,好。”卢植突然朗朗大笑起来,壹乐额头上升起了几条黑线。 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壹乐才喃喃道: “卢公何用试探小子,小子本就无所遁形,实在令小子惶恐。” “嗯,此言非虚,老夫细细参详了备儿的书信,所作所为甚合老夫胃口,至于推荐备儿为涿县县令,损点声誉不是什么问题,八策被陛下驳回,此时举良正是好时候,陛下多少也会给老夫留点情面的。” 事实就是这样的,总以为卢植会如何难相处,如何闭塞,人家在自己还没到之前就已经对自己料算于胸了,自己还小人之心。 于是第二天,卢植就接见了刘备,金丝楠木家具,新式马车,新农具,土豆,卢植一应全收下,一丝推搪之意都没。 “恩师,弟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备见时机已到,咬了咬牙说道。 “不必多言,所求之事讲的是一个循环渐进过程,待为师考验新农具与土豆的实情后,再作定论吧。” 卢植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壹乐,只见壹乐在搬弄一张椅子,这是特意为卢植量身定做的摇摇椅,很有晚辈孝敬长辈的意味。 刘备看了看老师,再看了看壹乐,一脸果不其然的神色就升起来了。 “卢公,您来试试这张椅子。” “汝还会鲁班之术?” 壹乐也不解释,上前搀扶卢植坐上摇摇椅。 “真不错,极为舒坦!小子,汝心思可真巧呀。” “卢公之名岂是浪得虚名的,咱涿县也该有自己的地方产业了,您说是不是?” “想法固然是好,可是此等工艺极其简单,不可长久呀。” “卢公有所不知,红木家具只要有一个出处便可,其余模仿者作嫁衣裳罢了。” “哈哈,能为家乡出一分力,又白赚一套奢华家具,何乐而不为呀!” “卢公要谢便谢小子就是了,谢老天爷算啥事呢。” “哈哈!” 版权这种事在后世都起不了多大作用,想要在大汉讲个人所有权,跟讲笑话没多大区别。 既然国民生产总值跟消费水平有着相辅相成的关系,那么出处就可以忽略掉了,每一项奢侈品的兴起,总能带来巨大的利益链条。 壹乐的目的很明确,大汉每多一种流行产物,就会创造一部分生计,有了生计,就能养活一部分人。 大汉宦官多有亲眷,常年居住城外,自从张让、赵忠等人官升中常侍,分封侯爵后,宦官简直就是鸡犬升天,社会地位一下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贵”为小黄门的曹禀,每月总有几天窝在翠红院,最近迷上了头牌月儿。 翠红院是一座青楼,给得起钱的就是大爷,女风都接待过,宦官其实不算什么。 太监逛青楼,真有趣。当壹乐提议要去逛青楼的时候,张飞举起双手双脚赞成,结果被刘备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翠红院不愧是洛阳城有名的青楼,自走进门一刻起,便有侍女尾随,讲解翠红院的各项服务,从壹乐一出手打赏几银钱的含金量程度,为其度身定造一套名叫销魂极乐夜的豪华套餐,其繁复的项目让壹乐不禁想起后世的某种洗浴中心。 月儿接客前总喜欢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泡个花浴就能够达成的事,她从不嫌麻烦。 “哎呦,我的姑奶奶月儿呀,客官都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动作利落点,咱翠红院可不想砸招牌咯!”老鸨子已经催了三次了。 “陈妈妈,得了,随后就来。”月儿迫不得已结束泡浴,干身穿衣。照了照铜镜,发现装束没有大碍,便起身前往地字一号厢房。 当她看到客官是位极为俊俏的少年郎时,心情更好了,只是年龄似乎有点小。 “公子请恕罪,月儿来迟了!”月儿欠身上前,在俊俏少年耳边兰气轻吐地说,娇嫩的声音似乎要穿透少年衣裳,抚摸其全身。 俊俏少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想佛家的清心咒不靠谱呀!再看一眼红粉娇人,轻纱薄衣下雪白的肌肤,少年胯下一阵邪火乱串。 俊俏少年自然是壹乐,此次奉命嫖妓自然是有任务在身,但身为正常男人,生理反应也很自然。 “你有没有搞错呀,小爷等老半天了,没把你爷当回事是吧。”说完把一大把银钱砸桌面上。 “小郎别要恼怒,妾身这就为小郎泄泄火。”月儿年龄虽不大,早已身经百战了,这等血气方刚的小儿郎,三两下就能摆平,只是他的口音语调颇为奇怪,不像京都人士。 才十一岁的身体,壹乐可不想过早把它给弄坏了。抽抽水,吃吃豆腐嘛,心理还是没有负担的。 “耶耶怎么遇到的事,没一件能顺顺利利的。” 月儿拿起酒壶,轻轻为壹乐倒了杯酒,捏起兰花指端到壹乐嘴边,壹乐一饮而尽。 “小郎君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不妨让妾身为您分担分担。”月儿一边说一边使劲往壹乐身上蹭。 感受两团柔软,壹乐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英明,为我大汉设置鸿都门学,奈何资金有限不足以尽善尽美,于是便集思广益,以官职招天下良财,耶耶有一远房表兄允我为其搭桥铺路,奈何身家万贯却所托非人,花费的数十万钱事小,叫耶耶失了面子事大!”壹乐痛心疾首的大呼大叫。 月儿一听,原来是为了捐官,找了几个不靠谱的接头人,最后没有办好事,难怪少年郎如此暴躁,对付这种纨绔子弟,月儿有的是招。 “小郎君莫非位求三公不成?”月儿掩嘴取笑道。 “所求不过一县令罢了,想来我表兄德才兼备,陛下定价五百万钱,如今耶耶出八百万,居然无人引路,哀哉,哀哉!” 既然能听懂自己说什么,壹乐便打蛇随棍上。 月儿闻言,不由心动了,思量一下,咬着嘴唇说道:“小郎君今夜正好遇上月儿,月儿还真有门道可依。” “耶耶遇到的哪一个都说自己有门道,结果呢?你就别哄我开心了。” “有位宫中小黄门是月儿相熟的客官,就曾跟月儿提起过,但凡有可靠的良人想谋求官位,他皆可办妥。”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在许诺了事成后五十万钱赏钱以后,壹乐以要立刻将消息带给表兄为由,离开了翠红院,离开前表现出极不情愿的样子,在月儿身上探索一番才算交足了戏码。 刘宏在批阅奏折,这是他一天里最难过的时刻,大长秋曹节垂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等候皇帝的召唤。 “这个卢植又来了,怎么老是举荐举荐,这回举荐的居然是自己的弟子。”刘宏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每批阅一份奏折都会发一次牢骚,而奇怪的是,每发一次牢骚,旁边的曹节就会很适当的给出意见,而这意见恰恰又正好可以用来批复奏折,如此一来,批阅奏折的速度就快很多了。 “咦?刘备居然是中山靖王之后?” 一旁曹节听到刘备,身形顿了顿,转过身躬身到桌前,小声道: “陛下,中山靖王乃先祖汉景帝之子,汉武帝同胞兄弟。” “按照族谱,算是朕的皇兄吧,卢植奏章里极为推崇此人,大长秋如何看待?” “陛下,去岁卢植献八策,已然被陛下留中待发,今日又举荐之人乃属皇族,于情应留卢公些许情面,于理陛下英明唯才是用,此番应当作顺水人情。”曹节说道。 刘宏在奏折上写了个大大的准字,然后说道:“大长秋言之有理。来人,发往吏部。”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八章见卢植(3)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勤劳的皇帝一般都熬更抵夜批阅奏折,刘宏显得睿智许多了,初春的夜晚依然冷得很,早早上床抱着爱妃才是正道。 每当此时,刘宏总会以年老体衰劝退曹节,曹节也没有谨守岗位的坚持,皇帝敦伦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值得观赏之处。 是的,一生伺候过好几个皇帝的人,而且是阉人,早就对皇帝这种稀少的动物免疫了。身体有缺陷的人,心理上多少都会有缺陷的,整天围绕在权力最高中心,生出对权力极其变态的依赖并不奇怪。 曹禀早已在司礼监等候老祖宗。他喜欢老祖宗单独传唤他,因为每次传唤后,小黄门们就会拿两人同姓进行猜度两人的关系,每每这样,他就能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的忌惮和异样的讨好。 “你,涿县县令之事,办了吧。”曹节说的很慢,几乎是一个一个字吐出来。 “喏!”自曹节进门后,曹禀就一直弯着身,头也不敢抬。 “做事机灵点,下去吧” “喏!”曹禀依然弯着身,碎步缓慢的退出司礼监。 看着曹禀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子,曹节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汉顺帝时期担任西园骑,官升小黄门,受宠于汉桓帝,官至中常侍,辅助刘宏继承大统,自己功不可没,时至今日任大长秋,每一步都是历尽艰辛,所以他做事非常小心,凡事思而后定,观而以定。 小黄门带来的捐官信息,曹节从来都要观察好一段时间,探查求官人的势力范围。看到了卢植的奏折之后,他就明白了刘备的心思了。虽然极为巧妙,也是一种力求不失的方法罢了。既然意见已经帮忙提了,钱自然要收。 壹乐很想敲破刘备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卢植的举荐不过是问路石,既然有人铺了路,买路钱是不能省了。人家曹节一句话价值千金,没好处,连屁都不放一个。 当看见卢植跟那位走路慢悠悠的老管家博弈时,他就忘记了被刘备气糊涂的事了。 卢植见壹乐欲言又止,便问道: “小子也知晓博弈?” 壹乐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自幼便知晓,只是长大后就再无敌手。” 这种挑拨性的话一说出来,只要是懂围棋的,必定勃然大怒,势必要论出个胜负,不然绝不罢休。 卢植果然大怒,老管家也表现出愤愤不平。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博弈一道博大精深,不但蕴含兵家谋略,而且步步藏着五行阴阳之术,汝岂敢口出狂言。” 老管家识趣的让了座,壹乐整衣洗手,抡起袖口捏起黑色子放在左下角,不就是想要教训教训我吗?我接着便是了。 “既然知道黑子抢先,却不占据中原,反而经营蛮荒之地,开局便落个下乘。” 壹乐闻言大喜,古人下围棋总喜欢中原大战,对于绞杀大龙有着类似病态的喜欢,开局总喜欢抢占中腹,往往对边角之地毫不重视,他们似乎忘记了围棋胜利的条件是什么。 卢植继续占领中原,壹乐继续经营蛮荒之地,正当卢植在腹中绞杀壹乐一条大龙时,便笑呵呵说道: “小子,收回刚才说的话吧!” 此时老管家脸色难看的伸出手在棋盘上方划了个圈,壹乐笑道:“卢公,说过话怎可收回呢?此时小子已经赢了。” 经过一番计算后,差五子,卢植脸就黑得像锅底,怒道: “一心只求胜负,唯唯诺诺,偷偷摸摸,完全失去美伦美焕的博弈真谛,好好的博弈被汝弄的如此不堪。” “卢公息怒,听小子细细道来,您便不会这般想了。” “哦?说来听听!” “一开局经营蛮荒之地是根据常人博弈习惯而为,此般做法称知彼。假意抢攻腹中实为暗度陈仓以达到声东击西之效,当卢公大杀中原时,老管家曾经以咳嗽提醒卢公,此时卢公犯了佣兵自重的错误,待小子布局完毕,战局也就已定,卢公再也无力回天了。此番说法,卢公还认为此法无趣吗?” 卢植脸色不断变幻,最后拍桌而起,大呼道:“妙妙妙!此法大有韩信用兵之道,小子,再来!” “卢公莫要心急,小子有一种家乡棋艺,是通过模拟古战争的对弈,小小棋盘内演绎着金戈铁马、兵戎相见。棋子是用车、马、炮、相、士和士兵等形象字代替,幻化万千,甚是生动,此棋艺名为象棋。”壹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卢植果然被吸引住,立刻就忘掉了继续要跟壹乐下围棋的初衷,转向了象棋。 壹乐详细的介绍了象棋的规则,模拟了几局后,卢植就迫不及待的跟老管家对弈起来了。观看了一阵子,见两人对象棋已经有了初步了解,就偷偷的打算溜掉。 这两天被卢植拉着问长问短,虽然没有什么大事隐瞒他,但是被他这样问法,心里总是慌得很,象棋本来就是拿来送卢植的,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还没走开几步,卢植冷不丁的声音就传来了: “要购置的物品把清单交给管家就行了,京都之地乱跑很容易招惹是非。” “卢公有所不知,华南师范最厉害不是世间杂术,而是庖厨之道,小子只是想寻找适合的调料以及香料,为卢公准备一顿丰盛的味觉盛宴。” “也只有你这小子如此说话才让老夫生不起气来,偏偏又打着为备儿的旗号,不得不让汝得逞呀。也罢,让备儿早点接触一下官场也是好事一桩。” “卢公睿智!” 刘备堂堂一个蜀国皇帝,需要搞联谊吗? “小郎,什么是产品发布会呢?”看见壹乐在傻笑,刘梓桑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 “就是想把你卖出去。” “我能值多少个钱呀,还是把咱楼桑的东西卖掉,估计不错。咦?难道……” 这就是壹乐专门带了三个厨娘千里迢迢来到洛阳的原因,只有这群京城大佬们吃好喝好,楼桑不发都很难。 卢植邀请朝中大臣参加寿宴,几乎成了洛阳轰动一时的花边新闻。人人都以收到请帖而自豪,一代大儒宴请的人物岂会是一般人呢? 要是他们知道连看守城门的城门卫都收到请柬的话,他们就不会这样想了。 刘备无法理解老师为什么默许壹乐的胡作非为,他看见壹乐几乎把卢府所有场地搬空,甚至在门前搭起长长的临时木棚以后,他产生了这个念头。 “备儿呀,这方面汝要跟那小子学学了,不拘一格才是返璞归真的真谛,壹乐这小子给为师太多冲击了,为师仿佛又回到了幼儿学堂时,那种对新知识所产生的浓厚兴趣,令人心旷神怡。”或者是因为看出刘备的不解,又或者是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卢植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说道。 刘备记得拍肩膀这个动作是壹乐专属的,才几天时间,恩师居然…… “前两天,壹乐拿了几个铜罐跑来找为师,说是请教,实为考量为师。 他指着一罐沙子、石子和水问,如何将它们尽量多的装在一个罐里,为师当时就认为,彼此是相同的空间,要把它们装一起是不可能的。 结果,他把沙子倒进石子罐里,然后把水再倒进去,几乎把三罐东西合成了一罐。 其实这种方法很简单,事先却怎么都想不到。为师当时有一种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的感觉。 事情还没完,那小子抓着一把金子问,如何把金子装进这个罐子,为师当时头脑一片空白,竟然不懂得如何去思考。 因为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见他把罐里的水沙石全倒出来,把金子装进去后,我又被震撼到了,虽然有咬文爵字之嫌,但总归是办法。 他还说,明明知道金子比沙石贵重,却一直装着沙石,拒绝金子。还冠名为空杯心态。 好一个空杯心态呀!为师苦苦思考了两天,这种不拘一格的求学方式确实有它独特之处,有这小子辅助你,为师很放心。 说不定真的让你们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来,所以呀,汝今天看到的事情不必惊讶,以前的卢植就算死都不会做,但现在的卢植,很多事情都可以考虑做。” “恩师,壹乐他……” “凡事不决当问壹乐,记住了!”卢植摆了摆手,示意刘备退下,人家事情讲完了,不需要聆听者了,自然就没有继续说话的兴趣了。 时日,卢府宾客如云,车马簇簇,仆役们来回穿梭的忙碌身影,预示着宴会正式开始。 不论是巨大铁锅里翻滚的羊肉,还是精致瓷器里的糕点菜肴,都足以点燃前来赴宴的勋贵们的食欲。 楼桑的少年们此时都身负重任,务必要把楼桑村产出未来一年的订单弄到手。 这就很考验人的脸皮了,一连几天经过壹乐的销售特训,众人已经掌握了基本售卖技巧,就连张飞也不甘示弱,一副蠢蠢欲试的姿态,惹得少年们一阵大笑。(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九章买货会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腰肌柔软的舞姬展示着最美的舞姿,滑稽古怪的优伶使出浑身解数博取眼球,在美食,美酒的刺激下,宴会很快进入了高潮。 主家宴席设在府内,寥寥几席,就坐的无不是当朝高官或者大儒名仕。府外则设为流水席,招呼数量庞大的勋贵们。 “子干兄,您口中常提的神奇小儿呢?”酒足饭饱的高官们三三两两散落在前院的四周,皇甫嵩按奈不住首先发问。 一旁的朱儁点点头,表示同问。 卢植微笑说道:“今日饭食义真兄觉得如何?” “自然是可口非常。子干兄不问,某家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今日菜肴都是平常之物,为何与往日之味相差如此大呢?就连酒都变得霸道无比,为何呢?” “尤其那个名为蛋糕的糕点,入口即化,还有那个饺子,还有……” “公伟兄,派厨娘过来吧,至于瓷器、铁器和美酒等某家都要付钱购置。” “莫非这是此子的手段?” “哈哈,此子果然有趣!” 如果让世人知道壹乐指使为人敬仰的五虎将之一的赵云,在勋贵之间兜售特产的事,不被人群殴也会遗臭万年。 除了张飞,楼桑村少年全部动员,陪喝卖笑,见色行事,努力的把家乡的各种特产推销给京都的大佬们。 张飞无奈,只能跟随在刘备身边充当随从,本来已经准备大干一场的,却被一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被套了,哎,壹乐这小子。 八音奏乐处吵起来了,原因很耐人寻味,只因乐师弄错了几个音。 壹乐很清楚,整个大汉只有一个人才会对音律如此严格。 “乐器在人家手里,音律自然由人家来操控,外人听到的只能是自己的感悟,最多也就接近乐师的想法。” “你不讲理。” “你才不讲理呢,人家有权演奏属于自己的音乐。 你看看,其他人就没有听出什么问题。”壹乐指着前面一堆人说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蔡邕望去,一群乐师琴鼓齐鸣,歌姬在微风中轻抚长袖,姿态婀娜。 武士们也随着乐声舞剑,抑扬顿挫,横挑竖劈,豪迈之极。 蔡邕叹了口气道:“音律不应该是这样的。” “音律一直都是这样的。”壹乐不知道从哪找来几个杯子,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 蔡邕听了一阵,发现壹乐不断往杯里舔水或者倒水,不久后居然敲出一种异常的律吕。 “先师在宫、商、角、徵、羽五声音阶的基础上,发明了七音阶,音调更是变化无穷。”壹乐说完敲起了后世《致爱丽丝》开始的一小段。 蔡邕顿时被这种奇特的演奏和音调吸引住了。 既然蔡邕是大才子,大文学家,当官会毁了他的秉性。而事实也是如此,他应该是属于全世界的,而不是某个皇帝或者伪皇帝的祭酒。 “先师说,音乐跟学问一样,是需要接近生活的,各种各样的生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开心还是伤心,都属于人生的一部分。” “音乐?” “就是音律,声音的乐章。” 蔡邕点了点头,说道:“令师尊乃世外高人。” “错了,先师不是高人,他老人家说,那些为往圣继绝学的人才是高人。如司马太公著《史记》,因为讲了真话而受宫刑,也幸亏汉武帝禁绝妇人与宦官干政,才得以保存性命,不然您认为如此绝学可以流传下来吗?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蔡公,要保重呀!” 提醒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蔡邕应该知道自己近日来为什么会被排斥,为什么总被人弹劾了吧。 不仅仅蔡邕需要解救,郑玄更加需要,去年卢植八策里就试图想解救身陷囹圄的好友,方法不对是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其实壹乐很不明白,既然宦官力量如此巨大,巨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为什么不找人搭搭路,送点钱把人赎出来呢?这样简单有效的方法不会没人想到吧?难道就因为所谓的士子风骨吗? 这次来洛阳,另一个目的就是顺便弄几个有学问的先生回去,如果郑玄能够担任楼桑村学堂的堂府就再好不过了。至于蔡邕,他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卢府寿宴持续了三天,卢植除了第一天招待了一些好友之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剩下的日子里当然是由刘备李桃代僵了,所以刘备很忙。 还有比刘备更忙的,账房先生老李刚刚把核算好的清单递给壹乐道: “小郎,瓷器的算清单出来了,一千三百五十二套,有几家要求订购50套以上的,都被拒绝了。” 壹乐接过竹简,翻看了一下说:“不错,等把马车、铁器,酱油、腐竹等清单核算好,咱们就该启程回家咯。” “小孩,明明是寿宴,你为什么搞成买货会一样呢?”赵云觉得小孩的称呼很适合壹乐,虽然刘梓桑很有意见,但拳头不够大。壹乐反倒无所谓,因为他觉得赵云有足够资格这样叫,或许大汉人都有这个资格这样叫。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咱们的东西定价这么高,不让他们吃好的喝好的,东西怎么卖呀?” “你意思是说我当初就是这样进的套?” “您是不一样的,您如果不想来,谁又奈何的您呀!” 壹乐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赵云发现问题所在。 “别说这些没用的,做那么多事,你究竟想干嘛?” “等回到楼桑村您就知道了。” “我可没说我要跟你回楼桑村。” 一百万钱一辆新式马车,就连卢植都不敢相信。当他看见壹乐把送给自己的两辆以外的马车全部卖掉所得的钱财之后,他就再也不惊讶有关于壹乐所做的任何事了。 “卢公,您花尽心思要做的事,小子已经打点好了,待郑先生出来后,如果没地方可去,又或者无聊的话,楼桑村是个不错的地方。” 刚刚才平复的卢植再一次震惊起来,被人看穿其实是一件很难堪的事,但放在卢植身上却变成了感激。 “小子,排面的话就不说了,日后有用到卢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就很不容易了,堂堂卢植许下的诺言,是非常难得的。 “对了,刚刚您也看见了,我把所有的马车都卖了,是否把您的分我一辆呢?楼桑村路途遥远,小子身子骨又不堪长途劳累……” 卢植刚刚升起的感激立刻又消失掉了。 “其实呀,卢公现在是不适宜拥有这种新式马车的,把它献给皇帝,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终壹乐还是连哄带骗拿走了一辆马车。卢植回礼送了他一大堆书籍,看着一大堆竹简,壹乐暗暗下定决心,回到楼桑村,第一时间就把纸给弄出来。 学富五车,这句赞美对于后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一马车的竹简顶多也就十万字的样子,五十万字的学问,还学富呢,后世随便一个小学生的阅读量就超过了这个数。 回家的路总是走的快一点的,赶过路的人都有过这样的错觉。事实上七天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赵家庄。 “不回去看看?”壹乐看着赵云笑道。 “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好了,不打败张飞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你不是说楼桑村里还有一个顶级高手吗?” “可是您兄长身体不好哦,而且您不是说已经定了婚期吗?” “你怎么知道我兄长身体不好的?” “猜的。” 春日的农田里总有人们忙碌的身影,家里有耕牛的总有懂事的小孩早早就牵了出去,一切似乎都很和谐,他们也似乎忘了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粮食,能到手里的连饱肚子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人们总会希望有神仙一样的人降下来,为他们荡平不公。 涿县的百姓对此很有发言权,自四月从洛阳发来的任职通告以后,他们就认为刘备就是那个像神仙一样的人。 楼桑村大兴土木,修路搭桥,开荒田地,招纳了许多工匠和佃农,更上报朝廷申请收纳流民野人,从新上户籍,由官府统一管理,得到了刘宏的批准,这一点上,他还是显示出皇帝的英明所在的。 从山里出来的流民越来越多,于是工事就越来越多,人口的反哺计划已经开始,优化产业链就有必要着手处理了。 朝廷实施的十五税一,外加每亩10钱。落实到百姓就变成了十五税七,十五税八,因为他们耕种的土地是大户人家的,,税率自然是由大户人家来定。 刘备任职涿县县令后第一件事就是减赋。把刘氏的向外收取的赋税降至十五税一,这个钱多得无处安放的做法,目前涿县支出是无法接受的。 想要通过官府的力量迫使上户同样实施十五税一就无法理解了。这种必定引起群而攻之的做事方法,在壹乐苦口婆心劝说之下也无法改变。 “大哥,您怎么想的?这种事情能急吗?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您这样做分分钟会导致咱们的工作前功尽废的。” “咱做这个县令不就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吗?”刘备固执的反驳道。 壹乐气急败坏的说道:“涿县不到十万的人口,现在全都掌控在这些大户手里,他们不会因为您的恩政而感到希望的,相反会让他们如芒在背,您会害他们又害了自己的。” 见壹乐暴怒,刘备反而冷静了下来,想起卢植的话,便道:“那应该怎么做呢?” 壹乐平息下来道:“减赋肯定是要减的,怎么减得让人舒服,让人心甘情愿,提前要做的事情很多。别忘了大户人家也是涿县的百姓,咱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跟刘备解释学位效应是很费神的,但通过学位达到管理大户的目的很好用,好用的东西自然不能浪费掉。(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章全新的楼桑村(1)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涿县城没有公办学堂,当刘备问及什么是公办学校时,壹乐很坚定的说:“场地的建造,先生束脩,日常开支全部由朝廷供应的学堂就叫公办学堂。” 壹乐很难解释这种对于统治者来说具有多重作用的工具所产生的效果。 后世壹乐就很讨厌每个星期一都要举行的升旗仪式,还有早期课文里刻意安排的英雄故事内容。以及有些混乱的近代历史,总能在当中找到浓浓的政治色彩。 作为老师壹乐也常常在讲述课本时而感到内疚,欺骗人很难受,尤其欺骗的对象是一群孩子。 在大汉就几乎找不到欺骗,他们高傲的骨子里就自行优良的信用体系,比后世的征什么信什么,芝什么麻什么强太多了,用刘婆媳的话说,他们就是在挑豆子,挑出好的豆子榨尽最后一点油。 大汉人就是信用的代名词,以至于经常说谎的曹操便成了奸诈小人。一个奸诈小人在一堆诚实人中间就能混的风生水起,很像后世某宝前CEO,商贾挣钱就挣钱嘛,扯什么第三次工业革命。一不种东西,二不生产东西,无耻到无可复加。 壹乐很是愧疚,因为这样一来,自己跟马某成了一类人,北货南运就是一个明显的标志。庞大的运输量对于人们发展物流体系有着重要的启发作用,线路的优化,沿途的补给,在川流不息的运输马车的带动下应运而生。 潮流这东西不是后世的产物。有了洛阳这个吞货巨兽标杆,涿县附近的城市纷纷仿效,于是楼桑村各种各样产出的订单已经预约到一年之后。这不是雷军刻意营造的饥饿营销,这是打造楼桑造的辐射效应。 正当涿州在如火如荼进行改头换面的时候,郑玄来了。 从马车走下来笑眯眯的对着摆出阵势迎接的壹乐道:“一天走了上百里路,不堪颠簸,主人家速速准备吃食,先容老夫大快朵颐一番后再作其它。” “老先生请入府,刘氏虽粗茶淡饭,吃饱自然是没问题的。楼桑是不允许饿肚子的。” “子干兄要老夫来刘氏先看看,饿不饿肚子唯有眼看为实。” 满腹经纶的学士吃东西的时候跟一般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一边吃着刘氏吃食一边问“此是何物?”,几乎成了惯例。 “子干兄说刘氏吃食,天下第一,果不其然。小子,时间尚早,何不陪老夫走走。”郑玄喝了一口香茶,笑道。 “来日方长,老先生长途跋涉,何不先行歇息,刘氏也没长腿,跑不了。” “哈哈,早看早决定。” 走在温泉道上,暖暖的地气升腾而起,郑玄越走越热,外套脱掉给了随从。 “这是从上游流下来的温泉水,刘氏新庄园差不多建好了。” 郑玄似乎没有听到壹乐的话,蹲在一片碧绿的植物边,神情恍惚的看着绿油油的杂菜。 三月的河南依然很冷,这些绿菜很明显是二月种下的。 “上回在洛阳时候购置的种子,数量及种类都很多,小子急于知道它们的功用,便在温泉水边圈了块地培植。”壹乐一旁解释道。 郑玄点了点头,“看样子,冬日是可以吃上绿菜了。” 壹乐苦笑道:“虽有些奇特,但对老百姓没多大好处,除非有足够的热泉,不然冬日能吃青菜终究是南柯一梦。” 郑玄皱着眉道:“此风不可长,百物按照四时而动,如果乱了规则,勋贵们冬日里吃绿菜,夏日里食寒冰,最终的负担还是落在百姓头上。” 壹乐摇头道:“天下万物终为人类作伐。只要地利善用得当,满足部分人的要求还是没问题的。 说不定还能给天下农夫多一条出路。” 郑玄站起身不解道:“此言何解?” 壹乐笑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形成两门行业就不难了。” 郑玄想了想,指着壹乐道:“子干兄说你的想法总是出乎人预料,且听起来很有道理,果真如此。” 壹乐笑道:“有需求就会有供应,冬日种植青菜,夏日制冰其实并非难事。” 郑玄一言不发。 路过一片红薯地,壹乐俯身挖了两个红薯,在水缸里洗干净,用小薄刀削了皮,递给郑玄一个道: “除了让卢公献给陛下的土豆,这红薯也勉强能算的上祥瑞吧。带回来的同门前辈记载,番人种植的红薯是用来喂养牲口的。可是食用过的人都认为,这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壹乐咬了一口,传出啄啄的声音,继续说道:“红薯果实长在土里,土外面的藤叶一来可以作种,二来可以当青菜吃。” 郑玄咬了一口连连点头说:“极为爽口,用作饲养牲口实在浪费。” 壹乐笑道:“煮熟还可以制作许多的零食,虽说很是美味,要是让这东西繁殖几年,用来饲养牲口都有盈余。” 郑玄差点没吞掉红薯,他被壹乐的话给惊着了,问道:“亩产几何?” 壹乐略微思索一下道:“大概200石左右吧。” 郑玄愣了一下,然后激动说道:“此言当真?” 壹乐似乎见惯不惯,笑道:“童叟无欺,藤叶另算,而且很耐放。” “为何如此稀少?”郑玄指着这片红薯地道。 壹乐条件反射的退出几个身位,说道:“去年十月收获所得,冬日移植到此作种。” 郑玄闻言,嚼动的嘴巴停了下来,突然蹲下去呕吐了起来,拿着红薯的手还不忘指着壹乐,骂道: “小子胡作非为!” 等郑玄平复下来,壹乐才走近说道: “郑公大可不必动怒,红薯虽然产量惊人,实则生命力极强,有此一片作种,两年后必然种满大汉。” 郑玄没好气说道:“老夫尚未听子干兄提及红薯之事,以为你小子想秘而不宣,自己偷偷发闷财,听你这样说稍微安心,只是你不担心老夫泄密?” 壹乐笑道:“本来就没想藏着捏着,而且郑公才看到楼桑的冰山一角,此时谈去留言之过早了。” 新庄园的下游地就是刘氏的菜圃,一条廊道把偌大的菜圃包围着。 两人走到一片人一般高的植物地时,看见壹乐好像有所动作,郑玄连忙道: “你别再玩耍老夫了,先说清楚再动手。” 壹乐对几个正在浇水的妇孺摆了摆手,妇孺转身就走开了。 郑玄眼睛再次升起怒火,正要呵斥那几个妇孺,壹乐连忙阻拦他道:“郑公有所不知,敝派信奉人人平等,是小子要求他们去掉那些俗礼的,错在小子。” “礼不可废呀!” 壹乐虚心的点了点头,他可不会跟一个把圣贤书读光的人,大谈礼仪是迂腐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郑公,比起土豆和红薯,这种新粮食才是祥瑞。”见郑玄不再纠结那几个妇孺无礼之事,便低声说道。 “此物叫玉米,是真真正正的主食,不但奈寒奈旱,贫瘠之地也可耕种,亩产大约100石,可以作羹,做饼,也可以制作玉米油,先师曾在玉米中提取了青霉素入药,玉米梗可以作肥料也可以当柴火,可谓全身是宝。” 或许有了土豆和红薯打底,郑玄显然没有刚才般震惊,但依然激动的道: “这些都是作种的?” 壹乐一脸悲哀说道:“洪流来的突然,小子也只能来得及带走部分粮食,这些自然是培育不久的种子。” 郑玄也深感惋惜道:“哎,天不佑我大汉百姓呀!还好还幸存你小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为何只仅仅献出土豆,偏偏红薯与此玉米扣下呢?” 壹乐苦笑道:“郑公呀!小子活下来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华南师范的学说还要等小子发扬光大呢,岂敢早早寻死呢?” “是老夫欠考虑了,如今的朝堂……哎!”郑玄摇摇头道。 廊道十字交错,又首尾相连,走了一圈,两人又回到了起点。 郑玄这才发现,光看几样新粮食就用了两个时辰了。 “当,当,当” 悠长的钟声响起,菜地里的忙碌的妇人们纷纷放下手中活计,低声说说笑笑的沿着廊道往上走。 “郑公,该吃饭了。” 郑玄摇头道:“还真是钟鸣鼎食之家,晚点进食也无妨,老夫游心正浓,继续带老夫四处看看,一个菜圃就已经如此了,很好奇其它地方会让老夫如何震惊。” 壹乐指着一群走过的工匠说道:“民以食为天,一座没有工匠的作坊,看了也没用。而且作坊奇多,一时半刻看不完,走马观花也失去意义,不如酒足饭饱再慢慢细看不迟。” 郑玄四周张望,看看两名弟子也有期盼之色,便苦笑道:“也罢,先吃饭吧。” 当四百多人在巨大的院落里一块进食的场面,即使见多识广的郑玄也不多见。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而是没见过这么多人都吃一样丰盛的饭食。 所有人都要清洗干净手脚脸,规规矩矩的坐在长桌边上,几十个穿着白色围裙的在人群中穿梭,不长的时间,每个人面前就多了个木盘。 郑玄看的很清楚,每个盘里都有一菜,一汤,一碗子高粱米饭。 这完全颠覆了郑玄对仆人匠奴人的饭食认知。最让他震惊的是,木盘那碗菜里还有肉。 四百多人吃饭,除了嚼食物的声音,没有人说话。 壹乐有些尴尬说道:“这套是咱家夫人要求的,夫人说食不言寝不语才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如今的刘氏真算不得大户人家。” “至少曾经是。” 壹乐带着郑玄上了小楼,没坐下来多久,就看见刘梓桑带着赵紫嫣各自端着一个大盘子上了楼。 壹乐没有弱智到想用一顿饭食来贿赂一位文坛大家,所以两人的饭食也就是平常时所吃的饭食。(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一章全新的楼桑村(2)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刘氏还没富裕到每顿都有美酒喝的程度,所以两人的饭食自然就没有酒喝了。 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楼里,几个少年就喝着酒在盯着郑玄他们。 赵云慢条斯理的喝着杯中酒,望着简雍扬了扬头,简雍无奈停下吃食道: “郑公是咱大汉有数的大儒,腹中学问比卢公也不多让,小郎想把此人留在楼桑做学堂当堂府,要是成功的话,咱楼桑学问一途将会杠杠的。” 简雍不知道杠杠的是什么意思,每次听壹乐说起都是在加强效果时用的,应该是褒义吧。 张飞故作高深道:“照你说有几成把握?” 简雍摇摇头说:“谁说的准呀!小郎连红薯玉米都出动了,看样子应该有很大把握。” 赵云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把手中酒一饮而尽道:“咱还是安心训练吧,不掺和这种与咱无关的事了。” 简雍冷笑道:“与你无关?小郎把我从醉仙楼调出来,就是想让我好好跟郑公学学问,至于你们这些护院军,以为能跑的掉吗?” 张飞闻言,苦笑道:“俺张飞就不是作学问的料,整天之乎者也的,俺宁愿做一千个俯卧撑。” “小郎说不久后会有一场大兵灾,你们回想一下,小郎哪次预测大事有偏差呢?正如小郎说的,要作一名合格的大将,军法、战术、谋略、御下,哪一个不需要认字学习?瞧你们这出息。”简雍不屑道。 赵云连续喝了两杯酒,把杯子一放,道:“读书难不到耶耶,怕的就不是赵子龙。” 郑玄有点意外没有酒喝,卢植跟他说刘氏的酒才是酒中极品。 或许是猜到了郑玄的想法,壹乐笑道:“酒窖里窖藏的美酒足够郑公每天一石不停,喝上一年。” 郑玄老脸一红,连忙道:“老夫此生不可无的两样东西里,其中一样就是美酒,世侄莫见怪。” 感受那微妙的称呼变化,壹乐一惊,要是老郑一旦客气起来,校长这事就玄了。 或许是因为壹乐关心则乱,人家郑玄只是想单纯的讨杯酒喝。 刘梓桑敏感的发现了其中意味,已经回头拿着一坛酒上了小楼。 事实证明,喝了两杯带有60字眼的高粱酒的郑玄,已经回复了之前的称呼: “小子,这酒真不错。此字符甚为奇怪,是酒名吗?” 壹乐无奈道:“郑公切莫贪杯,这字符是区分酒的度数而立,华南师范的学问里,对于酿酒有着很全面的一套,用什么材料酿制的酒该如品尝也有一定的要求。 而且一种材料所酿制的酒里可以分为很多级别,就拿高粱酒来说,是用酒的纯度来划分的。 这个字符是西方一种记录数量的文字,此字符意思就是大汉文字六十的意思,酒的度数越高就越烈,六十度的酒几乎是目前最高的度数了。” 郑玄听得仔细,等壹乐说完才问道:“如此说来,贵派的学问涉及的层面这么广,有专门的著作吗?要是你小子突然死掉,贵派如此惊世秘籍失传岂不可惜?” 壹乐苦笑道:“华南师范有一本著作叫百科全书,里面所记载的几乎囊括了世间所有知识的精髓,经过华南师范几十代人的努力,编著总字数高达12000万,三万多幅图画和一万多张地图,里面包含所有已知的学科和领域。” 郑玄闻言冷冷说道:“莫非小子认为老夫好欺骗不成?12000万字的著作,光竹简得多少呢?得多大的地方存放?如何找到其中一样学说呢?而且你说贵派已经有几十代了,莫非三黄五帝时期贵派就已经成立不成?” 壹乐笑道:“纸,也是华南师范最重要的发明之一,早在几百年前,派中先辈已经发明了纸张,至于蔡伦所发明的只是劣品,12000万字所需要记录的纸,桌面大小的地方就可存放,而且百科全书的目录索引是按照学科排序,想找其中一个学问非常简单。” 壹乐说完在背包里拿出笔记本,递给了郑玄。 看着笔记本里划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郑玄几乎疾息,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倒。 壹乐没想到郑玄如此大的反应,连忙跑过去按着他的人中,拍打这他的后背,见他慢慢平顺的呼吸,才松开手,心想:大汉文人如此脆弱,要是跟他说百科全书没了,他会不会给气死呢? 回过气来的郑玄猛的抓住壹乐,吼道:“你华南师范竟然把如此惊天巨作独食自屙,哪怕只普及一部分,这世间又怎会如此?” 说完竟然跪坐在地嚎啕大哭,壹乐哑然,这玩笑开大了,这锅得怎么补呀?想到此处,他也跟着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 “我派先辈不是不想把百科全书公之于众,当年书成正好是始皇一统华夏,先辈们以为碰上时机,谁知却遇上了焚书坑儒,先辈们被抓的抓,被杀的杀,好好一个门派就四分五裂的。 只好继续龟缩,好不容易经历了高祖灭秦,汉文景帝鼎盛时期,先辈们才把著作整理完整,到汉武帝太平盛世以为又是时机,却又碰上巫蛊之祸,先辈们痛定思痛,宁愿继续龟缩也不想遗失巨著。 然而传至先父一代,先师认为就算拼了灭派的风险也要为民为国把百科全书推广出来,谁知一场巨大洪荒……呜呜……呜呜!” 看着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痛哭,刘梓桑及郑玄两名弟子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哭了起来。 于是一片哭声从小楼上往下传,四百多名吃饭正在吃饭的匠奴仆从听闻顿时慌张了起来。 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就会死死的抓住,不让它溜走。劳役们都非常清楚好日子是谁带来的,此时正主在痛哭莫名,以为要痛失此等生活,想我所想的认为没有比这更值得哭泣的。 于是妇孺们嘁嘁而泣,男人们拂面擦泪,当一人失声痛哭后,一场庞大的哭声大合奏就诡异的演奏起来。 顿时山林里的鸟儿惊慌而飞,隐藏的守卫诈惊而起,就连家禽也纷纷惊叫着附和,仿佛一场巨大的灾难就要降临一般。 听到声势浩大的哭声的两位始作俑者反而停止了哭声,跑到栏杆边往下看。 立刻被四百多人哭泣的场面给镇住了。 “小郎没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齐齐往上看。壹乐尴尬的笑了笑,极其不负责任的喊道: “咱不见了一本书,伤心难过,你们瞎参和什么,赶快吃饭,午后还有许多功夫,耽误了看我扣你们工资。” 众人听得极为清楚,又齐齐傻笑起来,真不明白,不见了一本书而已,有什么好伤心的。小郎这般训斥,证明已经没事了,于是哭泣大合奏来得快,去的更快,众人又愉快的开动起来。 正在上楼梯的几个少年直接被壹乐他们忽略掉,正处于上不是下也不是的赵云几人就直直的愣在那里,表情极为精彩。 郑玄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死心不息的问道: “可以复原多少?” “拼尽全力,一半左右!”壹乐为了不再将此事继续扩大,违心说道。 然后又补了一句:“要是有郑公帮助,应该可以复原大部分。” 郑玄一脸鄙夷之色道:“仔细想来,如今还没证实你说的这百科全书是否存在,假若真有此书,老夫被你算计又何妨呢!小子,先辈们留下的著作本就不多,现代大儒们想要创造著本又太难,我等当为此奋勇而前,死而后已。” 壹乐无声的笑了一下,想要安排一下客房,让郑玄休息片刻,再去看刘氏作坊。 “不劳费心,趁着日辰还早,让老夫继续观看刘氏秘技,否则瘙痒难耐。” 壹乐领着郑玄几人穿过内宅,往西边的作坊走去。 腐竹作坊已经开始干活了,准确点来说,已经轮班了。一排排的平底大锅上面挂这几条刚拉出来的腐竹。 壹乐掰了一条晒干的腐竹递给郑玄道:“刚才您吃的像豆皮一样的吃食就是腐竹。” 郑玄接过腐竹,放在嘴里轻轻咬着,发现松脆可口。 “豆子磨成浆烧开,待豆浆风冷结成凝固,就成了腐竹,把它拉起来挂在竹竿上凉晒干。这腐竹也分为三级,头五道腐竹为头等竹,比较轻身,颜色呈白,接下来就是二等竹,豆浆结体较多,颜色褐黄,最后一等为糖竹,因为焦甜而得名,深褐色。” 郑玄很仔细观看工匠拉腐竹的过程,便蠢蠢欲动的想要拉下一条腐竹,工匠笑着示意郑玄洗手,然后指导两手放置的位置。 拉完腐竹的郑玄哈哈大笑道:“看起来很简单的样子,动起手来又另外一回事。” 壹乐笑道:“郑公只是被固有的腐竹模样给误导而已,如果您这一条是世上第一条腐竹,那么世人就会按照这个模样定义腐竹,因为您看到的腐竹模样就是小子拉出来的,而小子心目中的腐竹又是另一个样子。” 郑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种侧面看事物的思考方式,确实耳目一新。” 壹乐不想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跟一个专业人士探讨,很有自取其辱的自虐倾向,于是指着豆腐作坊说道:“前面作坊制作的名曰豆腐,同样是用豆浆制作而成。” 郑玄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为何同样是豆浆制作,此豆腐作坊规模如此之小呢?寥寥几人而已?” “郑公有所不知,腐竹是干制品,晒干以后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而豆腐则是湿性制品,保鲜时间很短,如果不煮熟处理,隔夜就会发馊。豆腐作坊只满足涿州附近一带的需求,所以规模自然就小许多了。”(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二章全新的楼桑村(3)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吃了半碗豆腐花的郑玄赞不绝口,正想要吃第二碗时就被壹乐阻拦道: “此物需好,莫要贪口,况且后面还有众多美食,此时吃饱了很不划算!” 郑玄哈哈大笑过后接着道:“如果将此道普及民间,豆子的价值就能得到保障,就算不能饱肚子,换换口味还是不错的。” 壹乐正色道:“难以得到的东西人们才会珍惜的,如果像大路货一样送给他们,估计很难传播。” 郑玄点头道:“好像是这个理。” 离开了忙碌的豆制作坊,前行几步闻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透过围栏郑玄看见一个个大瓷缸堆放在一块大空地上,一个少女看见陌生人走进来,正要出言阻拦,看见随后而至的壹乐就闭口不言继续干活。 壹乐掀开一个瓷缸的纱布道:“此处才是豆子消耗最大的作坊。每个缸里泡着两百斤的豆子,六百八十八个瓷缸。” 郑玄顿时闻到一股酸酸的腐败气味,捂着鼻子问道:“此为何物?气味如此独特。” 那个想要出言阻拦的少女此时走了过来,给两人施礼才道:“告先生知晓,小郎称之为酱油,这坛才刚发酵不久,腐败气味尚未消散,故气味难闻。先生请移步左上角,那里的酱油初步成酱,气味截然不同,甚是香浓。” 看见少女前来介绍,壹乐索性不说话,悠闲的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左上角位置时,少女已经率先把盖在缸口的纱布掀开,果然一股香浓的气息直钻鼻孔。 少女一边拿长木勺搅动缸里的豆子一边道:“此处的瓷缸是用来晒酱的,为了防止灰尘与蚊蝇才铺一层纱布在缸口,先生您看,这些就是成色的酱油。” 说完就绕了一木勺酱油递到郑玄面前。 郑玄疑惑的看着壹乐,壹乐看着少女,少女领悟的接着说:“先生可以沾点试试味道,酱油与现今的酱作用一样,味道却有云泥之别。” 郑玄这是才用手指沾了点酱油放在嘴里尝了一下,问道: “女娃读过书?” 少女脸一红道:“回禀先生,小郎讲课时没有限制人员,一有时间女婢便去听课,不敢称之读书,这有辱圣贤书之名。” 郑玄叹气道:“难得难得,一介女婢尚能利用闲暇之时听课读书,刘氏何愁不兴旺。” 壹乐没有听到郑玄在说什么,而是四周观看,今天这小妞有点怪,平时虽然口齿伶俐,今天却有点超常发挥了。 看见围栏角几个窸窸窣窣的身影,壹乐顿时明白过来。看见郑玄正在不断的问话小妞,连忙道: “酱油最少要晒一年太阳才能出极品,郑公何不先看看其它作坊?” 小妞闻言小郎帮自己解围,立刻施礼告退,继续干活去了。 本来还要多问几句的郑玄也只好作罢,跟随壹乐前去。 马车制作作坊分为三大部分,前部制作车厢,中部制作车辕,后部制作车轮。每一大部分有细分成几个工序,一个人负责一道工序,互不干涉,上一道完成交给下一道工序,直至马车终极体完成。 郑玄唏嘘道:“为器同物着者,其小,大,短,长,广亦必等。商君《工律》里的法门,贵派难道与商君有什么牵连不成?” 壹乐压低声音说道:“不瞒您说,根据祖宗口传,商鞅其实就是出自华南师范。” 看见郑玄疑惑之色,壹乐补充道:“小子此时如果已加入儒家,手上的工艺之法自然出自儒家。郑玄大可不必在意此事,商君出自何派其实并不重要,能为民为国务实做事方为好儿郎。” 郑玄不置可否冷冷道:“为了世人,你真能抛弃门派之嫌?” 壹乐躬身一礼道:“如能将我华南师范绝学发扬光大,小子不在乎姓儒还是姓道,假如小子自己有发扬光大的本事,自然不需要依赖他人生存。” “哎,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滑头小子呢!” 几辆半成品马车待在边上等待上漆,郑玄走了过去转了一圈,巍巍说道: “此时老夫算是明白了为何涿县的官道修辑的如此宽大,是为了迎合四轮马车。” 壹乐笑道:“小子已经着手修建由涿县至周边城镇的官道。” “如此庞大的工事,就算楼桑再富裕也负担不起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刘氏车。刘氏新式马车真正用途是载货,载货量是旧式马车的三倍之多,而且极为快捷,又安全舒适。天下商贾何其多又何其聪慧,知道怎么做最有利于他们。” 郑玄如芒在背,这样的怪想法居然还是成功之法,之前闻所未闻,被壹乐随意说出来,郑玄感觉自己也被算计一般。 “子干兄把刘氏马车献给陛下,为之打开方便之门也是你算计之中?” 壹乐有些尴尬说道:“本来预备了两辆马车,一辆赠予卢公,最好那辆献给陛下的,无奈洛阳勋贵甚是热情,只好拿赠予卢公的充一下数,不好冷了金主心嘛,卢公的马车随后就送了过去,也没耽搁多少时间,而且连陛下都没有四轮马车的话,估计大伙们都不敢用不是?” 郑玄笑道:“子干兄说言不虚,此子甚是有趣。哈哈!” 当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基本天下无敌了。 壹乐没有天下无敌的感觉,而是暗暗叫苦,幸亏马车打的是载货的名头,刘宏才得以放过自己,前段时间才从汉律中发现,四轮马车跟汉律是有冲突的,而恰恰载货用途正好填补这一冲突。 没等壹乐过多的思考,郑玄指着一堆光滑的圆形铁棒问道:“这为何物?” 壹乐打开还没安装的车轴盖子,说道:“用一排小铁棒包裹车轴,放入油脂,两者都是光滑的圆棒,转动起来形成相互带动,从而减少磨损,百科全书称其法为轴承。” 郑玄尝试转了几下车轴,发现非常轻便,说道:“老夫虽不懂其中道理,却感慨华南师范秘法之精妙。 无论是农事,还是马车,至少让老夫明白,这些学说利国利民,从今后老夫必定全力支持华南师范的学说。” 壹乐深深施礼谢过郑玄,然后指着一屋工匠说:“士农工商,各安其道,各取所需,天下安也!” 郑玄大笑道:“确实如此!小子就差一个士了吧。” 死猪不怕开水烫,壹乐笑吟吟道:“确实如此!小子就差一个士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出了马车作坊,冒出来几个五六岁的小毛孩,叽叽喳喳在沙地了比划着什么。见到壹乐走出来,一个个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喊道: “小郎,猪院里那头母猪生了一窝八只崽子。” “小郎,今天捡了十几个野鸭蛋,简雍哥哥说能孵化出鸭子来。” “小郎,我会背静夜思了。” “小郎……” “小郎……” 远处工匠们面露笑容一边注视着一边手脚不停的干活。孩子们无论怎么放肆,小郎似乎都有足够的耐心包容这些孩子,所以他们很开心很放心把孩子交给小郎教导。 郑玄似乎也很喜欢这样的场面,一边摸着小孩的头,一边询问今天去哪玩了。 只有壹乐阴着脸,冷冷的问道: “你们今天的课业完成了吗?沙盘呢?竹笔呢?” 小孩们一下子就没了声音,眼珠子东瞧瞧,西往往,看看有谁来打救他们。 倒是郑玄笑呵呵说道:“刘氏家仆会认字的就是这群娃娃吧。” 壹乐道:“正是,加上佃农子弟,一共67人。” 说完便对着刚才说默写静夜思的刘宁说: “既然你说会默写,沙盘呢?为什么没拿?” 刘宁支支吾吾片刻,最终鼓起勇气,挺着胸膛道: “沙盘太麻烦了,我们就在沙地上写。” 壹乐瞪了一眼刘宁道:“那你们就在这写给我看,要是写不出来,罚你们抄三字经。” 刘宁紧张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招呼其他孩子找来竹子,一字排开在沙地上写道:“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字迹谈不上工整,一笔一划有模有样。 “写的不错,诗词更不错,让老夫想起在狱中想念家乡的情形,何人所写?”郑玄问道。 壹乐很满意孩子们把课业完成,成就感不断飙升。 “我派师兄李太白所作。” 目送孩子们说说笑笑的离开,郑玄看了许久,直到孩子们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叹息一声道:“都是读书人呀!” 壹乐笑道:“读过书总比没读过书的好,将来学手艺的时候,也比不识字的快。 大汉工匠,农夫就是在吃了不识字的亏,一辈子在一个领域了摸索,累积了许多高光的经验,问及他们怎么一回事,却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总说师傅就是这样干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样的传承方式,每一代都是一个新开始,干一年跟干一千年没有区别,最后一样好东西都没留下来。” 郑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言下之意,你培养这些读书人将来不是做学问的了?” 壹乐笑道:“我只管培养,将来他们要做什么应该由他们自己来选择,我的师兄很多都是农夫,工匠和医者,像李太白师兄就是酿酒工匠。”(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三章全新的楼桑村(4)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很理解一位文豪对纸张的渴望,当郑玄对着一大堆实验失败的废纸,作出如何激动的举动都不足为奇。 但再告诉他印刷术之后,壹乐就无法理解因为这个举动差点就被勒死。 壹乐揉了揉脖子,望着上下蹦跳四周观看的郑玄说道:“印刷术尚在试验阶段,很多条件还没成熟,郑公稍安勿躁。” 说完搬出一块木板,郑玄此时平复下来,看见木板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反过来的字。 郑玄仔细看了看,轻声念了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这是孔丘《论语》,刻在木板上与你刚才说的印刷术有何关联?。” 壹乐拿来一张纸,贴在木板上道:“这块木板是笔,只要将其涂上墨汁,然后盖在纸张上面,用猪皮扫刷平,这篇《论语》就会印到纸上面,就好比一支笔同时写几百字。 郑公且看,这里有一些试验品。” 郑玄听的非常专注,生怕错漏一个字,闻言快步来到壹乐所说的试验品前,发现纸张上黑乎乎一片,字体却是呈白色。 郑玄轻松抚摸着纸张,面露陶醉之色,像是抚摸怀中幼儿。 “有了这门手艺,学问传播,立书传著再也不是天上月遥不可及了,士子们也将受益无穷,壹公乃我文坛再生父母呀!” 一个公字安在一个十一岁多少年头上,是一个非常荣耀的称谓,尤其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大儒冠名,壹乐一下子就上升到阶级的最高层次。 “我还是比较喜欢小子这个称呼,大家们想要作书印刷成册,同样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的,小子自然是小子,无私奉献这种事,在几百上千张嘴面前是非常无力的,希望郑公知晓。 况且印刷术还有许多要解决的难关,需要非常巨大的人力物力攻克。” 壹乐说完又拿来一块木板,也不理会脸色阴沉的郑玄,自顾自继续道: “阴刻的字板印刷出来的字体比较模糊,许多地方甚至无法辨认,这块阳刻字板,就是通过无数次失败后总结出来的成果。 阳刻印刷出来的字是黑色的,刚好跟阴刻的反过来,字体清晰。” 说着就让工匠给木板上了墨汁,一连印刷了五张,指着当中四张撕破的纸张继续说: “现在遇到的问题就是这个,墨汁太浓粘力就变强,纸张就很容易撕破,不但耗费而且耗时,还不如手抄来的快。墨汁太稀,自然不会这样的问题,只是要连续上墨,依然无法规避耗时的问题,而且字体会有缺失。 所以说,寻找或者创造一种合适的墨汁,将是一项无比艰难的任务。” 郑玄微微叹气道:“无论是纸张,还是印刷术,都是不世之功。士子在享受便利之时只不过付出的钱财而已,细细想来也不算什么事,老夫对你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能够让一个大家自动认错,在大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壹乐笑道:“先师说过,凡事要讲究平衡,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必须有计划的收回,只有这样才可以维持持续的开发和研究。等到成本收回,便是工艺大行其道之时,到时立书成册,人人有书可读便将是平常事了。” 郑玄哀叹一声道:“还是令师看得通透呀!” 接下来的参观就愉快多了,除了几个比较敏感的作坊,一老一少两人跑完了整个旱地坪。 再次回到楼桑村刘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西落的太阳顽强的坚持要把最后的余光投给世间,几辆送货回来的马车,咯噔咯噔的跑在余晖中,好一片祥和的景象。 晚宴自然由刘夫人主持,酒足饭饱后,从涿县赶回来的刘备开口道:“昔日恩师总在晚生面前称赞先生的学问造诣,常常勉励师兄弟们,当以先生为榜样,学一身本事,习一身本领,报效国家。” 郑玄哈哈大笑道:“子干兄缪赞了,如有子干兄所言本事又何至于身陷囹圄而不能自救呢。幸有贤侄设法搭救方得重得自由,老夫深表感激。” 刘备还礼道:“先生言重了,恩师曾几次上书陛下,试图救先生脱离囹圄,都不得其法,晚生也是摸中门道才巧幸成功,说来也是先生本身福源所至,实在是托晚生之手罢了。” 几次欲言又止的壹乐懊恼的喝着闷酒,这刘备瓜脑袋是不是石头做的,人家已经把功劳算在自己头上了,这时不提出要求还把功劳往外推,壹乐就很想揍他。 显然简雍也有这种想法,极不自然的挪了挪身体,眼神迷离恍惚的看了看刘备。 郑玄看到便哈哈大笑道:“老夫此次冒昧前来便是了结此事的,贤侄莫要推搪,不然老夫心难安也。” 壹乐再也忍不住了,端酒起身道:“小子斗胆邀请郑公委身担任楼桑学堂堂府。” 刘夫人见状也躬身行礼道:“世兄早已向小妇人推荐过先生,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其余少年闻见也纷纷起身行礼,齐声道:“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郑玄笑呵呵也跟着起身还礼道:“诚意难却,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众人坐下,郑玄便问道:“敢问现在学堂先生几何?” 壹乐见情形不对,手抚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说道:“哎哟,人有三急,小子失陪了。”说完匆匆离去。当走过月亮门时听到刘备回答道:“目前学堂尚无先生,由贤弟壹乐暂时代课。” 之后就听到郑玄怒喊:“臭小子,你给老夫回来。” 刘氏几个隐秘的作坊建在特训营中的,现在的特训营招收条件,被关羽一再而再的提高到了与黄埔军校的标准相差无几了。三百多名少年,无论是身家还是忠诚度,都经过极其严格的排查和测选,关羽认为,身手是可以锻炼出来,但一个坏胚子是怎么都改不过来的。 看着比武场几百人对练的情景,壹乐也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伸了个懒腰结束发呆便对一旁发呆的关羽道:“民工团的事情进展如何?” 关羽略未回神道:“毕竟是一群要养家糊口的人,加之世道太平,进展不顺利是必然的。” 相处一年以来,连关羽说话都变成一套套的。 壹乐毫无在意道:“没战事就没有忧虑,战事不好弄,搞点事情让他们紧张一些应该不难吧。听说有些人极不安宁,打击一下应该有不错的效果。” 关羽却正色说道:“已经在进行了,效果还没体现出来。不过近日真有些人在打探楼桑的信息。” “这个不难理解,卢植献土豆,朝廷多少要做点事的,烟幕已经放出去,不要做任何事情,他们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离去的。” 于是一些事情达成了共识后,两个人又开始了比拼发呆。 欧阳动坐在醉仙楼里,来到涿县最大的发现居然是这间酒楼的饭食很好吃,酒水很好喝。还好他没忘记宪台派遣他来涿县真正的目的。 就在欧阳动旁边,几个类似富家子弟的食客在窃窃低语。一个白衣人神秘的道:“太行山上有神仙,你们不知道吧?” “神仙?这年头到处都说有神仙。”一个子弟接口道。 白衣人四顾一下道:“咱们新任的县令知道吧,是因为献祥瑞有功才得以被封官的。” 欧阳动闻言与刘备有关,立刻侧耳倾听。 白衣人继续道:“话说刘县令一连数晚都做了同一个梦,梦中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跟他说同一句话:太行之轴,亩产百石,祥瑞现世,世间安泰。 刘县令觉得甚是奇怪,于是便前去太行山一探究竟,你们猜,他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白衣人得意的道:“刘县令一到太行山脚,正找不到所谓的太行山轴时,一只闪着金光的花鹿出现在眼前,刘县令跟着花鹿走了半天,最后停在一棵参天大树边上,树边就坐着那个梦中的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交给刘县令一样亩产百石的粮食,并告诉他种植方法,要他献给陛下。刘县令接过祥瑞正要道谢,白发老人就嗖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难怪刘县令去了一趟洛阳回来就封官了。” “……” “跟地方剌史汇报的一样,无论怎样楼桑村循例还是要去一趟的,这个刘备还真是大运之人。”欧阳动闻言暗暗想道。 认为刘备大运的不止欧阳动一个,卢植也这样认为。 在上书表功奏折里,卢植尽数为刘备表功,认为土豆产量一旦坐实,大汉再无饥荒之忧,涿县县令刘备应当按功受勋。 是的,按功授勋的话,封侯也不为过,只是卢植明白,刚刚才允了县令,朝中又有宦官外戚把控,又因刘备的特殊身份,必定把封赏压缩到最低,皇帝又极其信任他们,这份表功书估计石沉大海了。 没想到的是,皇帝舍不得侯爵,硬生生把涿县改为郡,任刘备为涿郡太守,俸禄二千石。 所以说,刘备是一个大运之人。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四章赵子龙的逃婚计划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再一次被后世影视剧给忽悠了,带来任职通告的不是宦官,事实上会认字的宦官一般都身居高位,所以剩下干这种苦力活的黄门几乎都不识字,那种念圣旨的场面只怕是后世编剧编出来的吧。 涿县改制成郡对于楼桑是一件大事,因为刘备被任命为涿郡太守,这意味着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太守在体制中是可以拥军的,三国演义里讨伐黄巾军的十八路诸侯其实就是十八位太守。 刘备比以前更忙了,很有清官的样子。在壹乐的提醒下,有计划的收集管辖区域里属下官员的信息,人员从新编制是很有必要的,比如关键位置由自己人担任,不能说换就换,而且之前那些收入城费,将涿县税收费率提到一个恐怖高度的官员总要付些代价的,于是这个过程就应该变得有些长了。 就算时间长,总会完成的。 新刘氏庄园已经完成了,预示着第一个计划正式进入轨道。耗时九个月的庞大工程,外聘的工匠们刚刚收到自己的工钱,就急不可耐的又还给了刘翁,因为每个人拿着一套刘氏新式工具走了。 楼桑村自从进入了初夏后,就一天比一天热。 天气很反常,赵云近段时间也很反常,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整天就窝在训练营里,在收到两封家书后就一直这样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没必要这样。”除了这个因素,壹乐想不到其它原因。 赵云喝了口水,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娶妻就是为了生子,如果今天娶了明天就生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壹乐诧异道:“你准备当个便宜耶耶?” “既然如此,让他们自己娶好了。” 壹乐叹口气说道:“说吧,到底想干嘛?” 赵云一副你懂我的表情,微笑着道:“他们说你应该有办法,我其实就是不想娶妻。” “新娘子很丑?” “不丑,你究竟有没有办法?” 人们常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壹乐很明白赵云的心思,也心有体会,每当面对赵紫嫣的时候都很深刻。 两个姓赵的除了姓氏外,没有一点关系,至于赵紫嫣说自己是赵家庄的人,在遇到赵云以后又变成了蜀中的赵家庄了。 没有人会在意赵紫嫣来自哪里,正如没人在意壹乐的出处一样。大汉人的包容心很泛滥,还是涿县的时候,接收流民入户就已经达到五千六百多户,流民野人会继续下山,就业问题就该是新官刘备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赵福自走进楼桑村范围后,被眼前的一望无尽的庄稼,旋转不停的巨大水车给吸引住了,同行家仆赵甲赵乙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追着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赵福自然无法回答,他甚至无法想象,在河北这个常年风沙侵蚀,干旱贫瘠之地会霎时出现一座绿洲,任凭谁都会觉得如此不真实。 赵福来楼桑村,自然是找赵云的,家族规定男子年满二十就必须娶妻,而且必须每个男子都必须生育男娃,这是族规,上百年一直都是这样,几次书信催促不见归讯,赵家庄族长唯有派人前来一探究竟。 赵云毕竟拜在太守麾下,处事谨慎,随机应变能力的不错的赵福,就是这趟楼桑行的最佳人选了。 当知道这样一个有点奇葩族规的信息后,郑玄表现出巨大的兴趣。没有人知道壹乐为什么要跟郑玄说起这些奇怪的事,也没有人知道壹乐究竟说了什么,以至于这位大儒会屈身接待赵福。 自从接手了刘氏堂府这个烂摊子后,郑玄就书信门下弟子前来助援,随着弟子陆陆续续的到来,学堂的学子也开始多了起来。 赵福没有想到,第二个冲击他心脏的,竟然是经学大家郑玄亲自接待自己。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个名著天下的大家会在此,就被学堂朗朗的读书声给震撼住了。 赵家庄也算的上是大家族,也有自己的书塾,但跟眼前诺大的学堂就不够看了。 任谁都想不到,壹乐会把刘院改建成学堂。前院成了操场,前厢成了教室,中庭是先生们的书房,后院成了教师居住地。 郑玄的住所必须是最高级的,在明君未成为名君,名将还没成为名将的阶段,郑玄就成了阶级级别最高的代表。 隽河瀑布边的听涛居就很符合一代文豪的气质。纵使没有人接受瀑布冲打岩石巨大的声音,丝毫没阻碍文人对这种自然景观的喜爱。 穿过教室,赵福被接引到学堂接待室,是的,门口上就是这样写着的。 “先生可是高密郑司农?”一阵施礼恭敬哈哈后,赵福正色问道。 郑玄笑道:“想不到偏远之地的贱名赵执事也有所闻,老夫正是郑司农。” 赵福闻言,立刻起身整理了衣装,正正式式的躬身行礼,礼毕才道:“先生大名响彻大汉,赵家庄小小管事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郑玄放下手中的书册,饶有兴致的道:“赵执事可是为子龙之事而来?” 赵福恭敬道:“回先生,族规使然,老仆唯有如律遵随。” 郑玄笑道:“族规难为呀,老夫深有感受。如今子龙已然拜入我门下,门规也有关于娶妻生子的说法。” 赵福松了口气,要是郑玄出面阻拦,他真不好把赵云带回去。于是道:“郑先生既然知道此事,还望成全。” 郑玄脸色突然一冷,说道:“本门祖师爷定下的门规,弟子入门三年不允娶亲,五年内不允生育。子龙刚入门不久,赵执事要老夫如何成全?莫非要老夫不忠不孝?” 赵福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唯唯诺诺道:“先生门规甚为奇特,子龙不尊族规也是要背负不忠不孝之名的。” 郑玄面色如霜,冷冷道:“赵家庄的族规就不奇特?子龙二十三岁娶亲就被判定不忠不孝?枉子龙还极力推荐你赵家庄少年入我门下求学,看来也不必考虑了。” 赵福闻言着急的差点跪下,一脸苦瓜样道:“郑先生切莫动怒,老仆来之前,族长还未得知子龙已拜入先生门下,如有冒犯之处,均属无意之举,待老仆禀明族长,自然按照先生门规处置。” “哦?那就有劳赵执事了。” 赵福出了学堂,唤来赵甲赵乙,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能让赵家庄少年跟随郑玄求学,这是大事,赵云适龄娶妻之事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郑玄看着赵福离去的方向,叹息一声,明知壹乐耍的小手段,却又不能不配合他。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学堂的堂训是具有非常巨大的侵略性的,往往越有学问越容易沦陷,郑玄深以为然。 读书自然要交束脩,如今的楼桑村很有钱,厨娘刘婆半年分红竟然拿到六万钱,当时她就哭成了泪人,忠伯被八个厨娘围着哭的时候,外人尽数用羡慕的目光投向他,这老头真有本事,居然弄哭那么多妇孺。 读书那点钱在楼桑村民眼中已经不算钱了。于是起名立字,选日子写书信就变成了有偿服务了,学堂本来没打算收费,奈何人家村民有钱。 学堂日常运作靠学生的束脩是不够的,纳入涿郡财政支出在建设公立学校起到发展性的作用。 管理一个村跟管理一个郡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关键是人才。本来满足一个村的人才,放在一个郡上就捉襟肘见了。 “郑公,小子又来了。”壹乐走进郑玄的书房,把水壶放在碳炉上,打开塞子,碳火开始慢慢燃起火光。 有些马屁是要拍的,郑玄被拍得很舒服,全大汉唯一一张功夫茶台就在他的书房里。 按照后世功夫茶台一比一进行还原,煮水的方式改成碳炉,对此一点难度都没有。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又有什么阴谋呀!”郑玄坐在书台上,一边写着什么一边道。 壹乐笑道:“多日不见郑公,甚是挂念,百科全书内容忆起了一些,就顺便拿过来咯。” 郑玄不耐烦道:“东西放下,有屁就放,不要每次都拿百科全书来说事。” 壹乐笑道:“郑玄目光如炬!涿县改郡也有两月有余了,小子寻思是不是搞一场文坛辩论会或者交流会什么的,为我大汉,为涿郡壮壮声威,同时也可以宣传一下郑公的经学。” 郑玄被文坛辩论会几个字吸引到了,停下手中笔,走到茶台,一边沏茶一边道:“解释一下辩论会和交流会。” 壹乐喝了杯茶,道:“就是把笔锋变成舌锋,面对面把对方的击败。” 郑玄略有所思,半响才道:“这种各执一词的争论应该毫无意义吧。” “意义不在输赢之间,而是传播,说来小子是有点私心的,想通过这种辩论会把纸和印刷术告诉天下士子,从而推动造纸作坊的产出。 从大观来看,对他们其实是好事,纸张的传播就是学问的传播。”壹乐道。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只是想郑公出来讲堂课,就这么简单。” “有想拿老夫名声做什么不见得光的事了。” “真没有,真没有。”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五章学堂缺老师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所谓举手不打笑脸人,当赵福带着赵家庄族长再次来到楼桑村,看见他那笑起来可以夹死苍蝇的皱纹,左一个郑老先生,右一个郑大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谁都招架不住。 经过一番死缠烂打的讨价还价交锋,拿走了学堂38各名额,训练营62各名额后,临走前还叫赵云好好学本领,只字不提娶妻生子之事。 脸皮厚不是修炼出来的,而是被逼出来的,能为了后辈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要的老人们应该受到尊重。 于是有了赵家庄效应,张家庄,李家庄,陈家庄……纷纷前来拜访,看来学问交流会郑玄是没空搭理了,壹乐只好按照自己的方法操作了。 一篇宣传公告就把他给难道了,想了几天,实在写不出那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只好简单明了一点好了。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光和二年仲秋醉仙楼,不服来战!” 壹乐不考虑它会给士子们如何的反应,他要的只是反应,好的坏的越激烈越好。 当郑玄气冲冲拿着这份挑拨书找到壹乐时,这份挑战书已经悄然无息传遍华北区域了。 “气煞老夫了,小子,你想涿郡被吐沫淹掉不成?大汉的士子发起疯了,比千军万马很可怕!” “郑觉得这首詠蛙如何?” “很算工整,额,我在问你话呢,别扯开话题。” 壹乐看着佯怒的郑玄笑着说:“如果主角换了别人,发出这样的挑战,估计郑公也只会一笑置之吧。” 郑玄愣了一下道:“怎么说这样做都不太好吧。” 见郑玄缓了下来,壹乐接着说:“都是为了学问,为了传承,我是不介意被推到风口浪尖的。” “怎么感觉好像被你小子算计似的。” “郑公爱护学生而已,谈不上被算计。” 一个把学问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是不怎么在意名声这回事的。 七月份的天气除了太阳毒一点,雨水多一点,跟以往是没有区别的,用这样的方式看事情,很有佛偈。 刘备新上任太守,便举行学问交流会,许多贫门才子以为太守好文,便想通过这次机会,凭借一诗一辞博取眼球,求个入仕契机。 醉仙楼外人头涌涌,楼梯处也挤满了士子模样的人,只因楼梯口挂着一首谜语诗,猜到答案方可上楼。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第一关,猜谜诗,请凭自己本事通关。”大汉士子是不屑作弊行为的,知道答案的自然也不会说出来侮辱别人。 这样程度的谜语诗是很难拦得住真正的读书人的,不愿离去的真正原因只怕是醉仙楼的美酒与吃食吧。 二楼包厢里挂满了字画和楼桑村产出介绍,引古列今,图文并茂,书香与铜臭混合充斥着一个房间里,没有人感到不适。 “妆成碧玉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不错不错,很久没读到如果好的诗词了。”一位青衣士子念着字画上的诗词道。 这样的场面每个厢房都在进行着,忽然听到一人高声道:“不知壹乐是哪位兄台,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将天下士人才子尽数不放眼内,今日我国渊斗胆请教一番。” 壹乐一听到是国渊,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心里嘀咕着,这家伙不是在山东吗?咦?不对,史册记载他拜郑玄为师,莫非缘分已到? 被国渊一话激起万层浪,在场的都不是白丁,虽然不至于粗口烂语,但是文人相轻,刻薄话说出来还是很难听。 壹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也不修饰,站在二楼栏杆处往下看,面露笑容道:“各位,行不该姓坐不改名,在下便是壹乐。国渊兄,有何指教!” 众人寻着稚嫩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手拿羽毛扇子,一身士子打扮。 国渊对着壹乐拱了拱手道:“指教不敢当,但论到诗词歌赋,在下自认并不输给壹小郎。” “阁下意思是要比一比不成?” 国渊一脸傲气道:“又何妨!” “既然是比试,彩头自然不能少,我输,跟天下士子磕头请罪,所有士人才子住宿饭食费用全包,要是国渊兄输,刘氏学堂还差执教一名,五年执教期,国渊兄可敢比?” 众士子闻言欢呼雀跃,国渊脸色微暗,如此形势也由不得他退缩,便道:“孰输孰赢,不比不知,在下岂有退缩之理。” 壹乐笑道:“过门便是客,请国渊兄出题。” 国渊一时语塞,刚才挑事情只是想抱打不平,没有想过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一时也没个主意,便推搪道:“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由壹乐兄出题吧。” 酒楼内此时已经开始安静下来,都等着壹乐出题。 只见壹乐摇着羽毛扇,对着刘平道:“给在座士子们每人一壶美酒,全数入我账。” 众人起身施礼算是道过谢,随即听见壹乐说:“国渊兄,在下那首咏蛙代表夏日,咱们就用剩余三个季节为题各作赋一首,让在座各位评评谁优谁劣,如何?” 国渊其实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岁数不大的少年为何出如此彩头,输赢对于自己都有好处,此时听见壹乐出题,便道:“如此甚好!” “就如此愉快的决定咯!那便由在下先赋诗三首吧。” “咏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壹乐停了一下,接着念: “咏秋,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壹乐又停了一下,踱步摇头继续念: “詠冬,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三首诗词一出,顿时鸦雀无声,随即众人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好!”众人犹在回味诗句的韵味之中,各自低声默念着。 没有怀疑诗词的出处,这样的诗句非一般大家能作出,有名的大家历来风骨高尚,便是为天子也不愿作此代笔之事,何况是一个勋贵士子。 国渊默然叹息一声,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作不出比这更好的诗句了,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见壹乐说道:“各位兄台,在下府中突发紧要事,需要立刻回去处理,与国渊兄比试只好等待来日,为表示歉意,各位今日醉仙楼吃食用度尽数由在下支付。” 国渊看得很清楚,壹乐临走前分明向他投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国渊知道什么回事,人家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这三首诗词真的是你小子写的?老夫眼拙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呢?”詠春詠秋詠冬三首诗传进了郑玄耳中,立刻就揪着壹乐审问起来。 壹乐甚是无奈,他能骗过所有人,如何瞒得过郑玄呢?于是尴尬的说:“郑公可别小看人,虽然这是师兄所作,但小子也是有才之人,莫要寒人心。” 郑玄一脸鄙视,冷冷道:“幸亏你还算老实,华南师范如今就只剩你一人了,虽是盗窃,也事出有名,姑且放过你。” 壹乐笑吟吟道:“小子为您找来一位有才之士,郑公必定喜欢。” “且看吧!” 历史上的俩师徒关系,不会因为郑玄的提前出狱而改变,该发生的必然还是会发生。 壹乐很想把荀彧,王朗,蔡邕都弄到刘备阵营里,但又害怕搅乱历史进程,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自从三詠出世,一个月以来,涿郡城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文人士子,客栈爆满,民居告破,依然无法解决这些人的住宿问题,于是租借帐篷行业应运而生,楼桑村又一产出进入世人眼前。 开始的时候,郑玄每隔十天便会在城门设坛讲课,鉴于门徒反应热烈,于是改为五天一次。 门徒更热烈,改三天一次。 如今每天都在城门讲经说书,上至天文,下述地理,学子们求知若渴,先生知无不言,好一番和谐景象。 “亏这老头还假惺惺说什么,发疯士子比千军万马还可怕,现在怎么不见他丝毫害怕的样子。”壹乐暗自骂道。 郑玄不在学堂的日子里,学堂学子们接到一项任务,抄书,把郑玄所讲过的课抄成书,那些士子应该不会吝啬那点钱财吧。 国渊如期的来到了楼桑,他居然有种幸好自己没赢的复杂心情。单单一个郑玄就足以让他死心塌地的就任执教了,此时壹乐就是想赶也赶他不走了。 “小郎,当初您是有意为之吧。”相处了一段时间,国渊自来熟的把自己当成了楼桑的人了,见到壹乐便问道。 “哎,敢在众人面前提起詠蛙的唯有你一个,一个有勇气的士子应该受到尊重的,这大概也是你的福源吧。要是想感激我,随便拿一千几百万钱就可以了。” 国渊瞠目结舌,立刻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壹乐喊声:“国渊兄,别走呀!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实在无法想象三詠出自这人口中。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六章初见曹阿瞒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很多事情的发展都遵循着循环渐进这个规律,愚公移山需要,从说话形成文化需要,由食物变成粪便需要。 有些东西本身就是一个过程,有些东西它就附加例如毅力这种添加剂,比如发芽。 人心在变,人的六识也在变,隽河没有丝毫改变。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名著于世的名仕想要越过它,待遇都是一样的,黄色浑浊的河水总会把人冲到下游。 所以当关羽从下游爬上岸的时候,人已经疲惫不堪了,和张飞两人连蹦带跳往上游走去。 “这河没有河神。” “废话,当然没有河神。我想知道人能不能徒手穿过喘急的河流,如果可以,最快与最慢要多少时间。” “啊?可是你前面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咱们找找河里有没有河神。” “不这样说,我不觉得你会跟着下河冒险。” 张飞不说话了,发誓以后再也不听关羽的鬼话了,同时他敏锐的发现,这种小手段里充满了壹乐影子。 张飞发誓是有时效性的,离上一次挖地龙发的誓也没几天吧。 关羽正循环渐进的成为一个军官,壹乐不知哪弄来如此多的战争案例,平原战,山谷战,水战,围而不战,雷霆战,各种各样,奇妙无穷。 壹乐继而引入数据这个概念,通过收集关于这些战争固定的数值,用来具体作战安排,为验证这种方式的有效性,关羽上山下河,钻洞爬树,不亦乐乎。 风和千树茂,雨润百花香,如此附庸风雅的聚会壹乐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作不出诗词,也没有这个天赋,虽然杜李附身,有大量诗词可以供自己抄袭,壹乐却骄傲的认为,一个后世的精英,不靠这些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更何况郑玄就要名扬天下了,自己怎么抄都会被人家看穿。假的始终是假的,没有相应的底蕴,却写不出的诗词出来,聪明人一眼就能看穿。 既然自己的学问以经世为主,如果写出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样的诗句就显得轻佻了。 写诗只是一种手段,这样的借口就比较容易接受了,既然无缘成为士大夫,那就好好把经学贯彻到底吧。 曾经很多次,胸口激荡不休的情感总会让壹乐感觉可以作一首诗,结果却憋了半天都无法转成优美的文字。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古文修养不够,学识不足,气度也没有从现代人转变成古人,所以只能当作放了个儒雅的屁了。 学问交流会依然火热,郑玄的公开课不可能如此高密度的开下去,得结合市场经济的需要,免费的就太掉价了。后世港台歌星几年才开一场演唱会,山顶位置都能卖两百元,握手位高达两千元。 荀彧没有来,王朗也不见人,蔡邕却如期而至。壹乐对这种文化人没多大兴趣,这种兴趣指的当然是用处,他认为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 尽管蔡邕很美,一个男儿用美了形容样貌,是一种很高的赞赏。壹乐想不明白,洛阳的男风馆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小鲜肉的。 把他扔给郑玄就好了,反正学堂正缺先生。有机会让他把家人接过来,壹乐很想一睹东汉才女蔡文姬的芳容。 一辈子没试过土豪的滋味,现在有了钱,想试试,壹乐却发现找不到地方显摆。后世有钱人的标准是开奔驰住别墅,脖子上挂一条比狗链子还粗的金链,出门外披一件大皮袄,嘴里叼着大雪茄,威风凛凛,人神规避,强大的金钱气场简直就是拉仇恨的根源。 能够在房源紧缺的时期住到醉仙楼的,很土豪。曹操之所以前来,全因为被这种造势手法吸引的,他居然可以从中领悟到营销的真正内涵所在。 想想也是,无论是跟何进提意见,还是刺杀董卓,这小子就一直在经营着自己。 刚刚才坐下,一个略显胖态的少年便迎了上来,热帕子递了过来,曹操不知所以,没有接过。 胖少年笑道:“客官先用热帕子擦脸擦手。” 曹操“哦”的一声才接过帕子,擦完脸后,胖少年便开始介绍酒楼的菜肴,一来就是满汉全席,曹操眼睛一亮,便点了这道菜。 不一会功夫吃食就送了过来,醉仙楼的满汉全席自然是缩小版的,十二道菜陆陆续续上齐,胖少年那手隔空倒酒的手艺,惹得曹操拍掌叫好,还打赏了五十钱小费呢。 见胖少年接过赏钱,左手一晃,赏钱便不见踪影,曹操又是一阵喝彩。 醉仙楼的中间就挂着三詠,曹操正眼都没看过一眼。居然留意从门口走进来的一位极其寒酸的书生。 本以为掌柜会赶走他,这种地方不属于他。想不到掌柜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穷书生熟头熟路的在偏厢找了个座位坐下,伙计很快给他上了一饭一菜。 跟他情况相同的居然有十几个人,全坐在偏厢。曹操正要唤来伙计解惑,便听到有个声音在另一边响起: “你点的十二道菜的收入,就用在了他们身上了。” 曹操回过头来,见一名英俊的少年摇着扇子站在边上,左手还不断的摆弄额头上的头发,有些不解道: “兄台何解?” 英俊少年看看座位,又看看曹操,曹操哈哈大笑,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道:“兄台请落座!” 英俊少年不作态,直接坐下,顺手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才道:“醉仙楼有一条不成文规定,每天收入十取一换作饭食,免费供应那些落难,贫困的书生,以前的对象是没饭吃的人,如今的涿郡,就剩只做学问不做事的书生最潦倒了。” 曹操更不解道:“大汉书生历来有筋骨,这种嗟来之食应该宁可饿死也不愿意碰的,难道涿郡的书生没骨气了?” “看到后院那堆石头没有,昨日在南边,今天应该搬到西边了。” “哈哈,有趣有趣! 在下曹孟德,未请教少兄高姓。” “壹乐,字梓熙!” “你就是壹乐?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壹乐?” “还能骗你不成!”壹乐志神嗷嗷道。 曹操又是大笑,道:“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就喜欢这种干脆的谈话方式。” “你可别想着攀交情,这顿饭食该你付账还是你付账,我只是不想浪费食物,才过来与你一起消灭菜肴美酒的。” “那是自然,是曹孟德邀请你入座的。” 壹乐佩服道:“孟德兄,在下哪来露了破绽吗?” 曹操笑道:“梓熙兄诗句豪迈,怎会是一个计较之人呢?有此等本事想必身家不菲吧。” “佩服,既然说到诗句,三詠怎么看?” “三首都是极佳的诗词,我更喜欢詠冬,绝,灭,孤,独,把冬日寒冷带进人的心肺。” 曹操叹了一声接着说:“如今的大汉与此诗何其相似。” 一旦说到政治,曹操表现出惊人的洞察力,东汉朝堂的弊端尽数言尽,不但注意到太平道的危害,还留意到涿郡不同一般之处。 壹乐不得不提前告辞,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成长中的魏国先帝给灭了。壹乐其实还真有想过,把曹操这个刘备最大的敌人杀死在襁褓之中,权衡利害不得不放弃,此时的涿郡还不足以自保,曹节的愤怒是抵挡不住的。 而且曹操其实也并非恶人,在某种程度上,他才匡扶汉室的忠臣,只是刘协无能,才显得曹操霸道而已。 历史是公正的,但它会因为某个作家的喜好而被改写,尤其当这位作家的著作名传天下。历史就会失去它真实的一面。 曹操的诗词很有气概,一个奸诈小人是写不出来,说他谋朝篡位,人家到死前依然是汉丞相,再说了,刘邦抢了项羽的汉中王是当仁不让,抢了秦氏江山叫万民所向,为何曹操自己打出来的江山却被人称之汉贼呢? 短短的接触,壹乐就知道为什么曹操能够一直压着刘备和孙氏集团打了,人家那种对人才的渴望,就连壹乐都没打算放过,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招揽之意。 果不其然,两天不到,活动在涿郡城里的才子们,都知道曹孟德这号人的存在,甚至已经有了追随者。 壹乐求神拜佛荀彧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抽起筋来,千里迢迢跑来涿郡,遇到曹操就真的见财化水了。 在三国众多军师里,荀彧是壹乐最欣赏之一,他的出色不仅仅是表现在军事上,他更是治国安民的一把好手。 壹乐只会把后世一些科技弄到大汉来,至于治理国家,还是交给这些大能人吧。壹乐甚至想把曹操也拉到自己的阵容来,三国就变成了两国,后世的文学家们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集体吐血,那幅争先恐后要挖他祖坟的场景,想想也恶趣味十足。 历史自然不会任由某个人摆布的,就算强如嬴政,此时也只能躺在骊山脚下某一处,更别说壹乐这丝孤魂了。 是的,对于大汉,壹乐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预先知道事情,却又无法改变现实的巫婆,哗众取宠,欺世盗名的鬼魂而已。(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七章人太多了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老虎生来就是林中之王,曹操也是,没有给壹乐任何遐想的机会,仿佛感知到继续逗留会有不详之事,仅仅在涿郡城逗留三天便赶马远飚了。 不知道曹操带走了多少追随者,反正郑玄收了国渊,寒宗,李柏几个入门弟子,门徒上千名,还有那些听了几堂课的纷纷都说自己拜在郑玄门下,郑学效应正式拉开帷幕。 来年春日,乘着这股郑学热潮,壹乐的纳才计划便可开展了。 计划是否实现的先决条件就是计划本身。 就像金钱不能吃,但有了它就不会饿肚子一样。 张世平就是一块移动的金块。 “小郎君,楼桑村产出的铁器和茶叶很受鲜卑人、羌人欢迎,首批货物尽数换成了牛羊马,只是对于这般做法,世平有些不解!” 张世平是一个非常有眼光商贾,世代经商累积丰厚的人脉,家族广交异族商贾和外国友人,为其打下了对外贸易的优越条件。 壹乐笑道:“咱们现在也算是熟人了,也不妨直说了,世平兄应该也看出来,眼下的大汉粮食奇缺,在价钱居高不下的情况下很难有利可图,咱大汉粮食你多吃一口就会有人少吃一口,无非就是用大汉一些无用的东西换取紧缺的东西罢了。” 张世平点点头道:“小郎君此举虽为善,但灾民流民何其多,就算倾尽楼桑村之力也是杯水车薪。” “世平兄不必担忧,目前局面还算在控制范围,熬到新田地有产出形势会好转的。” 与商人就不能探讨民生的问题,他们语言之间无不透露出利益,只要与他们维持互利的关系就可以了。 原本接收难民流民是刘备刘太守的事,看见他只会开仓赈灾,壹乐只好掩目苦笑了。 新郡到处都要花钱,弄弄城墙,搞搞作坊,修修补补的,到处需要人手,干活换取粮食对谁都好。 九月的涿郡早晚温差很大,目前要解决的就是住宿问题,单薄的帐篷是无法度过河北寒冷的冬天的。 在保证他们不被饿死的前提下,用劳力换取一间新房子的政策就出现了。木屋需要劳役半年,红砖屋的代价就高很多了,必须签订契约,服役两年才能把房子归其名下。 郑玄对壹乐剥削难民的行为极其不满,刘备誓要壹乐给出合理的解释,最后连学堂一干先生们都义愤填膺的纷纷讨伐壹乐。要是让他们知道后世房价,就会认为壹乐的做法是何其的仁爱。 壹乐正在史家铺规划另一个产业基地。两面环水,一马平川的平原,距离楼桑60里,相互守望的适合距离。 已经有现成的模式了,壹乐只是把大致区域确定一下,剩下的交给老李,刘翁,刘仁他们了照版煮糊就行了。 连续跑了十几天,围绕着楼桑四周跑了一遍,地域延伸至两百里外,十五个产业基地就是十五个楼桑村,同时开花虽然有些吃力,但为了抢在冬日来临前建好,也只能发动所以闲余力量了。 张飞认为训练营的少年们不是闲余力量。每天如此高强度的训练的确比很多人都累,在人们的认知中,不干活就是闲余。 少年人的信仰很简单,锄强扶弱就是其中一种。这种信仰可以延伸到整个大汉人,如果此时他们还有信仰的话。 以郑玄为首的问罪之师,似乎忘掉了壹乐的罪名。当他们看见一望无际的窝棚和帐篷,听着嘈杂的哀嚎声,都一致认为壹乐做得太对了。 到处都是人,一排白色帐篷在中间把他们拦在了外面。只有进行过检查和消毒后,才可以进入里面的区域。 “卫生这项工作不能马虎,一旦发现呕吐拉稀的全部弄到隔离区,每个人都要记录在册,十五天没事才能派工。” 壹乐非常担心,一旦爆发瘟疫,这群人只能等死了。如果控制不住,涿郡就是人间地狱了。 围在他身边的一群老农见壹乐有些悲伤,也知道其中的困难,一个老农安慰道: “小郎莫急,总会有办法的,咱们把口粮均匀一下,熬过这个冬日就好了,冬日里继续开荒田地,来年就有好地好田了。” 壹乐谢过老农,道:“老人家有所不知呀,灾民连同流民五万多人呀,想要仓促之间解决,很难呀。” 另一老农皱眉道:“这流民啊,咱们也当过,要不是小郎把老汉全家从山里接出来,去岁冬日不被饿死都被冻死了,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呀? 因为咱们都当过流民,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要有手有脚,都会找吃的储存起来过冬,山上有野兽,河里有鱼,节衣缩食点熬过冬日是没问题的。” 壹乐看着这些憨实的老农忽然开心道:“对呀,河里还有鱼。” 众人看着突然变得欢快的小郎急忙忙的跑掉,都以为他想通了,齐齐笑脸迎送。 现在的等式是,有粮食就有人,有了人就产生更多的粮食,进而接收更多的人。有了先进工具的帮助下,一队队猎户,捕鱼人群每天都满载而归。 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汉人都不捕鱼,不吃鱼的,导致每条河流都鱼多成患,这时候正是制作腊鱼腊肉的好节气,关键是大汉人从此又多了一个储存肉食的好方法。 刚从陈员外住宅出来,张飞马不停蹄的往肖员外住处奔去。刘备还没上任时,壹乐就已经收集了前县蔚王忠才收刮民脂民膏的罪证,与他有利益关系的豪门乡绅多如牛毛。 王忠才已经被关押在涿郡的大牢里,罪证已经上报朝廷,罪名一旦坐实,有牵连的一干人等自然如鲠在喉,就连刘梓桑都懂得如何利用这班肥猪。 “刘太守打开城门,接收外来灾民难民,开仓发粮,搭建住房,救死扶伤,土豪乡绅们纷纷伸出援助之手,捐赠财物和粮食。 咱们要的粮食,陈员外他们会很乐意给的。” 张飞默念着壹乐交代的话,这脑瓜子就不好使。幸好陈员外能听懂,很配合的许了三千担的粮食。 有了这批问题乡绅的捐赠效应,涿郡大户豪门能在当中找到厉害关系,涿郡的粮仓被填满是迟早的事情。刘备爱民如子的呼声更加高涨,于是整个幽州的难民便有计划的往涿郡靠。 白天的太阳依然很大,何璃在一棵大树下稍作歇息,乖巧的小女孩帮着母亲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何璃微笑着等女儿擦完,抹了抹鞋底,又在脸上涂满了泥污,勒了勒已经很紧的腰带,吃力的拖着平板车继续前行。 她的目的地就是楼桑村。丈夫因为得罪官豪被毒打致死,眼看钱尽粮绝无法生活,听闻涿郡刘太守的善举,毅然变卖了家产,换来不多的盘川,拖着生病的婆婆,带着四岁的女儿,投奔而来。 “母亲,我饿了。” “叫耶耶,说过多少遍了。”把头发剪短了的何璃看起很像男子,怒道。 “儿呀,这还有一点干食,给娃吃吧。” 何璃瞪了女儿一眼道:“母亲,要吃东西的是您,她能撑住,您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婆婆虚弱的叹了口气道:“是母亲拖累你们了。” 何璃笑道:“到了楼桑村咱们就有吃的了,您也听到了吧,还有房子可以申领呢,到时候呀,儿就去干两年活,咱住红砖房子,吃白白包子。” “耶耶,真有这样的好事吗?” “我的好闺女,好日子就要来了。”何璃像是鼓励儿女,其实是在鼓励自己,凭着这个不真实的愿望支撑着,一路走来。 路上的人多了起来,何璃本能的靠着路边艰难的拉着平板车,女儿帮着推车,何璃总是把她放回车上。 “到了楼桑村地界就不怕了,这里有王法。”路边一个赶着牛车的老农对何璃道。 何璃顿了顿,目光迷离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她本该看见的,这里很多人,都在忙着搭棚建房,匠人们湿透了衣裳,却面露笑意。 “敢问老丈人,这就是楼桑村吗?”何璃故意把嗓子讲的粗犷道。 “小娘子,不用担心了,到了这你就安全了,快点去前面的卫生站登记吧,你看孩子都饿成什么样子了,到了那就有吃的了,老人家自然会有医者帮忙治理,快去吧。” 何璃三人闻言欣喜如狂,准备加把劲就要往老农口中的卫生站赶。无奈一天滴米未进,又喘着大气停了下来。 危机感一旦消失掉,人的精气神就会跑掉,这是至理名言。 老农叹了口气,喝停了牛车,在车上取出一张面饼,擦干净路边的石头放了上去道:“到卫生站还有三里路,先吃了东西在走吧。小郎吩咐过不可以私自接触外来人,容老夫失礼了,女娃自己过来拿吧。”说完便赶着牛车走了。 “儿呀,咱们算是来到好地方了,这里的人心善呀。” 何璃这才确认自己来到了楼桑村,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祖孙二人见此如何忍得住呢,于是也跟着哭成一片。 周边的工匠似乎看惯了这样的场景,本没有多大的关注,继续手上的活儿。 像何璃这样的难民,在整个大汉到处都是,但像她们那样幸运的恐怕就不多了。 哀鸿遍野的大地上,刘氏江山这颗太阳已成日暮之势,再也温暖不了大汉人那颗被冷掉的心。(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八章诛九族的事没少干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抬头看了看白花花的太阳,他已经感觉不到它曾经施虐的气息了,这意味着冬天就要来了。 壹乐很是想不明白,明明木屋子是最划算的选择,为什么难民都一致性的选择了红砖屋,导致了十五个产业基地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全部集中烧砖,烧石灰,烧瓦片。 在水泥还没有诞生之前,红砖就必须做成大块,用石灰加黄泥浆粘合就非常牢固。没有后世复杂的结构,一门一窗四道墙,屋顶封顶盖瓦片。 最后一批难民终于住进了新房子,后面断断续续而来的难民自然安排在涿郡的收容所,那里似乎可以容纳几千人呢。 往往这个时候,大人物总要去慰问一下的。 看着一脸感同身受的刘备在难民的感激涕零中行走,壹乐几次就差点笑出来。这家伙就该是天生演员,时而眉目慈祥,时而两眼垂泪,时而高声欢笑,面部表情既丰富又真实,原来他才是隐藏的实力派代表呀。 “刚才你作死呀,居然敢偷笑。”刘备找了个空隙埋怨道。 壹乐掩着嘴笑道:“是您自己说要为民请命,匡扶汉室的。” 刘备无奈道:“当时热血沸腾就说了,没想到当个太守就已经这么艰难了。” “艰难?要不是死活相挟卖了土豆给太平道,弄来点钱财,您现在连哭都没时间。” “得了,少在这邀功,咱晚点再说。”刘备说完转过身去,握着递过来的一双酱色的老人手,又开始他的演绎生涯了。 既然都已经安顿下来了,同情感就相应降低了不少,壹乐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泛滥,每个人都想在乱世中存活,那么就应该拿出相应的决心,而不是无用的同情心。 这批难民的决心就很大,一安顿下来就立刻投入了茫茫的劳役大军当中。 刘氏学堂要升级成为郑玄学院,本来郑玄认为改为华南师范学院最合适不过了,壹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抄百科全书,硬生生的把名字改了,叫三詠学院就非常折中了。 新校区是按照五千人的规模设计的,工作量很大,三层楼宇,一楼教室,二楼为先生书房,藏书阁,和实验室,三楼则是先生宿舍。 人才培养从来都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一部分。 终究是统治者愚民的第一道洗礼,很重要。壹乐不打算把大汉人弄傻,一群傻子对发展一个民族一点用处都没有。 此时的壹乐觉得最重要的是做一锅水煮鱼。当初清洗背包时,包角处掉了一个几乎干透的辣椒出来时,壹乐就觉得没有比这更让人值得高兴的事了。 把硕大的草鱼起了骨,鱼片要斜刀切,熬了猪骨汤底,发一把绿豆芽,凉皮,腐竹,配菜切好备用。 让刘梓桑加大火,青油开始冒烟,迅速把葱头,姜片,野花椒过油后再放入辣椒爆炒几下,加入鱼块酱油麻油继续翻炒,厨房里的人顿时被呛得直咳嗽,几个厨娘一边咳嗽一边盯着壹乐的动作,生怕错过一个环节。 “香料目前只要这些,可以酌情放,最主要的是野花椒和辣椒,爆炒后加入汤底。”壹乐吞咽着口水一边道。 锅里的汤烧开,壹乐把鱼块捞起,放在木盆最低下,然后把过水的配菜和煮好的腐竹一层一层的铺在鱼块上面,撒上一把葱花,然后仔细把鱼片均匀的最上面。 小锅里的猪油已经烧开了,泼在鱼片上面,“嚓”的一声,壹乐紧跟着把汤底倒了进去,鱼片经过滚烫的油和汤烫烧过,颜色由红转白,一盆简单版的水煮鱼就完成了。 几个厨娘为了巩固记忆,已经各自散开准备食材,看样子是要重做这道菜了。 凡是壹乐下厨,那几个铁粉肯定在的。这不都已经全部坐在阁楼上,刘备,张飞,关羽,赵云,简雍一个不少。 品尝美食的时候,一般都不说话,张飞试过几次因为只顾着说话,回过头全敌被歼的状况之后,睿智的一言不发,拿起筷子待命。 壹乐看着整装待命的几个少年,笑着说:“麻辣水煮鱼,请君品尝。” 话音刚落,菜盆上已经多了几双筷子。 看人吃东西有时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特别看一群没吃过辣椒的少年人吃东西。 “噓”“噓”“噓”声形成的音场,满额头的汗表明了他们消灭食物的决心,七个人一大盆水煮鱼,没耽搁多久,当最后一滴汤汁进入张飞口中时宣告覆灭。 又到了食客点评时间,刘备道:“冬日里吃几个辣椒可以起到御寒的作用。” 关羽默不作声,微笑的点头。 赵云喝了杯酒道:“没想到草鱼可以如此美味。” 张飞补刀道:“就是少了点。” 简雍简直是高等食客的代表:“鱼片很滑,火候刚刚好,野花椒很香,分量刚刚好,没有掩盖鱼肉的鲜味,配合辣椒令人欲罢不能。” 刘梓桑道:“无论是什么食材,经小郎手的就是不一样。” 众人点了点头,难得一致认同了刘梓桑的观点。 壹乐笑道:“庖厨之道说起很简单,但是要做到顺手拈来并不容易,从选食材到清洗,切段,其中都有讲究。要清楚食材的特性,比如说鱼片,太熟会松软,吃起来很干。 你们留意到了吗?每一片都有肥肉和瘦肉还带有鱼皮,这就是刀功,至于煮的过程,简单点来说主要看火候,掌握火候,做出来的吃食自然好吃。” 张飞喃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有阿乐在,咱们的口福就在。” 关羽瞪了张飞一眼道:“好好说话,学堂白上了不成?” 张飞讪讪的别过头,只见赵云道:“这一点我比较认同阿飞的说法,阿乐知道就行,咱们该干嘛就干嘛呗。” 壹乐叹口气说:“我怕你们把嘴吃刁了,我不在身边时,你们也能自己解决一时口馋。” 刘备不解道:“你准备远行?” “就算你远行,家里还有厨娘呀,把话说清楚。”关羽接口道。 壹乐有些感慨的道:“你们都看见了,下半年入城的难民一个月比一个多,这意味着什么? 情报显示今年大汉多处地方出现灾情,个别地方还发生了瘟疫,令人发指的是,朝廷不但没有专门的赈灾救疫,反而不理百姓死活,残暴征收赋税,更有甚的趁机作乱,弄得民不聊生。 早年皇室频频换主,断政恶政的后果已经显露出来了,照这样下去,秦二代时期的动荡就会发生在大汉身上。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在座的可以熟视无睹吗?” 众人闻言皆不作声,良久后刘备才道:“把楼桑村的模式普及开去……哎!”还没把话说完,刘备叹了口气,自己都觉得很不靠谱。 关羽神色凝重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壹乐冷笑道:“这已经是许多忠臣冒死换来的最后期限了,看看各郡太守都做了些什么?不是疏于治理就是佣兵自重,腐朽之态已现,非人力可为。” 刘备悲哀道:“想我大汉几百年江山,如今竟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身为皇族子弟,上不能除尽佞臣,下不能安民,刘备有愧祖先呀!” 跟几个少年人无法解释一个皇朝的兴衰形成的条件中的复杂关系,三国初的乱世已然形成,探讨如何解决其实是学术的问题了。眼下正确的做法就是做好准备,如何迎接它的到来。 “如今只能好好经营涿郡,从今以后,咱们全力修建堡垒城防,将涿郡管辖范围内变成堡垒一般,朝廷那位是指望不上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抵御乱世的到来。” 简雍小声道:“私自建造城关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是呀,咱们从长计议。”关羽符合道。 壹乐是笑非笑道:“哪个诸侯没有私自建造城关?也没见哪个被诛九族了,二哥,等到饿殍遍野时,易子而食时,为了一口饭食相互厮杀时,没有城关,您以为涿郡能守的住这群疯狂的贼人吗?” 张飞咬牙道:“来多少就杀多少!” 壹乐冷笑道:“他们也是大汉人,当年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世人是怎样评价他的,项羽坑杀二十万秦降卒,世人又是怎样评价的,我不认为你们能下得了手。 而且不解决根本问题,这种贼人是杀不光的,如韭菜,越割越长。 我们现在接收的难民,只是很少一部分而已,只要给他们一间房子,一点粮食,就等于给了他们希望,我想在乱世来临前把这种希望尽量的占领更多地方。” 刘梓桑有些害怕道:“您不是说过这样很容易闹瘟疫吗?” 壹乐心有余悸道:“所以要完善隔离机制,幸亏这次处理得好,避免了发生瘟疫之事。 所以修建城关城防势在必行,大哥上报朝廷,便说盗匪强盗经常抢掠边界的百姓,由百姓自费修建一些防御设施,不问那些大佬们拿钱,屁点事都没有,还诛九族呢!” 壹乐说到最后有点气,白眼瞪了一下简雍,这家伙平时精明得很,今天却在倒他的米。 刘备叹气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我相信阿乐的做法,一年多以来,楼桑村的改变,涿郡的改变,咱们都有目共睹的。” 一顿水煮鱼弄出来的决议,壹乐很不愿意通过这样的方式与他们交流,但是好像除了这样又没有别的方法,难道跟他们说过几年张角造反,再过几年刘宏死掉,有个叫董卓的人把京都迁到了长安,然后……(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三十九章无间道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附近盘踞的山贼强盗基本已经清剿完,剩下几个硬骨头没有动,如果要建城防,要先解决这些隐忧。”关羽娓娓而道。 赵云点了点头道: “按照之前的作战方式是不适合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贼人,加上地势险要,硬攻的话折损比较大。” 壹乐笑着道:“对付狼当然要用豹或者老虎,那些被俘虏的山贼应该有些用处的。” 关羽冷冷道:“驱使俘虏当炮灰咱们还是不要做的好,不但没多大用处,反而落下不好的名声。” 壹乐笑道:“自然不能这样做,选些想戴罪立功的打进内部,随便放点消息,应该有人会自告奋勇的。” 凤嘴山从来都不安全,这里的山贼换了一批又一批,换到最后,自然是最强悍的。猛山虎就是凤嘴上的巨头,从前也是一名憨厚的农家汉子,婆娘勾搭汉子被他当场撞见,手起刀落砍了两条人命,带着一身血上了凤嘴山。 山上的没有一个是善类,几乎犯的都是死罪,坐在上面几个座位的头领,哪一个不是吃尽苦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能从六百名强盗中爬到老大的位置,猛山虎必然有着过人之处,底下两名副寨主就是他过命的兄弟,分别守在左右两翼,与主峰形成掎角之势。 二蛋被打的很惨,当爬到凤嘴山时就剩半条命了,被巡查的山贼捡回去时都以为活不了了,没想到几天后居然还可以站起来。 “兄弟,死不了就呆着吧,心狠一点,在这总有饭食吃的。”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强盗仍給二蛋一件破裘衣道。 二蛋看都不看就穿上裘衣,接着道:“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刀疤强盗笑道:“我没想过要往上爬,跟着我没出息。” 二蛋吃了几口面饼,喝了口水才说:“我也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想着要多大出息,把我娘亲养活,娶个媳妇,生个娃,也没招谁惹谁,就多了一眼少东家的婆娘,害老娘活活被打死。” 二蛋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流着眼泪,像是懊悔为什么要看那一眼。 “趁着夜里,我爬进少东家的屋里,把正在敦伦的两个贱人绑了起来,一把火给烧了,一路被追打着跑到这。” 没有人明白一个流着眼泪却不停笑的人心里是怎样一种滋味,刀疤强盗好像很有体会,拍了拍二蛋的肩膀: “既然大仇已报,就安心活着吧!” “我说刀疤强,让你巡查怎么还在这呢!”还没等刀疤强说完,一个高个子强盗出现在两人面前,怒气冲冲的喊道。 刀疤强脸色微变,长吸了口气道:“我连续值更了三天了,晚一点去可以吗?” 高个子强盗恶狠狠道:“你是想找抽吧,我...” 又是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双脚抽搐着,眼看活不成了。二蛋明显看到刀疤强是被欺负的,二话不说就抡起旁边的石头就往高个子头脑上砸。 刀疤强想拦都来不及,看着高个子被砸的稀烂的头脑,叹了口气道:“你没必要这样做,虽然在这里没人会追究,但毕竟也是条人命。” 二蛋擦了擦被溅血的脸道:“他不该死的话就不应该欺负你,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 刀疤强无奈道:“这事由我出面吧,我会跟堂主交代的。” 二蛋看着刀疤强远去的背影,摸摸还在作痛的腰,心里咒骂赵云下手如此之重,随即又笑了笑,换作自己下手同样不会留手,假伤这种小把戏很难瞒得过老奸巨猾的强匪的。至于从陈家庄传来的命案消息,二蛋是不会深究是否真实,能与自己的到来形成关系就好。 山贼俘虏堆里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小郎只好用自己的人了,人选的条件只有两条,第一随机应变能力要强,第二逃跑能力比随机应变强。二蛋自认这两方面还真是自己最合适。 任务很简单,摸清凤嘴山的情况,有机会制造一些混乱,不过小郎说,最最重要的还是先保命,形势不对第一考虑的就是跑路,猛山虎就在这,还有其它办法攻打,没必要一根筋往人家手上送人头。 二蛋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凤嘴山不养闲人,于是就跟着刀疤强巡山。刀疤强很不明白为什么二蛋喝水必须要烧开,每天都要擦过身才睡觉。 “听说你母亲是被打死的。”一个年龄很小却留着一脸胡须的强盗问道。 二蛋盯着他,一言不发。小郎说过,少点话就会少的被人看穿的几率。 胡须强盗吃了个冷眼,也不恼怒,继续笑吟吟道:“就这样烧死实在可惜,少东家的婆娘还真没试过。” 二蛋指了指前方有些异动的丛林,刀疤强摇摇头道:“都是些暗桩,别大惊小怪的。” 二蛋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巡山的范围只在山脚下,要想弄清楚贼窝的具体情况,还得靠夜里行动。 胡须强盗见两人都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就不再吭声了,百无聊赖的跟在二蛋两人后面。 强盗们的生活并没有多糜烂,山里有水田,有鸡圈猪栏,样子跟普通百姓没两样。冬日里自然见不到农忙的人,整个山脚部分异常冷清。 二蛋走了几步没听到其余两人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回过头有些不解的望着刀疤强。胡须强盗道:“前面山沟是众人墓,没什么好巡查的,走这边。” 刀疤强点了点头道:“每天都有几具尸体往那里扔,如今山谷都快被填平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觉影响了凑觉,二蛋立刻闻道一阵腐臭的味道,憋着没呕吐出来。胡须强盗哈哈大笑,刚上山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是这样子的,只是后来连死人都差点当了几次,对于这些早已经免疫了。 见二蛋没有起好奇心,胡须强盗有点惊讶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些死人哪来的吗?” 二蛋拖着厚厚的语调说:“我连生人都不感兴趣,死人?能吃吗?” “你小子够拽,听说寨主当年上山也很拽。” 刀疤强阴冷的看着胡须强盗道:“陈乾,你如果想学高个子的话,不妨试试。” 陈乾贱笑道:“嘴贱嘴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虽然他嘴上说的卑微,可是目光一直盯着两人,见两人不再理睬,才悻悻跟了上去,但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高个子王霄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有事没事尽找那些软弱山匪的便宜,这样下去迟早没好果子吃,只是没想到给一向低调的刀疤强给做了。 每次都要在茅房里把当天所见记下来,二蛋都快要被臭出境界来了。要是今天陈乾把那句跟寨主有关的话传了出去的话,二蛋觉得自己就不用再蹲茅厕办公了。 十几个人睡在一个炕上,很容易被左右发现少了个人。二蛋没办法私自出动,再随机应变也应该有个范围吧。 一早起来,刀疤强就发现二蛋不见了,正左右询问时,便听到二蛋的声音响起:“弄了点野味,给大伙祭祭肚子。” 堂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粗矿汉子,拍了拍二蛋的肩道:“小伙子不错,注意别乱跑,有些地方你堂主我都不能乱跑。” 二蛋挠了挠头,“嗯”了一声。 二蛋于是有了一个私自行动的理由,同堂的盗匪们也乐意每天早上有野味滋补一下。刀疤强发现有些不对劲,这里的冬天想要找到龟藏的野鸡野兔,就算专业猎户都不太可能。二蛋却可以一找一个准,虽然不是天天都是野味,其数量已经很惊人了。 “我家祖辈都是猎户,有一套在冬日里找猎物的方法,兄长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看出刀疤强的疑惑,二蛋解释道。 “哈哈,我没有窥视你家的祖传法门的意思。” “老祖宗说过,把这些法门传播出去也属于为民造福。”二蛋没有说谎,华南师范的学问从来不藏着掖着。 “你祖辈是读书人?” “不知道,母亲没有说过。” 磨刀不误砍柴工,把关系混好了,谍报工作才能更好的开展,反正小郎定了明年雨季再动手,时间还是充足的。 二蛋没有打算真正成为强盗,抢劫的时候一般只负责抢东西,至于有些悲剧,不是自己能够掌控,小郎严重警告过自己,千万别在这种事情上一头热,不但救不到人,小命撂下就很无谓了。 二蛋很认同小郎的观点,这跟他认同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行为是没有冲突的,没有那个英雄是大笨蛋,明知打不赢的还冲出去的,被埋在土里是成不了英雄的。 二蛋很想念训练营里的弟兄们,半夜睡迷糊的时候会错认为自己睡在营里,如果让小郎知道,他又会说:“当你的潜意识没有进入到你的意识的时候,等待的将是你的命运。”简雍解释了很多遍,二蛋依然不知所以,今天他总算明白了。 外面很冷,壹乐不由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诅咒他,他不觉得后世那个女朋友可以隔着冗长的时空,把诅咒送过来,所以目标就只剩下那班臭少年了。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证明二蛋没有生命危险。就算有十成把握,壹乐还是很担心二蛋,那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贼人窝,稍不留神露点破绽,被人啃光骨头一点意外都没有。 壹乐发现最近担心的事情很多。唐周来信说土豆已经收获第二次了,再有两年就可以分散出去作种了,壹乐担心种子还没种好就被吃光了。 一直不停的烧砖,壹乐很担心煤矿会被烧光。一直烧石灰,壹乐很担心石头被烧光。一直收留流民,壹乐很担心有瘟疫。一直光吃没产出,壹乐很担心粮食被吃光。 ……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二蛋没有需要担心的事情,跑路的路线已经布置好了,一旦跳进线路,二蛋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跑掉。 主峰尖石岭地势非常险要,背后是悬崖,连猴子都爬不上去,一般人就想都不要想了。前方部位一片空旷,所有的树木全部除去,硬生生用人工削成大概十五丈高的小悬台,左右各有一条斜斜的长道通上去。 左边大步山由副寨主猛山豹把守,右边凤尾山把守的则是另一名副寨主吕书生。这样的布局只要不下山,猛山虎就可以处于不败之地。 二蛋想借走错路来试探一下上尖石岭的防守,结果差点就被就地正法,幸亏喊出刀疤强的名号,不然自己就会逼迫提前暴露了。 防守很严实,没有一点空子钻。当看到一名喝醉的强盗在大步山那条道乱跑,被斩立决后,二蛋就发现刀疤强似乎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虽然尖石岭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如果在悬崖上偷偷摸上去,封住两条路,尖石岭就会成为孤山,上下夹攻,问题就不大了。 信息装在竹筒里,藏在指定的树底下,站起来看了一下,又蹲下去伪装了一番,才放心拿着一只雪鸡往回走。 上山前,小郎让厨娘教了自己几天做饭食,还说如果厨艺派上用场的话,下药其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小郎说的时候好像连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吧,二蛋觉得跟厨房里的强盗混熟了,效果是一样的。 尖石岭有独立的厨房,而猛山虎的饭食由专人负责,把自家人像贼人一样防备的,是很容易出事的。 赵云有些心慌,二蛋来的情报说探一下尖石岭的悬崖,自己一口满不在乎的样子,结果任务就派了给他了。当真正看到这座像被刀削过一样陡峭的悬崖时,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被雪冻过的岩石比较脆,壹乐再三叮嘱要检查好登山钩的稳固性再进行攀爬。狠话说了出去,如果没把握爬上去的话,认认怂就是了,充英雄结果摔了下来更难看。 所以赵云也只是心慌了一下,这种程度的难题还不至于难倒自己,要是没来楼桑之前,或许真的没辙。 一段助跑纵身一跳,熟练的抓住一块凸出来的石头,手一用力,另一只手往上又抓着另一块。 当爬到认为可以摔死人的高度后,赵云变的谨慎起来,待身体牢牢贴着石壁后,登山钩固定好,再继续往上爬。 说起来好像很麻烦,赵云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在山脚放哨的两名少年,也不禁暗赞起来。 不一会功夫,赵云慢慢的探出头往山顶瞄看,发现没人,便两手一用力,跳上了山顶。几堆石头杂乱的占据了不大的顶台,悬崖边上一块伸出峭壁的尖石,正是人们在山下看到的凤嘴。 没有大树,就连杂草也只有寥寥几棵,没有人活动的痕迹,赵云确认了地理情况,把身上的长绳和背包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好,看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换上了夜行衣,便摸索着往下走去。 这样的探查工作,自从开始围剿强盗山贼以后,赵云就没少做。如今驾轻就熟,脚尖着地不发一点声音。冬日的天一旦进入傍晚,天色好像被人泼了一大盆墨水,一下子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后面虽然是悬崖,猛山虎还是做了一些防范,一条宽大的深沟沿着山腰把山顶部分隔开,赵云顺着沟边找到一座木桥,趁着月色看见桥头位置有个哨塔,没有亮灯火,估计是不会觉得后山有人能爬上来,没有安排人员放哨。 赵云查看了一下桥面,看见积满了尘土,心中略有些惊讶,这明显是痕迹防守术,撤掉所有人手,只要有人动过事先设置的布防留下痕迹,就能说明后山已经不安全了。 猛山虎此人不简单,赵云不敢大意,低着身子,借着夜行衣的掩护,窜到了木桥底下,整个人吊在山沟上,慢慢的往对岸挪去。 一个翻身跃上木桥边,屏着呼吸找到一个掩体,才放松了下来,迅速喘了几口气,观察了四周,没发现有可疑暗哨的地方,便如同影子一般,在树林里快速穿行。 猛山虎安静的坐在前堂,听着部下讲述山寨的一些信息,当听到今日有十几车挂着刘氏旗帜的马车经过时,猛山虎眉头一皱,酱色的脸黑了下来。他有些忌惮刘家军,附近山头被围剿让他不敢打这些货物的主意,虽然很馋,能不招惹,他还是不愿意去生事的。 西边往来的商队如今几乎都与刘家军结成了联盟,这样山寨的收入被压缩到最低,再这样下去的话,山上的六百多迟早要吃西北风,得想个折中的办法,就算刘家军强悍,买路钱总得要交一点才行。 汇报消息的喽啰见寨主神色不对,于是便停下不说话,猛山虎抬头看了他一眼,喽啰哆嗦了一下,继续汇报着。猛山虎望了一眼窗外,好像察觉黑夜里有什么异样的存在。 赵云发现了几处暗哨,里面的强盗都已经半眯着眼睛犯困,任务在身又不敢睡去,他巧妙的避过了暗哨与明哨,借着地势而行,犹如鬼魅一般游荡在尖石岭强盗的活动中心。 当他看见一个很有首领特质的家伙时,很想跑上去把他弄死,赵云还是忍住了冲动,继续像老鼠一般,猥琐在黑夜里,他非常明确今晚行动的目的,如果打草惊蛇,让凤嘴山贼有了防范,攻陷所付出的代价就会成倍的增加,所以他不会做无谓的事情。 一间炕室十五个强盗,跟二蛋的情报很符合,只有数准多少间炕室,加上盯哨的,尖石岭强盗就有了大概人数了。 勤劳的公鸡已经叫响凌晨的第一声报晓,赵云回到了山顶上,把绳子牢牢的固定在凤嘴石上,然后埋上土,上面做了些掩饰伪装。 之所以提前准备,赵云觉得行动应该就在这几天了,摸清楚底,作战就变得简单多了,赵云甚至认为二蛋那顿打白挨了。 “既然猛山虎非要把自己给困死,我们就成全他吧。赵云,你带着一百名护院军从悬崖取尖石岭,能秘密放倒多少人就尽量放倒,一旦暴露就射出火箭。张飞带着一百名护院军取大步岭和凤尾山,跟赵云任务一样,我带着民兵团守住山脚,对了,二蛋交代过,尽量生擒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强盗。”关羽看过赵云带回来的情报,迅速便安排了作战计划。 之前之所以认为凤嘴山是块硬骨头,原因就是情报不明,而且这班强盗手上的人命累累,自然是要给予一点尊重的,才派二蛋刺探军情。 如今这群如同狼一般的刘氏少年军,对付这种程度的强盗只怕不费吹之力就能把它拿下了。关羽忽然生出一种豪气,按照这种方式作战,他竟然觉得拿下洛阳都不是多大的事。 关羽产生的并非错觉,特种兵概念,在后世也是神一样的存在,往往战局的扭转就是因为一两个特种兵,最著名的代表有007特工,虽然是影视作品,但里面的特种兵能力是真实的。 少年军的装备已经武装到了牙齿,身上虽然没有穿着天蚕丝甲,钢丝链甲就不是大汉目前兵器能够砍得进的。壹乐当时把钢丝绕成甲的概念告诉了刘翁,以为要经过几年时间才能够做出来,谁知道人家只做了一个小机关,就把钢圈与钢圈的链接给解决了。 为了减轻重量,钢丝做的很细很硬,一件链子甲成千上万的小圈圈,用刘翁的方法一个多月才能弄出一件出来,虽然有些费时,少年们没事干的时候让他们去帮忙做自己的护甲,是不会有人拒绝的。 当刘翁特破性的把领口做到脖子的时候,壹乐就不再担心他们的安危了,只要不遇到强弩,性命是有保障的。 三更天开始登山,四更天发起暗杀。一个少年挑开了炕室的门,另一个少年撑起一块布,预防室外寒冷瞬间窜进屋里惊醒强盗。十五个身手敏捷的少年闪了进去,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话语,一手提着匕首,一手按着强盗嘴巴,只听见微弱的“嘶嘶”冒血声,十五名强盗便无声离开了这个世间。 左右上山的暗哨明哨第一时间被拔掉,一支火箭从大步岭射出,被一个拉夜尿的家伙撞破了,少年们迅速换了长刀,如同饿狼,扑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强盗身上。 赵云第一时间就找上了猛山虎,十几个少年军把房间围起来。猛山虎没有表现出慌张的模样,不愧是刀口舔血的汉子。 “你似乎不怎么害怕。”赵云饶有兴致道。 猛山虎嘴角上扬一下道:“迟早都会来的,害怕就不当强盗了。” 赵云很认同这句话,点了点头道:“念你是条汉子,给你个痛快。” 猛山虎没有求饶之类的话语,也没有反抗的准备,当他发现没有一个人过来报信,他就知道自己的结果了。 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强盗,少年们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反抗只会换来少年军更猛烈的进攻。 二蛋绑着刀疤强,守在路口,听着渐渐平息的刀枪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刀疤强惨笑道:“你不是在救我吗?我能有什么话说呢?” 二蛋道:“他们似乎对你另眼相看。” 刀疤强叹了口气说道:“早年跟着猛山虎打天下,我不愿意上尖石岭,被后来的人指使也没多大的事,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我的存在。我本来就没想要怎样,在一个强盗窝里干的再好,还是强盗一名。” 二蛋看着刀疤强道:“有本事就应该放在强国安民身上,跑来当强盗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刀疤强笑了笑道:“我只是帮助猛山虎夺了寨主,烧杀抢掠的事不敢做。” 二蛋一屁股坐地上,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能试着帮你求一下情。”(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一章来自刘虞的警告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刘氏少年军不是强盗,滥杀无辜的事情自然不会做,除了尖石岭核心盗匪外,其余的人补充到城防的建设大军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刀疤强原名叫贺文强,早年也是一代才子,因得罪官吏,被迫逃亡沦为强盗,家中父母妻儿被擒,曾多次试图营救,奈何身份问题始终不得愿。 贺文强再次见到自己的家人时,那股淡定从容的气质荡然无存,鼻涕眼泪一起流。看到家人活得好好的,不但有自己的房子,还有田地,生活虽说没有以前富足,温饱却不成问题,二话不说就要求报效刘备,奈何想要报效的人太多,他只能再次找到二蛋。 二蛋立了头功,可以获得壹乐小郎君亲自赐名。如今二蛋叫刘宽,字德华,赐名当日,壹乐诡异的笑容很多人都看见,任谁都想不到这名字跟后世两个大明星有关系。 贺文强略有些尴尬道:“二蛋,我想报效刘太守,以前觉得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如今看见涿郡的情况,让人热血沸腾,帮哥哥想想办法。” 二蛋有些不高兴道:“我现在叫刘宽,不再是二蛋。” “是是是,我的刘宽兄弟。” 刘宽这才咧开大嘴嘻嘻傻笑:“推荐没问题,至于你能不能过咱家小郎那关,还得看你本事咯。” 贺文强略带担忧道:“你们家小郎很难相处?” 刘宽笑道:“小郎是天底下最好相处的人,我没见他跟谁红过脸。” 贺文强长舒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你有真本事,小郎会招收你的。” 是的,无巧不成书。壹乐正在头痛城防如何摆弄,贺文强就来了。 “凤嘴山的防御布置是你弄的吧。”壹乐看着贺文强问道。 贺文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当强盗那会就没少见过大场面,就算面对猛山虎也淡定如常,如今面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竟然给他如此大的压力,整理一下情绪回答道:“不敢隐瞒小郎君,是出自鄙人之手。” 壹乐笑道:“确实不错,要不是碰上赵云这些变态的,想要毫发无损的攻陷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印记防护术,还是暗哨的分布,都极为巧妙,要是强盗们能按照要求进行巡查,赵云第一次上山就已经被发现了。” 贺文强闻言大喜,赞许就表示认同,此时不趁势而入更待何时,于是拱手说道: “恳求小郎准许贺文强将功补过。” 壹乐指了指墙上的涿郡地图,示意贺文强走过去,说道:“要是把凤嘴山改成涿郡,你有把握吗?” 贺文强大吃一惊,诧异的看着壹乐,张大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有。” 壹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不是猛山虎那群人手上的人命太多,我们不会下死手的,在强盗窝里还保留一丝慈心,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应该对你要求太多的。” 贺文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不是,小郎君,我...我有把握……我……我定然竭尽全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把城防布置好。” 很明显,贺文强有些语无伦次了,壹乐甩了个大包袱,浑身上下舒坦透了。看着贺文强已经立刻进入了状态,仔细的研究地图,壹乐就闪身出了书房,吩咐刘梓桑不要打扰他。 当贺文强发现书房里只剩下自己后,刘梓桑准时出现在他面前,准备带他到属于他的办公地方,看见贺文强盯着地图,刘梓桑没好气道:“你书房里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放心吧。” 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是很受欢迎的,虽然脸上的刀疤让人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不妨碍他的才能输出,城防工作正式拉开帷幕。 刘备非常高兴,看到城防初图。再看仔细一点就高兴不起来了,庞大的工程所需要消耗的物资钱粮也是庞大的,勉强才把流民的事情办妥,如今又要支出一笔无底洞的开支,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刘虞可不管你高不高兴,身为幽州刺史,想在我眼皮底下建城防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真当老子不存在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于是便修书一封,寄给同为皇室弟子的刘备,诸如这般,于理不合,勒令停止城防的建设工作,念及初犯,同亲不举之类的警告词,看到刘备一额头汗。 刘备拿不定主意,便壹乐商量对策,壹乐就回了一句话:“把他老人家请来涿郡做客,顺便视察一下他管辖的区域。” 城防的建设没有停下来,刘虞来了,看见涿郡的情况,不吭一声就走了。前后也就是三天时间,他看到了什么,怎样去理解,作为一个也是忧国忧民的正派人物,刘虞还没迂腐到死忠的地步,当然知道建设城防不是为了造反,相反是为了安民。 到处都是农田耕地,冬日里已经有农夫把冰块放置在水田中,等开春就可以第一时间犁田,省下一道工序。山地也被提前翻了土,蚂蚁虫子无处可逃,来年定然是个丰收年。 一切都是如此的欣欣向荣,涿郡百姓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作为一个久经官场,一心为民的清官,刘虞怎么会看不出来涿郡现在的情况呢。 涿郡只需要一个仁君,那就是刘备,壹乐没有招揽刘虞的丁点意愿。如今的刺史只有监督权,他只能向皇帝打小报告,一切由皇帝决定。 壹乐从来不担心刘宏会一下子变得聪明起来,建城防为了防强盗,请奏早就递十几份上去了,这半年也没少往京都押送强犯,此时才说咱逾越,咱不反将你检察不力,导致贼匪从生的军,已经是看在左邻右里的份上了。 “按理说,刘虞不至于如此没有眼色,其中一定有缘由。”刘备不解说道。 壹乐有些诧异这家伙居然开始思考问题了,不错,是个好兆头。 “您哪个同窗公孙瓒好像很久不见了吧,同窗之谊不可丢,应该邀请他来涿郡做客的。”壹乐答非所问道。 历史上本来就人家公孙瓒当涿县县令,人家如今往太守靠拢,也算是跟随历史步伐吧。 刘备狐疑道:“跟这事有关?” 壹乐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不说话,整理手中的强弩制作图纸。 刘备调皮的抽出一张,煞有其事的看着:“这玩儿真能射死一头战象?” 壹乐叹气道:“怪我没有专心听八师兄讲课,武器一道高深莫测,攻城守城,武艺暗杀,毁城推堡,无所不能,现在还原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武器而已。” 刘备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果然够败家的,放在一座金山也不够他败。无奈之余才道:“公孙瓒大可不必用刘虞试探咱们,要是他有想法,应该直接找我才对呀!” 壹乐放下图纸道: “您现在贵为太守,面子搁不下呀,怂恿刘虞试探一下你的气度,好作打算呗。” 刘备略微思考一下道:“我应该将他招纳进账?” 壹乐点了点头道:“我听卢公提及过他,在兵事上是个人才,虽然咱们有少年军,人才从来都不嫌多。” “嗯,派简雍去应该没问题吧。” “我觉得赵云比较合适,现在能文能武的,应对得当。” 辽西如今属于涿郡管辖之内,太守本就有举贤之责,壹乐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希望郑玄的名号能起作用吧。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唯一赶不上步伐的就是壹乐的年龄,十二岁的身板子已经将近一米七了,怎么看都应该可以娶妻了,媒婆整天伺机以动,一有空隙就说刘家有女初长成,张家女儿容颜娇俏丽,自从赵紫嫣经常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以后,那些媒婆就再也近不了身了,刘太守的妹子可不是好惹的。 “你很想娶妻吗?不如我嫁给你好了。” “我应该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吧,而且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娶你。” “你不是说我很美吗?” 壹乐很后悔当初说过的话,每次都因为这样而败下阵来,于是谨慎说道:“咱们都还小,不适宜过早” 张飞就没有这方面的禁忌,打算为众兄弟做个榜样,率先娶个媳妇回家。不过听壹乐说过早成亲会毁了少年的精气神后,便毅然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如今只要是壹乐说的话,他都信,壹乐的头号铁粉非他莫属。 自从医疗常识成为少年军必修课时,张飞喝酒量锐减,听说壹乐李太白师兄才华横溢,出口成诗,结果生了两个傻儿子,就是因为喝酒太多的缘故。张飞很有这方面的自知之明,本来自己就不算聪慧,他可不想生一个连自己都不如的傻儿子。 少年要学的东西似乎很多,除了日常训练,还要读书,要做工,有的有任务在身,整个涿郡都是少年人的身影。 本事其实就是练出来的,后世特种兵一个干翻敌人一支军队可能有些夸张,用少年们的话说:“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几百人。”当然这是结合暗杀,毒杀,机关,陷阱才能做到的事,需要战前布置好才能做到。 壹乐很满意少年军的无敌心态,霍去病带着三千骑兵就敢冲击匈奴十万人马,天选之子的运气虽然占了很大比例,但无敌信念才是成就封狼居胥的最大因素。 关羽最近很少关注少年军的情况,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民兵团。八千人马对于目前的关羽来说已经是超负荷操作了。壹乐没有给予任何建议,每个人都在磨炼,关羽自然没有理由豁免。(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二章不服打到你服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八千民兵只是一个数字,跟六百少年军概念是一样的。当关羽发现少年军是一个可复制的模式时,问题就变得简单多了。 每一段路程都是经历,不管好的坏的都是属于自己的,当一群人共同经历这段旅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每次接到任务,赵云都会异常兴奋的,无论是早期的寻找猪鸭,还是刺探情报,他总能保持狂热的心态。 一个认为自己有用的人是不会在乎任务内容的。此次任务有些特别,壹乐让他找一个叫公孙瓒的家伙打一架,顺便带他回来。 揍一个人不难理解,揍完还要把人捞回来就有些不合理了。一般这种亲昵的举动只在少年军身上发生,要动用到自己的话,但愿此人有足够被揍的本事才好,赵云是这样认为的。 一个人骑着乌骓马纵情的奔跑也是一种享受,只是在涿郡范围内很容易挨骂,原著居民已经不害怕官兵了,何况赵云只是个少年郎而已。 到处都是人,尽管是在冬日里,人们也没闲着,扒开厚厚的积雪,开荒的开荒,建房的建房,人人都为着来年开春的好日子在努力干活,再没有如此让人觉得有希望的事了。 这种现象在公孙瓒的眼中如同惊涛骇浪,竟有人用这种方式占领地盘。刘备冒起也就不足一年,其声望一路高涨,假如说太平道是一弯皓月,给到人微弱的光明的话,刘备就是一轮太阳照亮了世间黑暗的角落,温暖着人心。 身为同窗,如今只在刘虞手下充当一名小吏,还是自己努力争取的成果,公孙瓒心里有些不太平衡。明明自己家势比他好,武艺学问也胜他一筹,差距怎可以这么大呢?这就有点像后世同学之间的攀比了,明明是全班读书最差的却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明明一身学问的却跑去跟人比钱多,价值观沦陷的人确实有点可怕。 同学混得不错,自然要请多多关照的,公孙瓒的请求方式有些另类,通过揭发同学的罪行来引起注意。这就难怪公孙瓒了,由于工作关系有几次与刘备碰面,可刘备也只有“好久不见”“有空喝茶”之类的客套话,归根到底这个锅还是刘备来背比较好。 都邮官位很低,权势却很高,什么前都邮,后都邮,左都邮,右都邮,全方位的都邮别称,让办事的少年们顺利很多。 “叫那个公孙瓒出来,本都邮有要紧事寻他。” 拿着左前一格都邮头衔的赵云,一进刺吏府邸就大声嚷着。 都邮就是太守的代言人,已经有机灵的小吏前去通知公孙瓒了。畏罪潜逃在英雄心里是不存在的概念,没事找事干,小事弄成大事也是他们为世的准则之一。 “小吏便是公孙瓒,请问这位都邮……”公孙瓒来到前堂,准备表明身份,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少年都邮扑了上来,很有干架的倾向。 公孙瓒连忙闪退几步,也不废话,既然对方动手了,显然不打算讲理了,那就拳头见真章吧。 赵云一个虚拳照公孙瓒面打去,右脚起肘同时攻其下盘,公孙瓒拨开来势汹汹的一拳,向右迈开一步,躲开来自下盘的攻击,反身踢出一脚,赵云化踢为踩,步步紧逼,公孙瓒眼看被逼到死角,大喊一声:“前堂空间狭小,院前见分晓。”说完一个闪身处出了院子。 赵云摇了摇头,这鬼机灵,一句话就化解一次危机,看来这趟没白来,随即也大喝一声跟着跳出前堂。 “你如果不想太难看的话,此时认怂还来得及。”赵云是笑非笑的道。 什么回事公孙瓒其实心里有数,只是天生好强的个性岂能轻易认孙子,输赢还两看呢,于是便道:“得让我心服才行。” 赵云冷冷道:“那就打到你心服口服。” 话音一落,人便窜到了公孙瓒面前,把与少年军对练的状态调了出来。公孙瓒哪里是对手呢?只知道赵云好像战神上身一样,明明可以格挡的就偏偏慢了半拍,明明可以躲闪的,偏偏却迎了上去挨打。 事实是胜于雄辩的,脸青鼻肿的公孙瓒全程只有挨揍的份,其余几个小吏嘴巴张得老大,平时公孙瓒已经够牛的了,如今被虐狗一样,这个少年人得多强呀! 赵云停止了攻击道: “服不服?” 公孙瓒怨恨的眼神盯着赵云,咬牙切齿吼道:“不服!” “那就没办法了。”赵云说完继续揍人的工作,一边打一边问:“服不服?” 等到赵云揍累了,公孙瓒依然不肯低头。其实赵云早就知道结果了,换作自己也不会轻易认服的,这种人要认同自己才会服输,好像当初也是被壹乐这小子这样折服的。 人揍了,怎样才能带回去呢? “其实你也不错,只是反应差了一点,要是经过系统训练,咱俩应该可以打个旗鼓相当,本来我是打算让你承服了就带你回去的,没想到你的情商那么低,智商应该也高不到哪去了,也罢也罢,就当出口气吧,以后别乱嚼舌根。”赵云从来都不会说谎,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公孙瓒如今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根本看不出表情:“窝可疑跟泥走,蛋窝孩是不服。”连吐字都不清楚了。 幸亏赵云能听明白,摆摆手道:“服就走,不服你继续呆这,我的任务很简单,打服你,然后带你回去。” 公孙瓒揉了揉嘴巴才道:“打算怎样安排我?” 赵云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有一样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进了咱刘氏你就不想走了。” “我以后可以揍你吗?” “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我很乐意被你揍。” “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个情商是什么来的?” “情商简单的来讲就是说你应对事情所表现出来的理性思维,能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的能力。” “那什么又是智商呢?那个理性思维又是什么?” “人看事情分主观性和客观性……” 两人边说着边走出了刺吏府,硬要公孙瓒说一个服字只会把事情搞砸,能到如此地步,刚好能完成任务就好了,不服?算不了什么,赵云从来就没有服过谁,就算壹乐,也只是认同而已。 相交其实没那么复杂,能替对方找出理由的就成了,有的人一对上眼就知道相交无望了。 如果把曹操的谋士将军提前弄到刘氏集团来,估计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壹乐敢想但不敢这样做,至于公孙瓒,那是顺势而为而已,养成后必须要派去北边的,好继续属于他的历史,不过变成了他的头顶挂靠着刘备。 后方还是要经营的,檀石槐就要快死了,鲜卑族即将分裂,弄块地做养马场问题应该不大。 其他人就随缘吧,一想到曹操身边一群谋士武将,壹乐就头痛,武将自己有六百少年军,当每一个都可以独立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有六百个武将。谋士却无法培养的,而且他不认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能够跟神一样的军师有对比性。 就算再怕,郭嘉荀彧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壹乐神游发呆着,旁边有个留着胡须的美少年一样发着呆,张飞再也忍不住了,小声说道: “两位呆仙,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发起呆呢?” 壹乐关羽相互对了一眼,又看看张飞,又各自继续发呆。 说是发呆是不准确的,很多时候思考问题的状态跟发呆很相似,像张飞这等级看到的是没分别的。 张飞可不管这些,道:“我说子龙那小子整天揍人家公孙瓒干嘛呀? 公孙瓒又好像很喜欢被他揍似的。” 壹乐皱了皱眉道:“阿飞,你要是想找个人揍的话,二哥很合适你。 公孙瓒要锤炼一下心性,这个人自尊心太强了,很容易被主观意识主导,不利于他将来要做的事。” 张飞一听壹乐开口说话了就来劲了:“那小子将来能做什么大事,现在人家的心向没向着咱们都很难说呢。” “他要做的事还真不是你能做的,而你要做的事比起他更大更重要。” 关羽此时也回过神来,听着壹乐忽悠张飞。张飞大咧咧笑道:“那是自然,俺飞爷天生就是干大事的主。” “这里就只有咱们三,占谁便宜呢?” 聊天就是这样,聊着聊着就会不自觉的聊成了废话,关羽很惆怅,站起来准备离开。 壹乐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把八千民兵团看成六百少年军吗?每次见你,我都快要觉得欠你钱了。” 关羽对这样的冷笑话很有免疫力,眼珠子转了一下,疑惑道:“可以吗?” 壹乐鄙夷道:“谁知呢?” 关羽还是离开了,惆怅的情绪却不见了,一路总是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么简单的事,真是给驴踢了脑子了。” 迎面拿着图纸回来的刘梓桑听到几个字,问道:“二哥,谁被驴踢了?” 关羽抬头瞪了一眼:“滚!” 看见刘梓桑飞快的跑了老远,隐约听到他低语:“真惨,二哥这样的美男子被驴踢了真可惜。”关羽想要追上去,才迈开腿,却不自觉的傻傻笑了起来。 刘梓桑害怕的回头望了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踢得不轻呀!”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三章随随便便就碰到一个大将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经过将近两年的相处,如果还不知道壹乐想干什么的话,这群人就真的没救了。 “阿乐,我是不会赞成的。”首先发难的是刘备,如今的他修炼的不错,没有明显的发怒,用的词也恰到好处,看来是要三劝三拒绝才会同意了。 关羽沉默,赵云也沉默,张飞则兴奋之极,简雍神情凝重,买嘎百般聊赖,叫了几声缓解一下气氛。 你丫的,要是不穿越过来,涿县这个黄巾军的重灾区,想必你刘关张肯定是带头造反了,现在惺惺作态就有点过分了。 “情报你们都知道,单咱们北方,就有几股势力,李邵、袁术、韩遂各自拥兵自重,西面马腾刘焉,中原张邈,听说曹氏军团也正在招兵买马,江东孙坚,咱们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壹乐没好气道。 关羽表态道:“我没意见!” 赵云也表态:“我跟二哥的!” 张飞急忙跟进:“我也跟二哥!” 简雍依然神色凝重道:“虽然有些难,我觉得可以试一下。” 刘梓桑也道:“我跟小郎的。” 众人齐齐看着他,买嘎“汪汪”叫了两声,刘备没等来兄弟们的劝解,无奈道: “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众人又齐齐看向他,集体鄙夷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往下指了指。 刘备摊摊手表示无所谓,继续道:“需要怎样一个章程?” 壹乐惨笑道:“还能怎样,好好发展呗,等人家造反咱们去平乱就是了。” 赵云鄙视道:“你能说些咱不知道的吗?” 壹乐狡黠的道:“你确定?” 看着壹乐笑吟吟的神情,赵云打了个寒颤,上回跟他谈了一天的宇宙观就是这个表情的,连忙说:“你就当我发了个屁,我什么都没说。” 关羽有些期待的看着壹乐,壹乐神色转而严肃,道: “二哥,六百名少年挑选些能做军官的,再挑出五十个组成一个特别行动组,以后打开局面就靠他们了,剩下的组成骑兵,我觉得三千少年骑兵将是咱们最强的秘密武器。” 关羽点了点头道:“适合做军官的确实不少,不过现在似乎早了一些。” “选得来就差不多了,窝在安适圈里会把他们养废咯,把他们散出去,渗入各势力吧,只要他们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就好。我们的目标是整个冀州。” “冀州是李邵的势力范围,兵强马壮的,而且出了名的清高,不好弄呀!”简雍道。 “咱们的处境非常被动,必须以太行山为屏障,先把背后势力消除掉,南面延伸至黄河,如此方能稳固属于咱们的根据地。”壹乐在地图上的新乡点了一下,众人都知道,如果把势力范围延伸到那里,以黄河为天险,可以拒敌于千里。 只有壹乐知道,让那些军阀养成以后就更难扩展版图了。如今是最好的时机,打着剿匪的名号,往南面扩展。壹乐甚至想,利用这个空挡发展起来后,造些大船,去把倭寇给灭了,免得后世被鬼子们残害。 “张角派了几波使者过来试探性的想要购买武器战马,看来已经开始筹备某些事情了。涿郡里想方设法消除太平道道徒,实在不行的就往外赶吧。”壹乐再次提及太平道。 众人也将注意力集中在目前的局面上,经过大半年的接触,大伙已经把当初对太平道无视的态度转而成为如今的慎重对待了。 一个涿郡就有接近十万的道徒,要不是今年刘备上任,硬生生把赋税降下来,一系列的民生举措,估计还会持续增长。 这说明百姓需要一个信仰,他们不会理会这个信仰的成分是什么,只要里面包含希望,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简雍略有所思道:“他们没有派唐周过来?” 壹乐道: “试探清楚了自然就会轮到他上场了,如今问题就在这,我是打算卖点次货给张角的,如果唐周为接头人,等于告诉了朝廷。” 刘备不解道:“就算他不接头,咱把武器卖过去,他依然会知道呀。” 壹乐笑道:“情形已经不同了,张角还没愚蠢到见谁都告诉自己购买武器的地步,就算唐周亲耳听到是咱们卖的,只要咱死口不认,这种无棱两可的情报他是不敢报给朝廷的。” 张飞说道:“你怎么那么了解细作的心理呢?” “我师……” “别拿你师兄说事。”众人异口同声道。 壹乐额头上迅速飘过一群飞鸦。 乌鸦很久都没在涿郡出现过了,雪开始溶化了,它也就不可能再出现了。 娇嫩的草苗还没来得及冒出地面,就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人挖了出来,黑紫色的双手颤抖的搓了搓,然后继续挖着。 公孙瓒再次回到令支,映在眼帘的竟然是这番景象。从包里拿了两块面饼,下了马,蹲跪在少年人边上递了过去。 少年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清澈的眼神看向公孙瓒,并没有接过面饼,而是被身后几十个与他年龄一般大小的少年吸引了。 “如今冬雪消融,应该进田耕种,为何在此挖这些无用的草苗?”公孙瓒递了许久的面饼见少年没接过,不解问道。 少年回过神来,略带兴奋道:“将军可是朝廷派来剿灭强盗的?” 公孙瓒闻言少年答非所问,疑惑更甚道:“令支何时有强盗之祸?” 少年听到不是前来剿匪的,失望之色立刻呈现于脸上,继续挖草苗,嘴上道:“小子有手有脚,军郎请把面饼收起来吧,越往令支走,您会发现这两张面饼会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的。” “好小子!”跟随身后的刘德然失声忍不住赞了一声。 少年冷哼一声道: “下不能保家,上不能报国,何好之有?” 公孙瓒连忙抱拳道:“在下令支公孙瓒,今日学成归来便是要为家乡谋求福源,几年间一心求学练艺,对于家乡之事并不知晓,还请兄弟见谅。” 少年人也站了起来,用衣服搽干净双手,抱拳回礼道:“令支韩当,刚才如有冒犯,还请兄台恕罪。” 公孙瓒摆摆手道:“何罪之有呢,兄弟何不随我同行,一来说道令支的情况,二来商议一下保家之事。” 韩当躬手道:“乐意至极!”于是背着箩筐翻身上了刘德然牵来的马上,众人便继续往令支走去。 “自从光和三年涿郡太守刘大人打开城门接收流民以后,消息传到令支,乡亲们个个赞赏,人人夸好。同属幽州,涿郡有此良政自然是太守官家地方作为,令支衙门官员们顶着乡亲们的质问,开始的时候也会派发一点粮食,后来有些贼人造乱生事,经常发生民兵冲突事件,由于这些年天灾人祸,令支百姓收成渐少,交完赋税只有等死了,一些实诚的乡亲纷纷背井离乡,投靠涿郡去了。如今令支已经到了强末之弩的地步了,出现了许多强盗村,山贼寨,专门抢劫那些大户人家及殷实人家,听说去岁冬日还有吃人的惨伦之事。” 听着韩当的讲述,公孙瓒没有做声,刘氏学艺三年,他怎会听不出来令支情况里的利害关系呢。壹乐没有给到明确的任务,发展后方,见机行事,捅娄子不要紧,天大的事有兄弟们一起担着,必须保住跟他一起前来的五十名少年军的性命。 刘德然问道:“官府没有出面整治吗?” 韩当苦笑道:“他们连自保都成问题,何来整治之举? 倒是大户人家自发组建了自卫队,起到一点牵制的作用。”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在涿郡学艺三年,此次归来就是大展拳脚的,韩当兄弟,观你言行举止,应该是世家子弟,可愿一起同行为之?” 韩当动容道:“就等兄长这句话,小弟生死相随。” 公孙瓒哈哈笑道:“韩当兄弟可有家眷,咱们这就前往肥如县,咱军师小郎已经在那开发了北部根据地。” 韩当道:“家中尚有老母,旁系兄弟数十人,与小弟意志相投,如若不弃,均可随同兄长共谋大事。” 公孙瓒拱手道:“有劳韩当兄弟代为引荐,某家欢迎之极。” …… “儿呀,这位公孙大人是何方神圣呀,能在辽西郡拥有这般如同仙境的属地。”一位满脸皱纹,呈菜色的老妇,看着眼前的红砖房,不敢相信的问韩当。 “母亲,公孙大哥不是神圣,他是涿郡刘太守的使者,他称儿为兄弟。”韩当回答道,声音有些高,显然韩母听力有碍。 “可曾是刘备刘太守?”韩母惊讶问道。 韩当笑道:“世上还有第二个涿郡太守吗?” 韩母闻言便失声痛哭:“想不到老身再生之年还能把咱们韩家得以延续下去,苍天待我不薄呀!” “伯母,咱小郎说过,谢天谢地不如谢咱太守,要是这老天爷有眼,百姓也不至于这般任人鱼肉。”一旁闻声的刘德然说道。 韩母擦干眼泪,停止哭泣才道:“小郎君说的在理,是老妇失礼了。” 刘德然笑道:“伯母不必介怀,韩当兄弟如今为我少年军,自然便是太守的兄弟,如若他在此地,还要给您老人家见礼呢!” 韩母瞪大了眼睛,衙门一个衙差已经不是平民能得罪起的,一位太守给自己行礼?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使劲的搓了搓耳朵。 “去去去,别吓着伯母。”公孙瓒此时也走了过来,见刘德然在调侃韩母,便呵斥道。 刘德然不忿道:“怎么就吓唬了呢,我问你,咱兄弟的母亲是不是咱母亲?” 公孙瓒没好气道:“自然是的。” “那不就结了吗?众兄弟,咱们喊一声母亲大人,亏不亏?” “不亏” “母亲大人……” 韩母还没从刘太守敬礼的懵中醒过来,一下子又多了五十个儿子,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连忙应道: “艾,艾,艾……” 韩当以后还跑去东吴的话,第一个要打死他的估计是他母亲。 刘德然没有所谓的收买人心的心思,少年军的宗旨就是这样的,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可以放心把背后交给他的人,兄弟就是真心真意拿来对待的人,兄弟就是那个经常臭骂你经常排兑你,关键时刻却为你挡刀的人。(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四章军训的日常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看着几百名刚加入的民兵在训练,公孙瓒不由想起了当初跟着赵云受训的情形。 “列队,公孙瓒,出列。” “到!” “今天要示范近身搏斗,大家仔细观看。公孙赞,给你个机会,用你手上的红缨枪攻击我,不限规矩,我就用木棒跟你对战。” “我说赵队长,咱手上的可是真刀真枪,万一伤着你就不好了吧。”公孙瓒说道。 赵云笑道:“战斗时有自信是好事,大家记住,自信的来源是自身的实力,公孙瓒,你就把我当成敌人,使出你的真本事出来。” 公孙瓒怒道:“你可别逼我,逼急了我还真跟你拼命,我就不信我的真枪拼不过你的锄头把子。” 赵云笑道:“我喜欢你这样子。” 公孙瓒大喝一声:“你们让开点!”握紧长枪就向赵云捅去,赵云一个侧身避过,手里的木棒速度奇快的往公孙瓒小腹戳了一下,公孙瓒立刻单手捂住腹部倒地,又在倒地的一瞬间站了起来,还不忘道: “这次不算,我怕伤着赵队长,没有出全力。” 赵云冷冷道:“那你就使出你的全力。” “就是这样应对,必须站在敌人正面,盯住他的一举一动,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快。” 公孙瓒又被捅到大腿倒下。 “不要为了一击必杀而放弃伤到敌人的机会,刺两枪刺三枪同样可以把敌人杀死。” 公孙瓒被捅到左肩,右脚被挑起倒下。 “注意你们的站位,别站在太阳光的对面,当敌人眨眼的时候就是你出击的时候。” 公孙瓒被捅到头,屁股被踢一脚倒下。 “我杀了你!”公孙瓒发狂大叫。 “注意武器不能离手,武器就是你的小命,一旦离手,小命就不保了。” 公孙瓒被挑中手,红缨枪抓不住掉在地上。 “三枪不中必须跳开距离,组织下一次攻击,像他这样已经死了。” 公孙瓒再次被捅到腹部倒在地上。 “不要心急,盯着敌人的眼睛,慢慢转圈,寻找战机,一击必杀。” 赵云隔开红缨枪,一棒打在公孙瓒的脖子上,公孙瓒应声倒地。 “起来!” 公孙瓒艰难的爬起来,抡起枪胡乱挥舞着,看样子要跟赵云拼命。赵云没等他靠近,凌空跳起,又是一棒打在公孙瓒的头部。 “公孙瓒,服不服?” 经过一轮被虐,公孙瓒已经倒在地上,赵云没有留手,有血在嘴边流出来,嘴上倔强道:“宁死不服。” “不服就对了,同僚们,在战场上就应该有这种宁死不降的决心。今天就练到这里,明天再跟你练,解散!” 站在一边的壹乐见赵云走了过来,开口道:“你就不担心把他给训跑了?” 赵云鄙夷道:“这家伙像驴一样倔,你不是说要我好好训练他吗?怎么?现在心疼他了?” “别太狠,注意一下分寸。” “我当初被老关虐的时候,你可没这样优待过呀!” 壹乐叹气道:  “哎,许多士兵宁愿打仗都不愿意训练,因为训练比打仗辛苦,打仗很危险,但艰苦的训练更像是折磨。” 赵云点头道:“真正的战士与其说是训练出来的,不如说是逼出来的,折磨出来的。” …… “今天训练山地冲锋,左翼已经被敌人占领了,如今你们要以最快最短的时间冲过这片区域,听清楚没有?” “清楚!” “鸣金冲锋!” 公孙瓒背着弓箭,跳出战壕,使劲往前冲。 “注意你们的左侧,那边会有很多弓箭射过来,别没到指定地点就被射死了。”赵云一边喊着一边跟在公孙瓒边上跑。 “你的位置错了,身为弓箭手,制高点才是你需要的位置。”赵云指着前方凸起来的山包,对公孙瓒道。 公孙瓒一声不吭,往山包跑过去。赵云如影随形:“慢吞吞的,身体要稍微弯下来,速度节奏为快,再快,更快,如此敌方射手才无法锁定你。” 公孙赞气喘吁吁的赶到山包,准备拉开弓箭,赵云的声音响起:“你觉得现在的情况适合拉弓吗?屏住呼吸,心跳迅速降下来,不行!再来一次。” 壹乐看着训练场来回奔走的两条身影,不由摇了摇头,关羽说得没错,要是连训练都熬不住的话,还谈什么大用。 经过三个月残酷的训练,公孙瓒可以格挡赵云的一些攻击了。 六个月以后,赵云已经不再跟着他训练了。 一年以后,赵云想要击中公孙瓒已经有点困难。 想到这里,公孙瓒笑了笑,说真的,刚开始他恨透赵云了,发誓学成之后一定要报仇。随着训练深入,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后,对赵云的怨恨反而越来越淡,到了最后竟然升起了感谢之意。 如果看不出是为了自己好的话,公孙瓒算是白活了。韩当很有当初自己的影子,公孙瓒决定好好栽培他一下。 肥如县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经营了,依然是楼桑村的模式,两百名少年军跟随简雍来到石门镇,打着协助辽西郡剿匪的名头就很适合。 简雍很是不解,壹乐从没来过肥如县,怎么就知道石门镇两边环水,一面环山呢。壹乐肯定不是神仙,关于这一点,众兄弟已经确认很多遍了,每次想要揍他的时候,就是利用这个理由。 石门镇占地面积不算大,基本都是平原,几座不高的山岭正好封住了剩下的一面,楼桑村有的设施建筑,一年时间早已在石门镇建设好了,由于刘备的名声实在太好,以至于不断迁入的居民流民,荒芜的石门镇已经人满为患了,从来没有想到发展的如此顺利,简雍有些想念楼桑了。 韩母每天看着拖着疲惫身躯回来的韩当,心痛不已,军队的训练她是知道的,刘德然告诉过他,训练有多残酷,将来遇到战事活下来的几率就有多大,这是保命的唯一路径,含糊不了。 帮着韩当处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韩母眼泪不断往下滴。 “母亲,您别伤心,我听同志们说,公孙大哥当初训练的时候,比我可惨多了,如今他的武艺是队里数一数二的。”韩当安慰道。 “同志?”韩母不解问道。 韩当笑道:“就是同僚的意思,意思是有着相同的志向的伙伴。” “原来如此。” “母亲,您不知道,咱们韩家弟子二十五人,今天跟公孙大哥对打,结果没有一个近得了他身,全被他打趴了。”韩当兴奋道。 韩母不是不知道武艺是什么,看见儿子挨打了还如此高兴,已经不再担心了。韩家曾经也算是殷实大户,见识自然不差,少年军对人和善,纪律严明,从不侵犯百姓,也不取百姓一针一线,就算给钱买也是高于市场价。 “刘德然大哥说了,要是咱训练上三两年,本领就能赶上公孙大哥了。” “儿呀,你得熬得住才好呀。” “母亲,咱现在算是入了军营了,每个月有军饷500钱,够咱们花用了,既然这样的好事都给咱们碰上了,训练那点苦算不得什么,母亲就安心吧。” “好好好,我儿长大了,那就好好训练,努力报答刘太守的恩情。” 想要报答刘备的人很多,刘备此时看到户籍档案,头皮正在发麻呢?整个幽州两百五十万人口,涿郡就已经占了一百六十万了,三年时间增加了一百万人口,粮食居然有盈满的倾向。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一百六十万张嘴,同样有着三百二十万只手呀,产出自然水涨船高了。当这些人都想报答一下恩情的时候,刘备便成功由二流明星成为当红辣子鸡。 于是异族叛乱,地方动荡刘宏便指派刘备前往平乱,刘备总是不负所托,每次都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深得皇帝及十常侍喜爱,封赏不断,于是便顺理成章的继续指派事情给他处理。 光和六年,太平道除了本都钜鹿,其它地方势力日益壮大,冀州与幽州边界动luan不断,各地方官却认为太平道是良教,不但不打击,反而向朝廷力荐为国教。 尚书卢植多次进言抵制太平道,均被驳回,皆因张让赵忠等收受太平道供奉多时,时常在刘宏耳边推崇张角免费救治百姓,教化劣民,皇帝居然册封张角为天公法师,其昏庸可见一斑。 刘宏历史上最大的奉献就是修书,郑玄蔡邕等人已经着手编纂续写《汉记》,但却与他无关。刘备以此为由,多次劝言老师回乡参与,另一方面进谏刘宏派卢植协助治理涿郡。 四月间皇帝终于抵不过爱臣刘备的请求,任命卢植为涿郡刺吏,监督及协助刘备治理涿郡。 回到涿郡参观了十几天后的卢植大发雷霆,刘备壹乐却笑吟吟的站在一旁任其发飙。 “修建城防老夫原以为强盗肆虐而为之,如此城防,就算正规军想要攻陷也绝非易事,你们想干嘛?” “涿郡七县,六间学院,五所你们所说的医院,工坊无数也就罢了,兵器作坊又是什么回事?” “宫里城防军八千,羽林军一万五,你们呢?城防军三万,民兵七万众,还有一个什么特种骑兵五千,短短几年你们的野心已经膨胀到如此地步了吗?” “你们要老夫回来,就是要老夫看你们造反的吗?还是你们以为老夫会协同你们造反呀?真的气煞我也!” 卢植不停在训斥着两人,准确的来说是一群人,除了刘备壹乐,其余的人远远站在边上,同情的看着两位傻笑的君郎。 卢植可能有点气不过,抓起身边的藤条,壹乐见状连忙小声道:“卢公,差不多就行了。” 卢植嘴角升起不为人察觉的弧度,握紧藤条狠狠的揍了每人两下,众人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努力盯着,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没等众人过足瘾,卢植凶神恶煞的转过身,对着他们道:“莫非你们也想挨两下?还不速速退下。” 众人惊恐的看向了刘备,刘备微微点了点头,众人才告罪退走。(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五章哪有造自己的反呢?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众少年退下许久,壹乐摸着火辣辣的大腿,埋怨道:“卢公,您下手也太狠了吧。” 卢植发怒的状态早已不见,喝着刘备呈过来的热茶道:“当初就不应该让玄德跟着你瞎搞。” 壹乐有些不乐意道:“怎么就瞎搞了呢?卢公所见都是咱备哥一手一脚,身水身汗拉扯出来的。” 卢植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壹乐道:“是不是瞎搞,老夫心里有数,老夫要的是你的说辞。” 壹乐心虚道:“卢公既然已经释然,小子便不再啰嗦了,后山那窝土猪今天要临产,小子有事先行告退。”说完便提腿想走。 卢植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莫非你想老夫把五十仗家法执行完吗?” 壹乐僵住了身体,无奈的回头道:“何必呢?卢公明知故问。” 卢植指着地图上的肥如县道:  “这些安排老夫就不太懂。” 壹乐叹了口气道:“朝廷的情况,相信卢公比我更清楚一些,大哥本身就是皇族子弟,哪有造自己的反的,咱们就是想着好好种地,好好做事,养活百姓。 人不犯我,我自然不犯人。兵器乃属于我华南师范派中一门学问,小子不愿欺师灭祖,找几个工匠算是把承传继承下去,太平时候只做承传,动荡时期也好保家卫国呀。 至于学堂,医院那都是民生,这点小子就不多解释了。 北面,卢公不觉得檀石槐死后,如今是平定鲜卑族的最好时机吗?小子认为提前布置一下很有必要,一旦有机会就可以立刻出击,说不定可以解决多年的异族问题。” 卢植听到这,在地图上点了点冀州,看着壹乐,壹乐略显尴尬道: “如果我说李邵不会治理冀州,卢公信不?” 卢植不由失声笑了起来:“臭小子,还真拿你没办法,明知道你是在胡扯,却又偏偏无处反驳。 有想法的话干嘛不去想想怎么解决宦官问题,这才是根本所在。” 壹乐摇摇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问题不在宦官,在皇帝身上。” 刘备在一旁忍不住道:“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卢植摆摆手道:“小子,你是想说大臣们没用吧,有话你就说。” “小子总要照顾一下您的颜面嘛,就拿袁绍来说,四世三公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占着重要的位置不作为,靠着祖辈积聚的战功,后代碌碌无为的享福罢了,有才之士无法施展一身本事,长此以往,朝中大臣的质量肯定无法保证。 加上如今的科举制度,有用之才无法直达殿堂,朝堂官员没有真正的新陈代谢。” “新陈代谢?”卢植听得很认真。 “停止不前的反义,新旧交替的意思。” “那要如何解决?” “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官员任职每五年更替一次,通过考核或者政绩优秀的可以连任,最长不超过两个任期。” “偏远的地方官员上京考核来回就需要差不多一年时间,一年一考不现实,五年任期倒是挺新鲜。”卢植撸撸胡须道。 壹乐道:“吏部每年在州郡集中考核,边缘地方来回均可可以控制在一个月的时间范围,多派几个考核小组,总能在一年之内考核完的。 五年任期能保证官员对所在的职位熟悉度,所谓熟能生巧,为官也一样,而如果超过两个任期都不更换人员的话,很有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嫌疑了。” 卢植沉默了许久才道:“确实如此呀,许多有用的政策还没实施起来,官员就已经被贬或者被换,有没有用总得实施后才能知道。 超过十年任期,是有点过长,哎,你就没有文雅一点的形容吗?” 壹乐笑道:“不是小子看不起他们,连一班宦官都搞不定,谈何能力呢?” 卢植鄙夷道:“说来说去,你也没说出个之所以来。” 壹乐哀道:“宦官的权力来自哪里?翻开我大汉史记,每一个出色的皇帝身边都有一群出色的臣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卢植冷冷道:“这便是你的解决方法吗?” “卢公,咱在这说得再多不顶个屁用,多弄点钱粮,多养活一个百姓才是实实在在匡扶汉室的行为。” 憋得满脸通红的卢植叹了一声,刚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半响才道:“难怪康成兄说你满口胡言,看似不堪一击,却又无从攻击。老夫看得还是不够透彻呀!” 看卢植有些沮丧,壹乐连忙道:“卢公大可不必如此,咱涿郡绝对没有不臣之心,此番布局只为自保,假如朝廷安稳,世间无战事,小子担保二十年后,大汉百姓无饥饿之忧,无寒冷之苦。” 卢植略有意动,看着院子点点繁花道:“是老夫对你们要求太高了,如今这番进可护国,退可保民的境况已经做得够好了,老夫过于贪婪了。” 刘备此时接口道:“不敢隐瞒老师,弟子的初衷是想养活一方百姓,也没想到能发展到如今这番景象,如今一心只想多养活几个人,不敢有其它不纯的心思。” 壹乐眨了眨眼,短短几年时间,如今面对恩师,刘备说起大话来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毫无心理负担。 卢植悲哀的指了指壹乐,又指了指刘备,惨笑不语。 只要不亲口承认,猜测依然是猜测,作不得准。 “子干兄,闻言你回乡数日,为何不寻老友,害为兄终日思念,今日可逮到你了。”没等卢植再次训话,郑玄人未到声音就远远传到。 壹乐“唉!”了一声,古时候文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按门铃,老远就大声嚷嚷着,提醒别人自己就要来了,敦伦的穿好衣服,不雅之事的要匿藏好。 壹乐只好煮水烹茶,洗杯弄座,有了郑玄的加入,今天估计要脱层皮了。 郑玄转眼就到了院前,卢植早就迎了上去,郑玄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卢植,弄到卢植有些尴尬。 “子干,多年未见,别来无恙。”看着多年老友,郑玄双眼湿润。 被熊抱的卢植略显不适,声音颤抖道:“康成兄,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松开卢植,拍着他的双肩,郑玄才含泪指着壹乐笑道:“近的这小子多,被他门派的亲昵动作所感染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拥抱一下,真能够体现为兄的满腔思念之情。”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两人才坐下来,壹乐很不乐意奉上茶,两人相望而笑。 “子干兄,当初你提醒要特别小心此子的奸计,某家还不以为然,后来发现中计,居然还萌生了心甘情愿的念头,你来看看我这几年的成绩。”郑玄说着,从随从手中拿过几本书递了给卢植。 卢植接过仔细翻看,过来很长时间,应该有半个时辰吧,反正壹乐觉得很久,卢植依然在看,郑玄一直关注着老友的表情,刘备壹乐就显得格外无聊了,暗中互相打着眼色,往常一般都是刘梓桑出来解围的,今天身边的人全被赶走,两人也只能干瞪眼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卢植放下手中书,兴奋的道:“果真就算是诡计也心甘情愿中计呀,一本十几万字书从来就没想过可以捧在手上,随身就能携带,而且编辑的方式很方便,按照目录就很轻易找到想找的内容。 只是这种从左往右读的记录方式,不太符合咱们对书本的敬意,竖式记录是一个点头的过程,横向记录却是摇头。” 壹乐忍不住插嘴道:“眼珠子动就行了,至于要摇头吗?竖式记录太浪费空间了,看书时间长眼睛受不了,像得了白内障是的。” 郑玄白了一眼壹乐,卢植却不解道:“何为白内障?” 郑玄笑道:“别听着小子胡说八道,子干,你所担心的某家曾担心过,也曾纠结过,当读过一段横向记录的书时间后,眼睛还真没那么累,某家让学子们实验过,除了几个分不清之外,其他的都说横向的比较好。” “康成兄既然已经验证过,此事再商榷吧,修订后的四书五经打算印刊多少?”卢植放弃继续探讨竖式横式的问题,问道。 郑玄笑着伸出三根手指,卢植眼睛发亮道:“三千本?” 壹乐没好气道:“各三万本,郑公打算从根本上掏空涿郡吗?。” 卢植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一共二十七万本?那得耗费多少钱财呀?” 郑玄哀叹道:“要是子干看了涿郡每年入账的账簿,估计就不止想印刊这个数量了。” 卢植看向壹乐,壹乐条件反射的闪到了一边,无辜的道:“那个是保命钱,印书又不能当饭吃。” 卢植郑玄直直看着他,看得壹乐心里发毛,最后妥协道:“书院投入已经够多了,只能各印刊一万本了,再多就无力接收流民了。” 刘备闻言心里已经骂壹乐无耻了,说到流民,两位大儒怎可能不让步呢? 果然郑玄说道:“明知你小子在耍心机,却又不敢不相信,就暂且如此吧。” 壹乐嘻嘻笑道:“三年前郑公凭一张印刷板和几张纸就敢相信小子,如今印刷术成熟了。却开始担心起来,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呢? 小子曾经就承诺过,但凡郑公的著作定当无条件印刷,不限数量,不设上限,直至印刷作坊倒闭,郑公又何须急在一时呢? 何况立书之事经常有纰漏有修改之处,用词造句难免有不称心的地方,断句不好表达出来的意思就不一样了,小子觉得应该慎重对待。” 卢植一脸“还有这等好事”的表情表示赞同壹乐的说法,郑玄虽有些不乐意,最后还是同意了。 “此例不敢开呀,要不您在学院挂个职,授几堂课,如此小子也好交代一下嘛!”等的就是大鱼上钩呢。 “哈哈,子干呀,人家兜了那么大一个圈,而且用的又是你无法拒绝的阳谋,怕是连你也得认栽咯!哈哈” “哈哈,就让他得逞吧,怎么算咱都不亏。”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六章合理的不合理的都是进程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事实证明,死忠只是一个概念,许多忠臣对大汉尽忠,却不一定会对刘宏这个毫无建树的皇帝尽忠。历史上忠心的臣子,在某个阶段是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这取决于是否能够一死成名。 古代士子看名声比生命还重要,壹乐非常鄙视这种行为,因此,在新一代少年人心里便留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标准。 猥琐对于晋升不利,狗娃这些年没有好好执行保命的格言,关羽来信曰:“周董,你犯傻是不是?小命看紧咯!”壹乐来信开骂:“周董你这个败家子,上位哪有小命值钱,别乱挥霍宝贵的生命。” 其实刘狗娃这个名字很不错,至少狗娃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小郎死活要他改名改姓,周董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实在拗不过小郎,只能接受。 光和三年定的渗透计划,狗娃被派到冀州当一名小兵,狗娃决定还是以本名出演,等真正花名入册时再用周董这个查不到出处的名字。 冀州刺史李邵,出了名的清官,冀州在他管治下,百姓虽然缺衣短食,但是尚且安泰。李刺史非常注重剿匪,致使冀州境内几乎没有盗匪敢顶风作案。 狗娃就是通过一次次的剿匪行动,英勇善战,屡获战功,三年时间从一个小小的兵卒爬到了如今的讨寇将军,领兵五千屯守在邺县。 这些年最痛苦的不是刀口舔血,而是每个月两次的报告,小郎要求每十五天写一份报告,由途径的商队带回去。 报告按照正常书信来写还好,难就难在要用密码本来写,刚开始的时候还真需要十几天来完成短短的报告,随着渐渐熟悉,如今不用对着密码本也能快速的完成篇幅不短的报告。 狗娃是理解小郎用心的,这种传信方式目前大汉没人能看懂,就算被截获也看不出之所以来。 能混到狗娃程度的少年军没有几个,刘宽却是其中一个,当惯卧底的他,居然混在李邵身边,如鱼得水,平步青云,身居明威将军要职,领兵七千,屯守巨鹿。 相对这些潜伏的少年们,关羽表示很羡慕,如今见到也要称一声将军吧。虽说关羽目前是涿郡私底下最高长官,但毕竟忠武将军是靠刘备运营得到的,功绩也是少年们捞回来的,受之有愧。 “您就别老想这些不靠谱的事了,弄得自己患得患失的,这些人都是从您手下出来的,功劳怎么算都是归您,有什么心里负担呢?”壹乐很能准确的捕捉到关羽的心里活动情绪,适时的给予修正。 关羽摇摇头道:“他们学有所成,如今征战四方,某家只能龟缩此地,有负一身本领呀!” 壹乐白了一眼关羽,鄙夷道:“您别说您看不出现在的局势,到了那时候,您想歇一会都没时间了,这种风凉话别给人听到才好。” 关羽哈哈大笑,反讽刺道:“跟你待一起久了,尽学这些伤春悲秋的事。” 壹乐一脸黑线:“您别姓关了,索性以后改姓赖吧。” 关羽笑了笑正色道:“冀州渗透计划总体来说非常成功,安排的二十人当中有五人升至两千石将军以上,余下的都分别在各县担任校尉,司马等,无形中增加了将近四万的兵力。” 壹乐点点头道:“定州沧州的计划开展有些不尽人意呀,都一年多了,没个好消息传回来。” 关羽笑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还是你说的,怎么现在就把持不住呢!” 壹乐叹气道:“每次报丧很难受呀,虽然是假的,可惜他们双亲家属不知道真相呀。” “唯有如此才能更好的隐藏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下次您负责?” “无论口才,情商,众兄弟谁比得上你呀!要不让大哥来?” “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贼贼的笑了起来。 各州府渗透计划知道的人很少,刘备属于不知情之列。如此高的伤亡数值,让这位仁慈的郡令更为难过。 如果让他知道每次哭得稀里哗啦,报丧死掉的少年还活在大汉的某个地方,关羽壹乐就要找地方躲起来了。 今天壹乐就躲不掉了,刘夫人拽着他的耳朵怒骂着问他还敢不敢。 “哎呦,母亲,痛,痛,痛,孩儿知错了!”壹乐求饶道。 关羽见刘夫人想要撒手,连忙道:“母亲,孩儿也极力劝阻过四弟,他就是不听。” 刘夫人闻言,怒气更甚,拽着壹乐的手更用力。 “我说二哥您就别煽风点火行吗?哎呦,母亲,放手,放手,痛。” 看见壹乐痛苦的表情,刘夫人才松开手,随即又有些心疼的想伸手过去摸一下,壹乐见风便是雨,连忙跳开道:“母亲大人,您听我好好说行不行,别动不动就拽耳朵,孩子已经长大了,给别人看见多不好呀!” “你也知道给人看见不好呀,才多大的人,跑去青楼这种地方。”刘夫人平息的怒气又被激起。 “母亲不要生气了,孩儿去那里是有要事的,而且还跟三哥一起,您连他都不相信吗?” 赵云在一边补刀道:“我就站在房间外面,可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哦。” 接下来出现了一个妇人追着一个半大的少年满院子跑的景象,不一会儿,刘夫人气喘吁吁的坐下,刘备才上前倒茶,轻声道:“母亲莫要生气,弟弟们其实想让您活动活动,四弟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刘夫人突然失声笑了起来,自从前两年认了关羽这个儿子后,无父无母的赵云,壹乐也相继拜入她的膝下,张飞那会死活也要认自己为母,被几个小子以他父亲还在,有占便宜之嫌为由拒绝了。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几个儿子孝顺的很,两年相处下来,已经没有亲不亲生的隔阂了,此时想到几个儿子合计作弄自己,莫名的愉快来袭,忍不住失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中计呢? “每次都是我,下次换你们了。”壹乐摸着还隐隐作痛的耳朵埋怨道。 “换成我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母亲最疼爱你了,所以每次母亲都会中计的。”关羽笑道。 “好了,你们也不用耍计谋,母亲我身体好着呢!”刘夫人喜滋滋道。 赵云大咧咧道:“阿乐不是给您弄了几个锻炼身体的玩儿吗?得多摆弄摆弄,莫要念什么经了,那些东西没用……” “切莫这样说,佛祖有怪莫怪,小孩什么都不懂,要怪就怪小妇吧。”刘夫人连忙阻止赵云继续说下去,一边念念有词的跟佛祖告罪。 赵云有些恼怒的看向壹乐,小声怒道:“都怪你,弄什么不好,非要招惹那个竺佛朔。” “你以为我想呀,也不想想那会阵亡的手足有多少,那些家属难道你来安慰吗?” “你们小点声,当心被母亲听到。”关羽小声怒道。 这样的家务事,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发生一次,放在楼桑村再正常不过了。 家里再好的事情莫过于舔丁了,回到涿郡半年的卢植喜得贵子,历史上的卢毓就是出生在涿郡的,只是当时卢植远在洛阳,卢毓幼年便前后失去兄长和父亲,壹乐就是不想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才耍了点小计把卢植弄回涿郡的。 同样有着大儒规格的蔡邕不负期望,举家搬迁到了楼桑村,当看见一个五六岁小女孩模样的蔡文姬,壹乐很难跟大汉才女联系在一起。 郑玄早已把楼桑村当自己家了,至于家属,在郑玄决定留下那时候,壹乐就派人给接回来了,以为这样可以死死绑住郑玄,只是壹乐不知道,如果一位像郑玄这样的大儒要离开,拿什么都无法威胁得了。 壹乐很担心这位大儒唯一的儿子英灵早逝,安排在少年军中,受令关羽账前司马就非常合适了,没有关羽命令,郑益恩是不会贸贸然跑去救孔融的。 很多事情都按照着历史轨迹进行着,只是里面夹带着壹乐的影子之后,有了许多的改变。 刘关张相遇之时,按照常理,刘夫人和张屠夫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这两人不会毫无顾忌的参加黄巾军,只是后来情况有变,雍智的刘备立刻脱掉黄巾,掉转枪头反打,才有了后续的故事,虽然这些都是壹乐猜想的,但非常合理,当时处于黄巾军重灾区的涿县,怎么可能组织平乱军呢? 虽然这一切只是壹乐的猜测,历史究竟怎样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此刻的东汉不会再有桃园三结义,不会再有卢植剿黄巾军,不会再有郑益恩营救孔融而陨落,不会再有幽州百姓易子而食,不会再有…… 该有的依然会有,唐周来了。 第一次把集团以外的人带到训练营里,唐周深感荣幸。 “唐天使,如此慎重,难道太平道要造反了?”壹乐半开玩笑道。 唐周一愣,神色凝重道:“小郎已然了然于心,唐某随贼于旁居然不曾觉悟,实在惭愧。” 壹乐有些明知故问道:“还真说中了?” “十不离九了,春日里,张角就开始调兵遣将,夏日不到就已经聚众三十余万,据各地密探消息显示,各地的太平道信徒也蠢动不安,唐某就是拿不准主意,前来找小郎解惑的。”唐周不安的道。 壹乐收起了玩味心思,正色道:“老唐,站在一个平民百姓的角度来说,我是支持张角的,甚至觉得他的举动跟当年高祖无两样,百姓有多狂热,朝廷就有多腐败。 但是咱们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大汉官员,无论主子多么不堪,身为臣子都应该恪守自己的本分,衷心自己的主子。 以下的话是身为多年朋友跟你说的,你只能烂肚子里,相信的话照做就是了。 你回去以后,不动声色的安排好家属,如果实在没地方可投靠,楼桑有你栖身之所。然后尽量探查清楚张角的真正目的,收集有效的证据,报告给你的上一级即可,切莫贪功,切莫越级报功,之后迅速逃离,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七章龙门客栈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见壹乐脸色沉重,唐周惊出一身冷汗,之前他还真有直接殿前举功,好博取一官半职的打算,此时看清楚形势后,不由说道: “幸亏小郎提醒,唐某身在漩涡中心而不得知,竟然期望那些阴暗之人会手下留情,真是天真呀。” “这不能怪你,没有人一开始就表现出杀人灭口的举动出来,相反会让人放下警惕,这也是预防知情人士提前逃走的行为。 老唐呀,其实一开始,你就在清理的名单上面了,至于你的上级命运怎样,那就得看他自己的取舍了。” 唐周稍微停顿一下,像是在思考事情,不一会咬咬牙道:“如果提醒他的话,我怕情报送不上去,如此看来还真只能看他造化了。 对了,小郎之前一直跟太平道有交易,唐某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些违禁物品吧。如果张角谋反,岂不是牵连楼桑?” 壹乐哈哈大笑道:“老唐呀老唐,就算你今日不来询问我意见,我觉得,你都不应该有事,看你贼机灵的。不说你有没有为这些交易背书,咱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早已经向朝廷备案了,楼桑村一点牵连都不会有的,放心安家在此吧。” 唐周不好意思道:“唐某失礼了。” “没事没事,既然来了,住几日再走吧,就当提前适应吧。” 欠唐周的是刘宏,不是刘备,至于收留他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准确的来说,是历史亏欠了唐周,要是让张角里应外合,皇宫极有可能会沦陷,十常侍之乱,董卓之乱或许不会发生,但一定会加剧东汉的没落。 “什么?郑益恩被派去了北海郡?什么时候的事情?”壹乐震惊的问道。 “他出师了,自然要执行任务呀,去北海有啥问题呀?”关羽不以为然道。 壹乐跺了一下脚道:“二哥呀,不是说了让益恩一直跟着您吗?北海属水,益恩水命,很容易出事的。 如今郑公年老,要是唯一的骨肉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怎么面对他老人家呢?” “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信这些五行之术的。” “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那群老大儒相信,您快点派人把他弄回来,我可不想遗臭万年。” “有那么严重吗?” “那是您低估了郑公对文坛的奉献,要是益恩出事,咱兄弟几个吃不着兜着走,赶快把人找回来!” 紧要事处理完后,两位呆神准备发呆之际,刘梓希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壹乐一见就来气:“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呢?” “你之前下过死命令,颍川一旦传来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您。” “郭奉孝?” “商队带回刘文的口信,在颍川颍阴找到两个少年,一个叫荀彧,一个叫郭嘉,两人都在寒山书院游学,刘文无法确认这两个人是小郎需要找的人,所以带回口信派人前去确认。而且,而且……” 见刘梓桑欲言又止,壹乐心急如焚的道:“而且什么?你快说呀!” “而且这两个少年极为聪慧,刘文根本没信心说服他们前来。”刘梓桑担忧的道。 “哈哈,天助我也,快,通知阿飞,咱们立刻启程前往颍川。”壹乐兴奋道。 找人的事关羽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壹乐会如此着紧,很久没见他这般模样了,便说道:“这两个少年很重要?” “张良之才,范少伯之能,有了他们,大事可成。”壹乐陶醉道。 “如果真有这等能耐,是值得跑一趟的,但颍川路途遥远,等子龙回来跟你一起去吧,有他和阿飞两人,你的安全才能有保障。”关羽撸撸胡须道。 “三哥才去了半个月时间,估计连凉州都没到呢,等他回来,黄瓜菜都凉了。”壹乐不想跟关羽扯下去了,连忙走出训练营,走出几步又退回来跟关羽说: “郑益恩的事情一定要跟进,记住。” 壹乐再三强调的事,关羽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继而再派出两匹快马赶往北海。 午后时分,从楼桑跑出五骑快马,让特种兵充当斥候大材小用,在楼桑已经成了惯例,但凡特种部队出马,肯定有重要人物出行。 壹乐没想到招募成功与否那么深入,此时他就是想见见这两个对曹操有着举足轻重的谋士。 想快,必须轻装简从,穿上朝廷军服,一行五人十马绝尘而去。 之所以只带张飞等几个人上路,一来打着朝廷军的名号,根本不怕有什么鱼虾杂将会瞎了眼招惹,二来他知道关羽肯定会另派人暗中保护自己的,这让他不由生出一种无名的错觉,如同后世大人物到地方视察,交警开路,警察封路,特种兵暗中保护。 只是坐骑就发生很大变化了,同样是马,人家的可是真正的宝马,当壹乐奔走了一天以后,大腿内侧有些发麻以后,就没有了大人物出现的优越感了。 一天赶了将近四百里路,到了牛家庄村夜色已经降临,不大的镇子似乎人满为患,壹乐走进牛家庄村才发现到处是商队和镖局的人,看见朝廷的军士,眼神都不怎么友善,五人下了马,气氛紧张的不像话,房檐下那些持刀夹棍的汉子有几个站了起来。 张飞有意无意的道:“莫非还有人认为咱涿郡少年军是土匪不成?” 靠的比较近的几个商队听见是涿郡的军士,长长舒了口气,有个胆大的老仆居然还快步走了过来,给张飞递了一壶酒道:“军爷可是刘太守的军士?” 张飞摆了摆手,拒绝了美酒道:“朗朗乾坤下还有人敢冒充咱涿郡军不成?” 老仆见张飞不拿酒水,又递了一包银钱,张飞怒瞪着他,老仆不但不害怕,反而高兴道:“果然是涿郡军,也只有涿郡军不收礼,军爷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壹乐招了招手,示意老仆过去。 “军爷有何吩咐?”老仆笑脸迎了上去。 “有人自称涿郡军?”壹乐目光如炬的盯着老仆。老仆不敢造次,连忙回答道:“在靠近涿郡边界的地域,经常就有自称涿郡军的军士,每个商队必须缴纳入城费才能通过。” 壹乐看了看张飞,张飞怂了怂肩表示不知道,老仆颇有眼色,眼前这个不大的少年应该就是这行人的首领,正要恭维几句,却听见壹乐说:“让你们的主事滚过来。” 老仆不敢怠慢,连忙回去带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跑了过来,两人唯唯诺诺的弯腰低头等着壹乐问话。 “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壹乐面无表情的道。 商队掌柜 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小军爷有所不知,即使涿郡要收取入城费,咱大部分商队还是愿意支付的,走一趟涿郡总能够赚取一些钱银,加上涿郡的产出不愁卖,所以这等小事也就没人在意,军爷太可不必理会。” 壹乐冷峻的脸色几乎要杀死人,冷冷的道: “小事?涿郡军从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违令者,斩立决,你们如今助长这种歪风,也难辞其咎,要是彻查下来,你还觉得是小事吗?” 商队掌柜闻言吃了一惊,双脚哆嗦一下就跪在地上,老仆也扑通一声跟着跪了下去,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商队掌柜带着哭腔说道:“军爷请饶命啊,小民不懂军中规矩,确实是无意冒犯的呀!” 周边的人听不清楚壹乐他们在说什么,看见那商队掌柜和老仆都跪下了,以为要出事了,都纷纷站了起来,商队掌柜所属的商队几个打手慢慢的靠近壹乐一行人四周,张飞冷哼一声,吓得那几个打手往后退了几步。 “念在你们不知情,暂且把处罚记在账上,凡是遇到涿郡军私自收取钱财之事,必须上报给涿郡所在的县令,如有欺瞒或者知情不报者,均以同罪论断,你将此令告知其它商队,姑且算你戴罪立功,如有下次,定惩不殆!滚!” 两人闻言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张飞靠近壹乐小声说道:“不像你呀!” 壹乐回答道:“咱们现在是官兵,太和善没人相信的,我不想过多的麻烦。”说完指了指房檐下那些刀客。 说话的功夫,几人走近了一间名叫龙门的客栈,守在门口的大汉自然是听到刚才与商队的对话,提醒道:“几位军爷,你们还是走吧,龙门客栈里都是些江湖好汉和刀客,他们对官兵格外排斥。” “天子脚下难道他们还敢行不法之事?”张飞有些恼怒的道。 汉子压低了声音道:“明刀易挡,暗箭难防呀!看几位是涿郡军士,在下才出言相劝,赶夜路比住在牛家庄村好。” 壹乐点点头道:“多谢,这是实诚话,只是我们赶了一天路,人困马乏的,就想好好睡一觉,都是刀刃上舔着血过日子的人,在这个节眼上,谁怕谁呢!” 壹乐说话的声音很大,整条街道几乎都能听见,张飞几人面面相觑,平时胆小如鼠的小郎今日太反常了吧。(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八章龙门客栈破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汉子显然没想到壹乐竟如此硬气,略略有些佩服,当今世道,没几个有骨气的官兵了,于是便摇摇头退到一边去了。 客栈里的一个伙计闻声已经跑了出来,对着壹乐拱手道:“几位军爷,是投宿还是吃饭呢?” 壹乐走前几步拍了拍伙计的肩膀道:“给咱们找两间相连的上好房间。”说完几块碎银飞向伙计,伙计敏捷伸手接住,看也不看便塞进怀里,同时喊道:“几位军爷请进,小的这就去安排。” 走进了客栈一看,没有凶神恶煞的刀疤和尚,没有风骚的金镶玉,更没有刀法如神的店小二,迎入眼帘的是一群风尘仆仆的刀客,每双眼睛都盯着这几个突然闯入的官兵,在微暗的水油灯光的衬托下,气氛极度压抑,似乎随时都会打起来。 一个接近门口满脸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有意无意的说道:“这年头还有不怕死的官兵敢闯龙门客栈,看在这份勇气的份上,此时退出去还来得及。” 壹乐拉了拉想要说话的张飞,环顾了四周,满打满算也就三十来人,刚才下马的时候已经发出了暗号,二哥派来的人马应该已经通知到了前面的斥候,算算时间,再过一刻就能赶到,按照关羽的性格,此行最少会有至少十个特种少年军尾随,这就是壹乐硬气的缘由。 “山高云飞,绿水长流,兵只与贼有旧恨,跟游侠并无新仇,兄台何出此言!”壹乐是笑非笑的望着那名壮汉说道。 胡须壮汉拿起身边的长刀站了起来,略有讥讽之意的道:“别以为说几句道上话,便想蒙骗过关,此时再想退已经为时已晚。” 话音刚落,便有十几个刀客围了上来,两名少年军迅速退到门口,守住退路,壹乐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余想要围上来的刀客停住了脚步,多年刀刃舔血的日子让他们顿生警觉,都纷纷看向胡须壮汉。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行那杀人越货之事,堂堂铁骨铮铮的冀州游侠为了几口口粮,却沦为贼寇。 本都邮敬重你们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在涿郡七县设有悬赏任务所,只要完成任务,总能够有口饱饭吃,有杯酒水喝,你们却不屑一顾,犯下滔天罪行。 光和五年正月,蜀地屈岐庸商队二十五人,途经牛家庄村被贼寇全员屠杀; 同年辰月,卢奴陈娄岳商队在牛家庄村遭贼寇埋伏,十七号人只跑掉了一个; 午月,每支商队途经牛家庄村都必须缴纳货物价值的四成作为买路钱; 暑月,两户不知姓名的殷实户于牛家庄村被劫杀,二十三人中最小的只有一岁多; 到至今为止,牛家庄村发生了二十四宗杀人越货,手段极其残忍的事件,而二十二宗的主犯就是你,下山虎丘濯。”壹乐说完抬手指着胡须壮汉,发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此时在东西南方位各传来几声类似夜鸠的叫声,壹乐拳头一抓低声道:“格杀勿论!” 没等这些亡命之徒反应过来,“嗖嗖嗖”十几支银色的箭弩穿头而过,丘濯滚地躲过绝杀一箭,还没来得及思考如何逃命,第二支银箭已经射进了他的右眼,溅起一朵血花。 壹乐退出客栈,他下的是死命令,特别行动组必然会清除完毕才会收手。 牛家庄村的贼寇,壹乐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关注,西南方商队想要进入涿郡,必然途经此地,几次与李邵沟通,请他出兵围剿,却一直任由其逍遥法外。 斥候傍晚时分传回丘濯在龙门客栈的信息,壹乐便策划这次剿匪行动。没有拍案叫绝的计谋,没有炫丽夺目的武艺,简单直接的屠杀,说是策划,确实很牵强。 街道的商队和刀客们见壹乐他们出来,无不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山虎不是善类,既然能够毫发无损的走出龙门客栈,那就该是他遭殃了。 黑暗中五个穿着黑色链子甲的士兵,向壹乐施礼后,便又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丘濯已经伏首,各位侠客不必费心,如再有人为非作歹,敢危害我大汉百姓,就算追至天涯海角,涿郡刘玄德太守都誓必将其正法。”壹乐骑上马,沿着街道高声喊叫,十骑五人绝尘而去,余音缭绕不散,有些刀客提着武器追着壹乐消失的方向奔去,有些似乎没听见一样,依然卧躺在地上,不知是睡觉还是思考。 牛家庄村设有驿馆,当壹乐看到两个衣装破烂的衙差之后,他就明白这里为什么成为牛鬼蛇神聚集地了。 一个衣衫还算整洁的驿官站在驿馆门前,等候壹乐的到来,张飞取过牛皮背包,拿出都邮的印鉴递给驿官道:“四间最好的房间,马匹好生照料。” 壹乐扔出一小包东西道:“五间!”本来死气沉沉的驿官顿时就高兴起来,捏着数目不少的钱袋,这样的贵人自然要伺候好,他们吃用的来源就是这些额外的收入,如果碰到一些穷酸吝啬的官员,不受待见是必然的,壹乐怎么不懂其中巧妙呢。 “咱俩一个房间,我能保护你。”张飞知道壹乐要多一间房的目的。 “还是不冒犯你那鼾声的威严了,我不想明天变成熊猫眼。” 驿馆里的衙差殷勤的送上草料,关七看了一眼,见里面拌有豆料,才满意的跟着进了驿站,关六原地警戒。 特别行动组统一姓关,从关六开始,一直到关五五,都是用数字代替名字,这种拙劣的手段自然是关羽的杰作,当初壹乐就此事跟他进行过一场激烈的讨论,无奈抵不过一个简单明了的理由。 这次随同出行的是关六到关一五,特别行动组的装备可以说是全涿郡乃至全大汉最强的,刚才见到的银色箭弩就是他们独有的武器之一,精钢箭头,纯银箭身,比铁料轻比木料重,适当的重量保证一击必杀的精准度之余,同时没有破风声,当然还可以循环利用,每人也只有十五支银箭,一般情况都不轻易动用。 “对了,牛家庄村一直都是那么多闲人吗?” “都邮有所不知,此地有一群善尽天良的游侠做尽杀人越货,奸yin掳掠之事,恶名昭彰自然引来其他大义的刀客和游侠,想要为民除害,奈何都是独行侠,等待在此寻找机会,有些头脑发热的甚至还丢了性命。” 壹乐点点表示知道了,吃食自然是用自己带来的干粮,洗漱一番后,摸着发痛的大腿,一天时间已经开始后悔了,关九微笑着递过来一张面饼道:“小郎疏于训练,此时还能动弹,已经实属不易了。” 啃着面饼的关八点着头,也递过去两块牛皮做的东西道:“小郎用这个护垫吧,早期俺奔袭五百里以上,大腿内侧都会磨出血,为了保证行动无阻,特意做的,如今已经自行修出老茧了,也就不需要了,一直没舍得扔掉,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壹乐接过护垫,又扔了回去,怒道:“你小子是存心的吧,现在才拿出来。” 关八捡起护垫再次递了过去:“要不是看见你揉大腿,谁还记得有这么一件东西呀。” “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行动,交给我们就行了,自己找不自在,怨谁呢?”关九补刀道。 壹乐不怒反笑道:“比起国渊,你们觉得学问一途跟他相差多大?” 关七喝了口水道:“问这个干嘛?跟他比学问那是找虐。” “那要是这次要找的人比国渊还牛呢?你们还觉得我找不自在吗?” 张飞望着壹乐微笑的表情,突然打了个冷颤,这种表情太熟悉了,距离上一次才两个月时间,结果是抄写一百次千字文。 关八也发现了,不敢作声,专心的跟手中的面饼作战。 关七闻到了诡异的味道,起身道:“我去替一下关六。”说完便出了驿站前庭。 “说不过我们还打不过不成?要是油盐不进,直接绑囖!”关九鄙夷的道。 壹乐点头道:“这个方法还真不错,看来你对见机行事理解的不错,回去以后特别嘉奖你。” 关九这时才发现不对劲,小郎平时哪有这么好说话的,这明显是反话。看向张飞,张飞连忙扭过头看墙角,看关八,关八早已神游天外。 “别,我知错了,但凡有学问的人都不是武力能搞定的,我认错。”关九反应很果断,直接就认错。 “哦?这么快就领悟过来了呀!不错,不错,不错。” 关九一听,完了,每次小郎一说三个“不错”,肯定会有人遭殃,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于是连忙说道:“阿乐哥,手下留情好不好,我一定痛定思痛,痛改前非。” “哎!怎能这样说呢?你们看我像恶人吗?” 张飞摇摇头,关九摇摇头,关八摇摇头。 “就是嘛,好了,今天赶路也劳累了,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壹乐说完,给关九捏了个手势。 关九不动声色的道:“吃多了有点撑,先去一趟茅房。”(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四十九章做贼寇也要专业一点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一坐下来就开始分析情报,牛家庄村那些刀客里不乏贼寇的影子,都是些亡命之徒,丘濯的覆灭不会给他们多少震慑力,那个在龙门客栈门口劝自己离开的刀客并非好心,而是不想肥水流进别人口袋里。 在贼寇的眼里,羊是没有分别的,只要足够肥,他们不会管它的东家是谁。 关七替下了关六,看见两个衙差看着自己吃面饼的模样,关七给他们每人分了一张,两人接过很有礼貌的道了谢,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张面饼,他们吃了很长时间,关七忍不住又给他们倒了点酒,较为年轻的衙差连忙站起来又躬身行礼道谢,一张脸蛋羞臊的通红。 张飞站在门口一边吃着猪肉干一边喝酒,还在思考壹乐刚才为什么会放过关九。 关九进了房间之后,换了一身便服,便又迅速从窗户闪了出去。 关六背着弓箭几个跃跳上了屋顶,潜伏了起来,壹乐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他究竟藏在哪。 关八在门前撒满了六菱钉,张飞此时才醒觉过来,帮忙着设置机关。 壹乐回头看了一下驿官的房间,污灯黑火的,估计把驿馆打烂了,他也不会露一下脑袋的,对于这种默契,壹乐深以为然。 两个衙差不知道是因为吃了关六的吃食,还是本身就仗义,守在关六身边没有离开。 壹乐走了出去,取出一些银钱递过去道:“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意,你们还是走吧,等一下打起来,我们保护不了你们。” 年轻衙差摇摇头坚定的道:“我吃了你们一张面饼,自当竭尽全力保护你们周全,但是我能力有限,等一下你们跟着我跑,周围地形我熟,记得跑快一点。” 壹乐闻言,仔细的看了看小衙差,小衙差居然“唰”的一下脸红了,却还倔强的抬着头。 “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次关七一个人面对三十个山贼的追杀,追着追着,杀着杀着,就剩下他自己了。 他们经常笑我怕死,因为我主要练的武艺是逃跑,而且我这人有个不好的秉性,就是很少干不关自己的事,如今把牛家庄村的仇恨都吸引到来,你还认为我会跑吗?” 小衙差猛的跳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意思说他们是在找死?” 壹乐点点头道:“本身攻击官员就如同谋反,这群人从拿起武器那一刻就已经死掉了。” “可是他们当中很多都是走投无路的佃农,只是被那些刀客被迷惑了,才干这些糊涂事的。” 壹乐冷冷道:“那你劝回来了几个?别用走投无路来掩盖他们的恶行,这不是杀人越货的理由。” “但是他们确实走投无路了。”小衙差无力的辩解道。 “牛家庄村其余的人呢?他们不见得走投无路?没有人可以让别人承担为自己选择错误所带来的后果,既然他们选择了死路,就不应该心存侥幸。” “他们有三百多人,你们还是走吧,骑上马,他们追不到的。” 壹乐阴冷的笑道:“幸亏你没有在马饲料里做手脚,你也别以为关七多有同情心,整个牛家庄村就因为只有你看起来像个人,不然我不认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小衙差倔强的站在一边死死的盯住壹乐,壹乐也不理会,打了个哈欠道:“你就在这里看着关七他们怎样杀人的,帮忙善后,我去睡觉了。” 壹乐说完就走进房间,和衣躺下闭目养神,三百多人?都是被涿郡赶出来的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只要杀了最嚣张那几个,他们就会一哄而散,或者跪地求饶,没有任何意外。 壹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五更天了,天空已经有点白芒,影衬着走动的黑云,显得格外压抑。 关六从屋顶跳了下来,走到壹乐跟前道:“吹了一晚风,那些胆小鬼不敢来了,咱们出去找他们吧。” 壹乐揉了揉脸,驱散睡意,然后才说道:“既然要走了,就省点力气吧。” “也好,免得弄脏我的银箭。”关六装弓入匣,开始整装。 就在此时,大门打开了,关九闪身入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道:“附近的老鼠全部清理干净了。”。 小衙差没有离开,就站在壹乐睡觉前那个位置上,关七喂完最后一匹马走到他跟前道:“两天后涿郡会有人来接管这里,要是想离开的话就跟他们走吧,有些事情一个人办不了,如果有很多人一起去办一件事情的话,就算不成功,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说完也不理小衙差,翻身上马,第一个走出驿馆。 经过龙门客栈时,那些在街道两边的商队,刀客一个都没见着,在弄清楚龙门客栈里面的情况后,谁也没有勇气留下来。 五人十马过了白沙地就算出了牛家庄村了,挂在天边不肯离去的月亮此时显得有点清冷,似乎壹乐想多了,一个贼寇都没有。 正想要赶马前行,就见那个在龙门客栈前劝阻的汉子提着刀从土丘后走出来,这家伙刚要说话,一根长矛“嗖”的一声把他串了一个通透。 本来壹乐打算驱狼赶虎的,随便扔点钱粮,这群乌合之众就会自己打起来,张飞这憨货,居然还没弄懂,一来就干上了。 壹乐无奈的朝关六怂怂肩,关六叹了叹气,抽出双刀准备迎战。四处却极其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有一群人喘息的声音,他们在犹豫,按照关六以往的经验,他们的犹豫期会持续下去,直至自己一行人离开。 几人交换了眼神,提着刀跳入了土丘中,一阵骚动随即响起,紧跟着听见几声惨叫,偌大的土丘四处涌出慌忙逃窜的人头,黑压压的一片,像遇水的蚂蚁窝一般。 关六几人杀了一阵便回身上马,壹乐朝着那些人喊道:“两天后,涿郡军会接管牛家庄村,没犯事的拿一个贼人头颅以证齐其身,犯过事的想改过自新的拿刀客人头抵过。” 说完抽动马鞭,奔走而去,留下那些贼寇互相厮杀。 小衙差远远随尾看见这一切,他已经相信壹乐是来自涿郡的了。早前他就听老叔说过,翻过村前面那两座大山,那边就属于涿郡地界,还说那里有吃不完的粮食,有干净温暖的裘衣,还有美丽动人的女娃…… 壹乐离开楼桑两天了,见关十八单骑回到楼桑,关羽有些心悸,听完汇报才长长松了口气,随即又埋怨道:“就连壹乐这小子都能收拾你们,做贼寇能不能专业一点。” 关十八有些不解问道:“将军,要是那些贼寇都是专业的话,小郎岂不是危险了吗?” “你懂个屁,说了多少遍,叫司令,那小子毛都长齐,不受些教训,下次他就敢跑去南蛮之地。”关羽敲了一下关十八的脑袋。 “是,请关司令下达围剿牛家庄村的命令!” “你就不能学学其他弟兄聪明机灵一点吗?被阿乐这样搅乱,牛家庄村还用围剿吗?通知书院,派几名学员去接管吧,会有一百名民兵随同他们前去。”关羽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关十八挖了挖耳朵道:“我又不聋,用不了那么大声。” “我,你,我,我……” 跑了四天以后,壹乐就发誓从此再不骑马了,要不是颍阴就在眼前,壹乐准会立刻调转马头,打道回府,不再管它什么“王佐之才”“世之奇士”了。 从涿郡城出来的少年们很鄙视东张西望的壹乐,在他们的眼中,颍阴城一点都比不上涿郡城。 其实他们是对的,颍阴城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县城,只是用后世眼光去看,这座城就不一样了。 在刘文的带领下,一会功夫就到了颍阴城的驿馆,张飞有些不满意了,怎么到了哪里都要住驿馆呢?住个高级酒楼能花几个钱呢? 或许看出张飞的心思,刘文低声道:“可别被小郎瞧见你这副模样,你现在是军官,只能住驿馆。” “已经瞧见了,我说阿飞你能不能有点节操,带你出来不是游乐,一路走来,地形记住多少?关卡记住多少?城防的细节记住了多少?你慢慢跟关七撸仔细了,不然让你一直呆家里,让你发霉。”壹乐恼怒的道。 张飞不满道:“你又没让俺记住,俺怎么知道要记这些呢?” 壹乐恨铁不成钢的道:“讲课的时候你不听,模拟战时你不听,如今你才说没让你记,同期的少年个个都超越你,没羞没臊的,你给我安分的呆驿馆里,要是出什么差池,定饶不了你。” 说完壹乐愤怒的走进了驿馆,颍阴城的县令张士夫收到拜贴,早早就在驿馆等候。涿郡太守都邮,虽无实权,官职也不在官位系统上,牌面却代表着太守,不是小小县令能够怠慢的。 “下官恭迎都邮亲临颍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张士夫弯腰行礼。 壹乐立刻换成笑脸迎了上去,拱手还礼道:“公务在身,途径贵地,如有打扰,还请令公多多包涵。” “都邮严重了,还请都邮多留几日,让下官好生招待一番,尽尽地主之宜。”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令公费心了。” 打了一番秋风后,壹乐邀请张士夫落座,便问道:“张大人,听问颍阴城里有座寒山书院,良才辈出,为我大汉朝堂输送不少有才之士,可属实?” “都邮有所不知呀,寒山书院至高祖时期便开办,发展到如今,的确出了不少文人墨客,遗憾的是,能够进入朝堂的少之又少。” 第五十章山存云海禅存善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哦!看来传言不可信呀,本都邮自幼便喜欢诗词,想借此机会去寒山书院讨教一番,不知道张大人能否代为引见呢?”壹乐道。 张士夫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都邮大人是士子出身,连忙说道:“小事一桩,下官定当把都邮大人的拜贴亲自送到寒山书院的院办手上。” 壹乐从怀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拜贴,递给张士夫道:“有劳张大人了。” 张士夫双手接过,躬身行礼道:“如果都邮大人没有其它吩咐,下官这就前去送贴。” “关八,替本都邮送一下张大人。” “请留步,请留步,下官告辞!” 寒山书院的现任院办是董亦舒,曾担任过中郎,官至太常,年老辞官归乡担任书院院办。 壹乐仔细看着寒山书院的资料,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哪个有名的三国人士,说来也是巧,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而且还有着因果关系的人物。 跟刘备皇朝有关系的不是钟繇,壹乐一直都不相信,七十四岁的钟繇还能让他的小妾怀孕,从而生下了钟会,然后这个钟会配合邓艾把蜀国给灭了。 叔梁纥有这本事完全是因为孔丘的原因,钟会未能达到孔丘的高度,钟繇自然也就没这本事了。 钟繇是有一段时间报病辞官归乡教书,没想到就呆在寒山书院。壹乐对书法没有兴趣,想起教导主任安排的书法课代课,壹乐甚至讨厌书法。 壹乐的喜好是无法妨碍钟繇成为书法家的。董亦舒的回帖只有四个字:恭迎尊驾!壹乐以三詠学院院办首席弟子的身份送去拜帖的,董亦舒四个字的敬语是给郑玄的,与首不首席无关。 寒山书院更像一座庙宇,不是因为名字像庙宇,而是结构跟设定很像。 书院的主体在寒山上,牌坊却建在山脚,两根巨木刷上朱砂红,托着一块雕花木板,上面自然是写着“寒山书院”,两根木柱上分别写着“寒有甘露汉有炎,山存云海禅存善。”至于是什么字体,壹乐不认识。 对于古人这种占地的方式,给了壹乐震撼的领悟,爬了半天的山才看到有屋子,而且只有一间木屋,两个士子模样的少年见有人前来,便躬身行礼:“师兄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 壹乐今天一身士子装扮,关八,关九变成了随从,任谁看都是一副贵族郎君的模样。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觉得我们是神仙吗?从天上来的吗?你看看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我们闲着蛋痛没事爬半天山上来打秋风吗?”壹乐正恼怒着谁把寒山书院建在山上的时候,跑来一个看门甲,偏偏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正好把气发泄在他身上了。 关八关九长长舒了口气,两个时辰前小郎就开始骂娘了,他们已经做好出气筒的准备,如今有人代替了,自然松了口气。 看门甲一脸愕然,平时接待来客都是这样的,没有想到今日会被喷了一脸口水,看门乙连忙上前道:“师兄莫要生气,书院平时少有外客叩门,师弟不懂礼数,还望海量。” 人家赔礼了,壹乐怒火也无法烧下去,只好摆摆手道:“三詠学院代表前来拜见董公,请师兄带路吧。” 三詠学院有来使到来,书院早有指示,看门乙立刻走在前面,恭敬的说道:“师兄请随我来。” 木屋后面有道木篱笆,看门乙推开篱笆门,壹乐便走进一条石板路上,路边种满了半人高的不知名的花树,花香扑鼻,关九打了个喷嚏,壹乐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会有花粉过敏症,为什么个人信息里没有提及?” 关九一惊,小郎不会还没气完吧?于是低声道:“我没有花粉过敏症,我刚才放了个屁。” 壹乐闻言突然笑了一下,明白了关九的意思,对着关九竖起大拇指,关九傻傻的笑了笑。 特别行动组组建初期,有一次关九任务失利,导致一名伙伴重伤,被关羽骂得狗血淋头,几个特种行动组的少年垂头丧气,壹乐在旁边安慰了几句,本想打打圆场,没想到被关羽劈头劈脑的来了一句:“你别在这里放屁。” 石板路是平直向前的,应该是到了山坡了,走了一阵子,石板路斜斜的往下拐了几个弯后,一幅青石砖围墙出现眼前,沿着围墙大概走了五百米左右,寒门书院的正门总算到了。 规矩壹乐是懂的,站在门外等着看门乙前去禀报,多少有些无聊,要是在后世,必定拿手机出来发一下朋友圈,毕竟寒山也算风景宜人。 关八关九就没有这种感觉,两人看着练武场上几个士子在对打,看得手舞足动,壹乐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见几人动作优美的在比划,样子像跳舞,哪有半分武艺的影子,便打趣道: “你们想学跳舞?” 关九摇头道:“不想,只是看着有趣,临摹一番后觉得很适合五六岁那班小子练,便想记下来。” 壹乐感觉被人扇了一耳光,脸上热辣辣的,别过头说道:“你们会一直跟着我走下去的,别胡思乱想的。” “那是自然,但我们始终会老的,一群老东西碍手碍脚的。”关八道。 “谁敢说你们碍手碍脚,我就,我就,我就废了他。”壹乐眼眶有些红,山里的风确实有点大。 关九关八没有继续接话,因为他们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出来。 “你就是壹乐?” “晚辈见过董公。”壹乐躬身行礼道。 董亦舒能够亲自出来迎接,应该不是心高气傲之人,壹乐却很想他心高气傲,这样很方便他发飙找理由。 “随我入院吧,山中寒露侵体,有伤本源。” “晚辈从命!” 寒山书院前身一定是庙宇,整座书院从前庭到后院,无不透露它是一座庙宇的信息,前院的石阶残留许多被烧黑的痕迹,房墙踢脚处十步一个月亮窟,分明之前是摆放佛像的,墙体虽然被抹白了,依稀还能看到庙宇壁画常用的色彩。 “小子不用猜了,之前这里就叫寒山寺,以前的寒山书院在山脚处,因为主楼日久失修,太平道盛行民间,寒山寺香火断绝,无力维持,前任县令着力改寒山寺为书院,虽说不伦不类,也算是物尽其用吧。”董亦舒瞧出壹乐的疑惑,毫不掩饰的道。 “吾师在高密时,曾在猪圈中教课。”壹乐道。 董亦舒点点头道:“郑司农如今可还安康?” “家师心康体健,有劳董公挂念。吾师得知晚辈此行经过颍阴,叮嘱一定前来拜访董公,还特意送来薄礼。”壹乐说着,关八便从牛皮背包中取出礼物递了上去。 壹乐接过礼物,打开锦布才呈给董亦舒。董亦舒以为是一些通俗之礼,原本没当回事,但见一个类似盒子模样的东西面上写着《诗经》,不明所以,正当犹豫间,壹乐拿起《诗经》翻开一页递到董亦舒面前,见盒子如同竹简一般记录文字,董亦舒猛的接了过去,像看见稀世宝物一样,瞳孔发光,嘴巴张得老大。 壹乐怕老人家激动过头,便介绍道:“这是在蔡伦造纸术的基础上改良过的工艺,至于董公看到的工整字体则是印刷术,它代替了人工抄录,一人一日可以制作上千本这样的《诗经》。” 董亦舒不可置信的抓住壹乐的手道:“此言当真?” 壹乐按了按董亦舒的手道:“如今吾师的著作正在制板,约有二十五万字,也就两本《诗经》的厚度,计划先刊印一万册,到时定会给董公送来一些。” “此工艺出自康成兄?” “自然不是,乃是我大哥自太行山带回,是那老神仙赠予。”壹乐觉得把出处安在神仙头上是最好的,永远不会穿帮。 “你大哥是?” “刘玄德,涿郡刘太守,晚辈无父无母,拜入刘夫人膝下。” “可是赠予土豆的老神仙?为何当初不一起献给陛下呢?莫非刘太守想吞墨造福天下士子之法?”董亦舒愤怒道。 壹乐连忙道:“董公有所不知,造纸术和印刷术是老神仙第二次托梦赠予的,还说此乃镇妖宝术,如果离开涿郡,妖物便会脱困而出,危害人间,千叮嘱万嘱咐我大哥不可带离涿郡,大哥不敢造次,唯有遵循老神仙吩咐了。” 古代读书人就是这样,听闻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一回事。董亦舒应该多多少少对造纸术和印刷术有所闻,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所表现出来的的淡定比起卢植可就差远了,在一番解释之后,董亦舒总算恢复开始时老神在在的模样,问道: “贤侄此次前来寒山书院,应该不只是送几本书这么简单吧。” 这老头果然现实,见有好处,连称呼都改了,也不好点破,只好说道: “晚辈听闻寒山书院藏龙卧虎,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本着虚心求教前来拜访院中士子。” 董亦舒哪里看不出壹乐是前来挑战的,于是道:“你那四詠的确难得,但山外有山,怀才定要虚心求学。” 第五十一章黄河之水因何天上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再次躬身行礼道:“晚辈就是前来虚心求教的。” 董亦舒见无法推辞,唤来一名仆役道:“去把文若与奉孝唤来。” 仆役连忙走去,才走了几步,董亦舒补充了一句:“把元直也喊上吧。” 徐福也在寒山书院?可是历史没有片言只语记载他们同过窗呀,虽然同样出自颍川,但阶级不同,不应该有交集。 不一会仆役带着三名学子来到堂前,三人先是躬身行礼,也没听董亦舒授座,就各自找蒲团盘膝而坐。 三人的年龄相差无几,很难从表面分出谁是谁,壹乐却了然于心。衣着整齐,头戴士子帽,腰间别着丝绸腰带,腰带左边还挂着玉佩的定然是荀彧。 身着灰白麻布,年岁较长的是徐福,剩下衣着随意,手拿羽毛扇的就只能是郭奉孝了。 “不知院办召唤弟子有何吩咐?”麻布衣学子拱手问道。 董亦舒道:“三詠你们应该有所闻吧,便是出自眼前这位郎君,今日前来寒山,是要讨教一番,你们可要注意礼数。” 壹乐不由愕然,董亦舒这分明是在拉仇恨,就算杜李附体,也不是他们当中一人的对手,于是连忙说道:“董公莫要戏弄晚辈,寒山书院乃卧虎藏龙圣地,岂是晚辈一条断尾四脚蛇能冒犯的。” “徐福,徐元直见过梓希兄,三詠堪称一绝,有才自当傲气,并没不妥,不过元直更喜欢《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当中豪气,何出其右。”麻布衣学子起身施礼道。 “郭奉孝见过梓希兄,元直师兄所言极是,奉孝胸中无墨已然目中无人,如三詠这般绝世佳作,不狂傲一点就显得做作了。”拿羽毛扇学子既不起身也不施礼,摇着羽毛扇笑道。 只有锦衣学子低头不语,董亦舒叹了口气道:“文若如何看待?” 荀文若闻言不慌不忙的起身,拱手轮番跟在座几人施礼后,才开口道:“文若见过梓希师兄,院办,两位师兄,文若要指正一下,梓希师兄所作的是四詠,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虽然格调有些奇特,也算得上佳作。对于师兄的诗词,文若有几处不明之处,还望师兄不吝解惑。” 壹乐果然没有猜错,荀彧严谨,郭嘉不拘小节,徐福豪放,见荀彧提出疑问,便悦声道:“还望文若师兄指出不当之处。” 荀彧欠身道:“师兄言重了,请教一下师兄,将进酒里的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堤坝虽然很高,但与天上流来还是有很大距离,此为一惑;静夜思中的思乡之情,在文若看来是一位长时间离乡的中年人所抒发的情感,师兄创造之时只有十岁,同理,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当中的意境显然是一位老者所叹,此乃二惑;詠夏,文若认为称之为詠蛙比较贴切,詠春,詠秋与詠冬虽然都体现了当中的意境,但总觉得命题有些不太合适,特别是詠秋,背景竟然是寒山,此为三惑,请师兄解惑。” 徐福,郭嘉点点头表示认同,壹乐其实一直都等着被人揭穿,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拙劣的文学底蕴能瞒得了这些历史有名的妖怪才子,真相不可以说,只能继续编了。 于是壹乐笑道:“黄河发源于西面北麓的约古宗列,自西向东流经整个大汉,最后流入渤海,全长约一万八千里,途径豫州的河水滔滔,狂暴汹涌,乃属于中游与下游交接部分,堤坝已有十丈之高,按比例延伸至发源地,黄河之水犹如天上而来。 家族中有位长辈少时离家,老时回乡,每每与族人谈及思乡之情,师弟却能体会当中情感,便有感而发创作了静夜思,将进酒同样是听闻别人的经历,抒发自己情绪的产物。 詠春改为春晓,而詠夏的名字确实用詠蛙胜过詠夏,詠秋改为山行,詠冬改为江雪,师兄以为如何?” 荀彧默念着诗名,发现无论意境还是契合度都非常合适,脸上有些笑意,有些兴奋,走到壹乐跟前道:“师兄,你是怎样知道黄河的发源地的?还有它的长度,还有什么时候来过寒山,还有……” 壹乐笑道:“族中手记里不但记录了黄河的发源地,还记录了很多有名山脉,有名的地方,有名的人物详细的信息,当中涉及人文,地理,天文,民生各方罕见的学问,师兄有机会定要到楼桑一窥究竟。” “真有这样的文献?”荀彧惊讶的问道。 壹乐笑而不答,从关八手中拿了本书递给了荀彧。这几年忽悠郑玄下了不少功夫,百科全书已经复原五分之一了,递给荀彧的正是百科全书的残本。 荀彧翻了几页,便心无杂念的阅读起来,大概是看到他的专注,众人也没有其余动作,都安静的等待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壹乐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趁他抬头的空隙抽回了他手中的书本,笑道:“师兄莫非想把师弟晾在这?师弟可要生气咯。” 荀彧手中的书忽然被抢,正想发作,却又想起了什么,随即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郭嘉此时站起来,走到荀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徐福望了一眼郭嘉,郭嘉点了点头。 “梓希兄,诗词歌赋不指望跟你比高低了,不知道武道一途能否一分上下呢?” 壹乐其实早就预料徐福会出这招了,不是他看不起士子的武艺,而是这些年他也没少训练,准确的说没少被关羽抓去训练,虽说比不上少年军,但也不是徐福这种书生能够比拟的。 壹乐面露笑意,也不说话,当众脱掉靴子,赤着脚走出前庭,来到练武场,场上的学子出奇的看着这个赤脚少年,直到徐福来到练武场,学子们才纷纷让出场地。 “元直兄要怎样比?比什么?” “比剑,击倒对方为胜。” “刀剑无眼,误伤谁都不好,比拳脚如何?同样击倒对方为胜。” 故意让招会被人视为侮辱,于是在两人开始接触的一刹那,比试便结束了,在场的除了关八关九,没有人看清楚什么回事,只见徐福右手被壹乐反扣身后倒在地上,壹乐左腿膝盖顶着他的背脊,动弹不得。 “元直兄,承让!”壹乐松开徐福,拱手道。 距离相差太远,这种语言就不能按照谦虚来算了,在徐福耳中听来简直嚣张之极。 觉得别人嚣张往往是一种自卑的表现,改名徐庶前,徐福就是一个武人的名字,在弄清自己不是练武那块料,才弃武从文的。 郭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壹乐身边,关九警觉地拦在壹乐跟前,壹乐摆摆手,关九退到一边。 “先文后武,弄那么小心思究竟想干什么呢?奉孝又看不出寒山有值得图谋的地方,还请梓希兄如实相告。”郭嘉不经意的低声说道。 “如果我说目的就是你们三人,你相信吗?” “哦?果然只有这个目的比较合理。” “那,奉孝兄意下如何?” “我嘛,比较随意,去哪游学都差不多,就看梓希兄的诚意了。” “哈哈,奉孝兄不厚道呀!这个世道谁都不敢开口承诺什么,你是强人所难呀。” 跟聪明人打交道很简单,不必跟他说太平道会不会造反,也不用告诉他楼桑村能不能养活他们,甚至壹乐拜贴送到那一刻,人家就已经猜到了目的所在,刘文并非无法说动两人,而是人家在怀疑,怀疑自己的重要性还没到一方势力劳师动众的地步。 至于让关八关九两人挑战三十个学子的举动,完全是多此一举,三十个学子能站起来的不多,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叫喊着,关八关九下手很有分寸,只痛不伤,徐福却彻底没了脾气。 正式邀请还是有必要的,趁着董亦舒检查被打倒学子伤情的空挡,壹乐正儿八经的道:“文若兄,奉孝兄,元直兄,客套话不多说,一切等到了楼桑,几位便知晓,诚意邀请三位兄长助我涿郡太守一臂之力,保我大汉危殆江山,前路虽茫茫,定有我辈不倒身。” “元直愿意前往。”徐福很是兴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郭嘉笑了笑,望向荀彧,见荀彧表情异常复杂,便道:“文若不必多想,颍川乃四战之地,必定首当其冲,动荡之际权当游学便可。如若刘玄德有不臣之心,另做打算也不迟,梓希兄非宿小之辈,定不会草菅人命。” 荀彧似乎下了重大决心一般,握紧拳头道:“梓希兄如此厚爱,文若自当与君共勉之,拨去黑障,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事情出奇的顺利,这让壹乐不自觉的想起了三顾茅庐,故事或许是罗贯中虚构的,但寓意深远,一个没有底气的君主降低身份两次三番的请一个谋士出山,并不能说明刘备的礼下贤士,更不能说明孔明的重要性,相反只能表现出刘备的势弱,诸葛孔明的做作。 就像后世有本事的人找工作一样,谁不事先了解过老板的实力怎样,工资福利待遇如何,有没有产假,年底出不出双粮,诸如此类的情报几经对比才会做出决定。 从曹操身边谋士如云这一点能看出,大汉谋士没有一个是蠢人,他们不是不知道刘备的存在,而是曹操的条件更好。 至于罗贯中笔下有些谋士时而精明能干,时而笨如小儿,例如许攸,例如杨修,例如田丰,其中缘由恐怕还是阵容问题。 第五十二章买猪肉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如同历史记载一般,荀彧没能劝动乡亲随同他离开颍阴避难,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成就太低所至,二十出头,寒山书院管事的身份没有一点说服力。 荀氏宗族老幼妇孺算起来也只有寥寥三十余人,他们无法理解荀彧举族搬迁的举动,但族长的旨意又不可忤逆,当坐上楼桑出品的马车,吃着丰盛的吃食后,这些族人就不再有异议了。 郭嘉没有搬家的意思,在颍阴城等候的几天里,一直待在壹乐身边。自从壹乐亲手做了一顿饭食之后,就不再谈及颍川美食了。 “羊肉其实有很多种做法,这里条件有限,等回到楼桑,逐样弄给你品尝。”壹乐不理解一个十三岁的毛孩会如此嘴馋,放在书桌上的百科全书不理不睬,尽关心口欲之事。 “劝说文若一事,我也没要求过什么报答吧,你就这样对待我吗?再说了,好像你也大不了我多少,别毛孩前毛孩后的。” 越聪明的人越无耻,壹乐深以为然,无奈的道:“好吧,元直午后到,我去准备一下,晚上满足你吧。” “我正闲着,搭把手吧。”壹乐开始有些后悔了,把监视说成帮忙,以前只有自己才会做的事,如今算是遇到同类了。 “你觉得我会食言?” “嗯,因为我经常这样做。”郭嘉毫无掩饰的道。 两个士子带着两名随从逛菜市场是会引起轰动的,在大汉人的认知中,读书人从来不关心这种低等事的,至于买菜买肉便是天方夜谭了。 两人停在一户肉铺前,屠户正准备宰杀一头肥大的黑斑土猪。 “店家且慢,能否把这头猪卖予我。”屠户闻言放下手中尖刀,见是两位士子,遂又拿起尖刀准备杀猪。 大汉士子素来不吃豕肉,屠户认为壹乐在戏弄自己,便不理不睬。 “喂,我家小郎让你住手,你耳聋不成?”关九怒吼道。 “郎君莫要戏弄奴家了,不说此黑猪是衙门账房先生预定的,卖不了给您,士子不吃豕肉俺还是知道的!”屠户自然是有些眼力的,于是不偏不倚的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好办,你先按照我说的方法杀猪,账房先生那边我来交代。”壹乐微笑说道。 “小郎君,请您别难为奴家好吗?没有账房先生的亲口答允,奴家不敢多事。”屠夫说完脸色有些为难。 “也罢,那就另外再挑食材吧。”壹乐说完正想离去,郭嘉拉住了他,指着大摇大摆走过来的账房先生。 “崔老九,说好申时送去驿馆,怎么如今还活着呢?”账房先生转眼间便到了肉铺。 “账房先生恕罪,只因这位郎君阻挠,耽搁了些时辰。”崔老九急忙解释道。 账房先生望向壹乐道:“郎君因何要阻拦崔老九杀猪呢?” 壹乐欠身道:“某家欲购豕肉,却不知已然有人预定,本想让账房先生转让于我,无奈崔屠夫不允,正想离去。” “好大口气,还想让本账房转让予你,你可知这是县令所订送给都邮大人的,耽搁如此大事便想撒手离去?”账房先生老神在在的道。 壹乐再次欠身道:“学生无意阻挠,望账房先生海量。” 账房先生见壹乐谦卑,以为其势弱,哪能放过,便道:“你若不做出赔偿,休想就此离去。” “学生应该当如何赔偿呢?” “就按猪价赔付,不然有你好看。” 壹乐叹了口气,买点猪肉也会遇上这样的狗血剧情,无奈的掏出几颗银子,递给账房先生,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郭嘉再次抓住自己的手道: “都邮大人,您这般会助长歪风,颍阴城定会瘴气熏天的。” 郭嘉话音不大,但在场的谁都能听见。账房先生先是一愣,接着脸色一冷的道:“想不到为了区区数银,你敢如此大不敬,连都邮大人名号也敢冒充,这就不是赔偿钱银可以解决的事了,如果我上报县令,你们人头不保。” 很明显的打蛇随棍上,真想不明白这样的账房也能活到如今。 郭嘉不打算放过账房先生,壹乐却想息事宁人,收拾一个这样的浑官,对颍阴没有丝毫帮助,他们会在很短的时间补充同样质地的人上位的。 于是再次掏出银子,这次郭嘉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这点银钱无法打发贪婪的账房先生。 果然账房先生没有接过银钱,喋喋不休的述说着事情的严重性,需要怎样怎样,如何如何才能摆平事情。 崔老九很有眼色,看见壹乐等人淡定如常,不见丝毫慌张,他有几成相信郭嘉的话了,看见壹乐脸色越来越黑,就知道账房先生要遭殃了。 “本来我心情不错,打算小事化无的,你却偏偏不依不饶,你平常也是这样讹诈百姓的吗?”冷冷的声音从壹乐口中说出,仿佛空气也跟着冻了几分。 账房先生不但不怕,反而更加嚣张:“口出狂言,陈乾,马六,此人冒充都邮,给我拿下。” 不知从哪钻出两个衙役,便要上去抓拿壹乐,还没等关八关九上前,只见一个衙役死死拉住另一个衙役“噗”一声跪了下来:“都邮大人恕罪!小的不知是您。”站着那个衙役闻言也跪了下去。 原来马六前几天陪同张士夫到驿馆时远远见过壹乐,刚才两人经过,看见账房先生与人争吵,没想到竟然是都邮大人。 账房先生顿时头冒金星,哆哆嗦嗦的跟着跪下去,汗珠蹭蹭的从脸上往地上滴,嘴巴此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壹乐反而没有理会他们,转过身对崔老九道:“崔屠夫,杀猪先要放血,不然猪肉会含有猪血,煮起来黑乎乎的,猪血用盆子接住,放些盐,拿另一个盆子来回冲刷几下,猪血就会凝结,放点韭菜胡椒可以煮猪血汤,也可以煮猪血粥,味道很是鲜美。” 壹乐说的仔细,崔老九听得认真,至于跪在地上的人,壹乐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教完崔老九怎样杀猪,怎样解猪,给了猪钱,崔老九死活不收,还说杀猪和解猪的方法就不值这点猪肉钱了,最后还是壹乐把刘备搬出来,说涿郡官员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然会被太守打藤条的,有关八关九作证,崔老九才肯收猪钱,还许下以后坚持做一个有良知的猪肉佬诸如此类的誓言。 肉铺此时已经围满了乡民,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大胆一点的还扔了几个臭蛋在账房先生的身上。 说来人家也没触犯律法,只是语言得罪一下自己,壹乐还不至于草菅人命,不管,自然就会有人管。 经过这么一闹,食材无法继续采购了,吩咐关九把需要的东西买回去后,便往回走。 “你平时也是这样处理这种事情的吗?”能憋到这个时候才开口问活,郭嘉的情商确实很高。 “莫非你认为我刚才是演给你看的?” “我可没有这样认为,只是觉得你很不一样。” 壹乐感慨道:“我这人有些犯傻,很多我们认为的所谓坏人,都是环境造成的,而制造这种环境的恰恰又是我们这样的人,所以惩罚他们其实就是惩罚自己。” 郭嘉不为所动,继续问道:“你打算教化这些劣民?” 壹乐摇摇头道:“他们的思维已经固化了,目标是下一代人。” “这就是你开办学堂的原因?” “不完全是,我也想把门派的学问继承下去。” “不是郑学?” “……” 很久没有做面食了,自从厨娘的手艺越来越精湛后,壹乐就很少再动手煮食了。 做了几盘羊肉馅饺子,猪肉韭菜饺子,选了上好的五花肉,切成两寸方块大小,烧一锅开水,把八角,草果,甘草,葱头,姜块扔了下去,待香味出来以后,把花肉倒进锅里温火煮,大概煮半个时辰,用筷子轻易的戳穿了猪皮后,便可以捞起来放冷水里过冷河。 等花肉方块凉了下来,又用筷子在猪皮处把肉块戳穿,戳至整块肉块满是小孔,油腻的肥脂就会流出来,然后再放入刚才那锅水里熄火浸泡半个时辰,捞出晾干,等待油炸。 猪油烧开,把抹干水的花肉分批炸至金黄,看着十几块色泽怡人的花肉块,郭嘉口水直咽,以前从不吃豕肉,想不到做个扣肉竟然如此繁复。 壹乐笑了笑道:“凉了后还要切片,加配料再蒸一到两个时辰才算完成。” “庖厨之道也有高深莫测之处,把寻常的食材做成不寻常的吃食,果然没那么容易。” “就算照着做,也不一定能做出一样的味道,就像文字大家都认识,有人可以把它排成惊天之作,有人却只能望而轻叹了。” 郭嘉鄙夷道: “少来这套,庖厨怎可与学问混而一谈。” “别说这些,过来搭把手!” 碳烧排骨要整排的烧才能把肉香锁住,用香料腌制半个时辰,先温火烤到七成熟,然后猛火烤至生焦,撒上辣椒粉就成了。 剪开一条递给早已口水直流的郭嘉,这小子一点文人优雅之态都没有,吸吸嘘嘘的跟排骨条搏斗着。 “加了什么?好辣呀!不过好痛快。”郭嘉很快就吃完了一条烧排骨,拿起剪刀想要再下一城,壹乐指着满厨房的美食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肚子留在后面。” 郭嘉一愣,还是放下了剪刀,喝了口酒继续观望壹乐做菜。 第五十三章你跟猪有区别吗?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猪头早在剁下来时就吩咐关六起了骨头,飞水过了冷河,切成片,热锅加入蒜头小茴辣椒干一起爆炒,半碗水煮干后添加酱油收锅。 壹乐准备了满满一桌菜肴,每一款菜肴都做足分量,众人在壹乐一声令下,便扑向美食。就连前来请罪的张士夫吃着美味的吃食,也暂时忘却了得罪都邮大人的事。 最兴奋的当属关六他们,很久没有尝到壹乐亲自下厨做的吃食了,壹乐朝漆黑的天空吹了一声悠长的哨子,不一会传来两声短促的哨子回音。 “执行任务很重要,不要为难他们了。”关九道。 壹乐叹气道:“我觉得吃饭最重要。” 荀彧吃饭时是不说话的,全场就只有他一人坐着,每样吃食都是仆人装到位,举止优雅,即便如此,他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想问话,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徐福没有几个家眷,老母亲和一个妹妹,壹乐强烈要求他必须接徐母一起前往楼桑,虽然他不太相信曹操会借此要挟,预防胜于治疗,稳妥一点不会有错。 汉朝古训规定,妇人是不允许与男子同桌吃饭的,即使壹乐诚意相邀,徐母坚决拒绝。徐妹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礼数,坐在徐福旁边,跟一堆男子嘻嘻哈哈,很是快乐,六岁的娃子,就应该是这个模样。 郭嘉很想再吃一点,可是试吃的时候吃撑了,如今只有看着别人大快朵颐的份了。 “你的属下好像不怎么怕你。”吃不下东西只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了。 壹乐诧异的道:“为什么要怕我?” “上官不应该有威严吗?你这样不分尊卑,很容易出乱子的。”郭嘉道。 “告诉你一件事,我家没有仆役,唯一一个女仆被我母亲收位义女,还是仆人那会称呼我为臭屁乐,于是这些混账背地里都叫我屁乐,结果被我罚抄千字文,所以如今他们最怕的就是千字文。”壹乐带非所问道。 “他们都识字?”郭嘉指着关六他们道。 “我觉得他们比你还懂得多。” 郭嘉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蹦跶着走到关六身边,仔细的端详起来。 关六被看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虽说我英俊潇洒,小郎君也不被如此明显,本将军不好男风。” 关七在旁听见,作呕吐状,关八没好气道:“就是不能让你跟阿乐呆一起,尽学损人招。” “你们真识字呀?”郭嘉没有羞怒,反而好奇问道。 张飞惨兮兮的道:“要是让你抄上百遍千字文,能不识字吗?” “那你们考考我,我很怀疑阿乐的话。”郭嘉也学关六他们称壹乐为阿乐。 张飞立刻窜到郭嘉身边,饶有趣味的道:“那就让俺了考考你。” “尽管放马过来。” “额,是这样的,一斤,不对,应该是俺会连续问你三个问题,必须在俺问完后立刻回答,不得思考。” “好,问吧!” “一桶水重还是一桶沙重?” “一桶沙重。” “一头牛重还是一头猪重?” “一头牛重。” “一斤棉花重还是一斤铁料重?” “一斤铁料重。” “哈哈!” “哈哈!” “事实证明,咱郭奉孝也是一笨蛋!”张飞神气十足的道。 “不对吗?铁料肯定重过棉花呀,哎呀,被算计了,哈哈,有趣有趣!”郭嘉发现了问题所在,一拍脑袋也笑了起来。 张飞可就不开心了,人家一转眼就发现错哪里了,自己当初可是老半天没转弯回来。 “俺还有问题考你。” “来来来,如此有趣,咱们再来。”郭嘉也兴奋之极。 “关六的耶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一毛,二儿子叫二毛,那三儿子叫什么?立刻回答。” “三毛!” 又是一阵哈哈狂笑,郭嘉又一次拍打自己的脑袋,少年们欢快的玩着脑筋急转弯,荀彧隔着长桌羡慕的看着他们,连壹乐走了过来也没有发现。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是可以改的,只有天定的东西改不了。”壹乐在荀彧身边坐下来道。 荀彧叹了叹气,放下手中筷子道:“梓希兄言之有理呀!看见他们边吃边笑,确实令人羡慕。” 壹乐笑道:“你也别梓希兄前梓希兄后了,你还是叫我阿乐吧,村里的乡亲都是这样喊我的。而且算起年龄,你还年长许多,我很容易招雷劈的。” “梓……阿乐何出此言?” “没什么,一个民间传说而已,有时间再跟你细说。” “乡亲们为何都喊你阿乐呢?难道他们都不懂礼数吗?刘夫人及家中管家不允才对呀!” “起初他们都喊我少君,小郎什么的,我觉得呀,这样的称呼会拉远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你不觉得喊我一声阿乐比梓希兄更亲近吗?阿彧。” 荀彧就是被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的太死了,以致后来郁郁寡欢,忧郁而死,壹乐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就帮他撕下这些枷锁,让他的心理健康的成长起来。 荀彧自然不知道这些,他觉得这样的说法很奇特,却又非常有道理。看着郭嘉,徐福他们毫无拘束的谈笑风生,再想想自己多年坚持的原则,仿佛在挣扎着,脸色阴暗不定。 壹乐没有继续开导他,这种事急不来。继而走到徐福身边,历史记载这丫因为加入了黑社会,砍人时被捕,差点没命。 信任是一种美德,放在乱世却成了祸害。 “很高兴你能相信我,把家人一同接来。”壹乐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涿郡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徐福喝了口酒,笑道。 “你不好奇吗?” “能写出《满江红》的人,肯定不是奸诈之辈。” “我经常骗人,而且都是很熟悉的人。” “我也是,母亲就是给我骗来的。” 果然是这样,编了一个刘备无法挽留的借口,徐庶跑到曹操阵营去,谁知寒门出身的他不受曹操待见,也没混出名堂,反倒因为在刘备那里呆过几天而且推荐了诸葛亮而名留青史。 “你很介意自己寒门的身世?” “你没被人无视的经历,不会知道个中滋味的。”徐福感慨的道。 “说起这事,我比你有经验,山门中上千位师兄同门,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开始的时候我会弄些恶作剧来引起注意,等他们习惯了,加大了恶作剧的程度,以致后来到了要杀人地步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如今山门没了,人也没了,我依然没有存在感,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道理我都懂,要做却很难!”徐福沮丧的道。 “自卑心以为穿上盔甲就没人可以伤害到它了,谁知道自尊心不知从哪找来锋利的长矛,轻易的刺穿了自卑心的盔甲,每逢这种时候,自大就会跑出来耻笑自卑心,自卑心再也受不了了,跳进了万丈深渊,自尊心和自大以为自己胜利了,此时传了一个声音告诉它们:自卑心不复存在,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然后它们也消失不见了。”壹乐说完站了起来,打败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同理,拯救自己的永远也只有自己。 郭嘉他们玩的很开心,看见壹乐走来,连忙要求他主持问答游戏,壹乐想了想道: “阿飞,你连续说有二十遍,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张飞立刻“有,有,有……”的说了起来,到二十遍后壹乐问道:“你跟猪有区别吗?立刻回答。” “没有!” 又是一阵狂笑,张飞脸色通红,连忙道:“有,有区别。” 壹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有什么区别?哈哈!” 张飞这时才发现里外都是坑,想要发作,看了看笑翻了的伙伴,不由也傻傻的跟着笑了起来。 不一会荀彧过来了,然后徐福也过来了,问答游戏依然进行着,多了一个木讷的痴儿和一个全身防备的傻子,并不能阻碍他们无拘无束的笑骂。 不知怎么的,游戏玩着玩着就结束了,众人开始安静下来,驿馆的仆役开始收拾狼藉的餐桌,郭嘉喝着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似笑非笑的道:“将进酒,杯莫停。阿乐,明日咱们就要离开颍川了,来,作诗一首,以表怀念!” 壹乐同样喝了不少酒,有些不乐意的道:“干嘛又是我呢?,阿福,阿彧,你也可以呀,再不济关六关七他们也行。” 关六听闻要他作诗,有些兴奋,清了清嗓子道:“别说我还真有些灵感,听着:奔波千里寻知音,独战群雄定乾坤。孤身一人闯天涯,兄友满堂笑天下。” 看着关六自豪的样子,几位才子没有说什么,虽然所谓的诗狗屁不通,但意思却很清晰,壹乐鼓掌大叫一声:“好!” “我也有,听着:颍川旧有张子房,楼桑新秀壹梓希。运筹帷幄定汉中,同为汉臣当协力。”关六显然开了个好头,关九不甘示弱的道。 “好!”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张飞皱起眉头,很有苦思冥想的范儿,只是憋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最后竟然胡乱的作了一首:俺生来是张翼德,你若不服便来战。刀枪剑戟尽管耍,少年先锋怕过谁。 连张飞都参与了作诗了,才子们就不好再出手,几位少年军犹如才气外漏,一首首打油诗脱口而出,伴随着一阵阵喝彩声鼓掌声响起,直至深夜。 第五十四章归途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张士夫在没有得到都邮大人的指示之前,一直不敢离开,此时见众人开始散去,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壹乐面前,极其慎重的施礼作揖,请求都邮大人的宽恕。 壹乐已经把下午的事情忘记了,扶着张士夫,语气深重的道:“张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同朝为官皆为大汉百姓,如今小人作乱,着手整治便可,本都邮观得颍阴民风淳朴,衣食无忧,皆是张大人之功呀。” 张士夫没想到壹乐年纪虽小,竟如此大气,也不扭捏,拱手道:“都邮大人深明大义,下官有些小人之心了,账房先生以前不是这般的,都怪下官近段时间疏于管束,才助就歪风日长,实在有愧陛下圣恩。” “张大人不必自责,今后加强管束便是了,时辰不早了,张大人请吧。” 明日就要离开了,壹乐不想节外生枝,况且张士夫确实是才干之士,加上幽州的官也不好在豫州耍威风。 东边出现鱼肚白之时,壹乐一行人已经走出了颍阴城,向着涿州方向走去。 刘文的办事效率很低,但回程至少不用骑马,壹乐也就无话可说。郭嘉说什么都要跟壹乐同车随行,荀彧徐福好像也有此意,于是,四人便挤在一辆马车上。 刘氏马车不但舒适,空间也很大,拿出几本书想要打发三位才子,谁知道每人拿了一本书后,继续盯着壹乐看。 壹乐无奈道:“因为张子房。” 郭嘉鄙夷道:“也就你才敢用这种低劣的借口。” “有些话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荀彧道: “嗯,你可以说着试试。” “门派古籍中记载,光和年号期间,颍川寒山必出旷世奇才,一荀一郭,潜龙在渊。”壹乐胡扯道。 “这理由不错,我信了。”郭嘉满意的道,开始翻阅手中的《战事实例剖析录》。 荀彧也点了点头,也开始翻书。只有徐福闷闷不乐的道:“你就不能把大话说的圆满一点吗?” “我觉得留点瑕疵会没那么明显。” “可是没有提及我呀!” “我也不是没有吗?” 最终《西游记》的魅力代替了好奇心,徐福也不再纠结,安静的看起书来。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三人一旦开始进入学习状态,确实可以做到废枕忘食,壹乐自问没有这种态度,偷偷的溜出马车,与张飞一同骑马前行。 张飞还是未能控制住好奇心,凑到壹乐边上问道:“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这三个愣头青?” 壹乐伸出两个手指道:“本来是两个,另外一个是意外惊喜。” 张飞表现出惯有的眼光:“也没什么特别的。” 壹乐哀叹道:“你注意到我跟他们说话时的情形很熟悉吗?” 张飞想了想道:“确实像你跟郑公卢公说话时的情景。” “那你还觉得他们是愣头青吗?” “这又说明什么呢?” 谈话无法继续,路程却渐行渐短,一路无事,荀氏家族子弟表现出良好的家庭教育,没人喊过半句苦累的话,对于行程的安排更是极度配合,没有半分怠慢。只是让他们奇怪的是,自从族长认识了这位都邮大人之后,变得平易近人许多,族里许多繁琐的规矩被删减掉,族长甚至还让一些年长的叔父称他为文若或者阿彧,如今多了以前不敢说的话,族人反而更团结。 六天以后,再次回到牛家庄村的时候,那些牛鬼蛇神已经不见踪影了,到处都是建设的工地,四面官道都设置了关卡,远远就看见飘在空中的刘字旗帜,这是一道地界碑,凡有刘氏旗帜的地方,便是涿郡的范围之内。 躲在深山中原著居民闻风跑了回来,相邻的树林村和木桩村的居民也纷纷聚集在牛家庄村,往日人烟稀少的村庄,如今人头涌涌,一个穿着灰色麻布长袍少年正在指挥一群汉子清理官道两侧的杂树,看见壹乐的马队,整理了一下装束便迎了上去。 长袍少年叫赵尨,赵家庄早期进入学院学习的那批学子中的一员,才几年时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带着五十名民兵,入驻牛家庄村短短十余天时间,便搞得有声有色。 “不必向我汇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实施,碰到困难或者摆不平的事,可以说来听听,这里有人可以帮到你。”壹乐阻止了准备汇报工作的赵尨。 赵尨应了声“是”,随即又道:“冀州刺史李邵派人送来信笺,述斥学生逾越了,让咱们撤离此地,学生不知如何应对,还望小郎指示。” 壹乐望了望郭嘉,郭嘉头也不抬的道:“一车御供货物在此被劫,李邵应该不敢有意见的。” 壹乐竖起大拇指,赵尨哑然失声,这名少年怎么比小郎还无耻呢?但又不可否认是一个好办法。 随即担忧说道:“界碑被村民移到树林村外了,一天一个地,很快定真也将会是涿郡地界了。” 郭嘉叹气道:“如今朝堂不会理会这种小事的。有作为的州官不多,李邵还算尽责,让刘太守写封书信加以说明,算是留点颜面给他吧。” “就按奉孝所说的办吧,别有顾忌,放手去做吧。”壹乐吩咐道,赵尨退下。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呢?”郭嘉鄙夷道。 壹乐笑道:“我觉得百姓安居乐业没有错。” “总会有人看出你的图谋的。对了,这书我看完了,你哪弄到的那么多实战案例的?先打住,别跟我说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屁话。” “确实是先辈们累积下来的,不然你觉得我凭空捏造不成?” “自韩信使用谋略于军事上开始,大汉何来如此多涉及谋略的战争?” “大汉?大汉只占个世界冰山一角而已,外面地方大着呢,国度多着呢!你也别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类的屁话。” “好吧,我还是愿意接受这个解释的。” 牛家庄村无论怎样发展,最大的目的只是锻炼赵尨,曹操之所以成就大业,最主要的因素是保证属地百姓的温饱,这很考验内政人才的能力,当中荀彧出了不可磨灭的死力。 国渊知人善任,能从众多学子中发现有才之人,像赵尨这样的初哥,遍布涿郡各县各镇,这几年涿郡能够顺利安置上百万的流民,他们功不可没。 有了底蕴的刘备,应该在接下来的历程不用东跑西跑,颠沛流离了。 如今就要看荀彧究竟能不能把涿郡现状再提升一个档次,因此还没回到楼桑,刘备就已经把荀彧的表帖送往洛阳。 关羽见到三个文质彬彬的士子后,发誓再也不允许壹乐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刘备深以为然。 本来安置荀氏家族在刘氏庄园,是壹乐迅速抬升荀彧地位的有效方法,谁知道荀彧死活不愿,只能安排在三詠学院附近了,虽然也算核心地域,但总有差别。 郭嘉没有这般政治觉悟,索性把家安在壹乐屋里,刘梓希恶狠狠的眼光他没看见,买嘎不满的叫喊没听见,赵紫嫣的好奇更是被他无视,壹乐于是便知道曹操为什么如此喜爱这位军师了。 至于徐福,学院和训练营两个地方让他选择,想都没多想便在训练营安了家,当有得选择的时候,这些聪明人都会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活着,历史上真相如何,壹乐已经不想关心了,甚至他认为,这才是历史原来的面目。 十天后,荀彧找出涿郡的财政收支状况的弊端,他认为金钱是需要运转的,当荀彧提出工程招标,分包于民的政令时,壹乐惊为天人。 二十天后,荀彧又找出储粮的弊端,他认为粮食应该储于民而不是屯于仓,只有百姓家里的粮食充足了,官仓才能真正意义的填满。于是又提出分田到户,鼓励耕农自行开荒野地,按人头保有人均两亩免税田地,多出来的按面积进行奖励,然后收为官田。 三十天后,荀彧再次提出水利问题,河北的冬日时间长,大面积的建造水库虽然可以防止旱灾,但同时也是巨大的隐患,要是被人同时人挖开几个大水库,后果不堪设想。提出在农田中挖掘多条运河,把水库之水引到运河储备。 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没有人可以提出异议。关羽收回了之前说过的话,刘备再次上书为其表功,因为上一次表功没有回音后,他就没太在意,如今由不得他马虎。 壹乐把百科全书搬回浅龙山刘氏庄园后,荀彧不得不搬进来住,壹乐不是非要他搬不可,而是他非常喜欢荀彧的那份恬静,这种恬静多少能抑制他内心那份躁动不安的欲望。 赵云在大雪降临前从凉州赶了回来,此行任务为了查探几个失去音信的潜伏少年军,顺便结识一下马腾,如果可能的话与他结成利益共同体,因为凉州的马匹是全大汉最好的。 下雪的天气,开锅打边炉最为开心了。赵云见多了两个陌生的少年,并不见外,大致情况关羽早就在他下马时就急不可待的告诉了他。 郭嘉第一次参加刘氏集团的核心人员会议,感觉很兴奋,口不择言的道:“怎么就这几个人呀?” 关羽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装笨在这没用。” 第五十五章黄巾起,风云动(1)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郭嘉傻傻笑道:“我不就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赵云望了望刘备,刘备会意,随即说道:“子龙在凉州三个多月的探查,虽然找到几位失去音信的弟兄,但按他们所说,书信都有定期交给商队带回,开始的时候以为大本营没有指示,不曾怀疑有问题,时间长了收不到指示,知道出现问题,他们通过其它途径尝试联络咱们,只是受潜伏规则限制,不敢贸然行事,直至子龙找到他们为止,凉州线的商队要彻查清楚问题所在,不然他们会有危险。” 赵云接口道:“按理咱们的计划应该不会泄露才是,而且就算留住这些书信也没用,没有能破解其中密码。” 壹乐看见郭嘉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奉孝说说你的看法。” 郭嘉慎重其事的道:“我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涿郡已然成为大汉各地的标杆,各方势力也好,各州郡官员也罢,无不想窥视一二,自然有许多密探或者细作,他们必定以为那些书信是涿郡重要的情报,便用大价钱从商队里抄录一份,自古商贾多贪财,如此值钱的书信自然留下来再度贩卖了。 此时找到商队质问,他们肯定会以各种理由说忘记了,咱们又不能暴露各中缘由,自然也就奈何不了人家,这也是他们胆大妄为的根本。” 壹乐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这个分析应该很接近事实真相。小子,不错嘛!头头是道的,大有为师当年的风范。”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别乱说。” 荀彧这时候开口道:“阿乐,不如你考虑一下我。” “阿彧你才来多久呀,这么快就沦陷了?”关羽诧异的道。 “我觉得你们不比我迟,不过奉孝,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华南师范大弟子煞是威风。” “汪汪!”买嘎表示不满,华南师范大弟子应该是它才对。 赵云没有理会众人的调侃,一边吃着羊肉一边道:“马腾如今不曾拥有势力,不过家声很好,唯一落人口病的是他那羌人妻子,育有三个儿子,小的那个甚是聪慧,嚷着要拜我为师。 只是我想不明白,相隔两千多里,阿乐你是怎样知道马腾这号人物的?” “商队情报得知的呀,你们没看吗?”壹乐心虚的道。 “即便如此,凉州还有其他势力,为何你独独看上了他呢?”赵云追问道。 壹乐得意的道:“他乃马援的后代,在扶风县拥有极好的群众基础,一旦战事爆发,马腾的优势就会表现出来。” 关羽应声道:“我也不太懂,经营西凉会不会有些舍近求远呢,就算太平道作乱,咱们的手没必要伸那么远吧。” 郭嘉笑了笑道:“阿乐的目标应该羌人,要猜他的心思,得看长远一些。” 张飞疑惑的道:“如今羌人归于我朝,难道他们会造反不成?” 郭嘉转而神色凝重道:“其实我也不太愿意这样想,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大汉就要大乱了,也只要如此,阿乐才会做那么多的布置。” 关羽又拍了郭嘉脑袋一下,道:“怎么这时候不装傻了?” “没办法呀,你们又没瞒着我,要是再不表现一下,我迟早会被你们杀人灭口的。”郭嘉摸了摸脖子道。 刘梓桑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光这样就算表现,他也能做到。 壹乐起身在墙上的地图几个地方圈了圈,说道:“阿桑你也别不服气,你以为这两个多月这小子在游玩吗?人家跑去实地考察,这几个地方的是最有可能成为战场,怎样排兵布阵人家已经做好计划了。” 郭嘉无耻的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荀彧叹气道:“如果太平道真的行不民之事,大汉不知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 众人闻言不由沉默不语,房屋里只有嚼食东西和铁锅汤汁翻滚的声音,壹乐坐了下来,悲叹道: “如今皇帝无能昏厥,地方官员更是腐败不堪,这种事迟早都会发生,太阳要下山,无力回天呀。” 历史总是很相似,每个朝代的衰败都有着相同的特征,皇帝昏庸占了主要因素,只是中国人很有意思,皇帝犯的错通常会把责任推给别人,妲己就是第一位受害者。 唐周的家眷已经投靠楼桑多日了,在确认妻儿安全后,唐周便把太平道谋反的具体情况通过信笺的方式交给了他的对接人贺万春后,便躲藏在巨鹿城郊外民居中偷偷探查动向。 贺万春,早年通过收买宦官进入内廷府,处世精明,为人还算仗义,很快就捞到密探伍长的职务,手下管辖着冀州,并州,幽州的情报系统,表面上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但自从开展了调查县令以下官职的工作以后,贺万春发挥其惊人的官场天赋,时而要挟,时而威逼利诱那些处于灰色地带的官员,财源也就源源不断。 唐周的信笺早就收到了,贺万春随手就扔在书案上,十几个奉命潜伏的密探,就数唐周的情报最无用了。 光和元年那回,张角聚集数万人于巨鹿,本以为凭着这等情报可以继续往上爬升,谁知道陛下不理不问,只是下了一道口谕,让贺万春继续盯着张角。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用来绑定竹简的锦条上有几个小字,定眼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请上官务必速速查看!”于是好奇心大作,便打开观阅。 还没看完,贺万春的手就已经开始抖动起来,再往下看,屁股已经坐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嘴巴哆哆嗦嗦的喃喃自语:“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毕竟在官场打滚了多年,贺万春回过神后,立刻做出了应对,喊来两名随从,吩咐道:“你们前去巨鹿城接头点,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要把唐周请回来,速去速回!”两名随从应声便急忙离开。 巨鹿处于三洲与洛阳的中间距离位置,为了便于联系,他把官务设在巨鹿,随从顺利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要是这个消息是真的话,说不定能弄个爵位,必须先确认清楚,对,要面圣皇上,才能得到最大的封赏。”贺万春自言自语的分析着。 两个随从没有把人带回来,接头点只有一封书信,这是唐周预先放置的,毕竟事情重大,再次确认是有必要的。 “贺大人亲启,下官知晓所言情报甚是骇人,已然确认再三才通报,望大人速速禀报朝堂,为免张角生疑,下官不可离开,请恕罪!” 望着唐周的第二封信笺,贺万春再也淡定不起来了,之所以要找唐周确认,他不认为这么好的机会有人会拱手相让,此时知道唐周并非不想立功,从两封笔迹能看出来,书写的时候非常匆忙,显然是冒险带出来的,这只能说明唐周被困住了。 搞阴谋的都会不自觉的把事情阴谋化,既然马元义在邺城,回洛阳便折去探查究竟,也可以证实情报的真实性。 唐周看着那两名随从从接头点出来,便确认贺万春已经看过信笺,确定消息能够直达圣前后,他再无负担,随着出城人流远遁而去。 关二六望着钻进人群的唐周,不经意的跟了上去,唐周不会想到从楼桑回来后自己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少年,壹乐只是觉得有必要保护一下这个延迟了汉朝灭亡的功臣,至于监视,顺道而已。当他发现唐周来到涿郡城后没有找妻儿,而是独自匿藏了起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连自己都不信,一个出色的卧底就应该是这般模样。 马元义此时的模样很得意,从荆州以及扬州前来的最后一批信徒昨日已经达到,加上邺城的本部信徒,三大方人马已然达到五万之众,扬名立万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只要计划顺利,他便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日子指日可待。 从某种意义上,马元义值得得意的,光成功说服张让等人造反成为内应,就已经不可思议了,而且还在冬日里召集荆,扬两州的信徒千里迢迢,横渡黄河,翻过大兴安岭,前往邺城,更是非一般人完成得了。 按照张角的旨意,光和七年,也就是中平元年二月内,各处大方军马必须完成集结,太平道信徒虽多,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短时间内想要推翻汉朝几百年的统治是不现实的,只有集中兵力攻克权力集中点的洛阳,联合宫中内应,政变成功,才能控制整个大汉。 张角深知汉朝已然千疮百孔,但百年之虫,死而不僵,各州郡的兵力尚在,一旦公开起义,必定遭到各地的围剿,从而形成持久战,对于平民架构的太平道很是不利。 波才颍川兵力完成集结,张曼成南阳部署经已完毕,彭脱汝南集合完毕,马元义的联合工作也已经到位,等完成洛阳政变,马元义带兵攻克长安,张宝进驻河内,就能以洛阳为中心向外扩展势力,十余年的经营,各地的太平道教众必定揭杆响应,那时手中有刘宏这只棋子,各地军阀必定投鼠忌器,此时就有了与汉朝抗衡之力,建立新政权,开创新皇朝只是时间问题。 第五十六章黄巾起,风云动(2)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贺万春证实了马元义就在邺城,由内廷府发中书省,联合何进面圣刘宏,揭发张角阴谋,十常侍为了保命,嫁祸封谞,徐奉,马元义于河内被捕,张角逼迫于中平元年二月提前起义,泄密事件如同历史一般发展,只是泄密者换成了贺万春。 刘宏拜何进为大将军,讨伐太平道逆贼,何进举袁绍为讨贼将军,曹操为都骑尉,各州郡自行募军讨伐太平道,三国正式拉开帷幕。 智慧是会传染的,连张飞都认为壹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太平道真的造反了,还是十岁的壹乐就预言了。 “我将来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有多少个儿子?” “我会不会成为像霍去病一样的将军?”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怎样死的。” “阿乐,你实话告诉我,大汉究竟怎样?” 壹乐非常无奈,这些年不知不觉居然挖了如此多的坑留给自己,此时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填,只能分散注意力了,于是道: “讨伐黄巾军的公文还没到,各地的太平道信徒就已经响应,有的州府已经被他们攻克,你们还有功夫耍嘴皮子。” 刘备配合道:“好了,先处理正事,云长说说具体情况。” 关羽走到地图前,指着幽州画了个圈然后道:“我们的布局集中在幽州,受黄巾军的影响不大,各部已经开始清理。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冀州,从涿郡一路推进,理想的话,可以提前完成冀州的收复计划。” 荀彧问道:“并州如何处置?” 壹乐道:“阿瓒和简雍会配合我们的行动,在我们向冀州推进的同时进军并州,五千支援兵马不日就能出发,加上他们在辽西发展的三千兵马,对付装备简陋的黄巾军不成问题。” 郭嘉很惊讶的道:“这是在抢地盘呀!” 关羽怒道:“要你说,要是给多几年咱们,也不至于有黄巾军的事情发生。咱们管的地方越大,受益的百姓就越多。” 壹乐叹气道:“别在此时装糊涂,你应该能看出来的,皇帝发布募军昭示,只因朝廷力不能及,兵匮将乏,然而黄巾军最终还是会失败,必然会造成地方豪强分割之势,冀州肯定成为群雄必争之地,我们顺势而为抢个时间差罢了。” 荀彧点头道:“并州与冀州要另外立一个头人,三州都安在玄德头上太惹人瞩目了。” 刘备赞赏道:“文若说的极是,并州交给阿赞和简雍,冀州就打着你跟云长的名号吧。” 荀彧闻言连忙道:“玄德,我……” “别你你我我的,我们每个人都会做头人,只不过冀州更适合你而已。”壹乐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那我跟着谁做头人呀?”也只有张飞才会在不适宜的时候提出问题。 “自然是跟着大哥。”一言不发的赵云说道。 看着张飞极不乐意的神情,壹乐笑道:“阿飞你想想看,涿郡处在众兄弟的正中间,如果一方有难,还不是靠你来支援?到时你可别嫌麻烦就行。” 张飞闻言,若有其事的想了想,最后嘿嘿笑了两声道:“说的极是,俺张飞到时最忙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刘备,壹乐,关羽,赵云,荀彧等这些少年人都不具备独立自主的能力,也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在许多人的认知中,他们年纪尚小,需要引路人带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至少郑玄,卢植,以及刘夫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也这样做。 不可否认,这些少年都是大汉少年中的佼佼者,一百六十万的涿郡百姓都希望他们走得更远,走得更稳。 他们期待少年们将来能够建功立业,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现在就有建功立业的能力。 郑玄听了卢植的述说无所谓的道:“兵强马壮的,去看看应该没坏处,黄巾军虽然人多势众,其实也就一群无食无衣的可怜人罢了。” 卢植担忧的摇摇头道:“我更担心的是他们跟朝廷军发生冲突,一旦举刀相向,生死就顾不上了。” “壹乐的胆子很大,却很怕死。” “恐怕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怕死,五个人就敢挑拨两三百个贼寇,再说怕死就是一个笑话了。” 郑玄笑了,他觉得壹乐敢挑拨几百个贼寇的事情很可笑,尤其是一想到壹乐装作镇定的样子忽悠那些贼寇时的情形就更可笑了。 谋士运筹帷幄,舌战群雄本该慷慨激昂,放在壹乐身上,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卢植也忍不住笑了,那天跑来学院讲述牛家庄村挑拨贼寇的经过,老神在在的确实好笑。 “我总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我可不想他被流矢射死。” 郑玄摇摇头道:“少年英雄本应该勇往直前,一个只想过着安稳日子的少年,是没资格成为英雄的,而一个没有斗志的少年,比起死亡更可惜,他们总要面对这些事情的。 子干兄,你帮我告诉壹乐他们万事小心,这也是我郑玄唯一给到他们的帮助,就是祝愿他们得偿所愿。” 卢植长叹口气,默不作声,郑玄为了维护那份斗志付出了什么卢植是知道的,他如此要求几位少年,也算是寄予了厚望。 壹乐把卢植劝告自己的话跟关羽说了,关羽拿出兵符与太守调配文书,向壹乐下达了全军拔营离开涿郡的军令。 没有太守手谕与兵符,没有人可以调配超过500人的军士。 “我们就是去看看……”荀彧面对着苦苦哀求的族人如是道。 “我们就是去看看……”刘备对着满脸泪痕的刘夫人如是道。 “是的,我们只是去看看……”徐福跟徐母如是道。 “你觉得我们只是去看看吗?”全副装备的壹乐瞅着抓着乌骓马缰绳的卢植恶狠狠的道。 “你们这是去找死,一个二个都是青头愣,没有一丝作战经验的民兵团,由一群二十岁不到的少年郎带领着,老夫还是首次得见,去死吧!”卢植咆哮一声,就离开了这群不知死活的少年们。 三千骑兵,加上训练了几年的两万民兵以及后勤辎重部队,共计二万六千人在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带着祝福,或者善意的诅咒离开了涿郡,向着冀州进发。 没有执行过任务,没有参加过剿山贼劫匪的少年兵士,难得可以离开涿郡,每个人都显得特别兴奋。 天子封其弟于真定,以续先王祀,而以常山为郡。此时的定州被称为卢奴,曾经刘胜中山国的国都。 通往卢奴的路早就在几年前被商贾们修辑成平坦大道,赵云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离定州城五十里的柳陀村扎营,等待后勤部队。 为了国都长治久安,刘胜曾经花了不少钱财提升了城防的御敌能力,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坚固如昔。 骑都尉曹孟德坐在马车上,望着起伏不定的绿色丘陵对身边的曹洪道: “密探快马回报,涿郡刘备已经兵至定州,在陛下下旨讨贼昭示五日不到,刘备就已经开始调兵遣将,这里面处处透着诡异。” 曹洪没心没肺的道:“兵贵在神速,早点灭了这班贼人,免得他们作恶多一天。” “子廉呀,从洛阳到涿郡两千多里,双骑快马不停赶也堪堪要五日,而小黄门没半个月时间是不可能把昭示带到涿郡的。” “莫非他们也安排了眼线在宫里?”曹洪很难得的举一反三。 曹操摇摇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其中缘由我一时半会没想明白。”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奉命讨伐颍川的黄巾军,先完成眼前之事再作思考吧。” 曹操哈哈大笑道:“一群手无搏鸡之力的平民而已,怎能抵御我五千精锐甲兵,我曹孟德必定凭此机会名彻天下。” ……………… “前两天路过赵家庄,令我想起以前的你来。”壹乐用肩膀顶了顶赵云道。 赵云面无表情的道:“这事你准备要说多久?” 壹乐贼兮兮的挖着耳朵道:“先说个四十年吧,如何我还没死,再继续。” “贱人!” 赵云恨恨的咒骂一句,朝着走过来的郭嘉招了招手。 郭嘉就是天生的军师,短短几天时间就拟定了几套作战方案,看得赵云心悦诚服,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双方对垒,已经有黄巾军阵前挑拨,都是一些常规的赖皮骂街的言语,不为所动的不仅仅是赵云,涿郡军军士也岿然不动,黄巾军没有收到回应,不由更加恶毒的咒骂起来。 “你们这些朝廷走狗,都是没父没母的畜生,刘备也是被那公猪拱了刘母所生的,不然怎会如此愚蠢前来送死。” 赵云突然神色冰冷起来,一声不吭翻身上马,狠狠的在马背抽了一鞭,白马狂暴的奔跑起来。 那名叫骂的黄巾军喽啰见赵云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吓得连忙调转马头想要逃跑,其余黄巾军纷纷散开。 五十丈的距离,几个呼吸赵云已经到了这群为数不多的黄巾军面前,没有多余的动作,亮银枪一挑,刺进了那个黄巾军背脊。 “全军戒备!”从赵云上马到刺杀黄巾军只不过顷刻之间,壹乐只能来得及喊出全军戒备。 第五十七章黄巾起,风云动(3)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些将士们,一声令下,所有人便立刻进入了自己预先安排的位置,骑兵束马待发,磨刀霍霍的等待着攻击命令。 士气不可没,壹乐只好下令派出一队骑兵配合赵云追击敌人。 眼看就要追上那些落荒而逃的贼军时, 壹乐敲响了退兵的金锣,正在酣战的赵云皱着眉朝后方看去,看见壹乐摇晃着手旗要求他们撤退。 同时那些已经狼狈不堪的贼军骑兵,却发疯的进行了反扑,因为在他们后面出现了黄橙橙一片的黄巾军支援。 两声短促的号角声响起,脱离战场的赵云不敢再作停留,第一时间就下令全员撤退,同时拼命的往回跑。 满天的箭雨呼啸着从天而降,雨点般的落在了疾跑中的黄巾军身上,刚刚气势凶猛的贼军顿时惨叫声哀嚎声大作,前军没有踏着同伴尸体往前冲的勇气,调头往回跑,后军冲劲不减,几千黄巾军刹那间乱成一锅粥。 在壹乐的认知中,打仗不是这样子的,自己拥有最先进的攻伐武器,没必要跟敌人面对面打消耗。 赵云勒住马,大吼一声:“骑兵听令,一营包抄左翼,二营包抄右翼,其余跟我冲。” 赵云是负责杀敌的,他极度鄙视壹乐的作战方针,打仗怎可能不死人呢。 场面很残酷,壹乐高估了自己肠胃的能力,已经脱掉头盔,把肚子里有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 完全就是屠杀,一千名精锐骑兵犹如一群饿狼冲进了羊圈里,黄巾军毫无反击之力,甚至有些兵士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壹乐开始有些相信罗贯中写的那些荒唐的数字了,原来不是为了衬托武将的战力,而是黄巾军确实很弱。 战事爆发得很突然,结束也很突然,只是这片峡谷里多了千余楼孤魂。 “无耻!”看着两千多名俘虏,壹乐恨恨的骂了一句。 怎么看都只是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农民,只是头扎着黄巾,身上披着简陋的木制盔甲,就被人当炮灰的扔到了战场上。 “给朝廷的文书应该怎么写你清楚吧。”壹乐对着同样露出愤怒神色的郭嘉说道。 “其实你不必如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战场上,是没有同情心可言的。”郭嘉转过头来回答道。 “一个没有人的城池打下来是没有意义的,况且我们需要很多劳役。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同这次黄巾军起义,我不认为他们有错,假如让俘虏造成什么事端的话,只能说明咱们的系统有问题。” 郭嘉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诧异的望着壹乐,这一刻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有才之士围绕着这个少年身边了。 壹乐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人格魅力,歇斯底里他依然是那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很自然的提取了属于那个时空的价值观。 斥候带回了定州城的情报,黄巾军已经人去楼空,剩下老残妇孺和一座狼藉不堪的城池。 郭嘉早在安扎营地时就提出分兵埋伏在定州通往下曲阳的路上,定州城城防虽然牢固,凭借不到一万兵马还是守不住的。 张牛角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抢劫收刮定州城,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留下一干二净的城池给壹乐,他们就已经相当于打赢这场仗了。 壹乐只能用无耻来形容张牛角,找几十个人喊战拖延时间,然后派几千人当炮灰,让人觉得他们要拼死守卫城池。 张牛角的战术很简单,效果却不错,只是他碰到是壹乐。 定州县令奇迹般的活着,衙门居然也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敢留下来不走。”壹乐饶有兴趣的望着跪在面前的李季。 李季是个聪明人,家族捐官安排自己做这个县令,虽然做不到爱民如子,明镜高悬,至少没有尸位素餐,为权作恶。 他明白壹乐话的意思,便不再下跪,起身说道:“禀司马,下官并没有做任何伤害朝廷之事,问心无愧,为何要逃走?” “不错,七尺男儿就应该这般模样。只是像你这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官员,恰恰是危害最大的一群人,也许你们会在乱世之中生存下来,只是大汉与你何干?” “司马不必跟我说这些,想要杀我,就不要羞辱我了。” “没想着要杀你,相反我要带着你看看这座城还剩下什么,看看那些孤儿寡母,看看那些不知道被埋在何处的孤魂。” “这些不是我造成的,要怪只能怪黄巾军。” “哪怕你拿起一个茶杯进行反抗,被杀了,人们还会说你是个好人,是个英雄,甚至还能流芳百世,可是你偏偏委曲求全,挂名太平道信徒,行不忠不义之事,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如此硬气?” 像李季这种床头草,定州城很多,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再杀的话定州就没人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定州城真实的情况却令几名少年确实吃了一惊。 六万多的人口除了被黄巾军掳走的两万精壮男儿,剩下不到两万人,也不知道能逃走多少人,坑杀两万多名百姓,就不是起义能够掩饰过去的了,已经上升到了战争犯的程度了。 几乎所有的粮食被收刮一空,“战争的真相就是抢劫!”壹乐想不起来这话是谁说的,此时觉得很有道理。各地豪强没有想象中那么忠诚于他们的皇帝,响应讨伐黄巾军很大成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壹乐突然有种被算计的郁闷,大军还要向前推进,定州城又不能放着不管。 正在思索如何权衡之时,前方传来不协调的争吵声,只听见一个特别粗矿的声音喊道:“我要见你们的统帅。” 壹乐暂时收起思绪,向亲卫兵摆了摆手示意让那个壮汉过来。 “你就是统帅?”壮汉似乎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一军之首,疑惑的问道。 “在下是涿郡军军司马,你有何事?” “军中你可能说了作算?” 壹乐闻言感兴趣起来,刘梓桑与几个亲卫兵挡在身前,壹乐烦躁的把他们推开,指着壮汉提高了声调道: “有屁你就放,别在着叽叽歪歪的,老子说话作不作数,跟你半个钱关系都没有,倒是你私闯军营,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老子现在就可以砍了你。” 壮汉闻言没有害怕,反而松了口气说道:“那些贼军掳走了很多乡亲,请司马派兵前去解救。” “哦?你又是怎样知道的?” “自然是亲眼所见,我是太平道信徒,知道他们要造反,提前接了些乡亲进山躲了起来,他们在定州烧杀抢掠之时我都在场亲眼目睹。” “你倒是挺实诚,有多少人逃到山里去了?” “据我所知有几千人吧,哎呦,我说司马大人,你倒是派兵去救人呀,我说的全是大实话呀。” “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样躲开他们的追捕的呀?” 壮汉叹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道:“我叫颜良,本是堂阳县人士,有些武艺,早年为了生计才加入太平道,前两年被派到定州来发展教义,他们造反起义之事我可没有参与,只因黄巾军内有些旧相识,所以能获得些情报,再者他们也抓不到我,没有人打得过我,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这下可以派兵了吧。” 壹乐听闻是颜良,内心已经翻滚不已,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道:“没人打得过你?谁信呢?” “要不你来试一下?不对不对,你找人来试一下。” “这里几个亲卫兵,你随便挑一个,打赢了自然就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要是输了,哼!” 颜良相传武艺比关羽还高,之所以被老关斩杀,兵败占了很大因素。 亲卫兵其实就是关六至关十他们,此时的颜良是无法战胜这几个特种兵的,果然在跟关八战至三十个回合后就落败了。 看着颜良一脸不服气的神色,壹乐喊道:“小子,就让你心服口服,再挑一个。” 这次关六上场,更快,二十个回合不够颜良就被撂倒,双手被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颜良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司马大人,人命关天呀,要不你派人去打探打探,不然真来不及了。”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如今谎话被揭穿,擅闯军营可是死罪。”刘梓桑插口冷冷的道。 颜良真的急了,原本仗着自己武艺超群,就算涿郡军不肯发兵,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另寻办法,但如今竟然不是人家侍卫的对手,打又打不过,逃就更没希望了,于是把心一横说道:“司马大人,只要你派兵探查,小的愿意受罚。” “我不认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条件。” “小的有六百名好男儿追随者,今后唯司马马首是瞻。” “想要前来投我涿郡军的好汉多的是,说点实际的。” 颜良哀嚎道:“小的还有数万钱财藏匿起来,尽数归司马。” “哈哈,早点舍去钱财不就完了吗?” 颜良一面果然如此的神色,本以为涿郡军会有所不同,谁知跟朝廷那些狗官一个样,都是些贪财之辈,颜良大失所望,竟然呜呜痛哭起来。 第五十八章势如破竹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颜良在哭,壹乐却在笑,是的,遇见还有良知的颜良,壹乐做梦都会笑醒。 “好了,不捉弄你了,统帅赵将军早率军前去解救那些乡亲们了,此时估计已经在回军的路上了。念在你一心为民的份上,擅闯军营且算你无罪吧。” 关六早已经放开了颜良,有些哭得收不住的颜良带着哭腔说道:“我那些钱财呢?那可是山里乡亲们的活命钱呀。” 刘梓桑递过一壶水过去,说道:“难道你就没听说涿郡军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军令状吗?而且黄巾军打跑了,那些乡亲们还继续躲山里吗?” 颜良擦干眼泪,望着壹乐问道:“一切属实?” “属实,人我救了,钱财我不要了,许诺的那六百人和你这可得算数啊。” “男子汉说话一言九鼎,既然不用考虑粮食问题,钱财自然还得归你,我这就回去通知他们。” 壹乐朝着急忙忙跑掉的颜良喊道:“三天内到兵营报道,违令者,军法处置!” “遵令!” 得颜良走远了,关八才说道:“小郎,此人战力非凡,假以时日,我们恐怕不是他对手。” 关六点点头道:“除了子龙和二哥还有阿飞,没有人能在关八的擒拿手撑过三十回合的,小郎是如何知道他的神勇呢?” “我怎么知道他如此了得,只是对你们有信心罢了,咱们又多一名大将了。” “何以见得?”刘梓桑不解问道。 “单兵作战,关六他们鲜有敌手,但论到行军打仗,并不是单单靠武艺的,一个山野村夫在这般世道下,有几百人追随,我自问做不到。” “意思是说他比你还厉害吗?”刘梓桑惊讶的道。 “就连你都比我厉害,能不能有点要求。” 关于颜良的资料,史书记载的不多,有野史评论冀州颜氏凡有参军者,无论职位多高,最终都会惨死收场。 死亡才是人类最终的归属,至于好死还是坏死,对于死了的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如果可以活着,没有人会愿意死去,就算苟延残喘的人也想着抗争一下,寻找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一百多人的战损在赵云看来已经是大获全胜了,壹乐坚决的认为以后不能再让赵云单独指挥作战,后军没到,他敢带着一千骑马冲杀人家三万多人,并且奇迹般的打赢了战斗,这种为战斗而生的人别人无法理解。 他当你是朋友,就会带你上战场。 他当你是兄弟,就应该带你上战场。 如果你是他的亲人,你就应该在战场上。 他对人好的唯一方式就是把人送上战场,赵氏子弟几乎全被他带了出来。 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说赵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短兵相接,赵云只是又一次答应了。 黄巾军没有掳走两万人跑路,因为这两万人中只有八千人不是太平道信徒,逃亡的贼军带不走粮食和钱财,被尽数带回了定州。 军中没有专门记录军功的军法官,军功分配必须无条件执行优先分配到战死和伤残的将士身上,余下的均由军官按实际功绩进行分配,修成文书后交军司马或者军长史与统帅联合加印,由关羽最终审核,刘备审批。 发给皇帝的那份文书自然是要发挥充分的创造力的,不但具有歌颂皇帝卓越的统治力,还要祝愿大汉永世昌盛诸如此类。 基于民众的大汉情结,刘备具有先天的优势,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对于日后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关于如何重建和管理定州城,壹乐毫无心里负担的交给从学院前来的治世之士,拍拍屁股继续带着军队南进。 关羽终于可以走出涿郡了,在荀彧和徐福的理解中,是没有人可以长时间保持亢奋状态的,关羽却始终处于这种状态。 军中的指挥权关羽保持着唯一性,攻城前的劝降,破城后的屠杀,军中只有一个声音,四万黄巾军除了逃走部分,三万多人尽数屠尽,没有留一名战俘。 张牛角率余部逃至博陵,关羽追至博陵,张牛角闻风而逃,投下曲阳张宝去了,博陵不战而胜。 大军如同乌云般从平原上略过,东进军所到之处,黄巾军皆不敢抵抗,纷纷退走, 中平元年四月,东进军与西进军于深泽县完成汇合,进入第二阶段拟定战略。 洛阳官道车水马龙,人流不绝,不但有押赴刑场的囚车,也有走马上任的新贵,有千里贩卖的商队,也有万里漂游的浪子,有上京赶考的学子,更有随波逐流的歌姬。 雄壮的战马踩着颠簸的脚步在官道阔步向前,马上到骑士们神情骄傲无比,挺直了腰板子,鲜艳的捷报笙旗即使布满了灰尘,依然掩饰不了其骄傲姿态。 关二骑马奔驰在洛阳城墙的阴暗处,那些扶着枪杆子的城卫兵这才醒悟过来,正想开口询问,猛的一抬头,似看见洪荒巨兽般,大喊一声便逃无踪影。 关三勒住战马,苦笑的摇摇头,跑掉的不仅仅是城门守卫兵,还有那些悠哉悠哉踱步的贵人,仕女,以及那些想要出城的或者进城的百姓。 二十骑,四十匹战马一字排开,齐刷刷的站在城门前无可奈何的望着慌乱的人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五疑惑的瞅了瞅关三身后的笙旗,推推身边的关四道:“老四,我们看起来有那么像贼军吗?” 关四看着那个用屁股在粗糙的青石板上磨蹭着往后缩的美丽仕女,叹息了一声,跳了下马,扶起一个跌倒哭号不已的小子,摘下头盔来到仕女前,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小娘子,可有小生效劳之处?” 那个仕女眼睛越睁越大,喉咙里咕隆一声晕厥过去了。 地上洒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翻倒的菜篮子,不知名的水果滚了一地,还有东一只西一对的鞋子,折扇,以及仕女的花手帕。一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公鸡若无其事的站在城门前,气势凌人的充当守门将军。 “大胆贼人,还不快下马速速就擒!”一个戴着高帽的枯瘦官员手里握着一根长矛,猛虎般就向着准备扶起仕女的关四劈头劈脑砸过去。 关五手里长枪一挑,那根长矛就飞上了天,撞在城墙上又反弹回来,关五怕长矛砸中官员,随手一挑,长矛飞出城外。 官员的几名随从抽出长刀便要扑上来,关三连忙拱手说道:“大人,下官乃是涿郡军,八百里加急捷报,不是贼人。”说罢指了指身后的笙旗。 官员抖了一下手,抬头仔细看了看关,认出了是捷报笙旗,问道:“既然是军士,可有官职在身?” 关三立刻下马躬身行礼道:“在下在忠武将军担任偏将军。” 官员闻言,立刻跳了起来,一巴掌就抽在了关三的脑袋上,觉得不解气,跳着脚到处找东西,找到一根扁担握了握又扔下,转了个圈没找到称心的东西,见关三递了马鞭过来,接过马鞭狠狠的往关三身上抽了一鞭: “既然有官职在身,为何不明白京都之地不可纵马,不可冲撞。” 见官员一鞭一鞭的抽着关三,关五很想一枪把这个官员刺个通透,见关三狠狠的瞪着自己一眼,只好耸了耸肩,示意反正打的不是我。 官员打累了,气呼呼的道:“难道我王允堂堂司徒还打不得你一名偏将军不成?” 关三听到这家伙居然是司徒,连忙施礼道:“司徒大人受惊了,是下官不是,只是下官从冀州赶来,身上背的是八百里加急的战事捷报,自然不必控制马速,只是鲁莽之处还请司徒见谅。” 司徒王允愣了一下,才想起加急捷报可以直达皇宫,脸有愧疚的道:“京都已经百年无战事了,某家也是第一次见到捷报,见到从战场下来的将士以为是黄巾军作乱,难免多少有些惊慌,既然是涿郡来的,尔等快前去郡邸吧。” 大汉官员不会跟下官认错或者道歉的,鞭看来是白挨了,关三翻身上马,看着那道城关叹息不已,自己二十骑就把京都给拿了下来,难怪黄巾军能够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攻下了大汉的半壁江山。 小郎说的没有错,无能君主累三军,偌大的京都只有一个枯瘦司徒拿着长矛守卫,简直是奇耻大辱。 走进了城门,关三一边策马奔跑大声喊着:“冀州捷报,涿郡军斩贼军五万首级!” 听见是捷报,关三背后的旗子很多人便认了出来,知道闹了笑话了,咒骂声顿时响起,不但鄙薄,而且非常恶毒。 城门官带人匆匆赶到时,听闻事情是这样后,惨叫一声,载下马昏迷过去了,围观的人没有半点同情他的意思,甚至恨不得这样的城门官死去。 四十匹战马驻马在郡邸前时,里面的小吏心惊胆战的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几位将军欲为何事?” 关三下马,双手捧着装有战报的牛皮筒子,请小吏检查上面的火漆是否完好,缓过来的小吏立即笑道:“将军辛苦了,这就把捷报送到司徒府上。” 关三疑惑的道:“不应该送到丞相府吗?” 小吏不慌不忙的道:“将军有所不知,如今丞相职位空缺,暂时由司徒处理政事。” 关三闻言道:“有劳了!”说完站进了队伍中,二十人,四十匹马矗立在阳光中,如同一堵厚实的墙。 第五十九章我们很穷吗?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进入洛阳范围,关三一行人就已经把链子甲换成了破烂不堪的木制铠甲,头盔换成了牛皮制的,所有武器装备全部换成破旧的。 小吏将加急捷报送到司徒府后返回发现郡邸门前似乎人很多,走进去才发现涿郡军士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等候,不知不觉周围聚集了闲人,指着他们议论纷纷。 “你看那个军卒,身上的战甲都破成什么样了,还敢上阵杀敌,我告诉你呀,我表兄就在羽林军,人家的铁甲才叫战甲。” “看看那个,脸上的刀疤还渗血呢,想吓死呀!” “刚才不就差点吓死人了吗?” “原来涿郡军是这般模样,还说那里的刘太守很富贵呢!” 连小吏都听不下去了,拱手道:“将军既然已将战报送到,回执也画了押,何不先行回驿馆歇息,何必留在这被一些无知之人笑话呢。” 关三看了一眼小吏道:“在外某家听从将军命令,既然如今在京都,能指使得了某家的只有陛下一人,我们就在此等候陛下旨意,侍郎自行办事吧。” 小吏叫劝说无果,拱拱手摇着头离开,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陛下怎么会给他们几个小兵下旨意呢。 王允匆忙回到司徒府,入宫议事经历城门之事,他便知道捷报一定会送到府上,如今的朝堂太需要这道捷报了。 当他带着捷报来到朝堂之时,文武百官已经等候多时,皇帝还没临朝。与众多同僚一一打过招呼,王允便对杵在殿堂上的赵忠说道:“大长秋,陛下为何迟迟不见呢?” 赵忠尖声细语道:“昨夜批阅奏折过于劳累,容陛下多加歇息一会吧。” 王允笑道:“那是自然,做臣子的不能为陛下分忧,此乃大过呀!” 赵忠继续阴声阴气道:“司徒不必自责,陛下也是为体恤臣子,想在朝议前把奏折批完。” “只是某家今日带来了好消息,想必陛下也想早早知道。” “哦?司徒带来何等好消息呢?” 王允伸头在赵忠耳边嘀咕了几句,赵忠欢喜的跳着脚跑进了后堂,连告退都忘了跟王允说。 “陛下,陛下,冀州八百里加急捷报呀!” 正搂着刚选的妃子的刘宏哼了一声,听闻捷报二字,猛的惊醒,从龙床上蹦了起来,赤条条的走到赵忠面前,不可置信的问道:“大长秋刚才说的可是捷报?” 赵忠对幕后宫女使了个眼色,便有宫女上前为刘宏披衣穿戴。 “陛下没有听错,司徒带来冀州捷报,正在朝堂等待陛下临朝。” “那就赶快,朕已经等不及了。” 匆匆赶到朝堂的刘宏还没等百官跪拜完毕,便迫不及待的说道:“王司徒,朕听闻你带来好消息,可曾是真的?” 王允出班启奏道:“启奏陛下,涿郡军忠武将军关羽于冀州斩杀贼军十万余,短短一月有余,收复高阳县,任丘县,定州县,河间县,博陵县,至发报时正向黄巾军大营下曲阳进发,荡尽贼军指日可待。” 说完呈上战报,赵忠快步接过交到刘宏手中,刘宏看着战报,喜形于色道: “好,想不到朕派出大军尚未能有所建树,一个小小忠武将军就给朕带来如此巨大的好消息,朕甚是欢喜。”刘宏说完便把捷报递给赵忠让群臣传阅。 “为陛下贺,为忠武将军贺!” “启奏陛下,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张温出班启奏。 “准奏!” “陛下,忠武将军乃属涿郡太守刘备管辖,如今进入冀州讨伐贼军,似乎于理不合。” 王允启奏:“陛下,战报随同刘太守奏折加以说明,冀州刺史李邵疏于管制,管辖期内,太平道党众蠢蠢欲动亦毫无察觉,冀州境内巨鹿为黄巾贼军大本营,已属失职,刘太守如不及时出兵,后果不堪设想,请陛下明鉴。” “张司空说的有道理,但是王司徒所说更在理,诸位认为如何?”刘宏盯着赵忠说道。 赵忠躬身道:“陛下,冀州刺史李邵在其位,不谋其政,理应罢免其职,由忠武将军接替冀州牧,一来可以体现陛下论功行赏,二来也可以分散刘太守势力,一举两得。” “还是大长秋懂得朕心意,只是功劳都给到了关羽,刘太守那边不好交代呀!” 王允大笑启奏道:“陛下不必忧愁,刘太守治理涿郡有方,管辖区内没有一起黄巾贼军谋反事件,想必是个有才之士,幽州牧不正好空缺吗?” 刘宏眼睛顿时就亮了:“王司徒说的极是,就按照司徒所言办。” 张温嘴角抽动一下,叹息一声退进班位中,此捷报带来的意义非同一般,任何问题都无法撼动其一二。 朝堂百官低语议论,过了片刻,文武官纷纷附议王允,刘宏大喜,正要下旨退朝,侍御史此时走了过来,在赵忠耳边嘀咕着。 刘宏见状问道:“大长秋可还有政事启奏?” 赵忠启奏道:“回禀陛下,如今涿郡军信使还在郡邸未曾离开,等候陛下旨意。” 原来那郡邸小吏虽是看不起关三他们的行为,想到兹事体大,自己就是一个跑腿的,多走一趟而已,于是便把此事报予尚书台,尚书台回报了侍御史。 刘宏来了兴致,想见见究竟是何等勇士取得如此骄人的战果,于是道:“信使来者几人?” “回禀陛下,二十人,一人双骑。” 贼精的赵忠看出了刘宏的心思,便道:“速速命他们入宫见驾!” 侍御史走出朝堂,便要尚书台传旨,想了想如今陛下欢喜,说不定有赏赐,莫要被人占了先机,于是直径前往郡邸。 当侍御史来到郡邸时,已经午时,抬眼看见这支小小的军阵时,也不暗吃了一惊,当关三等人齐齐的望向他时,竟然让他生出拔腿就跑的念头。 “尔等速速御甲,随我入宫。” 关三沉声问道:“敢问军令可曾是陛下所下?” “令出大长秋。” “吾辈领天子召出征,除却战事平,唯见龙卸甲!” 侍御史脸色大变,平常时大长秋的话亦然做数,但如今要命令一班虎狼之师,确实不妥。 侍御史问清楚关三的官职,转身就急忙往回走,不过传句话,自己竟然传出岔子来。 回到朝堂的侍御史启奏道:“启奏陛下,信使乃上阵将士,奉天子召出征,除却战事平,唯见龙卸甲!” 张温瞳孔一缩,一言不发,刘宏想了许久,没想起来这条规定出自何处。王允出班启奏道:“陛下,此为军铁律,汉武帝所立,兵出,见符如见君,兵归,见龙方御甲。军铁律已被世人所遗忘,唯有忠勇之士还记得大汉有此律例。” 刘宏连连点头道:“命涿郡军入宫,朕要亲自检阅。” 侍御史这回可不再愿意跑了,一个小黄门站在大殿前扯着嗓子喊道:“陛下有令,宣涿郡军忠武将军偏将军张魁(关三的真名)率部众入宫见驾。” 声音一层一层传了出去,直到郡邸,那个小吏走了出来,双手互扣神情肃穆的朝关三军阵喊道:“陛下有令,宣涿郡军忠武将军偏将军张魁率部众入宫见驾。” 关三单脚跪地,拱手高举过头喊道:“臣张魁接旨!”起身对部下道:“两人一排,列检阅军阵!” 众人握拳锤在胸口,喊了一声“喏”便翻身上马,跟着小吏进了宫门。守门的金吾卫抽出斩/马刀,杵在脚下,盯着这群虎狼入宫。 关三抽出背上的笙旗,高举过头走过朱雀门,来到了德阳殿前,整齐的军阵看得已经走出大殿的刘宏连叫好,御林军于殿前排成三行,将刘宏围得密不透风,四月天里侍卫首领满头大汗,确实从未有人骑马进入过皇宫,让他们如临大敌。 刘宏很想走下台阶往前看看这些军士,却被赵忠死死的挡在身前,打死也不让他下去。 王允可没这般顾忌,刚才还抽人家马鞭呢,此时已经走了过去拍拍马匹,还抽出长刀仔细查,见上面布满了小缺口,破旧不堪,更别说盔甲了,看着烂兮兮的铠甲,王允心痛的道:“这是大汉虎狼之师呀,装备竟如此简陋。” 刘宏见差不多,便下令关三下马御甲,“喏”,二十名将士应声齐齐下马,站在马侧,早有小黄门颤抖的服侍在旁,眼看涿郡军御甲完毕,御林军才齐齐松了口气,不再围在皇帝身边,但依然死死盯着他们。 二十盘铠甲装备齐齐放在刘宏脚下,刘宏兴致勃勃,一会拿起一件兵刃问一下,一会指着木制铠甲惊讶不已,自告奋勇的侍卫首领一一为刘宏介绍这些装备的作用。 刘宏皱起眉头问道:“王司徒,如今朕的将士都在用这种不堪一击的装备上阵杀敌吗?” “回禀陛下,棣属京都三十六路兵卒已然全是精铁铠甲,骑兵配备良弓好箭,步兵长矛长刀一应俱全,只是涿郡军为何如此简陋,还得问问这些将士才知道。”王允对奏道。 刘宏看着跪在前面的关三道:“张魁,你身为偏将军,可知道如此装备上阵杀敌实为不妥?” 第六十章我们确实很穷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关三拱手道:“启禀陛下,此乃无奈之举,太守不曾想到黄巾贼军会造反,把钱粮都用作救济难民流民,用作在水利造田上,仓促间只能简装上阵了,末将等乃阵前先锋,才配得战甲,普通士卒只能穿着布衣冲杀,战损极大。” “你们就是靠这种装备打赢了战斗的?” 关三道: “忠武将军用兵如神,贼军自然无法抗衡,将军常常叹息道,如果装备好一点的话,此时已经把下曲阳拿下,直取巨鹿,活捉张角了。” “此言当真?” “军中无戏言,请陛下明鉴!” “好,军资之事尽管放心,朕为此作保,一定按照京都军配备给你们补齐,军粮军饷军功就算朕不吃也保证依时发放,朕的唯一要求就是剿灭贼军,如若失败,军法处置。” “此言当真?” 刘宏哈哈大笑,并不介意关三的无礼,反而欣赏道:“君无戏言!” “臣,谢主隆恩,吾等必荡平妖障,还陛下一个朗朗大汉。” 张温作为司空,管理军中调配,如何让军资外流,再也忍不住了,启奏道:“陛下,忠武将军在北方,中间隔着贼军,军粮军资恐怕难以运及,而且我京都军已然发动,后继需要的军粮必然非常庞大,然,涿郡军还需依靠自己。” “司空所言极是,臣附议。” “臣附议!” 军官们纷纷支持张温奏对,孤魂野鬼也敢来神庙分一杯羹,这哪是什么捷报,分明就是来讨便宜的。 文官代表王允启奏道:“陛下,张司空所言差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涿郡军同样是陛下的军队,而如今还是战功显卓的军队,陛下不可听信谗言,凉了我大汉战士之心呀。” “王司徒你……” “好了,不必多言,朕意已决,不管是谁,只要剿灭贼军,朕按功行赏,分文不差。” “陛下英明!” 偶尔爆发英明的刘宏很显然这次做对了,就因为这一句按功行赏,黄巾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镇压。 关三等人被失去兴致的刘宏打发去了驿馆,朝堂的纷争,他们没兴趣理会,此次之行目的就是争取拿点军资,宦官那边壹乐早已打点妥当,至于如何运送军资军粮,商队的价值此时就体现出来了。 无论在任何时候,两军对峙都不会抢劫异族商队的,因为要建立一条稳定的商道,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其中政治因素往往大于军事考虑。 洛阳城非常热闹,关三带着一群乡巴佬走在人潮之中,壹乐告诉过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绣衣使者监视之中,必须谨慎应对。 听壹乐说过金市是全大汉最繁荣的地方,这里聚集了四海的奇珍异宝,荟萃了九州美味佳肴,各样各式的人种在金市都可见到,当关三看见几个黑色如墨的人走着鸡脚步在面前走过时,才明白何为各种各式的人种了。 一行人路过南宫前,见有几间豪门正欢歌跳舞,声乐撩人,战事告捷,少不了洛阳勋贵设宴庆祝。 街道红粉佳人穿梭而过,香气扑鼻,一群乡巴佬左瞅瞅右看看,赞叹不已。或许是交足了戏份,总有些大胆的仕女莫名靠近关五身边,关五贪婪的吸着仕女的体香,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谁知仕女不但不怒,反而揭开面纱向关五招手,看着白花花的嫩稚手臂,关五在众兄弟笑骂中迷迷糊糊的跟了上去。 转至一处阴暗小巷,仕女停住脚步春色撩人般的望着关五,方刚少年如何经得起诱惑,一手就拉过仕女上下其手。 “郎君可有钱财?”仕女任其摸索,柔柔问道。 “昨日陛下封赏,倒是有些值钱之物,小娘子不必担心。”关五哪里不知是暗娼。 “既然如此,郎君何不找处客栈投宿,与小女子好好述说一番。”像这种满嘴胡言的汉子,仕女年终遇到的不知多少,也不以为意。 “正合我意,小娘子随我来。” 关三迈着大步走在金市的街道上,只是身后的弟兄已经走剩下没几个了,听小郎说翠红楼是洛阳第一好去处,说那里的女人光看就已经让人神魂颠倒,手艺口艺一流,当问到他去过没有时,他却把手一摊,表示没去过,于是众兄弟就决定必须去一趟,回去好羞辱羞辱小郎一番。 翠红院果然气派,把脖子都抬累了才看清楚它的全貌,门口排着一条等位的长龙,四周十几个闲汉正在拉生意。 “这位君郎,可是想入翠红院?” 关三瞅了一眼闲汉,不说话,指了指长龙,闲汉笑嘻嘻道:“要是君郎点了小的差,自然是可以直接入院的。” 关三也不多废话,利索的扔出一把铜钱扔了出去,闲汉表演了一手空中接钱的本领,就连关三也叹为观止。 弟兄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关三身边,关五他们其余六人故意入局已经有节目了,眼前的翠红院必须要逛一下的,见闲汉已经跟翠红院伙计打完招呼走了出来,几人便迎了上去。 闲汉笑嘻嘻道:“客官幸好点了吴九的差,这么多人进了翠红院也找不到座位的,请随我来。” 关三等人大步随着吴九指引的方向穿过前院,关四瞅着两旁好几百名歌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关三目不斜视,可是等他到了座位坐下来时,身后就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奶奶的,要是将军带大军从这里过,耶耶敢保证,如果还有三成兵耶耶跟他姓,难怪京都军如此怂包,涿郡军来到这里也会军心涣散。” 关三怒骂道:“那你如今跟谁姓呀!” 关四不好意思的道:“居然忘了自己姓关呢,吴九,还不上菜,耶耶饿着呢。” 吴九立刻拿来菜牌道:“客官还没点呢。” 关三看见菜牌上密密麻麻的刻着菜式,大手一挥道:“你看着点吧,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不好吃,可别怪我揍你。” 吴九一听大喜过望,今日算是遇上豪客了,而且是大山巴豪客,也不看菜牌,张嘴就对身后的伙计报了一大串的菜式名,关三听不明白,反正昨日皇帝赏赐了百两黄金,钱多着呢。 有壹乐的庖厨垫底,翠红院的美食显得不怎样,不过可观性很强,酒勉强还能喝,跟楼桑的佳酿没法比,一番酒醉饭饱之后。 “老吴,咱们是来喝花酒的,酒已经喝了,花呢?”关四一副猥琐的样子喊来吴九问道。 吴九尴尬的道:“客官不曾入过青楼?歌姬是由客官自己挑选的,方才前院……” 关四一脸愕然,一众兄弟居然都上过窑子,可怜哥几个还在等呢。 刚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一环节补足时,只见关三低声说道:“从出门到现在为止,一共有多少人在暗中监视咱们你们应该清楚,总得有人把持着,戏得做全套,他们今夜是回不来了,咱们逛一会就回去吧。” 关四有些可惜的道:“太憋屈了,要是被阿乐知道,不知道要笑话多久了。” 关三怒视道:“那是你存心不良,活该!” …… 关羽开门入屋,一阵凉风趁机窜进来,壹乐打了个喷嚏,今年的雨季来的有些早,冀州的天气四月还要穿裘衣,一到五月就会热成狗了。 “阿赞的进度有些慢。”关羽劈头劈脑的来了一句。 “如果没有意外,关三这一趟可以把冀州和幽州确定下来,咱们的仗也要慢慢打。”壹乐戳了戳鼻子没头没脑来一句。。 “并州不确定下来,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壹乐不以为意道:“只要夺取了雁门关,后方可定,阿赞就可以转战鲜卑了。” 两人沟通一直都是这样,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说话期间几道凉风先后扑进屋里,赵云暴躁的道:“都差不多一个月了,下曲阳什么时候发起进攻?” “打仗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攻取下曲阳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一听不用打仗,最先反应过来的郭嘉说道:“那些小纸报就是你所说的其它手段?” “先前涿郡军的威名已经建立起来,如今就要乘着这股势头,乱一下张宝的阵脚。” “你应该知道不战而胜对于下曲阳不现实,那么你是想尽量杀少一些人?”荀彧道。 “我是想,雨季来的,好好种田耕地比打仗来的有效。” 壹乐其实想不出来如何破局,难道一路打到洛阳吗?把董卓治乱变成刘备之乱?还是断了豪强分割之态,把自己变成最大的贼军呢?如此一来,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固刘备集团就会土崩瓦解,卢植郑玄等大儒虽然可以猜到些什么,如果一旦正式与朝廷抗衡,很多人必定义无反顾的离开刘备,正如卢植所担心的,不是怕朝廷军杀死壹乐他们,而是一旦起了冲突,性质就变了。 毕竟刘宏还很好的活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利益集团还在,如果不动到自己的利益,这些人是什么都不会管的。 关五醒来的时候发现仕女不知道什么离开了,身上的钱财没少一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仕女是一个试探,关五还没自恋到认为自己的容貌可以迷倒她的程度。 回到驿馆后,其他弟兄也才回到不久,相互交换了眼色后就开始大声嚷嚷,说那个香香如何,这个柔儿这般,一些污言秽语,笑骂声顿时响彻驿馆。 “老祖宗,涿郡军信使小的已经尽数试探过了,确实是一群丘八,除了陛下赏赐的金银,分文不沾身。”一名绣衣使者跪在张让面前,恭维的说道。 “你说他们都去了翠红院?”张让尖声尖气问道。 “回禀老祖宗,除了跟随派出去试探的仕女六人以外,全部去了翠红院,其中十人留宿,偏将军张魁以及三名副将从翠红院出来后就直接回了驿馆,小的一直派人盯着。” 第六十一章舆论的最初形态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刘宏下旨赏刘备治理有方,封幽州牧兼涿郡太守,领五千石,同时罢免刘虞幽州刺史之职,留侯听旨。忠武将军关羽战功显卓,暂领冀州牧,着令立刻讨伐下曲阳,取巨鹿,斩张角贼军人头,待平定冀州境内贼军,正式封忠武将军为冀州牧,领四千石,罢免冀州刺史李邵,留侯待旨。 派遣常侍宋典随同信使前去听封,以表皇帝圣恩,宋典却以身体欠佳不宜远行,由张让推荐侍中张钧代为执行。 至于为什么是张钧,关三也曾经问过壹乐,壹乐却说张钧为人正直,必定会把冀州之行所见所闻如实的告诉皇帝的,问到如何认识,壹乐很自然就推到了在卢植府邸办的那次买货会,那晚见了那么多人,谁是谁,谁又说的清呢。 穿上崭新的战甲,鼓乐齐鸣,宫廷仪仗领路,关三等人就在洛阳百姓的欢呼中离开了,军粮军资皇帝只字不提,关三自然不会笨蛋一样跑去责问刘宏,对于君无戏言这句话便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军民一心只有在战争时期才能达到的状态,当深泽县的土著看到忠武将军赶牛犁地的时候,壹乐就认为军民是可以一心的。 到处都是耕作的场景,新农具的大量运用,把蕴藏在大地深处的肥沃殖土翻了出来,以达到滋润着作物的目的。 深泽百姓拿到两种从没见过的粮食种子,一种叫玉米,一种叫土豆,壹乐按照十税三的比例进行税收,深泽百姓便欢天喜地的领了种子,喜地欢天的把希望种在失而复得的田地里。 他们不明白那个叫荀彧的郎君为什么要骂大善人壹乐郎君为吸血鬼,恶吏,十税三的赋税一点都不高,在知道无其它杂税后,他们甚至觉得低得有点过意不去。 一百石收成自己可以净收七十石,无论在任何时期都是没有过的事。 “你竟然还觉得高,原本我是想十税四的,不过想想黄巾军就改成了十税三。” “涿郡十五税一怎么说?难道冀州的百姓就不是大汉的百姓吗?”荀彧愤怒的指着壹乐骂道。 壹乐叹了口气道:“你如果想让那些早已经失去希望的农夫拿起农具耕作,我不认为有人会搭理你,二哥闲着没事干不成?目的还不是告诉他们,军队也在种田,至少会等到收割才会离开。如今热火朝天的,你觉得跑去跟他们说十五抽一,我敢保证,明天你找不到一个在田地干活的农夫。” “我翻看过涿郡的农事赋税文书,涿郡一开始就是十五税一,也没见出问题。” “文若,不如你去找几个人问问,比跟我争论更有用。” 荀彧别过头,觉得有道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气鼓鼓的跑开去了。 走至田边,见一老农在田中捡拾着草根,一个壮汉赶着耕牛吆喝着,正在卖力地耙田。 荀彧卷起裤筒,束起长袍,走到田间一边帮忙捡拾草根,一边问道:“老人家,我有点事想请教您,请您如实回答。” 老农自然是留意到荀彧的,涿郡军入驻深泽县已经半月有余,老农已经不再害怕这支律法严明的军队了,所以看见荀彧并不慌张。 “军郎有何事尽管问,老农一定知无不言。”老农笑吟吟的回答道。 “不瞒您说,如今政廷正在商议赋税的收取方案,有人提出十税三的赋税很高,应该按照十五税一收取,老人家您怎么看?” “您就别戏老农了,十税三的税率已经让人不敢相信了,十五税一那是骗人的。”老农停止了捡拾,直着身体苦涩的道。 “涿郡就是十五税一的呀,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老农挪了一下脚,站平稳了松了口气说道:“军郎吓死老农了,还以为军侯真的要执行十五税一呢,您有所不知,咱农民百姓心里是有数的,军侯赶走了贼军,又把军粮分给我们维生,如果再实行十五税一的话,是很容易出事的,至少老农认为军侯会放弃深泽县。 军郎您好好想想,以往咱们的税率是十税二,但加上繁多的杂税后,实际上已经是十税七了,留种后就剩下不多了,要是遇上旱灾水灾,基本就是等死了。 如今是实实际际的十税三,说句大实话,十税六我们也愿意,只要大军继续守护这里,您看看,农具,耕牛,种子都是军侯发的,甚至还帮忙开荒了许多新田新地,我们等于是白拿七成收益呀。 今年依靠新农具,耕牛,老农一家八口人有把握耕作三十亩地,如果军侯说的是真的话,这个叫玉米的新粮能够亩产百石,老农秋后就有两千石的粮食,两千石呀,以前想都不敢想呀。” 荀彧想不到一名农夫居然有这样的觉悟,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壹乐让他出来找答案了。 “如果军侯非要执行十五税一呢?” 老农大吃一惊,连连摇头道:“可不敢呀,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要是连粮草都保障不了,很容易吃败仗的,到时就甭说什么税不税的了。” “要是有足够的军粮呢?” “那也不行呀,才遇到圣人一般的军侯,要是他手头上没有足够的钱粮,怎么疏通上官呢?一旦被罢免,咱百姓拿再多的钱粮最后还是被那些贪官污吏收刮干净的,坚决不行!” 荀彧不死心,一连找了好几个耕农,结果人人都拒绝十五税一,甚至有人还当场跪了下来求他别走。 荀彧垂头丧气回到军营,刘梓桑碰见了解了事情始末,鄙夷的道:“小郎从来就没有错过,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不过也是最胆小的人,就是因为这样,他的方法才是最稳妥的,没有之一。” 荀彧没有被刘梓桑刺激到,反而冷静了下来,反复推敲,果然只有十税三最合理。 再次见到壹乐时,只见他神神叨叨的在念叨什么,忍不住问道:“你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呀?” 壹乐神秘的道:“等着看好戏吧。” 不一会刘梓桑惊恐万分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小……郎,地里……冒血……了!” 荀彧好像没听清楚一样重复着道:“地里冒血?挖到什么了?” 刘梓桑平息了气息道:“刚刚肖老头翻地的时候,突然从地里冒出来血来,以为挖到什么尸体之类的东西,几个胆大的正在翻土呢。” “带路,咱们去看看。” 肖老头一点都不老,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就半白了,乡亲们喜欢管叫他老头。 像往日一般,肖老头在分到的地里翻土,也不知怎的,翻着翻着就翻出一片血土,胆大的肖老头喊来了几个乡亲想一探究竟,越挖越不对劲,又喊来几个人帮手,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种事怎么不上报军侯,万一发生什么事该如何是好呀?” 壹乐他们赶到的时候,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一个个神情不安,荀彧分明看见壹乐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然后变成一脸迷茫的样子。 当他们走近,众人让出了位置,壹乐只看了一眼那个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土坑,就下令继续挖。 七八个军卒拿过农夫的锄头,挥动起来,荀彧就觉得,无论发生如何诡异的事情,都跟壹乐脱不了关系,阴谋家的样子相当可疑。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在壹乐东指指西指指的比划下,军卒挖出一块乌黑的石头块,在血红色的泥土中显得格外碍眼。 壹乐皱着眉蹲在石头边上,周围的人越走越近,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不畏惧的人在场,无论场面多恐怖,人们都会自动把恐惧转移到那个不畏惧的人身上。 毫无疑问,壹乐充当着这个角色,只见他抓起一把血土仔细观看,良久又用鼻子嗅了嗅,一脸谨慎的拿出手帕,小心点擦去乌黑石头上的泥土,壹乐突然“咦?”了一声,人群立刻“啊”了一声回应。 见壹乐对着自己招手,荀彧走了过去。 “阿彧,石头上面有字,你看认不认识。” 荀彧闻言饶有兴趣的也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了这些字符,不一会跳到另一个方向继续查看,良久后,略有所思的道: “这种文字很古老,是古时一个叫丛辰的星相门派所遗,上面记录着某个或多个事件,原话是:癸亥羽至,民兴,牛助兮,角陨于鹿。” “有意思,这个星相门派早就消亡,没想到还可以预知这么多年了的事情。”壹乐大声说道。 刘梓桑不解道:“这么神奇,究竟是何事?” 壹乐继续高声说道:“癸亥说的就是今年,羽,自然就是忠武将军关羽,忠武将军到了深泽县,百姓安定,百业俱兴,至于后面的牛助兮,角陨于鹿,此乃军中机密,不可外泄,不可外泄!” 荀彧看着壹乐装模作样的作态,就知道这块石头是他安排好的,再看看一个个面露惊讶的百姓,就已经猜到几分壹乐的目的了。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今日之事涉及军中机密,诸位千万不可外泄,丑话说在前头,如有泄密者,军法处置。” 请假条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第五十二章粗陋的离间计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我们站在上帝视角去看历史事件,总会指指点点的提出一些质疑,自以为是的评论着别人的不是,如何的愚蠢,从来不会设身处地的去思考一下,如果在不知道结果的前途下,自己是不是会做得比别人要好。 壹乐没有这些困惑,大部分历史进程他是知道的,他从来就不认为当今世上还有谁会比他做得更好。 血地事件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些众目中有很多各方势力的细作,当一个人用阴谋论去思考问题的时候,看向每个人的眼光都充满不善,于是事件便能更好的发酵,从而达到使用计谋者的最终理想效果。 张牛角被赶出了下曲阳,带着四万余众屯兵在旧城镇,消息传到郭嘉耳中的时候,他便自告奋勇的带着几名随从出发了。 深泽县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一场大雨过后,田地间就再度热闹起来了,人们把希望撒在了土地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望带来的喜悦感,从没有过的坚定,仿佛已经看见了秋后收割的画面一般。 所有人都在种地的时候,赵云正在对着一棵树胡劈乱砍,像疯子一样呐喊着,叮叮当当的声音直到那课数被砍断,他才会像个伟大的战士一般长吐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收刀。 买嘎也在喊,只不过对着一块羊骨头也在努力的搏杀,其状态与赵云一般无疑。 几个随从已经把将军大营的东西搬了出来,极其无聊的看着赵云练刀。 壹乐找了一圈,不见了整天围着赵云转的徐福,正在疑惑的功夫,就听赵云道:“二哥叫了过去,阿彧最近窝在田地里,元直代替了他的工作。” “听你口气好像没有什么怨言呀。” 赵云收起地上的武器,开始用麻布擦拭自己极为健美的胸膛,一边擦拭一边道:“这有什么好在意的,本来指挥权就属于二哥的,正好可以毫无顾忌的冲杀,将军职位很是碍手碍脚。” “你真的这样认为?” 赵云抓起长枪,挥动了两下,大笑道:“以后只要能上阵杀敌,管它什么职位,做个小卒也行。” 壹乐仔细的看了看他,发现这家伙真的没有一丝沮丧,失望的情绪,这才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上了战场,你就是无敌赵子龙。” 赵云穿上了裹衣,笑道:“知道你说的是屁话,不过我爱听。” 壹乐不想解释这个无敌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每次冲阵下来检查战甲的时候,赵云几乎一点事都没有,而几名一直在他左右的副将,战甲很多时候都插满了箭矢,要不是战甲是精钢所做,他们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赵云是无敌的,至少心态是无敌的,这非常难得,壹乐不愿意打击他,似乎也打击不了他。 郭嘉很受打击,跑了大半天的路,张牛角居然拒绝见他,誓言旦旦的把牛吹出去了,不能空着手回去呀,一想到壹乐嘲笑别人那副嘴脸,郭嘉咬了咬牙,对着城门门卫喊道:“告诉你们张统帅,他手上捏着的可是四万条人命,我只在这等一刻钟,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必定是兵马围城。” 只见那几个守卫兵卒左右顾盼,一个类似军官模样的兵士骑着马离开了。 一刻钟时间刚到,郭嘉正准备离开,一个彪型大汉从城门走了出来,来到跟前,郭嘉才看清楚这个像大树一样的汉子,脸上长满黑胡须,身形粗壮之极,健硕的胸膛配上老树根般结识的肩膀,“好家伙!”郭嘉忍不住暗赞一声。 “涿郡军使者郭奉孝见过张将军!”郭嘉拱手施礼道。 彪型大汉脸色阴冷的道:“看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呀,敢跟耶耶叫阵。” 郭嘉也不在意,老神在在的道:“张将军何必故作姿态,旧城镇的黄巾军该如何自处,想必将军清楚的很。” “上了战场,咱们是敌人,我门如何,不必劳驾费心。”彪型大汉道。 “张将军误会了,咱们将军担心的是那些三餐不定的百姓而已,说句难听的话,你们还没有成为敌人的资格。”郭嘉带着笑意的面容渐渐阴了下来。 对方两名随从闻言顿时待不住了,便要上去教训郭嘉,被张牛角止住了。 “你想方设法引我出来,就是说这些屁话?” “你也明知我带来的是活路,偏偏故作女儿态,本使心感失望,看来张将军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就此别过,来日战场上再见。”郭嘉的目的很明确,自己是带好处来的,自然立于上位。 张牛角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随从退下,两名随从有些不太放心,张牛角怒吼道:“本将军难道连一个士子都打不过吗?” 随从只好退开十几步,郭嘉这时才转而笑道:“张将军睿智,仅为四万名军卒贺。” “老夫还没答应。” “从张将军走出这道城门后,您就已经答应了。” 张牛角再次叹息道:“原本老夫也只是为了帮这些无衣无食的百姓找一条活路,没想着要造反。” “正因为如此,忠武将军才令在下作说客,都是大汉子民,如果只为一口吃食而兵戈相见的话,实在是太窝囊了。 张牛角听令,着令你为涿郡军右进军偏将军,带领部众坚守旧城镇,不日协助我军攻取下曲阳。” 张牛角闻言立刻躬身一礼,双手举高过头作揖:“末将领命!” “张将军,开个玩笑,切莫见怪,关将军让您启程前往深泽县,由他亲封,顺便运些物资军粮回来。”郭嘉无耻的道。 张牛角先是一楞,接着无奈的道:“不必试探了,就算老夫有一百个不愿意,都必须考虑那几万人的性命呀。” 历史上的张牛角记载只有寥寥几句,但从其所为来看,确实如他所说一般,只求活路,从河间一直退走,期间极少有烧杀抢掠,而关羽在河间诛杀的那些黄巾军,据说是张角从平原等地区调遣过去的,本来打算随同张牛角一起前往邯郸,计划三月中旬起事的,事情败露,打乱了计划。 黄巾军不堪一击确实打乱了壹乐的计划,公孙瓒夺下雁门关,狗娃带着五千冀州军与潜伏在邯郸的刘武里应外合,拿下了邯郸城。 狗娃的处境非常尴尬,毛城被张角几度攻击,硬靠着城防给顶了下来,等不及总部的指令了,只能分出三千兵马护送着毛城百姓先行连夜撤走,自己带着五千兵马拖着张角。 与刘武夺取邯郸实乃无奈之举,如今邯郸处于战火的中心地带,当壹乐收到消息时,情况已经非常危殆,只能迅速进攻下曲阳,然后往南挺进,减少邯郸的压力,另外令各地潜伏的少年军带着这几年发展的部属前往支援。 五月底,二十名早年潜伏的少年先后赶到了邯郸,昔日军中兄弟再度重聚,在这个战乱的时期,是极为美好的事情,冀州军士合在一起达到了三万之众,短期内有了自保能力,甚至还可以尝试向外扩展一下。 “你们死了那么多年,现在复活了,此刻最想干什么呢?”狗娃望着多年不见的兄弟打趣说道。 “自然第一时间告诉母亲自己还活着呀。”刘武说道。 “对,俺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要托人告诉我耶耶,太他妈难受了。”张聒接口道。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如果真的死掉了倒也没什么,明明还活着,双亲却生活在痛苦之中,实在太折磨人了。 赵名郝却道:“任务之前,小郎就说得很清楚的,是你们欠考虑而已,而且这些事总得有人做不是。” “我说赵名郝,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你没耶耶母亲,自然不知道其中感受。”张聒鄙夷的道。 “我又不是石头蹦出来的,我也想祖母呀,任务需要,有什么办法。”赵名郝道。 狗娃奸笑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们到时可以揍一顿小郎,反正他也打不过我们。” “千字文!”刘武吐了吐舌头道。 众人集体“唉”了一声,千字文是集体的回忆,是集体的痛苦回忆。 “几年都过去了,也不差在一时,刘宽跟几个兄弟还在巨鹿,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暂时先别跟家人联系。”狗娃总结道。 “只能这样了。” “狗娃,以前咱们是单体作战,都是相互配合,如今打仗就不一样了,需要一个声音,你混得最好,咱们暂时就由你来指挥吧。”赵名郝道。 其他少年纷纷赞同,狗娃也不推辞,在总部没有指令之前,唯有如此。 张牛角来了,关羽表现出极度的热情,完全没有一位主将应有的威严,很让张牛角怀疑眼前这个大将军就是那个屠杀两万黄巾军的关羽。 或许是看出张牛角的疑惑,关羽笑道:“老张呀,涿郡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残酷,我们的宗旨始终如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涿郡军的一分子,你也要以此为目标奋斗不已。” “关将军,俺老牛成军以来,自问没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现在得将军厚爱,必当竭尽所能,死而后已。” 第六十三章剩下的全杀了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一连三日,关羽带着张牛角从深泽县的东边走到了西边,从军人的纪律讲到了军队的组织架构,从播种讲到收割,从白菜猪肉炖粉条讲到蛋糕糕点,从人生讲到人死,一个喜欢听,一个愿意讲,构成了上下属团结友爱的温馨画面。 有些东西是此消彼长的,比如投诚心,张宝因为一个不知名的门派很多年前所说的一句话,把张牛角赶了出来,同样是一句话,换来了关羽毫无保留的信任,士为知己死,知遇往往比知己来的更热切。 张牛角领到了很多军粮,武器铠甲,也领到了第一个任务,前往下曲阳发散三道消息,务必要让整个城的百姓尽数知晓。 来自涿郡的忠武将军关羽任命为冀州牧,上任后将会在整个冀州实行涿郡富民政策,这是从张牛角口中下达的第一道消息,在下阳曲传了两天,便成了加强版的任职消息,说什么保证每家每户每年有余粮,一天可以吃三顿饭之类的。 第一波消息所到来的余波未平,第二道消息震撼登场,涿郡军将在十日内全军进攻下曲阳,令无关人员迅速撤离,几天时间以后,下曲阳县就走剩下清一色的黄巾军了,人们都渴望着冀州牧所能够带来的美好生活。 张宝,张梁率领黄巾军的主力二十万众,任凭涿郡军耍阴谋诡计,自岿然不动,即使关羽威名在外,人家张宝早年成名,地公的头衔不是摆设的,一手法术耍得神乎其技,深得将士们的崇拜。 即便第三道听起来有些骇人的消息传出,黄巾军依然不为所动。 穆涵前不久才加入的黄巾军,目的是为了帮老母治病,谁知道治了几遍不但没治好,反把人给治没了,这让他非常恼火,但却又无可奈何,如今自己成了叛军,前后看起来都是死路,只能继续呆在黄巾军以图转机。 冀州牧关羽发布昭示,没有命案在手的叛军放下武器主动投降,只要服奴役三年,可免除叛乱死罪,服奴役五年可酌情恢复白身,如若执迷不悔,破城之日,皮甲不留。 这对于穆涵可能是个转机,五年的奴隶时间能换回一家人都性命非常划算,当他看到军中很多人闪闪烁烁的眼光,就知道不能再等了。 找到同村的几十个乡亲,很多都是同姓宗亲,毫无掩饰的道:“各位乡亲,我打算前往旧城镇,如今朝廷军四处平乱,来势汹汹,留在黄巾军迟早死路一条,我已经跟昔日旧城镇军中好友知会过了,走出下曲阳便能活命,愿意一起的现在就去准备,不愿意的还请不要泄露此事。” 几十个乡亲闻言,有人一口就答应,有人满脸担忧之色,犹豫不决,有人连话都懒的说,转身就打算回去收拾细软。 这样的情景悄悄的在黄巾军中发酵着,当穆涵成功逃至旧城区后,其他人便再也坐不住了,一夜之间竟然逃掉了三万多人。 张宝下令追捕逃兵,关羽早有准备,一早就安排了张牛角去接应这些逃兵,前身就是黄巾军的张牛角如同一桶油泼到熊熊燃烧的大火中一般,黄巾军逃兵与追捕兵抗衡了起来,张牛角怎可能放过如此战机,带着部众,穿着刚领到的铠甲,挥动着精钢长刀,从东边一路杀进到了下曲阳城墙边。 远远的看见南面处有一队骑兵,数目在三千人左右,张牛角一惊,迅速拿出关羽送的望远镜,看见是关字旗帜,才松了口气,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中,要是这三千骑兵是敌军的话,自己带的一万来人还不够人家几次冲刺呢。 再一次惊叹关羽的用兵如神,连绕了一圈的北面都已经布置了军队,估计西面早已围得密不透风了。 张牛角猜的没错,壹乐带着郭嘉正在西边等待着斥候的指令,而关羽则带兵从北面准备发起进攻。 张牛角看看身后的部众,有些无奈的想,困兽之斗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于万余兵力的他来说不是好事,如果下曲阳城被攻陷了,张宝必定从最弱的一面突围,张牛角敢肯定一定是从东门。 正思索要不要把留在旧城镇的两万兵马调过来时,一匹快马闯进了他的军营地。 “张将军何在?关将军有指示。” “将军有何指示?”张牛角挥手示意想要前去阻止的随从。 信使来到张牛角跟前勒住马兜着圈,也不下马,道:“关州牧有令,命右进军偏将军张牛角,没有指令前不得进攻,叛军出城时迅速后撤二十里等待下一步指令。” “末将领命!” 信使马头一调,抽了一鞭马背,战马嘶鸣一声便迅速往南边跑去。 一场战争无论如何的势均力敌,打的永远是后勤补给,大军出发前后军需补给就陆陆续续发往战场,壹乐认为黄巾军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输在后勤补给上,连军官都吃不饱的情况下,饿着肚子的军卒如何上阵杀敌。 下曲阳城,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池,城墙不过一丈高,张宝不知哪里的自信,手上捏着二十万大军时,从不考虑好好整修一下城防,当要靠这种一跃便能翻过的城墙抵御外敌时,才后悔不已。 恐惧是会传染的,涿郡军还没发动进攻,下曲阳城里已经打起来了,一边是想要投降的将士,一边是忠心耿耿的叛军。 此时才想起要投降恐怕有点迟了,几千人的暴动很快就被平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扔出了城墙,看着新增加的人肉城防,壹乐立刻下令攻城,要赶在这些尸体腐烂之前攻下城池,他认为很有必要。 瘟疫这东西往往都是来自战场,而它的可怕程度远远超越了战争本身。 郭嘉有些失望,眼前的攻城战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没有投石器轮番轰炸,没有撞门纵队冒着密密麻麻的箭雨艰难前行,更没有骑着白马的将军吼叫着“冲呀,冲呀!”,只见十几个身形矫健的少年军翻过城墙,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打开了城门,西门宣告攻克,弓箭纵队这时才向城里射出了箭矢,一片乌云就飞了进城,箭矢飞到高处,力量耗尽就开始下坠,三棱箭头破风的声音非常恐怖,像毒蛇吐信嗖嗖的叫着,钻进了城里,隐约听见一阵阵的惨叫声传了出来,步兵纵队挺着盾牌,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 郭嘉以为怎么都得试探一番,至少要评估一下从哪里进攻比较好,或者派出那些俘虏当炮灰,好试探一下守城的兵力如何,这些似乎都被壹乐省略了。 “阿乐,会不会有诈?”郭嘉小声的问壹乐。 “叫师傅!” “顶多也就是师兄,别忘了你是代师收徒。” “那就叫师兄。” “现在打仗呢,别注意这些细节好吗?” “幸亏你还知道在打仗,这么假的计谋如果没有埋伏就有鬼了。”壹乐讽刺地道,不知道他是讽刺郭嘉还是张宝。 “那你还不下令探查清楚再挺进?” “在这些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将士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是徒劳无功的,按照他们的进攻节奏,一路推到东边城门都不成问题。” 郭嘉顿时没有观战的兴致了,正想埋汰几句,便看到一支哨子箭飞上了天,同时北面与南面也传来了同样的信号,发起总攻的信号已经发出。 关羽计划是准备从北门和西门两面夹击,赵云带骑兵佯攻,把张宝从东门赶出来,一旦走出城池,到了平坦的平原,赵云带领的骑兵就会如同阎王般,宣布他们的死期已到。 郭嘉随同壹乐进了城,见壹乐调转了马头,疑惑的往前看了看,肚子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呕吐起来,壹乐似乎早就知道一般,赶马退了几步。 战场上的场面实在无法看,绑着黄巾的人头满地都是,一根根肠子和不知哪部位的残骸挂满了涿郡军步兵的长枪,黄巾军埋伏在街道的两边,本来打着等涿郡军前军一过,就实行前后夹击的,谁知道人家前军一进城就往两边的民居商铺扔火种,埋伏被迫变了明伏,变成了刺猬,变成了…… 城里变成了修罗场,军队就是一台杀人机器,一刀子砍下去,一长枪捅出去,那些无力反抗的黄巾军或被砍了头,或被捅穿了身子,也许去年他们还是农民,或者猎户,张角带着他们造反,现在就是叛军,关八看都不正眼看跪在边上喊饶命的几个黄巾军,挥动长刀,利索的砍掉了他们的脑袋,他们说的是大汉话,但关八没打算放过他们,战前该投降的已经投降,每个涿郡军都收到一个军令:剩下的全部杀掉。 马蹄子打着滑在血街道上踱步,足足两里路都是红色的,壹乐闻到了一阵既陌生又熟悉的气味,能在血腥中出现的味道很奇特,壹乐打死都忘不了这种味道,后世还是小孩的时候,每逢过年,空中飘着的就是这种气味。 壹乐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可能想到火药居然会出现在东汉,当他远远的看到一个身穿僧服,若有其事的挥动着白幡,时不时抓起一把黑色的粉末扔向蜡烛,便会出现一片火光,然后升起一阵白烟,那道人在白烟的缭绕下极有仙骨道风。 那名道人作完法,便骑上旁边的战马,似乎想溜,壹乐大叫:“关八,快,活抓那个道人,别让他跑了。” 第六十四章我只是睡着了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兵败如山倒,张宝看着节节败退的兵卒,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设坛作法要请地公来帮忙御敌致胜,可惜等来的却是一群猛虎。 壹乐之前尝试过配制火药,都不成功,主要是不知道材料的比例是多少,在后世如果不是学理科出身的,基本不可能知道,当然慢慢实验总会成功的,如今有现成,自然用现成的。 单体作战,很少人能够打的过特种兵,关八几个回合就打晕了张宝,几个特种兵在数百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冲杀了一阵掩护关八撤退后也跟着退了下来,叛军见首领被擒,再无任何斗志,有的已经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溃军之态已然成型,关羽的右进军已经汇合一起,眼看着剩余的叛军仓皇逃去,也不下令追击,仍然按照之前的队形推进。 守在南门赵云杀了几波残余的兵卒后,看见东门涌出一大堆乱糟糟的叛军,便下令全军待命,数千骑马抽出长刀,或者长枪前举,只等一声令下。 战机这东西在赵云眼中是没有形态的,他认为的战机会自然的找上他,当东门留下了一条残尾巴时,赵云把长枪一指,一声“出击”后便率先策马奔腾起来,骑兵的冲锋距离只需要两百米,两百米后/进入最高速度,也就是最佳的杀敌距离,表面上赵云很随意选择出击的起点,但每次都非常精准的控制在两百五十米左右,三千骑兵奔跑起来的声音把很多叛军吓得屎尿失禁,有的竟然双脚发抖跑不动。 正个大地仿佛在在颤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越跑死得越快,只要团结起来对敌,才有活命的可能。” 赵云瞬间拉弓搭箭,喊话那名叛军被射了个通透,叛军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来的队形立刻又被冲散。 张牛角收到了斥候带来的指令,配合赵云围剿匮军,刚刚吃了两口干粮的将士随着自家将军敢往战场。 下曲阳城已经开始清理战场了,步兵机械化的在每个叛军尸体上插上一枪,他们做的很仔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探查过,那些吓得直哆嗦的老残妇孺全部跪在地上求饶,大部分是那些叛军的家属,壹乐看了一眼,有些头疼,这些黄巾军是不是变态的,抢这么一大堆妇人干嘛呢?难道还想让她们帮自己生一个强大的族群不成? 看见壹乐走过来,妇人们就把他围了起来,哀求他一定要把叛军全杀了,壹乐笑着安慰了她们,让后勤部弄点粮食过来,就让她们给孩子们做饭。 穆涵望着一堆堆的残骸断臂,堆积如山的尸体,心有余悸的暗暗庆幸自己选对了,不然的话躺在里面的必定有自己。 听说跟自己一样投降的有六七万人之多,穆涵担心这么多人,一人吃一口能把一座山吃掉一半,奴役的日子必定很苦。 随同两万余降兵到了深泽县,当他被分到一间木屋,两套崭新麻布衣裳,一袋粮食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不是在做奴役,简直比自己任何时期还要好,为此还抱着老母亲痛哭一把,好证实自己真的走运了。 所有的东西都要靠工分来支配的,干一天活为一工分,每个月扣除两个工分作为木屋跟衣裳的费用,直至五年奴役期结束。一个工分可以兑换二两粮食,十个工分可以兑换一件新衣,换言之,只要自己不偷懒,每天都干活的话,就一定不会饿死,冻死。 没有预期的被虐待,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非人待遇,每个人都很友善,让自己生不出一丝身为奴役的自卑感,当穆涵了解到还有豁免机制时,他便暗暗下定决心,好好的努力一番,好早日脱离奴役身份,像那些分到天地的居民一样,好好的活着。 这些安排降兵的方案全部出自荀彧之手,基于这种出色的应变能力,那些妇人孩子,老残病号,壹乐甩手就扔了给荀彧,扬言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赵云终于回来了,跟壹乐,郭嘉站在一起,他就像刚从地狱回来一样,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是血,壹乐紧张的想要检查一下,赵云却不耐烦的推开了他:“我没事,血都是别人的。” “没事就滚去洗漱一下。” “没有活人了,看见的全杀了!老牛还在后面清点尸体,说是要计算战功?战功是这样算的吗?我光顾着杀,没计算呢。”赵云答非所问的道。 “人家老牛刚加入,算些战功充充场面,你要战功干嘛。”壹乐道。 “咦?你脸色怎么那么差?”赵云发现了壹乐不太对劲,脸上毫无血色,满头大汗顺着脸颊滑落,话音刚落,就见壹乐一头从马上往下栽,赵云一个翻越接住了就要着地的壹乐,顾不着满身的血迹,抱起昏厥的壹乐一边往军营跑,一边喊道:“军医何在?军司马受伤了!” 听见是壹乐受伤,众人不约而同的围了过来,赵云放下壹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哪里受伤,关羽见他笨手笨脚的,帮忙着检查,谁知道比赵云看起来显得更笨手笨脚。 短短的十几息时间,军医被催了五六次了,军医被关七关八夹着赶到时,壹乐的脸上反而开始有了红润之色,呼吸转而平顺,不知道前提的情况下,还以为在睡觉呢。 壹乐其实还真的在睡觉,军医下了诊断,军司马只是气结血不通晕倒,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在一群凶神恶煞阎王的目送下,军医艰难的离开了营帐,关羽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赵云没好气的道:“这小子就不是心狠的人,唉,那些其实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如今静下来心里怪难受的。” 关羽似乎不在意,反而冷冷的道:“这种心态留给阿乐就够了,你凑什么热闹,那些可是叛军,既然选择了造反,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而且他们手上的鲜血还少吗?光咱们一路下来,官衙州府,乡绅民豪,乃至平民百姓,可没见他们手下留情,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吧。” 赵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至于是同情心无所谓,还是对于关羽的批评无所谓呢,真无所谓。 壹乐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最后醒了,他就真的醒了。在半夜醒来,但凡有经验的都知道,是很难再睡着的。 漆黑的夜晚里,只要偶尔的战马轻鸣声,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听到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是的,是血液滴在地板的声音,紧跟着有人嚼食东西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多,突然眼前亮了起来,壹乐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己身边,每个人都张着血盆大口,壹乐看见自己的手臂就这样被几个人生生的咬掉,两只脚,身体,甚至脑袋,都感觉到被人在撕咬着,奇怪的是居然感觉不到痛楚。 “小郎!你醒醒!小郎!” 壹乐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四处张望,除了那些绑着黄巾的脑袋,没有发现任何熟悉的面孔。 突然脸颊一阵热辣传来,那些断头瞬间消失,映在眼中的是刘梓桑那张臭脸。 “你干嘛打我?” 刘梓桑放下了壹乐的手道:“那是你自己的手打的。” 看见壹乐不说话,刘梓桑继续说道:“昨夜军中很多人做梦,样子跟你很像。” “昨日抓到的那个道人在哪里?”壹乐决定不再去想梦魇的事情了,问道。 刘梓桑端来一木盆水,放在壹乐床边道:“就在营外绑着呢。” 壹乐边洗漱边说道:“去弄点吃的东西来,我要和这位道人好好吃一顿。” 河北六月份的天气早晚温度相差很大,张宝沐浴在温暖的太阳光中,远远看去,还真有几分得道仙人的韵味。 吃食摆了一桌,足够两人吃了,只有壹乐一个人吃,张宝只能看着。 “张地公,饿了吗?”壹乐嚼着食物说道。 张宝甩了甩凌乱的头发,嘴角很艰难的升起一丝弧度:“你要是打算用我来要挟大贤良师的话,首先是不是别让我死掉呢,先给我一杯酒。” 壹乐倒了一杯酒,站了起来走到张宝跟前,张宝配合的张开了嘴,酒就倒了进去。 “好酒,死之前能喝到此等美酒,不冤呀!”张宝猛的大喊道。 壹乐没有理会这种类似自我安慰的行为,抓起一把张宝昨日施法用的黑色粉末问道:“这是你的丹药?” 张宝瞅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道:“你是山门中人?” “华南师范,你不可能听过的,比起你的太平道术,我们更注重阴阳平衡。” “哈哈,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老夫的事情干完了,没能推翻刘氏江山,你小子不错,闷声发大财,不知不觉中就吞掉了幽州,冀州。” “还有并州。” “哈哈,老夫更加确定刘氏帝国必将落在你手上了。” “晚辈没有逐鹿帝王之心,只想逍遥快活的过完这一生。” 第六十五章璇玑现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给张宝松了绑,在关七关八面前,壹乐不认为张宝还有反抗的机会。 当看到一个满嘴油腻的道人在风卷残云般啃咬着肉食时,那个仙风道骨的张宝从此消失了。 “我还以为仙人不吃这种人间吃食呢!” “世人比较相信这种虚幻的东西,老夫成为仙人是顺理成章的事。” 壹乐点了点,算是认同了张宝的话,转而说道:“既然你没有慷慨就义的决心,那就把丹药的制作方法给我吧。” 张宝头也不抬的道:“给你无所谓,不过你得付出点代价。” 壹乐笑道:“我只能答应给你一个痛快。” “老夫还不太愿意死去。” “其实我现在想一刀把你砍了。” “从表面上来看,我们造反,你们造福百姓,结果无论怎样但本质是一样的。”张宝把两人分量的饭食吃光后,自斟自饮的道,对于壹乐的威胁一点都不在意。 张宝说得一点都没错,每一次的动/乱都是对大汉皇朝宣泄着不满,都消耗着属于它的保护色,在合适的时间,合适人,它就会被取而代之,这是一种规律,一种无人可以打破的规律,当造反成为一种常态时,它离灭亡就不远了。 “不一样的,造福百姓的方式很多,别想着用如此高尚的借口来掩饰你们的私欲之心。” 张宝用衣袖擦了擦嘴:“起初太平道的方针是造福百姓,至少造福一方百姓,十几年的经营所产生的假象足以蒙蔽一个善良,无私的贤者的心。” 壹乐双眼微眯,眼珠一转,笑道:“听你口气,造反不是你的本意。” “现在说这样的话很没意思,我璇玑门本以医治世人为宗旨,与大哥的教义相辅相成,他发展太平教义,我秉承璇玑门宗旨,加上前些年从你们涿郡得到的新粮食,再发展十数年,必定能让世人过上温饱的日子。 不知是大哥的欲望膨胀还是受别人教唆,便有了密谋十常侍政变败露之事,也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 退一步来说,就算政变成功,我不认为大哥能够顺利的成为新一代君王,管理一个教派跟管理一个国家有着天渊之别,在没有百官及有识之士支持的情况下,新建立的政权必定脆弱万分,甚至还没建立起来就已经失败了。” 张宝,又是一个被历史遗忘的人,挂着黄巾军被历史几句话淹没在角落之中。 “璇玑门以医之道传承?苏蕙的《璇玑图》与你璇玑门有何关联?名医华佗听闻出自璇玑,可是同一个璇玑?你们派来的人我是知道的,甚至具体知道名字,只是毫无保留的东西他们为何不愿意学呢?还有,既然知道不会成功的,为何不加以阻止呢?”壹乐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先秦时期的苏蕙就是当时璇玑门的门主,她是前门主的子女,因为天资聪颖,冰雪聪明,被破格继承门主之位,只是贪恋世间情爱,后来脱离了璇玑门,想不到你竟然知道《璇玑图》。 华佗确实出自璇玑,师尊众多弟子中较为出色的一名医者,只是胆大妄为,居然切开尸体做研究,被师尊逐出门派。 至于派去涿郡偷师的人为何不愿意学那些学问,这个我还真不知情,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去。” 张宝顿了顿,接着无奈的道:“大哥的计划我后来才知道的,如何阻止得了呢?” “你好像在推卸责任哦。” “有这个必要吗?” 壹乐笑道:“确实没有这个必要,我有个天真的想法,你能够天真的执行一下,假如天真的成功了的话,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听了壹乐的想法,张宝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想法真的与其他人不同,这样的想法应该只有你才会有,可以试一试,但别抱太大希望。” 下曲阳县的百姓充满了希望,虽然六月播种有些迟了,但迟了总比没到要好。 张宝分部的黄巾军被歼灭的消息如同蝗虫过境,传遍了整个冀州,狗娃收到消息长长松了口气,自己赌赢了,巨鹿城的军情查探过了,数十万黄巾军扎的军营绵绵几十里,看得人头皮发麻,要是他们派主力来攻打邯郸的话,自己能守得住吗? 消息是刘宽带来的,他还带来了近万冀州兵,壹乐已经把他们的消息发回了涿郡了,也就是说,潜伏任务结束。 张角所占领的巨鹿跟张宝的下曲阳不同,这里是他的老巢,不是一个粗陋的离间计,一首兴风作浪的童谣,或者一万几千名卧底就可以造成混乱的。 下曲阳的黄巾军是各地聚集的农民百姓,经不起鼓动,先是劝降了六七万人,在攻城的过程中又接收了五万人俘虏,跑掉的估计也不少,满打满算抵御顽抗的只有两到三万人。 壹乐让郭嘉写给朝廷的奏章是歼灭二十万余叛军,足足杀了十天十夜,有了这二十万的名额支持,投降的俘虏便可以免去了死罪,这是关羽答应他们的。 巨鹿的情况比较严峻,斥候很难带回来有效的消息,所有的道路都设有关卡,盘查想要进入巨鹿的人,马,车。 张宝写给张角的信壹乐当着张宝的面直接给了信使,信使也在两人的眼皮底下往巨鹿去了,结果却出现在壹乐的案桌上。 信任这东西壹乐只留给自己人,对于心思不明的张宝,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壹乐看过书信,便给了信使,让他按计划行事。张宝没有提到一点关于涿郡军的情报,里面所言,都是按照壹乐说得那个天真想法而展开的,要劝说手上还有几十万兵马的张角投降,真的很天真,张宝居然照办。 于是壹乐像吃了苍蝇一般,很为自己的行为恶心,但在张宝的眼中,这种行为才是真心实意为世人好的表现,他从壹乐的行为中看到了当初刚刚成立太平道时的自己,那时的三兄弟是多么的善良,全心全意的救治那些苦难的百姓。 人是很容易善忘的,而导致善忘的根本原因是权力,人一旦拥有了权力,就会想做一些以前认为不可能,以前不敢想的东西。 在太平道中,张角就是一个皇帝,皇帝就应该有皇帝的宫殿,巨鹿不是宫殿,所有他就朝思暮想的盯着刘宏的宫殿。 皇宫本身不具备权力,就算拥有了它,也不能证明你就是皇帝,数百年的愚民政策的昏荼下,张角自然看不透,才想要刘宏的皇宫,刘宏的龙座。 刘宏自然不会给,关羽剿灭叛军他认为是分内事,连军粮军资都不愿意给,张角想要皇宫,就是痴心妄想。 壹乐想要的配方,张宝还是给了,这让壹乐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到处奔走,还差点想亲一口张宝。 张宝很不明白,区区一个丹药配方而已,值得如此兴奋吗?当他从壹乐手中接过《病症一千例》后,表现出的狂热居然有超越壹乐的势头,郭嘉就像看见疯子一般看着两人,鄙夷的表情挂满了脸。 一连几天,郭嘉跟着壹乐忙里忙外的胡弄着一个叫火药的东西,壹乐是这样叫的,名字从来没听过,导致他十分好奇,在拔营的空挡期内,如影随形的跟在壹乐身边。 “都好几天了,你在瞎搞什么呀?这个你说的火药究竟有何用呢?”郭嘉再也忍不住了。 壹乐并不理睬他,按照张宝提供的配方和制作流程,已经制作出来了,把火药铺在石板上,点燃,见火便燃的火药粉不争气的挣扎着慢慢绽放着火花,速度有些慢,但壹乐很高兴,这是因为纯度不够的原因,只要把几样原材料提纯,火药就会展现它真实的面目。 郭嘉看着一堆闪着火花的粉末,有些不明所以的道:“燃土?” “你知道燃土?” “只是在一本杂记里看到过记载,说有一种黑色的泥土可以当柴火烧。”郭嘉煞有其事的说道。 壹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那是煤炭,糊弄谁呢?这个火药只是雏形,等技术成熟了,你看到的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你又糊弄谁呢?能有多厉害呢?”郭嘉不满道。 壹乐笑道:“猛火油你是见过的,它被猛火油厉害十倍不止。” 郭嘉捂住了嘴巴,差点没叫出来:“真有这样厉害的东西。” “我打算用它制作成武器,一个火药弹足以毁掉一座三詠学院,想想就让人开心。” 郭嘉慎重的道:“这么逆天的东西不应该出世,有违人伦。” 壹乐闻言沉默了,是的,后世火药的摧毁了多少世间美好的东西,如果让它提前在汉朝出现,发展到后世会是一个怎样恐怖的世界呢? 光想着它的好处,却忘了它带来的灾难,壹乐跺了跺脚,像是做了艰难的决定一般,咬咬牙道:“先做出来吧,有备无患,像猛火油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就是了。” 第六十六章波才的命运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宁可别人怕,也不要别人爱,壹乐很想做到这一点,在大汉这个普遍温和的国度里,恶人有着先天的优势,即使身怀绝技的人,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去招惹恶人,儒家的学问里面没有教导那些学子们如何对付恶人,了不起说一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事,美其名曰:修身养性,独善其身。 没有人怕壹乐,所以他做不成恶人,壹乐很无耻的问过张宝为什么不恨自己,张宝只说了一句恨不起。 仇恨已经足够了,为什么就恨不起呢?大汉人很可爱,明明是皇帝造成的灾难,却很自觉的把责任推到了那些地方官员身上。 平棘县的县令没能逃离有了关羽撑腰百姓的问责,黄巾军入城的时候,这位县令大人就没了踪影,树倒猢狲散,最大那个都跑了,那些小吏兵卒自然有多快跑多快了。 如今黄巾军撤退了,县令就像江湖高手一般,突然又出现了,关羽他们经过平棘县时,留下了三千兵力与一万战俘,因为三詠学院的士子们需要人手建设被抢掠一空的县镇。 进入安平国的地界后,关羽就下令扎营,还亲自骑马跑了一圈,在离军队扎营地三十里处指定了设置战壕和拒马,带着斥候还去了一趟堂阳县,他越是上心,手下的将士就表现得越是如临大敌。 “这样的壕沟没用,要宽一丈,深六尺,冲在前面的几梯骑兵因为视野开阔可以跃过,后面的就不行了,这样刚好可以把他们隔开逐一击破。” “拒马上面必须缠绕上带刺的铁线才成,第一道与第二道的距离只能相隔三丈,否则起不了作用。” “这个叫六菱刺,是专门对付骑马和步兵冲锋用的,洒的时候要小心一点,都是在马粪里泡过的,一旦伤着了很难长好,严重的还会丢性命,必须在洒上的区域插上隐旗作为标记,预防自家将士误入。” 学院的士子有很多是学土木建筑的,他们对机关和军事布防的熟悉度远远超过那些工兵,在不知不觉中那些工兵发现他们熟知的军事布防已经被这群少年改得面目全非了,而这些改动确实比原来的好上不止一个档次,没有将军的命令,完全是被这些人丰富的学识征服了。 这样的情形出现在后勤军里,甚至伙头军里,没有人觉得不快,当所有都愿意接受别人指出的错误时,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朝阳地军营是忙碌的,不断有骑兵出军营奔驰出去,也不断有信使从不同方向过来,或者跑向各地…… 昨日送来一批物资,自然是从涿郡运过来的,壹乐发现了一个问题所在,自己种的粮食,自己制作的兵器,自己训练的军队,帮别人打仗,打赢了封个有名无实官位侯爵,打败了得问罪。 壹乐觉得大汉人都有病,他奶奶的,明明是将士们流血流汗赶跑杀光叛军,那些人却一直只感谢刘宏那个甩手皇帝,在纠正了几回以后发现没用,壹乐不得不减缓军队的步伐。 同时下令已经平反的冀州各县镇停止修建,改赠为借,在当眼的位置挂上刘备的画像,写些平生功绩,新建的书院,医馆全部以玄德为名,每一张借据,每一本教科书,每一张药方都必须印上刘备的头像,必在那些少年和小孩心里种下一个信息,他们现今的生活是涿郡太守,是幽州牧刘备,刘玄德带来的。 人间最无耻的就上杀人诛心,壹乐九年义务教育的大收获就是受到红色主义的洗礼,满脑子的红旗,五星,镰刀和锤子,这种成功的洗脑术,把七零后八零后硬生生的弄成了傻子。 一个皇朝不需要太多的聪明人,绝大部分的傻子是有利于巩固皇朝的,但是一百年后,两百年后呢? 壹乐不禁想起了被满族奴化了四百年的汉人,那种傻傻的,呆呆的样子,被几个八国联军押着几百人不知道反抗的悲哀场景,虽然内心极其抗拒这种行为,但是为了消除大汉人对刘氏统治留下的伤害,再抗拒也要实施。 第一个感到震惊的不是别人,而是原则颍川的曹操,密探给他带来了壹乐所有的信息,当然只是大路货,曹操居然从中看到了一种帝王术,一种有区别以往的帝王术,原来人心是可以这样收买的。 校尉其实就是阵前前锋,俗称炮灰,战败是用来顶罪的,波才手下的黄巾军是正真的军队,不是那些农民百姓组成的杂军,百年没打过仗的朝廷军碰上了硬骨头,围攻了颍川近一个月时间,连城墙都没摸着。 当曹操知道了壹乐只用了十几人就攻陷了城门后,心里就暗暗赞叹,自己也要有一支这样全能的兵种。 “皇甫将军,末将有一计可破敌。”曹操通过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颍川的情报,结合波才的性格,制定了作战方案,正帅前请缨。 皇甫嵩很欣赏曹操的才干,听他说有办法破敌,连忙扶住曹操就坐,说道:“孟德直说无妨。” 曹操刚坐了下去又站了起来,来到沙盘边,拿起几条小旗指着颍川道:“既然我军久攻不下颍川,何不暂时撤退?” 皇甫嵩有些不悦道:“撤退?这是什么计谋?孟德别要卖关子了,速速说来。” 曹操哈哈大笑:“将军豪爽,末将孟浪了,请听我细细道来。 撤退自然是假装的,从明日开始,我们分成三批往洛阳方向进行撤退状,第一批由朱儁带领后撤五十里于梨河镇待命。 第二批由末将带领部下退走五十里后绕道回到后河镇待命,皇甫将军则率领最后一批将士假装仓皇撤退状,如果波才带兵来追,不必迎战,反而要加快撤退步伐,这时将军派出斥候通知朱儁将军和末将,待波才军至长社,将军即点火为号,三军合击波才,定能一举破敌。” 朱儁点了点道:“此计可行,只是要是波才不追,又该如何应对呢?” 曹操笑道:“据末将对波才的性格分析所得,此人领军有些才能,却不善于谋略,所以料不到我军的真正意图,假如他真的料到了,不予追兵,皇甫将军便顺势而为,继续撤退六十里,然后绕道大周镇屯兵,以逸待劳。 黄巾军的目标是洛阳,我军围困着他们无法向洛阳进犯,如今没有了这道阻拦,他必定倾巢而出,朝洛阳进攻,到时还是在长社合击叛军。” 皇甫嵩身边的一名偏将好奇的问道:“为何选择长社呢?” 朱儁哈哈大笑道:“长社处于离颍川三十里,只要皇孟德转至波才后方,切断他的退路,老夫前军会在离长社十里处遭遇叛军,波才见有伏兵,必定后撤,三军合击一处必定就在长社,其中二十里路是用来避过叛军斥候的距离,孟德好计算呀!” “朱将军缪赞了,末将是跟一位少年英才学习到的雕虫小技。” “哦?竟有如此英才,为何不举荐入仕呢?”皇甫嵩问道。 曹操尴尬说道:“说来惭愧,末将与这位少年英才只有一面之缘,他的学问是末将派密探偷学所得。” “偷学?孟德怎可行如此不堪之事,竟然偷学别人不传之法。”朱儁怒道。 “朱将军有所不知,这位少年建立个学院,把他的学问公之于众,人人可习。自从与他见过一面后,感觉到他对末将起了杀心,安全起见只有派人去学了。” “朗朗乾坤,既然有人敢对我大汉将士起杀心,管他是如何英才,先挨老夫一刀。”朱儁拍案暴起,愤怒无比。 皇甫嵩苦笑一声道:“公伟兄,你还真拿他没办法,孟德,此子是不是名叫壹乐,字梓希?” “将军也听闻此人?” 朱儁闻言,像泄了气的气球,怒火顿时消息不见,无奈道:“如果是那个小子,孟德之事不足为奇呀!” 曹操瞪大了眼睛,不解的望着前面这两位德高望重的将军。 皇甫嵩叹口气说道:“孟德呀,是这样的……” 壹乐打了个喷嚏,张宝也打了个喷嚏,郭嘉不停的在打喷嚏,今日的猪肉炖粉条厨娘放的辣椒有点多,三人吃粉条被辣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最后还是憋了半天的张宝说了一句:“我发现以前的日子白活了,现在越来越不想死了。” 壹乐放下了筷子,用毛巾擦了擦嘴,簌过口才道:“死不死可由不得你喔!” “至少我不会死在你手里。” “哪来的自信呀你,丹药药方我已经得到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别跟我这些废话,给药方你那天就可以下手了,为何我如今还活着呢?” 被人看穿很不好受,壹乐没有一点不适,自己没有杀人为乐的习惯,张宝该死的话,他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人天生就是该死的,像张宝这种医术高明的迷途羔羊,带他走回正道,他会让很多本来会死的人活下来。 第六十七章福泽天下的第一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被留在了深泽县,据说是因为赵云不想再看到他那个寒碜的样子,也有传闻是关于认为壹乐不适合战场,会把将士们带成妇孺,更有人说是因为壹乐害怕死人,上次晕倒就是铁证。 张宝却认为这家伙另有目的,拐骗自己留在深泽,必定另有所图。 “对了,老张,朝廷文书上的张宝已经死了,你是打算在冀州落户呢?还是到时跟我回去涿郡呀?”壹乐弄着了火炭,准备煮水烹茶。 “等妻儿到来,一同跟你回去涿郡便是了。”张宝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回答道。 “他的意思是问你想好名字没有,谁还关心你去哪呢。”郭嘉没好气的道。 “名字不重要,顺便起。”张宝吃完粉条,一口把汤汁喝掉道。 壹乐连忙说道:“不怕生错命,最怕起错名,名字不能乱起,我心目中有个不错的名字,很适合你。” 张宝顿时不愿意,直摇头道:“不劳君郎费心,本公自行其事便可。” 郭嘉感兴趣的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准备了什么名字,听说你起的名字都会附带一首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赵紫嫣这个名字就不错。” 张宝默念了一遍这首诗,也点头说道:“这诗确实不错,你讲来听听。” 壹乐笑了笑道:“咱大师兄叫钟南山,是我派最厉害的医者,你所看的很多医书都出自他手,让你姓钟,没意见吧!” 张宝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叫钟离夏,如何?” 郭嘉鄙夷道:“你难道不知道复字是贱名,怎么老爱起三字名字呢?” “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的,钟离就是一个复姓,咱也不见得单名有多高贵,完全是自欺欺人的多余之举。”壹乐反驳道。 “钟离夏,名字好听。”郭嘉没有一次能够说赢壹乐的,所以学会了以退为进。 “那以后改姓钟离,你家的妻儿你自己改吧,想好了就交给梓桑。” “赐名这种权力好像只有皇帝才有……” “滚!” 郭嘉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滚的意思,张宝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宝,一对活宝。 “老张,不对,应该叫钟离兄才对,有一事想请教一下。” “还是别请教的好,据以往经验,你的所谓请教就没有过好事。” 壹乐猥琐的道:“尽说些不团结的话,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可能知道你那个华佗师兄如今在哪里而已,紧张个什么劲。” “你想干嘛?他只是一个医者。” “如果你发现我们建造的医馆里没有足够的医者的话,你就知道我想干嘛了。” 钟离夏(张宝,以后都叫这个名字了。)诧异的望着壹乐道:“璇玑门不可能出山的,别费这个心思了。” “唉,以前我还真没在意过什么医术高明,什么治世之才,华南师范随便一个都比他们强,只是祖宗有令,有盖世之能,却只能与孤山相伴,论到才能,谁能与我华南师范一脉媲美? 一个精通医术,问诊开药方已经到了出神入化 地步的医者,只是不小心走远了点采药,被愚蠢的猎头一刀斩了,拿着人头去衙门换了两百钱……他知道手里提着的人头里面装着多少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绝世医术吗? 一个可以躺在星空下,给我说出每一颗星辰位置和名字,并且用最有趣的故事方式讲清楚太阳月亮运行规律的奇人师兄,为了一颗野菜,惊动了野熊被分尸。 一个个出口成诗,满腹经纶的文弱书生,就因为山贼入侵,不得不提刀与凶狠的敌人搏斗,临死前还高喊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壹乐泣不成声。 郭嘉泪流满面,壹乐偷偷瞄了一眼他,抽泣着到:“你哭什么?” “那些都是我的师兄呀!” “你又没见过。” “没见过也是我师兄。” 壹乐决定不理郭嘉,转而对钟离夏道:“我大师兄一直有个心愿,他希望在大汉每个县,每个镇都建一座医馆,里面设有内科,外科,骨科,眼鼻科,肠胃科,泌尿科,脑科,皮肤科,骨科,儿科,妇科,有专门让病人住的楼房,有专门负责抢救的急救马车,所有的诊金都由官府负责,病人只负责药物费用,从此再也没有有病没钱治,只能等死的悲惨事件发生。” “医术里哪来如此多的分支科目,而且要完成这个心愿,得付出多少钱财人力物力呀,简直就是幻想。”钟离夏道。 “土豆能出现在大汉,就是我先辈们通过几十代人,走了六万里路,从遥远的国度带回来的,当时就有人说是痴心妄想,当第一代人走出了两千里路后,这些质疑更甚,走出一万里后,有人开始认为有机会成功,于是一代一代的坚持,阿爷死了,耶耶顶上,耶耶死了,儿子顶上,儿子死了,还有弟子顶上…… 所有事情都不可能一就而就,今日建一座,明日建一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会完成的。 ” 钟离夏陷入了沉思,这种思维方式从来没接触过,他需要消化。 壹乐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后世里,随便一个成年人学到的东西,都比大汉顶级大儒学到的都要多,一群医者躲在深山里算什么回事,难道帮野兽看病吗? 论智慧,壹乐自认不是这群变态的对手,好像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依靠着几千年的百家智慧,自然可以凌驾在他们之上,虽然是假的,但时间长了,就会变成真的。 钟离夏要思考很久,壹乐和郭嘉可没这个耐心等他慢慢消化完,该做的还得做,大不了自己培养一批医生。 走出来府邸,郭嘉忍不住说道:“你编的故事很不错。” 壹乐怒目而视道:“你觉得我会拿自己师门开玩笑不成?” “嘿嘿,这倒不至于,我只是确认一下我那些眼泪有没有白流而已,如今师门只有咱们两个人,没想过给师傅再收些弟子吗?” “在我的眼里,凡是学我华南师范学问的人,都是师傅的弟子,掌控别人的身体,终有一天会被挣脱,掌控别人的思维,就可以一代一代的将我华南师范传承下去。” “可是我们才是正式弟子。” “只有我才是正式弟子。” “你……” 初夏的清晨,有雨,也有太阳,东边太阳西边雨的情形在冀州很常见,一群孩子却异常兴奋的追着那朵雨云跑,东汉时期能提供给世人娱乐的很少,更勿论小儿游戏了,一朵过云雨就够他们玩疯了。 找匠人用牛皮做了几个皮球,就成功的把足球运动带到了深泽县,至于能不能冲出亚洲,壹乐是不管的。 壹乐从来都不认为国人的体能差,奥林匹克那些没有中国人的运动,只能说明咱们起步晚,要是都提前近两千年,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形呢? 撒一把种子,对壹乐来讲没有任何负担,他也没有让这些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的义务,有些事情开了头好。 治理好深泽县,是新任县令刘言顺的义务,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在一个十六岁少年面前自称弟子,有些怪异。 三詠学院最早一批学子的老师就是壹乐,五十六人教导了一年多就扔了给郑玄,刘言顺的原名叫刘狗子,说话结巴,本来超龄上学堂没旨意他能学到什么,当时只是想让他认认字,将来做个图书馆管理员什么的。 想不到的是这个少年非常勤奋,让壹乐了解到什么叫大器晚成,见过刘言顺的耶耶母亲,检查过他的身体无碍后,壹乐就非常有信心治好他的结巴,只要不是遗传,心理障碍这种东西对于一个专业教师来讲没有任何问题。 咬着木塞,在最多人的地方朗诵《千字文》,为了加强效果,名字便改成了言顺,让他时刻记住自己是可以言语通顺的。 老师的用心,学生是感觉得到的,对于刘言顺的一声老师,壹乐受之无愧,自己的实际年龄已经将近五十了,如何受不起呢。 刘言顺的施政很中和,把深泽县天地重新丈量一遍,也重新把所有权分配,保持土豪乡绅原有的份额后,每人分两亩田地,剩下的便属于官田官地,留给那些战俘耕作,自然也是为五年后作打算。 田地就是农民百姓的财产,处理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会顺畅无比,楼桑村的经营模式是现成的,刘言顺稍稍改动了一下,作坊由官府先行垫资建造,由官府教授制作技术,建成后投标分包,之后,每一年抽10%的利润作为建设和技术资本。 各县镇的商贾们看准了这次机会,官府指定的行业,就是一个独门生意,投到了就大发了。刘言顺自然不捅穿,物价部已经悄悄的在今年年初成立了,这预示着所有的买卖的东西都会变得合理起来。 第六十八章邯郸守卫战(1)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钱庄的事情要着手处理了,不能把商贾压得太死,良好的经商环境还是需要考虑的,要学会欲擒故纵,先给点甜头,再给拳头。”面对虚心求教的刘言顺,壹乐还是有耐心的。 “虽然涿郡这几年储备充足,但要补给三个州的空虚,显然不现实呀。”刘言顺道。 壹乐点点道:“你的施政应该是考虑到这一点而作出了调整的吧,以民养民的政策值得推行,你把具体方案做出来,在冀州让其他人因地制宜先实行,累积点经验后就推广到其余地方去。” “学生遵命,如果能让土豪乡绅出点力就更好了。” 壹乐笑了笑,没有说话,被这群少年官员盯上了,这些土豪乡绅不出点血交代不过去的,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自动自觉把钱粮捐出来,这些一旦跟政治挂上了钩,就没有无耻一说了。 “对了,过几天我要离开这里,别长舌头跟二哥回报,记住了。” “老师,我……关将……将……将……” “说了多少遍了,遇事冷静,别紧张,我就是去找个人而已,很快就回来,有关六他们几个在,没事。” “……” 军营的防御体系建立起来了,让许多一直打胜仗的将士有些不解,堂阳县只不过弹丸之地,没必要这样慎而重之的设防。 “将军,安平王刘续应该没胆量与我们打阵地战,况且我们还要继续推进,这营寨布置似乎有些过了吧。”徐福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说了出口。 “你要多多跟阿乐学一下,狮子博兔仍需全力,刘续固然不值一提,但如果他连同张角,甘陵人一起合击我们的话,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关羽耐心地道。 “他们有动作的话,应该逃不过我们斥候的监控。” 关羽叹一声道:“凡事都有意想不到的一面,谨慎一点总没错的,所有的准备都做了,就算输了也不留遗憾。”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朝阳地的涿郡军有充足的补给,张角可没有那么便利了,三十多万的人马,加上巨鹿原著居民,每人每顿只吃一口,一日的消耗就过两万斤粮食。 黄巾军不可能对峙的,要么向南面撤退,要么主动出击,张角不可能傻到守着巨鹿坐吃山空的。 关羽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为后面的爆发积聚力量罢了,这场仗不管胜利也好,失败也好,自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只不过区别在于战胜了,不会死,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管治冀州,战败了,估计皇帝会下令诛九族,还会连累刘备。 堂阳县的百姓大撤离,暂时告别熟悉的家园,搀扶着年迈的双亲,担子里一边挑着年幼的孩子,另一边却是全部的家当,一路走一路哭,田地里的庄稼已经长成小苗了,眼看着将士们野蛮的踩踏出一条长长的马道。 “毁掉,所有遮住视线的东西全部毁掉,我要敌军一踏上这片土地,一眼就能看到。” 关羽瞅着背井离乡的百姓心中黯然不已,口中的命令却下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此时的关羽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他只考虑战争的胜负,百姓注定逃不过,谈人性是对一位名将的侮辱。 关键是壹乐不在身边,考虑百姓的困难从来都是他的职责。 刘续在沉默了十天后,终于派出十万大军,气势磅礴的向朝阳地发起了进攻,无数的人影出现在地平线时,赵云大叫一声:“笨蛋!”后,立刻兴奋的大吼:“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刘续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军,这些兵马是安平国的底蕴,本来打算留给刘宏的,自从随张角一同起义,黄巾军在冀州节节败退后,他不觉得关羽会因为他是安平王就会放过他。 放弃守城战,跟涿郡军打阵地战,本来不该出现在防守一方,只是当他知道关羽只带了五万兵马时,他就自动把自己的优势放弃,否决了军事的坚守城池的建议,趁着兵强马壮,想要一举把关羽拿下。 安平军眼看就要进入弩箭的射程,却停了下来,刘续下了马车,翻身上马,他要作站前动员,因为兵书写是这样写的。 于是赵云便看见一个傻乎乎,穿着一身金光闪闪铠甲,骑着一匹白马,在阵前用短剑与将士长枪击掌的安平王。 赵云差点就笑出口,真不明白,这个刘续哪来的自信敢这样出现在一群神箭手面前,明摆就是一个活靶子。 前去请命的随从回来了,跟赵云点了点头,赵云二话不说,弯弓搭箭,瞄准了刘续的人头射了一箭,“哐”的一声响,便听到有人喊道:“保护主将。”刘续的头盔被射中,飞进了将士堆里,白马受惊,嘶鸣着想要狂奔,几个眼疾手快的军卒拉住了马绳,马尾巴,迅速的把刘续抱了下马,钻进了人群中,吓得半死的刘续惊魂未定,愤怒的大吼道:“给我冲,杀死这群恶贼。” 赵云的箭法很准,他只想激怒刘续,如果直接把他射杀了,这仗估计打不成,最终又变回了攻城战。 刘续下令进攻,安平军像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关羽的担忧还是发生了,三天前,在斥候报来刘续从信都倾巢而出的军报,派出三批斥候确认过后,便给狗娃下达了坚守邯郸十天的军令状,刘续这一遭必定是瞒着张角擅自出动的,而如果张角知道了以后,必定派兵帮刘续固守信都,阻止涿郡军成犄角之势,趁着刘续拖住关羽之机,把邯郸拿下,除掉这颗扎在自己背上的尖刺。 如果张角不傻的话,一定会这样做,很明显张角没傻,他非常清楚,从巨鹿到邯郸,急行军三天就能到达,堂阳县到巨鹿也是三天路程,前后六天时间,中间还挡着刘续的十万大军,就算打不赢,拖住关羽一个半个月的时间,邯郸不可能抵挡自己派出的八万攻城军。 军令状是给狗娃麾下的冀州军的,另外有个属于狗娃私人的口谕:“狗子,战事不可为,速跑!” 狗娃望天长叹,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八万人就想把邯郸攻下吗?不说自己麾下三万精兵,这一个月来改良过的城防就已经够黄巾军喝一壶了。 守城战与阵地战不同,只要城门不破,任你多少兵马都没用,全被挡在城墙外,一个城有四个城门,这就非常麻烦了。 “黄巾军来了,他们不是义军,他们是来抢你们口中粮,袋中钱,他们是来杀光你们男人,抢光女人,烧光你们房子的…… 将军有令,如果不想被叛军破城的话,应当军民合作,共同进退,我们不需要你们上阵杀敌,仗打起来非常多后勤工作,如果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可以空出许多战力,便可以杀更多的叛军。” 胥吏们提着木喇叭,一遍又一遍的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喊话。 他们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知道这样造黄巾军的谣有什么用,只知道按照军令,每天在不同的地方喊一遍。 “没什么用呀!” 赵铭郝刚刚巡视完城墙,坐在狗娃对面抱怨。 “现在自然没有用,等黄巾军大军压城的时候,他们就会想起这些话来。” 赵铭郝幽幽的道:“我之前还真试过用百姓守过城,那时候虽然千来个山贼,但手上只有两百个军卒,靠着几千个手无搏鸡之力的百姓硬是拖到了援军到来。” 刘宽笑道:“不要小看了他们为了守卫自己家园的力量,小郎就说过,那是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别忘了,我们同样来自百姓。” 狗娃压低了声音道:“别让二哥小看咱们。” 刘宽噗嗤的笑了一声道:“二哥就从来没小看过咱们,这次你恐怕又上当了。” 狗娃摇摇头道:“这次不一样,他居然让我见机跑路,你们说,我怎么可能跑路呢?就算死,我也…… 哎呦,还真上了这关二哥的当了。” 赵铭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狗娃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笨蛋的。” 狗娃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铭郝道:“要你管!” “一将笨蛋,累死三军呀!” 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做事方式,在很多年以前,还在特训营的时候,关羽就已经对这些少年的性格了如指掌,之所以跟狗娃说这样的话,就是知道他们死爱面子,宁死都不可能撤退,有了这句话,如果真的到了不可为的关头,他们还是会想办法保住性命的。 邯郸城外田地里的小苗终于彻底的从地里钻出来了,油油的随着微风摆动,一片安详的画面。 地平线上那头有黑黑的狼烟升起,不久后,狗娃就看到了大队的斥候不断的从远处回到了邯郸城。 这时候,只有特训营那十几个少年郎才敢留在野外跟黄巾军周旋。 当黄巾军出现在地平线时,即使已经有了足够心理准备的刘宽,也睁大了眼睛,且战意勃发! 第六十九章邯郸守卫战(2)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刘宽最讨厌敌人在攻城前还有乌七八黑的说一堆废话,因此,他表现得极其像一个黄巾军,亲自操持强弩,把那个叽叽歪歪的阵前喊战的家伙射了个透心凉。 黄巾军的骑兵在一箭之地外来回奔走,偶尔还会向城池里投射箭矢,试探着射程。 低沉的号角响起,原本蹲着的盾牌步兵开始前进,狗娃看得很清楚,他们几乎是人一到就发起进攻,没有一丝休整。 “对面的兄弟们,你们退回去吧,我们将军有令,都是汉人,我们不要自相残杀,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你们会死掉的。” 想想你们家中的娇妻,还有那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儿,快些放下兵器解散吧,回去你们的家乡,那里的粮食开始长出新苗了,好好耕种,好好做工,我家将军说了,再往前走就是叛军,是要诛九族的。” “各位兄弟们,不要再往前了,别逼我们伤害你们,家中的老母亲还等着你们回去呢!” 不管城头胥们如何叫唤,城下叛军前进的步伐依旧坚定不移,这些话似乎没有起到一丝丝作用,反而让他们更愤怒。 “这些话真恶心。” 赵铭郝捂着耳朵对狗娃道。 刘宽对这些噪音充耳不闻,眼睛盯着战场那些早布置好的暗标,只要最后一队黄巾超过标界,就该是弓兵营发威的时候了。 刘武死死的盯着那些不起眼的暗标,当黄巾军的大部队快到城下,刘武长出一口气大喊道:“弓兵全体都有,界标一,速射,三发!” 箭雨从狗娃身后升起,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如同一群嗜血的飞蛇扑向城下那群猎物。 弓兵射的是弩箭,作为最犀利的杀人武器,被壹乐改良过后,就没有让使用它的人失望过。 从高空带着箭势和堕性的弩箭,势大力沉,并非黄巾军那些普通木盾可以阻挡的,只要给到一丝空隙,它就无情的钻进去,收走一部分,然后一大片,最后覆盖全部。 黄巾军垮掉的木盾阵在短时间内重新组织起来,当投枪兵适时加入了战斗后,城下就乱成了一片。 箭雨一过,黄巾军工兵扛着一排排梯子,像一支长箭一般跑到了城下,无数的梯子架在了城墙,用铆钉和绳子牢牢的钉在了墙上,准备撤退离开的时候,天空突然暗了起来,成千上万人头大小的鹅卵石从天而降。 这些平时躺在山脚下,河床边看起来有些可爱的鹅卵石,一旦被小型投石机抛到了空中,旋转着,碰撞着从头顶上砸下来的时候怎么看都不可爱。 木盾在鹅卵石的倾砸下瞬间碎成块,顺道把木盾下面的黄巾军也砸成了肉酱,见势不妙的工兵聪明的挨着城墙撤退,没来得及庆幸,头顶就落下了雨点般的石块,虽然是人工投下来的,依然不是人体可以承受得起的,几百个工兵仓皇失措,赵名郝分明见到几个滑溜的小子,依靠长梯作为掩体成功的逃回了安全区域。 刚才还气势如虹的步卒,已经消失在一场天降石雨之中,连同消失的还有徐和的自信。 一坑一坑的地上除了一具具被砸得稀烂的尸体,几个攻城器孤独的躺在那里,满怀期待的想与城门亲近一番的愿望变成了牛郎织女,离城门不到一里路,就这样相互对望着。 “进攻,进攻,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石头组织第二次攻击,第五方队步兵掩护攻城队攻城,第六方队进攻城墙。” 徐和迅速作出调整,张角命令他带八方人马前来进攻邯郸,生性谨慎的徐和分出三万兵力从西门伺机攻城,刚才那一波攻击只是作为试探,想要从中分析北门的主力有多少,以便作出第二波有效的进攻,以及估量守卫北门的力量有多少。 弩箭又开始俯射了,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盲射,而是精准的狙杀。 一些聪明的叛军看见自己的箭落在对方铠甲时,一地作用都没有,便捡起冀州军的箭矢,想要射回去。 可是他们手中木弓的力量非常有限,带不动沉重的弩箭,不是飞到一半无力坠地,就是拉断弓弦。 “哎呀”一个爬上梯子的士卒被墙上淋下的液体泼到了眼睛,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没等他眼睛的痛楚消失,身体就好像被火烧一样灼热起来。 如果此时他的眼睛能睁开,就会发现自己刚才攀爬的那条梯子正从上往下燃烧起来,一直到他身边不远地上都是冒着黑色烟的火。 上百架梯子同时燃烧的场景似乎给这场攻城战增添了战争残酷的韵味,数十支无力的箭矢飞到城头发起哔啪的响声,像是宣告攻城方的无力。 刘宽威风凛凛的在城头来回踱步,吸引着大部分的注意,那些箭矢就是想招呼他的。 刘宽时不时挥动手中的铁盾,盾上扎满了箭矢,每一支都深深地钉在铁盾上。 一支来势凶猛的箭矢重重的钉在了铁盾以后,他就被亲兵用巨盾围了起来。 同样在亲兵巨盾包围下的狗娃悠闲的喝着茶,他的目光不在城外,一直盯着城内。 “那些人有动静没有?” “都转到西门去了,估计那里会有分兵,斥候也证实了徐和少了三万主力不知所踪。”张聒道。 “纪牯他们回来没有?再派几队斥候出去,务必打探清楚那三万人的行踪。”狗娃对着旁边的随从说道。 “禀告将军,纪将军还没回来,斥候刘将军已经派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狗娃点了点头,按正常攻的城战,八万人攻下由三万兵马守卫的城池有很大几率成功的,黄巾军虽然装备简陋,但将领徐和有一定的用兵能力,表面上看头一波的攻城一塌糊涂,因为这就是攻城战,总要人当炮灰来摸清对方的底牌。 狗娃自信就算把底牌全亮了,徐和也没办法应对,以前跟二哥演绎攻城战推算时,投石机,火油,强弩,床弩是很难破的,谁拥有这些大杀器,几乎等于胜利,特别守城方。 小郎早一个月前就派人来到邯郸,就是为了制作小型投石机,弩/弓,火油通过商队也运了不少过来,就连床弩都配备了三张。 信心其实哪个时候都是来自实力,单兵作战这些少年无敌,放到战场上不是一刀两箭的事了。 城外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面对退了会被军法处置的黄巾军已经失去理智,冒着箭雨,石弹不要命的向城门推进,一旦有梯子架好,就有红了眼睛都兵卒向上攀爬,有了之前火烧梯子的经验,便会有弓箭手压制着城墙上放火的涿郡军。 “杀光,城破屠尽一人。”最早的攻城口号只是进攻,随着战事的越发激烈,口号应该带着仇恨直接变成了——屠城。 城头箭如飞蝗,城下箭如飞蝗,双方都在箭雨中作战,只是区别是黄巾军中了箭会倒下,一名冀州军兵卒身上插满了箭矢,却依然忙碌的搬运鹅卵石。 狗娃准备的鹅卵石堆积如山,准备的箭矢堆积如山,准备的粮食也堆积如山,只是人数上比人家少几倍,其余三个城门每个放三五千兵力,立刻就缩水一半,还要分出来做后勤的,做搬运的,能上场作战的就不足一万人了,幸亏做了轮休机制,每过一个时辰,东,南,西门每门三千跟北门作战的将士互换岗位,才得以省了后备军的份额,不然的话,真真是几千人对人家几万人。 城中的百姓参与战斗的速度比狗娃预计的要快,也比狗娃预计的还有坚决的多。 拖着血红尾巴的太阳终于西去,夏日的夕阳映红了天边一朵朵鱼鳞云,预示着明日将又会是一个大晴天。 视线开始收回,往下看,往邯郸城外看,往城头看,遍地的箭矢扎枪,袅袅上升的烟火,满目疮痍的石头坑,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就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城头被几次爬上了百来人后,邯郸的百姓就坐不住了,最危难的时候搬来木柱帮忙顶着城门,还有勇敢一些的直接拿起倒下将士的武器,冲上城头杀敌。 冲上城墙的黄巾军很想骂娘,因为城墙后面还有一道城墙,两道城墙铺上木板,城墙就想跑马地一样宽广。 狗娃的想法很直接,接管邯郸城以后,除了军队,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封锁了关于城里的所有消息,在城墙后面再建一道城墙意味着多一道保障,就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卧倒在血泊里的守卫将士很难分清楚谁是谁了,血迹,烟灰遮蔽了每个人原来的面目。 强悍的将士抓着军粮在咬,疲惫的守城百姓也抓着军粮在咬,他们喝着同一个水壶的水,吃着同一个箩筐里的面饼,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狗娃却看得很清楚,不远处张聒等一群人一直在关注那几十个表现特别神勇的大汉百姓,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动,张聒就会第一时间砍下那些人的脑袋。 第七十章邯郸守卫战(3)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昨日,今天,以及往后的五十万个日,民族主义依然是时令精神粮食,不认同自己的民族,只有做异族之奴,他国之犬。 历史之中被异族统治过的汉人,都会神奇般退步了或者停止不前,所有的文化,所有的科技所有的文明,都会被那些愚蠢的异族帝王糟蹋得一干二净。 偶尔出现像康熙,乾隆般的明君,所图的始终逃不过想要同化汉族人的目的,以至于汉族被带进一个自我毁灭的深坑里,直至辛亥革命,唤醒了沉睡了许久的民族主义。 战争不是唯一一个解决民族内部问题的方法,但却是最直接的,天上不会随随便便掉下一份午餐,没有为这个民族洒过热血,抛过头颅,是没有资格站在顶层位置,享受那份亿万人朝拜的荣光。 狗娃非常记得壹乐说过的一句话:天下是天下人的,这个天下人值得只能是汉人。 还有无数的伤兵被徐和扔在了战场上苟延残喘,于是漆黑的夜色会如同死神一般收割他们剩余的生命。 何仪是黄巾军中为数不多的悍卒,就是他率先登上了城头,黄巾军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被一面面巨盾推着从城墙掉了下去。 幸运的是,城墙下垫了厚厚一层尸体,何仪摔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当城头掉下一个个同伴砸在他身上时,他感觉自己活不成了,结果,当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还活着,那些趴在他身上的同伴帮他抵挡了敌人的鹅卵石和弩箭。 何仪艰难的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尸体,趁着月光左右看了看,攻城战早已经结束了,看见远处几百朵闪烁的火把,他就知道一定是冀州军在打扫战场。 何仪努力的想从死人堆了爬出来,发现都是无用之功,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声音便响起:“不要动了,上面压着七八具尸体,既然活下来了,就别折腾了。” 何仪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将近四十岁的老农拿着火把,正在把压在何仪身上的尸体拖了下来,腰间的佩刀不知道碰到什么,发出噌蹭的声音。 那老农推掉了几具尸体,便对着旁边大声喊道:“这还有一个没死的。” 何仪象征性的动了动右手,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更别说反抗了。 跑过来一个年轻的军卒,应该很年轻吧,脸上的稚气未脱,眼中满是属于少年人的童真,见到何仪在挣扎着,紧张的提起手中的长矛。 “军郎,不必担心,手脚都断了。”老农笑道。 “陈伯,叫我包子吧,军郎军郎的,怪别扭。”年轻军卒道。 “不能坏了规矩,而且老农是诚心实意的,你们受的起。” 两人似乎忘记了何仪的存在,三言两语的说开了。 很快,压在何仪身上的尸体被搬空了,只见两个农民模样的人赶着牛车走了过来,包子说道:“这个人断了手脚,搭把手抬上牛车,别动到他的左脚和右手。” 四个人像抬玻璃一样谨慎的把何仪小心点抬上了牛车,何仪再也忍不住了,张着干裂的嘴唇,虚弱的说道:“你们这是在救我吗?” “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是个傻子,不救你我们闲着没事把你弄回去再杀吗?”包子喘了气说道,心想这家伙忒沉。 “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上当的。”何仪硬气说道。 包子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大坑说道:“要不是将军下令要活的,你们此时应该冰冷的躺在那四个大坑中其中一个里面。” 何仪歪过头,不再看包子,旁边躺着五六个跟他一样动弹不得的黄巾军。 何仪想不明白,这些冀州军想要干嘛,一群骨断筋折的人对他们有什么用处。 惊恐有时会让人忘记疼痛,眼看城门就要关上了,一个断了胳膊的黄巾军士卒突然大叫一声,跳下牛车,快速的向城外狂奔。 包子扳动一直那在手上的弩/弓,何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士卒被射穿胸膛,软软的倒下。 “好好的有活人不当,非要寻死。” 包子喃喃自语一声,就重新跟随牛车沿着石板街道望里走。 何仪听到巨大的城门关闭的声音,他也想跑,就算是死,都比这种等死的感觉好,可是他动不了。 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不去想对方的目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想开了,心情反而舒坦了,既然随着摇摆的牛车睡着了。 感觉手脚传来的疼痛,何仪一下子醒过来,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军官拿着木板,夹住自己的右手,然后缠上了白布条,口中在说:“你们看清楚了,关节折断就按照刚才说的方法医治。” 然后走到另一边,那里有一个被砍断的黄巾军士卒正等着救治。 何仪身上的木铠甲,衣服,裹衣,全部被扒掉,一个妇人面无表情的用湿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会杀我们吗?”何仪或许觉得有些尴尬,随即问道。 妇人低着头干活,抬头看了一眼何仪道:“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 何仪用左手擦了擦脸上的污迹道:“我不是坏人,我是专门帮助穷苦百姓的黄巾军。” 妇人冷冰冰的道:“我夫君也是黄巾军。” 何仪眼睛一亮,道:“我们要杀光这些朝廷走狗。” 妇人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帮何仪穿上了麻布衣服。 感受伤患处专来的巨痛,何仪知道这个妇人是故意的,也叹气道:“那可以给我一碗水吗?” 妇人抱起木盆,起身默默的离开,不理睬何仪。 何仪再次说道:“给我一碗水。” 妇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何仪,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就...是...来...杀...我...们...的。”然后一步都不耽搁,走出了伤兵营。 狗娃走出了伤兵营,冀州军受伤的人不多,在穿着先进铠甲的前提下,黄巾军能伤到他们的机会不多,只有直接捅到脖子牺牲的一百七十多人,被伤到的仅仅三十二人,换来黄巾军三千多人阵亡的战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狗娃愤怒的对刘武吼道:“你就不能把战线拉开一点吗?” 刘武不敢出声,这时候的狗娃会揍人,他见过,而且揍的还是壹乐。 “禀将军,子时已到。”在场的六人中,只有赵名郝不怕狗娃,因为他从来不怕挨揍。 结果他挨了狗娃一拳,当狗娃举起拳头想要揍第二拳的时候,赵名郝低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还有正事要做。” 狗娃咳了一下,道:“今夜突袭的目的听好了,骚扰,骚扰,骚扰,有多大动静就弄多大动静,一碰面就撤,不要恋战,每半个时辰干一次,中郎将听令,这次行动由你全权指挥,便宜行事。” “遵命!”赵名郝领命便离去。 刘武打着哈欠含糊说道:“城里那几百名细作怎么处理?” 狗娃瞪了他一眼道:“适当时机,放几个出去传消息,然后这样……” 徐和没有因为今日的失利而失眠,布置好防御便早早睡了。 对于主将淡定的表现,黄巾军大营一片祥和,退到离邯郸城五十里结营,五千多人的工兵一天时间就把工事处理妥当。 “有敌袭,西营出现敌情,全军备战。”传令卒扯着嗓子,敲了铜锣满军营地跑叫着。 同时东营也传来了敌袭的信号,徐和猛的从睡梦中惊醒,随手抓起床边的配刀冲出了帅营,全军和衣而睡,迅速作出了反应。 “报告将军,西营遭敌人偷袭,烧掉两座军营,伤十六人,阵亡七人,敌军人数不明,已经遁去。” “报告将军,东营损失三座军营,伤三十一人,阵亡二十五人。” “报,南营有敌情。” 徐和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既然斥候没发现有大批人马的调动,应该是小波敌军来袭。” 然后踱步思索片刻,便下令道:“传令下去,命防御部队把防御范围向外扩大五里,遇到敌袭自行处理,在没有确定敌情之前,不得惊动大军。” 赵名郝没想到徐和竟然有如此智谋,除了第一次骚扰见效,已经三次偷袭没能见效了,看来要用狠招了。 四次偷袭,只有北面的防御队没有动静,一直守在那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这就直接告诉赵名郝,北营就是军粮所在。 三更时分,离上一次骚扰过了一个时辰,三十多名黑衣人身形矫健的穿过一道道哨岗,偷偷的摸进了黄巾军的北营。 一个黑衣人把身上最后一袋火油淋在了一座军营后,躲进了黑暗中换了一身黄巾军装束,发起一声蛙叫,随后便陆陆续续听到了一声声的蛙叫。 黑衣人数着蛙声,当第三十六声响起后,抽出身后的弓箭,向天空发了一箭,一声哨子响彻天空。 黄巾军北营顿时一片火光冲天,几十个黄巾军士卒大喊着:“不好了,敌袭,粮仓被烧了。” 徐和再次惊醒,带着随从匆匆往北营赶,要是军粮被烧,这仗就不用打了。 第七十一章偷袭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远远就看见了北营火光冲天,火红的照亮了偌大的天空,徐和心急如焚,心智有些混乱起来,鞭打着胯下快马。 当徐和看到粮仓好好的被一大群人围着在中间,才长长吐了口气,看着一个个傻不拉几的军卒,不禁又摇了摇头轻叹,这样的举动跟直接告诉敌人粮仓的位置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徐和对随从说道:“给粮仓加一方人力把守,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准擅自行动。” 还没等随从应令,一匹快马奔至,马上的将士勒马跳了下来,单膝下跪道:“禀将军,南营遇袭,敌军大约一千五百人。” 徐和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也不回应,翻身上马便离去,留下那位斥候跪蹲在地不知所以。 今夜注定无眠,冀州军不会让自己睡个安稳觉的,徐和很坚定的认为,无论有怎样的敌报,目的只能是骚扰,冀州军不可能放弃守城,与自己打阵地战的。 当提前安排在邯郸的将士跑了回来汇报之后,徐和更是确定不误了,这时候放几个细作把大军前来偷袭的消息带回来,这种粗陋的连环计,只有年轻的将领才会使出来。 狗娃确实很年轻,二十岁却已经有了六年的军旅生涯,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战斗没一百也有八十,虽然以剿灭山贼为主,但毕竟也是战争。 徐和一定料定自己不会出城,是的,在没弄清楚那消失的三万黄巾军人马,狗娃不会傻到跑出城让人家合击的。 不过纪牯回来了,带来了非常重要的情报,三万消失的黄巾军不是在西边,而是兜了大半个圈,躲在南边外的树林中,估计是想伺机偷袭西门。 狗娃冷冷的笑道:“就让徐和看看我们少年军的真正实力吧。” 刘宽早就赵名郝出发时,开始清理黄巾军的哨探了,偷袭打的就是情报战,只有让敌人耳朵聋了,眼睛瞎了,偷袭才能算是偷袭。 纪牯又走了,带着一千骑兵,骑兵马背上挂满了引火的东西,硫磺,火油,火箭,甚至磷火都不缺。 看着几百个细作剩下几个能跑的,狗娃就下了全军出击的军令,三万大军出动的情形,那几个细作是亲眼看见的,他们也会亲口告诉徐和,狗娃敢打包票,徐和一定一笑置之。 表面上看来是一场赌博,其实所有行动连起来就是为了营造迷雾,就是让徐和认为狗娃故弄玄虚,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 说到底还是因为赵名郝和刘宽传回来的情报,决定了这场偷袭的最终落实。 赵名郝成功的制造了骚扰的假象,刘宽则让徐和变成了瞎子,聋子,狗娃不会自信到用一千骑兵去冲杀那躲在林子里的三万叛军,只要拖住他们就足够了,对于这一点,他对纪牯有着足够的信心。 战马的蹄子裹着厚厚的牛皮加麻布,走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每匹马的嘴巴都叼着一根木棍,保证它们不会随意嘶鸣。 壹乐曾经说过,这个时代骑兵是最强大的兵种,谁拥有足够多,足够强的骑兵,便能横扫大汉。 被刘彻打跑的匈奴就是依靠强大的骑兵体系,骚扰了华夏数百年,成吉思汗带着强大的骑兵,把战争一度扩展到欧洲。 自从霍去病之后,战场上再也没有什么天才将军,以一人之力力换狂澜,救世人于危难之中。 战争说白了就是强者欺负弱者的一个过程,强者可以以逸待劳,最后以实力取胜,而弱者想要取胜,只要奇兵出击,放手一搏。 偷袭按照习惯,是弱者的选择,而非强者首选。 狗娃他们一致认为自己就是强者,之所以偷袭,完全是战术需要。 一朵巨大的黑云慢慢挡住了月亮,或者说月亮慢慢的钻进了黑云之中,它如果看到地面的一切,此时应该是不忍看见人类厮杀的场面。 早就对赵名郝的骚扰免疫的黄巾军逐渐安静了下来,靠在树桩闭目养神,外面的噪杂声又响起来了,冀州军还真贪玩。 漆黑的夜空突然冒起了一股火焰,然后如雷的马蹄声响起,数条活龙突兀的出现在黑夜中,径直的冲进了黄巾军北营。 一里地,解开牛皮麻布的战马全力奔驰下,几个呼吸就到了黄巾军面前。 狗娃骑着战马,像一支箭一般杀进敌营,这时候的黄巾军才惊觉不是骚扰,有个正要吹动战号的黄巾军士卒被狗娃一箭穿心,战鼓没来得及敲响就被豺狼虎豹一般的骑兵摧毁。 一队组织起来的黄巾军纷纷抡起马束抵挡着肆意的骑兵,可惜还没接触就被一艘弩箭全部给放倒。 营地后面就是营寨,狗娃将火把扔进一顶帐篷,扯着嗓子大喊:“冲杀,冲杀,冲散集结的叛军。” 就算漆黑的夜里,黄巾军头上的黄巾依然非常清晰,不用刻意分辨敌我。 赵名郝汇合了大军后就一直坚定不移的跟在狗娃的身后,他非常清楚,除了击溃或者杀死徐和,就剩下烧掉粮仓一途才能打赢这场守卫战。 好在起初的法子起到了作用,一触就跑的骚扰战术,令到叛军混乱不堪,直至此刻,叛军还在认为是骚扰事件。 黄巾军没有想到这一次是真正的偷袭,或许说三万大军发动的可以叫做突袭,因此,从突袭开始,大量没反应过来的叛军被杀死,冀州军呈扇子般散开,又像剪刀般合拢,收割着还在懵逼中的叛军。 狗娃带着亲兵,在叛军营寨中横冲直撞,目标直指徐和军帐,想由北往南贯穿整个敌营。 正常情况下粮仓是不会安放在的营寨中的,聪明的统帅会分开几个隐秘的地方把军粮藏起来,之所以这样做,徐和就是断定狗娃不敢出城。 徐和终于发现这次骚扰有别于其它,迅速集合了亲兵,组织大部队集结,并且不断地收拢被冲散的将士,四万多兵马只能勉强整理一万多人,徐和望着溃不成军,乱成一片的军卒,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被亲兵搀扶着。 “禀告将军,我军军粮保不住了,守卫军粮的两方(两万)人马被冲散,敌军已经到了两百丈以外了。” 徐和再也承受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来,然后就晕倒过去。 很多名将早期打不过会选择吐一下鲜血,装作晕倒,亲兵们会很懂事的带着晕倒的主将逃跑。 当然这招不单单只有名将会用,徐和究竟是真晕还是假晕,对于战局是起不到丝毫改变的,只会加速战事的溃败。 冀州军第三轮战鼓擂响,黄巾军四处逃亡,败局已定,来不及逃的只有放下兵器投降,以求活命,顽固抗争的只有被歼灭的命运了。 纪牯带着一千骑兵成功地点燃了林子,躲在里面三万黄巾军被一道熊熊大火挡住,敌我双方透过大火彼此对峙着。 感觉只要大火一灭,双方就会撕咬在一起,拼个你死我活。 梁仲宁有些佩服对方的主将,区区一千人马就敢与自己三万兵马挑战,虽然被大火阻隔,但他已经下令左右两翼绕过从林,到敌方后方,准备实行前后夹击。 就算不能截杀对面的骑兵,顺势向南门发起进攻也不失良策,斥候已经离开多时,通知渠帅配合进攻北门,正是机不可失的战机。 派出的斥候全部被刘宽射杀,狗娃没完成偷袭之前,这道屏障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 梁仲宁的想法很美好,就发生离他十里处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中,凭什么认为他的想法能实现呢? 徐和临晕之前还是很有良心的下达了让梁仲宁撤退的军令,至于军令能不能到达,徐和有没有底,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狗娃带着骑兵往西面追去,他不认为徐和短短时间能跑出多远,当遇到第一波阻拦的叛军后,就更加坚定徐和就在前方。 徐和在适当的时候清醒过来,当知道自己在跑路时,强忍着又要晕过去的冲动,因为他知道,不跑才有机会翻盘,就算跑也只能往南跑,与梁仲宁汇合亦然有翻盘的机会。 如今被孤立在北面,看来是逃不过了,如果自己是狗娃,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战机的。 看着随同自己不足四千的残余部卒,徐和艰难的跟亲兵道:“都散了吧,各自逃命去吧,他们抓的是我,只要我不走,他们不会赶尽杀绝的。” 一名亲兵带着哭腔说道:“渠帅,我们愿与您共同进退,只求您别抛弃属下。” “韩嵇,本帅不会有事的,反而你们留下只会白白送命,你们跟随我多年,本帅也不愿看见你们客死他乡,都走吧,回去告诉大贤良师,徐和辜负了他,知遇之恩唯有来生再报了。”徐和颤抖地说道。 这种场面如果壹乐看见了,会非常惊讶,这跟后世狗血剧拍的太像了,统帅要弃卒而逃之前,总会先调动部下的情绪,好让他们热血沸腾,舍身忘死的自愿留下抗击追兵,然后在一群英勇无畏的将士哀求下,被亲信打晕,夹带着逃亡。 第七十二章我乃涿郡少年军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事情就是这样,狗娃想要追徐和,就必须解决掉面前三千多名被打了鸡血的叛军。 慢下来的骑兵,速度又慢慢的提了起来,打了鸡血对于结局没有一丝影响,兵种的差距,装备的差距,经验的差距,不是随随便便激扬一下就能弥补的。 狗娃没有嘲笑这群被主帅卖掉的兵卒,反而完成他们最后的使命,送他们上路,到了最后也没有告诉他们,徐和是跑不掉的,让他们怀着美好的愿望死去,也算的上对他们的尊重。 既然用上了猎犬追踪,徐和自然无法逃脱,什么话都没说,把他捆绑起来架在战马后就往回走。 月亮快要落山了,再有一炷香时间,大地将会迎来最黑暗的时刻。 狗娃要趁着月光迅速赶回邯郸城,纪牯一千来人是无法守住城池的,如果被梁仲宁捡了便宜,自己就会变成了攻城方,事情就会变得麻烦多了,还倒不如坚守城门,立于不败之地来的好。 迎面跑来一个斥候,支支吾吾的说不齐一句话,狗娃不耐烦的道:“有屁快放!” 斥候后退了几步道:“纪将军原话是:告诉老狗,如果半个时辰再不来,准备帮耶耶收尸吧。”斥候说完立刻往后退。 已经不能再往后退了,再退就是城门了,被三万人追其实是一件很酷的事,纪牯很幸运遇上了。 三万人想要在大火中弄一条通道是没有难度的,即便纪牯一直用弩箭阻止,人数的差距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于是就被人逼到了南城门处。 要不是梁仲宁怕有伏击,此时应该攻进邯郸城了。 嘈杂的大军前进的声音中突兀的传来了几声犬叫声,纪牯松了口气,老狗终于赶上了。 手上的长刀缓缓的指向前方,纪牯大声吼道:“告诉他们,我们是谁?” “我乃涿郡少年军!” “告诉他们,我们怕过谁?” “我不怕痛,不怕苦,不怕死,谁也不怕。” “今天,就让世人见识一下我们少年军的厉害,全体都有,进攻!” “进攻!” 一千人齐齐的叫喊声响彻云霄,一千匹战马狂暴的奔跑起来,马铠甲发出沙沙的碰撞声,紧跟着就是人发出的惨叫声。 惨叫声是从梁仲宁身后传来的,狗娃带着三千骑兵一语不发直接就冲杀进了敌方方阵中。 赵名郝举起大弓,大声嘶吼:“徐和被擒,麾下五万大军全军覆没,此时投降饶你们不死!” 梁仲宁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阵前狂言,不管说的是真是假,一律过滤掉。 要求大部分都是农民的黄巾军有梁仲宁的军事修养是有些过分的,叛军里已经有些骚乱,梁仲宁只能撤着嗓子大喊:“敌人想乱我们心神,这种谎言谁相信呢?前军变后军,列进攻方阵。” 循例的招呼打过后,赵名郝觉得可以心安理得的把眼前的杂军送上路了,活路给过,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与人无关。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战场也逐渐清晰起来。 无人照料的篝火已经快要熄灭了,只有青烟扶摇直上,黄巾军被冲散的方阵再次组织起来,狗娃也与纪牯汇合一块,几个亲兵正帮着拔身上的箭矢,狗娃很快从一个刺猬变回了老狗,要不是甲胄挡住,早已经成了死狗了。 纪牯低声说道:“这样打赢了太亏了,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很不划算,等大军回撤,再一口一口的把这口蛋糕慢慢吃掉,损失必定少很多。” 狗娃点点头,望着身边朝夕相伴数载的手足,咬了咬牙,便下了鸣鼓收兵的军令。 梁仲宁看敌军退回城里,也不由松了口气,从三更时分到清晨,派出去的斥候没见回来,渠帅那边也没见有斥候过来,不合常理必有妖,很有可能那个敌军少年说的是真的。 但对方此时退兵,又跟这种情况不吻合,为了弄清楚情况,梁仲宁只好下令退军二十里休整。 关羽看了狗娃派人送来的作战报告,既高兴又愤怒,高兴的自然是打胜战,给自己大军南推争取了时间,愤怒的是居然敢冒如此大风险,实行偷袭,万一被徐和识穿,不单邯郸失守,全军可能会覆灭。 “将军不必动气,如今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整件事,不知不觉会用您的智慧去思考问题,徐和不是将军,自然想不到将军所想。”荀彧看过了战报后,笑道。 “账中没人,别将军前将军后的,阿彧,我问你,如果这场仗你会怎样打?” “我认为狗将军,不是,是刘将军的作战方法应该是最好的,当中虽然多少有些冒险的成分,如果不能快速解决徐和,张角还会源源不断的输送兵力,加上刘续输了一阵,如今龟缩不出,目的就是想跟我们打持久战,一时半会支援不到邯郸,邯郸久守必失。” 关羽叹了口气,道:“之前让他们潜伏冀州,已经跟他们父母报过一次丧,我只是不想再为他们报丧了。” 荀彧笑道:“二哥多虑了,从他们围杀梁仲宁部队就能看出,他们很惜命,本来可以一鼓作气把梁仲宁拿下的,偏偏用一口一口吃的方法,一来当练练兵,二来自然是想尽可能的减少战损。” 关羽饶有兴致的望着荀彧道:“那你还看出了什么来?” 荀彧白了一眼关羽道:“我能看到的你一定能看到,你看到的我未必看得到,还是你说吧。” “咦?跟阿乐这家伙混一起才过久呀,滑头有模有样嘛!”关羽说着就抡起大手,一下一下拍打着荀彧的脑瓜子。 荀彧抱着头连忙求饶,说这些全都是壹乐教的。 抱着头求饶的不仅仅只要荀彧,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求饶。 包子铺店家突然停住了捶打的手,小孩不顾不看的把手中馒头全塞进口中,一只洁白的手递过来一个水壶,小孩连忙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再不喝水估计要被呛死了。 小孩喝完水,顺了顺胸口,才看清楚递水给他的是一位很好看的少年,真的很好看,小孩找不到其它形容一个男子英俊的词语,总之比很多女子都好看。 美少年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包子铺店家被两个大汉抓住杵在一边,嘴里哩哩啰啰的说了一大堆话,大概意思是说这小孩两天三回的跑到他包子铺偷馒头,被自己抓到教训一下有什么错呢? 美少年笑道:“他拿你的馒头自然要付钱的,总共100钱够不够?” 店家连忙点头,只见美少年给了一两银子小孩,道:“如今你有钱了,应该要付人家馒头钱了。” 小孩疑惑的看着手中的银子,摇摇头道:“阿耶说过,无功不受禄,再说了,我吃了他的馒头,如今他打了我一顿,为何还要付他钱,照理说,如今他敢拿我钱,是不是要给我揍回去呢?” 美少年笑的更甚,道:“看见那辆马车没有,这两银子是付给你帮我洗车的工钱,而且偷东西是你不对在先,人家的包子卖的是钱,又不是卖拳头。” 小孩闪着皎洁的眼睛,看看马车,又看看美少年,最后神气的把手中银子递给了店家,还不忘说了一句找续。 店家找续了钱,不敢再逗留,拿着馒头钱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小孩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郎君,如今如何是好呢?如此豪华的马车,我不敢洗呀。” 美少年依然面带微笑,指了指小孩口袋道:“打算留作晚饭吗?” 小孩连忙按住口袋道:“弟弟妹妹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是留给他们的。” 美少年再也笑不出了,正色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牛娃。” “嗯,牛娃,我再给你一两银子,想跟你合伙做一门营生,你先去买个木桶,几条麻布毛巾,还有猪/毛刷回来,等会我教你怎样洗车,然后咱们找个地方固定就干这个,洗一辆这样的马车收一辆银子,官府的马车收五百钱一辆,商贾乡绅的马车辆两百钱一辆,普通老百姓的马车二十钱一辆,十份收息你分我一份,怎样?” 牛娃瞪大了眼睛,洗马车?平原县的富贵人家家里大把仆役,官府的更不用说了,至于老百姓,谁有这个闲钱拿来洗车呢?眼前这位富家子弟莫非是傻的? 感觉到牛娃异样的眼神,美少年举起手轻拍了一下牛蛙的脑袋道:“想什么呢?怎么算你都不亏,为什么不试试呢?” 牛蛙闻言“哦”了一声,这一点说的没错,人家前后给了二两银子,要是夸大发了也夸他的,自己一点损失都没有,不干白不干。 于是美少年告诉牛娃,买到东西就去官府驿馆,自己在那等他。 美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找借口走开几天的壹乐,听闻平原县有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张宝第一时间毫无根据的打了包票,说一定就是华佗。 第七十三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记得刘备曾经在平原县做过县令,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情感在里面。 还是督邮的身份,不过这次是冀州督邮,平原县临近涿郡,几乎没有受到太平道的影响,但是在人人自危的年代里,同情心这种奢侈的东西直接被大汉人给遗忘,以至于出现小孩抢馒头被打的事情被当成了平常事。 壹乐不属于路见不平,英雄气概的人,牛娃有自己的人生,就他这种精灵的表现,就算没遇见壹乐也会活的好好的,只不过早期会艰难一点罢了。 牛娃站在驿馆门前裹足不前,官民的界限从来都划得很清楚,得罪了里面的大佬与包子铺店家完全不是回事。 驿馆胥吏一出门就看见这个的男孩,督邮所说的应该奇怪小孩应该就是他了。 “小郎君,督邮在里面等着您了。”胥吏笑嘻嘻的走近牛娃道。 牛娃左右环顾,见没有其他人,小郎君这个称呼实在有些吓人,他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胥吏笑道:“叫的就是您,请随我来。” 那个美少年是督邮?牛娃不知道督邮是什么官职,但从胥吏的恭维可以看出,一定比县令大。 “督邮大人,小郎君给您带来了。”胥吏说完便乖巧的退到一边。 “督邮是什么官职?很大吗?”牛娃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壹乐放下手中书本,笑道:“你可知太守?” “太守自然知道的。” “比太守大的官叫州牧,州牧督邮代表的就是州牧大人,你说大不大?” 牛娃放下木桶,掰着手指算着,满脸疑惑的说道:“看你年龄也不大,最多大我一圈,就应该当那么大的官,好厉害呀!” 壹乐哈哈大笑:“我以前跟你一样,连饭都吃不饱。” “你意思是说我也可以?” “那得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本事?我好像没什么本事,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算不算本事?” 壹乐愣了一下,他奶奶的,过目不忘如果都不算本事,有本事这个标准得有多高呀! “在没有遇见我之前,不算是本事,我可以把它变成大大的本事,你愿意吗?” “有了本事是不是就不用饿肚子了?是不是不用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可以好好安葬我耶耶了?”牛娃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自然可以,不过你得先让它变成本事,这个过程很艰难。” “我不怕,我要学本事。”牛娃坚定的道。 “那咱们从洗车开始吧。” 于是驿馆门前多了一个木棚,木柱上飘着一条黄帆,上面写着:督邮马车美容店。 壹乐详细的讲解如何清洗一辆马车,牛娃听得很仔细,他认为不管怎样,必须要相信这个年轻的督邮,这是学本事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耶耶曾经说过,既然做了,就义无反顾的去完成,既然选择了,就义无反顾的去相信。 “我看今天不营业,你把弟妹都接过来驿馆住,一来可以照顾他们,二来嘛,过两天你就明白了。”壹乐看着一身破旧的衣裳,正笑的灿烂的牛娃,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我觉得应该把你的马车先洗了。”牛娃不为所动的道。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壹乐看见关七远远的骑着马回来,便对牛娃摆了摆手,进了驿馆。 关七喝了口水,准备用衣袖擦嘴,壹乐扔了一条手帕过去道:“无论说多少回,你依然没把这些话当一回事,病从口入。” “我身体好得很。”关七擦过嘴脸,把手帕随手就揣进兜里,壹乐这人有严重的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绝不会收回再用,银钱除外。 “那老头有没有说什么?钟离夏留在那里?” “嗯,只问了书出何处和问了咱住哪。”关七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他人呢?” 壹乐指了指外面道:“听说怡红院来了个很不错的头牌,看热闹去了。” 关七一脸鄙夷的道:“卑鄙龌龊。”顿了顿才吐出后半句:“既然落下我。” 壹乐险些一口水喷到他脸上,指着关七鼻子道:“你真高尚,哪个窑子青楼你没逛过,好意思说别人?” 关七呵呵笑道:“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女人的作用不就是这样吗?” 壹乐真拿他没办法,指着那些胥吏叹口气道:“想去现在就滚。” 看着眼前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满是风霜之色,神情苍老的华佗,钟离夏不敢相信,这就是十多年没见的师兄。 华佗没有表现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感,淡淡的上前施了一礼道:“师弟别来无恙。” 钟离夏赶紧回礼道: “师兄!”然后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不必多言,师弟之事,某家略有耳闻,山野之人不问政事,且让它去吧。”华佗依然淡淡的说道。 “师尊教诲不敢忘,师弟自问一直秉承山门教义,也不曾有过违背。”钟离夏道。 华佗点点头道:“虽然某家被逐出师门,依然遵循璇玑门的教义,救死扶伤,研究医术,不敢松懈。” “师弟以前误会师兄了,医术一途博大精深,开腹锯腿亦然独成一派,听壹乐那小子说,他门派称之为外科。” 华佗淡淡的脸容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随即又恢复正常,拿起那本《外科案例》道:“所说的可是著书之人?” “他可不是什么著书之人,只是把他师兄及前人的记录修成册而已。” 华佗叹了口气道:“想我碌碌半生追求,竟然不及书中一成。” “师兄不必妄自菲薄,别看这本小小的书,那可是浓缩了华南师范几十代人的精华所在。” “可曾还有其它著作?某家看书中不前不后的,应该属于中段篇,定然还有前篇和后篇。” “嗯,那小子关于医书就那么几本,其它的全在他脑子里,师弟平时总是能从谈话中套出许多非常有用的东西,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实验过后却能解决问题。” 华佗终于不再淡定了:“此话怎讲?” “比如处理将士刀伤,咱们一般都会先用水清洗,然后撒金疮药,能活下来的十中一二,华南师范的方法却不太一样,他们会用酒精清洗第一遍,这酒精是把酒提纯所得。 然后用羊筋做成的线把伤口像缝衣裳一样缝起来,有些严重的刀伤还会在伤口附近涂上一种叫麻醉药的膏药,这样缝起来会减少痛楚。 缝完以后再用酒精清洗第二遍,然后撒上白药,用干净的绑带封住,一天换两次药,每次都会用酒精清洗一遍,重新换过干净的绑带。 虽然有些费事,但是将士活下来的几率非常高,有八成以上。” 华佗这十多年来,一直研究的就是伤口缝纫术,只是一直没有突破,此时听钟离夏所言,哪里不知道其中奥妙呢,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抓住钟离夏的手,就往屋外走,嘴里不忘说道:“师弟,咱们现在就去找你口中那个小子。” 钟离夏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记忆中的师兄是个老神在在的人,很少有激动的时候,就连当初师尊逐他出师门,也没见他伤心难过半分,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刀伤缝纫术,竟然如此大反应。 牛娃的反应不比华佗小多少,一个下午除了壹乐那辆马车,竟然洗了三台豪华马车,老天爷呀,那可是三两银子呀。 看着手中有些虚无缥缈的银钱,牛娃眼泪就哔哩吧啦的下雨般落下,如果早一点挣到这些钱银,耶耶就不会饿死,再早一点,母亲也不会饿死,再早一点…… 世上是没有如果的,如果有,也只是如果本身。 “督邮,我今天洗了三辆马车,收息三两银子。”牛娃风一样跑进驿馆,边跑边喊道。 壹乐从后院走出来,关七最终没有扔下他跑去怡红院观瞻那个出名的头牌,也跟着走到前院。 “这孩子能不能学武?”壹乐瞅着飞奔过来的牛娃对关七道。 关七一个跳跃,脚一踢围墙,借着弹力斜斜的飞了出去,再快要到地时,右手猛的一拍地上的石板,“嘭”发出一声响,人便趁势旋转着像箭一般射向牛娃。 牛娃早已看见了关七,又被那声响吓了一跳,多年的跑路经验并非白费的,眼看关七就要来到跟前,想都不想把手中银子扔了出去,就地向侧边滚了过去。 关七伸手接住了迎面而来的银子,失去了先手,腰部一沉,硬生生的把横着的身体九十度摆了回来,站在了地上。 牛娃看见壹乐双手弯在后面,脸露痛苦之色,以为关七是歹人,在翻滚之中顺势抓了一把泥土沙子,冲着壹乐喊道:“督邮别慌,我尽量拖住歹人,你趁机逃走。” 壹乐将计就计喊道:“那你自己小心。”然后嗖的一下就钻进了后院。 驿馆门口就在牛娃身后,看见关七走了过来,便朝着门口跑了过去,嘴里喊道:“刚才给你的银子,我家里还有很多,要是你追的上我,统统给你。”出了门口,还给关七做了个鬼脸。 第七十四章大弟子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关七冷笑一声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冷不防一把沙子迎面撒了过来,关七一扬衣袖,泼开了泥沙,眼角余光瞥见牛娃躲在门角再次扬起手,不禁提起左手衣袖。 没有第二次沙子偷袭,牛娃趁着关七遮挡视线的一刹那,转身就往街道方向跑去。 关七翻了翻左衣袖,饶有兴致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狡猾的小东西。”说完便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 抱着玩味心态的关七打算好好陪牛娃玩一遭,无论牛娃如何东藏西逃,都会被关七不小心的找到,然后又不小心的被跑掉。 看似忙碌的人们没有理会一大一小的追逐游戏,这种事情每天每刻都在发生,在平原城根本提不起众人的兴趣,甚至有些小贩还刻意弄些阻拦,好让牛娃或者关七吃瘪。 牛娃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冷酷,不喊不叫的默默奔跑,关七分明看到几个衙差蹲在大树底下乘凉,牛娃一点想要报官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略过了那几个衙差。 不知不觉跑出城外,在一块荒地边上,牛娃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渐渐追近的关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关七在距离牛娃三丈地方停住,他很确定牛娃还有力气再跑一段,此时停下来,不知道想耍什么计谋。 “英雄大人,求你放过小子,小子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银钱全都在那位督邮身上,小子只是个奴役,不值钱。”牛娃哭诉道。 “有什么招便使出来,不然就没机会了。” “小子哪有什么招,打又打不过你,跑也跑不过你,求大人大发慈悲,放过小子。” 就在关七大量四周环境的瞬间,牛娃双手一提,关七感觉脚下有东西在动,条件反射的双脚用力,想要跳开。 原来关七脚下是一个陷阱,不用力还好,一用力反而下降的速度更快,眼看半个身子应该掉进陷阱里,关七两脚交错,使了个一字马,两脚边踢入了陷阱边上,然后双脚再次用力,一个翻腾便跃出了陷阱。 牛娃在关七使出一字马的时候便看出事不可为,拔腿就跑,一头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关七回头看了看陷阱,之见下面倒插满了尖刺,要是掉了下去,不死也一身残。 又一次轻敌的关七起了怒火,同时暗赞牛娃的机智,就刚才那段追逐里,要换了别人,牛娃至少有三次以上机会可以逃跑,现在又利用陷阱设计自己,而且还懂得逃进树林,这小子就是一个天生的特工。 “嗡”的一声,一支银色的羽箭射在牛娃跟前,随即便听到关七的话:“要是你敢前进或者后退一步,我刚担保下一支箭会射在你身上。” 认真起来的关七自然是牛娃不可战胜的,正当庆幸摆脱了歹人,牛娃躲在一个树洞了呆到天开始暗下来,才爬出来,谁知一现身就被人逮到了。 “好吧,游戏结束,我们回去吧。”牛娃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你一早就知道?” “主要是不想坏了督邮的兴致,待会把戏份做足一点。” “你是怎样看破的?”关七非常好奇。 “早上那两个抓包子铺家的随从打扮跟你一模一样。” 关七很无语,突然愤怒的道:“刚才那个陷阱可是真的。” 牛娃笑道:“听说有一种水一样的油,见活就着,要是刚才我撒的不是沙子,而是这种水,我觉得你应该会更狼狈,至于那个陷阱,能设计到你的机会很小。” 说话的功夫两人回到了平原城,依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刚才还一个在逃一个在追,如今和好的人。 越是往里说,关七越为惊讶,刚才使用五成功力还是低估了这个小屁孩,要是让壹乐知道,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回到驿馆,壹乐早以在前院喝着茶等候,关七一进门,刚想开口,壹乐摆了摆手,示意已经知道了。 其实早上那个包子店家打人事件,表面上是偶遇,其实壹乐看出来是牛娃估计选在自己路过的道路上演的苦肉计,一个八岁的小孩有这般计谋,入一下局,考量一下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你哪里的把握认为我一定就会入局?”壹乐看着脸露尴尬的牛娃说道。 “督邮大人一入城,我就已经开始留意您了,您的行为完全和那些贪官污吏不一样,让小子佩服的原因很简单,每次遇到不平事,您从来不会表明自己是督邮,而是很顾及那些被帮助的人的感受。 小子很清楚,西街王寡妇开的干洗店,东街陈伯开的打铁铺,还有小子的洗车铺,表面上是合计做生意,但我不觉得您是缺钱的人,您是想让我们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心安理得的认为收获是应份的。” 壹乐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牛娃叹了口气说道:“您处罚我吧,我知道错了。” 壹乐道:“我十岁的那年,设计骗了一个叫张角的三万万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总觉得有这些钱买的东西是属于张角的,后来我送了些东西给他,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 “我应该不会有这种心态,我只会想你很有钱。”牛娃无所谓的道。 “钱只是一种工具,如果花那么心思只是为了钱财的话,对智慧是一种侮辱,你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官职?” “官职也是工具。” “那我就不太明白了。” 壹乐笑着指了指关七道:“你觉得他怎样?” 牛娃略略思索片刻道:“无论是武艺还是见识,平原城很难找出第二个来。” “在涿郡,像关七这种一开十,又有学问的人不下五十个,被他稍差一筹的不计其数,放在朝廷,随便一人,像要捞个一官半职并不是难事,书院中有四千多名学子,其中两千多人是按照县令的标配来教导的,其余的人学的东西非常杂,有人学土地为何能长出粮食,有人却认为水利很重要,于是整天围着黄河,有人会研究太阳为什么会发光发热,甚至有人研究人死了会不会变鬼。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想法,而重要的,都义无反顾的为了这个想法而努力,用尽全力去完成,这个想法我们称之为理想。”壹乐一边说一边留意着牛娃的反应。 牛娃确实被震撼到了,自己很聪明,但一直只想着怎样才能吃饱,怎样才能挣到钱,却从来没有思考过其它东西,壹乐没必要夸大其词来欺骗他,这让他为自己的所为开始内疚起来。 “当初我和大哥,二哥,以及他们一共三十多个少年人,累死累活拼了三年,从养活一条村到养活一个县,然后养活一个郡,面对一百多万的流民难民,也曾遇到以为过不去的难关,也曾灰心丧气过,幸运的是,我们互相诅骂彼此的同时又互相鼓励彼此,同心协力攻克了一个二个难关,如今大哥晋升为幽州牧,二哥为冀州牧,不用多久,我们又会回到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境地了。 到时你就不会认为我有钱了,严格来说,我一直都是穷光蛋。” 关七有些不明白壹乐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当初招揽郭嘉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啰嗦,眼前这个小子虽然有几分才智,应该到不了非招揽的地步吧。 牛娃很明白壹乐想要表达什么,甚至觉得自己设的局早就被人家的局给盖住了,如今到这地步了,好像也只有答应一途了。 是的,壹乐很喜欢牛娃,这种喜欢甚至超越了喜欢郭嘉,牛娃是不同的,一个混迹在市井中的孩子,而且是极度聪明的孩子,不应该腐烂在此,而郭嘉一定会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军师之一的,壹乐更愿意去尝试在未知的领域里探索一下,好验证他所处的三国还是是不是那个他熟知的时代。 喜欢是一种有时效的情绪,如果想要保持这种情绪的新鲜度,表现,非常重要。 牛娃的表现令人非常满意,双膝跪地,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弟子拜见老师!” 壹乐笑呵呵的指了指关七道:“以后他负责教导你的武艺。” 牛娃立刻面朝关七,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喊道:“弟子叩见师傅。” 关七乐的脸上开花,连忙摸了摸腰间,然后一把古朴的匕首就出现在手中: “这把匕首是我最心爱之物,如今赠予你,望你不要辜负我以及其他师傅们。” 牛娃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傅们?” 关七哈哈大笑:“真名我已经忘记了,从关三开始到关无五十,你一共就有四十八位师傅,还有阿飞,子龙,二哥,阿赞,加起来五十二位师傅,你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的福气呀,不对,应该是几十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牛娃正想着是不是要反悔,门口传来了几声叫骂声,随即就看见七八个汉子走了进来,牛娃看见有五个跟关七一样打扮的人后,立刻就决定反悔一次。 第七十五章神医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壹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的道:“别不识好歹的,正式的场面就该有正式的礼仪。” 牛娃缩了缩脖子,跪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一群人走近了才看到地上的牛娃。 关六说道:“咦?这不是清早那个小屁孩吗?为何跪着呢?” 关七立刻跳了出来,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废话,众人在其中捕抓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壹乐收徒。 众人从没见过壹乐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人,看来收徒一事是真的。 最兴奋的居然是郭嘉,第一时间掏出一个精美的钥匙扣,那是他从壹乐手中抢过来的,他很喜欢那个会转动的小球,壹乐叫那个东西为地球。 关九几个有些不太乐意,原因居然是因为牛娃抢了自己儿子的大弟子之位,虽然此时连媳妇影子都不知道在哪,但从不妨碍他们想霸占华南师范新一代大弟子的位子,在得到壹乐承诺以后等他们有了儿子女儿,一定收入华南师范门下之后,就集体换上了高兴的脸色。 牛娃看着一干人依依不舍的送给自己礼物,在自己喊了一声师傅后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般,牛娃多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头涌动着,痒痒的,暖暖的,好像还有一点酸酸的。 感觉到酸的部位是鼻子,牛娃扔开手中的礼物,从新跪在地上,重重的又叩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立刻起了包,壹乐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他终于明白郑玄对他好到骨子里了,甚至知道壹乐在做一些违背他原则的事情都能忍受,对于一个大儒,有时候传承比起生命和原则重要的太多了。 壹乐扶起了牛娃,带着哭腔逐一为牛娃介绍,感受到老师的激动,牛娃乖巧的一一施礼。 “刘梓桑,你的二师叔,郭嘉,三师叔……” “慢着,我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三师叔了。”郭嘉立刻打断了壹乐的话。 “如果按照学我华南师范学问的顺序,你三千名都排不上,年轻人要学会知足,阿桑比你早入我华南师范。”壹乐鄙夷道。 郭嘉不以为意地道:“说来第几好像没多大关系,三师叔就三师叔吧。” “嗯 难得你深明大义,以后教导牛娃的工作就由你负责吧。”壹乐道。 话音刚落,牛娃立刻施礼道:“以后有劳师叔了。” 郭嘉往着面前这个小男孩,发现还挂着泪珠的脸透露着天真可爱,那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哭红的眼珠中夹杂着一丝狡黠和机灵,无论谁都无法拒绝这样一个孩子的请求,郭嘉只好说道:“但愿你别让我们失望。” “弟子一定会努力的。” “难道你不会说一定不让我们失望吗?” “失不失望弟子不敢保证,但是努力这一点弟子可以保证。” 郭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以前总觉得身边的人很笨,很无趣,当遇到阿荀彧和元直后,从有了同伴的感觉,谁知道到了涿郡以后,都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变态。” “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只有我的存在,才显得你的聪明之处。”刘梓桑笑道。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天色开始暗了起来,梁嫂如今去到哪都跟着壹乐,所以去到哪,壹乐都不用亲自下厨,梁嫂总能把他需要的菜肴做出来。 为了学这些菜肴,梁嫂抛夫弃子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众人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了,注意力开始从牛娃身上开始转移,关六几人想开溜,刚闪了身位,壹乐的眼光就扫了过来。 “好歹也是个师傅,没羞没臊的,怎么放心把牛娃交给你们教导呢?” “武艺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饭点时间,不吃饱哪有力气教他呀。”关八尴尬地说道。 “牛娃家中还有弟弟妹妹,你去接一下?”壹乐没好气地道。 “弟弟妹妹也可以学吗?”牛娃兴奋问道。 “快点去吧,城门就要关上了,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学问。” 三个小孩看着满桌的食物吞口水的样子很好笑,牛娃和弟弟虽然饿,但还能安分的坐着,等待大人的一声开饭。 妹妹可没有这个觉悟,抓起她认为最好吃的,最能饱肚子的蛋糕就往嘴里塞。 指望一个五岁的饿极了的孩子在一堆好吃的食物面前守规矩是一个玩笑。 牛娃以为有学问的家规都很严,看见仆役厨娘坐在另一桌上一起吃饭,又看见关九拿着一个木盘,努力的消灭当中的烧鸡,很自然的把担忧抛得九霄云外。 有壹乐在场的日子里,吃饭是最震撼的,因为他认为只有美食才能给人生机勃勃,也只有美食才是证明自己还好好的活着的最直接表现。 但如果在吃饭的时候出现一个死人,场面就会变得诡异了。 准确点说,是一个将死之人,是钟离夏带回来的,还带回来一个白发老人。 关于壹乐雷打不动的吃饭时间,钟离夏体现出相当足够的适应能力,总能在对的时间赶回来。 钟离夏洗过手,见华佗没有动的意思,也不管,找了个位置便坐下大快朵颐,那个被割了一刀的山贼一时半会死不掉。 壹乐拿着一条湿毛巾走到了华佗面前,递了过去道:“华公不如先把肚子治好了再管其它,如何?” 华佗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年,不解道:“你能看出我肚子有问题?” 壹乐摇摇头笑道:“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不经过望闻问切四个步骤,是很难断定一个病人的准确病因,但如果一个下午滴米未进,晚辈可以肯定华公一定很饿,华南师范一直以为,肚子饿也是一种病。” 华佗闻言一愣,随即笑呵呵的接过了湿毛巾,问道:“这个又何用?” 壹乐做了一个擦脸的动作,道:“祖上留下来的规矩,饭前便后洗手,睡前早起簌口,晚辈不敢违背,请华公见谅。” 精明的梁嫂已经添了筷子和刀叉,还特意把一些松软的食物放在了华佗面前。 华佗自从吃了一口蛋糕以后,就没有停下,梁嫂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她就知道,没有人能拒绝的了蛋糕的魔力。 “此物虽然好吃,华公还是少吃一点为妙,桌上的美食很多,这酒也是少有的精品。”壹乐说完拿起酒杯敬了华佗一杯。 牛娃看见老师对这个糟老头如此恭敬,全程目不转睛的留意着。 其实在场的人都在留意着这一老一少的举动,除了牛娃的妹妹。 “嗯,酒是美酒,吃食也甚是美味,你们华南师范除了医术,莫非连庖厨也有涉猎?”华佗喝了一口酒说道。 “晚辈一直认为我华南师范最出色的就是庖厨之道。” “吃过这些美食,老夫非常认同你的说法,至于医术,要让老夫认同,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在华公面前论医术如同班门弄斧,晚辈实在不敢孟浪。”壹乐说的这句话不是场面话,华佗是中医外科的鼻祖,如同鲁班神一样的存在。 可华佗却认为壹乐在敷衍自己,有些不悦地道:“各门各派就是因为太过于自私,导致了许多秘法失传,许多学科得不到发展,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的门派之别造成的。” “是什么原因让华公如此焦虑不安呢?” 华佗闻言略显有些不自在,说到底还是自己心急了,人家能够赠予门派的学术给自己,很明显没打算藏着掖着,而且钟离夏还说过,华南师范的学问人人可习之,这些年自己也略有耳闻。 “老夫确实有点心急,还望君郎见谅。”或许发现自己有些不妥,华佗连忙道歉。 壹乐没有接话,起身来到那个被捆绑在一边的山贼面前,刘梓桑还是那个最了解壹乐的人,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放在一边。 华佗更显得尴尬,只是在自己所追求的学术面前,他很自然的略过这些没用的情绪。 壹乐对着刘梓桑扬了扬头,刘梓桑“嗯”了一声,戴起羊皮手套,开始处理山贼的伤口。 华佗目不斜视,一眨不眨的盯着,壹乐想开口讲解,被华佗举起手掌止住了,整个过程围着四个人,壹乐,华佗,郭嘉,牛娃,其余的人都忙着把剩余空间的肚子填满,一件新鲜事事见多了就会失去起初的兴趣,关六他们本身就要硬性规定学会的,不然就会被踢出特种部队。 刘梓桑从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一名特种兵,处理这种伤口已经非常娴熟,看完这个过程,几人的表现不一,华佗略有所思,牛娃目瞪口呆,郭嘉过足了好奇心,壹乐淡淡定定。 “其实伤口缝纫术也没有什么神奇的,说白了就是把伤口合拢在一起,让血肉从新生长,这个过程跟小伤口是一样的,小伤口之所以能自己合拢,那是因为人的身体机能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把伤口拉扯回来,一些大的伤口自然是超出它的力量范围,于是就需要一些辅助。 我派先辈试过很多方法,用羊筋线把伤口缝起来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 ” 第七十六章李寻欢,字小龙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嗯,老夫研究多年,这个理论是成立的,不过一直找不到方法解决伤口愈合的问题,今晚一见茅塞顿开,只是当中清洗伤口为何要用酒,那些白药又是什么成分?你应该知道绑带包紧伤口很容易发脓,为何还要这样做呢?”华佗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华南师范认为,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生物会趁着人体虚弱时入侵本源,由于种类繁复,先辈们统称之细菌,细菌有好有坏,大部分都是坏的。 一些伤口之所以会发脓,会腐烂,就是因为感染了细菌,而高度的酒可以杀死绝大部分的细菌,从而防止了伤口溃烂和发脓。 白药的主要成分有三七和麝香,当中加入了些许黄精和冰糖,对于伤口愈合有着极大的辅助作用。 伤口包扎能进一步隔绝细菌感染,而且同样起到伤口缝纫术的作用,比如一些不需要缝合的伤口,包扎一下就能很快愈合。 诱发伤口发脓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包扎,伤口感染细菌占了很大因素,其次就是不忌口,伤病期间乱吃东西也会诱发伤口发脓,严重的还会腐烂。” “细菌?” “是的,您爱吃的蛋糕制作过程同样需要细菌进行发酵,不过这种细菌是良性的,我们称之为酵母。” “你们门派研究得如此之深,这般引诱老夫作甚?”华佗终于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壹乐指着刘梓桑问道:“华公觉得他的技术如何?” 华佗点点头道:“处理得当,手艺娴熟。” 壹乐笑道:“对于一般的刀伤,风寒小病,医治起来或许没有问题,但他们毕竟不是专门从事医疗工作,药理,人体构造,病理只是粗略知晓一点皮毛,对于医学发展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小子的意思是想让我接盘?” “相信钟离兄已经跟您说过医院概念了吧,晚辈一直认为医者不是贱业,应该受到世人的尊敬,为此,晚辈愿意付出毕生之努力。”壹乐不置可否道。 “你别蛊惑人心,贱不贱业,受不受尊重老夫一点都不在乎。” “华公不必动气,咱们不说这个,先吃饱肚子再说。”既然华佗没有表示拒绝,事情还得拖一拖会比较好,汉代的名仕大儒,一旦决定某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平原城中的玄德医馆作为第一间涿郡以外的示范点,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华佗看着设计图,面无表情,内心却波涛汹涌,这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想象的范围,就连做梦也无法梦到这种配置的医馆。 很多部门,很多科目闻所未闻,但是看一眼就知道它的作用和意义,比如急症科,比如诊前部,比如住院部,比如…… 急救马车的概念更是匪夷所思,每个镇供养一辆,由镇驿馆管理和维护,一旦需要送往玄德医院抢救,由当地医馆医者授权使用,除此之外其他不干人等不得擅自使用。 玄德医院占地面积很大,足足有半个平原城般大小,于是在平原城外,一群丈量土地的胥吏忙碌了十数天,才把一个新的城池丈量出来。 华佗指着医院以外一个写着学院的空白图示道:“医馆边上建学院,你是怎么想的?” 壹乐拿起炭笔在图纸上空白的位置补充了一些说明,华佗见他写的字隽秀,再看看那几个简直不堪入目的毛笔字,很是怀疑是不是同一人所写。 “大汉首间以医术为主的学院将会在平原县诞生,第一个把医术变成学问的学院,学医就得实验,建立在医院旁边我觉得很好。”壹乐边写边道。 “这个碧贵园又是什么回事?” “无论是医院还是学院,都是烧钱的主,我打算围绕着医院建一座新城,碧贵园是高档住宅区,卖给那些土豪乡绅,像这个万达呀万科则卖给那些中户,这边是平民区,留给那些贫穷的百姓用劳力换取。” “这样你就能连工钱都不用付,白白挣一个城?”华佗有些心恶痛绝的道。 壹乐叹了口气道:“咱们的一个钱,一粒米都是靠自己劳动所得,没有平白无故的乱用乱花吧,而且他们靠自己的劳力可以换取一间新房子,有何不妥呢?” “你这是在剥削他们。”华佗声量开始变大了。 “这座新城最终建成,收益的是谁?说到底还是平原县的百姓们,您老看看,光烧砖工坊已经养活了多少人,要建立一座如此庞大的城市,只要有手有脚,舍得花点力气,总不至于饿死,比起开仓放粮,他们更有尊严的活着不好吗?” 华佗不再说话,壹乐所说的句句在理,大汉如今四处闹饥荒,有的地方甚至易子而食,干活就不会饿死,还真没有一点问题。 富裕城的计划进行着,开始的时候,只有那些没吃没住的参与搬砖运土,发现不但能吃饱,勤快一点还有一点粮食或者钱银结余,于是大量的平民百姓涌进了建设富裕城的大军当中。 首先建城的自然是碧贵园的样板房,人们就像看白痴一般看着这些新来的衙门官差,一间破院子竟然卖两千万钱,而且还不在平原城里。 眼光这两个字在正常情况下是可以独立理解的。 壹乐一般会把眼光这个词汇当做形容词来用,因为这东西会变,而且会随着时间,势态而变化,产生新的着眼点。 大部分人之所以没眼光,完全是因为看事情只会直观,而不会拨开云雾看本质。 战争时代命如草,那是对于一无所有的无产阶级而言的,越有钱,越富贵的人无论什么时期都很怕死。 “老师,这样的合院真的可以卖两千万钱吗?”牛娃狐疑的问道。 壹乐笑了笑道:“按照它的表面价值当然不行,它的价值是人们赋予的,最有价值的往往是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牛娃似懂非懂,郭嘉却完全不懂,一些超户大户人家向他打探消息,他竟然暴露了建设富裕城的大部分秘密,当他提到碧贵园只建三十座院子,卖两千万钱实在太亏了后,很多管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了。 “你们可不知道吧,卖碧贵园的宅子还有一个附带的学院名额,想想吧,咱们堂堂三詠学院的学位岂是你们这些商贾们花两千万钱就能买来的?要不是真的缺钱,你们会遇到这样的好事?” “郎君说的极是,这里有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您看可不可以帮我们李家预留一间碧贵园的宅子。”李仁寿笑脸满堆的凑到郭嘉跟前道。 几个前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心急如焚,大叫失算,家主就应该亲自跑一趟,如今被李家捷足先登了,于是连忙往家里赶,这种事情还得家主才能拿主意。 “李掌柜眼光不错,就看在你独具慧眼的份上,帮你留一个最好的宅子。” “那就有劳郎君了。”说完李仁寿又往郭嘉怀里塞了一把银票。 大汉人很多时候都是大嘴巴,在这个缺少资讯的世界里,想要刷存在感,你就要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这跟后世的朋友圈很相似。 有价值的资讯通常都会在跟它有同样有价值的圈里传播。 壹乐带着牛娃笑吟吟的瞅着热闹的医院工地,在这里,他不但看到各种工匠,挑夫,还看到一些贩卖吃食的小贩,甚至还有卖布料的,这是个好现象。 壹乐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随即回头对牛娃道:“徒弟仔,你本家是不是姓李?” 牛娃对于突如其来的问话已经开始有了免疫力,闻言点了点头。 “牛娃这个名字不是很衬你,为师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如何?” “一切由老师做主。” “就叫寻欢吧,与为师乐字相同的韵味,至于字嘛,叫小龙,李寻欢,李小龙,想想都觉得厉害。”壹乐自顾自的傻笑,完全忽略了牛娃的感受。 “寻欢作乐好像不太好吧!”牛娃有些不乐意。 “这就对了,寻找欢乐,比起那些高大的志向实际多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这些恶趣味的名字,牛娃是无法想象到其中的出处,但是想了想,老师说的虽然随意,确是实在得不能再实在了。 手中有了钱的挑夫,就会趁机在这个小集市寻找自己的欢乐,购买一些小吃,换一卷麻布给闺女做件新衣裳,然后又从新走向砖瓦作坊。 “老师,您为何禁止使用马车拉砖呢?这不比人挑来的快吗?”李寻欢不解的问道。 壹乐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刚跑到还气喘吁吁的郭嘉手中,道:“这里是一锭银子,我如今把它给了帮我做事的师叔,然后师叔有了钱,会去你那里买粮食,银子就去了你那里,粮食卖出去了,自然要继续进货,我就是种粮食的,银子又回到了为师手中,你算一下,当中产生了什么变化?” 壹乐把银子放回兜里,见李寻欢眼珠子乱转,便继续道:“使用马车运物资,那些挑夫就没了活路了,这不符合市场规律,回去把那本经济学看完。” “老师,那您得先教会我认字呀!” 第七十七章猴子效应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经济的力量是强大的,三十座宅子的钱从新放回已经运转的圈里,便会滚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价值出来。 当那些贩卖东西的商贾开始搭起木棚,一个热闹的集市就形成了,建一排商铺出租,又能加速这个圈转动的更快,建设不停,出卖劳力的人们就能一直处于盈余的状态,一旦这种良性的现象传开,便会有更多的人加入,然后产生更多的价值,然后…… 回到驿馆,郭嘉立刻摊开四肢,有气无力的躺在台阶上,与白石相映下,一双满是污泥的脚显得异常突兀。 刘梓桑跑了出来,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郭嘉道:“怎么会如此狼狈?” “那些商贾精的像只狐狸。” 壹乐抽了抽鼻子道:“这不太像你的风格。” “要不是找了李仁寿配合,还得费些功夫呢。”郭嘉接过茶水一喝而尽。 “哦?吃亏了?”刘梓桑继续倒茶。 “可不是吗,约好在聚福楼一聚,结果人家只派来管家,白费我一番口舌。” “那是你自找的,好好的凤凰巢你不上心,偏偏去招惹那些杜鹃。 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二哥估计开始进攻巨鹿了,只要刘宏的旨意一到,那些地方官员就会让道,碧贵园不愁没人买。”壹乐做下,拿起一杯茶说道。 “你以为我想呀,上万人的开支咱们顶不了几天,这些大佬们再不入局,咱们很快就断粮断钱了,还谈什么富裕城。” 壹乐牙痛一般吸着凉气道:“你就不会找些好糊弄的吗?一根筋的跟那些老狐狸较什么劲。” 郭嘉怒道:“不把他们搞定,这个富裕城我就不建了。” 人一旦歇斯底里了,就开始不讲道理,对别人不讲道理,对自己不讲道理,只想好好的发泄一番。 这话如果从荀彧口中说出来,几乎所有人都会相信,因为他从不说浑话,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努力做到。 此时的郭嘉很显然还没养成历史上原有的模样,不过也很难责怪他,十四岁的少年人,在后世还躲在爸妈的襁褓中,如今要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其实没有疯掉已经算不错了。 壹乐看着发脾气的郭嘉道:“我怎样才能帮到你?” “把那些土豪们拉入局。”神情开始平复的郭嘉道。 壹乐砸吧一下嘴巴道:“我这个督邮的身份应该管用,最多被人举报咱们持官凌弱。” “不拉他们入局也行,你要是陪我一起督建富裕城,我应该不会再脾气了。” “富裕城形成需要一个过程,而你需要的磨炼不仅仅是建城,对人心的捕抓,对形势的掌握,其实就是一个对学问加深认知的过程。” “道理我都懂,只是没有恒心罢了。”郭嘉咬咬牙道。 “好吧,我们一起培养一下恒心,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有恒心,正好这段时间让小欢接触一下心理学。” 壹乐笑着站了起来,拍拍郭嘉肩膀道。 李仁寿只是配合郭嘉演了一场戏,并没有打算要在碧贵园买房,洛阳的房价买平原县的房,自己还没傻。 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只是过两天时间,就已经涨到了两千五百万钱了,官方放出只剩十套的消息,难道这次自己看走眼了? 管家带回来的信息让李仁寿想爆了头,陈家,王家,丁家已经出手购置了一套,当中是不是有自己没看到的价值呢? 从新捋了一遍后,李仁寿紧忙叫上管家带上银票,因为他算留了一样东西,碧贵园的宅子只是一个表态,那是决定新建商铺归属权份额的门槛。 “有一个村庄,那里的上山养了很多猴子,那里的人们世代已经习惯了与猴子和平相处。 有一天跑来了一个商贾,他说城里的人很喜欢猴子,要是有人能给他抓来一只猴子,他便给五十个钱。 刚开始的时候,商贾每日只能收到几只猴子,于是商贾把价钱提到了一百钱,很快就收够两百只离开了,告诉村民一个月还会再来。 一个月后商贾果然如期而至,还带来了好消息,这些猴子很受城里人欢喜,这次要多收购两百只,而且价钱涨一倍。 村民争先恐后的上山抓猴子,田间的活也懒得管了,很快商贾就收够四百只猴子走了,再一次约定一个月之后前来,让村民先抓好猴子。 商贾如是这般,每一次都会加量加价收购猴子,山上的猴子虽多,也经不起村民泛滥的抓捕,当商贾再一次来到村里的时候,村民告诉他猴子已经被抓完了,商贾也遗憾的告诉村民猴子的价格升到了一千钱,而且这次是有多少收多少,让村民想想办法,或许别的上头会有,约定十五天后再来。 每只一千钱的诱惑很大,大到让人忘记了风险,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贩卖动物的商队出现在村庄,并且带来一个信息,他们有很多的猴子,不过要六百钱一只,朴实的村民没有多想,只是简单的算了一下,每只有四百钱的利润,于是砸锅卖铁倾尽所有,把商队里的猴子买光了,等待商贾再次到来。 故事说到这里,你应该不难猜到结局了。” 众人都喜欢壹乐讲故事,只是一行人中只有郭嘉和李寻欢能听懂。 “哎呦,小郎你就别卖关子了,最后究竟怎么样了?”刘梓桑心痒难耐。 李寻欢哀叹道:“那个商贾自然不会再出现了,那个商队的猴子其实就是商贾之前跟村民收的猴子。” “猴子还是原来的猴子,只是村民的钱财全部进了商贾的口袋里。”郭嘉点点头补充道。 “可恶的商贾。”关六、关七、关八、关九、关十异口同声骂了一句。 刚刚进门的李仁寿被这话吓了一跳,郭嘉看见讥讽道:“我说李员外今日吹什么风呀,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呀!” “郭专员您就别埋汰小民了,我是找您落实那天预定的事情来了。”李仁寿脸上开满了菊花。 众人看是找郭嘉的,便一哄而散,李寻欢自然不走,他是一个好学的孩子。 郭嘉摆了摆手道:“那天只是一时兴起设的一个局,李员外切莫当真,碧贵园的宅子真不值这个钱。” 李仁寿依然笑脸相迎:“郭专员说的那里话,为商之人怎可失信于人呢,两千五百万钱小民不就带来了吗,您酌情处理,酌情处理。” 郭嘉笑道:“李员外有所不知吧,三十座宅子全部售罄,口头上说的可不作算,人家交付的可是白花花的银钱。” 李仁寿一惊,连忙道:“刚才不是还剩余十座吗?老李也不挑什么好位置的了,随便给一座就行。” 郭嘉感受到李仁寿自称的变化,鄙夷地道:“那天我说的话还是有些偏坨,五千万其实真的有点少,就应该是有价无市。 老李,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一旦犹豫不决,别人就会捷足先登,碧贵园第二期将会在半年后开盘,准备好钱吧,就算卖一万万钱,抢到你就赚到了。” 李仁寿仍不死心地道:“真没了吗?两千五百万虽然不多,但平原城能拿出的还真不足二十数呀。” 郭嘉嘴角上扬,对着旁边的李寻欢道:“小欢,看见没?这就是猴子效应。” 清河国,济南国在壹乐决定参与锻炼恒心起的第五天,投资团就已经来临富裕城,当即就包揽了碧贵园十五宅子的份额,为此,壹乐专门在临街商铺划分出两个属于清河国和济南国商贾的区域,双方非常愉快的完成交易。 人一旦心情愉快,合作很容易升级,两个地区的商贾投资团继续表态,一定坚定不移地跟随关州牧的领导路线,加深三县的商业合作。 当平原县商贾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近水楼台的优势,悔之晚矣。 以民养民才是长久之道,随着大批的黄巾军降军回到原籍,平原县猛的多了将近六千劳役,原来的那些工匠渐渐感到了危机感,在工钱被削减一截后依然奋力工作,都希望能包住手中的活计,这年头想要一份长久的活计非常不易。 关羽不打算把战事拖的太久,壹乐说的没错,战争本质就是抢劫,每收复一个地方,都是收集资源的过程。 刘续很肥,这不单单形容身型,一个皇族造反前都会很自觉的广积量,堆积如山不足以形容刘续的肥,乐平国百姓的惨状则从反面证实了这点。 一个地方百姓的生活好坏程度是最能体现地方官的能力,在东汉,应该可以用腐败程度来代替为官能力的。 皇甫嵩之所以能在豫州大获全胜,地方官给予的协助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已经向兖州挺进。 作为天子代言的黄牌军取得胜利,大大的鼓舞了大汉百姓脆弱的人心,各地官员纷纷举枪对抗叛军,镇压黄巾军。 关羽开始明白了壹乐为什么会说战争是不能建立起一个皇朝的,它最终一定会沦为政治手段。 黄巾军起义之时到如今,各地官员整整观察了五个月才调转枪头,不但洗清了谋判的嫌疑,而且还能立功,怎么算它都是一场政治/斗争。 第七十八章无敌赵子龙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很多历史学家都一致认为黄巾军起义是加快东汉灭亡的有效事件,壹乐固执的认为这只是张角最成功的一次刷存在感行为而已。 同时也是一场豪华的殉葬,数十万陪同一个无脑之辈共同走向寻死的一个历程。 想要救活这些人,张角必须死,历史记载他是吃了败仗突发病情死掉的,壹乐更愿意相信他是死于暗杀。 在排除掉金庸小说中飞檐走壁,武功盖世的大侠存在后,壹乐便毅然决定提前结束黄巾军闹剧。 关羽看了壹乐的来信,喊来了荀彧,荀彧看过后,又喊来了赵云,赵云看过后直接把信笺撕掉: “要是阿乐是咱们敌人的话,就太可怕了,这么损的招他也敢使。” “话不能这样说,太平道所有的信念都来自张角,加之他没有培养接班人,把自己两个亲弟弟调的远远的,这是恋权的表现,只要他一死,黄巾军一定土崩瓦解,不攻自破,咱们还能省一大笔开销。”荀彧道。 “我还是认为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他比较好。”赵云道。 “阿乐特别交代让你别管,还说你会坏事,照你刚才撕信笺的那股劲,我信了。”关羽瞅着赵云道。 “二哥,你还真不适合说谎,既然知道我还坏事,为何还要让我知道呢?把阿乐第二封信拿出来吧。” 关羽像是知道赵云一定会这样说,话音一落就把信递了过去。 赵云没有接,哀叹道:“阿乐猜到了哪一步?” 关羽笑道:“你一定会要求一个人去执行。” 赵云点了点头。 “任务期是一个月,你会说不用十天。” 赵云点了点头。 “你此刻想要坚持自己的决定,认为我和阿彧会劝阻你。” 赵云又点了点头。 “有鉴于此,我们不打算劝阻,因为劝了也没用,有一个观点是一致的,如果连你都完成不了的任务,也没有人能完成的了,所以,你爱咋办就咋办吧。” 荀彧走近赵云道:“有一点必须提醒一下,按照阿乐的谨慎性格,一定会提前布局,我觉得你应该再等几天,或许会有一些有用的情报送来。” 赵云无奈的点了点头,今日点的头够多了,被人看透的感受很不好,赵云却认为有一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兄弟,是一件好事。 冀州的天气是这个大汉最诡异的,夏日会热死人,冬日又能冷死人。 足够的温度催化了植物的加速成长,农田中已经有人在收割第一轮早熟的粮食,土豆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普及整个冀州,能饱肚子的百姓没有人愿意去造反。 还有选择的话,人都很自觉的选择最直接的方式,赵云骑着大白马,就这样坦荡荡的奔驰在官道上,方向是巨鹿城。 他的方法直接粗暴,只要见到张角,就是一刀子的事。 巨鹿城门列有一队骑兵,斥候早就汇报一人一骑奔袭而来的情报,一千骑兵列队欢迎,赵云很满意。 “冀州军忠武将军有口谕明示张天公,速速让道带路,否则耽误要事,唯你是问!” 赵云策马腾飞,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眼看双方就要撞在一起,黄巾军中跑出一骑,马上的人虎背熊腰,酱黑色的脸庞长满胡须,骤眼望去像一头牛骑着一匹马,只见那大汉大吼道: “狂妄之徒,休得猖狂,吃我一枪。” 赵云没打算单挑巨鹿城二十万黄巾军,双脚一夹,大白马立刻收马步,前蹄跃起,在空中把余劲消除掉,就在这一瞬间,赵云射出两箭。 胡须大汉虽然看见箭矢射过来,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头盔顶部被射中,霸道的箭劲震得他脑袋发麻。 另一支箭射中了马绳,胡须大汉顿时失去平衡,从马上一头栽在地上,失去缰绳的马匹一路向城外跑去,几个骑兵便追了出去,其余骑兵把赵云合围了起来。 赵云拉着大白马不断的原地兜圈,那个胡须大汉爬起来捡起长枪,看样子不打算放过赵云。 “大胆狂徒,纳命来!” “要打等我见完张天公再跟你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不是我对手。”赵云冷冷地道。 胡须大汉愣了一下,收住了脚步,嘴上不带妥协道:“你以为天公是你这种货色可以见的吗?” 赵云不说话,提着红缨枪一跃下马,落地的时候吓的胡须大汉后退几步。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滚回去报信。” 胡须大汉定住心神,哈哈大笑道:“说你狂妄还真没说错,如今在我……啊……” 胡须大汉话还没说完,喉咙被一枪贯穿,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球好像要掉下来,嘴巴冒着血泡,还有几个含糊的声音传出来,意思没人能听懂。 “他不愿去报信,除了他你们谁最大,快滚回去,要是耽搁了,张天公同样会收拾你。” 众骑兵见自己统领被杀,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也就起了骚动而已,便见一个差不多模样的汉子出列道:“来者报上名来,余某前去报信。” “忠武将军阵前前锋,常山赵子龙。” “赵将军稍等片刻,余某去去就回。” 关十八带回来的情报还是很有用的,巨鹿城门防御队的统领平日霸道无比,总是欺凌部下,部下多有不满,积怨已深,在这些骑兵的眼中,赵云像天神下凡打救他们多于是敌军。 赵云威风凛凛的骑上马,就安静的矗立在骑兵的包围之中,没有一丝惊慌,仿佛眼前那一千骑兵是纸糊的。 那位余姓首领不一会功夫就疾马回来,冲着赵云拱了拱手:“大贤良师有令,赵子龙御甲步行入城。” 赵云闻言冷哼一声,双脚一夹,大白马深知主人意愿,碎步兜着圈紧跑起来,碎步变成中步,中步变成大步,速度就提了起来,往城门冲了过去。 拦在前面的骑兵没有坚守阵地的决心,纷纷让道,余姓统领哀叹一声,便尾随而去。 就快到城门的时候,赵云放慢了速度,让余姓统领带头,便被几十骑簇拥着进了巨鹿城。 关三收起望远镜,嘴巴半响没合起来,关四连忙抢过望远镜,刚好看见赵云把红缨枪从胡须大汉脖子上抽了出来,顿时也成了关三同样的样子。 “我的耶耶呀,子龙哥哥真猛呀。” 关羽其实还是不太放心赵云的,让关三几个暗中接应一下以保不测。 “你们谁来告诉二哥,反正我就不敢说。”关四耸耸肩道。 关三羡慕地道:“子龙还真他妈的运气好,我敢担保,要是我照样这样做,一定被人砍成肉酱。” “咱们好像是来接应子龙的吧,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关五没来头说了一句。 关十八说道:“还能怎么办,随那些出城收割粮食的农夫混进城呗。” 张角的整张脸都写满了后悔,宫变的失败,各地的起义军被伐,冀州军就屯兵离巨鹿城八十里处,所有的一切都无不告诉他,好好的太平道教主不当,非要学什么吴广旧事。 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想明白究竟哪来出了纰漏,张让不可能出卖自己,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负责联络马元义的唐周不见踪影,不过有人证实他已经被人谋害了,所以也不会是他泄的密。 赵云说他知道谁泄密,于是就简单的请了进城。 进了巨鹿城的赵云似乎变了另外一个人,非常配合黄巾军的要求,卸甲,清空武器,身体每一寸都被搜过几遍,可谓连一根针都藏不住。 张角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年轻许多,赵云被带到了张角面前,望着眼前这位举止优雅的中年人,怎样也想象不到这样的人会有想当皇帝的雄心。 赵云拱手施礼:“常山赵子龙见过大贤良师!” “赵将军不必多礼,虽说你们如今已成敌对,本宗相信并不是绝对的,或许时机成熟就能化敌为友也说不准。”张角隔着几层亲卫笑道。 “咱们本来不应该是敌人,子龙一直认为汉人不应该打汉人,应该把眼光放在大汉国土以外。” “赵将军此言有理,深明大义呀,只是汉室无道,民不聊生,内患不除何以征战他方呢?” “天公不必多言,汉室天下自有它的定数,咱们身为汉人,怎可行欺师灭祖之事呢?” 张角闻言,满脸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表情:“赵将军莫非孤身前来只是为了激怒本宗?” 赵云在此拱手道:“天公莫要动怒,忠武将军命子龙为使者前来议和,就是不想汉人打汉人,哪来的激怒天公一说呢。” 张角脸色不变,冷淡地道:“我城中有三十万兵马,粮草充足,人心所向,从不畏战,来人呀,把这个奸诈小人拿下,把人头送回去。” 赵云不为所动,依然淡定微笑的站在人群之中:“子龙进了巨鹿城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只是……” 张角抬了抬手,几个想要动手的亲兵停下了脚步,说道:“只是什么?” 第七十九章 把黄天轰下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只是有位江湖术士预测我能活到六十五高寿,所以,子龙经常死里逃生,这次定然也是如此。” 张角问言哈哈大笑:“本宗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如何死里逃生,不过我还想听听你们如何的议和。” 赵云索性找了张凳子坐住,那些亲兵跟着移动,依然挡在了张角和赵云之间。 “一个早就糜烂的朝廷,根本不用造反,只需要等待,等待所有人对大汉皇朝失去希望之后,天公只需要一句话,便有无数的仁才之士前来投奔,就算要继承大汉,亦不会有人出来阻拦。”赵云把当然壹乐就张角造反的点评照搬了出来。 壹乐还说过,想要说服一个人,必须让他清楚的认清目前的情况以及结局是什么。 张角叹气道:“这样太慢了,再说了本宗又不是皇族,如何能顺利继承大统呢!” “没有比一个一心为民的,一心抵抗外族的大汉子民更有资格继承大汉江山了,而且就算造反成功了,也不见得就可以,许多人很对刘氏皇朝怀着希望的。” “这样说来本宗是操之过急了?” 张角流露出醒悟信号的时候,便是乘胜追击的时候,这是荀彧交代的。 “如今说再多已无用,天公,大势已去,顽隅抵抗只不过徒增几座孤坟罢了。” 张角浑身颤抖,熟知其脾性的亲卫们知道,大贤良师正处于暴怒之下。 巨鹿城的防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密,关三混进农夫群里,非常顺利便进了城。 巨鹿城的布局很简单,方方正正的街道,方方正正的阁楼,到处都是头扎黄巾的士卒,很让关三他们有种成为黄巾军的冲动。 粮食运到指定的地点后,几人便化整为零,按照商议好的的策略分头行动。 关十八爬上一户大户的屋檐,对面的情形便看得一清二楚,见赵云身穿单衣,气定神闲的坐在一群护卫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老三他们可别耽搁呀,子龙这家伙随时都会动手的。 挪了几个地方,都被那些护卫的盾牌挡住,关十八找不到狙杀张角的角度,便放弃这个念头,附身等待机会。 张角之所以愤怒,乃是皆因自己的愚蠢,赵云说的没错,只要耐心的等待刘氏皇朝自己衰败,到时顺应民意,自然一呼百应。 一个野心家既然为了理想而奋斗,自然也应该有为理想而献身的准备,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何况成皇封帝。 夏日里突兀的传来了一声谷布的叫声,赵云很想浑身颤抖的愤怒,不经意的望了望那些护卫,发现他们没有在意,或许人家根本没听见,才收起想要拔腿就跑的念头。 “本宗虽然吃了些败绩,但依然拥有大量的信徒,赵将军不如弃暗投明,助我一臂之力,大事可成也。” 张角开始恢复正常,已经不再为自己的过错而悔恨,造反一途本来就没有后路可退,只能一路走到黑,或者直达皇庭。 “天公难道这般对待能人之士?子龙也不怕老实告诉你,我这次前来,议和能成自然皆大欢喜,要是天公执迷不悟,子龙便把这个黄天给轰下来。” 赵云话音刚落,人已经踩着凳子一跃而起,借着前冲的势头,一脚踢向最前面的护卫,那名护卫躲避不及,被赵云全力的一脚踢中胸部,如同炮弹一般倒飞撞在了人墙上,把人墙撞翻了一个缺口。 赵云躲过护卫刺过来的长枪,使了个螳螂腿,一名护卫倒地,赵云顺势抢过长枪,双手把长枪打横举起,架开十几支刺过来的长枪。 “赵将军果然神勇,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既然你一心想要验证那个江湖术士的话,就让本宗来告诉你,你的寿命到此为止。” 张角退到一边有恃无恐的说着风凉话,自从宫变失败以后,有多少人想要暗杀自己,张角心里是有数的,就连亲弟弟都不相信,赵云又怎能蒙骗得了这只老狐狸呢。 前庭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亲兵,整个大宅已然被大军包围着,围墙上同时站满了弓箭手,就算赵云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伤到张角半分。 用正常人的眼光,赵云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就连远处都关十八也有这种感觉,望着一道白影蹦跶在一群装备齐全的将士之中,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可能。 “子龙一定行的。”关十八不知道哪里是信心。 “你们还不动手,耶耶就要撂在这了。”关十八安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赵云的骂声便传了过来。 张角闻言迅速躲进了巨盾之中,良久见没动静,才又探出身子:“赵将军果然调皮,在你进城之后,本宗已经把这座城前前后后搜索一遍,就算有救兵,此时也已经全数被抓或者被杀,不必作无用的抵抗了。” “张角,耶耶如果说现在只是热身,你相信吗?”赵云一边搏斗一边说道。 “热身?” “今晚打老虎!”赵云吼道。 关十八听到信号,毫不犹豫的点着了羽箭,同一时间就射向了赵云,赵云余光瞥见,伸手拉来一个护卫挡在身前,火箭射在那名护卫身上,赵云右手抓住火箭,左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磷粉往前一撒,火箭便跟着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磷粉带起了一片火海,护卫被火海逼出一片区域,就在张角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分神一瞬间,赵云已经冲进火海,向张角扑了过去。 张角临死前看见浑身是火的赵云就这样冲了过来,也不知道从哪里的一把薄刀,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便看见一个无头身躯出现在眼前,身形如此的熟悉,耳中传来亲兵的呼喊,然后视线开始模糊,直至变黑。 赵云脱掉被点着的白衣,露出一件闪着银光的马甲,薄刀是壹乐专门为他打造的腰带,而这银光马甲,据壹乐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融合了楼桑最高的工艺技术,全大汉只有三件,最怕死的壹乐自己穿一件,不能死的刘备一件,剩下一件留给了最容易死的赵云。 张角的人头激发了护卫们的癫狂,他们大喊着要为张角报仇,围墙上的弓箭手已经不理会不会伤到自己人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往前庭射箭。 “冀州军攻城了,各部准备御敌!”不知谁大喊一声,紧跟着战鼓擂动,围在大宅的将士们已经顾不上宅里的打斗了,纷纷集合走向城门。 射向前庭的弓箭渐渐少了起来,那声敌人来袭是关三喊的,战鼓是关五擂动的,围墙上的弓箭手是被躲在不同方位的关十八,关四,关十九放倒的。 赵云推开用来挡箭的尸体,看了一眼张角死不瞑目的人头,盘起薄刀,踢起一根长枪,便杀向大门。 关三从大门外往里杀,几个高处的兄弟配合弩箭射杀,很快院子里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院子,散发出腥膻的气味。 关五擂动战鼓后看见能点燃的东西都会点一把火,巨鹿城到处都是火烟,人们以为战事爆发,敌军入城,非常配合的营造出混乱惊慌的场面。 六个人汇集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地窖里,关三帮赵云包扎伤口,看着两只满是刀伤箭伤的手臂,露出佩服的表情。 “你是幸运之神附体吗?这么多刀伤居然全是皮外伤,还是里面是铜墙铁壁呢。” “我怎么知道,阿乐叫我只管冲就好,反正不会那么快死掉的,而且越怕挨刀越会挨刀,我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赵云喝了几口烈酒道。 酒精消毒起来还是很痛的,赵云已经成了汗人,撒了白药包扎好,也不管众人的异样目光,躺起来就睡。 今日一战把他给累坏了,嘴上说轻松,要是稍有不慎,轻则断手断腿,重则命丧巨鹿。 赵云醒来时,关三他们已经换好夜行服。 “还是老规矩,有伤的走中间,咱们从东面城墙摸出去,那里关五已经探查过了,等一下……” “行了,走便是了。”赵云换过黑衣,打断了关三的话。 一行人趁着夜色穿梭在依然灯火通明的巨鹿城里,在经过那间大宅的时候,赵云想绕过去看看里面的情况,被关三阻止,明言不可节外生枝,关十八,关十九直接架起赵云,快步奔向东城墙。 张角时代的黄巾军宣告结束,在旁人看来,赵云似乎做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其实细细想来,黄巾军主体都是农民,思想狭隘禁锢了他们的思想范围,战事连连挫败导致人心惶惶,当冀州军收纳降兵的举措传到了巨鹿,单纯的农民兵已经萌生了退意,在某种意义上,有人更想张角投降,得以保存性命,将来回到家乡还能再见一面妻儿老母。 黄巾军的军纪涣散,没有系统性的编排和训练,充其量也就是一群九流军队,面对这样的士兵,赵云的成功并不是偶然性的。 (这章写得很艰难,因为有点不符合逻辑,如果简简单单的趁张角睡着潜入杀掉,又会失去可读性,单枪匹马杀进去有些玄幻,所以小六想爆了头,希望书友们多多给点建议,修正一番。) 第八十章壹乐的爱情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张角的死讯官方发布是病故,至于哪个官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支没有信仰的义军注定树倒猢狲散,没有人继承张角的意志。 要不是三国志确实的记载了黄巾军起义的事件,壹乐甚至怀疑这场闹剧是不是罗贯中为了达成群雄分割的场面而设计的编排。 黄巾军起义最终受益者是刘备,黄河以北尽数归入囊中,完成雄踞华北的战略部署。 六年时间的基础发展,楼桑科技进入爆发期,种植,冶炼,军事,人才不断提速,新一代的学子习的华南师范学问后,已经脱去古人迂腐之气,初步生成壹乐希望的现代人气质。 以武治国最大的弊端伟大的成吉思汗已经验证过了,纵然把国土扩展到欧洲,也只能在历史上粗粗的一句带过,没有文化,没有传承的政治中心只能沦为屠夫行列。 以文治国则会养出一群纸上谈兵的书生,赵匡胤生生的把本来不怎么彪悍的汉人养成了更为孱弱的书生,文化,文明虽然得到辉煌的成果,一次异族入侵便彻底把这些珍贵的人类文明摧毁掉。 如果让卢植,郑玄这些大儒放下原则,任由壹乐胡作非为的理由说成拯救大汉子民是有些牵强的,他们从壹乐身上看不到丁点的权欲,所有的举动都围绕着复兴民族而为。 “康成兄,壹乐这小子如果没有图谋不轨的野心,谁会相信呢?”卢植敲这案桌上的地图说道。 郑玄推了推滑到鼻梁下的眼镜,耐人寻味的道:“子干兄难道就看不到涿郡百姓的盛况?全大汉都受到黄巾军的肆虐,为何独独只有咱们管治的区域没有呢? 这小子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的观点,某家已经接受了,能让汉人安居乐业,能驱逐异种保我大汉安泰,管他是刘氏还是王氏做这个皇帝呢?只要还是咱们汉人当王,传承就不会断。 再说了,我就没有从这家伙身上看到不臣之心,而且像他这样怕麻烦的人,怎么也不会挑这个最烦心的位置的。” 卢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读得越多华南师范的学问,某家越觉得没立场,凡事应该有对错,某家时常站在中间去看待问题。 仔细整理过他们的学问,又发现不到任何不妥的地方,那小子要是身居要职,就很难说有没有野心了。” 郑玄疑惑的看着卢植道:“为何子干兄一直纠缠这个问题呢?如果全大汉百姓都能够如同涿郡般富足,即使他有野心,我认为可以支持的,何况玄德亦是皇族,同样有继承大汉的权利。” 卢植看着窗外莘莘学子叹气道:“但愿如此吧!” “像那小子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将来的事谁又能预料的到呢?眼前的才最重要,听说那小子已经开始收徒了,有没有打算把毓儿交给他来教导。” “毓儿尚且年幼,过几年再说,倒是这小子收徒有些反常。” “哈哈,子干兄你就放过他吧,玄德云长他们到了适婚年龄,再过几年有了子嗣定然是要交给壹乐教导的,他就是耍点小滑头做个甩手掌柜罢了。” “这种事哪有李代桃僵的。” 郑玄再次哈哈大笑道:“那小子前世定然是亏欠子干兄的,这种事某家早就在做了,学院如今就是由门下弟子照看着,何况人家还没构成事实呢。” 能有一个大儒作为债主,应该是幸运的,而这种纠缠不清的国仇家恨注定会被岁月磨灭,或者随着岁月爆发。 一个良好的出身并不能带来任何好处,尤其在即将纷乱的时代中,贵为一州之牧的刘备依然得不到刘氏皇族的关注,刘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册封刘备为幽州牧半年后,一道旨意让原本停职候旨的刘虞代替刘备,走马上任幽州牧,而刘备则继承了先祖刘胜的侯爵,重新把中山国作为封国赐给了刘备,名义上是藩王,实则是想削弱刘备的势力。 难题抛给了刘虞,作为幽州最高领导者,除了能调动自家老仆以外,几乎没有人在意他的发号施令,整个幽州每个人都很尊重州牧,但不是刘虞。 壹乐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很明显的长舒一口气,抢地盘的事还是过于明显了,已经料到刘宏会有动作,只是没想到派个刘虞过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前幽州刺史的家人如今还在涿郡城里被“保护”中呢。 朝廷里的聪明人还是有的,他们想把刘备势力分开或者监管起来,按照刘虞的施政,很明显的想分化幽州与冀州的关系,不让两州联合在一起。 经过刘宏这样的调配,再出现问题,刘备自然而然的置身事外了,后续重点培养的势力已经转移到了冀州,这里有一望无尽的平原,有太行山为屏障,有黄河为天险,只要自己不犯浑,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公孙瓒能不能成为并州牧其实不太重要,他的战场不在大汉,而是在更远的北方,那里有宽广的草原,有粗矿的异族,只有把腼腆的大汉少年扔到这些野蛮的族群中,汉人才会真正的强大起来。 壹乐一直不明白为何汉人如此喜欢桃花,此刻被郭嘉拉到另一处桃园,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因果报应的诡异事件发生来惩罚他弄没了桃园三结义呢? “阿乐,这桃园不错吧。”郭嘉左瞅瞅右看看,心不在焉地道。 壹乐把手探在郭嘉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喃喃地道:“没有发烧,很正常,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呢。” “如果没进水,九月份跑到桃园为了看桃花树?” “额……别管了,这里面自然有我的用意,师兄,你就当眼前的桃树开满桃花,有没有想要吟诗一首的冲动呢?” “你真没病?” “哎呦,正常的很,没病。” “我也没病。” 对着一堆只有叶子的桃树吟诗作对,那是有病的人才会做的事。 “世女,那位小郎又出现了,今日还多了一位呢?”一把女声突兀响起。 壹乐没有回头,原来郭嘉不是发烧,而是发骚,把妹就把妹得了,干嘛把自己拉过来呢?还作诗赋词,直接扔一把银票过去,或者一棒打晕扛回家,哪来的风月,哪来的雅颂。 “师弟我求求您了,高抬贵口,随便弄一首桃花诗给我吧!”郭嘉摇着壹乐的手臂,一副小孩模样。 壹乐叹了口气说道:“听好了: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壹乐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不远处的少女听见了,只听见“咦?”的一声,然后一阵急忙的脚步声,两个少女就到了壹乐身后。 壹乐转过身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天姿国色把郭嘉迷得失了方寸,在看到那位被称之世女的面容时,顿时失去了方寸: “李红菲?” “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家世女的名字的?”世女脸露惊讶的表情,反而那位女仆率先问道。 壹乐甩了甩头,李红菲不可能跟自己一样穿越过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相似,碰巧。 看着眼前这位红粉衣裳的佳人,壹乐的心神一下子飘到了足够遥远的远方。 总有一些深刻的事情会时常想起,就好像总是时常不经意的想起一些人,一些曾经无法忘却的年代所出现的人。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偶尔出现在梦里,敲打着那个一直折磨着你的遗憾;偶尔你也会通过一些电影画面忽然想起了她,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脑海里,狠狠的抽打着你的记忆;看到某个路人感觉很像她,也会听到某个人的声音很像她,她就像债主一样,时常性的,偶尔性的催催债。 人们常说初恋是最难忘了,说李红菲是壹乐的初恋,其实有些勉强,充其量只是暗恋罢了,而真相却是连话都没说过,好像就陌生的互相认识的度过小学时代和中学时代。 在后来的十几年里,甚至来到大汉,她会毫无征兆的撞进壹乐的想念里,好像提醒他不要忘记她似的。 然而这份想念是没来由的,壹乐必须承认她是第一个闯进心里的女孩,这应该就是他的初恋吧,他一直这样认为的。 之所以说这份想念是没来由的,是因为壹乐和她没有交集,电影小说里任何关于初恋的情节都没有出现过,就唯一性的坐在自己的座位,看着她,好像暴殄天物一样独孤的过着属于激情的日子。 壹乐不敢过多的描述自己经历这样白痴的事情,感觉很像揭伤疤。 记得,很清晰的记得,每年的暑假寒假的每一天我都不经意会瞧她家的方向凝望一会,以至于后来养成了这个习惯都浑然不知; 远远的就能凭借身影认出哪个是她,每次遇见她总会莫名的心跳加速,害怕遇见又渴望遇见。后来进入了社会,生活不再单一性后,想念她的情绪就开始淡了,当壹乐觉得自己已经忘记她的时候,她就会化作一个转眼即逝的路人或者直接出现在梦里,提醒我他她还在。 今日竟然遇见不是她的她,难道还要把这种遗憾在大汉延续下去吗? 第八十一章知音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两世加起来活了将近四十多岁了,壹乐保持着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眼前的少女很显然不是他心目中那个李红菲。 “请问小姐,昨日随同小姐一起的那位少女今日为何不在呢?”原来郭嘉相中的是另有其人。 当一位男子追问另一位女子,尤其是美男子的时候,被问的女子多少都会有些失落感。 李红菲没有多少的失落感,反而噗呲一笑,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说的是张家世女吗?今日张家主寿宴,所以没有陪同前来。”依然是丫鬟回答。 “可是张百川寿宴?” “正是。” 壹乐一直盯着李红菲,太像了,就连笑容也一模一样。 “对了,请问这位小郎,您是如何知晓我家世女名字的?”丫鬟再次问道。 壹乐收起目光,胡乱地道:“李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曾相识。李小姐芳名,如雷贯耳,小生壹乐有礼。” 李红菲闻言,欠身回礼,惊讶的道:“郎君可是涿郡才子壹梓希,壹乐?” “正是在下,只是才子称号实不敢当。” “能作出四詠这般绝句,才子当属实至名归,郎君无需谦虚,刚才以桃花为题的诗句足以令天下自称才子的人自叹不如。”李红菲并非像众多大汉女子一样无才便是德,相反,能听出桃花诗的不凡之处,理应是饱读圣贤书。 “小姐缪赞了,在下更愿成为一名像霍去病将军一般的大将,带着我大汉兵马,驰骋在草原上,为国家驱逐外患,保我汉人家土……”说话间忽然发现李红菲盘的闺女发式里刺眼的插着一根簪子,转而停下豪迈的宣言问道: “小姐已经许了人家?” 李红菲毕竟是女子,在大汉这样问会被人当成登徒子的,还好壹乐名声在外,李红菲自是愣了一下,细声回答道:“郎君请自重。” 桃树园里来了很多人,看打扮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千金在丫鬟仆人的陪同下徘徊在桃园里。 平原县有一个习俗,少男少女必须种植一颗本命桃树,在嫁娶当天移植到夫君家里,寓意桃树成双,珠联璧合,大户人家子嗣发达,久而久之便成了桃园。 壹乐扯了扯李寻欢的衣袖,低声说道:“去打听打听你师娘究竟有没有许配了人家,有没有情郎,有没有人向她提亲,有的话打探清楚是何许人家,何许人也。” 李寻欢闪烁着大眼睛,聪明如他想要完全理解这个病句都有些困难,师娘不就许配给了老师您吗? 看着双眼已经露出青光的老师,李寻欢果断的跑了出去,心想有个师母实在太好了,最近老师特别容易发怒,听说女人可以消除男人多余的火气。 郭嘉在一旁与那个丫鬟聊得很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被轻薄,李红菲受不了壹乐侵略性的眼光,唤过丫鬟,没等郭嘉反应过来,主仆二人便消失在桃林丛中。 “师兄看上了李家小姐?” “她本来就是你嫂子。” “人家许配的可是不是你。”李红菲发式的簪子究竟是何含义,土著大汉人郭嘉最清楚不过了。 壹乐远遁的思绪似乎回来了,思维也开始正常起来,慢慢的分析着事情。 十四岁虽然已达到大汉婚嫁的年龄,但那还带着处子青涩的脸庞,很显然还是闺女不是人妇,只要还没嫁过去,一切皆有可能,而这个可能永远来自实力。 今日的太阳实在太毒了,该死的李寻欢出去了很久还没见回来,望着已经站不住的郭嘉,壹乐喊了一声:“走,去李家。” 事情只有确定以后才会少一点变数,问题是平原城有许多李家,刚才一时激动没来得及问清楚究竟是哪个李家。 失踪了半天的李寻欢终于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人还没站住,就被壹乐拍了一掌小屁股。 李寻欢不在意,甚至还认为这是老师对他的溺爱。 “师母是晋阳公李柏的孙女,岁后五月时与张家世子张娄订了婚,定于来年春分时期完婚,至于提过亲的有点数不过来。”李寻欢摸着屁股,笑嘻嘻的道。 “李柏乃是平原县少有的名士,曾在太学担任过祭司,师兄,你有麻烦了。”郭嘉一听是祭司李柏,幸灾落祸地道。 “就算抢,也必须把你嫂子抢回来。” 相处了这么多年,郭嘉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固执的壹乐,想要从一个管理世间礼仪的祭司手中和平的抢回一个已经订了婚约的女子,好像也只有抢一途可为了。 去往李柏府邸大约一半路程的时候,壹乐突然转身往回走,郭嘉与李寻欢相互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大概两个时辰后,壹乐身边多了许多人,有拿着葵扇的媒婆,有挑着彩礼的良人,有选时择日的祭司,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再一次向李府走去。 媒婆扇着扇子笑眯眯的跟李府家丁说了几句,扭着硕大的屁股来到壹乐跟前道: “小郎,如您所愿,李家家主有请。” 李仁德是家主,而真正说了算的却是李柏,煤婆显然是误会了壹乐的意思,提亲的对象变成了李家三千金。 其实不能怪媒婆,任她再能干,也不可能想到壹乐是为了李家二千金而来,那可是已经许了人家的人妇。 李仁德坐在一张来自楼桑的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白发老翁,听他们说话好像是正在介绍提亲者壹乐的情况。 壹乐走近,先是恭恭敬敬的给白发老翁行礼,这一礼他是心甘情愿的,不管什么时代,善良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一种行为。 早上那个丫鬟出现在老翁身后,在老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壹乐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果然,还没等壹乐向李仁德施礼,老人便拿起身边的拐杖,朝着壹乐就是当头一棒。 壹乐不顾不闪挨了一拐杖,面无表情,媒婆却大惊失色,连忙跳出来,拦在壹乐身前:“老祖宗,您这是闹的哪一出呀?咱小郎来提亲本是好意,您要是不同意,咱离开便是,这般凌辱我家小郎,真的有失斯文。” “老夫就是要打死这个登徒浪子,如此败坏我家菲儿的名节,死一百次也不为过。”老人揍了一拐杖出去其实也没料到壹乐会不躲,此时话语虽然激动,语气却很平和。 “多谢李翁教诲,早知道李翁如此豁达,小子也不必大费周章,弄来如此阵仗。” “一心为民说来好听,才思过人同样也异于常人,为了自己喜好不顾他人名声,说明你不在乎礼法,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一直为正还好,若是误入歧途,身边的人就遭殃了。 不过你小子还算坦荡,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是单靠智慧就能解决的。” 李柏一段话说得在场的人一头雾水,郭嘉,李寻欢默不作声,这老家伙看来不太满意张家那门亲事。 壹乐闻言高兴了起来,连忙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小子立身之本,只要大部分人过得好,小子就不认为是歧途。 既然规矩是人定的,小子有把握把它改过来。”壹乐说完,给郭嘉打了个眼色,郭嘉如何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随即打发了提亲队伍离去,李柏怒容转成了笑容,似乎很满意壹乐的表现。 李仁德不明所以地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李柏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骂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菲儿只是时辰八字欠佳一点,你便匆忙把她许了给张家那个智障儿,要是正室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你偏偏把菲儿嫁过去做小妾,还趁着我不在家擅自做主。” 壹乐没听出来李柏在骂儿子,反倒听出了有人在告诉他其中的隐情。 “小子学派一不问神,二不信鬼,时辰八字这种无稽之谈更是深恶痛绝,李翁尽管放一百个心。” “老夫今年七十有六,古稀之年有盈余,现在已经是耄耋之虫,可以随心所欲了,查查户部应该没人敢说些什么。” 很不讲理,非常不讲理,人家孔子说的随心所欲不是这个意思,这老家伙偏要这样说,人家已经在查户口了,难道是在考量自己? 想到这里,壹乐连忙说道:“小子乃涿郡楼桑人士,自幼双亲早故,幸得家母刘卢氏悉心养育,才有今天冀州牧督邮一职之荣耀,家兄乃刘玄德乃皇族后裔,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此乃实情,不敢欺瞒李翁。” 李柏哈哈大笑,指着壹乐道:“小小年纪就贵为州牧督邮,当中没点弄权成分谁信呢?有没有想过进入朝堂,看你玲珑剔透心肝,很适合朝堂,说不定还能位列三公呢?”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小子如今想的就是在家兄的庇佑下,拿着督邮的名号混吃等死,其余不作他想。” 李柏闻言笑得前俯后仰,壹乐很担心这老家伙一个不小心会被笑死。 “有意思,这才是正理呀!想我在朝堂兢兢业业数十载,见过太多不可隐喻的事情,老了才发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知音呀!没想到知音既然在平原,虽然老了点,壹乐感慨道:“人生在世,小子认为第一要衣食无忧,不能受穷,不需要很富有,钱够花就好,第二要有一定的身份,这是给祖宗长脸的,然后就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快快活活的过完这一生。” 第八十二章舆论的正确用法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李柏很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子,明言暗语的告诉了壹乐,只要张家主动解除婚约,李红菲就能恢复自由身,只是以后就再没人敢来提亲了,这不正中壹乐下怀吗?这老头不是故意的呢? “老祖宗,这样做能行吗?”壹乐一离开,李红菲帮着李柏锤肩,才敢低声问道。 “如果连这小子都不行,那你就乖乖的嫁给张家那个痴儿做小妾吧。” 李红菲俏脸微红,默不作声,既害怕又有些期待的模样。 “哎,其实算起来你能嫁给他还真的不错,那些愚蠢的世家总说你生辰八字不好,会给身边的人招来不好的事情,你那更加愚蠢的父亲居然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说辞,我们李家世代行善积德,怎么会有这样的命数呢? 好闺女就应该有好归宿,那些世家子弟又如何配得起咱家的才女呢!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如此蛮横的诗词,老祖我已经迫不期待了。” 李红菲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低头垂泪道:“孩子的命如此,不怨耶耶。” 李柏嘿嘿笑道:“越是这样你才越需要找个出挑的夫君,祖父得知这小子的事情之后,第一个念头觉得这小子配你太合适不过了,皮厚心黑,下手毒辣,心胸狭窄,却又重情重义,你只有嫁给这样的夫君才能保你周全,现在就要看你的生辰八字能否让他止步了。”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壹乐是不会止步的,不管看到是不是那个李红菲,不管感受到是不是那份情感,后世的遗憾绝对不能再次发生。 要张家自动解除婚约怎么算都没有难度,李柏这老家伙为何如此假借于人呢?难得里面有隐情? 督邮的身份在那些世家面前显然不够看,李家的表现可见一斑,官职说来很大,却不见得有实权,完全是借助州牧的虎威的一个虚职罢了,要是张家死磕礼法不肯退让,还真拿他没办法。 “账簿都跟我仔细算一下,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蝇营狗苟的,另外查一下与他家有关联的世家,不够,凡是与张家有接触的都跟我好好查一下。” 抓住把柄比官位施压来的稳妥,郭嘉很鄙视这种做法,李寻欢带着好学的态度问道: “老师,新城的建设工程项目投标商贾中,张家便参加其中,利用当中的利益关系给他施压,师叔的方法好像很不错吧。” “为何为师每次以师兄的身份命令你师叔都不管用呢?”壹乐答非所问,反问道。 “额……” “新平原城是示范点,而且咱们涿郡军已经树立了不拿百姓一阵一线的军风,一旦为师开了这个头,咱们涿郡军的信任就会无下限的崩塌,其他还在观望的勋贵世家甚至已经加入的人都会离我们远远的,以后再想做些什么,恐怕就没人相信了。” 郭嘉有些不服气的道:“一个女人罢了,他张家还不至于跟咱们死磕到底吧。” “你懂个屁,张家解除婚约说明什么?你嫂子就那么没价值吗? 人家张家不会跟咱们死磕,拿点好处咱们给不给?你呀,想事情要从本质出发,我要的是张家求着解除婚约,你师兄我跟李小姐才是天生一对的。”壹乐狠狠的说道。 “要是张家没有把柄怎么办?总不能……啊…… 莫非师兄你想……” “现在想到还不算愚钝,不要被儒家思想给框住,所有儒家认为腌臜的事情在我华南师范看来都只是手段而已,结果比过程重要。” “阿乐,你真的喜欢上女孩了?”关六出门外冲了进来,完全没有顾忌人家门派在开会,进门第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壹乐的训话。 郭嘉偷偷的给关六竖了个拇指,壹乐没好气的道:“叫你跟着一起去,你偏偏跑去怡红院,不死在战场,迟早死在那些歌姬的石榴裙下。” 郭嘉见火往关六那边烧过去,往后偷偷的退了几步,想趁机遁走,关七冷不防的出现在他身边,吓的他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哥们只是认真的鉴定一下,帮你把把关,万一你走了眼呢,哥们几个在怡红院可是出了名的有眼光。” 郭嘉举起手想要捂住关八的嘴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想都不想,拔腿就跑,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吗?说什么不好,偏要拿怡红院的歌姬跟师兄一见定情的女人比,避免殃及鱼池,还是赶紧的跑。 聪明人不只有郭嘉,李寻欢面露后怕的神色跟在郭嘉后面跑。 院子里传来壹乐咆哮的声音,至于内容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没好果子。 “故事发生在光和四年(公元181年),一个贵族与平民对立,爱情自由与传统束缚不能并存的时代。 贵族小姐李红菲,排行第二,是祭司李柏之孙女,生得聪明娇美、活泼灵秀、纯真执着。 她自幼喜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她不甘世俗,不让须眉,千方百计说服父母,女扮男装去涿郡三詠学院读书。 出门不久,便遇上同样英俊潇洒,才思敏捷的穷书生壹乐。 壹乐出身平民,家道中落,幼时父亲因治水身亡,由母亲抚养成人,不久母亲也因病辞世。 壹乐性格耿直,憨厚笃诚,一心继承父志,经世济人。在去往三詠学院的路上遇到女扮男装的李红菲,两人意气相投,结为异姓兄弟。 在书院三载,又与红菲“日同桌,晚同床”,相互照应,结下了情深义厚的感情。 三詠书院是享誉大汉的贵族子弟求学入仕的好地方,平原县巨商张琼之子张娄,也来到了这里。 张娄风流倜傥,学识不凡,加上一身出色的骑射功夫,在学院中雄冠群英,他仗着家财万贯的父亲和自己的各种优越条件,在学友中聚集一班纨绔子弟,屡与壹乐、李红菲这对苦命鸳鸯作对。 当壹乐学业排名超过张娄时,竞对壹乐痛下杀手,在窥探到红菲为女且已爱上壹乐时,他耍尽阴谋,誓欲夺到红菲为妾。 李红菲性格倔强,为人正直,她不喜欢张娄的杰傲,猥琐,做作…她最爱壹乐的憨厚,善良,三载同窗,耳鬓厮磨,朝夕相伴,几度生死相随。 红菲爱上了壹乐,但由于壹乐不解风情,红菲又未能明说,加张娄从中作梗,由始至终都不知晓红菲乃是女儿身。 壹乐学业有成被冀州牧赏识,被派到平原县扶民,前去拜访红菲时,才得知三年同窗“兄弟”竟然是红妆,欲向李家提亲,此时李红菲已经被张娄使尽阴谋诡计被迫许配给他当小妾。 张家势大,壹乐无力夺回爱人,几度伤心欲绝,终于病倒在床,平原新城也随之无力维持,全面停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太无耻了吧,你把所有工程停了就是配合这个故事传播?这么假的故事谁会信呀?”郭嘉拿着从街道小贩手中得到的纸条,对躺在床上的壹乐道。 “没指望那些世家会信,那些工匠信就行了。” “你就不怕炸营?将近两万人,一旦控制不好,看你怎么收拾。” 李寻欢一个劲的在一边抹着眼泪点头,他被壹乐改编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给感动到了,虽然年幼的他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但故事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故事的结局是怎样,工匠们不关心,他们只关心壹乐是否病愈,工作是否继续,很多人深知新城的活计定然可以维持三五年,刚刚签订了分期付款协议购买了万科,万达小区民房的工匠们,要是断了活计,后果会很惨。 在了解到事情的缘由出自张家时,工匠们浩浩荡荡的集结在一起,每日在门前声讨张家,甚至还高喊着“无耻张娄,巧取豪夺他人妻,天理难容,仗势欺人遭雷劈。”口号。 李红菲成为老婆,已然是铁板上的事了,李柏虽是豁达,但依然爱面子,得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才行。 日子不用挑,每一天都是黄道吉日,那一天将会是李红菲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李红菲就算有十个脑袋都想不到自己经历了如此凄美的爱情,脸红如花,李柏则笑得死去活来,每笑一声就会鼓一下掌。 “老祖,您还笑,羞死人了。” 李柏止不住大笑,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菲儿,你应该高兴才对,别人当你是草,那小子当你是宝呀,本来我还以为他会有其它手段被使张家解除婚约,处理得再好,一个弃妇的名声很难逃掉,没想到小子竟然惜你,敢冒着大不违只是为了不损你一丝名声。” 李红菲脸上虽有不喜之色,心里却甜甜的,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那老祖,咱们该怎么办?” 李柏笑呵呵的摆摆手道:“不用怎么办,晾几天,派个人去张家要求解除婚约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不是由张家解除婚约吗?” 李柏停住大笑,脸色一变,冷冷说道:“谅他张琼也不敢,如今他只能求神拜佛咱们李家前去,他已经失去失去主导这场婚事的资格。” 第八十三章官字两个口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张琼望着自己的傻儿子,没看出来哪里有本分的风流倜傥,学识不凡,拿着拍子满院子追逐蝴蝶的样子更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说他精通骑马射箭,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好好的怎么就惹到了督邮呢?”张琼自言自语的来回在院子里踱步,外面吵闹的工匠讨伐声甚是烦人,让张琼急火攻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的很是凄凉。 能在这种世家当管家的,多少都有些能耐,见家主失了方寸,管家连忙安慰道:“家主莫要着急,事情的愿由出在少郎的婚事上,只要妥善处理好这桩婚事,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危机。” “当初就不应该贪图小利答应这桩婚事,李家千金果真如同传言一般,生辰八字不好,还没过门就已经给我张家招此大祸,督邮的目的很明显,既要退婚,又不能伤及李家千金声誉,如今咱们已然动弹不得呀!”张琼越说越懊悔,竟然老泪纵横。 管家也不由心生感伤,在张家多年,张娄对他一直关爱有加,如今家主有难不能为之分担。 “既已事实,家主放宽心些,督邮的目标是李家千金,咱家极力配合,小的已经与平时交好世家拂过面,帮忙说几句好话,工匠们声势虽大,衙差官兵在一旁管制着,应该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张琼懊恼的叹了口气道:“小潘呀,这样叫你叫了几十年了,从懵懂少年叫到耄耋老头,咱主仆两走南闯北,热露寒宿,多少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只要咬紧牙关都能挺了过来。 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娄儿的婚事只是小事,认下低微,损些声誉就过去了,可是何县令他……他被督邮关进了大牢了。” 管家闻言一惊,随即镇定地说道:“那些事没留下任何证据,而且涉及其中的人基本死光,就算有何县令做证,咱们顶多算是从犯,散些钱财罢了。” “你不懂呀!前些天城西陈家得罪了督邮的厨娘,被翻了老底,家族势力被清洗,直接变为中户,督邮护短可见一斑。” “这……”管家不明所以,这跟自己张家有何关联呢? “记得驿馆前的洗车铺吗?” “您担心的可是牛娃?” “人家现在可叫李寻欢,堂堂华南师范首席大弟子,何县令被捕,他家的事是瞒不住了,先有李家千金婚约之事,后有牛娃旧事,按照督邮护短脾性,咱张家岂能安然无恙呢?” “可是李长秋之事咱张家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不至于吧!况且那些产业小的已经抹除了痕迹,没人能查到什么,只要咱们咬着牙齿不松口,就算督邮势大也不敢怎么着。” “老夫担心的不是督邮,而是李寻欢,这孩子今非昔比,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一不做二不休,咱们……” “认认怂也许还能活命,要是起了半点这个心思,大汉再大,也没有咱们藏身之处。” 管家一惊,没想到家主会如此看重只有八岁的李寻欢,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此,这些年自己一直找机会除掉或者赶走这孩子,每次都被他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以前都无法奈何人家,如今更是难上加难了。 “小潘,准备马车,有些事情还是得做的,这次要是能保住张家,咱们已经算打赢这场仗了。”或许是想通了,张琼重新回到那个精明的商人模式里。 督邮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拜访一下的,虽然之前一直想见却见不着,这次就没理由推却了吧。 张琼已经在客厅等候将近一个时辰了,郭专员告诉他,督邮正在给徒弟上课呢。 壹乐确实和李寻欢一起,不过是在吃烤羊肉串。 “你打算欺骗自己到何时呢?”壹乐嚼着羊肉脆骨哆哆响,问道。 “很多时候我都不愿记起,我宁愿耶耶是被害死的,总比笨死的来得光彩,虽然这样说极为不孝。 本来守住老祖留下来的家业已经够他风流快活一辈子了,偏偏以为自己是牛,尽往人家的圈套里钻,很难让我记恨那些欺骗耶耶的商贾。 我只能对自己讲,耶耶是被那些人害死的,有了仇恨,感觉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吧。” “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看上李红菲?” 李寻欢翻着肉串摇摇头道:“不肯定,不过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因为我在很多你梦呓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 “如今老师如你愿,多少你也感觉一下愧疚吧,这样让为师很难堪。” 李寻欢随即做了个愧疚的表情,壹乐摆摆手说道:“有点勉强,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老师,我……” “从谋略的角度来讲呢,不算什么阴险计谋,可变的因素太多,而你又能把控得住,已经很不错了。” “老师是何时发现的?” “其实你一出手我就知道了,所为知徒莫若师,之所以假装不知道,本来打算考量一下你能不能看出来,没想到你小子将计就计,把为师也耍了一把。” 李寻欢苦笑一声道:“老师,对不住了!” “你小子能不能给点诚意,这样感人的场面被你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李寻欢把烤好的软骨递了过去,壹乐接过继续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呀,这次老师得感谢你,李红菲的事不完全是为了配合你,她真真的是你师母。” 李寻欢手上的肉串险些掉到了地上,使了个交叉手接着,放在火炭上继续烤着: “要是伤害到师母,弟子万死不赎其罪。” “以后呀,小欢,有什么就直接问,咱师徒两个不必试探来试探去的,你跟师母都很重要,如果硬要老师放弃其中一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你应该知道其中原因的。” “弟子知道错了。” “把架在心房的枷锁拿开,这样你才能感受到别人对你的关爱,锁起来或许能安全一点,但是世间美好的东西总比邪恶的多的多。 好了,为师吃饱了,该去见见张琼了,至于你与他之间的恩怨,由你自己处理吧,下一次为师可不会手下留情咯。” 走出后院的壹乐甩了甩头,他奶奶的,郭嘉已经够变态的了,再加上一个更变态的李寻欢,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张员外,幸会幸会,让你久等了。”壹乐一进客厅就开始打哈哈。 “督邮大人哪里话,小商受宠若惊呀!”张琼连忙起身施礼道。 “请就坐,别见外,别见外,别让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破坏咱们官商一家的良好关系。” “既然督邮大人说开了,小商斗胆表个态吧。 李家千金的事情,小商真的不知情,要是知道是督邮大人相中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般作为呀。” 壹乐摆摆手道:“本督邮已经病愈,复工命令已经下达了,这事呀,就委屈你了,本官会在其它地方补偿你的。” 张琼算是人精了,依然想不到壹乐会这般好说话,虽然很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情况了。 张琼再度起身施礼:“大人言重了,是小商处理不当才会造成如此大的麻烦,不委屈,不委屈。” “老张呀。”壹乐拍了拍张琼的肩膀。 张琼抖了一下,然后唯唯诺诺的弯下腰。 “老张!”壹乐又拍了一下张琼肩膀。 张琼差点没跪下,这个年纪轻轻的都邮大人太诡异了,一点都没有高官的样子,却吓死人。 “你别紧张,摆你上台也是迫不得已,一个姑娘最重要的就是名誉嘛,我没打算把你怎么着,如今是在关州牧的管制下,以前那些腌臜事就不要再做,好好经商,好好的跟着咱关州牧干。 虽然本官不敢承诺绝对公平,但是打造一个相对公平的社会环境,还是有信心的,你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应该恪守本分,奉公守法,往后康乐太平的日子不会少了你的。 至于过去的恩恩怨怨,能化解的就尽量去化解,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可不敢再有,诚意够了,别人也许会原谅你,即使不原谅,也不至于把你往死里弄。 以你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本官的真正意图,士农工商在本官的眼中只有一个称谓,那就是汉人,来到平原县不是代替之前的官员来欺压百姓的,所以说呀,与其花心思讨好官员,不如多想想如何真正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张琼走出驿馆还不时的往回看,他真真的被搞迷糊了,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九死一生的局面居然就这样化解了? 回味壹乐最后说的那段话,忍不住又一阵后怕,人家该知道的全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还好自己没有乱来,不然还真的是自寻死路。 至于那一套套的官话,张琼以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只要官放个臭屁,他都会说是香的,壹乐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而且正如他所说,自从来到平原县,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虽然百废待兴,但到处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长此以往下去,想要达到康乐太平,并非不可能。 破财是铁定的事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显然是要自己散财,至于散多少,怎样方式散,再等等吧,应该很快就有明确的指示吧。 第八十四章 无问西东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像张琼这样的世家,大汉有很多,他们或者从商,或者从官,或者从士,在百姓的眼中,商贾的地位最低,甚至还比不上农夫,一代人经商,要花几辈人才能洗清卑微,所以,有选择的话,没有人愿意从商。 督邮大人来到这里之后,好像情况变得不一样了,商贾不再有限制,户籍上面已经没有了明确标注商人的字眼,学院已经没有了拒绝商贾儿女的规定,名贵的衣裳,奢华的马车以及以前不对商贾开放的商品,一律消除禁制,全面开放,商贾的社会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要同时养活几个州的人,必须在短期内盘活积极性,壹乐不是大气的人,相反他很小气,之所以放过张琼,是出于大局考虑,不能因自己的私欲而冷了商贾们的心。 于是李寻欢只能顺应恩师的意愿,不再与张琼纠缠。 洗车铺每天依然有中户,大户,世家,巨商的马车排队,李寻欢把洗车铺交给了自己的伙伴们打理。 都是一群十来岁的孤儿,一天洗二三十辆马车,很快这些孩子就不再为肚子发愁了,在听了老师说的一个叫基金会的概念后,李寻欢觉得有必要为这些伙伴们攒点钱。 “你打算让他们洗一辈子马车?”壹乐看着数钱小财迷说道。 李寻欢笑嘻嘻道:“一天能有将近上百两银子,洗马车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需要入书院读书,洗马车是在浪费他们的青春。” “他们不愿意去,我也没办法呀!”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们唯一的出路只能是读书,没有之一。” 李寻欢虽然聪明,商业意识却很低,还是那种力不到不为财的传统思想。 看着老师凌厉的目光,李寻欢低下头轻声道:“我不舍得这些钱财。” “教你的算术白学了是吧,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请劳役一天也就五十钱,二十个劳役才一两银子。” “五十钱恐怕请不到劳役吧,新城那边背砖的一天最少能拿到八十钱,多的能拿到百来钱呢。” “看到那些老妇老头羡慕的表情没有?那些重活做不了,洗个马车应该还行吧。” 说到底就是不舍得那些工钱,怎么收个徒弟也会跟自己一样是个财迷呢? “你这个徒弟智商很不稳定,此刻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把张琼弄得鸡飞狗跳的变态。”郭嘉在一旁打趣说道。 “师叔说的是真的吗?老师让我隐藏锋芒,如果连您都看不出来的话,世间很少人能看穿了。” 这马屁拍的郭嘉直呼爽,美滋滋的给李寻欢竖了个大拇指。 “对了,我把你打算娶妻的想法都告诉他们了,咱们应该很快就要回楼桑了。” “什么打算娶妻,师门的门规你是不是没记住呀,男二十,女十八,不得婚嫁,禁止行房,看来我要替师尊好好惩戒一下你,让你长点记性。” “别,壹乐师兄,师弟知错了,我想楼桑了。” “要是你心里还有人家赵紫嫣,那个张家小姐有是什么回事呢?” “张家小姐很像紫嫣。” 这理由很充分,壹乐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李红菲很像李红菲,名字样貌都一样,却始终是两个人。 卯足了两世为人的思念,壹乐省去了中间的相知相爱,直接跳到了提亲的步骤。 那头李柏才派人去张琼家解除婚约,这边壹乐便张罗着提亲事儿。 而那个被人传颂的爱情故事没有在繁忙的人们中激起千层浪,额……百层浪估计都没有,却在士子阶层越传越神。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之所以凄美,原因是主角都死了,有情人不能成眷属,虐狗般把主角虐得死去活来,才能传颂近两千年。 壹乐的故事结局是大团圆,而一般人都习惯忘记美好的东西,把忧伤的事情牢记不忘,所以人们热谈了几天后,便已经没有丝毫兴趣继续提起了。 李家门庭很威风,两只石头北狮摆在两边就更显得威风凛凛了,李柏很满意这份礼物。 李红菲生辰八字不好,纯粹是李寻欢搞的鬼,石狮子,院子水车模具已经送了好几天了,壹乐要求要见李红菲,一直被李柏拒绝。 望着已经无路可走的李柏,壹乐很后悔把象棋带到大汉,这老头很明显是个不认输的主,连输五局仍然大喊再来一局,壹乐几次故意让棋,都被老头大义凛然的呵斥,必须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的结果在陪长辈娱乐时往往都不见得有好下场,壹乐又一次被赶出了李家,望了依依不舍望着后院离开的壹乐,李柏不由的大笑不止。 “妹子,他就是那个登徒子?长的好俊俏,个子又高,懂礼仪,听说还是个才子,可惜是个登徒子。” “阿姊,是误会,是无心之失,老祖宗已经惩罚过他了,以后别说了。”李红菲连忙解释道。 “可是你的生辰八字始终是个问题,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老祖宗说了,人家是读书人,又不是田间汉子,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虚无的东西。” “这就很难说了,平原城读书的少年还少吗?自从传出你克夫的事情,就没人敢来提亲。” “如果是真的话,我也不想他不好。” 阿姊掩嘴笑道:“看看你,还说对人家没意思,阿姊一试便试出来了,连阿姊这种没读过书的都不信,怎么会是真的呢?逗你玩呀,傻丫头!” “好坏呀!看我打你!” “啊!”李红菲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魂未定的坐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终于安定了下来,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披衣而起,走出了厢房。 小青依旧睡的死死的,被子散落在床下,李红菲给她盖好被子,就一个人依偎在窗口,看着外面那轮明月发呆。 刚才的梦实在太吓人了,桃林里一条水桶般的大蛇吐着舌信看着自己,无论自己如何大声呼叫,身边的人都没有愿意过来,而那条大蛇居然带着诡异的狞笑慢慢的逼近…… 以前经常会做这梦,通常这时候就会惊醒,但今晚,梦境似乎变长了一些,一只长着一对大眼睛的白羊进入了这个梦里,而那条大蛇舍弃了自己,向那只白羊扑了过去…… 李红菲很坚信,白羊就是壹乐。 “原来命运终究无法改变,需要被人的性命来为我解脱……” 蛇是会吃人的,李红菲读过的典故都是这样告诉她的,不管是青蛇还是白蛇。 想起那只闪着大眼睛的白羊奋不顾身,勇猛的冲向大蛇,李红菲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他是第一个敢对自己表露爱意的少年。 “众人看见管仲忙前忙后,齐桓公却潇洒的很说你这个皇帝当得清闲自在呀,齐桓公就说:我没有管仲之前我也是很忙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忙吗?因为我没管仲。” 郭嘉躺枪。 “你看什么?一百遍的千字文抄好了吗?什么?早就抄好了,看来罚得你少了,再抄一百遍。” 关九躺枪。 “我不想喝茶,拿酒来,都说了不喝茶,今日你怎么啦?耳聋了?” 刘梓桑依然笑容满脸,轻声说道:“小郎,你今日怎么啦?” 望着刘梓桑熟悉的微笑,壹乐有种想大哭的感觉,上前用力的抱了抱刘梓桑,拍了拍他背脊:“好兄弟,谢谢你!” 壹乐很少暴躁,公孙瓒已经攻陷第一个鲜卑人所谓的城池,本来是值得高兴的。 “阿乐,这一页是专门写给你的,我不太确认,其实我不想确认,鲜卑族他奶奶的就不是人,我在他们生活的区域里找到了许多骸骨,是汉人的,从那些战俘口中得知,他们竟然把汉人当食物……我知道,屠杀战俘是要受军律的,……” 汉人必须崛起,必须摆脱异族的统治,汉,在无数年代无数统治者的洗礼后,依然还是那个汉,现代人填的第一张表格就准确无误的在民族栏上说明了你独特的种类。 他们喜欢内斗,争夺说话权,一旦外敌入侵,必同仇敌忾;他们喜欢炫耀,鬼谷子先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作品,传播满世界都是,孔老先生教书是不收钱的,也是怕一身本领没人肯学,鲁班大师更直接,恨不得把所有发明塞进每个人的脑子了,如其说是炫耀,博爱就很有深度了形容了汉人;他们聪明,四大发明看起来没什么,但对于整个世界的推动有着决定性的因素。 于是,壹乐提笔写下无问西东里面最经典的台词寄给了公孙瓒: “如果提前了解了你们要面对得人生,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有勇气前来,看见的和听到的,经常会令你们沮丧,世俗是这样强大,强大到生不出改变它们的念头来。 可是如果有机会提前了解了你们的人生,知道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在意,那些世俗希望你们在意的事情,比如占有多少才更荣耀,拥有什么,才能被爱。 等你们长大,你们因绿芽冒出土地而喜悦, 会对初升的朝阳欢呼跳跃,也会给别人善意和温暖,但是却会在赞美别的生命的同时, 常常,甚至永远地忘了自己的珍贵。 愿你在被打击时, 记起你的珍贵, 抵抗恶意; 愿你在迷茫时, 坚信你的珍贵, 爱你所爱, 行你所行, 听从你心, 无问西东。” 第八十五章爱情不需要验证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思考民族大义的一般都是或多或少掌控着某些方面势力的人,当然平民百姓也可以,只是能发挥的作用有点微小,只有许多这种微小的力量聚合在一起,民族才能真正算得上团结。 在三国时期里大谈民族大义是自欺欺人的,指望一群想窥视刘氏江山的阴谋家,暴力狂为最低层的百姓考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解开护膝,护肘,连手都没有洗,李寻欢就抓起一壶水,咕咕的喝个精光,然后想抓起旁边的面饼吃,被关十抽了一教鞭: “别怪我没提醒你,阿乐最讨厌不讲卫生的坏习惯,于是为表现我们身同感受,你将会受到多跑十圈的惩罚。” 李寻欢提着颤抖的双脚,颤颤巍巍的洗完了手,脸,顺便连脚也一起洗了,再次来到食物面前:“十老师,这回行了吧。” 关十看着他,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小子还能站得住,想当初负重疾跑,跑完二十里也只有赵云那个变态能够安然无恙的。 没等他开口,李寻欢终于没有坚持住,“噗”的一声摊坐在地上,即便如此,手上拿着的面饼依然没停下往嘴里送。 关十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心想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实在太难得了。看到摊坐在地上的李寻欢,关十突然发现,只有这个时候,李寻欢才真正地像一个孩子,而不是那个时时刻刻都能看穿所有人的变态。 “算了,先让你感受一下这种训练的直观认识吧,明天再练吧。” 关十话音刚落,就听到李寻欢稚气的声音响起:“以前偷东西被追,最远跑了差不多五十里,手里还抱着十来斤小米呢。” 关十心里咯噔一下,缓缓的看向那双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想从里面找到这话的可信度,许久才冷冷的说:“二十里的确有些少了。” “额?……” “吃完东西,再跑二十里,为师有些小看你了。” “那次是不同的,要是被抓住了,弟弟妹妹会饿死的,我发过誓,绝对不再让我的亲人饿死。” 晨光斜斜的照在李寻欢坚定的双眼,反耀出一道奇妙的光彩,关十心头微颤,曾几何时,他就在壹乐眼中看到过这般的光彩,那次是在龙门客栈。 “其实你壹乐老师已经交代过了,不能被你的诡计给蒙骗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我儿说的可是真的?”刘夫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备儿如何能拿此等事逗母亲不成?阿乐这次来信就是要征求的同意。” “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女子让我儿动了心。” “就这小子的德性,肯定不会差,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吃过亏。” “别老小子小子叫了,身为兄长,理应率先垂范,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岁了,偏偏没当回事,村口陈老三的女儿你是见过的,人长得虽然一般,但胜再好生养,将来生的娃一定白白胖胖的,还有,桑树头王小二的女儿……” 刘备面无表情的不断点头,口中同时不断的说:“是,是,是!” 自从学院的人才不断输出,刘备要做的事很少,通常以查阅审批为主,中山国不打算去了,阿乐千叮万嘱要自己照顾好母亲,索性就把办事处搬回楼桑村。 望着中气十足,一时半会停不了的母亲,刘备放心的暗暗松了口气,壹乐这小子说得严重,倒是吓了自己一大跳。 “母亲近日身体可还安康?朝晚寒气瘆人,可不敢掉以轻心,阿乐说了,母亲身体仍需悉心调理,备儿的婚事母亲不必挂心,阿乐早就有安排了,只是时机未到。” “为娘知道你们孝顺,但娶妻生子乃是人之常情,如何能当政事来处理呢?你们要干的大事,我不过问,该我管的事还问不得?” “问得问得,当然问得了,阿乐说,涿郡范围的女子还没有适合的,等到冀州稳定下来,儿的婚事也就定了。” “当真?” “必须的。” 刘备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经过几年的打磨,他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喜欢哪个娶哪个,必须考虑政治因素,考虑价值,考虑统配,考虑......反正就是政治婚姻吧。 “阿乐不是说过吗,只有中层干部有能力,高层就是虚设的,你真的不一起去吗?” “人家的原话不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实事求是。”关羽没好气的对着想要发脾气的赵云道。 “反正差不多意思,你要是不去的话,我觉得阿乐很记你一辈子。” “巨鹿乱七八糟的,能去吗?” “你就会打仗用兵,管理整治你懂个屁,在与不在还不是一个样,反正大哥已经启程了,去一趟也耽搁不了几天。” 荀彧见两人说着说着开始有点火药味了,连忙出言说道:“有什么好吵的,都去,收编战俘基本已经完成了,涿郡派过来的人也已经交接完毕,眼下就只有陛下的旨意没到。” “旨意到不到,冀州是咱们的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不说起这个还好,一说起我就来气,那个皇帝的话简直就是放屁,说好的军资军粮没了,每次快马报捷,每次都允了,结果呢?” 关羽瞪了一眼赵云道:“人家是皇帝,该有的敬意还是要有的。” 荀彧有些尴尬,身为世家族长,历代都以效忠当代皇上为自任,他也不能例外,从小就被家族中的祖宗长辈灌输这种思想,虽然在楼桑这几年有所淡化,却依然根深蒂固。 不过这次皇上做得有些过分了,荀彧才没有出言反驳。 关羽偷偷的给了个眼色赵云,赵云见目的达到,摆摆手,说了一句:“爱去不去!”便赌气地离去。 徐福紧跟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连我都骗不了,你觉得阿彧看不出来?用阿乐的话说,你们的演技太差了。” “看出来又怎样?我说的可是全都是事实,容不得他反驳。” “其实我最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何要这样做呢?” “反正我也不知道 ,这个你得问二哥或者阿乐,不过肯定不是坏的。” “才不上你的当,我发现越好奇,结果都很惨,如今我手头上的事已经忙不过来了,反倒你们越来越清闲了。” 赵云已经厌倦了与关羽唱双簧的玩儿,徐福是可以客串一下的,这小子偏偏不上当。 “到底还是做不到君不君,臣不臣的。”荀彧叹了口气说道。 关羽笑道:“就知道你一早看穿,我们没有恶意 。” “这是自然,我也知道自己的原则有些迂腐,但问题是改不了。” “阿乐说过,改得了的就是荀彧了,我跟子龙不服气,才会时不时的埋汰你,刺激你的底线。 底线这东西是有下限的,今日看来很不错。” “我不作声代表不了我的底线已经沦陷,忠义忠义,忠永远排在义前面。” “阿乐说,这个忠是忠于自己的,有一个愚蠢的皇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群愚蠢的忠士。 皇帝可以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因为他有一群聪明的臣子,他也可以不是天底下武艺最高的人,因为他会有群武艺超群的将士,他不是最有钱的,但所有东西都是他的。 所以他可以什么都不懂,但不能不懂得唯才是用,翻开咱们大汉的历史,哪一个千古一帝不都有一群千古能臣呢? 所以说,好皇帝是好臣子选出来的,而不是宦官抢回来的,这个你比我懂。” 关羽一口气把壹乐交代的话说的一字不漏,说完也不理荀彧,直径的离去。 提亲需要跑十几趟的,目前为止只有壹乐了,这已经成了平原县百姓们的新谈资,人人看向壹乐的目光都好像在说:无所不能的督邮大人也有憋屈的时候。 壹乐很清楚这是为什么,李柏这老头无非想借此机会把自己孙女的身价名誉刷起来,壹乐丝毫不介意,为自己的老婆作秀,乐意至极。 “老祖宗,您看也差不多了吧,就算不答应,也总得让小子见见自己妻子不是。” “哦?这么肯定菲儿就是你妻子?那些道士的话没有吓退你?” “我觉得我俩成亲以后,我还好好的话着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李柏点点头,笑道:“难得你痴心一片,不过规矩不可坏,父母之言还是要用的。” “我都已经叫您老祖宗了,您也痛快的答应了,就代表您可以做主了。” “不一样,不一样,别在这卖口乖,老夫可不会上当的,你就忍忍吧,你的救兵没到,提多少次亲,老夫都不会表态的。” “见面总可以吧,就见一面,小子有好多话要跟菲儿说。” “你说给我听,我转告给她。” 这老头恶不恶心呀,情话转述还叫情话吗?要是这些情话从一个耄耋老翁口中说出来,会是一场灾难,想想都想吐。 第八十六章好久不见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想过无数次跟李红菲表白,也无数次的失败告终,每一次的同学聚会,壹乐都会提前排练,因为每一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 今年是十五周年同学聚会,李红菲坐在一群男同学中间,有说有笑,是不是目光也会扫过壹乐的方向,假装不经意,两人的目光对上,又迅速的移开,如果眼神可以说话的话,壹乐的会说:我有话想跟你说。李红菲的会说:我一直在等你说。 除了那句好久不见,两人没有深入一层的交流,十五年的时间足够把少年变成少妇,今年的同学来的不多,有意无意的总有人问起婚嫁的事情,壹乐依然未娶,李红菲依然未嫁。 努力的不留痕迹的靠近到李红菲身边,举起手中杯,鼓足了勇气:“女神,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说完,壹乐心里就暗骂自己一声蠢材。 见壹乐杯子已经碰到自己饭桌上的杯子,李红菲才回过神来,壹乐所叫的女神原来是自己。 微笑着站了起来,拿起杯子:“男神,好久不见,我过得不怎么好,你呢?” 壹乐回答道:“我也不怎么好,今天是我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 “哦?为什么呢?” “因为今天有你在。” 突然间很安静,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了,同学们口中说着话,就是听不到声音,而且身影越来越模糊,整个宴会厅就只有壹乐和李红菲站在那。 情话适合的人群一般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更成熟的年龄阶层有更成熟的情话。 李红菲好像没听懂一般,依然笑着:“我其实一直都在。” “是的,你一直都在。”壹乐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 李红菲不再淡定,脸上的泪滴代替了笑容,放下手中杯,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壹乐的怀里。 壹乐紧紧的抱住心爱的人,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两人的空气,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情景开始崩塌,灯火通明的宴会厅突然漆黑一片,怀里的人儿更用力的抱紧自己,感觉要把他容进她的身体里,如此的真实。 眼角流下了冰冷的泪水,壹乐从黑暗中醒来,上一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把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那次聚会以后便成了永恒,如今只能依靠梦境来实现了。 擦了擦泪水,转了个身努力让自己继续睡梦,仿佛还能延续那个未完的美梦。 而事实就是这样,越想睡就越睡不着,壹乐想起了《拯救大兵瑞恩》里面有个大兵说过的话:我很想等她回来,于是努力的不要睡着,而偏偏是,每次都在睡觉中度过了与她相处的夜晚。 于是壹乐又尝试着努力不睡,也许是上天可怜他,达成了他想要的结果。 有些梦,无论你怎么努力,是不可能再现的,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不再有。 既然睡不着,壹乐索性起身,混乱的穿了件衣服,走出了驿馆,刘梓桑并不是小青,在壹乐走出厢房的时候,就已经打着风灯跟了出去。 壹乐一路走着,刘梓桑一路随尾,两人一前一后默默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李府门前。 壹乐透过黑深的夜空,定住了身影,曾经多少次无眠的夜晚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望着李红菲的住宅,期待那个漆黑的窗户亮起了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儿出现在窗前,笑着跟他打招呼,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大汉女子的闺房通常都在后院,最主要的是,没有窗户。 壹乐哀叹一声,正准备离去时,“咯吱”的开门声传了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闪了出来,看见门前有灯火,又连忙退了回去,把门迅速关上。 壹乐没有看错,那个娇小的身影就是李红菲。 “菲儿,我是壹乐!”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李红菲探出了半边头,壹乐把风灯往头上提了提,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君郎深夜未睡,何故在此?” “睡梦惊醒便无眠,出来走走,没想到就走到这了。” “菲儿也是如此,睡不着便会坐在大门外,等待天明。” “不如出来陪我走走。” “嗯!”李红菲不知怎么就答应了,正常来说一个大汉女子是不可能在深夜随便跟随一位认识不久,还处于陌生的男子到处逛的,当然,熟悉的男子也不可能。 刘梓桑很配合的远远的走在两人身前,平原城的治安在新官员接手后,虽然未能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是孤身一人走路是不需要担心会有贼人窥视的。 时不时遇到巡逻的衙差,都被刘梓桑一一打发,免得骚扰到这对小情侣。 “菲,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李红菲有些胆怯,有些兴奋,有些疑惑,算起来也就几天时间,这人的口气怎么好像真的很久不见一样呢? “嗯!” 没有所期待的回答,壹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手抓住了李红菲的小手,深情的望着美丽动人的娇人: “菲,嫁给我好吗?” 壹乐温柔的用尽了所以有的思念说出了藏着心里二十载的话,此时此刻,两个不同时空的李红菲重叠在一起。 美人儿并不知道眼前俊俏的少年来自两千年后,也从未听过见过如此直白的表白,惊慌失措的拧着衣角。 看到壹乐那双像会说话的大眼睛,李红菲忽然想起了白羊,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壹乐哪里不知道什么回事,把风灯放到地上,把李红菲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位置道: “这颗心是为你而跳动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它才会有继续跳下去的动力,假如那些传言是真的,我也愿意为你而冒险。” “嗯!”李红菲哪里经得住这种糖衣炮弹,眼神迷离,精神恍惚的点了点头。 大汉男子求婚的成本实在太低,壹乐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魇中抽身出来,迷迷糊糊之中分不出现实与梦境,当听到李红菲那句答允,双手一用力,便已经紧紧的抱紧了李红菲。 李红菲本能的挣扎了一下,闻着壹乐独特的男子气息,便柔软的躺进了壹乐的怀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壹乐的。 脸颊有些发烫,贴在壹乐胸膛上,点燃了少女怀春的最后一道防线,李红菲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壹乐。 地上的风灯随着夜风忽明忽暗,两滴眼泪从壹乐眼角滑落。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暗恋者很多时候都会认为暗恋的人同样暗恋自己,既然已经无法知道那个时空的她心思如何,就让怀抱中的她来验证吧。 既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壹乐心安理得的把这份对李红菲的不公平当成了自己的幸运,人们常说,爱情是自私的,壹乐很认同这个观点,他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准确的说,就算死也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很显然刘梓桑没有这个觉悟,刚睡醒的壹乐分明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再看看一旁忍俊不禁的刘梓桑,他便知道那些异样来自哪里了。 “我还以为做了个比较真实的梦,原来是真的呀!” 众人鄙夷不屑,纷纷手指头向下,太无耻了。 “师兄,啥时候藏的这一手呀,能教教我吗?”郭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坚决的站在自己师兄阵营。 “已经确定了紫嫣会随大哥前来?”壹乐望了刘梓桑问道。 “快马早上刚送来的信笺,族长两天后就会到达平原城,夫人也来了。” 壹乐差点把养了几年的紫砂壶给摔了,怒道:“谁出的鬼主意,如此长途跋涉,母亲如何受得了,大哥也是的,怎么就不劝劝呢?” 刘梓桑一脸无奈的道:“除了您,我不觉得有人能劝得动夫人。” 关六等人不自觉的点头,十分认同刘梓桑的话。 壹乐转而愁容满面,努力的回忆武侠小说里有没有专门修炼耳朵的功夫秘籍。 “快,找一座上好的宅子,记住,离驿馆越远越好,马上准备一些涿郡没有的玩儿,越多越好,还要招纳一些手脚麻利的丫鬟,得精灵的,会哄人开心最好。” 壹乐来回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想到一个主意,一会又取消另一个想法。 刚训练回来的李寻欢看见老师如此模样,甚是惊讶,心想这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人,究竟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才会让他惊慌失措呢? “师叔,究竟是什么回事?”李寻欢小声的问道。 “你的师奶要来了,你老师最怕这个。”郭嘉说着,用手轻轻的拧了拧李寻欢的耳朵。 “这也太爆炸了吧,咱老师还怕这个呀!” “是人都会有弱点,你老师经常说,他的弱点就是太在乎身边的人了,如果被敌人抓住,他会死狗一样就范。” “要是我被敌人抓了来要挟老师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自尽,免得老师为难。” “你千万别这样想,咱们华南师范的门训中最重要的的一条,你必须记住,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希望,咱们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战胜自己,其余不足为道。” 第八十七章慈祥的师奶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用害怕来形容对长者的敬爱是有些偏颇的,不是怕长者责备自己,而是怕因为自己的不足惹了长辈生气,担心。 大汉人一点都不夸张的形容这种行为为不孝,自从刘邦以孝治国以来,汉人便把孝放到了义的前面。 徐福就是因为其母亲而离开刘备的,没有片言只语评论他不义,反而称赞他孝顺。 想过无数次跟李红菲表白,也无数次的失败告终,每一次的同学聚会,壹乐都会提前排练,因为每一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 今年是十五周年同学聚会,李红菲坐在一群男同学中间,有说有笑,是不是目光也会扫过壹乐的方向,假装不经意,两人的目光对上,又迅速的移开,如果眼神可以说话的话,壹乐的会说:我有话想跟你说。李红菲的会说:我一直在等你说。 除了那句好久不见,两人没有深入一层的交流,十五年的时间足够把少年变成少妇,今年的同学来的不多,有意无意的总有人问起婚嫁的事情,壹乐依然未娶,李红菲依然未嫁。 努力的不留痕迹的靠近到李红菲身边,举起手中杯,鼓足了勇气:“女神,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说完,壹乐心里就暗骂自己一声蠢材。 见壹乐杯子已经碰到自己饭桌上的杯子,李红菲才回过神来,壹乐所叫的女神原来是自己。 微笑着站了起来,拿起杯子:“男神,好久不见,我过得不怎么好,你呢?” 壹乐回答道:“我也不怎么好,今天是我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 “哦?为什么呢?” “因为今天有你在。” 突然间很安静,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了,同学们口中说着话,就是听不到声音,而且身影越来越模糊,整个宴会厅就只有壹乐和李红菲站在那。 情话适合的人群一般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更成熟的年龄阶层有更成熟的情话。 李红菲好像没听懂一般,依然笑着:“我其实一直都在。” “是的,你一直都在。”壹乐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 李红菲不再淡定,脸上的泪滴代替了笑容,放下手中杯,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壹乐的怀里。 壹乐紧紧的抱住心爱的人,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两人的空气,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情景开始崩塌,灯火通明的宴会厅突然漆黑一片,怀里的人儿更用力的抱紧自己,感觉要把他容进她的身体里,如此的真实。 眼角流下了冰冷的泪水,壹乐从黑暗中醒来,上一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把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那次聚会以后便成了永恒,如今只能依靠梦境来实现了。 擦了擦泪水,转了个身努力让自己继续睡梦,仿佛还能延续那个未完的美梦。 而事实就是这样,越想睡就越睡不着,壹乐想起了《拯救大兵瑞恩》里面有个大兵说过的话:我很想等她回来,于是努力的不要睡着,而偏偏是,每次都在睡觉中度过了与她相处的夜晚。 于是壹乐又尝试着努力不睡,也许是上天可怜他,达成了他想要的结果。 有些梦,无论你怎么努力,是不可能再现的,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不再有。 既然睡不着,壹乐索性起身,混乱的穿了件衣服,走出了驿馆,刘梓桑并不是小青,在壹乐走出厢房的时候,就已经打着风灯跟了出去。 壹乐一路走着,刘梓桑一路随尾,两人一前一后默默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李府门前。 壹乐透过黑深的夜空,定住了身影,曾经多少次无眠的夜晚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望着李红菲的住宅,期待那个漆黑的窗户亮起了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儿出现在窗前,笑着跟他打招呼,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大汉女子的闺房通常都在后院,最主要的是,没有窗户。 壹乐哀叹一声,正准备离去时,“咯吱”的开门声传了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闪了出来,看见门前有灯火,又连忙退了回去,把门迅速关上。 壹乐没有看错,那个娇小的身影就是李红菲。 “菲儿,我是壹乐!”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李红菲探出了半边头,壹乐把风灯往头上提了提,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君郎深夜未睡,何故在此?” “睡梦惊醒便无眠,出来走走,没想到就走到这了。” “菲儿也是如此,睡不着便会坐在大门外,等待天明。” “不如出来陪我走走。” “嗯!”李红菲不知怎么就答应了,正常来说一个大汉女子是不可能在深夜随便跟随一位认识不久,还处于陌生的男子到处逛的,当然,熟悉的男子也不可能。 刘梓桑很配合的远远的走在两人身前,平原城的治安在新官员接手后,虽然未能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是孤身一人走路是不需要担心会有贼人窥视的。 时不时遇到巡逻的衙差,都被刘梓桑一一打发,免得骚扰到这对小情侣。 “菲,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李红菲有些胆怯,有些兴奋,有些疑惑,算起来也就几天时间,这人的口气怎么好像真的很久不见一样呢? “嗯!” 没有所期待的回答,壹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手抓住了李红菲的小手,深情的望着美丽动人的娇人: “菲,嫁给我好吗?” 壹乐温柔的用尽了所以有的思念说出了藏着心里二十载的话,此时此刻,两个不同时空的李红菲重叠在一起。 美人儿并不知道眼前俊俏的少年来自两千年后,也从未听过见过如此直白的表白,惊慌失措的拧着衣角。 看到壹乐那双像会说话的大眼睛,李红菲忽然想起了白羊,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壹乐哪里不知道什么回事,把风灯放到地上,把李红菲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位置道: “这颗心是为你而跳动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它才会有继续跳下去的动力,假如那些传言是真的,我也愿意为你而冒险。” “嗯!”李红菲哪里经得住这种糖衣炮弹,眼神迷离,精神恍惚的点了点头。 大汉男子求婚的成本实在太低,壹乐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魇中抽身出来,迷迷糊糊之中分不出现实与梦境,当听到李红菲那句答允,双手一用力,便已经紧紧的抱紧了李红菲。 李红菲本能的挣扎了一下,闻着壹乐独特的男子气息,便柔软的躺进了壹乐的怀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壹乐的。 脸颊有些发烫,贴在壹乐胸膛上,点燃了少女怀春的最后一道防线,李红菲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壹乐。 地上的风灯随着夜风忽明忽暗,两滴眼泪从壹乐眼角滑落。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暗恋者很多时候都会认为暗恋的人同样暗恋自己,既然已经无法知道那个时空的她心思如何,就让怀抱中的她来验证吧。 既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壹乐心安理得的把这份对李红菲的不公平当成了自己的幸运,人们常说,爱情是自私的,壹乐很认同这个观点,他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准确的说,就算死也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很显然刘梓桑没有这个觉悟,刚睡醒的壹乐分明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再看看一旁忍俊不禁的刘梓桑,他便知道那些异样来自哪里了。 “我还以为做了个比较真实的梦,原来是真的呀!” 众人鄙夷不屑,纷纷手指头向下,太无耻了。 “师兄,啥时候藏的这一手呀,能教教我吗?”郭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坚决的站在自己师兄阵营。 “已经确定了紫嫣会随大哥前来?”壹乐望了刘梓桑问道。 “快马早上刚送来的信笺,族长两天后就会到达平原城,夫人也来了。” 壹乐差点把养了几年的紫砂壶给摔了,怒道:“谁出的鬼主意,如此长途跋涉,母亲如何受得了,大哥也是的,怎么就不劝劝呢?” 刘梓桑一脸无奈的道:“除了您,我不觉得有人能劝得动夫人。” 关六等人不自觉的点头,十分认同刘梓桑的话。 壹乐转而愁容满面,努力的回忆武侠小说里有没有专门修炼耳朵的功夫秘籍。 “快,找一座上好的宅子,记住,离驿馆越远越好,马上准备一些涿郡没有的玩儿,越多越好,还要招纳一些手脚麻利的丫鬟,得精灵的,会哄人开心最好。” 壹乐来回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想到一个主意,一会又取消另一个想法。 刚训练回来的李寻欢看见老师如此模样,甚是惊讶,心想这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人,究竟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才会让他惊慌失措呢? “师叔,究竟是什么回事?”李寻欢小声的问道。 “你的师奶要来了,你老师最怕这个。”郭嘉说着,用手轻轻的拧了拧李寻欢的耳朵。 “这也太爆炸了吧,咱老师还怕这个呀!” “是人都会有弱点,你老师经常说,他的弱点就是太在乎身边的人了,如果被敌人抓住,他会死狗一样就范。” “要是我被敌人抓了来要挟老师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自尽,免得老师为难。” “你千万别这样想,咱们华南师范的门训中最重要的的一条,你必须记住,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希望,咱们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战胜自己,其余不足为道。” 第八十八章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世事往往都是这样,向上天祈求好事降临,一般都不会有响应,好事不会出现,祈求灾难别出现在自己身上,这种祈求同样不会出现,越是祈求,往往越招灾难。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喜欢做人们所祈求的事,还是因为上面根本没有上天。 上天的儿子刘宏很喜欢如此,黄巾军肆虐之后,应该还做什么,这个皇帝喜欢反着来做,加赋增税对于此刻的百姓来说,绝对是灾难。 在人人自危的势态下,没有人有多余的同情心,每个人都看着自己的米缸过日子。 还有许多家里不需要米缸的人聚集在一起后,黄巾军余波继续肆虐着这个大地。 关羽喝着茶,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担心,荀彧眉头紧皱,赵云没心没肺的擦拭着红缨枪,公孙瓒在一边给李寻欢讲述骑马的技巧。 简雍盯着厨房方向,几年没吃到壹乐的手艺了,嘴馋得很。 壹乐总觉得自己是一只开荒的牛,新要在这个新世界里过得舒坦,所有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即使手上很多人可以支使。 不是每个人煮出来的菜肴都如同壹乐煮的一般味道,这个所有人异常统一的达成共识。 这时候大鱼大肉绝对是找死的节奏,韭菜煎豆腐,韭菜盒子,猪肉饺子,再弄个泼油面,虽说都是素食为主,已经比很多世家官僚活得精细了。 刘夫人自从真正变成刘夫人以后,便过着富庶的生活,一路走来,看见涿郡以外的地方百姓艰苦的生活后,换上了还没富庶的性子,穿着麻衣粗布的农家衣裳,带着一群丫鬟爪牙,整天穿梭在农田与作坊之间。 农户们很快就熟悉了这个身为几个将军,几个州牧的夫人,从开始时的惧怕,到熟悉只需要一个平易近人的微笑。 赵紫嫣和买嘎在这里起到至关重要的桥梁作用,一人一犬哔哩吧啦的不停吵吵闹闹的,跟农户们家中的孩子打成一片,见富贵夫人并不呵斥,于是距离就拉近了,到了最后,一群农妇就敢围着刘夫人学习如何编织毛衣。 “只要三根竹签就可以织出好看的毛衣,这种衣裳很受勋贵世家,你们拿些毛线回去,织好了就交到驿馆,那里会有人集中收购。 除开毛线成本,一件毛衣应该可以拿到六百钱的工钱,莫要看少这点钱,可以换二十多斤大米呢。” 听见刘夫人的话,妇人们如何不知道其中价值呢,只要自己勤快一些,利用空闲时间,半个月就能完成一件,一个月就有将近五十斤粮食,那就等于基本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夫人,只是咱们没有本钱。”一个妇人胆怯说道。 “无需担心,只要登记好,本夫人做主让你们先行拿毛线回去,不过每人只能拿一件毛衣的量,织好了换取下件的量,时间长了,总会有盈余的,到时就能从别的地方买些便宜的毛线了。” “太感谢夫人了,您真是大善人,活菩萨呀!”妇人们止不住激动,齐齐要给刘夫人行礼。 刘夫人连忙扶起最靠前几个妇人,说道:“咱们呀,都是汉人,都是一家人,理应守望相助,想从前夫人我是经历过这般困境,知道个中滋味,幸好家中儿郎争气,不但带领村里的乡亲共同走出困境,几年时间还把整个涿郡的百姓,流民,难民全部养活了,所以呀,得让孩子们读书,想要彻底改变,只有读好书。” 妇人纷纷点头,刘备的事迹不但在幽州传颂,冀州同样是明星般的人物,期待值甚至被刘宏还要高。 冀州短期内是不打算兴建酒坊的,这种烧粮食的很容易激起民愤。 桑果酒不在禁忌之列,张飞喝惯了高粱酒,有些不太情愿喝像白开水一般的桑果酒,特别在这种兄弟齐聚一堂的日子,就应该开怀畅饮。 “阿飞,怎么几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呀?就是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能把它全写在脸上吧。”简雍低声说道。 “我已经收饰了,怎么?还能看出来?” 简雍摇摇头,这家伙要是不收敛该是一副什么的表情呢? “小欢,你过来,告诉我,从我脸上看到了什么?”很显然张飞不觉得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飞师傅,您的脸很干净,弟子只看到了胡须。”李寻欢一早就从郭嘉口中了解了其余师傅们的脾性,对着张飞说实话跟找死没多大区别。 “嗯。”张飞满意的对简雍挑了挑眉。 “对了,飞师傅,弟子听说除了云师傅,您武艺最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除了子龙俺最强,没有的事,俺就是最强的。” “可是我听说您连老师都打不过呢?” “你老师?哈哈,俺一只手就能赢他。” “就是您可以赢,但嘴上不应该说出来吧,一个人的情商太低确实不适宜走出涿郡以外执行任务的。”李寻欢唉声叹气的说道。 “怎么我发现这小家伙比阿乐还腹黑呢。”赵云凑到简雍,公孙瓒身边,低声说道。 望着被李寻欢作弄的张飞,简雍无奈道:“你觉得阿乐会随便收徒吗?他亲自去找回来的哪一个不是变态呢? 首先是二哥,一点诊金就把他给留了下来,然后就是你,三场必输无疑的比试只有你才敢接,阿赞更惨,被打到尊严全无,再看看阿彧和阿嘉,没有一个是善类,就连不显山不露水都徐福都是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 也就是我们这群最先跟着大哥的,显得有点不够看了。” “我其实一直好奇,阿乐从没见过咱们,却对咱们的脾性一清二楚,这是最诡异的地方。”公孙瓒点点接话道。 “你别说,我还真为此事问过他呢,猜猜他是怎么说的。”赵云面无表情说道。 其余两人齐齐望着他,样子分明在说:“你有屁就快放。” “说了你也不懂!他就是这样说的,遇到解释不清的事,他总会这样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能这个秘密说不得,或者说了咱们还真的不懂。”简雍说道。 赵云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同了简雍的说法,公孙瓒抓了抓后脑,说道:“应该是吧,他写给我的那封信笺,里面有一首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话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怪异的格调,这种风格的语调,不是大汉所有的。” “别乱说,阿乐绝对是大汉人。”赵云白了一眼公孙瓒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种叙述有些超前。” “你们就当我凭空冒出来给你们当兄弟的就行了,背后猜度自家兄弟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哦!” 壹乐的声音突然在三人身后响起,最先反应过来的赵云鄙视了一下他,继续擦拭着武器。 简雍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道:“我一直在你前面说,何来身后议论呢。” 公孙瓒则一副没发生过任何事情的表情,淡定的喝着桑果酒。 壹乐心里其实惊恐万分,他奶奶的,这些人也太聪明了吧,居然已经会猜想到自己来自未来的蛛丝马迹,得编个理由把他们蒙过去才行。 “饭食都做好了,等母亲回来就可以吃饭了,要是你们想知道当中的秘密,趁有些时间,我可以跟你们说说,要是你们能听懂的话。” 赵云停止了擦拭武器,准备听壹乐大放厥词。 “华南师范学问中有一门叫星座象术,根据星辰变化进行推算,配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就能算出文曲星和武曲星的出生地,或者一些惊世良才,不过花很多精力和时间,算出你们几个的不是我,是我师尊,当初找三哥和阿彧,阿嘉的时候,那是从五十多个名字里面挑出来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轻而易举。 找三哥就找了一年多,去赵家庄只是碰碰运气,一个武曲星,要是不崇拜霍去病,还会崇拜谁呢?如其说我了解三哥,不如说我知道霍去病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 至于士子,没有哪个不对诗词歌赋没有兴趣的,投其所好你们又不是不懂,很神奇吗? 至于写给阿赞的那首词,题名叫无问西东,是我华南师范创始师祖立下的门派核心思想,那是上千年前的语调,你我又如何接触过呢?” 壹乐的本事就是明明在说谎,却无懈可击,无从反驳,结果就是只能相信。 赵云无所谓的道:“反正我听不明白,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他是我赵子龙的兄弟。” “诶,你这样说就不厚道了,说得好像我们不是一样似的。”公孙瓒鄙夷道。 “什么不厚道呀?俺张飞最厚道了,下次有任务记得带上我,咦?阿乐今天又帅了许多,子龙怎么越看越像霍去病呢,阿赞也是少见的美男子呀,简雍……”张飞一口气胡说八道。 “打住,你吃错药了?”被壹乐阻止,不然他会把在场的全夸一遍才罢休。 简雍指了指李寻欢,壹乐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子一见面就怼上了张飞,跟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张飞有着异曲同工的举动。 “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第八十九章豪华提亲队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汉人最原始的家人团聚,通常都会吃一顿饭或者吃很顿饭,这是许多外国人都无法理解的行为。 一家人一天里头能够在一起聊聊天或者吵吵架,应该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了,人在吃东西的时候,其实也是最感性的时候,特别是在吃着美味佳肴。 韭菜盒子一咬开,热乎乎的肉汁伴随着韭菜的香味,刺激着味蕾,烫着舌头,发出嘘嘘急促的声音。 一群吃惯肉食的大汉,吃着豆腐也能吃得气势磅礴。 “为什么阿乐做的饭食总是那么美味呢?一样的材料,做法一样,就连煮出来的样子也是一样的,但吃起来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公孙瓒感慨说道。 “我就是多了那么一点点天赋,三哥善于冲锋,二哥善于统领,而你的天赋不在大汉,在鲜卑一样,天赋领域不同,所出来的结果肯定不一样的。” 也只有壹乐才会绕个圈子回来赞自己,众人都习惯了,偏偏就有人看不惯他的自吹自擂。 “臭屁乐还真不害羞,人家才十四岁,就被你勾搭了。”赵紫嫣忿忿不平道。 “紫嫣,不得无礼,这几年的书都白读了吗?怎么说都是你兄长,多亏了他,你才免遭横祸,怎可忘了恩情,出言不逊呢?”刘夫人怒斥道。 赵紫嫣极不情愿也只能应声说是,壹乐笑嘻嘻的道:“听话的女孩才有人喜欢,快点叫乐哥。” 赵紫嫣板起脸又想发作,见母亲瞪着自己,对壹乐吐了吐舌,便不再理睬他。 壹乐见无趣,不再继续招惹赵紫嫣,转而对刘夫人道:“母亲,外面还是比较乱的,没必要就尽量少点出门。” “这里咱们也是刚接手不久,确实有不确定的因素,这点我支持阿乐的意见。”关羽接话道。 对于儿子的关心,刘夫人看得清楚,加之当着众多下属的面也不好落了他们的面子,随即点了点头,示意应允。 第二天天一亮,每个人都衣装端正,刘备穿上中山王的正装,关羽一身二千石武官打扮,赵云,公孙瓒则一身戎装,煞是威风。 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一行就是为了自己的兄弟讨个老婆,封王,州牧,将军,参军,参事等,就差一个大儒了,本来郑玄是要来的,刘备考虑到他年事已高,不宜远行,人没来,正儿八经的修书一封,以表人师之礼。 不用敲锣打鼓,当这群少年郎出现在平原城大街后,便引起了轰动。 人们对于壹乐提亲的事情知道得很详细,再看看提亲阵容,无不哑口,太豪华了吧,特别几百名穿着盔甲的骑兵,这样的阵势,大有一言不合直接抢人的势头。 李府的管家差点吓尿了,直接就跪坐在张飞面前。 “俺叫你去通传,你跪在这干什么?”张飞又是一声大吼。 管家哪里见过这般彪悍的人,如此大的阵势,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简雍瞪了一眼张飞,无奈的扶起老管家道:“老人家,咱们是督邮的阵前将士,是前来提亲的,麻烦您去通传一下。” 老管家闻言舒了口气,缓了缓才从地上爬起来,不敢说话,颠颠的进了门。 过了许久,换了一个年青的仆役出来,估计那老管家吓坏了。 不是打仗,骑兵弓兵步兵自然留在门外,列成三个方队,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大街两旁,从了马匹尾巴时不时的动几下,九百将士一动不动。 李德仁背着手背着身站在客厅中央,李柏依然躺坐在摇摇椅上。 “小子,你是来提亲还是来抢人的呀?” 刘备刚刚被邀请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柏就率先不怀好意的说道。 “涿郡刘备见过晋阳公,见过李家主,小弟壹乐因爱慕令千金李红菲,在下作为家兄冒昧前来提亲,还望令公成人之美。”刘备不等壹乐说话,抢先一步道。 “哦?你就是刘胜之后,如今贵为幽州牧的刘备?””李柏问道。 “回晋阳公,在下蒙陛下恩赐,如今是中山国封王。”刘备笑道。 “陛下还真是够小心的,不错,短短数年时间,便把涿郡民生办的户无饿汉,家无短衣,是位良才,只是那几个又是什么人物?”李柏指着关羽几人问道。 “冀州牧关羽拜见晋阳公,我乃壹乐二兄长。” “讨贼将军赵云见过晋阳公,我乃壹乐三兄长。” “征北将军公孙瓒拜见晋阳公,我乃壹乐同胞兄弟。” “征北军参事简雍拜见晋阳公,我乃壹乐同胞兄弟。” “忠孝将军张飞见过晋阳公,我乃壹乐同族兄弟。” “都是军方的大佬们,算来算去少了些书香之息。”李柏闻言没有多少表情,淡淡的说道。 刘备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拱手递到李仁德跟前,李家挂名家主还是要给予颜面的。 李仁德接过信笺,没有打开,直接又递给了李柏。 “壹乐尊师郑玄郑老先生年事已高,不便远行,亲笔为吾弟举荐,望晋阳公见谅!” 李柏听闻是郑玄,大为震惊,连忙打开信笺,看了许久后,长叹一声道: “果真是郑玄,想他一生正直,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滑头小子为徒,信中还对他称赞有加,看来老夫今天不好推辞了。” 壹乐要娶人家孙女,被奚落几句不觉什么不妥,偏偏就有人觉得难受。 “俺兄弟怎么就滑头了呢?老家伙,三书六礼一样不缺,人有相貌,腹中有磨,家中有财,朝中有人,俺兄弟乃人中龙凤,你怎么还嫌三嫌四的,敢情咱们好欺负不成?” 张飞发扬一贯搞事情的作风,准确的在节点上出来搞砸事情。 刘备佯怒呵斥了张飞,之所以佯怒,张飞说的大部分却是他心里想的。 李柏不怒反笑道:“你这大老粗说话虽然难听点,却很真诚,对这小子,老夫是满意的,之所以一直不肯答应他的提亲,也没有其它的想法,人嘛,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懂珍惜,小子,你可知道?” “老祖宗说的是,小子既然要娶菲儿为妻,必定珍爱一生,” 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的道:“别不识好歹的,正式的场面就该有正式的礼仪。” 牛娃缩了缩脖子,跪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一群人走近了才看到地上的牛娃。 关六说道:“咦?这不是清早那个小屁孩吗?为何跪着呢?” 关七立刻跳了出来,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废话,众人在其中捕抓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壹乐收徒。 众人从没见过壹乐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人,看来收徒一事是真的。 最兴奋的居然是郭嘉,第一时间掏出一个精美的钥匙扣,那是他从壹乐手中抢过来的,他很喜欢那个会转动的小球,壹乐叫那个东西为地球。 关九几个有些不太乐意,原因居然是因为牛娃抢了自己儿子的大弟子之位,虽然此时连媳妇影子都不知道在哪,但从不妨碍他们想霸占华南师范新一代大弟子的位子的想法,在得到壹乐承诺以后等他们有了儿子女儿,一定收入华南师范门下之后,就集体换上了高兴的脸色。 牛娃看着一干人依依不舍的送给自己礼物,在自己喊了一声师傅后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般,就多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头涌动着,痒痒的,暖暖的,好像还有一点酸酸的。 感觉到酸的部位是鼻子,牛娃扔开手中的礼物,从新跪在地上,重重的又叩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立刻起了包,壹乐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他终于明白郑玄为什么对他好到骨子里了,甚至知道壹乐在做一些违背他原则的事情都能忍受,对于一个大儒,有时候传承比起生命和原则重要的太多了。 壹乐扶起了牛娃,带着哭腔逐一为牛娃介绍,感受到老师的激动,牛娃乖巧的一一施礼。 “刘梓桑,你的二师叔,郭嘉,三师叔……” “慢着,我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三师叔了。”郭嘉立刻打断了壹乐的话。 “如果按照学我华南师范学问的顺序,你三千名都排不上,年轻人要学会知足,阿桑比你早入我华南师范。”壹乐鄙夷道。 郭嘉不以为意地道:“说来第几好像没多大关系 壹乐记得刘备曾经在平原县做过县令,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情感在里面。 还是督邮的身份,不过这次是冀州督邮,平原县临近涿郡,几乎没有受到太平道的影响,但是在人人自危的年代里,同情心这种奢侈的东西直接被大汉人给遗忘,以至于出现小孩抢馒头被打的事情被当成了平常事。 壹乐不属于路见不平,英雄气概的人,牛娃有自己的人生,就他这种精灵的表现,就算没遇见壹乐也会活的好好的,只不过早期会艰难一点罢了。 牛娃站在驿馆门前裹足不前,官民的界限从来都划得很清楚,得罪了里面的大佬与包子铺店家完全不是回事。 驿馆胥吏一出门就看见这个的男孩,督邮所说的应该奇怪小孩应该就是他了。 “小郎君,督邮在里面等着您了。”胥吏笑嘻嘻的走近牛娃道。 牛娃左右环顾,见没有其他人,小郎君这个称呼实在有些吓人,他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胥吏笑道:“叫的就是您,请随我来。” 那个美少年是督邮?牛娃不知道督邮是什么官职,但从胥吏的恭维可以看出,一定比县令大。 “督邮大人,小郎君给您带来了。”胥吏说完便乖巧的退到一边。 “督邮是什么官职?很大吗?”牛娃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壹乐放下手中书本,笑道:“你可知太守?” “太守自然知道的。” “比太守大的官叫州牧,州牧督邮代表的就是州牧大人,你说大不大?” 牛娃放下木桶,掰着手指算着,满脸疑惑的说道:“看你年龄也不大,最多大我一圈,就应该当那么大的官,好厉害呀!” 壹乐哈哈大笑:“我以前跟你一样,连饭都吃不饱。” “你意思是说我也可以?” 关七冷笑一声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冷不防一把沙子迎面撒了过来,关七一扬衣袖,泼开了泥沙,眼角余光瞥见牛娃躲在门角再次扬起手,不禁提起左手衣袖。 没有第二次沙子偷袭,牛娃趁着关七遮挡视线的一刹那,转身就往街道方向跑去。 关七翻了翻左衣袖,饶有兴致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狡猾的小东西。”说完便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 抱着玩味心态的关七打算好好陪牛娃玩一遭,无论牛娃如何东藏西逃,都会被关七不小心的找到,然后又不小心的被跑掉。 看似忙碌的人们没有理会一大一小的追逐游戏,这种事情每天每刻都在发生,在平原城根本提不起众人的兴趣,甚至有些小贩还刻意弄些阻拦,好让牛娃或者关七吃瘪。 牛娃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冷酷,不喊不叫的默默奔跑,关七分明看到几个衙差蹲在大树底下乘凉,牛娃一点想要报官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略过了那几个衙差。 第九十章绑住他不如绑着他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关羽第二天就带着荀彧走了,刘夫人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刘备如今也非常悠闲,自然也不急着回去。 壹乐有事没事都往李府跑去,日子久了,李府的仆人丫鬟对于这个姑爷也就熟络起来了,时不时的打赏不说,光是带来的吃食人人有份,不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味道还非常美味。 壹乐的提亲事件,大大的提高了李府在平原城的地位,笼罩在李府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李柏不再阻拦壹乐见李红菲了,不是因为利益的事情,而是阻拦不了,如今李府上下都在为壹乐打掩护,就连李仁德也不例外。 经过多日的接触,这一对未婚夫妻早已经没了少男少女起初的生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晚上的一抱,李红菲就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当壹乐抓住自己的手,她就有一种被抱住的冲动。 李红菲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恋爱的滋味,望着偷偷溜进自己闺房的壹乐,不由噗嗤一笑,说道:“夫君为何每次都要这般模样呢?” 壹乐很喜欢偷偷摸进李红菲的闺房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很像偷情,偷的却是自己的老婆,这完全又没有心里负担,如果允许的话,他宁愿这样的日子更长久一些,不是为了当中的激情,而是要这样慢慢的淡化对前世那个李红菲的思念。 壹乐闻言,笑着把爱人抱进怀着,闻着发间的香味,说道:“这么快就叫夫君了,不害羞。” 李红菲捶打着壹乐的胸膛,脸上红扑扑的,娇艳欲滴,壹乐愣了一下,抓住她的手,嘴唇就印了过去,李红菲半推半就的,顿时就激起了壹乐熊熊的兽性。 李红菲没有反抗,心底里反而也有一丝渴望,当壹乐吻上自己嘴唇时,舌头伸进嘴里,自己不自觉的跟随着,身体开始发热,无力,还有一丝晕眩。 不知何时,自己的衣服只脱剩最后一件了,壹乐喘着急粗的热气,贪婪的在自己身体上探索,一阵迷离恍惚之间,发现壹乐停了下来。 李红菲睁开眼睛,看见壹乐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俯下身亲了一下自己,道:“菲儿,对不住,不能怪你太迷人,是我没守住心神,差点就做了错事。” “夫君,菲儿早晚都是你的人,不要说这种话。”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长成,不能行人伦之事,要再过几年才行。” “我大姊嫁的时候也是十四岁,十五岁就怀上了我的小侄子。”李红菲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被子扯过头,盖住了自己。 壹乐慢慢的掀开被子,望着脸红如血的李红菲,笑道:“不一样的,咱华南师范有一种学问是专门讲述男女行房的规矩,过早的话不但对女方不好,还会落下很多后遗症,日后很是麻烦,你是我壹乐今生最珍爱的女人,容不得让你受半点伤害。” “可是我看见夫君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哎!你还是不要看那些关于夫妻生活的书籍了,我不觉得难受,其中不行房,我们还可以……” 成为一个女人的英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高贵如李红菲也放下芥蒂,乖巧的如同猫咪一般。 “夫君,你真好!” 听了一大轮壹乐的理论后,李红菲总结出了三个字。 壹乐哑然失笑,拍拍李红菲白皙的小手说:“我算不上一个好人,你莫要失望才好。” 李红菲反身钩住壹乐的脖子,娇气的说道:“只有你对菲儿好,你就是一个好人,菲儿才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呢!而且夫君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好事,早期的剿匪,献祥瑞,建作坊,收流民,耕田种地,到后来的讨伐叛军,都是英雄所为,谁敢说你不是好人。” 壹乐捏了捏李红菲的鼻子笑道:“你说的话我爱听,但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 “这是为何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不会不懂吧!” 李红菲眨着眼睛连连点点头,样子极其迷人,壹乐一阵邪火止不住开始上涌,连忙甩了甩头,心想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会把这妞给办了。 随即亲了一下李红菲的额头后说道:“你这妮子,以后不准勾引我,为夫说的话是真的,你十八岁之前,不能破戒。” 见壹乐认真的模样,李红菲收起了玩味,乖巧的点了点头。 生活需要智慧,苦等女人爱上自己,不如直接拿下,虽然看遍身体不属于拿下的范畴,但在大汉女子的认知里头,已经是拿下得不能再拿下了。 郭嘉很有智慧,只是生活没有智慧罢了,他犯下了壹乐前世所犯的所有错误,等赵紫嫣爱上他,无疑需要莫大的本事。 一个从小就生活在一堆大英雄里的女孩子,择偶标准不是一般的高,见识过最有学问的人,见识过最能打的男人,见识过最会说的流氓,见识过最幽默风趣的浪子,试问郭嘉有什么可以吸引到她的地方呢? 况且郭嘉还是弟弟,大汉女子从不对小过自己的男子产生爱慕之情,除非…… “你是不是有病呀,我让你教一下方法,你却说这种下流的东西,有辱斯文。”郭嘉对着壹乐吼道。 “不说你又硬我教你,说了你又说下流,就不应该让你看红楼梦,尽学女儿态,大汉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东西,看上一个女人,直接提亲就是了,把她给睡了,她就是你的。” 壹乐露出讥讽之色,讽刺说道。 “男女之间首先不是需要交流一下的吗?” “敦伦也是一种交流,而且是最有效的交流,把人娶了回家,还怕没交流?” 或许觉得壹乐的话有道理,郭嘉有些拿不定主意,来回走动着,拍打着手掌。 壹乐不以为然,抓人了一把炒豆子,一颗一颗的吃着,越是吃越停不了口。 穿越就应该把前世的不良嗜好也穿没了才对,现在的时候去哪找烟草的影子呢? 郭嘉仿佛做了重大的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完了对壹乐道:“我打算回一趟家乡,学你一样正儿八经的提亲,你说的没错,先把人娶回去了再说。” “这就对了,也不想想,咱楼桑有多少好儿郎,分分钟把你排到千里之外,不瞒你说,当初我就是因为这妮子长的漂亮才买回来的,还说过没人要她我就娶她的话呢,后来成了妹妹不好下手而已,不然哪能有你惦记的份。” 郭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不真你还不知道?想想那些出色的少年看向紫嫣的眼神,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要是我是你,我现在就动身往家里跑,或许还能赶上上元节前回来。” 郭嘉“啊”的一声惨叫,跑了。 是的,郭嘉跑了,壹乐让徐福和关九关十跟着,颍川已经收复,黄巾军肆虐颍川时,按照郭嘉淡定的表情,壹乐就知道这家伙的家族背景不小,这小子一直没透露自己家族的信息,壹乐很担心他会被历史弄到了曹营。 用赵紫嫣绑住他虽然有些下作,但总好过直接绑住他来的好。 最后一片树叶落下,秋季宣告结束,平原新城大概的轮廓已经出来了,那些朝不保夕的平原百姓也积聚了足够过冬的粮食,秋季收的一波粮食虽然不多,幸在不用缴纳赋税,加上每个平原人都没有闲着,自然挣了不少工钱,已经没有饥饿之忧了,眼看就要过冬了,却又为好的房子御寒而发愁的百姓大有人在。 万科万达住宅区不知怎的,工程进度远远超越了其它项目,已经率先竣工,一间间整整齐齐的一层或者多层的红砖加木结构的房子排列在一起,光是望着就已经给人一种无比的安全感,崭新的气息更是让人心生喜悦。 县令最近颁布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这些经过平原县人努力建造的房子,由冀州牧亲自下令,县令执行,只要是合法合规的平原县人,都可以优先签订分期付款契约,先住后付款的方式住进新房。 平原县出现了后世楼市兴旺时的场景,此时的玄德钱庄担任着重要的角色,在一群工作人员的解释之后,人们终于知道官方为何如此放心的把房子提前交给自己了,原来这些都是玄德钱庄担保下的结果,虽然要收不少岁息,但分摊每个月下来就显得微薄了,于是人们就顺便连同玄德钱庄一并感谢。 荀彧曾经研究了数月,未能在玄德钱庄体现中找出一丝漏洞,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是被他找出毛病,后世的那些律师立刻就会被人停牌了。 平原县的人们在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人的时候,冀州各地的百姓都是这样想的。 巨鹿搭了许多木制房子,都是从大行山拉来刚砍的树桩,房子搭好,木桩木板还是生的,荀彧于是又想出了利用拆掉破旧房屋的木桩木板稻草,扔到新木屋里熏烧,那些生木头短时间内就干了一大半,勉强之下还是能住人的,比寒冷的冬天露宿好太多了。 一切从民生出发,收获的自然就是民意了,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一切又是如此自然,有吃有住的,就没有人会想着挑事,况且人家冀州牧都亲自撸起袖子亲力亲为的搭木屋,常言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怎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第九十一章女性内衣的发明者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事情就是如此简单,后世复杂的人心都是复杂的社会所造成的,大汉的社会很简单,于是人心也就变简单了。 信仰是净化人心的最好良药,在汉朝统治了几百年的土地上,人们默默的形成了一种简单的民族主义观,经历过异族入侵,饱受过外族欺压,享受过太平盛世,种族的明义深深的烙印在这群人心中,抵御外敌很长时间成为了全大汉人的共同目标。 伟大的汉武帝刘彻完成了所有人的愿望,终结了所有人的噩梦,把匈奴人赶跑,民族主义空前宏大,人人都以身为汉人而自豪,自强,心灵被无限净化,信仰由此而生。 刘彻之所以是千古一帝,最大的因素是慧眼独具,唯才是用,只有有能力,就连匈奴人也敢用。 很显然刘宏也有这方面的胆识,只是用的异族人全都是女人,而且还是美女,床笫功夫甚是了得,致使刘宏终日迷恋男女之欲。 与刘彻一样,刘宏也有一群得力的臣子,十常侍知道皇帝有些疲软,极其体贴的收集虎狼之药,刘宏雄风不减,一边密锣紧鼓的收罗各族美女,一边为刘氏皇族散播种子。 其中壹乐的处境与刘宏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他也迷上了李红菲闺房,李柏很担心会闹出有坏名誉之事,担忧的拦住了想要进入后院的壹乐。 “你这算是报复老夫吗?” 壹乐笑道:“老祖宗何出此言,夫君探望妻子,应该没问题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算老夫怕了你了,黄道吉日已经找人择好,早早把菲儿娶回去,整天窝在这里,李家的名声迟早被你败光。” “其实小子早就想完婚了,就是担心老祖宗不允,没想到您如此开明,小子枉做小人了。” “哈哈,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也好,菲儿跟着你我也放心。” “小子还有一事想要与老祖宗商量商量。” 李柏脸色突转,眼睛半眯的道:“说来听听。” “眼看就要大雪封路了,小子打算把菲儿带回楼桑举办婚宴,毕竟亲朋好友都在那边,热闹一点。” “既然已经许配了你,自然是随夫,你有话就一并说了吧。” “老祖宗目光如炬,小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路途遥远,实时迎亲是不可能的,但是又不能失了老祖宗颜面,小子想呀,先举办女方的婚宴,好让李府的亲朋好友得知菲儿嫁了好儿郎,如此一来还可以堵了许多人的嘴脸。 之后小子还想邀请老祖宗一同前去楼桑住些日子,一来感受一下那里的生活气息,二来还可以跟恩师郑老先生论论道,您意下如何?” 李柏闻言大笑了起来,说道:“听闻你小子办事不拘小节,风格异常,果然如此,你能够有这个心思就已经足够了,最主要菲儿日后的日子无忧,那些虚名不要也罢。 倒是楼桑一行,还真的吸引住老夫了,素问那里人人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好学之风更是盛行,连乡间农夫也能认识几个字,老夫甚是向往。” “那就按老祖宗意思办吧,小子这就回去改良一下马车,好让老祖宗赶起路来能够舒坦一些。” “好好好,老夫也该豪迈一回了。” 壹乐说是回去改良马车,转头就钻进了李红菲闺房,今天带了婚纱的设计图,让她高兴高兴,顺便量一下尺寸。 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婚纱的诱惑,李红菲也不例外,看着设计图就已经心花怒放了: “这样的衣裳真好看,难道夫君还会裁缝不成?” “你看看这这是什么?”壹乐指着那个像麻将牌二筒模样的图案问道。 “这是什么?菲儿看不出来。” 壹乐拱起双掌,放到自己的胸部位置,然后说道:“这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一款护胸内衣,你想想,如今这对东西都已经如此大了,再长几年还得了呀,有了这胸罩呀,你就不用担心它会乱蹦乱跳了。” 李红菲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得娇脸一红,壹乐笑道:“你看,这个模样是不是很像一双手,每时每刻都像有一双手帮你托住胸部,既有安全感又可以美体,一定能大卖的。” 李红菲的脸更红了,但是美体两个字的吸引力终究大过害羞,旎旎问道:“这东西能美体?” “那是自然的,那些生了孩子的妇孺由于没有适当的护理胸部,导致下垂,甚至失去弹性,好像一摊软/肉吊在胸前,虽然有衣衫阻隔,但依然难看死了。” 李红菲双眼瞪的大大的,难以置信的问道:“夫君为何如此精于此道?” 看出自己老婆的疑心,壹乐亲了一口她的额头,笑道:“你夫君是一名医者,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别疑神疑鬼的。” 李红菲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怎么就忘了他是医者这件事呢?说来也奇怪,平时自己才思敏捷,一旦跟夫君在一起就变得脑袋不够用,明明坦荡荡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满脑子都是男女之事。 “菲儿错了,刚才夫君说到大卖,莫非是想将这些内衣做成货物不成?” “聪明,要是大汉女子人人一套,想不发都很难。”壹乐开始露出好色贪财的本相。 “但是这件内衣极为私密,想要推广出去怕是很难。”恢复正常的李红菲提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你刚才是被什么吸引的?这东西呀,本就应该由你去操办,女人之间说女人事,没有私密可言。” “夫君打算让菲儿从商?” “把思维再放开一点,思想领域再扩展一点,常言说,男人顶起一片天,我却认为,如果没有背后的妻子,男人最多也只能撑起半边天,所以呀,女子就应该撑起另外半片天。 商品只是一座桥梁,它的链接不应该只有钱财,你说是不是。” “夫君说的都对,咦?那这个又是什么?”李红菲指着一个三角形模样的图案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 李红菲望着壹乐猥琐的笑容,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 壹乐没想要干什么,他只是脱掉了裤子,让李红菲看看自己穿的内裤,好让她更直观一点,这妞就不能按常理来估算,以为她会惊叫呢,谁知道人家只是脸红而已,没有双手掩面,反而蹲了下来,仔细的端详着。 这种情形没有男人不会有遐想的,壹乐百分百的男人,他就没有任何坏的心思,鲁迅先生说过,中国人,中国的男人大多数是用下体思考问题的。 这话带有严重的性别歧视,鲁先生本身是医生出身,对于性这方面自然比普通人看得比较透彻一些,至于是否有某方面的障碍,就不得而知了。 被一个女子近距离的观摩下体,正常的男人都是有生理反应的,壹乐自问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李红菲有些好奇想要伸手摸一下那个突然拱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壹乐干笑的阻止了她,连忙穿上长裤,尴尬的道:“这个就是内裤,这个款式是根据女性设计的,这里,还有这里,是根据女性月事而设,这样就能够很方便的放着护垫,更便于更换。” “嗯,确实如此,没想到简简单单的几条布子,居然可以让咱女人轻松起来,夫君真厉害。” “以后你就知道我还有更厉害的。” “不要等以后了,现在就告诉菲儿。” “……” 回楼桑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因为李柏送来了壹乐完婚的黄道吉日,那是经过六个祭司精心挑选的好日子。 对于壹乐来说,那天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成亲是一辈子的事,跟那天是不是黄道吉日,是否举办得隆重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可以选择,壹乐是不打算弄得如此麻烦的,看见母亲已经开始忙里忙外,他就断绝了这个念头。 自己繁琐一些,能换来关心自己的人愉快,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刘夫人专门从楼桑带来几个老妇孺,就是为了传授壹乐和李红菲有关成亲当天的规矩。 望着一身打扮就超过五十斤重的李红菲,壹乐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动把这些头饰,装饰拆了下来,老妇孺想要阻止,被壹乐冷冷的目光吓了退回去。 拆得差不多了,壹乐才缓和的道:“各位婶婶,排练就排练嘛,没必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弄上去吧,也不看看,这么娇小的身板如此能经受得住折腾呢,不穿不戴也是可以的。” “规矩不能废呀,小郎要是怕累坏新娘子,咱们意思一下总是要装扮的,这可是女子一世人一次的重要大事,马虎不得的。”其中一位妇孺说道。 “您就别埋汰咱们这些后辈的了,简单点,简单点,如果让菲儿难受的话,我宁可不办这场婚礼。” “夫君莫要担心,菲儿没事的,您就别为难婶婶们了,也别再说这些气话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什么叫忍忍就过去了,我说过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的,我是不会退让的。”李红菲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顿时把壹乐激怒了。 “都长大了,要成亲了,咱做娘的话不管用了。” 不知道何时,刘夫人就已经站在门口,见壹乐开始发作,便出言嘲讽。 第九十二章出发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百分之一百的母亲都会嘲讽自己的儿子,这是一种亲密的表现。 壹乐很享受这种关爱式的嘲讽,上前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又不是说成亲那天不戴,练习的时候不想遭这种罪,母亲也不想您的儿媳妇难受是吧。” “你这个滑头呀,都已经当着菲儿这般说了,为娘还能阻拦你吗?只是规矩不可少,还有你那个叫什么婚纱的衣装,等礼法办完了才能穿。” “那是自然,好歹咱家也是皇室宗亲,礼法哪有废除减少之礼。” 见壹乐又想耍滑头,刘夫人掩嘴笑道:“鬼灵精,就要为人夫了,切莫辜负了闺女才好。” “遵命!” 虽然两世为人加起来将近四十年,对于婚姻并没有多少抵触,前世之所以一直拖拖拉拉不肯成家,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李红菲身上。 看着不是李红菲的李红菲,壹乐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在这里,壹乐注定是孤独的,所以爱情,就不必提起了。 五更天一到,赵云就出现在窗前,不说话,不动手,就站在那里。 壹乐无奈的起了床,既然特训跑不掉,那就安分的提高武艺吧。 红缨盔,链子甲,牛皮胶丝战袍,轻轻的抽动两边的束绳,链子甲会随着调节松紧度,束甲的时候不能太紧,不能太松。 直到合适,壹乐才绑紧,戴上护肘护膝护腕,做好全部防御装备,准备要出门,赵云站在门口瞅着壹乐道:“我发现你还是被我长的英俊一点。” 壹乐笑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学会夸人吗?要是特训超出我的接受范围,我依然会跑,就算夸我英俊是没有用的。” 壹乐踩着台阶走出了房间,也不管赵云,率先向驿馆外走去。 深秋的冷风像刀子一样扑打在脸上,在挨了一顿打之后,冷风就直接被忽略掉了。 再被揍数次之后,有些怀念冷风了,赵云下手非常有分寸,打痛不打伤,壹乐的脾性他还是熟悉的,一旦决定特训,并非说超出强度就会放弃的人。 既然短时间内无法提高武艺,那么提高逃跑的能力应该没有困难吧。 太阳西斜的时候,赵云扶着壹乐一步一步的从荒原深处挪回来。 两人负重比拼着一直往一个方向跑,两个都是不认输的主,起初的时候,赵云还有力气调侃壹乐,跑在前头没看见壹乐跟过来,还有气力跑回去嘲讽壹乐,当跑了两个时辰以后。 壹乐一直保持着均速,他知道如何处理好自己的气力,所以能够长时间不停的奔跑。 赵云早期花了不少精力,都后来居然只能稍稍领先一点点,再后来居然被壹乐超越。 奇怪的赵云气喘吁吁的追上了壹乐问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跑的。” “我就说过,要是我专心做一件事情,你们谁都不是我对手。” “还早着呢。” “那就跑吧,省点力气吧,我能够一直不停的跑下去。” “够狠的,耶耶就没输过。” 壹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起以前见过的特种兵训练的场景,今天只是负重野跑而已,真算不了什么。 饿了就吃一口面饼,渴了就喝一口水,就连小便,壹乐也是边跑边拉,他知道,要是停了下来就再也跑不起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块一慢的跑着,直到跑变成了走,走变成了挪,两人依然不肯放弃,不肯率先认输。 “阿乐,再这样下去,咱俩都会累死的,要不今天打个平手如何?” 赵云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奶奶的,就算以前都没试过如此恐怖的训练,从早上一直到太阳西斜,已经跑出平原县范围去了。 “既然是你先提出的,那就到此为止吧!” 壹乐说完,心神再也守不住了,一下就摔到地上。 赵云走到壹乐身边才倒下,第一次露出敬佩的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平时孱弱的你居然这么牛,哥以后不敢再小看你了。” “总算停下了,耶耶看着就惊涛骇浪,你俩拼的是什么劲呀!” 徐福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徐福,刘梓桑,关六几人走了过来后面赫然停着一俩马车。 壹乐连嘴皮都不想动一下,几人见状,看情形是不能旨意他们自己跑到马车上了,于是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抬上了马车。 壹乐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四脚朝天的躺在马车上,嘴角有白色的口沫流出来,两眼直直的盯着好像在一颠一簸在动的车厢顶。 刘梓桑拿来湿毛巾帮着壹乐擦脸,一阵风带过,壹乐打了一激灵,一口悠长的闷气终于从鼓鼓的胸腔里吐了出来。 看的出,他很狼狈,别过头看看一旁的赵云,便觉得自己不仅仅狼狈那么简单。 赵云歇息了一会就坐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吃着面饼。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虽然看起来像个娘们,骨头还是硬的,要是能熬得过训练,你说能打得过我,我也会信的。” “我要打赢你干嘛,只有跑赢你就行了。” 提高武艺是项苦差事,壹乐虽说有了吃苦的心理准备,看着红肿的双脚也暗叫不已。 在这个法律还处于野蛮状态的时空里,山贼,强盗多如牛毛,个人的武艺高强与否还是很重要的。 游走天下的读书人,没有不会耍剑,不会骑马,有两招旁身的,壹乐打算走遍大汉的愿望还真必须与武艺挂上关系,这个世界很精彩,他还没看够…… 再次躺直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致,将要回到驿馆的时候,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买嘎从门口冲了过来。 买嘎在的地方,张飞一定在,果不其然,马车窗口露出一个大面汉子的头颅,声音也响了起来: “怎么搞得如此狼狈呀,俺就说嘛,子龙也不见得无敌,连个娘们都收拾不了。” 一人一犬围着马车转,壹乐,赵云没好气跟他斗嘴,买嘎跳上马车,在两个活着的死尸身上来回嗅着。 壹乐两脚提不起来,只能抓起买嘎往车下扔了出去。 “下去,别烦着我。” 买嘎对壹乐的话自然是置若罔闻,漠然置之,翻腾几下又跳回马车,继续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阿飞,我说买嘎这个毛病是不是跟你学的,怎么专门朝人的屁股后闻呢?”壹乐不安的问张飞,买嘎已经不是一两次这样了。 虽然平时不太对付,可毕竟是同一个时空来的。 “反正不是跟我学的,你不是说它是狗吗?狗爱吃屎呗!” …… 两人从新回到了地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驿馆除了应该在的在以外,李红菲的贴身丫鬟小红也在,看见姑爷被人扶下马车,以为出了什么差池,着急的样子像极了自家男人出事一般。 壹乐有所不知,小红还真是随嫁丫鬟,按照惯例,基本就是壹乐的小妾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呢?姑爷,姑爷,您没事吧!” “没事,今日开始要特训,回去告诉菲儿,等有时间再去找她。” 小红闻言顺了顺胸口,松了口气,不再纠结事情,头也不回的跑了,在不走天就黑了。 壹乐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道:“三哥,谢谢你!” “嗯,今天以后我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赵云还是老样子,从不说谢谢的话。 “其实我当初如果把特训的强度按实列出来,你现在应该会少很多不足。” “几成?” “六成左右吧,如果完全按照那些强度项目来训练的话,估计没几个能坚持下去。” “嗯,的确如此,改天你把完整的特训给我。” 最后一排南飞的大雁走了,北归的楼桑人也启程了,平原县没有什么交代的,张角还活着的消息暂时还是不敢告诉钟离夏,因为他与华佗整天忙着医学院的事,壹乐不想打扰他。 走的时候居然也没来送别,壹乐知道他已经彻底把张宝这个前世抛掉了。 倒是李柏出远门,李府上下几百号人前了送别,李柏潇洒的挥了挥手,几十辆马车别徐徐出发。 离别总是伤感的,在壹乐的圈子里看不到这样的情形,平原县百姓列着长队,欢送了这个为自家家乡带来无限希望的贵人。 “小子,怎么看,人家都像在送瘟神呀!”李柏调侃道。 “是不是瘟神,他们自个知道就行了,与小子没多大关系。” “难得你看得如此透彻,不错,老夫已经越来越期待这次楼桑之行了。” 每到一个地方歇息,早就有当地的官员提前准备好,一路的所见所闻,已然让李柏看不到大汉颓废的样子,仿佛之前哀鸿遍野,易子而食的景象是假的,大汉有回到了那个令人自豪的年代。 壹乐的特训没有因为赶路而耽搁,经常性的脱离了队伍一天两天,等到回来的时候,总是疲惫不堪。 起初的时候,李红菲还担心不已,日子长了,也就像赵紫嫣一样,没心没肺起来。 这些日子她总喜欢粘着赵紫嫣,因为在紫嫣嘴里,有听不完的关于自己夫君的趣事。 第九十三章学问搬运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听到凶险时,李红菲会掩耳惊叫,听到有趣时,又会掩口而笑,听到伤感的时候,自然会落泪痛哭,跟着赵紫嫣,经历了夫君曾经经历的日子,李红菲身同感受。 回乡队终于在大雪来临前回到了刘氏庄园,独特的园林设计,错落有别的房屋,已经进入冬季的节气,浑然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嫂子,乐哥这人呀最怕的就是寒冷了,都冬天了,把这里弄得像春日一样暖和。” 人与人之间一旦太熟悉了,称呼就成了次要了,人前还是要带上称呼的。 “这是怎样做到的?好神奇哦!”李红菲惊讶的道。 “也没什么神奇的,不就是引了几处温泉罢了。”赵紫嫣不以为然的道。 “哈哈,果然是奇思妙想,在此之前怎么就没人能想到呢?丫头,壹乐这小子乃是天纵之才,老夫在这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与众不同的,你看惯了自然不当一回事,可是你得前后对比一下,才能领略个中韵味。”李柏看了一会插话道。 “老祖宗,您可别当着面这样夸他,这人容易骄傲。”赵紫嫣听别人如此赞嵩自己的哥哥,心情大好,调皮的说道。 “如此成就,他还是受得起的,你们在此歇息,老夫要去学院走走。”李柏说完,兴致勃勃的带着随从往村里赶去。 郑玄正在整理壹乐的手稿,百科全书经过几年的修编,已经达到了千万字的恐怖字数,郑玄从开始的震惊到惊讶然后到如今的麻木,可谓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心身修炼过程。 “老师,小郎随夫人一同回来了。”一名弟子走进郑玄书房恭敬的道。 “嗯!”郑玄并没有停下手中的话,随意应道。 “晋阳公求见,已在客厅等候。” “哦?”郑玄摘掉眼镜,小心收拾好文案,又整理了一下衣装,这才出了书房。 客厅没有多余的家私和装饰品,正中央摆着一张茶台,两边墙上挂着一些诗句,中间柱子边上有个圆形的架子,包裹着木柱,上面放满了书籍。 李柏拿起其中一本书翻了几页就停不下来了,直到郑玄来到身边也没有察觉。 “巍仲兄,别来无恙!”郑玄笑着跟看书看得入迷的李柏道。 李柏闻声转过身来,放下书本,躬身行礼,笑哈哈的道:“康成兄,别来无恙呀。” 郑玄回礼:“巍仲兄这边请,壹乐那小子弄了一套新式茶艺冲泡方法,咱们边喝茶边聊。” 说话之间已有学子点燃了碳炉,客厅了连同煮水一共五个碳炉,四个角各一个,不一会,这个客厅就暖和起来,窗户必须要打开的,不然很容易成为自杀行为。 洗茶叶,烫杯子,郑玄固执的认为第一泡茶不应该浪费掉。 “这样的泡茶方式确实新奇,香浓的气味带着涩甘的味道,喝尽却又回甘生津,别有一番滋味。” “这是有名堂的,壹乐称之为功夫茶,要想喝到好茶水,确实要花点功夫才行。” “哈哈,果不其然,连名字都如此别致。” “巍仲兄,这一趟你算是来对了,光这学院定能让你不虚此行,只是……” “康成兄有话直说,如今李家已然与楼桑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简单说,就是一家人了。”李柏纵横官场多年,岂能看不出郑玄的担忧。 “楼桑是整个幽州,冀州,乃至并州最有力的后援所在,许多工艺目前只有核心的人才接触到,说是秘法也不为过,巍仲兄朝堂昔日同僚众多,不乏奸诈之徒,得小心防范才是呀!” “康成兄过虑了,我看这里冬暖夏凉的,很适合养老呢!” “哦?哈哈,学院里还真缺一位礼法的殿堂级导师,巍仲如不嫌弃,闲来之时可以客串一下,打发一下时间,倒是不错的消遣。” “哈哈,壹乐这小子就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呀,这么快就开始谋算起老夫来了。” “咱们这就去参观参观学院,看过后你就不会认为老夫在谋算你了。”郑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而走了出客厅。 学院的前庭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圆球,李柏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这时才看见上面雕刻着许多图案文字,赫然是一张圆形的地图。 “这是我们所在的星球,我们大汉就在这。”郑玄指着一块不大的地方说道。 “星球?” “在华南师范学问里头有一门叫地理的学说,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无限大的宇宙,我们看到的太阳,月亮,星辰,以及咱们站立的大地,都是星球,而宇宙就就是由这些无限多的星球组成的。” “如果大地是圆的,除了球的上方,其余地方的人应该会掉下去才是,这种假设太荒谬了吧。” “起初老夫也是这样认为的,那小子说什么大胆设想,小心求证,于是我们就做了一连串的实验, 比如说这个。” 郑玄说着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轻轻的往上一抛。 “石头为什么会往下掉呢?是不是有一种力量在牵扯着它呢? 如果这个大地是平的,测量物体的阴影长度为会比实际的平面距离要长一点呢? 如果是圆的,瞧着一个方向不断的走,应该会在某一天走回原地,为了这一假设,早些年就有两队人分两个方向出发,虽然这些年都因为许多因素完成最后里程,但至少证明一件事情,大汉以外还有许多国度。 简单几句不能说明白这些属于学术级的事情,巍仲兄日后自个慢慢研究,再说了,这也只是假设而已。” 要将地心引力和太阳系的个中学问讲清楚给一个古人听,跟对牛弹琴没有多少区别。 进入了学院,景象就正常许多了,一阵阵朗读声和嘻哈声从课室传出来,李柏一个一个课室停足细看,良久才说道: “连授课方式也改得面目全非呀,康成兄,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吗?” “这叫做快乐课室,咱们以前的授课方式太古板了,而且这种方式并不新鲜,孔子老年时就是边说笑边授课的,算起来,他才是鼻祖。” 李柏惨笑一下道:“原来如此呀,但是师不师,徒不徒的,坏了规矩不说,课业能保证吗?” “你还真别这样想,除开先生与学生的关系,他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巍仲兄没有发现与好友讨论学问的时候往往是最能吸收的吗 。 学问是庄严的,但师徒不应该是对立的,笑面比板面更容易让人接受。” 郑玄心情非常愉快,因为今天他可以把壹乐对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另一个老学究听,心情畅快不说,最关键是李柏无处反驳。 游遍了整个学院,最后李柏裹足图书馆不走了,看着几个架子,一层层的书本,纵然李柏再老成持重,也狂喜不已。 听郑玄说一本书就有十几万字,多少的竟然有上百万字,这里面该有多少学问呀。 “六年一来,老夫一直在修复一本旷世著作,到目前为止只能修复其十之一二,老夫盼望上天能给多一点时间,好让我看到这本著作完成。” “何等著作让康成兄如此推崇呀。”李柏好奇的问道。 郑玄神秘的笑了笑,指着一架子书问非所答的道:“巍仲兄认为这里的书本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精力呢?” 李柏不明所以,摇摇头。 “这些书呀,都是壹乐那小子一个人默念出来的,老夫几乎都看过,并不是随意乱写的,就算抄,也得有个样本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交一本书给老夫。 老夫统计过,六年以来,从他的手接过的字数赫然达到了三千万的恐怖数目。” “什么?三千万字?康成兄不会埋汰老夫吧!他的脑袋是无底洞吗?”李柏刚刚恢复些许的神色又激动起来。 “老夫也不相信呀,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起初老夫还千方百计打探他究竟怎么办到的,到了后来却释然了,这种事就不应该让别人知道。 不管它是怎么来的,只要是学问就行。” 李柏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事情,惨叫一声:“康成兄好算计呀!” 两人老目相望,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壹乐将近十年的教育生涯里所需要的,自己喜欢的,还有在职提升的课程,全部都收录在平板电脑里头,光百科全书,资治通鉴,康熙字典等工具书就已经超过十亿字。 早期担心太阳能充电器会坏掉,壹乐一有时间就没命的抄录,这个秘密也只有刘梓桑知道,于是他便成了大多数抄录书本的工作者。 某水果牌子的平板电脑质量很好,就连山寨版的太阳能充电器质量也异常好,于是壹乐开始深信一位维修手机师傅说过的话:“手机不是用烂的,很多时候是摔烂的,或者是放烂的。” 三层保护以外还套上两个牛皮套子,不但防摔,还防水,看着刘梓桑熟练的操作着平板电脑,壹乐就觉得人的接受能力是不分时空的。 第九十四章飞机场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冬日寒冷而干燥,刘氏庄园里却很湿润,从地下冒出的暖气还没离开地面多远便变成了寒雾。 只有石板一尺范围才是温暖地带,温泉的温度其实是无法与整个冬季抗衡的,它只能在大雪覆盖的日子里抢走几度的温度。 实验室里头正在吵翻天,几个学子不知为了什么在讨论着,声音有点大。 “之所以失败,一定是在加热步骤出了问题,化学反应不够。”一名青衣学子大声嚷道。 另一名灰衣学子拍着案几不忿的道:“就算化学反应够了,原材料的比例错了,什么都是白搭。” “康成兄,他们为何争吵不休?” “他们天天如此,不必理会。” “他们口中的水泥又是何物?” “那是一种建筑材料,可以把砖头牢固的粘合在一起,具体什么情况,老夫也不太清楚,看情形还没研究出来。” “意见不统一是不能有结果的,看他们争的面红耳赤的,有碍观瞻不说,不利于团结吧。” “巍仲兄有所不知,这种学问必须要争吵,不怕意见荒唐,就怕没有想法,他们会在争完以后,每个人的意见都试一遍,直到成功制造出需要研发的成品,要是失败了,又会继续争吵。” 两人边说边走到另一间课室,眼前的课室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模型,有一件物品的,有一间房屋的,有一座庄园的,更多的是城池。 “冀州与并州的城池都在这里了,关羽他们之所以一路凯歌,他们功不可没。”郑玄自豪的说道。 李柏看着一座写着洛阳的大型城池模型,惊讶的说道:“难道他们要攻打洛阳吗?” “哈哈,放宽心,知道攻,定然也要知道怎么守,他们会分敌我两方进行模拟对战,看,那边有各种兵种的模型,还有武器,就连天气都有设定的。 虽说有纸上谈兵的嫌疑,但模拟多了,各种战术迂回自然了然于胸了。” “如今的军事演练居然可以做得如此文静,还专门开了一门学科,假以时日,大汉里谁还能是你们对手呀,这种事得避嫌呀。”李柏忧虑的道。 “它的真正称谓叫土木工程学,里面涉及的范畴很大,农桑,商业,军事,民生都在其中。 比如治水,如何治理黄河泛滥,,比如低水高调灌溉农田,比如改造运输马车,让商队一次载货更多一点,比如刚才所说的模拟城池战,让兵损降到最低,还有就是建造桥梁,建造民房楼阁,统统都与这门学科有关,不能单方面的从军事去找纰漏。”郑玄大言其道,乐此不疲,没等李柏说话,又接着说: “此等培养出来的人才,全部分散在大汉各个地方,而且从不敝帚自珍,只要有这方面天赋的,只要是大汉人,无论是敌人还是友人,都能完全的得到学院的全部学识,当然啦,只要他有这个能力。” “如此说来,三詠学院只负责授业,不管出处和去处?”李柏道。 “正当如此,每一门学科散播出去,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改良和创新,日后定能逐步完善,我汉人自然就能成为世界列强,何须再害怕如匈奴这样的外敌呢?”郑玄道。 郑玄的愿望是美好的,就算再有智慧,他也不可能推算到日后大汉的前途如何,而如今唯一知道真相的主正在温池里泡澡呢! “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找二哥大战一场,在他面前的时候不见你威风?”壹乐揉着还在作痛的手腕恨恨的道。 赵云有些意兴阑珊,无奈的道:“二哥从来不跟我打,我觉得我应该不会输给他。” “也不知道当初骗你到这来究竟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整天好强好胜,舞刀弄枪的,没有一天安生日子,你这样开心吗?” “谁说我不开心了,我快活着呢,虽然如今没有匈奴可杀,但是北方早已蠢蠢欲动,耶耶早晚骑着马跟他们大干一场,把那些窥视我大汉的异族全部杀光。” 在赵云的心里头,战斗就是生活,比武就是过日子,这跟农夫种田收稻谷没有多大区别。 纯粹的人就应该拥有纯粹的思想,壹乐不准备破坏他无敌神将的发展之路。 “今年学院第三批的结业学子已经离开了楼桑,训练营那边得跟上脚步,那些中层的将领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 “接下来的肯定不如以前的,也不看看最早的时候谁是训练官,就连我都有些吃不消二哥的变态要求,出来的将领自然是最好的。” “我打算把训练营的训练周期延长一些,不合格的将领放到战场上会累死三军的。” “不合格的本该不允许结业,如何能分配到军中呢?” “怎么跟你说话那么费劲呢?” “我只是不想承认没仗打的事实罢了,你说什么,我还没蠢到听不出来。” 连赵云也能看的出自黄巾军起义后,短期内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好好的将驻地打造成铁桶一般是很有必要的。 “也不能这样说,咱们还缺一块养马地,大汉的地方太他妈的安逸了,样不出彪悍的战马,只有……” 赵云两眼发光,突然站了起来,壹乐看见一只大鸟随着水波不停抖动,连忙抬头,免得辣了眼睛。 “鲜卑族?还是羌族?” “管他什么族,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开春后,弄他!” 赵云很喜欢粗俗的壹乐,因为这样的壹乐才像个男子汉。 望着穿上麻衣像个女子的壹乐,赵云想都不想的往训练营方向走去了。 “小欢,你最近很是懒散,课业背完了没有?背完了?现在就背给为师听。”壹乐看到李寻欢整天带着买嘎到处闲逛不务正业,就有些恼怒。 李寻欢回头看了老师一眼,咧嘴笑了笑,果断的拔腿就跑,这时候的老师是标准的欲求不满,一定到处找人迁怒,要是被他逮住了,肯定很惨。 不光是弟子躲着老师,就连刘梓桑有事情都是匆匆的言简意赅的说完,听到回应后,不管壹乐的叫唤,必定立刻离开,绝对不会再停留半刻。 小红很紧张,胆战心惊的走近壹乐,好像他是一个吃人的野兽似的。 “有事?干嘛这般模样?我会吃人吗?捂住胸口干嘛?生病了?要我帮你看看吗?” 还以为小红会像以前一般低着头不言语,没想到小红硬气的胸膛挺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不是飞机场,姑爷你看吧。” 说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站直了身子,壹乐瞄了一眼,笑了起来,飞机场的说法一定是赵紫嫣这死丫头告诉小红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姑爷,小红是丫鬟,不能跟家主平坐。” “在我这没有此等规矩,让你坐你就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说说你的事。” 小红倔强的站着,听到壹乐说是关于自己的事,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坐下来的事,只是人依然站着。 “我呀,娶的是你家小姐,至于你随嫁过来后,如果遇到好的人家,那就嫁了吧。” 小红恐惧没过闻言就哭了起来,抽泣着说道:“姑爷不要小红了吗?是不是小红哪里不好呀,您看看,小红是有胸的,虽然没有小姐的大,但还是不小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听紫嫣那丫头片子乱说,我的意思很明确,我今生只娶你小姐一人,至于你,爱干嘛干嘛去。” “姑爷说来说去还是不肯要小红。” 看着还有几分姿色的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壹乐始终硬不下心肠,无奈道:“先看着吧,以后再说。” 见壹乐改变了心意,小红止住了哭泣,喃喃的道:“小姐想要见见您。” 壹乐实在搞不懂女人这种生物,前一刻还眼泪汪汪的,下一秒就能恢复如常,这种能力还真不能小瞧。 李红菲今天穿得很特别,之所以特别,因为特别把胸部用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垫高了,安静的坐在房间的床榻上,像等待将军审阅的士兵一般,神色岸然。 壹乐走进房间时,李红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挪了挪身子,好让壹乐更直观的看到自己今天的特别之处。 “好好的,弄这些干嘛呀?信谁的话不好,偏偏你就信紫嫣这丫头的话。”壹乐没好气的说道。 汉子显然没想到壹乐竟如此硬气,略略有些佩服,当今世道,没几个有骨气的官兵了,于是便摇摇头退到一边去了。 客栈里的一个伙计闻声已经跑了出来,对着壹乐拱手道:“几位军爷,是投宿还是吃饭呢?” 壹乐走前几步拍了拍伙计的肩膀道:“给咱们找两间相连的上好房间。”说完几块碎银飞向伙计,伙计敏捷伸手接住,看也不看便塞进怀里,同时喊道:“几位军爷请进,小的这就去安排。” 走进了客栈一看,没有凶神恶煞的刀疤和尚,没有风骚的金镶玉,更没有刀法如神的店小二,迎入眼帘的是一群风尘仆仆的刀客,每双眼睛都盯着这几个突然闯入的官兵,在微暗的水油灯光的衬托下,气氛极度压抑,似乎随时都会打起来。 一个接近门口满脸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有意无意的说道:“这年头还有不怕死的官兵敢闯龙门客栈,看在这份勇气的份上,此时退出去还来得及。” 壹乐拉了拉想要说话的张飞,环顾了四周,满打满算也就三十来人,刚才下马的时候已经发出了暗号,二哥派来的人马应该已经通知到了前面的斥候,算算时间,再过一刻就能赶到,按照关羽的性格,此行最少会有至少十个特种少年军尾随,这就是壹乐硬气的缘由。 第九十五章充满春色的冬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菲儿自然是相信夫君的,既然已经做了,还请夫君感受一下吧。”李红菲的脸红得像血一样。 壹乐叹气道:“男人是经不住诱惑的,紫嫣也只是想帮你,不过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李红菲不断的点头,示意认同,习惯性的抱着壹乐的胳膊,壹乐顿时感受到她那双峰带来的柔软,一股邪火从胯下升起。 必须要解决了,说不定哪一天一旦失守,过早的接触男女之事并不是好事。 壹乐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上元节前咱们会举办婚礼,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壹乐女主人了,但是,我之前也说过了,你十八岁前我们是不能行房的。 不是因为我没这个能力,更不是因为我不爱你,相反正因为爱惜你才如此决定的,我要的是白头偕老。” 李红菲抱得更紧了,壹乐伸手搂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继续说道: “菲儿,四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来年开春我要去北边跑一趟,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说不定为夫回来之时,我的菲儿已经长熟了呢。” “夫君,人家已经十四岁零十个月了。” 壹乐回到书房准备开始十年如一日的抄书工作,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刘翁传话刘备要见他,这才停止了手上的活计。 整个庄严弥漫着水雾,这是温泉水与寒冬较劲所表现出来的景象。 暖和的气息不但让人觉得舒坦,就连田间都农作物也显得分外的生机勃勃,经过枣子树,壹乐抛了一块打石头上去,冬枣就如同下雨般掉了下来,在溪边洗干净装进了布袋,便一边吃一边走着。 早年的那些农夫们如今依然在田间忙着,虽然家里的钱财足可以与县级官员媲美,用他们的话说,干活与有钱无关。 看见壹乐走过,熟络的打起招呼,一些妇人还不忘调侃几句,占一下少年人的口头便宜,对此,就算壹乐能言善辩最后都会落败而告终。 大汉的妇人与女子不同,或者说哪个时代的女子在没成为妇人之前,都是矜持羞涩的,一旦贵为人妇后,想法与行为比起男子来,更为直接大胆。 刘寡妇不知福从哪钻出来的,指着一群妇孺大声骂道:“小郎就算要钻被子,定然是先钻俺被子的,你们喂饱自家男人再说吧。” 壹乐瞠目结舌,纷纷落跑,身后传了一阵浪荡的笑声。 楼桑村民的日子过得很舒坦,没人会在这里看到日暮汉朝所带来的颓废气息,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以为的地方,百姓依然苦难,依然衣食无继,依然与贪官、山贼土匪们搏斗着,自己享受的好日子,是一个叫刘备的人带来的。 刘备住在温泉水汇集的一眼池塘边上,由上而下的温泉水到了这里依然冒着热气,池塘上飘满了荷,在陆地,它有个美丽的名字,叫木芙蓉。 据说五代后蜀皇帝孟昶,有妃子名“花蕊夫人”,她不但妩媚娇艳,还特爱花。有一年她去逛花市,在百花中她看到一丛丛一树树的芙蓉花如天上彩云滚滚而来,尤其喜欢。 孟昶为讨爱妃欢心,还颁发诏令:在成都“城头尽种芙蓉,秋间盛开,蔚若锦绣。帝语‘群臣曰自古以蜀为锦城,今日观之,真锦城也。’”待到来年花开时节,成都就“四十里如锦绣”。 广政十二年十月,孟昶的绿化城市工程大功告成,携花蕊夫人一同登上城楼,相依相隈观赏红艳数十里,灿若朝霞的成都木芙蓉花。成都自此也就有了“芙蓉城”的美称。 后来,后蜀灭亡,花蕊夫人被宋朝皇帝赵匡胤掠入后宫。花蕊夫人常常思念孟昶,偷偷珍藏他的画像,以述思念之情。 赵匡胤知道后,逼迫她交出画像。但花蕊夫人坚决不从,赵匡胤一怒之下将她杀死。后人敬仰花蕊夫人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尊她为“芙蓉花神”,所以芙蓉花又被称为“爱情花”。 “爱情花”到了水里就变成了水芙蓉,冬日里荷是不会开花的,巨大的荷叶密密的铺满了整个池塘,在徐徐升起的水雾映托下,真有那么一丝仙境入画的韵味。 清香四溢,不用专门感受,香气已经把人包围住,从毛孔钻进人的五脏六腑,壹乐停留了片刻,拿起插在池塘边的一根竹篙,想要把池塘面上唯一一朵荷花采集回家送给菲儿。 都说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那是胡说八道,周敦颐需要上千年后才吟诵出爱莲说,壹乐打算借此莲花随同《爱莲说》一并送给李红菲,这妞总是胡思乱想的并不是办法,得给她增加点安全感才是,至于周敦颐先生,他是大文学家,再弄一首别的花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试了几次没能碰到莲花,壹乐决定晚一些才来解决它。 刘备的屋子有一半飘在池塘上,壹乐的一举一动自然被站在亭子的他尽收眼底,也不打扰,笑眯眯的看着童趣十足的小弟采莲。 “大哥别光看不动手呀,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够到了。” “为何独恋一枝花呢?来年开春这里还是满塘荷花,任由优秀的你采摘呀。”刘备的话另有所指。 “如今我就连一朵花都难以维继,满塘荷花虽美,小弟却没有享尽齐人之福的欲望。” “哈哈,酒已煮好,就别管那莲花了,哥哥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之所以这样回答并不是怪责大哥,而是在告诫自己,我也怕有一天闯进这花丛中呀。” 两人拥抱一下,这已经成了他们兄弟间打招呼的习惯动作了,要是被外面的人看见,还以为这两人好男风,死兔子呢。 “大哥,您还是太实诚了,阿乐之所以这样说,是故意的,这次劝解他拒绝您,下一次您就不好再劝他了,而且如果他弄得满园妻妾的话,就会说是大哥您的意思,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莫要上当了。” 壹乐恼怒的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赵云一身白衣出现在门口,很像殡丧的样子,头上就差一朵白花了。 “上你妹呀,不见你上当受骗?” 赵云还想再说两句,见刘备摆摆手,便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为兄又如何不知呢?能骗到咱们的哪个不是自家兄弟呢?无妨无妨!”刘备打了个圆场,哈哈大笑道。 “怎么我越听大哥说话越觉得别扭呢?今天是怎么啦?”壹乐疑惑的盯着刘备问道。 “不要打扰为兄的雅致,所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人心不古呀!” “好酸呀!”赵云,壹乐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您就不是打哈哈的料,快点变回来吧,趁我还没生起要揍人的念头。”壹乐补刀道。 “臭小子,我就不能装一下斯文吗?”刘备白了一眼壹乐,无奈的道。 “您这样叫有失斯文,大漠孤烟直不能乱用。”壹乐道。 “好了好了,谈正事吧。”原来刘备被人怼也会有脾气。 “我说的就是正事,您得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不要下下都有模仿别人,汉高祖很洒脱,汉武帝很牛,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同样您也是,随心而为就行了。”壹乐道。 刘备愣了一下,近段时间确实找不到方向,之前做州牧时公务在身,忙得没时间思考这些东西,如今清净下来了,难免有些迷惘。 是的,谁也没有当皇帝的经验,这样想,那些昏君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壹乐要塑造一个英主,刘备本身就具备这种条件。 壹乐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可能是太安逸了,来年跟我们一起去北方吧!” 赵云也不由愣了一下,这个不在计划内吧,大哥去干嘛呢? “我不同意,大哥虽然有些武艺,但是自救都成问题,万一……” “有些事情它就应该有着它的发展历程,或许战争能改变点什么,至少我认为能够让大哥变得更坚韧。” “这样说来,我还真想去见识见识,总是坐在文案上批阅战报,导致离心离德就不好了。”刘备有点没话找话说。 “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主要是大草原比较适合培养真汉子,不去一趟,很遗憾呀! 其实您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壹乐笑道。 刘备嘴角上扬,微笑道:“就知道瞒不住你这个小滑头,我寻思着文职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军事方面还一无所知,怎么?你想阻拦我不成?” 这样的思维才是后汉皇帝的正确方向,走南闯北的刘备就是靠自救,靠磨难起家的,与其《三国演义》说的自从招募了诸葛亮,从有的三分天下,不如说人家刘备本身就具备这个能力,不然诸葛亮何以投效? “既然有了冀州这个屏障,这一次我们众兄弟一起出动,三五年内应该不会有太变故,就算有,也只能是朝堂出了状况。”壹乐道。 “我们要不要跟陛下报备一下?” “当然要呀,理由我都已经想好了,鲜卑人犯我边界,我大汉男儿当犬马绒战,虽远必诛!找个人送去,管他答不答应。” “你这是通知,不是请战!”赵云鄙夷道。 “谁说不是呢?”壹乐笑道。 第九十六章大婚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一个标准的后世人,会视婚姻为人生的大事,习惯性的认为一生人只求结一次婚,随着道德的败坏,那些出轨的,偷腥的,一脚踏两船的,无不透露着,婚姻其实是可以舍弃的。 小孩不再考虑之内,父母不在考虑范围,亲朋好友的劝解也没有用,离婚成为了潮流。 大汉没有离婚这一说,这方面,女人是没有话事权的,所以有能力的都会娶个三妻六妾,这里的有能力是指财力,如果某方面没能力而导致女人去偷汉子,这方面反而汉朝比较豁达,根本没有绿帽这一说法。 狗血电视剧里总是描绘一个女人如何为了贞操宁死不从,这完全就是放屁,人家汉朝女子洗个澡就是又是全新的,有时候还巴不得呢。 这就很难怪李红菲会胡思乱想了,整天都是妩媚的女子或有心或无意的勾引壹乐,而壹乐又会乐此不惫的乘机吃一下豆腐,所谓场面很黄,但壹乐始终停留在摸一下或者调侃一下的程度上。 随在大婚日子临近,李红菲表现出前所无有的淡定情绪,每一天的安排都塞的满满的。 这是壹乐费尽心思安排的,设计了十几套衣服,找到了十几处画像的好地方,于是李红菲就穿着不同的衣服在不同的地方画像。 几个画像高手不断画,壹乐不断的想出他们从没听过的描画提议,画出来之后居然又会被他嫌难看撕掉。 婚照当然是注重表现新人的,把背景画的比人还美,不撕掉才怪。 再撕了十几张之后,画师总算领会了其中精髓,重墨厚笔的展现了这对新人的相貌,画多几张居然有后世美颜相机的韵味在里面,壹乐非常满意,随即淳淳而导,让学院画画班更多的学子参与此事,因为婚画铺已经装修好了,就等这些画师进入状态就可以开业了。 引入半供读的概念之后,一定会让许多还处于不太富裕的学子找到属于自己的求学之路,知识从来都是渴求才能尽用的,一帆风顺的学习环境只会徒增混日子的二货。 如今军队的质量要提升,学子的质量同样要提升,在于郑玄,卢植等人一番讨论之后,引用三月一小考,半年一大考很有必要。 李柏很想参与其中,却无头无脑的不知道如此插话,其中的论点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在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毅然决定全族从平原县搬迁到楼桑来。 当然那是来年的事了,如今大雪封路,谁敢贸然拉家带口的走几百里路呀,分明就是找死。 一切似乎很平静,李红菲却又开始担忧起来,李柏的决定直接影响到婚期,为了让女方族人能够喝上这杯喜酒,刘夫人发声决定他们俩的婚期延期到来年的三月中旬。 这样一来,小红便成了壹乐的贴身侍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壹乐,就差御厕没一起,就连洗澡睡觉都跟着。 虽然叫小红,其实年龄比壹乐还大两岁,只是个子不高,看起来显小罢了。 “一个大男人洗澡你不会也要看吧?”壹乐无奈的盯着紧跟随后的小红说道。 “小姐吩咐过,必须要寸步不离,小红随嫁本来就是来服侍姑爷的。”小红没有退下的意思。 “你姑爷我不用你侍候,回去吧。” 小红显然有备而来,不管不问的上前给壹乐松衣解带。 人家女孩都无所谓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墨迹呢,随即豪气一升,也不再纠结,任由小红摆布。 毕竟是女孩子家,看见赤裸男子该有的羞涩依然会有,泡进浴桶的壹乐以为伺候告一段落,谁知道小红还要帮自己搓背擦身,实在是扭不过在丫头,只能任其摆布了。 “咦?姑爷,洗身怎么还带着一根硬棒子呢?”小红话还没说完,接着啊的一声跑了出去。 壹乐没有半点尴尬,生理反应很正常嘛,没反应才不正常呢。 过了一会惊魂未定的小红又跑了回来,看见壹乐已经穿好了衣服,连忙又跑上去帮忙。 刚才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般,只是小红血红的脸足够说明一些事情的。 日子很多时候都是重复的,每天一样的二十小时,每天一样的吃喝拉撒,每天一样的工作,娱乐,每天... 每天其实可以不一样的,生于乱世,安逸就等同自取灭亡。 于是壹乐训练的日程里就多了许多人,刘备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就算打不赢,总得会跑,而且要能跑掉。 世上几乎所有的学说,都是为统治者服务的,只有有帮助,必定大行其道。 所以中国的学说能延绵几千年,这应该归功于皇帝这个群体。 世上没有教人如何成为皇帝的学说,所以皇帝同一时期最多只能一个,多了就会有争斗,乱过七国是形容一件事情凌乱的最高形容词,同时也说明了皇帝的唯一性。 中间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但不管怎样,壹乐的婚礼如期在一个放晴的日子里举行。 几十个童子合唱《我愿意》倒是像模像样,最让宾客动容的并不是歌曲的内容和古怪的音调,而是站在童子前面带唱的蔡文姬。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壹乐没想到一年时间,蔡文姬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交给她找五十个童子组成合唱团的任务,乖巧的蔡文姬除了问清楚细节,一点异议都没有。 汉人勋贵大婚是有唱乐这个环节的,只是壹乐稍稍改动一下,他可不管其他人接不接受,反正自己喜欢,嗯,还有蔡文姬也非常喜欢这首歌。 观礼的有很多人,围着最前面一圈的不是达官贵人,却是楼桑村的原始居民,他们跟壹乐时间最长,换句话说就是看着壹乐长大的。 抢亲团由赵云为首,而女方伴娘团几乎囊括了这个楼桑村的少女,为首的自然是赵紫嫣。 郭嘉没有荀彧的权力,也没有李柏的气魄,做不到举族迁移,带着老娘就赶过来了。 算是举家搬迁吧,郭嘉的父亲是名士,母亲只是其中一个小妾而已,郭嘉的成就目前在家族没有多大存在感,要不是拿着冀州牧督邮的身份牌去,不见得会放他们母子二人出来。 壹乐从刘氏庄园出发,绕着村子一圈来到学院,按李柏的要求,李红菲必须在学院出门。 抢亲团阵容虽然强大豪华,但面对一群打不得骂不得小娘子,壹乐最先想到的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而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之所以加入抢亲环节,纯粹是为了弥补前世遗憾,看着双方纵队乱糟糟的,看来还是高估了他们的领悟能力。 经过一轮激烈的抢夺后,双方都非常满意,壹乐开始有些后悔弄出这一遭,最终受罪的还是自己。 按照礼法,接到新娘子必须要再逛一遍村子,告诉村中的土地神和保护神,村子又多了一位需要保护的家人。 再次回到庄园的时候,童子们换了另一首《彩虹》唱着。 李红菲缓缓下了马车,当赵紫嫣掀开帷幕的那一刻,满座宾客终于看清了壹氏女主人的模样。 这个环节非常重要,这是要所有人记住这张脸,只有这张脸才代表壹氏女主人。 这是在刘夫人应允下才能这般作为的,因为刘氏庄园的女主人只能是刘夫人,就算刘备娶妻也没资格这样做。 李红菲代表的是壹氏而不是刘氏,所以礼法也是允许的。 壹乐插入的环节进行完了,接着进行的是大汉礼仪。 有李柏这祭司加持过,其冗长的程度,细节之多,即便已经打好心理准备的壹乐也忍无可忍。 深知壹乐脾性的刘备,关羽,赵云等催促礼官快速走完全部流程,两顶软轿子台着壹氏夫妇快速走出庄园,一个满脸笑容的婆子掩上院子后门,宣告大礼毕成。 想要给李红菲一个完美的婚礼,只可惜,经过全村人的努力,最好败在了美食美酒之前。 壹乐相信他们是真心祝福自己的,要不然那些食物不可能消失得如此之快。 那些不请自来的各地官员,扔了礼物就一窝蜂的往刘备芙蓉池跑去。 壹乐的新婚新居建在温泉边上,郭嘉,李寻欢,刘梓桑都住在这里,喔!还有买嘎。 按照礼法,成婚后的壹乐就是家主,新鲜家主第一条家令就是三天内全部人员禁止出门。 “看着礼单,咱们不算亏,还有一大堆还没计算在册呢。” 成为壹氏女主人的李红菲迅速进入角色。 “小子们的迎宾歌唱的好好听,迎亲歌也不错,紫嫣她们都舞蹈我还想看,夫君好像挺喜欢带唱的那位女子吧,要妾身走动走动吗?” 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李红菲发挥女主人的威严,其余人这时候只会埋头吃饭,没有人敢招惹她,都生怕被烧着。 “还能好好吃饭吗?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就开始树立女主人的威严?别信老祖宗那一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在咱家,没用!”壹乐看情形不对路,连忙缓和一下笑道。 第九十七章出征前夕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这时郭嘉才说道:“耍着耍着没有她就不耍了,看穿不要说穿,这话好像师兄您说的吧。” 郭嘉就是一毒舌,一句话同时骂了两个人,而且还告诉了李红菲,众人都是配合假装畏惧一下而已,既有劝解之意,却是嘲讽之实。 “师娘,师叔的话有毛病,耍是动词,不是形容词,咱们还是很怕您的。”李寻欢在不适当的时候说不适当的话,聪明如他很显然是故意的。 既然弟子能为师娘开脱尴尬的场面,壹乐又怎么会放过呢! 伸手过去就揪起李寻欢的耳朵,很有喜感的暴跳起来:“臭小子,师娘乃是菩萨心肠,是世上最好的人,你怕什么?今天为师非教训你不可。” 李红菲不知是作戏,连忙上前阻拦:“都是妾身不知所谓,以为这样才是女主人的作风,夫君莫要生气,小欢只是体谅妾身而已。” 说完把李寻欢拉在身后,如同老母亲护小鸡一样防着壹乐这头老鹰。 李寻欢偷偷的作了个OK的手势,虽然不懂啥意思,反正每次办妥事情或者应允事情,老师都会做这个手势的。 壹乐咳了一下,怒气未消的道:“你看看,师娘对你多好。” 李红菲没有注意到众人鄙夷壹乐的眼神,见壹乐已经坐下,随即带着李寻欢也坐了下来,再也不敢说话了。 壹乐躺在床榻上,瞅着望着屋顶发呆,李红菲在旁边一直自怨自艾。 “妾身从没想过壹氏女主人竟然可以如此无拘束的,所以就跟老祖宗学了一点持家之道。” “虽然早就知道夫君为人豁达,待人宽厚,连仆役也能同桌吃饭。” “三朝回门那天夫君可愿意陪行?”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家里可没有仆役,那都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家人,就说刘梓桑,他曾救过你夫君的命呢。 楼桑村最艰难那几年,终日靠剿匪获取钱粮,关六背后有一道五寸长的刀疤,那是帮我挡的,不是他,我不认为你还能见到整齐的夫君。 刘婆媳和阿农如今是酱油产业最大的股东,每年收息保守估计也有六七百万钱,当初你夫君弄酱油的时候,就是她们义无反顾的信任我,开始两年就混了口饭吃,分文未赚,人家可没有你那鸡肠肚子。 还有……” 看见李红菲欲哭的神情,壹乐停了下来,一手把她拉了过来,温柔的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在此之前,你并不认识他们,所以会因为陌生而有些隔阂,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们的家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李红菲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可是,妾身这个女主人应该有些地位吧,没大没小的算是什么回事嘛。” 壹乐把伸进柔软处的手抽了出来,惊讶的道:“怎么就没大没小了,你夫君年纪小,辈分也低,关六他们哪个都比我大,所以你得叫大伯呀。” 李红菲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呀。” “有些东西还是你最大的,别说话,虽然不能圆房,其它事还是可以做的,比如……” 壹乐露出邪恶的笑容,扑倒了李红菲,然后…… 过了许久,两人的喘息声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壹乐用被子卷起了白花花的女人,壹乐坚信,再进行下去,他一定不会在乎什么身体没长成不能交/配之类的生理常识,没有男人能够挺直了,却放过挺进的机会。 “想点别的吧,今日累得厉害,你看,连大白兔也瘦了。” “我打你。”李红菲娇羞的掀开被子扑向壹乐,不知她是忘记了自己身上一根线都没有,还是故意为之,这样的斗殴只能引起壹乐的兽性。 事实证明,男人要是是对一个美女说就算睡在一起绝不起歹心,绝对是天大的胡话。 等到风歇雨散,满脸血红的李红菲挨在床头,努力的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好了十八岁才夫妻敦伦大礼的吗?为什么现在就发生这样痛并快乐着的羞人之事呢? 刘婆媳笑咪咪的从壹乐新房经过,小红早就打发凑热闹的兄弟帮从院子里轰了出去,郭嘉抱着买嘎假装睡觉,但两只耳朵伸得长长的。 “夫君,还没到夜里呢,我们是不是夸张了点。” “谁说白日里不可宣/淫的,让为夫回口气……” 既然已经坏掉了自己原来的计划,有了第一次,不妨来个第二次,或许第三次…… 十四岁的女子应该会比十八岁的嫩很多,反正在李红菲身上看不见,不告诉年龄,跟一个二十岁的闺女好无差别,想想许多十四岁的女子很多都做了几回母亲了,有了这个理由,壹乐很是心安理得。 新婚时期的男女总是慵懒的,食髓知味的少男少女对于房事这样的事情总是乐此不疲,只要有一点时间,总会往房间里钻,刘夫人很是欣慰,认为抱孙在即。 “少年之戒在于色!”不管是郑玄还是卢植,都是这样告诫壹乐,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色中饿鬼,但是每每想到李红菲丰硕的身体,浑身就忍不住发烫。 三朝回门壹乐是不能跟着去的,这个后世有很大的区别。已经是第三天了,明明就隔着几里不到的地方,一刻钟时间就可以来回,偏偏就按足规矩住上一段日子。 刘备前来商量北伐之事,被壹乐请走。 关羽前来确定北伐的细节,被壹乐送走。 赵云本来想来确认北伐日子的,结果连壹乐人都没见着。 小红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或许有人让她明白了些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在服侍壹乐沐浴时,不小心弄湿衣服,或者有点热,脱剩小肚兜。 壹乐一直认为自己不是色中饿鬼,小红的明的暗的勾引自然起不了作用,并不是说她不够魅力,相反,从成熟的程度上,她完全在李红菲之上。 “你准备贪睡到什么时候,再不训练,等到了大漠有你苦头吃的。”赵云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 “我学的是万人敌,不是你这种百人敌可以比拟的,以将士为剑,谋略为刃,勇猛为先锋,谈笑之中,敌军灰飞烟灭。” “你的万人敌是嘴上的,我的百人敌却是实实在在枪杆上的,我是怕像你这样的,被鲜卑一敌给干掉了,万人敌。” “大漠的胜负不在鲜卑人,胡人,羌人身上,而是在我们手上,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你呢?准备好没有?” “你做好了什么准备?” “打不过就跑的准备呀!” “无耻!” “你第一天才认识我吗?再说了,我是军中司马,你没死之前,我还用上战场吗?” 赵云咬牙切齿的道:“等你到了大漠,你就知道什么回事了,到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万全准备的事情。” 壹乐笑道:“我去大漠,跟你们去大漠意义是不一样的,去了你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小红愣愣的看着两人吵架,拍桌拍凳的以为会打起来,看来看去,两人除了斗嘴之外,没有丝毫要打架的意思。 傻子才会跟赵云打架,那是活得不耐烦。 “哎,你当初在龙门镇的勇气跑哪里去了?” “那时候我孤身一人,如今娇妻在怀,舍不得死。” “女人有那么大的力量?” “要不要挑战一下?我就没看见谁能赢的。” “我面对千军万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一个女人,何惧之有!” 母亲的催婚之所以失败,完全是战略性的问题,对付赵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战斗。 赵云临走前始终没搞明白,自己是来撵壹乐去训练的,莫名其妙的自己却答应了一门婚事。 为此,刘夫人大大的奖励了壹乐一番,允许他的新婚假期顺延半个月。 赵云的婚事很莫名其妙,甚至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一口答应了,壹乐从来不担心赵云答应的事情会反悔,如果反悔了,只要两种可能,第一那人不是赵云,第二这人不是赵云。 涿郡侯家千金,壹乐是见过的,也算是他为赵云挑的把,那日母亲跟他说了一大堆的名望贵族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在母亲打趣话里捕捉到侯小姐喜欢摸刀弄剑,那一刹那,壹乐觉得这是上天月老眼明,总算没有牵错红线。 作为一个上知五百年,下知两千年的变态来说,不知道赵云的正妻是谁很打脸, 大汉勋贵嫁女儿跟投资很像,用一个女儿结一门有实力的亲家,在大汉非常流行。 没有人敢这样羞辱赵云,但壹乐确实为此花了很多钱。 赵家庄族长没有异议,在征北将军面前,他这个族长是不够看的。 没有婚照,在壹乐强烈抗议之下,才顺便的画了几张,没有迎亲童子唱歌,没有拜天地,一辆马车从涿郡侯家家中驶出,直接进入刘氏庄园赵云宅子里。 壹乐一早就到了赵云新房院子等候,没想到迎亲的马车早已载着新娘子回来了。 礼数其它都不重要,首先要过赵云那关。 写给读者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第九十八章整合的开端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大礼就要开始了,小郎不妨在静室休息片刻,尊夫人看样子怕寒。”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走了过来对壹乐说道。 壹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赵云的兄长,三十来岁模样,早年肚子长满钩虫,来到楼桑时已经比较严重了,壹乐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以前孤儿院是的伙伴就没少得钩虫病。 恢复健康的赵康很是容光焕发,招呼着赵云一班兄弟,忙前忙后的,看到壹乐都觉得不好意思。 “阿飞,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招呼宾客呀!” 壹乐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没有自己动手的想法,看见张飞杵在自己前面挡住视线,随口便道。 “你就瞎操心吧,看看子龙,都安逸成什么样子了。”张飞不为所动,指着赵云说道。 李红菲躬身施礼,身边有个铁炉子,她就显得从容许多了。 壹乐不用想就知道赵云会是什么状况,那个礼官冻得直打哆嗦,依然忘我的陶醉在美好的祝愿词语之中,赵云身边的新娘子同样冻得像梭子一样,只是盖头遮住看不脸上的表情。 没有真正的勋贵前来,礼物却很丰富,征北将军官至三千担,没有人敢怠慢,估计是赵云下了拒客令,那些勋贵只能礼到人不敢到。 最让人意想不到敢到的人,当一个长袍道士出现在壹乐视线之中时,壹乐就认为唯有昔日的张角,如今的钟离秋了。 “天公别来无恙。”壹乐笑道。 钟离秋没有理睬壹乐,直勾勾的看着礼官,许久才道:“听说前段时间你大婚。” “是的。” “为何不邀请我观礼。” “我也没限制谁不可以来呀!” 钟离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想必三哥也没有邀请您吧,这不就来了吗?” “在这生活了几个月,我发现这里的人不怎么安守本分,而且从不按规矩做事。” “说到蠢蠢欲动,没有谁被您更有资格了,所以,您好像没有理由对他们指三道四的吧!” 钟离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三弟(张宝)说过,跟着你过日子,会彻底忘记以前的自己,某家开始相信了。” “还是那句话,不管朝廷好的时候,过好自己的日子,是一种支持,朝廷坏的时候,过好自己的日子,是一种报复。” 说完不再理会钟离秋,拉着李红菲就离开了静室,赵云说要检查新娘子,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这检查时间似乎有点长了。 当李红菲知道壹乐匆忙离开的原因后,拉住了他,略带羞涩的道:“人家新郎检查新娘子夫君也要参与吗?这不会有损人伦吗?” 壹乐愣住了,对呀!两个从不相识的男女,一旦相遇,想要生出一见钟情的爱情的几率很小,除了后嗣的问题,他们还真没有别的理由要检查对方的能力了,而唯有真刀真枪验证一下以外,并无它法。 外面金钟一响,所有宾客都往大堂里赶去,壹乐也只好跟着进了大堂。 赵云从里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跟他一般高的女子,头盖遮住看不起样子,倒是后面跟着的两个少女却非常的美艳。 洗礼,对坐礼,同牢礼非常无聊,全程赵云没有一丝笑容,反而有些怒气,看样子侯氏刚才没少难为他。 当所有的仪式走完后,婚礼也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吃饭时间了。 壹乐,刘备,关羽,张飞聚集在静室里吃吃喝喝,顺便的赵云过来。 果然,不到一炷香时间,赵云走了进来,怒气冲冲的,抢过壹乐手中的酒碗,一连喝了三碗,重重的把酒碗拍在案几上道:“我想休妻!” 知道前因后果的刘备大笑道:“不合胃口?如果是这样,大哥明日就把休书带到侯府,如何能让咱们兄弟受委屈呢。” 赵云摇摇头道:“侯氏认为我是大英雄,大豪杰,不应该寄人篱下。 还说,今日成亲要不是看在我康兄长的面子上,她情愿跟我回赵家堡成亲,也不来刘氏。” 壹乐听完,总算弄明白什么回事,笑道:“人家是替你着想,咱们刘氏抢了你战功了,到如今还是两千担官爵,离开刘氏说不定已经是大将军了。” “想要做大将军夫人,耶耶就成全她。” 赵云扔下一句狠话,就回去后院,看样子是准备带着新娘子连夜赶去军营,让她感受一下大将军夫人的生活。 目瞪口呆的张飞连忙拉住壹乐的衣袖说道:“劝劝呀,会闹大笑话的。” 壹乐喝了口酒笑道:“将军住军营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笑谁傻。” “赵家族长不厚道呀,这时候才想着要脱离刘氏,偏偏又没这个胆量,子龙还不至于鲁莽至此,给点教训那个不知轻重的族长也好。”关羽插话道。 刘梓桑这时走了过来,轻声道:“军营征北将军别院已经开始动手了,等子龙到了,应该能赶得上。” “我俺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什么是俺不知道的?你们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备拍了拍张飞肩膀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应该留在这里,毕竟今日是三弟大婚,大伙到军营跟子龙再畅饮一番。” 春日的时令还没从冬季中适应过来,黑夜很快就来临了。 众人一一跟赵家族长告辞,看得出来,这老家伙非常失落,刘备等人一走,宾客们也纷纷离去,赵康面无表情的送客。 经过壹乐身边时,轻声说道:“阿乐,告诉子龙,为兄随后就到。” 壹乐笑道:“康哥,何不随同一起前去?这锅不应该您来背呀。” “唉,族长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虽然是忘义,但出发点是为了赵家堡好,作为赵家子弟,还得顾全大局呀。” 壹乐竖起大拇指,近段时间很多以前依附刘氏的势力有些蠢蠢欲动,赵家堡借赵云大婚想要脱离刘氏必定会掀起一场风波,那些新生一代的家族顶梁柱定能从中知晓一些事情,他们也必然知道怎样去处理这些事情,赵康只是其中一个缩影罢了。 院里隐隐传来一些骂声,刘备,关羽他们上了马车,正要离去,赵族长挡在了车前,脸上带着笑容说道:“让几位小郎见笑了。” “子龙是本王兄弟,老族长多谢会起祸端,甚至招来灾难。”刘备低声应道,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赵族长攀着刘备的马车窗口低声说道:“赵家堡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想要保住鲲鹏,恐怕无能为力,有些事情老夫不得不做。” 刘备面无表情的说道:“赵族长多虑了,无论谁,想要动我兄弟一根汗毛,首先得过本王这关,只要子龙在,赵家堡当无忧。” 赵族长闻言大喜,虽然那位使者权高,但是想要在涿郡起风,还真得看刘备脸色,既然得到正主的承诺,自己肯定还是站在刘氏这边比较稳妥。 刘备的马车动了,而赵云骑着马跑得老远了,即便如此,一个身穿红衣的新娘子骑着另一匹马紧紧的追着他。 虽然侯氏习武,但要追上放马奔驰的赵云,不可能做到的,全军营中只有公孙瓒仅仅尾随其后,依然追不上。 “事情并不复杂,绣衣使者威胁的那几个家族,一定要有人出来试探一下大哥态度的,赵家是最合适的。”关羽说道。 李红菲被赶到了另一辆马车,在关羽面前,壹乐没办法有脾气。 “敲山震虎。”刘备只说了四个字。 壹乐点点头,涿郡经营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人渗透,发酵这事,能不能一次清除掉所有隐患。 “那就让赵家脱离刘氏,让他们露出水面,咱们打落水狗还是挺在行的。”壹乐隐晦的道。 “北伐计划如期进行吧,云长出手柔和一点,尽量不要伤及无辜。”刘备盯着车外,冷峻说道。 “楼桑不能有第二个势力,我只能确保此事。”关羽道。 刘备叹了叹气,看向壹乐,壹乐摆摆手说道:“看我没用,我是支持二哥的,绣衣使者说白了就是十常侍的爪牙,只要皇帝无关,动静弄得越大越好,让那些阿猫阿狗看清楚形势。 再说了,咱也姓刘。” 刘备已经心安理得的习惯了壹乐的不臣之态,只停留在口头上的狂言在实际情况下显得无关重要。 其实壹乐说这些话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刘备习惯,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在习惯后才会慢慢接受某一件以前无法接受的事情的。 眼看就要到训练营了,赵云把壹乐他们马车的车窗堵的死死的,壹乐愤怒的瞪了他一眼道:“去陪你的新娘子,少来管我们的事情。” 赵云无奈的说道:“我也姓赵。” 壹乐恶言恶语的道:“这是一种自保的方式,你没理由看不透的。” 匆匆说完话后,壹乐重重的关上了车窗,转过头就对着刘备两人痴痴的傻笑。 关羽摇摇头,刘备大呼无良,壹乐却享受让赵云吃瘪的乐趣之中。 第九十九章离开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就算他身怀几千年文明的霸体,在面对整个世界的时候,依然非常渺小。 于是需要建立一个团队,这是壹乐在这个还处于人类文明发展初期的世界里,仅有值得为止努力的事情了。 刘备已经逐步形成领导者的资质,在表面上壹乐基本都会顺着他的意思来走,背后却是另一套,真正做到阴奉阳违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赵云早就形成了他独有的人格,张飞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形成自己特殊的人格,至于关羽,已经跟历史上那个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关羽完全不一样。 如今的他连胡须都不留,不再纠结是非对错,更不会随便为了大义而牺牲生命,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行。 其实没有壹乐的出现,这几个人都是成功人士,壹乐的到来就像资本家一样,榨干他们身上的所有才能。 怎么看,赵云都不像是大婚,两个新人在残雪中翻滚互撕的场景很原始,在壹乐认为,很符合婚这个字眼。 把女人打昏就能婚配,最早的婚姻应该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 “子龙又不舍得真正打侯氏,之前干嘛说狠话,难道男人一旦遇到女人就会变样不成?”张飞的智商相当飘忽,这会应该飘回来了。 一行人坐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在打斗,就差薯片了。 “子龙不满侯氏联合族长摆自己一道,侯氏不满子龙依附于咱刘氏自甘堕落,习武之人很少靠嘴巴解决问题的。 嗯,这也算是侯氏的另一种服软方式吧,很不错的一个女人。” 现在的关羽眼光很毒辣,也很有耐心,缓缓的解释给张飞听。 两人的表演随着侯氏被擒而宣告结束。 经历了一场战斗后的侯氏脸颊红扑扑的,大方的走到刘备面前施礼道:“让大伯,叔叔们见笑了。” 壹乐笑道:“要是你们真的住军营,我估计应该是最好笑的。” 侯氏掩嘴笑道:“小叔果然如子龙说的那般有趣,侯英只是认为像夫君这样的大英雄,自当赤手空拳打天下,不应该依附在任何势力之下才对。” 壹乐大笑道:“嫂子哪里话呢,是刘氏依附三哥,咱们哥几个谁跟谁呀!” 侯英听不懂壹乐逆向思维的话,求助的望向赵云。 赵云脱下拳套扔给了亲兵没好气的道:“她是想你们帮忙除掉侯氏后面的威胁。” 壹乐微笑的对侯英说道:“不打算脱离了?” 侯英笑道:“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早知道大伯们如此仗义,侯英有些小肠鸡肚了。” 刘备略略点了点头道:“这方法确实不错,脱离所有势力而又不得罪所有势力,子龙,这方面你可差远了。” 赵云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侯英躬身行礼道:“谢大伯缪赞!确实这方法是夫君想出来的。” “就他那装不了任何东西的直肠子,别说计谋,就连情绪都装不了。”轮到关羽冷哼了。 张飞适时的哈哈大笑道:“既然没有脱离的打算,就别在这叽叽歪歪的,子龙的大婚酒还没喝完,赶紧的。” 赵云还想解释几句,看见刘备白了他一眼,便朝训练营中堂走去。 侯英笑道:“都是咱家兄弟,夫君何须介怀,妾身这就去准备酒菜,你们兄弟痛快喝一场,什么事都会没有的。” 赵云憋了半天,最后蹦出一句:“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远处的山是白的,眼前却一片枯黄,姗姗来迟的春日仿佛想多留一阵开始消融的白雪,因为每一年都不曾遇见过另一个岗位的同事。 赵云在春日里点兵,壹乐却聚集了涿郡城里的许多商贾,鲜卑之地虽说苦寒,只要经营好,还是有许多捞钱的项目的。 这趟北方之旅,注定是一场长久之战,如何让习惯游牧的族群固定下来在一个地方发展,壹乐是没有底的,自从王万财不知道哪里收到的风声知道自己要远行,死活都要带他之后,才想到让商贾来想办法。 许多的商贾在瞬间变成了很少,因为王万财的一句话:“小郎不必多言,我王万财就跟您干了,就算您挖坑要把我埋了,我也认了,哪天出发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其余大大小小的商贾你眼看我眼,纷纷效仿王万财。 “老徐呀,你这次好好的跟着小郎干,凭你的才干,归来时应该可以独成一家了。”王万财悠闲的散着步回家对自己的掌柜徐琮说道。 “家主不要老仆了?”徐琮欲哭的表情说道。 “大男人的别哭哭啼啼的,这几年你尽心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自从小郎把咱们商贾的地位提高后,你的奴籍是可以解除的,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要自由了。” “老仆没有成为大户的志向,只想好好的跟着家主干到死那天。” “看你是老糊涂了,小志如今在三詠学院才有一点名堂,难道你打算让他也带着奴籍吗?” “只是老仆怕……” “放心好了,小郎做事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别看他年纪小,做事沉稳起来很多老吏都比不了,你能跟着他,是你的福分呀,想想当初我跟着他干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你就懂了。” “老仆觉得家主的东西已经够我学了。” 王万财摇摇头道:“连我都不知道小郎的极限在哪,这样的人,在大汉都没几个,到时你就知道自己攀上大运了。” 徐琮非常不解,奴籍文书在大汉就像盖了章一般,非大功不能解,家主何以认为只凭单单北伐随军之功就能拿到呢? 徐志刚好从学院回来,家里有个识字的自然要问一下。 “小志,今日家主派耶耶随军北伐,回来之时可解除奴籍,这是为何?” “王员外还真是毫利算尽,耶耶,事情其实很简单,涿郡乃至整个幽州准备着手消除汉人奴籍,除了战俘有条文规定以外,三年内幽州境内不能存在汉人为奴仆的情况,他那是顺势而为罢了。” “也就说就算不去鲜卑地,三年内也能解除奴籍?” “严格来说是的,不过奴仆主人的背书也很重要,如果得不到肯定,不但解除不了奴籍,甚至会被驱逐或者被派去做军奴,情节严重的会被关押甚至处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咋听还挺吓人的。” 徐志笑道:“解释起来还挺费劲的,但绝对是好事。” “耶耶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 …… 当绿色代替了白色,春日温暖的阳光照在一身亮甲的队伍上,显得格外耀眼。 贵为人妇的李红菲眼中含泪的看着马上的夫君,极为缠绵不舍,赵云冷笑一声别过头一边去。 “你不用妒忌,侯氏乃是巾帼不让须眉,哭哭啼啼的女儿状不适合她,少了这些无谓的情愫,其实我还挺佩服她的。”壹乐盯着远处闪闪躲躲的郭嘉笑着跟赵云道。 赵云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头没脑的说道:“这次我不跟你计较,毕竟侯氏很不错。” 说完就鞭打着胯下马飞奔而去,有了带头马,其它马匹就纷纷蹬着马蹄,等待主人一声令下,好赶上头马。 道别人群瞬间变的急忙起来,要交代的话噼里啪啦的说一大堆,总结出来就是万事小心。 其实道别的流程昨晚已经做过,所以刘夫人,关羽等人并没有再次出现,就连李寻欢也没出现,这小子就不知道来到现场装一下依依不舍,好博个师徒情深。 出了楼桑,道路两旁细草如毡丝,蔓延整个眼帘,一路早有军士开路五十米一岗,两百米一哨守在道路两边。 壹乐在离开了楼桑村后就换坐马车,此时正在养神闭目,大部队昨日就已经出了涿郡,自己这一行人装模作样的搞一出送别戏,自然是另有所图。 壹乐随着马车起伏似乎快要睡着,昨夜有些荒唐,想到离开许久,不得不好好满足一下爱妻。 虽说快要睡着,其实脑瓜子里正在高速转动着,胆是自己给刘备壮的,自己却没有半点谱,如何演奏鲜卑地这一出呢? 曹操已经辞掉济南相的官职回老家去了,不用多久就会有属于他自己的势力了,倒是袁绍,冀州被自己提前谋划在手,四世三公的势力范围被无限压制,很难再有壹乐知道的历史那般作为了。 讨伐鲜卑地,历史没有关于这种事情的丁点记载,多出来的一页自己能否驾驭的了,壹乐心里有些忐忑,他发现这个世界太容易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简简单单的感冒发烧就能够送人再次轮回,战场?太多意外了。 车队出发不到半天,壹乐就已经开始后悔了,稳固后方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去,让刘备自己去同样也可以达到锻炼的目的,反正他最擅长的就是保命。 想到了九一八,想到了南京大屠杀,壹乐咬了咬牙关,大不了再穿越一次,倭寇必须先灭掉。 赵云并不知道壹乐北伐的真正目的在大汉国土几千里外的倭国,走一阵停一阵的于大队保持一定的距离。 第一百章曹操的才能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四月的陈留已经没有了寒气,大战过后的大地有了鲜血的灌溉显得生机勃勃,花,草,树拼命的生长着,唯恐慢一分。 称病拒绝担任东郡太守的曹操回到陈留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种田。 密探从涿郡拿回来的新粮食必须赶在春日里种下去,还有修水利,还有建作坊,还有练兵,还有…… 曹操一直认为跟壹乐做朋友,会是一个不错的知音,壹乐现在所做的,曹操很久以前就有过构思,只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如今有了涿郡这个样板,所有事情都顺理成章了。 曹操的想法几乎跟壹乐一样,他断定未来必定是一个乱世,群雄割据,谁的底子好,谁就能在日后有所作为,至少能自保。 如果此时还跑去东郡担任太守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短短十来天,一个小规模的楼桑村模式的工业链就已经开始运作了,曹操确实是很有才,很会用人。 从涿郡学成归来的工匠,曹操义无反顾的投入钱财任其发挥,就拿烧砖来说,连续烧废了十几窑砖,换来曹操哈哈大笑说的一句话:“没事,如果那么容易成功,这就不是好工艺。” 标准不同,所期待的值就会不同,壹乐不允许发生的错误,曹操却认为没所谓。 宏才大略不足以形容曹操的闪耀,短短半年时间,陈留的民生竟然赶上涿郡差不多一半的水平,这是非常难得的事。 虽然有抄袭的嫌疑,但涿郡毕竟发展了将近七年,不过后面就很难追了,就像后世那些打怪游戏,最后那几级怎样都追不上一样。 夏侯惇募集了上千名军士,曹洪也带来近两千的军士,曹仁相继投效,有着多方面能力的曹操,在壹乐训练模式的基础上改良成大规模的军阵训练,特种部队虽好,但战场上,始终是兵强则战胜,如果上升到战役,特种部队的用处就只能充当保镖了。 曹营之所以能人辈出,全因为曹操的胸怀。 “少纪呀,先歇息一会,这好东西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出来的,得懂得做一会然后停下来思考一会,想想之前的步骤有没有错漏,又想想下一个步骤怎么做,如此这般才会累积出经验来,这盔甲到时就会一气呵成给你做出来的。” 那个叫少纪的工匠非常认真的听着曹操说话,还真的停下手中的活,坐了下来,平复一下气息,静静的在想着什么,嘴里却说着:“东家,在涿郡的时候,这种盔甲老匠不知道一天做几件,从不觉得困难,不知道咋回事,回到陈留就一件都做不出来,您说奇不奇怪?” 曹操笑着问道:“工序一样,人也一样,问题会不会出在材料上呢?” 少纪一拍大腿,哀嚎一声:“怎么那么笨呀,东家,确实是材料问题,钢,咱们的钢跟涿郡的钢不一样。 可是咱们提炼不出了那种钢材呀。” 曹操皱着眉说道:“求其上,得其中,既然无法做出人家的钢,那就用咱们自己的钢做自己的盔甲,别费神弄些没用的,咱们并非一定要最好的。” “可是那种钢硬度高,简直就是刀枪不入呀!” 曹操哈哈大笑:“没有所谓的刀枪不入,任何盔甲都抵挡不住抛石机,大锤等重武器的攻击,只要做到兵种克制,就能攻无不克。” 少纪一脸茫然,听不懂这个豁达东家的话语,既然不需要追求涿郡军那般的装备,自己还是很有把握打造属于自己的盔甲的。 历史上关于曹操打造青州兵没有具体的描述,而事实上,青州兵只是一个统称,其中包涵了各个兵种。 重锤兵是曹操根据使用重棒的匈奴骑兵为基础,改良而成的兵种,目的就是应付装备不及敌方时而备。 两千名虎背熊腰光着膀子的大汉抡着两只大锤不断挥动着,这种场面不是四方框内那些意淫的电脑特技可以比拟的。 “阿兄,这群锤兵照现在这样的情况吃下去,咱们粮仓很快就会见底了。”曹洪见曹操走进训练兵营,一开口就抱怨兵卒吃得多。 曹操叹气道:“我说子廉,吃不饱怎么长肉呀,不长肉又怎么抡动大锤呢?” “可是……” 曹操摆摆手:“我要的是一锤下去能把敌军砸烂的兵卒,而不是光只有样子的排场兵,让他们尽管吃,只要都长两百斤的汉子,钱粮自然就会有了。” 曹洪不解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曹操笑道:“如今盗匪猖獗,勋贵大户人家需要找势力保护,这些兵卒自然就能派上用场了。” “如今陈留城附近好像没有盗匪吧。” “我说有就有。” 如果说这种招数是跟壹乐学的,曹操不会否认,但凡心胸宽广的人都不太注重方式方法,能够达到目的就行,至于后世如何评论,曹操压根就不在乎。 壹乐就像一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书,这几年曹操一直在钻研,一直研究壹乐的所作所为,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有趣,时间一久,发现里面的学问超乎自己想象。 壹乐不曾想到,本来是打算塑造刘备一个豁达的心胸,无形中缔造了曹操,也不知不觉的与历史同步。 曹操钟爱壹乐的每一本著作,只是手头上这本叫《算术》的书怎么都看不进去,他不认识那些阿拉伯数字,以为是什么暗语。 一名从三詠学院归来的曹氏子弟恭敬的候在曹操身边,等待着曹操问话。 “臭小子,要看大兄出丑是吧。” 曹纯这才抿嘴一笑,道:“阿兄看的这本书叫算术,是计算方法,里面那些像虫子一样的字代表着不同的数量,这个为一,这是二…… 一个一后面带一个零就是十,带两个零就是百,如果带其它数字就一百,后面照算,这个符号为加号,这是减号,后面还有乘号,除号,还有……” “打住,让大兄消化消化,如此便捷的计算方法,要是推广开来,抛开法度,这个社会会飞快的发展起来的。” “真是如此,如今涿郡,乃至整个幽州已经推行这套算术,他们还统一了计量单位,我们常见重量,每十两为一斤,每两斤为一公斤,有长度的,十厘米为一分米,十分米为一米,每一千米为一公里,由此得出地面的面积单位……” 曹纯边说边在纸上写着,曹操专注的看着,片刻之后,曹纯还想继续解说,被曹操阻止道:“子和自认学成多少?” 曹纯不解道:“阿兄指的是三詠学院的学问吗?” 曹操点点头,曹纯脸色尴尬的道:“不足一成中的一成。” 曹操惊讶的望着这个早年派去三詠学习的子弟,凭借如此聪慧,竟然只学到一点皮毛,随即哀叹道:“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的不传之法,也够难为你了,本来好好的一个武将坯胎儿,硬是弄成书生气十足,也罢,咱们有多少就学多少吧。” “不是这样的,华南师范没有一丝私藏的私心,所有的学问都摆在世人面前,子和之所以说学的不到一成中的一成,是因为学问太多了,一个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学会全部,所以我只挑了一些有用的来学,与其他曹氏子弟分开攻读一门课程,我负责算术一门。” “哦?壹乐应该知道你们来自曹氏吧,没有特意针对吗?” “确实知道,壹先生还给您带话了。” 曹操就知道瞒不过壹乐的,自从上次见面,曹操就觉得有一种被壹乐看透的奇怪感觉,被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看透说出去并不光彩,所有曹操从来没有将此事与人言,听到曹纯说壹乐有话带回来,正了正色道: “说!” “孟德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共勉!” “完了?”曹操见曹纯只说了一句就停下,追问道。 “完了,一字不差。” “其他子弟是否有话带回?” “子和问过了,没有,壹先生就只跟我说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能力……”曹操一边踱着步,一边思考着短短几个字的意思,壹乐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曹纯见曹操沉思,施礼退出,曹操并没发现曹纯离开,依然在沉思。 曹操注定是无法猜透壹乐的真正用意的,因为这句话本来就随口一说的,哪有什么内容隐藏在里面呢。 刘备是壹乐的祖先,曹操也是,整个大汉的人都是,如果刘宏还有救的话,直接改造皇帝或许会来得容易,可是事实上并不是光想的那样简单,治理一个国家跟治理一个县市有很大的区别。 壹乐只开了个头,目前所有的治理方针全部与他无关,简单的说,他就不是这块料。 曹操并不知道这个他认为最有学问的少年是本时代最大的托,只是这是一句废话,又有谁知道呢? “孟德兄,什么能力大责任越大呀!” 一名容貌不凡的大汉闯进了曹操的居室,尾随的是去了而返的曹纯。 “大兄,这人甚是无礼,说要见您就冲了进来,拦也拦不住。” 第一百零一章流行装病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曹操回头看向此人,便立刻上前拉住那人的手,又对曹纯说道:“子和,有贵客光临,煮茶!” 那大汉假装不悦的道:“本司马听闻孟德抱病回乡,特意前来拜访,见孟德兄脸色姣好,哪有半点病态,少拿茶水来敷衍我,速速备酒。” “文台兄何必说透呢,此番前来不是探望这么简单吧。” 孙坚指着曹操,哈哈大笑道:“就知道瞒不了你,抱病这个借口你曹孟德能会用,我孙破虏为何不能用。” 曹操随即跟着哈哈大笑,邀请孙坚坐下,让曹纯备酒。 几杯烈酒下了肚子的孙坚敞开了话:“孟德兄之才能是有目共睹的,这般作为是为何呢?” 曹操笑道:“文台不知?” 孙坚愣了一下,不太习惯这种对话的形式,随即笑道:“果然是这样,宦臣当道,退而避之不是大丈夫所为,孟德兄理应站出来,我等自当以你马首是瞻。” “袁绍曾经进言大将军,趁黄巾逆贼谋反,武将受宠之时除掉十常侍,结果何进无眼,错失良机。 收复颍川之时,皇甫嵩将军又有一次除掉十常侍的机会,我当时自荐领军回京,想手刃那腌臜之人,结果皇甫将军顾忌圣上猜忌,又一次错失良机。 如今叛军已平,武将势弱,我又奉劝皇甫将军,朱儁将军告老还乡,以躲宦臣秋后算账,文台如今来到陈留,说明朱儁将军已经听进孟德所言,想必文台是路过此地,并非专程老看孟德的吧。” “半月前朱儁将军收到卢植先生的书信后才有的退意,连同皇甫将军受邀前去涿郡做客,想必此时已经进入涿郡地界了。 听闻有一小子甚是有趣,本来我也打算一同前去的,皇甫将军就是因为当时没有采纳你的建议而后悔不已,派文台前来探望,二来顺便回乡。” 人家来探望自己,不能纠结是不是专程,这点曹操更不会犯迷糊,帮孙坚倒满酒道:“那小子可是叫壹乐?” “正是,孟德也认识?” “刚才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是这小子让曹氏子弟带回来给我的,刚才一直在揣摩这话的意思。” 孙坚疑惑的道:“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如果还有其它意思的话,定然是在说孟德放任十常侍的事了。” 没想到孙坚也有可爱的一面,硬是把十常侍乱政的责任往曹操身上搬,像这小儿搬的把戏也用上了。 曹操并不为意,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的意思了。 “文台过奖了,壹乐行为奇异,说的话自然不能按照常理了理解,当年有过一面之缘,十岁的小孩就处处透着诡异,古怪,可别上了他的当哦。”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还派曹氏子弟前去求学?” 曹操一时语塞,哈哈大笑道:“华南师范的秘技乃是前所未有的绝技,而且全都是以民生为主,单单一个新农具拿给陛下就足以封爵封侯了,其它的就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哦?孟德竟然给予如此高的赞同,看来涿郡必须走一趟。” “去了定然不会让你失望,可能还会后悔没早去呢!” “那就事不宜迟了,就此别过。” “文台怎么每次都如此猴急呢,到了这里怎么得住上几天,咱哥俩好好聚一聚。” “人已经看过了,事情也就办完了,现在走是走,过两天走也是走,一样的,告辞!” 孙坚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曹操知道留不住这个一阵风般的汉子,随即跟两了上去,把孙坚送出门。 “子干兄,到了楼桑三天了,你也得有个说法呀,整天吃吃喝喝,游山玩水的,老夫心里堵的慌呀。”向来武将都是急性子,皇甫嵩也不例外,感觉到卢植想把他和朱儁当猪养,终于忍不住问道。 卢植笑道:“还以为你性子会随着年龄变得沉稳呢,才几天就憋不住了?” 朱儁是笑非笑道:“老夫倒是希望子干兄猜错了。” 卢植收起笑容,正色说道:“虽然如今黄巾军还有余党,但都是小打小闹,武官的地位再一次降低,陛下被阉人迷惑,已经到了不辩忠奸的地步了,壹乐那小子要老夫无论如何都要把两位请到楼桑。” “你这也叫请呀?”皇甫嵩不屑道。 “哪有人用死讯骗自己老友管叫请的。”朱儁补刀道。 卢植呵呵一笑,没一丝不妥之色:“要是连死讯都无法把两位大将军骗来,其它就不用说了。 再说了,这个主意是壹乐那小子出的,你们找他就是了。” “羌人之地甚是荒芜,这小子大动干戈的想干嘛呢?”皇甫嵩成功被卢植带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朱儁顺了顺胡须道:“把后方隐患清除掉,这小子想造反不成?” 卢植叹气道:“起初老夫也认为是这样,谁知那小子一句就把老夫塞得哑口无言。” “什么话?”皇甫嵩果然心大,不关心该关心的,却对令卢植受瘪的事非常感兴趣。 卢植尴尬的道:“涿郡军与朝廷军相比,战力如何?” 朱儁大惊失色,道:“据探子汇报,涿郡军可是一马平川,所到之处皆无一战之力,如果属实,老夫认为朝廷军未必是对手。”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绝对不是对手,要是他想造反,此时就应该在洛阳城中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并没有不臣之心?”皇甫嵩道。 “老夫吃不准,毕竟单单从武力方面不能确认他的目的。”卢植道。 朱儁叹气道:“要是能把这小子弄到朝堂上,说不定能把那些阉人清除掉。” 卢植白了一眼朱儁道:“我可不想他那么早就把命给送掉,这种妖孽保护还来不及呢,谁还会把他往死里推呢。” “北伐很安全?”皇甫嵩道。 “等你参观完楼桑的训练营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三个军方大佬走在前去训练营的路上,时不时一阵怒骂,一阵哈哈大笑,宛如三个老顽童。 壹乐自然是不会知道有两波人在议论自己,与公孙瓒约定在上谷郡的赤城集合,那里是最靠近鲜卑族的大汉区域,往西就是朔方城,那里有一座著名的城池,标志着刘彻击败异族的受降城。 公孙瓒多次把战线延伸至乌桓,鲜卑族是游牧,又被匈奴统治了多年,作战方式与匈奴极其相似,敌人来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茫茫大草原想要把他们堵死,凭借公孙瓒的三万兵力是徒劳的。 只能改变策略,所以赤城的经营尤其重要,因为壹乐已经看到过非常多的种族通化的案例。 不说咱们汉族,最成功的就是努尔哈赤,汉人在他们的统治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愚钝无知,清朝为了奴化汉人,花了非常多的精力,导致中国失去了几百年的发展时间,被日本侵略的时候,人家几个兵卒就能押着两千人去活埋而没有一个人敢反抗(这个是以前听一些老兵说的。) 这是奇耻大辱,虽然还要过上千把年才会发生,壹乐还是觉得很愤怒,这种把整个国家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模式很没有安全感,如果不能改变,最少也要提前消灭那些有威胁的敌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倭国没有想到就这么简单的被人惦记着,人家甚至连政权都没有完全稳定的建立起来。 赤城严格来说不算城,至少连标配的城墙都没看到,一堆石头房子加一堆简易的蒙古包就组成了一座城,一片白茫茫之中,两者好像也没有多少区别。 有些乐观了,这里远比壹乐想象中要荒凉,不过看到那些从帐篷里出来的鲜卑人,见到军队没有显得过度恐慌,略略心感安慰,简雍还是如传说中能干的。 走过一堆不知道是汉人还是鲜卑人住的房屋后,总算看见一排像样的屋子,关键是积雪都被清理干净,这才是生活的样子。 “鲜卑人中的贵族怕咱们抢他们的财物,都跟着他们的军队走了,这些平民极难教化。”很显然简雍还是碰到了难题。 “想事情别被过于长远的计划给蒙蔽了方向,只要把眼前的事做好就可以了。”壹乐跳下马道。 “眼前的事情有很多,该做哪个呢?” “吃饭呀。” 简雍一脸鄙视的表情,这家伙三句不离吃喝,再看看身边几个听见关于吃立刻生龙活虎的大汉,知道无法再延续话题,无奈的随着壹乐往里走。 来到漠北之地,首选是吃羊肉,壹乐亲自动手,闻风而来的标配食客早就守着旁边。 一个道人不好意思的想要上前帮忙,一个俊俏的少年人连忙拦住道人:“师尊,您有所不知,小郎做吃食是不允许别人帮忙的,您看看家主,赵将军,张飞师傅,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不敢帮忙,您这一去,这顿烤羊肉恐怕得泡汤了。” “道长别听这小子一派胡言,阿乐是有不允许人妨碍他烧菜的习惯,却不会为此乱闹情绪。”刘备闻言笑道。 “家主您是说得乐观,小郎要是闹情绪,那叫一个暗无天日。”少年忿忿不平的道。 道人略显诧异的道:“梦泽,平常你也是这样跟家主说话的吗?” 一百零二章汉化的需要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少年人正是唐周之子唐梦泽,道人自然就是张角,如今的钟离秋了。 唐梦泽不解的道:“师尊,这有问题吗?” 钟离秋无奈对刘备的道:“看来楼桑一年的教导,就把我呕心沥血经营十几年的心血给洗得干干净净的了,玄德是大运之人,这样一个奇人与我无缘呀。” 刘备笑道:“钟离兄此言差矣,如今您在等着他亲手给您做的吃食,难道还不算得上有缘吗?” “老夫命苦呀,忙着开派事情,弄到如今膝下无后,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像玄德,有那么多能人异士,基础条件又好。”钟离秋哀伤的道。 “别听这老狐狸叽叽歪歪的,他现在只是装可怜,舍不得把藏银拿出来罢了,我告诉你老道士,咱就不稀罕你那点破钱,以后说人话。”壹乐在一旁闻声忍不住插口道。 “臭小子,老子被坑惨了还没跟你算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对呀,这样说话就正常多了嘛!如今小泽的老师是我,叫你一声师尊是看在他耶耶的面子上,跟你没关系,你膝下无后是你的事。” 钟离秋不怒反喜的道:“打算安排几个?” 壹乐把碳火用泥沙掩盖住,用余温继续烤,羊肉就能更鲜嫩,随后才无奈的道:“要是你能开设一个学科,要多少都可以。” 钟离秋冷笑道:“我可没兴趣当先生。” “我就说活该你起义失败,眼光太短浅了,郑老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教过学生,可是如今郑学大行其道,为什么呢?”壹乐站了起来,走到钟离秋身边鄙夷道。 赵云看见壹乐离开了烤羊炉,立刻就拿起朴刀扑了过去,同一时间有同一动作的几个身影也扑向那只烤的金黄的羊。 赵云割好了一碟羊肉放好,这是留给壹乐的,谁也不敢动。 然后就一边割一边吃,放在以前,哪有这么斯文,直接就拔一个羊腿下来,大口大口吃肉了。 壹乐和钟离秋的讨价还价后,最终还是钟离秋败下阵了,理由很简单,需求是他提出的,壹乐自然屯货喊价,毫不让步了。 赤城里的鲜卑人缺少对汉人官员的信任,就算把钟离秋用上,免费赠药赠医,短期时间内不见得有改变。 这时候需要来一场战争,要是让羌人知道汉人官员把大量的粮食,药材屯在赤城,壹乐估计城里的鲜卑人态度会有很大的转变。 赤城城里城外没有明显的区别,傍晚时分的娄娄炊烟成了区分两地的唯一标志,皑皑的白雪在昏黄的夕阳下透露出诡异的颜色,张飞带着三百名骑兵朝着赤城方向狂奔。 鲜卑人开始注意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了从不解到收拾行装,带着牛羊逃走的流程,速度之快,很显然经过无数次临床经验才能做到的。 张飞此时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胡人头目,壹乐不准他说话,这是任务的交换条件。 默不作声的张飞更有威吓作用,蒙着半边脸,怒目圆睁, 鲜卑人顿时乱成一团,四处逃亡,壹乐不太明白,明明他们自己有着几千人,有马有兵器,面对几百人的敌人只会逃跑。 那些老人,妇孺仿佛没有看见这些胡人强盗,坐在帐篷前镇定的像一名高僧,熟视无睹的看着眼前慌乱的景象。 胡人强盗不敢往汉人区域里靠近,一些聪明的鲜卑汉子带着牛羊就往汉人区域里跑,守卫兵迅速向外布置防御,把那些鲜卑人挡在外面。 吐奚錓扈平时经常与汉人商队打交道,略懂一些汉语,赤城自从公孙瓒入驻以来,就再没有发生过胡人强盗扫城的事件,所以他也选择一直居住在这里。 在胡人与汉人之间选择,许多鲜卑人宁愿被汉人剥削也不愿被胡人掳走,听那些逃回来的族人说,胡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女人负责生儿,男人负责劳力,榨干用完后当作饲料养马,手段极其残忍。 吐奚錓扈知道,所有的吐奚部的鲜卑人都知道,自从檀石槐死后,鲜卑族乱成一锅粥,新首领和连并没有遗传他父亲的勇敢谋略,鲜卑族联盟瓦解,分为多部,而且互不相欠。 眼前也只有汉人才能求自己了,吐奚錓扈哪里肯放弃这唯一活命的机会呢。 “尊敬的勇士,我是你们伟大陛下的忠实臣民,请允许我把这些牛羊作为贡品孝敬我高贵的将军,只求能为尊敬的勇士们做牛做马。”吐奚錓扈对着阻拦他的一名汉卒说道。 “咦?汉话说得不错嘛,至少我还能听得懂,将军有令,牛羊可以留下,汉人以外的其它人不可入内。”那名汉卒笑道。 吐奚錓扈闻言,哪来听不出言外之意,连忙说道:“尊敬的勇士,自从高贵的公孙将军降临此地后,我吐奚錓扈就是汉人了,每天洗澡,人畜分开住,很显然我已经做到了。” “哦?既然如此,你到文书那登记一下便可入内了。”汉卒指着一名十五六岁士子模样的少年说道。 吐奚錓扈深深的鞠了一躬:“无所不能的真神会保佑您的,我尊敬的勇士。” “我们汉人不相信什么真神的,到时被人赶出来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是,是,是,小人知道,不会再犯了。” “不错,现在就很有汉人的模样了。” 唐梦泽在帐前已经坐了一天了,壹先生说今天会有很鲜卑人前来入册汉籍,怕忙不过了,连师尊都拉了过来,谁知道太阳都快下山了,人影也没见一个,师尊因此已经离开了。 鲜卑人区传来的异动,并没有给予这个年纪小小的少年多少惊吓,己方的军士没有动静,说明一切都在控制范围之内。 望着吐奚錓扈走过来,唐梦泽就知道壹先生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 “姓名,种族,年龄,以及亲属报上来。” “哪个錓?哪个扈?吐奚部落又属于哪个区域? 什么?据我所知,慕容部没有一支叫吐奚部落的。” 吐奚錓扈有些慌乱的道:“我尊敬的文书大人,吐奚部落棣属吐谷浑部,吐谷浑部棣属慕容部。” “原来如此,早说嘛!” 唐梦泽其实只有帮吐奚錓扈登记一个名字就能完事了,偏偏壹乐要求他要把这个流程有多复杂弄得多复杂,这才有了登记一个名字花掉半个时辰的糊涂账。 那些等在护卫外面焦急等待吐奚錓扈的鲜卑人,远远看见吐奚錓扈对他们招手,嘴里还喊着苦涩难懂的蒙古语,那些鲜卑人听完,一窝蜂的往汉人去涌过去。 夜越来越黑,唐梦泽却越来越忙,帐前堆起了很多火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还有人在售卖包子。 赤城的货币市场还停留在以物易物的阶段,逃亡的鲜卑人就算多凶险,都不会扔下牛羊逃命的,在他们的骨子里头,早就烙下羊亡人亡的活命哲学。 一只羊只能换十个包子,唐梦泽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这也太黑了吧。 “这跟抢没什么区别呀!”唐梦泽自言自语的说道。 “错,是好过去抢。”壹乐突兀的出现在唐梦泽身边。 “先生,异族也是人呀,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在他们还没成为汉人前,我不打算把他们当人看,世间险恶呀!小子。” 明明大不了几岁,却老气横秋的称别人小子,偏偏唐梦泽又很受用的样子。 “好像没有愿意买包子呀!” “哈哈,到你尝试过饥饿的感觉后,就算拿一堆金子换一个包子,你也会毫不犹豫的。 这些人只要给他们一堆火,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舞台,飞哥他们已经撤退了,安排下去吧,等一下把换来的羊再弄成羊肉,鲜卑人的财富就属于咱们了。” 壹乐说完,又对着身边的亲卫说了些什么,几十个亲卫分头离开。 胡人强盗退走了,是城主大人打跑的,许多鲜卑人想回到自己的蒙古包里,却被人告诉,那些蒙古包已经被胡人一把火烧了。 背锅的是胡人,与张飞无关,干这种勾当很大程度上会让人兽性大发,扮演胡人强盗的骑兵里面就有人忍不住杀了几个鲜卑人。 被五花大绑的秦安跪在公孙瓒面前,脸上充满了后悔之色,没有求饶,因为在公孙瓒的字典里,没有求饶这个词。 “给我站起来,就算现在拉你出去军法处置,你也不能跪在地上,这个世上除了你父母,没有人值得你下跪。”公孙瓒只字不提执行任务时杀死鲜卑人的事。 两个军卒跑了过来把秦安扶起,简雍连忙说道:“丢人现眼的,执行任务前就已经告诫过你们,现在好了,杀几个鲜卑人算什么事,你这是违反军令,你自己说,怎么处置?” “咋整就咋整,不杀都杀了。”秦安晦气的道。 “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是吧,认个错都不会了吗?”简雍被气得不轻呀。 有些事情主将是不方便做的,公孙瓒很想称赞几句秦安,可是军法就是军法,一旦被质疑,后果很严重。 一百零三章霍去病崇拜症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跟异族人处久了,是不是连智商也丢了呢?”壹乐从军帐外走了进来,带着几分讥讽说道。 简雍尴尬的道:“还真别说,这些年没怎么用过脑子,都开始生锈了。” “直接拉出去砍了,以儆效尤!”公孙瓒闻言有点恼怒,便把火撒在秦安身上。 此话一出,张飞从帐外冲了进来,大吼大叫的道:“人是我带的,要砍就先砍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来人,把这个狂徒一并拉出去,军法处置!” 话音刚落,军帐再次有人闯入,这次是一堆人,看着一群唯唯诺诺的军士争先恐后的挤进来,壹乐没好气的让出了位置。 “你们是想炸营吗?”公孙赞愤怒的道。 “你也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连飞哥都骗不了,以为瞒得过我吗?”壹乐笑道。 张飞道:“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连俺都骗不了是几个意思呀?” “我还不知道你呀,要是真要砍头,没有谁会比你跑得快了,还有秦安,他奶奶的都长能耐了是吧,几百到如今上万人的少年军,何时有过违反军令的事情? 往下就不要再演了,我都能猜出剧情了,阿赞下次就想点高深一点的计谋,你可是再跟天下最有智慧的人打交道喔!” 这一点,在场的没有人反驳,壹乐本身并没有多高的智商,而智慧就不是一回事了,身怀几千年中华文明,最有智慧当之无愧了。 公孙瓒见事情败露,挥了挥手,部下全部退出后,才笑嘻嘻的道:“无聊玩玩,无聊玩玩,就知道瞒不住你。” “言下之意你们玩的是阳谋咯。” “不是阴谋也不是阳谋,纯粹不想丢这大脸。” “谁来结果都一样,除了我!” “当真?” “不假!” 公孙瓒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整个人瞬间精神百倍,很有光宗耀祖的样子。 “即使如此,你依然会被人笑话的。”壹乐笑道。 “现在我就不怕了。” “郭嘉,荀彧,哪怕徐福来,效果可能比我还要好,学院的学子任何一个来做这事,都比你好。” “你不是说谁来都一样吗?” “范围是,你,我,三哥,二哥,大哥。” 公孙瓒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这种伎俩虽然低劣,但效果很大,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几个打破脑袋都想不出这样的招来。” “你好像拐个弯在夸自己。” “谁说不是呢?”公孙瓒得意的道。 壹乐笑道:“更下三滥的招你也会用,前提是你要想得出来才行。” “如今被迫鲜卑人住进了咱们预先修建好的房屋,事态安稳下来,难保他们不会离去,到时还是白费功夫啊。”简雍插话道。 “这是第一步,昨晚已经榨干他们最后的钱粮了,从今天开始会有胡人强盗定时定候出现在他们视线里,鲜卑人区域必须建学院和医馆。”壹乐道。 简雍不明所以道:“这样落后的族群哪会干这些活呀,他们只会放牧。” “辽北那些农户当初不是也不会吗?不过人一旦到了成年,思维就会固化,他们确实很适合放牧,至于年少的,或者更小的那群鲜卑人,应该接受我们汉人的文化。” “你打算彻底抹去鲜卑族?” “以后统一称汉族。” 就算再伟大的统治者,也没有底蕴说要抹去一个族群,除了汉族以外的五十五个民族经过几十年的汉人文化侵蚀,不也依然很乐意的按照统治者的安排改变着吗? 原籍南方人的壹乐,那里的地方语言,文化已经逐步被国学所侵略,如今小孩的那一辈人,已经忘记了母语怎样讲,到了地方节日都不曾知晓的地步了。 寒国很长时间曾是中国的附属国,他们的传统节日几乎都随中国,国人在争论中秋节为何成了人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时候,忘却了自己是怎样对待节日的。 如果中秋节会说话,你一定会听到:“虽然我是出生在中国,可是人家待我好呀,全国放假三天,大搞特搞,可是中国呢?都忙着挣钱了,甚至连假期都没有。” 外国的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之所以在我国大行其道,并不是代表国人愚钝,它的本质是一种阳谋,正如壹乐想要汉化鲜卑族一样,鲜卑人中不乏智者,能看穿又如何,眼前看到的利益是最诱惑人的,至于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谁又预测呢? 文化侵蚀不是战争,可它比战争更可怕。 可恶的胡人土匪来了一段时间之后,好像消失一般,再也没来过。 赤城里面到处大兴土木,学院,医馆,各种作坊如同雨后春笋,不断涌现,大量的鲜卑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断断数月,已经达到了三万多人的惊人数目。 “阿乐,你说那些鲜卑人全都在这了?”公孙瓒问道。 壹乐诡异的笑道:“不能呀,人家的核心皇族部落管辖下,那是上百万的人口,赤城里面的是受兵灾所害仅存不多的散族部落。”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把赋税定那么高呢,十税六,听见都让人咬牙切齿,还有那些繁多刻薄的管治条例,不怕造反?” “你应该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才对呀,怎么我觉得你恨不得他们造反呢?” 公孙瓒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怕的不是他们造反,我怕会坏了你的名誉。” “少放屁,在这呆了一年多,拿人家没办法,便想着用最粗暴的方式解决,这样不是名将该有的思想。” “我觉得你这赋税更粗暴。” 没有公孙瓒期待的造反,哪怕一丁点暴动的气息都闻不到,反倒鲜卑人变得活跃起来。 无论是什么族群,食物永远是最好的安慰剂,尤其是美食,对一个人的安慰作用是其它东西无法代替的,虽然鲜卑人不认为自己很糟糕。 每天在还不算城墙的边上,鲜卑人集体接受汉人食物治疗,大部分人在美美的吃过一顿之后,很大程度会忘记被族人抛弃的不幸经历,只有一些病症比较顽强的人,需要两顿,三顿反复治疗。 城墙越来越高了,鲜卑人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劳力来换取食物了,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心底里那道抵御汉人的城墙却日渐消退。 又过了五天,壹乐再也坐不住了,赵云半个月前带着一千骑兵前去探营,武装到牙齿的骑兵整整五千,他就偏偏只带一千,该死的霍去病崇拜征。 带了十天的军粮,张飞带着补给三天前出发,是按照赵云行军路线走的,到如今依然没有音讯。 壹乐这时才发现,只要人撒出去了,在这个大草原上,就基本跟他没有关系了。 一千骑兵走在茫茫的草原上,仅仅是一个不大的黑点,当赵云催动白马爬上一座高坡,天上的乌云就开始渐渐散去,一道道亮光从乌云的间隙洒了下来,衬托着白马白甲的赵云,顿时形成一副豪气干云的将军征讨河山图,甚是耀眼。 山坡下,散布着数百顶蒙古包帐篷,当赵云率领的北伐军出现在高坡上,猩红色的战旗迎风招展的时候,平静的牧人区顿时沸腾起来。 赵云扫视着眼前这个不大规模的羌人小部落,对身边的唐梦泽道:“命令他们上缴五千只羊,五百头牛,五千张羊皮,否则杀无赦!” 唐梦泽控制着不太听话的战马,看着那些已经集结完毕的部落男丁苦笑一声道:“我们应该直接杀过去的。” 赵云看了一眼唐梦泽:“你身后的是大汉的军旗,不是马贼的。” 唐梦泽无奈的干笑一下,催马下坡,距离那些牧人一箭之地扬声大吼:“我家将军有令,命你们交出五千只羊,五百头牛,五千张羊皮充作军资,胆敢违抗,杀无赦!” 一个粗矿的声音从牧人中传了出来:“这里是我们的草原,羊是我们的,牛也是我们的,凭什么要给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马贼,有胆量就来拿。” 赵云身边的关六听得清楚,不由摇头笑道:“不知死活的蠢材。” 赵云不等唐梦泽解说,右手轻轻一挥,人已经率先纵马冲了下坡,直径向人群发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千匹战马潮水一般从山坡倾泻而下,速度由缓而急,到了山坡下,正好是速度极致的距离,才刚进入射程,弩箭就如同愤怒的小鸟般带着破空声怒砸过去,三波弩箭射完,紧跟着短矛飚射出去。 这种演练了无数次的战斗,赵云冲到人群时就已经剩下没几个能站着的。 没有任何怜悯,红缨枪在牧人前一挑,穿透了牧人的皮甲,溅起一片血花。 随手拨开几支无力的箭矢,抽出腰间的弯刀,准确的劈了下去,一个牧人的头颅飞了起来。 白马在人群中穿插,左冲右突,赵云犹如战神一般,无一合之众。 千余人的牧人队伍,哪来经得起装备精良的北伐骑兵的冲锋,短短几个呼吸,就已经被贯穿而过,留下一片狼藉。 茵绿的草原突兀的出现了一条血路,血路的最尾端,赵云的前进方向挡着一个人,不是什么强悍的武士,而是一个残弱的老朽,他冲着赵云大吼大叫,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枪。 面无表情的赵云勒了一下缰绳,白马原本就要踩烂这个老朽,便绕了过去,直奔后面那个被大批人簇拥着的头人。 一百零四章第一次当马贼的赵云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头人同样大吼大叫着,只是他就没那样幸运了,赵云这次没有控制白马,嘶鸣咆哮的白马人立而起,硕大的马前蹄重重的踏在正前方的一个牧人头上,脑瓜子像摔落的西瓜,白的红的溅撒在其余牧人身上。 哇哇大叫的头人开始恐惧起来,一边后退一边喊着:“将军饶命,我们给,全给!” 赵云像没有听见一般,手中的红缨枪刺穿一个还在反抗的牧人喉咙。 进攻的时候,赵云就是军队的枪尖,因此,他走到哪,军队就会沿着他冲锋的方向进攻。 头人的头颅被砍,所有的牧人跪在草地上,赵云才勒住白马,四周探望。 “将军,有人带着妇孺小儿从西边跑了。”关六喘着气,指着西边一群逃窜的黑影道,这时候眼前的可不是平时的子龙。 赵云瞅了一眼,发现逃跑的全是妇孺,摇摇头道:“我没打算把她们赶尽杀绝!” 关六幽幽的道:“他们会报复的。” 赵云尹然一笑:“我等着他们。”说完走向在一边呕吐的唐梦泽。 “那里还有一个站着的羌人。”赵云指着唯一一个站着的羌人对唐梦泽道。 唐梦泽止住了呕吐,转过身来,当看见赵云腰间挂着一块不知来自哪个部位的内脏时,又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那个站着的羌人正是先前挡住赵云的那个老朽,他也是唯一一个能站着的羌人,他顽强的挥动着手中的木盾,向着汉军中最显眼的汉军发起了进攻,看见那瘦弱的身板子,居然舞动着木盾有板有眼的。 木盾撞击在关六的甲胄上,发出蓬蓬的声响 ,挨揍的关六纳闷的瞅着这个老朽,用剑轻轻的拨开了木盾,失去重心的老朽踉跄的摔了出去。 摔得一鼻子血的老朽不管不顾,在地上翻滚一下又靠近了关六,舍生忘死的抱住了关六的马腿。 “他一定藏着许多钱财。” 关六身边的骑兵笑哈哈的对关六说道。 “你们的老族长死了,谁是新族长?”赵云好像没看见关六的憋屈样,对这跪在地上的羌人喊道。 那些羌人低着头,一声不吭,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听不懂,没有人作答。 抱着关六马腿的老朽艰难的爬了站起来,大声喊道:“我是……” 赵云略为思索一下,看了老朽一眼点头道:“好,你就是新的族长,我需要的立刻去准备。” 说话之间就从手里弹出一块令牌,落在了老朽的脚下:“以这块令牌为信物。” 老朽挺直了腰板,似乎这样能显得强壮一点:“我们会饿死的。” 但说出来的话很显然没有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赵云冷笑道:“你们归顺我大汉后有上缴过进贡吗?别不识好歹,这么多年下来,按照朝例,这里十之一二都不够。 要是你们主动送去赤城还能体现你们诚服之心,现在,哼!” 老朽打了个哆嗦,知道躲不过去,捡起令牌招呼着族人前去准备。 一连三天,赵云的统一番话说了五遍,每次说完就离开,要这些部落把物资粮食送到赤城。 草原的消息比人口密集的汉地传播起来并不慢,有了羌人的前车之鉴,其余的那些部落族长立刻就答应,定会依时送往赤城。 为此,关六极力反对,他坚持的认为这些异族不可信,一旦大军离开,他们就会跑路。 赵云没有接受他的意见,带着骑兵秋毫无犯的离开了那些部落营地。 听着那些假惺惺的异族膜拜的呼声,关六生不起半点对这些人的信任。 赵云从来都不喜欢解释,对于关六的不依不饶,依旧不解释,只说: “等你回到赤城,你去找阿乐,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要是这些人跑了呢?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马贼会怎么做?” “自然是杀光抢光。”关六吸一口道。 “我们是马贼吗?” “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我们为何要行马贼之事呢。阿乐说过,把一个源源不断的财源连根拔起,那是最愚蠢的行为,这叫杀鸡取卵。 这里面有大学问,取少了,他们会发展起来,取多了,他们没了活路,就会跑路,会造反。 取走那部分限制他们发展的部分,是最合适的。” “抢劫还有学问一说?” 赵云笑道:“阿乐说过,学问无所不知,这是它最质朴的地方。” 关六似懂非懂,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的道:“最主要的目的是让这些部落看到赤城的好处,让他们往赤城搬,咱们的需求不算太苛刻,要是碰到马贼,他们想活都难。 他们需要一个有力的靠山,赤城最合适不过了。” 赵云笑道:“这才是解决这些异族的长久之计。” 关六来了兴致,搓搓手道:“离这里一百里地有个大部落,此时正是牛壮羊肥的时候,斥候消息还说,他们不但游牧,而且还在沿河种地, 是个很肥的部落。” 赵云长吸一口气道:“我们出来已经超过了约定的时间了,这种半牧半农的部落最容易成长起来,不能放任不管,以此为最后目标吧,回程时间不能再拖了。” 赵云是个纯粹的人,这些道理他是从壹乐那里听来的,不过这些论调都是比较零星。 壹乐有时候会在吃饭的时候说几句,有时候在泡温泉洗澡时候说两句。 更多的时候是在面对大草原是有感而发的时候听来的。 更奇怪的是,赵云从来都不曾怀疑壹乐话语的准确性,这种习惯不知道何时形成,反正该反驳的时候一直反驳,但一直深信不疑。 人的惰性并没有因为对象是赵云而幸免,既然壹乐说的都对,而恰恰又不是赵云所擅长领域,何必浪费精力呢? 不过这种信任必须建立在生死之交上。 大汉时代的兄弟情还是很质朴的,完全称得上至死不渝,至死不渝的爱情相比之下就显得特别可笑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时代的写照,但细细品味,好像哪个时代都一样。 羌人部落里很显然是男尊女卑的,老朽很敢做派,老妇却不敢多说话,年老的妇女除了消耗粮食没有一点用处,她们深知此道,遇上天灾人祸,粮食短缺,她们就是第一批被放弃的对象。 老朽表现的非常好,他只想保存多一点粮食,赵云不喜欢能干,或者说不喜欢那些有理想,树立起远大志向的部落首领。 于是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部落首领全被他换掉,赵云认为,能干的部落首领应该全部杀掉,不能给这种聪明人任何机会,一旦让他们成长起来,对大汉一点用处都没有。 赤城的地理位置只能勉强说靠近漠北,基于汉人绝大部分的敌人都是来自北方,巩固这里就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了。 赵云在草原上向北走了将近十天才堪堪进入漠北边界,矗立在茫茫草原中,赵云第一次感到人力的匮乏,想要征服这个庞然大物,果真不是一两代的事情。 “这是策略,愚公移山的故事你听过吧,咱们就是愚公。” 赵云想起了壹乐的话,草原他没有来过,壹乐也没来过,这就很诡异了。 白河其实一点都不白,眼前的河床好像硬生生被某种力量折弯了,形成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大弯。 有利的地形存储了大量的河水,滋润着两岸的土地,形成肥美的水草之地。 这样的地方可以养活大量的动物,包括人类。 眼前很多人类,他们准备了肥美的羔羊,香浓的马奶酒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笑意盈盈的羌人少女,摇摆着性感多姿的舞蹈,无不显露着羌人族长的好客之心。 只是斥候回报,在远处隐藏着一群骑兵,这不是已经之前的牧民,他们大部分人已经穿上了盔甲,手上的拿着不再是简陋的弯刀和狼牙箭,而是闪着寒光的铁质武器。 上一刻族长答应的进贡物资,下一刻他的人头已经飞起在半空,赵云巧妙的躲过了溅起的鲜血,怒吼道: “敢在我大汉将军面前言兵者死!” 关六笑了。 唐梦泽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 那些隐藏的骑兵在族长被手刃一刻就冲了出来,关六率先冲了出去。 其余骑兵奋马冲杀,所到之处,无一活口,将令已经很明确,此战不封刀! 这一千骑兵从拉起来到如今一直跟着赵云,不说装备的先进,四年的训练征战,足以把这支骑兵练成悍兵,面对仓促成军的羌人骑兵,后果可以预期。 就是面对不复存在的匈奴,他们依然面不改色,这是赵云的依仗,也是壹乐的依仗。 一千对三千,没有多余的骂战,没有解释,没有使者交涉,第一个出现在羌人骑兵的汉军,毫无畏惧,大吼一声抛出第一跟短矛。 屠杀开始,是的,力量不均衡的战争只能称之屠杀。 人数从来不是战争胜利的最主要因素。 羌人将领有些后悔,短时间带来的膨胀感居然让他的族长升起对抗大汉军的荒唐做法,看着汉骑如入无人之境,自己的部下没有一合之力,他真的后悔了。 胡人来过,抢走了所有东西,没有反抗。 马贼来过,不但抢走所有东西,还把女人带走,没有反抗。 汉人来了,他们只需要进攻贡,却为何要举刀对抗呢? 第一百零五章土城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羌人将领的长刀架住关六的长剑,悲愤的道:“我们没有反抗!” 关六大笑一声喊道:“咱们是巡查黄土的将士,是来收取你们多年未上缴的进贡的。” “为何要进攻我们?” 关六手上不停,狰狞的冷笑道:“军令如山,你们有军令吗?” 关六没有任何取巧的招数,一刀一刀的砍在羌人将领的长刀上,直到变成弯刀,直到弯刀被砍断,关六才往对方身上招呼 。 一千骑兵分成了四部分,来回的在羌人军阵中穿梭,羌人士卒如同黄油遇到热刀子,一碰就化。 三千仓促成军的羌人士卒禁不起北伐骑兵的几次冲锋,所谓的军阵已经支离破碎,他们仿佛碰到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猛兽。 终于有人开始逃亡了,几个羌人士卒看见形态不可为,仓皇的往不远处的森林狂奔。 战场上就是这样,有了第一个逃跑的士卒,就会有第二个,在战斗的羌人士卒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同时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为别人创造逃命的机会,害怕下一刻就逃不掉了,于是一个可怕的现象出现了。 一千人压着三千人打,而且还有多余的兵力去追击逃跑的羌人,验证了兵败如山倒。 阵中汉骑在虐杀,后方弩箭不断补充,即使无知的羌人牧人也知道,此时汉军已经掌控着战场。 羌人将领有些不甘心,对着那些准备要逃命的部下大喊着:“别试图逃走,越逃死的越快,只有打败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命令,乱起来的军阵又岂能是一两句话就能掰回来的呢。 羌人将领说得没错,两军交战,一旦逃跑,就预示着把背后暴露出来,训练有素的汉军怎会放过这种屠杀的机会呢? 羌人将领怒目俱裂,痛心的看着一个个倒地的部下,大吼大叫的提着在一名部下尸体上抽出来的狼牙棒,冲向汉军阵最中心的白袍将军。 围着赵云身边只有五个亲兵,战斗一打起,这五个兵任谁都支不开,这是壹乐下的死任务,赵云在他们就在。 五个亲兵直眼等着那个已经发疯的羌人将领,白马的四蹄轻巧的躲过满地的羌人尸体,如同在后花园散步一般。 狼牙棒敲飞了一把短刀,羌人将领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与他错马而过的汉卒脸上,两颗牙齿连同血水冲天而起,受重击的汉卒抱紧了战马努力维持平衡,他知道,要是此时摔下来,小命就没了。 赵云眉头一皱,想要亲自上阵,却见开始适应的唐梦泽举着长刀从左边杀出,与羌人将领战成一团。 眼看战场混乱不堪,赵云大喊一声:“散!” 原来集结的汉军大队立刻散开,又迅速以伍,什为单位聚拢一起重新投入战斗,战场变得更混乱了。 一脸血浆的关六凑到赵云跟前吼道:“跑了不少人,要不要追击?” 赵云吼道:“不必追究,迅速结束战斗,去羌人营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隐瞒些什么。” 更多的羌人士卒在逃跑,基于成功率的因素,便有更多人参加了逃跑。 当偌大的战场只剩下唐梦泽与羌人将领还在作战的时候,赵云终于发出清理战场的军令。 十数支弩箭插进了羌人将领身体,他再也拿不起狼牙棒,嘴角淌出鲜血,身体缓缓从马上掉落。 “再有一个回合我就能把他打败。”挨了羌人将领一棒的唐梦泽有些不满的道。 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迅速从战场上找回自己的武器,补充箭囊,顺便补一枪羌人士卒尸体之后,换了战马,再次随着将军往北面前进。 大军沿着白河一路向北,走了不到五十里路,看到一大片平原,往昔的牧场被青稞所取代,刚刚长成的青稞,沉甸甸的垂下了头,像是在等待被收割。 “不少于五千亩……” 每个涿郡军都是庄稼汉出身,不打仗,不训练的时候,便回归淳朴的土地。 能一眼出庄稼有多少的自然不是纯粹的庄稼汉,唐梦泽报出一个大概的数。 “五年之后,这里会变成水泽地,面积几何增大,三万亩。”唐梦泽继续说道。 赵云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睛一直看着远方,顺着他的目光,唐梦泽震撼的看到了一座城墙,准确的来说是修到一半的城墙。 从宽大的城墙规模来分析,一旦城墙修好,这座城足足可以容纳十万人。 北伐军向前,羌人就向着三面逃走,正面却走来一群人。 标准的汉服,不用看也该知道是汉人了。 这群汉人很懂规矩,没有正面阻拦大军,而是跪在道路两边,关六就知道这是一群有见识的人,并非什么流民一类的人。 “骑都尉听令,着你带五百人,抢占城池,入城后清理异族,不存一人!” 关六答应一声,带着人马向城池扑去。 赵云停住了马,瞅着跪在路边的人道:“你们谁说了算?起来说话!” 一个年纪稍长的老汉站了起来,咧了咧嘴,还没说话就开始哭了起来。 等了片刻,赵云温和的道:“既然是汉人,我们来了,你们就该无恙了。 回我话,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年长老汉吼了一嗓子,然后跳着脚骂道:“该死的胡商马允,该死的胡商马允,他骗我们说准备要建一座大庄园,许诺给我们丰厚的报酬。 结果,刚出并州,就被胡人绑上了锁链,押着送到这来了。 不但要教他们种田,还要帮他们筑城,打造兵器,没日没夜的干活,稍有不顺就会挨鞭子,严重的被抽打至死。 来的时候三百一十三人,如今就剩不到两百了,天杀的马允。” 赵云吸了口气道:“你们来了多久了?” “将军,三年了,俺听说马允还在继续骗咱们汉人来土城,您一定要拿着贼商问罪呀。” 年长老汉姓刘,叫刘锦,是作匠坊的匠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皇族血脉,反正这老家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 想起了自己大哥刘备,皇族后裔也并非什么稀奇事,至于这老家伙所说的话,赵云自然是不相信的。 并州地区为了钱粮,连命都不要的大多数都是流民和难民,像这种身怀技术的在哪都不愁饿着的,只能说明这个胡商马允给的好处让他们忽略了危险这回事。 城池虽然只修到一半,城墙确是已经修好的了,要不是城门还没安装,那该死的羌人族长绝对不会显露那副卑微的模样。 除了被胡商骗的事是真的,刘锦所说的没有一句真话。 只要看看他身边三个羌人老婆,以及还不错的院子,就知道这家伙在土城日子过的不错。 当然也没有汉人被鞭打至死的事了,这群人当中,不是种田的好手,就是技术高超的工匠,铁匠,木匠,石匠,甚至还有两个铜匠。 好不容易骗来的高端人才,哪个傻帽愿意把他们当牛马使呀?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哎!”赵云叹了口气,看着这群膘肥体壮的匠人,找不到一丝被折磨的痕迹。 土城的地理位置很不错,距离赤城八百里,如果在这屯驻一支大军,左可钳制胡人,右可防范乌恒鲜卑,与赤城形成犄角之势。 土城继续往北,就是以前匈奴帝国的核心地段,如果说羌人在这筑城没有其它想法,打死赵云也不信。 这样的地理位置,可控三面,只有后面稳固,是可以真正做到掌握千里之外的,赵云怎么不心动呢? 因此,他决定不回赤城了,他甚至认为大哥他们应该带着北伐军和粮草,赶来土城才对。 各种工匠是现成的,只要壹乐在,赵云相信,不用多久,土城很快就发展起来。 赵云甚至认为,要是运用得当,以后北方边关的粮草由土城供应,而不是运一半耗一半的内陆提供。 这是非常重要的军事策略,唐梦泽几番欲言又止,赵云看见,眼睛半眯的道:“有屁快放,别弄得我好像很专制一般。” “这种军事调配及部署,需要向主公报备,在由向皇上审批后,方能实施,不然……不然……” “不然的话,当谋反处置是吧!”赵云不怒反笑道。 唐梦泽松了口气道:“将军知晓便好,知晓便好!” “要是我非要先斩后奏呢?有没有应对之法?”听壹乐说起这个小子颇有些才气,赵云便起了要考考他的心思。 唐梦泽大吃一惊,随即又平复,思索片刻道:“派三百起往北追出一百里,派一百骑往西边追出三百里,派一百骑往东面追出三百里,回来后,我就有办法实现将军的布防了。” “哦?怎么说?” “我军于土城受到北面羌人,西面胡人,东面鲜卑人的合围,这种情况,主公在外有决断权,大军调动便成了理所当然了。” “哈哈,你小子收起这种小心思吧,如今的刘宏可不受你这套,要是超过三千兵马走进离洛阳一百里的范围,这招不管用。” 唐梦泽苦瓜的脸,无奈的道:“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皇帝多少还是要给点尊重的,但是,这种费心费力的事,你去想好了,该干嘛干嘛去,滚!” 唐梦泽最后还是被赵云赶走,唐梦泽这回反而轻松不少,刚才那个样子的赵云确实可怕,如今就正常多了。 一百零六章封狼居胥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关六带着部下依旧在城外疯狂的捕杀羌人成年男子,按照赵云的计划,这个三万多人的部落必须再次分成十个以上的小部落,在刘备没有到来之前,必须通过屠杀来震慑这些异族人。 这已经是赵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在刘备收到信函之前,赵云认为必须先把城门安装上,这样才能据城而守。 刘锦绝望的发现,他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原本只需要指挥别人怎么干活,不但不需费力,行坐还有人伺候。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穿上破旧的衣衫,混进被抓来的羌人群里,一刻不消停的干活,稍有不顺,或者想要偷懒,皮鞭就会立刻招呼在身上。 在一群嗜血的大头兵面前,再厉害的工匠也不管用,他们没有地位可言,这,原本就是他们在大汉军人眼中的地位。 “雨季到来前壕沟没挖好者斩! 三十天修不好城墙者斩! 二十天安不上城门者斩! 十天之内修不好营帐者斩!” 如果认为这些军令是拿来吓唬人的话,刘锦这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他这样的匠人在羌人眼中是宝,在汉人眼中……一句话说:不值钱! 大汉的军令经过几代小皇帝的更迭已经变得极其无力,在砍了几个匠人脑袋以后,那些匠人们才发现大汉军令是不打折的,军队,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组织。 白河畔边,苍山下,天空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极致的风景如此美丽,豪文墨客定然流连忘返,陶醉其中。 只是对于这样的美景,行色匆匆的张翼德没有丝毫要观赏的心思,他沿着白河急行军走了五天,带着粮草堪堪走了七百里路,应该是马不停蹄了。 越往前走,心越急,出来的时候壹乐说了,子龙可能困在哪个山包正等着营救呢。 一个人没有粮食只能撑住七天的常识他是学过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心急如焚。 “那群狼跟着咱们已经两天了。” 简雍拍了一下马,追上张飞,幽幽的说道。 “没空搭理这群畜生,沿路有子龙留下的标记,我觉得他就在前面不远了。”张飞连看都不看一眼那群狼。 “很多马被吓的直接跪地上了。” “看来阿乐是对的,只有大草原才能练出悍卒猛将,咱们连马都孱弱无比。” 张飞依然没有理会那些狼,壹乐说过,狼是一种群体动物,极为讲究团体协助,而且耐性十足,一直尾随就是寻找机会,它们认为战马所表现出来的状况是一个机会,才会咬着不放。 两百人的人马放在大草原里谈不上什么安全感,日夜嚎叫的狼群就是召唤其余的狼赶来,看着聚集越来越多的野狼,简雍不由自主的下达了全军备战的军令。 “将军,咱们已经完成了军侯下达的探查三百里的任务,不能再进了。”张飞的随军司马拦着前路说道。 张飞难得没有发怒,反而笑道:“你们有所不知,要是我进了草原,子龙一定会将整个草原翻个朝天也要找到我。 阿乐是最怕死的,如果我进了草原,他会毫不犹豫的钻进草原,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既然如此,现在子龙去向不明,我有什么理由撤退呢? ” “可是……” “没有可是,必须找到子龙为止!撤退之事莫要再提,否则军法处置!” …… 眼看着草原的雨季就要来了,赵云还没回来,此时的壹乐反倒不急了。 没有看见一两个残兵败将姗姗而回,说明赵云很安全,之所以还没回来,应该是发生了让赵云认为是新战机的事情。 唯一担心的是这个霍去病铁粉,脑子一热,想要干出封狼居胥的事情出来。 匈奴虽然不复存在,但是大草原依然在那些彪悍的异族人手中,胡人,羌人,鲜卑人,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部落,之所以在边关上小打小闹,目的却很明显。 他们想要试探大汉皇帝的忍耐力,看看这位传言中无能的天子可以做到哪一步。 赵云是大汉的将领,自然代表着大汉的旨意进入草原,分裂后的几个大部落,谁也不敢去招惹赵云,准确的说,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就算檀石槐还活着,也不敢轻举妄动,釜底抽薪的方法只能用一次,看似统一了草原所有的部落,但是檀石槐知道,各大部落的原先首领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谁愿意跟大汉争个你死我活的,他们非常乐意观望着,最好是两败俱伤,捡个便宜没有人会拒绝。 很久以前,壹乐认为封狼居胥是汉人武将最高殊荣,可是现在他不这样认为。 霍去病是谁?几千年也不可能出一个这样的天之骄子。 封狼居胥又是什么? 如果硬要跟给一个标准的话,只能是封神。 什么人才能封神? 毫无疑问,只有神仙。 所以霍去病封神后就死了,壹乐可不想赵云为了无法超越的封狼居胥而死掉。 跑去封狼居山喝酒可以,高歌可以,哪怕脱光满地撒欢也成,但绝对不可以封狼居胥。 壹乐严重的相信,要不是千交代万交代,赵云会把所有的山头都封一遍。 张飞离开了赤城二十五天后,壹乐便也准备离开了,那个两个王八蛋都已经深入草原了,他想不去也不行了。 有一点他是确认的,这两个家伙一定还活着,甚至躲在某个地方快活着呢。 “大哥陪同你一起去吧!”刘备擦拳摸掌的说道。 “阿赞不能离开,我又不放心让您一个人去,算来算去,只能是我了。” 刘备明显不接受这个回答,摆摆手道:“你还当我是大哥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壹乐叹息一声道:“您真的要去吗?” “我一直都准备好了的。” “子龙他们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或许他们在某个羌人的帐篷里吃肉喝酒,或许在某个不知名的山谷里苦战…… 总之,我没有任何的把握,说来可笑,我如此注重结果的人,却不知道此行的目的何在?” 刘备笑道:“我倒是想看看天边是什么模样的,如果能到那里,也不算坏事。” 壹乐仰着头,无声的笑了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必须给我活着。” “我只能保证我会死在你后面。” 钟离秋收拾好行装,督促着兵卒拉走,甚是兴奋。 “我好像喜欢上了远行,以前窝在钜鹿没感觉,如今走了一圈,这种感觉很奇妙。” 壹乐笑道: “您没必要去的,而且去了也是累赘。” 钟离秋坚决摇摇头道:“我用了你医书教的方法,把这里的人都治好了,其它地方在召唤我前去。” 长长的马队离开了赤城,公孙瓒没有前来送行。 赤城的鲜卑人却一路目送他们离去,没有知道壹乐出了赤城后像变了另一个人,只有刘梓桑知道,自从有一骑兵小队回到了赤城后,小郎就开始不对劲了。 拉车的马对路上的碧绿青草非常感兴趣,总是低头啃吃,却被嘴笼子罩着,吃不了。 刘备没有坐马车,像其他骑兵一样骑马 ,关三几个人团团围着他,此时才离开赤城才不到五十里,刘备不免有些不悦。 “我觉得阿乐更需要保护。” 关三看了一眼壹乐的马车,还有离得远远的关八,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们都觉得在您身边比较踏实一点。” “发起脾气来,我不比阿乐弱。” “确实是这样,但我还是怕小郎多一点。” 刘备无奈的点了点头,连自己都有些害怕壹乐发飙,勿论关三他们了。 壹乐走在后面,跟着他身边的是几个公孙瓒的亲兵。 “到这里就可以了,你们回去吧,刚才交代的事情务必跟你们将军禀告,另外尽快摸清绣衣使者的底,必要时……” 壹乐做了个抹颈的手势后,又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军卒离开。 为首的什长带头行了军礼,应了声诺,转身打马离去。 壹乐目送着军卒离开,嘴角微微上扬,看见刘备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也不理会,舒了口气便躺了下去。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赤城不是养马地,正想要再找个地方,没想到打瞌睡的时候有人送了枕头。 赤城一定会成为大汉边界地区的一个商贸城,以及文化中心,富裕的城池很能招马贼惦记,无论怎样,总比满草原找他们容易太多了。 没了匈奴人的草原既安全又美丽,羌人的发型很能看,但是他们的婆娘总体来说,比较正常一些。 他正在奇怪这群前去赤城进贡的羌人队伍里面,全是女人的时候,那些女人的首领拿出了铜牌,壹乐才恍然大悟过来。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赵云是想用女人来管理这些羌人,太卑鄙了,壹乐以为只有自己才会这样做,没想到赵云……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举动。 男女之间的争斗从动物开始到人类诞生,一直进行了数十万年,男人才刚刚通过强悍的身体素质把女人赶进了厨房,赶进了深宅大院。 现在,羌人迎来了女王的伟大复兴之旅,鉴于她们的本质,没有超常的膨胀心,是不可能有丝毫造反的想法的。 第一百零七章老张的奇妙人生(1)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要是大汉被一群拿着兵器的女人给干翻了,壹乐认为就活该刘汉皇朝覆灭,不过想想这样的情形,喜感远远高于归属感。 为这群女王指引了去往赤城方向后,壹乐献上真诚的祝福,便朝着土城继续进发。 钟离秋不知道什么窜进了壹乐的马车里,毫不客气的拿起案几上的点心,边吃边道: “我思考过你说过的话,有些地方不合理。” 壹乐笑道:“我说过很多话,而且都不太合理。” 钟离秋愣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的道:“还真是如此。” “其实我很佩服您的。” 钟离秋没有接话,静静的吃着点心,两眼瞅着壹乐,仿佛在说:“佩服什么啊?坑我坑得最惨就是你。” 壹乐并不在意,继续说道:“短短二十余年,从无到有,再到大汉最大的造反集团,堪比高祖呀。” 钟离秋饶有兴致的道:“某家原先还以为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相处久了,不过臭小子一个。 只是比别人稍微机灵一点,聪慧一点,古怪的念头多一点罢了。” “我现在有时间。” “我没心情讲。” “我先师去过蓬莱……” 现在正研究仙术的钟离秋无法拒绝来自传说中的仙人地,几番讨价还价后,便说起了他的人生历程。 十常侍玩弄朝廷,大汉最灰暗的时候,一个河北青年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院试堂,他又落榜了。 作为一个有抱负的青年,他的愿望一直很简单,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考个功名,当个小官,哪怕是抄抄写写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每一次都卡在乡试上过不去,这一次,考官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的表态:“年轻人,意思过不去,你也就永远过不去了。” 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张角(也就是后来的钟离秋)。 正当张角万念俱灰心灰意冷的时候,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个白胡子,满头白发,样子却是小孩脸的老头,看起来很有仙骨的风范。 只见他一把拉住张角,连连称道:“年轻人很不错嘛,紫气缭绕,前途无量呀!” 张角顿时被惊到了,从少到大,什么种田能手,什么年少有为,什么知书达理都被称赞过,紫气缭绕这种级别的称赞,他还是头一回听到。 于是停住脚步,整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的施礼道:“晚生张角见过老神仙!” 壹乐听到这里,噗嗤的笑了出来,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著名后现代主义表现派的著名演员周星驰执导的一部电影,里面就有这样的桥段。 钟离秋无奈的道:“还是你看得透彻,这于吉老儿只是想贩卖他的著作,后来我才知道,这老家伙看见谁都这样说,每个人都给了一本《太平清领书》。” “可是只有您把它当成绝学来看待呀!” “希望,一个绝望的人,看到希望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像于老先生的道家思想著作是不受待见的,您居然把黄帝搬了出来,让《太平清领书》成了黄老之学,实在高明。” 钟离秋回忆一下说道:“当时没有过多的思考,想着百姓接受什么就弄成什么。” …… 递给张角《太平清领书》后的于吉“嗖”的一声就消失了。(其实张角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太平清领书》上面,于吉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来就不见了这老头,为了更有效的宣传太平道,这个环节还是有必要加上去的。) 既然刘汉不待见自己,张角打算打造自己的小官员模式,于是创办了太平道。 在各种衬托之下,于吉成了神仙,《太平清领书》自然成了仙术,换言之,张角修炼的就是仙术了。 挖坑首先要埋的当然是自己,然后就是自己最亲的人,张梁,张宝很自然的成为了太平道的二,三当家。 纵观历史,许多宗教在传道之初,都或多或少的使用医术,张角也不例外,而且还是把此道超水平的发挥出来。 当时大汉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一旦得病,只有等死一途,此时出现一个只要入教便能免费医治的太平道,在频死之时出现生机,任谁都不会放过。 这时的病治好了,就等同于再生父母,也就等同于张角可以一呼百应,百姓对他可是言听计从了。 “您治病就治病,干嘛还要人家跪地上,还在一旁花里胡哨的摆弄一番,烧点符咒弄点清水,还真以为能治病呀?那是心理暗示把他们治好的。” “反正治好了不少人。” “……” 无论在哪个时代,仪式感都很重要,弄那么仪式,张角就是为了让病人老百姓从心里相信这是仙术,能治百病的仙术。 张角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心里暗示治疗法,他用这样的法子治好过很多人,认为是《太平清领书》的法子有效罢了。 王家村的王麻子,大伙都知道他得了重病,没几天活了,当活泼乱跳的王麻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讲述张角仙人如何如何了得,起死回生的时候,张角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乃上天派来的大贤良师,是黄帝的使者,你们都是炎黄子孙,只要加入我们太平道,就能获得医治百病的圣水,和众教徒一样,受黄帝庇佑!” 很快,太平道教徒遍布了大汉东西南北,张角也一跃而起,成为大汉举足轻重的人物。 壹乐忍不住又插口道:“我有点怀疑当初于吉给您的书不叫《太平清领书》,而是因为您的太平道才改成的。” 钟离秋神秘一笑,一副你懂我的模样。 他奶奶的,但凡造反者举着太平的旗号,就预示这当时的政府腐败不堪,百姓的生活暗无天日。 张角这个教派的名字又是一个心理暗示。 “刘汉属水,土克水,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是黄巾军的来由吧?” 钟离秋鄙夷的道:“还用你说,这不是摆明的吗?” 壹乐哑口无言,是呀,人家造反都已经摆上台面了,张角连前因:苍天已死,时间:岁在甲子,结果:天下大吉都告诉了刘宏,可偏偏刘宏好像不知道一样,无形中这是对张角的一种漠视。 “那三亿钱?” 钟离秋笑道:“要拉拢一个有才识的人,我一直认为,钱是最直接的诚意。” 壹乐尴尬的笑了:“小子孟浪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诡计得逞了呢!” “亩产100石的诱惑确实很大,但是你的吸引力更大。” “我以为我拒绝了您,您会派人来除掉我。” “为什么呢?我的目的是推翻这个政朝,你的目的不也是吗? 我还没自大到我必定成功的程度,要是我失败了,像你这样的必定会多起来,这个混乱不堪的皇朝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壹乐再一次尴尬的笑了,那些钱原来是张角投资在自己身上的。 “那您知道起义失败的原因吗?” 钟离秋哀伤的吸了口气道: “开始的时候,某家一直以为是因为唐周,自从来到了涿郡后,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真正的原因了,再仔细分析,好像整个计划都有问题。” “您是不自觉拿涿郡军来对比了,这对草草成军的太平道众很不公平。” “就算再不济,我觉得也能撑个一年半载的,只要战线拉长,某家就有等待变数的机会,说不准能反败为胜。” 钟离秋说得很平静,仿佛是在讨论着别人的故事一般,想来他已经找到了失败的原因了吧。 “”陈胜吴广造反是被迫,失败了,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秦国,虽然民心所背,但依然很强大。 高祖,项羽等起义,那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秦国当时已经失去立国之本,原先的六国本就没多少归属感,纷纷弃秦,高祖碰上了,刚好就接收过来。 而您遇到的是一个老树深根的皇朝,就算破败不堪,它的底蕴依然深厚,百姓习惯了汉人这个称呼,您却要拿走,如此突然,人家肯定不愿意了,所以您失败了。 原因其实就这么简单, 用百姓的话讲,您运气不好,用五行之术讲,您没这个命。” 壹乐看不惯钟离秋这种老神在在的样子,坑了几十万人你得该有相应的愧疚不是? 钟离秋不为所动,淡淡的道:“改朝换代的大事被你这样一说,倒是变成了家事。 细细想来,又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壹乐笑道:“争王夺位这种事,谁也没有经验,在这个骨眼上,彼此都是公平的,我们只能从前人身上领悟出利害得失,逐步完善自己的体制。 您是一个野心家,注定会被野心所侵蚀,看不清自然是常态。 而最关键的是,您身边的人都是野心家,组合本身就有问题。 核心价值没有问题,太平,绝对是动/乱社会中人们所需要的。 其实真的不复杂,您只要好好经营太平道帝国,百孔千疮的大汉不用去推翻,时间一到,它就会赫然崩塌。 而您,自然是千呼百应的最佳取代者。” “你们如今行的就是这样的路子?” 壹乐道:“不是,小子只是想让洛阳那位知道刘汉皇族中,还有刘玄德这号人物,携带着养活一方人。 如今势力大了,那就把目标扩大,养活更多人,仅此而已。” 钟离秋不相信的道:“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第一百零九章老张的奇妙人生(2) - 三国有梦 - 六遥之 用后世创业的标准来衡量张角的太平道,无疑他是非常成功的。 他之所以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位是有原因的,他不但是心理暗示治疗法的鼻祖,还是一对一营销的发明者。 张角推广的对象正正是将来要发展的对象,苦难流民,短衣缺食的百姓,都需要救治,都需要救助的。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心愿,就是推翻当地政府,杀死那些贪官污吏,这完全与张角的野心吻合。 张角还是加盟连锁概念的始祖,太平道发展扩张的太快了,人数太多,地域太广,几十万的教众,地区遍布整个大汉。 这时候就需要对集团进行细化管理,精细划分了,不然的话,集团会陷入混乱之中而导致倒闭。 于是他根据地域不同,把集团拆分成三十六个加盟商,也就是三十六方了,这样不但解决了管理上的问题,同时还多了三十六名大将为自己所用。 这里他犯了许多连锁加盟店都会犯的错,执行不到位导致他的太平道最终由一群乌合之众所充斥,成败全寄托在这三十六个渠帅身上,这对整个集团是非常危险的举措。 公司已经创立了,发展很快,而且还加盟了几十个分店,是时候树立企业文化了。 太平道学的是什么?于吉的《太平清领书》,道家思想。 聪明的张角在汉朝百姓不待见的道家思想前,加上了黄帝,起到了名人效应的作用,顿时大受欢迎。 至于黄帝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人们所关心的,就好像后世朋友圈发的:饿了就要吃饭––鲁迅说一样,谁去深究鲁迅先生有没有说过这话呢? 有了相同的价值观,相同的目标,便能产生企业的核心文化,有了核心文化,员工便有了信仰,这是一种高级管理,人家张角早就运用自如了,后世的那些集团老总整天演讲,大谈特谈,好笑不? 集团做大了,都会想着上市,张角也不例外,定好了造反的时间,甲子年甲子月,一旦成功,便天下大吉,又是一道心理暗示。 东汉很特殊,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面,几乎所有的皇朝都是因为破败而灭亡的,但唯独东汉是因为强盛而灭亡的。 看看整个时期冒出了多少个名人名将,就能看出来东汉的强盛。 强盛的定义往往就是这样简单,名人辈出的种族必定强盛。 强盛的东汉就连宦官都很有名,而且还很有影响力,张角不但收买了宦官,而且还得到一些皇族的支持,何况下面的各地官员呢。 为了这次造反,张角可谓准备充足,计划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这个计划是因为唐周的报信而失败的话,就有些冤枉唐周了。 满洛阳,每个角落都刻满了甲子两字,张角摆明车马要造反,除了刘宏不知道以外,估计谁都知道,唐周只是出来为太平道,为张角背背锅罢了。 “您的太平道并没有因为您的死去而消亡,相反,各地纷纷出现大小的反抗军,要是大贤良师死而复生,说不准能行。” 壹乐看着钟离秋阴晴不定的脸,调侃的道。 钟离秋鄙视的瞅了一眼壹乐道:“你不用试探,张角死了就让他死了吧,可惜了我的二弟了。” “你娘的,几十万大汉百姓不见你可惜,他们也有兄,有弟,有父母,有妻儿……” 钟离秋摆了摆手止住了壹乐的诅骂,冷冷的道:“自己选择的,不应该为此承担后果吗?这好像是你说的。 某家二弟是被我硬拉来的,为此而丢了性命,我不应该愧疚吗? 况且,张角不也死了吗?” 壹乐觉得自己愚蠢的地方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偏偏要跟人家谈人性,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可况一个一心要改朝换代想成为皇帝的造反头子。 张角救人的时候是一个医者,害人的时候是一个恶魔,两种极端的灵魂装在同一个身上,没看出来他有哪里不妥。 比起张角,孙坚就显得单纯许多了。 孙坚望着匆匆赶到楼桑村,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刘宏一道旨意给调走了。 自从去岁十一月羌人北宫伯玉反叛,挟持边章,韩遂,而又阴差阳错的导致边章,韩遂背叛大汉以来,西凉就没安宁过。 刘宏先后派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中郎将董卓征讨韩遂,均未立功,这会再次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前去围剿。 张温哪是行军打仗的料呀,司马这个职位当初还是皇帝打了折扣,凑够了五百万钱买的,如今派去讨伐叛军,思前想后,还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来,此人便是孙坚。 此时的孙坚因为在讨伐黄巾军的战斗中英勇善战,论功行赏也获得不少战功,已经小有名气了。 张温的司马虽然是买的,但不代表他就是一名昏庸的贪官,而恰恰相反,他是一名极为清廉正直的清官。 “这个董卓在西北地区有些势力,虽然这些年没有什么建树,有道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陛下这方面还是有见地的,既然把他安排协助某家,咱不能有辱圣恩。 文台,此番征讨韩遂,汝当好好表现,此时不建功立业,日后回到江东就更难展现了。” 一脸高深莫测的张温对着被他拉上马车的孙坚道。 孙坚连忙说道:“多亏张公提携,文台才有机会伸展满腔的志向。” “此番讨伐不知祸福,皇甫嵩将军是有真本事的,只是阉人当道,诬告皇甫嵩延军之罪,文台行事切记要谨慎,莫要招人惦记。” “张公所言极是,末将听闻董卓此人在西凉之地势力甚大,为人也极为嚣张跋扈,恐怕这厮不会轻易软服于张公麾下,应当……” 张温止住了孙坚的话,瞄了一眼军帐外面,随即道:“董卓我已差人唤来参见多时,如今仍不见人,嚣张跋扈可见一斑了。 如今还没探清楚他的底细,且看吧,莫要轻举妄动,要是才干之人,某家不惜推荐,要是浑水摸鱼之辈,某家绝不姑息。” 孙坚拱手道:“张公运筹帷幄之中,此次讨伐之战定能旗开得胜。” 孙坚不是拍马屁之人,说出这番话定然是出于真心,古代的文臣并不是只会捉笔操纸,那些士子文豪很喜欢游历,加之世道总是不太平,习些武艺旁身是必备的,文武双全是东汉时期文官的标配。 张温懂兵法,虽然没有征战的经验,妥善处理地方势力的关系,这也是一个能在昏暗朝廷屹立不倒必须具备的技能。 两人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凉州的形势,忽然听到外面亲卫大喝的声音,还没等他们明白出了什么事,营帐门口走进来一个大胖子。 “末将董卓参见将军。”大胖子正是张温口中讨论的破虏将军董卓。 董卓微微弯了弯腰,双手举高,算是行了部下之礼。 孙坚眼神一凝,心想这董卓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不通传直接走进统帅的营帐不说,行部下之礼也敷衍了事。 张温面带笑容道:“仲颖一路劳累了,快快坐下歇息,此番某家正与孙参军商议对策讨伐边章。” 董卓闻言丝毫不客气,就在张温身边坐了下来。 “张公有所不知,韩遂,边章作乱,声势浩大,又有北宫伯玉等异族相帮,洒家认为需要从长计议。” 果然是朝廷走出来的,董卓连称呼和自称都变了,张温依然面不改色,笑道:“那么仲颖以为如何?” 董卓大咧咧的道:“你是车骑将军,你说咋办就咋办。” 孙坚暗道:这厮表面粗鲁,心思可细腻着呢?于是说道: “董将军,凉州属于您的管辖,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您又何必推辞呢?” “小儿,你是谁呀?要是洒家有办法,还要你们来干啥呀?” “我乃富春孙破虏,祖上孙武。” “无名小卒,没听过,既然孙武是你祖上,那你来出主意。” “你……” “哈哈,两位果然是陛下的得力猛将,武将嘛,就该如此。”张温看势头不对,连忙说道。 “张伯慎,你别跟洒家明里暗里整这些没用的,该怎么弄,你找人告诉我一声,家里还烤着羊呢!” 董卓站了起来,说完头也不回都走了,临出营帐时冷冷的扫了一眼孙坚。 孙坚顿时按耐不住了,抽出短剑就想扑出去,张温又连忙拉住了他:“文台何须如此呢?董卓的性情所至,虽说战场上需要火气,可是现在不是还没打嘛。” “张公,我……”孙坚收剑入鞘,无奈的坐了下来。 屁股还没沾上软蒲,又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韩遂,边章作乱,当时身为中郎将的董卓领召讨伐,未建寸功,已属有罪。 张公用诏书召见于他,不但超时,而且还口出狂言,轻律反上,此等罪项足以按军法处置他。 将军,请立刻处置董卓,以正我军威!” “文台呀文台,行军打仗不能光看账前事呀!先不说粮草兵械,我且问你,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