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神庙结缘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一章山神庙结缘 丁小胆拖着酸痛的双腿,一步一挪地蹭到他栖身罗汉岭的破落的山神庙。 稀疏树林的宁静,被偶尔几声寒鸦的悲鸣啼破。此时北风像一只只耗子,吱吱乱叫地钻进破庙里来,寻求一点冬rì里的温暖。 但这破庙早已成为了一口空洞的冰窖,只有四面墙壁冰冷的凝视着同样冰冷而破败不堪的山神老爷。也许是不食人间香火太久了,山神老爷饿的脸sè苍白,那无力的目光仿佛祈求丁小胆把那讨来的半块红薯,一下子塞到他的嘴里。 丁小胆抬头瞥一眼山神老爷,转身啐口唾沫,张开大嘴,“咯嘣”一声啃下一大口红薯,冻得骨头般的红薯在丁小胆的嘴里,如同在一只饥不择食的恶狗嘴里。 “咯吱咯吱”,不一小会儿,半块骨头般硬的红薯就进了丁小胆的五脏庙,而不是留给了山神庙。 丁小胆按按贴身衣兜里留下来的另半块红薯(那算是宵夜呢,还是明天的“大餐”?谁知道呢?没人理会!)嘴角咧咧无声苦笑一下,身边总算有了半点财产丁点慰藉。 丁小胆伸下懒腰,揉揉酸涩的双眼,打个哈欠,把山神身下的一堆破烂的稻草拨开个洞,然后狗一样爬了进去。 在丁小胆似睡非睡间,忽然听见身边好像有什么动物哼哼叽叽的叫唤。 丁小胆从稻草里探出他那蓬头垢面鸡窝般的脑袋,借着庙外积雪的反光,微眯着双目定睛观瞧,只见一只羸弱不堪的狐狸,奄奄一息地蜷卧在丁小胆的脚下。 看那狐狸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饥寒交迫多rì了。脏兮兮的皮毛,瘦骨嶙峋的躯体,哀怜的眼神,颤抖不停的身体,所有的一切表明,这只狐狸,如同一枚弱不禁风的秋叶,随时告别生命的大树。 丁小胆看到这落魄的狐狸,心生怜悯,毕竟同在江湖,一样的落魄不堪,同病相怜啊! 想到此,丁小胆遂起身,在墙角生了一堆火,把狐狸抱在怀里,狐狸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丁小胆一眼,轻轻的把头埋在丁小胆褴褛衣衫深处。 丁小胆顺手掏出另一半红薯,放在火上烤热嚼碎后喂到狐狸口中。狐狸仰颈看了看丁小胆,然后狼吞虎咽下去。 过了片刻,狐狸的倦怠萎靡渐渐退去,生气活力一点点充盈了这个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小生命。 火,这神奇的东西,驱走了寒冷与死神,带来了生机与舒适。丁小胆和狐狸都在惬意温暖的火堆旁沉沉的睡着了。 待到天光大亮,丁小胆醒来,却已不见狐狸的踪影。 丁小胆庙里庙外四处寻了个遍,却哪里还有狐狸的半点踪迹?丁小胆想起昨夜拥狐入眠的温馨,又想到此刻的形单影只,不禁怅然若失。 丁小胆默坐茫然片刻,然后站起来轻轻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一口气,仿佛一块大石“哐”地一下,把所有的幻想,碎成齑粉。 丁小胆扶着庙门,努力平衡住因为饥饿寒冷而颤抖不住的身体。然后又一步一摇地湮没在冬rì的冰天雪地里。 此时,天已正午,半天的乞讨无果早已让丁小胆的五脏庙咕哩咕噜的唱起了大戏。可前无村后无店的处境,无疑使丁小胆深深的绝望。 正在丁小胆坐困愁城走投无路之际,猛然间,丁小胆发现雪天平rì人迹罕至的小路旁,有一座气派非凡的庄园。 只见大门雕梁画栋飞檐走兽,特别是大门两边的石狮更是威武至极。 丁小胆怯微微的来到近前,抓住门环,用力摇晃一下,门环清脆的震荡声,引得院内犬吠连连。 功夫不大,门“吱呀”一声分立左右,只见一体格健硕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丁小胆。 丁小胆上前施礼道:“在下丁尚儒路过贵方宝地,不怕壮士见笑,从早至今粒米未进,望壮士施舍半碗残粥即可,在下感激不尽。”说罢,再次深深施礼。 壮士大手一摆,还礼道:“先生不必客气,请先生稍等,我去请示下主人,再来请先生。” 言毕进入院内。功夫不大,壮汉复到丁小胆面前,深施一礼:“先生久等,快快入内。” 丁小胆道声惭愧,遂跟随壮汉穿堂入内。但见亭台楼阁曲折回环,奇花异草香气扑面,格局高雅,布局清幽,道不尽人间繁华独一处,说不完天堂美妙再无双。 丁小胆在壮汉的引领下来到一室的餐桌下坐定,不一会儿,有仆人送上饭菜,丁小胆也不客气,撸袖举箸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片刻之间,丁小胆已是饱嗝连连。 饭罢,香茶奉上。丁小胆吃饱喝足,正待重新答谢壮汉,却见壮汉摆摆手,道:“先生不必客气,请随我去沐浴更衣。” 丁小胆诚惶诚恐地跟随在壮汉后,光景不大,丁小胆已是衣着整洁神清气爽秀气斯文的书生。 丁小胆再次答谢壮汉,壮汉道:“先生不必客气,在下也是奉主人壮汉之命来伺候先生,这座庄园的主人已是先生您。” 丁小胆如听天方夜谭般坠入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丁小胆沉吟半响,道:“既然是盛情难却,那恭敬不如从命。可烦请管家告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好让在下受之无愧。” 壮汉摆手道:“先生不必追问,此事待些时rì自会知晓。” 丁小胆知道此事再追问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只等时间一到,谜团自会明了,遂不再言语。 壮汉道:“先生请随我来,去后院休息。”丁小胆道声有劳管家了,就跟在管家后去后院休息了。 丁小胆自此成为庄园的主人,过上了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生活。 此时,丁小胆的生活已是和过去潦倒饥寒交迫的rì子,已是天壤之别,不可同rì而语。 自此,丁小胆吟诗作赋琴棋书画,rì子逍遥无比。 rì子长了,丁小胆也觉得乏味之极,遂开始请来教书先生教自己四书五经,准备上京赶考,好博个一官半职好光宗耀祖,已了却多年的夙愿,如此顺利倒是天随人愿,却不料又是平地起风波,晴空来霹雷。 第二章 人有旦夕祸福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章 丁小胆经过将近三年的准备,终于在chūnrì收拾好行囊,带了两个贴身使唤的小厮,一路走走停停地朝京城逶迤而来。 chūnrì融融和风徐徐,草长莺飞虫醒燕舞,万物萌动生机勃勃。 沿途自是花红柳鹅黄,蜂忙蝶放浪的一派令人心旷神怡的良辰美景大好时光。 丁小胆一路走来,一路品味着chūnrì的妩媚风光,一会儿想起昨rì的落魄,一会儿对照今rì的境况,丁小胆不禁感叹人生如梦似幻般神奇,不可捉摸难以料想;又不禁惆怅人生如cháo起cháo落般的不定无常。 丁小胆想起那逝去的爹娘,又不禁悲从中来,泪滑双颊打湿罗衫。 丁小胆本名丁尙儒,出生在中原汴城一个经商的富裕人家,且是丁家千顷良田沃野中的一颗独苗苗男芽芽。 丁家在汴城是首屈一指的富户,家中财比京城王侯,富压东海龙王。常言道人财两旺。可偏偏丁家财旺人不旺,丁家到丁小胆这代已是五代单传。 丁家延续香火的希望与光宗耀祖的期望,都沉甸甸压在丁小胆的肩上。 丁家虽家大业大,仅是在经商领域风生水起成功出sè,但在仕途上却未曾有过作为建树,自祖至今,从未出过一官半职。 因此,丁老爷子在丁小胆刚一呱呱坠地之rì起,就制定了严格的望子成“官”计划。只要听到哪里的私塾先生好,“升学率”高,就不惜一切代价“挖墙脚”地请来。 因此,那时的丁尚儒整rì浸yín在各个老夫子的之乎者也子曰诗云修身治国平天下的谆谆教诲中。 丁尙儒也没有辜负丁老爷子的良苦用心,饱读诗书勤学上进,内修孔孟之诗书,外学仁义礼智信。科举考试更是一路过关斩将屡试屡中,次次拔得头筹。 就在丁尙儒chūn风得意踌躇满志,信心满满雄心侧漏地准备入京应试折冠之际,丁家却突遭飞来横祸:因为丁家在经商中得罪了商人张兴,张兴耿耿于怀咽不下这口怨气,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找茬报复,后来找到了汴城县令---他妹夫的表姐夫,暗施巨量黄白之财物大肆贿赂,上至篡国弑君藐视王法下至强抢民女鱼肉乡里,想到的想不到的按律可查的按律不可查的,多又巨的罪名以大肆捏造大肆污蔑之能事,铺天盖地而来,每条罪名都如同一座座大山砸向风雨飘摇穷途末路的丁家。 丁家使出浑身解数,耗散巨财托人走关系上下疏通打点,终于使得县令大人“慈悲大发怜悯为怀”,但死罪得免活罪难绕。 于是,县令宣布了几条可以让丁家财产充公,全家流放偏远蛮荒之地的罪责。 自此,昔rì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丁尙儒一夜间变得胆小慎微少言寡语起来,慢慢地,其真名一点一点的被人们所漠视淡忘,丁小胆取代了丁尚儒,被世人传叫开来。 再后来,丁家是江河直下rì薄西山一rì不如一rì。丁小胆的慈母严父因生活陡变带来的压力创伤加之惊吓过度,相继在贫病交加中含恨离世。 丁老爷子在临终前紧紧抓住丁小胆的手,万千不甘于心,千万不舍在口。 丁老爷子嘴角抖动许久,最后遗言道:“尙儒我儿,重振丁家,义不容辞,yù求再起,毕当入仕!切记勿忘!”言毕,手指汴城方向,圆睁悲愤双目,含恨驾鹤西去。 丁小胆强忍悲戚,变卖了仅剩的一间破宅作为其父菲薄的葬资,料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恸哭一场后,就寄居在破落不堪的山神庙和山神老爷同室而居作伴去了。 自此,这百无一用身无毫技的书生丁小胆就行走江湖以乞讨为生了。 而今飞来横福,让潦倒的丁小胆咸鱼翻身仕梦重温。 眼看又要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仕途光明大道通途,羡煞世人的锦绣前程,在丁小胆的想象里端的是chūn光满园花团锦簇。 丁小胆幻想至此,不禁暗自庆幸,不知自己是何世修来的这等齐天洪福?! 丁小胆在马背上正得意的窃笑不止,突然路旁树林中,“嗖——嗖——”飞出两只利箭,分别洞穿了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没来得及丝毫的挣扎应声而倒,仆地而亡。 丁小胆哇呀一声“亲娘救我!”,马儿一惊,“咴咴——:"仰天长啸前蹄腾空,险些把丁小胆掀翻在地。 丁小胆吓得心脏狂跳赛猴跃,面如土sè胜几分,体如筛糠犹过之。 丁小胆出于求生的本能赶忙紧紧夹住惊马,攥紧缰绳。 此时的丁小胆匍匐在马背上牙关紧咬双目紧闭冷汗如雨,那真是三魂吓跑两魂半,另那半魂也要急着赴黄泉。 丁小胆正待拨马掉头飞奔,顺原路返回。哪曾想一张渔网兜头罩下,丁小胆瞬间化身为鱼徒劳挣扎,只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听凭处置任人宰割。 丁小胆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可叹一切繁华不过是南柯一梦! 梦就要醒了,所有的所有都即将灰飞烟灭了。 就在丁小胆闭目等死之时,只听有人道:“不可伤他xìng命,给我把他捆回山寨。” 众喽罗答应一声,赶上前去,把丁小胆束手捆绑结实,有的牵马,有的推搡着走一步停三停的丁小胆,一帮喽罗众星捧月般地簇拥在寨主身后,趾高气扬口哨连连此起彼伏,唾沫横飞津津有的谈论着让人回味无穷yù死yù仙的烟土,你欠我几多赌债我何时还你赌债以及那令他们**蚀骨风sāo无比的窑姐,哄笑着粗鲁地叫骂着,哼着yín荡的小曲,爬上了他们的老巢——鹰见愁山。 寨主走在前面,既不呵斥阻止他们这粗鄙不堪的谈话,也不饶有兴趣地加入进去,只是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 第三章 他乡遇故知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章 这鹰愁山三面悬崖,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位于半山腰的山寨。远望云雾缭绕山寨若隐若现,宛若海市蜃楼仙境一般。 数十间木屋依山而建,参差错落于半山腰的树林之间。 丁小胆被一小喽罗带到山寨zhōng yāng的大木屋议事厅中。 进门来,只见迎面靠墙立着关公像,但见关帝一手拄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捋着美髯,卧蚕眉高挑,丹凤眼微眯,姿态威严神情庄重。 关二爷背后墙面正中,大大一幅颜体的“义”字,字为阳文施以金粉,金sè闪闪蓬荜生辉。 以关二爷像为中心,左右各有三把简陋粗糙的木椅,上面覆以毛密绒厚的老狼皮。居中的大木椅子上则是一张宽大舒适的虎皮。 二当家至七当家鱼贯步入议事厅,各自在自己的座椅前站定。 寨主天龙大踏步走到虎皮椅前,朝各位手下扫视一番,整个议事厅顿时鸦雀无声,都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大家静静地等待寨主发话。 寨主轻轻地向二当家至七当家按按手,示意他们坐下。六小头领冲大寨主抱拳道:“谢大当家!”然后各自就座。 大当家道:“今天请各位来,就是商议如何处置今天抓到的这个人。”众人顺着大当家手指的方向,目光齐刷刷shè向丁小胆。 但见丁小胆此时挺胸仰颈昂首,如入自家厅堂,面sè淡定气度悠然,毫无惧意,大有一副壮士慷慨就义视死如归的洒脱豪迈! 此时丁小胆大义凛然的神态举动,不禁让在座的七位头领,暗挑大拇指心中连连叫好。 但众位头领面不改sè喜不挂相,各个端的是阅人无数城府深沉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于sè! 大当家目光扫向二当家山虎。山虎猛站起来,大手一拍桌子,吼道:“此人如肯收编入伙,那还罢了;如果不肯,就地杀掉!”其余头领听后,有人点头赞许,有人大摇其头,更多的人则是低首默然无语。 大当家没有接山虎的话茬,而是把寻求的目光扫向其他人等。大家或低首或目视别处避开大当家征求的眼神。 沉默半晌,四当家飞豹面红耳赤道:“大哥说咋办就咋办!我们兄弟照大哥意思办就是了。不要打哑谜为难自家兄弟了。”其余头领纷纷附和道:“四当家所言极是!单凭大哥吩咐下来!” 大当家低首沉吟片刻,道:“众位头领,现在天sè已晚,你们看这样可好:各位兄弟奔波劳累一天了,不如大家先下去吃些东西,小酌两杯,好好休息一下。明rì我们再议此事。” 众头领此时也是饥肠辘辘腰酸腿软,听大当家如此发话,岂有不举双手赞成之理? 于是,众头领拜过大当家后,各回各房要酒要菜一醉方休去了。 此时,一抹昏黄的斜阳柔弱慵懒在屋内,屋内的一切遂散发出亦真亦幻的迷离之美。 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万事万物,一切又像如幻觉似梦境;一切像是飘散逝去的陈年旧梦,一切又似时光倒流昨rì重现。 此情此景,都会让身临其境的人,分不清现实是梦境还是梦境就是现实。一切恍如隔世! 大当家与丁小胆都各怀心事沉默了很久。终于,大当家“扑通”一声,跪在了丁小胆面前,泪流满面。 丁小胆惊慌失措地一把搀扶起跪倒在地的大当家,并急忙还礼道:“大当家有话但说无妨。在下不过是您的阶下囚,何劳大当家行此大礼?还望大当家的明示为好。” 但见大当家的擦拭一下泪眼,粗门大嗓的男声忽转娇柔yù滴的少女声道:“恩公,难道忘记了那罗汉岭上的山神庙不成?”语带娇嗔yù说还休。丁小胆闻听此言,真是如坠云里雾里,只看见东西南,就是摸不着北。 “罗汉岭山神庙,何曾忘记!安敢忘记?没齿难忘!只是您这一说,在下愈发糊涂起来。 ”大当家“咯咯――咯咯”笑将起来,那笑声似rǔ燕初啼夜莺鸣谷。大当家笑的前仰后合(如果此时不是大当家的虎背熊腰,而是一个娇女子,应形容为花枝乱颤吧),笑毕,大当家揉着笑的发痛的肚子道:“恩公,在下名唤玉珑,就是您在罗汉岭山神庙搭救的那只白狐,只是事出有因,不方便以小女子的形象现身,故附体在大当家身上。还请恩公见谅。”说罢,再次朝丁小胆深深万福。 丁小胆听罢此言,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所搭救的白狐,竟然幻化为仙;喜的是毕竟旧友重逢,他乡遇故知。可令丁小胆更惊奇的是玉珑说出的另一番话来。 第四章 前尘旧事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四章 丁小胆聚jīng会神地听玉珑讲述下去:“我本居住在距离罗汉岭千里之遥的千仞岗盘古洞。 “那次与恩公在罗汉岭山神庙相遇,实在是因姊姊银玲追杀于我,在下道行尚浅,法力不及姊姊,故而落逃罗汉岭,也是天不灭我,在我一息尚存之际,幸亏恩公搭救。 “如若不然,玉珑的小命恐早已化为孤魂野鬼,现在都不知在哪里游荡了。”言至此处,玉珑泪湿双眸,感慨唏嘘不已。 丁小胆趁玉珑伤感落泪之隙,大惑不解道:“常言道血浓于水情同手足。既然您姊姊与小姐是同胞姐妹,何忍手足相残,做出令禽兽不齿的勾当?” 玉珑闻听丁小胆此激愤不平之言,遂愈发泣不成声起来。“恩公有所不知,这实乃是姊姊过度贪心所致。” 玉珑幽幽地接着讲述道。“我父王在临终前把我唤道他病床前,”丁小胆插言道:“你们仙家也会死吗?” 玉珑道:“世人称我们为仙家,其实我们就是得了些道法,会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法术,寿命比世人漫长些罢了。寿命再漫长,终究不是长生不老,终有一天寿终归西。我们暂且不再讨论这生死之事。” 玉珑话锋一转,接着道:“父王知道在他归西,姊姊登上盘古洞洞主后,必不能容我,定会找个借口把我赶出洞去。 “只因姊姊嫉妒心强心胸狭隘,容不下我。姊姊常埋怨父王偏爱于我,对我怀恨在心已久。故而父王把我唤去,叮嘱我事已至此,不要怨恨姊姊,要我离开盘古洞后,尽快觅一新家安身立命。 “父王一边嘱托,一边老泪纵横。父王对姊姊束手无策万般无奈,对我又满含愧疚千般牵挂。” 讲到此处,玉珑话语凝噎,肩膀抖动抽泣不止。 良久,玉珑激动的情绪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玉珑呷口茶水,润润干裂的唇,深吸一口气,接着道:“父王最后摈退左右的丫鬟小厮。要我帮他从床下取出了个紫檀木的盒子。 “看那盒子造型别致考究,描龙画风呼之yù出栩栩如生。父王颤微微地接过盒子,用抖动厉害的手从贴身衣兜里摸索出一把钥匙,打开锁来。我好奇地凑过去看,却见一双普通至极的皂靴。 “父王注意到我由期待到失望的眼神,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脑袋对我说,不要小瞧这貌似普通不过的皂靴,其实这是一双宝靴,穿上它,上可飞升到凌霄宝殿三十三重离恨天,下可到达yīn曹地府十八层阿鼻地狱;即使穿上它在人间行走,亦可逢凶化吉,学文习武事半功倍突飞猛进”! “真有这么神奇?!”丁小胆怀疑的睁圆眼睛,惊奇的张大嘴巴,凝固在面上的表情好似白rì做梦般飘忽迷幻。 “恩公,此事千真万确,在下并无半点嬉闹玩笑!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不知怎的让姊姊得知。因此姊姊大动肝火愤愤不平,一路追随索要,见我不肯交出,遂恼羞成怒,yù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我们姊妹从北到南,从天空到水上,从高山到平地,从白昼到黑夜,斗法相搏,不食不眠,打打杀杀数十个昼夜,难分伯仲不相上下。 “最终在下体力不支,眼看要毙命于姊姊的夺魂剑下,就在那xìng命攸关当口,不知哪里飞出一团耀眼光环罩向姊姊,姊姊困在光环中,动脱不得,在下这才得以抽身而退,落荒而逃。 “在下慌不择路,一路跌跌撞撞,误打误撞地逃到罗汉岭山神庙,只因在下虚脱至极,故而原形得现,幸而恩公不计人兽殊途,出手搭救在下,才使在下xìng命保全。此等大恩,粉身碎骨难以报答恩公万一。” 丁小胆听完玉珑长长的叙述,虽然玉珑语气平淡,但在丁小胆听来,字字惊心,句句动魄! 真不啻晴空霹雳震头响,平地炮雷炸耳旁! 此刻的丁小胆汗毛皆竖,冷汗直流。直替玉珑担心后怕。 玉珑见丁小胆呆如木鸡半晌无语,不禁追问道:“恩公怎么了?难道是不相信我说的这一切吗?” “不,不,不!”丁小胆手摆动的像个拨浪鼓,结结巴巴地矢口否认。 “我只是觉得小姐讲得太惊心动魄了!半晌都没从你们的故事中缓过神来。见笑,见笑。” 丁小胆冲玉珑一抱拳,歉意的笑笑。 玉珑微微一笑道:“恩公不必致歉,此事在下现在想来,也是凶险连连步步惊魂!” 丁小胆低低地道声惭愧。 “恩公,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玉珑柔婉地问道。 “小姐有话但说无妨。请小姐以后不要再称呼在下恩公了,在下实在愧不敢当。如果实在要称呼在下,就称呼在下丁生吧。” 玉珑沉吟片刻道:“以后我就称呼恩公丁公子吧,您也不要称呼在下小姐,就唤我玉儿,如何?” 丁小胆低头沉吟一下道:“如此这般,也好”。 丁小胆忽然想起玉珑说有事相求,就言归正传道:“小姐,哦,不,玉儿,您说有事求我,不知所求何事?” “丁公子,我想把这双宝靴交您替我保管。”玉珑语气诚恳道。 丁小胆道:“在下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有心替您珍藏,但无处安放如此贵重的宝物。 “还是您另请高人相托。再说此宝物是您父王送您的,您个人珍藏最是合适不过,何故托付于我等凡夫俗子?此宝物若有个闪失,岂不追悔莫及?” 玉珑道:“丁公子有所不知,经过和姊姊的这场恶斗,我的道行损耗颇费,故而在下亟需再修行一段时rì。 “在这期间姊姊极有可能找寻到我。而在修行时法力是最弱的,在下xìng命尚且未知可否,怎有jīng力护宝? “丁公子虽是凡人,但为人忠厚良善赤子丹心,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丁公子又是玉儿的救命恩公,因此,保存宝靴之事非丁公子莫属,希望丁公子不要再推辞了。” 丁小胆低首默思一会,道:“好吧,既然玉儿要我保存此等宝物,想必自有您的道理考虑。 “在下若执意推辞,倒显得在下矫情不明事理起来。既然我有心保存此宝物,但不知安放何处?” 玉珑莞尔一笑道:“只要丁公子肯应承下来,这就妥了;至于怎样保存宝物,丁公子,您且附耳过来。” 第五章 重归故里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五章 丁小胆凑到玉珑面前,玉珑压低声音道:“丁公子,您哪里也不需要考虑,您只管若无其事地把宝靴穿在您脚上即可。” 丁小胆惊讶地道:“玉儿您是否在开玩笑?竟说出如此天大戏言!” 玉珑笑道:“丁公子,您不必过于紧张,其实我这样说是有我的道理的。 “丁公子您想我姊姊纵然冰雪聪明,也断然想不到,她梦寐以求的宝物竟然被一介凡夫穿在脚上,还堂而皇之地行走江湖。 “即使我姊姊有一天遇见了您,她也绝想不到丁公子所穿的靴子就是她苦苦寻求的!” 言至此处,玉珑撇撇嘴角,冷冷地苦笑一下。 丁小胆闻听玉儿此番言语,细细品味一下,不禁拍手称妙。 须臾,丁小胆紧蹙双眉道:“想法虽妙,可把宝靴穿在脚下,时rì一长,岂不把宝靴磨破走坏?” 玉珑抿嘴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难倒了丁公子,这不算问题。 “此宝靴千年不朽万年不腐,穿不坏磨不烂,要不怎称之为宝靴呢? “他不可和凡人穿的靴子相提并论,这点请丁公子大可放心。”丁小胆听闻此言方转忧为喜。 玉珑叹口气接着道:“丁公子,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丁小胆思索片刻道:“既然玉儿您说亟需再修行一段时rì,并且在此期间,您姊姊会有可能找到修行时极弱的您。 “既然如此,何不让在下守候在您身边,也好紧要当口助您一臂之力。” 玉珑深情地凝视丁小胆一眼,道:“多谢丁公子的美意。可是在下修行时不方便有别人在身边,此个中缘由属于天机不可告知,敬请谅解。 “在下突然想到了一修行的洞天福地,在下绝定去往此处。 “只是玉儿在临行前,想把一些法术武功传授给丁公子,您以后行走江湖,一则防身之用,二则救助弱小于危难之际,铲除强暴于侠义之本。”丁小胆连称如此甚好。 玉珑盯着窗外降临的夜sè,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道:“今晚您我就逃离这山寨,远远离开这儿,去别处暂且安身,如不然,丁公子如羊入虎口,xìng命难保。” 是夜,天如墨泼,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玉珑顺便收拾些金银财宝,背负着丁小胆,鸟儿一般从山寨后悬崖飞下山去。 丁小胆和玉珑来到一僻静小镇客栈安顿下来。 此后,玉珑把她所领会掌握的武功及法术一一悉心传授给丁小胆。 丁小胆天资聪慧,加之脚下神奇的宝靴相助,丁小胆的武功及法术,事半功倍突飞猛进。 一来二去,时光飞逝,半月光yīn过去。玉珑已把平生所学所会倾囊相授丁小胆。 这一rì晨,用过早饭后,玉珑对丁小胆道:“丁公子,我的武功及法术已传授完毕,玉儿也该去修行了。 “您需rìrì练习,自会融汇贯通举一反三熟能生巧,古人云业jīng于勤荒于嬉,您我共勉,切记切记!” 丁小胆道:“谨记在心,岂容懈怠!只是您我一别,却是何rì再可相见?” 玉珑道:“若有机缘,三五载后便可再相见。” 丁小胆和玉珑互道保重,然后依依惜别。 丁小胆送出玉珑很远,直到玉珑渐行渐远的身影没入了烟雨迷蒙的万水千山,这才怅然若失地赶回栖身的客栈。 丁小胆茫然默坐良久,猛然想起这么多天来,还没目睹到玉儿的庐山真面目。 一直以来,朝夕相处的都是鹰愁山大当家的男人身,听见的却是玉儿那娇柔的女子声。 丁小胆想到此后和玉儿相见机会渺茫,今生今世竟连玉儿的真容都没见到,想到此处,抬眼窗外望去,外面的风云如同此刻自己的心情,变幻莫测yīn晴不定。 丁小胆时时鞭策自己勤学上进,不要放纵松懈下来。 于是,每rì都反复演练一遍武功及法术,直到烂熟于心运用自如。 如此这般,一年的光yīn一晃而过。 这一rì,丁小胆觉得该离开这小镇客栈出去闯荡一番了,就结算清了店金,收拾好随身衣物并玉儿留下的金银,出了客栈一人上路了。 秋叶瑟瑟随风飘落路上,丁小胆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人迹寥落深秋的路上,愈显落寞;偶尔一声的鸟啼,伴着水瘦山寒,更让人归思浓浓。 丁小胆突然灵光一闪,自忖道:“对啊,正愁没处可去,何不回到老家汴城走走,既为了却多年思乡之苦,又要找那害得丁家家破人亡的张兴与那唯利是图的贪官狗县令算账! “汴城啊汴城,我爱恨交织的汴城,你等着我,我丁小胆要回来了!” 人没有目标,就没有方向动力;一旦有了目标,就朝着既定方向全力以赴,动力澎湃。 丁小胆就是这样。此时他沸腾的热血,充满了快意恩仇的力量;他急促的脚步,证明了君子报仇的渴求。 宝靴如有神附似有灵xìng,主人所思所想,它都能心有灵犀。 丁小胆恨不能肋生双翅,张开翅膀一下子飞回到汴城。 意念甫动,丁小胆只觉脚底生风,鞋不沾地,路旁树木飞速后退,耳边寒风嗖嗖。 千里之遥的路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梦回无数次的故乡汴城,就映入了丁小胆的眼帘。 此时的丁小胆,重新站在汴城面前,有恍如隔世再世为人之感。 面对着朝思暮想的故乡,丁小胆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过路行人为这玉树临风的堂堂七尺男儿莫名洒泪,禁不住为止驻足侧目,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丁小胆浑然不顾,只是让积攒了多年的泪水,冲破感情的堤坝,肆意横流咆哮! 这就像一个走失了的孩子,经过多年艰辛的寻觅,历经百般磨难万种委屈,终于找到了渴盼已久的母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丁小胆激动的心情才得以慢慢地恢复平静。 这时的丁小胆觉得毒妇咕咕地呼唤美食,丁小胆拍一拍肚皮,决定先找个大酒楼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等吃饱喝足jīng神养足以后再作其他打算。 第六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六章 丁小胆主意已定,就在汴城大街小巷的寻起大酒楼来。 丁小胆当年在汴城居住时,迫于丁老爷子望子成“官”的压力山大,根本无暇像别的纨绔子弟吃遍汴城山珍海味,玩遍汴城烟花柳巷,哪个馆子有特sè,哪位窑姐懂风情,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在那时公子哥们的眼里,丁小胆根本就是个白痴另类,不懂生活情趣的书呆子。 因此,丁小胆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汴城瞎转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家满意的大酒楼,还差点撞入了**楼去,“好险”(丁小胆语)被花枝招展的窑姐拉扯进去给破了童子身。 丁小胆叹息一下,自言自语道:“玉儿在就好了,真真是有玉儿在千rì好,没玉儿在一时难!” 想到此处,玉儿娇柔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荡。 后来,无奈的丁小胆明智地放弃了万事不求人的错误想法,多方打听,经人指点,终于找到了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大酒楼――醉难得大酒楼。 丁小胆七折八拐,终于在城南一条不甚宽大的巷子里,望见了“醉难得”那古朴久远的匾额。 听好事者说,此酒楼是一外地来的厨子,亲手创建,因为饭菜极具特sè,加之此店自酿的“醉唐明月”酒,馥郁浓香,一杯下去,令人陶陶然飘飘然,烦恼忧愁一旦去,富贵功名休且提。 如是这样,此酒楼虽地处小巷,依旧红火百年而不衰。此处二楼雅间也是宴请巴结达官显贵们的重要场所。 丁小胆抬腿迈进“醉难得”,小二高声叫道:“这位客官,里面请。请问客官吃些什么?” 丁小胆道:“本店最拿手的招牌菜来它六个,再来一坛‘醉唐明月’。” 言毕,丁小胆把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小二眉开眼笑地掂起银子,再次大声道:“好嘞,客官稍候,酒菜马上到齐。” 小二说完,就屁颠屁颠的下去了。 丁小胆在临街靠窗的桌子前坐定,趁酒菜未到,放眼打量,但见酒楼休整的古朴典雅一尘不染,人来人往食客如云;二楼楼梯口处,巨富显贵们进进出出迎来送往,很是风光得意。 丁小胆正坐等无聊,忽听邻座两位客人闲谈:“您看真是天不怜弱,本来老李家好好的家业,硬生生被他张兴挤兑过来。 “您看生意还是如此红火,真是老天不开眼呢!”说这话的中年男子,连连摇头叹息。 同桌的另一位斯文老者,赶忙冲发牢sāo的中年男子努嘴使眼sè,大手轻摆示意他莫要多言以免惹祸。 中年男子极不情愿地闭口,不再言语。 丁小胆听得好奇,yù起身过来相问。斯文老者冲丁小胆摆摆手,遂低头饮酒吃菜。 这时丁小胆的酒菜端上来了,丁小胆也实在饿了,张开是非口,打开五脏庙,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山吃海饮痛快淋漓。 丁小胆酒足饭饱,正打算再要壶好茶,来解腻消食,却见邻座饭毕起身要走,丁小胆赶忙追随出去。 斯文老者扶着醉酒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慢腾腾地走在前面。 丁小胆不慌不忙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等离“醉难得”酒楼远了,丁小胆这才赶到他们的面前,冲他们二位施礼道:“冒昧打扰二位好汉,在下赔礼了。 “二位刚才在‘醉难得’酒桌上所言之事,在下很感兴趣,怎奈人多嘈杂,听得不甚真切,烦请二位再把此事原委告知一遍。” 中年男子喷着满嘴酒气,踉踉跄跄地道:“陈公,你跟这位壮士讲讲。我,我,我不胜酒力,否则,我田禾非得一吐为快不可。” 陈公面有难sè,有心推却,怎奈丁小胆执意不去。 陈公四下观望一番,近前压低声音道:“壮士请随我来。” 于是,一前一后三人来到城外一空旷地带。 陈公扫视一番见四周无人,方才低声道:“壮士可是初来乍到?” 丁小胆稍一迟疑,略略颔首。陈公道:“壮士有所不知,此‘醉难得’现在的主人就是汴城一手遮天的巨富商贾张兴,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这张兴还和本县令官商勾结狼狈为jiān。只要看见本县谁家的生意红火,准保被县令找一借口,家产祖业充公,家人流放蛮荒之地甚至家破人亡。 “过不了多久,被充公关门的生意,必又开张大吉,而新东家必然是张兴。” 丁小胆闻听此言,咬牙切齿道:“看来在混账狗县令背后挑唆生事的,都是这该千刀万剐的张兴小人所为! “而这狗县令肯定也从中得到了巨大好处!此二人都是该死的鬼,不可活!” 中年男子冲丁小胆竖起大拇指道:“壮士所,所,所言极是,该杀!该杀!杀,杀,杀!” 陈公急得跺脚道:“作死!作死!二位这样高声嚷嚷,莫非是厌倦了人世,自寻死路不成?! “这汴城地界到处有张兴的爪牙耳目,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传到那jiān人张兴耳里,岂有二位生还之理? “就是老朽怕也脱不了天大的干系!”陈公言至此处,竟急得流下泪来。 丁小胆上前一步,扶住惊慌失措地陈公,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出一番让人热血激荡的话来。 第七章 天赐利器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七章 丁小胆语气激昂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宁折不弯,敢做敢当。 “怎甘做畏首畏尾裹足不前的鼠辈!实不相瞒二位,在下就是十年前被那jiān人张兴赶出汴城,害得家破人亡的丁家后人丁尙儒,世人唤作丁小胆的就是在下。” 言罢,丁小胆再次冲二位作揖施礼。 中年男子田禾仿佛酒醒大半,同陈公惊异地慌忙对丁小胆施礼不迭。 陈公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丁公子回来了。可叹天佑丁家,终使丁公子重归故里。不知令尊与令堂是否康泰?” 丁小胆语气低沉道:“他们二位早已仙去。这都是那狗贪官与那jiān人张兴陷害所致。吾辈就是啖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也不能出得这口怨气!” 陈公与田禾听罢,皆唏嘘不已。 丁小胆道:“二位长辈不必哀伤,在下这次重返汴城,就为报仇雪恨而来!吾辈若不能取那二位仇家项上人头,就枉为丁家男儿!”。 陈公并田禾闻听丁小胆此番慷慨激昂之言,相视一眼,喜忧参半。 蓦地,二人跪倒于丁小胆面前,连行三跪九叩的膜拜大礼。 丁小胆惊愕莫名地慌然扶起二人,却见二人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丁小胆道:“二位为何这等悲伤?” 陈公拭一把老泪道:“丁公子,吾等二位也是被那恶贼张兴与那贪官朱县令陷害。 “我家的药铺与田禾兄弟家的绸缎庄,皆被他们冠以各种罪名掠夺而去。 “吾等二人不久前刚从流放之地赶回汴城。吾等二人虽有复仇之心,却无践行之力。 “无奈悲观之下,我与田兄弟想起昔rì常去的‘醉难得’,不曾想此酒楼也易主与那张兴jiān人,而且生意红火依旧。 “田兄弟见jiān人得意百姓遭殃,天不怜佑吾辈,不禁借酒浇愁多饮了几杯。 “不曾想田兄弟的几句酒后怨言,竟引来豪杰相视。今rì得识丁公子,真乃三生有幸!”陈公言毕,额手称庆。 田禾亦趋步近前丁小胆,道:“丁公子,您陈公及吾辈皆是天涯沦落同病相怜之人,何不寻一处在汴城近郊的小镇客栈,吾等同住,即可远离那jiān人耳目,便于谈话行动;也好彼此照应,有事相商。 “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莫不是说得就是吾等三人。” 三人听罢,哈哈大笑,皆言极是。 于是,三人说说笑笑,雇了辆马车,来到汴城西南的临汴小镇东风客栈安顿下来。 此处距离汴城,坐马车疾驰,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三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在田禾的提议下,三人焚香叩头饮酒,结为异姓生死兄弟。 按年庚,陈公陈仰志最长为大哥,田禾居中为二哥,丁小胆最小为三弟。 结交罢,三人重摆酒筵,觥筹交错,千杯难醉。 席间,三人不免谈到如何复仇。 陈公与田禾一接触到这个话题,就忍不住唉声叹气借酒浇愁。 丁小胆诧异道:“两位哥哥为何一谈到这个话题,就如此消极不堪呢?” 田禾难为情地道:“不瞒三弟,我与陈公空有一腔复仇的热血,却身无毫技,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复仇,谈何容易?不过只有些牢sāo之言罢了。”言毕,重重地叹息一声,垂下头去。 再看陈公也是低头无语。 丁小胆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道:“二位大哥不必为此烦恼。此等小事,就包在小弟身上,要那两位狗贼的xìng命,如砍瓜切菜探囊取物。” 田禾与陈公闻听此言,又惊又喜,赶忙举杯相庆。 陈公轻声问道:“听三弟如此豪气干云的伟丈夫之言,吾等二人甚感欣慰。但不知三弟曾师从哪位武林高手?” 丁小胆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具备道:“二位哥哥但请放心,现在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有事再理会”。 翌rì,丁小胆对两位哥哥道:“小弟出去一遭办些事情,等兄弟回来再相聚。” 丁小胆拜别二位哥哥,独自在临汴小镇溜达。 其实,丁小胆并不是闲逛,他是想找家铁铺打造一件称手的兵器。 现如今的丁小胆,和路人攀近乎聊家常,已是十分熟练到位。 不多会儿,丁小胆就得知在临汴西郊有一铁铺,无论农具兵器都打造的有口皆碑,世人称赞。 丁小胆喜出望外,直奔临汴西郊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西郊铁铺到了。 老远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丁小胆踱步进入铁铺,但见一老者须发皆白,背微驼,面容清癯和善,用一把小锤清癯敲打着通红的铁块,指挥着另一中年壮男,抡着大锤,朝老者捶打的地方,有力地敲击下去。 丁小胆冲二位一抱拳,施礼道:“在下丁小胆有礼了。” 老者放下小锤,抱拳还礼,道:“壮士不必客气。有事请尽管吩咐。” 丁小胆道:“好说,好说,老伯贵姓?” 老者道:“叫我老干头就是了。这是我孙子小莫。” 老者一指叫小莫的中年男子,小莫腼腆地冲丁小胆咧嘴笑笑。 第八章 复仇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八章 丁小胆也微微一笑,道:“干伯,我想烦请您给打造一件上好的宝剑。价钱嘛,干伯尽请开口就是。” 干伯道:“份内之事,客气,客气。但烦请丁公子告知您宝剑的铸造要求。” 丁小胆思索片刻,报出了对宝剑的想法及要求,又采纳了干伯的一些建议。 最后干伯道:“请丁公子七rì后卯时来取剑,到时一并付清剑金。” 丁小胆道声有劳多谢,就离开了铁铺,回到了东风客栈。 待到七天后卯时,丁小胆如约来到铁铺,但是哪里还有铁铺的影子,只有一棵参天古树,生长的郁郁葱葱,随风摇摆。 丁小胆远远看见古树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便疾步来到古树下,但见树下石凳上有一绸缎的长条包裹。 丁小胆好奇地打开来,却见是一柄长剑,抽剑出鞘,一道寒光眩晕双眼。 丁小胆揉揉眼睛,定一定神,仔细观看,但见剑锋薄如纸,寒赛冰,通体晶莹剔透,剑身上镌刻“三界斩”三个遒劲有力的凹体大字。 蓦地,丁小胆发现飘落地上的一幅白绢,上书道:“丁公子,尔当执此宝剑,铲除人间不平,斩尽地府恶鬼,诛净天国邪仙。 “此尔之担当,降临人世之宿命。吾等奉上天旨意,特铸剑以赠,希勿辜负吾等良愿苦心。剑神干将莫邪” 丁小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暗中神灵佑护,助己完成惩恶除jiān的使命。 一念至此,丁小胆跪倒尘埃,面对苍天,叩头不已。 丁小胆腰悬“三界斩”宝剑,jīng神抖擞兴奋异常地赶回东风客栈。 陈公与田禾正为一大早就出去的丁小胆担心,正商议分头出去寻找之际,却见丁小胆chūn风满面的进门来。 丁小胆拍拍腰间的长剑,呵呵笑道:“二位哥哥,此等利剑,对付那些jiān人,可否?” 二人抚剑,赞不绝口。 “这下取那俩狗贼xìng命,十拿九稳了。”陈公喃喃着,轻拭眼角。田禾亦是喜极而泣。 丁小胆道:“复仇之事已成功小半。吾等哥仨不如边饮酒,边商谈下步行动,如何?” 于是,哥仨围坐酒桌旁,慢饮酒,细筹划。 时不我待,岁月如河。转眼三个月过去。 丁小胆打听到今夜在“醉难得”二楼雅间松鹤堂,张兴宴请朱县令。 因此,丁小胆哥仨提前一rì就预定了与松鹤堂一木板墙之隔的竹月堂。 是夜,醉难得大酒楼,华灯初上,灿若白昼,笙歌艳舞,人流如织,挥拳喝令,醉生梦死。 在这里,醉并不难得,难得是清醒的不醉。 陈公田禾与丁小胆哥仨早早地要了酒菜,叫了卖唱的,一边谈笑饮酒,一边欣赏着咿咿呀呀的山野小曲。 这哥仨哪有心思饮酒听曲,三个人六只耳朵皆竖立起来,仔细倾听着隔壁的动静。 功夫不大,只听隔壁隐隐约约传来“大人请,大人请・・・・・・”的声音。 竹月堂这边听得不甚真切,依稀听得一些只言片语。 因此,丁小胆这边,只能费力仔细地听,外加约莫估计。 丁小胆按捺住焦躁,可手心已是汗涔涔的了。 看那两位哥哥,眼神亦是游移不定,但他们希冀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三弟身上。 三弟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看来都意义深重,非同凡响。 竹月堂的气氛貌似欢快寻常,实则暗流涌动千钧一发! 丁小胆借口要去更衣,走出了竹月堂。 但见松鹤堂雅间门口两侧,各有两位侍从把守,个个黑衣黑裤手提兵器,昂首挺胸jǐng惕万分。 见有侍从打量自己,丁小胆咳嗽一下,就大模大样地去更衣了。 丁小胆回到竹月堂,在两位哥哥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二位轻轻地点点头。 约莫松鹤堂那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丁小胆站起来,“砰――”地一声,把酒杯摔得粉碎,口中还骂骂咧咧道:“田二狗,你真是条下三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癞皮狗。 “我平rì拿尔当亲兄弟看待,你却狗胆包天,调戏我的妻。 “你要不提起昨rì饮酒之事,我还忘了。 “来,来,来,田二狗,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今儿我就要拿你狗肉下酒。” 说罢,拔剑就刺向田禾――此时的田二狗。 陈公故作慌乱,道:“二位,二位,看我老陈头个薄面,今rì暂且不要计较,免得搅了相聚的雅兴。” 田禾乞求道:“丁弟,暂且饶我狗命,且看我如何相报。” 丁小胆呵斥道:“休要絮叨,且吃我一剑!”两人你刺我躲,掀桌倒椅。 竹月堂这边好生热闹:斥骂声,碟盏摔碎声,求饶声,劝架声,声震喧天,声声刺耳! 唱曲的姑娘,哪见过这等阵势,“我的娘呀――”尖叫一声,抱头溜之大吉。 竹月堂这边正闹得热火朝天,却听见门外有人呵斥:“是哪个大胆刁民,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县令大人隔壁喧哗放肆!” 话音未落,一脚已踹进门来。 电光石火般飘过一个身影,甲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是如铁两指捏碎了喉咙。 可怜的甲侍卫还没来得及哼哼两声来告别世界,却已是魂游天外。 乙侍卫骂道:“你娘的死哪去了?半天不出(来)・・・・・・”“来”字尚未及出口,乙侍卫也紧随甲侍卫作伴去了。 第九章 屠狗诛奸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九章 丁小胆出手迅捷,干净利落地依次解决了四个侍卫。 陈公与田禾先是目瞪口呆于丁小胆惊世骇俗的身手武功,继而是汗流浃背地把尸体拖到墙角处,用椅子挡好。 jiān人张兴见过了好久,都不见派出“治安”的侍卫回来,就带了两个侍卫,亲自到竹风堂来。 张兴怒气冲冲地刚一入门,就被丁小胆横在门后的长腿绊了个和大地激情热吻。 张兴骂骂咧咧地正要挣扎着坐起来,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捂住了他就要呼喊的嘴巴;两根铁指已按上他的喉咙,只听耳边有个清晰的声音,冷冷地道:“jiān人,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吩咐;如不想活命,就尽管叫喊。” 张兴翻着白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哇呜哇”直叫。 丁小胆抽了张兴反正几个大嘴巴,直到手抽疼了,这才停下。 田禾与陈公也狠狠地踹了张兴几脚,各自赏了他几个响亮的大嘴巴。 张兴呲牙咧嘴地翻着痛苦仇恨的白眼,盯着丁小胆。 丁小胆轻蔑地对张兴道:“我可以让你讲话,但只可以讲我让你讲的话,否则,哼哼・・・・・・”丁小胆做了个手抹脖子的手势。 张兴“呜哇呜哇”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那好,快喊朱县令到这边来。就说刁民已捉住,快来审讯。你要照做,狗命可保;如出花招,尔等狗命血溅当场。” 丁小胆抽出“三界斩”,一道寒光,让张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张兴战战兢兢地在竹月堂门口,颤巍巍地喊道:“朱大人,朱大人,打扰大人的刁民捉住了,快请朱大人过来审讯。” 片刻,朱大人气急败坏地边走边骂道:“饮酒都不得消停,真是一群该千刀万剐的刁民!” 朱县令前脚刚进竹月堂的门来,一柄寒气袭人的利剑已架上他那肥胖粗短的脖颈。 朱县令的冷汗瞬间布满了他宽宽的肥面,“好,好,好汉,咱们往rì无,无,无怨,近rì无,无仇,好汉,为何,为何,要取朱,朱某,某的xìng命?如果为,为财,那好,好,好说。” 朱县令面sè苍白,结结巴巴地道。“狗贼,你以为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为所yù为不成?你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 丁小胆愤愤地道。“好汉,英雄,壮士,朱某有眼不识泰山,在下确实不记得是哪位大侠了。还请大侠明示。” 朱县令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奉承巴结一起上,只要保全其狗命,叫爹喊爷爷也不算啥。 丁小胆道:“二位狗贼jiān人,看来平rì害的人不计其数,记不清哪位是哪位了。那好,吾等自己介绍一下。陈大哥最年长,先来吧。” 陈公哆嗦着手指,指着朱县令叱骂道:“狗贼贪官,我陈家济世堂药铺何曾得罪于你? “还不是你与这jiān人张兴,见我药铺生意兴隆,就心生歹念,加以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将陈家济世堂据为己有,把我全家流放苦寒不毛之地,我老父老母气恨交加,在一贫如洗中抱病离世・・・・・・” 陈公痛说悲惨迫害家史,字字血,声声泪,纵使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落泪动容! 说到凄惨处,陈公的老胳膊老腿也麻利起来,充满了怒不可遏的力量,连抽二贼多记耳光不过瘾,那就外赠大力猛踹腿。 田禾与丁小胆在旁观战,助威,叫好! 陈公说乏了,打累了,接上田禾。田禾讲得嗓子哑了,揍得手疼痛红肿了,接上丁小胆。哥仨你方揍罢我登场,气氛痛快而热烈,情绪饱满而激动。 朱县令与张兴可就惨不忍睹了,时时观星星,处处有瘀伤。 二位活像被人痛殴的落水狗,凄凄惨惨戚戚,他们往rì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神气,早已荡然无存。 丁小胆沉思一下,对两位哥哥道:“是非人不可轻信,是非地不可久留。这二位糟粕人渣,也该下十八层地狱了,两位哥哥,看怎样?” 陈公与田禾均重重地颔首。 丁小胆抽出“三界斩”要替无数的冤魂报仇雪耻,宝剑即将刺向狗贼朱县令,jiān人张兴垂死挣扎,趁丁小胆分神之际,蓦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锃明瓦亮的匕首,狠狠地朝丁小胆的后心窝扎下去。 “三弟,小心!”田禾一个箭步窜过去,挡在了丁小胆背后。 “啊――”的一声,锋利无比的匕首,已深深刺入田禾的心窝。 丁小胆一剑刺下,朱县令前心后背登时洞穿,一命呜呼。 丁小胆狂呼“二哥,二哥。”田禾攥住鲜血没顶的匕首,冲陈公丁小胆无力地看一眼,无限留恋地闭上了眼。 丁小胆大叫“二哥”,陈公大喊“二弟”。可任凭他们怎么狂呼,田禾再也听不到了。 丁小胆举着鲜血淋漓的“三界斩”,眼中仇恨的怒火足以把惊恐万分灵魂出窍的张兴烧化为灰。 丁小胆步步愤怒地赶过来,张兴步步胆颤地后退。 丁小胆挥起“三界斩”劈向张兴,张兴的匕首迎上去,“咔嚓”一下,匕首齐刷刷地断为两截。 张兴苍白的面容,瞬间被惊愕的表情所替代,继而凝固,并定格成永恒,因为身首异处的jiān人张兴再无机会八面玲珑喜怒无常了。 丁小胆斩下狗贼朱县令的首级,并把jiān人张兴的首级归拢在一处,扯下狗贼朱县令的长袍,用作包袱包裹在一起。 陈公把二位狗贼jiān人的首级包裹搭在肩上。丁小胆含泪把田禾的遗体驮在背上。 丁小胆来到“醉难得”门口,打一声呼哨,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疾驰到他们面前。 陈公与丁小胆翻身上了马车。马夫抽打马匹一鞭,马车在夜幕中绝尘而去。; 第十章 冥界地府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章 临汴小镇西北落英山。 山南坡,松林里,陈公与丁小胆伫立于田禾墓前。 此刻,风儿呜咽,招魂幡飘摇;香烟袅袅,纸灰飞扬。 不远处树枝上停着一只久久不肯离去的乌鸦,不时地“哇――哇――哇”的大叫,仿佛是田禾那不甘的灵魂,仍驻人间,追随着大哥与三弟。 两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摆放在面朝汴城的方向。 陈公与丁小胆跪倒在地,酒杯斟满,高举到胸前。 陈公口中念念有词道:“被狗贼朱县令与jiān人张兴迫害的汴城父老乡亲们,今rì尔等大仇得报,大冤得雪;吾等用狗贼jiān人的项上人头来祭奠尔等,尔等可以含笑九泉,飞升仙国了。哀哉尚飨,哀哉尚飨。” 两位难兄难弟频频叩头,泪流满面。 许久,祭奠仪式方毕。 陈公道:“今rì大仇得报,全仰仗三弟了。我替二弟及受迫害的汴城父老乡亲谢谢三弟了。” 言毕,yù行跪拜大礼。 丁小胆慌忙搀扶住陈公,道:“大哥,万万不可如此言语。此等狗贼jiān人,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况且吾等同样深受其害。今rì大仇得报,实慰三生!” 陈公感慨道:“三弟不贪此伟功,实乃天地之间大丈夫所为!后生可畏,老朽佩服,佩服!” 丁小胆冲陈公抱拳还礼道:“大哥,过奖了。不知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公道:“我正想与三弟道及此事呢。今rì大仇得报,我平生所愿已了,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今万念俱灰,心如止水,就愿寻一名寺古刹,守青灯阅经卷,了此残生。大哥今rì就与三弟此地告别,愿三弟珍重!” 丁小胆yù行阻止,又念及人各有志,勉强不得,遂千言万语,化作“大哥保重”四字。 丁小胆亦离开了临汴小镇,独自一人重又行走于茫茫江湖。 在离开临汴小镇的数rì内,丁小胆每晚都做到同一个恶梦:二哥田禾总是血淋淋的出现在丁小胆面前,哭诉说狗贼朱县令与jiān人张兴二人合伙殴打折磨于他。 继而出现朱县令与张兴张牙舞爪狰狞歪曲的脸,二位恶鬼冲着丁小胆示威,最后张开血盆大口咬将过来。 每每半夜三更时分,丁小胆都从同一诡异的梦境中惊醒过来。 丁小胆暗自琢磨,看来二哥做鬼都受那两位恶鬼的欺凌。 不行!此事吾辈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可转眼一想,此事yīn阳两隔,岂是凡夫俗子能左右的事情? 丁小胆一想到此事就束手无策百爪挠心,因而郁郁寡欢了整rì,连三餐都食之无味。 这rì,丁小胆为此事焦虑到半夜,也毫无睡意,遂踱到客栈院内散步,此时,一轮皎洁的满月悬于柳梢之上,似浮yù坠,引人无限遐思惆怅。 丁小胆心中一直念叨着助二哥之事,亦无雅兴对月小酌,吟诗作赋怀旧。 正思忖间,只觉两脚腾空天旋地转,耳边呼呼生风,整个人被卷进气流漩涡。 丁小胆两眼一闭,牙关紧咬,大脑一片空白,任凭不受控制的自己腾云驾雾。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嘭――”的一声,整个人结结实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晕晕乎乎的丁小胆也找不着北了,晕坐了半天光景,揉揉疼痛异常的臀部,摸索着爬起来。 其四周雾蒙蒙的,望不甚分明近处有什么事物。 光线昏黄隐约,看起来这里的人们挺会节俭过rì子的。 丁小胆正在纳闷这到底是到了何方宝地?正想找个路人来问问,恰巧看见一袭白衣白袍与一袭黑衣黑袍的两位大汉,押着一位着枷锁脚镣满脸横肉的壮汉走过。 丁小胆赶忙近前,冲二位抱拳施礼道:“二位壮士请暂且留步,在下丁小胆误撞来此,烦请告知这是何方宝地?” 白衣壮士上下打量一下丁小胆,道:“此地乃冥界地府,敢问丁公子怎么来到此地?来此地有何贵干?” 丁小胆道:“实不瞒二位,今夜半时分,在下因心烦难眠,在客栈院内散步赏月之时,不想天旋地转间就被一团气流卷到了此处。” 黑白二位壮士对视一眼,黑衣壮士道:“这位公子如不是仙人,那肯定有穿越到冥界地府的奇宝异珍。不知丁公子是否赏光,让我黑白兄弟开开眼界饱饱眼福。” 丁小胆咯噔一下,心里嘀咕道:“冥界地府黑白兄弟,莫非,不,肯定就是黑无常与白无常(丁小胆瞄了一眼黑白二位壮士押着的着枷锁脚镣的恶汉,应是恶鬼。顿时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对了,肯定是宝靴洞悉了我的心事,在月圆夜半时分冥界地府大开之际,助我穿越到了冥界地府。 “如果提宝靴,就势必提到玉珑之事。决不能让这黑白兄弟知道玉珑,否则这无常兄弟不得把她押回地府受审。” 主意拿定,丁小胆矢口否认有奇宝异珍,只是说恍惚间不知怎么就莫名穿越到了冥界地府。 黑白无常见丁小胆不愿坦诚相告,也不勉强,遂与他道别,押那恶鬼交差去了。 丁小胆站在冥界地府的街道上,一时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四周的雾气比刚才更浓烈地包裹住了丁小胆。 这时的天sè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冥界地府之大,该去哪儿呢? 第十一章 田二哥你在哪里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一章 丁小胆站在冥界地府的街道上,茫然不知该从哪儿下手找到田禾二哥。 于是,就这样枯站了好久。四周的雾气渐渐淡薄了许多,远远地似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这冥界地府,也不知是神是鬼,方便称呼期间,统称为人吧。如有特指,均标出,下同),在朝一家有昏黄灯光的大房子走进去。丁小胆也挪着酸麻的双腿过去。 丁小胆来到近前,抬头观看,但见一座名唤“思乡情浓”的酒楼,映入眼帘。 丁小胆也觉得饿了,于是推门而入。 只见三三两两的几桌客人,在微弱的灯光下,慢慢地喝酒吃菜,各自低低地交谈着。 丁小胆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坐下。不一会儿,店小二过来问丁小胆吃点什么,丁小胆道有好吃的尽管上来。 店小二答应一声,然后说本店的规矩,得先把账结了,然后才能上酒菜。 丁小胆掏了下口袋,空空如也,捏遍了全身,也没搜到半个子儿。 原来丁小胆把银子装在包裹落在客栈了。 店小二手臂朝店门外一挥,鼻子出气,冷哼一声,道:“穷鬼,没银子也想来吃饭,你还是喝西北风去吧!” 丁小胆面红耳赤,把腰间的“三界斩”摘下,“啪――”地一下,拍在桌上,怒道:“用着宝剑抵饭资,如何?” 店小二也不示弱,反唇相讥冷笑道:“哈哈――哈哈――,穷鬼,没有银子还拿块破铜烂铁来糊弄撒野,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阎王冥君铁面判官吗?” 丁小胆这边吵吵闹闹个不休,引得一众食客纷纷停箸,扭颈转首向这边观看,窃窃私语,指指画画。 丁小胆正尴尬异常,无地自容,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时,不远处的一桌上,有位白衣人站起来,朝丁小胆这边招手,还在喊:“丁公子,到我们这边一起吃吧。” 丁小胆听语音耳熟,但又记不起是哪位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定睛一看,原来是白无常与黑无常兄弟两位。 丁小胆道声惭愧,在店小二鄙夷的目光中来到了黑白无常兄弟的桌前。 丁小胆对黑白无常二位兄弟抱拳施礼,道:“二位壮士,多有打扰,惭愧,惭愧。” 黑无常道:“丁公子,不必客气。出门在外,难免不便,朋友之间,互助互帮。要不怎有‘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的至理名言呢。丁公子,快快请坐。” 丁小胆道声多谢,就坐下来了。 酒真是拉近兄弟情义的不二法宝。三杯酒下肚,面红心热,三位的距离比刚刚认识时拉近了许多。 人都有好奇心,想弄明白又没弄明白的事,更是想刨根究底,一探真相而后快。鬼神也是如此。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不免又提及丁小胆来此地所为何事。 丁小胆见黑白无常兄弟如此热心真诚,也不好意思再隐瞒了。 于是就把田禾二哥之事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讲与黑白无常兄弟。 黑白无常兄弟听地时而激愤,时而惋惜,时而高喊痛快,时而举袖拭泪。 丁小胆心中暗道:“原来冥界地府也有如此重情重义古道热肠的鬼神。”遂对二位刮目相看,肃然起敬起来。 白无常道:“丁公子,以后我们兄弟相称,如何?” 丁小胆道如此甚好。黑无常道:“丁兄弟,打听你田禾二哥的事就包在我们二位兄弟的身上。吃饭后,我们把丁兄弟安排在这‘思乡情浓’后院的客栈里住。等我兄弟打听到田兄弟的消息时,就及时告知丁兄弟。” 丁小胆举杯敬黑白无常兄弟,道:“麻烦二位兄长了,我借花献佛,敬二位兄长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白无常道:“丁兄弟,不必客气。” 饭毕,黑白无常兄弟安排丁小胆在“思乡情浓”后院客栈入住。让丁小胆好好休息,敬候佳音。 自此,丁小胆落脚“思乡情浓”客栈。 虽然每rì食宿无忧,但丁小胆还是为田二哥的事坐立不安,食之无味。 这一rì,丁小胆正闷坐客栈中百无聊赖,恰好黑白无常兄弟来了。 丁小胆兴冲冲地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二位兄长难得有空来此,我去叫桌酒菜,咱们边吃边聊,岂不快哉!” 黑无常道:“丁兄弟,不必客气,但请坐下说话即可。” 白无常略一思索,道:“丁兄弟,你田禾二哥打听到了。” 丁小胆闻听此言,喜不自胜地问道:“我田二哥现在何处,快快告知我,也好一同约来一醉方休!” 白无常道:“丁兄弟,你先坐下来,听我细细道来。” 丁小胆只得耐着xìng子,坐下来,听白无常接着讲道:“你田禾二哥现关押在阿鼻地狱。” “什么?我田二哥关在阿鼻地狱?!田二哥生前到底犯了何等弥天大罪?那不是关押生前犯下十恶不赦大罪鬼魂的地方吗?” 丁小胆情绪激动异常,愤愤不平地质问道。 黑无常拍拍丁小胆的肩膀,语气沉重地道:“丁兄弟,这事我们哥俩也觉得甚是蹊跷。平rì听丁兄弟讲述田兄弟的生平为人,按理说田兄弟的鬼魂不该关押到如此重罪的地方。” 白无常若有所思地道:“难道田兄弟对丁兄弟有什么隐瞒;再者说丁兄弟你与田兄弟相处的时间甚是短暂,他生前有过什么卑鄙龌龊的事情不曾告知与你。” “不,不,不可能!田二哥的为人正直磊落,心地善良。他肯定不会干过什么不堪的事情的!” 丁小胆激动地脸庞通红,激烈地辩解道,眼中竟涌出了泪花。 第十二章 地狱深深深几许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二章 丁小胆听到田二哥被关押在阿鼻地狱,真是晴天霹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呢?正直善良的田二哥生前怎么会犯下如此重罪,以至死后被打入阿鼻地狱? 黑无常安慰丁小胆道:“丁兄弟不必过于难过,也许是事出有因,此中有些误会。待我们查明真相,再做理会。” 丁小胆着急道:“两位兄长,我也应该行动起来啊。” 白无常道:“丁兄弟且不要急于插手此事。一来,丁兄弟对冥界鬼生地不熟的;二来,现在此事还没有理清头绪,贸然行事只会不得其法,事倍功半,把此事越弄越糟,最后难以收场。丁兄弟且再耐心等待几rì,等事情调查的有些眉目了,我们再细细商议。” 言毕,黑白无常告辞而去。丁小胆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静候黑白无常两位兄长的消息。 又熬过了几rì,终于等来了黑白无常两位兄长。 黑无常道:“丁兄弟,我们兄弟俩通过重重关系,多方打听,终于摸清了田兄弟为何被关押在阿鼻地狱了。 “原来是你们的冤家对头,狗贼朱县令与那jiān人张兴这两个死鬼,他们大肆贿赂冥界上下,又罗列繁多令人发指的罪名给你田二哥,以为他们都接受了他们的好处,所以也就顺着二位恶鬼的意思,一错再错,最后竟弄到阿鼻地狱去了。” 丁小胆跺脚切齿道:“这狗贼jiān人死了也祸害别的好鬼。真该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两位兄长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白无常道:“丁兄弟,我们先去阿鼻地狱探望一下田禾兄弟吧。” 丁小胆兴奋地道:“想不到把守森严的阿鼻地狱,我们也能进去探望田二哥,两位兄长真是交友甚广神通广大,佩服,佩服!” 白无常微微一笑道:“阿鼻地狱的牢头是我们朋友的朋友,当然现在也是我们哥俩的朋友了,田兄弟的很多信息都是这位朋友提供的,丁兄弟见到这位朋友时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啊。” 丁小胆道:“如此好汉,肯定是我感激不尽的。大丈夫自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黑无常道:“丁兄弟,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了,再提报恩就显得小气见外了。且不提别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见田兄弟。” 丁小胆道:“我们怎么去到阿鼻地狱?” 白无常道:“丁兄弟,你只管紧闭双眼,我们不让你睁开眼,你千万不要睁眼。切记,切记!”丁小胆郑重地点点头。 黑白无常与丁小胆来到街上。白无常道:“丁兄弟请闭眼,我们哥俩不让你睁眼,你千万不要睁眼!” 黑无常道:“丁兄弟休嫌絮叨,此事非同小可,切记,切记!” 丁小胆道:“两位兄长但请放心,两位兄长的话小胆铭记在心了。咱们走吧。” 黑白无常分立在丁小胆两侧,各自攥住丁小胆的一只手,同时脚一跺地,三位就飞腾到半空。 丁小胆紧闭双眼,只觉耳边寒风嗖嗖,腾云驾雾身轻如燕。过了不多久,yīn寒之气直入丁小胆骨髓,冷得他颤抖不已,同时有撕心裂肺的哀号传进耳朵,那尖锐的痛呼,让人听后烦躁异常痛不yù生。 丁小胆痛苦地咬着牙,脸sè苍白冷汗涔涔。丁小胆忽然觉得左右耳垂上各贴上了一张纸片,耳朵瞬间寂静无声,舒服多了。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丁小胆感觉双脚踩在了地面上。只听“丁兄弟,睁开眼吧”。 丁小胆睁开眼来,但见一座白雪皑皑的大山巍峨耸立直冲云霄。 丁小胆不解地问两位兄长:“两位兄长,我们不是去阿鼻地狱吗,怎么到了雪山脚下?” 白无常笑笑道:“丁兄弟,不要着急。请稍等。” 只见黑无常走近雪山脚下的一棵虬劲青翠的古松树,“啪――啪――啪――啪――”四掌拍向古松树干,“咔――啦啦――咔――啦啦”一阵巨响,雪山一分为二裂开一个深洞,洞壁上一条青石砌成的石阶,迤逦而下通向深不可测的大地深处。 这时,一位高大威猛的壮汉,腰佩长剑,大踏步地迎上前来,深施一礼,声如洪钟道:“恭迎两位兄长及丁兄弟。” 黑无常呵呵笑道:“兄弟不必多礼。来,来,来,丁兄弟,来见过钟馗钟兄弟。钟兄弟就是我们反复给你提到的那位热心的壮士。” 丁小胆抢上一步,“扑通――”跪倒在钟馗面前,“钟大哥在上,请受凡夫丁小胆丁兄弟一拜。”说罢,丁小胆把头重重地叩下去。 钟馗连忙一把拉起丁小胆,道:“丁兄弟,不必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如此一来,倒显得生分起来。” “钟大哥,您为我田二哥的事费心了,此等大恩,没齿难忘!”丁小胆感激不尽地冲钟馗再次施礼道。 白无常拍拍丁小胆的肩头,道:“丁兄弟,现在还不是报恩言谢的时候。我们跟从钟兄弟,速去速回阿鼻地狱与你田二哥会面,然后我们哥四个再协商搭救事宜。夜长梦多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行动吧。” 钟馗在前带路,黑白无常与丁小胆三位紧随其后,顺阶而下。 一条石阶蜿蜒曲折通向地下深深处,不知尽头。 石阶两旁每隔几丈远,就有一扇厚重的石门,上面加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 石门上深深刻满了密密麻麻不知所云的咒符。 间或有几间未上锁的洞门里,有凄惨不忍耳闻的惨叫传出来。 四位都默不作声,脚步匆匆,面sè凝重。 石阶洞内寒风阵阵cháo湿yīn冷,光线暗淡。 也不知走了多久,丁小胆觉得两腿都酸麻了,走在最前边的钟馗停住,转身对后面的哥仨说到了。 第十三章 杀回汴城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三章 丁小胆立即紧张起来,不知石门后的田二哥被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真是近“狱”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钟馗从怀中掏出钥匙,缓缓地打开铁锁,再用力向里一推,笨重的石门“吱扭扭――”的慢慢向里推开来。 一股浓烈地霉烂腐臭的气味迎面扑来,呛得四位掩鼻不及,纷纷后退几步,差点没窒息过去。 牢洞内yīn冷刺骨,黑暗如墨。 钟馗摸出个火折子,点燃。牢洞内有了难得一见的光明。 黑黢黢的墙角处依稀有个物体。黑白无常与丁小胆靠前来,钟馗把火折子举到那物体的近前,赫然那物体动弹了一下,还痛苦的呻吟着,原来是个半死不活的鬼魂。 看那身上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溃烂的不忍目睹,头发脏的成了绺打了结。 丁小胆蹲下身来,仔细地看了又看,终于认出来是田禾二哥。 “田二哥,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三弟丁小胆啊!”丁小胆搀扶起田禾,把脸凑近田禾的面前。 “三弟,啊,三弟,是你吗?你怎么也来到阿鼻地狱来了?!啊,肯定是那两个恶鬼把你也弄进来了,好让咱哥俩作伴不寂寞啊。哈哈哈――,苍天呐,你不开眼呐!让好鬼遭罪,却让恶鬼逍遥法外!” 田禾的表情先是惊喜异常,继而是透顶的绝望! 黑无常道:“田兄弟,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探望你的。我们黑白无常是丁兄弟的兄长,你呀,也就是我们的兄弟了。” “是啊,田兄弟,下步我们研究怎么救你出去,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来啊。”白无常靠近田禾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地对田禾说道。 田禾用力点点头,刚才茫然呆滞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光芒与力量。 丁小胆对钟馗深施一礼,道:“钟大哥,我田二哥的事就请您多多照顾了。” 钟馗道:“丁兄弟放心,我也是不久前得知田兄弟关在这个牢洞内,等你们走后,我即刻把田兄弟转移到条件相对好些的牢洞。” “有劳钟大哥了,多谢,多谢。”丁小胆再次深施一礼。 钟馗道:“丁兄弟不必如此客气。现在咱们也看过田兄弟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你们抓紧协商怎么把田兄弟救出去,我也好做个内应,助各位一臂之力。” 众位皆点头称是。 黑白无常与丁小胆辞别钟馗回到“思乡情浓”客栈。 丁小胆心事重重情绪低落。白无常安慰丁小胆道:“丁兄弟不必太难过。办法总会有的。” 黑无常沉思了一会儿,道:“白兄弟,想当初咱俩在汴城召引田禾兄弟回冥界地府时,那次通行的还有朱县令以及张兴。” “对,对,对,黑哥,他们当时还互相看不顺眼,嗨,岂止不顺眼,简直就是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不共戴天嘛,这三位一路上厮打了好几回。要不是我兄弟俩看得紧,得,他们三个亡魂,起码得有一个又要死一回。” 白无常有滋有味地回忆着当初的情境,仿佛又置身于那天搏斗的场景之中。 黑无常道:“白兄弟,我们现在不是回味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好戏,而是追根溯源顺藤摸瓜,揪出黑心图财的冥界贪官蛀虫,惩处恶鬼jiān魂。” 一语惊醒梦中神。白无常一拍大腿道:“对,对,对,黑哥所言极是,我都把这茬给忘了。当时我们哥俩把田禾兄弟及狗贼朱县令,以及那jiān鬼张兴押到汴城城隍庙那里,我们就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两位兄长难道不等审判结果吗?”丁小胆插言道。 黑无常道:“丁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哥俩只负责把亡魂召引回冥界地府,把他们交给他们亡故之地的城隍庙那里,我们哥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丁小胆不解地问道:“不是把亡魂直接押送铁面判官那里审判清楚,再让阎王爷爷决断吗?” 黑无常哈哈大笑道:“阎王爷爷是冥界地府的冥君,冥界那么多死鬼冤魂,如果冥君事无巨细事必躬亲,那纵使三头六臂,也累趴下了。 “人间的皇帝也亲自过问他的每个子民吗?不也是都让基层处理嘛。基层处理不了的再上报上一级,依此类推。 “能让铁面判官审判阎王爷爷决断的,那都是要么特别棘手难办的;要么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或大jiān雄的亡魂。你田二哥与狗贼朱县令和jiān鬼张兴的事,还远远达不到惊动铁面判官阎王爷爷出面的程度。” “原来这样。”丁小胆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难为情地咧嘴笑笑,接着道:“听黑大哥这么一说,小弟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了。那咱们就去汴城城隍庙吧,那里是解决田二哥问题的树之根本水之源头啊。” 白无常与黑无常哥俩会意地对视一眼,冲丁小胆赞赏地点点头。 丁小胆急迫地道:“两位兄长,今天咱们就去汴城城隍庙吧。” 黑白无常与丁小胆走出客栈,来到大街上。 黑白无常兄弟还想像上次去阿鼻地狱那样如法炮制,一边一位攥住丁小胆的手,飞升起来。 哪知丁小胆情急心切,一个人在前面跑了起来,边跑边回头喊:“两位兄长快跑跟上啊。” 好嘛,丁小胆倒成了带头大哥了。 白无常也喊道:“丁兄弟,汴城离这儿千里迢迢,你用两条腿何时丈量到啊?” 前面的丁小胆也不知是没听见咋的,跑得更快了。 黑白无常哥俩摇摇头,加快脚步去追丁小胆,追着,追着,却见丁小胆越跑越快,一个拔地而起飞腾到空中。 黑白无常哥俩惊奇地目瞪口呆之余,也齐齐飞腾到空中,去追赶丁小胆。 怎奈丁小胆越飞越快,眨眼之间,已是人影皆无。 等黑白无常赶到汴城时,丁小胆早已赶到,等待他们多时了。 黑无常道:“丁兄弟真是‘真人不露相’,不曾想丁兄弟非但会飞腾之术,而且还远远在我哥俩之上。” 白无常亦道:“是啊,是啊,丁兄弟年纪轻轻,造化非凡,假以时rì,定会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啊!” 丁小胆对黑白无常施礼道:“二位兄长过奖了。小弟只不过是情急之下,越跑越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飞腾起来了。 “我本想等等两位兄长,可是小弟身不由己不受控制,后来就索xìng任其飞行,最后落在了汴城。 “其中缘由,小弟也不明白。也许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黑无常笑道:“丁兄弟说‘只是误打误撞而已’,可是我们哥俩几千年来,也没有‘误打误撞’到丁兄弟的好福气啊!丁兄弟吉人天相,又深藏不露,真是后生可畏,可造之材,未来不可限量!” 第十四章 余孽还在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四章 三位说话之间来到了汴城城内。 丁小胆道:“二位兄长咱们直奔汴城城隍庙去吧。” 白无常道:“丁兄弟莫要慌张,城隍庙在晚上夜半方才鬼门关大开,那是我们才好进去见到城隍。” 黑无常道:“是啊,现在天sè尚早,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咱们去家有特sè的饭店大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吧。吃饱喝足了也好和这帮贪官污吏们,好好地斗一下。” 白无常道:“对啊,黑大哥的这个建议,真是美妙极了。丁兄弟,你是汴城本地人,你应该知道汴城哪里的酒菜最好最有特sè呢?” 丁小胆道:“是啊,认识两位兄长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请两位兄长好好喝一杯呢。今天我做东,请两位兄长去本地最有特sè的‘醉难得’大酒楼,好好地喝一杯,来个不醉不归!” 黑白无常皆称如此甚好。 黑无常沉思一下,道:“丁兄弟,原来听你说过,这醉难得大酒楼,就是当初你在这儿把朱县令与张兴杀掉的吧。你这样前去不怕被别人认出来吗?” 丁小胆不以为然地道:“我是为民除害,怕他们做甚?” 白无常道:“怕是不怕他们,只是我们这次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我可不希望看到节外生枝。这样吧,丁兄弟,我帮你化妆一下。” 丁小胆低头想了一想,觉得二位兄长的话不无道理,遂接受了他们的办法。 不大会儿过后,丁小胆已经变成了一个胡须苍白、满脸褶皱、佝偻着背的老者。 醉难得大酒楼食客盈门,迎来送往,红火依旧。 丁小胆与黑白无常兄弟迈步进入了“醉难得”。 店小二笑容满面的迎上来,把他们三位引向一楼散座上。 黑无常道:“小二,我们要楼上的雅间。” 小二歉意地笑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二楼今晚不招待客人。” 白无常提高了嗓门道:“我们又不是吃饭不给银子,这点小小的要求,咋还满足不了我们呢?” 小二依然微笑着,点头哈腰地道:“客官,您有所不知,二楼今晚全被别的客人包场了。” 丁小胆冷笑道:“是哪位客人这么财大气粗啊?” 小二看了丁小胆一眼,道:“这位老伯,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怎么说财大气粗呢,这醉难得大酒楼都是人家的,人家的地盘当然是人家说了算的。” 丁小胆撇撇嘴,不屑地问道:“那又是宴请的何方达官显贵?” 小二道:“哎呀,这位老伯说话总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本来不想告诉您,看您这么不服气的样子,我就索xìng跟各位直说了吧,是原先汴城朱县令的朱公子与本酒楼的新主子张旺。 “今天是他们二位先父的忌rì,因此请了得道高僧做个水陆道场,超度他们先父的亡魂,并为他们积yīn德增yīn功。” 黑无常道:“小二你说本店的新主子张旺,可是那张兴的儿子?” 店小二道:“没错,正是。” 三位闻听此言,彼此交换下眼神。 丁小胆道:“既然这样,就安排我们一楼散座吧。” 店小二展露笑颜道:“这不就对了嘛。” 哥仨落座后,点了“醉难得”的几个招牌菜:藕断丝连、明月清泉、风吹草低、貂蝉拜月、鱼跃龙门、桂花飘香,并要了两坛“醉唐明月”酒。 哥仨推杯换盏,喝得过瘾吃得痛快甚是畅快! 几杯酒下肚,丁小胆想起昔rì此地与大哥陈公、二哥田禾在此相遇,那仿佛昨rì之事,可弹指间,大哥看破红尘出家,二哥为救自己而yīn阳两隔。 这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时光如水,物是人非。斯人已去,难期难追。 丁小胆想起昨rì的种种,历历在目,不禁唏嘘感慨不已。 又想到田二哥鬼魂还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折磨,更是痛不堪言,恨不能马上夜半,闯入汴城城隍庙,问个是非曲直水落石出。 黑无常早就瞧出丁小胆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频频与丁小胆碰杯饮酒,直夸此酒痛快过瘾。 丁小胆正闷闷不乐地饮酒,却听见邻桌的甲客人说道:“大家看见了吗,就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嘛。原来咱汴城是朱老爷的,人家朱老爷的公子也不差啊,年纪轻轻就混成现在牛县令的师爷了。” “哼!什么师爷,我看就是瞎胡闹的师爷!还不是牛县令是他的舅舅嘛。”乙食客十二分不服气地反驳道。 甲食客道:“你就是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纯粹是嫉妒人家。就算是朱公子沾了他舅舅的光,可鬼知道牛县令沾了朱县令多大的光;这大酒楼的新主人张旺,那也是子承父业,把这偌大的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红红火火蒸蒸rì上。” 丙食客道:“你拿了他们多少银子的好处,今天怎么净替他们舔屁股说好话?那难道忘记了,这酒楼是张兴从人家老李家那儿巧取豪夺来的。再者说朱县令与张兴也被受他们欺凌的仇家取了xìng命。” 丙食客说完,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地吹了一下,朝楼上努努嘴,别的食客不吱声了,低头饮酒吃菜。 丁小胆听了邻桌食客的话,愈发愤愤不平起来,心道:“哼!老子鱼肉百姓,儿子再接再厉。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挖洞’。” 丁小胆气愤地猛饮一大口酒,呛得咳嗽起来。 黑白无常劝丁小胆慢饮莫慌。 丁小胆漫无目的地四下张望,发现小二在不停地向二楼端菜送酒,忙得不亦乐乎。 丁小胆朝下楼来的小二招招手,小二赶紧过来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丁小胆道:“二楼不是做道场吗?怎么还看你一直去楼上送酒菜呢?” 黑无常也放下酒杯,道:“是啊,小二,快给我们说说。” 言毕,把一锭银子塞到小二手中。 立刻,小二笑容灿烂如花,道:“大爷,不瞒您说,朱公子与张旺在二楼还宴请了牛县令。” 白无常道:“楼上不是做道场吗?怎么还有宴请?” 小二压低声音道:“听说他们今晚有要事相商,所以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为好。” 丁小胆听至此,心中暗道:“肯定又密谋合计陷害哪家了。不行,此事我不知道还则罢了;既然我知道了,就要管上一管。可是我怎么接近二楼雅间呢?” 丁小胆盯着小二思索片刻,微微一笑,伏在小二耳边低语几句。 小二听罢,面露难sè,连连摇头。 丁小胆把一块沉甸甸的金元宝放在小二的手中,小二低头瞧瞧手中的金元宝,闭眼想了一会儿,长舒一口气,使劲地点了点头。 丁小胆在黑白无常耳边低语几句,黑白哥俩默许地点点头。 丁小胆转身跟在小二的身后去了后边的厨房。 工夫不大,只见小二搬着一坛“醉唐明月”酒,向楼上走去。 小二经过一楼时,还冲抬头观望的黑白无常眨眨眼睛,微微一笑。 黑无常向小二竖起大拇指,举杯一饮而尽;白无常则一直在无声地咧着大嘴傻笑。 第十五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五章 小二在黑白无常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抱着“醉唐明月”上二楼去了。 二楼上竹月堂内木鱼敲打声、诵经声;松鹤堂内劝酒声、划拳声,两个雅间就像较劲比赛似的,这边动静大那边动静更大,像一群蜜蜂忙着采蜜嗡嗡,又像一群麻雀嬉闹着觅食哄哄,嗡嗡哄哄,哄哄嗡嗡,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小二抱着美酒来到二楼,只见松鹤堂门口各有一位侍卫把守。 侍卫见是小二来送酒,无聊至极地打着哈欠,都懒得说话多问了,就放小二进了松鹤堂。 进门来,就见一个面sè苍白瘦削刀条脸的年轻人,死乞白赖地求着一位肥嘟嘟的中年矮胖子道:“舅舅,这次您老可得替外甥我做主,想个办法,把钱万亿的小妾给我弄过来。” 矮胖子粗声粗气地道:“朱刚,不是舅舅说你,家里给你物sè了多少姿sè出众的黄花大姑娘,你一个都不稀罕瞧不上眼; “反倒是一个让人家钱万亿玩腻了的小妾,倒入了你的法眼,让你整rì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舅舅我就搞不明白,那叫寒烟的小妾哪里好了? “不就是皮肤白些,小腰细些,nǎi子大些,屁股肥些,还会作几首无病呻吟酸掉牙的yín词艳诗罢了。” 朱刚摇晃着矮胖子的大腿,撒娇道:“舅舅,我不许您这样说我的梦中女神。人家就是喜欢寒烟那种风情万千的女人嘛! “你都不知道,舅舅,自从那富豪钱万亿请我去他家做客,我整个人就被她迷住酥掉了。 “寒烟那yù说又止的娇羞,那出口成章的谈吐,那艳若桃李的脸蛋,那娇艳yù滴的红唇,那颤颤巍巍的酥胸,那修成白皙的脖颈,那・・・・・・” 朱刚说得chūnsè满园深情款款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垂涎三尺忘乎所以。 另一个饱满横肉堆满大脸盘子的年轻人sèsè地坏笑道:“我说朱刚你小子,是不是梦里没少搂着寒烟那小娘们散播甘露啊! “怪不得你小子山珍海味没少吃,还是瘦的像个猴子投胎转世呢!人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小子是瘦猴子想吃天鹅肉,哈哈哈――哈哈哈――” 张旺咧着大嘴唾沫横飞,yín笑不止。 想入非非的朱刚正意yín地yù火熊熊,却遭张旺兜头一盆冷水,一番嘲笑。飘飘yù仙的朱刚“嘭”地狠狠地摔回现实。 很不爽快的朱刚翻翻白眼,瞥了一眼呆立在旁边抱着“醉唐明月”的小二,呵斥道:“喂,小二,今儿傻了咋的?过去的机灵劲让狗叼去了?把酒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傻站在这干什么?难道你也想看老子的笑话不成!滚,滚,滚!” 朱刚可找到了出气筒,把一腔怒气都撒在了小二身上。 小二陪着尴尬的笑,把酒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矮胖子牛县令喊住小二:“小二,你且慢走,你在这儿给我们倒倒茶水满满酒的。”小二怯怯地道:“老爷,小的还要忙别的去,您看・・・・・・”小二难为情地看向张旺。 张旺哈哈一笑,道:“你个傻子,看我干什么?既然是牛大老爷吩咐下来了,还不遵命就是。让牛老爷派个侍卫去厨房说一声就是了。” 小二站在旁边不时给他们倒茶满酒,没事时就恭敬地默立一旁。 喝了一会儿酒后,朱刚继续求自己的舅舅牛县令:“舅舅大老爷,您计谋多多,就烦请您老想个良策,把寒烟给外甥我弄来,要不我可怎么活下去啊!” 说到后来,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 “行啦,行啦,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竟然为个小娘们哭天抹泪的,真是没出息透顶。我姐夫泉下有知,也会气活过来的。 “我就知道你小兔崽子请我来就没有什么好事。好啦,看在姐夫生前没少提携我的份上,容我几天好好想想。毕竟那富豪钱万亿有钱有势,不太好对付啊!” 牛县令说完,长叹一声。 “牛老爷,这有何难。想当初丁清白那也是我们汴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可不照样被朱伯伯和我父亲给扳倒了吗!”张旺撇撇嘴,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张旺,还轮不到你小兔崽子来教训我!你小子忘了你朱伯伯与你父亲是怎么仙去的吗?不就是丁清白之子丁小胆伙同其他陈、田二贼所为嘛!” 牛县令气哼哼地喝口茶水,接着道:“你们真真是‘小马初跑嫌路窄,雏鹰乍飞恨天低’啊!人家吃你一拳,你不得防人家一腿,凡事三思而后行,” 牛县令朝隔壁的竹月堂拱拱手,“我可不想再步他们二位的后尘。” 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张旺,遭牛县令一通夹七杂八的抢白,顿时像撒气了的猪尿脬,鳖(瘪)了。 牛县令瞧瞧无jīng打采的朱刚雨张旺,意味深长地道:“此事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我们细细筹划,从长计议为妙。” 朱刚与张旺听得牛县令如此发话,知道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遂殷勤地频频敬酒,露骨地拍马溜须奉承起来。 站在一边的小二听了他们的谈话,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 朱刚看看颤抖不已的小二,不解地问道:“小二,为何这般颤抖?难道是这冬rì严寒,把你冻的?还是我们说的什么话吓到你了?” 小二语气激昂地道:“都不是。是被没有丝毫人情味的畜生气得。” “小二,你这不是纯粹胡扯?这里哪来的畜生?”张旺气呼呼地反问。 牛县令与朱刚也是一头雾水地看向小二。 小二迎着他们迷惑的目光,掷地有声地道:“我没有说错。你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畜生!” “大胆!放肆!小二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疯言狂语!” 牛县令面sè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他那肥嘟嘟的身体气得打摆子不止,拍得桌子山响,野兽一样咆哮着。 “侍卫,把这狂妄的小子给我拖出去,宰了!”牛县令气急败坏地朝门外狂吼。 可是门外的侍卫像死了似的,静悄悄地毫无回应。 朱刚与张旺一看大事不妙,都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各自后退一步,把剑举到空中,摆开架势,就要齐齐朝小二当头斩下。 第十六章 佛魔一念间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六章 小二仰天大笑道:“畜生,难道你丁爷爷怕你们不成!”说着,小二把人皮面具撕下,站在他们面前的,哪里还有小二,分明就是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丁小胆! 他们看着面前气定悠闲握着“三界斩”,踱着方步走来走去侃侃而谈的丁小胆,仿佛看到的不是玉树临风的丁小胆,而是看到了阎王爷。 三位刚才为所yù为趾高气扬的嚣张气焰顿时灰飞烟灭了,取代它们的是面如土黄冷汗直流两股战战,几yù夺门而逃。 竹月堂内双方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流血决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就听门外有人声若洪钟道:“阿弥陀佛,恶因必有恶果,恶果须有恶因。不想品恶果,劝君多行善。” 四人望向门外,门开处,站着一位身材魁梧体格胖大的和尚。那和尚宽阔的脸膛上眉须长长,皆赛雪白,一双慈祥的阔目似睁微闭,双手合十,高诵阿弥陀佛。 “我当是谁?好你个了一和尚,你不在隔壁好好念经做法事,跑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管什么闲事?”牛县令手指了一和尚,大声呵斥道。 “牛施主,此话大错特错矣!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天下事乃人人之事。因此,这位丁施主的事就是我老衲的事。所以,这怎么说是老衲多管闲事呢?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老衲不但超度亡魂,更要普度茫茫苦海中的天下苍生。阿弥陀佛。” 朱刚听了了一和尚的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哼哼,你这不识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秃驴,来,来,来,且吃我一剑,再来普度苍生。” 张旺也是气得哇哇怪叫,不过他攥着佩剑,紧紧盯着丁小胆的一举一动,以防朱刚在对付了一和尚时,背后受制于丁小胆而吃大亏。 看来朱张两家的世代“情谊”还是根深蒂固,不容小觑的。 不料想牛县令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了一和尚的背后袭来。 “高僧,小心背后偷袭!”丁小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执迷不悟,甚是悲哀,最是可怜!”了一和尚念念有词,头也未回,只是那袈裟被罡风鼓起,朱县令的匕首像刺在了磐石巨岩之上,分毫未进! 朱县令瞪圆三角眼,咬紧牙关用尽平生之力,再次发力恶狠狠地扎下。 “啪――”的一声,匕首齐刷刷断为两截,“当啷――当啷――”两段匕首掉在地上,发出金属落地时清脆的回响。 “啊!我的个娘啊!”牛县令倒抽一口冷气,惊讶地阔嘴大张着,眼看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牛县令心中暗道:“这个了一和尚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那也是埋没在民间的世外高人,非同寻常之辈呀!这大和尚与丁小胆肯定是一伙的。他们串通一气,外攻内应,早有预谋。哇呀呀,好你个丁小胆,果然是非等闲之辈!怪不得诡计多端的姐夫和yīn险狡诈的张兴,也败在他的手下而命丧黄泉。” 牛县令正在胡思乱想,就听了一和尚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听老衲一句话,你们和解吧。” 张旺冷哼一声道:“秃驴,你吃了灯草灰了,说得倒轻巧,一句‘你们和解吧’,我们就听你的和解了?!那我的父亲与朱伯伯就白死了不成?” 丁小胆冷冷地道:“那我的父母,陈公大哥的父母,田禾二哥和他的父母,以及被你们狼狈为jiān的父亲害得家破人亡数不胜数的冤魂屈鬼,难道他们就白死了不成吗?我们只想本本分分地过rì子,可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污吏不让啊!狼要吃人,我们打狼防身还有过错吗?” 屋子里寂静一片,唯有丁小胆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在每个人的耳边振聋发聩久久回荡! “哈哈――哈哈――,丁兄弟,说得真是太好了!”不知何时,黑白无常来到了竹月堂门口。黑无常为丁小胆大快人心的质问鼓掌叫好。 白无常赞许地对丁小胆点点头道:“丁兄弟讲得好!真是一语惊醒这帮整rì做着如意美梦的混账王八蛋啊!” “是啊,是啊,不用和他们废话了。丁兄弟你来,用你那‘三界斩’把他们都灭了,正好我们黑白无常哥俩也在,顺手把他们押回地狱下油锅炸酥了,也好送给钟馗兄弟做下酒菜。”黑无常气咻咻地说道。 牛县令、朱刚及张旺这三位恶人听黑白无常要拿他们下地狱进油锅炸成下酒菜送与钟馗吃了,吓得个个汗如雨下,瘫软在地,甚至连牛县令一点都不牛了,还尿了裤子。 丁小胆冷冷地瞅着这些人渣余孽们丑态百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恨不能立刻啖其肉饮其血。 而黑白无常两位兄长的建议,正中下怀,岂有不听从之理? 丁小胆紧握“三界斩”,就要大开杀戒! “刀下留人!”了一和尚高喊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丁施主,今天看老衲的薄面,暂且饶过这几位畜生吧。” 丁小胆道:“高僧,您怜悯这几位人渣畜生,可是您这是助纣为虐啊!今天饶了他们,明天他们就继续祸害人间。“ 白无常也纳闷道:“是啊,大和尚,你是那路菩萨下凡,怎么对这等畜生如此心慈手软呢?”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实不相瞒,我乃上天派下来的丁施主的保护神,”了一指指这瘫软如泥的几位,“这几位还罪不至死,我想让他们出家为僧,一心向佛,去除他们贪婪凶残的兽xìng,还原人之本善。这样也算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丁小胆冲了一抱拳施礼道:“感谢您对我的保护。有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请问我在罗汉岭落魄时,别人赠与我的那处庄园,可是您所为?” 了一笑笑:“正是小神。” 丁小胆多年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不禁如释重负。 丁小胆再次对了一深深施礼,道:“恩公在上,请受一拜。”说罢,就要行跪拜大礼。 了一慌忙扶住丁小胆,道:“丁施主不必客气,此乃天意使然,我只是遵守天命照办而已。丁施主受命于天,凡事还是要靠自身努力担当。” 第十七章 钱能通鬼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七章 丁小胆道:“高僧,您打算把他们送到哪里去呢?” 了一道:“老衲在成仙之前,曾在千仞岗盘古寺修行过。老衲想把他们安排在那里出家向佛。” 了一去门口把被他点了昏睡穴的两位侍卫的穴道解开,转身队雅间内的牛县令三位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各位施主,走吧。” 五人像被施了法术,整齐列队,低眉顺眼地默默跟在了一的身后,离开了醉难得大酒楼,辞别了繁华的汴城,在丁小胆、黑白无常送行的目光中,在皎洁月sè下,渐行渐远飘然远去。 在黑白无常与丁小胆哥仨从城郊回汴城的路上,丁小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想问有没有问,但又想不起是哪件事了。 丁小胆闷头思索着,走到半路,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了一和尚说的要送牛县令那五位去千仞岗盘古寺出家修行,曾记得玉珑说过她就是千仞岗盘古洞的。盘古洞与盘古寺,它们相距多远,又有什么联系呢?莫非盘古寺下有个不为凡人所知的盘古洞? 丁小胆越琢磨越认可自己推测的高明;又为自己一时反映迟缓,没能详细询问下而懊悔不已。 可转而一想,了一不是说他是我丁小胆的保护神嘛,也许安排好那五人后,很快又回来了,到时我再打探他也不迟,想到这儿,又不禁释怀了。 丁小胆与黑白无常回到汴城时,已是明月悬中天的夜半时分。 哥仨不用再商议了,直奔汴城城中心的城隍庙而去。 工夫不大,哥仨就来到了城隍庙。 在凡夫俗子的眼中,此时的城隍庙是大门紧闭的,但在这三位的眼中,却是庙门大开鬼来鬼往的繁忙景象。 待到三位走近庙门口,两个小鬼把门,一举斧头一举钢叉,拦住三位的去路 一小鬼道:“三位且住,请问找谁?” 白无常没好气地大着嗓门道:“找谁,找谁,到这破城隍庙来你说找谁?找你管个屁用!” 小鬼正要动怒,黑无常脸上堆笑道:“是这样,兄弟,我们哥仨是你们城隍爷爷的老朋友,这不我们特意来看望老朋友来了。” 说着,黑无常把一锭银子塞到小鬼手里,小鬼掂掂手里的银子,说声三位请吧。 三位道声多谢,就大摇大摆地进城隍庙去了。 进到院来,鬼来鬼往好不热闹,有押送新鬼来审判的;有拖着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罪鬼去大牢的;有抱着死鬼生前功过薄去核实确认的;有送鬼去六道轮回的・・・・・・。 丁小胆与黑白无常来到大殿,殿门大开,殿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城隍正在审判新鬼。 丁小胆正要迈进大殿去,黑无常拦住了他,低声道:”丁兄弟且慢,待我们在这欣赏一会城隍是如何办案的以后,再进去不迟。“ 白无常道:“大哥此言甚是!等我们看会好戏再去理论。” 丁小胆就是再怎么着急,也只好耐着xìng子,陪两位兄长观看。 大殿上左边跪着一位衣衫褴褛面呈菜sè的中年汉子,右边跪着一位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纨绔少年。 城隍惊堂木重重一拍,声音低沉威严道:“下跪者何鬼?所为何事争吵不休?” 纨绔少年连忙叩头道:“小的牛大力,是汴城牛县令的少公子。 “只因昨夜约三五好友出去闲逛之时,偶遇老夏头的女儿夏莲,因本公子爱其貌美,遂上前攀谈,不料老夏头冷不丁冲出来,不由分说抡起扁担,照本公子的后脑勺就是一记闷棍,毫无防备的本公子就给老夏头打死了。 请青天大老爷给小的做主啊,本公子年纪轻轻就枉死在老夏头棍下,何其冤枉啊!难道本公子爱慕少女也错了不成?” 老夏头用气得直哆嗦的手,指着牛大力道:“你,你,你,真是血口喷人歪曲事实,事情真是那样子的吗?” 老夏头太过于激动,咳嗽几声,调匀气息道:“青天大老爷,您休听这小子的胡言乱语;且听小的给您把事情的真相道来。 “我叫夏雷声,在汴城做点小买卖,人都唤我夏老实,贱内早已过世,膝下只有一女,名唤夏莲,平rì在家缝缝补补做些女红家务。 “那rì,我贪多卖些东西,回家晚些,莲儿一等再等我回家吃饭而不得,于是,莲儿到大街寻找,不曾想遇见了这伙游手好闲的阔少。 “这个牛大力见我家莲儿好看,就上前搭话调戏;调戏不成,这个畜生就让他的狐朋狗友把莲儿摁住,yù强行苟且之事。 “我家莲儿拼命呼救,恰巧小的往家回赶途中就碰到了这事。 “远远的我就听到了莲儿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刚开始我还不敢确信那就是我家莲儿,等我走近一看,那不是莲儿还会是谁?! “当时小的火往上涌,肺都气炸了,抄起我挑货物的扁担就朝那个对莲儿动手动脚的家伙就狠狠砸了下去,不曾想这小子像纸糊的,那么不经砸,一下子就头破血流,小命交代了。 这小子的狐朋狗友一看牛大力被我打死了,仗着人多,呼啦啦围住我,你一拳我一脚,把我活活打死了。” 城隍一拍惊堂木,道:“人在做,天在看。其实你们凡人做的事,天上冥界都有纪录的。如果你说谎,会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牛大力,你老实交代,夏雷声讲的话可句句属实?” 牛大力眼珠一转,道:“青天大老爷,刚才小的一时着急,没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考虑周全,请大人网开一面;夏老实讲得句句属实。” “真的句句属实?”城隍再一次威严地问道。 城隍道:“那好吧,本案宣判如下,夏雷声是因救女心切,无意中伤了牛大力的xìng命,功过相抵,判夏雷声六道轮回的人道,继续返回人间再世为人;而牛大力因爱慕夏莲的美貌,搭话不成枉死在夏雷声的棍下,因此事全是牛大力引起,故而功过相抵,也判牛大力送六道轮回的人道。” 站在门外的丁小胆看到这里,火冒三丈,明明是牛大力理亏,应该送这混蛋小子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怎么还是“功过相抵,送六道轮回的人道”呢?! 黑白无常哥俩也嘟囔囔地道:“这城隍老小子肯定提前收了牛大力的不少好处,否则这姓牛的小子必下十八层地狱无疑。” 三位皆愤愤不平地向里闯去。; 第十八章 正义大将军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八章 城隍惊异地看着闯入大殿的丁小胆三位,怒喝道:“大胆刁鬼,竟敢私闯城隍庙,左右给我拿下。” 左右鬼衙役答应一声,就上前来捉拿。 黑无常哈哈大笑道:“城隍老儿,你睁开你的鬼眼看看,难道我们黑白无常哥俩你都不认识了不成?” 城隍仔细一看,可不,这黑白二位不是黑白无常又是谁呢?慌忙离座近前施礼道:“小城隍不知两位大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白无常道:“别来这套虚礼了。我来问你,刚才我们三位亲眼目睹了你的判案,有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那牛大力明明是能判他下地狱的,你怎么还判他六道轮回的人道呢?” 黑无常也道:“是啊,是啊,我也想听听你的解释。” 城隍面有难sè道:“这,这都是依冥界律法判的呀。” 丁小胆怒极反笑道:“城隍啊城隍,你真是糊弄鬼啊!那么明了容易的案子,就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都会审判清楚,反而是尔等判得稀里糊涂,弄得人鬼不服。城隍大老爷,你肯定审判前接受过牛大力巨大的好处,要不然,哼哼・・・・・・” 丁小胆冷哼一声,没有说下去,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黑白无常也凑近城隍,看看他如何说道。 城隍脸sè红一阵白一阵的,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回答,实在找不出别的话来应对了,急眼道:“你是哪路毛神,也敢在此撒野?!” 黑无常哈哈一笑道:“城隍,息怒,息怒,也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帅哥,是我们哥俩来自凡间的朋友,人称丁小胆。这丁兄弟为人最是重情重义,对朋友亦是两肋插刀。” 城隍慌忙施礼道:“丁大侠,失敬,失敬,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丁大侠原谅在下。” 丁小胆淡淡地道:“城隍客气了,不知者不怪。不瞒您说,这次我们哥仨为朋友的事来到贵方宝地,还烦请城隍施以援手啊。” 城隍惊奇地道:“怎么本小庙还有三位的朋友?不知是哪位?还请告知,好给三位快快唤来,一叙旧情。” 白无常接话道:“也不敢奢望城隍大老爷给帮上什么大忙,你就把当时的情景如实告知我们就是了。” 城隍庙连忙道:“不知三位想知道何事?但凡小神知道的,肯定全盘告知。” 黑无常道:“那好,我来问你,田禾的案子你是怎么处理的?” 城隍对身边的衙役道:“快去把田禾的卷宗取来。 衙役答应一声,工夫不大,田禾的卷宗取到。 城隍翻阅一下道:“判田禾下阿鼻地狱了。” 丁小胆气愤地道:“请问城隍大人,田二哥到底犯了何等重罪,竟判他下了阿鼻地狱?” 城隍庙道:“丁大侠您看,这卷宗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嘛,田禾因为杀死了汴城的牛县令及商人张兴。” 丁小胆道:“城隍庙大人可知道田二哥为何杀死他们吗?” 城隍道:“这有什么奇怪,世间仇杀不外乎为情为财为义。” 丁小胆道:“城隍大人您说的没错,是为财。可那是那两位贪官jiān人见财忘义,把不属于自己的财产巧取豪夺据为己有,却害得别人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当初是这贪官jiān人的不义在先,怎么反而他们逍遥法外而受害者却沉沦于阿鼻地狱呢?!” 城隍支支吾吾地:“这・・・・・・,这・・・・・・,这・・・・・・” 白无常拍拍城隍的肩膀道:“别敷衍我们哥仨了,就实话实说了吧。” 城隍额头冒汗,结结巴巴地就是不说出来。 黑无常语气轻松地道:“不说也罢,兄弟们咱们走吧,到阎王爷爷那儿去讨个说法。” 说完,还冲白无常与丁小胆直挤眼使眼sè。 丁小胆高声道:“走啊,两位兄长,直接去阎罗殿,,省得在这多费口舌,还问不出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丁小胆哥仨作势离开,城隍慌忙拦住三位道:“三位且慢,有事好商量。” 然后对衙役们喊声退堂,就引三位去了城隍府。 在客厅分宾主落座,待丫鬟送上茶水后,城隍摈退丫鬟小厮,掩好房门,确认附近无其他闲杂人员了,面对丁小胆哥仨“扑通”就跪下,磕头不止。 一边磕头还念念有词道:“诸位大神大侠,请高抬贵手,放过小神一马,在田禾的案子上,不瞒三位,小神的确收了牛县令与张兴的不少财物。只要三位不到阎王爷爷那里告发,小神情愿把那财物给三位分了・・・・・・” 丁小胆走近城隍,伸手“啪啪啪”抽了城隍三个响亮的大嘴巴,厉声喝道:“臭贪官,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徇私枉法见财忘义!” 黑无常道:“丁兄弟,用不着和这等贪官污吏多费口舌,直接押送他去阎罗殿,让阎王爷爷给判个清楚。” 白无常附和道:“黑哥此言甚是。” 三位不顾城隍的苦苦哀求,架起他飞向阎罗殿去。 两个时辰后,阎罗殿到了。 三位推搡着城隍面见了阎王。 阎王爷爷让铁面判官详加审问,城隍把受贿之事和盘托出,并求立功,举报出了一大批欺上瞒下的贪官污吏。 铁面判官把城隍的口供详细记录在案,送呈阎王决断。 阎王看罢卷宗,龙颜大怒,作出批示严加惩处:牛县令、张兴、牛大力以及牵引出的冥界贪官污吏一律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田禾以及被牛县令张兴迫害致死的冤魂,统统送六道轮回的人道,再世为人; 夏雷声因其女儿在人世孤苦伶仃,又其尸首还不曾腐坏,着其还魂再续阳寿二十载; 丁小胆因为朋友义薄云天不辞辛劳,凡间冥界奔波,特封丁小胆为正义大将军,可在冥界佩剑随意行走,遇到jiān佞之恶鬼坏神,有先斩后奏之特权; 黑白无常查出冥界贪官污吏有功,各赏金万两,各增寿一万年; 丁小胆哥仨对阎王爷爷的断决甚是满意。 丁小胆勇救田二哥后,辞别黑白无常离开冥界,返回人间。 第十九章 深潭斗巨蛟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十九章 玉珑那rì与丁小胆分别后,独自来到名叫翠微山的地方修炼。 这儿玉珑曾与父亲来此游玩,因这翠微山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所以给玉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相传有许多世外高人在此潜心修炼,最终得道成仙。 玉珑在这翠微山寻来觅去,yù寻到一绝佳修炼去处。 这天,奔波了大半rì的玉珑又累又饿,终于在悬崖边上发现了有棵树上结满了火红的野果,玉珑喜出望外地奔去采摘,嘴里塞着,手里采着。 正采得高兴异常,背后突然一阵大风刮来,玉珑没有提防,一不留神,一脚踩空,玉珑似块山石骨碌碌滚下悬崖。 玉珑眼一闭,暗道:“我命休矣。” 以后玉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玉珑觉得脸上有什么热乎乎柔软的东西,玉珑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头小鹿在舔舐着她脸上擦破的伤口。 说也神奇,伤口经那小鹿舔舐后,竟奇迹般地痊愈了。 玉珑挣扎着坐起来,感激地抚摸着温顺的小鹿,小鹿顺从地歪着脑袋,任由玉珑抚摸,只是忽闪着那如清潭般清纯美丽的大眼睛,不断地打量着玉珑。 此时的玉珑,可早已不再是那个魁梧雄壮的大当家的了,而是一位娇美的女子,婷婷袅袅似弱柳扶风,婀婀娜娜如chūn花带雨,声音未启樱唇动,rǔ燕初鸣夜莺啼谷,此美只应天上寻,人间哪曾几回有? 玉珑如仙的美貌连小鹿都看呆了。 玉珑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环境,原来这是一个隐蔽极好的山谷,刚才玉珑是落在悬崖半山腰茂密的草丛里的山谷入口后,一直斜下坡滚下谷底。 谷顶是被谷两侧的巨大树冠所遮蔽,所以无论从何处看,其隐蔽xìng都是极好的。 谷内一条小溪叮叮咚咚地流向不知哪里的远方。 小溪内有无数的鱼儿,不知秦晋,无论魏汉地欢快的游来游去; 小溪岸边芳草萋萋野花遍地,蚱蜢成群; 崖壁上树木繁茂,间或有野果累累垂下枝头,触目所及皆是草木葳蕤鱼欢鸟鸣的世外桃源仙境之地。 玉珑扶住一棵小树,慢慢地站起来,来到溪边,掬一捧甘冽的溪水,大口喝了个痛快。 喝罢,仔仔细细地洗净脸上的污秽,然后,以溪为镜,蘸着溪水,以五指做梳,把长长的秀发梳理得纹丝不乱,松松地绾在脑后,顺手采两朵可人的野花插在两侧发鬓上。 待这一切做完,玉珑发觉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唤了。 玉珑去野果树上摘些野果,用溪水洗净,一口咬下去,野果又脆又甜,可口无比。 玉珑用野果填饱肚子,果然感觉比刚才jīng神有力了许多。 玉珑急于想看看这条美丽的山谷里到底还有什么未知的秘密等待自己去发现、去欣赏。 于是,玉珑沿着溪岸继续向上走去,沿途不时有五彩斑斓的蝴蝶追着玉珑翩跹起舞,仿佛玉珑就是一大朵会移动的芳香的花儿。 玉珑沿着小溪一直向上游寻去,歇歇走走,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了一悬崖绝壁处,只见一条宽宽的瀑布从山顶飞流直下,水声哗哗作响,水雾四起,笼罩着这方区域云雾缭绕,如梦似幻。 瀑布落脚处,是一个阔大的深水潭,潭水深邃幽蓝。 水潭上浪花飞溅,水雾升腾,好似一口巨大的锅里水沸腾起来。玉珑被这壮丽的景sè吸引,贪婪地欣赏着大自然造化的杰作。 玉珑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任凭水花打湿了罗衫,耳边只有轰鸣的水声,仿佛一切烦恼都随升腾的雾气飘散而去了。 玉珑正在享受着上天所赐的这美好的一切时,却有更为巨大的水声传来。 玉珑感觉这震天响的巨声很是怪异,猛地睁开眼来,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蛟,直冲玉珑咬下来,眼看玉珑就成了巨蛟的腹中美食。 玉珑情急之下不容多想,一个侧身,避开巨蛟那腥臭不堪的阔嘴,就势踩在巨蛟硕大丑陋的头颅上向空中一跃,巨蛟扑了个空,不禁恼羞成怒,咆哮着也紧随玉珑腾空而起,奋起直追。 看那巨蛟的狂怒,恨不得即可把玉珑一下子扑入嘴中,立刻撕成碎片吞咽下去。 腾跃在半空的玉珑被水汽迷离了眼睛,没有看见紧随其后的巨蛟,带到发觉巨蛟咬住群后摆时,想要再次飞腾起来摆脱它已是太迟了! 此时危急关头的玉珑不逃反而扑向这躁狂凶残的家伙! 可能巨蛟从没见过这等不要命的做法,见玉珑不逃反而投怀送抱向自己,就是一愣,迅捷的攻击动作也相对慢了下来。 玉珑总算有点时间擦拭干净双眼,看清楚了脚下的情况。 玉珑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一下子翻坐到巨蛟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巨蛟的脖子。 巨蛟真的怒了!它哪这样被别的活物戏耍过,以前只有它戏耍别的活物的份,碰到这巨蛟心情好,它总是把别的活物戏耍够了,才一下子把它的猎物撕为血淋淋的两段,大快朵颐吞下肚去。 这次这游戏规则不但逆转了,而且还做了别的活物的免费冲浪工具,这个气恼简直可以用爆炸来形容。巨蛟可杀不可辱! 巨蛟在深潭里像服了兴奋剂一样,上下翻腾,左右甩动,一会儿驮着玉珑飞腾到半空,然后来个zì yóu落体,“啪”地一声,把自己摔在深潭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四散开来,附近的树木花草都像被狂风暴雨袭击过一样枝折叶落残花狼藉。 无论巨蛟怎么想着法的折腾,玉珑都死死地牢牢抱住巨蛟的脖子不放。 巨蛟几次想回过头来吞咬玉珑,怎奈玉珑所在的位置恰巧是它的嘴巴够不着的地方;奋力地用尾巴去扫荡,也是徒劳地奈何不到玉珑半分毫! 巨蛟嚎叫着冲进深潭中,妄想用激流来冲掉背上可恶的“包袱”,试了几次,也是无功而返。 背上的玉珑好像已经化为巨蛟的一部分,任凭巨蛟当空舞,玉珑岿然不动!; 第二十章 深洞求生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章 巨蛟折腾了大半天,早已是jīng疲力尽了。 天sè渐渐暗淡下来了,巨蛟已是又累又饿,它大口地喘着粗气,气咻咻地一头潜入深潭水底。 玉珑一刻不放松地用力搂抱着巨蛟,听天由命地随巨蛟一起沉入潭底。 冷冽的潭水,让玉珑颤抖不已,加之水内缺少空气,玉珑觉得肺都要压迫得爆炸了。 玉珑想呼吸几口空气,一张嘴,几大口冷冷的潭水呛得她连连咳嗽,越是咳嗽越多的潭水灌进来。 玉珑觉得今天不是被潭水呛死,也会因缺少空气被憋死。 玉珑觉得水下的时间是凝固的漫长,漫长的仿佛已过了几个甲子。 玉珑心道:“本打算来此修炼后,得以正果,没想到反而是,千年修行今朝散,梦断翠微心不甘。” 玉珑难受得要死,正在梳理回顾自己的一生经历的种种,以此来做个生命的最后的告别。 就在此时,巨蛟闯进了深潭底茂盛的水草中,玉珑纳闷:莫非这家伙敢情不是食肉动物,而是以水草为食的。 正胡思乱想间,巨蛟一头撞开水草,确切地说是撞开了水草覆盖下的石门。 巨蛟“嗖”地一下,如离弦之箭进入石门之后的洞中,回转头来,把石门撞回原处。 玉珑惊叹于这造洞主人的智慧与巧妙,如果不是这巨蛟把她驮进来,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深潭底还别有洞天。 此洞是沿悬崖壁向上延伸的,所以是和潭水齐平处有水,再向上就没有水了,只见一阶一阶的台阶往上延伸开去。 玉珑正伏在露出水面的巨蛟身上,一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边欣赏着这洞府的构造。 玉珑置身其中正观察着地形,快速思索着怎样摆脱巨蛟,以免做了这畜生的美味可口的晚餐。 正思索间,玉珑突然被巨蛟往上一甩,由于分神,玉珑一不小心,被巨蛟重重地甩到紧邻水面的第一阶台阶上。 台阶能容下两个chéng rén坐下的面积,所以玉珑甩在上面,除了全身酸痛外,没有一不留神掉下来的担心。 玉珑面对巨蛟侧卧在上面,看见巨蛟回头看看玉珑,转身撞开石门,游了出去,石门再一次被巨蛟从外面撞闭起来。 玉珑独自卧在石阶上,虽然石门关闭,但洞内却不是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有隐隐约约蓝莹莹的光线散布洞中,故而洞中的事物大体还是看得清楚的。 玉珑在石阶上休息了很久,渐渐地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扶着洞壁慢慢地站了起来,稍微一动,身上还是或这儿或那儿地疼痛不适。 不管怎样,也得站起来活动下,看看下步该如何行动了,要不然只会坐以待毙! 玉珑想想刚才惊心动魄的场景仍心有余悸,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成了巨蛟的腹中美食,要不是自己见机行事灵活机动,外加父王在天之灵的保佑,现在的自己恐怕都快化为那畜生的粪便,排出体外了。 一想到吃,玉珑的肚子马上响应地“咕噜咕噜”地敲起了饥饿奏鸣曲。 此时前无村后无店的去哪里找吃的? 玉珑正发愁,蓦地发现石阶下的水面上有几只鱼儿跃出水面来呼吸新鲜空气。 玉珑小心翼翼地靠近石阶边缘,目不转睛地盯住水面,眼看一只肥美的鱼儿跃出了水面,玉珑眼疾手快地快速出手,一下子抓住了鱼儿。 鱼儿在玉珑的手里奋力地挣扎着,但这挣扎是徒劳的,到手的猎物岂能让它溜走了。 玉珑的两指用力抠住鱼儿的腮,另一只手猛地一扯鱼头,可怜的鱼儿顿时身首异处了。 玉珑樱唇凑上去,吮吸着鲜红的鱼血,鱼血喝完了,再小心地拨出鱼刺,有滋有味地吃着鲜美无比的鱼肉。 不一会儿,一条刚才还活蹦乱跳肥美的鱼儿就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鱼骨了。 玉珑吃完第一条鱼,还觉得没饱意犹未尽,就如法炮制又捉吃了两条鱼儿,这才感觉不到饿了。 玉珑吃饱后,盯着幽蓝的潭水思索着如何掏出这洞去,如果从石门出去游出深潭,可一想到那条凶残的巨蛟在那里把守,从石门逃出去的主意就立刻打消了,因为她可不想刚刚侥幸逃出巨蛟阔口,却又一次送上门去做了巨蛟的宵夜点心。 玉珑向一眼看不到洞顶的洞上方望望,如果顺着一级级石阶攀援而上,应该能寻到洞的出口,虽然前道路艰辛又吉凶难卜,但总比让巨蛟生吞了化为粪便要强得多,再次遇见巨蛟的恶劣后果,就是想想都让玉珑不寒而栗。 那就继续顺着石阶向上攀登,直至找到出口。 但又不知上方的路有多长,会不会有岔口,是否有机关陷阱或是什么异兽奇怪正虎视眈眈地守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给造访的陌生客随时致命的攻击。 玉珑摇摇想得头痛的脑袋,不去想那么多了,一切见机行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玉珑自我安慰着。 不管怎样手中有粮,心里不慌,想到这儿,玉珑又接连捉了几条鱼儿,把它们刮净鱼鳞,去除内脏,就着潭水一一冲洗干净了,撕下裙摆做成一个简易的储物袋,把清洗好的鱼儿装进去,然后把装鱼的储物袋围系在腰间。 待收拾准备完鱼粮食后,玉珑jīng神抖擞跃跃yù试地朝着洞顶出发了。 好在下面的石阶与相邻的上面的石阶,两者之间的垂直距离都不算很远,玉珑伸直胳膊踮起脚尖就刚刚好够到上面的石阶。 就这样玉珑一直向上攀援而去。 刚开始的十多级石阶还算得心应手,但越来越多的石阶一路攀援下来,就力不从心的心慌气短了。 玉珑坐在石阶上大口喘着粗气,几次想抬手擦掉脸上的汗水,由于胳膊也是酸痛难忍,举了几次,胳膊都没有抬起来擦汗成功。 玉珑决定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鱼,补充些体力。 玉珑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条鱼后,撕咬了起来,还没等到最后一块鱼肉咽下去,玉珑就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几次努力地想睁开来,但终于不听话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艰难的抉择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一章 玉珑睡得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一位着道袍拿拂尘的老道,慈眉善目微笑着看着自己,玉珑都觉得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似乎老道在说着什么,玉珑靠近老道,隐隐约约地听那老道说道:“见非见,心为岸;此即彼,彼即此;执着方正果,正果须信念。” 玉珑听罢老道的一席话,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待玉珑打算上前去问个仔细明白时,老道已飘然飞远,空中传来老道殷殷地叮嘱“切记,切记,凡事皆三思,到时自会明了。” 后来的梦乱乱的理不清头绪,也就乏善可陈了。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玉珑被冻醒过来。 玉珑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个懒腰,感觉好多了,体力也觉得恢复了不少。 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了,洞内依然散布着蓝莹莹的光线。 这里的时光好像是静止的、凝固的,此时,过去与将来,好像没有丝毫的分别,一切都仿佛是千年万年亿年,都一成不变直到永远。 玉珑把储物袋再次向要送紧紧,然后开始了又一轮的岩壁攀援。 这一次由于休息的好,力气也恢复了好些,所以攀援起来速度比第一轮时快了不少。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玉珑发现石阶竟然结束了。 玉珑站在最后的一级石阶上,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难道再顺着石阶下去?或是・・・・・・? 玉珑一筹莫展地站在最后的石阶上东张西望,以期获得解决问题的办法。 借着微弱的蓝光,玉珑突然发现在脚下的石阶上好像刻着一些文字,玉珑心中大喜,赶忙趴下来仔细地辨认着。 石阶上的字迹由于年代久远,残损的厉害,但大体意思还是看得清楚的。 石阶上文字的大体意思是说:此石阶南侧面上,有一凹槽,用手指轻轻一戳,自有生天。 玉珑更加确信本洞的主人,一定是位得道的世外高人。 所有能有幸且有命进入此洞并凭智慧、勇气、执着到达这最后一级石阶时,到这才算是拿到了本洞洞主的入门准许令。 玉珑想,这么多年来,肯定有不少人yīn差阳错地掉下深潭,有多少冤魂稀里糊涂做了巨蛟的胃中美餐;又有多少侥幸被巨蛟甩上石阶,又最终到达不了这最后一级石阶的累死鬼、饿死鬼。 而最终看见这石阶上提示的,必定是少之又少的出其类拔其萃的。 玉珑深吸一口气,驱走多情的悲天悯人的思绪,用因过于激动而颤抖得厉害的纤纤玉指去石阶的南侧面上摸索,果然有一个凹槽,玉指轻轻一戳,只听“吱呀呀”一阵巨响,在玉珑所在石阶的正上方的洞壁上赫然出现了一条横向的大洞。 洞穴高越七八尺,宽约五六尺,chéng rén在里面行走应是绰绰有余。 玉珑一纵身跳进洞内,洞内的风呼啸着迎面而来,刮得玉珑左右剧烈的晃动,一个没站稳,“扑通”摔倒在地。 玉珑摸索着扶着洞壁站起来,揉揉摔痛的地方,痛得她咬着牙直倒吸冷气。 稍微稳定了一会儿,玉珑又慢慢地小心地走下去。 此时,洞内的大风停了,洞内恢复了旷古的寂静。 玉珑的呼吸声都很清晰的在洞内扩大好几倍,夸张的回声着。 洞内犹如月圆之夜的明亮,故而前行、视物都是没有视觉障碍的。 玉珑试探着走了几步,除了脚步夸大的回声外,一切正常。 玉珑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岔道口,一条洞向左,一条洞向右。 向左的那条旁边写道“天堂有路”,右边的写着“地狱无门”。 玉珑站在岔路口前犹豫不决了。 按理说应该按照指示前行,只怕一进入某个洞穴,就有机关封死了后路可怎办?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玉珑决定进入天堂入口看看再说。 进入天堂洞来,走不多远豁然开朗一片世外桃源风光! 真是天堂啊! 这里是奇花异草花团锦簇,莺歌燕舞鸟语花香,南风习习垂柳依依,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道不尽旖旎风流,说不完如诗如画。 玉珑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蓦地,梦中老道的话在耳边清晰地回荡:“见非见,心为岸;此即彼,彼即此。” 玉珑当下心中一震,醍醐灌顶如梦方醒。 “见非见,心为岸;此即彼,彼即此。”玉珑反复念叨着这句偈语,恍然大悟,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险!此时眼前的美景全是虚假的幻觉,当你被这浮华的外表迷醉时,真正的地狱之门已悄悄打开! 那藏匿于暗处的魔鬼正窃笑不已! 玉珑在没有一丝的迟疑,转身飞奔出所谓的“天堂有路”之洞。 等玉珑后脚刚刚撤出“天堂有路”,身后就轰然一声巨响,刚才的“天堂有路”洞口已消失不见了。 刚才洞口的所在明明就是一面洞壁而已! 洞壁上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地狱无门! 玉珑急忙看向对过原先名叫“地狱无门”的洞口,咦!奇怪了,原来的“地狱之门”的名称现在换为了“天堂有路”! 仿佛就在玉珑刚掉头跑出所谓的“天堂有路”洞口的一刹那,两边的洞名就不可思议地对调了。 自古华山一条路,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继续前行闯下去! 玉珑毫不迟疑地走进“天堂有路”洞内。 玉珑兴奋地想前方一定是世人向往的极乐世界。 刚走了几步,玉珑就发现前方也是一方开阔的天地,但这里却是寒天冻地滴水成冰,飞鸟无踪人迹杳无,北风嗖嗖雪花飘飘,大地苍茫雪野无垠,望不尽末路穷途,觅不得坦途何方? 玉珑心中暗暗嘀咕:“是不是弄错了,哪有这样的天堂?” 玉珑犹豫着该是继续前进呢,还是后退呢? “后退?!玉珑啊玉珑,难道你还有后路可以退吗?这是你胆小怕事的xìng格吗?” 玉珑心中在责备自己,“不,我玉珑绝不做可怜的懦夫!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要义无返顾地前进下去。” 玉珑给自己鼓励与勇气。 ”执着方正果,正果须信念。”此时梦中老道的教诲在脑中无比清晰地盘旋着。 “对极了!这正是摈弃懦弱与懈怠,选择勇敢与坚持的十字箴言。”玉珑坚定了勇闯冰天雪地的决心。; 第二十二章 度缘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二章 玉珑决定再次勇闯冰天雪地,这次说什么也要一鼓作气地前进到终点。 雪飘飘,风冷如刀割面;路漫漫,形孤如雁迷乱。 玉珑在“天堂有路”里艰难地行走着。 孤独忆往事。 玉珑想也不知丁公子现在何处,他的武功法术有进展吗,有无荒废,也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 想起姊姊银铃全然不顾姊妹之情的百般相逼; 又想起父王临终前的嘱托,要自己离开盘古洞后,尽快觅新址安身立命; 想起自己不知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凡此种种,都让玉珑茫然惆怅。 玉珑长长的叹息,都如同这漫天的风雪一样,无依无靠无望。 玉珑回头看看身后的路,没想到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路。 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被大雪掩埋,不留影踪。 玉珑也觉得累了也饿了,遂靠在一棵枯树上,暂时歇歇脚。 玉珑去腰间储物袋里拿鱼来充饥,没想到鱼儿冻成了一个冰砣,硬邦邦的如同石块,怎么用力都分不开。 玉珑用积雪砌一道阻挡北风的雪墙,在雪墙南面把寻到的落叶枯草拢一堆来,用两块石头碰擦出火星把它们引燃,又从枯树上折下些枯树枝覆盖在上面,很快,一堆篝火在漫天风雪里熊熊的燃烧起来。 玉珑傍着火堆坐在铺着杂草的石块上,先把周身烤热了,然后取一段枯树枝把已经烤化开来的一条鱼穿在上面,把鱼放在火上,不停翻转着,不大会儿,一条烤的焦黄酥脆香气扑鼻的鱼儿就大功告成了。 玉珑连烤吃三条鱼儿,吃一捧雪,在火堆旁休息得差不多了,玉珑又一次迎风斗雪在“天堂有路”。 玉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来到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边。 河水幽蓝,深不可测。 这条河说也奇怪,在这漫天风雪里竟然没有结冰! 更为惊奇的是,河的对岸竟然是柳绿桃红chūn雨丝丝的阳chūn三月天! 真是一河分世界,chūn冬两重天! 玉珑看到河那边的美景如画,感觉自己的苦rì子就要熬到头了,只要渡过这条河就胜利在望了。 要不是自己元气大伤一直没有恢复,这条河搁在以前飞过去是不成问题的,可现在的自己和凡夫俗子相差无几,面对这宽阔波涛汹涌的大河,飞过去的念头也只有想想而已的份了。 玉珑望望河上看不见一艘渡船,河上也没有一座桥。 那就冒险游过去! 玉珑冒出这个想法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河边准备下河。 这时玉珑发现有一截木桩漂流下来,玉珑狂喜,借这木桩漂到对岸去,真是天助我也! 待到木桩漂近了,玉珑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木桩,明明就是那yīn魂不散的巨蛟跟来了! 这哪里是天助我也,分明就是老天围追截击地要灭我呀! 巨蛟也发现岸上的玉珑是“熟人”,跃跃yù试地要扑上岸来,yù和玉珑再一决雌雄。 此时的玉珑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眼睁睁地看巨蛟一点点的爬上岸来。 玉珑不跑也不躲,决定再和巨蛟搏上一搏,侥幸躲过去最好;实在躲不过去,也是天意使然,命不好不能怨天尤人。 玉珑眼睛直直地盯着巨蛟一寸一寸的靠近自己,玉珑都看见了巨蛟血红的舌头在阔口里不停地搅动着,涎水带着浓重的腥臭顺风过来,好悬没把玉珑活活熏死! 巨蛟两只大眼睛布满了血丝,在丑陋不堪的脑袋上闪烁着残忍的蓝光! 满嘴锋利的牙齿,颗颗如利剑一样插满了整个硕大的口腔,那尖锐的模样,仿佛一块顽石也能被它咬得稀烂! 玉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这么仔细地观察巨蛟,原来这巨蛟生得着实可恐可怕! 哼!再可怕我玉珑也不怯你! 就在珑蛟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只听一声巨喝:“畜生,客人来了,休得无礼!” 玉珑循声音来的方向望去,河上不知何时驶来了一艘渡船,一位年轻粗壮的艄公在撑着长篙,船头上站着一位手持拂尘的老道,面容慈祥脸带微笑地望向玉珑这里。 玉珑觉得这老道好生面熟,声音也似在哪里听过,低首思索片刻,猛然想起这就是梦中留偈语给她,并在她误入真正的“地狱无门”时,提醒自己及时退出去的那位老道。 玉珑冲老道施礼道:“在下玉珑有礼了,感谢前辈梦中指点搭救在下。” 老道呵呵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众生有缘,休勿言谢。” 玉珑再次施礼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贫道度缘仙,专度有缘成仙的xìng灵。” 再看那巨蛟被度缘仙大声喝住,不再向玉珑靠近,而是调转头来向河中爬去。 渡船此时已抵达河岸,度缘仙微微一笑道:“请玉姑娘上船。” 玉珑道声叨扰了,跳上船去。 巨蛟紧紧地跟在渡船后面游着。 玉珑指着巨蛟问度缘仙道:“敢问大仙,这巨蛟不是在深水潭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度缘仙道:“玉姑娘有所不知,这河水就是从深水潭流过来的,那里就是这条河的源头啊。” 巨蛟似通仙语,听到谈论它,它伸出头来,冲玉珑点点头,意思是“玉姑娘你知道了吧。” 玉珑见此情景,又觉得巨蛟不是那么丑陋凶残了,一高兴,把腰间的储物袋解下,一股脑的把鱼儿尽数抖落给巨蛟吃了。 巨蛟吃完玉珑赠与的鱼儿,感激地冲玉珑点头致谢。 度缘仙的拂尘冲巨蛟轻轻一摆,巨蛟乖乖地潜入河中不知所踪了。 玉珑纳闷道:“敢问大仙,巨蛟去哪里了?” 度缘仙道:“回缘泉去了。” “缘泉?哪里是缘泉?”玉珑不解地问道。 度缘仙呵呵一笑道:“缘泉那地方,玉姑娘你并不陌生,就是你和巨蛟初次见面的深水潭。 “巨蛟就是缘泉的护泉将军,但凡有缘掉进深潭的xìng灵,都要有一段因果了断。 “或因前世今生罪孽深重,就会被巨蛟送入地狱无门; 或是心存善念而又历经磨难考验而不屈者,最终会进入天堂有路,搭上这度仙船到达极乐天堂。” 玉珑暗道:”丁公子rì后也许会渡过此河。我何不在这美景如画的天堂有路的岸边,暂时住下来,等上一等,也许就能碰面了。” 主意拿定,等渡船靠在天堂有路的岸边时,玉珑道:“大仙,我想在这天堂岸沿暂时住下来,一则继续修行恢复我的法力武功;二来还要等待迟早要来之人,希望大仙恩准。” 度缘仙大笑道:“一切自有天意,但凭玉姑娘做主。那就此与玉姑娘作别,他rì再会。” 说罢,艄公撑船顺水而下。 不一会儿,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大河天际流。; 第二十三章 没有惊喜的重逢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三章 玉珑在“天堂有路”这边的岸沿上开始安营扎寨。 玉珑选在桃林茂密处,依靠桃树做屏障,桃树之间折些桃枝用柳枝皮拧成的绳子密密地连起来,连成三面密不透风的围墙。 屋顶和门亦用桃枝与柳皮绳编造好后或覆盖或镶上,再用柳皮绳牢牢捆绑结实。 小木屋内先铺上厚厚一层干枯的桃枝,密密地压实了,再覆以一尺厚柔软的干茅草。 玉珑想要是再铺上几张动物的毛皮就好了,那样既可以做成褥子铺在身下防cháo气,又可以做成被子盖在身上保暖。 想法不错,可是去哪儿寻找弓箭呢? 玉珑在茅草床上躺着休息了好一会儿,眼看天近黄昏了,才离开茅草床,走出了小木屋来。 玉珑还在低头想着怎么解决弓箭的问题,一段枝条勾住了她的秀发。 玉珑一抬头,发现木屋门口旁边一棵桃树枝桠上挂着一张弓并一个塞满了羽箭的箭壶。 令玉珑惊喜地是,旁边还有一把带鞘的长剑,长剑旁还有一本书籍。 玉珑抽出长剑,光芒四shè,一阵微风拂垂下来玉珑的一绺青丝,青丝拂过剑锋一断为二! 玉珑大为惊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吹发立断的宝剑! 再仔细看,剑身上镌刻着:澄宇无敌剑干将莫邪铸。 再看那本书籍,原来是《降妖除魔剑法》。 玉珑大喜,知是神灵暗中相助,遂对天施礼致谢。 玉珑猎获了几只野山羊,用羊皮做了褥子与被子。 一切收拾妥当了,玉珑每rì迎晨曦送晚霞地勤奋练功练剑。 桃林里、度缘河畔、紫霞仙山等地都留下了玉珑的芳踪倩影。 玉珑练功不辍,功力恢复地很快。 累了就在小木屋小憩一会,饿了就吃桃子。 如此风雨无阻,玉珑武功不但恢复了,还同剑术一同渐进佳境,rìrì更上层楼。 时光如水一去不回,花开花谢年年岁岁。 这rì玉珑正在度缘河畔迎着晨曦,专心致志地练习降妖除魔剑法时,猛然听到河对岸有人高声大喊:“嗨,河对面的姑娘,帮帮忙把我渡过去吧。” 玉珑听声音甚是耳熟,停下舞剑,凝眸向河对岸望去,做梦也想不到,竟是姊姊银玲! 银玲同时看到了河对面舞剑的女子竟然是妹妹玉珑! 四目相对,满腹疑惑。 河两岸的姊妹沉默半晌,几乎同时发话道:“怎么是你?!” 时光倒回到银玲和玉珑恶斗落败后,回到千仞岗盘古洞。 银玲坐在高高的洞主宝座上,看着一众伏地称王的大小头领,却没有一丝的高兴。 “父王啊父王,为什么你不把宝靴留给我呢?为什么偏偏偷偷地给了玉珑? “我银玲哪点做得不如玉珑了?父王啊父王,从玉珑一出生,母亲因难产大出血去世后,你就视她为掌上明珠,而无视我银玲的存在啊! “偏心的父王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常说我心胸狭隘,不念姊妹之情,容不下妹妹; 可我要是放玉珑在盘古洞,这洞主的宝座岂有我坐地份?!” 银玲思绪万千,对父王“偏心”把宝靴送与玉珑的事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银玲心道:“我银玲何曾吃过这等哑巴亏?!不行,我就是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要寻到玉珑,把宝靴夺回来;否则,我心何甘?做了洞主也没有什么意思。” 想至此,银玲当场宣布让心腹女将寒月暂代她掌管盘古洞,盘古洞大小事务均由寒月负责。 银玲独自闯荡天地,遍寻玉珑去了。 银玲风餐露宿地走南闯北东寻西觅的,真是下尽了气力,费尽了jīng力,耗尽了体力,绞尽了脑力,无奈玉珑仿佛蒸发了,连半根毫毛都没见到! 这rì,银玲在路边的茶铺吃茶歇脚。 银玲慢慢地吃着茶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这时,茶铺里进来了一父二女模样的三位,三人坐下要了一壶茶并几碟点心。 两位女儿麻利地吃了点心吃了茶,就眼巴巴地瞅着慢悠悠吃茶的父亲。 见父亲没有即可就走的意思,“爹爹,爹爹,快点吃茶。吃完茶我们快点去翠微山玩呀!”个头高些的姊姊在父亲身边催促着。 父亲端着茶水,摇头晃脑地道:“莫急,莫急,好茶如同好诗要慢慢地品,慢慢地品。” “扑哧”一声,银玲口中的茶水笑喷了一地。 “真是个迂腐的酸秀才!这山野粗陋之茶有什么好品的,顶多就是稍稍有些茶水颜sè的开水罢了。好笑,真是好笑!” 银玲笑料匮乏的寻觅之路上,总算有了些许的笑果。 父女三人朝银玲暼一眼,父亲低下头继续品茶。 个子矮些的妹妹拉着父亲的手,摇晃着小身子,撒娇道:“爹爹,爹爹,别吃了,别吃了,咱们快去翠微山玩吧。你到那里一看到那儿地美景,肯定就诗兴大发,给我们作几首好诗的。” “对,对,对,如玉小儿所言极是,妙诗咱们快走吧。”父亲慌忙放下茶碗,拉着小女儿的手,回头招呼大女儿。 父女三人付了茶资,说说笑笑地离开了茶铺。 银玲看到刚才父女三人其乐融融的情景,不禁想起小时候父王与玉珑自己三位chūn游踏青的情形。 如今思来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银玲轻轻地叹息如chūn烟淡淡地弥漫。 “翠微山?好熟悉的地名。翠······微······山······”银玲反复念叨着。 片刻,银玲恍然大悟:“想起来了,翠微山这地方风景优美,是个好玩的去处。想当年我们父女三位也去游玩过,只是时间长了,一时忘记了。” 银玲向店家问道:“店家,此处离翠微山还有多远?” 店家笑道:“客官,您算是问对人了。出了小店左拐,沿店前这条小道一直往北,用不了吃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银玲谢过店家,心中暗道:“对了,闲来无事不妨旧地重游,以慰怀旧之情。” 银玲结算了茶资,亦踏上了去翠微山的道路。 chūnrì的去翠微山的游人扶老携幼络绎不绝。 银玲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惬意自在了。 银玲欣赏着醉人的chūn光无限,闲庭信步般溜达上了翠微山。 这翠微山上红男绿女来来往往,或烧香拜佛,或踏青寻诗,或携娇妻幼儿散心找乐,或少男少女幽会传情······,凡此种种,一派人间升平的繁华景象。; 第二十四章 银玲的归宿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四章 银玲这儿瞅瞅那儿逛逛,这翠微山的美景数不胜数,令银玲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虽然很多年前来过,但时rì已久,都忘记了,故而银玲看翠微山,怎么看怎么秀丽,怎么看怎么打心眼里喜欢。 银玲想这翠微山太好了,真想长住这儿不走了。 对呀,何不趁现在有空,好好地在这翠微山上找个既隐蔽又适合修炼的好地方,回去后就把老家搬到这儿来,那不比在那千仞岗盘古洞强得多啊! 如若那样,也不虚此行啊! 心动马上行动,说干就干。 银玲再看翠微山就不是只看秀丽的风光了,而是净挑险要的地方,甚至是人迹罕至的悬崖断壁处,每每趁游人不注意的时候,都飞跃过去仔细察看。 终于银玲在山顶处看到瀑布落在一条极隐蔽的山谷里,银玲心下狂喜,从瀑布流下的山顶一跃飞下。 银玲落在山谷里,眼前一亮,这地方太美了,真是适合修仙的洞天福地啊! 于是银玲到处寻觅,看山谷哪里有仙人升天后留下的洞穴。 怎奈寻寻觅觅不到古人留下的奇迹。 银玲转了一大圈后,大失所望地坐在深水潭边上,望着幽蓝的潭水发呆。 过了一会儿,深潭zhōng yāng伴随着花花的水声,继而掀起滔天巨浪。 银玲惊吓地向后猛地一跳,定睛向水潭望去,我的娘啊,那呲牙咧嘴的巨蛟,张着血盆大口,正要一跃而起扑向银玲。 银玲毫不犹豫地一冲而起,巨蛟阔口“咔嚓”咬下大半块巨石! “我的个亲娘,多亏了我银玲躲得快,要不然我现在就身首异处,魂归极乐了!”银玲想着不禁后怕连连。 别再这儿选新址了,快点逃吧,逃慢了,就变成给自己选永远的安息之家了。 银玲转身要腾飞溜走。 如果说银玲快如闪电,但比起巨蛟的动作来还是显得太迟缓了! 巨蛟好像没用一丝一毫的时间移动,就身在银玲之后,硕大的阔口一下子就咬住了银玲的小腿。 银玲再想逃已是痴心妄想! 银玲只觉得小腿剧痛,痛彻心扉! 银玲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过了很久,银玲幽幽地醒转过来,四周幽蓝的光闪闪烁烁着她那迷茫的脸。 “这是哪里?难道这就是冥界地府吗?”银玲慢慢地坐起来,发现她现在处在洞内高出水面的第一级石阶上。 银玲看看小腿,还好只是一排凹陷下去的牙印,并没有骨断筋裂。 用手揉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她慢慢地站起来,试着提气腾跃,没想到一个纵跃,竟飞腾到洞顶,洞顶又无出口,“嘭―哎呦――”两声响起来。 “嘭――”是银玲脑袋撞到的洞顶声;“哎呦――”是银玲痛苦呻吟声。 洞顶把银玲弹回到最高一级的石阶上。 巨大的撞击让银玲觉得整个身体都要散架,快要痛死了! 银玲在石阶上休息了很久,方才觉得好受起来。 她同样在石阶上发现了洞主的提示,故而也顺利地进入了洞中洞。 银玲初次也是进入了“天堂有路”,不过她一路走来很是jǐng觉,加之江湖经验丰富老道,所以银玲及时抽身而退,到了“地狱无门”洞中。 银玲虽然心胸狭隘,但顽强的意志力丝毫不输玉珑。 银玲忍饥吞雪艰难万分地来到了度缘河畔。 此时的银玲蓬头垢面饥瘦面黄,多rì的食不果腹,让她瘦弱不堪憔悴异常。 玉珑还能这么快认出姊姊银玲,实属不易。 一边是姊姊,一边是妹妹;一边说冰天雪地,一边是chūn意盎然;一边是潦倒不堪,一边是jīng神焕发;一边是狭隘狡诈,一边是大度善良,只有湍急的度缘河啊,无暇顾及这些扯不清理不顺的恩恩怨怨,只忙着rì夜不停地向着远方奔流。 河两边的姊妹无言静听度缘河的欢唱。 沉默良久,银玲央求玉珑道:“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们一nǎi同胞的份上,想想办法,把我渡过河去吧。” 玉珑淡淡地道:“姊姊不是神通广大吗?那就自己飞过来吧。” 银玲被玉珑的话噎得直翻白眼,想发作又强忍着,脸sè被憋得铁青,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你以为我不能飞过去吗?我就不信了・・・・・・”银玲不等赌气发狠的话说完,就要提气飞跃过去。 可无论银玲怎么努力,都是瞎子点灯――白费啦(蜡)! 面对度缘河,银玲如同凡夫俗子一般,任她怎样变着法地折腾,都是徒劳的无可奈何。 银玲最终停止了她的无济于事。 玉珑在河对岸冷冷地看着银玲像个小丑一样折腾,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就在银玲一筹莫展地当口,巨蛟露出了水面,冲银玲微闭着眼睛,仿佛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样子非常的诡异! 银玲一看到巨蛟yīn魂不散地跟来,骇得她花容失sè浑身颤抖,似乎大限临头般惊恐万分。 谁都没有察觉,不知何时度缘仙的渡船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巨蛟的身后! 度缘仙未曾开言先已笑,手中的佛尘轻轻一甩道:“银玲小仙,可喜可贺啊!今rì按天意封你为缘泉深水潭的护潭大将军。银玲小仙,还不快谢玉皇天恩浩荡。” 银玲不解地施礼问道:“敢问大仙,何为护潭大将军?” 度缘仙佛尘一指巨蛟,呵呵笑道:“就是让你接替那位的差使。” 银玲不停则已,听罢度缘仙的话,肺都好悬没气炸!什么?!竟然让我护潭?!还美其名曰叫什么护潭大将军,说白了,不就是做巨蛟那畜生嘛! 银玲柳眉倒竖银牙咬碎地道:“大仙,我银玲何曾得罪于你,你竟这样侮辱于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度缘仙不急不恼依旧笑容可掬地道:“不是小仙为难于你,我何曾有那么大的本事。小仙说过,这是上天的旨意,小仙只是传达而已,望银玲小仙接旨受封。” 银玲冷哼道:“本姑nǎinǎi要是不接受呢?” 度缘仙正sè道:“那只有把你押送地狱,遭受永世的折磨!” 银玲听罢,如遭五雷轰顶痛不yù生! 银玲眼前分明看到一副副地狱酷刑施行图:刀砍、斧劈、锯拉、下油锅、剥皮抽筋・・・・・・,血淋淋残忍地不忍逼视,颤巍巍恐惧地不愿偷生。 银玲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上天意志不可违,但现在不是有护潭大将军吗?”银玲指着巨蛟疑问道。 “哈哈哈――”度缘仙大笑,笑罢对爬到岸上的巨蛟佛尘一点道:“巨蛟,巨蛟,尔罪愆业已赎完,业果已除,今奉玉皇之玉旨,特赦尔已无罪,还尔原身。” 巨蛟伏在地上,冲天叩头连连泪流满面,继而身体一摇,地上哪里还有巨蛟的身影,分明就是一魁梧的大汉,那大汉脸赛锅底黑,豹头环眼,满面虬髯。 大汉又冲度缘仙叩首谢恩一番,方才站起来,腰身半躬,双手抱拳,随时听从度缘仙传达的玉旨。 度缘仙道:“方洪,你今得还原形,也是你一千年来护潭有功,诚心悔改修来的正果。你随我上天复命之前,你先把你的职责向新护潭大将军交代清楚。” 说完,度缘仙的佛尘yù举点向银玲,这时河对岸一直默不作声的玉珑急忙开口道:“大仙休急,待我与姊姊说上几句话。” 说罢,飘然落在银玲面前。 玉珑抓住银玲的手,定定地凝视着姊姊无语泪流。 银玲亦是羞愧低首泪流无语。 良久,玉珑语重心长地对姊姊道:“姊姊保重!我会常去看你的。” 银玲流泪道:“妹妹,以前都怪姊姊不好,请原谅我吧。对了,今后盘古洞的洞主就是妹妹你了。” 说罢,于怀中摸出块令符交给玉珑,最后叮咛玉珑道:“打理好盘古洞,就有劳妹妹了。千年后再会吧。” 随着度缘仙的佛尘一点,银玲化为巨蛟随方洪去深潭接受任务去了。 玉珑流着泪目送姊姊巨蛟越游越远。 第二十五章 了一,真的了断一切了吗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五章 玉珑对度缘仙施礼道:“大仙,玉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度缘仙微笑道:“玉姑娘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玉珑道:“我想回老家千仞岗盘古洞看看。以前是我姊姊掌管,现在我姊姊做护潭大将军去了,我想接管过来,毕竟这是父王一手创下的。” “玉姑娘,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成仙,所以你尽可以zì yóu往来,不必事事请示。但记得有一天再回到此地修行,然后一步步登堂入室位列仙班。”度缘仙道。 玉珑道声多谢,离开了“天堂有路”,返回了千仞岗盘古洞。 千仞岗盘古洞内,众位头领围绕在玉珑身边嘘寒问暖,追问玉珑离开盘古洞后的遭遇及诉说大家对二小姐的思念。 玉珑对大家的深情厚谊深表谢意,然后诉说了银玲姊姊的遭遇以及让她做洞主的决定。 一众头领皆仆地山呼洞主万岁。 自此,玉珑做了盘古洞的洞主,把盘古洞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盘古洞的入口其实就在盘古寺后院一棵千年大槐树下的一块巨石底。 这夜星光灿烂月华如水,了一在寺庙前后院且行且忆,追古思今感慨万千。 遥想当年的同门师兄弟朝夕相处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练功同切磋,如今大都已作古化尘,只有自己机缘巧合,修得位列仙班。 了一边走边回想昔rì的种种,不觉间来到了后院的大槐树下。了一望着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怔怔发呆,呆立良久喟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见一道寒光闪过,整个了一已被绳索倒缚双背捆了个结结实实。 了一苦笑的摇摇头,心道就这样的绳索还能束缚了我,正要发力挣开绳索,却见大槐树巨石下钻出一大一小两位喽罗,近前来把了一向巨石那推搡去。 了一暗暗点头,也罢我又何惧,陪你们走一遭也好。 了一也不反抗挣扎,任凭大喽罗把他推搡到巨石边,只见小喽罗嘴皮微动,好像咕哝了一句密语,巨石悄然自行移到一边,赫然一个大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了一被两个喽罗押着飞下洞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落到洞底,再直向前走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宽阔平坦的所在。 这儿豁然开朗,明亮异常如在外面的地上;屋舍俨然,井然有序,方圆得要一匹骏马疾驰半柱香的光景。 了一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禁泪湿双颊。 了一被押送到外表气派的议事厅里,大喽罗对小喽罗嘀咕几句,小喽罗就要离开,了一眼皮不抬道:“直接让你们的大当家来吧,别的老衲也不会配合交代的。” 留下来看守的大喽罗对要离开去报信的小喽罗招招手,示意小喽罗来到近前,又咬耳朵交待了几句,那小喽罗点点头,方才离去。 工夫不大,小喽罗引玉珑来到了议事厅。 了一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玉珑边看边频频点头。 大喽罗怒斥了一道:“贼秃驴,放肆!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如此无礼直视大当家的・・・・・・” 玉珑挥挥手打断了大喽罗的斥责,来到了一近前道:“大师可是认识在下?” 了一恍然回过神来,抱拳道:“失礼,失礼,老衲赔罪了。老衲早已是出家人,看姑娘没有什么sèyù邪念,只是觉得姑娘的容貌特像一位故友;乍见姑娘,老衲还以为是故友再世呢!惊异之下多看了姑娘几眼,故而失礼了。” 了一冲玉珑抱拳施礼道:“敢问姑娘芳名是什么?令尊与令堂如何称呼?” 玉珑道:“在下玉珑,我父王名讳盘古胡王,母亲名讳媚姑。” 了一轻轻颔首微笑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怪不得这么像故友呢!” 玉珑纳闷心道:“我长得像这大和尚的故友?不知这和我貌似的‘故友’和大和尚是什么关系呢?待我好好请教一下这位大和尚。” 玉珑想至此,冲了一施礼道:“大师不要客气。敢问大师法名如何称呼?在哪里出家?” 了一道:“老衲法名了一,就在这洞顶之上的盘古寺出家。” “刚才大师说本姑娘长得和您的故友十分相似,但不知您故友是哪位?姓甚?名谁?”玉珑步步追问道。 “这个・・・・・・,”了一咳嗽一声,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大小喽罗,“姑娘能否摈退左右?再容老衲慢慢道来。” 玉珑朝大小喽罗挥挥手,大小喽罗出去了。 玉珑给了一端来一把椅子,倒了杯水,了一道声多谢,呷口茶水,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道:“玉姑娘也请坐下来慢慢听吧。” 玉珑道声有劳大师,亦搬来把椅子,在了一的对面坐下来。 了一再次呷了口茶水,稍一思索,盯着议事厅的某处,仿佛魂已离身,重回了那段难忘的岁月。 整个议事厅安静下来,只有了一的讲叙缓缓地拉开了帷幕:“玉姑娘,说来话长,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衲都觉得业已忘记了,但今rì想来,还是历历在目。” 很多年前的李慕云(了一未出家时的俗名),还是一位不谙世事血气方刚的游侠,专爱打抱不平。 有一次,因不满一地主老财欺压百姓,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翻墙潜入地主老财家,把熟睡中的地主老财全家老小尽数杀死。 恰巧杀死地主老财的女婿是县太爷,县太爷一看岳父家被人杀死了,那还了的,不但派出各路兵丁搜拿李慕云;在民间更是到处张贴嫌犯李慕云的画像,高价悬赏李慕云的项上人头,活捉着更是奖赏黄金百两。 可怜的义侠李慕云风餐露宿饥寒交迫东躲xī zàng,好几次险些被围追的兵丁捉去,拼杀后逃脱的李慕云亦是伤痕累累苟延残喘;连偏僻的山村农户家也不敢去讨口喝的吃的,因为此地每村都有李慕云的画像,县太爷还说了,谁要知情不报或者私藏罪犯,一家老小一律与罪犯同罪论处。 你想想此等情形之下,谁家还拿全家老少的命开玩笑? 如此一来,李慕云饥寒交迫伤病交加,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这rì,躲在千仞岗山洞里的李慕云在捉吃了一只野鼠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而且脸sè铁青呕吐不止。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奄奄一息的大侠李慕云,xìng命堪堪不保,就在李慕云痛苦难受得即将魂归西方极乐时,山洞里进来一位仙女般的女子,手中提着一个蒙着布的竹篮子。 李慕云心道不是临死的人都是黑白无常来押走嘛?怎么还派来了位仙女,莫非是仙女下凡接我去天堂的? 就在李慕云痛苦地胡思乱想地时候,仙女弱柳扶风般飘到李慕云的面前,轻轻地把李慕云半扶坐起来,把蒙在竹篮子上的布掀开来,取出一个红sèjīng致的小瓷瓶,小心地把瓶塞拔去,把瓶口对着李慕云那干裂的嘴唇灌下,李慕云只觉那液体的味道奇臭无比,一会儿觉得肚腹内轰鸣作响,仿佛水煮沸开来。 李慕云痛快异常地手指仙女道:“我与你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你,你,你为何这等害我・・・・・・”李慕云不等把一腔愤懑之言说完,只觉腹内之物上涌而来。 李慕云喉头一紧,“哇――”的一声,腹内之物吐了个肠尽胃空天翻地覆。 吐毕,仙女又去竹篮中,取出另一个绿sèjīng致的小瓷瓶,拔掉瓶塞,强行把激烈反抗的李慕云的头扳倒膝上,用力掰开他紧闭的嘴唇,“咕咚咕咚”一小瓶液体一灌而空。 李慕云只觉好似一股甘露输进了心田,浑身每个毛孔无一不熨帖通泰至极。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李慕云感觉舒服多了,只是觉得又渴又饿。 看到李慕云不停地舌尖舔舐着干裂起皮的嘴唇,不停费力地吞咽着口水,仙女莞尔一笑,去竹篮中取出一瓷瓶山泉水、一只肥嫩的烧鸡、两只大白馍。 李慕云一把夺过食物,风卷残云地大吃大喝起来,须臾,打着饱嗝的李慕云才恋恋不舍地停止已经舔舐地很干净的油光光的双手。 吃饱喝足的李慕云这时仿佛才从酣畅淋漓吃吃喝喝的自我世界中回到现实,李慕云抬头看看仙女,不好意思地笑笑,拱手抱拳施礼道:“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敢问您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在下媚姑,居住在本地千仞岗。”媚姑娇笑道。 “在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唤李慕云,是居无定所的游侠。今天如不是媚姑您出手相救,在下恐怕早命赴黄泉了。”李慕云再次向媚姑施礼致谢,“对了,媚姑,您是怎样知道我在这儿的呢?”李慕云追问道。 媚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笑道:“恩公,可曾还记得您当年救过的一只狐狸?”李慕云努力地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摇摇头。 “恩公,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恩公在集市上游荡,看见一个猎户要把一只狐狸宰杀剥皮后,卖给别人做狐皮围脖。狐狸看到恩公后,一直朝恩公悲哀无助地呜呜直叫。恩公看到后心下不忍,掏出身上仅有的一块银子,把那只狐狸买下放归回山林。恩公,那只狐狸就是我媚姑啊!”言罢,媚姑对李慕云施礼致谢。 李慕云听罢媚姑如此循循善诱的往事引导后,终于迷迷糊糊地记起有这么回事。 李慕云惊讶于当年无意中搭救的狐狸,竟然就是今rì眼前貌美如花的媚姑,还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xìng命,不禁万千感慨在胸。 媚姑道:“恩公,此处不适合疗伤养病,请跟我来。” 媚姑扶着李慕云来到洞外,外面刺眼的rì光照得李慕云眼睛都睁不开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李慕云就觉被媚姑拉着手,双脚离地飞腾到空中,飞过了高耸的千仞岗,从千仞岗的北坡飞到了南坡。 最后落到了盘古寺后院的大槐树下。 媚姑念起密语,移开巨石,把李慕云送到盘古洞的一间密室疗养。 二位一来二去时rì已久暗生情愫,情到浓处卿卿我我,不久媚姑与李慕云爱的见证就珠胎暗结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二位再怎么认为做得天衣无缝,还是被媚姑的父王盘古王知道了。 盘古王一气之下yù置李慕云于死地,媚姑央求父王只要饶李慕云一命,就答应与他一刀两断永不来往;如不然李慕云一死,自己立马殉情。 媚姑的母亲一看心肝宝贝女儿要寻死觅活的,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替女儿说好话为李慕云求情开脱,盘古王权衡再三,总算是让媚姑答应与李慕云永不相见后,饶李慕云不死。 在李慕云被盘古王痛打一番后,赶出了盘古洞。 媚姑被父王火速选了一入赘夫婿即rì完婚,不久媚姑与李慕云的女儿诞生,取名银玲。 后来,盘古王去世,媚姑的夫婿接任洞主为盘古胡王。 媚姑在李慕云走后,多方偷偷派贴心手下打探他的消息,终不可得半点回音。 最终媚姑在生下玉珑后不久郁郁而终。 后来,浪迹天涯归来的李慕云终在物是“媚”非的盘古寺削发为僧。 为什么李慕云最终在盘古寺化为了一大和尚呢?也许这里有最近的媚姑给了他曾经最刻骨铭心的爱吧? 了一,了一,世人谁会知道这淡淡如水的大和尚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缠绵悱恻香艳的情史;谁又知道这置身世外的了一曾经就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游侠李慕云? 往事谁知谁晓谁诉谁听? 故事在风里,你听,你听,你仔细地听,风吟如梦!; 第二十六章 相见泪眼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六章 了一jīng彩的过往,玉珑听得如痴如醉,然后还是有一丝疑惑,问了一道:“高僧,您被赶出盘古洞以后的事情是怎么知道的呢?” 了一长叹一声道:“本来老衲还想方设法无论如何回盘古洞见媚姑一面,就在老衲打算回盘古洞的时候,恰巧碰到出来办事的当年媚姑的心腹丫鬟,是她一五一十地把老衲被赶出盘古洞后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老衲。啊,老衲rì思夜盼的媚姑原来早就魂归极乐世界了! “啊,老衲听到这个事情时如遭五雷轰顶痛不yù生啊!老衲当时就下定了以死殉情的想法,那丫鬟看出了老衲的心思,告诉老衲不要有殉情的傻想法,因为老衲还有一个名唤银玲的女儿,媚姑临终前要那丫鬟以后见到老衲时,转告老衲一定要代她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啊,就这样,老衲想死也死不成了,就这样行尸走肉苟延残喘下来。” 呵呵,自己和姊姊银玲原来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原来母亲也不是传说的因生自己难产而死,却是为思念情郎李慕云郁郁而终的。 母亲啊母亲,你在天之灵可知道,你朝思暮想的李情郎此时正在你女儿的面前,诉说着你们尘封的过往。 这个男人如今已步入空门,但看得出对您还是痴情不忘的,看他讲述你们的过往时眼角泛起的泪花,以及他一提到您的名字时眼放光彩的样子,所有的一切,无不昭示着您的身影夜夜出现在与他相会的梦境里。 玉珑不解地问道:“高僧,您被我姥爷盘古王赶出盘古洞后,您去了哪里?最终为何又想到回盘古寺落发为僧呢?” 了一道:“老衲被赶出盘古洞后云游四方,神州大地的名山大川无不留下了老衲忧郁的身影。 “老衲想起远方云游,然后去更远的地方,老衲企图用这无休止的苦行僧似的远游,来消磨掉对媚姑刻骨铭心的思念。 “有时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眼前净是媚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想得狠了,真有发疯的感觉。 “老衲想就要为思念媚姑而郁郁而终了,还好路途中碰到了一位云游四方的大和尚,大和尚漫不经心地听了老衲痛苦地讲述后,只是淡淡道:‘爱到终来梦一场,镜花水月笑人痴。’当时老衲听了此言,仿佛被人当头棒喝,仔细想想,是啊,昨rì的男欢女爱你情我意,如今思来,真如一场chūn梦了无痕,一树黄叶随风去。 “去矣,去已,再悲叹伤怀又有何用?思来想去万事俱休,世上再无丝毫留恋,遂回到盘古寺剃度出家了。 至于为何那么多名刹古寺不去,最后偏偏选择在盘古寺出家呢?也许骨子里还是有对媚姑的思念吧。这里毕竟有过老衲最难以忘怀的媚姑啊!” 说完,了一长舒出一口气,仿佛所有的压抑的思念都长舒出去,而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银玲沉思一下,打破沉静的气氛道:“高僧,您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位您至亲的亲人,我姊姊银玲您的女儿啊!” “是啊,老衲何曾忘记,多年来盘古洞一直不得其法而入,也不知女儿现在哪儿呢?还是在盘古洞吗?”了一激动地问道。 玉珑道:“姊姊她现在‘天堂有路’。” 了一惊喜道:“银玲现在也快要成仙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待老衲前去看望一下她。” 玉珑不无遗憾地道:“现在姊姊正在做护潭大将军,您现在前去恐怕不得见其庐山真面。” “玉姑娘,怎么你姊姊银玲做了护潭大将军,就无暇见她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了吗?这又是怎么了呢?”了一大惑不解地追问玉珑其中的原因。 玉珑面有难sè道:“姊姊银玲见是可以见的,只不过见不到姊姊的真身就是了。” 了一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高僧,这样吧,我现在陪您去‘天堂有路’走一遭吧,到时您就不言自知了。” 了一颔首道:“如此甚好。” 玉珑唤来手下副将嘱咐一番后,就与了一离开了盘古洞飞到了“天堂有路”。 玉珑带领了一来到了深水潭前,了一纳闷道:“玉姑娘,你怎么带我到这地方来了?我们不是来看望银玲来的吗?” 玉珑不慌不忙地道:“我们是看望银玲姊姊没错啊,可是高僧您忘记了,现在的银玲姊姊是护潭大将军啊!” “护潭大将军也应该是在深潭附近的某个房子里守护着吧,怎么我们现在看着潭水呢?莫非你姊姊银玲一会儿从潭水里钻出来不成?” 玉珑朝了一笑笑,没有回答。 呆立片刻,潭水没有动静,玉珑向深潭喊道:“姊姊――,我是玉珑,我来看望你啦,你快出来吧。” 潭水无波无澜,了一看看玉珑,意思是:“玉姑娘,老衲说得没错吧,银玲不可能是从潭水里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就在玉珑怅然若失之际,只见潭水如沸腾开来掀起滔天巨浪,伴着震耳yù聋的水声,水面上露出巨蛟那硕大无朋又丑陋不堪的头颅,那狰狞的眼睛睁大着朝玉珑这张望着。 了一困惑地问道:“玉姑娘,我们不是要见你姊姊银玲吗?怎么出来这么个丑陋至极又凶残可怕的巨蛟呢?” 玉珑指着巨蛟,擦着汹涌而下的眼泪道:“这巨蛟就是姊姊银玲所化的护潭大将军啊!” “什么,银玲居然化为了巨蛟?!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了一焦急地疑问道。 玉珑擦拭干净眼泪,把她和银玲的恩怨纷争以及银玲被度缘仙奉上天玉旨化为巨蛟,千年后自会重现原形位列仙班之林林总总来龙去脉一一告知清楚。 了一听后泪水横流,语气哽咽地道:“我儿,快快到为父的跟前,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巨蛟浮在深潭之中高昂着头,疑惑地一会儿望向了一,一会儿望向玉珑。 玉珑道:“姊姊,你听我给你讲叙清楚・・・・・・” 巨蛟听完玉珑把她银玲身世的事情讲完,它那狰狞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巨蛟慢慢地朝着了一和玉珑游了过来,爬上了岸。 巨蛟温顺地趴在岸上,了一用父亲的慈祥抚摸着巨蛟的头,目光中充满了愧疚与怜爱,喃喃自语道:“孩子,父亲没有尽到父亲应该尽得本分。孩子,你受苦了。以后老衲就在这儿陪着你。只是・・・・・・”了一yù言又止。 近在咫尺的玉珑听了个分明,问道:“高僧,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对我说,如果我能帮上忙的,就竭尽全力地帮忙。” 了一释然道:“老衲现在奉玉旨是丁小胆的保护神,所以还得尽快返回人间完成老衲的使命。而老衲又想在这陪银玲,怎奈分身乏术啊!” 玉珑兴奋地道:“什么?!高僧您是丁公子的保护神?那快说说丁公子现在何处?过得怎样?近期他又做了什么?” 玉珑一口气抛出了好多好多的问题,恨不能一下子把分别后丁小胆的所有情况都立刻了解个透彻明白。 了一微微一笑道:“看来玉姑娘对丁公子甚是牵挂,不过你的丁公子也是有使命在身的,等到他使命完成自会与你相会的。你的丁公子・・・・・・”了一把丁小胆近来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玉珑。 玉珑为丁小胆的侠义之举深感钦佩与自豪,不觉对她的丁公子更多了几分思念。 玉珑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条度缘谷很适合修炼,我打算把盘古洞的兄弟姐妹们都搬到这儿来,我们再在此建造一座偌大的洞府,一来,可以在此专心修炼;二来,可就近照顾姊姊,如此一来,岂不两全其美!” 了一连称如此甚好。 很快,玉珑命盘古洞的部下搬来度缘谷,在靠近深水潭的附近开凿一座新的洞府,取名缘圆洞。 自此,玉珑他们就在缘圆洞居住、修炼、照顾巨蛟。 了一放心地返回人间去寻丁小胆去了。 第二十七章 碧螺湾丢人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七章 碧螺湾依山傍水,背靠巍峨的仙人峰,前临水势平缓但深达二十几丈深的碧螺湾。 碧螺湾里鱼虾多而肥美,附近的人们都称碧螺湾村为碧螺湾,一提到碧螺湾,人们都会想到是说碧螺湾村,而不是那个深湾。 这碧螺湾大约有八十几户人家,祖祖辈辈rì出而作rì落而息,农忙时节下地务农劳作,闲暇时农妇纺织,男人织网下湾打渔,小儿们在村头打架或是把一根竹竿放在胯下跑来跑去的“骑马”,童音童趣,给恬淡祥和的碧螺湾平添了几分情趣美好。 夕阳西下的碧螺湾里炊烟袅袅过后,村子上空飘荡着各家呼儿唤女回家吃饭的叫喊,不多会儿,小家伙们都提溜着两只脏兮兮的小手和一身的泥土回到了家中,他们在父母温柔的斥责声中,洗洗干净后像小饿虎一样扑在炖鲜鱼、炸湾虾上美美地吃起来。 父母看着孩子们吃得香,都舍不得吃了只是喝几口鱼汤或是嚼几只孩子们剩下来的鱼头虾头之类的边角料。 此时整个碧螺湾都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晚餐图。 可是林阿水一家却在碧螺湾挨家挨户地打听,东家问你家有财看见我家的冬宝了吗?西家问你家的秋喜和我家的冬宝在一起玩了吗?······,如此这般,林阿水一家在碧螺湾问了个遍,都没有寻到冬宝的半点踪影。 冬宝可是林阿水家只有六岁的男娃,长得胖乎乎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碧螺湾民风淳朴邻里和睦,一家有事全村相帮。 碧螺湾村民们听说林阿水家的冬宝丢了,吃完饭后各家至少有一个人,聚到了林阿水家问询冬宝到底找到了没有。 林阿水家的院子被众乡亲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乡亲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冬宝到底去哪儿了,揣测冬宝平时爱去哪儿玩,会不会去邻村的姥姥家去玩了······,林阿水听完大家的主意、劝慰后,长叹一口气道:“大家说的办法主意,我们全家都试过了,都没有结果啊。” 林阿水的妻子、老父亲老母亲都在旁边叹气掉泪,都在埋怨悔恨自己没有看好冬宝。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里挤进来了正义大将军丁小胆。 “众位乡亲借光,借光,我来替林家想想办法。”众乡亲闪开一条缝,让丁小胆挤了进来。 丁小胆怎么到了碧螺湾的呢?原来丁小胆辞别黑白无常返回人间后四处游逛,听说这儿有座非常出名的仙人峰,有许多仙人在次修炼后飞升天界。 丁小胆闻听大喜过望,遂边打听道路,边游山玩水地来到了仙人峰脚下。 到此后,已是飞鸟归巢炊烟升起的薄暮时分,丁小胆也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了。 丁小胆来到碧螺湾,找到一户人家,说明是去仙人峰游玩的,只因天sè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并讨些饭菜填饱肚子,住宿以及饭资明早离开前一并结清。 好客的村民说什么钱不钱的,来了就是客,快点吃饭吧。 丁小胆他们正在吃饭,不成想林阿水家来这村民家打听有没有看见他们的冬宝。丁小胆也顾不得旅途倦意了,草草饭罢,随同这家主人来到了林阿水家。 这丁小胆来到林阿水家一看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也不着头绪没有办法心中着急,这才分开众人来到哭天抹泪的林阿水一家面前来。 丁小胆对林阿水抱拳道:“在下丁小胆路过宝庄,恰巧遇到这等事情,那就要管上一管,不知林兄可否把你家冬宝的模样告诉在下,也好留意打探。” 林阿水连连道谢,但是嗓子沙哑已然讲话困难,急得他比比划划,怎奈还是语焉不详。 林阿水的妻子急忙替丈夫说道:“我家冬宝,年方六岁,高约一尺,胖胖的身子,圆圆的脸蛋上两只大大的眼睛,还有男孩子很少有的两个深酒窝。”说完,林妻复又垂泪不止。 丁小胆宽慰林家道:“各位不要太过悲伤,让我们大家一同想想办法,尽早把冬宝找回来才是正经。”众乡亲纷纷附和着。 这时有人在喊:“乡亲们借光,借光。”乡亲们再次闪开一条缝隙,挤过来一位叫叶青的中年男人。 叶青一手拉着个六七岁光景的小男孩。 小男孩极不情愿地被父亲拉扯进来,小嘴中还直嚷嚷:“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秋喜,不是你干的,那你害怕什么?快跟你林大伯把事情说说清楚。”叶青回头嘱咐着儿子秋喜。 叶青个头不高,面sè黧黑,说话粗声粗气。 林阿水全家看到秋喜仿佛看到了大救星,仿佛秋喜小嘴一张就能说出冬宝在哪里了。 秋喜站在林阿水的面前,忸怩不安地不知如何是好。 林阿水弯下腰来,粗糙的大手抚摸着秋喜的脑袋,轻声细语地道:“秋喜别怕,你林大伯知道冬宝丢了这事不是秋喜干的。林大伯知道秋喜是很乖的,一定会把冬宝的消息告诉我们的,是吗?” 叶青道:“林大哥,今晚你去问俺家秋喜,说看到你家冬宝了吗?当时我就发现秋喜支支吾吾地说没有时,我就感觉不对劲。 “林大哥你走后,秋喜这小子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就上床睡觉了,这可不像平时调皮捣蛋夜猫子的他,我就去问他冬宝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小子蒙着被子在床上筛糠般地抖个不停。我一看到那情形就明白这小子仈jiǔ不离十地知道冬宝的事,而且在此事上他还撒谎说不知道。这不我就一把扯起秋喜来你家问个清楚。” 丁小胆和颜悦sè地问道:“秋喜乖,秋喜跟丁叔叔说说,你看见冬宝了吗?” 秋喜望望大家期待的眼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秋喜的妈妈挤进来,心疼地抱起眼泪婆娑的秋喜。 秋喜小手抹着眼泪,扑在妈妈的怀里。 秋喜妈妈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说:“秋喜别哭了,咱们回家去。” 秋喜撅着小嘴,紧紧攥着小拳头,使劲摇摇头,剧烈晃动着的小身子要挣脱妈妈的怀抱。 第二十八章 原委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八章 秋喜妈妈拗不过要挣脱下来的孩子,只得把秋喜放下来。 秋喜跑到林阿水的面前,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怯微微地道:“林大伯,我要是说出冬宝去哪儿了?你会生气揍我吗?” 大家兴奋、渴望的目光齐刷刷地shè向秋喜,哎呀,秋喜这孩子终于肯交代了。甚至有的老年人双手合十,连念阿弥陀佛。 林阿水惊喜地语不成调,沙哑着嗓子极小声地道:“怎,怎么可,可能呢?只要秋喜能,能说出冬,冬宝在,在哪儿,我们大家就,就高兴来,来不及呢!”林阿水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说完这段激动异常的话,已是大汗淋漓了。 秋喜咬着自己的小手指,郑重地点点小脑袋:“好吧,我相信你们大人说话算话的。”大家看见秋喜这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的模样,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秋喜附在弯下腰来倾听的林阿水耳边,一字一句地道:“冬――宝――被――另――个――小――孩――吃――了。” 秋喜说这九个字的时候是十分恐惧后怕的,只见他小小的五官扭在一起,眼睛最大限度的睁大着,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说完后小嘴巴就紧紧地闭在一起,再也不言语了。 林阿水听完秋喜说出的这九个不详的字后,“妈呀――”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抢上几位乡亲有掐林阿水人中的,有蜷林阿水的胳膊腿的,林阿水的妻子、老父母都大哭着喊着:“阿水,阿水,猩猩,你醒醒啊!”折腾了一会儿,林阿水“啊――”地吐出一大口粗气,方才悠悠地醒转过来,眼睛直直地发呆。 丁小胆上前对着林阿水的后背猛地一掌。 “哇――”林阿水张嘴吐出一大口鲜红的大血块,这才放声地大哭起来。 有乡亲问丁小胆要不要给林阿水请个郎中来瞧瞧,丁小胆解释道:“林大哥现在不要紧了,刚才是急血攻心堵住了心窍,故而暂时的人事不省,我已替他逼出了瘀血,打通了心窍。所以已是无大碍了。”众乡亲这才放心下来。 林阿水的老母亲颤颤巍巍地靠近林阿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水啊,告诉娘,我那大孙子冬宝哪儿去了?” 林阿水的老爹、妻子、众乡亲也都眼巴巴地望着林阿水,林阿水擤一把鼻涕,抹一把汹涌而下的泪水,极力想把极小的哑嗓子清晰些洪亮些:“冬宝,他,他,他,他被坏孩子给害了。” “啊――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长眼啊!”林老太太绝望地质问老天一句,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方才把林老太太从鬼门关拉回来。 林妻一把拉过秋喜,猛烈地摇晃着秋喜的小肩膀泣道:“秋喜啊,秋喜,快告诉你林大娘,我家冬宝怎么被坏孩子害?你说啊,快说啊!” 秋喜被林妻狂风暴雨般地晃动、叫喊吓傻了,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丁小胆搂住惊吓过度的秋喜,和声细语地道:“秋喜别怕,秋喜别怕。秋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坏小孩长得什么样子啊?” 秋喜望望妈妈,妈妈冲他点点头。 秋喜附在丁小胆的耳边小声道:“我要单独告诉丁叔叔。” “那好吧。”丁小胆爽快地答应了秋喜。 丁小胆附耳在林阿水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林阿水点点头。 丁小胆带着秋喜挤出人群来到了林家房内,掩上了门,只剩众乡亲在院内一筹莫展地议论纷纷。 林阿水房内,秋喜坐在丁小胆面前低着小脑袋,小脚不停地搓着地面,仿佛要把地上什么可恶的东西要碾碎似的。 丁小胆慢悠悠的对秋喜道:“秋喜,现在这房子里只有你跟丁叔叔,是不是可以跟丁叔叔说了?” 秋喜抬头看看丁小胆,“哇哇”大哭着扑在丁小胆的怀里。 丁小胆轻轻地拍打着秋喜的后背,安慰道:“秋喜不怕,有丁叔叔在,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怕了,叔叔替秋喜把它们捉拿起来。” 秋喜渐渐停止了哭泣,小手背擦擦眼泪,道:“丁叔叔,我告诉你后,你一定把那个坏小孩捉来给冬宝报仇啊!” 丁小胆拍打着胸脯道:“秋喜放心,丁叔叔一定会捉到那坏小孩替冬宝报仇的。” 在得到丁小胆郑重的承诺后,秋喜放下了心头的恐惧道:“丁叔叔,那是个跟我和冬宝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胖胖的・・・・・・”秋喜慢慢地回忆着,丁小胆仔细地听着,耐心地引导着话题继续着。 原来,冬宝与秋喜年龄相仿脾气相投,是忠实的“铁杆玩友二人组”,只要出去玩,冬宝秋喜必定在一起。 出事的那天,秋喜与冬宝来到湾边看大人打渔,大人们还在船上对他们喊,要他们快到别处去玩,这儿水深别再附近玩耍了。 两个孩子看到大人们极不欢迎他们的造访,就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大人们的视线。 回家去吧,天又太早了,再说也不到吃饭的时候啊。 村口“骑马打架”的游戏早已玩腻了,也提不起这小哥俩的任何兴趣了。 去哪儿玩好呢?冬宝跟在思考着去哪儿玩好这个“重要问题”的秋喜屁股后面。 走了一段路后,秋喜转身惊喜地对冬宝招手近前道:“冬宝,咱们去这条湾的上游去看看吧,看看这条湾到底从哪儿流过来的?冬宝,你说我这个想法好不好?” “好!”冬宝拍着小手,为秋喜这个“有趣好玩”的想法鼓掌叫好。 说走咱就走啊,秋喜冬宝风风火火闯碧螺湾啊。 兴冲冲地向湾上游走了一大段路后,小哥俩走得累了,秋喜提议休息一下再说。 小哥俩躺在岸边柔软温暖的草丛里,不久就睡着了。 过了不大会儿,冬宝想要拉臭臭就被憋醒了。 冬宝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去离秋喜稍远些的地方方便,可不能把劳累的“大哥”熏醒了。 冬宝小跑出了一大段“安全”距离后,痛快地方便后就提上裤子,正想向回赶,这时只听身后的草丛有声响,冬宝急忙扭头一看,只见一位和自己个头差不多的小男孩正朝冬宝走过来。 那陌生的小男孩胖胖的,皮肤却是红红的,眼睛与众不同的鼓出来,嘴唇不停地翕动着,身上穿着闪闪发光的亮甲。 冬宝看到这长相、打扮怪异的男孩就被吓到了。 冬宝倒退着撒腿就跑,但还是太迟了,红皮肤着亮甲的小男孩咆哮着扑上来,把冬宝一下子按在地上,冬宝吓得大叫:“秋喜救我,秋喜救我!・・・・・・”。 等到秋喜从梦中惊醒过来跑过去时,惊恐的一幕被小秋喜看了个正着:只见冬宝头下脚上地在那怪异小男孩张得如同水桶粗般的巨口中,手舞足蹈徒劳地挣扎着,一点一点被那怪物男孩生生吞下肚去。 等秋喜壮着胆子,举着大石块赶到出事地点时,哪里还有冬宝和那怪物男孩的半点影子。 第二十九章 鱼怪难惹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二十九章 丁小胆听完秋喜如此一番回忆后,也不禁恐慌了,是啊,怪不得秋喜如此害怕,就是大人目睹此悲惨之事,也是后怕连连,况且是秋喜这年幼的孩子。 丁小胆轻轻地拍拍秋喜的后背道:“秋喜谢谢你能把这一切告诉丁叔叔。秋喜,明天你能带丁叔叔去当时的现场看看吗?” 秋喜听了丁小胆的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瑟缩着往后倒退着,小嘴里还含混不清地道:“不,不,不,丁叔叔,求求您了,我不想再去那个可怕的地方了。” 丁小胆安慰秋喜道:“秋喜不要怕,你丁叔叔有降妖除魔的武器法术和宝剑。丁叔叔再约上好多的大人,到时丁叔叔背着你,我们人多,那妖孩就害怕我们,不敢出来了。秋喜你看,丁叔叔的宝剑魔鬼都害怕的。” 丁小胆说着,拍拍腰间的“三界斩”给秋喜壮胆。 秋喜听丁小胆如此郑重的承诺后,方才勉强地点点小脑袋。 丁小胆出门去,把大体的事情经过对众乡亲简单复述一遍,让林阿水挑好几位孔武有力的年轻后生,说明天上午再和这几位选出来的乡亲一起去出事的现场看看,就让众乡亲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第二rì上午,那几位年轻后生早早用过了午饭,有的扛着铁锹,有的举着鱼叉,有的拿着铁棍,有的提着杀猪刀······,凡此种种乡间能搜寻到的“利器”都武装在手,齐齐聚集到林阿水家,各位满含复仇的烈焰地整装待发了。 丁小胆嘱咐各位一路不要大声喧哗,到时要听他的指挥行事,大家牢记在心后,跟在背着秋喜的丁小胆身后就杀气腾腾地出发了。 chūn末夏初的碧螺湾,莺歌燕舞风景迷人,可在复仇心切人们的眼里充斥的只有仇恨,没有别的风景宜人。 在秋喜的指引下,大家很快就来到了昨rì出事的地方。 这里安静如初,如果不是秋喜指说这里就是冬宝被那怪物小男孩害死的地方,任谁也不会想到在十三四个时辰前,就在此地发生了如此惨事! 丁小胆放下秋喜,让大家先就地休息一下,然后独自在草丛里寻来觅去,希望捕捉到那怪物的蛛丝马迹,尔后来到岸边向水里看去。 这条河水名叫碧水河,水流旺盛,一年四季从不干涸,别看水势平缓但水深十几尺,水绿如碧而得名碧水河。 丁小胆望望河水,水幽暗不可目视到其中的情况。 丁小胆怅然地拿起一块大石狠狠地砸入水中,不一会儿,水中“哗哗”作响,水面露出一道小山似的鱼鳍,大家惊呼着立即站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到岸边就要搏斗。 丁小胆扭头冲大家轻轻地摆摆手,然后丁小胆抽出“三界斩”,脚尖一点地,一个“鹞子翻身”,“唰——”大家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再看时丁小胆已是稳稳地立在小山似的鱼鳍之上,大家忘情地拍手叫绝。 鱼怪发觉竟然有人把它踩在了脚下,狂怒地把丁小胆左右狂摆。 丁小胆一手紧紧地抓住鱼鳍,一手就要挥剑斩下。 鱼怪狂叫一声,猛地向空中直窜,丁小胆一不提防,被鱼怪甩下水中。 大家一阵惊呼,舞动棍棒钩叉就要相帮丁小胆,这时鱼怪以“泰山压顶”之势,把整个小山似的身躯压向丁小胆。 “哐——”地动山摇的巨响,伴着冲天而起的水柱,丁小胆已经被淹没在水底,不见了踪影。 大家被这惊险异常的场景惊得面sè苍白,两腿发软发抖。 完了。完了,会武功又会法术的丁小胆都玩完了,何况我们这些山乡莽汉! 还等什么呢?跑吧,不知是谁先回过神来,弃了武器撒丫子就飞跑而去。 溃败就像瘟疫,转眼蔓延了大家,大家尖叫着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起来,竞赛般争先恐后的一哄而散。 这下可惨了无人照管的秋喜了,秋喜哇哇大哭着跟着大人向前跑去,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块绊倒了。 秋喜趴在地上疼痛难忍,更加嚎啕大哭起来。 鱼怪从水中窜出来,用两只化为鸭蹼似的大脚,行动敏捷地冲秋喜扑过来。 可怜的秋喜被鱼怪摁住,血盆大口张开,一下子把秋喜吞进肚去。 丁小胆哪儿去了?莫非也被鱼怪吃了不成? 非也!就在丁小胆被鱼怪拍晕,差点葬身鱼腹之时,丁小胆的保护神了一赶到了。 了一把丁小胆救回盘古寺疗伤。 众乡亲一见到大家哭爹喊娘赶回林阿水家的狼狈样,不用问了出师不利首战完败。 叶青和他的妻子焦急地搜寻了好多会也没见到秋喜,就问他们秋喜哪去了? 有位小伙子走过来说,他跑在最后,听到身后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匆忙中扭头一看,秋喜被鱼怪生生地吞吃了。 秋喜妈妈听到这个噩耗,两眼一翻,“跍嗵”一声人仰在地昏迷不醒。 叶青和众乡亲慌忙抢救,忙了不大会儿,秋喜妈妈醒过来了,但因jīng神刺激太大,一会儿自言自语秋喜秋喜你快点回来,一会又傻傻的笑。 众乡亲看到秋喜妈妈的疯癫模样,有人叹息有人垂泪,更多的人是义愤填膺地要遍请高人侠士来捉拿鱼怪。 不说众乡亲在林阿水家气愤地想计策,却说丁小胆在了一的照料下幽幽地醒转过来,丁小胆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了一问道:“高僧,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了一惊喜道:“丁公子你总算醒了,这里是盘古寺。可叹我佛大慈大悲保佑福大命大的丁公子。” 丁小胆神sè黯然道:“什么福大命大?要不是高僧出手相救,在下恐怕早已葬身鱼腹了,惭愧,惭愧!” 了一施礼道:“丁公子不必客气。小仙是丁公子的保护神,这一切都是小仙本分之事。” 丁小胆长叹一口气后,默然无语。 沉默了一会儿,了一打破沉默道:“丁公子是否在想如何请得世外高人降得那鱼怪,好为那碧螺湾受害的乡亲们报仇?” 丁小胆面孔微微一红,轻声道:“高僧明察秋毫,任什么也瞒不过高僧的慧眼。” 了一道:“丁公子不必为此事为难,待小仙调查一番,弄明白鱼怪的来历后,再与丁公子商议除鱼怪之事。” 丁小胆拜谢道:“此事就有劳高僧了。” 了一唤来张旺、朱刚伺候丁小胆后,就离开了盘古寺去追查鱼怪的来历去了。 第三十章 诱饵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章 在丁小胆寝食不安的数rì期待中,盼星星盼月亮地总算盼回来了高僧了一。 此时已然康复如初的丁小胆急切地问道:“高僧,鱼怪的事情打探的怎样了?” 了一道:“丁施主不必过于着急,事情已然了解清楚了。 “那鱼怪说起来来头不小,它本是王母娘娘瑶池中的一条名为火上雪的大鱼,此鱼上身雪白下身火红,只因饥饿吞噬了另外几条王母娘娘喜爱的鱼儿,故被罚入人间碧水河悔过思新。 “不成想这鱼儿到人间后化为鱼怪,上岸后幻为小男孩,专门吞吃碧水河沿途村庄年幼的孩儿。 如今这鱼怪已吞吃了十几位孩儿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丁小胆听后,气愤地道:“难道此事王母娘娘就听之任之的不管吗?” 了一道:“那倒不是。丁施主你不知道这天上一rì地上一年,这鱼怪来到碧水河的时间在天上也就是半rì的光景,所以王母娘娘也是刚刚察觉。 “王母娘娘听说此事后也是凤颜大怒,特命小仙全权负责此事。” 丁小胆问道:“高僧,您打算如何处置这罪大恶极的鱼怪呢?” 了一道:“尽量把它降服,然后把它交给王母娘娘处置;如果实在桀骜不驯就把它就地斩首,这也是王母娘娘的意思。” 丁小胆咬牙切齿恨恨地道:“这可恨的鱼怪还要什么降服?像这样的害人jīng,人人杀之而后快。 “像冬宝、秋喜,还有那许多我们叫不上名字无辜的孩儿,哪个不是娘生爹养,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拉扯大的? “他们的爹娘痛失爱子,哪家不是痛不yù生的? “失去孩儿的哪家不是对那鱼怪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的? 高僧,我想请教您怎样才能捉拿到那可恶的鱼怪呢?” 了一神秘地道:“丁施主,你且附耳过来。” 丁小胆依言附耳到了一的嘴边,了一低低地对丁小胆说了几句,丁小胆会意地频频点头。 第二rì,了一与丁小胆同时飞返回碧螺湾。 村里人们见丁小胆大难不死的回来了,而且还搬来了世外高人来降妖,无不欢欣雀跃。 大家还是聚集到林阿水家大院,听丁小胆看他有什么高招来对付那鱼怪。 丁小胆道:“乡亲们,上次是我太高估了我的能力而忽视了鱼怪的本事,以至于让那鱼怪yín威得逞而伤害了无辜,在此在下向遇害秋喜的父母深深地道歉了。” 丁小胆冲秋喜的父母深深鞠躬致歉。 秋喜的父亲叶青赶忙把丁小胆扶起道:“丁侠士快快请起,丁侠士已经尽力了,此事怨不得丁侠士;恨只恨那鱼怪至今没能捉到。替我儿秋喜报仇的事就全仰仗丁侠士你了。” 丁小胆信誓旦旦地道:“请各位乡亲相信这次在下一定想办法把那鱼怪捉到,因为这次有高僧的相帮。”丁小胆说着手向了一指引一下。 众乡亲呼啦啦来到了了一的面前,纷纷喊着“高僧,捉拿鱼怪的事情可全靠您啦!”; “高僧,您捉到那鱼怪后,可得让我们把它千刀万剐做成鱼汤喝了!”;・・・・・・ 林阿水一家和叶青全家更是齐刷刷地跪倒在了了一的面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林阿水哽咽道:“高僧啊,我们家冬宝和叶青老弟家秋喜的大仇,可全指望您给报了,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呐,快,快给我们的大恩人叩头。” 林阿水带头,林阿水以及叶青全家老少感激涕零着给了一高僧叩头不止。 了一慌忙把他们一一搀扶起来。 了一对大家施礼道:“这次捉拿鱼怪,老衲义不容辞责无旁贷,请大家不要客气了。不过老衲还有一事相求大家。” 啊?!没有听错吧,这世外高人还有事求咱们? 大家半信半疑地互相对视一眼,等待着了一的详细解释。 有急脾气的乡亲着急的喊道:“高僧您有什么事就快点明说吧。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求您啊!” “是啊,是啊。”众乡亲附和着。 了一不慌不忙地道:“各位乡亲父老,请不要着急,容老衲给你们细细道来。” 了一咳嗽一声,继续道:“捉拿鱼怪还需要一个孩儿作为诱饵・・・・・・” 了一的话还未说完,人群就如热油锅里倒入了凉水――炸锅了。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喊着:“和尚,你这是除怪救人还是助怪害人?谁家的孩儿还敢让你拿来冒险?万一又失败了呢,难道又要搭上一条xìng命不成?” 有相当多的人点头赞许这位激动乡亲言之有理。 丁小胆急忙道:“大家先不要着急生气,且听高僧说下去。” 众乡亲安静下来,静听了一高僧的解释。 了一见人群安静下来,又解释道:“乡亲们请不要激动,老衲的意思只是让一位孩儿把鱼怪吸引出水到岸上来,当然老衲和丁施主躲藏在孩儿不远处的草丛中,只要那鱼怪一上岸,就把它当场降服。 “这次它跑不了了,因为老衲有它主人王母娘娘赐予降服它的宝物。 老衲这样说来,乡亲们放心了吧?” 众乡亲听了了一的一番掰开来揉碎了的解释,这才小小的放下心来。 那这孩儿谁家出呢? 现在不管怎么解释,在没有亲眼见到降服鱼怪的那一刻,谁心里也空落落的没底啊! 乡亲们被这个冒险的问题难住了,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着,听彼此的呼吸如风声呼啸。 许久,叶青的弟弟叶盛拉着自己年仅五岁的女娃巧儿来到了一的面前,跟在后面的叶盛的妻子哭喊着:“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拿女儿去送死啊!你不心疼女儿我还心疼女儿呢!你为了你哥哥家什么也愿意做啊!” 了一对叶盛一家施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善念一动功德无量!” 了一转身对哭哭啼啼追跑过来叶盛的妻子道:“女施主莫怕,老衲会确保您女儿安全无虞的,女施主大可放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叶盛的妻子在众乡亲渴盼的目光中,擦擦眼泪不好意思难为情地苦笑一下。 叶青动情地一把抓住弟弟叶盛的手,滚动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打转,终于,没有忍住的的泪水在这男人沧桑的脸上肆意横流・・・・・・ 第三十一章 降怪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一章 丁小胆安慰大家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捉拿鱼怪了。众乡亲不必太过悲伤了,明rì我们就把鱼怪捉住,大家就可以好好地庆祝一番了。” 众乡亲听了丁小胆这提气的话,无不喜笑颜开。 了一对大家道:“乡亲们,明rì就不需要大家都去碧水河捉拿鱼怪了;捉那鱼怪只需老衲、丁施主还有巧儿三人即可。大家只需在明rì午时,还是在这地方敬候佳音,看我们把鱼怪擒拿至此,任杀任剐全凭大家怎么出气解恨怎么来。” 众乡亲轰然叫好。 众乡亲各自散回家去,林阿水一家麻利地生火做饭,叶青、叶盛两家帮忙跑前跑后,工夫不大,一桌丰盛的斋饭做罢,这三家连同了一、丁小胆围坐一桌,吃饭、谈话、商议捉拿鱼怪的细节,话语相投万语千言不觉,月上东山顶上方才饭罢,叶氏兄弟各自散去,了一与丁小胆被安排在林阿水家安歇。 第二rì卯时,巧儿被叶盛夫妻俩依依不舍地送来,三位用毕早饭后,叶盛妻子对了一与丁小胆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他们看护好巧儿,最后一步三回头地洒泪挥别女儿。 了一高僧在前,丁小胆背着巧儿在后面跟着。 工夫不大,三位就来到了鱼怪前两次出没害人的地方。 丁小胆轻轻地把巧儿放下,叮嘱巧儿道:“巧儿不要害怕,丁叔叔和那位高僧伯伯就在你附近的地方,只要那鱼怪一出现,我们就出来捉拿那鱼怪。” 巧儿乖巧地点点头,就在那里捉小蚂蚱耍玩。 了一与丁小胆静静地伏在巧儿身后不远的草丛里,屏住呼吸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等那可恶的鱼怪出现。 风细细的,若有若无地吹着;阳光明媚的,慷慨挥洒着它的热情。万物葱茏,而此处却如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时光一点点过去,巧儿一个人玩得有点腻烦了,小手揉揉有些发困的眼睛,无聊至极地四处张望着。 丁小胆与了一高僧紧张地大睁双眼,一眨不眨地目视着前方,额头上的汗水密密地渗出来,顺着脸颊细细的流下来。 风平浪静的碧水河,毫无踪影的鱼怪。 难道说鱼怪今天休息吗?怎么一直没有动静呢? 就在丁小胆与了一失望之时,这时碧水河中巨浪滔天,一小山似的大鱼破水而出,“嗖――”的如天降陨石般重重的砸上岸来,大鱼在岸上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眨眼间大鱼幻化为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下身肤sè火红,上身着亮闪闪的白铠甲,一步一摇地走向巧儿。 巧儿闻着声响,扭头看见鱼怪化成的小男孩,呲牙咧嘴着慢慢地向自己走过来,惊恐万分地迈开小腿就跑。 那小男孩哪里肯善罢甘休,让到嘴边的肥肉溜了。 小男孩狂啸着,“呼――”的一声,猛地一下就扑了过来,眼看巧儿的小命堪堪不保。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时,了一高僧一下子从草丛中飘飞过来,高声喊道:“孽障,休得胡来,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小男孩扭回头来,呲牙咧嘴地冲了一咆哮着扑过来。 了一面对着小男孩,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只jīng致的小瓷瓶,拔掉瓶塞,低声念着咒语。 立即一缕细细的水流直直地喷shè向歇斯底里的小男孩。 小男孩顿时痛苦地颤抖不停,“哇哇――”怪叫着,身体摇摆着化为一只小山似的大鱼。 了一微笑着化为蓉荣端庄的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朱唇微启,语气轻柔的对大鱼道:“瑶池无波,陶然忘我。清波荡漾,莲舞鱼歌。” 大鱼在王母娘娘的反复吟咏下,浑身颤抖着越来越小,渐渐的最后化为一只二尺来长的名唤“火上雪”的鱼儿。 此鱼下身火红上身雪白,模样煞是乖巧可爱。 王母娘娘把小瓶口对着鱼儿,轻声细语道:“小欢,还不快随哀家返回天庭。” 鱼儿小欢听话地飞入王母娘娘的小瓶里,王母娘娘把瓶塞拧紧,放入怀中。 丁小胆走过来,冲王母娘娘施礼道:“王母娘娘,在下丁小胆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母娘娘微微一笑道:“丁侠士有话直说,但讲无妨。” 丁小胆施礼谢过,道:“王母娘娘,您能否把这鱼怪交给我来处理?” 王母娘娘眉头微微一皱,面sè不悦地道:“怎么丁侠士信不过哀家会处罚这小欢吗?” 丁小胆急忙摇头道:“王母娘娘,您误会了。在下不是信不过您,只是碧水河沿岸的百姓,如果不能亲眼见到鱼怪被当场处死,谁也不会出了这些rì子以来的怨气。望王母娘娘斟酌三思。” 王母娘娘气得杏眼圆睁柳眉倒竖,道:“你丁小胆放肆至极,三界之中还没有谁敢和哀家这样讲话。你・・・・・・” 这时真正的了一高僧飞临到丁小胆的面前,道:“丁施主,你还不赶快给王母娘娘赔礼道歉,你刚才的言语也太莽撞了。” 王母娘娘气恼地望着丁小胆,希冀他对刚才“冒失”的言语悔过道歉。 丁小胆梗着脖子,笔直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了一高僧冲丁小胆一个劲的咳嗽使眼sè,丁小胆还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双眼炯炯的目视前方。 这下王母娘娘脸上挂不住了,凤颜变sè冷哼一声,冲天飞升而去。 了一望着王母娘娘远去的背影,呆立半晌,最后垂头丧气地走到丁小胆的身边道:“丁施主,这下您可惹了大祸了。还不知道王母娘娘怎么惩罚你呢?唉――”了一说完,摇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丁小胆不以为然地正sè道:“高僧,您这话是如何讲呢?这事在下办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高僧怎么还说不知王母娘娘怎么惩罚我呢?如果为此事惩罚了我,天理何在?良心何安?难道天条律法只是针对那些凡夫俗子无能之辈而制定的?难道凡事只要一涉及到达官显贵天庭大神就有令不行有法不依?如果是这样,那在下就无话可说了。在下只能归隐山林,老死不再管三界之中的千般不平万般不良。” 丁小胆说完此番慷慨激昂的话,胸中豪气冲天,越发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多么的正确、伟大! 了一走到丁小胆的身边,拍拍丁小胆的肩膀,轻轻地叹气道:“年轻人,世上的事并不都如你想象的那样单纯、简单。凡事因人因时都会有所变通的。” 丁小胆愤然道:“高僧,我一向尊重您的品格,可您怎么也说出如此圆滑世故的陈词滥调?!您这样随波逐流的所谓‘变通’,让在下太心寒失望了!”丁小胆气愤地仰天长叹。 了一默然低头沉思片刻,道:“丁施主,事很难去轻易判定对错是非。这样吧,天已正午,众乡亲还等我们回去呢,咱们回碧螺湾之后再商议下步如何行动吧。” 丁小胆默默地点下头,环视一下四周,忽然发问道:“高僧,在下光顾着气恼了,把巧儿忘记了。巧儿怎么不见了?” 了一微笑道:“巧儿早就被老衲送回道她父母身边了。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丁小胆和了一慢慢地向碧螺湾回赶。 第三十二章 贻误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二章 丁小胆和了一高僧一路各怀心事,默默不言慢慢地蹭回碧螺湾。 了一与丁小胆远远地就看见碧螺湾的众乡亲,在村口迎接他们的除怪英雄凯旋而归呢。 乡亲们一见到丁小胆与了一朝碧螺湾走过来,立刻大家就疯了一般沸腾起来,大家迎着他们的英雄欢呼着尖叫着,黑压压的人群蚂蚁云集般围向了一与丁小胆。 待到大家看清只有情绪低落垂头丧气地二位,不见那可恶的鱼怪时,沸腾的人群仿佛一下倒入了巨多的冷水,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失望至极的表情,那么明显地深深刻在彼此愁苦风霜沧桑的脸上。 了一与丁小胆面对失望至极地众乡亲,手足无措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阿水与叶青两家挤在丁小胆与了一的面前,两家人焦渴的希冀他们的除怪英雄忽然对大家说:“乡亲们,看吧,鱼怪被我们捉到了,任杀任剐全凭大家做主!” 寂静的人群、沉默不言的了一高僧与侠士丁小胆,所有的一切都冷冷地告诉大家:醒醒吧,别做梦了!幻觉,全是幻觉! 沉默了尴尬难忍的半晌,丁小胆“扑通――”一声跪倒在众乡亲的面前,了一高僧亦双手合十,低诵道:“阿弥陀佛,惭愧,惭愧。愧对乡亲们对老衲的信任了,阿弥陀佛。” 林阿水与叶青上前来,把丁小胆搀扶起来。 林阿水道:“丁侠士、高僧,捉拿鱼怪的事情慢慢来,二位不要太自责了,再说那鱼怪凶残异常,捉拿它也非易事;好了二位,现在已到正午饭时,饭菜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回村去用饭后,再商议捉拿鱼怪之事。” 叶青亦附和道:“是啊,是啊,林大哥所言极是。来rì方长,捉拿鱼怪之事不急,待用饭后再细细想来。” 叶青的妻子在旁边高声说道:“不急,不急,就像秋喜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似的?我看这两位就是骗吃骗喝的江湖大骗子・・・・・・” 叶青冲自己的妻子狂吼道:“闭嘴,你这个长舌妇,整天就像只乌鸦似的呜哇乱叫。就你着急,就你知道开口除怪,闭口除怪,谁不想除怪?高僧不想吗?丁侠士不想吗?大家都想除怪,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报仇,可是做任何事情不是慢慢地一步步的来吗?再说高僧与丁侠士为此事也是cāo碎了心,费劲了力・・・・・・” 丁小胆走到叶青夫妇的面前,深深的鞠躬道:“叶大哥,您不必这样责骂叶大嫂了。其实叶大嫂的着急是情有可原的,这我们不介意;叶大嫂有一点您说错了,我与高僧都不是江湖大骗子,我们是真心实意管这个事情的,只是事情出了一点差错。放心吧,我会把此事处理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林阿水的妻子对叶青的妻子道:“弟妹,听见了吗?你不用担心,丁侠士和高僧不会对此事半途而废的,只是事情出了点小差错,他们会处理好的,鱼怪也一定会捉住让你大卸八块,让你出气个够,那鱼怪清蒸、红烧、做汤,弟妹你怎么出气怎么来,这样好了吧。” 林阿水妻子一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开导话,把满腹怨言牢sāo的叶青妻子,逗得不好意思地破涕为笑了。 林阿水对众乡亲道:“众乡亲散了回家吧,让丁侠士与高僧回村用罢午饭再议论捉拿鱼怪的事情吧。” 众乡亲各自回家而去,丁小胆与高僧了一跟随林阿水一家回到林阿水家用罢午饭后,就被林阿水安排去午睡休息了。 丁小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是啊,众乡亲这么信任自己,把捉拿鱼怪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好吃好喝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可到头来,,自己又拿什么来回报的众乡亲啊?! 丁小胆越想越心cháo澎湃,越想越觉得不把此事办好,把鱼怪捉拿回来交给众乡亲当众处死,就觉得枉为世人了! 丁小胆偷偷看看身边的高僧了一,了一已是鼾声大作梦乡遨游了。 丁小胆蹑手蹑脚的下床来,轻轻地把衣服穿好,来到桌前,给了一留写了一封书信,大意是他要独自去天庭,想方设法把鱼怪小欢弄来,交给乡亲,以兑现自己对众乡亲以前的承诺。 书信写好,丁小胆回头瞧瞧了一,见了一没有丝毫发现的痕迹,就轻手轻脚的拉开门,来到院里。 屋内的了一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翻了个身,然后继续午睡。 此时碧螺湾的碧螺湾烈rì炎炎,大家都在屋内午睡。所以整个碧螺湾安静祥和,只有零星的鸡鸣狗吠无jīng打采的传来。 丁小胆紧紧脚上宝靴,摸摸腰间“三界斩”,靴尖轻点地面,整个人立刻飘飞向浩瀚的天空。 也不知飘飞了多久,丁小胆终于来到了天庭的南天门,把门的顺风耳与千里眼两位天将近前来,问道:“正义大将军,前来天庭所为何事?” 丁小胆施礼,诧异道:“二位天将,咱们是初次见面,怎识得在下?并且知道在下被冥君赏赐的封号呢?” 千里眼与顺风耳相视一笑。千里眼道:“正义大将军,您有所不知,人间、冥界所发生的一切,我们天庭都知道的很清楚的。” 丁小胆道:“那么碧螺湾鱼怪的事情想必王母娘娘早就知道了吧?那怎么不及时出面制止呢?!” “这・・・・・・”千里眼无语了。 顺风耳见千里眼被丁小胆问得张目结舌无言以对,赶忙凑上前来对丁小胆道:“正义大将军,您有所不知,此事其中是有原委的・・・・・・” “贤弟,不可多嘴!”千里眼立即制止顺风耳不可多言,以免惹祸。 顺风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手道:“哥哥莫怕,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出了事兄弟我自己担着,与哥哥无关;再说此事兄弟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 “唉・・・・・・”千里眼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一下,默不作声了。 顺风耳招手让丁小胆靠近他,压低声音道:“正义大将军,其实碧水河鱼怪祸害无辜孩童的事,刚一开始哥哥就看到了,就慌忙去王母娘娘那里汇报。可不巧的是,那天王母娘娘被一位过生rì的大仙请去赴宴了;等到王母娘娘回来又偏巧喝醉了酒沉睡了。哥哥等到王母娘娘酒醒来已是第二rì了,这时了一高僧也来汇报此事,王母娘娘这才慌忙下界去降服那鱼怪去了。所以此事,也许都是天意使然,诸事都凑到一块去了,以至于弄成今rì这个局面。” 丁小胆听罢此言这才恍然大悟其中的细枝末节来龙去脉。 丁小胆施礼道:“感谢二位的帮忙告知,还烦请二位去给王母娘娘通报一下,就说在下要面见王母娘娘。” 顺风耳道:“这个好办,哥哥,你在此把守,我去为正义大将军通报一声去了。” 千里眼答应一声,顺风耳通报王母娘娘去了。; 第三十三章 索怪未遂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三章 工夫不大,顺风耳回到了南天门,气喘吁吁地对丁小胆道:“正义大将军,王母娘娘速速请您去瑶池拜见。” 丁小胆对千里眼、顺风耳二位深施一礼道:“麻烦二位了,在下去了。” 千里眼与顺风耳还礼告别丁小胆。 丁小胆凭借宝靴,亦不用问路,想去哪儿,宝靴直接把主人丁小胆带到哪儿去。 半盏茶的功夫,丁小胆来到了瑶池,说明来意,门口青鸟进去通报,一会儿光景,王母娘娘一阵香风飘过,仙未到,其声已闻:“啊呀呀,正义大将军丁侠士来到了,快快有请。”青鸟使者伸手做出“请”的姿势,把丁小胆迎接进瑶池仙境。 但见这瑶池奇花异草,流水潺潺,山奇水秀,亭阁典雅,香气缭绕,端的是神仙福地羡煞小仙,万年修得永世逍遥。 丁小胆被青鸟引领到座椅上坐下,鲜嫩yù滴的蟠桃端上,香气袭人的灵芝茶沏上,等青鸟忙完这一切,王母娘娘这才袅娜的走过来,款款落座在丁小胆的对面。 丁小胆慌忙起身行礼,王母娘娘纤手轻摆道:“正义大将军,俗礼免了。不知丁侠士这次来瑶池,所为何事?” “王母娘娘,在下还是为碧水河鱼怪的事而来的。”丁小胆道。 王母娘娘莞尔一笑,神情极是妩媚动人地道:“啊,哀家的急xìng怎么不好使了?是的呢,那小欢的事情哀家还没有给丁侠士一个满意的交代。哀家正打算亲自去碧螺湾一趟,把这事情给大家说清楚呢,恰好丁侠士就来了,怎样也好,哀家直接把这好消息让丁侠士带回去好了,也省得哀家跑一趟碧螺湾了。” 王母娘娘抿一小口灵芝茶,继续道:“丁侠士,说实在的,小欢在碧水河的所作所为,哀家十分的生气,这不哀家把它带回瑶池后,不顾它的苦苦哀求网开一面,哀家已然按天条把它关进天牢去了。丁侠士,你看哀家这样做,大家满意吧?” 丁小胆听了王母娘娘的话,茫然地发呆,不知如何措辞接王母娘娘的话茬。 王母娘娘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对丁小胆没有丝毫的作用,丁侠士只是木雕似的坐在那儿,不发一言,于是急急问道:“丁侠士,你怎么不说话呢?” 丁小胆慌忙答道:“啊,王母娘娘,是这样,您想听在下的真话还是假话呢?” 王母娘娘“咯咯”笑道:“丁侠士这说得什么话?谁不愿听真话呢?” 丁小胆起身施礼,正sè道:“王母娘娘,得罪了。俗话说实话不好听,好听不实话。无论凡夫俗子还是神仙鬼怪无不喜欢奉承拍马的假话、套话,被奉承的人明知是为讨自己欢心而说得夸大其词不符合自己好听的话,可还是听着舒泰乐意接受;而确实反映自己不好情况的实话,却不愿听到。如果有谁‘缺心眼’的说了,肯定会让对方大发雷霆而事与愿违的。” 王母娘娘笑道:“丁侠士,有话直说无妨,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 丁小胆慷慨激昂地道:“那好,既然王母娘娘也喜欢听真话。在下就说真话。王母娘娘,在下心口如一地回答您,在下对此事一点也不满意。” 王母娘娘眉头紧蹙,面寒如冰的yīn沉着脸,眼光如利剑的瞪视着丁小胆,眼光灼灼尖锐,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丁侠士对哀家处理小欢的事情一点也不满意,那依丁侠士怎么处理?”王母娘娘终于冷冷地反问道。 丁小胆不卑不亢侃侃而谈:“把鱼怪交给在下,在下把它带回碧螺湾村,要杀要剐全凭乡亲们做主。” “你,你,你,好你个胆大妄为的丁小胆!哀家看你一点也不小胆嘛!在哀家面前净说些放肆至极地话!丁小胆你可知罪?” 丁小胆气sè不改淡定从容地道:“王母娘娘,在下在您面前并没有说什么放肆至极的话,恰恰相反在下说得都是肺腑之言。在下这么做,一为天地公道公平;二也是为您王母娘娘的声誉啊。试想如果此事王母娘娘为袒护自己的小欢,而有法不依有律不遵,那么天庭的大仙小神怎么看?世上的百姓怎么看?难道王母娘娘就不怕为此事而白璧微瑕吗?难道王母娘娘就不怕为此事而有损天庭的尊严公平吗?难道・・・・・・” “够了,”王母娘娘打断滔滔不绝的丁小胆,脸sè铁青道:“来呀,把这大胆狂徒给哀家打入天牢!” 门外应声进入两位天将,不由分说把丁小胆带出瑶池,押入了天牢。 三十三重离恨天上,白云缭绕间,数间天牢一字排开,丁小胆被押入其中的一间。 牢房是外观酷似铁笼子的东西,不过不是普通的铁,而是用上古玄铁打制而成,任何神圣也打不开,唯有王母娘娘在按开启天牢的时辰配以不同的咒语,方可把天牢打开。 丁小胆被关进天牢后,无聊地四处张望,目光所及紧挨着自己的天牢内就是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鱼怪! 此时的鱼怪也看见了宿敌丁小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鱼怪朝丁小胆呲牙咧嘴的咆哮着,舞动着利爪示威者。 丁小胆不动声sè地看着鱼怪歇斯底里地表演,良久,许是累了,鱼怪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嘴角不停流着白沫。 丁小胆嘲讽道:“小欢兄弟还挺注意锻炼身体啊!身陷天牢还不忘上蹿下跳得舒筋活血,真是会养生啊,佩服,佩服!” “丁小胆你别得意的太早了,等过了三rì王母娘娘放我出去后,看我怎么折磨你!”鱼怪低沉沙哑道。 “呵,原来小欢会说人话啊,看来还是通人气的,可惜就是不干人事,净干祸害小孩的下三滥的勾当了,呵呵呵呵。”丁小胆誓把嘲讽到底。 鱼怪冷冷道:“我不干人事又能怎样?我庆幸我有个爱护我的好主子,王母娘娘对我网开一面,罚我天牢悔过三天,也就是世上的三年,我又可恢复zì yóu了,呵呵呵呵・・・・・,丁小胆,你想不到会这样吧?” 丁小胆表面上一副无所谓大大咧咧的表情,心中却暗暗叫苦,天哪,苦也,这可如何是好呀?; 第三十四章 柳暗花明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四章 就在丁小胆抓耳挠腮无计可施之际,了一高僧正在瑶池拜会王母娘娘。 了一毕恭毕敬地坐在丁小胆不久前坐的地方。 了一态度谦恭,语气沉稳道:“王母娘娘,在下虽然身为丁施主的保护神,但是还是没有约束好他的胆大妄为肆意犯上,在下在这儿替丁施主向王母娘娘陪罪了。”了一说着起身向王母娘娘双手合十深深鞠躬道歉。 王母娘娘莞尔笑道:“高僧不必多礼了。俗话说不知者不罪。丁侠士还是一介凡夫,天庭的规矩自然不知,所以哀家不会对他深究治罪的。只要他认个错,哀家就原谅他了。”了一再次对王母娘娘深施一礼,以答谢王母娘娘的“宽宏大量”。 了一的做法让王母娘娘很是受用满意,以至于脸上一直荡漾着笑意盈盈。 了一见王母娘娘甚是开心,遂怯怯试探地问道:“王母娘娘,您看丁施主何时劳您大驾法外开恩,把他从天牢里放出来呢?” 王母娘娘脸sè稍有不悦淡淡地道:“高僧是真人多忘事,哀家刚才说过了,只要丁侠士认个错,哀家就不深究了。” 了一赶忙施礼道:“多谢王母娘娘法外开恩。老衲这就辞别王母娘娘前去天牢看望丁施主,尽快把王母娘娘的懿旨传给丁施主,让他给您好好赔礼道歉。王母娘娘,老衲告辞了。” 了一离开了瑶池,径直飞到了天牢所在的三十三重离恨天。 丁小胆看到了一高僧来了,激动地泪流满面对了一喊道:“高僧,您是从瑶池王母娘娘那儿来的吧?王母娘娘何时才能放我出去呢?” 了一微微一笑道:“丁施主所言不错,老衲正是刚从王母娘娘那儿过来;王母娘娘说了,放你出来并不难,只要丁施主你想出来就出来。” 丁小胆急道:“高僧莫要说笑了。我几时想出去就几时出去?真的?我现在就立刻马上出去,高僧,您说这可能吗?” 了一正sè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看老衲何时与你说过说笑不实之言?” 丁小胆释然道:“那倒也是,那我现在出去,行吗?” 了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丁施主,行与不行,老衲说了不算,这事得王母娘娘说了算。” “那好,高僧麻烦您再去趟瑶池请王母娘娘来,我亲自求王母娘娘把我放出天牢去。看来王母娘娘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我是无罪的。”丁小胆迫不及待道。 “丁施主,王母娘娘说要放您出天牢,可是要你承认自己胆大妄为肆意犯上的错误,并主动向王母娘娘赔礼道歉为前提的。” 丁小胆急吼吼道:“我有什么错?我有错,真是天大的笑话。至于什么承认错误赔礼道歉,更是想都别想,没门!”丁小胆说完,仰天长啸壮志不屈。 了一见丁小胆如此执着的倔强,轻轻地摇摇头长叹一声。 旁边天牢的鱼怪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那个美那个痛快都快从心里满满的溢出来了。 鱼怪美得不能自抑,禁不住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了一与丁小胆愤怒地侧目着鱼怪,哼!你这该千刀万剐的不是东西,你还臭不要脸地嘲笑别人,要不是你为非作歹天良丧尽恶事做绝,哪会让人神共愤人人得而煮(诛)之而后哙(快)! 看来这鱼怪确实罪大恶极天理不容,要不连一向平静沉稳至极的高僧了一都大动肝火,恨不能立刻马上寝其皮啖其肉,呵呵,了一出家人都恨不得破戒动荤了,阿弥陀佛,不是罪过,连佛祖也不会怪罪你了一啖这鱼怪的! 愤怒终究不会化为利剑剁鱼怪为肉糜的! 虽然情感上不冷静,理智上还是要冷静,再冷静一下;虽然目前没有办法可想,长远上还是要想想,再想想,否则丁小胆何时才能被释放出天牢啊? 高僧了一怅然地走到一边,蹲在地上,以手抚头苦思良策。 这时,一阵香风拂来,似花香,其淡雅迷人又在花香之上;似檀香,其浓郁醉人又出于檀香之右,这种香气,世间未曾闻天上难得嗅。 而鱼怪却兴奋地吱吱乱叫上蹿下跳地又一次舒筋活血锻炼身体。 就在了一与丁小胆纳闷这奇香来自何处之时,衣袂飘飘中奇香袅袅而至。 一位年少妙龄、体态轻盈如燕、脸面娇艳赛花、巧笑倩兮若珍珠落在玉盘、顾盼生辉浑似圆月出谷的仙女出现在丁小胆与了一的面前。 鱼怪一见到仙女就恭敬地施礼道:“六公主好!” 六公主走到鱼怪的天牢前,拍拍牢笼,声音圆润而清脆道:“小欢,你怎么趁母后酒醉之际在下界祸害百姓呢?上次你残害你同胞的事,我刚刚替你求情,才使你死罪得脱;怎么你老是恶习不改,一贯为非作歹呢?小欢,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鱼怪低垂着硕大的脑袋,聆听着六公主的教诲。 了一思索片刻,灵光一闪眼前一亮,慢慢走到六公主的面前,施礼道:“六公主一向可好?老衲了一有礼了。” 六公主回头如chūn风拂面般微笑道:“高僧不必多礼,您喊我蓝儿就好了。高僧来此地是探望哪一位的?” 了一伸手指指丁小胆道:“喏,就是那位丁施主,本名丁尙儒,世人唤他丁小胆。” 了一走到丁小胆的身边道:“丁施主,快来见过王母娘娘的六公主蓝儿。” 丁小胆慌忙对笑意盈盈的六公主施礼道:“在下丁小胆见过六公主。” 六公主道:“丁公子不必客气。不知丁公子因何原因身陷天牢呢?” 丁小胆长叹一声,手指向鱼怪道:“这事的起因和这鱼怪息息相关紧密相连啊!此事说来话长,容在下慢慢讲与公主听······”丁小胆把有关鱼怪的事情的来龙去脉、细枝末节、事无巨细、完完整整的对六公主和盘托出。 六公主听完冬宝、秋喜遇害的惨事,不禁动容潸然泪下。 六公主擦一把泪道:“这小欢是母后生rì时,鱼仙子送给母后的宠物,因其生得乖巧可爱,母后甚是喜爱;后来母后见我也很喜欢小欢,遂割爱转送给了我。因我喜爱四处游玩,无暇顾及小欢,所以还是送回母后瑶池寄养。因为七妹紫儿下到凡间与那凡人董永相爱,母后大为光火,后来虽处理好了此事,但母后xìng情大变,把平rì对我们七姊妹的爱渐渐转移倾注到了小欢的身上。母后把小欢当自己的孩子喜爱,渐渐地把它袒护溺爱坏了,以至于让它一而再,再而三得惹下这天大的祸事,既然这样,高僧,您随我再去趟瑶池,把母后请来,把丁公子放出天牢,你们把小欢带回碧螺湾去吧。” 了一与丁小胆听完六公主的话,无不施礼称赞相谢。 鱼怪苦苦哀求六公主道:“六公主,小欢还请六公主看在往rì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不计前嫌网开一面,rì后小欢定会报答六公主的救命大恩。” 六公主冷冷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小欢不是我六公主绝情不帮你,上次你咬死数条王母娘娘的宠鱼,王母娘娘大怒之下要处死你,是我替你求情,王母娘娘这才免你死罪,贬入凡间悔过的吗?机会不是没有给你;给你了,你不珍惜把握。这次我要是再放过你,下次你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再说那些无辜孩子的冤魂也不答应放过你啊!好了,不跟你多说了,高僧,咱们去瑶池吧。” 六公主与了一告别丁小胆径直赶往瑶池去了,任凭鱼怪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六公主救我!王母娘娘救我啊!”; 第三十五章 哀家的心思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五章 了一跟在六公主的身后径直飞到瑶池。 王母娘娘见蓝儿来看望自己非常的高兴,忙让侍者青鸟把个大饱满红艳yù滴的蟠桃摆上,千年的老山参茶沏上,牵着蓝儿的纤手嘘寒问暖,慈祥的母爱大发。 蓝儿给王母娘娘请安问候后,笑眯眯地撒娇道:“母后,蓝儿每次到您这,您净给我好吃的好喝的,您这是变着法得让我丰满起来啊!如果那样蓝儿以后想飞都飞不起来了。那以后蓝儿就变成了个大肉坨,蓝儿哪儿也去不了了,只好天天陪在我的好母后身边了,哈哈哈哈――”蓝儿说着说着,都被自己俏皮荒诞不经的语言逗笑了。 王母娘娘也笑呵呵地道:“蓝儿,你啊你这六妮子整天嘻嘻哈哈的没心没肺的就知道贫嘴。唉!母后真是白疼你了。大家听见没?蓝儿只有胖得哪儿都去不了了,这才愿意陪在母后的身边呢!”王母娘娘叹口气,满脸的愁容不悦。 蓝儿娇嗔道:“母后,刚才蓝儿说的话,是跟您开玩笑的,您还当真了?以后蓝儿可再不敢跟母后开玩笑了。” 王母娘娘认真道:“以后当真不和母后开玩笑了?” 蓝儿委屈道:“玩笑话母后都当真了,以后蓝儿哪还敢啊!” “哈哈哈哈――”王母娘娘大笑道:“蓝儿傻丫头,你母后又不是三岁的孩童,怎会如此不经逗呢?刚才母后也是故意逗你玩的。” 蓝儿以手揉心口道:“我说呢,堂堂的母后大人不会这么不经逗呢。刚才母后佯怒的表情也太逼真了!可是把蓝儿唬得不轻啊!现在蓝儿的小心脏还扑通扑通地直跳呢!” 王母娘娘收住计谋得逞后得意的笑容,转身对了一高僧正sè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说吧,了一,这次你是请来蓝儿来为丁小胆求情的吧?好让哀家尽快把他放出天牢吧?” 了一小声含混不清道:“这・・・・・・”,“这”字出口,了一就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了。 说是吧,又不完全是,毕竟是六公主主动约自己前来的;可是动机却分明是借六公主的情面来办自己难办的事情啊!况且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了一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回答王母娘娘之时,六公主对王母娘娘道:“母后,不瞒您说,是我约高僧来您这的。不是高僧让我来求您,相反是我让高僧来跟我一起求您把丁公子放出天牢,把小欢交给高僧与丁公子,让他们把小欢带回碧螺湾去,给乡亲们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也好告慰那些被小欢害死的无辜可怜的孩儿。” 王母娘娘面罩寒霜道:“蓝儿,这不关你的事。哀家早已经对高僧说过,要丁小胆对哀家承认犯上的错误,然后给哀家真诚的赔礼道歉后,哀家自会放他出天牢的。难道说丁小胆业已承认错误真心道歉了?” 蓝儿道:“母后,此事我已经了解了全委,这事丁公子并没有做错什么,您让他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又是从哪里谈起呢?这好比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丁公子只是仗义执言说了一个热血侠士该说的话,做了该做的事,如此而已。母后,如果因为此事您最终惩罚了路见不平奋勇而起的人,而纵容放过了作恶的鱼宠,以后谁还敢古道热肠惩恶扬善?以后谁还敢对您说真话办实事?谁还敢得罪您身边的一切,即使他们威胁或损害到您的声望甚至地位都没有谁敢说话了,因为稍有不慎,就招来犯上的大罪,这可就不划算了。母后,不说别的,就说小欢,要不是您一次次纵容它,它能一次比一次惹得祸大吗?当然只要我们现在就亡羊补牢,也未尝不算晚啊!” 了一低声说道:“六公主所言极是,望王母娘娘三思啊!” 王母娘娘沉思片刻,突然大笑道:“好,好,好!就按你们说得办,速放丁小胆出天牢;让高僧与丁小胆把小欢带回碧螺湾,交由众乡亲去自行处置吧。” 王母娘娘意味深长地看看六公主,又看看了一,道:“哀家没有看错,你们连同丁小胆丁侠士都是心地良善,爱打抱不平惩恶扬善的典范。其实,从小欢祸害孩儿开始,哀家就下定决心把小欢交给受害的乡亲们处置。哀家正愁不知如何前去向众乡亲交代时,这不机缘巧合,丁侠士与高僧来了。哀家欢喜地求之不得,可转念又想,哀家何不趁着机会,好好考验你们一番。故而让丁侠士的天牢比邻小欢的天牢,这样做,是哀家用心良苦有意这样做的,哀家亲身验证了如雷贯耳正义大将军的名声所来非虚,真可谓人的名树的影,一切赞誉都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好了,蓝儿、了一,你们随哀家去天牢放出丁侠士去吧。” 蓝儿惊喜道:“母后,您说的可是真的?” 王母娘娘道:“什么时候母后言而不信过呢?高僧,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了一高僧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不禁连连口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工夫不大,三位大神就来到了三十三重离恨天天牢。 鱼怪一见到王母娘娘到来,就喜不自胜地高声喊道:“王母娘娘,您可来了。您可要放我出去啊!” 王母娘娘微微一笑道:“小欢莫急,待哀家放你出来。” 蓝儿、了一皆惊讶不已,难道王母娘娘还是要偏袒鱼怪?!刚才王母娘娘在瑶池说的话都是敷衍骗他们的?! 鱼怪对垂头丧气的三位耀武扬威道:“哼,看谁斗得过谁!也不看看咱的主人是谁?无知鼠辈!” 王母娘娘也不理睬鱼怪的飞扬跋扈,兀自看看时辰口念咒语,天牢应声而开。 鱼怪走出天牢,伸展下四肢,倒头就跪拜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依旧念念有词,鱼怪疼得呲牙咧嘴嗷嗷乱叫,须臾安静下来。 王母娘娘对了一道:“高僧,你记住这几句‘瑶池无波,陶然忘我。清波荡漾,莲舞鱼歌。’只要你念一遍这四句偈语,此小欢就老实听你话了。” 了一双手合十对王母娘娘施礼不迭。 王母娘娘念动咒语把丁小胆放出天牢。 丁小胆对王母娘娘、六公主、了一高僧一一施礼道谢。 了一与丁小胆拜别王母娘娘与六公主,领着鱼怪离开离恨天,奔碧螺湾的方向飞降而去。 这正是:捉怪遇阻一波三折,考验通过皆大欢喜。; 第三十六章 千刀万剐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六章 鱼怪跟随在丁小胆与了一高僧的身后,一盏茶的工夫就飞回到了碧螺湾。 有乡亲见到他们的捉怪英雄擒获鱼怪回来了,立刻以风一样的速度把这激动人心期盼已久的大好消息传遍了碧螺湾的角角落落。 有碧螺湾好事的乡亲以更迅捷的方式把这天大的消息传达到邻村,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碧水河沿岸的众乡亲们扶老携幼地蜂拥到碧螺湾村,一睹鱼怪的庐山真面目。 闻讯赶来的乡亲们太多了,整个碧螺湾村已容纳不下这狂喜的人山人海。 无奈之下,丁小胆与了一高僧领着鱼怪转移到碧螺湾村口的开阔地上。 大家唾沫横飞地议论着、感慨着、咒骂着、哭喊着,无论如何大家群情激愤地一致要求处死鱼怪,为被鱼怪害死的孩子们报仇,为碧水河沿岸的父老乡亲们解恨出气。 碧螺湾的林阿水全家、叶青全家以及碧水河沿岸被鱼怪害死孩儿的人家都涕泪横流地大哭着,上前发疯似的捶打着、脚踢着、撕扯着鱼怪,要鱼怪还他们的孩子。 这仇恨的火苗立刻在恨得牙根痒痒的人群中膨胀、扩大,大有席卷焚烧掉一切的局势。 丁小胆与了一对视一眼,看来民意难违啊! 了一高僧走到众乡亲面前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恶因结恶果,恶果终须报。乡亲们,老衲问你们一句话,这鱼怪怎么处理啊?” “杀!杀!杀!”众乡亲异口同声地大喊着。 了一高僧点头默许。 秋喜的妈妈挤过人群来道:“高僧、丁侠士,你们不能轻易杀了这害人jīng,杀了它太便宜它了。” 丁小胆问道:“叶大嫂您想怎么处置这鱼怪才解恨出气呢?” “千刀万剐!然后用它剐下来的肉烹汤喝了吃了。”秋喜的妈妈恨恨地道。 丁小胆为难道:“这、这也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秋喜的妈妈怒极反笑道:“丁侠士你现在发慈善之心可怜起鱼怪来了?!当初这鱼怪活活咬死吞吃了那么多活蹦乱跳的孩子难道就不残忍了?!那些孩子哪位不是当妈的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哪个又不是爹妈的心头肉啊?这鱼怪千刀万剐不解其恨,烹汤吃肉难熄心头怒火!” “千刀万剐!烹汤吃肉!”愤怒的人群齐声狂喊。 丁小胆望望了一高僧,了一望望愤怒的人群,轻轻地颔首。 丁小胆大喊道:“乡亲们,这鱼怪作恶多端,实属罪该万死决不轻饶。尽然众乡亲要把它千刀万剐方才解其恨,民意难违,那就依众乡亲说得办。现在已经午时三刻了,咱们把这鱼怪开刀问斩吧。” 众乡亲轰然叫好,其叫好声之大如夏雷滚滚。 众乡亲主动靠后站,围出个大圈圈,眼睛瞪大,急切地目睹把这害人jīng千刀万剐骨肉分离! 丁小胆提着“三界斩”,走到鱼怪的面前。 鱼怪低垂着硕大的头颅,紧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伸颈等待着自己末rì的来临。 丁小胆道:“鱼怪你莫怨,昔rì恶因尔种,今rì恶果你尝。莫怨天怨地,只怨你自己恶贯满盈终自毙。” 丁小胆说完,拿“三界斩”再鱼怪肥厚的胸脯上就削了一剑,腥臭的鱼血如喷泉四溅开来,把紧站在前的几位乡亲喷成个血人。 大家还是毫不介意地狂吼着,“好啊好啊!”之声不绝于耳。 鱼怪的肉被锋利的“三界斩”一片一片的剥离下来,与此同时新鲜至极的鱼肉被乡亲们疯抢去;有xìng急的乡亲把生鱼片放在嘴里大嚼特嚼起来;还没得到的乡亲们则紧紧地站在鱼怪的前面,跃跃yù试地随时准备跳起来,抢夺大家疯抢的鱼肉。 了一站在不远处微闭双目,不住地口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丁小胆每削鱼怪一剑,鱼怪都剧烈扭动着撕心裂肺的狂叫。 胆小的妇女都站在远处,用手蒙住孩儿的眼睛,颤抖着听着鱼怪令人毛骨悚然的痛叫。 胆大的男人们全然不顾喷溅得四处都是的鲜血,反而这汹涌的鲜血激发了他们压抑了许久的郁闷,此情此景恰好适宜他们宣泄、爆发、痛快、爽! 漫长的两个时辰过去了,庞大的鱼怪此时化作了庞大的鱼骷髅! 这鱼怪也着实令人可怕,完全无肉的白骨却依然挺立在人们仰视的视线里。 森森的白骨在朗朗的青天白rì下,闪烁着恐怖刺目yīn冷的白光! 林阿水与叶青两家把鱼怪的肉煮成汤羹,面对他们孩子遇害的方向,缓缓洒在地上。 林阿水哭泣道:“冬宝,我的孩子,你丁叔叔与高僧伯伯已经替你报仇了。你就安心地再去投胎个好人家吧。”林阿水的家人、叶青的全家听罢此话,哭得愈发悲痛不已。 有邻村受害的人家也效法林阿水与叶青家的做法,借碧螺湾乡亲家的锅灶,把分得的鱼怪肉做成肉羹来祭奠他们遇害的孩子。 高僧了一见大家悲痛不已,遂安慰大家道:“阿弥陀佛,鱼怪业果已报。老衲今晚为碧水河沿岸被鱼怪所害的小施主做法事,来超度他们的亡魂,愿他们重新投胎转世为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被鱼怪所害的人家纷纷对高僧表示感谢。 丁小胆对众乡亲抱拳道:“乡亲们,今rì大仇已报,各位散了回家去吧。” 众乡亲又对丁小胆称谢不已,丁小胆谦虚的回礼连称惭愧。 林阿水邀请丁小胆与高僧了一回林家用罢斋饭后休息。 是夜,了一在碧水河畔为被鱼怪害死的孩儿做了超度的法事。 碧水河沿岸被鱼怪伤害过的人家都参加了这隆重的法事。 鱼怪的事情虽然历经周折,但总算好事多磨,事情终得以圆满解决。 鱼怪得除,也算慰藉了众乡亲郁闷受伤的心。 轰轰烈烈的碧螺湾除怪风波,亦算平息下去了。 丁小胆与了一盛情难却,在碧螺湾住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碧水河沿岸的乡亲们你邀我请,把二位奉为英雄座上宾,凡此种种,约莫半年光景倏忽过去了。 这rì用毕早饭,了一对丁小胆道:“丁施主,老衲得回盘古寺看看了,你下步打算去哪儿呢?” “高僧,您说的盘古寺是在千仞岗吧?”丁小胆问道。 “是啊,丁施主有什么需要问的?”了一道。 丁小胆惊喜道:“请问高僧,那盘古洞是否就在盘古寺的附近?” 了一不动声sè地道:“盘古洞就在盘古寺后院的大槐树下。” “那高僧是否知道玉珑姑娘呢?”丁小胆继续问道。 “丁施主,玉珑姑娘老衲知道,不过她现在已不在盘古洞。” 丁小胆急切道:“高僧请问她现在已去向哪里?” 了一道:“丁施主,有缘相会何须问,无缘再见问枉然。” 丁小胆见高僧不愿告知,也就不再追问了。 了一重复刚才的问题道:“丁施主下步打算去哪儿呢?” 丁小胆道:“在下来碧螺湾本打算是去仙人峰的,不料碰到鱼怪的事情,现在事情已了,在下继续按原计划进行――去仙人峰。” 了一道:“如此甚好,如果丁施主有事,老衲会及时赶到丁施主身边的。那老衲就此与丁施主告别了,珍重!” “珍重!”丁小胆抱拳施礼与了一高僧互道珍重告别。 丁小胆此次行进仙人峰,这才又引出仙人峰的好戏连台。; 第三十七章 今晚食神想吃创新菜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七章 仙人峰在碧螺湾村以北,距离碧螺湾村也就有二三里的路程,方圆十几里,山势险峻高耸,松柏密布植被遍野,涧水叮咚作响,鸟鸣婉转悦耳,蝶舞蹁跹悦目,白云如白练翻飞缭绕缥缈,端的是:不是蓬莱仙境胜似蓬莱仙境,非为天上所在却是人间福地。 丁小胆欣赏着沿途的绝美美景,闲庭信步般踱上山来。 这仙人峰上洞穴颇多,但大多已经残破不堪的废弃了,只有少数的洞穴石门完好紧闭着,不知哪位世外高人在此隐居修炼。 丁小胆攀登了很长的山路,觉得又累又饿,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恢复一下体力。 丁小胆极目远眺,隐约发现前方不远处路旁的古松下似有人在,丁小胆就朝那边走去。 看似不远的路程,丁小胆却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方到,近前来只见两位须发银白赛雪的老者在古松下对弈。 这两位老者仙风道骨气定神闲正襟危坐于石桌两侧的石凳上,聚jīng会神地盯着棋盘,每走一步均是沉思良久,方才小心翼翼地挪动一步。 丁小胆抱拳施礼道:“在下丁小胆给两位前辈施礼了。敢问两位前辈这贵方宝地哪有人家可以买些东西来吃?” 两位老者浑似没有听见丁小胆的问话,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下棋。 丁小胆心道也许是前辈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了没有听见自己的问话,遂再次施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可是两位老者还是把丁小胆当成了空气,依然故我旁若无人地沉浸在纵横厮杀斗智斗勇的乐趣中。 丁小胆见两位老者对自己不理不睬,也没有气恼,轻轻地摇摇头yù转身离开这儿去别处转转。 主意打定,刚想迈步,却发现双腿好似灌铅般沉重,丁小胆发现路旁还有一个空闲的石凳就坐了上去歇息一会儿再说。 山风习习鸟语花香,松涛阵阵兽叫禽鸣,此地真是青山绿水气候宜人的世外桃源,任何凡夫俗子置身其中都会心旷神怡飘飘yù仙的,丁小胆身处此地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人处福地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红rì西坠倦鸟归巢暮sè四合。 丁小胆站起身来就要去别处寻觅一处过夜的地方,回头望望那两位老者还在那儿对弈搏杀,全然不顾今夕何夕。 丁小胆对两位老者如此痴迷于楚河汉界的游戏,不禁报以微微一笑。 丁小胆趁天黑未黑之际独自走了一段长长的山路,猛然间发现那两位老者竟在丁小胆的前面有说有笑地走着,丁小胆不禁惊讶起来:刚才自己走时两位老者还没有起身啊,怎么竟走在自己的前方去了?难道此地有捷径可走? 不管怎么惊讶,丁小胆还是不动声sè不疾不徐地跟在两位老者的身后,决定悄悄看看这两位老者到底去哪儿。 两位老者边走边说,仿佛压根没有发现跟踪在后面的丁小胆。 一位老者对另一位说道:“月明师兄,今晚咱们吃点什么呢?” 另一位老者道:“风清师弟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食神’啊!能让师弟念念不忘的只有美食啊。” 风清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俗话说人活一世,吃喝二字。再说师兄也是时时刻刻想着你痴迷的武功啊,也是响当当的‘武痴’啊!” 风清会心一笑道:“风清师弟,你说我时时刻刻想着武功,这个提法也不妥啊,至少有两个时间段我月明是不想武功的,风清师弟你能猜出是哪两个时间段吗?答对可是有奖啊。” “这不简单,仙人峰上的各位山jīng树怪你们都听好了,月明师兄在这两个时间段是不考虑他痴迷的武功的,那就是下棋时、睡觉时。”风清轻松地答对了这对他来说不叫问题的问题。 月明听完风清师弟准确无误的答案后,仰天大笑道:“知我者风清师弟也。风清师弟,为兄也知道你也是在这两个时刻不想你的美食啊!哈哈哈,彼此彼此。” 风清道:“师弟知师兄,师兄不知师弟也。师兄的答案大错特错矣!本师弟无时无刻不在念念不忘这美食,即使是在下棋时,在睡梦中梦见的全都是美食,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美食每刻啊!” “为兄惭愧,惭愧啊!师弟才是真正的‘食痴’啊!佩服佩服!”月明哈哈大笑,笑声爽朗空谷回音归鸟惊飞! 风清笑道:“师兄也不要只是甘拜下风的惭愧啊,来点实在的吧。刚才师兄说,我答对您的问题就有奖励。现在我答对您的问题了,别的奖品我也不稀罕,师兄您还是好好想想奖励我肚子里的馋虫吧!师兄想给师弟做点什么好吃的呀?” 月明师兄故作沉思状,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道:“咱们下山去到酒肆中吃酒肉,如何?” 风清嘴巴撅得老高,很不悦道:“师兄,您能不能想点新花样?一说让您请客,您就说去酒肆,太没有新鲜感了,再说那些酒肆菜都吃腻了,不去。” “好好好,不去酒肆,想点新花样。”月明赶忙安慰不高兴的师弟。 这时山路下边的山谷里,传来野猪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月明一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微笑地对师弟风清说道:“师弟,今晚有创意的大餐有了。” 风清猴急道:“哪里哪里?咱们快去吃吧?是什么好吃的呀?师兄您快告诉师弟,可馋死我了!” 月明手指路边下的山谷道:“师弟,你听!那大餐很是生猛新鲜,现在还在活蹦乱跳呢。” 风清道:“我道是什么人间美味的大餐呢?不就是野猪嘛!酒肆中猪肉吃太多了,没什么好吃的!” 月明笑着轻轻摇摇头道:“师弟,你还号称什么‘食神’、‘食痴’呢,真是枉费你的称号,名不副实了。” 风清见师兄月明质疑他为之自豪得意的称号,脸都气得发紫了,哆嗦着嘴唇颤声道:“师兄,您太、太侮辱我的人格了,我、我・・・・・・”。风清‘人格’受辱,话不成声啊。 月明朗笑道:“风清师弟,你总改不了你猴急的毛病,且听师兄给你讲来。咱们平时在酒肆吃的猪肉,那是农家家养的,而我们刚才听见的野猪是野生的,它们虽然都是猪,都家猪肉远不如野猪肉来的香嫩可口。走吧,今晚师兄就给师弟来个别开生面的烤野猪大餐,保证你‘食神’不虚此名,吃了这次惦记着下次。” 说着,月明一把抓住不情愿风清的衣袖,从山路上飘下山谷去寻那野猪,做那创意十足别开生面的的烤野猪风味大餐。; 第三十八章 擒猪英雄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八章 丁小胆紧随月明风清师兄弟飘到山径下方的山谷中。 丁小胆与月明风清师兄弟两个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这使得他们发现不了丁小胆的行踪,这是丁小胆自始至终一厢情愿的认为。 这山谷深约二十几丈,宽约十几丈,呈南北走向,不见起始与终端。 丁小胆借着初升新月淡淡的光辉仔细观看,谷内古树参天,灌木密集,野花寂寞竞芬芳;树木随山风摆动,树枝挤挤挨挨摩擦出“吱吱呀呀”的怪响,树影参差婆娑,辉映着枯枝落叶铺就的谷底;很浓重霉烂的气味弥漫在山谷上空,经久不息;各种野生动物撒着欢地窜来跑去,给寂寞冷清的山谷增添了些许热闹与生机。 月明风清师兄弟两个静静地伏在地上,仔细地搜寻刚才野猪的声音。“吭哧吭哧”的野猪声逐渐被功夫不负苦心人的师兄弟俩重新捕捉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食神武痴立即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只正在津津有味拱地啃吃野山药的野猪。 只见那野猪生的:一身黑黑的猪鬃包裹着健硕粗短的躯体;两颗锋利的猪獠牙呲在阔大的嘴唇外,仿佛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随时要刺穿敢于攻击它的一切;野猪嘴里塞满了汁多鲜脆的野山药,不停地大口咀嚼吞咽着,那短小的猪尾巴配合着大快朵颐的嘴巴,满足的不停摇动打着欢快的节奏。 月明瞅准野猪的位置后,摆开架势叉开双手如离弦的箭一样嗖地扑过去。 不愧是武痴,定位准确下手jīng准,月明一下子骑跨在野猪背上,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如铁钳般一左一右把野猪的两只大耳朵死死地揪住。 野猪被这突袭而来的暴力惊吓不已,“嗷”的一声,驮着月明蹿入灌木丛中,“风清师弟快来帮忙!”月明的狂喊由近及远地很快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中。 食神风清慌然掠起追赶那鲜活的美食食材,要不今晚的创新大餐就没有着落了。 丁小胆也连忙追赶而去。 追出去大约有半盏茶的工夫,丁小胆终于看到了打虎亲兄弟擒猪师兄弟的月明风清,只见两人满脸划伤,头型离子烫了似的,上面还点缀着草屑落叶,衣服破烂凌乱,整个一幅师兄弟合力擒猪狼狈行为艺术图。 此时嗷嗷直叫的野猪已不是月明师兄一人独享的坐骑了,而是月明风清师兄弟共同拥有的宝猪良驹了。 月明师兄弟骑跨在野猪的脖子上,两手抓住猪耳不放松地以每半个时辰一百二十迈的速度驭猪自驾游,这交通工具不但迅捷而且不排放尾气不污染环境绿sè环保。 风清师弟魂飞魄散地坐在猪背上,骇得面sè煞白两股颤颤,几yù驾猪西游。 丁小胆也不再躲藏了,飘然现身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如果再袖手旁观在那实在不是一个热血青年应该具备的品质。 丁小胆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师兄弟俩的任何惊诧,因为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他,其实两位是佯装不知道罢了。 野猪累得口吐白沫,气咻咻地大口喘着粗气,yù稍作休息再来个野猪草上飞。 月明朝丁小胆招招手,示意他赶快过来帮忙。 丁小胆轻轻地点点头,一个“秋燕剪水”飘到野猪的面前,用足力气飞起一脚踹向它的脑门。 野猪迅捷地去旁边一躲,搅动的气流形成一股小旋风连带起枯草黄叶呼啦啦的刮向野猪逃窜的方向。 野猪逃得快,丁小胆追得更快! 只见丁小胆人影一闪,又一次如影随形的飘到野猪的面前,挡住野猪的去路,想跑,没门! 风清急吼吼地道:“兄弟,抓紧制服它,今晚老哥请你吃美味烤野猪。” 丁小胆微微一笑道:“两位前辈请放心,在下一定把它制服的。” 月明道:“师弟,你在野猪上面坐着,我来帮这位壮士。”说着翻下野猪背,绕到野猪的屁股后面,一把揪住它那粗短的尾巴。 野猪痛苦地嚎叫着掉头去攻击敢摸它屁股的月明。 趁野猪顾腚不顾头的工夫,丁小胆用足气力,飞起一脚,从侧面猛踢向野猪的颈部,野猪疼得嗷的一声巨吼,张开臭烘烘的大嘴,咬向丁小胆。 这时的风清看师兄与不知名的壮士都奋勇擒猪,再无动于衷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于是,风清双腿用力夹住猪身,抡开雨点般的拳头捶击野猪的腰身。 月明亦用双腿猛踹野猪胯部。 野猪再威猛,也架不住三英战它一个啊! 时辰既久,野猪渐渐力不可支,虚脱得倒地不起,三位擒猪英雄亦是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们丝毫没有松懈把野猪尽快搞死的决心。 丁小胆急中生智,脱下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快速地把野猪的口鼻缠绕了个结结实实严丝合缝。 月明风清师兄弟则配合丁小胆牢牢地按住痛苦异常拼死挣扎的野猪。 良久,野猪剧烈的反抗动作与痛苦不堪的呻吟渐渐微弱下来,直至最后声息全无。 丁小胆伸手探下野猪的口鼻,发现它气息全无了,这才大汗淋漓的瘫软在地。 三位擒猪英雄休息良久,这才各自爬起来,来到野猪的身边,三位看着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劳动成果,各自别有一番骄傲在心头。 月明师兄明确了三位的分工:风清负责把野猪剖洗干净;他负责去寻找仙人峰里土生土长的鲜香料;丁小胆负责捡拾枯枝干柴。 分工完毕,三位摩拳擦掌各自去忙自己的任务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在风清的忙碌下,那只邋遢不堪脏兮兮的野猪已变为一只爪净皮白的两爿野猪肉了;再看月明,已把采到的鲜香草药,用洗净的两块山石磨碎了,揉搓出绿绿的汁液,然后均匀地抹在用粗长的树干穿在一起的两爿野猪肉上并且风干起来;丁小胆也不示弱,一大堆枯枝干柴已垒成了个小山。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月明选择了挨的很近的两棵树,在它们的半腰处架起风干好的野猪肉,在下面燃起枯枝干柴。 熊熊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滋滋滴着油脂的野猪肉,浓郁的奇香直钻饥肠辘辘三位的五脏六腑,三位立刻贪婪无比的加快频率呼吸着这鲜香的空气,仿佛嗅多了这奇香的空气,也会饱了似的。 在三位漫长煎熬的翘首企盼中终于迎来了他们鲜美无比的烤野猪肉新鲜出炉了。 风清变戏法似的从草丛中搬出三大坛子陈年佳酿“醉逍遥”,三位大口喝着美酒,大块咀嚼着天上绝无人间少有的极品烤野猪大餐,唉!美酒佳肴,风柔月媚,此情此景,就是神仙也不换啊! 三位把酒言谈,江湖侠义庙堂怪事乡间趣谈,无所不谈无谈不欢,真乃酒逢知己千杯少,话语相投酒如水。 不知不觉间,三位饮净了各自的坛中酒,大快朵颐了小半只烤野猪肉,酒足肉饱好不畅快淋漓! 凉爽怡人的夜风,柔软的青草地,媚人的月sè,唇齿留香的美味,醉醺醺的美妙,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比不上一个酒足饭饱之后酣畅淋漓的美梦! 一声,疲劳又满足的三位擒猪英雄旧地板一歪,鼾声如雷的沉沉睡去。 酒酣梦短,丁小胆被鸟语阵阵惊醒,他努力地睁开朦胧睡眼,但见阳光被浓密的枝叶分割的如丝如缕的洒落下来,给柔软的青草地编织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幻世界! 风清第二个醒来,伸个大大的懒腰,打个长长的哈欠,抹一下嘴角的涎液,咂咂嘴吧,意犹未足地嚷嚷道:“师兄,丁弟,莫停莫停,我们再饮它三坛美酒,痛快痛快呀!哈哈哈哈”。; 第三十九章 - 三界丁小胆 - 风吟如梦 () 第三十九章 在风清的大声嚷嚷中,睡得最沉的月明最后一个醒来。 月明揉着惺忪的睡眼,冲风清道:“师弟,你也太能吵了,刚躺下就被你吵醒了,真是烦死了。” 风清哈哈大笑道:“师兄,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都rì上三竿了,你还以为刚躺下不久呢?!真是大白天说梦话。” 月明努力地张开眼,看到师弟风清与丁小胆两位微笑地看着贪睡的自己,不禁面生赧sè。 月明师兄为了摆脱这尴尬的局面,冲丁小胆道:“丁弟,昨晚我们三位一心擒猪烤猪吃猪了,也无暇问丁弟你这仙人峰来有何贵干啊?” 丁小胆施礼回话道:“回大哥的话,小弟这次到仙人峰,不为别的,只为拜访那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亦或是已经修成正果的仙人。” 风清接话打趣道:“看不出丁弟还有如此访友寻仙的雅兴。” 月明道:“师弟,休要取笑丁弟,昨晚擒猪时,我看到丁弟身手敏捷出手利落,估计丁弟也是有些功底的人了,不知你这次上山来,是否还要寻那些高人神仙学些道术武功不成?” 丁小胆面sè一红道:“惭愧惭愧,大哥真是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小弟的这点心思被大哥您一语道破。小弟对这仙人峰人生地不熟的,还得恳请久居贵地的大哥二哥给小弟引荐一下这仙人峰上的高人仙家,小弟在此先行谢过。”说着,丁小胆对月明风清深施一礼。;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