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易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我们庸庸碌碌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知在cāo劳、忙碌些什么,有时候静下心来细细的想,突然发现活的毫无意义,我们的存在似乎找不到理由和价值,短短数十载能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又能怎样? 当我们知道宇宙的浩瀚之后,当我们了解到生命的久远之后,短暂的你我如白驹过隙,那些古人为之挣扎的、追逐的,金钱,名利,权势,让我们觉得多么可笑,嗤之以鼻。 然而真切的活到现在我们才明白,我们亦是如此,除了贪恋和追求这些,别无选择,当我们试图去探索生命的意义和真谛,现实让我们自感惨然,造物主从来没说让我们活着去做些什么,什么是高尚,尊贵。什么是下贱、卑鄙,什么叫做有意义,什么叫做很堕落。一切,都是我们着于自己的世相。 若是想通世间万事万物,万事万理,合该是寂寞的还是悲观的?大数据时代到来了,我似乎也要写写我的想法,给自己,给世间万物找个根。我们,从哪儿来?为了什么?问别人,也问自己,伴随着主角的一生,用求知问根的方式去探索我内心深处的声音,给我,给你们,一个答案。本书也只是整个过程中的第一部分《前尘忆梦》,一个梦中世界。 ――――――前记; 写在第一卷快要结束的时候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时间过后,我在成长。也只不过是一个月而已,但回头看看曾经写过的文章,错误百出,剧情不透,不合理的地方也有很多。幸而并无多少人关注此书。我也好耐心的修改,以期在申请签约之前能够达到理想效果。 加入这些楔子,只因闲来无聊,是不是扑街货,只有等待将来的考验,在这之前,我努力的修改。庞大的世界,复杂而又jīng彩的剧情,细腻而又鲜活的人物,都是我最求的。 第一卷就快结尾了,当然还有十多章内容,大概讲述他们在升云谷的第一次生活,很是jīng彩,我也画出了升云谷的草图。我不希望我的作品是一个没有细节的轮廓,所以努力布局合理。就像文中,我对于每个角sè都有多彩的描述,现在出场的人物也是前期主要的活动人物,故事情节都围绕这些人展开。 期待升云谷的生活,虽然只有短暂的周末在那里呆着,但是jīng彩绝对不容置疑。 木高白,加油!; 修改书名 - 不朽梦 - 木高白 ()管理员您好,请将书名修改为: 《前尘梦》 谢谢!!!; 谁能让我写下去 - 不朽梦 - 木高白 ()当然,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在乎这本书的成绩,今天,又是一次休假,为期10天,我害怕啊。愈是休闲,我便愈堕落,没有写下去的yù望。即使下一章,下一卷的内容已经出现在脑海里,依然不想写,我只是无聊的,一遍又一遍的玩LOL,我会被渴死,这是鱼儿的命运。 看见涨了两个收藏,小小高兴,可是,我更希望你们能在书评区留言,让我看到,有人在陪着我,不然我没有动力和勇气,对着电脑,一个人,码字。 谢谢了,请你让我知道,你与我同在,莫不是那虚无的上帝,与我同行在无望的岁月,沉沦浣纱!; 前记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云雾缭绕,仙影朦胧。清风微拂,看湖光粼粼,渌水荡漾,婷婷少女,青丝白裙,倚湖而立,美不胜收! “小风,我漂亮吗?”少女倚湖梳妆,蛾眉微暼,望着眼前的宁静的湖水,轻声细语的问道。 “嗯?漂亮,漂亮,姐姐最是漂亮!”只闻从湖中传来一道青涩稚嫩的赞美声,听着声音,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嘻嘻”少女丹唇微张,脸上现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银铃般的笑声从嘴里传出! “你个调皮鬼,古灵jīng怪!”少女对着水中嗔笑着说道,顺眼看去,只见湖畔一条巴掌大的鱼儿依波荡漾。 “呵呵,姐姐本就是个仙女,自是这天上地下最漂亮的人儿。”那鱼通身星光粼粼,形纹飘渺,状若星云。鱼眼炯炯有神,凝望着湖边少女,圆嘴一张一合,声音脱口而出,引得湖面波澜阵阵。 “行了,不调侃你了,这是从我的梦珠上刻下的世道投影。”说到这里,少女放下手中的木梳,从怀中拿出一颗晶莹圆润的珠子,约么鸽蛋大小,通体散发着阵阵柔和而又神秘的光芒。 “你此番投入轮回,有了它,你以后做梦的时候就能见到我了。不过,你真的想好了么?”少女左手握着珠子,俯下身来,双目盯着湖中的小风,脸sè郑重地问道。 “姐姐,说实话,我再在这湖中呆下去,会无聊死的,这里虽然灵气丰沛,可是长这么大我也只见过姐姐你一个人,我...”湖中的鱼儿认真的回答,显然对于自己的生活很是厌倦。 “我想换种生活!”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小风说着,就连鱼身也颤了两颤。 “唉...你若是投入轮回,必然要经受九天烈焰的焚身,祛掉你身上的仙气,这番苦楚,你...”不待少女说完,湖中的小风便抢先答道:受得、受得,能换种jīng彩的生活,受再大的苦楚,我也愿意。” “可是,可是轮回阵逆向而开,你转世之后不知会是何番模样,万一...”少女又道出了另一番危险,她实在不愿意小风有什么意外,话才说到这里,便止住了,不忍再说下去。 “姐姐不用担心,不论化作何番模样,我都不会忘记姐姐的。”小风见姐姐心下似有松口,急忙讨好的说到。 “哼,你要忘了我,我就...就...”少女想了半天,却是说不出威胁的话语来。 “我就变成一只王八!”小风调皮的发誓道。 “莫要说瞎话,誓言可不能随便乱发。你才15岁而已,小小年纪就心思这样重。”少女作一副老大的样子,皱眉嗔怪道,眼底却留露别样的关心和不明的渴望。 殊不知小风比自己年长两岁,只因身份关系才叫了这声姐姐,而自己豆蔻年华,心似馋猫,也好想去俗世走一遭,看人世热闹繁华,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少女心底不由一阵落寞与无奈。 许是看到了少女内心的苦恼,小风安慰着说道:“姐姐莫要不开心,小风我一定经常来看望姐姐,和姐姐讲讲俗世的故事!”“嗯”听到这儿,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轻声应道。 “给你吧,以后这就是小风你的梦珠了,我看就叫它小梦珠吧,嘻嘻”少女挽袖轻轻将珠子投入水中,调皮的说到。 “谢谢姐姐”,只见小风一口将珠子衔住,吞入肚中,急不可耐,激动不已。虽不知道珠子是为何种宝物,但少女曾言此珠本体伴其而生,想想少女的身份,定是极其厉害。 “哎...你!...”少女见小风如此猴急,刚要喊他慢些,却见他已吞入腹中,不由一阵无语! “哈哈,姐姐真好!”小风高兴的鼓动着身侧的鱼鳃,一串串五光十sè的气泡伴随着声音浮出湖面,煞是美丽。 “对了,这几天祈梦湖湖底总有彩光流韵,可能是又有游梦者要来这儿了”小风吞下珠子后心下又想起来湖底的奇景,高兴的说到。 “真的?太好了,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新奇的人。还记得上次那个游梦者,竟然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九尾妖狐,她那九条尾巴毛茸茸的好可爱噢!”少女想起上次的场景,记忆犹新,尤其是那妖狐的尾巴,更是不能忘怀,似是有眼冒金星的迹象。 “额,姐姐,你...”小风想起上次姐姐见到那九尾狐的场景,不由无语,难道那种通天的洪荒异种就是来这儿卖萌的?心下祈祷,这次千万别出现什么毛茸茸的生灵。 “这次游梦者再出现你一定要及时唤我啊!”少女略作正态,嘱咐这小风。 “好吧,一定,一定!”小风心里受苦,怎就多嘴接了这样一桩买卖,若是忘了,姐姐定然要他好看。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好好参悟梦珠中的奥妙吧,我想它将来肯定对你大有裨益。”说完这话,少女站起身来,轻轻撩了撩雪白sè的裙装。 “嗯,姐姐再见!”小风摆了摆银白sè的尾巴,道别着说到。 光影迷离,一阵柔和的毫光轻拱着云雾在少女脚下渐渐凝聚,少女的身影变得朦胧。“要好好帮我照顾小楠啊”空灵的声音从云雾后传来。 “啊?什么?”不待小风细问,仙影已不知所踪。 见少女离去,小风也不再沉浮在湖畔,晃了晃身体,一头扎入湖水深处,想是研究那小梦珠去了。 风,轻拂着缭绕山野的云雾四处涌动,静,再次降临了这片美丽的仙境! 第一章 热血战场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深秋的夜,冷气逼人。此时,在通往塞外的官道上,夜,分外喧嚣! 前线战事吃紧,训练不到一个月的新兵营被调往河谷关支援,离开了家乡,怀着惆怅而又激动的心情,二牛和铁蛋随军奔赴前线。 “二牛,这次可真是上战场啊,再也不是以前在家胡吹神侃了,到时候千万机灵点,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少块肉多块疤回家可就取不下漂亮媳妇了,哈哈!”人群中一个身材消瘦,脸sè微白的少年开口说到,正是我们的主角赵雅风。 “切,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白面书生一个,弱不禁风。乱世的男儿当建立一番功业。虽然如今算不上乱世,但四处战火,少不了咱们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次去打仗,哥们我一定要杀他个千儿八百,先混个什长当当!”二牛瞥了一眼身旁的好哥们儿,说得天花乱坠。 “建屁的功业,临走前你老娘可是交代好我了,千万让我看好你,上战场不要脑子混了,跟头牛一样乱冲瞎撞,她还指望你回去给她讨媳妇儿,早早抱上乖孙子呢!”赵雅风见他这般不当回事儿,搬出他老娘来教导他。 “行了,行了,我说铁疙瘩,你可真够婆妈的,腿长在自己身上,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破朝廷这些年没少克扣咱们,能给他打仗就不错了”二牛显然很是厌烦听这些唠叨,不耐烦的说到。 “明白就好,你不比我,光棍一个,没人惦记没人疼,这次要是不能出息,估计这辈子也别想讨着老婆了!”被唤了外号的赵雅风侃侃道。 “看你说的,战场上谁能瞅得准,万一我有个不测,咱娘就靠你照顾了!”二牛也跟着侃道。 “呸呸呸,别说这些晦气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敬着鬼神,自会被保佑的!况且,要有不测也该是我这样没人要的有不测,你还有父母要照顾,我可是了无牵挂,说不定下辈子还能过得好点儿”赵雅风显然不喜欢好兄弟这番话,连忙拉着自己的xìng命去垫补。 “神棍!”二牛鄙视的看着身旁的好兄弟,心下却是一阵感动。 行军枯燥而又紧促,士兵们互相侃蛋聊天,什长也不理会,即将奔赴前线,这样也会缓解下大家的紧张气氛。待到晨光熹微之时,远山已经吐露出了它那磅礴伟岸的身影,想来就是河谷关的脊背铁牛山了。 从晚上接到命令到现在,已经急行军一夜,如今目的地就在眼前,为了让士兵们有充沛的jīng力应对战事,什长下令休息,起灶做饭!几个从乡里乡邻募集过来的伙夫忙活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看见几缕炊烟在在这寂静的荒野升起,待饭做好后,一个个士兵从包袱中拿出从自家戴的碗筷,好破新旧,五花八门儿,几个熟人凑在一块儿,星星点点扎了几十堆儿,喧嚣了这荒芜的黎明。二牛和铁蛋也扎堆儿吃完饭,窝在一块儿,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红底大棉被盖在身上,找了棵大树就眯上了! 恍惚间,赵雅风看见一群人跪在一个石台子周围,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只见一道火焰从石台上升起,然后眼睛就被刺痛的难受!睁开眼,周围的人还在熟睡。 “什么玩意儿,睡个觉都不能安生!”嘴里嘀咕着,赵雅风站起来找了棵远点的树解手,脑子里想着刚才那个奇怪的梦,“祭台?”想起来村里每年过节一群长辈都要到村西的一个土台子上去摆块白布,献上做好的猪头、羊头啊之类的,磕几个头,烧几柱香! “那怎么还着起火来呢?”赵雅风歪起脖子想半天也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打了个哈哈,又回到二牛身旁盖上被子眯着!不多时,什长唤起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赶路。 早晨的阳光暖和而又舒服,阳光刺破一切敢于挑衅其威严的yīn影,让大地上的生灵沉浸在新生的气息中,只是这些却不能引起两个急于建功立业的粗人丝毫心思。咂吧了两口从家里带的米酒,二人又融入了行军队伍!再有大概两个时辰就能到达河谷关,到时候生死就交给鬼神了,赵雅风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各路神仙保佑自己和二牛! 河谷关,临子母河,依铁牛山而筑,占据天险,易守难攻!扼守此关,可挡千军万马。朝廷在此拥兵十万,据守此关以抵挡来自北方的蛮夷,然而如今镇守此关的十万大军已死伤过六万,此关岌岌可危,故而朝廷不得不紧急调军遣往此处。 只是这次北方蛮夷来得迅若闪电,虽早有预料,却也让人猝不及防,八十万铁骑南下,个个凶猛彪悍。其中,蛮人大将思汗所率领的成吉铁骑更是曾多次征讨敌国,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令敌将闻风丧胆。 按理来说即使凶猛如成吉铁骑也不可能使得险要无比的河谷关伤亡如此惨重,然而关内却被混入地的jiān细通敌,夜半城门大开,镇守在此的吴将军连夜调军驱敌,凭借城门居高之利险险将敌军拒之关外,将军连夜递交紧急军情。然而此时西北,东南战事胶着,朝廷可谓四面楚歌,庸庸无为的国君只得下令从此关附近乡邻紧急调军,即使是新募军也未能幸免。 此刻,在关内的一片校场上已经站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士兵。将台上,将军的副官正在喊话激励大家奋勇杀敌,抵抗蛮夷。校场上,一个个新兵倍受鼓舞,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出去于万千敌军中取敌首级,建立自己的不世功业!二牛和铁蛋也一样被忽悠的热血沸腾,满脑子都是刀光剑影,金戈铁马,好似只要自己现在拿刀出去左右挥挥,万千敌军就会灰飞灭。 副官见自己的讲话起到了效果,便吩咐各路募军以营为单位驻扎,等候指示!午时刚过,关外便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敌军前来攻关。什长接到命令带军前往城墙上支援守卫,新兵们一个个怀着兴奋而又紧张的心情在什长的催促声中登上城墙。关外密密麻麻的人头,令人有点不寒而栗。远方传来阵阵号角声,雄浑澎湃,敌军开始冲锋了,蛮夷们不要命的往上冲,纵然被箭雨shè倒一片,他们依然前赴后继。 瞅准一个秃头大汉,赵雅风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弓箭拉成半月。眯眼瞄准,“嗖”的一声shè了出去,只见那大汉打了个趔趄,却并未倒下,那箭头只是shè在他胸口的护甲上,并未深入。 “诶!劲头儿差了点,要不然要他小命。”赵雅风吁吁无奈的的看了看身旁的哥们儿。 “哈哈,看我的。”二牛一边说着一边振臂拉弓,奋力一shè,只见刚才那个大汉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在那儿痛苦的挣扎,胸口上插着一把铮亮的的铁羽箭!箭的箭尖为jīng钢打造,其上都抹有剧毒,只要shè入人的身体要害,就等于跟阎王爷报了名。 见那大汉兀自倒地,两人煞是激动,不由得高喝出来,“好。”“哈哈,再来”,说着二人又望向城下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然而兴奋不已的二人却是并未查觉刚才那大汉倒地不远处,一位背弓少年悲痛而又仇恨的目光。 士兵们都杀的起劲,一个个兴奋的满脸通红,个个颇有成就感。不多时,关外就倒下一片敌军,然而这时箭筒里的弓箭已经所剩无几,而敌军前锋已然压近城墙下,攻城器械被从大军中推了出来,一队重兵保护的冲撞车被推倒城门外,而更多地云梯被架在了城墙上,这个时候弓箭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什长下令换上大刀准备迎击爬上城墙的敌人。 滚烫的沥青被浇下城墙,哀嚎与喊杀声混杂着,二牛和铁蛋站在一起拿起手中的长刀望着垛墙间的空隙,只待有人一上来他俩就砍过去,配合的倒也相当默契。 冲撞车被推到城门外,然而还未蓄力撞上城门,便被城墙上飞下去的几个人砍翻了木撞兵,这些都是吴将军幕下的武林高手。虽不能取敌首级于千军万马之中,但砍杀几个木撞兵还是绰绰有余。此关之所以迟迟未破,吴将军幕下这几个人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敌军来得猛烈,但依旧未能攻下城墙。 “战场上到底充斥着什么?男儿的豪情还是落寞?喧嚣的喊杀还是无言的疮痍?血,溅在脸上,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恐惧,充斥整个心灵,却瞬间被震天的喊杀压下,热血让头脑一次次发热。心,瞬间变得渺小,四肢机械的舞动着,只希望肃清眼前的一切,若是没有战友,你能否活下去?当身旁的一个个兄弟倒下,是绝望还是愤怒?” 很显然二牛与赵雅风并未去想这些乱起八糟的东西,的确,作为新人,无知,是最大的幸福。只要血是热的,心就不会凉。二人互相倚背而站,以保护自己不会在这纷乱的城头受到伤害。“这个时候,也就是兄弟最靠得住了。”赵雅风心底突然想到,手中的刀挥舞着向袭向二牛身侧的蛮敌砍去。 这一幕重复在城头上的各个角落,也不知过了多久,关内的士兵们都已经筋疲力尽。幸亏这时敌军的后劲也已经不足,那攻城车也早已燃起熊熊大火。没过多久,城下的敌军如cháo水般退去,显然登上城头上的蛮敌已被当成了弃子。城墙上传来阵阵欢呼声,士兵们鼓起最后一把劲儿,肃清了城墙上的敌军。 有些老兵已经热泪盈眶,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提心吊胆了,然而为了身后的家园,他们依旧坚守在岗位上抵御蛮夷。二牛和赵雅风也累得不轻,二人跌坐在城垛上大口喘气,汗水吧嗒吧嗒的滴着。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似乎经历这次历练,两人都有所蜕变。 “蛮人真是不得开化,竟然在此刻退兵,不知道一鼓作气,笨姥姥”二牛望着城下撤退蛮人嚷骂道。 “哈哈,他们要不傻也不会被叫做蛮子了,兴许那狗头蛮王仗着武勇想跟咱们对着耗下去”赵雅风也很是高兴的侃道。 “唉,管他呢,累死我了快,走,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两杯。”二牛又瞥了一眼退兵的蛮夷转头向赵雅风说道。 “嗯,必须的”。赵雅风很是乐意。打一场仗,喝两口小酒儿,心,就暖和了。 二人互相搀扶,踉踉跄跄的往城下走去。突然,赵雅风一个“噗通”,横倒在地,直把身旁的二牛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赵雅风后背上插着一支乌黑的铁箭,此刻正一动不动的俯躺在地。 “铁蛋,铁疙瘩...”,将赵雅风抱入怀中,二牛急切的喊道。 “嗯?要死啊...你就不能轻点,疼死我了...”赵雅风有气无力地喃喃着。 “哼” 二牛轻哼一声,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儿,“没死就好,吓死我了。”说着轻轻抱起好兄弟,急忙向城下跑去。 第二章 梦游仙境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二牛抱着赵雅风来到临时搭建的医馆时,只听见各种哀嚎声响成一片,几个军医早已忙不过来。瞅见个岁数偏大的老先生,二牛急忙把好兄弟抱了过去。 此刻,赵雅风早已因为巨大的疼痛而昏迷过去。老先生瞅了一眼也不废话,让二牛把他轻轻地放在一个铺满干草的床榻上。老先生凑上前来,解开铁蛋上身的布甲,轻轻扒开伤口处的衣服,那伤口处早已紫的发青。 “只怕是中毒了!”先生号了下脉,又看了看赵雅风满是虚汗的脸庞,沉着脸说道。 “军中用的刀、箭多蘸了些毒液,这蛮夷所用之毒乃是采自塞北蛮荒之地的鬼望坡,中原很少有人涉足那里,而今这解药恐怕很难弄啊!”不待二牛细问,老先生又继续说道。 “老先生,你一定要救救铁蛋啊,我给你磕头了。”二牛早已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听见先生这话,心慌不已。跪身在地,就要向老先生磕头。 “唉,后生且慢,救我肯定会救,只是得容我些时间看毒配药。”老先生起身向前,双手托着就要下跪的二牛,解释着说到。 “那,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二牛听闻这话,却是有些六神无主,茫然的问道。 “我先给他敷些清热解毒的中xìng药,暂时能缓一缓,命好的话这毒不会扩散,那个时候我们再取箭解毒,现在取出来他只怕会直接猝死。”老先生边说边做,已到一旁去抓药。 二牛站在床榻旁心中慌乱不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赵雅风,生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好兄弟。 而此时,昏迷过去的赵雅风,却是有了另一番际遇。 一片光彩陆离的世界,虹羽叠叠,光影重重,波澜斑彩的光和着飘渺的雾霭,缭绕在这片天地间,令人迷离陶醉。 “嗯?这是哪儿?我不是受伤了么?怎么会在这儿?”铁蛋望着突然空无一物的四周,心底疑惑地想着。活动了下身体,却并未感觉疼痛,心中不由猜测:“难道我没中箭?。”这般想着便用手摸了摸后背,空无一物,完好无损。低头看去,身上的布甲也干净无渍。 “怪了,这什么情况?难道我被神仙救了?”想不明白的赵雅风只能将这一切归于神仙所为。 淡淡的微光弥漫四周,就连脚下也是一片光,四处除了光芒别无他物,也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什么上面。 “有没有人啊?这是哪儿?”四下打量了半天却毫无收获的赵雅风对着空中喊道。周围一片安静,弥漫的光彩也并未有丝毫变化。 见喊话并未起到效果,赵雅风略作思考,心想姑且四处走走,看看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心里想着,抬脚向前走去。只是,这一走,才发现不大对劲:“脚下使劲儿蹬去却是感觉踏在了空出,可是自己却并没有跌倒,低头看去,脚下也是一片毫光,自己好似踩在光芒之上,抬起一只脚来,另一只脚也还能站着,可若是向前走,就会感觉两只脚下踩不住东西,使不上劲儿。” “这?”赵雅风心下郁闷,又使劲儿蹬了两下,却是没有丝毫作用,自己依然动不得分毫,也或许自己动了,只是因为这空间处处相同自己这才没有感觉吧! 就这样顺着感觉瞪了半天,若是在平路上自己早该走了一大截儿,可在这儿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脚下处处踏空,也不知道动没动,索xìng就不再动弹。抬起手来用手四处挥了挥,也没有丝毫发现,不由心感郁闷。 “这什么鬼地方?难道真是被神仙施了法的地方?”赵雅风心下种想着各种可能。 “也不知道二牛怎么样,我这样突然消失了他......”转眼赵雅风又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心中很是急躁。 “有没有人啊?”铁蛋又试着喊了喊,四周依然毫无变化。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背传来,赵雅风狠狠地抽了口气,咬紧牙关,只感觉整个脊背都**辣的,丝丝热流从后肩扩散,脑袋像是被蒸了一样热的难受。接着,便感觉心痛得厉害,好似有什么东西使劲儿的往里钻,直绞的难受,这样挣扎着,嘴里发出痛苦而低沉的声音。没多久,便因为过度疼痛晕了过去,而这片光彩的空间也恢复了宁静。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二牛却是紧张地望着眉头微皱的赵雅风,刚才老先生取箭的时候铁蛋似是要疼的抽搐过去,直把他吓得半死。现在看着铁蛋似乎安静了下来,心底缓缓长舒了一口气。 “等等再看吧,箭虽然取出来了,这毒却还没解得彻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竟这等厉害,我看他全身血液流动比往常快了不少,我从医数十年来都不曾见过这种情况。”老先生收拾完手术用具,满脸疲惫的望着二牛说道。 “谢谢老先生,我在这儿替铁蛋谢过你了。”二牛站起身来朝着老先生重重一拜,心中感激不尽。 “好啦好啦!我先去忙了,有什么情况记得唤我。”老先生救人无数,也见烦了这样的场景,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风景秀美的绿水湖畔,身着淡绿sè衣裙的少女静静地站在湖边,秀目很是认真的看着漂浮在身前的一道圆弧型镜像。 “他......他怎么了?”少女面露疑惑的望着漂浮在身前的蛋弧型镜像,轻瞥一眼湖面问道。 “他的身体受了重伤,所以意识不清,灵魂沉睡了过去。”一道声音从湖中传来,正荡在湖畔的小风。 “这是他的命数,你看。”小风晃了晃星银sè的身躯,一道银蓝sè光芒从口中飞出,浮上水面,飘向少女。少女右手轻扬,接住蓝芒,双目微微一闭。少卿,秀目微睁,感叹着说道:“原来如此,却也是个可怜人。” “你去帮帮他吧,既然他来到这祈梦湖,自是与我们的缘分。”少女抬眼看了看镜像中昏迷不醒的铁蛋,柔声说道。 “好吧,姐姐你施法送我进去。”小风知道姐姐是个心善的人儿,只道是那小子修来的福分。 少女抬起右手轻掐法诀,嘴里念了一道不知名的咒语,望着身前的镜像轻道:“开”。 随着这声言语的落下,那镜像表面上泛起道道波纹,一道银蓝sè的jīng光从水中飘出,飞了进去。 满是毫光的空间中,一道银蓝sè的弧光不知从何处产生,轻轻的飘到赵雅风额前,融了进去。只见阵阵蓝sè的流光在其脸上忽隐忽现,没多久就看见昏迷中的赵雅风眼皮略动。 “醒过来吧,赵雅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这片空间。昏倒的赵雅风双目猛然睁开,眼中略带茫然,片刻后才回复些许神采。 “我这是怎么了?”醒过来的赵雅风还有些发愣,只是不待他细想,耳边便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赵雅风,世间万物,因果报应,你可知你为何会中这一箭?又为何来到这里?” “嗯?”赵雅风下意识的恩了一声,一时不明白这声音在说些什么。 “你看!”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铁蛋身前突然出现一道银蓝sè的弧光,慢慢扩大,不多时形成一面井口大小的镜像,其中演化出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 “这是,战场?”赵雅风望着眼前的一幕,很吃惊,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 “嗯,是,看下去!”威严的声音略带命令的说道。 听闻这话,赵雅风也不再多想,认真的看着镜像。 画面中,二牛站在城头拉满弓箭向城下shè去,画面顺着箭流转,只见那乌黑的铁箭shè中了一个秃头大汉,正是之前自己shè中,却因为力气差些而没杀掉的那个。 此刻,随着那大汉的倒地,画面上却是出现一位背弓的蛮族少年,那少年双目悲痛的望着不远处大汉的尸体,随即扭头满脸愤怒的望向城墙上的二牛。然而此刻自己和二牛却是并未察觉这些,而是高兴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画面又变,自己和二牛正互相搀扶着向城下走去,只是这时从城外飞来一只铁箭,重重的插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身旁的二牛一脸悲痛的抱起自己向城下跑去。” 画面定格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不再变换。接着,镜像开始从边缘逐渐消散。而此时呆立不动的铁蛋,也似是有些明白过来了。 “这少年八岁的时候拜入蛮族十万大山的神巫门下学习医术,一生行善无数,身上的弓箭从他师傅赠与他之后就不曾取下,弓箭上的剧毒乃是他师傅穷毕生jīng力沿着的失魂散,蘸上一点儿便能使人灵魂沉睡,成为一个活死人,即使有幸醒过来也会瘫痪终生。”威严的声音并不理会犹若木桩般的赵雅风,不带丝毫情感的说着。“而今你与你那兄弟杀了他的亲哥哥,却是罪有应得。”这最后一句话更是加重了语气。 “我...”赵雅风听闻这些,却是说不出话来。 “上天与你的惩罚即是让你成为活死人,一生苟卧床上不能苏醒。而你那兄弟,将会在战场上失掉一臂,被遣回家里还要照顾你一辈子,一生劳碌!”这番话犹如利刃般在赵雅风脑海里深深地刺痛着,自己成为活死人也就罢了,还要连累自己的兄弟庸劳一生,惶惶度rì,那该是何等的悲惨。 “这里是你的意识深处,你中箭之后便昏迷了过去,毒xìng发作,这才将你的灵魂困在这脑海深处,不能苏醒。”藏在虚空中的小风扮作神明,见赵雅风懊悔不已,心想这人善心未泯,不由欣慰。 “我...我错了,还望神明能给我个机会。”赵雅风内心痛苦不堪,泪水憋屈在眼角就yù滑落。想自己从小跟着师傅流浪在外,冷眼旁观世间人情冷暖,后来师傅饿死街头,自己被二牛一家收留,心中的感激数之不尽,就算自己遭到报应也不能再给二牛带去灾祸,当下跪倒在地。“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随便跪拜他人?就算我是神仙,你也莫要跪我!我既来到这里,是苍天给你的机会,也是你我的缘分,我会帮你离开这里,让你苏醒过来。”藏在虚空中的小风见赵雅风这番模样,口气却是松了些。 “不,神明,求你不要让我苏醒,你不是说我醒过来会瘫痪终生吗?我又何必要醒来去拖累二牛。”跪在地上的赵雅风哭着说道,男儿膝下纵有万两黄金,若是能换回兄弟庸苦一生的命运,那也值了! “好吧,你既这般重情重义,我也愿帮你一把。生死天定,不能由己!你的命本该是在这世界沉睡一生,却是不能断了。若要改变你那兄弟的命运,你只能是离开这个世界!而他,也只作长痛不如短痛!” “我愿意,离开这个世界又算什么,只要能改变二牛的命运,我愿意永远奉献我的灵魂,即使堕入十八层地狱也心甘情愿!”赵雅风听闻神明要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以为要死了,当下心灰意冷,但为了改变自己兄弟的命数,‘死’又算得了什么? “你莫要太伤心,我只说让你离开这世界,又没说让你去死,生死有命,又怎是我能说了算的。你,只不过是转生到另一个世界而已!”小风见赵雅风面如死灰,知道他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解释说道。 “嗯?转生?”本以为除了死去别无办法的铁蛋听闻这话,心中生起一丝希望,虽然还有万般疑惑,但能活下去总是好的。心中思虑:“若是自己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二牛该是何等的痛苦?”当下恳求地望着空着说道:“神明,我愿你遵照你的安排,但我请求你在让我见见我的兄弟。” “好吧,待你见过他之后,就离开吧!”说完这话,小风化作银蓝sè光芒,遁出了这片空间。 湖畔,只见绿衣少女身前镜像闪烁,一道银蓝sè的jīng光从其中飘出,钻入湖中。 “你要跟随他的命门投胎?”绿衣少女轻皱额眉望向湖中。 “是,姐姐,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既是上天给我的安排,我随着他的命门投胎,可以保证我转生之后进入人道。”小风晃了晃两侧的鱼鳃,解释道。 “好吧,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只是你要注意安全,若是危险,莫要强求。”少女也不再过问,嘱咐道。 “嗯,等他见完他那兄弟,我就跟着他去轮回阵,我走后,还望姐姐保重身体,一直开心。等我有了人形,就来看望姐姐。”小风轻声说道,心下却是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想他在这湖里呆了十多年,哪滴水什么味儿都再清楚不过,实在烦躁不已,若不是还有个姐姐能陪自己唠两句,自己早就无聊死了,而今上天赐予了这样的机缘,自然应该把握。 第三章 轮回阵开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半夜时分,赵雅风悠悠醒来,嘴唇干涩,一旁守候的二牛赶忙倒了杯药茶轻轻地喂他喝下去。似乎有了些力气,赵雅风咧了咧嘴,轻轻喃喃道:“你是牛头大仙儿吗?” “嗯?”二牛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蒙住了。 “哼...哼”赵雅风轻轻地笑着。 二牛似乎明白过来了,“好你个铁疙瘩,都这时候了你还逗我,是不是伤口不疼了?”说着就佯作要去抓赵雅风后背的伤口。 “啊...别”,赵雅风一边有气无力地说着,一边抬手作势防范。 “哼,看你还敢不敢耍我。”二牛见他这番动作,便止住手势。又道:“你丫的差点把我吓死,这次伤好了一定要请我好好喝顿。”“嗯,是我不好,没想到这仗都打完了还有冷箭,真是霉运当头啊。”赵雅风说着想要起身方便,这才发现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心中不免有些惶惶“呵,这就是报应么?”。 “哈哈,肯定是你拜的大仙有事儿出去了,结果就让这只箭钻了空子。”二牛却是并未察觉好兄弟的异样,依然煞有其事的说着。 “二牛”赵雅风突然声音低了下来,轻声唤道。 “你要保重,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打仗千万小心点儿”赵雅风说着,心情却是愈发沉重,像是要哭了出来,这次见面,往后几若生死相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你这说什么瞎话呢?这不都好好的吗?你怎么了?”二牛察觉赵雅风似是有些不对劲,安慰着说道。 “没什么,有些感慨而已,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赵雅风低下头来,声音低沉。 “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二牛听他这话,也不再多问。 待二牛走出营帐,赵雅风再也压制不知心底的悲痛,双手重重的按在麻木无知的双腿上,窃窃哭了起来。“二牛,我的好兄弟,保重!”说完这话,赵雅风便躺下身来,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泪水从眼角滑下,心中万般苦楚,就要离开了,或新将来会比在这儿过得好多了,有什么不开心的?眼角的泪依然流淌,纵然这个世界过得百般艰难困苦,终究有着自己的留恋,一道苍老邋遢的身影,咧嘴笑的二牛,一幕幕在铁蛋脑海中浮现。沉浸在回忆里,时间便似流水般怅然而逝。 梦中二牛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声音越来越大,惺目微睁,只见什长正站在床榻前大喊。 “怎么了,什长?”“你快去看看,铁蛋他....” 话还没说完,二牛就直接跳起来大步向帐外冲去。片刻后二牛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馆,只见昨天那位老先生正站在赵雅风床榻前,脸sè沉重,并不言语。 “老先生,怎么了?铁蛋他怎么了?”二牛看了一眼床上没有动静的赵雅风,扭头望向老先生问道。 老先生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叹道:“那箭毒使得他的双腿瘫痪,我想他是不想拖累与你,这才......”说到这里老先生不忍再说下去,颤颤着别过头去,他行医救人几十载,最不愿做的事就是向病人亲属报死讯。 “铁蛋,铁疙瘩......你......我......”二牛却是再也忍不住,哽咽着扑倒在铁蛋床前,泪水顺着黝黑sè的脸颊滑下,心中伤痛不已。 一座刻满符文的古老祭坛上,一团赤红sè的火焰在中间熊熊燃烧着。祭台周围,匍匐着一群身着白sè长袍的人,他们嘴里念念叨叨,好似在吟唱某种莫名的祭文。 随着他们的吟唱,祭台上的火势在慢慢变小,渐渐地露出其中的景象,那是一个约莫拳头大小的圆珠子,晶莹剔透,火红sè的光芒从其中散shè出来,缭绕升空,在周围形成一簇火焰。细眼看去,那珠子内里好似另有一番乾坤。 珠内有一个蚂蚁大点儿的小人,静静地站立在中间,双目微闭,正是刚刚离开原来世界即将转生的赵雅风。 “轮回六道,三善三恶,你现在所看到的周围六扇门,只有一道是开着的,那就是你即将前往的世界。”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响起,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赵雅风,抬眼望去,四周已不再是医馆,而是六道散发着灰sè光芒的门,其中有一道是半开着的。自己已然如神明所言,离开了原来的世界。 “去吧,进入那道门你就会进入一个新的世界,这既是苍天与你的安排,你要好好珍惜。”一道威严的声音回荡空间四处。 “多谢神明,若有机会,我赵雅风一定会报答与您。”赵雅风听闻这话,当下不再迟疑,心中虽有万般感慨,却也暂时压下。 “呵呵”小风心底一笑,心想自己能跟着你的命门投入人道,已是报答。 “快去吧!”小风又发出威严的声音,指示赵雅风赶紧离开。当下赵雅风也不再迟疑,压下心头万般思虑,抬脚向那扇开着的门走去。 就在赵雅风离那扇门还有几丈远的时候,一道微弱的白sè火苗儿从门口处飘来,在他还未察觉之前钻进入了他的身体。铁蛋只感觉全身突然变得暖暖的,浑身都舒坦无比。然而这时心中又突然多了种悸痛,涩涩的。他仿佛听到了二牛在唤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悲痛不已,刺痛了自己的心。 “是要离开了吗?二牛,保重!”似是有所察觉,在赵雅风即将踏入门洞中的时候,心底冒出这样的想法。 “轮回之阵,逆向而开,仙入凡胎。”就在赵雅风消失的一瞬间,这片空间传来小风清脆而又有力的声音。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整个空间内的光芒都突然消失,四周一片黑暗。之前那扇开着的门洞处此刻却是变成一道泛着白sè光芒的门,周围其他五个门洞也缓缓而开,散发着灰白sè的光芒,照亮周围的空间。 “这人道之门刚刚开过,自然要比其他几道门亮些,若是我孤身一人来此,六道门同时而开,同种光芒,我却是不知道该走哪道好了,若是投了畜生道,那.....”小风看着周围洞开的几扇门,心中随意想着。“我乃仙灵,今入凡胎,愿受天劫,祛仙为凡!”伴随着这道声音,四周黑暗的空间显现出熊熊大火,火势滔天,赤sè的烈焰好似要寂灭这片天地中一切物质。整个空间都随着火焰的出现而变得扭曲,道道波纹似得震动在火焰周围弥漫。 “梦珠,降霖”无名的雨露从九天之上突然出现,倾洒在四处燃烧的烈焰上,雨露滴落在火焰之中,转瞬间被化作虚无,待雨势稍大之后,点点坠落的雨珠连成一片,倾盆而下,好似九天之上高挂的悬河,倾泻下万里波涛,形成一道直上而下的水幕,最低端的水聚成一道厚重的水墙,向其下的烈焰压去,两者交汇传来震天的炸裂声,滚滚如雷,震耳yù聋。这般也不肖持续片刻,那顶在水墙下的烈焰好似后继无力,渐渐有些幻灭,滔天的火势逐渐变弱,一望无际的水墙直压而下,好似清sè的苍天塌了下来,空间中的火势愈加消弱,没多久便化作点点火星消失不见,而那直逼近眼的水墙,也随着小风的一声轻喝突然消失,整个空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没想到令世间众生忌讳不已的九天烈焰在梦珠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小风见大火不消片刻便被熄灭,心下既是吃惊又是欣喜。 “走咯”心下得意,化为一道银蓝sè的流光飞向泛着白光的门。望着前方飘来的微弱的火苗,心下很是不屑。 “九天烈焰都没伤着我根汗毛,你这验身火苗儿又算什么”心中这样想着,便直挺挺的让那火苗进入身体,竟未做丝毫防范。 然而,世事难料,这道微弱的火苗进入小风体内,骤然熊熊燃烧起来,直将他的灵魂灼烧烧的疼痛不已。 “糟了,我竟然忘了那九天烈焰是为了祛除我身上的仙气,这下惨了,这验身火焰察觉我身上的仙灵之气,只会越烧越旺”心下想着,赶忙施法去保护灵识。然而小风愈是保护抵抗灼烧,那火就烧得愈烈。 阵阵疼痛yù裂之感从灵魂深处传来,小风坚守一丝清明,急忙召唤梦珠护住灵识,可是那火焰却直接窜进了梦珠,附着在他的灵识上。 “不...我的灵魂力量太强,这验身火焰又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只能..." “灵识三分”随着火焰的灼烧,小风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来自灵魂的痛苦,眼看离那人道门口还有约莫半丈距离,却是再也挺不住,施法将灵识三分,让其中一道灵识躲进梦珠深处,飞入了稍亮的白sè门洞中,另外两道却是随意飘飞而出,各进了一扇不知是何道的轮回门。 且说这道躲入梦珠深处的灵识,在进入人道之门之后,已是虚弱不堪,若是这般转生入世,必然是个低能儿,智障之类的。 “因缘相会”使尽最后一丝法力,小风的这道灵识终于抵挡不住疲乏,陷入沉睡之中。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那梦珠化为一道银蓝sè的流光,遁入人道大世界,直接飞到了昏睡在一片丛林的铁蛋身上。 第四章 新的世界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旭rì东升,万物生机勃勃。远方传来震耳yù聋的吼声,惊醒了熟睡中的赵雅风。揉了揉略带酸痛的眼睛,眯眼看去,层层叠叠的树叶轻轻摇摆,阳光从林隙间洒落,让略带湿气的空气变得温暖。 四周都是高大的灌木,隔着不多远有些小的灌木丛,地上的叶子不知有几层厚,沉沉的,软软的,想来这是片老林子,不知几何未曾有人踏足这里。 坐起身来,撩了撩身上的落叶,这才发现衣服竟不知几时被换了,记得进那道门的时候自己还穿着参军时的破旧铠甲,此刻上身却是一件灰白sè的衣襦,下身穿着件儿白sè的裤褶,一副书生模样。 “这可比自己前世那件儿洗的发黄的襦裙好多了!没想到重活一遭还换了身好行头,上天也算待自己不薄。”赵雅风心中感慨的想到。 “也不知这是怎么个地方?”心中想着,抬起头来打量四周,错综盘根的老树,根下满是沉得发黑的落叶,树木都长得很茂盛,枝枝蔓蔓,绿叶葱葱,透过缝隙能看见湛蓝sè的天空。 “这天可真够蓝的,比前世的天空要蓝上许多啊!”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赵雅风心中有些新奇。 “哎,管他呢,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丛林有没有什么野果之类的充饥,万一刚获得新生就饿死,那可就闹笑话了。”心中这样想着,当下收起了无聊的心绪。正打算站起身来,不想这一动,鼻尖却闻见一阵清香。 赵雅风闻着这股香味儿低头看去,只见身侧一株不知名的花儿惨倒在地,花头儿倒在侧边,根茎正被自己坐在身下。急忙用手撑着地面儿,站了起来,回眼看自己刚才坐的地方,那花儿的根部已被自己压得不能直起。 凑到近前,蹲下身来,轻轻地用手去扶,清香更幽。细眼看去,只见此花分四瓣而开,白里透红,略显粉嫩,中心花蕊却只有两根花柱,相互缠绕在一起,好似灯丝,幽幽青烟从柱头升起,似那灯芯在燃烧,清香阵阵,好生怪异。赵雅风被此番景象吸引不已,自己前生就偏爱听那些奇闻怪事,今rì得以亲眼看见这般奇景,又怎么不好好钻研一番?当下凑近身子,从身旁找了根小树枝,就yù去捅那灯芯状的花柱,只见这花儿好似知晓他要做什么一般,青烟冒的更烈,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抗议,幽香更浓,令人神清气爽。 “没想到还是个通灵的植物,难不成成了jīng怪?”赵雅风见那青烟冒得浓烈,心中好奇心更重。当下身子凑得更近,眼睛紧盯着中间的花丝儿,想要仔细看看这青烟是怎么冒出来的。 突然,从前方草丛蹿出一条黑影,直把正认真钻研的赵雅风吓得仰躺在地。待撑手挺起身来细看,却是一条毛发雪白,津神玲珑的兔子。此刻,那兔子正瞪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坐在地上的铁蛋。 “哼,哪儿来的野兔子,吓我一跳,这边爷爷正缺口饭吃,你就凑过来了。这下好了,看我不把你炖了。”铁蛋心中念叨两句,正要起身找这兔子的麻烦,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当下不再动作,静下身来细细听着。 “如钰啊,这次兔兔要是再像上次那般尿xìng,我们就把它炖了吧,丢死人了。”森林中一个脸盘方正,束冠白衣的青年男子看了眼身旁的红裙少女,笑着说道。 “哼,你敢炖它,我就告诉二姐你在清竹寺出言侮辱方丈的事儿,看她不要你好看。”红裙少女闻言脸sè微怒,反言威胁。 “姐姐,兔兔这次真的很丢人诶,我当时还跟杨五妹说找到珍宝送给她,结果...”听闻这话,走在二人身后正四处观望的青衫少年却是说话了。 “额...”少女闻言不再作声,少卿,狠狠地说道:“哼,先去找到它吧,这次它再找到什么恶心东西,不用你们炖它,我自己先把它剥了皮”。 “姐姐,不要这么狠吧!”青衫少年听了这话,心中打了个寒战,圣贤果真说得很对,宁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这下兔兔有得受了。 “这片林子上了年头,应该不会再有那种东西,说不准真能让它找到什么天材地宝。”青衫少年继续说道。 “哼,找到它再说吧!”少女轻哼一声不再言语,挺身向前走去,越过前面一个灌木丛,正好对上静立不动的赵雅风。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少女望着赵雅风,出言问道。 望着出现在眼前的女子,一身艳红sè的衣裳,点绣着明黄sè的花纹,手里拿着吧短小的轻剑,额头上戴着一串儿白sè的珠子,穿过了束起的秀发,此刻一双秀目正盯着自己。 不待赵雅风回答,一旁灌木从后又走出来两个男子,一位身着白衣,手拿折扇,大概有二十来岁,另一位青衫白领,眉清齿白,却是一个年轻的少年。 “姐姐,他是谁?”青衫少年望了望站着不动的赵雅风,扭头问道。 “在下赵雅风。”铁蛋这才想起那女子在问自己,连忙双手作揖答道。 “阁下可是游学天下的志士了?”青衫少年见赵雅风一身戎装打扮,试探着问道。 “嗯?是,算的上半个。”赵雅风正想给自己找个身份,闻听这话便含糊的答道。 “小生姚孟越,是这幕府姚家的人,这位是我的姐姐姚如钰和堂哥姚方。”青衫少年虽不明白这“半个”是什么说法,但还是依照礼数向赵雅风还礼介绍。 “这深山野林,不知阁下怎么会在这里?”姚孟越又接着问道。 “哦,我路过此处,看见这株奇异的花儿,心中甚是好奇,本想研究一番,不曾想从这灌木丛中跳出来只兔子。”赵雅风却是不能告知他们缘由,恐怕说了人家也只会当他在瞎说,当下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奇花说道。闻听有奇异的花儿,姚孟越三人也是好奇,当下低头看去。 “青佛花!”姚如钰看见那冒着青烟的花儿轻声喊了出来。 “是青佛花,青佛花开佛不语,唯见青云上青天。”一旁年龄偏大,手拿折扇的白衣男子姚方即意说道。 “没想到竟能在这儿见到青佛花,看来兔兔这寻宝兔的名号还是有些分量的。”姚孟越看了看青佛花,抬头望着赵雅风,作揖说道:“恭喜雅风兄,以前听闻这青佛花遇有缘者而升青烟,得花之人受花佛赐福保佑,雅风兄既是那有缘人,当是一件可喜之事”。 “承蒙兄台吉言,不知几位到此是?”赵雅风虽心中早有猜测,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是寻这兔子来了!”姚孟越指了指静卧在一旁的兔兔说道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这兔子名为寻宝兔,方才估计是它闻见这青佛花的气味儿,所以才寻到这儿来,惊扰了阁下,还望见谅!” “没什么,孟越兄不必客气。”赵雅风刚刚来到这世界,人生地不熟,什么都还不懂,也不晓得这世界的人有何不同,自是按着礼数说着。 “既然这青佛花是雅风兄先发现的,兄台还是采了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姚孟越又瞥了眼青佛花,轻声说道。 “好吧!”赵雅风应了一声,先不管这些是什么人,既然他们让不与自己争,自是好事,再说自己对这青佛花也甚是好奇。当下抬脚几步走到花儿跟前,弯下身来准备去采。不想这花儿青烟冒得更烈,心下感触:我刚刚获得新生,又何必再造杀孽,心底想起了在那奇幻空间看到的蛮族少年,若不是自己去杀他哥哥,他也不会shè自己一箭。这般因果报应,丝毫不爽。罢了,生命多么可贵,何必为一时欢喜坑杀别的生灵。当下止住了手掌,站起身来望向几人说道:“罢了,这青佛花儿既为有缘人而开,我又何必折了它的xìng命”。 “兄台好修养,令在下佩服,不知阁下可否到我姚家一坐,略作休息,我姚家定然盛情款待。”姚方早就见这人知书达理、礼数周到,想来是个读书人,适才又见他这番行为,心下很是佩服,便想邀请他到府上做客。 “正是,二哥说得对,兄台若不嫌弃,且去我姚家一坐,我去请来其他几个兄弟和门客,大家一起共谈学志,讲讲天下间的奇闻趣事儿,岂不妙哉。”姚孟越也是个爽朗的人,帮衬着说道。 “这,这恐怕不方便吧。”赵雅风这时候倒有些腼腆。 “方便,方便,我姚家好客之名幕州皆知,青年才俊,文人雅客,来到这幕州游玩的,莫有不到我姚家来的。”姚方见他似有松动,便轻笑着说道。 “哼,那些伪君子,都是奔着梦茹姐姐来的,一个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尤其是那个杨康,听说他爹还是天都的大学士呢,没想到教出这般死皮赖脸的儿子。”站在中间一直不曾说话的如钰这时却好似找到了话题。 “额,杨大哥可是个正人君子啊,他喜欢二姐,坚定执着,不曾耍那低下恶俗的手段,姐姐你可莫要误会了他。”一旁的姚孟越闻听自己的兄弟被损,出言辩护。 “哼,你少跟他这种人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他在一块儿呆久了,非沾上他的恶习,到时候看哪个女子还能看上你,哼!”如钰望了望自己的弟弟,教导了起来。 “哈哈,我倒觉得那杨康是个痴情儿。”三人中的老大姚方轻笑着说道。 “痴情?好sè的登徒子罢了。”少女轻嗔着说道。 姚方闻言哑然失笑,摇摇头又转向赵雅风说道:“兄台见笑了,有些事儿见了才明白。” “正是,有些事儿见了才明白”姚孟越对表哥这话很是赞同,他与杨康关系很好,自是极力维护。话止于此,姚方又道:“雅风兄莫要误会堂妹,我姚家对天下的豪杰志士都奉若上宾,不会怠慢丝毫,还请兄台到我姚府一聚。” “好吧!既然两位如此盛情,我却是不好推辞了!”赵雅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一切都还没有认识,既然人家与自己个方便,自是再好不够。 “嗯,我们正好有一匹多余的换乘马匹,这儿离我姚家也不远了,还请兄台将就一下。”姚方说完这话,见赵雅风点头答应,便当先领着众人向林外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走出了树林,来到官道上。 “可算出来了,死兔兔害我脚都快肿了。”如钰恼着望向孟越怀中的兔子说道。 “哈哈,钰儿别矫情了,等下快马加鞭,我们再有两个时辰就能赶回家里。”姚方说完合起手中的扇子。抬起右手抵在嘴边,一声哨响,深林中传来一阵马嘶声,不多时就看见四匹肢体强健的马儿奔了出来,停在了众人身前。 “这个盛夏算是了了,等回去后我们就该升到学堂去学习了。”姚孟越骑上马儿,望了望晴空之上的烈rì说道。 “孟越,等你去了就知道,那儿可比幼学园好玩儿多了。”刚刚上马的姚方撩了撩缰绳笑着说道。 铁蛋听着他们的谈话,虽然有很多不明白,但也猜了些大概。 “走咯!”姚孟越轻笑一声说道。 长路漫漫,绿荫重重,众人一路有说有笑渐渐远去! 第五章 幕府姚家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一道雄伟的城外官道上,赵雅风一行人从马上下来,向城门处走去。 “雅风兄,这儿就是我幕州首府锦阳城。自前唐时期,锦阳城就是天南的一座雄关。太祖立我大夏国后,立为幕州首府,热闹更甚以往,南来北往的文人雅客,莫有不在这儿题词留诗的。这儿可是我等读书之人理想福地啊!”刚刚下马的姚方又打开了手中的扇子,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转身向着身旁的铁蛋介绍。 赵雅风望着眼前的雄关,又听闻姚方的介绍,心下不由拿它与河谷关对比起来。那河谷关虽说雄伟气派,但毕竟只是军事要塞,怎敌得上这首府的雄浑壮阔。抬头望了望高悬天空的烈rì,道:“这锦阳城果真是座雄城,犹如那高悬天空的烈rì,散发着雄伟而又威严的气息,令人心神震撼!” “呵呵,那是当然,天南十八州五十四府,唯我幕州锦阳是千年雄关,当属天南第一名城!”姚方听闻也甚感豪情。说完又接着道:“我姚家位居锦阳城南,还请劳驾雅风兄再多走几步,城中不允许骑乘,我等还是牵马回去,一路上也好给兄台介绍一下我锦阳的人文风貌!”姚方当先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劳驾!我就入乡随俗,听从诸位安排。”赵雅风也很是客气,说完,几人便牵马向城门走去。 两个看守城门的士兵并未盘问,看他们身上的铠甲,却是比自己打仗的时候穿得要好很多。进得城去,直通的街道很是宽阔,即使仈jiǔ匹马并驾齐驱也不会觉得拥挤,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锦阳小吃、西漠丝绸、南疆甜桔等等五花八门儿,各种吆喝声响彻不停。 “雅风兄,这锦阳大街贯穿南北,这儿还是城北,都是些rì用百货,小吃酒肆,等会咱们到了城中心,那儿聚集了南来北往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各种奇物异宝,数不胜数!”姚方一路有说有笑的向铁蛋介绍。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没多久就来到了城中心,只见这儿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响彻耳边,各种摊位面前都凑满了行人。铁蛋也好奇的东张西望,正看着一个造型迥异的石头发呆,耳边传来一阵大嗓门的吆喝声。 “南来北往的都看一看啊,百年雪参,采自天山之上的百年雪参,只要指甲这么点儿大就能包治百病。” 赵雅风闻声望去,一位衣履寒酸、胡子邋遢的大汉站在一个摊位面前卖力的吆喝。这声吆喝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见周围闲逛的行人都凑了过去。几人也很是好奇,互相示意便走了过去。 “我这雪参,是我祖爷爷当年在天山学府求学的时候在百草园采集的,我们家一直视若珍宝,若不是近来家道没落,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卖的”那大汉见众人聚了过来,举起手中的一株雪白sè的人参向众人说道。 “你说这雪参能包治百病,你是怎么知道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实不相瞒,前年我爹爹因病卧床不起,家里无钱医治,就挟了指甲那么一点雪参熬成汤药,不想我那爹爹没过几rì就好了,到现在身体还硬朗得很!”大汉说着向众人展示,只见那雪参底部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凹口。 “这雪参都不完整了,药xìng早该流失了吧”人群中貌似有些知道的人说道。 “不会,不会,这雪参不同于其他人参,它生在冰天雪地,里边是冻着的,采下来还长了老大一圈儿,药xìng又怎么会流失呢,倒是哪位看官若是买了去,说不定过些年它越长越大,越长越值钱!”大汉却是很会做生意。 “你这雪参多少钱?”姚孟越听了半天,当下心痒不已,望着大汉开口问道。 “小哥,看你也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定然极是懂得,你能救我全家一命,我也不好讹诈与你,500两,你看怎么样”那大汉瞧见姚孟越一身青衫很是质朴华贵,便打起了商量。 众人一听要价500两,便惺惺做散,也有几个看热闹的留下来瞧着,看看这位貌似富贵的少年会不会买了去。 “哈哈,你这雪参莫不是采自天山?”一旁一直未曾说话姚方轻笑着问向大汉。 “正是,这是我祖爷爷当年在天山学府求学时采集的”大汉瞧了眼姚方,见他一身白装,与刚才那少年像是一伙的,便耐心解释。 “孟越啊,我们走吧,这雪参我们不买”姚方听大汉这么说便转头准备招呼姚孟越离开。 “哎,表哥,干嘛不买呀?咱们姚家也不缺这几两银子,而且这雪参还能治病,留在家里,也是个保障!”姚孟越见表哥无心买这雪参,连忙说道。 “就是,就是,这位小哥说得极是,这雪参留在家里,祛病去灾,很是灵验”大汉也急忙在旁边说道。 “我这弟弟还小,你也莫要欺他人善,天山之上终年绿如盛chūn,又怎么能长出雪参来呢?”姚方见弟弟被他人鼓嗦,转身向大汉厉声说道。 “这...”那大汉见被人识破计量,不由无言以对。 “哼,我看你还是收拾东西回家去吧,不要在这里骗人了,看你也生活不易,今天就不收拾你了” “我们走吧”姚方说完便招呼众人离开。 周围人看着被识穿计量的大汉,指指点点。那大汉也灰头土脸的收拾东西,慌忙逃离了这里。 “哎,我锦阳城民风开化,但大多数人还是纯洁质朴,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姚方扭头对铁蛋说道。 “正如姚方兄所言,他也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比起那些杀人无数的正人君子要好得多”铁蛋也略作感叹。 “呵呵,雅风兄说得极是,世间万物,各遵其理,我等也只不过蜉蝣一梦,何必看得太重,不谈这些了,再有几步就到我姚家了,还望雅风兄再小走几步”。当下一行人加快了速度,沿着锦阳大街没走多久便转弯走上另一条横贯东西的街道,只是这条街相比于刚才却是安静了许多,街上行人不多,断断续续有几辆车马走过。 街道两旁并不见店铺酒肆,隔着老远才能看见一个个大门,看格局布置,想来这儿住的都是富贵人家,庭院宽广,清幽雅静! 又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几个仆人正站在门口候着,正红朱漆的大门顶端悬着一块儿黑sè金丝的扁额,其上写着“姚府”二字! “哈哈,终于到了”姚孟越高兴地说道。 “雅风兄,请”姚方做了个请的收拾,便唤了个仆人过来牵马。 进得门中,正对着一坛幽绿的池子,中间矗着造型奇骏的假山,环着池子有两条青石铺的小路。 “雅风兄,先让碧儿领你去客房洗漱休息,等我先向父母请安,晚上召集来门客好友,咱们再在聚贤居聚会畅谈”说着招呼身后一个绿衣丫鬟领着铁蛋离开。 第六章 门客云集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戍时刚到,便有一个丫鬟前来,领着赵雅风去了前殿。一路左绕右转,香榭亭台,奇花异木,一副大富大贵人家的气派。心下有些感触,若是以自己前世的身份,又怎能进来这种尊贵的地方。不由暗叹造化弄人,这般胡思乱想着,没多久就到了前殿。 待看见“聚贤居”门扁之时,丫鬟便退去了。赵雅风站在门前抬头望着这门匾,却看不出多少门道,只是觉得匾上的字儿遒劲圆润,金光耀人,右下边角写着“姚富题”三个字儿,想来这姚富应该是姚家的一位长辈。 不再停留,直步向堂中走去,刚进门,便闻见一声喝声:“王邈,我看你还是离梦茹小姐远点,若要再让我看见你对梦茹小姐百般纠缠,我必然不会饶你。”提眼瞧去,一位白衣方脸男子,背后裹着一把剑着实令人注目。此刻,他正对着坐在大堂主座右侧的一位油面花衣男子厉声喝问。 “哼,杨康,莫以为我会怕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梦茹姑娘这般仙女,怎就你能追得,我追不得?且不说你整rì在这姚府瞎混不肯离去,还每天早上在清菊轩舞刀弄枪,不但打扰梦茹姑娘休息,还使得姚府上下不得安宁。你还有脸说我的不是?”那王邈却是不服,反言相讥。 “你胡说,我留在姚府是梦茹姑娘同意的,她也特许了我在她那清菊轩练剑习武,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你若再要纠缠于她,我的剑定不饶你。”那白衣男子横眉板脸,右手伸到背后意yù拔剑,厉声说道。 许是怕了他这番模样,那叫王邈的油面男子却是缩了缩身体,咕囔着低声哼哼,不能清楚。见这般情景,白衣少年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环视一周厉声道:“梦茹姑娘温柔贤淑,美若天仙,大家喜欢她我也知道,只是希望大家公平竞争,莫要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为人所不齿。否则我这背后的剑定不饶他。”说着轻拔背后的裹剑,露出锋利的寒芒示向众人。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有德行的人,自是知道什么做得,什么做不得,来来来,我给大家引荐一位志士”却是刚才一直站在主座不曾说话的姚方。 待得众人都将目光聚到他身上时,只见他挺步走向门口站立的铁蛋,侧立在赵雅风身边说道:“这位是我此次从保定城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志士,姓赵名雅风,却是个人如其名的雅人儿!”想起森林中铁蛋所作所为,姚方轻笑着说道。 “各位兄台,小可这厢有礼了!”赵雅风微微躬身,环身向众人作揖示礼。“小可年方十五,自远方而来,初到幕府,得幸遇见姚方公子这般同道中人,听闻此处有众多文人雅士,就跟着来这姚府一聚,窃望恭听众位道义。”赵雅风环视堂内坐着的众人,斟酌着说道。 “十五岁?兄弟长得可真是成熟啊!右手边一位蓝衣青年听闻赵雅风的年龄,不由轻叹,十五岁年纪就这般彬彬有礼,着实少见。在座的可都过了弱冠之年,不想姚公子介绍的这位这般年轻。一旁的姚方也不曾想到赵雅风竟如此年轻,看他长相以为二十岁有余了,不由转身又看了看铁蛋。 “兄台这般年龄就出来云游,令在下佩服?敢问兄台从何处而来?是天南、地北?还是人烟寥寥的西漠、东海?”赵雅风右手边的一位蓝衣青年起身作揖问道。 “呵呵,兄台见笑了,天南地北,西漠东海都不是,我来自一穷乡僻壤,天之天处,梦之梦处。却不在这个世界。”赵雅风望着这少年,缓缓作答。 “哦,莫非这世界之外还有世界?”左手边一个丹凤眼的青衣男子撇眉问道。 “嗯,我曾听我叔伯说过,我大夏虽浩瀚万里,地大物博,却被天子山一隔南北,而那天子山更是直插天宇,破入苍穹,连接着通往外面更加浩瀚广阔的天地。”侧旁一位坐着的儒衣青年接口说道。 “哦,那更是奇了,不知赵公子来自哪方世界?”那蓝衣男子又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却是个糊涂人,糊里糊涂的就来这儿了,那个世界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呓想着自己的际遇,赵雅风悠悠说道。 “哦,或许那真是梦中世界吧。”丹凤眼男子却是以为他在胡言推脱,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也不好追问。 姚方见众人脸sè唏嘘不已,显然不相信赵雅风这般说辞,便解围说道:“好了好了,大家莫要再追问这些,先请雅风兄入坐吧。说着将铁蛋引入大堂右边的一个空座上。回到主座,转身面向众人说道:“我曾听闻保定城的许神医医术高明,是个在世华佗。这次去保定本想拜访,请他与我爹配个治风湿的药方,不想邻里说他已消失数rì,不知所踪。” “许神医失踪了?我前些rì子在保定城清竹寺还曾见过他,不想他这样的圣贤也是个信佛的人,那rì我见他拜完佛就去往后院,想是给院里的僧人治病去了。”铁蛋右手边一位面sè黝黑的少年说道。 “哦?我前rì也曾去那清竹寺游玩,那儿的确是个清净的佛门圣地,当时我们也去了后院,却是不曾见半个僧人,只有古藤一颗,青砖铺底,满是苔藓。”姚方幽幽说道,脸sè却是有些古怪。 “许神医救人无数,功德无量,他这番失踪,我们既知道他的些许线索,当修书报于保定府衙。”刚才那黝黑脸儿少年又接着说道。 “嗯,我会的,待今夜宾主尽欢之后,我定然修书一封,报于保定府,等下还望方皓兄将一些细节细说与我。”姚方望向黝黑脸男子略作示意。 “嗯,这是自然。”方皓点头又环视众人说道,既然刚才杨康兄弟说与我等公平竞争,那么我看我们就在这堂上定个君子比试,赢了的人继续追求梦茹小姐,输了便退出,不能追求,各位意下如何? “我不同意,梦茹姑娘天姿仙容,尊贵无比,怎么将她如事物东西般争来争去。”却是那杨康第一个不服,挺身站起来质问道。 “我看你是不敢争吧?也是,整rì舞刀弄剑,早就忘了我等文人该有的笔墨,你若怕了,趁早退出好了”刚才被他喝吓住的王邈此刻见势说道。 “谁怕了?我才不怕,我...”不待杨康说完,方皓便插嘴道“好了好了,我们一群人追求梦茹小姐,在这里比试才艺,也是将差的挑了出来,让最好的去追求梦茹小姐,怎么就辱了梦茹小姐?若是我等都去烦扰与她,那才是对梦茹小姐的不尊敬。”说着还看了看停口的杨康,似是这最后一句话是专门说给他的。 “方皓兄说得对!你们这么多人去追求我姐姐,她烦都该烦死了,在这儿比出个胜负,赢了的人我自然会牵线与她。”姚方也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既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儿,也赞同着说道。 “那好吧,比试就比试,我肯定不会输!”杨康听闻主家都说了这番话,自己不好再争辩,轻哼一声,不再言语。心下却想着就是输了也要耍赖接着追求那让他魂牵梦绕的妙人儿。 赵雅风望着这番情景,心想一群青年才俊争锋吃醋,自己争个什么,当下出言说道:“你们比试吧,我当做个看客,不参与其中。” 众人心想这下好了,少个人参与就少个竞争对手,当下都是对他报以微笑,铁蛋也笑着礼以众人。姚方却是不好冷落了铁蛋,便说道:“好吧,雅风兄既不参与,那就与我做个裁判,与大家共同评个最有才能的人。” 说完这番话,姚孟跃又环视众人道:“我大夏以武定国,以文安天下,而今世道昌盛,诸子百家,各执道义;武人术士,行义天下;辨士才人,各理一方;这功夫方面因为有形体练身与星云术两种不好分辨胜负,而且雅堂之上也不好舞刀弄枪,今rì我们就单比一个辩论之术,谁能舌辩群杰,谁就是最有才能的人,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好,今rì咱们就来辩上一辩,分出个胜负也就不再打扰梦茹姑娘清净,只是不知道这辩题是?”一位身着黄sè衣衫的青年男子想来很是自信,望着姚方问道。 “呵呵,我去那清竹寺的时候听闻寺僧说了一句佛语:众生平等。心中便想这世间万物,为何要分个高低贵贱?佛既然认为众生平等,又为何要让他人跪拜于他。千想万琢却是好不明白,今rì众杰在此,却是帮在下解解困惑!”姚方环视众人,轻笑着说道。 “这个我还算知道一些。佛说众生平等,说得是:众生的法xìng平等,众生向佛的心平等,众生皆可成佛,众生皆受着因果循环的报应,没有生命可以逃脱因果。”刚才那黄衣男子果真有些文胆。 “这般说又算怎样?这世界的善因恶果有多少报了,有多少没报?谁人知道?我曾听闻天南扬州府廖家满门被杀,这廖老爷子却是个十里八乡闻名的大善人,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凶手杀的残忍诡异,却不曾留下线索,直到现在都是冤案一桩。”早先那个丹凤眼男子质问着说道。 “佛家讲这因果报应自然不会不应,只是分着前世今生罢了,也许下一世,廖老爷子会投个好人家,幸福一生。”黄衣男子显然也知道这桩惨案,感慨的说着。 “这佛家却是忽悠了众生,且不说他让众生跪拜与他,却说这因果报应,你我出生可曾记得前世?可曾记得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坏事?我们却是个灵魂干净的新人儿,积德积福也罢,作孽作恶也罢,今生要活得痛快自在,不都在自己吗?富裕者不知其为善人转世,贫穷者不知其为恶人转世,这些都是不知道的啊。”先前那王邈看来也懂些理义,此时接口环视众人说道。 闻听此言,众杰都觉得确实如此,深以为然,不由点头。 “佛从众生中来,无相无形,真正的佛又有几人见过?寺庙古刹中的佛像也只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拜着佛却是拜着自己心中的佛,心中有佛而拜佛,心中无佛而不礼佛,有了这般念想,拜佛可躬身,可跪拜,一切皆由心起,却是世人自己在谬想罢了。”一旁的儒衣男子似有所悟,有感而发。 “阎阳兄说得对,拜佛是为拜自己,佛与众生平等,却是世人自己着相了。”那黄衣青年很是赞同。 “佛言,冤冤相报何时了?那前世的恩恩怨怨何必又要续写到今生,今生我们却是个dú lì的人儿,或许佛也不想事事无终,冤冤相报,这才让这今生忘了前世,但佛行在世间的道义也达到了,那就是教众生向善。若是人人皆不以因果报应,世界该是何等祸乱。做了善事的人儿受了欺负,做了恶事的人受到歌颂,谁人又会再做善事?人人积郁寡欢,这世间该不和谐了。”杨康也侃侃说道。 “哦?这般说来,却是些空妄的事了,有谁知道那死了、活前的事儿?”那王邈盯着杨康,看来是嗑上了。 “呵呵,那些事看不到,自有看得到的事儿,且看这世间众生善恶有为,或行善,或作恶,诸般事态各有推进克制,这般循环和谐,却是众生的佛愿向着善的。”儒衣男子阎阳这时又开口了。 “是,阎阳兄说得有理,且不看那虚妄的东西,就说而今咱们大夏国。当年太祖心系天下百姓,率军讨伐各路王侯,一统天下。而后又励jīng图治,戒奢崇俭,多少前辈兢兢业业,刻苦钻研,才共创了今天这太平盛世!这般说来,佛的话却是应验了。”主座上得姚方开口说道。 赵雅风坐在一旁见众人都说了几句,辩了几辩,自己不好意思不说,遂想了想站起来说道:“众生平等也好,不平等也罢,这些都只是言论道义。真真切切的你、我、他人,却活在这世上,他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我却一贫如洗,轻装一身,这是不平等;但无论是他还是我,皆有活着、追求、修行等等诸多权益,这却也是平等。不等的地位自是造就不同的人。但又不想想古人之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见众人都注视自己,便接着说道:“上苍如此这般,正好因人而异,我比他多的那般磨难历练,又何尝不是我的财富呢?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若你我是那通透有为的人,必然在哪里都会成功,若不是,就算出生在富贵人家,一生也是庸庸无为啊。”说完这番话,铁蛋环视众人,却见众人若有所思,便躬身礼,坐了下来。 “正是,我等青年才郎,既生于这大好世间,必当有所作为,这世界公平也罢,不公平也罢,总要有那些个成功的人儿,别人成的,我们又怎能成不得?”黄衣男子深受感染,豪气的说道。 “好,众位都说得极好。今rì我姚郎大有感悟啊!阎阳兄直言道义,令在下佩服;雅风兄也切身而谈,让我等很受感触;我想今天这头彩,必然在他二人之间产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姚方笑着问向众人。 “呵呵,惭愧啊,我也是听了阎阳兄与众位一席话才略作感慨,而且我也曾说不参与今晚这桩争辩,又何来头彩之说,却是阎阳兄弟当之无愧啊!”不待众人回答,赵雅风便先行说道。 “好!既然雅风兄这般说了,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人言论辩总要留一言之词,是为来rì方长,择rì再辩!今rì我等就先到此处。且先应了众位的承诺,这追求我表姐的名额,就留给阎阳兄了,往后我定会与他大开方便之门。还请各位莫要再参与,扰了我表姐清净。”姚方拱手作揖,向众人说道。 “好吧,阎阳兄弟让我等佩服,我等却是不会做那食言之人,这里就预祝阎阳兄早rì旗开得胜,博得美人恩情。”那黄衣男子却是豪爽,作揖祝贺。 众人皆是点头赞同,唯有那背着剑的杨康木在那里好似不曾听闻,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不知此刻在想些什么。 “好了,杨康兄莫要不开心,事在人为,缘由心起,若是有缘,你与姐姐自然会有个结果。”却是姚方见杨康木在那里,不由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哼,他这种人便是服不得输,只会耍些蛮横。”王邈见状讥讽。 杨康这下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站起身来挺身向堂外走去,轻飘飘得留下一句话:“我是不会放弃的,为了我心爱的人,便是那君子,不做也罢!”。 众人闻言,却也觉得这杨康痴情痴xìng,沾上些武人的痞气,令人哭笑不得。 “就由他去吧”姚方心下喜欢他这股坚定劲儿,轻声道。 “来,我们接着喝酒吃菜,为阎阳兄庆贺”说着便回到主座转身举杯面向众人。 “来,咱们先敬阎阳兄弟一杯。” 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众人见状纷纷附和。不多久堂内的气氛就再次热闹起来了,赵雅风也礼貌地与众人举杯言谈,待众人散去后,已经过了子时。 第七章 再梦神明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回到客房,随意洗漱了下,赵雅风便准备休息了。躺在床上,心下感慨万分,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夜晚。从明天起,就是一个全新的赵雅风! “二牛、伯父、伯母,保重。”心中想着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赵雅风意识变得模糊。也不知几时几刻,赵雅风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湛蓝sè的空间中,四周蓝湛湛一片,光从不知名的地方放散而出,照亮了整片空间。 “这是哪儿?”赵雅风内心衍生出说不清的恐惧,上一次也是这样一片莫名的空间让自己死于非命,虽然因缘际会转世重生,但自己心中对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却着实怕了! “你,还适应吗?”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听来是上次那个神明的声音。 赵雅风躬身向半空中行礼,并未跪下!“神明?是你吗?谢谢你赐予我新生!”铁蛋心中万分感激! “嗯,你还好吧?”那威严的声音又继续问道。 “很好,这里的人都很友善,与前世生活习惯差别不是很大,一切都很好,谢谢神明你赐予我新生!”说着赵雅风再次躬身向半空中行礼。 “那就好,我...我想与你商量件事。”威严的声音忐忑不已。 “神明,是您赐予了我新生,您若有什么吩咐,我愿穷尽我的一切去做,何谈商量”赵雅风微微躬身向着半空说道。 “实不相瞒,我本是六界之外的仙灵,此次我帮你转生入世,也只是为了借由你的命门进入人道。然而在那轮回阵的时候因为一些意外导致我灵魂重伤,现在已经危在旦夕,我施法找到你,希望你能够帮我!”威严的声音道出缘由,正是在轮回阵中受到重伤的小风,以他那只有15岁的心智,认识的人中,姐姐不在六界,只能找这个还算有丝渊源的铁蛋帮忙。 “还望您能与我指示,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赵雅风听闻神明受创,心下很是担心,既然神明来找自己帮忙,自己是一百个愿意,君子知恩图报,转世重生这样重活一遭的恩情却是很大了。 “好吧,我也不瞒你,我现在灵魂虚弱,若是要活下去,只能与你的灵魂融为一体,你我共享记忆过往,从此以后你是我,我是你,你可愿意?” “灵魂一体?”赵雅风听闻这个词语,心中也有几分认识,莫不是让自己的灵魂与神明的灵魂混在一块儿,从此以后自己既是神明,神明既是自己。 “你好好想想吧,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融合后身体就不再属于你自己,而是你我共同分配,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赵雅风听闻神明这么说,心中虽然还有些疙瘩与担忧,但神明与自己有天大的恩情,怎能看着他就这样消散?当下不再迟疑,躬身回应。 “神明,我愿意,我愿意与您共享我的灵魂和身体,即使您将我的生命全部拿去,我也愿意!” “呵呵,谢谢你!我怎么会拿走你的生命呢?人命皆有数,我不会逆着天意胡作非为的。何况你这样帮助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小风听闻他答应,欣喜不已,隐藏在虚空中身体现了出来。 “那我们就开始吧,我灵魂虚弱不已,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虚空中漂浮着一团银蓝sè的光团,小风的话语从其中飘出。 “游荡在天地间的宿命之数,请感受我的召唤” 四周湛蓝sè的空间中若隐若现出一道道漂浮着的绿线,点点jīng绿的青光在其中游走,好似在沿着绿sè的光线传输着某种信息。 “宿命,明觉过去!” 四周的光线互相交织缠绕,随着其间jīng光的游走变得越来越清晰,一道道jīng光汇聚向银蓝sè的光团,小风周围的绿sè网格交织的愈加密密麻麻,阵阵绿光从其间散发而出,散shè向周围的空间。 “宿命,明我真意!” 散shè在铁蛋周围的光线似乎听到了这声音,变得越来越亮,四周的光线化为道道jīng光,沿着密密麻麻地绿sè网格开始向铁蛋身上聚集。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雅风全身上下开始变得通彻透明。 而此刻在外界,赵雅风熟睡中的身体,散发着奇异的光彩,道道青光伴着透体的血sè焕发出来,照亮了整个屋子。四下一片安静,烛台的灯光也在此刻显得微弱不堪。 “宿命,融合过往!” 道道jīng光开始在赵雅风与被绿光包裹的银蓝sè光团中间游走,两人之间的网格开始散发出浓烈的绿光,渐渐地绿sè的光线开始模糊,原本浅绿sè的光线也开始变得墨绿,一丝丝圆润之感游走其间。 没过多久,中间就好似深绿sè的玛瑙一般晶莹剔透,一道道银蓝sè的闪电出现其中,四处闪现游走,变得越来越多,一幅幅景象从其中映shè出来。 一条银蓝sè星云波纹的鱼儿,只有指甲那么大,从yīn暗的天空中一个旋转的深灰sè的漩涡中掉了下来,落进了下方的一潭湖水。 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在肮脏的街道旁摸爬滚打,旁边坐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儿,一只不知有几个缺口的破碗摆在身前。 镜像转换,一个身穿破旧带血铠甲的少年,后背上插着一只乌黑的箭羽,沉沉的倒向地上,旁边一个脸sè黝黑的少年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来,面目悲痛。 一条通身散发着银蓝sè光芒,纹路迥异,巴掌大的鱼儿身上正冒着熊熊的火焰,那鱼好似痛苦不堪,终于身体龟裂,化为三道银蓝sè的光芒散shè出去,其中一道钻进了一个焕发着亮白sè光芒的门洞。 镜像不断的变换着,越变越快,没多久就看不清楚,这时空中绿光包裹的光团处又传来一道声音。 “宿命,融合现在!” 墨绿sè的玛瑙状物体开始收缩,引导者铁蛋与小风聚向一块儿,很快中间的墨绿sè就只剩下一个小点儿,钻进了银蓝sè的光团,绿光包裹的银蓝sè的光团渐渐收缩,最后化为一道银光钻进了赵雅风的脑中。 “宿命,通透未来!”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真个空间中的网格开始震荡,整个空间好似受到莫名力量的冲击,开始变得不稳定。道道银蓝sè的光芒从空间四处出现,飘向了交织的绿sè网格周围。 “宿命,动乱!” 好似命令一般,漂浮四周的银蓝sè光芒开始聚集在绿sè网格交织处,好似一个个锐利的光刀一样,摇摆着切割起来。 一幅幅镜像飘幻在这片空间中,苍郁的森林之中,直抵天空的山脉,葱葱郁郁,顶天之处的几十丈好似柱子一般浑圆,一道道抠出来的坑洞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圆环。黑漆漆的硕大坑洞,深不见底,周围岩石上布满了奇异的花花草草。了无天际的大地上,百丈高的莫名生物正践踏着山脉行走,群山乱颤,几丈宽的脚印在地上形成一处处洼地。朦胧的空间,直挂九天的瀑布,逆流而上,其间一条条百丈巨鱼飞驰而起,翻转鱼身又落了回去。 绿sè的网格颤抖的更加剧烈,空间中飘幻的镜像也越来越模糊,直到镜像中出现一个白sè的人影,再也不能清晰。 “嘭”的一声巨响在赵雅风脑海中炸响,空中四处飘幻的镜像彻底消失,周围的绿sè网格也渐渐停止了颤动。 “宿命即来,宿命既去,宿命归一,宿...” 然而这最后一句话却还没有念出,整个布满绿sè网格的空间突然剧烈的震荡,其间赵雅风的灵魂之体也开始变得虚幻,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声响彻这片空间。 第八章 午夜惊魂 - 不朽梦 - 木高白 () 随着这猫儿叫声的加剧,赵雅风的灵魂之体也愈发虚幻不已,交织缭绕在整个空间中的绿sè网格,渐渐变得虚幻。 而此时的外界,一只毛发铮黑的狸猫儿正猫在铁蛋床前,弓着身子,一双宝石绿的眸子正紧盯着铁蛋的胸口。顺眼看去,只见赵雅风全身散发血青sè光芒,唯独胸口处是一团浅蓝sè的光团。 如缭绕涌动的海水,蓝得清澈通透,点点银蓝sè光芒在其中衍生、幻灭,一条通神银光的小鱼儿悬浮正中间。此刻,那鱼的身影一颤一颤的,若隐若现。那猫儿盯着悬浮其中的鱼儿,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似是饿鬼看见了美食佳肴,又似毒狼看见了绝世天敌,嘴里发出如婴儿的啼哭声,令人不寒而栗。 一道银蓝sè的光芒从那漂浮在胸口的水蓝sè球体中飞shè而出,钻进了那狸猫儿宝绿sè的眼中。只闻那凄厉的叫声戛然而止,整个房间突然陷入死寂。而那水蓝sè光球中的小鱼儿,身影却变得模糊不堪,只隐约觉摸着有道鱼形儿的影子在那儿飘着。震颤更加剧烈,没多久,那鱼形儿的影子就彻底消失。 “嘭”的一声轻响,那包裹着的水蓝sè光球炸裂开来。 弥漫在赵雅风周身的血青sè光芒也渐渐消失,隐进了皮肤当中,那先前被压制的烛光,此刻又再次弥漫整个房间。那黑sè的狸猫也好似明晓这般事故,“噌”的一声消失不见,也不知是怎得进出这房间。 湛蓝sè空间中,绿sè的网格已不见踪影,赵雅风的灵魂之体木木的站在那里,成为这空间的唯一。而此刻,在他的脑海深处,钻进来的银蓝sè光团已不能维持,小风鱼形儿本体显现出来,那是一条通身散发着银蓝sè光芒的小鱼儿,鱼鳞栉比,其上布满行云般的花纹。鱼儿身影已虚幻不堪,圆嘴轻轻的张合着,使劲最后一丝力气与赵雅风说话。 “唉,失败了,天命难违,既然上天不让我留在人道,那我也只好作罢”小风心中感慨,自己仙气未去,投入人道终究难逃宿命的追究。 “神明,我......”赵雅风的哽咽声响彻在脑海中。不想如神明这般也会失败,神明待自己恩重如山,而今尚未报答就要形神消散,不由伤心不已。 “算了,天命难违,你莫要替我担心,我还有其他的灵魂种子留在他道,不会彻底消散的。等你哪天有实力了,说不定你我还能相遇,想开点,与天争命,心态就不要太执着。”小风心中虽然伤心,但还是安慰赵雅风,这个少年的确重情重义,不能让他心底留下执念。 “是,神明,我一定努力学习,努力修行,将来去寻找您。”赵雅风心神波动,立下铮铮誓言。 “我的灵魂就快消散了,你我本体不同,我的修行之法却是不能适用与你,等到他rì你有机会,再学习修行之道吧!这湛蓝sè空间,是我的姐姐送与我的宝物,名叫小梦珠,我将它送给你,也算报答你这次搭救之恩。”小风却是不以为意,凡灵亿万,能踏入修行之道的又有几个。 这人道的灵魂分身即将消散,可惜把梦珠留了下来,既然天意如此,自己也只好作罢。心中想着,最放不下的还是姐姐,没有梦珠,自己又如何能与她相见?便又道:“还有,你要记得经常去看望我的姐姐,不要告诉他我投入人道失败,以免她伤心难过。至于方法,小楠会告诉你的。” 赵雅风此刻心神复杂,并未答应,见他这般,小风便又道: “你已经融合了我的记忆,但那些信息太过庞大,我已将它们封在你的记忆深处,你若有机缘踏入修行之道,自会慢慢解开。好了,我走了,保重。” 说完这番话,小风银蓝sè的鱼形身影便渐渐消散。 “神明......”赵雅风跪倒在地,掩不住的悲痛涌现,泪珠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自己从小孤苦伶仃,没有几位亲人,这神明好若自己的再生父母,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却感情深切。 “唉”一声轻叹突然在身前响起,低声哭泣的赵雅风不由一惊,抬头看去,一个身着绿sè襦裙的小女孩儿,水汪汪的眼睛略带哀伤,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 “你是” “我叫小楠,是这片空间的主人,也是这梦珠的器灵,你,别太伤心,主人他还没有死,他还有两道灵魂分身留在他界”少女轻灵的声音使得赵雅风的心情渐渐平复。 “梦珠是圣主留给主人的宝物,乃是圣主的梦珠万道分身之一,威能无比,不过你现在也只是一介凡人,对你来说却没有多大用处。” “我怎么才能完成他的心愿?”赵雅风心中想起神明的交代。 “你是说,去看望圣主么?只要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心中唤我的名字,我便带你去见她。这片空间需要法力来开启,你以后恐怕是进不来了” “送我出去吧。”赵雅风心神暗殇,融合了神明与自己的记忆,脑海中混乱不堪,总感觉记忆深处驮着一个沉重的包袱,不能解开。 “好吧,你先休息吧,等你清醒些我再找你”小楠身影渐渐消散,赵雅风的灵魂之体也陷入了沉睡,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第九章 新的开始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清晨,阳光普照,透过窗牖照shè进来,稀稀落落的洒在赵雅风脸上,格外温暖。 轻轻睁开双眼,入目是一袭上等华贵的床稠。耳边传来唧唧喳喳的鸟叫声,热闹了这美好的清晨。躺在床上,扭头望着透着光亮的窗叶,心底一阵空明,泪水轻轻从眼角滑落,漫过耳际,浸入头下的棉枕。 “活着,真好!”心中安详,似有所触,神明也难免一死,自己还有什么奢望?“好好地活着!”少年默默给自己打气。 这一刻,一切过往都烟消云散,无论是前世还是梦里,都化为记忆,埋在心底。脸腮上的泪痕干凅,眼中满是晶莹的希望。新的生活,开始了!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赵雅风的思绪拉回心头。 “公子,该起床用膳了。”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知道了。”应了一声,赵雅风起身更衣,穿上自己那身洁白质朴的衣襦,这才去开门。 “公子,二少爷吩咐等您用过早膳后可歇息片刻,中午他再邀请您去姚氏学堂。”身着青sè短裙的丫鬟将早膳轻放在桌子上,转身面向赵雅风微微躬身。 “嗯,知道了,谢谢。”赵雅风打量了一眼丫鬟,轻声道谢,转身准备洗漱吃饭。 “那奴婢先退下了。”这丫鬟抬头看了一看转过身去的赵雅风,白衣俊朗,温文尔雅,而且还有礼貌的答谢自己一个婢子,脸sè不由微红,赶忙低头说道。 “嗯”轻嗯一声,便不再理会,蘸水洗脸,只感觉脸比平常脏了许多。待洗漱完后拿过铜镜整理衣冠,赵雅风却如木桩般呆住了。 镜中的自己好似换了个人儿,以前因为生活艰苦而消瘦枯黄的脸此刻变得洁白无瑕,皮肤晶莹圆润,如婴儿般rǔ白健康,一下子,就年轻了不少! “呵呵”轻笑一声,心中无比畅快,以前二牛说我是他弟弟,却无人信得,这次却是名符其实的做弟弟了。想起二牛,心下又是感叹,也没兴致再看这生了变化的脸蛋,擦了擦手,便开始吃饭。 一碗米粥,两个馒头,一叠清菜,一个鸡蛋,一条鸡腿。这应该是赵雅风第二次吃到这么丰盛的菜了。至于第一顿嘛,是昨天晚上。 用过早膳后,心下闲不住,即意想着参观一下这姚家府宅。出得房门,是一条横着的走廊,廊台外是一个小的花园儿,其间各种花花草草,景观树木,煞是好看。 穿过花园,眼前出现一座青石铺作的石桥,桥下流水潺潺,清澈透明,几只金红sè的鱼儿嬉戏期间,幽雅恬静。一路走走停停,心想这姚家府邸还真是宏大,诸般景物,应有尽有,似是饱集了天下胜景。 待得走到一片开满盛菊的庭院之时,赵雅风已是略带虚汗。盛暑已过,初秋刚至,这庭院中的菊花都开得格外鲜艳。红菊、黄*菊、白菊都是有些,尤以红菊开得最多,最盛。 看见中间有个亭子,信步走了过去,坐下歇息。忽然闻得一阵舞剑之声,希律之音不绝于耳。循声望去,只见在万菊丛中,一个白衣青年正翩翩起舞,时而轻盈如燕,时而势若奔雷,手中一柄长剑被他耍的生龙活虎,犹若通灵。 “杨康?”赵雅风望着那有些熟悉的身影,暗自猜测。心下起意,两人虽然不算太熟,但也有一面之缘,正要抬脚过去打声招呼。 忽然,一道激昂的声音乍然而起,远处菊台之上传来阵阵琴声,似高山流水,似竹海轻吟,极目望去,依稀看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倚座轻弹,玉指频频,一莞一尔,逸态横生。 “这位,大概就是姚家二小姐姚梦茹了吧。”赵雅风心下猜测,双目却早已失神,佳人倩影已深入心底,刻骨铭心。 “嗨,我...”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好不尴尬,摇摇头,又瞥了一眼菊中起舞的杨康,转身离去。 原道返回,赵雅风心下又不禁想起亭台佳影,竟使得走错好几次路。就这样愣愣的回到客房。门前一个青衣丫鬟正候在那里。 “公子,二少爷让我带您过去中堂,少卿他将邀请您与他一道去姚氏学堂送他弟妹。”那丫鬟看见赵雅风,躬身轻道。 “走吧”赵雅风心神不在,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丫鬟听罢在前面带路,领着他去往中堂。 第十章 姚氏学堂 - 不朽梦 - 木高白 () 跟着丫鬟来到中堂,姚方等人已经在等候了,随行的还有昨晚那个博得头彩的阎阳。 “雅风兄,今天在下冒昧邀请你与我同去我姚家学堂送我弟、妹报道,还望见谅。”姚方揖手说道。 “哪里,我感谢你带我去参观还来不及呢!”赵雅风轻笑,作揖还礼,又轻微倾身向阎阳打过招呼。 “呵呵,那咱么走吧!”说着,几人便出得中堂,一路向府外走去,姚孟越与姚如钰二人跟在身后并未说话。 一行人出了姚府,沿着街向西走去,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寥寥无几。姚方向几人介绍起了姚氏学堂:“姚氏学堂从我姚家搬到这锦阳城后就建立起来了,至今大概也有六十多年了。学堂中的学生大多是我姚家子弟,也有一些就近的外姓人就读于此。 学堂只招收十五岁的少男少女,分着天、地、人三个班,分别对应十八,十七,十五三个年龄,待三年后十八岁chéng rén礼一过,便可以毕业”说着转身看了一眼走在身后的孟越二人,又继续说道:“学堂开设了文理、形体武术、星云术,三门课程,都是非常有趣的。教授文理的是杨敬斋杨老师,也是我的师傅。教形体武术的是咱们姚家供奉的门客王洪军武师,他也是十年前的幕府武状元,咱们姚家第一高手。至于星云术,由城外的升云谷的师傅来统一教导! “升云谷?”身后的姚孟越闻言问道。 “星云术从十五岁开灵学习之后,到了二十五岁就会自动消散,无法再使用,所以一个经验丰富的星云术教导师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也只有那些先天开灵的人才行。” “这星云术是什么?怎么会在二十五岁自动消散?”铁蛋心中疑惑,但见其他几人好似都知道,自己不好随意开口,便想着先记在心底,等以后有机会再问。 “对了,你们入学后需住在学堂,不得总是回来姚府,听见没有?”姚方又微微偏头,向身后的姚孟越二人说道。 “哦”姚孟越轻声答应,显然早就知道了规矩。 一行人走走聊聊,不多时便看见一处幽静的府邸,宅扁上书着“姚氏学堂”四个大字。门不大,两边镶着白sè木制的牌匾,一边上书:修学问理,一边上书:尊儒至贤。 进入门庭,是一条青砖铺着的石路,直直的穿过前方的仰圣门,两边挺立着一排松柏,苍翠茂密。信步走到仰圣门前,姚方当先止住脚步,整理衣冠,开口说道:“这仰圣门遵照师傅指示而建,旨在希望每个进入书院的人都能衣冠得体,莫要侮辱了这圣贤之地。你们也整理一下吧”。几人闻言也停下身来随意整理衣冠。进得二门,便看见青砖路的尽头是一处讲堂,周围树木花草茂密,珊瑚樱,月季花等更是开的格外盛艳。堂前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个人,有年长的,也有年少的,想来是前来报到的学生、爹娘。 “方少爷,你怎么来了”还未近前,便有一对儿满脸谄笑的夫妇弯腰小跑过来。 “表姑叔,表姑姑,是你们啊?来送杜涛啊?”姚方看见二人,微微躬身行礼问道。 “是啊,是啊,来来来,涛儿快过来,见过你表哥”说着转身招呼旁边的一个圆脸少年。 不待那少年过来,堂前站立的几人都闻声转过身来,看见姚方几人,笑着打招呼。 “方儿来啦?是来送孟越和如钰的吗?”一个身材威武的中年男子从堂前走了过来。 “是啊,王叔叔,您还亲自来送王勃啊”姚方向中年行礼,这人是天班王勃的父亲,也是武术老师王洪军的哥哥,很受人敬重。 一堆人互相介绍寒暄,铁蛋瞅着这一大家子,心想这家族大了也有家族大的麻烦,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个个问好,这腰也是受累。姚方不好冷落阎阳与铁蛋二人,向众位长辈行过礼后,留下孟越二人等着报道,便领着二人在学堂参观。 离开讲堂,二人在姚方的带领下四处观赏,明道堂,大成殿,藏书阁,百草园,小小府邸,清幽雅静,包罗万象。待留在一处亭台歇息时,姚方向二人暂时告别说是去拜见师傅去了。阎阳与铁蛋在这亭台闲聊起来。 “没想到这姚氏学堂这般宏博,就是与我扬州书院也不遑多让啊!”阎阳扫视着四周茂盛的花草,开口说道。 “阎阳兄弟出自扬州书院?”铁蛋闻言问道。 “嗯,我十五岁入扬州学院学习,苦学三年,十八岁毕业游历天下,而今二十有一,大夏三十六州一百零八府有九十六府留下了我的足迹”阎阳作答。 “兄台如此广学博闻,令在下佩服”铁蛋听闻这人竟游历了大半个大夏,心中吃惊不已。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我只是不愿回扬州帮我爹管理家事而已,这才一直逗留在外,不肯归去,哪像姚方兄弟,他与我一同游玩,半年前回到家中开始管理家事,我这人却是生xìng懒惰,不爱管这些,只求再风流快活几年”阎阳侃侃而谈。 “不知雅风兄又求学于何处” “我,我自幼跟着师傅四处游荡,诗书礼字都是师傅教我的”铁蛋心下不由浮现出一道邋遢苍老的身影。 “哦?怪不得兄台年方十五就知书达理,通晓事理,原来是师传身授”阎阳这才解下心底的疑惑。 “很奇怪吗?”铁蛋想起前世成年礼是为十六岁自然该会得这些,不由问道。 “当然,若是一般人,自然是跟着同龄人一块儿学习,十二岁入幼学园识文认字,十五岁入学堂书院闻理受贤,学习星云术,形体武术以作防身,等到十八岁毕业,便可算作一个成年人,可以自行安排,大多数人都是这时才开始游历天下,饱览万事,经历坎坷,学习生存之道,等过几年再回到家中娶妻生子,接手家业。兄弟你这么早就出来,该是吃了不少苦吧”阎阳说了一大堆,给铁蛋解了不少疑惑。 “不苦、不苦,苦尽甘来吗”铁蛋轻笑,心中万般苦楚早已沦为前尘往事。 “不怕兄台见笑,只是在下zì yóu跟在师傅身边,他却不曾叫我形体武术,星云之术,还请阎阳兄弟详解”铁蛋心下好奇这两个没有听过的学问,虚心问道。 “什么?你师傅竟没有叫你防身之术就让你出来行走?”阎阳这下却是心中惊咤。 铁蛋苦笑一下,并未作答。 “也是,我忘了,星云术要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开灵之后才可以修炼学习,你今年才刚刚十五,也不可能学会”阎阳长舒一口气,心下明白了过来。 “兄台不习武术云游天下,光是这份胆量就令在下佩服不已”阎阳又继续说道。 “呵呵”铁蛋却只是苦笑,等着阎阳回答。 “好吧,兄弟我看你也在这儿留下来学习吧,适逢你年龄刚到,等学过星云之术,形体武术后再出外游历不迟,这样身家也有些保障”阎阳心思活络,替铁蛋cāo起心来。 “这?我游历在外,身无分文,又怎么能在这里学习呢?”铁蛋孤身来到这世界,也想找个住处安置,心中不由意动。 “我看你这师傅太不负责了,竟然连这些也不说与你,我大夏国历法明文规定,凡未成年男女皆可入学学习,不收分文,而且衣食住行,皆可由学院负担,这可是太祖留下的金科律令,谁人敢不从?”阎阳听闻这话,心中对铁蛋这师傅大为不满。 阎阳见他似是不太明白,又接着说道:“我等青年,游历在外,除了自己学些生计,也靠各地的富绅大户,朋友同辈,只是求个温饱安身,天下何处去不得?” “这?风尚竟如此开化?”铁蛋心下震撼,这真是读书之人,青年才俊追求的理想福地啊。 “当然,就说我扬州书院,是为扬州各界富商资助建立,造福的自是我扬州一方百姓。我们在这姚家做客,姚家自会拿出些经费来招待我等,温饱安身之所自是不用担心,人人怀善施德,则天下太平。” “这,真是好地方”铁蛋嘴中不由自主的答道,心中早已激动不已,这里正是自己梦中渴望的地方,天下学士共求学术,远离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当然,我们也不是白白呆在这儿的,他姚家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要帮些忙,总不能让年轻人都好吃懒做,贪图享乐,不知奉献” “那是自然,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才是君子所为”铁蛋很是赞同。 “是啊,年轻人游历天下,既仰仗他人,有施恩他人,是为一恩一报,也是我等追求读书人的共识”阎阳深有感触。 “好了,不觉话就多了,雅风兄我看你就留在这里学习星云之术,形体之术,练些防身的武术再游历天下不迟”阎阳望着铁蛋,很是郑重。 “嗯,多谢阎阳兄指点。”铁蛋道谢。 “聊什么呢?”亭外小路传来姚方的声音。 “呵呵,姚方兄,我看你今天还得领着个人报道”阎阳闻声站起身来,打趣道。 “哦?谁?”姚方看向阎阳,等待作答。 “喏,这位小兄弟”阎阳下巴微翘,朝向铁蛋。 “雅风兄要入我姚家学堂?”姚方顺着看过去,望着铁蛋出言问道。 “呵呵,在下zì yóu追随在师傅身旁,只是学得些笔墨文理,不曾学过星云术,形体之术,希望姚公子成全”铁蛋微微弓身,言语心切。 “哈哈,我倒忘了兄弟你才十五岁,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怎么觉着你比昨天见得时候年前了不少?这下倒真像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姚方闻言轻笑。 “渍渍,还真是啊,雅风兄弟一夜不见,倒年轻了不少”一旁的阎阳也闻言扭头看向铁蛋细心观察。 “额,许是昨晚灯光太暗,这才让你们误解”铁蛋不知该如何说清这样玄虚的事儿,只好搪塞着说道。 “哈哈,走吧,我送你前去报道”姚方大笑一声说道。 “谢谢姚公子”铁蛋当下心中感激不尽。 “哎,你不要跟我这般做作,当我是兄弟,就叫我姚方兄就成了”姚方见铁蛋这般,眉头微皱开口说道。 “你既然才十五岁,我等就不喊你这个兄字了,直接唤你雅风吧,姚方就这样直爽,你可不要在他面前文绉绉的”阎阳也帮腔说道。 “你们叫我小风就好了,两位皆年长与我,请受小弟一拜”铁蛋说着就要躬身感谢。 “行了,行了,你与我们虽然年龄差些,但辈分相同,而且你文理道义也通晓不少,不像孟越那毛头小子,当得上与我们称兄弟”姚方止住铁蛋的动作,开口说道。 “是,雅风在这儿谢过两位兄长。”铁蛋心中感激不尽,自己总算在这新世界有了朋友,得以安身。 “走吧!”姚方拍了拍铁蛋的肩膀,在前面带路向报道的讲堂走去。 第十一章 梦里清荷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再次来到讲堂时,门前已无人影,堂门大开,想来应该是都进去了。姚方当先在前带路,走了进去,铁蛋与阎阳也不拖拉,跟了上去。 进得堂中,便看见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围在一起,人头攒动,透过缝隙,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儿正提笔写着字儿,想来就是在这儿报道了。 “廖伯伯,我又给你引来个学生”姚方望着围成一团的人群,并未上前,外边提声说道。 听见这话,围着的人纷纷扭头望了过来,待看见是姚方,便满脸堆笑,希希律律地让了条路,露出里边坐着的老头儿。 “方儿啊,孟越和如钰我都记上了”老头微微抬头,撅眼说道。 “不是,不是,廖伯伯,我给你引来个新人,来”说着招呼一旁杵着的铁蛋。 “这是我的朋友,虽然跟我同辈,但是年龄却比我小些,而今巧是到了志学之年,还望廖伯伯能够收下”待铁蛋走到自己跟前,姚方躬身说道。 “廖老先生你好,我叫赵雅风,自幼跟随师傅学习字词,不曾进过学堂,今天听闻贵堂招收学生,便冒昧地过来打扰,以期能进入贵堂,求学问道,还望廖老先生能予以收留”铁蛋见那老头儿正看着自己,便微躬身体,自我介绍。 “哈哈哈,收得、收得”廖老头儿朗嘴一笑,眼目微眯。 “多谢廖伯伯!”,“谢谢廖老先生!”二人躬身言谢。 “你是叫赵雅风吧?以后叫我廖伯伯就好”老头儿望着铁蛋,开口说道。 “是,廖伯伯” “嗯,好小子!你今年多大啊?”廖老头儿又问铁蛋。 “小子今年年方十五”铁蛋行礼答道。 “十五”,“那就安排你在人班学习吧,刚好随孟越他们一块儿。”老头儿嘴里轻念,心中已有了安排,再看摆在他身前桌上的纸薄,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赵雅风,不想他言语之间,便已画出这般图像,这番能耐,端的是厉害无比,诡异莫测。 “多谢廖伯伯”铁蛋躬身不曾直起。 “你去吧,让姚方带你去人字间找个住处,明天早上便开始上课吧!”老头说着看向姚方示意,说完便低头抬手,在纸上写了“赵雅风”三个字。 姚方领会老先生的意思,转身领着铁蛋阎阳离开了中堂,人群又再次扎了堆儿,如粽子般将老先生裹在中间。 “廖伯伯是整个学堂的管事,平常一些琐碎的事儿都是他管着,你以后有什么事儿,找他便可,他人还是极好的”出得堂外,姚方扭身向铁蛋说道。 “嗯,谢谢你”铁蛋轻应一声,对姚方很是感激。 “呵呵,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还谈什么谢不谢”说完阔步朝着中堂左侧的路走去。 “走吧,我带你去人字间看看,孟越他们该是把好地方都占了”几人当下不再迟疑,加快速度。 从百草园穿过,绕到藏书阁的后面,便来到一处雅静的地方,树荫葱葱,遮蔽了青石铺就的小路。“人”一个大字儿,刻在玄棕sè的木板上,杵在道路一旁的花丛中。木板下边有一个小小的格子,上边零星的挂着几个钥匙,却都是靠下的。 “到了,这人字间共三排二十四间居所,前中后各八间,前面和中间的都被占干净了,看来雅风你只能住在后排了”说着向二人指了指人字牌下边挂着的小格子,上边有三排铆钉,钉子上方写着一个个编号,右下脚的还挂着两串儿钥匙,其他却是光秃秃的了。 “没关系,能进来学习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住哪儿都行”铁蛋瞥了一眼光掉大半的格子,并不在意。 “嗯,也好,后排除了离学堂远些,平常倒更清静”说着,姚方伸手摘下右下角的一串儿钥匙,递给铁蛋。 “我们就送你到这儿了,这学生住处平常不允许外人进入,我虽然毕业了,但还是要守着规矩。你们每人居住一个带院子的寝舍,条件还算可以,寝舍床上该有给你们发的两套换洗的衣服,很是宽松,若是不合身拿去吴妈那里裁裁,毕业都几年了,也不知吴妈的手艺退步了么。其他的茅厕食堂之类,你进去找找便是。再有什么不懂的,以后你只能找孟越问了。好了,我们走了,rì后若是有事,可以到姚府来找我。”姚方二人向铁蛋示意告别。 “多谢两位兄长,我赵雅风若能学有所成,必然不会忘记两位的恩德”铁蛋接过钥匙,向两人道别。 待目送二人离去后,铁蛋便记住编号,去了后排寻找住处。 一处庭院,一株柳树,一张木床,一床棉被,一张桌子,一个烛台,墙角还摆着些洗漱用品和一个暗红sè的木箱,窗户开在南边,挨着门,明黄sè的绸布窗帘,点缀着几朵花儿,大概是这屋子里最有情调的物件儿。 出去寻得洗漱的水池,打了盆清水,随意洗了洗,便歇了下来。rì后,这儿就是他的家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先在这儿学习,等学会了防身之术,毕了业,就出去学个谋生的本事,最好是在哪里都能用到的,这样我就能四处走走,看看这天下有多么jīng彩,前世走了那么多地方,却是不曾留意,心中不由又想起了一道苍老邋遢的身影。 躺在床上,不知觉的想着,没多久便睡了过去,等迷迷糊糊的醒了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估摸着有下午六七点了,肚子不觉有些饿,出了小门,路边倒有灯笼亮着,顺着路往前方走去,看见一个堂子,檐下挂着两个灯笼,照亮了清食斋三个字,只是门是关着的,堂内漆黑一片。 等了片刻,凑巧有人从另边儿过来,就yù走进一处庭院,铁蛋连忙上前,打了招呼问道:“兄台,这清食斋何时才开?” 那人闻言转身,瞅了眼铁蛋说道:“兄弟你睡过了吧,清食斋刚刚关了一个时辰,你要是饿了,就等明天早上辰时之前再过来吃吧!”说完走进了庭院。 铁蛋不由心下郁闷,不想自己睡了一觉竟误了饭点儿,早上除了在姚府吃的一些饭菜,到现在都米粒未进。 “唉...”叹了口气,便踱着走回去了,心想以后要备些干粮,莫不再把自己饿了。 再次回到屋中,无事可做,便有攮着被子睡下了。 “赵雅风”铁蛋感觉睡梦中有人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赵雅风,我是小楠,你听到了吗”铁蛋有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脑海中说话,这下却是清晰了许多。 “嗯,是你?怎么了?”铁蛋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些缘分未了的事儿,牵连了这些,自己也就不普通了。 “你还记得在那片空间说过的话吗?”空灵的声音在铁蛋脑海中响起,很是奇异。 “嗯,记得!”脑中浮现出那片空间中的一幕幕,不由回答。 “那好,我现在感应到圣主正在祈梦湖边等你的消息,按主人原来的计划,现在也早已转世完成,该是向姐姐通个音信,以免他担心,你明白吗?”小楠一一解释。 “嗯,要我做什么?”铁蛋不明觉厉,想来按当rì神明的说法是要去见他的姐姐,心底不由紧张。 “没什么,放松身心,想象你在一片湖水之中,我会施法送你灵识进入祈梦湖”脑海中的声音教起了铁蛋该怎么做。 铁蛋并未应答,只是用全部的心思想着自己在一片湖水中,碧sè的波涛,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透明的湖水,凉凉的,沁入心扉。 意识开始感到有些迟钝,灵魂似是离开了身体,刹那舒畅之后又忽感压迫,身心上下满满的都是挤压之感,虽然并未感觉疼痛,心里却闷得发慌。 待意识稍加清明之时,周遭透来丝丝清凉,憋闷的心略得舒缓。努力着从蒙蒙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乍然间一股凉中略带湿柔的感觉冲上眼头,不待闭眼便觉缕缕清凉透眼而入,使得心头更加明醒。眨了眨眼睛,只觉得道道波澜扩散而出,似是在拨弄着清水一般。身体很是不自在,yù要活动下身体,却发现力不从心。 “胳膊?腿?”身体好似没有了这些部件,铁蛋心下发慌,以为自己瘫痪成疾了,刚要低头去查看,脖子间就传来阵阵扯痛的感觉,头没有低下,整个身体却向头前栽去,扑腾了好半天才稳下身来,只是还未等铁蛋回神就听闻耳畔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骨头都不觉有些酥了。 “小风,你怎么了?” 铁蛋闻声抬眼望去,只感觉眼前似是隔着些透明的东西。是?水。透过厚厚的水层看去,岸边似是有个绿sè的人影儿伫立在那儿。眨了眨眼睛,看得真切。 荷sè的罗裙,点缀着些碎印的白花儿,揽在腰间,遮住了少女的下身;纤细的盈腰上系着条水蓝sè的丝带,中间打了个蝴蝶结儿,两条蝶尾轻轻垂下,很是美丽。纤纤玉臂包裹在浅绿sè的长袖中,挽在身前,只露出那宛若柔夷的玉指。敞着的领边是明黄sè镂空的绫绸,点点光晕流转其间,映着rǔ白的酥胸,煞是可人。 三千青丝轻披香肩,扎着浅绿sè蝴蝶结的簪子斜斜穿插而过,串着两颗绿sè翡翠的步摇,倚鬓而垂,另一头儿连着一块儿淡粉sè的轻丝。待到看向她的正脸,也或许只有诗言才端得上形容:柳眉如凤,朱唇若丹;葱葱玉耳不坠丝毫,翩翩秀目不着粉黛;夕颜笑间,靥辅承权,齿若瓠犀,冰肌玉骨,飘逸如仙。 整个人儿好似初夏的荷,伫立湖畔,既是一份脱俗,又是一份雅丽,既是一份宁静,又是一份纯洁,这样的妙人儿,也只能出现在梦里。 “小风,你怎么了?”湖畔的少女望着水中木木下沉的鱼儿,不由问道。 “啊?”我,我...姐姐你太漂亮了,比那天上的仙女儿也不遑多让”遂即又想到她不就是神明的姐姐?本就是仙女一个。便又道:“姐姐你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只貌,当是天上地下最漂亮的人儿!” “嘻嘻,哪有那么夸张,顶多也就是沉鱼罢了。”少女轻笑着,秀目瞥着湖中,可爱喜人。 “额...”赵雅风不由觉得尴尬,心下又浮过一道白衣胜雪的倩影,不由心神有些乱,也顾不得管那身体之类的事儿了。 第十二章 有点儿糊涂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好了,不调侃你了,我问你,你转生到人道了?”少女止下嬉笑,轻声问道。 “嗯,现在是个普通少年!”铁蛋想起曾与神明有过承诺,当下只能善意相瞒。 “嗯”少女轻应一声,放下心来,又道:“怎么样,人形的身体还适应吗?” “啊?”铁蛋听闻这话,这才有心发觉不对劲儿,自己是在水里,怎么能说话?刚才那又是怎么了?还有这神明的姐姐这话又什么意思?“难道,神明的身体不是人形?” 铁蛋心中想着,各种头绪混乱,忽然又觉得有什么记忆涌上心头,接着就好像明白过来了:“对了,我曾在那片空间与神明融合过灵魂,他的记忆,我还是有的。没想到这神明竟然是一条仙鱼。”赵雅风心中这般作想,身体又是一动不动的了。 “小风你怎么了?怎么老是怪怪的?难道你转生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岸上的少女又是一阵担心。 “啊?没事儿,没什么。”少女的话惊醒了正沉浸在记忆中的铁蛋,愣愣的回答。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转生一趟变傻了!”少女又恢复活泼调皮,随后又迫不及待的说道:“人间什么样子的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快跟我说说。” “很好,很多好玩儿的,有冒着烟儿的花儿,有长在冰天雪地的人参,不但有各种新奇的玩意儿,而且还热闹的很!”脑海里知道些关于神明与他姐姐的事儿,当下斟酌着应答。 “啊?这样啊...那你现在干嘛?”少女脸上的开心少了几分,心中想象那冒着青烟的花儿,长在冰天雪地的人参是哪般模样,脑海中却是奇形怪状,没了兴致。 “我,我现在在一座学堂求学!”铁蛋并未察觉少女脸上的变化,只是应声作答。 “学堂?求学?”少女脸上的喜sè更少,脑海中实在没有印象,自幼跟随在母亲身边学习法术道义,并不知道这学堂是怎番模样。 “就是一群孩子呆一块儿,识文学字,通晓事理,明白是非,学习些防身之术。铁蛋这才察觉少女脸上的异sè,急忙解释,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一个师傅教一群孩子在一个堂子学习,不用拜师!” “不用拜师?师傅怎肯教?还是一群孩子?那师傅不累吗?”少女似是明白一些,不解的问道。 “不用,学堂里的老师教的都是些基本的知识,讲些道理,教些防身之术,一个老师教一样儿,教几十个!”铁蛋又继续解释。 “哦,那不是跟表哥说的一样了,表哥他们门派好像也是这么教的!”少女似有所悟的说道。 “应该是吧!跟门派一样!”铁蛋脑海中虽然关于少女这位表哥的记忆有些模糊,但门派,不就是什么青门、玄宗之类的,也差不了多少。 “你打算在那儿呆多久?不回祁梦湖了吗?”少女又道。 “慢慢看吧!我也不知道!”铁蛋心中却是没数,这神明的记忆里全是在这湖中度过,除了一泓清池,便是这少女,从小到大竟未离开过,就连修炼之法也是从记忆深处莫名的出现,好生怪异。 “好吧,如果你烦了,就回来吧!”少女说着脚下浮现出一片云雾,道:“我得回去了,等改天有时间再来看你,你要是在人间有什么困难,记得让小楠通知我!” “姐姐再见!”铁蛋不由自主的说道,待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中时才仿佛回过神来。 “走了?”铁蛋似是才刚刚察觉,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呼...终于走了,累死我了!”脑海中小楠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铁蛋有些不明就里。 “你没感觉到很不自在吗?刚才一直是我在帮你思考,没感觉你的意识很模糊吗?”铁蛋听闻这话,这才想起这刚才说的一番话,很是费解。 “从我让你放松那刻起,我就主导了你的灵魂,这是主人交代我的,若是他有什么意外,让我帮他圆谎,来看望圣主,主人他灵魂并没有死,他还有两道分身在其他世界,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这是主人的梦灵之体,只有主人灵魂不灭的时候,才能出现在祁梦湖中。”一番话说下来,只把铁蛋搞得更糊涂。 “好了,呆子,别发愣了,你没必要明白太多,只要记得以后我唤你的时候你赶紧睡觉放松身体就行,我自会主导着你的意识来看望圣主!” “啊?”铁蛋听闻这话却是心中发傻:“什么叫你唤我我就睡觉,难道我大白天走在路上还突然躺下睡觉?” “行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夸张,我只是说让你不要管这些事情,你乖乖做好你的凡人就行,其他的事你不要管”小楠的声音又在铁蛋脑海中解释道。 “哦”虽然还糊涂得很,但似乎也毫无办法,也只能无奈的在心中应了一声。 “回去吧,我支持不了多久了,主人不在,显现梦灵之体很是费劲,你回去休息吧!”说完这话,铁蛋只感觉脑海中又是一阵眩晕,意识模糊,而此刻在祁梦湖中的鱼儿,也是犹如一道幻影,颤抖着消失不见。 姚氏学堂,“人”字间后排铁蛋住处,干净简洁的房间中,传来阵阵平稳的呼吸,铁蛋在沉沉的睡着,好似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翌rì清晨,铁蛋刚刚清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记忆中好似昨晚发生些什么事儿,但却很是模糊,不能清楚,也不多想,只当是第一次在这儿睡觉,有些不习惯罢了。出门打了点儿水简单洗漱完毕,便去吃饭了。 又来到昨rì那个地方,堂门敞开着,里边传来阵阵喧哗的声音,偶尔有一两个学生进进出出。铁蛋也不停留,径步走了进去,耳边的喧哗声更重,环视一周,厅堂内摆着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围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桌子上摆着几道菜,中间是一大盘儿馒头和一盆白米,众人说说嚷嚷的吃着饭。 “雅风兄弟”不待铁蛋有所动作,便听见靠内的一个桌子上传来一道声音。 铁蛋闻声望去,一身儒衣挽袖的姚孟越正坐在那儿,扭着身体,向自己打招呼。抬脚走了过去,姚孟越已经往一旁让了让,给自己腾了个座位。坐下身来,扫视了一眼桌上,除了姚如钰,其他几个人都不认识,三男二女。 “雅风兄,没想到你也来这儿学习,我昨晚回家里拿了东西,堂哥说你也在这儿,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儿,还想着今天上课见到你再问问。”等铁蛋坐下身来,一旁的姚孟越便开口说道。 “我住在后排第七间房子。”铁蛋向姚孟越说了自己的住处。 “恩,等会吃完饭,咱们一块儿去上课!今天要上三堂课,主要是老师和学生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就是每天一节了。”姚孟越似是从姚方那儿知道些事情,向铁蛋解释说道。 待得说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铁蛋好似是过来吃饭的,自己老是跟他说话,耽误了正事,不由尴尬,连忙说道:“不说了,等会吃完饭再细细说与你,现在我们赶紧吃饭,不然待会儿饭该凉了。”说着招呼管膳厨的师傅拿了副碗筷递给铁蛋,几人便趁热吃起了饭菜。 “老师说了,等会吃完饭,让在明道堂集合”众人正低头吃着饭菜,便听闻堂门口传来一阵声音。抬头看去,是一个个子颇高的白衫少年,说完这话,便转身走了。 “赶紧吃吧,吃完咱们过去集合,杨老师可是个臭脾气,谁要迟了到,非挨板子不可”姚孟越抬头环视众人,开口随意说了句,又低头吃饭。 等吃过早饭,也没回宿舍休息,几人便结伴去了明道堂。 第十三章 志学少年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明道堂内,一个明黄sè木质讲案,上面放着笔墨和一叠儿厚厚的宣纸。正面对着四列六排桌椅,南墙上开着两扇窗户,竹制的窗叶儿开得敞亮。几人来到的时候,堂内已经坐满了大半人。 “孟越表哥,这儿”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闻一道轻柔的声音。 循声望去,中间坐着一个淡粉sè衣裳的少女,抬头望着这边儿,双手攥在一起,放在桌上。姚孟越看见那人,脸sè轻微抽搐。扭过头来,望着赵雅风说道:“雅风兄,你不是说让我跟你坐在后排吗?”声音很大,好似生怕某人听不到。 赵雅风先是一愣,待看见姚孟越不停眨巴的眼睛后,似有所悟,道:“哦,孟越,你就跟我坐后边吧!” “恩,好吧!”姚孟越爽口答应,随即转身看向粉衣少女,脸上突然现出惊喜的表情,快步向那少女走去,嘴里说道:“宁儿啊,没想到你也来啦。”转瞬之间,姚孟越展示了他那炉火纯青的演技,只把同行的几人看得有些呆。 “这...”身后一位少女有些结巴。 “嘿嘿”姚如钰有些憋不住,捂着嘴轻笑,道:“宁儿是我小舅家孩子,比孟越小三个月,他俩可是指腹为婚噢!” “那你?”赵雅风早就听闻孟越和如钰是龙凤胎,这时不免有些糊涂。 “我跟孟越差两个月,比他先生出来,可是躲过一遭劫难,这宁儿的厉害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姚如钰好似很是庆幸。 “表哥,你暑假怎么没去看我,人家可等了你好久呢。”听闻少女有些发嗲的声音,堂内众人不由生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我暑假被二哥拖去北方玩了,实在不好意。你看我都答应...”姚孟越也很是渗得慌,不由回身望了望赵雅风几人。 “好吧,今天你就跟他们坐吧,明天你可要跟人家一块儿坐啊,我娘说了,让咱们从小就培养感情!”少女脸上略有失望,但还算善解人意,可是她的话却令众人大跌眼镜。 “一定,一定。”说着姚孟越逃跑似地跑到赵雅风身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后排走去。 堂内众人再也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那坐在中间的宁儿听闻众人的笑声,略作恼怒,大声说道:“笑什么笑,我跟孟越哥哥青梅竹马,我俩谈情说爱有什么好笑的。” 刚刚拉着赵雅风走到后排的姚孟越脚下一个跄踉,坐在座位上。姚如钰几人也笑着找了个座位坐下。 赵雅风坐在一旁,望向姚孟越这位早熟的表妹,不想刚好被正在发怒的宁儿瞪上,赶忙低下头来不敢作声。说起来也是自己坏了她的好事儿。 上演了这么一出,时间也过去差不多,待众人安静下,堂内的空座已被坐满了。又过了片刻,只听闻窗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咳嗽声,就看见门口出现一位身着灰白sè儒衣的老先生,停在那里,高声说道:“上课。” 堂下众人闻言便起身站了起来,待桌椅板凳挪动的声音静下来后,齐声说道:“老师好!” “嗯,都坐吧!”老先生说着走到前方的讲案旁,扫视众人,道:“我叫杨敬斋!木字杨,苟字敬,文而斋。”说着拿起讲案上的笔墨,提笔在纸上写下“杨敬斋”三个字。接着放下笔墨,双手慢慢撩起写上字儿的纸,拿在手中,展开,示向众人。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学生,我就是你们的文理老师!” 赵雅风望着纸上三个方正圆润的大字儿,暗赞老师一身儒气,站得直,写得正。 “相信你们也早就有所耳闻,学堂不同于幼学园,这儿不会教你们字墨诗词,八股辞赋,而是教你们如何做人,明事,通理,教的是为人处世之道。你们可明白?”老先生轻问道。 “明白”众人都已是十五岁的少年,老先生的话自然是懂的。 “好,你们都已到了志学之年,可明白志学这两个字?”老先生面向众人问道。 “志学就是立志学习”堂下有人开口说道。 “对,立志学习”老先生表示赞同,又接着说道:“学习之前当先立志,没有志向的少年是不能学习好的!” “谁又知道志向,是什么?”老先生又问道。 “志向,就是一个人长大了想要做的事。”堂下又有人答道。 “对,志向,就是一个人想要做的事,是一个人想要的作为!比如说,我的志向就是教书育人,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我大夏的栋梁之才,明晓圣人礼训。而我大夏国太祖当年立下的志向,就是统一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 志向,每个人都可以有,每个人各有不同。立志,就是我们今天这堂课的内容,只有你们立下自己的志向,才能为之努力,更好的学习。从这边来,每个人都谈谈。”说着,老先生指了指身侧排头座位的少年。 “我的志向是成为一名清廉的朝廷命官,造福一方。”头排的少年站起身来说道。 “好,做一名清官,造福百姓,很好。”老先生很是高兴,鼓励的看了看少年说道:“为官容易,清廉难行,你有这份志向很是不错,往后要好好学习,通读圣贤经典,时常反省自身,这样将来若是为官,方可清廉!” 少年很受鼓舞,高兴的说道:“是,老师,学生一定努力学习,通读圣贤教义,明身自省。” “恩,你坐下吧”老先生微微点头,看向后面另一位少年。 “我的志向是成为一个巨商,赚很多钱,逍遥自在!”待这位少年说完,老先生脸sè平静如常,缓缓说道:“做商人,也好,只是记得莫要唯利是图,要学会知恩图报,施恩散财。” 就这样堂内一个个少年心情激昂的谈着自己的志向,老先生一一点评,待轮到姚孟越那位表妹时,她缓缓站起,道:“我的志向是与我表哥云游四海,作对儿神仙眷侣。” 听闻这话,堂上众人哄堂大笑,后排的姚孟越低下头去,将头埋在桌下,羞得不行。老先生也是轻轻一笑,说道:“谈情说爱,倒也自在,没什么好羞愧的!” 后排的姚孟越听闻这话,抬起身来,目光正好对上看向自己的表妹,不由苦笑。 “名,权,利,爱,无论是追求什么,都是自己的志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即是圣人也有七情六yù,更何况是我们。”老先生说道。 众人闻言似有所悟,止下嬉笑。老先生又看向下一位学生。没多久,就轮到做到后排的姚孟越。他站起身来,道:“我的志向是在几年之后的天山学府考试中能够入围,追求更高的学术奥义。” “恩,很好”老先生罕见的又说了声好,道:“天山学府收人条件苛刻,非我大夏栋梁之才不能进入,你,可要好好努力,不但得学习辩论之术,武学上也不能落下。” “是,老师”姚孟越恭敬的答道。 老先生目光微移,看向赵雅风。 赵雅风迎上先生的目光,心中浮现一道苍老邋遢的身影,站起身来略带哽咽着说道:“我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是希望能吃饱饭,好好活下去。”说到这里,眼睛已是湿润不堪,心头那道身影挥之不去。他教会了自己识字断句,教会自己礼仪做人,而他自己却是没项谋生的本事,百无一用,最后带着自己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哦?”老先生听闻这话,心头生气,这孩子怎这般没有志气?待走过来想要说教一番,却看见赵雅风眼角挂着泪水,不由心想这孩子或许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许是饱受了很多磨难,才这般朴实无志。 “坐下吧!下课后,到我书房来找我。”老先生看他情绪激动,不好言语,转身回到讲案旁轻声说道。 “嗯”赵雅风想起往事,心中难受,轻声嗯了一声便坐下了。 一旁的姚孟越见赵雅风不对劲,只道安慰几句:“雅风兄,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没什么,想起了些往事,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兄弟你想开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的都过去了。” 赵雅风朝着他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下一个”堂上老先生又接着提问,然而受到赵雅风的影响,堂上的气氛却是有些压抑,不遑多时,便问完了最后一个同学。 “很好,大家都有着自己的志向,这是好事,但古人云:成大事者,莫不有坚忍不拔的意志。你们有了自己的目标,就必须要为之努力,为之奋斗,唯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成就自己的志向。你们可明白?” “明白”堂下的学生听着老师的说教,点头答应。 “好吧,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以后每周三堂课,中午休息的时候记得去藏书阁拿上一本《文理义典》,我们这个学期的课材上边都有,下课吧。”说完这话,老先生便走了出去。 第十四章 保持呼吸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情绪稳定下来的赵雅风,跟着老先生走了出来。 待来到老先生书房后,老先生当先打了些水稍稍洗漱,擦干手后这才望向站在一旁的赵雅风。 “你叫什么名字?”老先生问道。 “回老师,我叫赵雅风,百姓之首的“赵”,文雅的“雅”,风雨雷电的“风”。”赵雅风躬身作答。 “嗯,名字不错,你可能与我说说你的故事?”老先生先赞了一声他的名字,又斟酌着说道。 “我...”赵雅风心中作难,男子汉大丈夫,心中纵有千般苦楚,又何必挂在嘴上,自己课堂上失礼实在不改,可能是因为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这才没有平静的心绪。 “说说吧,我是你的老师,了解你的故事,也好指点帮助与你,无论你有多少苦楚,此刻你都是我的学生,我自会与你分担。”老先生徐徐开导。 “我从小跟谁师傅流浪,他是书生,却没有生计的本事,后来沦落街头,我与他乞讨为生。他教我诗书文字,礼仪为人,后来,在一个冬天,他饿死了,我趴在他身上哭了好久,直到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农人家里,他们说他的遗体已经被野狗吃掉了,那年我十二岁。再后来我就留在农人家里,跟他们生活在一起,那些年我是快乐的,他们好似我的爹娘一般疼我,还有二牛,我的好兄弟,我们在一块儿快乐的玩耍。朝廷打仗,我和二牛被招去当兵,后来...”赵雅风陷入了回忆,小小年纪多半坎坷,比别人大半生过的还要曲折。老先生在一旁听着,也不由有些感触,轻声问道:“那你亲生爹娘呢?”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赵雅风哽咽地说着。 “唉!你生在哪里?我大夏国并无战事,又怎么会招你去当兵?”老先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心中不解。 “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赵雅风心中沉痛,并未隐瞒。 “这?”老先生心中有气,感觉是被这后生耍了一道“不是这个世界”,这不是瞎说吗?难道还能来自别的世界?但看他哭得伤心,又不似作假,心中也有些捉摸不定。 “你莫要伤心,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过好现在才能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师傅。”老先生虽然心中不信,但看这后生伤心不已,也不好出言教训,便另相劝解。 “不管你有着怎样的过去,但现在你是我的学生,就要听我的话,你这般没有志向,又怎能成得了大事?正所谓:志高方能致远,像你这般没有志气,将来又怎么会有出息?”见赵雅风心情好转,老先生又是教训了起来。 “是,先生。”赵雅风心中悲苦,但也有自己知道,先生这般教导自己,也是为自己好,当下点头答应。 “你莫要不服气,不要以为你有着比别人悲惨的身世就能成为你懦弱的理由。自古以来的大丈夫有几个不是贫苦出身?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你要树立高远的志向,向着更高的方向去努力,这样才能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师傅。” 老先生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惊醒了赵雅风,想他自幼过的贫苦,一直以为这就是命运造化,就连此次转生投胎,也是神明暗中cāo纵,自己出身卑微,又能谈什么志气,成就。但此刻听闻老先生言谈,再想想古往今来的贤人圣人,历史上功名赫赫的伟人有几个不是出身微寒,他们都有着高远的志向,凭借着坚苦不拔的意志才成就的一番事业。 “先生教训的是”赵雅风这下话语里略带恭敬,但毕竟也只是言谈片刻,并未心服。 “哼,你们这些学生,都是叛逆的很,一个个刚出了幼学园,识得几个文字,就以为自己悟透了天大的道理,看透了人间事例,若不是雄心壮志,夸夸其谈,就是悲愤不已,言谈世风rì下,人心不古,等你在这儿读上几年书,通得圣贤的道理,你就明白现在的你有多么可笑。”老先生为人老道,自是看出了赵雅风的不服气,又接着教育道。 “是,学生明白”赵雅风心中做苦,不想受老先生的教条,应付着说道。 “你与他们没什么不同,出生微寒不是你的错,不管真如你所说那般曲折悲惨,还是另有他由,你都该树立自己的志向,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辱没了一身正气。”老先生依旧说教。 “是,学生明白”赵雅风心中已是将这文理老师的印象调到最坏。 “树立你的志向吧,我当与你做个见证,若是不成,岂不辱没了我的名声。” “是,老师,那我的志向就改为吃饱饭,好好活着,保持呼吸!”赵雅风听闻先生这话,以为先生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当下气愤,我的身份卑微,也不至于你这般说道。 “你走吧,莫要总是提你那曲折的往事,没有人会喜欢的,那也不该成为你不思进取的理由!”老先生听闻他这话,知道他心中受气,当下不再相逼,缓缓说道。 “是,学生告退”赵雅风听着一肚子火气离开书房,本以为老师会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想这般伪君子,势利眼,怪不得呆在这姚家学堂,估摸着也是图个享乐富贵。 “唉...苦命的孩子”待赵雅风退出书房,老先生长叹一声,想他活了半辈子,又怎能不知道赵雅风的话是真是假,他博学多闻,知道天山之上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如此这般推断,就是这孩子来自别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孩子偏偏自小多苦多难,磨平了心中的志气,这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却是非常可怕的,这样用言语激他,长长他的火气,才能让他更好的成长,而且他的身份特殊,若是随便道之与人,莫不让坏人利用,害了这孩子。老先生用心良苦,赵雅风却并不知道,也许几年之后,等毕业之时,他通读圣贤之书,会明白过来吧。老先生想罢歇息片刻,又起身去给“地”字班的学生去上课了。 赵雅风离开书房,一路生气着回到明道堂,就看见姚孟越正坐在座位上不曾出去,好似在等着自己。 回到座位,姚孟越凑了过来轻声问道:“兄弟,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服来,我与你分担。” 赵雅风听闻这话,心道还是兄弟最好,无论是前世的二牛,还是这刚刚认识不久的姚孟越,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当下很是感动,正要开口,又想起了老先生,他也说要与自己分担,结果自己说了却把自己教训了一顿,惹了一身晦气,这世界的人还真不靠谱。 不由止住言语,转身望着姚孟越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以前的师傅,这才有些伤感。” “哦,原来如此,等暑假休学,你可以回去看望你师傅啊,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姚孟越也曾听闻赵雅风有位师傅,以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后来来到这儿才入的学堂。 “呵...他已经去了。”赵雅风轻声说道,一rì之内几次想起师傅,这心情变换也可为频繁。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已经...”姚孟越听闻,这才明白,想来赵雅风一定与他师傅感情极深,这才在上课的时候痛哭,这样重情重义的人,自己该交个兄弟。 “雅风兄,你也别太伤心,过去的都过去了,珍惜现在才是最好的,你若不嫌弃,以后就当我是兄弟,把我姚家当做自己家里,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姚孟越一定全力以赴。” “谢谢你,孟越兄,能交的你这般兄弟,我赵雅风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我生在二月十八,不知兄弟你?”赵雅风听罢心中大是感动,心想来到这个世界,姚家如此帮衬自己,对自己有莫大的恩情,而今又与这姚孟越结为兄弟,以后姚家有什么事,自己定然要全力相帮,不留余力。 “我是四月二十,比兄弟你小两个月,以后你就是我哥哥了。我家里边有大哥二哥,我又排行老三,以后就叫你风哥了。”姚孟越想着给赵雅风排个名号,但自己家里边有两个堂哥,自己又是老三,只能直接叫他名字,带个“哥”字。 “好吧,叫什么都行,你我是平辈之交,又何必在意那些,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孟越了。”赵雅风心中喜悦,来到这世界,先有了姚方阎阳两位朋友,又有了一位心善豪爽的兄弟,自己在这世界总算不是无亲无助了。 “呵呵,风哥,以后有什么事儿,咱们兄弟一起担当。”姚孟越说着伸出手来,赵雅风也抬起手来,二人的手掌重重的握在一起。 “恩,快上课了,等下是王老师的课,他可是个直xìng子,待会一定要认真听。”姚孟越笑着说完,转身回到座位,二人相视一笑。这下,就是一对儿好兄弟了。 第十五章 武道六义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不多时,堂内便安静了下来,赵雅风坐在座位上,心中正百感交集,忽然听见堂门处传来一声雄浑的咳嗽,高昂有力。抬头望去,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件儿棕黄sè的布卦,在这略感丝凉的初秋着实惹眼。 那大汉走到讲案旁站立,转过身来面向众人高声说道:“小子们好,我是你们的武术老师王洪军,你们叫我王师傅便可!” 众学生望着这位身材硕实的武学老师,心下不免有些生窃。“这块头,压迫我的小心肝儿啊。”堂下一位少年窃窃私语。 “来啊,谁在说话?大声点儿”王洪军听闻堂下有人在窃窃低言,高声喝道。 刚才那说话的学生不敢言语,赶忙摆正身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哼,男子汉大丈夫莫不有一点儿胆气。”王洪军见无人言语,轻哼一声,又道:“从今往后,你们的武术修炼就由我来监督,到毕业之时,人人都要习得防身之术,不得有丝毫怠慢。” 堂下众学生闻言点头,防身之术是学武的根本,必然是每个人都要学会的,赵雅风也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王洪军见众生点头,又道:“武术,既分形体筋骨皮的修炼,又分内在jīng气神的修炼。武道之最高追求,是为天人合一,逍遥世间。”说起武术来,王洪军好似换了一个人,侃侃而谈,兢兢教导。 “武之修炼者,有六大要义:力,式,速,器,势,意。六大要义循序渐进,是古往今来众多习武之人的共识。”王洪军严明要义便开讲了。 “所谓力者,是为力量。夫武道之源始于力也。力量,是习武之人的根本,没有力量,便不能学习武术。力有大小之分,小力可以缚鸡,搬物;大力可以扛鼎,拔山。而手无缚鸡之力者,便不能与他人搏斗,不能动武,甚至连抓只鸡也是麻烦。当然,你们都已年过十五,几斤几两的力量还是有的。但若是用作防身,便远远不够,所以我们武术的学习,便从练力开始。”王洪军这样一个学武的粗人,教起课来却不含糊,见众生都聚jīng会神地听着,便又接着说道: “武道的第二要义是为“式”,也就是招式套路。不同的招式有不同的运力方法,有不同的实力效果,好的招式能凭借巧劲儿借敌力,其中名传天下的四两拨千斤之法,更是习武之人追求的无上奥义。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修炼招式,我天南地缘平坦,丛林茂密,河流纵横,是以习武之人多练得是拳法,掌法。著名的有南阳拳,八卦掌。而地北地广人稀,山峦起伏,高原连绵,是以大多学的是腿上的功夫。著名的有北月腿,天残脚。你们在学堂学习,除了力量上需修炼达到标准,拳脚上也得登堂入室,学些门路。我教你们的是我天南盛传的南阳拳与八卦掌。” 众生听闻竟然能学习南阳拳,八卦掌这样享有赫赫威名的武功,都喜不自禁,一个个喜笑颜开,此时再看那粗腿毛脸的老师,也觉得煞是可爱。 “呵呵,你们这群小子,都是这番模样。”王洪军哑笑一声,又接着说道:“武道的第三要义是为速度。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意思就是说,再好的招式防御,只要有迹可循,有套路先后,便可以以速度制胜,往低处说就是快速的进攻,让对方疲于招架,无还手之力,逼其露出破绽,进而攻之取胜。往高处说就是在敌人未动之前先发制人,攻其要害,获得胜利。十年前我参加幕州武比,最后的对手不但深得南阳拳的奥义,一套八卦掌更是打得虎虎生风,若不是我速度比他快了一筹,险险压制,也不能取得当年的幕州武状元。” 众生早就听闻武术师傅是个状元,今天听闻他亲自言谈昔rì风光,都是备受感染,心中激动不已。 “小子们,只要你们刻苦修炼,也会与我有一样的成就,甚至超越于我,去的天都夺个大夏第一状元也未尝不可。”王洪军趁机激励众生,效果颇佳。 “武道的第四要义,是为器,器者,分内器,外器。内器在身,是人体的五脏六腑,手臂拳脚。外器在外,包括各种兵器,刀、枪、剑、棍等,也包括各种能伤人的物品,比如说毒药,石子,座椅板凳。高手过招,以身边的万事万物为器,纵然你身坚如铁,也抵不住我拿个狼锤砸你。纵然我皮薄肉嫩,我左手轻挥,你自中毒倒地。是以器者,排在武道第四。”王洪军这番话惹得众学生哄堂大笑,甚是赞同,赵雅风听着老师这番言谈,深以为然,没想到这老师看起来皮粗肉糙,像个莽汉,但说起话来幽默有理,涵养颇深。 “至于武道的最后两个要义,势与意,这些却不是你们可以触摸的到的。势者,未交手而领敌先怯。为帝王者,有帝王之势,可令群臣胆怯,众生臣服。为官者,亦有官威,匹夫草莽,莫不称卑。无论是帝王之势还是为官之威,都与其身在的地位、城府修养息息相关。习武之人,不问仕途,身上的威势更是难以培养,只有功力深厚,超凡脱俗,武道达至高超境界才能释放出自己的“势”来,这样的人,莫不在世间称尊,为世人敬仰。这也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境界。”王洪军说着也很是怅然,他习武已有大半辈子,依然未能触碰到势的边缘,不能形成自己的势,是才逢高人指点,须修身养xìng,与世无争,这才隐居在这姚氏学堂,不再行走天下。 “至于“意”之一字,更是我等习武之人一直追求的至高境界,人言武意通天者,可天人合一,逍遥自在,当世无敌,却也不知多少年未曾听说过这样的高人出世了。”王洪军说着有些感慨,习武之人,一生练武,莫不有想要达到武道巅峰,追求那至高的境界,可是又能有几个人达到呢? 赵雅风听着老师的一番话,心中从惊喜到激动,从激动到痴迷,从痴迷到感慨。“是啊,武道的至高境界,天人合一,却不知又是怎样的威能厉害。这样的人大概都与世无争,早就不在凡尘了吧。”心中想着又忽然想起神明与小楠,他们是神仙,也不知道是否修炼过武术招式,但见他们威能赫赫的神通法术,却不知要比武术厉害多少倍,这样想来,长路漫漫,自己还言谈要报答神明,如今听闻小楠说他在别的世界,也不知与自己隔了多远,穷尽自己的一生又怎么可能到达那样的成就?这般想着,心中不免有些惘然失落。 王洪军也好似知道最后这番话容易使得学生看不到希望,没有学习的劲头,本来是不该说与他们的,但自己心有所触,便有感而发,不能自己。此刻也只好劝诫着说道:“好了,武道六义都讲与你们了,你们也莫要心灰意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连天山那样高不见顶的山脉不是也有人爬上去过吗?还有人言天山之外有着更加广阔的世界,那里的仙人腾云驾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岂不是更加遥远荒谬。你们合该努力学习,若是有朝一rì有了机缘,说不准便练得不世神功,成就无上仙位。” 众生听闻这话,也想起了曾听人言谈天山的神秘莫测,那天山高耸入云,不见峰顶。人言爬之高处则可见仙人云游,灵鹤腾空,诸般神奇。不由便不觉得这武道有什么难的了。 赵雅风听闻这话,心底有所猜测,自己是见过真正的神明,自然相信这些神明的事情,若是真如传言那般爬上天山即可学习修仙之道,那该是何等的逍遥快活,不由心中升起希望。 “风哥,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听我爷爷说过,再过几年那天山学府的上府就会招收学生,传言天山学府一上一下,上府居天山之巅,是为修道成仙之地,下府居天山腰间,从天都中沿着天山往上爬便可到达。”姚孟越听闻王洪军的话,好似想起了什么,低过头来向赵雅风轻声说道。 “天山学府?怎么从天都就能爬上去?”赵雅风心中不解,这是个什么地理,从城里边爬到学府? “天都作为我大夏第一城,既是天子之都,又是天山所在。天都环绕天山而建,方圆有数千里,除了山底有小部分楼市,大部分都是建在天山之上,是以天都为我大夏第一奇观,城里的街道环绕天山是个圆形。天山之上草木茂盛,物资丰硕,水源充足,整个天都居住了我大夏数千万的黎民百姓。是以人曾言:得天都者得大夏!而天山学府下府居天山山腰之处,离地高有四千余丈,早已脱离了凡尘,是一处世外桃源。更何况那天山学府的上府,它的高度恐怕是不能言语了。”姚孟越虽然惊诧他并不知情,但是对于自己的兄弟并不说辞,如实相告,这般说着,也不由心惊,平rì里只觉得天山高不可测,这般说来却是觉得这天山神秘无比,令人生畏。 “这...”赵雅风还是第一次听闻世间竟有这样高的山,一丈三米,四千丈已是万米高空,高不可攀,那更高的上府,又该是何等之高,莫不是捅破天了? “哎,不说了,说这些事情,越说越奇,越说越怕,我等还是想些实在的,先练得些力气再说吧。”姚孟越也自觉心惊,不敢再想。 “是,还是先习得些拳脚套路,练些力气再说吧!”赵雅风也被他拉回了思绪,回到了现实。不由失笑,想那些高高远远有的没的作甚?自己连拳脚功夫都还不会,真是白rì做梦,好高骛远。 第十六章 神州地理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王洪军听着堂下众学生的窃窃私语,并不在意,想来小子们也需要个时间缓缓神。又等了片刻,高声说道:“武道六义,每种要义都有其对应的武技功法,我们最先学习的是学武的基本门道,也是南阳拳八卦掌的第一层,气蕴长虹,既练的是外力,又练的是内气。还有就是发力的的绝佳功法,名叫“天山崩”。据传这是一位武学高人求学天山学府时,观天山之上卧龙崩石的时候悟出来的,这门功夫主要是通过施展套路来使全身发热,进而爆发出超绝的力量。若是练的好,可以爆发出平常三四倍的力气。” 赵雅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若是爆发出三倍的力气,那该是何等的厉害,一百斤变成三百斤,三百斤变成九百斤,九百斤的三倍就是2700斤,那样算来就是上百钧的力量,恐怕就是一拳打死一头牛也不遑多让。 “当然,最主要的是要先将本身的力气练上去。你的力气越大,爆发的威力就越强。当你的力量练到两石的时候,将会有二百四十斤的力气,再用天山崩使出来,就是一头牛也能被你打趴下。”王洪军见众人惊诧不已,便又道:“ “若是力气练到十石,就有一千二百斤的力气,徒手就能扛起鼎炉,用了天山崩能爆发出上百钧的力量,嘿嘿,到那时,一拳打爆别人的脑袋,也不在话下。”堂中有些女学生听闻“打爆别人的脑袋”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而男学生的脸上却是兴奋不已,看来这男女先天有别果真不假。 “毕业的时候哪个小子的力气练不到“二石”以上,哼哼,那我就给他挠挠身子骨。”王洪军见众男生兴奋不已,打击道。 众学生听闻这话,喜悦的心情戛然而止,更是有个男学生脸上yīn郁,好似要哭出来一般,看他那瘦弱的身子骨,显然这对他来说实在为难的很。女学生看见男学生一个个像霜打了的茄子,不由有些幸灾乐祸,不想王洪军又接着说道: “女娃的要求,就放低些,“一石”吧,百十来斤的力气,总该有的。”听闻这话,众女生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个脸sè悲苦,楚楚可怜。百十来斤,说得轻巧,看看这些女娃子的小胳膊小腿儿,哪能受得了那样的力气,当下就有一个女生哭了出来。 王洪军见状说道:“女娃子你哭什么,百十来斤算个毛,三年时间,每年长上几十斤就够了,以前你那些师姐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若是吃不得半点苦头,趁早回去。”王洪军最是见不得哭哭啼啼,最后一句更是喝着说出来的。那女生听闻老师这番话,心中有些胆怯,不敢做声,止住了哭泣。 赵雅风心中发苦,“二石”什么概念?那就是二百四十斤,相当于一头猪的重量,让自己扛一头猪,就自己这身子骨儿,非得压趴下不可。不过老师也说得对,三年时间,每年增加几十斤,也不是不可能,那些师兄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想着便也不觉得有多难了。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腿长在自己身上,你们若是想上这武术课,就来这学堂上,不想的话,也就别来,我是不会强制要求你们的,毕业之后行走天下,小命在你们手上。我是不能不负责任,所以过不了关的,我是不会让他毕业的。”王洪军这番话刚刚说起的时候还有些 女学生想要旷课不来,但最后又来了句“不能毕业”,这般掉了众人的胃口,让众学生心中发苦。 “以后每周两堂课,与文理课错开,往后学习咱们就不在堂内了,是在百草园后边的武场上,以后你们上课直接到那儿就行,下课吧。”王洪军说完这话,便大步离开了课堂。 “风哥,以后可有的受了,王师傅就认死理儿,达不到标准,他是不会让毕业的,往后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可得磨出老茧了。”姚孟越哭丧着脸说道。 “没关系,既然以前的师兄都毕业了,想来也不会太难,虽然二石有些恐怖,但现在你我不都有了上百斤的力气了么?以后每年加上四五十斤,怎么也能毕业了不是。”赵雅风这样想着,心中有些不已为然,然而等到第二堂武术课的时候他才知道现在这话说得有多可笑。 “好吧,风哥,咱们兄弟以后就一起努力,练出个硬朗的身子,毕业后一块儿游历天下。”似是说到了美好的地方,两人心中都向往着游历天下的快活rì子,不觉便有心劲儿了。 “嗯,加油!”赵雅风也鼓励着说道,心中同样渴望早rì学有所成,那样就可以出去游历,见识下神州大地的大好风光。 “哎,走吧,上午就没课了,下堂课得到下午才上,我们去藏书阁拿《青云志》吧,顺便吃个午饭。”赵雅风说完招呼着想入非非的姚孟越出去。 待二人吃过午饭,便一同去了藏书阁。望着架子上满满的书,赵雅风心中满是欣喜,前世的时候师傅总是教导自己:“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之类的,然而自己身份卑微寒苦,有哪里能看得上书,就连识文学字也是师傅在地上画字儿教出来的。 挺身从一排排书架中间穿过,赵雅风已然忘记了随行的姚孟越,两眼盯着书架上的一本本书,《南阳后事》、《金屋藏娇》、《幕府草木集》等等,眼花缭乱。姚孟越见“风哥”这般模样,也不生气,只当他是心急想要看书,独自一人转到书架后面去找《文理义典》了。 赵雅风一本本看着,每本书都拿下来翻两页,这样也不知翻看了几本,这才想起中午只有几个小时,不能太过浪费。自己刚来到这世界,应该是先了解下这世界的地理人文,这般想着,便踱着往前走去,找着着大概有这意思的书名。没走几步,便看见一本《神州地理志》静静的摆在那里。取下书来,翻开来看: 神州浩瀚,纵横不知几万里,地理复杂。南山北冰,西漠东海,无边无际,不能测理。故而本书仅介绍而今神州唯一国度之地理,大夏国地理。 泱泱大夏,疆域辽阔,形若玉足,纵甚于横。其南北竖纵一万余里,南陲最南之城南阳城,倚南方十万大山;北陲最北之城北月城,接北方万里冰雪。其东西横贯三千余里,东陲之最东之城东海城,濒东方汪洋大海;西陲之最西之城西沙城,临西方无边大漠。 zhōng yāng大地,巍巍天山拔地而起,方圆数千里,有峰而无脉,是为神州一大奇闻。其南麓始于天都南天门,北麓止于天都北地门;东麓始于天都东海台,西麓止于天都西沙河;是为神州第一高山,其高度至今未能测明。 大夏首府天都,又名天山之都、天子之都。是为大夏三十六州,一百零八府之首。其城环天山而建,浩瀚雄伟;城中楼市逾九成以上建于天山山麓之上,分上都与下都,上都指高900丈之上城区,下都指高900丈之下城区;从上到下共环绕330条环山官道,每环为一层,每层有数里之宽; 竖纵有一条宽为十八丈的石阶,从山脚直铺而上,直达上都。每环居住人口数万,街市楼台,鳞次栉比。天山之上交通依仗飞禽走兽,亦是为神州神州一大奇闻。整个天都人口数千万,逾大夏总人数之三成。城池与山相依相融,是为神州第一奇观。其始建于上古时代,具体时rì已不可考证。 大夏共有三十六州,一百零八府。依上而下依次是北月州,首府北月城;北仓州,首府..... 赵雅风认真的看着这本神州地理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世间的奇特地理,人文风貌与自己的前世有很大的不同,让赵雅风沉浸其中,不能自己。 第十七章 慕仙传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待粗略的看完这本书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对整个神州的地理风貌也有了大致了解,这个世界与前世大不相同,其可记载的历史也只有短短的一千年,至于书中所说的上古时代,却是不能考证,只是笼统的说到千年之前神州发生了大事,这才导致上古与现在中间出现空白。 轻轻合上这本书,赵雅风打算把这本书借上,回到住处再仔细观看,现在离下午的课还有一个多小时,是该去找《青云志》离开这里了。扭头四处望了望,只见有几个稀稀落落的人影散在四处,都在安静的看书,姚孟越正靠在角落里的墙上看着书,很是认真。 赵雅风轻轻的走了过去,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瞅了眼姚孟越手中的书,正是《青云志》。扭头望向他的前方,书架上摆着好几本《青云志》。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拿了本,靠在姚孟越身边翻开来看,而那姚孟越也不知看得有多认真,竟是不曾有半点反应,静静的靠在那里看着,不时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赵雅风翻开书随意看了看,也就是些教人立大志向的道理和传奇故事,他对这样的事儿可没多大兴趣,不由合起了书四处瞎瞅,等着姚孟越。不经意间,赵雅风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书,细眼去看,瞅准了书架最下排那本略微发黄的书,书的侧面写着《慕仙传》三个黑字儿。慕仙?赵雅风来了兴致,凑过去把书拿了出来,轻轻翻开,这本书也不知有多少年头,竟然都带味儿了。赵雅风也不介意,他早已被书上一段文字吸引: 泱泱浩土,不知几许!朗朗乾坤,不知几何! 穷天南、地北、西漠、东海之极尽,不能丈量。故而有神话曰:“兹rì之神州大地,是为上古天山覆倾而衍。兹rì之天南,是为上古天山之南脉所在;兹rì之地北,是为上古天山之北岭所辖;兹rì之西漠、东海,皆为上古神人所为。” 兹东方汪洋大海,波涛汹涌,万千岛屿,星罗棋布。神话传说,上古神人大禹,治天山之水,引入东方而成东海;又有上古神人jīng卫,衔天山之石,填入东海而成诸岛。 兹天南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河流交纵,山林茂密,丰肥沃土,民朴人淳;南阳之南,十万大山,连绵起伏,巍峨险峻。奇山烈焰,常年有熊熊大火燃烧其上,火势滔天,有南阳人谚:“rì有苍天白rì照,夜有烈焰灯火明。”其火势之明烈,可见一斑。 民间传说,有人在烈焰山附近亲眼看见过四蹄生火的奇兽,龙头、鹿角、狮眼、马蹄;是以人言其为上古神兽麒麟栖居之所,危险万分。烈焰之极,峰回山下,有宽数百丈的深渊,幽幽暗暗,深不见底,有采药者攀岩而下,得天材地宝,故而人言其为一处藏宝之地;如何形成,不能明确,有人言其为九幽冥王通达人间之道路;亦有人言其为上古神兵“陨星”坠落所致。 兹西方无边大漠,烟波浩渺,戈壁沙丘,寸草不生。神话传说,上古神人愚公,移天山之沙石土砾,倾卸西方而成西土;又有上古神人太上老君,炼丹炸炉,炉炭坠入西土,燃大火三天三夜,火焰熄灭而西土成荒凉大漠。 兹地北地广人稀,丘陵起伏,怪石嶙峋,亦有茫茫草原,不见天际,风烈土冻,民风剽悍;北月之北,天寒地冻,白雪皑皑,万里冰封;神话传说,上古神人窦娥,捧天山之雪,撒之北方为万里冰雪。 而神人大禹治天山之水,是为问责天山之水有几多?神人jīng卫衔天山之石,是为问责天山之石有几粒?神人愚公移天山之土,是为问责天山之土有几抔?诸多神人,千般力气,万般法术,仍不能解天山之秘密,众神怒。 七百年前,天神携万钧之势,指压苍穹,yù破灭天山,究其诡秘。地不能受其威能而下陷五千丈,天山崩千丈,而后便无动于衷。众神大惊而天神大怒,又以踏天神通破灭之,地又陷五千丈,幽幽暗暗不能看清,天神唤神将掌天灯,众神视之,天山又崩千丈,依然巍峨耸立,众神皆惶惶不安。天神波澜不惊,拂袖而去,言道:“道不可奈何。”是以有神泣而啼笑: “人至尽头可望仙,仙至尽头可求神,神至尽头可问道;道,道,道,道可道,非常道,千般法术万般道,奈不何凡间万丈山,真可笑。” 修仙者亦有所闻,道:“百丈山头可成仙,千丈山峦可封神,万丈山峰莫问巅。” 而修真者嗤笑言之:“莫问道,只修仙,逍遥自在天地间。” 亦有天山小二朗口谚唱:“我家住在天山之巅,逍遥快活赛过神仙,无论是诸天神,还是万界魔,谁人能够奈我何?谁人能够奈我何?” 翻看着发黄的书,赵雅风心中满是震撼,结合刚才看到的神州地理志,赵雅风觉得这本书即使说是历史也不为过,若是加入超凡的造化之力,相信是神明所为的一切,无论是人力不可为的天都,还是各种奇怪的自然现象和人文,都可以做到合理的解释。 “风哥,这书都是三百年前的了,你看他干嘛?”姚孟越瞥了一眼赵雅风手中的书说道。 “三百年前?”赵雅风有些疑惑,三百年前的书也能看出来? “当然,我当初第一次看到这本书也跟你一样震撼不已,以为这些是真的,后来二哥告诉我这本书是杨老师从外边带来的,书的著作者南阳居士朱小小,是三百年前的人。”姚孟越解释着说道。 “就算这本书是三百年前的,你怎么有知道它不是真的?”赵雅风问道。 “当然,虽然书中说的那些地方我都没去过,但是我知道南阳南边的那座烈焰山,那儿根本就没什么大火,还有乡野樵夫在那山上砍柴,又怎么有上古神兽麒麟栖居呢?”姚孟越说着有些悻悻,当年他为了考证还亲自去了趟南阳南边的烈焰山,结果山上草木茂盛,连个兔子都没见着,更别说什么麒麟啦,大火啦之类的。 “哦”听闻这话,赵雅风也不免有些扫兴,不想这书说得这般离奇传神,竟然是天马行空,胡言乱语,心中抱着丝幻想,虽没兴趣再看,但还是拿上了。取过搁在一旁的《神州地理志》和《青云志》,跄跄着跟姚孟越出了藏书阁。 离开藏书阁,二人直接奔向了学堂门口,星云术的教导并不在学堂内,而是要到城外的升云谷去。 来到学堂门口,早已有很多人在等候了,大家都安安静静整整齐齐的站成四排,最后边空着两个位子,赵雅风二人急忙小跑过去,站进队伍中。 “好了,人都到齐了,今天你们运气好,天上还有云朵儿飘着,既然这样,师兄我就让你们感受下什么叫做腾云驾雾。”站在队伍前边的一个青年说着抬头望向天空。 赵雅风望着这位老师,或者应该说是大哥,想来他就是天班的王勃,按学堂的规矩来看他应该只有十八岁。可是看他那强健的身板和古铜sè的皮肤,却感觉成熟了不少。顺着他望的地方抬头看去,一片厚厚的白云翻滚着,庞大蓬松,好似棉花糖一般,云层从高空舒卷向下,越来越低好似有一双大手在那儿拨弄着往地上撒棉花。一块儿块儿小的云朵儿从硕大的云层中分离了出来,向地下飘来。 终于,最靠前的云朵飘到离地面只有几十丈的距离,漂浮着不再动弹,随后一朵朵云也飘到了近处。王勃望着漂浮在头上方的云,又瞥了眼身前站着的队列,朗口说道:“等下我将驾云送你们去升云谷,你们切记要闭上眼睛,我不说睁开你们千万不要睁开,不然你们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望着从天空中飘下来的云,惊奇不已,一个个脸sè激动,早就听闻星云术学会之后能够腾云驾雾,不想今天能够亲眼看到,而且自己就要学习这样厉害无比的能力了,心中怎能不高兴? “闭上眼睛。”一声略带命令的喝声响在众人耳畔,声音威严而有穿透力,学生们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赵雅风双目紧闭,当下有些心惊,自己听到王勃的话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气势竟如此厉害,莫不是这就是王老师所说的势,心中胡乱猜测之时就听闻耳边传来王勃的话语: “你们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我这一声喝声是从升云谷的贾师傅那儿学来的,专门对付你们这些第一次升天的学生。好了,不说了,闭好眼睛,我们升天。”说着就见那天空中的云朵儿都飘了下来,汇聚在王勃与众学生身边,慢慢聚集,最后形成一个大大的云床将众人包裹在内。 “起”王勃轻喊,那云床慢慢的漂浮起来,渐渐地升向高空。 第十八章 升云谷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当赵雅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汹涌的大河,河水滔滔,击打在点缀其间的乱石上,发出澎湃的声音,此刻他们这群人都站在桥上。 河的两岸是一排排木屋,再后边就是陡峭绝壁的山,抬头看去,满是白白的云雾,遮掩了山的高处。沿着河水往上看去,一个几丈高的大水车杵在河边,哗啦啦的河水随着水车一上一下,被舀进了一条小水沟中,几根大大的烟囱杵在远方的深谷中,滚滚白烟从其中冒出,奔腾向天空之上,汇聚成一片浓厚的云层,煞是壮观。众学生都不由看呆了。 “你们都跟好我,不要四处瞎跑,我先带你们去见贾师傅。”耳边王勃的声音,惊醒了沉醉其间的众人。 赵雅风随众人一道向岸上走去。一个个木屋前面,一群群跟自己年龄相当的少年整齐的排列着,队伍前边都有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在说着话。走着看着,最少有七八个队伍,每队的年龄都差不多,只是有一两个队伍的学生好像还穿着颜sè一样的衣服,看起来倒是挺整齐,像回事儿。停在一个没人的木屋面前,王勃吩咐众人在这儿等着,说完便走进了木屋。 不稍片刻,他又从木屋中走了出来,随行的还有一个年纪偏大的中年男子,大概有四十来岁吧,赵雅风猜测着。这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儿浅蓝sè的长衫,轻步走到众人面前,道:“小子们好,欢迎你们姚氏学堂的学生来到这升云谷。在这儿我先给大家说下这里的规矩。” 中年男子和笑的说着,赵雅风倒是觉得这位贾师傅满和善,心下不由放松,认真听着。 “这儿是有锦阳城众多富商善官合资建造的,旨在让我锦阳青年才俊有个学习星云术的机会,相信你们也知道学习星云术的条件有多苛刻,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能力满足学习条件。所以,你们姚氏学堂的人既要在这儿学习,就一定要遵守这儿的规矩。 这第一嘛,就是不能到河里去玩耍、嬉戏,这河水是用来制云的,若是你们玩耍污了这水,必然会影响升云炉的效率。”贾师傅说着脸上和和的笑容有些收敛,每次有新人来到这里他都必然要强调这点,水是这升云谷的一切根本,没有水,升云谷就是个废地,不能发挥一点儿作用。 当下严肃地说道:“若是发现有人在水中玩耍,必然会取消他在学习的机会,更严重者甚至会直接开出学堂。” 众人听闻这话都是脸sè微变,不能学习星云术已是很大的遗憾,但毕竟星云术也只是能用几年而已,等年过二十五,灵根枯萎,驱云能力还是要消失。可是开出学堂,那就等于这辈子的烙印,凡是被学堂开出,就不能再被其他学堂录取,也不能追求更高的求学资格,也就不能获得chéng rén资格,这样的话就无法出去有份正式的生计,因为大夏无论是什么行业都要求必须是成年,而如果不靠学堂举办的chéng rén礼,即使你是个六十岁的老汉,也不会有人chéng rén你是个成年人。 赵雅风闻言也很是吃惊,没想到在这升云谷水源竟然如此重要,虽然他不知道开出学堂的厉害,但是对他来说不能学习星云术,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毕竟他才刚刚体验过那种腾云驾雾,瞬息千里的感觉。 “第二点,就是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准攀登到河岸两旁的山上去,若是发现不经允许私自上山者将减少他使用清零鈡的次数。”贾师傅说着,众人却并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对于清零鈡并无概念,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可是一旁听着的王勃脸sè却是古怪,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第三点,除了以上两点,没有任何规则。”听闻这话,众学生不由大跌眼镜,本以为这不是姚氏学堂,该有一大堆规矩,比如说不能打架,不能乱丢垃圾之类的,不想这老师说了两个惩罚恐怖的规矩就无下文了。 “呵呵,小子们,没有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在这儿你们可以不受约束,也就是让你们初步感受下将来行走天下要接触的社会,社会有好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这里发生天大的事情还有老师管着,在外边可就由着自己了,先让你们适应一下,将来出去也不至于处处吃亏碰壁。” 贾师傅侃侃而谈,教育人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要不然一大把年纪谁还来这山沟沟折腾。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道:“最后再告诉你们一点,这儿团结很重要,跟自己亲近的人团结在一起,才能不被别人欺负,这儿打架可是不会有老师管得,只有自己的兄弟朋友能给自己出头,不出人命,别指望有老师出来帮你们。” 听到这话,学生们脸sè都是变得难看起来,有些女生更是一脸害怕,对他们来说,丛林法则黑暗无比。; 第十九章 开灵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呵呵,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生命安全会有保障的,这儿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将来能更好的融入残酷的社会。你们应该庆幸有这样的机会。”贾师傅这样说着,可是并没有让学生们有太多的安全感。 赵雅风却懒得理会这些,作为一个死过一回的人,还真没有什么事儿值得害怕,相反现在他更希望赶紧学习星云术,早rì像王勃师兄那样能够腾云驾雾,逍遥自在,说不准儿驾云飞上天山,求仙拜师,想着想着更是迫不及待。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贾师傅却是不理会他们什么感受了,又温和的笑道:“我身后的屋子就是你们姚氏学堂在升云谷的栖身之所,以后你们来到这儿就直接来这儿学习,至于课程,我会安排人来教授你的。”说完这话,贾师傅转身向木屋内走去,嘴里又道:“现在你们都跟我进来吧,今天,就把你们的灵根都开了,往后就可以学习星云术了。” 众人也知道开灵的说法,心下都有些好奇,跟着贾师傅一道进去,王勃也随在众人后边跟了进来。 “开灵呢,很简单,我现在手里拿的东西叫做灵云棒,你们拿着它看着窗外的云,等你感觉到那云有了形状,灵根就开了。”贾师傅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一根黑sè的不知什么材质的短棒示向众人,众学生都很是好奇的瞅着,偶尔扭头看看窗外,天上的云,挺多,挺厚。 “开始吧,就从你来吧。”贾师傅说着将手中的短棒递到左手边一个男学生手中,那学生拿上短棒后有些不知所措,望了望窗外天上的云,又看了看贾师傅说道:“贾师傅,我该怎么做呢?就这样拿着棒看着云?” “对,就这样拿着棒看着云,脑海中想象云朵幻化,你想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当然必须是你熟悉的,比如说猪啦,羊啦,猫儿啦之类的,只能是动物,死物和植物不行。”贾师傅说着指了指窗外一朵浓厚的棉花似的白云。 “好吧,我试试。”说着,这男同学拿起短棒,双手紧握,目光盯紧了窗外天上飘着的白云。众学生也好奇的将头凑到了窗前,看着天上他盯着的那朵白云。赵雅风挤在人群后面,挨着姚孟越,懵懵地看着没丝毫变化的云。 不一会儿,那学生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神sè竟有些激动,嘴里喃喃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贾师傅我看见了,那是一条小狗,它在对我吠呢。”众学生闻言却有些不解,他们都盯着那朵白云,并没感觉到有丝毫变化,更别说变成狗了,还对他吠。当下一群人都好奇的望着那男学生。 “看见了就好,能看见动物,你的灵根就开了,往后你要好好学习,等哪天你不拿灵云棒也能看见幻化出来的动物,你的星云术就算入门了。”贾师傅朗笑一声,和颜说道,他喜欢看着学生们那种激动的表情,那是新奇中夹杂着成功的喜悦。 “换下一个吧,你去屋外洗洗眼睛,第一次看,时间有点长,对眼睛不好。”贾师傅和言细语的叮嘱道。 那学生闻言,暂时平复激动的心情,将手中的灵云棒递给了其他迫不及待的同学,踱着往外走去,作为全班第一个开灵的人,一种自豪油然而生,不仅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浮。 其他人望着雄赳赳走出去的男同学,心底满是羡慕,不仅往刚接上灵云棒的同学身边凑,渴望下一个开灵的就是自己。 “小子们别着急,都有份,一个个来。”贾师傅笑了笑,又望向王勃说道:“你去屋外看看,别让他找不到洗漱的地方,跑到河里去。”看来贾师傅把那河看的宝贝,生怕有一点儿差池。 “风哥,你说那小子看见的狗是什么样的?难不成真是云朵幻化的?”姚孟越扭过头来,对着身后的赵雅风说道,脸上满是羡慕。 “谁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见开灵,你二哥不都二十一岁了么?他应该学过星云术啊,你没问过吗?”赵雅风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他们是表兄弟,这些事儿总该知道点儿。 “嗨,他毕业那会儿我刚刚上幼学园,那儿简直不是人呆的地儿,整天就是学习什么八股啊,诗词啊,我头都大了好几圈,更何况学园比这儿还严,一个月才让回去一次,我哪有机会问他,今年暑假去天都,我们还是骑的马匹,也没见他使星云术。”姚孟越闻言也深感后悔,自己放着一个表哥不问,还来这儿看新鲜,改明儿一定要找他好好请教请教,这样学习的时候少碰些壁。当下说道:“你说的对,我该问问我表哥,等过两天休息,你跟我一道回去找他,让他使使星云术,我们也好见识见识。” “嗯,正好我也打算去感谢下你二哥,他安排我进来学习,我还没好好谢他呢。”赵雅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姚氏兄弟可是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早就打算等休息了去登门道谢。 “嗨,咱们谁跟谁啊,都是好兄弟,还谈那个?”姚孟越轻嗔道。 “嗯,快看吧,也不知道这小子会看见个什么动物?”赵雅风心中触动,他们对自己的好,自己自在心底,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两人不禁又凑近点,一会儿看看窗外天上的云朵儿,一会儿看看正双目盯着云朵儿发愣的同学。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看到狮子了,是狮子,狮子啊。”那男同学突然高兴的说道,好似天大的喜事儿落在了自己头上。 “很好,第一次看见的动物越是稀奇,往后学习的时候越容易上手。”贾师傅也很替他高兴,狮子是百兽之王,第一次就能看到狮子,不得不说他的天分和运气还是蛮好的。 待那学生激动不已的走出去是,其他人却是愈加羡慕和疯狂,那拿着棒子的同学,除了窗户那面还能看见个缝儿,其他地方都被围住,众人都盯着他的脸,直把他看得脸sè发红,很是不自在。 见这般情景,贾师傅笑喝道:“都散开点儿,你们这样还不把人家吓坏,哪儿还敢看天上。”说着轻轻挥了挥手。人群也随着贾师傅的喝声疏散了些,却还是把那同学围在中间,贾师傅见状也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拿上灵云棒的同学一个个激动不已,都看到了不同的动物,鸡鸭鱼牛等等等等,没过多久,整个房子竟然就剩下姚孟越、姚如钰、赵雅风三人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些什么竟然都留在最后,没有靠前去接灵云棒。 待另一个女同学把灵云棒递给姚如钰的时候,她摆了摆手说道:“给孟越吧,我就是专门留下来想看看这小子能看见什么。” 闻听此言,那女同学转过身来,伸手将灵云棒递给了正看着天上发愣的姚孟越。 “喂,你在干嘛?干嘛不接?”赵雅风用手捅了捅没有动作的姚孟越。; 第二十章 一条小猪儿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啊?到我了?我不是看了吗?我记得我看见的是一头老虎啊,怎么还给我。”姚孟越这才醒过神儿来,望着前方伸过来的灵云棒不解的说道。 “看了?你没头晕吧,咱俩站在最后,你多会看了?”赵雅风以为他是刚才走神了,不由提醒道,不待他再说话,一旁就传来贾师傅的声音:“你看见老虎了?就刚才?” 贾师傅望着眼前还没缓过神儿来的学生,脸sè激动,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是啊,贾师傅,我刚才盯着窗外,就看见一头白sè的老虎向我扑了过来。”姚孟越回答着说道,他刚才见同学们都围在一块儿,也没往上凑,就愣愣地盯着窗外天上的那朵云,结果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看见一头白sè的老虎想自己咆哮,好似要扑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你这是先天开灵,灵气十足啊!”贾师傅很是激动,这样的学生很是少见,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就看到云朵幻化的形状,这在整个升云谷也不过有四五个而已,想想整个锦阳城,到这儿学习的有几千号人,能自己开灵的就这么几个,个个都宝贝的很。 “先天开灵?”众人都很是不解,就连那本该出去的学生也是站在一旁没有出去,想听听贾师傅解释,看起来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先天开灵就是指一些灵气十足的小子能够不靠灵云棒的帮助就自己看到云朵的幻化,这样的人在学习星云术上有很大的天赋,能够比别人更早的入门,或者说已经入门,因为他们已经能够不凭借外物直接看到云朵幻化的事物,这正是星云术入门的要求。 不仅如此,这样的人在往后的修炼过程中会比别人更容易领悟星云术的奥妙,早早达到高超的境界,甚至有些天赋奇佳的前辈,还能够创造自己的星云术法,威能无比。当然,最最最主要的是他们的星云术即使年过二十五岁也不会彻底消失,虽然会大幅削弱,但残留的能力也能对自己,对家族,对国家起到重大的帮助。”贾师傅激动的向众人解释道,能够发现一个先天开灵的人,是自己的运气,也是升云谷的造化,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巨大的财富。 “你叫什么名字?”贾师傅双手抓着姚孟越的肩膀,满是欣慰。 “回老师,弟子叫姚孟越,是姚家老三的儿子。”姚孟越恭敬地回答,虽然貌似自己突然间牛叉了不少,心中喜悦,但是在长辈面前还是不能无礼。 “姚家老三?姚富的孙子?你们老姚家出你这么个人才,真是有福了。等会我就亲自上门,跟你爷爷商谈下dú lì培养你的事儿,你这样的好苗子,一定不能埋没了,往后你来这升云谷,我们会给你单独的房间让你修炼。”贾师傅说着,心中更是喜欢,姚家老爷子的为人他很是喜欢,两人虽然差了二十来岁,但自己身份特殊,跟他也算个平辈交。 “孟越,恭喜啊。”赵雅风也很为自己的兄弟高兴,能够先天开灵,即是说明了他绝佳的天赋,再加上升云谷和他家合力,开小灶一样的培养,他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风哥,你别臊我了。我再怎样也不还是你小弟?”姚孟越打趣儿的说着,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让自己与风哥之间有了隔阂,有了距离。 “哈哈,那是,你小子再牛叉也是我小弟。”赵雅风欣慰不已,孟越这样的xìng格跟二牛不同,比二牛文些,却跟二牛一样豪爽义气。 “哈哈,孟越,你这下可是比我们这些人牛不少啊,你看到的老虎该不会是小宁吧?”一旁的姚如钰也很是替自己的弟弟高兴,这时候打趣调侃。 “姐...”姚孟越听到这话,一下就蔫吧了不少,他最怕别人跟他说小宁和自己的事儿。 “哈哈,不逗你了,既然你都看了,也用不着了,我来看吧,看看能看见什么。”说着,姚如钰从身旁的女同学手中接过灵云棒,凑到窗户旁盯着天上的云朵看。众人也不再说话,等在一旁看着,只是贾师傅脸上却是有种莫名的渴望,难不成他还想再看到个先天开灵。 “猫儿,我看到的是猫儿。”不稍片刻,姚如钰就扭过头来,对着众人说道。 “姐姐,这可合你的脾气,慵懒公主、小姐脾气。”姚孟越似是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哼,得意个什么,你的老虎在我小猫儿面前不也是弟弟?”姚如钰却是不怕他,再牛叉不也是自己弟弟,还得乖乖叫姐姐。 “哼...哼,风哥,看你的了。”姚孟越被憋了回去,转身不理姐姐,朝着赵雅风说道。 “好吧,我也试试”说着,赵雅风走到窗前,接过姚如钰递过来的灵云棒,抬头望向窗外的云。 只看见天上飘着一团厚厚的好似棉花团儿一样的云,渐渐的,那云的边儿上开始泛起一道道彩sè的光芒,好似太阳照shè出来的彩虹,薄薄的一条丝线,将云朵包围起来。 接着那云朵中间就开始翻滚,越来越剧烈,真个云团都好似煮开了的水一般不停地翻滚。慢慢的,云团开始收缩,渐渐形成小小的粗壮的身子,接着是四条腿,还是蹄子?脑袋,嘴巴,慢慢的凝实,待稀松的云都聚在一块儿后,显现出一条小小的猪的影子,起先还是白sè的,接着就好似受到某种引诱,皮肤渐渐泛红,越发的生动,那小猪扑腾着身体,在云端起舞,扑哒扑哒的向自己跑了过来,嘴里嘶了一声,声音传来,却并未感觉刺耳,倒好似很欢快。赵雅风仿佛能感受到那小猪的欢快,他在扑腾着,嘶吠着,好似再感谢自己把它召唤出来。 “看见了吗?”似是感觉有些久了,耳边传来贾师傅亲切的问声。 “看见了,是条小猪,一条欢快的小猪。”赵雅风回答道,双目依然看着那欢快奔腾的小猪。 “那就好,看见就好,停下来吧,看多了费脑子。”贾师傅虽然有些怅然,倒是自己太奢望了,先天开灵本就很少见,又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奇才。 “风哥”姚孟越怕赵雅风受到打击,毕竟自己是先天开灵,还看到的是条老虎,风别让风哥心里有坎儿,当下出口唤道。 “嗯”赵雅风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双目却是紧盯着那欢快奔腾的小猪儿,他能感觉到那小猪儿的喜悦,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联系,好像这小猪儿就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宝宝。 “都出去洗洗吧,这次就到这儿吧,等下次你们就能正式学习星云术了。”贾师傅轻舒一口气,这次收获一个先天开灵的小子,已是蛮大的幸运,心中不由喜悦。 “嗯,走吧”赵雅风望着小猪儿,心底轻轻道别,嘴里下意识的说着。那小猪儿好似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前蹄轻轻一挥,转身奔向了云端。 望着奔向云端的小猪,赵雅风这才回过神儿来,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转身看去,姚孟越贾师傅几人已到了门口,当下跟了上去,将灵云棒交还给贾师傅。 第二十一章 卑微的心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以后每周六王勃会带你们来这儿上课。”贾师傅出得屋外,望着站成队列的众人说道。 “现在,王勃你带他们都回去吧。”又转过身来,瞅着王勃说道。 “嗯”王勃轻应一声,抬头望向天空,山谷上方满是四处奔腾的云,倒是很容易召唤,没多久,便看见学生们站立的队列四周飘荡起了白云。 “闭上眼睛。”随着王勃一声命令似得喝声,众人都听话的合上了眼睛,关乎自己的身价xìng命,再好奇也不敢乱来。 “起”云雾拖着众人升到空中,很快就消失在升云谷的上方,贾师傅望着远去的众人,心头浮现姚孟越的身影,当下提脚向谷外走去,他要赶紧的去禀报这事儿,另外再找姚老爷子商量特殊培养的事儿,这种事儿可是半点不能拖延马虎。 耳边又是一阵风声,虽然脸上,身上未感觉到冷冽袭来,但是耳畔的呼啸足以说明风的剧烈。赵雅风此刻有些失神,脑海中尽是那条小猪儿奔腾的身影,它欢快的嘶吠声好似幽魂曲一般回荡在赵雅风脑海深处,经久不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当耳边感觉不到风的时候,当腹部没有那种紧张感的时候,赵雅风知道自己到了,又回到了地面,可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只是等着王勃的命令。 “好了,我们回来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周六在门口集合,到时候去了就有老师开始正式教导你们。”王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众人闻声睁开眼睛,四周又是熟悉的学堂,门口的松柏泛着生机勃勃的翠绿,刚才的一切好似梦幻,但是细细想来又真实无比,不由个个激动不已,往后他们就可以正式学习幸运术,圆了自己的大侠梦,做一个行走天下的侠士,这是每一个少年小子的梦想。 “都散了吧,明天还有文理课,等周六在这儿集合,我带你们过去。”王勃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惊醒了正在沉浸在幻想歪歪中的同学们。 众人闻言,齐声向王勃道别,便一哄而散。赵雅风与姚孟越跟人群凑在一块儿,向着人字间的住宅走去。姚如钰看见也凑了过来,道:“孟越,以后你就是咱家重点培养对象,以后你一定要加倍努力,为家族争光,为大夏争光。”一过来,姚如钰就摆明了自己大义的立场。 “姐,你别寒碜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xìng格,吃喝玩乐还行,学习?那是我的天敌。”姚孟越苦拉着脸说道。 “哼,你的天敌?你要不好好学习,我就去爹爹那儿吹耳边风,宁儿这丫头不是挺好吗?娘亲还说她知书达理,是个好媳妇的上上人选。”姚如钰总是古灵jīng怪,能抓住姚孟越的把柄,这不,又把姚孟越说蔫了。 “好吧,我努力学习,但你一定不要告诉宁儿那丫头我是先天开灵,不然...”姚孟越想着可怕的后果,不由嘴下生怯,不敢再说下去。 “嗯,我不会说的。”姚如钰满口答应,可是看她那滴留儿转的眼神,实在不知道这女人的话靠不靠谱,不是说要女人保守一个秘密是上苍都办不到的事儿吗? “嗯,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啊。”姚孟越再次叮嘱,很显眼他还是不放心,风哥这边是没的说,他这种人你不问他他才不会跟你嚼舌根子,就是姐姐,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待看见姐姐再三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儿。 “风哥,你看到的猪是什么样子的啊,怎么看了那么久?”姚孟越想起当时赵雅风当时发呆的场景,心底疑惑。 “我,我看见那头猪是白里透红的,倒像是一头活生生的小猪儿,它在欢快的奔腾,好似在跳舞一般,向我打招呼呢。”赵雅风听闻这话,又不由想起那欢快的小猪儿。 “白里透红?我看到的老虎是白sè的啊,没带颜sè,跟别说生动了,整个就是一个木头,呆呆的在那儿咆哮,但我没感觉到多少惧意,也没其他感觉。”姚孟越也想起自己当时的场景,对照着说道。 “是啊,是啊,我看到的猫儿也是白sè的,没有别的颜sè,而且他还不会动,我给它说话,让它过来,它只是呆呆的站着,没半点儿灵气儿。”一旁的姚如钰听闻他俩这么说,也加入了讨论。 “额,谁知道呢,也许猪太卑微了,所以才有了自信更活泼一些。”赵雅风心底的自卑心又开始作怪,起先那股小猪儿带来的欢快劲儿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份原因导致的自卑感。 “风哥,你别多想,幻化的动物本来就是自己熟悉的或者想要幻化的,跟身份没什么关系。再说云这种东西,修炼的不就是它的灵xìng吗?说不定你比我们都先走了一步,早就达到跟云通灵的地步。”姚孟越看着赵雅风有些低落的脸sè,安慰着说道,虽然不知道风哥有着怎样的身世,但几天接触下来明白风哥过去一定过得很不如意,身份不是太好,这才养成这种卑微中带点懦弱的xìng格,但是他重情重义,心xìng坚定,这样的人若是交了朋友,必是同生共死,肝胆相照的朋友,若是找回自信,必是能有一番作为,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枭雄。 “嗯,我知道,谢谢,走吧,回去吧。”赵雅风心情低落,但也不想拂了自己好兄弟的一番好意,径步向前走去。 姚孟越二人跟在身后追个上来,三人一道向着人字间的住处走去,开学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论是对与赵雅风,还是对于这儿的每一个学生,今天的见识和收获都是很大的。 俭朴的房间内,赵雅风静静的躺在床上,想想一天的事情,都感觉比半辈子遇到的事儿也不遑多让,先是遇到令人生恨的假惺惺的文理老师杨敬斋,被他教训了一通不说,还泄露的自己最大的秘密,而且...他竟然没一点儿同情心,这个老匹夫,哼。心中发气,不由轻啐一声。 再接下来,跟孟越结了兄弟,自己前世呆了十多年,也就二牛一个好兄弟,来这世界没几天,就遇到姚氏兄弟这样的好人,自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既是荣幸,又是造化缘分,想起造化,又想起了那神秘的神明姐姐,还有小楠。一番乱起八糟的场景,使得脑子有些乱了,晃了晃脑袋,不再想神明姐姐的事儿。又想起武术老师王洪军说得武道六义,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再接着是王勃的腾云驾雾,一番回想下来,事情还真是出奇的多,不由脑袋有些沉了,就浑浑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志高致远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第一卷梦启新生第二十二章 早上醒来,吃过早饭,赵雅风便拿着那本《文理义典》去了明道堂。今天,是杨敬斋老师的文理课。 或许是才刚刚开学的缘故,大家都有些腼腆,安静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等着上课,并没有嬉闹说话,赵雅风瞅见姚孟越给自己占的座位,走过去坐下。 “风哥,你今天可有点儿晚啊,刚才吃饭也没见你,昨晚睡得很香吧。”见赵雅风坐下,姚孟越凑过头来低声说道。 “本来更夫打5更天的时候就准备起床了,可是眼皮不争气,小眯了一会儿,就起得有点儿晚。”赵雅风扭头说道。 “哈哈,都一样,不过我是四更天儿醒的...”姚孟越笑着说道。 两人小声的说着话,消磨着课前无聊的时光,待又听见堂外苍老的咳嗽声时,才各自摆正身子。 “从今天起,我们学习《文理义典》中的第一回‘青云志’,你们都拿上书了吗?”一站到讲案旁,老先生就问,待得到众学生肯定的回答后才微微点头,道:“好,你们先看会儿书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整本书只是我们学堂学习的开始,也是你们求学的开始,那就是 树立高远的志向,如何完成自己的志向等等...”学生们看着书,老先生简单的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书的内容。待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老先生又道:“都简单的看完了吗?” “完了”堂下众学生齐声答道。 “好,有没有什么要问的?”老先生扫了一眼众人,温言问道。 “老师,书上说让我们树立高远的志向,我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廉洁的官员,造福一方百姓,您觉得这样的志向算是高远的志向吗?”赵雅风闻声看去,竟是昨天那个第一个发言的小子。 老先生显然也对这个学生有些印象,而且明显是好的,笑了笑,和言说道:“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自然是大志向,但若是为官不为百姓为自己,搜刮民脂欺压百姓,这样的志向是被玷污的,不纯洁的,为世人所诟病的,便算不得大志向。” 听他这话,显然深得教育深髓,即使是志向这种个人的事儿,也被他强加了为善的理论,对于堂下的很多学生都是教诲颇深,然而对于坎坷十几年的赵雅风来说却感觉虚伪不已:“这老头光是教别人向善,自己却不见得是个善人,这善不善的又与志向有什么关系,那些贪官污吏哪个小时候不是好好学生,估计他们那会儿也是立志当个受人爱戴的清官,最后还不是变得浑浊了?”当下心底看不过去他那种虚伪样儿,起身辩驳道: “老师,若我的志向只是求得个封疆大吏,威风八面,那我不行善这志向就不够远大了?” 杨敬斋望着站起来的学生,印象颇深,这正是那个被自己叫到书房,对自己颇有微言的那小子,不由温和的笑道:“当然,不算远大。” “想要成为封疆大吏,哪个不是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而且经受了常人不能承受的磨难坎坷,这样竭心尽力追求的东西,又怎能算不上远大的志向?”赵雅风心中不服,心中无善,志向就不远大,这明明就是老夫子的教化,唬人的玩意儿。 “为官者,贪图名利,必然不能久坐其位,最后落的个悲惨的下场,这就是看的不够远,葬送了自己的前路,只有与人为善,才能越走越远。”杨敬斋并不恼怒他的顶撞,温言解释,打心底里他是喜欢学生们反驳自己的,这样才能更好的教导他们,让他们从善为人。 见赵雅风似是有些明白,便接着说道:“身份和地位是与责任平衡的,又怎样的身份地位,就得肩负怎样的责任,国家赋予官员为政一方的权利,他就得尽到为证一方的义务,为百姓人民造福,若不然,只是享受身份地位带来的利益名望,剩下那天大的责任不去肩负,失去平衡的重担必然会让前路暗淡。” “那老师的意思就是说,我要是肩负了这番责任义务,造福百姓,那我就能合理的享受身份地位带来的权利名望?”赵雅风接着辩问。 “那是自然,不过会不会去享受,等你肩负了那种重任自然会明白。”杨敬斋卖了个关子,心下起意,这小子既没有什么大志向,激他树立这样的志向也是好的。 “好,那我今天就当着老师和众位同学的面,我立志将来成为一方封疆大吏,我也会肩负我的责任,到时候我享受其身份地位名望利益,合该如老师说的那般理所当然。”赵雅风果真进了套子,老先生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解决了这个志气不高的小子。 当然赵雅风此刻却并不知意,他只是想着当了大官就不用再受苦受累,每天有好吃好喝的,心下也不尽苦笑是自己小时候穷怕了,整天食不果腹。杨敬斋心下窃喜,脸上却是不动声sè,虽然才认识两天,但这个学生的脾气却也摸透了不少,人很单纯,心很自卑,心xìng坚定,但是没啥志向。而今激他树立了大志向,想来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 轻轻咳了咳,道:“好,老师和同学们会给你做个见证,若是你为官清廉,我们自然敬佩心服,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也是理所当然。现在志向你是有了,但是能不能做到,那还两说啊,就像你说的,那得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你能做到吗?” 杨敬斋又趁着他的心劲儿还没消,出言相激。 “这,我不敢说能做到,但我一定会向着这个方向努力。”赵雅风倒也不傻,大夏三十六个州,成为一州的州长这样的封疆大吏,那是从上亿的国民中挑出来的,自己再有能耐,也不敢打那保票。 “努力?像你这样的小子我见多了,有大志向的人多如牛毛,能做到的又有几个,能坚持下来的又有几个。”老先生这话一说,赵雅风心底的理智又少了几分,合该这老师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自己还傻了吧唧的跟他说半天,不由抑着嗓子道:“老师,我会一直努力,从今天起,我就给老师你打扫书房,直到毕业,我能不能坚持下来,你们会看到的。” 杨敬斋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么一出,但为了磨练这小子的意志,也看看他能坚持多久,便答应了他。众多同学亲眼目睹了堂上这一出,对赵雅风的印象都深刻了不少,往后他们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坐下身子,耳边老先生的话已经听不清,脑袋里浑浑浊浊,自己这是怎么了,犯贱的去给这个老学究做义工,便宜了他了。姚孟越凑上身来轻声说道:“风哥好魄力,原来还听我二哥说他有多好,我看也不怎么样,就知道把他那些教义强加在学堂上,还这般刁难我们,改明儿我找我爷爷提提这事儿,说不准就把他撵走了。” 赵雅风闻言心惊,虽然自己受气对着老头儿不服,但若是因为这样就把他撵走,让他丢掉生计,实在是太狠了些,不由说道:“他好歹是我们老师,哪能撵走他,顶多说他两句坏话罢了,大不了往后上他的课,我们就坐在后排当个坐地石佛,管他说得天翻地覆、海枯石烂,我自当做耳边风,巍然不动。” 听着赵雅风这番说法,姚孟越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凑在一块儿说着老师的坏话,自然逃不过老先生的火眼金睛,只见老先生静下声来,堂上只能听见两人的窃窃私语,其他的学生不由循声望去,盯上了侃侃而谈的二人。 第二十三章 天山学府 - 不朽梦 - 木高白 () 赵雅风和姚孟越正谈得起劲儿,既然奈不何这老师,但总得让他吃些苦头儿,谁让他老跟自己过不去。只是二人说着却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四下里这么安静,老先生的教化声没有了,只有两人的说话声。 两人扭头望向堂前,只见老先生直溜溜的盯着二人,再看周围,同学们也正盯着自己看。心下发虚,赶忙各自摆正了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老先生盯着姚孟越问道。 “回老师,我叫姚孟越,孟子的孟,超越的越”姚孟越应声答道,他是本家的姓,自然不用介绍。 “哦?这是你本家的学堂,你就能在堂上随意说话了吗?”老先生严厉的说着,双目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赵雅风。虽然没说什么,但赵雅风做错了事,心中发虚,自然感觉那眼神凌厉无比。 “你是立志要进入天山学府学习的那个小子吧?”老先生对他也有些印象,轻声问道。只是这话说下来,更使得姚孟越羞愧不堪,没想到这老头儿竟然记得自己的志向,不由低声答道: “是,我想要将来进入天山学府,追求更高的学问。” “天山学府比这里有着更加严格的制度纪律,若是这儿的规矩你都不能遵守,又何谈进入天山学府追求学问?”杨敬斋细心教育。 “是,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上课不会说话了。”姚孟越也觉得老师说的有理,自己现在不能遵守纪律,将来又怎么能进入天山学府。 “老师,我也错了,我不该跟他说话,有什么惩罚就冲我来。”赵雅风站起身来,朗声说着。 杨敬斋这下却是被逗乐了,这小子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当下说道:“这里是学堂,不是外面,我不会惩罚你们,事理是非只是教导你们,你坐下吧。” 赵雅风听着这话,心下松了口气,轻身坐下,自己以前跟着师傅四处流浪,对于连坐这样的事儿深有体会,师傅和自己也因为这种事儿挨了不少鞭子。看来这世界的确与前世有很大的不同,也许这里真的是师傅和自己向往的世界。 “说说你吧,你有什么困惑疑问,要与他说的?”杨敬斋有扭头望向姚孟越,温言问道。 此时姚孟越总算体会到风哥那种压抑崩溃的感觉,这老师,自己都认错了,还不放过自己,要自己难堪,我能跟你说我俩在说你坏话?心中苦闷,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老师,心中想起上次跟老师提起天山学府的事儿,还受到他的赞扬,便急中生智的道:“老师,我想知道天山学府入学考些什么内容。” 果不其然,老先生只以为他是在问赵雅风天山学府的事儿,这事儿问个毛头小子又能知道什么,当下便开口聊起了天山学府。而姚孟越此刻却是脸sè发红,心中忐忑,不想到自己说谎也是蛮有天赋的,朝赵雅风看了一眼示意相安无事,便认真听了起来,他对有关天山学府的事儿,还是蛮感兴趣的。 “天山学府,分上府下府,下府每年都收人,只要你在某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造诣或者小有成就,都可以入府,当然年龄限制是在25岁以下,就比如说咱们文理课的学习,发展到后面就是论辩术的一种,若是能在大夏辩论会上取得好成绩,便能申请入府,一般都是会同意的,其他方面,比如说武术,星云术,你们要是在25岁之前有所成就,也能入府学习。”杨敬斋不再理会站着的姚孟越,环视了一眼学生们,便给众人讲起了天山学府的事儿。 “那上府呢?”姚孟越家世富裕,对这些还是了解的,但是对于上府却是知之甚少,心底也是渴望已久。 “上府?上府二十年一收人,基本条件就是必须先进入下府,而后是你的综合能力,包括论辩、武术、星云术等等都得有着颇高的造诣,据说是因为上府已经脱离了人力的极限,求的是仙的道义。”杨敬斋说着也是唏嘘不已,自己早些年也对天山学府上府有莫大的渴望,可是因为一些缘故错过了机缘,不由轻声长叹。 姚孟越听得他这声长叹,不明所以,只当时他也觉得这要求太高。而堂中其他的学生却是心神激动,以前只是听闻天山学府有着修仙的学问教义,今天亲耳从老师这里听来,更是深信不疑,不由一个个向往不已,早先自己的志向在此刻对比下来,只觉得卑微渺小,与成仙比起来,凡尘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赵雅风此刻也是有些后悔,这才想起来自己有着神明,小楠这些奇遇,本该是与神仙有着莫大的机缘,若是刚才立志说做神仙,老先生应该也不会怪罪,况且若真是做了神仙,还怕他没有山珍海味,荣华富贵可以享受?但是转眼又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老师将来做个大官,这才刚刚放出去的话,又怎么能轻易收回,再说想要成仙是何等艰难,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地。这般思虑下来,便抱定了不好高骛远的心态,还是先做大官吧,若是有机会,再谈别的。 杨敬斋也见得堂中学生们的反应,心下感慨,当初自己也是这般,当成仙的诱惑摆在自己面前,自己曾经想要当一名老师育人一方的志向便被压在心底,只觉得这样的志向微不足道,不够远大。多少年轻的少年也是在知道天山学府有着成仙的教义学术才奔着那儿去的,忘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只是想要成仙路上坎坷无比,能够进入天山学府学习的只不过寥寥数人,更多的人还是如沙子般埋没在那条路上。这次,不能再让这些孩子步了自己的老路,当下说道: “仙路缈缈,为仙虽好,但却坎坷无比,入围天山学府上府更是难上加难,你们若是想要走这条路,就应该比别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因为与你们竞争的,是全大夏数千万的青年才俊,那是二十年的积累,又怎么可能有庸才呢?”杨敬斋说着心头又想起了曾经的往事,轻叹一声,又道:“无论你们现在的志向是什么,你们都不应觉得卑微低下,成仙只是一个诱惑众生的志向,他饱含了人xìng的yù望,所以虽然艰难无比,为世人尊敬,但也算不上大志向,若为成仙而失去仁义,也会被世人所诟病。” 堂上众多学生此刻却是听不进去了老师的话,仙的诱惑难以抵挡,即使老先生这般教了几十年书的人也不能改变他们心底的观念,成仙,是世间最大的志向。 姚孟越听得老师一番话,虽然心中热血渴望,但依然心志坚定,自己从小就对这些神仙奇闻奇事感兴趣,求的不是他们的逍遥自在,而是他们的神秘莫测,若是能够明白其中的古怪奥秘,那却比当仙人还要爽快的多。此刻,恐怕只有静坐的赵雅风没有太大的激动,他是见过神仙的,知道与他们之间的差距,犹若鸿沟,不是想想就能做到,虽然心底也希望能有那样的威能,但是人生短暂,还是先了了自己刚刚立下的志向,做得个封疆大吏,逍遥快活! 堂上众人的变化也被老先生看在眼里,众多学生激动中带着迷茫,泛着无尽渴望的眸子,唯有后排的姚孟越与赵雅风两个小子没太大变化。 “老师,学生知道了。”姚孟越也很是不喜欢堂上这种气氛,朗声说道。其他的学生这才想起来这是在课堂上,不该如此失礼,不由压下心头的情绪,正襟危坐。 第二十四章 三个少年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你坐下吧。”杨敬斋看了看姚孟越,温言说道。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姚孟越的为人心xìng,都了解了不少。又扫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想进入天山学府,学习修炼成仙的奥义,但那些都离你们太遥远,我不阻拦你们有这样的志向,但我也希望你们能看清现实,实话告诉你们,若是你们毕业的时候不能在锦阳辩论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那你们进入大夏辩论会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天山学府上府。 到那时的比赛不只是我神州大地的学子,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那些地方的人数比我神州少不了多少。”老先生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往事,那次与他一起从神州千万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的有数十人之多,他们都算得上神州青年中最优秀的一批人,但最后除了自己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少人还是因为不够优秀而被淘汰,可见入围天山学府上府的竞争有多么惨烈。 众多学生听闻还有来自神州之外的青年才俊参加,一个个好奇不已,虽然有着一丝忧虑,但毕竟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也就没感觉到多少害怕,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些外面的人是哪儿的?长什么样?有多厉害? 杨敬斋显然也能看出来他们的渴望,既然如此,就姑且与他们讲讲,让他们将来有所成就的时候不要过于自满,便又道:“神州之外,指的就是天山之上,那儿的浩瀚,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等将来你们有机会进入天山学府学习,自然会有机会接触那些人,他们会与你们一道争夺进入上府的名额,那些人都是亿万万青年才俊中挑选出来的天之骄子,任何一个都有为官一方的才能。” 学生们听闻“任何一个都有为官一方的才能”这话,个个心下很是吃惊。在大夏国,对于官吏的选拔很是严格,文、武都要求有极高的造诣,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个人品格和综合素质的考核。这般看来,上府当是个群英荟萃,人才济济的地方。赵雅风也不由暗叹,那天山上府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或许也只有仙人居住的地方才能有这样的吸引力吧。 “老师,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不想让我们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的努力学习,可是我的家世还算殷富,自幼生活轻松自在,也养成了个懒散的xìng格,做事总是不能坚持,不能持久,还望老师指点。”赵雅风闻声望了过去,竟然又是上次第一个发言的那位,还记得他是立志要当个清官。现在说来,自己也跟他算是半个同道中人,至于那半个,自然是他为清廉造福百姓,我为诺言享受富贵。不想他还真是个有心劲儿的人,时刻不忘自己的志向,心底不由对这小子高看了几分。 杨敬斋看向他,他也不生怯,心中对这个孩子有些喜欢,不因为有成仙的诱惑而好高骛远,这份心xìng已是相当不错。押了声,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师,我叫栗宁,栗子的栗,安宁的宁。”栗宁心中发苦,本以为自己每次都是第一个回答的,早该受到老师的喜爱,没想到直到这第三次了,老师才问起自己的名字。 “嗯,不错,好名字,“栗”者,坚实之物,“宁”者,安详之物。你能着眼实地,心态是非常好的,至于你说的xìng子,不能持之以恒,这个也算不上你的错,富贵人家的子弟平常就娇生惯养,大多是没什么毅力的,以后慢慢培养,心xìng明,后而坚。”杨敬斋心中喜欢这个学生,拿出学问教导起来。似是怕他还不能明白,又接着说道:“所谓‘心xìng明,后而坚。’指的是先明白自己的心想要什么,也就是明确自己的志向,找准自己努力的方向,然后再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做下去,只要心xìng看得明白,动力的源泉,yù望的初始,就都在这里,也就容易培养坚定的意志。” “老师,我爹爹从小就教育我长大了做个好官,我也从小立了这样的志向,并一直为之努力。可是,我感觉前路遥远,好像那些事情不属于自己,跟现在的生活没有半点关系,更谈不上为之去奋斗、努力。”栗宁听着有些明白,当下将心中一股脑儿的困惑都倒了出来。 老先生闻言,明白他的意思,便引用经典道:“古人云,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说得是人在穷苦的时候更不能放弃自己的志向,反而更应坚定不移的为之努力。也就是说人在一生当中,不论条件多么艰苦,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志向。这么说下来,只要你心xìng坚定,一直想着志向目标,意志也自然愈发坚韧。 你现在还在学堂学习,离自己为之奋斗的志向还有很远的距离,更应该时刻谨记,同时励身自省,用艰苦的环境来磨砺自己,这样将来等你毕业后为官做官,便不会迷失本xìng,受了奢华的腐蚀。”说着老先生还专门看了赵雅风一眼,直把他臊的低下了头。 见他这番模样,老先生心中轻笑,又转过头来望着栗宁说道:“古往今来,多少伟人不是从磨难中挣扎出来的,然而他们愈挫愈勇,愈挫愈坚,远大的志向也就被征服了。”顿了顿,又道:“记住,只要心xìng清明,一切磨难都可以用来锻炼自己的意志。”老先生一番话,使得栗宁心中大有启发,堂上众学生也觉得很有道理,都不由认真听着。 “你现在年龄还小,更容易磨练自己的意志,你们的武术学习,也是磨练意志的好方法,适度的压力,持之以恒,就能锻炼出坚韧的意志。”杨敬斋又切身实地的给他讲了该如何去做。 “老师,我以前也有想过用这样的方法,但一直没能坚持下来。”栗宁轻声说道,他以前也这样要求过自己,但总是三分钟热度,没多久就不想坚持了。 “呵呵,你记住,如果你每天吃饭,你就每天锻炼。放下你以前优越的生活,让环境来改变你,以前你在家有着众多诱惑,现在在学堂,吃住练都简朴得很,这样让环境来改变自己,是最有效,最简单的办法。若还是不行,就让你王师傅,看着你。”老先生最后一句话一说,堂上的学生们都冷吸一口气,想起王洪军那虎背熊腰的模样,就不寒而栗。 赵雅风此刻有些失神,脑海里浮过苍老的身影,当年自己跟他流浪,四处乞讨,只觉得学习是没用的东西,他当时也是这么跟自己说:“你跟着我四处奔波,是我对不住你,但你既然要依赖我生活下去,就必须听我的话,每天读书,你若是落下我教你的文化,也不用吃饭了。”当时自己与师傅相依为命,每顿饭都来之不易,又怎敢有半分懈怠,这也才打好了自己的文理基础。往事如风一般消散,曾经那严厉要求自己的叫花子师傅,如今已撒手人寰,想到这里,赵雅风眼角又有了涌泪的迹象。只是抬眼又看见堂上的杨敬斋,想起那rì在书房他的那番呵责,不由压下心头的苦楚,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事儿。 “谢老师指点,学生往后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还望老师监督,若是不能持之以恒,望老师能告知王师傅对我予以鞭策。”栗宁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管是不是一时的热血,但为了将来,这样要求自己,也不为过。 “好,我会记住你。”杨敬斋看着他那番模样,好笑中多着几分喜爱,不由多看了几眼这学生,心中感慨,若是能够为大夏培养一名清廉的官员,自己也是欣慰。轻笑一声,说道:“你坐下吧,我一定会努力帮你实现愿望。”说完走到堂前,扫视一眼堂下的学生,道:“今天这堂课就到这里吧,下课。” 不管堂上学生们受的教育多深,只要一下课,便个个能从深思中活跃过来,学生们一个个欢腾的收拾东西散去,今天这堂课就这样完了,整个下午都是没什么事儿的,大家都很是高兴,虽然出不得学堂的门,但不上课总是好的。 最后离开的,是从回忆中醒过来的赵雅风,心中满是心劲儿的姚孟越,以及脸sè坚毅,下了大决心的栗宁,想来这堂课,对他们启发是最深的。 第二十五章 王勃师兄的秘密 - 不朽梦 - 木高白 () “风哥,下午没事儿,你准备干吗?现在武术也还没教,想练也没的练啊。”姚孟越见堂内没什么人了,凑过来问道。 “我,下午就留在住处看《神州地理志》吧,说实话,我对天下的地理,知之甚少。”赵雅风略作思虑,应声答道。 “哎,我是对那些没什么兴趣,按我二哥原来跟我说的,每天上一堂课,下了课就是练习武术,或者自己去升云谷练习星云术,可现在学堂都不让出大门,还练个什么?”姚孟越苦恼着说道,他二哥以前跟他说学堂的学习轻松,重在自律,现在看来,大门都出不去,武术还可以在校场上练习。星云术呢,难不成每天就盼着天上有几朵儿云的时候再练? “谁知道呢?你家的学堂你都不知道规矩,我更不知道。等下还是找别人问问吧。”赵雅风也对学堂的规矩很是抓瞎,正说着,便瞧见落下还没离开的栗宁,对这小子印象还不错,姑且就问问他吧。心下想着,起身走了过去,问道:“兄台,请问该怎么称呼。”虽然知道他叫什么,但还是问问的好。 栗宁听见有人问自己,停下来手里的活计,扭头一看,灰衣白裤,面sè温润透着几分白嫩,这不是那个第一堂课哭了的少年么,刚才还在课堂上顶撞老师,显然“赵雅风”早已在他心底有了些印象。 见他此刻正望着自己等待回答,栗宁微笑着道:“我叫栗宁,你叫我阿宁就行,你是赵雅风吧,说起来咱们还算是同道中人呢。”栗宁想起了刚才课堂上这位仁兄的豪言壮语,心底对他很是不感冒。 “哪里哪里,我想要当官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哪里比得上仁兄你的风高亮节。”赵雅风如实作答。 栗宁听这话心下不由对赵雅风更是鄙视,当官只为混口饭,古往今来也算是头一个,想来以前是个饿穷鬼。只是不知道这人的品格怎么样,但看他两次扰乱课堂,心中已把他归为好吃懒做的主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能分辨是非,敢于顶撞老师,也算有些脑子,只是不知道他将来能不能有的出息,栗宁脑袋里活跃的转溜着,嘴下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有共同目标的人,还望将来能一起努力,互相扶携。” 赵雅风道:“那是,那是,自然要互相帮助,这不,兄弟我对学堂的规矩有些糊涂,我听说每天上完课后学生们可以zì yóu活动,但又出不得大门,不知道若是将来想要修练星云术,又该如何?”对于这厢矛盾的规矩,他与孟越二人都不知晓,此刻也只是冒着试试的心态问问这位同窗。 “嗨,那好办,你还记得昨天带队的王勃师兄吗?他每天上完课后都会去升云谷修炼,他在武学方面早就合格了,现在专攻星云术,而且听说他还是先天异灵体,若是星云术能有所成,比常人要厉害几倍不止。”栗宁显然对这些都知道不少,甚至连王勃师兄是先天异灵体这样的秘密也有所耳闻。 “先天异灵体?”坐在后排一直听两人说话的姚孟越这时出声了,他是先天开灵,自然而然的对修炼星云术方面有特殊天赋的人更为好奇和关注。 “姚孟越?”栗宁循声看去,认了出来,虽说他不一定认识自己,但自己怎能不认识他,这学堂可是他们家的,而且,这小子也是比自己更早让老师关注到,自然印象也是深刻,不想全班自己最有印象的两位此刻都还没走。 “是,栗宁兄,不知道这先天异灵体是什么?”姚孟越显然此刻不想跟他啰嗦,直接道出心底疑惑。 栗宁见他如此,再看看一旁直丢丢望着自己的赵雅风,显然这两人都很感兴趣,清了下嗓子,道:“先天异灵体指的是在开灵的时候看到的动物不是咱们常识中知道的这些动物,比如说猪牛马或者狮子老虎大象这些,虽然老虎大象这些咱们都没亲眼见过,但毕竟以前在幼学园看画识物的时候看见过,脑海里总有些印象。”栗宁卖了一大圈关子,先给他们说了说普通的开灵,见二人都听得认真,便又道: “而这先天异灵体呢,基本上是常人不知道,没有见过的动物,甚至包括古籍、动物集志上都没有记载的。据说王勃师兄开灵的时候整个升云谷的云层都泛着火红sè的光芒,当天所有在那儿修炼的人都不能安心,更别说驱云幻化和召唤星云宝宝了。大家都说他看到的是上古神兽,可谁又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儿呢?只是听他们当时在场的同学说,当时王勃师兄直愣愣的站在窗前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最后一句‘别杀我’更是配合着缩了两下身子,看来这栗宁还真有演戏的天赋。后边的姚孟越凑了上来,栗宁瞥了他一眼又接着道: “那次开灵也是贾师傅监督的,当时贾师傅直以为他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忙活了好半天才让他清醒过来。王勃师兄一醒过来说他看到了九个头的蛇在朝他‘嘶嘶嘶’的叫唤,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就连贾师傅也只说可能是上古凶兽“九头天莽”,但那玩意儿凶残的很,谁敢召唤他先把主人给吃了,所以大家也不能确定了。后来贾师傅单独找王勃师兄谈了好久,好像升云谷的几位主管都去了,再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也就没人再提这事儿,大家都只当是传闻,而且也从来没有人见王勃师兄召唤出过九个头的蟒蛇。” 栗宁讲着故事,赵雅风姚孟越二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这样的奇闻加八卦,比《慕仙传》上个更jīng彩生动,而且就发生在身边,好不贴切。姚孟越听闻那异象竟然惊动了整个升云谷,很是惊讶,从这派头上来说,要比自己这个不声不响的先天开灵者强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二者哪个更好,他这番琢磨着,那边赵雅风跟他不遑多让。 赵雅风也是听得入神,不想姚氏学堂里还有这样的传奇人物,这般离奇,跟自己转世重生也不遑多让,只是贫乏的见识让他心中不禁又对星云宝宝、上古神兽、驱云幻化这些词儿有些疑惑。正要再问,就听栗宁说道:“好了,我要走了,等会儿我还赶着搭王勃师兄的便云呢。”说着也不理会二人,拿起桌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赵雅风见他直接走了,不由有些悻悻,转头对着姚孟越说道:“我们也走吧,若是赶得上待会儿我们也去升云谷瞧瞧,昨天去了光是开灵,还真想好好看看。” “嗯?嗯”姚孟越早想再去见一下这位王勃师兄,不知道他与自己的天赋哪个厉害,有机会问问贾师傅,好歹自己也是个先天开灵,怎么能那么寒碜,没一点儿异象。 二人说罢收拾东西离开了明道堂。 第二十六章 三本圣贤书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从清食斋吃完午饭出来,两人直接奔去大门,等着搭王勃师兄的便云去升云谷好好瞧瞧。 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栗宁也在,毕竟也算认识,就打算过去打声招呼,不想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姚孟越止下身来。 “三少爷,三少爷” 姚孟越转身看去,是自家的管家刘伯伯,他怎么在这儿?心下生出这样的疑惑,立身等着他过来。 “三少爷,可算找着你了。我去你寝舍找你,等半天都没见你,后来听人说你往大门这边来了,我就寻过来了。”刘管家气喘吁吁的说着。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姚孟越心中不解,这才离开家不到两rì,怎得管家还亲自找到学堂来。 刘管家听罢喜着说道:“三少爷,恭喜啊,你果真是天之骄子,老爷听说你是先天开灵,激动了好久,还去祖堂烧香说是老祖宗显灵了。你真是给咱们姚家争脸啊。” 见少爷似是明白了过来,又接着道:“老爷派我过来接你回去,他说要跟升云谷的师傅们好好商量商量,给你琢磨出个最好的培养方式,让你回去说道说道,也好合着你的意思。” 姚孟越听闻,心中有些吃惊,姚家向来是老爷子的一言堂,什么事儿都由他说了算。而今竟要自己回去听听自己的意见,实在有点儿受宠若惊,有这先天开灵的天赋,将来自己在姚家年轻一辈的地位甚至更上一辈,都能说得上话,想到这里,姚孟越也不由心中喜悦,转过身来对着赵雅风道:“风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能陪你去升云谷了。” 赵雅风闻言打趣道:“这是好事儿,你小子这下含上金钥匙了,以后你在你们姚家岂不更是宝贝?到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大哥吧?” 姚孟越听闻这话,便知道风哥是不在意自己爽约了,笑道:“哪儿敢把您老忘了,我还等着你将来当了大官,提携我一把,也好风流快活。” 二人说笑着告别,一旁的刘管家瞅着赵雅风,衣着还算朴素,样貌清秀,只是不知道这少年是什么人,竟然跟三少爷关系这般要好,往后要多注意着点儿。心下这般想着,对赵雅风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带着姚孟越出了大门。 门口的众人,望着离去的姚孟越,都扎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显然不少人都听到了‘先天开灵’,这小子还真是走运,这样的天赋怎就没落在自己头上。 赵雅风目送姚孟越二人离开门外,直到身影消失在大街上,又望了眼众人,也没兴趣再等着去升云谷了,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还是以后再去吧。想着就转身离开,回去寝舍的路上,又想起答应了杨老师要给他打扫书房,心下郁闷怎么当时就犯傻应了这么个差事,这会儿有的受了,心里虽这样想,脚下却不迟疑,迈着步子,去往杨敬斋书房。 门儿虚掩着,轻轻敲了敲,得应便走了进去。 望着正坐在太师椅上歇息品茶的老先生,赵雅风躬身说道:“老师,学生赵雅风,过来给您打扫书房了。” 杨敬斋眯眼瞅了过来,顿了片刻,道:“屋后边竹林里有个小水池,你自己找抹布,给这书房擦擦,记住,东西该在哪儿就在哪儿,别乱动。” “是”赵雅风应了一声,便出去屋外,先回寝舍把自己的毛巾撕了块儿当抹布,又拿上脸盆,折回来去往屋子后边,一个几丈宽的水池,泛着沉沉的绿sè,周围栽满了竹子。赵雅风打了些水,就回往书房。 “我去上课,你收拾完就回去吧。”老先生留下一句话,就出了书房。 赵雅风没想到老师竟会留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看来这儿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想着,就先用门后的笤帚扫了扫,也没什么尘土,看来老先生本就是个干净的人儿,干脆摆了摆抹布,直接就擦了起来。 老先生的书房很简朴,太师椅把柄上的朱漆已经磨掉了不少,也不知老师在姚氏学堂教了多少年书,或许每次下课,他都会过来在这儿坐上一坐。 窗台下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块儿湛紫sè的端砚,砚背刻着一只伫立在崖间苍松上展翅yù飞的灵鹤。旁边置着一个山峰状的笔架,一根朱红sè的毛笔静静的躺在上面。再旁边是一个古铜sè的墨盒,一块乌黑的墨石,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只是闻见淡淡的松香,令人清爽,想来很是名贵。书桌上却是没有纸张,只是正中间摆着一本翻开的书,赵雅风凑过去看了看,是最近正在学习的那本《青云志》。 正中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老先生批画,‘志高致远’四个字被划了出来。底下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儿,脚踏实地。赵雅风看了看,也搞不明白老先生是什么意思。搽干净书桌,又转身擦拭靠里边的案台,上边供奉着一个牌位,难道老先生也信鬼神?这般想着凑近去看,铭牌上写着“天地圣贤”四个字儿,案上铺着一块儿明黄的丝布,两个烛台,一个香炉,幽幽青烟从香炉里飘了出来,倒使得案台周围有了几分朝圣的气氛。摆在台前的是三本书,《行礼》,《普世育人》,《明身》。 看着书的名字,大概猜了猜字面的名字,虽然好奇,但却没有丝毫兴趣,更何况老师也是说了不能随意动他的东西,既然台上铺着绸布,那就没什么好擦拭的了,整个房间内已经打扫干净,赵雅风拿上脸盆,便带上门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扎个马步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从书房回来,躺在床上看着《神州地理志》,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屋里黑漆漆的,本想接着睡觉,直到明天早上,可都睡了一下午,这时已经没有一点儿困意。索xìng摸到书桌旁点了油灯,昏黄sè的灯光明亮了简朴的屋子,静静的坐在书桌旁,趴在上面,看着微弱的灯芯轻轻摇曳,满是寂寞。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时私人学堂的缘故,竟安排的是每人一个庭院,一间庭舍,这样倒是让自己方便了,可也让自己孤独了,就是此刻,夜晚闲的实在没事儿,都没个说话的人儿。也或许以后就会好点儿吧,听说每天晚上,师兄们都是在cāo场上度过的,直到练的筋疲力尽才会回去休息。 赵雅风静静地趴在书桌上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夜,深了,幽暗的灯光渐渐熄灭,时间对一个孤独的人来说,既是漫长,又是平淡,生活,还在继续。 睁开惺忪的眼,天已经亮了,轻轻坐起身来,缓了缓有些发麻的四肢,过了片刻,才去洗漱吃饭,今天,是武术课,也不知孟越赶回来没有,吃了饭,直接去了cāo场。 已经有十多个人站成队列,王师傅也站在队伍前边,等着学生们集合。不多时,人都到齐了,王洪军顿了片刻,望着一个个满脸期待的学生,说道:“从今天起,你们每次的武术课将在痛苦中度过,也许,一堂课之后,你们会不希望认识我,你们会后悔来这里上学,甚至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后悔来到这个世界?”赵雅风听闻这话,心下好笑,能活下来,自己不后悔。 “现在,开始训练,每个人跟我做蹲下起立,我不停,你们也不能停,记住,不要以为是你一个人在训练,记住,我是你们的老师,我对你们负责,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们,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王洪军短短的几句话倒是燃起了学生们的激情,虽然能想象到训练的可怕和痛苦,但人的心里就是这么奇怪,若是有个人跟自己一起承受,就会坚持下来,更何况还是老师。 抱着这样的想法,cāo场上一个个身影,蹲下,站起来,蹲下,再站起来,几十次之后,有些女学生已经坚持不下来了,动作也是有气无力。清晨的阳光洒落,照在学们满是汗水的额头上,似是见证他们的所作所为。 姚孟越并没有来,赵雅风依旧习惯的站在后面,随着王师傅的口号,一起一落,上身火辣辣的,小腿也感到疲累疼痛,四下看了看,同学们也不好过,一个个铆着脸坚持着。 “再坚持一会儿,做够一百个,你们就可以休息。”王洪军的话语传来,不亚于天籁之音,让同学们都有了心劲儿。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终于,最后一个蹲下起立做完,王师傅让大家都休息片刻,赵雅风小喘着,找了个石墩坐下。 “这只是热身运动,相比于你们以后的训练量,这些都不算什么,痛苦的rì子,才刚刚开始!”王洪军不留丝毫情面的说着,也不顾同学们一个个苦瓜似得脸,他功夫早就练到高深的地步,这会儿别说喘气,就连汗水也不见丝毫,刚才的五十个蹲下起立,对他来说就是捏死一只蚂蚁的功夫。 赵雅风听闻王师傅这话,心中也是明白,再好的功法招式,若是这些力道的基本功练得不扎实,将会向没打好根基的房子,摇摇yù坠。虽然做了百个蹲下起立,但心下却是热切不减,记得上节课王师傅有说过要教练力使力的招式功法,现在身子也热了,差不多该教了。 果不其然,正当学生们都愣神歇息的时候,王洪军大喝着喊道:“都给我站起来,站成队列,现在我来教你们练习力气的招式,也是以后学习的南阳拳、八卦掌的基础功夫,可以说,这些功夫要练好了,将来你们学习南阳拳、八卦掌会轻松不少。若是练得好,将南阳拳八卦掌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听闻要教功夫了,一个个都来了劲头,卯着劲儿站起山来,很快就又站好了队,面露期待的望着王师傅。 王洪军纵然已过不惑之年,心态早就沉着了下来,此刻也被一群毛头小子们看的发猫儿,那眼神直似逮着耗子的老鼠,满是热切。当下不敢掉众人胃口,左腿轻提,向左踏了半步,轻轻弯下腿来,身子向下坐去,双臂伸直从胸前打出,扎了个刚阳有力的马步,朗声说道:“这招‘气蕴长虹’,说白了也就是扎马步,你们可别小看这招,马步扎下来,体内的丹田才能沉气,聚气,这个时候,游走在人身上的各种气,包括力气,血气、以及被叫做内力的真气等等,都会往丹田聚集,长时间练下去,聚在丹田的气便不会随着动作的改变而消散,慢慢的,气也就存的多了,这个时候,你全身的力气、真气,都会增长,来保证整个身体内气息的平衡。” 王洪军又是做动作,又是说话解释,可还是有好多同学不能明白,这不,前排一个少年直接开口问了:“老师,为什么身体内的气息要固守平衡?丹田的气又怎会莫名其妙的多了?” 王洪军闻言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一眼众人,看来很多学生还是不明白,当下也不恼,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在生活当中,需要用到很多气,尤其力气要用的最多,也最常见。而有理学前辈曾研究过,人的身体内各种游走的气要保持平衡,无论是好的力气、血气、真气还是坏的瘴气、毒气、臭气等,只有把持好平衡,人才不会生病,才能健康的生活。” 闻听这话,刚才那少年又打断着问道:“瘴气?老师人身上还有瘴气吗?”众多学生也很是好奇,瘴气有着剧毒,若人身上有这些毒气,自己又怎么没事儿呢。 王洪军朗声笑了笑,道:“当然有,你们平时排出的气体也是有毒的,那是身体为了固守平衡而自然排出的气体,身体就像一台机器,好的留下,坏的排走。” 赵雅风也是明白过来,感情王师傅说的这毒气就是“放出来的气体。”王师傅虽然是个学武的粗汉,但心也挺细,没有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儿说出不雅的词儿来,看来这教学的经验也不是盖的。 众学生俨然也知道了老师要表达的意思,一个个憋着想笑又不敢笑,赶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老师。 王洪军显然也不想多说这个,又接着道:“至于为什么力气等气息会增加,这是因为丹田是人体的一间小房子,它有着自己的门,若是不想,其中的气息是不能随意出来的。而外界的身体为了平衡己身,就会增加新的气息来固守平衡,这时,整个身体的气息就增加了。” 学生们听闻王师傅的比喻,感觉很是有趣儿,一个个轻笑出来,王洪军也不介意,又接着说道:“平常的时候,人体的各种气息分散在各个部位,只有当气沉丹田的时候,才会有小部分气息聚集向丹田,其他的气息依然留下来维持身体正常运转,所以,练气是一个rì积月累的过程,也将伴随你们的一生,若是想在武道上有所进步,每rì的刻苦训练是不可缺少的。” 学生们虽然知道将来rì积月累的练气必然要吃不少苦头,但毕竟还未开始,也就不觉得有多怕,一个个依然满是兴奋,想想若是拥有强大的力量,那是怎样一种满足和成就。; 第二十八章 气蕴长虹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哼哼,你们现在还能乐,等你们以后就知道苦头咯!” 王洪军见学生们一个个走神歪想,打击着说道。见众人又把目光聚在自己身上,直言喊道:“都别站着了,跟着我做。左腿向左踏半步,身体下蹲,双臂由胸前向前缓缓击出。” 三言两语的说着,又有着他这个活教材,学生们自是明白该怎么做,也没有发生踏错脚这样的丢人事故。大家都半蹲着身子,扎个标准的马步,等候王师傅下一步指示。 “好了,现在,缓缓地吸气,能吸多深就吸多深。吸完不要出气,憋着。”大家都跟着王师傅的话照办,赵雅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感觉胸口憋得难受,才停止吸气,憋着不动。 “现在,努力向下卯,把气儿往腹部卯,若是不行,就轻轻地呼出一点儿气儿。记住,千万不要呼出多了,慢慢向外喘气,静静地感觉腹部有没有发热。”王洪军又接着指导,学生们也很是配合,没有一个敢喘大气儿的,既是想要练好武功,也是不敢违逆王师傅的话。 憋了半天,赵雅风只感觉胸腔内像是捅了根木棍一样难受,依然不曾感觉到腹部有丝毫变化,实在不行,缓缓地,轻轻地,从鼻间呼出一点儿气体。胸膛内舒服了不少,静静地感受,腹部好像有了点儿暖暖的感觉,渐渐的,越来越暖,好似有个小火苗儿在烘烤着肚子,直到感觉热切得厉害,这才又呼出一点儿气儿,实在快要憋不住了,幸好这是王师傅的下一步指示又传来了,这期间也不过十几秒,但各般感觉还是头一遭体会的这么深切。 “腹部感觉到热就大口气儿呼出来吧,喘起来,别把你们憋坏了。”王洪军话虽说得乐,众学生却没一个觉得好笑,这时候还真是多憋一秒就是一秒的难受,此刻得以解放,都是大口地喘气,从来没想过喘气儿还能这么舒服。 “都感觉到热了吧,这下就算是开门了,往后再要修炼就不用让你们再憋着了。”王洪军笑得很是开心,又是一群小子在自己的引导下踏入武学的大门,那种欣慰感,无与伦比。 “嗯,感觉到了。”学生们活动起来身子,满是爽快,都齐声应着,心中激动,按王师傅的说法,这就算是武学的门坎儿,自己以后就是个习武之人了,叱咤风云还会远吗?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你们现在也只是敲开了武学的大门,离真正的武术还差十万八千里,随便一个力气大的人,就是没学过武术,也能把你们收拾咯。”王洪军说着,正起身子,又继续说道:“这招扎马步就是练习力气的不二法门‘气蕴长虹’,也是南阳拳八卦掌的第一层,武学的皮毛基础,往后你们要勤加练习,时间长了,丹田的气沉得多了,力气自然就长了。” “老师,这招既然是气沉丹田,为什么又叫‘气蕴长虹’呢?”一个学生有些好奇,按着练法和说法,气沉丹田不是更贴切,更好一些么? “哈哈,气沉丹田,的确是更形象更贴切,但气沉丹田并不能完美的表达整个练力的过程,练力,气既要沉到丹田,又要藏之于丹田,存之于丹田,即为一个‘蕴’字,而“长虹”二字,表达了习武之人的一种愿景,希望练到极高的境界,呼出的气体如长虹一般甬长浑厚。”王洪军笑着看了看众人,又道:“据说在历史上,的确有前辈高人将自身的真气练到如长虹般雄厚甬长,他呼出一口气体,可以把几丈开外的石头吹成粉末,端的是厉害无比。” 学生们听闻王师傅讲得故事,一个个都长大了嘴巴,吃惊不已。赵雅风也是心神震撼,几丈开外的石头吹成粉末,自己别说吹几丈开外的石头,就是离自己一米的羽毛能不能吹起来都是问题,还说吹成沫儿,实在不敢想象那还怎样的厉害。 “哈哈,心动了吧,心动了就都给我好好练,保不准以后你们也能练到那样的境界。”王洪军借机鼓励众人,心下有些好笑,这故事是他的老师当年讲给他的,自己当时也是震撼不已,发誓要达到这样的境界,直到长大了才知道这故事还真就是个故事,是个传说,那样的境界,也只能听闻,不曾有人见过。而今再讲给自己的学生们,看着他们恍若当年的自己,一个个表情激动,心中唏嘘不已,不过这秘密自己是不会说的,让他们更有心劲儿练习才是最重要的,想起自己这般腹黑,不由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满是yīn谋得逞的味道,只是这些王洪军却是不自知罢了。 “好了,都收起你们的心态,现在我来教你们使力运力的套路,天山崩。这招学好了,往后同辈谁能经得住你打?”过了片刻,王洪军才收起心里一番念想,厉声说道。待众人又将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后,朗声道:“天山崩的威力我也跟你们说过了,自当年从那位求学天山学府的前辈传出来以后,天山崩便盛行天南地北,习武之人没几个不晓得它的厉害,也自然大多数人都练的是这样的功法,所以,谁学得好,谁就能在与他人的比武中占取优势,若不然,只会叫别人把你打残了。” 众人刚刚体会到丹田发热,已然学会了气蕴长虹,从此算是迈入武学的大门,心中都激动不已,此刻再听闻王师傅还要再教‘天山崩’,更是高兴,一个个满脸期待的盯着王洪军。 王洪军也不拖拉,当下左脚轻抬,想左后方踏出半步,双手开圆画了个圈,收在腰部,拢在身侧,同时丹田提力,身体向后微躬,左腿弯了下来,踏得实在。嘴里喝一声:“卧龙”,便见王洪军身体四周由腹部衍生出现一阵气浪,一道向下,一道向上,向下的气浪吹的地面的沙石滚动,四下腾起一片灰尘。向上的气浪直将踏得头发卷得散乱开来,这般顿了大概有三秒左右,全身俨然生出一股jīng气神,令人感到压迫,似是躬在那里的是一条威严无比的巨龙。 又过了大概两秒,王师傅突然抬起头来,挺起脖子,仰起头来,嘴里突然爆出一道涌浪般的长啸,高昂而又浑厚。 “啊...” 声音振聋发聩,站在前排的学生都有了片刻的失聪,赵雅风站得虽然靠后,但也感觉犹如晴天想起的霹雳,心脏都被吓得抽了几下,待缓过神来,满是害怕,这样的气势,实在让人感觉害怕,似是凶野莽兽在向自己咆哮,又似巍峨雄山崩在自己面前,心惊不已。再看王师傅,整个人陡然换了一种气势,由原来略带朴实的壮汉,变成了威严不已的高手。 直到过了片刻,王洪军身上的气息才慢慢内敛,真个人又恢复了一副大老粗的样子,但是他并未理会吓呆了的学生们,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找了个几尺见方的石墩,一拳砸了下去。 “嘭” 石墩稀里哗啦的碎成了一个个拇指大小的石块儿,众人看着碎了一地的石子儿,一个个心中震撼,有些女生更是尖叫了出来,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击碎一块儿坚硬的石头?更厉害的是,细眼看过去,散落一地的石子儿竟没有一个比拇指大的,也不知这般力道是如何控制,但这无疑比单纯的蛮力打碎石墩,更让人佩服和生畏。; 第二十九章 天山崩 - 不朽梦 - 木高白 () “都看见了?这就是天山崩的威力,天山崩,不仅让你的力量得到最大的运用,而且发出的力量可以得到完美的释放,其内蕴爆破之力,也就是“崩”的力量,天山崩,有着天山般厚重强大的力量,再辅以崩石碎玉的内劲,没有一个人敢缨其锋芒。你们记住,如果以后面对敌人使出这招的时候,千万要注意闪避,不要让它打在你的身上,不然,你除了重伤和死亡,将不会有第三种结果。”说到这里,王洪军的话语中更是加了几分内力于话语中,以便震慑众人,这种事儿一定要小心,容不得丝毫的怠慢。 众学生俨然还处在震惊之中,一个个呆愣着望着地面散落一地的石子儿,赵雅风也不例外,若不是王师傅的话语中加入内力,让人自然的感受到压迫,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听进去,这时候,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威言叮嘱,自是效果好得很,同学们都回过神来,赶忙一个个应着,这样的威力,傻子也不敢接在身上,他们虽然震撼于天山崩的威力,但肯定不敢用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的。 “老师,难道每次天山崩都要做这么多动作?还要长啸一声?”一个回过神儿来的女生踌躇地问道,先不说那复杂的动作,光是那一声长啸,就是她不能接受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般大喊大叫,自己实在丢不起那人。 王洪军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自然是不用,这招跟‘气蕴长虹’是一样的道理,只要第一次做过,往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而且,刚才我做的这番动作,并不是真正的天山崩。”说着,王洪军卖起了关子,学生们都很是不解,不是说教天山崩吗?而且刚才那招威力也的确厉害啊,这样还不是天山崩。 “老师,你刚才做动作的时候喊得是‘卧龙’,难道这招叫‘卧龙’?一个学生显然留心,这时候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你小子倒是留心,不错,这套动作加那声长啸,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动作,名叫‘卧龙吟’,你们没觉得我刚才的动作做出来就像一只卧着的龙一样威严吗?”王洪军这话问出,众人倒也不觉得他在吹嘘,的确,在王洪军刚才做那番动作的时候,众人都真切的感觉那儿卧着一条龙,威严无比,令人生畏。此时众人听他这番说,很是好奇,等着解释。 王洪军也不再卖关子,当下继续说道:“我跟你们说过,这‘天山崩’乃是一位求学天山学府的前辈,在观看天山之上卧龙崩石的时候领悟出来的,据传当时那条赤金三尾龙振肺长啸,利爪崩石。那前辈当时恰好路过,这才顿悟。”众学生心下都有了猜测,大概这‘卧龙吟’和‘天山崩’是一招。赵雅风也有些明白,《神舟地理志》上记载,这赤金三尾龙,乃是天山独有的一种飞禽,蛇头,鸡冠,三条赤金sè的马尾,当然,要比真正的马尾粗壮不少。还有一双鳞次栉比的肉翅,伸张开来能有三丈。它的xìng格温和,而且可以在低空飞行,一般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的坐骑,即使在天山上都也难得一见,因为饲养这赤金三尾龙的饲料,乃是年产只有几十石的黄金叶。 果不其然,王洪军又接着道出了其中渊源:“而这‘卧龙吟’,其实是‘天山崩’的起引式,严格上来说,真正的‘天山崩’只是你们最后看到的,我最后打在石墩上的一拳,它讲究的是力道的jīng妙运用。” 众人闻言不由大跌眼镜,感情刚才威风赫赫的一番动作竟然是个引子,而那没有丝毫花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拳才是真正的‘天山崩’,这番差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哈哈,你们不要觉得有什么别扭的。武学,本就是启迪于自然,越是高深的武学,越是回归自然,平淡无奇。卧龙吟,本来是将赤金三尾龙内腑中的气分上下两个方向引导,一道用于长啸,一道用于崩石。经过前辈的改良,在人身上发出的时候,一道引于啸声之中,一道引于拳脚之上。在北地,这天山崩就是由腿脚上发出的。”王洪军这般解释下来,众人才明白过来。前辈就是前辈,看看龙啸就能自创武学招式,这番悟力天赋,真是让人佩服。 “好了,你们跟着我做一遍,只要成功一次,往后这招‘卧龙吟’就可以直接省略掉,到时候直接由丹田提起就行,你们可以把那声长啸改为一声高喝,或者别的,总而言之,气有两个引导方向,一个是嘴中,另一个是你们的拳臂上。当然,若是以后你们有机会学习些腿上的功夫,也可以自行摸索这一招。”王洪军说着便有拉开架势,做起动作,众人也不含糊,都跟着做了起来。 赵雅风盯着王师傅,有板有眼的跟着做动作,左后踏半步,双手开圆拢在腹部左侧,跟着丹田提起,只是这下差距就显现出来了,赵雅风估摸着腹部发热的地方就是丹田,可是收了半天腹,提了半天劲儿,去没见丝毫反应,更别说什么气不气儿的,难道是因为没喊出来,这般想着,仰起脖子就是一声大吼,幸好四周别的同学也在仰起脖子来叫唤,不然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可是吼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心下不由发慌,难道自己这么笨?转头看其他同学,也没看见什么声势,一个个只是在努力地卯着劲儿上下收缩腹部,嘴里也不停的吼着,就连女生们,也不顾淑女形象,仰起脖子吼了出来,武场上一片青涩的声音,可是过了片刻,却依然没见谁有什么反应。 “小子们,是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啊?”王洪军的话语这时传来,众人都不由停下动作,看了过去,等着他的说道。 “你们才刚刚学会‘气蕴长虹’,丹田里边儿哪来的气儿?显然你们中间没什么先天丹田气满之类的武学天才。所以,小子们,先努力练出气儿来再说吧,练出气儿来之前,这个动作对你们基本上没作用。”王洪军一番话说完,众人只觉得大汗不已,感情老师在耍自己,这招儿现在没用,又有什么好做的,看王师傅的眼神儿,也生了变化。 “哎哎哎,看你们一个个眼神儿,我能教你们没用的吗?练气重在自己努力,每个人练出的时间先后不同,我现在教了你们,等你们练出丹气来,一鼓作气儿的全学会了,难道你们要等别人都练出气儿来再教你们?”王洪军说完,学生们才明白过来,是啊,自己若是刻苦修炼,先练出气儿来学习,不就比别人早了一步,厉害一分,这般想着,便释然了,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努力学习,超过别人。; 第三十章 书虫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好了,你们也不用再扯嗓子吼了,以后等练出丹气来再说吧,今天的课就到这儿吧,下课。”王洪军说完,便转身离开。 学生们见王师傅就这么直接走了,也没交代什么,不由都悻悻的散去,也有些留在武场,扎起了马步,看他们的样子,是准备刻苦训练了。 赵雅风刚才扯着嗓子吼了半天,不想竟被王师傅摆了一道,若不是他后来解释清楚,想来自己对他的印象也会非常不好。看了一眼四周留下来训练的同学,赵雅风却并没有想要留下,才刚刚学会动作,着什么急呢?武功也不是三天两头就能练会的。想罢,直接奔去宿舍,离中午吃饭还有些时辰,先回寝舍看会儿书吧。也不知孟越来了没有,想着便顺道去了姚孟越住的庭院,记得他告诉自己是住在中排第五间。 “赵雅风” 刚准备进去姚孟越住的院子,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赵雅风转过身来看,竟是孟越的姐姐姚如钰。 “姚姑娘,你找我有事儿吗?”赵雅风心中不解,自己跟姚家两位兄弟有些交情,跟她却是不熟。他本就是个腼腆的人,长这么大,说的话最多的人大概就是伯母了,也就是二牛他娘,年轻的,一个没有。 “我弟弟,昨天回去了,你找他有事儿吗?”昨天刘管家来的时候找过她,说是要带弟弟回去商量特殊培养弟弟的事儿,自己很是替他高兴。此刻看见赵雅风,这个弟弟的朋友,不知道他来找弟弟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不知道他多会儿能来呢?还有,他武术课落下了,怎么补啊?”赵雅风说着,才想起今天早上叫了那么多东西,姚孟越不在,等他来了自己这个刚学会儿点儿皮毛的兄弟,却是教不了。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刚才跟王伯伯打过招呼了,等孟越来了再单独教教他,凭他的天赋,应该不会落下的。”姚如钰这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弟弟落下功课,心下对他印象好了不少,说话也不由客气了几分。望了望姚孟越上着锁的房门,又接着说道:“我就住在隔壁,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你,你先回去吧。” “嗯,那我走了。”既然孟越不在,自己也不好在这儿逗留,跟姚如钰道别后便去了杨敬斋书房,他要如约打扫这儿的卫生,杨敬斋并不在书房,赵雅风轻车熟路的打扫完便回了寝舍。 从院子里打了些水,洗了把脸。坐在书桌前又翻看起了《神州地理志》,可是没翻了几页,满脑子都是王师傅那套气势昂然的动作,当时自己真是被吓着了,那股威严,难道就是所谓的“势”。 既然没了心情,也就不再勉强,放下书,出去院子里,脑子里想着王师傅‘气蕴长虹’的动作,身体也做了起来。 左脚左踏半步,两脚尖笔直向前,身体下蹲,膝盖外撑,大腿与地面相平,努力着正起身子,双手轻轻由胸口推出,这番讲究着做下动作来,倒也像那么回事儿。只是半柱香的时间不到,赵雅风就感觉膝关节处热痛的厉害,小腿如灌了铅一样难受,咬牙坚持了几个呼吸,小腿更是如针刺一般难受,内里**辣的,酸痛不已,嘴里有些虚喘,额头上汗光粼粼。挺起来的双臂也感觉有些乏力。 换下姿势来,挺着劲儿走进寝舍,这短短几步却是比爬一座山还要艰难。等跌坐在床上,双手摸着有些麻木的腿,内里**辣的疼痛才渐渐减轻。若不是他从小吃苦,意志坚韧,恐怕连半柱香的功夫也坚持不下来。 看王师傅教的时候站得那么轻松,自己当时也跟着站了片刻,那时候倒没觉得有多累。不想这时间一长,可真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儿。想想往后为了练习内力,这样的苦头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赵雅风心中苦笑,本以为转世重生后生活在太平盛世,自己能少吃点儿,不想以后练习武术,该吃的苦不比以前少。 不过赵雅风心底还是非常满意,这样的生活比前世不知好了多少倍,不用为了生存受累烦恼,况且习武是为了强健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且以后还要学习神秘莫测的星云术,想起《神州地理志》上对星云术简单的介绍,星云术,修仙通神之术,发于自然神明,不能以理学俗论视辩。 再想到等自己将来学业有成,听他们说到时候就能出去游历天下,神州大地,无尽美好风光,想想就让赵雅风激动不已。这般转移注意力地想着,腿上的疼痛更是轻了不好。 侧躺在床上,又休息了一会儿,赵雅风起身出去洗漱干净,身轻气爽,腿也不怎么疼了,但赵雅风打心底儿不想再扎马步了,还是等着下午去藏书阁找点儿关于扎马步的书,想来作为一项武学的入门基础,肯定会有书详细介绍,只是王师傅在这事儿上没有多说,只道是‘气蕴长虹’的动作,具体的还得靠自己摸索了。这般差下来,却又考验个人的能力,个人学得不一样,扎马步的功夫深浅不同,练气上自然也就差开了。想着做到书桌前,又看起了书,这次,心神倒是平静了不少。 中午吃过饭后,赵雅风直接钻进了藏书阁,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好好看看,这次可就不同了。赵雅风对于书的如饥似渴恐怕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扎在一排排书架中间,一呆就是一下午。直到藏书阁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后,赵雅风才带着包括一本《武学基本功之气蕴长虹》在内的一沓书离开藏书阁。若不是这学堂没有外人的话,藏书阁的管事朱启文定然觉得这个小娃娃是个盗书贼。 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回到宿舍赵雅风就沉迷在书海中不能自拔,一直到深夜才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第三十一章 开明教育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 又是新的一天,学堂又开始了一天的喧嚣,杨敬斋,又开始了他的说教。 “你们昨天都上过你们王老师的课了吧!”杨敬斋扫了眼堂下的学生,缓缓说道,待看到他们都轻轻点头肯定,才又接着说道:“武学上的锻炼,能让你们的意志变得更加坚韧,对于你们实现自己的将来的志向,有着很大的帮助。同时,一个好的志向,也能坚定你们习武的信念。” 赵雅风听着一阵头大,虽觉得老师说得有理,但连续三节课都是‘立志立志’,烦都烦死了。学生们一个个感受不一,有能听得进去的,也有听不进去的。但无疑,都是对于‘志向’这个词儿,已经有些腻歪了。 “呵呵,关于立志,我们就不再多说了,今天,我们学习《文理义典》的第二节,也就是关于‘如何学习的部分’。”终于,老先生换了个话题,这让赵雅风轻松了不少。 “学习,从你们出生就开始了,到今天,你们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比如说吃饭、穿衣、读书、习武等等等等,这一切活动,行为,都属于学习的范围,并不是单纯的指课堂上学习文理。所以,你们也不用烦我讲的课,学习重在温故知新,循序渐进,而我们整个三年的学堂教育,也注重培养你们的学习能力,等到毕业的时候,只要你们能够掌握学习能力就行,并不一定要通读圣典,知晓古今。”老师这番开场白,申明了并不会强加让学生们学习文理,因而,众人也便听得进去他的后话。 “自古学习诗书经典,大多是件令人愁苦烦闷,枯燥无味的事,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知道你们的想法,所以,自从先帝改革我大夏教义束律以来,全国各地涌现了很多教学流派。时至今rì,广为流传的,也是得到大多数人认同的教学方式,即为‘授道树德’,学堂只教你们学习方法,以及树立你们的道德观念和处世态度。‘和而天下平’,‘礼而天下贤’,‘廉而天下昌’。改革之后,教学就不再拘泥于学究,全而追求的是培养你们的人格,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要求你们背诵四书五经六典。”杨敬斋话说得明白,也是不想学生们对上课产生厌烦心理,在幼学园,诗文字词,算数勾股都已经学过了,而今只叫培养他们dú lì的人格,便是最好的教育。 听得老师这番话,感受最为深刻的莫过于赵雅风,前世自己是跟随师傅学习,不曾进过书院学习。但师傅却是出身名门,zì yóu苦读圣贤之书,还记得原来他跟自己说过很多书门规矩,并且以此要求自己,希望自己若是将来有机会进入书院学习,能有一番作为。可惜,遇到了兵荒马乱的乱世,四面战火纷飞,最没用的倒成了书生。 还记得那时候师傅说过,书院规矩森严,四书五经六典是必须倒背如流的,平常在路上遇见夫子,都有可能被考问圣典,若是不会,会被罚抄几十遍。然而今世今生有机会进入类似书院这样授业育人的地方,却没有了那些苛刻的规定,气氛很是zì yóu,就连入门的束脩也没有强迫让交。一番感慨,心中珍惜这样的机会,更是自责自己不知好歹,能入学堂已是幸运无比,又怎能不好好读书呢。 不仅赵雅风如此,堂下的学生听闻老师一番话,都明白过来,感情这学堂跟幼学园不一样,没有那些诗词百遍之类的要求,这番心理压力去了,上课的心劲儿倒是提高了不少。 杨敬斋见众人都明白过来,也不拖拉,又接着说道:“话都说明白了,我不会要求你们背那些诗词圣典,只是教你们学习方法,但你们也不能因此懈怠,圣人的经典都饱含了深明的道理,你们多读一读还是好的。”话至于此,杨敬斋便开讲了:“学习,‘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句话引自圣典,包含两层含义,一层是说在学习的过程中经常温习旧的知识,这样我们就能感觉到对学过的内容了如指掌,有一种通晓事理的成就感,这是我们愉悦的一方面,但这也仅仅是表面的含义。圣人之道,在于育人,并不是让我们学成书呆子,所以,我们要探索他内在的含义。‘习’者,练习,实践之意,把学习到的内容用于实践,这样才能更让我们感到愉悦,这种成就感,不是简简单单的掌握方法可以比拟的。”杨敬斋讲解经典,头头是道,这句话赵雅风以前也是听过,只是当时老师傅教导的只是让自己经常复习学过的知识,没有言明第二层含义,此刻听来,不觉新奇,觉得这第二层解释更为贴切,也更合圣人之道,不由心底对这个世界的教义感到佩服,对杨敬斋也不是那么厌倦了。 杨敬斋又接着举起了例子:“比方说在幼学园的时候,老师都应该教过你们简单的圣人道理,孝顺父母。我想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条圣理,但是真切的做到的,孝顺了自己父母的,又有几个?” “老师,我一直都谨记这条古训,但是我还这么小,也没有什么能帮到父母的,但是将来我一定会孝顺他们的。”说话的是栗宁,家境殷实,想来从小是父母掌中的宝贝,没吃过什么苦头,但是他的心地却是单纯朴实。 “谁说不能,我爹爹跟我说,只要我不出去闯祸惹事儿,就是对他最大的孝顺。”众人听这话,都感觉好笑,赵雅风也循声看了过去,竟是姚孟越表妹杨宁。 “呵呵”杨敬斋也被她逗乐了,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话一出,堂下的赵雅风就是一阵不自在,这话,好像老师每节课都要问,感情这老师不看学生们交的入学画像,都是在上课的时候现问名字,自己,还是第一个。 “回老师,我叫杨宁,木字杨,安宁的宁。”杨宁耐心应答,来学校前爹爹就嘱咐他,说着学校的文理老师跟姚家老爷子交情颇深,却是一身正气,不苟言笑,整个姚家只有姚老爷子,他才卖几分面子。 杨敬斋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粉sè衣裳的女孩,心中虽惊诧她一个女孩子能说出这番话来,但还是悉心说道“你爹爹说得不错,你只要不惹事,他就少为你cāo心,这也是孝顺。”说着,又转头望向栗宁说道:“当然,除了这个,其实你们还有很多孝顺父母的方法,并不是说你们年龄小就帮不上忙。比如说,你们努力学习,取得一番成绩,父母会感觉很有面子,让他们开心,也是一种孝顺。” “再比如,在家里,有些简单的家务你们还是做得来的,打扫卫生,浇浇花,给爹娘倒杯茶,等等等等”说着,杨敬斋扭头看了看赵雅风,这一下,却使得赵雅风脸红不已。感情这个令自己厌恶的老头子竟然在夸自己,被他这一看,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心底生出莫名的满足和感动。杨敬斋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跟父母生活在一起,有很多事儿都可以表达你们的孝心,并不一定要等到长大以后。” 学生们听完,自觉有理,都点头表示赞同。杨敬斋自感话题有些扯远了,扯了扯嗓子,道:“孝顺父母,便算是你们学习到的圣贤之理,然而你们却并没有运用到实践当中,所以只是把它当做一种理论,即使记在脑海里,却也并没有达到教育的根本目的,所以,我允许你们今天下午回家,帮助自己的爹娘做件事情,让你们知道,孝顺是举手之劳,并不只是挂在嘴边的圣人古训。” 学生们听闻下午竟然能够出去学堂,开心不已,对于这位开明的老师,打心底里佩服,也不由庆幸自己遇到这样的好老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呢。 “记住,你们此行是为了去体验孝顺的感觉,也就是将学习到的内容用之实践,这样虽然有些功利心,但若是能让你们喜欢上这种孝顺父母后的满足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你们此行,要注重体会,同时注意你们父母的感受,我想今天下午的所为所得,将会对你们一生产生深刻的影响。”杨敬斋说着心中也有些感叹,自己是没赶上这样开明的教育,但是能亲身传授这样的教育,让后辈有感恩的心,也是欣慰不已。 “下课吧!后天上课,我会问你们此行的感受。”杨敬斋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三十二章 伤情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望着老先生离去的背影,赵雅风心底忐忑不安,略带惶惶,这老头儿分明是为难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无亲无故?也是,他说了不信自己的解释。我每天都给他打扫书房,等下再去,岂不别扭的狠,心中想着,萌生了怯意,不想再去杨敬斋书房打扫。 但转眼又想到自己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儿立下的誓言,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是言而无信之辈?虽说除了这老头无人知道我是不是还打扫他的书房,将来即使有人问,自己也可以说谎。但赵雅风自幼跟着一位苦读圣贤书的流落书生做师傅,又怎么可能教出不君子的小人? 这般念想也只是在赵雅风心里过溜了下就被扼杀了,轻叹了口气儿,赵雅风起身直接去了杨敬斋书房。 “老师,学生来给您打扫书房了。” 轻轻敲了敲门,赵雅风在门外忐忑的说道。 “进来吧”杨敬斋如往常一样,仰躺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眯着,温和的阳光从窗牖照shè进来,铺满了老先生满是褶皱的脸庞,身边茶几上依旧摆着他那套金龙逐凤,白腾腾的热气儿从杯中冒出。 赵雅风进来,见老师躺在椅子上没有出声,便照旧的去壁阁里拿脸盆抹布,不想刚走过去,老先生却说话。 “雅风啊,你父母是哪里人啊?”杨敬斋虽然说话,身子却依然躺在椅子上,双目紧闭。 “回老师,我没有父母,自幼是师傅带大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赵雅风心下的生出一丝厌恶,忐忑之心早已消失,已经跟他说过自己的身世,就算你不相信,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烦。 “既然如此,你今天就姑且把我当做你父母吧,你可愿意?”杨敬斋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内心却是生出一股乞怜和孤独。 “这老头怎么了?就算有‘一rì为师,终身为父。’这种说法,但也没听说过老师强迫学生当自己儿子的吧,我与他认识不过三rì,他就要我当他儿子,即使现在是假装,也未免太唐突了吧。”赵雅风心中这般想着,虽然自己渴望有人爱,但也没这般随意吧,遇见个处处跟自己过不去的老头儿还当儿子,自己不是有病么? “老师”赵雅风虽然越想越气,但又不好直接推脱,若是推脱了,自己已经说了自己没有爹娘,这下午的‘孝顺实践’找谁做去?想到这里,赵雅风又不由感到无奈,喊了声‘老师’便不再言语,静静地杵在那里。 “呵呵,是有些为难你了。也罢,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杨敬斋睁开眼睛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赵雅风,温声说完,又闭上了眼。 赵雅风听他这般说,本打算就此退却,早早打扫玩离开这儿,抬起头来就要答应,不想突然瞅见老先生闭着的眼角似有晶莹,静眼一看,金黄sè的晨光里,闪烁着几点jīng芒,那,大概是老先生的眼泪吧。 看到这番情景,赵雅风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噎了回去,顿了下轻声说道:“爹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着,直接叩拜在杨敬斋身前。 暮然,杨敬斋睁开了褶闭的眼皮,挺起身来,望着俯拜在自己身前的赵雅风,眼角涌上丝丝晶莹,滚滚的泪蓄在眼里。 “起来吧”杨敬斋和声说着,声音中多了一丝哽咽。 “老师”刚刚抬起头来,赵雅风便看见老先生如丘壑般褶皱的脸颊上多了两道泪痕,不由轻唤了一声。 “小风,我能这样叫你吗?”杨敬斋不再掩饰内心的悲苦,滚滚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纵然在一个学生面前失礼,也不能阻止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此刻念叨着‘小风’二字,哭得更加伤心。 “我有一个孩子,若是他还在,也该跟你这么大了,他,也叫小风... ”老先生期期艾艾的道出了一番过往。原来,杨敬斋以前也有个儿子,叫‘杨若风’。他的妻子,是南阳慕容世家老爷子的千金,慕容若兰。十六年前,天山上府大开学门,广招天下英才,二十五岁的杨敬斋正值青chūn鼎盛,又恰好在要求年龄之内,便报名参加了残酷的选拔淘汰。即使已经在天山学府下府学习一年,却依然堪堪入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敬斋遇到了以一套雪花飘零剑法脱颖而出的莫容若兰,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接下来那凶险万分的选拔赛,倒成了二人爱情的考验。二人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最终获得入围天山学府上府的名额。 可惜,就在入府之rì,南阳慕容世家传来噩耗,慕容世家的老祖宗,慕容若兰的爷爷慕容长胜与世长辞了。慕容若兰自幼由爷爷nǎinǎi带大,感情极深,放弃了入府的机会回家尽孝送终。而杨敬斋作为她的爱人,也自然是放弃入学天山学府上府的机会,陪她一起回到南阳。 自慕容长胜辞世以后,慕容若兰便开始生病,十五年前,在为杨敬斋生下一个儿子后便黯然离世。杨敬斋给儿子取名杨若风,借指他与慕容若兰的爱情,如若一缕chūn风,短暂,而又美好。 可惜,自古红颜薄命也罢,谁想慕容若兰的怪病竟然遗传给了刚刚出生了杨若风。在与杨敬斋度过了二十多个夜晚以后,还在褓襁中的婴儿便夭折了。后来,杨敬斋伤心不已,孤身一人隐居在这锦阳城做了教书先生,不问世事。 听完这个故事,赵雅风终于明白为何老先生会如此伤心,看他平rì里严肃古板,内里却是个有故事的人,听着他的故事,再想起自己的遭遇,同病相怜,心下感伤,默默地站着,也不劝慰哭泣的杨敬斋。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若是哭泣能更减轻伤痛,为什么不哭呢?; 第三十三章 过敏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又过了片刻,待杨敬斋情绪稍微平复下来,赵雅风才敢动身,静步拿起脸盆出去打水。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杨敬斋已经离开了,想来是给别的班上课去了。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想着老先生刚才那番话,心下满是同病相怜的感觉。没想到这个平rì里严肃苛刻的老师,竟和自己一样命苦,不知不觉中,对杨敬斋老是找自己麻烦的怨气,渐渐地消失殆尽。 “唉”轻叹一声,赵雅风望着祭案上的三本书,心想老先生孤苦伶仃,也大概只有埋头苦读才能忘却过往的苦楚。他遭遇这番变故,却没有怨天尤人,依然平平淡淡的生活着。自己呢?也许真如他说的那般,过往的不幸并不能换来别人的同情,也不能成为自己自暴自弃的理由。也幸好自己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青chūn年华等着自己,将来,合该是靠自己的努力打造一片美好的未来。 潜移默化中,赵雅风骨子里的懦弱与自卑,在缓缓的消散着,相信不久的将来,破茧化蝶,指rì可待。 离开杨敬斋的书房,赵雅风心下生意再去姚孟越寝舍走一趟,这都两天过去了,也应该回来了,不然他的课,可就落多了。脑海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却是毫不怠慢,很快便来到了姚孟越住的小院。 小院的门口本就不大,此刻却围着一群人,都是‘人’字班的同学,有熟悉的,也有只是见过几面的。人群似乎被内里包围的事情吸引,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赵雅风的到来。 挤进人堆里,透过人头间熟悉的缝隙,赵雅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自己的兄弟姚孟越,另一个,就是他的二哥,自己也称呼一声大哥的姚方。 此刻,姚方站在人群中间,左手抬起,轻轻地按在半蹲着的姚孟越的脑门上。阵阵白气从姚孟越脑袋上冒了出来,二人额头上都是大汗淋漓,也不知二人在做些什么。用手指捅了捅旁边的一位同学,赵雅风压低声音轻声问道:“哎,同学,他们俩在干嘛呢?” 那同学扭头看了看赵雅风,似是觉得熟悉,想来应该跟自己是一个班的,便压低了声音,左手挡着嘴巴,凑到赵雅风耳旁轻声说道:“小声点儿,姚孟越他二哥在给他传功呢!” “传功?”赵雅风听闻这词儿,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前世看得一些野史里边写的武林高手,修炼内功,高手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把自己的修为传给弟子,端的是奇妙无比。想起这茬来,不由细眼看向场中,二人都是满头大汗,而且一个人的手还搭在另一个人头上,再看他们的表情,姚孟越是肃穆庄重,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似那个随意而为的十五岁小子。而姚方这边,他脸sè却是有些黯淡,想来是自身功力减少,伤了元气。看着周围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赵雅风也静静地站在其中,不敢大声动作,生怕打扰了场中二人。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姚方才放下按在姚孟越头上的手,满脸尽是憔悴,轻轻向睁开眼的姚孟越摆了摆手,便穿过众人,进了姚孟越的寝舍,想来他是去休息了。再看姚孟越,脸上虽没有往rì轻松惬意的嬉笑,但已然没有刚才那般肃穆端庄,他朝着二哥离去的方向看了眼,虽没有说些什么,但想来心底很是担心。直到二哥进了屋儿,姚孟越才将头转过来,环视众人,轻笑一声,道:“让大家担心了,我已经没事儿了,大家都散了吧,谢谢大家啊!” 正说着,便看见了人群中的赵雅风。不待他打招呼,赵雅风便凑了过去,轻声问道:“怎么回事儿?我看着,好像是你二哥在跟你传功啊?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们进去说吧。”姚孟越望了望散去的人群,带着赵雅风进入院中,撩了撩石凳上的土,轻身坐下,说道:“风哥你先坐吧,此事儿说来话长,还容我慢慢跟你解释。” 赵雅风听他这般说辞,想来这件事并不简单,便侧身坐在另一个石凳上,望着姚孟越等待回答。 “这事儿,哎,怎么说呢,这事儿,本来也不麻烦。前两天我不是跟刘管家回去家里了么?......”姚孟越虽然心中记得爷爷的交代,但又看见赵雅风很是关心自己,更何况他是自己的兄弟,纵然知道期间的秘密,也断然不会害了自己。当下不再隐瞒,娓娓叙述着事情的原委。 赵雅风听在一旁,渐渐明白。原来自那rì姚孟越跟刘管家回姚家后,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客堂拜见老爷子的,升云谷的贾师傅他们都在那儿等着与他商议。谁想刚进姚家大门没多久,姚孟越就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幸好当时来姚府做客的几位升云谷的师傅中有jīng通医术药理的,不然还真得把年过古稀的老爷子吓出毛病来。 那师傅号了半天脉,并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离开,众人虽不理解,但碍于他的身份也没过问,想来自有它的道理。果不其然,少卿,那师傅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些不知名的草,立于堂中,便向众人解释。他手上拿的草,是从姚府院门口摘的,名叫虎忧草,本是一种景观草类,这原本也没什么。但奇就奇在,姚孟越刚好对这种草过敏,见不得,碰不得。 本来姚孟越在这姚府住了十多年,按理说要对这虎忧草过敏,也早该发现了。偏偏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那师傅说,姚孟越是因为先天开灵留下的后遗症,因为他开灵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只老虎,才会对这虎忧草过敏,以前没有开灵,便没有这事儿。 听到这儿,赵雅风心中不由疑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先天开灵看到的是老虎,会对虎忧草过敏呢?若是看见别的就没事儿了吗?还有,先天开灵都会留下后遗症吗?” 姚孟越吃了虎忧草的苦头,自然对这些事儿摸索的清楚,当下解释道:“先天开灵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升云谷的师傅们说,从星云术在神州大地传授育人以来,还没有听说过先天开灵后不留下后遗症的例子。而得什么样的后遗症,这就要看你第一次看到的云朵幻化的是什么动物。据说第一次开灵的时候,是自身灵根最活跃的时候,所以基本上人人看到的都是活物,很少有人第一次开灵看到的是死物。 而先天开灵的人,看到不同的动物,就会有不同的后遗症,动物和后遗症也有着一些关系。比如说我第一次看到的是老虎,我就对虎忧草过敏。听那位药理老师讲,可能是因为虎忧草散发的气息,让我的身体感到不适应,这才会昏阙。而其他人,比如第一次看到猫儿,他可能以后就会爱吃鱼,看到狗,以后就会爱说话之类的。当然,只有先天开灵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赵雅风听着,心中疑惑是解了,但转眼又为姚孟越担心起来,他对虎忧草过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虎忧草作为一种景观植物,基本上处处可见,上至达官显贵的豪宅府邸,下至平民百姓的屋舍菜园,到处都是,若真如升云谷的药理老师说得那般不能见不能碰,那他以后还如何生活?当下担心的问道:“这,那你以后...” 姚孟越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着说道:“嘿,没事儿,这病也不是每次都发,只是偶尔碰到虎忧草才会发作,我以后见到直接绕开就是。再说了,刚才我二哥给我梳理了一下经脉,以后身体好得很,不是每次见到都会晕倒的。等将来我在武学上有所造诣,能够然真气护体,这虎忧草便算不得什么麻烦。”姚孟越很是随意的说着,心下并没有多少负担,毕竟这虎忧草只种在府邸中,大街上,野外,都很少见,而且这次,老爷子亲自下令,凡是锦阳城姚家能说得上话的地方,都不允许种虎忧草,而作为自家开的学堂,姚氏学堂的虎忧草也必然要斩草存根。升云谷那边,也拖贾师傅帮忙。这般想下来,自己活动的一亩三分地儿,恐怕是很少会见到这种草了。 “那就好,那就好。”赵雅风听他这般说词,心下的担心减少了几分,又想起刚才姚孟越与他二哥在院门口那般行为,想来就是他二哥在帮他梳理经脉,可为什么不在屋里,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儿?当下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跟你二哥在门口是?”; 第三十四章 你,不是外人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嗨,别提了,你可不知道我有多背,没想到我自己住的院门口儿竟然有虎忧草。”姚孟越听他问起刚才的事儿,解释说着,更觉得晦气,老爷子已经下令让全锦阳能说得上话儿的地方都锄掉虎忧草,作为姚孟越以后经常活动的地方的姚氏学堂自然也不例外。锄草的伙计都是姚家的下人,本是随姚方姚孟越二人一道来的。也怪不得姚孟越xìng子急,想想从学堂门口到姚孟越的住处,再有武场,百草园之类很多地方,等锄完不知要花多长时间。 趁着姚方去拜见杨敬斋不在身边看着自己,姚孟越先偷溜着跑到自己寝舍,心中还想自己运气哪会那么背的遇到虎忧草。不想一路上都没碰着,偏偏在自己住的院门口墙角上有那么一簇儿。若不是折回来的姚方发现姚孟越没在追了过来,正好接住直将倒地的姚孟越,并且给他传了真气。恐怕他又得睡上一阵子。 赵雅风看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当下打趣道:“完了,孟越你天生就是属老虎的,而且是公老虎,跟老虎这么有缘。” “嗯?为什么还要是公老虎?”姚孟越不解的问道。 “当然,你虽然跟老虎缘分不浅,但不是还有忘忧草和一只母老虎降着你么?”赵雅风说着已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风哥,你耍我。”姚孟越明白过来,恼羞成怒,他最见不得人家说他跟杨宁的事儿。当下说道:“风哥,别怪兄弟说你,你别跟我提她,我从小就烦她,若不是看在她是女人,而且还是我表妹的份上,我早就...”说到这儿,姚孟越又想不出来威胁的词儿,囔囔着更让一旁的赵雅风笑声不止。 “哈哈,哈哈,好,我不跟你提她。不提就是。”赵雅风见姚孟越不见了刚才那股丧气劲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开心点儿,总是好的。 “对了,你姐姐呢?”赵雅风又想起上次姚如钰说过她就住在姚孟越隔壁,这次她弟弟回来,还生了这番事故,不应该不知道啊。 “她呀,我刚回来就见着她了,她找王师傅去了,说是要给我补课。”姚孟越说着一脸无奈,让王师傅单独教自己武术,想想他那身材,姚孟越心底一阵发虚。 “怕什么,待会儿我陪你,再说你二哥刚才不是给你传功了吗?想来你想在该是有些功夫了吧,还怕王师傅折腾你?”赵雅风开导着,转头瞧了瞧紧闭的房门。 “唉,我二哥刚才给我输了不少真气,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姚孟越也顺着看了看房门,担心的说着。 “应该...” “小越,你进来。” 不待赵雅风把后边安慰的“没事儿吧”几个字儿说出来,寝舍里便传来姚方的声音。 姚孟越听闻二哥叫自己,跟赵雅风摆了摆手,便进去了。赵雅风也担心姚方,便坐等在石凳上,没有离开。 “小越,你怎么将事情,都说与一个外人?”一进来,姚方就拉过姚孟越,坐在床上生气的问道。 “怎么了,二哥,他是赵雅风啊,你不是也跟他很投缘吗?”姚孟越并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我跟他投缘,跟你将你过敏的事儿说给他,是两码事儿。”姚方见他不明白,便坦开了说道:“你告诉他你对虎忧草过敏,以后他要是害你怎么办?” “不会的,二哥,我跟他已经结拜为兄弟,他怎么会害我呢?况且我们也相处了几rì,他的为人,二哥你不了解吗?他连青佛花都没有摘,只说是缘分,珍爱花草的生命,又怎么会害我呢?”姚孟越辩驳着说道,当rì赵雅风在森林中的举动让他大是感触,后来也听二哥对他赞赏有加,而后他又与自己同在姚氏学堂求学,便起了结交之意,现在两人也算是兄弟,自然听不得二哥这样怀疑他。 “我知道,他为人善良,但你们都只不过十五岁,年纪还小,不经世故,若是哪rì他被有心人利用,将你的秘密无心说了出去,你不是有危险了么?”姚方年方二十有一,毕业后在外游历了几年,对于社会上的复杂,人物世故,也有了一番认识和自己的见解。此刻面对自己弟弟可能受到的危险,自然是要铲除。 “这...”姚孟越听了,也明白二哥的意思,并不是怀疑赵雅风会对他不利,只是他们都还小,不通世故,很容易被人利用,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自己的兄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来自别人的威胁总是有的。 “好了,不要担心了,你如今告诉他也好,你俩同在这里求学,将来出去游历也必然会在一起,俗话说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他替你保守个秘密,也正好考研你俩的兄弟感情是否可靠。”姚方见他明白过来,也不好再责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往好的方面想,老爷子下令全锦阳清除虎忧草,不可能不被有心人察觉,自己刚才当着众人的面儿给孟越传功,一来不会暴漏他是因为虎忧草要晕过去自己才给他梳理经脉,二来也好让他们的同学知道孟越有了几分力气,不会欺负他。虽说这学堂是自家开的,但这个社会,没本事只靠家里,不会有人瞧得起,孟越能有几分能耐,也是好的。这般想了半天,姚方也便释然了,命由天定,事在人为,自己已经努力了,将来孟越能不能成长为姚家的栋梁,挑起姚家走向更大的辉煌,就看他的造化了。 这边姚孟越听完二哥一番话,心中虽然有着疙瘩,让自己的兄弟接受考验,实在是对两人感情的不信任。但怪就只怪自己嘴快,没留住口,直接道了出去,如今这样,也是无奈之举。等下还要告诉风哥替自己保守秘密,但对于他,自己只能是以后补偿了。 那边姚孟越进去跟姚方说话,这边赵雅风心中却是思量起来。他虽然年纪也是十五岁,但前世凄凉的生活,让他更加的看清了社会上的冷漠黑暗,也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亲情和温暖。想着姚孟越告诉自己对虎忧草过敏,这样的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倒没什么,但对于姚孟越这样的先天开灵者就不一样,因为他的灵根即使二十五岁之后也不会枯竭,到时候必然还能使用星云术。这样一来,他将来必然会成为姚家的栋梁之才,不敢说成为家主之类的,但是必然会是扛肩的顶梁柱,若是在他武学没有修炼出真气护体之前,被他姚家的仇人知道,必然会被人家利用,加害于他。 这般思虑着,赵亚峰不禁皱紧眉头,秘密自己肯定是要帮他保守住的,但这期间的厉害该怎么跟他说,让孟越明白呢? 正想着,寝舍的屋门打开了,姚孟越从里边走了出来,见赵雅风还没走,心想这便跟他说了让他保守秘密,想来以他的为人,断然不会害自己,也会替自己保守秘密。 “孟越” “风哥” 二人同时开了口,见对方也说话了,便有道:“你先说。” 不想这句也重复了,二人不由相视一笑,姚孟越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风哥,有什么事儿你先说吧。” 赵雅风也不拖拉,直接出口说道:“是这样,孟越你不是说你对虎忧草过敏吗?而且你还说在你不能将武功修炼到真气护体之前,这草总会对你有影响吧?”待得到姚孟越肯定的点头后,赵雅风又接着说道:“哎,我要说的是,这样的秘密你不应该告诉我,这算是你的软肋,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 姚孟越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风哥是在担心自己,看来他跟自己二哥一样聪明,早早就想到这点,同时又感到自己这个兄弟算个交的值了,xìng子爽快,人也很好,对自己没有隐瞒。当下出口说道:“风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别告诉别人对吧?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除了那天在我家的升云谷的师傅们还有我爹娘爷爷他们,还有我二哥,我谁也没告诉,就连我姐姐也不知道。” “那我?”赵雅风正要再问,就听到姚孟越说:“行了,风哥,我都说了,我没告诉外人,你是外人吗?咱俩是兄弟,以后还要一起出去游历天下,到时候说不准儿还要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呢?” “额...”赵雅风听他这么说,心中感动,前世今生,兄弟情谊能到这份上的,除了二牛,这大概是第一次了。一时眼眶竟有些湿润,体验过冷漠的人,才更懂得感情的珍贵,望着眼前真挚的看着自己的姚孟越,赵雅风心底暗暗发誓:“孟越,你是我赵雅风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兄弟,我,定不会负你。” “行了,风哥,发什么呆啊?你也有几天没见我二哥了吧,进去坐坐?”姚孟越见赵雅风静默着不再言语,不由招呼着说道。; 第三十五章 杨敬斋的往事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整个上午,赵雅风都呆在姚孟越寝舍陪他们俩兄弟聊天。 因为已经上过几天课的缘故,所以三人之间的共同话题还是蛮多的,也就是在这次聊天中,赵雅风才知道姚方竟然是杨敬斋的弟子,并不是普通的学生,而是像自己前世跟师傅那样,有过一对一拜师礼的徒弟。怪不得每次他来都见他去拜访杨敬斋。 听他说得意思,今天早上他去的时候,老先生还在给自己这些学生上课。所以没见着人,便直接折回去,才能赶上晕倒的孟越。不然,孟越还真得晕在自己寝舍门口,这要传出去,又不免是一件麻烦事儿。 赵雅风已经知道了杨敬斋的过去,对这个外严内温的老师很是同情,早先那些不顺心的事儿,也早已不放在心上。这时候听着姚方向二人讲述他与老先生的故事,很是感情去。 原来姚方起先也跟自己一样,对这古板教严的老师很是讨厌,更何况这学堂还是他家开的,便更是看他不顺眼。逮着空儿在他爷爷那儿告了状。结果,老爷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说他不识抬举,老爷子跟杨敬斋多年的交情,即使不称兄,也道声‘老弟’。早先儿杨敬斋作为神州二十年一次选拔赛上脱颖而出的天之骄子,即使当时已经腰缠万贯,年过杖乡的老爷子也对他敬若上宾。 杨敬斋在妻儿死后,再次踏上了游历天下的行程,后来在锦阳,经过老爷子的多番邀请,也是杨敬斋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对于神州大地万般风景也失去了欣赏的惬意之心,这才接受,从此隐居锦阳,而整个姚氏学堂,也是老爷子送给他的礼物,希望他能有个念想,忘记曾经的悲伤往事。 老爷子当年将这些往事告知姚方,而姚方当时的表情,此刻再次在赵雅风和姚孟越脸上显现出来。震惊,无以复加的震惊,又有谁知道,整个锦阳赫赫有名,人才辈出的姚氏学堂,纵然是姚家出资建造,却一直由内里的一个教书先生来掌管。姚家老爷子与杨敬斋的这份交情,也的确不是他们这些晚辈可以理解和亵渎的。 更多的往事,姚方并没有说,就是他拜杨敬斋为师的原因,他也没有说。但其间的大概,赵雅风还是可以猜到的,毕竟,作为能够入选天山学府上府的人才,老先生的能耐自是不能轻易比拟的。他教出来的学生,也差不到哪儿去,而若是能拜在门下,或许更能得到些许真传。 不说别的,就说他这几rì讲的课程,纵然前世赵雅风没有进过书院,但管中窥豹,也知道老先生不知比书院的那些教书先生要强了多少倍。这般想着,少年心底不知名处,也有了一丝拜师的念头。只是这次念头弱不可闻,再说二人的关系也是平平淡淡,离真正的师徒还不知道差了多少,所以,赵雅风并没有在意心底升起的这丝念想。 中午几人一道吃了饭,姚方便离开了,按他的意思,估计是还要去拜见杨敬斋,然后再带着姚府派来锄草的仆人离开。别了姚方,二人直接去了武场,王师傅家虽然在学堂外面,但学堂武场旁边也给他预留了个院舍,平常课间王师傅也是在那儿呆着。 武术不同文理,杨敬斋只要上午教导‘人’、‘地’两个班即可,‘天’班不教文理课。而武术课,只有王师傅一个老师,教着‘天’‘地’‘人’三个班,上午两堂,下午两堂。按学校教义上的说法,文理重在自身修行,教而诲之,耳濡目染。不在教多,在个人领悟,对个人修养的培养,是潜移默化的。而武术,教而习之,不能懈怠。既重在个人练习,又需要一直坚持不能懈怠,而对于这群刚过志学之年的少年来说,没人管,毅力二字是不可能生在身上的。 姚如钰早上离开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她在王师傅那生了什么事情,二人并不知晓,干脆直接找了过去。 王洪军的住处跟杨敬斋的有很大不同,杨敬斋住处就是书房内舍,所以书房也是客堂。 除了宅屋后边的小竹林还算个自然清幽的地方,其他的都满是书香气儿和文化笔墨。而这儿,跟学生们住的寝舍布局相同,也是一个院子,只是要大上许多,门口杵着两株青松,院里干干净净的青砖铺地,中间还摆着一个半丈高的香炉,只是期间并没有香火燃起。 进入院中,站在香炉旁边,赵雅风瞅了一眼满脸不情愿的姚孟越,估计他也不可能喊话问了,当下朝着门堂,扯着嗓子喊道:“王师傅,学生赵雅风姚孟越前来拜访。” 只是屋里并无人答话,过了片刻,赵雅风正要再喊,突然身前的门堂打开,屋里走出来一人,细眼一看,正是姚孟越的姐姐姚如钰。 “姐姐,你还在这儿?你找他怎么这么半天了,我还以为你有别的事儿走了。”姚孟越看见从门堂中走出来的姚如钰,疑惑的问道。 “这,这...”姚如钰却是期艾着说不出话来。而在她身后,王洪军也踏步走了出来。 “哈哈,你们两个小子怎么来了?怎么,你们也是来拜师的么?”王洪军望着院落中站着的两个学生,只当他们是与姚如钰一个目的。 “拜师?”赵雅风姚孟越二人同时喊问了出来。 “怎么?你们不是?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不待王洪军说完,一旁的姚如钰便插嘴说道:“师傅,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弟弟他回家,落了功课,所以...” 听到这里,王洪军明白了过来,当下有些尴尬,自己唐突的说了出去,刚才还跟姚如钰这丫头说要帮她隐瞒秘密,这下是瞒不住了,不由哑‘额’了几声,不再说话。 姚如钰见师傅这般模样,苦笑一下,又朝着赵雅风姚孟越二人说道:“你俩进来说吧。” 满头雾水的赵雅风二人,随同王洪军姚如钰二人进了屋内。 “王师傅,以后他就是我的师傅了。”刚一进来,姚如钰便开口了,虽然这话说的有些古怪,但赵雅风二人却听得清楚,这意思,大概是姚如钰拜王洪军为师傅了,并不是普通的老师学生关系,而是一对一,有过拜师礼的师徒关系。; 第三十六章 王洪军收徒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不待赵雅风姚孟越二人有所反应,姚如钰便接着说道:“你们两个也不是外人,就先告诉你们吧。我刚刚拜在王师傅门下,从此就是他的徒弟了。”说着,姚如钰脸sè泛红,瞥了眼旁边的王洪军,低下了头。 二人虽然明白了姚如钰的意思,但还是不敢相信,王师傅一个习武的男子汉,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女孩子?这才刚认识没几天啊,况且,姚如钰也倒能接受让一个男人做她的武学师傅?教授武术,身体上难免会摸摸碰碰,一般很少有异xìng收徒的。 看见二人一脸古怪的表情,姚如钰头低的更低,而一旁的王洪军,老脸也满是尴尬,憋着嗓子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小子,不要瞎想,我收如钰为徒,是看上了她的天赋,而她愿意做我的徒弟,也是因为...”说到这里,王洪军顿了下,看了看一旁的姚如钰,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知道是不介意自己说出来刚才的事儿。当即接口道:“因为我答应了答应了她一件事。” 闻听这话,赵雅风与姚孟越都不由好奇,睁大眼睛等着王师傅的下文,也就半个早上的时辰,这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好戏,两个年少的青年,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好了,别瞪着驴眼瞅我了,这事儿还是由如钰说吧,要不是她好强,也不会有这番事儿...”说到这儿便看见姚如钰一副生气的样子,赶忙又接了句:“当然,要没有这番事儿,我也收不到这么个好苗子。”说到这儿,姚如钰的脸sè才好了些。 王洪军不愿与一群娃子混在一块儿,当即站起身来,进了内屋,留下姚如钰给二人讲述早上的事情。 原来,早上姚如钰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王洪军给‘地’字班的学生上课,而教授的,却是名传天下的‘五势梅花桩’中的八方步,听名字,便知道这步法是在梅花桩上学习的。上次赵雅风也看见了,那梅花桩阵处在武场的西北角,由一百零八根上好的黄金桢木按梅花纹路钉成,每步用木头五根,中间一根,四旁四根,因为像盛开的五瓣梅花而得名。习武之人,足踏梅花桩,一进一退,或攻或守,都可以在其上练就。 而王洪军这堂课教的内容就是让学生从梅花桩上快速行走,那桩高过丈八,算下来有两米多高,平常人立在其上已是心惊胆战,又何谈跨步行走。也就是‘地’班的学生已经有了一年的武功基础,底子也算扎实,才教授他们这套步法。若是换了‘人’字班那群初窥门径的毛头小子,王洪军是断然不会教授的。 梅花桩创造了一种独特的环境,危险无处不在,因而在其上练习南阳拳、八卦掌等功法,也能够有更快的进境,而若是在其上使用研创于梅花桩上的五势拳法,八方步法等,更是能在其间如鱼得水,轻松惬意。 既是为了学生们好,同时也是学堂规定的目标课程,所以王洪军也就赶鸭子上架。不管愿不愿意、敢不敢上,‘地’字班的男男女女都被他逼上了梅花桩行走,也幸好他们都在武学上小有所成,能够固守底盘,这才没有从其上摔下来。可是这样,也只是有少部分同学敢于放开身盘行走,更多的只是呆在原地,做个五势中的败势状,静立不动,若是碰上个不懂武术的,兴许还真会被他们唬住,以为他们是蓄势待发,静若处子,待时而动。 而梅花桩下的王洪军却是被气得不行,粗犷的嗓音毫不客气的训喝着。而恰巧,姚如钰想着让他帮自己弟弟补课,便想着帮他个忙,也好承个人情。自告奋勇的上了梅花桩,或许是因为王洪军正在气头上,脑袋有些发晕,竟没有阻拦才刚刚学了点儿皮毛的姚如钰。 姚如钰期期艾艾的沿着斜搭在梅花桩上的木头走了上去,王洪军看了更是生气,当时就开口骂了起来:“你个女娃子上个桩像个什么样儿,比生个孩子还费劲儿。” 这话直接引爆了姚如钰的大小姐脾气,当下不再细看地面,只是粗略的瞄着个桩子就踩,就这样,从南到北,从一边到另一边,竟不消片刻便过去了,中间身子都没晃一下,如履平地。 这下子,她倒反而显得突兀,直把她身后慢慢腾挪的‘地’字班的师兄师姐们看的目瞪口呆,而桩下的王洪军更是兴奋的喊道:“女娃子好魄气,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这个时候,大老粗王洪军依然以为她是‘地’字班的学生,纵然已经教了一年,他依然没记清全班二十多张面孔。跟他当年背诵‘瀚海无边落木枪法’中的三千六百句要义简直判若两人。用他自己的解释来说,感兴趣的,有记xìng,不感兴趣的,没脑子。合着不能入他法眼的学生,他是不会记他样貌和名字的。这点,倒是和杨敬斋有些相似。 姚如钰刚刚被他骂了一句,心中受气,这是又见他这番模样,只觉得这老师是个白眼狼,没有教养的习武匹夫,心中找他给自己弟弟补课的心也淡了,请这种人教弟弟,还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没理的要求。 然而姚如钰这边心中思虑着,王洪军那边却是心热无比,那满脸兴奋的模样,直似看见兔子的野狼,盯着姚如钰又是问道:“女娃子,你快说嘛,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的学生听闻老师这话,都差点儿从梅花桩上摔下来,这还是那个粗犷匹野的武术老师吗? 姚如钰被他这般问,心里也是发毛,身上升起了鸡皮疙瘩,当下也怯怯的答道:“我叫姚如钰,不是这个班的,我是来找你有别的事儿。”姚如钰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总要找个理由,虽然不想让他再教自己弟弟,但一时也想不起该怎么说,便只说是找他有事儿。 “不是这个班的?那你是哪个班的?‘天’字班的课不是下午才上吗?”王洪军有接着问道,心想若这女娃子是‘天’字班的就对了,‘天’字班若是还不能在梅花桩上行走自如,那他这个老师就白教了。姚如钰听到这里,心中哭笑不得,感情这老师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是‘人’字班的,当下又回答道:“老师,我是‘人’字班的姚如钰,找你来有点儿事儿。” 直到这时,王洪军才留意这丫头说找自己有事儿,刚才光顾着激动,直接把这半句话省略了。心下惊奇,一个‘人’字班的女娃子竟然能够在梅花桩上行走自如,比这些练了一年的‘地’字班的不知强了多少,这般天赋,实在罕见。刚刚冷淡下来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想着要不要收这女娃子为徒弟。按自己以往的规矩,每届的学生中都要收一个做亲传弟子,十几年下来,全收的是男的,女的,却还没有收过。 转眼王洪军又想到自己的老婆儿子,早先儿儿子在家陪着老婆,现在儿子长大了要出去闯,老婆一个人在家很是寂寞,总念叨着想要个女儿,生,年龄不饶人,养,又怕不如意。 这些想法早已在王洪军脑海中存在多时,此刻碰上这么个天赋奇佳的女娃子,也正好是个机会,若是能把她收为徒弟,也能在家陪陪老婆,反正大夏国法中也不允许女孩子毕业出去闯荡,将来更能多陪陪老婆。 王洪军思量半天,却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当下起意先把这女娃子降服了,若是让锦阳城其他的武人知道有这么个苗子,保不准儿会来这姚氏学堂抢了去。当即开口说道:“姚如钰,就是姚家本家的啊,你不是找我有事儿么?去我住的院子说吧。”当即,王洪军也不管还在梅花桩上苦苦挣扎的‘地’字班学生,留下‘好好练’三个字,便带着姚如钰离开了。; 第三十七章 我看上你了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王洪军带着姚如钰进了院子,本来按他的xìng子,合该直接说了要收她为徒便是,但转眼又想这是自己收的第一个女徒弟,这样开口反倒显得自己没面子,扎摸了两下下巴,说道:“如钰是吧,我看你习武的天赋不错,有没有想着找个师傅学得更好啊?” 起先姚如钰听了这话,以为王洪军要给自己介绍个女师傅,这样正好,不用再跟着这个虚伪的老师学习了,但是转眼看见王洪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发毛,难不成他要收我做徒弟?也不怪姚如钰有这样的念头,实在是普天之下习武之人,师徒之间异xìng相传的少之又少,这时看见王洪军的神态,心中疑惑,便轻声问道:“老师,你...”她也只是含糊的问半句,若是王洪军说给她介绍个女师傅,她就答应,若是其他,也有拒绝的余地。 见姚如钰跟他打起了哈哈,王洪军刚装起来的文雅倒憋不住了,实在不想再这么绕下去,便爽口说道:“明跟你说了吧,我看上你了。” 听到这话,姚如钰直吓得退了两步,难道这个老匹夫为老不尊,正想着摆开架势防备他乱来便听到王洪军又接着说道:“你看你这女娃子,满脑子什么思想,我是说我看上你的天赋了,想要收你做徒弟。”王洪军见她这番动作,当下心中受气,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好汉一个,年龄都过不惑也,又怎么会欺负你个女娃子,看把你吓得。见姚如钰只是退后几步,没有吭声,当下说话中蕴了几分真气,朗口问道:“我说女娃子,你倒是说个话儿啊,愿不愿意做我徒弟?” 姚如钰这边可是叫苦不迭,怎就碰上了这么个蛮横的老师,刚才并不是她不答话,只是事情来得突然,再加上王洪军那大嗓门的喝声,她已经被吓得有些呆了。此刻又被这么一喊,小姐脾气又被激了起来。嚷起嗓子喊道:“我说老匹夫你喊什么喊,谁做你这个没教养的人的徒弟,让我做你徒弟,你做梦。” 按理来说这番骂本该把王洪军的火气激得更怒,可实际上是王洪军只是打了个哈哈,谄笑着说道:“我错了,姑娘我错了,你当我徒弟吧。” 这番态度上的转变,直把姚如钰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刚才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师吗?怎么突然变得跟个小绵羊似得?自己骂他,他倒反而高兴了?心中疑惑,嘴上轻问道:“王师傅你怎么了?你没病吧?”也不怪她问得奇怪,实在是王洪军的行为令人诧异,姚如钰心底倒真以为王师傅是被气得脑子糊涂了。 “没病,没病,我好得很。”说这话的时候,王洪军并没有再看姚如钰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武学苗子,而是眼神飘忽,盯着院子里栽着的柳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如钰本想再问,但抬眼又看见王洪军竟走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儿,心中起气,我跟你说话,你往哪儿看呢,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啊。虽然二人是师生关系,但因为姚如钰从小娇生惯养,初闻世事,年龄上的巨大差距,让姚如钰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对于王洪军这样年过四十的大叔,并没有多少畏惧。抬起手来,就要拍王洪军的肩膀,可以,胳膊还没挨了过去,便被王洪军的大手如铁钳般扣住,直痛的她‘啊...啊’的叫了数来。 “女娃子,还说我没有教养,你怎么对你的师傅随便动手动脚的呢?”王洪军已经回过神来,脸sè波澜不惊的望着姚如钰。 听他这么说,姚如钰脸sè羞红,期期艾艾着道:“我,我就是看你说话走神,想提醒你一下。” “唉”王洪军长叹口气说道:“女娃子,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跟阿莲的xìng子很像,所以我很是喜欢你,想来她也会喜欢你这个女娃,我再问你,你真的不愿意做我徒弟么?”说着,扣着姚如钰的手轻轻放开。 姚如钰甩脱开来,退了两步,却是不说话了。王洪军片刻之间,态度一变再变,已经让她有些害怕和糊涂,实在搞不懂这个人格复杂的老师的古怪行为。此刻听他又提起‘阿莲’,这个名字以前听别人谈起过,好像是他老婆,也就是师母。现在他说自己跟师母很像,不由好奇像在哪里,待看见王洪军脸sè平和,才敢怯怯的问:“老师,你说我跟师娘很像,不知道我们哪里像了?”不怪姚如钰变得柔弱,实在是王洪军的莽汉气势对她这样还未长成的大家闺秀很是有震慑力,只是这气势,依然压不住女生天生的好奇心。 “你啊?你跟阿莲一样可爱。”谈起老婆,王洪军这个粗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对于自己内人用‘可爱’两个字形容,也足见他们俩的感情深厚,激情不减。 姚如钰也是纳闷,还从来没听人说自己老婆‘可爱’的,况且这个师母,还是自己像的那个人。难道自己也很可爱?想到这里,少女心中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看着大老粗的师傅也觉得顺眼不少。她自小是姚家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不免给人感觉骄纵,姚孟越,姚方他们也很让着她,所以这才给人盛气凌人的印象。 而实际上,她只是渴望摆脱束缚,不受家族的约束,因为过几年毕业,作为名门闺秀的她,只能深居闺中,学习诗书字画之类的东西,跟自己二姐一样,等到年龄再嫁出去,这样的生活可不是她想要的,曾几何时,她做梦都渴望是个男儿身,毕业后能出去游历闯荡。想到这里,姚如钰突然计上心来,答应做王洪军徒弟也不是不行,只要将来毕业的时候,他能劝爷爷和父母让自己出去就行。这般想着,姚如钰当下说道:“王师傅,我改变主意了,我倒也不是不能做你徒弟,但是,我总要找个有本事的师傅,你说是不?” 王洪军本想跟她谈谈自己的老婆,以期能够打动她让她拜在自己门下,刚才也是在姚如钰骂他的时候,触景生情,想起了找些年自己追求阿莲的rì子,当初也是这么被骂:“王洪军,你个混蛋,你这么没教养,要老娘嫁给你,做梦。”当时王洪军为了追求阿莲,半夜翻墙去了她家,按他的思路来说,阿莲该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结果当晚在她闺房,被她痛骂一顿。想想养在深闺中的闺秀,就是自己的爹爹也很难进的房门,更别说一个外人,她们把这些东西,看的跟贞cāo一样重要。后来阿莲嫁给王洪军,也不是没这方面原因,毕竟,自己闺房的第一次,给了这撇三小子不是。 想起过去的往事,王洪军很是开心。这时听姚如钰说可以考虑拜自己为师,心中高兴,他虽然喜欢这个好苗子,但更多的原因,还是想让姚如钰去陪陪老婆,毕竟她们俩xìng子很像,应该能谈到一块儿去,解解老婆的寂寞。姚如钰这般说,想来是要自己答应她不知什么事,当下问道:“说吧,有什么条件。”; 第三十八章 如钰拜师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很简单,只要三年后毕业的时候,你能去我家说服我父母放我出去游历天下就行。”姚如钰如是说着,还特意加了句‘很简单’,殊不知这件事的难度就跟劝别人别在意自己的第一次一样大。 “这个...”王洪军有点儿哑然,这事儿可不简单,姚家老三的脾气他可知道,跟他一样,直言快语,暴躁得很,早些年姚方还在姚氏学堂上学的时候,他这个小叔子就来过学堂替他出头。当时姚方因为在自己的课上捣乱,被自己踢了两脚,本来这事儿很平常不过。偏偏那天姚方下午有事儿回去姚家,被他小叔子看见了屁股后边的两个大脚印,结果闹到学堂来,跟自己打了一架。当然,曾经的幕府武状元自然不是吹的,最后将其降住,二人不打不相识,往后倒成了好朋友。 这次打算收姚如钰为弟子也有这方面原因,若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谁知道人家爹妈会不会同意,但若是姚老二的孩子,那可就保准儿了,只要过了如钰这关就成。可现在,这女娃子又给自己出这么个难题,姚老二视自己的女儿为掌上明珠,比儿子姚孟越还疼爱不少,平常姐弟俩吵架之类也都是帮着姚如钰,要不然又怎能养出姚孟越这样乖顺的脾气。教他女儿倒算不得什么事儿,反正只是学习武功,可若是说服他同意女儿毕业后出去闯荡,那是比登天还难上三分的事儿。 想到这里,王洪军不由苦笑,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说闺女,你能不能换个条件,你老爹那脾气...”才说到这儿,王洪军便看到姚如钰拉下来的脸,看来是不成,可这条件是在难,便又接着道:“你换个,你换个我保准儿答应。” 姚如钰听他这么说,可不干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心愿,若是不能实现,就算在这儿学了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当下娇声说道:“王师傅,我如钰原本还敬重您是个直言爽快的人儿,可今天,你怎么倒吞吐了起来?” 王洪军闻言,脸上一阵抽搐,敬重?敬重我刚才骂我?这丫头还真是个鬼机灵,口齿伶俐。轻嗯了一声说道:“丫头,跟你说实话吧,你老爹也算跟我有些交情,别说你爹,就是我也不会同意你毕业后出去闯荡。”王洪军道出了心中的想法,他不愿意劝姚老二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自己也不同意姚如钰毕业后出去游历,且一个黄花大闺女,出去闯荡像个什么样儿,就是她的安危,也很难保障。 “师傅,我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我...”姚如钰此刻已经无计可施,若是不能出去游玩,那...想想将来的生活,姚如钰就感觉前途黯淡,不禁泪水也似是要洒了出来,期艾地抽泣着。 王洪军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听着她的抽泣心中烦躁,但看姚如钰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忍责备,便讨喜的说道:“好好好,闺女我答应你,你别哭了。”这句话才刚刚落下,姚如钰便止住了声音,王洪军不禁疑惑,这话的魔力还真大,抬头一看,姚如钰正嬉笑着,满是古灵jīng怪。 这时,王洪军才觉察到是被这女娃子骗了,感情她是装的,但看见姚如钰开心的模样,又很是疼爱,骂也不是,说也不是,闷气一声,别过头去。 姚如钰刚刚摆了这么一道,此时见王师傅生气,哪里还有不讨好的理由,赶忙凑过身去,推攮着王洪军的胳膊,小嘴轻撅着说道:“师傅,人家答应做你徒弟,师傅别生气。”却也不只是安慰,她心思聪络,早在王洪军说出姚老二的时候便想起爹爹的教训,早先来学堂之前,爹爹说这学堂有自己一位至交好友,让自己来了对他尊敬有佳,并且得空去拜访。本以为爹爹说得是杨敬斋杨老师,熟料竟是王师傅,也对,他俩脾气相投,成为至交倒也合情合理。 而恰巧爹爹有个怪脾气,最怕在兄弟朋友面前落面子,等着王师傅到时候去找爹爹说道此时,自己再在旁边这么一闹,不成就哭,还怕爹爹不答应?只是这事儿得早点儿说好,若是等到毕业的时候再说,爹爹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因为那个时候爹娘早该给自己安排好了往后的路子,打点好了教授琴棋书画之类的师傅,让他去推掉应承,估计就得自己嚷嚷着自杀才行了。想到这里,姚如钰又撒娇着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说着就要跪在地上行拜师礼。” “哎....”王洪军扭过头来,赶忙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道:“闺女你别着急,我当你师傅,也不能让你背了闲话,等会儿我叫你师母来,你一起拜了,再叫她做了你的干娘,你可愿意?” 这边王洪军有板有眼的都安排好了,那边姚如钰也只能答应,都做你徒弟了,也不怕多个干娘,况且听说王师傅的老婆方莲师娘早些年可是锦阳城一等一的美女,偏偏跟自己一样,不爱好琴棋书画,喜好武术拳脚。也幸好她爹爹是锦阳节度使出身,从小在军营长大,这才对她阻止她选择爱好,纵然这般,毕业后也落得个深居闺中的命。不过,认她做干娘,想来两人关系一定会极好。 这般发生在早上的事儿,姚如钰给赵雅风姚孟越二人一一道来,两人倒是听得有趣,津津乐道。按这般说道,如钰的师娘,也就是方莲,应该是还没有来,听她说中午师娘会过来给王师傅送饭,等下想来该能见着这位貌美如花的师娘了。想到这里,二人有些坐不住了,等会儿想必姚如钰要拜师行礼,他们两个在这儿看着可不是礼貌的事儿,这种场合还是回避的好。想罢,二人打算离开了,想着还是过一会儿再来。进内屋跟王师傅告别,王洪军也明白二人的意思,便说等晚些时候再过来。 二人离开后,王洪军便从里屋出来,跟姚如钰聊着天等着老婆来。; 第三十九章 特殊照顾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直到rì头快要落入西山的时候,二人才再次折回了王洪军住的小院儿,至于这段时间他俩干嘛去了?实在没什么可说道的,因为赵雅风虚荣心作祟,拉着姚孟越去自己小院儿教他‘气蕴长虹’这招武学基础式儿去了。闹腾了一下午,直把姚孟越学得糊涂,赵雅风也是教得闹心,姚孟越可不像他这个粗心的人儿,随意摆个架子便算成了。而是学习的时候问这问那,一会儿问这胳臂该抬多高,一会儿又问那腿该弯多曲,一番问下来直把赵雅风问的傻眼,囔囔着说:“就抬这么高,就弯那么曲。”说着随意比划个架势,可再做动作的时候,刚才的尺度又变了。 二人嬉闹了一阵子,姚孟越既没学成个什么样子,赵雅风也倒糊涂了,感情上堂课光学了个架势,村板寸眼的东西一点儿没学着,不由丧气。既然如此,也只好等会儿跟着姚孟越一块儿偷师,开个小灶再学学。心里这般思量着,时间就这么磨蹭到现在。 这次二人也没在院儿里等着,直接敲了客堂的门等着回应。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便有人来开门,正是姚如钰不是别人。二人疑惑,怎么她还在这儿,都呆了一下午了还不走,难道那位师娘还在? 当先姚孟越问道:“姐,你怎么还在这儿?师娘走了吗?” “走了,她早就走了,我在这儿是等你们,师傅说等会儿要送我个礼物。”姚如钰说着,脸sè开心,大凡师傅收徒,入门的时候都会给徒弟见面礼。 二人也都知道有这么个传统,按理来说师傅送徒弟礼物只是片刻的事儿,而且也不好让外人在场,毕竟若是送予什么私密的东西,总不好让人看到。此刻听姚如钰说等着自己二人来了送,很是好奇,难不成这礼物也有自己的份儿?如此想着,二人心头火热,目光越过姚如钰身后,就想进去。 “哼,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在这儿等着,师傅马上就出来给咱们梳理经脉。”姚如钰嗔训着二人,心里也替自己弟弟高兴,先前儿王洪军说让等着二人来了再给她礼物的时候,她就已经问清楚,王师傅等下要替三人疏落经脉,这对于初窥武学门径的人可是大有裨益的。若是王洪军单独为姚如钰梳理了经脉,倒也能算的上是见面礼,偏偏还多了赵雅风二人,这就让得姚如钰内心不忿。只是不待她的心酸劲儿上来,王洪军便说了这只是给他们三人的一个机会,每届学生都有这么两三个是他特殊照应的,无论是最开始的梳理经脉还是后边武学上的教导,都是按比平常学生高上半分的水平来教,至于这些运气好的家伙是谁,那就要看谁学习武术上进了。而她的见面礼,王洪军还要晚上回去准备准备,毕竟这是他收的第一个女徒弟,自不能寒碜。 并不是王洪军徇私不公,只是武术一门的学习,重在个人的刻苦修炼,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有那些学习最上进的人,在师傅指点的时候才能有更大的进步,自然,王洪军也更愿意教这样的徒弟。早上在武场梅花桩最先过去的那匹人,一个是他徒弟,剩下的也都是他指点教多的人。这次教授‘人’字班‘气蕴长虹’一式,他只是摆架子做架势,并没有具体的指出哪个部位该到哪种程度,只是让学生们照猫儿画虎的学了一遍。为的就是区分开他们中间好学的人与不好学的人,因为只有回去琢磨了这一式的人,才会发现这期间有诸多困难。 本意是打算下堂课的时候问,从而也好确定哪几个人能优先获得这次梳理经脉的特殊照应。当然,梳理经脉的事儿,王洪军要给每一个‘人’字班的学生都来,区别只是多用心和少用心罢了。赶巧遇上姚如钰这么个好苗子,自己收了她做徒弟,又恰逢姚孟越来这里补课,这二人是姐弟关系,裙带着姚孟越也就沾了光,而赵雅风,更是沾了最边儿上的光。 王洪军从客堂走出来的时候,赵雅风二人正等在院子里,闲着无事研究那尊重过千斤的鼎炉。瞥了不远处发呆的姚如钰一眼,朗声说道:“你们三个,都过来。” 待愣着的姚如钰以及玩耍的赵雅风二人在身前站成一排后,王洪军看了看姚孟越说道:“你补课的事儿,等下再说,现在,我送你们三人一人一件礼物。” 说着,不待三人喜上心头,便当先走到姚如钰身前,一双大手直接按在的她的酥肩上,若不是力道轻不可闻,这丫头早准儿疼的叫唤。一旁的赵雅风二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只见此刻姚如钰闭着眼睛,秀美微皱,嘴巴抿得更紧,双臂直直的沓拉着,不能动作。再看王洪军这边,他只是认真地看着姚如钰的脑上方,丝丝白气儿从那儿冒了出来,这番景象,却跟早上姚方给姚孟越传功像了不少,只是早上姚方为了让昏迷的孟越苏醒,更多的内力用在了他的脑部,所以白气儿蒸腾的更烈。而现在,姚如钰的头上腾卷起的白气也不过丝毫。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王洪军便止下了动作,双手从姚如钰的秀肩上轻轻放了下来。脸sè并未有太多变化,只是比平rì里更严肃了几分。而姚如钰,也是没见着多大变化,轻轻睁开闭着的双眼,眼前是师傅那高大壮实的胸膛,心下倒是生了几分安全感。身体内里诸般舒畅,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实实在在的生了变化。 “好了,丫头,你赶紧回去洗个澡吧,等明rì得空了再来,师傅送你些礼物。”王洪军说着,一旁的赵雅风二人也明白过来,看来今天这梳理经脉并不是王师傅收徒的礼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二人这个好处,或许是卖姚如钰的面子吧。不管二人内心是何种想法,反正今天这个好处,就这么得了。; 第四十章 可怜的赵雅风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王洪军再走到姚孟越身前,双手似重实轻的打在了他的双肩上。或许是因为那孩子双肩较宽,王洪军的手掌与姚孟越身体接触的较多,也或许是因为早上姚方已经梳理过他的脑部经脉。总而言之这次比刚才要快了许多。待姚孟越睁开眼睛时,王洪军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问道:“是哪个毛头小子不知轻重的替你梳脑部经脉?” “啊?”姚孟越听他这么问,先是一愣,转而又想起早上自己晕倒的事儿,便出口回答道:“师傅,早上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我二哥姚方替我梳理了一下脑部经脉。” 王洪军闻言,内心已有了猜测,又接着问道:“你是对什么东西过敏还是得了什么昏阙的病?” “啊”这下却是身旁的赵雅风诧异的叫了出来,这都能看出来,这未免太神了吧。不由傻眼地看了看姚孟越,等着他的回答,他既要隐瞒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向师傅说道。 “师傅,我...我...”姚孟越嘟囔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早上将此事说与好兄弟赵雅风,一辈二哥训道了一顿,这时不免难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听说你前两天回了趟姚家,今天才回来。我刚才替你梳理经脉,发现你前两天就昏厥了一次,今早上又昏了一次,体内还残存着些许痕迹,我刚才也一并帮你清理了。你既然有难言之隐,我不问就是了。”王洪军还从来没有这么悉心的给一个外人说这么多话,刚才他的内力涌入姚孟越的体内,便发现他体内残存着一些浑浊的气体,凭他多年的武学经验,自然分析出了其中各般气体的作用,有丝丝淡绿sè的麻痹神经的瘴气,也有淡橙sè的习武之人的内气。姚孟越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了自己的内气,就算他习武已经开始练出内气,那颜sè也该是淡黄sè而又微不可见的。 所以他才判断有人帮他梳理过经脉,此时看着姚孟越正呆愣着杵在那儿不知想什么事情,便又接着出口说道:“好了,这事儿我不会说与外人,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也回去洗个澡吧,想来现在你身上的杂垢,都能搓成球了。”也难为他这么一个粗人能有这样的幽默。 “老师,我...我是对虎忧草过敏。”然而姚孟越并没有听话的离去,而是抬起头来望着王洪军,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他内心一番挣扎已有了结果,此刻也不顾旁边赵雅风’‘孟越’二字的提醒,一股脑儿说出了早上的事儿以及在姚府发生的事情。 王洪军听完,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子还是个修炼星云术的奇才,早些年自己求学的时候,对这样的人也是羡慕不已,不过等到二十五岁过了之后,身上的星云之力消失,不能再使用一点儿星云术,这才将全身心的jīng力投入到武学研究中,有了后来的一番作为。此刻看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先天开灵奇才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早已没有了太大的波动,那些年升云谷也只不过有三个先天开灵者,想来现在也不会太多,只是不想这百十来号人的姚氏学堂就占了一个,合该姚老爷子把他当宝似得召回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能说与我这番原委,我自会替你保密,等我回去想想,看看有什么法子替你解了这困惑。”也不是王洪军夸下海口,而是他武学已到了极高的造诣,知道若是在人体内留存一些特殊的真气,可以防止外来的伤害。比如有些高人的后辈,体内都被种下了噬毒引气,这东西只是高人体内一道凌厉的真气,因为是一脉相传,即使到了后人体内,也不会造成伤害,反而若是有外来的毒气,剑气之类的进入体内,这道真气还会自动护住,保护后辈不受伤害。 想必也应该能调理出克制虎忧草气息的真气,而他又是自己教的徒弟,自然得由自己来负责这道真气的培养,说来,倒成了王洪军的义务和责任,这般想着,也不怪姚孟越刚才的吞吐。朗声说道:“你赶紧回去吧,至于给你补课的事儿,等明天上课说吧。”倒不是王洪军推脱不肯教,实在是那第一式儿细细教下来很是费时间,想来还是等明白上课,都教一遍,同时也好看看,哪些是已经用心练习的。姚孟越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再呆着,明天就明天吧,反正家里边也是打算重点培养自己星云术上的天赋,武学,倒不着急了。 一旁,赵雅风好整以暇的等着王师傅给自己梳理经脉,说来实在算是福气,不想转世之后自己的运气来了个大逆转,跟前时的悲惨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望着王洪军落下来的双手,赵雅风轻轻闭上了眼睛。只是,‘啊...’,一声惨叫从赵雅风嘴里发了出来,额头上也溱出滴滴冷汗,刚走到院门口的姚孟越转身停住:“怎么了?风哥?” “啊?没事儿,舒服的。”赵雅风看了看王洪军若无其事的脸sè,已然明白过来,感情老师是公报私仇,嫌刚才姚孟越说话的时候自己提醒他,折了王洪军的面子,难道我王洪军不是那种能信任的人?让你叫唤,王洪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了看停在门口的姚孟越,摆了摆手说道:“你赶紧回去吧,我这边有些累了,教的时候也受不得打扰。” 赵雅风听着脸上抽搐,累了?累了一巴掌下来,我骨头都差点儿被打散了。待孟越离开院落不久后,赵雅风才敢出声说话:“王师傅,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个毛头小子计较了。”他这番服软,一来是王洪军是自己老师,认个错儿也没什么大不了,二来王洪军现在还没替自己梳理经脉呢,若是这番生气下来,不给自己梳理了,那不是亏大发了。 “好啊,你小子,倒也机灵,这次就饶了你,往后...”不待王洪军话说完,赵雅风便抢先说道:“没,没有往后了,往后我一定对王师傅敬重有佳,更甚以往。”他这番插话,使得王洪军心情舒畅,努了下嗓子说道:“你小子,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啊,来,闭上眼睛,我给你梳络经脉。”说着,双手发力,真气已透过掌间传进了赵雅风体内。 赵雅风只感觉丝丝温暖由双肩透入,整个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海绵,不停地吸收着从那儿过来的温暖,不消片刻,身心上下,哪哪儿都是暖暖的感觉。再接着,腹部开始变得火热,一股更为明显的暖流从丹田出发,分成两道,一道斜向上去了心脏,让心脏变得热乎不已,左侧的胸膛内满是热流,让赵雅风的呼吸也不由变得粗重。而另一道暖流,在股间便再次岔开,一道从左腿去了左脚,一道从右腿去了右脚。 待到身心上下除了脑部都感觉滚热无比时,暮然间,脚底的热流又沿原路冲了上来,汇聚到胸膛左侧心脏处,却并未听着,而是一路向上,一道去了左手一道去了右手,而原来心脏的那道热流,直直的奔上了大脑,整个脑海里一片闷热。 赵雅风只感觉脑子像是滚烫的开水,不停地沸腾着。从外边看来,他也如前两人一样,脸sè略带痛苦,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感到有点儿闷热不自在罢了。更多的热流从双肩涌进,等到与从双手折回来的两道热流汇合,也一并冲上了脑海,赵雅风只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撕裂,瞬间的疼痛感让他不由惨叫出来。 “啊...”只是这次并不是王洪军在捣鬼,真切的是他内里出了问题,而外界的王洪军此刻却是长大了嘴巴,似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双手虽然还照旧的输着真气,心却早已不在这事儿上,一双瞪大的眼镜,正木然地看着赵雅风脑门上冒出的腾腾白气,那浓烈的程度,早已超过早上姚方给姚孟越梳理脑部经脉那次,犹如煮沸的开水,扑腾腾的全是白气,就是跟升云谷的涌云窟比起来,也只是差的大小不差浓烈。; 第四十一章 梳理经脉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直稍过了片刻,赵雅风头上蒸腾的白气儿才有减少的迹象,王洪军看着一脸痛苦的赵雅风,心下着急,不知道生了什么变故,按理来说这白气儿不该有这么多,梳理经脉也不会让人这么难受。手下却又不能停手,不然赵雅风必会因为内力紊乱而受到伤害。 王洪军就这么无奈的等着,心思也不闲着,纵然赵雅风内力的变化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但输进去的毕竟是自己的内力,饱含了自己的jīng气神。此刻借着内力,王洪军摸索着赵雅风身体的变化,脑海里也琢磨着自己知道的武学知识以作对照。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赵雅风脑门上的白气已经弱不可闻,纵然额头上还满是豆大的汗粒,但整个人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从发间蒸腾的丝丝白气来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王洪军先是收回用于清洗梳理赵雅风身体经脉的雄厚内力,再使了股微小的内力探了探赵雅风的脑部经脉,还好并未受到什么损伤。只是,就在他这股用于探查的内力要收回体内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不见。 王洪军以为是那股内力耗尽了其上的jīng气,便也不曾在意,那股内力非常微小,就是留在他体内,也顶多让他热乎一会儿。只要赵雅风身体没什么大碍就好,刚才他那番剧烈的表现,直让王洪军担心他的脑袋会被烧傻了,此刻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是,他这番不明就里的直觉却让赵雅风吃了些苦头。 此刻的赵雅风,脑海里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浑浑浊浊的热流在身体四处游走,一稍儿在左手,一稍儿又跑到右脚,一稍儿又窜上脑门,反正总是不能呆停住。赵雅风并不知道这股内力就是王洪军用于探查他脑部的微弱内力,只是被这些乱窜的热流搞得烦躁,便想着用什么法子制止下来。思量着有什么办法,想了半天,也就只有王师傅上次教的那式‘气蕴长虹’了,那招既是用来沉气养气的,想来对这热流该有些作用。 这般思虑,身体下意识便摆开了架势,眼睛也没睁开,此刻专注着内力的变化,外界的一切也就都变得不上心了,对于站在他身前无可奈何的王洪军更是不知觉。 王洪军这边还没有收手,便看见情况有所好转的赵雅风身子突然下沉,出于武人的jǐng觉,他下意识的收起赵雅风肩上的双手,后退半步就yù作防御式。只是看着赵雅风下沉着,左腿也向左处迈了半步,待处于半蹲状态时才止住动作,赫然就是一个高马步。 赵雅风的眼镜依然紧闭,动作却又继续了,先是沓拉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提起,手掌握成了拳头,双臂外翻,拳心向前,胳臂肘向后挤出,将握紧的拳头别在了腰间。王洪军看着他的动作,心底明白,这是‘气蕴长虹’的收势,倘若拳头在沉气的同时侧上击向正前方,便为攻势。自己上堂课的时候,只是教了他们攻势,因为在攻击的时候,才最容易引出身体的气机,让他们感受到腹部丹田的热流。 此刻看着赵雅风竟然懵懵懂懂的做出这样的动作,心中三分惊讶三分好奇,虽然自己没教过这式,但但基本上每个上过幼学园的人都知道这式,因为这式,正是幼学园为了锻炼学生身体而开设的体质课的基本内容。王洪军只道他是下意识的做出了这招,毕竟只要是个脑子没毛病的人,都能猜测出来这招与‘气蕴长虹’攻势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这招收势最大的作用就是稳固底盘,锻炼股间力气,因为天南习拳成风的原因,这种练习双腿的动作并不盛行,反而它的攻势出拳马步更受欢迎。而现在的赵雅风,正努力的回忆王师傅上次教的内容,深吸一口气,而后将其憋在胸膛,慢慢压向腹部。 果然,不消片刻,便感觉到腹部生起一阵火热,与游走在身体四处的热流交相呼应,而四下里毫无方向的热流,也好似受到某种召唤,沿着他体内的经脉,聚向了他的丹田。直到过了一会儿,身体四下的热感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身心的舒畅,那感觉,就好似身体里的很多郁结的地方被疏通和清理了,通通畅畅,无比自在。 “你小子,没事儿了就睁开眼睛吧。”王洪军看着缓缓呼了口气儿的赵雅风,笑着说道。 “王师傅,你也太不厚道了,我都认错了,你还让我吃这番苦头。”赵雅风想起早先脑部的疼痛,只以为是王洪军对他的惩罚,在他想来,前两个人都没有太大的痛苦,唯独自己最是疼痛,必然是王师傅做了手脚,只是这番受了他的恩惠,也只能打趣儿着调侃。 “算啦算啦,是我不对,你小子既然没事儿了,就赶紧回去洗澡吧,你身上现在该跟厕所里的泥巴一样臭了。”王洪军心中半虚半就,也不明白刚才那腾腾的白气为何那样的浓烈。只以为是自己刚才乱了分寸,有了差池,输过去的内力没有引导好,让得他脑门生出那么多的热气儿,使赵雅风受了那般苦痛。 “好吧,那王师傅我走了,往后我一定实现诺言,对您恭敬有加,再见。”说完,赵雅风看王洪军也只是点头答应,不再停留,回去洗澡去了。 直到几个月后赵雅风练出淡黄sè的内力之后,才知道今天这次梳理经脉,获益最大的竟是自己,也明白了那脑海中剧烈的疼痛,是因为他的任脉被冲破,作为脑部奇经八脉之一任脉,它的打通对于赵雅风往后的武学修炼有多大的裨益,姑且慢慢来看。 这晚,洗了澡的赵雅风睡得格外舒爽。一觉醒来,身心上下满是jīng神,而在今天的武术课上,也是大出风头。因为昨天自己教授姚孟越‘气蕴长虹’的时候,二人发现诸多不明不白的动作,所以今天王师傅上课后提问指点,二人都说得头头是道,直让王洪军对二人刮目相看,心下想着昨天的特殊照顾果然没有白给,这二人也的确是上进的。 又细细地教导了一次‘气蕴长虹’摆势,架势,以及各个部位的动作分寸,力道程度,整堂课的时间过去大半。接下来王洪军便开始给学生们梳理经脉,直到此刻,赵雅风也终于明白了特殊照顾和普通待遇的差别。 王洪军一只手搭着一个学生的肩膀,每两人一组,不到半分钟便了事儿,半个时辰不到,整班的学生便过完了。当然赵雅风三人,也是过过场子似得接受了这番待遇,只是因为昨天已经接受了一次更好的照顾,所以当赵雅风从王洪军的大手下抽开身子,脸上并没有无其他同学那般喜悦,内里也没有什么能察觉的变化。 整个‘人’字班,除了赵雅风三人,唯一受到特殊照顾的,是一位叫做付南的学生,因为他也如同赵雅风二人,是认真琢磨了‘气蕴长虹’动作的人,当然,王洪军给他开小灶的事情,包括赵雅风在内的‘人’字班学生,自是不会知道。; 第四十二章 孝 - 不朽梦 - 木高白 () 等上完武术课后,又去了杨敬斋那里打扫书房,老先生并不在,这让赵雅风轻松不少,现在跟他见面,心中难免尴尬。回去后一下午,赵雅风都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练习‘气蕴长虹’和‘天山崩’。因为按王师傅的说法,在梳理完经脉后的几天内,学习武术是进步最快的,因为身体机能的提高,会让在这个期间内学习的动作招式记忆更加深刻,体悟的也会很好。 他既如此,却并没有教授新的武功招式,想来是想让学生们打好基础。所以,‘人’字班的学生一个个洗完澡后大多刻苦练习,纵然有个别懒散的人,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洗完澡后那种全身舒畅的感觉,不耍耍拳脚实在说不过去。 这是开学后的第六天,也就是九月二十四号,不到一周的时间,学生们都已经适应和习惯这样的学堂生活,赵雅风也不例外,在这个注重个人自立自制的环境下,从小吃过的苦头更然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直到天空中布满繁星的时候,才停下练习琢磨,洗了个澡,在屋里吃了点儿早上从清食斋带的馒头咸菜,便睡下了。 早晨一如既往的做完一堆琐事,直到初阳的娇辉洒满大地,才姗姗来到明道堂。 杨敬斋今天要考察上次的实践情况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待堂下学生落座后不久,杨敬斋才姗姗来迟,学堂对老师的时间没规定,只是叫学生在辰时之前去了该上课的地方。 大家都已经习惯,也摸索出了老师的脾气,每次都是在辰时过一刻的时候来到。 如往常一样,还是那身儒扑的打扮,进入堂内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开口问了:“上次课毕让你们回去体验下孝顺父母的感受,今天都谈谈吧,从你先来。”照旧,老先生指了指最前排的栗宁。 “老师,我这次听您的吩咐回去家里,因为有好几rì没与他们见面,所以我娘特地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我爱吃的红烧糖仔鸡。这次我听您的话,留意着帮衬她,娘亲夸我长大了,我...”栗宁说着有些羞涩,脸上溢出满满的喜悦,当时娘亲夸他的时候,简简单单的几句,胜过了千万句甜言蜜语,那种喜悦的心情,比以往爹娘给自己买了礼物还要高兴。 “呵呵,小伙子还羞上了,你做得不错,坐下吧。”杨敬斋对他温和的笑了笑,言语之间也是褒奖有加。抿下言笑,看着堂下的学生,说道:“他有这番体会,想来你们也很是认同吧。” 堂下众生闻言点头答应,的确,每个回家的孩子,都真切的体会了一种不一样的温馨和愉悦,那种来自父母的认可和褒奖,胜过以往万千的喜悦。 “嗯,继续,下一个。”杨敬斋又看向下一个学生,他相信每个孩子都会高兴向众人讲述自己被赞扬的事儿。 一个接着一个的学生站起身来,向同学们讲述自己在家做的事情,以及如何受到爹娘的鼓励和嘉奖,看着他们一个个喜悦的表情,后排的赵雅风与姚孟越却是表情各异。 先是姚孟越凑过身来问上次文理课教了什么内容,自己上次回家,落了课,刚才老师进来的时候也只自道着说了句,他并没有听清,等下轮到自己该是手无足策了。赵雅风与他一一说起,他才缓了缓气儿,小声说道:“这个我不怕,我在家经常帮我爹爹整理账本,等下也好有的说道。” 赵雅风听了也兀自叹了口气儿,等下自己又该如何回答,想起与老先生上次在书房的那般尴尬,心下不由苦恼。直到身旁的姚孟越站起来答话的时候,他才有所醒觉。 “你上次没在,知道我要你们说什么吗。”不待站起身来的姚孟越发言,老先生便开口问了。 “回老师,学生知道,若是论起体验孝顺父母的感受,学生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姚孟越这般说法,既令得老先生脸sè诧异,也让周围的学生都看了过来。 “哦,那你说说,你倒怎么个清楚法儿。”得到老先生的应许,姚孟越便思量着回答起来:“实不相瞒,早在去年chūn天的时候,幼学院的算术课毕,我爹爹就考了考我的算术能力,再后来,他就拿来家里的旧账本让我算,大概半年前吧,我家每个月的进账流水之类的我也能参与算算了,爹爹夸我有主家的才能,当时我也跟在座的各位一样,心中激动,那种褒奖的确是我受到的最好的赞美。半年下来,爹爹的夸奖已经很少了,只是让我参与更多的财务算计,他与我的信任,大概是我长这么大,最喜欢,最能令我愉悦的东西。” 姚孟越话才刚刚说完,堂下就响起了一片掌声,是啊,那种父亲对儿子的信任,最能使得这些少年的自尊心膨胀,也最能让他们感到快乐,更愿意为家里分担事物。赵雅风听他说着,也为自己的兄弟能得到父母的肯定而感到高兴。想起自己以前在二牛家,能帮干娘做件事儿,便感觉自己并不是没用,落在人家家里混饭,得到干娘的肯定,最是让自己喜悦。 老先生看着堂下众生的表情,知道此次教授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这上次课与这堂课本该是教授他们如何学习的,但若是能让他们的人格接受洗礼,养成一颗孝顺父母的赤诚之心,那是比任何教育都要珍贵的很。朝着姚孟越温和的笑了笑,道:“你坐下吧,小伙子多帮父母做点儿事,自然会更明白那种赤诚的喜悦。” 姚孟越闻言点头做下,脸sè轻松,转过头来看向风哥,又才想起他不是锦阳人,家里该离这儿很远,不知道他该如何回答。 赵雅风站起身来,望着老先生直切切的眼神,低下头不敢直视,待心中复杂的心情有所平复,才出口说道:“我家,离这里很远,所以我并没有回去。但是,我却在另一个家里体会到了那种心情,跟你们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帮我这个临时的爹爹做多少事,只是在他最需要的宣泄的时候,静静地听他讲述他的故事,与他分担他过往的苦楚和不幸,虽然我没有做什么。但是,我想他跟我讲完那些事情之后,心情该会有所舒缓,这,就够了。我想,帮父母分担不愉悦的情感与痛苦,也是一种孝顺的行为吧。”他这番说着话,并不敢抬头看老先生,左手揪着桌子上的《文理义典》,右手不自觉的磨蹭着桌面。 堂下的学生们听完他这番话,都沉默不言,既是不能理解他的临时爹爹之类的话语,也是对这种所谓的孝顺,他们年少的心灵并不能理解多少,除却略有所思的姚孟越,整个堂内,也只有老先生一人目光烁烁,只是不知道那闪亮的光芒,是泪水,还是欣慰。 “你那个临时爹爹,会感受到你的孝心的,你坐下吧。”老先生看着低头不语的赵雅风,和声说道。 待赵雅风坐下后,堂上气氛沉默,老先生毕竟人过中年,心情还是能控制的很好,悉心的对着同学们说道:“他说的也不错,孝顺,也不尽言帮父母做多少事儿。在你爹娘生气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你若能帮他们分担恼怒与愁闷,也是一种孝顺。而若是能够回复他们的心情,让他们高兴起来,那是最好。” 说完这番话,老先生又看向下一个学生,待所有的学生都陈述完自己的故事后,老先生说道:“夫孝者,有孝心,孝德,孝行之言。尔等往后既意不能失却孝心,又不可孝不言德,更不能言而不行。三者兼得,则为大孝,不以轻重之分,不以富贵卑贱。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儿吧,下午收拾收拾,明后两天去升云谷学习,生活用品之类的都带好。对了,你们先不要离开,等下王勃会过来告诉你们一些注意事项。”嘱咐完这句,老先生便离开了。而随着他的离去,堂内学生如炸开了锅一样讨论起来。; 第四十三章 注意事项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哎,终于可以学习星云术了,我等这天等好久了。”老先生才刚走,便有一个学生大声喊道。 其他人听他这话,不住点投票,深表赞同,星云术具有莫大的威能,优秀的星云术师不知道比武术师厉害多少倍。可同样,星云术修炼条件苛刻无比,先是必须等到年龄15岁以后,再其次是它前期的修炼环境要求苛刻,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能单独修炼的。最后,还有一点,那便是大多数星云术师的星云之力,会在二十五岁之前消失殆尽,唯有个别先天开灵或者其他特殊体质才能保存星云之力到二十五岁之后,比如说姚孟越。 纵然这样的人到了二十五岁之后星云之力会削弱的大不如鼎盛时期,但那也是通天莫名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姚老爷子在知道姚孟越是先天开灵者后会如此高兴。倘若鼎盛时期能驱云显化出百丈高的巨兽,那二十五岁之后,很可能只能驱使不到一丈高的了。可即便如此,那也不同龄人强了不少,因为在星云术到达第三层后,每个人都会学习腾云之术,而一般人到了二十五岁这种能力便会消失,他们这群人却不然,拥有了飞天等等神奇的能力,他们要比同龄的普通人有太多优势。就连天山学府下府选拔也明文规定,只要是先天开灵者,无需参加大选直接入围,这样的优待,不知比别人好了多少倍。 一群学生你一言我一语,都道出了自己对于星云术的看法,个别人也是不停地用眼睛扫扫姚孟越,满是羡慕,想来是这几个人知道姚孟越是先天开灵者的秘密吧。姚孟越和赵雅风凑到一块儿,喳叭着说道:“风哥,等明天去了升云谷,我们得在那儿呆两天,晚上还要在那里过夜,所以,会三人一间的分寝舍,到时候咱俩再找个人住一块儿。”说着,目光环视周围的同学,想找个顺眼点儿同学与他说道说道。 赵雅风闻言也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学生,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最前排的栗宁身上,此刻他正跟坐在后面的一位女生聊得火热,赵雅风想起这人几次优先发言,受到老先生的夸赞。志向又是做清官,家教也很不错,虽然上次谈话没与他合了脾气,却并不妨碍等下再去问问。扭过头来,向姚孟越说道:“我看就栗宁吧。”说着朝栗宁努了努嘴,姚孟越也顺着了看,又回过头来等着赵雅风的下文。 “他品行德xìng都还不错,也是个积极的人儿,几次都受到老先生的褒奖,再说,整个班上咱俩算得上认识的也就他了。”赵雅风道出了自己的理由,姚孟越听完也深觉有理,虽然他内心觉着向栗宁这样太上进的人,跟风哥与自己这种散漫的人不是一路,但整个班上其他人又不熟,也只好将就了。这般思量着,便开口说道:“好吧,等下咱跟他谈谈,若是他愿意,就这么定了。”至于不愿意的情况,并没有说,想来若他不愿意,第三个人是谁,他俩也不在意了,毕竟其他人都不认识。 堂内的学生们都扎堆儿讨论着,直到‘天’字班的王勃到来后才安静下来。 王博一进课堂,便朗声说道:“师弟师妹们好,咱们又见面了。”这话说下去,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聚在他身上,他这才又接着说道:“明天早上辰时之前在学堂门口集合,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裳也都带上,等去了晚上在升云谷过夜,还会给大家分三人一间的寝舍,所以等下你们自己找熟悉的人定下来,明天到了后跟我说便是。” 学生们听着,眼睛四处寻找着跟自己关系还算亲近的人,令赵雅风诧异的是,栗宁竟然往他们俩这儿看了眼。心想他估计也是没什么熟人,才想到自己二人。而另一边姚孟越就不同了,看向他的人竟有十多个,有的是因为他是姚家少爷,跟他关系交好,自己往后能受点儿照顾,也有人是因为知道他是先天开灵者,跟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家伙做舍友,往后自然也是好处多多。 堂下学生们的变化,并没让王勃在意多少,他只是顿了顿,待学生们再次扭过头来看向自己,才又接着说道:“升云谷的湿气较大,衣物很容易受cháo,所以你们去的时候都记得带些干燥粉,没有的等下去廖伯伯那儿领些。 另外,升云谷不比学堂,那人员众多,各个学堂的都有,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记得团结,别让别人欺负了咱姚氏学堂的人,若是斗不过,找我出头也行。我在那边寝舍编号是3099,也就是祥云壁上第三层最北边那间。”赵雅风闻言,不由想起上次去升云谷的时候看到东边那跟长满窟窿眼儿似得绝壁,雄伟而又壮观的场面,令人记忆犹新,这时听王勃如是说,心中更是向往。 “好了,要注意的就这么多了,升云谷很大,等去了你们再一一摸索吧!哦,对了,闲暇时间,千万不要乱跑,升云谷周围连着群山,那里边不禁有豺狼虎豹,虫莽毒蛇,还有一些被官府通缉的恶人。所以你们记着,在星云术没有修炼到第二层之前,不得离开升云谷的范围。”王勃尽心的叮嘱,这些等去了升云谷后教课的师傅还要再说,只是因为太重要,所以不得不多次叮嘱。纵然这样,往年也发生了不少新生无故失踪的事儿,为此,升云谷不得不在每次纳新后在晚上巡查寝舍,防止新生夜不归寝。 学生们虽然当下应承的好,但是去了时候是不是能管住自己,那就另说了。在跟众人说完这些注意事项后,王勃便离开了。学生们在他走后便散堂了,赵雅风姚孟越二人也不例外,收拾东西,就yù过去与前排的栗宁说说寝舍的事儿。只是不待二人收拾完,栗宁便当先走到二人跟前,朝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想好跟谁一个寝舍没?要是不嫌弃,就加上我吧。” 赵雅风正想找他,见他自己送上门来,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当即答应道:“行,那你就跟我们一块儿住吧。”说着,姚孟越也跟他点点头,表示答应。 栗宁不想竟如此简单轻松,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有礼貌的说道:“好吧,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你们提前来学堂门口,我给你们说些升云谷的内幕,就当咱们寝舍三人的见面礼了。”说完这些,栗宁便转身离开。 赵雅风二人望了望他离去的背影,相视一笑,便收拾东西离开了。这栗宁,知道的还真不少,看来这次这个舍友,还真是赚到了。; 第四十四章 秘密 - 不朽梦 - 木高白 () 赵雅风辞别姚孟越,去了老先生的书房,因为刚才在课堂上说了那番话,此刻内心忐忑。 敲了敲门,屋里传来熟悉的应声。赵雅风推门进去,看见老先生一如既往的坐在太师椅上,上前几步,打躬作揖,道:“老师,学生过来给您打扫书房了。” 老先生也没张嘴,只是鼻嗯了一声。赵雅风得到应许,便开始打扫,心中胡乱猜测着老先生等下会说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答,他断然不可能就这么等自己打扫完离开而不说一句话的。 果不其然,等他用笤帚轻扫完书房,拿起抹布擦着桌子上的端砚时,便听闻老先生说道:“雅风啊,谢谢你。” 这没头没脑儿的一谢,使得赵雅风稍有糊涂,但转眼思虑便明白过来,他是在谢自己上次那番分担吧。老先生说完这句便又安静下来,赵雅风也不多做动静,轻手轻脚的打扫完书房,便于离开。这时,老先生又开口说话了:“等去了升云谷,多cāo点儿心,那儿没学堂的老师照应,跟同学之间要团结,不要惹事。” 赵雅风听他叮嘱,便又向着他打躬回答道:“是,老师,学生去了一定与同学们团结,不叫咱们学堂的人受了欺负。”他这番说着,既是迎合老师的意思,让他放心。也是自己下了保证,保护全班同学的安危。按说照他原来的xìng格本没有这么深明大义,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上了学,这才珍惜与这些同学间的感情。 说完这番话,见老先生没再言语,赵雅风便带上门离开。 既意去了后堂,那里是学堂管杂事儿的地方,也是廖伯伯住的地方。向他讨要了一小包干燥粉,住两天的分量该是够了。接着又去了藏书阁,找了些关于升云谷以及星云术的书籍,尔后吃过午饭,一下午便呆在寝舍看起了书,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对升云谷和星云术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第二天早上,当赵雅风来到学堂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学等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要去升云谷的原因,学生们都很激动,脸sè喜悦。看见姚孟越跟栗宁聚在一块儿说话,赵雅风当下走了过去。三人打了招呼,姚孟越当先说道: “这下风哥也来了,你该说了吧,快说说,升云谷有什么秘密?”他刚过来的时候栗宁便说有秘密告诉他,只是非要等到赵雅风来了才一并说与。赵雅风听闻有关于升云谷的秘密,自然也是上心。 “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密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说与旁人,知道么?” 栗宁神秘兮兮的说着,待二人点头答应后才又接着说道:“我这个秘密是关于升云谷流金河下边的那个黑龙潭的,这秘密还是我表哥告诉我的,要不是因为咱们往后便算是兄弟,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二人听他这么说,并不恼怒,都等着他的秘密。关于这黑龙潭,赵雅风已然在昨天看书的时候有所了解,它处在升云谷的谷口瀑布下,深不见底,因为这儿以前发生过不少事故,所以升云谷明文规定不让学生下去瀑布,更别说瀑布底下的黑龙潭。 “我告诉你们,这黑龙潭底下藏着不少宝贝,等咱们去了,一定要给他寻出来。”他才说到这儿,一旁的姚孟越便问道:“谷里边不是规定不让下去瀑布吗?跟别说黑龙潭了。” “你是不是去藏书阁找书看了?”栗宁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接着说道秘密,直溜溜的瞅着姚孟越问道。 “啊,怎么了?”姚孟越不解地问道。一旁的赵雅风也是好奇,这跟看藏书阁的书有什么关系。 “嗨,这就对了,孟越,不是我说你家,实在是你家那藏书阁太害人了。平常的书也就算了,可要是地理人文之类的书,基本上都是珍本啊,跟现在的地理差的不是一丁点儿。”栗宁说完见二人似有不解,便又接着说道:“不说别的,就说那本《神州地理志》吧,那本书至少二十年没换过,就连书后边排列的当今大夏十大武学高手都有南阳的慕容柳絮。” 最后一句话一说,二人便明白过来了,这本书二人都看过,书上前边记载的是神州的地理风貌,最后边列了个大夏十大武学高手排名,其中排在第三位的是慕容柳絮,也就是老先生杨敬斋的太爷爷,他过世的妻子慕容若兰的爷爷。然而这位老爷子,早在十七年前就驾鹤归西了。所以二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栗宁的意思。 姚孟越既已明白过来,也知道了他这话的意思,脸sè不由发红,要说这学堂是他家开的,里边的藏书十几年都没换过新的,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赶明儿回去一定要跟爷爷说说,省的再叫同学们笑话。 “哎,这下你们明白了吧,你们看的那谷规,是二十多年前的规定,而今那黑龙潭已经纳入了药堂的管理范围,潭子周围种着不少草药。而我表哥,原来便是药堂的弟子,他有一天中午修理黑龙潭周围的药草,看见潭中有铮亮的反光,叫来几个同学一起下去打捞,你们猜怎么着?”栗宁又开讲了故事,说到这儿买了个关子,反问二人。 二人哪看不出来他是虚荣作祟,只是附合着问道:“怎么了?” “他们捞出来一个铜盂,只是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拿到集市上当古董卖了,结果后来,我表哥那个后悔啊。”栗宁说到这儿,一副哀叹的表情,好似表哥卖了这件东西,他也跟着后悔。 二人听这话,便知道这铜盂定然不凡,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能让他已经毕业不知几年的表哥这么后悔。 栗宁艾艾了半天,瞧了瞧四周,招呼二人凑近些低声说道:“那件宝贝叫‘铜冰鉴’。二人一听这话,都‘啊’的一声呼喊了出来,周围的同学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也不怪二人失sè,实在是这东西名声在外,来头很大。这‘铜冰鉴’可是大夏三大国宝之一啊,早在大夏还未立国之前,它就名传神州。盖因它是星云术师梦寐以求的宝物,有了它,任何星云术师修炼的时候都能事半功倍,而且它内力还含有无尽的星云之力以及一种逆天的云彩,幽水寒。; 第四十五章 入谷 - 不朽梦 - 木高白 () 赵雅风心中想起书上一些关于星云术师的介绍。 星云术师,分‘天阶星云术师,地阶星云术师,人阶星云术师’三个境界。常人过了十五岁,开灵之后便算入门,成为一名人阶星云术师。星云术师的修炼,在外有‘行云若梦’‘梦想成真’‘实之以用’三个表在境界上的提升,这三个境界的修炼殊为不易,常人没有一年的功夫,是不可能跨越一个境界的,而‘铜冰鉴’便是那逆天的辅助,有了它,星云术师修炼的速度能快上不知多少倍。 星云术师第二要修炼的,便是在身体内部经脉中修炼星云之力,虽然同在经脉,这星云之力却与真气不相融合,也互不干扰,各走各的周天,星云之力的多寡,也决定了一个星云术师的厉害程度,自然,铜冰鉴那无穷尽的星云之力,也成了星云术师追求它的第二个原因。 第三个原因,是因为星云术师的主要能力,便是召唤,驱使天上的云朵为己用,自然,云朵的不同,驱使后展现出来的能力效果也大不相同。星云术师将天上的云分为三种,一种是普通的云朵,一种是有沾染了自然界气息而产生特殊能力的云朵,最后一种便是五行孕育的五行类云朵。而‘幽水寒’,便是这第三种,是万年寒冰蒸发后产生的水汽化成的云朵,其五行属水,又饱含了幽寒之气,威能无比。 无论是以上三种能力中的哪一种,随便附在一件普通物件儿上,便能让这东西成为星云术师趋之若鹜的宝贝。而它,铜冰鉴,集三种威能于一身,更是珍贵无比。也怪不得二人对此惊叹,名震古今的星云术师,莫有不渴望拥有它的,它的威能也许真的只能用书上的说法来赞叹:“此物只应天上有!” 此刻栗宁提起那黑龙潭中竟有这种逆天的宝物,也由不得二人不惊叹。而栗宁也似早有预料,知道二人必要失sè,看着二人迫不及待的表情,便有接着讲起了故事:“我表哥后来知道捞出来的竟是那等逆天的宝物,虽然后悔,但是也不能奈何,因为他知道的时候,那东西已经摆在天都天子城的皇宫里了。 既便这样,他还是很不甘心,后来又跟那次下水的几个人去黑龙潭捞了捞,只是这次或许是运气用尽了,他们下潜了几百米,既没到了黑龙潭的底部,也不曾见过什么宝贝。后来因为闭气丹耗尽,才不得不折回来没再下潜。往后便没有再下去过,一是因为他们没钱再买闭气丹,二是因为他们那之后便准备毕业了,也没工夫再下去。 我上次回家,他特意去我家跟我说了此事,希望我有机会下去看看,也算是帮他了了心愿。说道这里,栗宁止下话来看着二人,希望二人有个表态。 赵雅风姚孟越也没令他失望,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着二人有机会再陪他去黑龙潭探探底。三人往后就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二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更何况他俩心中也有着寻宝的念头,想着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宝贝。当即,三人便约定了下来,往后若是有机会,便一道去黑龙潭探险。 三人这凑在一块儿讨论着,时间不知觉中便过去了,待到王勃来了后,学生们站在一块儿,默契的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又站在上次来的桥上了。 只是这次不同于上次,今天升云谷似是开起了集会,流金河两岸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众人跟着王勃师兄走到了桥的西边。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来的时候,赵雅风已经了解了升云谷的大致地理,虽然藏书阁的书十几年没有换过,但是这升云谷的地理,也不可能十几年就变。刚才他们走下来的那桥,是流金河最下游的迎新桥,听名字便知道,这儿基本上就是一个渡口,凡是从谷外飞来的学生子弟,都会罗在这儿再去往升云谷的其他地方。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升云谷的教学区,向远处看去,北边是密密麻麻的一个个木屋,西边百丈开外便是山了。远远的能看见群山之间升腾起一道恢弘的白sè云柱,那儿,便是造气堂的地方了。东边是刚才下来的迎新桥,过了桥远处就是上次让赵雅风震撼不已的祥云壁,也是往后他们要住的寝舍区,崖壁上一个个窟窿眼儿似得窑洞,似长了千只眼睛的怪兽,此刻伏卧在那里,盯着河对岸密密麻麻的学生。身后南边,应该是药园覆盖的地方。只是此刻,周围密密麻麻的学生凑在一起,不能看清。 一群人缭杂的聚在一起,直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才安静下来。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大片儿云朵,遮天蔽rì,朝阳在这山谷本就难见,此刻被云朵遮盖着,更是无光,只是透过云层撒下亮亮的毫光,让众人知道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 头上的云层越级越厚,不知什么时候,云层开始翻滚起来,从中间往下吐了出来,卷向四周。不消片刻,中间的云朵便淡了下来,金sè的阳光从期间透shè下来。那场面,好似有天仙将要下凡一般。站在前边的王勃这时不由鼓囊了一句:“这贾师傅,又来忽悠新生了。” 果不其然,场地上的众多新生,望着天空云层下透出的金光,心中生畏,只以为是天神下凡,神奇无比,紧口不敢出声,大气儿也不敢再喘,瞪大双眼,瞅着那云层中间的金光出口处。 暮然,那出口处金光更甚,接着便看见一道泛着金光的身影显现出来,素衣道袍,锦冠峨眉,须发斑白,仙风道骨,双手拱在身前,长长袖口沓拉下来,两袖生风。脚下踩着一朵泛着金sè光芒的祥云,真似神仙下凡一般。众新生望着那从天而降的人影,心中敬畏,不少学生不由打躬弯身,朝着天空拜去。这动作好似传染一般,场上的众多学生都拜了下去,就连领队的王勃这类的也不例外。放眼望去,新生聚集的场地上都是一群弯着身的学生,赵雅风,姚孟越他们也不例外,虽然已经看清那人就是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位贾师傅,也听见了刚才前头王勃说的话,但还是依着礼节打躬行礼。 “都起身吧,欢迎你们,来到升云谷,往后,你们便是升云谷第九十三代弟子,在谷内以师兄弟相称,弘扬星云术法,尔等明白?”天空上声音夹杂着几分威严,既是长辈的训话,也是入谷的礼俗。 众人齐声应道“弟子明白”。声音雄浑震天而上,整个谷中刹那间升腾起一股英锐的朝气。空中的贾师傅很是喜欢这种年轻人齐声喊话的气势,听了心下高兴,即为完成这次入谷礼俗,也为升云谷又多了一群活力四shè的弟子。 “都散了吧。”贾师傅说着这就话,天空中的遮天蔽rì的云朵好似受到某种命令,分裂开来,道道阳光普照大地,直把谷内站地的学生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神了吧。每个人心中都激动不已,往后若是自己星云术修炼有成,大概也有这番气派的场面吧。; 第四十六章 祥云壁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他这话本是对场地上的学生说的,然而地上的众新生只以为他是在喝令云层,弄巧成拙,直到贾师傅的身影腾空而上,消失在云层深处,地上的学生依然安静的呆看着。 “行了,别看了,往后你们修理有成,也能有这般气派。”王勃作为老生,自然明白贾师傅的话是在说给地上的人。待贾师傅消失在天空中后,便低下头来对着众人喊话。 赵雅风揉了揉略带酸痛的脖子,心中向往贾师傅那种威风,暗自想着努力学习,将来也如他这般。这时望着众人前头的王勃,迫切的想要时间赶紧过,自己好去学习星云术,他已经渴望好久了。 等众人的目光都往下来看着自己,王勃又接着说道:“是不是想马上就去学会星云术啊?” 这话正好说在众人心坎儿上,不由一一点头,王勃见状笑着说道:“急也急不得,你们还得先重新分班,然后再分宿舍,最后,等下午再开始教你们,所以,动作要快啊!” 众人听闻还要重新分班,心中不解,幸而王勃又接着解释:“等下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侯老师,升云谷不像学堂人那么少,所以都是50人一般,等下你们将会和锦阳南堂9班分出来的26人重新组一个班。”说到这儿,王勃转身向前走去,同时嘴里喊道:“都跟我走吧。” 姚氏学堂,24个新人,便跟着王勃一路穿过人群,来到跟上次相仿的一个木屋前,王勃当先进去,众人便等在外面。过了会儿,便见一个身着淡蓝sè轻衫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王勃跟在他身后。 赵雅风看着走出来的青年男子,心中诧异,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等人的星云术教导老师?心中正惊讶他的年轻,就听闻这青年男子开口说道:“各位同学好,我叫侯天仲,是你们往后一学年内的星云术老师。” 场地上众人的表情自然被侯天仲看在眼里,那是一脸的惊诧和不可思议。他微微一笑,向众人说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你们的星云术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年轻,对吧?” 姚氏学堂的众人没有言语,侯天仲见状接着说道:“我想你们该知道星云术修炼的限制吧,二十五岁之后的人,除了先天开灵者之类天赋迥异的星云术师,大多数人的星云之力都会消失。”他说道这儿便止住了,而众人也好似被他点醒,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二十五岁之后大多数星云术师的星云之力便会消失,自然不能再教别人星云术,因为这东西很需要老师的演示引导,没有星云之力施展驱云之术,教学生实在难得很。 “我跟你们年龄不差几岁,所以你们不用在我跟年太拘束,往后你们私下里叫我侯大哥就行。”侯天仲接下来一句话,让得姚氏学堂的学生们心中轻松,颜面间的端肃消散几分,动作也自在下来。而赵雅风脑袋却是有了短暂空白,他前世跟着古板教化的师傅学习,对于礼节行为约束,长幼辈分之类的东西最是清楚,若在前世有个老师先生这么教学生,一定会被视为异类,而在这儿,看周围众人没多少变化的表情,想来这种师生间称雄道弟的事儿并不少见。 “你们先进去吧,等下还会有一批学生过来,跟你们以后分在一个班,等会儿我再给你们介绍往后咱们学习的简单情况。”侯天仲说完便转身跟王勃私语,少卿离开不知去干什么了。 众人进入木屋后,各自找位子坐下,整个木屋内有大片位子依然空着。 又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见侯天仲出现在木屋门口,接着便见一个个陌生的面孔走了进来,这应该是锦阳南堂的学生了。 等所有人都落座以后,侯天仲站在讲案旁说道:“往后大家就是一个班的学生了,这代新生共十九个班级,咱们是九班,以后在谷里按规矩同学之间都以师兄弟相称,等下我带你们去分寝舍,在这之前,我先介绍一下咱们往后的教课安排。” “首先,教导是从今天下午就开始了,所以等下分完宿舍,你们不要乱跑,下午未时之前,你们等在祥云壁寝舍区下面集合。”侯天仲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咱们上课的内容,因为星云术的修炼是驱云之术,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修炼,教室这地方,也就偶尔有事才会来。今年一年内,谷里要求的教学任务是所有人星云术达到第一层巅峰,行云若梦最后一个小阶层,唤云在地。”似是怕学生们不能理解,侯天仲又继续说道:“星云术第一层分梦幻空花,眼花缭乱和唤云在地三个阶层。 前两个阶层你们驱使感应的云还在天上,等到最后一个阶层,能将云朵召唤到地面就算成功。”侯天仲顿了顿又道:“所以,你们有一个学年的时间,在明年暑假之前达到这个层次。”至于不能达到这个层次的后果,侯天仲并没有说,因为古往今来还没有人修炼一年都达不到唤云在地的层次。 “好了,更多的内容,等咱们上课的时候再说,现在你们跟着我和王勃去祥云区分寝舍吧。”说着,便当先和王勃走了出去,众人跟在他俩后边,出去教室便自觉的站成队列跟着走。 再来到迎新桥的时候,这儿刚才的人群已经散去,而桥对面是一个个站得整齐的队列,一行人踏桥而过,直到走到那满是窑洞的绝壁前的广场上才停下来。 先是赵雅风他们这种早已经商量好的,再是随意安排的,等到赵雅风、姚孟越、栗宁三人被一个师兄带到北面一间窑洞时,赵雅风也算明白了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他一直都不知道,这绝壁上面两层是怎么上去的,现在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踏板才有所明白。一个半丈见方的木板,两头扎四个洞,两根长而粗的绳子从中间穿过,下边是一朵棉花似得白云,等到有人踩上去的时候,那木板便自动升起,停在二层栈道的入口处。 一天之内,既看到贾师傅那样大场面的神奇,有见识到此刻一个升降木板的神奇,赵雅风心底对于星云术的渴望更是不能自拔。愈见而愈感神奇,愚见而愈渴望欢喜。 窑洞口宽不到一丈,高不过两丈,对比着几人的身高,已显得巨大,整个窑洞是在石头上生生凿出来的,也不知用了怎样的伟力。据说设计祥云壁寝舍区的人原是天都的居民,跟着天都土建筑的模样设计了祥云壁,最底层335间窑洞,二层334间,三层333间,再往上是一排巨大的石柱,斜斜的插入石壁,每个石柱的顶端是一个巨大的凹槽,里面盛满了天南沼泽盛产的木子油,夜晚这些石柱便会点燃,映衬着其上七朵巨大的祥云,整个祥云壁便似远古时期围篝盛宴的部落,满是古老神圣的气息。 对于这种仿古的设计,直到后来赵雅风才知道期间的原因,祥云取义远古神话,居住在祥云壁上的学生弟子,在这样的气氛下休息,更能引动内在的灵根,使得修炼事半功倍,在星云术上修炼更快,这也是为什么升云谷被列为天南四大星云术修炼圣地的原因之一。 幸好窑洞内的床是木板质的,不然准叫这些娇生惯养的学生受不了,几丈见方的窑洞内,穹顶上雕刻着一朵朵漂亮的云彩,与土黄sè的石壁融为一体,人若看得久了,便会觉得困倦,这样的设计,也是鬼斧神工,颇有妙处。 三张木床,内中外,栗宁在最里边,赵雅风中间,姚孟越最外,跟学堂一样,简单的生活用品都有准备,所以三人并没怎么忙活,试了试舒适的软褥,三人便躺在床上聊起了天儿。; 第四十七章 午间闲事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我说,这升云谷可真够抠门的,竟让咱们住窑洞。”姚孟越从小娇生惯养,住窑洞这样的事儿,一不习惯,二不喜欢。 “我说姚少爷,你就别挑了,三千人都扎在这谷里,能盖几间房子?要是按你们家那学堂的标准,那建造升云谷,得花多少银子?”栗宁虽说家境殷富,但也算不上豪门子弟,因而钱财之类的东西还是有个概念,不像姚孟越这样,花钱的时候,是没有数的。也许等过上几年,姚孟越过几年清苦的生活,才会明白明理财务。 姚孟越听他这么说,心下想起自己算过的账簿,上边都是百两千两万两为单位,因而心中有些麻木,不在意钱财,而自己二哥姚方却不一样,就是上次在锦阳街上遇到那个卖天山雪参的骗子,他也小心谨慎,不愿白白浪费五百两银子。而若是换了自己,是不会在意的。他这儿瞎想着,便听见躺在中间床上的赵雅风说道:“我倒觉得这窑洞比你家那学堂花费还要大。”说到这儿顿了顿,又接着道: “你们看那穹顶上的花纹,雕刻的云朵形态各异,我刚才粗略的看了下,竟有不下百种,这得下多大的功夫啊。而且你们盯着那种卷卷状的云朵儿看上一会儿,看看有什么效果。”赵雅风说着,躺在他两侧的栗宁和姚孟越不由自主的看向窑顶上雕刻的花纹,盯着那卷卷状的云朵儿看了片刻,姚孟越便有气无力的道:“我有点儿困了,我先睡会儿,你们聊。” 另一侧的栗宁听他这话,也好似传染一般,囔囔着道:“我也睡会儿,雅风你待会儿叫我们。” 赵雅风莞笑一声道:“甭着急,你们再盯着旁边的片状云朵看看。” 他这话说出,姚孟越心中便有所明白,自己犯困,难道是这花纹的缘故?可是心神疲惫,也懒得细想,眼睛半开半盍,无神的瞳眸盯着穹顶上片状的云朵。莫名的,心中竟生出一股烦躁,浑身上下难受不已,直想着起身,扭动几下身子,便舒畅几分,可过了片刻,那种难受劲儿又卯上心头。姚孟越当下坐起身来,说道:“烦死了,睡不着,我出去洗个脸。” 待他话还没说完,躺在最里边儿的栗宁也‘哗’的一下坐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时,躺睡着的赵雅风哈哈大笑起来,伴笑着道:“行了,你们两个都躺下吧,头脑清醒了没?该明白这花纹有多神秘了吧。” 二人听闻赵雅风笑的时候,脑袋已经清醒,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难不成真是这穹顶上的花纹作怪?才看了两种就有这样让人犯困、生烦的效果,那其他上百种花纹?想到此处,二人都又躺下身来,双目盯看着其他花纹。姚孟越先是看了一种周围生满小刺的花纹,一朵飘逸的云朵儿上长出尖锐的刺儿来,怎么看怎么教人不舒服,可是看得久了,又感觉那花纹明明就很自然,不觉得唐突,心中通泰舒畅,缓缓呼出口气儿,道:“我现在感觉,这世上还真没什么烦心事儿了。唉,人活一世,自在开心就好,诸般荆棘坎坷,也不过是过眼烟云。”他这般看下来,竟有了一番感悟。 另一边儿的栗宁却道:“不然,且看人生起起落落,随心而动,为那悲伤之事悲痛,为那欣喜之事开心,心随事动,无拘无束,既不强迫自己压抑,也不强迫自己豁达。体会一遭人世坎坷,岂不痛快?”再看他盯着的花纹,也是一个长满尖刺儿的云朵,只是细看下来,这尖刺儿上边凹凹凸凸,却不同于姚孟越那边儿看着的笔直的尖刺儿。 中间的赵雅风听他二人这番感慨,也有感而发,他并未看那穹顶上的花纹,早在进门躺下后,他就观察了那穹顶上的花纹,觉得有些怪异,小看片刻便有了刚才那些发现,想来穹顶上的数百种花纹各有各的效果。以后在这升云谷还要学习三年之久,便不着急再看,也好给以后的生活找些乐子。此时他只是闭着双眼,嘴里说道:“自在豁达也罢,心随事动也罢,怎样的人生态度都无所谓,只遭我们走过这一生,不留下遗憾,或为那激情燃烧的岁月,或为那风平浪静的安逸,都经历过,心,自会选择。” 二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沉默不言,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是激情跌宕还是风平浪静,各有感悟。栗宁道:“甭想这些叫人生闷的事儿了,我们现在青chūn年少,自然要有一番大作为,不经历那风霜坎坷,体会那心酸喜悦,纵使现在就有风平浪静的生活,谁人又能甘心?我们是个zì yóu的人儿,不是那命运手下挣扎的蚂蚁。” 他这话也不由引起姚孟越的豪情,坐起身来,高喝道:“对,我们是那zì yóu的人儿,只交先体会这青chūn岁月的激情,其他的容那岁月之后,我们再议。” 赵雅风心中的青年豪情也被激发起来,坐起身来看了看姚孟越和栗宁,道:“来,我们三兄弟击掌为誓,此生定干出一番豪情壮志的事儿来,甭管那成功与失败,我等自享受那期间的快乐悲苦。” 三人凑在赵雅风床上,各伸出右手来搭在一块儿,向下拍去,嘴里喊道:“只为那激昂跌宕的男儿豪情!” 经历这番,三人之间便开始生出一丝兄弟情义,纵然栗宁时刚刚加入,但年轻单纯,让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代沟与隔阂,相信往后的岁月里,时间会磨砺他们,风风雨雨过后,这份兄弟情义会更加真挚纯粹。 三人说完这话,互相看了几眼,有各自躺在床上,瞎唠了起来。等到时间接近午时的时候,三人一道出去找了食堂。说起来,这升云谷的食堂也真够大,在祥云壁广场北边,挨着流金河,整个食堂高有七八丈,长也有几十丈,堂门又高又宽,就是把旁边流金河里的大水车径直塞进去也不是难事儿。除了嘈杂的声音便是拥闷的热气儿,直让刚刚走进来的姚孟越止下脚步。 “这,这也太...”姚孟越惊咋着嘴,吃饭的食yù已经消失大半,他能接受姚氏学堂那种几十人的小食堂,却接受不了这儿几千人扎在一堆儿用餐吃饭,不管是混腻的气味,还是嘈杂的声音,都让他难受无比。栗宁也有些咋舌,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在一块儿吃饭,此刻也是哑口无言。 唯独赵雅风脸sè轻松,似是一种怀念,前世有过几个月的军旅生活,一堆乡间的大老爷们凑在一起,不说那些沾满韭菜叶子的黄牙,但是那四处乱啐的动作就能恶心死人,现在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况且这儿吃饭的都是跟自己年龄差距不大的年轻人,气味也不重,大家都按着规矩,也见不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或许,多年以后,这也是一种回忆吧,心中这样想着,便宽慰二人道: “凑合着上吧,不行就买点儿带回寝舍吃,况且几千人一块儿吃饭,等业毕之后,也是美好的记忆。”栗宁听他这话,倒也能接受,他立志做清廉之官,将来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这儿,就算是开始吧。而姚孟越虽然心xìng开明,但毕竟从小养在富贵,虽然不多言语,但心下还是难以接受。一旁的赵雅风栗宁二人也明白他的心情,当先赵雅风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买饭,等下咱们回去吃吧。” 不想他这才一动,姚孟越就开口了:“不用了,咱们就在这儿吃吧,这点儿苦若是吃不了,往后还何谈激昂跌宕的青chūn年华?” 二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宽慰,也为自己兄弟能迈过这道坎儿感到高兴,但栗宁还是说道:“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带回去吧,我还想着在研究研究那窑顶上的花纹呢。” 他这般说着,赵雅风也在一旁迎合,姚孟越知道二人是为着自己,心中感触,却是自己太娇惯了,二哥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爹爹还等着自己主家,自己将来还要去天山学府,想到往后很多事情,姚孟越心下也不由生出些许期待和压力。若是不能受得这点儿苦头,又何谈从神州千万豪杰中脱颖而出,入围天山学府呢?别人做得。我也做得。他心下许出这番诺言,面露轻笑,道:“谢谢两位大哥了,对了,我还没问栗宁你呢?你几月生rì?若是比我们俩小,可要做个弟弟啊。” 栗宁见他心情转好,又听他这么一问,便应着道:“我是生在正月19rì,应该比两位都大吧?”他这般问,因为他生在正月里,比他生rì大的几率太小。 “额,看来我还是个弟弟。”姚孟越假装哭丧,没想到寝舍三兄弟,自己还是个最小的,以前还不觉着四月的生rì小,今天比下来,却小了不少,也不知道后边八个月的人都跑哪儿去了。 “哈哈,我是二月二十八,孟越是四月二十。往后我就是老二,宁哥老大,孟越,只能做小弟了。”赵雅风轻笑地说着,心中喜不自禁,来到这世上,又多了个兄弟,怎能不高兴。 “好啦好啦,小弟就小弟吧,咱们赶紧买饭回去吧。等下午我再准备准备,咱们再扎在这人堆儿里吃饭。”姚孟越苦笑一声,止下二人言语,招呼着赶紧买饭离开,虽然心中打算往后就扎在这人堆儿里吃饭受苦,但还是等下次吧,自己回去准备准备,或许等下午便会自在些了。 二人也不再嬉笑,三人一道买了饭便回去寝舍,幸而谷内没有不能在寝舍吃饭之类的规矩,不然准叫人叫苦。吃过饭后,小憩片刻,时间便临近未时。三人出去广场上集合。; 第四十八章 开始学习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广场上已经站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各个班的都有,等大家都到了后,侯天仲并未多说话,只是点了下人数够了,便带队向流金河对岸走去,只是这次走的并不是迎新桥,而是龙凤桥。流金河上共架了三座桥,最下游便是他们来时降落的迎新桥,现在走的这条是龙凤桥,处在祥云壁对着的河段中间,专门用于学生来往教学区和寝舍区。再上游还有一座桥,鸳鸯桥。 众人穿过龙凤桥,并未在布满木屋的教学区停留,而是一直向西,直到一处山脚下才停下来。此地离造气堂已经非常接近了,因而在此处能看见造气堂上方的涌云窟中奔腾而出的云气,白sè的云气滚滚而上,浓烈而又震撼,在远处只能看见此处在飘着云气,这近了,细看之下更让人觉得震撼不已。 “你们现在看到的云气就是从造气堂的涌云窟中喷涌出来的,造气堂呢,在你们身后这座山的腹内,整个堂内就是一个巨大的腾云炉,从鸳鸯桥旁边的大水车引进来的水,进入腾云炉炼化,再形成云气,从涌云窟中喷涌而出,就形成你们看到的景象了。”侯天仲怕众人不清楚情况,耐心的向众人皆是。 赵雅风早先儿在姚氏学堂的时候,便看过关于升云谷的书籍,虽然那书是十几年前的老书,但升云谷也不可能十几年就有太大变化,毕竟这些建筑之类的东西不是说变就变的。关于这造气堂,它有处在望云山腹内,除了南边养气池有一段儿露天,其他几百丈内膛都是 被山体遮盖的。 其内有个硕大的炉子,也不知使用什么材料打造的,也不知是何人竟有这样的伟力打造,只知道这腾云炉很大,很值钱,据说就是把流金河截流灌进炉内,也要三天三夜才能装满,而至于它的价格,书上只说了一句,大夏三宝,而后四炉,也就是说,大夏国最值钱、最珍贵的东西,除了三件国宝,便是四大星云术师修炼圣地的腾云炉了。 造气堂上方山体上有两个窟窿,一个是涌云窟,一个是涌烟窟,涌云窟常年向外喷涌大量云气,以供谷内弟子修炼之用;涌烟窟却很少排出烟气,据说是因为涌烟窟内镶着十二颗价值万两黄金的沉烟珠。因而可以说整个升云谷就是一个造气堂,其他的,即使造价不菲的祥云壁之类的建筑,在它面前也算不上什么值钱的。 众人并未在此处停留多久,继续向着山上进发,爬上望云山,走到山腰的时候,开始环绕着山行进,不再向山上走,一来是山上云气太大,水汽cháo湿,而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在山的另一侧,与升腾起的云气相斜的一处高坡,在那儿众人可以躺在山坡上望着天上云气生成,行云飘飘,却不用担心云气上升形成的雨水落在身上。 高坡不大,凸在山腰上,显得格外醒目的是其上的一颗老柳树,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这柳树依然青绿,深绿sè的叶子莎莎的摇摆着,似是在欢迎众人的到来。一行人稀稀落落的围在柳树周围,按侯天仲的安排都躺了下来,望着天空。 赵雅风三人自然是挨在了一起,因为谷内天空的云朵异常的多,所以倒不用担心阳光照晒。虽然初秋的阳光比不上盛夏的毒辣,但也有几分灼人的威力。身下是舒心凉爽的柔草,天空是缥缈而过的白云,这课,倒成了游玩一样的好事儿,不由得,很多学生便喜欢上了星云术。 侯天仲给每人都发了一根灵云棒,说是让拿在手里,看着天空的云朵有什么变化。众人一个个躺在草地,望着白云,心神惬意,没有了以往上课的拘束,更是放松。 三人躺在草地上,各自瞅着朵儿白云,姚孟越身为先天开灵者,天赋从此刻便显了出来,他手里拿着灵云棒,随意认准朵儿棉花似得云,便耐心的看,或许是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下意识的想象那云是一只猛虎,这样想着,便发现那云好似受到某种牵引,四处开始翻腾,周角的云向内里聚集。先是下边留下了四道半长的云条儿,接着一侧云气浓聚,变得浑圆起来,与大块儿相连的部位细了下来,拉长像是伸长的脖子,而另一侧也留下了一条缥缈的长条,渐渐的尾翘起来,这应该就是尾巴了。 姚孟越就这么盯着,那云朵愈发的像是一头老虎,特别是当它硕大的头部生出几丝若有若不的虎须时,更显的生动真切,威武神气。姚孟越心神激动,知道这就是要成了,一旁的赵雅风也好似有所察觉,偏过头来,就看见天空莫名多了一只云虎,惊诧中带着几分震撼,这应该是孟越召唤的那只老虎了。他心中这样猜测着,扭头看了看孟越,见他正紧盯这天空中云朵幻化的老虎,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待他想更多,就听闻耳畔传来一声轻问:“你们三个,谁召唤的老虎?” 撅眼一看,头上方侯天仲的身影赫然在立,此刻他正弓着身在,看向躺着的自己三人。 姚孟越正专心的勾画着猛虎,被他这么一搅,也顿了心神,那天空中的云虎便有消散的迹象,他赶忙又收神继续勾画云虎。而侯天仲似是知道了是谁,俯下身来,把头凑到姚孟越脸上,道:“小家伙,别忙活了,我知道你现在高兴,我打扰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啊?” 他这样贱贱的问题,不禁勾起了姚孟越的火气,也勾起了一旁听着的赵雅风二人的火气,勾画云彩成型本就是件耗神的事儿,他这当老师的怎么还这么打扰学生?姚孟越望着窜到头上的侯天仲,问道:“老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我刚才跟你们说什么来着?让你们看天上的云朵,有让你们勾画成型吗?”侯天仲这话说出,姚孟越才想起刚才他的叮嘱,刚才众人躺下的时候,他叫大家盯着天上的云朵,并没有说让勾画成型,可是看着云朵,不就是想象它们变化的样子,努力牵引让它们成型吗? 姚孟越心中不解,只以为老师是不知道自己先天开灵,以为自己也需要从基础想象的来。一旁的赵雅风听他这么说,才想起听老师的话只是随意的看着云飘云缈,并未如上次开灵那般想着勾画。 这时不由在一旁问道:“老师,难道现在不能随意勾画云朵成型吗?” 侯天仲本看着躺在地上的姚孟越,这时听闻旁边有人问,便解释道:“当然,最开始学习星云术的时候,是不能随意勾画的,你们拿着灵云棒勾画成型,要消耗不少jīng力,所以按惯例,都是让你们先看,体会自身与云朵之间的感觉,培养那种灵xìng。” 姚孟越听他这么说,心下不服,难道自己这先天开灵的天赋就这样浪费了?当下说道:“老师,我,我是先天开灵者,应该不跟他们一样吧?”他这样问,是因为想起上次在姚家贾师傅和老爷子他们商量了特殊培养自己的事儿,若是跟常人一样,又何须特殊培养。 果不其然,他这才一说,侯天仲的脸sè就变了,问道:“你是姚孟越?” 听他这么说,想来是早有耳闻,姚孟越应道:“正是。”; 四十九章 基础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侯天仲听他肯定,脸sè忐忑,早先贾师傅已经吩咐过,说自己带的班上有个先天开灵者,让下午找到他送去腾云阁,也就是谷里老师们住的地方,只是由于最几天有些心事儿,这才忘了此事。此刻听姚孟越提起才想了起来。当下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带了三代学生,班里还是头一遭出先天开灵者,只是往后你便不能留在这个班了,谷里会对你有特殊安排,等下上完课,我带你去见贾师傅。” 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刚才说得没错,你们现在才刚开始练习,不能急着勾画云朵成型,尤其你开灵的时候看到的动物,更是不能。虽然我不知道先天开灵者是怎样教导的,但是这基础知识,都是一样的。” 姚孟越本以为他知道自己是先天开灵后就不再责备自己勾画云虎,不想他还是说了这么一番话,只以为老师是要面子顺个台阶下,自己一个学生,也不敢跟他较真,正打算应声,就听闻一旁的赵雅风问道:“老师,难道这有什么影响吗?” 在赵雅风看来,并非是侯天仲为了找台阶下才说这样的话,刚才自己躺在那儿看着行云变幻,心中一有几丝模糊的猜测,此时不由虚心求教。 侯天仲瞥了他一眼,道:“当然,我虽然没教过先天开灵者,但我原来求学的时候,我的同窗好友却是先天开灵者,他虽然由谷内单独培养,私下里却也跟我谈些心得,关于星云术的基础修炼,不论天赋何种出奇,都从咱们现在教的这些基本内容开始。”顿了顿又道:“就说我刚才让你们看着行云变化,却不敢让你们直接勾画出型,你们一定在想自己已经有能力勾画动物成型,为什么不让自己勾画呢?” 姚孟越听他终于说道点子上,也认真听着,栗宁本意凑过来细细听听,就见侯天仲挺起身来,向众人围着的柳树走去,同时嘴里大声喊道:“都停一下,听我说两句,都别着急着看,我现在说得内容关乎你以后星云术能达到何种成就,万不可因小失大。”看见学生们都慢腾腾的坐起身来看向自己,有些依然着迷似得躺着看天上,便催促道:“行了行了,都快点儿转过来,听我说话,星云术的修炼重在老师引导,不跟你们在学堂学的武术那样更多是自己练,都转过来,听我说。” 直到这时,那些躺着的才不情愿的转过来,不乏有些同学,已然双目惺忪,似是睡着了一般。侯天仲说话大声,所以周围五十多号人倒也都听得清,赵雅风三人也坐起身来,等着老师的解释。 “星云术最开始的练习,便是让修炼者手执灵云棒,感悟天上行云变化,而不是让你们努力去刻画成型一个动物之类的,你们有谁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侯天仲虽然解释了,但为了调动同学们思考,还是卖着关子。 “因为勾画云朵成型非常费神,对初学者伤害很大。”一个学生抢先答道。 “对,可是对于某些特殊体质,如先天开灵者,依然轻松无比,费不了多少心神,可是他们依然不能在最开始学习的时候就勾画云彩,为什么呢?”侯天仲既是肯定,有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言语,想来这种问题他们还猜不出答案来,赵雅风虽然刚才有了几丝猜测,但心思依旧不明朗,就如同堵了块儿石头的通道,总差着那么点儿就通了。心中念叨着:“成型,前途,变化。” 侯天仲见众人都不答话,知道他们是猜不出来了,便解释道:“因为,我们最开始感受行云变化,可以随意的想象他们幻化成任何形状,你们看那云朵儿,蓬蓬松松一片,没有朵云是完全像什么动物或者东西的。”怕众人不理解,便朝天上看了看道:“现在大家都随我看,咱们头上方北边儿这多云,就是这朵儿特别蓬松的,西北角儿上有个缺口的这个。”说着用手指了指。 赵雅风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一朵儿椭圆状的云,本似一颗蛋,却又因西北角儿上有个缺口而少了几分像。侯天仲又道:“好啦,大家现在跟我说说这朵儿云像什么?” “鸡蛋”一个同学抢先答道,随后又因为那缺口觉得说是‘蛋’不对,又道:“咬了一口的鸡蛋。” 他这一说,周围的学生便哄堂大笑起来。 那同学这才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话,“鸡蛋咬了一口,早该碎了”。不过若是熟鸡蛋,倒也说得过去,便又道:“熟的,我说的是熟鸡蛋。” 众人听他解释,笑得更烈。 侯天仲也是轻笑,说道:“不错,像个被咬了的熟鸡蛋,大家说,它还像什么?” 众人听他又问,不由又细心看了起来,又有一个同学道:“蝎子尾巴上的尖刺。” 他这一说,众人都觉得像,对,那西北角儿上的缺口,使得云朵儿突出了一个尖角儿,可不是个蝎子尾巴上的尖刺么?侯天仲还是轻答一声:“对,还像什么。”这下他又问,众人却是受了刚才的启发,思路活络开来,一下子便有不少学生发言。 “大饼,被咬了一口的大饼。” “螃蟹的钳子。” ...... “乌龟,我倒觉着它像只龟缩的乌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奇,越说越古怪,直到最后有人说是乌龟的时候,侯天仲才道:“好了,大家的想象力都很丰富,我现在跟你们说,它什么都不像,他就是一朵儿有了缺口的云。” 众人听他这话,哑口无声,一些还要再说像什么的学生也是噎住了话语。侯天仲道:“哈哈,你们是不是很诧异?可实际上它就是什么都不像,只是一朵儿有个缺口的云而已。” 众人还是不言不语,等着他解释,侯天仲也不再拖拉,道:“好吧,你们现在有谁能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还是希望有学生么自己说出来,因为这样教导的才更深刻。等了半天,还是未见人言语,就要开口解释,突然,坐在地上的赵雅风站起身来道:“老师,我知道。” 众人的目光不由移到这个站起来的小子身上,姚氏学堂的学生对他早已熟悉,那个上文理课老有事儿的家伙谁不认识,而从锦阳南堂分过来的学生却不认识,大家都是看着赵雅风,等着他的下文。侯天仲见有人站起来,心中喜悦,道:“行,你说说,为什么这么做,说错了也不怕。”侯天仲怕他生怯,只是叫赵雅风说,说对说错都无所谓,毕竟这才刚刚开始,要注重培养和鼓励学生们踊跃发言。 “老师,我想你的意思是,这天上的云朵,本来什么都不是,而我们星云术师的目标,便是让它们随意变化,想让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想他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他话说得有些绕,但众人都听得明白,侯天仲听了更是高兴,应声道:“对,还有呢?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刚开始就勾画云朵成型?” 赵雅风顿了顿,道:“我想,应该是因为过早习惯勾画云朵成型,会束缚修炼者的思维,往后若是召唤云朵,边总习惯勾画的那几种,不愿意尝试其他。”说到这儿,赵雅风便见侯天仲满脸喜悦,又想起他刚才说这其中各般缘由关乎修炼者将来的成就,便有猜测的道:“或许,这样才此以往,等将来星云术到了更高的境界,会对修炼者造成不利的影响。”他这番说完,一时大动了一番脑筋,想不出来更多,便看着侯天仲,等他答话。 侯天仲此时已是眉开眼笑,欣喜不已,不想自己班上竟出这么个悟xìng高的学生,先前有个先天开灵者的姚孟越,已是小有开心,但毕竟往后姚孟越要由谷里特殊培养,跟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而此时班上有这么个悟xìng好的学生,将来悉心培养,要不得便能给自己挣些脸面,说不得也能帮自己解决?想到这几rì令他烦恼的事儿,心情便回复了些,不再那么高兴。但转眼想来赵雅风的出现,也算是给了他一丝希望,谷里对老师的嘉奖,从来都是看培养的学生的质量,若是自己培养这么一个好苗子,说不准儿便能解决那事儿了。 他这边儿想着自己的事情,一干学生却是不明所以,都巴巴的等着他,赵雅风杵在那儿,见老师并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心下生虚,胡思乱想起来,只是这时侯天仲道:“你坐下吧,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他简单的一句虽然肯定了赵雅风,却不足以给众人解释,顿了顿道:“星云术最基础的修炼,无论是资质平庸还是天赋异禀,都必须先细细体会行云变化,想象天上的云彩幻化各种形状,我们要做的就是以管窥豹,盲人摸象,一朵云彩,看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东西,不同的时间看也是不同的东西,不同的人看更是不同的东西。 而对于个人而言,便是要做到,无论是什么样的云彩,不管他有多大,不管常人看他像什么,我们星云术师要做的就是,想让它像什么,便看它像什么。看山不是山,看山也是山,能做到这点儿,你们星云术第一层便是登堂入室了。”他说完这番话,众人都是若有所悟,他又道:“至于这些与你们将来成就的关系,那就更大了。想想,若是别人只能召唤几种动物或者东西,而你们召唤成百上千种,谁更厉害?我不让你们现在勾画成型,是怕你们套在那个模子里,以后一说星云术,你们便只会召唤这简单的几种,那将来的成就,又能高到哪儿去?”说到这儿,还特意扫了姚孟越一眼。 众人这下是彻底明白了,现在他们星云术才刚刚入门,为了以后有更大的成就,万万是不能套进一个模子的,而现在就开始勾画形状的话,时间长了便有了依赖、习惯、惰xìng之类的作用,想要勾画别的事物,会因为脑子里没谱儿,不愿意。而自己最开始勾画的,早已滚瓜烂熟,这样下来,恶xìng循环,越到后边便越会拘束其中。; 第五十章 二等祥云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侯天仲一番话讲下来,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姚孟越也不例外,此刻明白了老师刚才的所作所为,心情复杂。受了此番教育,众人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人再敢勾画云朵成型,只是惬意的看着,一个个一孔窥天,看着云朵的一个角角也能想象出一个jīng彩的事物。 直到夕阳显现,天际的云彩已经泛了几分火红,坐在树下的侯天仲才再次说话:“好了,我们今天的课就到这儿吧,等明天早上巳时之前,再在这儿集合,晚上谷里会召开篝火盛会,欢迎你们这些新人的到来,祝大家等会儿玩得愉快!” 谁也没想到星云术课竟然这么简单、轻松,既没有文理课的枯燥,也没有武术课的勤苦,这倒使得不少学生都爱上了这门课。赵雅风三人也不例外,即使栗宁这样说要锻炼意志多吃苦头的人也是如此,毕竟没人喜欢受累找苦的事儿。 星云术的学习如此简单,刚才众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不乏有些学生看得昏昏yù睡的,他们捡起地上的柳树叶儿,遮在眼上,睡得舒坦的不得了。侯天仲坐在树下,躺在周围的学生谁睡着了他是知道的,只是在他看来这星云术的基础修炼实在简单,每天有上片刻的修炼即可,放不得那么死板刻薄的要求学生,而且对于这上课睡觉的学生,他早有了应对的准备。 当年他上学那会儿,也是第一堂课,班上有一位同学睡觉,大家都以为他惨了,要受到老师惩罚。谁想看见他睡觉的老师竟然过去从天空中召唤了一朵儿云朵,幻化成一个白sè软绵的枕头垫在了那同学的头下,嘴里还咕囔着:别落枕了。正是有了曾经那番令他目瞪口呆而又深刻的记忆,这才使得他现在当了老师,也不会刻意打扰学生睡觉,因为好戏还在后头。 尔下学生们都站起身来,那几个躺在地上睡觉的便醒目起来,他们个个睡得舒坦,哪知道老师已经吩咐下课?不待周围的学生提醒,侯天仲便做了个嘘的手势。 轻步走了过去,也耍起了他老师当年的手段,抬手从天空中拘来几朵火红sè的云,飘到他身前后开始凝实。不消片刻,那云朵儿便形成一张张巨大的云被。挥手之间,那云被就在周围同学目瞪口呆中盖在了几个睡觉的学生身上。做完这些,他扫视周围的同学轻声说道:“嘘,都小声些,别打扰他们睡觉,咱们走。” 结果,赵雅风他们一个个轻手轻脚的离开,脚底下踩着柔软的草地,倒也没发出多大的声音,众人离开前,都不由给那几个躺地上睡觉的学生一个目送礼。直到众人离开后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有个睡觉的学生醒过来。看到周围的一幕,既是惊诧又是心慌。等他叫醒别的同好之人后,一干人悻悻然下了山。打那以后,这几个学生再也没敢在星云术课上睡觉,有了这次记忆深刻的轶事,他们哪还敢再睡。而自这以后,九班也成了这代新生十九个班中唯一一个上课没人睡觉的。 下山之后,姚孟越被侯天仲带去腾云阁,赵雅风栗宁二人一道回去寝舍,二人依旧言笑着刚才在望云破上发生的事儿,栗宁道:“咱们这老师可真有意思,这招yù擒故纵,只怕以后再也没学生敢睡觉了。” “那是,这老师虽然年轻,但倒非常开明,往后做他的学生,肯定十分有意思。”赵雅风笑着应答。 “嗯,对了,课上老师说孟越要特殊培养,恐怕往后不能跟我们一块儿上课了。”栗宁想起课上的事情,言带羡慕的说道。 “随他吧,这对他是好事儿,我们该替他高兴。”赵雅风心中也是羡慕不已,能被谷里特殊培养,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只是自己没有那天赋,也怨不得天,由不得人。 等到天sè渐晚的时候,姚孟越才回到寝舍,早先儿赵雅风二人等他不得,已经先吃了饭,此刻见他回来,赵雅风当先问道:“吃过饭了么?” “吃了,在贾师傅那儿吃了,我...”姚孟越说着有些吞吐。 “怎么了?”栗宁问道。 “往后,我可能要搬去腾云阁住了,不能再跟你们在一个寝舍了。”二人听他这话,心情黯淡,三人才刚刚结了兄弟,才在一块儿住了一晚便要分开,而且他往后的课也不会跟赵雅风他们在一块儿上,想来以后在谷里很难见面,怎能不难过。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栗宁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分开吗,反正每次咱们就在升云谷呆两天,等回去姚氏学堂,咱仨不一样老见面吗?” 他这话也是活跃下气氛,不至于让三人太尴尬,赵雅风说道:“嗯,分就分吧,等回去姚氏学堂咱们再聚,也就差一两天的事儿。” “什么时候搬?”赵雅风问道。 “今晚,今晚参加完篝火盛会,就得过去那边儿住去,说是有些事儿得提前安排。”姚孟越答完又道:“等后天离开谷里的时候,我跟你们一道离开,到时候咱们就能见着了。” 三人又言语了一阵子,天sè已晚,窑内有着统一发的灵烟灯,乃是取了涌烟窟的沉烟放置于一个浑圆sè的玻璃球内,再加以刻有符阵的桃木底座制成的,此刻,幽黄sè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窑内,照亮了反sè叠叠毫光的窑顶。 三人看着头上反光的雕文,好奇不已,兄弟要分开的伤感也早已淡了不少,栗宁说道:“没想到这穹顶晚上还能发光,看来真如雅风你说那样,造价不菲啊。” 不待赵雅风接话,就听闻窑外广场上传来一阵喧嚣声,离门口最近的姚孟越拉开门看了看,道:“外边真热闹,大概是篝火盛会已经开始了吧。” 赵雅风二人闻言,走过去看,之间外边广场上满是人影攒动,天空是祥云壁最上边那排火炬上散发的火红sè的光芒,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见得着几点火芒,想来地下也是点了篝火的。 三人都挺身出去,入眼的便是广场上的一片人群,赵雅风转身看去,身后的祥云壁上也泛着火红sè的光芒,尤其是二三层的栈道护栏上雕着的刻文,更是刺亮无比。最上边一排燃烧的火炬令人心神震撼,橙红sè的火光下,是刺亮金红的七朵巨大的云朵,那是火炬上边的七朵祥云,也是祥云壁的命名由来。 “看见最上边七朵金红sè的祥云图案没?那可是二等祥云的符阵,也不知道明年的斗云大赛上会不会拿它作奖励。”栗宁不知何时也转过身来。; 第五十一章 新生代表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二等祥云?”赵雅风闻言心底轻诧,云分三种,祥云乃是第二种沾染自然之力的特殊云种中的大类别,祥云多种多样,划分三等,从最低三等的锦绣祥云之类的到最高等如瀚海祥云,威能差别由若云泥,二等祥云在整个云类家族中应该算是中上游云种,非常珍贵。 “叫什么?”姚孟越虽然也有个求学过升云谷的表哥,却不如栗宁那般上心,对这些事儿早就知晓几分。 栗宁闻言答道:“七彩祥云,七朵祥云图案构建成七彩祥云阵,与天上云气相通,七彩祥云就被养在这祥云壁上方的高空中,平常很少见到,只有当祥云壁受到攻击的时候才会显现。” 二人闻言点头以示了解,至于斗云大赛,赵雅风已是知道,姚氏学堂藏书阁的书上有所介绍,斗云大赛乃是每代学生业毕的时候,谷内举办的争锋赛,用以选拔和奖励修炼优秀的弟子,只是不知道十多年过去了,这斗云赛是否发生什么变化,便问道:“还跟过去一样么?” “嗯?哦,一样”栗宁先是一愣,才想起他该是看了姚氏学堂那些陈年旧历,有所了解,说完又道:“就是奖励的东西不确定,规矩还是老规矩。”正要再说便被姚孟越插口打断道: “好了,好了,这些事儿以后再说吧,咱们先去热闹热闹吧。” 听他这话,二人停下言谈,三人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并未见有人安排,但看见一处篝火边上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放着些吃食,三人不约而同走了过去。 待走到桌子跟前,三人相视一笑,栗宁道:“我就说么,看来咱仨果真是兴趣相投啊,我打小儿就爱吃美食,没想到两位贤弟也好这口儿。” 赵雅风姚孟越只是跟他笑笑,已转身拿了桌上的东西开吃,三个吃货正吃得起劲儿的时候,恰好被不远处的姚如钰看见,她走了过来,瞧了瞧三人道:“你们仨倒是臭味相投啊,就知道吃,篝火盛会上要选个新生代表发言,几位有没有兴趣?” 她虽然是问着‘几位’,眼睛却是只看向自己的弟弟姚孟越,看她的意思,是在说给姚孟越的。三人都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虽说赵雅风、栗宁二人几次在课堂上表现踊跃,但现在当着几千人的面儿却是不愿意出风头,当然不乏二人有几分生怯。 见三人没人说话,自己弟弟孟越更好似没事儿人一般吃着东西瞎看,姚如钰心恼三分,道:“孟越,你就知道吃,在家还没吃够吗?我问你话呢?” “啊?姐?你说什么?”姚孟越一脸无辜,好似才刚刚听到她问。 “我说,等下新生代表,你愿不愿意上?”姚如钰憋着怒气又问道。 “新生代表?那有什么好上的?不去。”姚孟越答道。 “干嘛不去,你有这么好的天赋干嘛不去?”姚如钰这般无礼胡搅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刚才给寝舍的姐妹说了自己弟弟是先天开灵者,那个虚荣心膨胀之下,便失口答应让弟弟做新生代表在全谷学生面前露脸。 一旁的赵雅风听闻这话,心中不解,问道:“星云术上的天赋跟学生代表有关系吗?” “额...”姚如钰闻言,哑口片刻道:“有啊,据我所知,他是咱们这代弟子中三个先天开灵者之一,其他两个我不知道,但我老弟这还算说得过去的长相,当然能代表咱们这代学生发言。” 她这么说,赵雅风倒也理解这算是新生优秀代表发言,只是听闻他说这代学生中竟有三个先天开灵者,不由诧异,即是为这天赋的不寻常,也是为这等天赋下竟还有与姚孟越一样的人。 一旁吃得正爽的栗宁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还有俩,我以为这代就咱们孟越最有天赋了,怎么还有俩?那这下斗云赛不是没戏了?”不怪他这般诧异和不自信,他表哥告诉他往年每代升云谷弟子只有一个最多两个先天开灵者,不想这代竟多达三个。而遇上这种天赋逆天的人,基本上在星云术修炼前期,是没有一点儿几率取胜的,只有过了星云术第三层,才有可能有所超越,但等年龄过了二十五岁,常人的星云之力就会消失,跟先天开灵者变成了云泥之别。 “得,每代前十名才有奖励,这倒预定了三个,剩下的近千人争七个名额,老天爷真够看得起我的。”栗宁兀自一算,更觉赢得奖励的机会渺茫。 他这儿说道了两句,听着的三人心情各异,姚孟越既是为自己将来能得到奖励而开心,也是为两个兄弟还得努力加油而担心,当然他自己是毫不担心,贾师傅早已跟他说过,第一年业毕之时,姚孟越若不是本代弟子中的前三名,他就赤身跳进流金河洗澡,他这番说法,也是让姚孟越放心修炼,不要有太多压力。 姚如钰却是没心没肺,她拜了王洪军为师,专的是武术,反正到了二十五岁以后星云之力也会消失,学好学好也无所谓,当然,这也是大多说人的想法。赵雅风转生到这个世界,本来能继续活下去就很庆幸,对于没有星云术上逆天的天赋也是无可厚非,不怨天尤人。能学习武术和星云术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已经很是满足,至于最求更好的成就,还是慢慢来吧,如此一想,心中倒也释然几分。 栗宁虽然嘴上说得埋怨,但心中却也没多少压力,因为他追求的是做清廉的大官,更应该在文理上有所成就,星云术,学学耍耍,能得奖就得,不能得也算不得什么,反正二十五以后也没法用了。 纵然很多人都知道二十五岁之后便无法使用星云术,但是愈学习星云术,便愈迷恋它的威能神奇,不甘心失去,这是是为什么入学的时候对这些后很淡然的学生,在业毕的时候那么疯狂的追求斗云赛前十的名额。 “喂,你们三个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还有你,到你当不当代表?”广场上嘈杂的声音下,看着发愣的三人,姚如钰大声喊道。 “我不去,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那块儿料。”姚孟越苦声哀求。 “不行,你必须去,你...你不去我就告诉他俩你十岁还...。”不待姚如钰话说完,姚孟越便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满口答应道:“好好好,我去,我去。” 所幸赵雅风二人想着心事,并未注意。 姚孟越辞别二人,跟着姚如钰不知去了哪里,赵雅风跟栗宁边吃边聊,等着篝火盛会的开始。; 第五十二章 火烧云雨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广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喧嚣声不绝于耳,正在大家都扎堆儿聊天的时候,整个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赵雅风不由抬头去看,祥云壁上边的那排火炬不知为何突然熄灭了。 不待广场上的众人sāo乱,清冷的月光弥漫的空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整个广场上骤然安静下来。 “嗯哼” 那声音好似某人咳了下嗓子,只是不知为何声音会这般宏大,好似千万个喇叭被按在广场四周,那声音也被传得真切。正当众人抬头寻找声音源头的时候,那声音说话了:“欢迎,第93代师弟们来到升云谷!”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众人便见月亮所在的空中,一道人影出现,背着天空,朝向众人,脚下也是一片云影,整个人好似月下仙人,踏风而来,依月而立。广场上众人的目光都聚了上去,因为祥云壁上的火炬早已熄灭,所以广场上最亮的地方,便成了那明月高挂的方位,这人立在那里,似是俯视世间的帝王,众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等着他发话。 “各位师弟好,我是你们天字辈的师兄,我叫吴晗,我代表全谷的天子辈和弟子辈弟子,欢迎你们的到来,今晚,我将作为本场篝火晚会的主持,为各位新人送上我们这些老人为你们特意安排的表演。首先,有请我们升云谷第一高手,天字7班李佳楠大师兄。”随着他这话说完,便见在他身旁暮然又出现一道身影,瞬息而至,场上的众多新人‘啊’的呼喊了那身影出现后,早先出现的吴晗便消失了,若不是他二人体型上有所差异,众人定以为出来,众人只觉的突然间那吴晗师兄身旁就多了一道身影,犹若鬼魅。 是看花了眼,他们这般来无影去无踪,背着月光也看不清长相,只给新生一种神秘而又崇拜的感觉,甚而广场上扬起少女的尖叫和少年的嘘哨,天空中的身影轻抬双手,往下一按,场地上便再次安静了下来,弥漫四周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众人耳边:“各位师弟好,我是天字7班的李佳楠,作为天字班第一个出场的代表,众位初来升云谷,想必早就耳闻我升云谷天南四大星云术师修炼圣地的威名,今rì,我将作为谷内代表,为各位展示星云术到底能达到何种威能。”顿了顿又道:“我也希望各位今后能努力修炼,早rì达到我这样的成就,甚至超越与我。” 说完这番话,场地上一片安静,众人都期待着他的表演。骤然间,一片火红sè的光芒出现在天空中,从李佳楠处弥漫向四周,顷刻之间,便见整个广场上方四处都是一片火红sè光芒。这光芒也不知生自何处,众人抬头,只是看见天空是一片火红,月亮早已被遮掩,李佳楠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赵雅风正紧盯着这片火红sè的光芒幻化的天空,暮然发现身体一片浑热,四肢百骸都生出股股闷热的感觉,血液也好似要沸腾一般,除了头部没有异样外,身体各处好似被扔在了锅里煮。心中浮躁,阵阵伏热的感觉沿着后背向颈部聚集,转头看向身旁的栗宁,他好似也跟自己这般受了不知名的邪术,脸sè发红。 “宁哥,怎么了这是?我怎么突然感觉身体好热啊?”赵雅风慌乱的问着,手也不停的四处摸索,抖动着衣服,不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别动,赶紧抬头看这云,什么都别管,热就让他热吧。”栗宁略带命令式的语气,让赵雅风止下动作,虽然不知怎么回事儿,但既然栗宁这般说了,而且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火红sè的天空,赵雅风也就听话的做了,抬头望天。 整备广场被照得火红,场地上的众多新生浮躁的叫着,说着。 “好热,我怎么突然感觉特别热呢?你呢?” “啊?是啊,本以为夏天就过去了,我还特意加了条内裤。” “会不会是这红光搞的鬼?” “谁知道呢?我没感觉有这光有什么热的啊?就是身体里边突然热了。” ...... 广场上的众人议论纷纷,当然大多数人都猜测,是这天空中李佳楠大师兄施展出来的红光让自己变热的,只是这光线照在皮肤上,并没有热的感觉,相反比起内里莫名生出来的热,还有丝丝清凉。 这些变化也只是在片刻之间,暮然李佳楠的声音又从广场四处出来:“各位师弟师妹,不要乱动,我知道你们都很热,等片刻就好了,现在都抬头好好看着这火红sè的云。”众人听他这么说,不少人都听话的看着,李佳楠作为三代中星云术修炼最好的一个,他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当然个别不以为然的,在片刻之后便追悔莫及。 广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天空上方是一片火红sè的光芒,下便是一干抬头发愣的新生,少卿,李佳楠的话又传来:“好了,都活动下脖子吧。” 待众人活动脖子的时候,天空中火红sè的光芒也渐渐消散,渐渐的消失在虚空之中,李佳楠的身影又渐渐出现在月下:“我这火烧**就当师兄送给你们的礼物吧,他的好处,等你们往后就知道了,走了。” 说完这话,那身影便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吴晗那略有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他道:“他就是这脾气,做好事儿不留名,他刚才给你们施展的火烧**,乃是咱们升云谷公认的好东西,凡是受火烧云的雨光照shè过的人,血液之内便会生出星云之力,你们,太该庆幸有这么位好师兄了。” “啊?” 广场上升起一阵惊诧声,星云术的修炼便是星云之力的修炼,然而普通新生修炼星云术,只有修炼到第一层第三小境界‘召之即来’才能生出星云之力。由此可见刚才他这一手是多大的恩惠,众人都是心中喜悦,对这天字第一大师兄敬仰感谢佩服。 “原来,是星云之力,怪不得感觉血液沸腾,星云之力不弱武术上的真气那般扎根固基,乃是一种浮躁闷热的内力。”想起书上的介绍,赵雅风这才释然,扭头看向栗宁,不待他问问他的情况,栗宁就抢先说道:“刚才那,就是传说中的五行云,看见没?” “啊?就那个?五行云?你怎么知道的?火烧云不是二等自然云吗?”赵雅风不解,火烧云只是自然云中常见的一种云,又怎么跟五行云扯上关系? 栗宁答道:“五行云,无实在形体,只是一道五行之光,刚才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它的本体,所以我猜测,那就是五行火属xìng的云,火烧云的母体云火光云。” 听他这么说,轮到赵雅风哑巴了,刚才知道祥云壁上是二等自然云已经很是惊奇,不想升云谷内还有人拥有五行云,按书上对五行云的介绍:“极少见,很难见,威能无比。”简单的一句话,让赵雅风以为是很难见到的云种,不曾想竟在这儿见到。 “不应该吧?这...”赵雅风还是不信。 “嗯,不应该,我也不太确定,应该是我想多了。”栗宁突然改口,使得赵雅风哑口无言,他又道:“或许是我太激动了,我也没见过五行云,只是在书上看过介绍,可是仔细想想,听闻天都英才赛上第一名才能奖励一种普通的五行云,这升云谷内的一个弟子,又怎么可能拥有,就算真是,也早该被别人抢去了。” 这般理清思绪分析,便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沉吟片刻,栗宁又道:“刚才你怎么了?我看你挠手挠脚的,不至于那么热吧?” “不至于?我刚才身体里血液跟被煮了一样,只不过我感觉热吧,却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他这番说法也觉得不合常理,若是感觉血液沸腾,身体又怎么会没半点儿不适,而只是单纯热得难受?; 第五十三章 昏倒 - 不朽梦 - 木高白 () 栗宁听他这话,诧异非常,要知道这火烧**能够激活人体血液内的星云之力,越是感到热的难受,越说明此人受益匪浅,这些都是早先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他看的书可不比赵雅风他们在姚氏学堂藏书阁看的那种陈年旧版,而是他表哥在升云谷求学的时候搜集的各种书籍。 按那书上所说,星云之力,为人体血脉之力,不同于武学真气发自丹田,其发于骨髓深处,血脉之源,故而有莫名威能。星云之力觉醒者,全身发热,犹若盛夏烈rì烤灼,更有甚者血脉喷张,若火炭入体,热入心肺,而情况愈甚愈烈者资质称天,堪比妖孽,星云术师通常把这种情况叫做星云血脉,血脉越浓,觉醒时越热,天赋越逆天。 想了一想,栗宁狐疑的看着赵雅风道:“雅风,你真的感到全身都很热,热的难受不已?” 赵雅风闻言点头应道:“嗯,热得难受,要不是你制止,我早想回宿舍洗漱一番。”说到这儿他又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我脑袋不热,就是颈部以下热的厉害,也不知道为什么。” “脑子不热?”栗宁当是听错了,又矢口问了句。 “对,脑子不热,怎么了?”赵雅风也觉得此间有古怪,不由追问。 “这,我也不知道,要是你全身都热得厉害那可能就是一种逆天的天赋,可你脑袋又不热,我也搞不清是什么。”说着,栗宁便跟他解释了下星云血脉的事儿。 赵雅风听他说完,有些贸贸然,自己这半身热不热的,还真不知道真么算,心中正暗自猜测着,而广场上的众人也是声不绝耳,众人都在讨论者天字一号大师兄李佳楠,更有甚者某些女生心中已是小鹿乱撞,崇拜爱慕之心便这么结下了,直让不少新生中的男同学羡慕嫉妒,听着耳旁女同学的崇拜话语,心底暗自发誓自己将来也要这般威风。 站在月下的吴晗并未制止广场上的窃窃私语,直到过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好了,各位师弟师妹,正如刚才李佳楠师兄所说,只要你们努力,总有一天会达到如他那样的成就。”他虽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并不这么想,每代新生入谷后第一晚的篝火盛会上都会有谷内子弟中的第一高手来小露一手,让新生心生向往,当年自己也是在这广场上心底发誓超越那一代的天字一号师兄,而今自己到了天字辈,才明白那实力之间的差距,莫说过去,就是现在,自己与李佳楠的差距也不是一丁半点,用师傅的话来说,这,就是天赋吧。 吴晗触景生情,心中随意想了想自己的故事,而广场上众人见他说完便停顿片刻,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吴晗收起心神,轻叹一声,道:“好了,接下来有请的是地字辈的几位师弟为众人表演一场云舞,龙凤呈祥。” 他话一说完,又突然消失了,众人已经习惯了这些师兄来无影其无踪,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天空,看谁又会莫名的出现。然而,这下出场的几人并非突然出现,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远方飞过来的,因为有着月光的照shè,所以众人可以看到几道身影,从祥云壁高处飞了下来,脚踩云影,等路过祥云壁上七朵祥云的时候,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个人脚下踩着的云朵竟然慢慢亮了起来,起先还很微弱,众人只以为是月光反shè,等过了片刻后,几人脚下已是毫光湛湛,透明中带着一丝浅蓝,而几人身后祥云壁上的七朵祥云,也是反shè着亮晶晶的红光。 赵雅风随意数了下,七个人,排成一类站在七朵祥云前面,几人虽说站得较高,不能看清样貌,但脚下云朵泛着的毫光,总能叫众人分清男女。三男四女,交叉着排列着。这七人先是集体作揖,向着广场上众人行礼,接着便听其中一女子说道:“各位师弟师妹好,我们是地字二班的龙凤组合,今晚给众位表演节目龙凤呈祥,望各位师弟师妹今后在谷内开心快乐,也祝愿各位师弟师妹能早rì遇到自己的知心人。” “噗” “咳、咳...” 栗宁刚塞到嘴里的一块儿糕点被吐了出来。双目瞪得浑圆,竟是被噎住了,捏着脖子使劲儿咳了半天才舒服下来。 “这师姐,这师姐真是噎死人不偿命啊!”才缓下来,栗宁便半苦半怨的对一旁的赵雅风说道。然而一旁的赵雅风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此刻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由于光线昏暗,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是那说话的女子是何样貌,然而她这番话,广场上却每人都听得真切。广场上‘哗’的一下好似炸开了锅,他们这些新生都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羞羞答答是难免的,平常更是不敢说出这样开放的话来,这也是为什么姚孟越的表妹那番表现会被视为异类。不想此刻竟受到师姐这样的祝福,不少女同学脸sè发红,若不是光线昏暗瞧不太清脸sè,准叫人以为这广场上的人都受了某种邪术。 “喂,雅风,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栗宁抬手在赵雅风眼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到哪了?”赵雅风愣过神来,不合趣儿地说道。 栗宁见他这般,便知道他刚才没听自己的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问道:“你想啥呢?该不会是被这位师姐祝福的昏过头了吧?” “啊?”赵雅风抬头看了看依然站在那儿的几道人影,在听周围的喧嚣,才恍感熟悉,挠了挠头,轻咦道:“怪了,我明明记得看完节目了么,怎么还没开始呢?” “啊?你说什么?看完了?”他声音虽然低,但却被跟他说话的栗宁听到了,此时到轮到他诧异了。 “对啊,刚才他们七个人耍了一大段儿舞,还把那祥云壁上的云刻召活了,接着就是他们七个人幻化成一条龙在那云朵中间云游,最后从其中飞出一道火红sè的凤凰,我刚看到这儿,就,你就叫我。”赵雅风又瞥了一眼祥云壁处站着的七人,也不知道这是表演完了的还是尚未开始的。 “完了,完了,雅风我看你是发烧了。”说着,栗宁抬起手来摸了摸赵雅风的额头。 “呀,真烧啦?咋这么烫呢?”栗宁本只是一句玩笑,不想摸了摸赵雅风的头,还真是滚烫不已,不由惊叫出来,他正喊出来,就见赵雅风扭过头来看,接着头才转了一半便突然软倒了下去。 “雅风,雅风,你怎么了?雅风......” 赵雅风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耳边传来栗宁急切的呼喊,略远处,祥云壁前的表演似是已经开始了,随着耳边传来一阵欢呼,那七人连成一条线,周遭云舞缭绕,金虚的光芒四shè,一只金黄sè的龙爪从云雾间探了出来,想要看的真切,又想叫栗宁快看,只是心神有些憔悴,眼前也不知为什么看着虚虚晃晃的,模糊不清,渐渐地,意识也没有了。; 第五十四章 再见小楠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一片湛蓝sè的空间,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少女悬空而立,在她身前,是一个悬浮躺着的人,细细看过去,正是昏迷过去的赵雅风。 “喂,你醒醒,醒醒。” 少女娇滴滴的声音回荡在周围,而在她身前昏睡着的赵雅风,眼皮忪动,渐渐醒了过来。 入眼是一片蓝sè的天空,眼前有道娇弱的身影在晃动,视线清晰,意识也有所恢复。 “小楠?” 赵雅风望着俯看着自己的小楠,轻轻喃喃道。 “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打算去找圣主救你!”小楠见他说话,软甜甜地说道。 “我...我怎么了?”赵雅风才刚刚醒来,这时候说话也只是顺着应问,也不曾想过自己现在在哪里以及为何会见到小楠之类的事情。 小楠答道:“你,你的血脉之力觉醒,冲击脑内的梦珠,要不是我险险发现,可就麻烦大了。” “嗯......” 赵雅风轻哼一声以示答应,不知为何,全身非常疲软,就连说话也没几分力气,脑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儿,突然,脑海深处传来阵阵裂痛。 “啊......” 赵雅风不由喊了出来,若不是他身心疲惫说话有气无力,这片空间定然满是他的惨叫之声。 “哎,你,你别乱想,安静下来”一旁站着的小楠慌忙喊着,小手轻按赵雅风的额头。 冰凉如水般的小手摸在赵雅风的额头,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赵雅风只觉得脑海的疼痛减弱,直到消失。睁开眼看着摸在自己额头上的芊芊柔胰,心底害羞,脸sè不由发红,他轻声艾艾的说道:“我,我好了,你...”说道这儿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小楠听他说话,小手‘嗖’的一下缩回去,泛着淡淡白光的脸sè也生出几丝绯红,嘴里的声音更是如蚊嘤一般:“哦,好了,好了就......” 赵雅风听她话语不清,也不知她在说什么,便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楠听他问起正事儿来,羞羞答答的心也放了下来,轻声说道:“你刚才在外界觉醒了血脉之力。”似是怕他不明白,又补充道:“就是星云之力,梦珠是不能存在于除了主人之外的修真者体内的,原本你只是一介凡人,梦珠存在于你脑内倒也没什么影响,可是你刚才觉醒了血脉之力,便算最基本的修真者,所以,梦珠要从你脑内遁出,所以你才会昏迷过去。” 小楠向他解释着,心底却也有自己的疑惑,上次赵雅风开灵她是感受到的,按她的推算以赵雅风一介凡人的体质,修炼出星云之力还要好久,因此也未曾上心注意梦珠的变动,不想他竟在今天修炼出了星云之力,也不知道他在外界有了怎样的机遇。 而更令她郁闷的一点是,若是赵雅风是渐渐修炼出星云之力的她倒也可以察觉,也好提前通知赵雅风做准备,将梦珠引导出体外。可偏偏他这身体内的星云之力产生的突然,而且也非常多,这已经不知是修炼出星云之力后努力多久的结果,这更让身体对存在于体内的梦珠这样的异物产生排斥,生生的要把它逼出去。 所幸小楠察觉了梦珠发生的变化,引动梦珠神通,让赵雅风梦入未来,借着身体与梦的时空错位将梦珠从他的眼脉中引导出来,而赵雅风先前看到的祥云壁前七位地字辈师兄的表演,也是后来实实在在发生的。至于他昏迷的原因,便是后来大脑中经历了时空错位的部位恢复产生的。想想若是常人从脑中取出一个鸽蛋大小的东西,又怎能是昏迷头痛这么简单? 梦珠的神秘莫测,便不言而喻了。 小楠与赵雅风说道完各般原委,时间便过去了片刻,赵雅风此时头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望着站在身前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小楠,赵雅风温声说道:“谢谢你,小楠。” “啊” 小楠愣了一下,转眼间脸sè羞红,心中想起先前二人之间的动作,更是羞涩,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赵雅风见她反应这般激烈,略有尴尬,自己道声谢也能羞成这样,这妮子...心底又是想起那rì在梦里见到的清荷佳影。小楠叫她圣主,也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小楠是梦珠的器灵,梦珠又是神明的宝物,而那绿衣少女又是神明的姐姐。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越理越糊涂,神仙的宝物之灵也是人型,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又怎么称呼,心中各种念头乱入。 一旁的小楠羞了半天才慢慢抬起头来,见赵雅风兀自在那儿发愣,便道:“你赶紧醒过去吧,我把梦珠藏在你怀里了,你醒后找个红绳把它扎在脖子上。” “啊?哦”赵雅风思绪被打断,下意识的应答,待他答完这声眼前便是一花,等转眼思绪跟上时,眼前已是在雕满花纹的窑洞里。 此刻,三个大脑袋正直溜溜地盯着他看,侯老师,姚孟越,栗宁。 “醒了,雅风他醒了。” 姚孟越话语响起,耳旁又是一阵琐碎声,再接着眼前便有出现几道身影,看模样,好似是姚氏学堂的同学,只是因为平rì里上课时间短,下课后又各回个的寝舍,因而也只是熟悉却不知道名字。 “雅风,好点儿了吗?你怎么了?” 说话的是侯天仲,他本在广场上组着新生参加篝火晚会,不想正忙着安排姚孟越上场发言的时候就被人告知说自己班上有个学生晕了过去,作为代课老师,他无可厚非的赶了过来,再过来一看竟是课上发言的那个学生,心中更是关心,这可是自己的希望啊,千万别生了什么意外,此时见他醒来,自是问的关切着急。 此时看着醒来的赵雅风,心中关切。 “老师,我没事儿了,刚才就是有点晕,这会儿已经好了。”赵雅风望着满脸心切的侯天仲,心中感激,能让人关心,是幸福的。 “雅风,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过去?”靠后的姚孟越更是关心,求学以来与他处的最好的兄弟,自数赵雅风,二人兴趣相投,他也早已打算毕业后与赵雅风一起出去闯荡,他相信二人的感情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刚才他正准备着上场发言,就见有个同学过来告诉侯老师说赵雅风昏倒了,当时他就要过来看看,若不是被侯老师规劝阻止,他说什么也不会上场发言而落下自己的兄弟。发言一结束,他也顾不得台下的一片惊呼,抬脚便从吴晗的月影上跳下赶了过来,若不是吴晗手疾眼快借给他一把力,说不得他这一跳也要受伤。 赵雅风看了看姚孟越,见他追问缘由,也不好拖沓,但神明之事毕竟是自己的秘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轻易相告,心底里,赵雅风已经渐渐接受姚孟越做他的知心伙伴,毕竟一个人藏着天大的秘密,不告诉别人,憋在心里会很难受,他当初告诉杨敬斋也有部分这种原因。咽了咽嗓子,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星云之力觉醒,身体不太适应吧。” 听他这么说,侯天仲便释然了,因为星云之力觉醒而引发昏迷的例子,升云谷以前也是有过,只要昏迷之人醒过来,便没什么事儿了。显然此刻他已经将赵雅风归为此类,他安慰的说道:“那就好,你们身体是接受火烧**的滋养而生出的星云之力,不同于普通修炼者的循序渐进,身体不适应也在情理之中,你好好休息,以后好好锻炼身体,便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对,好好休息就没事儿了,雅风你以后可要好好锻炼身体啊,千万不能偷懒。”站得靠后的栗宁听闻赵雅风没事儿,一颗担忧的心放了下来,那会儿他亲眼目睹了赵雅风晕倒,赶忙焦急的把他抱回寝舍,同时拖了同学去找谷里的医师和侯老师,现在看着他醒过来,不由松了口气。; 第五十五章 犯戒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众人见赵雅风已经安然无恙,便一一离开,只留下姚孟越和栗宁二人。 栗宁见众人退去,这时说话也放开了,他直溜溜的盯着赵雅风看了一阵子,狐疑地说道:“雅风,你那会儿......那会儿真是超神了。”想起那会儿雅风跟自己说的那祥云壁前发生的事儿,当时他正抱着赵雅风往宿舍跑,心中正疑惑他昏迷的愿意,无意间就瞥见祥云壁前一条金龙从云中探出头来,当时心中就惊悚一片,竟真被赵雅风说中了。 如此这般,他更觉得事情离奇古怪,想必赵雅风昏迷和这看见未来的事儿有关系,只是心系赵雅风安危,所以直到此刻见到赵雅风没事儿之后才问了出来。 姚孟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向他,栗宁便将在广场上赵雅风看见未来的事儿说与他,他听了也是好奇不已,转过头来看向赵雅风。 “这,这个......我说是神明做的你们信吗?”赵雅风无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中不想将自己身世和神明之类的秘密说出来,老先生那儿已是前车之鉴,可是不说,又不知该如何向二人解释,不过他说是神明做的,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信” 二人出乎意料的并未露出半点狐疑,而是异口同声的说他们相信。 赵雅风望着二人,哑口无言,不知这算什么,就听栗宁说道:“除了神明,谁还能做到看见未来这样的事儿,或许真是你体内生出星云之力,然后通神了。”他之所以这么推断,是因为古书上记载了这样的先例,星云之力乃是血脉之力的一种,某些神灵留在凡间的后裔,倒也会生出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他脸上显露狐疑,细细的盯着赵雅风看了看,直到把赵雅风看得有些发毛,他才说道:“雅风,你家是哪儿的?莫非你是神明后裔?”他这才想起来,竟从未问过赵雅风家住何处,只是从以前的文理课上知道他家在很远的地方。 姚孟越虽听二哥说起过上次在姚府夜宴上的事儿,可是具体赵雅风住哪儿还是不知,此刻也是好奇不已。 “我,算了,我还是跟你们说了吧,往后咱们就是兄弟,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赵雅风把上次跟老先生说的那番身世跟二人说了一遍,只是不同于老先生的态度,二人都直言相信,尤其是栗宁,看着赵雅风的目光更是火热,这不就是神遗落在凡间的后裔么? 三人说闹了一阵子,姚孟越便离开了,他依照谷里的安排,去了腾云阁住下,栗宁和赵雅风也过了不久便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上课的时候,众人还是被安排在了昨rì上课的望云破上,而姚孟越,自此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山坡上。 赵雅风与栗宁闲挨着躺下,手里握着灵云棒,按照侯老师的吩咐,只是惬意的看着云朵变化,若飘若缈,若合若离,时而似是一只小巧的手,时而似一只灵动的狗,转眼之间,又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 他也只是随意的想象,并未集中jīng神去刻意左右天空中云朵的变化,这般下来,效果显著,他只觉得脑海里似有几百幅鲜活的场景,一只玲珑的小手,轻轻挥舞;一条可爱的小狗,旺旺的叫;一只青sè的大龙,腾空而起。各种画面,在脑海中想象出来,倒别有一般趣味。 直到此刻,赵雅风才更深刻的理解了老师那番要求,不让学生过早的左右天空中云朵变化,只是现在脑海中想象,更是鲜活多变,更是灵动自然,结合着外在有形而变化多端的云朵,心中想象出来的画面也好似有了某种寄托,心底深处竟渐渐生出一股呐喊:“就是它,我要把想象到的场景融入那云彩中,让心中那鲜活丰富的场景展现在天空之中。” 这种念头愈积愈深,似是化作某种渴望,心底满是期盼,不由得,赵雅风心底的理xìng便被压制,不再听从老师的话语,心神去沟通那天空中的云彩。脑海深处画面演现,那挥舞的玲珑可爱的小手,似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在向自己打招呼。 而随着他这般强烈的意念,天空中被他刻意看着的云彩,也渐渐生出了变化。那蓬松的棉花似得白云,从中心处开始翻滚,中间的云气从上往下涌了出来,即使隔着老远儿,赵雅风也能清楚地看见这些变化。 他心下喜悦,脑海中那挥舞的小手更是频繁灵动,只是单纯的想象着一只小手在舞动,多少有些恐怖和不自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潜意识里就生出一种排斥。而对于脑海深处给出的命令,大脑又不能有丝毫违背。于是便发生了这样的结果:他脑中想着那小手,想着想着,就带上了胳膊,想着想着,就生出了模糊的人影,直到这时,那心底潜藏的厌恶和排斥才渐渐消失。 对于这期间的变化,赵雅风自是没有丝毫察觉,就像常人看见一只牛尾巴,便会想起牛的模样。而这,也正是侯天仲希望他们达到的效果,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用在脑中想象,更是丰富,对于星云术后期修炼,也是大有裨益。 再说天空中那翻腾的云朵,此时形状已似一只粗糙的巴掌,五指皆可分的清楚,接连着那宽大的掌心,倒真是一只生在天上的手掌,只是,这却离赵雅风心中那个小巧玲珑的手,有了太多差距。这手掌看着威武霸气,跟小巧玲珑完全不同,当然这是云朵变化,体积硕大也无可厚非,可是它那枯板刚硬的五指,哪里还有脑海中那番灵动自然,也幸而这是云朵幻化,棱角多少有几分缥缈,倒也似手指那般骨中带软。只是整体的效果,并不能令赵雅风满意。 他心中思量着这截然不同的两只手,一手在天,一手在脑,一手枯板硕大,一手小巧灵动,这根本就是两只手嘛!一番对比下来,更觉郁闷,人言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更何况是人手呢,心中不由回想自己过去见过的手掌,从二牛他娘满是老茧、小而胖嘟嘟的手掌,到昨天刚见过的小楠那小巧可爱的手掌,其间不同与差异,犹若云泥。 这般想来,心中便有所猜测,天底下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手掌。再看看天空中,心中有了几丝释然,对,没有相同的手掌,合该着天空中的手与自己想的大相径庭,心中有了这番念头,开朗过来,就yù显化另一个场景,那灵动可爱的狗,虽然不能与想象的完全相同,但能展现在天空中,已是满足不已。 正待他收起心神,脑海里想象着一只汪汪叫的小狗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旁,一张倒过来的脸,挡住了他盯着天空的视线。 “侯老师” 赵雅风猛然惊醒,这才想起自己犯了规诫,赶忙侧滚着翻身站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睁眼说瞎话 - 不朽梦 - 木高白 () “赵雅风” 侯天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侯老师,我...” 赵雅风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身体好了是么?” “嗯,好了,哦,不对,没...” 赵雅风心中郁结,说好了吧,就是好了才不听侯老师话犯戒,说不好吧,可自己身体已无大碍,岂不是撒谎?当下郁闷的哑住了声。 侯天仲脸上笑意更浓,又接着说道: “怎么?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对不起,侯老师,我,我只是...” 赵雅风慌忙解释,他这下顿住,却是在组织语言,不待侯老师插话便接着道: “我听老师您的话一直只是看着天上云彩变化,在脑海中想象他们的模样,只是想的多了,感觉心中有千百幅jīng彩的画面不能表达很是纡结,所以就忍不住去沟通了天上的云彩。” 他解释完便不再说话,等着侯老师的教导,只是低头片刻,耳畔并未传来指责教训的声音,不由轻轻抬头去看,只见侯天仲此刻正抬着头,盯着自己刚才在天空中意念引导幻化出的云朵,不曾言语。 少卿,侯天仲转过头来,问道:“你脑海中想象的是这样一个气势磅礴,霸气凌天的巨手么?” “啊?是,哦,不是。” 赵雅风本yù顺口答应,又突然想起这天空中的手掌与自己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何来相同之说,便又答了不是。侯天仲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等他解释,赵雅风便说出缘由:这遮天巨手与自己想象的那只玲珑小手是截然不同,风格迥异。 侯天仲又问了问他具体引导的细节,是如何开始用意念cāo控云朵变化之类的。片刻之后,侯天仲心中已是成竹在胸,他望着赵雅风说道: “本来按照课程安排,你们还有过不少时rì体内才能生出星云之力,在这之前,我都打算让你们只是看云朵变化,不让你们肆意cāo控,只是不想昨晚李佳楠那小子竟给你们这么大的礼物,也算是你们应有的福分和造化,既意如此,我看就顺着天意,让你们现在就接触关于云朵cāo纵的知识和窍门。” 他这话也只是对赵雅风一个人说,只是没有压低声音,因为四处的几个同学都是听见了,包括栗宁在内的周围几个同学都是转过头来,看着二人。 赵雅风问道:“老师,你不是说这样会对将来的成就有很大影响吗,这...”赵雅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明白本该惩罚自己的老师何以改变主意,更是改变教学内容,看看周围几个转过来看的同学,若是不解释清楚了,大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犯戒惹怒老师,老师生气了这才改变主意。 “对,的确会有很大的影响,不过,那是在你们没有生出星云之力之前,那时候你们肆意cāo纵云朵,一来耗神,而来固化思维模式。现在就不同了,难道你刚才想象那只手掌的时候没有发现?” 侯天仲说着,有卖起了关子,他既对这个学生抱有希望,此刻忍不住考考他。 “发现?”赵雅风心下琢磨着,想象小手,能有什么发现?关于这想象的小手与天空中那只手差异巨大这点,自己刚才已经跟他说过,大小、灵动、等等各个方面多是不同,还有就是... 侯天仲见他沉思,并不着急,扫视四周躺着的学生,朗声说道:“都停下来吧,今天以后,你们,将成为一名正式的星云术师。” 周围的正沉浸在想象天空中变化莫测的行云时,就这样被侯天仲打断,也是这样的事儿时有发生,从小到大,自己想事儿的时候被别人打断过多少次,已是不计其数,因而众人转过头来看向侯天仲的时候并未见有人恼怒。更是有几个同学听说自己今天过后就正式成为一名星云术师而感到莫名激动和几丝好奇与诧异。 大家也注意到了站在侯老师面前发呆的学生,姚氏学堂的学生更是熟悉这道身影。嘿,这家伙还真是够衰的,每次上课都被老师找事儿。众人只以为他又是被老师逮着不知干什么,看他低头不语,想来又该给老师批评了。熟料,就在众人若有闲情的等待好戏开始的时候,赵雅风突然抬头,对着侯天仲说道: “我想到了,是完美,对就是完美,我脑中想象的小手既灵动,又有活力,它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的完美,更甚者,那小手的主人也若隐若现在我脑海中,在身体的衬托下,这小手更显的鲜活灵动,而这天空中的手,残缺孤立,孤照照的出现在那儿,虽然有几分霸气,但是既没有一个与之相连的躯体,也没有那种传神的灵动,非常残缺。” “哈哈,哈哈......”侯天仲听他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近处看去,他眼神竟有几丝浮红,眼角晶莹闪亮,不由得,他抬起头来,过了片刻才止住笑声。 周围的学生听了赵雅风这番话,没头没脑,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又聪明的抬头看看天空,虽然发现了一只人手模样的云朵,心下也有几分猜测,但对于侯老师的仰天大笑却是完全不能理解,赵雅风这番话,也没什么好笑的啊,老师这是怎么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看着二人时,侯天仲环视众人,说道:“昨晚,你们都受到火烧**的照shè了么?” 众人听他问,不由点头说话答是,昨晚的篝火晚会大家都参加了,自然受了天字辈李佳楠大师兄的厚礼。 “那,你们可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变化?”侯天仲有扫视众人一眼,出口问道。 “变化?”众人暗自回想,昨rì听那晚会的主持吴晗师兄说是给众人觉醒了星云之力,本来众人心中都很是高兴,可是从那时起到现在,过了一夜,也折腾了半宿,愣是没发现身体有何种不同,更有不少人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觉醒星云之力,有些同学本就打算在课上问问候老师,此刻听他问,自是不少人有话要说。 当先就有一个学生站起来道: “老师,别说是一点儿变化,我甚至都觉得我体内根本就未曾生出星云之力。” 他这话一说,周围竟有不少学生点头,甚而站在侯天仲的赵雅风也是点头,侯天仲瞥了他一眼,转头望向那同学说道:“你昨晚在广场上,感觉到身体发热了么?” “发热,感觉到了,当时我热的就想脱裤子。”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学生便是哄堂大笑,那学生才想起这是课堂上,周围还有不少女同学,不由羞红了脸。 侯天仲也是轻轻一笑,道:“那就是了,你体内已经生出了星云之力,不用怀疑,你感觉不到,只是不知道方法而已。” 赵雅风听他这么说,突然间就明白了刚才侯老师那个转身看自己一眼的眼神,那是鄙视啊,自己昨晚都热晕过去了,还说自己没感觉到,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不过说起来,只是自己不知道如何去感应星云之力而已。; 第五十七章 无法想象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他的疑惑也是众人的疑惑,大家听侯老师说感觉到热便是有了星云之力,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众人竟是未曾察觉身体有一点儿改变。大家随即听得认真起来,等着侯天仲的解释。 侯天仲也没拖拉,他道:“星云之力无影无形,不同于武学上内力尚还有些淡黄sè,它无sè无形无味,所以,我们又将这种从人体血脉中的力量称为第二意念,也就是说,它区别与你脑内的思想,是一种仅次于思想的神奇存在,至今,无论是神州理学家还是星云术前辈,都无法给出解释和定义。 我们把星云之力称为思想的触手,不同于思想只能存在于脑海中,星云之力可以外放到身体外,通过思想传达,做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儿。”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见学生们都听得认真,才继续说道:“这也就是你们除了昨晚产生的时候感觉到身体发热,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身体有何变化的原因,它跟你的思想一样无相无形。我们只知道思想是从脑中产生的,却不知道它是怎样产生,同样我们只知道星云之力产生于人体血脉,也不知道它是怎样产生的。而感受它的方法就是” 说到这儿,他又顿住了,众人见他说了半天,等得着急,谁想到了关键上却止住话语,再看他此时竟是抬起了脑袋,众人也不由随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天空并不像外界的早晨那样云淡风轻,而是云开四处,哪哪儿都是棉花似得云,衬着金黄sè的辉光,格外美丽。然而众人无暇欣赏此等美景,大家都只是看着侯老师盯得地方,那是赵雅风先前cāo纵云朵形成的巨掌。 “方法就是,cāo纵云彩。”侯天仲仰看着天,大声说出了答案。 “这...”赵雅风心中不由无语,想来也是自己被绕进去了,以为有什么独特的法门能感受到星云之力,原来就是cāo纵云朵,星云之力作为思想的触手,若是能按照你的思想cāo纵云朵幻化事物,可不就说明你有星云之力了?当然,没有星云之力的时候,不也可以cāo纵云彩吗?只要开了灵,像孟越那种天才不拿星云棒也cāo纵的来。正待他细想原因的时候,侯天仲直接道出了答案: “你们一定觉得我说的是废话,没有星云之力不也可以cāo纵云彩么?”侯天仲不再看天,低下头来,环视众人说道。 众人并不言语,显而易见不少人都觉得他说的是废话。 “可是,星云之力的感受方法的确只有这一种,至于其他方法,反正咱们升云谷是没人知道,我想全大夏也没几个人知道。既然如此,那区分有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和无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就成了关键。”不少人心中腹诽这老师真墨迹,搞了半天,他还是掉了众人胃口。 学生私下里的想法,侯天仲自是不知,他继续说道:“区别就是,有星云之力cāo纵的时候,你越是cāo纵云彩形成你想要的模样,就愈发现它有很多缺点,越cāo纵离自己想的偏差越大,越cāo纵越不完美。而无星云之力的时候用思想直接cāo纵云彩,它会很容易成型,而且跟你想象的几乎没有差别。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星云之力只是思想的触手,它跟思想总是差了一筹,不能完全表达你的想法,而一点点的不同累计起来,就导致最后形成的整体都很差。用思想cāo纵就不同了,思想直接表达你的想法,想法就是思想,思想就是想法,cāo纵云彩成型的事物,自然跟你想的一样。”几乎是顺着侯天仲的话,站在他身旁的赵雅风直接说了出来,并未在意周围同学诧异的眼神。 “对,就是这样。那你知道两者之间各有何种优缺点吗?”侯天仲注视着这个几次言答都非常好的学生,继续问了下去。 “因为星云之力可以通过修炼慢慢增加,等到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只要一个想法,再使用星云之力,便能cāo纵云彩幻化成任意事物,更甚而言,若是星云之力无穷无尽的增加下去,我们可能只要一个念头,就能通过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幻化一个宏大的场面,宏大的世界,等等。”说到这里,赵雅风心中竟有一丝悸动,那是言语与想法相互结合的奇妙感觉,只是他并未停留,又继续说道: “而思想,基本上等我们人的品格xìng格成型之后,就不会再有多大变化,不会增长,反而会随着年纪衰老而渐渐退化衰弱。并且,每次用思想cāo纵云彩幻化事物的时候,会耗费很大的心神,这样下来,就使得我们使用星云术的时间受到限制,长此以往,我们的jīng神也会受到损伤,至于更严重的后果...”众人听他讲得jīng彩,就连侯天仲也被他这番言论折服,不想最后这句话竟卡了壳,侯天仲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更严重的后果,无法想象。”赵雅风如实回答,jīng神损耗的后果,他并不清楚,虽说用思想cāo纵云彩幻化事物会耗费心神这是人知常识,但经常使用的后果,他并不知道,因而他只是说了句无法想象。 熟料,众人听他说‘无法想象’,更是信服,对,后果严重到无法想象,的确够严重的。 众人会错了意,都觉得赵雅风这番道理讲得不错,也不知谁先带头,望云破上想起了一片掌声。侯天仲也是轻拍手掌,待众人安静下来才道:“很好,分析的不错,你小子虽没有孟越那天分,但有这份悟xìng,便跟他差不了多少,将来,我侯天仲的学生里,想来要出两个大人物喽。” 赵雅风被他这么夸赞,羞得挠头,周围同学也是议论纷纷,看着赵雅风的眼神儿,也是多了丝莫名的感情。姚氏学堂一干同学,更是如此。 “好了,现在说说为什么改变原来的计划,现在就让你们开始cāo纵云彩的事儿。”众人听侯老师说话,再次集中jīng神。 “现在你们都知道自己体内有星云之力了,那就没必要浪费这机会,原来你们没有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就跟雅风说得一样,时间一长,后果无法想象,必然对你们身体产生极大的伤害,这个可是有不少先例的,具体的你们可以去升云谷的云书阁找找看,定能找到一大堆例子。 而我之前说的,你们过早就开始cāo纵云彩幻化会固化你们的思维模式,这个你们也不必担心,以后咱们课上,每人每次只能cāo纵一次云彩,并且每次都不的相同。其他时间,你们还是看着行云变化,内心随意想象着他能是什么?能变成什么?用你们的大脑,去完美看到的东西,也许你看到一条长长云彩链条,你就能想象成波浪啊,尾巴啦,鞭子啊,之类的。 往后我们的课程,用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幻化事物,以及观察云彩内心想象事物,都要进行,两者相辅相成,这样你们进步更大,也不会固化思维模式。” 他一大段话说下来,众人都听得明白,这下好了,总算有机会把脑中想象的场景幻化出来了。看来,不仅仅赵雅风是这样,众人也都是这样,这才刚开始第一天,倒对将自己想象的事物幻化出来有强烈的渴望。若是侯天仲再不解禁,保不准儿有同学私下里悄悄的去cāo纵云彩幻化心中盛景。 一堂课下来,众人感觉收获颇多,尤其是赵雅风,因为他与老师一问一答,顺着老师的思路去思考,理解的更是深刻,这也开创了升云谷往后问答式教育先河。奇迹,总是留给这些创造奇迹的人打破的。; 第五十八章 被人调侃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中午有一段休息时间,整个升云谷,繁忙着不一样的惬意与宁静,星云术的独特修炼方式,使得学生们大多活动在野外,而不是在狭小的教室内,除了饭点儿上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其他大多数时候,谷里都安静的很,这也是很多前辈高人愿意隐居在升云谷的原因之一。 下午在上课,学生们大都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cāo纵云彩,当然开灵的那次是不算的,那次是并非是人为cāo纵,而是每个人灵脉觉醒的时候就存在的,而看到的东西,也就是天赋之分了。 赵雅风因为早上已经cāo纵过一次云彩,下午却是被侯老师严厉要求不能再cāo纵云彩,这使得他郁闷不已。早上因为跟老师一问一答,顺着老师的思路想了不少事儿,心中感悟正深,就想cāo纵云彩来实践实践,可是自己在早上已经把今天的机会提前用了,若是此刻再不听老师的话犯规诫,必然会被老师厌恶或者受到惩罚。 无奈,可怜的赵雅风一下午愣是无聊的盯着天空中的行云变幻,只是看他那不安分的眼,左顾右盼,谁叫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同学们cāo纵云彩幻化出来的事物,狮子、老虎、小猫、小狗、甚至还有人幻化出了人xìng的云彩。赵雅风细细去看,那云彩不仅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而且,它那巨大的脸上薄厚相见,竟似一个人满脸发愣的表情,再细细的看,赵雅风心中突然恼火起来? “这...这不就是自己吗?”虽说云彩幻化的事物并不完美,但看那隐隐约约的轮廓形神,再加上脸盘上薄厚相见,阳光从期间穿过,效果便显现出来,‘赵雅风’正愣愣的看着地上。 “这...这哪个小崽子?”赵雅风本就郁闷,此时再被人如此调侃,心中哪有不火的道理?他也不躺着了,侧身一翻爬了起来,见侯天仲正在柳树的另一侧跟一个同学说话,他静静地扫视四周,从侯天仲在的那边,再到自己跟前,大家虽都躺在地上,但眼睛看着的地方一周圈都有,又抬头看了看那个‘赵雅风’在的方位,低头寻找。 可算给赵雅风找着了,离自己不远处,有几个人都看着这个方位,他静悄悄地猫着步子走了过去,俯下身来,蹲在一种一人头前,把脸凑到那人头上,轻问道:“同学,你在看什么?” “啊?我...我在看那个人啊,你看,就天上傻愣愣发呆的那个。”说着,这同学还抬手指了指。 “哦,你不觉得眼熟么?”赵雅风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 “眼熟?哦,对了,这...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就是早上跟老师聊得挺好的那个,哎,你别说,还真像他发愣的那会...”这同学越看越觉得像,不过转眼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同学,你怎么不去躺着cāo纵云彩或者看行云变化呢?你找我有事儿么?”他问这话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头上倒着的头,这样问着。 “我,我是来找凶手的。”赵雅风此刻怒气倒减了几分,看这同学的样子,显然不是他弄得,他只是好奇,才看着的吧。 “找凶手,找什么凶手?”或许是觉得话说得有点儿多了,这同学终于愿意翻起身来,正眼瞧着赵雅风,只是这一看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啊,你...”许是他惊诧的厉害,声音竟高了几分,赵雅风连忙捂住他的嘴,防止被周围的同学和侯老师听见。 周围的同学朝这儿看了看,又转了过去,而远在柳树那边的侯老师,并未察觉。赵雅风这才放下手来,道:“明白了么?我是来看看谁搞的鬼,竟敢戏弄我。” “这...”那同学瞧了瞧赵雅风,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也看着云彩变得‘赵雅风’的同学,他道:“不是我们几个,那个...这个...云,是我先发现的,然后才说给他们几个人。” “不是?”赵雅风狐疑的扭过头去,看了看就近的那几个看得乐呵的同学,只见几人脸上带笑,赵雅风也不yù过去再打扰他们,看他们的笑容,就知道不是他们干的,若不然,在他们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 突然,赵雅风脑中灵光一闪:“对,在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这人必然跟我熟悉,不然又怎能肆意想象我的模样?” 下意识的,赵雅风扭过了头,目光直丢丢的看住了栗宁,只见他此刻也是看着天空中那个‘赵雅风’,一手捂着嘴,使劲儿的笑着,也不知有多欢乐! “哼,好啊,好你个栗宁,竟敢这样耍我。”赵雅风告别这同学,猫着腰儿轻跑到栗宁跟前,把头凑到他头上,轻道:“这家伙真傻,是吧?” “对,是有够...”栗宁正顺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撅眼一看,因为是倒着视野,所以一时并未认出这是谁,他只以为是侯老师过来查看来了,就yù翻身起来时,他的两只胳膊,突然被这人双手扣住。 “侯老师,你...”他说了半句,又觉得不对,侯老师虽然幽默,但也不是开这样玩笑的人,眼下的人头有几分熟悉,顿时,他醒悟过来,苦着脸道:“雅风,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宁哥,我的好宁哥,你弟弟我就这么傻么?傻得还得幻化成云彩让大家都瞻仰瞻仰?”赵雅风此时不知为何竟没了火气,多了一丝难受,他叫声哥的舍友兄弟这样对他,叫他怎能不感到憋闷。 “行了,小风,我下次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栗宁再次服软,他两臂都被赵雅风扣着,只能仰躺着倒看着他。 赵雅风松开两手,瞧着栗宁翻腾起来,注视着他,不言不语。 “生气啦?”栗宁见赵雅风只是看着,并不睬他,不由开口。 赵雅风并未言语,还是看着。 “好吧,雅风,小风,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不,绝不会有下次了....”栗宁见他生气,讨喜着说道。 “好吧,你赶紧给我把那云消了,我虽然有时候会发呆,但也没傻到那种程度吧?”赵雅风直到栗宁说了好几句讨喜的话,才理睬他,直叫他赶紧消掉那个‘赵雅风’。 “好吧,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我们家小风最聪明,怎么会傻呢?”栗宁说着,抬头看向那云彩幻化的‘赵雅风’,心下又忍不住想笑,幸而他赶忙用手捂住,不叫赵雅风看见,盯着那云彩认真的看了半天,那云彩才渐渐松散,不成样子,而远处那几个原先看的乐呵的同学,也往这边儿瞧了一眼。 二人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和解了,下午回去的时候,还是一道出入寝舍食堂,只是感情上,不由多了一丝隔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隔阂是渐渐消散,还是越变越大,且等后话再谈。; 第五十九章 休假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一夜无话,升云谷在昨夜举办过欢迎新生的篝火晚会后,今夜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原来的平平淡淡。只是,随着这群新人在这里慢慢熟悉和习惯,相信往后还会有更多jīng彩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二十八rì,入学第10天,入谷第三天,新生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小假期。迎新桥上,姚氏学堂的一干学生已经等候在这儿,姚孟越,也早早从腾云阁赶了过来,看来特殊培养并未太限制他的人身zì yóu,他还是跟着赵雅风他们一起安排假期。 等王勃赶到之后,众人便习xìng的闭上眼睛,人倒也不用点,总共就二十四个,一目了然。 说来王勃师兄也是辛苦,每每接送新生们往返姚氏学堂和星云谷,看来这做姚氏学堂一号大哥,责任倒也挺大的,赵雅风看着脸sè平常的王勃,似而并不厌烦接送新生,也不知是为什么,他可不相信有这么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干这种义务活儿。 像前rì晚上新生篝火晚会上,升云谷天字辈一号师兄李佳楠,一式‘火烧**’,便确立了他在新生心中敬仰的地位。听栗宁说王勃师兄乃是先天异灵体,天赋堪称逆天,就是比起孟越的先天开灵也不遑多让,他大可在这些新生面前露上一手,便能立起威信,何必这般纡尊降贵。 他闭着眼睛想这些事儿,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声,对于王勃师兄,想来大说数姚氏学堂的新生,心中是敬佩和感谢的。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这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少年,即使在凌空飞渡,也不让这些孩子受了风,着了凉。 不多时,耳边脚下便感觉又实在起来,不在是那种虚虚软软,那是踩在地上了。众人已熟悉这种感觉,不待王勃师兄说话,便一一睁开眼睛,入目,姚氏学堂那熟悉的大门赫然在立。 “都散了吧,今明两天休息,想回家的都回去吧,记得后天早上巳时之前返回学堂。”俨然,王勃已似半个老师,这些琐事儿,他都管着。 学生们早已知道这假期安排,此刻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也有些去了人字间,想是回寝舍拿换洗的衣裳去了。赵雅风三人也一并去了寝舍,姚孟越虽然住在学堂,但隔三差五的总有仆人过来送些吃食和干净衣裳,赵雅风也自己洗了学堂发的礼服,唯独栗宁,半娇办勤,换下来的衣裳还等着拿回家叫娘亲洗。 这事儿,赵雅风倒也笑话不得,风尚如此,男贵女轻,若是栗宁自己洗了衣裳,反倒会受到他爹娘的责备,这是男人干的事儿么?独独赵雅风,无亲无故,只能事必躬亲。 三人闲聊一阵,栗宁便拿了衣裳回家去了,姚孟越也是要回家,但他知道赵雅风无亲无故,似他说的那般故乡远在另一个世界,便想着邀他回去姚家。二人出了栗宁住的寝舍,随意的走着。 “算了吧,我总不能老给你们添麻烦,等会儿我出去街上,闲散两rì,也好找个杂活儿,古人云:男儿当自强嘛!”赵雅风说得倒是轻松。只是姚孟越自能听出他语气间的自嘲气儿, 姚孟越当即说道:“行了,风哥,你就别推脱了,我看你也不像个干粗活儿的人,哪能受那些劳作?反正大多数时间你都在学堂,也用不的出去谋生,闲散休假的时候,就去我家坐坐,我爹娘也好客着呢!” 赵雅风黯自一笑,浅显不露,他听孟越说他是干不了粗活的人,怎能不笑?也是那次在姚家住了一夜之后,身体生了不少变化,内在的发现不了的不说,但这身上的肌肤,已是白净晶莹,似那珍珠秀玉,前世在二牛家干活落得老茧,也早已消失殆尽。若不是因为他经历了转生这样稀奇的事儿,心中早已麻木,恐怕这事儿早教他琢磨好些时rì。 姚孟越见他不言语,以为他想开了,随即嘴上劝慰的说道:“风哥,你就跟我回我家吧,这次我回去,我们家要给我开个宗新会,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打气儿,别叫我怯了场。”他也是听二哥姚方说要开宗新会,到时候要在姚家几代人面前讲话,当时一听心中就发恘,就是平常去拜问老爷子他也怕得厉害,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 “宗新会?干什么的?”赵雅风听到他说姚方的时候,就想着自己该去一趟姚家,他上次帮自己进入姚氏学堂,也许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在自己这儿,就是大恩情了。自己定然要登门道谢。 “我也不知道,好想是因为我先天开灵这事儿,二哥说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家里边,族里边都要庆贺庆贺。”姚孟越半知半解的答道。 “方便么?”赵雅风听他说是家族里举办,想来都是本家人。 “没事儿,你是我兄弟,他们还能不让你进?再说,我可是这次的主角儿,谁能不让着我。”姚孟越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妥,上次宗新会好像是五年前了,那会儿自己才十岁,跟着爷爷他们一大堆人,去了远在天都的姚氏一族本家,当时就见到不少外人也参加了自己族里的大会。 “方便就好,我也想着谢谢你二哥让我有了栖身之所!”赵雅风斟酌着道。 姚孟越抬起说来摆了摆道:“嘿,算不得什么,姚氏学堂本就是按大夏规定要求建的,平时家里除了按时出银子,其他都由学堂的老师和锦阳府衙管着。你这事儿,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嗯,那还是得谢谢!麻烦了不是?”赵雅风停下步子,他方才想起,今rì回来还未去拜会老先生。 “随你吧,怎么了?”姚孟越也停下步子。 “你先回寝舍等我,我过会儿去找你,咱们一道去你家,我现在,先去看看杨老师!”赵雅风跟他解释。 “哈哈,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还得给杨老师打扫书房。你快去吧,我在寝舍等你。”说完,二人分开,赵雅风去了老先生书房。 “咚咚咚” “进来吧”老先生好似早就在等着他一般,即使今天休假,不用上课,他依然呆在这里。 稀奇的是,老先生这次并未躺在他那太师椅上,而是坐在书桌前,胳膊伸直,手里拿着一块儿墨正研着,另一手探到下边撸撩着袖子。 “回来啦?”老先生先是开口了。 “嗯,学生给老师请安!”赵雅风躬身作礼,前世跟着师傅,谋生的技巧没学了几样,笔墨文字,礼仪教化倒是深得其髓。 二人闲聊半天,老先生突然道:“我过几天,要出去趟,到时候不能上课,你们全去了升云谷学习吧。”; 第六十章 犯戒 - 不朽梦 - 木高白 () 赵雅风本是安静地打扫着,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身看向老先生。然而老先生并未再开口,没有说出去的缘由,出于礼貌,赵雅风也不方便再问。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老先生兀自在那里研墨,过了半天也没停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赵雅风打扫完书房,见老先生还是那番动作,也不yù告别,轻手推了门悄悄地离开了。 下午,赵雅风便跟着姚方一道回去姚家,路上无话,老远已能看见姚府门口卧着的两只石狮,虽说离得远些,但那威严的气息却是不减丝毫。而在大门正前方,一辆黄sè华盖的马车停驻在那里,两人是背着马车的,因而只能看见那华贵的绫绸不能瞧见前边拉乘的马屁。 “看来你家有客人了。”赵雅风轻笑道。 “是啊,看起来来头还不小,敢在我家大门前停车的人,整个锦阳不过三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姚孟越显而对自家在锦阳城的威望了解不少,只是如他这般,光看马车车盖,也猜不出是哪家的,也只得瞧瞧前边的马再做定论。二人朝着姚府大门走去,姚孟越更是加快脚步,急着回家见见爹娘,赵雅风也暗自加快步伐。 “这是?乌鬃赤尾金斑豹?” 二人吃惊的望着马车前拉乘的几匹奇形怪状的动物,姚孟越当下喊出了它的名字。 “什么?你说的是?” 赵雅风本是安静地打扫着,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身看向老先生。然而老先生并未再开口,没有说出去的缘由,出于礼貌,赵雅风也不方便再问。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老先生兀自在那里研墨,过了半天也没停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赵雅风打扫完书房,见老先生还是那番动作,也不yù告别,轻手推了门悄悄地离开了。 下午,赵雅风便跟着姚方一道回去姚家,路上无话,老远已能看见姚府门口卧着的两只石狮,虽说离得远些,但那威严的气息却是不减丝毫。而在大门正前方,一辆黄sè华盖的马车停驻在那里,两人是背着马车的,因而只能看见那华贵的绫绸不能瞧见前边拉乘的马屁。 “看来你家有客人了。”赵雅风轻笑道。 “是啊,看起来来头还不小,敢在我家大门前停车的人,整个锦阳不过三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姚孟越显而对自家在锦阳城的威望了解不少,只是如他这般,光看马车车盖,也猜不出是哪家的,也只得瞧瞧前边的马再做定论。二人朝着姚府大门走去,姚孟越更是加快脚步,急着回家见见爹娘,赵雅风也暗自加快步伐。 “这是?乌鬃赤尾金斑豹?” 二人吃惊的望着马车前拉乘的几匹奇形怪状的动物,姚孟越当下喊出了它的名字。 “什么?你说的是 赵雅风本是安静地打扫着,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身看向老先生。然而老先生并未再开口,没有说出去的缘由,出于礼貌,赵雅风也不方便再问。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老先生兀自在那里研墨,过了半天也没停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赵雅风打扫完书房,见老先生还是那番动作,也不yù告别,轻手推了门悄悄地离开了。 下午,赵雅风便跟着姚方一道回去姚家,路上无话,老远已能看见姚府门口卧着的两只石狮,虽说离得远些,但那威严的气息却是不减丝毫。而在大门正前方,一辆黄sè华盖的马车停驻在那里,两人是背着马车的,因而只能看见那华贵的绫绸不能瞧见前边拉乘的马屁。 “看来你家有客人了。”赵雅风轻笑道。 “是啊,看起来来头还不小,敢在我家大门前停车的人,整个锦阳不过三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姚孟越显而对自家在锦阳城的威望了解不少,只是如他这般,光看马车车盖,也猜不出是哪家的,也只得瞧瞧前边的马再做定论。二人朝着姚府大门走去,姚孟越更是加快脚步,急着回家见见爹娘,赵雅风也暗自加快步伐。 “这是?乌鬃赤尾金斑豹?” 二人吃惊的望着马车前拉乘的几匹奇形怪状的动物,姚孟越当下喊出了它的名字。 “什么?你说的是 赵雅风本是安静地打扫着,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身看向老先生。然而老先生并未再开口,没有说出去的缘由,出于礼貌,赵雅风也不方便再问。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老先生兀自在那里研墨,过了半天也没停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赵雅风打扫完书房,见老先生还是那番动作,也不yù告别,轻手推了门悄悄地离开了。 下午,赵雅风便跟着姚方一道回去姚家,路上无话,老远已能看见姚府门口卧着的两只石狮,虽说离得远些,但那威严的气息却是不减丝毫。而在大门正前方,一辆黄sè华盖的马车停驻在那里,两人是背着马车的,因而只能看见那华贵的绫绸不能瞧见前边拉乘的马屁。 “看来你家有客人了。”赵雅风轻笑道。 “是啊,看起来来头还不小,敢在我家大门前停车的人,整个锦阳不过三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姚孟越显而对自家在锦阳城的威望了解不少,只是如他这般,光看马车车盖,也猜不出是哪家的,也只得瞧瞧前边的马再做定论。二人朝着姚府大门走去,姚孟越更是加快脚步,急着回家见见爹娘,赵雅风也暗自加快步伐。 “这是?乌鬃赤尾金斑豹?” 二人吃惊的望着马车前拉乘的几匹奇形怪状的动物,姚孟越当下喊出了它的名字。 “什么?你说的是; 第六十一章 睁眼说瞎话 - 不朽梦 - 木高白 () “赵雅风” 侯天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侯老师,我...” 赵雅风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身体好了是么?” “嗯,好了,哦,不对,没...” 赵雅风心中郁结,说好了吧,就是好了才不听侯老师话犯戒,说不好吧,可自己身体已无大碍,岂不是撒谎?当下郁闷的哑住了声。 侯天仲脸上笑意更浓,又接着说道: “怎么?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对不起,侯老师,我,我只是...” 赵雅风慌忙解释,他这下顿住,却是在组织语言,不待侯老师插话便接着道: “我听老师您的话一直只是看着天上云彩变化,在脑海中想象他们的模样,只是想的多了,感觉心中有千百幅jīng彩的画面不能表达很是纡结,所以就忍不住去沟通了天上的云彩。” 他解释完便不再说话,等着侯老师的教导,只是低头片刻,耳畔并未传来指责教训的声音,不由轻轻抬头去看,只见侯天仲此刻正抬着头,盯着自己刚才在天空中意念引导幻化出的云朵,不曾言语。 少卿,侯天仲转过头来,问道:“你脑海中想象的是这样一个气势磅礴,霸气凌天的巨手么?” “啊?是,哦,不是。” 赵雅风本yù顺口答应,又突然想起这天空中的手掌与自己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何来相同之说,便又答了不是。侯天仲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等他解释,赵雅风便说出缘由:这遮天巨手与自己想象的那只玲珑小手是截然不同,风格迥异。 侯天仲又问了问他具体引导的细节,是如何开始用意念cāo控云朵变化之类的。片刻之后,侯天仲心中已是成竹在胸,他望着赵雅风说道: “本来按照课程安排,你们还有过不少时rì体内才能生出星云之力,在这之前,我都打算让你们只是看云朵变化,不让你们肆意cāo控,只是不想昨晚李佳楠那小子竟给你们这么大的礼物,也算是你们应有的福分和造化,既意如此,我看就顺着天意,让你们现在就接触关于云朵cāo纵的知识和窍门。” 他这话也只是对赵雅风一个人说,只是没有压低声音,因为四处的几个同学都是听见了,包括栗宁在内的周围几个同学都是转过头来,看着二人。 赵雅风问道:“老师,你不是说这样会对将来的成就有很大影响吗,这...”赵雅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明白本该惩罚自己的老师何以改变主意,更是改变教学内容,看看周围几个转过来看的同学,若是不解释清楚了,大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犯戒惹怒老师,老师生气了这才改变主意。 “对,的确会有很大的影响,不过,那是在你们没有生出星云之力之前,那时候你们肆意cāo纵云朵,一来耗神,而来固化思维模式。现在就不同了,难道你刚才想象那只手掌的时候没有发现?” 侯天仲说着,有卖起了关子,他既对这个学生抱有希望,此刻忍不住考考他。 “发现?”赵雅风心下琢磨着,想象小手,能有什么发现?关于这想象的小手与天空中那只手差异巨大这点,自己刚才已经跟他说过,大小、灵动、等等各个方面多是不同,还有就是... 侯天仲见他沉思,并不着急,扫视四周躺着的学生,朗声说道:“都停下来吧,今天以后,你们,将成为一名正式的星云术师。” 周围的正沉浸在想象天空中变化莫测的行云时,就这样被侯天仲打断,也是这样的事儿时有发生,从小到大,自己想事儿的时候被别人打断过多少次,已是不计其数,因而众人转过头来看向侯天仲的时候并未见有人恼怒。更是有几个同学听说自己今天过后就正式成为一名星云术师而感到莫名激动和几丝好奇与诧异。 大家也注意到了站在侯老师面前发呆的学生,姚氏学堂的学生更是熟悉这道身影。嘿,这家伙还真是够衰的,每次上课都被老师找事儿。众人只以为他又是被老师逮着不知干什么,看他低头不语,想来又该给老师批评了。熟料,就在众人若有闲情的等待好戏开始的时候,赵雅风突然抬头,对着侯天仲说道: “我想到了,是完美,对就是完美,我脑中想象的小手既灵动,又有活力,它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的完美,更甚者,那小手的主人也若隐若现在我脑海中,在身体的衬托下,这小手更显的鲜活灵动,而这天空中的手,残缺孤立,孤照照的出现在那儿,虽然有几分霸气,但是既没有一个与之相连的躯体,也没有那种传神的灵动,非常残缺。” “哈哈,哈哈......”侯天仲听他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近处看去,他眼神竟有几丝浮红,眼角晶莹闪亮,不由得,他抬起头来,过了片刻才止住笑声。 周围的学生听了赵雅风这番话,没头没脑,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又聪明的抬头看看天空,虽然发现了一只人手模样的云朵,心下也有几分猜测,但对于侯老师的仰天大笑却是完全不能理解,赵雅风这番话,也没什么好笑的啊,老师这是怎么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看着二人时,侯天仲环视众人,说道:“昨晚,你们都受到火烧**的照shè了么?” 众人听他问,不由点头说话答是,昨晚的篝火晚会大家都参加了,自然受了天字辈李佳楠大师兄的厚礼。 “那,你们可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变化?”侯天仲有扫视众人一眼,出口问道。 “变化?”众人暗自回想,昨rì听那晚会的主持吴晗师兄说是给众人觉醒了星云之力,本来众人心中都很是高兴,可是从那时起到现在,过了一夜,也折腾了半宿,愣是没发现身体有何种不同,更有不少人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觉醒星云之力,有些同学本就打算在课上问问候老师,此刻听他问,自是不少人有话要说。 当先就有一个学生站起来道: “老师,别说是一点儿变化,我甚至都觉得我体内根本就未曾生出星云之力。” 他这话一说,周围竟有不少学生点头,甚而站在侯天仲的赵雅风也是点头,侯天仲瞥了他一眼,转头望向那同学说道:“你昨晚在广场上,感觉到身体发热了么?” “发热,感觉到了,当时我热的就像脱裤子。”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学生便是哄堂大笑,那学生才想起这是课堂上,周围还有不少女同学,不由羞红了脸。 侯天仲也是轻轻一笑,道:“那就是了,你体内已经生出了星云之力,不用怀疑,你感觉不到,只是不知道方法而已。” 赵雅风听他这么说,突然间就明白了刚才侯老师那个转身看自己一眼的眼神,那是鄙视啊,自己昨晚都热晕过去了,还说自己没感觉到,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不过说起来,只是自己不知道如何去感应星云之力而已。 第六十二章 无法想象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他的疑惑也是众人的疑惑,大家听侯老师说感觉到热便是有了星云之力,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众人竟是未曾察觉身体有一点儿改变。大家随即听得认真起来,等着侯天仲的解释。 侯天仲也没拖拉,他道:“星云之力无影无形,不同于武学上内力尚还有些淡黄sè,它无sè无形无味,所以,我们又将这种从人体血脉中产生的力量称为第二意念,也就是说,它区别与你脑内的思想,是一种仅次于思想的神奇存在,至今,无论是神州理学家还是星云术师一脉的前辈,都无法给出解释和定义。 我们把星云之力称为思想的触手,不同于思想只能存在于脑海中,星云之力可以外放到身体外,通过思想传达,做到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儿。”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见学生们都听得认真,才继续说道:“这也就是你们除了昨晚产生的时候感觉到身体发热,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身体有何变化的原因,它跟你的思想一样无相无形。我们只知道思想是从脑中产生的,却不知道它是怎样产生,同样我们只知道星云之力产生于人体血脉,也不知道它是怎样产生的。而感受它的方法就是...” 说到这儿,他又顿住了,众人见他说了半天,等得着急,谁想到了关键地方却止住话语,再看他此时竟是抬起了脑袋,众人也不由随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天空并不像外界的早晨那样云淡风轻,而是云开四处,哪哪儿都是棉花似得云,衬着金黄sè的辉光,格外美丽。然而众人无暇欣赏此等美景,大家都只是看着侯老师盯得地方,那是赵雅风先前cāo纵云朵形成的巨掌。 “方法就是,cāo纵云彩。”侯天仲仰看着天,大声说出了答案。 “这...”赵雅风心中不由无语,想来也是自己被绕进去了,以为有什么独特的法门能感受到星云之力,原来就是cāo纵云朵,星云之力作为思想的触手,若是能按照你的思想cāo纵云朵幻化事物,可不就说明你有星云之力了?当然,没有星云之力的时候,不也可以cāo纵云彩吗?只要开了灵,像孟越那种天才不拿星云棒也cāo纵的来。正待他细想原因的时候,侯天仲直接道出了答案: “你们一定觉得我说的是废话,没有星云之力不也可以cāo纵云彩么?”侯天仲不再看天,低下头来,环视众人说道。 众人并不言语,显而易见不少人都觉得他说的是废话。 “可是,星云之力的感受方法的确只有这一种,至于其他方法,反正咱们升云谷是没人知道,我想全大夏也没几个人知道。既然如此,那区分有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和无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就成了关键。”不少人心中腹诽这老师真墨迹,搞了半天,他还是掉了众人胃口。 学生私下里的想法,侯天仲自是不知,他继续说道:“区别就是,有星云之力cāo纵的时候,你越是cāo纵云彩形成你想要的模样,就愈发现它有很多缺点,越cāo纵离自己想的偏差越大,越cāo纵越不完美。而无星云之力的时候用思想直接cāo纵云彩,它会很容易成型,而且跟你想象的几乎没有差别。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星云之力只是思想的触手,它跟思想总是差了一筹,不能完全表达你的想法,而一点点的不同累计起来,就导致最后形成的整体都很差。用思想cāo纵就不同了,思想直接表达你的想法,想法就是思想,思想就是想法,cāo纵云彩成型的事物,自然跟你想的一样。”几乎是顺着侯天仲的话,站在他身旁的赵雅风直接说了出来,并未在意周围同学诧异的眼神。 “对,就是这样。那你知道两者之间各有何种优缺点吗?”侯天仲注视着这个几次言答都非常好的学生,继续问了下去。 “因为星云之力可以通过修炼慢慢增加,等到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只要一个想法,再使用星云之力,便能cāo纵云彩幻化成任意事物,更甚而言,若是星云之力无穷无尽的增加下去,我们可能只要一个念头,就能通过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幻化一个宏大的场面,宏大的世界,等等。”说到这里,赵雅风心中竟有一丝悸动,那是言语与想法相互结合的奇妙感觉,只是他并未停留,又继续说道: “而思想,基本上等我们人的品格xìng格成型之后,就不会再有多大变化,不会增长,反而会随着年纪衰老而渐渐退化衰弱。并且,每次用思想cāo纵云彩幻化事物的时候,会耗费很大的心神,这样下来,就使得我们使用星云术的时间受到限制,长此以往,我们的jīng神也会受到损伤,至于更严重的后果...”众人听他讲得jīng彩,就连侯天仲也被他这番言论折服,不想最后这句话竟卡了壳,侯天仲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更严重的后果,无法想象。”赵雅风如实回答,jīng神损耗的后果,他并不清楚,虽说用思想cāo纵云彩幻化事物会耗费心神这是人知常识,但经常使用的后果,他并不知道,因而他只是说了句无法想象。 熟料,众人听他说‘无法想象’,更是信服,对,后果严重到无法想象,的确够严重的。 众人会错了意,都觉得赵雅风这番道理讲得不错,也不知谁先带头,望云破上想起了一片掌声。侯天仲也是轻拍手掌,待众人安静下来才道:“很好,分析的不错,你小子虽没有孟越那天分,但有这份悟xìng,便跟他差不了多少,将来,我侯天仲的学生里,想来要出两个大人物喽。” 赵雅风被他这么夸赞,羞得挠头,周围同学也是议论纷纷,看着赵雅风的眼神儿,也是多了丝莫名的感情。姚氏学堂一干同学,更是如此。 “好了,现在说说为什么改变原来的计划,现在就让你们开始cāo纵云彩的事儿。”众人听侯老师说话,再次集中jīng神。 “现在你们都知道自己体内有星云之力了,那就没必要浪费这机会,原来你们没有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就跟雅风说得一样,时间一长,后果无法想象,必然对你们身体产生极大的伤害,这个可是有不少先例的,具体的你们可以去升云谷的云书阁找找看,定能找到一大堆例子。 而我之前说的,你们过早就开始cāo纵云彩幻化会固化你们的思维模式,这个你们也不必担心,以后咱们课上,每人每次只能cāo纵一次云彩,并且每次都不的相同。其他时间,你们还是看着行云变化,内心随意想象着他能是什么?能变成什么?用你们的大脑,去完美看到的东西,也许你看到一条长长云彩链条,你就能想象成波浪啊,尾巴啦,鞭子啊,之类的。 往后我们的课程,用星云之力cāo纵云彩幻化事物,以及观察云彩内心想象事物,都要进行,两者相辅相成,这样你们进步更大,也不会固化思维模式。” 他一大段话说下来,众人都听得明白,这下好了,总算有机会把脑中想象的场景幻化出来了。看来,不仅仅赵雅风是这样,众人也都是这样,这才刚开始第一天,倒对将自己想象的事物幻化出来有强烈的渴望。若是侯天仲再不解禁,保不准儿有同学私下里悄悄的去cāo纵云彩幻化心中盛景。 一堂课下来,众人感觉收获颇多,尤其是赵雅风,因为他与老师一问一答,顺着老师的思路去思考,理解的更是深刻,这也开创了升云谷往后问答式教育先河。奇迹,总是留给这些创造奇迹的人打破的。 第六十三章 被人调侃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中午有一段休息时间,整个升云谷,繁忙着不一样的惬意与宁静,星云术的独特修炼方式,使得学生们大多活动在野外,而不是在狭小的教室内,除了饭点儿上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其他大多数时候,谷里都安静的很,这也是很多前辈高人愿意隐居在升云谷的原因之一。 下午在上课,学生们大都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cāo纵云彩,当然开灵的那次是不算的,那次是并非是人为cāo纵,而是每个人灵脉觉醒的时候就存在的,而看到的东西,也就是天赋之分了。 赵雅风因为早上已经cāo纵过一次云彩,下午却是被侯老师严厉要求不能再cāo纵云彩,这使得他郁闷不已。早上因为跟老师一问一答,顺着老师的思路想了不少事儿,心中感悟正深,就想cāo纵云彩来实践实践,可是自己在早上已经把今天的机会提前用了,若是此刻再不听老师的话犯规诫,必然会被老师厌恶或者受到惩罚。 无奈,可怜的赵雅风一下午愣是无聊的盯着天空中的行云变幻,只是看他那不安分的眼,左顾右盼,谁叫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同学们cāo纵云彩幻化出来的事物,狮子、老虎、小猫、小狗、甚至还有人幻化出了人xìng的云彩。赵雅风细细去看,那云彩不仅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而且,它那巨大的脸上薄厚相见,竟似一个人满脸发愣的表情,再细细的看,赵雅风心中突然恼火起来? “这...这不就是自己吗?”虽说云彩幻化的事物并不完美,但看那隐隐约约的轮廓形神,再加上脸盘上薄厚相见,阳光从期间穿过,效果便显现出来,‘赵雅风’正愣愣的看着地上。 “这...这哪个小崽子?”赵雅风本就郁闷,此时再被人如此调侃,心中哪有不火的道理?他也不躺着了,侧身一翻爬了起来,见侯天仲正在柳树的另一侧跟一个同学说话,他静静地扫视四周,从侯天仲在的那边,再到自己跟前,大家虽都躺在地上,但眼睛看着的地方一周圈都有,又抬头看了看那个‘赵雅风’在的方位,低头寻找。 可算给赵雅风找着了,离自己不远处,有几个人都看着这个方位,他静悄悄地猫着步子走了过去,俯下身来,蹲在一种一人头前,把脸凑到那人头上,轻问道:“同学,你在看什么?” “啊?我...我在看那个人啊,你看,就天上傻愣愣发呆的那个。”说着,这同学还抬手指了指。 “哦,你不觉得眼熟么?”赵雅风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 “眼熟?哦,对了,这...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就是早上跟老师聊得挺好的那个,哎,你别说,还真像他发愣的那会...”这同学越看越觉得像,不过转眼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同学,你怎么不去躺着cāo纵云彩或者看行云变化呢?你找我有事儿么?”他问这话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头上倒着的头,这样问着。 “我,我是来找凶手的。”赵雅风此刻怒气倒减了几分,看这同学的样子,显然不是他弄得,他只是好奇,才看着的吧。 “找凶手,找什么凶手?”或许是觉得话说得有点儿多了,这同学终于愿意翻起身来,正眼瞧着赵雅风,只是这一看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啊,你...”许是他惊诧的厉害,声音竟高了几分,赵雅风连忙捂住他的嘴,防止被周围的同学和侯老师听见。 周围的同学朝这儿看了看,又转了过去,而远在柳树那边的侯老师,并未察觉。赵雅风这才放下手来,道:“明白了么?我是来看看谁搞的鬼,竟敢戏弄我。” “这...”那同学瞧了瞧赵雅风,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也看着云彩变得‘赵雅风’的同学,他道:“不是我们几个,那个...这个...云,是我先发现的,然后才说给他们几个人。” “不是?”赵雅风狐疑的扭过头去,看了看就近的那几个看得乐呵的同学,只见几人脸上带笑,赵雅风也不yù过去再打扰他们,看他们的笑容,就知道不是他们干的,若不然,在他们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 突然,赵雅风脑中灵光一闪:“对,在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这人必然跟我熟悉,不然又怎能肆意想象我的模样?” 下意识的,赵雅风扭过了头,目光直丢丢的看住了栗宁,只见他此刻也是看着天空中那个‘赵雅风’,一手捂着嘴,使劲儿的笑着,也不知有多欢乐! “哼,好啊,好你个栗宁,竟敢这样耍我。”赵雅风告别这同学,猫着腰儿轻跑到栗宁跟前,把头凑到他头上,轻道:“这家伙真傻,是吧?” “对,是有够...”栗宁正顺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撅眼一看,因为是倒着视野,所以一时并未认出这是谁,他只以为是侯老师过来查看来了,就yù翻身起来时,他的两只胳膊,突然被这人双手扣住。 “侯老师,你...”他说了半句,又觉得不对,侯老师虽然幽默,但也不是开这样玩笑的人,眼下的人头有几分熟悉,顿时,他醒悟过来,苦着脸道:“雅风,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宁哥,我的好宁哥,你弟弟我就这么傻么?傻得还得幻化成云彩让大家都瞻仰瞻仰?”赵雅风此时不知为何竟没了火气,多了一丝难受,他叫声哥的舍友兄弟这样对他,叫他怎能不感到憋闷。 “行了,小风,我下次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栗宁再次服软,他两臂都被赵雅风扣着,只能仰躺着倒看着他。 赵雅风松开两手,瞧着栗宁翻腾起来,注视着他,不言不语。 “生气啦?”栗宁见赵雅风只是看着,并不睬他,不由开口。 赵雅风并未言语,还是看着。 “好吧,雅风,小风,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不,绝不会有下次了....”栗宁见他生气,讨喜着说道。 “好吧,你赶紧给我把那云消了,我虽然有时候会发呆,但也没傻到那种程度吧?”赵雅风直到栗宁说了好几句讨喜的话,才理睬他,直叫他赶紧消掉那个‘赵雅风’。 “好吧,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我们家小风最聪明,怎么会傻呢?”栗宁说着,抬头看向那云彩幻化的‘赵雅风’,心下又忍不住想笑,幸而他赶忙用手捂住,不叫赵雅风看见,盯着那云彩认真的看了半天,那云彩才渐渐松散,不成样子,而远处那几个原先看的乐呵的同学,也往这边儿瞧了一眼。 二人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和解了,下午回去的时候,还是一道出入寝舍食堂,只是感情上,不由多了一丝隔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隔阂是渐渐消散,还是越变越大,我们以后再看。 第六十四章 栗宁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中午有一段休息时间,整个升云谷,繁忙着不一样的惬意与宁静,星云术的独特修炼方式,使得学生们大多活动在野外,而不是在狭小的教室内,除了饭点儿上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其他大多数时候,谷里都安静的很,这也是很多前辈高人愿意隐居在升云谷的原因之一。 下午在上课,学生们大都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cāo纵云彩,当然开灵的那次是不算的,那次是并非是人为cāo纵,而是每个人灵脉觉醒的时候就存在的,而看到的东西,也就是天赋之分了。 赵雅风因为早上已经cāo纵过一次云彩,下午却是被侯老师严厉要求不能再cāo纵云彩,这使得他郁闷不已。早上因为跟老师一问一答,顺着老师的思路想了不少事儿,心中感悟正深,就想cāo纵云彩来实践实践,可是自己在早上已经把今天的机会提前用了,若是此刻再不听老师的话犯规诫,必然会被老师厌恶或者受到惩罚。 无奈,可怜的赵雅风一下午愣是无聊的盯着天空中的行云变幻,只是看他那不安分的眼,左顾右盼,谁叫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同学们cāo纵云彩幻化出来的事物,狮子、老虎、小猫、小狗、甚至还有人幻化出了人xìng的云彩。赵雅风细细去看,那云彩不仅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而且,它那巨大的脸上薄厚相见,竟似一个人满脸发愣的表情,再细细的看,赵雅风心中突然恼火起来? “这...这不就是自己吗?”虽说云彩幻化的事物并不完美,但看那隐隐约约的轮廓形神,再加上脸盘上薄厚相见,阳光从期间穿过,效果便显现出来,‘赵雅风’正愣愣的看着地上。 “这...这哪个小崽子?”赵雅风本就郁闷,此时再被人如此调侃,心中哪有不火的道理?他也不躺着了,侧身一翻爬了起来,见侯天仲正在柳树的另一侧跟一个同学说话,他静静地扫视四周,从侯天仲在的那边,再到自己跟前,大家虽都躺在地上,但眼睛看着的地方一周圈都有,又抬头看了看那个‘赵雅风’在的方位,低头寻找。 可算给赵雅风找着了,离自己不远处,有几个人都看着这个方位,他静悄悄地猫着步子走了过去,俯下身来,蹲在一种一人头前,把脸凑到那人头上,轻问道:“同学,你在看什么?” “啊?我...我在看那个人啊,你看,就天上傻愣愣发呆的那个。”说着,这同学还抬手指了指。 “哦,你不觉得眼熟么?”赵雅风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 “眼熟?哦,对了,这...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就是早上跟老师聊得挺好的那个,哎,你别说,还真像他发愣的那会...”这同学越看越觉得像,不过转眼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同学,你怎么不去躺着cāo纵云彩或者看行云变化呢?你找我有事儿么?”他问这话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头上倒着的头,这样问着。 “我,我是来找凶手的。”赵雅风此刻怒气倒减了几分,看这同学的样子,显然不是他弄得,他只是好奇,才看着的吧。 “找凶手,找什么凶手?”或许是觉得话说得有点儿多了,这同学终于愿意翻起身来,正眼瞧着赵雅风,只是这一看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啊,你...”许是他惊诧的厉害,声音竟高了几分,赵雅风连忙捂住他的嘴,防止被周围的同学和侯老师听见。 周围的同学朝这儿看了看,又转了过去,而远在柳树那边的侯老师,并未察觉。赵雅风这才放下手来,道:“明白了么?我是来看看谁搞的鬼,竟敢戏弄我。” “这...”那同学瞧了瞧赵雅风,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也看着云彩变得‘赵雅风’的同学,他道:“不是我们几个,那个...这个...云,是我先发现的,然后才说给他们几个人。” “不是?”赵雅风狐疑的扭过头去,看了看就近的那几个看得乐呵的同学,只见几人脸上带笑,赵雅风也不yù过去再打扰他们,看他们的笑容,就知道不是他们干的,若不然,在他们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 突然,赵雅风脑中灵光一闪:“对,在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这人必然跟我熟悉,不然又怎能肆意想象我的模样?” 下意识的,赵雅风扭过了头,目光直丢丢的看住了栗宁,只见他此刻也是看着天空中那个‘赵雅风’,一手捂着嘴,使劲儿的笑着,也不知有多欢乐! “哼,好啊,好你个栗宁,竟敢这样耍我。”赵雅风告别这同学,猫着腰儿轻跑到栗宁跟前,把头凑到他头上,轻道:“这家伙真傻,是吧?” “对,是有够...”栗宁正顺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撅眼一看,因为是倒着视野,所以一时并未认出这是谁,他只以为是侯老师过来查看来了,就yù翻身起来时,他的两只胳膊,突然被这人双手扣住。 “侯老师,你...”他说了半句,又觉得不对,侯老师虽然幽默,但也不是开这样玩笑的人,眼下的人头有几分熟悉,顿时,他醒悟过来,苦着脸道:“雅风,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宁哥,我的好宁哥,你弟弟我就这么傻么?傻得还得幻化成云彩让大家都瞻仰瞻仰?”赵雅风此时不知为何竟没了火气,多了一丝难受,他叫声哥的舍友兄弟这样对他,叫他怎能不感到憋闷。 “行了,小风,我下次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栗宁再次服软,他两臂都被赵雅风扣着,只能仰躺着倒看着他。 赵雅风松开两手,瞧着栗宁翻腾起来,注视着他,不言不语。 “生气啦?”栗宁见赵雅风只是看着,并不睬他,不由开口。 赵雅风并未言语,还是看着。 “好吧,雅风,小风,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不,绝不会有下次了....”栗宁见他生气,讨喜着说道。 “好吧,你赶紧给我把那云消了,我虽然有时候会发呆,但也没傻到那种程度吧?”赵雅风直到栗宁说了好几句讨喜的话,才理睬他,直叫他赶紧消掉那个‘赵雅风’。 “好吧,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我们家小风最聪明,怎么会傻呢?”栗宁说着,抬头看向那云彩幻化的‘赵雅风’,心下又忍不住想笑,幸而他赶忙用手捂住,不叫赵雅风看见,盯着那云彩认真的看了半天,那云彩才渐渐松散,不成样子,而远处那几个原先看的乐呵的同学,也往这边儿瞧了一眼。 二人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和解了,下午回去的时候,还是一道出入寝舍食堂,只是感情上,不由多了一丝隔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隔阂是渐渐消散,还是越变越大,我们以后再看。 第六十五章 离开升云谷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一夜无话,升云谷在昨夜举办过欢迎新生的篝火晚会后,今夜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原来的平平淡淡。只是,随着这群新人在这里慢慢熟悉和习惯,相信往后还会有更多jīng彩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二十八rì,入学第10天,入谷第三天,新生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小假期。迎新桥上,姚氏学堂的一干学生已经等候在这儿,姚孟越,也早早从腾云阁赶了过来,看来特殊培养并未太限制他的人身zì yóu,他还是跟着赵雅风他们一起安排假期。 等王勃赶到之后,众人便习xìng的闭上眼睛,人倒也不用点,总共就二十四个,一目了然。 说来王勃师兄也是辛苦,每每接送新生们往返姚氏学堂和星云谷,看来这做姚氏学堂一号大哥,责任倒也挺大的,赵雅风看着脸sè平常的王勃,似而并不厌烦接送新生,也不知是为什么,他可不相信有这么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干这种义务活儿。 像前rì晚上新生篝火晚会上,升云谷天字辈一号师兄李佳楠,一式‘火烧**’,便确立了他在新生心中敬仰的地位。听栗宁说王勃师兄乃是先天异灵体,天赋堪称逆天,就是比起孟越的先天开灵也不遑多让,他大可在这些新生面前露上一手,便能立起威信,何必这般纡尊降贵。 他闭着眼睛想这些事儿,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声,对于王勃师兄,想来大说数姚氏学堂的新生,心中是敬佩和感谢的。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这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少年,即使在凌空飞渡,也不让这些孩子受了风,着了凉。 不多时,耳边脚下便感觉又实在起来,不在是那种虚虚软软,那是踩在地上了。众人已熟悉这种感觉,不待王勃师兄说话,便一一睁开眼睛,入目,姚氏学堂那熟悉的大门赫然在立。 “都散了吧,今明两天休息,想回家的都回去吧,记得后天早上巳时之前返回学堂。”俨然,王勃已似半个老师,这些琐事儿,他都管着。 学生们早已知道这假期安排,此刻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也有些去了人字间,想是回寝舍拿换洗的衣裳去了。赵雅风三人也一并去了寝舍,姚孟越虽然住在学堂,但隔三差五的总有仆人过来送些吃食和干净衣裳,赵雅风也自己洗了学堂发的礼服,唯独栗宁,半娇办勤,换下来的衣裳还等着拿回家叫娘亲洗。 这事儿,赵雅风倒也笑话不得,风尚如此,男贵女轻,若是栗宁自己洗了衣裳,反倒会受到他爹娘的责备,这是男人干的事儿么?独独赵雅风,无亲无故,只能事必躬亲。 三人闲聊一阵,栗宁便拿了衣裳回家去了,姚孟越也是要回家,但他知道赵雅风无亲无故,似他说的那般故乡远在另一个世界,便想着邀他回去姚家。二人出了栗宁住的寝舍,随意的走着。 “算了吧,我总不能老给你们添麻烦,等会儿我出去街上,闲散两rì,也好找个杂活儿,古人云:男儿当自强嘛!”赵雅风说得倒是轻松。只是姚孟越自能听出他语气间的自嘲气儿, 姚孟越当即说道:“行了,风哥,你就别推脱了,我看你也不像个干粗活儿的人,哪能受那些劳作?反正大多数时间你都在学堂,也用不的出去谋生,闲散休假的时候,就去我家坐坐,我爹娘也好客着呢!” 赵雅风黯自一笑,浅显不露,他听孟越说他是干不了粗活的人,怎能不笑?也是那次在姚家住了一夜之后,身体生了不少变化,内在的发现不了的不说,但这身上的肌肤,已是白净晶莹,似那珍珠秀玉,前世在二牛家干活落得老茧,也早已消失殆尽。若不是因为他经历了转生这样稀奇的事儿,心中早已麻木,恐怕这事儿早教他琢磨好些时rì。 姚孟越见他不言语,以为他想开了,随即嘴上劝慰的说道:“风哥,你就跟我回我家吧,这次我回去,我们家要给我开个宗新会,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打气儿,别叫我怯了场。”他也是听二哥姚方说要开宗新会,到时候要在姚家几代人面前讲话,当时一听心中就发恘,就是平常去拜问老爷子他也怕得厉害,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 “宗新会?干什么的?”赵雅风听到他说姚方的时候,就想着自己该去一趟姚家,他上次帮自己进入姚氏学堂,也许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在自己这儿,就是大恩情了。自己定然要登门道谢。 “我也不知道,好想是因为我先天开灵这事儿,二哥说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家里边,族里边都要庆贺庆贺。”姚孟越半知半解的答道。 “方便么?”赵雅风听他说是家族里举办,想来都是本家人。 “没事儿,你是我兄弟,他们还能不让你进?再说,我可是这次的主角儿,谁能不让着我。”姚孟越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妥,上次宗新会好像是五年前了,那会儿自己才十岁,跟着爷爷他们一大堆人,去了远在天都的姚氏一族本家,当时就见到不少外人也参加了自己族里的大会。 “方便就好,我也想着谢谢你二哥让我有了栖身之所!”赵雅风斟酌着道。 姚孟越抬起说来摆了摆道:“嘿,算不得什么,姚氏学堂本就是按大夏规定要求建的,平时家里除了按时出银子,其他都由学堂的老师和锦阳府衙管着。你这事儿,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嗯,那还是得谢谢!麻烦了不是?”赵雅风停下步子,他方才想起,今rì回来还未去拜会老先生。 “随你吧,怎么了?”姚孟越也停下步子。 “你先回寝舍等我,我过会儿去找你,咱们一道去你家,我现在,先去看看杨老师!”赵雅风跟他解释。 “哈哈,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还得给杨老师打扫书房。你快去吧,我在寝舍等你。”说完,二人分开,赵雅风去了老先生书房。 “咚咚咚” “进来吧”老先生好似早就在等着他一般,即使今天休假,不用上课,他依然呆在这里。 稀奇的是,老先生这次并未躺在他那太师椅上,而是坐在书桌前,胳膊伸直,手里拿着一块儿墨正研着,另一手探到下边撸撩着袖子。 “回来啦?”老先生先是开口了。 “嗯,学生给老师请安!”赵雅风躬身作礼,前世跟着师傅,谋生的技巧没学了几样,笔墨文字,礼仪教化倒是深得其髓。 二人闲聊半天,老先生突然道:“我过几天,要出去趟,到时候不能上课,你们全去了升云谷学习吧。” 第六十六章 杨萍公主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众人见赵雅风已经安然无恙,便一一离开,只留下姚孟越和栗宁二人。 栗宁见众人退去,这时说话也放开了,他直溜溜的盯着赵雅风看了一阵子,狐疑地说道:“雅风,你那会儿......那会儿真是超神了。”想起那会儿雅风跟自己说的那祥云壁前发生的事儿,当时他正抱着赵雅风往宿舍跑,心中正疑惑他昏迷的愿意,无意间就瞥见祥云壁前一条金龙从云中探出头来,当时心中就惊悚一片,竟真被赵雅风说中了。 如此这般,他更觉得事情离奇古怪,想必赵雅风昏迷和这看见未来的事儿有关系,只是心系赵雅风安危,所以直到此刻见到赵雅风没事儿之后才问了出来。 姚孟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向他,栗宁便将在广场上赵雅风看见未来的事儿说与他,他听了也是好奇不已,转过头来看向赵雅风。 “这,这个......我说是神明做的你们信吗?”赵雅风无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中不想将自己身世和神明之类的秘密说出来,老先生那儿已是前车之鉴,可是不说,又不知该如何向二人解释,不过他说是神明做的,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信” 二人出乎意料的并未露出半点狐疑,而是异口同声的说他们相信。 赵雅风望着二人,哑口无言,不知这算什么,就听栗宁说道:“除了神明,谁还能做到看见未来这样的事儿,或许真是你体内生出星云之力,然后通神了。”他之所以这么推断,是因为古书上记载了这样的先例,星云之力乃是血脉之力的一种,某些神灵留在凡间的后裔,倒也会生出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他脸上显露狐疑,细细的盯着赵雅风看了看,直到把赵雅风看得有些发毛,他才说道:“雅风,你家是哪儿的?莫非你是神明后裔?”他这才想起来,竟从未问过赵雅风家住何处,只是从以前的文理课上知道他家在很远的地方。 姚孟越虽听二哥说起过上次在姚府夜宴上的事儿,可是具体赵雅风住哪儿还是不知,此刻也是好奇不已。 “我,算了,我还是跟你们说了吧,往后咱们就是兄弟,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赵雅风把上次跟老先生说的那番身世跟二人说了一遍,只是不同于老先生的态度,二人都直言相信,尤其是栗宁,看着赵雅风的目光更是火热,这不就是神遗落在凡间的后裔么? 三人说闹了一阵子,姚孟越便离开了,他依照谷里的安排,去了腾云阁住下,栗宁和赵雅风也过了不久便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上课的时候,众人还是被安排在了昨rì上课的望云破上,而姚孟越,自此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山坡上。 赵雅风与栗宁闲挨着躺下,手里握着灵云棒,按照侯老师的吩咐,只是惬意的看着云朵变化,若飘若缈,若合若离,时而似是一只小巧的手,时而似一只灵动的狗,转眼之间,又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 他也只是随意的想象,并未集中jīng神去刻意左右天空中云朵的变化,这般下来,效果显著,他只觉得脑海里似有几百幅鲜活的场景,一只玲珑的小手,轻轻挥舞;一条可爱的小狗,旺旺的叫;一只青sè的大龙,腾空而起。各种画面,在脑海中想象出来,倒别有一般趣味。 直到此刻,赵雅风才更深刻的理解了老师那番要求,不让学生过早的左右天空中云朵变化,只是现在脑海中想象,更是鲜活多变,更是灵动自然,结合着外在有形而变化多端的云朵,心中想象出来的画面也好似有了某种寄托,心底深处竟渐渐生出一股呐喊:“就是它,我要把想象到的场景融入那云彩中,让心中那鲜活丰富的场景展现在天空之中。” 这种念头愈积愈深,似是化作某种渴望,心底满是期盼,不由得,赵雅风心底的理xìng便被压制,不再听从老师的话语,心神去沟通那天空中的云彩。脑海深处画面演现,那挥舞的玲珑可爱的小手,似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在向自己打招呼。 而随着他这般强烈的意念,天空中被他刻意看着的云彩,也渐渐生出了变化。那蓬松的棉花似得白云,从中心处开始翻滚,中间的云气从上往下涌了出来,即使隔着老远儿,赵雅风也能清楚地看见这些变化。 他心下喜悦,脑海中那挥舞的小手更是频繁灵动,只是单纯的想象着一只小手在舞动,多少有些恐怖和不自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潜意识里就生出一种排斥。而对于脑海深处给出的命令,大脑又不能有丝毫违背。于是便发生了这样的结果:他脑中想着那小手,想着想着,就带上了胳膊,想着想着,就生出了模糊的人影,直到这时,那心底潜藏的厌恶和排斥才渐渐消失。 对于这期间的变化,赵雅风自是没有丝毫察觉,就像常人看见一只牛尾巴,便会想起牛的模样。而这,也正是侯天仲希望他们达到的效果,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用在脑中想象,更是丰富,对于星云术后期修炼,也是大有裨益。 再说天空中那翻腾的云朵,此时形状已似一只粗糙的巴掌,五指皆可分的清楚,接连着那宽大的掌心,倒真是一只生在天上的手掌,只是,这却离赵雅风心中那个小巧玲珑的手,有了太多差距。这手掌看着威武霸气,跟小巧玲珑完全不同,当然这是云朵变化,体积硕大也无可厚非,可是他那枯板刚硬的模样,哪里还有脑海中那番灵动自然,也幸而这是云朵幻化,棱角多少有几分缥缈,倒也似手指那般骨中带软。只是整体的效果,并不能令赵雅风满意。 他心中思量着这截然不同的两只手,一手在天,一手在脑,一手枯板硕大,一手小巧灵动,这根本就是两只手嘛!一番对比下来,更觉郁闷,人言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更何况是人手呢,心中不由回想自己过去见过的手掌,从二牛他娘满是老茧、小而胖嘟嘟的手掌,到昨天刚见过的小楠那小巧可爱的手掌,其间不同与差异,犹若云泥。 这般想来,心中便有所猜测,天底下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手掌。再看看天空中,心中有了几丝释然,对,没有相同的手掌,合该着天空中的手与自己想的大相径庭,心中有了这番念头,开朗过来,就yù显化另一个场景,那灵动可爱的狗,虽然不能与想象的完全相同,但能展现在天空中,已是满足不已。 正待他收起心神,脑海里想象着一种汪汪叫的小狗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旁,一张倒过来的脸,挡住了他盯着天空的视线。 “侯老师” 赵雅风猛然惊醒,这才想起自己犯了规诫,赶忙侧滚着翻身站了起来。我去! 第六十七章 一二三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众人见赵雅风已经安然无恙,便一一离开,只留下姚孟越和栗宁二人。 栗宁见众人退去,这时说话也放开了,他直溜溜的盯着赵雅风看了一阵子,狐疑地说道:“雅风,你那会儿......那会儿真是超神了。”想起那会儿雅风跟自己说的那祥云壁前发生的事儿,当时他正抱着赵雅风往宿舍跑,心中正疑惑他昏迷的愿意,无意间就瞥见祥云壁前一条金龙从云中探出头来,当时心中就惊悚一片,竟真被赵雅风说中了。 如此这般,他更觉得事情离奇古怪,想必赵雅风昏迷和这看见未来的事儿有关系,只是心系赵雅风安危,所以直到此刻见到赵雅风没事儿之后才问了出来。 姚孟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向他,栗宁便将在广场上赵雅风看见未来的事儿说与他,他听了也是好奇不已,转过头来看向赵雅风。 “这,这个......我说是神明做的你们信吗?”赵雅风无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中不想将自己身世和神明之类的秘密说出来,老先生那儿已是前车之鉴,可是不说,又不知该如何向二人解释,不过他说是神明做的,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信” 二人出乎意料的并未露出半点狐疑,而是异口同声的说他们相信。 赵雅风望着二人,哑口无言,不知这算什么,就听栗宁说道:“除了神明,谁还能做到看见未来这样的事儿,或许真是你体内生出星云之力,然后通神了。”他之所以这么推断,是因为古书上记载了这样的先例,星云之力乃是血脉之力的一种,某些神灵留在凡间的后裔,倒也会生出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他脸上显露狐疑,细细的盯着赵雅风看了看,直到把赵雅风看得有些发毛,他才说道:“雅风,你家是哪儿的?莫非你是神明后裔?”他这才想起来,竟从未问过赵雅风家住何处,只是从以前的文理课上知道他家在很远的地方。 姚孟越虽听二哥说起过上次在姚府夜宴上的事儿,可是具体赵雅风住哪儿还是不知,此刻也是好奇不已。 “我,算了,我还是跟你们说了吧,往后咱们就是兄弟,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赵雅风把上次跟老先生说的那番身世跟二人说了一遍,只是不同于老先生的态度,二人都直言相信,尤其是栗宁,看着赵雅风的目光更是火热,这不就是神遗落在凡间的后裔么? 三人说闹了一阵子,姚孟越便离开了,他依照谷里的安排,去了腾云阁住下,栗宁和赵雅风也过了不久便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上课的时候,众人还是被安排在了昨rì上课的望云破上,而姚孟越,自此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山坡上。 赵雅风与栗宁闲挨着躺下,手里握着灵云棒,按照侯老师的吩咐,只是惬意的看着云朵变化,若飘若缈,若合若离,时而似是一只小巧的手,时而似一只灵动的狗,转眼之间,又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 他也只是随意的想象,并未集中jīng神去刻意左右天空中云朵的变化,这般下来,效果显著,他只觉得脑海里似有几百幅鲜活的场景,一只玲珑的小手,轻轻挥舞;一条可爱的小狗,旺旺的叫;一只青sè的大龙,腾空而起。各种画面,在脑海中想象出来,倒别有一般趣味。 直到此刻,赵雅风才更深刻的理解了老师那番要求,不让学生过早的左右天空中云朵变化,只是现在脑海中想象,更是鲜活多变,更是灵动自然,结合着外在有形而变化多端的云朵,心中想象出来的画面也好似有了某种寄托,心底深处竟渐渐生出一股呐喊:“就是它,我要把想象到的场景融入那云彩中,让心中那鲜活丰富的场景展现在天空之中。” 这种念头愈积愈深,似是化作某种渴望,心底满是期盼,不由得,赵雅风心底的理xìng便被压制,不再听从老师的话语,心神去沟通那天空中的云彩。脑海深处画面演现,那挥舞的玲珑可爱的小手,似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在向自己打招呼。 而随着他这般强烈的意念,天空中被他刻意看着的云彩,也渐渐生出了变化。那蓬松的棉花似得白云,从中心处开始翻滚,中间的云气从上往下涌了出来,即使隔着老远儿,赵雅风也能清楚地看见这些变化。 他心下喜悦,脑海中那挥舞的小手更是频繁灵动,只是单纯的想象着一只小手在舞动,多少有些恐怖和不自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潜意识里就生出一种排斥。而对于脑海深处给出的命令,大脑又不能有丝毫违背。于是便发生了这样的结果:他脑中想着那小手,想着想着,就带上了胳膊,想着想着,就生出了模糊的人影,直到这时,那心底潜藏的厌恶和排斥才渐渐消失。 对于这期间的变化,赵雅风自是没有丝毫察觉,就像常人看见一只牛尾巴,便会想起牛的模样。而这,也正是侯天仲希望他们达到的效果,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用在脑中想象,更是丰富,对于星云术后期修炼,也是大有裨益。 再说天空中那翻腾的云朵,此时形状已似一只粗糙的巴掌,五指皆可分的清楚,接连着那宽大的掌心,倒真是一只生在天上的手掌,只是,这却离赵雅风心中那个小巧玲珑的手,有了太多差距。这手掌看着威武霸气,跟小巧玲珑完全不同,当然这是云朵变化,体积硕大也无可厚非,可是它那枯板刚硬的五指,哪里还有脑海中那番灵动自然,也幸而这是云朵幻化,棱角多少有几分缥缈,倒也似手指那般骨中带软。只是整体的效果,并不能令赵雅风满意。 他心中思量着这截然不同的两只手,一手在天,一手在脑,一手枯板硕大,一手小巧灵动,这根本就是两只手嘛!一番对比下来,更觉郁闷,人言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更何况是人手呢,心中不由回想自己过去见过的手掌,从二牛他娘满是老茧、小而胖嘟嘟的手掌,到昨天刚见过的小楠那小巧可爱的手掌,其间不同与差异,犹若云泥。 这般想来,心中便有所猜测,天底下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手掌。再看看天空中,心中有了几丝释然,对,没有相同的手掌,合该着天空中的手与自己想的大相径庭,心中有了这番念头,开朗过来,就yù显化另一个场景,那灵动可爱的狗,虽然不能与想象的完全相同,但能展现在天空中,已是满足不已。 正待他收起心神,脑海里想象着一只汪汪叫的小狗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旁,一张倒过来的脸,挡住了他盯着天空的视线。 “侯老师” 赵雅风猛然惊醒,这才想起自己犯了规诫,赶忙侧滚着翻身站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无情魔窟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你坐下吧。”杨敬斋看了看姚孟越,温言说道。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姚孟越的为人心xìng,都了解了不少。又扫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想进入天山学府,学习修炼成仙的奥义,但那些都离你们太遥远,我不阻拦你们有这样的志向,但我也希望你们能看清现实,实话告诉你们,若是你们毕业的时候不能在锦阳辩论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那你们进入大夏辩论会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天山学府上府。 到那时的比赛不只是我神州大地的学子,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那些地方的人数比我神州少不了多少。”老先生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往事,那次与他一起从神州千万青年才俊中脱颖而出的有数十人之多,他们都算得上神州青年中最优秀的一批人,但最后除了自己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少人还是因为不够优秀而被淘汰,可见入围天山学府上府的竞争有多么惨烈。 众多学生听闻还有来自神州之外的青年才俊参加,一个个好奇不已,虽然有着一丝忧虑,但毕竟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也就没感觉到多少害怕,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些外面的人是哪儿的?长什么样?有多厉害? 杨敬斋显然也能看出来他们的渴望,既然如此,就姑且与他们讲讲,让他们将来有所成就的时候不要过于自满,便又道:“神州之外,指的就是天山之上,那儿的浩瀚,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等将来你们有机会进入天山学府学习,自然会有机会接触那些人,他们会与你们一道争夺进入上府的名额,那些人都是亿万万青年才俊中挑选出来的天之骄子,任何一个都有为官一方的才能。” 学生们听闻“任何一个都有为官一方的才能”这话,个个心下很是吃惊。在大夏国,对于官吏的选拔很是严格,文、武都要求有极高的造诣,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个人品格和综合素质的考核。这般看来,上府当是个群英荟萃,人才济济的地方。赵雅风也不由暗叹,那天山上府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或许也只有仙人居住的地方才能有这样的吸引力吧。 “老师,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不想让我们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的努力学习,可是我的家世还算殷富,自幼生活轻松自在,也养成了个懒散的xìng格,做事总是不能坚持,不能持久,还望老师指点。”赵雅风闻声望了过去,竟然又是上次第一个发言的那位,还记得他是立志要当个清官。现在说来,自己也跟他算是半个同道中人,至于那半个,自然是他为清廉造福百姓,我为诺言享受富贵。不想他还真是个有心劲儿的人,时刻不忘自己的志向,心底不由对这小子高看了几分。 杨敬斋看向他,他也不生怯,心中对这个孩子有些喜欢,不因为有成仙的诱惑而好高骛远,这份心xìng已是相当不错。押了声,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师,我叫栗宁,栗子的栗,安宁的宁。”栗宁心中发苦,本以为自己每次都是第一个回答的,早该受到老师的喜爱,没想到直到这第三次了,老师才问起自己的名字。 “嗯,不错,好名字,“栗”者,坚实之物,“宁”者,安详之物。你能着眼实地,心态是非常好的,至于你说的xìng子,不能持之以恒,这个也算不上你的错,富贵人家的子弟平常就娇生惯养,大多是没什么毅力的,以后慢慢培养,心xìng明,后而坚。”杨敬斋心中喜欢这个学生,拿出学问教导起来。似是怕他还不能明白,又接着说道:“所谓‘心xìng明,后而坚。’指的是先明白自己的心想要什么,也就是明确自己的志向,找准自己努力的方向,然后再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做下去,只要心xìng看得明白,动力的源泉,yù望的初始,就都在这里,也就容易培养坚定的意志。” “老师,我爹爹从小就教育我长大了做个好官,我也从小立了这样的志向,并一直为之努力。可是,我感觉前路遥远,好像那些事情不属于自己,跟现在的生活没有半点关系,更谈不上为之去奋斗、努力。”栗宁听着有些明白,当下将心中一股脑儿的困惑都倒了出来。 老先生闻言,明白他的意思,便引用经典道:“古人云,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说得是人在穷苦的时候更不能放弃自己的志向,反而更应坚定不移的为之努力。也就是说人在一生当中,不论条件多么艰苦,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志向。这么说下来,只要你心xìng坚定,一直想着志向目标,意志也自然愈发坚韧。 你现在还在学堂学习,离自己为之奋斗的志向还有很远的距离,更应该时刻谨记,同时励身自省,用艰苦的环境来磨砺自己,这样将来等你毕业后为官做官,便不会迷失本xìng,受了奢华的腐蚀。”说着老先生还专门看了赵雅风一眼,直把他臊的低下了头。 见他这番模样,老先生心中轻笑,又转过头来望着栗宁说道:“古往今来,多少伟人不是从磨难中挣扎出来的,然而他们愈挫愈勇,愈挫愈坚,远大的志向也就被征服了。”顿了顿,又道:“记住,只要心xìng清明,一切磨难都可以用来锻炼自己的意志。”老先生一番话,使得栗宁心中大有启发,堂上众学生也觉得很有道理,都不由认真听着。 “你现在年龄还小,更容易磨练自己的意志,你们的武术学习,也是磨练意志的好方法,适度的压力,持之以恒,就能锻炼出坚韧的意志。”杨敬斋又切身实地的给他讲了该如何去做。 “老师,我以前也有想过用这样的方法,但一直没能坚持下来。”栗宁轻声说道,他以前也这样要求过自己,但总是三分钟热度,没多久就不想坚持了。 “呵呵,你记住,如果你每天吃饭,你就每天锻炼。放下你以前优越的生活,让环境来改变你,以前你在家有着众多诱惑,现在在学堂,吃住练都简朴得很,这样让环境来改变自己,是最有效,最简单的办法。若还是不行,就让你王师傅,看着你。”老先生最后一句话一说,堂上的学生们都冷吸一口气,想起王洪军那虎背熊腰的模样,就不寒而栗。 赵雅风此刻有些失神,脑海里浮过苍老的身影,当年自己跟他流浪,四处乞讨,只觉得学习是没用的东西,他当时也是这么跟自己说:“你跟着我四处奔波,是我对不住你,但你既然要依赖我生活下去,就必须听我的话,每天读书,你若是落下我教你的文化,也不用吃饭了。”当时自己与师傅相依为命,每顿饭都来之不易,又怎敢有半分懈怠,这也才打好了自己的文理基础。往事如风一般消散,曾经那严厉要求自己的叫花子师傅,如今已撒手人寰,想到这里,赵雅风眼角又有了涌泪的迹象。只是抬眼又看见堂上的杨敬斋,想起那rì在书房他的那番呵责,不由压下心头的苦楚,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事儿。 “谢老师指点,学生往后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还望老师监督,若是不能持之以恒,望老师能告知王师傅对我予以鞭策。”栗宁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管是不是一时的热血,但为了将来,这样要求自己,也不为过。 “好,我会记住你。”杨敬斋看着他那番模样,好笑中多着几分喜爱,不由多看了几眼这学生,心中感慨,若是能够为大夏培养一名清廉的官员,自己也是欣慰。轻笑一声,说道:“你坐下吧,我一定会努力帮你实现愿望。”说完走到堂前,扫视一眼堂下的学生,道:“今天这堂课就到这里吧,下课。” 不管堂上学生们受的教育多深,只要一下课,便个个能从深思中活跃过来,学生们一个个欢腾的收拾东西散去,今天这堂课就这样完了,整个下午都是没什么事儿的,大家都很是高兴,虽然出不得学堂的门,但不上课总是好的。 最后离开的,是从回忆中醒过来的赵雅风,心中满是心劲儿的姚孟越,以及脸sè坚毅,下了大决心的栗宁,想来这堂课,对他们启发是最深的。 第六十九章 大大的喷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很简单,只要三年后毕业的时候,你能去我家说服我父母放我出去游历天下就行。”姚如钰如是说着,还特意加了句‘很简单’,殊不知这件事的难度就跟劝别人别在意自己的第一次一样大。 “这个...”王洪军有点儿哑然,这事儿可不简单,姚家老三的脾气他可知道,跟他一样,直言快语,暴躁得很,早些年姚方还在姚氏学堂上学的时候,他这个小叔子就来过学堂替他出头。当时姚方因为在自己的课上捣乱,被自己踢了两脚,本来这事儿很平常不过。偏偏那天姚方下午有事儿回去姚家,被他小叔子看见了屁股后边的两个大脚印,结果闹到学堂来,跟自己打了一架。当然,曾经的幕府武状元自然不是吹的,最后将其降住,二人不打不相识,往后倒成了好朋友。 这次打算收姚如钰为弟子也有这方面原因,若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谁知道人家爹妈会不会同意,但若是姚老二的孩子,那可就保准儿了,只要过了如钰这关就成。可现在,这女娃子又给自己出这么个难题,姚老二视自己的女儿为掌上明珠,比儿子姚孟越还疼爱不少,平常姐弟俩吵架之类也都是帮着姚如钰,要不然又怎能养出姚孟越这样乖顺的脾气。教他女儿倒算不得什么事儿,反正只是学习武功,可若是说服他同意女儿毕业后出去闯荡,那是比登天还难上三分的事儿。 想到这里,王洪军不由苦笑,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说闺女,你能不能换个条件,你老爹那脾气...”才说到这儿,王洪军便看到姚如钰拉下来的脸,看来是不成,可这条件是在难,便又接着道:“你换个,你换个我保准儿答应。” 姚如钰听他这么说,可不干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心愿,若是不能实现,就算在这儿学了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当下娇声说道:“王师傅,我如钰原本还敬重您是个直言爽快的人儿,可今天,你怎么倒吞吐了起来?” 王洪军闻言,脸上一阵抽搐,敬重?敬重我刚才骂我?这丫头还真是个鬼机灵,口齿伶俐。轻嗯了一声说道:“丫头,跟你说实话吧,你老爹也算跟我有些交情,别说你爹,就是我也不会同意你毕业后出去闯荡。”王洪军道出了心中的想法,他不愿意劝姚老二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自己也不同意姚如钰毕业后出去游历,且一个黄花大闺女,出去闯荡像个什么样儿,就是她的安危,也很难保障。 “师傅,我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我...”姚如钰此刻已经无计可施,若是不能出去游玩,那...想想将来的生活,姚如钰就感觉前途黯淡,不禁泪水也似是要洒了出来,期艾地抽泣着。 王洪军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听着她的抽泣心中烦躁,但看姚如钰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忍责备,便讨喜的说道:“好好好,闺女我答应你,你别哭了。”这句话才刚刚落下,姚如钰便止住了声音,王洪军不禁疑惑,这话的魔力还真大,抬头一看,姚如钰正嬉笑着,满是古灵jīng怪。 这时,王洪军才觉察到是被这女娃子骗了,感情她是装的,但看见姚如钰开心的模样,又很是疼爱,骂也不是,说也不是,闷气一声,别过头去。 姚如钰刚刚摆了这么一道,此时见王师傅生气,哪里还有不讨好的理由,赶忙凑过身去,推攮着王洪军的胳膊,小嘴轻撅着说道:“师傅,人家答应做你徒弟,师傅别生气。”却也不只是安慰,她心思聪络,早在王洪军说出姚老二的时候便想起爹爹的教训,早先来学堂之前,爹爹说这学堂有自己一位至交好友,让自己来了对他尊敬有佳,并且得空去拜访。本以为爹爹说得是杨敬斋杨老师,熟料竟是王师傅,也对,他俩脾气相投,成为至交倒也合情合理。 而恰巧爹爹有个怪脾气,最怕在兄弟朋友面前落面子,等着王师傅到时候去找爹爹说道此时,自己再在旁边这么一闹,不成就哭,还怕爹爹不答应?只是这事儿得早点儿说好,若是等到毕业的时候再说,爹爹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因为那个时候爹娘早该给自己安排好了往后的路子,打点好了教授琴棋书画之类的师傅,让他去推掉应承,估计就得自己嚷嚷着自杀才行了。想到这里,姚如钰又撒娇着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说着就要跪在地上行拜师礼。” “哎....”王洪军扭过头来,赶忙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道:“闺女你别着急,我当你师傅,也不能让你背了闲话,等会儿我叫你师母来,你一起拜了,再叫她做了你的干娘,你可愿意?” 这边王洪军有板有眼的都安排好了,那边姚如钰也只能答应,都做你徒弟了,也不怕多个干娘,况且听说王师傅的老婆方莲师娘早些年可是锦阳城一等一的美女,偏偏跟自己一样,不爱好琴棋书画,喜好武术拳脚。也幸好她爹爹是锦阳节度使出身,从小在军营长大,这才对她阻止她选择爱好,纵然这般,毕业后也落得个深居闺中的命。不过,认她做干娘,想来两人关系一定会极好。 这般发生在早上的事儿,姚如钰给赵雅风姚孟越二人一一道来,两人倒是听得有趣,津津乐道。按这般说道,如钰的师娘,也就是方莲,应该是还没有来,听她说中午师娘会过来给王师傅送饭,等下想来该能见着这位貌美如花的师娘了。想到这里,二人有些坐不住了,等会儿想必姚如钰要拜师行礼,他们两个在这儿看着可不是礼貌的事儿,这种场合还是回避的好。想罢,二人打算离开了,想着还是过一会儿再来。进内屋跟王师傅告别,王洪军也明白二人的意思,便说等晚些时候再过来。 二人离开后,王洪军便从里屋出来,跟姚如钰聊着天等着老婆来。 第七十章 武器大师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中午有一段休息时间,整个升云谷,繁忙着不一样的惬意与宁静,星云术的独特修炼方式,使得学生们大多活动在野外,而不是在狭小的教室内,除了饭点儿上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其他大多数时候,谷里都安静的很,这也是很多前辈高人愿意隐居在升云谷的原因之一。 下午在上课,学生们大都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cāo纵云彩,当然开灵的那次是不算的,那次是并非是人为cāo纵,而是每个人灵脉觉醒的时候就存在的,而看到的东西,也就是天赋之分了。 赵雅风因为早上已经cāo纵过一次云彩,下午却是被侯老师严厉要求不能再cāo纵云彩,这使得他郁闷不已。早上因为跟老师一问一答,顺着老师的思路想了不少事儿,心中感悟正深,就想cāo纵云彩来实践实践,可是自己在早上已经把今天的机会提前用了,若是此刻再不听老师的话犯规诫,必然会被老师厌恶或者受到惩罚。 无奈,可怜的赵雅风一下午愣是无聊的盯着天空中的行云变幻,只是看他那不安分的眼,左顾右盼,谁叫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同学们cāo纵云彩幻化出来的事物,狮子、老虎、小猫、小狗、甚至还有人幻化出了人xìng的云彩。赵雅风细细去看,那云彩不仅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而且,它那巨大的脸上薄厚相见,竟似一个人满脸发愣的表情,再细细的看,赵雅风心中突然恼火起来? “这...这不就是自己吗?”虽说云彩幻化的事物并不完美,但看那隐隐约约的轮廓形神,再加上脸盘上薄厚相见,阳光从期间穿过,效果便显现出来,‘赵雅风’正愣愣的看着地上。 “这...这哪个小崽子?”赵雅风本就郁闷,此时再被人如此调侃,心中哪有不火的道理?他也不躺着了,侧身一翻爬了起来,见侯天仲正在柳树的另一侧跟一个同学说话,他静静地扫视四周,从侯天仲在的那边,再到自己跟前,大家虽都躺在地上,但眼睛看着的地方一周圈都有,又抬头看了看那个‘赵雅风’在的方位,低头寻找。 可算给赵雅风找着了,离自己不远处,有几个人都看着这个方位,他静悄悄地猫着步子走了过去,俯下身来,蹲在一种一人头前,把脸凑到那人头上,轻问道:“同学,你在看什么?” “啊?我...我在看那个人啊,你看,就天上傻愣愣发呆的那个。”说着,这同学还抬手指了指。 “哦,你不觉得眼熟么?”赵雅风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 “眼熟?哦,对了,这...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就是早上跟老师聊得挺好的那个,哎,你别说,还真像他发愣的那会...”这同学越看越觉得像,不过转眼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同学,你怎么不去躺着cāo纵云彩或者看行云变化呢?你找我有事儿么?”他问这话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头上倒着的头,这样问着。 “我,我是来找凶手的。”赵雅风此刻怒气倒减了几分,看这同学的样子,显然不是他弄得,他只是好奇,才看着的吧。 “找凶手,找什么凶手?”或许是觉得话说得有点儿多了,这同学终于愿意翻起身来,正眼瞧着赵雅风,只是这一看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啊,你...”许是他惊诧的厉害,声音竟高了几分,赵雅风连忙捂住他的嘴,防止被周围的同学和侯老师听见。 周围的同学朝这儿看了看,又转了过去,而远在柳树那边的侯老师,并未察觉。赵雅风这才放下手来,道:“明白了么?我是来看看谁搞的鬼,竟敢戏弄我。” “这...”那同学瞧了瞧赵雅风,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也看着云彩变得‘赵雅风’的同学,他道:“不是我们几个,那个...这个...云,是我先发现的,然后才说给他们几个人。” “不是?”赵雅风狐疑的扭过头去,看了看就近的那几个看得乐呵的同学,只见几人脸上带笑,赵雅风也不yù过去再打扰他们,看他们的笑容,就知道不是他们干的,若不然,在他们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 突然,赵雅风脑中灵光一闪:“对,在心中想的时候就该笑够了,这人必然跟我熟悉,不然又怎能肆意想象我的模样?” 下意识的,赵雅风扭过了头,目光直丢丢的看住了栗宁,只见他此刻也是看着天空中那个‘赵雅风’,一手捂着嘴,使劲儿的笑着,也不知有多欢乐! “哼,好啊,好你个栗宁,竟敢这样耍我。”赵雅风告别这同学,猫着腰儿轻跑到栗宁跟前,把头凑到他头上,轻道:“这家伙真傻,是吧?” “对,是有够...”栗宁正顺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撅眼一看,因为是倒着视野,所以一时并未认出这是谁,他只以为是侯老师过来查看来了,就yù翻身起来时,他的两只胳膊,突然被这人双手扣住。 “侯老师,你...”他说了半句,又觉得不对,侯老师虽然幽默,但也不是开这样玩笑的人,眼下的人头有几分熟悉,顿时,他醒悟过来,苦着脸道:“雅风,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宁哥,我的好宁哥,你弟弟我就这么傻么?傻得还得幻化成云彩让大家都瞻仰瞻仰?”赵雅风此时不知为何竟没了火气,多了一丝难受,他叫声哥的舍友兄弟这样对他,叫他怎能不感到憋闷。 “行了,小风,我下次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栗宁再次服软,他两臂都被赵雅风扣着,只能仰躺着倒看着他。 赵雅风松开两手,瞧着栗宁翻腾起来,注视着他,不言不语。 “生气啦?”栗宁见赵雅风只是看着,并不睬他,不由开口。 赵雅风并未言语,还是看着。 “好吧,雅风,小风,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不,绝不会有下次了....”栗宁见他生气,讨喜着说道。 “好吧,你赶紧给我把那云消了,我虽然有时候会发呆,但也没傻到那种程度吧?”赵雅风直到栗宁说了好几句讨喜的话,才理睬他,直叫他赶紧消掉那个‘赵雅风’。 “好吧,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我们家小风最聪明,怎么会傻呢?”栗宁说着,抬头看向那云彩幻化的‘赵雅风’,心下又忍不住想笑,幸而他赶忙用手捂住,不叫赵雅风看见,盯着那云彩认真的看了半天,那云彩才渐渐松散,不成样子,而远处那几个原先看的乐呵的同学,也往这边儿瞧了一眼。 二人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和解了,下午回去的时候,还是一道出入寝舍食堂,只是感情上,不由多了一丝隔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隔阂是渐渐消散,还是越变越大,我们以后再看。 第七十一章 继续 - 不朽梦 - 木高白 () 一夜无话,升云谷在昨夜举办过欢迎新生的篝火晚会后,今夜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原来的平平淡淡。只是,随着这群新人在这里慢慢熟悉和习惯,相信往后还会有更多jīng彩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二十八rì,入学第10天,入谷第三天,新生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小假期。迎新桥上,姚氏学堂的一干学生已经等候在这儿,姚孟越,也早早从腾云阁赶了过来,看来特殊培养并未太限制他的人身zì yóu,他还是跟着赵雅风他们一起安排假期。 等王勃赶到之后,众人便习xìng的闭上眼睛,人倒也不用点,总共就二十四个,一目了然。 说来王勃师兄也是辛苦,每每接送新生们往返姚氏学堂和星云谷,看来这做姚氏学堂一号大哥,责任倒也挺大的,赵雅风看着脸sè平常的王勃,似而并不厌烦接送新生,也不知是为什么,他可不相信有这么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干这种义务活儿。 像前rì晚上新生篝火晚会上,升云谷天字辈一号师兄李佳楠,一式‘火烧**’,便确立了他在新生心中敬仰的地位。听栗宁说王勃师兄乃是先天异灵体,天赋堪称逆天,就是比起孟越的先天开灵也不遑多让,他大可在这些新生面前露上一手,便能立起威信,何必这般纡尊降贵。 他闭着眼睛想这些事儿,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声,对于王勃师兄,想来大说数姚氏学堂的新生,心中是敬佩和感谢的。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这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少年,即使在凌空飞渡,也不让这些孩子受了风,着了凉。 不多时,耳边脚下便感觉又实在起来,不在是那种虚虚软软,那是踩在地上了。众人已熟悉这种感觉,不待王勃师兄说话,便一一睁开眼睛,入目,姚氏学堂那熟悉的大门赫然在立。 “都散了吧,今明两天休息,想回家的都回去吧,记得后天早上巳时之前返回学堂。”俨然,王勃已似半个老师,这些琐事儿,他都管着。 学生们早已知道这假期安排,此刻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也有些去了人字间,想是回寝舍拿换洗的衣裳去了。赵雅风三人也一并去了寝舍,姚孟越虽然住在学堂,但隔三差五的总有仆人过来送些吃食和干净衣裳,赵雅风也自己洗了学堂发的礼服,唯独栗宁,半娇办勤,换下来的衣裳还等着拿回家叫娘亲洗。 这事儿,赵雅风倒也笑话不得,风尚如此,男贵女轻,若是栗宁自己洗了衣裳,反倒会受到他爹娘的责备,这是男人干的事儿么?独独赵雅风,无亲无故,只能事必躬亲。 三人闲聊一阵,栗宁便拿了衣裳回家去了,姚孟越也是要回家,但他知道赵雅风无亲无故,似他说的那般故乡远在另一个世界,便想着邀他回去姚家。二人出了栗宁住的寝舍,随意的走着。 “算了吧,我总不能老给你们添麻烦,等会儿我出去街上,闲散两rì,也好找个杂活儿,古人云:男儿当自强嘛!”赵雅风说得倒是轻松。只是姚孟越自能听出他语气间的自嘲气儿, 姚孟越当即说道:“行了,风哥,你就别推脱了,我看你也不像个干粗活儿的人,哪能受那些劳作?反正大多数时间你都在学堂,也用不的出去谋生,闲散休假的时候,就去我家坐坐,我爹娘也好客着呢!” 赵雅风黯自一笑,浅显不露,他听孟越说他是干不了粗活的人,怎能不笑?也是那次在姚家住了一夜之后,身体生了不少变化,内在的发现不了的不说,但这身上的肌肤,已是白净晶莹,似那珍珠秀玉,前世在二牛家干活落得老茧,也早已消失殆尽。若不是因为他经历了转生这样稀奇的事儿,心中早已麻木,恐怕这事儿早教他琢磨好些时rì。 姚孟越见他不言语,以为他想开了,随即嘴上劝慰的说道:“风哥,你就跟我回我家吧,这次我回去,我们家要给我开个宗新会,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打气儿,别叫我怯了场。”他也是听二哥姚方说要开宗新会,到时候要在姚家几代人面前讲话,当时一听心中就发恘,就是平常去拜问老爷子他也怕得厉害,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 “宗新会?干什么的?”赵雅风听到他说姚方的时候,就想着自己该去一趟姚家,他上次帮自己进入姚氏学堂,也许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在自己这儿,就是大恩情了。自己定然要登门道谢。 “我也不知道,好想是因为我先天开灵这事儿,二哥说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家里边,族里边都要庆贺庆贺。”姚孟越半知半解的答道。 “方便么?”赵雅风听他说是家族里举办,想来都是本家人。 “没事儿,你是我兄弟,他们还能不让你进?再说,我可是这次的主角儿,谁能不让着我。”姚孟越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妥,上次宗新会好像是五年前了,那会儿自己才十岁,跟着爷爷他们一大堆人,去了远在天都的姚氏一族本家,当时就见到不少外人也参加了自己族里的大会。 “方便就好,我也想着谢谢你二哥让我有了栖身之所!”赵雅风斟酌着道。 姚孟越抬起说来摆了摆道:“嘿,算不得什么,姚氏学堂本就是按大夏规定要求建的,平时家里除了按时出银子,其他都由学堂的老师和锦阳府衙管着。你这事儿,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嗯,那还是得谢谢!麻烦了不是?”赵雅风停下步子,他方才想起,今rì回来还未去拜会老先生。 “随你吧,怎么了?”姚孟越也停下步子。 “你先回寝舍等我,我过会儿去找你,咱们一道去你家,我现在,先去看看杨老师!”赵雅风跟他解释。 “哈哈,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还得给杨老师打扫书房。你快去吧,我在寝舍等你。”说完,二人分开,赵雅风去了老先生书房。 “咚咚咚” “进来吧”老先生好似早就在等着他一般,即使今天休假,不用上课,他依然呆在这里。 稀奇的是,老先生这次并未躺在他那太师椅上,而是坐在书桌前,胳膊伸直,手里拿着一块儿墨正研着,另一手探到下边撸撩着袖子。 “回来啦?”老先生先是开口了。 “嗯,学生给老师请安!”赵雅风躬身作礼,前世跟着师傅,谋生的技巧没学了几样,笔墨文字,礼仪教化倒是深得其髓。 二人闲聊半天,老先生突然道:“我过几天,要出去趟,到时候不能上课,你们全去了升云谷学习吧。” 第七十二章 太平公主 - 不朽梦 - 木高白 () “孟越,我老了,我要退了,往后很多事情,就由你爹和你二叔来cāo办了,等这次宗亲会过后,我就正式退了,到时候我就隐居在我这幽铭轩,你可要常来看我这个爷爷啊!”姚富接下来的话,更是惊爆了姚孟越的小心肝。 姚富有着很强的权力yù望,从他从天都姚家分出来,到现在依然染发为黑为姚家cāo劳,即使现在姚老二,姚老三都已年过不惑,也只是管理姚家一些琐事,对于姚家的大宗生意,都得姚富亲自把关。此时听闻老爷子亲口说出要退下来,他怎能不吃惊。 “爷爷,你...”姚孟越哑声。 “我,我老了,孟越我老了,你知道吗?姚家的未来,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大夏的未来,也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我们,我们这些老骨头,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又何必死抓着权杖不放手。”姚富说道这里,又继续道:“这次太平公主来我姚家,我以为她是待皇上来传旨召见,准许我幕府姚家入驻天都十八里铺,只是,我想太多了,你们年轻人有你们自己的事儿,我也参和不得。” 姚孟越知道,入驻天都十八里铺,一直是姚老爷子,乃至整个幕府姚家的目标,天都十八里铺,一铺十店,一店十环,整个天都三百三十条环形街市,每家店铺只能开在一条街市上,唯有获得十八里铺认证资格的商户,才能将店连开几环,偶尔在天都见到的伏山而上的楼市,跨越了几个环形街市的楼宇,那便是经过十八里铺认证的商家。 而这十八里铺的认证资格,掌握在皇室手中,是衡量一个家族在天都,乃至全大夏权力的指标,皇室旗下店铺皇家客栈,横着连绵十八里,竖着跨越天都最上边九环,直达天子城,十八里铺也由此得名。 姚富及姚家之所以如此看重十八里铺的资格,一来它由皇上亲自授予,权势影响极高;二来这便是拥有在天都开店的资格,生意财源滚滚;三来,便是姚富希望,让天都姚家看看,他姚富的能耐。 “太平公主这次来,并不是来找我这个姚家之主的,我先前还纳闷儿皇上怎么会派个丫头来跟宣召此时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她是来找你二姐的,不想你二姐那丫头竟能结交这等贵人,也算是我姚家之福啊!”虽然太平公主并不是来找他的,但他亲自出门去接待并不觉有什么不妥,身份搁在那里,长幼便淡了几分。 当然,若是一般的皇亲国戚,也断不能使得姚老爷子亲自去接驾,实在是这位太平公主来头甚大,乃是先皇的侄女,当今皇上的皇妹,身份显贵。姚孟越听他说太平公主是来找二姐的,心中正思量所为何事,耳边就听老爷子继续说道:“年轻一辈,你二哥,二姐,都算得上俊秀,敬斋的学问我还是放心的,只是你与你姐姐,这才刚刚入了学堂,我本打算再贴上我这张老脸让敬斋收你们你们二人为徒,只是不想你在星云术上有这么高的天赋和优势,索xìng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让升云谷的贾师傅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啊?愿意,愿意”姚孟越自是高兴,能成为升云谷七大长老之一的徒弟,各般好处优势自是无法言与。只是他突然又想起姐姐的事儿,她已经拜了王师傅为师,本以为说服自己爹爹便算成了,不想老爷子虽然平rì里不闻不问,但对于这些个孙子的事儿还是cāo着心的,想着不觉感动。姚孟越轻声说道:“爷爷,我知道您为姚家做了不少事儿,孙儿不孝,不能理解您的苦心。” “呵呵,这孩子,还跟我矫情。”姚富心情明显好转不少,虽说现在他的心愿还未完成,但姚家这些晚辈都很争气,老二家的两个善于交际,老三家又出了个先天开灵者,这可是保护老姚家将来不会被那些不服王法教化的粗人侵扰的保障。 “爷爷,我姐姐...”姚孟越还是觉得应该跟爷爷说说此事,不然等往后老爷子知道孙女私下里拜了师傅,免不得有些麻烦。 “你姐姐怎么了?”姚富望着怀里安详地躺着的姚孟越,罕见的露出慈祥。 “我姐姐,她已经有师傅了。”姚孟越忐忑的说着。 “哦?是敬斋吗?就是你杨老师...”姚富解释着问道。 “不是,是,是王师傅,王洪军老师,叫我们武术的老师。”姚孟越说着,小心的看着老爷子的表情。 “王洪军?那个跟小三儿打架的小子?”姚孟越听他这么说,差点儿就笑了出来,自己爹爹姚三俊,小名儿小三儿,原来替二哥出头闹到姚氏学堂这事儿,姚家无人不知,启因他当时嚷嚷着要教训王洪军,带了几个家仆过去撑场子长面子,孰料最后却败下阵来,也幸而他xìng格豪爽,若是换了常人,又哪能再跟打败自己的人皆为兄弟。 姚富又道:“小三儿交的朋友我还是放心的过得,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又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二人已经聊了半天,姚孟越也早已丢掉早先的胆怯,此时不免放开话来,跟他说了说姐姐与王洪军之间的事儿。待姚孟越离开幽铭轩,已过了晌午,姚富本意留他吃饭,但后来想想按照礼节自己该去接待太平公主,便打发他走了。姚孟越这才去拜会了爹娘,尔后再来客房见赵雅风的时候,已是下午。 才一进门,姚孟越便嚷道:“风哥,看来今晚上你我有福了,能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太平公主,晚上我家要举办宴会接待她,她也应许了晚上留在我家过夜!” “过夜?”赵雅风不由惊讶,要知道皇室的人巡访下臣的时候,是很少会留在臣民家过夜的,太平公主留在这儿,算是极高的礼遇了。而至于为什么说这位公主是传说中的人物,也有一番故事。 太平公主,原名习萍,赐国姓杨后,改名杨萍。她娘亲乃是先皇刘璇的亲妹妹,爹爹是当朝大臣的儿子,当今圣上杨子丞,便是承接了刘璇的禅让,才得到帝位,成为皇帝,说来这也是大夏不同于前世的一点儿,皇帝并非世袭一家,而是天下共举,圣贤为尊,只有最受百姓拥戴的人,才能接受先皇的禅让成为皇帝。 先皇刘璇膝下无女,作为其侄女的习萍自然也就身份显贵,封号平阳公主,是大夏册封最尊贵的公主,尔后当今圣上杨子丞即位,又赐姓杨氏,续封平阳公主。到这儿说来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世使然,而真正让她名闻天下,惊动四海的事儿便起于六年前的西漠之乱。 六年前,西漠王之孙沙罗王子起兵造反,四野震惊,时值先皇禅位之际,新帝权势未稳,整个大夏有覆国之危,而先皇已入天山学府深修不能出世,正此之事,平阳公主习萍御驾西漠,以诡辩之才,说服沙罗王子止下叛乱,惊动天下,尔后圣上封其太平公主,结为皇妹,尊位比天。 想到这里,赵雅风压下心中复杂的心情,出声问道:“你爷爷,也要亲自接待吧。”想来以太平公主的身份,就是以姚家之主的尊贵,也得卑降一筹。 “嗯,晚上宴会会有不少人,除了我家自己人,还有二哥的朋友,以及锦阳其他大户人家的家主子弟,他们也想凑这个机会,结交一番。”姚孟越一番说下来,便感觉这晚上的宴会,好似不是什么欢迎接待宴会,而是交际应酬。 “晚上你去吧”姚孟越邀请道。 “我,合适吗?我这年龄,还有身份。”赵雅风倒也不是推辞,实在是年龄身份上,都跟与会的人不是一辈。 “没事儿,人多了,到时候你跟我凑在一块儿,咱俩看个热闹,按说这是二哥他们一辈儿的事儿,我也不该参合,但老爷子想着让我见见世面,我也只好答应了。”听他说来,他也是不想参加,一来年龄辈分不合适,二来他不喜欢这样是宴会,此刻只好拉着赵雅风一道,也好多分底气。 二人又聊了一阵子,姚孟越便领着赵雅风去见了姚方,也权当是个拜会。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