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雕折梦似尘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云山苍苍,渭水泱泱,民朴国昌,罗伞深巷。 须眉柳裳,慕君折堪,丝绣佩兰,鸣眷终单。 生亦淑涵,斯是流唱,墓寝秋寒,逝为紫棠。 德昭伦常,铭字祈祥。葬于斯地,流云久长。 -----前记 瑶月当空,粉花如潮,院子里一株牵牛缠着篱笆竹楼,花蕊卷曲,羞答答的在夜色里收拢。 郡王府邸,红绸锦花,喜字灯笼高挂,宁王奉旨迎娶扬州刺史之女沈氏,却闹了一场天大的笑话,沈氏抗旨逃婚,与一个青梅竹马穷酸书生私奔而去,宁王雷霆之怒,调动禁军三千,千里奔袭,最终于建康城门拦下女扮男装的沈氏。乱仗之下,他昏迷不醒,像是忘却所有,此生无挂,被督军倒拖着,丢在路边酒肆门口。 时过半月,沈氏已被幽禁在西厢别院,日夜嚎哭,闻着泪流。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却从此在无音讯,眼看婚期已近,她却也哭碎了心,流干了泪。 郡王府,高墙林茂间红绸莺花如血,隐着蓄势怒放的蓓蕾。灯盏几许,一双锦鞋走过小径,碎石遍地的花园小路,她手指轻捏着灯笼,照亮眼前的寸许地面。腰间的锦绣折花,匆匆行走间挨着雨后的树叶滑过,渐渐的湿了一片。 临近厢房,独上西楼一角,暮然停住脚步,叹了口气,绿裙扫过栏下阶台,灯笼里幽幽的烛光晃动,一阵寒风,瞬间熄灭。身后西厢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一个女子莺莺低泣,神伤心碎。 “宁王,妾身只想保住清白之身,望君成全!” “既已知是本王结发之妻,这般请求,岂不荒谬?” “呜呜,妾身本不愿嫁你!” 她穿着那身红艳似血的嫁衣,躺在木制古香的榻上,薄薄的棉絮只是盖着脚趾,脸上苍白如纸,唯有双唇红艳鬼魅,似极了流血未愈的剑痕,在每一双注视的眼眸里,洒进了铭刻心间的凋零落英,下唇留着淡淡的齿痕,潺潺的沁出丝丝血迹。来不及描眉,只是在脸上施了淡淡的胭脂,睫毛浓密间沾着细碎的珠泪,芊芊细指抚着黛眉眼角,裸露的上身晶莹胜雪的肌肤隐着淡淡的潮红。 “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今夜,你捯看看,他是否敢来!” 他赤身**,浑身肌肉紧绷,口干舌燥,目光游离在她胸前的丰挺,阴柔的眉眼一眯,贪婪的抿了抿嘴唇,喉结微微颤抖。**一刻值千金,指尖柔情似乎欲要泅过万年光阴,那双炽热的手心盖了上去,瞳孔猛的一缩,一声舒坦的呻吟犹如浴血魔音,久久**。男子嗤笑着摇晃着脑袋,满室春光乍起。 暖帐红绸,一阵风从雕纹窗台吹来,袅袅的飘荡。她奋力挣扎,指甲陷进他手臂肌肤,留下深深的几道血痕。 “王爷,妾身不过残柳之色,何须如此眷顾!” “本王所求者,不过是你的情眸浅笑空对,日暮西厢独处!” “若妾身认命,还请王爷网开一面,饶他一次!” “自当如此!” 她起身坐起,面红耳赤,怯怯抬起手臂,挽过男子的脖颈,凤目一闭,深情款款的印在他宽阔的额头,艳丽的唇印,像是晴空里煽动的火娥,翩翩而落。 男子嘴角一咧,胸膛轻轻的贴了上去,深深的嗅着风中女儿胭脂水粉的香味,陶醉迷离。酒醉的双颊,越发潮红,手顺着她滑嫩的蛇腰渐渐滑落而下,扯着红绸亵裤的束带,用力一拉,她顺着这个力道,倒在榻上,满头青丝铺展垂落,鸳鸯翠荷被褥之上,滴下两颗晶透的泪珠,满池春水随波碎开,他温热的身体轻柔的叠了上去,西厢夜里,花红春浓。 帷帐低垂,牡丹华袍上花放正艳,凌乱的发丝贴着细汗密布的脸颊,柳眉剪愁,软枕白绸上点点花开,季末风寒间复有瓣瓣凋零。她目光呆滞的瞅着淡淡殷红,心跳的节拍渐渐慢下,双眼烟雾朦胧,心乱如麻。 ———————————————————————————————————————— 为了更好的阅读流畅性,八百果断修改了开头三章!给您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 红袖雕折梦似尘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翌日清晨,春雨未眠,渭水之畔,山水屏画。 流云巷,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个夜晚,早晨,阳光透出云层,折射着温和的光彩,雨却还在下着,一袭绿裙娉娉走来,柳眉瓜子脸,白皙的肤色,嘴角勾着淡淡的浅笑,双眼深邃的黑眸,被雨水蒙上薄薄的一层烟雾。绸伞遮住了额头,纤细的腰间挂着紫色金丝溜边的香囊,在风中细细的摇摆。雨雾朦胧。 芊芊娉立的罗衫,仿佛是要与此终老,忘却人世间的愁丝烦恼,淡去浮生一梦的春秋潦倒。 绿裙褶袖站在细雨微风中,婷婷孤影,了却滚滚红尘梦,曾经的红楼名妓,帷幔夜陲,早已在这幕烟雨中香消云散! 公元1120年,北宋末朝,鸿幔柳巷下着细微的雨,花红草绿,折扇影消的光阴里,她青丝如瀑,凭栏垂泪,遥望着那抹长褂的灰色背影,江山就此破败,王侯将相已成往事,或许来年,他仍是这雨里的脉脉牵挂,却总与自己有着生不逢时的诸多羁绊,叫上丫鬟取来檀木古筝,焚香净身后,搬过方桌簇起一个简陋的高台。清幽如丝的古筝小调,荡着阁楼里满目的离愁别绪,曾经的花前月下,曾经的青梅竹马,只是那袭淡了的青衫布褂,红尘坎坷,流逝岁月里身不由己的深闺情话,待与谁人说?她端坐在楼宇高阁,哼起痛人心扉的罄瑶小调。 满城将,翘楚郎,朝暮几许夜未央; 巾帼酿,乡愁淡,梦枕满袖渡险江; 沙场英雄几千汉,连营帷帐万里山。 铠甲衣袂淹没在黄沙滚滚的戈壁,成就今日小镇的万里空巷。城墙叠影,刀戟旌旗上隐着潺潺的青芒。号角钟鼔,穿入苍穹云卷的阴霾中。茫茫人海中,他暮然回首,那身墨绿裙衫即将朦胧。缘尽于此,儿女情长且待明日战场生死由天的冲锋厮杀。 那一年雕文凭栏边的青帐锦牌,茶楼酒肆里,错落有致的阁楼上,抚筝红袖轻舞间的淡淡愁容,久久未散。往昔里,风淡了谁的容颜,巧施铅华,风华绝代,娉影流长。 “你若未嫁,因是良辰美景,君在侧,羡煞多少难为人!”他立在柳畔,青衫旧褂。遥望对江,淡淡烟波洗如画。浓眉如墨,渲染着朝思暮想的孤苦生活。他侧过脸,星眸里流转着清凉的泪水,与你错过,注定了余生里,只身守着曾经这离别的一幕,就着风,在任何一个转身里,匆匆的在心间飘落。 “明日,奴为你抚筝,鸣最后一曲”,长袖飘飞,青丝在江边的风中独自乱舞。淡淡梨花的点点米白,她转身,姗姗如娥。晨雾渐渐的淡去,垂下头,看着绣花鞋底沾染的春泥,告诫自己,无须回首,华年已瘦。 “若有来世,与你相会,定是良辰,你未嫁而我未娶”。柳絮凋零,满江春水自东去。他折下柳叶,凑到唇间,却忘了烂熟于心的那般曲调。 婚嫁那日,牡丹华袍,红巧绣鞋,金丝束带缠在盈盈细腰间,银叉玉镯,只有鲜红的盖头遮住了日渐消瘦的脸庞。奉旨成婚,羡煞多少痴情女儿梦,唯有自己知道,这份金枝玉叶的荣耀,对于心有所属的自己,只不过是枫叶飘零,秋风萧瑟。撩起盖头的一角,他站在侧路旁的万人中央,挺拔的身影,一袭青衫如故,腰间,挂着一排紫色金丝溜边的香囊,那是自己每逢佳节,挑灯夜绣的绵绵情意,今天,他一股脑儿全都挂上,站在这延绵久长的送亲队伍中,束发披肩,面青目赤,双手自然的垂下,远远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情感波澜。慢慢的远了,淡了,最后满目都只是泪水沁湿的红。 因缘尽断一宵,春眠几度凄凉笑。此经流年,天命奈何与君绝! 红袖雕折梦似尘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南方小镇春正浓,桃李争妍,未见绿叶花已艳的耀眼,晴空万里,浮云天边。 白马怒袍飞驰而去,八百里加急,从北国烽烟骤起,三月过后战事焦灼,举国同悲,唯是她看着街头人潮涌动,指间花凉,若不是宁王出尔反尔,他岂会被征入伍,全军溃败,北国疆土沦陷何止千里,路漫漫,望眼欲穿。 她转头垂眉进了阁楼,浑身乏力,手心握着紫色金丝溜边的香囊,鼓鼓的装进一缕青丝。迈步来到塌前,浑噩未知时光远逝。日暮西山,阁楼阴凉里牵牛花开,藤蔓曼妙的曲延而上。她躺倒在棉被之上,渐渐睡去。 “夫人,八百里加急,战势乏溃,国将不国”。丫头穿着绸布霞帔,褙子的领口和前襟,绣着蚕丝碎边。手里端着燕窝银耳羹,渺渺得飘着热气。 “翠屏,汝置给你的差事可曾记得?”她侧身前倾着,眼眸清澈如水。趾头蹬开了棉絮,赤脚踩上地板。后背依着床头,发丝凌乱,眼眶深陷。 “花岩碑文,名匠小篆,奴省得。”丫头神色慌张,双膝跪地细眉低垂,满目的愁云惨淡。不曾多言,声音微细如雨。 “拿着吧,汝身三秋后,自讨生活去吧!” 翠屏伸着颤颤小手,捏住奴契,自顾磕了三个响头。她要自己为此替她守墓三年,却不曾知道,自己并非为了这一纸契约。她敬重小姐,只因她凄苦一生中的爱恨情仇。 殷红的血液沁出嘴角,顺着尖翘的下巴流进衣领,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轻轻的一道红斐,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宁静而且安详,容颜未衰,软玉细腰,红枕鸳鸯今夜注定深夜独眠。 院中樱花落雨,绯红漫天,月色倾泻而下,烛光摇曳,宁王抬手扶着额头迈进花雨,抬目望去,西厢如梦,阻隔太多男儿情,此生今世,侠骨柔情儿女梦,都随着点点红花,落的一干二净。眉心一阵针扎,脚步虚浮,如坠落云里。 “翠屏,为沈妃办场风风光光的后事!葬于西山流云巷里。” “奴婢自当尽心!” “本王百年之后,陪葬与沈妃墓侧!” 一阵狂风,卷起满地落红,纷纷扬扬的贴上他憔悴的面庞,一阵眩晕,天旋地转。院中星空斗转,满眼红飞,他重重的扑捯在漫漫花海。 翠屏轻捉着手绢为她净身,换上墨绿的罗衫。拭去她嘴角的嘤嘤血迹,寂静无声,香消玉殒罗衫无褶。在她的身边,宁王一身黑衣白褂,双手交叉垂在腹前,君颜正茂,俊朗似仙,如此郎才女貌的佳人,是否能算终成眷属。亦或者,千昭岁月过后,仍然只是君有情,妾无意。天长地久有时尽,一朝一暮,生死同赴。 “小姐,你可曾知,王爷此生爱你尽然也是此般不惜性命!” “你可曾知,王爷为你华发白尽,未老身死!” “你可曾知,左公子征军之事,王爷未知!” 翠屏着手绢沁着眼角泪水,哭的梨花带雨,焚香点烛,祭拜此山,深埋此巷。 宁王生于公元1185年,殡于公元1120年春末,三十华年匆匆而过,西山流云巷里,两座新坟,相依而落。 梦里方知身是客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邺城北郊,日暮山头间苍松透云,夕垂霞飞,天际云彩间,一只孤雁独自徘徊,鸣声悠远。江山此刻竟然如此多娇。 荒山野岭中,细碎的小径上,他一身青衫如墨,嘴里衔着寸许草根,瓷白的牙齿,淡红的薄唇,鼻梁左侧一颗黑痣如墨,脸蛋潮红,细汗密布,阔步提剑的徐徐走来。身后不远,女童手里盈盈握着一把油稠小伞,双瞳乌黑,面色黝青,右侧脸颊有一道寸许疤痕,眉宇间隐着淡淡戾气,气喘吁吁,炎炎夏日里,吃力的跟着那个消瘦的背影。他终于稍觉疲累,转身站定,腰间紫丝香囊轻微的晃动了一下。看着女童额头细碎的汗珠,蜡黄的脸颊,恍然间想起,三年来,她就这样一直跟着自己,从北疆皇城的尘沙旱土,到江南小镇的朝暮雨露。而今时此地,或许就要落叶归根,也该可以避开尘世间的诸般纷争,安享几年清平。 大炎乾聖二零二年,北国饥荒,遍地流民饥渴交迫,她趴在牢笼里,衣衫破烂满身伤痕,与其他孩子不同,她没有哭闹,只是紧紧咬着牙,恨恨的斜眼憋着一旁,笼子旁边,站着一个手握阔刀的独眼汉子,鄙夷的朝她身上吐了一口吐沫。那年沈落然刺杀了京门府伊,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恰好经过,走到近前矮身蹲下,递过去两个馒头,抓了抓她脏乱的头发,起身,一剑劈开了断木牢笼。小奴怔怔的抬头看着自己,双手抓着馒头塞进嘴里,许久之后,爬过来抱着自己的双腿,怯怯的说了句“公子,救我!”。 他买下了小奴,就此相依为命。 “小奴,歇歇吧!到了镇上,我们就住下吧,看看江南的春池秋月,江山如画。” “置办宅子么?”小奴憋着小嘴,往怀里掏出碎银,仔细的数了几遍。那条伤疤随着脸部肌肉轻微的蠕动。 “你得谋个差事养我!”,抬起头,咧嘴微笑,笑得那么惨不忍睹。 “不是还有几腚银子么,又藏着啦”他席地坐下,侧头看着漫山的绿野青翠,草长莺飞。张嘴吐出衔着的那截草根,舌头抿了下干裂的嘴唇。 “奴的嫁妆,不许你动的!” “你才年芳几何?讨打!”他扯下一丛青草,舞袖间向小奴丢了过去,小奴却把瘦弱的身体迎了上来。 “公子,你若舍得,奴就算尸曝荒野也绝不怨你!” “偏就你这不讨喜的脸,怎么当年就瞎眼买了你”他折了折衣袖,起身站起,皱眉朝小奴扮个鬼脸,夕阳染在他红润的面颊,平添出几分英气。 无言,风轻且徐。 北城门,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矗立在城墙下,仰头看着城门上的刀剑旧痕,双目徒增一抹嗜人的凶光。身后跟着一个矮瘦精明的女童,夕阳西下,轻移着碎步走进城里,身后拖着长长的一抹灰影。女童手握油伞,肩上一件袈裟包裹着鼓鼓囊囊的包袱,一阵碎步,叮当做响。 转眼月末,细雨春笋。青砖小院的篱墙边,青草一丛一丛的十分茂盛。小奴戴着斗笠,小手微提着裤脚,推开院门,侧身走进南城阡陌的雨巷。背后用层层黑布包着一截细剑,身形灵活,纵身跃起,上了一座民房的青瓦,猫着身子,很快消失在这稠稠的雨里。 他坐在廊厅的石凳上,面前食盒里摆放着两碟素菜,也许是时间久了,色泽微微有些泛黄。脸上只是恰到好处的愁伤,淡若雨后湖面的烟波缭绕。望着这屋檐雨帘滴下,悠悠的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书生布帽,满头青丝垂下肩头,撩动着她绵绵如玉般的脖颈。 ------------------------------------------------------------------------------------------------------------ 深夜里,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满地的尸体,扑鼻的尸臭使她用手捂住口鼻,泪眼婆娑的四下张望,咽喉干涩,怯怯的唤了一句“翠屏,为何负我?”面色苍白,气若游丝,阴森昏暗的菖蒲布满遍野,磷火幽幽,尸山血海间,苍穹深邃。这分明就是尸臭弥漫的乱葬坟地。她感到深深的惧怕,如此陌生的荒野,只身无靠,从此以后,是隐姓埋名的苟且存世,抑或就在此地决绝的在次了却余生。 四野里只是回荡着那一句“翠屏,为何负我?”。 没有人回答,嘶哑的回声在幽静凄凉的秋草间久久的回荡。 他是否依旧,在梦醒时分催湿自己的双颊,恰似桃红滴落。那身青衫倒影,此刻却又扑朔迷离。四肢近乎瘫痪,失去知觉。脖颈上淤青的一道勒痕,她伸手掐着脖子,感知着虚弱急促的脉搏。 “若有来世,与你相会,定是良辰,你未嫁而我未娶”。犹在耳畔。而今时此刻,又还有何面目见他。况且,自己不是应该梦断黄泉了么? 暮然,脑海里一下多出了一个记忆,“沈落然,前朝宰府千金,父亲被垢通敌,沈家满门诛连,沈落然泪沁白绫,奉旨悬梁,从此香消玉殒,千古女帝霸氏挥军灭辰,江山倾覆。定都蒲阳,国号“大炎”。” 黯然神伤,一朝泪别,始终没有忘掉,两世的记忆顷刻间交叠在一起,错综混杂。也许从此,亡命天涯。今生,苍天厚爱,守身未嫁,若他仍在,是否依然还会愿意,八抬大轿娶我结发,共结连理之好。 拭干眼泪,面色坚毅,她脱下身上的衫缕,月光衬着白皙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滑落。从旁边尸体上扒下一件青衫,不急不缓的穿在身上,对着朗朗明月,流下最后一滴红尘泪,就此世人难辨雌雄,内心深处,那个凄苦女孩的记忆里,不甘父亲的清誉无存,更愤恨千古女帝的阴谋离间。 “儿女情怀未及述,匆匆魂去身已猝。”如若愿意,从今以后,你我荣辱与共。 内心深处,久久弥漫着那个声音,痴念疯魔。明月当空,白芒如絮。 “报仇雪恨,至死不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早上起来新闻说四川地震了,祈福中!!! 白绫三尺香魂絮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我叫沈落然,与辰国的国君同年同月同日生,而在辰国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凡是生辰八字与国君犯冲的孩童,五岁之后,都需送往须弥宗,接受前尘子掌教的度化改命,否则有损国运。只因本国开朝先祖原本体弱,一日,仙道到访笑曰:“皇命天授,岂可与人同享,同命者,不可活!”先祖一道圣旨,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百姓大臣们一夜之间人头落地,之后,先祖却奇迹般的身强体壮,横扫四方。我从小体弱多病,又与国君八字不合,但是父母却视我为掌上明珠,锦衣玉食山珍海味。 五岁那年,父亲抱着她行走在鹅毛大雪里,铺天盖地的雪一连下了三日,皑皑白雪在寒风中飘零,满目都是定格的冻树银花。我闭着眼睛,双手被寒风冻的瑟瑟发抖,父亲脱下棉袄把我紧紧的包住,只穿着贴身白衫默默的前行。那一年,我成了须弥宗的掌门亲传弟子,舞袖习剑,吃斋念佛。父亲把我抱进禅房的时候,幽幽的叹了好长的一口气,冰冷的嘴唇在我额头重重的贴了很久,最后把我放在了椅子上,蹲下身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又看了很久,摇摇头,带着痛苦的表情转身欲去。 “爹爹,你去哪里?”我焦急的喊到,我怕一向疼我的父亲弃我而去。父亲常说,“如果落然你在胡闹,我就把你送于别人如何?”每当那时,我都会乖乖的躲到母亲身后,探出小脑袋远远的瞅着父亲。他会慢慢的走到我身边,抱起我微笑着抛到空中,待我以为自己就要摔到地上的时候伸手稳稳的把我接住。 可是,父亲没有转身,披上棉袄大衣,朝着漫天雪花的小径扑去。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有些人离你而去,只是为了换回他日还能有缘再见的机会。我哭喊着追了出去,师傅拉着我的手,把我抱进怀里,我用指甲在师傅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几痕。我恨这个阻扰我奔去的怀抱,师傅把我抱起,左手掌心抹去血迹,冲我无奈的苦笑。 须弥宗后山一处野花烂漫的山谷,我在那里独自一人舞剑十年,春天的时候,蝶飞蜓落,我每天要对着这个断木桩刺上千剑,一剑不多,一剑不少。师傅说这是个定数,无法改变。 我只记得夏天的雷雨,我穿着长袖青衫站在雨里,抖剑直刺。师傅说风雨无阻才能守信重诺。于是一千剑刺满后我软身捯在雨里,昏迷不醒。当我身体好转,师傅丢给我本书籍,语重心长的说好好练习,也许有一日便能救了自己。从此我只穿长袖青衫,故作男儿打扮,只因师傅说你生为女儿,习剑练武本不应当。看到师傅痛苦的表情,十五年来,他第一次让人觉得垂垂老矣,来日无多。有一日,蝉鸣不休,阳光刺目,炎炎夏日的午后,我汗流浃背的对着木桩挥剑直刺,目不转睛,心无旁骛。师兄跑过来大声的冲我喊,我不记得他喊得是什么,只记得当我提气纵身飞奔到师傅禅房时,满地跪着一屋的师兄师姐。从那以后,那处野花烂漫的山谷木桩旁,多了一座凄凉微隆的土坟。 师傅曾说年满十八后记得回家,我便用师傅的袈裟包好衣物,提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下山回家。临行前的那夜,我跪在师傅坟前,提剑削断一截青丝用双手挖了个细洞埋下,徒儿的“长袖决”今日已然大成,如你所说般已经可以削断华发。今日离去,除了我,你的衣钵谁还能替您发扬光大。我愁眉不展的没入夜色,东边的启明星闪闪发亮,须弥宗从此在也看不到那袭青衫,在这片山谷,对着木桩刺剑收剑的身影。 当我的脚步停在家门的时候,那张官印封条让我十分的惧怕,紧了紧剑柄,纵身飘落到了内院,满地都是断木残桌,血迹斑驳。我不相信父亲会通敌叛国,他那么爱这个国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可能连亲生女儿都愿意舍去,一别十几年,却是这般不堪的境遇。 我看着亲人跪在前面不远的高台,白色囚衣上的莺莺血痕,像一朵烂漫的玫瑰花开,脖子上的铁链木枷,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父亲白发苍苍,面色晦暗怒目圆瞪,仰起头,扫视着法场外面的围观人群,他看到了我,放声大笑,满脸的释然和决绝。我内心泣血,提剑刺穿对面一个兵丁的胸膛,闪身冲进法场。一剑一剑的,就像当初刺木桩一样的,我没有带上任何的感情,父亲冲我大喊着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清,不知道刺了多少剑后,突然,一个掌刀劈在我的后脑勺,视野渐渐模糊,最后一眼,我看到一把细剑穿透了我的肩膀。 当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粉色的帷幔,上面绣着蕾丝花边,一个男人,低头看了我一眼,愁眉不展的转身离开。过了片刻,一个尖锐的声音喧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三部同审,证据确凿。丞相沈阔,通敌叛国,按国律满门抄斩,其女沈氏,为须弥弟子,不受斩刑,特赐白绫鸠酒。钦此!” —————————————————————————————— 本文慢热,但绝对精彩,故事情节绝对紧凑!亲们放心跳坑! 撵花兑酒清贫调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烟雨江南风波起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半个月前。 石桥流水,细雨霏霏。粉袍紫褂有时也会娉影稀梳,满眼都是江南的春水。芸芸众生里,沈落然站在岚河柳畔,小奴撑着油纸伞,踮起脚尖,为这身青衫遮住湿寒的雨水,自己背部肩锦却已经被雨水淋湿。 “公子,这雨越下越密,奴想回去!”从撑伞的清袖里抽出绢帕递了过去,沈落然伸手接住,擦拭着脸上的雨滴。这样的雨,让久居北国的她非常不适应,从耳垂到脖颈处,冒出了三三两两的红疹。有时候夜里醒来,沈落然会穿着肩披站在走廊,看着雨里汇聚成型的洪潮,沿着岚河,一路拍击着河套。乌云密布的天空偶尔也会划过一道闪电,照着沈落然的脸颊,每当这个时候,沈落然就会想起那场下了三天的鹅毛大雪,继而想起自己的父亲。 “小奴,可曾确凿,邺城郡守当真就是前朝沈家幕僚?”双目如炬,隔着雨雾,遥遥望着对岸临水的官家高宅。门前,两尊高大威猛的石狮,隔着一条岚河却还是透着威严。 -------------------------------------------------------------------------------------------------------------- 一个月前,小奴推门闪身进了房间,取下斗笠,挥手甩了甩水珠,手腕上多了一抹淡淡得剑痕,混着雨水,伤口有点泛白。抬头看到沈落然询问的目光,慌忙拿起桌上的白面馒头,就着水,一连吃了三个。“公子,奴探过了,邺城郡守,原本就是沈家幕僚,只是官宅里,并不似普通宅院!奴,只是刚入深宅,就被剑气所伤,人影都没有看到。”打了个饱嗝,从怀里掏出金疮药粉,徐徐的涂抹在伤口。微微皱了下柳眉,很快便已忍下了痛楚。小奴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她从不言苦,生活对于她而言,就是能吃饱肚子,攒足嫁妆,陪着公子到处奔波,其他的她一直不去关注。 “哦,莫不是你近日悠闲惯了,武功稀疏,被区区看门小厮难住?”他此时身穿贴身小衫,嘴角含笑,凑近小奴,食指托起她圆滑稚嫩的下巴,深情款款的眯着眼睛,小奴撸起小嘴,气嘟嘟的憋过头去,“偏要这般浑噩,若你死了,奴就要饿死街头!”小奴起身,往桌上“啪”的拍下一张字条。 “我省的,不会鲁莽行事”,沈落然捏起竹签,挑了挑灯芯,火苗渐旺。双眸里倒影着晃动的火苗,淡淡的杀机浮现。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触及的逆鳞,父亲以及小奴就是沈落然不能触及的逆鳞,何况这次,两片逆鳞同时被撩。 --------------------------------------------------------------------------------------------------------------- 沈落然回过神来,憋头正好看见小奴手背尚未结痂的伤痕,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用拇指动情的抹了一下,低下头,在伤口上哈了口热气,睫毛微微的眨动。 “小奴,下次探风,还是我去吧,你还太弱,经不起人家几拳”,小奴贴近几步依偎在他的怀里,抿着嘴唇,朝他吐了下舌头。 “公子莫非嫌弃小奴?”声音忽然的提高了几倍,惊扰了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满脸都是唾弃的表情!沈落然瞪目迎了上去,路人纷纷避开他嗜血的眼神。 “你这恶奴,讨打!”他怒目圆瞪,追着小奴,慢慢消失在这石桥绿柳的河畔。 夜已深,农家小舍早就熄灯陷入茫茫的黑幕,沈落然黑巾蒙面,挺拔如岳,双手交叉垂在后腰,抬头看着高空的一伦瑶月。胸脯微微的起伏,她在调整呼吸的节奏。许久,像是在等着什么,静静的杵在院子的枣树影下,听着山野丛林里的虫鸣狗吠。 小奴端着一碗热汤,轻轻的搁在桌上,青瓷碗里升着游丝的热气。望着这身黑色夜行衣的背影,已经不记得是多少次这样孤独的站在这里。 “公子,起身吧,早去早回。” 沈落然端起青瓷碗底,吹了吹热气,张嘴泯了一口热汤,砸吧砸吧嘴唇:“下次记得多放点盐,又不是很贵!”她很怀疑小奴是不是为了省点铜钱,连食盐也没有舍得多放。转过身子,提气纵身,跃上篱墙,足尖轻轻一点,跳上隔壁房顶的青瓦,几个闪身,没入了浓密的夜色中。在沈落然踏脚的地面上,一个清晰的脚印深深的刻了进去,周围是丝丝龟裂的细缝。 官宅别院杀机伏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官宅别院,子时三刻。 一道飘渺的黑影落到那株百年老槐树的树冠,簌簌的落下几片树叶。沈落然站在树干的边缘,透过层层树叶,望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一排兵丁懒洋洋的列队而过,繁星点点,这个夜晚有着不同寻常的黑。沈落然眼角眯了一下,真气运转,脚上一蹬,稳稳的落在地面,猫腰静气的摸向内院。每走一步,身上杀气就浓一分,他面沉似冰,萦绕在剑鞘上的空气随着气机的牵引,形成一道一道犀利的剑气,只要沈落然愿意,随时都可以致人死地。沈落然想起小奴手上的伤口,内心莫名的烦躁,能够仅以剑气就能伤到小奴,此人并不简单,可是自己这般明目张胆一路过来,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前方传来剑气破空的声音,怒吼声,刀剑滑破喉咙的声音。沈落然知道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血战。没有打算介入,敌我不明之前他不想贸然行动,隐在阴暗里,纵身窜上房顶,远远的观望着。沈落然看到的局面是一群人,围着两个男人,距离太远,只是朦胧的看清了大概,左边那个男子,一身白衣飘飘,脸上戴着一个凶煞狰狞的面具,只是露出粗重的眉毛,傲然脱俗迎风而立,手里拿着把阔剑,横劈直砍,招式狠辣霸道,要么双手握剑临头劈压,要么不留余地奋力横扫,每多劈一剑,身上的气质就多了份冷酷,慢慢的,身前捯下了成堆得尸体。另一个男子,面色呆板,脸庞微胖,浓密的胡须,右臂已然受伤不轻,血水顺着他握着的刀柄,一滴一滴的掉在地面,绷着脸,皱着眉,双刀左右齐上,大开大合,以命搏命。始终档在白衣男子身前,除了刀啸不曾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不远的阶沿,站着一个妖娆鬼魅的女子,穿着大红泣血似的裙子,胸前露出雪白的玉肌,高隆的双峰,青丝垂到腰间,长袖遮住了手指,只是露出半截袖剑。脸上带着勾魂摄魄的媚笑,侧脸朝沈落然望了过来。 “现在逃还来得及,以你的轻功,我恐怕是追不上的”声音如九幽阴魂,尖细阴邪。 沈落然挺身站起,大大方方的跃身飘落,拔剑出鞘,脚步流转间长袖决第一式衣袂飘飘已然刺去。“不逃又当如何?” “找死,”红衣女子纵身翔空,衣袖翻飞,双臂微展间抖出朵朵剑花。漫天剑影中,红霞般朝沈落然射了过来,一青一红的两抹身影纠缠在了一起。第一百零六招,沈落然削断了红衣女子的一截衣袖,白皙饱满的玉臂上细细的留着一道剑痕。第一百七十九招,沈落然的肩胛被袖剑洞穿,血水染红了半边身子,第两百四十七招,红衣女子腹部中剑,面色苍白。 终于两人剑尖一触,各自退后,气喘吁吁。 “须弥宗弟子,七窍玲珑心法,身轻如燕,剑绵意孤,不愧是前尘子的徒孙!”红衣女子剑尖触地,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像是看透了一切,双眼精光一抹而过,抬头突然放声大笑。“可惜过于耿直啊,难道不知道我付红瑶的剑从来都是见血封喉的么?” 剑上有毒,其实当肩胛被洞穿的时候沈落然就已经知道,可是女子没有给他任何调息的机会,每当沈落然要抽身脱离战斗,她都会死死的纠缠,可是剧毒又能怎样呢?我会害怕在死一次么?不过在死之前,必须把该做的事情了结。“你以为,死对我来说很可怕么?”沈落然一步一步异常的坚定,朝着女子身后的房间迈去。“我要杀他,你阻挡不了!” 红衣女子确实阻挡不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在战,怨毒的眼光阴森森的停在他的后背。 一脚踹开/房门,沈落然吐出一口黝黑的血液,抬袖抹去。一个中年男子微笑着盯着自己,赤手空拳,却有着如岳似山的沉稳,沈落然知道,以自己这样的状态,也许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自己不能放弃,放弃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他活着只是为了让他的仇人死去。 “你那么执意要杀我,为什么?”男子皱眉,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沈落然的耳边,似乎没有想动手的迹象。 “如果今天,我能杀你,你会知道为了什么”沈落然提剑直刺,义无反顾,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江湖险恶是非多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如果今天,我能杀你,你会知道为了什么”沈落然提剑直刺,义无反顾,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长袖决最后一式袖断红尘,滚滚红尘绰绰剑影,义无反顾。沈落然早已毒气攻心,脸色乌黑,咬牙使出的剑招却没有半分迟疑,青衫袅袅,腰间的紫色金丝香囊微微颤抖,剑气却只是细细的一痕,凝聚着惊涛骇浪的杀机,他闭上双眼,感知着细剑的轨迹变化,剑并不快,却另男子露出了谨慎担忧的神情,他知道这一剑的绝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会在有任何其他的可能。他侧身迈步,只是轻轻的退了一步,闪电般伸出两根手指,稳稳的扣住了剑尖,但是剑气却随着沈落然的身子,狠狠的撞在男子的肩头,他吐了口鲜血,愤怒的一掌拍飞了沈落然。 “你想杀我,今天太难,我只想知道,为了什么”男子嘴角粘着血迹,面色苍白如纸,这个刺客,另自己佩服,纵使明知伤重不敌,依然义无反顾。 “我说过,你临死之前,自然明白”沈落然缓缓的爬了起来,全无血色,惨然一笑,走过去伸手捡起细剑,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的提剑直刺,就像很多年前,对着那个木桩,精疲力尽了也要刺出最后一剑,不可能多,也绝不能少。 男子像是厌烦了,摇了摇头,伸手抢过细剑,只是平剑一指,剑尖慢慢的朝沈落然的胸口递了过去。 一个身影档在剑前,细剑透胸而过。 男子回头,一张面色呆板的脸,浓密的胡须,皱眉苦笑,双眼如炬的盯着沈落然的脸,问了个非常幽怨的问题“打不过,不会逃么?”,然后他转过头,咬着牙,伸手把细剑一寸一寸的从胸腔里拔了出来,运转真气,剑被震碎成两截,一截剑柄还握在如岳般的男子手里,男子面色错愕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截掉在地上,上面布满殷红的血迹。轻轻的往前跺了两步,缓缓从后背抽出两把豁口累累的钝刀,侧身旋转,刀滚莲华。鲜血染红了整个后背的布衫,武器碰撞,拳脚相拼的破空声,受伤的闷哼声,如此清晰的传进沈落然的耳朵。沈落然睁不开眼睛,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地面,咬牙保持着清醒。 窗户破碎的声音传来,一个男子稳健平稳的脚步声从沈落然的身边走过,外面估计是官兵列阵包围了房间,盔甲碰撞的声音。然后一双手抱起了自己,粗重的呼气声。 沈落然听觉也开始渐渐的模糊,他瘫在那个温热厚实的怀抱,在意识完全模糊的最后一瞬,他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也许你不记得我了,我叫左侍”。沈落然很想笑,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陷入了广阔无垠的黑暗之中。 清晨微风,细雨绵绵,岚河上游一片街巷里,细雨落下后积了很深的水,路人行色匆匆的加快了脚步,胡同深处有一栋破旧的老宅,房子里一张腐朽的木床上,沈落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个张狰狞凶恶的钟馗面具。沈落然突然想起,五年前,自己同样身受重伤,睁开眼睛的瞬间,看见的是粉色的帷幔,上面绣着蕾丝花边,一个男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愁眉不展的转身离开,那张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他下旨诛连沈家满门,是他赐予自己白绫三尺,曾经自己多想亲自撕烂那张脸,可是那张脸,自己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了,沈落然咬牙切齿,淡漠的对着戴着面具的男子吼道“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男子诧异的摇了摇头“我只说一次,你一定要记住!我并不是要救你!” 浓墨重彩的一笔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一剑不多一剑不少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何为英雄救美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古井无波,倒映着沈落然白净消瘦的面颊,他一身灰衫,腰间依然挂着紫色金丝香囊,这些日子,躺在木塌上,只能透过窗户的一线缝隙看看外面的天空。 前些日子,偶尔左侍会绷着脸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看着沈落然。他从那天为沈落然挡了一剑后基本没有出现,直到前几天伤势好转后,就会每天这样木木的看着沈落然,直到昨天午后,他坐到沈落然床边,出奇的没有像平常一样去看沈落然,闷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东西,沈落然实在忍不住开口“好几天了,你想问我什么?” 他侧过脸,扰了扰脑袋,咧嘴笑的很夸张“你是男是女?”面色痛苦,眉毛像是被人用手挤到一堆,皱的很深。他长得很阳刚,国字脸一字眉,眼眶深陷,眼角有着淡淡的皱纹,表情时常都很呆板,不善言语,一般情况下简单直白的问很粗浅的问题。这是他问沈落然的第二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沈落然记得他问的是“打不过,不会逃么?” “你猜”,沈落然淡淡的笑了,很真心,也很无奈,他苦苦思索那么久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低沉微微带着嘶哑的声音,像暴雨来临前的闷雷,让人心烦意燥。沈落然真不记得自己昏迷前他跟自己说的那个名字了。心想一定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不然自己不会忘记。“你为什么救我!” 他站了起来,侧身没有敢看沈落然,用手捂了下伤口,微微的咳嗽了几声“我以为你是女子,英雄救美,茶馆里说评书的都这么讲的!”有一次左侍和主子在皇城的一间茶馆里喝茶,评书讲到某朝开国皇帝打抱不平犯了命案,逃亡路上遇京娘,千里护送回故乡的的桥段,左侍便信以为真,从此认为只要救了美女,自己自然就成了英雄。 “可惜我是男儿身”沈落然叹了口气,看着左侍转身垂目的走了出去。摇摇头,这么大个人了,他是怎么活过来的,还真是个做护卫的料。每每想到他往胸口一点一点拔出细剑的场景,沈若然恍惚间会觉得这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是,当他站在面前,却与记忆里的身影那般的疏远。 那个整天戴着面具自称叫辰逸尘的男人,每天早晨都会端着汤药过来,清澈的眼眸,声音沉稳有力,他用手背贴着碗壁试了试温度,扶起沈落然,一只手臂从后面环着他的肩膀,把碗递到沈落然的嘴边,沈落然把头撇到一旁,他就一直那么递着,也不说话。等药凉了,辰逸尘就会把药端出去,过了一小会,又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进来,搁在桌子上,拿起一本书,仔细的看着,直到沈落然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伸手去端药的时候,他就走过去端起药,手臂从后背环着沈落然的肩膀,慢慢的把药递到他嘴边。一连数日下来,沈落然几乎快要习惯了。不管他为什么救了自己,此刻沈落然只是希望他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风吹过发丝,留下春天里的殷红花粉。 沈落然看着古井里倒映的脸,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经历的一切,时光匆匆,转眼半月有余,自己却是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没有桃树红花,亦没有温热清酒,甚至没有小奴。 辰逸尘一身白衣站在离沈落然只有几米的地方,左侍面色严肃的站在他身后。 “不管你为了什么,需要这般谨慎,我之所以救你,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合作”他淡如烟火的声音传进沈落然的耳朵。 “哦!为什么合作?”沈落然眯着眼睛,眉间溢出一丝戾气。 “比如千古女帝,霸无双!”辰逸尘的声音很坚定,当说到霸无双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运起了真气,地面水坑荡起细碎的波痕,声音在院子里不停的回荡。 初识修仙九重天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比如千古女帝,霸无双!”辰逸尘的声音很坚定,当说到霸无双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运起了真气,地面水坑荡起细碎的波痕,声音在院子里不停的回荡。 “要杀霸姬,我只身前往足矣!” “没有我,别说刺杀霸姬,区区邺城郡守,你可曾伤他分毫?”辰逸尘往前踏出一步,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沈落然,眼眸里流转着水漾的青芒。雷云里亮起一道闪电,直直的劈在岚河之上,风雨欲来,狂风肆虐。他衣袂飘飘,白衫胜雪。 “那便试试!”沈落然抽出细剑,平指在辰逸尘的胸前,真气流转,发丝撩动。左侍皱了皱眉,侧身站到一旁,闭目养神,丝毫不在关心这个院子发生的一切。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肺神清气爽。黑压压的天空,飘下淅淅沥沥的雨水。 “朗朗明月,乾坤万劫,天地无极,风云更替,起!”辰逸尘脚尖离地,袅袅升起,白衫挺拔,展臂平伸,流光飞絮,恍若九天仙子,御空而翔。 沈落然疑惑不已,准备刺去的剑早已停滞不前,静静的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面色渐渐冷了下来“区区魅惑之术,雕虫小技,光华流袖!给我破!”长袖决第二式光华流袖点点寒芒璀璨的犹如苍穹星光,朝着那袭白衫风驰电掣而去。 辰逸尘双手高举阔剑,蓄势待发,剑身上慢慢的汇聚着赤红的霞光,映着他戴着钟馗面具的狰狞脸庞,仿佛恶魔肆虐,仗剑天涯。“沧浪九剑第一式,浪迹天涯。”阔剑全力劈下,风雨雷动。乌云浓密如墨,在头顶的天空中不断翻滚。 细剑与阔剑相触,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火花的迸溅,只是“哧”的一声,细剑化作粉末,转眼消散在狂风之中。沈落然呆若木鸡,簇眉看着白衫飘飘的辰逸尘,内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完全不曾见过如此武学,没有真气的波动,没有招式的牵绊,却有排山倒海的威力,刚才虽然只是短短的一触,自己修炼多年的周身真气没有任何征兆的凭空消失,一股寒气沿着阔剑传进手心,继而游走在自己的每一寸经脉,另自己毫无反抗的力气。这是传说中的仙决么?师傅曾说:“我们所在的界面,是九重天的基础,凡人种种,衣食住行。而在隐世秘境,更有诸多修仙宗门,修炼仙决,逆天改命,寻求长生之道”。那时自己以为这只是茶余饭后的神话故事,可是此刻,却那么真实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既然你是修仙之人,何须与我凡人合作?”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沈落然并没有沮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己只是红尘俗人,修仙求道的路离自己终究太远,还有那么多仇人没有杀完,还有那么多事物没有了结,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的羡慕和景仰。只是觉得,自己一介凡人,辰逸尘如此手段,何须自己相助? 辰逸尘散去法决,轻身落在沈落然面前不远的地面,把阔剑往左侍怀里一丢,拍了拍手掌,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可知道,绵山遗迹,仙丹逍遥?!”声音带着亢奋,滚滚袭来。 “未曾听说?”沈落然不曾隐瞒,前生今世,她确实没有听说。 “邺城以北,千里之遥,有一座终年冰雪覆盖的巍峨山脉,传说绵山遗迹就在这片山脉深处,只有意志坚定,悍不畏死的人才能跨过幻境结界,得入绵山遗迹,而绵山遗迹里有一种另万千修者都趋之若鹜的仙丹,逍遥丹,可续千年阳寿。”辰逸尘近乎崇拜的娓娓道来。 “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让你与我一同前往,因为我觉得你必能破去幻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为什么要与你一起前往?我不过是凡间女子!”沈落然自嘲的笑了,世间这般神话,又有几人能知,知道了又有几人会信。 “我可以帮你杀一个人”辰逸尘信心满满,有些时候,杀一个人比救一个人更有价值。 “如果这样,我愿与你一同前往”沈落然转身向着房间走去,背景清瘦。 “明日午时,邺城郡守?” “明日午时,邺城郡守!” 异口同声,辰逸尘仰头大笑,左侍抬起头,担忧的看着沈落然的背影,想起沈落然毒气攻心时,脸色乌黑咬牙催剑平刺邺城郡守的身姿,那种一往无前粉身碎骨的气势。 九重天外风云变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悠悠九重天籁,玉宇琼楼,祥云紫霞,千烨宗千惠殿里面仙音渺渺,一位身穿广袖流云裙的女子簇眉微思,一头紫色发丝迎风轻舞,冰肌玉颜,眼角边缀着一颗绯红的泪痣,边上纹着南明离火图纹,左手指间托着一枚紫霞萦绕的玉如意,右手轻捏着法决:冥冥九重,念念九幽,千烨红尘天眼启,岁月昭昭入神机,破! “师妹!凡尘诸事,你窥视天机与我辈道心无益!”男子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了丝丝担忧,长长的衣摆扫开大殿地面的袅袅云雾,露出古朴沧桑的篆体铭文。鹤发白眉,童颜未老,左侧额头同样纹着精致的南明离火图纹。挥挥衣袖,淡淡的紫色光晕在殿内升起。瞬间,大殿在眼前消散,漫地花开,姹紫嫣红的绿树红花,高山流水间水雾升腾,仙鹤在一碧如洗的苍穹展翅滑翔。忘尘境修者,凝聚本性修为构筑的明心结界,与修者本命相生,在明心结界里,外人无法窥视,除非修者神智受到重创,结界崩碎。明心结界随着修者境界的提升而充实生动,景象万千。 “掌门师兄,无双恐怕是难逃此劫啊!命理晦暗,黄泉星闪。”女子叹了口气,撩袖把手背在后腰,“当初真不该让她过早下界历劫!”南明离火图纹耀动起细微的流光,指间那枚玉如意翠碧生辉,缩成一抹光霞没入女子眉心。 “凡事都有因果,今生的情劫本来就是轮回注定的,师妹切记!”明心结界慢慢淡去,二人在次置身在云雾缭绕的极惠殿。一个粉衣弟子迈步走了过来,临近大殿后,驻足盈盈的施了一礼“掌门师尊,无双师姐青丝传信,说绵山遗迹即将开启,有事请奏!” 男子伸手,一截青丝飘落在掌心,面前幻化出一个龙袍华锦的女子,曲膝跪在殿前,容貌栩栩如生,黛眉小眼,脖子上的南明离火图纹耀动着细微的白芒。朱唇轻启。“。。。。。。”。男子厄首点头,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绵山遗迹,上古羽仙洞府,各宗精英弟子全都齐聚,此次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眉目一扫,幻影虚散,化作袅袅青烟,青丝化为灰烬。 距离千烨宗几千里外的一座仙府,桃树烂漫花开,云雾渐浓。吊桥中间,一位素袍女子面色忧愁,眼波流转,忘着河水里的浪花轻卷,慢慢陷入了回忆: 宗门非议阁,师门祖师坐在蒲团上,面色晦暗,灯枯油尽。 “想我入忘尘境已有千年,仙寿有尽,本宗在浩浩几万年历史中,浮沉如梦。本来应该了无牵挂的,但是念及宗门传承,昨日星夜,为师损耗本命为宗门卜了一卦,未知迷云阻隔,窥见的也只是些许皮毛,你们且记,一百年后,九重天外将会有异星坠入凡尘俗界,冥冥之中与本宗有段不了的俗缘,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白发垂地,长眉及胸,环视着殿阁内的一桌一椅,慢慢的闭目圆寂。 “师祖,您所预言的俗缘,该到了吧!”束带飘飞,时光停滞。一道七彩霓虹浮出天机,祥云如潮,围绕着远处青松山头,素袍女子起步转身,慢慢的没入云海之中。 仙界境界区分: 初尘境:凝气入体,气海初成,大多属于宗门外门弟子,甚至有部分只是俗世的武林高手。 避尘境:宗门内门弟子,气海如泉,不理俗间诸事,潜心修炼心境。会几门宗门修心法决。 断尘境:宗门核心弟子,境界初成,气海汇聚,液化沉淀。必须身入凡间体悟尘俗,尝试了却红尘,断情忘性。 忘尘境:宗门长老级别,霞丹初成,按赤橙黄绿青蓝紫区分境界高低,赤为初级,越往上境界越高。不食人间烟火,寿命千年不朽。 非尘境:紫霞蕴金,脱胎换骨,历经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羽化境:羽化飞升,仙榜封神。 仙界武器区分: 凡器:凡间武器,你懂的(什么?不知道,菜刀见过么?柴刀见过么?可砍瓜剁菜,偶尔兼职砍人)。 灵器:初具灵性,拥有五行属性。 圣器:极具灵性,五行属性纯净,可以滴血认主。 仙器:与本命融合,可以幻化入体。 神器:羽化升仙后,仙者取自身一根肋骨练就,可以传承自身武学心法。 文轩诗会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夜沉如墨,苍穹里星光辉映,那棵冬枣在风中摆动着细细的枝条,桃花凋零的红,铺在院子石子地面的一角,风吹过,荡起红色的花片潮涌。沈落然推开院门,木门发出了尖厉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夜的沉静。他就着月色,青衫没有沾染一点灰尘,衣摆扫着满地落花,渐渐的滑过廊厅,还是那扇熟悉的门,半掩着,一眼望去,跟自己离开时没有任何的变化。 “公子,奴以为,奴以为。。。。”小奴站在沈落然身后,贝齿咬着嘴唇,右侧脸颊那道寸许疤痕在月色下显出妖艳的粉色。肩上披着的衣衫滑落在地面,小奴呆呆的楞在原地,泪水清流。双拳捏的紧紧的,指头苍白。 “小奴,来!”张开双臂,脸上绽放着从未有过的温情。小奴迈开大步,扑进沈落然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沈落然伸手探进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好的封包,扯开一个角,一点一点的打开。 小奴抬手捂住嘴唇,看着油纸上静静躺着的两个白面馒头,因为自己太过用力的拥抱,压得有点瘪,公子白皙的手指稳稳的托着油纸,看着自己,脸上早已泪水泛滥。小奴在也抑制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以后就是上茅房奴都跟着你!” 清晨,朝霞满空,鸟语花香。 小奴垂手立在沈落然的房门口,穿了一身灰衣,肩上还是那把层层黑布包着的一截细剑。 沈落然穿了身白色劲装,发丝用绸带扎好垂在后背,白净的脸庞上鼻梁左侧那颗黑痣今天特别的明显,面色和善,满面微笑。手里提握着一把崭新的铁剑,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枚红色的宝石,剑未出鞘,寒气逼人。 临别那日,左侍拧着这把离尘剑来给自己送行,面有不舍,他双手托剑平举到沈落然眼前“那日震碎了你的细剑,这把离尘剑,主人命我送你”。 雨水落在枯燥凌乱的头发上,晶莹剔透。沈落然等了很久,见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字不言,左手握住剑身,右手直接拔剑出鞘,剑锋寒光闪闪,丝丝寒气。探出拇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划,一道细微的伤口上慢慢的沁出殷红的血渍。迈脚轻舞,沈落然慢慢的舞了一遍长袖决,算是与他做个告别,踮起脚尖在地上轻轻的一点,正待乘风归去,身后左侍轻轻的叹了口气“哎,他若是个女子多好啊!” 沈落然直接岔了口气,脚崴了,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巷尾胡同。待拐过墙角,侧头看见辰逸尘站在不远的一座屋顶,翩翩仙子一般的身影眺望着远方。 “小奴,走吧!”朝阳从云间折射出潮红的色泽,染着沈落然白净的脸庞,像是蒙住华盖的红绸,带着栩栩梦幻般的尘霞。他脚步轻缓,绣鞋踩着一路的桃红,折身从篱院小门里出去。身后依然是落英缤纷的小院,满园春色,沉溺在晨曦中开始渐渐的骚动。 “去哪?”小奴嗅着桃花淡淡的芬香,望着沈落然的背影,加快脚步赶紧跟上。 沈落然抬头望着朝阳似火,佛了下素衣长袖,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行去“腾云阁,文轩诗会!” ―――――――――――――――――――――――――――― 马上进入剧情主线了,现在每天一更亲们可能觉得八百有点慢,主要是现在在努力多存稿!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偶每一章都有修改检查后才发,不想让读者看到太多错别字! 喜欢此文的朋友请留下脚印!不敢奢求鲜花什么的!送杯咖啡,留个脚印,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谢谢! 不请自来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沈落然抬头望着朝阳似火,佛了下素衣长袖,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行去“腾云阁,文轩诗会!” “公子想仗剑写诗?”小奴蹙眉不解,去参加诗会,不带笔,却提着宝剑青锋。 “不写诗!只杀人!”淡若呓语的声调,渐渐隐在墙边丛间。 早晨的邺城人山人海,叫卖的,置办的,赶路的比比皆是。茶馆里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宾客,小二在厅堂里来回穿梭,茶客们催促着,叫喊着,喧闹不已。一位白衫净面的公子提剑与每个路过的人擦身而过,沉默不语,孤寂萧杀。身后跟着一个灰衣小斯,背上用黑布包着一截细剑,露出了锈迹斑斑的剑柄。迈步走进了茶馆,临窗的一张桌子边,辰逸尘闭目养神,飘逸出尘。左侍朝沈落然微微的点了点头,用衣袖抹了抹凳子,示意沈落然坐下说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古天波今天必定会主持大局”辰逸尘依然带着钟馗面具,闭着眼睛,若有所思。 从沈落然坐下开始,左侍一直盯着他,一只手托着下巴,偏着脑袋,那两把钝刀就摆在桌面,一只手搭在刀柄上。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小奴立在沈落然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眼珠扭动观察着对面两个男子的细微神情。 “古天波!”沈落然咬牙切齿的从唇齿间挤出邺城郡守的名字,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茶渍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掉落在粗木桌面。 辰逸尘侧脸看着桌面的碎瓷,摇头苦笑,凡尘情仇尽然这般刻苦铭心。遥想自己修行数年,超脱于芸芸众人,却一样没有放下尘间俗事,越陷越深。这次历练也许终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端起茶杯,轻轻的泯了一口,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那一年,江南细雨连绵,稻绿柳翠,阡陌纵横。 她站在岚桥,红衫像是满山的杜鹃花开,黛眉间那股怨念久久不曾淡去,她问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否就是种不可饶恕的罪过。”还没等自己想好怎么回答,她便法决掐动,浑身流光溢彩,生生从自己布置的明心结界里破开豁口,飘然而去,根本来不及挽留。 明心结界被破,心神受损,恍惚间自己视野渐渐朦胧,痛彻心扉的凡尘情愫,真的与修为高低没有任何的联系。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锦衣,岚河流敞间,多少心事付东流。自此以后,邺城,岚桥,春雨,都成了自己凡尘间的羁绊,斩不断,理不清,忘不掉。自那以后,这江南的一幕山水,朝朝暮暮间,万水千山总是情。 “既然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当同年同月同日死!”辰逸尘喃喃自语,一缕发丝被风吹起,在沈落然的面颊撩过,淡淡的流香,扑进沈落然砰然急促的心间。他说既然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当同年同月同日死!声音很轻,却还是深深的落进了沈落然的记忆。 腾云阁坐落在邺城西街,其实并不像沈落然猜想的那样是座阁楼,准确的说,它是一片广阔的高雅庄园,门口两面大大的石鼓,朱漆圆柱左边贴着一副对联的上联“故乡古香顾想当年鼔响”,右侧的柱子上却特意空了出来,有一个看门小斯立在门口,慈眉善目的对每个到访的宾客微笑,娴熟的指引着宾客入园。 辰逸尘望着这座庄园,黑眸中渗出丝丝柔情,往昔种种历历在目。运起法决,放声吼道:“郡守大人,辰某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可敢与我在战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辰逸尘望着这座庄园,黑眸中渗出丝丝柔情,往昔的种种还历历在目。运起法决,放声吼道:“郡守大人,辰某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声音洪亮高亢,午后狂风飓起,他白衫随风狂舞,喇喇做响。满头青丝垂肩,昂首挺胸风姿绝代。迈出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庄园朱漆大门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还请各位先到偏厅稍后!”庄园深处,古天波的声音传了过来,中气十足。 一路的吊角阁楼,端庄典雅的古朴摆设,绿树红墙间穿插着雕纹凭栏,拱门珠帘。沈落然跟在辰逸尘的身后,旁边的左侍眼神警惕的四下张望,粗布旧衫,手心反握着刀柄,还是一贯的沉默寡言,板着脸,一字浓眉越皱越紧。 客厅里付红瑶妖娆的立在一旁,斜眼瞥着沈落然,双目里烟波流转,脸上依然挂着腻人的笑。嘴唇抹着浓烈的红色,脸色却惨白无华。“请坐,大人稍后便到!”婀娜的往左侍的身边靠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秋波连连。左侍凶目回瞪,迈步走开。她嗤嗤的笑着看着他的身影坐在沈落然旁边的椅子,眉间透出丝丝的杀气,也许只有跟沈落然交过手的她会隐隐觉得,那袭青衫背后,或许有着别样的真实身份。 “付红瑶,可敢于我在战?”沈落然感觉到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气,这个女人心肠恶毒,上次若非是她在剑上抹毒,自己或许不会那样狼狈。今天既然碰见,必要一较高下。 “有何不敢?”瞬间纵身飘落在院子的广场,袖剑握在芊芊玉手上,折射出一束阳光,照在沈落然的眉间。她又何尝不想一较高下呢。 “你可知道,上次与你动手,我用了几层功夫?哈哈!”她笑的非常畅怀,足尖点地,宝剑出鞘,折腰旋转起一抹青色的漩涡,长袖决第七式--红袖添香,只剩下剑尖的点点星芒。付红瑶魅目微眯,身体后仰,左脚前踢,抵住剑柄,正好止住了沈落然的攻势,第一轮试手,平分秋色。等过了不下与百招后,剑气开始纵横交错,衣袂上多出细小的划痕。“这般下去没有意思,我们一招定胜负,如何?”付红瑶说话间不忘回攻几剑,面色比之前多了些许潮红。沈落然没有接话,身体暴退,拉开距离后,把离尘剑抛向右侧的地面,剑身扎进石子地面微微的颤抖。付红瑶一般无二的也把袖剑送进地面,死死的盯着沈落然。这是个很自信也很可怕的对手,无畏无惧,直面生死。 两人都在疯狂的引导真气,双掌上雾气缭绕,待到双掌霞光璀璨,双双向对方奔去。 四掌相对,青丝飞舞,地面的灰尘弥漫,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待到灰尘消散,渐渐的露出了两人对拼内力后的结果,沈落然嘴角殷红,背在身后的手指频频颤抖,汗水如雨。付红瑶退后了一步,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抬起头,妩媚的一笑,手掌用力的撑了下地面站了起来,幽怨的白了左侍一眼。 阳光开始明亮,春天里,空气多了份沁人心脾的清爽,一只云雀落在沈落然的脚边,唧唧喳喳的鸣叫着,待沈落然蹲身准备抓住它的时候,付红瑶邪笑着挥了下衣袖,一丝剑气划过,云雀惊飞,地面留着一条细微的残痕。 “付红瑶,你不怕招报应么?”她侧过脸,怒眉盯着付红瑶那张妖媚的脸。 紫霄雷云离尘剑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付红瑶,你不怕招报应么?”她侧过脸,怒眉盯着付红瑶那张妖媚的脸。 “要是那么容易招报应,这世上早就太平了”媚眼如丝,嬉笑着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小脚轻移,挪到左侍跟前,拧起茶壶,往杯盏里添了些茶水。坐在沈落然的椅子上,低下头,整理着额前刘海。她不曾忘记,这个男人不畏生死,以命搏命的坚毅,就在那个夜里,深深的触动了自己,自己本身只是风尘女子,幸得主人垂怜收在门下,习得一身武学,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了男人的虚情假意,在也不会意动,可是他沉稳坚毅的形象连着那个夜一起,在自己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小奴走到院中,弯腰拔出离尘剑,剑身在阳光下徐徐生辉,透着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剑身上突然响起低沉的龙吟,浩淼苍凉,丝丝寒气围绕着剑身,幻化游离,慢慢的形成一条五爪苍龙仰天长啸的轮廓,响亮的龙吟惊雷般响彻苍穹,“公子,这剑有妖气!”小奴吓的把剑丢了出去,离尘剑并没有坠落,寒气森森的悬浮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剑身,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慢慢的向着沈落然飘去,围着她转了几圈,化作一抹青芒,没入沈落然眉心。沈落然感觉一股清凉没入脑海,苍凉古朴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 悠悠千年已过,苍天不仁,天命叵测,洪荒万古,沉沦六道。 今日得以从见天日,天意如此,吾乃剑灵离尘,紫霄雷云之精,被上仙铸成于千年之前,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冥火熔炼,却千年未曾遇见一主。今日,蒙天不弃,得遇宿主。望有朝一日能锋破苍穹,仙榜留名。离尘五行属水,却是极冰之水,源至九幽冥河沧浪之巅,千年成晶,万年成冰。主人,离尘以后听候您的差遣。 “仙器融合!怎么会?天意啊!”辰逸尘怕案而起,茶水溅了一桌,离尘剑跟随自己十年有余,除了锋利,在无其他特别之处,而今,却与沈落然融合一体,修仙一途,当真是缘来如此啊! “仙器融合?”沈落然低头沉思,可是为什么离尘会与自己融合。难道只是那日滑破手指,鲜血滴落在剑身上所致?那未免过于荒唐。冥思许久,沈落然只能迷惑的晃晃头,不在去想。 沈落然抬眼询问辰逸尘,他只是摇摇天,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望着天空一望无际的辽阔,云彩霞光,蓝天如洗。内心里宁静惬意,无尘无染。瞬间,侧厅里所有的人,都仰头望着天空,感受着这份暴风雨前的平静。 “要是这般景象恒远不变,做人做仙,又有什么区别!”沈落然轻轻的感慨。 琼宇瑶池,仙鹤白鹭。蟠桃树下,她看着池水里倒影的年华,抬起玉臂,慢慢的张开五指,紫霄云精闪着细碎的晶光落入瑶池。 瑶池原本一分为二,左边有凡尘三道众生哀怨迷离的三界,右边是仙界三道清乐超脱的三界,池边生长着六色的花眼,总不能开出烂漫的花,有一天慈悲佛经过,踩倒一株花眼,漫池里一岔开出许多七色的花朵,佛说:万般皆苦。而后佛悄悄的撒下一朵,它从仙音袅袅的云海里慢慢的坠落。 妖月当空,红的像是某种凶兽的眼瞳,红头鸦头顶一撮艳丽的雕羽,月色下更加显的诡异,天外陨石在天空划出烟尘滚滚的轨迹,三天三夜,没有停息。大地崩裂,滚烫的深渊岩浆喷射泉涌,遍地烽烟,神州大地满目荒夷。 一条五爪苍龙奋力疾飞,惊慌恐惧,全身鳞片银光闪闪,仰头咆哮,龙吟苍穹。右侧后爪上,一道剑痕在鳞甲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云雾间,一抹红霞电光火石间向着这边急速靠近。 “孽障,速速归降!”云雾淡去,她一身红色长裙,身上霞光璀璨,发丝尽然垂到脚跟,从发根到发梢依次变幻着不同的流霞。脚踏祥云,面若桃花,那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却笼罩着蒙蒙的雾霾。“惶惶苍穹,邈邈神通,长袖流云落尘决,诛邪!”屈指弹射,一星微末的紫色光电向着苍龙疾射而去。 雷云铸剑苍龙吟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惶惶苍穹,邈邈神通,长袖流云落尘决,诛邪!”屈指弹射,一星微末的紫色光电向着苍龙疾射而去。 苍龙昂首,吐息成晶,在云海里盘旋长鸣,头上双角冒出丝丝的寒气,眸子里满是恐惧。鳞片闪耀着晶莹的色泽,挥舞着尖爪向那身红裙袭去。电闪雷鸣,风雨袭来,乌云滚滚煞气如潮。“你这恶毒女人,欺吾太盛!”,星芒与利爪碰撞在一起,苍龙哀鸣,躲进云层藏匿起来。幻化成一个白衣红袍的男子,张嘴吐出本命龙珠握在手心,就算与女子同归于尽,也绝不要被她炼化封印,铸剑成灵。 “惶惶苍穹,邈邈神通,长袖流云落尘决,封印!”女子掌心燃起幽蓝的火苗,照的脸盘也带上梦幻的蓝色,身体突然幻化消失,放佛从来就没有出现。 夜色里红色的月牙渐渐西垂,山石耸立,一棵参天大树光秃秃的枝桠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头乌鸦,男子身后,空气中突然涌出一簇幽蓝的火苗,迅速膨胀,朝着男子的身体裹了上去。 “不!”男子不甘的扭动身体,霞光四溢,面色苍白瞬间变回一条急速缩小的苍龙,一张黄色符咒贴了上去,罩袖一收,女子的身影慢慢的在空气中浮现,嘴角含笑。 三天后,绵山苍穹洞府,女子手心的幽蓝火焰渐渐熄灭,一颗琉璃般的晶珠悬在空中,散发着迷离的光彩。“苍龙,世间诸般无奈,收收你的戾气吧!往后你自会明白。”女子对着珠子轻轻叹气,修为圆满,天劫将至,能否羽化成仙,从此长生不死超脱轮回之苦?天地间修身者如过江之鲫,却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羽化成仙的,也不过是万分之一。自己应劫,不管成功与否,这些年收集的天材地宝都无须带走,这颗逍遥丹,就留在这里吧,虽然它能续命千年,可是羽化成仙后便与天同寿,留着又有什么用呢?如若失败,在修行千年忍受百般煎熬?不需要了,瞻前顾后不是自己所为! 紫霄雷云携着戚戚天威而至,女子穿出洞府,挺身站在绵山之巅。 “苍天不仁!万物刍狗!今天,倒要看看,你劈得死我么!”女子仰面朝天,看着滚滚雷云间的电弧闪烁,汇聚,最后形成一束紫色雷霞,“轰隆”,震耳欲聋。雷霞笔直的朝着女子劈下,就在这时,女子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把那颗苍龙晶珠拍了上去,冲飞而起,迎着雷霞,没有任何的情绪。 “惶惶苍穹,邈邈神通,长袖流云落尘决,破劫!” 女子安然无恙,衣袂飘飘,第一重雷劫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手中的铁剑却多了份灵性,冒出丝丝寒气,她要以这九天紫霄雷云铸剑,取名:离尘 第二道雷劫汇聚完毕,朝下劈来,飞沙走石,狂风暴雨。 第三道雷劫汇聚完毕,苍穹如墨,黑云几乎接天连地,电闪雷鸣。 第八十道雷云汇聚完毕,绵山已经荡然无存,她发丝焦卷,嘴唇干裂。 最后一道天谴,她却就此灰灰湮灭,沉沦与六道之中。 离尘剑闪着的霞光慢慢内敛,最后消散无踪。一声龙吟,剑身寒气森森,向着万丈深渊的裂缝跌落,雷云散去,一缕阳光透过云海,照耀着那棵光秃秃的参天大树上,红头乌鸦振翅高飞。 ―――――――――――――――――――――――――――――――― 马上进入本文故事之志不渝的爱情,希望喜欢纯正修真的亲们轻移手指,收藏本文!前面可能慢热,但故事绝对精彩,女主即将强大,新人开坑,需要的仅仅只是亲们阅读后的评价,无关好坏!八百必然真心接受!谢过! 往事昭昭终难了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大辰平昌二十三年,骄阳似火,官道上徐徐行来一顶轿子,向着皇城宫阙行去,古天波坐在轿子里,撩开轿子门帘,看着宫墙林立的宫阙,摇了摇头,这大辰的天就要变了。 春节刚过,本朝权倾朝野的宰相被吏部上司等一众官员弹劾叛国,与叛军霸姬勾结陷国。满朝震惊,辰帝迫于压力,将宰相及其家属收监暂押,又遇战事节节败退,社稷危在旦夕。三部会审同判此案,古天波原是宰府幕僚,后得沈相推荐,侍与辰帝左右,现已官居一品带刀侍卫,前日探查得知,三部竟然同仇敌忾,欲置这位耿直忠义的宰相与死地。便想面见圣上,替有着知遇之恩的沈相求情,并把自己搜集的资料呈给圣上过目,应当可以挽回局势。 此刻古天波内心烦闷,堂堂大辰,军强马壮,却硬是敌不过区区几万乱军?要是陛下愿意,自己只需一万精兵,就可顷刻间消弭这场兵祸。握拳砸在轿门上,木屑碎了一地。 千禧殿,辰帝寝宫,古天波平心静气的讲明了自己的来意,双手呈上一卷竹笺。立在一旁,酱紫色官袍,面色沉稳,虚握刀柄,观察着辰帝的表情。 “古天波,你以为朕不知道沈相为人?”辰帝面色阴沉,甩手把竹笺丢在古天波面前的地面,背着手,胸口起伏,“既然战败,总要有人承担后果,他沈阔自己请缨?我能不准?我真怕他跪死在我的千禧殿前!”辰帝龙袍包裹的身体浑身颤抖,显然气极。 “可是陛下,世人不知啊!”古天波眼眸里满是焦急,沈相挺身担下兵败的责任,应该就是去年年关,沈相怜百姓凄苦,奏请陛下开仓济粮拯救黎民,而今年恰逢收荒,战事初起,国库无粮,才致使辰帝没有大动干戈,酿成今日如此局面。可是,叛国罪未免太重,那可是满门抄斩遗臭万年的罪名啊! “朕能怎么办?百口莫辩,沈阔那倔驴自己都认了!”辰帝无奈,沈阔一生忠君爱民,可是脾气却太过刚直,满朝文武无不想致他死地,偏偏他自己却不愿伸冤。自己苦口婆心劝说,沈阔居然双膝跪地“陛下,请让臣坐实了这叛国罪名吧,否则,陛下可知,世人会如何评价?”舌头润了下嘴唇“世人会说陛下无能,识人不明,用人不当,况且,兵败之事,确实是因我而起!” “你可知道,一旦坐实,是何下场?” “臣知道!满门抄斩!”沈阔在地上一个劲磕头,额头破了层皮。 “当真认罪?” “绝不后悔!陛下保重!” “沈阔,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家吧”辰帝面有不忍,但,有些事情就是这般荒唐。 古天波失魂落魄的走出千禧殿,感觉精疲力尽,托着双脚,一步一步的迈下阶梯。 当年自己奉旨监斩沈氏满门,可曾情愿?眼见小姐提剑似若疯狂的身影,至今都让自己无比愧疚,这么多年,一直就是自己无法治愈的心病。要不是自己当年一掌劈晕了小姐,当日乱军当中小姐岂能存活。可是最后,小姐还是被被辰帝赐死,也许沈氏一门命该如此! 大辰平昌二十三年,秋后,沈家满门抄斩,辰帝将其厚葬于皇家陵园---仙踪林 一路上古天波陷入了回忆,如今自己却已然成了大炎国的一郡之首,治理军政,管理一方太平,刚刚结束的文轩诗会,冒出了几个年轻俊秀,日后好好培养,也许将来也是一方大将。说来最近很是烦躁,前次有人杀进自己官宅,企图行刺自己,那个刺客绝然坚韧的脸庞到现在还映在脑海,今日却又有人登门到访,只怕又是来者不善啊! 脚一迈进侧厅,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虽然是第二次看见,可是却总能一眼认出,他今天没有蒙面,朝古天波瞪了一眼,满眼杀机,毫不掩饰,眉宇间,总让自己觉得似曾相识。 “辰公子,今日到访,可是又来取下官的性命?”古天波眼眸紧眯,眉宇间戾气越来越重。 乌煞鬼手幡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辰公子,今日到访,可是又来取下官的性命?”古天波眼眸紧眯,眉宇间戾气越来越重。 “古天波,你以为今天还能侥幸逃走?”辰逸尘迈步朝前,迎着古天波阴郁的眼神,淡淡一笑,“今天,要杀你的,是他!”辰逸尘指着沈落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古天波抬眼望去,沈落然一身白色劲衣,眼眸里流露着滚滚的杀机。离尘剑幻化而出,白气缭绕,苍龙久吟,举剑纵身一气呵成,长袖决残卷第九式---袖满华年,“古天波,受死!” “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行刺与我?”古天波只是运气退开,并没有急着厮杀。 无冤无仇?沈落然听到古天波说与你无冤无仇时,心中愤恨更深: 大辰平昌二十三年,当自己赶到法场,看到小时候拿着冰糖葫芦逗自己玩耍的古叔,竟然就是这场屠刑的监斩官时,内心的愤怒几乎让沈落然失去理智,他挥剑刺死身前的士兵,朝着那个一身紫袍的男子奔去,刀光剑影中不知受了多少剑,直到被人一掌劈晕,他都想着一定要杀了这个狗官。 “无冤无仇?你可还记得前辰沈家?”沈落然泪眼朦胧的盯着古天波,伸手摘下头顶素冠,青丝垂落,漆黑幽亮,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浑然未觉。 古天波仰天长笑,我与沈家有仇?苍天无眼啊!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古天波目光如炬的望着沈落然,渐渐释怀的笑了。如果这世上还有人为了沈家找自己寻仇,那么就只有可能是沈家小姐,沈落然。 沈落然剑光如电,每一招都罩向古天波的要害,而古天波却只守不攻,招招避让。 百招已过,沈落然只是划破了古天波的一片衣角,未曾伤到分毫! “真是无趣,还是让老身来帮你们了解了吧!”一个紫袍老妪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四个面无表情,眼睛晦暗无光的少年。 紫袍老妪在古天波身旁站定,反手一掌拍在古天波的胸口“废物,这点事情还要老身亲自出手?”手掌白芒闪动,虎口处南明离火图纹泛着妖异的红光。“冥冥九重,念念九幽,神霄九天引,急急如律令!去!” 四个少年直冲飞天,嘶叫连连,一时煞风四起,恶臭扑鼻。老妪掷出一面血色幡旗,迎风见长,阴笑着朝沈落然罩去。 “小落,速速退开!”古天波被老妪一掌拍飞后撞在石柱上,面色潮红,嘴角涌出大量血块,气色晦暗,受了致命的内伤,此刻见老妪对沈落然下了杀手,急切间喊出了沈落然的乳名。飞身挡在沈落然身前,幡旗瞬间裹住古天波的身体,丝丝黑烟冒出。 “阴山婆婆,何需对凡人下此杀手,让我领教下婆婆的乌煞鬼手幡如何?”辰逸尘伸手接住左侍丢过来的阔剑,真气运转,刹那间发丝从发根到发尾依次变幻成鲜亮的红色,随风狂舞,脚步迈开,每走一步,地面上都留下淡淡的红霞“朗朗明月,乾坤万劫,天地无极,风云更替!绝!”手腕间一个星光璀璨的玉镯向着红幡射去。 霎时间,左侍、小奴、付红瑶向着四个鬼气森森的少年扑去。他们知道,辰逸尘这边是无论如何都插不上手的,索性先把这四个少年拿下。左侍依然使着双刀,还是那般悍不畏死,对着其中一个少年,奋力劈去,那少年没有躲闪,任由刀身砍在自己肩膀,只是伸手一指,戳向左侍的锁骨,刀砍在少年身上,火花四溅。眼看干枯的手指就要戳破锁骨,付红瑶一剑挥去,堪堪封住了手指前进的线路。左侍侧头,面色如常:“谢谢!”这根本不是什么少年,这明明就是四具没有生命体征的僵尸。 “这般鬼物,刀枪不入,我们互相照应,见机行事!”付红瑶面色苍白,与左侍背靠背戒备着。小奴面色焦急,频频回头望向沈落然,眼见那边霞光朦胧,无法看清,收回目光,退到左侍右侧,拿起剑柄,左手扯住黑布,一圈一圈的解开黑布,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铁剑,平举着,眉宇间那股戾气渐渐的浓了。 同年同月同日死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老妪见玉镯朝自己血幡撞去,挥手一招,血幡把裹着的古天波吐了出来,转眼旗幡展开,煞气里冒出一个白色骷髅,双眼发着幽绿的光芒,张嘴朝着玉镯咬去。古天波跌倒在地,面目全非,整张脸像是被火焰灼烧过,皮肤溃烂,咬牙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小落,叔父无颜求你原谅,只是当初事情始末你并不了解,我有不得己的苦衷,今日之事过后,你要杀我,悉听尊便!”缓了口气后,古天波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这是相爷托我转交给你的,让你带上玉佩,去须弥宗找一位故人,只是当时我根本没有来得及交予你手!哎”说完,古天波艰难的站起身子,将玉佩递到沈落然面前。 沈落然看着这位小时候非常疼爱自己的古叔,今时今日,恐怕命不久已,蓬头垢面,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想起刚才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许现在就是这般摸样,伸出手,稳稳的接住玉佩,上前一把抱住古天波,痛哭流泪。这也许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辰逸尘双手举剑指天,白衫衣袖在风中翻飞,钟馗面具折射着一道猩红的光亮,咬破舌尖“朗朗明月,乾坤万劫,歃血咒,杀!”杀字一起,双目赤红,天地间血腥味道弥漫,他浑身冒着滚滚丝绸般的红芒,一丝一缕。启用宗门禁咒,内心会滋生无穷杀念,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阴山婆婆原是千烨宗的炼器长老,后因炼制乌煞鬼手幡败露,被逐出师门,自立门户,取名阴山派。此人阴险恶毒却又法力高强,自己就算动用禁咒也只能是拖延些许时间。今日本只是行刺郡守,为何她会在此? “黄口小儿,莫要挣扎了,看在你师尊的情分上,老身放你一条生路,只是那女娃是主上点名要的,今天老身必须带她回去”老妪眼眸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只要这小子收手,擒拿其他几个小猫小狗,不费吹飞之力。等大功告成,在收拾这小子不迟。 “你主上?莫不是千古女帝霸无双!哈哈!死,都给我死!”辰逸尘并没有停手,真气源源不断的向着巨剑涌去,正要等蓄势完毕,发起雷霆一击。 “既然你要执迷不悟,别怪老身心狠手辣!”紫袍一闪,已经朝着辰逸尘逼近,右手旗幡轻摇,滚滚黑气向着辰逸尘的胸口袭来。左手闪电般滑出几枚凌镖,飞射而去。 黑气十分的诡异,飘渺如烟却坚硬如铁,撞在辰逸尘劈下来的巨剑上,冒出星星火花。老妪手指,黝黑的指甲细长尖锐,深深的插进辰逸尘的手臂,变指为掌,重重的拍在胸口。辰逸尘鲜血狂吐,身体撞断两根石柱后方才落在地面,大口喘着粗气。胸前白衫留着一个焦黑的掌印。 左侍那边,时间久了慢慢适应了这些没有痛觉,只有杀戮本能的僵尸,且战且退中,慢慢稳住了局势。付红瑶把真气压缩到一点,挥剑削断了一具僵尸的头颅,僵尸像是失去控制,瘫倒在地。其他几人有样学样,很快,四具僵尸无一幸免。 沈落然提剑上前,扶起辰逸尘,回头死死的盯着阴山婆婆。辰逸尘提气大吼:“左侍,带着他们分头撤离,我来垫后!”抬臂拨开沈落然,吃力的站起,从衣袖里掏出几根细小的簪子,一根一根的扎进穴位“走!如果你真的能取得逍遥丹,交给左侍,他知道怎么处置!” 沈落然看着这个背影,步伐坚定的朝着阴山婆婆逼近,白衫胜雪却染上朵朵殷红,想起那句“既然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当同年同月同日死!”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愿意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她青丝飞扬,白净的脸庞,鼻梁左侧一颗黑痣如墨,迈步向前,站在辰逸尘身边。 ―――――――――――――――――――――――――――――――――――――――――― 亲们!故事渐入佳境了,纠葛的感情,虐心的爱恋即将华丽上演,如果亲觉得八百还算努力,喜欢这个故事的亲们,不要吝啬你们的手指,点击收藏!奉上咖啡!留个脚印!脚印多,收藏多!八百立马加更,别怕八百断更!存稿足够多得!所以,亲们,你们的脚印来的疯狂点吧! 噬魂百鬼阵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愿意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她青丝飞扬,白净的脸庞,鼻梁左侧一颗黑痣如墨,迈步向前,站在辰逸尘身边。 “好一对苦命鸳鸯,老身今天就成全了你们!”老妪翻身间,紫袍猎猎做响,展臂扑了过来,那柄血幡向着沈落然,飞射而来。“冥冥九重,念念九幽,噬魂百鬼阵,困!”白雾起,朦胧万相,变化莫测。老妪的身影没入烟雾中,消失不见。 “沈落然,躲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活着把逍遥丹从绵山遗迹带出来”手掌一按,簪子齐根没入穴位,他仰天长啸,身上涌出森森的怨气,背起阔剑,纵身一跃(江湖秘法,金针刺穴升级版,使用过后,失去理性,嗜血残杀!),向着阴山婆婆飞去。 阵外,左侍、付红瑶、小奴、奄奄一息的古天波,在离噬魂百鬼阵一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左侍回头冲着众人简明直白的说道“我进阵,你们在外面接应!”转身,直接跨了进去,付红瑶准备跟着进去,被小奴一把拉住“左侍说让我们在外面接应!”目光坚定,拉着付红瑶的手臂不放。 左侍望着眼前的白色烟雾,漫天的冤魂哀哭嚎叫,内心烦闷不已,主人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她,会不会有危险。当她摘下书生帽的时候,他终于确定,那就是她,那个在自己心里抹下重重一笔的女子,可是接下来她说的那句“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愿意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却让左侍的心阵阵揪痛,仿佛心脏就要停止跳动,又好像往心里撒进无数针芒,那种痛,此生难忘。或许可以,他同样愿意站在那个位置,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任何汹涌而来的攻击。 沈落然站在原地,四周全是雾气蒙蒙,鬼哭狼嚎的景象。一张一张痛苦怨恨的面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她想起了衣袂飘飘的辰逸尘,虽然自己与他只是因为合作才会一起杀敌,可他却一直挡在自己身前,哪怕此刻身受重伤,还是不惜拼死一搏也要遵守承诺。这刻起,就算是他不曾帮自己杀敌,无论如何也要拿回逍遥丹,师傅曾说风雨无阻才能守信重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办到。 辰逸尘一剑劈在血幡上,幡锦出现了一丝裂痕,阴山婆婆气急败坏“小子,毁我血幡,老身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虎口处南明离火图纹闪烁起光芒,老妪在瞬间幻化成三个身影。不断变幻位置向他发起凶狠的攻击,血幡元气大伤后血色不如之前,却更多了份阴森。总是在他忙于应对虚影时激射而来。就这样耗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辰逸尘不顾血幡的攻势,起手一拳砸在老妪的腹部,老妪闷声哼了下,转眼消散不见,其中一个身影绕到了他身后,抬手一掌拍在他后心,他应身飞出,飘零如羽,白衣领口,血迹斑斑,落到地面时早已昏迷不醒。 沈落然在原地待了很久,都不见辰逸尘回来,皱了下眉角,抬步没入白雾之中,她不想坐以待毙。一路行来,四下全是白茫茫的雾气,偶尔能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当她看到老妪的身影绕到他身后,抬掌向着他后背拍去的时候,便已纵身跃了过去。在她跃起的瞬间,身后,显现出另一个老妪的鬼魅身影,黝黑的指甲朝着沈落然的心脏抓去。 ―――――――――――――――――――――――――――――――――――――――― 故事发展到这里,总让我觉得无奈,但这段感情之是刚刚开始! 亲们!收藏,脚印拍过来吧!! 此情可待成追忆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此情可待成追忆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他看到她转身,往后退了一步,最后看了一眼那身白衣,闭上眼睛,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么? “只要我还活着,你不会死的。”他默默的念叨。 手中秘银刀脱手而出,向着老妪飞掷了过去,破空之声惊扰了老妪,她侧身非常轻松的闪挪两下就已经躲开了攻击,但是乌黑的手指还是在不经意间慢了半拍。 他纵身向前,在那双干枯乌黑的手指就要挨到沈落然的时候,飞身挡在她面前,黝黑的手指直接洞穿了胸口,从后背穿了出来。每一根手指上都沾着猩红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掉落而下,老妪握着他的心脏,手心猛力一挤,“蓬”的爆出一团血雾,像是木棉花开,一夜间的枯败凋零。他口中喷溅而出的鲜血,顺着脖子流进胸口,粘在那双洞穿心脏的手臂之上。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生机慢慢的退去,像是灯枯油尽的病人,一双眼睛乌黑的瞳孔慢慢的涣散。他侧过脸,想要看看身后的女子,眼皮却沉沉的盖了下去,向着她的怀里重重的捯去。 往事总总,历历在目。 第一次在须弥宗见面,她皱着眉对自己轻轻的摇头“别动,师傅说等你醒了,把参汤给你喝了!”,声如夜莺,不施铅华的脸庞上无悲无喜,鼻梁侧边的黑痣像是湖面轻舟,在细雨霏霏的清晨,烟雾如波的山水之间轻轻的的一点墨彩。画中仙,梦中人,青山长袖人间烟。身上淡淡的熏香,如夏日漫山花开,微风过后,远远送来,另人神清气爽。竹舍里,她那轻柔的身影像是铭刻在心,从此都未曾敢忘。 邺城郡守别院,自己为她挡下一剑,回头看见她迷惑诧异的表情,或许她已然忘记,曾经有个人,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午后,抱着昏迷不醒的她,在雨水里奔跑,温热的体温,淡淡的熏香,潮红的面颊上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睫毛如勾,密集乌黑。一声惊雷至九天而下,他用手心捂住她的双耳,怕着声响惊了她的睡眠。须弥宗那个野花烂漫的山谷,在无人知晓的雨里,他发现自己愿意为她不惜一切,她却在那时昏迷未醒。 她对着自己叹气“可惜我是男儿身!”他垂目低头没有看她,满腔欢喜空空落地,那时四月的江南细雨如丝,他飞身站在岚河石桥,望着桥下洪流滚滚,双目迷离。雨水淋湿的衣衫贴着肌肤,一股凉气袭进心间,抬头对着乌云密布的苍穹呐喊,声音如滚滚浪潮奔腾而去。岚河,细雨,石桥,粗布旧袍,满目惆怅。行人往来,纷纷躲避着来势汹汹的雨,唯独他立在岚桥,任凭风吹雨打。 邺城岚河上游一片街巷里,胡同深处的一座老宅,院子里,他站在主人面前,单膝跪地,垂首不言。辰逸尘满脸疑惑,询问的目光久久未曾移开分毫,盯着面前跪着的左侍,皱眉沉思。 “你跟随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恳请我办的事情,就是这般没有缘由?” “说来话长,请主上答应!” 他捂住胸前伤口,指缝里渗出血渍,渐渐的染红手背,轻轻的厄首一拜,不依不饶。 “我答应你便是,速速起来!” 他起身站起,满脸欢喜,突然双眼一闭,软身倒下,辰逸尘上前扶住,叹气摇头。 最后画面回到她转身走出厢房的背影,还有淡淡的熏香。一幕幕,缓缓的在他的脑海演绎着。 此情可待成追忆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最后画面回到她转身走出厢房的背影,还有淡淡的熏香。一幕幕,缓缓的在他的脑海演绎着。 沈落然睁开眼睛,看到那双洞穿他胸腔的手指,上面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染红了她脚下的一寸地面,染红了她原本清澈的眼眸,他侧过脸看了过来,眼皮却重重的即将合上,向着自己怀里捯了过来,她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那身旧袍,眼泪滚珠般滴落而下。 萍水相逢不过月余不到,先是邺城别院,今天腾云阁殿,为什么,为什么他又一次不顾性命的救下自己,看着涓涓涌出的血液顺着他的下巴流淌,沾上布衫,染红了一大片。老妪诧异的抽回手臂,带出一腔热血,甩掉手指上黏黏的血液,身影虚幻淡去,转眼在离她不远的白雾中显现而出。 “左侍,不是说打不过就要逃么,你跑来做什么?” 她拼命的朝着面色惨白的左侍吼着,向前迈出一步,稳稳的抱住坠落倒地的身体,浓眉大眼的瞳孔里此时已然涣散无光,表情僵硬,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的煽动,却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突然眼皮一翻,白了沈落然一眼,像是费劲所有的力气:“你现在逃还来得及!咳咳!”,抬起手臂想要抹去沈落然眼角的泪水,手臂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想去抓住那双垂下的手臂,可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想到那句“打不过,不会逃么?”,想起他咬着牙,伸手把细剑一寸一寸的从胸腔里拔了出来的画面,想起刚才那句“你现在逃还来得及!”,就像被人摘走了心脏,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胸口拥闷,呼吸困难,慢慢的嘴角流下嘤嘤的血迹。那只手掌无力的垂落而下,悬在半空。 “老巫婆,今日之仇,至死不休!”她轻轻的把他放在地面,手心摩挲着他的脸颊,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迹,慢慢起身,转头凶狠的目光穿透滚滚浓雾,提剑纵身,朝着阴山婆婆刺去。 离尘剑像是感觉到主人的悲愤,一声长鸣,霞光四溢,一条寒气衍化的苍龙飞上天际,张嘴喷出一口寒气,直接狠狠的砸在老妪胸口,继而向着老妪挥爪拍去。老妪在苍龙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满脸震惊,那沧桑古朴的元气波动,寒气森森的龙息直接撞在胸口,生生受了这一下,真气几乎冻结,眼见苍龙挥爪像自己拍来,转身逃匿。 苍龙一爪拍在老妪后背,留下了深深的几道伤痕,老妪头也不回,奋力直奔,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苍龙化作一道白芒,缩进离尘剑。白雾散去,一切恢复平静。只是他却如此安静的躺在沈落然的怀里,没有了任何的生机。天空一声惊雷,乌云开始靠拢过来,抬头看着天空,眼泪一直未曾停过。抓住他肩头布锦的手掌,紧紧的扣出一团紧凑的皱褶。 辰逸尘醒了过来,走到沈落然身后,看着左侍胸口的血洞,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紧拳头,久久没有一言。风雨欲来,乌云满天,他伸手,指间霞光一闪间多了一张符咒,贴在左侍额头“我用聚魂咒为你聚魂,待我们拿回逍遥丹,一定可以救你,我答应你的事自会办到!” 付红瑶双目无神的跪在地面,低着头,肩膀耸动。过了很久,伸手擦掉眼泪,抬头,双目凶光闪闪,盯着沈落然,突然伸手朝沈落然脸上扇去“今天我不杀你,如果你拿不回逍遥丹,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的!”俯下腰身,在左侍的额头吻了一口,起身转头朝着庄外纵身飞去。她没有闪避,脸上火辣辣的印着鲜红的掌印。 把他的身体抱在怀里,双膝跪地,看着他胸口的血洞,伸手抹掉他眼角尚未风干的泪痕“左侍,你等我,我一定取回逍遥丹,为你续命!” 女儿心事淡如波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她把左侍的身体抱在怀里,双膝跪地,看着他胸口的血洞,伸手抹掉他脸上的血渍“左侍,你等我,我一定取回逍遥丹,为你续命!” 腾云阁,云雾缭绕的竹林深处,她跪在古天波的坟墓前,往事如梦,终归还是这般叫人无奈,自己日日夜夜想着报仇雪恨,到头来却终又恨不起来,想起古叔的那番话,伸手往火盆里丢进一叠钱纸,火苗窜上橙黄的钱纸,瞬间将其化为灰烬。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她起身站立,双眼赤红,青丝被微风撩起,在肩头来回飘扬。雾渐渐的淡了,辰逸尘捂着胸口,站在她身后,微微躬身向着墓碑鞠了一躬。 “何时动身前往?” 声音带着哽咽,她慢慢朝着竹林外行去。一身淡紫长衫,腰间还是挂着紫色金丝溜边的香囊,离尘剑握在手心,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后日启程,此番前去危险重重,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话,就趁明日了解去吧!”他红发似血,钟馗面具遮住的脸庞冷若冰霜,今天穿了身深蓝色旧衫,头发用白色素带扎着,说话间下颚微动,柔和浑圆的线条,身上却煞气四溢,魔性未除。当日一战,自己被歃血咒反噬,如今魔心无法消弭,半人半魔,强行压制着,不想让任何人有所察觉。 “我去看看左侍!”沈落然轻轻的脚步,踩着满地落叶,悉悉索索的响起一阵碎音。 腾云阁的地下密室,千年寒冰玉床上躺着一个男子,面色惨白如纸,浓密的胡须,双眼紧闭,看不叫眼眸里的颜色,仿佛早已忘却尘世间的一切,安详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寒气在他双鬓间结成冰霜,闪耀着栩栩的白芒。密室里没有其他任何的摆设,她静静的站在寒冰床边缘,双眼迷离的看着这个男子,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鼻翼微微煽动,呼出重重的几道白气。摘下腰间的香囊,弯腰慢慢的系在男子腰间,抽出离尘剑,在寒气森森的密室里舞动,今日,在为他舞一遍长袖决,全当与他告别了吧!她慢慢的忘却所有,心无旁骛的挥剑舞袖。满室,剑影流光,往年此时匆匆过,女儿心事淡如波。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密室,辰逸尘双手抱头,面部扭曲,时而温情似水,时而嗜杀疯魔,身上煞气冲天,每一寸皮肤都泛着妖异的红色,发丝狂舞。伸手摘下面具,白净的脸庞,星眸此刻涣散无神,眉毛如刀似铁,笔直苍劲,像是墨笔丹青书写的重重一横,白色素带滑落,发丝轻舞,黑色与红色不断交替着。 “霸无双,你当真要取我性命?”。 一声长吼,提剑直劈,石壁上多出了一条寸许剑痕,不断的挥剑,不断的嘶啸,就在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破门而出的时候,胸口一个古朴的麒麟吊坠里闪起七彩流霞,幻化出一位老者,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痴徒!沉沦魔道必将万劫不复,回头是岸!”一道七彩流霞没入辰逸尘眉心,双眼红色的赤芒渐渐褪去。他捂住胸口,双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 清晨,空气清凉润肺,朝阳初升,鸟鸣风轻,朝露在树叶间滚滚滑落,他背手站立,看着远处山头上红霞变化,日头初升,感慨着世事无常,沧海变化。绵山之行,希望本就非常渺茫,想想左侍这般情形,与自己朝夕相处多年,情同手足,绵山之行逍遥丹此次志在必得。 “绵山之行,你有几层把握?”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辰逸尘身后,举目望着远处的朝霞,面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秀发垂在肩头,眼眸里烟雾朦胧。 “实话说,一层不到,绵山遗迹,修真者如云,到时我们就听天由命吧!”万般无奈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往往令人神伤,何况人间诸般,哪怕羽化成仙的九天之上,又有多少变数,多少轮回未知。 “逍遥丹,我必需拿到!”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的犹豫,她转身,朝着庄内行去。 千古女帝霸无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蒲阳,大炎国都,风沙肆虐的天空灰蒙蒙一片,连绵的宫阙楼台,一扇半开的殿门,凤袍流苏上金光闪闪,睫毛高跷,乌黑浓密。紫色的眼影,勾勒出女子娇柔的淡淡温情,眉宇间却英气煦煦,平添一份男子气概。端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不定,大厅中间,站着一位老妪,紫袍长褂,面色晦暗,背后几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手里捧着一卷竹笺,低着头,久久不言。 乾丰大陆公元五零七年,这位千古女帝强势崛起,从万千群雄中夺的江山,定国号“大炎”,宫廷装潢全以红色为主调,一应雕纹,全是火的图腾,一改男尊女卑的千古习俗,破格提拔女官。定下“大炎国土,侵者必诛”的国训,让一向孱弱的大炎百姓安享清平,让大炎国如定海神针般屹立在乾丰大陆。就此,外敌不敢踏入一步。 但是,从邺城传来的奏折让她气愤不已,从自己尊为九五,先是皇城国都前朝官员被刺,然后,锦州、洛阳、樊城、侗州、现在又到了邺城,不知道的都言是女帝所为,肃清党羽,剔除前朝旧臣。人言可畏,如今的朝堂,只要是前朝遗臣俱都惶恐,如惊弓之鸟。 “阴山婆婆,区区凡尘女子,你竟伤成此般摸样??”她右手撑着头,指甲修理的非常尖细,左手食指在桌案上随意比划。 “区区凡尘女子?仙器在手,会是普通女子?贼子如此行事,有恃无恐,怕也是某股力量想要兴风作浪,谋取社稷,前朝遗臣,多死几个,对于我们并没有太大损失!当下首要考虑的是北面虎视眈眈的崇国,据探子回报,边境崇军增至数倍,怕要祸事啊!”她上前递上竹简,侧身站到一旁。 “区区崇国,军不过百万,也妄想侵我大炎,明日早朝,朕便点将出军,直击崇都鄄阳”她起身站起,龙颜大怒,“朕能灭了大辰,就能在灭多一个崇国。” “皇上,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如若与崇国开站,必不能速决,那么,秦、鲁、夏,岂会坐视不理?但如若其中任何一国起兵伐我大炎,双线开战,怕是社稷动荡啊” “如你所说?何时一统啊!”她悠悠的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有所顾虑,可是从长计议的话,有生之年,自己能否看到江山一统。 老妪抬头看着霸姬,这个女人如今权势通天,性情却还是那般刚烈如火。 “陛下,还有一事,老身想要凑请”躬身行礼,声音高亢有力。 “说吧,你我之间俗礼还是免了吧!”她龙袍凤帽,明耀如珠。抬头看着这殿梁上的龙飞凤舞,火燎茶蘼。 “邺城之行,老身碰到了一个故人!”老者挺胸抬眉,眼眸闪过一抹精光。 “谁?” “乾坤洞主关门弟子,辰逸尘!” “哼!总有一天,朕要亲手诛杀此人”霸姬兴趣怏怏,朝着侧厅走去。 老妪看着她消散的身影,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眯着眼睛,内心里久久没能平静。“老身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狐狸,当朕糊涂么?”步入侧厅的霸姬嘴角翘起,旁边阴影中闪出一人,跪在地面。 “师姐,掌门有令,绵山遗迹,我们务必全力以赴!” 霸姬眉毛皱起,来回踱步,摘下左指上一枚戒指丢了过去。 “持我指令,调遣羽卫三万,镇守绵山,清剿匪患!明日启程,朕要御驾亲征!” “渃” 身影没入阴影,宫殿里只有袍锦摩擦地面的丝丝声响。 千山暮雪双影且行(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千山暮雪,满目飞霜,苍松针林,银装素裹。 她浅紫长衫,束带飘飞,在瑟瑟寒风中低眉远去,雪地里留下两排浅浅的足迹。辰逸尘白衫如雪,红发与这雪国显得格格不入,背上绑着那把长柄阔剑,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天空依然白茫茫一片,无穷无尽,鹅毛大雪一个月以来从没有停歇。 一路行来,她从不多问,似乎对于绵山遗迹已经了如指掌,从踏上这片土地,脑海里冒出来的竟然是这般熟悉的感觉,仿若此地便是自己久居的故乡,这种感觉在接近绵山幻境的时候,越发的强烈,她不明白,也不想询问他人,只是埋着头朝前行去。路也许还很漫长,省下一分力气,在接下来的凶险里就会多一份胜算。手指关节,在连日的风雪天气里,长出了冻疮,她活动一下关节,抬手,哈了口热气,抽剑在一旁的树皮上刻下浅浅的一个痕迹,他们已经迷路好几次了,在这一望无垠的雪地,往往会无法辨识方向,最后无奈的发现赶了几天的路,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前面有人,我们还是回避下吧!”辰逸尘忽然开口叫到,浓眉皱了起来。 “修者?” “嗯,不只一个,像是双方在拼斗!” “还没进入绵山,就开始争个你死我活,哎!” 她侧身往林间走去,一路行来,遇上的火拼,劫杀不计其数,有些只是因为小事斗嘴引起,有些是门派宿仇,有些却是为了某件法宝,但却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每一次,辰逸尘基本都能提前感知到危险,从容避让,期间也有两次被人截住,被沈落然与辰逸尘联手击杀。一段时间下来,她的武功在不断与人厮杀和辰逸尘的刻意指导下,有了质一般的变化。不在像以前只考虑招式,她会考虑气流,心境,对手心法,周围环境等因素,之后选择最有效,最狠辣的方式结束战斗。 但是这一次,他们还是躲不过去,因为前面的战斗刚刚结束,四道青光便遁射而来,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落了下来。 “想跑?把身上东西放下,留你们一条活路!”一个身着鲜亮的中年男子,不屑的用剑尖指着辰逸尘。眼睛不停在沈落然沈上游走,眼光慢慢的变的暧昧淫秽。 “放下东西,你当真让我们安然离去?” “本道说话算话!” “那还请前辈先接住我这把剑!” 她几乎是贴着地面朝男子滑了过去,剑尖寒气绰绰,银光闪闪。在离男子不到一米的时候,剑挑起雪花像男子眼中挥去。辰逸尘非常默契,在她动手的下一秒,已经纵身飞起,阔剑朝着男子身后的三人劈去。 “朗朗明月,乾坤万劫,沧浪九剑第七式,浪迹萍踪”在沈落雨挑雪起身的瞬间,他的攻击正好袭来,成功的阻断了其他三人的援助。 “三门阵,金木生!”三人反应极快,在看到他阔剑劈来之时,布阵以待。 千山暮雪双影且行(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三门阵,金木生!”三人反应极快,在看到他阔剑劈来之时,布阵以待。 沈落然一招得手,接下来便是紧追不舍的绵绵剑招,长袖决运用娴熟,配合着离尘剑锋利无比的剑刃,暂时男子也没能有效的伤害到她,时间一久,中年男子见剑沈落然只是凡间武艺,并无半分仙家修为,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上面游龙走凤的画着朱砂符语,远远的,她都能感觉的到里面蕴含着强大的火元素波动。 “五行借法,日炎业火,暴!” 男子右手捏着符咒,左指比划法决,暴字一出,朝着沈落然丢了过来,符纸在空中幻化成一条火龙,张牙舞爪,朝着她扑来。 辰逸尘无法分身,阔剑朝着三个围过来的男子扫了一圈,拔地而起,双手举剑。 “朗朗明月,乾坤万劫,沧浪九剑第九式,绝!”真气流转,衣袖被真气震碎,红芒刺目,朝着沈落然跃去,他想在符咒伤到她之前破去火龙的威势。 红芒与火龙碰撞,爆射出炽热的气浪,沈落然直接被掀翻朝着旁边的苍松撞去。后背结实的撞在树干,松树齐腰折断。喉咙一股腥味涌了上来,被她运气强行压下。 辰逸尘跪在地面,阔剑耷拉在地,左手擦去血迹,死死得盯着前方,男子面带嘲讽,缓缓的从怀里再次取出一张符咒,念动法决,朝着他丢去。看着火龙袭来,辰逸尘咬牙站起,额头细汗密布。 她提剑纵身,朝着男子刺去。紫色袖衫后背被折断的树干划破几道,露出白皙的背脊。 一道青芒闪过,火龙悲鸣一声,弥散在空气之中,男子胸口被一把细剑穿透,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一身红色长袍的男子,面色白净,眉细且长,站在冰天雪地里,双眼深邃黝黑,肌肤如玉,白里透红,有点女子的妖娆,眉宇和眼角的淡淡的从容,却又显得他刚毅提拔,面色从容自若没有一丝的情绪的波动,浅红的嘴唇,标致细腻的脸庞,抬眼看着站在对面戴着面具的辰逸尘,貌似有点惊讶,一直古井无波的脸色,微微的皱了下眉角。 另外三名男子在看到师兄被人透胸一剑刺死后,朝着不同的三个方向,纷纷遁去。 辰逸尘同样盯着红袍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惆怅。 “绵山遗迹,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参与了吧,实力不够,去也无用”说完,红色身影化作一蓬烟雾,消失无踪。 “多年不见,修为精进如此神速!哎!”像是自言自语,辰逸尘摇头苦笑。 “你认识他?” “也许吧!” 钟馗面具上落下几片雪花,一开始晶莹剔透,然后渐渐融化,化作水滴匆匆低落。 沈落然紫色长衫上沾上了点点殷红,忧心忡忡,举目望着苍穹里洋洋洒洒的落雪。手心紧了紧剑柄,迈步默默行去。或许他乡遇故人,并不一定就会泪流满面,家长里短。世事总无常,他日见故人,久别徒伤悲,一抹红影绝尘而去,没有一丝停留。 此男子是谁?与女主会有怎么得纠葛?路人甲?炮灰?且待下文分解!求收藏!求脚印! 绵山幻境浮尘梦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悬崖峭壁,寒风萧瑟,崖下彩云层叠,苍鹰嘶鸣,雪却在这刻停了下来。崖前是坚硬的岩石地面,在离悬崖一米之地,一截细剑没入岩石,只留一截剑柄在寒风中微微颤抖,锈迹斑斑,透着青铜色的古朴亮泽。 崖下便是绵山九九八十一万入口之一,一步之遥,结果却是截然不同,渡过幻境,便可直达绵山遗迹,沉沦苦海不能自拔就会粉身碎骨。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放的下的又有几人,一脚踏进绵山遗迹获取仙界机缘的,怕是微乎其微。 “我若失败,替我照顾小奴,她一生无依无靠,我不想小奴在次流落颠簸!”毅然坚决,她坚信辰逸尘会完成自己的遗愿,摒弃杂念,纵身向着崖下的七彩流云飞去。 他站在柳畔,青衣素帽,双眸淡淡的情肠若隐若现,手里持着水墨折扇,望着江水自去。这个文弱书生曾经愿意与自己白头偕老共度余生。为见自己一面愿意放下儒生的清高钻洞爬墙而进,愿意在雨夜里立在门外不依不舍。这个曾经自己为其肝肠寸断的男子,如今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可是,这不是真的。咬牙闭上眼睛,一切渐渐的淡去。 须弥宗那处野花烂漫的山谷,师傅面色严肃的站在自己对面,捡起一根树枝,慢慢的,仔细的,一遍一遍的演示着,红色袈裟,垂到胸口的白须,光亮的额头,眼眸里闪着智慧的光芒。摇摇头,闭上眼睛,那道身影慢慢的淡去。 辰逸尘一头红发,白衫阔剑朝着阴山婆婆攻去,身上伤痕累累终还是一步不让,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后,听到他急促的呼吸,看到他手臂涓涓留下的血迹。他似若疯狂的举剑拼杀,双目赤红如血,那双枯槁的手拍在他的胸口,朝自己飞了过来。咬牙闭上眼睛,一切渐渐的淡去。 父亲绝然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囚衣上面一道一道的黑色结痂的血痕,女眷们嘤嘤的哭声震荡着自己的心脏,母亲软身晕倒在地,天空黑蒙蒙一片,侩子手举刀挥臂,刀口离父亲的脖子越来越近,她向前踏了一步,眼角一滴泪水滚滚落下,闭上眼睛,一切渐渐的淡去。 他躺在寒冰玉床之上,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脸上全是寒气结成的晶块,厚厚的覆盖了一层,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带着凄迷和幽怨,胸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他张了张嘴唇,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她扑了上去,头枕在他的胸口,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入手的却是冰冷的寒晶。内心悔恨,内疚的情绪填满心扉,她低下头,额头枕着寒冰玉床,就这样陪着他,让时间慢慢的过去。 画面越来越真实,寒晶渐渐融化,密室里寒气慢慢变暖,他手指动了一下,抬起手臂挽着沈落然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双眸开始恢复生气,嘴角微微的笑了。春风几许,良宵几刻,像是深夜里,橘黄灯光下的匆匆一瞥,眉宇含笑,双目秋波流转。她起身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哭声慢慢的止住。这种温馨,她愿意深深的沉沦,此生此世,至死不渝。 简陋的农舍,炊烟袅袅,他坐在院子的阶沿,拥着沈落然的肩膀,看着夕阳落去。潮红的天际,归鸟成群,飞进湖泊左侧,那连绵不绝绿意盎然的竹里。湖面倒影着绿竹红枫,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她把头埋进左侍的怀里,摩挲着他的胸膛。 突然,她面色僵硬,他温暖的胸膛没有熟悉的心跳,平静的就像那泊湖面,没有任何的波澜。 ―――――――――――――――――――――――――――――――――――― 沈落然何其有幸,得左侍舍身之情,然又何其不幸,未折枝头花已空。 可是故事往往会给读者留下一线生机,那便是绵山之行,八百同样希望她能得偿所愿,虽然她还未曾爱他。 亲爱的读者们,不要看过后不留脚印,因为如此,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八百会以为偶的文除了友情阅读,没有其他读者,哪怕一个表情,一句简单的感悟,让八百知道你的存在吧!如果喜欢,点下收藏,如果不喜欢,也可以口水过来,八百虚心接受! 仙尘桥下波澜起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突然,她面色僵硬,他温暖的胸膛没有熟悉的心跳,平静的就像那泊湖面,没有任何的波澜。 沈落然站起,朝着那片湖泊走去,紫衫随风轻摆,夕阳落去,繁星点点。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烟波水雾蒙蒙,天地间响起轻轻的暮鼓,擂动着黄昏薄霜里仙子般的身影。闭上眼睛,一切烟消云散,空心无痕,只是眼角还是被泪水微微的沁湿。 睁开眼睛,夜色迷离,没有皑皑白雪,没有耸入云霄的苍松,满目只是月色下的石岩山壁,碎石小路,曲曲折折的通向前方,这便是绵山遗迹么?四下静的出奇,没有鸟鸣,只是风吹过砂石岩壁,石子簌簌落下的声音,灌木丛被风撩过,纷纷摇摆。淡淡的雾气,游离飘荡。 绵山遗迹,浩浩方圆不知多少公里,群山环绕,奇花异果,藤蔓缠着参天古树的树干,扭曲着向上生长,树冠上,萤火星星点点,一闪一灭。举目望去,远方一坐云雾缭绕的山峰,笔直的插入云霄,接天连地。她驻足望去,双眸异彩一闪而逝。 “那便是绵山所在么?逍遥丹就在山巅的苍穹洞府!” 她摘下腰间的紫色香囊,紧紧的握在手心,万水千山,披星戴月只身前往。 望着沈落然没入云霞,他法决一引,阔剑驰去,没入云霞,纵身飞去,稳稳的踏在阔剑之上,云雾聚拢过来,慢慢的吞噬了他的身影。 腾云阁,宿欣别院里,狐裘床榻上,她薄衫缕缕的侧躺着,面色潮红,香汗顺着光滑的玉肌流淌。粉帐低垂,檀熏栩栩,女子回头朝他嫣然的一笑。 “殿下,奴不想进宫!” “胡闹!我自会安排!”他搂紧女子,闭目嗅着满帐幽香,呼吸急促,抬手解开女子腰间的稠丝束带,嘴唇贴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着,慢慢的翻身叠在女子身上,双目浴火焚烧。 “我要你做我的妃子!” “殿下,如果有一天,你的妃子要预谋你的江山,该当如何?” 女子扭动腰肢,双腿盘上他的腰间,手指从的他脸颊滑到胸口,轻轻的摩挲。 “送于她又如何?江山本就不可常得,有伤天合!” 嘴角上扬,挺拔的鼻梁,俊俏的五官,眉宇间浓重的皇家贵气,平添着一股痴痴的柔肠。他抱紧女子的脊背,伸出两根手指,盖住女子欲言的嘴唇,深情的咬住女子的耳垂。 悬崖之下,七彩云霞涌动,一道彩虹凭空出现,一抹红色身影御剑飞去,没有迟疑,转眼即逝。 他踏着阔剑,向着悬崖坠落而去,云雾渐渐从他身边散去。双眼紧闭,神情迷醉,满头红发渐渐淡去,变成青丝垂在肩头。 石桥流水,古朴沧桑,桥头石碑刻着苍劲有力的碑文:“仙尘桥”。 河水流淌,清可见底,红尾鲤鱼跃出水面,复又轻轻的跌进水中,溅起一朵剔透的浪花,整个河面,浪花此起彼伏。她想起了岚河,那时自己站在河边,看着江南烟雨如画,细雨霏霏的午后,小奴陪着自己,在那幕雨中,稠布小伞,青色袖衫。 离尘剑突然闪起寒光,剑身颤抖,苍龙幻化而出,对着古桥飞去,一头扎进河面,消失不见。 河面本来清澈见底,此刻尽然荡漾起了七彩的波纹,卷起一个黑洞洞的漩涡,深不见底。她慢慢的走到桥面,盯着漩涡看了许久,举目扫视一圈,纵身向桥下的漩涡跳去。 ―――――――――――――――――――――――――――――――――― 漩涡之下会是怎样的情景!还请给位读者与八百一起期待!!!求收藏!求点击! 水底秘境风云变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河面本来清澈见底,此刻尽然荡漾起了七彩的波纹,卷起一个黑洞洞的漩涡,深不见底。她慢慢的走到桥面,盯着漩涡看了许久,举目扫视一圈,纵身向桥下的漩涡跳去。 漩涡里的水流很急,夹带着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鹅卵石,枯木残枝,在她的手臂和额头留下了几块青淤,离尘剑毅然闪烁着寒芒,在沈落然手心挣扎颤动。剑柄处那颗透明晶珠变的炽热烫手,她咬牙紧紧的握住,不管离尘剑有多少自己不曾知道的秘密,它都只是他亲手送到自己手心的一柄剑锋,自己曾经两次挥舞离尘,与他告别。 不知下落了多久,水流开始平缓下来,漩涡慢慢的停止了转动,浑浊的水流开始变的清晰,她抬头,头顶上方有着微弱的白光,奋力向着光源游去,待头露出水面,看到的是一座岛屿,岛上各色蝴蝶飞舞,红花绿树,空气中带着甜甜的花香,苍龙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与一身红袍的男子对峙。 “琼花百年一叶,千年一花,你区区灵魄也想占为己有?” “你以为你长的神仙摸样就真有仙子手段?接我一爪!” 苍龙挥爪拍去,森森黑芒,男子抽剑刺去,星星青芒。这不正是林中救下自己的红袍男子么?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又在此与苍龙斗法?沈落然飞身上岛,运转真气,正待蒸干紫衫,苍龙就朝着自己传音而来“主人,琼花一叶入丹,可保凡人尸首百年不腐,一花入丹,可增长百年修为,助我拿下此人!” 她皱眉沉思,此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况且百年修为对于自己并不重要,此次前来,无非只是想要夺得逍遥丹,让左侍能够在续千年阳寿。但苍龙是离尘剑灵,曾经也救过自己性命,如若不帮,岂不另它寒心,正在两难之间,红袍男子闪身落地,侧头望着沈落然。 “真没想到,凡尘俗子,也可破去幻境结界,到了这绵山遗迹。” “哼!有何不可!” “你是它的主人?”男子伸手指着苍龙。 “是又如何?” 男子脸色冷了下来,这女子这般忤逆自己,想想她也只是凡间一个略通武艺的女子,而自己在宗门也算是门中翘楚,摇摇头,嗤笑一声。 “既然你是它的主人,还是把它收回去吧!如若被我所伤,终是不好!” “修道者,都像你这般自以为是的么?” “仙凡有隔,自古如此!” “苍龙!可敢同我一起,试试这仙凡有隔的自古法则!” “嗷!”苍龙一声长啸,双目赤芒涌现,龙尾拍碎岩壁,飞身朝着红袍男子袭去,沈落然剑已出鞘,七窍玲珑心法运转,长袖决起手势向着男子刺去。 “有意思!炎黄令,蚩尤隐,戳戳灵决行,去!”男子手中长剑,一化二,二化四,最后满空剑影,悬浮轻摇,去字一起,蜂拥而去,朝着苍龙与沈落然飞盾而去。 “长袖决,袖断红尘!” “嘿嘿!这点把戏,休想困得住本座!”苍龙直升高空,盘旋一圈周身就多了一团乌黑的云彩,里面雷电密集,电蛇吐信,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龙飞九天,风云色变。 ―――――――――――――――――――――――――――――― 修文审核通过,八百心情大好!加更一章,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多多鼓励!八百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把文写的更好! 到目前为止,故事开始慢慢展开,这是条漫长的感情线! 既然如此接我三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嘿嘿!这点把戏,休想困得住本座!”苍龙直升高空,盘旋一圈周身就多了一团乌黑的云彩,里面雷电密集,电蛇吐信,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龙飞九天,风云色变。 “如若你真身还在,今天倒是可以自傲,不过灵魄嘛,接我一剑!” 红袍男子万剑齐发,漫天剑影流光,她衣袂飘飞,左右闪挪,足尖轻点,在剑影中奋力突进,待靠近红袍男子,剑光一闪,却并不是向着要害刺去,只是抖袖间挥剑刺向他的手臂。一道剑气激射而出,苍龙蓄势以久的攻击也在此时爆发,那团乌云中一道雷电笔直朝着红袍男子劈去,苍龙在放出雷电之后化作一缕寒气,投进离尘剑的剑身之中。它被炼化成剑灵,又经过千年消耗,如今修为大跌,一招击出,立马收手,只要在离尘剑里,除非有人能毁坏离尘,不然任谁也无法伤到自己。而离尘剑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摧毁? 只见红袍男子面色从容,左手平托青剑,右手掌心击向剑柄,往前一催,青剑朝着雷电奔去,速度极快,转眼化作青芒,异彩夺目。待剑脱离手心,男子转身侧腰,闪身堪堪躲过她的一剑,脚一蹬地,身体向后滑出一段距离,远远的盯着她的一身紫色袖衫。 “苍龙逃匿,你还要与我一战?” “我只知道,剑已出鞘!” 红袍男子仰天摇头,侧头看了看那株千年琼花,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接我三招,如若不死,琼花你便取去!第一招,拳势!”归剑如鞘,左手将剑立在身边岩土之中,握拳袭来。没有真气波动,没有仙法口诀,只是疾步奔来,一拳如山, 无尘无垢。那张亲和力极强的脸上,笑容依然还是带着浅浅的酒窝。 她同样弃剑推掌迎去,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若仗剑取胜,胜之不武。却不曾想自己根本不会掌法,全凭着无畏无惧的气势,运转真气集于掌心,只是企图化解这一拳的刚烈攻势。掌心和拳头并没有接触,隔着寸许,红袍男子皱眉收拳,沈落然右臂骨折,一截碎骨戳出皮肤,暴漏在外。她没有痛哼,面色平静,只是呼吸异常急促。 “还有两招!” “好!第二招,指势!”变拳为指,食指末端青芒闪闪。 她没有闪避,仍然是平平无奇的一掌拍去,男子手腕一挑,她的掌印便滑向一边,在空气中炸出一阵爆响。那跟食指直接戳穿了她的肩胛,被男子抽手轻轻的推开。 “第三招,我不会在手下留情!你可想好?” “何需多言!”沈落然面色苍白,右臂低垂,左手捂着肩胛伤口,一步一步朝男子逼近。 “第三招,掌势!”纵身飞起,倒转身体,掌心朝下,泰山压顶般朝着她头部压下,掌印在空中压缩的空气扭曲,形成了一个真空掌印,一个被放大了几百倍的手掌,慢慢的下落。 她脑海里一抹七色流光闪过,瞬间失去意识,身体却并没有倒下,而是抽身而退,去到离尘剑旁,拔剑出鞘。 “惶惶苍穹,邈邈神通,长袖流云落尘决,净尘!” 声音飘渺似九天之外,古朴沧桑,紫衫无风自鼔,红唇煽动间七色霞光自剑身溢出,凌风而起,迎着掌印仗剑一挥,顷刻间整座岛屿开始地动山摇,她闭目凝神,待挥出一剑后,像是抽空了所有真气,从半空中直接坠落而下,“砰”的一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 致亲爱的读者: 八百开坑以来,至今为止没有看到亲们关于文文情节或者人物的评论,不知道是因为章节太少亲们想养肥了在看,还是悲剧的只不过是一堆点击数据。但不管怎样,八百会坚持到最后。 还是希望亲们喜欢就点下收藏,看过就留下意见,对情节,对人物,对故事里的爱恨情仇! 在此深深的表示感谢!感谢羲和大人的推荐!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感谢你们的阅读! 长袖流云离尘决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她闭目凝神,待挥出一剑后,像是抽空了所有真气,从半空中直接坠落而下,“砰”的一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红袍男子在她退身拔剑时就感觉对面女子气质变化,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而当长袖流云落尘决口诀响起,那股沧桑古朴的气息,神圣祥和的声音让他瞬间分神,待那轻描淡写的一剑与掌印撞到一起,男子还没有来得及感受那一剑的威力,便以被剑气直接掀飞,重重的摔在地面,受伤已然不轻。 面色复杂的看着地上昏倒的女子,额头细密的汗珠,她右臂凸出的那截臂骨,鲜血顺着手臂染在地面白色的岩石上,渐渐的颜色越来越深。跌坐在女子身边,手指微点,帮她止住了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回元丹,法决一掐,化作流光没进女子嘴里。 红袍男子闭目开始调休,盘膝而坐,静心凝神,眉心一颗红痣若隐若现。 ———————————————————————————————————— 一个被放大了几百倍的手掌,慢慢下落而来的时候,苍龙气极,不顾禁忌,将长袖流云离尘决,仙篇第一卷法决直接灌输进沈落然的脑海。沈落然本来没有修行仙决,没有任何基础,被苍龙强行灌输,全凭脑海意识自行施法,经脉受伤严重,识海受损。捯地昏迷不醒。 长袖流云离尘决共分三篇十二卷:凡篇、仙篇、神篇,每篇四卷,前尘子之前传给沈落然的是凡篇第一卷,俗称残卷。至于为什么前尘子会有长袖流云离尘决,请待后续讲解。 ———————————————————————————————————— 时间流逝,黄昏将近,男子睁开眼睛,望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女子,摇摇头,他不清楚为什么她会使出威力如此惊人的法决,却又像是完全不懂修仙法门,只是觉得此女子心性坚韧,非比寻常,又朝一日如若走上修仙一途,或许成就会在自己之上,今日自己本是利用师门寻物境窥见这个秘境,里面长有一株千年琼花,本欲取了练就丹药,替师妹保住肉身不腐,待破去困住师妹三魂六魄的戾夕阵法,带着她逃离绵山伤心之地,却不想突生变故,一只苍龙灵魄欲抢夺琼花,待自己与它互相斗法,这女子却又冒了出来,苍龙剑灵像是已经认她为主,可是,苍龙本是三道间的神兽,又是谁能将其封印为灵,为什么又会认凡间女子为主呢?完全没有头绪,摇摇头,男子走到生长琼花的岩石边,伸手摘下,在花身上贴上一张符咒,想了想,还是只摘下一叶,走过去,将琼花放在女子手心。既然她如此拼命也要得到此花,想必琼花对她极为重要,自己只需一叶入丹,还是做个顺水人情送于她吧!全当种个善缘吧。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紫衫女子,纵身飞去,一抹青芒转眼遁去。 星辉如露,薄雾如纱,她睁开眼睛,看见满天星光辉映,抬起手臂,完好如初,身上也没有受伤的痕迹,难道之前只是一场噩梦?当看到手心的千年琼花,沈落然猛的坐起,这不是做梦,苍龙飞天、红袍男子、千年琼花,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见踪迹,自己的伤又是怎么治愈的呢?她满心疑问。 夜深星辰,微风初起,她只身一人,站在白色岩石上,前面不远,便是琼花生长的地方,岩石上两个清晰的脚印,她想起那个红袍男子的身影,他视凡人如蝗蚁,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人间俗子,亦有自己的追求和使命。 望着手中的千年琼花,唯独缺了一叶,上面封着一张橙黄的符纸,若有所思。 —————————————————————————————————— 不要吝啬脚印,八百望眼欲穿! 戾夕阵中绿裙泣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磷火幽幽,凄凄切切的女子哭噎之声回荡在这片松林,阴风四起,落叶簌簌。林间小径上到处是人和动物的白骨,路边一座座高高低低的坟墓,有些碑文缺了一角,有些直接被泥土掩埋。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味,像是堆积多年的稻草腐烂的味道,又像是淤泥在阳光下曝晒下发出的臭味。整个松林入目的都是萧条和阴煞。 她离开秘境后一路走来,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后背,跗骨之蛆般一直未曾转移半点,手中的离尘剑发出微亮的白芒,照亮面前一米不到的路面,半夜,风渐渐的凉了,淡淡的白雾在林间铺展,她停下了脚步,前面不远,一个女孩的哭声在这安静的林间被她听的真真切切,一阵一阵的,却没有间隔太久。她迈开脚步轻轻的朝着声音走去。 绿裙长袖,腰身纤细,柳眉细眼,小巧的嘴却异常的苍白,今夜没有月光,女子身上确发着悠悠的光芒,时浓时淡,身影仿佛随时可能消失。女子来回踱步,一会笑,一会哭,青丝遮住了半边脸,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此时的悲伤。 “姑娘,夜半三更,何故如此悲伤?” 她谨慎的盯着女子的一举一动,这里是绵山遗迹,能出现在此地的每一个人,都必将有着非同一般的手段,她不敢掉以轻心,见女子如此伤悲,想起自己也曾像她一般无助痛苦过,还是没有忍住询问一番。 “我找不到离开的路了,呵呵!”女子刚才还冲她笑着,突然双目怒瞪,凶神恶煞的盯着沈落然,咬牙切齿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近“你是谁?想干什么?” 她慌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待看清女子面貌后心理咯噔的沉了下去,如此美貌的脸庞,此刻挂着嗜人的凶光,呲牙裂齿,张嘴欲咬。女子不是走过来的,直接是双脚离地飘到了她面前。 “你是人是鬼?” 内心惊慌莫名,自己本不相信鬼神之说,只是近日自己说见所闻,无一不超出自己平生所见,修者法决神威,苍龙灵魄。还有阴山婆婆的奇门遁法,此刻,她无比坚信,这个女子绝非善类。 “幽禁我三魂六魄十年有余,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女子身影随着声音渐渐消散,阴风四起,松木枝头一阵阵的骚动,几只蝙蝠被惊飞而起,朝着她扑了过来,一只蝙蝠她然不备,一口咬在她的手臂,运气一掌拍去,蝙蝠却振翅飞去,在手臂留下两个圆形的齿印。一阵眩晕袭来,此物有毒,她用离尘剑在伤口划开一个口子,放出毒血,撕下衣袖一截锦布包扎好伤口,小心翼翼的背靠着一棵松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哈哈!哈哈!留下来陪我吧!嗤嗤!”女子的笑声显得十分飘渺,难以寻觅。 离尘剑出,她飞身上树,伸手摘下几片树叶,真气流转,向着声音飘来的几个方向射去。劲气破空,很快没入黑夜之中。响起某只飞鸟的惊叫,几根羽毛随风飘荡。 身后,一道淡淡的绿光浮现,渐渐衍化成女子的绿裙,发丝向后飞扬,张嘴朝着她的脖颈咬去。 ―――――――――――――――――――――――――――――――――――――――― 八百在此感谢各位书友一直对我的鼓励,虽然成绩一直不是很理想,但坚持是种品德,我相信总有人会喜欢,总有人愿意阅读的,八百努力存稿中,我会在发文前尽量修改好,减少错别字,感谢大家!如果喜欢,记得点击收藏!留下脚印,咖啡上交!新人开坑实在不容易!需要大家的支持! 六魄夺舍苍龙怒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身后,一道淡淡的绿光浮现,渐渐衍化成女子的绿裙,发丝向后飞扬,张嘴朝着她的脖颈咬去。 感觉到后背阴风袭来,侧过脸,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乌黑的瞳孔里燃烧着两团绿焰,足尖在树干上轻轻一触往树下跃去,绿裙女子紧追不舍。右手在她的脸颊留下深深的几道抓痕。突然,女子眼神变的柔和,面带疑惑,望着往地面坠去的沈落然,伸手轻轻的一拨,帮着她平稳落地。女子背对着沈落然,跑开几步,转身回头。 “对不起!你快走,快走!呜呜!” 女子抱头痛哭,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不断的催促着她快走,身体时而淡化,时而凝实。最后化作六道颜色各异的光芒,流光一分为六,六个样貌一模一样,却表情不一的女子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师傅曾说:人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七魄分别对应人的七种情绪,喜、怒、哀、惧、爱、恶、欲。而眼前的六个表情不一的女子,唯独缺了爱魄,沈落然明白,自己碰到了恶灵,无爱者,万物无根,嗜杀成性。六个女子望着沈落然的目光开始凶恶阴森,慢慢的向着她围了过来。 “既为恶灵,我当替天行道!衣袂飘飘!” 长袖决第一式,她慢慢的淡去了心中恐惧,不管前世今生,死对于自己都不那么可怕,心无所惧自然毫无退缩,仗剑向前。一剑正中胸口,绿裙女子却浑然不觉,伸手掐住沈落然的脖子,面色疯狂。 “嗤嗤!替天行道!哈哈!替天行道!” 双手越发的用力,其他女子也纷纷围上,化作流光,遁入沈落然的耳鼻。 怒魄:“滚出去!这具身体是我的!” 喜魄:“嘻嘻!身体挺合适的!” 哀魄:“呜呜!还是放了她吧,师兄一定可以救我们的!” 夜色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寒风肆虐,地上落叶被风卷起,向着漆黑的松林里飘去。 她双眼里眼眸的颜色不断变化,从赤红到油绿,最后漆黑如墨,身体不断抽搐,口鼻流出丝丝血迹,嘴巴喃喃自语。 离尘剑寒光暴起,苍龙幻化而出,一声龙吟,六道颜色各异的流光从沈落然身体逃窜而出,变成六个绿裙女子,倒地痛哭。她瞬间恢复意识,仰身坐起,额头细汗密布,张嘴大口呼吸,自己刚才差点被这六魄夺舍,内心愤怒不已,自己本是好心,却遇到如此恶灵,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夺了自己的身体。 苍龙盘旋在沈落然身边,怒目朝着六魄一个一个的瞪了过去。 “此等恶灵,不可放过!” 苍龙说完便化作流光遁入剑身,离尘剑漂浮而起,飞入她的手心,剑身上浮现一道咒文,亮起橙黄的微光,她起身提剑,慢慢的走向六个女子中的其中一个,一剑刺去,女子惨叫一声,化作点点星光飞飞湮灭。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一个,她面有不忍,侧过脸,不敢在看,只是挥剑刺去。 “不要!”一个男子嘶哑的声音,无比的焦急,无比的愤怒,一道红色身影急速遁来。 九阴绝脉天命悲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时光倒转,往事恍然,十年如一梦。 一身橙黄布衫,绣着淡淡的雏菊,轻步行来,如蜻蜓点水,在秀丽的荷叶尖芽上留下淼淼的身影,水波荡开,似他满面的笑容,轻轻的在她心底漾起细细的波纹。腰间一枚翠绿玉佩,摇摆间绿色的光泽在她眼里倒影着惟妙惟肖的倜傥。眉毛浓密黑亮,丹青如画,含着款款深情。两颊浅浅的一对酒窝,慢慢的腻进她的目光。他伸手拉起那葱白纤细的手指,翩翩若仙般的乘风而起,绵山松林,艳阳高照。 “师兄,绵山,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没有掌门师叔说的那般险恶啊” 女子深色绿裙,柳眉小脸,淡施铅华的面庞微微红润,小嘴轻启,淡红的唇间胭脂轻柔。头发右侧一缕白色,轻柔的垂在胸前,烟波如水,望着他侧过来的脸,眉角轻轻的跳动一下,足尖在草尖轻轻一点,扑进他宽阔的怀抱,嘤嘤的笑声细语渺渺。 “绵山遗迹,十年方启,苍穹洞府却是百年才洞开一瞬,其中仙缘流传不绝,此地不过小径,真到了绵山附近,怕是没有这般太平!师妹切记!”他挽臂紧紧抱着女子,在空中盘旋几圈,慢慢的飘落在青葱茂盛的地面,另一只手臂拨开芦苇,白絮纷飞,洋洋洒洒的飘荡在松间绿林,风吹起点点白羽,徐徐远去。 “师兄莫要吓我!” 一朵白云从蓝天中飘了过来,遮住了午后的骄阳,一片阴影散在林间,微风初起,蝉鸣声禁。他蹙眉微思,面色没有预兆的沉了下来,掐指一算。从袖间抹出一面铜镜,法决咏诵,林间一声长啸,天色忽然在度昏暗,阴风乍起。 “师兄!好重的戾气!” 女子指决一掐,流光在指间闪耀,一枚金色戒指突兀的出现在她无名指上,金光璀璨,梵音响起,四周一片祥和的瑞气,眼波里浓浓的担忧,盯着他的后背,内心渐渐的慌乱起来,自己第一次离开宗门,第一次启用师傅的鎏金覃月戒,甚至是第一次感受到师傅所言的恐慌。她没有任何面对危机的经验,但她不想让师兄独自承担危险,天色异象突起,入目的不在是葱葱绿地,朗朗乾坤,像是一刻间到了晚间,漆黑一片。哀嚎遍野,幽光点点,点点白芒汇聚凝合,幻成一个一个面色狰狞的恶灵,断壁残垣,朝它们蜂拥而来。 “炎黄令,蚩尤隐,戳戳灵决行,藏剑式!” 他怒目而视,双眸异彩连连,嘴唇微动,声音清亮高亢,侧身挡在女子身前,手指长剑青芒闪现,手腕翻动间剑影连绵,纵身飞出,一场恶斗拉开帷幕。 “戾夕阵中,妄想全身而退么!”阴森森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清晰的落进她的耳朵,蹙眉娇呵,鎏金覃月戒向着密林深处声音来源之处飞去,许久之后,金戈之声传来,一个黄袍老怪阴笑着走来,缩地成寸,仅仅几步,就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他怒喝一声,收剑遁来,后背受了恶灵一爪,衣衫被撕拉出几道布条,后背裸露出的肌肤上鲜血淋淋,急速的念动法决,人未到,便飞剑袭来,黄袍老怪嘴角上翘,脸上蜡黄的肌肉在眼角纠成深深的皱纹,眼角一眯,张嘴微微的一笑,满口黑牙,衣袖一挥,狂风肆虐而过,他竟然挡不过黄袍老怪一袖之威,身体落叶般砸进松林。 “老朽正缺一个九阴绝脉女子的三魂七魄,练就七十二煞天罗伞,小子,念在你没有弃她而去,痴情一片,今日饶你一命,他日若要报仇,记得我是修罗殿黄袍老祖!” 老者五指微张,罩向她的头顶,几缕丝线般的细芒从她身体抽出,形成六个圆形光团,老祖眉毛一皱,似是非常不解,后又焕然大悟。 “此女今日痴情如此,搜魂**也无法摄其爱魄,既然如此,老朽便用戾夕绝阵困你十年,到那时,到要看看在这煞气冲天的绝阵中,是否爱魄还能始终如一!” 七面小旗子被老者撒在地面,转眼消失,她却倒地昏迷,双眼涣散,只留一丝清明存与眼底,像是深夜阁楼隔着白纱的烛盏,微微的迷蒙的细弱光芒。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七面小旗子被老者撒在地面,转眼消失,她却倒地昏迷,双眼涣散,只留一丝清明存与眼底,像是深夜阁楼隔着白纱的烛盏,微微的迷蒙的细弱光芒。 “十年之后,绵山遗迹再度开启,若想救她,你只有一次机会!” 黄袍老者侧头看着他,摇摇头,身体闪现到了面前,一掌拍在胸口,仰天大笑,飞身而去。 他脸上汗珠如豆,嘴唇深紫,左手捂着胸口,张嘴喷射出一口淤血,双目焦急的看着那身绿裙,胸口塌陷,急促的起伏着。一颗眼泪久久的在眼眶流转,他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滑落而下,混着冷汗,滴落在橙色衣衫的前襟,慢慢的沁染。一瞬间,他仿佛迅速苍老,面色晦暗,精神萎靡。贴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向着那身绿裙爬去,手指抠住地面,指甲里混进砂石,指尖螺纹在砂岩上被磨破表皮,潺出微微的血痕。 乌云散去,阳光在次普照在松林之中,那身绿裙渐渐的消散,慢慢的没入阵法之中,一层淡淡的琉璃光华浮起,形成薄薄的一道屏障,他用尽全力,却终无法撼动分毫,只是细细的一阵波纹荡漾。 “师妹!” 声音悲愤嘹亮,音波震落林间松针绿叶,惊飞满林的飞鸟,他仰天长啸,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眼角流下两痕血泪,殷红刺目,他跪在戾夕阵前,三天三夜滴水不沾。嘴唇干裂,发丝枯竭。后背伤口结痂的血鳞在次龟裂,眼皮浮肿,满眼密布的血色交错。时过午后,烈日当空,他站起,指天发誓“师妹,今生今世,我连觉必定手刃老怪,替你报仇,绵山在启之日,师兄定要带你回宗!” 至此,他未曾在踏入宗门一步。 须弥宗青孪殿,前尘子师祖闭目潜心,双腿盘坐在蒲团之上,破旧的袈裟裹着健壮的身体,白发长须,童颜未老,徐徐的睁开眼睛,望着面前长跪未起的连觉,摇头叹气。 “既然你意已决,绵山之行,你与芊慧一同前往,需得多加小心!你本与她同村为邻,机缘巧合下都已投入须弥宗下,你我师徒一场,有句话临行之前当告诫与你!” “师傅但说无妨!”他起身站起,深深一鞠。 “凡是皆有因果,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切近宗门戒律,不可妄生杀念,成败如何?勿要执着,等绵山关闭,第一时间回禀宗门,你可曾记得?” 前尘子拇指转动着深褐念珠,复又闭目养神,不再多言,青孪殿里梵音响起,殿外木鱼声声。 翌日清晨,橙衫净尘无染,须弥宗青孪殿外,一身墨绿长裙走来,晨间雨露在草叶间游曳,锦鞋一簇,纷纷滚落而下,蒲公英的飞羽在晨曦出来的那刻,轻柔似雪,纷纷点点的向着她迎面飘来,她伸出手摊开掌心稳稳的接住一羽,甜甜的微笑倒影在连觉的眼眸深处。 “师妹,多年不见,怎还是这般清瘦!” 他神清气爽,步入晨曦照耀的石阶,身后长长的一道倒影,脚踏祥云,七彩流光在身边围绕,衣袂飘飘,双袖轻摇,淡淡的酒窝腻在脸颊,提着剑锋慢慢行来。 “须弥宗凡间别院原来景色也是这般秀丽,难怪师兄在此一待就是那么多年。” 一棵老槐树的树冠绿意岸然,鸟巢里嗷嗷待哺的雏鸟伸出小脑袋叽叽喳喳的叫唤,云海层叠,琉璃光泽四溢,远远的,一只苍鹰在云海间滑翔,一声鸣叫,悠远流长。 曾经沧海难为水(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一阵流光划过,绵山幻境悬崖前御剑落下两道身影,她面带微笑,绿色裙摆在岩石上拖着,黑色发丝被悬崖下卷来的寒风吹起,纠成一团,他之间流光一闪,指甲顺着她的秀发滑落,梳理着她齐肩的发丝。这个邻家小妹,还是如往昔般亲切可人,没有染上尘世丁点尘埃,淡若轻烟的性格,与世无争。此次下山,只是为了与自己能在见一面,记得当年,自己站在宗门大殿,牵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直到师傅过来,拉着自己,一步一步向着殿外走去,她奔跑着追了过来,头发扎起两撇麻花小辫,垂在麻布小衫前襟,脚下一拌,摔在地上,双眼泪流满面,倔强的翘起嘴唇,唤着自己的名字。那时,回首千次,她的身影慢慢的远离,从此,她就是自己此生的执念,师傅常说,修行一途,忘掉执念才能青云直上,可是自己百般尝试,终还不能忘去。 “师妹,都说绵山幻境难渡,一念之差,可能就会粉身碎骨,今日你我并肩而下,看看是否当真会沉迷不醒,从此沦陷!” “芊慧不怕!” 她握紧他的手,拉着他走到崖前,望着七彩流云翻滚,彩虹如桥。一朵一朵的云霞,像是漫山遍野开到烂漫的茶花,花蕊中蕴藏着琼瑶仙酿,一只绿翅蝴蝶煽动着羽翼飞了过去,轻轻的跌落进去。他望着那身绿裙张开上臂,面朝自己,仰面向着云海缓缓倒下,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情绪,脚尖一点,徐徐的跟上。绵山幻境悬崖,万丈深渊之上的云海间,他们牵着手,在七彩流光里盘旋,阳光折射在云海之间,金碧辉煌,琼楼仙殿里,慢慢的他们的身影被彩云遮盖。只剩下悠长的欢声笑语,穿破云霄后久久回荡。 幻觉消散,他们依然双手紧扣,晴空万里,一碧如洗的天空像是一处背风的海面,一个绿裙女子静静的站在海滩边上,望着海天相接的尽头,那条深色的地平线,尽头处,竟然有一座山峰笔直耸立,直直的插进云间。 “师兄!那便是绵山,宗门忘忧崖记载的前辈仙子,就是在此应劫陨落的么?” “忘忧崖,琉璃仙子,修为已达非尘境界,却还是未能羽化飞升!” “那又如何?难道修道习法,仅仅就为了斩断红尘,羽化飞去?” “不是么?” “不是!” 她抬脚一跺,重重的踩向他的鞋尖,已然用上了修真心法,叠影重重,却在离那双鞋寸许的时候停了下来,侧步,哼了一声往前行去。满地花开,各色蝴蝶来回穿梭,一只斑点黑翅蝴蝶停在她肩膀,轻轻煽动翅膀,额前触须撩动这那粉红的脖颈。一阵暖风吹过,它翩翩而起,向着一朵生盛放的花蕾落去。 “师妹!等等我!” 他从晃神中醒来,深深的被那只蝴蝶的一动一静间的魅力震撼,花间精灵般的身影,落在她的肩膀,吻着她粉红如翡般的脖颈。那颗花蕾,橘黄的色泽,在一阵暖风中轻轻的摇摆,淡淡的清香飘来,不知是它,抑或是她。 ―――――――――――――――――――――――――――――――――― 八百最近所在的公司开业,刚到家,打开电脑,赶紧发完文睡觉去!明天估计也很忙,幸好有存稿,感谢大家的支持!在此谢过,亲们请脚印留下!喜欢的记得点击收藏! 曾经沧海难为水(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戾夕阵就在身后,里面师妹的三魂六魄尘封被困,绵山遗迹即将关闭,浓浓的凡雾泅进松林,虚影淡化,眼前的世界诸般景物开始崩碎,一股强劲的气流席卷而来,灰尘弥漫暗无天日,他抬脚狠狠的扎进岩石,寸寸龟裂,稳稳的立在狂风之中,脸色晦暗无光,衣衫破烂。风越来越大,他眯起眼睛,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那身绿裙的样貌,她的一言一笑,一行一动。 天空塌陷而下,天外陨石滑落,在地面砸出大大小小的坑洞,地裂山崩,绵山遗迹一旦关闭,幻境结界崩碎无存,所有人,不管修为高低身份尊卑,都将被排挤在外,回归真实世界。 他苦苦支撑,只愿陪着这片天地一起毁灭,仰头望着阵中琉璃光华,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碎。再次重逢,时光飞逝,短短几日光阴,却要天人永隔么?苍天在上,你可曾听到,可曾看到,可曾体会过这般的苦痛?他身体开始渗出细微的血珠,口鼻中血流不止,他企图凭着微末的修为,抵抗这煌煌天威。 当红色的妖月向着那颗参天大树坠落而去,漫天红头乌鸦悲鸣盘旋,天空向是被烈火焚烧,红了整片苍穹,他意识模糊,屈膝倒下,幻境结界微光一闪,消散无踪。 当他醒来,只身躺在悬崖边缘,崖下飞瀑银河,早已不见那般的七彩流云,彩虹霓霞。起身站起,他望着崖下飞瀑流银,撞击着褐色岩石,溅起漫天浪花,一条曲折迂回的落河,水势浩大奔急,涛涛远去,怪石林立凶险无比。 抽出佩剑,御气抛起,飞剑在空中折转向下,笔直如松的扎进岩石地面。 “师妹,此剑为证,十年之后,绵山在启,我必救你脱离苦海,转世轮回,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平凡女子!” 大辰宿卫营前,他静立无言,双目深邃如渊,却没有半分人间烟火,太子近卫营里,大辰太子宿醉未醒,赤/裸着前襟躺在塌上寐寝。金樽细软,红账高枕。脖颈上挂着一枚麒麟玉佩,烛光下散发着幽幽的青芒。眉毛如柳叶飞刀,刚劲有力,眼睛微闭,嘴唇挂着细微的淡笑,喃喃的呼唤着什么,声音微弱,听不真切。像是梦见在水一方的伊人,面部肌肤透着酒后的微红,脸颊两抹红霞渐渐淡去。宿醉未醒的他依然尊贵淡雅,皇室血脉,继承着辰祠一门儒雅的气质,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报!太子殿下,须弥宗连觉求见!” 卫兵神色慌张,这位太子每次酒醒都要大发雷霆,今日自己第一次当值,不愿惹怒殿下,但辕门外那位太过执着,立在风暴沙尘里几个时辰,眉都没有皱过。他浓眉大眼,厚重的胡须,木讷老实一脸本分。单膝跪地,垂首静气,眼角余光瞟着榻上犹自未醒的辰国太子。 过了许久,榻上男子翻转过身,抬手打了个哈欠,起身坐起,眉毛皱成一团。 “你可知道,孤有一个习惯?” “殿下,在下第一次当值,尚未熟知!请殿下责罚!”侍卫点头伏地,深深的一揖。 “你是谁的属下?” “白羽营,霍督军属下!” “回去让那霍蛮子到军戒堂领五十军棍!” “殿下!为何?”他皱眉深思,疑惑不解,抬头怯怯的望着辰国太子,鼓足勇气张嘴问到。 “孤做什么需要汇报与你?五十军棍改成一百!” 太子爷宽袖一挥,端起塌前小几上的清茶泯了一口,摇头苦笑的看着兽皮地毯上跪着的卫兵。 “殿下,营外须弥宗连觉求见,在辕门外都候了两个时辰了,属下现在就去军戒堂领两百军棍!” “为何这么做?” “宿卫营军规三十五条,战事期间,若军官犯有微罪,并无酿成大祸,念在军情需要,其属下可以身代罪,责罚翻倍!” “如今未有战事?该当如何?” “属下愿受三倍责罚!” ―――――――――――――――――――――――――――――――――――――――――― 八百今天看了书友的长评,内心感动之余也自省了很长时间,文确实在情节铺展上有些跳跃凌乱,因为存稿已经写到50章,所以会在50章后注意铺展情节的流畅性,第一次码字,有很多的不足,感谢读者们的谅解!八百一定加倍努力,争取把故事描述的更加生动!更加严谨!谢谢! 曾经沧海难为水(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邺城郊外,细雨如丝,一队铠甲鲜明的卫队且行且停,木辕滚进泥坑,溅起一滩泥水,洒落在连觉脸庞,缓缓的顺着他鼻梁滑落。雨水淋湿的银白盔甲上泥花朵朵,铁制头盔上的白色雕羽此刻也垂搭下来,雨越下越大,红色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只白皙的胳膊,接着探出一个男子的头,一根碧绿的发簪,盘着一头黑亮的发丝,男主微微蹙眉,抬手至上而下抹去浇灌在面庞的雨水,踏步站在水坑边上,雨水瞬间淋湿了他的锦袍。 “连觉,雨水太急,找个地方歇息,待雨停在起行吧!” “殿下,此处两面环山,树木茂盛,恐怕不妥,还是待过了峡谷,到斜谷军营在做休整!” 他翻身上马,叫来一个浓密胡须的近身侍卫,指着山谷前方一线天空,“左侍,你前去探查,如有不妥,速速来报!” “诺!” 侍卫面色刚毅,额头刘海被雨水淋湿贴了下来,遮住了眼睛,浑身只是穿了贴身的灰色布衫,被雨水淋湿后贴着肌肤,宽阔的肩膀上扛着一把秘银大刀,伸手摘下头盔夹在腋窝,笔直的行了一个军礼,把头盔往地面一丢,从怀里掏出一条黑布,紧紧的缠住刀柄,待一把秘银刀缠好,从后背又抽出一把,握在收紧,翻身上马,刀背在马的臀部用力一拍,那批棕色马匹前蹄抬起,一声长鸣,飞快的冲进雨里,向着山谷深处奔去。 “殿下,还是是进到车内,这里有我。死卫听令!,一字排开,全军前进。” 他默默的看着那匹棕色马驹离去,直到在暴雨里完全没有踪迹,收回目光,骑马前行。 他骑马飞驰,目光警惕,山间密林,“嗖”的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他跳下马匹,就地一滚,双刀挥舞,磕飞箭羽,后背还是结结实实的受了一箭,箭头洞穿了手臂。抬手折断箭杆,拔出箭头,撕下衣衫一角,缠住伤口,提刀往密林里冲去。马匹中箭身亡,倒在雨泊里抽蓄。 天空火花一闪,士兵们纷纷拔刀警惕,他一蹬马鞍,弯弓射箭,林间一声惊呼,然后传来箭羽穿破**的声音。他提气大喊“有刺客,围拢过来,起盾!” 又是一阵更加密集的箭雨,卫兵倒下一片,更多的已经聚拢过来,盾牌一举,布阵层层叠叠的保护着那辆銮驾。他抢过一个受伤士兵的铁盾,提剑往一边的密林奔去。刚跑出不到十米,乌青的一阵影子急闪,盾真外面,一圈围着上百个黑衣蒙面的武者,雨水在离他们身体寸许的地方被真气隔开,身手显然不凡。 “你们胆敢行刺太子殿下,受谁人指使?” 对方没有答话,整齐划一的迈开脚步,朝着銮驾步步逼来。 “死卫听令,保护殿下撤离,哪怕全军覆没,不能让刺客伤及殿下分毫!速速离去!” 士兵分出一道缝隙,他迈步走出盾阵,只身一人一剑,在质问黑衣人时,没有任何犹豫的解开了身上封印,真气流转,气质陡然变化,剑起,雨水汇聚而来,形成一个透明的巨剑,随着他的脚步,电闪而去。黑衣人长啸一声,纷纷取出兵器,向着他奔袭而来,群起而攻。 刀光剑影,错身而过后手起刀落,刺客们像是并不关心逃去的太子,只是围着他,慢慢的消耗着,历经三天三夜,身上不知道被划破多少伤口,当最后一个蒙面刺客被自己一剑穿胸刺死,紧绷的精神才敢稍微松弛一点,单膝跪地,双掌贴着地面支撑身体,精疲力尽,最后还是倒在雨里,昏昏睡去。 ―――――――――――――――――――――――――――――――――――――――――――――― 收藏是种美德,八百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曾经沧海难为水(五)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进入皇城,投身兵营,日暮山头千里沙场征战,想是忘了那噩梦一般的过往,边军小卒时,只是残戟锈剑,风餐露宿,只不过白驹过隙。一场场厮杀,旌旗战马交错间,一马当先生死由天的气概,黄沙秋风,天地间一抹红霞如故,千军万马中依然还是那般醒目,藤甲木盾,锈剑翻转间血溅沙场。他封闭全身气脉,凭着凡间武艺频频征战,却依然完好无损的经历了无数厮杀冲锋,从狼烟四起,直到战事平息举国欢庆。 那一年他成了大辰国最年轻的前军元帅,白马红袍,凯旋而归,文武百官出城百里相迎。 皇城圣贤殿里藏书如云,他熬夜翻阅,只是为了找到能够聚魂重生的法决,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他找到,蚩尤决,似乎就是专为破去戾夕阵而存于世间,琼花一叶可以炼成九转续命丹,可保尸首百年不腐,如此,他便可以兑现诺言。 那一年,前辰皇帝驾崩,朝野震荡,霸姬告病还乡,三个月后,邺城八百里加急上奏,霸姬起兵谋反,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兵至斜关。殿前点将,他被赐为前军元帅,镇守斜关要塞。临行之前,刚举行完就位大典的新任辰帝密旨一封:不可伤霸姬分毫,违者必斩! 斜关一战,兵临城下,将斜关围的水泄不通,先是投石车砸破城墙,又是火箭如雨般的焚毁民宅,哀声遍城,手下将领纷纷请战,他只是摇头叹息,命令三军避战不出。最后,霸姬竟然命工兵掘破渭河大堤,洪水倾泄而下,淹没方圆数百里,浮尸满目,忍无可忍之下他第三次上书请奏:陛下,流民失所,死伤无数。战是不战? 没有等到辰帝的圣旨,霸姬已经破关而入,屠城三日,尸体堆积如山,他气急攻心之下,独闯敌营,陷入重重包围,待一路厮杀到了霸姬帐前,一个紫袍老妪飞身而出,双方生死斗法,就在最为关键的时刻,霸姬显露本来面目,她竟然也是修真之人,南明离火咒早已如火纯青。 双拳难敌四掌,重伤逃匿,却终究无法冲出重重包围,最后失血过多倒地昏迷。 他单枪匹马,双刀在手,破旧的布衫沾满鲜血,一路冲杀,看着大帅重伤倒地,飞奔上前,抱起大帅扛在后背,咬牙在敌军中折回厮杀,直到救兵杀来,他苦苦支撑,刀钝了,抢过敌军手上武器继续拼杀,不知换了多少武器,砍了多少敌军,最后竟然被他突破包围,一路逃窜,日夜兼程,不敢停留片刻,终于在自己还有一丝清明的时候,把元帅活着送到了须弥宗门,倒地昏死过去。 他醒来,国破家亡,凡间原来这般凶残,难怪师尊们都言,凡间疾苦,只有修生养性得窥天道才能超脱,既然事已至此,就此回到宗门,潜心修炼,待绵山在启,破去戾夕绝阵,带着师妹回到宗门,了却最后一点尘间羁绊,从此绝尘无念,修仙悟道。 他白衫红袍,御剑飞行日夜兼程,一路冰雕玉琢大雪纷飞,真气枯竭了就往嘴里塞进一颗补气丹,遇见厮杀远远的飞遁避开,一日,麟山四邪杀人夺宝,他本欲在次遁去,却见四人杀气腾腾的拦住一个紫衫女子,不忍这对男女如当年自己和师妹般天人永隔,出手相助,却不想,那个男子竟然极似自己多年前的一个故人,只是既然戴着钟馗面具,显然不想让人知道真实身份,他不敢相认,飞身离去。 水底秘境,与苍龙灵魄一场斗法,紫衫女子再次出现,深深的佩服紫衫女子的坚韧品性,只取了琼花一叶,待拜祭完师妹,开辟洞府闭关炼丹,历经三日,丹药终于炼成,他破关而出,远远的,看到那个紫衫女子,挥剑朝着师妹的魂魄刺去。他身法如燕,飞奔而去,远远的,伤痛欲绝的大喊“不要!” 人世间情为何物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远远的,看到那个紫衫女子,挥剑朝着师妹的魂魄刺去。他身法如燕,飞奔而去,远远的,伤痛欲绝的大喊“不要!” 她的剑还是洞穿而过,那丝魂魄在湮灭的瞬间侧过头,眼里戾气消散,柔情的看着那抹红霞飞奔而来,眼角竟然泛起烟雾般的泪珠,星星萤火随风散去,在漆黑的夜空久久盘旋不愿离去,苍穹的星光此刻突然亮起,明月穿出云层撒下淡淡的光华,照在她白皙的脸庞,鼻梁侧面那颗黑痣的颜色似乎深了几许,满脸错愕,她看着那个白衫红袍的男子纵身飞来,脚下一排虚影,速度极快。那柄细剑握在手心,在月光照耀之下,徐徐生辉,向着自己直刺而来。 他悲愤欲绝怒火攻心,真气流转间杀意突起,月光下,晚间清风徐徐,霜华如雾,半空中那条萤火堆砌的彩带渐渐淡去,一闪一闪间光华尽失。她保持着刺剑的动作,侧头看着自己,紫色衣衫在月光下随风而摆,青丝撩动,身影淡若剪影,像是湖面鳞波碎碎的倒影,当你靠近低眉注视,她却露出欣然的微笑,那份真诚无邪的笑意,绵绵的荡在心底。 剑锋微微的变化轨迹,从她的左侧锁骨洞穿而过,她微微的皱了下眉,往过退了两步,伸出右手搭在那截剑锋之上,然后紧紧的握住,不让剑锋在深入一分。血液顺着剑刃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粉色的锦鞋之上,那只绢锈的蝴蝶渐渐的被染上了大红的翅膀,像是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去。目光直直的盯着那身红袍,手一推,拔出细剑,身体在次往后退了几步,捂住伤口,脸上细汗淋淋。 “为什么,为什么?” 他闭上眼睛,举剑的手臂慢慢垂下,直到剑尖触到地面,发出细微的金石之声,他像是被这轻微的声音惊扰,眼皮眨动眉角一跳,复又举起细剑,剑尖直指对面那袭紫色身影,面部肌肉微微颤抖,眉毛深深的皱起,像是两柄刀锋,在霜夜松林间那股杀意越来越浓。 “你与她认识?” “何止认识!” “要为她报仇?” “是又怎样?” “那便动手吧!” 她看见了他眼角伤痛欲绝的眼泪,忽然想起左侍倒入自己怀里时的表情,心跳停了半拍,眼睛干涩酸楚,贝齿咬住下唇,慢慢的抽出离尘,抬起手臂,剑尖与那柄细剑轻轻的一触,“叮”的一声,悄悄的传进她的耳朵。 林间风停,她的发丝垂落下来,一缕青丝垂在脸颊,被脸上的细汗粘住,紧紧的贴着肌肤。沈落然像是突然明白人世间情为何物,情之一字,就是你心里那份割舍不开的执念,或许只是紫色棠花一现的清晨雾里,某只降落停靠的云雀,恋上了这匆匆而过的一撇颜色,从此天南地北日夜牵挂,却仍会在岁月浩浩时光里,渐行渐远。她突然内心空明如镜,无尘无埃。呼吸渐渐的均匀平稳,手腕一沉,离尘剑挑开他虚指的细剑,滑步再次与他拉开了距离,蓄势以待。 “当日水底秘境,我就不该手下留情!” 他抬脚在地面一蹬,飞身而起,红袍围在前襟的系带松脱,跌落而下,像是被人撩起掀开的稠红盖头,夜里星光陪着它无声的朝着地面落去。剑指苍穹,戚戚神韵,剑身青芒闪闪。他如天外飞仙迎空而来,精致的五官在月色里被霜雾围绕,慢慢的变得朦胧依稀。待飞到足够的高度,折射而下,当空响起一声炸雷,闪电在天空的云层里亮起一片亮光,她抬头望着仗剑而来的男子,深呼吸,矮身蹲下,双脚突然发力,弹射而上,迎着他那毁天灭地的一剑,挺身靠近,圆月西落,银盘像是一轮白玉,在白玉光亮鲜明的轮廓里,两抹身影渐渐的靠近,越来越近。 ―――――――――――――――――――――――――― 接下来的章节,会一一交代文中人物的各种感情纠葛,错综复杂,建议亲们可以画个交叉图,因为你会发现感情原来可以这么复杂,你在她,她爱他,他又爱她。。。各种复杂,但后期每一个爱情都会有它因有的归宿。 八百码字可能跟大神有很大的距离,所以会有很多瑕疵,但还是希望亲们能多多饱含,八百会尽快成长起来的! 感谢阅读,八百盼着收藏能尽快过一百,然后是两百、三百、最后越来越多(额,八百又YY了,罪过!) 人世间情为何物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圆月西落,银盘像是一轮白玉,在白玉光亮鲜明的轮廓里,两抹身影渐渐的靠近,越来越近。 他看到那轮圆月向着绵山落去,看到剑身上流转的青色气芒,最后看到紫衫女子冲天而上,迎着自己气势如虹的一剑,像是奋力挣脱了缰绳的野马,狂野不羁,气劲佛乱了她的发丝,一缕一缕的在面庞上舞动,有些被汗水粘住,贴着脸颊,遮住了那双淡如烟波的眼眸。 双剑相触在一起,金戈铁马,电光火石。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打破了松林的清净,薄雾淡去,那柄青锋贴着她的面颊划过,留下浅浅的一道剑痕,点点猩红顺着伤口溢出,汇聚成一横,像是朝阳初升,天地间地平线的那条霞光,颜色渐渐的深了。就在此刻,暖阳初升,东面天空紫气东来,云间红霞曼妙,一排大雁浓缩成点点黑影,列队南去。 他抬手一掌拍在沈落然的肩头,脸上戾气消去,远远的落在一棵苍松树冠,剑已入鞘。一只手提着细剑,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朝阳暖暖升起,群山环绕。眉宇间款款柔情深似沧海,不见其底,波澜起伏汹涌澎湃。 “你为何伤她?” “说来话长,你也不会相信!” 她被一掌拍在肩头,侧转身子仰面向着地面落去,这一掌并没有动用真气,更像是不想与自己拼命,也许他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残忍的灭去绿裙女子的六魄元神。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解释清楚也是枉然。站起来的时候一阵眩晕,也许连日以来,风餐露宿的生活,经过几场生死拼杀,身体有点难以承受。摇摇晃晃的,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用离尘剑撑着地面保持平衡,用袖子擦去脸颊的那横血迹,凝目望着树冠上那袭白衫,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绵山遗迹关闭以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想在等!” “很抱歉,我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我还不能死!” “那便试试!” 他抬起手臂,背在身后的手掌握住剑尖,用力一折,剑锋应声断成两截,双指夹住剑尖残剑一截,青色的真气迅速连绵的灌输之下,那截残剑亮起夺目的光彩,他低下头,望着沈落然无动于衷的表情,咬咬牙,屈指一弹,残剑流光一闪,发出破空的尖啸,声音像是九幽鬼泣,尖锐清脆,空气像是被剑锋燃烧,跳动着青色绚烂的火苗,携着惊天之威,射向她的头颅,他闭上眼睛,像是不想看到这幕杀戮,虽然这个清晨里,如此血腥的一幕是因为自己,可是他仍然选择闭上眼睛,试着从此忘却过往。 沈落然没有选择闪避,只是举起离尘剑,把全身真气向着剑尖送去,整只右臂血管暴起,她面红如血,嘴唇乌青,拼着经脉逆行也要挨过这一剑之威,他还躺在寒冰玉床,等着自己回去相聚。离尘剑寒气突起,苍龙一声悲鸣,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绝然,微微颤抖。 青色流星向着她急速袭来,速度太快导致空间都已扭曲,让她看不真切,闷声吐出一口鲜血,沈落然发誓,从今以后,在也不要这般狼狈,像只蝼蚁般,任谁动动手指就可以掐灭。只有强大,才能完成自己的夙愿,才能好好的活着。 “苍天作证,今日,我沈落然如若不死,有朝一日定要逆天改命,从塑轮回!” +++++++++++++++++++++++++++++++++++++++++++++++++++++++++++++ 女主开始坚定强大的信心,她已不像以前那般弱不禁风,让人操碎了心。 文的主线剧情是从第二卷开始的,到第二卷后,八百会更用心的写好没一段描述,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八百。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最近公司太忙了,每天码完当天给自己定的死任务都已经凌晨2点,第二天早上凌晨6点多还的起床,说实话挺累的,不过有亲们的支持!八百绝不偷懒!! 人世间情为何物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苍天作证,今日,我沈落然如若不死,有朝一日定要逆天改命,从塑轮回!” 滚滚声潮嘹亮如钟,刹那间破去东边天际间酝酿稀释的紫气,松林间像是石破天惊后的恐慌,满天飞鸟远遁,枝条摇摆。她怒目环视,苍天有弃,一行白鹭青云里,云波渺渺里的沧海变化,此刻于她,就像是痛别已久,今日却昭昭若雪,分外明朗透彻。 流星以至,避无可避,她绝然似癫,伸出手心狠狠的握去,内心深处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彻底崩碎,一朝觉醒,却是这般无情的境遇。青芒越发的活跃,未曾饮血怎肯善罢甘休。绢帛撕裂般的声音,轻微柔细,她凭风而立,手心里紧紧的握住那截剑锋,青芒渐渐的淡去,凤眼为眯,冷汗顺着面颊流下,麻麻痒痒的感觉,她能够清晰的听到紧凑的心跳,欢脱如鹿的节奏,似是庆祝着劫后余生的万幸,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她却越握越紧。 他诧异的望了过来,烟波里的情绪凌乱纷杂,无法辨别,是愤怒,是叹息,抑或是松了口气。只是在未出手,静静的立在树冠,未曾一言。伸手凭空摄取一片绿叶,放在唇间,丝丝乐起,离别总总,淡淡哀伤如倾如述,前朝大辰民间流传的缠绵小曲,讲述着亲离友别的苦楚柔情,晨曦金色的光线照耀而下,倾泻在他肩头的发丝,晕染着金色的流苏,如梦似幻。这一幕想是要与这尘间告别,款款柔情深入心怀,轻轻的合着她的心跳,那般脱俗,那般难以挥去。 “她与你有多重要,此曲已然道尽。” “人去楼已空留影,她却未曾享有我片刻柔情!” 他垂下手臂,树叶化作粉末消散,像是无法承受这份情深,湮灭飞去。指缝间的空气也带着金色的琉璃色彩,纤纤毫毛清晰可见,他握指成拳,许久之后,长叹一声,渐渐的松开。像是已然放下,又像是这辈子无法忘怀。 “若得此一曲,身死亦然无憾!” “当真?” “当真!” 他像是忽然感觉那身紫衫微妙的变化,脱胎换骨,从此往日岁月已惘然,繁华梦去,此经流年以付东去。嘴角轻轻的一笑,像是倾尽所有,半分解脱,半分凄苦。 “如若有缘,你终会得此一曲!” 起身落地,尘埃微扬。迈步朝着沈落然走来,风姿翩翩,俊美似仙的脸庞沉静无波,在离她半步的地方停下,指着侧面林间深处。 “那里便是困住我妻子三魂六魄的戾夕绝阵,我欲破阵,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如若可以,小女子想尽绵薄之力,弥补之前的过失!” 她没有回避他盯过来的眼神,灼灼其华,眉间舒展,黛眼清明无瑕。抬手从袖里拿出琼花,递了过去,她没有忘记那一曲柔情,不忍从此神仙眷侣永绝人间。可是世事无常,多少痴情终需空候,一辈子对于凡人短暂,对于修者却是那般漫长,修身悟道,苦的便是这清心寡欲的岁月,如若还藏有一份如此割舍不去的情缘,必然百般煎熬。 “没用了,七魄只留其一,不可轮回,在无来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可强求!” “如何破阵?” 她漫步上前,面色坚毅,正如辰逸尘所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太阳已然升上树梢,松影绰绰间,她没有顾忌身上伤痕,朝着戾夕绝阵紧步前进。他看着紫色的身影,那种错觉越发的强烈,世间尽然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背影。 ++++++++++++++++++++++++++++++++++++++++++++++++++++ 为了感谢亲们一直的支持,收终于突破100大关,每次看到亲们的评论,哪怕是很短的几个字,八百也会认真的品味,直到觉得心头非常的满足,所以八百今天加更一章,用以表达八百的感激之情!真的要谢谢大家的支持,八百第一次开坑,很多地方写的并不是很好!谢谢大家的包容和谅解!在此!提前祝愿亲们,周末愉快! 人世间情为何物 (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他看着紫色的身影,那种错觉越发的强烈,世间尽然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背影。 当年的琉璃光晕已然不复存在,只是烟雾般让人无法透视,那身绿裙朦朦胧胧的身影,此刻看去像是湖心荷叶,露宿雨落,皓月当空的夜里,风一吹,翠萍抖动间滑落的迷离色彩。他追上那袭紫,与她并肩而行。 “与其这般,你便帮我护法,三天之内,不可妄动分毫,你可想清楚?” “三天而已,放心去吧!” “炎黄令,蚩尤隐,戳戳灵决行,破阵!” 极昼之光,手心一朵璀璨的精芒涌现而出,逐渐拉伸,朝着戾夕阵罩去,如丝如网紧紧的扣去。原本隐匿的琉璃光芒乍起,形成一个椭圆的光罩,寸步不让。空中生成诸多的细微界面,像是破碎的镜面,支离交错,每一个界面之上都倒影着一身紫衫,芊眉如柳,烟眸如梅,她内心稍微的有些紧张,握紧离尘,盘腿坐下,感知着气息的流动,精神集中,警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季节在绵山遗迹里毫无规律可循,今日白雪皑皑,明日可能沙尘弥漫,冬季与夏季有时只是眨眼之隔。此时烈日当空,爆炎似火,松林间响起蝉鸣,断断续续。树叶萎靡,芳草低垂。她身后一株满羽的蒲公英昂着花苞,一阵热风,纷纷扬扬一场白羽荡起,跌落在她的发间,为她的容颜添出些许沧海,些许桑田。 南方林间鸟惊,落荒而逃,像是有九幽恶魔降临世间,红了半边天空。沈落然皱眉远眺,那股气息自己好像非常熟悉,是他,那日竹林,红发红眸,天蓝色衣衫立在自己身后,淡淡的戾气,一瞬即逝,但她还是记住,并且留心。如若此般强烈的戾气,他是否遇到危险,可是自己此刻恐怕无法抽身,面色有了点点焦急,她起身站立,双目盯着琉璃与金色丝网纠缠的光圈,界面之上倒影的脸上深沉如染,收回目光,吐出一口浊气,在次盘膝坐下,捏起兰花慧指,默念着静心咒语。 绯红泣血的天空慢慢的晕染而来,风起沙扬,天气瞬间变化无常,天际突然嘹亮的一声悲鸣,响彻天地,绵山为之一颤。绵山遗迹幻境天空出现一道裂纹,顺着绵山之巅曲折迂回,渐渐的分裂蔓延,待裂痕蔓延的速度就要停下,一个男子悲愤的吼叫在次响起,浓浓的心酸,稠稠的悔意,绵绵的哀怨。撕心裂肺,隔着丛林万山,真真切切的传进她的耳朵,捏着兰花慧指的手指重重的抖动了一下,兰花瞬间溃败,猛的站起,心跳的节拍快的无法自控,她迈出半步,回头看着那团光圈,重重的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眼角跳动,睫毛颤抖,昂起头,天空中红霞泣血,魔音环绕。鸟飞绝,云成血,滚滚而来,万籁俱静,唯有那声吼叫久久未曾消散,回声四起,绵山幻境像是风雨欲来,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不知几人欢喜几人忧! “辰逸尘,对不起!” 闭上眼睛,感受着内心的浓浓不忍,或许这便是世间的羁绊和无奈,不管你多不情愿,有些事,就是那么不如人愿。脑海里想起了太多,有关于他,有关于那句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无心之言,在她看来,那或许也是自己的承诺,此生愿兑。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他踏着阔剑,向着悬崖坠落而去,云雾渐渐从他身边散去。双眼紧闭,神情迷醉,满头红发渐渐淡去,变成青丝垂在肩头。 红尘梦里千秋渡,尝试遗弃此生痴情的毒蛊。 邺城岚河,霜降夜月,他只是披着稠金锦袍立与风中,河水泛滥,流民遍野。作为辰国太子,本欲为父分忧,星夜给师尊青丝传信,愿以天命龙脉交换江山太平,从小到大,父皇就告诉自己,皇族一脉,皆因九天垂怜,天命所归。然而气数有尽,不可久居帝位,有生之年,只望辰姓后辈能拜入仙家宗门,习的仙法,方可一统万载,可是即使仙家宗门也终归未能免俗,天命龙脉,可助修者集天地祥瑞之气,避九天万物平衡常规,夺天地之造化,窃命理之神眷,修行一途,事半功倍。自己三岁拜入乾坤洞府,洞主乾坤真君虽然从小对自己爱护有加,极为护短,却终还是冲着自己的皇族龙脉而来,只有自己心甘情愿被其夺舍换命,才会愿意助父皇一统凡界,成就千秋伟业,独霸天下。 悠悠一叹,浓眉一折,丹目微眯,身后响起碎碎的脚步,红色小鞋,绣着一对戏水鸳鸯,轻盈如风,停在半米开外,未曾在近一步。他眼角余光瞥着间女子精致的容颜,天生丽质,巧施铅华,在这邺城边陲之地,别样花红。女子沉声静气,眉心淡淡朱红,分开三瓣,衬托着白嫩的肌肤,分外妖娆。细眉含笑,薄薄的两片红唇微抿,满脸委屈,鼓着双颊,目光幽怨凄苦。 “殿下,夜深秋寒,相约奴家来此,也不怕奴着了风寒!” “无双,灾情茶靡,只是十万火急,没来得及与你告别!” “殿下要回宫了?” 他娓娓道来,并没有刻意的抹上情绪,只是一直看着岚河的水,由近及远,渐渐的眼光迷离。水自东去,万古情愁,江山正值多事之秋,与她这般情长,却千总隔着万水千山,只因她是红尘中故去的身影,也许总有尽时,岁月无情,又能承受几度秋起春去。 曾经那年,千烨宗因为灵山被劫,积累千年的灵花异草毁于一旦,倾尽全宗之力,誓要灭了乾坤满门,兴师来伐。 乾坤洞府不比千烨万古仙宗,家大业大,力战不敌,师尊重伤逃匿,他和师妹陷入重围,危在旦夕。 “师妹,你启动师尊的护符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她是他青梅竹马的师妹,两小无猜时他视她是自己的小妹,她却扬言这辈子非他不嫁。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仍然没能爱上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而她却长的清秀水灵,只是对他的那份情,未有分毫的减弱。 “逸尘,若熙不会让你死的!” 没有半分犹豫,掏出师尊给她临危脱身的灭世九咒,捏在指间,冲着千烨宗众长老声声威胁,九咒之威万古流传,如若发起,方圆千里,转瞬就会化为虚无,不管修为有多高,一样也会灰灰湮灭,尘归尘,土归土。千烨众长老投鼠忌器,她趁众人不备,发决一动,灭世九咒业火燃起,启动在即,她却摘下了贴身法器,一道流光包裹起他,向着高空急速遁去。 她喜极而泣,眼泪汪汪的冲他笑着,眼神坚定无比,高傲的扬起头,几缕刘海在额头飘荡,睫毛弯弯,眼眶里满是不舍,闭上眼睛,灭世九咒上符文亮起红芒,红莲暴起,瞬间将她娇弱的身体吞没。 “若熙!” 他想撑破流光,却未能如愿,向着高空遁去,留下一抹肉眼难以捕捉的丝带,割破彩云,撞缺霞虹。 ++++++++++++++++++++++++++++++++++++++++++++++++++++++++++++ 写这段感情的时候,八百有点恍惚间觉得熟悉,并不是自己曾经经历,只是觉得若熙的感觉存在已久,或许以前就觉得自己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声,可是现在想想,未免接受的了。不管如何,八百绝对认真的写每一个字,希望喜欢八百文的亲们能够感觉的到!祝福大家,阅读愉快!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他想撑破流光,却未能如愿,向着高空遁去,留下一抹肉眼难以捕捉的丝带,割破彩云,撞缺霞虹。 那声呼唤深入骨髓,如影随形。红莲业火三天三夜未曾熄灭,方圆千里化为焦土,滚滚乌云层叠聚拢,声势惊天,漫天硫磺火磷,千山鸟已飞绝,生灵涂炭。 流光像是耗尽法力,啵,的一声破灭,他跌落在高山流水瀑布之中,浑身衣物贴着肌肤,结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平生第一次,他为她流下一痕眼泪,内心震荡。如若可以,他愿违背自己的意愿,娶了若熙,白头偕老。 水雾蒙蒙间,他眉宇间几度柔情闪现,却终还是被另一个身影重重的叠盖。 七岁那年,自己带着若熙偷偷下山,途中大雪,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行了多久,若熙欢呼雀跃,平生第一次离开乾坤洞府,看着山间皑皑白雪,银树琼楼,满心欢喜。一只雪猿在那株雪松上打盹,纯白的绒毛,长臂抱着树干的姿势十分的可爱,她觉得有趣,大吼大叫,惹怒了雪猿,只见一道白影从树梢窜了过来,张嘴却是满口獠牙,朝着她的脖子咬去。 “若熙,蹲下!” 他抽出木剑,奋力向着白影劈去,若熙从小身体十分灵活,就地一滚闪了过去,木剑砍在雪猿长臂之上,一声怒吼,它龇牙咧嘴的侧头盯了过来,双目通红。木剑却从中折断,他握着剑柄,内心惶恐不安,慢慢往后挪步退去,雪猿步步紧逼,待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纵身扑去。腥臭扑鼻而来,速度惊人,他抬起胳膊护住脑袋,獠牙深深的咬进他的手臂,撕扯了大块皮肤,他痛的眼泪横流,向着山上狂奔而去。 “若熙,跑啊!往山下去!” 她拼命的摇头,抓起地上的积雪,揉成拳头大的雪球,朝着雪猿狠狠的砸去。雪球砸在它毛茸茸的胸前,它昂首捶胸,一声长啸。 “坏蛋,欺负若熙!” 雪猿显然并没有一丝怜悯之心,狂性大发,双臂撑地转身朝着她急速袭去。他脸色瞬间苍白,提着半截木剑奋力追去,脚下一绊,扑倒在冰冷的雪地,满脸雪花,眉毛上沾上晶莹的几片。 血盆大口里獠牙上血迹斑斑,利爪寒光闪闪,朝着她的面部挥去,他万分焦急,手脚并用的朝她爬去,雪地里,留下长长的一条痕迹。 “若熙!跑啊!跑啊!” 声嘶力竭,带着些许的沙哑,眼眸凸出,密密麻麻的血丝蔓延着,离雪猿尙有几米,他便奋身跳起,展开双臂,企图抱住雪猿,为若熙争取逃生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声娇喝,她如瑶池仙子般红菱绸带在空中飘舞,几缕青丝垂在饱满的前额,浅紫色眼蕴,目中像是云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红唇贝齿,健康红润的肤色,仙衣霞光流转,英气十足,眉目间一股男子才有的坚毅却分外真实,掌心推去,生生击毙了凶恶的雪猿。 “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姑娘仗义出手!” 侧头,向着捯在一旁的他看了一眼,嫣然一笑,没有妩媚倾城之惑,没有春风佛面之感,只是贴心的亲切,如胶似漆,深深的俘获了他懵懂的心。 “师兄,若熙裙子破了!呜呜!” 她扑倒在雪地,痛声大哭,他尴尬的瘪瘪嘴,缓步过去,扶起若熙,拍去他身后的积雪。 “不知姑娘你。。。。” 待他转身,准备询问女子姓名,身后却空空如也,只是那只雪猿,静静的躺在那堆凌乱的脚印之中。他举目远眺,嘴角轻微的笑起,摇摇头,嘟囔的一句,她没有听清,他如今却也不曾记得。 —————————————————————————————————— 八百努力龟爬中,终于发了六W字以上了,收终于突破一百了,终于有人在看自己的文了,八百感到深深的欣慰。不管接下来是什么样的结果,八百一定坚持下去。 第一卷结束后,文就没有这么忧桑了,会慢慢的好起来的!喜欢的亲们记得猛点收藏,留下脚印!送杯咖啡!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乾坤洞府遗迹,残垣断壁,方圆千里已是人间炼狱,藏剑豚,已被夷为平地,唯有若熙的佩剑离尘跌在石缝之中,剑柄处的晶珠依然光芒闪闪。 “若熙,如有来世,我愿娶你伺候左右。今生,我辰逸尘妄长了你几岁!” 弯腰拾起离尘,佩戴在腰间,至此剑不离身,身不离剑。 千烨宗遭受重创,乾坤洞府怕是从此除名,师尊重伤逃逸,师妹也许已然陨落,天地之大,竟是没有自己容身之所,皇城琼宇,学无所成,又有何面目面见父皇。他游荡在这片焦土,眼光迷离,浑身乏力。不知行了多久,星光犹露,繁星点点,月光银纱倾泻,满目苍夷。 她飘然而落,站在他的面前,无悲无喜,抬目看着悲愤的男子越走越近,像是没有感觉到自己,就要撞进自己怀里。抽身后退,脚尖在地面轻轻的点了数下,皱了眉眼,偏头盯着他的面庞,他眉心的绝然浓烈欲穿,像是失去了感知,行尸走肉般的在这边荒芜的焦土间行走,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急不慢。 “你是乾坤洞府门徒?” “是又如何?” 他终于抬眼望去,红裙粉唇,英姿飒爽,正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微微恼怒,脖子上南明离火图纹凸显出她白皙的肌肤。女子温怒提剑,剑尖指向了他。 “千烨宗已经灭我满门,你待赶尽杀绝?” “我宗前辈师祖何在?” “跑到乾坤洞府寻找鄙派师祖,真欺我洞府无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派前辈到底现在何处?” “不知道!” 离尘剑出,被他握在指间,既然是千烨宗弟子,就替你的前辈还清孽障吧,若熙因此陨落,仇自然是自己来报。 苍天有负,我辈如故,还是这般的恩恩怨怨,何时能了,何时能解。不知道是太久没有像今天一样恨一个人,或许应该是一群人,恨不得能将他们提剑穿心,发泄心中那股怨念。他握剑的手一开始只是微微的颤动,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这种危险的对峙令他无法在单手握剑,伸出左手搭在右臂上,渐渐的稳住了颤动。 “第一次提剑?” “哼!” 冷哼了一声,手心一片潮湿,活动了一下关节,剑尖往前推进了一寸,离女子心口只有一指距离。她却像是并不担心,淡淡的笑了一声,手臂拨开了他的剑锋。 “乾坤洞主怎么能教出像你这般的弟子!” “哪般?” “你,手无缚鸡之力!” 她到像是看透了男子,转身朝着藏剑豚那排崩碎的祭坛走去,红色的身影,趁着星光,显出几份遗世。仿若这方土地就是她的家乡,只是看看旧楼牌坊,老家旧宅。这个夜显得特别的静,或许是鸟已飞绝,人迹罕至。或许是他的心里空然无物,无所依托。 “千烨宗!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那是以后的事,我想知道,我宗前辈到底如何?” “灭世九咒,当无生还可能。” “那么你,为何安然无恙?” 她突然转身,双目怒意滔天,蹬地飞升,推掌袭来。 “早该动手,何须如此惺惺作态!” 他挺剑相迎,沉步奔去,藏剑豚,两抹身影一触即分,她徐徐落地,嘴角冷笑。 “如此不堪一击,也敢与我动手,不自量力。” 他仰面重重的摔在地面,后背磕到几颗石子,锥心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手掌在地面一拍,翻身站起,脸上多了几分羞愤,冷酷,并且苦苦坚持无依不饶。 天若有情天亦老 (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他仰面重重的摔在地面,后背磕到几颗石子,锥心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手掌在地面一拍,翻身站起,脸上多了几分羞愤,冷酷,并且苦苦坚持无依不饶。 “你若执意如此,且不枉费她一番心意!” “我与师妹之事,无须外人多说?” “只是不想看着你此般消沉下去,男儿志在四方,报仇雪恨,本无什么不可!” “十年之后,我必然灭你千烨!” “十年之后,若在与你交手,我不会手下留情!” “哼!” 他转身离去,西风乍起,满空的星光流转,一颗流星至东南划落,一尾匆匆的流光飞逝。 灭世九咒催发的瞬间,她踏着飞剑御剑而来,爆炎炸起,一朵黑云升起,空气中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气波,浅浅的纹褶。身上红裙飘带随风舞动,业火窜到眼前的时候,赤红的爆炎里颗颗碎石砸在了脸上,她抬手挡住面庞,劲风袭来,无法在向前逾越分毫。 炽热的风暴持续一段时间后渐渐的平息,放眼望去,曾经的仙宇琼楼,青山绿水,现如今都成了洪荒残垣,满目赤红的岩土上流淌着烧灼的痕迹,有些岩石的表面被高温的爆炎融化,在热浪过后又迅速冷却,形成了形状各异的光滑镜面,倒影着她清丽的瓜子脸庞,两片眉毛游龙走凤,英姿勃勃,多了几分男儿的冷峻坚毅,少了几分女人的似水柔情。 千烨宗此番近乎倾巢而出,却碰到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变数,元气大伤已成必然,她侥幸的认为,法力通天的前辈师祖可以逃过一劫,第一时间,她御剑下落,半空中,看见他失魂落魄的行走于虚无之中,失去了斗志。 那年,自己奉师尊法令,下到雪峰寻找一株千禧七夜草,此草百年一熟,叶子只存七夜,七夜一过就会枯败萎靡。生于雪峰山腰,常有灵猿守护。此番前去本是取七夜草一叶,炼丹助自己突破修为瓶颈,一举步入断尘,汇聚气海,从此尝试了却红尘,忘了那个久久未灭的身影,了却一桩注定无果的孽缘。 远远的她便看到那一男一女,天真曼妙,或许每对青梅竹马,都因当这般的无邪,她跑着,他跟着,可是女孩却那般不经人事,灵兽,长臂雪猿性情暴躁,特别是在睡眠的时候,对于擅自踏入领地的生灵从来都是厮杀到底,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她却冲着雪猿大喊大叫,自寻死路。 危机时刻,他想以自身为饵,却未能如愿,或许她亦是如此想的。 那身白衫,奋不顾身,那份真情或许触动了她,在雪猿即将毁去女孩倾城容貌的一瞬间,她纵身飞去,推掌凝气,耗费自己全身真气,一举击毙灵兽雪猿。 或许哪日我遇到这般的险境,他也会如他,倾尽所有,只身而来,可是这或许只能是哪日,终不是今日。 她无心逗留,待男子转身扶起女孩,她已然轻身远去,落在一株参天松木之上,远远的看着这对少年,嘘寒问暖,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的淡出她水波迷蒙的眼眸。 +++++++++++++++++++++++++++++++++++++++++++++++++++++++ 八百今天心急撞到玻璃门了,头破血流,刚从医院回来!虽然郁闷!但还是舍不得大家!祝大家好运!八百会继续努力的,绝不会断更的!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欢迎勾搭哈哈!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五)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晨间白鹭青云上,松林红桑绿叶间。 离千烨宗覆灭乾坤已经过去月余,无极殿里,辰逸尘双膝跪地,乾坤真君面色阴晦,紧闭着眼睛,咬牙忍住了心头的悲愤。 “逸尘,此番千烨来袭,若熙是因你而变成这般摸样,为师耗费七成寿元,也只能维持她保持清明,为师要你在绵山遗迹里取一枚丹药,你可愿往?” “师傅,只要能救师妹一命,逸尘就算身死也一定前往!” “今日以后,你便下山,为师在此设下护阵,前去须弥,当今乾丰大陆,能与千烨一较高下的只有须弥了,虽然此次千烨元气大伤,但未动其根本,前日老友传来一封书信,说是千烨准备窃取乾丰凡间社稷,聚齐龙脉七祥(注释),启动鸳鸯谱(注释),遮蔽天地法则,助千烨一宗独步九天修真界面。想必凡间又是一场浩劫!” ――――――――――――――――――――――――――――――――――――― 岚河石桥,逸尘在见她时已是几年之后。 前辰太子巡视江南,他在醉枫楼点了霸无双的曲,那张容颜还是那么的熟悉,坚毅的眼神,乌黑的瞳孔,没有平常女子的柔情妩媚,只是那种傲然于世的疏远,英姿飒爽,头发盘起,用一根凤钗扎好,垂下的珍珠随着舞步轻摇,满室时光流转,那是雪山松林,她匆匆一瞥的惊鸿,不施铅华的脸蛋,还是那般淡淡的孤独,不与人言,只身于世。以至于他认为世间因缘巧合总是太多,她是否就是当年与自己立下十年之约的红颜。 “无双,你真不是千烨宗下?” “奴不知!” “你可知道,这世间,有一个女子,与你容颜一般无二!” “殿下是因为她才来看奴家的袖舞么?” “几度红,夜里同,研磨轻书君心浓!哎!无双,做本王的妃子,你可愿意?” 红绸低垂花纹渐渐的隐去,她一身红裙轻轻的摆动,满面泪痕,眼波里烟雾浩淼,移步走到近前,侧眼看着青丝华冠的辰国太子,久久未能开口。 “无双,莫要多想,舞了许久,过来歇息一下!” 他起身站起,上前一步欲要抬袖佛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撇过脸,躲了过去。 “逸尘,你若回宫,可会记得这世间还有一个我!” “你哭什么!” “那么多年了,你真的忘不了她么?” “无双!我是说我们一同回宫!” 他不欲在言,伸手捏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了过去,只是她手掌一翻,拍翻在地,转身朝着房间外头走去,临近出门,停了下来,声音有点哽咽。 “此番回去,国势未稳,你要保重!” 红裙很快就要拐出了房门,他抬步,吁了口气,拉起低眉侧立着的无双,往怀里一带,她乖顺的转了半圈,裙摆盛开,牡丹花红,撞进他宽阔的胸膛。 “我要禀明父皇,娶你为妃!” 她笑颜如雪的扑了过去,红色绸裙紧紧贴着他的华袍,嘴唇印了上去,双唇一触,像是合欢夜藤的交合,含羞带怯。 她眉宇间一抹白芒一闪而逝,眼眸里淡淡的精光,几分抗拒,几分鄙夷,世间,这便是所谓的爱情,可他为何只是这般肤浅,难道,世间男子,唯有他是那般清高,总要拒人千里之外么。那份羞怯,此刻竟然早已荡然无存。 龙脉七祥:乾丰大陆七国龙脉,既秦、鲁、夏、羌、燕赵、大炎、硫。 鸳鸯谱:上古遗迹出图丹书,聚齐七脉,可逆天改命,遇难成祥。 一池睡莲画中仙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红菱霞披上淡淡的金丝纹路,艳丽奢华,霸无双手指摩挲着右侧眉角,像是陷入沉思,裙摆及地,在悬崖褐色岩石上来回的扫着,只因那段无法释怀的因缘。 她与连觉相识,只是因为那片未曾烂漫的睡莲,开始于那场雨里,那个有关于花开无期的一问一答。 【睡莲的一池翠绿,花期并非九月,为何却只记住了九月的荷池!】 【因为你不记得,花期时,我站在哪里?】 【不是在我身后?】 【不,我站在你左手边靠近吊桥的水木之间!】 那年便是修真界十年一会的大比,她仅以一招,惜败于连觉。睡莲像是沉睡于此,如烟如画。 霸姬见他,只记住那对眼眸,哀怨、沉思以及怀念。青衫长衫行走在吊桥之上,束带飘飞,一池花动,满目水流涓涓。踏风而去,荷叶间点点碎波,他轻轻的抬起足尖,渐行渐远。未曾留下叮嘱以及有光风月的片言,她却觉得,世间最多情的男子莫过于连觉。青丝秀面,唇间齿白,一笑足已倾尽所有,她便因此万劫不复。 在见连觉时,睡莲开了满池。 花期已至,佳人未约,他还是那般不似人间凡子,遥望着池中粉色莲花,眉角簇起的哀思,像是隔了千年的回首,霸姬却未曾在这深情的回眸中,停留片刻。 连觉没有看她,只是满池相思默默无期,从此花开花败,与她在无瓜葛。 【不知是谁,得此相思?】 【她亦如满池莲花!】 【明日大比,你我继续十年前的比试!这次,因这幕花期,你将落败于此!】 【我心已乱,无须在比!】 还是那池荷叶,连觉如以往一样,踏着碎浪行去,身影淡淡远去,霸姬向前迈出脚步,抬起的脚尖却迟迟未敢落去。 【来年花开,你能否应约前来?】 【或许来年,花已不开!】 碧玉池的睡莲,像是被谁施了魔法,从此,花蕾常在,花期千年。她在也未曾看见睡莲花开,满池荷叶亭亭,四季长青,却苦无花期。 每年九月,她穿着那身大红色长裙,站在这池睡莲之前,吊桥三百九十九步的距离,踏着碎步,锦鞋每一年都要重复的走上一遍,只是在连觉曾经站立的吊桥中断,她习惯性的停留片刻,像是感觉这早已淡去的身影,霸姬相信,总有一天,花开满池,他便会如期而至。 绵山遗迹,霸姬终于像是下定决心,纵身一跃,向着悬崖之下飞身前去,紫衣老妪紧随其后,羽卫三万,层层包围了绵山遗迹唯一的出路,她要为连觉,取下逍遥仙丹,成全碧玉荷池里,花开有约的爱情神话。 羽卫三营之中,一个妖媚的女子,唇角长着绯红的一颗红痣,眼波柔情,双袖里滑出芊芊的一双小手,骨节凸出,紧紧的握着一截袖剑。望着绵山里云雾缭绕的路口,双眼里徒增一抹凶光。 霸无双像是感应到什么,在空中倒转身子,回首瞪了三营一眼,寒风乍起。 崖下落瀑,银浪水流湍急,她却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男子,辰逸尘久久的看着这张脸,眼皮渐渐的抬了起来。 【霸无双,为了龙脉七祥,你真的愿意如此伤我?】 【逸尘,只怪你太过认真,今日,天意如此,竟然。。。还是别无选择!】 【只有一言,你必须如实答我?】 【你问便是!】 【你可曾爱我?】 只此一问,霸无双便闭眼沉思很久,直到他已然不想在等,她不急不缓的音调竟然凉薄如此。 【当初嫁你,只是师门之命,爱与不爱,你当真不知?】 +++++++++++++++++++++++++++++++++++++++++++++++++++++++ 最近红袖好像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章节的审核会有延时,不过八百习惯了凌晨发文,所以希望各位读者见谅!虽然本文写的太过卖弄文笔,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太满意,只是现在在要来改也不太现实,所以亲们先将就着看着,八百下一个文,一定注意这些细节!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鼓励!谢谢! 一池睡莲画中仙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青丝如火,瞬间的变化,从发尾开始燃烧,红炎茶靡,辰逸尘已满头红发,瞳孔收缩,两颗绯红的果核,在无情意,许是在无眷顾,此生,他愿成魔。脸上钟馗面具依然没有摘下,慢慢成了他不变的习惯。 【你可知道,江山社稷我可以不要,师尊法旨我可以不尊,可是你却不该背叛我的!】 【逸尘,不要执迷,你要好好的活着!】 【会的,我会好好的活着,当初与我情浓,只是为了千烨宗计划?只是为了夺我江山?】 【你以为,入魔,便可以解脱么?你可以忘记曾经,修为可以瞬间突飞猛进,可是魔也并非无情!何苦呢?我并没有背叛于你,如今的大炎,可曾如你所愿般的强盛,在有几年,天下一统,你仍然可以看着敌国覆灭,世代昌盛的国度,不正是你的追求么?】 【辰国已灭,你的大炎与我无关!】 天空乌云靠近的的刹那便被点燃,滚滚红尘,眉心一点红芒闪烁,河水蔓延起漆黑的浓墨,像是天公诸神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点在那身魔影。腥风扑面,不远的火山雪顶一阵晃动,岩浆肆虐的喷发,离绵山千里之地,绵山幻境崖下,他已忘情入魔,从此不知人间几何。 【啊!】 仰天长啸,云红泣血,满眼血丝密布,披头散发,这声大吼惊天动地,绵山因此颤抖,飞鸟被惊吓而起,振翅逃离。 辰逸尘一步一步的向着眼前那身红菱逼近,阔剑低鸣,欲饮血封侯。 【婆婆,你在此拖住他,我去绵山之巅!】 【陛下放心,老身不会让他坏了计划!】 【自行小心,入魔之人,已然在无尘念,修为高低已不重要,恐怕你已不是他的对手!】 【老身自当明白!】 霸无双起身飞去,身后长长的红色绸带飘飞,几分愁苦,他待自己掏心掏肺,可世间情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不想有负与他,所以逍遥仙丹她必须拿到,送于他手,便可以救醒若熙,还清自己亏欠与他的这份深情。 辰逸尘与霸无双之间,阴山婆婆眯眼吟唱,百鬼阵起鬼影绰绰,哀嚎遍野,他只是抬脚往前,没有一丝迟疑,已经忘记了恐惧,无惧无悔。 红云滚滚而来,像是如约而至,绵山遗迹,不管天地丛林,皆因他的一声哀吼颤抖,修者入魔,便是一场无期的浩劫,八百年前,须弥宗门一位长老为情所困,堕如魔道,竟然无人可挡,一路嗜血而去,所过之处,片甲不留,最后却是因一位女子临终的泪水,他恍然如梦,一朝醒来,悲愤难述,自尽而亡。 八百年后,他本是惊才绝艳的宗门娇子,今日,同样因为一段难以启齿的感情纠葛,投身魔界,身上魔气森森,所过之处,已然寸草不生。 【阴山婆婆,可曾记得邺城腾云阁,可曾记得噬魂百鬼阵?】 【老身自然记得,今日即使你已入魔,就真当这世间没有对付你的法宝了么?】 一盒翠玉胭脂出现在老妪的掌心,辰逸尘暮然停住脚步,痴痴的陷入了挣扎,眼眸黑红交替,身体瑟瑟发抖,极力忍受着这种无法抗拒的苦痛。 他记得,这是他与她的定情信物,却未曾开封,她曾视若珍宝,而今,哪怕入魔,也依然无法忘记。 老妪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乌黑的指甲上渐渐的蒙上淡淡的光霞,待慢慢的靠近他只有一步之地,突然发难,一爪向着辰逸尘的胸口抓去。 ++++++++++++++++++++++++++++++++++++++++++++++++++++++ 阅读愉快! 一池睡莲画中仙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老妪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乌黑的指甲上渐渐的蒙上淡淡的光霞,待慢慢的靠近他只有一步之地,突然发难,一爪向着辰逸尘的胸口抓去。 人世间,终是这般巧合,那只手臂,曾经在一个男子的胸口,留下一个永久的创口,至今,他还躺在寒冰玉床,未曾醒来。 “噗”的一声,掌心贴着他的胸膛,却未能在动分毫。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将老妪抽飞了出去。 【阴山婆婆,今日,你便陨落了吧!莫在挣扎!】 【卑鄙!】 他原来并未被翠玉胭脂迷惑心智,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发起这次近身的攻击,然后一举击毙自己,但是为何,他的眼神那般真切,明明陷入回忆,却能片刻间惊醒。 【卑鄙?你觉得我们谁更卑鄙?】 辰逸尘迈开步子向着老妪逼近,手心一团黑色的光团越发的活跃起来,在五指之间来回的窜动,像是迫切的渴望脱离他的掌心。 老妪脸上很快肿起一块,抬手捂着脸颊,眼眸里的怨毒越来越深,出道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巴掌扇飞,而且自己竟然无法闪躲,难道入魔后,当真如此可怕。嘴角的污血,深红的颜色极为浓艳,像是无法止住,涓涓的流出。 【你可知道,无双其实并不是对你无情,否则,岂会容你活到现在?】 【她对我有情无情,你说了不算!】 【阮春园,你可曾记得?】 【记得又当如何?】 【无双为何放你离去?】 【在说一次,此事与你无关!】 他站在老妪身前,眼眸里满是杀机,左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面对翠玉胭脂,不是自己保持一分清明,怕是现在,已然身死。此等恶妇,留之何用?抬起上臂,一掌压下,黑色光团脱手而出,朝着老妪的头颅奔去。 绵山崖底,已然一派人间炼狱,红芒晕染了半个天空,腥风阵阵,一只百灵鸟惊慌的逃离,七彩流羽贴着他的脖颈飞过,叽叽喳喳的一串铃音响起。他伸手抓住小鸟,掌心一握,“蓬”的一簇血雾,那只百灵鸟血肉模糊。 黑色光团没进老妪的眉心,她似乎满脸痛苦,嘴角却挂起了阴邪的浅笑,身影渐渐淡去,最后一阵耀眼的光芒乍起,辰逸尘摊开掌心遮挡这阵突如其来的刺目光芒,双目暂时白茫茫一片。 【哼,入魔又能怎样?】 身后熟悉的一幕,老妪鬼魅的身影浮现,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像着他的后背,重重的一掌拍去。 几月之前,腾云阁内,老妪就是这样重创了他,最后同样是这招,害的左侍身死。千烨宗秘籍花影丛丛,老妪如今已然练的如火纯青,只一掌,结实的拍在他的后心,那股力道,直接带着他,往前扑进了十几米方才停下。 他转身,双臂伸展,举过头顶,悲愤的又是一声嚎叫,这一次,没有戛然而止,满山满水,回声不绝。一声,便是了解前缘,如果入魔都不足以抵抗岁月,还是这般轻易被区区老妪战败,何言覆灭千烨,何言雪耻孽缘。 【霸无双,今世来生,我辰逸尘与你再无情分!】 魔纹蔓延过全身,青筋暴起,这便是魔,便是无情无义的魔。却从此被世人唾弃,只是与他,又是否还会在乎? 八百加紧时间码字,前段时间天天加班,把存稿发的七七八八了,不过亲们不要担心,八百从不断更的。第一卷到了尾声,回想这么多的日日夜夜,有过欣喜,有过沮丧,但终归为了这个理想,一切都会值得。纯正中国风,我为自己代言!(喜欢的亲,猛点收藏!) 松林凡雾千堆雪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如果世间还有深情,唯一不变的只是这份心死,诸多沧桑,终究随着他的一声哀嚎,变的没有意义。辰逸尘,乾坤洞主关门弟子,成了倾覆天下的魔,只是为了问她一句:你可曾爱我! 终于这声哀嚎接近尾声,那头红发又长了些许,垂在后背,眉心多了一点红纱,魔纹隐去,他已不在是他。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指尖一滴鲜血凝结,缓缓飘起,没入眉心的红纱,他便仰头平伸着双臂,徐徐的飘起,双掌之中妖异的红色火苗窜动,天地间的戾气迅速的钻进他的口鼻,眼眸瞬间绯红,猫眼石般盯着远处的阴山婆婆。钟馗面具上多了一道细痕,像是即将无法承受滔天的杀意。 【哈哈,哈哈!】 这便是于他的一场浩劫,辰逸尘从此刻开始已经不复存在,他仰天长啸,声音变的隐森森的。掌心业火朝着老妪砸去。身影窜了过去,一抹红斐划过,阴山婆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肢解,四分五裂的肢体飞的到处都是,辰逸尘的双手满是鲜血,伸出舌头,舔了口指尖的鲜血,那种满足,令他渴望更多的毁灭。 突然,绵山松林一股滔天的戾气直冲云霄,他眯眼盯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内心那股杀戮的念头越来越浓,最后起身飞起,朝着松林急速遁去。 沈落然感觉着他的气息,渐渐变的飘渺,最后被那股戾气取代,今天,是连觉破阵的最后一天,也许下一刻就能成功,可是那抹红斐却已经遁了过来,停在林间,慢慢的迈步行了过来。 【辰逸尘,你没事吧?】 她睁开眼睛,警惕的问起,直觉告诉自己,他已不同往日。兰花指收了起来,握紧拳头,此刻,沈落然觉得十分的紧张,她希望辰逸尘能回应自己,希望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糟糕。 辰逸尘依然慢慢的朝着戾夕绝阵走去,像是没有看到那身紫色的身影,只是微微的侧目望了一下,嘴角诡异的淡淡一笑,便不在多看一眼。 抬手一拳砸在光圈之上,沈落然心跟着凸了一拍,眼皮跳动,她看到那身白衫皱起眉角,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盘膝坐在岩石之上,之间灼灼的光芒为之一暗。 【逸尘,住手!】 她奋身跃去,在离辰逸尘不到半米的地面站定,辰逸尘回过头,怒目一瞪,推掌便攻了过来。 【多管闲事,送你归西!】 他竟然一掌拍了过去,没有留有一丝余地,红色的眼眸里满是杀机,内心嗜杀的意念无法遏制。衣袖翻飞,朝着沈落然,连续拍去不下十掌。 沈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此刻的表现显然并非刻意,自己必须阻止辰逸尘的举动,不然他的一番苦心就会白费,运转真气,极力躲避着他的攻势,十掌过后,他像是失去了耐心,食指在红艳的嘴唇上轻轻的一抹,笑的有些妖异。 【这般执迷不悟,念在以往相识,本不欲伤你的!】 五指虚张,一团业火逐渐亮起,漂浮在他的掌心,炽热的气浪滚滚而来。 【你这般摸样,是人是魔?】 【沈落然,左侍因你而死,要想救他就不要多管闲事,我只需要阵中戾气,与你何干?】 【待阵破去,你要怎样与我无关,只是现在,你别想妄动分毫!】 【哼!就凭你!】 手心的业火飞了过去,他纵身扑了过来,握紧拳头,向着沈落然轰了过去。 +++++++++++++++++++++++++++++++++++++++++ 阅读愉快!八百感谢您的阅读! 松林凡雾千堆雪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手心的业火飞了过去,他纵身扑了过来,握紧拳头,向着沈落然轰了过去。 仅他一拳,连觉便已从入定中醒来,那股劲道,刚烈汹涌,他没有任何办法,生生受了辰逸尘一拳的劲道,受了轻微的内伤,自己全力施法,眼看破阵在即,却又横生枝节。 她竟然这般不依不饶的守护着戾夕绝阵,或者说是守护着自己。守信重诺,从不轻言放弃,与她何其相似。每隔十年,那身红裙都在荷池的吊桥边站立,哪怕莲花未开,雨露沾着荷叶细尖,红尾鲤鱼游曳着,一阵碎浪,雨露滑落,连觉亦有些感伤。 急速运转起真气,连觉只想快点破阵,沈落然与男子战了片刻,显然并不是他的对手。因为心急,所以经脉有些受损,嘴角在次溢出一丝鲜血。红艳的一滴落在他白净的衣衫之上,红梅点点。 就在男子一拳砸想沈落然的时候,连觉放弃了,他知道沈落然必然躲不过去。 两拳相触,沉闷的一声巨响,两道身影向后退去,远远的相互盯着。 【阵法破了?】 【没有!】 【对不起,我。。】 【不关你事,你已经尽力!】 【如果可以,不要伤他!】 【嗯】 连觉向前迈出一步,额头细碎的沁出许多汗水,刚才对碰的一拳,他与辰逸尘平分秋色。 【有意思,在接我一拳!】 辰逸尘仍然是直来直去的一拳,千钧之力,势若奔马。红眸里丝丝血丝蔓延,红发又长了几分。足尖在地面一蹬,一个巨大的脚印留在岩石地面,飞身向着连觉抢先攻去。 连觉也是直来直去的一拳迎了上去,腰身一挺,全力以赴。白色衣袖无风自鼓,林间风起。 两抹残影撞在一起。 【蓬!】 他们保持着双拳想触的姿势,谁也未曾后退一步。 辰逸尘红发齐腰,眉心的红纱颜色深了几分,嘴唇由红转紫,原本精致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扭曲,眼角深深的显出几道皱纹。像是瞬间老了几岁,原本修真青春常驻,可是绵山遗迹里的这个松林,辰逸尘红发红眉的形象,在与他比拼真气的时候,确实还是老了几岁。脸上还是挂着邪邪的微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同样苦苦坚持着的男子。虽然钟馗面具遮挡了辰逸尘的表情,沈落然不曾看到。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决然。 连觉无奈,在与辰逸尘双拳接触的刹那,那股深深的怨毒扰乱了自己平静的心湖,像是平整的湖面上掉进一枚石子,泛起层层的波澜。脑海里芊慧穿着绿色的裙衫,婷婷的站在面前,满脸哀怨,她在怪自己么?一阵戾气袭来,他总算从幻境里醒来,好可怕的煞气,对面的男子,竟然已经入魔,师尊曾言,入魔者,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自己必然与他不死不休。 常此以往,必然两败俱伤。沈落然咬着嘴唇,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逸尘,对不起!】 第二次,沈落然对同一个人,说了这声对不起。 她抽出离尘剑,纵身靠近两人,剑身轻轻的在辰逸尘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水慢慢的流出,连觉一拳轰在他的胸口。 辰逸尘倒飞而出,捂着胸口撞进松林。只是片刻过后便纵身跃了出来,脸色苍白。 【沈落然,今日一剑,你我恩断义绝!】 衣袖一甩,转身朝着林间小路行去,斜阳辉映,长路漫漫,那袭孤单的身影渐渐的远了,沈落然呆呆的站着,眼角那滴泪水久久未曾落下。 漫天飞雪突然落下,绵山遗迹里,这幕雪来的有些突然, 阳光仍旧还在,雪花却已经飘飘洒洒,她立站路口,像是没有知觉,看着雪,看着路的尽头,消失的那个身影。闭上眼睛,这便是无可奈何,不管怎样,沈落然那颗失落的心里,此刻,满满的装着他的背影。 山水就此不相逢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万里冰封,银花朵朵,绵山之巅,地面上光滑冰冻的镜面,寒气袭人。 沈落然举目望去,苍穹洞府只有百步之距,周围却围着密密麻麻的修者,分成几派,相互警惕着,谁也未曾敢动。千烨宗以霸无双带头,沈落然只是看到她的后背,一派尊贵大气,流苏娉影,超然于众人。 只是待她转身看向沈落然的时候,双方都暮然一惊,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沈落然蹙眉沉思,内心慌乱,为何?她与自己如此相似。霸无双却眯起眼睛,一股威压朝着沈落然罩了过来。连觉向前迈了一步,真气一吐,那股威压瞬间荡然无存。 【你便是千古女帝霸无双?】 【你便是沈阔之女?】 沈落然与霸无双几乎是同时发问。 霸无双捏紧手指,指尖微微泛白,从小,师尊便告诉自己,不管将来如何,自己一定要记住沈家沈阔,并且,此生此世只要霸氏不亡,舍命也要守护沈氏一族。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那么在乎,可是亲眼见到沈氏后裔,依然还是会如此神伤。 【当年,你叛离大辰,为何诬陷我父通敌叛国,害我沈氏一脉抄家灭族?】 【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霸无双面色渐渐缓和,像是回到了儿时的记忆,千烨宗,酌清池畔,每一年的岁末,她都在那里站着,懂事以来,师尊就告诉自己,凡间沈家,便是自己的祖家,只是当年因为何事,致使自己与师尊相依为命,这一切,师尊并没有细说,直到那年,师尊病危,仙寿有尽,竟然依然不敢见他,只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因为活着就有希望。 【我与你,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沈落然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从自己莫名其妙重生,那股怨念迟迟未消,致使自己多年以来,支撑着沈落然活着的信仰只是复仇,哪怕两世为人,依然没有能够放下。今日,千古女帝就在眼前,她怎么能不为所动。此刻,离尘剑出,蓄势待发。 【你若真要报仇,现在动手,恐怕没有任何机会!】 沈落然环视一圈,在场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盼着自己早点动手,挑起事端,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开杀戒,在场的,每少一个,对于其他人,便是少了一份竞争。 千烨宗霸无双、须弥宗连觉、雷音谷无尘、飘渺峰姬离、这一众修仙界的新星聚集与此,沈落然并不认识,可是连觉还是按住了她,凑近沈落然的耳朵,轻轻的细语了一阵。沈落然回剑入鞘,往后退了一步,不在多言一句。 苍穹洞府此时并未洞开,在场各派都在静观其变,谁若肆意妄为,必将群起而攻之。只是雷音谷无尘显得有些慈悲,身后跟着两个光头小沙弥,年经不是很大,齐齐喧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梵音阵阵,洗涤着众人心中的煞气,渐渐的,在场的众人面色缓和了下来,齐齐向着无尘施了一礼。修道之人,杀念太重,终有一日,会万劫不复。 【苍穹洞府百年洞开,我等还是各凭本事,无需相互残杀!】 无尘高喧法音,出言开导在场众人,雷音谷本就是佛门正宗,一向慈悲为怀,此次前来,也不过是想见识绵山遗迹里,前辈仙人的鬼斧神工,感悟苍天变幻法则。 【无尘前辈所言有理,我们还是各取所需吧!】众人出声附和。 苍穹洞府一阵光亮,空气之中一个漩涡开始震荡,渐渐的,一个古朴祥瑞的拱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从拱门之内,传来阵阵天籁之音。像九天仙子曼舞,嫦娥舞袖伴歌,令人陶醉。 ++++++++++++++++++++++++++++++++++++++ (感谢阅读!喜欢请猛戳!) 山水就此不相逢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苍穹洞府一阵光亮,空气之中一个漩涡开始震荡,渐渐的,一个古朴祥瑞的拱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从拱门之内,传来阵阵天籁之音。像九天仙子曼舞,嫦娥舞袖伴歌,令人陶醉。 绵山遗迹,苍穹洞府在这一刻,彻底的洞开,在场的每一个人,双眼里灼灼的目光,焦急的情绪表露无遗,只是碍于局势,没有谁愿意第一个踏出一步,因为,第一个胆敢冒进的,必然遭到众人的攻击。于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谁都想第一个进入洞府,因为越早进入,得到逍遥丹的几率便越大,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不顾自身安危,试试在场的众位修着,是否都是坦荡荡的君子。于是,场面出奇的安静,剧烈的喘息声,隔着很远,都被沈落然听的清清楚楚。 “无胆鼠辈,惺惺作态,就让我给你们来开个路吧!” 辰逸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众人身后,衣袂飘飘,斜眼瞟了一眼沈落然,最后目光停在她身后的连觉身上,眼皮一眯,一抹寒光射了过去,像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只一眼,就给人强烈的杀机。 大步流星的迈开脚步,朝着苍穹洞府走去,看也没有多看众人一眼,那股自傲和狂妄,惹的众位修者个个咬牙切齿,只待辰逸尘在靠近洞府一点,便要飞身杀袭过去,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 “逸尘,回来,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沈落然有些焦急。 抬起脚步跟着辰逸尘像苍穹洞府靠去,离尘剑紧紧的握在手心,警惕着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袭击过来的蓄势一击。紫色的裙摆扫在雪白的地面,镜面上倒影着沈落然纤瘦的身体。青丝顺着脸颊垂在肩头,白净的面庞上细汗淋淋。 连觉见沈落然跟了上去,暗道不好,足尖在镜面轻轻一点,飞身落在沈落然的身后,眼光在人群里来回的扫视,像是在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修者。 “等下他们群起而攻时,我给你断后,你们只管冲进苍穹洞府,尽快取得丹药。” 连觉自信满满的,转身站定,身上浓浓的青色真气开始流动,围着他身体周围,不停的旋转。青色真气不停的幻化出形态各异的花花草草,有些是世间稀有的灵草仙芝,有些是平常人家的牡丹红梅。脸颊上被青色的气流映上微微的光霞,飘逸儒雅。 “原来,让你青丝如潮的便是这般女子!今日,我到看看,你的功法又精进多少?”霸姬误以为当年,连觉就是因为沈落然,而拒自己与千里之外。 霸无双突然向前跨出一步,腰身向后一弯,双掌手心里开出一朵桃花,粉粉的煞是凄凉,滑步朝着苍穹洞府渐渐的攻去。漫天花落,点点粉红。女子幽香漂荡在空气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迷惑心智。等离连觉三人近了,后弯的腰渐渐的挺直起来,掌心的桃花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满手都是粉嫩嫩的花瓣。 一辩桃花浮起,停在离霸无双手心寸许的地方,微微的颤抖,最后“嗖”的一声,急速向着连觉的眉心射去。 最近淘宝大学开课了,八百忙着服务学员,处理各种咨询问题,手忙脚乱的,整体都觉得睡眠不足,不过,八百是从来不断更的!哈哈!,提前祝福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公司未来弥补我们最近加班,所以已经宣布六一公司放假两天,小小的激动了一把!感谢大家的阅读!八百一定再接再厉,在第二卷的时候,会尽量让文的可读性更强一些! 山水就此不相逢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一辩桃花浮起,停在离霸无双手心寸许的地方,微微的颤抖,最后“嗖”的一声,急速向着连觉的眉心射去。 “连觉,你可还记得那池睡莲?”霸姬催使着真气引导着那瓣桃花,唇齿轻启,满面都是浓浓的幽怨,时隔多年不见,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境遇,如若这辈子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便是自己对于他的爱慕。只是此时早已物是人非,光阴流转,或许自己与连觉在也没有任何的可能了,想到这里,真气一阵凌乱,花瓣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微微偏离了一开始的轨迹。 霸姬知道自己伤不了他,当初自己拼尽全力都没有伤他分毫,何况这么多年过去,连觉的修为应该早就远远超越了自己,他可是当年乾丰大陆第一修真天才。 连觉眼角余光看见了霸姬的幽怨,愣了愣,脑海里回想起那池荷花,粉嫩嫩的,在细雨微风里摇摆,一池碎波,倒影着天边的夕阳,那时候,她还只是千烨宗的霸无双,单纯而且偏执,十年一届的宗门大比,自己只是险胜一招,在修真界,自己唯一佩服的可能就只有她了,面对比她高出一个境界的修为,凭着坚韧的性格,从头到尾,没有一刻想过放弃,生生受了自己多少掌,到现在,连觉已经记不清楚了。 连觉根本没有闪躲,桃花离他的眉心只有一指之隔了。 “连觉,闪开!”沈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原本以为连觉能轻而易举的躲开的。 像是被沈落然一声大叫惊醒,连觉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霸姬眼见桃花就要洞穿连觉的眉心,他却愣愣了,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莫名一阵焦急,连忙收了五层内力,手腕一抖,桃花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回旋而下。事发突然,虽然及时收住了内力,可是反噬之力还是让霸姬胸口一闷,一口气差点没有顺过来。 回旋的桃花挨着霸姬的脸颊划过,留下了浅浅的一抹血痕。然后慢慢的湮灭,化作一股渐渐淡去的烟雾,消失不见。 一直围观的众人,见场面已经混乱,不知道谁开了个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着苍穹洞府遁去,一阵流光溢彩,各色各样的光霞,一眨眼的功夫,洞府之外,只剩下连觉,霸无双,辰逸尘,沈落然。 “我便先走一步了!”辰逸尘双脚一蹬,嘴角邪恶的勾起一丝微笑,推掌,重重的拍在连觉的后背,红霾一闪,人已经向着洞府飞了进去。 沈落然疾步纵身过去,右臂一把扶住了连觉,眉宇间满满的担忧之色,虽然与连觉相识不算很久,但是这个行事光明磊落的男子,向是一阵雨露,滋润着沈落然原本干涸的心灵,使她相信,这人世间,除了左侍和小奴,自己总算又多了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可是自从自己与他相识,便总是给连觉带来很多的麻烦。如果不算自己,他或许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没事吧!”沈落然的声音有些轻柔。 “不碍事,你赶紧进去吧!”连觉抬眼向霸姬望了过去。 “哼!”霸姬冷哼了一声,但终归没有阻扰沈落然。 沈落然没有离开,扶着连觉,一步一步向着霸姬走去,待走到霸姬身前,沈落然突然拉起霸姬的手臂,搭在连觉的身上。 “照顾好连觉,我必须取回逍遥丹!” 山水就此不相逢 (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照顾好连觉,我必须取回逍遥丹!” 霸姬的手臂缩了一下,当手指触到连觉的衣衫,脸上表情有点不太自然,这还是第一次与他如此的接近,像是露华在秋深的清晨,接触到旭日的温暖,心间,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陷入了回忆,浑然没有注意沈落然的离去。 沈落然一身紫色长裙,背影显得有些孤寂,朝着洞府的拱门,一步跨了进去,很快便消失在连觉的视线。此刻的天空,又下起了鹅毛般的白雪,落在他乌青的发丝之上,然后慢慢的消融,漫天飞雪,人间天地里白茫茫的冰封了千里。 “霸无双,你觉得她像你么?”连觉叹了口气, “是有点像,但又不像!”霸姬手臂搭在他的腰间,扶着连觉往一边慢慢的走去。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以为是你,只是后来我知道,也许只是像而已!” “为何?” “她比你善良太多!”连觉随意的找了一个突起的岩石,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很恶毒么?”霸姬像笑又像哭,自嘲似的笑了笑。 “目前看来,还有得救!” “哼,好一个还有得救!”霸姬彻底的明白,自己在连觉心目中,原来这般的不堪。 雪花稀疏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么大颗,一阵寒风吹来,扑在她红润的脸颊,眉毛上渐渐的白了些许。 “连觉,那池睡莲如你所言,到现在都未曾开花!” “是么?”连觉显然有些意外,记得那年,师妹芊慧与掌教门下华峰被师门指定为婚,自己得知消息的时候,满心失落,不知不觉便去了酌清池畔,看着满池睡莲的花苞,有感而发。那年自己放弃了十年一期的宗门大比,后来还被掌教关了禁闭。 “也许,这些与你并不重要。”霸姬靠着连觉,曲着双腿坐了下来。 “确实可惜了,那池睡莲一眼望去,亭亭玉立,平添了几分清逸。”连觉朝霸姬望了过去。 两双眼睛交汇的瞬间,彼此都选择了回避,连觉抬头看着苍穹,雪花像是停了下来。霸姬则低下了头,整理着落在地面的裙摆。身上华贵杀伐的气息弱了几分,脸蛋微微的沁出一丝羞怯,这幕雪,或许真的就要停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来绵山么?”连觉突然想聊聊沈落然,莫名的,没有什么缘由。 “只要是来绵山的,除了无尘那个秃驴,怕都是为了逍遥丹吧!”霸姬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你可知道,她为何要取逍遥丹呢?”连觉继续问着,像是非常的随意,却隐藏着满满的叹息,人世间,总归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你这么问,那就只能是拿去救人了,你是想我助她一臂之力?”,霸姬像是明白了连觉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联手帮帮她,因为她要救的人,因你而死!”连觉起身站了起来,抬手拍了拍身上的落雪。 “因我?” “据我所知,她要救得人,被阴山婆婆掏去了心脏,就在你的别院,邺城腾云阁!”突然,连觉转身盯着霸姬,眼神里满是烟雾,这个故事,沈落然当初一边讲一边流泪的表情,至今,他都无法忘去,那是连觉第一次见到沈落然流泪,而且直到泪干,她都没有能够走出那片阴影。 “原来,她就是腾云阁里,仅仅凭着凡间武艺,重伤了婆婆的女子,难怪她能走到苍穹洞府。”霸姬仰天大笑,虽然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根本没有太在意,可是现在看来,也许自己这些年,确实做了太多恶毒的事情,难怪连觉这般排斥自己。 风吹雪落,轻轻的脚步声向着洞府走去,霸姬与连觉并肩而行,身影瞬间投进了洞府之中,一阵微光闪烁,四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无声。 ++++++++++++++++++++++++++++++++++++++ 六一儿童节,八百祝愿所有“童鞋”,节日快乐!加更一章!表示八百爱你们! 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邺城的天空,依然是绵绵不绝的雨,早上电闪雷鸣,到了午后,天边便有了这片彤红的火烧云,印在小奴的眼睛里,温热的湿了一片。 腾云阁,竹海深处,小奴戴着苗疆银饰的罩帽,一身异域的小衫,透着一股神秘。抬头望着天边燃烧的云霞,耳垂微微的有些泛红,也许在过些时日,小姐就该回来了吧!她这样一直想着,一颗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姐,小奴真的很想你,你还好么?”轻柔的声音,在竹林里久久的回荡。 等过了午后,雨又开始下了起来,窸窸窣窣的,竹林里响起一阵一阵的声响,像是深夜里,一双小巧的锦鞋,在某个漆黑的院子里,慢慢的走来。小奴回头望了一眼,空空的,只有一排翠绿的竹子,在风雨里,剧烈的摇晃。 密室之中,还是那张寒冰玉床,左侍的身体静静的躺着,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门被轻轻的向内开了一扇,小奴捧着一盆热水走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每到这个时候,小奴会觉得特别的充实,她可以给左公子擦擦脸,按摩身体上被冻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他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为了小姐,才会这般躺在这里。小奴是个非常重感情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他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小奴没有看见噬魂百鬼阵里的情形,所以只当是左公子武艺不精,没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只是后来得知左公子竟然是为小姐挡去了致命的一击,内心里,便开始深深的佩服和尊敬着这个男子。 “左公子,你一定很爱我家小姐吧!”小奴自言自语。 热气腾腾的毛巾轻轻的敷在左侍的脸颊,来回的擦拭着,那份细心,要是旁人见了,一定会误以为小奴的这份情深。弯着细腰,脸上那条疤痕被垂下来的秀发遮住了,小脸蛋显得有些精致。寒冰玉床上冒着丝丝寒气,小奴的指尖被冻的紫红紫红的,时间久了,结成了硬硬的一层痂。这些日子,也没个人说话,小奴便对着左公子,一个劲的讲起小姐的故事,从如何被小姐所救,到四处奔波躲避,最后讲到了邺城郡守,讲到了别院里的那次刺杀。 也许正是那场莫名其妙的刺杀,小姐遇见了左公子,然后才有了腾云阁里那段让人惋惜的战斗。 “左公子,你知道么,小姐其实很怕生的,每次问路,都要让奴过去!” “还有,小姐其实也挺喜欢穿裙子,只是碍于官府的追查,一直女扮男装呢!”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扛着两把大刀,当时奴还在心里碎了你几句呢!” 小奴念念叨叨的,时间便这样过去了,等到额前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霜,嘴唇冻的瑟瑟发抖,小奴便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坐的久了,整条腿全麻了,一时半会站不起来。摇头苦笑着,小奴抬眼往左侍望了过去,脸色瞬间僵了下来。 左侍的脸颊上,一行泪水涓涓的流了下来,只是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还是之前一样的苍白,薄薄的一层寒冰,双眼紧紧的闭着。 难道左公子能够听得到?小奴第一时间这样想到。 “左公子!你醒了么?”小奴飞身扑了过去,原本止住的眼泪“唰”的又流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扑进左侍的怀中,用力的推了推,没有任何的反应。 除却巫山不是云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左公子!你醒了么?”小奴飞身扑了过去,原本止住的眼泪“唰”的又流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扑进左侍的怀中,用力的推了推,没有任何的反应。 像是有些惊慌失措,小奴揪着的心一直默默的祈祷,她希望左公子能够回应自己,哪怕只是微弱的一个眼神,或者轻微的眨动一下眼皮,可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脸那痕泪水也被寒气冻住,挂在左侍的脸颊,晶莹剔透,折射着密室里有些迷离的光线。 “左公子,小姐一定会拿回逍遥丹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呜呜”小奴止不住的抽泣着,密室里的空气陡然间又凉了几分。等到过了片刻,小奴抬起掌心抹掉眼角的泪水,依依不舍的往密室外面走去,临近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刻的匆匆回眸,那股心酸,深深的埋进了小奴的内心。这辈子,或许都忘不了。 石门沉闷的关上了,室内陷入了深深的一片漆黑。 左侍的垂在腹前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复有不在有任何的动静,像是之前的一幕,只是一场简短的幻觉。 雨水依然没有停止,路面上坑坑洼洼的积满了水,小奴撑着那把绸布雨伞,站在岚桥之上。 曾经,那排翠绿色的柳树下,小姐静静的站了很久,看着岚河的流水,也许是想起了太多的往事吧,总是那样的遗世独立。 “小姐,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小奴越发的觉得孤单,而江南的这幕雨,像是永远不愿停下,阴霾的天空,低压压的一片乌云密布。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小奴永远不想见到邺城的天空,永远不想看到岚河的流水,这里的一切,对于小奴就是一场灾难,从此以后,自己就只能孤单的站在这里,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 终于,小奴转身向着腾云阁走去,路上的行人早就习惯了,每逢细雨,只要不是太大,这个姑娘都会站在这里,向是等着什么,又像是在告别什么。 腾云阁竹林,小奴一剑一剑的直刺着,这个习惯,已经根深蒂固。 雨水顺着脸颊,滑进衣服前襟,渐渐的,小奴浑身已经湿透。等到一千剑满,气喘吁吁的小奴站在细雨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动,短短一个月,自己的武艺到是突飞猛进,小奴知道,要是自己武艺在高一点,当初的那场战斗,自己也许就不用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左公子或许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寒冰玉床之上。 就在这时,一声长啸由远及近,破空之声向着竹林射了过来,小奴闪身多进了竹林,猫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这样的速度,以及破空之声里的淡淡光华,小奴知道,来者必然修为不凡。若是冲着小姐或者左公子来的,怕是十分不妙。 一道红芒转眼落在小奴刚才站立的地方,四下警惕的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异常后,慢慢的朝着古天波的墓碑走去。 ++++++++++++++++++++++++++++++++++++++ 八百在尝试慢慢的改变文笔,争取让更多的读者喜欢八百的文字,所以亲们如果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再评论区给八百留言。文章写到这里的时候,第一卷已经渐入尾声,但是八百还是希望给第一卷一个尽量完善的结局。第二卷可能仙侠风会更重一些,主要描述的情节也会变得更宏大些,希望各位丫头们能够喜欢! 除却巫山不是云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一道红芒转眼落在小奴刚才站立的地方,四下警惕的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异常后,慢慢的朝着古天波的墓碑走去。 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满头白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袍,显得非常的邪气。 从后背看不到老者的面容,但是不难想象,能有如此高的修为,定然不是垂垂老矣的糟糠之色。 男子静静的迈着很轻的步伐,每走一步,披在肩头的白发就会微微的颤动,不是凌乱的舞动,而是一种非常规律的摇摆,像是那头白发有了生命,随着老者的呼吸,一静一动之间,显得与周围的环境非常的吻合。 待走到墓碑之前,男子伸手抚摸着石碑,低着头,微微的念叨着什么,像是一种地方方言,又像是某种小奴并不知道的仙家口诀。 只见坟墓里突然一阵光芒亮起,一个近乎透明的古天波渐渐的浮现了出来。 “痴徒,为师闭关不到十年,没想到你我师徒在见,却是天人永隔了啊!”男子摇头叹息,想是与古天波感情极为深厚。 “师傅,天命如此,莫要过于伤悲!”古天波愁眉不展,但是还是勉强控制住了内心的悲愤,出声安慰道。 当古天波出声安慰老者的时候,小奴双眼的瞳孔暮然一紧,自己之前虽然见识过阴山婆婆鬼阵里各种匪夷所思的场面。 可是现在,眼睁睁的看到一个已故的人,从坟墓里浮现出一个透明的身影,既然还能开口说话,连神情变化都是那么的真切,一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告诉为师,是谁?”老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 “师傅,此事与他人无干,只怪徒儿自己!”古天波非常释然,此时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微笑着看着老者。 “那你启动锁心决,可是有什么心愿要为师替你完成?” 自己一生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从八岁那年,古天波就跟着自己修身悟道,知道修为到了断尘境,为了更早的顿悟凡尘,这个徒弟竟然封印了自己的全部修为,只留下了最基本的凡间武艺。 那年自己正好突破了忘尘境,步入非尘初期,为了稳固修为,决定闭关修炼。便也没有过多的去干涉,谁知道,当日一别,却是这般的境遇。 自己在出关之后,立刻感应到了徒弟启动的锁心决,锁心决,便是在自己临死前,把未能完成的心愿用意念植入其中,以便宗门追踪锁心决的气息找到自己,并且帮自己实现遗愿。 “徒儿有一事相求,还望师傅成全!” “但说无妨!” “徒儿在凡间历练时结识了一个朋友,最后却未能完成朋友的遗愿,徒儿想请师傅出手,祝她一臂之力。”古天波神情有些萎靡,身影也淡了几分。 “你且说来听听”老者极为耐心,靠近一步,侧耳开始准备倾听。 “。。。。。。”古天波将如何认识辰国宰相,最后又因缘巧合做了大炎的郡守,最后到自己被阴山婆婆所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嗯,为师知道该怎么做了,为师尽力而为!”老者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徒弟,还是这般的重情重义。 “多谢师父,还请师父送徒儿最后一程!” “也罢!来世投个富贵人家吧!” 老者盘腿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串念珠,闭目念动起一段古朴祥和的口诀,阵阵梵音清晰的落进了小奴的耳朵,内心一片宁静。 除却巫山不是云 (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老者盘腿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串念珠,闭目念动起一段古朴祥和的口诀,阵阵梵音清晰的落进了小奴的耳朵,内心一片宁静。 竹林深处,小奴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望着老者瞬间有些佝偻的背影,眼眶有些酸涩。 “丫头,一直这么躲着,出来陪老朽聊聊吧!”来者突然起身站了起来,转身像小奴躲藏的地方看了过来,面带微笑。 小奴第一眼看到老者的表情,童颜未老,白发上游离着一丝浅浅的光华,眉毛竟然也是白的,饱满的双颊,脸上的肌肤看上去白里透红,根本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前辈,小奴没有恶意的,只是事发突然,不得不躲起来,以防不测!”小奴起步慢慢的走了出来,内心一片翻涌。 “老朽自然知道你无恶意,不然岂容你在一旁偷看!” “多谢前辈体谅!” “丫头,你与我那痴徒相识认识?”老者隔着几步距离,亲切的问道。 “古前辈,是为了救我家小姐才。。。”小奴声音有些哽咽。 “不要前辈前辈的叫了,老朽人称风杨子,叫我风叔就好!”声音又亲切了几分。 “嗯,风叔可是仙家神人?”小奴大着胆子问道。 从风叔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出尘洒脱的韵味,身上一股淡淡的威压,哪怕不是故意,依然让小奴无法忽视。 “哈哈!仙家,非也,非也,老朽不过刚刚窥的门径而已!”老者袖袍一挥,仰天大笑。 自己修行几百有余,之前一直以为,只有潜心修炼,对于外物因当不闻不问,可是年到古稀,依然只不过非尘境界而已,羽化飞升,谈何容易。 修者世界,凡凡不知多少,自己或许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此番出关,自己像是参悟了许多,成仙成佛,靠的不仅仅是刻苦修炼,还需要很多的机缘,既然今日有幸,能够在入凡尘,便好好的在这凡俗之中,感悟一番人情冷热。 说不定那日,自己就会遇到机缘,修为在上一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叔,您是不是已经给古前辈超度往生了?”小奴怯怯的问起,想起刚才诡异的一幕,内心里已经不在那么忐忑,毕竟,风叔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渗人。 “人死如灯灭,往生极乐,也不过是一场注定的轮回,你且与我说说,你与我那痴徒是如何认识的吧!”老者盘腿又一次坐了下来,和蔼的招呼小奴坐到身边。 “说来话长,其实一开始,我们误以为。。。” 直到黄昏将近,雨水渐渐的停了下来,只是在竹林之中,像是一个透明的屏障,阻隔了天下落下来的绵绵雨水,小奴与老者,并排坐在墓碑之前的地面,雨水被远远的阻隔在外,未曾落下一滴。 “好一个坚韧的女子,天波到是不枉因她身死!”风叔突然起身在一次站了起来,像是听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笑的越发的灿烂。 “风叔,小奴至今都不知道,小姐取得了逍遥丹没有!”小奴仰头询问,脸颊那条伤疤上落上几丝黄昏里昏暗的光线,微微有些让人怜悯。 “好好照顾那个左公子,世间如此有情有义的男子怕是不多了,我便为了天波,在到绵山遗迹走上一遭吧!哎,真是天意难测啊!”风叔回头望了一眼小奴,慈祥的冲小奴点了点头,身影像是一团烟雾,慢慢的弥散消失。 “不管将来如何,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老朽帮你卜了一卦,你怕是注定见不到你家小姐的啦”只是远远的,传来了风叔夹着浓浓惋惜的一声。 +++++++++++++++++++++++++++++++++++++ 这几天的数据有点心寒!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写章节的文吧!八百不管以后数据说明情况!一定认真的写下去!感谢大家的阅读!祝您生活愉快! 一遇风雨便成龙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苍穹洞府一个幽暗的角落,地面非常的潮湿,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硫磺的味道。 洞府里已是别有洞天,天空中挂着一弧血红的月牙,不远处,一颗落满乌鸦的参天大树,乌鸦的头上,一线红色的羽毛,显得特别的明显。 沈落然看到这一幕画面后,内心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是仔细去想,又像是隔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左侍,我终于还是到了苍穹洞府!”眼神里闪过一抹希翼的光芒,满心的疲惫渐渐的淡去。 离尘剑从沈落然到了洞府里面之后,剑身上的寒气开始弥漫,像是害怕着什么,微微的颤鸣。 沈落然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离尘,迈开脚步,往那棵参天大树的方向走去。 其实沈落然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孤单,广阔无垠的天地间,此时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着,到是想起了小奴,此刻小奴若是在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茫茫的视野所及,远古苍凉的景色满目都是。 深褐色的岩石,层叠交错的山脉,漆黑的夜空,还有那弧一直血红的月牙。 “小奴,你可还好?”沈落然自言自语的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与小奴朝夕相处,情同姐妹。 远方,穿来了剧烈的打斗声,一个男子低沉的叱喝声落进了沈落然的耳朵。 “施主,贫僧并不与你争夺仙丹,为何苦苦相逼?”声音应该与刚才那声叱喝出至一人。 “哼,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这个声音出来的时候,沈落然的心尖猛的一紧,是他么? “施主好大的戾气,既然如此,休怪贫僧无礼了!” “蓬”的一声巨响,像是两人全力拼了一掌,空气中动荡的波纹,缓缓推了过来。 沈落然运气轻身,加快了脚步,向着声音的来源奔去,不管怎么样,她不希望辰逸尘有事。 离那棵参天大树不远,满树的乌鸦被刚才的声响惊飞,天空一阵黑影,竟然脸空中的月牙都被遮盖了,成千上万的乌鸦漫天飞舞,翅膀煽动的声音密密麻麻的。 “无念无尘,往生轮回,万物归一,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嘹亮的喧了一声阐语,沈落然抬眼忘去,无尘宝相庄严,面色平静,身后站着那两个小沙弥,同样双掌紧紧贴着,口中念着佛门禅语。 一抹金色的淡淡光霞,朝着辰逸尘延伸过去,无尘身上金光大盛,突然怒目一瞪,手上的念珠像着他砸了过去,仅仅看了一眼念珠的破空的速度,就知道,威力绝对不凡。 只见辰逸尘嘴角微微的一笑,展开双臂,运起真气,一团黝黑的光团汇聚成型,满头的红发,已经长的到了脚跟,身上的煞气已经浓渗人。 “什么往生,什么轮回,给我破!”一路残影,一抹妖异的红色流光,直线向着念珠撞去。 一阵耀眼的白光,沈落眼眼镜里白茫茫一片,暂时失去了视野。 等到过了片刻,沈落然在此睁开眼睛,之看到辰逸尘的手臂,被念珠破了个血洞,血水顺着手臂,慢慢的汇聚,然后滑到手指之上,一滴一滴的落了下去。 脸上还是那股绝然,辰逸尘完全没有感觉到手臂上所受的创伤,一步一步,向着无尘走了过去。 无尘此刻面色苍白,嘴角不停的涌出鲜血,浑身金色祥瑞的光霞时隐时现,神情萎靡。在他身后,两个小沙弥显然在刚才的斗法中,因为修为不够,已然身死。 ++++++++++++++++++++++++++++++ 第一卷最后的章节咯,八百过几天可能有事情要忙,所以明天要抓紧码字了!提前祝亲们端午节快乐! 喜欢文的丫头们,请记得留言,记得收起来慢慢看!八百开溜咯!阅读愉快! 一遇风雨便成龙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无尘此刻面色苍白,嘴角不停的涌出鲜血,浑身金色祥瑞的光霞时隐时现,神情萎靡。在他身后,两个小沙弥显然在刚才的斗法中,因为修为不够,已然身死。 无尘面色有些不忍,天风、天雨跟着自己从雷音谷一路走来,今日却就此陨落在苍穹洞府,天风悟性极高,为人谦逊,将来会有一番成就也说不定,天雨却正好相反,木讷老实,但是贵在本心无为,也是不可多得的佛门奇才。 眼前的男子,修为远不及自己,奈何此刻已经忘情入魔,自己可能已经无法降服,只怕在战片刻,自己也要陨落与此,难道一切皆是注定。 出谷之前,师傅曾经为自己占了一卦,卦象大凶,只是自己一直希望能够参悟大道,求得身心上的解脱,毅然坚持,趁百年一遇的苍穹洞府洞开之时,来体悟绵山遗迹的种种意境,只是现在看来,怕是自己太过执着了。 “施主,妄生杀孽,贫僧就算今日要陨落于此,也要好好的与你斗上一斗,看看是否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无尘起身站了起来,也许是刚才的斗法受了重伤,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哼!不知死活!我说过,没有谁能活着离开这里!”辰逸尘的声音越发的妖异了,冷冷的没有带着一丝的情感。 “逸尘。。。”沈落然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微微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后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望着满头红发,表情狰狞的辰逸尘,她的内心里深深的惆怅,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竟然变成了这般的摸样,脸上的钟馗面具上妖异的闪动着红色的光芒,一身白色的衣衫现在沾上了很多的灰尘,面颊上,像是沉入湖心的石子,在也看不清上面的情绪。 风起,漫天灰尘弥漫,辰逸尘冷冷的盯着无尘,手心中一朵红莲慢慢的浮现。 “逸尘,住手!”沈落然飞身奔了过去,站在辰逸尘与无尘之间,她要阻止辰逸尘,在这样继续下去,他可能会万劫不复。 “就凭你么?”他扬起手心,红莲没有任何预兆的的飞了过来,辰逸尘像是已经不认识沈落然,没有任何的犹豫,竟然是全力的攻了过去。 沈落然看着他推过来的掌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都忘了吗? 不断的回忆着自己与辰逸尘的点点滴滴,从邺城郡守府,到腾云阁的百鬼阵,那场雪里并肩而行,绵山幻境的匆匆告别。 松林里,为了连觉能够成功破阵,自己最后刺了他一剑,他在怪自己么?显然又不太像。 “女施主,小心!” 无尘正欲掐动法决与面前的男子恶战,就看到一个紫裙女子挡在了两人中间,仔细一看,原来正是洞府外遇见的女子,无尘记得,当时须弥宗连觉就站在她的身后。 她应该是认识眼前的男子的,只是当无尘看到红发男子竟然浑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速度反而快了几分,忘情入魔的人,又怎么可能还有人性呢。 出声提醒一句,无尘纵身上前,念珠上在一次金光绽放,一掌,向着红莲劈了过去。 沈落然没有选择后退,离尘剑并没有出鞘,向着辰逸尘点了过去。 苍穹之上,忽然乌云滚滚,离尘剑灵,苍龙一声长鸣,化作一条寒气汇聚的苍龙,冲进了九天之上的乌云之中,闪电立刻密集了起来,一声惊雷,当空响起,四下里,亮起白茫茫一片光华。 +++++++++++++++++++++++++++++++++++ 八百才发现上一章好多的错别字啊!流汗,以后一定注意!感谢大家的阅读,八百继续努力中。 一遇风雨便成龙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一声惊雷,当空响起,四下里,亮起白茫茫一片光华。 苍龙入海,天地间方有了滚滚波澜,此时的苍龙,只是寒气幻化成形,本体已经在千年前被彻底的炼化,如今虽然只是剑灵,那股龙威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苍穹洞府,曾经正是炼化苍龙的地方,再次来到的时候,苍龙第一感觉便是内心里深深的惧怕,它想起了曾经的那场斗法,自己竟然还能在一次的,在这片血色的天空中遨游。 密集的雷云翻滚着,那个月牙也被乌云遮挡,层层叠叠的铺展开来,声势空前的浩大。 “惶惶苍穹,邈邈神通,长袖流云落尘决,诛邪!”乌云中如梦似幻的传来微微的回声,一个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乌云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刹那,慢慢的收敛,最后竟然消失不见。 天空之中,浮现出一个全身红裙的女子,淡淡的身影,像是随时可能被风吹散。 女子法决掐动,手心处一抹幽蓝的火焰升气,淡淡的向着前方望去,正前方,一条苍龙张嘴吐出一口冰寒的龙息,仅仅只是幻影,依然让人感觉到了冰凉的气息。 在吐出一口龙息之后,苍龙幻化成一个白衣男子,长的非常的俊逸,眉毛一皱,幽幽的问了一句,只是好像是因为隔了太长的岁月,已经听不真切。 “惶惶苍穹,邈邈神通,长袖流云落尘决,封印!” 又是淡入烟波的一道法决,女子的身影慢慢的消散,苍龙幻化的男子环顾四周,企图找寻到红裙仙子的气息,但是却始终未能如愿。 沈落然、无尘、还有已经入魔的辰逸尘,非常默契的停止了蓄势待发的攻击,抬头望着苍穹上的异象,无尘双手合十喧了一句禅语,沈落然慢慢的垂下了举在半空的离尘剑。 红裙女子的外貌,与此刻的沈落然何其相似,眉眼间的神态,浑圆的脸颊,眼神里流动的烟波,一动一静间的气质,无一不是如此的接近。 辰逸尘手心的红莲熄灭了,望着红裙女子的身影,烟波里原本失去的光泽在次亮了起来,突然低头望了一眼沈落然,再次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红裙身影,眉宇间多了一层深深的疑惑。 又是一声龙吟,带着深深的惧意,哀鸣一声,一抹寒光眨眼的时间,渐渐的收进了离尘剑中。 苍龙无比的悲愤,想起自己千年前的往事,内心里一股怨念升腾而起,于是幻化而出,翱翔于九天之上,却未曾想到,当年的封印,自己哪怕是稍微的动用龙息,便已经再次启动,那个幻影,其实就是瑶池仙子的一个元神分身,一千年过去,依然还是如此的牢不可破。 苍龙几乎费尽了千年以来积累下来的所有灵力,却还是无法破去封印,从获自由。 在苍龙变回剑灵,缩进离尘剑后,苍穹中慢慢的铺开了一张巨大的绿色大网,罩住了苍穹洞府里小千世界的天空,渐渐的在沈落然的头顶汇聚起来。 等到绿色的巨网汇聚成一盘巨大的绿色汪洋,在天空中掀起巨大的波澜,一道绿色的光柱,向着沈落然罩了过来。 一瞬间,沈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慢慢的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在梦里,一颗桂树开满了碎碎的小花,浓郁的挂花香气扑鼻而来,面前一池清澈见底的水潭,岸边开满了七色的花骨。雾气缭绕,隐隐有丝竹之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 第一卷接近尾声了!亲们抓紧时间收起来咯,第二卷不一样的经常!更加适合女读者哦! 八百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一遇风雨便成龙 (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在梦里,一颗桂树开满了碎碎的小花,浓郁的挂花香气扑鼻而来,面前一池清澈见底的水潭,岸边开满了七色的花骨。雾气缭绕,隐隐有丝竹之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紫色的气霞酝酿出薄薄的一层烟雾,飘荡起稠稠的一池祥云,桂花渐渐的开的烂漫,香气慢慢的浓烈起来,沈落然看见自己穿着一身大红的裙子,眉宇紧紧的,待看到满池的七色花骨,嘴角淡淡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瑶池七色花,未曾绽放,只是因为在瑶池水底,有一本足以逆天改命的上古神谱,只要聚齐龙脉七祥,鸳鸯谱就足以让时光倒流,从塑轮回。 只有鸳鸯谱现世,七色花才能绽放,于是这是一种守护,沈落然忽然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使命,而等她欲要望向瑶池底部,祥云却浓了几分,阻隔了沈落然的视线。 “鸳鸯现,轮回变 苍茫万古,洪荒亿年,三界有命,天命所归。 人有七情六欲,仙有前尘之苦,若不能忘,可舍弃本命元神,在渡轮回” 像是幽怨的述说,远远的传来一阵轻轻的法决,深深的铭刻在沈落然的心间。 绿色的光柱包裹着沈落然,苍穹洞府里一阵沁人心脾的梵音响了起来,无尘闭上眼睛,像是感悟到了什么,赶紧盘腿坐下,嘴唇微动,身上淡淡的一丝丝的绿色游霞,从巨大的光柱上游离出来,围绕着无尘的周身,极有规律的旋转起来。 辰逸尘却十分的痛苦,梵音每响一次,心头就像是被剑刃刺上一剑,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皱着眉头,那股戾气渐渐的又开始浓烈起来。 参天大树上突然开出一朵一朵的红色花瓣,阵阵浓烈的幽香传了过来,当辰逸尘闻到这股幽香后,眼眸瞬间通红,咆哮一声,手心的红莲再次亮了起来,望着半空中悬浮的绿色光团,推掌攻了过去。 “无念无尘,非空非色”无尘轻轻的念了一句,睁开眼睛,平静的向着辰逸尘纵身跃了过去。 双掌碰撞在一起,便像是粘在一起,久久未能分开。 半空的绿色光团渐渐的变得淡了,像是完全融入了沈落然的身体,天空渐渐的清晰,依然是那弧血色的月牙,只是漫天的乌鸦已经不见了踪影。 源源不断的真气碰撞着,无尘身上的金色光华越来越淡,辰逸尘身上的妖异红色却越发的浓了,冷漠的表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引导着红莲,一寸一寸的向着无尘逼了过去。 在绿色光团彻底消失的时候,沈落然的身影露了出来,多了一份空灵和清丽,身上那股怨念在也没有任何的痕迹,彻底的发生了蜕变。 待光华彻底的消失不见,沈落然的身体慢慢的落在了地面,还是闭着眼睛,显然并没有醒转过来,无尘侧目望了过去,像是松了一口气,收回真气,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刚才的绿色光团,里面蕴藏的生机和灵气,即使是无尘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在任何的地方感受过,而自己亲眼所见,所有的绿色光华都被那身紫色裙子的女子融入体内,到现在无尘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只是,竟然是如此纯正的仙灵之气,想必,造就的是普度众生的救世之灵。 无尘愿意为了世间多一个空前绝后的旷世奇才,舍弃自己,哪怕他对那个女子并没有更多的了解。自己历经无数岁月,不就是想能普度世间的诸多孽障么,既然她已然得天独厚,自己就算为天下苍生最后尽点绵薄之力吧! 红莲撞在无尘的胸口,立即穿胸而过,无尘静静的立在地面,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没有因为生命的流逝,表露哪怕一丝的眷顾。脸上的金色光华渐渐的淡去,最后随着无尘垂下的头颅,消散无踪。 ++++++++++++++++++++++++++++ 阅读愉快!精彩继续! 一遇风雨便成龙 (五)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脸上的金色光华渐渐的淡去,最后随着无尘垂下的头颅,消散无踪。 这幕天地像是为此哀鸣,乍然响起的一声惊雷,一道闪电笔直的劈在褐色的地面,巨大的一条裂缝慢慢的扩散开来,从辰逸尘的脚下,慢慢的向着沈落然躺着的地方延伸过去,时间再这一刻慢了下来,辰逸尘像是被这声惊雷吓到,恍然间有些失神。 裂缝渐渐的靠近沈落然,然后洞府里的温度渐渐的升高,只是过去了几秒钟的时间,从裂缝中喷射出一股炽热的岩浆,地面开始成片成片的塌陷。 “人间诸苦,缘起于心,勿忘勿念,本性释然” 半空中一袭红色长裙的仙子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向着沈落然躺着的地面落了下去。 眼神里满是怜悯和羡慕,至于到底羡慕什么,辰逸尘没有感觉出来。只是既然苍穹洞府出现这般的异象,及时已然入魔的他依然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到处充斥着远古的灵力波动,哪怕细微的一丝,都有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神威。 红色身影突然化作点点红芒,细碎的星星点点的光点,像是夏日芦苇荡里游离着的萤火,渐渐的落到沈落然的身上,闪动几下,融入到她的身体。 数道破空之声由远及近,片刻功夫,落下一群修者,望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若有所思。 霸无双和连觉是最后落下的,连觉显然伤势没有完全恢复,霸无双依然隐隐的撑扶着,辰逸尘侧目望了过去,眼眸里怨毒的一抹寒光,隔得很远,落在连觉的脸盘之上。 “我们决不能让魔道得到逍遥丹,除魔卫道,乃是我等因为!”一个青衣中年修者抬手指着辰逸尘。 “无尘既然被害,我等决不能袖手旁观!”有人附和。 “呵呵,逍遥丹就在这里,我到看看,谁敢来取?”辰逸尘仰天大笑,全然没有顾忌什么,手心迅速的汇聚一朵红莲,向着第一个出声的青衣男子攻了过去。 “一群无胆鼠辈,呱燥!”辰逸尘抬袖间真气流转,竟然是一道红色匹练,向着在场的所有人罩了过去。 一时间霞光飞舞,各式各样的武器法宝向着辰逸尘砸了过去,唯独只有连觉和霸无双皱眉未动,群起而攻之,胜之不武!何况所谓的除魔卫道,此时此刻,怕是参杂了太多的个人利益在其中,连觉是不屑于出手,霸无双更多的是不忍。 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甚至到现在都没有让人觉得厌恶,率性而为,从不避讳什么仁义道德,比某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强多了。况且如今,辰逸尘对自己的深情,不管自己如何不愿去想,总是回避不了的。 红色的雾霾升了起来,薄薄的一层,渐渐的渗透在苍穹洞府的空气之中,雾霾深处,呵斥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受伤痛呼的声音比比皆是。霸无双没有间有了轻微的担忧,如果他真的不敌,自己能袖手旁观么?恐怕自己是做不到的吧! “舍我肉身灵智,献祭与此,从此三界之内,在无我念!” 这声咒语来的非常的突兀,根本没有人能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凶煞之气席卷而来,漫天的幽冥鬼影,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 “不要!” “不好!” 霸无双和连觉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面色焦急的向着辰逸尘的方向扑了过去。 无生决,乾丰大陆众所周知的千古第一魔咒,祭献自身所有精血,包括三魂七魄,用毕生修为和轮回的机缘,换取毁天灭地的诡异力量,自古以来,没有一人成功。启用者,往往爆体而亡,魂魄就此荡然无存,灰灰湮灭,从此彻底消失在三界六道之外。 +++++++++++++++++++ 故事的进展或许太慢,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点滴的积累,没有妄图悲欢离合,没有撕心裂肺,八百只是讲述着故事的经过,而这个经过正好让我深深的记得并且为此构思良久! 一直以来都需要感谢太多的朋友,也需要好好的鼓励自己,第一次在红袖码字,结果虽然不能让自己感到满意,可是点滴的成长,对于八百来说也很可贵,在此祝愿所有为着自己的微末梦想辛勤码字的朋友,也祝福所有八百认识过或者还没有来得及认识的朋友!端午节和和睦睦!幸福微甜! 第七十一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无生决,乾丰大陆众所周知的千古第一魔咒,祭献自身所有精血,包括三魂七魄,用毕生修为和轮回的机缘,换取毁天灭地的诡异力量,自古以来,没有一人成功。 红霾散去,天空中显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巨大虚影,头生双角,怒目圆瞪,浑身燃烧着橙黄的火焰,张嘴嚎叫着,像是欲要吞噬天地间一切的生灵,毁灭眼前的一切。 粗大的手臂抡起满满的一个圆弧,狠狠的朝着众人砸了过去,辰逸尘已经不见踪影,地面上掉落着那个支离成碎片的钟馗面具,虚影巨魔一脚踏了上去,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塌陷,龟裂开来的地面缝隙里,浓烟滚滚。 “灭世梦魔,人间千年一遇的一场浩劫啊!”连觉面部肌肉一阵扭曲,纵身落到沈落然的身边,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巨魔,无奈的表情里带着浓浓的悲悯。 “啊!”一个修者被巨魔伸手握在手心,用力一握,化作一蓬血雾,临死前,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吼叫。 “苍天浩劫,岂是我等足以应对,还是回到宗门,禀明掌教定夺吧!”一个道貌岸然的修者摇头叹息,之前的飘逸的形象淡然无存,满脸惊慌失措,在也来不及顾及颜面,向着苍穹洞府的洞门急速飞奔。 血色的天空随着巨魔的虚影渐渐的凝实,出现了丝丝的裂纹,只是不管裂痕怎样蔓延,在苍穹之中,都有一丝游离的绿色光芒迅速的填补在裂缝之中,于是天空像是破损的镜面,不断的龟裂,然后不断的被绿色的光芒修复。 “霸无双,真没有想到,他就是佛陀在启世碑上预言的人间浩劫!”此刻,连觉已经抱起昏迷着的沈落然,飞身落在霸无双的身后。 “预言的最后,是不是记载着一段轮回?因为轮回,而消泯了这场空前的浩劫?”霸无双像是不太肯定,侧过头问道。 “佛陀预言,千年之后会有巨魔乱世,只有有缘人成功启动鸳鸯谱,令时光倒转,逆天改名,才能化解这场浩劫!”连觉满脸担忧,谁又知道,有缘人到底是谁呢? “也许是她,也说不定!”霸无双笑了笑,伸手指着连觉怀中的沈落然。 “蓬” 巨大的一声炸响,大地为之颤抖,又是几个修者没有来得及逃遁,被巨魔一脚踏成了肉泥。 肆虐着的浓烟,还未完全消散的红霾,铺天盖地的尘埃,还有不断碎裂然后愈合的血色天空,抬眼望去,真是一派人间炼狱。 只是远处的那棵参天古树,原本含苞待放的红色花骨瞬间绽放,然后开到烂漫,浓郁妖异的一股挥之不去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只是过了片刻,花红谢去,万花凋零。唯有一朵,渐渐的收拢起来,没有像其他花朵一样匆匆凋零,而是收拢起来,然后孕育出一团璀璨的七色霞光。 “逍遥丹!原来这就是逍遥丹!”连觉看着花开花落,瞬间明白,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逍遥丹。 就在逍遥丹花谢丹结的时候,像是抽离了苍穹洞府最后的一丝灵气,血色的天空片片碎开,在也没有绿色光芒的修复,眼看洞府即将关闭,连觉竟然忽然转过身子。 “带着她活着走出去!”话音刚落,没有等霸无双反应过来,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像这参天古树飞奔而去。 +++++++++++++++++++++++++++++ 端午节,希望大家家庭和睦,幸福微甜!开开心心的过个节,好好的享受假日! 文文也在慢慢的发展,很多地方有太多的瑕疵,念在是第一次码字,所以就不去太刻意的纠结了!八百会继续努力的!感谢阅读!分享属于仙侠的古典,构思属于梦者的境界! 第七十二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须弥宗,桃红漫天的仙渡谷,红花碎影,唯美梦幻的一场桃花雨,一下就已经过去了百年,须弥宗三峰独秀,主峰竹青的万里竹林,如今已然是乾丰大陆有名的灵竹仙境,而仙渡的桃林,也曾羡煞诸多年轻修者的道心。 此刻,须弥宗响起了千年未曾在闻的警钟,各峰首座,第一时间放下了修炼,哪怕是闭关多年的宗门长老,今日,竟然集体破关而出。 须弥殿,外表看去只是极为普通的一座竹舍,却是须弥宗开派祖师花费毕生心血,耗尽多年积攒下来的天材地宝,用了九九八十一个空间界面,构建成的须弥界面。 竹舍里,可以同时容纳万人,甚至只要法力足够,运起口诀,跟是可以装下半壁江山。 自从须弥一举成为修真界排名前三的宗门之后,已经有千年没有听到宗门警世钟声了,此刻,钟声依然没有停下来,慢慢的响彻在须弥宗的天空之上。 众馨殿,便是竹舍内部用做商议须弥宗机密的宏伟殿堂,此刻,只要是须弥宗尘字辈以上的元老,都已经差不多全到了,除了已经陨落的前尘子,只有仙渡谷的虹尘子未到。 “师妹,何必呢,前尘子师弟命中注定的命数,你何苦还要这般沉迷,假若还要继续下去,道心崩塌,怕是容易走火入魔的,哎!”须弥宗掌教,忘尘子,一身白净的仙袍,千里传音而去。 “忘尘,你启动须弥警世钟,可是佛陀预言应验了?”一个白眉童颜的老者,眼眸里的沧桑岁月,遥遥的望了过去,殿内的雾气,随着他苍老的声调,慢慢的消而去。 “师傅,忘尘执掌须弥宗已有五百年了吧,不曾想,非但没能让须弥宗更进一步,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前尘子师弟陨落,虹尘子师妹如今,怕也是道心动摇,昨日,更是夜观星象,七星连珠,佛陀预言的人间浩劫已至,不知须弥该如何应对这场空前的浩劫啊!”,忘尘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抬手一挥,空气中浮现出一片星海,七颗璀璨的繁星,渐渐的移成一线。 “师兄,怕什么,都说是人间浩劫,仙界其他宗门不也一样么!”杜尘子是须弥宗万剑锋的首座,天生木讷耿直,只是道心却异常坚定,脾气一向火爆。 “杜尘,为师当年怎么教的你?想事情岂可这般肤浅?此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各派能否齐心尚不可知,何况就算乾丰大陆各派归心,也不一定就能渡过此劫!”白眉老者的声音依然沉闷,声声落在众馨殿里,使得在场所有人,心口越发的沉闷。 “。。。。。。。。”这场有关于佛陀预言的聚首,几天几夜过去后仍然还在继续。 乾丰大陆,千烨宗,雷音谷、烈阳门、华清殿,甚至魔宗两界山,妖都孪情山,像这样的宗门聚首一幕幕的上演,整个修仙界,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开始躁动不安。 等到又过去了几日,修真界举办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会,无论仙、魔、佛、道、妖、鬼,只要是为了因对七星连珠,全都在乾丰大陆第一雪峰上放下了宿仇,共同商议如何应对佛陀的灭世预言。 又过去几天,像是终于有了结果,于是一队衣着各异,法决千奇百怪的除魔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绵山遗迹急速飞去。 ++++++++++++++++++++ 感谢阅读!端午节快乐! 第七十三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带着她活着走出去!”话音刚落,没有等霸无双反应过来,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像这参天古树飞奔而去。 “连觉,小心!”霸无双小心二字的声音已经小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何况此时的苍穹洞府里天塌地陷,结界开始崩碎,百年洞开一次的苍穹洞府,也许从今天开始,将会永远消失在乾丰大陆。 低眉看看自己怀里的女子,霸无双显然有点犹豫,她真想与连觉并肩作战,哪怕面对的是毫无胜算的灭世梦魔。可是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他怕不会原谅自己,不管怎样,临走之前,他竟然正是让自己,把这个女子平安的送出去,仅此而已。 看着连觉的身影没入灰霾之中,霸无双没有在多停留一秒,转身朝着洞口发着微光的路口,急速飞去。只是没隔一段距离,还是会频频回首望去,她真的希望连觉会闪身出现,与自己一起逃离这片炼狱。 风声在耳畔呼呼做响,她以最快的速度,运起全身真气,从洞口穿了出去。 还是皑皑白雪,银妆素裹,漫天鹅毛般的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落了下来,霸无双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心跳忽然慢下了半拍。 就在这个时候,怀里的女子醒转了过来,四目相对,沈落然纵身跳了下来。 沈落然记得洞府里发生的一切,那时候,其实一切都倒影在她的心里,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像是有某种气流在自己四肢百骸里流动,封住了自己的经脉,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任由体内的气流游走。 只是在霸无双抱着自己逃离出来之后,体内的气流渐渐的消失,沈落然才又恢复了行动能力,此刻,对于连觉,对于霸无双,沈落然的心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在想起辰逸尘的无生决,心口一阵刺痛,眉毛一皱,眼光向着崩塌的苍穹洞府看了过去。 “佛陀预言的浩劫,最后能不能化解?”沈落然收回目光,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与霸无双对话。 “我不知道,师尊曾说,佛陀预言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便是灭世梦魔的诞生,没有人知道是何时,因为何事,应在谁的身上,而第二部分是有关于世道混乱,妖魔鬼怪蜂拥而至,第三部分好像跟浩劫没有多大的关联,讲的是龙脉七祥,以及鸳鸯神谱,说是聚齐龙脉七祥,可以启动鸳鸯谱,另时光倒转,逆天改名。”霸无双尽量讲的详细些,毕竟在此之前,对面的女子只是凡间之人。 “时光倒转,是不是就是化解浩劫的关键?”沈落然问道。 “师尊当年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聚齐龙脉七祥已经像是痴人说梦,何况世间,没有任何人见过鸳鸯神谱!”霸无双满目惆怅,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既然灭世梦魔已然出现,鸳鸯神谱想必也不会是无稽之谈!”沈落然非常的坚定,她想起了那个梦境,桂树,瑶池,红裙女子,气色花骨,池底的册封籍,说不定就是鸳鸯神谱。 就在此时,天边浩浩荡荡的飞来一群修者,由远及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霸无双拉着沈落然,闪身躲进一块巨大的石岩后面,平气静心,尽量隐匿起自己的气息,刚才看了一眼,天边飞来的队伍里,竟然有妖有魔,甚至幽冥界的黑白无常也在队列之中。 +++++++++++++++++++++++++ 最近几天有些事情,可能无法及时回复亲们的评论!再次表示抱歉! 第七十四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浩浩荡荡的修者队伍还没有来得及落下,“轰”的一声,整个绵山由内及外轰然塌陷,巨魔破开山体逼了过来,在巨魔的肩头,一席白衣的连觉挺身而立,提起一口真气,向着梦魔的头顶之上纵身飞去。 修者队伍里须弥宗的几个长老一眼就认出了连觉,心里面倍感欣慰,真是后生可畏,能只身面对千古巨魔勇而直上,这份道心,怕是某些非尘境界的修真前辈,也会有所不及。不管修为高低,岁数长幼,内心里面对危险的恐惧是很难克服的。 只有能够放下自身安危,无惧生死的人,才能坦然面对一切强大的存在,何况是在这样毫无希望的一场角逐战里。 连觉的勇敢果断赢得了众位修者的认可以及赞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冒死前去相助。 “我等必须趁巨魔尚未开启智慧之时,启动绵山遗留下来的时空隧道,粉碎绵山界面,让苍穹洞府再次沉思百年,唯有这样,我们方有时间去准备百年后的灭魔仙灵阵!”千烨宗一位长老开口提醒道。 “不管百年后是否成功,今日,就算我等精元耗尽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不然,整个乾丰大陆将要被夷为平地。”雷音谷的智灵大师声若暮鼓,声声都带着佛门真言。 “大师所言极是,我们还是尽快就位,用最快的速度启动时空隧道吧,切记,不要留有余地,我等全力施法,如果此时还不能齐心协力,时空隧道怕是难以开启!”须弥宗一个外事长老运足真气,声音如九天神雷,提醒着在场的众人。 沈落然没有关心他们的对话,只是一双眼珠急切的盯这那身白衫,她非常清楚,如果不是为了逍遥丹,连觉完全没有必要以身犯险,天下安危,又岂是他曲曲断尘境界可以挽回,如若可以,她相信关于灭世梦魔,自然有修为通天的仙家想办法去破解。 只是现在看来,连觉已经骑虎难下,他已经激怒了巨魔,此刻,巨魔一心只想捏碎小若蚂蚁的连觉,运起滔天魔气汇聚成形的的魔爪,向着连觉狠狠的拍了过去。 “不管生死如何,他都是一个值得去爱的男子,世间,唯有他,能这般坦荡正气。”霸无双眼神里的爱慕之意显而易见,脸颊竟然有了淡淡的潮红,这是沈落然未曾想象得到的画面,原来千古女帝,也不过是女子之身。 同样会爱一个人,同样会因为爱一个人而迷失自我,沈落然内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个男子,挡在自己身前,从未因为任何危险而退后一步。 “也许,我真的辜负了太多,既然如此,我想好好的活着,有情有义的活着,无需在隐忍,回避,甚至拒绝,不管怎么样,那样活着,真的太累了!”沈落然突然绽放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昂首阔步的向着连觉微微的一笑,也许他没有看到,或许,他看到了,根本没能来得及回应。 于是,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就在众位修者准备各就各位催动法决的时候,一红一紫的两个女子,轻声笑语的向着巨魔提剑刺去,没有任何恐惧害怕的情绪。 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难道现在修真年轻一辈的道心已然如此坚不可破,难道自己这些年闭关未出,这个世道已经变了?灭世巨魔,佛陀预言中的万恶源头,竟然就这般没有威慑力么?两个女子的修为,显然最多不过断尘巅峰,紫群女子,看起来更像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凡间女子。 于是,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接下来,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悲惨的局面,是粉身碎骨,还是直接灰灰湮灭。 ―――――――――――――――――― 八百努力码字中,感谢亲的阅读! 第七十五章 花谢花飞花满天(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于是,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接下来,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悲惨的局面,是粉身碎骨,还是直接灰灰湮灭。 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巨魔怒极,两颗黑洞一样的眼珠喷射出炽热的火焰,张嘴朝着沈落然和霸无双咬去,暂时放弃了对连觉的攻击。 獠牙上血红的凶光亮了起来,绵山遗迹界面里,飘雪的天空一阵扭曲,瞬间涌出了大量的时空裂缝,从裂缝中传来一声声巨大的吼叫,像是有另一只巨魔欲要挣脱时空的束缚,跑到乾丰大陆肆虐毁灭。 霸无双见巨魔张嘴咬了过来,手心的南明离火运到极致,面不改色,推掌迎了上去,只是在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完成之后,担忧的回头望了一眼沈落然,待看到沈落然朝她自信的点点头后,便不再顾虑什么,全力应付自己从未想到过的这场战斗。 沈落然抽出离尘剑,心里默默的回忆这长袖流云离尘决的心法口诀,运气全身真气,准备倾力一击。不管一招之后,自己是死是活,至少可以为他争取一定的时间。 “既然是天地浩劫,我连觉能与你们最后一战,虽死无憾!”连觉在半空中折身一转,向着巨魔的头颅挥剑刺去,尖锐的破空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虽死无憾!” “虽死无憾!” 霸无双和沈落然异口同声,面带这释然的微笑,经此一战,彼此都有理由相信,不管以后各自有怎样的将来,只要想到此刻,必然还是能会心一笑的。 霸无双掌心的南明离火与巨魔獠牙上的凶光撞到了一起,爆发出一团刺目的白光,紧接着,一声愤怒的嚎叫,然后獠牙上多了一个深深的掌印,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巨魔的獠牙顺着霸无双的脸颊,划出了一条长约寸许的伤痕,只见霸无双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是断了线的风筝,向着地面急速落去。 就在这时,沈落然的剑到了,一个悠远古朴的嗓音,一段简单威严的口诀,离尘剑亮起一真彻骨的寒气,一剑刺近了巨魔左边的眼珠。 “嗷”,巨魔吃痛,挥抓拍在离尘剑上,连带着沈落然,被一抓拍在胸口,向这一边的岩石山壁撞了过去,如果真的撞到岩壁,恐怕凶多吉少。 连觉眼看一眨眼的功夫,她们便被巨魔重创,虽然也曾给巨魔留下了或多或少的伤害,可是距离击毙巨魔,怕死微不足道的。 将内心的悲愤化做锋利的剑意,一剑刺进了巨魔的天灵盖,就在细剑刺进天灵盖的瞬间,巨魔仰天一声哀嚎,像是受了极大的危险,不顾一切代价,一阵魔音,肢解成成千上万个体形小了千倍的巨魔,疯狂的向这连觉撕咬着。 “巨魔已然受到重创,此等良机,我等速速启动时空隧道!送它最后一程!”千烨长老高声说道。 “可是他们三个呢?一旦启动隧道,他们不也要卷入时空,这样是不是。。。” “为了天下苍生,牺牲几个后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相信他们不会怪我们的”千烨宗长老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开始吧!”一个尖嘴猴腮的修者附和道,一马当先的向着一个符文阵法的阵眼落了过去。 ++++++++++++++++++ 感谢阅读,喜欢请托走收好! 第七十六章 花谢花飞花满天(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开始吧!”一个尖嘴猴腮的修者附和道,一马当先的向着一个符文阵法的阵眼落了过去。 此时此刻,霸无双重伤不起,沈落然仍自昏迷未醒人世,连觉更是被万千魔影重重包围,唯有须弥宗的几位长老面有不忍,连觉毕竟是自己宗门的杰出弟子,掌教曾经倾力培养,今日怕是就在绵山遗迹里陨落了,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假如掌教知道了此事,又会做何感想呢? 随着时光隧道的启动,光线变的游离而且梦幻起来,空间极度扭曲,渐渐的,各种幻象接踵而至,一个一个的时光裂缝蜂拥而至,一股强大的撕扯力欲要择人而噬。 山体崩塌,天空碎裂,地下熔岩四起,到处都是魔影,张牙舞爪的向着众位修者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有些修为弱一些,或者道心不太坚定的修者,被各种幻境迷惑了心智,魔影一口咬下去,便成了一个个行尸走肉的存在。 被咬到的修者,转眼便向着之前的同伴发起了攻击,双眼空洞无神,身体上的皮肉迅速的腐烂,然后掉落而下。雷音谷大师喧起佛门真言,佛珠上光芒大盛,向着魔化的腐尸掐动法决,没有带上任何的情绪。 在他看来,丧失人性灵智的腐尸已经与魔物没有任何的区别,既然注定沉沦,不若让他们尽早解脱苦海,往生轮回之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知道消灭了多少腐尸之后,就算是心智坚定的雷音谷得道高僧,竟然也是面有不忍,假若今天启动时光隧道失败,天下间,将有多少人要惨遭涂炭。 “快,在过些时间,我等必然真气耗尽!”直到开始启动时光隧道,大家才知道,为什么,自古以来,时光隧道一直被众人所知,并不是什么秘密,却从来没有谁尝试启动它,原来是需要耗费的真气实在太大,今天,如果不是各派个界齐心协力,又有谁能凭一派或者一界之力启动绵山遗迹的时光隧道呢。 万魔归宗,密密麻麻的魔音开始向着一个点汇聚起来,巨魔的身影又开始慢慢的汇聚成形,由于之前死者的灵魂汇聚其中,巨魔反而越发的强大起来,之前所受的创伤,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时间显得越发的重要,每一个人都在极力的运转真气,恨不得一次性把所有真气灌入阵法,尽早启动隧道。 “哈哈,本尊今天到要看看,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如何阻止我毁天灭地!”巨魔心智已开,魔力已经今非昔比,一道法决印了下来,向着阵法袭了过去。 “梦魔心智已开,尔等全力施法,不要分心,还请众位道友,随我前去阻止梦魔,千万不可让它毁了阵法,就算舍弃多年修为,也一定要困住梦魔,为启动隧道的仙友争取时间。”雷音谷大师面色庄严,率先向着梦魔扑了过去。 一个,两个,随后所有尚未参与启动阵法的修者紧随这大师的脚步,向着梦魔义无反顾的扑了过去。 连觉此刻露出了身影,浑身上下,大大小小布满了血痕,只是依然神志清明,并没有向其他被咬的修这那般丧失神志。望着前仆后继的修者,心口一股热血涌现,他回头看了眼霸无双以及沈落然,悠悠一叹,神色变得坚定,运气真气,跟随着队伍,向着梦魔扑了过去。 ―――――――――――――――――――― 感谢阅读!八百仍旧继续这自己的故事! 第七十七章 花谢花飞花满天 (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他回头看了眼霸无双以及沈落然,悠悠一叹,神色变得坚定,运气真气,跟随着队伍,向着梦魔扑了过去。 各门各派,各色各样的法宝向着巨魔遁射过去,这时候,尽然没有人在害怕死亡,没有人在顾忌个人安危,也没有人在留恋生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许正是这股浩然正气,彼此影响着对方,大家只有一个想法,为启动阵法的仙友争取时间,哪怕一秒,哪怕只是短短的瞬间。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雷音股大师,在一次用洪亮的声音喧道。 “我辈仙途,今日虽死犹荣!”有人附和,此时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狡黠。 也许是一种信念,所有人被这股勇气感染,之前的恩恩怨怨,门第之见,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在重要。 “霸无双,沈落然,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场浩劫一定会过去的!”连觉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眸里有些许的不舍。 除了她们,自己在这个世上恐怕已经没有朋友了,虽然自己在须弥也是门种翘楚,可是真能交心说上几句话的,除了师父,已经在无他人了。 沈落然在就要撞上石壁的时候,离尘剑上游离出淡淡的白色的寒气,包裹着她,在撞上去的时候其实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暂时昏迷了过去。反而是霸无双,结结实实的受了一下,面部已经血肉模糊,伤口上的皮肤不停得溃烂,她强运起真气,苦苦的坚持着。 就在连觉自言自语的时候,沈落然看着他跃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即将失去什么,心间暮然一凉。 自从认识连觉以来,彼此说话也没几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影却像是刻在了心上,怎么样也无法再忘记,重生以来,辰逸尘、左侍、连觉,这三个性格迥异的男子便在自己生命力兜兜转转的,时间不长,却像是注定要交织和重叠似得,慢慢的变得那么重要。 辰逸尘给自己的感觉是种依靠和牵挂,而左侍是沈落然这辈子都不敢忘得男人,能为自己舍弃生命的男子,不管自己能否顺利的取得逍遥丹为其续命,欠他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的。连觉却是一种莫名的熟悉,自己无意间毁了他十年的心血,这份愧疚,恐怕也是自己无法回避已经淡忘的。 就在沈落然失神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巨魔看着这群疯了一样向自己扑来的修者,那种威严被连续挑衅的愤怒彻底爆发了,一段阴森邪恶的咒语响彻天空。 “戚戚幽冥,乾坤九重,天地无生,弑神灭仙,去!” 巨魔眉心里暴起一个漆黑的骷髅,张开大嘴,眨眼的功夫,已经遮挡了天空的光线,一口将所有扑过来的修者吞了进去,啧啧的笑声响了起来,巨魔闭目凝神,强行压制着骷髅里的修者,准备一口气全部炼化成血水,吸取他们的精元,用以扩充自己的识海。 就在炼化就要完成的时候,沈落然突然悲愤的跃起,长袖流云离尘觉运用起来,提着离尘剑,终于没有忍住心头的酸涩,两痕清泪流了下来,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原来连觉如果真的就这样离开自己,自己是无法不去伤悲的。 突然,袅袅仙音传了过来,天空出现了偌大的一个黑洞,黑洞中心,一个强力的漩涡里发出了强烈的吸力,天空一阵扭曲,刚才还白雪皑皑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最后满天星辰,日月更替,竟然只是在眨眼的功夫里完成。 ―――――――――――――――――――――――――― 感谢阅读,喜欢记得收好! 第七十八章 花谢花飞花满天(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突然,袅袅仙音传了过来,天空出现了偌大的一个黑洞,黑洞中心,一个强力的漩涡里发出了强烈的吸力,天空一阵扭曲,刚才还白雪皑皑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最后满天星辰,日月更替,竟然只是在眨眼的功夫里完成。 时光隧道成功启动,万象交替,万籁俱寂,唯有黑洞在天际当空,吸取着整个绵山里的一切,一个一个修者被卷入其中,然后消失不见,来不及呼喊,来不及逃避,这就是天地自然的神威,不管如何反抗,如何抗拒,总还是消失在漫漫时光之中。 人间唯有来不及告别的分离让人惋惜,这是种无意的缅怀,不管时光变迁,日月更替,总是在最绝望孤寂的时候深感遗憾。可能这一批修者已经不在存于这片天地,不管你是否认识,是否深知,可以见证的是此时的心情,内心深处,记住这暮天地以及悲情,任何的情绪,都只是因为这场人间浩劫。 “连觉,风干秋月,此山常青,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当对得起这片苍天!”沈落然心尖那出柔软的角落,深深的埋进一颗种子,也许若干年之后,便可以茁壮成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漫天飘落着无数修者元神碎裂后的光点,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朵朵桃红,洋洋洒洒的落下。 花谢花飞花满天,却是这般的沉痛以及伤感,沈落然眼角一下子被泪水沁湿,这是她这辈子,甚至上辈子从未有过的感触,不是悲天悯人,完完全全就是对于苍天,对于人间冷暖的感悟,不管这个世界上,他们曾经是好是恶,做过多少的善事,或者为恶一方,过往在现在都已经不在重要。 “此花不常开,点红却倾城!”沈落然突然仰头吟道。 霸无双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抬头望去,深深的被这一幕震撼,也许换却其他一个女子,不管之前有多果敢,始终还是会像现在的霸无双一样,一时不知所措。 “这便是浩劫,便是这个世界毁灭的源头,只因一个他,一个佛陀原本虚无的预言么?”没有人能够回答,也没有人注意聆听,声音在天地崩碎的巨响中,被淹没的非常彻底。 “无双,等下如变故,随我一同撤离!”千烨宗的一位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霸无双的身后,此时,秘术传音给有些失神的霸姬,声音中仍旧带着轻微的哽咽。 她不是怕死,而是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加入时光隧道依然无法暂时困住巨魔,那么在多的修者过去,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还不如暂时隐避,待有了胜数的时候,全力以赴的与巨魔生死搏杀。 “许长老,无双必须坚持下去,我有留下来战斗的理由!”霸无双说的斩钉截铁。 “哎,我就知道,一切自当谨慎,不要过于执着!”许长老继续开导。 “我会量力而行的!”霸无双回头冲许长老微微一笑。 时光隧道终于罩在了巨魔的身上,所有尚且存活的修者,无一例外的注视着天空中的隧道,他们都希望巨魔能被吞入其中,利用大自然最原始的法则,暂时困住巨魔百年,给修真界一个缓冲和准备的时间,如果不能如愿,世间恐怕在也没有什么能与开启了智慧的巨魔一搏。 ―――――――――――――――――――― 感谢阅读!喜欢请拖走! 第七十九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他们都希望巨魔能被吞入其中,利用大自然最原始的法则,暂时困住巨魔百年,给修真界一个缓冲和准备的时间,如果不能如愿,世间恐怕在也没有什么能与开启了智慧的巨魔一搏。 时间过的非常慢,甚至心跳的每一个节拍都能细细的分清,沈落然揪着的心口,满满的都是对于连觉的担忧,她试着告诫自己,不管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自己一定要继续勇敢的去面对,连觉是沈落然这辈子不敢表露的情绪,因为还有一个男子,等着自己去拯救。 不管你愿不愿意,或者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突然,沈落然还是觉得心跳越来越快,直到身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一股淡淡的香气传了过来,不用回头,她知道身后走来的一定是霸无双无疑。 “苍天总会留一线生机的,时光隧道一定能困住梦魔,他也会活着回来的!”声音中浓浓的信心,像是理当如此。 “苍天有负,多少生灵今日经历了一场空前的灾难,我不信命,所以我相信他会活着回来!”沈落然咬紧嘴唇,眼睛里酸涩的液体被生生止住。 还不是伤悲的时候,一切终究会好起来的。这便是此刻所有人的想法,无论正邪,无论男女。 时光隧道突然在这个时候爆发一阵刺目的光芒,所有人不得不闭上眼睛,接着传来梦魔一声嘹亮的怒吼,四下里忽然宁静了下来。 待沈落然睁开眼睛,梦魔连着时光隧道早已经不见踪影,天空中还是飘着皑皑白雪,空气渐渐了凉了下来。 依然是千里冰封,依然是灰蒙蒙的天空,依然有着雪花飘落,只是那个身影却没有出现。 “连觉!”沈落然朝着天空扬声喊道。回声久久回荡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连觉!”这一声却弱了几分,眼神里满是失落,这种情绪像是滋生在内心深处,无论你怎么难受,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消散。 沈落然就矗立在冰天雪地之上,仰着头,目光渐渐的迷离,一颗泪水终于没有忍住,渐渐的湿了脸盘。 “或许他只是被错乱的时空卷入其中,说不定可以破去结界,回归乾丰大陆的!”霸无双上前轻轻的拍了一下沈落然的肩膀,哪怕自己也是一样,失魂落魄,满心伤悲,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依然相信连觉的能力,他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霸无双是羡慕她的,有人愿意为她舍弃生命,有人愿意为她只身犯险,虽然她是个不善于把握感情的女子,甚至对待感情有着太多的犹豫。至少她拥有的,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敢奢望。 所有修者都松了口气,之前的斗法也许太过惨烈,但是,不管牺牲有多大,至少暂时得以缓冲一段时间,虽然一百年对于修者如白驹过隙,可是终归是大家齐心换来的,有些人为此陨落,有些人为此背负身心上的阴影,以后修道一途,怕是多了一道孽障。 北国风雪,花飞漫天,一朵朵桃红色的碎瓣飘落而下,落在雪地,落在肩头,在发尾上轻轻的挂着,或者还未来得及落地,就已经消融散去。一红一紫的两个身影,固执的一直这么站着,不管其他人如何欢呼雀跃,不管时间再这个时候的流失。 如若可以,这个世界她们只愿留下最美的记忆,只是缅怀,不曾留念。 ++++++++++++++++++++++++++++++++ 八百终于回来了,感谢大家的关心,纯正中国风,八百与你真诚的分享! 第八十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如若可以,这个世界她们只愿留下最美的记忆,只是缅怀,不曾留念。 沈落然是凡尘里湖心的莲花,在细雨清风的夜里试图绽放,露水秋霜的季节里,或者群星萤火的仲夏,这种情绪的维持仅仅只是一种期望,她想这样下去,却知道远远不能一直如此。一身紫色的裙衫在满目银白的绵山,隔得很远,依然如此醒目独在。 三天过去了,这是沈落然给自己的承诺,过了今夜子时,她便不能在等下去,只能为此留下遗憾,她照样忘不了邺城,忘不了寒冰玉床上躺着的左侍。 霸无双眉头这个时候也不免皱成了一团,彼此心里都清楚,时光隧道连梦魔都无法短时间突破,也许连觉真的要消失在乾丰大陆,这种天人永隔的孤寂,只有曾经深爱的人才能体会,她原本没有打算放弃,如果可以,这个世界上总有办法可以找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动用宗门多年的计划,耗尽龙脉七祥,另时光倒转,她也要在见连觉一面。 因为她想问一句:“我只想与你白头,你可曾愿意?” 沈落然没有注意霸无双的神情,脸上的肌肤有些苍白,绵山一行,已经月余,曾经陪着自己前来的逸尘已经不止生死,她想起梦魔毫无人性的滔天/怒意,无论怎样也无法把它与逸尘联系在一起,而事实有时候真的挺残酷的。 世间都知,入魔之人,一旦启动无生决,之前的本体已经不复存在,想到这里,沈落然心口又是一阵疼痛,她想不明白,短短几月,人事变化未免太过无常,左侍身死,逸尘入魔,连觉如今也在时光隧道里生死未卜,难道自己真的这般命苦,每次当自己接受一个人,并且觉得可以信赖的时候,就会横生枝节。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够弥补,这就是岁月,而在这段时光里,留给沈落然的,只有满心的疑惑,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无法改变的事情太多,甚至连自己身边的朋友,自己爱慕的男子,自己都远远不曾真的了解。 “霸无双,过了子时,我便不在等下去了!”沈落然终于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嗯!”轻轻的点点下巴,算是听到了。 “如果有他的消息,可否传信给我知道!”沈落然转身,眼波里满是渴求,皱眉看着霸姬,她已经忘记了霸无双的身份,哪怕自己之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他如果有消息,你可能会比我先知道的!”霸姬的言语里堆着满满的醋意,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无法去计较,也许只有沈落然自己,或者连觉本人也不曾清楚,连觉从来没有像对她一样对待自己,哪怕片刻,都没有过。 “待处理完事情,我想去趟须弥仙门!”抬起头,最后望了一眼天空,鹅毛大雪,洋洋洒洒。 “须弥宗,有个落霞峰,一直想去,却一直未曾如愿,如果你真的入了须弥,替我多看两眼!” “我一定会入须弥的!”沈落然转身,向着绵山路口走去,手中的离尘微微颤抖,像是不舍得就此离去。 “拿上这个,不然你出不去!”霸无双摘下指间的一枚玉戒,朝沈落然丢了过去。 侧头接过玉佩,入手温润祥和,淡淡翠绿的光韵,上面雕刻着南明离火的图腾,“大炎”二字,大气磅礴,显示着帝王气象,古朴而且尊贵。 ―――――――――――――――――― 绵山之行终于要告一段落了,亲们是不是看的有点没有意思了,八百马上进入第二卷,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喜欢请拖走收好! 第八十一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羽卫三万,清一色的大红铠甲,头盔顶部插着一尾红色的羽毛,不知道来自何种什么飞禽,把守绵山路口已经一个月过去,不管绵山里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还是头顶天空飞过去的流霞剑光,她们都未曾动,只是在轮班的时候会躲进不远处的松林休息。 时光飞逝,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深深的疲惫,唯有一个女子,穿戴的非常整齐,每次轮班的时候她都只是走进松林的边缘就不在深入,匆匆忙忙的吃掉干粮,哪怕是进食的时候双眼依然盯着路口,像是在期盼着什么,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拉长,眉头上透出一股忧虑。 这日,气候变得有些潮湿,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向着羽卫走了过来,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太眼瞄了一下,然后继续往路口走去。 褐色长褂,头上的斗笠遮住了额头,双手自然的随着脚步背在身后,脚步非常的一致,没有快过半分,也未有慢下半拍,一直走到路口那块指示碑文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看来是没有进入绵山的打算,到像是在这里等一个人。 红铠羽卫里分出一只小队,带队的正是之前一直遥望着路口的女子。整齐划一的步伐向着老者小跑了过去,不到片刻,就来到了老者面前。 “您好!前辈,您不能在这里休息!”女子还算客气,在没有弄清楚对方来历修为前,她不想节外生枝。 “哦,为何?”老者依然低着头,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 “大炎羽卫在此之行镇守任务,还望前辈体谅!”女子出列,铠甲一阵叮当做响。 “老朽只是在此等一个人,并不妨碍你们!”老者背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自然的垂在两边。声音稍微提高了几分。 “前辈,不知道您等的何人?” “我答应一位小友,替她接应她的主子回家!”老者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了几分笑意,像是想起了某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如此,不知前辈出自何派?”女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老朽无门无派,只身一人而已!以前到是有个徒弟,不过现在业已不在人世了!哎”老者起身站定,抬头朝路口望了过去。 “既然如此,可否请前辈移步一旁,我们接到的任务是生人勿进!”女子声音刚落,整队羽卫蓄势待发。 “好一个大炎,好一只羽卫,好!很好!哈哈!” 清亮的笑声响起,老者双足在地面一蹬,拔地而起,羽卫尚未反应过来,一道流霞飞去,老者已经不见踪迹。 “全军戒备!列阵!”女子的命令下的非常果断,如此修为,如果要对自己不利,恐怕整个羽卫也支持不了多久。 正在这个时候,路口行来一个紫裙女子,手里提着一把细剑,面色坚毅,脚步急促,正往路口处快步走了过来,待看到密密麻麻的羽卫队列,表情并没有太多的诧异,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放慢了脚步,往羽卫这边走了过来。 ―――――――――――――――――― 喜欢请拖走收好!感谢阅读! 第八十二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四)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沈落然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当逍遥丹这三个字出现在她脑海的时候,她就感觉心口莫名的紧张,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乱了。原本自己只是想不惜一切代价取得逍遥丹,救左侍一命,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怕是失败了。 想起邺城腾云阁里发生的一幕幕,如今依然还是历历在目,左侍认真而且憨厚的表情,与人战斗时的韧性,不善言词,还有那对舞的虎虎生威的银白的钝刀。 只是那时的自己还是太过弱小,尚且不足以应对突然的变化,她还记得左侍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像是刻在心尖,无时无刻都是心如刀割。也许便是人们口中的重情重义的男子汉,不畏生死,不畏苦难。 然后又会想到逸尘,最后还会想到连觉,一个个曾经生龙活虎的,如今却杳无音讯。 难道上天便是这般的小气,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不愿给自己留下么? 沈落然怀着低落的情绪朝着羽卫走了过去,迎面过来一个满身铠甲的将领,显然也是女儿身。 “吾皇可好?”女子开口便问,语气中夹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 沈落然抬头看了过去,女子全身铠甲,连脸都包裹了起来。“炎帝尚好,只是可能需要过些时日才回出来!” 女子盯着沈落然手心的玉佩,表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侧过头往绵山路口的尽头在看了一眼,侧身让了过去。 “放行!”声音高昂,传到了每一个羽卫的耳朵里面。队伍迅速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任何的迟疑,执行命令的反应速度非常惊人。 沈落然忽然觉得女子扫过来的目光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并没有想起是谁,满心的思绪忽然有些乱了,迈开脚步,从对立让开的小路中穿了过去。待走出百米左右,之前的那个老者不知怎么的出现在沈落然的面前。 老者面带微笑,满面慈祥,眼光像是可以看透一切,望着沈落然,像是想起了某段刻苦铭心的往事,渐渐的眼光多了一丝柔情,只是不是对于沈落然,而是记忆当中的某个片段而已。 “你可认识邺城唤作小奴的丫头?”老者把帽檐往上稍微推了一下,还是看不到他的面貌。 “认得,前辈您是?”经历了太多,沈落然并不想在去防备什么,以老者的修为,真要对自己不利的话,恐怕只是分秒钟的事情,又何须在问自己这些问题。 “如果你信的过老夫,赶紧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哎,劫数啊!劫数!”老者不停的叹气,感慨着世间的诸多无奈。 “还请前辈说的清楚一些”沈落然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在一次感到一阵刺痛,难道小奴发生的不测?这个世上,如今,自己真的只有小奴一个亲人了,假如她在有什么不测,自己在这个世上怕是在也没有依靠了。 “老朽在邺城曾与她见过一面,简单的交谈了些往事,临走时曾经为她卜了一挂,卦象显示她必有此劫,无法化解!”老者娓娓道来。 “小奴与我情同姐妹,还请前辈教我如何救她?” “老朽无能无力!只是我曾答应小奴,如果遇见,一定帮衬与你,现在看来,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老者闭目养神,不在多言片语,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如果自己说的过多,怕是与人与己都是无益的。 “多谢前辈告知,小女子告辞!” 沈落然纵身跃去,她要已最快的速度赶到邺城,去腾云阁看看,她不希望小奴有事。 +++++++++++++++++ 最后几章第一卷就结束咯,努力码字中 第八十三章 红尘梦里花开尽 (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夕阳如故,邺城北郊林间小路,芳草凄凄,翠绿的铺在小径的两边,蒲公英或者狗尾草随处可见,落在黄昏里的山头,天空的云霞已经红了半个天空。 群鸟归巢,空中一阵接着一阵煽动翅膀的声音渐行渐远,空气中有着隐隐的花香,不是单纯的一种,而是百花汇聚后的芬芳,不同于任何一种,让人分不真切。 沈落然没有心思欣赏路边的风景,连续日夜奔波劳累,此时面色憔悴,眼眶深深的陷了进去,紫色裙子上也多了几处划破的痕迹,额头落着密集的细汗,抬起手臂印了下额头,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向着邺城飞奔而去。 “小奴,你千万不要有事!”越是离邺城近了,心里的忐忑更加的明显,隐隐在心口有种不祥的感觉,随着自己脚步的加快,更加沉重的堵在心口。沈落然默默的祈祷,她只希望一切只是虚惊一场,只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前辈,而且只是卜了一个卦象而已,或许当不得真的。 沈落然一路上都在安慰和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事情远远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终于,腾云阁就在眼前,沈落然却迟疑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沈落然的脚步踟蹰不前,眉宇里的愁绪更加浓了几分。她真的很怕,也许是因为朝夕相处的时间太久,她已经不愿失去这份挂念,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过去,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并且从来不问为什么,陪着自己,天南地北的颠簸流离,假如连小奴都不在陪着自己,这份孤单自己是承受不起的。 “小奴,我回来了!” 声音轻微的几乎听不清楚,她没有勇气放声大喊,她从老者的眼神和神情中读到的那份认真,足以倾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期望,当时,老者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专注而且自信满满。 没有人回答,整个腾云阁异常的安静,往日的鸟语花香已经不见踪影,远远的听到的只是竹林间叶子被风刮动后的沙沙细响。 终于还是迈开了脚步,不管怎么样,只能勇敢的去面对,或许,小奴已经温好了清酒,等着自己前去品尝,小奴在竹竿上收下晾干的衣衫,然后仔仔细细的叠放在自己的床头。 腾云阁内,一路走来,花红草绿还是与以往一样,只是小奴一直没有出现。 沈落然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了过去,一开始只是轻声的唤着小奴的名字,等剩下的院子越来越少,沈落然的声音变得急躁而且嘹亮。 “小奴,本公子回来了,赶紧出来接驾!”一开始沈落然是想高高兴兴的喊完这句话的,可是话到一半,哭腔反而更加明显了,到最后,她刚才哭的梨花带雨,在院子里大声的唤着,每一个细微的角落,只要足够藏下一个人,她都认真且固执的找一遍。 只剩下寒冰密室了,左侍就躺在寒冰玉床之上,沈落然想着左侍躺在玉床上的面庞,那层霜白的薄冰像是凝结在她的心间,心里凉到了极点。 或许小奴就在里面,她正陪着左侍,这是沈落然期望的,所以她一直不敢进去,她怕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呢! -―――――――――――――――――――― 或许也会幻想,这个故事前期的进展是否只是为了此刻的尾声,第一卷没有过多的去渲染情感,所以没有太多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可能更八百自己的感情观有很大的关系,所以,第二卷开始,八百想呈现一个更加柔情的女子,而她的感情也应该更加跌宕,感谢阅读!八百一直在努力! 第八十四章 红尘梦里花开尽 (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事情总归还是需要面对的,不管时间再这个时候流失的有多慢,也不管对于这扇门有多么的熟悉,沈落然还是咬紧嘴唇,伸手贴在了石门之上,轻微的摩擦声传了出来,石门向里面慢慢的划开,沈落然的视野渐渐的聚焦在石室里面,心口憋着一口气,一直不敢呼吸。 寒气迎面扑了过来,沈落然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握着拳头,指甲刺进了掌心,微微的刺痛,让沈落然坚持继续这么站下去,只是眼珠子已经变得灰暗无光,目光呆滞的看着密室内,眼前的一幕,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陷。 她承受不了这种崩碎的裂痕带来的痛楚,浑身僵硬,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她潮红的脸盘之上。这一幕,便成了沈落然内心里久久挥之不去的孽障,哪怕日后老去甚至告别尘世,她在也忘不了此时内心里绝望到无法呼吸的痛。 小奴躺在地面,胸前一片血肉模糊,惊恐的睁着双眼,一直手在寒冰玉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许是想抓住什么,最后却未能如愿。 “小。。。”沈落然感觉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突然,沈落然撒开脚丫跑了过去,扑在地面,一把抱紧小奴,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身体,眉毛上甚至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小奴,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这声哭喊,像是要质问上苍,满腔愤怒以及哀伤。 “小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到底为了什么啊!” 沈落然终于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只管抱着小奴,哭的撕心裂肺。这是这个世界最佳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开了自己。或许只是一个老者的卦象,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仇人,可是这个世上,自己的仇人太多,那些被自己刺杀的官僚,那些父亲的政敌,甚至会有很多连自己都还不曾发觉的。 可是为什么,小奴是无辜的,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不管生活有多苦都从来不会抱怨的孩子,她陪着自己,一直没有要求什么,照顾着自己的衣食住行,消遣着岁月里原本可以活色生香的青春,没有埋怨什么,没有辜负什么。 “小奴!对不起!”沈落然记得自己答应小奴的承若,她说带着小奴去看海,替小奴找个白净的书生相公,等杀光了册子里所有的仇人,就在临海的城镇买个庄园,看着小奴婚娶生子。可是这一切在也不可能实现了,在也不可能啦。 这是属于沈落然的伤悲,一种足以让人无地自容的悲愤。 “天道无情,苍天未明,小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是谁?”夜空里久久的回荡着声嘶力竭的质问,向着着片星夜,向这乾丰大陆月明星稀的夜空,只此一问。 夜深,沈落然已经哭的精疲力尽,终于她回头望了一眼寒冰玉床,上面竟然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而小奴胸前的血洞,让她非常自然的联想到左侍胸口一模一样的伤口,闭上眼睛沈落然一遍一遍的梳理着来龙去脉。只是最后,她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清晰的头绪。 或许是阴山婆婆,或许是某位自己并不知道的大能,甚至有可能是躺在寒冰玉床上的左侍。 不管是谁,沈落然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沈落然抱着小奴的尸首,深一步,浅一步的向着竹林走去,没有任何的言语,没有过多的形式,这份痛,从这一刻开始,只属于沈落然自己。 ―――――――――――― 第一卷终于结束咯!感谢阅读,第二卷八百会更用心的,用这段时间写了10几万字的一点小经验,在第二卷争取些的更像小说哈!汗!貌似真心第一次写,没什么经验啊!不过八百一直在努力! 只问今朝人何似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这已经是须弥宗山脚下能够看到的最后一丛花草,在往前一段路,便是须弥千层台阶,曾经拒绝了多少求入宗门的男女,曲延折回,一直到了云雾朦胧的远处,高的已经无法看的真切,让人看了难免心中绝望。 只有能够爬过这千层阶梯,才有机会看到须弥山门,每一层都高过了沈落然的膝盖,并不像一般的阶梯,而阶梯上传来一股庄严高贵的气息,哪怕只是搭上半个掌心,就已经感觉到深深的阻力。 沈落然现在一身青色的长袖薄衫,头发用一根褐色的束带扎起,白净的脸盘上有着深深的疲惫,一路走来,她一直在努力着忘却过往,不管那对与自己有多残忍,都已经过去。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沈落然想去须弥看看落霞峰,想去看看前尘子师傅说到的人间仙境,想去落霞峰的云海里看看,去连觉曾经面壁的崖前,这就是一种执着,只是为了能够排遣心中的落寞。 “我便拜入须弥罢了,反正也已经没有了去处!”事实就是这样,除了须弥,沈落然在也想不到一个自己能去的地方。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也好,师傅也罢,常常告诫自己,将来长大了,懂事了,一定要勤奋学习,不管是琴棋书画,或者修身悟道,若是能够拜在须弥门下,想必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吧! 纯色的岩石堆叠起来,一层一层的往上延伸,一眼望不到头,云霞一开始还算稀薄,到了最后,目光所及的竟然已经浓的成了屏障,阻隔了沈落然望过去的目光,看不真切,不知道在云霞后面,到底还有多少阶,还有多少层。 人们常说,修真悟道全凭命数,有些东西是天生就已经注定了的,可是至少沈落然是不全信的,如果人都这样认命的话,就没有这么多的江湖恩仇,没有这么多的腥风血雨,因为得到某种东西,远远比自己已经拥有什么东西,更值得去追求。 “好好的活着,不该在辜负下去,或多或少,我也该为他们好好的活着!”沈落然像是自言自语,她口中的他们,包含了太多,是沉重的记忆,里面藏着左侍,藏着逸尘还有连觉,然后还有小奴,还有父母家人,最后甚至还有师傅。 “是该好好的活着的,你的命数,本来就不曾明朗!是好是坏,完全看你想怎么活着!”声音有些熟悉。 沈落然脑海里非常自然的想了起来,绵山路口的老者,曾经为小奴卜了一卦的老者,不会有错,沈落然记得这个声音,因为这个声音的认真以及不可厚非的坚定。 老者笑容满面的朝沈落然走了过来,头上的斗笠已经不见了,雪白的头发垂落而下,童颜鹤发,白色的浓密的眉毛,眼珠里蕴藏着智慧明亮的幽光,望着沈落然的时候,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晚辈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以么?”沈落然其实很想直接问的,问问自己心里诸多的疑惑,辰逸尘的生死、左侍如今身在何处?连觉是否安好,小奴又是被谁所害?可是她知道不一定会有答案,所以还是想先问一个问题看看。 “你想知道的,只能是你自己去找寻,不用太久,你总能明白的!”老者说完,便向沈落然身后的台阶迈步,只一步,便已经不见踪影。 ―――――――――――――――――― 新的开始,努力改进中! 第二章 只问今朝人何似(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每一步台阶,都意味着尘缘远去,或许沈落然想一直这么走下去,因为在阶梯上无法分神去想其他的事情,每一步,都会在脑海里演化出千奇百怪的幻象,需要一个一个的去克服,不断的突破幻境里的各种极端的情绪,要么大喜,要么凄凉,有时甚至能够捕捉到她内心里的情绪,衍化成某个注定深刻的身影。 只是这些终究没有能够彻底的迷惑沈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这个信念来自脑海里某处神秘的所在,每当沈落然快要沉迷进去的时候,一股绿色的淡淡的光线就会出现,沿着她的眉心扩散开来,到最后几乎在沈落然的身边,布置下一个牢不可破的绿色屏障。 就这样一直没有停下,越往上,克服幻觉所需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绿色的屏障光华越来越弱,等到了山腰的时候,竟然直接消散了,铺天盖地的幻影钻进沈落然的脑海,“轰”的一声,全身在瞬间僵硬起来,脑海因为一下子的信息堆的太多,太杂,反而变得一片空白。 “既然同年同月同日生,必当同年同月同日死!”当这个声音在沈落然脑海里响起的时候,邺城的往事,开始慢慢的清晰,那时候,腾云阁里,辰逸尘果敢坚韧的性格,到现在依然还是记忆犹新,只是现在在一次听见,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人去楼空了。 她从来没有奢求这份记忆能够长久下去,并且一再的试图忘记,可是须弥千层阶梯上,总会让你心里深藏着的,甚至已经尘封的画面再次真实的浮现出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抑或本身是很排斥的。 “即便忘不了,就当是种缘分吧!”沈落然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岩石堆砌的阶梯,幻象慢慢的淡去。 她没有想过放弃,哪怕每一步都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已经经历了九百次的幻象,在有一百次,就可以到达须弥,可以去落霞峰看云海变幻,可以见识须弥宗的庄严和古朴,人世间,总有一些事情是值得去追求的,哪怕那不是自己的归宿,也不是刻苦铭心的爱情。 阶梯上只有沈落然孤单的身影,衣衫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湿透,脸色已经苍白,云雾缭绕的须弥山间,雾气带着微微的湿度,落在面颊上,一阵凉爽。 沈落然暂时停下了脚步,立在石阶上面,大口的喘气,一路上来,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体力消耗非常的严重,真气凌乱,更为恐怖的是层层幻觉里,必须全神贯注,保持清明,不受迷惑,长时间紧张的情绪,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须弥原来是这般难求,难怪世人都说修仙一途,难于登天!”感慨之余,沈落然盘腿坐了下来,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接下来的每一个台阶,比之之前,恐怕每个幻象会更加难以对付的。 微风徐徐,云雾随着风,不断的聚拢而后消散,一开始只是淡淡的雾气,等到夕阳西下,变成了红翡般的晶透,煞是好看。 云雾阻隔的山巅,老者双目直接穿透了云雾,微笑着看着沈落然的一举一动,像是想起了一段往事,眼神开始慢慢的朦胧,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在也看不真切。 ―――――――――――――――――――― 感谢阅读,故事开始新的篇章! 第三章 只问今朝人何似(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山翠林清,风徐云淡,须弥山的黄昏的天空霞红似活,要是有人站在沈落然现在的位置望去,必然要感概一番,可是现在的沈落然闭着眼睛,没有去欣赏这刻的风光,她在沉思,梳理着之前经历的种种幻境,心里好像豁然开朗。 既然世事无常,假如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或许当初失去的,在以后,总会还有弥补的机会的,她将呼吸调控的很慢,感受着自己渐渐平静下来的情绪,就算在多的往事,甚至这些往事里那么多不堪回事的色彩。 “苍天便不在那般至高无上了吧,这个世上,没有谁亲眼见证过神仙的存在,也没有关于仙界的具体文献,可能一切都只是自己遐想而已!既然这样下去不是自己想要,我便好好的,认认真真的活下去吧!” 沈落然忽然这样想到,也许是已经无法在让自己去计较什么了,在乎的东西几乎已经不复存在,如果还是那般较真,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好好的走下去,直到有一天可以阻挡命运的安排,为自己,谋取一个自由的空间。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已经不在想以前那样计较,难道杀光所有的仇人自己就能开心?难道和小奴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不值得珍惜,那时候自己为什么就不明白呢,珍惜所有,远远比去刻意的为自己找一件貌似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更有意义。 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皎洁的一轮弯月,繁星点缀在广阔的夜空,一闪一闪,在须弥山上,像是离夜空近了许多,星星也明亮了许多,这是沈落然见过的最璀璨的星光,最令人沉醉的夜。 微风吹来,脸侧的发丝轻轻的飘起,一丝一缕,轻盈而且欢快。 沈落然终于还是会心的笑了,虽然没有人注意,她是真的觉得身心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内心里一直燃烧着的那腔怒火慢慢的熄灭,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不用去考虑明天的事情,不用是为着自己的承若苦苦坚持,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沈落然盘膝一直这么坐着,望着星空的光点,看着那排一直延伸上去的阶梯,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执着了,能走上去,就去看看落霞峰的风景,不能上去,自己依然看到了今晚最美的星光,于是,她侧身躺了下来,须弥一般是很少有人路经的,非常的安静,沈落然喜欢上这种宁静,渐渐的,眼皮轻轻的合上。 清晨,鞋面上落了些许露水,风微微的有点凉,一群山雀落在不远的地面,叽叽喳喳的叫唤着。紫气东来,太阳露出了地平线,暖暖的阳光落在沈落然的肩膀。 于是,沈落然醒了过来,伸了一个舒适的懒腰,侧头看了眼在地面觅食的山雀,嘴角微微的笑了,或许,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落霞,等我!”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玉露,迈步向着阶梯走了过去。 须弥宗门,一个青衣少年动作悠闲的扫着地面的落叶,左手时不时的比划着什么,时而眉头皱成一团,时而又会满心欢喜。 就在青年想着什么问题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疑惑的抬头望了过去,一个同样一身青衫的女子望这边走了过来。 ―――――――――――――――― 感谢阅读! 仙踪袅袅春风去(一)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青年原是须弥落霞峰新进的弟子,就算是新进,那也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正是连觉师兄在十年大比中落败于千烨,须弥宗上下一片诧异的时光,自己因缘巧合之下被连觉师兄带着进了须弥,拜在落霞峰羽霞仙子门下,至今还只是一个扫地青衣。 青年名古道,姓乔。天生木讷耿直,悟性并不是很高,看在是连觉带进宗门的,便没有被驱赶出宗门,只是十五年下来,他依然只是日复一日的扫着宗门前的一个不算宏伟的广场,十五年来,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有陌生人,而且显然是经历了千层阶梯的大毅力之人。 自己当年可是连觉师兄带着一起直接飞渡上来的,未曾经历千层阶梯之苦,只是宗门内,凡是经历千层阶梯之苦的师兄师姐,无一不是门中翘楚。据说,连觉师兄当年,只是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过了层层幻境,之后修行,更是一日千里,曾被誉为乾丰大陆最有潜力的后辈奇才。 沈落然见到的是青衣少年直直的看着自己,以为是昨夜席地而睡时弄脏了衣服,所以低眉检查了一下,除了衣脚上有些许泥印,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地方,只是在看了眼青年的眼神,心里又不敢那么确定了,于是又低头检查一番。 “师姐,可是从千层阶梯而来?”乔古道心里有点紧张,自己这样问会不会忍恼了人家,能从阶梯上来的人,就算不是须弥门人,在其他门派怕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青衣小厮,刚才怎么就敢开口询问呢。 “是的,走了一夜呢!”沈落然见到青年脸上憨厚担忧的神色,顿时觉得亲切了许多,于是用尽量亲切的语气答道。 “那个。。这个。。师姐可是到须弥找某位长老传信?”今日,来须弥的十有八/九是替某门某派传信的,只从绵山遗迹里出了个法力滔天的巨魔,须弥与其他宗门的消息往来就频繁了很多,经常会有其他宗门的弟子前来传达重要的书信,。 乔古道便想,这位恐怕也是来找宗内某位老张传达书信的吧,须弥宗的师兄师姐都是知道自己资质的,一般不会如此客气于自己说话,除了连觉师兄,可是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绵山事件,听说连觉师兄为了天下苍生,已经于巨魔同归于尽了。 当时乔古道还显得有些女儿态,一连伤心了好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没有人能够明白,只有连觉师兄的眼神里,对待自己,没有任何嘲讽和蔑视,教自己口诀心法,鼓励自己虚心向学,那时候,如果没有连觉师兄,自己恐怕也不可能拜入须弥的。 现在想想,乔古道依然觉得伤感,以后,自己有不懂的,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师傅了,只是每次师傅都要惩罚自己,要么加倍做体力活,要么罚抄经文。于是不到万不得已,自己还是不愿意去找师傅的。 沈落然看着青年表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支支吾吾的,憨态可掬。知道他怕是很少见到生人的,被自己吓到了么?想想就觉得有趣,世人提及须弥,都的需要仰望的存在,怎么到了须弥,人家反而如此怕生了呢?她哪里知道,要不是千层阶梯,要不是须弥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经历过千层阶梯的门人,没有任何条件,可以任意选择一峰,直接成为核心弟子。 “请问落霞峰怎么去?”沈落然往前走进了几步,看到青年手里拿着扫把,伸出手绕了绕后脑勺,像是被自己这么一问难到了,又开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师姐,不好意思,要出拜会宗门长老,需要先出示仙碟!”青年像是鼓足了勇气,胆战心惊了答道。 ――――万恶分割线――――――― 新的开始,感谢阅读! 第五章 仙踪袅袅春风去(二)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师姐,不好意思,要去拜会宗门长老,你得先出示仙碟!”青年像是鼓足了勇气,胆战心惊了答道。 “仙碟?我不是去拜访须弥长老的,听说落霞峰云霞变化无常,只是想去看看!”沈落然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师姐?仙碟?他怕是误会自己的身份了吧! “啊!只是去落霞峰看看风景?”乔古道脑袋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只是去看看风景用得着花一夜的时间走千层阶梯?只是看看风景还需要跟自己答话么,只要在须弥找个自己熟识的人,一同前去就可以了! “师姐,如果只是去落霞看看的话,不知道师姐是哪位师姐的客人,我帮您通报一声!”于是乔古道细心并且仔细的询问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家,要是宗内某位师姐不开心了,自己怕是又要被人一番数落。 “呃,我没有认识的人!”这回轮到沈落然尴尬了,听青年的意思,好像必须要有认识的人才能进去,这就难办啦,难道说自己认识连觉?恐怕就算自己放弃去落霞峰的念头,也是不愿意拿连觉的名字,换一次看落霞的机会的吧。 “师姐要不在想想?是不是不知道找哪位师姐比较好呢?”乔古道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所谓师姐是真的没有熟悉的人,要说真有,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连觉师兄了,他只是认为对方可能不愿打扰,只是想自己过去看看云霞而已。 “师姐要说不嫌弃,要不师弟我便带你去落霞看看!”乔古道鼓足了勇气,要是对方拒绝了,反正自己也习惯了,大不了继续扫自己的地,只是这句客气话还是要说的,不然人家还以为自己故意为难呢! “那边麻烦啦!”沈落然立刻应了下来,正犹豫是立刻掉头下山,还是想个办法蒙混过去呢,眼前问题却是引刃而解了,看下少年的时候,难免还是带上了感激的笑容,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之情。 “啊!”乔古道愣了,对方的回答远远出于自己的意料。 “怎么了?”沈落然疑惑?难道对方有些为难?刚才只是客套话? “没有,没有,师姐跟我来!” 乔古道把扫把搁在一旁,走到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衣衫,然后再慢慢的走了回来,低着头,一直没敢看沈落然,只是埋头在前面带路,脚步不急不慢,正好适合沈落然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师姐,我姓乔,名古道,落霞峰新入门的青衣弟子,师姐可以叫我古道,这个广场就是须弥用来迎接新人入门的烟罗坪,晚间回有星光落在阵法之中,亮起七色光芒,如烟如幻,往前一直走,会经过须弥的无极峰,无极峰是须弥的第一峰,苍松白鹤,是掌教师叔修行传教的地方,除非核心弟子,其他弟子是不能擅自进入的。” 乔古道边走边详细的介绍着须弥的一草一木,事无巨细,认真而且谦卑,速度并不是很快,从他的介绍中,沈落然知道了须弥的一些故事,也大致了解了在自己身前的青年,原来正是须弥落霞峰的弟子,只是听说还刚刚入门不久,只是一个打杂的弟子而已。 就这样,乔古道一直介绍着,沈落然也不插话,认真的听着,时间过的不是很快,这个时候,笼罩在山间小路上的雾气慢慢的散开了,一缕阳光落了下来,乔古道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表情有些犹豫! ――――――万恶分割线―――――――― 八百今天下午启程回家,父亲大寿,希望一切顺利,可能几天不能更文,希望亲们谅解!感谢! 仙踪袅袅春风去(三) - 不羡鸳鸯不羡仙 - 八百里加急 阳光自然的落在乔古道的身上,洗的有些褪色的青衣越发的显得陈旧,这个时候却停下了脚步,表情犹豫,欲言又止。在往前,一定是要经过晨练坪的,自己这样过去免不了忍来师兄师姐们打趣,自己到是没什么,就怕连累了后面跟着自己的师姐。 “师姐,在往前就是须弥用于晨练吐息的地方,我在宗内身份低微,不太适合过去!”古道直言不讳,这已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虽然自己谨小慎微,但却从来都不去怨天尤人,他总相信,会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师兄们一样高来高去,一样可以再前面打坐吐息,吸收天地间清晨的灵气。 “门内有禁令么?”沈落然只当是须弥有规定,就像无极峰一样,不到一定的级别不得入内,想想便觉得须弥未免太过严谨了,这里不能进,那里不能进,对新进弟子未免太不公平。 “到不是禁令,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闭目养神,吐纳修炼,怕打扰了师兄们修炼!”古道只能硬着头皮说到。 “那我们小声点便好!”沈落然到觉得古道蛮细心的,知道须弥很多的典故,了解门内师兄们的生活习惯,熟悉地形,心思紧密,到是值得深交的,相信这样的人,心肠也一定会很好的。 “这个,好吧,等下如果有不愉快,师姐别往心里去啊!”古道还是隐晦的提醒道。 “嗯,我知道!”沈落然想,就是真的打扰到人家修炼,赔个不是也就算了,不至于太严重吧! 于是,乔古道铁了心,调整好呼吸,放轻脚步,找了个相对可能少人的路线,领着沈落然,轻声细语的往前走去。 没走多远,传来流水的声音,空气中多了一股凉爽,待转过路口,眼前豁然开朗。 不远处落有一座瀑布,倾泻而下,水流到不是很急,瀑布下一条清澈的小河,就在河的周围,三三两两的坐着一群黄衣弟子,闭目养神,呼吸绵长,淡淡的流霞光韵围绕在身体周围,想必是在修行须弥的某种法决。 沈落然停了下来,这里的瀑布流水,水边修行的黄衣弟子,晨间暖洋洋的光线,还有围绕着河堤那些郁郁葱葱的白桦林,天空飞翔着的白鹤,瀑布上的七色彩虹,还有悠扬的丝竹之声,一排人间仙境,她不自然的想多看两眼,沉醉其中。 “师姐,师姐!”乔古道发现身后没了动静,转过身,便看到呆滞状态的沈落然,于是上前两步轻轻的唤着,只是一连叫了几声,她到是像没有听到,于是,乔古道心里开始担心,在这么站着,师兄们一定会发现自己,到时候,怕是有要尴尬一场了。 “我说是谁一大早师姐,师姐的叫个不停,原来是古道师弟啊!”一个黄衣弟子手里捏着一根翠绿的笛子,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身后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同样传着黄衣的男子,跟身后两个弟子对了下眼神,直接忽略了沈落然,朝乔古道走了过去。 在经过沈落然身边的时候,男子微微侧过脸,朝沈落然绅士的笑了笑。 “打扰师兄修炼,师弟在这里给师兄陪个不是!”乔古道眉毛皱的老高,按照以往的惯例,被奚落算是轻的啦,就怕师兄以切磋为名,跟自己这个什么法决都不会的弟子切磋,摆明就是要教训自己的。 “哪里话,到是最近很少见到师弟,可是故意躲着我么?”男子依然阴阳怪气的说到,伸出左手狠狠的拍在乔古道的肩膀。 沈落然明显看到乔古道吃痛的咧了下嘴,却没有表示出任何反感的情绪,像是早就习惯如此,默默的承受着对方的举止。 ――――――――万恶分割线―――――――― 下午就回老家了,抓紧时间先更一章,感谢阅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