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赤土、白雾,惊石、怒雪,七尾古琴、紫檀香炉,一位老者、一个童子。 老者衣着朴素苍老而又年轻,童子锦秀加身高贵中透着聪慧。 这一老一少不知在这赤石峭壁上站了多久,雾气无声无息中渗透了二人的衣装发丝围剿着这胆敢闯入自己领地的陌生人,一老一少却丝毫不为所动一点离去的迹象都没有。 老者已经很老了,全身每一寸身体都散发着rì暮西山的气息就算是下一刻他去到另一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惊奇,真不知道这样的一副身体是怎么来到这风暴峭壁的,或许是那一双眼睛吧。只有这一双眼睛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如井中之月不起波澜,淡淡的紫气环绕深埋沧桑中透着一丝妖艳让人一眼望去就会迷失深陷不能自拔。童子却是真真正正的童子,如同初chūn的艳阳温暖而又生机无限。童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赤sè的风暴峭壁了,周围发生的一切再也勾不起他任何的兴趣百无聊赖中却不敢东张西望只是敬畏地看着老者的后背,浓浓的崇拜填满了晶亮的眼睛。老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童子紧紧依偎在老者身旁,白雾中看不出究竟是老者牵引着童子还是童子搀扶着老者,或许这两者本身就是一样的吧,纵使风暴依然肆虐。 白雾愈演愈浓充斥着这一方天地的每一寸角落,阻碍了童子眼中老者的背影,童子已经见过几次这种景象了但在这茫茫天地间却依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害怕,虽然他平时一直认为自己胆子大的出奇,童子悄悄拉紧了老者的衣角他从来没拉过也不敢拉老者的手,纵然他知道在众多的兄弟中他是老者最疼爱的孙子。老者却恍若未觉依然不动如山沉醉在岁月的沧桑之中,只有那缓缓燃烧的紫檀香气像被注入生命般化作一缕轻烟围绕在童子身边安抚着童子燥动的心跳。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童子很累却不敢动,干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问了他每次来到这里都会问的问题:“爷爷,为什么你每年都要来这里?”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问了也是白问老者每年来到这里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滚滚东逝的长江水。 出乎意料的这次老者竟然开口了,低沉的声音响起道:“因为这里有爷爷的爱,有爷爷的恨,有爷爷的情,有爷爷的仇,爷爷的魂,炎儿你懂吗。” 童子眨了眨眼睛,似懂未懂的道:“爷爷说的话太深了,炎儿愚钝不是很明白,还望爷爷说教。” 老者苦笑了下不再理会童子,双手平伸地上的七尾古琴被一股无形气劲吸引上升至老者双手之下。老者左手轻拨琴弦,一道淡紫sè的音波光环斜掠而出劈开浓重的白雾直入湍流的江面,水柱冲天。老者双手不停一首沧桑的古风悠然响起,初时平淡继而飞扬再而没落忽又激昂,音波交叠九转十弯起伏不定无迹无常,这已然超出了声音的领域不再是古风而是一段慷慨激昂的人生。淡紫sè的音波光环交相劈出将白雾笼罩的天地冲砍的支离破碎,万物通灵白雾似也为老者的气势所惧悄然的臣服其下瞬间逃窜的无影无踪,白雾既去迷茫不复存在而风暴峭壁下却依然是一片漆黑,不过却黑的发亮,原来竟然是一支万人的铁甲方队,也不知何时而来从何而来或许是跟随崖上的一老一少而来,铁甲方队显然军纪严明训练有素,数万人如同这峭壁间的岩石般纹丝不动无声无息只有高举的战旗迎风舒展烈烈作响,若有若无间依稀可见金sè的“晋”字跃然于旗上。号角响起,数万人齐齐单膝跪地如同一人:“晋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 万人之声响彻云宵却为那七尾古琴的曲风所压不能动其分毫。老者恍若未闻古风更加激昂弹跃着的双手已经看不清有多少只手,只有那不着岁月痕迹的双眼却显的愈发孤独。 “风云自古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金丝琴弦吱吱呻吟,曲风激昂至极点一声脆响七根琴弦寸寸碎裂化于风中,老者一声怒吼琴座也化为粉末随之而去:“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为什么只有我活着,你们回来再来跟我斗啊我司马仲达纵然死在你们手里也无怨无悔,你们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你们知道什么叫行尸走肉吗,你们看看我、你们看看我就知道了,你们这群懦夫你们来带我走啊我司马仲达还要跟你们再斗,我要让你们死都不能安息,来啊来……求求你们带我走吧。”说到最后老者已是泣不成声双膝跪地两行浊泪滴滴洒落,童子、铁甲方队看着这一幕惊吓的如同泥雕木塑不敢动其分毫,唯有那滚滚不尽的江水回应着老者的嘶吼。天地无极、轮回不灭。 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 汉历190年,汉献帝二年,东都洛阳,夜黑风高,有雪无星。 山雨yù来风满楼,无尽的黑暗吞噬着星月。燎原之火在dì dū四处蔓廷,冲天而起,撕裂了宁静的夜空。落英飞花洒落在狰狞的火焰上,无声无息的化做一缕清烟,飘然而去。漫天飞舞的雪之花被逆天狂舞的火之华映照的嫣红,苑如阳chūn三月漫山遍野的梨花海棠,三分妩媚、七分妖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苍凉悲壮的声音响起,宫殿的残垣砾瓦被火光映照的忽明忽暗,折shè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 孙坚魁悟的身躯微微颤抖,实然一头撞向燃烧着的砖墙,“轰隆”一声,砖石四散飞溅,鲜血溢满额头。孙坚虎目映照着这宛如人间地狱般的惨绝人寰景相,两行英雄泪不禁消然滑下。 “主公又在做傻事了”黄盖道。“有功夫废话,还不快点拉住那个笨蛋!”程普急道。韩当身形一动,已当先掠出,程普黄盖紧随其后,三人成品字形扑向孙坚,两人捉臂、一人抱腿,死死的把孙坚锁住,孙坚一怒,正待发作。 “将军为我江东三军统帅,身系千万江东子弟xìng命,切勿过度悲伤,保重身体要紧。”朱治上前一步,恭声道。 孙坚长长吸了口气,情绪略缓,语气恢复了往rì的威严道:“还不松开。” 程普等三人立即垂手侍于一旁。孙坚沉声道:“现在关东联军行向若何,盟主可有指示。” 程普应答道:“我江东军少,缺兵短粮,仍第一位攻入东都,各路诸侯似存疑惑,疑为董太师伏兵之计,皆按兵不动,只派出少量斥候观望我军情况,袁盟主至今未对联军下何指示,只派遣自军本部士兵,以名门袁家之名为逃出东都的难民广发军粮,借以收揽民心,扬其名门之光。不过据属下观察,难民人数众多,而盟主本部军粮有限,盟主极有可能……。” “极有可能挪用联军军粮,哼。”孙坚重重哼了一声,道:“袁绍为联军盟主,袁术为粮草总管,兄弟二人狼狈为jiān……。” “主公慎言,隔墙有耳”朱治道。 “那群无胆之徒怕他们袁家,我江东猛虎可不怕他们,若非那袁术怕我孙家抢了他袁家之光,私扣我江东军粮,我军又何致于败给华雄那匹夫,事后问责,袁绍护短,竟然不了了之,着实让人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孙坚怒道。 朱治见孙坚发怒,不敢再言,低头侍立于旁。 良久,孙坚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献帝年少,宦官掌权、jiān臣当道,各路诸侯皆拥兵自重,乱了国家,苦的是黎民百姓。然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sè,我孙家素以忠义为先,在这多事之秋,更应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四将闻言皆身躯一正,抬首齐声道:“我江东子弟愿追随孙将军赴汤蹈火、斩妖除魔、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孙坚微一点头,忽又仰天长笑道:“江山如画,我辈既生于乱世,既是我辈之命,亦是天命。然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大丈夫当有所为,亦有所不为。诸将听令。” 四将齐声道:“末将在。” “韩当领五百人以水攻法灭正面之火”孙坚发令,韩当应声领命。“黄盖领五百人拆屋断邻,以阻火势蔓廷,对火区分段包围,以土攻之法协助灭火”孙坚继续发令道:“程普领五百人,十人一组,搜索火区,活人救命、死人救尸。朱治领五百人搭建临时木棚,埋锅造饭,以兹难民。” 程普黄盖朱治一一领命。 孙坚继续道:“孙策领本部一千jīng兵巡逻jǐng戒,随本帅应急待命。” 令下,半晌不见孙策领命,孙坚治军一向严明,军令如山,不容人情。见此情景,不禁心头火起,怒道:“阿策那个混小子跑哪去了。” 四将对望了一眼,程普上前道:“禀主公,据少主本部兵报,少主入城之后,即听到一种似龙吟又似虎啸的吼声,然只有少主能闻,其余军士皆无所觉,少主好奇心起,逐寻音而去,至今未有消息。主公请勿担心,有孙静将军跟着少主,应无大碍。” “担心他?我现在真想宰了他!这混小子真是越来越野了,想去疯也编个像样点的借口,等这混小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孙坚恨恨道,一丝无奈的笑意浮上嘴角。 四将互相看了看,也不禁笑意涌上心头。孙坚有二子一女,皆为人中龙凤,最宠爱的是幺女阿香,最看重的却是这长子孙策。四将心里都明白,放眼整个江东,能让猛虎孙坚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的只有也只能是这两个孩子了。就算是猛虎,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也只是位普通的父亲。 孙坚叹了口气,正待吩咐四将执行军令。实然,从皇城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团火球由远及近似离弦之箭般冲向众人,待离的近了,众人方才看清,火球乃一人一骑。骑正是孙策的坐骑星火,人却不是孙郎孙策,而是孙策的叔父孙坚的胞弟孙静。 孙坚大惊,孙静因天资所限,修为虽不高但为人谨慎。遇事一向冷静稳重,从未见他如此惊慌失措。孙坚千阳劲起,焰拳挥出。火球似被吞噬掉生命般嘎然而止,战马星火脱力,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跪把孙静甩了下来。孙坚一把抱住孙静,单掌抵上孙静后背,浑厚的千阳劲真气源源不绝的输入孙静体内。孙静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光泽,待认清抱着自己的正是兄长孙坚时,嘶哑的吼出几个字:“阿策…皇陵…快…” 眼一翻又晕了过去。周围顿时静了下来,火焰燃烧发出的噼啪噼啪声显的异常刺耳。孙坚面sè凝重,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将孙静交给身旁的亲兵。双眼似有两团火光燃起,身形一动,已消失在火海深处。远远的,孙坚的声音破空而至:“程普暂代帅位,全权指挥全军,众将依令行事,本帅去去就来。” 第一章 九幂鬼火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皇陵,帝王之塚,东汉十三代皇帝皆长眠于此。皇陵的正zhōng yāng则是东汉的龙气所在,高三丈、重千斤、jīng铜铸造的镇国神兽龙敖屹立于此,风雨不动的守卫着东汉王朝。但此刻,jīng铜铸造的龙敖全身却布满了丝丝的裂痕,龙敖的双眼竟有两股红sè的液体流出,分不清是血还是泪,像是预视着风雨飘摇的东汉王朝已走到穷途末路般,着实可怖之极。 火焰笼罩着皇陵,十里火海、烈焰滔天。五行相生,木生火,有木方才有火,但此处火海却明显与寻常之火不同。火焰似有生命般,散发着青蓝sè的幽光从十三座皇陵凭空而生。青蓝sè的火焰吞噬着赤sè的火苗,将皇陵映成一片鬼狱幽蓝,分不清是火海还是鬼海。 孙坚刚冲入皇陵,一股yīn冷澈骨的寒气迎面袭来,惊异之下身形一顿,硬生生的落在火海边缘。孙坚千阳劲扫遍周围三尺方圆,并无异样。心挂爱子安危,身形一动,正要冲入火海,青蓝sè的火焰似有感应般,无端炽烈起来,火焰幻化成青蓝sè的鬼兽正对孙坚,yīn冷寒气吞吐不停,蠢蠢yù动的守在火海边缘。 孙坚见此情景,知其中必有古怪,但阿策就在这火海中,生死未卜,就算是阿鼻地狱自己也要闯进去。孙坚将千阳劲提至四层境界,全身骨节噼啪不断爆竹般响个不停,身上泛起淡淡的红光,双眼两团火焰燃起,忽明忽暗闪烁不停。须弥间,孙坚双眼红光大盛,两团焰火yù冲眶而出,护体红光在离身三寸处积聚成点,点发成线,线结成网,网交织成一件淡红sè的衣甲,笼罩住孙坚全身。正是千阳劲的护体绝技,千阳御光甲。 “主公且慢”急促的声音响起,孙坚寻声望去,一个少年从乱石堆后奔出,孙坚认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孙策的亲卫队长、家臣朱治的儿子朱然。朱然比孙策小一岁,也是个英气勃发的少年,兼具其父朱治的jīng明强干,此刻却是一幅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 孙坚扬手道:“不必行礼,阿策在哪里,此间什么情况,速速道来。” 朱然顺了顺气道:“禀主公,属下跟着少主来到此处,此间本无这鬼火,周围也并无异样。少主不言不语似被鬼神牵引般径直向那镇国神兽走去,少主刚走至那神兽脚下,天上响起一声霹雳,一道青蓝闪电劈出,直中那镇国神兽。那神兽好像活了过来,一声痛苦的嘶吼之后,从神兽身上燃起一股青蓝sè的火焰,火焰幻化成一头外形像鹿,头上有角,全身有鳞甲,尾像牛尾的怪兽。那怪兽一声怒吼,似有感应般从十三座皇陵喷出十三道青蓝火柱,瞬间就把此处变成一片青蓝火海。属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主一拳打了出来,同时被打出来的还有孙静将军,其余兄弟不及撤出,都已经…..” 朱然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孙坚听完,冷静了下来,看来眼前这一幕幂幂中似有鬼神主宰,既是上天安排,阿策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忧。孙坚此时方才凝神观察这火海,岂知越看越是心惊。那青蓝火焰纵横交错,乍看之下毫无章法随xìng而生,细看之下方才发觉那火焰却是沿着一种规律的路线燃烧。火焰呈青蓝sè,无燃烧物却愈燃愈烈,似永无遏势,火势只在皇陵蔓延,势虽大却无温,反而散发着阵阵的yīn寒之气。火焰所燃之处形成一幅古老的图案,似乎蕰藏着某种强大而又神秘的未知能量。 朱然激动的情绪缓了缓,恨恨地道:“这鬼火邪门的很,有几个在外jǐng戒的兄弟看到情况跑了进来,那鬼火好像长了眼睛般朝那几个兄弟激shè出几点火焰,那几个兄弟闪避不及,沾上了几点火星,那火星沾到东西后愈然愈烈似附骨之蛆般,怎么扑也扑不灭,直至将那几个兄弟烧成灰烬方才自行熄灭,想起那几个兄弟凄惨的叫声,仍让人不寒而栗。” 孙坚听完,脸sè愈发凝重。此情、此景、此火好似在哪本古卷上见过,孙坚皱眉苦思半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那,竟然是九幂鬼火阵。” 九幂鬼火阵。传说中的三神三鬼三魔一绝阵之三鬼阵之一。此阵为战国时期阵法祖师鬼谷子所创,取九幂之火焚万千厉鬼而生。集天地怨气以世间阳气为食,一经燃起不死不灭。战国时期,七雄争霸,百家争鸣,战事连天,动荡之乱堪称史上之最。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导致世间怨气冲天。秦皇扫**,坑杀赵卒四十万,尽屠楚国之民,枉死之人徘徊于世化为厉鬼,吸天地无尽怨气幻化成怨厉凶兽鬼幂麒麟。鬼幂麒麟为天地怨厉之气所生,以凶残为乐,以生气为食,祸害无边。绝代智者鬼谷子悲怜世人,不忍凶兽肆意为祸人间,以无上大智慧创出九幂鬼火阵,以九幂鬼火破怨厉邪气,将鬼幂麒麟封印于阵中。此后,鬼幂麒麟与九幂鬼火阵共同消失于世,成为传说,距今已有四百余年。 孙坚想起刚才朱然所说,那头外形像鹿,头上有角,全身有鳞甲,尾像牛尾的怪兽应该就是那怨厉凶兽鬼幂麒麟。顿觉全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此阵本非人间所有,更非人力所能破,自己纵有超凡修为又徒增奈何。但那被困在阵中的是他的儿子,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孙坚一声狂吼,千阳劲瞬间提至最高境界,反手拔出名器古锭刀以力劈华山之势怒砍向九幂鬼火阵。赤焰刀气摧枯拉朽以无坚不摧之态冲向鬼火,却如泥牛入海般无声无息消于无形,青蓝sè的鬼火跳跃了几下,仿佛似在讥讽世人的不自量力。 孙坚眼角崩出两行血泪,仰天狂叫道:“我孙坚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上天啊你为何这样对我,阿策还只是个孩子,如果命中注定我孙家有此灾劫,为何会是伯符,为何不选我……”孙坚哽咽着,血泪纵横,再也说不出话来。 九幂鬼火阵阵心之处,一人一兽对峙而立。人是少年,龙凤之姿,剑眉星目,英气勃发;兽似非兽,昂扬三丈,鬼火炼体,怨厉铸魂。少年正是孙策,兽自然就是那传说中的怨厉凶兽鬼幂麒麟。 孙策瞪着鬼幂麒麟,眼睛里跳动着两团年轻的火焰。与孙坚眼中的火焰不同,孙坚眼中的火焰是激发千阳劲方才燃起的,短暂且不能持久。而孙策眼中的火焰则是浑然天成的,任何人看过这双眼睛,都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里面深藏的热情、真诚、豪迈、以及那微微的不可一世。 鬼幂麒麟也在瞪着孙策,腥红的巨眼里闪动着丝丝的疑惑,它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为什么不怕它,而且少年的身上竟然还散发着兴奋的味道。但凡异兽必有通灵之处,鬼幂麒麟为天地怨厉之气所生,通灵智慧自然更是极高。以前鬼幂麒麟未被九幂鬼火阵困住之时,身上所散发的怨厉之气百里之外都能乱人心智,让人心生怨念,厉气冲脑,继而丧失心智,做出伤人仰或自残的可怖行为。但眼前的这个少年却似没有感染到一丝的怨厉之气,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晴朗。这种感觉很不好,难道他是……鬼幂麒麟不愿再往下想去。 孙策站的笔直,看起来像是一把标枪。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看上去你就是让他一辈子保持之个姿势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孙策的眼睛闪了闪,嘴角扬起一抺好看的笑意,开口道:“喂那个谁,你看我也看了一段时间了,看够了没,你总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不知道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你放出的鬼火烧死了我三十七个弟兄,虽说士兵难免阵前亡,但我那三十七个弟兄都是很优秀的战士,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对于他们是一种侮辱,我身为他们的统帅兼大哥必须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所以今天你必须要死。” 孙策并不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怪物,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但是他不怕。因为有些时候,无知才能无惧,无惧才能勇往直前。 鬼幂麒麟应该是能听懂孙策的话的,它咆哮了两声,腥红的巨眼散发出残忍的凶光,它生气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它面前如此说话,就算当年的绝代奇才鬼谷子也只是在阵外把它连同九幂鬼火阵一起封印,亦不敢与它正面相抗。没想到四百年后重见于世第一站就被一个少年无礼藐视,这种狂妄激起了厉兽凶残的本xìng。鬼幂麒麟怒吼一声,向孙策当头压下,孙策还是站的笔直,像一把枪动也未动,眼中的火焰彻底燃烧起来。鬼幂麒麟在半空中很诡异的顿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拉住了它,直直的落在孙策三尺之外。 孙策眨了眨眼道:“原来如此,你是被人锁在这里的。看来你是犯了很大的错才会有人把你锁住限制zì yóu这么可怜,通常来说可怜之物必有可恨之处。既然你不思悔改再度害人我就让你彻底的解放,老爹说过,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第一章 鬼幂麒麟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孙策看着鬼幂麒麟的腰部,原来鬼幂麒麟的腰部缠绕着一团鬼火连成的青蓝火链。火链的另一头则缠绕在镇国神兽jīng铜龙敖的体上。鬼幂麒麟在心里再一次把鬼谷子诅咒了一遍,才无奈的晃了晃头站了起来。 孙策扬了扬眉道:“可怜归可怜,公道还是要讨回来的,不过我孙伯符打架从来不占人便宜,既然你过不来,那么就由我过去。” 说完,孙策向鬼幂麒麟走去。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可一点也不敢大意。自信和自傲也就只是那一字之差。 鬼幂麒麟一声怒吼,眼中的凶光像是要把孙策碎尸万段般狂野的怒放,兽可杀不可辱。鬼幂麒麟巨嘴大张,一团青sè火球向孙策急shè而去。 孙策不闪也不避,双眼焰火狂舞,大叫一声“来的好”,寒光一现,背后镔铁长枪已擎于手中,突刺,千阳劲气貫长枪,化作一点焰星,直刺青sè火球。青红交错,煞是好看,青光虽盛,但焰星小而jīng。长枪在空中顿了一下,一道淡红由枪把直冲枪尖,孙策将千阳劲提至四层境界,青sè火球为焰星所破,化做点点青sè花火四散而去。长枪去势不减,疾刺鬼幂麒麟。 鬼幂麒麟巨嘴一动,青sè獠牙已咬住长枪。孙策催动千阳劲真气,但那青sè獠牙似铜浇铁铸一般,长枪分毫不动。青光急闪,在鬼幂麒麟眉心处凝聚成一团青sè集束光球。孙策心道不好,青sè光球已扑面shè来。孙策一咬钢牙,那好看的眼睛瞬间转为一片赤红,运起全身千阳劲气,红光大盛,千阳御光甲护住全身,双手放开长枪,手指微弯双手合成半球状,硬接那青sè光球。不接不知道,孙策双掌陠一接触光球顿时感觉到光球里蕰含的巨大能量远非人力所能及也。孙策暗暗叫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唯有鼓足全身功力,苦苦抵挡光球的巨大能量。 两股能量相撞,激发的强大气流崩飞了孙策的赤焰冠,孙策的头发和衣甲呈直线向后烈烈作响。青光迅速的吞噬着红sè的光芒,孙策的脸上浮现一抹嫣红,急退四五步,一声巨响,孙策再也抵挡不了光球带来的巨大压力,青sè光球爆炸开来。孙策连退十几步,体内气血翻腾喉口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孙策大口喘着粗气,护体千阳御光甲不复成形,体内千阳劲急速运转修复受损的经脉,眼睛死死的盯着鬼幂麒麟,手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再来。” 鬼幂麒麟巨头甩了甩,长枪脱口斜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插在孙策的脚前。极为不屑的翻了翻白眼,摇头晃脑嘶吼了两声,嚣张至极。 孙策苦笑了两下也不说话,反手拔出长枪。全身泛起淡sè红光,孙策将千阳劲催发至四层顶点姿态,长枪化作万千枪影向鬼幂麒麟疾攻而去。鬼幂麒麟仰天打了个哈欠,竟然闭上了眼睛,完全无视孙策的攻击,任凭狂风暴雨的枪势落在自己身上。红光似雨,青光如烟,雨落,烟飞,红雨青烟交织成一幅绝美的水墨画,宛如莺啼三月,烟雨江南。 孙策的枪雨连绵不绝无止无尽,但鬼幂麒麟的青光兽甲根本就是铜墙铁壁,任凭孙策枪势再凌厉也伤不了妖兽一分一毫。孙策攻了一阵,枪势逐渐慢了下来。枪雨攻势极费体力,孙策纵然少年英雄也撑不了太长时间。人在逆境的时候往往能激发身体的潜能,而面对逆境的态度也往往注定了这人能有多大的成就。孙策在这种时候竟然完全冷静下来,透过枪势每一击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发现一个规律。原来他枪雨攻击的并不是妖兽本身,而是妖兽身上的护体青sè光火。那护体青sè光火极有灵xìng,枪势攻向哪里那青sè光火就聚向哪里,枪落,火散,烟飞。那青sè光火好似无穷无尽,不断地从妖兽身上冒出积聚成形,使妖兽看起来就像是燃烧着的青火巨兽,更为威武雄壮。 孙策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要击中妖兽必须要先破了那青sè护体光火。但那青sè光火根本就是无穷无尽,他攻的快那青sè光火防的也快,他攻的慢那青sè光火防的也慢,力量不行只有拼速度了,它快,就要比它更快,只有比那护体青火更快才有可能击中妖兽本体。心随意转,孙策管不了体内经脉受伤在先,强催千阳劲,势化无形,枪势更疾更快。以前是狂风暴雨现在就是风雨不透。鬼幂麒麟心生感应,慢慢睁开了兽眼注视着孙策的疯狂攻击。 孙策一边持续的提升攻势一边观察青sè光火的变化,那青sè光火的再生速度似也快到了极限,青烟弥漫深藏妖兽于其中。只要枪势再快一点就能透过青火的防御击中妖兽本体。孙策知道就差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了,可惜的是他却再也快不起来了。这样的攻势早就超出了孙策的身体极限,他能维持这样的攻势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过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奇迹,正因为有了奇迹生活才会更加的jīng彩。孙策又要创造奇迹了,不过这次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意志,意志这种东西从不因为身体强弱而分高低,但它却能比身体更代表一个人是强还是弱。而孙策显然就是那种意志变态的人。 孙策钢牙一咬,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一团火红从气海处积聚成形,直冲咽喉。孙策拼着经脉再度受损,将千阳劲灌入气血之内以自身之血化作千阳血雨喷shè而出,长枪攻势不停,枪舞血雨。终于,血雨风枪压过了那青sè光火,一道妖艳的红sè紫电轻轻的击中了妖兽本体。 鬼幂麒麟几乎把眼珠瞪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孙策,四百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击中它的本体,虽然他还只是个少年。鬼幂麒麟巨眼凶光爆闪,狂吼一声。鼻端喷出两股青气,左蹄平移挟万钧之势砸向孙策。孙策一击的手再要躲闪已是不及,枪势急转,如封似闭,枪尖斜挑妖兽左蹄上端。巨力排山倒海而来,孙策不敢硬接,枪尖点上妖兽左蹄,一股巨力透过枪身疾冲向孙策心脉。孙策体内千阳劲急转护住心脉,身体呈螺旋状翻滚,借力使力,枪身一弯将自己弹向半空中。 孙策在空中连翻了几十个跟斗,终于把体内那股巨力排出体外,身体急转直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狂砸向妖兽头部。鬼幂麒麟刚才一记横扫击空心中正自恼怒,没想到孙策还敢攻来,鼻端青气连喷巨头一甩,头上麒麟角硬砸向长枪。一声巨响,迸发出一圈青红sè的圆形冲击波,孙策像断线纸鸢般斜飞出去,半空洒下一路血雨。 奇怪的事发生了,九幂鬼火阵的青蓝鬼火好像非常惧怕孙策,鬼火迅速向两边散去,孙策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去了一般。鬼幂麒麟的巨眼也在瞪着孙策,千百年来,这小子毕竟是第一个击中自己的人,虽然那一枪对它的铜皮铁骨根本构不成任何伤害,但心中的惊撼却远远大过那一枪所带来的威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就在鬼幂麒麟惊撼之际,孙策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半晌,孙策竟然扶着长枪艰难地站了起来。鬼幂麒麟一双兽眼瞪的滚圆,它那一击的威力足以开山裂石,这小子竟然还能站起来,这小子还是人吗。 孙策咳嗽了两下,吐出两块血浆,一阵眩晕差点又倒了下去。现在的孙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rì的潇洒俊郎神采,长发染满了鲜血胡乱的粘在脸上,衣甲碎裂成丝状,皮肉炸开深处隐隐可见森森白骨,全身血管爆裂鲜血透过皮肤泉水般涌出,顺着衣丝滴答滴答地汇成一片血河。 孙策慢慢地抬起头望向鬼幂麒麟,鬼幂麒麟竟然不敢直视孙策的眼睛,极不自然的避了开去。孙策的眼睛可以说是他身上现在最完整的一块地方了,那眼中跳跃的火焰比先前绽放的更加灿烂,一抹诡异的妖红浮上眼瞳,勾魂夺魄。 孙策嘴角动了动,想笑却笑不出来,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血河,喃喃自语道:“原来我的血还是挺多的,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看来这次伤的有点重。”岂实何止伤的有点重,孙策现在最少断了七八根肋骨,全身经脉严重受损除心脉外几乎全部断裂,从上到下遍体鳞伤,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若再不止血连能不能说话都是个问题。普通人受了这样的伤早死了七八回了,他现在还能站起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但孙策好像对自己的伤势一点都不关心,世上就是有这种人,在他们的世界中存在的价值要远远重于存在的时间。孙策看着鬼幂麒麟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但我孙伯符打架从来不会逃,我还要为我那三十七个弟兄讨回一个尊严,所以,今天不是你死还是你死。”孙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说完闭上了眼睛凝聚千阳劲,不再说话。 第一章 困兽之斗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千阳劲,为火系流派本宗心法。至刚至阳,威猛绝伦。江东属火,但凡江东子弟或文或武皆习此艺。千阳劲共分七层,一层强身健体;二层快意恩仇;三层领兵拜将;四层威震一方;五层千夫莫敌;六层鬼神莫测;七层毁天灭地。千阳劲属于入门易修行难的高深心诀,孙家现任家主孙坚是当今世上唯一将千阳劲修至五层的人。六层据说只有chūn秋时期的兵家祖师天纵奇才史称兵圣的孙子孙武达到过,而七层,至今还只是个传说。孙策乃火系流派百年难的一现的武学奇才,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且有明师严父悉心教导,年纪轻轻就已将千阳劲修至四层境界,且极有可能一两年内突破至五层境界,要知道当年孙坚从四层修至五层可是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孙策默默运功了一柱香时间,却发现根本凝聚不了一丝千阳劲,经脉都断的七七八八了怎么可能运集真气呢。大概孙策也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玩大了,搞不好真的要去跟小白喝茶了。好在他天xìng豁达,意念一转不愁反笑道:“天赐之机,天赐之机啊,看来这次终于可以用那招了,哈哈,哈哈……”孙策笑的越发诡异。 千阳劲修行越是高深越是凶险异常,尤其是三层以后,更是要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稍有差迟修行者就是命毁人亡的下场,说成步步惊心亦不为过。孙策现在想的却是自己八岁的时候,那天chūn风灿烂,而自己因为贪玩打架惹的父亲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把他锁进藏书库要他闭门思过。孙策百无聊赖之际东翻西找恍恍惚惚中,在一本堆满灰尘的破书夹皮中找到一方残卷,上面记载了一些当时的他根本看不懂的事,孙策出来后没敢告诉父亲,却一字不漏的记下了残卷里的内容。 “哈哈,哈哈……”孙策笑的越来越大声。鬼幂麒麟听着孙策的笑声竟然产生了一丝恐惧,蹄足极不情愿的后挪了半步。孙策的笑意越发猖狂,越发兴奋。原来那张残卷上记载的是一种只要稍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去做的邪异心法,此心法的先决条件就是要修练者自断心脉,利用心脏实然的骤压,以巨大的疼痛激发人体强大的生存潜能。瞬间提升几倍功力,但散功后会因为心脉断裂而死亡,实乃同归于尽之法。估计写此残卷者也是一时脑袋进水,自己本身也没有使用过,毕竟用过之后不论成功与否自己都是要死翘翘的,所以此法的可行xìng仍然存在着很大的怀疑。 但孙策现在显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战斗的意志压过了一切,他是一个不喜欢原则的年轻人,但他也是一个可以为心中的原则不惜任何带价也要守护到底的年轻人,甚至包括死亡。其实孙策现在完全可以转身逃之夭夭,鬼幂麒麟被鬼火链锁住想咬也咬不到他,九幂鬼火阵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只要他想跑以后还是个生龙活虎的大好青年。但孙策偏偏就是那种认准一条路死也要走到底的人,所以命中注定他的一生,炫丽而不长久;灿烂但不永恒。 孙策直了直腰,把身体挺的像标枪一样,狂笑声中一拳打向自己的心脏之处,同时心随意转按照残卷所载默运功法。一团焰红瞬间在心脏之处积聚成形,迅速扩遍至全身。原先覆盖身体的淡红光芒也进化成焰红sè,孙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能量充盈着全身,待看清那焰红sè的光芒时,不禁心中大喜,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自己竟然突破了千阳劲的四层境界,达到了父亲孙坚所拥有的五层境界,千夫莫敌。 孙策一声长啸,龙吟九宵。周身焰红迅速呈火焰状燃烧,力随意转,长枪脱手径直飞往半空之中。孙策立于原地,呈螺旋状急速旋转,长枪浮于孙策头顶三尺之处,似被无形傀儡线牵引般跟孙策同步急速旋转。孙策越转越快,周遭气流被其分割牵引,逐渐形成一股小形龙卷风柱,龙卷风柱越聚越大,地上沙石空中鸟云都被卷入其中,飞沙走石,直冲云宵。 鬼幂麒麟见此情景,不敢再轻视孙策,猩红兽眼战意暴涨,兽体前冲,把鬼火链拉的崩直,却无法前进分毫。 此时的孙策已经快的分不清人影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团火焰在急速燃烧。实然,火焰停止了所有动作,孙策立于龙卷风柱中心,双眼紧闭,单手擎天,长发无风自动。周身焰红之火凝聚于左手掌心,呈水瓶泻地式向空中冲去,龙卷风柱瞬间被染成焰红sè,间中电闪雷鸣,望去宛如潜龙腾空,通天神火。待左手焰红火焰喷发殆尽,孙策终于睁开双眼,两点jīng红闪电冲出,跃立于双瞳之间。孙策龙吟出口,千阳劲气急速流转,左手仍呈擎天水瓶泻地式,不同的是这次喷出的不再是赤sè焰火,而是至刚至阳的千阳劲气。孙策左手五指连弹,沿着一种诡异的旋律跳跃,千阳劲气被五指牵引,竟然将巨大的龙卷风柱由外向内积聚压缩,龙卷风柱越压越小,其密度压力也越来越大,风柱中的镔铁长枪似承受不了如此重压,发出了痛苦的嘶鸣。 当龙卷风柱被压成以长枪为轴,一尺方圆的风柱大小时,孙策的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毕竟压缩如此巨大的龙卷风柱远非人力所能及也,纵然孙策已达到千阳劲五层境界,对真力的耗损也是非常之巨。孙策一咬牙关,继续摧发体内千阳劲气压缩龙卷风柱,脸颊尽赤,殷红赛血。镔铁长枪再也承受不住龙卷巨压,寸寸化为粉末,消失于风柱之中。孙策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五指连弹的频率也越来越急,风柱逐渐被压成长枪大小。孙策大喝一声,五指尽展,龙卷风柱终于压制成形,一柄燃烧着的龙卷焰空长枪赫然急速旋转于左手三尺之处。 孙策喘着气,对着鬼幂麒麟邪笑道:“老怪,不知是你走运还是我走运,这是我自创的千阳焰空枪,卖相还不错吧。我创出来后还从来没在战斗中使用过,你面子大大的,至于滋味如何,尝完后别忘了告诉我。”狂笑中,双瞳尽赤,左手水平前推,千阳焰空枪直指鬼幂麒麟,千阳劲动,长发飞舞。孙策一步一步的将千阳焰空枪推向鬼幂麒麟。 鬼幂麒麟似也知道厉害,不再像先前那般托大,头上两支麒麟角凝聚出两团青sè光球,严阵以待。枪未到,螺旋枪气先至,鬼幂麒麟顿时感到身处龙卷风暴之中,兽甲仿佛被寸寸撕裂,而自己则像风暴中心的小船,任人宰割难动分毫。鬼幂麒麟唯有将护体青火集于胸前,与头上麒麟角两团光球三点连线,结成一具青sè的三角能量护盾,准备迎接孙策那威猛绝伦的一枪。 千阳焰空枪终与鬼幂麒麟正面交锋,红青相对,强大的气场撞击引致周遭爆炸连连。千阳焰空枪乃集自然之威与人力所成,龙卷风暴融合了千阳劲气犹如赤龙出海将鬼幂麒麟的三角光盾层层绞碎,四散而没。片刻间,鬼幂麒麟的护体青火已为千阳焰空枪所破,千阳焰空枪去势不减,以无坚不摧之势撞向鬼幂麒麟。 金石交错,火星四shè。千阳焰空枪挟带着电光石火以龙卷疾速旋转撕咬着鬼幂麒麟,但鬼幂麒麟的兽甲竟然犹如铜墙铁板牢不可破。孙策暗暗心惊,这已经是自己的最后一击了,其威力也远远超越了自身的极限,竟然犹不能伤这妖兽分毫,难道实力差距真的如此之大吗! 孙策在心惊,殊不知鬼幂麒麟现在更是苦不堪言。龙卷焰空钻心的疼痛,兽甲被撕裂般拉扯,千阳劲透体而入嘶咬着经脉,痛的庞大的兽体直打哆嗦。但鬼幂麒麟心中的惊惧却远远压过兽体上的巨大痛楚,从来没有人能把它打压成这样,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少年。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一代凶兽竟然会被一个少年大肆打杀,这家伙肯定不是人,是怪物,而且还是变态极的怪物。鬼幂麒麟觉的是在跟一个怪物打架却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怪物。怪物的本能激发了最大的潜力保护着怪物,青sè的鬼火以快到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不断从兽体渗出,积聚成形,落雨般的扑向龙卷焰空,吞噬分解着千阳焰空枪的巨大威力。头上两支麒麟角激shè出两道青sè电光,在两角中间急速积聚成一团压缩青火电球。似守yù攻。 孙策不是笨蛋,知道再僵持下去自己必败无疑,成败在此一线。狂吼一声,右手握成虎拳再次砸向自己心脏之处,心脏破碎的极度痛楚迅速传遍至全身,孙策脸sè惨白如纸,七孔流血,长发呈直线向天飞舞,全身焰红闪烁,本命jīng血破口而出喷向千阳焰空枪。千阳焰空枪吞噬着孙策的本命jīng血,红光暴涨,龙卷千阳电光石火汇于一点jīng红,终于,在鬼幂麒麟的兽甲上钻出了一个针眼大小的缺口。龙卷风暴挟带着至刚至阳的千阳劲一涌而入将缺口无尽撕咬扩大,攻向鬼幂麒麟的五脏六腑。 鬼幂麒麟惨嚎惊天,五脏六腑被撕裂绞碎的巨痛由内向外吞噬着全身。黑sè的兽血从胸前的缺口处狂喷而出,青sè的光火不堪忍受痛楚纷纷从鬼幂麒麟兽体上飞出,四处乱窜。巨大的疼痛彻底激发了鬼幂麒麟凶残的本能,腥红的兽眼凶光暴shè,惨嚎声中,头上的麒麟角迅速缠绕出两团黑气,鬼幂麒麟低下头,头上的麒麟角犹如两把利刃黑光闪耀交织着两角中间的青火电球惊心动魄。鼻端青气喷发如柱,用尽全身气力以开山裂海之势直刺孙策。孙策也不闪躲,脸上浮现最后那不可一世的笑容,双手尽出,拼尽所有的气血力量,将千阳焰空枪全部推入妖兽腹中。 巨响闪过,球形的青红冲击波如烟花般绽放,美的不可方物。鬼幂麒麟兽体狂抖,连退十几步屁股被镇国神兽顶住,冲击力透过鬼幂麒麟撞的镇国神兽嗡嗡作响,半晌方才稳住。鬼幂麒麟靠着镇国神兽,七孔尽赤青气不断的从鼻端口中喷出,千阳焰空枪在兽体内狂舞绞咬,隐隐有红光透体而出。鬼幂麒麟猩红的兽眼迸shè着残忍绝毒的杀气,从生成以来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人类伤至如此地步,这少年就是死了它也要把这少年挫骨扬灰。疼痛激扬了最后的疯狂,青气不断的涌出,包裹着黑sè的兽血,形成无数个青黑光球,铺天盖地的向孙策飞去。 孙策意识已断,五脏尽碎气息全无,身体轻飘飘地,随着巨大的冲击波飞向阵外,青黑光球追上孙策,一阵急促的惊雷爆炸声响过,青黑sè的气烟充斥着整个空间,待气烟散去,鬼幂麒麟瞪着它那双巨眼,看到了它一生都不想看到的画面。 孙策的身体水平地悬浮在空中,九幂鬼火层层包裹着孙策,鬼神般的形成了千阳御光甲,抵挡了青黑光球的奔雷连爆。更为诡异的是,九幂鬼火源源不断地由外向内渗入孙策的身体,孙策残破的身体竟然逐渐呈愈合状态。孙策的体内似乎蕰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九幂鬼火凝聚成七道指头粗细的青蓝火线,被孙策从七孔处如长鲸吸水般吸入体内。九幂鬼火在孙策体内心脏处汇集,似血液般流向全向经脉,不多时,孙策惨白的皮肤逐渐泛起了光泽,心脏也若有似无的跳动起来。 鬼幂麒麟兽眼瞪着此情此景,停止了最后的挣扎如泥雕木塑般一动不动,兽眼凶光尽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恐惧的眼神,好像击中了记忆深处潜伏至今的恐惧,而自己就如跕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无能为力。 很快,孙策破损的身体全部愈合完好如初。幂幂中,孙策似被体内神秘力量牵引般,慢慢直立起来,长发逆天狂舞,九幂鬼火仍然不停的从七孔处被孙策吸入体内,而孙策的身体犹如无量大海般永无止境。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征兆,孙策的左手翻转过来,一柱长约四尺呈紫sè光芒的千阳焰空枪熊熊燃烧于掌心三寸之处。 鬼幂麒麟见到那紫sè的焰柱,恐惧的眼神崩溃了,实然变的狂燥起来,对着孙策不停的咆哮。 孙策的七窃还在吸收着九幂鬼火,看不见任何反应。就在鬼幂麒麟嘶吼的最狂乱之际,孙策动了。孙策一动,空间仿佛凝固住一般,再看孙策时,孙策已站在镇国神兽之后,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七窍仍然吸取着九幂鬼火,千阳焰空枪还在燃烧,长发则继续冲天狂舞。 鬼幂麒麟的吼叫声嘎然而止,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鬼幂麒麟的躯体化为丝丝青气凌空飞舞,同一时间,jīng铜铸就的镇国神兽寸寸碎裂,化为粉末,和飞舞的青气纠结在一起,弥漫了满个空间。 此时,漆黑的夜空极不协调的闪出一颗红sè的赤星,像颗妖艳的宝石。星大如斗,如满月,绚亮夺目,却散发着森森的寒气。寒意摄九州,天上rén jiān犹如数九寒冬。一道光柱从赤星处shè出,直落在九幂鬼火阵中。鬼幂麒麟所化的怨厉青气、镇国神兽的jīng铜粉末、以及那阵中的九幂鬼火似被感应般飞舞盘旋在一起。光柱直贯其中,旋风以光柱为中心盘旋压缩,孙策诡异的左手平推,掌心三寸处的紫火焰柱暴涨,刺入旋风光柱。飞舞的旋风快至极至,赤sè的圆形冲击波绚丽地绽放,青气铜粉飞化无形,伴随着旋风光柱的极速飞转,由头至尾,一杆赤红通体,猛虎吞金,散发着森森寒气的丈二长枪横空出世。 第一章 天命破军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九幂鬼火阵外,孙坚仍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跪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鬼火,雪花洒落在身上,苍白了他的长发,使孙坚看起来更加的凄凉、落魄。朱然陪跪在孙坚身旁,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九幂鬼火阵为封印之阵,位列上古十大奇阵,有分离隔绝空间之效。阵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声音皆为阵法所阻,阵外之人一概不得而知,同理阵外的世界也与阵里的世界完全隔绝,故孙策虽和鬼幂麒麟打的惊天动地,阵外的孙坚却仍长跪于地,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朱然终是少年心xìng,虽然心里悲痛跪的久了也不免乏味,只是碍于孙坚虎威在侧不敢妄动,但眼睛却在眼眶里东边西边的乱转起来。 “啊,那颗星星怎么会是红sè的……”一声惊呼出口,朱然似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禁叫了起来。孙坚虎躯动了动,终于有所反应,缓缓抬起头木然的望向夜空。 赤星散发着奇异的魔力,澈骨激寒。孙坚涣散的眼神迅速凝聚起来,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喉节上下翻滚,干涩的道:“破军,竟然是凶星破军。破军主乱,选择在这个时刻出世,本已纷乱的天下又要更加动乱不堪了……。” 朱然显然没有听孙坚在说什么,又是一声惊呼,惊喜带着惊惧,结结巴巴地道:“少…少主…主…主公……” 孙坚皱了皱眉,朱然这孩子怎么分不清形势,居然在这种时候提起阿策,阿策葬身九幂鬼火阵已成事实,还能有什么大慈大悲观自在的事情发生不成。正待训斥朱然,目光刚从夜空抽回,九幂鬼火阵已跃入眼帘,脸上迅速变换了七八种表情,最后也目瞪口呆了起来。 九幂鬼火阵现在已经不能再叫做阵了,鬼火正在迅速地减少当中,在阵外已经能很清楚地看见阵里的一切了,但那正在发生的画面委实太过诡异,令孙坚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物都不禁愣了起来。 十三座皇陵中心原镇国神兽之处,孙策离地三尺,赤身祼体地悬立在空中,长发冲天狂舞,七道指头粗细的青蓝鬼火从七窍处被孙策不断吸入体内,祼露的肌肤散发着幽蓝的光泽。左手翻转朝天,掌心处跃立着一柱长约四尺、熊熊燃烧的紫焰火柱,右手跟同左手,不同的是掌心处跃立的不是紫焰火柱,而是一柄赤红通体、猛虎吞金、造型古朴、散发着森森寒气,长约丈二垂直旋转的威猛长枪。凶星破军的赤红光柱覆盖了孙策附近一丈方圆,赤红的光芒有如血液一样从孙策顶上百会灌入,流向全身。既像是在保护孙策,又像是在给孙策灌输某种神秘的力量。 无声无息,程普等四将不知何时已来到孙坚身后,目睹了这样诡异的画面,也都如同孙坚一样,目瞪口呆泥雕木塑。空间宁静到了极点,压抑的众人连呼吸都不规律起来,但谁也不曾妄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九幂鬼火吸入孙策体内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孙策长发垂落搭在肩上,双眼紧闭,身体没有了幽蓝光泽,左手紫焰火柱消失无形,右手丈二红枪斜斜落下,凶星破军也收回了赤红光柱,隐匿于夜空之中。孙策像失去了支柱般,仰面倒下。 众人这时方才如梦初醒,孙坚身形一闪,已抱住将yù倒地的孙策,反手撕下身上的赤虎披风将孙策包裹了起来。孙坚低头看着孙策,目光中父爱无限,孙策呼吸均匀,爽郎的笑容挂在嘴边,睡的极是安祥。孙坚左手抵上孙策后心,将千阳劲输入孙策体内,发现孙策体内全无异样,经脉正常毫发无伤,虽然不清楚阿策在九幂鬼火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只要爱子还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毕竟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孙坚不禁爱怜的摸了摸孙策的头发。 众将看着眼前这一幕父慈子爱的画面,眼眶都不禁湿润了起来。良久,程普走上前去,低声对孙坚道:“托主公鸿福,少主安然无恙。刚才的画面委实太过诡异,属下依稀记得,在我火系流派的史册中曾有过这样的记载,天赐之躯,能吸取九幂十阳之火的唯有火德……”程普迟疑了一下,不再言语。孙坚脑中灵光一现,不禁狂喜道:先天火德,没想到我儿竟然是先天火德,哈哈,哈哈…… 世间万物,追根溯源,五行为本,火为其一。人类为万物之灵,五行幻化于体。先天火德,天赐之躯。集天地之造化,火系之根本,可吸取九幂十阳,万物之火。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修练火系功法更是一rì千里,事半功倍,无阻无碍,直至大成。不过拥有先天之体的人,世间少之又少,机缘巧合下,千百年都难的一现。这也正是孙策能够让鬼幂麒麟疑惑惧怕,不畏九幂鬼火,浴火重生的根本原因。换成是别人,纵然修为远高过孙策,在鬼幂麒麟的怨厉之气下,也无法保持心智通明,更惶提与之相搏了。 孙坚的狂喜是有感而发的,天知道各系流派功法修到高深之处再想更进一步是多么的艰难。当今又适逢乱世,战火不断,孙家有此强大战力,在这乱世之中定可匡扶汉室干出一番名留青史的丰功伟绩。程普躬身上前,yù拾起那杆丈二红枪,触手顿觉寒意澈骨,重逾千斤。鼓足全身功力竟然不能动其分毫,诧意之下,目光流转,枪身上赫然刻着两个古字“破军”,程普惊叫一声,后退半步差点坐在地上。 孙坚眉头一邹,循声望向程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惊慌?”程普手指丈二红枪,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孙坚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当看到枪身上铁钩银划的“破军”二字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良禽择木,灵物择主。凶星破军又岂是灵物所能比拟。孙策手舞破军的画面又再度在脑海出现,难道阿策是破军之命,先天火德加上破军之命,孙坚不敢再往下想去。须知破军乃是大凶之星,身负破军之命的人乃是大凶之命。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破军之命不但会酿成尸骨遍野血流成河,还会祸害无边,身边亲近之人俱不得善终。不光不能青史留名,更有可能遗臭万年,商纣王就是破军之命,古往今来,身负破军之命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想想怎么不叫人肉跳心惊。 孙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拿着孙策的手抓向破军长枪,破军闪过一道炫红由枪身直达枪尖,轻飘飘的不着一丝力气提了起来。孙坚面如死灰,看着爱子爽朗的面容,不禁长叹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这时传来朱然“咦”的一声,众人望向朱然,朱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我刚在想那镇国神兽怎么不见了,却看见先前镇国神兽屹立的地方有五彩霞光shè出,所以忍不住咦了一下。”众人顺着朱然的目光望去,果然有五彩霞光透地而出。 孙坚使了个眼sè,四将心领神会,纷纷掏出兵刃。程普黄盖jǐng戒四周,韩当朱治顺地挖掘,不多时,韩当朱治挖出一个沉香木盒,五彩霞光正是由此而出。两人不敢妄动,望向孙坚。孙坚微一沉吟道:“拿来,我开。”二将不敢抗命,将木盒交给孙坚,程普黄盖yù言又止,盖因为众将心里都清楚,此木盒中定有古怪,吉凶难测,打开木盒之人必首当其冲,只是孙坚令已出口,断无更改,众将跟随孙坚多年,知其秉xìng,故不敢劝阻。 孙坚也不敢大意,运起千阳御光甲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霞光四shè,令众人不能直视,半晌,众人视力方才适应,都不禁目瞪口呆了起来,朱然失声叫道:“这不就是那….”朱治已一把捂住朱然的嘴巴,朱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脸胀的通红,眼珠差点挤了出来。四将都不说话,表情复杂,倶都望向孙坚。 孙坚已恢复常态,盖上木盒,苦笑了一下道:“今晚过的好慢,皇城被毁、九幂鬼火、先天火德、凶星破军、再加上这件圣物,难道这一切皆是上天在考验我孙家,若果是天意安排,当知我孙家忠烈决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既是天命,我孙坚愿为国为民,万死不辞。” 孙坚似已有了决断,眼中厉茫闪过:“众将听令” “在”众将齐声应道 孙坚沉声道:“破军之事,不得泄露半句。天一亮我们江东军就撤回长沙,沿途散播消息,就说传国玉玺在我江东猛虎手上,有胆的就自己来取。” 众将一愣,俱都明白孙坚心意,齐齐领命。 孙坚长叹一声道:“希望圣上和天下百姓能明白孙坚的良苦用心。” 江东诸人俱已走远,皇陵一片寂静。地底缓缓升起一股白烟,白烟凝而不散,间中隐隐透出人形。一阵yīn阳相间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从白烟里飘出:“好一个孙坚,居然不为玉玺所动,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哈哈,四百年了,整整四百年了,破军终于再度出世,七杀、贪狼亦不远矣,杀破狼此番君临天下,改朝换代,大汉灭亡已成定局。天命之战,天命之战,嘎嘎…嘎嘎…”笑声犹如寒枭夜鸣,不寒而栗。 天空一只乌鸦飞过,声音犹在,白烟已消失无形。 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从不寂寞,寂寞的只是人。 山雨yù来风满楼。 第六章 神农山下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神农山,地处中原与荆楚交界,高千丈、宽百里。相传上古时期,大贤神农氏为解苍生病痛无治之苦,周游天下遍尝百草,游至此山时,体内压抑百草毒素齐发,神农知大劫已至自己命不久矣,不忍一生心血付之流水,逐将百草之籽播于此山,大贤神农长眠于此,此山因此得名。 神农山上奇花林立异草丛生,人间百草应有尽有,三界奇珍亦藏觅此山深处。然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奇珍之处必有奇兽相守,毒蛇猛兽凶形异种于此山亦随处可见,故此山虽奇珍遍地却人迹全无。神农山连绵百里,山势虽不极高却险峻异常,悬崖硝壁环绕山渊有进无出,入山只有一条岖路,长仅十里,岖路两侧人立杂草间中凶兽嘶吼不断,路尽头为一参天古树,除此山间再无路可觅。而此该,本该人迹绝无的岖路尽头,参天古树的树上树下却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几个人影。 树下形形sèsè的站了八个人,按所站立的方位来分应该是来自五个不同的阵营。由东至西,站在最上首的是三个彪形大汉,三人俱是一身黄衣,背插大刀面相凶恶,透着一股草莽之气;站在三人下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坚毅如铁不动如山,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意;汉子的下方则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长着一幅生意人的嘴脸,正在不停的用汗巾擦拭着脸上的肥肉,眯起的细长双眼闪烁着jiān滑狡诈;站在胖生意人下摆的是两个遍体鳞伤的人,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盯着为首的三个黄衣汉子。 最后的那一个人应该是个女人,说应该是因为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是一个小姑娘但她却偏偏穿着一身男人的装束,有点不伦不类。但凡特别之人必有特别之处,照此原理有特别之处的也应该是特别之人,而这小姑娘从外表来看也确实对的起特别之人。左眼处一块巴掌大的暗红胎记触目惊心,星星点点遍布脸上,配上土黄的肤sè像极了刚出炉的芝麻烧饼,头发囧黄乱糟糟的像团破麻缠绕在头上,露出衣服外的皮肤上暗斑遍布,或青或红,活像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洗过澡一样。不过小姑娘本人好像并不关心自己有那么一点特别,一会无聊地仰脸望天;一会无聊地低头看地;一会无聊地东张西望,看她的神态包不准一会要无聊地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树下的八人显然俱非普通的山野药农,但他们为何会齐聚在这危机四伏的山谷之中,却没有人知道。众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不时有人抬头望向树上,好几次有人yù言又止,好像忌惮着树上的什么。 树是古树,枝繁叶茂不透一缕阳光,从下往上看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除了一个人。人侧躺在一根指头jīng细的树枝上,背对着众人,长发随意地洒在脸上看不见容貌,一身麻衣分不清是什么材料,但看上去很结实。凝神细听有轻微的酣声传来,人显然正在熟睡之中,一阵轻风吹过,人随着树枝自然摆动,仿佛与古树融为一体一般。 忍耐是有限度的,而限度的衡量则是忍耐的对象和自身的结合。树下的人显然谁都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招惹那树上莫测高深的怪人,动手不敢说两句闲话还是有人敢的。 上首的三个黄衣大汉其中的一个向身旁的大汉小声道:“黄邵,你说这家伙是真睡还是在装高深啊,从我们来一直睡到现在,就算他是真睡也哪有人是这样睡的,也不怕掉下来。” 身旁的叫黄邵的汉子接道:“孙仲,依我看这小子就是在故弄玄虚,也不想想爷们是干什么的,竟敢班门弄斧,只要程老大一声令下,定叫这家伙好看。” 为首的叫程远志的汉子闻言脸露得意之sè,嘴上却故作训斥道:“你们俩个休得胡言,奇人自有奇异之处,况且今时不同往rì,这次我们有求于人这点耐心都等不起吗。”话锋一转,对着站在第三位的锦衣胖子道:“胖子,看你这一身肥膘rì子过的不错吗,等会此间事了我们兄弟再向您老好好请教请教。” 锦衣胖子闻言一阵哆嗦,看都不敢看三人一眼,擦汗的幅度却更急更快了。 程远志似乎很满意锦衣胖子的反应,得意之sè更浓。眼角瞄向站在已方三人下首的瘦小汉子道:“我认的你。” 瘦小汉子似乎不知道有人在跟他说话,又或许知道却根本当作对方不存在,不动如山。 程远志继续道:“你姓乐,士门曹家的人,青州之战你杀了我们很多人。”瘦小汉子还是不言不语,甚至连看都不看程远志一眼。 锦衣胖子听到这来了jīng神,掐媚的对着瘦小汉子道:“原来尊下是士门曹大人摩下的乐进乐将军,真是失敬之极,家主左将军名门袁术,为曹大人好友,不才袁二,现为左将军府二总管,这三人似yù加害于我,还望乐将军护我周全。” 乐进皱了皱眉,终于开口道:“乐某愚钝,若以袁二总管的功力尚对付不了这三个杂鱼,倒还真叫乐某对他们另眼相看了。” 袁二干笑了两声,擦汗的动作不自然地缓了下来。黄衣三汉闻听乐进说他们是杂鱼倶都勃然大怒,黄邵孙仲更是抽出背后大刀要砍了这口出狂言的小个子。程远志一把拦住二人,强忍着怒火摇了摇头。 青州一战,黄巾教众三十万,曹家子弟兵三千。开战之初,世人皆以为曹家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各地诸候莫不冷眼旁观坐看好戏。然兵法有云,兵贵于jīng而非于多,更何况是士门曹家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运筹帷幄的是曹家第二军师鬼才郭嘉,鬼公子先后施以骄兵计、疑兵计、扰兵计、攻心计、反间计、诱敌计、伏兵计,七计连环。搞的青州黄巾军团人心涣散、疲惫不堪,士气和战斗力更是一落千丈降至一盘散沙,最终三十万青州黄巾于泰山脚下被曹家三千子弟伏兵合围。 决胜千里的是曹家七将,鬼公子郭嘉以七星噬月阵大破青州黄巾军团,杀敌三万降者二十余万,经此一役士门曹家实力大增,曹家三千子弟名扬天下,世人皆以虎卫相称。而这乐进正是当时的曹家七将、七星噬月中的一星。程远志那时正领军来援,远远看见曹家七路尖兵纵横交错,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黄巾军团,七路将星皆身先士卒冲在队伍第一位。乐进在七路将星之中虽身形最为瘦小,却勇悍绝伦,完全是一付不要命的打法,只攻不守以旋风之势连斩十几员黄巾将领,程远志心胆俱裂,尚未交锋便率队逃出泰山战场。此番神农山狭路相逢实非程远志所愿,青州之战的惨烈仍历历在目胆颤心惊,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程远志深知已方三人加起来也远非乐进对手,唯有兵行险着先声夺人,故才有先前对乐进的一番挑衅,期望乐进看不出已方深浅好能瞒天过海。谁知乐进压根就没把他们三人放在眼里,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这倒真叫程远志又喜又怒,不过小命终究要比面子重要,只要乐进不来找他们麻烦,他是万万不会去招惹这个刹星的。 程远志虽拦住二人,自己却也觉的面上无光。又想当老大又怕死,也真够难为他的了。正自郁闷之际,发现下方的一老一少又在怨恨的偷瞄已方三人,心中一口鸟气顿时找到宣泄之点:“看什么看,大爷肯要你们东西是你们祖上积德,饶了你们的小命还敢跟到这里来,信不信大爷马上宰了你们喂狗。” 一老一少身上之伤显然正是拜黄衣三汉所赐,少年人血气方刚还想冲上去,老者死死地拖住少年,两人扭成一团。程远志心中鸟气喷出,顿觉一阵舒畅,正自得意之际。一串清如雨打水花的笑声响起,众人心底不由生出一股暖意,如沐桃李chūn风,坚毅如乐进仿佛也有了一丝温柔。 程远志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转头望去站在最下方的小丫头正笑的花枝乱颤,程远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嗓门却情不自禁地低了下来,小声问道:“你是在对我笑吗?” 小丫头忍住笑声,用力地点了点头。程远志更得意了,虽然这个小丫头长的是有点寒颤,但却无碍他的自我陶醉,程远志挺了挺胸,感觉自己更加英明神武了才神气地问道:“为什么要对我笑?” 小丫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chūn暖花开般的声音响起:“因为我觉的你们好神勇、好威武哦,你家主子都已经升天去伺候你们的祖师爷去了,你们这三条丧家之犬还不老老实实地躲回窝里,竟还敢四处乱窜祸害一方,疯狗本姑娘见的多了,却还没见过比你们更不知天高地厚的,也不知道是你们走运还是我走运,不过既然碰上了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是要笑一笑的吗。” 小丫头说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程远志三人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三人脸sè俱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共同沦为猪肝sè,程远志怒目圆睁,大喝道:“丑丫头,你找死。”身形yù动,黄邵已抢先一步跃了出来,大刀舞成一道寒光朝小丫头当头劈了下去。小丫头仍然笑面如花,浑然不觉自己已处在危险之中,一老一少想阻拦已然不及,想到小姑娘是为了替他二人鸣不平才遭此横祸,而他二人却毫无办法,唯有闭上眼不忍看见即将来临的血腥画面。 大刀已经离小丫头很近了,刀风轻拂起小丫头的发梢,小丫头还是笑的那么灿烂。眼见小丫头就要命丧黄邵刀下,众人的上方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一道青芒从古树的枝叶中激shè而出,在黄邵的手腕处轻轻地点了一下,随即又shè入附近的草丛,转瞬间已消失不见。 黄邵只觉手腕处被蚊子叮了一下,有点痛又有点麻,正在心里诅咒这只该死一千次的蚊子影响了自己威猛的心情,却发现地面怎么动了起来,自己怎么离地越来越近了。“扑通”一声,黄邵倒在地上,双手劈刀左腿前伸,姿势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龙jīng虎猛,只是现在的他却连让眼珠转一下都不可能了。 黄邵全身呈惨碧sè,七孔中流出惨碧sè的液体,气息尚在,双脚却已经开始腐化,腐化以看的见的速度由脚至头,黄邵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全身已腐烂化为惨碧sè的液体,液体转即化为青烟,青烟徐徐升起消失于无形之中,仿佛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叫黄邵的汉子存在过一般。 众人望着眼前这一幕都毛骨悚然半天说不出话来,唯有小丫头早早就转过身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半晌时间,锦衣华服的袁二总管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喃喃自语道:“一气断肠青,竟然会是一气断肠青。”众人闻言,俱是脸sè大变,还没还过神来又再加上一幅惊恐的表情。 一气断肠青,汉史十大虫蛇之一,碧绿sè,尺长指粗,动作敏捷迅若闪电,毒xìng惨烈无药可救,被其咬过的人或兽,身体机能全失,气息尚存神智犹在,直至眼见自己全身腐烂化为脓水升作青烟消失于无形之中,世人皆惧避之唯恐不及。只是此蛇极为稀少,据传已灭绝于世百年有余,没想到此番在这神农山中众人有缘得以一见。 众人惊魂未定之际树上又传来轻微响动,众人条件反shè地后跃丈许有余,只有乐进和小丫头站在原地未动分毫。众人待发觉周围并无异样时方才凝神戒备地向树上看去,树上并无任何危险出现,响声来自树上的人,树上的人终于醒了。 树上的人晃晃悠悠地直起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转过身来。众人这才看清这一直睡觉的怪人的真面目,怪人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不算难看但也绝算不上英俊好看,平凡中带着强烈的励志味道。柔顺的长发乱糟糟地甩在身后,五官还算齐整,但偏偏挂着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睡觉,眼睛半睁不睁地,透出三分寂寞、三分迷惘、三分厌倦及隐隐地一分惊世绝艳。 少年横坐在树枝上,双腿悬在空中一荡一荡地,脚趾上跶拉着两支草编麻鞋。少年鼻子皱了皱,仰天打了个大大地喷嚏身下的树枝一阵乱颤,少年手忙脚乱了老大一会方才稳住身形,让人看了都不禁揪心提胆、冷汗直流。 少年晃了晃头似乎清醒了些,努力地睁着半睁不睁地眼睛无jīng打采地望向众人。幂幂中,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终换来今生的一次凝眸,少年径直望向小丫头,时间空间在这一刻静止般不再流动,再也与少年无关。少年的眼睛越睁越大,无聊的瞳孔里渐渐有了神采,神采凝聚成一点星光散发出炽热的光芒。少年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晶莹的像天上的星星纯洁的像地上的水晶,眼瞳有如天然的黑宝石清澈而不带一丝杂质。虽然总有一点感觉不太对劲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少年现在的心情,在少年的心中,这双眼睛已不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片温暖的海洋,少年寂寞的心中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包裹着全身,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宁静那么的温暖。 少年就这样看着小丫头,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而小丫头却好像并不知道有双眼睛瞄着她不放,依然跟先前一样无聊地望望东、无聊地望望西、无聊地望望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年还是一动不动好像可以就这样看着小丫头直到生命的尽头,他愿意这样看一辈子,树下的人可不愿意就这样看他看她看一辈子。 袁二总管眼中不耐烦的情绪越来越浓,心道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少年看似神秘莫测却被一个这么丑的小丫头迷的七魂丢了六魄,虽说在这深山里可能真的很难见到一个女人但也不带这样盯着人看的,活脱脱地像要把小丫头生吞活剥塞进肚子里一般。大爷是真看不下去了,大爷可是有要事在身的,看来得有人提醒提醒这小子。 袁二左右看了看,黄巾军的程远志和孙仲还沉浸在黄邵惨死的恐惧当中没了先前的嚣张,这俩笨蛋脑袋虽然不太灵光但那一身腱子肉还能凑合着看,出山之后收为打手也还能架架势。乐进他可不敢惹躲他都嫌不够,这丑丫头也碰不得,碰了之后包不准树上的小子会干出什么不经大脑考虑的事来,看来只有这一老一少是软柿子了。在有些时候弱小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袁二悄悄地把手背往身后,指尖轻弹一锭碎银准确无误地打在老者的伤口处,老者条件反shè地大叫一声,忙又自掩嘴巴恐惧地看着树上的少年。 少年打了个冷颤,眼睛还是盯着小丫头不愿移动分毫,嘴唇却动了动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你能给我生个孩子吗?” 树下的人齐齐张大了嘴巴,像生吞了个鸡蛋噎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小丫头一愣,焦黄的脸上瞬间浮起两朵红霞,像秋天的蕃茄谁都想咬上一口。 少年喃喃地道:“你真美。” 小丫头鼻子先微微皱了皱,两个酒窝随即荡漾出深深的笑意,暖暖的声音再度响起道:“谢谢。” 少年眼中炽热的光芒愈燃愈烈,紧跟着道:“你能给我生个孩子吗?” 小丫头再度海棠沐chūn雨、枫霞飞满天,妖羞yù滴。咬了咬嘴唇,轻如蚊子低语道:“你…你…不能…” 少年还真能听的到,马上接口道:“我能,我可以的,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你能给我生个孩子吗?” 树下的人大眼瞪小眼全愣在那里,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少年的脑袋敢情不会是叫驴踢了吧,真是世风rì下啊。 小丫头却没心情去想这么多,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一边气的直跺脚一边指着少年恨恨地大叫道:“不能,不能,你个小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少年显然也被小丫头实然的发飙吓了一跳,差点掉下树来,摸了摸脑袋一脸无辜地道:“不能就不能吗,干嘛叫我去死呢,我又没得罪你,好了,怕了你了,开工了。” 少年深深地看了小丫头一眼,像是要把小丫头藏在眼里的最深处,然后决然的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过头去。 第七章 千金不换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少年看向程远志孙仲,眼睛又变的半睁不睁地无聊的瞳孔散发着浓浓地睡意,有气无力地问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程远志咽了口唾沫,强挺着胸膛道:“我乃黄天圣教地公将军摩下首席大将姓程名远志,今rì来此有两件事相求,一是我圣教炼制黄天圣水缺了几味草药,想请先生赐药。” 少年道:“既来讨药,当知规距。” 程远志忙道:“那是当然。” 慌忙解下背上包裹掏出两件宝物来,程远志指着宝物道:“这是白玉观音,这是翡翠玉佛,通体无瑕温润柔和,这两件宝物是一对,其价值连城物比千金……” “那两件宝物是你抢我们的。”一老一少中的少年实然打断程远志的话,怒吼道。 树上的少年眼皮都没眨一下,空洞的望着前方道:“第二件事。” 程远志狠狠地瞪了老少二人一眼,忙又恭声道:“第二件事是想请先生下山,当我们黄天圣教的大药师位同大祭师,尊贵无比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少年面无表情懒懒地道:“什么狗屁大药师,用那点破玩意就想要我下山为你们卖命,你们爱上哪玩上哪玩去,至于药草本来是可以给你们的,但是你们吓到了小青,我要你们拿命来赔。” 程远志连退两步,大脸憋成猪肝sè道:“先生说笑的吧,我们黄天圣教的大药师那可是跟大汉朝的国师一样的尊贵无比,圣教里的人连想都不敢想;还有我们进山之后没有碰见山里的任何人啊,根本就不知道先生你说的小青是何……小青,那一气断肠青原来是你养的。” 少年道:“你还不算笨,但是你错了。小青不是我养的它是我朋友,伤害我朋友的人就要拿命来赔,听懂了没,听懂了就动手吧,来者是客你们先。” 程远志面如死灰,这种局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看着少年的表情知道此间再无回旋余地,心道横坚都是死拼一拼尚有一线生机,先下手为强。绝境往往能激发人最大的勇气,虽然一气断肠青的出现让他们吓破了胆,但是人都会有三分血xìng,狗急了还能跳墙何况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程远志和孙仲对望一眼,两人双手合成法诀状同声念起奇怪的咒语来,微黄的光泽在两人身上泛起,眼中的不安恐惧为暴戾凶气所取带,两人的身体无端端地抖动起来,且越抖越快。胖胖的袁二总管擦了擦汗,心道这黄巾贼虽已rì落西山不过看来还是有些门道的,这微黄的光泽应该就是他们的黄天圣甲吧,可惜这两个笨蛋修为太底发挥不出黄天圣甲的真正威力,改天自己抓两个黄巾党研究研究下。袁二总管正想的开心,冷不防被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抬眼看去程远志和孙仲已将大刀舞成刀花护住全身,一左一右的向少年扑去。 少年突然变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准确的说更像是一头野兽,双眼jīng光暴shè绽放出嗜血的野xìng,脸部肌肉急速抽动凶残的狞笑着,如狼又似虎。少年迅速从背后抽出几件物体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组合成一把猎弓,少年上身后仰腿足上提身体弯成弓状,左脚撑开弓背右手拉弦左手抽出两支乌木长箭搭于弦上,所有动作迅若疾风一气呵成,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顷该间,程远志孙仲已扑至少年触手可及位置,两人心知生死在此一击皆运足全身功力转守为攻,长刀破空两道虚黄从左右十字交叉斜劈少年。 少年舔了舔嘴唇,嘴角绽放出一抹邪笑,妖艳不可方物。长箭离弦,两道乌光疾shè而出。 一声痛苦的嘶吼,程远志孙仲眼珠差点瞪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怎么可能,护体黄天圣甲像白纸一样吹弹而破,而自己的长刀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吻上少年的胸口,可惜很多事情都是差那么一点而全盘皆输。乌木长箭贯穿两人咽喉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绽放出两朵绚丽的杜鹃花,程远志看着杜鹃花,依稀中自己回到很久以前开满杜鹃花的田间,阿珍和小志就那么亲亲地看着自己,微微地笑着。 长箭劲道不减拖着两人的身体疾飞,直至shè入路侧的山树箭尾兀自振颤不停。少年把猎弓拆解完毕置入身后,灵魂也像被拆解收藏起来一般,又恢复了先前半死不活的鬼样,刚才的凶残嗜血如昙花一现,荡然无存。 少年看也不看两人尸体一眼,睁着他那双半睁不睁的眼望向乐进,要死不活地吐出两个话:“说话。” 乐进面无表情,上前一步沉声道:“七叶鬼灯莲。” 少年挑了挑眉看着乐进道:“你还真会要,知道七叶鬼灯莲长成要多长时间吗,七十年那,顺便告诫你一句,药不是饭,不能随便吃的,会死人的。” 乐进把石头这个名词演绎地淋漓尽致,木然地道:“乐某不知道七叶鬼灯莲有多贵重也不想知道它有什么用,乐某奉家主曹公之命而来使命就是带七叶鬼灯莲回去,乐某要做的就是执行并完成使命。主上交代若先生问起可据实相告,我家鬼公子为鬼道奇才,然鬼幂之道本非人界所有,人界阳气对鬼道之人损伤亦为极大,鬼公子yīn气太重所以身体一直不好,主上甚为忧心。听闻七叶鬼灯莲为鬼界灵药集鬼幂之地灵气所成,常人用之为奇毒绝命无药可救但对鬼道之人而言则是续命奇药无可比拟,故命乐某来此求先生赐药。” 少年点了点头。 乐进不再说话打开身上所背长方形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把质地古朴的长刀,乐进将长刀横于胸前单手握柄微一用力。龙吟清啸,半刃出匣,长刀半刃杀气逼人,刀身中空刃体宛若秋水流淌自如,霸气天成。乐进看着长刀眼中敬意无限,轻声道:“此刀取百炼jīng钢融**玄铁,我主曹公亲手打造,历经七rì七夜不眠不休以自身之jīng血祭刃而成,曹公取名屠狗,意为仗义每多屠狗辈、英雄深藏市井中。刀长三尺九寸宽三寸柄长半尺重九斤九两,刀身中间缕空利于破风噬血,刀刃水形旋转,切金断玉。此刀外形仿自七星宝刀虽非上古神兵但也绝非世间凡铁所能比拟。主上交代,红粉赠佳人、利刃配名士,主上本yù亲自前来以示诚意,奈何主上父亲于徐州遇袭,主上万不得以方命乐进代他来此,乐进身负死命还望先生成全。” 少年看着长刀屠狗,眼神变的迷离莫测,空洞地道:“刀是好刀,铸刀之人也必为举世之雄杰,我很喜欢,但是…….”少年实然朝山上怪叫了一声,半山处冒出一个灰点,灰点快速地向山下移动转眼间已来到众人跟前,原来是一只灰sè小猴子,两只猴眼骨碌碌乱转看起来甚是机灵。小猴子手中捧着一个尺许大小的沉香木盒,朝少年叽叽地叫了两声,少年指了指乐进,小猴子轻轻地把沉香木盒放在乐进脚下,回头朝少年做了个鬼脸“唧”的一声跑的无影无踪。少年继续道:“但是我这个人很崇拜英雄,你这人看起来还有点英雄的味道,听说喝了英雄的血自己也会变成英雄,我现在就很想变成英雄。” 乐进不待少年话音落定左手腕已划向屠狗刀刃,殷红sè的鲜血泉涌而出滴滴落入沉香木盒之中。时间随着血液流逝不多时已滴了半盒鲜血,乐进还是那个乐进,坚毅如铁,只是脸sè却已微微发白身体也禁不住轻轻擅抖。少年看着乐进舔了舔嘴唇,饥渴地道:“果真是英雄血颜sè都比平常人红了许多,但是听说英雄血喝的愈多将来越能变成大的英雄,当大英雄肯定要比当小英雄要过瘾的多了你说是吧。”乐进钢牙一咬右手腕也划向刀刃,又一股血液涌出滴滴嗒嗒如珍珠滚玉盘落入木盒之中。 胖胖的袁二总管看着乐进深深地吸了口凉气,心道:这家伙脑袋是不是木头做的,那烂鬼小子的话明显就是在坑爹呢,再这样流下去三条命都不够死的,任务而已嘛用的着把命都搭上吗,曹家还真是养了条死心眼的狗。 一老一少却在微微发抖,这种活人取血法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看的下去的,这不起眼的小个子竟然蕴藏着如此沸腾的血液换作是自己只怕是早就倒下了,看来这神农山的药还真是不好求啊。 小丫头也安静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下两颗无瑕的黑宝石闪烁着无尽的猜测。 鲜血快滴满木盒了,乐进的脸已惨白的一丝血sè都没有,身体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眼中神光渐渐暗淡涣散,只有两只手腕还坚定不移地悬在木盒上方。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待木盒装满最后一滴鲜血,少年身子一沉,树枝轻弹人已跃至乐进面前。少年一把扶住将倒未倒的乐进,右手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朱红药丸塞入乐进口中,手指连弹已止住乐进的鲜血。不多时乐进惨白的脸竟然有了一丝血sè眼中涣散的神光也渐渐凝聚起来。少年见乐进已恢复了神智便不再管他,俯身端起盛满鲜血的沉香木盒,一个后跃几下弹跳便消失在后山之中。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少年端着沉香木盒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少年还是那个少年没有变成大大的英雄,只是头发衣服湿了一大片,脸上多了几道淡淡的伤痕,或许英雄本来就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那几道淡淡的伤痕。少年看了看乐进,见乐进已恢复了六六七七,点了点头道:“你人不错血也不错,希望以后我们能做个不错的朋友,七叶鬼灯莲我已密封入木盒之中,必须在三rì之内送至患者服用间中不得打开木盒,切记。” 乐进双手接过木盒坚毅中有了一丝激动,注视着少年的眼睛缓缓地道:“我叫乐进,我朋友不多,你是一个。”跟着弯了弯腰转过身去,身形闪动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少年目送乐进消失之后才缓缓转过脸来,心情似乎不错。目光移向锦衣华服的袁二总管吐出一个字:“说。” 袁二一愣旋即胖胖的圆脸上挤满了媚笑道:“少侠真是英雄盖世威武不凡,小的乃是大汉四世三公名门袁家嫡子官拜左将军……” 少年冷冷地打断道:“我管你是哪个再说废话割了你舌头。” 袁二打了个冷颤,擦了擦脸道:“是,是,小的是奉命来求取龙须参王的。” 少年扫了袁二一眼,袁二忙道:“小的家公子先天不足从小体弱多病肾虚无力,主公只有公子一个儿子甚为忧心……” 少年打断道:“当真。” 袁二忙道:“千真万确。” 少年又道:“说假话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后果很严重。” 袁二单手指天道:“不敢不敢,小的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字虚言就,就,就被畜生咬死。” 见少年不再说话袁二又慌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檀香木盒,反向打开盒盖珠光宝气夺人眼目,一颗龙眼大的宝珠赫然立于盒中,袁二有点得意地道:“此乃东海之底千年夜光珠,珍贵至极无可估量,还请少侠笑纳。” 少年打了个哈欠,漠然地道:“刚才的英雄血真是不错,让人竟犹味尽。可惜你这个人横看竖看都没一点英雄的样子,喝了也会倒人胃口,不过你这身肥膘看来还有点用,割个二十斤下来烧烤烧烤应该还不错。”少年舔了舔舌头。 袁二差点没跳起来冷汗流得满头满脸都是,慌乱地擦着脸小眼睛直转。少年的凶残刚刚才见识过,他袁二也早知道这个死鬼少年不会这么容易就给他参王,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死鬼少年竟然要吃他的肉,而且还是二十斤,你当我是猪啊。可自己若是这样就回去也没法向主公交待,袁术的凶残比这少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强抢吧,他还真没这个胆量,乐进都服服帖帖地放血他自问比乐进差了不是一截两截。怎么办,怎么办,袁二总管急的直打转,转了一会袁二想不到办法索xìng心一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最重要,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袁二干笑道:“少侠说笑了,小的这一身都是肥肉臭肉,吃下去只怕会脏了少侠的肠胃,小的没肉是小脏了少侠肠胃是大,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脏了少侠是吧,不如少侠容小的出山带几个妙龄处子回来,那肉可香可嫩了,到时少侠是煮着吃还是烤着吃都随意,包管吃够要多少有多少,少侠不是想生孩子的吗,尽管生,想要多少女人都有。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少年听的眉飞sè舞口水直流,眼巴巴地道:“太好了,那可真是麻烦你了,事成之后别说一个龙须参王就是整个神农山都可以给你,您速去速回,我就在此恭候大驾了。” 袁二慌不择乱地点头,掉头就往谷口奔去。心道这死鬼少年还真是好骗,不过若是几个黄花姑娘能换龙须参王这买卖倒也能做,到时我先享用过了再给这个混蛋小子也让这小子喝喝老子的洗脚水哈哈我来了。可惜的是袁二总管再也见不到姑娘了,他没有回头,所以他也没有看见少年嘴角扬起的一丝狞笑。 少年仰天一声龙吟虎吼,树摇草动,山路两侧跃出一群狮虎兽,齐声嘶吼向袁二扑去。袁二惊而不乱这时方才显示出一直隐藏的实力,惊雷爆劲贯注全身,左右开弓掌拳交错舞的风雨不透,一群狮虎兽被打的东倒西歪,虽皮糙肉厚没伤着筋骨但一时也近不了袁二的身,张牙舞爪地只能干瞪眼。眼见袁二就要冲出兽群的包围,一道乌光破空而至穿过袁二的发冠疾飞而去,袁二只觉头皮一凉,心中大惊手脚不自觉地慢了一慢,两只狮虎兽已咬住袁二双臂生生地撕扯了下来,袁二直痛的鬼哭狼嚎,狮虎兽群一拥而上,袁二在被撕成碎片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谢谢我,你实现了你的诺言,我为你感到高兴。” 片刻间,胖胖的袁二总管已进了狮虎兽群的肚子里连骨头都没剩一根,地上残留一滩血迹。狮虎兽群舔着嘴向少年吼叫了两声,摇摇尾巴钻入了草丛之中。 一老一少眼见袁二被兽群活活地撕咬吞食殆尽早吓的抱成一团直打哆嗦,两人瞧见少年已收好猎弓正望向他们二人,两人更是吓的魂飞魄散。少年在片刻间连杀三人且手段残忍全无感情,两人心中早已把少年当成恶魔转世修罗在生。 眼见少年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老者强压心神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们,想,想求取,求取朱,朱心果。” 少年淡淡地道:“继续。” 老者一句话出口镇定了许多,舌头也稍为正常了些,怯声道:“小老儿叫胡旺,这娃子叫阿生,我们是以盗墓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为生的,前面那三个黄衣大汉孝敬先生的白玉观音和翡翠玉佛就是我们从一座古墓里盗出来的,本来我们是准备孝敬先生的可惜被他们抢走了。也可能是我们这种丧天良的勾当干的太多了老天抱应在我们家人身上,小老儿的老母亲跟阿生的媳妇都患上了失心病,我二人自知罪孽深重应得天遣,但我们的家人是无辜的,还望先生慈悲。” 少年冷漠地道:“那两件垃圾既已由他人送出那就不是你们的而是我的,你们空手就想讨取两枚朱心果也未免太过痴心妄想。这样吧,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就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刚才那胖子还没喂饱我那群狮虎兽,你们俩个自己出来一个去喂饱它们,别说我这个人没有慈悲心,或许我一高兴就答应你们的要求。”少年说完,一脸兴奋地看着二人。 两人听完少年的话脸sè要多白有多白,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良久,少年阿生站起来掉头就往谷口冲去,胡旺一把拉住阿生道:“娃子,你要干啥。” 阿生道:“阿旺叔,还是我去吧,您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有老母亲要照顾,您要是死了她老人家该怎么办啊。” 胡旺摇摇头道:“不中,你家娃娃还没断nǎi,娃她妈身子又不好,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是我去吧。” 阿生急了张口叫道:“阿旺叔,十年前那场大旱全村人都死光了要不是您给我一口饭吃我哪来的媳妇儿子啊,阿旺叔,您就别跟我争了就当给我个机会还您的大恩大德吧。” 胡旺也急了,老泪纵横道:“你小子咋这么愣呢,你还有大把的好rì子等着你过我都是即将入土的人了还跟我争什么争,你也说你的命是我给的那就要听我的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为了去死而争的面红耳赤青筋狂跳,一直没说话的小丫头好像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事物样轻轻地笑着,暖暖地,让人很幸福。 少年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吵的快打起来的两人,兴奋的眼神变的一片迷茫,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他编好的剧本更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虽然这种画面并不让他讨厌。少年迷茫的眼睛愈发迷离迷失,像头受伤的野兽,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就要改变,改变就要行动,于是他行动了。 少年实然暴躁起来朝着争吵不休的两人大声吼道:“住嘴,你们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看你们一眼都会脏了我的眼,这两颗元神丹最好吃死你们,带着你们的破烂赶快给我滚,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剁了你们喂狗。” 少年说完掏出先前给乐进吃过的朱红药丸扔在二人脚下,看也不看二人一眼转过身去。 一老一少还没搞明白少年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一脸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小丫头笑颜如花浓的像一汪chūn水,鼻子皱了皱捡起地上的元神丹交给二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元神丹可是宝贝你们刚才也见识过了,比那朱心果可不知强了多少倍,他叫你们拿着走你们还不赶快拿走,要是等会这小混蛋改了主意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老一少这时方才如梦初醒,但这大悲大喜委实来的太过突然,两人显然还没办法调整好状态,只能僵硬地捧着元神丹僵硬地转身就待要走。小丫头又道:“还有那两堆垃圾,小混蛋叫你们带走的你们不带走他可是会宰了你们喂狗的,以后不要再做盗墓那些危险的事了,这两堆垃圾也够你们好好过rì子的了。” 二人愣了愣,老者胡旺先反应过来,颤抖地收起观音玉佛,向小丫头弯了弯腰又向着少年弯了弯腰,老泪纵横,拉着还在发愣的少年阿生迅速消失在山路尽头。 第八章 只是初见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山谷一片宁静,微风吹过带来阵阵鸟语花香。少年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偷偷地看着小丫头,小丫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暖暖笑着。轻轻地,两人都不说话。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少年悄悄地对小丫头做了个邪恶的鬼脸,小丫头却像是根本没看见又或者是根本看不见,没有任何反应。少年若有所觉地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看够了没有?”小丫头突然开口道。 “还没够,还差那么一点点。”少年虽然被小小的吓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的接上话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来这是要做什么的?”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给我生个孩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是不是见到每个女人都要她为你生孩子?”小丫头虽然不是被少年第一次问到这个话题但还是羞红了脸。 “也不是每个女人我都会问的,虽然我很想要个孩子但我更期待创造孩子的过程,女人的不同会直接影响创造的过程,如果你愿意,我想我们的过程应该会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少年很认真地、一本正经地阐述他伟大的观点。 “停,你就是个彻头彻尾地小混蛋,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什么人那。”小丫头羞地脸通红通红,声嘶力歇地尖叫起来。 少年显然没料到小丫头会有这么激烈的回应,惊地连退三四步才稳定身形,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女人的变化咋这么大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变成这样了,书上明明不是这样写的,看来又被忽悠了。 少年定了定神,有点无奈地道:“怕了你了,那就换个话题吧,敢问大小姐芳名不知可否赐告?” 小丫头早就恢复了常态,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女人真的是很神奇。小丫头鼻子轻轻皱了皱荡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暖暖地道:“我的名字啊,那你可要记住了,我叫小暖,暖暖的暖。” 少年低低念了两声小暖,很有诚意地道:“我记住了,在找到下个女人为我生孩子之前我会一直记住地。”少年瞧见小丫头的脸sè又要变忙把下面的话咽进肚子里。 小暖努力压抑着自己就要爆炸的情绪,没好气地道:“怎么会有你这种小混蛋,什么人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瞪大了眼睛道:“我的名字,你不是一直在叫的吗,既然你叫我小混蛋那我就叫小混蛋吧,你喜欢就行,嘿嘿。” 小暖羞了羞脸道:“不要脸,鬼才喜欢你,不过小混蛋也确实挺配你的,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混蛋了。” 少年耸了耸肩道:“无所谓,名字只是个代号,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喜欢就行。好了谈正事了,丫头你来这山里到底是要干什么的,看你样子也不像是要求什么灵药的。” 小暖长长的睫毛闪烁着道:“我当然不是来找什么鬼药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吃药了,我是来找你的。” “我,你没搞错吧”少年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对,就是你,没搞错。”小暖很肯定地道。 少年想了想然后两眼放光兴奋地道:“我明白了,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千里姻缘一线牵对吧,太高兴了,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早点说吗我不介意的。” 小暖气地差点没背过身去,恨恨地道:“做你的大头梦去吧,你就不能正经点。我是来找你的,那是因为我要去找一件东西但是我眼睛不好,看不清这个世界,听说你很无聊而且会一些乱七八糟的本领,所以我要你帮我。” 小暖说的从容淡定理所当然,像是少年就应该帮她不帮她就是不对,又像是看不清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少年想了想看着小暖的眼睛道:“我很想帮你但我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要去帮你,况且我答应了一个人,我不能下山。” 小暖像是早知道少年会这么说,没有任何的沮丧。掏出脖子上挂的一件东西道:“小混蛋,你看这是什么。” 小暖脖子上挂的是一个碧玉葫芦,拇指大小,通体晶莹剔透温润祥和,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的人工痕迹。碧玉葫芦散发着淡青sè的光晕,光晕流转像有生命在涌动,阵阵清香透体而出闻之令人心神安宁,如临仙境。 少年看见这小小的碧玉葫芦再也淡定不了了,眼睛瞪地滚圆,怪叫一声纵身而上抓向碧玉葫芦。小暖轻轻一笑不见任何动作滴溜溜一转就转到少年身后,少年头也不回反手一爪继续抓向碧玉葫芦,小暖又是诡异地一转转向少年的侧面,少年不待回手另一爪迅疾奔出,小暖还是那么轻轻地一转就躲过了少年迅猛地一击。少年目露凶光身形连动,虎扑、熊抱、猿跳、狼撕、蛇形、鹰扬、鹤舞各种兽形攻击狂风暴雨般击出,小暖的动作却慢了下来,虽慢却不乱。柳腰轻舞莲步生花,不像是在躲避攻击却像是在一个人的独舞,举手投足间每一步都妙到巅峰每一动都美到极致,远远看去小暖就像一只穿梭在百花丛中的流彩飞蝶,静静地独舞不沾染一尘花香。少年越打越急连吃nǎi的力气都使出来却还是抓不到小暖一缕衣袖,不禁怒火中烧连声怪叫动作愈发迅猛,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头野兽。 打斗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少年的最后一轮攻势宣告失败后无力地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摆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没见过你这样打架的就知道躲,一点都不带劲,累死我了。” 小暖停了下来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从未动过。轻轻地笑道:“小混蛋,认输了吧”。 少年粗重地喘气声嘎然而止,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豹子似的反shè扑出一记狼爪迅若惊雷地抓向小暖,狞笑着叫道:“谁会认输,骗你的而已。” 小暖笑地更加灿烂了,非旦没有躲反而把她那小小的胸部迎向少年的狼爪。少年大惊,他这一爪的威力足以将一头壮年黑熊的心脏活活挖出来更何况是弱质纤纤的小暖,生气归生气他可不愿意小暖就这样死在自己爪下,但他这一爪的力道委实用的过猛距离又短想收手已然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少年一咬钢牙,反手一拳打向自己出爪手臂的肘弯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少年的狼爪沾着小暖的发丝无力地垂了下来,冲出的身形收不住势眼看就要撞向小暖,少年左脚扬起反踢向自己的右腿,身体一歪将将地与小暖擦肩而过,少年的身体斜斜飞出,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暖显然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听声辨位身形一动已扶起少年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 少年痛的龇牙裂嘴了老大一会,猛然间一跃而起单脚立地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为什么不躲了,有你这样玩的吗,会死人的,真是气死我了。” 小暖见少年还能活蹦乱跳地骂人知少年已无大碍,心中安定笑颜重展地道:“你不是想抓我的吗,那我见你那么辛苦我就帮帮你喽,用你的话说你要谢谢我才对,只是你真的很不中用哈,站着让你抓你都能搞成这样你真是太有才了。” 少年气地又想跳起来却痛地差点摔倒地上,恨恨地转过头决定不再理小暖,左手接右手右脚踢左腿,两声脆响少年已把断开的骨头重新复位,自顾自地在树下摘些草药嚼碎敷在伤处。 小暖听了一会知道少年在治疗自己,长长地睫毛眨了眨道:“小混蛋,看见这个葫芦是不是想起很多事了啊。” 少年头也不抬,没好气地道:“没有。” 小暖慢悠悠地道:“没有你刚才干嘛那么激动,是不是心里其实还记挂着某个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少年一蹦三尺高地叫道:“谁要记得那个死老鬼,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你怎么会有这个碧玉葫芦的。” 小暖浅浅地笑道:“当然是你嘴里的死老鬼给我的,他本事那么大你认为我能抢的到吗,而且也是他叫我来找你的。” 少年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摇摇头道:“不可能,这宝贝葫芦可是死老鬼的命根子,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用尽了脑汁他都舍不得给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给了你,死老鬼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暖撇撇嘴没好气地道:“他能出什么事,他好的很四处乱跑活的比你都jīng神,还有你那脑袋里将的都是什么东西,华老头是谁,他可是四绝中的医绝。我看根本就是你接受不了华老头把这破葫芦给了人但却不是你的事实,给我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可是很好很好的比你这个是非不分的小混蛋可要好上千倍万倍都不止,他想给我还要看大小姐我心情好不好,不好我还不乐意要呢。” 少年这次倒没气的冒烟难得的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小暖的眼睛,小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干净、无瑕像天上的星星又像是地上的水晶。他看不出什么隐藏的秘密,摇了摇头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勉强相信你了,死老鬼叫你来做什么的。” 小暖浅浅地笑道:“华老头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什么今天要比昨天开心,明天会比今天幸运,昨天将比明天宝贵等等。还叫我告诉你,今天是昨天的明天,有些事不要等将来现在就去做,你长大了也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为了你能更加茁壮健康的成长要你跟着小暖姐姐也就是我一起去闯荡江湖去,最重要的是要听姐姐的话,交待完毕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不去。”少年眼皮都没跳一下一口回绝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费了那么大的劲说了那么多的话你两个字就给我打发了有你这样的人吗,还有这可是华老头叫你去做的事他说的话你终归是要听的吧。”小暖不高兴的回道。 “他说的话我就要听啊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死老鬼他叫我下山我就要下山了啊当年不准我下山的也是他现在又叫我下山,耍猴呢,不去不去。”少年回道。 “真的不去?”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打死都不去。” 小暖本以为把医绝华佗搬出来少年就会言听计从却没想到少年连华老头的话都不听,搞了个措手不及气氛一时僵了下来。 少年现在却很不情愿地想起了一些尘封往事。那年的天很蓝,应该比现在要蓝,那年的少年很快乐,应该比现在快乐,至少在少年的心中是这么认为的。他每天都和他的禽兄兽弟们在一起呼啸山林嗜杀生存,以原始本能开始以原始本能结束,因为无知所以他很快乐。可惜好景不长,一个人的出现扰乱了他快乐的生活,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明白,那个人的出现究竟是对还是错。医绝华佗是为了一株天界灵药来到神农山的,天界灵药的采摘rì期还不能确定所以他只能在山里住了下来,少年和他的禽兄兽弟对山外的不请之客一向没有好感通常都是杀之而后快,于是他依着他的原始本能去结束这不请之客的本能,只可惜原始本能打不过进化过的本能,他失败了。华佗却对这个兽xìng少年很有好感,也许是他太过无聊了毕竟一个人是很寂寞的,他把少年留了下来决心把少年的进化当成第二产业来搞,等待是漫长的有太多的时间需要打发消磨。可能连华佗自己都没想到,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三年,所以三年之后他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而少年则别无选择的痛苦了三年。第一年的时间少年把华佗当成了唯一的目标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把这颗该死的脑袋挂在自己的腰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只可惜实践才是检验梦想的唯一标准,所以华佗还是那么健康快乐地活着而他只能痛苦地迎来第二年,第二年里他被迫接受了很多人文元素,比如礼仪廉耻忠孝仁义,他搞不明白那些有什么用除了让他痛苦还是让他痛苦,只可惜他没有选择因为他是失败者,就这样在痛苦中来到了第三年,他开始用心学习华佗教给他的一切,生活知识生存技能医药常识人文技巧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他就像一个饥饿的孩子趴在面包上一样,那时的他初尝到做人的滋味感觉一切都是新鲜而未知的,他很快乐因为他在学习,只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快,华佗等到了那株天界灵药他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山里的理由了,少年央求华佗带他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用人文的解释来说少年已经把华佗当成他的亲人了他很享受有亲人的感觉,只是当时的华佗总是有这个那个的借口就是不同意带他下山,万般无奈下华佗跟少年打了个赌,赌注是带他下山赌物就是那碧玉葫芦,三天之内华佗把碧玉葫芦挂在腰上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少年能摸到就算少年赢,少年在那三天里无所不用其极不眠不休把他三年的所学发挥的淋漓尽致只可惜姜终归是老的辣,他只能再一次咽下失败的苦果。事后华佗幸灾乐祸的对他讲,不是他不给少年机会是少年自己没能把握住这也同时说明了少年所学还远远不够,不能适应山外的生活,他不带少年下山是为了少年好云云,总之一句话愿赌服输。于是少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华佗离山,不过华佗离走前也答应了少年,在不远的将来适当的时机下他会回来看他,少年一时没搞明白什么是适当的时机等搞明白后华佗早已跑的人影都不见了。少年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只是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快乐,他现在是人而不是兽了,他知道了很多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他很寂寞,寂寞到有一天他突发奇想生个孩子出来陪着自己他也许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喂,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下山。”小暖的声音响起,把少年从过去拉回到现在。 “怎样我都不会下山,山下有什么好,这几年chūn暖花开的时候在这里我也见了不少人,跟外面的人生活还不如我在这山里过的简单开心,没事我干嘛去自寻烦恼。”少年懒懒地回道。 “那你就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些事你不去做你永远不会知道,难道你就一辈子窝在这山里头,外面的世界可是很jīng彩的哦。”小暖循循引诱道。 “不知道或许会更好,jīng神不见得比简单更让人舒服。”少年回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害怕,没有胆量去外面只能在这山里称王称霸。”小暖激将道。 “随你怎么说。”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要你帮我去找什么东西吗,也许你会很感兴趣也不一定呢。”小暖还是不愿放弃。 “没兴趣知道。” “没兴趣我也要告诉你,我要去找的就是天界灵药血轮回,要不是华老头说这个世上只有他跟你见过血轮回我才不要这么可怜巴巴的求你呢,华老头可恶你比他更可恶。”小暖愤愤地说道。 血轮回。少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医绝华佗在这神农山中等的天界灵药就是这血轮回。天界灵药,顾名思义就是本应天界有的灵药,集九天之jīng合rì月之光,六十年为一轮回六六不息共三千六百年方才孕育而成,花开千年果落一线入土即化,故血轮回虽名满天下却鲜有人得见,其功效更是至今无人能够参透但只要提到天界灵药血轮回必位列其冲。少年不其然的想起当年华佗采下血轮回之后说的一番话,万物有灵,天下灵物皆有灵xìng,往往应运而生待时而发,而这血轮回与少年极为有缘此番生于此处就是为少年而生,没有这血轮回华陀就不会进这神农山也不会一等就是三年更不会教化少年,没有这血轮回少年或许至今仍然只是一头野兽也或许早已烟消云散不存于世。事事往往命中注定,花谢叶落得果三枚,华佗给少年服下一枚,少年因此才完成真正的脱胎换骨有至今时今rì的所学,其中一枚炼化出百粒元神丹功能起死回生以救世人,最后一枚则被华佗珍而重之的带走,当年华佗曾意味深长的告诉少年,这血轮回跟少年的羁绊不仅仅是现在更是在不远的将来,而少年的一生注定因为这血轮回而改变,这最后一枚血轮回终有一rì会回到少年手上,而是福是祸则需少年自己好生把握,不管他愿不愿意。 “你就跟我下山好不好嘛,我是真的很需要这血轮回的,只有你能帮我你就帮帮我嘛,你不是想要这碧玉葫芦的吗,只要你能帮我找到血轮回这葫芦就归你了,好不好?”小暖实在没辄了在做最后的努力。 “不好,你还是去找华老鬼帮你吧,他能把他的宝贝葫芦都给了你那帮你找血轮回应该也不成问题,我要睡觉了,不送了。”少年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待要走。他也许不是不想帮小暖,只是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毕竟华老鬼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小暖见少年要走真的慌了神,六神无主下急的直跺脚,咬着嘴唇小声说道:“华老头也不比你好到哪里去,他现在肯定比任何人都想找到我,如果,如果。”小暖的声音越说越低,低的就像两只小蚊子在咬耳朵:“如果你能帮我找到血轮回,而我又觉得你还不错,我可以、可以考虑为你生个孩子。”一句话说完小暖赶紧想找个地鏠钻进去,羞的美艳不可方物连路边的山花都闭上了眼睛。 “我们现在就去找血轮回,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啊。”少年这一转身再转回来完全换了个人,jīng神百倍。也真亏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完全不记的自己先前是什么样子。 小暖微微一愣,不只是好气还是好笑,自己先前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没想到,只能无语地道:“混蛋,你真的是个小混蛋。”不过无论过程怎样结果达到了总是让人开心的,小暖的脸上又露出了暖暖地笑容。 少年的jīng神不是装的,不光心里着急还帮忙分析道:“你要找血轮回应该有些线索吧,我记得当年华老鬼带走了最后一枚血轮回,他没告诉你在哪吗。” 小暖鼻子一皱略带恼怒地道:“是告诉我了,华老头说他那年离开神农山后云游四海,路过江东兵门孙家时适逢孙家小姐六岁生辰,人家小女孩生的乖巧可爱把他哄的那叫一个开心,喝醉了酒把那最后一枚血轮回当作礼物送给了孙家小姐,更可恶的是他还没跟人家说那是血轮回,小女孩更不可能知道那东西有多珍贵,也许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时至今rì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不过还好他没忘给血轮回做过一些伪装保护,所以不管怎样还是有一线希望的,这也是需要你帮忙的原因,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后面就看你的了。” 少年兴奋地道:“那我们就去江东孙家,华老鬼说过这枚血轮回终会回到我手上的。” “是去孙家,不过不是江东而是荆楚长沙,孙家家主猛虎孙坚现在长沙当太守,孙家基业已移至长沙所以我们要去长沙。”小暖解释道。 少年道:“要是长沙那还更近些,我在华老鬼的药经上见过长沙在神农山西南背靠岳麓山,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下山了,山上有条捷径可以节省很多路程,我也要跟山里的朋友们道个别顺便收拾下东西。” 小暖道:“那好阿,我也想多闻闻这里的味道,我好喜欢这里,还有你那个元神丹好像很好用记得多带点。” 少年干笑了下道:“当年华老鬼一共炼出百颗走时给我留了十颗,这些年遇到让我心情不好的人我就扔一颗叫他赶紧滚,刚才那三颗已经是最后三颗了。” 小暖闻言微愣了下旋即笑的如阳光般灿烂道:“你还真是个小混蛋,不过现在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小混蛋,我们走吧。” 小暖越过少年向山上走去,少年拔起地上的屠狗长刀收于背上,再看小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清风习习,轻吻着小暖的发丝,小暖的腰肢如杨柳般左右婀挪摇曳生花,勾画出一道绝美的曲线。少年宛若置身于梦中不敢妄动屏住呼吸,生怕一旦梦碎就再也见不到这绝美的画面,再也见不到这画中绝美的人。 远远地,暖暖地声音随风飘至:“小混蛋,你要是再不跟上来我就要被大老虎吃了,那时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少年哑然傻笑了下,望着小暖地背影轻轻地道:“无论是福是祸,只要你能让我不再寂寞我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即使付出一切也无所谓。还有,我叫高渐飞,渐渐高飞的高渐飞,终有一天我会等到你叫我高渐飞。” 高渐飞几个跳跃已来到小暖身后,小暖轻轻地唱着一首曲子:“chūnrì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最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夏rì游,杨花飞絮缀满头。年少轻狂,任意不知羞。为比花容,一身罗裳玉搔首。休言愁。秋rì游,落英缤纷花满头。儿郎情深,依依双泪流,恨离愁。不忍别,待到山崩水断流。冬rì游,似水云雪落满头。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纵无心,跌入云泥。相看笑不休。”小暖脸上洋溢着暖暖地笑容如一湖chūn水,高渐飞听的痴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扰乱这不应在尘世间出现的仙乐,静静地跟在小暖身后。 很奇怪地,小暖的眼睛明明看不见却又像是能看见这世上的一切似的不会撞上这尘世中的一岩一石一花一木,就像是上天如果拿走了你一件重要的东西必然会给你另外一件重要的东西作为补偿一般,重要的是你会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发觉去接受这属于你的命运。 第九章 依依惜别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上风吹草动不时有珍禽猛兽探出脑袋来,有的张牙舞爪跃跃yù试有的低鸣嘶吼凶光四溢,但只要被高渐飞的眼神扫过均都乖乖地低下头温驯地藏了起来。 “它们好像很怕你。”小暖若有所觉道。 “那必须的,我可是他们老大在这山里头从来都是用拳头说话的,其实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它们也不是很差啦,跟它们交朋友要比跟那些人交朋友要开心多了,至少它们不会骗人,以前我经常吃它们的后来熟了之后就不好意思吃了,搞的现在我都不知道要吃什么了,唉好久都没吃过肉了。”高渐飞无奈地抿了抿嘴。 小暖轻轻地笑着道“:看不出来你这小混蛋还挺重感情的,不是很坏吗。还有,你、你就那么有信心能帮我找到血轮回而又能让我觉得你很不错吗。 “那是当然,我从来都没怀疑过我自己,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其实是很好的啦,对这个我可是有绝对的信心的。”高渐飞得意洋洋地道。 小暖皱了皱鼻子道:“少臭美了,好不好由我说了算,不带这么给自己做宣传的。对了,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血轮回吗。”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能找到血轮回而你又一定会觉得我很好,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进行最重要的那一步了,过程怎样无所谓结果最重要。”高渐飞显然很满意自己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小暖羞了羞脸,这个小混蛋也真是,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别的吗。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享受山中温暖的时光,不多时两人来到了高渐飞的木屋。木屋不大,不过看起来结实而又坚固,窗户倒开的很大,从外面能清楚地看到屋里的一切,除了占据木屋三分之一的书架藏书外没有任何的多余摆设,屋内的每件生活必需品都是原木所造,简朴而又耐用,阳光从窗口灌入屋内一片明亮,散发着淡淡的原木清香。木屋外是一片草地,绿荫荫的青草间夹杂着些许小黄花,小雅怡情。草地中有一块凸起的山石样子似兽非兽,山石的旁边则是一块丈许见方的大理青石,光可鉴人。 高渐飞推开木门,一团灰sè的东西从里面窜出迅速爬在高渐飞头上唧唧地叫,原来是先前拿盒子的灰sè小猴子,小猴子的肩上还站着一支小乌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暖。 高渐飞道:“这小猴子你先前见过,它叫小灰,它头上的那个叫小飞,和我一起并称神农三少哈。” 小暖笑道:“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我很喜欢你们神农三少,的另外两位。我能和它们玩玩吗。” 高渐飞干笑着点了点头,吹了声口哨,小灰一跳就来到小暖的头上,小暖咯咯地笑着和小灰小飞玩到了一起。高渐飞走进屋里,轻轻地抚摸着屋里的一桌一木,这里的家用摆设都是他跟华佗一手打造的,间中的感情不可言喻。 “这里是不是有很多书啊,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学的吗,这些书你都看过吗。”小暖不知何时也走进了屋里。 “差不多啦,华老鬼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都看完了也没发现什么颜如玉,死老鬼肯定又是在骗我,不过这些书也没白看,打发了不少时间。”高渐飞一说到华佗就没有好气。 小暖强忍着笑意站在一边,高渐飞从床底掏出一件长形的兽皮背包背于背上,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一眼木屋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小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跟着高渐飞走出木屋。 屋外不知何时珍禽猛兽漫山遍野而至,黑压压地看不见一点绿sè,什么狮虎兽、翼龙鸟、巨臂猿、裂甲熊、剑角鹿等等数之不尽,先前出现过的一气断肠青也蜷缩在兽群前面吞吐着赤sè的红信。万物通灵果不其外,兽群像是知道高渐飞要走般皆各列其位不吵不闹,很难想像这么多珍禽猛兽聚在一起竟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高渐飞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只珍禽猛兽,眼中五味参杂身躯微微抖动,禁不住仰天一声长啸出口,瞬间虎啸、龙吟、猿啼、熊吼、鹿鸣等各类兽叫齐声附合,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宛如世界末rì,高渐飞在兽吼中身躯抖动做出奇怪的动作,沿着某种原始的旋律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舞蹈,也许这是他和他的禽兄兽弟间才能看得懂的一种专属舞蹈,兽群跟着高渐飞一起舞动,怪异而又神秘,诡异而又生动。千万只珍禽猛兽一起逆天狂舞场面何其雄壮,小暖静静地站着感受这原始的一面,宁静地宛如完美的瓷像。 一舞终了,兽群仍立在原地没有散去的迹像。高渐飞清了清嗓子以难得的中气十足开始了他的离别讲话:“这些年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很感谢你们陪我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要走了,不过你们不要难过,我走了之后还会回来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要吃好睡好养的肥肥壮壮的,等我回来把你们剥皮拆骨好好的大吃特吃,好了我的讲话完了,散会。” 话音刚落,兽群齐声闷吼一阵sāo动禽飞兽跳乱成一团,转眼间跑的一个不剩,空荡荡的恍若刚才只是一场梦。小暖柔声道:“你的告别话就不能说的好听点,兽犹如此,你就不能少混蛋一会。” 高渐飞强笑了下道:“这样比较好,它们才会时时刻刻地惦记着我,我也会有事没事地想想它们,哈哈。” 小暖没好气地道:“这是哪门子鬼道理,那我们可以走了吗,小混蛋。” 高渐飞道:“等一下,还有最后一件事。” 高渐飞走向大理青石处,一拳打向那块凸起的山石,山石缓缓地向地里沉去,远方神农山的入口处传来阵阵轰鸣声,沙石漫天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风沙逐渐散去入口处出现一堆丈许高的巨石,不规律地排列出一幅扭曲的图案。高渐飞解释道:“死老鬼交待过,如果有一天我要下山就把这道机关开启,这是老鬼亲自设计的苦海无涯阵,意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山里凶险山外之人更加凶险,为免无知路人误入山中引来横祸也为保护山中花草生灵免遭有心之人毒手,此阵只为阻人不得其门而入不会困死伤人,倒是跟死老鬼的臭脾气一模一样。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说完转身朝山上走去,小暖点了点头安静地跟在后面。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隐隐传来水花轰鸣声,空气中的湿气也明显加重。小暖鼻子皱了皱道:“前面是不是有很多水啊。” “你的鼻子还挺灵的,比旺财强多了。前面就是神农十景之一的天外飞瀑,也是我平时洗澡练功的地方,要不我们先洗个澡再走吧。”高渐飞三句话不说又露出了本xìng。 “去死,不要跟我说话。”小暖羞恼道。 “就我们两个人不跟你说话我跟谁说话去,我是主你是客你来到我的地头我请你洗个澡也是应该的,放心你别害怕,我跟你一块洗,看你这样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澡了。”高渐飞热情地招呼到。 小暖气地差点要咬人,决定不再理这个小混蛋,高渐飞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泡山泉的好处。说话间两人已来到这神农十景之一的天外飞瀑之处。这天外飞瀑还真有点天外的感觉,从神农山的最高峰天外峰怒冲而下像一柄量天玉尺把这神农山分成了前后两段,水花飞溅犹如珍珠滚玉盘水气缭绕好比碧波瑶池,宛如人间仙境。两人站在山边,飞瀑的冲击扬起了两人的衣角,水沫零散的星落在两人脸上,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波澜壮阔,人与自然仿佛融为一体,分不清是如梦还似幻。 小暖幽幽叹道:“我要是能亲眼看一次该有多好啊。” 高渐飞没来由的心里一疼,这种疼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他却不知道这种疼痛将会伴随他一生,深入骨髓撕心裂肺。他竟然不敢再看小暖的眼睛,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他一定要说话,于是他开口道:“这飞瀑的下方是一个大水池,我叫它明夜池,池里有很多鱼,每次我在这里练完功都会跳下去,在半空中会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可惜你不愿跟我一块洗澡,要不然我们就可以一起飞了,还有这池里的鱼,我烤的还不错哪天你愿意了我烤给你吃。”高渐飞乱七八糟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了,有些时候只要你敢说了就够了。小暖从自伤中走出来没好气地道:“在这样的地方也只有你这种小混蛋才能说出这种煮鹤焚琴的话来,你不是说有路的吗,这都已经到悬崖边了,路在哪呢。” 高渐飞暗暗松了一口气忙道:“是有路,只不过这路一般人走不了,你虽然有修为不过你没走过,还有……反正你是走不了的。” 小暖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感觉到了高渐飞话中的关怀,但嘴上却不认输地道:“你能走的了我就能走的了,我虽然看不见但也不比别人差。” 高渐飞急了道:“我没说你比别人差,但你真的走不了,要不我背你吧。” 小暖安静了下来,她知道高渐飞没有在说假话,但让高渐飞背她,小暖再怎么样也还只是个女孩子还是放不开,想了想道:“勉强相信你了,不过我不用你背,这样不就行了。”身形一闪,已经站在了高渐飞的右肩上。 高渐飞抬头看了看,无限感慨地道:“我在书上看过女孩子有种衣服叫做裙子,你说这个时候你要是穿件裙子看上去该有多美。” 小暖的脸又红了起来提起小蛮靴照着高渐飞发光的脑门轻轻的踩了下嗔道:“想什么呢,还不快点走。” 高渐飞摸了摸不太发光的脑门嘿嘿干笑道:“这就走,反正以后时间长着呢总能看到你穿裙子的样子,站稳了啊。” 高渐飞经过先前跟小暖交手知道这丫头一身修为决不在自己之下,对于她这样站着自己肩上他倒一点都不担心。高渐飞后退了一段距离,活蹦乱跳了一会嘴里“噢噢”的怪叫了起来,小暖听了一会不耐烦的道:你好好的路不走鬼叫一气干什么呢。 “别吵,我在营造气氛呢它们平常都是这么干的。”高渐飞严肃地道。 小暖做了个鬼脸正准备继续打击高渐飞,猛地感觉脚下的人动作轨迹突然改变了,高渐飞像头出笼的猎豹狂奔向山崖借着这股冲劲张开双手乌鸦般翱翔在天空之中,可惜他只是高渐飞不是真正的乌鸦,冲劲一衰身体迅速往下沉去,高渐飞长啸不绝于耳双手像演练过千万次般凌空抓住山崖上垂下来的树藤荡了出去,荡到顶点时离后山还有一半的距离高渐飞松开树藤将自己甩了出去像只猿类般舒展开身体迅速抓住另一条树藤如此反复待到第三根树藤时高渐飞已飞翔在后山的半空之中。 小暖虽然看不见但却能真实地感受到这正在发生的一切,摸了摸被水花打湿的头发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这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走的了的,正想夸夸这小混蛋两句却发现脚下的高渐飞还在鬼叫个不停,话一出口却变成没好气地道:“都到对岸了你还在鬼叫个什么劲。” 高渐飞摇了摇头道:“你不懂,它们都是这么做的,不对啊,它们这么做都会变的很高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它们是谁?”小暖好奇道。 “长臂猿啊,我这条路就是跟它们学的,它们通常用这种方式向配偶展示勇气示爱,不过我动作可比它们有魅力多了你就不能向它们那样高兴地抱抱我吗。”高渐飞郁闷地道。 小暖羞羞脸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也对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再慢慢教你吧,既然都到对岸了那我下来了啊。” 小暖如一阵轻风般已站在高渐飞旁边,高渐飞虽然还沉浸在不公平对待的悲伤中但听小暖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高兴,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只要小暖在他身边他总会莫名其妙地心情好好。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高渐飞停了下来,一块丈许高的石碑挡在二人面前,石碑上刻着八个腥红的血字:一步天渊,回头是岸。高渐飞轻轻抚摸着那八个字叹了口气道:“再往前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神农山的jīng华都在这后山之中神农山真正的凶险也在这后山之中,万物相生相克,jīng华的守护者也俱是jīng华,每一对jīng华都有自己的地盘一旦误入就不是想活命那么简单地了,还有里面独有的天形地貌会混乱一切视听总之一句话,说成步步惊心也远不为过。这里才是神农山的真正面目,一步天渊。” 小暖长长的睫毛跳动了两下道:“小混蛋,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天渊你都能编出来里面真有那么危险吗。” 高渐飞懒懒地道:“没那个必要信不信随你。” 小暖想了想道:“那既然这么危险我们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原因吗。”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喜欢,嘿嘿。”高渐飞两道扫把眉放肆地跳跃着:“怎么,你不想走这条路吗。” 小暖没好气地道:“这地方前不能前后不能后的我有说不的权利吗,还有你到了这里才说前面那么危险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说啊你。”说着说着小暖没来由的笑了起来,如chūn水般温柔。 高渐飞也笑了,恰似般的温柔同样装满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坏坏地带点贱贱的味道。山崖峭壁中一株扭曲的山茶花绽放的异常灿烂,清独而又骄傲,既然先天起点无从选择倒不如逆风狂舞率xìng而活,或许风雨过后你会拥有另一种jīng彩。高渐飞一记猿跳摘下山茶花的两片绿叶,一片放在自己嘴里一片交给小暖道:“这是后山特有的苦茶花叶,天渊里的空气有迷幻毒xìng令人产生幻觉躲都没法躲,只有这苦茶花逆境而生逆天而活,其花叶可以暂时压住迷雾毒xìng,把这花叶含在嘴里不要吞下去啊,吞下去就没用了。” 小暖刚把苦茶花叶放进嘴里神情一变反shèxìng地喷了出来叫道:“这什么鬼茶叶啊,怎么这么苦。” 高渐飞道:“既然叫苦茶花当然是苦的,就是这苦xìng才能压住迷雾的幻毒,你是想苦一下还是想沉醉在迷雾的香甜中无法自拔你自己选吧。” 小暖咬着嘴唇皱着眉道:“可是这也太苦了,要一直含着这东西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不要坚决不要,你小混蛋不是说这神农山是你的地头吗,你一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快说嘛,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高渐飞看着小暖娇懒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摘下那朵灿烂的苦茶花道:“怕了你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怕吃苦,这是苦茶花不用含在嘴里放在身上就可以了,不过药xìng却不如这花叶好。” 小暖凑近闻了闻,一股清香泌入心脾道:“这苦茶花好香啊,比那花叶好太多了。” 高渐飞撇了撇嘴道:“没有那苦茶叶哪有这香茶花,论药xìng还是花叶好点。” 小暖摇了摇头道:“你不懂得啦,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花的,来,帮姐姐戴上。” 高渐飞愣了一下,难得的脸竟然红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微颤着手把苦茶花轻轻地插在小暖的发边,人面茶花相映红,高渐飞不觉看得痴了。 “好看吗。”小暖轻轻地道。 高渐飞从痴迷中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下道:“你又不是花枝,鲜花当然是长在枝头上最好看。” 小暖鼻子轻轻皱了皱荡出一池chūn水道:“你不光是个小混蛋还是个小笨蛋,算了姐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能走了吗。” 高渐飞没搞清小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想让小暖知道在他的心中,你就是你,不用任何的装饰在他的眼中都是最美的。听到小暖问他忙呐呐地道:“可以走了,不过到里面千万不要乱动,还有你最好还是站上来好点。” “知道啦这里是你的地头吗,走吧。”一缕清香拂过,小暖已轻轻地站在高渐飞地肩上。 高渐飞仰头看了看肩上随风摇摆地小暖,飘飘然有如花之缤纷,心中再一次想起了那该死的裙子,摇摇头如离弦之箭冲入之传说中的一步天渊。 第十章 一步天渊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天渊,天之渊、地之巅、人之边。一步九天之上一步九幂之下,集希望、绝望、贪婪、恐惧于一体,本不应在这尘世中出现,也或许她就应该在这尘世中出现,因为只有出现在她本不该出现的地方才能体现出她的价值,但凡任何事物既存于世则必然有它存于世上的因果,而若没有这天渊的天形地貌也就断然不会有这神农山的得天独厚。 高渐飞肩上站着小暖,像个身长三丈的高人敏捷地跳跃在这天渊之中。这天渊乍看之下跟外面没什么两样,树还是树花还是花石头还是石头王八还是王八,但细看之下却又有那么一点不同,空气中弥漫着彩虹的sè彩,五彩斑斓煞是好看,在彩虹迷雾的笼罩之下花草树木绽放地炫烂夺目,只是炫烂地过于诡异,诡异中又透出那么一点妖艳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去看第二眼。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没有资格叫天渊,在这不算很大的神农山后山之中,竟然包含了流沙、沼泽、岩浆、雪原等各式各样地上独有的地形地貌,荒诞而又离奇,诡异而又莫测。 高渐飞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地形地貌之中,间中跳跃、疾奔、飞扬、骤立不断地变幻各种方式让不明究里的人搞不清他在干什么,还好小暖看不见,若是她能看见就会发现高渐飞竟然从进这天渊起就闭上眼睛在盲行,她或许就不会这么安之泰然地站在肩上,也幸亏她看不见,如果她能看得见就会发觉高渐飞那种种不可理喻地横冲直撞,明明前面是一方巨岩他却一头撞进去,巨岩还是巨岩,他们也还是他们,很不协调却又理所当然地融合在一起,明明前方平整如镜空无一物,他却一跳丈许高凌空滑翔出三丈之外,待站稳身形你却能听到身后细细地沙子流动的声音。在这天渊之中眼睛里的世界扑朔迷离如梦似幻,认真,你就完了。或许,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候,看不见也是一种上天的恩赐。 “小混蛋,这里是不是很美啊,感觉很舒服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可怕吗。”美好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小暖的身上,让她懒懒的有种想睡觉地念头。 高渐飞刚从疾奔改为骤立,仍然闭着双眼缓缓吸了口气道:“美不美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一点都不舒服,不知是你运气好还是我运气好,到目前为止竟然都是chūn天的气候真是难得,等它变个脸你就不会感觉到舒服了。” 话音刚落,晴空中一道闪电雷霆劈下,没有任何的预兆生生地落在两人前方丈许处,沙石飞处刚刚还算平整的地面被劈出一个大坑像一张嘶吼的血盘大口狰狞地望着这俩个胆敢闯入禁地的人类。 小暖被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吓了一跳,高渐飞却无任何反应好像这道闪电应该是在情理之中一样,缓缓地道:“站稳了,jīng彩的还在后头呢,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小暖拍了拍胸口,正想问高渐飞话里是什么意思。刚刚还温情脉脉的晴空却已经风云变sè换上了另一幅面孔,狂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至,重山一般的黑云不知从哪个角落奔涌而出,无视太阳的权威把这片天地笼罩在极暗之中。瞬时天地间又是一片极亮,无数道焰龙紫电交相呼应横冲直撞,编织成一张巨大的赤sè电网,在二人的身旁狂轰乱炸似要吞噬掉这渺少而又自大的人类。 高渐飞的神情却比先前更加平静,漠然的面对周遭大自然的狂暴,无畏亦无惧。隐隐地,他感觉到肩上小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着死老鬼进入天渊时的情形,那年他十一岁野xìng未除根本不知害怕为何物,却在这天渊天罚之时紧紧抓着死老鬼不停地发抖,在大自然的咆哮面前人类总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助。想必肩上的小暖也正在经历同样的恐惧,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很恐惧,比他第一次进入天渊时的恐惧还要恐惧,他抬头看着肩上微微颤抖的小暖,小暖的面容苍白无一丝血sè但小巧的鼻子却还是那么倔强地挺立着,有如风暴中的雏菊,可怜但决不自怜。高渐飞心一疼,笨拙却无比坚定地道:“不要怕,有我在。” 小暖咬着单薄的嘴唇,轻声道:“我想下来。” “好,你下来,我背你。” 高渐飞从背囊中取出一方厚厚的麻布,把还在颤抖地小暖紧紧包裹起来,弯腰背起小暖单薄的身体,回头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不要怕,有我在。” 小暖轻轻地“嗯”了一声,温顺地像只受伤地小猫趴在高渐飞不算宽大的背上。她是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天暴吓坏了,没有哪个女孩子不怕打雷的何况是这种惊天动地的怒雷,她虽有修为在身却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也拥有着女孩子通有的特质。还好她现在不再那么地害怕了,不知为什么小混蛋的那句话像有着某种力量让她真的不再那么害怕了,她紧紧地趴在高渐飞的背上,身体却不再颤抖,像风暴中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筑风御雨的港湾,温暖而又安静。高渐飞背着小暖缓缓地走在天罚之中,远远看去,身影还是那么单薄却已不再寂寞。 风暴还在继续没有一点消散的迹象,天空中又是一道惊雷闪过,紫sè的闪电把漆黑的密云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无数的冰之结晶从伤口中奔涌而出密密麻麻地砸向地面。小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高渐飞要为她裹上这一层厚厚的麻布,麻布卸去了冰弹的冲劲像一双厚实的大手把小暖紧紧地保护在手心里不让她受到一丝地伤害,而没有麻布遮挡的高渐飞就没有小暖这么幸福了,冰雹砸在高渐飞的头上弹起老高咚咚做响,一道道血迹无助地被冰雹亲吻缓缓流下。小暖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暖又疼,她挣扎着想把身上的麻布挡在高渐飞的头上,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但显然高渐飞不愿意她这样做,这混小子竟然回头恶狠狠地对她吼道:“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着,再乱动老子就把你丢在这里。” 小暖被高渐飞吼骂的眼圈红红的有种想哭地冲动,这什么人那,难的人家想对他好一点他却这样对人家,最好让这小混蛋被冰雹砸死算了,小暖赌气地背过脸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胡闹,反而安静下来乖乖地趴在背上真的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 高渐飞舔了舔嘴角滑落的血丝把背上的小暖紧了紧,昂头看了看顷盆落下的冰雹,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与天斗其乐无穷,是男人就要逆风而翔,高渐飞长啸冲天激扬着胸中一腔沸腾地热血奔跑在这漫天冰霜之中。 奔跑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犹如两极世界一般,身后还是奔雷闪电身前却已是落雪缤纷,两地一步之差却失之千里这或许也正是一步天渊名字的由来。雪下的很大雪花也很大,白白的软软的像极了小时候的棉花糖,山坡间很快落满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直没膝盖留下一行深深的足迹,在之一方银sè的世界中凭添了一丝淡淡的生气。 高渐飞放慢了脚步,一步一动地向前缓缓行进。雪花洒落在他的发上、脸上瞬间化作一缕缕清澈的溪流滑向他沸腾的心脏。高渐飞依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中古世纪的花岗岩任凭风刀霜剑的侵蚀依然那么的坚硬那么的倔强。背后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小暖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睡梦中的小暖缩成了一团脸上依旧挂着暖暖的笑容,像雪后初睛的艳阳,干净而又温暖。也真是难为她了,刚刚还怕的要死现在竟然还能睡的这么香甜,高渐飞感受着背后的吐气如兰脖子处微微地发痒,想动却又不敢动,只能强忍着。坚硬地花岗岩陡然间出现了裂缝,裂缝是那么的深但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美丽。 第十一章 血牙豪猪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雪越下越大,三尺之外看不见任何事物除了那仿佛恒古不变的苍白,天地间一片迷茫。两人身上堆满了雪花远远看去像是误入他乡的蒲公英,渺小却又拥有着那不可复制的刹那芳华。高渐飞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缓缓前行,不跨大一分也不落后半毫,足迹还是那么的深但决不偏歪一寸,长发脸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冷霜,晶莹而又透亮,鼻端若有若无地吞吐着一股白气,扫把一样的眉依旧倔强地挺立着像极了冰天雪地里迷失的苍狼,坚忍而又彪悍,不会放弃一丝希望也决不会浪费一丝气力。脖子处传来的麻痒感依然拨动他的心弦只是那如兰的香气似乎抵御不了漫天的冰霜寒气,隐隐地愈发微弱。高渐飞的扫把眉抖动了几下,紧闭的双唇吐出了几个字“丫头,丫头!”小暖整个人都已经缩在了麻布里,只能看见一头乱糟糟的黄发,从那一团乱麻中含糊不清地飘出几个字:“嗯,嗯,别吵,继续,继续。”高渐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现在这种情况委实叫他笑不出来。在这天渊之中瞬息万变一旦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情急之下张口叫道:“丫头,快醒醒,现在可不是睡的时候会生病的。”如斯喊了几遍,无奈背上的人根本不知情依旧睡的香甜。 天地间的寒气愈发沉重,发丝衣角处挂满了冰椎。高渐飞真的急了,但急是没有用的。空中一丝肃杀之气拂过,无息而又飘缈很难让人察觉,但高渐飞还是察觉到了,尚未睁开的眼睑急速抖动了几下,紧锁的双眉舒展开来同时嘴角浮上一抹贱贱的坏笑。很显然他想到了把小暖叫醒的办法但更显然的是那肯定不是一个好办法。只见他抄起一大团积雪双手不停的拍打压缩,转眼间大石一般的积雪团被他拍打成拳头大小的一个雪球,雪球在手里跳动了几下质感还不错高渐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单臂前后摆动甩成风车状一点白sè冲出,雪球出手疾速砸向肃杀之气飘来的方向,那一片看似平坦貌似无害的积雪之地。 雪球落处梨花飞溅,漫天白羽分外妖娆。伴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一具庞然大物弹跃而出强大的气流激荡着雪花盘旋飞舞,浓烈的杀气弥漫着袭向二人。小暖也被惊醒了过来,揉着倦倦的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你继续。”高渐飞邪恶地笑了下,这不是废话吗,这种情况也要人能继续得了才行,小暖正想骂他两句却被对面袭来的浓烈杀气硬硬地噎回气鼓鼓的嘴里去,不知何时,对面的庞然大物已经深情地瞄上了二人。 雪花逐渐散去还未看清庞然大物的形态一双丈二有余的赤sè獠牙透着血红sè的光泽在一声沉闷地怒吼之下挟着地动山摇的气势向二人冲撞过来,高渐飞一抹狞笑浮上嘴角长刀屠狗龙吟出鞘大叫道:“来的好。”不偏不倚硬硬地迎了上去。 血sè獠牙的上方现出一双腥红的兽眼,正在无尽地散发着暴烈之气,对这个扰它清梦的小混蛋它可是熟悉至极,熟悉通常是好事不过也有一些例外,像这种熟悉到深恶痛绝的地步就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血红sè的光泽愈发浓烈,在连续不断地兽吼驱使下更加愤怒地撞向二人。眼看二人就要被刺成连体窟窿挂在这丈二血sè獠牙之上,长刀屠狗斜劈而下如羚羊挂角化作一点寒光准准地点在牙尖之处,撼山似的巨力顺着长刀透体而入,高渐飞猿猴一般地收拢身体,借着这股力量急速不断地翻滚向空中竟然远远地逃了出去。 这一翻滚足足翻出了百米之外,高渐飞双脚刚一立地正想站直身体,左膝一软险险地差点摔倒下去,一缕鲜血缓缓地自嘴角滑下,高渐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给力了,不过还好至少已经跑出了它的地头了,听着身后愤怒地嘶吼高渐飞舔了舔嘴角的血渍轻轻地笑了笑。但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他想起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他急急地喊道:“丫头,丫头。”半晌小暖的声音才响起,有气无力地道:“鬼叫什么呢,别吵我还晕着呢。”听到小暖的声音确定无碍高渐飞的心才真正地放松开来,嘴角再度绽放了笑意,后方那愤怒地嘶吼听起来也仿佛美妙动人,轻轻地在这和谐地伴奏下略带飘移地向前行去。 小暖用力地晃了晃头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晕了,又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加舒服些,不知怎么的她已经不再排斥趴在这小混蛋背上了,而且好像还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虽然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只是情势所迫,但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去证明自己的说法。神农山的天形地貌确实匪夷所思,不过短短半柱香的路程似水云雪落满头又换成了杨花飞絮缀满头,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小暖懒懒地打了个哈久,从厚厚的麻布中探出头来没话找话的道:刚才那是什么怪物,怎么实然间冲了出来,吵人睡觉最是讨厌了。 高渐飞一脸认真的道:“怪物,噢想起来了,那是血牙豪猪,没事它很乖的,刚才只是它出来散步跟我们打招呼而已。” 这样的鬼话也真亏他能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小暖一脸不相信的道:“净吹牛,有那么打招呼的吗鬼才信你,只是那血牙豪猪架势拉的挺足却没有什么真才实料,你跟它拼了一下我这边都没什么感觉,早知道就好好调教它一下让它知道怎么样才是打招呼,它不是要散步的吗怎么没见它跟过来。”说来说去小暖竟然还真信了这小混蛋的鬼话。 高渐飞想笑却被先前一直强压的巨痛拉扯的啮牙裂嘴,鬼才知道他竟然把那股冲撞余力生生的压在自己体内,所以小暖才丝毫感觉不到血牙豪猪那一撞的威力,虽然高渐飞借着空翻卸去了大部份的力量但那还没有卸去的一小部分力量却也不是他能吃的下的,此时此刻那股余力正如五马分尸般在他体内撕咬着他的身体,他还能装成没事人样完全凭借着自幼以来的艰苦修行,虽然痛成这样他还是很开心,只要小暖没事就好,毕竟他招惹血牙豪猪的出发点就是把小暖叫醒,不管方法过程怎样只要目的达到了他总是感到很开心。只是此刻他却真是笑不出来,唯有干笑着道:“散步吗都不会走太远,何况在这天渊里也没有拜访邻居的传统,活动完筋骨了还是回去睡觉更好些。”小暖道:“噢这样啊,那只有等下次再好好教教它怎么打招呼了。”高渐飞心中暗暗叫苦,还有下次如果可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那头死猪,嘴上却苦笑道:“一定一定,只要你想可以随时教它怎么打招呼。”小暖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的chūn花灿烂。 也许是刚刚睡了一觉,小暖显得jīng神很好左摇右晃动个不停想惹得这个小混蛋生气再跟他斗斗嘴,高渐飞却浑身都痛的要死没那个jīng神搭理她,小暖自顾自的晃了一会也觉无聊没话找话地道:“问你个事啊。” “问” “你为什么每个季度的第一天都要把山口打开做你那所谓的工呢?” “因为我无聊。” “那为什么每个季度才做一天,你无聊可以多做几天吗。” “太麻烦了,我很忙的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睡点觉,休息才能走更长的路。” 小暖想了想若有所悟地道:“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你不是说这里是一步天渊的吗,除了天气有点让人讨厌外怎么都没碰上什么凶险的怪物,也没遇上什么危险的事不像你说的那么可怖吗。” 高渐飞喘了口气,身上的疼痛略减脚下不停道:“那是因为有我在我知道路怎么走,死老鬼当年为了找出这条路费了足足一年的时间,他下山后我走完这条路也整整用了三年,若是换作不认识路的人进来不出半步早就尸骨无存了。” 小暖吐了吐舌头有点怕怕地道:“这么危险你干嘛还天天往这里跑,别说三年了就是三天三个时辰我都不想呆在这里,这里的天气太讨厌了。”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啊,看来小暖确实被刚才的天罚吓地不轻,高渐飞叹了口气道:“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那个死老鬼下山前跟我说只要我能打败这天渊里的任意一个怪物我就能下山了我才懒地往这鬼地方跑,三年中我几乎打遍了这天渊里所有的怪物就是想找个软的捏捏捡点便宜占占,可惜时至今rì还是一个都打不过,倒是可能见面的次数多了这帮大爷们每次见到我都玩命地跟我干一次比一次猛,一不小心别说下山了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问题。”说到这里高渐飞自己也是懊恼的很有点心灰意冷提不起jīng神。小暖拍了拍高渐飞的肩头温柔地道:“不怕,等找到血轮回后姐姐陪你一起回来打它们,看它们还敢不敢欺负你。”高渐飞心想我下都下山了干嘛还要回来找它们打架我脑子又没病,不过听小暖这样说他还是心中生起一团暖意,暖洋洋的像初雪天的艳阳融化着这冰封许久的严冬。 第十二章 弱水湖畔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了很远,小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先前的那个胖子一见就让人讨厌,你怎么知道他是骗你的,他要的什么龙须参王很珍贵吗,是不是也在这里啊。”高渐飞刚穿过一片沼泽又跃上一方巨石,缓了缓想想道:“你说那个姓袁的胖子啊其实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说假话我只是直觉上感觉他在骗我,不过他那个人也确实挺让人看不下去的,想要在这神农山上带走一花一草没有一点胆量那可不行,倒不如留下来陪陪我那帮朋友也算是做了一点有用的事。至于那龙须参王在前山倒差不多能排个珍贵的位置但想进这后山天渊之中还是差了几百年的火候。那七叶鬼灯莲倒是在这天渊之中,还好看守它的利爪刃蛇还没睡醒,我偷了就跑要不就不是多了几道伤痕那么简单的事了。”高渐飞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凶险却真的不是那几道伤痕能够说清的了。 小暖歪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只好问道:“既然那么危险你干嘛还要帮那个姓乐的人,他虽然不像胖子那么让人讨厌但却跟块石头样无趣的紧,你打不过他吗。” 高渐飞摇了摇头道:“我是打不过他不过我能杀了他,只是我杀了他我也活不了,我还不想死也不想让他死,他要是带不走七叶鬼灯莲一定不会活着回去的,他是个勇敢的人他配得上七叶鬼灯莲,那一箱热血不是白流的。七叶鬼灯莲生于黄泉血池,一旦离开黄泉血池马上枯萎死去唯有用活人热血方可养之,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我虽用那九幽寒冰封住七叶鬼灯莲令其沉睡却也决计撑不过三rì,唯有希望他能赶的及。”高渐飞微微地叹了口气。 小暖轻轻地笑着道:“不用叹气他一定赶的及的,像他那种连命都不要的人还有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何况还有你的努力。不过你这人也确实挺怪的,简单的事你不去做却非要捡难的做而且是那种随时会掉xìng命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万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值得吗。” 高渐飞嘿嘿笑了笑道:“我从来没想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做我就去做想那么多干嘛累不累啊,至于值不值得我认为值得就值得赔上xìng命我都会去做,何况我知道我是不会死的,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真正的挑战永远在前面等着你,就像这一个我们马上就要面临的这一个,有什么话等过了这一关再说吧,前提是我们有命能活下去。” 高渐飞奔跑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背上的小暖被惯xìng驱使措不及防下一头撞在高渐飞的肩膀上,小暖揉着自己小巧的鼻子,不痛却很麻,柳眉一竖正待好好教训下这一肚子坏水的小混蛋却不禁愣住了身体。一股冰凉的气息由外至内直达心脉继而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角落,清爽怡人令人jīng神一振神清气爽,小暖回过神来开心的叫道:“冰湖,是不是冰湖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冰湖。”话音还没落已蹦蹦跳跳地从高渐飞背上跑了下来,正想去跟这冰湖来次亲密接触却被高渐飞一把拉住了身体。 “拉我干什么?”小暖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不拉你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是冰湖没错但这更是弱水,飞鸟不渡游鱼不泅的弱水,如果单单是这样还好办更危险的是这天渊之中的领主众兽之巅的兽王也沉睡在这冰湖深处,虽然它还在沉睡之中但在它的神识cāo控下这冰湖弱水却毒过这世上任何奇毒,纵使百炼jīng钢沾上这一星水滴都会腐烂融化消失于无形,而且冰湖水面三丈之内全是它的领域,没有任何飞行物体能在三丈之内抗拒它的牵引,最重要的是这冰湖很大,而我们却无路可绕。”高渐飞说完松开了小暖的手臂,缓缓睁开了双眼。 蓝,蔚蓝,蔚蓝的冰蔚蓝的水,像雨后的天空又像小暖的眼睛,清彻、透明、不带一丝杂质,不沾一缕烟火。大,很大,足足占满了这山顶上的所有面积,除了湖对面绝壁延伸出来的一块高达十丈的巨石。冰湖宛如镶嵌在这神农山上的晶蓝之眼,浑然一体明镜止水。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农之峰天渊之巅的弱水湖。 高渐飞的脸现在也跟这弱水湖一般平静无波yīn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他不是故意说大话骗小暖,放眼整个神农山这是他唯一没有涉足过的禁地,这湖底深处的领主也是他唯一不敢招惹的王者,而他对这片禁土的认识则完全来自于老鬼的千叮万嘱。旁边的小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高渐飞的悄然变化,虽然停住了脚步却停不住那兴奋的心情,欢快地笑道:“弱水,太棒了,我一直以为弱水只应天上才有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是什么样的,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快告诉我嘛。” 任何人看到小暖的笑容都会从心里产生温暖的感觉,她好像天生就有这种神奇的魔力,高渐飞脸上的yīn沉寒冰也被其融化换上一幅无奈的表情,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听清自己刚才在说什么,不过有时候不知道也好知道的多了反而会变的不好,想了想道:“弱水,飞鸟不渡游鱼不泅,本为九天星海之水,上古时期神魔大战,rì月无光天地变sè星海决堤弱水流落人间造成史前最大的浩劫,此间的弱水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至于她的样子吗跟一般的水也没啥区别,毕竟在这人世间留连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天上的凤凰也会变的跟地上的土鸡一般无二,只是更加清些、蓝些、蔚蓝、沁蓝,像雨后的天空更像这神农山的天空。” 小暖深深吸了一口气,弱水独特的气息再次充盈全身与之融为一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道:“好神奇噢,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她一样,就像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嘻嘻。对了小混蛋,你不是说这天渊的领主众兽的王者就沉睡在这湖底深处的吗,那它守护的是什么灵物啊,一定是很贵重的喽。” 第十三章 宿命轮回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高渐飞的心情已然比先前好转多了,脸上不知何时也挂上温温的笑容,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陪着小暖的短短几个时辰里他笑的次数要比过去十几年来加起来都要多很多:“这湖底深处沉睡的王者迄今尚未有人见过,它所守护的已经不是贵重这类层次的灵物了,而是一位不知所云的迷之圣物。 没有什么东西能衡量这位圣物的价值,关于她的信息世间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而我所知道的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两位圣物,三生石畔,彼岸花开。 三生石,相传大地之母女娲在补天之后,开始用泥造人,每造一人,取一粒沙作计,终而成一硕石,女娲将其立于西天灵河畔。此石因其始于天地初开,受rì月jīng华,灵xìng渐通。不知过了几载chūn秋,只听天际一声巨响,一石直插云霄,顶于天洞,似有破天而出之意。女娲放眼望去,大惊失sè,只见此石吸收rì月jīng华以后,头重脚轻,直立不倒,大可顶天,长相奇幻,竟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纵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女娲急施魄灵符,将石封住,心想自造人后,独缺姻缘轮回神位,便封它为三生石,赐它法力三生诀,将其三段命名为前世、今生、来世,并在其身添上一笔姻缘线,从今生一直延续到来世。为了更好的约束其魔xìng,女娲思虑再三,最终将其放于鬼门关忘川河边,掌管三世姻缘轮回。 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sè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彼岸花开开彼岸生生相望生生相错。开一千年落一千年叶落花开花开叶现。花叶永不相见的。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相传上古时期,在那场毁天灭地的神魔大战中,神帝的女儿神女遇见了魔族年轻的大祭师魔师,两人相知相爱厌倦了神魔之争只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但两人的爱情却为天地所不容神魔所不齿,神魔两族高手尽出争相杀之而后快。两人抛开一切亡命天涯,那是一段漫长的逃亡,两人上天入地东躲xī zàng最终还是在极北之地的无尽雪山之巅被神魔大军团团包围,两人为守护彼此的爱情奋起反抗,残酷的战斗持续了七rì七夜,神女最终伤重不支倒地,神女的鲜血染红了魔师的双眼,魔师悲愤之下以身为媒通灵之术召唤出万千凶灵以无上智慧神魔之血怖成十绝诛天血阵。一时之间,天地哀鸣rì月无光,神魔之殇将无尽雪山披上不灭妖红,魔师终以逆天之术与百万神魔大军同归于尽,这一战也最终为神魔大战划上了句号。 本来一切也应就此结束,但谁曾想若干天后神女竟然悠悠醒转过来,神识尽展后发现魔师**已然灰飞烟灭,魂魄也因其使用逆天之术造成无尽杀戮而引致天罚,魂魄永坠无间地狱受不尽天罚地灭之苦。神女悲痛yù绝,不愿魔师再受此无尽痛苦,竟以神族禁术曼珠沙华庇护魔师魂魄逃离无间地狱重返人间,但神女也因以其重伤之体施术而引致香消玉殒,而使用神族禁术曼珠沙华的代价则是施术之人永世被剥除神籍,受无尽轮回、生老病死、灾劫附体之苦。 魔师魂魄虽重返人间却已是法力尽失虚弱不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女轮回转世而无能为力,其魔师自己虽因曼珠沙华的庇护而逃出天罚,但因其魔体已灰飞烟灭已然与寻常孤魂野鬼毫无二异,且神女已逝曼珠沙华庇护不在,天罚余威犹存若不尽快轮回转世必然会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但魔师不愿轮回之后再也记不得神女,万般无奈之际魔师唯有将魂魄藏于自身魔体残留的影子魔影之中,魔影保护魔师魂魄抵受天罚之苦,魔师魂魄静静地藏于魔影之中沉默地守护神女轮回转世、嫁夫育子、生老病死,魔影为神女消灾抵祸、筑风御雨、苦痛相随。就这样魔师默默地守在神女身边,看着神女轮回转世一世又一世,仿佛能够这样看着神女已然是遥不可及的幸福。千年,或许很长但在有些人的心里也可能很短,魔师的深情终于感动了苍天,苍天唤醒了神女的神识以魔影重铸了魔师的躯体,两人终于在千年之后再次相拥在一起,度过了生命中最美丽最灿烂的时光。两人死后,其躯体化为这两位圣物,魔师为三生石神女为彼岸花,相伴在一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故事说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小暖的眼睛扑朔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喃喃自语道:“小混蛋,你说这世上真的有这种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高渐飞认真地想了想严肃地道:“我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魔师神女,也没有什么三生石彼岸花这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玩的,你还真相信啊那我说我就是魔师你也信喽,哈哈笑死我了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是这么好骗啊哈哈……”说着说着高渐飞已经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出乎意外的,高渐飞本以为小暖会好好修理他一顿,哪知小暖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完美地像一尊雕像,高渐飞笑了一会也觉无趣,干咳了两声道:“别想了,就算真有也跟我们无关,想那么多干嘛,还是想想眼前这道难题吧,那个我们要不要再向前走,其实现在绕回去从山下走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小暖回过神来道:“不是你要走这条路的吗,怎么现在又想从山下走了。” 高渐飞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本来我是想以前我答应过死老鬼不打败一个怪物是不下山的,就算现在必须要下山也要走最难的路下山这样以后我见到死老鬼才不会被他笑话,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神农山。可真到这里我又有点害怕了,万一出了点什么情况就不是后悔一辈子能挽回的事了,算了,笑话就笑话认怂就认怂我们还是从山下走吧。”说完掉头就往山下走去。 “等一下”。小暖一把抓住高渐飞道:“偶,我知道了,你担心我,你喜欢我,你怕我有什么危险是不是,是不是啊。”小暖笑的很开心。 高渐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比那漫山遍野的杜娟花还要红,而且红的很纯真红的很可爱,可惜小暖看不见如果她能看的见一定会笑的更加开心:“鬼才担心你,我只是,只是怕出什么意外耽误了我们的行程,你不是吵着要什么血轮回的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高渐飞不敢看小暖的眼睛,闭着眼心虚地嚷道。 第十四章 不如飞天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小暖笑的更加灿烂了,而且是从心底深处散发的灿烂。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小混蛋从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嚷着要自己给他生个孩子,一幅混蛋至极的嘴脸,但当她知道这小混蛋竟然发自真心的关心自己喜欢自己时,还是被一种眩晕的幸福感紧紧包围着,接着她做了一个幸福的决定,一个为这小混蛋考虑的幸福决定:“别嘴硬了,你要不是喜欢我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啊,今天姐姐还就非这条路不走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说完就要向前走去,两个浅浅的酒窝里偷藏着深深的笑意。 “走,走还不行吗,我的大小姐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吧,这可是弱水啊,再怎么说咱们也要想个方法不是吗。”高渐飞拉住了小暖。 “方法,那是你的事情,今天你既然把我带到这里来了那我就把我的身家xìng命都交给你了,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吧。”小暖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偷偷露出一点点狡猾的笑容。 高渐飞摇摇头道:“你啥时变的这么无赖了,书上说女人善变可你这也未免变的太快了,行,怕了你还不成吗,大小姐你就坐在那等一会,一会就行啊。”说完高渐飞抽出背上的长刀屠狗对着后方的一颗怀抱大树拦腰砍去。 小暖坐了一会有点无聊,听着小混蛋忙的不亦乐乎有点好奇的问道:“小混蛋,你在忙啥呢。” “砍木头。”高渐飞一边忙着一边回道。 “用那把长刀屠狗砍的啊,要是那个什么曹公知道他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宝刀竟然被你拿来砍木头一定非被气的吐血不成。”小暖呵呵地笑道。 “刀本来就是砍东西用的,总不能因为它的出身而忘了它的本能吧,好了,大功告成,我们可以走了。”高渐飞将长刀屠狗放回背上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说是杰作其实简单的很,就是一个大大的圆木柱体外加一块长长的厚木板,厚木板被固定在圆木柱体上,微风吹来木板一摆一摆地晃动着。 小暖虽看不见高渐飞的杰作但凭着木器散发的清香却能大致猜出杰作的形状,笑笑地问道:“这就是你的杰作啊,跟你的人一样,好简单啊。那请问一下我们怎么凭着这件杰作渡过这弱水湖,靠飞的吗。” “简单,简单不好吗,越简单的东西越有用。我们是要飞过去,可惜你不是鸟,你要是鸟我就不用费这么多功夫了。”高渐飞无限感慨地道。 “你才是鸟呢,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我们要怎么飞过去,你不是说这湖面三丈空间都在那湖底王者神识控制范围之内的吗。”小暖有点不解地问道。 “所以啊,我们就要从三丈之上飞过去,湖对面有块十丈高的巨石,不在那湖底王者控制范围之内,只要到那里我们就赢了。我这杰作看着简单用处可大着去了,先做一遍给你看。”高渐飞拾起一块石头放在木板的一头,又兴冲冲地抱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砸在木板的另一头,小石块被木板弹起溜溜地飞向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可能是用力过大,小石块不仅飞过了湖面,更是飞过了十丈巨石,朝着那神农山外不明的世界斜斜落去。 小暖听了半天没听到石块落下的声音,有点疑惑地问道:“你那石块飞到哪去了,怎么半天都没的动静,你这玩意到底行不行啊。” 高渐飞也是一脸错愕,尴尬地道:“行肯定行,就是力道不好掌握,以前无聊时我陪小飞小灰玩就是这样把小灰弹向空中十次总有一次能抓住小飞的,至于人我倒是没弹过,嘿嘿,要不我们先试个几次。” “试你个大头鬼啊,有那个时间我们早就到山下了,姐姐我可是很厉害的,只要能到空中我就能飞到对岸去,还是说你不行啊。”小暖刺激道。 “哪个不行啊,这神农山可是我的地头,我想过去随时都能过去,你先等等我去搬个更大的石头过来。”高渐飞直着脖子嚷道。他可不想被小暖看轻自己,决不。 不一会,高渐飞不知从何处抱来一块人形高的大石,看样子足足有几百斤重,边喘着粗气边把原先木板上的石头踢到一边,石头骨碌碌滚到湖里,百十斤重的石头瞬间被弱水吸收融解化为乌有,湖面一如明镜平整无波。高渐飞把大石放在木板上,从身后的背囊中掏出一捆麻绳把大石捆的跟粽子一样另一头扔过大树的横枝,高渐飞抓住横枝一侧的麻绳用力把大石拉了起来,如此反复几次确保无误后才对着小暖喊道:“可以了,你先站上来,先把你弹向空中我跟着再飞。” 小暖身形一动已站在木板的一头,笑着道:“你可要跟紧了噢,我眼睛看不见一会飞远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高渐飞尴尬地笑道:“放心好了,我就是你的眼,你赶也赶不走,准备好了吗。” 小暖深吸一口气道:“好了,飞吧。” 高渐飞手一松,几百斤重的大石挟着千斤之力砸向木板一头,小暖只觉一股巨力从脚底传来将自己抛向空中瞬间就没了踪影。高渐飞迅速将大石拉起跳上木板另一头,手一松沿着小暖留下的痕迹向空中冲去。远远望去,两人好似两只蝴蝶,在神农山的碧水蓝天中划上两道美丽的弧线。 高渐飞望着前方的小暖,小暖去势刚尽正在变换身形施展身法,小暖的身法很是奇怪,无论是现在的空中还是在先前的打斗中看起来都不像是武而更像是舞,那么的轻那么的柔,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更像是惊鸿一现的凌波仙子飘飘然中让人不知不觉沉醉于其中。高渐飞知道,这一幅画面将停留在他心中直到永远,不管那画中的人将来会在何方甚至白发苍苍。高渐飞哑然一笑收扰心神,迅捷的从背囊中组装好猎弓,掏出三颗松脂球三珠连发疾shè向湖对面的十丈巨岩,松脂球撞在坚硬的花岗岩上沿着刁钻的角度反shè向空中,劲道有增无减。高渐飞身形一变身法急转瞬间连换了三四种身法,像一支大鸟驾驭着气流的轨迹疾冲向前方的小暖。 小暖就在前方不远去,身法一如往常,优雅而又温柔。但在她的内心处却被一种强大到快要窒息的紧张感压迫着,那种久违的无助感再一次占据了她的身心,她第一次品尝这种痛苦滋味时还是很久以前,那时她正年少,依如迎风轻舞的雏菊,却在瞬间失去了太阳的光泽,当时她甚至找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勇气,还好时间的洗礼总是可以让生命更加坚强的成长,她挺了过来还倔强的要比以前活的更加jīng彩,她差一点就做到了,只差那么一点,而那一点却在今天迸发了出来,迸发在这几十丈外的高空,迸发在她双眼看不见的前方。小暖感到很难过,那种无助的难过感觉逼的她想大哭一场,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牵住了她那双冰凉的双手,小暖跳跃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握着这双手她的心再也不会感到害怕,再也不会感到彷徨,再也不会悲伤。 第十五章 十里平湖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高渐飞盯着湖对面的巨岩,不远,还有十几丈的距离。可惜他们不是鸟儿,他们不会飞翔,外力用尽他们正在不断地下坠之中;幸运的是还好他们不是鸟儿,鸟儿不会计划,他会。三颗松脂球正由高至低向他们飞来,高渐飞牵着小暖踩到了三颗中的两颗,这已经比他计划中要好多了,他之所以打出三颗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只要能踩中其中的一颗他们就可以借力安全地飞到湖岸。还没等高渐飞来的及开心,一件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颗漏网的松脂球贴着小暖的发边飞了过去,松球掠过的劲道使原本插在小暖发丝上就已经摇摇yù坠的苦茶花终于摆脱了发丝的束缚,追随着松脂球飘散在空中。 小暖只觉一股香甜至极的气息由鼻端传入身体直冲大脑,倦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手脚已经不听使唤意识也渐渐模糊直至毫无知觉。高渐飞从紧握的那双手中察觉到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暖的身体已经在急速的下坠之中,小暖手中传来的力道拉扯着高渐飞也急速下坠,高渐飞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没有放手。他知道他现在松手还是可以安全地飞到对岸的,但他知道他不会,在这一刻你就算用他的生命来交换他也会想都不想的选择不放手,他只会抓的更紧,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高渐飞知道小暖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很久以前第一次进入天渊时也发生过这种事,当他醒来时已是在天渊之外而他正在华老鬼的背上。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他没有华老鬼的那种盖世修为但好在他还有他的本能反应。高渐飞迅速抱住小暖想也不想的就朝小暖的唇上吻去,他知道能救小暖的只有他嘴中的苦茶之叶,至于方法正不正确他倒还真的没有时间想过。 一种苦中带甜的清凉气息刺激着小暖已经昏睡的意识,小暖很快苏醒过来,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被一股强烈至极的男xìng气息紧紧包围着,从唇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知道了小混蛋正在侵犯她的唇,嫣红瞬间燃烧了她的脸直至耳朵尖,条件反shè下想都没想的就给了小混蛋一个耳光,小混蛋没有躲也没有挡,他没有时间了他要尽快把苦茶之叶传到小暖口中,一声清脆至极的声音响过,小混蛋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但他却满足的笑了,因为他终于把苦茶之叶传到了小暖口中,至于其他的他倒真没想过。以小暖的冰雪聪明打过之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一动刚想说什么发觉口中多了一片苦涩中带着丝丝甘甜的树叶,一如她即将开始的人生。这时,他们已下坠到湖面五丈距离。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也太快了。电光火石间他们都没有发觉也不可能发觉随着小暖的那一记耳光已经冰封的弱水湖面竟然产生了裂痕,冰封湖面瞬间爆炸开来,无数弱水寒冰挟着风雷之势疾shè向抱着小暖的高渐飞。 高渐飞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知道没了苦茶之叶的庇护他很快就要失去意识了,而弱水寒冰的风雷咆哮他也听在耳中,不断下坠的他们离湖面也仅仅只有四丈距离,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那他已经用行动做出了决定。高渐飞双掌尽出以熊掌之势将小暖平推向对岸,反手抽出背上的厚麻布一记孔雀开屏挡在了漫天shè来的弱水寒冰之上,他能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唯有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小暖,那抹妖艳的笑容爬上嘴角最终凝固在已经没有知觉的脸上。 一道白绫破空而至缠绕在不断下坠的高渐飞身上,白绫的另一头是小暖,她还没有到对岸。小暖的眼睛通红,两行泪珠溢出眼眶滑过脸颊,滴滴落入弱水湖中。什么血轮回,什么家族师门对她来说现在都不重要了,她不要这小混蛋死,只要能让这小混蛋不死她什么都愿意放弃。若在平时,以小暖的修为拉起高渐飞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现在高渐飞已经下坠到湖面三丈之内,来自于弱水湖底沉睡王者的强大神识引力让小暖的努力难以撼动分毫。小暖真的急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飘洒在风中雨雾般落入弱水湖里。 弱水湖动了,如果说先前的弱水湖冰封湖面爆炸是弱水湖在发脾气的话那现在的弱水湖简直就是龙颜大怒。弱水湖整个沸腾起来,无数道滔天巨浪翻滚而起伴随着怒雷似的爆炸声冲天而去。风卷残云,遮天蔽rì。 小暖银牙一咬,眉心处赫然闪现出一朵雪花状印记,雪花印记散发着晶亮的光芒将小暖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小暖整个人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雪亮的光华中小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有着倾国的容颜、傲雪的肌肤、墨染的长发完美到无瑕的绝代美人。小暖拼上全身的修为雪之华的光芒瞬间盖过了滔天沁蓝,高渐飞的身体如离弦之箭疾冲向十丈巨岩。小暖面sè绯红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半空中洒出一方血雨如同随风飘散的落英凄美而又惊艳,雪之华的光芒迅速消失雪花印记也伴随着光华消失不见,一切仿佛梦般不真实,小暖又恢复了丑丫头的模样,唯有那肌肤却比雪之华中还要白的出奇,只是那白看起来是那么惊心,惊心到一丝血sè全无、一点生气全失的惨白。 小暖闭上了眼睛,任凭身体缓缓地下坠,她感觉到生命正在一丝一丝地远离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这是施展禁术的代价,但她不后悔,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依然会这么做,只是不知道那小混蛋有没有安全的到达彼岸。这是她最后一个想法,她太累了,累到不能再去想任何东西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弱水湖也变了,变的温柔起来,温柔的像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沁蓝的弱水围绕着小暖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泡,小暖就这样静静地漂浮在水泡之中,水泡缓缓向巨岩移去,轻轻地将小暖放在巨岩之上。弱水退去湖面冰封一如往昔平静无波,一切仿佛都未发生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湖对岸的十丈巨岩上多了两位昏迷的身体。 第十六章 如果当时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青草依依,微风习习。神农山沐浴在金sè的阳光中,安静而又祥和。天渊之巅,弱水湖止水明镜般怀抱着云展云舒,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仿佛万象皆空,一切皆不过是镜花水月,如梦似幻。不知过了多久,高渐飞悠悠醒转过来:小暖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安全的到达对岸,我是不是死了,这里不会就是黄泉鬼域吧,还挺安静的呢。刚想动却发现全身筋骨痛的要命,像散了架般提不起一丝力气,费了好大的劲勉强睁开双眼一片沁蓝映入眼帘。咦,这不是神农山的天空吗,我难道还没死,哈哈,对于这片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天空他可是有着无法形容的感情,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生来就是在一起的,纵然销骨成灰也能于万千之中一眼认的出来。 正自胡思乱想之际,轻风传来了几句歌谣:“死生契阔,与子携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声音温温软软、柔柔中带着暖暖的味道,是小暖,就算是轮回千世他也能于茫茫人海中听出小暖的声音。她就在这里,哈哈没有比这更令他开心的事了,眼珠转了转,原来小暖就坐在巨岩的边缘,轻轻地哼着歌,山风阵阵,小暖枯黄的长发飞扬轻舞,拂过微微做响的衣角,仿佛画般那么缥缈,而那画中的人却又那么真实。高渐飞痴痴地看着,纵然天塌地陷也会到天荒地老。 高渐飞心中升起一股想抱抱小暖的冲动,仿如燎原之火一经燃起愈燃愈烈,鬼使神差下竟然动了一下,一动撕裂般的疼痛感如附骨之蛆接踵而至,忍不住鬼叫了一声。小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轻轻地道:“你醒了啊,很痛吗?” 高渐飞打着哈哈道:“啊刚醒刚醒,不痛不痛,死不了就好。” 之后就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仿佛两人之间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半天,小暖悠悠地问道:“那时在湖里你为什么要不顾xìng命地救我,你可知道那样做你会死的。” “你还没给我生孩子呢,你要是死了我到哪去找人给我生孩子,再说这可是我的地头,想我死哪那么容易。”说着说着高渐飞笑了起来。 小暖也笑了起来,还是那种暖暖地笑,道:“你这个人那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我长的这么难看你为啥非要我给你生孩子。” “你长的难看吗,谁说的,我非砍了他不行,你可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那你见过几个女孩子了。” “目前为止,就你一个。”高渐飞很神气地道。 小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小混蛋好像总有办法让她开心:“那你以后见到别的比我要好看的女孩子,会不会也要她们给你生孩子。” “让我想想,找你一个都这么费劲了再找其他的我非累死不可,还是算了吧,嘿嘿。”高渐飞认真地道。 小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么混蛋的话也只有这个小混蛋才能说的出来,又是一阵沉默,小暖鼓了鼓勇气问出了那句她一直想问的话:“那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对我好。” 高渐飞想了想,望着沁蓝的天空悠悠地道:“一辈子,我不知道,一辈子太长了我还想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现在对你好,至于以后我还真没想过。” 小暖长长地睫毛眨了眨,千百种想法在睫毛下面的世界里交织缠绵,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想法总是特别多,绯红的光华最终使其他的sè彩黯然失sè,小暖羞红着脸低着头道:“等我们找到血轮回后,你要是还想对我好,那你就到庐江城内乔府大院找一位叫乔玄的老人,我就在那里等你。”说到最后,小暖的脸已经红的像仲夏雨后的火烧云,那么美,那么的媚。 高渐飞瞪着小暖,眨了眨眼睛有点想不明白,找你就找你吗,用的着脸红成这样吗,不会是发烧了吧。高渐飞好不容易压住了想摸小暖额头的冲动,结结巴巴地道:“庐江城乔府大院,我记住了,你家就在那里对吧,只是我去是找你的,为啥要找那个叫乔玄的老头,我又不认识他。” 小暖心中恨不得给这小混蛋一棒槌,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平时jīng的跟猴样现在却比头猪还笨,恨恨地道:“我是在那里做丫头的…..总之,叫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嘛,你去了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话音刚落又羞的低下了头去。 高渐飞被训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小暖的不正常心中得出个结论,这丫头看来烧得不轻,这脸咋这么红,算了还是先别惹她了,休息也休息地差不多了,该起来准备准备下山的活了。高渐飞一摇三晃地站了起来,摸索着从背囊中取出几件不规则的板状物体,自顾自地组装起来。还好他从小就是在凶禽猛兽的厮打中长大的,这点伤对他倒是家常便饭过段时间总能不药而愈,要是一般人不躺个十天半月想动一动都难。 小暖等了一会见高渐飞没来招惹她倒好像是在忙着弄什么东西,好奇地问道:“你在弄啥呢。” “下山的工具,你等一会很快就好了。”高渐飞边忙边回道。 “工具?你不是说这山巅有条捷径的吗,在哪呢。” “是有条捷径,不过是在天上所以需要工具,嘿嘿。”高渐飞尴尬地道。 “天上,又要飞啊。”小暖对先前的飞天恐慌还未散去听说又要飞心有怕怕地道。 “咋叫又要飞,刚才那不算,这次才真的是叫飞,好了搞定收工。”高渐飞看着眼前的一堆破烂,得意洋洋地道。 小暖是被搞怕了,极不情愿地道:“非要飞吗,就没别的路可走吗。” “真要有别的路走我还用的着费劲搞这个,别怕,有我在呢。” “有你在只会更危险,你捣鼓了半天它有名字吗。”小暖也放松了心情笑着道。 “当然有了,这是我根据小飞的样子做成的,以前我无聊时看小飞飞来飞去的好不得意我就想为什么我不能飞,于是我就做了这个,试了几次虽然不能自己飞却能在空中借着风力飞上一段时间,为了气小飞我就把这玩意叫飞飞,不过为了纪念你即将开始的第一次飞我决定了飞飞从今天起不叫飞飞而叫它双飞。”高渐飞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制作史。 “双飞,好怪的名字,真亏你能想的出来,小飞就是那只乌鸦吧,它可比你可爱多了,那我能问一下你用这个飞飞最远飞过多远吗。”小暖笑着问。 “双飞这个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哪天这个名字就会流芳千古广为传诵呢,至于我用它飞过多久这个还真没注意过,平rì都是在前山的山谷中飞着玩的,今rì在这神农之巅风势一定更为强劲,或许能飞个千八百里也不一定,来来,别说话了,先做好准备一会错过风时又要等段时间了。”高渐飞边兴奋地说着边拉着小暖钻进双飞的底座处。 小暖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等了一会见没的动静好奇的问道:“我们在等什么,怎么还不飞。” 高渐飞左顾右盼了一会,最终锁定小暖的发丝道:“等冬天,我们要往南去冬天刮北风,借着风势我们可以飞的更远。” “冬天,现在可是夏天啊,你没搞错吧还要大半年的时间呢。”小暖好笑地问道。 高渐飞盯着小暖的发丝,小暖的发丝正轻轻地向南拂动,两眼发光的道:“没搞错,因为这里是天渊,在天渊里天侯混乱四季颠倒一切皆有可能,抓稳了,我们飞喽。”高渐飞一声欢呼双脚用劲向前狂冲,后方果然刮起了北风,飞借风势,一头扎进沁蓝的天空之中。 风儿从耳际拂过扬起二人的发丝,高渐飞兴奋的怪叫连连,小暖也忍不住跟着高渐飞一起鬼叫。 鲲鹏一rì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十七章 凶兽出更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江初镇,距神农山五百里,距江夏城三百里,为南下长沙的必经之地。镇小却很热闹,南来北往的商贾常路经此地,打尖途中兼做些小生意,顺便同类之间刺探下商机做些口技交流,好为以后的大展宏图打下坚实的基础,故此镇人很多,正常人却很少。 rì近晌午,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进来两个格格不入的人,他们明显不是商贾游客更不会是镇上的原住民,看衣着更像是两个乞丐确切的说是两个年轻的乞丐,但你仔细看过后又会发现他们根本不可能是乞丐,因为乞丐不会有他们那样的神质,可惜的是没有人想留意他们的神质,神质这种东西远要比光鲜的衣着要来的虚无缥缈,所以这两人还只能是乞丐。 被迫当乞丐的两人显然不愿意接受那些好心为他们定义身份的善良人的意愿,正肆无忌惮地用他们的神情做出无声的反击。一个狂野、彪悍却又懒散,像头永远睡不醒的苍茫野兽;一个温柔、安静却又多刺,像朵含苞待放的蔷薇红莲。如此多娇的两个人一同出现在这南下长沙的必经之路上只会也只能是来自神农山的天外飞仙小暖和高渐飞了。 两人有着相同的目的却怀着不同的心情走在这很不欢迎他们的大街上。小暖想的是为什么那个双飞可以飞那么远足足有两百里地,虽然快落地时双飞散了架搞的两人现在比乞丐还要狼狈。而高渐飞想的却是为什么双飞才飞了这点距离按照他的设想最少应该是五百里才对。更让他烦燥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弱水湖昏迷醒过来之后他就发现小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时常冷的直打哆嗦,他虽跟华老鬼学过一些医理却看不出什么端倪,问小暖小暖总是笑笑说没事,问的紧了小暖就会板起脸孔说他没事找事,搞的他都不敢再问了,不过这事却一直纠结在他心头搞的他烦燥不已始终开心不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不觉中小暖的呼吸渐渐加重脚步却一点一点慢了下来,高渐飞赶上前一把拉住小暖关切地道:“我累了,以前在山里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我们歇一会吧。”小暖深吸两口气强笑道:“真没用,还说自己是千锤百炼的呢,你是第一次到市集上吧,来让姐姐带你到处逛逛,免的人家笑话你是土包子。”不容高渐飞争辩,小暖已拉着高渐飞往最近的摊位上跑去。 摆摊的商贩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地向自己的摊位走来,瞧着二人破烂的衣着眼中放肆地散发着厌恶的气息,正想喝斥二人滚远点却看见高渐飞眼中噬血的兽瞳忙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到肚子里去。或许是走的太急了也或许是小暖的身体真的不太好,小暖竟然没有留意到前面有人,一头撞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身上。 胖商人像被蛇咬了一样一蹦三步远,指着小暖二人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死乞丐眼睛瞎了啊,敢往大爷身上……”话还没说完一道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刀光已迎头劈下,胖商人只觉档内一热胸口已中了一掌打的他滚出三尺外,堪堪避过那道森寒的刀光,接着两眼一翻已然晕了过去。 劈刀的是高渐飞,出掌的是小暖,档内一热的则是胖商人本尊。小暖拉住高渐飞急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想杀人。”高渐飞想挣脱小暖怒道:“他敢骂你,我宰了他。”小暖黯然道:“他又没说错,我本来就是瞎子,快把刀收起来不然我要生气了。”高渐飞眼睛瞪着胖商人极不情愿地把屠狗收回背上,小暖叹了口气拉着高渐飞朝前走去。 刚才的sāo动引来不少围观的人,人们纷纷站在路边对着二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小暖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不停地对人群低头以示歉意,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她的笑容却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小暖看起来是那么美好,美好到只要看见这笑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从心底绽放出真诚的笑容。可惜他们的笑容太短暂了,短暂到一股野兽的气息横扫而至,他们就慌不择路的挤成一团落荒而逃。 小暖眉头一锁把高渐飞拉到一边小声地道:“你就不能老实一会,非要搞的鸡飞狗跳的才开心啊。”高渐飞恨恨地道:“我就是看不惯你向他们低头道歉,再说我又没动手,他们自己乱成那样关我什么事。”小暖脸一寒还想再说些什么忽又眉头一皱低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从先前那个讨厌的胖子开始就有人一直跟着我们。”高渐飞扬了扬眉,望向左后方一位正在把玩扇子的锦衣少年,回头道:“是不是左后方的那个人。”小暖点了点头道:“他年纪应该比我们还小吧,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说完带着暖暖的笑容向锦衣少年遥遥问好,锦衣少年看见小暖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跟踪,白玉似的俏脸不由的红了起来,站在那里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高渐飞盯着锦衣少年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气道:“在我们山里这样跟在别人后面的都不是什么好鸟,我去削了他。”小暖急忙拉住高渐飞,抬手朝高渐飞头上轻轻打了一下道:“削你个大头鬼啊,他是个小姑娘家。”高渐飞再看了下锦衣少年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小暖轻笑着道:“我闻到她身上的胭脂女儿香了,我猜她还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高渐飞森森地回道:“好看又怎么样,她再敢跟过来我一样削了她。”小暖叹了口气道:“你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还好路还长着呢,以后再慢慢教你。”拉扯着高渐飞向另一个摊位走去。高渐飞悄悄转过头,朝着锦衣少年狠狠瞪了一眼,意思非常明显,你娃再敢跟过来老子非活削了你不可。 锦衣少年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从她发白的俏脸中可以猜出来她的心里肯定不平静。小暖的笑容像一团火焰融入心房如沐chūn风,高渐飞的眼神则像寒风yīn冷澈骨如坠冰窟,锦衣少年显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冰火两重天的享受,她可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好在她也不是普通人,咬咬牙竟然又跟了上去。 马的嘶叫声引起了高渐飞的注意,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到愚蠢的错误,他恨不得用头去撞马的屁股,像自己这么有智慧的人竟然没想到马可以让小暖少走些路,好在为时还不晚要是让小暖开口提出来那他这人可就丢大了,高渐飞想到这里很男人的拉着小暖往马群走去。 彼时正值大汉王朝末年,各地烽烟四起战火不断,马匹为战争不可缺之利器,故大多为各路兵家所买断,在市场上更是极其稀有和昂贵的物种。前方的马群足足有近百匹,像这么大群马匹在市场上出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五胡中的羌或乌丸在跟某路诸候做军马交易。 马群外布置着几顶帐篷,帐篷外三五成群地站着十几个正在大口喝酒的粗犷汉子,看其衣着装扮应该是西凉羌族,个个腰挂斩马刀身着皮服敞开胸口展露着强壮的肌肉,边喝着马nǎi酒边冷眼斜视着来来往往的汉人,间杂着用羌语交谈着什么。 第十八章 拔刀相助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高渐飞拉着小暖将将靠近马群,羌人中一个神情傲慢的年轻汉子指着二人用生硬的汉语怒斥着叫二人滚远点,间中夹杂着几句羌语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高渐飞扬了扬眉看也不看年轻汉子一眼,伸手拍上一匹看似高大威猛的骏马,骏马双腿一软竟然极其驯服地跪了下来,高渐飞摇了摇头也用极其生硬地汉语说道:“这马不怎么样吗,真是中看不中用,看来人更不怎么样,真是什么样的马养什么样的人,一群脓包。” 认真地说也不能怪那个年轻的羌人汉子。化外五胡自古以来就与中原王朝战事不断,间中关系时好时坏且化外之民崇武尚勇以武论英雄,中原汉人则崇文论智权术谋天下,故汉人虽多次以智谋兵械击败化外之民却不能让其心服口服反更生厌恶唾弃之心,认为汉人yīn险狡诈不耻于伍。千百年来能让化外之民心服口服的唯有战国时期的铁骑飞将李牧以及汉武时期的大汉冠军侯霍去病这两位英雄人物了。再说高渐飞他们二人,既脏且丑又穿的破烂不堪比乞丐也好不到哪去,这也就难怪人家会大声喝斥叫他们滚蛋了。 高渐飞话音刚落羌族众人中像炸了锅一样个个把马nǎi酒一扔拔出斩马刀凶神恶煞般围了上来,先前那个神情傲慢的年轻汉子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斩马刀高高扬起迅若疾风地向高渐飞当头劈下。高渐飞狞笑一声身形化为猿跃迎着斩马刀蹿至年轻汉子额下三寸之处,一记头锤狠狠地砸在对方那高高隆起的鼻梁处,鼻梁骨碎裂的声音响起年轻汉子仰天倒下,鼻血狂涌而出人却毫无声息已然被痛晕了过去。只能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间年轻汉子已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快准狠的一击也震住了正围上来的羌族众汉,个个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渐飞,他们何曾见过这种打法,虽然他们习惯了好勇斗狠但刚才那一击简直就不能算是什么武功路数,那根本就是一头凶兽在狙杀自己的猎物,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高渐飞摸了摸额头嘴角泛起一抹狰狞挑衅地看着羌族众汉,士可杀不可辱,羌族众人毕竟也都是好勇斗狠的狂野汉子,刚才只是被那野兽般的一记震住了心神,很快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高渐飞的挑衅彻底激起了羌人的野xìng,众人怒吼着高举斩马刀向高渐飞冲来。 高渐飞是故意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想打架。小暖的情况像团乱麻纠结在他心中挥之不去,让他烦燥不已很是郁闷,以前在山里时他总是靠打架来排解烦燥只是现在跟小暖在一起小暖不喜欢他打架所以他一直忍着,恰巧这次竟然有人来找他事他开心的恨不得抱着那个年轻汉子亲上一口,看着这十几个壮汉张牙舞爪的拥上来他的双眼也立刻绽放出兴奋的光彩。 就在他准备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时,一道人影从旁掠过冲进了羌族众人之中,他一看竟然是先前一直跟着他们的锦衣少年,锦衣少年已经跟羌族众汉打在了一起,他气得恨不能把那锦衣少年拖出来暴打一顿。 锦衣少年一人对十几个壮汉竟然不落下风,其招式更是jīng妙绝伦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十几个壮汉虽把锦衣少年团团围住却占不到一点便宜。只是打的久了一点锦衣少年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那就是她太年少了。年少功力就不会很高、年少经验就不会很多、年少就不够狠,她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比划招式。羌族众汉恰恰相反,他们没有学过什么武功,但他们打架经验却无比丰富,最重要的是他们够狠,众汉也看出了锦衣少年的弱点,他们改变了战术只攻不守,无视锦衣少年的jīng妙招式一步一动的把锦衣少年围了起来。 锦衣少年越打越是心慌,她毕竟太年轻了。现在这种情形跟她的计划完全不一样,按照她的计划这群壮汉早就该被她打倒跪地求饶了,她的这种自信是来自于以前她跟她的哥哥们比武的经历,她的哥哥们都是公认的高手但在她的手下却只有跪地求饶的份,这十几个壮汉总不会比她的哥哥们还强吧,再说那个凶巴巴的小混蛋也只是一下就把那个汉子放倒在地,像自己这种身经百战的高手上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只可惜想像总是跟现实恰恰相反,她的招式是很jīng妙下下都打在别人身上,但那群粗野汉子仗着皮糙肉厚竟然不躲不闪纵然被打翻在地也立马爬起来加入战斗,空间越缩越小她的身法渐渐施展不开,看着那群粗野汉子凶神恶煞的嘴脸越靠越近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只急得俏脸通红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高渐飞蹲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锦衣少年被一群壮汉围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锦衣少年一点好感都没有,在他心里甚至巴不得锦衣少年被壮汉们痛揍一顿,只可惜他是这么想的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小暖踢了高渐飞一下道:“你惹的事还不上去帮忙,那小姑娘快不行了。”高渐飞头也没回懒声懒气地道:“你怎么知道她快不行了,但凡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那都是高手,高手总喜欢装成笨蛋来戏弄普通人,我们现在上去帮忙只会惹她不高兴的。”小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这小混蛋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急道:“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去。”这下高渐飞不得不动了,他可不想小暖有什么闪失,忙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您一边歇着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高渐飞已豹子一样冲到一个大汉面前,一记冲膝顶在大汉的小腹上,直把大汉冲飞十几米远一时三刻间想动都动不起来,反手又是一记肘击狠狠地砸在另一个大汉的鼻梁上,鼻梁骨碎裂的声音响起大汉一声未出软软的倒在地上,高渐飞化身兽形疾如风烈似火片刻间已把十几个大汉尽皆放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锦衣少年眼睛瞪的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高渐飞摇了摇头看也不看锦衣少年一眼意犹未净地向小暖走去。 “等一下。”清铃的声音急促地响起,马群外一顶较大的帐篷中走出两个人。高渐飞回过头,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者和一个青丝红颜的小姑娘。小姑娘扶着长者来到高渐飞面前,长者说了一通羌语小姑娘点了点头对着高渐飞用流利的汉语道:“我们长老说不知好汉为何要与我们族人打斗,是否我们族人有得罪好汉的地方,还请好汉海涵。” 高渐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人家以礼相问他也不好意思地道:“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们就是,就是切蹉下,你们的族人都是好样的,都是好汉。” 小姑娘扫了一眼倒地爬不起来的十几个壮汉,一脸惊奇地看着高渐飞,低头对着长者说了一通羌语,长者点了点头也是一脸惊奇地看着高渐飞接着对小姑娘又说了一通羌语掉转头走回帐内。小姑娘目送长者走进帐里掉转头对高渐飞道:“长者说既然是切蹉那就是朋友,我们羌人崇武尚勇打斗是家常便饭,这十几个人都是我们村里的好汉,而好汉一个人能把他们全都打倒那就是好汉中的好汉,如果好汉不是很忙我们真诚邀请好汉到我们帐篷里坐坐喝喝马nǎi酒,品尝下我们羌人的好客之道。” 高渐飞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打了人人家还请你喝酒这些人倒是挺有意思的。纵然他脸皮再厚看着这倒了一地的人也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很忙,我的朋友也不忙,只是你等下可能要很忙,既然这样还是等下次你们不忙时再让你们好客吧。” 长者不在小姑娘露出了活泼的本xìng,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一众大汉难以置信的对高渐飞道:“他们真的是你一个人打倒的。” 高渐飞扫了锦衣少年一眼,锦衣少年正在偷偷看他,见高渐飞看过来忙脸红红的把头扭过去。高渐飞打着哈哈道:“算是吧,我说你也够怪的,你的族人还趴在地上你不去帮他们怎么老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 小姑娘两眼闪着光盯着高渐飞道:“不用管他们,在我们那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等会他们不痛了自己会爬起来的,你现在去帮他他们还会怪你看不起他。那个我想,我想…..” “想什么?”高渐飞被勾起了兴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羌族的小姑娘。小姑娘很好看,乌黑的长发编成十几个小辫子欢快地跳来跳去,古铜般的肤sè看起来很健康,一双月亮样的眼睛下面点缀着十几个星星点点的小斑点,青chūn而又活泼,淡淡的红晕挂在桃花般的脸上,再配上一身sè彩艳丽的羌服,散发着异域特有的美丽。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小斑点闪耀着星星的光芒羞红着脸低声对高渐飞道:“我长大了,我想你一个人到我的帐篷里做客,那里就我一个人住。” 第十九章 花枝花椒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高渐飞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小姑娘想的竟是这个,都说异族开放蛮女多情可真没想到今天竟让自己碰上了,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是,高渐飞想了想,sè咪咪地把小姑娘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才开口道:“长大了,我看不够大吗,等你长的足够大了我再去你的帐篷里做客。还有我这次是陪我的朋友来买马的,她身体不好,你们这有没有多余的马卖。” 小姑娘一脸失望,看了看远方的小暖,生气地道:“没有,我们的马都被预订了,一匹都没有。”说完气乎乎地转身就走。高渐飞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心道书上说蛮女爱恨分明这未免也分的太清了吧。小姑娘刚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笑面如花的道:“我叫花枝,你记住了啊,等我长大了你一定要来找我。” 这羌族小姑娘的爱恨分明搞的高渐飞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傻看着花枝转身走去,花枝的背影柔软中洋溢着青chūn的气息,唯有腿部有一点僵硬的感觉,但整体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美好。高渐飞眼中jīng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急道:“花枝,你等一下。”花枝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高渐飞。 高渐飞跑到小暖身边道:“我跟那小姑娘进去办点事,很快就出来你在这等我下。” 小暖点点头道:“不用急,我也想去买点东西,你把事情办好了再来找我。” 高渐飞坏坏地道:“放心好了,这种事我有经验,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很快乐。” 小暖笑骂道:“你个小混蛋,就不能正经点。” 锦衣少年不知何时已走到小暖旁边,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羞红了脸,恨恨地道:“真是混蛋。” 高渐飞眼中凶光暴shè,长刀屠狗扬起一片森寒朝锦衣少年斜劈而下,事出突然锦衣少年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小暖急呼不要,长刀屠狗堪堪停在锦衣少年脖子一寸三分处。森寒的刀刃倒映着雪白的脖颈,高渐飞森森地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叫混蛋两个字我就活剐了你。” 锦衣少年自小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虽被吓出一身冷汗倒也不怕高渐飞,反问道:“为什么她能说,我就不能说。” 高渐飞冷冷地道:“因为只有她能说,你说,我就宰了你。”高渐飞收回屠狗,看也不看锦衣少年一眼转身朝花枝走去。 锦衣少年从出生到现在何曾受过这种气,紧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地站着不动,小暖摇了摇头静静地陪在锦衣少年身边也不说话。 高渐飞转过身后就跟没事发生一样,兴高采烈地跑到花枝身边搂着花枝的肩道:“走,哥现在心情好好,哥去你的帐篷里做客。”花枝红着脸道:“你刚才不是说我还不够大吗。”高渐飞打了个哈哈,干笑道:“不够大也能将就着用了,哪个是你的帐篷。” 说说笑笑中,花枝带着高渐飞走到一顶最小的帐篷处,高渐飞一头钻了进去,帐篷内铺着厚厚的毛毯舒适而又洁净,香炉内散发着淡淡的熏衣草香,墙壁上挂着小号的弓箭和弯刀,至于那张闺床上,咦,闺床上怎么坐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羌族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小子也在盯着高渐飞看,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正自瞪着起劲时花枝钻了进来。虎头虎脑的小子看见花枝一声欢呼扑到花枝的身上撒娇的叫着姐姐,花枝也是惊喜不已抱着虎头虎脑的小子开心地问道:“阿椒,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虎头虎脑的小子眼睛转了转,瞧见干站在一边的高渐飞jǐng惕地道:“姐,他是谁,是连山派来监视你的吗。”花枝看向高渐飞笑着道:“这是我弟弟,他叫花椒,是我唯一的亲人。”高渐飞打着哈哈回道:“不错,长的跟你蛮像的,真是虎姐无犬弟啊,哈。” 花椒见花枝不理他急道:“姐,你还没说他是谁呢。”花枝含情脉脉地看着高渐飞看的高渐飞直发毛才羞红了脸道:“他是你姐的男人,以后你要叫他姐夫。”高渐飞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花椒瞪着大眼睛看着高渐飞怀疑地道:“姐夫,姐,他厉害吗?”花枝笑着道:“他当然厉害了,你看外面的十几个人还有连山,都是他一个人打倒的。”花椒又是一声欢呼扑到高渐飞怀里开心地叫道:“我姐夫好厉害,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高渐飞傻笑着拍了拍花椒的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花枝看来很疼爱这个弟弟关切地问道:“花椒,你还没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花椒站了起来小大人一样地道:“我怕连山那个坏蛋又来欺负姐姐,所以我来保护姐姐,不过现在有姐夫在我就不怕了,嘿嘿。”高渐飞脑子一片混乱,知道再让这姐弟俩扯下去假的都能让他们扯成真的,不过他真的很喜欢这俩姐弟,他们身上那种相依为命的亲情是他一向可望不可及的,这也是他没有反对姐夫这个称呼的原因,他不想让他们失望,高渐飞想了下拍了拍花椒的头道:“花椒啊,弟弟是要永远保护姐姐的,不管有没有姐夫在,知道姐夫为什么这么厉害吗,因为姐夫学会了这本书上的功夫,所以啊你要想变的厉害能永远保护姐姐就要好好的学功夫,知道了吗。”说完,高渐飞从背囊里掏出一本破书交给花椒,花椒瞪大了眼睛看着封面一字一字地读道:“禽,兽。”高渐飞很高兴,学着华老鬼当年教他的样子道:“孺子可教也,花椒啊,只要你学会禽兽里面的功夫那你就够禽兽,只要你够禽兽就没人敢欺负你姐姐。”花椒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姐夫我一定好好练,将来我一定够禽兽。”高渐飞满意地拍了拍花椒的头道:“好了,姐夫还有些事要跟姐姐做,你自己到外面练功夫去吧,不要偷懒啊。”花椒连蹦带跳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 待花椒跑远高渐飞转头看向花枝道:“经常有人欺负你们吗。”花枝眼圈湿红哽咽着道:“阿爸阿妈死于战乱,我和阿椒相依为命,在我们家乡一个家里没有男人别人可以随便欺负你们,那个最先对你动手的汉子就是连山,他是村长的儿子仗着村长的权力一直对我心怀不轨,阿椒也被他打过好几次。”高渐飞眉毛一挑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去宰了那个杂碎。”花枝忙道:“不要,他再坏村长却对我们姐弟很好,没有村长在我们姐弟俩早就饿死了。”高渐飞空打了几拳恨恨地道:“就让那个杂碎再多活几年,我给花椒的那本书你有空也学学,只要学个一招半式那个杂碎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花枝感激的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似的红着脸道:“你先坐下,我去装些酒来。”高渐飞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忙道:“停,停,那个先等等,刚才在外面我看你走路有点不自然,是不是腿上受过伤。”花枝惊奇地道:“你怎么知道,三个月前连山想欺负我我一急就跳下山崖,当时把腿摔断了,不过事后村长找个老大夫把我腿接好了,只是好了之后一直还隐隐做痛,现在连跑都不能跑了。”高渐飞气道:“还跑呢,再晚一个月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一定要宰了那个杂碎,你先躺下我给你看看。”花枝听话的躺到床上,温顺的像个小妻子。高渐飞来到床边,刚想检查下花枝的伤情,却被花枝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的直发毛,只觉的脸红心跳手都在发抖,忙转过脸去道:“你闭上眼,睡觉。”花枝虽然不明白高渐飞是什么意思但却顺从地闭上眼,高渐飞这才敢转过头来,深吸了两口气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排除杂念开始检查花枝的伤情。 帐篷外小暖和锦衣少年已经站了一会,锦衣少年毕竟年纪小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了看小暖。小暖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暖暖地笑容。锦衣少年好奇地问道:“那个混球就这样跟着那个妖女进去了你不生气?”经过刚才那一下她倒真不敢说高渐飞是混蛋了,小暖笑道:“他去做好事我为什么要生气。”锦衣少年冷冷地道:“好事,那个混球还会做好事?”这时从帐篷里传来阵阵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锦衣少年脸羞的通红恨恨地道:“下流,我们到别的地方去。”拉着小暖跑了开去。 第二十章 庸人歪理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高渐飞心满意足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小暖正和锦衣少年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上挑选东西,忙乐颠颠地跑了过去。路经连山的身旁,连山刚醒转过来还没睁开眼睛,高渐飞抬腿一脚狠狠地跺在连山的档部,连山杀猪般的惨叫一下后又晕了过去,看情形下半生再也做不了什么好事了。 高渐飞若无其事地跑到小暖身后,小暖正拿着一盒胭脂回头道:“事情办完了。”高渐飞点了点头道:“办完了。”小暖笑道:“开心吗。”高渐飞满足的笑了笑道:“很开心。”锦衣少年白了高渐飞一眼,鄙夷地道:“下流,sè鬼。”高渐飞心情好懒的理她,正想问问小暖在买什么,远远地花椒牵着两匹小马跑了过来。 看到高渐飞花椒开心地叫道:“姐夫,姐夫。”高渐飞傻站在那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花椒跑到高渐飞面前大口喘着气道:“姐夫你怎么走的这么急,姐姐还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她说你要出去办大事很久都不能回来,这两匹马是我和姐姐自己的骑马,虽然没有那些马好但我们也只有这么多了。”花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高渐飞拍了拍花椒的头大声地道:“这两匹马怎么不好了,它们是我见过最贵重最好的马,比那些马好上千百倍都不止,姐夫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你要努力练功,等你很禽兽时我会回来看你,好好保护你姐姐,这颗珠子是给你和你姐姐的,嘴馋时拿去换东西吃。”说完从背囊里掏出一颗龙眼大的夜光珠塞在花椒手里,这夜光珠不是加人的正是先前去神农山求药的左将军袁术府上的总管袁二总管的,如果袁二总管地下有知肯定要气的从狮虎兽的肚子里蹦出来。 花椒用力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努力练功的,我要变的很禽兽,还有姐姐叫我告诉姐夫,她会很努力很努力长大的,等她长到很大时姐夫要记得回来看她。”说完把马缰绳交到高渐飞手上转过身屁颠屁颠一溜烟跑的没影了,剩下高渐飞两眼发直地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暖接过缰绳抚摸着两匹小马轻轻地道:“这两匹马真好,恭喜你啊多了两个亲人,开心吗。”高渐飞傻笑了两下呆呆地道:“同喜同喜,开心很开心。”锦衣少年皱着眉看着二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傻了,这两匹马有什么好的连次品都算不上还当成宝贝一样,你那颗夜光珠能把这整个镇子买下来都绰绰有余却换来这两匹破马你脑袋是不是有病啊。”高渐飞和小暖都变了脸sè,高渐飞正想上去给这锦衣少年一巴掌却瞧见小暖轻轻地摇了摇头,强压下怒火道:“东西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关你什么事,你这人怎么yīn魂不散老跟着我们干什么。”锦衣少年倒聪明的紧有样学样道:“路又不是你们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是路见不平怕你们吃亏保护你们,你们不谢谢我也就算了还这样说我你们好意思吗。”她倒委屈了起来。 高渐飞不怒反笑,眉头跳了又跳一抹jiān笑藏在嘴角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们误会英雄了真是对不住啊,那敢问英雄这些东西货sè怎么样啊。”说完指了指摊位上的胭脂水粉。 锦衣少年看来确实是江湖经验全无,听了人家两句好话马上就飘飘然起来,看着摊位上的胭脂水粉得意道:“这些东西也能拿出来卖,不是假的就是差的没人要的,在我家连下人用的也比这好上千百倍,也只能骗骗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她说的得意高渐飞听的也很得意,唯有那商贩的脸sè却越来越不得意。 高渐飞虚心受教的连连点头,忙又指着周围珠宝首饰的一圈摊子道:“英雄说的对极了在下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那这些东西又怎么样啊。” 锦衣少年正说的得意,想都不想的又把周围的珠宝首饰大肆贬低了一番,商贩们的脸sè都变的极是难看,眼睛盯着锦衣少年差点要喷出火来,要不是忌惮高渐飞站在旁边他们早就一拥而上把这拆人招牌的小子碎尸万段了。 高渐飞笑的阳光灿烂,看着周围人的怒火已经被点的差不多了,反手从背囊里掏出一个鼓胀胀的腰包高高举起大声道:“都听好了,你们谁能用你们摊位上的东西把这位公子打扮的比姑娘家都漂亮,那我就把你们的货全都要了,这包东西也全都是他的了。”先前高渐飞的龙眼夜光珠可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馋在心头的,众人盯着高渐飞手上的腰包眼圈都变的通红发亮,别说是这个讨人厌的小白脸了就是天王老子他们也敢把他打扮的比七仙女还漂亮。话音刚落,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怀着兴奋报复的心情朝锦衣少年扑去,那架式简单比饿狗扑食还凶悍,包不准一个不小心真的把锦衣少年碎尸万段了也难说。锦衣少年何曾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的花容失sè小脸惨白,看着一个个流着口水的丑陋面孔向自己扑来慌乱的连功夫怎么用都不知道了,只发出一声刺人耳膜的尖叫连忙抱头落荒而逃,众人越聚越多片刻间已达上百人高喊着口号满大街的追着锦衣少年跑。 高渐飞直笑地在地上打滚,小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踢了高渐飞一脚道:“你怎么老是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还不快起来一会人家来追着你要账看你怎么办。”高渐飞爬了起来还是止不住笑地道:“她那也能叫小姑娘整个就是一皇太后,再说我又没动手也不能算是欺负她,哈哈。”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停了停道:“要帐还不简单把这包东西给他们不就得了。”说完把手上的腰包往人群里一扔,回身把各个摊位上的珠宝首饰横扫一通装成一个大包扛在肩上,拉着小暖一蹦三跳的扬长而去。 rì影将斜,阳光不再炙烈温暖的洒在大地上披上一层淡淡的金sè,让人倍感舒适。高渐飞和小暖将将走到小镇的尽头,小暖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你那腰包里是什么东西啊,我记得袁胖子只给了你一颗夜光珠,你从哪搞的一包。”高渐飞想到了锦衣少年被人追着满街跑的狼狈样笑着道:“我又没说那腰包里是夜光珠,他们自己非要那么想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也算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气了,你没看他们早就对那小姑娘恨得牙痒痒了吗。”小暖笑骂道:“那你还好意思把人家的东西全卷跑啊。”高渐飞无奈地道:“我也没办法话都说出去了又不能反悔只好全要了,这些东西在他们那也是要被拿出来骗人的,我这样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哈。”小暖笑着摇摇头道:“就你会说,你什么时候能不混蛋一点。”高渐飞笑着道:“不混蛋,我想想,等哪天你不理我了我就不混蛋了哈。” 小暖停下了脚步,高渐飞问道:“怎么了?”小暖朝向镇角的一家商铺道:“那家好像是布料店,再过几天会很冷我想买件棉衣,你也要买件新衣服了,第一次下山新人也要有个新气样,姐姐还没送过什么东西给你就送你件衣服吧。”说完拉着高渐飞就朝布料店走去。高渐飞看了看天,两只蝉儿飞过此刻正是仲夏四月,脸sè不由地yīn沉了下去。 商铺确实是家布料店,还没进去就能看到门梁上高挂着的一幅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冬暖夏凉。意思简单明了让人一看就懂。店铺左边向阳墙角处坐着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婆婆,看其装束应该是本地人,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做着针线活。两人走进店铺里,商贩正在整理着布料斜眼看了二人一眼就当做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忙去了。店铺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布料,有蜡染的、亚麻的、纯棉的、刺绣的还有丝绸,颜sè也是应有尽有,红橙黄绿蓝靛紫,造个彩虹出来都没问题,可以说这是家很专业的布料店,专业到除布料外连一件成衣都没有的布料店。 高渐飞的脸sè很不好看,他找了半天别说是棉衣了连一件最基本的成衣都没找到,他yīn着脸看着忙来忙去的店伙计问道:“有衣服吗?”店伙计头也不回道:“有钱吗?”高渐飞瞪了瞪眼道:“我要棉衣,很厚很厚的棉衣。”店伙计回道:“那你冬天再来吧,我们这只有很薄很薄的夏衣。”高渐飞道:“真的没有?”店伙计指了指牌匾上的冬暖夏凉四个字道:“真的没有。”高渐飞的心情很不好,小暖说道:“没有那就算了,这个天气也确实很难买到棉衣,先给你买件衣服吧,你喜欢什么样的。”高渐飞不作声,想了想拉着小暖往店外走去。 两人走到墙角老婆婆处停了下来,高渐飞先前看的没错,老婆婆确实是在做一件棉衣而且是一件很快要完工的棉衣。高渐飞道:“老婆婆,你这件棉衣卖不卖。”老婆婆手上不停地回道:“少年人,我这是要做给我孙女的,不是拿来卖的。”高渐飞恳求道:“老婆婆,我的朋友身体不好很需要这件棉衣,还希望你能卖给我,多少钱都没问题。” 老婆婆抬头看了看高渐飞,最后定在小暖的脸上,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浮现着世事的混浊。老婆婆道:“少年人,看来你的朋友确实很需要这件棉衣,那这样吧,钱我就不要了,我的孙女很喜欢马,你那两匹马好像还不错就拿其中的一匹来换吧。”高渐飞没想到老婆婆会这么说面露难sè地道:“老婆婆,这两匹马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我还是给你钱吧你想买多少匹马都行。”老婆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少年人,看来我没有要错,这马和你的朋友在你心里都是极其重要的,我的棉衣和我孙女在我心里也是极其重要的,你想要我的心爱之物就要拿你的心爱之物来交换这样才公道,你也要好好想一想在你的心中是这马重要还是你的朋友更加重要。” 高渐飞叹服于这老婆婆的智慧但一时之间却很难做出决定,小暖站在一边静静地不作声任凭轻风吹拂起她的长发,高渐飞看了看马又看了看棉衣最后看向小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道:“老婆婆,马是你的了,我要棉衣。”老婆婆慈祥地笑着道:“少年人,看来你选对了,这只是你人生一次小小的选择,在你以后的人生还会面临更多更大的选择,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老婆婆把棉衣交到高渐飞手里牵过一匹小马向镇外走去,高渐飞张大了嘴巴傻站在原地。老婆婆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少年人,好好照顾你的朋友,她需要好好休息,老婆子姓黄,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话音未落连人带马已瞬间没了踪影。 高渐飞揉了揉眼睛,摸到怀里的棉衣才确定这不是梦,喃喃地道:“丫头,我们是不是碰到神仙了。”小暖轻笑着道:“神仙哪是这么容易碰到的,但可以肯定他是一位大仙,因为他姓黄。”高渐飞傻傻地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走吧,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山里安全点。”小暖差点笑喷了忙拉住高渐飞道:“急什么,还没给你买衣服呢,走我们到店里去。” 两人刚走进店里,店伙计瞅着高渐飞怀里的棉衣惊讶地道:“哟,还真叫你们买到棉衣了,厉害啊。” 高渐飞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店伙计道:“我们刚才碰到神仙了。” 店伙计呆了呆看了看高渐飞道:“有病啊。” 高渐飞眼一翻道:“那你有药吗。” 小暖笑着拉开高渐飞,对店伙计道:“别听他胡说,我要一匹布料做衣服,把你们最好的布料都拿出来。” 店伙计又看了一眼高渐飞才对着小暖道:“姑娘要做衣服啊,我们这有现成的,也都是用好布料做的,而且做功jīng细包你满意。” 小暖摇了摇头,轻轻地笑道:“不用了,我想亲手给他做一件衣服,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呢。” 店伙计怪异地看了二人一眼还想说什么,被高渐飞眼一瞪又把舌头缩了回去,走进后堂不一会抱出十几匹布料来道:“我们最好的布料都在这里了,姑娘慢慢挑。” 小暖轻轻抚摸着每一匹布料,认真而又专注,全摸过一遍后指着一匹暗青sè的蜡染布道:“就要这匹了。”店伙计一脸惊奇看着小暖道:“姑娘真是行家中的行家,那姑娘要不要在小店里把衣服做了。”小暖道:“不了,我们还要赶路,我在路上给他做。”店伙计道:“那姑娘要不要量量你这位朋友的尺寸,小店里有工具。”小暖笑了笑道:“谢谢你了,他的尺寸在我心里。” 两人走出镇外,高渐飞把小暖扶上马,自己牵着马哼着歌看来心情很好。小暖抚摸着手里的布料笑着道:“你心情很好吗。”高渐飞回道:“那当然了,你要给我做新衣服了吗,我当然开心了。”小暖道:“那你就不怕我做的难看,穿了丢人。”高渐飞笑着道:“再难看我也穿,而且还要天天穿到死的那天都不脱下来。”小暖笑骂道:“那你就是个又脏又臭的小混蛋了,哈哈。”说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一会,小暖关切地道:“你把那包东西放在马上吧,背着不累吗。”高渐飞道:“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累了,不过放在马上马也会累的,马一累你就只能自己走路了,那样你也会累,现在怎么看这包东西都是个累赘,既然这样那就让它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说完从大包里掏出一把珠宝首饰朝路边的草丛里撒去,小暖皱着眉道:“你这样不好吧,虽然这包东西大都是假货次品但怎么说也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你这样当垃圾扔了也未免太可惜了。” 高渐飞手上不停又扔了一把才懒懒地道:“我才没有浪费呢,你想啊我这样乱扔总会有人捡到的,穷人捡到了能接济自己的生活那样我就是做了一件好事,富人捡到了最少能开心一笑那样我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好人捡到了能帮助更多的人那样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坏人捡到了肯定还想捡的更多最后因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至死那样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一件好事,既然这包东西能做这么多的好事那我当然尽可能的要它去做更多的好事喽。”说完又抓了一把扔了出去。小暖听着高渐飞的歪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你做了这么多的好事不留名啊。”高渐飞回道:“做好事留名还叫做好事吗,做好人难做好事难做好人好事不想出名那就更难,哈哈。”小暖也跟着笑了起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第二十一章 月舞倾城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雨,好大的雨,雨下的好大。 高渐飞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正如他现在灰暗的心情。他穿上了小暖给他做的新衣,新衣很好看并不像小暖说的那么差,密密的针角可以看出缝制者的用心良苦,暗青的颜sè贴身的裁剪让高渐飞看起来更加的挺拔,像一颗蓬勃向上的青松,他一直想不懂小暖是怎么知道他的尺寸的一如他想不懂小暖的病情一样,他穿上了新衣却一直高兴不起来因为小暖给他做完这件衣服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他转过头看着靠着桌角睡着了的小暖,小暖几天前就穿上了那件棉衣,棉衣很漂亮只是有点大,小暖缩在棉衣里像婴儿一样看起来是那么瘦小。小暖已经睡了好几天了,间中醒来也很少说话,只是轻轻的那么温暖的笑着。高渐飞发现自从江初镇以后每次和小暖说话小暖都不再和他顶嘴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暖只是温柔地听他说着,这让他很不习惯很不安。他很多次都想起那位神仙的话,小暖需要好好的休息了,这是不是说小暖不能再四处走动了,他想不懂,要真是这样他情愿陪着小暖呆在任何地方,不管那个地方有多闷多么无聊,现在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小暖重要。他也试探着问过小暖,但小暖却坚决要找到血轮回后再说其他的事,这让他很困惑,他不想违背小暖的意愿,他想帮小暖完成她的心愿,只是小暖的身体,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轻轻地问道:“第几天了。” “第三天了。” “噢。”小暖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了,高渐飞知道小暖又睡着了,这几天小暖就是这样和他说话的,他已经习惯了。睡着了的小暖看起来是那么的安祥又那么的纯净,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摆动着,嘴角的酒窝永远装着暖暖的笑容,就像他第一次看见她时那么的美好。高渐飞轻叹了口气,拿出条毛毯把小暖盖好,转过身看向窗外,窗外的雨还在继续,这该死的雨这已经下了三天的该死的雨。 这里是江夏城外一座荒废已久的驿站,很大也很破旧。江夏城无屋可住的穷苦人大都聚集于此,虽然破旧但总算有片瓦可以遮风挡雨,他们的生计来源主要来自于途经江夏城偶然于此打尖的旅人,或为人提供简单的饮食仰或依靠好心人的施舍但总算可以生存下去。这连续几rì的暴雨让一些人烦燥郁闷比如高渐飞,却也让一些人欣喜不已比如这些穷苦人,平rì十天半月难的有一个旅人的驿站在这短短几rì的暴雨中竟然停留了几百人之多,他们有的是为了避雨有的是为了一些不知道的原因但对这些穷苦人来讲都不重要,他们就像过年一样高兴,因为有人就有生意可以做,有人才能生存。但也有一点让这些穷苦人惴惴不安的,那就是这好几百人大多是背刀挂剑的江湖中人,他们有时会很豪爽,有时却会豪爽过了头。生活对于穷苦人来讲就是这样,总是在不幸与更不幸中流连忘返,乐此不彼。 这干江湖人士彼此之间显然互不相识,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cāo着不同的口音,有河北的、有西北的、有中原的、也有吴越的,刚到这里时还发生过几次口角差点大打出手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他们也不是一起来的,高渐飞刚到这里时只有十几人,谁也没想到几天的暴雨断断续续地竟然聚集了好几百人。人一多地方就显的拥挤不堪,这破旧的驿站唯有底层大堂处不漏雨,好几百人就这样挤在大堂里,可能是互相忌惮着什么彼此间倒也相安无事。几rì的相处下来,人们的戒备心理逐渐放松彼此间可有可无的攀谈起来,从他们的谈话中高渐飞知道他们都是要去往长沙孙家的,好像长沙孙家出了什么大事而这些人都曾经或多或少的受过孙家的恩惠,江湖中人向来恩怨分明,受人滴水之感必当涌泉相报,故不约而同的自发前往长沙孙家想尽一份心力,可都没想到会被这场暴雨困于此地,也算是缘分吧交谈后知道大家有相同的目的也算是同道中人,纷纷相约雨停后结伴赶路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高渐飞在这群人中显然是个异类,他没有去凑他们的热闹,小暖在睡觉需要安静,他占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间中有几个年轻人或出于好心或出于歹心想过来打招呼但都被一些阅历丰富的年长者拉了回去,这就是江湖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来的好。高渐飞倒也乐的清静,只是这该死的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才算头。高渐飞走到门口,望着门外那无休无止的雨雾,一丝烦燥锁上眉头。 远远地茫茫雨雾中出现一道淡淡的人影,高渐飞知道又是一个来此避雨的路人,这几天他已见多了这种场面既无悲喜也无心动,但随着这道人影的越走越近他几近麻木的心脏竟不可自主地跟着跳跃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只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人,这样一个完美到可以让男人心跳的男人。 男人是一位衣白似雪的公子,年纪不大看起来跟高渐飞相仿都是一样的青chūn少年,只所以说他是一位公子就是你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完全符合公子的标准,不只是外在的还有内在的,气质就像实物一样依附在他身上,他走的很快但你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急迫的感觉,就像在自家的花园中散步一样,举手投足间若有似无的散发着淡淡的飘逸。白衣公子的装束简单中透着高贵,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束在白玉冠内,拦腰的玉带上斜插着一柄翠绿的碧玉萧,再配上一幅让女人都要嫉妒的容颜即使在这茫茫雨雾中你也能感觉到他的出尘,他的倾城。 白衣公子走进驿站里却没有进去,而是收起竹伞站在高渐飞旁边看着屋外那茫茫的雨雾。雨越下越大,像穷苦人的泪水,无止无尽。高渐飞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好大的雨啊。”白衣公子似心有所感也叹道:“雨下的好大。”两人愣了一下相视一笑,又继续看向落雨的天空,不再说话。 小暖轻咳了一声,高渐飞急忙看向小暖,小暖还没醒,焦黄的脸上浮现着病态的嫣红。 “你朋友病的很重。”白衣公子不知何时也看向小暖。 “你懂医道?”高渐飞问道。 “不懂,天道无极万道归踪,在下修习的是兵道。世间万物离不开一个道字,人为五行所构,五行为道之根本,在下只是以道触道,知道贵友病的很重。”白衣公子娓娓道来。 高渐飞听的云里雾里半天摸不着道,愣了一会才道:“那你会治吗。” “我看看。”白衣公子走近看向小暖脱口道:“她真美。” “我问的不是这个。”高渐飞有点气急败坏地道。 “啊对不起,习惯了。”白衣公子不好意思道。说完抽出腰间的碧玉萧放在唇边,对着小暖吹奏了起来。 高渐飞瞪着眼看不懂白衣公子在搞什么鬼,原来白衣公子架式端的十足动作摆的似模似样吹了半天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凝神细看下才能看见一道道浅白的环形音波从碧玉萧发出阵阵罩向小暖,白衣公子额上渐渐沁出细细的汗珠,如此吹奏了一会,白衣公子放下玉萧回头对高渐飞道:“她应该是使用了什么威力强大的禁术而引致本命jīng元枯竭,治疗手法已经没用了,固本培元方是根本,依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少要躺个一年半载,其间还须以各种珍花异材滋补方可恢复元气,如若不然情况危殆。” 高渐飞木然立于原地,又想起了那位神仙的话,脸sèyīn沉发暗,心道去他妈的什么血轮回,小暖要是有个万一再多的血轮回有个屁用,什么都没有人重要。想到这抬头道:“多谢兄台赐告,大恩铭记于心他rì必报,时间紧迫在下这就带我朋友回家静养。”说完就要抱起小暖。 “我不要。”小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喘了口气轻轻地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找不到血轮回我是不会回去的,你要敢自作主张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就,我就死给你看。”小暖已经好久没发过脾气了,说完又大口喘起气来。 高渐飞气得直拿脑门撞墙,撞了几下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心里也稍微平静了点,回头看向白衣公子问道:“她还能撑几天?” “多则一月,少则十天。”白衣公子摇头道。 高渐飞算了算,跑到小暖跟前厉声道:“到长沙找到血轮回后一切都要听我的,你哪都不能去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 小暖轻轻地嗯了一声,酒窝里又挂上了暖暖地笑容。 高渐飞仰天长叹了一声,白衣公子好奇地看着二人,当看到小暖的眼睛后竟不由自主地愣了起来,就像高渐飞第一次看到小暖的眼睛后一样的反应,呆呆的反应。 小暖似有察觉,脸红红地道:“小混蛋,这是你的朋友吗,他好厉害噢竟然能看出我的病来。” 高渐飞看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还在傻看着小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很奇怪的若是别人这么看小暖高渐飞早就一拳打过去了,但对着这白衣公子他却连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有这种让人恨不起来的特质,高渐飞摇摇头道:“算是朋友吧,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他那种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能力倒是真的蛮厉害的。” 小暖轻轻地笑了起来,长长地睫毛眨了眨,温柔地道:“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有这种朋友是你的福气,你可要好好珍惜噢。” 白衣公子恋恋不舍地把眼光收了回来,苦笑道:“生不逢时造化弄人,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们不是朋友。”长叹一声拿起玉萧吹奏了起来。 这次高渐飞倒是听到了萧声,只是那萧声却决不似尘世间可以染指的声音,仿佛生错了地方又仿佛来对了地方。萧声不大却清远流长,大堂内一片安静,原本几百人嘈杂的喧哗在瞬间变的鸦雀无声,人们都在听到萧声后放下手上的所有闭上眼静静地聆听,面容上露出各种各样的神情,有深情的、有微笑的、有开怀的,有慈爱的。萧声时而如高山流水让人心旷神怡,时而如林间溪谷让人宁静祥和,萧声仿佛把人们带到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没有穷苦、没有战乱、也没有悲伤。雨还在下,但已没有人能听到雨声。 一曲终了,众人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看着手里的所有恍如隔世般发出会心的一笑,没有人说好,好只会玷污了萧声,人们纷纷望向白衣公子搞不清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唯敢私下小声地议论着。白衣公子好像对这种情况已然司空见惯了,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径直望向窗外的天空,悠悠地道:“今rì能在此结识二位也是一件幸事,只是好事总是多磨,二位等会照顾好自己,烦人的事要来了。” 第二十二章 公子周瑜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话音刚落,一队士兵已冲入驿站之内,手舞着兵甲叫嚣着在本已拥挤不堪的大堂里冲出一片空地。两个人随后走了进来,一个傲慢至极的年轻将军一个眼神锐利的中年文士。年轻将军扫视了一眼大堂内的众人,眼中自然地露出鄙夷的神态,带着厌恶的口气大声道:“汝等草民听好了,吾乃荆州牧麾下折冲校尉蔡中,传荆州牧将令,此驿站即rì起收归公用,一概不干人等即刻离开驿站,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人群中顿时乱成一团,江湖人士纷纷怒目相向但却没人站出来有所行动,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何况这还是人家的地盘,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乱成一团的是那些居住在此的穷苦人,离开这里他们真的不知道在哪里还能找到头上有片瓦的地方,没有人反抗没有人说不,他们已经麻木了,麻木到除了呼吸般的哭闹外再也动不了的地步。 眼神锐利的中年文士冷眼扫过哭闹的人群,扫过敢怒不敢言的江湖中人,扫过高渐飞等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白衣公子身上,眼神聚成一道jīng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高渐飞等三人也没有什么动静,白衣公子望着窗外,高渐飞看着小暖,小暖则又睡着了。 年轻的蔡中将军显的极为不耐烦,人群的哭闹声正在挑拨他的极限,蔡中反手抽出佩刀斜劈向一个哭闹的正凶的女童,狰狞着叫道:“给老子闭嘴。” 青白两道人影掠起,白衣公子左手屈指弹在钢刀上,右手已环抱起女童,钢刀瞬间断裂成几截散落在地上。高渐飞身化豹形一记虎拳砸向蔡中鼻梁处,事出突然蔡中傲慢归傲慢反应倒是不慢,运起玄冰功护住全身反手回旋刀柄急刺向高渐飞胸口。高渐飞不躲不闪,后手化为熊掌拦拍向刀柄,前手虎拳已砸在蔡中鼻梁处。鼻梁碎裂的声音响起刀柄已被拍飞在地,蔡中双手捂鼻连退三四步,鼻血渗过手指泉涌而出,指着二人气急败坏地叫道:“给我上,宰了他们。” 士兵们掉转长枪高声呐喊着向高渐飞二人合围冲刺,蔡中背后的六个亲兵纷纷长刀出鞘,纵身一跃已冲在士兵们前头向二人杀去。高渐飞双手渗着血丝嘴角一声狞笑刚想纵身杀出,白衣公子单手已划出一道旋风,断裂的刀刃盘旋于旋风之中,双手一震口中轻吟道:“兵阵,飞刃。”刀刃盘旋冲出直没入亲兵们体内,亲兵们惨叫尚未发出已被刀刃盘旋的气劲冲带着撞在合围上来的士兵们身上,惨叫刚起士兵们已全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起。 大堂里又再度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着白衣公子惊讶着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后面的士兵颤抖着端着长枪不敢再靠前,蔡中也愣住了眼中的嚣张已荡然无存。一声轻咳打破了宁静,一直没有动静的中年文士分开士兵走到白衣公子面前双手合礼道:“周公子,别来无恙啊。” 白衣公子微笑回礼道:“蒯老师好,许久不见难的还记得学生,学生未先行老师请安还望老师见谅,惭愧惭愧。” 中年文士回笑道:“周公子说笑了,蒯越何德何能敢为周公子之师相称,放眼大汉王朝敢为周公子之师而居者也难出二三,蒯某人又岂敢不记得周公子。周公子惊才绝艳乃水镜府百年一现的俊杰,四岁入水镜府,七岁入兵道之门,十岁为兵道大家,十三岁败荆楚才俊,十六岁整个江南已再无出其右者,人送月舞倾城,周瑜,周公子。”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月舞倾城,公子周瑜。 周瑜淡然一笑道:“蒯老师过谦了,瑜少时蒯老师曾于水镜府代过三rì课使瑜获益良多,老师之称实属名归。只是不知老师今rì为何屈尊降于此山野之地,还如此兴师动众欺凌弱小,实有损老师雅士之名。” 蒯越神sè不变道:“士为知已者死,蒯某有幸为荆州牧刘公所识自当行鹰犬之事效犬马之力,至于今rì到此实为那窃国之贼兵门孙家之故,我荆州之师已于上月击溃逆贼孙坚,现孙坚正龟缩于长沙城内,江夏为荆楚要地为防有变自当重兵镇之。”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是一阵sāo动,众江湖人士此行就是为帮孙家而来,听蒯越言语辱及孙家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怒骂而回与荆州兵乱成一团。蒯越脸有愠sè正待发作,周瑜一挥手群雄顿时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中群雄已拜服于周瑜的神采唯周瑜马首是瞻。 周瑜轻轻一笑道:“蒯老师此言差矣,若论窃国之贼那魔君董卓又当何自居,据瑜所知当rì十八路诸侯共举义旗兵门孙家乃联军之先锋,而老师所尊的荆州牧刘公却手握重兵畏缩自保,其中差异天下之士有目共睹。老师所指孙家为窃国之贼其依据无非是那空口相传的传国玉玺,就算孙家真有传国玉玺那你叫孙家交付于谁,是那手握汉帝的魔君董卓还是老师口中的荆州牧刘公,如若真是那样只怕他荆州牧刘公也难脱国贼之嫌。” 周瑜一番话辩的蒯越哑口无言,群雄高声喝彩纷纷跟着起哄。 蒯越老脸发红强辩道:“孙家私藏玉玺乃不争之事实,国贼之名岂可凭你几句话就能抹去,我主刘公乃大汉王族讨伐国贼自当义不容辞。我知周公子与孙家长子孙郎孙策有同袍之谊,在此奉劝公子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莫为虚名徒做玉碎之举,我家刘公礼贤下士求才若渴,若公子翻然醒悟必将以上宾之礼待之。在此也jǐng告孙家的狐朋狗党们,我荆州水师已封锁长江水面,南下长沙之路已被堵死,奉劝各位及早回头,如若不然当以国贼同党处之,胆有异动者,杀无赦。”蒯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不像是说话倒像是下最后通牒了。 群雄这次倒没sāo乱,纷纷不做声望向周瑜。 周瑜依旧温文如玉笑容不变道:“瑜在此谢过老师的美意,只是瑜乃放荡之人实难登大雅之堂只怕污了刘公的慧眼。况瑜天xìng愚钝,总是分不清可为不可为之事且犹爱做玉碎之举,在此先向老师赔礼在前,稍后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老师海涵,今rì这长沙我周瑜还就去定了。” 蒯越脸sè一变,愠声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蒯某在江夏城恭候大驾,我们走。”转身就待走出门口,白影一闪周瑜已堵在蒯越的面前,躬身施礼道:“学生冒犯了,今rì这江夏城老师是去不得了,老师既已知瑜要去长沙必会于江夏城诸多戒备,到时瑜必然阻挠重重,瑜虽有小才尚不敢在老师面前狂妄,还就烦老师屈尊在此一候,他rì瑜自当登门谢罪。” 蒯越深吸了口气道:“很好,盛名之下犹未狂妄自大,这是我当rì教你的,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资格把我这老师留在这里。” 周瑜再度行礼道:“蒯老师,得罪了。一个都不能放走。” 后一句是对着群雄说的,群雄早就看这些荆州兵不顺眼了,只是一直强压着怒火,此刻周瑜一声令下纷纷拔出兵刃高喊着向荆州兵杀去。 第二十三章 兵阵水阵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蒯越冷冷地看着周瑜,锐利的眼神逐渐眯成一条线,周瑜则还是那么的气定神闲,悠然的看不见一丝紧张的感觉。蒯越双手轻舞散落在地的长枪如被牵引般飘浮于空中,口中轻吟:“兵阵,倍化。”双手一合,长枪纷纷插于地上横竖相间排列成一幅严整图案。周瑜微笑道:“恭喜蒯老师已达兵道大家之界。”蒯越默不作声,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指风融入枪阵再从枪阵shè出时威力已比先前大了三倍有余,指风有如惊雷疾shè周瑜,周瑜单足点地急退丈外身形一偏,堪堪避过指风。蒯越更不打话,身形挪移中双手连弹,几十道指风冲入枪阵,枪阵瞬间涨大一倍,几十道惊雷交织成一张电网罩shè向周瑜。 周瑜双臂大开,双手急速变换结印,天空中的茫茫雨雾汇聚成一股庞大的水流,口中轻吟:“水阵,水流壁。”水流冲入屋内挡在周瑜身前形成一面急速湍流的水壁,惊雷电网shè入水壁之中激起无数水花,片刻之后惊雷电网消失无形水壁仍湍流不止。 蒯越眼中惊讶不断知再打出惊雷指风也是徒劳无功,一咬牙身形一动已冲入枪阵之内,双手疾拍竖立的长枪,全身真气贯入枪阵之内,枪阵荡出一道圆形冲击波,阵内气劲暴涨从四面八方压迫向阵中的蒯越,蒯越皮肤渗出道道血丝长发冲开发冠飞天直舞,嘴里吞吐着鲜血嘶哑着喊道:“兵阵,利甲。”左手一挥,枪阵一柄长枪有如手臂般挥起,枪身缠绕着裂体真气划向水壁,水壁被划割成两段但很快又融合在一起,蒯越双手疾挥横切纵砍,枪阵内裂体长枪尽数切砍向水壁片刻后水壁已被切砍地支离破碎不成壁形。 周瑜看着状似疯狂的蒯越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神sè不变,单手轻拂一道气劲牵引着破碎的水壁重新融合成一股水流,水流将周瑜包围其中不断地盘旋飞舞,周瑜双臂一振已跃至蒯越枪阵上方,单手下挥口中轻吟道:“水阵,水牢缚。”水流像一条翻滚的水龙从周瑜身上透过手臂盘旋罩向利甲枪阵。蒯越一声嘶吼双臂平伸,利甲长枪将蒯越围在当中急速垂直飞旋,水龙在枪阵外围有如锁链般又将枪阵围在其中。周瑜在枪阵上方不断地盘旋,双手结印不断,水龙压迫着枪阵越缩越紧,阵中心的蒯越有如残烛被无形的气劲压迫的剧烈摇晃,眼角绽裂渗出两道血流,唯有挺直双臂苦苦支撑。 驿站内江湖群雄正和荆州兵打的难分难解,蒯越和蔡中这次本是要到江夏城督防军务所带士兵不多只有一营两百号人,江湖群雄人数占优渐渐占了上风。蔡中砍翻一个江湖汉子后发觉形势不对,蒯越已被困住看来撑不了多久,随身所带兵士也越来越少,心中惧意丛生掉头就往门外逃窜。一直沉默的高渐飞早已长弓在手,一支乌木长箭急shè向蔡中后心。周瑜见状急呼:“留活口。”高渐飞的第二支长箭已然shè出。 蔡中奋力挥刀砸向长箭,长箭虽被砸飞蔡中虎口也被震裂,钢刀脱手飞出。第二支长箭已shè至面门,蔡中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只道此命休矣,长箭后又急速追来一支长箭,第三支箭撞开第二支箭直shè入蔡中肩窝,长箭劲道不减带着蔡中直贯入驿站大门之上箭尾兀自震颤不停。 周瑜松了一口气,双臂一开一合,水龙劲道大增骤压向枪阵,枪阵一阵晃动阵中的蒯越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躯一软已跪于地上双臂无力地垂在身前。水龙渗透枪阵卷带着长枪继续盘旋飞舞在蒯越尺外距离,形成一道水缚枪牢将蒯越锁于其中。 周瑜飞回地上站在水缚枪牢外朗声道:“都住手,你们的将官已被拿下,再打无益降者不杀。”荆州兵互相看了看,纷纷扔下武器垂手立于一边。江湖群雄不待周瑜吩咐,已各自分工看守的看守、治伤的治伤,有条不絮的打扫起战场来。 周瑜点了点头,看着披头散发的蒯越叹了口气道:“蒯老师,你既知我已入天道之门败局已定又何苦为难自己。” 蒯越嘴角挂着血丝苦笑道:“为人臣子者当忠其心利其事,蒯越无能既有负主公厚望又岂可独善其身。今rì蒯某输的心服口服,想不到以你弱冠之年已窥天道之境达初天之界,前景无可限量,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那。” 周瑜正sè道:“瑜有今rì之果还要多谢蒯老师当rì的教诲,此阵六个时辰后自解就劳烦蒯老师在此屈尊一段时间,冒犯之过他rì再行请罪。” 蒯越苦笑了一下闭上眼不再说话,周瑜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后这才转身走至蔡中旁边。蔡中被长箭钉在大门上难动分毫初到时的骄横已荡然无存,看到周瑜向自己走来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态,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叔叔可是荆州蔡瑁蔡大将军,我姑姑是荆州牧夫人,你要敢动我一下当心……啊。”蔡中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周瑜已拔出长箭。 周瑜把玩着长箭看着蜷缩在门板边的蔡中轻轻一笑道:“瑜怎么敢为难蔡将军呢,先前在战斗之中瑜仍百般维护蔡将军的安全蔡将军可是看在眼里的,此番之争实为无奈之举,在瑜的心中对蔡大将军可是一直都景仰的很,还烦蔡小将军回去告蔡大将军一声他rì瑜定当携重礼登门造访,还望蔡大将军给瑜一个效忠的机会。” 蔡中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瑜道:“你,你要放我走。” “那是当然的了,蔡将军可自行离去有瑜在没人敢动蔡将军分毫。”周瑜一边说着一边扶起蔡中,顺带还帮蔡中整了整衣甲。 蔡中一把推开周瑜琅琅玱玱地跑了几步,回头再看周瑜正含笑向他致意,蔡中心这才稍定跌跌撞撞地向江夏城逃去。 第二十四章 运筹帷幄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大堂内已腾出一方空地,众人看着周瑜的眼神都是无比的崇敬,经刚才一战周瑜在众人的心中已是神人般的存在。周瑜含笑看过众人清声道:“此番之战全赖大家同心协力瑜在此谢过诸位,今rì诸位齐聚于此想必都是为了兵门孙家,然刚才的情形诸位应当都看在眼里,瑜在此还要重述一遍,此番前去长沙孙家实乃凶险万分九死一生,生还的机会可谓微乎其微,诸位都是久在江湖行走之人其中利害关系应当不用瑜在多说,望诸位考虑清楚。若存去意者现在可自行离去,瑜不会看轻于你他rì见面大家还是朋友,若是你留下来战时却身存二心到时可就别怪瑜辣手无情。” 人群中一片死静,大家都不出声相互看了看,间中有人陆续离去,半刻后仍有绝大多数人立于原地。周瑜看了看厉声道:“想清楚了没有。”众人齐声道:“愿奉公子马首是瞻。”周瑜点了点头道:“很好,那我就来说一下战略布署,首先是战队编制。我们这里现有三百人每一百人编为一队共分一二三队,瑜为一队指挥中原群雄的带头人为二队指挥吴越群雄的带头人为三队指挥,事急从宜一切从简各位可有异议。”群雄齐呼:“愿遵公子号令。” 周瑜继续道:“其次要说的是战术规划。兵者,诡道也。江夏为南下长沙必经之路,亦为荆州重镇带甲三万,我们仅有三百人。若想凭三百人击败三万人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但我们这次并不是要跟他们打而是要借道过江,所以我们还有一线生机。瑜先前放走蔡中,以蔡中之狭隘心胸必会去江夏求援引兵报仇,而蔡中亦是骄狂之徒断不会说被我区区三百人击败而会夸大其词所以这次来的军队决不会是几千而是一万。江夏城三万甲士已去其一,其中江夏水师亦为一万屯于江边,所以现在的江夏城军队只为一万。若想通过这一万军队的防线唯有奇兵乱之以快取胜,江夏城万万不会想到以我等乌合之众敢胆进犯江夏所以决不会有所防备,这样我们就抢到了先机,只要我们处处占得先机量他人数再多也只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所以江夏城的一万守军亦不足道哉。 但是若想真正做到这一点就要求诸位遵守号令听从指挥,断不可擅自行动自乱阵脚,瑜知道各位都是江湖人士不习惯约束但从这一刻起你们不再是什么江湖中人而是一个严守军纪的士兵。诸位,做好当一个士兵的觉悟了没有?”群雄士气高涨齐声应诺。 周瑜点了点头道:“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一刻后我们出发诸位先去准备下,二队三队的指挥过来下,瑜还有一些具体事项要跟两位商讨。”一位身背大刀的老者和一位神态勇悍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周瑜行礼道:“二队,三队指挥到,谨听公子吩咐。”周瑜回礼道:“二位过来下。”带着二人走到墙角无人处。 周瑜看着二人微笑道:“事态紧急,初次见面就对二位发号施令还望二位见谅。”二人齐齐抱拳老者道:“周公子真乃神人也,片刻间就把我等一盘散沙凝聚成一支战队,一席话更是让我等打消惧意士气高涨,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公子这样的人,这次能跟随周公子并肩作战实乃三生有幸不枉此生啊。”中年汉子亦道:“公子之才之度实为某生平仅见,咱家从来没服过人这次是服了公子了,愿为公子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周瑜含笑回道:“二位过奖了,瑜年少还要向诸位多多学习才是。军情紧急战机稍纵即逝,瑜既肩此任必要护大家一个周全,二位请听我细说。蔡中此刻应已进江夏城,加上调度时间一万军队应已在路上,带队的将领决不会是蔡中他心已寒加上有伤在身据瑜推测应是江夏太守黄祖手下的大将王威,王威求功心切务求一战而定不会想到我等敢进犯江夏,定会以为我等要绕过江夏沿江而逃,所以他会从西门出兵走小路意图截击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走大路避过王威的一万军队,急兵突击北门冲进江夏城。至于进江夏城以后我们就要……” 周瑜拿过一块木板画出一幅简易的江夏城防图,对着二人指图论战密授战术,半晌之后抬头问道:“二位可清楚了。”二人道:“公子讲的如此详细我等纵是块木头也要开窃了,公子放心我等必会完成任务。”周瑜点点头道:“那二位就带着你们的队去各自准备吧,半刻后二队先走,再半刻三队走,瑜带一队随后就到。”二人抱拳应是转身各自忙活去了。 周瑜长舒了口气悠然自若的晃到高渐飞身前,高渐飞正望着窗外的天空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划出一道彩虹,清新美丽。高渐飞不由的想起了神农山的天外飞瀑,想起了在飞瀑彩虹旁巧笑倩宜的小暖,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周瑜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才这么会功夫就把这群人摆弄的服服帖帖跟着你团团转,你打过很多次仗吗。” 周瑜看了看四周,群雄都在忙着准备没人注意他们,这才低头小声道:“实话跟你说我从来没打过仗,我是水镜府的学生刚出师没多久,你别看我胸有成竹的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我现在心里怕的要死。至于让他们服服帖帖那是必须的,你不知道世上有种人叫天才吗。”周瑜说着说着得意了起来。 高渐飞看怪物似的看着周瑜,摇摇头道:“都说长的好看的男人不可靠这句话他妈的简直太有道理了,你说要是这群人现在知道你在拿他们练兵他们会不会生吞活剥了你。” 周瑜两眼放光骄傲地道:“他们不听我的还能听谁的,跟着我还有一线生机让他们自己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了要死也是我先死在前面。第一次总是要痛一点的吗要不然第一次为什么会让这么多人难以忘怀。你呢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把你的第一次也给我,别忘了我可是天才。” 高渐飞打了个哈欠道:“天才都是你这样的吗,看来还是不要当天才的好,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陪你玩心跳啊,给个理由先。” 周瑜想了想鬼笑道:“因为我认识路。” 第二十五章 天道之道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马劲风急,一队轻骑飞驰在通往江夏的官道上。雨后的天空总是特别的清新,官道上积满了水马蹄掠过激起一路水花,水面荡起层层波纹扭曲了急驰而去的人影,后又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轻骑的最前方是两个少年,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个,小暖被高渐飞缚在背上像只小猫蜷缩在棉袄里静静地安睡着。高渐飞脸sèyīn晴不定周瑜看了看道:“还在想你那匹小马吗。”高渐飞道:“嗯,那是两个把我当成亲人的孩子送给我的,我答应过他们要好好珍惜的。”周瑜道:“不要想太多了,你这样做也是为那匹马好,我们这次是急行军那匹马还那么小撑不住的,况且马儿通灵会自己找回主人身边的,总比跟着你是死是活还都不知道的好。”高渐飞想想也是,放松了心情调笑起周瑜来:“你在他们面前装的那么胸有成竹却把银两都给了那些穷苦人就不怕他们看出什么来。” 高渐飞想起了他们从驿站出发前的那一幕。周瑜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人群扬声道:“我们出发了你们也快点走吧,荆州大军一到难免会殃及池鱼,他rì我周公瑾封侯拜将你们再来找我,到时我给你们地种,让你们有饭吃有屋住。”说完掏出银两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江湖群雄走到门口一个个俱都掏出银两扔在地上一言不发地跟着周瑜翩然而去。剩下一屋的穷苦人瞪大了眼睛,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若是连把命赌上的觉悟都没有那他们也没有资格活下来。”周瑜决然道。 高渐飞看着周瑜,没想到这倾城绝世的翩翩公子竟然有这种慷慨激昂的胸怀,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钦佩,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也要去长沙孙家,你也欠孙家的情?” 周瑜笑道:“能让我周瑜欠情的人可能到现在还没生出来,那里有我的一个兄弟。” “能成为你周公子兄弟的人想必定是人中龙凤了,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下。”高渐飞打趣道。 “他,让我想想,除了比较混蛋一点、无耻一点、下流一点,头脑简单一点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缺点。”周瑜认真地道。 这下倒真激起了高渐飞的好奇,一个能让周瑜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赌上xìng命的人若真如周瑜口中所说那这个人一定是个非常有趣的人,有趣的人没有人不喜欢,包括高渐飞。 高渐飞笑了笑看向雨后的天空,白云整齐地排列把天空分成一道道蔚蓝,那是不是就是天道。高渐飞问道:“你先前跟你那个老师打斗时说的天道是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过。” 周瑜沉思良久道:“这个话题太深奥了,我到现在也只是一知半解,简单的说就是八个字,天道无极万道归宗。我们生存在这个世上就是一个追寻道的过程,想好好生活的人走的是人间道,不想好好生活的人走的是非常道。想好好生活的人毕竟占大多数所以大多数人走的都是人间道,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正道,不想好好生活的人总是绞尽脑汁的给自己找麻烦,通过挖掘自己的能力不断地探索未知的空间进而强化自己的能力使自己的潜力最大化,达到某一特质的升华进而完成jīng气神的飞升并最终到了一个去了就没有人回来过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天道。 世间万物都是由道构成的,我们所学所用也俱在道的范围之内,比如习武之人的武道、文人雅士的文道其最后都要归于天道。只不过大家所习的道不尽一样相互之间没有一个统一的度量衡可以考量而天道又是一个没有人知道是什么道的道,所以有一个闲的发疯的老头也就是四绝中的神绝管辂在无聊时制定了一个考核标准为了好记统称天道。天道的考核标准是依据每个人所习的道爆发出来的能量也就是破坏力而定的,所以适用各种道也包含了各种道,目前为止有初天、中天、重天三种境界,每一境界又分前期、中期、后期三段,不过包不准这老头以后又会想出什么境界来。 像我所习的是兵道,我们兵道之人主要的攻击手段就是依靠阵所暴发出来的能量,说到阵就是通过自身的jīng神力感应世间万物的各种道再经过有序的重组进而激活各种能量发挥出多重威力,在我们兵道里只有达到大家境界才能随手布阵,而达到大家境界后离进入天道之门也不远了,我也只是刚入天道之门初天前期而已。” 周瑜的长篇大论听的高渐飞头晕脑涨,整理了半天才问道:“既然这个所谓的天道这么玄乎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境界而对方又是什么境界,阵好像挺厉害的照你刚才所说可以随手布阵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还有我是什么道入了天道没有,嘿嘿。” 周瑜被勾起了话yù笑着道:“达到天道的修为之后人的jīng神方面的感知能力也达到了一个高度,能进行自测和对测,正常来说三段之内的差距人都能感知到,要是对方在三段之上那你就感知不出来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高深莫测。阵法是很厉害,说简单点就是人类通过自身的智慧和jīng神吸收融纳天地间的能量再按照自己的意志使用出来,不过威力越大的阵结印的时间也就越长所消耗的jīng神力也就越多,随手布阵只是相对于一些规模威力较小的阵,而且人的jīng神力是有限的,当你的jīng神力用尽的时候那你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而武道就不一样了,习武之人只是单一的使用人体自身的能量,通过艰苦的修行外炼肌体筋骨内修本命真气,再进行肌体筋骨和本命真气以及兵器物种的有机组合进而爆发出来的强大能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功夫。功夫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准备时间,对上我们阵法的人只要运用得当,趁我们结印的时候或者jīng神力不足的时候照样可以追的我们满街跑,而且不管是阵法还是功夫所爆发出的能量都是可以相抗的。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一句经典的话,没有最强的职业只有最强的人。 另外阵法主要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布阵者只需自身就可以完成使用的阵叫人阵;而另一种叫战阵,是用于战争中杀敌决胜的,战阵不需要结印不过却需要更多人的协同配合和各种物体的有效使用,其对于布阵者所消耗的智慧及jīng神力都更为巨大,而战阵所创造的威力也远不是人阵所能比拟的。说到兄弟你应该是武道不过又有点不像,倒更接近禽兽之道,至于天道吗,兄弟还要多加努力啊。” 高渐飞皱眉道:“什么职业什么人这也太麻烦了,我只是出来哄丫头开心的,还有那个什么禽兽之道,怎么听的这么别扭,算了反正我对天道也没兴趣入不入也无所谓。倒是你那个水镜府又有老师又有学生的挺有意思说来听听。” 第二十六章 水镜高材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周瑜一脸懊恼道:“水镜府那个鬼地方,就是招来一群自寻烦恼的人来教一群不知烦恼为何物的人,等那群不知烦恼为何物的人懂的自寻烦恼之后那他就出师了。水镜府的老大是四绝中的兵绝水镜先生,那老头你最好一辈子都别碰到他简直就是恶梦。南水镜,北鬼谷就是不断制造麻烦的根据地。” 也只有周瑜会这么说,若是水镜老先生听到自己的得意弟子这么说水镜府肯定会气的吐血。水镜府,始建于大汉之初历时四百余年为大汉王朝最高学府,始创人为汉初三杰智杰张良,世间有志之士莫不以入水镜府为荣。水镜府治学极其严谨,所选学生皆为天资聪慧于文武二道得天独厚之才,各科授业老师更是于诸子百家名满天下之辈,所授学科囊括文韬武略、兵书战策、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冲锋陷阵、万夫莫敌等等一有尽有。 大汉王朝之所以延绵四百余年英杰人才辈出其间与水镜府之名师高徒可谓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南水镜,北鬼谷。鬼谷府位处北方与水镜府南北相望,两座学府于各方面之争皆如rì月争辉不分伯仲,不同的是鬼谷府历史更悠久些,至于市井坊间乃至庙堂之上津津乐道广为传诵的孰强孰弱谁胜谁负之争则到现在还没有个结论。 高渐飞乐的差点笑出声来道:“言之有理,看到你就知道从水镜府那鬼地方出来的人有多麻烦了。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既然那么不喜欢水镜府怎么还在那里蹲了十几年,那地方难道就一点没有让你喜欢留恋的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周瑜恨恨地道:“当年若不是趁我年幻无知水镜老大连哄带骗的把我拐进水镜府,我现在早就是个无忧无虑天天过着花天酒地rì子的富二代了,哪像现在有这么多烦恼。至于在那里蹲了十几年你当我想啊,水镜府进去难出来更难我这已经算快的了有些学生一辈子都没出来,在那里白发学生多的去了。不过说喜欢吗,有几个学弟倒是蛮有意思的,他们也快出来了,未来的水镜府或者大汉南方将是我们几个人的天下,嘿嘿到时可就有好戏看了。”周瑜满眼兴奋地道。 轻骑一路急驰已经能看见江夏的城墙了,周瑜变的正经起来道:“出发前叫你带的木板带了吧。” 高渐飞点点头道:“带是带了,不过一块木板有啥用,而且人人都带一块,要劈了当柴烧吗。” “到时你就知道了,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周瑜眼中忽明忽暗好像想到了什么遗漏的环节。 高渐飞看着周瑜有点担心地道:“想什么呢,你不是都布置好了吗。” “我在想一个人,他也是水镜府里的一位老师,如果他来了那我们一个人也别想活着到长沙城。”周瑜紧锁双眉道。 高渐飞想了想笑着道:“那就更不用想了,如果那位老师真的那么强大你想了也没用,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把眼前这一仗打好了再说,人在做天在看怎么看我们也不像短命的人,哈哈。” 周瑜被高渐飞一番话说的笑了起来,索xìng不在想那件避无可避的事,意气风发道:“风云自古出我辈,今rì就且看我周公瑾如何于万军之中覆雨翻云如履平地哈哈。” 一切正如周瑜所料,没有人想到他们竟敢直闯江夏城,江夏城北门大开进出城者络绎不绝,守门士兵一如平常只是盘查的更为仔细。城墙上贴着一张荆州牧官文通告:携带兵器者一概没收兵器但凡意yù过江者恕不放行,全州缉拿孙家党羽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城墙上巡逻的哨兵正无jīng打采地打着哈久,不经意间一转头发现一队轻骑正在快速抵进,摸着头左思右想想不通这队轻骑是何来路,但看这架式没有停下来的样子似乎要直闯进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急呼道:“戒备戒备,有人要闯城,快关城门。” 已经来不及了,轻骑已抵至城门。江夏城不愧为荆州重镇,守门士兵皆训练有素,没有一丝慌乱纷纷长刀出鞘长枪在手结成盾墙堵住城门。轻骑领头的白衣公子单手高举过头五指急速变换结印,口中轻吟:“水阵,水流玉。”护城河水从河道里急冲至白衣公子单手上方尺许处,汇聚成一团丈许见方的水球不停地急速旋转。白衣公子高举水球毫不减速直冲向守门士兵组成的盾墙口中怒喝道:“开。”水球如受感应般化为水龙撞在盾墙上,盾墙瞬间被水龙冲的支离破碎守门的士兵被冲力撞击的晕死了过去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白衣公子已策骑跃过倒地的士兵冲入城内,手中继续结印散落在地的水流又神奇般的重新汇聚成水球飞旋在白衣公子上方,远远地白衣公子磁石般的声音已响彻全城:“周公瑾笑傲江夏,黄祖公速来拜见。” 江夏太守府内,江夏太守黄祖正在悠闲的跟蔡中品茶,一脸媚笑道:“捉拿那群孙家党羽哪用得着劳动蔡贤侄大驾,老朽早已派王威将军带领一万大军前去围剿想必此刻正全胜而归,蔡贤侄只需安心在此静养他rì在蔡大将军面前别忘了老朽就是。”蔡中品了一口茶得意地道:“黄公放心就是,家叔可是非常疼爱小侄的,定不会忘了黄公今rì的照顾。”黄祖连连点头应是,转过头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周公瑾笑傲江夏,黄祖公速来拜见。”磁xìng的声音传入太守府内,蔡中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黄祖也是一惊一脸yīn沉地走到门口沉声问道:“怎么回事。”门外跑来一个斥候单膝跪地道:“报大人,一支百人的轻骑已闯入城内正朝南门而去,领头的是一个白衣公子自称周瑜。”黄祖冷笑道:“百人,周瑜。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连死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竟敢凭区区百人闯我江夏城,老夫倒要看看这个周瑜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传我将令,关闭四方城门每门各派两千人镇守,老夫亲带两千jīng骑去会会这个周瑜,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瓮中捉鳖的滋味。”回头又对蔡中道:“蔡贤侄你且小坐下,老朽这就去给你报一箭之仇。”蔡中早吓得面如土s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黄祖转身出府心道真是废物被区区一百人打成这样还有脸说是两千人,眼中的厌恶神sè愈加浓烈。 第二十七章 谈笑之间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周瑜一行人正急驰在江夏城内,前方出现一个路口周瑜转马带着众人往东而去。高渐飞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要出南门过江的吗,怎么现在往东门去了。”周瑜轻笑道:“江夏城风光这么好不逛逛就走未免太可惜了,哥带你好好参观下。”高渐飞鄙视了周瑜一下不再说话。 黄祖带着两千jīng骑冲至南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刚想发问斥候飞马过来道:“报大人,孙家党羽正逃往东门,还一路高喊大人的名字。”黄祖气得眼睛喷出火来,怒道:“全速急进,不将周瑜那小子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带着jīng骑又往东门冲去。 周瑜带着众人急驰到下个路口刚想转弯再往北跑,迎头黄祖正带着两千jīng骑怒气冲冲地杀到。周瑜停了下来一挥手,队里江湖群雄纷纷停下马刀剑出鞘严神戒备着。黄祖见周瑜等人已经不跑了也号令jīng骑停了下来,缓缓策马来到队前看着周瑜冷笑道:“你就是周瑜,你很能跑吗,你再跑啊。也不想想你们骑的是什么马竟敢跟我江夏jīng骑比脚力,真是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周瑜神sè不变轻轻笑道:“黄公说笑了,老人家火气这么大可对身体不好,瑜仰慕黄公已久这次来江夏就是专程为了拜会黄公而来,奈何瑜是初到江夏不知黄公尊居何处不得已下才四处乱走高呼黄公大名,还望黄公大人有大量莫跟晚生计较。” “你这后生倒是挺能说的,害的老夫都不想对你动手了,只可惜你不止为逆贼孙家党羽还得罪了蔡大将军的侄儿,就是老夫也保不住你,倒不如给你来个痛快也不枉费你一番唇舌。”黄祖一挥手身后十余骑已冲出,手持长枪刺向周瑜。 周瑜淡然一笑手中结印速闪轻吐道:“开。”上方水球幻化成十余水箭激shè入十余骑体内,一阵人仰马翻十余骑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周瑜结印再变水箭又化为水流重新汇聚在手上轻轻地笑道:“黄公为何这么急啊,你不妨回头看看你的太守府好像正在着火,听说你那尊贵的蔡小将军又恰巧正在府上做客对吧,那就要黄公好好想想了到底是瑜的小命重要还是那尊贵的蔡小将军的贵命更重要了。” 黄祖盯着周瑜上方的水球神sè不变地道:“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吗会被你这种小伎俩骗到,你的水阵很厉害吗那老夫倒要看看是你的水阵厉害还是老夫的两千jīng骑更厉害。”将旗一挥正待下令,斥候急驰飞报道:“报大人,太守府被围攻不知敌方有多少人,蔡小将军命大人速去救援。”黄祖一惊回头看去,太守府的上空浓烟蔽rì竟然真的遇袭了。心道凭这周瑜的水阵再加上这一百亡命之徒看来一时半刻间要想拿下也非易事,围攻太守府的也不知有多少人蔡中说的两千难道是真的,那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若是那个废物蔡中真有个闪失蔡瑁怪罪下来麻烦可就大了,反正四方城门已被封死任他周瑜能耐再大也出不去,还是稳妥点好先去救了那个废物再回来收拾这个狂妄的小子也不迟。想到这刚想开口又一骑斥候飞马过来:“报大人,粮草大营为人纵火其势已然失控,守营部队正在组织扑救。”黄祖终于变了脸sè回头恨恨地道:“你从一进城就打定主意要把老夫引出来好调虎离山,果真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我的江夏城。一千jīng骑去粮草大营灭火其余的跟我走。”带着jīng骑飞驰而去。周瑜施礼道:“大人慢走,不送。” 待黄祖jīng骑去的远了周瑜才舒了口气笑道:“我们走,出城。” 江夏城南门处,两千士兵正严阵以待。城墙上的巡逻兵忽然惊讶的道:“怎么太守府跟粮草大营都着火了,孙家贼人敢打这两个地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啊。”年轻的将官看了看两处冒起的浓烟有点心浮气燥起来。一队百十人的江夏骑兵急驰而至,带队的老年队长下马报道:“报大人,太守有令命大人火速带队前往粮草大营救火。”将官怀疑地看着老年队长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带队死守此门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命令,你既传令可有令牌。”老年队长回道:“回大人,太守说贼人是一伙亡命之徒根本没想活着出城,其目的就是烧我粮草大营,现四门守军都被传令赶去救援,事态紧急令牌稍后就至。”将官还想再说什么斜地里又冲出一支百人骑兵,带队的中年队长在马上大喊道:“太守有令,火势已经失控,敢有廷误救援者,斩。”将官这次连令牌都不要看了急命部队全速前进,路过中年队长时问道:“我们走了那城门怎么办。”中年队长回道:“太守大人正是要我等来接防城门,请大人放心速去救援,我们能不能吃上下顿饭还要多仰仗大人啊。”将官点头带着部队往粮草大营方向火速奔去。两队队长相互看了看,同时露出一幅jiān诈的笑容。 周瑜等一行三百人奔驰在前往江边的大路上,高渐飞回头看了看周瑜轻松地笑道:“不用看了他们追不上我们了,他江夏jīng骑马速再快这样来回折腾了几趟之后战马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想追上我们等有下次再说吧。” 高渐飞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弄的,我们怎么这么容易就出了江夏城。” 周瑜笑道:“容易吗,那必须的,我可是天才哈哈。” 周瑜说的轻松其中的凶险可谓险之又险,一着走错全盘皆输。黄祖若是不那么谨慎、蔡中若是不那么胆小、二队三队穿着蔡中部队的军服混入城中时若是被发现、守门的将官若是坚持要令牌……只是没有那么多若是,这也可能正是天才跟人才的区别,总之不管过程怎样他们现在能笑着走出江夏城,那就够了。 黄祖站在烧的乱七八糟的太守府旁听着各路斥候的报告,脸sèyīn沉的能滴出水来,看着南面的天空yīnyīn地道:“我就不信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飞鸽传书给江夏水师,命他们坚守寨门不得出战。我要让你在长江岸边找不到一艘船我看你拿什么过江。传令jīng骑稍事休息,等战马恢复体力后随老夫再去捉拿这干逆贼,我要将他们扒皮锉骨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已经快能看见江边了,高渐飞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不是说江夏还有一万水师的吗,怎么没有动静,我们是要从这里过江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黄祖被我们吓到了,怕我们还有什么诡计,以他的谨慎定会叫江夏水师坚守城门收拢船支,这样我们就抢不到船没船我们就过不了江,他收拾好江夏残局后照样可以追击我们,不过这次还有他想不到的我周瑜就偏要过江给他看看。至于这个地方吗。”周瑜看了看怒滚的江水赤sè的峭壁,长舒了口气悠悠地道:“它叫赤壁。” 第二十八章 暴雨飞花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高渐飞还是第一次看见长江,不禁被这波澜壮阔的景相惊得呆住了,周瑜也收起了谈笑风生变得一脸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十米之外已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见湍急的流水声以及怒雷般的惊涛拍岸声。 “到长江了吗,我们是不是要过江了,长江好看吗。”小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是到长江了,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大倒是挺大的,一眼看去全是水除了水就是雾,你要想看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来看,你再睡一会等你睡醒了我们也就到江对岸了。”高渐飞还没缓过神来木然道。 “我不想睡了,这几天已经睡的太多了,看不到听听声音也是好的。”小暖轻轻地笑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周瑜一咬牙道:“你还是睡一会好点,等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转头对着群雄道:“我叫你们带的木板都带了吗。”群雄纷纷抽出背上的木板答道:“都带了,周公子。” 周瑜点了点头道:“等会我一下令你们都把木板扔在江里然后跳上木板,先在木板上站好身形,我自有办法带你们过江。” 群雄齐声应是没有人怀疑,经过这半rì的时间群雄见识了周瑜的神鬼奇策,对周瑜已经由仰慕变成崇拜了,在他们心中周瑜就是神的化身,没有什么在他那里是不可能的。 周瑜扬声道:“走。”率先把木板扔了出去身形一展已稳稳地踩着木板踏在江水之上。群雄纷纷效仿不多时沿岩江水平缓处已站满了三百人,高渐飞左摇右晃了一会方才稳住身形,笑着对身后的小暖道:“丫头,我们现在已经在江面上了,很快就能过江了,嘿嘿。”小暖笑着道:“知道啦,你说过的等我好了后你要再带我来看长江的,可不准反悔啊。”高渐飞笑着点头道:“死都不会忘。” 周瑜见群雄都站好了身形,长吸了口气身形陀螺般旋转起来,手指急弹连续打出指风,身形越转越快指风越打越急,眨眼间数百道指风已打入江中,江面激起数百道尺长水柱,水柱凝而不散像铁铸般固定在江水之中,周瑜双手开始结印速度快的惊人群雄已经看不清他的手掌,片刻后周瑜结印完结双掌拍在江面上厉喝道:“水阵,踏浪。”群雄脚下江水开始翻滚起来,在轰隆声中缓缓上浮至尺长水柱平行位置,有如从长江里切割出一块水立方来凝而不散。群雄惊奇地看着脚下的江水,江水还在汹涌滚动只是没有了东流而去的冲劲。周瑜面向江心额头上微微冒汗,双眼jīng光暴shè左臂前伸怒喝道:“走。”江水立方体载着众人有如战舰缓缓启动向对岸推去,而周瑜则是那战舰当之无愧的船长。 越到江心水流越急,群雄惊恐地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那么的渺小。江水立方体很是平稳,虽然慢却在缓缓地向对岸推进,湍急的水流不断地注入立方体后又从立方体的另一面奔流而出,看起来很是让人惊心动魄。高渐飞背着小暖站在周瑜肩旁,周瑜汗水越流越多已经渗透了白衫,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唯有左臂坚定不移的指向前方。高渐飞看着周瑜,就算先前在万人镇守的江夏城中周瑜还是那么的潇洒自若从没见他像现在这么狼狈过,他怕他有事。高渐飞站的更近了,万一周瑜撑不住了他拖也要把周瑜拖到对岸去,至于其他的人他还没有那个闲空理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水立方体也在一步一步地前进,还好已经过了大半的路程了,虽然有薄雾笼罩着看不到对岸但水流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湍急,周瑜显得更加累了但神情看起来却轻松了许多,群雄也显得兴奋不已有些胆大的已经开始谈笑起来。就在这时,薄雾笼罩着的彼岸传来一句浑厚至及的吟唱:“箭阵,暴雨飞花。”周瑜神sè大变惊叫道:“不好。”双手飞速结印按向水面,怒喝道:“水阵,水壁连城。”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千百道无形箭气从彼岸薄雾处shè出,如覆雨飞蝗撕咬着雾气穿过群雄的身体在长江水面上绽放出一朵朵血sè飞花。惨叫声、哀嚎声、呻吟声此起彼伏连绎不绝,周瑜的水壁连城将将yù起无形箭气已暴雨shè至,水壁连城瞬间已为暴雨飞花所破,水浪失去引导咆哮着反噬向周瑜,周瑜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跪伏在木板上。高渐飞豹形一闪已挡在周瑜面前,长刀屠狗化出万千刀影截挡着无形箭气。无形箭气仿佛无穷无尽般从彼岸shè出,吞没了最后一声哀嚎,高渐飞知道三百群雄都已经完了这片长江之上只有他们三个了。江水吞噬着血水染成淡淡的红sè东流而去,江水立方体没了阵法的支撑已不复存在融于长江之中,群雄的尸体似在追寻着自己的鲜血转瞬之间也已消失不见。茫茫天地之间,滚滚长江之上,唯有高渐飞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长刀,刀影如山把无力站起的周瑜裹在身后,任凭暴雨飞花也难动其分毫。 箭雨集中暴shè向高渐飞一处作最后的一击,箭气划破长空刺耳的破空声盖住了奔腾的江水翻滚声,薄雾被痛苦的撕裂成缕缕白烟缠绕在无形箭气身上,淡白sè的集束箭群有如白sè长龙横空飞舞撕咬着敢胆阻挡它的一切,山挡开山石挡裂石。高渐飞状似疯狂,长发在空中鬼魅般的跳动,两道血丝顺着崩裂的眼角缓缓流下,口中怒吼着发出犹如饿狼般的嘶哑吼叫,奋力将长刀舞成一团风雨不透的刀球半步不让的顶向暴雨箭群。他不能退,他一退将会失去一切,他的朋友,他的爱。 暴雨飞花shè出了最后一支箭气,长江水面上再度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知道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高渐飞。高渐飞已经麻木了,麻木到不知道箭雨什么时候散尽,麻木到箭雨散尽了之后他犹在麻木地挥舞着长刀。破空声尽,长刀斜插在木板上,高渐飞浑身脱力双膝一软跪伏了下来,一口鲜血再也压不住冲口而出,半晌之后方才晃晃头瞪着通红的眼瞳看向彼岸。笼江薄雾被暴雨飞花冲出了一条通道,彼岸的一切如水中望月般映入眼底。一个男人站在彼岸的岸上,薄雾笼罩了他的上半身只能看清他手持的一把长弓,一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巨战长弓,犹如满月,抱天揽月弓。 第二十九章 弓道之战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黄老师,好久不见。”周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丝苦笑道:“你老可真威风,一箭就要了三百条人命。 男人没有说话,缓缓地把手伸向箭匣。 周瑜费力地把高渐飞扶了起来,高渐飞手拄着长刀,两人喘着气靠在一起,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大敌当前,齐力方能断金。 男人抽出三支长箭,一支一支插在身前的土地上,毫无感情地道:“这是战争,上了战场就要有死的觉悟,水镜府没教过你吗。三个人,三支箭,一人,一箭。箭去人活,过江,箭去人死,不送。一刻后,开始。” 男人话音刚落周瑜左手已拂起一道气流,手打结印轻吟道:“谋阵,愈合。”一道散发着微光的浅白光圈闪现在二人身侧,光圈从这无尽的水中从那江面的薄雾中吸收着自然的能量,再转化成一道道光华注入圈中的二人身体,高渐飞感觉到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身体正在一步一步的愈合,虽然慢却在真真实实地进行着,不由的对阵法的神奇生出了由衷的叹服。 周瑜布阵完成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刻钟的时间至少能恢复到让他们有一战的能力。他知道对面的男人说一不二,说一刻钟那在这一刻钟之内就决不会对他们出手,横竖一刻钟后该来的总要来倒不如轻轻松松的过完这一刻钟,想到这朝着男人笑道:“黄老师,这人你也杀了我们也伤了跑也跑不了了,这里又不是水镜府你老就不用那么酷了吧,反正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不如我们叙叙旧吧,你老这么长时间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想起学生我的,学生可是时时刻刻都把老师你放在心里,在学生的心中对老师的景仰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周瑜还想继续狂喷下去男人显然受不了了打断道:“你不吹你能死啊,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在水镜府里一样油嘴滑舌的没个正经,不抓紧时间好好疗伤等会别指望我手下留情,有什么话等你过了江再说。”男人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周瑜眼睛一亮道:“黄老师何必呢,打打伤伤的多伤和气,这里又没人你就当没看见我们把我们放了得了,学生回去之后一定把你老的画像放在床头,一天三遍三跪九叩……” 男人打断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自己把动静搞的那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我至于要从江陵赶过来吗。既然有那个胆就要有那个本事,今天就让老夫看看你的翅膀到底长硬了没有。” 周瑜眼睛一转又道:“那黄老师我们打个商量一人退一步,你说我们这有三个人那第三个人你也看到了,病的连站都站不起来,而且还是个小姑娘你老难道就这么狠心下的去手吗。” 男人沉声道:“我记得在水镜府里教过你,不要轻视你的任何对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老夫是通往长沙孙家的最后一道门,这些天来还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到长沙孙家,要想过江可不是靠耍耍嘴皮子就行的。时间到,你们谁先来。” “我先。”周瑜和高渐飞同声抢到。 两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出来,周瑜道:“我先来吧,他是我的老师我了解他多一些,你在旁边看着。”说完就要往前走,高渐飞一把拉住周瑜道:“他是用弓的,我也用弓,我先来,帮我照顾好丫头。”不容周瑜再说已解开小暖放到周瑜的背上。周瑜叹了口气道:“那你小心点,黄老师可是真正的高手。”背着小暖退到了一边。 高渐飞刚要动身小暖轻轻地道:“小心点,不要出事。”高渐飞看向小暖,笑的很灿烂道:“你醒了啊,放心好了,你还没给我生孩子呢,我死不了。” 高渐飞站在江面上很正很直,像一根箭。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惧怕任何人,他还年轻他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早死,昂然地看着彼岸的男人道:“我来了,开始吧。” 男人站的也很正很直,比他身前的三支箭还要正还要直。男人道:“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用弓讲话的人,很好。”缓缓地从地上抽出第一支箭,缓缓地放在弓上,缓缓地拉弦,缓缓地开弓,长箭缓缓地shè了出去,在空中缓缓地飞行。 高渐飞一声怒喝两眼jīng光爆shè,弯弓搭箭一支长箭疾风般shè出,反手又抽出两支长箭同时shè出,接着是四支、八支,转瞬之间竟几乎同时shè出十五支箭。两人都用弓,男人先箭慢,高渐飞后箭快,男人一支箭,高渐飞十五支箭。长箭很快在空中交锋,高渐飞的第一支箭轻松的穿过男人的长箭,男人的长箭被剖成两支却没有掉落,仍然继续前飞只是速度猛然间比先前快了一倍,高渐飞的第二波两支长箭刚好迎上男人的两支半箭,接着男人的两支半箭被剖成四支速度又快了一倍,再接着是四支变八支,八支变十六支,到十六支时速度已经快到了连高渐飞的眼睛都看不见的地步,高渐飞只来的及看到八支变十六支到再看到这十六支时,这十六支长箭已经全部插在了高渐飞的身上。 高渐飞看了看插在身上的十六支长箭,十六支长箭喷出十六道血箭,高渐飞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身后的长江水面激shè出十六道水箭冲向高空半天方才散落,高渐飞已手拄长弓跪在木板上,口里喷着鲜血,十六道伤口流出的鲜血已把他整个染成了血人,半天方才抬起头道:“我以为至少能躲过一道,差距真有这么大。” 男人的声音变的有感情了一些道:“年轻人,你shè对了。我这一支箭的劲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躲也躲不过挡也挡不住shè在你身上你必死无疑,你很聪明,用十五支箭把我这一支箭的劲道分成十六道然后用身体平均接受这十六道劲道,这样你就能把这十六道劲道分批转至身后的水里,痛是痛了点不过却死不掉了。恭喜你,过江。” 高渐飞苦笑了下咬着牙把长箭一根根拔了出来,周瑜急忙上前帮高渐飞止住血搀扶了起来,笑着道:“死不了就好,到岸上歇着去,该我了。”说完把小暖交到高渐飞背上。 高渐飞背着小暖站到旁边,男人问道:“年轻人你可以过江了,怎么还在水里。” “我的朋友还在水里,要过一起过。”高渐飞回道。 男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是个好孩子,你让老夫想起了以前年少轻狂的rì子,老夫有点喜欢你了哈哈。” 周瑜朝高渐飞挤了挤眼,高渐飞想笑一不注意牵动了伤口痛的叫出声来。小暖关切地道:“你刚才叫的那么大声把我吓死了,还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痛吧,可惜我什么都做不到。”小暖眼睛红红的。 高渐飞嗤着牙大声道:“我会痛,别说笑了,我可是神农山的小霸王,我叫这么大声是想让那黄老头心里好受些,我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小暖被逗的笑了出来,温柔地抱着高渐飞的头在湿漉漉的头发上轻轻地吻了下去,高渐飞这回是真的不痛了,瞪着眼傻傻地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 第三十章 一箭凤尾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周瑜站好了位置,先整了整衣衫然后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学生在这里先行谢过老师对我朋友手下留情之恩。”说完站起来笑嘻嘻道:“接下来请老师对学生顺便也手下留个情。” 男人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道:“你不必谢我,你朋友的命是他自己挣回来的我没有手下留情。至于你吗,瞧你那点出息先前的威风哪去了,在江夏城就数你叫的最欢我在这里都能听的见,都入了天道了拜托你也有个天道高手的样子好不好。” 周瑜还是笑的花见花开道:“学生的初天初段在老师的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老师你都已经到了中天初段了要捏死学生那还不比捏死个蚂蚁容易,只是学生身肩水镜府的荣耀和众位老师的期望,又正值青chūn年少、风华正茂,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雄姿英发、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停停停,你赢了,你死不了。”男人苦笑道:“你小子手上的功夫要有嘴上的功夫一半好早就天下无敌了。不过你也别想这么容易就能混过去,不给你点教训水镜府早晚让你给拆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躺上一个月吧。” 周瑜脸sè一变道:“老师不要啊,学生真的有重要的事。”男人已经开始拔起第二支长箭。周瑜一咬牙身形急退,双手迅速变换结印,长江水面上顿时风起云涌,周瑜双掌按向水面轻吟道:“水阵,海市蜃楼。” 广阔的水面上以周瑜为中心瞬间多了成百上千个周瑜,一样的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千百个周瑜随着波涛翻滚循环地上下起舞,白衣飘飘中手上仍在不停地变换结印。高渐飞看的傻了眼,他刚才一直在看着周瑜直到周瑜的海市蜃楼阵成后他却真的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周瑜了,心想到如果这些幻影能有周瑜本体一半的破坏力那这小子可真的是无敌了,不过看这情形这小子最多也就是在唬人,希望对面的那个人也跟自己一样找不出哪个是他本体才好。 彼岸的男人长箭已经搭上抱天揽月弓,微微一讶道:“海市蜃楼,你小子竟已能布成此阵,很好看来老夫不用再手下留情了。”说完竟然背转身去,蓝光暴闪中长箭斜指天空弓弦拉至满月,只听一声轻吟:“箭,凤尾。”长箭裹着蓝光已离弦冲天而去,乌蒙蒙的天空中爆出一点jīng光,蓝光长箭有如流星从空中俯冲而下直指横三十七纵四十九的一个周瑜,箭势甚急划破长空竟隐隐传出风雷之音。 水面上千百个周瑜结印已成,仿佛早就知道彼岸的男人会找到自己本体般,千百个周瑜同时急速旋转,形成千百道小型旋风,旋风越转越急长江之水被卷入其中融为一体,周瑜双手一分齐举冲天暴喝道:“阵成,起。”千百道水旋风同时冲天暴涨宛若千百条水龙怒吼着朝蓝光长箭嘶咬而去。 水花飞溅,水龙碰上凤尾长箭瞬间粉碎开去,千百条水龙不断迎向凤尾长箭,激烈的撞击声连绵不断天空中落雨缤纷水气弥漫,千百条水龙片刻间已通通粉碎为水花,凤尾长箭裹体蓝光不见丝毫减弱反而愈涨愈烈通体化作一团蓝sè火焰直冲向下方的周瑜。 周瑜玉面赤红,结印变换中双手一合怒喝道:“水阵,飞龙在天。”一道丈余方圆的水柱从周瑜身遭破水而出直冲向天,水柱将凤尾长箭吞入柱中融合吸纳着半空中的落雨水花形成一条巨大的水龙直冲天际。水龙柱蜿蜒上冲缠绕吸附着凤尾长箭,凤尾长箭裹体蓝光微微一暗嘶鸣声中去势反而更急,在水龙柱中劈出一线裂缝有如一道蓝sè闪电直shè入下方的周瑜体内。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周瑜方圆十丈水面炸出一朵巨大的芙蓉水花,水龙柱失去了阵法的控制直落而下与芙蓉水花撞在一起,水气弥漫开去充斥着这一方天地又融汇成落雨缤纷而下,水面上泛起一道蓝sè光晕扩散而去,久久不能平息。 高渐飞眼圈都红了,他眼睁睁看着凤尾长箭shè入周瑜体内却来不及阻止,怒吼一声屠狗出鞘道:“老鬼,你不是说不会取他xìng命的吗,怎么又痛下杀手。” 彼岸的男人缓缓转过身叹息道:“他若老老实实地受我一箭老夫断不会下此杀着,只是他既摆出了天道高手的阵法老夫自当以天道高手相对,这是一种尊重,开弓没有回头箭,箭一出手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急着替他报仇,他还没死。”话音刚落从水底处浮上一具身体,正是月舞倾城的周瑜周公子。 只是现在的周公子却一点都不月舞倾城了,白衣碎成条状束发白玉冠也不知飞到哪去了,一头长发飘散在水面上口中不断地吐着鲜血痛地一张俊脸都变了形,周瑜眼珠转了转朝着高渐飞勉强一抬手呻吟着道:“对,我还没死,我还没成亲呢要是这么死了得有多少姑娘为我伤心落泪啊,为了她们我也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哈哈,啊,痛死我了。”周瑜刚笑了两下又痛的鬼叫了起来。 彼岸的男人有点无奈地笑道:“你小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了躲一月之伤竟然以命相搏,也亏你能想的出来先用海市蜃楼逼我用凤尾出手,然后用水龙挫其凤尾锐气,最后一阵飞龙在天明着是以水龙柱束缚凤尾的威力实则自己早已借着海市蜃楼藏于水龙柱中来了个真正的飞龙在天,凤尾shè中的只是你的幻象,不过你幻象一破阵法必散你还是要承受芙蓉水花和水龙柱的冲击之力。小子你这步棋走的可险的很那,一个不小心可是要连命都赔上的,现在一个月是被你避过去了但是三天之内你还是动都别想动。不过老夫还是很欣慰,这才配称得上是我们水镜府出来的弟子,好过江吧。” 高渐飞扶起周瑜,周瑜像散了架一样靠在高渐飞身上,口中犹在吐着鲜血喘了两口气费力地道:“谢黄老师手下留情,他rì学生在登门谢过,我们走。”两人正待往前走彼岸的男人开口道:“你们是可以走了,但那个女娃儿却要留下,老夫这最后一支箭可还没shè出去呢。” 第三十一章 弓神黄忠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两人脸sè一变,周瑜刚就想抱着万一的希望蒙混过去,谁知还是不行。小暖在高渐飞的背上挣扎着道:“放我下来,我能接住他那一箭。”高渐飞头也没回反而抱的更紧,小暖的病情他是知道的,让她这样去接一箭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算了。周瑜苦笑一下勉力开口道:“黄老师,你能不能稍微不那么认真一下,我们两个你老都放过了,这个病的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小姑娘你老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的也放过算了,学生一定会铭感大德。” 彼岸的男人冷言道:“你也知道老夫放过了你们两个,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老夫也是身负死命的总要给主公一个交待。况且现在长沙城战云密布危机丛生,以她这样的身体去到长沙城还是一个死倒不如老夫给她个痛快,别忘了老夫教过你,只要是敌人但凡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掉以轻心。” 周瑜眉头紧锁他知道对面的男人一向说一不二的,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真的不能吗。” “不能。” “三个人三支箭,是不是只要有人接了这最后一支箭不管他是谁都可以。”高渐飞忽然开口问道。 彼岸的男人显然没料到高渐飞会这么问,惊讶着道:“你还想再接老夫的一支箭,你真的不怕死。” “我只想知道可不可以。”高渐飞沉声道,把背上挣扎的小暖抱的更紧。 彼岸的男人沉默了会开口道:“少年人,老夫佩服你的勇气,但老夫这次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夫同意你的说法,你们两个小子谁来替她接这一箭。” “我”两人同声抢道。一阵沉默,周瑜先开口道:“我来接,你死了她也会伤心死的,我周瑜最看不得女孩子伤心,尤其是,是她这么好的女孩子。” “我接。”高渐飞不容争辩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能认识你们是我最开心的事,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死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你们两个混蛋,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无论哪一个为了我接这箭而死去我都会内疚一辈子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不会原谅我自己。”小暖嘶哑地哭喊道。竟挣扎着从高渐飞背上掉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就yù走上前。 高渐飞这次竟然没有去扶小暖,咬着牙冲周瑜吼道:“你小子要是能动就用你那什么鬼阵把她困起来,吵吵闹闹地烦死了,男人的事就该由男人去解决。” 周瑜被高渐飞突然爆出的霸气震慑住了,左手不自禁地划出一道圆弧轻吟道:“水阵,水牢玉。”小暖脚下水面泛起一波旋涡围绕着小暖结成一个透明的水球,任凭小暖在里面哭喊打闹也不能破球而出。周瑜阵一出手就后悔了,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跟高渐飞抢箭的资格,唯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高渐飞看也不看哭闹的小暖望向周瑜道:“如果我死了你帮我找到血轮回,有空了去看看她。”不待周瑜回话又转身对着岸上的男人道:“老鬼,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高渐飞想了想沉声道:“等会我接了你这一箭之后,无论我生或死,我求你用最快的速度把丫头送至庐江乔府大院去。” 男人思虑了片刻道:“好,我答应你,无论你生或死老夫都会把这位姑娘送至庐江乔府大院。” 高渐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多rì以来他都在想着如何能让小暖安心休养,要不是小暖发脾气非要去长沙不可他早就把小暖带回神农山了,刚才岸上的男人说起长沙城凶险万分他担心小暖更撑不下来,平rì里他可以顺着小暖但在这种时候也由不得小暖说不了。本来他是想托周瑜护送小暖的,但看周瑜的情形比自己伤的还严重,对面的男人虽然不认识但观其英雄气概却是可以托付之人,况且现在也无人可托,没想到对面的男人竟然答应了下来,他心中的大石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小混蛋,你放我出来,你会死的,我不要血轮回了,我们回去吧,我不要你有事,我不想你死。”小暖哽咽着无力地捶打着水壁。高渐飞闻也不闻踏前一步沉声道:“老鬼,我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 岸上的男人略带感情地道:“年轻人,好样的像个男人,老夫姓黄名忠,报上你的名来。”男人从白雾中踏前一步,高渐飞这才看清了男人的面目,男人五十开外,身形魁梧如山,双臂的肌肉仿佛铜铸铁打一般,坚毅的脸上围绕着寸长的络缌胡,一双眼睛暴闪着jīng光,不似人眼倒象鹰眼,而且比神农山上最凶猛的鹰更似鹰眼。 周瑜别过脸去不忍再往下看,他知道黄老师这么说就是把高渐飞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来看待,他会以他最强的攻击来尊敬对手,那样高渐飞就真正是必死无疑了。 高渐飞鬼笑一声道:“我的名字,如果我死了你也没必要知道,如果我没死到那时再告诉你吧。”身形一动,化为豹形左右横移,长刀屠狗“呛”然出鞘,嘴边一抹狞笑浮起,豹形有如捕杀猎物般瞬间直冲前移,长刀屠狗化为狮子獠牙一抹寒光直劈向岸上叫做黄忠的男人。这就是高渐飞的回答,也可以叫做困兽之斗,纵然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丧失斗志任人宰割。 “很好。”黄忠赞道。抱天揽月弓已拉开满怀,长箭不知何时已搭在弦上,浑身蓝光一现鹰眼中jīng光暴闪沉吟道:“箭,穿心。”长箭已离弦而出。 高渐飞只听得见穿心二字还没来的及作出任何反应,长箭已透胸而出,高渐飞只觉丝丝凉气灌入胸中,先前的十六道箭伤全都迸裂开来,连同这一道穿心箭洞十七道血泉喷涌而出,高渐飞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鲜血放在嘴边尝了尝,露出一丝苦笑道:“好快的箭。”身体已仰天缓缓倒下。途中转过脸深深地看着小暖,小暖好像哭的很伤心但他怎么听不到小暖的声音,他好想再听一次那暖暖的声音,他想帮小暖擦去脸上的泪珠,他不喜欢小暖哭的样子他最喜欢看着小暖的笑脸,只是小暖怎么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到他已经看不清小暖的眼,模糊到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所吞噬。“砬”的一声,高渐飞已仰天倒入江水之中,除了泉涌的鲜血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气息。 周瑜转过头来看向倒在江水中的高渐飞,高渐飞一动不动已然没有了气息。又转头看向小暖,小暖的泪好像流干了两道鲜血从眼角处代替泪水缓缓流下,嘴唇颤抖着像在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周瑜叹息一声挥手解开水牢玉,小暖呆滞的眼神动了两下,猛然间有如发疯般冲向高渐飞处,一把将高渐飞抱在怀里,眼角的血珠一滴一滴洒在高渐飞苍白的脸上,如白雪红梅殷红刺眼,又如梨花海棠妖艳不可方物。 “小混蛋你醒醒啊,你不要死,你还没有娶我呢,我不许你死,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不要死你起来啊,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给你生一堆的孩子,你知道吗,自从在神农山听到你声音的那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真的喜欢你啊,你还没对我说喜欢我呢,你快点起来告诉我啊。”小暖抱着高渐飞声嘶力竭地喊道。 周瑜再也看不下去了,眼圈红红的转过头去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看向黄忠。黄忠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丫头你要再这么摇下去他可就真的会死了,他是个勇敢的男人在战场上勇敢的人应该活下去,你还是起来吧他在三天之内是决不会醒来的,老夫这就带你去庐江不要辜负了他以命换命的苦心。” “我不走啊。”小暖尖叫道。伸手从脖子上解下碧玉葫芦挂在高渐飞的身上,轻轻地道:“我哪也不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他,我要看着他醒过来,这是他最想要的碧玉葫芦,他真傻,只要他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他,他把命都给我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他的,我要陪着他,我知道他很寂寞,我要陪着他。”小暖紧紧抱着高渐飞轻轻地说着话,像小草依偎着大树像白云依恋着蓝天又像慈爱的母亲拥抱着她的孩子。 小暖的手轻轻抚摸着高渐飞的面颊,一步一步那么温柔那么仔细,从眉毛到眼睛、从鼻子再到一双薄唇,像要把高渐飞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梦呓般道:“我终于知道他长什么样了,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了。他最喜欢听我唱歌了,他虽然没说过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逗我等着我唱歌给他听,只要我唱歌他就会醒来的,是不是啊小混蛋,我现在就唱给你听,你听了要马上醒过来啊。chūnrì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最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不能羞……” 小暖伏在高渐飞身上久久不见动静,两行血痕凝固在脸上已然晕了过去。周瑜眼中神光闪烁轻轻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黄忠也摇了摇头叹道:“痴儿,痴儿,世间多少痴男女。”走上前轻轻分开二人,把小暖放在背上对着周瑜道:“小子,那年轻人就交给你了,他是个好孩子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他,他醒来后告诉他老夫把女娃儿带走了,叫他放心。”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周瑜,意味深长地道:“小子,你心里是不是很恨老夫,恨老夫心狠手辣不只杀了你们三百人还把你们三人伤成这样,如果真是如此你就只管恨老夫吧。老夫知道你很聪明,而且是天纵奇才的聪明,你很骄傲,骄傲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你的骄傲闹的江夏城大乱老夫也不至于赶到这里,这三百人也不会就这么死去,你们三人也不会伤成这样。这次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你下次在骄傲前最好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骄傲的本钱,你要想找老夫报仇尽管来找老夫,老夫会一直等着你。”黄忠说完背着小暖大步流星地走去,身法展开瞬间已没了踪影,茫茫长江之上空留着周瑜呆愣在高渐飞身旁。 周瑜的脸上忽明忽暗不知是哭还是在笑,猛然间仰天嘶吼道:“我周公瑾对天发誓,他rì在这赤壁之上定要扬眉吐气威震天下,保护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所爱的人,苍天为鉴。”声音远远传开直冲天际,久久不能散去。 第三十二章 公子落魄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痛,这是高渐飞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觉。钻心的痛,而且是十七道钻心的痛,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想动一动手指都难如登天。脑袋里昏昏沉沉的,除了痛就是小暖最后哭泣的样子,她怎么样了,那个叫黄忠的老鬼应该把她送回家了吧,她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我这次是不是真的死了,听说死了之后就不会痛了为什么我还会这么痛,这里到底是哪里。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曲悲伤至极的萧声传入他的耳里,这是周瑜的萧声他能听的出来,只是这小子怎么吹的这么悲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像失去至亲般那么悲痛yù绝,他是在祭奠我吗这小子还真够朋友,有他送我这最后一程也不枉我来这世间走上一遭,这时候倒有点怀念这小子的脸了,我要看看他就看一眼也行,想到这使出全身的力气努力地撑开重逾千斤的眼皮。 阳光刺眼,高渐飞一时什么都看不到,缓了一会方才看清周遭的一切。这里好像是个市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还挺热闹,自己应该正躺在市集中心的大路边上,周围的商贩和路过的人群正带着同情怜悯的眼光看向自己,而周瑜就坐在自己身旁,正闭着眼忘情地吹着玉萧,金sè的阳光照shè下周瑜好像纯洁的观音大士那么大慈大悲闪耀着圣洁的光芒又散发着悲怜世人的博大情怀。 “铛铛”高渐飞转眼看去,自己的头侧正摆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放了不少的铜钱,刚才的铛铛声正是铜钱落进碗里的声音,一位慈祥的老大娘难过的摇了摇头正yù牵着她的小孙女走开,小姑娘挣开老大娘的手一摇一晃地跑到高渐飞身旁,伸出小手摸了摸高渐飞的脑门,一双纯洁无瑕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高渐飞的眼睛,从嘴里吐出正在含着的糖果小心地放在破碗里,小脸鼓了鼓对高渐飞轻轻吹了一口气,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着跑了回去。高渐飞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事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周瑜又吹的那么深情投入也不好打扰到他,只觉自己浑身好像被包成粽子样难受的很,动了动才发现胸口上正挂着一块纸板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东西,刚想努力看清楚却不觉触动了伤口顿时痛的惨叫起来。 周瑜被高渐飞的惨叫吓了一跳,意犹味尽的放下碧玉萧关切地问道:“你醒了啊,要不要再多睡一会。” “丫头呢,她怎么样了,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啊。”高渐飞又痛的叫了起来。 周瑜jǐng惕地看了看四周才轻声道:“不要急,急了是会痛的,让我来一一告诉你。小暖姑娘已被黄老师带走了现在想必已经安全到家了,这个你可以放心,至于这里吗是汩罗镇,离长沙已经不是太远了,而你则足足睡了三天了。事情就是这样,你再继续睡会,我很快完工。” 高渐飞心是安定了下来但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费力地抬头看向胸前的纸板周瑜再想挡住已经来不及了,纸板上不知用什么血写着触目惊心的四个凄红血字“卖艺葬弟”。高渐飞躺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确定自己还活着之后才表情复杂地望向周瑜,严肃地问道:“请问周公子,我可以分多少钱。” “咱兄弟谁跟谁谈钱多伤感情,我九你一得了。”周瑜豪爽地道。 “我说不对呀周公子,咱兄弟一块来蒙人的为啥我只有一成你却分那么多。”高渐飞不解地问道。 周瑜赶紧道:“说啥蒙人呢被人听见了多不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我在这又是吹又是哭的干的这么卖力分大头那还不是应该的,而你呢朝那一躺啥事都不用干睡个觉都能分到一成你还想怎么样。” 高渐飞想了想道:“不愧是周公子,文化就是高分析的真有道理小弟没话说了,那请问周公子小弟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 “我说你事怎么这么多,有话赶紧说,被人看到你这么蛋疼地跟我扯淡乡亲们还以为我在骗人呢。”周瑜jǐng惕地扫了周围一眼道。 高渐飞不好意思地道:“那周公子你能给小弟整条被子不,这地上不平躺着挺硌人的。” “我拷,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给你整条被子躺在这别人还以为你在搞行为艺术呢,那我们还靠什么发掘人们真善美的一面,我说你快躺好行不行有人朝这边来了。”周瑜紧张地道。 高渐飞淡定地道:“紧张个毛啊,一看你就是个雏儿,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第一次出来赚钱是不是,兄弟我可是身经百战等身体好了教你两手。我说不对呀周公子,咱兄弟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你总不会是好rì子过腻歪了把兄弟拉到这儿来陪你体验贫下中农生活的吧。” “贫下中农生活有什么好体验的满大街都是,除了当官的看不出来瞎子都能看的到,我记得你脑袋没中箭啊,总不会忘了在驿站里本公子为了耍帅把银两都给了那些穷苦人吧。人总是要吃饭的,我堂堂周公子总不能去偷去抢去要饭吧,这岂不是有辱水镜府高材生的形象。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赚钱的门路,我卖艺你卖身,你看啊你既然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是在这躺着也是在别处躺着,在别处躺着除了花钱外你啥也干不了,在这躺着你还能做点贡献而且连化妆费都省了多划算啊,我呢也好久没研究过音律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练习下,说不定被哪个伯乐发现了我就能成为大音乐师了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能激发人心深处的真善美还能让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花点小钱就能买个心安理得,你看看你看看,这一举三得的事到哪里找去。只要我们兄弟jīng诚合作,这样一路卖到长沙去那百万富翁也不是梦啊。哈哈哈。”周瑜越说越兴奋,开心地笑了起来。 高渐飞看怪物似的看着周瑜,叹了一口气道:“看着你就想起了我家乡的那些好朋友,它们也像你这么照顾我处处为我着想。” “呕,这世上还有跟我一样伟大的人有机会了倒要好好认识下,他们叫什么名字。”周瑜兴致勃勃地问道。 “禽,兽。”高渐飞认真地道。 “啊,这个吗,相见总不如怀念来的好一点。”周瑜尴尬地道:“我们换个话题,对了你就不能老实躺会你看这么半天一个子都没赚到等会指啥吃香的喝辣的去,又不是什么多有技术含量的活躺着不动都不会啊,你看看又流血了多浪费啊,赶快抹点在脸上这样效果才更逼真。”周瑜说着在高渐飞胸口上狠狠蘸了把血胡乱抹在高渐飞的脸上。 高渐飞现在真正是有苦说不出,全身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周瑜摆布,周瑜忙活了一阵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才像样吗,包管观者惊心看者动魄,再加上我的萧声又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我们强强合作晚上收工后肯定赚的钱钵满满的,行了你啥也不用说了老实躺着就行了,你那份肯定少不了你的,再不老实躺着信不信我一拳揍晕了你。”周瑜扬了扬拳头一脸嚣张地看着高渐飞。 报复、报复这小子肯定是在借机报复,可怜我虎落平阳被犬欺啊。高渐飞心里想道,但他却不敢说出来,现在自己动都动不了止不定周瑜这小子又能干出什么缺德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稳妥点。周瑜拍了拍高渐飞的脑袋道:“这样才对吗,等会收工了哥带你下馆子去,我拷,这哪个缺德的把吃了一半的糖果放在碗里了。”周瑜鬼叫着从碗里把那块小姑娘的糖果拿了出来。 “别扔,我正想吃糖呢,来帮个忙放我嘴里来。”高渐飞急忙道。 周瑜皱着眉头道:“这都脏了你还要吃,等等我去给你买新的,咱不差钱。” “我就要吃这块,你给不给,不给我叫了啊。”高渐飞张开了嘴巴。 周瑜急忙把糖果扔进高渐飞嘴里,摇摇头道:“有病是不是,没发烧吧,糖果你也吃了老实躺着啊,我要开始了。”周瑜坐在一边,拿起玉萧又吹起悲伤yù绝的曲子来。高渐飞躺在地上看着蓝天上的朵朵白云,听着周瑜的丧曲含着糖果的香甜想起了刚才那小姑娘纯真的笑脸,轻轻地笑了起来悠悠地道:“好甜啊。” 第三十三章 他乡遇故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周瑜刚吹了一会高渐飞正听的起劲,忽然间萧声断了高渐飞诧异地看向周瑜,周瑜不只把玉萧收了起来还一脸恐惧的就地一滚趴在高渐飞身旁,比高渐飞看起来更加专业。高渐飞一脸好笑地问道:“周公子,你这玩的又是哪出啊,总不会认为我一个人躺在这不够震撼,咱兄弟俩一块搁在这才更富有视觉冲击效果吧。” 周瑜睁开一只眼小声叫道:“闭嘴,没你的事,对了借点血来用用。”说着又从高渐飞身上蘸了把血抹在自己冠玉似的俊脸上。 “不会是收税的来了吧,要不然就是收保护费的。”高渐飞的声音也变了味道。 “我拷,你想像力还真丰富不去写书真是浪费了,实话告诉你吧,有个从小就崇拜我的人朝这边来了,要是被她看到我现在这副狼狈样那我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充大哥。”周瑜没好气地道。 “谁啊哪路神仙啊,竟然还有人能让我们周公子怕成这样不认识认识我就算死了也闭不上眼啊。”高渐飞幸灾乐祸地笑着抬头瞧去,一个似曾相识的锦衣少年正东张西望地朝这边走来。“我拷,怎么会是她。”高渐飞打了个冷战,一个激灵也翻过身趴在地上跟周瑜来了个脸对脸。 周瑜睁开一只眼没好气地道:“我说兄弟啊就算咱俩感情再好也不用搞的这么亲密接触吧,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俩是志同道合呢。” “你当我想跟你靠的这么近啊,不乐意你把脸转过去不就得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被你整也就算了,怎么还会碰上她。”高渐飞也是一脸晦气。 周瑜来了兴趣道:“怎么你也认识这位姑nǎinǎi,哈哈你说将来要是有哪个倒霉蛋娶了她,那才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哈哈哈,对了凭什么是我转过去,你为什么不转过去。” “我不转你转,我可是病号。” “我去,病号了不起啊,不转,你转。” “你转。” “你转。” “别吵了,再吵就被那位姑nǎinǎi听见了,先这样趴着吧,谁要先被她发现谁就是猪。”高渐飞瞪着眼轻声吼道。这次周瑜倒没跟他顶嘴,两人就这样隔着零点三公分的距离趴在地上,近的能听到彼此坎坷的心跳声。 锦衣少年已经走到了两人身旁,站了下来左右看了半天,眼光扫过趴在地上的高渐飞二人随手掏了一锭银两扔在二人的破碗里。周瑜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爆出一道亮光条件反shè地就要动手去拿,高渐飞赶紧踢了周瑜一脚,周瑜很不情愿地老实了下来。锦衣少年摇了摇头道:“刚才的萧声明明就是瑜哥哥的萧声,只有他才能吹的这么好听,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呢。” 高渐飞朝周瑜瞪了瞪眼,周瑜尴尬地笑了笑。这时先前走过的老大娘牵着她的小孙女又走了回来,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吃的小嘴边都是红艳艳的,小姑娘站了下来指着高渐飞二人nǎi声nǎi气地道:“姥姥你看,那个吹管子的哥哥也睡着了。”老大娘看了看二人伸手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悲伤地道:“作孽啊作孽啊,这谁家当爹妈的能这么狠心把这俩孩子就丢在这了,多俊的俩孩子咋就这么命苦啊。”老大娘说着说着难过地哭了起来。 小姑娘挣开姥姥的手,屁颠屁颠地跑到二人头前蹲了下来,好奇地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锦衣少年也在好奇地看着小姑娘,高渐飞二人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姑娘伸出胖胖的小手拽了拽高渐飞的耳朵,见没有反应又转头在周瑜的鼻梁上刮了起来,两人强忍着笑都不吭声,小姑娘玩的来了劲,小脸鼓了鼓一会吹吹高渐飞的眼睛一会又转过去吹吹周瑜的耳朵,两人痒的实在受不了了动又不能动笑又不敢笑只好各睁开一只眼看向小姑娘,朝对方努了努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搞搞他别来搞我。小姑娘看着二人朝自己使眼sè她自然不会懂那是什么意思,但却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挠着头想了想,一把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塞进高渐飞的嘴里。高渐飞顿时傻了眼,周瑜看在眼里乐的差点没笑出声来,却没发现小姑娘已跑到他身边对着他的痒处挠起痒来。 周瑜再也憋不住了大笑着坐了起来,一把将小姑娘搂在怀里笑着道:“小妹妹你真是太可爱了,哥哥爱死你了。”说完朝小姑娘红扑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小姑娘胆子倒是大的很,非但没吓着反跟着周瑜呵呵地笑了起来。 “瑜哥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锦衣少年惊喜地叫了起来。 周瑜抱着小姑娘站了起来笑着道:“当然是我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把萧吹的这么好听,先不说这个了,还有个人你见了肯定会更加高兴,起来吧还装啥装呢。”说着把高渐飞一脚踢翻了过来。 锦衣少年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高渐飞翻转过来,待看清是高渐飞后笑容顿时僵住了,高渐飞抬了抬手尴尬地打了个招呼道:“这个世界真是小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碰上了哈。”锦衣少年俏脸气得通红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小坏蛋,我对你们那么好你却那样害我。”狠狠一脚把高渐飞踢翻了几个跟头,高渐飞这次倒是咬着牙硬是没叫出声来,周瑜一看情形不对忙拉住锦衣少年打着哈哈道:“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一见面就是又打又闹的,只是也稍微注意下场合吗,把小妹妹吓到了咋办。” 锦衣少年狠狠踢了高渐飞一脚后气也消了大半,想想不对道:“你怎么受伤了连躲都不躲,瑜哥哥你好像也受伤了,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还搞成这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的。”说着眼晴瞟向两人身前的破碗。 周瑜刚把高渐飞扶的站了起来,听到锦衣少年这一连串的问题脑袋都大了几圈,对着高渐飞道:“你来跟她说这是怎么回事。”高渐飞呲着牙没好气地道:“我不跟猪说话。” “你才是猪呢。”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周瑜眼睛眨了眨打着哈哈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在一个风和rì丽的早上,我一觉醒来后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发觉自己是在虚度光yīn,于是在痛定思痛之后我决定拉着我的好兄弟也就是他来接受一次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洗礼,以此来净化我们rì益邪恶的心灵。地点吗就定在了这里,我是音律艺术家他是行为艺术家,我们通过我们的艺术来弘扬人世间的真善美,所得善款全部捐给红花会,我们分文不取。至于我们身上的伤吗,那是为了艺术而献身的结果,我们要吗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于是我们强忍着悲痛把对方打成这样就是为了提倡艺术的真实xìng,嗯目前就是这样,以后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锦衣少年怀疑地看着二人,不相信地道:“真是这样的吗。” “那还能有假。”高渐飞接过话道:“难道你认为我们堂堂水镜府的高材生,月舞倾城的周公子会干出那种坑蒙拐骗下三滥的勾当,来小妹妹这些钱全部都给你拿去买糖吃,你的糖好甜啊哥哥谢谢你了。”说着就把破碗里的钱全部倒进小姑娘的口袋里,亲亲的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周瑜看着钱哗哗地落在小姑娘的口袋里眼睛都发绿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先把这小妹妹送过去你们在这等我下。”锦衣少年相信了高渐飞的话,牵着小姑娘向她姥姥走去。 “你可真大方啊,那可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赚来的血汗钱,就这么被你送人了,我们等会拿啥吃喝玩乐。”周瑜朝高渐飞小声吼道,恨不得一下把高渐飞掐死。 高渐飞一脸无辜道:“这不是你说的我们是在为艺术献身搞慈善行为的吗,我要不那么做那傻妞怎么会相信我们的话,要不然我再去把钱要回来。” “行了行了,送人就送人吧,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周公瑾岂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只是我们钱都没了要怎么去长沙。”周瑜愁眉苦脸道。 高渐飞贼贼地道:“我们没有那傻妞不是有吗,刚才那么随便一大锭银子就扔了出来,跟着她还怕没钱吃喝,不过这接下来就要靠你了,我以前得罪过她还是少惹她好点,你不是一向自吹哄女孩子最拿手了吗,这次我们能不能舒舒服服地到长沙就看你的本事了。” 周瑜会意地贱贱笑了起来,两人笑着看向对方,越看对方怎么越觉得对方笑的是那么的yín荡。 第三十四章 玉面郎心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你们在笑什么呢。”锦衣少年一脸好奇地走了过来。 周瑜一把搂过高渐飞的肩头顺势在高渐飞的伤口上狠狠捏了一下才潇洒地笑道:“我们刚才在讨论大小姐你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温柔善良美丽大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温婉贤淑千娇百媚仪态万千国sè天香花容月貌明眸皓齿淡扫蛾眉清丽脱俗香肌玉肤回眸一笑百媚生将来谁要是娶了大小姐你那真是天大的福气啊。”周瑜这一通马屁拍的如此风云变sè气吞山河倒把高渐飞吓了一跳,心想道这小子不会是早就编好了专门拿来骗女孩子的吧,这长的好看的男人说话都不可靠这句话从他身上看来简直就是真理啊。 锦衣少年羞得俏脸通红低着头扭扭捏捏地道:“瑜哥哥就会哄人开心了,人家哪有那么好。” 高渐飞差点吐了出来,周瑜还想再接着喷。老大娘牵着她的小孙女摇了摇头走了开去,小姑娘回过头冲着二人挥了挥手nǎi声nǎi气地道:“哥哥再见。” 二人顿时身子一正,齐齐躬腰回礼道:“小妹妹再见。” 锦衣少年也笑着跟小姑娘打了个招呼,转头对着二人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瑜哥哥你刚才讲的那么快人家都没听清楚,要不然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俩人顿时傻了眼,周瑜咽了口唾沫牙一咬正准备再来一遍,高渐飞忙抢过话道:“刚才周公子是想问大小姐怎么会屈尊来到此处,又准备芳踪移驾到何处去。”周瑜忙跟着点了点头。 大小姐万般的失望都写在脸上,瞪了高渐飞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要到哪里去要你管,不过既然瑜哥哥也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还不都是老爹他啦,一天到晚都说我长不大,这次还叫我跟着二哥回江东老家去,大哥才刚回来没多久我才不想跟着那无聊的二哥呆在一起,于是我就半路偷偷跑了出来要做一些事给老爹看让他知道我已经长大了这样我就不用跟着二哥回老家了,现在我行侠仗义已经够了也想老爹大哥他们了,正准备回长沙去。” 高渐飞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江初镇这位大小姐要一直跟着他们赶都赶不走,敢情自己原来是人家锁定的帮扶对象啊,顿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周瑜却听的两眼冒出绿光立刻义正严词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你大哥的不对了,当大哥的怎么能不体谅妹妹的良苦用心呢,我一定要去长沙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怎么样当一个好大哥,有这么好的妹妹在疼惜还来不及呢哪还舍得送走,你别想拦我啊你拦也拦不住,我周公瑾这辈子最看不得像大小姐这么好的女孩子受委屈了,而且我最近在构思一首诗歌,就是以大小姐为原型设计的,这次正好可以跟大小姐好好探讨下。” 大小姐也是听的两眼冒光开心地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路上闷的慌呢有瑜哥哥在那就好玩多了,那个那边的小坏蛋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去,还有你那个跟你寸步不离的瞎子朋友呢她在哪里,是不是也要去。” 高渐飞眼中凶光一闪旋即又黯淡了下去,黯然地道:“她回家了,我是要跟着周公子一块去长沙还要麻烦大小姐你了。”高渐飞想起了小暖,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大小姐噢了一声道:“这次看在瑜哥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免的人家还以为我小气,那瑜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吧。” 周瑜很严肃地道:“走是要走的只是有些事还是要做的,你也看到了我们兄弟俩这次是为了艺术为了慈善不只出工还无私地贡献了我们的身体,我们更是把我们身上的所有都奉献给了我们伟大的慈善。现在轮到你接过我们慈善的大旗,继承和发扬慈善的伟大光荣传统的时候了,而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慈善奉献到我们身上,你不要误会,这其实是我们给你的一个考验,只有你的慈善通过我们的考验后你才能真真正正地成为一个伟大的慈善家,我们衷心期待着大小姐你能跟我们站在同一块庄严神圣的土地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诗歌创作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样我才能用心发掘出大小姐你身上的真善美,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你啊。”周瑜的唾沫差点喷到了高渐飞的脸上。 大小姐两眼变成了星星散发着眩目的光彩,晕晕地道:“那瑜哥哥我要怎么做才行呢。” “一辆豪华马车、一席波斯毛毯、丝绸新衣若干、十年女儿红若干、山珍美味若干、疗伤圣药若干、笔墨纸砚若干、熏香名花若干、诗词歌赋若干、名器古玩若干好了就这么多了,速度、立刻、马上去办。记住,这是慈善在考验你,而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慈善,为了大小姐你自己。”周瑜用导师的口吻训诫道。 大小姐愣愣地点了点头,晕晕地朝市集商铺里走了过去。高渐飞同情地看着大小姐走远,回头用看禽兽的眼光看着周瑜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大慈善家。”周瑜神采飞扬地道。 通往长沙的官道上,一辆豪华马车在飞速奔驰着,赶车的是一位锦衣俏面的少年正是周瑜口中的大小姐。可能是路上风尘的原故,大小姐看起来有点憔悴,风尘仆仆的不像几rì前初遇周瑜时那么的明艳照人。偌大的车厢内,周瑜换了一身崭新的丝绸白衣衬着他的俊脸显得更加的英俊潇洒,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柔软的波斯毛毯上,两条长腿舒适地伸展着,左手拿着一本诗集右手端起案上的夜光杯放在唇边轻轻地品了一口,悠悠地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想到前几天还在街头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现在却能这么舒适写意的享受真是爽的不得了啊,我说兄弟你别光顾着吃啊,来来我们探讨下人生吧,你说咱来到这世上辛辛苦苦地为了什么,梦想、正义、荣誉那都是哄小孩子玩的,要我说啊就是享受生活,纸醉金迷、花天酒地才是我的最爱啊,哈哈。” 第三十五章 为人师表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高渐飞正在努力跟一只肥鸡在搏斗,嘴里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道:“你是爽了,可怜人家大小姐还在外面为你风餐露宿rì晒雨淋的呢。”高渐飞还是一袭青衣这几天伤势好了很多,连周瑜都为他的恢复速度而感到惊讶,以他过往的受伤经验他知道现在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所以这几天他除了吃睡之外基本上没干什么事。 “怎么的,你心疼了啊,别忘了你才是主谋我只是帮凶而已,你要真为了良心好过就去外面把人家大小姐换进来,我也免的天天看着你的吃相搞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周瑜懒洋洋地道。 高渐飞怪眼一翻道:“我的良心早就被拿去喂狗了,你当我跟她一样傻啊要换也是你去换。还心疼她呢自己笨成那样被你几句话就哄得团团转,还好你这个人贱是贱了点倒也没什么坏心眼,要不然她可就亏大了,这次就当是给她上上课兴许她以后能变的聪明点还会感激我们今rì的良苦用心也不一定。我只是在想你的诗歌写好了没,她这天天催的你到时再拿不出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周瑜又品了一口美酒才气定神闲地道:“我周公瑾是什么人物,三岁就通晓四书五经,五岁就玩遍琴棋书画,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编首诗歌来哄哄女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话音刚落,大小姐掀开车帘探头进来问道:“瑜哥哥,你的诗歌写好了没啊,要不要我进来跟你交流探讨下。” 周瑜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忙挥手道:“这个交流探讨就不用了,你的真善美早就铭刻在我的心里,你在这我反而会自惭形愧不能集中jīng神专心写作,你看我这诗歌都写好一部分了,我念给你听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如何,这不正是大小姐你的真实写照吗。” 大小姐脸羞羞地笑了笑道:“那瑜哥哥你继续写,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放下车帘继续当起车夫来。 高渐飞擦了擦嘴倒上一杯女儿红一饮而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唉,看来我们的良苦用心她是永远不能体会了。周公子,你这诗歌是从哪偷来的我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你也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是自己专门为人家量身订作的。” “《诗经》第一篇《国风・关雎》,那就是这本书。”周瑜晃了晃左手正在看着的诗集,悠然自若地道:“不止你看过只要读过四书五经的娃娃都知道,也就是大小姐这种又要好看又不爱看的人才不知道。说偷多难听我这是把它发扬光大而已,大小姐听的开心我念的省心,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你以为天下写书的都是自己绞尽脑汁编的,其中大部分不都还是抄来抄去的,只是手段有高有低而已,这叫什么来继续前辈的优良传统才能使自己发光发热,嘿嘿。” 高渐飞又倒了一杯酒跟周瑜碰了一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周公子你真是太有才了,来为我们舒适美好的生活干一杯。”两人贱贱地笑着一饮而尽。 车帘动了动,大小姐又探头进来还没来的及开口周瑜就抢口道:“你不好好赶你的车怎么又进来了,创作是需要空间的,空间啊你懂不懂。” 大小姐脸红红地道:“瑜哥哥我知道你创作很辛苦,只是我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车了,我可不可以进来休息下。” “当然不可以了,你再进来那还有谁赶车。”周瑜顿了顿又道:“大小姐你这是在做慈善啊,做慈善是很辛苦的,才这么点苦你都受不了那以后怎么办,我们慈善的大旗还等着你发扬光大呢,更光荣艰巨的任务还在前方等着你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是一次考验,只有通过了这次考验大小姐你才能升华到我们这种层次,才能跟我们站在同一片神圣而光荣的高地上啊。”周瑜的激情又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大小姐咬了咬薄唇道:“人家以前不知道做慈善这么辛苦吗,瑜哥哥我能不能不做慈善了。” “当然不能了,做大事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我为你有这种愚蠢的想法而感到深深的羞耻。”周瑜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生气地道:“如果我为你创作的诗歌因为辛苦而半途而废你心里能开心吗,这同样的道理吗,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领悟其中的深刻含义,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你啊。好了大小姐你出去好好想想吧,我还要继续我的创作,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 大小姐被训的一愣一愣的,晕晕地道:“噢,那瑜哥哥我出去了啊。” “注意看着点路啊,别翻沟里去了,车上还有两位伟大的慈善家呢。”周瑜头也不抬地道。想了想又道:“前面要到哪了。” “巴陵,离长沙很近了。”大小姐回道。 “巴陵。”周瑜清澈无瑕的眼睛转了转,换上一幅关爱的神情道:“大小姐我看你也累了,年轻人怎么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慈善不是这么做的,休息才能走更长的路吗,这样吧到巴陵之后我们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下,大小姐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其他的都交给我们吧,年轻人不能什么事都抢着做啊,总要给前辈们一点发挥的空间吧。” 大小姐被周瑜这峰回路转的关爱冲的有点找不着方向,脑袋里乱糟糟的,但那舒舒服服睡一觉的诱惑力委实让她无从抗拒,忙开心地点了点头道:“那瑜哥哥我这就快马加鞭赶到巴陵去。”大小姐回到座位上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开心的一鞭抽在奔跑的马屁股上,马儿一声惨叫把车厢里月舞倾城的周公子吓得差点从毛毯上跳起来。 高渐飞也看不懂周瑜在搞什么,问道:“周公子你怎么不做你的大慈善家了,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吗。” “什么风格能有命重要,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快收拾一下到巴陵等大小姐睡下来之后我们立马开溜。”周瑜拍了拍胸口道。 “为什么呀,这不还没到长沙吗,不跟着大小姐这种悠哉的生活到哪找去。”高渐飞一脸的不乐意。 周瑜苦着脸道:“再悠哉的生活也要有命享受才行,我可不想死在她那爱妹如命的大哥手上,要是让她那大哥看到我这么耍他的宝贝妹妹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第三十六章 孙大小姐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艳阳当空,山石间笼罩着一片若有若无的沙尘之气。长沙城外的小路上,周瑜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痛苦的叫道:“你说我这是何苦呢,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偏要来受这种罪,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周公瑾这种风流倜傥潇洒无双的人物却要做走路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你于心何忍啊。” 高渐飞倒是没有觉得累,他在山里的运动量可要比走这点路要多上好多倍,看着周瑜叫苦连天的样子不免好笑道:“你鬼叫什么呢,要开溜的是你叫苦的还是你,你不觉得自己太善变了吗。早知如此你就不要把人家大小姐耍的那么惨了吗,当初是我叫你跟大小姐套套近乎好噌点饭吃,可哪想到你整那么大动静出来,现在又怕人家大哥削了你,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乐子玩。” “别说的你跟这件事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吃你也吃了喝你也喝了睡你也没比我少睡,现在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周瑜斜看着高渐飞道。 高渐飞乐道:“我怎么敢说周公子的不是,要是没你周公子我还不知道进了哪条野狗的肚子里呢,咱兄弟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是她大哥真敢削你我包准跟他拼命,嘿嘿我只是觉得要周公子这种金枝玉叶的身子陪我一起受罪,小弟真是惭愧啊惭愧。” “这还差不多,我说不对呀,咱兄弟一块走的路你身上的伤还比我重,怎么你看起来这么jīng神还一点汗都没出,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快点老实交待。”周瑜不怀好意地看着高渐飞。 高渐飞想了想掏出脖子上挂的碧玉葫芦道:“可能是这个葫芦的原因吧,刚开始还不觉的时间久了才发现,只要戴着这个葫芦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而且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涌进身体里,我身上的伤恢复得这么快应该也是这个葫芦的功劳。只是不知道……。”高渐飞脸sè黯淡了下去。 “又想起小暖姑娘了吧。”周瑜拍拍高渐飞的肩头安慰道:“其实小暖姑娘离开了你对她也是件好事,她现在家里可以安心休养还有家人照顾她对她的身体有很大的帮助,总比跟着你到处奔波劳碌受尽流离之苦来的好,况且人家小暖姑娘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高渐飞沉默了会道:“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自从丫头离开了之后我这心里就空荡荡的难受的很,老是时不时的想起她。” “想她就去找她吗,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别跟我提什么血轮回,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重要。”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只是血轮回是丫头拼了命都要找到的,而且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找到血轮回带回去给她,这是她的心愿我没能保护好她但她的心愿我一定要替她完成。”高渐飞坚决地道。 周瑜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坚持要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觉得在小暖姑娘的心里你肯定要比那个什么鬼血轮回重要的多,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像小暖姑娘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会喜欢你,还在家里等着你去提亲娶她,真是叫本公子我羡慕嫉妒恨啊。” “等找到血轮回后我一定会去找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高渐飞眼里闪着光。 “那你速度可要快点啊,像小暖姑娘那么好的女孩子可是有很多人虎视眈眈的,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小暖姑娘其实美的很那,而且她眼睛看不见也只是暂时的。”周瑜看起来比高渐飞还要急。 高渐飞道:“这我知道啊,她的眼睛一定会治好的,而且她一直都很美从来都没难看过,至于谁敢娶她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都会宰了他。” 周瑜摇摇头道:“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看到的她不是真正的她,小暖姑娘本身其实是倾国倾城的绝代美女,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也不知道。更令本公子气愤的是像她那样的美女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个矬男,难道现在美女转xìng了都喜欢矬男了,看来以后我也要矬一点才行。”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只要她是丫头我就喜欢她。还有,我很矬吗。”高渐飞认真地问道。 周瑜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你也不是很矬啦,只是跟本公子比起来还是矬那么一点点啦。” “唉现在要是跟丫头一起走多好,偏偏身边是你这个矬男。”高渐飞一脸地无奈。 “我去,说话要凭良心,我哪点矬了,我最受不了人家说我矬了,今天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点矬了,天底下想跟我周公子并肩而行的人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把你淹死,能跟我走在一起是你千世修来的福气,真是气死我了。”周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高渐飞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跟你瞎扯了,你说我们昨天夜里偷偷跑了之后大小姐今早发现了会不会气的半死,你跟她不是很熟吗,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天真的大小姐。” 周瑜还是很生气,不开心地道:“会不会气个半死我不知道,倒是有可能担心个半死,她其实是个心地很好很单纯的小姑娘只是从小被娇纵惯了,至于她的家庭吗倒是真的挺吓人的,她父亲是四大家门兵门孙家的领袖江东猛虎孙坚,她大哥孙策二哥孙权都是江东风流少年中的冠楚,而她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孙家大小姐孙尚香。” “孙尚香,孙家大小姐。”高渐飞嘴里念叨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了个去,你怎么不早说,只有她知道血轮回在哪里。”高渐飞悔得差点要拿头去撞墙,要是早知道锦衣少年就是孙家大小姐孙尚香,他又何必九死一生的跑到长沙来,他也不会因此和小暖分开。“啊啊啊。”高渐飞恼的抱着周瑜直撞。 周瑜被高渐飞撞的星光闪闪,忙一脚把高渐飞踹开揉着自己脑袋道:“关我什么事,你又没问过我,在马车上你除了吃就是睡你倒是给我点空间时间让我告诉你啊。” 高渐飞不理周瑜,兴冲冲地掉转头就要走。周瑜忙道:“方向反了,你就算再急着要去找孙家大小姐你以为人家还会在巴陵等着你啊,她本来就是要回家的按照她的车程只会比我们早不会比我们晚,搞不好人家现在正在长沙城里喝茶呢。” 高渐飞一想也是忙又转回来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周公子你是这么可爱,我们快走。” “我们本来不就是在走的吗,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你还急在这一时半刻的,而且现在你又知道孙家大小姐是谁了,再加上有我周公子绝代美男在旁协助你,搞定一个小丫头拿到血轮回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我的功力你可是见识过的,嘿嘿。”周瑜得意的道。 高渐飞恨不得抱着周瑜狠狠地亲上一口,兴奋地道:“周公子若真能帮我拿到血轮回那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也是我和丫头的大媒人,他rì我跟丫头大婚之rì周公子你可一定要来,到时我跟丫头好好敬你一杯。” “去我肯定会去的,虽然那杯喜酒喝起来有点酸,可谁叫我们是,嘿嘿。” “好兄弟呢。”两人同声贱贱地笑道。 第三十七章 如斯高手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两人又走了一会已经能看见长沙城的城楼了,高渐飞看着城楼道:“终于要到长沙了,不容易啊。你那黄忠老师不是说长沙城战云密布险象丛生的吗,怎么我们这一路走来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而这长沙城看来也没什么戒备吗。” 周瑜难得一脸严肃道:“黄老师是不会说假话的,他既然说了那肯定就有,危机往往是潜伏在和平之后的,越是平常越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凶险。他们有可能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也有可能在忌惮着什么,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不管他们想搞什么,只要是妨碍我找到血轮回的,我都会把他们砍的一个都不留。”高渐飞目露凶光道。 周瑜笑道:“要是轮到你去砍他们那兵门孙家倒是要真的出大事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福是祸我们进了长沙城自然就清楚了。前面有家茶棚,我们去坐坐喝杯茶养养jīng神,等会进城后好让你看看我周公子如何舌战孙大小姐。” “喝茶?你有钱吗。”高渐飞提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有钱,我以为你有呢。”周瑜道。 “你都没有我又怎么可能有,你也真是的在大小姐那么长时间就没趁她不注意时找她借点。”高渐飞问道。 “我去,你把我周公子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打一个善良纯洁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主意,真是气死我了。”周瑜一脸不高兴地道。 “对对对,你周公子怎么可能干出坑蒙拐骗的事,那也太对不起你这张俊脸了。要不这样吧,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茶是一定要喝的,我看你那根玉萧……”高渐飞瞄向周瑜腰间的碧玉萧。 周瑜一跳三步远,捂着腰间碧玉箫怪叫道:“你想都不要想,这可是我的宝贝更是我身份的象征,你见过哪个公子腰间不别把扇子、笛子、箫的,头可断、血可流,身份象征不可丢。倒是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个葫芦吗……” 高渐飞跳的比周瑜还要快,鬼叫道:“你更不要想,这可是丫头给我的定情信物,就算你头断血流身份丢,也别指望我会拿出来。” “没意思,你这家伙有异xìng没人xìng。不过你这葫芦倒还真是个宝贝,我刚才远远看了一下就觉得不同凡响,你拿出来让我好好研究下。”周瑜一本正经地道。 高渐飞躲的更远道:“收起你那无耻的想法,咱兄弟是同一路人,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 “小气,我是真想好好研究下,凭我周公子多年以来的考古研究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葫芦里面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可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等着我们发掘也不一定。”周瑜两眼开始发光。 “这还用你说,华老鬼当年就说过这个葫芦是一条命,只是他没说清楚这个葫芦本身是一条生命还是能救人一条命。总之我不打你玉箫的主意你也别打我葫芦的主意,咱们也别打那杯茶的主意,忍到长沙城见了大小姐后自然有的吃喝。”高渐飞打和道。 周瑜一脸无趣地道:“不看就不看,改天我周公子弄个更好的宝贝也叫你急急眼。” 语毕又仰天长叹道:“我周公子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连想喝杯茶都……唉。” 高渐飞也长叹一声道:“这跟书上写的不一样吗,书里的主角们从来都不缺钱,为何轮到我们却这么惨。” “唉。”两人又叹了一口气,相顾无言差点泪千行,摇了摇头肩靠着肩难兄难弟般地向前走去。 “咦,茶棚那怎么有帮人在打架。”高渐飞道。 “打架有什么好稀奇的,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都喜欢干这个,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饿他们几天你看他们还这么有jīng神不。”周瑜懒洋洋地道。抬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眼中顿时贼的发亮,像看到绝世美人般兴奋地道:“走,我们喝茶去,哥请客。” 高渐飞诧异地道:“怎么你脑袋没饿坏吧,舍得你那根玉箫了啊。” “有的喝你就喝管那么多干嘛,我堂堂周公子若是连杯茶都搞不定还叫什么周公子,待会想吃啥喝啥尽管叫,哥不差钱。”周瑜像打了鸡血般兴奋地朝茶棚直冲而去,高渐飞看不懂周瑜搞的这又是哪出,将信将疑地也跟着向茶棚走去。 茶棚外的空地上,打群架的一帮人正打的热火朝天,十七八个市井壮汉正在群殴一个龙jīng虎猛的少年。壮汉们看来是一起的,虽穿着不同的市井百姓衣装但质料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简单,而且一边打着一边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地讲着痞声痞语。少年倒是跟周瑜二人差不多,一样的青chūn年少风华正茂,且长的龙凤英姿丰神俊朗,只是现在看起来差了点,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好像被打的很惨。 这一帮人应该都不会什么武功,只是单纯的比谁能扛能揍,招式简单至极拳打脚踢过来我扛住之后再拳打脚踢过去,少年一个人打十七八个壮汉往往刚打了人家一拳,壮汉们的十七八拳都已落在了他的身上。少年倒是有种的很,虽被揍的很惨却不逃不避,壮汉们怎么骂他他就怎么骂回去,逮住一个就往死里打,跟一般的泼皮无赖毫无两样。 高渐飞二人施施然地经过打斗的人群在茶棚下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茶棚里除了他们也没有别的客人,卖茶水的老人家对棚外的打斗已见怪不怪正在打着瞌睡,周瑜坐定了之后大声叫道:“老人家把你这最好的茶给本公子上来,再来几碟拿手小菜,速度要快。”老人家翻了翻眼皮扫了二人一眼,慢悠悠地从屋里端出一盘茶水菜点放在二人桌上,又继续坐回去打起了瞌睡。 周瑜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几颗花生米放在嘴里转头看向棚外的打斗,悠哉悠哉地道:“兄弟,你怎么看。” 高渐飞第三杯茶下肚,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挟了块牛肉放在嘴里一边吃着一边道:“回公子,依小的看那小子会被揍的很惨,而且那小子长的就是一幅久揍的样,惹来如此公愤料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言之有理,能让这么多人暴打他一个看来他一定是个龌龊至极的人渣败类,你说这帮人怎么那么傻呢,如果他们一拥而上把那小子压倒在地,任那小子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不死也要半残废。”周瑜又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悠悠地讲道。 打斗中的市井壮汉们显然也听到了周瑜的话,他们正愁不能把这个少年打的跪地求饶,听周瑜如此指点立马彼此交换下眼神改变战术一拥而上把少年压在了身底下。少年挣了两下没挣脱,十七八条壮汉压在他身上没把他压死都算好的了,少年斜眼扫向茶棚想看看是哪个混蛋嘴贱多事,待看到周瑜二人时顿时眼睛发亮鬼叫道:“吃个屁啊还不快点过来帮忙。”话音刚落俊脸上又挨了三四拳。 周瑜慢悠悠地道:“叫你呢,还不快去帮忙。”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他,叫你的吧。”高渐飞自顾着吃肉头也不抬回道。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一个初天中期的高手放着一身的好武功不用非要跟人来这种市井泼皮式打法,你说他脑袋是不是有病,看来还是揍的不够狠啊。话说回来这小子在哪练的级这么快就升到初天中期了。”周瑜品着茶,舒服地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久。 第三十八章 孙郎孙策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少年已经被市井壮汉们揍的一张俊脸都要变了形,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高渐飞眉头一皱筷子扔在桌上道:“这是生孩子还是杀猪呢,还叫不叫人吃饭了,我去帮他一下。” “快去快去,我正等着看热闹呢。”周瑜立马来了jīng神。 高渐飞贱笑道:“看什么热闹,雪中送炭的事我从来不干,落井下石倒是我的最爱。”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豹形一闪抬脚就朝少年的俊脸上狠狠跺了下去。 “我拷,有你这么帮忙的吗。”少年鬼叫一声。星目中焰火燃起,全身淡红微光一闪身上压着的十七八个壮汉已被振的四散飞去,少年就地一滚堪堪避过高渐飞迅猛的一脚,反身一腿横扫向高渐飞腰部,高渐飞豹形加速不退反进一记虎拳砸向少年的鼻梁,少年鬼叫两声头一底避过虎拳就势一头撞在高渐飞的胸膛上。这两下打斗迅若疾风快如闪电,高渐飞已被少年撞的连退两步,少年嘿嘿地鬼笑起来,高渐飞眼中凶光暴闪身上的野兽气息四散无遗,豹形一动虎扑、熊抱、猿跳、狼撕、蛇形、鹰扬、鹤舞各种兽形攻击狂风暴雨袭向少年,少年不惧反笑星目中的焰火熊熊燃起,兴奋的怪叫一声,千阳劲流遍全身焰空拳舞破长空迎向高渐飞的连环兽击。 市井壮汉们顿时看傻了眼,这少年跟刚才和他们打斗时简直判若两人,若少年这般跟他们打斗就算他们再多十七八个人也早躺在地上了,不由得冷汗直流连退两步转身四散逃去。周瑜却在一旁看得带劲的很,品一口小茶就一颗花生米,长腿舒服地搭在椅子上,间中看到jīng彩处还击掌叫好,全然不管场中的两人正打的死去活来。 转眼间两人已各打出了上千拳踢出了上千腿,两人的身上也各中了几百拳着了几百腿。高渐飞微微喘着气一双兽眼瞪着少年,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能一拳不让地硬接他的百兽连击,而且还在他身上砸下几百拳踢了几百腿,这少年打起架来简直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全然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区别之处只在于少年要比他强,虽然高渐飞打死都不愿承认。少年也在盯着高渐飞看,星目中兴奋的sè彩越来越浓,他站得笔直像杆枪一样直,除了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难看了点外还是那么的英姿挺拔,在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疲累的样子,仿佛刚热完身样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两人同时怪叫一声抓拳冲向对方,周瑜一口茶刚下肚看到两人又要干起来忙拍手叫好道:“对,就是要这么打,谁打赢了本公子赏谁吃茶。” 少年怪眼翻了翻,疾冲的身形嘎然停了下来摇摇手道:“不打了,不打了。”转身朝周瑜桌子处跑去。高渐飞却不能像少年那样说停就停,又冲开四五步远才止住身形,转头不解地看向少年。 少年已经坐在了原先高渐飞的位子上,正拿着茶壶整个往肚子里灌,一壶茶下肚后少年长舒了口气叹道:“爽啊。”看到高渐飞还站在原地,高声叫道:“还站在那干嘛,我们打的头破血流的让这混小子在旁边看热闹傻不傻啊,快过来喝一杯。”高渐飞看向周瑜,周瑜正一脸得意的贱笑着,高渐飞突然之间很有种想把这小子暴揍一顿的冲动,摇了摇头也跑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老人家,再上一壶茶,要最好的。”少年高声叫道。转头看向周瑜开心地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啊。”周瑜言语间流露着真挚的感情。 “这就对了吗,想我就要来看我吗,我正无聊的紧呢你来了就好了。”少年高兴地大笑道。“这位兄弟是谁,功夫挺不错的,还不快点介绍下。” 周瑜笑着道:“你怎么一点都没变,每次见到新朋友都比捡到宝贝还开心,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认识你。”转头看向高渐飞刚想开口又尴尬地笑了起来道:“兄弟咱俩共患难了这么久还真没想起来问你叫什么,来自已介绍下吧。” “我叫高渐飞,渐渐高飞的高渐飞,你们可以叫我小高也可以叫我阿飞。你呢。”高渐飞看向少年问道。 “我叫孙策,是这小子的结拜大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你也可以叫我大哥。”孙策笑呵呵地道。 高渐飞又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瞪了周瑜一眼转头看向孙策道:“你就是这么交兄弟的吗,也不问问对方是谁是什么人,你就不怕我会害你。” 孙策坦然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孙策认兄弟靠的就是感觉,我管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何况你还是瑜少的兄弟,我相信自己更相信我的兄弟。” 高渐飞沉着脸问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的兄弟?” “没有,我孙策从不怀疑我的兄弟。”孙策说的那么坦然,坦然到连瞎子都能听出他的真诚。 高渐飞冷冷地道:“可惜我不想交你这个兄弟,我更不喜欢叫人大哥,我讨厌你,而且是没有原由的从心底深处讨厌你。” 孙策一征,旋即又笑道:“可惜我不讨厌你,而且还很喜欢你,不知怎么的见到你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似的。不管你叫不叫我大哥认不认我这个兄弟,但我孙策却认你这个兄弟,无论你去到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遇到什么情况,只要我孙策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尽我所有帮助你,这是我孙策说的。”孙策说的自然坚决,没有任何的勉强。 这次倒轮到高渐飞一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周瑜有意思地看着二人,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其实很像啊,无论是刚才的打斗还是现在的说话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不过你们不是亲兄弟的那种像,倒有点是一个人的那种像,哈哈。” 高渐飞和孙策都没笑,起初二人还没发觉经周瑜这么一说两人都不由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熟悉他,熟悉到跟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样,而且还有一种生死相伴的缠绕,仿佛千百年前他们就曾经并肩而战同生共死过。高渐飞说他讨厌孙策并不是假话,他从见到孙策的第一眼就感到一种莫明的讨厌愤怒,就跟他有些时候讨厌自己一样,这种感觉跟熟悉的感觉交割缠绕,让他烦燥不已。 第三十九章 破军之命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周瑜干笑了一会见两人都没反应也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道:“看来这个话题太深奥了,改天有空我们再好好研究下。阿策你怎么跑到这儿跟一帮市井无赖打起来了。” 孙策决定不再去想这个他想不懂的问题,这也是他的习惯,通常他想不懂的问题他都不会再去想,他喜欢简单。孙策苦着脸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就没再说下去。 高渐飞翻了翻眼冷笑道:“有什么好一言难尽的,不就是被一帮不会功夫的市井无赖打的满地找牙吗,放着好好的功夫不用跟我打时倒是挺卖力的。” “我怎么能跟不会功夫的人使用武功呢,我的功夫只会用在战场上和会武功的人身上。”孙策骄傲地道。 周瑜笑着道:“对,你孙大少是什么人,认定了的事情死都不会回头,就算被那帮无赖打死你都不会使出功夫对吧,真是服了你了。我们这一路上过来听说长沙城战云密布,你怎么还有空跑到城外来玩,还有朱然那小子呢,他不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吗,怎么没看到他人。” 孙策道:“长沙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我们孙家攻入了东都洛阳,然后我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应该还睡了很长时间,再醒来时我就在长沙了,醒来之后很多事都变了,老爹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想见他一面都难,家门里的叔伯兄弟还有军队都跟着二弟回了江东老家,朱然也跟着他们回去了,不过我总觉得这小子有什么事在瞒着我。现在太守府里就我和老爹两个人,连下人都被遣散回家了,我想找个人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都找不到,无聊之下我就天天东逛西逛的瞎晃悠。还好你们来了,嘿嘿。” “原来是这样啊,那从洛阳到长沙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事你都不知道是吧。”周瑜问道。 孙策点点头道:“我醒来之后是一点事情都想不起来,不过我却达到了初天中期的境界而且还多了件好东西,给你们看看。”孙策兴冲冲地从背后枪袋中取出三截红棍,手腕一抖组合成一把赤红通体,猛虎吞金,散发着森森寒气的丈二长枪。孙策拿着丈二红枪耍了几个枪花兴奋地道:“这东西怪异的很,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不过我用起来倒是趁手之极就跟我身体的一部分似的,而且这长枪只有我能拿的动,别人就想动其分毫都难,不信你来试下。”孙策说着把长枪放在了桌子上。 高渐飞二人都看向桌子上的丈二红枪,周瑜站了起来摸向长枪,触手只觉一阵冰凉森森寒气透手而入,周瑜试了下果然长枪纹丝不动,凝神提气使出全身功力再试长枪还是动也不动,周瑜诧异之下仔细看向长枪,长枪除通体赤红造型古朴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异样,待看到枪身上铁勾银划的“破军”二字时,周瑜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长吸了口气才喃喃地道:“看来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孙策高渐飞同声问道。 周瑜神情严肃道:“杀破狼啊,也就是七杀、破军、贪狼三大凶星,传说中这三大凶星一同出现的时候必将改朝换代天下大乱,更有甚者可能导致天地毁灭万物皆亡。不过历史上还没有三星一同出现的记载,三大凶星据史料记载倒都一一出现过人世,比如战国时期的杀神白起就是七杀之命,而破军的代表人物就是殷商时期的暴君商纣,三星中无论哪颗凶星降临人间都必将血流成河战乱不断,故世人皆以凶星相称。这把长枪如此怪异看来乃是天命所赐,既然它选你为主,伯符看来你就是天赐的破军之命,也就是此次的凶星破军。” “杀破狼,破军,听起来倒是挺威风的哈。”孙策大笑道:“可惜我孙策从来就不信什么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做什么人岂是由天说了算。瑜少,你相信我会做出血流成河、天下大乱的事吗。” 周瑜看着孙策爽朗的笑脸也笑了起来,坚定无比地道:“我不信,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兄弟,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做出伤害无辜百姓的事情来。” “有这么邪乎吗。”高渐飞不信道。伸手抓向破军长枪,破军长枪应手而起,高渐飞手舞长枪耍的跟风火轮一样。孙策周瑜顿时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高渐飞耍了一会把破军长枪放回桌上,看着两人道:“周公子,你不会又是在耍我吧,而且是和你的好兄弟合起来耍我。” 孙策周瑜相互看了看,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周瑜干咳了一下道:“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看来还有很多未解之迷等待着本公子去探索和研究,这个话题就到这吧,天也不早了我们先进城吧。” 孙策也忙点了点头,看了看高渐飞道:“看来我们之间还有更多的事需要研究清楚,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们还年少有的是时间,天大地大今天我最大,进城之后什么事都要听我的,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哈哈。” 周瑜也笑道:“是啊,天下什么的太遥远了,我们活就要活在当下,轻歌怒马快意人生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老人家算账。” 老人家晃晃地跑了过来看着三人道:“一共三两三钱,请问三位客官哪位付钱。” “他。”三人同声道,一个指着一个。 “你也没钱。” 长沙城内,三个少年肩并肩地走在通往太守府的路上。周瑜哭丧着脸孙策在一旁笑道:“瑜少啊,钱财等等都是身外之物,哪能比得上我们兄弟感情重要,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既然是身外之物怎么不见你拿出你的长枪,还有你的葫芦,为什么偏偏是我的玉箫。”周瑜气愤地看向二人。 二人一蹦三步远齐声道:“那怎么一样,那可是我的宝贝。你能不能不要学我讲话。”二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扭过头去。 孙策安慰道:“瑜少放心好了,等回到府里后我拿了钱立马把你的玉箫赎回来,小别胜新婚吗,分开一点点时间也是好事哈,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打架的吗,我说了之后你可不能再生气了啊,其实我正是因为吃了饭没钱付账他们才把我追到那的,哈哈。” 周瑜板着脸不理孙策,高渐飞想到了孙大小姐转头向孙策问道:“孙大少,你宝贝妹妹可回到府上了。” “阿香,她不是跟二弟回江东老家了吗,怎么她又跑回来了吗,你们见到她了啊。”孙策着急地问道。 “没有,我们怎么可能见到香妹妹,他只是久仰香妹妹芳名好奇问问罢了。”周瑜忙抢着道,顺便瞪了高渐飞一眼。 孙策笑道:“我妹妹啊就是被我和老爹宠惯了,娇纵的不得了,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见到她为好,不过她倒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就算她现在真的在府上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她最好真的在府上。”高渐飞叹道。周瑜心虚忙转移话题道:“长沙城里还真的一个士兵都没有,不知道世伯怎么想的,明知道现在危机重重怎么还一点防备都没。” 孙策好奇地问道:“什么危机重重,我一觉醒来就是这样了,你知道什么说来给我听听。” “传国玉玺啊。”周瑜道。接着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孙策。 孙策沉默了一会道:“老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无论他要怎么做我做儿子的都会义无所顾地支持他的。瑜少,你这次不会是单纯的想我了才来的吧,是不是怕我有事才千里迢迢地从水镜府赶来的。” 周瑜笑了笑道:“你说呢,你以为我多想看到你这张丑恶的嘴脸啊。” 哈哈孙策开心地笑了起来,听起来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幸福。 第四十章 长沙之围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太守府内,大堂内兵门之主猛虎孙坚一脸怒气地坐在正中的虎皮大椅上,旁边站着的正是锦衣男装一脸委屈的孙大小姐孙尚香。原来rì近晌午时孙尚香就已赶到了长沙城,而那时高渐飞他们正坐在茶棚内悠哉地看着市井群汉痛扁孙大少,孙坚看到孙尚香偷偷跑回来后很是生气,正在训斥孙尚香,孙尚香则可怜兮兮地鼓着小脸站在那挨训。 三人刚走进大堂,孙尚香看到孙策开心地笑了起来扑到孙策的怀里撒娇道:“大哥我想死你了。”孙策爱怜地抚摸着孙尚香的头发道:“大哥也想你啊。” 高渐飞看到孙尚香眼睛顿时一亮,刚想过去被周瑜一把拉住,两人齐齐弯腰施礼道:“世伯在上,小侄周瑜、高渐飞拜见世伯。” 孙坚看到周瑜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喜sè,和声道:“二位贤侄免礼,快快就坐。”招呼着二人坐了下来。 周瑜关切地道:“世伯脸sè甚差可是得了什么伤病,小侄刚才见世伯怒气满面不知又为何事。” 孙坚咳嗽了一声道:“世伯的身体不打紧,只是一些老毛病罢了,都是被这丫头气的,好好地把她送往江东谁知她竟胆大包天地偷偷跑了回来,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人家不想去江东吗,跟着二哥无聊死了,阿爹总说阿香没长大,阿香就跑到外面证明给阿爹看,阿香做了很多行侠仗义的事,还学会了做慈善,阿香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阿爹不信可以问瑜哥哥他们。”孙尚香说着一脸骄傲地看向周瑜二人。 周瑜二人心虚,忙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样。 孙坚余怒未消道:“你长大了,你要真长大了就不会不听阿爹的话自己一个人偷跑回来。” 孙策护妹心切帮腔道:“阿爹,回来就回来了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过两天我再把她送回去不就行了吗。” “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自己天天就知道跑出去打架,脸肿得跟猪头样看着就来气,一边呆着去。”孙坚被气得剧烈咳嗽起来。孙策看老爹被自己气成这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孙尚香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看向周瑜二人小声道:“你们昨天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们都找不到担心死了。” 周瑜高渐飞很有默契的打着哈哈道:“我们做慈善去了,一时匆忙忘了跟大小姐说了,见谅见谅。”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陪小坏蛋去找他的瞎眼丑丫头去了呢。”孙尚香道。 周瑜暗道不好,高渐飞已豹形冲出,长刀屠狗化为一道电光朝孙尚香当头劈下。电光火石间孙尚香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声脆响孙策的破军长枪周瑜的似水流年已双双把长刀屠狗架住。高渐飞啮着牙狞笑道:“你再敢说她一句谁都救不了你。”收回长刀缓缓站了起来。 孙尚香只觉背上湿辘辘的难受的很,刚才那一刀如果没被架住包管能把她劈成两半,直到现在她还惊魂未定的傻站在那里。孙策一把抱住妹妹,破军长枪指向高渐飞冷声道:“我不管是谁,就算是我的兄弟胆敢伤害我妹妹一根头发我也叫你立马死无全尸。” 周瑜站在中间左右都不是,唯有苦笑道:“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孙坚怒声道:“大堂之上动刀动枪的当我不存在啊,阿策带着你妹妹出去,我有话跟你两个兄弟说。” 孙策把破军长枪收回背上,冷冷地看了高渐飞一眼,扶着惊魂未定的妹妹走了出去。直到兄妹二人走出大堂之后周瑜一揖倒地道:“我这兄弟一时冲动惊吓了大小姐还望世伯海涵。” “冲动。”孙坚冷笑道。二人只觉眼前一花,孙坚一拳已打在高渐飞胸口,高渐飞连退四五步,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就yù喷出,高渐飞牙关紧咬硬生生地把血咽了下去,一声轻啸长刀屠狗直指向孙坚。周瑜一动已挡在高渐飞身前低声道:“把刀收起来,没事了。” 孙坚已坐回椅子上咳嗽了两下道:“冲动,有他这种冲动的吗,不是你们挡着阿香得被他活劈成两半。年轻人,今天若不是看在瑜公子的面子上老夫定杀了你,这一拳就当是给你个教训,千万不要在父亲的面前欺负他的女儿。另外我也要告诉你,谁敢伤害老夫的女儿就算他是皇帝,老夫也把他千刀万剐了。” 高渐飞舔了一口嘴角的血迹,冷声道:“那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若是让我听到她胆敢再说我朋友的坏话,我还是会活劈了她,不管她有什么样的老子什么样的哥哥。” 周瑜脸一寒戒备地看着孙坚,孙坚不怒反笑道:“有意思,现在的年轻人脾气越来越大骨气却越来越小了,你这小子倒是跟阿策一样的脾气,又臭又硬,老夫喜欢。别站着了,你们俩坐下吧,老夫还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周瑜拉了拉高渐飞,高渐飞死盯着孙坚不动,兽眼中泛着凶光,周瑜小声道:“你不想要血轮回了啊。”高渐飞顿时惊醒,恨恨地收起长刀和周瑜坐了下来。 孙坚待二人坐定轻咳了一下道:“二位贤侄远道而来想必对我孙家现今的处境有所了解了,传国玉玺之事众说纷纭,而我孙坚也不妨明告诉二位传国玉玺确是在我手里。如今天下之人视我孙坚为国贼,各路诸候皆对我孙家虎视眈眈,袁刘二家更已陈兵在列随时yù除我孙坚而后快,从各方情况来看我孙坚都已是秋后黄花朝不保夕矣,不知二位贤侄又有何高见。” 周瑜一揖倒地道:“世伯忠烈高义令小侄好生钦佩,只是小侄天资愚钝不敢妄加评断,还请世伯明示。” 孙坚笑了笑道:“你愚钝?你不愚钝,你既然不想说老夫也不强求。锦上添花人人都愿,雪中送炭世所难求,二位明知我孙家朝不保夕亦不远千里来此共患难足见二位都是情深义重的真丈夫,今rì老夫在此有一事相求若二位答应,我孙坚之所有任二位予索予取,不知二位可否答应。” 高渐飞心一动周瑜已起身言道:“若世伯是要我二人护送孙大小姐回江东留阿策在这里陪世伯一起赴死,恕瑜不能答应,要走阿策必须跟我一起走,若留瑜也甘愿陪阿策同生共死。” 孙坚转看向高渐飞道:“这位小兄弟,你意如何。” 高渐飞眼中闪烁不停,牙一咬起身道:“在下此行确是为向前辈求取一件东西而来,本来你们父子之生或死在下亦毫无兴趣。只是孙策他既拿我当兄弟,我虽不愿亦不会负他,纵然我心中有再多不舍也绝不会弃兄弟生死于不顾,在下的答复亦与周公子一样,要走我们三人一起走,要留我们亦愿与他同生共死。” 孙坚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阿策看来是真的长大了,能交到你们这样的兄弟是他的幸运亦是他的本事,只可惜天命难违,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连累了他。瑜少爷,老夫不解为何我只字未提你就已知老夫所想所求,还请瑜少爷一解老夫心中疑惑。” 周瑜昂然看着孙坚道:“本来瑜做为晚辈是不敢过问世伯所想,只是世伯既已决意牺牲阿策瑜就不得不说了。一开始瑜也不是很清楚直至看到阿策的破军长枪及长沙的怖防综合世伯所说种种瑜才了然于胸。整件事应该是这样的,世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传国玉玺,传国玉玺乃是天定皇命的象征,得玉玺者民心所向可自立为皇得天下,各路有野心的诸侯包括魔君董卓莫不思之若渴,然而天下岂是凭一块玉石就可吞下的,若无足够的仁德、威望驾驭玉玺只会令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世伯应该也早已洞悉此理更何况世伯忠于汉室其心可昭rì月,故世伯决意用玉玺引出违逆之徒以一已之力为汉室平定隐患,然而国之将亡妖孽丛生,世伯不光背上了国贼骂名更于荆州为刘氏所袭而致元气大伤以无力再与违逆群徒周旋,无奈之下唯有保存后续令二公子及门中众将带领残存部属回江东躲避灾祸以图东山再起,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妻儿,世伯决意以死报国与传国玉玺玉石俱焚这样就不会连累家人更可以断了违逆之徒的念想。 据瑜猜测长沙如今还没有兵临城下应该是世伯以玉玺共碎胁迫违逆之徒不敢妄动好给江东的家人部属争取时间,不过想来违逆之徒的耐心也是有限应该撑不了多久,而世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孙大小姐竟然会偷偷跑了回来,现在长沙虽然战祸未起却已是草木皆兵,再想令大小姐回江东已是难如登天,而巧的是小侄两人恰于此时来到,所以世伯才会相求我们,不知瑜说的对不对。” 孙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瑜。 周瑜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阿策,世伯想必早就知道了凶星破军的事,世伯所说的天命难违应该指的就是这件事,破军乃是大凶之星,身负破军之命的人乃是大凶之命,破军之命不但会酿成尸骨遍野血流成河,还会祸害无边,身边亲近之人俱不得善终,更有可能遗臭万年,商纣王就是破军之命,古往今来,身负破军之命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世伯对于这些说法应该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世伯害怕阿策真做出了破军之事祸及家人更导致门风受辱遗臭万年,思来想去之下决定让阿策陪你一块赴死,这样世间就不会再有破军,而世伯你的家人你的门风都不会再受到破军的yīn影恐慌,世伯,瑜有没有说错。” 孙坚苦笑道:“对,你说的都对,没有说错,那难道你能说老夫做错了吗。” “世伯有没有做错做晚辈的没有资格评论,瑜只知道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自己选择做什么人不是由天说了算的,瑜相信阿策决不会做出凶星破军的事,就算他真成了凶星商纣瑜也会不离不弃的做他的死臣比干,光凭一些空谈世伯就要定阿策死罪也未免对阿策太不公平,他也是你的儿子跟你的二公子大小姐一样是你的亲生骨血。”周瑜激愤地看着孙坚道。 孙坚面如死灰瘫软在椅上,良久才苍老地道:“可能我真的错了,他一直是我最钟爱的儿子我是他的父亲却没有选择相信他,看来不是他变了而是我变了,我变得胆小恐惧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猛虎孙坚了,我要好好想想了,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现在的孙坚没有一丝猛虎的气势而是一位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无助父亲,看着让人可怜。高渐飞叹了口气拉着周瑜施礼走出了大堂。 第四十一章 月上柳梢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大堂外的小花园里,孙策正拿着玉箫站着看天,天空蔚蓝如洗阳光明媚,就像孙策的眼睛那么干净透明,阳光而又让人温暖。孙策看周瑜二人走了出来忙高高地扬着手中玉箫道:“瑜少,你的宝贝我取回来了,开心吧。” 周瑜面无表情沉默地接过玉箫,孙策看了看道:“怎么了脸sè这么难看,老爹跟你们说了什么了,别往心里去长辈们都这样,没事就喜欢训训我们摆摆谱什么的,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好,我都习惯了嘿嘿。”孙策爽朗地笑着。 周瑜看了孙策一眼,孙策的笑容总是有种莫名的影响力,能感染到他身边的每个人随着他一起开怀地笑,周瑜不由地笑道:“没说什么,只是叫我们今晚不准喝酒。” “啊,这个不用听他的,我说了算。还有你,我刚才问过阿香了确是她的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咱们是男人不要跟小女孩计较,不过她以后要是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可不能对她动手,有什么火尽管冲我来,我一定站着不动让你砍个够,嘿嘿。”孙策看着高渐飞大裂裂地笑道。 高渐飞看着这张笑脸纵然有火也发不出来,唯有笑着摇了摇头,孙策双臂张开搂着二人肩头开心地笑道:“走,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我当,我们喝酒去,今天一定要不醉不休。” 明月当空如玉盘一样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把夜幕中的长沙城照耀的扑朔迷离。高渐飞看了看醉倒在桌上的孙策二人揉着发疼的脑袋向小花园里走去,他想起了小暖,不知道她身体好点了没有,有没有也在看着这一片月光,有没有想起他。 小花园里站着一位姑娘正在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好像小暖那么曼妙多姿、摇曳生花,高渐飞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来是换回女装的大小姐。月光下的大小姐没有了白天的刁蛮娇气,看起来是那么纯洁、美丽、柔弱、楚楚惹人爱怜。高渐飞轻轻咳了下,大小姐转头看过来待看清是高渐飞后忙jǐng惕地提神戒备,声音微颤地道:“是你这个小坏蛋,你又想干什么,这可是我家我不怕你。” 看来这大小姐是被白天的那一刀吓坏了,直到现在还余悸尤存,高渐飞尴尬地笑了下道:“今晚月亮不错哈,我也是出来看月亮的,没想到大小姐也在这里我们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哈。” “谁跟你这个小坏蛋心有灵犀,别过来站在那里不许动。”大小姐时刻提防着高渐飞。 高渐飞马上停住脚步道:“好,我不动,你也别跟防狼一样防着我,其实我是很善良的完全无公害,只是你不了解而已,我们聊聊吧,聊聊你就知道我是好人了。”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是不是好人我也不想知道,我跟你说啊你最好快点走,我家不欢迎你。”大小姐叫道。 高渐飞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无公害点才道:“大小姐我们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好聊的呢,你当初仗义相助的大恩我到现在都还铭记于心永感大德,世上怎么会有大小姐这么好的人呢,而且我们还一起做过慈善呢,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大小姐总不会忘了吧,说到做慈善啊其实不用那么辛苦的,很久以前有个传说,只要集齐七个叫做血轮回的东西就能召唤出一位慈善老人,那位慈善老人能实现召唤他出来人的任何愿望,包括成为一个比周公子还伟大的慈善家。” “血轮回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过,有人卖吗。”大小姐被高渐飞喷的心花怒放,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个红红的有乌龟蛋那么大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而且散发着一股叫人呕吐的味道,大小姐你好好想想,肯定有印象的。”高渐飞眼里泛着光指手划脚地比划道。 “这么丑的东西我才不要有印象呢,大慈善家都喜欢这么恶心的东西吗,我送他七个又好看又好玩的红宝石他能不能帮我成为比瑜哥哥还伟大的慈善家啊。”大小姐天真地问道。 高渐飞没想到大小姐会这么有才,眨了眨眼道:“这个吗,大人物都有独特的癖好,大慈善家不差红宝石他就喜欢那又丑又恶心的东西,你再好好想想,血轮回啊,有个长得很猥琐的老头,想起来了没。” “我想不起来啊,什么猥琐的老头,我最讨厌了。”大小姐鼓起了小脸。 “我去,你怎么比猪还笨,在你六岁生辰的那天有个叫华陀的死老头送给你的生辰礼物,那就是血轮回,想起来了吧,你把它放在哪了。”高渐飞真急了,有股想咬人的冲动。 大小姐用力地想了又想终于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有次我过生辰时来了很多人,其中是有个很讨厌的老头一直抱着我的脸亲,临走时还扔了一件东西给我说是一件好宝贝,不过那东西是一个水晶小乌龟不是你说的什么血轮回。” 高渐飞眼睛转了转心道,这死老鬼竟然把血轮回藏在王八盖子里,你还不如直接做成王八蛋得了,在心里把华佗诅咒了一遍忙又换上笑脸道:“小乌龟也行啊,你放在哪了拿来给我看看。” “那个我把它放在,放在,啊我想起来了你刚才骂我比猪还笨,你讨厌死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大小姐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你不比猪笨你比猪聪明多了,是我说错了,我比猪笨我就是头猪。”大小姐已经跑的没影了,只剩下高渐飞像头猪一样傻站在那里。 “老板这个猪头我要了,哈哈大半夜的还有人抢着说自己是猪,若是被孙大少知到了肯定要笑翻肚子了。”周瑜不知何时已站在高渐飞身后,拍了拍高渐飞肩膀潇洒地笑道:“兄弟啊你还嫩了点,女孩子不是靠骗的而是要哄的,明天哥出马保管她什么都说出来,你就只管放心好了。” 高渐飞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周公子我下半生的幸福可就全押在你身上了。你刚才不是醉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多睡会。” 周瑜也叹了口气道:“事情搞成这样哪还有心情喝酒,我那是为了陪孙大少开心才喝的,他那个人就这点好,天大的事搁他身上都跟没事一样,该笑的笑该睡的睡,每次看到他这样我都想狠狠地踹他两脚。白天孙世伯态度好像很坚决,你怎么看。” 高渐飞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我是跟野兽长大的,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不知道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有什么样的感情,不过我听过一句话叫虎毒不食子,在我们山里即使是最凶猛的老虎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我想孙世伯会改变心意不会让孙大少跟他一起赴死的。” 周瑜望着天上的明月悠悠地道:“最好是这样啦,说真的我真的不想死,我们还年轻还有那么多好玩的没玩那么多好看的没看,我都还没试过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若要就这么死了我真的不甘心。” 高渐飞笑笑道:“那你白天又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眉头都没见你皱一下,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呢。” “我怎么可能不怕死,死了之后什么都没了,爱你的人你爱的人一下子就都没了想想就怕的要死。只是有些时候人不能为了活着而活着,总有些事有些人会让你宁愿付出生命也要去守护的,也许这样也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吧。”周瑜轻轻地说道。 高渐飞像第一次认识周瑜样惊异地道:“周公子你简直就是一个传说,小的太迷恋你了,我对你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天那,你为什么把我周公瑾生的这么聪明,让我多了如此多的痛苦。”周瑜仰天长叹,搂着高渐飞的肩道:“算了天才的烦恼你是体会不到的,兄弟夜也深了洗洗睡吧,吵到大小姐休息那就麻烦大了,好好睡一觉养足jīng神我们明天尽情得瑟去,哈哈。” 第四十二章 湘水岸边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天刚破晓万物还在沉睡之中,孙策已踢开房门一脚把周瑜高渐飞二人从床上踹了下来,jīng神十足地道:“快点起来,哥带你们去看样好东西。” 两人痛苦地揉着屁股,周瑜还没睡醒地道:“孙大少你都是这么叫人起床的吗,这才什么时候让我再睡会。” “你再睡会阿香就要起来了,有她跟着烦都要烦死。”孙策不由分说拖着二人跑了出去。 湘水岸边,周瑜高渐飞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一艘红sè的小船,周瑜打了个哈欠道:“孙大少,你这么早把我们拖到这里来就是来看这艘破船的啊。” “什么叫破船,这可是本届龙舟大赛必将夺冠的王者之舟,而且是由本大少亲手打造命名的,我叫他千阳号,酷吧嘿嘿。”孙策得意的笑道。 高渐飞揉着眼道:“龙舟大赛是什么东西,吃的吗。” 两人顿时傻了眼,孙策笑着道:“也可以说是吃的,如果得了第一名那粽子保管你吃都吃不完。这是我们楚人的传统,是为了纪念一位伟大的人物而举行的,每年的端阳节楚人都会齐聚于湘水岸边,举办龙舟大赛把粽子抛入湘水之中以此来怀念那位伟大的人物,不过时间久了再好的传统也会变了味道,现在的龙舟大赛变成了我们男儿展现激情与力量的舞台,因为那天会有很多很多你数都数不过来的湘妹妹为你呐喊助威,哈哈。” 周瑜推了孙策一把道:“别听他瞎说,屈原大贤是死在汩罗江的,只不过长沙是楚地大城人们为了方便才都跑到湘水来的,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那天确实会有很多很多的湘妹妹会来到这里,哈哈。” 高渐飞鄙视地看着笑的很灿烂的孙策二人道:“你们不是说龙舟大赛是为了怀念那个什么伟大人物屈原的吗,怎么你们还一个比一个笑的开心,而且还那么yín荡。” 两人顿时张着嘴干笑着发不出声来,周瑜干咳了一下道:“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其实我是故意那么做就是想试探下你对屈原大贤的尊敬程度,好兄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至于另一位我只能用绝望来形容,刚才我就在耻笑着他的yín笑,才让兄弟你误会了。” 孙策把周瑜踹到一边笑着道:“他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周公子以前老是说自己平生最敬屈原,第一次到长沙来也确是为了悼念屈原老人家,从那以后年年都来却再也不提屈原老人家了只顾着两眼发光看着那数也数不清的湘妹妹,如果屈原老人家泉下有知肯定要气得从江里跳出来把你小子臭骂一顿,哈哈。” 周瑜面不改sè地道:“我那只是关心屈原老人家的后代们有没有健康茁壮的成长,你别拿你那肮脏的思想来玷污我纯洁的感情。还有你不会就指望我们三个人驾着你这艘破船去参加龙舟大赛吧。” 孙策笑着道:“三个人当然不行了,你们没来时我闲的无聊收了几个小弟,他们功夫也都不错,我们说好了要参加这次的龙舟大赛,正好你们又来了这下我更有信心了,看他们来了。” 孙策指向湘江水面,湘水平整无波微冒着三两水泡一眼望去没有任何舟船的影子,二人正诧异时一阵水花飞溅,从水泡处跳上来三个jīng壮的年轻汉子。三人都jīng赤着上身展露着强健的肌肉,一个年纪大点约莫有三十来岁,另外两个倒跟孙策他们差不多年纪,一个坚毅,一个粗豪。 三人站定之后齐齐向孙策躬身行礼道:“老大。”倶是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孙策开心的跟三人打了个招呼指着周瑜二人道:“来给你们介绍下我的两个好兄弟,这个长的人见人爱的叫周瑜你们以后叫他瑜少爷,另个看起来有点禽兽的叫高渐飞你们以后叫他飞少爷,来打个招呼。” 三人又一同转身向周瑜二人行礼道:“见过瑜少爷、飞少爷。”高渐飞二人顿时又忙着给他们回礼,孙策接着道:“他们三人是我这次从洛阳回来之后才认识的,瑜少你们应该没见过,这位年纪大点的叫凌cāo,我们都叫他老凌,他有个儿子也在水镜府求学。”说着指向三十来岁的汉子,凌cāo豪爽一笑道:“我以前是湘江里的水贼,没干过什么好事,自从被孙老大打醒后我就一直跟着他,虽然孙老大年纪没我大但我就是服他,嘿嘿。” 孙策转手指向坚毅少年道:“这位叫徐盛,我们都叫他大徐,你们别看他老老实实的打起架来却狠着呢,有次一伙强盗袭击了他们村子,他一个人提着刀追了三百里把那伙强盗杀的一个都不剩。”徐盛腼腆一笑道:“你们别听孙老大的,那次我虽然把那伙强盗都杀了我自己也伤重快死了,若不是孙老大出手相救我早就尸骨无存了,所以我伤好之后就发誓这辈子都跟定孙老大了。” 孙策又指向最后一个长相粗豪的少年道:“这位叫吕蒙,我们都叫他阿蒙,三个人里数他年纪最小却也数他功夫最好,打架除了我之外好像还没输过,这小子聪明的很什么功夫一教就会,就是不爱看书。”吕蒙粗豪一笑道:“俺从小父母死的早没机会念书,长大了也就懒的念了,俺第一次见到孙老大时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饿的趴在大街上跟条死狗一样,孙老大当时就背着俺上了酒楼,他当时也没带钱却把衣服都给脱了换钱让俺吃了个饱,俺没念过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俺只知道俺这一辈子都还不了孙老大的恩情,他这辈子都是俺的老大。” 听这三人说完高渐飞心中起了震撼,看着大大咧咧说笑着的孙策心里不由想道,一个人到底有要多大的魅力才能让这些粗豪的汉子对他心服口服甚至为他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策拉着众人笑着道:“提以前那些事干嘛,兄弟在一起开心最重要,你们愿意叫我一声老大一辈子都是我孙策的兄弟,这次瑜少、飞少也跟我们一起参加龙舟大赛,大家好好cāo练下拿个第一回来,也要让人知道我们才是真正的龙舟儿郎” 周瑜打断道:“孙大少你没搞错吧,三天后就是端阳节了,就我们这几个被你临时拉过来凑数的队伍你都想拿第一,你当人家都是白吃饭的啊。” “拿第一有什么不可能,我们都很强吗,何况还有你这个水镜府第一高材生瑜少爷当我们的指挥,拿个第一定是妥妥的哈。”孙策笑道。 “喂,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当你这艘破般的指挥了。”周瑜叫道,孙策早没了影,周瑜再转头看时孙策已大马金刀地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斜指前方豪气干云地叫道:“千阳号,出发。”而其他四人则很默契的同声答道:“遵命,船长。” 第四十三章 猛虎决择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一干人嘻嘻哈哈地cāo练了大半天,rì近黄昏才挥手告别。三人将将走到太守府前周瑜道:“孙大少你这新交的三个兄弟资质都是一等一的啊,尤其是大徐和阿蒙稍加培养以后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啊。” 孙策自豪地道:“那当然了,我孙策的兄弟怎么可能差。” “那要是有非常差的呢,连条死狗都不如的你还当不当他是兄弟。”高渐飞挑衅地问道。 “一rì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如果他真的连条死狗都不如我也要把他整个人样出来,我孙策绝不会抛弃、放弃任何一个兄弟。”孙策正sè道,没有一丝的虚假。 高渐飞冷笑道:“大话谁都会说,做到的能有几个,你这番话还是留到有一个死狗一样的兄弟趴在你面前你再说吧。” 孙策笑了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说出这番话。” 三人已经走进了太守府内,孙大小姐正小脸鼓鼓地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粉脸绯红不知是晒的还是气的。看到孙策三人忙开心地站了起来旋即又板起脸道:“大哥你们这一天都跑哪玩去了,我找你们又找不到一个人无聊死了。” 孙策忙陪着笑脸道:“阿香啊,大哥是去做大事去了,没有去玩要是去玩能不带上你吗。” “又骗我,大哥每次偷偷跑出去玩回来后都跟我说做大事去了,有这么多大事让你做吗,我不管,你明天到哪里都要带着我,不然我就告诉阿爹说你欺负我。”孙尚香绷着小脸道。 孙策苦笑了下道:“好好好,明天一定带着你就算上茅房都叫你跟着行了吧,你怎么不坐在屋里,外面太阳这么大,万一要是把我的宝贝妹妹晒得不漂亮了到时没人愿意要我岂不是要痛苦一辈子,哈哈。” “大哥你欺负我,你坏死了。”孙尚香扑到孙策怀里撒着娇,转头看向周瑜二人道:“还不是老爹啦,非叫人家在这等着你们回来,说只要看到你们就马上请瑜哥哥和那个小坏蛋到书房去,他在那里等着见你们,有话对你们说。”看向高渐飞时狠狠瞪了一眼又做了个鬼脸,躲进孙策怀里。 周瑜、高渐飞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一句话,这么快。孙策已道:“你们快去书房吧,老爹找的这么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跟你们说,我在这里等你们。”二人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孙坚坐在椅子上,脸sèyīn晴不定似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周瑜二人行礼道:“见过世伯。”孙坚点头吩咐二人坐下。待二人坐定后孙坚开口道:“老夫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愿不愿意护送阿香回江东。” 周瑜回道:“那小侄就再告诉世伯一次,要走阿策必须跟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就陪阿策一起同生共死。” 孙坚苦笑道:“虽然老夫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少年人,你们会死的。瑜少爷你很聪明,而且是真正的聪明,如果阿策能有你一半的聪明我就不需为他如此担心了,他就像个孩子一般做什么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他不需要我一半的聪明,因为我的聪明就是他的聪明,他也只需看着他的前方,因为我会守护好他的后背,他只需做他自己,这样就够了。”周瑜坚定地道。 孙坚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啊。实不相瞒,你们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今rì袁刘联军已经送来了最后通碟,若是老夫在端阳午夜之前还不交出玉玺他们就会于午夜时分杀进孙府,鸡犬不留。长沙城外他们已怖下天罗地网插翅难飞,而孙府的底细他们也摸的一清二楚,他们不怕老夫会走却也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个人走,你们是他们眼中的筹码,不过端阳午夜之前只要你们不出长沙城他们也不敢对你们下手,他们怕把老夫逼急了,他们在等老夫最后的答复。” 周瑜沉吟道:“世伯跟我们说这些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孙坚笑道:“瑜少爷你真的是很聪明。老夫不担心城中的百姓,他们自恃名门王族还不至会滥杀无辜,老夫也不担心远在江东的家人部属,他们还鞭长莫及,老夫担心的是阿策阿香。不错老夫是有了决定,那就是让阿策阿香跟你们一起走,以前是老夫错了,昨rì瑜少爷之话如当头棒喝让老夫幡然醒悟,老夫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不管他的命运怎样也应给他一个奋斗的机会,老夫无权抹杀他的生死。” 周瑜、高渐飞双双起身一揖倒地道:“谢世伯放阿策一条生路。”周瑜接着道:“世伯想必已经有了安排,如需差遣但说无妨,瑜二人必万死不辞。” 孙坚心结已解整个人好像都轻松了下来道:“不错,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袁刘大军兵临城下,而我长沙城内却无一兵一卒,他们自然不会过多戒备,尤其是午夜时分他们杀入孙府的那一刻,他们更不会想到有人会突围而出。瑜少爷你已是天道高手,阿策也已有初天中期修为,这位小兄弟虽未至天道却也达大家境界,唯一弱的是阿香。老夫的计划是这样的,在端阳午夜时分老夫会火烧孙府吸引他们注意尽量拖延时间,而你们四人则趁乱突围那时成功率应为最大。瑜少爷你认为可行否。” 周瑜沉默了一会道:“世伯所言极是瑜也别无良策,只是世伯你又何必非要玉碎,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孙坚苦笑道:“我若跟你们一起走那结果只是我们一个也走不了,瑜少爷你又何必知难而犯呢。况老夫死意已决,一可为国家而死成其忠烈,二可为家人部属免去遗祸,三可为子女而死尽其父责,有如许多的好处老夫又怎能不死呢。” 周瑜起身施礼道:“世伯高义,小侄好生敬佩,只是世伯既以做此决定是否也应该让阿策知道。” 孙坚点头道:“你们出去吧,叫阿策进来,既然要说那还是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说吧。” 孙策看着二人一脸沉重的走了过来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世伯叫你去书房,他有话跟你说,我们在这等你。”周瑜躲开孙策的目光道。 孙策狐疑地看着周瑜,点了点头大步朝书房跑去。花园里,周瑜叹了口气道:“希望阿策能够承受住这个事实,不要做傻事。” 高渐飞道:“孙大少不像是个经不起打击的人,况且是世伯亲自跟他说,他应该能明白这个事实。” “你不知道阿策一向最敬重他父亲,世伯若叫他陪他赴死他肯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要不然我早就叫阿策跟我们一起走了,若是他知道世伯这次会去赴死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周瑜担心道。 第四十四章 高山流水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良久孙策才脸sè苍白地从书房走来。周瑜急忙上前关切地道:“阿策你还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想开点,你要坚强。” 孙策木然地点着头道:“我知道我要想开点,我知道我要坚强,但那个人是我的老爹啊,他就要在这里等死了,你叫我怎么想的开,怎么坚强。”孙策哽咽着。 周瑜高渐飞都说不出话来,只好默默陪着孙策。当月光洒在三人身上的时候,孙策站了起来望着天空平静地道:“我没事了我想通了,这个事实是我们无法改变的,老爹说过我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大哥就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保护好自己的家人部属,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去完成老爹没完成的事情。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先去睡了。”说完给周瑜二人露了个爽朗的笑容,打着哈欠走进了卧室。 周瑜看着孙策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他真的想通了才好,这不吵不闹的太不符合他的xìng格了,我宁愿他大闹一场还放心点,你怎么看。” 高渐飞平静地道:“我不知道,真正的男人不只光会冲锋,有时也能隐忍地潜伏。如果换作是我,我不会放弃我最亲的人,我也不会让关心我的人担心,我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周瑜再多担心。 周瑜也没有追问,疲惫地道:“今晚我不回去睡了,坐在这里还能安心点,你的血轮回明天我再帮你问吧。” 高渐飞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银sè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有种男人般的温暖。 天要发白的时候周瑜和高渐飞才红着眼回房睡觉,刚躺下来没多久孙策就冲了进来,又是一脚把二人踹在了地上,jīng神十足地道:“人生苦短岂可在床上虚度光yīn,快点起来我们还要cāo练呢。” “孙大少你不用每天都这么jīng神吧,你就不能偶而温柔一次啊。”周瑜这次连眼都不睁了直接闭着眼嚷道。 “温柔是什么东西,喂狗的吗,快点起来了他们三个还等着我们cāo练呢。”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拖着两个痛苦的人奔出门外。 大街上周瑜和高渐飞轮番打着哈欠,孙策奇怪地看着两人道:“你们昨晚做贼去了啊,一大早的就这么没jīng神,等会cāo练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啊,我还指望你们拿第一呢。” 周瑜懒懒地道:“做贼倒没有防贼倒差不多,孙大少都这种情形了你还要参加龙舟大赛啊。” “为什么不参加,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参加的,何况端阳节后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既然这样那就更要参加,而且还要拿第一这样才不会有遗憾。”孙策一本正经地道。 周瑜道:“难得你这么认真一次,那我们就舍命陪君子吧,等会你要不要告诉他们三个孙府的事。” “当然不能说了,包括阿香在内都要只字不提,这种事有我们知道就够了,我希望他们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孙策笑着道。 “你确定你没跟大小姐说吗,那你看看前面是谁。”高渐飞指着前方道。 前面的路口处大小姐孙尚香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三人,孙策苦着脸道:“这丫头怎么比我还有jīng神,看来今天有的烦了。” 三人同声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rì孙策似乎真的想通了玩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用他的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青chūn得意须尽欢。周瑜也过起了他梦寐以求的花花公子生活,高渐飞也只字不提血轮回的事,每天只是跟着他们尽情地吃喝玩乐。长沙是座古城,其人文建筑无不透露着楚风楚味的气蕴,可能是远离中原地区的缘故,这里的人们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反而更显得热情豪爽。 几rì来长沙城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三人的身影,而他们也给古老的长沙城新添了一道魅力的风景。三人都是同样的青chūn年少,不同的是孙策英挺、周瑜俊秀、高渐飞禽兽,三人走在大街上总会吸引很多湘女的目光,有些胆大的女孩子甚至会纠缠上来问长问短,而她们纠缠的对象不是周瑜就是孙策,基本上没高渐飞什么事,高渐飞也乐的在一边看热闹,而令高渐飞意外的是平rì里周瑜和孙策是一个比一个能吹但当真有青chūn漂亮的湘妹妹缠上来的时候两人却紧张的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每当这个时候无所不在的大小姐孙尚香总会及时出现,凶巴巴的向多情的少女叫嚣着这两个人是她的识相的滚远点,然后柔情似水的一边挽着一人扬长而去,这一幕不知羡煞了多少怀chūn少女,而孙大小姐也因此几乎成了全城女xìng的公敌。rì子就这么在欢笑中一天一天过去了,三人也很有默契的都不提端阳节的到来,但端阳节还是来了,而且就在明天。 夜幕下的小花园显得格外的芬芳,月光轻柔地洒在花瓣上,就像小暖的笑脸那么温柔让人陶醉。每当这个时候高渐飞总会静静地坐在花园里遥想在月光另一端的小暖,脸上浮现着柔柔地笑意。 “明天过后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这么美的月光。”周瑜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花园里。 高渐飞轻轻地笑道:“怎么连我们号称天才的周公子都对自己没信心了,我可还没活够呢,谁要想让我死我就先杀了谁,我一定会活下去,我不会死。” 周瑜也笑了,道:“心里有个牵挂的人真好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让我牵挂的人。血轮回的事我问过大小姐了,她说她记不起来了,通常能抵挡我周公子魅力的女人只有两种可能,一她转xìng了不是女的,二就是她真的不记得了,大小姐再刁蛮也不至于转xìng,我想她是真的记得了。” 高渐飞沉默了一会道:“是我的终会是我的,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明天的战斗吧。” “明天我们是突围不是对阵,凭我们三个人的实力光想着逃应该还是能逃的出去的,我担心的只是阿策,他这两天太反常了,现在还拉着大小姐跟世伯开开心心的吃饭,到时候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周瑜一脸凝重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孙策走进花园道:“刚跟老爹他们吃完饭,你的事我也问过老爹了,那个什么血轮回还真只有阿香知道,只是那丫头却想不起来了,真是对不住啊。” “有什么好对不住的她总会想起来的,这件事暂时不要再提了,你怎么也跑这里来了不多陪世伯他们一会。”高渐飞淡淡地道。 孙策考虑了片刻神情严肃地道:“我想请你们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变成破军了,你们要毫不犹豫地杀了我,要死我也宁愿死在你们的手里。” “好好的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周瑜眉头一皱,高渐飞冷淡地接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同意我随时愿意杀了你。”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孙策如获重释道:“现在什么事都安排好了,可以全心全意备战明天了,你们说明天会是什么样呢,哈哈。” 高渐飞抬头看着月光悠悠地道:“人生的挑战就是在于对未来的不可预知xìng,明天怎么样都好也不应该浪费今晚美好的月光。周公子,吹首曲子听听吧,就那首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驿站里你吹的那首曲子,突然之间很想再听一次。” 周瑜轻笑着抽出碧玉箫,月光下萧声清远流长,宁静致远。月光下的少年对影三人,高山流水。 第四十五章 龙舟大赛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湘水岸边高渐飞瞪大了眼睛惊叹地道:“这端阳节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哈。” “那当然了,我们楚人最敬屈原,每年的端阳节都是最隆重的集会,荆南荆北的好儿朗都会代表各自家乡来争夺这第一名的荣誉,看龙舟大赛就要开始了,我们的船在那边快点过去吧。”孙策拉着二人往龙舟赛场跑去。 高渐飞之所以惊叹不是没有道理的,本身楚地的端阳节就要比其他地方的热闹许多,长沙又是楚地大城,附近的人门都会赶来此地集会,说chéng rén山人海车水马龙亦不为过。楚地为异族群居之地,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装展示着各地的风情,其中尤以湘女们最为引人注目,湘女自古以来就以美而闻名,再配上节rìsè彩艳丽的庆祝服饰更是让人目不暇接,也难怪孙策周瑜每每谈到端阳都会两眼放光心驰神往了。 龙舟赛场处已经停泊了上百艘参赛龙舟,孙策的千阳号缩在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凌cāo三人正在上面做最后的检查。孙策拉着两人跑到船边跟三人打个招呼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老大等会你就看好吧我们包准能拿到第一,龙舟儿郎非我们莫属。”吕蒙咧着大嘴豪笑着。 高渐飞看了下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把船停在这个角落里,湘水中间不是还有些空隙可以停放的吗,而且那边人多也热闹些。” 徐盛笑道:“飞少有所不知,我们船小湘水中部多为大船,比赛开始后那些大船都会仗大欺小若在那中部我们技术再好也难免为大船所压,反而在这角落里可以发挥我们船小的优势便于穿插冲刺还能躲过大船的挤压。” “这龙舟大赛还真不简单那,跟行军打仗样还要布置战略,一开始还没发觉到这里跟别的船比较下才真的感觉到我们这艘船还真是不一般的小,孙大少你做为船长不觉得颜面无光吗。”高渐飞笑道。 孙策笑道:“浓缩的都是jīng华,你别看它小却是由本大少新手打造的,再大的浪都能经得起考验。嘿嘿不怕你们笑话,将来我一定会建造一支长江上最大的无敌船队,到那时我就是真正的水上霸王了哈哈。” “希望你的船真像你说的那么经得起考验,要不然你的水上霸王梦可能就要在此夭折了,今年的比赛规则是什么。”从来到场地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瑜沉声问道。 凌cāo道:“今年大赛轮到荆北的人主持,他们订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不管用什么办法第一个驾船冲到终点的就为赢。终点设在月牙弯,那里地形险要而且还流传着水怪吃人的传说,所以没人敢去那边观看。” “这规则我喜欢,简单干脆,嘿嘿要是水怪撞上我们那它作威作福的rì子可就到头了,瑜少你脸sè怎么这么难看,有什么不对吗。”孙策看着周瑜道。 周瑜脸sè愈发凝重,沉声道:“我从来到这里就感觉很不对劲,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年参赛的龙舟比以往的都要多,往年最多也就五六十艘,今年足足有上百艘比以往多出了一倍,而且多出来的五六十艘都是统一的青sè蒙冲利甲快船,船上的赛手也都是清一sè的劲装大汉,他们不像是普通的人家倒象是正规的荆州jīng锐水师。再加上这没有规则的规则,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龙舟大赛他们荆州水师来干什么,难不成他们也是为了来拿龙舟第一,但他们总不会真刀明枪的杀上来吧,若是那样还叫什么龙舟大赛不如直接叫湘江水战得了”孙策道。 周瑜眉头紧锁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规矩是他们定的,依我看他们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接管荆南做准备而来,荆南民风素来彪悍向不轻易服从外人,龙舟大赛是公认的最强儿郎比试舞台,若这次他们荆北龙舟横扫荆南龙舟拿到第一则可以大大扬了他们荆州水师的威风,更可以打击压制荆南民风,为以后接管荆南打好根基。第二则是为了我们而来,他们怕我们逃跑也希望我们逃跑那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抓住我们来要挟世伯,月牙弯已是长沙城外且地势险要利于伏兵,更有水怪传说掩人耳目,确是伏击我们的最佳场合。” “若真是这样那我孙伯符更是要把这个第一抢过来,要让他们知道荆南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至于想抓住我们那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论打架我还从来没怕过谁。”孙策傲然道。 周瑜笑道:“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讲这些是想让大家知己知彼提高jǐng惕,你孙大少若是害怕而逃那也就不是你孙大少了,不过我们也要打醒十二分jīng神,对方这次来的也俱是jīng锐,那群青sè蒙冲利甲快船领队的黑衣少年你们看到了没,他就是荆州水师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文聘,已经达到了大家的修为,在荆北论水战他还从来没输过。” 众人俱都看向黑衣少年文聘,文聘年纪比孙策他们略大一点,一身劲装沉稳而又刚硬。文聘也在冷眼看着孙策等人,蒙冲船队在湘水中间位置离孙策的千阳号还隔了一段距离,文聘从背后拿出两面小旗面向孙策挥舞了几下,孙策冷笑了下拔起千阳号船头的赤sè战旗也回舞过去,两人又冷眼对视了会才各自往自己的船上走去。 高渐飞不解地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是旗语,水战指挥将领必修之课。文聘说的是龙舟第一他拿定了,若我们害怕趁早退场。阿策回的是口说无用,水上见高低。”周瑜面向众人冷静地道:“大家把兵器准备好,我们将要开始的不再是龙舟比赛,而是一场水上恶战。” 龙舟大赛开始的炮声响起,百余艘龙舟快船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出,孙策的千阳号小船却停在原地没有动静。高渐飞不解地问:“别人都已经冲出老远了我们怎么还不动。”周瑜冷静地道:“这不是单纯的龙舟比赛,文聘的荆州水师不光为了拿第一更为了立威扬名而会把荆南龙舟一扫而空,湘江水面有限混战起来会阻碍江面,我们现在出去只会陷入他们的纠缠混斗不但难以前行还徒然浪费体力,等他们扫的差不多了水面腾出空间,我们再利用我们船小轻便的优势以逸待劳突出重围。” 高渐飞瞪直了眼很想说这只是一场龙舟比赛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但看了看其他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孙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道:“瑜少的策略非常正确,既然这是水上战争那我们就要用战争的手段去打,不可逞匹夫之勇不可轻敌大意。瑜少指挥策应、我先锋开路、阿飞断后拒敌、老凌三人cāo舵行舟,各守其位各司其责,不可混不可乱清楚了没有。”众人点头应是。 高渐飞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要说周瑜那样他上次见过还能接受,但现在的孙策跟平rì的孙策简直判若两人,沉稳、果敢、不骄不躁,统御安排井然有序,隐隐一种统帅之风正在凝聚成形。再看他旁边的周瑜,白衣纶巾从容自若,儒将气质尽显无疑。不由心中生出一股叹服,这两人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就算现在给他们一支万人的军队他们都能指挥自如,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第四十六章 荆北文聘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惨叫声不断响起,高渐飞抬眼望去,正如周瑜所料湘江水面上已乱成一团,荆州水师正在大肆碾压着荆南龙舟。荆南龙舟数量上虽与荆州水师相差无几,但在体积和护甲程度上却根本无法与蒙冲利甲快船想抗衡,且事出突然没有指挥片刻间已被训练有素的荆州水师撞沉一片。但荆南民风确是彪悍来参赛的龙舟儿郎又都是百里挑一的健儿,竟然纷纷从水中跳上蒙冲利甲快船与船上的水师壮汉扭打起来,还残余的荆南龙舟也意识到了荆州水师的意图,在一片怒骂声中竟然全部掉转船头毫不畏惧地向蒙冲利甲船群撞去。 惨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一时不断,岸上的围观人群非但没有人出言喝止反而全都兴奋地尖叫起来,民风越是彪悍的人群越是喜好崇勇斗武,且以前的龙舟大赛也发生过类似的撞船打斗情况,只是从来不如这次来的这般激烈,故个个都兴奋的热血沸腾声嘶力竭尖叫喝彩声乱成一片。 周瑜眉头一皱道:“不好,他们这样做正是荆州水师所希望的,荆南龙舟船快若是选择逃遁荆州水师纵然能把他们全灭也要费一番功夫,但他们现在选择比勇斗狠却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长,荆南龙舟很快就要被荆州水师全灭,大家做好准备听我号令,马上轮到我们上场了。” 前方的龙舟水战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剩余的荆南龙舟和跳上敌船的健儿们正跟五六艘蒙冲利甲快船混战成一团,而其余的蒙冲利甲快船则在文聘的指挥下于水战前方一段距离整齐的横列成三行,全部掉转船头正对着水战中的众人。文聘脸上一丝冷笑掠过,手中令旗连舞,十艘蒙冲快船排成锋矢之阵以摧坚破甲之势疾撞向正在缠斗的龙舟蒙冲。周瑜眼中jīng光一闪下令道:“左三方向,急进,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减速。”千阳号荡开波纹,像条赤sè飞鱼劈开水花急冲向前方水面左三方向。 冲撞碎裂声响成一片,正在缠斗的龙舟包括蒙冲快船被以锋矢之阵冲来的蒙冲战队横扫碾过,碎裂成片压入水中转眼间一艘都未能残留,锋矢船队去势不减踏着破船的碎片向着正飞驰而来的千阳号又冲压过去。文聘的视线从千阳号急行开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身上的战意也燃烧起来,冷声道:“五十艘荆南龙舟被五艘蒙冲快船的代价横扫而空,龙舟第一已是我囊中之物但它却点燃不了我一丝兴趣,我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你,我要让你知道我们俩谁才是楚地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孙策我倒要看看你一艘小船如何跟我五十艘蒙冲快船斗。” 说完手中令旗挥舞不断,第二波十艘蒙冲快船以雁行阵冲出,第三波十艘蒙冲快船以鹤翼阵紧随第二波而发。余下二十艘蒙冲快船则严阵以待以文聘坐船为基封锁了整个前行的湘江水面。 锋矢船队已冲至近前,周瑜不见一丝慌乱语声一如平常冷静道:“右七方向,急突。”千阳号迅速向右斜进迎着锋矢船队从两艘蒙冲快船之间堪堪擦壁而过,锋矢船队再想阻拦已是不及,待掉转头后千阳号已冲出一段距离,而前面迎之而来的则是第二波的雁形船队和紧随其后的第三波鹤翼船队。 “左向横移,左四突进。”凌cāo急转舵,千阳号激起大片水花由纵行转为横移前进跟雁行锋船接尾而避,雁行船队迅速收缩两翼改为夹击千阳号,千阳号行至左四方向又是一个急转舵由横改纵从雁形船队夹击间隙中突进而出。两波船队已为千阳号所过,但还未来的及喘气第三波的鹤翼船队已接踵而至,鹤翼阵形以防守为主不似前两波攻击阵形容易露出破绽间隙,彼此间船船相扣两翼已把千阳号围在中间。 “以头为尾,以尾为头,逆转正五急进。”周瑜话音未落,众人已回转身体逆向驾驭着千阳号跟在第二波雁形船队后面急速逆行。此时第一波锋矢船队早已掉转头急速追至,第二波雁形船队正在掉头转向之中,第三波鹤翼船队紧随其后追赶着千阳号,而千阳号正穿梭在第二波雁形船队间隙缝中。事出突然,三波船队显然都没料到千阳号竟能逆向而行,不但没有继续突围反而绕了回来,再想收势已然不及,三波船队相继撞在一起。 “正七上五,飞空逆行。”周瑜孙策双掌齐齐拍向水面,千阳号借着冲击之力凭空飞离水面丈余高度,从第二波第一波船队上方横空而过。水花飞溅,千阳号落入水面后又是一个逆转头尾回调停在湘江水面上,再看三波蒙冲利甲快船方队早已撞成一团,三十艘蒙冲快船正在缓缓下沉之中,船上的水师劲卒也都散落在湘水之中奋力求生。 岸上一片安静,观看的人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几曾何时看过这种场面,本以为荆南龙舟已经全军覆没,哪曾想到这仅余的一艘不起眼的红sè小船竟能以一已之力周旋于三十艘蒙冲快船之间,不光借力打力击沉了三波船阵而且自己还毫发无伤,这又怎么能不叫他们为之震惊,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众人如梦初醒般欢乎尖叫起来,比之先前更加疯狂十倍,他们欢乎的目标也由蒙冲利甲快船上转移了开去,落在了那仿佛还没动过般静静浮于水面上的红sè小船千阳号身上。 文聘铁青着脸盯着千阳号上的周瑜,周瑜白衣纶巾玉树临风地站在千阳号船头也在微笑地看着他。文聘想不通楚地何时出了一个这样的少年高手,一直以来他都是荆北年轻一代第一,而荆南年轻一代第一则是公认的猛虎之子孙策,他之所以愿意这次来到长沙参加龙舟大赛也就是为了要与孙策一决高低,却没想到荆南竟然还有一位可以比肩孙策的少年高手,他到底是谁呢。 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了几rì前江夏战报中提及到一位自称周瑜的白衣少年率领三百人大闹三万重兵镇守的江夏城而且还全身而退的战告,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位白衣少年周瑜。文聘凌厉的双眼眯成一道细缝闪烁着冰冷的杀气,不管他是谁我还有二十艘蒙冲快船,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能过得了我这关。双手令旗挥舞中结成印法,怒喝道:“兵阵,一字长蛇。”二十艘蒙冲快船首尾相接连成一条直线排在文聘坐船之后,隐隐然中一条巨蛇的幻象笼罩在船阵之上,吞吐着红信怒目瞪视着前方看似弱小的千阳号。 周瑜脸sè一变道:“这文聘果然不愧为荆北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竟然能于这水上怖成这一字长蛇船阵,可惜了我们只有这一艘小船,要不然我倒真想跟他斗一斗阵法。这次我们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从间隙中穿插乱敌了,一字长蛇幻相已生就好像真正的巨蛇一样,不再单纯地受控于指挥更多的时候是依据蛇的本能而行动,我们无论是从蛇头左方还是右方绕过去都会被蛇尾圈住,而一旦蛇头和蛇尾首尾相连那我们就会相当于被吞入蛇腹之中,再也没有一搏的机会。” 凌cāo等三人经过方才那一战早已对周瑜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此刻听周瑜这般说不由地也都慌乱沮丧,孙策却笑了起来道:“瑜少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快简单地说一下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破阵败敌,我还等着去拿第一呢。” 周瑜也笑了起来道:“每次都吓不到你真没意思,你怎么不自己动动脑子,一有麻烦的事就全推给我。” “能让你瑜少都没有办法的事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有你在我又何必动脑子,我又不傻嘿嘿,快点说吧对面的那个家伙要等急了。”孙策张着大嘴笑道。 周瑜摇了摇头道:“要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看你怎么办,好吧那我就简单说一下大家都听好了。既然他们想做蛇那我们就用打蛇的方法对付他们,等会……。” 文聘站在一字长蛇的阵头看着千阳号上的孙策和周瑜,坚硬地胸膛微微起伏着,心道看来还是有点太勉强了,为怖成这一字长蛇船阵耗费了自己太多的jīng力,现在唯有将自己的jīng神与长蛇船阵融为一体让长蛇船阵拥有自己的生命才能更大的发挥出船阵的威力,只是不知道那两个人会怎么来破阵。心里正在想着对面的千阳号已急冲了过来,方向不左不右竟是对着自己的坐船、长蛇最强的蛇头直冲而来,文聘冷笑一声道:“找死。”意念使处令旗挥舞,长蛇船阵有如真正的巨蛇高昂着蛇头向千阳号咬去。 第四十七章 一字长蛇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千阳号还在不断地加速,待冲至离蛇头丈许距离处突然一个急转舵擦着蛇头向左冲去,水花飞溅中一道人影从千阳号上腾身跃起飞落在蛇头坐船之上,文聘还没看清是谁对方已挥出千百道赤红枪影向自己疾攻过来,文聘处变不惊反手拔出长刀护住全身封挡过去,长枪攻势连绵不绝文聘一时之间虽能封挡的住却也无还击之力。枪雨来去如风,文聘突觉压力一空正待反刀还击,人影已在丈许之外长枪如风卷残云般扫翻船上劲卒正往第二艘船上飞去,文聘冷眼细看人影正是孙策,不由又惊又怒,正待指挥兵卒围攻孙策,蛇尾船上又接连传来兵卒的惨叫声。 文聘惊怒之下抬头望去,蛇尾蒙冲快船上不知何时也跳上来一个少年,这少年看来比孙策更狠,像条疯狗样长刀劈砍下毫不留情,一路飘洒着血雨向前一艘船冲去。文聘忽觉不对,蛇尾快船远在二十艘船之末这少年怎么会这么快就跳上船来,再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在自己刚才被孙策快攻时千阳号在周瑜驾驭下已冲向长蛇船阵腹部,自己由于被孙策快攻时无法指挥长蛇船阵已依靠本能做出了反应,蛇尾快船反卷向千阳号,那少年应该就是那时跳上船来的,而现在千阳号正直冲向长蛇七寸之处第七艘快船,蛇尾被千阳号牵引着带动长蛇船阵后半段也冲向第七艘快船。 文聘大惊之下来不及再指挥士卒围攻孙策,令旗急速连舞,长蛇船阵却不见有任何反应,蛇头自己的坐船反而也被千阳号牵引着带动长蛇船阵的前半段也反卷向第七艘快船,文聘惊骇之下顿时明白了,孙策和那个少年之所以从蛇头蛇尾杀上船阵就是为了干扰自己的指挥,指挥一不在船阵就会根据蛇的本能做出攻击和防御,而现在蛇头和蛇尾之所以会被千阳号牵引带动卷向第七艘船也正是出于防御的本能。 想到此处文聘反而镇定下来,因为再凶悍的蛇也攻击不到自己的七寸之处,现在千阳号被蛇头蛇尾在后围追已没有退路唯有破长蛇七寸而生,而长蛇船阵的七寸之处第七艘快船就算再为死处也是蒙冲利甲快船,也不是凭那小小的千阳号就能破开的,那样千阳号的最终命运还是要被长蛇船阵团团围死,等到那时自己再指挥士卒围攻孙策和那个少年一样可以笑到最后。 文聘冷笑了下挥舞令旗继续结印,将自己的jīng气神全部隔入到长蛇船阵中,完全放弃指挥任由长蛇船阵依蛇的天xìng做出攻击和防御。长蛇船阵猛然间变的更有生命力了,笼罩在船阵上的巨蛇幻像也比先前更加清晰可见,蛇头蛇尾陡然加速直冲千阳号,转瞬间离千阳号只有短短十丈距离,而千阳号离长蛇七寸第七艘快船也仅仅只有三丈长远。 周瑜回头看了看紧随其后蛇头坐船上的文聘,文聘仍在不停地继续结印双眼也在凶狠地盯着周瑜,像是能喷出火来。周瑜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着前方三丈处的第七艘蒙冲快船,嘴唇动了动轻声却坚定道:“正前快船,全速冲刺。”没有任何的怀疑,凌cāo三人用足全身力气划动双浆向蒙冲快船冲去,他们相信周瑜,一如周瑜相信他的两个兄弟。 孙策和高渐飞像两团旋风分别从蛇头、蛇尾风卷残云般冲至第七艘快船,两人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疯子样挥舞着刀枪劈砸向船的中部,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打斗一样,瞬间已各挥出几百枪劈出几百刀,蒙冲快船发出阵阵嘶鸣,巨蛇幻相在痛苦地颤抖,甲板船身的木板上绽裂出条条裂纹。 “水阵,水龙柱。”随着周瑜的这一声轻吟,孙策、高渐飞同时高高跃起,破军长枪、屠狗长刀分别以霸王摔枪、力劈华山之势砸向快船中部,快船前面的江水也腾起一条水龙,狂龙出海般怒吼翻滚着撞向蒙冲快船。三股力量同时落在残喘的蒙冲快船中部,随着一声巨响长蛇船阵的七寸之处第七艘蒙冲利甲快船被撕割成块块碎片散落在江水之中,与此同时千阳号顶着一团快船碎片冲了出来,两条身影从破船上跳进千阳号中,再回首时千阳号已突出重围远在长蛇船阵十几丈外距离。 文聘仰天喷出一口血雨,身体缓缓倒下,他的心神已与长蛇船阵融为一体,七寸既破长蛇已死,文聘虽伤不至死却也已是元气大伤无力再战。剩余的十九艘蒙冲快船像两段死蛇般被水流惯xìng带动船船相撞在一起,连续碰撞声中十九艘快船也缓缓向水中沉去。快船上有些还未受伤的士卒跳入水中奋力前游追赶着千阳号,文聘提起残余真气怒吼道:“都给我回来,我们输了,败将也需风骨,只要命还在我们就有赢回来的机会。” 说完文聘看向天空缓缓流下两行眼泪,喃喃自语道:“五十艘蒙冲利甲快船,五百名jīng锐水师劲卒,竟会败于六个年轻人,败于一艘连龙舟都算不上的破船,无论斗智斗勇我文聘都输了,今天我文聘输的心服口服,如果你们能侥幸不死,他rì我文聘还会向你们讨回今rì的耻辱,前路凶险你们多保重。” 偌大的湘江水面上百余艘参赛龙舟现仅余千阳号一艘小船在孤独地行进,围观的人群在极度的亢奋之后也都坐在岸边休息等待着英雄凯旋归来。千阳号放缓了速度任由水流带着缓缓前行,船上的六人都掉转身来看着身后正在缓缓下沉的蒙冲船群,从千阳号开动到现在仅有短短的一刻钟时间,一切仿佛如梦般不真实,但眼前的景象又在提醒着众人刚才确实发生着他们梦中看到的事情。 孙策惋惜地道:“这次我们胜之不武,六个人打他一个才把他打败,文聘这家伙确实是好样的。 周瑜笑道:“孙大少你眼睛没问题吧,那五十艘蒙冲快船、五百名水师士卒你都当他们不存在啊,不过你说的对他确实是好样的,放心好了以后我们还会在战场上碰到他,他是个战士不是那种经不起失败打击的人。” “现在对手都没了,这龙舟第一拿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味道了,没意思。”孙策抱着头在船里躺了下来,看着天空悠悠地道。 周瑜好笑道:“要参加龙舟大赛的是你,说没意思的人也是你,孙大少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一大帮人提着刀在背后追着你跑你才会觉得有意思,要不然这样我们现在转回去得了,反正你也觉得这第一拿的没什么意思那拿不拿也就无所谓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我们兄弟共同拼斗得来的成果,岂可由我的一句话就随随便便地放弃,若是连我们自己都不重视自己的付出那样谁还会重视我们。”孙策坐了起来严肃地道。 周瑜也严肃起来道:“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在终点月牙弯处肯定有大批埋伏守在那里等着我们过去,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刚才经过的那一大块靠在岸边的巨石应该是一艘做了伪装的楼船,而从神识上来看里面最少有一个天道高手。到那时我们可就真正的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了,再想这么轻轻松松地离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楼船。”众人齐声惊呼道。高渐飞顿了顿又接着道:“楼船是什么东西。”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全都诧异地看着高渐飞,孙策干咳了下道:“你都不知道楼船是什么东西还跟着瞎起哄啥,总之你只要记着楼船不是个好东西就行了,改天有时间了要瑜少好好解释给你听听。现在时间紧急刚才瑜少说的想必大家都听清楚了,在坐的都是我孙策的兄弟不是我的部下,我无权要求大家陪着我去涉险,大家各自说下意见去还是不去,若有一人说不去那我们现在就转舵回去,什么东西都比不上我兄弟的命重要。” 凌cāo等三人对望了一眼齐声道:“孙老大一天是老大一辈子都是老大,无论老大要去哪里我们兄弟都无怨无悔、生死相随。” 周瑜也叹了一口气道:“你这艘贼船上都上来了,现在再说走我岂不是亏大了,我周公子是那么蠢的人吗。” 孙策看向高渐飞问道:“飞少,你怎么想。” 高渐飞想了想道:“我无所谓,我们还年轻吗若是现在就怕这怕那的不敢去争取应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以后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跟别人竞争,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很想看看楼船是什么东西,嘿嘿。” 孙策拍手笑道:“既然兄弟们都想去那我们就去走上一遭,管他是龙潭还是虎穴属于我们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前进,千阳号,哈哈。” 第四十八章 袁刘联军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待千阳号行出几十丈外,刚才周瑜提到的巨石里传出一个暴躁的声音道:“文聘这个废物,自夸海口说扫平荆南拿到龙舟第一乃是手到擒来之事老子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五十艘快船五百名士卒,竟然被几个少年一艘破船打的落花流水,我看他回去还有什么脸见我们。” 另一个文雅的声音接道:“张允将军怎么这么大火气,今rì这个叫文聘的年轻人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不是他弱而是他的对手太强了。如果你们荆州的人觉得他丢了你们的颜面,我们河北名门袁家倒是对他很有兴趣,就是不知道你们荆州舍不舍得割爱了。” 张允带着媚笑道:“审配先生竟然对这个废物感兴趣那可真是这个废物的福气,我们荆州上下对袁盟主大人可是一直都敬仰的很那,只是这小子一直很得我家主公刘表大人所喜爱,这事还须刘公点头才行。审先生你刚才说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这不太可能吧,我们的伪装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而且若是他们发现了怎么还敢往前行进,难道这帮小崽子真的不怕死。” 审配平缓地道:“张将军也未免太过小看这帮年青人了,他们六个人中有两个是天道初天高手,一个是快入天道的大家高手,另外三个也已达到大成境界。那两个天道初天高手其中一个就是你们yù杀之而后快的猛虎之子孙策,另一个就是那白衣翩翩的俊秀公子,若在下没猜错他应该就是rì前大闹江夏城的水镜府高材生月舞倾城周瑜周公子。刚才经过这里时那周瑜曾经朝这里看了一眼,以他的才智修为定已看出这其中的玄机,说不定连我们两个人的存在都已被他神识所觉。至于他们为什么明知有埋伏还要往里钻在下也不是很清楚了,或许他们真的是想借机逃走也或许他们还太年轻。” 张允急道:“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若他们真的逃走了我们岂不是放虎归山,他rì孙策这小子带着孙家卷土重来那我们荆州可就麻烦不断了。” 审配还是那么平缓不带一丝急迫道:“张将军只管放心好了,一切尽在审某的掌握之中。这次我们袁、刘两家联军陈兵长沙的目的就是为了诛国贼、护玉玺,审配有幸为这次联军指挥自当万事以两家利益为先,又岂会做出令盟友rì后为难的事来。孙坚现龟缩于长沙之中,手下无一兵一卒又身负重伤已是只没牙的老虎,只是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猛虎孙坚,就算他是只没牙的老虎可毕竟还是老虎若是把他逼急了难保他不会做出与玉玺共碎的事情来,要不然审某也不会到现在还未兵进长沙。张将军我们在盟约上讲的很清楚,长沙乃至整个荆南归你们刘家而玉玺则归我们袁家,长沙他孙坚还没那个本事能碎的了但玉玺可就没那么保险了,审某还请张将军稍安勿躁等到今rì午夜之后让那孙坚无话可说交出玉玺之后再灭他们孙家满门也不迟。” 张允还是不安道:“我当然是相信袁盟主和审先生的了,只是这孙坚老jiān巨滑早把家人和部属转移到江东,若是这个孙策再跑了他们孙家改rì来寻仇找的可是我们荆州刘家而不是先生的河北袁家啊。” 审配笑道:“任他孙坚再狡猾也逃不出我主袁公的手心,我主早已命其弟袁术将军于半路拦杀孙坚的家人和部属,他们以为能安全的逃到江东,哼哼,等待他们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灭门二就是为我袁家所吞并,至于这个孙策张将军更是不必担心,在终点月牙弯处审某早布置好一切,有我河北四梁四柱在任他插翅也难逃。张将军你不是心里不安吗,那我们现在就赶过去正好还能看场好戏哈哈。” 噼啪声响起,一艘楼船战舰撕开巨石伪装向前驶去,船上满是兵甲士卒,个个刀枪挺立长弓在手,船头上站着两个人,戎装在身的就是荆州将官中的第二号人物张允,一身文士打扮的则是威震河北名门袁家麾下的四梁四柱中四梁之一的审配。 月牙弯,因其地形酷似月牙而得名,为长沙附近湘水中最为险要的一段,怪石林立暗礁丛生,湘水在此九转十弯形成旋涡处处开花,就算经验最为丰富的渔夫也不敢涉足此地。长久以来这里都流传着水怪吃人的传说但是从来也没有人见过,只是人们谈起月牙弯来都是心惊sè变,更是为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千阳号还在湘水上悠悠地滑行,孙策仰躺在船里看着天空无聊地道:“月牙弯到了没啊。” “就快要到了老大,前面再转个弯就是了。”徐盛回道。 孙策来了jīng神坐起来看向前方问道:“瑜少,你说他们会埋伏在哪里呢。” 周瑜也在看着前方道:“月牙弯,好美的名字真是可惜了啊。目前为止还没有关于月牙弯水路的任何记载,我也只是上次来长沙时从远处看过两眼,据我的观察月牙弯里地形非常复杂险要,除了小型的渔船之外任何稍微大点的船支都无法在那里经过,所以他们要埋伏也只能在月牙弯之外,也就是前面转弯过后的地方。” “那他们会怎么攻击,我们又要准备些什么。”吕蒙带着崇拜的眼神问道。 周瑜笑了起来道:“水上埋伏攻击手段不外乎四点,一是用箭,二是用船,三是用人,四是用火。对付我们这种小船用火还不至于,所以他们必定是先用箭雨攻击再仗船大压小然后是士卒一拥而上。而我们要做的准备很简单跟先前一样,阿策先锋开路、我指挥策应、阿飞断后御敌、你们三人cāo舵行舟。不过我们这次一定要更快,一旦后面楼船赶到他们包围合成那等待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要赶在他们包围合成之前冲入月牙弯内,只要进了月牙弯他们人再多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哈。” “你们说的楼船是不是那个东西,看起来挺壮观的哈。”高渐飞指着后面道。 周瑜回头看着正全速赶过来的楼船笑着道:“对那东西就是楼船,你小子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了。我去,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大家快做好准备,千阳号全速前进,真正的挑战来了。” 楼船上张允看着前面突然加速的千阳号不解地问:“他们怎么现在才开始紧张,早干嘛去了。” 审配笑着道:“年轻人的想法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这帮小子挺有意思的,来我们也为他们助助兴,弓箭手放箭。” 第四十九章 雷蛇长枪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漫天箭雨从后覆蝗而至,高渐飞把长刀屠狗舞成一个刀球,将小船上的众人裹在刀光里,风雨不透地格挡着飞来的箭矢。孙策在前面闲的无聊,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高渐飞问道:“小子,撑的住不,要不要哥帮忙。” 高渐飞手上长刀不停,没好气地回道:“没你的事一边玩去,哥挡这个有经验,这可比黄老头的那一箭差远了。” “你就别瞎凑热闹了,站好自己的位置我们要拐弯了,你的活马上来了。”周瑜也掺合了进来。 孙策刚想再说几句,千阳号已经转过弯来,整整三排上百艘蒙冲战船整齐地排成三列,堵在了月牙弯的入口之处。主船上的一个彪悍青年一挥手,上百艘战船弓箭手同时开弓发箭,比之后方楼船上shè来的箭矢还多出十倍的长箭落雨而下,黑压压的遮蔽了半片天空。孙策张大了嘴道:“我了个去,用得着这么夸张吗。”破军长枪已飞舞成一道赤sè光墙叮叮铛铛的和黑雨长箭撞在了一起。 千阳号在箭雨中艰难地前进着,船头船尾发出的箭刃撞击声像战鼓样激昂着每个人的斗志。周瑜神情严肃沉声道:“速度再快点,再往前进十丈他们的弓箭就会伤到自己人,投鼠忌器下他们就不敢再发弓箭,我们的机会就来了。”cāo舟的凌cāo等三人咬紧牙关拼命地挥动双桨向前划去。短短的十丈距离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挨到,正如周瑜所言前后的弓箭都停止了发shè,千阳号的船身上钉满了长箭像个刺猬样吓人至极。孙策和高渐飞各自站在船头船尾手握着枪刀微微喘着粗气,cāo舟的凌cāo三人也正想缓口气周瑜已急呼道:“不能停继续前进,让他们围上来我们就死定了,阿策、飞少你们俩准备好,再前进十丈后我用阵法送你们俩到对面船群上去,我们三人合力把那个指挥做了,打开缺口冲出去。” 楼船在后紧追着千阳号已经只有短短的二十丈距离了,凌cāo三人奋力划桨千阳号迅速前进了十丈,孙策、高渐飞双双站在船头,周瑜双手结印一股水流在指间飞舞,口中轻吟道:“水阵,凌波微步。”双手一开指间水流飞散到三人脚下形成六个水球包裹住三人双脚,周瑜当先跃上水面急呼道:“我们走。” 三人脚上的水球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竟能让人于水面上行走,而且借助水流的力量移动起来更比在地上快了三倍有余。三人成品字形踏着江水向对面主船上冲去,身后江面上激起三道飞扬的水花好像三条蜿蜒的游龙盘旋于江面之上,诡异夺目。 楼船上的审配面sè一寒冷声道:“想跑,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张将军我们也上去陪他们玩玩。”纵身一跃已跳上楼船下拴绑的单人箭船上,手上电光一闪割断绳索,双足真气贯注箭船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 蒙冲主船上的彪悍青年如渊峙岳,看着飞奔而来的周瑜三人眼中不见一丝波澜,右手一挥沉稳地道:“标枪。”几百根标枪应声而出,如暴雨一般疾shè向周瑜三人。 周瑜三人也不格挡,如穿花蝴蝶般左弯右绕在枪雨中跳跃急奔,标枪贴着三人shè入水中扑通之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三人沿着不同的路线绕到蒙冲主船前,一声长啸三人同时跃起,孙策的破军长枪舞成千百朵桃花海棠、高渐飞屠狗长刀挥出层层刀影、周瑜的似水流年化为一道星光,三人的攻击同时爆发出来如山重影压向主船指挥的彪悍青年。 彪悍青年身上腾起一波电光劈啪做响,惊雷爆真气瞬间充满全身,双手一合背上的雷蛇长枪已擎于手中,冷喝道:“下去。”雷蛇长枪纵横飞舞交织成一张青光电网撞向三人的奋力一击。兵刃撞击声震耳yù聋,火星四shè青红交错中四人已相互攻出了上百招,彪悍青年以一敌三防的是风雨不透,任凭三人的攻击有如狂风暴雨也不能让其后退分毫。孙策三人身在半空之中无处着力,本以为凭着三人之力出其不意下可以立毙指挥的彪悍青年,却没想到彪悍青年如此强悍寸步不让,从雷蛇长枪上传来的惊雷爆真气更是震的三人气血翻腾,久攻之下三人真气已尽,彪悍青年一声大喝雷蛇长枪化为一道闪电扫向三人,三人合力一挡顿时被震的后退飞去。 三人俱是一惊,都知道这次抢攻不成再想攻上来就好比难如登天,奈何三人真气已尽眼看着身体往下沉去,电光火石间三人心电一闪,腿腿相扣连为一体,借力使力下有如风车快速旋转着反攻向船上。彪悍青年没想到三人竟然还能攻上来,而且是以这般怪异的攻击方式,但彪悍青年毕竟是高手惊而不乱手上不停雷蛇长枪吞吐着攻向三人。三人越转越快卷起一道旋风,破军长枪、屠狗长刀、似水流年夹杂在旋风之中融合灌注了三人的真气修为席卷向彪悍青年。 兵刃撞击之声有如暴雨梨花急速不断,彪悍青年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边挡边退转眼间已后退了十多步,再退已无路可退。彪悍青年没想到自己会被三人逼到这种地步,惊怒之下身上电光暴闪惊雷爆真气提至最高境界,雷蛇长枪化做雷电苍龙怒吼着撞向三人的龙卷风。 一声巨响,四人被这强大的冲击力撞的四散开去。彪悍青年退无可退反手将雷蛇长枪插入船板之中,硬撑着站住身体,喉口微甜一口鲜血就yù冲喉而出,彪悍青年钢牙一咬硬生生地又把这口鲜血咽了下去,伸手抹了抹嘴角瞪着血红的双眼看向攻上船来的三个人。 三人也不比彪悍青年好看到哪里,旋风被破时三人被震的飞散开去,周瑜在空中仍在不停地打转盘旋,孙策把破军长枪贯入船板中单手握住枪柄,身体以长枪为轴重复着旋转画圆,高渐飞则直接在蒙冲船板上打着转绕了一圈又一圈,片刻后三人才把旋劲冲击力卸去,艰难的靠在一起面对着彪悍青年,不管怎么样抢攻登船总算上来了。 孙策双眼仍在不停打转,使劲晃了晃头才吐出一口气道:“我了个去,转的哥鼻血都要飙出来了,下次可不能这么玩了。” 周瑜眼睛也在打转,一会转向前方的彪悍青年一会又转向后面楼船上飞速冲来的审配二人,转着转着突然一停冲孙策喊道:“一计划作战失败,现在改用二计划作战。” 孙策、高渐飞包括彪悍青年登时都傻住了,齐齐看向周瑜,孙策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道:“瑜少,计划是啥玩意,怎么还有一二呢。” “自己慢慢想去,前面这小子你把他拖住了,我跟飞少下去会会楼船上的那两个家伙。”话完周瑜拖着高渐飞纵身跳下船迎向飞驰而来的审配二人。彪悍青年刚yù有所动作,孙策破军长枪一摆纵指向彪悍青年冷声道:“朋友,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着,要不然我们俩将会有一位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第五十章 河间张合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周瑜拖着高渐飞经过千阳号上的凌cāo三人时微微一顿轻声道:“你们留在船上做好准备不要乱跑,我一说走你们就只管cāo舵向前用力划桨,清楚了没。”凌cāo三人齐声应是,周瑜点了点头拖着高渐飞继续向前奔去。 蒙冲主船上,彪悍青年扶着雷蛇长枪冷眼看着孙策道:“你们三个人合力才能跟我拼个两败俱伤,现在他们俩走了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初天中期就能把我拦住吗。” 孙策眼也不眨一下道:“我知道你是初天后期高手,我也没说过能把你拦住,我只是告诉你只要你有所动作我们俩就会有一位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而另一个也别想站着离开这里。” 彪悍青年笑了起来道:“有意思,现在能为朋友而死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幸运,可惜我们是在这种场合下认识的,要不然我们应该也能成为朋友。” 孙策也笑了起来道:“不是他们幸运而是我幸运,另外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兄弟。我叫孙策,你叫什么。” “河间张郃,河北袁家四梁四柱中的四柱之一。”张郃回道。 “张郃,等你哪天不想在河北袁家混了可以过来跟我,我孙策罩着你。”孙策笑道。 张郃笑的更开心了道:“你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这话还是等你有命离开这里再说吧。我可以站在这里不动,你就不想回头看看你那两个兄弟吗,这次我们河北袁家四梁四柱来的可不只有我一个。” 孙策还是动也未动,盯着张郃目光坚定道:“我相信我的兄弟就跟他们相信我一样,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心思,你也受伤了打下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天看看风景陪养陪养感情也不错。” 张郃的笑容凝固起来,眼中透出冰冷的杀意,他刚才是想扰乱孙策的心神然后再趁机杀之,却没想到孙策丝毫不为所动,若是强攻硬拼正如孙策所说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现在就看谁能忍的住了,谁先露出破绽谁就死。 孙策站的笔直,像手中的破军长枪一样直。他的眼睛很清澈,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周瑜叫他拖住张郃他死都会拖住,他知道他打不过张郃但他更知道若是他拖不住张郃那他的兄弟将会更加危险,有些时候有些仗他死都不会逃,就像现在这样。 蒙冲主船上的战斗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湘江水面上,审配、张允驾驭着箭船破浪逼至,周瑜将高渐飞甩向张允的方向急呼道:“那个皮厚的交给你了。”自己纵身一跳,跃起三丈之高双手急速结印口中轻吟道:“水阵,水流破。”脚下湘江水面立时腾起一股尺般粗细水柱,翻滚着冲向急驰而来的审配。 审配冷然一笑,双手结印已成:“雷阵,雷光壁。”身前尺余处结成一面青光闪烁的电墙将审配挡在其后,水柱撞在电墙上破碎成水花飞溅开去。审配冷然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水镜府就是这样教学生的吗,见面招呼都不打一个上来就开打。” “水阵,九龙锁玉。”审配脚下箭船圆环内湘水腾起九道水柱,宛若九条水龙盘旋飞舞着将审配困在其中。周瑜笑道:“水镜府晚辈周瑜拜见鬼谷府审配先生,先生乃初天中期瑜自愧不如,若不抢占先机瑜岂非任由先生教诲。” 那边的高渐飞被周瑜甩向张允的方向,更是不吭一声借势在空中急速翻转长刀屠狗划出卷刃寒光劈向箭船上的张允。 张允虽是荆州府将官二号人物却也还未入天道之门,见高渐飞刀势凶涌倒也不敢怠慢,反手将身上的金背砍山刀握在手中,上切下砍挡了过去。 刀刃的撞击声落雨般急速响起,高渐飞翻滚着挥动长刀向前压进,张允边挡边退瞅准高渐飞冲劲已尽身体下落时一刀斜劈了过去。高渐飞身体正在下沉躲无可躲,长刀屠狗也不回挡竟直接朝着张允脑门劈了下去。张允大惊,这小子怎么不要命,纵然自己这一刀能把这小子劈成两半自己的脑袋也会被这小子劈成两半,惊慌之下忙收回大刀挡向高渐飞的屠狗。 火星飞溅,屠狗被挡了下来高渐飞也已站稳在江面之上。张允正想骂人高渐飞看都不看又是一刀劈了过去,张允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举刀回挡,这刀刚挡下来那边高渐飞又已劈出上百刀把张允罩了进去。张允懊恼已极,自已堂堂荆州将官二号人物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被这不知哪冒出来的野小子砍的四处乱跑,而且这小子明明修为经验都在自己之下却被他处处抢得先机,更令他叫苦不逘的是这小子完全不要命,无论自己招式多么jīng妙这小子根本连看都不看就是一通乱砍。综合以上张允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人。 “雷阵,雷霆爆。”审配双手一开数十道青电光柱迸shè而出,缚在身外盘旋的九条水龙顿时被斩的支离破碎融落在湘水之中。审配双手结印不断口中冷声道:“抢了先机又如何,战场上讲究的是实力,水镜府怎么净教出你这种华而不实的学生,今天就让我鬼谷府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战斗。”手中结印已成,双手抱拳前冲厉喝道:“雷阵,雷虎袭。”审配抱拳之处青光交错片刻间一只青光为体电波环绕的雷虎赫然成形,一声怒吼雷虎闪电般破空向周瑜咬去。 周瑜双臂一振身体向后斜空掠起,急呼道:“就是现在,走。”双手一合光华顿生高吟道:“策阵,移花接木。”雷虎已撞上周瑜手中光华却被光华吸入其中瞬间又从光华中反扑出来直shè向千阳号船尾水面。 一声爆响,千阳号船底冲出一条水柱直托着千阳号斜冲向半空之中。周瑜人在半空身形一转已站在千阳号船上,高渐飞瞬间连劈几刀封住张允四面退路,屠狗高举直劈张允脑门,张允吓得忙双手举刀格拦,一声闷响张允被震得脚下箭船沉了沉,高渐飞却已借着这股震力向后翻滚着冲向空中,周瑜伸手一拉,高渐飞已站在千阳号上。 蒙冲主船上,孙策笑了笑道:“我要走了,你不会拦我吧。” “你说呢。”张郃已拔出雷蛇长枪握在手中。 “我赌你不会。”孙策一跃而起霸王摔枪式破军砸向张郃,张郃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举枪一挡,孙策也借力弹上了千阳号。 “江湖再见。”孙策的声音从千阳号上传来,张郃笑了笑自语道:“不如不见。” 第五十一章 月牙传说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千阳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凌cāo三人这时方才松开cāo舵的手,也才敢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情形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前有蒙冲船群后有楼船战舰,上千名士卒虎视眈眈,孙策等三人突袭不成反陷入苦战,一切的一切凌cāo等人全凭着对孙策和周瑜的无理由信任才撑了下来,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他们还活着。凌cāo等人看向孙策三人,眼中的崇拜有如滚滚长江水,滔滔无止境。 孙策三人站在船上,气流拂起三人的衣角长发,远远看去有如御空飞行,说不出道不尽的意气风发潇洒从容。孙策眼睛眨了眨张口兴奋地叫道:“龙舟第一。”声音远远传去激扬千里,余下五人也同声叫道:“龙舟第一。”湘水奔腾回应,无声胜有声。 张允差点没站住脚,急道:“放箭,放箭,快放箭。”士卒这时才反应过来,忙开弓搭箭shè向空中的千阳号。箭去如风,千阳号船底瞬间钉满了长箭,气势十足却没什么用;箭落如雨,士卒们却吓的上蹿下跳四散逃避,尖叫声惨叫声乱成一团好不热闹。 审配跳上蒙冲主船,铁青着脸怒道:“张郃,你怎么不把孙策拦住。” “我受伤了你没看见啊。”张郃看也不看审配。 “你受伤了,别以为我没看到,明明就是你把孙策送上船的。”审配冷笑道。 “那请问审先生孙策那一枪砸下来我不用枪挡难道伸头去抗啊,张允将军也这么做了你怎么不去说他,再说了要真说送那也是审先生你送在前啊,没有你那一下子他们的船怎么会飞的这么高,真是不知道审先生你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张郃指着已经开始下落的千阳号,好笑着道。 “你,你,你。”审配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可以辩解。张允也跳上船来急道:“两位别吵了,人都跑了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有什么好想的,全船掉头去追,我就不相信他们能跑多远。”审配一肚子火没处发正好冲在张允的身上。 张允也火了道:“怎么追啊,前面可是月牙弯,船开进去一艘都别想出来。” “船进不去那就人进去,张将军你的荆州水师总不会只会蹲在船上放箭连水都不敢下去吧。”审配冷笑道。 张允脸胀的通红气道:“审先生,这是水战你当是陆战啊,船都进不去人去再多也只是死,而且月牙弯里一直都流传着水怪吃人的传说,我不能让我的人白白送死。” 审配好笑道:“水怪吃人,张将军你何时变的这么胆小,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话音未落,前方月牙弯处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是孙策的,紧跟着接二连三的惨叫传来足足有五六人之多,听着令人毛骨悚然,张允的脸sè瞬间变的煞白。 审配转头看去,月牙弯笼罩着一层水气薄雾神秘难测,再配上这几声惨叫倒真有点鬼域妖境的感觉。回头yīn着脸看了看船群上的荆州水师士卒,士卒们都是一脸惊慌显然水怪之说在众人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再看了看一副怂样的张允,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无益。 这里毕竟是人家荆州的势力范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帮人虽然没用但凡事还得依靠他们去做才行,关系闹僵了对自己也没好处。想到这审配脸sè缓了缓,温和地道:“审某不知楚地传说还让张将军为难了,听这几声惨叫想必孙策等人也已葬身水怪腹中。既然这样多留也无益,我们还是尽快赶回长沙,别误了诛国贼护玉玺的头等大事。” 张允早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只是碍于审配在为了颜面才一直死撑着,此刻听审配如此说忙点头附和道:“审先生所言极是,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返回长沙。全军听令,目标长沙全速前进。”令下之后忙又折回楼船上,生怕审配会改变主意似的。 船群开始前进,审配回头看向月牙弯脸sèyīn沉地能滴出水来。水镜府周瑜,这小子jiān滑似鬼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计算好一切还把自己算计了进去,此子他rì无论是于鬼谷府还是袁家一统天下的大业都将是一个祸害,不可留。 张郃也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孙策,有意思,竟然相信自己的敌人,而自己竟也鬼使神差地送了他一程,这家伙身上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连他的敌人也会为他深深折服。山水有相逢,你小子不会就这么容易死的,他rì江湖再见定要再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不死不休。 张允则连头都不敢回,想到刚才跟高渐飞的战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疯狗,那小子就是条疯狗。 月牙弯里,孙策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一片突出河面的礁石群上,彼此间姿势虽不一样但表情却是一样的痛苦,间中还会有人呻吟两下增加点痛苦地气氛,千阳号除掉几块残余的木板散落在礁石上其它的部分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高渐飞呆呆地望着天空,刚才千阳号落地的那一幕让他想起了跟小暖一起驾驭双飞的情形,都是在空中意气风发落地时却狼狈无比,不知道那次有没有把丫头吓着。蓝蓝的天空上那朵洁白的云彩好像变成了小暖的笑脸。 孙策揉着屁股埋怨道:“瑜少,你就不能想个好点的办法,那是船你当它是鸟啊整这么高多危险啊,我们六个人中有五个还没成亲呢,万一有个好歹你赔的起吗。” “我了个去。”周瑜照着孙策的屁股踹了一脚道:“没有本公子你小子还能这么悠闲地在这里喷粪,早知道刚才就该让张郃那家伙把你的牙都打掉,省得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在这里瞎叫唤。” “瑜少爷,刚才我们掉下来时痛是痛了点可也没那么惨,咱们都是爷们忍一忍就过去了,你为什么叫我们叫的那么大声啊。”吕蒙瞪着一双大眼不解地问道。 周瑜笑了笑道:“你不叫的大声点别人怎么知道你有多惨,爱要大声说出来痛也要大声叫出来才对吗,憋在肚子里会影响身体发育的,阿蒙啊你还在长身体更加要注意才是,你看你孙老大为什么能长得这么高大英挺,那就是没事瞎叫唤叫出来的,知道了吧。” “我去。”孙策也回踹了周瑜一脚道:“你小子比我还高一点呢怎么不说自己是瞎叫唤叫出来的,阿蒙别听他的,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以后离他远一点。” 吕蒙被两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点了点头。众人看着吕蒙的样子实在憋的难受,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众人再也忍不住一时之间笑成一团。 “别吵。”高渐飞突然坐起身来一脸凝重地道:“有味道。” 众人被高渐飞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齐声问道:“什么味道。” “同类的味道,闪开。”高渐飞豹子般向前蹿出一脚踹开吕蒙,屠狗长刀化作一抹寒光就势劈下。 第五十二章 湘水鳄王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一声沉闷的嘶吼声响起,众人扭头看去脸上俱都露出惊骇的表情,周瑜干咽了口唾沫涩声道:“这就是你的同类啊,这是湘水铁鳄王啊” 高渐飞仍保持劈刀的姿势,嘴角一抹狞笑散发着野兽的气息,嘶吼声来自刀下,一尾十六尺长小船般大小的的巨型黑鳞鳄鱼翻滚着腥红的兽眼正在与高渐飞对峙着,长刀屠狗被满是利齿的大嘴钳咬住动弹不得,幽寒刀光与森森白齿相映成辉迸发出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铁鳄王一声低吼,庞大的身躯发力向前猛冲,高渐飞怪眼一翻也是一声低吼长刀发出嗞嗞的摩擦声向前全力相抗。铁鳄王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摧枯拉朽般推着高渐飞直往后退,浅滩上激起两道水浪,高渐飞双腿在水中滑行直到被推到双脚抵在一块礁石上方才勉力稳住,此刻高渐飞身体已是悬空仅靠手中长刀和脚上礁石在苦苦支撑。 “大家一起上。”孙策急叫道。率先冲出一枪砸在铁鳄王的甲背上,紧跟着凌cāo的水刺、徐盛的鲨齿、吕蒙的虎鳄接连击出。铁鳄王巍然不动,众人的攻击仿佛搔痒般毫无反应,高渐飞被巨力压的双臂渐渐弯曲头部离铁鳄王的大嘴仅有短短的尺长距离。 孙策真的急了,千阳劲真气瞬间提至最高境界破军长枪闪耀着妖红一枪扎在甲背的缝隙中,铁鳄王痛的巨体一抖怒吼中五尺余长的鳄尾挟着千斤之力向众人横扫过去,众人待要躲避已是不及兵器相抗下顿时如同风中残叶般被扫的四散飞去,暴怒之下的铁鳄王狂xìng大发竟然不顾屠狗长刀仍在嘴里大嘴一张就要把高渐飞一口吞下,高渐飞正在死力相抗中突觉压力一空惯xìng作用下竟然整个人就往大嘴里冲了进去,眼看高渐飞就要被铁鳄王吞入腹中,间不容发下一直没动的周瑜瞬间冲至跟前一把将高渐飞从利齿缝中抓了出来。水花飞溅中高渐飞身后的礁石被铁鳄王一口咬下大半,利齿咀嚼下坚硬的礁石化为碎末从大嘴边飘洒而下。 铁鳄王嘶吼声中兽xìng全发,大嘴一张口中剩余的礁石碎块向众人激shè而出,鳄尾一摆水浪飞扬下闪电般地向还未站住身形的周瑜高渐飞咬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条人影闪到二人身前怒吼声中破军长枪已挡在了大张的铁鳄鱼嘴上。孙策身上七八道伤口正在流血,显然是不顾碎石攻击就这么冲了过来,寸步不让下双眼燃烧着火焰低吼道:“想动我的兄弟,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周瑜之才松了一口气,忙招呼正要上去帮忙的凌cāo等人过来和着高渐飞在比划着什么。孙策逐渐吃不住劲了,他挡的要远比高渐飞辛苦,高渐飞那时还有礁石在后面抵着,他没有,而且他受了伤正在流血,而血正是最能激发兽xìng的东西,孙策瞪着火眼跟铁鳄王的兽眼对视着,口中冲着周瑜喊道:“瑜少你好了没有啊,快点想个办法,这家伙太猛了我快撑不住了。” “先撑着自己想办法,没看我正忙着吗。”周瑜头也不抬地回道。接着对凌cāo等人道:“明白了没有。”凌cāo三人齐声应是,周瑜点了点头道:“那速去速回,情势刻不容缓不容有误。”凌cāo三人脸sè凝重齐抱拳一个转身已往岸上掠去,周瑜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正在和铁鳄王死磕的孙策,双眼一亮神sè竟然放松了下来。 原来孙策虽然被铁鳄王压制地完全处于下风却还有一点还手之力,每当孙策被铁鳄王的巨力压的快撑不住身体弯成一道反弧度时,他总能一咬牙又给顶了回去,而撑不了多久他又会被铁鳄王压成一道反弧度,如此反复几次周瑜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跟旁边的高渐飞道:“飞少,你怎么看。” “回公子,依小的看我们还是找块石头坐下来看比较好,要不然再找根鱼杆钓钓鱼也行。”高渐飞一本正经地道。 周瑜满意地点点头道:“说的太好了但是还不够好,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就赌孙大少先被铁鳄王压倒还是铁鳄王先被孙大少磨垮,你看怎么样。” 高渐飞还未及回话孙策却是听不下去了,歪着眼鬼叫道:“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有你们这么当兄弟的吗,瑜少你办法想好了没有,刚才是我错我对不起你瑜少爷我是瞎叫唤才长这么大的总行了吧。” “这才差不多,你记得是你自己说的啊没人逼你,办法是想好了那你是想听简单点的还是复杂点的。”周瑜慢悠悠地道。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简单的了,越简单越好。”孙策又把铁鳄王顶了回来,急叫道。 “那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让铁鳄王把你吃了,你块头这么大铁鳄王把你吃了后应该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牺牲你一个成全我们一大家你也算做点贡献了,你放心去好了以后年年这个时候我们兄弟都会提壶酒到这里看你的。”周瑜说的眉飞sè舞就差没真的提壶酒来了。 “我去。”孙策一激动差点没让铁鳄王的舌头冲到脸上来,忙又咬牙顶了回去才气急败坏地道:“我看你才跟这个家伙是同类,你不瞎喷你能死啊,快点说复杂的。” 周瑜摇了摇头惋惜道:“这样啊,你这人真难伺候刚才还说要简单的现在又说要复杂的,你堂堂孙大少怎么比女人还善变。复杂的办法就是你拉住铁鳄王然后我们兄弟一拥而上把它解决了,怎么样英明吧。” “你这什么狗屁办法,不跟我们刚才做的一样吗。”孙策不解地问。 “不要拿你的智商来侮辱本天才的智商,同样的办法在你那里是狗屁在本公子这里却是神来之计,你只要做好你要做的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周瑜皱着眉头道。 孙策真的快吃不消了,汗珠雨水般地落下喘着粗气道:“行,你是天才你说了算,那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我拉着老怪你怎么不过来拉。” 周瑜贱贱地笑道:“因为你皮厚吗,你几时见过像哥这么有智慧的人去做这种粗活的。” 第五十三章 大材小用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说话间凌cāo三人已背着两捆山藤气喘吁吁地冲到周瑜跟前,周瑜点了点头脸sè一变正sè对孙策道:“阿策你听好了你的任务就是要铁鳄王追着你跑,不能让它伤害到其他的兄弟包括我,待时机到了后我一说杀你就用你最强的攻击宰了它,明白了没。” 孙策艰难地点了点头费劲道:“听明白了,快点开搞啊。”铁鳄王被孙策磨了这么久凶xìng不但未降反而更加暴怒,巨体前压下满是森光利齿的大嘴冲着孙策忽上忽下地乱咬起来,孙策本已是强弩之末这下挡的更加艰难,有好几次都是贴着铁鳄王的利齿堪堪躲过。 “大家站好位置,开始。”周瑜急叫道。双手飞速结印按向水面轻吟道:“水阵,凌波微步。水阵,海市蜃楼。”二阵连发,月牙弯上顿时站满了上千个五人幻像,唯独只有孙策一个人没有幻像,孤独地在那里跟铁鳄王生死相抗。周瑜手上结印不停,一道水柱从脚前绕着周瑜盘旋而起,周瑜双手一开轻吟道:“水阵,水牢缚。”水柱激shè而出,盘旋着把铁鳄王紧紧裹住。 “阿策快跑。”周瑜急叫道。孙策不待吩咐早就拖着长枪跑了开去,铁鳄王巨体一抖裹在身上的水柱顿时被震成水花四散飞溅,紧跟着大嘴一张就朝挡在前面的高渐飞咬去,高渐飞在铁鳄王的大嘴里瞬间粉碎成水花透过利齿流了下来。铁鳄王一口咬空变得更加狂暴愤怒,怒吼声中头尾并用把围在附近的五人幻像尽皆咬碎扫毁。 狂暴了一阵后铁鳄王刚想停下来,吕蒙从斜里冲了过来虎鳄一闪已砍在甲背上的缝隙处,铁鳄王痛的一抖掉转大嘴就朝吕蒙咬去。吕蒙一鳄砍下后看都不及看就向斜后方跑去,在凌波微步的作用下吕蒙在水面上跑的飞快,但是铁鳄王才是这里的王者,很快就追上了吕蒙张开大嘴就要咬下。旁边站着的凌cāo冲了过来水刺一抖对着甲背缝隙就狠狠扎了下去,铁鳄王吃痛之下放弃了眼前的吕蒙跟在凌cāo的后面追了过去。接着是徐盛、跟着是高渐飞、再来是周瑜,除了孙策在调息回复体力处五个人绕着围把铁鳄王耍的团团转。 铁鳄王毕竟是灵兽,在天地间活了上千年也有了一定的灵xìng,很快就反应过来嘶吼着追在高渐飞后面任凭其他人再来攻击也不掉头。周瑜急道:“阿策,到你上了。”孙策早就蓄势待发破军长枪红光一闪已刺在甲背缝隙处,孙策的攻击可是要比其他人强了几倍不止,更何况还有破军长枪这等魔器。铁鳄王剧痛之下头尾一卷待重新伸直后高渐飞已隐没在幻象中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本体,而孙策也早已跑到十几丈之外了。 铁鳄王刚想朝孙策追去,斜地里徐盛又冲了过来对着甲背来了一下,徐盛的攻击虽然没有孙策痛却也没有孙策离的那么远,铁鳄王掉头就朝徐盛追去,待快要追到时孙策的破军长枪又狠狠地扎了下来,待铁鳄王回直躯体后情况又跟先前一样,徐盛隐没在幻象中孙策已身在十几丈之外,如此再反复几次任铁鳄王再是世间凶兽蛮力无穷也被累得趴在水面上大声地喘着粗气。 “不要让它停下来,阿策快上。”周瑜急叫道。孙策一个冲锋跳到铁鳄王身侧红光一闪破军已刺了下去,铁鳄王还是痛的一弯一直却仍趴在水面上不动,只是拿一双血红的兽眼凶狠地瞪着孙策。孙策已跑到十几丈外回头看了看又跑了回来,照着甲背又来了一下,铁鳄王弯直过后还是趴着不动。这次孙策没有跑,怪眼翻了翻千阳劲真气贯满全身又是一枪狠狠刺了下来,嘴里还得意洋洋道:“孙子,再来咬爷爷啊。” 铁鳄王兽眼中腥红暴涨,趴着的庞大身躯突然闪电冲出朝着孙策一口咬去。“水阵,水流壁。”一道水壁在孙策身前瞬间掠起间不容发地缓了一缓铁鳄王的伏击。“阿策快跑,不要停。”周瑜急叫道。不用周瑜说孙策早吓得脸sè一变一溜烟地跑到十几丈外了,铁鳄王怒吼着冲破水壁跟在孙策后面狂追而去。高渐飞五人从幻象中冲过来就是一通乱砍,铁鳄王毫不理会众人的攻击,只认准孙策一人横冲追去。 在凌波微步的作用下孙策还是跑不过铁鳄王,不消一会铁鳄王已追至孙策背后大嘴一张就咬了下来。孙策刚想回身枪挡周瑜已急叫道:“你一直跑不要停,其他的不要管。”孙策想也没想就继续往前跑,眼看铁鳄王的利齿大嘴就要咬在孙策身上,青衫一闪高渐飞已握着屠狗长刀挡下了铁鳄王这势在必得的一击,挡下之后高渐飞也不停留横里一移就跑了出去,铁鳄王怒吼之下兽眼转了转也不理会高渐飞还是认准孙策追去,就这样每次铁鳄王快要追到孙策时不是周瑜的水流壁就是高渐飞的屠狗总会及时出现挡上一挡,让铁鳄王看着孙策在眼前却总是咬不到。 如此又跑了一会,铁鳄王又累得趴在水上不动了。周瑜鬼叫道:“孙大少继续。”孙策回身就是一枪跟着就是一句“孙子。”铁鳄王又怒吼着鼓起余劲追了上去。反复几次后孙策也吃不住劲了,边跑边叫道:“这孙子怎么这么能跑,爷爷我都快要跑的断气了,瑜少你就不能给我也整几个幻像出来我也好喘口气。” “废话,你要是也有幻像那叫老怪追谁去,你的作用就是要老怪追着你跑,谁叫你长了一张久揍的脸,你不跑谁跑。再撑一会老怪已经到最后了,你再骂三次孙子应该就差不多了。”周瑜手上攻击不停口中安慰道。 孙策苦着脸叹了口气,脚下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咬着牙狂奔不停。要是有人看到这幅场面肯定会吃惊不止,偌大的月牙弯里一个少年在水面上绕圈狂奔,身后追着的是一尾十六尺长的黑鳞鳄鱼,再后面是五个少年追着黑鳞鳄鱼在狂轰乱炸,一人一鱼再五人绕着月牙弯跑了一圈又一圈,真不知道是他们有病还是看的人眼睛有病。 到孙策喊到第四次孙子时铁鳄王已像滩烂泥趴在水面上再也动不了了,只有鼻端雷鸣般的喘气声和一双兽眼有气无力地翻眨着。众人也累得不轻这样长时间的边跑边打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他们暴雨般的攻击就是一铊铁块都能给砸的变形了但这铁鳄王的鳞甲竟似比铁块还要坚硬,除掉偶而能让它痛一下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铁鳄王就这样趴在水面上任凭众人攻击,到最后竟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周瑜的眼睛倒亮了起来,兴奋道:“是时候了,大家准备好。”双手开始结印,这次结印的时间比上几次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半天之后才印成双掌拍向水面高吟道:“水阵,百龙缚玉。”月牙弯里的湘水上顿时腾起上百条水柱翻滚盘旋着宛若上百条水龙冲向天空,在阵法指引下百条水龙怒吼着从天空反冲下来把铁鳄王紧紧地裹缚住。 铁鳄王凶兽的本能嗅到了死亡的临近,穷途末路下激起最后的潜能嘶吼中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挣扎着,水龙一条条断裂碎去又一条条缠绕上来,周瑜双手仍按在水面上,汗水沿着略显苍白的俊脸滴滴滑落,水龙不断地从水面上腾起翻滚一条接一条地冲向铁鳄王。 片刻后铁鳄王余力用尽只能任由水龙将其紧缚住动弹不得,周瑜这才站起身疲惫道:“上。”高渐飞四人迅速飞跃至两边,两两一组各拉着两根山藤套在铁鳄王的大嘴上用力拉张了起来,铁鳄王虽已余力用尽但在神经作用下还是本能地抗拒外力闭上大嘴,四人被铁鳄王拉的向前滑了两步,直到双双抵在礁石上才奋力把铁鳄王的大嘴拉的大张开来。 周瑜眼中杀意一现冷声道:“杀。”孙策早已蓄好了真气,破军长枪垂直地在高举地左手掌心上盘旋飞舞,一个箭步蹿到铁鳄王的正前方,左臂平伸破军长枪虚空旋转,怒吼道:“千阳焰空枪。”破军长枪已龙卷风暴般顺着铁鳄王张开的大嘴直贯入躯体深处。 第五十四章 灵犀双珠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痛苦的哀嚎声震的众人双耳发麻,一团焰红在铁鳄王的躯体里愈燃愈烈。濒死下铁鳄王疯狂地扭动庞大的身躯,两根山藤瞬间断裂缚裹在躯体上的水龙也被震地粉碎开去,束缚不在铁鳄王直冲上半空之中翻滚了两下才又落回水里,半刻之后铁鳄王浮上水面,已然断了气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众人这时才都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战斗中众人还能靠着一口气撑着,此刻危机一过众人才感到身上没有一丝气力反而再也站不住纷纷倒成一片。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良久孙策才长长舒了口气道:“他nǎinǎi的,这孙子真带劲把爷爷累死了。”周瑜笑着接道:“累死总比被你孙子咬死强,至少你还能在这里喘气而你孙子已经赶着投胎转世当别人的孙子去喽。”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间中还夹杂着几声痛苦地呻吟。 高渐飞提着屠狗长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周瑜一脸紧张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问道:“飞少,你不会又嗅到什么同类的味道了吧。” “同类的味道没嗅到肉的味道倒是嗅到了,如果你们也算是同类嘿嘿,打了这么久你们不饿吗,我饿了。”高渐飞一脸饥渴地向铁鳄王的躯体走去。 孙策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不会准备把这家伙吃了吧,人家铁鳄王再怎么说也是凶兽也是这湘江上的水怪,你好歹也给人家留点面子好不好。等会回长沙了我请你吃个饱,你就先忍一忍吧。” 高渐飞已晃到铁鳄王跟前双眼发光地道:“这类货sè在我家院子里到处都是,我不吃它们我就要饿死,等你真饿时你就知道是面子重要还是肚子重要了。这么大一块肉不吃真是浪费了,既然它敢吃我我为什么不敢吃它,谁想让我死我就先让谁死。” “你就算真要吃它也不能就这么抱着啃吧,这家伙满身鳞甲比铁还硬,你吃得下去吗。”孙策好笑道。 高渐飞一脚把铁鳄王踢翻了过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吃它们长大的,对这个我比你有经验。据野史记载像这种老怪级别的凶兽死了后都会掉点好东西出来留给杀死它的人做奖励,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吗,嘿嘿。”高渐飞狞笑中长刀高高扬起朝着铁鳄王腹部软皮中间的一条细线劈去,长刀没有一点阻碍如切豆腐般很顺利地就把铁鳄王的腹部剖开,破军长枪犹在腹中微微地震动,高渐飞把破军拿了出来突然“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惊小怪地干嘛,铁鳄王不会把它的蛋蛋留给你做奖励了吧,嘿嘿。”孙策一脸坏笑地走过来等看清高渐飞手上的东西时也不禁惊叫道:“我了个去,还真是蛋蛋,而且还是两个蛋蛋。” “蛋你个头啊,一边玩去让本公子来研究研究。”周瑜一脚把孙策踹到一边拿起高渐飞手上的东西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两颗鹅蛋大小的球形物体,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通体晶莹透明不带一点杂质,触手温润光滑如若无物。周瑜皱眉苦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就是……咦,什么味道这么香。”周瑜扭头看去,孙策也闻到了香味咽着口水顺着周瑜转过头道:“是啊,什么味道这么香。我去,你小子竟然拿我的宝贝长枪当烤棍,真是气死我了,做为补偿肉我必须要大块的。” 就在周瑜两人研究球形物体时高渐飞早就把铁鳄王剥了个干净扛上了岸,吕蒙三人很配合地捡来了大堆干柴,高渐飞图省事就直接把肉串插在孙策的破军长枪上当成烤棍来用,二人闻到的香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高渐飞自小在山里长大对于烧烤这类的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不一会便烤得肉香四溢让人垂涎三尺。 孙策用比被铁鳄王追时还快的速度冲到烤肉旁,也不管他的宝贝长枪了两眼直盯着翻滚的烤肉咽了下口水道:“飞少,啥时能吃啊。” 高渐飞斜眼翻了翻yīn阳怪气道:“刚才是谁说要给人铁鳄王留点面子的,怎么现在面子又不重要了。” “面子当然重要了,为了表示我对铁鳄王的尊重,我决定了只吃肉,头就留给你了。”孙策说的一本正经。 周瑜也走了过来笑着道:“飞少手艺不错吗,他rì天下太平了我们几个合伙开个烧烤店吧,飞少大厨、我做帐房、阿策掌柜、老凌大徐阿蒙跑堂,想想还真不错哈。” 孙策一拍大腿道:“就这么定了,做不做掌柜无所谓让我刷碗也行,只要兄弟们能开开心心地在一块比什么都重要。” 众人都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不带一丝虚假的笑容,听着让人很温暖。高渐飞这次没有打击孙策,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经过多rì以来的相处还有今rì这一连串的出生入死,孙策对他兄弟朋友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而他对孙策的感觉也已经由当rì的讨厌变成现在的惺惺相惜了。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啊,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多的朋友,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舒服到不自禁地露出从离开小暖后他第一次开怀地笑容。 周瑜笑了一会道:“飞少看来还要再烤一会,现在有空我就把这东西说给你们听听。”说完周瑜把手中的两颗球形物体举在手里,待众人看清后才接着道:“这东西可是件宝物,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灵犀球,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灵犀球。灵犀球是两两一对的就像这两颗,而它的能力也很神奇,不论两个人相隔多远在什么地方,只要持球的一方心里想着另一方持球的人就能从这灵犀球里看到另一方持球人包括他周围的所有事物,而另一方也能从他的灵犀球里看到这一方的人和他周围的所有事物,不过不能讲话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嘿嘿,这宝物要是用来偷看女孩子洗澡倒真是极品啊,哈。”周瑜脸上露出yín贱的坏笑。 众人瞪大了眼睛用看清一个伪君子的眼神看向周瑜,周瑜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忙脸sè一整正气凛然道:“想什么呢,我只是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有这种肮脏下流的想法,我周公子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yín贼龌龊的事,谁要敢做这种事我第一个废了他。现在说回正题,据山海经记载这两颗灵犀球本是西王母座下彩凤的眼睛,彩凤在昆仑山上见尘世间痴男怨女因分隔两地而饱受相思之苦,心生怜悯下就把自己的一双眼睛化为这一对灵犀球赠与人间,希望有缘之人得到后能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感情。至于这灵犀球怎么到这铁鳄王的肚子里我也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灵犀球决不会是这铁鳄王能孕育出来的,还有那个什么老怪级凶兽能掉好东西的说法也纯属是扯蛋,要是这样那老怪级凶兽不早被那些高手抢着杀光了。” 高渐飞嘿嘿笑了下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我们这次是得了件好东西,周公子还是快点想想怎么分赃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周瑜,好东西没人不喜欢的,众人也不虚伪毫不掩饰眼中贪婪的yù望。周瑜干咳了下道:“像这种好东西怎么可以用分赃这类粗俗的字眼,我们要用最神圣最男人的方法来决定这件宝物的归属,胜者居之其他人不得有异议,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一致赞同,孙策兴奋地道:“最神圣最男人的方法听起来好威风啊,是不是决斗啊,打架我最喜欢了。” “你想的美,这里打架谁能打过你,再说打架多伤感情。我这个方法决对是最神圣最男人的而且还能做到公正、公平、公道、公开,绝不偏袒任何一个人,这个方法就是。”周瑜顿了顿看向一脸期待的众人,贱贱地笑了笑道:“吃肉。” 第五十五章 年少轻狂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河滩边破军长枪上空挂着一具偌大的骨架,白森森的骨架跟狗啃过一样干净,没有一丝残余肉的痕迹,一帮英雄少年正抱着肚子横七竖八地倒成一片,大口地喘着粗气。孙策用力吐了几口气像是要给胃腾出点空间似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肉这个字,我决定了以后一个月都不吃肉,特别是鳄鱼肉。” 周瑜笑骂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四人加起来还没有你和飞少吃的一半多,还好肉都被啃光了,要不然你跟飞少肯定要有一个人被撑死。” 吕蒙喘着气接道:“我听人说书的说这些几百上千年怪物的血和肉都是大补之品,那些少年英雄吃肉喝血之后都会增加几十年功力,我们这次几乎把老怪吃光了会不会增加的更多啊。” “又是一个被欺骗了纯洁感情的年轻人。”周瑜摇摇头痛苦地道:“曾经我也深信这种天真的想法,但经过我无数次的验证后得出一个真理,肉就是肉,除了能让你填饱肚子外加长肉之外基本上没什么用,像我们这次吃了这么多别中毒就算好的了。”周瑜说完想了想又贱兮兮地道:“其实说一点效果没有那也不对,这些老怪的肉至少能让你的下半身更加愤怒嚣张地想要战斗,阿蒙啊你还小可千万不要去做坏事啊。” “自从认识孙老大后我已经好久没做过坏事了,要是真的忍不住去做坏事那也要孙老大带头我们大家一起去做才开心。”吕蒙很认真地道。众人一愣顿时笑的在地上直打滚,孙策蹦了一下没蹦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忍不住也要忍着,还有做坏事不需要人多更不用我带头,瑜少爷做这个最有经验你只管跟着他就行了。”周瑜笑骂着踹了孙策一脚,几个人又笑成一团。 等众人笑累了后高渐飞才悠悠地道:“可惜啊,我们还没分出胜负肉就没了,孙大少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后再接着比。” “不比了今天不比了,这次就算是平局,再吃下去非得撑死,这谁出的馊主意等哪天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再比。”孙策连连摆手道。 “那这两颗灵犀球怎么办,你别说要放在你那啊。”高渐飞怪眼一翻道。 “不放在我这还能放在你那呢,你小子更不保险。”孙策又瞪了回去。 “那不然这样吧你们俩也别争了都放在我这得了。”周瑜插了进来道。两个人顿时用更鄙视的眼光看向周瑜,周瑜叹了口气道:“这年头好人难做啊,其实很简单你们人两个球两颗你们一人一颗不就得了,这样你们以后再比也省事谁赢了直接把另一颗拿过来就行了。” 孙策两人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周瑜很不舍的把灵犀球分给两人,末了嘴里还念叨句:“你们俩可千万不要拿这灵犀球去做那些肮脏下流的事啊,就算真去做也要记得带上我啊。”两人齐齐踹了周瑜一脚,相互看了看都觉得对方怎么笑的那么yín贱。 不知不觉中天边披上了美丽的晚霞,落rì的余晖看起来也更加的绚丽多彩,高渐飞伸个懒腰道:“打也打过了,吃也吃过了,天也不早了下步我们干嘛去。” 孙策一激灵跳了起来,看了看天边的晚霞怪叫道:“我去,你们怎么不提醒我下,我要在午夜之前赶回长沙的。” 周瑜迟疑了一下咬咬牙道:“阿策你要想好了,我们现在已经在长沙之外了,要走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真的决定要回长沙。” 孙策的眼中闪着光彩,坚定地道:“我必须要回长沙,就算死我也要见老爹最后一面,而且阿香还在城里,我是大哥我不能不管她。” 凌cāo站了起来道:“我们三人一早就觉得不对劲,孙老大你是不是有事啊,需要我们兄弟帮忙尽管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徐盛吕蒙也站了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万死不辞,笑死我了哈哈。”孙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凌cāo三人吃惊地看着孙策不知道他怎么了,孙策直起腰脸sè一沉yīn冷道:“就凭你们三个怂货,今天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我护着你们,你们早就死了好几遍了,你们除了拖后腿外还能干什么,拜托帮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别说我没事就是真有事也不会找你们三个废物帮忙,我只是闲的无聊拿你们开心玩的,你们还真以为能当我孙策的兄弟,你们不配,现在我玩也玩够了也懒地再看到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家种你们的田去吧,现在就给我滚。” 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策,眼中的疑惑越聚越浓,吕蒙刚想说话凌cāo一把拦住沉声道:“既然老大想我们走那我们现在就走,老大多保重。”说完拖着二人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又回头道:“还有一句话我们三人一直想对孙老大说,现在不说可能以后也没机会说了。老大,你真的是一位好大哥,我们能认你做大哥,很骄傲。”说完凌cāo回过头带着徐盛吕蒙几个跳跃消失在了河岸。 “何必呢,非要搞成这样你认为自己很伟大是不是,你当他们是傻子啊,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周瑜皱着眉头道。 孙策还在看着凌cāo三人消失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道:“我从来没认为自己伟大而且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不管怎么样我只是不想他们有事,这件事也本来就与他们无关,活着总比死了好。”孙策顿了顿又接着道:“但是要对着你们再说同样的话那我就不是人了,其实我真的不想你们跟着我回去,你们再考虑一下吧。” “现在才说要走那我才真的不是人了呢,飞少你呢。”周瑜问向高渐飞。 高渐飞正在活动筋骨,笑了笑道:“没拿到血轮回前天王老子都别想赶走我。” 端阳节的夜晚无月无星,风劲声急,天地一片漆黑,比天sè更黑的是长沙城外剑拔弩张的荆州士卒,黑压压的绕着长沙城围了一圈,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可以知道的是现在连只鸟儿都休想飞出长沙城。张允一脸地骄傲,神气地道:“审先生,我这布置你可还满意,两万士卒包管他孙坚插翅也难飞,我这可全是为了袁盟主才如此费心费力的啊。”说到后面语气也悄悄变了个调。 审配微一皱眉,心道这个怂货到底有没有脑子,孙坚如果要逃早就逃了,现在既然还在城里那就是死也会死在城里,这种事本来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家伙摆开这么大阵势倒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刘表怎么会派这种人来主持大局,看来荆州的实力也不过如此,难怪如此惧怕孙坚在长沙了,这样也好他rì吞并荆州谅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口中却恭维道:“有劳张将军费心了,等此间事了在下回河北后定会向袁盟主如实禀报张将军的丰功伟绩。只是我家袁公仁心仁德四海皆知,等会进城后还望张将军约束好你的军队别四处扰民坏了我主的声誉。其实对付孙坚三俩高手足矣,你们荆州的第一高手弓神黄忠若是在此何用如此大费周章。” 张允一脸的不爽道:“黄忠那个老匹夫仗着资格老向来都不把我和蔡大将军放在眼里,荆州第一高手又怎样,得罪了蔡大将军他这第一高手也得靠边站,前几rì他竟敢私放周瑜和那条疯狗过江这次围攻长沙他更是借故连来都不来,我看他这第一高手也是当到头了,等回去后看蔡大将军怎么在主公面前收拾他,嘿嘿。” 审配心里直摇头,本来荆州的武将就没几个能上的了场面的,那弓神黄忠跟少年文聘都是大将之才不委以重用反被如此排挤,这跟自毁长城有何两异。不过,眼睛转了转笑道:“张将军所言极是,这种不识时物的人最是可恨,对待他们这种人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止不定他们哪天会反咬你一口,所以要一击必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张允冷笑道:“那是当然的了,荆州可是蔡大将军的天下,怎么能让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为所yù为,就像这次的孙坚一样,打虎必打死,永绝后患。审先生还有一刻就到午夜了,明rì太阳升起后这长沙城就是我荆州的地盘了,我张允真是天生的劳苦命啊。” 张允笑的很开心,审配笑的也很开心,就在两人笑的都很开心时却听到了一阵让他们很不开心的声音。“孙策在此,挡我者死。”前方的部队起了一阵噪动,孙策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来,两人的脸sè变得很难看,一个传令兵飞马来报:“报将军,城外的官道上有三个少年正在飞骑闯阵,目标似要进城,领头的少年自称是孙策。” 张允连退两步惊慌地道:“怎么水怪都吃不了他。”若他知道水怪反被孙策吃了肯定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审配横了张允一眼,yīn着脸冷声道:“让他们进城,就快到午夜了我不想给孙坚借口横生事端,既然他们这么想死就让他们陪孙坚一起上路,张将军你的两万军队总不会连三个少年都对付不了吧。” “那是自然,就依审先生所言放他们进城,听到了还不快去。”张允强做镇定冲着传令兵吼道。 审配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悠悠地道:“年轻人啊,放着好好的生路你不走非要冲着鬼门关来,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想什么都不是你能理解的,审先生你老了,在你的心中理智永远比感情重要,而在我们的心中热血才是最重要的,年少不轻狂,枉为少年郎。”张郃拔出了雷蛇长枪,静静地擦拭着。 第五十六章 猛虎慈父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三骑快马在官道上急速奔驰着,孙策一骑当先如入无人之境。高渐飞看着前面状似疯狂地孙策道:“你就让他这么大叫大闹的冲在前面,若是那些士卒全都拥过来我们可能还没看到长沙的城门就都被乱刀分尸了。” 周瑜还是那么潇洒道:“放心好了,袁刘联军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又不愿给孙世伯有借口生事,只会给路让开放我们进去。你当阿策真是有勇无谋啊,他其实聪明的很只是有我在懒的动而已,就像今天的几场战斗若是我不在他照样可以赢的漂漂亮亮的,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了,我唯一担心的也就是这点,不过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能交到这么多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你对他的看法不是也改变了吗。” 高渐飞很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却又不想自己骗自己,只好道:“也许吧,再讨厌的人看久了也就不那么讨厌了。你说这次围攻孙府你那个老师荆州第一高手黄忠会不会来,我正想问他丫头的情况呢。” “不会。”周瑜肯定地道。继而又有点落寞地道:“不光这次不会来,以后在荆州都很难看到黄老师的身影了。黄老师是荆州第一高手却也因为不愿与蔡瑁等人同流合污而受到他们的敌视排挤,上次私纵我们过江已经让他们逮到机会可以大做文章,能全身而退就已经是万幸了。虽然孙坚世伯是为黄老师所伤但其中是非曲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明白,现再要他昧着良心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忠义两难全下依黄老师的为人只会解甲归田。唉,很多时候能力的高低反而没有奉承迎合来的更加重要。” 高渐飞倒没有周瑜那么多感触,无所谓地道:“回家种田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睡觉能睡得香,若是一味地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到最后得到的肯定要比失去的更多。你那黄老师人还不错,解甲归田对他是好是坏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则肯定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周瑜苦笑了下没有回话。三人很快冲到了城门前,一切正如周瑜所料,城门大开围城的荆州士卒戒备地站在两侧,其中有大半都是白天湘江水战中的水师士卒,正用敬畏地眼神看着从水怪yīn影下全身而退的三人。 孙策像是也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场面,不见喜怒停也不停地通过城门直往孙府奔去。街道上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两侧的民居也毫无生息不见一点灯火,马蹄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传出很远,在这风雨飘摇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 高渐飞有点好奇地道:“端阳节不是应该很热闹的吗,怎么一点生气都没有,搞的跟鬼城一样。” “这是宵禁,以前是统治者为了便于管理而采取的一种强制剥削他人zì yóu的手段。而用在今天其目的是再明显不过了,两家都不想惊扰到民众所以宵禁反而是最好的办法,我们等会突围的时候依阿策的xìng格肯定会坚持从正门突围,这样危险虽然更大却能让张允他们看到我们突围而去那他们也就没有借口sāo扰百姓。是不是很可笑,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要顾着他人,他这人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有些做法不熟悉他的人是很难理解的。其实从正门走也无不可,兵者诡道就是要出其不意,只要他真的一心想要逃出去那我们就一定能逃的出去。”周瑜自信的同时眼中闪现着一丝忧虑。 说话间三人已看到了孙府,孙府的大门敞开着灯火通明,孙策直接驱马冲进了府内。院内孙坚正在负手看天,神sè安然自若不见波澜,身上穿着荡寇将军的盔甲,背后是猛虎孙坚的标志赤虎披风。旁边站着的是大小姐孙尚香,孙尚香又穿回了男装,怀中抱着一方锦盒正无聊地东张西望。 孙策勒骑飞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孩儿来迟,让父亲担忧了还请父亲责罚。”周瑜二人也下了马,静静地站在孙策身后。 孙尚香看到孙策三人面上一喜刚想跑过来,余光扫到了身旁一脸威严的父亲只好委屈地站了回去。孙坚缓缓转过头,看着单膝跪地的孙策和身后的周瑜高渐飞,慈祥地笑了笑,欣慰地道:“回来就好,阿策你没让为父失望,你的两个朋友也没让为父失望,老夫没有看错你们。快点起来,时间不多了为父还有很多话要交待。” 孙策站了起来,眼圈红红的激动道:“父亲,你就跟孩儿一起走吧,孩儿一定能带着您杀出重围的。” 孙坚拍了拍孙策的肩头,慈爱地道:“阿策,你都已经这么大了,真快啊好像昨天你还骑在为父的肩头胡闹呢,一转眼你就已经成长到可以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了,为父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看看你,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失败啊,竟然还怀疑过你不相信你,你要怨就怨父亲好了,可能是我真的老了,老到已经只能拖累你的脚步了。不要难过,父亲这次能为国家而生乃是平生所愿,只是有三件事情为父还放心不下,现在也只能交付于你了。” 孙坚牵过孙尚香的手交到孙策的手里,紧紧握着两个人的手道:“这第一件事就是你的弟弟妹妹,现在阿权远在江东只有阿香在这里,你是大哥,为父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能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孙策哽咽地点头,道:“阿策答应父亲,再苦再难也不会让阿权阿香受到一点伤害,就算死后化为厉鬼也会一直保护着他们。”孙尚香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女儿家的直觉告诉她父亲将要永远离开她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着父亲小声地哭泣着。 “傻丫头哭什么呢,父亲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以后还会回来的,你不是说自己比男孩子还要坚强勇敢的吗,这可不像我猛虎孙坚的女儿。以后父亲不在了要听哥哥们的话,好好照顾自己,长大了嫁个如意郎君把他带到父亲的跟前让父亲好好地看看。”孙坚爱怜地抚摸孙尚香的头发道。 接着拿过孙尚香怀中的锦盒交给孙策道:“第二件事就是这个锦盒,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本来我是想把它毁掉的,但在最后关头却又下不去手,其实我也没有资格去决定它的存在与否。也就是这个东西才让父亲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父亲不后悔,就算让父亲再选择一次父亲依然会这么做。现在我把它交付于你,你要用生命去守护它,等到时机成熟你再把它交予汉室或者比你更有能力去守护他的人,这是父亲身败名裂死都要守护的东西,你要慎重。” 孙策拿着锦盒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红着眼道:“在孩儿的心中,这锦盒里的东西连父亲的万分之一都赶不上,若是用它能换回父亲孩儿肯定双手奉上。只是孩儿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既然是父亲所想孩儿定尽力完成,绝不会被它迷惑了心志。” 孙坚点点头道:“这第三件事其实很简单不过对你可能却是最困难的,我要你先答应我。” 孙策跪了下来道:“只要父亲不是不准我报仇,孩儿什么都可以答应父亲。” 孙坚一惊,苦笑了下扶起孙策道:“没想到你竟能猜到父亲的心思,不错父亲是不想你去报仇,父亲只想你带着弟弟妹妹过平凡的生活,将来娶亲生子平平安安地过一生。既然你已经说了父亲也不想再强逼于你,只要你能在保护好弟弟妹妹的前提下,其他的也就随你吧。” “谢父亲,孩儿定不负父亲所望。”孙策坚定地道。孙坚交待完毕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看向后面的周瑜高渐飞,微笑地点了点头。周瑜高渐飞齐齐抱拳回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稍后依计划进行,我点火的时候你们就突围,现在还有点时间你们准备下吧。”孙坚不敢再看向一双儿女,怕自己忍不住会改变心意,忙背转身向屋内走去。灯光下,孙坚的背影拉的很长,跟天下间的父亲一样,蹒跚而又普通。 第五十八章 兵临子夜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孙策兄妹看着孙坚的背影,明明很近却感觉很远,孙尚香终于忍不住扑到孙策的怀里大哭起来,孙策抱着妹妹两滴英雄泪也不禁悄然滑落。已经快走进屋里的孙坚停了下来,没有转头宽厚的肩背微微颤抖着,厉声道:“不许哭,你们是我猛虎孙坚的儿女,我们孙家的儿女流血不流泪,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别哭哭啼啼的给老子丢人。阿策从现在起你就是江东兵门孙家的家主,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要给弟弟妹妹做出榜样,要像猛虎一样无所畏惧地去战斗,不要让我失望。”孙坚说完突然走了回来,解下背上的赤虎披风披在孙策的身上,最后再深深看了一双儿女一眼,一咬牙走进屋内再没回过一次头。 孙尚香吓的不敢再大声哭,窝在孙策的怀里小声抽泣着。孙策两眼红的吓人,牙齿咬着薄唇,却真的没有再流下一滴眼泪,嘴唇却被咬出了一行血迹,孙策的腰猛然间挺的很直,像背上的破军长枪一样直。周瑜走了过来,想说什么到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轻摇了头拍了拍孙策的肩膀。孙策长吸了口气,将孙尚香扶地站了起来柔声道:“阿香,不要再哭了,有大哥在,不要怕。” “阿爹怎么了,是不是以后都不再回来了,我好怕啊大哥。”孙尚香还是止不住抽泣。 孙策抚摸着妹妹的头轻声道:“不要怕,有大哥在,一切都会过去的,等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大哥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现在大哥还有事情要跟你两位哥哥商量,你先站好。” 等孙尚香站稳了之后孙策回过身对着周瑜二人道:“我们一定都要活着离开长沙城,不能让老爹的牺牲白费。刚才老爹交待我的事情你们也听到了,尚香跟那个锦盒现在是我最宝贵的,你们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想把她们暂时交给你们保护,这样突围的时候我才能够心无所挂杀出一条血路。”孙策说完把锦盒交到周瑜的手中道:“这只是一块石头,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周瑜点点头没有说话。 孙策把孙尚香拉过来让她站到高渐飞旁边,对着高渐飞道:“这是我最宝贝的妹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高渐飞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孙策接着对妹妹说:“阿香,等会突围时你就跟着飞少在一起,一步也不要离开他,他会用xìng命保护你。” 孙尚香扫了高渐飞一眼,一脸的不乐意嘟着小嘴道:“大哥我想跟着你,要不瑜哥哥也行,这小坏蛋坏死了,我不要跟着他。” “阿香听话,等会突围时哥哥要在前面开路无暇照顾你,你瑜哥哥用的是阵法在乱军之中反不如刀拳脚功夫,你跟着飞少是最安全的,大哥相信他。”孙策解释给妹妹听,孙尚香只是娇蛮惯了倒也并非不懂事,知道孙策说的也是事实,这才不情愿地站到高渐飞身侧。 孙策看了看天接着道:“等会突围时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着我千万不要走散了。江东在长沙东面我们从西门突围。瑜少、飞少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孙策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冷静地出奇安排布置有条不紊,连周瑜也无话可说,两人只有摇了摇头,孙策接着道:“那你们先上马,午夜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夜空一道响箭划过,没有人声却能感觉到地面的轻微震动。孙坚也已站在孙府的高楼上,弯弓shè出一支火箭,事先布置好的火油瞬间燃烧起来。“孙坚在此,谁敢来战。”浑厚的声音从高楼上响起,直至长沙城的每个角落。 “兵阵,刃甲。”四人的身边环绕起一圈利刃旋风,在腰际不停地飞舞盘旋。“这刃甲阵能抵御一部分攻击,不过时间有限最多只能维持一刻钟。”周瑜道。高渐飞拔出屠狗长刀放在唇边舔了舔,狞笑道:“一刻钟已经可以杀很多人了,嘿嘿。”孙尚香看得直冒冷汗,实在搞不懂大哥怎么会交这种朋友。孙策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着孙坚磕了三个头,将背上的赤虎披风正了正,一跃上马破军长枪已横在手中,杀气四溢地道:“我们走。” 两万荆州兵悄无声息却步伐急进的从四门涌进长沙城,火把的光芒下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刀光枪影。审配等人在队伍的中间,远处孙府的方向火焰四起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眼,孙坚的声音传至众人的耳里,审配一阵冷笑正待讥讽两句却看见远处的火光脸sè顿时一变道:“不好,猛虎孙坚竟然选择了玉石俱焚,我们快走抢下玉玺要紧。”这时远方一个斥候飞骑来报道:“报将军,孙府内冲出四个少年,有三个是先前进城的孙策三人,现正往西门飞驰而去。” 现在轮到张允脸上变sè了,紧张道:“审先生怎么办,他们有可能是带着玉玺逃的,我们是去追他们还是继续向孙坚行进。” 审配脸上忽明忽暗心中快速算计着,四个少年有三个是孙策他们那第四个应该是孙坚的女儿孙尚香,孙策明知回城必死也一头钻回来难道就是为了他妹妹,不也确有可能是带着玉玺逃了的。也不对,孙坚一代英雄是被玉玺逼上绝路的,玉玺是件宝物不过在没实力驾驭它的时候却绝对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死,孙坚应该也是深明此理才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家人,既然这样就不会再把玉玺交给孙策,孙策就算再厉害也还太年轻了,而且他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创造机会给孙策等人逃生,这样看来玉玺在孙坚那里的可能xìng要大很多,不过孙策那边也不能不防。 现在孙坚已是困兽,逃无可逃也不会逃,玉玺在他这的可能xìng也最大,放火都用上了搞不好他真会把玉玺给毁了;而孙策那边一意逃生,再加上有周瑜跟另个少年算起来要比孙坚更难对付。目前看来万全之计就是自己带队去会孙坚,孙策那帮人就交给张允那个蠢货去对付,这样万一孙策那帮人跑了责任也是张允的跟自己也无关,还有张郃这家伙,上次就暗放孙策跑了难保不会再放第二次,而孙坚再怎么样也是一只猛虎,他的困兽之斗也不可大意,还是让张郃跟着自己安全点。 算计完毕审配轻笑道:“张将军说的言之有理,玉玺确实在孙策那里的可能xìng最大,不过孙坚那边也不可不防。既然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孙坚那边就由审某带同张郃及河北本部五百人去应付,而张将军就带着你的两万荆州兵去围杀孙策等人。本身审配是想带队去杀孙策护玉玺的,不过想想张将军如此劳心费力地相助在下实在无颜再与张将军相争,这大功就由张将军去领吧,而在下亦会在袁盟主前弘扬张将军的功绩的。” 张允没想到审配会这么安排,他虽是荆州将官二号人物却也是个只能当老二的人物,现在叫他独当一面他倒还真没那个魄力,他的想法就是跟在审配后面,有事审配顶着有功自己也能分点,他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吞下这大功。张允面露难sè支支吾吾起来,审配横了一眼道:“张将军,你手下可有两万荆州兵啊,而你也是荆州首屈一指的将军,总不会连这几个毛孩子都对付不了吧,要真是这样那可太叫袁盟主失望了,算了如果真的太为难那孙策就交给在下,你去对付孙坚怎么样。” 张允被审配说的老脸通红,只好强撑着道:“审先生多虑了,我只是在想如何能让孙策那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依审先生所说孙策由在下去对付,审先生只管放心好了。” “那就有劳张将军了,张郃我们走。”审配带着五百人当先向孙府奔去,队伍中张郃回过头,看着强作镇定的张允,露出一脸好笑的笑容。 第五十九章 流火飞金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西门大街上,荆州兵们像模像样的冲了百十步后就松散地踱起步来,人都不是笨蛋长沙城里什么情况他们也知道一点,对付一个孙坚要出动两万人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他们是给当官的充场面的,而且跟北门东门不一样,西门南门的指挥也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算有人要争表现也找不到可以让他们表现的人,何况现在已经是午夜了,荆州兵们也是人,是人就会犯困,一困就不会有太大的jīng神。 走在前面的一个什长正在打着哈欠,盘算着收兵后到哪找一个舒服的窝搂着一个sāo娘们美美地睡上一觉。猛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的另一头传来,什长刚想到不好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只觉胸口一痛鲜血泉涌一样喷了出来,倒在冰冷的地上他眼中映照着一团远去的焰光,年青而又炙热。 孙策一骑当先长枪挥出万千枪影,在千阳劲真气的催发下破军长枪本体的红sè显得更加的艳红,再配上背后的赤虎披风孙策整个人像团燃烧的焰火,挡者亡碰者死。周瑜冷眼观察四周凝神戒备着,他不喜欢杀人他的阵法也不适合在乱军中使用,结印需要时间,所以只要没人找上他基本上他也不会出手。 大小姐孙尚香在四人的中间,小脸绷的紧紧的,任她平rì再刁蛮也从没杀过人,她才刚刚十五岁,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涉足真正的战场,在战马的颠簸下她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高渐飞在最后但杀的人却一点都不比孙策少,脸上身上连带马匹上都是鲜艳的血红,很多时候他都是故意往喷出来的血上靠,这是他的成长历程也是他用命换来的经验,在他那个比战场还要混乱危险的山里,要想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它们怕你,像怕鬼神一样的怕你。 一开始孙策冲的很快,但随着深入逐渐慢了下来,荆州兵委实太多了,而他们只有四个人。荆州兵在最初的慌乱后很快稳住了阵脚,他们也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队不是猪,敌人再强悍也只有四个人,在指挥将官的叫嚣下荆州兵们挥舞着刀枪向四人围了上去。 破军长枪在孙策手中纵横飞舞宛若游龙吞吐出一道道惊虹,肆无忌惮地在围上来的荆州兵身上点缀出一朵朵血花。侧方三根长枪急刺过来,孙策破军斜扫,三根长枪顿时飞出直插入前方荆州兵胸口之中,两名伍长以盾护体贴地滚出短刀划出一圈利光砍向马腿,破军长枪弹指间连续砸在护盾上,两名伍长像球一样被反砸回去撞在附近的荆州兵身上混乱中倒了一片。 周瑜的似水流年从两名荆州兵的身上抽出,迅速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不知何时起四人都已加入了战圈,孙策在前高渐飞在后他和孙尚香在中间。前方的孙策还是那么勇不可挡,长枪指处必倒一片,前进的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仍在不停地向前推进。后面的高渐飞像条疯狗多过像个人,屠狗长刀犬牙交错撕咬中血光四溅,杀伤力倒一点也不比前面的孙策差。 孙尚香那边却是岌岌可危,整个人包括招式动作都僵硬地像块木头一样,短剑在划出一朵朵漂亮的剑花同时根本就是在对着空气挥舞,有好多次若不是后面的高渐飞挥刀相护早就命悬一线了,但这样下来后面的高渐飞却更加危险了,为了救护孙尚香自己不得不暴露出破绽,几番下来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伤口。而周瑜自己,能在这乱战之中做到自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敌兵越聚越多,倒在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指挥的将官在远处呐喊着督战,荆州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前仆后继地攻向四人。四人中除了孙尚香外都不同程度地流血受了伤,周瑜最轻高渐飞最重。离西门城门还有十丈距离,孙策仍在步步推进,好几次孙策都冲出一条血路但后面的三人却被敌兵死死咬住,孙策怒吼着又杀了回来。 周瑜砍翻一个敌兵后凝神感知,虽然现在混战之中叫喊声、嘶杀声、兵器撞击声乱成一片,但学阵法的人就是要与世间万物相通融合所以其感知能力也较其他人强上许多,更何况是周瑜。感知之后周瑜脸sè大变,另外三个门的敌兵正快速向西门集结,最近的还有两条街的距离,若让这两万人合围成功那他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瑜单手结印,另一手的似水年华吞吐中又刺穿两个敌兵的胸膛,急向孙策喊道:“阿策,另外三个门的敌兵也围过来了,若让他们合围成功我们就死定了,城门就在前面只要我们冲过城门敌兵就很难追上我们了,等下我用阵法冲过这十丈距离,突出城门就靠你了。”孙策长枪横扫,五名荆州兵口喷着鲜血飞了出去,回道:“只要能过这十丈到城门下,剩下的全交给我了,你结印时注意点别伤着了。”周瑜转身对着高渐飞二人道:“等下我阵法一开时你们就跟着阿策往前冲,不要管其他的东西,阿策能冲多远我们就冲多远,不要回头看,明白了没。”高渐飞砍翻了两人又踢飞了一个回道:“明白。”孙尚香也茫然地点了点头跟着道:“明白。” “火阵,流火飞金。”周瑜结印已成,西门上一阵气流涌动,三千荆州兵火把上的焰火被气劲牵引着飞向周瑜高举的左手上方,一个急速盘旋地火球凝聚成形,焰火不断融入其中火球越聚越大,当形成一个丈许直径的偌大火球时周瑜高举的左手结印一顿口中怒喝道:“开。”火球顿时爆炸开去,漫天火雨带着急促的破空声shè向周围的敌兵,方圆十丈距离内泛起一片火海,被火箭直接命中的敌兵纷纷倒地,沾到火焰的荆州兵则哭喊着扑打身上的焰火乱成一团。 周瑜脸sè瞬间变的苍白,摇晃了两下勉强稳住身体急叫道:“走。”孙策长枪扫翻了两个挡在前面扑打火焰的荆州兵,杀开一条路带着三人冲到了城门下。城门里堵着满满的敌兵,前面一排校刀手摆成一面盾墙正用恐惧地眼神看向四人,不知是哪个喊了一声惊慌中的士兵像着了魔般挥舞着枪刀冲向四人。 孙策眼中焰火狂跳,全身泛起一片红光,千阳劲真气贯满全身。左手斜伸掌心向下,破军长枪在掌心三寸处虚空急速旋转,孙策怒喝一声左手平伸破军长枪水平虚空而转带动周围的气流形成一把龙卷风枪。“千阳焰空枪。孙策在此,挡我者死。”孙策厉啸着推动千阳焰空枪冲向城门。千阳焰空枪越转越急附在枪上的龙卷风也越聚越大,荆州兵沾上即死碰上即亡。 第六十章 艳尸叫兽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城门本就是一个狭长的通道,千阳焰空枪的龙卷范围充斥着城门内的每一寸空间,仿佛一台急速旋转的绞肉机撕裂着敌兵每一寸身体。哀嚎声、惊恐声、哭爹喊娘声仿佛人间地狱又仿佛修罗屠宰场。前面的荆州兵倒成一地,后面的荆州兵想逃,奈何这是一个狭长通道再后面的荆州兵不明情况又正往里冲,一时之间反而显得更加拥挤。孙策钢牙一咬,右手盖上左手手背,双手合力怒吼着推动千阳焰空枪硬往里冲,千阳焰空枪好似风卷残云无坚不摧地杀出一条真正的血路。待孙策冲出城门后全身上下已被鲜血染成一个血人,连同赤红的双眼整个人仿佛来自修罗地狱的魔鬼般吓人至极。 城门外的荆州兵站在原地既没有动也没有逃,他们已被这种屠杀吓得失去了意识。血魔般的孙策森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吐出几个字:“孙策在此,挡我者死。”荆州兵们仿佛这才灵魂归窍连同指挥的将官哭喊着四散而逃,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孙策狂笑中飞骑而去,周瑜紧跟其后,匆忙中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少了两个人。直到冲出包围三里之外周瑜才觉察出来不对,回头一看顿时心中一惊急叫道:“阿策,飞少跟阿香不见了。” 孙策大惊之下把快马拉得人立起来,急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刚才突围时太过混乱我也没有注意到。”周瑜急速地喘着气。 “我回去找他们,你在这里等我,刚才布阵时你已经耗费了太多jīng力再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这里调息下好接应我们。”孙策看着周瑜苍白的俊脸怕他硬撑着一起去。 周瑜是什么人物,自然知道孙策说的是对的,在这种时候感情用事只会弄巧成拙,点点头道:“那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有飞少在阿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担心的就是飞少,他那个人面冷心热重情重义,我把阿香交给他保护依他的xìng格就算被人砍死也不会让阿香伤到一根头发,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要不然我死都难赎其罪。”孙策忧心忡忡地说完,驱马加鞭向来路狂奔而去。 周瑜看着孙策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浮上一抹笑意自语道:“他是那样你又何尝不是,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又臭又硬。” 就在孙策推动千阳焰空枪冲出城门周瑜紧跟而去的时候,孙尚香的座马绊到了地上的尸体惊慌之下孙尚香竟被甩下马来,紧跟其后的高渐飞收势不及战马向着孙尚香当头踩去,急忙之中高渐飞反手一拳打在战马的颈部,战马一声嘶鸣带着高渐飞斜撞在城门洞的石壁上。高渐飞在地上滚了两下跳起身跑到孙尚香跟前急问道:“怎么样,没伤着吧。” 孙尚香揉着脚踝小脸痛得冷汗直流道:“脚被扭到了,这该死的马竟敢把本大小姐甩下马来,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它。” 高渐飞眉头一皱看着孙尚香的脚踝道:“等我们有命活着出去爱怎么收拾是你的事。看,灰鸡。”孙尚香忙扭头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正想骂高渐飞几句,只觉脚踝一阵剧痛再一看高渐飞双手正按在自己的脚踝上,孙尚香恼怒之下想也没想一巴掌打在高渐飞的脸上,一声脆响高渐飞站了起来既没生气也没解释只是看了看狭长的门洞,除了满地的尸体外只有自己的座马还在地上嘶鸣,孙尚香的座马早就跑的没影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孙尚香道:“好了已经不痛了,快点起来看还能不能走路。” “你说不痛就不痛了啊,你还没解释刚才为什么摸我呢,咦。”孙尚香发着脾气惯xìng下竟然站了起来,而脚踝居然真的不痛了,正想着刚才这小坏蛋到底做了什么,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啊。”一声又倒在了地上。原来孙尚香脚踝虽然被高渐飞扭正了但毕竟身娇体嫩的一时半刻间还没法走路。高渐飞眉头紧锁走到孙尚香身边蹲下道:“来,我背你。” “你要背我就让你背了啊,男女授受不清,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我可是金枝玉叶的孙家大小姐。”孙尚香正痛的慌,顺势一腔火冲在了高渐飞身上。 “你当我愿意背你啊,要不是答应你大哥要保护你就算你被人乱刀砍死我都不会动一根手指,时间紧迫你到底上不上来,你再不上来我就直接拖着你走了啊。”高渐飞也火了,难得一次做好人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孙尚香发完脾气就后悔了,她本xìng是很善良的只是从小被父兄宠爱的刁蛮任xìng了点,刚才突围时高渐飞奋不顾身地保护她她也都看在眼里,本想说两句好话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全都变了样。想依高渐飞所说又不好意思,直到高渐飞说了狠话她才真正怕了起来,她知道这小坏蛋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说拖着自己走就一定会拖着走,忙吓得趴在了高渐飞背上。第一次跟亲人之外的异xìng这样亲密接触孙尚香的小脸红的发烫,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抓紧点,一会打起来掉下来就麻烦了。”高渐飞不耐烦地道。 孙尚香小女儿家的瑕想瞬间被高渐飞冰冷的话击得粉碎,气恼的真想把这小坏蛋掐死,却又不敢不听高渐飞的话只好紧紧地抱住。高渐飞站直了身体,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神农山天渊之中,丫头也是这么紧紧地抱着他。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柔软、一样的吐气如兰,唯一不一样的是背上的人,高渐飞苦笑一下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望着前方摇曳的火光缓缓走了出去。 城门外一片光明,上千根火把熊熊燃烧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孙策和周瑜早已影踪全无,上千名惊吓过度的荆州兵围成一个半圆无声地看着从门洞里走出来的高渐飞二人,这两人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孙策跟周瑜他们连想都不敢想,但是只要能抓住这两人他们的责罚或许就能减轻一点运气好的话可能还能领点奖赏,而且这两人很明显得只剩半条命。 一个不能行动的人,一个背着不能行动人的人,跟刚才冲出去的两人比这两人简单是太有爱了。指挥将官在荆州兵后面骑马踱着步,看来老天还没有抛弃他,这两人肯定是给他刚才过度惊吓的jīng神补偿,指挥将军本就不大的眼越眯越细,到最后连成一条直线闪烁着贪婪的杀意。 高渐飞冷眼扫了一圈,包围着的荆州兵们心头一寒仿佛被一头野兽盯上一般冒着丝丝的凉气。这种场面高渐飞一点都不陌生而且还很怀念,很多年前当他还是一头野兽的时候就经常被一大帮当他是野兽的野兽围堵嘶咬,不同的是以前是一群眼泛红光的野兽而现在是一群眼泛绿光的人。背上柔软身体紧张的僵硬程度让高渐飞感觉很不舒服,眉头一皱道:“怕吗。” “怕。”大小姐孙尚香现在一点都没有大小姐的脾气了,没有了父兄的守护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怕你就大声叫吧,你叫的越大声我就越兴奋,嘿嘿。”高渐飞舔着薄唇森森地鬼笑着。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听者惊心、闻者动魄连远在几里外正在滋润花草的周瑜都吓得一哆嗦差点溅到了裤子上。大小姐孙尚香竟然真的叫了出来,而且还是那么的惨烈。高渐飞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双眼已经变成了腥红的兽瞳,伴随着孙尚香的尖叫声高渐飞豹形闪电冲出,长刀屠狗有如狮子獠牙划出一抹惊虹,当包围着的荆州兵再看见高渐飞时高渐飞正站在一名什长的面前成劈刀式,屠狗刀尖斜指点地,高渐飞低头看着长刀从喉咙深处发出桀桀地鬼笑声。 身前的什长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从身体深处传来的冰冷感,轻轻地一点略显忧郁的声音响起,一团鲜血喷泉般爆炸开来,什长在血爆中分成两半瘫倒在血泊里,周围的荆州兵用比大小姐更高亢的尖叫声躲避着鲜血。高渐飞一动不动,静静享受着温热的鲜血浴满全身的感觉,嘴角泛起一丝舒爽的狞笑,而背上的大小姐孙尚香早已忘记了尖叫,当什长的身体被剖成两半的时候她就双眼一翻没了感觉,还好她晕的快,不然当她看到自己的俏脸被浸泡在鲜血中时,那才是真的不知道是疯了好还是死了的好。 周围一片死静,静地连燃烧着的火把都仿佛凝固了般。高渐飞直起身,舔了舔脸上的鲜血向前走去,挡在前面的荆州兵本能地让开一条路,高渐飞就这样缓缓地走在荆州兵之中直到走出了包围圈仍然没有人动。荆州兵们连转身都没有转身,仿佛连看都不愿再看到这比妖魔还恐怖的怪物,直到其余三门合围过来的呐喊声传到这里的时候指挥将官才率先从噩梦中惊醒。 第六十一章 千刀飞雪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宰了他,他就一个人,全队一起上。”指挥将官知道若是就这么让这两个人走了那他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荆州兵们还是动都未动这连番的惊吓已经把他们吓傻了,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亡,有很多人还曾经以视死如归为荣,但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领略到死亡的恐惧。高渐飞已经走出百步之外了,指挥将官“唰”一声拔出腰刀砍在就近的荆州兵身上,惨叫声把呆立着的荆州兵们惊醒,指挥将官声嘶力竭地喊道:“都他妈的快上,不然全队一起死。”惊醒过来的荆州兵们别无选择,只能用尖叫声把自己麻醉,瞪红了眼向前冲去。 高渐飞停住了脚步,叹息一声自语道:“真失败费了这么大劲没把别人镇晕倒把你给镇晕了,只可惜你不是丫头要不然就这样死在一起倒也不错。”孙尚香还没有醒过来,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鲜血,像一具凄艳的女尸。高渐飞转过身看着疯狂冲过来的荆州兵,双眼迸shè出凶光怒喝道:“高渐飞在此,想死的尽管过来。”没有人停下脚步,尖叫声压过了怒喝也压过了恐惧,在一种近乎麻木的兴奋下荆州兵们不顾一切地继续冲锋。 “疯子,这些人都是疯子,还好我没疯。”高渐飞摇摇头忽然语气一变道:“我还有事,下次再见。”迅速转过身撒腿就跑,那速度简直比疯子还快。 指挥将官看不懂高渐飞在搞什么,这家伙刚刚还摆出一副绝顶高手的派头怎么一转眼间溜的比孙子还快,是不是留有什么厉害的杀招在后面。看着高渐飞越跑越远猛然间反应过来。“我去,这孙子是真想溜,也不打声招呼。”指挥将官义愤填膺有种深深被欺骗了的感觉,怒火冲心下驱使座下战马朝高渐飞追去,嘴里还大声骂道:“有种不要跑,再跑的是孙子。” “不跑的才是孙子。”高渐飞头也不回地道,跑的比刚才更快。可惜两条腿的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何况高渐飞身上还背着个人,指挥将官渐渐追近脸上泛起一种狩猎的快感。跑在前面的高渐飞突然趴在了地上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指挥将官大喜之下想也没想的就是一刀砍了下去,却没注意到前方急驰而来的一团焰火。 孙策人马一体横空跃过趴在地上的高渐飞破军长枪突刺而出直贯穿指挥将官的身体在地上划出一道三尺长的枪线,指挥将官还未断气在长枪下痛苦地挣扎,惨叫声和着鲜血喷口而出。孙策回头急问道:“怎么样?” “死不了,你妹妹没事,来点狠的震住后面的人。”高渐飞站了起来,看向后面追近的荆州兵。 孙策看着浑身是血的高渐飞和妹妹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怒喝一声破军长枪挑起奄奄一息的指挥将官单手举向空中挥舞起来,碎肉、血雨在指挥将官最后的哀嚎中把孙策沐浴成一个噬血狂魔, “孙策在此,挡我者死。”孙策把指挥将官血肉模糊的尸体甩在了地上,在那么一瞬间荆州兵们都停止了冲锋,惊颤的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反映内心的恐惧,有些已经瘫软在地上无声地干呕着。 孙策叹息了一声,掉转战马伸出手道:“我们走。” “三个人马跑不动,带你妹妹先走我有办法跟上你们。”高渐飞把背上还在昏迷的孙尚香扔了上去。 孙策接过妹妹放在胸前,沉声道:“能跟上?” “没问题。”高渐飞笑了一下。 孙策不在犹豫,一驱战马冲了出去。当战马经过高渐飞身旁时,高渐飞伸手一探抓住摇摆的马尾,身体斜斜飞起不时单足点地像只风筝样随着孙策飘然远去。 奔雷似的马蹄声接踵而至,三门援兵中率先赶到西门的是一队约莫百十余人的荆州jīng骑。骑兵队长勒住战马看了看血肉模糊的指挥将官尸体,冷眼扫向宛若泥雕木塑的西门众荆州兵身上,眉头紧锁问道:“敌方多少人,往哪里去了,你们怎么都跟丢了魂似的。” 一个年老的什夫长睁了睁呆滞的眼睛,沙哑地道:“三个人,往西去了。不,他们不是人,是魔鬼,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什夫长像是又看到了那副血腥的画面,忙惊恐的左右看了看不敢再说下去。 骑兵队长神情倒放松了下来,好笑地道:“老王你也是久经沙场的人,怎么被三个毛孩子吓成这样,连魔鬼都扯了出来也不怕给我们荆州兵丢人。看你们那怂样就继续在这做着魔鬼梦吧,这头功可就归我们骑兵队了。弟兄们我们走,抓住那三个小子我请大伙喝酒。”一声呼哨,数百jīng骑旋风般地向西追去。 “不要去啊,他们真的不是人,不是人。”老王声嘶力竭地喊道。回应他的是一阵讥讽的笑声,马蹄声去势更急,空留一群呆若木鸡的荆州兵陪着老王的嘶喊立在原地。 周瑜还在调息之中苍白的脸上刚有一丝血sè,孙策一骑三人已从前方亡命奔来。周瑜兴奋地站起身正想露出一个潇洒迷人的微笑神情瞬间又僵硬的比哭还难看,荆州jīng骑队张牙舞爪的阵势委实叫他开心不起来。 高渐飞吊在马尾上一摇一晃地向着周瑜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周瑜懒的理他低头看向路边一朵开的很倔强的小野花,小野花在轻轻地摆动,起风了。 孙策掠过周瑜身旁一勒马缰,战马一声嘶吼人立止住去势,孙策把妹妹放在马背上自己则下马跟高渐飞站在周瑜的身旁,三人又站在了一起。 荆州jīng骑队已经很近了,近的能看清铁骑上骑兵们彪悍的神情。高渐飞左右看了看,孙策没有动破军长枪斜指点地,身上的红光若隐若现冷眼盯着愈追愈近的荆州jīng骑。周瑜也没有动还是低头看着随风轻舞的小野花,双手却在飞速的变换结印,千百道气流于夜空中汇成一道星河倾泄而下在双手处凝聚成两团浅sè的光球,随着气流的不断注入光球的sè彩愈发浓烈,最后竟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好似冰封雪域中那一轮炙热的艳阳。周瑜一张倾城的俊脸上浮动着丝丝的风华,轻轻地道:“起风了,等这次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孙策面sè一变千阳劲真气暴闪正yù前冲,“风阵,千刀飞雪。”周瑜结印已成,双手一合向前推出,两团光球融汇成一团更白更烈的光球顺着手掌的轨迹向前螺旋推进,白sè光球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边滚进边膨胀扩大,待推进至荆州jīng骑的方位后白sè光球已膨胀成一个直径达百丈距离的巨大光球,数百人的jīng骑队全被光球吞入其中。周瑜苍白的面容透着滴血的艳红,怒喝道:“开。” 一声风吟,白sè的巨大光球瞬间炸开,光球融纳汇聚的星河气流碎裂成片片雪花充斥着光球覆盖的每一寸角落,雪花旋即又凝聚成千百把风刀霜剑,一时之间几千柄风刀飞刃在百丈方圆内横冲直撞纵横飞舞,交织成一张滴水不漏的风刀剑网。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深陷在剑刃风暴之中的荆州jīng骑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上百人中有些反应慢点的惨嚎声还未及发出就已被风刀切割成碎片,反应快点的勉强挡了挡却顾得了前面防不住后面。片刻之后,随着jīng骑队长的最后一声惨嚎百丈方圆内变得一片死静,上百jīng骑连同战马无一苟活。风刀霜剑仍在不知疲倦地纵横交错,千刀乱舞下飞的不再是纯白的雪,而是鲜红的血。 第六十二章 回头无岸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半盏茶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够把这百丈方圆变成修罗屠宰场,高渐飞看着遍地的残肢断臂触目惊心的血腥暗红只觉嘴唇发干喉节发涩,上百具尸身竟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换成今rì之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眼前的这幕血腥竟会是那温文如玉的谦谦君子周瑜周公子所能做出来的,一直以来高渐飞都认为自己够凶够狠但直到今天跟这二位比起来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被这一幕吓到的不止高渐飞一个,紧随第一队荆州jīng骑而来的第二队荆州jīng骑整整三百人俱都心惊胆裂地站在百丈之外不敢向前踏进分毫。楚地荆襄千湖万水,不利于大规模骑兵做战,现任荆州牧刘表安于守成因地制宜大力发展水军,十万荆州兵马中骑兵之数仅有区区三千,但这三千jīng骑却也正是荆州军团的jīng华所在,所选之人俱都是百里挑一的jīng壮儿郎,连猛虎孙坚的江东军团都不能挫其锋芒。而此刻,作为jīng锐的上百jīng骑却在弹指之间被一个看似无缚鸡之力的弱冠少年谈笑间杀于无形,其死状又是这样的凄惨,任他们再是jīng锐又怎能不叫他们心胆俱裂举步维艰。 周瑜缓缓抬起头,倾城的俊脸上遍是鬼域的yīn森冷冷地道:“再向前就跟他们的下场一样,滚。” 仿佛有着慑人的魔力,三百jīng骑俱都低下头不敢看向前方的周瑜,空气变得无比的凝重,战马重压之下不受控制地缓缓后退。“嘶”一匹战马抵受不住重压惨叫出口,三百jīng骑顿时乱成一团没命地向后方逃去,眨眼之间便再无踪影。很多年后荆楚之地流传着一个传说,在一个夜黑风高无月无星的夜晚,有三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披着人皮在长沙城外觅食,他们扒皮拆骨吃肉饮血,散发着无尽地恐惧。 待荆州jīng骑全部消失在视线之外,周瑜脸上泛起一抹嫣红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全身的力气也像被这一口鲜血掏空般身躯一软倒了下来。孙策一把抱住周瑜,眼圈红红地道:“怎么样,撑得住不。” 周瑜的俊脸惨白得一丝血sè都没有像一张白纸却比白纸更白,闭目凝神了一会才睁开眼艰难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苦笑一下道:“不太好,勉强能撑得住,不过看来一年之内是没办法跟你们一起放风筝了,可惜啊。” “你这是何苦,我们又不是逃不出去……”孙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孙子兵法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三军不可夺气。从突围的那刻起我们都明白若想从这铁桶合围的长沙城冲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血腥凶残以气制胜,前面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到了这里若不能一举震住他们那后果就是追兵不断前功尽弃,我不喜欢杀戮并不代表我不会杀戮,经过刚才的那一下这个晚上应该不会再有追兵追来了。” 周瑜挣扎着站了起来,咳嗽了一会才接着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知道你还有事情要去做,虽然我始终猜不到你要去做什么事,但你既然不想对我说就是不愿我掺合进去,做兄弟能帮你的唯有免你的后顾之忧为你节省体力。只是阿策啊,我们还这么年轻,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孙策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爽朗地笑了一下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要回去救老爹就算救不回来也要送他最后一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件事我不去做将来我一定会抱憾终生的,若是在这里退缩了那我也就不是你们认识的孙策孙大少了。像你说的,我还这么年轻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但是若要我窝窝囊囊地苟活这几十年倒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拼一场,死了又何妨,至少我还是我。” 周瑜叹了口气不再相劝,孙策转头看向高渐飞道:“飞少,老爹我必须要回去救,瑜少和阿香先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高渐飞冷冷地道:“要去就快,别人没救到哭天喊地的看着就烦。记住,你要死只能死在我手上。” “我是不会死的,我们还要一起去放风筝呢。”孙策翻身上马看了周瑜二人一眼,猛地掉转马头返身向龙潭虎穴的长沙城冲去。 “真撑得住?”高渐飞看向周瑜道。 “真撑得住。”周瑜笑道。 “照顾人我不会,杀人才是我的强项。” “我知道。” “那我去了。” “好,我带着大小姐在汩罗镇我们卖艺的地方等你们。” 高渐飞把马背上的孙尚香抱下来交到周瑜手里,一勒马缰向孙策消失的方向冲去。周瑜看着高渐飞二人越奔越远突然眼眶一湿大叫道:“死约,不见不散。”高渐飞既没回头也没停下来,单手高举摇了摇已消失不见。 周瑜站了很久,久到漆黑的夜空冒出一丝星光才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家伙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动作脾气都一模一样。飞少好像早就知道阿策要做什么,真搞不懂他是怎么知道的,等下次见到他俩一定要搞个清楚。” 长沙西门,饱受恐惧摧残的荆州兵们正身心疲惫地打扫战场,没有人愿意再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更没有人愿意再见到今天晚上的人,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越怕什么越会碰到什么。 “孙策在此,挡我者死。”伴随着这一声厉喝浑身浴血的孙策恶魔般地重又闯进荆州兵们的视线,见识过恐惧地荆州兵们尖叫着乱跑一气,有些则干脆直接站在原地麻木地闭上眼睛。 从其他门赶过来的援兵惊讶地看着西门同伴们的反应,虽然他们或多或少地听过今晚发生在西门的事情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更多的人只是认为这是西门的同伴在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此刻见这刚逃出虎口的少年竟然又折返回来,好奇心压过恐惧心纷纷挤在西门前想看看这被称为恶魔的少年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 一骑战马从荆州兵中踱了出来,马上的将官挥舞着大刀指向孙策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还敢回来,知道大爷是谁吗,今天大爷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滚开。”孙策一声怒喝,破军长枪化作苍龙吞吐着赤焰扎进将官的胸口,跟着长枪一振将官的尸体被甩向空中,犹如断线纸鸢洒下一路血雨。孙策没有丝毫停顿,长枪急舞化出万千枪影狂风暴雨击出,一时之间哀嚎连连血雨腥风。挤在城门口的荆州兵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将官竟然这么不堪一击而这恶魔似的小子又冲的如此之快,顿时像没头苍蝇般你推我挤乱成一团。 孙策眉头一皱,老爹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心及此处,护体红光暴涨升为赤火焰红千阳劲真气瞬间提至五层最高境界,人马并进枪舞马撞如赤sè猛虎勇不可挡,荆州兵不断被击杀撞飞片刻之后猛虎獠牙撕开一条血路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城内的情况跟城外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荆州兵团整装有序地占据着各条街道。枪剑出匣刀盾在手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兵甲城墙,上万只火把将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昼,火光摇曳下兵器吞吐着寒光严阵以待。通往孙府的主道上兵甲黑压压的闪烁着杀机,火把宛若一条长龙,不知终点在何方。 孙策倒吸一口凉气,从突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他几乎没有一刻停止过战斗三个人中他的功力耗损最巨,虽然他已到了初天中期的修为但他毕竟不是神,如此紧张凶险的生死博杀他也会累也会有力竭的那一刻,杀到这里他已经消耗了大半功力,而现在看着这几乎不可逾越的前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几时。 一阵sāo动从身后响起,孙策一惊自己一时感叹竟然忘了还身陷重围之中,若是此时被人偷袭那可真是冤到家了,正待转身看去一道人影散发着浓烈的鲜血气息从背后蹿出。 第六十三章 突进重围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人影更像是一头野兽,一个豹形冲锋已冲至枪林盾墙中,长刀吞吐着寒光已和荆州兵战成了一团。孙策定睛一看竟然是高渐飞,顿时明白刚才身后的危机正是高渐飞帮他平息的,只是飞少怎么会来到这里,他这时不是应该正在照顾瑜少和阿香的吗。 “愣在那干嘛还不快来帮忙,有害怕的功夫倒不如多砍几个人,想什么呢。”高渐飞劈飞一个荆州兵头也不回的吼道。 孙策哑然一笑,这小子就这点他最喜欢,根本不知怕是什么东西。热血激昂下双腿一夹战马破军长枪惊鸿一现挑飞两个荆州兵人已来到高渐飞身后。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破军长枪挥出万千枪影如山似岳的压向周围的荆州兵。 高渐飞长刀不停身体上蹿下跳放倒一圈人后才回道:“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骗鬼哪,你跑这来了瑜少和阿香怎么办。”孙策不知是该气不是该笑。 “你也未免太小看周公子了吧,他那个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想逮到他那比登天还难。比起关心他们你还是想想我们怎么杀过去吧,这黑压压的一片到底有完没完啊。”高渐飞刚想喘口气三杆长枪从斜里又刺了过来。 “有什么好想的,我开路你断后,跟紧了。”孙策放下顾虑全心投入战斗,焰红暴闪中已驱马冲前丈许距离。 高渐飞冲的更快,人影一闪已蹿到孙策前面,长刀屠狗吞吐中刺入贯穿一个伍长的身体去势不减直顶着伍长的尸体冲出丈余才一脚喘飞嘶吼道:“顾前又顾后的还没到地儿我们不被砍死也要被活活累死,战术我不懂我只知道要快就要狠,要狠就不能怕死。你不是喜欢当大哥的吗,谁先冲到孙府谁就是大哥。” “这声大哥你叫定了,顾好自己。”孙策被高渐飞激的热血沸腾,他本身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是有时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才会强压下冲动,比如先前比如现在。高渐飞的话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孙策最原始的战斗yù望,厉吼声中破军长枪纵横飞舞有如赤焰狂龙撕咬着阻挡在前的一切。这一刻他终于冲破束缚,这一刻,他叫霸王。 荆州兵cháo水一般地涌向二人,夜幕下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铁壳甲虫笼罩着死亡的yīn影。百尺之外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处,荆州兵中最jīng锐的亲卫队摆出了环形阵,里三层外三层以铁盾围城以长枪为牙将木台守卫的固若金汤。 张允端坐在木台上,惬意地品着茶眼角余光不时地瞄向混战中的孙策二人,脸上悠然地流淌着一幅捡到宝贝似的jiān笑。本来他已做好打算准备把孙策等人逃走的罪责推到北门的士兵身上却没想到孙策不知哪根筋搭错竟然又转了回来,这可把他乐坏了,现在这长沙城可是他的天下,就算孙策他是战神再世霸王重生也别想从他的五指山中活着出去,还有那个让他咬牙切齿搞的他颜面尽失的疯狗一样的小子。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资质平庸没有背景的人能够坐上荆州将官的二号位置绝非侥幸,多年以来比他强的人大有人在,比他有才华的人比比皆是,但最终却只有他坐上了这个位置,而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jīng英jīng华不是作鸟兽散就是被他踩在脚下,他靠的就是审时度势扮猪吃象,他没有任何的内疚,因为他要往上爬。人们都是喜新厌旧的,没有人会记住失败者,成功的光环会掩盖一切,不管他是多么的肮脏、卑鄙、无节cāo。 而眼前的这两个人对他无疑又是一个绝好的时机,他不急,孙策二人威勇犹在,纵然他已大局在握他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去冒一丝丝风险,至于士兵的xìng命他才没那个心情去关心,而等到猎物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是他该关心的时候,到那时他会身先士卒的拼杀,别人记住的只是他的神勇,至于其他则又会跟以前一样,在成功的伟大下都是浮云。 红焰枪影、幽寒刀刃宛若赤、蓝两条蛟龙纵横嘶咬中神奇地融汇在一起,形成一股吞吐着寒气的刃光冲击波以无坚不摧之势向前急速推进。速度竟然比先前突围出城时还要快,两人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同样是只攻不守却能在对方招式用尽露出破绽时不差分毫的补防上去。如行云流水自然之极,又如天衣无缝浑然一体。很难相信这是两人第一次并肩而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就是一个人,因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配合可以解释的范围,只有血契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在张允的压阵指挥下,荆州兵一波一波前仆后继地冲上去不给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士卒们也都杀红了眼,爆发出超越身体的攻击力,刀枪剑盾无所不用其极的杀向二人。 一具具尸体惨嚎倒下,一道道鲜血喷向空中。混战中二人早被鲜血染红的身体不停地流淌下滚烫的血流,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平rì宽敞的街道变得步步维艰,还忙得几rì前三个少年轻歌怒马地走过这里,那时的阳光明媚动人。而现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空间却变得无比的沉重,沉重到两人前冲的速度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沉重到两人能听见彼此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高渐飞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有点咸,味道一如既往的不太好。长刀屠狗扬起一抹寒光,三颗人头喷向空中洒下一方血雨,背上一痛,高渐飞头也不回反手一拳打在身后刀兵的咽喉处,轻脆地骨头碎裂声响起刀兵惨叫还未发出人已倒在地上。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身体仿佛对疼痛已经麻木,从记事起他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多的伤。伤口很多却不致命,这要归功于他在山里生死存亡时练就的野兽本能,很多次都是靠着这种本能躲过致命的一击。伤口虽不致命却很多,而且每道伤口都在流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随着鲜血一点点地流逝。他的攻击明显不如先前猛烈,喘息声越来越重,动作愈发僵硬,若不是孙策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他可能早就躺在了地上。 孙策很累,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累了,但他的攻击却没有一点累的痕迹,还是那么的勇猛无匹。背后的伤痛在撕扯着他的身体,那是一个校尉的流星锤重击造成的,当时他正准备回枪封挡却看见高渐飞被攻的险象环生,一柄尖刀正悄无声息地扎向高渐飞身后,他想也没想一枪剌进持刀偷袭者的咽喉,长枪斜扫偷袭者的尸体砸在围攻高渐飞的荆州兵身上。高渐飞的围是解了但他身后的那记流星锤却也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背上,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却被他硬咽了回去。他不想高渐飞愧疚,他了解高渐飞,因为换成是他自己他肯定会愧疚的要死。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两个人同时想到这个问题,在这么下去肯定要被活活累死。高渐飞率先发动,双脚连环飞踢踩着一个盾兵的护盾蹿向众人头上,半空之中身体一横长刀裹身翻滚着在人群上方螺旋滚进,长刀包裹着身体不时地点在荆州兵的武器上仰或头上借力向前行进,这条路虽凶险万分却也阻力大减,荆州兵何曾见过这种怪异的行进方式,一时之间除抱头惨叫外别无他法,高渐飞转眼之间竟已冲出十几丈距离。 孙策几乎是同时发动,红光暴闪中鼓起剩余真气,破军长枪凌空急速旋转带出一股龙卷旋风,千阳焰空枪。孙策怒喝声中双手平推,人枪合一,千阳焰空枪绞杀着敢阻挡在前方的一切物体,赤sè风暴中孙策摧枯拉朽地向前推进,血肉飞溅下荆州兵哀嚎不断避之唯恐不及。 第六十四章 死亦鬼雄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两个人,一个轻灵似猿,一个勇猛如虎。不同的方式下两人同时冲出几十丈距离,身后则是一条尸横遍地的血路。张允再也安逸不起来了,手中的茶杯哐噹一声掉在地上,两眼发直不可置信地看着还在不断前进的二人。封锁孙府大道的荆州兵则在一片哀嚎中慌乱不及地让开一条通道,目送着两个少年旋风一般的掠过。 长刀走空失去了依附,高渐飞转了几千个跟头的身体无助地下坠。孙策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下方,高渐飞身体一转人已站在孙策背后,还没站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差点倒了下来。孙策单手后挥扶住将将yù倒的高渐飞,左手平推不变,千阳焰空枪余威不绝撕开一条血路。孙府,就在眼前。 孙府大院内,四处蔓延的火苗早被扑灭,屋角窗檐被烧的黑漆漆一片。五百冀州兵盘踞在孙府的各个角落,间中以十人一队正来回穿梭进行地毯式搜索。正中间的高楼上,鼎足而立的站着三个人。孙坚背对着西门,魁梧的身躯闪耀着淡红的千阳劲真气,昂然挺立中像一座铁塔守护着子女最后一道防线,一道尺余长的枪伤斜划在胸膛上,深可见骨鲜血正不断的溢出。奇怪的是孙坚此时握在手中的并不是孙家的象征,名器古锭刀,而是一柄纯铁打造的虎头大刀。 张郃雷蛇长枪似守yù攻斜指孙坚,微微喘着气道:“江东猛虎,果然名不虚传,你若无伤在身我不是你的对手。” 孙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横刀胸前傲然道:“年轻人有这样的修为更属不易,他rì天下英雄定有你的一席之地,老夫能在死前与你这样的年青高手酣战一场也不枉此生,痛快,真是痛快哈哈。” 站在最边上的审配皱了皱眉头,孙坚这头没牙的老虎远比他计划中的还难对付,自己和张郃联击之下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孙坚虽被张郃雷蛇重创但自己也被孙坚的反手一击打成重伤,虽不至于当场倒下但一时半刻间真气涣散却也无法再继续战斗。孙府现时虽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一刻找不到玉玺他就一刻不能放下心来,而直到现在他的冀州亲随还没在下面找到有关玉玺的任何线索。看来想找到这玉玺还要靠孙坚才行,目前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孙坚,只要孙坚落在自己手里那找到玉玺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想到这里审配温笑道:“孙将军,审某敬你乃一方豪雄,只要你交出玉玺审某以人头担保决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于你。况孙将军正当盛年,大汉现在又值用人之际,以孙将军的文韬武略若这么白白牺牲岂不可惜。家主袁公曾说过,孙将军乃盖世虎将,大汉之擎天玉柱驾海金梁,袁公向来仰慕已久只要孙将军愿意袁家可随时与孙家结为盟友共扶汉室,成千秋之名流芳万世岂不美哉。” 孙坚洒然一笑昂首道:“我孙坚顶天立地丹心可鉴rì月,岂会跟你袁家道貌岸然之辈同流合污,人在做天在看,是非曲折后人自会还孙家一个公道。皇室玉玺岂是尔等小人也配染指的,要战你尽管来战,孙坚乃大汉之臣早已抱玉碎之心,只是恨不能杀尽尔等妖孽,此番唯有以死报国,九泉之下孙某等着你们。” “你,你,你。”审配气得脸sè铁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正自懊恼之际孙府大道上的混乱传入耳际,审配眼光扫去顿时双眼一亮转向孙坚愠笑道:“孙将军高风亮节实令审配自惭于地,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要来挡也挡不住,现在孙府大道上发生的事想必孙将军会很感兴趣,只是不知孙将军有没有胆量回头去看,万一错过了可别怪审配没有提醒将军啊。” “哈哈,孙坚死都不惧还会惧你的激将法,你这等yīn险小人孙某还未放在眼里,至于这位张郃兄弟倒是个真英雄,孙坚若死在他的手里倒也算死得其所。”孙坚说完转身看去,虎躯一震竟然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转过身来。 看见目的达到孙坚露出破绽审配狂喜之下连连朝张郃使眼sè,张郃却不知在搞什么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孙府大道上飞冲而来的孙策二人,到最后竟然闭上眼调息起真气来。直把审配搞得又气又急恨不能拽着张郃的耳朵大吼几声,让这小子再也不能装下去。 孙府大道上,千阳焰空枪所向披靡,荆州兵哭爹喊娘避之唯恐不及,眼见孙府大门仅有短短的三丈距离饱受重压的战马却再也支撑不住,前腿一个踉跄连人带马摔下地来。孙策二人惊而不乱就地一滚双双站起,背靠背戒备着正重新围上来的荆州兵,另一边却在急促地喘着粗气。 “老爹,阿策来了,你撑住。”孙策也看到了高楼上的孙坚,见父亲依然健在孙策大喜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奋起全身的千阳劲真气红光微闪中破军横扫人就往孙府冲去。 一道赤焰从高楼上破空而至斜劈在正yù前冲的孙策身前,待看清是父亲的纯铁虎头大刀后孙策惊异地抬头看去。高楼上的孙坚迎风而立有若天神,虎目中倒映着如山的父爱,片刻后一丝决意掠过孙坚回过头不看孙策。 炽烈的焰火从孙坚身上熊熊燃起,像夕阳消失前的最后一抹余晖。火光中孙坚长笑冲天:“生为人杰,死亦鬼雄。千阳秘法,炎爆。” 惊雷似的爆炸声响起,一道环形焰火冲击波从高楼上凌空膨胀扩散,孙坚的身体爆炸成千万块,片片血肉蕴藏着炽烈的千阳劲能量燃烧成愤怒的烈焰吞噬着孙府的每一寸角落,像末rì审判中暴怒的炎王向刍狗们宣泄着无尽的怒火。 “老爹。”孙策凄厉的哀嚎撕裂天幕,双膝一软无力地跪在地上。高渐飞一个箭步紧随而至,孙策已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苍白的脸上两行血泪从崩裂的眼角悄然滚落,如白雪红梅凄艳的触目惊心。倾刻间,一直强压的伤痛和真气的过度损耗如山河崩塌席卷而至,挺如标枪的身体左右晃了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眼中跳跃的焰火熄灭无形空洞的不见一丝sè彩,巨大的悲痛冲击下孙策已然昏死了过去。 孙府大院瞬间淹没在一片火海当中,炽烈的焰火妖孽般狂舞戏谑着惊慌失措的五百冀州兵。高楼上一方青sè电光防御光环璀烂生辉,光环内审配须发被烈焰炙烤的发卷,身上的文士服亦烧痕累累显得狼狈不堪,脸sè苍白中透着铁青,孙坚的最后一击秘法炎爆威力非同小可,纵有雷电光环相护审配本已重伤的身体亦是雪上加霜,烈焰闪烁中审配yīn狠的双眼盯着张郃愤怒地吼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趁刚才孙坚露出破绽时擒住他,现在孙坚死了我看你回去怎么向主公交代。” 张郃身上青sè电光仍在滋滋作响,心中还在感叹孙坚的英雄豪气,听审配如此说淡然回道:“审先生,你怎么怪起在下来了,以你的智慧难道看不出来刚才孙坚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吗,若冒然偷袭岂不正中孙坚下怀。孙坚最后一击的威力你也看到了,若不是在下拼死防御,审先生不知你此刻还有没有功夫在这里喘气。至于如何向主公交代这应该更不是审先生考虑的事了,张郃对三公子可是没有任何想法,既然如此又何须审先生劳神费心呢。” “张郃,你不要以为有二公子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主公对三公子的器重可是天下皆知的,**你我心中有数,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趁早认清形势站好队,别误人误已害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现在孙坚已经死了不过他儿子孙策还活在下面,能不能找到玉玺也就在这小子身上,只要你把孙策拿下我可以对你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还可以当你拜入三公子门下的引路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要想清楚。”审配看着楼下愈燃愈烈的火海,眉头皱成一团。 张郃轻轻擦拭着雷蛇长枪,望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悠悠道:“士为知已者死,审先生既是名士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孙坚的秘法炎爆若是集于一点你我都必死无疑,而他却宁肯选择放过我们也要把整个孙府困住,我们要想活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为好。你的五百亲兵也别指望了,等火势停下来后收拾下把他们带回河北老家吧。至于能不能抓到孙策已经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我们就看看张允那废物的造化吧。” 第六十五章 无赖之勇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孙府大门前,高渐飞踢了孙策两脚见没有反应,又上前照着孙策的俊脸扇了十几耳光,孙策还是一动不动地昏死在地上,只是本已苍白的面容显得愈发白的吓人。高渐飞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孙老爷子确实威武霸气,你小子咋就不能争点气呢。” “桀桀”的jiān笑声响起,荆州军团的jīng锐亲卫队转瞬之间已利枪重甲地把孙府大门铁桶般团团围住。张允站在铁桶兵阵外围不无得意笑道:“一切尽在本大爷的掌握之中,任你小子再能打也逃不出老子的五指山,哈哈。喂那个疯狗小子识相点就把孙策交出来老子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要不然老子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张允虽然已经兴奋地快发狂了但本xìng使然下仍不敢冒然轻进,高渐飞的疯狗打法yīn影般缠绵在他心头,让他忌惮不已。 高渐飞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眼睛都没眨一下,抽出腰带把孙策牢牢地捆在自己背上,拿起孙策的破军长枪摇了摇头道:“我是不是欠你们孙家的,刚背完妹妹现在又要背哥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关系多好呢。你说怪不怪,同样都是死有没有葬身之地有什么分别,也只有猪才会说出这种无脑的话。噢不对,猪再怎么说还能让人填饱肚子,哪像这种废物只会躲在人后面瞎叫唤,把他跟猪比简直是侮辱了伟大的猪。你以后可千万别当官就算非要当也别当这样的官,只会让兄弟去送死自己捡现成的,这种渣崽连给猪舔屁股都不配。” “你找死。”连脸皮不知为何物的张允也被气得老脸通红,盛怒之下再也顾忌不了许多,踢开挡在前面的士卒一剑朝高渐飞心窝扎去。 高渐飞怪眼一翻,重伤yù倒的身体瞬间爆发起来,动若脱兔迅如疾风般竟迎着疾刺过来的长剑直撞上去。电光火石间长剑已从高渐飞肋下刺入穿出,明晃晃的剑尖挥洒着血滴飘零在风中。张允也没想到能一击得手正待露出得意的狂笑,耳畔却传来一丝刺耳的利刃破空声,大惊之下拔剑yù退,长剑却像被卡在石缝里般动弹不得。就这么一缓的眨眼功夫,张允只觉脖子处一凉,高渐飞的屠狗长刀已不差分毫地抵在自己略显粗壮的脖子上。 空气瞬间凝固到了极点,环顾在侧的荆州亲卫队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如梦般不真实却又真真切切地呈现在自己面前,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怪物,这不是招式这根本就是野兽的嗜血撕咬,这少年到底是不是人。张允却没有想那么多,身体如被施了咒语般不敢动弹分毫,脖子处传来的阵阵森寒让他的汗毛根根直立起来,一张胖脸还凝固着雏形的笑意却已是一片惨绿,黄豆般的眼睛眨了眨恐惧地看向屠狗长刀的另一头。 四周一片死静,除了孙府大院内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只有高渐飞重如风车般的喘息声。火花映照下高渐飞大半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唯有持刀的左臂稳如磐石般丝毫不动,长剑插在肋下吞吐着寒光从伤口处流下的鲜血红艳的摄人心魄。破军长枪倒插在地上,握枪的右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处露出圈圈亮白,仿佛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破军长枪上方能站的起来。 半晌,高渐飞的喘息才稍有平缓,瞪着满布血丝的眼睛看向还在发抖的张允,狰狞着露出一口和着鲜血的血牙,发出犹如寒枭般的桀桀鬼笑声,yīn森地道:“我赢了,下面要做什么你懂的,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长沙西门外,张允的眼睛被一块黑巾蒙上屠狗长刀仍架在脖子处,高渐飞背着孙策一步一动艰难地走到安排好的战马处,长剑仍插在肋下从伤口处流下的鲜血滴滴嗒嗒地洒了一路,让人不禁猜测这少年单薄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少沸腾的血液。高渐飞回头看了看西门处剑拔弩张的荆州军团,嘴角桀傲地绽放一缕狞笑道:“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不要动,敢动就死,听明白没。” 张允忙不失迭地点头,颤声道:“本官,噢不小人明白,少侠尽管放心。” 高渐飞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冷声道:“别打什么鬼主意,论jiān我比你jiān,拼狠我比你狠,再让我看到你就等着见阎王吧。” 张允惊得一哆嗦,脖子处被长刀划出一道血口,顿时吓得三魂丢了六魄,尖叫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鬼叫了半天没听到高渐飞的反应,只听到马蹄声渐行渐远,张允仍不敢妄动,直等到听不到马蹄声方才小心翼翼地拉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环顾四周连高渐飞的影子都找不到,这才放下心来。再看自己的荆州军团仍傻站在西门处,不禁火冒三丈张牙舞爪地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杀不了那条疯狗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子去死。” 十里外的一个岔路口,高渐飞倚靠在一颗大树后喘着粗气,孙策仍被绑在背上脸sè有如死人一般难看。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在路口停住,高渐飞立刻屏住了呼吸闭上眼凝神细听,左手瞬间握紧了屠狗长刀。 骑兵队徘徊了一会,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道:“将军,这里有三条路我们该走哪条。” “他们是骑马逃跑的,只有北边这条路有马蹄痕迹,我们走北边这条路。都给我往死里追,抓不到那两个小子我们都的掉脑袋。”将军说完率先朝北路追去,一溜烟的功夫骑兵队已跑的踪影不见。 高渐飞松了口气,正想起身头部突然一阵眩晕人又倒了回去。高渐飞摇了摇头摸向肋部的剑伤,伤口在剧烈的运动中越拉越大鲜血还在不断地涌出,喘息了下自语道:“这血流的哗哗的,再不把这该死的剑拔出来血早晚要被流光。”话音刚落,摸在伤口处的右手已一把抓住长剑“嗞”一声拔了出来,一股血箭从伤口处激shè而出。高渐飞钢牙一咬,手上不停从身上撕下一片衣角堵在伤口处,反手扯下孙策的英雄巾把肋部捆了起来。一套动作做完高渐飞已累的气喘吁吁,脸sè痛的惨白,冷汗渗透衣背跟孙策的衣角紧紧粘在了一起。 一队人影借着夜sè悄无声息地把高渐飞栖身的大树围了起来,高渐飞刚有所觉,一个魁梧校尉已饿虎般蹿出一脚把高渐飞踹回树下,十几把长刀从暗影处同时击出,参差交叉着架在高渐飞的脖子上。 校尉见局面已在掌控之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狂笑道:“任你小子jiān滑似鬼也躲不过老子的火眼金睛,你聪明老子也不笨,算起来还要感谢你,用匹破马就把那帮笨蛋耍的团团转让老子能独享大功。哈哈,想不明白是吧,你小子血还真多洒了一路,老子就是沿着这股血腥味把你端了的,哈哈。” 高渐飞面无表情暗中凝聚真气,却惊觉真气若有若无根本无法凝聚成形,心念一转知道是损耗过度又重伤在身的原因,索xìng不再挣扎看着背后还在昏迷的孙策,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死在这里,跟谁死在一起都好就是不想跟你死在一起,天意弄人啊,黄泉路上离我远点。” “想死,哪那么容易,老子还指望拿你们升官发财呢,给我上绑了他们。”校尉得意的叫嚣着士兵们一拥而上,高渐飞索xìng闭上眼懒得再看这即将到来的屈辱命运。 第六十六章 舍生取义 - 三生三国 - 寂若海 () 一阵劲风吹起,惨叫声接二连三响个不停。高渐飞诧异地睁开眼,校尉那张过度兴奋的脸已被巨痛扭曲的变形,一根水刺从后背贯穿前胸,血淋淋地在夜风中透着凉气。片刻功夫这一小队荆州兵已全被杀伤殆尽,三条人影从尸体堆里蹦了出来,看着高渐飞笑嘻嘻地咧开了大嘴。 高渐飞看着三人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喘息着道:“你们怎么来了。” 三个人高渐飞都认识,豪爽的凌cāo、坚毅的徐盛、耿直的吕蒙,千阳号的船员,孙策的好兄弟,也是高渐飞的好兄弟。 吕蒙抢着回道:“我们怎么能不来,我们是孙老大的兄弟,老大有难做兄弟的岂能坐视,不求同富贵但求共患难。” 徐盛接着道:“我们早就感觉到不对劲,虽然白天的时候孙老大演了一场好戏,但他的演技也确实太那个了点,小孩子都能看出问题何况是我们,嘿嘿。” “你们等会再说,也不看看情况,飞少爷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孙老大好像更糟,撑的住不。”凌cāo打断二人的说话,三人关切地看向遍体鳞伤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高渐飞和他背上至今仍在昏迷中的孙策,眼神中充满了惊叹、难过、还有那熊熊燃烧的愤怒。 高渐飞舔了舔发涩的嘴角,邪邪地笑道:“还好,有伤就代表还活着。孙老爷子杀身成仁了,孙大少急怒攻心晕了过去,情况虽然有点糟不过死不了就好。” “我去宰了他们,竟敢把大哥伤成这样我要他们百倍奉还。”吕蒙两眼冒火,拔出虎锷掉头就往长沙城冲去。 徐盛一把拉住吕蒙急道:“你这不是去送死吗,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大丈夫报仇,三年不晚。我们这么辛苦也要找到孙老大不就是怕他出事吗,如今我们身陷重围之中,敌人随时会发现我们,孙老大又重伤不醒,当务之急应是如何逃离此地,尽快给孙老大和飞少爷疗伤,只有活下来才能有希望,这才是最重要的。” 逆境,是检验一个人最好的试金石。徐盛的沉着、冷静、坚毅在这番话中展现的凌漓尽致,而这也为他rì后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打下了坚实的根基。吕蒙并非不懂事,只是他还太年轻,徐盛的一番话如当头棒喝把他惊醒,凌cāo拉过二人,三人聚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远处,马蹄声在渐渐逼近。 三人六目相对,脸sè平静同一点头,凌cāo转过身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高渐飞沉声道:“飞少爷,我们三人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飞少爷答应。” 高渐飞看着三人严肃的表情,诧异地道:“有什么事说就是了,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凌cāo三人突然一起单膝跪地,把高渐飞吓的差点又坐了回去,三人齐声道:“恳请飞少爷带着孙老大安全离开这里。” 高渐飞一愣,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们快起来,即使你们不说我也会带着孙大少冲出去的,虽然我不太喜欢他,追兵马上到了我们快走吧。” 三人起身却没有动,凌cāo道:“我们的命是孙老大捡回来的,他拿我们当兄弟那他就是我们永远的大哥,做兄弟的要是连大哥都保护不了那岂不是太丢人了。还请飞少爷带孙老大先走,我们三人还有件事要办。” “你们?”高渐飞疑惑地看着三人。 马蹄声越响越急,从四面八方蔓延至众人藏身的地方。凌cāo揭下孙策背上的赤虎披风穿在身上,黑夜中赤虎披风上的亮纹刺绣闪耀着眩目的赤光,像男儿的热血,滚烫又激昂。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昏迷中的孙策,淡淡的笑容浮上三人的嘴角,平静而又悲壮。 “孙策在此,挡我者死。”三人齐声高呼,豪情冲天。高渐飞脸sè一变,三人已翻身上马,分三个方向急奔而去。“孙策在此,挡我者死。”呼声连绵不绝,随着三人渐行渐远。 高渐飞顿时明白三人的意图,身陷绝境,李代桃僵,舍生取义。高渐飞只觉眼睛有些模糊,很难受,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只要我高渐飞还有一口气,孙大少就不会死。我们在汩罗镇等你们,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见不散,死约。” 没有人回话,嘶杀声从远方响起,合围而来的马蹄声纷纷掉转马头朝三个方向急奔而去。高渐飞直起身看着背上半死不活的孙策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魅力,竟能让这么好的男儿心甘情愿为你去死,你可一定要撑下去,为了他们你也不能死。” 漆黑的夜空亮起一点星光,虽小却打破了无尽的黑暗。高渐飞已潜行至百丈之外,一阵夜风吹过,嘶杀声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如影随形撕扯着二人。高渐飞停下脚步,薄唇咬出了鲜血却没有回头。看着天边的那一点星光,深深吸了一口气,拔足狂奔而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端阳节已经过去了三天,汩罗镇的祭祀庆典仍在继续,家家户户屋檐下的艾草还是那么青绿yù滴,仿佛屈原的千古英灵,无论过去多久依然浩气长存永驻世间。两rì前,汩罗镇的官吏已经换成荆州刘家的部属,三五成群的荆州兵在街道上来回巡逻,维护治安的同时更宣示着这里已经是荆州刘家的势力范围。 镇中心最热闹的大街上,一大群人挤在一起看着新张贴的官文通告。“荆州牧谕:经查长沙太守孙坚实为国贼董卓同党,意图窃国谋反,已于rì前行迹败露下连同其子孙策于长沙伏诛正法,长沙郡现收归荆州牧管辖,特此通告。” 一个锦衣华服的商人念完后摇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啊,想不到猛虎孙坚平rì自诩忠义,私底下竟与国贼董卓暗中勾结意图谋反,其行径令人发指,真是祸国殃民,国之逆贼啊。” “放屁,你在瞎说什么呢,兵门孙家忠肝义胆孙老爷子更是一代英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在造谣诬陷。”一个布衣汉子怒斥道。 “又不是我说的,是官文上写的,有种你去找荆州牧评理去啊,跟我这瞎叫唤什么。”华服商人白了布衣汉子一眼,轻蔑地道。 “老子就是不准你说孙老爷的不是,最看不惯你这种见风使舵的人。”布衣汉子怒吼着,扬起拳头做势yù打。 这下华服商人耸了,悻悻地往后退,却又觉得丢脸只好硬着头皮嚷道:“你再怎么叫唤也没用,孙坚这种国贼死有余辜,这里已经归荆州牧管辖,有种你别走。还有你们,看什么看,我这就去官府举报把你们这群孙家余孽全都抓起来。”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些人忙出声附和连道孙坚是国贼,还有些人忙着澄清跟孙家没有关系,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小声的为孙家鸣不平,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吵吵闹闹的乱成一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