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曹操,你被绿了呀……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乡村郊野,云烟袅袅;草长莺飞,山高水迢。 许都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学堂,朗朗的读书声徐徐传来,与叽叽喳喳的鸟雀、翩翩飞舞的蝴蝶一起,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的山水田园画。 学堂之外,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忽然停下脚步,凝神屏息,侧耳倾听,满脸尽是陶醉之色。 “想不到,一座小小的书院,竟然如此安乐祥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真不错。这里的教书先生,倒也有些真才实学。” 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挟天子以令不臣、开大魏数十年基业的一代枭雄,曹操。 此时正值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已经占据许都的曹操,继续向外扩张,在接连扫平了汝南、颍川后,又拿下了中原地带十几座城池,正是高歌猛进、风光无限的时候。 志得意满的曹操,下一步就准备讨伐张绣,誓要打开荆州门户,把宛城这座关口要塞给连根拔起。 如今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大军不日起即将动身,一想到接下来的征讨杀伐,曹操便心情激荡。 每每闲来无事,他就带着曹昂、曹彰,出来放松放松身心,顺带体察体察民情。 不曾想,在这郊野之地,居然见到了如此幽美闲适的景象。 欣喜之余,曹操踮起脚尖,朗声询问道:“有人在吗?请问教书的先生在吗?” “谁呀?” 学堂旁边的小木屋内,一名手拿锅铲、身穿围裙,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忽然探出了头。 少年名叫林风,原本是现代的一名网络写手。 只因有读者说他写的小说是垃圾,又骂他是拖更狗,林风一气之下,穿越了。 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原本无处可去的他,听说许都南山书院正在招募教书先生,包吃包住,每月还给三百大钱。 毫无疑问,他心动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座书院已经名存实亡。不仅只有自己一个老师,还要负责照顾四五个孩童的饮食起居。 这些孩童,全是战火席卷之下,失去了父母的孤儿。 命苦啊…… 林风擦了擦手,在曹操身上打量一番,见他衣着华贵,面容威严,应该是许都城里的富户。 站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个二十来岁,文质彬彬,穿着儒袍,像个士子的模样。 另一个不到十岁,还只是个孩子,却顶着一头黄发,人长得也十分高大。 林风笑了笑,问道:“你们是谁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出门在外,又是陌生人,曹操不想暴露身份,就化用了自己的小名,吉利。 “在下是许都商人,姓吉;这两位是犬子,小修、小彰。请问,阁下是书院里的先生吗?” “等会儿,你先让我捋捋。” 林风在几人身上瞄了一眼,十分不解的问道:“你是城里的商人,姓吉?这小孩是你的儿子,小张?” 曹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他是领养的……” 林风顿时松了口气,“我说呢,吓我一跳,原来是领养的。如果是亲生的,那可就麻烦了。” 曹操奇了,“小先生何出此言?” 林风指了指二人的身高,长相。 “吉老板,你身材矮胖,小张却体型魁梧。你头发是黑色的,小张却顶着一头黄发。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你俩大概率没有血缘关系。” “如果,他真的是你亲生的,那么,你很可能已经被……” 后面那个“绿”字,林风没敢说出口。因为此时的曹操,已然是脸色黢黑。 “那啥,你们先忙,我得给孩子们做饭去了。” 察觉到情况不对,林风急忙溜回厨房,躲了起来。 曹操扭过头,盯着曹彰,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 尤其是那一头黄发,看的曹操心烦意乱,看的曹彰后背发凉。 “父亲,我……” 曹操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道:“回头问问你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曹彰心头一凉,又抬头看向曹昂,“大哥,我……” 曹昂默然无语,过了许久,方才小声说道:“我也觉得,你和几个兄弟们都不像。” 曹彰一脸委屈,撇着小嘴,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他本来心情大好,却没来由被说成不是亲生的,因此,对这胡说八道的教书先生,当即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过不多时,饭菜已经熟了。 一篮子面饼加窝头,一大锅野鸡炖蘑菇,外加一盆豆腐鲫鱼汤。 一菜一汤,两样主食。 野鸡是山里的猎户送的,鲫鱼是林风在河里捕的,面饼和窝头,则是十里八乡的邻居们一起凑出来的。 林风端着铁锅来到院外,见那对父子俩还在生闷气,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把铁锅放在石桌上,冲着学堂喊道:“吃饭啦!都出来吃饭啦!” 喊声刚落,四五个孩童捧着碗筷,从学堂里跑了出来。 欢呼雀跃,蹦蹦跳跳,就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猪仔儿,全都围在林风身旁。 “排好队,都排好队……” 小猪仔儿们领了饭菜,就三三两两的坐在院子里开吃,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嘻嘻哈哈,显然十分开心。 这种场面,既让曹操感到温馨,又让他感到伤感。 孤儿,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啊…… 林风见状,对父子三人招了招手,“要不,你们也过来吃点?” 曹操会心一笑,“正有此意!” 几人收拾好石桌,搬来几张竹凳,也不管宾主次序,随意坐在一处。 趁着这个档口,曹操双手微抬,问道:“刚才,我听书院的学童都在背诵什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知此文叫什么名字?究竟是何人所做?” 林风也不废话,一边吃一边说道:“这叫《千字文》,是我没事写出来,给孩子们识字的。” 曹操心中一惊:如此好文,居然是这位小先生所做。看他的年纪打扮,怕是还不到弱冠…… “小先生年纪轻轻,居然已经开始著书立说了,难得,难得!此文以开天辟地说起,继而引申到日月星辰、寒暑交替,再讲述到沧海桑田、时代变迁,真可谓大气磅礴,包罗万象。” 他正自大发感慨,曹彰却闷闷不乐的嘀咕了一句,“狗屁文章,全是些歪理。我明明是亲生的,他非说不是。” 曹操瞪了他一眼,“我与小先生讨论学术问题,你若听不明白,就老老实实吃你的饭,不可造次。” 曹彰不敢顶嘴,只得拿起面饼,囫囵吞枣般的往嘴里塞。 林风见小家伙心里有气,忍不住想逗逗他。 “小张,其实,你用不着太过在意。咱许都的丞相曹操,他有个儿子就和你一样,满头都是黄发。人家曹操也没说什么呀。这是个心态问题,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放屁!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曹彰烦不胜烦,伸手就要摸刀子。 林风脖子一缩:这小屁孩,还不到十岁,就已经敢动刀动枪的了?等他长大以后,那还了得? “住手!” 曹操止住曹彰,随后看了看林风,眯着眼睛问道:“如此说来,先生是十分厌恶曹操的了?” 林风摇了摇头,“厌恶谈不上,毕竟不熟。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可怜?” 曹操哑然失笑,“他身为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也可怜?” 林风长长叹了口气,“权利是挺大,但命不好。” 他吐出一块骨头,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吉老板,你有所不知。曹操已经死了父母、没了兄弟,紧接着,他又即将面临妻离子散、宗族遭戮的惨状。” “曹府上下,马上就要披麻戴孝、哭嚎震天了。曹操身为一切的根源,却浑然不知,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 曹操蓦地一愣,“你,你安敢如此?” 曹彰年纪最小,最沉不住气,听林风这么说,早就已经跳了起来,怒道:“你胡说什么?平白无故的,咒谁呢?你才妻离子散、宗族遭戮呢!” 第2章 曹家的血光之灾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林风耸了耸肩,没当回事,“我还没成家,哪来的老婆孩子?你们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咱们吃饭。” 但话已出口,岂能说算就算? 曹操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先生。 不然,他怎么会说自己妻离子散、宗族遭戮这种狠话?又怎么会诅咒曹府上下披麻戴孝、哭嚎震天? “小先生,莫非,你与曹操有仇?” 倘若,此人当真与曹家有仇,那也无需多说,直接杀了了事。 林风轻笑一声,“我跟曹操都不认识,能有什么仇?我说的都是实话。曹操不仅可怜,而且可悲。曹氏宗族,即将大祸临头了。” 此话一出口,父子三人全都为之一颤。 曹操脸色铁青,冷冷的道:“小先生,何出此言呐?” 林风见他们一直盯着自己,显然并不相信,就压低嗓音,小声解释道:“几年前,曹操的父亲曹嵩,被陶谦部下张闿所杀,他兄弟曹德被乱刀剁成肉泥,这事不假吧?” 当年,曹操刚在兖州站稳脚跟,就给尚在山东避难的老父亲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着家人,过来跟着自己享福。 谁知,一家人走到半路,突然被张闿给害了。 福没享成,老父兄弟,包括亲属、家丁,全都死于非命。 曹操微微闭目,每当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就难免心情激动,“曹公之死,人尽皆知。为了给老父亲报仇,曹操甚至亲率大军,血洗徐州。只可惜,到如今仍未查明张闿的下落。” 林风抬起下巴,十分随意的道:“张闿逃到淮南去了,现在,应该已经投奔了袁术。” “什么?” 曹操突然坐直身体,“他,他逃到了淮南?当真?” “自然是真的,而且,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 一提到张闿,林风也感到有些不忿,“他从曹嵩手里抢走了一百多车的金银财物,一百多车啊!几辈子都花不完!他现在,比曹操都有钱!” 各大诸侯中,就目前的财力状况而言,曹操可以说是最穷的。 几乎要靠着挖老刘家的祖坟,他才能勉强度日。一百多车的金银财物,无疑是相当大的一笔巨款。 老父兄弟被害,家产财物被夺,可凶手却逍遥法外,过的比谁都快活。 这对曹操来说,已经不是可怜了,简直是杀人诛心! “张闿狗贼,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风一听,顿时愣住了,“吉老板,你杀张闿做什么?莫非,他也抢了你的钱?” 曹操淡定的摇了摇头,随后正气凛然的道:“张闿身为武将,居然残害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普天之下,人人得而诛之。” 糊弄过去之后,他又看向林风,问道:“小先生,此事暂且不提。你刚才说,曹氏宗族即将大祸临头,又是何道理?” 既然已经知道了张闿的下落,那也不必急于一时。回去之后,就可派人细细的打听。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该问清楚,曹氏宗族,怎么就大祸临头了?这小小的教书先生,究竟有何说法? 林风一边掐着手指,一边默默的推算时间,“现在是建安二年,刚刚开春不久。这个时候,曹操很快就要攻打宛城了。” “宛城一战,曹昂要死,曹安民要死,猛将典韦也要死。” “除此之外,一大帮宗族子侄,都得跟着陪葬。吉老板,曹家要死这么多人,你说,算不算是大祸临头?曹操,是不是有点可怜?” 父子三人一听,顿时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曹操更是盯着林风,连连质问道:“许都十几万大军,拿不下宛城?张绣几万兵马,打得过曹操?” 林风笑道:“打,绝对打得过。只是,张绣会投降,所以打不起来。” 曹操哼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张绣既然投降,那曹昂怎么会死?典韦怎么会死?曹氏一众子侄,又怎么会死?小先生,你莫非在跟我们开玩笑?” 林风毫不在意,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不是跟你开玩笑,实话而已。” “你!” 他越这么说,曹操越觉得郁闷。 谁知,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林风又道:“曹昂死了之后,丁夫人便对曹操怀恨在心,就此与他决裂,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妻离子散。”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再有涵养的人,也绝对忍不了。 曹操眉头紧锁,面容阴沉,显然已经动了怒气。 但他还是强行克制,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 “先生这话,有些过份了吧?丁夫人与曹操自幼结为夫妻,情谊甚笃,怎么会说散就散?况且,儿子死了,她不想着报仇,却想着与夫君决裂?简直荒唐!” 曹昂虽久不言语,但他对于林风的各种说辞,也是极其反感。 甚至,他也开始怀疑,这位教书的小先生,就是与曹家有仇。 所谓的大祸临头、妻离子散,就是在诅咒曹家。 “仗还没打,你就说张绣会投降,你有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之能?张绣既然投降,那就打不起来,你又说曹昂、典韦都得死。合着在你口中,曹家就该死是吧?” “小先生,你不该给个解释吗?” 林风见父子俩都在不停的追问,也感到十分无语。 有关宛城之战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些狗血。 历史上,张绣投降之后,曹操顺利的得到了宛城,本来,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但,谁能想到,曹操突然酒后乱性,私宠了张绣的叔母邹夫人。 叔母等同于生母,邹夫人被曹操给辱了,对张绣而言,等同于老妈被人给强了…… 结果,张绣恼羞成怒,再次起兵造反。 曹昂、典韦,全都死于乱刀之下。 事情太过复杂,又太过匪夷所思,只言片语,根本就说不清楚。 没办法,林风只好一件一件的给他们解释起来。 最后,他直接了当的总结道:“俗话说,东吴控萝莉,曹魏好人妻,蜀汉全是基。曹操嘛,就喜欢别人的老婆,尤其是邹夫人这种寡妇!” “寡妇?一个寡妇?” 曹操重复再三,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说,宛城之战,会毁在一个寡妇手里?” 林风点了点头,会心一笑。 “吉老板,军中孤苦,寂寞难熬;长夜漫漫,双手无用啊!曹操打了几个月的仗,身边都是男人,突然回归到花花世界,不想尽情的释放一回?” “倘若他遇到了邹夫人,能把持得住?哪怕明知道是张绣的婶子,怕是也不会放过吧?” 发了情的男人,就是一头野兽,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这种滋味,曹操经常能够体会到。 不过,话说回来,一切就真的这么巧? 偏偏,他就会遇到邹夫人? 偏偏,他就不会稍做克制? 军国大业,竟然因为一个寡妇,导致全盘皆输。如此儿戏,简直是荒唐透顶! 曹操实在听不下去,一甩衣袖,愤然起身,“阁下所言,犹如喷粪!与你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口舌!” 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院。 曹昂、曹彰见状,也急忙跟了过去。 “父亲,此人咒我宗族不说,又如此羞辱与你,到底该如何处置?” “哥,不如一刀杀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曹操微微摇头,轻声告诫道:“不可鲁莽,先监视起来,看看情况吧。另外,派几个人,到淮南打听打听。这小子说,张闿一行,逃到淮南去了,尚不知是真是假。” “倘若是假的,那他就是在拿咱们父子开涮,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万一,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 曹操蓦然回首,一边看着书院旁摇曳的寂寞梧桐树,一边听着学堂里传来的郎朗读书声,目光中时而寒芒暗露,时而又充满了柔情。 万一,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么…… 第3章 张绣,你老婆呢?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大军出征,气势如虹。 参与讨伐张绣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宛城的实力并不强,想要拿下这座城池,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一战,正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唯独曹操,自从出了许都,一路上总是寡言少语。每每想起林风的那番言语,他就有些心神不宁。 尤其是那一句“妻离子散、宗族遭戮”,更是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父亲,淮南那边有消息了!” 正自愁苦之际,曹昂突然三步并做两步,兴高采烈的冲进了中军帐。 曹操豁然起身,“哦?张闿那恶贼,是否真的逃到了淮南?” 曹昂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派出去好几名密探,也联系了不少安插在袁术身边的暗哨。他们都说,没见过张闿这个人。” 曹操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咱们父子俩,都被歹人给骗了。我觉得呢,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怎么会有这等本事?他果然是在胡说八道!等拿下了宛城,回头定要找他算账!” 张闿不在淮南,就等于说,林风是骗他们的。 既然是骗他们的,那什么妻离子散,什么宗族遭戮,也都是假的。 二人为了要给曹家报仇,本来一直在打听张闿的下落。此时此刻,当得知张闿不在淮南时,反而眉头舒展,变得轻松起来。 兵贵神速,其疾如风,十几万铁骑,转眼间来到宛城脚下。 曹操刚命人安营扎寨,准备明天一早全力攻城,这时,郭嘉却闲庭碎步,谈笑风生的走进帐内。 “主公,不必大费周折,张绣,已经降了!” 曹操一愣,“降了?” “降了!” 郭嘉晃了晃手中的降书,脸上满是喜悦。 曹操微笑道:“降了好呀,降了,就不用打仗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不免有一丝担忧。 真这么准?竟被那小子给猜中了? 曹昂神情一变,提示道:“父亲,那位小先生曾说,张绣,会主动投降。如今,已然应验了!” 曹操不动声色,只微微点了点头,“大军压境,张绣明知不敌,故此派人来降,此事不难推断。昂儿,不可自乱阵脚。” 话虽如此,可曹操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又常年深居在山野之中,居然能推断出张绣会降。 看来,此人也有些能力。 只可惜,是个满嘴喷粪的。不然,倒是可以为曹某所用。 “军师,吩咐下去,让将士们约束整齐,准备入城。” “是,主公。” 郭嘉双手一礼,欣然领命。 走到帐外时,他突然转身,问曹昂道:“大公子,你刚才提到的小先生,是什么人?” 曹昂笑道:“一个在乡野间教书的,他曾对父亲说,张绣会主动投降。” 郭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想不到,一个乡野村夫,竟有这般眼界。大公子,他还说什么了?” 曹昂嘴唇动了动,有些尴尬的道:“他还说,张绣投降以后,会因为一个女人,再次起兵造反。” “嗯?这?荒谬……” 郭嘉轻笑着摇了摇头,连话都懒得搭理一句,扭头走了。 准备妥当后,曹操父子俩,在典韦、曹安民等人的护卫下,前往宛城赴宴。 因为事先有了防备,曹操的一言一行都十分谨慎。 无论是对张绣,还是对张绣的部将,既没有无礼之处,也没有唐突之举。 甚至,他还在酒宴之中,当着众人的面,对张绣的叔父张济大加赞赏,并特意追封张济为忠烈侯,隔空追封张济的遗孀邹氏为命妇。 命妇,就是诰命夫人。 曹操之所以赐给邹夫人这个封号,就是在告诫众人:此人是忠烈遗孀,都放尊重些,不要打她的主意。 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除此之外,他还叮嘱典韦、曹安民等人,不可饮酒误事,更不可粗心大意,要随时警惕,以防不测。 散场之后,众人纷纷离去。 张绣因为没人陪他饮酒,没喝过瘾,始终觉得不痛快。 再加上叔父受封,而且是忠烈侯,他大为高兴,拉着贾诩、胡车儿,再次组了个局。 席间,张绣趁着酒劲,不停的怒赞曹操是个明主,不停的对曹操表露忠心。 甚至,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忠心追随曹操,一切唯他马首是瞻。 连贾诩、胡车儿等人,都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一直到后半夜,几人实在喝不下了,张绣这才一摇三晃的回到了家。 刚到后院,他就对着屋内大声喊道:“夫人,夫人呐?” “今天,曹操追封叔父为忠烈侯,忠烈侯啊!这是何等的荣耀!自古以来,有忠侯,有烈侯,从来没有过忠烈侯!咱们张家,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喊了半天,却没人答应,他就回屋去找。 可一连找了好几遍,始终不见踪影,张绣顿感奇怪,一边挠着头,一边自言自语的道:“我老婆呢?我老婆哪里去了?” 第二天中午,曹操神清气爽的下了床。 自从离开许都,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里,着实让他给寂寞坏了。 好在曹安民比较懂事,昨晚酒宴一散场,就给他送来了一名昏睡的美女。 很显然,那名美女来路不正,多半被下了药。 但,她既然不是张绣的婶子,曹操也就欣然笑纳了。 然而,令曹操没有想到的是,那名美女虽然不是张绣的婶子,却是他的老婆…… 直到日暮西斜,张绣的老婆方才悠悠转醒。 一看到满床狼藉,以及自己身上的淤青,她什么都明白了。当即伏在被窝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曹操没当回事,上前拍着她的肩膀,温言劝慰道:“美人莫哭,我便是曹丞相。曹某看你颇有几分姿色,不如跟我回许都,做个妾室如何?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女子?” 张绣的老婆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我夫家叫张绣,我是张绣的正妻。” “张,张绣?” 一瞬间,曹操差点给吓个半死。 他是没碰邹夫人,可面前这女子,对张绣而言,比邹夫人要狠的多了…… “曹,曹……” 曹操吭哧吭哧,始终说不出话。 他也不再言语,闷头闷脑的走到院外,叫来曹昂、郭嘉,正色道:“赶紧召集兵马,张绣很可能要反!” 曹昂瞪大眼睛,“难道,又被小先生给说中了?父亲,你,你对邹夫人下手了?” 曹操摇了摇头,“没有!” “那,他为何要反?” 曹操一脸郁闷,“诶,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赶紧做好准备。否则,张绣若真的反了,那就来不及了!” 二人见状,不敢耽搁,立马通知典韦、曹安民,以及驻扎在城外的于禁、夏侯惇。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将士们谁都不敢出声,只等着曹操发号施令。 此时的曹操,正后知后觉的回忆着林风那几句话。 妻离子散、宗族遭戮;披麻戴孝、大祸临头…… 他说的,竟然全是真的! 曹操心里,满是后悔!既后悔没听林风之言,又后悔没把持住,终于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眼见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哨探回报说,张绣已经开始集结兵马,显然是铁了心的要造反。 曹操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再耗下去,长子曹昂、猛将典韦,以及那该死的曹安民,都得玩完。 他拿定主意,盯着众人喝道:“走!放火攻城,接应于禁、夏侯惇!” 一声令下,典韦、郭嘉,以及数千亲卫军,护卫着曹操父子俩,一路向北门冲去。 第4章 等曹家一死人,我就还你钱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幸亏提前有了准备,否则,曹操当真成了一只瓮中之鳖,任由张绣喊打喊杀。 众人一边放火,一边冲阵,转眼间来到宛城北门。 城门之外,于禁、夏侯惇早就已经杀了过来。 两军夹击之下,宛城将士根本就难以抵挡,很快就被攻破了阵脚。 张绣眼见杀不了曹操,对着城外怒吼一声,“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曹贼,张某与你势不两立!” 随后,他带着一众残部,弃城而逃。 父子俩劫后余生,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曹昂喘着大气,差点累到虚脱,“父亲,书院里的小先生,未卜先知、神机妙算!他,真是神了!” 曹操也是手脚发软,“若非他有言在先,令你我有了准备,只怕今晚,咱们父子俩是插翅难逃啊!” 一想到“妻离子散、宗族遭戮”的惨状,曹操就免不了一阵后怕。 倘若真是如此,那曹氏宗族,必然会元气大伤。虽不至于绝种绝祀,但从此之后,曹家已然是青黄不接、后继无人了。 而且,他最为器重的长子曹昂,也要跟着一命呜呼、阴阳两隔。 父子俩满脸灰尘,瘫坐在地上,看着彼此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典韦见状,擦了擦身上的血渍,问道:“主公,大公子,你俩怎么了?” 曹操突然站了起来,拍着典韦的肩膀,大声笑道:“拿下宛城,咱们就班师回都。典韦,你捡了一条命!你今天捡了一条命啊!” “我捡了一条命?” 典韦一脸懵逼,“主公,末将活得好好的,怎么能说捡了一条命?” 曹操笑而不语,曹昂也笑而不语。 经过一场浩劫,父子俩才算是深刻的认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未卜先知,什么叫做真正的神机妙算。 他们别的不想,就想着赶紧回到许都,找南山书院的那位小先生,好好的畅饮一番。 此时此刻,远在许都的林风,还不知道宛城发生的一切。 在他的记忆中,曹昂、典韦都是要死的。 曹氏宗族里的一众子侄,也要跟着陪葬。 许都,即将迎来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为了给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也为了能给自己存点私房钱,林风以书院作抵押,托人借了不少高利贷,囤积了大批大批的麻布、白布,就等着曹家办葬礼的时候,狠狠的发一笔横财。 谁知,过了都快一个多月了,许都城里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风大感奇特,一边在书院里踱着步子,一边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曹操怎么还不办葬礼?我都等不及了!老曹呀,你家里再不死人,我这麻布可就要砸手里了……” 眨眨眼的功夫,又是十几天过去了。 曹家的葬礼没等到,却等来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他们都是前来收账的…… 林风没钱,怎么还账? 他连高利贷的利息都付不起。 可收账的人凶巴巴的,根本就不听他解释。 “再不还钱,砸了你的书院!” 没奈何,林风只得给他们透了个底。 “几位大哥,实不相瞒,过几天我就有钱了,你们再等一等。” “等一等?等到什么时候?” 林风一脸的自信,晃悠着两根手指,做个“V”字形的手势,十分骚气的道:“等到-曹-家-死-人,办-葬-礼-的时候!” “我,我去尼玛的……” 几名大汉抽出家伙,气的差点没当场把林风给宰了。 眼见众人不信,林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曹操突然带着曹昂、典韦,出现在书院之中。 “小先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一见面,曹操便表现的十分殷切。 自拿下宛城之后,因为兵马交接、官员任命等事,花费了不少时间。直到今天,他才刚刚回到许都。 原本,曹操打算选个良辰吉日,沐浴更衣之后,备足礼物,好好的来拜访一番。 谁知,手下负责监视林风的暗哨说,书院里来了不少人,像是去找麻烦的。 曹操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赶往书院,正好遇到了这一幕。 “小先生,他们这是?” 林风大为窘迫,尴尬的笑道:“是吉老板呀,他们是来要账的。你身上带钱没有?先借我点,等过两天,我一并还你。” 要账? 看来,书院的日子不好过呀,小先生都去借高利贷了。 眼下,不正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曹操微微一笑,对曹昂招招手,指着那帮大汉道:“打发他们走。” 曹昂会意,想也不想,直接把那帮大汉叫到了暗处。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名大汉捧着一张白条,诚惶诚恐的离开了书院。 白条之上,赫然盖有司空府的大印…… 父子俩一对视,曹昂便笑呵呵的道:“父亲,小先生欠的钱,已经还上了。” “还上了?全给了?”林风满是诧异。 曹昂点了点头,故作肉疼的道:“全给了!小先生,现在,你可是欠了我们一笔巨款呀!” 曹操微微一笑,显然并不怎么在意。 林风欠他们钱,就等于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关键时刻,这个人情是能救命的。 更何况,林风已经救了他们一命。 再者而言,曹昂打的是白条。这帮人若是想要钱,那就去司空府要。但能要回来多少,就得看他们的本事了。 想到这里,曹操忍不住背负双手,云淡风轻的道:“多少钱呀?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 “不多,也就百八十万大钱,对吉老板你来说,小菜一碟。” “百八十万?”曹操猛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也没钱,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甚至,为了给将士们筹集粮饷,给百官们分发俸禄,他都要派人去刨老刘家的祖坟,靠倒卖古董度日了。 这百八十万对他来说,不知道要刨到猴年马月…… “小先生,你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林风指了指后院,神神秘秘的道:“我囤了一批货,几乎买下了半个许都城的麻布。等过两天,我把它们全都卖了,就还你们钱。” 曹操更纳闷了,“这么多麻布,你卖给谁啊?” 林风哈哈一笑,“卖给曹操呀!吉老板,曹家死了这么多人,肯定要大办丧事,许都的麻布必然会涨价,而且,还不一定有货。到最后,他们都得来找我。” “就这一炮生意,我就能咸鱼翻身,赚个盆满钵满!” 父子俩一听,顿感无语。 曹操甚至有些想笑。 合着,这位小先生巴不得曹家死人,死光光了才好…… 也不行,死光光了,就没人给他们办丧事了。 没人办丧事,谁去买麻布? 曹操吐了口气,有些戏谑的道:“小先生,你这麻布怕是卖不出去了。曹家没人去世,曹昂、典韦、曹安民,都活得好好的!” 林风猛然抬头,“吉老板,你说的都是真的?” 曹操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我也不骗你,其实,我跟曹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彼此都是认识的。当日,我听了你的那番话后,回头就告诉了丞相,让他提前有了防备。” “丞相并没有碰邹夫人,曹昂、典韦也都没死。不仅如此,更幸运的是,曹家没有一个人因此丧命,全部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风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曹家一个人都没死,还办什么丧事? 不办丧事,那他的麻布? 全特么砸手里了! 林风欲哭无泪,瞬间凌乱了。 尤其是看到吉老板和他儿子笑嘻嘻的模样,更是气的胃疼。 他弯下腰,仔细的在地上摸索起来。 父子俩见状,十分不解的问道:“小先生,你找什么呢?莫非丢了东西?我们帮你一起找吧?” 曹操正要往前靠近,忽然,林风一步跳了起来,抄起一块搬砖,向他扑了过去…… 第5章 莫非,曹某高看这小子了?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咔——嚓—— 这一板砖,重重的砸在了曹操身前的石板上。 曹昂、典韦,以及站在旁边的护卫,全都吓了一跳。 他们还没见过,有人敢在丞相面前如此放肆。 除非不想活了! 曹操却毫不介意,笑呵呵的道:“小先生,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林风倒不是真的想要动手,只是,他实在是给气坏了。 他一个月的酬劳,才三百大钱。就这,还是附近几个村庄凑出来的。 按照这个标准,哪怕他不吃不喝,想要攒够这些钱,得要几百年。 几百年啊! 八辈子也还不清。 “吉老板,我真被你给害惨了。虽说,你替我还了高利贷,但我还是欠钱。只不过,以前是欠别人,现在是欠你。” 曹操一听,笑的嘴都歪了。 他巴不得林风欠他钱,欠的越多越好。 这样的话,他就能把林风给牢牢的拴住。 最好,能把林风收入麾下,替自己卖命。 有了他的未卜先知、神机妙算之能,那曹家以后还不得逢凶化吉、势如破竹? 曹操微微笑了笑,说道:“钱嘛,可以慢慢还,不急不急。小先生,丞相感你相救之恩,特意命我等前来答谢。看得出来,丞相对你很感兴趣。不如……” 他眉眼一挑,接着说道:“不如,你去辅佐丞相,助他一臂之力,如何?” 林风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懒散惯了,不适合做官。再说了,曹昂、典韦不死,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林风担心的,是怕机缘巧合之下,改变了历史原本的走向。 可在曹操听起来,总觉得不是滋味。 怎么?我儿子没死,你还不高兴了? 就为了你那点破麻布,我曹家就得办几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要不,我现在就把曹昂、曹安民他们全都杀了,给你助助兴? 典韦站在一旁,见林风不仅对曹操父子俩不尊,连自己也被带上了,心里早把他骂了个千百遍。 若非曹操事先有过交代,叮嘱众人到了书院之后,一定要恭恭敬敬的,万不可唐突了书院里的小先生,否则,典韦早就暴跳起来,狠狠的揍他一顿了。 “主公,这小子嘴里不干不净的,也太放肆了!让末将……” “嗯?”曹操脸色一变。 典韦自知说错了话,立马改口道:“让我,让我收拾收拾他,给主,给主家出出气。” 曹操勃然大怒,“混账!书院乃圣贤之地,岂容你等在此撒野?” 典韦不敢反驳,瞪了林风一眼后,闷闷不乐的低下了头。 曹昂见状,唯恐他心生不服,日后再来寻衅滋事,又怕林风瞧出端倪,暴露了大家的身份,便好言相劝道:“护院啊,你也别气,实话跟你说,曹昂、典韦他们的命,就是小先生救的。” “哈?” 典韦冷笑连连,“大公子,那典韦活得好好的,一点屁事没有,怎么成他救的了?他有什么能耐,值得你替他这般吹嘘?” “什么能耐?呵呵。” 曹昂摇了摇头,一一解释道: “有关宛城之战,从丞相出兵,到张绣投降,再到张绣起兵造反,全在小先生的预料之中。甚至,许都众军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也都被精准无误的推算到了。你说,小先生有什么能耐?” 典韦瞪大眼睛,盯着林风,半信半疑的道:“竟然如此?他,他就没说错过一件事?” “嘶——,这个嘛……” 曹昂吸了口凉气,想了想,林风所推算的那几件事,只有一件没中。 即,张闿的去向。 “小先生曾说,杀害曹公的凶手,张闿,已经逃到了淮南,投奔在袁术帐下。这件事情,似乎,似乎有些不对。” 典韦顿时松了口气,“我就说吧,怎么可能这么准?宛城一事,多半也是巧合。不然的话,张闿怎么不在淮南?” 说起张闿,曹操心里也十分奇怪。 按理说,倘若林风果真有未卜先知、神机妙算之能,那不可能推算错呀。 但事实是,淮南的探子们都没见过此人。 小先生错了? 自己高看他了? 然而,宛城之战,他又推算的详细备至、丝毫不差! 这又怎么解释? 一时间,曹操也给整懵了。 林风见他们愁眉不展的,似乎并不服气,笑了笑,再次确认道:“张闿,就在淮南,就投奔在袁术帐下,不会有错。只不过,他可能乔装打扮,换了一个陌生的身份。” “据我推断,接下来,张闿会扮成一名刺客,帮袁术刺杀陈王刘宠,以及陈国相骆俊。” “什么?” 典韦当时就破防了,“你小子,扯淡的吧?越说越不着调!陈王刘宠,是明帝玄孙,天子刘协的亲皇叔!如此身份,谁敢动他?” 林风啧啧叹道:“皇叔?乱世之中,天下的皇叔多了去了,不值钱,也没多少人在乎。” 典韦点了点头,“好,咱们不提他的身份,就说刘宠本人。” “此人威武雄壮、悍勇绝伦,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擅长弓弩骑射,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哪怕十几个人一哄而上,连近他的身都难,还想杀他?不被反杀才怪!” “再说了,刘宠身为陈国国君,手底下有精兵数万。张闿,不过是一个贼头,派他去刺杀刘宠?真是天大的笑话!” 林风听他说的有理有据,倒也不好反驳。 他总不能告诉典韦,历史上,刘宠就是被张闿给刺杀的。 曹操、曹昂父子俩,彼此看了一眼,也是一片狐疑。 这小先生说的,确实有些离谱。 刘宠要身份有身份,要兵马有兵马,最无解的是,他本人又是武林高手,想杀他,哪有这么容易? 反观张闿,不过是黄巾贼出身,只因心狠手辣,才被陶谦相中,请他做了帐下都尉。 真要比较起来,二人一个是鸡蛋,一个是石头。 鸡蛋碰得过石头? 张闿去刺杀刘宠,无疑是在送死! 眼见场面越来越僵,曹操摆了摆手,笑道:“先不提他,咱们这次前来,是替丞相答谢小先生的。” “小先生,丞相知道书院里的日子有些清苦,所以特命我等,送来了些许粮米油盐,还望你不要推辞。” 推辞? 林风恨不得把曹府搬空,以此来弥补囤积麻布的损失,怎么可能会推辞? “吉老板,你我相识一场,何必这么客气呢?我林风又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 嘴里这么说,他扭头就对学堂里的那帮小猪仔们嚷道:“都出来,都出来搬东西。” 四五名小猪仔儿,吵着闹着蜂拥而出,抱着米袋子、盐袋子,费劲了吃奶的劲,往仓库里面拖。 就连曹操的马车、牛车,也全都没放过,被几名小猪仔儿牵着推着,送到了书院的马棚里。 曹操一阵无语:你小子,还说不贪图小便宜?若非典韦他们带着刀、能唬人,你怕是要把我们扒光,连衣服都给抢了去! 不过,几辆马车、牛车而已,曹操也不在乎。 倒是林风说的那番话,再次让他陷入到迷惘之中。 陈王刘宠,要被刺杀了? 张闿,一个跳梁小丑,斗得过他? 第6章 此子,绝不可留!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离开书院之后,曹操第一时间把郭嘉叫到了司空府。 “军师,淮南那边没动静吧?” 郭嘉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动静啊!” 曹操微微颔首,嘀咕了片刻,突然再次问道:“陈国呢?陈王刘宠,他还好吧?” 郭嘉当时就纳了闷了,“主公,到底怎么了?咱们刚刚拿下宛城,你不问荆州的动静,不问张绣的去向,怎么反倒关心起刘宠来了?莫非,你听到了什么传言?” 曹操凝神屏息,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林风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郭嘉。 最后,他又补充道:“小先生说,陈王刘宠,会被张闿刺杀致死。陈国,即将大乱……” 郭嘉都没等他说完,就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主公呀,让郭某说你什么好呢?许都的教书先生,管得着陈国的国君?一个足不出户的村夫,定得了皇亲国戚的生死?” “再说了,刘宠可是武林高手,身后拥兵数万,会被一个毛贼刺死?这不胡闹吗?” 典韦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就是!军师说的太对了。南山书院的那小子,定然是在胡扯。主公啊,你是着了他的道了。” 曹操默然不语。 原本,他第一次到书院时,也和郭嘉、典韦一样,无论林风说什么,他都不信。 然而,宛城发生的一切,几乎和林风推算的一模一样。 这也是假的? 曹操正了正色,不容置疑的道:“小先生既然开了口,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只管多多留心。淮南那边,包括陈国封地,一旦有了消息,立马通知我。” 随后,曹操撇下二人,找荀彧去了。 郭嘉、典韦面面相觑,都郁闷的不行。 小先生,小先生……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主公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典韦望着曹操渐行渐远的背影,重叹一声,问道:“军师,咱们怎么办?” 郭嘉无奈的道:“主公都已经发话了,还能怎么办?先等等吧,说不定,哪天他突然开窍,就回心转意了。” 傍晚时分,司空府刚刚放衙,郭嘉、典韦便又凑到了一起。 不仅如此,尚书令荀彧也来了。 一见面,荀彧就开口问道:“小郭,小典,最近,淮南一带有动静没有?陈王刘宠他还好吧?” 二人听罢,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荀,是主公问的吧?” 荀彧满脸惊奇,“他也问你们了?” 郭嘉点了点头,“何止是问,主公还命令我等,要时刻留心淮南的动静呢!” 荀彧一愣,自己也乐了,“怎么回事?主公魔怔了?一大早的,他就跑到我家,说什么小先生小先生,弄得我一头雾水。” “我这没搞清楚状况呢,主公又说,陈王刘宠很快就要死了,让我提前写好讣告文书,准备向陛下报丧。按照诸侯王的礼节,安排刘宠的葬礼。” 荀彧嗤嗤笑了两声,继续往下说道:“我就寻思着,刘宠还没死呢,我们就去给陛下报丧?人家活得好好的,我们还能提前把他的丧事给办了?活埋呀?” “哈哈,荀卿,你说的可太妙了!” 郭嘉被荀彧逗得前仰后合,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把桌案拍的邦邦响。 然而接下来,他又不免叹息一声,摇着头道:“为君者,务必要杜绝奸佞,才能以正视听。咱们的主公,是被小人给骗了。” 荀彧深以为然,在他看来,曹操口中的“小先生”,就是个搬弄是非、祸乱视听的奸佞小人。 “主公向来任性,但身为臣子,不能听之任之。军师,这位“小先生”,留不得!”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各自的想法心知肚明…… 第二天早朝,内侍太监还没开口,郭嘉便捧着奏疏,率先站了出来。 他要趁曹操毫无防备之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位“小先生”说过的话全盘托出。 仅凭“陈王必死”这一条,就能告他一个妖言惑众、忤逆犯上。 然后,再借小皇帝之手,将其斩草除根! “陛下,微臣听闻,许都山野,有名教书的先生,四处散播谣言,说陈王……” 谁知,话还没说一半,内侍太监直接打断了他。 “奉孝稍待,奏疏等会儿再说。陛下他,陛下他有事宣告。” 郭嘉急忙停住,一抬头,就见年方十几岁的小皇帝,眼圈红红的,小嘴扁扁的,哭着鼻子道:“朕的皇叔死了,朕的皇叔陈王,被一个毛贼暗算,刺死了……” 轰的一声,犹如平地里一记炸雷,瞬间将郭嘉震撼的无以复加。 死了? 陈王刘宠,死了? 还是被一个毛贼刺死的? 那位小先生,他,他猜中了! 怎么可能? 人之生死,天命所归,这也能猜吗? 郭嘉怔怔愣愣、呆若木鸡,他想不通,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猜中的? 大殿之中,满朝文武听到天子报丧,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安慰道:“陛下节哀,陛下节哀……” 小皇帝本来只是呜呜的哭,此时见文武百官都在劝,一时没忍住,哭的更加伤心了。 泪眼婆娑、扑簌涟涟,止都止不住。 他正擦着眼泪,一扭头,突然见到了满脸狂喜的曹操。 “又中了,小先生又说中了!好!好哇!” 一听到这个“好”字,小皇帝瞬间懵了…… “丞相,朕的皇叔死了。最疼爱朕,最关心朕的皇叔死了,你,你怎么还能拍手叫好呢?” 曹操急忙吐了口唾沫,在眼眶上一抹,努力挤出一丝愁容,说道:“陈王不幸罹难,陛下节哀。曹某与诸位大人一样,都很难过。陈王,你死的好,死得好……” “嗯?” “死的好冤呀……” 曹操嘴上说难过,可在他心里,比谁都高兴! 甚至,他连假哭都装不出来,嘴巴都要笑歪了。 而且,喊得比谁都带劲! “嘿嘿,陈王,你死的好,死的好,好冤呀……” 曹操身为丞相,又是许都之主,整个朝堂都是他说了算。 众人虽然能瞧出来有点不对劲,但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对曹操说三道四。 郭嘉愣了半天,到最后,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陈王,死了;小先生,又说中了。 他一身虚汗、满腔惊惧,趁大伙都没注意,赶紧将奏疏揣回衣袖。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老荀,今日,郭某算是见识到了……” 荀彧的状况,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昨日晚间,二人在司空府待到半夜,就为了一起商讨,如何才能了无痕迹,又不落把柄的除掉这位“小先生”。 可今天一早,他们的计策还没实施,陈王刘宠,死了。 荀彧也是一片骇然,“军师,看来,我们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位小先生。” 郭嘉点了点头,“不仅要见,更要好好的谈一谈。” 他轻轻侧身,看向大殿之外,见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补充道:“此子,一定要留在主公身边!” 第7章 赌一赌?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有了曹操送来的粮米油盐,书院的日子暂时稳住了。 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再为吃喝发愁。 但是,林风却陷入到十分尴尬的境地。 麻布生意砸手里了,而且,还欠了吉老板一屁股债。 挣钱啊,得想办法挣钱啊。不然,这辈子算是没法翻身了。 林风一脸郁闷,上辈子,他就是混迹在底层的穷屌丝。如今来到了三国,仍要为了挣钱而奔波。 别的不提,万一自己真的断粮了,书院里的那四五个孩童,怕是都要跟着吃土。 “小先生,小先生在吗?” 林风正自感怀身世,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了过来。 不用猜,肯定是吉老板。 林风满脸堆欢,抬头笑道:“是老吉吧?” “老吉吧?” 曹操本来高高兴兴的,一听这三个字,顿时感觉怪怪的。 “老吉就老吉吧,总比吉老板亲近些。” 跟随曹操前来的,还有一位,正是军师祭酒郭嘉。 此时的郭嘉,正一脸震惊的盯着二人,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公,居然对一个毛头小子主动示好。 这小子,就是他常常念叨的小先生? 也太年轻了。 况且,主公都被骂成老几把了,还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生气…… 林风在郭嘉身上打量一番,问道:“这位是?” 曹操笑道:“我家里的幕宾,小郭,管车马的。” 幕宾,就是幕僚、师爷。 林风啧啧叹道:“吉老板,你家生意挺大啊,都有专门的幕宾了。做什么的?” “卖粮食的,偶尔也做绸缎生意。” 曹操随意扯了个慌,接着,不等林风细想,再次说道:“小先生,又让你给说中了。陈王刘宠,果然被张闿所杀。陈国等地,已经是一片混乱。” 刘宠是各诸侯王中,为数不多的明主。此人文韬武略,莫有不通。 当年,黄巾军大乱时,陈国郡内,民不聊生;官兵将士,纷纷弃城逃走。 刘宠见状,不仅没逃,反而征兵自卫、固守城池。 守住陈国后,刘宠又与国相骆俊,齐心协力的治理封地。 当时天下饥荒,各诸侯王被抢的被抢,流亡的流亡。只有陈国,兵强马壮、富足安康。 一时间,前来投靠的百姓、部族,可达十余万人。 他这一死,陈国必然要分崩离析了。 林风长叹一声,念道:“伤心秦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曹操、郭嘉一听,不由得为之一震:“好诗!好句!” 林风摆了摆手,“有感而发罢了,两位不必当真。吉老板,许都又要打仗了,你做粮食生意的,可要千万小心。” 曹操一片茫然,问道:“此话怎讲?丞相刚刚拿下宛城,正要修整几年,没有用兵的打算啊!小先生,仗从何来?” 林风想了想,反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袁术为什么要派张闿刺杀刘宠?” “这……” 提起张闿,曹操满脑子都是恨意,至于袁术和刘宠的恩怨,还真没注意过。 郭嘉趁机插嘴道:“袁术此人,猖狂傲慢,妄自尊大。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他要杀刘宠,也并不稀奇。” 林风哈哈一笑,盯着郭嘉道:“说的对,说的太对了。袁术,就是自己作死,神仙都救不了。他之所以要杀刘宠,是为了陈国的粮草。” “粮草?袁术会缺乏粮草?” 二人都感到十分惊奇。 要说目前最缺粮草的,毫无疑问,就是曹操。 但,最起码,许都粮仓里还有点存货。 淮南是鱼米之乡,袁术又耕耘多年,他会沦落到比曹操还惨的地步? 为了些许粮草,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派人刺杀诸侯王? 郭嘉眉头紧皱,问道:“小先生,袁术要这么多粮草做什么?虽说他骄奢淫逸,但,底子还是有的吧。” 林风砸了砸嘴,无奈的道:“袁术要称帝了!他得到了传国玉玺,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代汉自立的涂高。很快,他就要昭告天下,僭越天子。粮草,自然是越多越好。” 二人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 曹操更是满脸狐疑,“称帝?袁术敢称帝?他不要命了?” 虽说,天下已乱,但毕竟还是大汉的天下。各路诸侯,也都是大汉的臣子。 哪怕袁术有些歪心思,但称帝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他怎么敢的? 二人连连摇头,对于林风的论断,实在难以苟同。 林风笑道:“你们不信?” 曹操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的道:“先生所言,实在是,实在是……” 林风轻轻挑眉,“要不,打个赌?” 曹操看了他一眼,“赌什么?” “赌钱呀!赌个百八十万大钱怎么样?敢不敢?” 曹操见状,登时乐了。 你小子,欠了曹某一屁股债,滋味不好受吧? 想借此机会,一把回本? 做梦! 曹某就是要让你一直欠着我,永远还不上! 要赌,可以。 不过嘛…… 曹操笑了笑,说道:“小先生,赌注太多了,少点吧。” 林风反问道:“少多少?” 曹操眯起眼睛,“少个万。” 少个万? 一百来钱? 尼玛…… 林风脸色一黑,扭头走了。 曹操哈哈大笑,口中还故意撩拨道:“小先生,一百钱不少啦,都够买三五匹麻布了!” 林风气的肝颤,压根就不搭理,一头钻进厨房,闷不吭声的给孩子们做起了饭。 过了半个时辰,饭菜已经做好,热腾腾的香气从木屋里飘散而出,传到了曹操、郭嘉的鼻息之间。 “好香啊……” 书院里的菜品虽然单调,味道却是相当的好。 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经过林风的烹调之后,比宫廷里的御膳都要美味。 曹操只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那种滋味。 就算他在宛城时,每每想起来,也不免喉头大动。 林风见他们仍死皮赖脸的坐在院子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两双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厨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很明显,这顿饭,他们是蹭定了。 “做得多,你俩,也过来吃点吧……” 毕竟,人家是债主,是大爷。 万一惹他不高兴了,跟自己要账怎么办? 曹操满是欣喜,一边捋着袖子,一边呵呵笑道:“我就知道,小先生不会让吉某饿肚子,多谢啦!” 有了昨天送来的粮米食物,书院的菜色丰盛了不少。 再加上,吉老板算是书院的贵客,在接人待物这方面,林风也不能太过寒酸。 桌子上不仅有鸡有鱼,甚至,林风还拿出了两坛自己酿造的美酒。 作为许都城里有名的酒鬼,郭嘉一闻到酒气,就知道是难得一遇的珍品。 他大为惊喜,抱起酒坛,拍掉泥封,狠狠的嗅了起来。 “好酒!真是好酒!小先生,想不到,你不仅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对于酿酒之道,居然也能有此造诣。郭某真是大开眼界!” 曹操听他把这两坛酒夸得像花一样,好奇之余,忍不住倒了一大碗,咕咕喝了起来。 烈酒入喉,如同一道火线,顺着曹操的嗓子眼,一路往下烧去,烧的五脏六腑着火了一般。 只一口,他瞬间就给打懵了。 酒劲汹汹上涌,直顶脑门,曹操的头皮也跟着一阵一阵的发紧。 最后,他连一碗水的功夫都没抗住,晃了两下,咣当一声,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第8章 郭某,活不了几年?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吉老板?吉老板?” 叫了两声,曹操依旧睡得跟头死猪一般,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林风摇了摇头,叹道:“我这酒呀,叫闷倒驴,属于高度蒸馏酒。他空着肚子,上去就是一大口,不被打懵才怪。” 二人把曹操抬到房间后,就又坐在客厅里吃喝起来。 郭嘉是个大酒鬼,比起曹操而言,他的酒量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三大碗下肚,脸不红头不晕,一点事儿都没有。 林风啧啧赞道:“小郭,你这酒量真不是盖的,许都城里,怕是没几人喝的过你。” 郭嘉一听,心里那股子骄傲劲瞬间膨胀了。 别人夸他足智多谋也好,夸他善于用兵也罢,他只微微一笑,丝毫不当回事。 可别人若是夸他千杯不醉,是酒中圣手,郭嘉真要开心好几天。 “实不相瞒,小先生,说起喝酒,郭某还从没服过谁。” 林风笑着附和几句,突然嘶哈一声,问道:“你认识郭嘉不认识?就是许都城里最大的酒鬼,曹操的狗头军师,郭奉孝。” 狗头军师? 军师就军师,怎么还带个狗头? 原本,听到林风提起自己的名字,郭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连乡野山村都在流传着他的故事,这说明自己早就已经名声在外了。 但“狗头军师”这几个字,怎么听怎么像是骂人的。 郭嘉白了林风一眼,埋怨道:“郭奉孝可是丞相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狗头军师了?小先生,你提他作甚?” 林风呵呵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俩谁的酒量好。” 郭嘉就是郭奉孝,他俩是同一个人,酒量自然是一样的。 “差不多吧,小先生,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林风一听,急忙摆了摆手,“别,千万别!郭嘉是个短命鬼,活不几年就要死了。你介绍我俩认识,等他死的时候,我不得给份子钱?免了吧,还是免了吧……” 嗯? 郭嘉,活不几年就要死了? 卧槽! 此时此刻,郭嘉真的彻底破防了。就连他最爱的美酒,也一点不香了。 若是别人这么说,他大可不必理会。就当放屁了,一笑哂之! 可面前这位小先生,未卜先知、神机妙算,已经准确的推算出了宛城之战、刘宠之死。 他现在冷不丁的说,自己活不几年就要死了,这,这特么…… 最让郭嘉无语的是,林风之所以不想和自己结交,居然是为了要省俩份子钱! 尼玛! 这说的是人话吗? 郭嘉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晃悠了半天的酒碗,也终于放下了。 “小先生,郭奉孝他,他活不了几年?” 林风嘘的一声,低声笑道:“咱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往外说,不然,可能会闯祸。” “而且,袁术要称帝了,陈国的粮草,多半也会落入他的手中。我若是曹操,肯定会派人先把粮草运过来,免得便宜了袁术。” “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得知了自己的死讯,郭嘉哪里还能喝得下去? 勉强敷衍几句后,他就一声不吭的坐在院子里发呆。 就这么坐了半晌,天色越来越晚,郭嘉的心情实在糟透了,便起身说道:“小先生,多谢款待,等日后郭某再来拜访。” 回去之后,郭嘉本想好好推敲推敲林风的话,不曾想,荀彧已经等他多时了。 “小郭,见过那位教书先生了?” 郭嘉点了点头,“见过了。” “他怎么说?” 郭嘉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活不了几年这件事。但想一想,觉得不怎么靠谱,于是便答道:“小先生说,袁术会僭越称帝、代汉自立。” “这?” 荀彧大为疑虑,“袁术四世三公,家里代代都是汉臣,他安敢如此?” 郭嘉叹惋一声,无奈的笑道:“小先生不仅预测袁术会称帝,还说,陈国的粮草,咱们若是不要,会全便宜了袁术那小子。” “老荀,他刘宠到底有多少粮草,值得袁术如此大费周章?” 荀彧愣了愣,如实答道:“刘宠休养生息这么多年,国库里的粮食,怕是不下于五十万石。” “这么多?”郭嘉吓了一跳。 荀彧嗯了一声,接着道:“这位小先生说的也不错,袁术既然敢杀刘宠,就敢去抢他的粮草。咱们若是不动手,只怕这些粮草就是别人的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主公,让他赶紧派兵,入驻陈国!” 转眼间,荀彧已经没了身影。 翌日,清醒过来的曹操,立马派遣重兵,打着安葬刘宠的名义,在陈国各大府库里狠狠的搜刮一番。 不多不少,获得的粮草,正好五十万石。 五十万石粮草,对于曹操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有了这批粮草,他又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激动之余,曹操二话不说,带着厚礼,再次去书院里拜访。 一见面,曹操就笑容满面的道:“小先生,多谢,多谢!” 林风挠了挠头,“你谢我做什么?我又没帮你什么忙。” 曹操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吉老板,立马改口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昨日,小先生让吉某品尝到了从未喝过的烈酒,自然应该好好的谢谢你。” “哦,这样啊。” 林风恍然大悟,难怪,人家吉老板的生意做的这么大,果然是忠厚之人。给他喝了点酒,就特意过来道谢,真是个彬彬君子。 “吉老板,小郭这几天怎么不来了?上次喝着酒喝着酒,他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哪得罪了他,惹他不高兴了?” 提起这事,曹操也感到十分郁闷,“吉某也不是很清楚,这几天,小郭突然戒酒了,也戒色了。而且,还疯了似的开始养生。每天跑步不说,还跟着府上的护院学习拳法,甚至,比护院们都要勤快。” “养生?好酒成性的人,要去学习养生?发癔症吧?” 林风笑了笑,从书架上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曹操道:“想学拳法,跟我学呀!这套军体拳,是我让孩子们锻炼身体的。你把它交给小郭,让他照着练,保管他身强体健,撂倒三五个护院不成问题。” 曹操听了,只淡淡一笑,没当回事。 谁知,典韦一眼瞥见,顿时惊呼出声。 “主公,收起来!快收起来!” 曹操大感好奇,反问道:“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惊慌?” 然而,典韦直接把小册子抢入怀中,对林风深深一揖,郑重其事的道:“谢过先生!” 曹操更纳闷了,盯着典韦,不停的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这小册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第9章 曹植,跑两步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趁着林风给孩子们上课之际,典韦急忙将曹操拉到一边,小声解释道:“主公,这套拳法很不一般。” 曹操拿起小册子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始终看不出什么门道。 “不过是一套普普通通的拳术,民间流传的多得是,有何特别之处?” “主公,你并非习武之人,所以不懂。这套拳法动作精炼、技法实用,而且易学易懂。” 典韦目光炯炯,自信的道:“小先生说,这是军体拳。看来,就是为了训练军人的战斗能力而专门发明的。若是我军中将士,都按照这套军体拳操练,必将骁勇善战、克敌制胜。” 竟然如此? 曹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拳谱,脸上尽是凝重,“典韦,你一定要将它好好的收起来,等回到军营之后,即刻令人研习,先试试效果。” 典韦笑道:“主公放心,虽说我别的方面不行,但武学之道,还是有些自信的。这套军体拳,必将成为我军将士的一个杀招。” 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学堂,见林风正站在讲台上,教导孩子们温习功课,忍不住喟然长叹道:“此人文采一流不说,想不到,竟然也是位武学大家。若不能将其收入囊中,必将成为曹某一生之恨。” 典韦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见了这套军体拳,我都想拜他为师,跟着他习武了。” “拜他为师?” 曹操嘀咕几句,忽然,灵机一动,暗自寻思道:曹彰、曹植他们,都到了启蒙受训的年龄。书院里的小先生,不正是最好的授业恩师? 倘若,他们当真成了小先生的学生,那曹某以后岂不是天天都能来? 到时候,不管是求贤问计,还是蹭饭蹭酒,都有了正当的理由。他哪怕想赶我走,也是毫无办法。 曹操咧嘴一笑,再次看向林风时,就像见到了一头肥美的羔羊,只等自己磨好了快刀,便将他剥的干干净净。 “去,典韦,把曹彰、曹植他们全都带来。” 典韦一听,十分不解的道:“主公,叫两位公子做什么?难不成,也让他们过来蹭饭?” “咳咳!” 曹操嗤的一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个典韦,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哪怕是蹭饭,有带着儿子们一起的吗? 上阵父子兵呀? “让曹植、曹彰备好礼物,过来拜师!” 典韦哪怕再迟钝,此时也已经明白了,登时眼前一亮,高声叫道:“好!我马上去,马上去!” 过了约半个多时辰,典韦领着曹植过来了,身后还带了许多礼物。 只是,却不见曹彰…… 曹操微微皱眉,问道:“曹彰呢?他怎么没来?” 典韦摊开双手,无奈的道:“彰公子说,他不喜欢小先生,不愿拜他为师。” 曹操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这混账,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几人在院内暂且候着,等到林风下课的时候,曹操缓步走了过去,笑道:“小先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不要推辞。” 他转身向曹植招了招手,对林风说道:“这位是……” 不等曹操说完,曹植直接开口道:“我叫曹植,是丞相的儿子,你就是我的老师吗?” 一听曹植自报家门,把实话给说了出来,几人全都吓了一跳。 典韦一拍脑门,低声自责道:“完了,忘了告诉他要隐瞒身份了。” 曹操定了定神,微笑着解释道:“不错,他正是曹府里的公子,曹植。是吉某介绍丞相,让植公子过来拜小先生为师的。” 说罢,曹操立刻低下头,对着曹植连连挤眼,“植公子,莫怕,我是你府上的商人朋友,吉老板。咱们以前见过的,对不对呀?” 好在曹植反应比较快,见曹操一直给他打暗语,便点头应道:“对呀,吉老板,他就是我的老师吗?” “别,千万别!” 林风满头冷汗:乖乖,这小子就是曹植?大名鼎鼎的文豪? 做他的老师,也得有这个能耐啊! 再说了,一旦收了曹植做弟子,那不就等于,他林风从此以后,就成为曹操的人了吗? “吉老板,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说过要收弟子了?不成不成。” 曹操见林风推辞,早就想好了对策,“小先生,这是丞相的意思。你若不同意,那就亲自跟丞相解释清楚。吉某不过是一介商贾,可做不了他的主。” 曹植虽然还没摸清楚状况,但也已经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当下双手一背,嘿嘿笑道:“是呀!先生,你若瞧不上曹植,不愿收我为徒,那,咱们就去曹府,跟我父亲当面说清楚。” 父子俩一唱一和,倒真把林风给难住了。 他并不是怕曹操,毕竟,吉老板曾经说过,曹操对他很感兴趣,有意留他在司空府做官。 他怕的是被官身所累,万一真的去了司空府,回不来了,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不又成了无人照料的孤儿了? 权衡许久,林风终于勉强答应下来,“行吧,我就收下曹植了。不过,书院里条件艰苦,万一他瘦了病了,你们也别怪我招待不周。” 曹操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只要小先生不是故意为难他,都没事。” “为难他?他可是曹操的儿子,我哪敢呢?” 林风笑了笑,等曹植行过拜师礼后,就把他带到教室,介绍给大伙认识,“以后,你们都是同学了,理应互助互爱,不可欺凌弱小。” 曹植欣然应允,回过头来,又问林风道:“老师,我们从哪里开始学习?是研读四书五经吗?还是论辩诸子百家?” 林风一脸黑线:尼玛,这么牛逼吗?才六七岁,就已经要研读四书五经了? 吉老板,你上来给我弄个文学天才,这我怎么教?书院里的其他学童,才刚刚识字,正背诵《千字文》、《三字经》呢! 林风考虑再三,觉得曹植的文学素养已经远远超出了同龄儿童,根本就没法和他们一起上课。 想了想,他便指着学堂外的院子道:“你,先去练习跑步吧。” “跑步?”曹植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疑惑,“跑步也是门学问?先生有何深意?” 林风讪讪一笑,强行解释道:“对别人来说,无非是强身健体,对你来说,却可以保命。你最好把步子迈的大些,跑的快些,以后,肯定用得上。” “如果,七步之内能跑出大殿,那就更好了……” 曹植愈发迷茫,不知道林风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老师吩咐,他也没想那么多,起身走出教室,当真在院子里跑起步来。 第10章 以一当百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书院里的孩童,基本上都在六七岁左右,连字都认不全。 因此,林风的课程也不能弄得太过复杂。 除了启蒙识字的语文课外,还有一门数学课,一门科学课,一门品德课。 每隔两三天,也会安排一堂体育健康课,一堂社会实践课。 基本上,就是按照现代小学的标准来制定的。 曹植从三四岁时起,就开始学习读书写字,语文课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过,当他读到《千字文》这本蒙学读物时,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先生,这本书是你编写的吗?” 林风点了点头,“正是。你觉得怎样?喜欢吗?” 曹植用力的深吸一口气,把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十分夸张的喊道:“太喜欢啦!此书对仗工整、文采斐然,寓小于大、涵盖千古,如舞霓裳于寸木,似抽长绪于乱丝,真乃绝妙文章!” 听听,听听! 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童该说的话吗? 林风擦了擦额头细汗,无语的笑道:“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数学课呢?也喜欢吗?” 曹植重重的摇了摇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怎么喜欢,太乱了,也太繁琐了。不过,既然是先生的教导,弟子一定好好学,不会令先生失望。” 听到曹植的回答,林风也有些无奈。 自古文理不两立,喜欢文科的,大多对理科颇有微词;钻研理科的,也大多对文科瞧不上。这事勉强不得。 曹植,是三国时期的大诗人、大文豪,哪怕放眼整个中国古代文学史,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步。 只要他肯认真读书,对数学感不感兴趣,都无所谓了。 林风笑眯眯的抚摸着曹植的脑袋,趁着这个档口,对他再三告诫道:“没事的时候,就多跑跑步,跑得快对你有好处。” 曹植欣然应允,“先生放心,弟子全记下了。” 放学之后,曹植便被典韦等人接走了。 一回到家,曹操便和颜悦色的问道:“今天,先生都教了你什么呀?” 曹植奶声奶气的答道:“先生教了我《千字文》,还有阿拉伯数字。” 曹操奇道:“小先生的伯父,也是做学问的?倒没听他提起过。” 典韦望着书卷,郑重其事的道:“小先生虽然隐居山野,却是位不世出的奇才。他的学问,多半是祖上传下来的,否则的话,寻常百姓哪里会有这等本事?” “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曹操深以为然,想了想,又问典韦道:“军体拳一事,安排的如何了?” 典韦笑道:“主公放心,早就找人练了。如今,已经过了三五日,必然有了效果。” 曹操虽不是习武之人,但也清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才练了三五天,哪能这么快就见到效果。 他轻笑一声,摇着头道:“习武之道,十分辛苦,哪怕是一年半载,也只比常人强点而已。才几天时间,能有什么用?典韦,不可弄虚作假。” 典韦见他不信,急忙争辩道:“真的,主公。练了军体拳的那批士兵,身手明显变得不一样。七八个人,能打别的二十几个,我亲自验证过的。” “当真?” 曹操忍不住抬头惊呼。 七八个人,能打别的二十几个,一个人平均划三四个。 若果真如此,那以后大凡遇到短兵厮杀,乱战之中,曹军岂不是能以一敌百? 典韦又道:“主公若是不信,我把他们叫来,当场演示给你看。” 不等曹操开口,典韦直接跑了出去。 过了约两刻钟,他带着几十名军士,整整齐齐的来到院内。 曹操细细的打量一番,这些军士,体格一般,并不怎么高大魁梧,甚至,不少人还有些矮小孱弱。 看来,应该是典韦为了避嫌,故意挑选的寻常士兵。 他们,一个人能打三四个? 曹操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 曹植左瞧瞧右看看,嘿嘿笑道:“典将军,这些人跟没吃饱似的,看着都没力气,怎么打仗?怕是连曹彰都打不过吧。” 说着,曹植当真对着院外喊道:“三哥,三哥,有人要打架了,你过来看看啊!” 典韦自幼习武,不像他们都是外行,知道军体拳的厉害。 他见曹操父子俩都不信,当即指着院内一名高大威武的侍卫道:“你,过来!” 随后,又指着身侧一名最为瘦小的军士道:“你,出列!你们两个,打一架!” 曹府院里的侍卫,虽然未必都是高手,但也绝非等闲之辈。 那名侍卫一眼瞥去,见出列的军士如此瘦小,比自己要矮上半头,随意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道:“典将军,在下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别废话!打!” 典韦后撤两步,让出空地。 侍卫眼见躲不过去,便大大方方的向军士靠近。 他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又是摇头又是扭肩,把手上身上的关节弄得噼里啪啦的响。 反观军士,不仅瘦小,而且孱弱,在面对别人挑衅时,不仅不迎敌,甚至还向后退了半步。 众目睽睽之下,侍卫突然扬起右拳,猛的轰了过去。 就在大家认为胜负已分时,那名侍卫却身子一软,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 “这……怎么回事?” 曹操根本就没看清,不可思议的走了过来。 典韦轻哼一声,盯着地上的侍卫,自信且骄傲的道:“幸亏他手下留情,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他对曹操一抬手,解释道:“主公,军体拳讲究一招制敌,一招毙命。刚才,我的军士用横肘之法,击中了他的心窝。” 说着,典韦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演示了一遍。 曹操仍是难以相信,捏了捏军士的手臂,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侍卫,惊讶的道:“一击之威,竟然如此?” 典韦哈哈笑道:“俗话说,拳轻,掌重,肘要命。主公,你若是被他一肘击中,非当场殡天不可。小先生的麻布,可就有销路了。” “你个狗东西,要造反呐?” 曹操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典韦屁股上,不停的笑骂起来。 他与典韦的关系本来就不错,再加上此时心情大好,当然不会真的跟他计较。 一套普普通通的军体拳,不仅能大大提高士兵的战斗素质,更让人振奋的是,此套拳法简单易学,而且能够速成。 才只几天,就有如此成效。倘若推而广之,让军中的将士们全都用心练习,那从此以后,只要是短兵相接,他许都还不是战无不胜? 曹操越想越激动,越想心情越难以平复。 小先生果然是位奇人,还好曹某比较明智,不仅让他欠了我一个大人情,还让曹植拜他为师。 不过,这些仍然不够。此等人物,一定要牢牢的握在手中! “典韦,传我军令,曹营将士,务必人人学习军体拳,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曹操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看典韦,又道:“不过,也不必急于今晚。走,咱们去找小先生,好好的喝几杯。” 一提到喝酒,典韦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书院里的酒,又烈又醇,比御酒都好喝。 “主公,要不要带上郭军师?他可是个大酒鬼,咱去书院不叫着他,他不会有意见吧?” 曹操摇了摇头,一脸玩味的道:“军师戒酒了,每天都在养生,带他过去,扫兴!大不了,咱们给他带点饭菜回来。书院里的饭菜,那也是当世一绝呀……” 第11章 要么跟我见曹操,要么还钱!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几人换了身衣服,就要往书院赶去。 曹彰却一路小跑着跟在了后面。 就在刚才,当他亲眼目睹那名瘦弱的士兵,一肘将曹府的侍卫击晕后,曹彰幼小的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尤其让他感到震骇的是,那名士兵,才只练了三五天。 “父亲,我,我……” 这时,曹植突然从马车后探出头来,笑道:“三哥,你也要去见先生吗?” 曹彰正要回答,典韦顿时一嗓子喊了出来,“你小子什么时候爬上车的?下去下去,我们找先生有正事。” “正事,喝酒也算正事吗?” 曹植撇了撇嘴,转而盯着曹操道:“爹爹,你就让我们跟着去吧。说不定,先生见了三哥,也愿意收他为弟子。” 收曹彰为弟子? 这倒是件好事。 曹操微微一笑,“你们都上来吧。见了先生,不可胡言乱语。” “好哒!放心吧!” 马车慢走徐行,过了约大半个时辰,方才来到书院门外。 此时天已黄昏,林风刚刚带着几名孩童,在小河边捕鱼回来,正准备去厨房里收拾收拾。 曹操见状,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咧着大嘴笑道:“今晚吃鱼吗?多加碗水,多加碗水。” 林风回头一看,好家伙,吉老板带着他的护院又来了。 不仅如此,小曹植和小张也全都跟在后面。 这情形,肯定是来蹭饭的…… 林风顿感无语,皱着眉头道:“吉老板,我不就欠你点钱吗,你至于天天来我这蹭吃蹭喝?还是组团来的。合着曹操送我的那点东西,你不吃干净不罢休是吧?” 曹操老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小先生说哪里话,吉某与你相知相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吉某心里,对小先生挂念的很呐!” 林风听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都等着吧。” 随后,他转身走进了厨房。 日暮西斜,炊烟袅袅。 曹植跟着几名孩童,在院子里不停的追逐打闹。 曹彰站在梧桐树下,满脸傻笑着静静的看。 典韦趁林风不注意,快步溜到库房,搬了两坛美酒,炫耀似的跟曹操眨眼睛。 曹操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笑骂典韦是个毛贼,一边抱起一坛,藏在了自己的马车里…… 南山脚下这座小小的书院,在乱世之中,如一处不知世事的桃花源,一边为孩子们遮风挡雨,一边连绵成一幅幽美闲适的田园画卷。 不多时,炊烟渐落,林风端着两大盆鲜鱼汤走了出来。 “吃饭了,饭前记得要洗手。” 曹植跟小家伙们混的熟了,也知道书院里的用餐规矩,当即拉着曹彰,跑到水池边洗净了手,便和小家伙们挤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风见状,忍不住感到好奇,“小张今天怎么不闹腾了?以前不是动不动就要掏刀子杀人?” 典韦心直口快,指着曹彰道:“他哪敢啊?自从见到我的一名手下,学了几天军体拳后,一招干翻了丞相的护卫,这小子就突然变得老实了。” 林风听罢,瞬间皱起眉头,“你的手下,干翻了丞相的护卫?他们怎么打了起来?” 靠! 说秃噜嘴了…… 典韦正有些手足无措,曹操笑着打圆场道:“一时凑巧而已,二人想较量较量武艺。不过,话说回来,小先生,你那套军体拳,不愧是克敌制胜的绝技。” “就连丞相见了,都赞口不绝。他已经决定,要在三军之中推而广之。小先生,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成为曹营将士的拳术教头了。” 林风嘶哈一声,乖乖,还有这事? 曹营将士的拳术教头?这是逼着我往火坑里跳啊! “使不得使不得,吉老板,我就是一个教书先生。拳术什么的,不过是皮毛而已,上不了台面。” 皮毛而已? 曹操连连叹息,你这一点皮毛,已然将我军的战斗能力提高了一大截。倘若不是皮毛,那又会达到何种地步? 典韦大手一挥,叫道:“小先生,你就是太谦虚了。要我说,你比郭嘉可强太多了。他除了喝酒之外,还懂什么?哎呀!” 他故作惊讶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边嚷了起来,“小先生,这里怎么有坛酒呀?你太客气了,趁我们不注意,还准备了美酒。你真是个好人。来,满上,满上。” 林风两眼一瞪,真被他这番操作给惊到了。 你装个鸡儿啊! 刚才,不就是你趁着我不注意,偷偷拿了我两坛酒? 本来,我也不想计较,可你这家伙,居然在我面前玩这一套。 林风定了定神,淡定的道:“一坛酒而已,不值得什么。信不信我给你们变个戏法,再弄一坛出来?” 一听说变戏法,一群孩子全都目不转睛的看了过来。 林风装模作样的哼了几声,接着一指曹操的马车,喝道:“酒来!酒来!好了,我已经变出了一坛美酒,就在马车里。曹植,你去拿过来。” 曹操自知已被识破,当下大笑一阵,抬手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是吉某鲁莽了。不提也罢,咱们喝酒。” 酒过三巡,几人吃的开心,喝的也开心。 趁着气氛大好,曹操眯起眼睛,故作为难的道:“本来,把军体拳献给丞相,是吉某的一片好意。谁料,丞相却并不开心,认为曹营将士的战力还是太低,不然,也不可能被我家的护院一招撂倒。他现在,整天都在想着如何才能提高。” 月色之下,曹操偷偷瞄了林风一眼,见并无异状,便又接着说道:“而且,就因为比试武艺这事,丞相弄了个灰头土脸,对我很有意见。我与曹府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林风顿了顿,叹道:“曹操这个人,是有点小心眼,他的侍卫被你家护院打败,又不是你的错,怎么反过来怪你了?除此之外,曹操还特别喜欢别人的老婆。吉老板,你可千万得防着点。他已经对你怀恨在心,万一又看上你的老婆,你说你是给,还是不给?” 曹操咳嗽两声,十分尴尬的道:“这个嘛,怕是不能给吧。” 林风笑道:“你不给,人家就抢!何进的儿媳妇,不就被曹操盯着好几年,最后还是弄到手了。‘汝死后,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他就喜欢说这句话。” 曹操听他越说越离谱,真是羞愧难当,急忙把话题给转了回来,“小先生,这倒尚在其次。目前最要命的,是丞相跟我不对付。如果,不能帮他提高将士们的战力,我与曹府的生意怕是要黄了。” 林风耸了耸肩,口中啧啧道:“黄就黄了,跟官府做生意,未必是什么好事。” 这小子,怎么不上道啊? 总得想个法子,逼他一逼。 曹操略作寻思,忽然笑呵呵的道:“小先生,吉某的生意若是黄了,你可就得还我钱了。毕竟,我这一家老小的,光是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耗费不少。” “嗯……嗯?还钱?” “还钱!” “好你个老吉,吃饱了喝足了,拔吊无情是吧?” “拔,拔什么?粗俗——” 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曹操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回头一想,这比喻可真形象啊! 他双手一摊,无奈的道:“小先生,你就说有办法没有吧。你若没有,吉某也没了指望,你要么跟着我去见丞相,要么就得还我钱。” 林风想了许久,曹操,是不可能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见的。 钱,他暂时也拿不出来,哪怕把整座南山都卖了,也不值这个钱。 况且,南山也不是他的。 琢磨片刻,林风忽然说道:“这样吧,我房间桌子上有样东西,你们拿去给曹操,就当送给他了……” 第12章 主公,你特么可闭嘴吧……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典韦面色凝重,起身就往林风房间走去。 曹操在院子里喊道:“是什么东西?” 典韦答道:“有几把弓,几把弩!” 话音落毕,他拿着几把形势古怪的短弓、短弩走了出来。 弓弩,是最古老的兵器之一。自黄帝战蚩尤时起,就以弓矢制胜。后来,逐渐发展成为战争中的神兵利器。 因为射程远、威力大,弓箭的作用,往往百倍于其他兵器。十八般武艺中,以弓弩始而以白打终,其受重视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曹操盯着弓弩,问道:“小先生在书院时,经常制作兵器吗?” 林风摇了摇头,“没事我做那玩意干什么?我又不去打仗。这些弓弩,是附近的猎户打猎用的。时间长了,坏了,我就帮他们修一修,顺便改进一下。” 说起弓弩,曹操比谁都要熟悉。 许都将士十几万,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几乎人手一把。 为了改良装备,反曲弓也好,直拉弓也罢,他都有所研究。 只是…… 曹操吐了口气,微微蹙眉道:“小先生,弓,自然是好东西。可你这几把如此短小,弓弦又弯弯绕绕的,必然绵软无力,怎么看怎么像是玩具。” “还有弩,你这几把徒有其表,却没有放箭的地方,要怎么射?难不成,用它捅人吗?毫无用处啊!” 林风听他“你这几把,你这几把”絮叨个不停,一会儿说自己短小无力,一会儿又说自己毫无用处,当真是郁闷不已。 他脸色一黑,当即反驳道:“你拐弯抹角的骂谁呢?” 曹操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尴尬的赔起了不是。 “吉某不是这个意思,小先生误会了。吉某是说,这些弓弩,似乎不太好用。” 林风也不跟他废话,摆摆手道:“好用不好用,回去一试便知。曹操若是在场,必然已经瞧出了其中端倪。吉老板,难怪曹操对你有意见,你这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是吗?小先生说笑了,哈哈……” 典韦站了半晌,听他二人斗嘴,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了。 但,曹操毕竟是他的主公,而且有求于林风,斗嘴归斗嘴,万一真的话赶话,一不小心闹僵了,那可是个大麻烦。 典韦急忙清清嗓子,当起了和事佬,“要我看,小先生这些弓弩,虽说造型奇特,结构却十分复杂,绝非一般货色。东家,丞相打仗,无论骑战、陆战,都离不开弓弩。咱们就带回去,让他老人家好好检视一番。” 曹操摆出笑容,温言道:“说得好。若小先生这些弓弩,当真是好东西,那曹军从此以后,必然是骑战第一,陆战也第一!天下间再无敌手!” 他本意是顺着典韦的说法,奉承林风几句,借此和他搞好关系。 谁知,林风却摇了摇头,辩解道:“当今天下,论骑战,应该是吕布第一。哪怕装备上我的复合弓、连射弩,曹军将领也绝非吕布的对手。” 只一段话,瞬间挑起了众人的兴趣。 就连曹彰、曹植等几个孩子,也禁不住看了过来。 典韦连连点头,不得不赞同道:“骑战第一,确是吕布无疑,我服!那陆战呢?小先生,陆战第一是谁?” 林风神秘一笑,答道:“典韦!一吕二赵三典韦,论起单打独斗、短兵厮杀,必须是典韦第一。” 典韦听后,大喜过望,一连喊了几声好。 “陆战第一是典韦!好,说得好!” 曹彰、曹植两个,全都握紧了拳头,仿佛拿下陆战第一的不是典韦,而是他们兄弟俩。 就连曹操,也瞬间为之动容。 他手下的猛将,居然是陆战第一? 并且,小先生还用了“必须是”,这三个字来评价。看来,应当确认无疑了。 典韦,好样的!曹某果然没看错人!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曹操十分好奇,天下第一又是谁? 骑战有吕布,陆战有典韦,那综合起来呢? 他们两个,到底谁厉害? 还是说,另有其人? 曹操按捺不住,抬手抱拳,问道:“小先生,若是骑战、陆战加起来,谁能称为天下第一?” 书院之中,大伙的目光全都变得异常炙热,全都满脸期待的盯着林风。 他们都希望,天下第一是自己这方的人。 最起码,不能是敌人! 林风故弄玄虚的抬头望月,作苦思冥想状,“这个嘛,好像是他?不对不对,他不行。又好像是他?也不对,他也差点意思。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呢?” 典韦见他沉吟半晌,始终没个定数,顿时急了,“谁啊?小先生,到底是谁啊?” “有了!” 待吊足胃口后,林风哈哈一笑,对着众人挤眉弄眼的道:“吕布骑战第一,典韦陆战第一,如果,让吕布骑着典韦,那不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嗯? 什么玩意? 吕布骑着典韦,天下第一? 典韦第一个跳了出来,冲着林风骂道:“小先生,我草尼玛!” “混账!” 曹操猛然回头,狠狠的瞪了典韦一眼。 典韦自知失言,立马满脸堆欢,强颜欢笑的道:“卧槽,牛啊!” 林风毫不在意,仍不停的对典韦解释道:“吕布骑典韦,确实牛啊!你们想想,他们一个骑战第一,一个陆战第一,若是吕布骑上了典韦,不就天下无敌了?” 一众孩童听了,全都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 尤其是曹彰、曹植两个,更是笑的肚皮都快撑破了。 甚至向来稳重的曹操,也情不自禁的拍着典韦的肩膀,打趣道:“倘若有机会,不妨把典韦请来,让吕布骑一骑,看看是不是真的就天下无敌了。” 典韦满脸黑线,白了曹操一眼,骂道:“主公,你特么可闭嘴……” “嗯?” “东家,你特,你,我特么闭嘴行了吧!” “哼,哈哈……” 桃林旁边、梧桐树下,大笑声吐槽声不绝于耳,顺着刚刚吐蕊的骨朵新芽,远远的传了出去,将整座南山都笼罩在内。 等众人笑到筋疲力尽,曹彰、曹植兄弟俩,趴在曹操腿上睡着了的时候,院外的随从这才缓步走近,低声提示道:“东家,该回去了。再过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 曹操应了一声,“抱两位公子上车。” 然后,他对着林风深深一礼,起身道:“承蒙小先生款待,吉某感激不尽。等日后有空,再前来叨扰。” 林风点头还礼,摆了摆手,叮嘱道:“早点回去吧,弓弩是好东西,尤其是你那几把,有用!早点交给曹操,早点脱身。” 呃…… 我那几把,有用? 曹操微笑摇头,这小先生,真是风趣…… 第13章 这是神器啊!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几把短弓,几把短弩,到底有何妙用? 曹操盯视许久,始终弄不清其中玄机。 典韦来回摸了好几遍,诧异道:“这弓弦弯弯绕绕的,缠了好几圈,根本就难以发力,更别提杀人了。” “还有这弩,连放置箭矢的地方都没有,如何射箭?小先生在搞什么名堂?” 曹操也不明白,但,林风既然把弓弩交给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管怎样,先试试吧。曹彰,拿支箭过来。” 小曹彰蹭蹭冲到院外,不一会儿,抱着一个箭袋跑了回来。 “父亲,让孩儿试试吧。” 曹操微微一笑,赞许的点了点头,将短弓放在了他的手里。 林风改造的短弓,实际上是一把现代复合弓。 弓身两头,分别装有一套滑轮组。 弓弦从滑轮组中穿过,上下来回缠绕几圈,最后再归于一处。 如此一来,就可以通过弓弦与滑轮组的结合,达到一定比例的省力效果。 而且,这个比例相当之高。 比如曹彰手里这把,林风调整的省力比达到了八成。 也就是说,原本把弓弦拉满,需要100斤的拉力,曹彰只需要20斤,就可以一直保持满弓状态。 不仅能极大的节省力气,还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瞄准上,这样射出去的箭更快、更准,也更狠。 曹彰深吸一口气,盯着院墙旁边的树木,缓缓拉动弓弦。 然而,刚一动手,他就察觉到触感不对。 手里的这把短弓,似乎太轻、太薄了些,根本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点力都使不上。 别说射中树干,能射出二十步远,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霎时间,曹彰心里凉了半截。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只得硬着头皮,将弓弦拉得满满的,确认再也拉不动时,这才失望的将箭射了出去。 谁知,铁箭突然一声尖啸,如电光,如雷霆,瞬间钉在了树干之中,连箭杆都没入大半。 破风之声,历历在耳! 众人大惊失色! “好箭!” 曹操脱口而出,他快步走到曹彰身侧,赞道:“好箭法!虽说,这把短弓是弱了些,但你的箭法却十分精妙。彰儿,很不错!” 曹彰怔怔愣愣,脑子里一片浆糊,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他抬起头,一眼瞥见树干上的雕翎,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曹彰满脸狂喜,异常激动的道:“父亲,孩儿射中了!百步之外,孩儿一箭射中了树干!” 曹操猛的一颤,突然意识到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曹彰此时的年纪,还不到十岁。 哪怕他比寻常孩童长的高大些,可身上的力气还没形成。 而院墙旁边的树干,距离他射箭的位置,足足有百步之遥。 百步之外,一矢中的? 绝无可能! 哪怕给他一把硬弓,他也绝对做不到! 除非…… 此时,郭嘉、典韦,以及围观的荀彧等人,也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众人齐步上前,把曹彰团团围住,然后,立刻将那把短弓抢了过来,聚在一处,议论纷纷的道:“这把弓,是神器?” “一定是,一定是!不然,小先生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把它献给主公。” 话刚出口,众人全都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典韦趁机弯弓搭箭,一连射了几次,每次都能精准的射到百步开外。 而且,毫不费力。 “厉害,厉害啊!” 曹操喜不自胜,原本,他以为这把弓是个玩具,谁知,竟然是神器! 寻常的制式弓,想要精准无误的射中百步之外的目标,谈何容易? 哪怕有人能做到,也不过是寥寥而已。 可有了这把神弓,那就不一样了。 连一个小孩都能轻易拉满,都能射中百步之外的树干,那若是给他手下的将士们人人配备一把,岂不是人人都成了神射手? 如此一来,以后大凡攻城略地,不用骑兵冲阵,也无需步兵厮杀,只要在城外埋伏下几千名弓弩手,远远的射他几箭,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敌城却尽在射程之内,岂不美哉? 最重要的是,哪怕攻不下来,我军也没有任何风险,扭头就走便是了。 曹操越想越激动,拿着复合弓,爱不释手的抚摸了好几遍,“那弩呢?小先生说,是连射弩,弄明白怎么用了吗?” 荀彧微笑着点了点头,“弄明白了,主公,这里有个机舱,打开之后就是装箭的地方,最多能装十支。” 说罢,他当着几人的面,嗖嗖的试射起来。 曹操又惊又喜,复合弓,连射弩,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可以配备。 甚至,曹营还可以根据这两种弓弩的特点,专门打造一支弓兵出来。 “小先生,曹某对你,当真是心服口服。” 曹操感慨一句,带着弓弩,急急忙忙往军营里赶去了。 “小先生?又是他?” 短短数天内,荀彧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典韦,你不是见过他?此人究竟是什么底细?” 典韦摇了摇头,“只知道是个教书先生,年纪不大,模样也十分俊美。至于他的来历,我却无从知晓。”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了。”荀彧微微叹息。 许都,是曹魏霸业的根基,也是他荀彧大展宏图的地方。 曹操把整个许都,全都托付给了他,他不能让曹操失望。 毕竟,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对于南来北往的贤才高士,荀彧自然欢迎。 但,对于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他始终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心。 “典韦,闲来无事,咱们去书院走一趟吧。” 典韦笑了笑,“也好。老荀,你若见了小先生,你就会明白,主公为什么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了。说实话,他若是个女子,我早就求主公把他赐给我了。” “嗯?此人的魅力,竟然这么大?” “何止呀,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流口水。” 说着说着,典韦当真咽了几口唾沫。 书院里的豆腐鲜鱼汤、小鸡炖蘑菇,以及时鲜的山野菜、醇香浓烈的美酒,无论哪一样,都在挑逗着他的味蕾。 典韦恨不得立刻飞到书院、扑进厨房,狠狠的大吃大喝他三天三夜。 不过,这一切在荀彧看来,却感觉到莫名的猥琐。 这小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瞧他这副样子,双目赤红、口水直流,显然是欲求不满,阳虚过剩。 而且,他说那小先生模样俊美,总感觉怪怪的…… 第14章 莫非,是帝王之术?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南山书院原本是一处地方官学,自平帝三年始起。 其地依山而建,傍水而居;以黑漆浇门,以圆石铺路;环境清幽,景色淡雅。 院内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为先贤亲手栽种,取意“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教导学子们应当洁身自爱,求道明德。 当初,战火还没蔓延到这里时,书院的经费主要由许县县衙负责。每年分发谷米百石,用作老师及学子们的口粮。若有不足之处,再由各乡各道另行补贴。 最鼎盛时期,许县曾划拨山田五十亩,学田三百亩,让书院或留以自用,或外放收租,以此招募名师,广大门楣。 只可惜,自黄巾之乱后,天下盗贼蜂起,屡禁不止,再加上宦官作乱,董卓入京,一连串的灾难频频发生,大汉江山也跟着摇摇欲坠。 各乡各县,几乎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起,自然也无人顾及这座小小的书院了。 林风到书院时,许县的经费已经断了。 那三百亩学田,也被县里的官府给收了去。 留给他的,除了山脚下的五十亩空地,以及这座与世无争的书院外,就剩下那几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林风站在大门外,望着那五十亩空地静静的发呆。 他想,总得种点什么,哪怕自己一个人,种不了庄稼,也可以种些常见的蔬菜。 再不济,弄些果树也是好的,否则,他就对不起自己的华夏血统。 这时,典韦快步走近,笑道:“小先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你来了呀?”林风笑着打起了招呼,“听说,小郭最近戒酒戒色了?” 典韦闻言,摆了摆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男人不喝酒,不碰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哈哈,这话说的倒也中肯。刚好,山上的猎户送了一块野猪肉,我把它炖一炖,晚上咱俩喝几杯。” 林风拉着典韦,正要往院子里走去,忽然看见一个半大老头,正静静的盯着自己,当下好奇道:“这位是?” 典韦一边拍着荀彧的肩膀,一边笑呵呵的介绍道:“他是我们吉府的管家,叫,叫……” 荀彧的真名,肯定不能告诉林风,不然,几人的身份全要暴露了。 那叫他什么好呢? 典韦想了想,“荀彧”这两个字,与“苟或”特别像。 平时没事,大伙都爱拿“苟或”跟他开玩笑。 就叫他“老苟”吧,好听,好记,而且特别亲切…… “他是我们府上的管家,苟或,你就叫他老苟吧。” “狗货?” 林风瞪大了眼睛,古人起名字,这么文雅的吗? 瞧这位老管家,衣着华贵、举止有礼,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起了“狗货”这个名字? 典韦见林风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小先生,老苟这个‘苟’啊,是一丝不苟的苟,不是狗货那条狗。” 林风歪着脑袋,实在被他给绕晕了,“到底是什么狗?还分品种的吗?莫非,是条名犬?” 典韦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他这个苟,就是‘苟合’的苟。苟合懂吗?” 嘴里说着,典韦还做了个苟合的猥琐手势。 林风盯着荀彧看了半晌,突然噗嗤一笑,故意打趣道:“原来,管家不仅是条认真的狗,还是条不正经的狗。” 荀彧老脸一黑,见典韦还要争辩,抬起一脚,朝他屁股上踢了过去。 “你可闭嘴吧!” 随后,他对林风笑了笑,说道:“小先生莫要再开老夫玩笑了,不然,老夫以后可没脸做人了。” 一低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面前这小小的少年,就是主公口中不世出的大才?看他的一言一行,似乎太过随意了,哪有一点大才的样子? “小护,老狗,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收拾收拾。” 马上就到午饭时间,趁着休息日,林风也想做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今天一早,山上的猎户来书院里借牛,想就近垦出几亩荒地,多少种点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临别之际,几人扔下一条野猪腿,说是给孩子们解解馋。 山野乡民,本质都是纯朴的,如今经历过战乱,更明白互帮互助才能活下去这个道理。 林风是书院里的先生,见多识广,经常帮他们修缮弓弩、改良兵器;书院里的孩子,也全是附近的遗孤,因此,他们对待林风很是尊敬。 “小先生是去做饭吗?” 典韦眼前一亮,立刻催促道:“请,快请!” 林风挽起袖子,将野猪腿剁成几块,用开水焯一下,捞去血沫,洗剥干净,配以姜片、葱段、茴香、桂皮、甘草、花椒,加一点点盐,再加一点点糖,把盖子一盖,小火慢炖即可。 炖肉,人人都会。林风所用的香料和手法,也算不上有多新鲜。 让二人感到稀奇的是,他炖的是野猪肉。 猪肉,已经够腥臊难吃的了,更何况是尚未驯化的野猪? 这种贱肉,拿来烤着吃,或许勉强能够入口。若是炖的话,岂不是满锅都是猪骚味? 荀彧微微皱眉,显然没有任何胃口。 他见林风添满木柴后,笑盈盈的走了出来,便开始小心的套问起他的身世。 “先生是许都人吗?” 林风摇了摇头,“不是。我老家在宋城一带,因为战乱,过来避祸的。” “哦?” 荀彧淡淡一笑,“敢问先生师出何门?想必,尊师一定是名动天下的绝世高人吧?” “不错,先生,你的老师是谁?”提起此事,典韦也十分上心。 林风眉头轻挑,暗想: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多了去了,苍老师,波老师,小泽老师,冲田老师,以及让人欲罢不能的天海老师,桃谷老师…… 无论哪一个,都是德艺双馨的好老师。 好到能让人浑身颤抖的那种…… 算了,随便糊弄一个吧。 林风清清嗓子,笑道:“家师姓柯、名木、字皮油,雅号特儿,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尤其擅长种子之术、网络之术,二位可曾听说过?” 荀彧呢喃有声,“姓柯名木、字皮油,雅号特儿?柯木皮油特儿?这名讳好生奇怪。” 嘀咕几句,他又自言自语道:“种子之术,多半是关于耕田的。那网络之术又是何物?网络网络,便是网罗,网罗天下?” 荀彧突然一怔,这小先生所指的,莫非是帝王之术? 他从宋城来到此地,难道是故意接近主公,好趁机网罗许都英雄? 第15章 赶紧跑路吧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文火慢炖了半个时辰,小屋内外,到处都在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几个孩子全在门外转来转去,口水都能流下三千尺。 林风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温言安慰道:“好东西,总是要等一等的。不要心急,再过两刻钟就能起锅了。” 孩子们倒也听话,既不吵也不闹,搬来小板凳,挨个坐成一排,就在外面静静的等着。 荀彧站在身后,望着面前温馨的一幕,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这小先生,到底是何来历?” “他收养这些孤儿,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目的?” 想来想去,总觉得林风不是坏人,否则,他也不会受到乡民们的尊敬,也不会得到孩子们的爱戴。 荀彧长长松了口气,笑道:“先生宅心仁厚,令人叹服。吉老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分。” 提起吉老板,林风忽然回头,问道:“复合弓与连射弩,他交给丞相没有?” 荀彧点了点头,“回去之后,立马给了。丞相对那两样弓弩十分喜欢,要趁机组建一支弓弩军。先生,等到事成之后,老夫举荐你为弓弩军的参军事,如何?” 参军事,就是参谋,是主将下面的属官。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是从参军事做起的。 比如徐州牧陶谦,曾做过司空张温的参军事;荀彧、郭嘉,曾做过曹操的参军事。 在荀彧看来,林风是个教书先生,属于文职;他的年纪尚轻,显然没什么资历。做新军的参军事,再也合适不过。 林风愣了愣,对荀彧拱手称谢道:“承蒙抬爱,感激不尽。” 荀彧乍见之下,先是一阵意外,随后又不免点头微笑,很是欣慰。 都说这小子对仕途不感兴趣,十分难请。大伙劝了几回,总是说不动他。 看来,还得是老夫出面。 倘若,主公、军师他们,看到荀某人把他们心心念念的小先生带了回去,不知道会是何种表情…… 荀彧越想越美,嘴角都忍不住咧到了牙根。 “如此,吃完这顿饭,先生就跟我走吧。丞相那边,由我来说,你这参军一职,铁定跑不了的。” “不急不急。” 林风起身来到厨房,在灶底添了两把木柴,看了看锅后,便又走到荀彧身边,郑重其事的问道:“曹操,当真决定组建一支弓弩军?这里面,你家吉老板有没有参与在内?” 听林风这么问,荀彧脸上颇为得意。 有神弓神弩在手,曹营将士,射程比别人远,射速比别人快,而且,杀伤力也比别人高出好几倍。 守着这么多优点,没理由不组建一支专门的弓兵军队。 至于第二个问题,吉老板就是曹操,曹操就是吉老板,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想不参与都不行! “我家吉老板虽是商人,但与丞相的关系相当不错。老夫也不瞒你,组建弓兵军队,就是吉老板的主意。不仅如此,他还替丞相分担弓兵军队的粮草、器械等问题。” 荀彧微微一笑,眯眼瞧了瞧林风,“先生,老夫知道复合弓、连射弩都是你发明的。因此,也都念着你的好。老夫保证,只要你过去,最低是参军,最低!” 林风点了点头,“你们念我的好,我自然高兴。不过,奉劝你们一句,赶紧收拾收拾家当,该卖的卖,该留的留,赶紧跑路。实在跑不了,就等着准备后事吧。” 话一出口,荀彧瞬间傻眼了。 紧接着,他脸色憋得通红,瞪着林风久久说不出话来。 几个意思? 荀某好心好意的劝你出来当官,还担保最小不低于参军,你小子不另请也就罢了,怎么还骂人呢? 收拾家当,赶紧跑路? 实在跑不了,就要准备后事? 你特么咒谁呢? “小先生,荀某……” “嗯?”典韦久不言语,突然抬头瞪了荀彧一眼。 荀彧急忙改口道:“苟某,老苟我有句话……” 尼玛! 荀彧话没说完,自己先把自己给噎住了。 老苟老苟,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骂自己老狗。 但,事已至此,改不了了,荀彧只得继续往下说道:“老苟我有句话奉劝于你,祸从口入。” “丞相刚要准备组建弓弩军,你就说让大伙收拾收拾,赶紧跑路。万一被有心人追求起来,你这可是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管家言重了,眼下只有你、我、小护在场,除非你们出去告密,不然,哪里来的有心人?” 林风淡然一笑,趁着二人吭哧不语之际,又缓缓解释道:“想组建一支弓弩军,不是不行。有复合弓、连射弩在手,自然比外人更有底气。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典韦抢先问道。 “箭!” “制造弓弩虽然麻烦,但对于曹操来说,想要人手一把,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况且,弓弩的消耗本来就小,一把在手,只需日常维护维护,能用好几年。” “可是箭呢?一支两万人的新军,又以弓弩为主要手段,一场战争下来,要耗费多少支箭?” “这个,自然要看战争的规模,以及战场的形势。”典韦也弄不明白,只得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好,咱们再具体一点。就说攻取徐州,以前曹操打过的,你想一想,如果派弓兵为主力,需要耗费多少支箭?” 典韦闷头想了许久,最终答道:“如果对方坚守不出,怕是多少支箭都没用。不过,可以配合其他兵种合力攻城。但,就算如此,没有二十万支箭,也绝对下不来。否则,派弓兵过去,就没有意义了。” 林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二十万支箭,多久能造的出来?需要耗费多少人力?” 典韦支支吾吾,闷闷的道:“按许都目前的产量来说,怕是得两个月。” “两个月?”林风反问道。 “三个月吧。”荀彧接过话头,无力的道,“最少三个月,可能还要更久。” 林风淡然一笑,“三个月,估计还是加派人手,昼夜不休,合力制造。如果是千人大小的作坊,不知道要造上几年。” “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攒了几十万支箭,结果一场战场下来,瞬间没了。就这,能不能打赢还不一定。你说,曹操专门建造一支弓弩军,有什么用?” “万一他哪天醒悟过来,不去找你们吉老板的麻烦?” “听我一句劝,趁还没事发,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吧……” 第16章 你家主子跑了,我就不用还钱了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听完林风的话后,荀彧、典韦,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很显然,林风的考虑是对的。 造一支箭,虽然很简单,也用不了多少钱。 但造十万支箭,那就是一项耗费巨大且极为繁琐的任务。 曹营将士,每人的配给都是有数的。 多一支都不行,多一支都得向武库报备。 更何况动辄几十万支箭! 荀彧盯着林风,满眼中尽是惊异。 他终于明白,主公为何将此人看得如此之重了。 他也终于明白,主公为何在一次又一次的劝说失败后,仍是毫不灰心,仍是义无反顾的前来书院里问寒问暖。 甚至,主公还把他儿子留在书院,拜这位教书先生为师,借机和他搞好关系。 倘若换成自己,怕是比主公还要急切。 “小先生,我们有神弓神弩在手,若是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作用,岂不可惜?” 荀彧还想争取一下,好不容易能提高弓兵的战力,若是轻言放弃,实在可惜。 更何况,他也认为,一切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 “可惜?” 林风瞄了荀彧一眼,摇头叹道:“老狗,打仗就是烧钱啊!几十万支箭射过去,如果没法回收,那就是白白送给了敌军几千几百万大钱。” “那就不能射准点吗?倘若射的准点,把敌军消灭了,也是物超所值吧?” 荀彧始终不服,再三辩驳道。 “射的再准,一面城墙的事。曹操手下的弓兵,还能射穿墙壁不成?” 林风摊开双手,接着往下说道:“哪怕有些空隙,铁盾一挡,全都解决了。再多的弓兵,到最后还是得爬上城墙,用刀子说话。” 荀彧双腿一软,扶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风指出的问题,很残酷,也很现实。 就目前的兵种而言,最有作战能力的,始终是骑兵。 虽然,骑兵也配备弓弩,但只是辅助,他们的主要手段,还是冲阵厮杀。 想拿弓兵做主力,除非有用不完的箭,而且,还得能射穿敌军的城墙。 荀彧默然叹息,来书院之前的种种幻想,如今,被林风一番言语,全都打破了。 这位小先生,还真是不一般。 不仅对兵器制造极为擅长,有关战场中的形势、各类兵种的优劣,也有十分深远透彻的研究。 如此人物,哪怕留在主公身边出谋划策,也是绰绰有余。 荀某却信誓旦旦的说,要给他一个参军职务,还大言不惭的许诺,参军一职少不了他的,真是丢死人了。 荀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想着该如何表达歉意,谁知,林风突然面色一沉,嘀咕道:“我早就说了,让吉老板把弓弩交给曹操后,赶紧脱身。他不但不听,还提议曹操,组建一支弓弩兵。” “老狗,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活腻歪了?想早点见阎王?” “还有荀彧、郭嘉这些谋士,都是吃屎的吗?明知不妥,就不会劝一劝?” 尼玛! 生平第一次,荀彧被人当面骂了个狗血临头。 可他还不能反驳,而且,也无从反驳。 典韦哈哈大笑,故意拍着荀彧的后背道:“何止呀,小先生,荀彧不仅吃屎,他自己就是一坨狗屎。倘若,这老小子有先生万分之一的本事,丞相也不用那么烦心了。” “嗯?” 林风提高嗓音,调皮的道:“这倒也是。” 说了这么久,锅里炖着的猪肉也差不多好了。 林风在一众孩童的注视下,缓缓走进厨房,打开锅盖,用筷子扎了扎。 皮酥肉烂,满屋生香。 可以起锅了。 “孩儿们,抄家伙!” 一声令下,几名孩童瞬间跳了起来,捧着碗筷,吵着闹着围在林风身旁。 林风给他们每人夹了一大块肉,之后便拿出铁盆,盛的满满当当之后,端到院子里,招呼荀彧、典韦开吃。 炖了将近两个时辰,不仅腥臊油腻尽去,而且入口即化。 典韦捧着一跟猪棒骨,把上面的肉啃干净后,轻轻一吸溜,连骨髓都吞到了肚子里。 “过瘾!小先生,在你这里,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做的特别好吃。哪怕是狗屎,也比别的地方有滋味。” 林风咧开嘴,满脸嫌弃的白了典韦一眼,“恶不恶心,这正吃饭呢!” 典韦哼哧哼哧笑道:“恶心什么呀,荀彧吃屎才恶心。对不对呀,老狗?” 荀彧头都不抬,懒得搭理他。 他此刻,正沉浸在美味鲜香的猪肉大宴里,难以自拔。 “不是有酒吗?小先生,我去拿点酒给你喝。” 林风听了,急忙抬头道:“我突然想起来,下午还得干活,院外那些空地,我想翻一翻,喝不了酒。小护,算了,改天再喝吧。” 典韦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道:“客气什么呀,有肉了怎么能没酒?小先生,别见外,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嗯?” 他也不管林风同意不同意,转身就往后院仓库跑去。 林风瞬间愣住,别客气?跟在自己家一样? 好家伙,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见典韦离开,只剩下林风他们两个,荀彧趁机问道:“先生,按你刚才所说,以弓弩军为主力的首要问题,是箭矢的消耗过大,对不对?” “那么,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呢?倘若,箭矢的产量赶得上消耗,是不是就可以了?” 林风啃着骨头看着荀彧,无语的道:“老狗,你一商贾管家,考虑那么多干嘛?” “难道,你想造反?” 荀彧双手微颤,立马辩解道:“不可乱说,要杀头的。我只是,只是想替东家分忧。” “你也知道,我们东家吉老板,与曹府的来往颇为密切。他既然已经身陷其中,我们做奴仆的,总要为他想想办法。” “看不出来,你还挺忠心的。要说提高产量的办法嘛,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荀彧大喜过望。 林风摇了摇头,十分为难的道:“只不过,我现在欠了吉老板一屁股债,百八十万呢!我倒希望他赶紧跑路,如此一来,钱就不用还了。” 什么玩意? 还能这样? 荀彧人都傻了。 我家主公整天都在念叨着小先生小先生,说自己与小先生是至交好友,关系多么多么的亲密。 二人之间,犹如鱼水! 甚至,为了讨好这位小先生,我家主公三天两头的过来看你。 可你小子倒好,为了不还钱,竟然巴不得他赶紧跑路。 你可真是主公的好朋友啊! 荀彧郁闷之下,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钱不让你还了。你把办法告诉我,欠款什么的一笔勾销,这总行吧?” 林风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当真,你说话算数吗?” 荀彧满脸骄傲的道:“我可是府上的大管家,说过的话岂会不算数?放心,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条子,按上手印。不就是百八十万铜钱吗?对于我们来说,不值一提!” “好!好得很!你等着!” 林风真是开心极了,只要条子到手,那从此以后,他就无债一身轻。 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能放下了…… 第17章 新军,养得起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在书院里吃完饭,荀彧便马不停蹄的赶回许都城。 他要在军令下达之前,尽全力阻止曹操。 如果自己慢了半步,筹备新军的命令已经传开,想要再收回去,那就相当麻烦了。 到时候,不仅曹操脸上无光,军队的信誉也会跟着一落千丈。 此时的曹操,正被一众武将簇拥着,看几名军士试射神弓神弩。 箭矢嗖嗖,犹如飞蝗。 每一箭,都能射中百步之外的木靶;每一箭,都能引起将士们的欢呼。 “主公,荀令君回来了。”曹洪满脸喜色,近前说道。 “怎么这么久?让大伙等的好苦。” 曹操眉头微皱,指了指荀彧,笑着埋怨道:“荀卿,你若再不回来,就要错过一场好戏了。” 身为尚书令,荀彧不仅位高权重,在文武百官中也很有威望。每当曹操有大事宣布,必要等他在场。 荀彧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主公,可是要准备组建新军,以弓弩兵作为主力?” 曹操哈哈一笑,“你果然猜出来了!实不相瞒,曹某正有此意。刚才,大伙刚才也讨论过了。有神弓神弩在手,新军一成,必然势不可挡!” 曹操一开口,便有许多武将出声附和。 于禁捋着胡须,万分感慨的道:“百步之外,一箭射中木靶,而且,毫不费力。哪怕是名新手,也能熟练掌握。这不组建一支弓弩军,怕是说不过去吧?” 于禁是军中大将,自讨伐董卓时起,就跟着曹操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更是被封为益寿亭侯。 他既然举双手赞成,那身后一众武将,更没有理由反对了。 荀彧看了于禁一眼,又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突然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主公,下官认为,此举大为不妥。组建新军,以弓弩兵为主力,徒费钱财不说,也根本达不到克敌制胜的效果。” 曹操蓦地一愣,难以置信的盯着荀彧。 他本以为,荀彧和自己是一条心的。对于组建新军的想法,也必会义无反顾的支持。 况且,复合弓、连射弩的威力摆在面前,大伙有目共睹。曹营任何一种弓箭,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在场将士全都没有异议,谁知,他竟然当面唱起了反调,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曹操面色不悦,看了看荀彧,不冷不热的道:“有如此神兵利器,却弃之不用,反而说什么徒费钱财,岂不荒谬?” 于禁、曹洪等人,也十分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七岁的曹植突然扯了扯荀彧的衣袖,一脸天真的道:“荀卿,你刚才之所以说不妥,是不是小先生告诉你的?你仔细讲清楚呀!你若说的有理,父亲自然听你的。” 曹操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深处却瞬间泛起了涟漪。 对啊,荀彧消失了一上午,会不会是去书院了? 倘若果真是小先生所言,那,那自然另当别论…… 于禁、曹洪等武将,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先生这个人,当下也不免充满了好奇。 荀彧淡然一笑,对着曹植感激的点了点头,“不错,公子猜对了,正是小先生所言。” “他说,弓箭的威力再大,也射不穿城墙。哪怕是野外遭遇,只需一面铁盾,就能把绝大多数的箭矢挡在外面。” “小先生还说,想要快速消灭敌方的生力军,必须依靠骑兵冲阵、步兵厮杀。弓弩只适合辅助掠阵,或者暗中偷袭。” 话一出口,众人全都愣了。 因为亢奋,大伙只顾着讨论强弓硬弩的威力,却忽略了兵种之间本质上的差距。 在远距离作战中,弓弩确实有着很大的优势。 但,想要攻城拔寨,光放冷箭显然是不够的。 在场将领,许多人已经明白过来,不住的摇头叹息。 可曹操仍是不甘心,再三追问道:“放箭也是杀人,怎么就不行了?” “你用刀,我用箭,你我还差百十步的距离,我就已经把你射死了,而且,我还没有性命之忧。这不更好?” 荀彧摇了摇头,“两军交战,哪怕能用弓箭射中敌人,敌人也不会立刻丧失战斗力,还会支撑很长时间。反而是刀,一刀劈过去,对面非死即伤。就算不会当场毙命,也绝对站不起来了。” 话说到这里,于禁等人全都明镜似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两军交战,大凡被砍伤刺伤的将士,几乎全都躺在了血泊中,爬都爬不起来。 可浑身被射成刺猬,仍旧活蹦乱跳、奋勇杀敌的人,比比皆是。 “主公,弓弩兵,确实做不了主力。新军一事,还是算了吧。” 于禁扼腕叹息,满脸无奈。 曹操不由得大为光火。 他是主君,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岂能像放屁一样,说算就算? 最让他恼怒的是,军营之中,几百名武将全都眼睁睁的看着。倘若出尔反尔,就这么算了,那他的威信何在?以后何以立军? “组建新军一事,曹某心意已决,不必再劝!于禁、曹洪,上前听令!” 两位将军彼此看了一眼,纵有千言万语,但主公发话了,他们不得不从。 “末将在!” “命你二人……” “主公!”荀彧见状,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曹操冷眼相对,斥道:“军令一下,你有何话可说?” 荀彧眼角抽了抽,知道曹操正在气头上,一般人的话听不进去,便又把林风的名头抬了出来。 “小先生让我给您算笔账。” “算账?” 曹操当时就懵了,问道:“算什么账?” 荀彧让两位侍卫取来纸笔算盘,一边轻轻拨弄算珠,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假如,我们组建一支两万人的弓弩军。以他们为主力,一场战争下来,需要耗费多少支箭?” 曹操还没反应过来,曹植抢先答道:“少则三四十万,多了,那就没边了。” 荀彧点了点头,“造一支箭,要耗费多少钱?” 曹植又答道:“光看成本的话,少则二三十,多了,估计得上百。如果按三十来算,四十万支箭,那就是一千两百万大钱。” 荀彧呵呵笑道:“公子算的好快。不过,你没有把人力、费时计算在内。倘若全都加起来,一支普普通通的箭,成本最低在五十钱左右。四十万支箭,那就是两千万大钱。” “主公,就这么随便捣鼓几下,两千万没了,跟打水漂一样,还未必能杀多少人。咱许都连军粮都得发愁,哪有钱去养弓弩兵?” 曹操别的不怕,就怕提钱。 一提到钱,他就脑壳疼。 “嘶——,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这新军?唉!” 一声叹息,基本上下了定论。 荀彧走近两步,温言安慰道:“主公,你也不用烦心。小先生给我说了个法子,能让工坊造箭的效率大大提高。有了箭,再配以神弓神弩,我军的战斗能力,依然比别人高了一个档次。” 第18章 感谢你八辈祖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荀彧说完,就见几名军士,抬着一箱箭头、两筐箭杆,以及油漆、雕翎、锉刀、磨石等物,走到场地中央。 除此之外,还摆了几个工作台。 两侧武将纷纷看了过来,都不知道荀彧到底要做什么。 “谁会造箭?”荀彧高声问道。 造箭之难,首先在于原料。 虽说一支箭只有箭头、箭杆、尾羽三部分,但每一样都马虎不得。 箭头不过关,箭就没有杀伤力;箭杆不过关,箭就射不准;尾羽出问题的话,箭就容易打漂。 这不仅是个技术活,而且十分耗费时间。 军营之中,大多数人对造箭都是一知半解。偶尔有几个知晓的,也是嘴上说的多,一上手就懵了。 荀彧喊了好几声,才从人群中走出十个人。 “回大人,我们会造箭,不过,手生。” 荀彧笑道:“没事,知道怎么弄就好。” 他指着右手边五个人道:“你们五个,就按照老法子造箭。” 指着左手边的五个人道:“你们五个,按照我的办法造箭。你,负责打磨;你,负责组装;你,负责刷漆;你,负责尾羽;你,负责品控。” 最后那人笑道:“荀大人,何为品控?” “就是品质把控,倘若有残次品、不能用的,你就挑出来,放在一边。” 等几人全都明白了,荀彧又道:“你们两边就比一比,哪边速度最快,造的箭最好,胜出者,赏钱十贯!” 一贯,是一千枚铜钱;十贯,就是一万枚。 汉末时期,因为战乱、治安等原因,各地的物价差别很大。 许都身为国都,局势相对稳定,并且,在曹操的治理下,物价有所回落。一石米的价格,大概在二百钱到三百钱之间。 赏钱十贯,对于这些军士来说,等于他们大半年的粮饷。 众人摩拳擦掌,都想在诸位大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荀彧看向曹操,请示道:“主公,可以开始了吗?” 不管怎么说,曹操都是主君,刚才已经扫了他的面子,现在,无论如何都得把他捧起来。 曹操正自瞧热闹,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急忙点了点头,“开始吧,我也想瞧一瞧,小先生这个法子,到底有何精妙之处。” 一声令下,十名军士纷纷忙碌起来。 不同的是,右侧五名,依照的是祖传的老办法。 每人各自拿起一个箭头,先进行检视。确认无误后,就进行打磨。 等到打磨光滑,再拿起一支箭杆,接着进行检视。确认箭杆能用,方才进行组装。 组装完毕,然后安装尾羽、箭杆刷漆。 整个流程下来,观察的时间居多,动手的时间居少。 动手时,又以打磨箭头、捋直箭杆的时间居多,整体组装、品质把控的时间居少。 反观左侧,五个人,一人负责一种。 打磨箭头的,只打磨箭头,其他的都不管。安装尾羽的,只安装尾羽,其他的看也不看。 然而,就是这种分段式的流水作业,其产出的箭,一支接着一支,丝毫也不停留。 并且,无论是质量还是品相,都比右侧要好出太多太多。 转眼之间,左侧的箭杆已经下去大半。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必胜无疑了。 曹操面色惊奇,盯着左侧五人道:“他们造箭的速度,怎么如此之快?” “这才片刻功夫,居然产出了数百支箭?” 一时间,围观众人纷纷惊呼出声。 于禁、曹洪等武将,更是满心震撼。 就连小公子曹植,此刻也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主公,诸位,这种方法,便是流水作业。” “将造箭的整个过程,分为若干个点。一名工匠,只负责其中一点,将它做到顶尖、做到极致。长久以往,不仅越做越快,而且越做越好。” 荀彧颇为得意,对众人娓娓道来。 早在书院时,他刚听林风说起流水作业,就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种办法! 如今,当他看到众人惊异错愕的表情时,荀彧的那颗心,别提有多爽了。 妈的,现在轮到你们了!服不服! 吓死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 “主公,按照这种方法,我许都的造箭效率,最少提高一倍!倘若昼夜不休、轮番值守,那,提高个三四倍跟玩儿一样!” 提高三四倍,什么概念? 按许都目前的实力,造十万支箭,得折腾一两个月。 就这,还不一定能完成。 现在,只需十天! 曹操龇牙咧嘴、喜不自胜,甚至,他都想把那几名军士踢开,亲自上手试一试流水作业的妙用。 “好!荀卿,你做的好啊!来人,重重有赏!” 军士们每人得了两贯铜钱,全都笑逐颜开。 荀彧既挽回了面子,又被曹操当众嘉奖,更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他见曹操如此兴奋,干脆来个双喜临门,神神秘秘的道:“主公,相比流水作业,荀某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听了,肯定会对荀某感激涕零。” “哦?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曹操顿时惊喜万分。 一个流水作业,已经让他激动不已,可荀彧竟然还有绝招。 他甚至说,能让曹操对他感激涕零。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一向稳重的荀彧,夸下如此海口? 曹操强自忍住内心的躁动,切声询问道:“是否,也与小先生有关?” 荀彧面露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不错,正与小先生有关!” 接着,荀彧双手抱拳,骄傲的道:“主公,荀某为了帮你收拢人心,让小先生彻底归顺于你,已经擅自做主,将他欠你的百万大钱,一笔勾销了!” “俗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替主公销了他的欠款,他一定会彻底被主公折服,从此以后,必然为主公所倾倒。” “主公,荀某替你做成了这等大事,你是不是该对荀某感激涕零呀?” 曹操愣了愣,似是没听明白,确认道:“你是说,小先生欠我的钱,你给销了?” 荀彧自信的翘起了下巴,“销了!” 曹操再次确认道:“全销了?” 荀彧再次自信的翘起了下巴,“全销了!” 曹操脸色一黑,只觉得头昏脑涨、郁结难当。 他看着毫不自知、仍在沾沾自喜的荀彧,当场就给整破防了。 “那小先生欠我一大笔钱,就等于欠了我一个大人情,我打算用它来救命的。” “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全给销了。曹某对你,真是感激涕零……” 第19章 这种男人,为何不留给自己女儿?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操不说话,盯着荀彧看了好几圈。 直看的荀彧心里发毛! “主公,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替你销了小先生的欠款,就等于收买了小先生的人心。你该感激我才是……” 感激感激,曹某感激你八辈祖宗! 那小先生为了赚钱,买下半个许都的麻布,就等着曹家大办丧事,他好从中狠狠的捞上一笔。 他都不怕发死人财,区区百万钱,就能把他给收买了? 糊涂! 曹操越想越气,摇摇头,冲荀彧解释道:“以往时候,他欠曹某钱,曹某便能大大方方的问他计策、谋略。现在,他不欠了,曹某还怎么开口?” “哪怕曹某舍着脸皮,小先生也肯卖曹某面子,但两不相欠的情况下,他想帮你就帮你,不帮你,你还能逼他不成?” “曹某之所以让他欠着我,就是想把他牢牢的拴在手里。你以为,我在乎那百八十万?” 荀彧愣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 但,他已亲口答应林风,欠款,不要了,而且还以管家的身份,写了一个条子,按了自己的手印。 “这,这……” “荀彧!” 曹操皱眉紧锁,满脸不快的道,“你惹出的事端,你自己去摆平。无论如何,绝不能拉远我与小先生的关系。最好,能让他归顺于我。” 荀彧尴尬的笑道:“主公,这谈何容易?小先生,更像个隐士。他连官都不愿意当,让他归顺过来,怕是难比登天。” 曹操听罢,先是一阵烦闷,但仔细一想,确实有些为难,便退而求其次的道:“既是这样,曹某也不逼你。但,你一定要把他给看紧了。他现在无债一身轻,万一跑了溜了,曹某拿你试问!” 荀彧长长松了口气,“主公放心,下官一定照办。” 南山脚下,曹操安插的哨探不少,一是为了保护林风的安全,二是为了防止他被别人挖了墙角。 因此,对荀彧来说,盯不盯着都无所谓。 唯一的问题在于,如何才能拉近与林风的关系?如何才能顺理成章的让他归顺曹营? 荀彧想的脑壳疼,直到众人全都散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就在他茫然无措之际,这时,曹操最疼爱的长女、大公子曹昂的亲妹妹,清河公主,正巧走了过来,要领曹植、曹彰回家吃饭。 荀彧倏然一滞。 清河公主,似乎尚未婚配,而小先生,至今仍是单身。 清河公主,年方十四,容颜俊美,而小先生,刚刚十六,才貌双全。 清河公主,身为曹家长女,备受宗族宠爱,而小先生,实乃不世出的大才,尤为主公器重。 他们两个,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荀彧嘴角含笑,越看清河越是喜欢,越喜欢就越想撮合她与林风。 等到清河公主领着曹植、曹彰兄弟俩,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时,荀彧已经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主公。 主公,一定会同意! 当天傍晚,荀彧刚回到家,就把此事告诉了他老婆唐氏。 唐氏诧异道:“让丞相的女儿,嫁给一个教书先生?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太好吧?” “门当户对?妇人之见!” 荀彧白了她一眼,“你可知道,那位教书先生都有什么本事?” “军营之中流行的军体拳,是他发明的。轰动众将的神弓射弩,是他发明的。还有,宛城之战,我军本来要大败,正因为丞相听从了他的建议,这才能反败为胜。” “有如此大才,别说他只是一名教书先生,哪怕是个乞丐,也会有人争先恐后的拉拢他。” 唐氏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丞相早就看中那位教书先生了?” 荀彧呵呵笑道:“正是。小先生年纪轻轻,却惊才绝艳,关键,长得又特别帅,我若是个女子,铁定被他迷死了。也就是丞相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否则,他巴不得立马把女儿嫁给他。” 唐氏不说话,目光看向荀彧,过了好半天,突然开口道:“咱们也有女儿啊!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不给自己女儿留着?反倒要便宜外人?” 荀彧一个激灵,瞬间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对啊! 荀某自己有女儿! 似小先生这种人物,天下难找。与其送给别人,何不自己迎回家中? 反正,主公只说要与小先生搞好关系。 荀某把女儿嫁给小先生后,那就成了一家人,他俩不也间接的搞好关系了? 荀彧神采飞扬,一边按捺不住的搓着手,一边在厅堂内来回踱步。 “此事,绝对不能让主公知道,提也不能提。否则,他必然会先下手为强。明天,我请个假,你和我一起到书院里看看,先探探小先生的口风。” “如果,他有娶妻成家的念头,咱们立马找人说媒。趁主公不注意,赶紧把婚事定下来。等主公反应过来后,那一切都晚了。小先生,已经成为咱荀家的人了!” 荀彧越说越激动,连唐氏都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那,那小先生万一没有娶妻成家的打算呢?” 荀彧轻哼一笑,“不娶妻,难不成一辈子打光棍?天底下,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你放心,荀某哪怕是死缠烂打,也绝对要把他拿下!” 夜色渐深,厅堂里灯烛摇曳。 火光扫过夫妻俩的脸庞,扫过窗户上的剪影,伴随着春虫啾啾,欢快的跳动着。 星空之下,许都城一片静谧。 曹操端起酒杯,抬头看了看满天星河,本想一饮而尽,但杯中之酒,实在寡淡无味,远不如书院里的浓郁香醇。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林风。 “荀彧荀文若,实在可恶!” 啪的一声,酒杯摔在桌上,吓得几名曹氏子侄,全都打了个哆嗦。 “父亲,息怒。” 身为长公子,曹昂向来是曹家后辈的主心骨。每当曹操生气动怒时,他总要第一个站出来劝解。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孩儿觉得,倒不如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曹操稍稍平复,对曹昂赞许的点了点头,“昂儿说的有理,是为父太过计较了。不知你可有良策,让小先生归顺于我?” 经过下午那几件事,尤其是兵种理论以及流水作业,更加重了曹操迫切收拢林风的决心。 “这……” 曹昂一直忙于军务,许久没去书院了。他也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林风彻底臣服。 “依孩儿之见,应当多多拜访。等彼此之间十分熟悉了,再找机会亮明身份……” 没等他说完,曹植突然摆了摆手,“大哥,你这办法我们都懂,但多久才能熟悉?一年,还是两年?” 曹昂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曹操看向曹植,问道:“你有办法?” 曹植嘿嘿一笑,跑到曹操身边,低声反问道:“爹爹,我姐今年多大了?” “你姐?清河吗?今年,已经十四了。” 曹植挤了挤眼,“小先生今年十六!” “十六?” 曹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清河十四,小先生十六,他们,都该成亲了呀…… 第20章 跟曹某抢女婿,你有这个实力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古人成家的年龄普遍偏小,女子初潮之后,便可嫁人。 清河公主年芳十四,也到了安排婚事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曹操刚刚起床,便立刻往西厢走去。 他要带着清河公主,去见见林风,说不定二人极有眼缘,一见之下,便成了。 “清河,好好打扮打扮,过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南山郊游。”曹操不敢直接说是相亲,以免清河公主心生排斥。 “爹爹,女儿还用打扮嘛?”清河公主调皮的转了一圈。 曹操揉揉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宝贝女儿,不知不觉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妆容虽然淡雅,模样却娇俏动人。 衣着虽然简单,身段却窈窕妩媚。 “清河,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曹操打量几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爹爹,咱们去郊游,都有谁啊?”清河公主问道。 曹操微微一笑,“你哥哥曹昂,你弟弟曹植、曹彰,再加上你母亲,就咱们几个。” 清河公主与曹昂一样,都是刘夫人所生。但刘夫人死的早,二人都由丁夫人抚养长大。 她的母亲,指的自然是丁夫人。 “好呀,咱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出去玩了。” 清河公主开心的拍了拍手,一回头,又对曹操说道,“爹爹,女儿现在就去叫母亲。咱们早点吃饭,早点出发。” 曹操笑了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感慨万分。 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突然要她嫁人,还真有点舍不得…… 众人吃过早饭,便乘坐几辆马车,往南山山脚赶去。 一路上,曹植、曹彰两个机灵鬼,不停的在清河公主耳边嘀嘀咕咕。 “姐,你有没有意中人?” “姐,你年纪大了,该出嫁了。要不,我把我先生介绍给你?” 清河公主愣了愣,不明白他俩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马车停下,来到书院门外时,曹操突然走了过来,对清河公主暗示道:“书院里有位先生,年纪与你相仿。一会儿见了他,你俩好好认识认识。” 清河公主终于回过神来,这哪是什么郊游,这是全家一起上阵,哄着骗着,拉自己过来相亲! 她小嘴一撇,立马不乐意了。 “爹爹,我才多大,你就迫不及待的赶我走?若是不喜欢清河了,清河以后不在你面前出现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呢?” 见宝贝女儿生气,曹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曹植笑道:“姐,爹爹就是让你认识认识,没别的意思。我家先生长得帅,有才华,未必看得上你,你用不着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 清河公主气鼓鼓的,白了曹植一眼,哼道:“好!我就会一会这小子,看看他到底有多优秀!”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嘴角含笑。 这个曹植,够聪明的呀,还知道用激将法。 曹家有此子,倒也是件幸事。 进了大门,曹操刚要抬手打招呼,却发现林风并不在书院里。 只两个小孩子,逗弄着一窝小狗仔,蹲在院子里看家。 “你们先生呢?”曹操诧异道。 “先生和老狗伯伯去耕田了,吉老板,你若找他,出了门左拐就是。” “老狗伯伯?他是谁?” 曹操心中狐疑,急忙带着众人赶了过去。 等到地方一看,原来,孩子们口中的老狗伯伯,竟是荀彧! 他不在司空府当值,跑到书院里做什么? 还有,站在荀彧旁边的那位妇人,不正是他的老婆唐氏吗? 夫妻俩全都来了,荀彧这老小子,到底有何图谋? “夫君,我看荀大人与唐姐姐,似乎对小先生别有用心。” 身为女人,丁夫人在看到唐氏第一眼时,就已经有所警觉。 曹操微微颔首,深表赞同,“据我所知,荀彧的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们夫妻俩一起过来,多半打的是这个主意。” 好你个荀彧,竟然跟曹某抢女婿来了。 难怪他擅自做主,把小先生欠曹某的钱全都销了。 原来,都是算计好的。 跟曹某抢女婿,你有这个实力吗? 吃了狗胆了你! 曹操脸色一沉,忍不住扭头刺激刺激清河公主,“看看,看看!幸亏我们来得早,否则,小先生定然被荀彧老贼给骗了去。” 清河公主也十分纳闷,踮起脚尖,向前方看了看。 路边那名高挑的年轻小子,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小先生。 模样长得倒不错,挺帅的。 但,他有什么本事,能让一向自视清高的荀彧都来倒贴? 甚至,为了他,荀彧还瞒着爹爹,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小先生,我来啦!” 正在清河公主苦思冥想之际,曹操大笑几声,快步迎了上去。 “原来是吉老板,你来的刚好!” 林风点了点头,指着荀彧,无奈的笑道,“你府上的管家老狗,天不亮就跑到书院,非要给我介绍个老婆。我都说了不用,他还不死心,仍是粘着我不放。” “吉老板,你可得好好管管。” 曹操眯起眼睛,盯着荀彧道:“是吗?老狗,你可真够积极的呀!” 荀彧老脸一红,知道曹操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当即尴尬的不知所措。 唐氏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指向了清河公主。 荀彧大眼一扫,见丁夫人、清河公主全都来了,心里也明白了个七八分,对曹操嘴硬道:“东家不也挺积极的吗?咱们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小先生无父无母,我替他找个良配,也很正常。” 嗯? 荀彧,你这是铁了心的要跟曹某抢女婿啊! 不过,就你女儿的样貌身材,与清河相比,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曹操是荀彧的主公,在荀彧面前,他自然有绝对的话语权。 再加上女儿清河,长得既漂亮又娇媚,有如此巨大的优势,他并不怎么担心。 曹操唯一担心的是:小先生与清河会不会彼此看不对眼?会不会怎么说都说不到一块儿? 不过,二人一个才貌双全,一个窈窕美丽,应该不至于如此…… 曹操笑了笑,让开半个身位,指着清河公主道:“这是小女,清、清……” 来时过于兴奋,竟忘了提前想好化名,曹操面容瞬间僵硬,额头上已有冷汗冒出。 曹植见状,急忙站了出来,笑嘻嘻的道:“是青桐姐姐呀!吉老板,你怎么突然紧张起来啦?莫非,怕我家先生看上了你女儿,偷偷把她给拐跑了?” 曹操趁机借坡下驴,抚须笑道:“先生若能看上小女,那是小女的福分。不过,年轻人嘛,多交流交流总是好的。” 遮掩过去后,曹操对着曹植狠狠的竖起了大拇指。 好样的,小子,不愧是我曹操的种! 果然是机敏聪慧、临危不乱,颇有为父几分风采。 怕小先生看上我女儿,偷偷把她拐跑?说的漂亮! 如此一来,不仅幽默风趣的介绍他俩认识,还委婉巧妙的说明了来意。 小先生,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动心? 第21章 想让我嫁给你,呸!嘿嘿……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山脚空地,本来没有几个人。 一听说书院要翻一翻农田,种点瓜果蔬菜,许多村民纷纷拿着锄头、铁锨,大老远的就跑了过来。 不少人,甚至放下自己的工作,拔腿就往这边赶。唯恐来的慢了,农活都被别人抢了去,自己一点忙帮不上。 “先生,是要翻地吗?我来我来。” “先生,要种菜吗?我这有种子,现成的。” “先生,一会儿干完活,到我家吃饭去。我男人打的野猪没卖完,还剩不少肉,你们爷们好好喝几杯。” 乡音在侧,笑容在前,不仅让曹操感到欣喜异常,更让他感到十分惊愕。 他盯着林风,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小子,深得民心啊! 他一教书先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清河公主好奇之余,连连问道:“他们真的是附近的村民?全都抢着过来帮你耕地?” 林风笑道:“乡下人,纯朴可爱,没那么多心眼。” 清河公主再次追问道:“他们自家没有地?自家的农活干完了?” 林风正要回答,一名乡民抢先说道:“早就干完了。三四十亩地而已,费不了多少功夫。我一个人,几天就搞定了。” “三四十亩地,几天就搞定了,骗人的吧?”清河公主撇了撇嘴,显然并不相信。 曹操起初也没在意,只道是乡民们的托词,呵呵道:“大伙如此热情,确实令人感动。不过,三四十亩地,几天时间,怕是不够吧。” 谁知,那人却再次重申道:“真是几天时间,一点不假。就这,小先生还说我慢呢。” 曹操微笑不语,只静静的看着林风。 几天时间,能耕三四十亩地,他会仙术吗? 小先生还说他慢?吹牛都不敢这么吹。 荀彧见状,也忍不住无奈摇头。 他与曹操对视一眼,彼此交流了个眼神,那意思分明在说:小先生毕竟年轻,爱表现,他们想吹,让他们吹就是了。我们用不着较真,免得戳破了以后,大伙都尴尬。 曹操吐了口气,不愿继续追究,转而望着田里的农具道:“这是你们用的犁吗?模样倒挺奇怪,吉某怎么从没见过?” 往常农夫所用的犁,都是直辕犁,分双辕、单辕两种,采用二牛抬扛式的耕作方法,比较容易驾驭,效率也不错。 可林风面前的铁犁,似乎更小、更短。辕身是弯曲的不说,最前方还装了个把手形状的东西,像是能自由转动的船舵一般。 “这叫曲辕犁,小先生发明的。”那名乡民趁机介绍道。 “曲辕犁?”曹操满心惊讶,“它与我们平时用的犁有何不同?” 林风解释道:“简单来说,比起直辕犁,曲辕犁更加轻便,效率也更高。不仅灵活好用,而且省时省力。无论是掉头转向,还是翻地耕田,一人一牛足矣。” 曹操愣了许久,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一人一牛,也能掉头转向?也能翻地耕田?” 在他的印象中,只要是耕田,哪怕不过是一小块地,最少也得两头牛、好几人同时协作。 不然的话,连掉头都难。 可小先生却说,一人一牛足矣! 曹操半信半疑,走到曲辕犁面前,小心翼翼的抚摸来抚摸去,嘴里不停的嘀咕道:“这么神奇?倘若如此,那可是件大宝贝……” 荀彧紧随其后,一脸严肃的道:“东家,农耕之事,关乎到国计民生,丝毫大意不得。曲辕犁如果真的这么好用,那咱们许都的农具,可以更新换代了。” 曹操点点头,为了验证真假,竟趁众人不注意,突然跳了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就见曹操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扬着长鞭,有模有样的耕起田来。 荀彧围着他左转右转,一会儿观测耕牛前进的速度,一会儿检视犁过土地的深度。 “速度极快,入土尺余,好!东家,累吗?” “不累!一点都不累!” 曹操满脸亢奋,劲头比谁都足,“十分轻松。老狗,你不知道这个铁犁有多稳。” 荀彧越发惊喜,顿了顿,望着前方的田垄道:“东家,要拐弯了,慢些。” 哪曾想,曹操不仅不放慢速度,反而催促耕牛快点前行。 走到田垄处,荀彧本想过来帮忙,曹操却只轻轻一抬,铁犁便自然而然的转了个弯。 “这,这怎么像是驾车一样?东家,费劲吗?” “不费劲儿!哈哈,一点都不费劲儿!” 一连耕了大半亩地,曹操脸皮都晒红了,可仍是精力旺盛,喘都不带喘一下的。 路边众人看到这种状况,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曹昂咧着嘴歪着头,也不知是在夸林风,还是在夸他老爹,不住的赞叹道:“妙啊!真是奇妙!家父四十多的人了,居然还能健步如飞的耕田,跟年轻小伙子一样。” 那名乡民挺起胸膛,满脸骄傲的道:“也就是用先生的曲辕犁,才能如此轻松。换个别的,你老子早就累趴下了。” “哈哈,说的不错……” 田垄路边,瞬间爆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清河公主右手微抬,一边掩着嘴巴格格的笑,一边悄悄侧身,偷偷的看向林风。 此时此刻,她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悸动。 这小子,虽说年纪轻轻,没想到竟有这等本事。 连父亲、兄长,都对他青眼有加。看来,并非是个无能的乡野村夫。 看模样,长得确实挺帅。但,若要我嫁给他,那,那得…… 清河公主脸上一红,暗自啐了一口,“呸,长得帅有本事了不起?要我嫁给你,做梦!哼,嘿嘿……”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曹操、荀彧一前一后,直到耕完整亩地,这才停下来休息。 二人刚撒手,也不顾身份,往土里一坐,即刻讨论起来。 “曲辕犁确实是个宝贝,荀彧,你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等回到司空府,立马进行大范围推广,务必让许都百姓都能用的上。” 荀彧深以为然,答应下来后,又不免感慨道:“不得不说,小先生真是天才。他到底怎么弄出来的?为何我就想不到?” “谁说不是呢……”曹操捶着身下的泥土,一声叹息。 要说曲辕犁的构造,其实并不复杂。 但就是这么几处简单的改动,却能化腐朽为神奇,让耕种的整体效率,瞬间提高数倍。 “好女婿!曹某一定要收他做女婿!荀彧,你给清河做个媒人,撮合撮合他们俩怎样?” 曹操得意大笑,正要起身往林风那边走去,一抬头,发现荀彧正满脸幽怨的盯着自己。 二人瞬间尴尬起来…… 第22章 孔明啊,借你老婆一用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荀彧泱泱不快,撇着嘴巴吭哧了好半天。 让荀某给你女儿做媒?那谁给荀某的女儿做媒? 你女儿是人?我女儿便不是人? 你女儿脸大? 荀彧瞄了曹操一眼,壮着胆子,哼哼唧唧的道:“我也想收小先生做女婿……” “嗯?” 曹操眉毛一抬,似是没听清,“荀彧,你几个意思?曹某的话不好使了怎么的?” 荀彧不甘示弱,强行反驳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就那意思呗。管天管地,管不住嫁女娶妻。咱们又不是小先生的长辈,他要娶谁,咱俩说的又不算……” 事关宝贝女儿的终生幸福,荀彧本想在曹操面前硬气一回,可他话刚出口,气势却越来越弱,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到最后,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曹操淡淡一笑,摇头咋舌道:“不是曹某多嘴,荀卿呀,就你女儿那长相,跟你老婆一模一样,小先生瞧得上吗?” 荀彧嗓音微抬,含糊不清的嘟哝道:“我老婆怎么了?说不定,小先生就喜欢我老婆这样的。” “行行行,你老婆好,你老婆妙,你老婆顶的呱呱叫,大家都喜欢。” 曹操甩甩衣袖,溅了荀彧一脸土,扭头走了。 荀彧明知被他占了个大便宜,可碍于主仆身份,没法跟他计较。只好哑巴吃黄连,认了。 不过,刚到路边,他就抢在曹操之前,率先对林风发起了攻势,算是扳回一城。 “小先生,你要才华有才华,要长相有长相,不知是否有婚约在身?” 林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笑了笑,委婉的道:“婚姻大事,讲究缘分。我年纪还小,等两年再说。” “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天经地义。小先生,老狗认识一个女娃,与你十分般配,我把她介绍给你如何?” 清河公主听到这话,以为荀彧指的是自己,忙偷偷看了林风一眼,随后又立马低头,红着脸转向别处。 丁夫人也道荀彧是在帮她女儿说亲,拉着唐氏的手,笑呵呵的道:“有劳姐姐,有劳姐姐。此事若是成了,我请你们喝酒。” 曹操急忙瞪了丁夫人一眼,责备道:“你谢他做什么?他没安好心。” “东家,我怎么没安好心?” 荀彧当时就不乐意了,一边委屈的像个老头,一边忿忿不平的讨起了说法。 “东家,你把你女儿介绍给小先生是好心,我把我女儿介绍给小先生就不是好心?小先生看上谁,他就是谁家的,你连这都要管?” 曹操脸色一黑,嚷道:“我怎么不能管?小先生是我先认识的,我帮他把把关,合情合理。倒是老狗你,女儿比小先生都大,瞎凑什么热闹。” 唐氏听曹操话里话外,专挑自己女儿的不是,也坐不住了,“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是好事!年纪大知道疼人儿。女大三,抱金砖,享福着呢!” 曹植见荀彧的老婆都开口了,丁夫人却碍于情面,始终不好意思张嘴,立刻扬起头,奶声奶气的加入了战团。 “唐伯母说的是,女大三,抱金砖。我先生若是娶了你女儿,家里的金砖,能铺出一条路来,从许都直通洛阳。不仅享福,还折寿呢!” 几人越说越上头,谁都不服谁,虽不至于吵架,但言语之中,都是暗刺儿。 林风一拍脑门,突然高声说道:“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其实,我已经定下婚约了。” “嗯?有婚约了?” “先生,你有婚约了?” 四人既震惊又狐疑,全都异口同声的向林风看去,仿佛兴师问罪一般。 清河公主侧身凝眸,盯着林风,问道:“当真?” 林风轻轻点头,“当真!” 清河公主肩膀微颤,追问道:“谁?” 林风笑了笑,答道:“我说了你们也不认识,不提了。” 清河公主目光渐沉,可她仍是不愿放弃,再次追问道:“究竟是谁?” “对呀,女方是谁?”曹植快步走近,拉着林风的手,死活要问出个好歹。 众人如此较真,林风反而懵了。 他只是想撒个谎,先糊弄过去再说,免得大家为此争论不休。 谁曾想,竟然到了这一地步。 林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除了附近的乡民,并不认识外面的女子。 虽说三国的美女,他知道的不少,什么貂蝉,什么孙姬,什么甄宓,什么大乔、小乔,可她们都跟自己扯不上关系。 就比如貂蝉,首先在年龄上就差了一大截;其次,人家是吕布的,有主了。林风敢打貂蝉的主意,吕布弄不死他。 貂蝉之外,甄宓、孙姬那些也不行。 她们都比较有名,说出去没人会信。而且,生活轨迹也对不上。 除了这几个,林风就不认识其他人了。 “先生,女方究竟是谁呀?难不成,你自己也不知道?” 曹植已然看出了端倪,背着荀彧,对曹操、清河不停的眨眼睛。 林风没办法,只好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 想了许久,大小差不多的同龄人,又不怎么出名的,似乎只有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比较合适。 毕竟,丑女嘛,外人多不在意。林风对她又比较了解,不怕盘问。 “几位,我的未婚妻,名叫黄月英,襄阳白水人。” “莫非,是黄承彦之女?”曹操眉头紧锁。 林风心里一慌,下意识的道:“你认识?” 荀彧轻笑两声,把话题接了过去,“黄月英嘛,襄阳一带有名的丑女,长相比我女儿还……” “咳咳,总之,黄月英的丑,早已是名声在外。小先生,你怎么会看上她?” 林风当场傻眼了。 黄月英的丑,竟然如此出名? 真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 万一,这事传了出去,那林风这俩字不就和黄月英绑在一起了? 丢人不说,如果传到了诸葛亮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不会从此恨上自己吧? 但话已出口,收不回去了…… 林风摇了摇头,无奈的道:“吉老板,狗管家,还请你们替我保密。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狗管家? 有这么称呼别人的吗? 你还不如直接叫我老狗呢。 荀彧动了动嘴唇,一脸的黑线。 可转念一想,林风祖籍宋城,黄月英家在襄阳,二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有婚约? 莫非,这小子既看不上主公的女儿,也看不上荀某的女儿,所以才把这丑女抬了出来,好让我们打退堂鼓? 第23章 种菜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林风是彻底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为了打消曹操、荀彧等人的念头,他急忙扯开话题,盯着曹植问道:“你不在相府呆着,怎么跟吉老板他们黏在一起?” 曹植嘿嘿两声,嬉皮笑脸的道:“学生想念先生了,特意跟过来瞧瞧。” “油嘴滑舌!” 林风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转身指挥众人浇水耕地。 有曲辕犁的存在,耕作并不怎么繁重。半天功夫,乡民们已经翻了十几亩地。 曹操望着面前生机勃勃、欢乐祥和的景象,欣喜之余,不由得感慨连连。 “圣贤遗风,圣贤遗风啊!小先生,你若肯在朝堂里做官,那天下的百姓,必然要欢声载道、歌舞升平了。” 荀彧也紧跟着劝道:“不错。小先生,不如老狗替你开个口?凭我们与曹府的交情,丞相还是肯卖几分薄面的。” 这已经不是曹操他们第一次劝说林风了,前几次,林风只是笑笑,委婉的推辞了。 可这一次,他的态度却突然坚决起来。 “吉老板,此处好山好水好风景,乡民们又纯朴可爱,不比那藏污纳垢的朝堂要强?我生性懒散,自在惯了,受不了约束。此事再也休提。” 二人见状,明知劝不动,只好作罢。 清河公主还没从婚约一事中缓过气来,正自黯然神伤。 听到林风的回答,抬头注视着他的侧脸,心道:寻常人等,一提到做官,哪个不是喜气洋洋、争先恐后的? 有些人,为了能讨个一官半职,四处攀亲附贵、花钱送礼。甚至一出手,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往里砸。 可这小子,爹爹都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了,他仍是云淡风轻,瞧都不瞧一眼。 够清高的呀,真把自己当成宝了? 哼,我清河反正不稀罕,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赶明儿,让爹爹给我介绍几个漂亮公子,比你还要帅,比你还有本事,看你气不气…… 清河公主一边嘀咕,一边不由自主的跟在林风身后。 “吉老板,狗管家,差不多了,咱们回书院吧。等过两天,我买点种子,往地里一种,以后就不缺蔬菜吃了。” 林风一个人,其实吃不了多少,哪怕没菜没肉,随便垫吧垫吧也能对付。 关键问题在于,书院里面有孩子,而且都是六七岁的儿童。 他们万一缺吃少喝的,营养不良还在其次,万一落下个病根,那可要受一辈子的罪过。 曹操抚须笑道:“不知先生要种些什么菜?吉某做粮食生意的,别的没有,就是种子多。你只管开口,一会儿,我让小女回家去取。” 林风明白他的意思,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想撮合他们俩个。 然而…… 小姑娘的年纪,才止十三四岁。这要是放在现代,最起码三年起步! “青桐姑娘是贵府千金,怎么能劳烦她?吉老板,你太客气了,还是……” 谁知,清河公主生性要强,林风说不必麻烦,她偏要麻烦,“先生,无需多言。你要什么,我现在就回去拿。” 林风见她如此热情,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摆了摆手,笑道:“算了,改日吧,改日再说。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拿来就行了。咱们回书院,我给你们好好露几手。” 对于书院来说,曹操一行,是客人;附近的乡民,是自家人。 客人在场,乡民们虽有心请林风去他们家吃饭,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小先生,你家里有贵客,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你闲下来,咱们再一起喝酒。” 大伙牵牛的牵牛,扛锄头的扛锄头,对林风招手道别后,各自回去了。 林风回到书院,先是好一顿收拾,从仓库里抬出几套许久不用的桌椅、案几,全都擦得干干净净。 之后,又拿出平日里酿制的蜜饯果子、肉脯点心,摆了好几盘,让他们尝尝鲜。 接着,他便一头扎进厨房,仔细的整治起来。 山村之中,野味居多。 什么斑鸠鹧鸪、什么韭花冬菇;再加上水葱、春笋,雉鸡、猪豚,能下酒入席的东西,不在少数。 但除了山野菜之外,其他的东西,获取都有难度。 一般情况下,是山上的猎户送的。要不然,就带着孩子们,去河边捕捕鱼、钓钓虾。 实在不行,就只能吃存货了。 书院的马棚牛棚旁边,喂了十来只鸡鸭,三四条小狗。 狗是孩子们的玩伴,长大了又能看家,自然没人打它们的主意。 至于鸡鸭之类的,能生蛋的就留着,不能生蛋的,只好宰了解馋。 一顿饭,足足收拾了将近两个时辰,林风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清蒸鲤鱼、酱香骨头、春笋炒肉片、野鸡炖冬菇…… 腌韭花、拍黄瓜、炸萝卜、煸豆角…… 虽说菜品不多,但全是大盆装的,分量十足。 众人闻到香气,立马围了过来。 “好香啊……” “小先生,这是萝卜?还能炸着吃吗?” “这是胡瓜?怎么拍碎了呀?” “是胡瓜,不过,在我老家都是叫黄瓜。拍碎了比较入味,尝尝。” 林风一边笑呵呵的招呼曹操、荀彧等人,一边给孩子们盛了几样,让他们带着曹植、曹彰,到教室吃去了。 其余人等,也不分男女主次,全都坐在院子里。 “对不住啊,书院里只有食堂,没有客厅,你们将就将就。” 曹操哈哈大笑,“我就喜欢在院子里吃饭,景色幽美,人多热闹。青桐,去给先生倒杯酒。忙活这么半天,先生辛苦。” 清河公主红着脸,走到林风右手处,给他添了一杯酒。 等回头时,却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曹昂给占了。 曹操趁机说道:“没位子了吗?青桐,你就坐先生旁边吧。顺便和先生讨论讨论,如何才能提高厨艺。” 清河公主的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根,可环顾四周,只有林风身旁空着一个座位。 不得已,清河公主只好半推半就的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全都吃的红光满面。 “过瘾!真过瘾!” 曹操喝一小口酒,吃一大口肉,因为酒劲太烈,他时不时的还会嘶哈几声。 “小先生,没想到今天的菜品如此丰富,每一样都堪称珍品。” 林风看了看丁夫人,对曹操戏谑的道:“你老婆来了,我总得好好表现表现。” 曹操一愣,“我老婆来了,你表现什么?” “呃,没有没有,不过……” “吉老板,你老婆这么漂亮,千万得防着点曹操。万一被他看上了,估计你就又得绿了。” 二人说话的声音虽小,可大家彼此的距离都很近,因此全都听到了。 曹操老脸一红,差点没一口酒呛住喉咙。 尤其在面对丁夫人玩味的眼神时,他更觉得羞愧难当。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着这么多人,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你偷瞄我女儿的时候,我都没好意思说你…… 眼见父亲大为尴尬,曹昂急忙扯开了话题,“先生,你田里要种些什么菜?不如说说,明天,让青桐给你送来。” 林风本要推辞,但父子俩都不让,他只好拿起筷子,蘸了蘸酒水,在桌子上随意写了几样。 “豆角的话,营养高、口感好,可以多种一些。白菜、葱韭之类的,生活中总是少不了,也要种一些……” “孩子们每人每天,最少要吃四两蔬菜;附近的乡民,也要考虑在内。一亩地,大概能出……” 林风下笔如神,转眼间,已经写满了半张桌子。 其中,不仅有大人小孩所需的蔬菜数量,还有各类农作物的亩产量、总产量。 甚至,蔬菜成熟之后,能值多少钱,他全都算的一清二楚。 曹昂满脸震惊,盯着桌子上古怪奇特的符号,问道:“先生,这是什么字?你手里没有算盘,怎么算出来的?” 第24章 先生,你会奇门遁甲?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经过曹昂一提醒,其余众人也都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 一般人计算数量,都需要借助工具。 或者是算筹,或者是算盘,否则,动辄成千上万的数字,仅凭人的脑力很难计算得过来。 哪怕再不济,也须动动手指,靠心算与指算的结合,勉强应付一些简单的数字。 然而,林风只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既随意又轻松,所有的问题全在瞬息之间迎刃而解。 难道,他天生有着极强的算力? 可算力,是建立在记忆力的基础上的。 清河公主距离林风最近,看的也最清楚,她盯着桌子上奇奇怪怪的符号,一脸惊奇的问道:“先生,莫非你过目不忘?” 林风摇了摇头。 荀彧沉思片刻,忽然问道:“莫非,你精通《奇门遁甲》、《九章算术》?” 《奇门遁甲》是我国古代的术数著作,主要作用是阐述化解、运筹之道。 《九章算术》则是一部数学巨著,它不仅是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应用数学,也标志着中国古代数学体系的形成。 两部著作,无论哪一种,想要钻研透彻,都需穷极一生。 荀彧的侄子荀攸,为了探索术数之道,都快把《九章算术》给翻烂了,仍然只是刚刚触及到皮毛。无论他走到哪,手里总离不了算筹。 林风眯眼微笑,故作高深的道:“不过是些简单的数学问题,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书院里的孩童,基本上都会。” “当真?” 曹操一声惊呼,身体也不由得跟着前倾。 林风点了点头,“不信的话,就把他们叫来,考校一番?” 曹操闻言,二话不说,直接冲着教室喊道:“曹植,曹植公子,你过来。还有你们几个,全都过来。” 孩子们吃着闹着,正玩的高兴,听到声音,急忙嘻嘻哈哈的跑到院内。 “吉老板,怎么啦?” “我问你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加起来,总共有多少个时辰?” 孩子们先是一愣,等明白题意后,便各自捡了根小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曹植最聪明,速度最快,抢先答道:“四千三百八。” “对,是四千三百八。”第二个孩子紧随其后。 “我也算出来了。” “我也是。” 接着,第三个孩子,第四个孩子…… 除了曹彰以外,所有孩子都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曹操还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扭头对荀彧说道:“老狗,你算算,看他们的答案对不对。” “好,好。” 荀彧擦了擦额头细汗,左找右找,没有算筹,只得掰着手指,一五一十的背起了乘法口诀表。 “一三得三,一六得六……” 算着算着,他自己都糊涂了,老脸一红,不得已向林风求助道:“小先生,你这有算盘没有?拿来让我用用。” 林风笑道:“不用算了,他们的答案是对的。” 荀彧硬着头皮,强行辩解道:“万一是错的呢?几个小孩子,随便划拉几下,就能知道答案了?” 其实,他也心知肚明,小先生既然说是对的,那基本上确认无误了。 可让荀彧难以接受的是,自己身为尚书令,是朝堂中的二品大员,如今三四十的年纪了,居然还不如几个小孩子?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先生,你究竟教了他们什么?” “你们在桌上地上画的那些符号,莫非是仙家文字?难不成,他们在跟着你学习术法?” 荀彧面露惊疑,连连追问起来。 清河公主、丁夫人、唐氏,一会儿看着曹植,一会儿看着林风,满脸的不可思议。 仙家文字?神仙术法? 天底下,真有人能洞察天机、驱鬼通神? 林风只是笑笑,起身回到屋内,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册,放在众人面前。 “这是我的数学讲义,里面阐述了一些基本的数学原理。包括加减乘除、日常应用,你们做生意的,应该会有帮助。” 曹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术学原理?果然是术法之道。 好个先生,竟一点也不藏私,连这种本领都舍得拿出来。 曹植他们,就是学了此书里的内容,才变得如此聪慧机敏,连荀彧都比下去了。 如果,我曹家上下,人人都能将其吃透,那何愁宗族不兴?何愁大业不成? 曹操喜不自胜,乐得龇牙咧嘴,一把将书册抄了起来,直接揣进怀里,正色道:“多谢先生,吉某感激不尽。” 然后,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低下头继续喝酒。 吃完饭,曹操刚丢下碗筷,就急不可耐的回到了许都。 荀彧见状,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二人一到曹府,便钻进书房,取出书册仔细的研究起来。 林风的书册,本来是给孩子们讲课用的,自然浅显直白、通俗易懂。 二人只大略一扫,就全都明白了。 “主公,这是一部算经!”荀彧直截了当的道。 曹操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单单是算经,其中,似乎蕴含着许多高深的道理。荀彧,你看,此处关于数理运算,以及术式转换的阐释,别具一格,发人深思。曹某在其他著作中,从未见过!” “还有那个阿拉伯数字,怎么会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精妙?小先生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文字。” 荀彧默然无语,盯着书册,静静的出神。 许久许久,方才从口中崩出一句话,“人比人,气死人啊……” 曹操并未在意,将书册翻到图表讲解那几页,问道:“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把阿拉伯数字和图表结合起来,化为己用?” 不等曹操说完,荀彧直接打断他道:“完全可以!主公,我明白你的担忧。司空府的统筹运算能力,是过于繁琐笨重了。” 曹操的司空府,下分许多院落。 行政院、军务院、主簿院、长史院、管器械的、管仓库的……,等等等等。 每个院落的职责不同,各自负责的任务也不相同。 总体来说,官兵升降、军饷俸禄,水木工程、国计民生,什么都要管。 但无论如何,都少不了文书、账目,都少不了要统筹规划、运算盘查。 就司空府目前的能力来说,先不提统筹之类的复杂工作,哪怕只是简单的账目盘查,想要彻底的清算一次,少则一两个月,多了,指不定得要半年。 如果把各郡各县的户籍人口,以及当朝在编的文官武将也计算在内,那就没完没了了,根本就弄不清楚。 荀彧摇摇头,叹道:“以前,荀某还觉得,府中的干事,个个都是人才。就比如杨修,打起算盘来,那叫一个舞指飞扬。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曹植公子才七岁,连算盘都不需要。倘若假以时日,不得甩他几条街?惭愧,惭愧。” 曹操哈哈大笑,脸上尽是自豪。 杨修身为当朝名士,一度被认为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不知被多少人夸上了天。 尤其是祢衡、孔融等一众拥泵,几乎要把他捧成了自己亲爹。 甚至,就连曹操的老婆卞夫人,都对杨修大为称赞,说他“贤郎盛德熙妙,有盖世文才。” 因为这事,曹操还酸溜溜的吃了很久的醋。 可如今,你杨修再怎么牛,不还是被我曹操的儿子比了下去? 曹某的儿子,才七岁! 曹操心情大爽,比当众扇杨修几个巴掌都爽。 “荀卿啊,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曹植那孩子确实聪明。再加上跟着小先生,学了不少本事,比起杨修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你把荀攸、杨修都叫来,让他们按照书册中的内容,编纂出一套方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司空府的运筹能力,提高一个层次。” “至于,小先生那边……” 曹操微微眯眼,笑道:“明天,我就让清河以送种子的名义,亲自去一趟。凭我女儿的样貌身材,不信拿不下他!” 第25章 谈情说爱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对于曹操而言,清河公主不仅是他最为疼爱的宝贝女儿,也是拉近自己与程阳关系的最好纽带。 他关切的望着清河,语重心长的道:“女儿,你也见了,那位小先生随便一出手,就帮为父解决了许多难题,可谓是满腹才华。而且,年纪轻长得帅,于公于私,都是你的良配。” 清河公主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道:“爹爹,那林风已经有了婚约,怎么还能成为女儿的良配?再说了,女儿好歹是相府长女,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总不能舍着脸皮倒贴吧?” 林风的底细,曹操也不清楚,看他的本事大伙是有目共睹的。 至于他和黄月英的婚约,细品之下,总有些不大可信。 退一万步讲,哪怕他确实有了婚约,眼下不还没成婚吗? 只要没成婚,一切都好办。 曹操淡淡一笑,柔声劝道:“倒贴就倒贴,不丢人。女儿,加把劲,早日将他拿下,为父早日安心。等吃完饭,你就和曹植一起去书院。哪怕是死缠烂打,也不能让他溜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清河公主脸一红,气哼哼的离开了。 “夫君,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啊?” 丁夫人恰巧走来,开口问道。 曹操摇了摇头,叹道:“我还嫌慢呢。夫人,你好好想想,如果小先生并非藏身于山野间,而是居住在闹市里,凭他的聪明才智,不知有多少人会将其奉为上宾。” “若是下手晚了,他被别人抢了去,到时候,咱们就追悔莫及了。” 听曹操如此说,丁夫人也不再劝。 但,清河公主总归是她的养女。 女儿的终生大事,做母亲的岂能不管不问? “一会儿,妾身跟着清河一起过去,顺便把曹彰也带上。你不知道曹彰那小子,几乎要把先生当成圣人了。自打昨天回到家,连饭都不吃,吵着闹着要去书院拜师。” “可大半夜的,先生也得休息不是?卞妹妹就没理他。这给曹彰恨的呀,一夜没合眼,还骂卞妹妹不守妇道,说自己不是她亲生的。直到现在,小家伙仍憋着满肚子气呢!” 曹操一拍脑门,哈哈笑道:“怪我,怪我。昨天又是曲辕犁,又是算经的,弄得我心痒难耐,倒把他拜师的事给忘了。你替我准备几份厚礼,遂了这小子的心愿。” 丁夫人点点头,答应下来后,忽又皱眉问道:“卞妹妹不守妇道,又是怎么回事?曹彰为何说他不是卞妹妹亲生的?” 提起这茬,曹操脸都绿了。 按照林风的解释,他曹家的种,应该是曹植这样的。 身材虽然矮小,头脑却很聪明。 然而,曹彰呢? 长的人高马大不说,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更可气的是,还顶着一头黄发。 莫非,他真不是自己的种? 曹操心烦意乱,摆摆手道:“忙你的去吧,不该问的别问。小孩子胡言乱语,说的气话而已。” 丁夫人见他如此烦躁,顿感惊讶,下意识的就觉得里面有事。 不过,这种敏感话题,谁也不敢瞎猜。 先别管真假,万一闹出个什么动静,曹府上下,都得跟着丢人。 丁夫人放空心思,叫上清河公主,带着曹植、曹彰,起身往书院赶去。 此时的清河公主,一袭水秀长裙,宛如人间仙子;头戴白玉珠花,又平添了几分娇俏。虽只在十三四的年纪,却俨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丁夫人只瞧了一眼,就知道她是精心打扮过的。闻了闻,整座马车,到底都在弥漫着沐浴熏香后的味道。 她啧啧两声,指着清河公主的鼻子,调笑道:“刚才,是谁说不去的呀?怎么回屋就把新衣服换上了?” “嗯~~~,好香呀!看来,连身子都洗的白白净净的。干脆,你今晚也别回家了,就住在书院里。早日生个大胖小子,也好堵住你爹的嘴。” 清河公主大为窘迫,一张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偏偏,曹植这小子又十分调皮,伸手夺走了她挂在腰间的香囊,用力的嗅了嗅,大喊大叫道:“母亲,姐姐带了迷魂香!她要把小先生迷死,好趁机施暴!” “滚!” 清河公主抬起一脚,直接将曹植踹飞车外。 典韦本来正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赶路,一扭头,见曹植飞了出去,顿时吓了个半死。 “小公子……” 砰—— 曹植四脚朝天,摔了个七荤八素。 好在清河公主力气不大,曹植因为每天跑步,也有了底子,这才没有受伤。 不过,他也就此老实不少…… 到了书院,丁夫人将礼物交给林风后,便指着曹彰说道:“先生,我家这个孩子,一直想跟着你读书。还望你不要嫌弃,随便教他几样本事。” 林风笑了笑,“好说,好说。小张,你先进教室,熟悉熟悉。” 曹彰激动万分,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拔腿就往教室里跑。 曹植摔伤了臀部,坐不住,只得捂着屁股在院子里转悠。 趁林风讲课之际,他附在清河公主耳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姐,你不能傻站着,你得主动出击!上啊!” “上?” 清河公主皱着眉头,“这,这怎么上?” “怎么上,直接干他就完了!” 曹植趴在石桌上,一边晃悠悠的荡着两条腿,一边孜孜不倦的教育道:“男人和女人,好比是干柴与烈火,能不能烧起来,不在于需不需要,而在于碰没碰着。姐,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让他碰到你。” “什么跟什么呀?你别胡扯。” 清河公主虽然心思单纯,却也并不相信他的鬼话,“男女之事,可不仅仅是谈情说爱那么简单,麻烦着呢。哪怕是谈情说爱,也得找个过来人问一问,教一教吧?” “教一教?”曹植瞬间气苦。 他站在桌面上,一边掰起手指头,一边引经据典,当场冲着这个不争气的姐姐数落起来。 “咱爹爹,搞咱母亲的时候,才十几岁,谁教他了?” “咱爹爹,搞何进儿媳妇的时候,也不大,谁教他了?” “咱爹爹,搞袁绍……” “行了行了!你恶不恶心?” 清河公主捂住耳朵,不愿去听。 过了片刻,她又回过头来,红着脸问道:“按你所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我什么都不懂呀!” 曹植咧嘴一笑,凑过去,叽叽咕咕的道:“姐,你听我说。两个时辰后,书院放学,你把先生拉到小树林里,往他怀里一钻,什么都不用管,事儿就成了……” 第26章 书院里的火药味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放学后,林风正准备去厨房做饭,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回头一看,却是吉老板的女儿青桐。 水秀长裙,亭亭玉立;美目顾盼,春意醉人。 凭这长相,妥妥的玉女掌门。 林风先是一愣,随后便微笑着问道:“青桐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先生,今天不用做饭了。家母带了不少肉食,热热就能吃。” “哦,那好,我现在就去热。” 林风起身要走,清河公主却突然握住了他的食指。 入手处,轻若无骨,柔滑细腻。 林风心里一荡,诧异道:“姑娘,你这是……” 清河公主的脸颊瞬间变得粉红,人也跟着扭捏羞涩起来,“护院他们在厨房收拾呢,不用你去。你,你现在跟我去小树林。” “什么?” 林风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去小树林做什么?” 清河公主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抬起眼,一边用力的攥着林风的手指,一边目光躲闪的道:“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是。姑娘,我想做什么了?” “你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清河公主脸颊更红,大着胆子盯着林风。 书院里花开草长,春意盎然,黄雀蝴蝶,成双成对。 林风明白她的心意,早在吉老板领着一大家子人过来相亲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只是…… 林风悄悄收回手指,委婉的道:“姑娘,你,太小了……” “小?” 清河公主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颇为自信的挺直了腰杆,“不小吧……” 林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起伏匀称、玉质暗香,虽在二三新月,却已经有了初秋甜蜜之感。 确实不小…… 林风满是尴尬,提示道:“我说的是年纪,不是,不是那个。” 眼见林风大为窘迫,清河公主也起了玩弄之心。 她翘起嘴角,一脸的天真无邪,眨巴着眼睛问道:“我说的也是年纪,先生,你指的是什么?” 甚至,清河公主还刻意的晃了晃上半身,凑到林风面前,戏谑的捉弄道:“那个,是指哪个呀?你说呀?” 这种问题,林风没法回答。 况且,他也没有想到,看上去温柔娇羞的千金小姐,一旦调皮起来,居然如此大胆。 谁知,这还不算完,趁林风节节败退之际,清河公主瞬间贴了上去,像个小恶魔一般,嘿嘿哼道:“你说我小,先生很大吗?” 林风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是挺大的吧……” “有多大?”清河公主再次追问,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十六!” “啊?十六?那,那得多长……” “十六,岁!” 林风哈哈笑道,“也就是三十二个寒暑,五千多个日夜这么长。” 噗嗤—— 清河公主当即乐了,同时,脸颊也红到了脖子。 她突然张开双臂,搂着林风的后腰,满脸期待的道:“走吧,咱们去小树林里好好说。放心,只是说说话而已,什么都不做……” 林风歪着脑袋,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怎么感觉怪怪的?像是在说,我就蹭蹭而已,不进去…… “青桐姑娘,这样不好吧?” 清河公主也不管他,挽着林风的胳膊,就要强行把他拉到后院。 突然,荀彧从门外快步走进。 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先生?小先生?老狗看你来了,顺便给你介绍个朋友。” 清河公主一阵气苦,恨不得跑得荀彧面前,踢断他的腿。 这时,曹植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指着荀彧的鼻子骂道:“狗管家,你有没有眼力见?我姐马上就要得手了,你却跑来搅局,故意的吧?” 荀彧茫然无措,摊开双手道:“我怎么了?小公子,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呐!” “呸!” 曹植吐了口口水,扭头走到屋内,对林风、清河说道:“先生,青桐姐,没事。晚上你俩继续,我给你们把门。” “滚。” 清河公主撇撇嘴,红着脸走了。 林风顿感无语:古代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曹植才多大呀,七八岁,就已经开始做红娘了。 还有青桐,二话不说,拉着自己就要去小树林,也太彪悍了。 看来,长得太帅确实是个麻烦。以后,多少得提防着点,免得被美女劫了色…… “先生,先生?” 荀彧闯进屋内,右手在林风面前晃了晃,笑道:“先生,发什么呆呀!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侄儿,狗攸,吉老板的家仆,很有才华。他今天过来,是专门和你讨论算术问题的。” 狗攸,也就是荀攸,在许都负责城池改造、军营建设事项。职责所在,免不了要用到数学、算法方面的知识。 林风跟荀彧是老熟人了,见他带着侄儿过来,免不了开起了玩笑,“姓狗的奴仆,很有才华,狗奴才?” 荀攸脸色微变,出声质询道:“先生,你我第一次见面,怎么开口就骂人呢?” 林风急忙摆了摆手,“误会误会,不必当真。” 荀彧拍着荀攸的肩膀,笑道:“没事,小先生为人随和,逗你玩呢。咱东家在他嘴里,都成了老吉吧,叫你一声狗奴才,你还赚了呢。” 荀攸神色一滞,想想平日里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的主公,在这小子口中,居然被唤作老吉吧,他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林风喃喃自语,接着打趣道:“吉老板姓吉,你俩姓狗,你们凑在一起,是不是鸡狗不如啊?” 荀彧瞠目结舌,荀攸呆若泥塑。 二人虽然知道林风在开玩笑,可鸡狗不如这个词,也忒难听了。 荀攸淡淡一笑,清了清嗓子,问道:“先生,你每天在书院里,都干什么呀?” “教书。”林风答道。 荀攸抬高嗓门,再次问道:“叫什么?” “书,书啊!” “哎——,乖侄子!” 荀攸拉长声调,心满意足。 荀彧哈哈大笑,一张老脸上尽是得意,“先生,你叫我侄儿叔父,那是不是该喊老狗我一声爷爷呀?啊?孙贼儿……” 林风立马愣住了,好小子,居然合起伙来占我便宜! 行,既然大家都不肯吃亏,那咱们就试一试。 治不了你们这两条狗崽子,林某还真不当兽医了。 “两位仁兄,先吃饭吧。吃完饭,跟着孩子们一起去教室。今天,本先生给你俩好好上一课!” 荀攸双手抱拳、昂首挺胸,自信且不失礼的道:“学生,恭候大驾!还请先生不要令我失望!” 荀彧见二人说着说着,已经泛起了火药味,本来还想劝劝,让荀攸收敛点,以免曹操那边没法交代。 不过,他私底下也认为,凭本事看才学,自己这侄儿很有几分能耐。 否则,曹操怎么会接连写了几个月的信,只为邀请荀攸出山? 否则,曹操又怎么会连面都没见,就封荀攸做汝南太守,入为尚书,还给他挂上军师的名头? 比起林风来说,自己这侄儿在某些地方,可能稍显不足。 但,只论算经、术法的话,荀攸绝对够看! 第27章 气急败坏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主公,主公,坏了,坏了!” 人没赶到,典韦已经冲着曹府大嚷起来。 曹操一怔,奇道:“你不在书院里守着,怎么跑回来了?难不成放学了?” 典韦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没放学,我自己跑回来的。主公,坏了!荀攸他,他到书院里面,找先生的麻烦去了。” “啊——,有这事?” 曹操瞬间慌了。 荀攸,是他身边最为重要的谋士之一。不管是出谋划策、带兵打仗,还是城池改造、兵营建设,都离不开他。 林风,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才。许都以后的王图霸业、荣辱兴衰,全得指望他呢。 对于曹操来说,二人,谁都不能失去,甚至,谁都不能得罪。 可偏偏,他们两个居然起了争端。 “走,路上慢慢说,咱们赶紧过去!” 曹操不敢耽搁,骑着快马绝影,和典韦等人径直冲向书院。 好在书院里刚刚吃完饭,林风与清河两个,正有说有笑的哄孩子们午睡。 曹操长长松了口气,走到院子里,瞪了荀彧、荀攸一眼,斥责道:“你们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为何要找小先生的麻烦?” 荀攸微微欠身,盯着校舍的方向道:“那小子太过无礼,说主公是老吉吧,说我俩是狗奴才、狗管家。荀某咽不下这口气,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从典韦口中,曹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见荀攸为了几句玩笑话,竟被气成了这个样子,便忍不住觉得好笑。 “名字,称呼而已,不必太过较真。那刘备,不就被人称做织席贩履的大耳贼吗?那吕布,不就被人称做三姓家奴、杀爹专业户吗?又能如何呢?他们照样是皇叔,照样是猛将。” 典韦听后,忙跟着劝道:“对呀!就比如主公,又是吉利,又是阿瞒的,咱们私底下谁没叫过?尤其是郭军师和你,一喝醉了酒,阿瞒阿瞒的叫的可欢了。” 荀攸咬了咬嘴唇,真想狠狠扇这憨货几巴掌。 曹操却毫不介意,反而和颜悦色的道:“曹某生下来就比别人命苦,家父给我取个小名叫吉利,也是图个平安。人啊,命里越是缺什么,就越爱叫什么。” “比如董卓,命里缺地位,所以就叫‘卓’;比如何进,命里缺上进,所以就叫‘进’。比如孙策,命里注定缺少策略,所以就叫‘策’。荀攸,你知道你命里缺什么吗?” 荀攸歪着头,问道:“我缺什么?” “缺乏稳重!” 曹操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就因为你不够稳重,所以名字才叫攸。攸,便是悠着点;攸,便是告诫你不要冲动。” 荀攸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呢喃几声,忽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曹操,反问道:“主公,你叫曹操,你命里缺什么?” 荀彧、典韦一听,全都不约而同的向曹操看去。 曹操捋须微笑,有板有眼的道:“这还不简单?曹某姓曹名操,自然是缺,缺……” “缺什么?” 荀攸侧目斜视,嘴角微抬,“主公,你倒说说看,你命里缺什么?” 话到此时,荀彧、典韦再也克制不住,拍着桌子、砸着板凳,嘎嘎呱呱的爆笑起来。 那典韦,甚至贴着曹操的脸,喷壶似的笑道:“主公,你缺操啊!难怪你总盯着别人的老婆,也难怪你看见老寡妇就走不动路。主公,你是真的缺操啊!” “还是命里注定的!” 曹操瞠目结舌、面如土灰,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这,太尴尬了! 曹老太公也是,明知道本家姓曹,偏偏还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曹?操?操! 曹操铁青着脸,抬头看了看捧腹喷粪的典韦,又转身看了看不嫌事大的荀彧,最后,他狠狠的瞪了荀攸一眼,既郁闷又憋屈的骂道:“难怪小先生叫你狗奴才,我特么都想抽你……” 几人的身份虽然是君臣、主仆,但都在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彼此间的关系极好,并不会因为一时玩笑而翻脸。 荀彧强行忍着笑意,郑重其事的道:“主公,你说说你,若是缺钱,咱们可以去挣;若是缺粮,咱们可以去买。你这整个缺操,实在让我们有些为难啊!” 曹操气的乱颤,踢了典韦一脚,冲荀彧喝道:“行了行了,你还有脸说我,狗管家。” 随后,他自己也哼哧哼哧的笑了起来。 书院之中,到处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林风在校舍里休息了半个时辰,刚走出来,就见他们几个嘻嘻哈哈的,好奇之余,便走近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了?” 荀攸即刻收了笑容,抬手抱拳道:“先生,不是要给我们好好上一课吗?请吧!” 林风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呀?请,请!” 曹操本来要劝一劝,做个和事佬,可二人并列前行,谁都不肯退让一步,他也只好作罢。 到了教室,众人还未坐下,荀攸便急不可耐的挑衅道:“先生,你要怎么给我上课,还请赐教!” 林风见他来势汹汹、咄咄逼人,也不想惯着,背负起双手,问道:“你对数学、算法十分精通?” 荀攸微微眯眼,“不敢不敢,略知一二。” 这种说辞,表面上听着十分谦逊,实则异常孤傲。 不敢不敢,就是不错不错;略知一二,就是未逢敌手。 林风淡然微笑,点点头道:“好,我就出几道简单的数学题,考一考你的底子。” “可以!” “瞧见院子里那座水池了吗?” 林风指向室外,娓娓说道,“那座水池,是书院的孩子们洗墨的地方,就以此为题。倘若,老狗管家往池子里注满水,需要两个时辰;老狗管家往外排空水,需要三个时辰。” “现在,老狗一边注水,一边排水,若要把水池注满,总共需要几个时辰?” 众人原以为林风会考较算法,心里所想的也都是些复杂的数字、公式。 可林风突然出了这么个题,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时之间,大伙全被打懵了。 荀攸思索片刻,便皱眉低头,拿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荀彧闭着眼睛,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念念有词的扣来扣去。 至于曹操,则摇头晃脑,坐在椅子上硬琢磨。 几人各有各的办法,但无论是谁,都觉得这个问题绕来绕去的,怎么也摸不到脉门。 典韦愚直笨拙,并不擅长脑力。可见到大伙如此用功,都在苦苦寻找答案,他也盯着水池,默默的嘀咕起来。 “老狗要把水池注满,需要两个时辰;要把水池排空,需要三个时辰。他一边注水一边排水,总共需要,需要……” 弯弯绕绕,绕绕弯弯,他怎么也绕不过去,反而越来越浑,脑子里一片浆糊。 可典韦是个死心眼,越绕不过去,他就越要较劲。 “老狗注满水,需要两个时辰!老狗排空水,需要三个时辰!老狗!老狗……” 排水注水,注水排水,想的脑壳生疼,嘀咕的嘴角抽筋,始终毫无头绪。 到最后,典韦终于被逼急了,一拍桌案,指着荀彧破口大骂道:“老狗,你脑子有病吧?你要注水就注水,要排水就排水,可你在这左右开弓,又是往里倒又是往外排的,你特么是不是闲的蛋疼?” 第28章 你纯粹恶心人来的……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一道简简单单的数学题,却弄得几人焦头烂额。 特别是典韦,自己绕不过来这个弯,就把满肚子的怨气全都撒在了荀彧身上。 按官职来说,典韦不过是名校尉,荀彧却是当朝的尚书令。 两人之间,差了好几个级别。 不过,他们私底下的交情极好,妥妥的老伙计老哥们,因此,谁也没有当真。 可话说回来,荀彧其实也很郁闷。 题目是先生出的,他典韦弄不明白,骂自己做什么? 有种的,骂先生去呀? 憨货一个! 大伙愁眉不展,各怀心事。 曹操突然看向林风,说道:“先生,你这题目看似取巧,实际上没什么意义啊。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故弄玄虚了?” 荀攸虽说已经算出了答案,可在内心深处,也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古怪。 寻常的算术题,基本上都是直来直去的。 给单数,求总量;给速度,求距离。 可林风这道题,排水注水,边注边排,显然是在故意刁难人。 寻常生活中,哪会遇到这种情景? 林风笑了笑,反问道:“听说,去年时候,洛阳发了一场大水,不知有无此事?” 荀攸虽不情愿,还是如实答道:“确有此事。” “当时正在七八月份,天子还未移驾许都。黄河上游突然决堤,滔滔洪水,喷薄而出,巨浪冲天,连绵不绝。只一夜,便灌满了各大湖口。” “后来呢?”林风接着问道。 荀攸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渐渐变得异常阴郁。 “后来,各路官员即刻带人前去泄洪。只是,泄洪泄了几天几夜,水位仍然下不去。附近数百里土地,成了一片泽国。” “最可恨的是,治水的官员愚笨无知,竟然算错了泄洪疏散的时间!导致沿岸三四十个村镇,尽皆被淹,死了好几百名无辜百姓……” 洛河洪灾,曹操几人全都在场,一想起当时的惨烈状况,他们便忍不住冷汗涔出。 林风点了点头,淡然问道:“如果,他们会做这道排水注水题,又该如何?” 一言既出,众人全都为止一颤。 对啊! 排水注水,不就是蓄洪泄洪? 如果,当初的治水官员们,会做这倒数学题,必然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哪怕依旧无法阻止洪水奔涌,是不是可以提前安排沿岸的村庄撤离?那几百名百姓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曹操起身离席,对林风庄重的施了一礼,“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令我等茅塞顿开。只可惜,当时先生不在,否则,否则……” 荀攸听到此处,也不得不跟着感慨长叹。 山川治理、百姓管辖,本是国计民生的大事。朝堂之上,多少人为之喋喋不休。 可书院里的小先生,却能别出心裁,将其巧妙的化解在数学题中,真可谓深入浅出、独具一格。 这种才智与胸怀,不是一般人能与之相比的。 可反观自己,一味的争强好胜,一味的孤芳自赏,甚至还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格局,小了啊! 荀攸脸色微红,抬手歉意道:“多谢先生教诲,在下感激不尽。” 林风摆了摆手,没当回事,“学术讨论而已,算不得什么。我这还有一题,你们要不要听?” “听,先生请讲!” “好。” 林风清了清嗓子,笑道:“几位。” “在!” “请听题。” “是!” “说,老狗在家喝酒,一杯酒只喝一半,然后加满水。再喝一半,又加满水。再喝一半,还加满水。按照这个方法,一直喝下去。问,喝到第九十九杯时,老狗总共喝了多少酒、多少水?” 听到这个问题,典韦人都傻了。 酒,还能这么喝? 一杯酒,只喝一半,然后还得加满水。 加满水后,再喝一半,又要加满水。 一直这么喝下去,直到第九十九杯! 这,这特娘的…… 典韦猛然跳了起来,指着荀彧怒气腾腾的骂道:“老狗,你特么真的是有病!” “你个孙子刚才在那排水注水、左右开弓,弄得人烦不胜烦,我早就受够了!” “现在,你喝个酒都不让人省心。一会儿加水,一会儿只喝一半,你贱不贱?你是不是纯粹恶心人来了?” “老狗,我,我草尼玛!” 荀彧一听,也立马火了起来,指着典韦的鼻子骂道:“你特么才贱呢!我爱怎么喝怎么喝,你管得着吗?” 眼见他们两个,为了一点小事,居然当场对骂起来,曹操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了。 这个典韦,真是傻的可爱。 你自己听不懂题目,骂荀彧干什么? 弄得大家都挺开心的。 曹操哈哈大笑,荀攸也忍俊不禁。 过了片刻,典韦、荀彧依旧吹胡子瞪眼睛,站在教室里大骂,把丁夫人、清河公主都引来了。 曹操咳嗽两声,急忙劝道:“管家、护院,不可无礼。” 典韦一甩头,闷闷的坐在角落里,吭也不吭。 荀彧脸红脖子粗的,接连骂了好几句,“你才贱呢!你最贱!” 等过足嘴瘾之后,方才意犹未尽的转过身,冲林风笑道:“先生,继续,继续讲课呀!” “哦,好,好……” 林风定了定神,将目光从他们二人身上收了回来,继续说道:“这一题,要引入一个概念,方程式。《九章算经》中记载,方程……” 一道方程式,荀攸听的是如痴如醉。 他曾认真仔细的钻研过《九章算术》,对于方程式有个大致的了解。 但,碍于各种现实问题,荀攸无法将方程式具象化。 现在,借助林风所讲的阿拉伯数字,以及字母符号,荀攸这才恍然大悟,这才体会到“方程”二字的妙用。 津津有味的听了半个时辰,一直到下午上课的时间,荀攸仍是不知满足,始终不愿离席。 可孩子们已经涌进了教室,曹彰、曹植两个,开始嘟嘟嚷嚷的赶人了。他再不走,课都没法上了。 林风只得敲了敲桌案,笑道:“狗兄,时候不早了,咱们今天的讨论到此为止。你,你明天再来吧。” 荀攸眼睛一睁,瞪得像个铜铃,激动的道:“我明天也能来吗?好,先生,我一定到!绝不食言!” “呃……” 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他居然当真了。 林风干笑两声,委婉的暗示道:“狗兄,你明天如果有事,不来也行……” “来!一定来!先生既然诚意邀请,岂有不来之理?” 荀攸红光满满,昂首阔步的走出了教室。 临别之际,他还不忘回头对林风提议道:“先生,你的课讲的真好。不如,我搬到书院里住,咱们同床共枕、抵足而眠,做夜夜畅谈如何?” 第29章 人小鬼大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同床共枕、抵足而眠,欢声笑语、夜夜畅谈…… 不得不说,古人可真是热情。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被窝里就算了,还共用一个枕头。 共用一个枕头就算了,还要面对着面,整夜整夜的说着悄悄话…… 这种画面,太辣眼睛,林风想都不敢想。 “狗兄,千万别。我这书院房屋简陋、条件艰苦,实在不方便接客,你还是老老实实住自己家吧。” 荀攸也不气也不恼,呵呵笑道:“行,那我以后常来看你。先生,明天见!” 见,见,见个鸡儿…… 早知道,就不给他讲方程式了。 林风摇了摇头,送走曹操、荀攸几人后,就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曹彰新来,各方面的知识都有所欠缺,为了避免他与其他孩子的差距越来越大,林风只好放慢进度,暂且等他一等。 下午的课程,基本上以温习为主。 不过,曹彰还算争气,知道自己来得晚,又真心想学点本事,所以听得十分认真。 就连偷偷观望的清河公主,也忍不住频频点头,对曹彰赞不绝口。 两堂课,一个多时辰,转眼间就过去了。 放学后,书院里的孩子们围着曹彰,非要带他去河边捕鱼。 曹彰抬头看了看清河公主,满脸期待的道:“姐,要不,今天咱们晚点回去?反正有护院他们盯着,出不了事。” 清河公主也想多待会,这样的话,她就有机会和林风单独相处。 “好吧,姐姐去跟先生他们一起种菜,你们多加小心,切忌不要下水。” 曹彰欢呼一声,抓住曹植的胳膊,与孩子们一起向河边冲去。 原本,曹彰生的人高马大,身体素质最好,跑的也最快。 可现在,他突然发现,曹植这小子,跑的居然比他还快。 跟个兔子似的,一溜烟的功夫,竟然没影了。就这,他屁股上还带着伤。 曹彰急忙加快脚步,一边狂追,一边喊道:“你怎么跑的这么快?” 曹植回过头,神神秘秘的挤了挤眼,“先生嘱咐我说,没事就多跑跑。最好,七步之内能跑出大殿。先生还说,我若跑得快,能保住性命。” 曹彰糊里糊涂的,没怎么听明白。 到了地方,几名孩童取出粘网,系上石头,往对岸一抛,将小河拦腰截住。 之后,便又去浅水里捕虾。 这番操作行云流水、轻车熟路,看的曹彰、曹植兄弟俩,目瞪口呆、大感新奇。 可对于书院的孩子们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而且,个个都是游水的高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等明天,咱们就有鱼吃了。说不定,还会有螺蛳、螃蟹。曹植、老张,你们吃过螃蟹吗?” 螺蛳也好,螃蟹也罢,他们自然全都吃过。况且,林风曾经做过好几回。 曹彰第一次来到书院,吃的豆腐鲫鱼汤里,放的就有螺蛳。 想起书院里的饭菜,兄弟俩忍不住口水直流。 而当他们得知,饭菜里的鱼虾,都是小伙伴们亲手捞出来的时候,曹植幼小的心灵里,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他昂首挺胸,学着林风上课的模样,对一众孩子们说道:“咱们既然拜在先生门下,那就是同窗同学。以后,你们到了许都城,就报我曹植的名字。不管是喝酒吃肉,还是找姑娘找娘们,全算在我的帐上。” 书院里的孩子,大的六七岁,小的五六岁,牙都没长齐,何时听过这种话? 其中,年龄最小的那名女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找姑娘做什么呀?当新娘子吗?” 曹植本就人小鬼大,加上身在曹府,有他老子做榜样,见的多了,便嘿嘿笑道:“找姑娘,当然是玩啦!有肉吃有酒喝,她们还会亲自喂你,可好玩了!” 女童一脸欣羡,拉着曹植的手道:“我也要找姑娘,曹植哥哥,你给我找一个。” 其他几人也跟着嚷道:“我也要,我也要,给我也找个姑娘玩。” 曹植清了清嗓子,背负双手,一本正经的道:“没问题,此事包在我身上。等明天,我把我爹最喜欢的丫鬟带过来,让她先陪你们玩。放心,只要你们跟着我,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咱们一起匡扶大业,除暴安良。” 几个孩子一听,都高兴的不得了。 那名女童歪着脑袋,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再次问道:“哥哥,什么是除暴安良?要打人吗?” 曹植啧啧有声,伸手将那名女童搂在了怀里。 显然,对于女童的这个提问,他很满意。 “除暴安良,自然要打人!不打人,怎么除暴?不打人,怎么安良?” “打谁呀?咱们要打谁?曹植,你说!”孩子们摩拳擦掌,纷纷围了过来。 曹植嘴巴一咧,哼道:“打谁?看谁不顺眼就打谁!谁不听话咱们就打谁!” 孩子们恍然大悟,都觉得曹植这话,甚是有理。 那名女童满脸崇拜,小鸟依人般的望着曹植,只觉得他好厉害,都快有先生厉害了。 除去外人,书院里的孩子,共有六个。女孩子,却只有一个。 如今,唯一的女孩子却依偎在自己怀中,曹植的心里,别提有多骄傲了。 他豪情万丈,搂着女童的肩膀,非要带着大伙去许都玩玩,顺便找几个姑娘,好好的快活快活。 “走!今晚醉花楼里摆酒设宴,小爷我请客!” “如果看谁不顺眼,揍他娘的!有小爷我在,想打谁就打谁!” 几名孩童把网一丢,也不管什么鱼了虾了,喊着闹着要去城里喝酒。 正在小伙伴们激动兴奋之时,林风突然快步走近,抬起右脚,一脚踢在了曹植屁股上。 “好家伙,你还是个社会人!要去城里找姑娘喝花酒?要人陪你快活快活?来来来,曹植,我陪你!” 曹植吓得魂都没了,可他又不能跑,否则,明天还怎么来上课? 眼见林风手持教鞭,即刻就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曹植眼珠一转,立马嬉皮笑脸的道:“先生,你要快活找青桐姐去,找我做什么?万一我爹爹知道了,他不弄你?” “尼玛,还敢威胁我!你当我这先生是吃素的?你当我怕你老子?” 嘴上说不怕,可他老子曹操!杀人不眨眼的曹阿瞒! 林风说着说着,乖乖的收起了教鞭,白了曹植一眼,随手丢下两个水桶。 “去,跟我去浇地!” 随后,他看也不看,扭头走了。 直到田垄地头,林风仍是郁闷的不行。 历史上的曹植,原本是什么样子,他不清楚。 但,眼前这个曹植,典型的小痞子、小流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他这副样子,难怪曹丕要弄他,难怪最后被整的那么惨。 真不知道收曹植为弟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先生,你怎么了?” 见林风眉头紧锁、一脸苦笑,清河公主急忙走过来询问。 林风摇了摇头,叹道:“没事。青桐姑娘,麻烦你盯一下曹植,让他好好干活,不可偷懒。我现在去做饭,晚上就在书院吃吧。” 清河公主愣了愣,回头一看,就见曹植正搂着一名女童,大摇大摆的指挥典韦浇水。 一边指挥,他还趁机凑到女童耳边,嘀嘀咕咕的咬起了舌根,逗得那名女童眉开眼笑。 清河公主人都傻了。 她忍着怒气,对林风微笑着道:“麻烦先生了,请。” 随后,不等曹植反应过来,清河公主快步走了过去,提着他的耳朵,滴溜溜转了三四圈…… 第30章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第二天天不亮,荀攸便早早的来到了司空府。 看着桌案上的《九章算术》,以及林风讲义的手抄本,他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曹操偶然路过,看到这一幕,温言劝慰道:“荀攸,何必妄自菲薄?其实,你与小先生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主公不必劝了,在下有几斤几两,在下自己清楚。只可惜,小先生不肯出仕为官。否则,我愿退位让贤,把许都的建设、军营的改造,全盘交给他主持。” 曹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又何曾不想请林风出山? 为此,甚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都送了过去。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书院里的先生,只想做一名隐士。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亮明身份,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 曹操摇头叹息,转身就要回去处理公务。 就在这时,院落之外,郭嘉突然一路小跑着闯了进来。 “主公,军情!紧急军情!” 来到院内,郭嘉也顾不得行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在曹操面前。 “主公,袁术称帝了!袁术僭越天子,在淮南称帝了!” “什么?” 二人尽皆大惊! 袁术疯了吗? 哪怕大汉王朝已经分崩离析,可小皇帝还活得好好的。 天下诸侯虽各怀鬼胎,但也没人敢代汉自立。 他袁术算个什么东西?冢中枯骨一个,也敢打九五之尊的主意? 曹操伸手拿过书信,打开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信,是淮南的探子写的,字里行间藏有暗号,做不了假。 袁术,真的称帝了。 最让他感到震恐的是,小先生早有预言! 眼下发生的一切,和他所说的丝毫不差。 曹操面色惶惶,顿生惊骇。 “主公,小先生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郭某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荀攸本来正自苦思,听到这话,也满脸错愕的道:“这关小先生什么事?难道,他,他……” 曹操仰天长叹,半喜半忧的道:“不错。小先生曾对曹某直言,张闿已经投靠了袁术,袁术,会在近期内称帝造反。如今看来,全中!” 荀攸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有这等事?他不是个教书先生吗?” “何止如此呀……” 郭嘉苦笑两声,摇着头道:“宛城之战,他说中了。刘宠之死,他也说中了。现在,袁术称帝,他又说中了。实不相瞒,小先生还曾对我说过,郭嘉,早晚死于伤病,而且,还是在征讨敌军的路上。” 二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郭嘉最近一段时间,为什么一直戒酒戒色。 原来,是为了调养身体、保住性命。 曹操考虑良久,对郭嘉斩钉截铁的道:“军师,袁术称帝一事,你就不用管了。暂且放你几天假,留在许都安心养病。” 郭嘉惨然一笑,不敢违抗。 曹操转身看向荀攸,吩咐道:“把众人全都叫来,升帐议事!” 袁术称帝,大逆不道! 曹操身为丞相,把持着汉室正统,自然不能听之任之。 否则,他以后还怎么挟天子以令不臣?还怎么成就自己的王图霸业? 号令一出,文臣武将,纷纷聚集在议事大厅,商议如何讨伐袁术。 相比之下,郭嘉的状况就十分凄凉了。 曹操不让他参与,是为了他好,既怕他受累,也怕他费心。 郭嘉自己也明白,可心里就是憋屈。 耳边听着议事大厅内噪杂切切、群情激昂,郭嘉满腔忧愁无处排解,便走到长乐大街,钻进醉花楼里,叫了两个娘们,狠狠的发泄了一番。 事后,直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郭嘉才稍微有了些爽意。 看看天色,已近傍晚,书院里该放学了。 郭嘉提上两壶美酒,出了长乐大街,一路往南山书院走去。 林风刚刚吃了晚饭,正带着孩子们在河边钓鱼。 眼见郭嘉一摇三晃的走来,脚步虚浮、面色灰黑,口中还气喘吁吁,忍不住问道:“小郭,你怎么了?看你这样子,被人给打了?” 郭嘉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打的别人。” 林风更奇怪了,“打的谁呀?怎么打的?” 郭嘉猥琐一笑,扶着自己的后腰,说道:“打的几个姑娘,用棒子打的,乱棒毒打!” “乱棒毒打?” 林风顿时惊了,“好端端的,你打人家姑娘做什么?还乱棒毒打。不怕把人家姑娘打哭吗?” 郭嘉抬高嗓门,得意的道:“打哭了呀。哭的嗷嗷叫,可惨烈了!” 他丢下酒坛,随手往河岸边一坐,就势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浮云,叹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对着人家姑娘乱棒毒打。就比如吉老板的女儿青桐,早晚免不了吃你一棒。” “依我看,不仅她免不了吃你一棒,你也免不了舔舔盘子。谁让人家脸长得好看,身材又……” 话音未落,林风早拎起水桶,朝他脸上盖了过去。 郭嘉躲闪不及,被浇了一身的鲜鱼活虾。 不过,他也不介意,反正,他被曹操放了假,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掌管大军了。 郭嘉挪了个窝,伸腿踢了踢林风,嚷道:“去!给我弄两个菜,爷们要狠狠的喝个痛快。戒酒戒了大半个月,今天绝对要一醉方休。” 林风冷哼着瞥了他一眼,见这混蛋猥琐归猥琐,心情确实不好,就暂且顺着他一次。 若是下回,他再敢当着孩子们的面,舔盘子吃棒子的胡说一通,非得让他也尝尝乱棒毒打的滋味。 “走了!有些剩饭,本来是喂狗的,我去热热,就当下酒菜了。” “卧槽?你敢给我吃剩饭,还特么喂狗的……” 咣当一声,又是一记水桶砸在了郭嘉脸上。 除此之外,林风的鱼竿也趁机招呼过去。 郭嘉立马爬了起来,满脸堆欢的道:“剩饭香,剩饭好吃。若把剩饭热三遍,和肉都不换。走走走!” 夕阳之下,两人一个在前面气呼呼的走,一个在后面笑嘻嘻的追。 书院里的孩子们,提水桶的提水桶,抱酒坛的抱酒坛,在微风的吹拂下,在春草的细语中,哼哧哼哧的紧随其后。 剩饭一热,又是几道卖相不错的下酒菜。 两只小狗闻到香味,叽叽叫着跑到门外,围着厨房乱蹦乱跳。 郭嘉趁林风不注意,抬脚将小狗踢出丈余远,端着酒菜来到院子里,一坐下就开始大吃大喝。 一边吃,他还一边笑道:“先生,吉老板这两天要去淮南。袁术称帝了,他要给丞相运送粮草。” 林风顿了顿,皱眉道:“袁术撑不了多久,曹操很快就会回来。只不过,吉老板就不好说了。” 郭嘉哈哈两声,对着林风摇起了头。 曹操,就是吉老板。曹操都回来了,吉老板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林风这番推断,无疑撞在了郭嘉枪口上。 “袁术,枯骨而已,不值一提。丞相想要拿下他,十分随意。到时候,我们东家也会跟着班师回朝。先生,你怕不是多心了。” 林风眉眼一挑,“打仗容易,粮草呢?粮草够吗?” 郭嘉脸色微变,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粮草,粮草是不多。” 林风没有回答,再次问道:“小郭,你知道粮草不够,会发生什么事吗?” 历史上,曹操征讨袁术,粮草确实不够。 本来,曹操想要速战速决,可对方却坚守不出。接连耗了几个月,始终拿不下寿春。 再加上诸郡荒旱,难以接济,曹军一度陷入恐慌,致使三军将士怨声载道,几乎要引发动乱。 在林风看来,吉老板既然给曹操运送粮草,那无论战况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这个锅,背定了!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 林风盯着郭嘉,一字一顿的道:“曹军没有粮草,耗不起;对方守着大本营,却坚守不出,你说,这仗怎么打?” 郭嘉琢磨再三,答道:“如果,尽起三军,强行攻城呢?先生,我们人多,足足有十几万大军。” 林风哂然而笑,叹道:“也只能拿将士们的性命,硬生生的往前推了。” “不过,到底要死多少人,怕是难以想象…… ” 第31章 白嫖?我还想零元购呢!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听林风如此说,郭嘉一点也不苟同。 打仗打仗,换句话而言,不就是杀人放火、攻城略地吗? 不死人,叫什么打仗? “我家吉老板虽然只是一名粮商,却也懂得春秋大义。那袁术都称帝了,身为丞相的生意伙伴,岂能不跟着出一份力?”郭嘉喝了一杯酒,显得十分随意。 随后,他又摇头晃脑的道:“先生啊,我知道你是读圣贤书的,见不得战火纷纷,生灵涂炭。不过,从古至今,哪一个太平盛世不是从战乱之中打出来的?依我看呐,你有些妇人之仁了。” 林风并未吭声,而是低头看着郭嘉。 看着看着,他想起来了王垕。 就是那名因为粮草不济,被曹操诬陷杀害,做了替死鬼的仓官。 “曹操想拿下寿春,没那么容易。你和吉老板,还是早做打算吧。” 一句话,把郭嘉气的哇哇大叫。 老子拿你当朋友,才跟你推心置腹。 可你小子不当回事也就算了,反而还诅咒我们。 你是多没有良心? 曹操和吉老板是一个人,他自己砍自己的脑袋? “先生,你可不能胡乱言语。就刚才那番话,说你妖言惑众都是轻的。狠一点,那就是造谣生事、扰乱军心,要杀头的。” 郭嘉重重的敲着石桌,告诫林风不可任性妄为。 实际上,他也感到奇怪,凭神弓神弩的加持,曹军如今的战力,已经拔高了一个档次。打个袁术,能费多大事? 林风想了想,缓缓问道:“咱先不提别的,我问你,袁术有多少兵力?二十万,有吗?” 郭嘉皱了皱眉,点头道:“应该有。” 淮南地方虽然不大,人口着实不少。袁术之所以敢称帝,也是因为有雄厚的实力作为支撑。 不过,最近两年,袁术骄奢淫欲、挥霍无度,单是后宫妻妾,就足有数百人,每日莺歌燕舞、置酒高会。 可他手下的将士却饥寒交迫、缺吃少穿,连最起码的衣食都难以保证,更不用提兵器铠甲了。 两相比较之下,淮南兵马再多,也不足为虑。 “二十万,小郭,你觉得好打吗?”林风随口问道。 郭嘉自信的点了点头,“当然!曹军将士,勇猛无畏,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 “那好,就算曹军能以一当十,可袁术若是避而不战呢?曹操是强行攻城?还是僵持对垒?” “若是僵持对垒,粮草能撑多久?” “若是强行攻城,寿春要打多久?” “两个月?三个月?拿下了寿春,袁术还能逃到南阳、九江,曹操追不追?” “追的话,还有没有粮草?没有粮草,手下将士们怎么活?” “不追的话,也算打了个胜仗,保住了大汉的正统,保住了许都的权柄。可曹军死了这么多人,耗费了这么多钱,实力大减之下,最终便宜了谁?” 一句句话,如一把把刀,插在了郭嘉心口上。 郭嘉后背发冷,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得跟着微微颤抖。 显然,他没考虑到事情背后的因素。 曹操东奔西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当,这才在许都立下了脚跟。一场仗打下来,怕是要消耗个七七八八。 就这,还只是粮草、器械等身外之物,如果加上兵力的损耗,那真是吃了大亏了。 最终便宜的,肯定是那些坐山观虎斗的其余诸侯。 可话说回来,袁术又不能不打。不打,汉室的威严何在?曹操身为丞相,以后还拿什么争天下? “先生,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十分有理。但问题在于,就算没有粮草,丞相也得出兵。哪怕不是真打,最起码得做做样子。袁术胆敢称帝,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林风微微一笑,摇头道:“没说不打,只是要讲究方法。” “小郭呀,不是我说你,幸亏你只是吉老板的宾客。倘若是为曹操办事,就凭你这猪脑子,早晚把他们全都坑死。” 郭嘉一听,顿时愣住了。 我猪脑子? 我会把他们坑死? 我郭某人可是曹操亲自请过来的军师,怎么到了你这,一文不值了? 郭嘉真想拿起板凳,狠狠的砸在他脸上。 “先生,你到底几个意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都把我整懵了。” “所以说,你是个猪脑子。小郭,你和郭嘉都姓郭,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人郭嘉要是在这,早就有主意了。” 郭嘉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就直说,究竟要怎么办吧。” 林风收了笑容,心平气和的道:“其实,很简单。曹操最大的依仗是什么?小皇帝啊!有小皇帝这张王牌,他就有了话语权。无论做什么,一纸诏书下来,其他诸侯都得听从。” “就比如讨伐袁术这事,曹操只需写几封信,盖上天子大印,问刘表借点兵马,问孙策借点粮草,问吕布、刘备借几名将领,这不就什么都有了?哪怕他们不愿意,也可以稍微施压,多少都能凑点。” “甚至,曹操还可以派人到河北,找袁绍说道说道。他兄弟僭越称帝了,作为袁氏族长,又是天下世家的头领,总得表个态吧?哪怕袁绍不肯出兵,给俩钱花花总是应该的吧?” 林风语气轻快,侃侃而谈,说起来十分随意。 可郭嘉听来,却满是惊愕。 向刘表借兵马,向孙策借粮草,兵马粮草都齐了,再问吕布、刘备要几名大将。 完了完了,还要跑到河北,问袁绍要俩钱花花。 郭嘉看着林风,试探性的问道:“白嫖啊?” “对对对!” 林风哈哈大笑,“就是这个意思,也叫零元购!殊不知,别人的老婆总是好的,别人家的饭菜总是香的,这一点,曹操比谁都清楚。能白嫖的,谁花钱啊?傻吗?” 乖乖…… 郭某本以为,你小子是个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谁能想到,竟然也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不过,白嫖,确实不错。 别人家的老婆,能不好玩吗? 别人兜里的钱财,花着能不痛快吗? “懂了,郭某懂了……” 郭嘉笑眯眯的看着林风,就像看到了他的平生知己。 以往对林风那些刻板、古旧的印象,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亲切感。 “先生,事不宜迟,我现在要赶紧回去,把这些想法告诉吉老板。免得他到了淮南寸功未立,还因为粮草不够而受到牵扯。这些没吃完的剩菜,你就喂狗吧。” 没等郭嘉起身,林风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腕,笑道:“我那几只小狗喂过了,这些剩菜留着也没用。” “不如这样吧,吉老板不是马上就要随军出征嘛,我多次受他照顾,怪不好意思的。你把这些剩菜拿过去,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给他饯行了。” 啥玩意? 拿着喂狗的剩菜,还是热了两回的,给我家主公饯行? 尼——玛—— 林风,你做个人吧! 你吃我家主公的,喝我家主公的,吃饱喝足后,还要搞我家主公的女儿。就连地里种的菜,都是我家主公送来的。 典韦刨坑、曹植浇水,你呢,与清河公主在旁边谈情说爱、交头接耳,还特么乐得屁极屁极的。 回过头,你就拿着喂狗的剩菜,给我家主公当饯别礼? 都特么不如空着手! 郭嘉瞪大了眼睛,当真被林风的这番操作给震撼到了。 偏偏林风还一脸无畏,诚意满满的道:“小郭,拿着呀!千万别客气!” 我客气尼玛呀…… 郭嘉哭丧着脸,找了个食盒,将剩菜剩饭装了进去,骂骂咧咧的走了。 第32章 你拿着书院的狗盆做什么?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回去路上,郭嘉一直很纠结。 要不要把东西送给曹操? 毕竟是剩菜,给的话,会不会对他不敬? 可话说回来,不给的话,是不是也是不敬? 就这么纠结了一路,郭嘉终于来到了司空府。 曹操正在商量讨伐袁术的事宜,荀彧、荀攸、典韦、曹洪都在。 一见到郭嘉,手里还提着个食盒,曹操便面带微笑的道:“军师,你从书院回来了?” 郭嘉勉强笑了笑,把食盒放在庭木上,低声应道:“这是,这是小先生……” “哦?莫非是小先生送给曹某的礼物?”曹操满脸期待。 眼见如此,郭嘉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小先生说,主公不日便当随军出征,他弄了几样小菜,算是给你的饯行礼。” “瞧瞧,瞧瞧!曹某真是没白疼他,大晚上的,还亲自给我做了许多美食。快拿来,快拿过来。” 曹操虽是丞相,却一直没对林风表明身份。 他很清楚,林风不喜欢当官的。万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林风要和他断绝来往,那岂不是适得其反? 况且,用权利和手段令他屈服,远不如用自己的人格魅力令他折服要好。 俗话说,好女怕三撩,好男怕三挑。如今,在几次撩拨挑逗下,终于见到效果了。 曹操起身离席,亲自将食盒捧在怀中,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四只铁盆。 他端着铁盘,炫耀似的对众人说道:“今天,他能送我美食,明天,他就能送我美酒,后天,小先生就逃不出曹某的魔爪了。” 荀彧频频点头,一脸羡慕的道:“主公,依我看,小先生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不知他做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等也沾沾光,如何?” “好!尝尝!都尝尝!” 铁盆之中,肉食蔬菜都有。 荀彧夹起一根鸡腿,笑道:“小先生真是用心,这鸡腿上的肉都化了,怕是炖了很长时间。” “还有这个……”曹操连连附和道,“我最爱吃的鱼尾,上面的肉也化了。嗯,骨头也好吃,又酥又脆,入味!” 郭嘉看着他俩各自拿着一根骨头,宝贝似的在那里舔来舔去,只觉得头皮发麻。 荀攸、典韦几人见状,也纷纷凑了过来,一边对剩菜赞不绝口,一边吃的满头大汗。 片刻功夫,四盆剩菜被吃了个精光。 曹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对院外招手道:“清河,清河?” 清河公主快步而入,“爹爹,你叫我?” 曹操微微一笑,打了个饱嗝,指着食盒叮嘱道:“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明天,亲自送到书院去。女儿,你要把握住机会呀。哪怕暂且不谈婚假,先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这么多人在场,清河公主当即羞的满面绯红。 她低着头,拿起食盒正要走,一眼瞥见铁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爹爹,你们怎么把书院的狗盆拿过来了?” “狗,狗盆?”曹操诧异万分,“这是狗盆?” 清河公主点了点头,“有点像。不过,书院的碗筷都是一样的,女儿也不确定。” 曹操脸色一黑,转身盯着郭嘉,质问道:“怎么回事?” 郭嘉心虚不已,小声嘀咕道:“好吃不就行了,何必在乎那么多,刚才你们不吃的挺香嘛……” “到底是不是狗盆?”曹操瞪了他一眼。 郭嘉缩了缩脖子,急忙摇头道:“不是,是菜盆。我亲自盛的,我知道。” 曹操这才松了口气,微笑着对左右摆了摆手,“无妨,既是先生送的,狗盆也好,菜盆也罢,在曹某看来,都是一片心意。清河,你把铁盆留着,下去吧。” 等到清河离去之后,郭嘉找了个机会,将林风的那些建议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曹操。 最后,他补充道:“现如今袁术称帝,手里坐拥二十万兵马,凭我们许都的实力,短时间内怕是拿不下。特别是粮草短缺这个问题,一直是我们的软肋。主公,何不趁机问孙策借个几十万石?” 曹操思索片刻,顿时双目放光,“这个办法极好!还有,向吕布、刘表他们借兵马,也极好!果然,小先生从不令我失望。” 荀彧皱着眉头,担忧的道:“办法虽好,只是,孙策、吕布等人会乖乖答应吗?就算有天子诏书,他们多半也会推脱吧。” “不错,我也这么觉得。”曹洪与典韦对视一眼,也认为没那么简单。 自从董卓乱京、天子迁都之后,大汉的江山,已经是分崩离析、摇摇欲坠。 小皇帝一无兵权,二无财政,每日的吃喝拉撒,都得靠别人救济。他下的诏书,能有几斤几两,自然不言而喻。 况且,天下各路诸侯,攻城略地的,联手结盟的,杀人越货的,明哲保身的,比比皆是。曹操虽说把持着汉室正统,可想让孙策、吕布替自己出头,绝非易事。 “诸位,不必怀疑。” 郭嘉淡然微笑,颇为自信的道,“其实,孙策也好,吕布也罢,在这个节骨眼上,都算是自己人。” “孙策本来是袁术的家臣,听说,二人已经决裂;吕布和袁术曾定下婚约,眼下,也已各奔东西。他们两个,选择站在了我们这一边。” “那吕布不是想做徐州牧吗?给他!那孙策不是想做会稽太守吗?给他!” “他们得到了天子册封,正式成为地方霸主,还会不帮着许都?还会不出兵出粮?” 短短几句,已将淮南形势分析的鞭辟入里。 荀彧等人,尽皆叹服。 曹操目光凝滞,看着郭嘉问道:“军师所言,令我等茅塞顿开。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小先生……” “咳咳,都一样,我俩讨论后共同得出的结果。”不等曹操说完,郭嘉急忙补充道。 然而,众人心知肚明。郭嘉的脸色,早就出卖了他自己。 曹操嘴角边泛起一丝微笑,抬头对众人道:“此事就这么办吧。荀攸,你即刻写几封诏书,派人到徐州、会稽走一趟。曹洪,你去找夏侯渊、夏侯惇,让他们点足兵马,随我出征。” “主公,我呢?”听到没有自己的名字,典韦顿时急了。 曹操看着典韦,义正言辞的告诫道:“你就跟荀彧、郭嘉一起,留在许都守家。尤其是南山书院,务必要盯仔细了,决不允许有人骚扰。” 跟随曹操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留了下来,典韦自然不乐意。 他豁然起身,抱拳道:“主公,你都要亲自上战场,末将岂能落后?请主公收回成命,让我跟着你出征。否则,典某便单枪匹马,死活要杀到淮南。” “混账!” 曹操一拍桌案,冲着典韦好一顿训斥。 紧接着,他又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当曹某这么安排,没有自己的打算吗?黄河以北,就是袁绍的地盘。许都内部,也是暗流涌动。我们都走了,城里不留下几名大将,万一有了动乱,谁能镇得住场子?” “还有,小先生惊才绝艳,必会成为曹某的中流砥柱。你身为我最信任的武将,不去帮我看着他,谁去?” 典韦怔怔愣愣,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接着便满脸愧疚的道:“末将知错了。主公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曹操松了口气,摆摆手,让大伙各自散了,唯独把典韦留在院内。 他左右看了看,并无外人,便笑呵呵的道:“还有一件事,刚才当着众人的面,不方便说。” “主公,什么事?”典韦目光炯炯。 曹操清了清嗓子,摸着典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看的出来,你和小先生的关系不错,都称兄道弟了。你能不能替曹某做个媒,撮合撮合他们小两口?” 典韦嘴巴一歪,“主公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个早日搞上?” 曹操哭笑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 典韦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这容易,主公,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的去吧,大军班师之际,便是碧玉破瓜之时!小先生若是不肯,我塞都得给他塞进去!” “去尼玛的!”曹操挥起衣袖,在典韦身前扇了一下。 本来,他想扇典韦的头来着,不过个子太矮,跟郭德纲似的,够不着。 典韦嘿嘿两声,显然十分开心。 曹操顿了顿,又小声嘱咐道:“也不用太粗鲁,最好是能顺其自然,让他俩水到渠成。比如,给小先生下个药、灌个酒什么的,男人嘛,你懂得。” “懂,我懂……”典韦会心一笑,对曹操挤眉弄眼。 主仆两个,一想到终于能把林风给搞到手,全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第33章 屯田制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南山书院,林风正站在教室里,给孩子们讲课。 清河公主坐在教室外的石阶上,一边数着树叶,一边等林风下课。 公子翩翩温如玉,丰神俊朗;女儿纤纤美如画,妩媚窈窕。 典韦躲在教室对面的门房中,看到这一幕,既由衷的觉得惊艳,又替二人感到揪心。 俊男靓女,谈个情说个爱有那么难吗? 上啊! 你俩早日搞到一起,大家都有个交代。 典韦推了推郭嘉,十分不满的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他们真要弄不成事,主公怪罪下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郭嘉侧卧半躺,像个弥勒佛似的,听着书院里的读书声恹恹欲睡。对于典韦的指责,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先生如果想要,清河公主早被他乱棒毒打了。之所以到现在没动手,还是心里不愿意。你没听先生说吗,清河才十四,认为她年纪太小。” 郭嘉伸手入裆,用力的挠了几下痒,随后放在鼻尖嗅了嗅,继续吃他的蜜饯果子。 两只小狗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叼起蜜饯果子,撒腿就往教室里狂奔。 郭嘉抬起右脚,将它们全都踢倒在地,一手一个,上演了一出狗嘴夺食的好戏。 直到两只小狗嗷嗷惨叫,他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 地上的蜜饯果子,已经被咬了几口,脏兮兮的不能吃了。可书院的规矩,不准浪费食物,否则,一天没有饭吃。 郭嘉若无其事的捡了起来,装进盘子里,摆放整齐后,递给了典韦。 “小先生亲手酿制的,味道很不错,你尝尝。” 典韦烦躁苦闷,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拿走,我不吃。” 谁知,郭嘉趁他不注意,直接扔到了盛放垃圾的铁桶里。爬起来后,边伸懒腰,边向厨房走去。 整整一个上午,他是片刻功夫都不闲着,逮到什么吃什么,逮到什么喝什么。 咸鸭蛋、甜酒酿、酱黄瓜、卤花生…… 林风弄了几个月的腌菜、零食,被他造了个七七八八。 就这,郭嘉仍不满足,刚放学,他就粘着林风,央求道:“去,给爷们弄俩下酒菜,我饿了。” “你当我这是酒馆?吃了一上午,还嫌不够!你糟践的,可都是我们的口粮!” 林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尤其看到垃圾桶里的蜜饯果子时,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 话虽这么说,可孩子们也得吃饭,林风自己也得吃饭。 过不多时,两盆热腾腾的饭菜摆在了几人面前。 林风的厨艺,本来就很不错。经过这么多天的磨练,愈发炉火纯青。 无论是蒸煮煎炸,还是烹焖炒炖,样样在行。随便拿出一样,都能令众人胃口大开。 郭嘉喝一口酒,吃一口肉,这种滋味,当真是畅爽痛快。 他咧着嘴,嘿嘿笑道:“先生,我们东家随军出征后,生意便停了。郭某闲来无事,就暂且住在书院里,陪你解解闷。还有,青桐、小护他们也住这,你一会儿去收拾几个房间。” “啊?”林风还没反应过来,清河公主已经惊呼出声,“我们都住书院里?怕是不太好吧,那多麻烦先生。” 典韦眼前一亮,急忙附和道:“麻烦什么呀,小先生巴不得你留下呢。等一有空,就让先生带着你四处逛逛。小河边、树林里,哪都可以去。” 说着,他忍不住对郭嘉竖起了大拇指。 林风知道赶不走他们,拒绝也没用,只得勉强答应了。 不过,他眉头微蹙,问道:“老板一走,连生意都不做了,你们的仓库空了?无粮可卖了?” 这句话,当真戳到了郭嘉的痛处。 许都的粮食本就不多,上次打张绣,消耗了一半;这次打袁术,又拿走了一半。 攒了好几年的存货,基本上快掏空了。 郭嘉嘶哈一声,叹道:“生意难做,怕是东家一回来,我们都得跟着四处筹粮。” 林风想也不想,直接摇头道:“别做梦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谁回来都没用,都筹不到粮食。哪怕是曹操,也得看着干瞪眼。你们改行吧,不如卖卖麻布什么的。” 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中,曹操攻打袁术这一年,诸郡大旱、四处饥荒,不仅仅是淮南过不下去,许都、兖州也一个样。 大家都没有粮食,有钱都没地方去买,再说了,曹操没钱。 郭嘉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林风嬉皮笑脸的道:“若真到了那一地步,我们也不做生意了,全来投靠你,如何?” 林风撇了撇嘴,叹道:“书院里也没有余粮,更何况,你还不知道珍惜。小郭,你当我这段时间,又是种菜,又是帮乡民耕田,所为何事?” 郭嘉问道:“何事?” 林风一字一顿的道:“躲饥荒啊!” “最近几年,各路军阀连年厮杀,战火席卷之下,百姓成了流民,土地荒芜不说,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员也大大减少。仅凭剩下的那些人那些地,能产多少粮食?” “倘若遇到旱情,产量再次锐减,谁都活不下去。那流民就会沦为盗贼,烧杀抢掠,蜂起蚁附,黄巾贼不就这么来的?中原各郡,必会成为人间炼狱。” 此番话出,郭嘉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 他这才明白,林风为何一直在不停的晒肉干,为何一直在不停的做腌菜。 原来,是未雨绸缪,提前做足准备。 郭嘉放下酒杯,立刻问道:“先生,就没有办法解决吗?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饥荒发生?” 典韦见状,也不由得向林风注视过去,希望他能有个万全之策。 林风呵呵一笑,说道:“其实,解决起来并不麻烦。” “土地荒芜、农田闲置,那就把土地和农田都收回来。百姓失所、流民逃窜,那就把百姓和流民整合起来。” “将闲置的土地,分给没有土地的百姓和流民,他们不就能活下去了?能活下去,谁会做盗贼?简单明了,直接有效。” 郭嘉先是点头,紧接着,又皱眉问道:“先生说的虽然在理,可只要战争不停止,百姓就没法安稳的生活。就算有了土地,一旦敌军来袭,还不是要再次沦为流民?种出来的粮食,全便宜了敌人。” 其实,安抚流民这事,不止郭嘉想过,曹操、荀彧等人都想过。 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四处都在打仗,根本就安抚不下来。 兖州,曹操的大本营,经常会受到袁绍的袭扰;豫州,往东往南一带,经常会受到吕布、刘备的袭扰。 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长安、洛阳等京畿之地,就更不用提了。 西凉兵、匈奴兵,隔三差五的去打秋风,就跟吃饭喝水似的。这些蛮夷发起狠来,能把地里的青苗给吃了。 郭嘉苦思许久,最终定性道:“先生,你这办法只是浮于表面,说起来好听,深究之下,并不实用。那敌军若是……” “猪脑子!说你是猪,你还真是头猪!” 林风摇头叹惋,冲着郭嘉说落起来,“敌军有兵马,许都没有兵马?敌军知道百姓田里有粮,许都不知道?兖州的军屯怎么做的?能军屯,就不能民屯?” “把军队和百姓整合起来,由军队负责安全问题,由百姓负责耕种生产,收获的粮食,按比例分成,不就行了?” “小郭,你脑子呢?不会转弯吗?” 郭嘉怔怔愣愣,突然,他一拍桌案,激动的叫道:“对啊!可以用屯田制啊!除了军屯,还能民屯啊!” 军民屯田,各司其职。由军队提供保护,由百姓提供劳力,两全其美,相得益彰。 郭嘉抓耳挠撒,心中甚是懊丧。这种道理,并不复杂,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第34章 先定下一个小目标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当天下午,郭嘉便坐着马车,回到了许都城。 他本想在书院里住上几天,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毕竟,正事要紧,等安排好屯田、流民的事,再去书院里蹭吃蹭喝也不迟。 翌日清晨,荀彧正和曹洪等人讨论军务,一抬头,便看见郭嘉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只是,与平常比起来,今天的郭嘉,似乎很不一样。 “军师,你怎么来了?主公不是让你在家休养吗?”荀彧放下竹简,对郭嘉说道。 “老狗,有个东西你得看看。”郭嘉脸上带着微笑,眉宇间十分得意。 他从怀中取出一册书卷,放在了二人面前。 书卷首页,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屯田方略。 “当今天下,四处用兵。中原一带,已是十室九空。土地荒芜、百姓流窜,长久以往,必然会沦为盗贼。” “我写的这个《屯田方略》,乃是整合流民、恢复生产的绝好办法,你赶紧看看,然后报给主公。” 郭嘉缓缓坐下,捶了捶肩膀,以表示自己昨天晚上十分辛苦。 “现在吗?不大合适吧。主公正在前线打仗,怎么能让他分心?”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确保粮道通畅,维护许都稳定,其他的事情,等等再说。” 曹操一走,所有的大事都压在了荀彧身上,他不敢有丝毫马虎。 况且,兖州地带,已有军队正在屯田。只是收效甚微,远远达不到预期。 这个关键时期,郭嘉又提屯田,若是真报到了前线,免不了要被曹操一顿臭骂。 “军师,荀大人说的不错。与讨伐袁术比起来,别的事情都得放一放。你瞧,主公又在催促粮草了。”曹洪指着竹简,附和道。 郭嘉连连摇头,显然有些着急,“不一样,你们先看看,看过之后再说。” 荀彧微微叹了口气,这个郭嘉,毕竟年轻。 虽说在练兵谋划方面,他是行家,却也免不了会犯急功近利的毛病。 主公不过是让他休息几天,他就感觉受到了冷落,要想方设法的表现自己。 荀彧看了眼郭嘉,拿起《屯田方略》,一目十行的扫视起来。 起初,他眉头微皱,人也有些漫不经心。 看着看着,荀彧的表情突然变得越来越凝重。 等到三五页过后,他突然抬起头,对郭嘉说道:“这与咱们以往的屯田政策,大不相同。当真是你写的?” 曹操在兖州施行的屯田制度,是军屯。 郭嘉在书卷中所阐述的屯田制度,是民屯。 两者虽只差了一个字,可其中的内容却天差地别。 郭嘉眯眼轻笑,说道:“这是小先生的主意,老狗,你觉得如何?” 荀彧蓦地一愣,虽然并没有吭声,可脸上的表情却错不了。 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之后,便合上书卷,连连感叹起来。 “倘若,你早说是小先生的主意,荀某也不会犹豫不绝。《屯田方略》,功在当下,利在千秋,乃不世之功。将军,报与主公吧。” 曹洪闻言,顿时一惊。 他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荀彧。 一个方略,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口中的小先生,便是主公经常提起的,那位不世出的大才? 怎么随便一甩手,就是不世之功? 郭嘉听了荀彧的话,并不感到奇怪。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除非,荀彧是个猪脑子。 “老狗,我想过了。这件事情不必等主公回复,立刻就要施行,否则便赶不上春耕。现在是二三月份,稻谷、粟米、小麦、黄豆都能种。错过了这段时间,就得等到夏种了。” 前线正在打仗,局势瞬息万变。一封书信飞过去,多久能够回来,谁都说不准。万一出了岔子,书信贻误在战场上,那就白白浪费了半年时光。 荀彧思索片刻,便一拍桌案,斩钉截铁的道:“好!就这么定了!曹将军,你现在就派人知会主公一声,然后马上跟着军师,去南山书院走一趟。虽说是民屯,也离不了军队的帮助。由你出面,最合适。” 曹洪是都护将军,掌管禁军,监督诸将。许都的大小军务,全要他来过目。 他亲自主持屯田,无论是谁,都不敢不从。 虽说,曹洪仍有些迷茫,可见到荀彧两个全都兴奋不已,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激动起来。 “在下立刻照办,军师,你等我一等。” 出了门,曹洪直接叫来了他的亲侄儿,也就是被曹操誉为“千里驹”的曹休。 明面上,是派人去找曹操报备,但曹洪心知肚明,所谓的报备,实际上就是报喜。 让自己的亲侄儿去报喜,曹操高兴之余,免不了要对他进行嘉奖,多少也能记上一功。 安排妥当后,曹洪急忙收拾起车驾,请郭嘉一同前往书院。 二人刚到山脚,还没进门,曹洪便忐忑不安的跳下了马车。 他要见的,可是一位世外高人。 那位小先生,不仅成功的料中了宛城之战、刘宠之死,又准确无误的推算出了袁术称帝。 这等人物,说他洞察天机都不为过,连曹操都对他仰慕万分,曹洪自然而然的、不可避免的生出了许多敬畏。 “军师,这里便是小先生的住处吗?” “军师,那位小先生年纪多大?是何模样?” “军师,我曾听主公提起过,小先生身在山野,不喜做官。我冒然来访,会不会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郭嘉听到此话,顿时乐了。 你比他大了十几岁,都能做他爹了,叫他老人家? 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郭嘉昂首挺胸,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道:“将军,放轻松,一切有我。见了面,你就说是吉老板的兄弟,在许都府衙当差。”” 曹洪干呵两声,忐忑不安的搓了搓手,“我知道,主公是吉老板,荀彧是狗管家,咱们不能暴露身份。你说,我用个什么名字好?” 二人正自讨论,林风察觉到院外有动静,缓缓的走了过来。 曹洪初见之下,大为紧张,话都说不利索,急忙抱拳行礼,下意识的道:“敢问,尊驾可是林先生?在下是吉老板的兄弟,曹……” “曹?”林风眉头微皱,“曹什么?” 曹洪瞬间反应过来,霎时间,额头上冷汗直冒。 倘若,因为自己失言,暴露了主公的身份,那,岂不是坏了他的大计? 情急之中,曹洪再也顾不得其他,闷哼一声,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道:“在下是吉老板的兄弟,草!” 林风顿时愣住了,“怎么,做吉老板的兄弟很丢人吗?好端端的,你骂他做什么?” 郭嘉噗嗤一声,突然笑了起来。 他怕曹洪越说越错,便站出来打圆场道:“先生,他是吉老二,在许都当差。兄弟俩嘛,不太和睦。他这次来找你,是想请教屯田的事情。” 林风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你们进来吧。” 屯田一事,关乎到国计民生。不仅能安抚流窜的百姓,还能有效的解决饥荒,林风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对曹洪而言,统兵打仗、斗将厮杀方面,他的实际水平可能有待商榷。 但论起军务政务、综合能力,曹洪绝对排的上号。 他凝眉定神,听林风阐述过大概意思后,便出声询问道:“先生是说,我们先搞个试点?” 林风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屯田改制,好比骑马射箭,太急,容易扯着蛋,太缓,容易拉着胯。” “先定个小目标,弄个试点,看看成效。” “效果好了,全面推广,往兖州、河洛地区发展。效果不好,自我反思,有问题尽快解决。这样最稳健,也最妥当。就算遇到战乱、饥荒,也绝对不会崩盘。种地嘛,怎么都有收成,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曹洪既惊且震,既喜又服。 如此珠玉之言,当真是一字千金,有如神助! 原本,他还担心,如果事情不成,自己恐怕要备受责罚。 可现在看来,小先生把一切因素,全都考虑到了。 先屯多少田,可产多少粮,能安抚多少百姓,需要多少军士,如何操作、如何劳动,如何分成,如何扩张…… 面面俱到,条条清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除非是个傻种,才会摇头说不! 第35章 先生,跟我走吧,我家蛮大的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先生,听君一席话,当真令我受益匪浅。” 望着坐在对面侃侃而谈的林风,曹洪情不自禁的生出了许多感慨。 难怪主公对他如此重视,难怪两位公子都要在他门下读书。 似这般有大智慧的人物,谁不对其青眼有加? 倘若,他能留在许都,助我等一臂之力,那曹家大业,岂不就此腾空而起? 一时间,曹洪思绪纷飞。 “大人谬赞了,屯田一事,关乎到国计民生,在下自会尽一份微薄之力。”林风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虽然不知道曹洪的身份,但对方既然虚心求教,那就表明,他确实想为百姓做些好事。 许都即将面临的饥荒,有救了。 林风露出一丝微笑,想了想,又接着道:“军民屯田,说起来非常容易,做起来却十分辛苦。除了曲辕犁外,我这里另有两件好东西,全都献给大人。屯田时,肯定用得上。” “好东西?还是两件?”曹洪猛然抬头,脸上尽是惊色。 他身为都护将军,曾亲自试用过林风发明的弓弩,比以前曹营中配备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至于曲辕犁,就更不用说了。 荀彧将它带回司空府的那天晚上,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如今,许都治下各个郡县,都在全力推广。 单是这两件,便足以让人疯狂了。 如今,竟然还有两件? 曹洪伸长了脖子,满是期待的盯着林风。 “小事而已,不必惊讶。大人,请随我到田里一看。” 林风缓缓起身,带着曹洪等人向院外走去。 农田之中,十几名乡民正在拿着铁锨挖沟培土。 沟渠直接通到河边,引来阵阵活水。 曹洪轻声一笑,指着不远处的乡民道:“先生,他们是在挖沟浇地吧?离河边近确实方便,省了运水的功夫。” 林风摇了摇头,提示道:“你仔细看,看看哪头高,哪头低。” 曹洪不明就里,顺着林风的目光,向河边仔细看去。 除了几座巨型的车轮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看了许久,他仍是搞不清状况。 这时,郭嘉突然惊呼道:“这水,是从低到高,自己流过来的?” 经过提醒后,曹洪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农田的地势,并不比河面高出多少。 而且,考虑到下雨被淹的情况,二者之间的距离不会靠的太近。 如果只是单纯的挖几条沟渠,凭借河水自己的流动,绝不可能流出去那么远。 甚至,还会倒灌回河里。 然而,面前发生的一切,却与他的认知恰恰相反…… “这,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这个车轮是做什么的?” 曹洪惊疑交加,快步走到河边,围着车轮左看右看。 “这叫水车。”林风面带微笑,解释道,“老话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过,也有例外。” “我让乡民们在河边造了几座水车,用流水作为动力,然后再引入沟渠,这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活水灌溉农田。” 在流水的推动下,水车吱呀呀的转动,如同一只风车。 水车的转动,带动起大量的河水,通过沟渠,一点点的延伸到远方。 曹洪怔怔愣愣,盯着面前的奇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摸摸水车上的扇叶,黑黑的硬硬的,是真的木头,没有作假。 捞捞沟渠里的河水,凉凉的滑滑的,清爽无比,还有几条小鱼。 他嘶的一声,瞪大眼睛,惊奇不已的叹道:“先生,它,它竟然会自己动?” 林风口中啧啧,笑道:“有水的情况下,你只要在里面,你也会动。” 郭嘉听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什么有水啦,什么自己动啦,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还是他俩说歪了,红着脸,也不好意思吭声。 林风随手拍了拍水车,啪啪啪的,溅了曹洪一脸。 “这便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了,第二件,是乡民们运土用的独轮车。大人,你可以去试试。” 曹洪舔着嘴唇,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车子的话,许都城里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既然是先生的一片心意,我等自然不会推辞。只是,这水车,到底该如何建造?” 林风伸手入怀,取出一张图纸,考虑再三后,决定送给郭嘉一个人情。 “我看,就交给小郭办吧。有了它,灌溉的问题就解决了。再加上曲辕犁、独轮车,屯田垦荒,基本上不会太费力。” 曹洪盯着图纸,心里大为触动。 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许都能有林风,自己能遇到林风,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小先生倾囊相授,毫不藏私,根本没提任何回报。 这等胸怀与才能,哪怕是古之圣贤,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能把林风请到自己家,让其为自己出谋划策,那他曹洪,必将成为主公身边第一人。 虽说,曹洪心里并没有把握,连身为主公的曹操都请不动,自己算哪根葱? 但万一呢,万一林风就相中自己了呢? 曹洪思来想去,决定厚着脸皮,放手一搏! “先生,你在山野之中闲居,无酒无肉,又无美人相陪,怕是没什么滋味吧?” “不如,到我家里暂住几天如何?我家颇有资产,庭院也好,房屋也罢,都还蛮大的。” “只要先生愿意,在下什么都答应你。” 林风笑笑不说话,扭头看向了郭嘉。 那意思,分明在暗示道:这便是吉老板的兄弟?果然是一路货色…… 郭嘉面红耳赤,狠狠的瞪了曹洪一眼,气道:“先生闲居惯了,要你管?吉老二,你官做的不大,口气倒不小。要不要把吉老板叫过来,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说道说道?” 曹洪愣了愣,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他知道郭嘉是什么意思,只是,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请到主公家里,和请到我家里不都一样吗? 那荀彧还想收先生做女婿呢,主公不也没说什么吗? 偏偏你个酒鬼话多! 带着既兴奋激动,又遗憾懊恼的情绪,曹洪离开了书院,找荀彧落实屯田计划去了。 谁知,刚见面,荀彧便火急火燎的道:“快,召集你手下人马,立刻跟我去运粮。” 曹洪一脸懵逼,“运粮?运什么粮?” 荀彧拉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喘着大气,“许都通往淮南的官道,被山石砸坏了,马车牛车都过不去,所有重物,一律得靠人扛!” “赶紧的吧,多叫些人。晚了,前线的粮草就续不上,所有人都得跟着饿肚子。” 行军打仗,别的不怕,就怕没有粮食。 只要断粮,连活都活不下去,仗也不用打了。 本来,运往前线的粮草,分成了好几批。 曹操出发时,大军带了一批,后续只要接得上,就没什么问题。 谁曾想,眼下这第二批,刚出许都,就停在了半路上。 官道损坏,马车牛车全都不通,得靠人一袋一袋的扛…… 如果,这批粮草不能按时送达,那前线,基本上就崩了。 第36章 车,不是这么推的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洪站在院内,始终拿不定主意。 马车牛车都不行,得靠将士们硬扛? 可是,人能扛多少东西? 最多负重五六十斤,并且,既走不快,也走不远。 每隔几步,还得停下来休息,否则,都得累趴下。 退一步讲,就算将士们不怕辛苦,扛着粮食越过了这道坎,但牛车全被拦在了半路,短时间内,上哪去找? 他们得一直扛到前线。 最让人揪心的是,如果再加上将士们的食宿消耗,几万石粮食,还没送到曹操手里,自己先吃了个大半。 许都本就不富裕,经过这么一折腾,无疑是雪上加霜。 曹洪思索良久,劝道:“荀大人,依我之见,还是修路吧……” “不行,路面损坏太过严重,没有三五个月修不好。”不等曹洪说完,荀彧直接打断了他。 顿了顿,见曹洪不信,荀彧继续补充道:“损坏的路面,在群山脚下。因为暴雨突袭,引起了泥石流和山石滚落,方圆几十里的官道,断断续续都有掩埋。” “哪怕清理之后,也只能允许行人通过,车马就不用想了!曹将军,乖乖的找人扛吧。将士们腿脚麻利的话,第二批粮草,未必接续不上。” 说到这里,荀彧重重的叹了口气。 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要怪,只能怪老天无情。 “苦了将士们了……” 曹洪眼见没辙,也不再迟疑,转身叫来了夏侯充、夏侯霸,让他们即刻抽调人马,到许都南城门外集合,听候差遣。 两名小将走后,荀彧稍稍安心,劝了曹洪几句,便要跟着他一起赶往南门。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院落之中,有一辆模样古怪、造型奇特的小车,正歪歪斜斜的躺在角落里。 小车,只有一个轮子…… “这是何物?”荀彧好奇的问道。 曹洪瞄了一眼,没当回事,“好像叫独轮车,是书院的先生送给我们的礼物,让我们用来屯田垦荒的。他说,用此车来运土负重,既省时又省力。” 运土?负重? 一个轮子,怎么保持平衡呢?用它运土,稳当吗? 而且,这种车子,根本就没法用牲口拉,还得有人在后面推着,那得费多大的劲,不把人活活给累死了? 可小先生却说,独轮车省时省力,这,不太可能吧…… 荀彧微微皱眉,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弯着腰,一边盯着独轮车仔细查看,一边对曹洪说道:“曹将军,你去拿两袋粮食过来。” 曹洪蓦地一愣,脸上尽是诧异,“荀大人,你不会想用它来运粮吧?这车子小是小,可它是独轮啊,站都站不稳,怎么运粮?还不如将士们一个一个的扛呢。” 其实,荀彧也没底,但他觉得,小先生既然这么安排,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先试试吧,说不定有奇效。如果不行的话,大不了扔了不用。” 在这种节骨眼上,本该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却还有闲情搞什么独轮车,曹洪显然有些不大乐意。 但荀彧既然开了口,他也不好拒绝,勉强从后院提了两袋粮食,随手就往车上一丢。 独轮车正靠在墙根上,本来就不稳当,放了两袋粮食后,瞬间倒了。 曹洪干笑两声,摇头叹道:“荀大人,你也看见了,这车子都没法站起来,怎么用?” 为了让荀彧死心,曹洪甚至走上前去,先将独轮车扶正,之后突然撒手,重新示范了一遍。 如此来回几下,车子都快被他弄散架了,仍是歪歪斜斜的,一点稳重气都没有。 “瞧见没?荀大人,没法用!” “不对劲,有点不对劲……” 荀彧眉头微蹙,缓缓向独轮车走去。 他知道曹洪手劲大,情绪波动之中,可能感觉不出来差别。因此伸手将独轮车夺了过来,决定亲自试验一番。 刚入手,荀彧眼前一亮,口中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卧槽!” “卧槽,这,这怎么会如此轻松?” 荀彧回过头来,盯着曹洪,满脸惊讶的道,“将军,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一点都不费力!” “啊?” 这下子,曹洪也懵了。 会不会是粮食太轻了,毕竟袋子小,每袋只能装几十斤。 他左右看了看,又往车里加了几块石头。 “这样呢?费力吗?” “毫不费力,再加,再加……” 曹洪闻言,亲自跳进车内,坐在石头上,冲着荀彧说道,“你再试试。” 他本以为荀彧年老体弱,又是个文士,必然推不动。 谁知,荀彧架起独轮车,竟直接在院子里飞奔起来。 “轻松,真轻松!将军,神了,简直神了!” 庭院之中,就见荀彧推着独轮车,载着曹洪,在石板路上撒腿狂奔。 两袋粮食,大概一百多斤;几块石头,也有一百多斤。加在一起,约莫二百五六十斤。 曹洪的体重,在一百七八十斤上下。加上粮食,加上石头,独轮车的总负重,差不多接近四百五十斤。 四百多斤,几乎等于牛车一半的拉力。 并且,独轮车轻便好用,除了上山爬坡之外,不受地形影响,不怕道路阻绝。只需一人在后面推着,足矣。 “有救了,将军,前线的粮草,有救了……” 荀彧激动不已,推着曹洪出了院落,在外面的道路上试验起来。 曹洪龇牙咧嘴,抓耳挠腮,也跟着不住的大发感慨,“荀彧,别看你是个老汉,可推起车来,就像个年轻小伙儿似的。来来来,你先推我,等你推完我之后,换我来推你,让曹某也爽两把。” “好,好!” 荀彧跑的满头大汗,胸襟都湿透了,可仍是精神抖索,一点疲惫的样子也没有。 他推着曹洪,在外面道路上耍了几圈,终于察觉到累了。便换成曹洪推他,重新跑回了院落。 曹洪身为一员猛将,长得威武彪悍,推起车来,就更不用提了,跟骑马似的,嗖嗖的响,比荀彧可快多了。 “好快,好快!将军,你慢些,荀某要撑不住了……” 夏侯充、夏侯霸两名小将,在许都南门左等右等,始终看不到二人的踪影,私底下商量一番后,便决定来司空府里相请。 谁知,两名小将一进门,就见曹洪推着荀彧,荀彧坐在车上,哈哈大笑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道,“大人,我厉害吧?”“将军,你真猛……” 夏侯充瞬间懵逼了,他和夏侯霸对视一眼,忍不住问道:“这俩二货干嘛呢?老汉.推车吗?” 夏侯霸憋着笑,哼哼唧唧的道:“可能,压力太大了吧,所以释放释放。” 荀彧听到动静,扭头看到他们二人来了,急忙招着手喊道:“来,两位小将军,你们也来试试。” 噗嗤一声,夏侯霸再也憋不住了。 他扯了扯夏侯充的铠甲,低声笑道:“我们,还是去外面等等吧。万一被人瞧见了,怪丢人的……” 第37章 代天子下诏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操最近很是高兴。 自出征以来,凭借着复合弓、连射弩,他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大军一路杀到寿春,打的袁术闭门不出,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就连吕布、孙策等以勇武著称的猛将,在见到神弓神弩的威力后,也不免感到心惊胆战。 曹操此次,真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脸。 然而,这还不算完,众军刚在寿春城外安下营寨,小将军曹休又快马加鞭,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许都,要开始整合流民,进行屯田了。 只需等到秋收,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粮食涌入仓库。 曹营一穷二白、刨人祖坟的时代,终于要结束了。 当着众人的面,曹操笑的是龇牙咧嘴、满面春风。 从他遇到林风起,真可谓事事顺心,事事如意。 自己还在淮南打着仗呢,这小子,却偷偷的把流民、粮食的问题,全给摆平了。 真有你的! 而且,哪怕是打仗,曹军也不过是用弓箭,在远处射来射去。 真正带头冲杀的,是吕布、孙策的人马。 曹某打仗是越打越富,你们打仗是越打越穷。 怕是等你们回过味来,了解到许都的近况后,哭都没地儿哭去。 曹操越想越乐呵,越想越开心。 他甚至把荀攸拉到一边,偷偷摸摸的笑道:“别看吕布、孙策,又是出钱又是出人,吆五喝六的显摆的不轻,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还不全都是给曹某打工。” “气不气?” “就问这群二五仔们,气不气?” “至于他们身边的那些谋士,什么陈宫,什么鲁肃,跟曹某的小先生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荀攸低下头,呵呵的狠笑了一阵,随后便低声提醒道:“主公,慎言。他们都在呢,免得隔墙有耳。” 曹操捋着胡须,见吕布、孙策等人,心事重重的从寨门处走来,脸上既充满了自信,又流露出一丝骄傲。 “今晚,曹某在帐中设宴,一来,庆祝庆祝前几日的大捷;二来,商讨商讨接下来的战况。不知,诸位肯赏脸否?” 孙策停下脚步,迟疑不定的看向了吕布。 吕布默然无语,皱着眉头看向了刘备。 刘备微微点头,抬手笑道:“既是曹公诚意相邀,我等恭敬不如从命。曹公,请。” “司空大人,请!” 吃不吃饭,倒在其次,对于吕布、刘备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曹军的真正实力。 尤其是神弓神弩这两样兵器,实在太离谱了。 四百步开外,居然能射穿敌阵,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倘若以后,万一与曹操为敌,如何打得过他的弓弩兵? 几人心生畏惧,言谈举止中,不由自主的谨慎起来。 到了中军帐,曹操劝了几杯酒,便与孙策、吕布侃侃而谈。 他一会儿说起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过往,一会儿提到与孙策之父孙坚的交情。 说着说着,曹操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的问道:“孙将军,听闻,你已把江东五郡尽数揽入怀中,不知可有此事?” 孙策眼皮一跳,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鲁肃急忙解释道:“曹公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哪有这能耐?不过是看江东大乱,民不聊生,所以暂时替天子管束管束。” 呵,鲁肃鲁子敬,倒是挺会说话。 替天子管束管束,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你们的? 曹操放下酒杯,满脸严肃的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孙将军,子敬先生,天子并未下诏,你们哪来的权利管束江东?如此做法,怕是有欠妥当吧。” 孙策面容一沉,猛然抬头向曹操看去,“司空大人,你什么意思?” 曹操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孙将军不必惊慌,曹某的意思是,如果我代天子下诏,封你为会稽太守,那你坐拥江东五郡,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啊?这,这……” 一时之间,孙策没有反应过来,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 在场几人之中,论实力,自然是曹操最强。 但,论谁最有钱,谁最富裕,毫无疑问是孙策。 只不过,孙策的经历,实在有些凄凉。他从入仕以来,一直备受打压,尤其是袁术,几乎是把孙策往死里踩。 刚开始,他投靠袁术时,已经建立了不少功劳。袁术上表天子,只给了他一个怀义校尉的低级军官。 后来,孙策屡建奇功,袁术答应让他做九江太守。 然而,袁术这个人,反复无常,一回头,就改用自己的亲信陈纪,去做九江太守。 孙策,依然是个校尉。 袁术在对徐州动兵时,曾派孙策攻打庐江,并且一再许诺,只要打下庐江,就任命孙策为庐江太守。 孙策奉命出击,苦战两年,终于不辱使命,拿下了庐江郡。 可是,袁术却再次反悔,转而任命他的老部下刘勋,做了庐江太守。 孙策,仍然是个校尉。 一直到现在,混了这么多年,孙策的名声越来越大,威望越来越高,手底下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越来越多。 可他的官职,还是一名校尉。 除此之外,就挂了个代理殄寇将军的头衔。 殄寇将军,是个杂号将军。而且是杂号将军里面,地位极低的。 就这,孙策还只是个代理,连正式的都不算。 去年,也就是建安元年,孙策拿下江东五郡后,曾派遣手下,拿着奏章,到许都拜谒天子,并且,他还向朝廷进贡了很多礼物。 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希望天子能够给他升升官,进进爵。最起码,先把他那个杂号将军转正也好。 可惜,事到如今,始终得不到回应。 对于其他人来说,比如吕布,比如曹操,可能缺少兵马,可能缺少粮草。 孙策什么都不缺,他就缺个官职,缺个天子下发的任命诏书。 没有这封诏书,孙策就得不到官方承认。 得不到官方承认,他就不是江东的真正主人。 “曹公,你,真的愿意代天子下诏,封我为会稽太守?”孙策难掩内心的激动,他太需要这封诏书了。 曹操轻轻合掌,淡然微笑道:“凭孙将军的实力和才能,区区太守一职,自然能够胜任。倘若,倘若……” “倘若怎样?”孙策急不可耐的问道。 曹操瞄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倘若,孙将军能支援曹某一批粮草,曹某立刻上告天子,封你为明汉将军,袭父爵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总督江东五郡!” 第38章 我们也很绝望啊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一言既出,孙策当即大为振奋,脸都涨红了。 明汉将军,是正牌将军,和什么杂号将军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乌程侯,是其父孙坚的爵位,孙策如果能够承袭过来,那他以后就是侯爷了。在天下的割据势力中,就能站着说话了。 至于总督江东五郡这个职位,就是通过朝廷的口吻,向天下人宣布:同意孙策在江东等地的所有权。 以上这些,无论哪一个,都是孙策期待已久的。 尤其是总督江东五郡一职,他做梦都想要。 “当真?曹公,你此话当真?”孙策激动的道。 曹操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曹某说话,向来算数。孙将军,你什么时候送来粮草,曹某什么时候代天子下诏。” 孙策立刻起身,再三拜谢后,又问道:“不知曹公要多少粮草?” 曹操伸出两根手指,“不多不多,也就二十万石。” “二,二十万石……” 孙策脸色微变,立马犹豫起来。 南方一带主种稻米,按照亩产来说,每亩每季的产量,约在两三石上下。 最多,不会超过四石。 二十万石粮草,不是个小数目,江东五郡加在一起,得攒很长时间。 虽说,孙策迫切需要这封诏书,可就这么白白的把二十万石粮草,转手送给了别人,他也舍不得。 孙策苦涩一笑,委婉的道:“曹公,能不能少点?二十万石,太多了……” 曹操眼角微抬,反问道:“莫非,在孙将军看来,江东五郡,连这点东西都不值?倘若以后,有人向天子提议,要把江东五郡交给别人接手,那,可就不止这个数了。” 孙策猛然一惊,考虑再三后,只得照办。 他转身看向鲁肃,黯然吩咐道:“子敬,你马上回会稽,送二十万石粮草过来。” “主公,万万不可!” 鲁肃盯着孙策,连连摇头,“咱们江东好不容易攒点家产,说送就送了?你可千万要考虑清楚。” 孙策眉头紧锁,低声告诫道:“不拿粮草,曹公不肯下诏,咱们就名不正言不顺。为了江东大业,忍忍吧。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议。” 孙策为人豪爽,但,豪爽的另一面便是急躁。 他擅长南征北战,擅长拼命厮杀,却并不擅长勾心斗角,更不擅长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尔虞我诈的与人谈判。 和曹操玩心眼、耍阴谋,孙策差的太远了。 鲁肃知道劝不动,重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帐外,正遇到程普、黄盖两位老将。 二人一听说此事,全都摇着头,坚决不同意。 程普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道:“官职爵位,都是虚名。天下战乱纷纷,小皇帝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要诏书有什么卵用?” “只要手里有人,兜里有钱,江东一带,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个道理,鲁肃明白,但,孙策不明白。 “两位老将军,并非鲁某要送给曹操粮草,是主公。主公怕自己无名无分,不是江东真正的主人。他担心有人拿着天子文书,去接管他的地盘……” 黄盖嘿然一笑,拍了拍腰间宝刀,说道:“接管咱们江东的地盘?老夫不剁了他!无论姓刘还是姓曹,几万兵马往关口一站,谁来都不好使。” “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粮食,自己不舍得吃,反而送给别人?还亲自送到他们嘴里?此举,无异于在割自己的肉,去喂敌军的虎。” 两位老将你一句我一句,真是说到了鲁肃的心坎里。 他咬了咬牙,立刻拿定主意,拉着二人的手道:“走,跟我去见主公。” “走!老夫倒要看看,不给粮食又能怎样!” 曹操坐在帐内,正有说有笑的劝孙策饮酒,猛然抬头,见鲁肃去而复返,身边还跟着程普、黄盖两位老将,便猜到粮食的事情出了状况,当即干呵两声,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子敬先生,事情都安排好了?” “程将军,黄将军,你们怎么有空?来来来,曹某敬你们一杯。” 程普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便往桌子上一丢,冷冰冰的道:“曹司空,恕老夫直言,二十万石粮草,没法给你。” “哦?为何?”曹操面色一沉,已经有些不快。 他没想到,程普居然如此直接,这么多人在场,竟丝毫情面也不留。 鲁肃见状,唯恐双方闹的太僵,再弄个不可收拾,忙满脸歉意的打起了圆场。 “其实,粮草我们有,二十万石而已,江东出得起。然而,现在却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曹操追问道。 鲁肃情急之中,灵光一闪,抬手指向了帐外,“曹公,你也知道,最近半个多月,阴雨连绵,一直下个不停。官道上泥泞阻塞,牛车马车,都走不动路。想要从江东往淮南运粮,那是痴人说梦。依我之见,不如……” 鲁肃看了看曹操,轻声笑道,“不如,请曹公先代天子下诏,封我家主公为会稽太守,总督江东五郡。至于粮草嘛,只要修好路,早晚都能补上,我江东绝不食言。” 曹操一愣,似乎没想到,鲁肃居然整了这么一出。 但细究之下,他又无话可说。 眼下三月的天,确实经常下雨,路面难以通行者,到处都是。 其中,许都与淮南之间,就因为暴雨不止,引起了特大山洪,继而导致一系列的泥石流和山石滚落,把粮道都给砸坏了。 既然许都的粮道能被砸坏,那雨水肆虐的江东,就更不用提了。 曹操本来打算的好好的,想趁着讨伐袁术,狠狠的敲江东一笔。 可粮食运不过来,谁也没有办法。 鲁肃见曹操不吭声,知道他认命了,便往前走了两步,一字一顿的道:“曹公,莫非你见不到粮草,便不准备代天子下诏吗?” “我江东不辞辛苦,奉命前来讨贼,手下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到头来,一点好处没有,难不成,连封诏书都讨不到?” “曹公,你身后就有笔墨纸砚,写封诏书就这么难吗?” “好!说得好!”程普、黄盖高声大喊,全都跟着嚷了起来。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曹操脸皮再怎么厚,也已是无力回天。 虽说,他心里也清楚,只要孙策拿到诏书,绝对会翻脸不认人。 至于什么修好路后,早晚补上;什么亲自带兵,一粒米少不了,全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诏书都到手了,他们会搭理自己? 鬼都不信! 江东五郡啊,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孙策! 自己还想着敲他们一笔,结果,连个屁都没闻到,还被这群狗货们骂了一顿。 曹操欲哭无泪,心里都在滴血。可他又不得不拿起纸笔,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荀攸,磨墨吧……” 孙策、鲁肃,以及吕布、刘备,看到曹操这副模样,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尤其是程普、黄盖两名老将,一边抱着胳膊咧着嘴,一边对孙策等人连连挤眼。 那模样,嘚瑟极了。 甚至,他俩还特意撩拨起了曹操。 “司空大人呀,不是我们舍不得,是路被砸坏了,运不过来!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绝望啊!” “我俩今天把话放这,司空大人,如果能有一点办法,不用你费心,我们两个老头子,亲自带兵给你运粮。二十万石,一粒米少不了你的。” 曹操正咬牙切齿,满脸憋屈的写诏书,这时,夏侯充、夏侯霸突然闯了进来,叫道:“刚刚,是谁说要运粮的?” 第39章 曹某有小先生,你呢?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刚刚,是谁说,要给我家主公运粮的?” 夏侯霸面带冷笑,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早在帐外等候时,他就听见里面大呼小叫、冷嘲热讽的,言语之中,对曹操极为不敬。 若非没有受到召见,夏侯霸早就冲进来了。 “说啊,都哑巴了?到底是谁?” “便是老夫!你要怎样?”程普昂首挺胸,往众人面前一站。 对于夏侯霸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将,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原来是程老将军,好,好得很!你说话可要算数!” 夏侯霸撂下这句话后,便一甩衣袖,转身跪在曹操面前,铿锵有力的道:“主公,我等奉曹洪将军之命,自许都运送粮草至此。眼下,粮队已到营外,请主公亲自过去查看。”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全都懵了。 不是说,山洪爆发,官道已毁,牛车马车都无法通行? 他们竟然把粮草给运来了?而且,还提前了好几天? 怎么运的? 扛着粮食飞过来的? 滚犊子吧! “两位小将军远来辛苦,暂且退下吧。运来的粮草,全部交给荀攸处置。”曹操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 他也不相信,夏侯霸能把粮草运来。 甚至,他一度怀疑,夏侯霸之所以这么说,是要替自己出头。其目的,就是要在外人面前,保住自己的颜面。 至于那些所谓的粮草,多半是临时从军营中调出来的,做做样子而已,当不得真。 谁知,夏侯霸不仅不退下,反而不依不饶的跪在地上,催促道:“主公,我们确实把粮草运来了。你出去看看啊!” “对啊,主公,是真是假,一看便知。”见曹操不信,夏侯充也跟着附和道。 曹操哪里清楚这里面的底细,别说官道被毁、牛马不通,哪怕路面好好的,并没有遭受山洪冲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断然运不过来。 除非,有神仙相助! 曹操心中暗叹:如果小先生在此,自己今天,绝对不会成为众人的笑柄。程普、黄盖这两名老货,也绝对不敢在自己面前狺狺狂吠。 “曹公,既然夏侯小将军执意邀请,咱们便出去看一看如何?” “说不定,小将军天生神力,能扛着几万石粮食,跋山涉水,翻江倒海,也未可知。” 刘备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巴不得曹操与孙策当场翻脸。双方打起来才好,他也能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曹操被逼的没法,只得长叹一声,起身向营寨大门处走去。 谁知,走着走着,还没到地方,就见营中的将士们,正推着一辆辆造型古怪的小车,从寨门处快步跑来。 密密麻麻,噪噪切切,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小车之中,整齐的摆放着四个麻袋。 麻袋底下,零散的掉落了少许粟糠。 车上拉的不是粮草,还能是什么? 曹操大为震撼,扭过头来盯着夏侯霸,问道:“你们真的把粮草运来了?” 夏侯霸嘿嘿一笑,“当然,侄儿还能骗伯父不成?第二批粮草,五万石,全部到位!” 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五万石粮草,哪怕用牛车,从许都到淮南,八百里路,少说也得二十几天。 就这,还算快的。 若是慢了,途中遇到状况了,一个多月都未必能够。 并且,官道被毁、牛车无用,他们怎么运? 真是扛着麻袋一路飞奔? 你当是玩呢? 不仅曹操感到难以接受,孙策、刘备,程普、黄盖,都觉得十分离谱。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们又不得不信。 想着想着,大伙的目光便不约而同的,向运送粮草的小车上看了过去。 “这是何物?”程普率先走了出来,指着小车问道。 夏侯霸瞥了他一眼,满脸尽是鄙夷。 “这是小先生送给我家主公的礼物,独轮车!您老,没见过吧?” “用此车运粮,不受道路限制,不受牛马限制,只要能过人,就能过车!您老,没见过吧?” “除此之外,独轮车简单好用、轻便快捷,造价既低,速度又快,一天能走六十里路!您老,没见过吧???” 夏侯霸为了给曹操出气,可谓是字字如刀,就像一记记巴掌,全都扇在了程普脸上。 程普支支吾吾,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嘴里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然而,他越是后退,越是不敢反驳,夏侯霸就越是咄咄逼人。 到最后,夏侯霸直接指着程普、黄盖的鼻子,杀人诛心的道:“别说见过了,你们听过吗?江东有吗?那么大的地方,有吗?” “生不出来孩子,别怪床,要怪只能怪男人不行!运不了粮食,别怪路,要怪只能怪脑子不行!” 曹操背负双手,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他心里早就叫起来了。 爽! 真特么爽! 比搞了袁绍的老婆,娶了何进的儿媳妇都要爽! 让你们这群瘪三嘚瑟,让你们一直挤兑曹某。 曹某有小先生,你们有什么? 你们特么的算老几,敢在老子面前装大头,我去尼玛的! 曹操刚才受的那点窝囊气,全给发泄了出来,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无比舒坦。 他望着面前的独轮车,以及车上的粮草,嘴巴都笑歪了。 两汉时期,交通工具并不发达,除了要受地形影响外,速度也很缓慢。 哪怕到了后世,在没有汽车的情况下,运送货物的速度都不会很快。 比如主流的交通工具,牛车,负重时,日行四十里算是正常的,日行六十里几乎就要顶天了。 哪怕不负重,拉着空车,一天也不过七十里路。再快,牛就走不动了,会被活活拖死。 然而,据夏侯霸所说,独轮车的速度,竟然能达到六十里。 并且,轻便好用,造价极低,不受地形限制,不受牛马限制……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全都不约而同的围了过去,盯着独轮车双目放光。 程普被夏侯霸一顿奚落,本来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此时此刻,却变得异常凶悍。 他一把推开众人,夺过独轮车,抬脚就往营外走去。 “小将军,你莫不是在吹牛?一辆小车,还是个独轮的,能跑多快?让程某试一试。” 夏侯霸一听,顿时扯开嗓子喊道:“你试,现在就试,跑不了六十里,我叫你爷爷!” 军营之中的道路,坑坑洼洼,并不好走。 可程普推着独轮车,如履平地,从寨门附近,一口气跑出去七八里远,喘都不带喘的。 其速度之快,用处之简便,实在令在场众人大为惊叹。 程普一路跑一路跑,跑着跑着,跑回自己军营去了。 曹操轻捋胡须,一边望着程普的背影,一边喃喃自语道:“不错,真是不错,小先生又给曹某送了一份大礼。班师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 随后,他就和众人站在一起,等啊等啊,等程普回来…… 第40章 我就问你买不买吧?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屯田令下达之后,司空府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整合。同时,荀彧等人也在四处招募耕田的农夫。 特别是游窜到许都附近的流民,更是他们重点安抚的对象。 有了林风给出的策略,屯田任务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二月上旬开始,到三月中旬为止,整合任务已经基本完毕。 接下来,就是赶在春耕结束之前,大面积的播种了。 为了表示对林风的嘉奖,荀彧特意委托许县县令满宠,恢复了南山书院的官学地位。 并且,县衙还负担了书院所有学童的日常开销,以及林风的食宿薪酬。 每年五百石的供米,每月一千钱的经费,对于过惯了穷日子的林风来说,当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最起码,只要曹魏不倒,只要县衙还在,书院就再也不用为了生计发愁,甚至,日子还能过的有滋有味。 这个结果,林风相当满意。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就想到山脚集市上转一圈。 一来,书院需要采购一批生活用品,包括油盐酱醋、笔墨纸砚,孩子们的鞋袜衣服,牲畜们的饲料口粮,还有,那几个赖在书院不走的,他们的碟碗瓢盆。 二来,在书院待久了,闷得慌,总得出去透透气。不然,人早晚会抑郁。 林风收拾好竹筐,叫来了荀彧,正要坐着马车出门,此时,清河缓缓的走了过来。 “先生,你们是去赶集吗?”清河好奇的问道。 “采购些生活用品,再买几个狗盆。” 见清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似乎没听懂,林风便指了指车厢里的荀彧,戏谑道:“再不添置几个狗盆,一到吃饭,他们就要抢孩子们的碗筷了。” “你说你家老狗白吃也就罢了,连碗筷都不带,真把我这当酒馆了。” 荀彧老脸一红,“谁白痴?小郭才白痴!半个月前,我不是扫过地吗?” 清河咯咯笑了两声,跳上马车,坐在了林风旁边,嘿嘿的道:“先生,他们白吃,我可不白吃,我能帮先生买东西。走啦,咱们一起去赶集。” 微风轻轻拂面,一阵阵女子的体香幽幽传来,吹的林风心神荡漾。 不得不说,小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如果,能再大点就好了。 当然,指的是年纪……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好。再加上,清河暂时住在了书院里,软磨硬泡之下,林风的心也快要融化了。 二人有说有笑,从出了山门开始,一直就没停过。 林风后世而来,见多识广,随便几句话,都能逗得清河眉眼弯弯,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只不过,坐在后面的荀彧就十分郁闷了。 那狗粮,就像是冷冷的冰雨,啪啪的在脸上胡乱的拍。 到了集市上,林风下了马车,走进一间熟悉的铁匠铺,问道:“赵铁匠在吗?” “在,谁呀?啊?原来是林先生,您怎么来了?是要打东西吗?”赵铁匠擦了擦手,大笑着快步而出。 “给我打六只狗盆,和以前一样,等会儿我过来取。” 林风丢下两串铜钱,转身要走。 赵铁匠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几只狗盆而已,多大点事,先生,你只管来取。钱的话,就算了。” 说着,他把铜钱塞回到林风手里。 “这怎么行?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你把钱收着……” 林风话还没有说完,赵铁匠已经开始推搡着赶人了,“先生,你说哪里话?若是没有你,我这铁匠铺活得下去?几只狗盆,就当我送你了。赶紧走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乡下人,淳朴实在,他唯恐林风再提钱的事,直接把他赶到了马车上。眼见林风离开,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铺子里。 集市上的商贩,大多都是南山脚下的乡民,与林风都是认识的。 平日里,不管是打野味卖皮子的猎户,还是种粮食卖蔬菜的农夫,没少受过林风的照顾。 如今,许都正在屯田,南山一带,全被划拨到屯田的规划之中,乡民们不仅分到了许多土地,同时也免去了兵役、徭役。 大伙对待林风,自然更加热情,更加亲切。 安排好赵铁匠之后,林风又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 乡民们半卖半送,一路走来,钱没花几个,得到的东西却极多,都快把马车给装满了。 等采购的差不多了,林风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到金器店里逛了一圈,打算给清河买几件小首饰。 女孩子嘛,总是爱美的。买些小东西哄一哄,她心里肯定特别高兴。 三人来到店内,刚要随便看看,门外街道上突然吵了起来,听声音,似乎有人在骂街。 林风转身看去,就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八尺大汉,拽着一头壮牛,正站在街道中央破口大骂。 “你买不买吧?我就问你买不买吧?” 周围众人指指点点,心生不忿,可那名大汉实在太过彪悍,谁都不敢靠近。 好奇之下,林风忙挤过人群,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林先生?你来了?” 一名乡民认出了林风,拉着他的胳膊,走到大汉面前,义愤填膺的道:“先生,你来评评理。我们几个好端端的走路,没招谁没惹谁,可这位仁兄,非要我们买他的牛。不买,他不让我们走,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林风点了点头,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见那名大汉魁梧雄壮,必不是一般人物。若非走投无路,也不会强人所难,便想帮他一把。 笑了笑,林风问道:“你这牛怎么卖的?” 大汉在林风身上打量一眼,面无表情的道:“论斤卖。” 论斤卖? 好好的牛,还是活的,怎么当成死牛卖了? 莫非,有病? “多少钱一斤?”林风微微皱眉,走过去拍了拍牛背,又掰开牛嘴,看了看牙齿。 大汉眼睛一瞪,显然有些不乐意,但并未制止,冷冷的道:“两千文一斤!” “卧槽,你这牛头是金子做的,还是牛腿是金子做的?两千文,能买一只牛犊了。” 两汉时期,一头不能耕作的老牛,价格大概在一千到三千文之间。一头正值壮年的好牛,也不过六七千左右。 两千文一斤,这是明抢豪夺。 大汉哼哧两声,怒道:“我这牛不一样!你买不买吧?” 林风吐了吐舌头,“买不起。” “买不起你拍我牛?你特么找茬是吧?” 大汉面色一横,不由分说,伸手扣住了林风肩膀。 第41章 强买强卖的许褚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你,你怎么打人呢?” “放手,赶紧放手!” 眼见大汉要动手,清河顿时嚷了起来。 林风用力挣了挣,难以脱身,便望着大汉笑道:“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 “老子又不是君子,别特么在我面前逼逼,你就直说,我这牛你要不要吧?”大汉不依不饶,拽着林风的脖领道。 “要!我要!你先松开,你的牛,我买了。”林风想也不想,直接选择了投降。 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这么耗下去,他怕是能把自己给当场摔个底朝天。 大汉瞄了林风一眼,哼哼笑了笑,随即把他放下,右手一伸,说道:“既然你买了,那就拿钱来!” 林风没奈何,把身上所有的铜钱全都掏了出来,又问荀彧借了几块碎金子,递到了大汉手里。 “我身上就这么多钱,全给你了。” 大汉掂量掂量,铜钱虽然不多,可那几块碎金子却着实不少,当下也没计较。 他一甩缰绳,把牛鞭扔给林风,提着金钱扬长而去。 荀彧见状,当即跳了出来,呵斥道:“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居然敢强买强卖。你别走,你给我回来!” 林风刚从虎口逃出,本来已经松了口气,正打算等那人走远后前去报官,谁知荀彧这狗货,竟直接跑到那人面前,把他给拦了下来。 不仅如此,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有种的你别走,强买强卖,你当许都是哪里?是你家吗?” 大汉缓缓转身,目光瞪视着林风,问道:“这位小哥,我强买强卖了吗?” 林风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买你的牛,是自愿的。” 听到这个回答,大汉很满意,可他见荀彧仍是不服,又盯着林风问道:“既然你是自愿的,那咱俩便两不相欠。小哥,你买我的牛,开心吗?” “开心,开心,我特么开心极了!”林风呵呵笑道。 大汉嘴角含笑,更满意了,“很好。以后老子若是有牛,还卖给你!”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荀彧吵吵嚷嚷的,还要去追。林风立刻拽住他的胳膊,低声骂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那人长得人高马大,咱们一群人都不够他打,你还要拦着他不让他走?” “那怎么办?” “怎么办?报官啊!” 林风跳上马车,带着清河,在几名乡民的作证下,将此事报给了官府。 官府找了半天,那大汉已经躲了起来,没见到人影。 林风满是无语,摇摇头,拿上自己的东西,回到书院去了。 花了几千大钱,外加好几块金子,就买了一头牛,这事放谁身上都十分郁闷。 更让林风觉得可气的是,自打回到书院,外面就一直传来隐隐约约的号角声。只要号角一向,那头壮牛便不安分起来。 最后,趁着几人不注意,它竟悄悄的逃了出去。转眼之间,已经走到了院外的小路上。 众人心生好奇,追出去时,却见那名大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路边,正牵着那头牛往远处走去。 看到这一幕,林风彻底明白了。这名大汉先是强行让别人买他的牛,随后,他再悄悄的把牛给唤回去,再卖给别人。 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功夫,众人还是头一次见,林风立刻走上前去,质问道:“你这牛不是已经卖给我了?怎么又要牵回去?你想白嫖?” 大汉自知理亏,也不多嘴,直接耍起了无赖,“它愿意回来,怪我?你看不住牛,是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说着,他牵着牛就要离开。 这时,典韦突然从院内跑了出来,一见到有人敢在书院撒野,想也不想,立马冲了过去。 “好小子,有种!今天,让你尝尝你爷爷的厉害!” 大汉眼见要动手,也丝毫不送,把牛绳往地上一丢,吼道:“来!我许褚怕你不成!” 许褚? 这大汉是许褚? 林风眼前一亮,立马来了精神。他急忙止住典韦,笑道:“先别打,有话好好说。” 谁知,二人就像是撒了缰的野马,根本就听不见去。转眼间,已经砰砰砰斗了十几合。 一经交手,典韦也好,许褚也罢,都不由得吃了一惊。此时此刻,二人心中都感到无比震撼:这小子,好俊的身手! 正打斗间,周围的乡民们见状,也纷纷拿着锄头、铁锨,一股脑的围了过来。 “先生,听说你在集市上被人欺负了?” “先生莫慌,我们前来助你!” 几十个人,一哄而上,将许褚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几人,甚至还晃着绳索,不由分说的往许褚脖子上套去。 林风缓缓近前,盯着许褚好奇的问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干点什么不行,为何非要坑蒙拐骗?” 许褚硬着头皮,答道:“我骗你什么了?你给钱我给牛,童叟无欺,公平买卖。它牛自己回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他居然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林风都被他的脸皮所折服。 笑了笑,林风又道:“本来,要把你送给官府处置。不过嘛,念在你是初犯,我也不予计较,你跟我来,大伙把他放开。” 乡民们还有些不放心,可林风却说没事,他们也只好照办。 许褚进了书院,先四下里看了看,见都是些六七岁的学童,也就放松了警惕。 林风从厨房里取出几样饭菜,又搬了两坛美酒,一一摆在桌上,对许褚招手道:“你还没吃饭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石桌上的饭菜香气扑鼻,十分诱人,许褚只轻轻闻了几下,顿时胃口大开。 他伸手抓起一根鸡腿,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去。 “不错,好吃。” “酒也不错,好烈!” 半碗美酒下肚,许褚已经是满面红光,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转眼之间,桌上的食物被一扫而空。 众人见到他这副模样,跟饿死鬼似的,都难免吃惊。 连一向嗜酒贪吃的郭嘉,都不住的摇头感叹。 他看了看林风,好奇的问道:“这混账东西骗了你那么多钱,你就不气?还要请他喝酒吃肉?” 林风盯着许褚,双目放光,“气是有点气,不过,他可比牛值钱多了……” 第42章 许褚的棺材本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吃饱喝足后,许褚便缓缓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林风,双手抱拳道:“多谢!”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林风摆了摆手,又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许褚沉默的想了很久,突然走到院外,拽着牛尾,将那头壮牛整个拖了过来。 “这头牛是你的了,至于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头壮牛,少说得有一两千斤,可许褚仅凭一只手,竟硬生生将它拖出去十几丈远,连气都不带喘的。 众人看到他如此生猛,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林风围着许褚转了两圈,高声赞道:“好家伙,天生神力啊!许褚,有没有兴趣参军?” 像许褚这号人物,命中注定不是凡俗之辈。他既然已经到了许都,怕是早晚都会被曹操给盯上。 与其白白便宜了曹操,自己倒不如做个中间商,通过吉老板等人之口,把许褚卖给曹操,趁机捞他一笔,也好赚个差价。 许褚摇了摇头,叹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本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可惜,我老家前段时间刚被贼寇洗劫,亲朋好友,全部被杀。” “许某好不容易带着家人逃了出来,可父母长辈,却突然暴毙死在了半路。现在,我只想挣钱,好给他们处理后事。” 林风这才明白,难怪许褚把牛卖了之后,又要悄悄的把它偷走,原来是为了给死去的亲人赚点棺材本。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钱,才是硬道理;钱,才是硬通货。 林风对许褚招招手,指着后院的仓库道:“我这里有一批麻布,本来是要给某位大户人家办丧事的。不过,他家里没死多少人,因此便搁置了。” “你挑一些麻布去吧,另外,我再让附近的义庄赶做一批棺材,都记在吉老板账上,你只管去取,不收钱。” 许褚愣了愣,本想说两句敞亮话,但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家里人死光的时候,许褚吭都没吭一声,可现在,他却再也克制不住了。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去吧,先把家人的后事安排妥当,其他的回来再说。” 许褚重重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许某见你书院里都是些孩子,倘若不嫌弃的话,我愿意留下来,给你看家护院。” 林风一听这话,瞬间懵了。 他还打算把许褚卖给曹操,好大赚一笔,谁曾想,许褚竟然想留下来看家护院。 乱世当道,哪怕再安稳的地方,都有可能遭受强盗匪徒,更何况是一座小小的书院? 许褚是与张飞、马超等人齐名的猛将,论武艺,天底下没几人是他的对手。只要他在,书院里最起码不会招贼。 林风想了想,便没有拒绝,点头道:“也行吧,有你坐镇,书院里必定会安全许多。你去吧,处理完后事,再来书院找我。” 许褚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对林风重重的行了一礼后,用牛车驮着几大捆麻布,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等到他走远之后,郭嘉凑到林风身旁,问道:“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回?” 林风白了他一眼,“你当他是你?除了吃,还是吃,一点用都没有。你家吉老板就该带着你去淮南,让你也尝尝随军打仗的辛苦。” 郭嘉呵呵笑道:“先生,这你可错了。此次征讨袁术,一点也不辛苦。咱们许都大军,只用弓弩兵,就把袁术折磨的不轻,辛苦的,是孙策、吕布的人马。” “而且,我听说,曹丞相用了几个官职,从孙策那里敲了二十万石粮草。前线的将士们有吃有喝,又不用卖命,日子过的舒坦着呢。” 林风忍俊不禁,蹙眉咋舌道:“二十万石?曹操可真是狮子大开口。那孙策若是反应过来,估计肠子都能悔青了。” “谁说不是呢?”郭嘉擦了擦手,拿起一盒蜜饯果子就往嘴里送去。 一边吃,还一边嘿嘿的道:“过几天,大军就要班师回朝了。先生,你帮吉老板解决了粮食危机,又制定出如此周密的屯田计划,他为了感谢你,一定会送给你许多礼物,想好要什么了吗?” 林风笑了笑,摇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郭嘉眼珠一抬,指了指在马车上收拾东西的清河,低声提示道:“要他女儿啊!先生,你看吉老板的女儿长得多漂亮,盘正条顺,娇媚动人,活脱脱的一名大美女。” “我敢打赌,只要你开口,吉老板一定同意。到时候,你每天晚上搂着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这色胚,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不是美酒就是美女,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饥渴。 林风叹息一声,不经意间,正好看到清河俏生生的背影。 尤其是那两瓣,当真是紧致诱人,看的他心神一荡,突然生出了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妈的,我被小郭带坏了,怎么竟起歪心思?要知道,三年起步啊……” 林风甩了甩头发,转身把荀彧叫到了面前,让他去赵铁匠那里,把狗盆等东西都拿回来。 荀彧原本还有些不乐意,可一听林风警告说,没有狗盆就没有他的饭,于是便骑着快马,任劳任怨的当起了跑腿。 等他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林风正带着众人聚在院子里,弄了一堆烧烤,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大口喝酒。 荀彧把狗盆往桌子上一丢,踢开郭嘉,撸起袖子,从他手里夺过几串羊腰,头也不抬的啃了起来。 林风拿起狗盆,仔细的查看一圈,圆转精致,锃光瓦亮,打的相当不错。 他满意的笑了笑,给荀彧、郭嘉一人发了一只,叮嘱道:“以后在书院里吃饭,都有自己的狗盆,不要混用。书院里的孩子小,抵抗力不足,免得惹上什么传染病。” 荀彧拿起狗盆,用手指敲了敲,无奈的叹了口气,“先生,你这书院的规矩还挺多。吃个饭而已,能得什么病?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你这,只配用狗盆?” 郭嘉也连连点头,深表赞同,晃着手里的狗盆,对林风口诛笔伐起来。 嘀咕着嘀咕着,二人突然发现,他们手里的狗盆,和别的铁器很不一样。 不仅质地更密,重量更轻,最让他们难以理解的是,打造这几只狗盆所用的铁,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 第43章 这种铁器,见过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荀彧张开饕餮巨口,将手中的烤串全部撸进了嘴里。 也不管嘴角的酱汁调料,把竹简一丢,盯着面前的狗盆,仔细的端详起来。 林风捧着茶杯,看他如此煞有介事,不免呵呵两声,忍不住觉得好笑。 一只狗盆,怎么竟然这般上心? 连最爱的烤肉都不吃了? 狗管家狗管家,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一顿饭下来,荀彧的心思全被狗盆给吸引了过去,压根就没吃多少东西。 离别之际,他把剩菜打包打包,权当宵夜了。 然后,就和郭嘉一起,马不停蹄的赶回司空府,找曹洪商量此事去了。 司空府内,曹洪正在兢兢业业的审阅公文。 许县县令满宠,站在他面前,一条一条的汇报屯田任务的进展。 二人见荀彧、郭嘉急匆匆的走来,表情相当严肃,当即放下公文,屏退左右的书吏侍卫。 曹洪招了招手,问道:“老狗,小郭,你们今天不是休息吗?这么晚赶来,难道有什么急事?” 荀彧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那只狗盆,摆在了二人中间的桌子上。 曹洪面色一僵,不明白荀彧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他手里还拿着几串烤肉,笑了笑,问道:“莫非,你要请我们吃东西?” “将军,莫要开玩笑,你好好的看看,这种东西你见过没有?”荀彧盯着曹洪,一脸的郑重。 桌子上那只狗盆,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餐具。 若非精巧细密,圆润质朴,与寻常百姓家的铁器并无太大区别。 然而,通过荀彧的神情,曹洪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检视良久,突然意识到,打造这只狗盆所用的铁料,自己确实没有见过。 似乎,单论材质,面前这只狗盆,比他佩戴的宝刀还要好。 曹洪心生好奇,问道:“老狗,这铁器哪里来的?” “对啊,荀大人,怎么一眼看去,不像是个凡品?”满宠脱口而出,他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荀彧见他二人如此,摇了摇头,不免长叹一声。 “本以为书院的教书先生,已经是天纵之才。谁曾想,一座小小的南山,竟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老狗,你的意思是……” 荀彧不等他说完,继续道:“这狗盆,是南山脚下集市上,一个打铁的铁匠锻造的。你瞧瞧他的手艺,瞧瞧他的材质,比之咱们的库部、考工如何?” 库部,是掌管兵器军械的机构;考工,是制造兵器军械的官名。 这两个,基本上代表了当时的最高技术水平。 曹洪略作停顿,看向荀彧,尴尬的苦涩一笑,“自然比不了。别的不说,单是这种铁料,我们就冶炼不出来。” 毫无疑问,这个结果,大伙早就心知肚明了。 荀彧皱了皱眉,淡淡的道:“明天,你去南山脚下赵铁匠那里,把他请过来吧。考工一职,我觉得可以让他来做。” “好!我明天一定去!”曹洪豁然起身,面色庄重的点了点头。 一个民间铁匠,居然有这种本事。 看来,此人必然和小先生一样,也是位不世出的奇才。 之前,通过林风的屯田计划,曹洪把许都闲置下来的土地、四处游窜的流民,安排的妥妥当当。 只要到了夏收,许都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粮草,充实到府库之中,也会有源源不断的百姓,被吸引到中原地带。 那时候,身为屯田主事的曹洪,不得跟着飞黄腾达?不得跟着扬名立万? 他做武将做的有声有色,做文官又做的风生水起,文治武功都有的情况下,曹操帐中,他曹洪不是第一能人又会是谁? 而现在,除了屯田,又来了个炼铁。 如果能把赵铁匠请到司空府,让许都的炼铁技术、兵器制造技术,硬生生拔高一个档次,那就是另一件天大的大功劳。 从此以后,他曹洪,必然要在青史留名,必然会成为一代贤臣! 曹洪心里那个喜呀,那个乐呀,那个敲呀,那个打啊…… 美得冒泡! 翌日清晨,不等别人催促,曹洪一大早就带着礼物,在满宠的陪同下,去南山集市赵铁匠家里请人去了。 赵铁匠打了半辈子铁,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镇上负责教化、收税的三老,以及比之高一级的县老。 像曹洪这种都护将军级别的高官,又是当朝亲封的侯爷,他别说见了,想都不敢想。 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也为了避免吓到升斗小民,曹洪特意换了便装,继续使用吉老二这个名字,来与赵铁匠进行交流。 几人从早上聊到中午,废话说了不少,可真正有用的东西,却屈指可数。 每当曹洪问赵铁匠该如何冶炼、如何锻造时,他总会以家传绝学为由,断然拒绝了。 到最后,曹洪不仅弄了个灰头土脸,甚至还被赵铁匠骂做奸细,之所以来铺子里找他,就是想套取他的打铁秘方…… 本来是求贤请教,却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出人意表。 曹洪铁青着脸,对满宠挑了挑眉,暗示他道:“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先把这狗娘养的铁匠带回司空府,再慢慢审问!” 然而,满宠官职虽低,却是一名有原则、有操守的酷吏。 他面无表情,只轻轻的说了八个字:“铁匠无罪,恕难从命!” 这下把曹洪给气的,就差跑到军营,点起兵马,亲自将他们绑回许都了。 眼见怎么解释都没用,曹洪只得咬着牙陪着笑,放下礼物,说第二天再来拜访。 第二天天不亮,曹洪又起了个大早。 他也不带着满宠,自己孤身一人,来请赵铁匠出山。 赵铁匠心想:我特么一个打铁的,你请我出什么山?给你爹打副铁棺材吗? 想也不想,直接回绝了。 曹洪郁闷不已,心里很是生气,放下礼物,说明天再来拜访。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接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曹洪每天都带着礼物去请教赵铁匠,赵铁匠每天都冷冰冰的不予理睬。 直到第七天,曹洪再次来到集市上时,赵铁匠烦不胜烦,报官了。 官兵也不知道曹洪的身份,只当他是想要私营铁器的奸商,当着一众街坊邻居的面,骂了他几句,并声色俱厉的警告他说,不准再来骚扰百姓!更不准私自冶炼铁器! 曹洪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他当即勃然大怒,一边指着官兵的鼻子骂爹骂娘,一边拽着赵铁匠的头发就往外走。 结果,被官兵拿起绳索,套住脖子,送到大牢里去了。 曹洪出来的急,又没带官印、公验一类的东西,眼见状况不对,急忙冲那帮官兵吼道:“我是侯爷!你们谁敢拿我?我是侯爷!” 官兵呵呵一笑,拍着曹洪酱紫通红的脸颊,嬉皮笑脸的道:“你特么是个猴吧?还侯爷!你给我老实点,在特么汪汪乱叫,我把你给阉了,送给书院的先生当奴才!” 第44章 此事,必和先生有关!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洪被官兵拿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书院。 林风一听说此事,急忙问典韦道:“吉老二不是在许都当差?还是个不小的官。谁这么大胆,竟敢拿他?” 典韦答道:“回先生,是许县县令满宠。” “原来,是这个犟种……”林风顿时乐了。 满宠,是曹操帐下有名的酷吏。 他这个人,能力是有的,但脾气却非常的倔。 当初,满宠在高平县做督邮时,就曾力惩贪污受贿、干乱吏政的张苞。 严刑拷打之下,竟把张苞给活活打死了,其用刑之重,由此可见一斑。 后来,满宠做了许县县令。恰逢曹洪的亲戚、宾客,在县内多次犯法,满宠就把他们全都抓了起来。 曹洪多次登门,向满宠求情,希望他能高抬贵手。 可满宠却硬的像块石头,死活不肯放人。 曹洪又找曹操去求情,想借着曹操的名头,让他网开一面。 结果,满宠就在曹操到来之前,把这批人提前处斩了,一点私情也不讲。 从此以后,满宠之名,享誉许都。 虽说,林风并不知道曹洪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官做的到底有多大,但既然落在满宠手里,免不了要有一顿毒打。 如果罪名一旦坐实,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一提起这事,郭嘉也忍不住笑了,嗤嗤两声,对林风说道:“就在七八天前,吉老二还曾和满宠一起,去南山脚下的集市上,向赵铁匠请教冶炼的问题。” “结果一回头,满宠这厮,居然派人把吉老二给抓了,还治了他一个欺压百姓、骚扰良民的罪,重重的打了二十军棍,这才赶了出来。” “先生,按你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就叫做拔吊无情?” “粗俗!你还说自己是读过书的,读的什么书?小皇叔吧?” 林风白了郭嘉一眼,走到屋内,打开药箱,取出几贴狗皮膏药,将它递给了典韦。 “你拿着这些膏药,回头送给吉老二。再怎么说,他也是好心向人求学,若是因为这事落下一身伤病,多少有些令人不忍。” “先生,吉老二家里的伤药多得是,哪里用得着你的?”典韦摸了摸头皮,本想拒绝,但见那几贴膏药十分古怪,自己从未见过,也就顺势揣进了自己腰包。 等到下午刚刚放学,林风正打算喂喂鸡狗,曹操却骑着快马,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南山书院。 “先生,吉老板我回来啦!别忘了做我的饭!”人还在门外,他便朝着书院里面喊道。 曹操最近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 虽然是在打仗,可他手下的将士们,基本上没有太大损耗。 有神弓神弩助阵,再加上吕布、孙策两方势力,很轻松的攻下了寿春。 并且,因为独轮车的存在,他又从孙策那里狠狠的敲了一笔粮草,足足有二十万石。 别人打仗,都是掏空家底,把粮食拿出来,一批一批的往战场上运。 曹操可好,许都的粮食不吃,反而去掏别人的家底,再乘车乘车的往自己家里运。 他也不是打仗,他是跑到战场上采购去了…… “吉老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朋友相见,林风也感到十分高兴,放下手里的谷粒,即刻迎了出去。 曹操昂首挺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大部队还在后面,估计得好几天才能到达许都。吉某闲着没事,就提前溜了。” “先生,你那个独轮车,真是帮了我的大忙。还有那个屯田制,整得真好!” “这一路上,万亩良田,阡陌交通,农户更夫,鸡犬相鸣,土地有了归属,百姓有了依靠,当真是安居乐业,百废俱兴。先生,你这一举措,不知道能救活多少人。” 二月份,曹操离开许都,征讨袁术,在路上时,极目望去,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流民。 与他诗作中所写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一样凄惨。 三月份,当曹操回来时,许都近郊各县,竟然生机勃勃,一片昂然。 与以前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局面。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满心兴奋。 林风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曹操问道:“你弟弟怎么样了?你老二的伤好了?” 曹操突然一愣,随后低下头,向自己下身看去,“我弟弟好好的呀,没受伤,先生怎么会关心起这个?军营之中,没有女人,除了每天弄点手活之外,哪里有它的用武之地?” “手活?去你的。我说的是你弟弟,老二!” “就是老二……” “吉老二,不是你的老二。”林风嘴角抽搐了两下。 曹操正有些懵,典韦急忙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提示道:“曹洪,曹洪是吉老二。不是你那只小小……鸟……” 曹操大为尴尬,同时,又觉得十分丢人,脸色一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他也没把林风和典韦当成外人,这点小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指了指手下带来的礼物,岔开话题道:“先生,你立下了赫赫功劳,丞相自然不会亏待你。这些金银果酒,是他老人家的一点意思。” 金银,是曹操从军营里支取的;果酒,是他在半路上临时买的。 虽说并不怎么贵重,但好歹是一片诚心。 “还是曹丞相厚道,不像某些人,每天在我这白吃白喝,一点活都不干,真把我当成他家奴仆了。” 说着,林风把金银全都装进了怀中。 曹操眼皮跳了几下,扭头看了看,就见郭嘉和荀彧正缩在厨房角落里,一边吃着蜜饯果子,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几只狗盆发呆。 地面上木柴上,全都是枣核杏核,堆得都快有小山高了。 不用说,林风指的肯定是他俩! “老狗,小郭,你们守着那几只狗盆做什么?”曹操微微侧目,好奇的问道。 郭嘉似是没听清,仍旧蹲在地上,呢喃有声的嘀咕着,“居然是这么好的铁料,说出来谁信呢?真是赵铁匠打的?” 荀彧凝重的点了点头,擦干嘴角的蜜汁,直截了当的道:“我亲眼所见,不必再问。只是,我怀疑和先生有关。” “你是说,打铁的技术,是先生教的?”郭嘉提高嗓音,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 “对!”荀彧想了想,答道,“那天,赵铁匠自己说的,他的铺子能够活下来,多亏了先生的帮助。你品,你细品。” 曹操听二人你来我往,一直在讨论打铁、冶炼方面的事情,心里便觉得有些吃惊。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近处,在狗盆上扫了一眼,顿时大为震撼。 第45章 我狗盆呢?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面前的狗盆,已经被郭嘉磨成了一块铁板。 乍眼一看,整块铁板银光外放,寒气逼人,如同宝刀上的钢刃,锋芒毕露、冷冽铮铮! 哪怕隔了四五步远,曹操仍能感觉到其中的阴冷之意。 一瞬间,他立马支棱起来。 这是上好的铁料! 比许都库部里面的都要好! 如此宝物,小先生居然用它来打造狗盆? 还一下子弄了十几个。 这,这上哪说理去? 曹操整个人的心态瞬间炸裂。 他往二人中间一跨,捡起地上的铁板,又快速走进厨房,把那些狗盆菜盆全都收了起来。 之后,曹操霍然回头,瞪着荀彧、郭嘉,怒声质问道:“有这等好铁,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二人全被突然闯入的曹操吓了一跳,郭嘉手中的蜜饯果子,瞬间洒的满地都是。 定了定神,他小声答道:“主公,我们也是前几天刚刚得知,曹洪将军已经着手处理此事了。而且,大伙也没想到你会回来的这么快。” 曹操轻哼一声,往厨房外面瞄了瞄,见林风拿着谷米,又到后院喂鸡去了,便将狗盆菜盆偷偷的藏入怀中。 “这些东西是谁打的?两位卿家,你们调查清楚了吗?”听到郭嘉的解释后,曹操自知失言,语气缓和不少。 “调查清楚了,是集市上的赵铁匠打的。” 荀彧见林风越走越远,已然没了踪影,便缓缓站了起来,凑到曹操耳边说道:“不过,据我所知,这个赵铁匠和小先生的关系很不一般。有可能,他打铁的技术是小先生告诉他的。” 这件事情,曹操刚才已经听说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难免有些惊讶。 小先生,你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你的肚子里究竟有多少东西? 能掐会算不说,救民治国不说,发明创造不说,通文通武不说…… 谁能想到,你居然还懂得冶炼! 甚至,连喂狗的狗盆所用的铁,都比曹某的宝刀要好。 倘若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曹操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对二人叮嘱道:“那名赵铁匠,一定要看紧了,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许都。如果,他有外逃的迹象,无需上报,直接杀了!” 荀彧、郭嘉面色凝重,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 曹操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有人,胆敢从赵铁匠那里套话,你们也要多加防范。倘若发现状况不对,曹某允许你们先斩后奏。” 铁料,是打造兵器的基础材料。 尤其在三国时代,更是必不可少的战略物资。其重要程度,几乎与粮草不相上下。 谁能冶炼出更好的铁,谁就能制造出更好的兵器。 谁能制造出更好的兵器,谁就掌握了战场上的一大优势。 此中道理,三岁小孩都懂,更何况是曹操? “主公,要不,我们把赵铁匠请到司空府,让他去做考工,你觉得如何?”荀彧面带微笑着问道。 曹操眼前一亮,正想点头同意,郭嘉却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不行,估计赵铁匠不会答应。曹洪请了他六七次,他都没吭声,反而还把曹洪给告了。由此可见,这人是个不喜欢做官的。” 顿了顿,见曹操不解,郭嘉便继续说道:“南山脚下,虽然地方偏远,可此处的百姓,却久经战乱之苦。以前,大汉还未迁都时,官兵盗匪,四处横行。轮番袭扰之下,他们连最起码的生活都是一种奢望。” “就算现在好了一点,可此地百姓,对朝臣仍有意见。只要一提起许都来的人,都不想与之牵扯太多。主公难道忘了,你在书院呆了这么久,有百姓搭理过你没有?”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曹操忽然想起来,自从他来到书院,还真没见过多少外人。 就比如当初,小先生要种菜,大伙一起在院外耕地时,附近的乡民是来了不少,可都是看在小先生的面子上,真正与自己有所交流的,只有一个。 那一个,还是和自己抬杠的。 干完活,大家就一哄而散,连到书院里喝口水的都没有。 “难怪这里的百姓,如此热情,却又如此冷漠。曹某本以为,他们天性如此。谁知,热情是因为小先生在;冷漠,是因为咱们这些外人在……” 曹操倍感失落,忍不住摇头感慨起来。 荀彧见他如此,忙靠近几步,故意开了个玩笑,“主公,有小先生,怕什么?大不了,让小先生和典韦一块儿,给咱们打铁。” 噗——哈哈—— 听到这句话,曹操顿时忍俊不禁。 林风方才十六,先不说还没长大成人,就只看他的身子骨,体弱力虚、修长单薄,哪里就能去打铁了? 还跟着典韦一块儿。 那典韦不得把他当成小鸡仔抡来抡去? 曹操会心一笑,看了眼荀彧,说道:“你把赵铁匠叫来吧,成与不成,先问问他的意思。” 荀彧点点头,转身去了。 曹操拿起狗盆菜盆,走到院外,交给了曹休,让他千万藏好。 之后便回到书院,找到林风,催促他赶紧做饭。 这么多天不来,曹操早就馋坏了。 虽说在淮南打仗时,饭菜里面也有肉,自己偶尔也能喝喝酒。 可程昱置办的粮草,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尤其是饭菜里的肉食,曹操吃来吃去,一直没吃出来到底是什么肉。 既有点像牛肉,也有点像鸡肉,而且,味道酸酸的,一点都不过瘾。 现在,他既然回到了许都,那就能时不时的在书院里蹭吃蹭喝。 有机会的话,还能顺手窃点林风的土特产。 什么狗盆了,什么弓弩了,拿到司空府,让那帮眼高于顶的蠢货们长长见识。 这种日子,才叫做舒心惬意的好日子! 林风喂完鸡狗,便来到厨房,炖了一大锅白菜猪肉汤。 正要给每人盛上一碗,他突然发现,菜盆不见了,铁碗也不见了。 除了这些,连新买的狗盆都没了。 “卧槽?” “难道,书院招贼了?” 他跑到院外,左右看了看,除了曹操带来的几名侍卫,并没有陌生面孔。 林风大感诧异,扫了曹操、郭嘉一眼,问道:“吉老板,厨房里的铁盆你看没看见?” 曹操面不改色心不跳,坐在石桌旁,一本正经的道:“没看见。小郭,你见了吗?” 郭嘉的脸皮比曹操还厚,当然不肯认了。 他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道:“没见。估计,招贼了吧。” “真招贼了?”林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没有菜盆,他就盛不了饭。 盛不了饭,众人怎么吃? 总不能用手捞吧? 林风咬了咬牙,骂骂咧咧的嘟囔了起来,“什么玩意儿,连狗盆都偷。这种毛贼,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扭头看了看曹操,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我说,咱们也别吃了,等清河与孩子们赶集回来吧。我做的是肉汤,没有盛饭的家伙,吃不了。” 一听此话,曹操心里后悔的直骂娘。 好等苦等,等了一个多月,终于能吃上一口小先生做的饭菜。 结果,成了太监上青楼——没有家伙! 早知道,就等吃完饭再把铁盆拿走了。 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不是让人干着急吗? 曹操口水直流,正气的跺脚,这时,就见郭嘉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碗,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厨房。 满满的盛了一碗后,他又大摇大摆的回到院子里,当着曹操的面,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郭嘉还贱兮兮的抬起头,对曹操正儿八经的讲解道:“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东家,我有准备,嘿……” 第46章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直到清河带着孩子们赶集回来,买了不少瓶瓶罐罐,曹操才算是吃上了几口热饭。 两样小菜,一碗热汤,外加一壶林风自己酿制的美酒。 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 “先生,你的厨艺可真是不错。”曹操干完一碗白菜猪肉汤,吃了两张面饼,拍着肚皮说道。 “就算是宫廷里的御厨,跟你比起来,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身为当朝大司空,曹操既好酒也好肉,天底下的美食什么没吃过? 就算是鲍鱼驼峰,吃的久了,味道也就那样。 还不如书院里的小葱拌豆腐下口。 若非林风是他的背后高人,曹操恨不得把他绑到司空府,让他专职做自己的厨子。 “吉老板,你倒会说话。不过,当今天下,论起吃喝来,还真没几人比得过咱们。” 笑话,现如今的烹饪方式,除了蒸就是煮,连炒菜都没有,做的饭菜能好到哪里去? 曹操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眼角中忽而闪过一丝精光。 “虽说书院里吃的好喝的好,但先生却始终只是个山野村夫。倘若来了军兵盗匪,你怕是不好对付吧。” 曹操笑了笑,看着才止六七岁的孩子们,暗含警诫的试探起来,“先生,你既然有才能,为何不出仕做官,相助曹丞相?” 通过讨伐袁术,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许都战力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复合弓与连射弩这两大杀器。 打仗不是儿戏。 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如果曹军的武器装备,能比其他诸侯强上一两个档次,那以后只要遇到敌人,自己无疑已经赢得了先机。 这一切的关键,都在林风身上,曹操定然要再三争取。 “官兵盗匪是不好对付,然而,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倘若书院真的被卷入其中,大不了,我带着孩子们逃之夭夭,趁早开溜。”林风嘴角翘起,一半认真,一半在开玩笑。 曹操瞬间愣住。 他这才意识到,书院的孩子们都是孤儿,林风更是个单身小哥,他们无牵无挂,无拘无束,若是铁了心的要溜之大吉,还真不好防备。 一但逃往深山老林,怕是找都没地儿去找。 他曹操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位高人,岂能说放就放? 再者而言,林风为人随和,又不拘于礼节,每每与之畅谈,总是倍感舒爽。 二人之间,就是管鲍之交。 若非如此,曹操又怎么会隔三差五的往书院里跑? “先生,曹丞相其实是个好人。有他在,你这书院绝不会有任何危险。你也不要,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开溜什么的。”曹操有些心慌的劝道。 “好人,‘吾好梦中杀人’,这算好人?” “吕伯奢满门几十口,说没就没了,这也算好人?” “曹操是一代枭雄,是乱世豪杰,这不假。其文治武功,心智谋略,也都无法磨灭。但就我个人而言,还是本本分分的种我的地,老老实实的教我的书。至于朝堂上官场上的那些纷争烦恼,就让喜欢它的人去做吧。” 这是林风个人的真实想法,却也是曹操心中永远的痛。 梦中杀了亲兵侍卫,路上屠灭吕伯奢一家…… 如果能重来,自己会不会这么做? 会的吧…… 曹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敲了敲石桌,故作轻松的道:“教书的不愧是教书的,总是说不过你。然而,吉某却听有人传言,说先生懂得冶炼,能打造出比宝刀还要好的铁料,可有此事?” 林风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他压低嗓音,瞪着曹操说道:“你疯了,冶炼锻造的事也敢乱说?” 古代对于盐铁的管控极其严格,虽然各朝各代力度不一,但从来没有彻底放开过。 就拿三国时期来说,当权者不仅对兵器军械的生产流通,采用了高度集中化的管理制度,而且对于铁矿、铁料的开采冶炼,也有着官方出具的明文禁令。 简而言之,民间个人,不允许私自采矿冶炼,否则就是死罪。 林风虽然没有采矿,也没有直接参与冶炼,但他确实把冶炼的方法告诉了赵铁匠。 如果因为此事触及到了官方禁令,那林风、赵铁匠,以及这座书院,全都得跟着玩蛋。 曹操一看到林风脸上的表情,顿时懂了。 果然又是你! “先生,你倒与我仔细说说,吉某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对外人泄露半个字!否则,我把女儿嫁给你!”曹操面色狂喜,伸出三根手指,指向了清河。 林风扭头看了看清河。 小姑娘真是越来越美了,尤其是……真想…… 唉,算了。 “青桐姑娘还小,嫁不嫁的,日后再说。至于冶炼的事情……” 林风确实没有歪想。 只不过,他见曹操对冶炼打铁的事如此上心,当即感到十分意外。 想了想,大概因为吉府与曹府有生意上的来往,又能接触到司空府的人,有能力也有条件从中分一杯羹吧。 林风左右扫视一圈,见院子里并无外人,便一点一点的解释起来。 刚刚解释清楚,荀彧正好带着赵铁匠来到了书院里。 与之同行的,还有山北义庄打棺材的宋木匠。 “先生,这位便是吉老板吧?”宋木匠笑呵呵的弯腰施礼道。 林风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 曹操正有些纳闷,宋木匠快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柔声细语的劝道:“吉老板,节哀顺便,你不要太难过了。” “谁家里都有死人的时候,谁家里也都有出意外的时候。虽说,你家这次死的确实多了些,但咱们还得继续生活不是?” “节哀顺便吧,凡事都要向前看……” “另外,你把棺材钱给了吧。你家死了五口人,却定了六口棺材,再加上……” “等会儿,谁家死人了?”曹操脸色铁青,忍着怒气问道。 “你家呀!你家里买棺材,还能是谁家死人?”宋木匠拿起账本,翻了两页,放在曹操面前,“多出来的那口棺材,你也得给钱!” “去尼玛的,你家里才死人了呢?”曹操气的要动手打人。 眼见二人越扯越乱,已经闹了起来,林风急忙近前,笑着劝道:“听我说,先听我说一句。” 义庄的棺材,是林风买给许褚的。 只是书院里没有那么多现钱,就把账记在了曹操身上。 谁曾想,许褚没说清楚,宋木匠以为是曹操家里死人了。 林风劝开二人,说明白了来龙去脉,又清了清嗓子,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今天闹了一场,也算是认识了。” “至于多出来的棺材嘛,吉老板,你就把它搬回家里去吧,早晚都用得上。以后,多照顾照顾宋木匠的生意,我让他给你算便宜点。” 第47章 司空府的水深,你把握不住……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操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手中的账本往桌上一丢。 没吃完的饭菜也不管了,抬脚就往书院外面走去。 太过分了…… 刚刚骂曹某不是好人,现在又要往我家里送棺材。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亏我还这么在乎你…… 林风杵在几人中间,看曹操怒气冲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免面容僵硬,神色间大为尴尬。 怎么突然间就恼了? 自己也没说多重的话,不过开个小玩笑,这就上纲上线了?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所以说,爱会消失的,对吗? 郭嘉见状,急忙追了出去,拦住曹操,小声询问道:“主公,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棺材不棺材的,就是个玩笑,没什么呀!” 曹操也知道自己太过较真了,有些不应该,可心里就是堵得慌。 他摇了摇头,闷闷的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棺材,当然,也有一定的原因。主要是小先生他,他不喜欢曹某,还想要偷偷的开溜。我就这么不招他待见?” 郭嘉反反复复的在曹操脸上看了许久,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圈都要红了,顿时忍不住觉得好笑。 原来,是因爱生恨。 诚然,林风在提到曹操曹丞相时,语气之中,并没有多大感情。有时候,甚至还有些奚落。 比如说,梦中杀人一案,吕伯奢灭门一案,林风每每讨论此事,总对曹操颇有微词。 但问题在于,他并不知道你吉老板就是曹操。 再说了,人家是教书先生,要负责传道授业、风俗教化的,总不能到处鼓吹胡乱杀人吧? 只是观念上有所不同,无伤大雅。 郭嘉笑了笑,柔声劝慰道:“主公,回去吧,先把赵铁匠的事情安排清楚再说。” 曹操撇了撇嘴,象征性的执拗两下,便向郭嘉斜视过去,“回去也行,那多出来的棺材,就放你家了。反正先生曾说,你活不了几年,马上就能用得着。” 我? 我可去尼玛的吧…… 郭嘉被曹操噎了个半死,差点没当场骂出声。 眼见曹操昂首挺胸的走回院内,他只得一脸郁闷的跟在后面。 “先生,那棺材就送给小郭了。等一有空,我派人去取。”曹操面带微笑,对林风点头示意道。 林风见他言语轻松,并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顿时舒了口气。 吉老板,可是许都城里的狗大户。 和他做朋友,能捞到不少便宜。最起码,吃喝不愁,还能弄俩闲钱花花。 而且,他女儿如花似玉的,如果能…… 林风呵呵一笑,摆着手道:“算了,家里放口棺材,晦气,别难为小郭了。这样,就暂时放在书院吧,反正书院里有先贤圣人的浩然正气,没有那么多忌讳。” 几人琢磨片刻,都表示同意。 曹操便把账一结,让曹休跟着宋木匠去取棺材。 至于赵铁匠嘛…… “听说,你从先生那里学了一套冶炼之法?”曹操满脸笑容,言语之中十分亲切。 赵铁匠在众人脸上瞄了瞄,见林风并未反对,便点点头道:“正是。吉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他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帮人,衣着华贵,威严不俗,不是官宦子弟,便是望族豪门。 最重要的在于,他们和林风的关系很不一般。 敢出口询问冶炼之法的,必然与朝廷脱不了关系。 “吉某是曹府曹丞相的生意伙伴,负责置办粮草的。在铁器这一方面,也能说上几句话。” “我就是想问一问,你有没有兴趣到司空府做事?吉某可以给你安排个不小的官职。”曹操笑着问道。 “我,我不会做官,没什么兴趣。”赵铁匠直接摇头道。 南山脚下的乡民,都是土生土长的下等人。 他们生就对官兵有严重的抵触心理,再加上时局动乱,朝堂之中争斗不止,升斗小民,怎么敢去趟司空府的浑水? 赵铁匠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如果真到了天子脚下,还不得被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朝臣给玩死? 哪怕司空府里相对安稳,他能苟住性命,可一旦被有心之人盯上,势必会逼他交出冶炼之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到时候,别说赵铁匠,他家里人全都别想好过。 当然,曹操既然是林风的朋友,赵铁匠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 “小人就知道打铁,别的什么都不懂。吉老板,你就别为难我了。”赵铁匠陪着笑说道。 林风坐在旁边,正捧着茶杯静静聆听,见赵铁匠如此回答,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他和吉老板,以及老狗、小郭等人,认识的有些日子了。 从这一两个月的来往,林风已经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吉府的水很深,一般人把握不住。 不然,他一个做生意的老板,怎么会有资格帮曹操运粮? 又怎么会如此关心司空府的冶炼制造、铁矿铁器中去? 吉老板的来头不小! 说不定,他和曹操很可能是亲戚关系。 那曹植,不就叫青桐姑娘姐姐吗? 吉府与曹府,多半是姻亲。 想到这里,林风不由得为赵铁匠捏了一把汗。 拒绝吉老板,就是在拒绝曹操,拒绝整个司空府。 他若真敢硬着头皮,对司空府摇头说不,只怕下场要比世家豪门盯上还惨。 “赵铁匠,吉老板一片诚意,你就不要拒绝了。到司空府做官,要面子有面子,要钱粮有钱粮,多好的事。” “再者而言,你有官职在身,那以后你的子女侄儿,就都是官宦子弟了。你要考虑考虑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前程。”林风微微善诱的劝道。 当然,他的话音之音,并不是要赵铁匠真的考虑子女们的人生前程,是要他考虑清楚子女们的人身安全。 吉老板敢在司空府给他安排一个考工的职务,那必然是经过曹操同意的。 换句话说,赵铁匠已经被曹操盯上了。 “先生,这……”赵铁匠当即有些为难。 但,林风既然开了口,那总是不错的。 赵铁匠的语气已经和缓了许多。 曹操一看有戏,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先生都让你去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放心,到了司空府,你只管安心打铁,顺便教大家冶炼。谁敢找你的麻烦,吉某让丞相找他的麻烦。” “行吧,既然是先生所托,我也不好推辞。吉老板,还有一件事,你得把宋木匠带上。” 赵铁匠平心静气,缓缓说道,“宋木匠也得到了先生真传,会做鼓风机,会做流水车。有了他,火炉的动力才能跟上,才有可能打出好铁。” 妈呀,还有意外收获? 曹操两眼一瞪,立马冲外面喊道:“快,快把那个做棺材的请来……” 第48章 孔融,你想死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翌日早朝,皇宫大殿。 “司空大人是说,要任命一个铁匠为考工令,任命一个木匠为木工令?”少府杨彪满脸诧异,盯着曹操久久不能平静。 考工令是考工署的主管,负责兵器军械制造。木工令原本是东园主章令,负责园林修建所需的木材。 二者都归将作少府管,而将作少府,又归少府管。 其级别虽小,可规模巨大,手底下有作坊若干、属吏多名,每年用费少则几千万,多则几万万,并且都是现成的真金白银。 杨彪杨文先,身为当朝少府,是考工、木工的顶头上司。 他自然不希望,这两个极其重要又全是肥缺的职位,落入到旁人手中。 否则,不仅断了自己的财路,他也要被彻底架空了。 “司空大人,将作府并无过错,为何要临时更换考工令与木工令?” “若是非更换不可,那也罢了。但据我所知,你请的那两名铁匠木匠,一个,是在南山集市上打狗盆的;一个,是在山北义庄做棺材的。” “堂堂九卿少府,居然要找这等人物为官,如此荒谬,岂不令人耻笑?” 杨彪话音刚落,将作大匠孔融便即刻质疑道。 孔融心怀天下,刚正不阿,是铁骨铮铮的谏臣。 只可惜,他过于耿直,言辞又十分激烈,不仅天天毫不留情的抨击时政,对曹操更是侮慢讽刺,完全瞧不上。 甚至,他还经常讽刺曹操的出身,说他是宦官之后,为名流所不齿。 朝堂之上,曹操居然要把打狗盆的、做棺材的请入少府,还要封他们为府令,孔融都快被气傻了。 “曹司空,你怎么不把唱戏的戏子、卖笑的倌人也请进来?” 曹操知道他的脾气,笑了笑,没当回事,反而盯着杨彪问道:“杨少府,你意下如何?” 杨彪摇了摇头,并不同意。 原本,杨家是天底下最有名的豪门世家,与袁绍一族齐名。 只因天子迁到了许都,杨家以前积攒的产业、土地,大多留在了洛阳、长安。 杨氏一族,已经不如从前了。 但只要底蕴还在,只要权柄还在,他们早晚都能东山再起,重新成为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顶流豪门。 可前段时间,一纸屯田令,彻底打碎了杨彪的美梦。 许都治下,各郡各县闲置的土地,全被司空府收了,分给了四处游窜的流民。 分就分吧,方今天下大乱,只要耗费些时日,等那些流民混不下去了,他们依旧能从农夫手里把土地给要回来。 然而,让他感到极其可恨的是:许都的屯田制,是军民合伙屯田! 土地,有军队入股,有军队守护,没有曹操的允许,谁都不能碰! 得不到土地,就没有发展的可能。 没有发展的可能,世家就不再称为世家;豪门,也将会慢慢的变成寒门。 这彻底挖断了杨氏一族崛起的根基! 别说杨家如此,董家、陈家,哪一个不是这样?哪一个不对屯田制咬牙切齿? 如今,曹操又把爪牙伸到了少府之中,把朝廷撑腰的官办产业划拨到司空府治下。 这彻底封死了杨氏一族所剩无几的财路。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杨彪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司空大人,考工、木工,向来由少府负责。您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杨修脸色阴沉,面无表情的道。 “此事,曹某已经定了,诸位臣僚不必再议。”曹操摆摆手,言语间不容置疑。 “曹司空,莫非你要一意孤行?” “之前,你弄了一个什么屯田令,致使许都境内招来了无数流民,耗费钱粮不说,还险些引起动乱。现如今,你又要让打狗盆、做棺材的入府为官,真是气煞我也。” “他们打狗盆给谁用,给我们这些臣子吗?做的棺材又给谁用,给我大汉王朝吗?你眼里还有天子吗?” 孔融这爆脾气,发起火来,竟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曹操好一顿训斥。 其实,他并非有什么私心,与杨彪、董承也不是一路人。 只不过,孔融志大才疏,看得不够长远。 他只看到屯田制带来的民间纷争,却看不到纷争背后,代表的是许都的逐渐繁荣。 少府的官员置换事件中,也是如此,他并不明白曹操的良苦用心。 “你若真要为我大汉打一副棺材,那也无需多言,请曹公先把孔某人给埋了吧!”孔融往前一横,盯着曹操腰间的佩剑,几乎要立刻为大汉赴死。 杨彪本想稍做隐忍,此时见时机已到,便连连对董承点了点头。 “事关重大,请司空大人三思!”杨彪双手一抬,郑重其事的道。 “请司空大人三思!”董承立刻紧随其后。 曹操冷眼旁观,一眼就看出这俩孙子在打什么主意了。 若非自己根基尚浅,还要靠他们稳居时局,否贼,早把满宠叫来,一刀一个,将这两大家族全给灭了。 “陛下,曹某所请的那两位铁匠、木匠,并不是一般人物。他们手里有冶炼之法,能打造出更好的兵器。不仅能削金断玉,还能杀人不见血。” “臣望陛下恩准!”曹操不理众人,眯了眯眼,抬头盯着小皇帝刘协。 小皇帝哑口无言,一个字都不敢吱声。 杀人不见血,既是说给小皇帝听的,也是说给杨彪、董承听的。 曹操有意在朝堂之上撂下这等狠话,就是在威胁二人,赶紧住口! 再不住口,我必杀你! 杨彪眼皮跳了跳,见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瑟瑟发抖,便笑呵呵的问道:“司空大人,你若有精妙的冶炼之法,何不拿出来让大伙瞧瞧?” “不错,既有冶炼之法,为何不让我等一观?” “若是真能打出好铁来,大伙也就认了。”对于曹操的威胁,孔融毫不在意。 曹操在心里连连叹惋,真想冲过去踢他两脚。 孔北海呀孔北海,说你蠢,那真是抬举你。 你这是蠢到家了! 没看出来,他们在拿你当枪使吗? 曹某费劲唇舌,才让小先生开口,从他那里讨来了冶炼之法。你二话不说,就要让我公之于众? 他杨家董家有意效仿袁绍,想锻铁练兵,你孔融也有这心思? 曹某不杀了你,算你本事! 曹操面色如铁,神情阴冷,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杨彪身上。 大殿之中,瞬间安静下来。 杨彪心里一紧,急忙抬手解释道:“曹公,杨某刚才鲁莽了,才会如此冲动。” “不过,杨某也是为了大汉社稷,为了诸位臣僚……” 好家伙,一句“诸位臣僚”,瞬间把几大世家全都拖下了水。 董承、陈逸,硬着头皮给杨彪求起了情,“司空大人,杨少府忠心一片,天地可鉴。你万不可……” 杨彪若是被曹操杀了,那下一个就是他们。 杨彪若是没事,那他们的性命自然也保住了。 至于孔融,敢当朝威逼曹操,多半是没救了…… 就在几人缄口不言,彼此张望之际,曹操却扭头看了看荀彧。 “把东西抬上来。” 第49章 它,怎么会自己动?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操话音刚落,便见几名侍卫,捧着两个托盘进入到大殿之中。 托盘上面放的,其中一个是木盒。 另一个,明显就是个狗盆! “曹操,你太过分了!”孔融暴跳如雷,指着曹操大骂起来。 狗盆,是曹操从书院厨房里窃来的,为此,他还挨了林风一顿臭骂。 木盒,是宋木匠在林风的指导下,连夜赶制的,里面藏有多种机关。 然而,孔融并不知道其中的底细,只以为曹操在有意的羞辱他们。 “你拿狗盆上殿,究竟是什么意思?骂我们是狗吗?” “还有那个小棺材,是要给陛下他老人家送终吗?” “曹操,你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算了,谁曾想竟然如此无礼。” “你莫要忘了,天下,仍是大汉的天下,你曹操,仍是大汉的子民!” 孔融这一顿痛斥,当真说出了杨彪、董承等人的心声。 朝堂之上,瞬间议论纷纷。 “北海先生莫急,此物,只是一个木盒,并不是什么小棺材。” “这是曹某送给陛下的礼物,诸位若是怀疑有诈,不妨打开一看。”曹操双手轻抬,微笑着说道。 小皇帝嘴唇动了动,目光向内侍太监看了过去。 礼物礼物,谁知道木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万一是毒酒呢?或者,刀子,白绫? 曹操,该不会想废掉天子、另立新人吧? 倘若他真要赐天子一死,也不是不可能,董卓不就这么干了吗? 内侍太监双手颤抖,接过木盒,始终不敢打开。 朝堂重臣静寂无声,谁都不想出这个头。 孔融豁然而起,一把夺过木盒,冲着内侍太监大声吼道:“拿来给我!孔某倒要看看,他曹操究竟要对陛下怎么样!” 孔融已经想好了结果。 如果木盒里面是毒酒,或者白绫,那么…… 他就替天子去死! 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过一条烂命而已。 有何惧哉? 孔融心里一横,左手抱着木盒,右手直接打开了铜锁。 “嗯——?”木盒一被打开,孔融的眼神瞬间亮了。 “孔北海,是什么?” “孔北海,你怎样了?” “北海先生,你倒是说话呀?里面究竟有何古怪?” 众人纷纷开口询问,见孔融久久不语,只道木盒之中,藏着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 还有人,甚至直接后退两步,以免里面放的是毒酒毒针,再牵扯到自己身上。 “孔北海,你觉得这份礼物如何?”曹操淡然笑道。 “司空大人,在下,在下错怪你了。这真是一件好宝贝。”孔融满脸歉意,低下头,不住的感慨起来。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倒把其余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孔北海,你,你没事吧?”杨彪一脸错愕,盯着孔融连连追问道。 刚才,这头倔驴还在信誓旦旦的痛骂曹操,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抽出佩剑跟他拼命。 怎么一见到木盒,竟直接服软了? 还当场夸那木盒是宝物。 这倔驴莫非傻了? 朝堂众臣,个个呆若木鸡。 “陛下,您看……” 孔融手捧木盒,恭恭敬敬的呈给了刘协。 木盒之中,显然是个戏台,上面摆放着许多人偶。 有乐工,有歌女,有表演杂技的,有表演舞蹈的…… 外形上精美绝伦,雕工上毫发毕现,真可谓玲珑剔透、巧夺天工。 然而,最让孔融震撼的是,木盒一经打开,便触动了机关,乐工们立即击鼓吹箫,歌女们马上翩翩起舞。 表演杂技的,叠罗汉,滚空翻;表演舞蹈的,挥长袖,转圈圈…… 千姿百态,变化多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就像是活人一样。 不,比活人还要精彩。 若说能雕刻出这种人偶的,孔融倒也见过不少,但能布置下这等机关的,普天之下,一个也没有…… “司空大人,是在下有眼无珠,太过盲目冲动了,下官知罪。” 孔融转过身,对曹操深深一揖,接着便虚心请教道,“如此宝物,世所罕见,敢问司空大人,这木盒叫什么名字?” “它在里面,怎么会自己动呢?” 曹操摆了摆手,懒得跟这头倔驴一般见识。 他捋着胡须,指着木盒解释道:“这叫水转百戏图,人偶嘛,正是由那位打棺材的木匠所做。” “至于里面的机关,是用流水推动的,乃是另一位高人所授。” 虽说,曹操看起来风轻云淡、不悲不喜的,但他心里,早就高兴的按捺不住了。 今天,他不仅要把考工、木工全给换了,还在这群世家豪门脸上,狠狠的抽了几巴掌。 跟曹某作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尤其是孔融这老家伙,竟敢辱骂曹某,简直活腻歪了。 你当你是林风? 林风骂我也就罢了,我认! 你们特么的算老几?要能耐没能耐,要本事没本事,就只会逼逼赖赖,狂吠不止。 在曹某面前放肆,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你们! 曹操不动声色,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顿,之后便面带微笑,伸出右手,对一众王公大臣说道:“看看,诸位都看看,这水转百戏图怎么样?” 无需他吩咐,众人早就围着木盒,交头接耳的嘀咕起来。 “水转百戏图,流水推动的?这木盒里面,怎么会有流水?”董承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止如此,稀奇的是,流水怎么能推动这些人偶?难不成,这些人偶不是木头做的,是水做的骨肉?”伏完凝眉苦思,对着木盒敲来敲去。 “伏国舅,你小心些,别给敲坏了!” “就是!大伙都只是看,你偏偏要上手敲,敲坏了你赔得起吗?” 不止孔融对伏完心存不满,董承、陈逸也对他很有意见。 转眼的功夫,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朝堂,此时却变得异常和睦,都在那里钻研起了木工方面的学问。 有几人还双目放光的商量着,要去山北义庄宋木匠家里,让他给打造几副上好的棺材,以供自己快死的老爹使用。 杨彪怔怔愣愣,知道大势已去,木工令已经丢了。 他想着,能不能把考工令保住。 如果能保住考工令,他杨家就能保住铁器的生产制造。 保住铁器的生产制造,就能保住铁矿的开采冶炼。 这是一门大生意,而且,有官府撑腰,有百姓结款,稳赚不赔! 琢磨清楚后,他刚要就着此事,对众人诱导几句,一抬头,赫然瞥见托盘中放着的狗盆。 银光外放,冷气森寒,一看就是上好的铁料。 单就狗盆的材质而言,他杨家再过几十年也弄不出来。 杨彪的心彻底凉了…… 没了啊,一切都没了,杨家的财路,终究要被封死封绝了。 他不明白,一个山脚集市,什么时候能打出这么好的铁了? 许都上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这一系列的改变? 屯田制,曲辕犁,神弓神弩,水转百戏图,再加上精妙至极的冶炼锻造之法…… 一切来的太快,又太过集中,而且,就在这两三个月之间。 曹操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查,此事一定得查! 第50章 孔融,你再骂个试试?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孔融观摩许久,觉得木盒中的水转百戏图,实在是一件鬼斧神工、大有乾坤的绝世宝物。 其中所蕴含的机械理论,比之自己掌管的将作府,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最让他难以相信的是,如此宝物,表面上出自匠人之手,可里面的机关,竟是另一位高人所授。 简直匪夷所思! 还有冶炼之法,莫非与水流机关一样,都出自同一个人? 倘若真是这样,那可就太恐怖了…… 孔融走到曹操面前,重重的鞠了一躬,呵呵笑道:“曹司空,刚才是孔某冲动了,特意给您陪个不是。” 曹操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什么情况? 孔融给曹某鞠躬? 这老小子,平日里专挑曹某的不是,今天骂我擅权专政,明天骂我是阉党之后。 朝堂之上,几百几千号人物,他天天逮住我一个人怼。 我是你爹怎么的?生了你没养你? 可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向来宁折不弯的孔北海,对曹某服软了? 还是说他图谋不轨,别有居心? 曹操支吾两声,微微点头道:“北海先生言重了。朝堂论政,总会有些争议,这种小事,曹某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孔融信以为真,顿时大喜过望,抬了抬手,再次施礼道:“曹司空能这么想,自然再好不过了。孔某斗胆问一句,那位制作水转百戏图的高人,叫什么名字?师出何门?” 林风的名字,曹操肯定不会对外人提起。 他见孔融如此迫切,便淡淡一笑,傲然挺胸道:“此人,乃鸡群之鹤,人中之龙。正好,曹某这里有他写的一篇诗文,请北海先生代为品鉴品鉴。” 曹操伸手入怀,取出一段白娟。 白娟之中,写着几行小字。 孔融凑到近处,定睛一看,就见白娟上写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瞬之间,孔融犹如雷击,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良久良久,默然无语。 之后,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可不知道说什么,目光静静的盯着那段白娟,再次陷入到无尽的遐想惆怅中去。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在他眼前,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洛阳长安,看到了当年的万里江山,看到了当年的歌舞升平、流水华年。 然而,接下来的“望西都,意踌躇”,彻底将他从豪迈的翩翩回忆中,残酷的拉回到悲惨的现实世界。 伤心秦汉,宫阙万千,那年的亭台楼阁,那年的春风满面,那年的英雄儿女,那年的桃花红颜…… 全都做了土。 人来人往,花开花落—— 全都做了土! 剩下的,还有什么呢? 有天子迁都,有袁术称帝,有汉室凋零,有诸侯割据…… 最终,所有的一切,全都汇成了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看着念着,孔融突然眼圈一红,竟当着曹操的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大汉王朝,我黎民百姓,我,我……” 孔融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很快,就引来一众朝臣驻足围观。 曹操见状,暗道不妙,急忙收起白娟,对小皇帝拜了拜,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 大殿之中闹哄哄的,犹如市井里坊。 众人三五成群,各自为阵,或讨论木盒狗盆的玄妙之处,或商议将作少府的交接事宜。 唯独孔融,独自跪坐在大殿中央,在众人难以理解的质询声中,嚎啕大哭…… 曹操悄悄的溜到殿外,叫来荀彧、曹洪,对他们小声吩咐道:“你们立刻带着兵马,去少府走一趟,务必要把考工署、织造署等所有工坊,全部收回来!” 二人点头领命,即刻调兵去了。 曹操又叫来夏侯惇、夏侯渊,叮嘱道:“你们马上去找满宠,把孔融、杨彪给我抓起来,往死里打!” 夏侯惇见曹操脸色阴冷、目光狠毒,眉宇之中更藏有极大的怒气,便忍不住问道:“主公,要,要……吗?” 说着,他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曹操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这俩狗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直挑衅曹某,留他作甚?全都杀了!” “师出无名,怕是不好动手吧?”夏侯渊试探的问道。 孔融是孔子的二十世孙,也是许都文坛的领袖之一。 杨彪是杨氏一族的族长,曾历任三公之职,更是当朝世家豪门的脸面人物。 二人出身非凡,又名动天下,倘若没有足够的理由,而冒然将其处决,绝对会大失民心。 曹操略作寻思,一发狠,直言明示道:“弘农杨氏与汝南袁氏,不是世代联姻吗?你们就说,杨彪与袁术相互勾结,欲废除天子另立他人,按谋逆之罪论处!” 夏侯渊戛然止住,就此闭口不言。 他知道,曹操这次要下死手了。 “孔融呢?主公,孔融可是孔圣人之后。并且,他是个大忠臣,天下皆知。”夏侯惇轻声提醒道。 要说杨家有私心,或许有些可能。 要说孔融会谋逆,狗都不信。 曹操面露难色,也感到十分棘手。 他静下心来,想了许久,便喃喃自语道:“这话说的也在理。孔融,是孔子之后;孔子,又是至圣先师。曹某若是杀了孔北海,那小先生不得恨死我?” “算了,暂且放他一马吧……” 曹操长吁短叹,正要乘车离开,谁知,孔融却突然快步跑来。 “曹司空,曹司空留步!”隔了老远,他便对曹操挥起了手。 “北海先生何事?”曹操心里诧异,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自己刚刚还想着如何弄死这老小子,他却主动过来打招呼。 怎么,还要再骂曹某一顿? 骂我是阉党之后?骂我是大汉奸臣? 这老小子只要再敢开口,曹某绝对杀他满门! “曹司空,我,我想跟你去见一见这位高人。”孔融双眼都哭肿了,脸上还带着泪痕。 他怕曹操不答应,再次诚恳的解释道:“刚才在大殿之中,孔某是说落了你几句。但,孔某只对事不对人,司空,你就帮我引荐引荐吧。” 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彻底打动了孔融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他坚信,能写出这种诗句的人,必然是一位心系汉室、唯念苍生的大忠大义之人。 若是能与他见上一面,说两句话,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如果,能把这位高人请到朝堂之中,让他为匡扶汉室出一份力,那么,大汉就有救了,天下苍生就有救了。 曹操闭目摇头,显然很是不快,“骂我是阉党,不是对人?骂我出身低贱,不是对人?要见这位先生,我看免了吧!” 再说了,林风是他的背后高人,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先生好友。 他把女儿都贴给书院了,仍没能将林风掌握在手里,又怎么可能引荐给别人? “司空,司空大人,算我求你,帮我引荐引荐吧。我孔某人保证,从此以后,以后绝不骂你!也绝不再跟你作对!”孔融弯腰屈膝,连连哀求。 “打住,恕难从命。”曹操断然拒绝,扭头就跑。 “司空大人,你别走啊?”孔融见状,拔腿就追。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一直追到许都南门,拉车的马都快累趴下了。 曹操被逼得没法,只得让典韦停车。 他跳到地上,指着孔融,忿忿不平的吼道:“你阴魂不散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上来啊!曹某带你去见!” 第51章 扛着牛,比牵着牛省力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操本想拒绝的。 但孔融追得太紧,闹得太凶,开口闭口,又是哭又是叫的。 曹操实在受不了,便点头答应了。 “见,可以。但,此事你绝对不能对外人提起。否则,莫怪曹某翻脸无情!” “还有,先生并不知道曹某的真实身份,你也绝不能暴露。我是许都商人,帮曹府置办粮草的,你呢,就做我的捉刀人,明白吗?” 捉刀人,即刀笔吏,也就是替人代写书文的仆从。 孔融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但他自恃清高,不肯与曹操为奴,便刻意的挺直了脊梁,以表示自己仍有文人风骨。 二人出了许都城,来到一处庄园,换上便衣,沿着小路,去了南山书院。 “千万千万,不可暴露了你我的身份。”临近山脚,曹操再三叮嘱道。 孔融默不作声,心中却越发好奇。 这里只是一座小小的书院,不显山不显水的,想不到,居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那位世外高人,究竟有多大本事,竟能让曹操如此上心。 看来,必然是位先圣遗贤…… “先生,吉某看你来啦!”人还未到,曹操便满脸堆欢,笑呵呵的快步而入。 孔融急忙正了正衣冠,手持儒礼,紧紧的跟在身后。 “是吉老板吧?先生带着孩子们补苗去了。”林风不在,说话的正是许褚。 孔融刚进山门,便见院落之中,站着一名虎背熊腰、威风凛凛的大汉。 大汉肩上,扛着一头壮牛,约莫有两千斤重。 他当即吓了一跳,眼睛睁得提溜圆,瞪着许褚和他肩上被五花大绑的壮牛,沉默了很长时间。 孔融不明白,这名大汉扛着一头活牛做什么。 莫非,另有深意? 琢磨片刻,他走到近处,对许褚缓缓施礼道:“壮士,你这是?” 许褚面无表情,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道:“耕地,补苗。” 孔融更糊涂了,指着耕牛问道:“它不是会自己走吗?你干嘛非要扛着它?” 许褚憨厚的答道:“走得慢,牵着费劲,不如我扛着省力。” 啥,啥玩意? 牵着不如扛着省力? 孔融望着青石板上厚重的脚印,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指着典韦,看向曹操,摇头叹息的道:“原来,此人是个傻子。” “高人居所,本该是仙家别苑,不知道养个傻子做什么?” 孔融思来想去,始终想不透彻。 但话说回来,高人高人,什么才能叫做高人? 他觉得,既然是高人,总要有个高人的样子。 仙风道骨也好,器宇轩昂也罢,都可以。 哪怕再不济,也要和自己差不多吧? 心怀天下,唯念苍生,赤胆忠心,德才兼备…… 养个傻子,固然也是一件善事。 但既然是高人,目光就该放长远些,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傻子,而忘了天下的百姓。 孔融长吁短叹,来到书院外的田地中,左右看了看。 几个孩童绕着田垄蹦蹦跳跳,正在扑蝶嬉戏。 两名年轻男女坐在树下窃窃私语,像是在谈恋爱。 交头接耳,拉拉扯扯,真是有伤风化! 哪里有高人了? 孔融郁闷的不行,走过去,分开正在闲聊的清河与林风。 抬起右脚,在林风后背狠狠的踹了几下,怒道:“光天化日,耳鬓厮磨,成何体统?” “去!莫要再让老夫看到你!” 林风后背遭重,顿时扑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他一脸惊诧,回头看了看,见是个不认识的老头,正指着自己好一顿训斥。 林风整个人,瞬间懵逼了。 我好好的坐在自己家门口,与青桐吃着水果,聊着天,突然就被一个老头给揍了。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你敢动手打人?”林风质问道。 “打你怎么了?老夫还要抽你呢!” 孔融扬起下巴,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指着林风三令五申的骂道,“男女有别,古之大妨。朗朗乾坤,你与那名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什么?你生而为人,也需知道羞耻!” “卧槽?”林风真是无语。 “男女大妨,说句话也不行?” “管的这么宽,你当你是圣人之后吗?” 孔融微微一笑,眉眼之中甚是孤傲。 “先生,你没事吧?”曹操大为窘迫,急忙追了过来。 孔融是他带来的,万一惹怒了先生,岂不坏了大事? “先,先生?” “你叫这小子先生?” “他就是你说的那位高人?” 孔融刚刚支棱起来,瞬间又萎了下去。 不可能啊,这小子不过十六七岁,毛都没长齐,怎么会是曹操背后的高人呢? 再说了,他哪有一点高人的风范? 孔融话音刚落,许褚已经听见了动静。 他丢下牛鞭,嘶声大吼着狂奔而至。 “什么人?敢动我家先生,找死!” 孔融眼见状况不对,努力摆出笑容,正要解释解释,却被许褚一把抓住衣领,提到了半空之中。 “妈的,原来是你个老货!” “刚才在书院时,你就阴阳怪气的唠叨个不停,说许某是傻子。许某有意放你一马,谁知,你竟然追到了这里。” “不是要动手抽人吗?来,跟你许爷爷比划比划。干你娘!” “干,干什么?粗鄙!”孔融抓住许褚的双手,不停的乱挣。 他怒不可遏的瞪视过去,又嚷又叫的道:“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我是老者!你要懂得尊老爱幼。” 许褚在孔融头发花白、又缺了一块的头皮上看了看,随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他脑门。 “粗鄙是吧?尊老爱幼是吧?你是老者是吧?打的就是老者!” 每说一句,他就扇一巴掌。几句话说完,孔融的脑门都快秃了。 孔融眼看躲不过去,故意装疯卖傻的道:“我,我认错人了,真认错人了。我和吉老板一路的,我是吉老板的仆从!” 林风呵呵一笑,见老头实在扛不住了,便对着许褚点了点头。 “哼——,算你走运!”许褚双手一甩,将孔融甩出去老远。 孔融没事人一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抬头看了看许褚,又转身看了看林风。 他心里发虚,唯恐许褚再找他麻烦,摆摆手道:“那个,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啊。” “走?你身为吉某的仆从,不跟着我,往哪里走?” “莫非,你刚才被许褚打怕了?”曹操面带笑意,一脸奸诈。 “怕?老夫我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未怕过谁!” “我只是身体略有不适,想回家歇歇……”孔融头上背上都是虚汗。 不走,他留在这里干什么? 等着那名姓许的大汉,一拳打死他吗? 尼玛本来是拜见高人的,结果自己眼瞎,上去跺了他几脚,差点没把他给跺飞了。 除此之外,还劈头盖脸的,把他骂了个狗血临头。 这要是继续待下去,自己这条老命非得搁在这里。 反正已经知道了地方,不如哪天趁着曹操不在,带上厚礼,单独过来赔礼道歉,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孔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腿动了动,眼看着就要开溜。 谁知,曹操却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道:“许褚,我这仆从是瞧不起你啊!你都把他打成这样了,他还是不怕。” “不仅不怕,他还嫌弃你力气小,打的轻,跟没吃饭似的。” “啊哈?我力气小,我打的轻?来来来,那个谢顶的杂种……” “曹,操!我去尼玛的!”孔融一听,熬一嗓子,拔腿就跑。 第52章 做人要厚道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孔融跑的再快,能快的过许褚? 他连曹植都跑不过。 没几步,就被许褚抓着稀稀拉拉的小揪揪,整个提溜了回来。 “松手,你给我松手!不松是吧?卧槽?” 孔融人在半空,四肢乱颤,还想挣扎挣扎,对着许褚好一顿拳打脚踢。 但他那点力气,别说打人了,挠痒都算不上。 “先生,这老小子想跑,如何处置?”许褚将孔融往地上一扔,顺势踢了两脚。 林风面带笑意,走到跟前,呵呵问道:“我这人不喜欢暴力,总是以德服人。老头儿,你服不服?” “服!” 孔融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老实的像个鹌鹑。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虽然倔,但是不傻。 敢说不服,那许褚就会打得他心服口服。 林风点了点头,笑道:“服气就行。以后动手之前,一定要问清楚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许褚眉头一皱,指着孔融道:“先生,我觉得这老头儿还是不服。你看,他哭哭唧唧的,显然很不开心,指不定,这老头儿在偷偷的憋着坏呢。” 孔融一屁股跳了起来,“开心,开心,先生,我特么开心极啦!” 许褚哼了哼,“既然开心,那你怎么不笑呢?” 孔融极力摆出笑容,假的跟哭似的,“我这不一直在笑吗?嘿嘿,嘿嘿……” 许褚撇了撇嘴,放下拳头,一脸鄙夷的走到了林风身后。 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我欺…… 此时的曹操,别提有多爽了。 你孔融不是牛逼吗? 你孔融不是整天整天的骂曹某吗? 曹某是没法治你,可曹某背后有人! 我家小先生,能把你治的死死的。 看你这个老货,还敢不敢在曹某面前放肆。 “先生,我家的老奴没见过世面,请你多担待担待。”曹操满脸得意的道。 林风摆了摆手,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在他眼中,这老头儿就是个倔驴,而且是欠收拾的那种。 “你家里的人,其实都挺好的。唯独这个,最没有礼数。子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抽,皮肉发馊。’吉老板,得多管教管教呀。”林风意味深长的道。 “那是,那是。若有机会,还要劳烦先生,帮我好好收拾收拾他。”曹操笑的嘴都歪了。 许褚捋捋袖子,自告奋勇的道:“先生哪有力气?我来我来!吉老板,你信不信,我一嘴巴能抽死这老货。” 孔融见他又要动手,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丈远。 同时,他感觉林风这个人,实在没有高人风范。 不仅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女孩子拉拉扯扯的,嘴里还信口胡说,乱用典故。 子曰子曰,不就是孔子曰? 自己的老祖宗孔子,什么时候说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净几把扯淡! “先生,听许褚说,你要耕地补苗?难道,我们送来的种子成活不高吗?”曹操很是好奇的看着远处的犁耙。 他让清河送来的菜种,都是府衙里精挑细选的。 按理说,不应该需要补苗。 可许褚把耕牛都扛出来了,显然出了大问题。 这让曹操脸上很是难堪。 小先生好不容易开口,找自己办件事。 如果万一搞砸了,那得多丢人。 “不急,我们先去看看,等会儿再说。”林风淡然一笑,带着曹操几人,往地头间走去。 曹操嘴巴动了动,本要问个仔细,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毕竟,孔融是个外人。 有他在场,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吉老板,你来了啊?” “先生,筒车做好了,这是你的图纸。”宋木匠远远走来,和几人打了个招呼。 筒车,是林风改进的水车。 在外围装上一圈竹筒,可以更好的输送流水。 “这,这是何物?”孔融猛的吸了一口凉气,盯着林风手中的图纸,始终挪不开目光。 他知道那是一张纸。 但让孔融感到震惊的是,他从未见过如此精细、又如此白皙的纸。 就像处子的肌肤一般,光彩夺目、纯洁无暇。 林风正自发愣,曹操突然跑了过去,劈手将图纸夺了过来,揣进了自己怀中。 不用想,这张纸定然又是小先生的发明。 绝对不能让孔融这老货给偷了,否则,后患无穷。 小先生的东西,只能由曹某独享! “走走走,咱们去看筒车。”曹操佯装不知,拉着林风就要离开。 “曹……姓吉的,你安敢如此?”孔融老脸一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那张纸,是他见过最好的纸。 大伙一块儿来的,本来都能瞻仰瞻仰。 可曹操这狗贼,竟然想要独吞! 这如何能忍? 趁曹操不注意,孔融偷偷溜到他身后,从后面将他死死抱住,扯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一阵翻腾。 “拿来吧你!” 曹操不甘示弱,猛然回头,想要揪住孔融的小辫子,“还给我!还给我!我干恁娘……” 然而,曹操又矮又胖,跟那谁似的,够不着,只得去扯孔融的腰带。 两个四十多岁的半大老头儿—— 一个左手提着裤子,右手拿着图纸,在前面发疯一样没命的跑。 一个右手拽着前者的腰带,左手去搂前者的大腿,使出吃奶劲儿的想要将他绊倒。 那场面,新鲜火辣,就像猪羊打架。 尤其是许褚,眼见曹操气喘吁吁的,很快就要跟不上了,便在一旁喝彩助威。 “上啊,吉老板,你左手怎么能绊住他的右腿?你得用脚,用脚勾他!” 林风一扶额头,对这俩老货真是够够的。 “行了!不就是一张纸吗,有什么好争的?书院里别的没有,就是纸多!” “吉老板,你儿子小张,还有曹操的儿子曹植,他们每天画画涂鸦,用的都是这种纸。” “还有,我每天烧锅做饭,也是用这种纸引的火。” “什么?你再说一遍?”曹操人都傻了。 曹植曹彰两个,居然用这种纸张涂鸦画画? 小先生他,竟然用这种纸张引火做饭? 卧槽!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仅曹操痛心疾首,孔融也是一样。 他愣愣的盯着林风,过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忽然冲了过去,站在林风面前,口沫四溅的,又是好一顿臭骂。 “你,你小子到底有谱没谱?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就这种纸,我走遍大江南北都没见过,你居然用它引火。” “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许褚傻,你特么也傻吗?” 孔融捶胸顿足,嚎啕大叫。 说真的,他真想狠狠的抽林风一顿。 早就想抽他了。 妈的,什么玩意! 就你这鸟样,也算高人? 吊人还差不多。 孔融吼了几嗓子,见林风闷不吭声,以为他在虚心受教,心情顿时好多了。 他背负双手,正要跟林风讲讲尊老爱幼、为人处世的道理。 谁知,许褚再次揪住了他那稀稀拉拉的发髻,一个大大的脑瓜崩扇了过去…… 第53章 三国合伙人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好在许褚没下狠手,不然,就这一个脑瓜崩,孔融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干恁娘,你骂先生傻,能不能别把我带进去?”许褚大为不忿的嚷道。 “干什么?粗……” “我粗尼玛粗!” 许褚真是受够了,这老头儿,别的不行,就特么会瞎逼叨。 一会儿一句粗鄙,一会儿一句粗鄙。 刚才骂吉老板的时候,不是叫的挺欢? 也没见他觉得自己粗鄙。 孔融不敢跟许褚顶嘴,否则的话,许褚会揍他。 他狠狠的瞪了几眼,在心里痛痛快快的嘀咕了两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孔某人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如此,孔融便觉得自己已经还嘴了,觉得自己并没有屈服在许褚的威压之下。 接着,他回过头,继续盯着林风,质问道:“纸呢?去,跟老夫拿些过来!” “老北,你有何脸面,敢跟先生如此说话!”曹操厉声呵斥道。 若不是碍于情面,又被孔融这厮缠的难受,曹操怎么会带他来见林风? 见了之后,这老货不仅不知道感激,反而对着林风大声指责。 万一触到了先生的霉头,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曹操被他整的心惊胆战。 孔融可从未把林风当做世外高人。 再说了,他不仅是孔圣人之后,更因为孔融让梨和小时了了两个典故,自小便扬名天下。 已经习惯颐指气使了。 除了对天子彬彬有礼外,孔融对待任何人,总免不了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尤其是对曹操。 自己骨子里流的是圣人的血脉,他曹贼算什么? 阉党! 反正你曹操已经占了林风那么多便宜,自己要点纸怎么了? 若说不要脸,你曹操最不要脸! 林风愣了愣,觉得这对主仆,关系处的真不怎么样。 一个代写文书的刀笔家奴,脾气竟然这么倔,连吉老板都爱答不理的。 要造反呢? 再不从中说和说和,他们两个能当场咬起来。 “纸呢,书院里确实存了一些。等会儿,一人送你们几斤。” “这还差不多。”孔融咧嘴一笑,丝毫也不客气。 他拉着林风的手,转身向书院走去,“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拿纸。” “不是要去看筒车,顺便补补苗吗?”曹操好奇的道。 “哦,差点忘了这事。”孔融一拍脑门,回头对曹操叮嘱道,“吉老板,你带着那帮乡民去补苗吧。既然是先生的事情,一定要做仔细了,万不可粗心大意。” “还有,等完事了,我们可是要去查看验收的。” 撂下这几句话,孔融便背负双手,大摇大摆的往书院去了。 曹操木楞片刻,似是压根就没想到,这老货竟然来了一个反客为主。 尼玛我带你来见先生,你可好,扭头把我支开了。 甩媒人啊? 曹操不敢让二人单独相处,以免林风被孔融给拐跑了。 只得静静的跟在身后,听他们有说有笑的聊着闲天。 “实不相瞒,先生,老夫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纸。”孔融弹了弹手中的图纸,忍不住一阵赞叹。 他和曹操争持了这么长时间,闹的是不可开交,可手中的纸张,依旧完好无损,只有些轻微的折痕。 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曹操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不过,他感到十分奇怪。 书院的东西,他大都见过,怎么对这种纸张毫无印象。 “那你们觉得,这纸能卖吗?”林风突然问了一句。 “卖?”曹操心里咯噔一下。 眨眼的功夫,瞬间又反应过来。 纸,虽然在很早以前就被发明出来了,但并没有成为主流的书写工具。 人们还是喜欢用竹简。 究其原因,无外乎有三点。 第一,质量堪忧。 市面上的纸张,不仅十分粗糙,还有着极强的吸墨性。 书写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变得模糊不堪,哪怕自己写的字,也根本无从辨识。 第二,难以保存。 与竹简比起来,纸张不能受潮,不能遇水,不能撕扯,不能见火。 甚至都不能放在箱子里长久保存,否则会生虫子,最终沤成烂粪。 第三,工序繁琐。 虽说,纸张的制造工艺,已经经过了多次革新换代。但仍旧十分繁琐,而且价格不菲。 寻常人等,根本就用不起,与竹简相较,实在没有优势可言。 不过,如果是林风改良的这种纸,自然另当别论。 哪怕价格高点,也能在世家大族中推广出来。 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尤其对于急需用钱的曹操来说。 只是,林风突然说起要卖纸,难不成,他要从商? “吉老板,其实,我有件生意想和你谈一谈。” 果然,曹操正自狐疑,林风已经把话挑明了。 “好,先生你但说无妨。”曹操心中透亮,忍不住加快脚步,把孔融挤到了一边。 他知道林风的手段,也看出了这种纸张的价值。 书院出品,必属精品,哪一样不是当世珍宝? 况且,与林风合伙做生意,无异于把二人绑在了一条船上。 等大把大把的金子一到手,他林风从此以后,就成了许都本地的富家翁,还会舍得隐居山林?还会舍得偷跑开溜? 孔融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抽了抽,有些难以置信。 这小子,不是教书先生吗,怎么竟然要去做生意?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古之四民,由来已久。 他不想着做官,以奉养天子;不想着读书,以教化万民,竟然要去从商? 脑子里面装的是浆糊? 粗鄙! 林风顿了顿,笑道:“说是生意,也就是卖纸。吉老板,你与司空府来往密切,想必,与世家望族的关系也是极好的吧?我们第一步,可以先通过世家阶层,把纸张的名气打出来。然后,再慢慢向底层百姓渗透。” “这个,这个嘛,呵呵……” 曹操与各大世家,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实在说不上什么好。 如果不是因为局势动荡,还得用他们稳定民心,曹操早就想把这些世家望族全都连根拔起了。 同样,如果不是因为诸侯割据,各大世家要靠着曹操保命,他们也想把曹魏集团的走狗一个一个的踢出朝堂。 几方势力各怀鬼胎,处于背地里明争暗斗,却又不能当面撕破脸皮的状况。 “莫非?你吉府和他们的关系不好?”林风一愣,诧异的问道。 曹操不置可否,强自笑了笑,“一般吧,马马虎虎。” “怎么可能呢?”林风顿感好奇。 “你帮司空府置办粮草,不得结交荀彧?不得结交钟繇?他们可都是颍川豪门。” “还有弘农杨氏,杨修不就在司空府做官?你应该认识啊。” 曹操闪烁其词,答不上来,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先生莫要在意,老夫我与他们的关系都很不错。”孔融微微一笑,挺身站了出来。 “或许,我可以帮你,但是……” 第54章 集体经济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孔融在世家眼中是何等地位,曹操心里最为清楚。 方今天下,汝南袁氏,弘农杨氏,是最顶流的两大世家。 除此之外,荀彧一脉,陈蕃一脉,董承一脉,窦氏一脉…… 他们的势力都不容小觑。 可即便是这些豪门望族,与孔融的出身比起来,多少都差点意思。 孔融,是孔圣人之后。 孔子世家,才是传承千古的至圣世家。 倘若孔融愿意出头,那不管是杨家、陈家,又或者是董家、窦家,谁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即便是河北袁氏、刘姓皇族,在听到孔融之名后,都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先生,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觉得可行。”曹操微微笑道。 “对,林小子,老夫虽是刀笔吏,可论起人脉来,比之吉老板都要强上不少。由老夫出面,保管咱们的生意,能火遍大江南北。”孔融跟着点了点头。 他并不缺钱,生意不生意的,其实无所谓。 孔融感兴趣的,是白纸本身。 他很想知道,林风是如何把蜡黄粗劣的草纸,改良成精细纯洁的白纸的。 这种纸张书写起来,流畅无比,就如同在女子光洁柔滑的肌肤上拂过一般。 孔融刚才还在嘀咕,怎样才能把林风的秘方搞到手,回去以后搞个作坊,自己便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现在想想,合伙做生意也是一样的。 “吉老板,想不到你府中,还有老北这号人物,可以的。”林风忍不住赞叹道。 “这样吧,老北既然人脉广、见识多,那就由他负责销售。吉老板,你本就是生意人,就由你负责生产。” “你们两个双管齐下,赚的钱,咱们一起分,没问题吧?” “没问题!”孔融大喜过望。 原本,他只是让曹操引荐引荐,认识一下这位高人。 可现在呢,竟然能和他一起做生意。 无形之中,二人的关系慢慢拉近了,孔融自然乐得其所。 曹操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孔融这老货,脸皮居然如此之厚。 明明是自己与林风之间的事儿,他却硬生生的插足进来。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转念一寻思,也觉得无伤大雅。 先生把生产制造的源头交给自己,那就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让孔融负责销售,不过是借他之口,推而广之而已。 真正的秘方,仍在自己手里。 如果以后合作出现了问题,那也没事,大不了,一脚将孔融踢开就行了。 “好,白纸的生意就这么定了。先生,你准备作价几何?一斤白纸,咱们卖多少钱?”曹操盯着林风,目光中尽是期待。 自打起兵以来,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穷怕了。 当初,为了弄点军饷,曹操特意设立了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门负责盗墓取财。 老刘家的祖坟,都快刨烂了,也没摸到几个钱。 为此,曹操还落下了一堆骂名。 然而现在,他眼前正有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错过。 一想到白纸即将取代竹简,成为大汉朝最受追捧的书写工具,曹操心里便忍不住激荡震动。 钱啊,大把大把的钱啊…… “白纸生产,不管是作坊还是原料,又或者是劳工苦力,都由吉某负责。先生,你就不用管了,只需告诉我们怎么做即可。” “以后,咱们五五分成,如何?”曹操大手一挥,对着林风微微笑道。 五五分成,对于林风来说,让利太大了。 他心里清楚,白纸的销路一旦打开,会迅速风靡整座许都城。 到时候,源源不断的钱财,会像流水一样汹汹涌入。 这么大一笔买卖,光是边角料,就能养活成千上万人。 更何况,这里面还会牵扯到更多的利益,会让更多的豪强歹人眼红惦记。 林风不是吉老板,在司空府中没有什么靠山。 他也不如吉老板的刀笔吏,能与世家豪门攀交情、扯关系。 林风只是一名教书先生,还是孤苦无依的教书先生,如果,他今天敢拿五成利,说不定明天一早,自己就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吉老板,有件事情我得说清楚。”林风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白纸生意的利润,我暂时不要。” 曹操蓦地一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他大为奇特,就连孔融也难免感到意外。 曹操对待林风确实不错,一向抠门的他,竟舍得五五分成。 简直离了大谱。 林风倒也识趣,知道五成太多,自己吞不下去。 可他竟一分也不要。 傻了吗? 哪有塞到嘴里的肥肉,闭口不吃的? “先生……” 孔融刚想开口询问,便见林风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两位不必多说,钱,我暂时是不会要的。不过,吉老板,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林风淡然说道。 孔融的脸色立马耷拉下来,一甩头,既委屈又骄傲的看向了院外。 曹操眯眼微笑,目光之中尽是得意。 不愧是曹某的小先生,拎得清孰近孰远。孔融那老货,还想在我们面前摆谱,你算哪根葱? 充其量,不过是曹某的棋子罢了。 “先生,有事你只管吩咐,吉某一定照办。”曹操挪了挪板凳,向前靠了几步。 他现在的日子,可以说是穷的叮当响。 许都治下各个府库,都快揭不开锅了。 而且,曹操实在不想继续刨人祖坟,赚那些有损阴德的晦气钱。 “吉老板,是这样,南山脚下,有不少乡民。他们有的是猎户,有的是农夫,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并不怎么宽裕。” “我想,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参与进来,一起合伙做这门生意。按照集体入股的方式,把我应得的那份,分给附近的乡民。” “你,是大股东,由你掌舵;他们,是小股东,同时也是劳工。获得的利润,按股份进行分红。”林风看向曹操,微笑着说道。 “大股东?小股东?”曹操一脸茫然。 “就是大掌柜、小掌柜的意思,你放心,他们只负责干活、分红,并不参与决策。也就是说,作坊的事情,依然是你说了算。赚来的钱,按比例分给他们就是了。这叫做集体股份制经济。”林风解释道。 曹操总算是明白了,书院的小先生,是看不惯乡民受苦,要带领他们发家致富。 可以,这没问题。 问题在于,孔融呢?孔融这老货怎么打发? 第55章 弄不过你,还弄不了你儿子?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孔融究竟该如何打发? 曹操越想越是头痛。 把这老货给算进去,岂不是说,他也能从中分成? 这怎么行! 看到曹操突然如此纠结,孔融先是一愣。 待仔细琢磨片刻后,他瞬间反应过来。 不用想,这曹贼,定然是打算把自己甩了。 明明大家一起来到南山书院,明明先生把生意交给了你我二人,可曹操,竟然敢吃独食? 等哪天到了朝堂之上,要是不把曹操骂个狗屎临头,孔某把老婆送给你。 “老北,你就不参与分成了,按薪酬结算。毕竟,你和吉老板是一起的。”林风微微一笑,从屋内取出造纸的秘方,放在了曹操手中。 还未等曹操反应过来,孔融伸手就要去夺,却被许褚提着后领,扔到了梧桐树下的石凳上。 孔融翻了个白眼,见许褚无尽拳头要抽他,急忙暗自嘀咕了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跟莽夫一般见识。” 随后,他闷闷不乐的爬了起来,眼巴巴的盯着曹操手里的秘方,只能无奈的认命。 “不分成就不分成,谁稀罕?只是先生,孔某的薪酬怎么算?一天一万大钱?” “一天一万?你怎么不去抢?”曹操瞪着他嚷道。 孔融淡然微笑,眉宇之间十分傲慢,“一天一万多么?在老夫看来,不过是些零花钱而已。不像某位老板,穷到都要吃土了。” 眼看二人又要斗嘴,林风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老货,怎么这么拽? 吉老板是如何管束他的? 难不成你一个刀笔吏,就要吃掉几成的利润? “老北啊,咱们的生意,施行按劳分配。你干的越多,获得的薪酬也就越多。” “如果,你能把许都几个世家的单子全都揽下来,那你就是咱们集团的第一销售总监。光是每年的利润提成,就能有不少。”林风苦口婆心的劝道。 “按劳分配?利润提成?具体怎么操作?”曹操大为好奇,连连追问起来。 林风指了指他手中的秘方,笑道:“都在里面写着呢,从厂房选址到原料供应,从生产制造到员工管理,还有如何进行销售,如何维护客情……” “呼——” 一声嗟叹,自曹操口中发出。 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所有的一切,林风全已安排妥当。 他曹操什么都不用管,只需按部就班的照做,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林风,真是他的贵人啊! 以前,不仅帮曹营提高了弓弩兵的战力,还帮许都解决了粮食危机。 现在,又要带着自己,合伙做生意,闷声大发财。 眼前的这位先生,当真是上天赐给曹某的礼物。 想想不久之前,曹操还在东奔西走,这也发愁那也发愁,有时候,甚至都快把命搭在里面了。 可自从二人相遇以后,曹操是做什么事都顺风顺水。 若是手底下的谋士,能有林风十分之一的本事,曹操早就成为天下第一霸主了。 孔融虽然不说话,可在内心深处,对林风也是愈发的惊叹。 “此事就这么定了,吉老板,你们带些样品,就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还要给孩子们上课。”林风笑了笑,与二人说道。 “好,先生,那我等告辞。回去之后,我让老北找找关系,先把几大世家的单子拿下再说。”曹操起身离席,抱起早就垂涎已久的白纸,也不管孔融,扭头就走。 孔融仍沉浸在林风的规划之中,反应比曹操慢了半拍。 等他明白过来时,曹操已经走远了。 孔融急忙跳了起来,随便给林风打了个招呼,拔腿就往院外追去。 然而,四下里空荡荡的,只有那几个嬉闹玩笑的孩子,哪里还有曹操的影子? 孔融那个气啊,恨的牙根直发痒。 他站在原地,恶狠狠的跺了跺脚,正要转身去书院,再找林风讨点白纸—— 一回头,却看见了曹操最宠爱的儿子,曹植。正坐在小河边的草地上,拍着双手,教一群孩子们唱儿歌。 “青草地,池塘旁,两只蛤蟆排成行。” “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远看在做操,其实在……” 这位曹府的小公子,聪明机敏、口齿伶俐,孔融曾见过好几次。 而且,他时常听人说起,曹操的幼子曹植,虽然只有六七岁,可才思敏捷、过目不忘,做起文章来,比成名已久的文士都要好。 如此优秀的儿子,居然是曹操那狗贼生的,真是气煞老夫也。 孔融这样想着,便悄悄躲在低洼处,用树枝遮住身子,蹑手蹑脚的向曹植靠近。 看看距离差不多了,他就慢慢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力气,向曹植砸了过去。 “呔——,走你!” “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远看在……嗷呜——,谁特么砸我?” 孔融表情一乐,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一边跑,嘴里还忍不住兴奋的大叫。 “砸死你个小王八蛋,让你爹在老夫面前嘚瑟。” “曹操狗贼,跟孔某人作对,你也需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老子弄不过你,还弄不过你的儿子?” 孔融越想越开心,到最后竟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离开书院,到山脚下的集市上,点了几样小菜,烫了一壶热酒,美滋滋的吃喝起来。 吃着喝着,孔融又不免想起林风。 他端着酒杯,脑海中萦绕着的,始终是书院的所见所闻。 “这个姓林的小子,确实不错,居然能做出来这么好的白纸。还有冶炼之法,木工技术,都可称得上一绝。” “如果,他愿意出来做官就好了。大汉的江山,就需要这种人才。有他负责主事,有老夫坐镇朝堂,何愁国之不富?何愁民之不强?” “国富民强,则奸贼可除,大汉可兴……” 吃饱喝足之后,孔融又独自惆怅了很长时间。 之后,才正正衣冠,理理发髻,抬脚向许都第一世家——杨家,走了过去…… 林风在送走孔融,喂了喂鸡鸭牛狗,正打算回屋睡个午觉。 突然,曹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叫道:“先生,先生,曹植他,他被人给打了,屁股上肿起好大一个包……” 一句话,瞬间让林风惊呼而起。 曹植,曹操的亲儿子,竟然在书院里被人打了? 哪个王八羔子,如此不长眼,连曹操的儿子都敢打。 这要是传到司空府,他曹操不得派人把书院给掀了?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只想平平淡淡的安分生活,你们别给我整幺蛾子啊! 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 心累…… 林风背起药箱,快步跑到小河边,见曹植正趴在草地上哇哇的哭,心里先放下了三分。 还好,不算太严重。看样子,只是些皮外伤。 林风松了口气,一边帮他清洗伤口,一边柔声问道:“谁打的你?知道吗?” “一个老头!”曹植豁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嚷大叫,“就是踢你的老头,秃顶那个!” “嗯?” “老,老北?” 这狗东西,大上午的,二话不说,一见面就朝我背上踢了好几脚。 还骂我不知道羞耻。 完了完了,他又逮着曹植好一顿收拾。 我特么…… 第56章 曹操,必须要给我一个面子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孔融在山脚集市上转了几圈,下午才回到许都城。 刚刚走进城门,正打算去杨府推广白纸,却被荀彧的马车拦了下来,请到了荀府之中。 下了马车,除了荀彧、刘祯等人,还有杨彪的儿子杨修,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神色间十分焦急。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出了什么事? 孔融心底暗暗寻思。 他来不及见礼,走上前去,直截了当的问杨修道:“德祖老弟,是你让荀令君请我过来的吗?你们大伙为何都在?” 荀彧身为世家子弟,虽然在曹操帐下做官,但与杨家、孔家的关系都很不错。 “北海先生,家父,家父被曹公……”杨修一脸愤慨,拉着孔融的手,几乎说不成话。 “莫急莫急,你慢慢道来。”孔融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杨修既然提到了他父亲,以及曹公,那他父亲杨彪,很可能被曹操给收拾了。 但孔融觉得,杨彪身为杨府家主,又是海内名士,曹操并不敢冒然动他。 “北海先生,今日早朝一过,曹司空便派遣夏侯惇、夏侯渊,带着许县县令满宠,把家父给拿了。” “押进大狱,刑讯逼供不说,还告了他一个,与袁术勾结、叛国谋逆的重罪!” “北海先生,我杨家世代为汉臣,家父更是对大汉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与袁术勾结?又怎么可能叛国谋逆?” “曹操这是,这是污蔑!” 杨修心中震怒,言语中丝毫不加遮掩。 孔融微微一怔,表情变了变,皱着眉头安慰道:“据孔某所知,满宠虽只是县令,可为人刚正不阿,向来备受敬畏。此案若是他在负责,令尊多半不会有什么异恙。” 他见门外不是说话的地儿,便指了指院内,和几人一同走进荀府。 “话虽如此,满宠毕竟是曹司空的人。如果曹操定要将家父置于死地,那满宠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北海,难道你忘了,你们平日里是如何羞辱曹操的?”一路上,杨修始终放心不下,紧紧的跟在孔融身后,不停的提示道。 孔融猛的打了一个寒噤。 杨彪此人,外柔内刚,向来懂得隐忍,既不会与曹操当场翻脸,也不会像泼妇骂街一样,与其朝堂对骂。 就算这样,曹操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那他孔融呢? 曹操敢对杨彪动手,就不敢对自己动手? 倘若曹操也给自己安个罪名,什么通敌叛国,什么作乱谋逆,他孔融能否保得住性命? 杨修这几句话,看似无心,实际上,也在提醒自己。 “德祖老弟,你放心,孔某既然知道了此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们稍安勿躁,孔某现在就去司空府,找曹公商议商议。” 孔融对几人抬了抬手,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 余下众人,都觉得有些懵懂。 荀彧和杨修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嘀咕道:“孔北海去找曹司空?怎么感觉怪怪的。” “对呀,平日里,就数他骂曹公骂的最凶。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他居然敢去司空府?” “何止呢,没听他刚才说吗,找曹公商议商议。这对冤家,一见面不是吵就是骂的,有静下心来商议的时候吗?” 荀彧本来打算,把孔融、刘桢等人叫来,好好的讨论一番,等有了个大概的方向,再由自己出面,向曹操求情。 毕竟,他是曹操的人,又执掌司空府,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谁知,这倔驴却主动请缨,把自己给撇下了。 孔融去找曹操,能办成什么事? 吵架斗嘴吗? 曹操不得把他抓起来,好一顿毒打…… 翌日一早,荀彧再次纠集了杨修、刘桢等人,又把程昱、董承叫到府内,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把杨彪赶紧救出来。 谁知,众人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事,孔融便昂首挺胸、一步三摇的推门而入。 一见面,他直接对众人摆了摆手,让大伙赶紧散了。 然后,便让杨修收拾车马,去县衙大牢里领人。 言语之中,孔融还自恃清高又十分嘚瑟的道:“孔某与曹公,虽然道不同,但,毕竟是相交一场。孔某既然开了口,那这个面子,他曹操必须得给。” 呃…… 对于一直以来,看惯了二人互相争斗的同僚来说,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天下奇观。 恍惚之间,众人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孔融与曹操相交一场? 曹操必须给孔融几分情面? 谁信呢? 他俩一见面,就跟撒了欢的斗鸡一样,不争个鱼死网破,誓不罢休。 让他们谈交情? 没有十几年的脑血栓,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杨修愣了愣,盯着孔融,一连追问了好几遍。 “真的吗?北海先生,你没骗我吧?” “曹公他,真的肯卖你的面子?” 等再三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后,杨修这才大喜过望,对孔融拜了几拜,急忙跑回家里,备车接人去了。 “诸位,此事已了,不必再提。孔某还要去司空府一趟,找曹公讨论些私事。等晚间有空,孔某亲自摆酒设宴,咱们好好的喝上两杯。” 众人目瞪口呆,望着孔融春风得意、摇头晃脑的背影,实在感到极其古怪。 “孔北海这是怎么了,没生什么病吧?比如说,脑疾、失心疯一类的。”刘桢大为奇怪的说道。 荀彧嘴唇动了动,当即哑口无言。 他也认为,孔融今天的表现很不正常。 甚至可以说,这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孔北海。 莫非,这头倔驴,被鬼魂夺舍了? 以前整天恨曹公恨的要死,还扬言与他誓不两立,怎么一回头,俩人好上了? 还有曹公,不是说,朝堂众臣,最讨厌的就是孔融,要想办法弄死这老货吗? 怎么半天功夫不见,就与他成为了杵臼之交? 公之寸杵,与彼之老臼,就这么严丝合缝? “此事确实另有蹊跷,昨日听人说起,孔融孔北海,追着曹司空的车驾,一路出了许都南门。后来,二人同乘一车,径直往乡间小路去了。”程昱低声说道。 “许都南门,乡间小路……”瞬间,荀彧立马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前往南山书院,拜见小先生去了! 而且,郭嘉、典韦,都不在场。 荀彧重叹三声,忍不住摇起了头。 主公啊主公,您可真是心大。 孔融与咱们不是一路的,你怎么能领着他去见林风? 万一,那老货别有居心,趁你我不在,轻车熟路的摸到书院,把林风给拐走了怎么办? 到时候,有你哭的! 还有…… 荀彧转念一想,觉得曹操能与孔融论交,二人之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换句话说,曹操在背着荀彧、郭嘉,领着别的男人,到南山书院里找小先生厮混。 荀彧眼角抽了抽,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越想越不对劲,一抬头,清退众人,着急忙慌的便往司空府走去。 第57章 你是不是傻?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厂地的事情很快就定了,毕竟,将作少府有不少闲置的作坊。 只需把它们接管过来,稍做改动就行。 但让曹操感到为难的是,造纸前期的投入,包括原料、设备、人力、物力,太大,也太繁琐。 就比如竹纸,也就是林风送给曹操的样品纸,具有洁白柔软、精细平整的特点,一旦出世,必然会风靡天下。 想要制造出上好的竹纸,就需要大量的竹子,而且还得是嫩竹。 可中原地带不产竹子,临时栽种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哪怕零零散散的有一些,也未必能用,产出来的竹纸在成色质量上会相差很多,容易砸了自己的招牌。 这就需要曹操派人,专门到南方去买。 竹子本身并不贵,但从南方运到许都,成本就高了。 还有宣纸,其质地绵韧、不蛀不腐,文理纯净、挫折无损,最适合用来题字作画,装裱赠人,算是纸张中的珍品。 可宣纸需要青檀树皮来做原料。 那玩意,稀罕着呢,产地又不集中,若要大量采购,不又是一笔巨款? 曹操没钱,他连将士们的粮草,都得等到屯田有了收获,才能慢慢稳住。 现在让他拿出几千万几万万枚大钱,他就算节衣缩食,把底裤当了也不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作坊都腾出来了,却没钱买原料,这怎么整? 曹操抓耳挠腮,在院落中来回踱步,始终想不出个好主意。 实在没办法,只能舍着一张老脸了,问亲朋好友开口了。 他刚要出门借钱,一回头,却见孔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身后不远处,还跟着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荀彧。 “曹公,哪里去?”孔融喘着大气,挥手笑道。 “北海,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得问问你。” “你有钱没有?有的话,借我一点。” 二人现在是合作共赢的关系,好比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曹操对待孔融的态度,自然改观许多。 孔融微微一笑,没当回事,他知道曹操穷,还不是一般的穷。 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甩手扔在了他面前的庭木上。 “拿去吃饭,送你了,不用还。” 曹操低头看了看荷包,一张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曹某人,在你孔北海眼中,就值这么点钱? 我哪怕再穷,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吧? 一个荷包,也敢在我面前装排场。 德行! “北海,我说的是生意上的事,前期的投入,买树皮买竹子的钱。” “保守估计,得有好几千万的缺口。这个钱,你来出!”见孔融趾高气昂的,像个土财主,曹操不得不撇了撇嘴。 孔融一愣,正要摇头拒绝,身后荀彧突然走了过来,抢先问道:“几千万的缺口?主公,你干什么事了?怎么需要这么多钱?” “拿钱买什么树皮竹子?你疯啦?这都够买十几万石粮草了!” “是这样的,荀卿……” “曹公!作坊的事,你要对外人提起?如果泄露了机密,谁负这个责任?” 话刚说到一半,孔融突然圆眼怒睁,义正言辞的制止道。 曹操一拍脑门,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若不提醒,我差点忘了。” 随后,他转过身,对着一脸错愕的荀彧说道:“荀卿,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老老实实回司空府,处理屯田的事项吧。我们去趟书院,找小先生商量商量。” 撂下这几句话,曹操便拉住孔融的手,一起上了马车,往南山书院去了。 二人之间,那叫一个亲密…… 荀彧呆若木鸡,瞬间傻眼了。 谁是外人? 你倒是说清楚了,谁是外人? 还有,什么叫做瞎操心? 荀某为了许都的安稳,为了你曹家的大业,当真是鞠躬尽瘁,累死累活。 怎么到头来,我反而成了外人? 所以说,人都是会变的,对吗? 马车越走越远,恍惚之中,还隐约传来曹操与孔融的惊呼笑骂声。 荀彧的一颗心,也跟着越来越忧伤。 几乎都要气哭了。 他酸里酸气的呸了一口,让车夫调转马头,也往南山书院赶了过去…… 到了书院,二人本来有说有笑的,一回头,见荀彧进来了,立马愣在了那里。 就像是偷情的狗男女,正乐乐呵呵的骑马射箭,突然撞见了原配,还被抓了个现行。 那场面,当真令人尴尬。曹操尴尬,孔融也尴尬。 “荀卿,等会儿你不要乱说话,听我和北海的。”曹操盯着荀彧,无奈的提醒道。 荀彧面无表情,扭头看向了孔融。 “哟哟哟,北海北海的都叫上了,好亲切呢!” 孔融老脸一红,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滋味。 不过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傻乎乎的站了片刻功夫,孔融急忙走到院内,高声笑道:“先生,先生?” 林风正躺在竹椅上小憩,听到呼喊,顿时大为好奇,“你们怎么来了?吉老板,作坊的事情弄好了?” “弄是弄好了,只不过,不过,嘿嘿……”曹操傻笑着跟了过去。 本来,几人说好的,林风提供技术,曹操提供资金,乡民负责监督制造,孔融负责上下打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伙全都眼巴巴的,等着曹操准备妥当后,狠狠的赚他一波。 结果,还没开始就卡在了。 曹操脸上很是丢人。 “先生,钱不够,吉老板穷鬼一个,连原料都没备齐。”孔融啧啧有声,满脸的奚落。 损一损这曹贼,孔融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反正他现在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林风微微点头,想了想,便问曹操道:“听赵铁匠和宋木匠说,司空府名下,有好几处竹简作坊,与你有没有关系?” “有!其中两处,算得上是吉某的产业。先生,你提这个干嘛?”曹操抬头,笑着问道。 “吉老板,你为什么不把竹简作坊给卖了呢?” “竹简生意向来不错,能赚不少钱。你如果肯卖,绝对有人接手,而且,还能卖个好价钱。”林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对二人说道。 “卖了干什么?”孔融好奇的问道。 林风愣了愣,“卖了换钱啊,你们不是缺钱吗?” “先生你刚才也说了,竹简生意不错,能赚不少钱。” “你让我们把能赚钱的作坊卖了,换成钱,再去收拾另一个作坊赚钱?这有何意义?”孔融双手一摊,有板有眼的质问道。 林风都被他给绕晕了,好大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孔融见状,抬了抬下巴,再次让林风给个合理的解释,“白纸没做出来,竹简还能赚钱,为什么要卖?在商言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把作坊卖给别人,不是杀鸡取卵是什么?” “吉老板,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动不动要抽这倔驴了。依我看,他不仅倔,还特别蠢。” “就这脑子,居然认识字,还能给人代写文书。怕是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看不懂吧?”林风扫了眼孔融,摇头说道。 “老夫……” “还有,吉老板,这老头到处得罪人,你还是早点辞了吧。你是没见,他昨天把曹操的儿子曹植给打了。小公子屁股上好大一个包,腿都快瘸了。” “哈哈……嗯?”听林风臭骂孔融,曹操心里正开怀大笑呢。 笑到最后,自己的儿子,竟被孔融给打了。 他才七岁啊! 你孔融四十多了,怎么下得去手? “吉老板,你听我解释,别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打我一下,你就不是君子啦!”眼见曹操向自己逼来,典韦又拦在身后,孔融只得一边求饶,一边后退。 曹操死活不肯罢休,抬起胳膊,朝孔融肚皮上抡了过去。 孔融明知不敌,却死活都要嘴硬,捂着腹部,冲曹操嚷道:“老夫不是打不过你,老夫只是……哎哟卧槽,狗贼——” 书院之中,传来了一阵嚎叫谩骂声。 第58章 空手套白狼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孔融的叫骂声,听得曹操又气又怒。 狗贼这个词,向来是别人对自己的蔑称。 他现在的身份是吉老板,万一让林风有所察觉,岂不泄露了天机? “等回去之后,吉某再找你算账!”曹操瞪了孔融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回过头来,他也十分疑虑的问林风道:“先生,老北说的也有道理啊,竹简生意很赚钱,为什么要卖?” “吉某明白你的意思,是怕白纸出来以后,竹简就卖不动了。可到时候,我们就不做竹简了,可以把作坊改改,生产白纸,丢了不可惜吗……”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玩我?”林风气苦,盯着曹操好一顿训斥。 “合伙出来做买卖,要资金没资金,要手段没手段,你们以前的生意是怎么弄的?硬抢的吗?” “想你吉老板既在曹操身边做事,本以为必然有两把刷子,可到头来,连这个道理都搞不明白。你是怎么和曹操攀上交情的,不会是靠着裙带关系吧?” “莫非,你老婆真与曹操有什么私情?若是实在不行,那林某就另外找人合作,免得到时候全都砸在手里……” “呃,这个,这个……”曹操面色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他实在不敢让林风说下去了,否则,老脸都要丢尽了。 以后那孔融,不得逮住这个事情,狠狠的羞辱自己? 再者而言,他曹操是何种人物,需要靠着老婆妻女与别人攀交情? 当然,林风除外…… 孔融听林风抓住曹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而曹操丝毫不敢顶嘴,震惊之余,也忍不住咧嘴大笑。 “哟哟哟,您还在这笑呢?吉老板手下那帮人,就数你最没用!”林风摇头咋舌道。 “为什么卖竹简作坊?为了套钱啊!白纸一旦面世,竹简生意立马就黄,到时候,你们想卖都没人搭理。” “不趁着将作府改制,赶紧找人接盘,好好的捞笔快钱,还等什么?你们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几片竹简,能挣几个钱?竹简作坊的重要性,在于细水长流,可一旦他流不动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风双手拍的啪啪响,毫不留情的训斥道。 孔融愣了片刻,仔细一琢磨,似乎摸到了一点脉门。 曹操虽然闷不吭声,心里却十分痛快。 别看林风平时斯斯文文的,可骂起人来,那真是过瘾。 这不,别看孔融平日里那么嚣张,见人就怼,可在林风面前,照样被骂的体无完肤。 想到此处,曹操对林风便越发喜欢。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赶紧把这小子弄到手里,最好让他与清河早日生米煮成熟饭,真真正正的成为曹家的女婿。 “你们听好了,竹简作坊要立马转让出去,能套多少钱就套多少钱。甚至,都可以把使用竹简的客户资料,一并卖给他们。”林风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先生,作坊可以卖,但,客户的资料为什么要卖?我们的白纸做出来以后,不是还得找他们……”孔融瞪大眼睛,煞有介事的问道。 “你能不能闭嘴!别说话了行不行!”林风实在受不了这蠢货了。 他一转身,指着曹操的鼻子质问道:“你是哪里找来的这么个活宝?什么都不懂,还让他在你身边做事?” “客户资料我们手里有,又不是卖了就没了。白纸出来以后,不照样能用?” “再说了,我们可以先把竹简作坊高价转让出去,等有了启动资金,做出了白纸,竹简生意立马凉了。我们就可以用低价,把卖出去的作坊再收回来,全都改头换面,造纸!” 孔融恍恍惚惚,隔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商人,可基本的道理是懂的。 刚才一直纠结卖不卖的事情,是因为他没想过还能低价收回来,以为白白浪费了几处产业。 “先生的意思,我晓得了。可,我们不是坑人吗?”孔融皱眉说道。 林风哼哼的喘了口气,“倒也不算坑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这叫白嫖,知道吗?就是空手套白狼!” “好,等回去之后,吉某便按照先生的吩咐,立刻照办。”曹操点头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许都城里到处都在传言。 曹操要将司空府治下的竹简作坊,全都转让出去。 官方出具的文书中写道:因为冶炼工程耗费巨大,司空府无力承担,急需用钱过渡。 商议之下,决定把所有的竹简作坊全都变卖,以此填补冶炼工程。 曹操的这封文书,并没有在许都底层引起多大的动静,可在几大世家圈子里,却在一瞬间传开了。 尽管民间能办的起作坊的,也不再少数,但他们手里资源有限,产出来的东西,只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集市上。 至于世家阶层,官员阶层,以及许都城中的学子文士,使用的全都是官方出品的竹简。 虽说竹简的价格较低,利润也极少,可耐不住消耗巨大。 许都城里,一个会读书写字的,每人每天,随随便便都能用掉几十斤。 如果算上官府、书院,那数量就多了去了。 换句话说,如果能把司空府的竹简作坊买回来,那就等于在官府之中、书院之中,形成了垄断。 这是一桩稳赚不赔,且一本万利的买卖! 瞬息之间,前往司空府询问的世家富商云集蚁附。 杨彪家里去人了,伏完家里去人了,连刘桢、阮瑀,也都派自己的子侄好友,悄悄的打探询问。 曹洪就更不用提了,身为要钱太守,有这么赚钱的机会,怎么可能会错过? 他二话不说,直接找到曹昂,多次对他表示,想拿出一笔巨款,接管竹简作坊,为许都的冶炼事业出一份力…… 与此同时,身为国舅爷的董承,因为手里捞钱的门路被司空府收了,正在为家里的财路担忧。 刚听闻此事,立马动了心思。 而当他得知,曹操连客户的资料,都要一起打包变卖,董承心里,更是忍不住嗤鼻冷笑。 曹操这厮,真是穷疯了。 为了冶炼锻铁,竟把一本万利的生意给转让出去,可真能狠得下心。 此举,与杀鸡取卵何异? 他身为司空,就没长一点脑子? 董承洋洋自得,又担心手慢钱无,跨上一匹快马,即刻赶到司空府,借着国舅爷的身份,径直去见荀彧。 第59章 变卖资产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公,荀令君,听闻,司空府在变卖作坊?” 一进司空府,董承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很奇怪,孔融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正事要紧,他也顾不得了。 曹操点了点头,答道:“正是。董国舅,你有兴趣?” “这个自然,不感兴趣,董某也不会专门跑一趟。敢问曹公,你们要卖几处?” 董承根本就不管价格,直接问有多少。 言下之意,自然是打算全都盘下来。 “十好几处呢!董国舅,司空府的作坊,价格可不低呀。你是全都要了?”曹操呵呵笑道。 董承没有回答,反而在曹操身上扫了一眼。 曹操身上的衣物配饰,料子虽然说的过去,可与自己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 就连自己的几位随从,也是个个穿金戴银,比之曹操都要奢华。 呵呵,他可真是穷的叮当响。 身为司空,还不如董某的奴仆衣着华贵,也不觉得丢人。 “某虽人微言轻,可颇有财资。听说曹公没钱炼铁,董某打算小小的资助一些。” 董承淡然一笑,继续说道,“司空府的作坊,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放心,董某吃得下。” 曹操表情一怔,眼皮不由得跳了好几下。 这帮蛀虫,果然都是大财主。 不狠狠的敲他一笔,曹某都对不起挨的先生那几句骂。 一想到林风劈头盖脸的训斥,曹操哼笑一声,抬高嗓音说道:“董国舅,你既然有这等魄力,我也不瞒你。曹洪曹将军,一早就过来打招呼。他对这些作坊,也有兴趣。” 曹洪,不仅是曹操的堂弟,更是朝堂中的都护将军。 身为“大汉蹲王”,他主要负责监督的,并不是曹魏将领,而是大汉将领。 换句话说,曹洪是曹操专门委派下来,拿刀盯着天子朝臣的。 董承的官职是卫将军,归禁军系统管,妥妥的大汉朝臣。 正受曹洪节制。 董承思索片刻,呵呵一笑,说道:“曹公,如果,你肯把作坊全部让给董某,董某愿意多付三成。” “三成?”曹操大为震荡。 “对,就是三成!”董承自信的确认道。 “嘶——” 毫无疑问,曹操心动了。 他知道董承、伏完这帮外戚权贵特别有钱,但没料到,这老小子居然这么有钱。 倘若真把这些作坊全部让给董承,司空府必能获利不少。 至于曹洪那边? 不管了! “此事曹某做主,将所有的竹简作坊让给董国舅,另外,一众顾客的资料,也尽数打包给你。” “至于钱款,你是……”曹操笑眯眯的问道。 “好说,签了契约,我立马派人运来。” 钱,董承有的是。 身为董太后的侄子、董贵人的父亲,这些年来,他可没少捞。 区区十几处作坊,满打满算,不过千万之资。 哪怕曹操开口狠点、要价黑点,他也出得起。 一旦这些作坊落到自己手里,那许都的士官阶层、学子文士,都由董承一家把控了。 再加上他在世家豪门中的影响力,竹简生意形成垄断,是必然的事。 说不定,就连司空府,也会转过头来买他董承的竹简。 十六处作坊,曹操总价要了一千万,每处作坊合六十二万五千钱。 这个价格,并不高,合情合理。 董承欣然接受。 顾客们的具体资料,以及以往的详细订单,曹操本想再要一千万。 可思来想去,他没好意思。 确切的说,曹操怂了。 他觉得,要这么狠,万一董承反悔了,岂不是要黄? 咬了咬牙,曹操开价五百万,算是打了个折扣。 董承沉吟半晌,暗自嘀咕道:“五百万?总价下来,一千五百万?哪怕多加三成,每处作坊才一百二十万?” 曹操以为他嫌贵,强自稳住心神,暗示道:“你若认为价格不妥,咱们可以再商量……” “不!这个价格很合理!”董承郑重其事的道。 他清清嗓子,对着曹操笑了笑,“这样吧,曹公,董某给你两千万,但你得保证,从此以后,司空府不再涉足竹简生意。” 嗯? 还有意外之财? 本以为他嫌贵,想给他减点,谁知,这老小子嫌太便宜了,心里不踏实。 早知道他如此阔气,就往三千万上开口了。 “依你,此事曹某依你。”曹操又是高兴,又是懊恼。 “还有,许都的各级官员,无论是谁,都不能再从事竹简生意。包括曹洪、曹昂,以及夏侯氏……” “依你,全都依你……” 等白纸一出来,竹简生意立马就凉,拿来当柴火都嫌难用,谁还会在乎这玩意? 到时候,他董承混不下去,曹某再把作坊低价收回来。 二人商量好之后,立马签字画押,都唯恐对方反悔。 之后,董承回去派人拿钱,曹操转身派人清场。 十六处竹简作坊,就这么被一扫而空。 换来的,则是两千万大钱。 司空府的库房之中,金灿灿黄橙橙,摆满了金银铜币。 连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孔融,都忍不住口干舌燥,两眼放光。 他心中狂喜,背着曹操,一路跑到南山书院,找林风报喜去了。 “先生,卖了,十六处作坊,全都卖了……”孔融站在书院大门外,兴高采烈的喊道。 林风正上课呢,听到孔融的声音,难免有些烦躁。 大上午的,这老货怎么又来了? 简单的跟孩子们交代几句,让他们自行温习功课,林风便走到院内,有气无力的道:“卖就卖了,意料之中,大呼小叫什么呢?” “先生,你猜卖了多少钱?”孔融满脸喜色,目光之中尽是期待。 林风懒得搭理他。 吉老板是生意人不假,可做买卖过于保守,绝对不敢狮子大开口。 十几处作坊,若是按照他的本意,多半有个一千万就知足了。 哪怕加上客户资料,七七八八的算在一起,最多也就一千五百万上下。 给他个整数吧。 林风想都不想,直接答道:“两千万吧,撑死这么多了。不过我估计,吉老板最高要价一千五百万。多了,他就会担心,怕对方不肯接盘。” “卧槽!” “卧槽,这年轻人,卧槽……” 孔融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林风。 他现在,就和当初的曹操一样,对书院的这位小小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也太准了,林小子,你是怎么算到的?” 见孔融如此吃惊,林风淡然一笑,忍不住洋洋得意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算吗?” “吉老板手里缺两千万,他就只会出价两千万。但白纸即将面世,他没有底气,不敢要的太狠,定然会打个折扣。一千五百万,正对他的脾气。” 孔融竖起大拇指,深表赞同。 他舒了口气,连连感叹道:“司空府中,十六处即将没用的作坊,卖了个天价,曹操一下子多了两千万大钱!咱们合伙的白纸生意,立马就能提上日程。” “曹操?你刚才说曹操?”林风一惊,质问道。 他原来只是说,让吉老板变卖竹简作坊,赚取白纸的启动资金。 怎么作坊卖了,两千万大钱,全都到了曹操手里? 吉老板和曹操,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说,他们两个…… 第60章 他们两个,是互通有无的交情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吉老板与曹操到底是什么关系,林风并未多想。 实际上,他一直有所怀疑,怎么吉老板在司空府中这么吃得开? 又是替曹操置办粮草,又是安排曹植在书院读书,除此之外,他还特别关心许都的政务。 莫非,吉老板本身就是曹操?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 倘若吉老板真是曹操,就他那尿性,只怕许都早就完蛋了。 大魏基业? 没谱的事呀! 更让林风无法相信的是,自己整天整天的臭骂吉老板,吉老板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要把女儿贴给自己。 如果他真是曹操,怕不是早就把自己给宰了。 可话说回来,眼前的事情又如何解释? 卖作坊的那两千万,怎么会跑到曹操手中? “老驴?有个问题……” “噗——,你,你喊谁老驴呢?”孔融正在喝茶,听到这个称呼,一个没忍住,顿时喷了出来。 “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嘛,谁不知道你是头倔驴。”林风笑了笑,没当回事。 他摆摆手,继续问道:“老驴,我问你,吉老板和曹操,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俩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啊?这,这……” 孔融瞬间僵在那里,好半天没敢吭声。 林风静静的盯着孔融,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先生,你误会了,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孔融支支吾吾,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水。 然而在他心里,却是万分紧张。 曹操曾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若是因为自己走漏了风声,先不管林风夫人态度如何,就曹贼那脾气,暴怒之下,不得把他孔融活活剐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么憋屈的冤死。 “吉老板与曹操的关系是不错,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其实,他们之间的交情,是靠女人维持的……”情急之下,孔融心思电转,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当然不敢说实话,但拿女人当借口就不同了。 毕竟,朝臣之中,互赠小妾的大有人在,送妻送女的也有不少。 “女人,女人……” 林风琢磨来琢磨去,嘶的一声,问道:“你是说,吉老板的老婆,被曹操给,那个了?” “哪个?”孔融没反应过来,茫然道。 “就是,啪!啪!啪!”林风似笑非笑的拍了三下手掌。 “啪,啪,啪?这是何意?”孔融还是不明白,“我读圣贤书的,那些龌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懂?” “就是,就是……” 见孔融死鸭子嘴硬,始终不肯说实话,林风也感到难以启齿。 苦思冥想之下,终于从郭嘉那里得到了灵感。 “就是,小郭逛青楼,对着人家姑娘乱棒毒打……” 一听到乱棒毒打四个字,孔融立马来了兴致。 “乱棒毒打也是指男女欢爱,啧啧,真生动啊,活灵活现!” “乱棒毒打,啪,啪,啪!还押韵呢!有意思,有意思,今儿又学了一招……” 然而一抬头,就见林风满脸鄙视的盯着自己。 孔融一整老脸瞬间红了。 他急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咳咳咳,老夫愚钝,不知道乱棒毒打是什么意思。不过,吉老板的妻妾,确实是曹操的女人。” “卧槽!吉老板心大啊,这要换做别的男人,如何忍得下去?” 妻妾妻妾,自然不单单指老婆,还有小妾婢子。 “先生,你不用在意,吉老板就喜欢这一套,他与曹操整天弄这事,快活着呢!二人之间,经常互通有无!” “老夫听说,就连曹操的次子曹丕,也颇具其父之风。才止十来岁,就对别人的老婆特别感兴趣。” “有人拿此事告诫曹操,让他劝劝曹丕,不可沉迷于人妻之风。” “谁知,曹操这狗贼开玩笑说,他家里穷,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传家宝便是人妻之风,索性一发传给曹丕吧!” 这…… 这尼玛人妻之风也能当传家宝? 还有吉老板与曹操,经常互通有无?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看来,绿妻情节,不仅今人有,古代也十分兴盛。 眼见林风瞠目结舌,大为激荡,孔融忙强行辩解道:“先生,老夫是读书人!怎么会了解这里面的底细?都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是是是,你是读书人,就不知道读的什么书。” 接下来的几天,林风便让孔融带着白纸样品,去各大世家进行推广。 让曹操收购稻草树皮,先赶制一批麻纸出来。 许都的世家子弟,纸张见的不少,但从没有人用它写字的。 市面上流传的都是草纸,粗糙松散,用来擦屁股都嫌低劣,更何况用来写字? 主流的书写工具还是竹简,有条件的,就用绢布。 但绢布这东西,属于丝织品,随便写写画画,一匹缎子没了。 寻常百姓人家,棉麻都成问题,谁用得起它呀? 纵使那些有钱人,也不敢天天如此挥霍。 此时此刻,当他们见到孔融手中的白纸时,顿时感到十分惊奇。 洁白光滑、柔韧细密的竹纸,润墨清晰、纯净如玉的宣纸,让整个世家圈子全都为之震撼。 孔融拈起毛笔,饱蘸浓墨,随意的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画了几只小鸟。 气势溢秀,神采飞扬,无论是字还是画,尽皆跃然纸上,大有栩栩如生,展翅翱翔之感。 更让众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孔融明明用的是浓墨,可他写出来的字画,居然能够做到五色齐分。 或浓或淡,或明或暗,墨韵清晰,层次分明,连灰白、阴影的纹理都十分显著。 一众世家子弟,别管姓甚名谁,哪里见过此等宝物? “北海,这是何物?”同为建安七子的刘桢,瞬间双目放光。 “纸——” 孔融傲然嘿笑,故意拖长了音节,脸上嘴上满是得意。 “胡说!你当我们没见过纸吗?哪有这般光滑细致的!你这定然是,定然是上好的生绢!”杨修围上前去,连连质疑道。 可一入手,他就明白了,哪怕是再好的生绢,着墨处,也绝对达不到五色齐分的效果。 “啧啧啧,瞧你们这点出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就是几张普普通通的纸,不信,你们看!” 孔融摇头晃脑,拿起一张纸,两只手用力一扯,当着大伙的面,将其扯为两半。 “瞧!不就是纸吗?” “嘶——” “怎么可能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纸?”杨修仍是不敢相信,从孔融手中拿起一半,仔细端详起来。 刘桢、阮瑀也十分怀疑,捧着纸张又摸又捻,又嗅又闻。 其余众人,更有甚者,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以此验证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生绢而非白纸。 眼见大伙如此,孔融更嘚瑟了。 他后退两步,坐在软榻上,一边把桌案敲的咚咚响,一边嗤嗤的笑道:“我说,别舔了,真的是纸。孔某还能骗你们不成?” “你们若是想要,可以到我这里来买,孔某手中多得是。” “什么价钱?”杨修回头问道。 “麻纸,二十文一刀;竹纸,三十文一刀;宣纸么,呵呵……”孔融微微淡笑,卖了个关子。 “多少?多少钱?”听到这个价格,众人早已疯了。 一刀,即一百张。 上好的麻纸,一刀才需要二十文,这不跟白送的一样吗? 还有竹纸,如此精细,如此柔韧,简直生就为了书写而存在的。 一百张,才要三十文。 “北海,你有多少,我杨家全要了!”不等孔融说出宣纸的价格,杨修径直站了出来,郑重其事的道。 刘桢见状,急忙跟着嚷了起来,“我也要,我也要,我刘家有现钱!” 第61章 咱俩谈个恋爱如何?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先生,先生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几天不来书院,一进门,清河便兴高采烈的喊道。 她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摞白纸,脚步轻快的跑到林风面前,全都摆在了桌子上。 “说也奇怪,不知为何,我父亲书房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好的白纸。我一想,先生肯定用得上,所以就全偷过来了。” 林风闻言,不禁莞尔一笑。 “这些纸,我早就知道了,书院里也有不少。” “啊?难道说,它们是……”清河看向林风,一双眸子里明亮闪烁。 联想到以前的神弓神弩、冶炼之术,以及曲辕犁、独轮车,清河便隐约的意识到了什么。 早上曹府书房里的那些白纸,莫非也是林风造出来的? “其实,我与令尊正在合伙做生意,生产的就是白纸。”林风点头微笑道。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颇为感动。 这小姑娘,对自己也太好了吧。 家里一有好东西,也不管爹妈同不同意,全给偷了过来。 如果真能娶她为妻,倒不失为一个顾家旺夫的好女人。 “原来是这样,啧啧,真不错。”听到林风和自己家合伙,清河显然十分高兴。 这代表着,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想了想,清河又小心翼翼的叮嘱道:“先生,你可得提防着我爹爹。他这个人,最近穷的要命,到处都在借钱,还向我叔父吉老二开口呢。你们合伙做生意,千万别被他给坑了。” 吉老二便是曹洪,许都城有名的铁公鸡。 曹操没好意思对他开口,就让曹昂曹丕出面,去借了好几次钱。 曹洪一毛不拔,每次都断然回绝了。 这里面的底细,林风自然不清楚。 他只觉得,面前这小姑娘,对待自己真是无话可说。 还没怎么样呢,胳膊肘就拐到书院里来了。 林风眯眼微笑,越看清河越是喜欢。 想想,如果能把她留在书院,倒也是一桩美事。 “我这里缺少一个助教,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林风问道。 “助教?那是什么?我,我什么都不会……”清河眨巴着大眼睛,既不愿推辞,也不敢答应。。 林风相邀,她肯定百般欣喜,不过,还是要弄清楚要做什么。 自己什么都不懂,倘若碍于情面,冒然答应下来,岂不坏了大事? 林风抚平白纸,轻轻的捧在手中,一边往校舍里走,一边柔声安慰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说白了,就是做我的助手,也可以说是秘书。同时,还是书院的生活老师。” 清河听来听去,终于明白了,满脸激动的道:“先生是请我做书院的女先生?和你一起照顾孩子们?”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每个月给你开三百枚大钱,每七天有两天假期。其余时间,你就住在书院里,食宿全免。”林风点头微笑。 他将白纸放在书桌上,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解释道:“书院的孩子偏小,又有个女童,由你照顾最好不过。” 林风确实该找个助手,毕竟事情渐渐多了起来,而且,清河隔三差五就往书院里跑,有时候还会住上几天。 与其这样,倒不如在书院里给她安排个职务,既让她有事情可做,也免去了来往奔波之苦。 林风还听说,曹操的儿子曹植,最近总带着小张他们,跟附近的邻居斗嘴打骂。 大伙都是老实巴交的乡民,知道曹植的身份尊贵,不敢招惹。 可长此以往,那曹植免不了养成飞扬跋扈、欺凌弱小的性子。 把清河留在书院,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好,我答应了。只是……” 清河微微皱眉,神色间颇为失落。 “只是,我与先生的情谊,终究要以钱财来衡量吗?三百枚大钱,我可不稀罕。” 她声音越来越低沉,显然对林风付给她薪酬这事十分不满。 林风也不明白,小姑娘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 付给她薪酬,是公事,按照每个老师三百文的标准来算的。 再说了,哪有书院里招收老师,不发薪酬的。 难不成,让人家白帮忙? “青桐,公是公,私是私。于公,你为书院做事,我发给你酬劳;于私,我们两个是好友,知交好友那种。”林风闻言劝道。 清河这才稍稍安心,抬起头,毫无忌惮的盯着林风的眼睛,深情脉脉的道:“公也好私也好,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先生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在我这里,无论公私,总是听你的。” 我勒个…… 这小姑娘,也太纯情了吧。 纯情到自己压根就没法拒绝。 当然,林风打心眼里也不想拒绝。 如此心善,如此美貌,如此知书达理,对自己又如此痴情的大美女,谁会不喜欢? 谁忍心伤害她? 哪怕是个崽种,也必然明白这里面的情谊。 林风的心,再一次被清河融化了。 他点头笑了笑,见小姑娘始终不肯移开目光,便悄悄凑了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爹爹一直想把你嫁给我,你对我,也是极好的。” “但咱们两个的年龄嘛,我未及冠,你未及笄,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不如,我们先谈个恋爱怎么样?” “啊?谈恋爱?都是,都是干嘛呀?” 唰的一声,清河羞的满脸通红,低下头懦懦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拉个小手,亲个小嘴,搂个小腰,睡个小觉什么的。”林风呵呵两声,开了个玩笑。 清河面容如霞,双腮发烫,想想林风的话,更觉得心跳加速,悸动不已。 “拉个小手,可,可以的。” “亲个小嘴,也,也不是不行。” “搂个小腰,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我也依你。” “但,但睡个小觉……” 毕竟是女孩子,哪怕两汉民风再怎么风流,清河也始终觉得难以启齿。 一提起睡个小觉什么的,她就十分紧张。 “我,我有点紧……” “不要紧的……” 林风拉着清河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不过是谈个恋爱,不会痛,也不会痒的。” “会,会的吧?” 清河的声音越来越低,额头微微前倾,靠在了林风肩膀上。 二人正说着悄悄话,校舍门外,书院里的那名女童突然走了过来。 “曹植哥哥,你干什么……” “嘘——” “别说话,先生要搞我姐了。快看快看,他俩正打算亲嘴呢!”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小曹植特别激动,捂着女童的嘴巴,一直乐呵个不停。 眼见林风与清河低眉暗语,交头接耳老半天,始终没有下一步行动,曹植便有些心急了。 他一边搂着女童,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怒道:“上啊!我的先生,你是个男人,亲啊!亲我姐几口,我姐不就是你的人了吗?” 女童听到这话,十分好奇的问道:“曹植哥哥,亲嘴干什么呀?我也要。” 曹植愣了愣,歪着脑袋一想,仔细也从未亲过女孩子,便笑嘻嘻的对女童道:“没事,咱俩也亲亲。” 他嘴巴噘的像个鸡屁股,正要往前探去,这时,曹操的声音骤然在他身后响起。 “干什么呢!曹植,你小子干什么呢?” 曹植回头一看,就见他老子曹操怒发冲冠,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惊骇之下,曹植手足失措,顿时鬼迷心窍的道:“我,我本想和我姐那样,学一学亲个小嘴。” “这不还没下嘴嘛,要不,您老先来两口?” 什,什么? 学习亲个小嘴? 还让曹某先来两口? 这个兔崽子! 曹操抬起右脚,一脚踢在曹植屁股上,把他揍得哇哇大叫。 “小小年纪不学好,难怪先生总是告你状。以后,若再让我看到你与女孩子勾勾搭搭,必要扒了你的皮!” 教训几句,曹操也撒了气。 走进校舍一看,便见林风与清河两个,正面色微红,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 一举一动,十分尴尬。 “你俩怎么了?吉某不过替司空大人管束管束曹植,你俩也不必……”曹操顿了顿,十分好奇。 “爹爹,先生说,他要跟我谈恋爱。我们现在,是那种关系了。”清河媚眼如丝,偷偷的在林风身上瞄来瞄去。 “啊?女婿!我的好女婿!”一听此事,曹操哪里还憋得住。 跑过去抱住林风,又是亲又是啃的,仿佛林风并不是他的姑爷,而是他期盼依旧的美人儿。 第62章 饥饿营销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打住打住,吉老板,打住……” 曹操太热情了。 热情到林风根本就无法招架。 曹植人在旁边,看的是满眼放光。 他盯着曹操,不住的打趣道:“吉老板,我青桐姐好不容易把先生弄到手,这碰都没碰呢,你可先给亲上了。” 清河脸一红,心里又甜蜜又害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不过嘛,今儿大喜,算啦! 曹操拍了拍林风,合不拢嘴的笑道:“女婿,我可把青桐交给你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以后你可得帮我!” “呃……” 女婿这个词,对林风来说还是有些太沉重。 总得有个适应期吧。 “吉老板,你不是忙着造纸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林风问道。 曹操一听这话,顿时皱了皱眉,“弄着呢,就是,有个小麻烦。” “什么麻烦?你说说看。”林风走回屋内,让几人坐下。 曹操想了想,说道:“首先,嫩竹、檀皮还没到,咱们的产量跟不上,现在造的主要是以稻草芦苇为原料的低端纸。” “可就算如此,仍是供不应求。买的人太多,咱们的生产能力有限。货一出来,立马就被抢购一空,司空府的压力有点大啊。” 前来买纸的主顾,大多都是世家阶层、官家阶层。 他们这些人,既有钱又有势,知道司空府有好纸,都是真心想买。 可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货,愤怒之下,难免要怨声载道,指责起曹操的不是。 “消费者嘛,都是花了钱的,埋怨几句也正常。” 林风想了想,忽而一笑,说道,“我这里倒有个办法,就是损了点。” 一听有办法,曹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追问道:“什么办法,你说!” 林风淡然一笑,“吉老板,你可曾听说过饥饿营销?” 曹操摇了摇头,“没听过,先生的意思是说?” 林风起身倒了一杯水,摆在曹操面前,“就比如这杯茶水,眼下放在你我面前,一文不值。但你若是口渴难耐呢?你若渴的嗓子都哑了呢?这杯水是不是就值钱了?” “还有,许都那么多酒楼,里面的饭菜有贵有贱。但如果突然有一天,只剩下一家了呢?它的价格是不是突然就会抬高许多?” “物以稀为贵,我们现在的产量跟不上,那么,就要在‘稀有’这两个字上做文章。吉老板,你大可对外宣布,说白纸数量有限,过于尊贵。想要白纸,得预定,得叫定金,然后回去等。” 饥饿营销,讲究的便是通过降低商品的产量,来调控市场上的供求关系,以此维护产品的形象,并维持商品较高的价格。 白纸的形象极好,价格也相当偏高,正好可以趁着司空府产能不足的现状,打一波饥饿营销,先把定金、钱款收过来,稳住客源,扩大现金流。 曹操琢磨片刻,吸了口气,忍不住叹道:“这个办法好,先生,你这个办法真不错。” “饥饿营销,确实有道理。” “一个人饿了,自然要吃东西。可他若是吃不到嘴里,就会变得更饿,更想吃。” “等他饿的实在受不了了,还没吃上,那么,无论花多少钱,他都心甘情愿……” 曹操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来回踱步,沉吟着沉吟着,他的脸色也跟着渐渐忧虑起来。 “办法虽好,就是太损了。那些想吃东西的人,本来是自由身,可一旦交了定金,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他们了。” “他们想买,却没货;不买吧,司空府不可能退钱。他们只能耗着,只能等。到最后,等不等得到,还得咱们说了算……” 几番话,说的清河一脸震惊。 在她眼中,林风是个教书先生,是个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 怎么君子算计起人来,比奸贼还要狠辣? 刚刚还要跟自己拉拉小手、人畜无害的翩翩公子,三言两语之间,竟然把那些人全都整治的明明白白。 得亏他只是个教书先生,如果真的到了朝堂之上,那帮大臣们早晚会被玩死。 估计,就算被自己的男人给卖了,还得回过头来感激涕零、三扣九拜。 林风见状,轻咳两声,笑道:“诸位,生意上的事情,不必搞得如此沉重。咱们收了他们的钱,就一定会给他们发货,早晚的问题而已。再说了,咱们这是长久的买卖,不坑人。” 饥饿营销,自然是打算把生意做的长久,否则,直接圈一波块钱完事,哪里用得着藏着掖着。 只是曹操他们,暂时没弄明白这个道理。 “爹爹,就按先生的吩咐办吧。”林风的建议,清河绝对举双手赞成。 曹操点点头,说了声好,便带着典韦、曹休,回司空府去了。 不出一个时辰,司空府立刻下发了一封文书。 因白纸稀缺,产量不够,凡所有想要购买白纸的顾客,可以到司空府指定的商铺进行预购。 司空府各大作坊,加班加点,务必会在三个月之内全部交付。 文书一出,许都城内又是一阵动荡。 白纸稀缺?产量不够? 那些尝过了肉味的世家子弟们,一经听说,个个争先恐后,托熟人找关系,定要敢在他人之前,抢先订购下来。 有些出手阔绰的,家里豪横的,直接甩出了几百万大钱,满满当当的摆了好几口箱子,点名要在宣纸到货后,第一时间送到他们手里。 就这一波,曹操又收割了几千万铜钱。 以前卖盐卖铁卖丝绢,场面弄得挺大,辛辛苦苦一整年,压根赚不了多少钱。 现在呢,林风随意出了个点子,随口说了几句话,司空府的进账,已经在几千万上下。 就这,还只是个开头,以后,曹府之中,铁定要日进斗金、腰缠万贯。 简直离谱! 曹操喟然长叹,望着堆积如山的铜钱,当真兴奋的睡不着觉。 “父亲,董承董将军求见。”曹昂敲了敲门,呵呵笑道。 “董承?他来做什么?”曹操拿起麻布,将铜钱全部藏好,转身离开。 曹昂一边走,一边答道:“听手下人说,他是过来退货的。就是前几天买的十六处竹简作坊,他不想要了。” “退货?哈哈……” 一提到这老东西,曹操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当初他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出手就是两千万,拽的跟天王老子似的。 现在想来退货? 门都没有! “昂儿,你去告诉他,买卖买卖,有买有卖。作坊既然卖给了他,那就是他的。咱司空府,从来不退货!” 第63章 日尼玛,退钱!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董承刚开始听到白纸的消息时,本来没当回事,关起门来,幸灾乐祸的搞自己的竹简。 但当他一看到杨修家里拿到的样品,瞬间就懵了。 有了这东西,竹简哪里还能卖得出去? 联想到司空府最近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气得他当场就要发飙。 曹阿瞒啊曹阿瞒,他这是挖好了坑,等着董某往里跳。 难怪司空府名下十六处作坊,每处只卖了百万钱。 也难怪曹操敢拍着胸脯保证,从此以后不再插手竹简生意。 有了如此精细的白纸,谁还会想着竹简? 他这是专门做了一个局,从自己手里坑钱的! 董承二话不说,来到司空府,点名要曹操退钱。 谁知,曹操避而不见,让曹昂把话挑明了:司空府,绝对不退钱。 董承气的咬牙切齿,闯进去要找曹操。 曹操没找到,却见到了正在算账的孔融。 一见到这头倔驴,董承心里那个恨啊! 他三两步走了过去,扯着孔融的衣袖,怒气冲冲的道:“孔北海,原来,你跟曹操是一伙的!你,你还我的两千万!” 孔融心里突的一跳,暗想,他跟曹操合伙做生意不假,但,彼此负责的职务不一样。 他只管销售,作坊的事,从来不予过问。 董承揪着自己不放,没道理啊。 “孔北海,你明知道曹操要造纸,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董承怒声嚷道,神色之间尽是怨气。 两千万大钱,买了十六处没用的作坊,全特么砸手里了。 前两天,他还跟伏完、杨彪等人炫耀,说以后他们家若是用简,自己全都包了。 现在想想,董承真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那杨家的小子杨修,还似笑非笑的说,两千万说给就给了,董家好大的手笔。 当时,董承便感觉其中话里有话。 谁知,竟然遇到这等事…… “告诉你?商业上的机密,如何告诉你?再说了,买卖买卖,有买有卖,你自己赔了钱,怪我喽?”孔融撇了撇嘴,颇为不忿。 若是以前,念在大家同为汉臣的面子上,孔融或许会对董承知会几声。 可现在,当他看到成箱成箱黄橙橙金灿灿的铜钱时,哪里会管那些闲事? 孔融巴不得多坑点钱,把董家老底全给骗过来才好。 反正董承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 “混账!好你个孔融,难怪几大世家都说,你如今做了曹操的走狗。董某本来还不信,今天一见,确实无疑了!” “你今天不给董某退钱,董某跟你没完!” 董承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他的发髻,就要动手动脚。 孔融毫不示弱,扯着董承的胳膊,嚷道:“老夫打不过曹操,打不过小先生,那是因为典韦、许褚在场。” “你这气喘虚胖、一身肥膘的蠢货,要跟老夫斗?” “老夫弄不死你!” 孔某一点情面也不留,翻过董承的手腕,抬脚在他肚子上猛踢两下,趁机拉开身位。 眼见对方又要扑来,他即刻跑到箱子后面,抓起铜钱,嗖嗖的砸了过去。 一边砸,孔融还一边嘲讽道:“来呀,来呀!焯尼玛!” 司空府的侍卫,全都看傻了。 一向斯斯文文、满口仁义道德的孔融孔北海,骂起人来,这么凶猛的吗? 简直是妙语连珠、舌灿莲花,一出口,就是老孔贼了。 活到老,学到老。今天,大伙又学了一招…… 这边二人疯狂对线,那边杨修却悄悄的溜了过来。 他一听到孔融骂的那些话,立马觉得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小皇帝刘协身边的两大支柱,一个是他老丈人董承,一个是北海相孔融。 二人竟在一夜之间,反目成仇。 这若是说出去,谁信呢? 他孔融,什么时候和曹操走的这么近了? 况且,言语之中还提到了小先生。 小先生小先生,不就是曹操经常拜访的那位神秘人? 身为司空府主簿,杨修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曹操的文书。 他对曹操身边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小先生三个字,在曹操口中,提起了很多很多次。 他也能够确定,这个小先生,便是献上了屯田方略,又发明了冶炼之法的世外高人。 原本,杨家是要仔细查一查的。 好巧不巧的是,杨彪还没动手,就被满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抓了起来。 虽说命保住了,但杨彪在大狱之中,没少遭受刑罚。 等领回家里后,他整个人瞬间变得异常老实。 连官职都给辞了,什么都不要,只想本本分分的在家养老。 如今,调查这位世外高人的重任,显然落在了杨修头上。 “两位切莫动手,听我一言!”杨修快步走进,将二人拦住。 “不动手便不动手,董某才不跟如此粗鲁的人一般见识。”董承明知干不过孔融,只好找个台阶作罢。 “不过,我买作坊的那些钱,他姓孔的必须给退了。不要多,退我一部分也行!” 在世家眼中,钱,固然重要。可与脸面比起来,那就差得多了。 董承被曹操坑了整整两千万,许都上下谁都知道,他董家已然成了一个冤大头。 坑了就被坑了,没办法,谁让自己不长眼。 但董承总得要脸,多少让曹操退点,也算保住了颜面。 若是一点钱都要不回来,他以后还怎么混? 不彻彻底底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你早说呀。早这么说,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孔融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从箱子里数了十六枚铜钱,一一摆在桌子上。 “喏,一个作坊一枚铜钱,这是……” 话没说完,董承登时跳了起来。 “你特么打发乞丐呢?坑了我两千万,还我十六文!狗贼,你跟曹操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身在司空府,董承早就恼羞成怒,提刀杀人了。 日他仙人板板的,这孔融,真特么可恨! 十六枚铜钱,焯! 偏偏孔融毫不在意,扭头看向院外,没事人一样的嘀咕道:“十六文,已经不少了,能买大半刀竹纸……” “狗贼,市面上流传的白纸,到底是何人所做?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听到白纸,董承急忙问道。 孔融愣了愣,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杨修见状,灵机一动,忙循循善诱道:“如此好纸,真是令人叹服。真不知造出它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着,他对董承挤了挤眼。 董承心知肚明,立马附和道:“就是,就是。董某若是能见到这位高人,必将卑躬屈膝,将其奉为师长。” “不必,大可不必!” 孔融摆了摆手,哼哼笑道,“小先生年纪轻轻,跟你女儿差不多大,怎么能做你的师长?你这么说,便是为老不尊。不过……” “不过,你们若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 二人一听有戏,连连追问道:“当真?北海老贼,当真?” 孔融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缓缓吐出,“行吧,我带你们去见。只是,只是……” 第64章 你过来呀!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只是什么……”董承切声问道。 杨修听闻,也目不转睛的看了过去。 “只是,那位先生不喜欢见到外人,尤其不喜欢见到官场上的人。”孔融无奈的答道。 “这个简单!”董承大手一挥,笑道,“董某回去把官服换下,穿一身便衣不就行了。” “也不能暴露身份,否则,曹公那边怕是不会饶你。”孔融补充道。 二人想了想,都觉得无关紧要。 相反,不能暴露身份更好。 万一与那位高人说不到一块去,也不会丢了自己本家的面子。 琢磨一番后,董承与杨修便各自回家,脱掉了官制长袍,换了身寻常衣服,就要再次去找孔融。 杨修的老父亲杨彪见状,诧异之下,忍不住问道:“孩子,你不在司空府好好当差,慌慌张张的要干什么去?” 杨修神秘一笑,将他拉到一边,低声答道:“父亲,曹司空背后的高人,找到了!” “啊?当真?”杨彪一脸惊奇。 杨修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是孔融那老货告诉我的。他还答应孩儿,可以带我去见一见。孩儿现在,正要去会会他。” 说话间,杨修的嘴角越来越孤傲。很显然,他要跟这位高人比较一番。 杨彪略作沉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去见见这位高人,自然是好的。 前几天,若不是自己被满宠抓到县衙,他也准备打听打听此人的底细。 只是,听杨修的语气,怎么像是去找茬的? 在县衙之中,经过满宠好一顿毒打,杨彪的脾气已经收敛许多。 他拉着杨修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孩子,做人要低调,万不可恃才傲物。那位高人,连曹操、孔融都得敬畏三分,你是什么身份,如何敢在他面前夸大?” 杨修一愣,看了看老父亲脸上、胳膊上的伤痕,苦涩的笑道:“我又没做什么,就是去会一会他。” “听为父一句劝,不要逞强好胜!否则,为父就是你的下场。” “你现在立刻去准备礼物,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去见那位高人,不要惹出事端。” 杨修拗不过老父亲,再加上,他现在也确实有点后怕,因此,便备下一箱绫罗绸缎、一箱金石玩物,又让下人抬出两坛美酒,全都搬到马车里,谦逊恭敬的去了。 到了许都南门,董承不在,正遇孔融。 二人一见面,孔融便指着马车,好奇的道:“德祖,你这是?” 杨修呵呵一笑,随意答道:“不过是些酒水,就当是送给那位高人的礼物。” 孔融神情微变,当即有些闷闷不乐,盯着杨修指责道:“文人风骨文人风骨,你如此阿谀奉承、趋炎附势,把我们的风骨放在哪里?想不到,你杨修杨德祖,居然也是个谄媚小人。” 杨修脸色一红,急忙辩解道:“这是家父的意思,和我没多大关系。我,我总是有些骨气的。” 正说话间,董承也已经到了。 二人转身一看,好家伙,董承这厮,拉了足足好几牛车的礼物。 一车绫罗绸缎,一车金石玩物,两车朝贡的御酒,两车新鲜的猪羊。 除此之外,董承这老贼,还做了个儒生打扮,远远看去,像是专门前去朝拜的学子一般。 孔融顿时就傻眼了,他当初拜访林风的时候,不仅没带礼物,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甚至当着曹操、清河的面,一脚差点没把林风给踢死。 他哪里想到,董承杨修两个狗贼,居然这么会来事。 瞬息之间,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在孔融心底油然而生。 “北海,不是去拜访高人吗?咱们走吧。”董承谦虚而有礼的道。 来到孔融身边时,又从怀里取出一封烫金大红的拜帖,另有满满一荷包的足色碎金,少说也有七八两重。 “一会儿见了高人,还要麻烦你多多美言几句。如果,能让董某和高人结为挚友,董某另有重谢!” “我,我……” 孔融真是服了,心服口服! 谁知,这还不算完,董承说着说着,走到杨修面前,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杨贤侄,咱们是去拜访的,可不是去找茬的。你一会儿千万得悠着点,绝对绝对不能卖弄文采,更不能惹这位高人不高兴。否则,董某绝不饶你!” 杨修:…… 他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董承。 此时此刻,杨修方才意识到:这姓董的老贼,可真不要脸,为了能在高人面前留个好印象,真是煞费苦心。 他,他是杨某的劲敌啊! 杨修实在后悔没听老父亲的话,准备的礼物,比董承足足少了一半。 三人离开许都,绕了不少弯路,终于来到南山脚下。 董承还未走进书院,已经开始夸了起来。 “此处依山傍水,仙气氛氲,珍禽异兽,互相清鸣,一看就知道是高人居所。董某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等洞天福地。能到南山一游,实在是三生有幸。” 杨修闻言,仔细看了看。 展现在他面前的,不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 虽然种了不少桃树、杏树,可在山区之中再也寻常不过,哪里就有仙气儿了? 还有,山脚之中,确实有一条小河。溪水潺潺,叮咚作响,硬要往上靠的话,也算是傍水吧。 可珍禽异兽从何而来? 连个兔子都见不着,只有一群野鸦野鸟。 还特么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等洞天福地。 南山,许都谁不知道? 就是一处郊野乡村,哪里是什么洞天福地? 董承这狗贼,太尼玛能吹了。 杨修脸皮薄,又是个正儿八经的文士,拉不下这个脸皮,也就没有吭声。 董承一路走一路吹,从山脚吹到山门,嘴巴不带停的。 连林风种的菜、老牛拉得屎,都能被他吹成上古灵药,弄得孔融都受不了了。 终于,当三人跨过书院大门时,董承这才消停了下来。 他双手持恭,儒雅稳重的站在孔融身侧,倘若不细看,还以为他是个有涵养有品味的高士。 “先生,老夫看你来了,另外,给你介绍两位朋友。”孔融微微笑道。 林风刚刚放学,正为了做饭发愁呢,一见孔融,立马招手道:“老驴,来得好,去鸡窝里看看,有没有鸡蛋。” “老驴?”董承一脸不解,盯着孔融问道,“你叫老驴?” “老驴怎么了?荀彧还叫老狗呢!曹公还叫老吉吧呢!他们不照样高高兴兴的给先生当狗。” 孔融颇为不忿,压低嗓音,顶了董承几句嘴。 一回头,他立马又嬉皮笑脸的,屁颠屁颠的跑到后院,找鸡蛋去了。 只留下董承杨修,面面相觑,凌乱在风中…… 二人本以为,自己的姿态已经够低了。 然而,曹操、孔融他们,比自己的姿态还要低。 尤其是孔融,几乎要跪下来当狗了! 杨修把脸一横,生硬的道:“我,我是跪不下去。” 董承哼哼两声,冷眼讽刺道:“人家曹操能跪,你不能?你比曹操还牛?” 杨修不答话,只高傲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董承摇了摇头,叮嘱杨修别惹事,随后迈开脚步,笑吟吟的走进院内,满脸喜色的道:“先生,董某见过……”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不是老北的朋友吗?来来来,赶紧帮我烧火。”林风摆着手,直接指向了厨房。 董承一点也不迟疑,乐乐呵呵的钻了进去。 林风缓缓转身,正要收拾餐具,恰巧瞥见杨修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 他也不含糊,掐着腰问杨修道:“你干嘛呢?过来呀!先把碗洗洗,一会儿好吃饭。” 眼见孔融、董承都如此乖巧听话,杨修挣扎一番后,最终也扛不住了。 他抬起头,对着林风咧嘴一笑,快步来到水池边,拿起碗筷洗刷起来。 场间气氛,一度十分和谐。 第65章 当狗,有什么不好!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操、荀彧来到书院时,碰巧林风正在做饭。 董承烧火,杨修洗锅,孔融拿着一把菜刀,噼里啪啦的剁着猪骨头。 清河在院子中哄孩子,林风在厨房里颠大勺,许褚、曹彰,扛着铡刀切着稻草,正在后院喂牛。 乍一看,仿佛他们几个才是一家人,曹操反而是多余的。 “先生,你这里好热闹啊!”曹操哼唧两声,撇了撇嘴,一脸不快的走了进去。 他现在,非常的不开心。 孔融这老货,自己来蹭饭也就算了,谁曾想竟敢背着他,把董承、杨修这些世家子给带了过来。 他这是把书院当成自己家了? 真是臭不要脸! “是老吉吧?” “老狗也来了?刚好,你们帮我喂喂狗,喂喂鸡……” 林风正与董承说到高兴处,听到曹操的声音,当即指了指后院。 此时的董承,方才彻底相信:原来,曹操在林风面前,果然是个老吉吧。 还有荀彧,平时人五人六、吆三喝四的,在大伙面前嘚瑟个没完。 哪知一到书院,成了一条老狗。 嘚瑟呀?怎么不嘚瑟了? 你以前那些牛逼劲儿呢? 让狗给吃了? 厨房之中,董承、杨修对视了片刻…… 会心一笑。 曹操微不可查的瞥了董承一眼,随即摆上笑容,点头呵呵道:“好吧,老吉我去喂鸡;老狗你去喂狗。” 老鸡去喂鸡,老狗去喂狗…… 说真的,曹操在林风面前,还从未摆过架子。 一来,没有必要;二来,林风也不吃他这套。 毕竟是有求于人,曹操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他端着一斗米谷,兴冲冲的走到后院,抿着嘴唇,“咯咯咯、咯咯咯”的叫个不停。 逗得董承、杨修忍俊不禁。 二人什么时候见过曹操这副模样? 想想在朝堂之中,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曹司空,到了林风面前,竟然是个捧米喂鸡的老妇人。 那场面,别提有多喜庆了。 荀彧相对好了一些,毕竟只是喂喂小狗,拿些冷饭剩饭倒进去就行。 不过,眼见董承杨修那几位,嘴角含笑、目光戏虐,他难免觉得尴尬。 定了定神,荀彧正色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孔融清清嗓子,摆着谱道:“是老夫带他们……” “没问你!老驴一头,少特么废话。” “卧槽?你个老狗……” “闭嘴!” 孔融:…… 几人之中,除了曹操,荀彧的权利最大。况且,无论世家、曹家,他都有着极重的分量。 荀彧一开口,还真没人敢跟他对骂到底。 孔融动了动嘴唇,只得语气缓和的道:“老夫给先生介绍两位朋友,这,这你也管?” 荀彧没搭理他,盯着董承问道:“你不是到司空府退作坊钱去了?怎么一会儿功夫不见,跑到书院里来了?” 董承吭哧吭哧,低声嘟囔道:“作坊作坊,你们不是不退钱吗?我,我来找先生想想办法。” 自打曹操、荀彧进入书院,董承早就看明白了。 他们两个,对待林风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让往东往东,让往西往西,很显然,林风的话十分管用。 倘若能够借着他的面子,从中说和说和,那董承的两千万大钱,很有可能要的回来。 林风掀开锅盖,本打算将剁碎的猪骨头放进滚水里,一听董承这话,顿时诧异的问道:“那十六处作坊,被你给买了?” 董承郁闷的点了点头。 林风大为惊奇,再次确认道:“全被你给买了?” 董承一脸猪肝色,又憋屈又丢人的道:“全被我买了。” “我去,你是真舍得下本啊!哈哈哈哈……” 林风忍不住笑了,孔融忍不住笑了,就连刚刚一本正经的荀彧,也忍不住嗤嗤的笑了。 噗通一声,林风将猪骨头丢进锅里,渐起一阵阵水花,烫的孔融嗷嗷直叫。 他也不当回事,笑眯眯的指着孔融、荀彧,摇头感慨道:“别人都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你们倒好,逮住身边的朋友,可了劲的往死里坑。” “那十六处竹简作坊,是司空府不要的。人家吉老板正愁没人接盘,老董你可好,舍了命的往里钻。两千万呐,都不动脑子想想,有钱没地儿花了吧。” 董承老脸一黑,左手扶额右手捶胸,见曹操不在,便义愤填膺的骂道:“别提了,先生。曹操那狗贼,真是个孙子。他是设好了套,就等着我跳呢。” “十六处作坊,退了我十六枚大钱,我草,草……” “粗鄙!你也是个读书人,当着这么多幼童的面,不能好好说话吗?” 孔融指了指聚集在厨房门外,等着开饭的孩子们。 董承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背过身面向墙壁,念着孔融的名字,狠狠的骂了几句,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他见林风锅里炖的是猪骨头,忍不住问道:“先生,猪肉向来腥臊,你怎么吃它呀?羊肉鸡肉它不香吗?” 林风微微一笑,指着案板上的五花肉道:“这头猪骟过了,不腥。” 孔融瞪大了眼睛,“骟过了?阉党?” 曹操喂完鸡走了过来,听到阉党二字,立马急了,“老驴,你骂谁呢?” 孔融撇了一嘴,“骂猪呢!” 随后,他拿起五花肉,放在鼻尖仔细的嗅了起来。 别说,骟过的猪,长出来的肉确实不一样。 最起码,没有那么多怪味,肉质似乎也不错。 焖锅炖煮了大半个时辰,猪肉的香气自锅中腾腾冒出,飘得满屋满院都是。 几个孩子上了半天的课,又在外面玩闹了好长时间,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 他们实在等不了,便凑着小脑袋,眼巴巴的问道:“先生,还没好吗?我们都要饿坏了。” 林风歉意道:“马上就好,你们再等等。” 清河叹了口气,凑到林风耳边,柔声劝道:“达令,你又是上课又是做饭,时不时的,还要指点他们生意上的事,太辛苦了,不如买两个奴婢吧?” 林风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我忙的过来。” 再者而言,他不喜欢奴婢这个词,也不愿别人与他为奴。 “达令,我,我是怕累到了你……” 二人确定了关系以后,小姑娘现在做什么事都要粘着林风。 这些颇为亲密的举动,在林风看来,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在孔融眼中,实在是有伤风化。 他眉头紧锁,忍着狠狠踢上林风几脚的冲动,问道,“达令,是什么意思?” 林风脸色一红,笑着解释道:“是门外语,意思是,亲爱的……” 嘁—— 恶心! 林风不仅要给孩子们上课,每当闲来没事,也会给清河上上课。 教教她做饭,教教她外语…… 当然,是正儿八经的教外语,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好在清河长得既漂亮,人又很聪明,省了林风不少事…… 焖火炖煮了又一刻钟,锅里的猪骨头彻底熟透了。 林风拿起铁碗,先给孩子们一人盛了几大块,接着便将猪骨头全部倒进大盆里,往锅里浇点水,免得等会儿难以清洗。 之后便邀请曹操、董承几人入座,好好的尝尝他的手艺。 第66章 董承的发家之路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书院里的饭菜,曹操吃过,荀彧吃过,但孔融没吃过。 他见满屋子里都是喷香喷香的热气,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道:“先生,盆里的真是猪肉?怎么闻起来这么与众不同?” 古时候,人分三六九等,肉也一样。 像他们这些家境殷实的豪门望族,一般只吃羊肉、鸡肉,或者是鸭鹅鱼虾等等。 牛肉也吃一些,不过因为朝堂禁令,并不能随意得到。 然而,猪肉生就带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臊味,对于习惯了饫甘餍肥的他们来说,实在难以下咽。 孔融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骨头,细细的看了半晌,皱着眉头道:“先生,如此贱肉,你却拿来招待我等,是否太过无礼了?” 言语之中,显然有些不满。 董承已经入了席,听孔融如此说,也不由得为难起来。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没有好酒好菜,随便整点面食也说得过去。 可林风,却炖了一大锅猪肉。 吃起来,不觉得恶心吗? “少特么废话,爱吃吃,不吃滚!”对于孔融,荀攸是没有一点好感。 此时此刻,见这头倔驴撇着嘴唇翻着白眼,目光之中尽是嫌弃,他也不打算惯着,踢了踢凳子,冷言冷语的嘲讽道:“别看你现在矜持的不行,只要吃上两口,保准你把盘子都给舔的干干净净。” 曹操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道:“确实!等会儿吃上瘾了,不舔盘子都不行。先舔边儿,后舔沿儿,最后舔中间儿,那口感,啧啧,美味……” 荀彧扭头看了他一眼,主仆两个一对视…… 会心一笑。 林风也不关心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饮起来。 浓烈醇香的美酒,配上肥瘦相间的猪肉,刚刚入口,便在嘴里瞬间化开。 那滋味,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真爽! 孔融、董承左右瞧了瞧,见众人都已开吃,连话都顾不得说了,顿时大为惊愕。 二人端起铁碗、捞起骨头,抿着小嘴儿啃了两口。 刹那之间,竟是满嘴生香、鲜嫩无比。 汤汁都溅了一脸。 二人的表情立马变了。 “香,真香!” 一块猪肉下肚,啃得孔融满面红光、一头大汗,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 董承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额上有汗不说,前胸、后背也全湿透了。 不过,热是热了点,吃起来却十分过瘾。 难怪曹操、荀彧,掐着饭点往书院里跑。 表面上看,他们是找先生商量事情,实际上,铁定是蹭饭来了。 香嫩肥美、入口即化,简直是人间极品!谁不爱吃呢? 半盆猪肉,转眼间就没了。 董承一脸满足,摸着肚皮打着饱嗝,笑道:“先生,你有这等手艺,还开什么书院?干脆,到我家做个厨子得了,我一个月给你开五千大钱。” 五千大钱,能买二十石谷米。算起来,约等于年俸两百石的官吏。 他能给厨子开这个价格,已经是相当地道了。 谁知,林风还没开口,曹操直接瞥了过去,“先生一年有五百石的供奉,每月有一千大钱的酬劳,会去你府上当一名厨子?” “再说了,先生若是喜欢烹饪,司空府、将军府,哪里去不得,偏偏要去你家?” “哪怕他开个酒楼,也必然是高朋满座、宾主尽欢,你家那点地方,未必容得下先生这条真龙。” 荀彧知道曹操护食,在趁此机会,向董承表明立场,因此没敢吭声。 可董承不一样,他自诩对曹操有恩,说话也不着分寸。 当初,李傕、郭汜夺权,在长安城中争斗不止。董承一路护卫着天子,从长安逃到了洛阳。 刚在洛阳稳下阵脚,又遇到韩暹居功自傲、扰乱朝政。 董承忧虑之下,便秘密召来了曹操,让其带兵进京,护驾勤王。 此后,才有了曹操挟持天子、迁都许县等一系列的事情。 在曹操眼中,董承对他是有恩的。但这个恩,止于当时的形势,不足为外人道也。 况且,曹操对待董承也还不错。不仅保住了他的卫将军,保住了他的侯爵,也从未在朝堂之上找过他的麻烦。 可在董承眼中,这个恩情明显不一样。 他认为,曹操身为兖州牧,本是外臣,却能够进京勤王,靠的正是他董承的一封密信。 曹操能够坐镇中原,将小皇帝圈养在宫闱之中,靠的也是他董承的一路拥护。 他董承,是曹操的大恩人。 可如今,曹操为了筹钱,竟设局坑了他整整两千万,这种做法很不人物。 眼见众人都不说话,只拿眼神提醒自己,董承也不在意,略过曹操,笑眯眯的对林风说道:“先生,你若真有开酒楼的意思,董某可以帮你。别的不提,光许都的商铺,董某名下就有好几处。” “这一点,吉老板是知道的。毕竟,我俩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啊?哈哈哈哈……” 曹操嘴唇动了动,没有点破。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孔融唯恐二人闹僵,再弄得大家都不好看,急忙插嘴道:“先生是圣贤门徒,怎么会去开酒楼?老董,你不要乱说话,免得,免得……” 后面那半句,孔融没有明言。不过,话里话外,已经是十分严厉的警告了。 董承摆了摆手,依旧哈哈的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反正,他是曹操的恩人,又是天子的岳父,曹操能把他怎么样? 再说了,他刚刚被司空府骗了两千万,家底都要掏空了,还不能笑笑? 难不成,曹操受了自己的恩惠、拿了自己的钱财,回过头,就翻脸不认账,再把自己给一刀杀了? 董承偏不信! “先生,你不愿开酒楼也行。不如,把这厨艺卖给董某吧?董某不占你便宜,二十万,现钱,买你做饭的手艺如何?” 孔融知道姓董的已经是蹬鼻子上脸了,也就不再去劝。 相反,他倒希望曹操真能站出来,教训教训这老货。 否则,董家一脉总是借着以往的那点恩情,借着他女儿董贵人的脸面,四处捞钱收地,弄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的,腐败之风盛行。 林风听众人嘀咕半天,句句离不开酒楼、厨艺,笑了笑,摇着头道:“我这些微末伎俩,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关键的地方,在于食材本身。” 他倒了几杯茶水,一一摆在大伙面前,指着厨房砧板上的那块五花肉道:“就比如这猪肉,放些花椒、葱姜,也能起到去腥的效果。然而,倘若猪肉本身就是臭烘烘的,那无论怎么做,都免不了要有怪味。” “董老板,与其买我的厨艺,你倒不如学学养猪。养猪,可是一门大生意。” “养猪?这,这……” 董承瞪大了眼睛,实在难以相信,身为圣贤门徒、世外高人的林风,居然会建议自己养猪。 他可是天子的国丈,当朝的卫将军,金印紫绶 ,堂堂正正的二品大员。 让他去养猪? 这不埋汰人嘛! “先生,你不愿变卖厨艺,董某也不强人所难。可你劝我养猪,是不是有些,有些过分了?” 林风在他脸上扫了扫,微微笑道:“董老板误会了,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一个建议。” “如今的许都,因为屯田垦荒的缘故,百姓会变得越来越富足,对于肉食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只是,常见的肉类,也就那么几种。牛羊猪狗,鸡鸭鱼虾,基本上就这么多了。” “牛肉,可遇不可求。除非村里的耕牛病了、死了,否则,普通百姓几年都吃不了一回。至于把好好的耕牛宰了,偷偷的割肉吃,不过是官宦世家、商贾巨富的作风,当不得真。” 董承心里一虚,神色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家里经常干这事,每年宰的活牛,不下于二十之数。 倘若被有心人盯上,他免不了要遭人弹劾。 董承急忙岔开话题,转而问道:“牛肉不指望,不是还有羊肉吗?” 林风顿了顿,答道:“羊肉的口感是可以,只是价格比较贵。一只羊,养个三五年,身上也没有多少肉。寻常百姓,根本吃不起。” “鸡鸭之类的就不提了,打打牙祭可以,不解馋。” “唯有猪肉,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吃起来才过瘾。” “董老板你想,一头几斤重的小猪崽儿,养一年下来,长个两三百斤不是问题。那养一百头呢?养一千头呢?这里面得有多大的利润?” 林风淡然微笑,轻轻侧身,盯着董承继续说道:“如果,我教你个办法,让猪肉不再有怪味,那它的价格是不是还能翻一番?是不是又白白多出了好几成利润?” “而猪肉的价格再怎么涨,也不可能比羊肉贵,寻常的老百姓都能吃得起。倘若,你有本事把生意做大做强,有本事把许都的肉铺全都揽过来,每年赚取的钱财,不比造纸少。” 林风侃侃而谈的几段话,说的董承两眼放光,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虽然,大汉朝仍处在战乱之中,可许都的状况已经相当安稳了。 再加上曹操有意要休养生息、屯田安民,百姓的生活条件,确实会越来越好。 他们吃不起牛羊,还吃不起猪肉吗? 养猪,不仅省事省力,而且,成本极低。 野草野菜,剩饭泔水,这畜生几乎什么都吃。 长得又特别快,一年就能出笼。 倘若真能去掉它们身上的腥臊味儿,谁还会吃贵得离谱的羊肉?谁还舍得拿下蛋的母鸡打牙祭? 养猪卖肉,一本万利! 发家致富,就在眼前! “先生,多谢你指了条明路,此事我董某做了。” 话音一落,孔融满脸震惊的道:“老董,你,你真打算养猪啊?” 董承点了点头,笑道:“赚钱嘛,不寒碜。再说了,我最近确实,确实手头紧。” 整整两千万,全便宜了曹操。他再厚的家底,想起来也一阵肉疼。 董承身为国丈,朝里的朋友多,来往的亲戚多,还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光是承情送礼、喝酒应酬,每月每月的,都得出去个大几十万。 更何况,他府上还养着宾客呢! 按每人每年一百石谷米算,那就是两三万大钱。 养他三四十个,一年又是几百万。 再加上奴婢奴仆、护院家丁,外面弄俩小老婆,府内添置些新玩意,隔三差五的摆个酒设个宴,闲来无事的去醉花楼里乐呵乐呵…… 大手一挥,再多的钱随随便便就没了。 原本,有考工署、织造署撑着,他有捞钱的地方,所以从来不会为了花钱而发愁。 现在,将作少府被曹操收了去,董承又被曹操坑了个底朝天,再不弄点钱,下个月的应酬就得吃老本了。 第67章 干点什么不好?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回到家中,董承立马将此事告诉了两个儿子。 董启、董继一听说,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要去养猪。 好好的将军,堂堂的国丈,不积极进取的做官,竟然要去养猪? 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董承在家里骄横惯了,也不管他们,铁青着脸道:“此事为父已经定了,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只管照做就行。去,收些猪崽过来,为父要在许都城里大展手脚。” 兄弟两个知道劝不动,没办法,只得一边打听谁家有便宜的猪崽,多少收一些,敷衍敷衍就行了;一边命人跑到宫里,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姐姐董贵人,让她代为出头。 董贵人难得消停几日,听兄弟俩又来告董承的状,顿时感到浑身乏力。 看看书信,上面写着:其父要在许都城里养猪,已经收了不少猪崽,连竹简作坊都改成养猪场了。 董贵人更加郁闷的不行。 别人的老子,都在想着如何如何为儿女们铺路。自己的老子,却在算计着如何如何静静的养猪。 同样是老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董贵人堵的心口疼,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道:“去,把董国舅和我两个兄弟请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们。” 传话太监领了口谕,一路小跑到了董府,说明来意后,便带着董承父子进了宫。 董贵人虽是董承的女儿,可嫁给了当朝天子,身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再者而言,贵人贵人,便是尊贵之人。 天子诸多嫔妃中,除了皇后,她的地位最高,权利也最大。 父子三人走进殿内,正了正衣冠,便对着高堂躬身行礼。 董贵人微微轻叹,瞥了一眼,埋怨道:“父亲,你不在家好好呆着,整天瞎折腾什么?” 董承身为父亲,不愿听女儿啰嗦。 可碍于彼此的身份,他又不敢顶嘴,只得转身看向墙角,闷闷不乐的道:“董某安分守己,哪里瞎折腾了?” 董贵人豁的站了起来,将兄弟俩写的密信往他面前一丢,斥责道:“看看,仔细看看!养猪不是瞎折腾?做点什么不好,非要捯饬些下三滥的营生,你倒有意思。” 董承回头在书信上一扫,果然见董启、董继的名字都在上面。 腾的一声,他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抬起右脚,一脚一个,将兄弟俩全都踢翻在地。 大殿之中,几名宫女太监咿呀失色,顿时被吓了一跳。 然而,当他们听到董承要去养猪时,又全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董贵人瞪了他们一眼,随后便一脸无望的看向董承,义正言辞的告诫道:“养猪养猪,你也看见了,连宫女太监都笑话你,更何况朝堂里的大臣?” “父亲,你也需顾忌自己的身份。堂堂的国舅爷,大汉朝的卫将军,不想着做官,却想着养猪!这要是传到天下人耳朵里,你让女儿的脸面往哪搁?你让女儿以后怎么统领后宫?” 董承虽有千言万语,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眼见女儿的语气越来越重,都扯到董太后的在天之灵了,万般无奈之下,董承只得把林风给抬了出来。 “养猪是书院里,书院里的小先生教我的。” 董贵人愣了愣,问道:“小先生?什么小先生?” 董承如实答道:“便是曹司空背后的世外高人,献给陛下水转百戏图的那位。” 高人不高人的,董贵人不知道。 但水转百戏图,她却一清二楚。 前段时间的某天朝会,天子刚刚坐下,大殿之中便吵得不可开交。 董贵人身在后宫,全都听说了。 她还听说,曹操、孔融两位大臣,曾当着天子的面好一阵对骂。 那孔融,更是寻死觅活的,连后事都安排下了。 可就在群臣纷扰不休时,竟因为一个水转百戏图,瞬间偃旗息鼓。 此物之珍贵,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董贵人从未料到,如此宝物,竟然是一位教书先生所做。 还是一位小先生,当真匪夷所思。 董承见女儿脸上神色变幻,猜到她心思有了松动,急忙趁热打铁道:“娘娘,不仅是水转百戏图,包括司空府的冶炼之法,市面上的竹纸宣纸,都是他发明的。” “你想,连曹公都将其视为背后高人,他的手段有多厉害?他劝为父养猪,不仅是一条生财之道,更是一条救民之道。” 养猪能不能救民,董贵人压根就没想过。 只是,她觉得,既然是这位高人的想法,那总归是不错的。 他能帮曹操打铁造纸,也必定能帮自己的父亲走上正途。 董贵人深吸一口气,言辞之中,已经缓和许多,“倘若果真如你所言,养猪是受了高人的点化,那女儿也不再阻拦。不过,父亲,改日有空,你把那位高人带来,让女儿瞧瞧。” 董承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林风的名字居然这么好使,连一向严苛的女儿都被他给撬动了。 想想这半年来,女儿嫁入深宫,攀附天子,本以为成了人人羡慕的贵妃,却连最基本的人伦都无法享受,董承心中便莫名的生起了许多愧疚。 他一边为女儿感到惋惜,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 刚要恭身告辞,突然记起来林风告诉他的去除猪肉腥臊的方法,董承便回头笑了笑,说道:“娘娘,宫里管净身的太监多不多?你送我一个,为父留着有用。” 董贵人大感奇怪,问道:“你要管净身的太监做什么?” 董承呵呵笑道:“小先生说,骟过的猪肉,吃起来特别香,没有腥臊味。” “嘁——” 董贵人急忙用锦帕掩住口鼻,瞧了瞧身边的小太监,下意识的往一旁挪了挪。 然而,她心中好奇,又忍不住伸着脖子,轻轻的嗅了嗅。 贴身宫女咯咯一笑,吐着舌头调皮的道:“娘娘,别闻啦,阉过的才臊呢!又臭又臊,可恶心了。” 董承两眼一睁,怒道:“胡说!先生告诉我的,骟了的猪肉没有怪味,怎么到你这里……” “好了好了,别嚷嚷了,恶不恶心?” 董贵人白了董承一眼,对身后的宫女招招手,低声吩咐道:“去把春公公叫来,让他带着净身的家伙。另外,再找几名懂行的老手,一起带到我这里。” 宫女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过不多时,春公公领着两名老太监走进了殿内。 董贵人指了指董承,微微笑道:“公公,家父有些事情找你帮忙,你受累了。” 春公公嘻嘻一笑,连连摆手道:“不受累不受累。小人本就是干这个的,最喜欢碰那玩意儿了。” 他转过身,对着董承深深一礼,问道:“董国舅,不知道您要给谁净身?是宫里的人?还是官府里的人?” 董承昂首挺胸,端着架子道:“不是宫里的,也不是官府里的,是我家的私事。想请公公行个方便,给我们露两手。” 一听说是董承家里的私事,春公公当时就有些懵。 他心里暗想,董国舅这么大的官,家里也有人要进宫当太监? 不应该呀! 琢磨着琢磨着,春公公一抬头,突然瞥见董启、董继两个小子,正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屁股后面好大一个脚印。 春公公人都傻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可董承他,竟要大义灭亲? 这么一刀下去,董家不就绝后了吗? 真不愧是国舅爷,心是真的狠…… 第68章 一刀下去,幸福没了……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出了皇宫,众人便马不停蹄,一路往养猪场赶去。 董承前面走,大伙后面跟。 两位公子垂头丧气,一想到从此之后,他们便要跟着老父亲养猪,便难堪的抬不起头来。 春公公坐在车内,见二人是这番景象,心里就更加疑虑了。 他悄悄转身,用嘴努了努董启、董继,对同行的老太监说道:“看他俩这表情,难不成,国舅爷真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两个老太监毕竟经历过风雨,已经见怪不怪了。 其中一人探出脑袋,瞄了瞄董承,又扫了扫董启,摆着手道:“这算什么,比董国舅更狠的我都见过。曹司空他爷爷曹腾,不就被人给阉了?后来还不是做到了侯爷?太监里面,也有拜相封侯的,前途光明着呢。” 春公公连连摇头,当即反驳道:“不一样,根本就是两码事。曹腾是逼不得已,因罪入的宫。可国舅爷的两位公子,才多大年纪,能犯什么事?” 另一名老太监哼哼两声,尖着嗓子道:“你管的也太宽了。咱们是贵妃娘娘请来的,理会那些做什么?董国舅让阉谁,咱们便阉谁,哪怕是他儿子,也有娘娘顶着。” 春公公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也就不再纠结。 走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总算到了地方。 董承还是第一次养猪,心里没底儿,便派人把林风、孔融请了过来,好替他参谋参谋。 三人一见面,董承便十分殷勤的跑了过去,指着刚刚砌好的猪场道:“先生,不错吧?” 林风点了点头,“不错,像那么回事。猪崽呢?猪崽买了吗?” 董承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买了,都在里面放着呢。走走走,咱们看看去。” 他一边拉着林风往猪舍里钻,一边又回头对几名老太监招呼道:“公公,你们把家伙拿出来,直接上手吧,不用理我们。” 林风转身看了看,见三名轻佻含笑的侍者,正站在远处窃窃私语,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道:“他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董承压低嗓音,不无揶揄的道:“是我托人请的太监,专门负责阉割那玩意的。他们都是老手,给猪崽净身时要麻利些。” “太监?”林风摇头嗤笑,“别说,专业对口。” 话音一落,几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春公公人在远处,听他们嘴里一直念叨着净身净身的,心里总觉得不够踏实。 他略作沉吟,伸长了脖子,问董承道:“国舅爷,到底给谁净身?您可得说清楚啊。万一弄错了,不仅您那边没法交代,娘娘那边更是担待不起。” 董承听他啰里啰嗦絮叨个没完,林风孔融又在前面等着,顿时大感不快,头也不回,指着董启、董继道:“我儿子不是在那吗?你问他们,他俩心里清楚!” 春公公整个人,瞬间被震得外焦里嫩,眼皮都不停的抽搐起来。 他董承,真要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春公公盯着董启、董继兄弟俩,一本正经的问道:“公子,令尊是铁了心的?” 董启以为他指的是养猪,点了点头,满脸沮丧的道:“劝都劝不动,自然是铁了心的。” 春公公咽了口唾沫,追问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令尊这么对待你俩,真是没有天理。倘若传扬出去,你俩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董启悻悻低头,心里十分不爽,眼圈一红,竟当场哭了出来。 春公公于心不忍,再次问道:“娘娘知道这事吗?” 董继见大哥不答,悲叹一声,怒容满面的道:“我姐知道!本来,我姐是不同意的,可拗不过爹爹一再坚持。最后,她也,她也任由爹爹胡来了。” 好家伙,这也能任由他胡来? 只需一刀下去,命根子都没了,董家不得绝后? 都说虎父无犬女,国舅爷和董贵妃真是人才…… 春公公沉吟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对二人郑重其事的劝道:“要不,你们再跟娘娘说说吧。指不定,她老人家能回心转意呢!” 董启摆手苦笑,仰着头道:“哪还有回心转意的可能?丢人便丢人了,反正丢的是董家的人,我也不在乎。公公,你们放开手脚,现在就开干吧!” 春公公当真是绷不住了。 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了看两名老太监,小心吩咐道:“既然公子们都不在乎,那咱也别废话了。你俩把绳索拿出来,把两位公子绑好,我下手快些,不会太痛的。” 两名老太监点了点头,打开箱子,拿出绳索,在董启身上缠了几圈,之后便把他往地上一摁,笑呵呵的劝道:“公子,净了身之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你若在娘娘身边做事,可要替我们多多美言几句。” 董承的两个儿子,大的十四岁,小的十二岁,这个年纪,本来已经明白事理了。 然而,董承为人,外强中干,又有殴打妻儿的陋习。 只要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别管多大点事儿,一回到家里,免不了要追着老婆孩子辱骂痛殴。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正妻秦氏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 独独留下秦氏的兄弟秦庆童,与两位公子相依为命。 董启虽然年龄渐长,可一直以来,都是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本人并没有什么主见。 他见自己被绑了起来,心中又惊又怕,捏着嗓子问道:“公公,你,你绑我做什么?” 春公公一改刚才忧虑的模样,抿了抿嘴唇,两眼放光的道:“绑起来方便动手呀!公子,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净身刀,便要去脱董启的裤子。 董启人都傻了…… 他熬一嗓子,身体四肢忍不住的乱挣,口中连连哀求道:“公公,先莫动手,我有话要说……” 春公公啧啧两声,拍着董启的小脸道:“不怕不怕哈,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眼瞅着说不通,董启知道不能耗下去了。 再耗下去,自己非得被他一刀干净了。 情急之下,他用尽力气,大声吼道:“父亲!父亲!春公公要阉了我!你快过来啊,快来啊!” 猪舍深处,董承正与林风商量着卫生清洁的问题,听到院内呼唤,急忙狐疑的跑了出去。 一抬头,就见大儿子被几名太监摁倒在地,发了疯似的嗷嗷乱叫;小儿子胆战心惊的蜷缩在旁,脸色煞白的呜呜抹泪。 董承瞬间懵了,冲到几人面前,一脚踢翻了春公公,暴跳如雷的质问道:“阉贼!老子请你过来,是让你帮忙的,你揪着我儿子不放是几个意思?” 春公公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咬着牙,忍着怒气反问道:“刚刚,不是你让我们动手的吗?你,你还有理了……” 董承愣了愣,凝眉苦思片刻,等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时,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妈的,让你们阉猪,你们对着董某的儿子剐了起来。 眼睛是拿来出气的吗?哈哈…… 林风、孔融面面相觑。 二人扶起兄弟俩,柔声劝慰片刻,见董继不再哭了,董启也喘息过来,便又近前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董承大手一挥,摇着头道:“没事没事。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就是太木讷、太蠢了些。先生,不如,让他们跟着你读书?怎样?” 第69章 又要拜我为师?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让两位公子跟着自己读书? 他们一个十四、一个十二,都是半大小子了。 可书院里的娃娃,才止六七岁。 这如何教他们? 难不成,再专门给他们开小灶? 林风顿感为难,苦涩一笑,皱眉道:“老董,公子年纪大了,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情了。我那书院穷山僻壤的,除了几个乡民邻居,连个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都没有,可别耽误了公子们的前程。” 一听这话,董承当时就不乐意了。 大人物? 谁有你南山书院里的大人物响亮。 曹操、曹洪、荀彧、孔融,随便哪一个,不全是许都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 也就你林风不知道。 再者而言,林风的能耐大家有目共睹。 远的不说,就面前的养猪场,不就是在林风的建议下收拾起来的? 明明是腥臭不已、极难下咽的猪肉,可在林风的手中,偏偏能做的如此香甜、如此美味? 这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 与书院有来往的那几位,大凡见识过林风的真面目,哪一个不是上着杆子往上贴? 就连一向奸猾的曹操,都舍得把女儿送过去,他董承再怎么眼拙,岂会看不出来? 倘若自己的两个儿子有机会跟着林风读书,先不管能学多少本事,单是与曹植、曹彰之间搞好关系,就能一辈子受用无穷。 董承哼哧两声,斩钉截铁的道:“先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把两个儿子交给你,随便你怎么收拾,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林风大为汗颜,解释道:“我向来喜欢以德服人,从来不动手。不过,你若真想让他们跟着我读书,也不是不行。” 定了定神,他微微侧目,望着两位小公子道:“你们可想好了?” 董启刚刚被吓得魂不附体,此时仍没安定下来,见林风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顿时一阵心虚。 他低下头,怯懦的道:“我,我听父亲的。” 董继见状,也急忙附和道:“我,我也听爹爹的。” 林风悄然长叹,好好的两个小子,都快被打傻了。再这么弄下去,肯定会越来越窝囊。 “行吧,你们一会儿跟我去书院里报道吧。” 交代清楚后,林风看了看天色,此时日头略略偏西,再过半个时辰,差不多该到下午课的时间了。 他对董承笑了笑,抬手告辞道:“老董,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把那些猪崽处理过后,就好好的养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 说罢,他带着董启、董继,转身往书院走去。 到了书院,林风把两位公子带进教室,想了想,决定先考校他们一番。 考校考校,自然不是随便问几个问题那么简单。 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学习的内容也不相同。 出的太难了,容易打击孩子们的自信心。出的太简单了,又显得自己没水平。 林风略作琢磨,便盯着两位公子问道:“倘若,书院里举行跑步比赛,你追过了第二名,现在是第几名?” 董启想了许久,正色道:“第一名。” 林风笑了笑,问道:“确定?” 董启立马虚了,又想了很长时间,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定!” 林风看向董继,问道:“你呢?你觉得也是第一名?” 董继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林风哑然失笑,追问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怎么能说应该不是?” 董继的性格要比他兄长活波许多,毕竟,董承在揍他们的时候,专挑大的揍,小的嘛,下手自然要轻些。 林风盯着他们兄弟俩,循循善诱道:“你们自己想想,动动脑子,跑过了第二名,现在是第几名?” 董继撇着嘴,闷闷不乐的嘟囔道:“跑过了第二名,不就是第一吗?三岁小孩都懂,这,这有什么好想的。” 程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旁偷听的曹彰、清河也迷糊了。 超过了第二,不该是第一吗? 如此简单的道理,还会有人不明白? 先生他,莫非在故弄玄虚? 几人皱眉苦思,都有些搞不清状况。 曹植摸着脑袋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嘻嘻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啦,答案是第二名。” 林风点了点头,解释道:“正是。虽说,你超过了第二名,可在你前面,还有个第一。你只是取代了第二的位置,现在仍是第二。” 他微微抬头,望着董启、董继说道:“所以,遇到事情,一定要先动动脑子,仔细的琢磨琢磨,万不可想当然。” 兄弟俩还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当下觉得既新鲜又有趣。 董继大着胆子,盯着林风道:“先生,你这题目,好生奇怪。” 奇怪? 确实,对他们来说是有点奇怪。 以往时候,他们学习的知识,大多比较生硬。 而林风讲的,并不是所谓的知识,而是如何思考。 一个人的思维不转变,那就算学了很多东西,也很难运用自如。 林风眯眼微笑,柔声问道:“你如果感兴趣的话,那先生便再出一题如何?” 董继大为高兴,拍着手叫道:“好呀,请先生教我。” 林风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那,你们可要听好了。” “假如,桌子上有十支蜡烛,吹灭了五支,还剩下几支?” 出完题后,林风便微微闭目,等着兄弟俩给出答案。 谁知,二人还没回答,清河又在一旁嘀咕了起来。 “吹灭五支,不还剩下五支?先生,你这题也太没意思了。我都会,嘿嘿……” 自从二人确定关系以后,清河总要在林风面前表现表现,一有机会,总要忍不住插林风的嘴。 林风轻哼一声,刮了刮清河的鼻子,宠溺的责备道:“若是你爹爹在此,必然要骂你了。吹灭五支,还剩五支?啧啧,你倒真会算……” 这话一出口,不仅清河大为惊奇,就连董启、董继兄弟俩,也是一脸茫然。 这个答案没错啊,十支蜡烛,吹灭五支,不就剩下五支了? 有什么问题? 董继知道林风为人温和,十分好说话,嘿嘿笑了笑,答道:“先生,师母的答案是对的呀,不就是五支吗?” “师,师母?” 清河的脸唰的一声,顿时羞得通红。 这小子,这小子可真会说话…… 第70章 生米,煮成了熟饭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董启、董继兄弟俩纠结半天,始终弄不明白蜡烛的数量问题。 曹植哼哼一笑,既骄傲又无奈的道:“这还要想?蜡烛放在桌子上,吹不吹都是十支,哪里来的五支?” 董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扭头盯着曹植,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面前这孩子太聪明了。 俨然是个神童。 比自己都要聪明。 可看他的样子,才不过七八岁,脑子怎么转的这么快? 董启微微抬手,学着大人的模样,对曹植施了一礼,问道:“兄台,敢问你如何称呼?” 曹植愣了愣,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林风笑道:“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不用那么客气。他是曹司空家里的公子,曹植,与吉老板、董老板都是认识的。” 一听到曹植的名字,董启、董继兄弟俩立马变得十分不自在。 父辈们的关系摆在那里,他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曹植。 况且,就在几天前,他们父亲被曹操狠狠的坑了一大笔钱,为了这事,董承回家没少抽他们两个。 若是按此来说,董家和曹家,应该算是有仇的…… 不过,曹植显然没在乎。 他在乎的是林风,在乎的是如何帮曹操收了书院里的小先生,如何让林风顺利的成为他的姐夫。 至于董承家里的那点破事,曹植根本就没心情理会。 书院里来了新朋友,小伙伴们都感到十分开心。 几人拉着董继的手,一边介绍南山脚下的环境,一边说着捕鱼捉虫的趣事。 董启、董继出身富贵,加上母亲死的早,父亲又十分暴躁,兄弟俩很少有外出的时候。 基本上每天窝在家里,读读书,睡睡觉,偶尔烦了,便在自家的院子里摆弄几个小玩意,宛如深闺大院的女子一般。 此时他们听几个小伙伴眉飞色舞的,一会儿说到河里的鱼虾,一会儿说到林间的飞鸟,甚至还提起了山里的老狼,都觉得大为惊奇。 半天的功夫,便与孩子们混的熟了。 林风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种父爱般的微笑。 本以为,想让他们兄弟俩融入到大集体中,肯定会费一番功夫。 谁知,竟这么容易。 索性他也不管了,将第一堂课改为了自习,任由孩子们在教书里胡闹。 林风本人,则与清河一块儿,到小树林里转了转…… 此时春风微起,山花烂漫,河里的鱼虾游了一圈又一圈,林间的飞鸟叫了一遍又一遍。 更有锦鸡野鸭,彼此和鸣,嘎嘎吱吱,不绝于耳。 林风走在前面,时不时回过头,对清河笑一笑,接着便继续转身,依然看向远方。 他缓缓吐了口气,望着远处的白云苍狗,问道:“老董家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听说他把自己的婆娘给打死了?” 清河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林风。本以为二人出来,要做点好事,谁知,他竟然提起了董承。 小姑娘撅着嘴巴,当时就不乐意了,盯着林风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人家娶了老婆,好歹打了几顿。不像先生你,嘴上说着和我谈恋爱,却连一点打我的心思都没有。” 林风大为诧异,看着清河,问道:“你想让我打你?这,不太好吧。我从没打过女孩子,也并不是打老婆的男人。” 清河目光如火,拉着林风的手指,红着脸低着头,说道:“你可以打的。” 林风更纳闷了,追问道:“怎么打?” 小姑娘嘴角含笑,声若蚊蝇的道:“就是那种打,你以前说过的,乱棒毒打……” “乱棒毒打”四个字一出口,林风瞬间凌乱了。 好家伙,终究还是被她偷听到了。 本来,自己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不再干那些龌龊事。从此以后,做个翩翩美少年,成为一名正儿八经的君子。 谁知,小姑娘三言两语几句话,再次勾起了林风的馋虫…… 他稍稍靠近一步,搂着清河的肩膀,轻笑着道:“那,我就好好的打你一顿?” 小姑娘头埋的更低了,声音也更加小了,她轻轻靠着林风的胸膛,一半鼓励一半期待的道:“打吧,想怎么打都行。” 林风重重的点了点头,拉着清河的手就往屋里跑,“行!咱们抄家伙,开干!” 一下午的时间,孩子们玩高兴了,林风也玩高兴了。 当然,玩法不同,其中的趣味也不相同。 等到下午放学,曹操、董承亲自来到书院,要接儿子们回家时,他们赫然发现,林风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十分不自然,并且,脖子上也多出了许多红印。 不仅林风的模样大为古怪,清河也没好到哪里去,走路扭捏不说,发髻、衣服也有些凌乱。 曹操身经百战,与此道有很深的研究。他一看到二人的模样,立马就明白了。 清河,终于把林风给吃了? 好样的!虎父无犬女,清河真不愧是曹某的掌上明珠! 眼下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先生呀先生,他这辈子别想逃出曹某的五指山! 典韦身为曹操的贴身护卫,与曹操一样,都是一路的道友。 两个月前,他曾在曹操讨伐袁术时,对曹操立下重誓:这段时间,一定要让他们小两口搞在一起。如果林风不愿意,典韦塞都得给他塞进去。 现在好了,不用典韦帮忙,林风自己塞进去了。 典韦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他见曹操啧啧点头,像个奸计得逞的狗贼,当时就忍不住乐了,凑到曹操耳边,哈哈笑道:“主公,难怪人家喊你曹贼,就你这副模样,活脱脱的小人得志,不喊你曹贼都对不起你。” 曹操昂首挺胸,微微笑道:“我这副模样?曹某略施小计,就把先生拴在了咱们这边,还给清河找了个良配,你说,我这副模样怎么了?” 典韦连连点头,赞道:“太牛了!主公,你这手玩的可真溜。你明修栈道,和先生拉关系攀交情,清河暗度陈仓,悄悄的把先生给弄到手了。你们父女两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令人防不胜防啊。” 董承听他们主仆两个,在院门外说来说去,始终有些不大明白。 他愣了愣,问道:“你们闲扯什么呢?不进去拜见先生,站在外面干嘛?” 曹操眼睛一眯,哼哼笑道:“先生?那是我女婿!林风,是清河的男人,是曹某的女婿!” “他们两个,再也不是浅尝辄止了。二人现在,已经深入交流过了!” 第71章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自从林风与清河成为了那种关系,曹操是每天每天都要往书院里跑。 不为别的,就为了在女婿面前露露脸。 董承呢,养猪场是办下了,本以为能一劳永逸,坐等数钱。 谁知,他既没有养殖经验,也不懂得如何照料幼崽。 刚刚阉过的几百头小猪,一夜之间,死了个大半,赔的底裤都要抽出来当了。 于是,他也每天每天的往书院里跑。 不为别的,只为向林风请教猪崽的防病问题。 书院里的日程,都是有安排的。 林风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晚上给清河上课。 虽说受课的对象不同,上课的内容也不同,但全都是体力作业。 就跟老牛耕田一样,无论活是快是慢,不管地是深是浅,出力的总是上面那位,受爽的总是下面那位。 本来,书院里有田有房有家产,又有美女孩童相伴,林风的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可现在大家一股脑的都往书院里钻,不分白天不分黑夜,一直闲不下来,林风立马就犯难了。 他每天早早的起床,如果遇到清河饿了,就得喂她吃点东西。 如果清河不饿,或是没醒,他就要和许褚一起,带着孩子们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之后,便要开始做饭,顺便喂喂鸡、喂喂狗。 紧接着,就是上午的课程了。 语文、算术,虽然只有两节,但书院里只有他这么一个教书老师,自然还是比较累的。 给孩子们上完了课,又到了午饭时间。 这时候,曹操、董承、荀彧、孔融,四个半大老头便不约而同的来了。 六个孩子、四个老头,再加上林风、清河、许褚,外带典韦、曹休的份,这就是十五个人的量。 一顿饭,林风得折腾一个多时辰。 吃完午饭,他也不能休息。 曹操,要向他请教造纸的工艺问题;孔融,要向他报告白纸的销路问题;荀彧,要问他屯田、冶炼的细节问题;董承,要问他防病、治病的养猪问题…… 一天时间,满满当当,林风着实给累的够呛。 好容易挨到晚间,刚刚哄完孩子们睡下,清河又抱着枕头,偷偷溜进林风的房间,一把将他扑倒在床,浅唱低吟,扬言今晚要吃鸡…… 倘若林风胆敢不配合,小姑娘便要取出那方白娟,指着上面殷红的梅花埋怨道:“得了人家的身子,就要拔那无情,翻脸不认人?先生,你可千万千万别做负心汉,否则,一口给你咬下来,把你送到老董家的养猪场去……” 负心汉,林风自然不会做,这么漂浪可爱,又咸有甜的小姑奶奶,他也不舍得。 只是,鸡,不能再吃了。 再吃,鸡汤就要没了…… 然而,每次当他看到小姑奶奶调皮妩媚的眼神时,林风又实在克制不住,于是,便从了。 翌日早晨,天光大好。 曹操手持江东、徐州送来的订单,兴高采烈的跑进书院,刚要向林风报喜,却发现他房屋紧闭,显然还没起床。 曹操啧啧有声,站在门外笑道:“先生,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么?再晚些,可就来不及做午饭了,你不怕青桐饿肚子吗?” 此时此刻,林风正在喂清河吃东西。 听到院内有人呼喊,急忙抽了回来,柔声安慰的道:“你爹爹来了,别闹了,免得被人笑话。” 清河吐了口口水,撅着小嘴,哼哧哼哧的道:“来就来吧,他哪天不来?今天明明是周末,也不痛痛快快的让人消停会。” 所以说,会上瘾啊! 好好的小姑娘,都要变成馋嘴猫了。 林风仔细的收拾一番,走到门外,刚要跟曹操打招呼,清河突然裹着被子,从窗户边露出了半个脑袋,盯着她老爹指责道:“爹爹,你烦不烦呀?一大早就跑过来,你干脆住书院得了。” 曹操从未想过,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会反过来嫌弃自己。 他转过身,气鼓鼓的坐在石凳上,把江东、徐州的订单往面前一甩,嘟嘟囔囔的道:“别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吉某的女儿可好,是找了男人忘了爹。先生,你给她吃什么了?怎么她现在只听你的,不听我的?” 吃了什么,林风可不敢说,他怕曹操打死他。 但,绝对是个好东西。 抬头看了看,孔融、荀彧都不在,只曹操一个,林风顿感好奇的道:“他们几个人呢?今天不来了?” 曹操点点头,答道:“老董带着两个儿子,看他女儿去了。老北与几个文友,饮酒赋诗去了。老狗、小郭,最近忙着生意上的事,没有空。只有吉某,天天念着先生。” 一打开话茬,曹操立马兴奋起来。 他指着面前的订单,眉飞色舞的道:“先生,真没想到,几天之内,老北居然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江东孙家、鲁家,徐州吕布、刘备,都对咱们的白纸特别感兴趣。他们已经决定,将咱们的竹纸作为官方的书写工具。这可是一笔大买卖,每年每家,少说得送来好几千万。” 这个结果,林风并不怀疑。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过,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而且,外郡的首批订单中,居然还有刘备的名字。 他眼下不是应该在驻守在小沛吗? 哪里有钱花几千万购买白纸? 难不成,又是个隐藏的狗大户? 寻思片刻,林风突然问道:“这几笔生意,是曹司空谈成的?” 曹操蓦地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林风淡然微笑,指着订单道:“江东孙家、鲁家,徐州吕布、刘备,都是地方豪强,说起来,与诸侯无异。老北那头倔驴,虽说认识了几名文人骚客,但想要插足到诸侯之间的事情,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除了曹司空,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人。” 曹操抚掌大笑,连连称赞道:“先生神机妙算,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错,正是曹司空的手笔。” “两个月前,他不是去淮南讨伐袁术嘛。为了筹集粮饷,曾代天子下诏,封孙策为会稽太守。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孙策三番五次差人,到朝堂上索要正式的文书。曹司空便趁机用竹纸作答,也算是帮我们推广了一下生意。” 林风呵呵笑道:“看来,曹公此人,还挺有生意头脑。他给刘备写信,也是为了赚他的钱?” 曹操听后,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不屑,“刘备哪里有钱?说是要花几千万买咱们的竹纸,其实不过是空口白话,司空大人根本就没做指望。” 稍坐停顿,他盯着林风,颇为神秘的道:“先生,你猜,曹操为什么要写这个信?刘备为什么肯花这个钱?” 第72章 把刘备骗进许都?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操与刘备的那点破事,林风压根不愿深究。 说起来,他们两个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曹操整天有事没事,就想挖刘备的墙角。 今天撩拨撩拨关羽,明天戏弄戏弄张飞。 赵云出场了,他便要去勾搭赵云;徐庶问世了,他又要去抢人家的徐庶。 弄到最后,老刘手底下的那帮死党,大凡有点能力的,全被曹操惦记上了。 就连一向被曹操骂做诸葛村夫的诸葛孔明,他也曾三番五次的写信致意,想要劝诸葛亮投奔许都。 甚至,刘备的两个女儿、一个老婆,都被曹操收为了侍妾…… 因为这事,刘备私底下没少戳曹操的脊梁骨。 然而,曹操如此,刘备也是如此。 每当一有机会,他也想着从曹操那里捞点好处。 打袁术时,刘备向曹操借了不少粮草。 打完袁术,他又向曹操借了不少兵马。 哪怕到了后面,曹、刘二人已经反目成仇,刘备还在占老曹家的便宜。 这一绝活,恰巧被诸葛亮学了去。在赤壁大战时,用几十条草船,借了曹操十万支铁箭…… 倘若把二者放在一起比较比较,其实,最多是半斤八两。 刘备借曹操的粮草,借曹操的兵马,借曹操的铁箭…… 曹操却只收了他一样,刘备的女儿,以及老婆。 也算是各得其所。 林风一想到此处,便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算算时间,眼下刚刚打完袁术,吕布也已经占领了徐州,曹操该对关羽关二爷动手了。 他扫了扫桌子上的订单,笑道:“吉老板,如果我所料不差,曹司空他,应该想借此机会,把关云长弄到手。” 曹操蓦地一愣,显然被林风给惊住了,“先生,你,你又猜中了!” 对于曹操的反应,林风早就见怪不怪了。 实际上,有关这里面的细节,他知道的十分清楚。 关羽,是刘备的兄弟。 二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曾同案而食、抵足而眠,曹操再怎么动心思,始终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到最后,徒留遗憾不说,也帮刘备稳固了军心。 林风想了想,提醒道:“吉老板,听我一句劝,曹司空与关云长的私事,你千万别插手。这里面的道道,有些深,你若陷了进去,想拔出来可就难了。” 曹操大为不解,满脸疑惑的问道:“为何?难道先生认为,关云长不值得司空大人这么做?” 林风摇了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天下诸多武将,若只论战力,关羽能排到前五。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真要分个高下的话,排名前十的这几位,总体上都差不多。关羽,算是其中比较全面的一位,没有太大的短板。” 曹操听后,更感到奇怪了,“先生对关羽的评价既然这么高,那为什么不愿让我插手?倘若我能帮司空大人收了关云长,岂不是皆大欢喜?” 林风微微蹙眉,委婉的道:“你收不回来的,哪怕曹操本人,也没这个能力,除非……” 曹操眼前一亮,当即问道:“除非怎样?” 林风顿了顿,答道:“除非,刘备死了……” 曹操大失所望。 就目前的关系而言,他与刘备,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况且,吕布在徐州日益壮大,袁绍也秣马厉兵,偷偷发展了好几年,曹操还指望着刘备钳制吕布,他好从中取利。 如果真的不分缘由把刘备给杀了,自己徒增骂名不说,也会在很大程度上,打击前来投靠的诸侯、降将。 他眉头紧锁,叹道:“先生,刘备杀不得,最起码,现在杀不得……” 林风当然明白。 刘备此人,在外有仁义忠君之名,在内有谨小慎微之能,想杀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眼见曹操郁郁寡欢,神色之间大为不快,念在和她女儿相交一场的情分上,林风不免爱屋及乌的劝道:“吉老板,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把刘备、关羽全都叫到许都,你趁此机会,赶紧跟司空大人交差。至于后面怎么样,就不要再管了。” 曹操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道:“当真?你能把刘备他们全都叫来?” 为了骗刘备、关羽入许,曹操曾用过很多办法。 既说他们兄弟攻打袁术有功,让他们即刻到许都领赏;又说要请刘备过来,商讨商讨生意上的事情。 可说来说去,书信没少写,刘备却铁了心的窝在小沛,始终不敢露面。 曹操气的,只差点起大军,让人把刘备绑来了。 正自愁眉不展,林风却说他有办法,曹操当真是又喜又惊。 “先生,你说,我听着。” 林风嗯了一声,问曹操道:“打袁术时,孙策受封会稽太守,吕布受封左将军,刘备可曾得了什么官?” 曹操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刘备本来就是镇东将军,宜城亭侯,已经不需要再封官了。” 林风哑然失笑,指了指曹操,啧啧有声的道:“镇东将军,名头挺响,不过没多大用处,他刘备照样是吕布的阶下囚。宜城亭侯,虽说是侯爷,也没什么意思,刘备不还是担惊受怕,唯恐被人给吞了?” “吉老板,刘备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多大的官职,而是一个身份,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曹操低头蹙眉,若有所思,“先生是说,官身,不等于身份?” 林风赞同的附和道:“不错!官身而已,谁都有机会得到。可刘备要的那个身份,就大不相同了。” 他凑到曹操耳边,再次提示道:“难道吉老板忘了,刘备,可是皇叔……” 曹操恍然大悟! 他一拍桌案,笑骂道:“瞧我这猪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刘备什么都缺,没有粮草,没有兵马,连地盘都快保不住了。些许封赏,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对他而言,早就过惯了苦日子,也不在乎了。如果吕布真的容不下他,大不了,他离开小沛投靠别人。只是,倘若没有了皇叔这个身份,他刘备在诸侯之中,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刘备起于微末,是从底层慢慢积累,靠着东奔西跑,一点一点站住脚跟的。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皇叔,谁也说不清楚。 但他既然打着皇叔的名头,从一个织席贩履的小人物,一步步崛起成了一位小诸侯,这就足以表明,皇叔的身份确实好用。 他可以不在乎官职,也可以不在乎封赏,唯有这个身份,他不能不在乎。 否则,一旦他不是皇叔,刘备还能指望什么? 指望曹操?还是指望吕布? 总不能指望自己的女儿吧? 第73章 曹贼又要勾搭二哥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在林风的建议下,曹操回到府中,立马给刘备写了一封信。 信中,他一再强调:打败袁术以后,诸位功臣都有封赏,刘备兄弟也不例外。有功劳的,加官进爵,封侯拜将;没功劳的,念起苦劳,赐金嘉奖。 除了上述这些事情外,曹操又悄悄的暗示道:当今天子,已经听说了刘备刘皇叔的名号。陛下有意要召刘备进宫面圣,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于大殿之中认下这门宗亲。 许都到小沛不过五六百里,单人单骑,又有快马,大概只需三天时间。 哪怕再慢,也不会超过五天。 实际上,书信一早从许都发出,只用了两天,就已经送到了刘备手中。 小沛治所,府衙正院,关羽、张飞兄弟俩,见曹操又给他大哥写了封信,当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关羽长髯一撩,扶着心爱的胡须,颇为自傲的道:“大哥,不用多说,曹操这厮,肯定又要提及关某了。” “难怪大伙都叫他曹贼,看来,他还真是贼心不死,总想着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让关某跟着他厮混。他把关某当成什么人了?以为是他的婆娘,任由他驱使?” 张飞嘿嘿两声,抢过书信,看也不看,就要伸手撕了。 刘备见状,急忙制止道:“往来书信,哪怕言辞之中有些不大好听,但总不能少了礼数。三弟,你把书信拿来,让大哥好好瞧瞧。” 张飞泱泱不快,瞥了一眼,嘴里乌七八糟的嘟囔道:“瞧瞧瞧,有什么好瞧的?他曹贼写了这么多信,除了想勾搭二哥外,还能有什么好话?” “大哥,你总是太仁义,若换作是我,早给他骂回去了。” 刘备笑了笑,也没把这话当回事。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早把曹操给看透了。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刘备三兄弟也在其中。 曹操第一次见识到了关羽的雄风,就开始打起了他的主意。 斩华雄时,他又是温酒,又是助威。那么多人在场,谁都不吭声,偏偏曹操爱显摆,非要给关羽壮行。 弄得好像,他曹操才是关羽的主君,刘备反而成了摆设。 斩完华雄,曹操又偷偷的给关羽送酒送肉,搞得刘备心里很不舒服。 就仿佛自己辛辛苦苦哄来的大白菜,眼看着要被曹操那狗贼给拱了。 好在关羽人还算忠诚,并没有被曹操动心,刘备这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后来,又遇到虎牢关战吕布。 十八路诸侯,那么多武将,任谁上场,都不是吕布的对手。 眼见久攻不下,军中人人涣散,关羽便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和张飞一起,与吕布厮斗了很长时间。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曹操再一次见识到了关羽的威猛,对他是一发不可收了。 如今,刚刚打完袁术,众人回到家里,还没喘过气来,曹操便一封接一封的给关羽写信。 关羽不答,他就给刘备写信。 可以说,老刘兄弟三人,除了张飞脾气暴躁,受不了曹操的鸟气,其余两个,都受过曹操的轮番轰炸。 话里话外,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挖刘备的墙角,要把关羽搞到手里。 想到此处,刘备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打心眼里,他还是免不了冷哼一声。 “云长,曹操此人,狡诈奸猾,最擅长挑拨离间。你我兄弟齐心,万不可受了他的蛊惑。” 关羽昂首微笑,坦然自若。 他问心无愧的道:“大哥尽管放心,关某乃忠义之人,一身岂能事二主?任他曹贼如何花言巧语,关某只不闻不问,权当他在放屁!” 刘备闻言,顿时放心许多。 他打开书信,仔细看了看,见信中写的,无外乎是加官进爵、封侯拜将等空话,对曹操便更加有些瞧不上。 唯独最后一行小字,突然提到要他进宫面圣、认祖归宗,刘备双手一颤,神色立马变得僵硬起来。 张飞哼哼冷笑,开口询问道:“大哥,曹贼又来勾搭二哥了吗?” 刘备噗嗤一声,当场被他给逗乐了。 他指着张飞,摇头笑骂道:“勾搭二哥?你也不嫌难听,怎么说出口的?” 关羽脸上一红,瞪了张飞一眼,暗示他不要乱说话,转过身,又问刘备道:“大哥,你刚才神情大变,他曹操说什么了?” 刘备将书信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席,郑重其事的道:“两位兄弟,你们请看。曹操这次,并没有提到云长的名字。只是,只是他在信中说,当今天子,想要召见我等。信中尤其点明,要我刘备进宫面圣、认祖归宗!” “啊?这……” 二人异口同声,全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若说加官进爵,刘备不在乎。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过是一纸空书。 曹操坐镇许都,手里把持着天子,他想封谁的官,就能封谁的官;想封多大的官,就能封多大的官。 对于刘备来说,封侯也好,拜将也罢,都不如几石粮草来的实在。 可认祖归宗就不一样了。 刘备从起事到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唯一的依仗,就是皇叔这个身份。 只不过,这个身份并没有得到当今天子的认可。 最起码,在外人看来,刘备的身份存在着很大的疑点。皇叔二字,也是虚的不行,根本就无从说起。 倘若,他刘备能在满朝文武面前,被天子当场认作皇叔。那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天下诸侯,谁都要给他刘备面子。 大汉的江山,也总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甚而至于,当今天子万一遭重,他刘备以皇叔之名,继承大统,也不是不可能…… 刘备心焦如炙,双目之中,渐渐泛起了异样的光彩。 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呼吸之间,再次将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 直到关羽、张飞耐不住性子,连连追问他该怎么办时,刘备这才挥洒长叹,慷慨激昂的道:“方今天下,外有诸侯为患,内有曹操擅权,大汉疆土,已经是分崩离析。更何况,天子孤身一人,屈居于危墙之下,委身于笼牢之中,实在令人不忍。” “我刘备本是中山靖王之后,乃当今天子堂堂正正的皇叔!国家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关羽、张飞频频点头,对刘备的一腔热血,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备豁然转身,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两位兄弟,眼下天子既然点名召见,必有大事托付于我。事不宜迟,咱们立马收拾收拾,即刻进宫面圣、共商大计!” 第74章 许都城中,必有大贤!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从小沛离开以后,刘备兄弟三人,便一路往许都进发。 本来,刘备打算把关羽留下的,让他驻守城池。 可诏书之中,点名了要见关羽。 刘备虽然知道这是曹操的主意,但天子既然开口了,他也不能拒绝,只能把关羽带在了身边。 若是留下张飞吧,他也不怎么放心。 当初,刘备坐拥徐州时,曾经接纳了吕布,让其驻扎在小沛城中。 就是因为张飞饮酒误事,结果遭到了吕布的偷袭,并且冒然应战,结果失去了徐州。 每每提起此事,刘备便长吁短叹,心中颇为不快。 张飞和吕布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有仇,这事刘备十分清楚。二人还曾因为抢夺战马,在徐州城外大打出手。 眼下,天子下诏要见一见刘备兄弟,那自然也把张飞算在了其中。 刘备思来想去,既不能违背天子的诏令,也不敢让张飞一人独守小沛。 没办法,他只好也把张飞带了过去。 三人出了县城,便纵马狂奔,一天的功夫,已经走出了百十里远。 望望远处的地界,将要来到淮南边境,刘备极目望去,见两侧田地荒芜、鸡犬不闻,很久都没看到村民的踪影。 他停下脚步,信马由缰,看着荒芜的农田,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淮南这地方,本来是鱼米之乡。可自打袁术接手后,几乎算是废了。别说与我们的小沛相比,哪怕是吕布治下的徐州,也大为不如。” 张飞嘿然笑道:“大哥,咱小沛在你的治理下,百姓丰衣足食,乡民安居乐业。哪怕文景之治,也不过如此。天底下,有谁比得上你?” 刘备淡淡一笑,对于张飞的溢美之词,虽然没有点头附和,却也没有断然拒绝。 在他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手段的。 以前的小沛,曾多次遭受曹军的袭扰,战火蔓延之下,几乎是民不聊生。百姓家家户户,没钱没粮,连像样的都没有。 经过自己这两三年的治理,如今的状况已经大为改观。 虽不敢说人人富足,但最起码,大家都有饭吃,都有钱花,徐州也好,小沛也罢,再也不是以前那副荒凉凋敝的情景了。 刘备笑了笑,神色间不免有些得意,指着面前的土地,对身后二人说道:“武将安邦,文臣治国。古往今来,莫不如此。我自打发兵以来,每到一处,便能治理一处。想来那些名臣谋士,也无外乎这样了。” 张飞一听,顿时提高嗓音,嚷道:“谋士?要那玩意有什么用?既不能上阵打仗,也不能提刀杀敌,整天就会尔虞我诈,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在兄弟看来,大哥你一人之力,顶的上千万谋士。” 刘备呵呵两声,笑着摇了摇头。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些闲话。 但说来说去,总离不了谋士误国这四个字。 等又走了一天,来到许都境内,刘备突然发现,当地的人口瞬间多了起来。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田里阡陌交通,村落鸡犬相闻。 农夫往来耕作,个个面带笑意,每当遇到外人,还会主动的招呼问好。 每当村头路口,总少不了嬉戏玩闹的老人小孩。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别说如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彼此相杀,哪怕身处盛世,其情其景,也绝对不会如此富足美满。 霎时间,刘备心头猛的一颤。 他望着络绎不绝的行人,望着欢歌笑语的孩童,恍惚之中,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许久,等终于回过神来,刘备这才异常讶异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太平?” 关羽也十分纳闷,听刘备问话,便皱着眉头答道:“此地明明就是豫州边境,许都的地盘。他曹操什么时候,能把百姓治理的这么好了?” 刘备不明白,关羽也不明白。 二人仔细许久,始终搞不明白。 刘备摇了摇头,嘶的一声,低声呢喃道:“莫非,是荀彧的手笔?不太像啊,此人长于谋划,攻于应敌。若说在治国方面,也有些才能,但显然做不到这个地步。” “至于郭嘉、荀攸、程昱之属,也都是出谋划策的顶尖人才。可安抚流民、治理百姓,他们并不擅长。难不成,许都出了什么大人物?” 关羽听他说的慎重,点了点头,应声说道:“大哥,依我之见,多半是曹操寻访到了一位能人。否则,许都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改头换面,一下子变得如此富有?” 刘备默然无声,并未答话。 眼下已在四月,很快就到夏收。 等田里的米谷一成熟,许都治下各地粮仓,会瞬间多出来近百万石粮食。 他曹操从此以后,就要彻底翻身。不仅脱下了积贫积弱的帽子,也会一飞冲天,成为天下诸侯中数一数二的豪强。 刘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加上在淮南时,他曾亲眼见识过曹军神弓射弩的威力,以及曹休运粮用的独轮车、从许都普及出去的曲辕犁…… 一念及此,他便愈发担忧起来。 刘备猛的吸了口气,斩钉截铁的道:“许都之中,必有圣贤!” 关羽眼前一亮,问道:“大哥,做的准吗?倘若许都真有圣贤,那咱们可以趁机拜访拜访。说不定,凭借大哥仁义无双的名声,能趁机把他拉拢过来。” 刘备点了点头,极为赞同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事不宜迟,咱们抓紧时间赶路。你们放仔细些,到了许都脚下,一定要打听清楚了。” 二人不敢大意,全都应承下来。 刘备一边赶路,一边观望。 原本还是鸡犬相闻的村落,走了不到几十里,突然变成了人口密集的城池。 再往前走,城池慢慢变成城郭,城郭慢慢变成郡所,虽说也有越来越接近许都的缘故,可他们印象中的许都,不过是一座方圆几里的县城,连小沛都不如。 但眼前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刘备的认知。 别说许都了,就连隔了几百里路的一座小小县城,其繁华程度,都堪比徐州,那许都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刘备想都不敢想。 他眉头紧蹙,同时,又带着几分炙热,冲着关羽、张飞不停的重复道:“许都城中,必有大贤!二弟三弟,咱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请回家里。” “哪怕他不跟咱们走,绑也要绑到小沛,决不能便宜了曹操!” 第75章 有客来访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走走停停,停停看看,中原的风土人情,百姓的生活面貌,和刘备原来所认识的,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当真是吃了一惊。 联想到不久前,曹操还要向孙策借粮借钱,这才两个月的功夫,就做到这个地步了? 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当他们来到许都近郊,一个名叫南山镇的集市上时,刘备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了。 集市上卖的铁器,用料比自己的宝剑都要好。街面上卖的宣纸,一张居然要好几百文钱。 百姓们衣着得体,和睦友善,家家户户,不仅安居乐业,甚至会给维护治安的官兵送水送饭。 他刘备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景象? 一处乡镇,竟然如此富足。 刘备左看右看,最后,找了个看铺子的年轻小伙问道:“小哥,你们这地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小哥也不见外,一边用毛笔在纸上抄诗练字,一边头也不抬的笑道:“有钱吗?是挺有钱的。还不都是先生的功劳?他和什么吉老板,一起弄了个造纸厂,把我们的份儿全算进里头了。每个月除了工钱,还有分红。” 刘备一听,忍不住嘀咕道:原来,竹纸宣纸,是个什么先生弄出来的。 但他关心的不是纸的问题,他关心的,是曹操背后的圣贤高人。 略作停顿,刘备又继续问道:“小哥,在下说的不是这事,是,是你们的农田水利,还有铁器锻造,还有,还有……” 他什么都想问,包括当地的风土人情,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和善;农田里的水利设施,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便捷。 小哥嗤嗤笑了两声,放下纸笔,答道:“不也是先生的功劳?自从他来到书院,我们的状况一下子好了起来。耕地的犁耙,河里的水车,包括猎户们的弓弩、铁铺里的铁器,都是经过他的提点,才突然之间变得好用的。” 刘备蓦地一愣,盯着小哥质问道:“全是他一个人弄的?” 小哥点了点头,拿起刚刚抄好的诗句,放在了他的面前,“先生会的可多了,除了农田水利,冶炼锻造,还会写诗。你瞧!” 刘备捧起诗句,见上面写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只一眼,顿时惊为天人。 虽说,他对诗词之类的了解不多。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首诗作,必是能流传千古的名篇。 那写出这首名篇的先生,必然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大贤。 刘备喜出望外,拿起那首诗作,久久不愿放下。他抬起头,盯着小哥问道:“那位先生住在何处?远吗?” 小哥摇了摇头,“不远,就在山脚下的书院里。” “好,好!” 既然得知了大贤的住处,刘备说什么也要去拜访一番。 他从朝贡天子的礼物中取出来一些,带着关羽、张飞,径直往南山山脚走去。 林风人在书院,刚刚拿出被子晒了晒,此时正与清河坐在梧桐树下,准备教她几句简单的外语,以此来增加些晚间的情趣。 谁知一抬头,却见门外脚步匆匆,不知道是什么人送了许都礼物过来。 他大为奇怪,正要开口发问,就见一个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的七尺男子,从外面款步而入。 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大汉。 一个凤眼卧蚕、面如重枣,九尺的身高,居然长了二尺的胡须,像是个挂着一条长长的拖把。 另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不开口便已经够唬人的了,一开口,更是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林风心中一凛,暗自呢喃道:莫非,是刘跑跑兄弟三个?他们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刘备走进书院,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眼,见除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以及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外,并无他人,便走到林风面前,抬手施礼道:“请问,书院里的先生在不在?刘某远道而来,特意拜访拜访他老人家。” 清河噗嗤一笑,指着林风打趣道:“老人家?” 林风轻声哼道:“别闹,有客人呢。再闹,晚上还狠狠的抽你。” 清河可是曹操的长女,又是最受宠爱的长女,平时看着虽然温柔,可一但混的熟了,她那点小性子便也暴露出来了。 眼见林风说晚上要抽她,清河一挺胸脯,嚷道:“来呀来呀!还要抽我,小姑奶奶晚上不吞了你……” 说着说着,她便咯咯一笑,去捶林风的胸膛。 刘备兄弟三人,正等着他们回话呢,此时见这对小儿女,又是打情骂俏,又是使坏撒娇,脸上便有些不自然。 张飞怒喝一声,大为光火的道:“我大哥问你们话,你们就老实回答,抽你妈呀抽!去,把你们先生叫来!” 林风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反问道:“我若是不去呢?” 谁知,张飞突然恼了起来,晃了晃拳头,指着林风骂道:“让你去你就去,别特么废话!再敢多嘴,老子非揍你不可!” 话音未落,清河也不高兴了,拉着林风就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冲着外面喊道:“许褚!回来!有人砸场子!” 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刘备缓缓站了出来,止住张飞,对林风微微笑道:“我这兄弟性格直爽,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刚才,你们二人言语之中,起了些冲突,还望你不要介意。去把你们先生叫来吧,我有话对他说。” 林风哦的一声,斜眼望着他们兄弟三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轻笑。 什么叫做“你们二人言语之中,起了些冲突”? 自己好好的,没招他没惹他,是张飞突然骂了过来,他摆明了看自己好欺负,所以有恃无恐。 这叫做我们之间起了冲突? 他看的出来,刘备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想息事宁人,就此打住。 但,倘若是自己无缘无故的骂了张飞呢? 他刘备会不会了了草草的说一句,“不要介意”? 外人都说,刘备刘玄德,仁义无双,大概,他这个仁义,未必会对所有人都仁义。 能从一个织席贩履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为天底下有名的诸侯,要说此人没点手段,林风打死也不会相信。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道:“在下便是书院里的先生,刘玄德,你找我何事?” “啊?这,这……” 兄弟三人突然愣住,都忍不住恍了一恍。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位年轻的少年,竟是书院里的先生。 第76章 刘备的想法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张飞圆眼一睁,瞪着林风道:“小贼,你真是书院里的先生?” 林风哼哼笑道:“你觉得呢?” 张飞重新打量过去,摇了摇头,再次说道:“不像,一点都不像。” 他转身看了关羽一眼,小声询问道:“二哥,你觉得呢?天底下哪有这么小的先生?” 关羽也不大相信,在他的印象中,先生先生,自然是学究一类的人物。 再者而言,通过山下的居民,刘备兄弟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书院里的先生,是一位不世出的圣贤高人。 敢问,普天之下,有十六七岁的圣贤高人吗? 关羽眉头紧锁,断然否定道:“绝无可能!此人,多半是先生的弟子,或者,是先生的书童。” 一听这话,张飞当即恍然大悟,转过身去,指着林风就要开骂。 然而,他还没有出声,刘备便已经站了出来。 瞪了张飞一眼,刘备厉声训斥道:“书院书院,本是圣贤之地,哪怕面前这位少年不是先生,你也不该如此粗鲁。翼德,快去给他陪个不是。” 张飞愣了愣,见刘备阴沉着脸,显然已经动了怒,便泱泱不快的走到林风面前,抬了抬手,随口嘟囔道:“小贼,对不住了……” 林风冷眼旁观,并未答话。 刘备见状,往前走了几步,对林风呵呵笑道:“我这兄弟,脾气暴躁、性格偏颇,为人最是鲁莽。刚才他一时无状,冲撞了你,还望你多多恕罪。” 对于刘备的这番话,林风只有一个字:服! 心服口服! 在林风并未亮明身份时,刘备说张飞是:性格直爽,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要林风不要介意。 在得知林风就是他要找的先生时,刘备说张飞是:脾气暴躁、性格偏颇,为人最是鲁莽,要林风多多恕罪。 乍听之下,两段话说的都没问题,都是彬彬有礼,极富涵养。 可林风是干什么的? 他是教书的! 这些字里行间的言外之意,尤其是说话之人无意中暴露出来的秉性本性,他最为了解。 倘若林风不是先生,那张飞也用不着他恕罪了。 刘备停顿片刻,见林风没有回答,便皱起眉头,胸怀坦荡的道:“先生不说话,必是埋怨我等不懂礼数了?翼德,你过来!给先生磕头赔罪!” 张飞浑身一颤,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林风,嚷道:“大哥!我,我都已经道过歉了……” 关羽也跟着重叹一声,别过脸去,劝道:“先生,我大哥好言相劝,说了几遍让你恕罪。你怎么,怎么如此不领情呢?” 呃…… 林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听他们的意思,怎么弄到最后,反倒是自己的错了? 他急忙摆了摆手,无力的道:“算了算了,你刘玄德的本事,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你也别拿张飞压我,他不是我兄弟,我和他犯不着。你们就直说,找我到底什么事?” 这话一出口,关羽、张飞脸上已经微微变了色。 可刘备不同,他突然换了副神情,面带微笑、如沐春风,望着林风问道:“先生也知道刘备刘玄德的名号嘛?” 林风点了点头,顿感无奈,“知道知道,从小我就知道了。” 有关三国演义的故事,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剧,他都看过很多遍。 只是,面前这个刘备,和他印象中的还是有很大差别。 不仅双手更长,耳朵更大,模样也十分古怪。 怎么说呢? 史书中记载,刘备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 这,不就是个猴子吗? 正常人,谁长这模样…… 不过,看刘备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走了。 林风已经不止一次的暗示,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可他们兄弟三人,丝毫没听进去,一会儿夸夸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一会儿说说附近乡民的家长里短…… 弄到最后,刘备竟直接来了一句,“在下与先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刘某能遇到先生,实乃是平时之幸事。先生,不如到进屋坐下,好好的细聊如何?” 我特么…… 听不懂人话怎么的?不知道我要赶你们走吗? 你们不仅不走,反而还要进屋细聊。 服了! 林风一脸黑线,低着头,再三暗示道:“那个,我还有事,你们若是闲得慌,不如早点回去吧。” 张飞大手一挥,憨憨的笑道:“不急不急,那个,小贼……” 刘备斜眼瞥了过去,盯着张飞,自喉间发出一声:“嗯?” 张飞急忙改口道:“小贼……先生,你既然有事,该忙你的忙你的,我们在屋里等着就好。等你忙完了,对我们说一声,你和我大哥接着聊。” 聊聊聊,聊个屁啊! 有什么好聊的? 你们三个在这啰里啰嗦、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废话。 到最后,突然来了句“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眼看着撵不走,林风只好请他们兄弟坐下,又让清河去准备些点心,泡一壶好茶。 许褚从河边赶回来时,刘备三人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周围还放着不少礼物,看样子,不像是找茬的,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他对林风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孩子们在河边钓鱼呢,有小张看着,不会有事。” 接着,便一声不响的站在林风身后。 英姿勃勃,威风凛凛! 刘备三人全都吃了一惊。 张飞盯着许褚注视良久,忍不住问道:“老兄,你叫什么名字?” 许褚面无表情,答道:“姓许名褚!” 张飞点了点头,“好,很好!我一眼就看出来你身手不凡!老兄,敢出去比划比划吗?” 许褚微微侧目,扫了扫张飞,又看了看关羽,心中也是十分震惊。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而且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虽说初次相遇,未必能摸透对方的深浅,但大眼过去,多少也能猜出来点底细。 说实话,听到张飞的提议后,许褚也有些技痒。他低头看向林风,问道:“先生,我……” 林风微微笑道:“去吧,和他们过上两招,也让大伙看看你的本事。” 许褚眼前一亮,双手抱拳道:“好!先生,我便去了!那大黑汉子,咱们出去练练!” 张飞豁然站了起来,拉着许褚的手道:“走!出去练练!” 眼见有热闹可瞧,林风也想跟过去看看。 谁知,刘备突然将他拦了下来,笑道:“先生,外面人多口杂,多有不便,你我二人还是留在院子里的好。” 林风正有些诧异,又听刘备继续说道:“在下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和先生好好的聊一聊……” 第77章 请先生出山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刘备要跟林风说的那些话,无外乎是要劝他离开许都,跟着自己干。 什么汉室倾颓,什么奸臣当道,虽然,刘备说的比较委婉,但他显然在暗指曹操。 最后,他言辞切切的道:“先生,你既然写得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等诗句,显然是胸怀天下、心系大汉的忠义之士。” “刘某不才,身为皇叔,愿行大义与于天下,匡扶汉室于将倾,请先生助我!” 随后,刘备站起身来,后退两步,对着林风深深一礼。 关于刘备的邀请,林风当然不会同意了。 他压根就不想掺和到各路诸侯间的你争我夺,也不想在地方割据实力的彼此倾轧中出谋划策。 他只想安安心心的教教书、写写字,平时带着孩子们钓钓鱼、上上课。 下课了,就做一锅喷香美味的大餐,饱饱的吃上一顿。 再加上有清河相伴,白天闲散,晚上快活,这等神仙般的快活日子,他求都求不来,又怎么会放弃? 退一万步讲,哪怕林风要给人出谋划策,那也必然会帮着许都。 清河,也就是青桐,是吉老板的女儿。 吉老板,是司空府曹操的人。 放着这层关系在,林风无论如何,都得顾忌到清河的感受,什么时候轮得到他刘备? “林某无意为官,也不愿离开书院。刘兄,此事就这么算了吧,见谅,见谅。” 刘备脸色微变,急忙再次抱拳道:“先生,在下诚意相邀,绝无半点虚言。方今天下,汉室倾颓……” 林风直接摇头道:“天下天下,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刘兄,少陪。” 撂下这句话,林风转身就往院外走去。 刘备一边追,一边切声追问道:“先生,难道你要值天下百姓无不顾?难道你愿眼睁睁的看着大汉社稷被奸臣所掳?” 林风不愿搭理,脚步加快,一出院门,就见许褚、张飞两个人满头大汗,正坐在院外的石头上喘气。 看样子,他们刚才确实好好的比划了几下。 “怎样?谁赢了?”林风问道。 许褚忽的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走到林风面前,答道:“不分胜负。” 不分胜负? 意料之中吧…… 他刚要称赞许褚几句,突然,刘备从院内追了过来,口中还不停的喊着江山社稷如何如何,大汉百姓如何如何。 林风面色一沉,对许褚说道:“送客!” 刘备戛然止声。 他也明白了,想要三言两语劝林风出山,显然是行不通的……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他仍在嘀咕着这事。 有时,还会冷不丁的问问关羽、张飞,“先生只想留在书院里教书,不愿意出山相助,我们该怎么办?” 关羽的想法,和刘备一样,都是打算接触接触,等以后熟悉了,林风了解他们的为人了,再次找个机会,诚意相请。 可张飞却忍不了,他大哥是谁?当朝皇叔! 连天子都亲自下诏,让其进宫面圣,认祖归宗。书院里那小小的先生,又是什么身份,敢在天子的皇叔面前摆谱? 张飞怒喝一声,嚷道:“相请相请,有什么可请的?依我看,倒不如一把火,先将他的书院烧了,再把他绑到小沛,看他从与不从?” 刘备正要呵斥,关羽却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有些粗鲁,却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大哥,我觉得三弟的办法十分可行。” 刘备既没赞同,也没反对,只抿起嘴角,望着关羽微微的笑。 打从今日起,每当有空,他们兄弟三人便会找各种理由,到书院里转上一圈。 刘备身为外臣,本是为了面见天子而来。 可他担心,一旦见了天子,认祖归宗之后,紧接着,便会有说不清的宴会,说不清的亲朋。 到那时候,他哪还有时间劝说林风? 想了想,刘备便就近住在南山镇上。给曹操和天子写了一封书信。 信中说,自己冒然入许,突逢水土不服,又在路上感染了风寒,实在难以为继,恳请宽限几日。 刘备的想法做法,小皇帝不知道,他也无需知道。 可曹操却心知肚明。 书院山脚附近的村镇中,他安插了好几处暗哨,刘备的一言一行,曹操全都知道。 好在林风确实仗义,虽然你刘备几次三番相请,可林风始终不答应,这让曹操心里开心了很长时间。 不过,他也有些担忧,这刘备天天拿话语撩拨林风,会不会时间一长,二人日久生情? 就好比林风与清河,本来,他对自己的女儿并没有那种意思,还觉得清河方方面面都有些小…… 可现在呢? 现在,二人是真的日久生情,每天从早黏在晚,几乎可以说是严丝合缝! 万一,他刘备也用这个办法,对着林风死缠烂打,再弄个什么管鲍之交,那林风年纪轻轻的,怎么扛得住? 曹操越想越是担心,抬头叫来典韦、曹休,吩咐道:“你们两个,有事没事就去书院外面转转,帮我看着点先生。我怕他被刘备给拐跑了。” 曹休奇道:“伯父,既然担心,你自己过去看着不就行了?” 曹操摇了摇头,皱眉道:“我去不合适,刘备、关羽他们都认识我。倘若我们在书院里碰了头,被他们暴露了身份,小先生那边不好交代。” 曹休听后,欣然领命道:“此事包在我们身上,伯父,您老就放心吧。” 出了司空府,他便带着人马,以保护宋木匠的冶炼之法为借口,驻扎在山北义庄旁边的树林里。 每当有空,他便偷偷溜到山南,看看书院里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偷偷的溜走。 只过了一日,关羽、张飞、许褚,三位大高手早就察觉到了。 许都去找林风,关羽、张飞去找刘备,都把这件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 ,立场不同,林风与刘备的反应也不相同。 林风觉得,应该是许都派来的人,偷偷保护曹植的。 毕竟,曹植是曹操的亲儿子。 可刘备却不这么认为,他并不认识曹植。 他觉得,那些隐藏在山北的侍卫,应该是曹操专门派人盯着自己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把林风抢走。 更何况,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刘备已经深刻认识到,曹操之所以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从原来穷到刨坟吃土的落魄户,摇身一变,变成了仓里有粮手里有钱的土财主,就是因为林风在背后出谋划策。 不仅如此,曹军的弓弩,操练的拳术,以及他们制作箭矢的、被称为流水线的方法,都是林风的主意。 得此一人,可比千军万马。 若刘备是曹操,他绝对会不分白天黑夜的派人盯着。 眼下,曹操也正是这么做的…… 刘备苦思冥想,觉得不能再耗下去了。 天子可以不见。 大不了,就托故说自己得了急症,要立马赶回小沛,好好静养。 可林风却不能不管。 这号人物,一定要留给自己。 哪怕不能留给自己,也绝不能留给曹操。 否则,此消彼长之下,他刘备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 定了定神,呼了呼气,刘备突然正襟危坐,盯着关羽、张飞二人,庄重严肃的道:“一会儿,咱们去书院见先生,我最后一次求他。他若肯出山相助,那咱们就带着先生,立马返回小沛,天子也不见了。” “他若不肯……” “若是不肯,那又怎样?”关羽、张飞异口同声,脱口而出道。 刘备看向张飞,对他笑了笑,暗示道:“他若不肯,你便见机行事!” 第78章 一个字:抢!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见机行事见机行事,那意思分明再说,你自己看着办! 张飞不傻,他知道刘备的弦外之音。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如果先生同意了,万事大吉。 如果他不同意,张飞就真的要动手了。 趁着黄昏将近,兄弟三人在山脚外安排下人手,之后便径直前往书院,跟林风做彻底决断。 张飞守着大门,以免有人突然闯入,坏了大事。 关羽守着院内,以免谈不到一块儿时,许褚突然发难。 刘备,则趁清河及孩子们都不在,走到梧桐树下,面对林风,直接问道:“先生,方今汉室倾颓,奸臣当道……” 林风不堪其扰,横眉怒对道:“你有完没完?一天下来,你能对我说八百遍。我不想做官,也不想跟你走!” 刘备听他如此回答,心中再也无望,盯着林风,面无表情的道:“先生不想做官?那,你为何帮着曹操?” 林风懒得搭理,摆摆手道:“我也没想过要帮曹操,只是因为吉老板的缘故,不得不出手罢了。” 随后,他扭头就往校舍里走去。 谁知就在这时,张飞突然从院外闯了进来,低声告诫道:“树林中有动静,曹操的人马来了!” 关羽心头一凛,当即问道:“是谁?看清楚了吗?” 张飞摇了摇头,答道:“太远,看不清。不过,隐约间是个光头。” 曹操手下的光头,只有一个,猛将典韦! 书院里有个许褚,论身手论武艺,与关羽、张飞不相上下。 如果再加上典韦助阵,他们今天想从书院里带走林风,怕是难上加难。 刘备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倘若今天错过了,那从此以后,林风必然会归了曹操。他刘备此生,再也没了收服先生的机会。 想到此处,刘备伸手抓住林风,再次恳求道:“先生,在下诚意相请,求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林风挣了挣,没有回答。 张飞一见竟是这个样子,二话不说,指着林风当头骂道:“好你个先生,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我大哥说尽好话,你却连理都不理。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我大哥作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起一个火把,盯着面前的书院道:“你不是要留在这里教书吗?我把书院一把火烧了,看你以后怎么教!” 林风见状,顿时大为吃惊。 他冷冷的望着张飞,怒声斥责道:“你敢!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姓张的,这里可是许都治下!” 张飞哪里管他,一步步向教室走去,眼看着就要点燃桌椅。 林风当即看向刘备,凝眉质问道:“你兄弟如此作恶?你不管管吗?” 刘备重叹一声,背过身去,十分无奈的道:“我三弟做事向来鲁莽,在下有意劝劝,可总是劝不动他。罢了罢了,随他去吧。眼不见心不烦,先生,我们到外面说说话。” 话音未落,他便用力扣住了林风的手腕,在关羽的帮助下,推搡着林风,快步向外走去。 林风顿时气苦,可他身为教书先生,体格偏于文弱,在面对关羽、刘备等武将时,根本就无从招架。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大门,林风急忙回头,冲着校舍高声吼道:“许褚!许褚!” 校舍之中,突然传出一声闷响。许褚推开房门,光着膀子就冲了出来。 他见林风居然被刘备和关羽给扣住了,张飞人在院内,正手持火把,气势汹汹的要对教室里的桌椅放火。 许褚震惊之余,爆喝一声,起身向刘备冲了过去。 “恶贼!放开我家先生!” 刘备悄然侧身,站在关羽身后,轻声告诫道:“不要恋战,一会儿到山北找我。另外,让三弟赶紧动手。火,越大越好!” 山北树林,是负责巡视书院的将士们的据点,人并不多,大约有百十名左右。 按照关羽、张飞他们的武力,以及刘备和他带来的几十名随从,想要对付上百名将士,并不算困难。 但让刘备感到担忧的是,这上百名将士中,突然多了个典韦。 他可是曹军战力第一人! 无论是谁,在他手里都讨不到便宜。 哪怕是吕布,也未必就能百分之百胜了。 更何况,典韦之后,还有一个被曹操称为“千里驹”的曹休。 他们两人联起手来,再加上书院的护卫许褚,肯定能与刘备兄弟一较高下。 只是,刘备不愿意冒这个险。 他让关羽拦住许褚,让张飞趁机放火,自己却扣着林风,避开典韦的路线,绕道往山北走去。 张飞之所以放火,一是为了断绝林风的念想,让他彻彻底底的跟着刘备,不要再惦记什么书院了。 第二点,自然是为了制造混乱。 想借助火势,引起恐慌,把山上的乡民、附近的邻居,全都惊扰起来。他们兄弟三人,也好带着林风趁机脱身。 眼下正在四月底、五月初,空气中沉闷干燥,马上到了夏收的季节。山里也好,城里也罢,中原地带,一向枯旱少雨。 林风书院里的桌椅、房屋,大多都是木制的。只需一颗小小的火苗,就能引起熊熊大火。 更何况,张飞铁了心的要将面前的书院烧光、烧绝,因此,他毫不留情,点燃了教室里的桌椅后,便去点燃厨房里的木柴。 接着,火势迅速蔓延,点燃了别院之中的校舍…… 原本一片祥和静谧的书院,转眼之间,突然变成了满天红光的火海。 南风呼啸,浓烟滚滚,林风还未走远,一回头,见张飞竟然真的放火了,当即冲着校舍吼道:“有人!校舍里有人!清河与孩子们都在休息!” 张飞摆了摆手,看着林风开起了玩笑,“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 话刚出口,他见刘备停下脚步,向自己瞪视过来,便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了,面容微微一沉,对林风正色道:“先生,我把孩子们全都救了,你便归降我大哥,如何?” 妈的! 竟然要趁火打劫! 林风气道:“先救人好吧!曹操的儿子也在,他若死了,你们谁都活不了!” 自打清河与林风深入交流过以后,曹植和曹彰两位,便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书院。每当放假时,才会跟着清河一起回去。 其他孩子,或许并不那么重要,可曹操的儿子,却无论如何都动不得。 刘备对张飞点了点头,遥遥叮嘱道:“先把曹植救出来,之后到山北找我。” 说罢,他再不停留,扣着林风就往远处走去。 火势越来越大,书院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焦灼。 许褚既想去救人,又想去救林风,可他几次三番想要冲过去,都被关羽给拦住了。 二人你来我往,顷刻间已交手了十几合,始终分不出胜负。 万般危急之下,清河突然带着五六个孩子,从火海之中跳了出来。 所幸,房屋虽然被烧毁了,可人终究没事。 张飞大为惊奇,正要抓住清河,好以此逼迫林风就范。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清河身后瞬间冲出。 曹彰,年纪不到十岁的黄须儿,双手握着一把长棍,挡在清河面前,死死的盯着张飞,如野兽般发出阵阵低吼,面容阴冷却又不容置疑的道:“敢动我姐,我必杀你!” 第79章 龙争虎斗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当此之时,林风被刘备扣住,用剑抵着后心,强行带往山北树林。 许褚被关羽拦住,二人缠斗良久,来来往往打了几十合,始终不分胜负。 书院里能称得上战力的,唯有曹彰。 然而,曹彰再怎么勇猛,可毕竟不到十岁,哪怕他长得异常高大,也绝不是张飞的对手。 只不过,在他身后,不仅站着清河,还站着曹植,还站着书院里的五六名孩童。 事已至此,无需废话,唯有以命相搏…… 曹彰一咬牙,目光死死的盯着张飞,嘴里却对清河说道:“姐,带着他们先走,这里有我!” 清河眼眸中荧光闪烁,也不知是泪光,还是火光。 她也不废话,点了点头,豪迈壮阔的道:“咱们家里的男儿,个个都是好样的!小彰,你只需撑半刻钟,姐姐立马找人过来!” 半刻钟,只需撑半刻钟…… 虽说,张飞的底子,曹彰不是很清楚。 但他自认为,天底下的英雄豪杰,除了吕布,谁也打不过典韦、许褚。 而他曹彰,能在典韦、许褚手下,支撑半个时辰! 两汉时期,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共一百二十刻钟。 按照这个比例来换算,曹彰能在典韦、许褚手下,支撑五刻钟。 时间,足够用了! 曹彰豪情万丈,双手松了松,又紧忙紧握,指了指院门道:“快走!倘若找到小护他们,先救先生!” 小护,是林风对典韦的爱称。 清河不敢耽搁,答应下来后,立马带着孩子,往山外跑去。 谁知,张飞却不愿放人。 清河与林风的关系,他十分清楚,知道面前这位千金小姐,是林风的女人。 若是把她放走,不仅会招来追兵,还会失去了对林风的牵制。 情急之中,张飞突然撇开曹彰,大步向清河追去。 一边追,口中还一边喊道:“姑娘,先生已随我大哥去了小沛,你与其在许都孤守空房,备受相思煎熬,倒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徐州,好与先生团聚!” 话音未落,张飞已欺身赶至。 他伸出大手,如提着一只小兔子般,轻飘飘的抓住清河的后领,抬腿就往关羽身后跑去。 随后,便借助关羽的遮掩,躲过许褚,稳稳的站在院落另一侧。 一众孩童,包括曹植在内,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突然,曹彰瞬间拔地而起,手持长棍,猛然向张飞后背劈去。 长棍呼呼作响,发出阵阵破空之声,这一招直劈,曹彰使出了十分的力气。 他自诩张飞在大意之时,绝对挡不住! 谁知,眼见长棍即将落下,张飞骤然转身。 他对着曹彰轻声哼笑,口中骂句小贼,只用左手随意一翻,便已将长棍轻轻的握在手中。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又太过突然。 别说清河、曹植等外行人,就连曹彰本人,也绝对没有想到。 自己费劲全力的一棍,居然如此轻飘飘、恍恍然,被他随手卸了去? 连长棍都要被他夺了? 曹彰不肯服输,更不愿相信,他松开长棍,握紧拳头,就着前冲之势,毅然决然的向张飞心口击去。 许褚人在一丈开外,眼见曹彰已经失了理智,竟敢以血肉之躯,与张飞对拳,情急之下,立马大声吼道:“快闪开!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太迟了…… 张飞早就放下了清河,对准了曹彰的胸肋,挥舞着右手,猛的砸了过去。 一拳! 只一拳! 曹彰整个人轰然倒地,连吭都没吭一声,瞬间被砸倒在地,人事不省! 他就像是一只的雏鹰,刚刚懂得了如何扇动翅膀,还没学会飞,便突兀的撞在了巨石上。 清河几人脸色大变,跑到曹彰面前,一边摇晃着他的身子,一边悲切的喊道:“小张!小张!” 晃了几下,曹彰这才慢悠悠的醒来过来。 他望着满眼泪光的清河,以及一脸惊慌的小伙伴们,既心存不甘又十分愧疚的道:“快走!我,我撑不了一刻钟……” 别说一刻钟了,在面前这几位猛人手中,他连一拳都撑不住! 此时此刻,曹彰方才明白,以往时候,他之所以能跟典韦、能跟许褚,僵持半个时辰有余,不是因为自己的武艺有多高强,而是因为他们这俩鸟人在放水。 这水放的,都快赶上东海了! 差点没把曹彰给害死…… 眼见张飞嘴角带笑,再次伸手过来,定要抓住清河。 曹彰一按石板,从地上腾空而起,顺手抽起长棍,再次挡在了清河面前。 他双手发抖、双腿剧颤,忍着心口的疼痛,龇牙咧嘴的警告道:“姐!快走啊!再不走,咱们谁都走不了!” 清河不愿就此离去,扶着曹彰的肩膀,关切的询问道:“可是,你这个样子……” 曹彰抬高嗓音,既像是怒吼,又像是安慰的道:“你们离去之后,我自有办法脱身!” 许褚挪动脚步,来到曹彰身侧,一边帮他提防张飞,一边给清河让开道路,口中还不住的暗示道:“青桐小姐,救先生要紧。快带着孩子们离开,到北山去找帮手!” 清河眼见如此,不再迟疑,借助许褚的掩护,带着孩子们逃了出去。 张飞还要去追,关羽却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低声告诫道:“妇孺之辈,不可赶尽杀绝。再说,大哥也去了山北。他们早晚还是要落到我们手中,跟我们一起去小沛。” 浓烟滚滚,大火汹汹。 厨房中的木柴、教室里的桌椅,在被火舌肆虐了这么长时间后,已经是冲天而起,拦也拦不住了。 校舍中的床铺、后院里的牛棚,更是布满了棉被、衣衫、稻草、麦秸,那是一点就着,一着就旺。 转眼之间,整座书院,早就烧起了漫天火海。 夜色当空,隔着好几里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典韦、曹休,两位负责看守南山的将领,本来一个正在山脚小路上巡逻,一个驻守在山北营地里休息。 此时此刻,他们突然看到南山书院传来了滔天火光,当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二人毫不迟疑,一面派遣侍卫立马奔赴许都,找曹操通报;一面带着手下所有人马,赶紧前往书院。 书院之中,只剩下关羽、张飞、许褚、曹彰四人。 四个人,共分两队。 许褚、曹彰如临大敌,紧紧盯着山门,等待伺机逃逸。 关羽、张飞闲庭碎步,稍稍活动筋骨,准备斩草除根! 身侧大火蔓延,转眼间已点燃了院内那棵梧桐树。 火树银花,孤影幢幢;明月星光,狂风满面! 院外寒鸦群起、院内雏鸟惊飞。深山老林之中,一只夜枭挥动着翅膀,在路过书院上空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叫,划破了斑驳老旧的夜空—— 也就在这个时候,曹彰,四人之中最沉不住气,又最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再次出手了! 第80章千钧一发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长棍当头劈下,对准了张飞面门,夹风带势,呼啸而去。 这一手,曹彰没敢留任何余地。 然而,此时的张飞,已是心无旁骛,只轻轻一抬手,便将长棍握在手中。 接着,他挥动右拳,再次向曹彰心口砸去。 许褚眼见形势不妙,急忙分身来挡。 可关羽就在一旁盯着,他与张飞,一起征战厮杀很多年,二人之间配合默契,早就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 这一拳,许褚不仅没能替曹彰挡下,反而还吃了一掌。 蹭蹭轰轰,许褚连退三步。 看看曹彰,再次被张飞击中,整个人瞬间往后倒卷两丈远! 战力差距太大,曹彰哪怕再怎么斗勇发狠,可在张飞手中,仍是接不住一拳。 许褚缓缓后撤,护在曹彰身前,低声问道:“没事吧?” 曹彰还没开口,那边张飞已经笑了起来,他盯着许褚,啧啧摇头道:“我这一拳,便是一头猪也能打死了。这小子虽说有些力气,但是……” 说着说着,张飞戛然止声,他望着许褚背后,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好小子,连吃张某两拳,竟然还活着!你的骨头倒是硬的很!” 曹彰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吐了口血水,挑衅似的盯着张飞,哼哼笑道:“两拳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姓张的,有种咱们再比过!” 从刚开始交手时,张飞就明白,面前这个名叫小张的黄毛,并非等闲之辈。 也就是他现在年纪尚幼,自己能轻而易举的取胜。 倘若给他些时日,不需要多,五六年就好,这小子必能脱胎换骨,成为天底下赫赫有名的猛将。 如此练武奇才,竟和林风那小子一样,生在了许都! 如果不能把他带到小沛,那他以后,早晚会跟了曹操,与老刘家为敌! 可若是就此杀了,实在可惜…… 张飞心绪如麻,片刻的功夫,已在杀与不杀之间来回跳转了许多遍。 他一咬牙,冲着曹彰说道:“杂毛,张某给你指条明路。你若肯跟着我走,张某一定收你为徒,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你若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张某手下无情了。” 曹彰呸的一声,怒道:“你算老几?也配收小爷为徒?告诉你,小爷的师父是林风林先生!除了他,我谁也不认!” 张飞气的哇哇大叫,若不是忌惮许褚,他早就冲了过来,抄起长棍,对着曹彰好一顿收拾。 关羽见状,捋着胡须呵呵笑道:“一个教书先生,也懂得武艺?他做你师父,岂不浪费了你的才能?” 曹彰不答,而是默默的回忆起林风传授给他的几样绝学。 说是绝学,其实,也就是讲究一击必杀的军体拳、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以及每天早上都要演练几遍的第八套广播体操。 军体拳,威力虽大,实战性也强。 可曹彰与张飞之间的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哪怕他有机会偷袭得手,也未必能造成多少效果。 太极拳,易学难精,注重点在于养生。 曹彰只摸到了些许皮毛,还未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让他用太极拳与张飞过招,除了当着敌人的面抱圆守缺,便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立定划弧,几乎没有任何出奇制胜的作用。 唯一可以依靠的,莫非,只有第八套广播体操? 曹彰立马否决了。 两方交战,几乎要打的头破血流、不死不休,自己却在场地中间合着拍子,晃悠悠的做伸展运动、踢腿运动,他许褚不得被气疯了才怪…… 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办法,曹彰便挥动长棍,挑起院内的一把铁锨,抛给了许褚。 随后,他拉开身位,扎了个马步,挽个棍花,做拄地撩天式。 许褚扬起铁锨,当做长刀,舞动两下,站在曹彰身前,做横扫千军式。 关羽、张飞大为惊艳,失声赞道:“好功夫!” 二人没带长兵器,只关羽腰间佩着一把宝剑。 他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左手前指,右身后倾,做狂龙出海式。 张飞既没有刀,也没有剑,只脚边有一把歪倒在地的锄头。 他用脚尖将锄头勾了起来,托在身后,却以左肩在前,做蛮牛冲撞式。 四人各怀武艺,却又全然不同。 关羽刚猛威武,天生神力;张飞单手碎豆,也是天生神力。 许褚力能扛牛,天生神力;曹彰单手格虎,亦是天生神力。 只不过,因为年龄和经验的差距,曹彰,还是拖了后腿…… 拉开架势后,张飞不由分说,径直向曹彰冲撞过去。 曹彰挡不住,许褚要来协防。 可关羽早就长剑一挑,将许褚拦在了阵营之外。 没有许褚,曹彰必死! 他挥动铁锨,隔开关羽这一剑,随后硬生生调转脚步,欺身赶上,向张飞扑了过去。 一声巨响,两名大汉瞬间冲撞在一起。 张飞后退两步,许褚也后退两步,二人谁都是头脑昏沉,摇摇欲坠。 手中的铁锨、铁锄,全都震碎了木把。 这时候,对垒厮杀时的经验便体现出来了。 趁此档口,关羽纵身而起,三步并两步,跨到许褚身侧,猛然向他心口刺了过去。 这一剑若是被刺中,绝对是非死即伤。 眼见曹彰人在一丈开外,到现在仍没反应过来,许褚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无论如何,再也挡不住二人的夹攻了。 他便迎面冲向关羽,以手做盾,硬生生接下这一剑。 剑尖刺破手掌,一路不停,连带着许褚的右肩,足足被划破出一条几寸长的伤口。 许褚不敢迟疑,左手拎起锄头,向关羽面门砸去。 关羽下意识的跳开两步,一抬头,却见许褚右手右肩,鲜血如注,哗啦哗啦流个不停。 然而,他吭都没吭一声,抽出刺入手掌中的长剑,护在曹彰身前,只淡淡的说了一个字:“走。” 关羽大为敬佩,点头赞道:“好汉子!关某行走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许褚面无表情,静静的站在那里,巍峨如天神。 关羽心生不忍,叹惋一声,摇头道:“许褚,若非你我各为其主,关某必定放你一马。只可惜,你既身在许都,又不肯与我前往小沛,如此,关某只好得罪了!” 从始至终,关羽一直未出全力。 他不愿欺负幼童,也不愿以二敌一,所以出手时总会有所保留。 可此时此刻,大火已经烧到了院墙,开始向山林蔓延过去。曹操安插在书院四周的哨探,怕是早就已经赶了过来。 若是继续纠缠下去,不仅他与张飞难以脱身,大哥刘备那边,怕是也会落入曹军的魔爪之中。 想到此处,兄弟二人不再废话,一个冲向许褚,一个直奔曹彰,定要一击毙命,将其当场格杀。 许褚猛吸一口气,左手持剑、右手握拳,打算以死拦住二人,好让曹彰趁机逃走。 曹彰咬了咬牙,丢下长棍、摸向后腰,手握林风送给他的救命法宝,准备做最后一搏。 在双方人马即将撞到一起时,电光石火之间,院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两把铁戟破开火势,向关、张二人呼啸而来。铮铮连响,铁戟钉在了四人身前的石板上。 大火之中,一个光头身披铠甲,自山门之外款款而来。 曹操手下第一战将,典韦,到了! 第81章 形势逆转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狂风如啸,大火如涛,热浪一波接一波,迎面袭来。 刮的众人脸上,刀割般生疼。 典韦纵身跨到院内,第一眼,便看到许褚右手手掌,被长剑贯穿;手臂肩膀,被划出几寸长的伤口,鲜血满身,流了一地,火光之下,阴森可怖。 他当时就心头一震,怒道:“二打一吗?好狠的手段!” 等第二眼时,他突然发现,小公子曹彰,正颤颤巍巍的站在许褚左侧,身体前倾,双手剧颤,嘴里不住的大口大口吐着血,连腰都直不起来。 典韦瞬间炸了! 若是二打一,那也就算了。虽说不怎么光彩,毕竟是临阵对敌,谁也不敢大意。 可这两个狗贼,竟然仗着人高马大,比曹彰多吃了几年米,活活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许褚拦着,那曹彰何止是弯腰吐血,他非得被打得粉身碎骨不可! 自从跟了曹操,典韦便成为他密不可分的贴身护卫。曹家几位公子,与典韦的关系都很不错。 大公子曹昂,是典韦出生入死的战友;四公子曹植,是典韦经常玩闹的损友;刚刚出生的小公子曹冲,也是典韦心心念念的忘年小友。 可以说,除了生性深沉,不被曹操喜爱的曹丕之外,典韦和任何一位公子,都能勾肩搭背,聚在一起唠叨半天。 而三公子曹彰,与典韦不仅有朋友之谊,更有师徒之情。 他那些军体拳、格斗技,以及防身功夫、骑射功夫,有一半是典韦教的。 (注:曹操膝下共有25子,曹昂长子,曹铄次子,曹丕三子,曹彰排行第四,曹植排行第五。不过,次子曹铄早夭,死于建安元年,在本书中没有戏份。这里说曹彰是三子,曹植是四子,是按照角色本身的叫法而言,并未按照真正的长幼次序排名。) 如今,他典韦万般宠溺的小友加徒弟,竟被两个成名已久的猛将,给揍成这个样子,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典韦抽出双戟,一边扶着曹彰,一边指着关羽、张飞骂道:“狗贼!伤我公子,我要你们的命!” 曹彰硬接了张飞两拳,早已是气血翻涌、脏腑俱震,得亏他天生神力,又不肯服输,这才强行吊着一口气,支撑到现在。 眼下,援军已经赶到,曹彰心中一松,刚才所受的那些伤势,全都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他身子一软,扑倒在典韦背上,一边克制不住的呕着血,一边有气无力的道:“先生,我姐……” 典韦猛的一颤,这才想起来,林风与清河,还有公子曹植与那五六个孩子,全都不见了! 他急忙追问道:“先生呢?小姐呢?” 曹彰上气不接下气,答不上来。 许褚道:“青桐小姐已经脱身,先生却被刘备扣住了。你快派人前去搭救,若是晚了,他便要被带往徐州了!” 典韦怒目圆睁,急忙冲着院外吼道:“抓刘备,救先生!曹休,带着人马快去!” 一嗓子吼出,院外山道上,紧接着便传来十几声哨响。 曹休本来正带着人马,前往书院救援。听到典韦说先生没了,立马调转方向,往南山集市上奔去了。 此时此刻,刘备扣着林风,在几十名随从的护卫下,钻进山脚小路,前往山北树林。 清河带着曹植等几位幼童,沿着山脚正路,也在赶往山北树林。 可驻守在山北树林的曹军人马,早就已经倾巢而出,奔往了南山书院。又因典韦一声令下,奔往书院以南七八里外的集市上去了。 两路援军,一路留在书院,僵持死斗;一路南辕北辙,扑了个空。 曹彰靠在典韦背上,喘息半晌,突然意识到,哨声是从南面传来的。 他猛然站直身体,跑到院门处,向外看了看,就见黑夜之中,无数火把点点闪烁,沿着出山正路,一路向十里外的集市上狂奔而去。 曹彰大为震恐,冲着典韦叫道:“错了!他们跑错了!先生被带到了山北!咱们的大本营!” 典韦先是一愣,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刘备预谋好的。 放火烧山,引来援军。之后,让关羽、张飞留住许褚,他刘备却带着先生,趁援军前来之际,跑到山北后方,趁机逃窜。 山北后方,已经是做空营,除了留守的马夫,以及那几十匹战马外,别无一人! 狗贼,竟如此奸诈! 典韦深吸一口气,扫了扫许褚的伤势,询问道:“还能再战吗?” 许褚光着膀子,从裤腿上撕下一段布条,在手臂手掌上紧紧的缠了几圈,不仅没有丝毫退缩,脸上反而充满了自信与孤傲,“只要你别像那小子一样,拖我的后腿,便是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挡住我许褚!” 典韦嘿然失笑,斜眼睥睨过去,盯着关羽、张飞道:“好!咱们二对二,看谁能站到最后!” 许褚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对他来说,今天这场仗虽然打的十分憋屈,但,也十分过瘾! 关羽、张飞又如何?以一敌二又如何? 我许某何惧! 若不是小张那黄毛年幼无知,被他二人占尽先机,我许某岂会被一剑刺穿手掌?又岂会被你们逼到现在,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小护那秃驴来了,你二人还想在许某手中占便宜? 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许褚缓缓回头,瞄了站在院门出的曹彰一眼,冷声笑道:“小子,还跑的动吗?” 此时的曹彰,被张飞欺负的抬不起头,又因为自己的缘故,还许褚险些丧命,他满腔的狠劲与不甘,正无处发泄,听到许褚以言语相激,当即握紧长棍,甩了两个棍花,怒道:“别说跑,小爷我现在还能打!” 许褚嘿的一声,放声笑道:“有种!小子,这里用不到你了,去找先生。若是能抓住刘备那厮,今日便算你首功!” 曹彰豪情万丈,纵身跳了起来,扬起长棍,狠狠的在石板上劈了下去。 随后,他抬起下巴,挑衅似的指着张飞,满脸凶狠又十分快意的道:“姓张的,小爷现在是打不过你。不过不要紧,我去弄死你大哥!” 说着说着,曹彰还跑到典韦身后,从他腰间取出硬弩,在张飞面前晃了晃,洋洋得意的道:“若是连你大哥都打不过,我便射死他!妈的,小爷今天受的苦,全算在你大哥头上!” 典韦、许褚面面相觑,二人本以为曹彰在张飞手中吃了瘪,定会说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连好武艺,在一较高下之类的话。 谁知,他来了个偷梁换柱,打不过张飞,就去弄死他大哥! 你可真是恩怨分明啊…… 典韦吭哧吭哧笑了起来,眼见张飞唯恐刘备遭重,一时心急,竟要越过许褚,直取曹彰。 他二话不说,挥舞着双戟,径直向张飞后背砸去。 高手出招,讲究一击毙命。 典韦的战力,在天下武将中能排前三,绝非寻常人等可比。 张飞前脚刚刚踏出半步,就听耳畔风声大起,斜眼一看,典韦的长戟已经快要砸到后脑了! 情急之下,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立马大声吼道:“二哥,救我!” 关羽不由分说,拉住张飞的手腕,硬生生将他往前拽出去两尺远,张飞这才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可就算如此,他的小腿还是被典韦砸中。 然而,这还没完,就在二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时,许褚却借着典韦的身形,猛然跳起,再次袭来。 他扬起长剑,横眉怒目,冲关羽吼道:“刚刚,你不是很会打掩护吗?来啊!” 这一剑来的太快,又有典韦在前面做遮掩,关羽根本就无从反应。 唰的一声,长剑刺下,关羽胸前瞬间被划出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好在张飞已经回过神来,扣住关羽的腰带,拉着他往后瞬移几步,这才没被许褚的后招追上。 短短一息之间,四人各出一招。 他们彼此的配合,都没问题,可关键点在于,张飞急了。 他唯恐曹彰逃脱,当真会射杀了刘备,所以要在第一时间,把曹彰毙于掌下。 可他低估了许褚,也低估了典韦。 两方形势急转直下,关羽被刺,张飞被砸,二人都不想继续拖下去。 况且,刘备曾经吩咐过,不可恋战。 只要能烧了书院、拦下许褚,他们便要赶紧去山北会合。 再加上,曹彰那黄毛小子,此时早已跳出山门,一路往北追去了。 他手中拿着硬弩,对南山一带又十分熟悉,若是被他追上,黑夜之中,大哥刘备如何能够活命? 关羽、张飞十分清楚,此时不走,不仅他们二人要陷入苦战,连刘备,怕是也会凶多吉少。 兄弟俩对视一眼,便已经敲定了主意,只要一有机会,立马脱身离去! 第82章 果然,曹彰是蠢的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曹彰发足狂奔,不多时,已赶上了同往山北营地去的曹植。 人群之中,只有几名小孩,以及连夜起来,要去书院帮忙灭火的乡民。 清河却不见了! 曹彰立马走上前去,质问道:“咱们姐姐呢?” 曹植道:“姐姐发现了先生留下的记号,猜想他被刘备带往山北去了,所以把我们交给了赶来救火的妇人,她带着几名乡民,前去营救先生了。” 一名女子,几名乡民,如何斗得过刘备手下的军士? 可若是不去,林风必然要被带走了。 曹彰点了点头,撇下曹植,立马追了过去。 沿途之中,不断有受伤的乡民,在山道两侧哭喊求救。 曹彰顾不得他们,问了问刘备的方向,随即匆忙离开。 这时,忽听前方脚步匆匆,月色之下,只见十几名军士人头攒动,簇拥着两男一女快步向北走去。 男的,是刘备与林风;女的,自然是清河。 曹彰心头一凛,暗自沉吟道:“清河姐还是被刘备捉了去,这下麻烦了。他身旁这么多军士,我还真没法下手。” 正嘀咕间,前方刘备轻声一笑,淡淡的道:“先生,若是你继续这么慢吞吞的,就莫怪在下要催促一二了?” 林风道:“你怎么个催促法?” 刘备笑道:“在下奉劝先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不再说话,却自腰间抽出了那把长剑,抵在了清河后心。 一声惊呼,清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林风的脚步,也随之加快几分。 刘备嘴角边顿时露出一丝笑意。 他急忙掩盖过去,摇了摇头,望着二人的背影微微叹道:“以武力相逼,实在非我所愿。只是先生中了曹贼的蛊惑,贪恋许都的繁华温柔,却不顾念大汉百姓的安危。” “刘某为匡扶天下,为解救苍生,不得已而对先生动武,还望先生千万恕罪。等你我到了小沛,刘某必当负荆请罪,甘愿受先生责罚。” 夜色空旷寂寞,远处火光荧荧闪烁,惊扰起树林中的寒鸦孤鸟,发出阵阵惊慌且凄厉的惨叫。 在这荒凉的深山中,听来分外令人心悸。 林风喃喃叹道:“玄德公说的话,总是这么好听……” 好不好听,各人自有定论。 但,清河心里明白透彻:刘备,是既要做表子,又要立牌坊。他明明要掳走林风,到头来,却怪罪林风不识大体,不念天下百姓。 反而,他刘备以武力相逼,迫使林风归顺小沛,倒成了正义之举。 此时此刻,清河恨的牙根发痒,甚至,她连杀了刘备的心都有了。 活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风扶着清河越走越快,四月的凉风温柔的吹拂在他们脸上,那感觉,仿佛枯燥的夏日里,难得的一丝清泉。 清河眉眼低垂,柔声说道:“若是能一直跟着你,哪怕背井离乡,我也认了。不过先生,一旦有机会能够逃脱,你,你千万不要管我。” 林风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歪着头,斜着眼,百无聊赖的看起了月亮。 眼下四月中旬,刚刚过了十五。 夜空之中,一轮圆月当头高悬,周围几颗光彩夺目的星星,闪闪的不离左右。 山林中一片沉寂,凉风撩动起树枝,火光照耀着阴影,宛如隐匿在黑暗之中的鬼魅,在众人的目光所及处——翩翩起舞。 清河抬头张望,始终瞧不见有人来,也始终看不到曹军的影子。 林风突然朗声笑道:“玄德公,你以为你走的掉吗?” 凉风微拂,却听不见刘备的回答。 林风继续说道:“你们兄弟三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指望能全身而退?那关羽、张飞,到现在都没从书院中出来,显然,他们已经被捉了。” 说着,林风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刘备眉头紧锁,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林风道:“猜也猜出来了。关羽、张飞,武力都不弱。不过,他们任何一人,想要强胜许褚,都不容易。” “而书院四周,一直都有军士把守。他们可是曹操的人,前去保护小公子曹植的。你觉得,那些军士会是酒囊饭袋?” 刘备沉声道:“你是说,我两位兄弟不是对手?” 林风点头道:“单打独斗,或许各有胜负。但,若是曹军他们群起而攻之,你那两个兄弟,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刘备冷哼一声,已经有了些怒意,“你不必说了,天底下,能拦住我两位兄弟的,没有几个。” 林风道:“许褚便是一个。” 刘备默然半晌,长叹道:“若说许褚,倒也真有几分本事。只可惜,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怕是等不到援军,便已经人头落地了。” 林风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在刚刚离开书院时,他或许还会担心。许褚和小张,自然打不过关羽和张飞。 可一直等到现在,书院里大火四起,几乎要烧到天上去了。关羽、张飞兄弟俩,早该过来与刘备会合了。 然而,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不是被援军留住了是什么? 林风啧啧笑道:“只可惜,你刘备自以为能掐会算,所以来了个调虎离山,深入敌后。殊不知,你这点小伎俩,在本先生看来,什么都不是。” 清河倏然抬头,盯着林风,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刘备握紧长剑,指着二人道:“先生,莫非你有了脱身之法?” 林风摇了摇头,“我不用脱身,该想着如何脱身的是你。关羽、张飞既然被拦住了,那,来救我的援军自然就会到了。玄德公,你该想想自己的处境。” 话音刚落,曹彰早听出了林风的话外之音。 他心中狂喜,以为这是林风的暗示,躲在树丛之后,压低嗓音,冲着前方汹汹叫道:“刘备!你两位兄弟,已被曹军人马捉了!你若不想死,赶紧缴械投降!” 声音高亢嘹亮,在深山之中久久回荡。 刘备猛的吃了一惊,回头看去,树林之中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就是这种空旷死寂之感,更让他觉得心慌,觉得惊悚。 刘备提了一口气,盯着远方说道:“是哪位人物,请出来一见!” 曹彰笑了两声,骂道:“你以为小爷傻吗?会上你的当?刘玄德,小爷劝你赶紧投降,否则,我手中硬弩,必一箭将你射杀!” 林风骤然僵硬起来,小,小爷?是小张吧?难道,就他一个? 援军呢?其他人呢? 我去,该不会,那帮驻守在北山的军士们,当真中了刘备的调虎离山之计? 还有,小张躲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暴露自己。 不仅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连手中的兵器都抖露出来了。 这头蠢猪…… 第83章 一波三折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一听说有硬弩,刘备急忙往旁边靠了靠。 十几名军士瞬间围在一起,挡住了刘备的身影。 曹彰轻声笑道:“刘玄德,你以为躲了起来,我便射不死你吗?” 刘备微笑道:“阁下既然想要我这条命,为何不敢现身呢?” 曹彰道:“不用现身,我也能要了你的命。我手中硬弩,能射两百步远。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林风当真要被曹彰给气死了,泄露了自己的兵器不说,连底细也给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刘备既然得知,肯定会多加注意,你又怎么能偷袭成功? 眼见刘备眉头低锁,显然在担心硬弩的射程与威力,林风便呵呵笑了笑,故意诱骗道:“小张手里这把硬弩,与曹军神弓一样,两百步内,百发百中。” “虽说,所需要的力气大了些,拉弓射箭的步骤也繁琐了些,但,每次出手,必能射杀一人!玄德公,你手下十几人,不过十几箭,他们撑不过去。” 对于林风说法,刘备不敢冒然苟同,却也不得不考虑在内。 在淮南战场上时,他见过曹军的神弓硬弩,当时的射程,他记得很清楚,能射四百步有余! 可不远处,躲在树后的小子却说,他手里的硬弩,射程是两百步,究竟是真是假? 还有,林风口中所言,两百步内,白发百战,只需十几箭,便能射杀十几人,又到底有没有水份? 刘备不敢大意,扬了扬下巴,对身周侍卫说道:“去,将那小子捉来。” 人群之中,立马站出来五名侍卫,往旁边树林里一跃,飞速向曹彰奔去。 月光之下,只听一连串嗖嗖箭响,等回过神时,那五名侍卫,已经倒下了三位。 剩下两位,身上腿上也带着箭伤。 刘备大为惊慌,盯着黑暗处质问道:“你手中的拿着的,不是硬弩,是连射弩!曹军帐中,配备的连射弩!” 林风却微笑不答,转而摇着头微微叹道:“在下早就听说,小沛守军不过是泛泛之辈,武艺稀松平常,连八岁小童都不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山路四周,一片死寂。 过了半晌,才听刘备强自隐忍的道:“黄毛小子,你敢伤我护卫。若不亲手将你正法,算我对不起你!” 曹彰闻言,哈哈大笑,抬起右手,又射两箭,将受伤的侍卫全都补了,之后便站在远处,挑衅似的对刘备说道:“你若想要动手,尽管过来。凭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杀不死小爷。不过,阁下的性命保不保得住,可就难说得很了。” 他笑声还未落下,忽听脚步声再次响起。 十几名护卫一拥而上,全都向曹彰扑了过去。 黑暗之中,但见人影交杂,曹彰本想抬弩硬射,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得连连后退,借着周围地形,在树林与山石之间快速逃窜。 林风见刘备正全心全意的注视着曹彰,心头一凛,拉着清河,微抬脚步,蹑手蹑脚的往道路右侧的草丛中奔去。 刘备根本就没听见动静,望着曹彰的背影,冷言冷语的相激道:“小贼,你自诩为英雄好汉,怎么一碰到几名杂兵,就要抱头鼠窜?你若真有本事,何不停下脚步,咱们正大光明的打一场?”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在曹彰耳边不提的盘旋萦绕。 他双拳紧握,咬了咬牙,步子稍微放慢几分,扬起长棍,转身挥了几下,以表示自己并不害怕,自己仍是一名英雄好汉。 眼见曹彰受激,刘备心头一动,连连再次出言挑衅道:“小贼,许都之中,人人都是豪杰。怎么到了你这,偏偏成了藏头露尾的鼠辈?你如果有种,就和刘备单打独斗!咱们谁也不找帮手,以武力论输赢,如何?” 曹彰自然不会傻到当真信了刘备的鬼话,只是,他心气颇高,平时也孤傲惯了,容不得别人对他说三道四。 此时听刘备口口声声,总在说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曹彰恼怒之下,脚步又放慢几分,再次转身回头,扬起长棍乱舞起来。 几名侍卫一得空,瞬间向曹彰刺了过去。 刘备嘿的一声,差点没叫了出来,“先生,你书院里的小子,受伤了呀!” 然而,射后空寂寥寥,无人回答。 刘备愣了愣,当即转身看去。 却发现婉言漫长的山道上,除了铺满野花野草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风,逃了! 刘备惶惶大惊,盯着远处的山石树林,几欲颤抖的喃喃叫道:“逃了?先生,你居然跳了!” 这时,才听得深林之中,林风呵呵笑道:“玄德公,你既失了关羽、张飞,自己又身陷囫囵,这下子,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林某奉劝你一句,趁早走路,不然,怕是连你自己的命,都得搭在这里。” 他话未说完,突见刘备长剑一指,冲着林风的方向吼道:“快!快追!” 几名侍卫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唾手可得的曹彰,左右为难的问道:“主公,这小子怎么办?” 刘备几乎要忍不住吼了出来,“杀了他!敢坏了刘某的好事,杀了他!” 他也知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林风,应该是他崛起的唯一手段,也是他刘备阻断曹操发展的最好手段。 无论是林风的冶炼之法、屯田之法,还是他在武器制造、治国治民上面的造诣,都可以说是大才大贤。 可现在,好不容易到手的希望,却被一个小子给搅黄了,刘备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若不杀了这小子,他刘备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只是,曹彰虽然年幼,虽然打不过关羽、张飞,可借助着周围的地形,与几名侍卫周旋片刻,还是十分随意的。 刘备若真要杀他,必然要耗费不少时间。 可他没有时间能够耗费了。 林风已经脱身,而且越走越远,刘备若执迷于报仇杀人,只需再过片刻,便再也找不到林风的影子了。 侍卫们突然意识过来,盯着猴子一般,在树林中跳来跳去的曹彰,忍不住对刘备告诫道:“主公,到底是去追林先生,还是去杀这小贼?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怕是两头都摸不到。” 刘备都快要被气死了,看了看林风的去向,又回头扫了扫曹彰,一咬牙,不得已的道:“去追先生!走,去追先生!” 然而,刘备想走,曹彰却不愿意了。 每当刘备决心要去追林风时,他便拿着连射弩,远远的躲在树木之后,一箭,一箭,又来一箭,对着众人骚扰个不停。 若是刘备被他惹烦了,要回过头来杀曹彰时,前面不远处,林风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玄德公,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你不是要捉我吗?来呀,你们快来呀!过来玩玩嘛……” 这种即带着挑逗,又带着轻笑的语气,最让刘备受不了。 他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人被卡在二者中间,当真是进退两难。 但就在这时,树林中一声怒吼,从曹彰身后,突然跳出来两名大汉。 月色之下,就见关羽、张飞浑身是血,如猛虎下山般呼啸而至,提起曹彰,扔到了刘备面前。 “大哥,兄弟们回来晚了。你放心,有我们在,林风跑不了!” 第84章 刀剑无眼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虽说浑身是血,但关羽、张飞不比凡人。 哪怕带着伤病,他们的战力也不容小觑。 林风身在不远处,眼见关张出现、曹彰被捉,知道情况十分危急,身子一矮,拉着清河躲在了草丛低洼处。 当此之时,弦月西斜,万物如灰。南山之中,树影斑驳,若是知道某人藏在某处,大眼一看,就能看到他的身形。若是不知道某人藏在某处,那就是费劲眼里,也难以看出来分毫。 刘备恰恰处在二者中间。 他心里明白,林风与清河就躲在面前这片草丛之中。 可具体在哪里,一时半会还真找出不来。 想了想,刘备便往前靠近几步,背负双手,冲着面前这片草地笑道:“先生,你我尽在咫尺,又何必东躲西藏?与刘某一起前往小沛,日日把酒言欢、时时救国救命,岂不快哉?” 林风面无表情,吭也不吭。 刘备等了片刻,见无人回答,突然哈的一声轻笑,朗声说道:“好呀先生,原来你竟躲在这里,却让刘某好找。还不出来现身,莫非要我两位兄弟亲自请你?” 清河本就忐忑不安,此时此刻,一听刘备说出这几句话,顿时万念俱灰,吐了口气,就要缓缓起身。 林风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低声提示道:“假的,他唬我们呢!” 清河猛然怔住,过了几息,随即恍然大悟。 果然,刘备虽说发现了林风的藏身之处,却始终站在山路上不动。 一直等了许久,他见林风始终不肯出来,便暗自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道:“莫非,先生已经离开了?” 关羽知他话里有话,并未回答。 张飞却道:“哪能这么快就离开了?我俩刚刚回来时,还曾听到先生的声音,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可就没人了?大哥,依我看,先生必然仍在……” 关羽瞄了他一眼,急忙制止道:“三弟,不可胡言乱语!” 张飞愣了愣,正要再做解释,刘备却摆着手道:“山中道路崎岖,先生又久居此地,多半拐到小路上趁机逃了。你我三人就算守着这里,也肯定无用,咱们赶紧撤吧。” 张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撤?大哥,你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位大才,竟舍得眼睁睁的放他走?” 刘备叹道:“不放他走,又能如何?” 张飞嘿的一声,“追呀!倘若他真的拐到小路上,咱们赶紧去追!”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刘备总是不同意。一甩衣袖,扭头就走。 清河在草丛中躲了许久,眼看刘备已经没了身影,而山道两旁,也再无一点踪迹,便长长的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对林风道:“总算安全了,咱们赶紧走吧,小张还在他们手里。” 可林风依旧摇了摇头,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别动,刘备他们还没走。” 这下子,清河当真是有些懵了。 她静静的蹲在草丛中,既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只抬起双眼,仔细的向山路上注视过去。 远方大火呼啸,显然在烧穿了书院后,开始往山林中蔓延过去。 空气中燥热焦灼,时有飞灰扑来,砸在二人身旁的草叶间,引得清河一阵阵心惊肉跳。 在僵持了接近半个时辰后,清河的双脚几乎快要麻了,这时,刘备忽然从山道右侧的树林中跳了出来,盯着面前的草地笑道:“先生果然好定力,半个时辰,居然一动不动,刘某算是服了。” 直到此时,清河方才意识到,刘备那厮果然没走! 这人真是坏透了,嘴上说着先生已逃,他们也该离去了,可背地里,没走几步居然悄悄的溜了回来,只等林风现身,好让他们抓个正着。 狡诈之徒! 不过,这一切全被先生给看透了。先生啊先生,你真是好样的…… 刘备笑了几声,见草地中依旧一点动静也无,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刑。 他回头看了看关羽、张飞,一招手,指着面前的草地道:“搜!务必把先生给逼出来!” 既然是逼出来,那自然不会一点一点细细的找。 再说了,刘备没有那么多时间。 虽然,关羽、张飞是从书院里逃出生天,但,他们也全都落下了一身的伤痕。 若是曹休反应过来,带着手下的人马追到北山,仅凭刘备剩余的几名侍卫,绝对难以苟活。 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抓住林风,随后一路往小沛狂奔。 倘若果真抓不到林风,那也绝不能便宜了曹操。 只能来个釜底抽薪,把林风杀了,以免给小沛留下一个祸根。 想到这里,刘备再无侥幸,右手一挥,冷冷的道:“动手!” 关羽、张飞点了点头,接过左右递来的长刀,与身边的侍卫一起,散成一排十余丈宽的人墙,向草丛中趟了过去。 众人一边快速的往前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举手投足间,务必要扫到草丛中的每个角落。 瞬息之间,面前的草地,已被斩落一片。 眼见众人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走到面前,林风伸手将清河抱在怀里,紧紧的护在身下,他本人则缩成一团,尽量往更为低洼的地方靠去。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风声,关羽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在林风背上唰的划了过去。 清河唯恐林风被刀刃所伤,甚至是危及到性命,万般无奈之下,便要挺身站出来,放林风前往小沛。 谁知,林风却缓缓低下头,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没事。” 众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功夫,已从山道一侧,搜到了草地尽头。 张飞心有不甘,回过身来,指着面前的草地道:“咱们再搜一次!我就不信了,明明就在这里,他姓林的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关羽微微颔首,附和道:“这一次,大伙多多留心。我总觉得,刚才好像听到了些许动静。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再次向草地之中搜捕过去。 清河听到关羽的声音,以为是刚刚林风对自己说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下摒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喘。 谁知,关羽手持长刀,在走到林风附近时,还没划拉几下,再次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不对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山道之上,刘备见众人突然停下脚步,急忙冲过去问道:“二弟,如何了?” 关羽心头一颤,拿起手中的长刀看了看,就见刀刃之上,深深的挂着一条血迹。 鲜血滴滴滚落,啪嗒啪嗒,落在了他面前的草叶上。 月光之下,草叶丛中,赫然露出一个身穿青衣的背影。 那道背影,不是林风是谁? 此刻此刻,关羽心知肚明,他之所以会感觉到不对劲,并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而是他刚才在挥刀斩草时,砍伤了林风的后背。 斩草的手感,与杀人的手感,自然毫不相同。 只是,关羽未曾想到,自己刚刚下手那么重,刀刃在砍伤林风的后背时,入口一定极深,他竟连吭都没吭一声。 不仅一声不吭,他居然还敢舍着性命不要,把女人藏在身下,来扛自己接下来的几刀。 是条汉子! 关羽往后退开两步,对着面前的草丛款款一礼,脸色动容的道:“先生情深义重、视死如归,关某叹服。请先生受我一拜!” 说着,关羽弯腰屈膝,当真对着草丛拜了下去。 林风知道已经暴露,再躲下去也是无望,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关羽微微笑道:“这话说的有些过了,我可不是视死如归,我是没想到,你们的执念竟然如此之深。” 关羽叹惋一声,暗道:“惭愧,惭愧……” 他低头看了看林风,又看了看躲在林风身旁的清河,点了点头,赞道:“姑娘,你能得到先生这样的男人,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两位不弃,肯随我等前往小沛,关某愿以性命担保,此生此世,绝不允许任何人动你们分毫!” 第85章 刘备的治世之道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人已经被发现,唯一的帮手曹彰也被打晕。 再僵持下去,已经没了意义。 清河撇了撇嘴,哼道:“去便去,谁怕谁?” 只是,话音未落,她便感觉手上身上,热乎乎湿漉漉的,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 等定睛一看,清河这才发现,林风背后被刀刃划出几条长长的伤口,此时正汩汩的向外流着血,模样异常可怖! 她大惊失色,急忙叫道:“先生,你,你的伤……” 关羽快步走近,查看了一下伤口,转身从侍卫手中接过细麻布,仔细的替他包扎起来。 林风只觉后背一阵剧痛,险些痛得他昏厥过去。 回过神来时,就见关羽眉眼舒展,微微笑道:“皮外伤,不碍事,养一养也就好了。先生,咱们走吧?” 林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曹彰,问道:“他呢?” “他骨头硬着呢!”张飞见状,大笑着走了过来,“实不相瞒,我正有收他为徒的打算。先生,你们一家三口正好,到了小沛也算有个伴儿。” 小沛…… 说实在的,林风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什么千古留名,什么王图霸业,这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既不沽名钓誉,也不贪恋权势,唯一喜爱的,大概就是钱。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关键时刻,甚至能使磨推鬼! 至于什么明君贤相,交给喜欢它的人去吧。 因此,走在路上,他总想着要如何脱身。 刘备人在左右,时不时的会说上几句,“先生,我兄弟出手鲁莽,实在是逼不得已。至于让你后背受伤,那更是非我本愿了。等到了小沛,在下亲自为你赔罪。” 林风心中了然,知道刘备这厮,喜欢耍嘴皮子功夫。都已经快要斩草除根了,可还是口口声声,不停的道歉。 看来,他在这方面的手段真的有一套。 想了想,林风便微微笑道:“小沛也好,许都也罢,都是大汉城池,谅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一点,玄德公可能没搞清楚。” 刘备脸色和缓,笑道:“哪一点?” 林风道:“你们擅自烧了南山,在许都做出这等大事,曹操早晚会知道。哪怕你们能逃出许都,他也绝不会放过你们。只怕到时候,小沛早晚会迎来曹操的大军,你们这么做,值吗?” 刘备默默低头,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 放火烧山,已经不是件小事了,可除此之外,关羽和张飞还与驻守在南山脚下的曹军为敌。 甚至,他们在明知曹植在内的情况下,依然烧了书院,这几乎有杀害曹氏公子之嫌。 曹操,大概不会放过他们。肯定会发足兵马,讨伐小沛…… 用小沛一座城,来换取林风一个人,值吗? 短暂的斟酌过后,刘备认为,值! 别说一座城池,哪怕再有两三座,也是值得的。 毕竟,小沛夹在吕布和曹操之间,本来就不是个好去处。连容身之地都算不上,最多只能当做一个驿站,一座旅馆。 想要更大的发展,必须要寻找更好的去处。也必须要发展国计民生、发展铁器兵器。 恰恰这些东西,林风全都懂,还是这里面的大行家。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算小沛会丢,刘备也不愿放过林风。 他咬定主意,淡然微笑道:“在下与先生一见如故,为了能让先生弃暗投明,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甘愿放弃一座城池。先生勿疑,此在下肺腑之言。” 林风暗暗喘了两口闷气,大耳贼,果真不愧是大耳贼,他与曹操,还真像是殊途同归的兄弟俩。 他曹操,逢人便说自己是真性情。实际上,所谓的真性情也不过是杀人放火。 刘备嘛,自然是仁义道德。但他的仁义道德,未必便是林风的仁义道德。 身后的南山,大火越烧越旺,从书院周围的树林中,一路向北蔓延过去。 刘备等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山北。 此时的营地,连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军士,要么跟着曹休抓人去了,要么去山林中救火去了。 原本还有几名坐镇的高手,也全都跑到书院,找典韦会合去了。 营地中所留下的,只有十几匹战马,以及三五辆马车。 刘备长长的松了口气,亲手牵来一辆马车,走到林风面前,双手持恭道:“先生,请!” 关羽、张飞微微欠身,异口同声道:“请!” 林风淡然一笑,望着远处的火势道:“你们放了这么大的火,不仅要烧空南山,多半还会烧毁南山以北的万亩良田,乡民们勤勤恳恳,从二月份开始耕作,种了几个月的粮食,眼看着马上就要收获了,却被你们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玄德公,你于心何忍?” 刘备默然无语,站了半晌,这才答道:“此事也是迫不得已,在下本意并不在于烧毁百姓的粮食。若他们真要怪罪,在下愿意承受骂名。” 林风轻哼一声,转身上了车,委婉的道:“承受再多的骂名,也救不了百姓。你自诩为天下施仁义,可真到了百姓的家园要被大火所毁时,仍是免不了一走了之。此等假仁假义,与袁术何异?” 刘备心中惶惶,不知如何回答。 张飞却道:“大哥,他们是曹操的人,咱们管那许多做什么?如今既然得了先生,那咱们就赶紧撤吧。再耽误下去,万一许褚追了过来,咱们就走不掉了。” 刘备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正要转身上马。 忽然,他一抬头,便见远处火光漫天、势如潮汐,自山脚、山腰、山顶处,分三路向北迅速蔓延。 火海之下,飞鸟走兽惊起突飞,猎户农夫尽皆逃窜。 倘若不加阻止,这漫天漫地的火海,定会烧到南山之外的农田。那些临近夏收,金黄璀璨的米谷,全都要变成火舌肆虐下的焦炭。 到时候,这片富足祥和的南山镇,怕是从此以后,就要沦为一片哭嚎遍地的丧葬乱石岗…… 刘备听到耳边不停传来的“仁义道德”,听到远处百姓不停的哀嚎哭喊,万般感触之下,一颗心也默默的沉了下去。 他既然打算要在诸侯军阀中混出个名堂,就绝不愿意去做妇人之仁的宵小之辈。他的目光既然放在了大汉的万里江山之上,那就应该考虑清楚时局与利弊、应该考虑清楚成败与得失。 林风一人,顶的上千军万马。 眼下的刘备,本就步履维艰,若是再不把林风拿在手里,反而还要便宜了曹操,那他与曹操的差距,几乎要到了云泥之别的地步。 为了许都一镇的百姓,而放弃唾手可得的林风,值得吗? 更何况,他们还都是曹操的百姓;他们田里的粮食,最终都要收归到曹操的府库之中。 值得吗? 这是妇人之仁! 刘备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随后便毅然决然的抓紧缰绳,翻身就要上马。 可突然之间,就在刘备即将跨到马背上时,林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火,本来就是你们放的。若是明知百姓有难,却弃万民于不顾,又谈何仁义道德?又谈何名望前程?玄德公,你与曹操何异?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既然敢放火烧了这么多百姓的房屋、粮食,那你们以后,还如何在诸侯间立足?你们以后,还如何打天下?” 刘备蓦地一颤,随即缓缓低头,紧闭双眼,黯然神伤的喃喃自语道:“刘备,与曹操何异?刘备,与曹操何异?以后,要怎么打天下……” 关羽、张飞大惊失色,走近两步,盯着刘备就要进行劝诫。 刘备却摆摆手,叹道:“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操以奸诈治世,吾以道德示人。这原本是在下的为人处世之道,不曾想,差点被在下弃之如敝履。” 他哂然一笑,扭头看向林风,说道:“先生,你若有办法解救万民,便下车去吧,在下不会拦你。不过,在下还是那句话,恳请先生救完火之后,随我等前往小沛。在下于南山以东,恭候大驾!” 第86章 救火如救命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刘备突然改口,不仅惹得林风顿感吃惊,连关羽、张飞也大为错愕。 从进入许都开始,密谋了好几天,就为了能把这位贤才请到家里去。 结果,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居然挥挥手说不要了。 那他们之前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白忙活不说,落了一身伤不说,还烧了一座山头,连带着山脚以北,那么多百姓的房屋、农田…… 最让人担忧的是,他们把曹操也给得罪了。 若是曹操因此怀恨在心,亲率大军,攻往小沛,他们兄弟如何抵挡?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关羽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刘备的手腕,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哥,你可想清楚了!” 刘备默然无语,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飞气道:“一点好处没捞着,还得罪了曹操,咱们图什么?不行,先生一定得跟咱们走!” 刘备面色沉重,低声呢喃道:“别说了。” 张飞似是没听见,犹自在那里大吵大嚷起来,“二哥,你带着先生和他的女人,我带着姓张的这小子,咱们马上……” 刘备勃然大怒,冲着张飞吼道:“我让你别说了!别说了!!!” 关、张二人瞬间愣住,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刘备喘着大气,扶着马车停顿了很长时间,直到关羽轻轻唤了一声“大哥”,他这才强自微笑着转过身,问林风道:“山上的大火,你能止住,对吧?” 林风点了点头,“能!” 刘备不再言语,牵着一匹战马,独自往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回过头,余光注视着林风,再次问道:“倘若果真止住了大火,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替在下隐瞒几句?” 林风嗯了一声,“如果无人伤亡,乡民的损失又不惨重,那么,这场大火我替你们兄弟认了。” 刘备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双手微抬,说了声多谢,之后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去了。 他不是不想带走林风,只是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南山镇毗邻许都,算是一处人口密集的大镇。 镇上辖区十几个村落,每个村落或大或小,多的有几百户人口,少的有七八户人口。 全部加起来,那就是一两千户。 这么大一处乡镇,农田又全都聚集在山脚以北的平原中,四五月的季节,南风正盛,倘若火势一旦蔓延过去,除非天降大雨,否则,任谁也无法扑灭。 万亩良田一旦被毁,今年夏天,注定是颗粒无收了。 那些南山镇上的百姓,以及沦落到此地的流民,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辛苦种出来的粮食,被大火烧成一片一片的焦炭,再次成为故国家园中的乱离人。 失去了粮食,他们便失去了依靠。他们只能哭天喊地、血泪俱下的卖儿鬻女,成为衣食无望的孤魂野鬼…… 造孽啊…… 以仁义为口号、以道德为标杆的刘备,突然间觉得,自己发起狠来,比之曹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曹操在率军征讨张绣时,尚能说出“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这等话。 他曹操在自己的坐骑踩坏麦田时,尚能割掉满头长发,以此代替砍头。 然而我刘备呢? 我刘备现在还未站稳脚跟,便要开始造孽了吗? 烧毁良田,戕害百姓,这个罪名一旦传了出去,他刘备就彻底玩完了…… 张飞闷闷不乐的跟在身后,似乎已经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只是,他并未感同身受。 再说了,他也不相信,林风真的能止住大火。 漫天火海,早就烧穿了南山,早就烧到了农田,那林风就算是惊才绝艳,可他却能呼唤风雨不成? 几人各怀心事,一边骑着快马,沿官道往东狂奔;一边不停的回头,看看南山上的形势。 官道两侧,人影惶惶。 那些居住在南山镇上的居民,不停的呼号呐喊、奔走相告。 众人提水桶的提水桶,拿脸盆的拿脸盆,纷纷跑到农田附近去救火。 有些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抱着铁锨、扛着锄头就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别管你是八尺大汉,又或者是六尺妇孺,哪怕是瘸子拐子、哑巴聋子,全都没了命的,往大火堆里靠。 那烧的,可不紧紧是粮食,烧的是他们的命啊…… 眼见火势止不住,不少人直接就嚎啕大哭起来。 可哭也没用,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这些人便一边不要命的去扑火,一边忍着眼泪哇哇大叫。 哭声直上云霄,从官道上远远的传了出去,一直传到刘备耳朵里。 刘备人在马上,狂奔着狂奔着,突然吁的一声停住了。 面前是家,身后是国,他站在家与国之间,无处可去。 他想了想,对关、张二人说道:“倘若大火止不住,百姓流离失所,那我刘备便成了千古罪人,我,我也无颜活在世上。” 张飞一听,顿时慌了,急忙跪在地上,要去劝诫。 刘备眼角噙着泪水,背过身去,不愿回答。 关羽却道:“大哥,先生不是说了?他有办法,他一定有办法的。” 刘备这才抬起了头,望着远方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百姓,望着远方赤日炎炎、漫无边际的火光,喃喃自语道:“希望吧,希望如此吧……” 林风刚刚离了山路,因背上有伤,走不快,所以耽误了很长时间。 他一露面,几名乡民瞬间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喊道:“先生,不知是什么人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咱们的粮食!” 林风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他本想扶众人起来,可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还不住的往外渗着血,试了几下都弯不下腰,只好就此作罢。 他看了看远处的火势,忍着疼痛,对几人吩咐道:“你们赶紧带我过去,我,我有办法救火。” 乡民们听到这话,全都一脸惊疑的抬起了头。 这么大的火,能救? 然而,林风从来没有骗过他们,也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乡民们的脸色瞬间由惊疑转为惊喜。 一名大汉不由分说,直接将林风扛了起来,背在背上,拔腿就往前线跑去。 一边跑,他还一边嘶声吼道:“让开!都让开!先生来了,先生来救火了!” 林风啊的一声,差点没被痛死过去。 背上伤口瞬间崩裂,鲜血汩汩,再次流了出来。 可眼下的形势,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停下来治伤,固然能止住血,但火势不等人。 每多耽误一刻钟,前线的农田,便要多毁几百亩。 乡民们不知道林风背上有伤,所以跑起路来,丝毫也不顾及。 林风忍着痛咬着牙,任由背后的鲜血滴滴落下,打湿了路边的野草野花,就是不吭一声。 清河人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望着草叶间花丛中的血渍,再也没能忍住,泪眼婆娑的哭了起来…… 第87章 先生,你要放火烧田? - 三国,教书的我,被曹操赐婚 - 春天花啦啦 南风呜咽,大火呼啸。 山脚下本来站满了人,听到林风来了的消息后,纷纷做友散开,让出道路。 大汉放下林风,指着面前的火势道:“先生,你,你瞧。” 然而,人群之中早有人看到了林风的伤势,高喊一声,近前询问道:“先生,你的后背……” 林风忍着剧痛,摆了摆手,强自笑道:“不碍事,救火要紧……” 众人压根就不相信,脱下他的上衣,用干净的布条裹着伤药,快速的替他止血治伤。 林风痛的脸色苍白,喘了几口大气,看看差不多了,就撤开两步,披上长袍,盯着周围的农田道:“找些人过来。” 众人急忙问道:“要多少?” 林风答道:“越多越好!” 乡民们互相数了数,此时聚集在周围的,大概有两百号人左右。 显然,并不够用。 关键时刻,乡老站了出来,对林风说道:“不久前,有一名小将军带着近百号军士,往南山镇去了。如果能把他叫回来,说不定大有用处。还有,县衙县尉那边,也有不少军士,如果能把他们调过来……” 林风皱了皱眉,摇头道:“来不及了。” 从北山到镇上,大约十几里路,除非骑着快马,方能在两刻钟内打个来回。 但此时的情景,大火已经烧到了农田,等不了两刻钟了。 而从山北到县衙,就是从南山到许都的距离,几十里的路程不说,城门多半也已经关了。 再者而言,大半夜的,县衙里哪会有人? 众人一想到这点,全都面露难色,有些甚至绝望的哭了起来。 林风勉强笑了笑,劝道:“别急,天无绝人之路。你们谁带的有纸?” 乡老愣了愣,说道:“大家出来的急,只想着救火呢,不曾带纸。先生,你要纸何用?” 林风一时之间也没法解释,见大伙都闷声摇头,便换了个说法,问道:“有没有比较薄的布,能被风吹起来的那种。” 众人彼此看了看,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几名妇人,脱下上身的薄衫道:“这个行吗?” 林风见状大喜,连连点头道:“行,正好可以用。” 妇人背过身去,脱下轻衫,换上各自男人的衣服,便随即走了过来。 林风拿起几根稻草,用薄衫扎了个孔明灯,随即在下面点上明火,轻轻放开了双手。 孔明灯缓缓上升,不多时,已经飞到了半空中。 典韦、许褚,以及曹休,见到空中突然多出来的点点火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大略一想,也猜到是林风的信号,急忙带着手下军士,马不停蹄的往林风的方向赶去。 此时,南山附近的大路上,曹操正带着几千人马前去支援,极目望去,大火之上,竟然零零散散的飘荡着几点星光,仿佛是黑夜中的指路明灯。 他二话不说,急忙调转马头,指着孔明灯喊道:“走!去那边!” 更有那些居住在镇上的乡民、眼见救火无望已经放弃的百姓,在看到孔明灯后,全都聚拢了起来,快速的涌了过去…… 顷刻之间,北山山脚已经汇集了近千名百姓。 林风看看人数,显然还不够,但已经等不了了。 他背对大火,站在人群中央,指着十丈开外的一处田垄喊道:“诸位,诸位乡民,听我号令。大家沿着田垄小路,一字散开!” 喊声刚落,原本还闹哄哄不知所以的乡民,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知道是在救火,也知道这大概是唯一的办法救火,所以全都默不作声,按照林风的吩咐,沿着田间小路,迅速向两侧散开。 近千名百姓,每人间隔一丈,以此推算下去,大概能排出去六里左右。 南山面积并不大,方圆不过五六里,高度几百丈左右,与始祖山风后顶相当。 但火势实在太大,这点人手,显然不够看。 众人都不知道林风要做什么,乡老本来还想去问,突然,林风转过身来对他说道:“告诉大家,放一把火,将靠近山脚一侧的农田全都烧了。” 乡老猛的一怔,似是没有听清,重复道:“先生,你是说,让他们放火?” 林风点了点头,“就是放火!要赶快!等山上的大火全部扑下来,那时候就晚了!” 乡老霎时间僵在原地。 他们是来救火的,不是来放火的。 仅仅面前一座南山,火势已经拦不下来,怎么还要在农田里面放火? 这不火上浇油吗? 乡老无论如何,始终不敢答应。 他弯下腰,重重的捶了一下膝盖,哑声询问道:“先生,灭都灭不了,怎么能放火呢?你,你被烧糊涂了!” 林风拉着他的手,反问道:“我林某人可曾骗过你?” 乡老道:“不曾!” 林风继续问道:“那我可曾让你们失望过?” 乡老摇了摇头,道:“也不曾!” 林风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郑重其事的道:“那你就再相信我一次。我绝对能灭掉大火,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 乡老左右为难,可他见山头火势越来越旺,往前蔓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有好几处,都已经点着了农田,只得咬着牙,回头冲众人吼道:“大家,大家点起火把,将,将靠近山脚的农田,全部烧了!” 一令既出,人群之中顿时炸了锅。 百姓们立马有人跑到乡老身侧,开口质问道:“你,你什么意思?嫌火烧的不够大,要我们添把柴吗?” 还有人,就势往地上一坐,呜哩哇啦的骂了起来。 甚至,几名壮汉被逼的急了,直接跑到乡老面前,揪着他的脖领,非要揍死他! 现场之中,顿时乱成一片。 眼见众人闹得不可开交,曹操、曹洪,带着荀彧、郭嘉,在满宠的护持下,快速赶了过来。 几人口中大呼林风之名,听到回话后,立马上前将林风保护了起来。 与此同时,典韦、许褚、曹休等人也全都赶到了。 林风没功夫搭理他们,转身看向满宠,低声说道:“县令大人,麻烦你派遣军士,盯着乡亲们放火!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满宠满脸疑惑,还没反应过来,曹操便已经开口答应道:“好!先生,该怎么做,你只管吩咐!县令大人全都照办!”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