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云悠初遇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远远地,一个男子站在一块石头上。手上随意地拿着一把折扇。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一群为了国主之位而争来争去的人。却是无意轻笑了一声。或许是他习惯了自在。却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希望把自己囚禁在一个牢笼里呢? 一身白衣,却又用蓝线勾勒着。儒雅而不失大气。黑色的发丝铺在他的两肩旁。确有让人遐想的谪仙气质。他名字,也与众不同,云天。 看得久了,倒是觉的没有什么意思了。转身,一个飞身便已到了平地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慢慢来,与这个快节奏世界的步调显得格格不入。 隐隐约约听到女子对话的声音,他倒是有些疑惑。这本是离殇国下一届国主选举的大日子,是不允许女子进入这离怨岛的。倒也不多想,哪家小姐闲着无聊,偷跑到这来凑凑热闹,他也是懒得管的。 “小姐,怎么办?我们好像迷路了。”铃儿正跟在子悠的身后。瞧着走了一个时辰后,又回到相同的地方。倒是有些着急了。却是没有太过地慌张。 “铃儿,别急 。我们再找找别的出路。”子悠皱了皱眉,虽然口中是如此说,心中也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住仆两人倒是靠在树旁休息了一小会儿。走久了,也有些累了。 云天,倒是觉得这小姐长得倒是十分的标致。虽然是离殇国的装束,却不是本地的口音。号称逍遥公子的他,自是见过许多本国的姑娘,哪一个,都不长这个样子。 一声毫无压力的质问声,从子悠,铃儿的耳边传来,语气十分的轻松,就像是邻家的哥哥,问你在干什么一般。“你们在这干什么?这里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你们不知道?” 子悠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云天一眼,却有些被迷到了,都说离殇国的男儿生得俊俏,想不到还有此等仙风道骨之人。却依旧是淡定自若,柔声细语地回答道:“小女子子悠,无意闯入这座岛。不知这位公子能否带我们出岛?” 这一番解释,对云天来说,虽有些勉强,但还是说的过去的。只是,对外人,难免还是会有些警惕心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下自是愿意替姑娘效劳的,跟在我身后吧。”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倒是没有回头看她们。这一路上,倒是一人在前,俩人在后。互不打扰,异常地和谐。 云天将子悠主仆二人带到了出口,转身对她们说到,“这便是出口了。下次还是不要随意到这座岛上来。这里的出口和入口是随意变化的。下次可不见得有人像我这般好心送你出去了。” 子悠有礼地作了个辑,真诚地道了一个谢,“小女子谢过公子了。不知公子的名讳?” 扇背轻轻地拍了拍手,轻笑着,“是姑娘你有礼了。你我就此别过。只愿再不相见。至于我的名讳,你也不必知晓。”说完,倒是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只是想不到,这一句“只愿再不想见。”多年后,却是成了子悠离开前给云天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子悠倒是感到疑惑,不懂云天刚才讲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她知道,离殇国轻功能够达到如此境地的人,应该只有离殇国的国主。可是他不是画像上的人,在这国内竟隐藏着这样的轻功高手。 “小姐,我们该走了。你忘了,老爷临行前说过,要在天黑前回到客栈,快走吧。”铃儿说着,推了推正在发呆的子悠。子悠这才回过神来,“我们是该回去了,爹估计该等着急了吧!” 2接任务 - 不逍遥 - 余月光 在云流客栈中,子悠的父亲子涯,双手别在背后。正襟站在房间里。 子悠立马向前,行了一个礼后,小声地说道:“父亲,子悠回来了。”说着,她依旧是这般行着礼,不敢动一下。 这时,他的父亲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女儿。虽然只有十五岁,可这一副倾国之容,却是像极了,她的母亲。 “此次你去离怨岛,可见到了离殇国的国主云漓?地形都记下来了吗?”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严厉,没有半丝的温柔。子悠也习惯了,她一度认为所有的父亲都是这样对待女儿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有见到,里面的地形倒是记清楚了。只是在岛里碰到一个轻功极高之人,他对我们说,岛的入口和出口,都会变化。不知道地形会不会变化。”子悠倒也是冷冷地回答道。像一个手下跟主人汇报工作,没有温度。 “去之前为何没有查到?你是怎么办事?我是否有说过,做事要严谨。白给你那么多的暗线,跪在这一个时辰,好好反省。”语气之冷漠,没有半点的情感。 子悠低着头不说话。这也不记得是从小到大第几次了。这次确实是她失察了。进岛之前,没有摸清楚情况,才导致这次任务变得毫无意义。 铃儿在旁边陪着子悠跪着,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小姐,都是我不好,没有认真查清楚。”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止不住。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小姐能够逃离这里。去到一个充满爱的地方,好好感受。这个家,太无情了。 “这同你什么关系?别乱说。你快出去帮我准备吃的吧。我好饿的。”子悠微微一笑。在这里,她已习惯无情。 夜深了,站在窗边,可以看到十分漂亮的圆月。 子悠小声嘀咕着:“娘亲,子悠好想你。从小只能看你的画像。爹爹从来没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听叔叔伯伯们说,娘亲你是天上的星星。偷偷给了我画像。”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坐在椅子上,有时候可以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不自觉地想起了在离怨岛遇到的那位公子。没有同他交谈,却是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如果有机会,真想再见一见他。 “小姐,该吃饭了。你都饿了一整天了。”铃儿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两菜一汤,加一碗米饭。 子悠这才转身,慢慢地走到椅子边。对铃儿笑了笑,开始吃了起来。铃儿去给子悠铺床。中午才刚到,就马上派去去离怨岛了。没时间收拾。 这些事情,也只有铃儿会记得给子悠做。在别的下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姐罢了。他父亲对此也是不闻不问。 “小姐,这是青琉送来的。”铃儿将一块青色的石头递给了子悠。 子悠对着石头,用别怨国的秘术,仔细浏览了两遍。后,将此青石收于掌心间。一旦将带有任务的青石收于掌间。在三个月内没有完成任务,每过八个时辰,整个人便会剧痛不已。 “小姐,这一次要去完成什么任务?”铃儿好奇地问着。一般的任务是不需要青石的。只有重要级的任务,为了保证任务能够及时完成,防止成员叛变,才启用青石。 “铃儿,这次的任务我不能带你去了。”此行,要去百花楼,见云漓的儿子云天,获得他的信任。以帮助父亲偷的离殇国的军阵图为最终目的。 涉及青楼,当真是不想铃儿牵扯其中。到底铃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可是,她却是忘了,她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3上红妆 - 不逍遥 - 余月光 铃儿有些好奇,却也不敢多问。或许是国主吩咐的吧。给子悠整整齐齐地摆好饭菜。见饭菜摆好之后,子悠露出了温柔地对铃儿说着,“铃儿,这一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铃儿倒是行了个礼,“铃儿告退,也就下去了。”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身为仆人的她,明白哪些事该做,哪些事该说。 在铃儿走之后,窗台上多了一个黑影。子悠倒是不慌不忙地吃着饭。 黑影蹲在窗台好一会儿。见子悠依旧是没有半分的动静,只得跳下窗台,走到桌子旁,顺势坐了下去。 “堂堂的乌风少主怎么干起爬别人家窗台的龌龊事来?”语气阴冷,带着些许嗜血的味道。可脸上笑得却是十分的妖艳。诡异的很。 乌风自顾自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一口气喝了半盏茶,这才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不是告诉你好消息来了嘛。国主让我同你一道。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这么久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说着,还眨巴眨巴了两下他那本来就小的可怜的眼睛。 “我不需要。你哪来的回哪去吧!这是我自己的任务。下个月,你不是要娶亲了?父亲怎会答应,更何况青璃还在别怨国等你。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吧!”子悠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完后,夹起了一块藕片,一口咬了下去。那美味样子,让饿着肚子的乌风,流了些许的口水。 子悠看他那样子,内心不由感叹,他不腻吗,这么多年一直像个小孩一样,跟在她身边。已经是十岁的快要成家的大人了,做事却还是这般,不考虑后果,没轻没重的。 “吃完饭,快回去吧!被父亲发现了,你是知道有什么后果的。”语气像一个姐姐,在斥责着一个不听话的弟弟。 “我不喜欢青璃啊。她哪有子悠你好啊。任性,偏执。要不我叫父母亲退婚,跟国主提亲好了?”一边嚼着米饭,一边说道。眼神却是盯着子悠瞧了许久。 “再乱说,信不信把你从这五楼扔下去。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何要订婚,你也没反对?婚姻,对你来说就这般的随意?”说着,狠狠地给乌风来了脚。疼得乌风直叫。 对于,五岁开始,明天扎五个小时的马步是必修课的子悠来说。脚力却是大得惊人的。在别怨国内,别人只能看见她是配得上国主的女儿这个称号的人,再看不见其他。 经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是把乌风这一麻烦赶走了。既然来了,肯定是有住的地方。她倒是也不担心。 将碗放到餐盒中盖好。夜虽已深,她却是迟迟无法入睡。躺在床榻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天下之大,她的容身之处,或许也只是这一个房间的方寸之地了吧。一旦出门,四方的眼线,八方的刺杀。她有些累,现在已经十五岁的她,却是过了整整七年这样的日子了。每天在刀尖上过活,一不小心,就是遍体鳞伤,粉骨碎身。 她羡慕乌风,羡慕他可以无忧无虑,不必牵扯在这周而复始的生活中。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 转眼,天已亮。又是一夜未眠。起身,给自己换了一件血红的红装。这就是她的战衣,每一次的出击,意味必定着要沾血。 铃儿为子悠梳了一个普通的回心鬓,配上简单的步摇。 “上红妆吧!”子悠笑了笑,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说自己长得像娘亲。每每看镜子时,觉得是娘亲在看着自己。出任务的恐惧感,也会消去不少。 铃儿手上一顿。自家小姐只有出,可能有去无回的任务时,才会上红妆。眼神却是多了些许的不舍。 她不懂,为什么国主要对小姐如此的苛刻,从未见过国主给过小姐父亲的慈爱。 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 不逍遥 - 余月光 “小姐,我同你一道去吧。”铃儿小声地说着。手上梳妆的速度如旧。转而在梳妆台上,拿起了朱砂红,在子悠的眉间点了一笔朱砂。 “国主的命令不可违抗。这是你到我身边时,父亲同你说的第一句话吧。铃儿,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在我的身边,我不需要你替我受伤,保护好自己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可明白?”子悠面无表情,语气冰冷。说着,拿起了梳妆台上的红纸,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这红妆却是画好了。 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再一次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听叔叔伯伯们说,每当有什么大事的时候,母亲便会穿着一袭红裙,画上一副红妆。 可对于她来说,最大的事,不过是死罢了。 将子悠送出岛后,他轻声低喃了两句:“子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愿今后我们再不想见。”这句话,云天不止是说给子悠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子悠相貌出众,她的行为举止,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在见她的第一眼时,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感。出于本能,他选择同她再不相见。只是,缘分这种事情,又是说得清楚,阻止的了的。 这下云天,倒是有些无聊了。不过想想,这离怨岛绿水青山环抱,怪石走兽甚多。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的好。 正想着先从哪逛起,就看到一只信鹤正向着他飞来。他收于掌间,空中便出现了他父亲云漓的身影。完全是一个慈祥老人的形象。 “现在在哪?”语气虽缓,却夹杂着一丝的怒意。 这也不能怪老人家。候选人选举一开始,云天愣是不见了影子。虽说是要他选择自己的生活,可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作为离殇国太子的身份,也是要在场的。 “梧桐林。爹,孩儿甚是不喜那场合,况且,我逛遍天下青楼之事,有谁不知。他们想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去吧。孩儿不在乎。反正,我也不当这国主。看看你,就知道了。多累的。”云天的口气,依旧那般的任性。 “快给我回来,听见没有。”云漓的语气不免重了许多。 云天烦躁的朝信鹤一指,顿时,云漓的身影消失不见。通话也算是结束了。 嘴上说是不去,可父亲大人的话又怎敢不听?这不,还是乖乖地去苍霞峰。 苍霞峰,是天下修仙之人,趋之若鹜之地。仙气缭绕,气息纯正。山峰上有着不计其数的灵草仙石。皆说是,上天十分却是将八分的仙物都留在了离殇国。离怨岛是真正的仙家修行之所。 即便是如此,为了保证仙物能够很好地留下去,除了几个心思纯正,仙性好的人留在这养护外,其余人一律不准入内。除了候选人大选才会开放。即便如此,也不对女子开放。 而云天一出生,便以仙性极高,留在了苍霞峰。苍霞峰的风景,十年不变,他也看得有些腻了。 每年离怨岛之门只开启两次。当门关上时,出口的方位也会随之而改变。趁着它开门的时候,云天总会跑出去玩上几天。等到玩舒服了,再回来。即便如此,他的修为依旧有增无减。这让同他一起修炼的人羡慕了好一阵,可羡慕又如何,天资这东西,确是羡慕不来。 云天转眼,便从梧桐林消失不见,除了一片落叶,其余跟来时,一模一样。 5自家爹爹的形象面子还是要顾得 - 不逍遥 - 余月光 苍霞峰上,候选人最后的角逐已经开始。剩余两个人的比赛,可谓是赛点。两个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而最后决定他们命运的便是从小被送到苍霞峰的云天和他的六个师兄弟。 云天匆匆地赶到苍霞峰,到时却是没有半分的慌乱。倒是让人觉得,他本就该这时候来的。 “云儿,怎么这时候才来?你的礼数都到哪去了?”还没站多久,耳边就传来了云漓的斥责声。 “爹,孩儿这不是来了嘛!再说了,不是还有白师兄他们吗?”云天口气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云漓倒也不再说什么,云天长这么大,他们真正能见面的时间是不多的。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快过去吧。” 云天虽是不拘于形式,可自家爹爹的形象面子还是要顾得。 缓缓移步到公子位上。看着站在跟前的两个人,异常地严肃,没有丝毫要开玩笑的意思。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眼,“恭喜二位候选人,能够走到这里,看来你们已经过了白师兄们那一关了。而这最后的一关非常地简单,只要谁能受得住我的紫云掌,谁便是未来的国主。”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众人也是对他上下打量了好几番,毕竟看上去并不超过二十岁。就算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两个人,也有二十三岁了。而且世人皆知,紫云掌只有苍霞峰的一处石壁上刻有其武功功法。就算同是待在苍霞峰多年的六个师兄弟,也是没有找到。可见云天的气运是有多么的逆天。紫云掌需要强大的纯正内力作为支撑。在这个28岁就要经历生死劫的世界,能够练成的人自然是少数。众人也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座下有人嫉妒也有人羡慕,毕竟这是他们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云天看那俩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其实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好巧不巧他都认识,一个是他的表哥林桦,另一个是裘家的大少爷裘范。两人的真阶同级,也是同辈中最为拔尖的。 “你们准备好了吗?”云天一脸轻松地问着。对于他来说,一次紫云掌的真气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恢复的。不过,对他来说,也只是在苍霞峰里闭关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又可以逍遥快活地去找流华玩耍了。 两个人调理了自己的真气,慢慢地运气。云天见他们这幅样子,也开始慢慢地运气。 紫云掌除了有真气支撑之外,还需要一气呵成地打完七掌。更何况,看云天这架势,是要两手一起。此时,众人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这位年轻的少年创造奇迹。 云天慢慢将真气从丹田运往手心。额头出了些许的薄汗。毕竟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电光火石之间,云天的两掌已经分别打向了林桦和裘范的天灵盖。众人屏息以待,只等真正的接班人出现。 两人头顶上的颜色渐渐地从红色变成橙色直到蓝色。只要出现紫色,云天便可收掌。可上天似乎就是同他开玩笑一般,紫色就是不出现。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云天的真气终是耗尽,却依旧两人都是停在蓝色。他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慢慢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两个人。他感到有些许的疑惑。为什么就是不出现紫色呢?难道他们两个都不是国主人选?妈妈呀,如果这样,自己不是还要自己往自己头上来一掌?老天,你要不要这么耍我啊! 转而看向了他的老爸,云漓。云漓一脸疑惑地看着云天。一个时辰,候选人还没出来。以为云天在开玩笑,直到云天看他那一刻才意识过来,这两个之间可能没有下任国主。 这才慢慢踱步到云天的身边,对着离殇国所有的大臣说了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结果,“紫云掌的选择是,两个人之中没有下任国主。” 众人哗然一片,有的说,是云天功夫没有练到家,有的说,云天想要自己当国主,众说纷纭。不过,这倒是离殇国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意外的很。云漓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这要传出去,还不被耻笑后继无人。 6记得在洞口留结界 - 不逍遥 - 余月光 “何曦,将云儿扶去房间休息。”云漓对身后的何曦吩咐道。 何曦点了点头,便将云天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功,几步就到了苍霞峰的一个山洞中。慢慢地将云天放在了洞里的石床上。 云天倒是笑呵呵地看着何曦。拿他打趣道:“这几天,岛上的漂亮女子那么多,有没有看得上眼的,我帮你提亲去。” “没有。”何曦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表情冰冷得可怕。云天也就不再继续问了。都几年过去了,何曦还是这个死样子。 “我要闭关了,你出去吧。记得在洞口留结界。”说着慢慢地起身。 何曦点了点头,也就出去了。虽然何曦记得,云天还是不忘提醒。这倒是让何曦感到些许的疑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虽是这么想的,还是在洞口设下了结界。除了他,云漓,云天,别人都没有办法打开。 等到何曦出了洞口,云天才慢慢地走到洞口深处,里面有一口冰谭。虽然温度极低,却是恢复真气的好地方。他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长衫,走向了冰谭深处。 此时的苍霞峰,可谓是一团乱。吵吵嚷嚷倒像是集市上的卖菜摊子。云漓被吵得头都快炸了。忍不住吼了一声:“全都给我住嘴。”全场这才安静下来。“这像什么样子,既然紫云掌没有选出下一任国主,那就由在座的各位投票决定。大家对我的决断可有异议?” “既然云国主开口了,那老夫定当遵循。”开口的是离殇国的国师边秋白。如同他的穿着,一身的素色长衫。十几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恐怕唯一有变化的便是那张十分俊美的脸。 过了一会儿,慢慢地人们也开始附和着。虽然有些许人不同意这样做,离殇国千百年来都是通过紫云掌来选出下一任的国主,一旦更改传统,恐会导致今后不必要的祸端出现。但人云亦云,虽有疑虑,也未曾反对。生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引祸上身。 经过众大臣两个时辰的选举,选举的结果。由林氏家族的林桦当选下一任国主。由云漓将代表国主身份木兰匕首,和记录离殇国历史的无字国书。不知为何,云漓总觉得这一次的事解决的太过于容易。是不是有人暗中操纵?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算了,事情解决就好了。这天下就交个给年轻人来了。” 众人散去,云漓将边秋白留了下来。 “国主,有什么吩咐?”边秋白半鞠着躬。询问着云漓。 云漓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离殇国的国主已经不是我了。以后叫我云叔就好了。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再过一年,我的生死劫该到了,到时候云叔就希望你帮我照看一些云天。离殇国也拜托你照料了。” 边秋白这才站直,“云叔放心,我会照料好他们的。云天知道云叔你快要历劫?”若有所思的问道。 “那个小鬼头,没有半点上进心。整天就想着去哪里逛青楼。不过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好照料过他。让他无忧无虑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或许是我历劫前唯一能够给他的东西吧。”说着,云漓也是无奈地笑了笑。 “我要历劫这件事,暂时谁都不要告诉,我还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不过我想让你私下帮我办一件事。”说着,云漓轻声地同边秋白讲着些什么。 此后,边秋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了消息。 7把他砍了 - 不逍遥 - 余月光 “云儿,感觉怎么样?”云漓看着冰潭里的儿子。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涩。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云天从潭底探出头来。见是自己老爹,笑呵呵地说:“不就是紫云掌,你儿子我哪会有什么事,不要瞎操心了。再有两天,我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到时候又是生龙活虎的了。” 还没等云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云漓一掌打在了云天的天灵盖上。接踵而来的是犹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一口鲜血从云天的口中吐出。他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对他出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漓见云天吐了血,但他却是笑着的,“云儿,答应爹爹。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不要勉强自己。爹爹要走了。去见你的娘亲了。” 当云天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整个人扑到了云漓身上。抱着他,哽咽地说道:“爹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才十五岁,你怎么就走了。”慢慢地,云漓的尸体化作发亮的粉末,飞向了空中。 何曦听到云天的声音,连忙冲进来。正是云漓的尸体粉化的情景。双膝不自觉地跪了下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天擦干了眼泪。爹爹曾跟他说过,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我云漓的儿子。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都不能哭。记忆中的父亲,总是板着一张脸,说他这不好,那不好。却从未真正阻止过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临终前,也是让他同心爱之人共度终生。 悲痛欲绝,一头扎进了冰潭之中。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自出生起,从未有一刻,他这般的想要逃避,逃避面对事实,甚至逃避面对这个世界。 何曦也只是守在冰潭之上,呆呆地看着潭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了三日。云天也在潭底呆了三日。 有一位侍卫跌跌撞撞地走到洞口。看到何曦,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何曦兴奋地叫到:“何大人,终于找到你了。快带云公子离开这,现在苍霞峰上,林家和裘家两门正在厮杀。裘氏家族故意散播云公子在选举大会上作假的谣言。现在两家都在找寻云公子的下落。” 何曦有些惊讶。在云漓国主进来之前,曾对他说过,待云儿伤养好后,立即带云儿离开苍霞峰。去夏家。带着这封信给夏枫,看了信他就明白了。说着,云漓给了何曦一封书信。虽然他有心理准备,却不想来得这般得快,也不过仅仅的三天时间。 何曦从拿了两锭银子给那名侍卫,“拿着银子,离开苍霞峰找个好去处。”那名侍卫接过银子道了谢,从洞口离开了。 下一秒,何曦走下冰潭,在潭面布下结界以掩去两个人的气息。 果真没过一会儿,洞口就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回禀大人,云天就藏在这个洞里。刚才何曦还给了我这锭银子。”那侍卫刚想掏出银子,却是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慢慢地变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整个手臂便被一刀斩下。 “你不是说人在这?现在人呢?把他砍了。”声音阴险毒辣,让人毛骨悚然。何曦却是一听便知,裘家裘范的弟弟裘喧。两个手下便上前将那个侍卫拖出去砍了。而裘喧望了几眼,“哪有什么人,走,区别处找找。抓到云天重重有赏。”带着一队人离开了山洞。 8逃亡 - 不逍遥 - 余月光 等到洞口没有脚步声的时候,何曦才从潭里露出了头。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对着潭底叫道:“云天,你该醒了。你已经在潭底睡了三天了。你该振作了。” 等了许久,却不见云天的回应。只得潜到潭底,费力地将云天从冰潭里拉了出来。“你这个样子,让离世的国主怎么能安心?你给我起来。”何曦有些愤怒的说着。 云天的眼睛这才慢慢地睁开,这才看到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落魄模样。轻声地问着:“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应该在潭底?”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何曦不紧不慢地说着。 云天有些疑惑:“为什么?老爹不是已经选出这一任国主。他们想要的不都已经得到了。” 何曦顿了顿,看了一眼云天,“有人恶意散播,你搞砸选举大会另有目的。现在裘家与林家的人都在找你。国主曾交代我,等你伤好了,带你去夏家。” “就算要走,我也不能这样走吧!”云天对何曦眨了眨眼睛。何曦这才发觉哪里不对劲,云天全身*地被何曦抱在怀里。一丝慌乱,直接把云天扔在了硬邦邦的石板上。“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先待在这吧。”有些慌忙的起身,走了出去。 云天感觉他的背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不由得闷哼一声。“看我以后不整死你这块冰石头,竟然这样对待我,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两个人轻功都十分了得,加上对地形又十分的熟悉,下山之路虽有遭到追兵,还是很顺利的躲过去。 “何曦,去夏伯伯那,大概要多久时间?”云天皱了皱眉。 “大概五天吧!”何曦站着四处观望。 “流华的百花楼花魁大选又要开始了,上次同他说好要过去给他捧场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吧。”说着,云天叹了口气。 何曦脸上一股严肃之气顿起:“公子,国主尸骨未寒,你现在也不安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想着花魁大选?我没有资格干涉你去哪,但我要完成国主嘱托,先送你去夏家。” 云天看他那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不过也没有说些什么。 对于离世的父亲,他在悲伤的同时,也感到了十分的疑惑。爹爹在临终前,为什么要给他一掌。在冰潭疗伤的那三天,同时也在想这个问题。路上何曦说,裘喧放过了他一马这又是为什么?尽管父亲同裘家无冤无仇,但也没有天大的恩情,要他在这个时候来还。这些问题,如同一层层的雾,等着他自己去解开。他想要快些见到流华,看看能不能得到些许的消息。百花楼虽是青楼,却是鱼龙混杂,打探消息的好去处。指不定就能打探到什么好消息呢。 “何曦,仔细想来,你也已经到成婚的年龄了,你可曾想过什么时候找个女子成家。安安稳稳地过完剩下的余生。”云天闭着眼睛,养养神。 何曦眼色瞬间暗淡了下来,“没想过,也无心去想。”自从阿静离世,他心里放不下。就算是找了,也是对不起人家姑娘。更是无心去想这个事了。 9夏家二公子 - 不逍遥 - 余月光 “老爹临终前,让我要跟我喜欢的女子在一起。或许阿静离开时也是这么想的吧。她那么爱你,看着你天天顶着这么一张冰块脸,怎么会开心的?”云天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心意已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子你的安全。如果日夜兼程,三天或许能到。”何曦的油盐不进让云天好生苦恼。 不过想来,姻缘天注定,时间到了,缘分或许也就到了。有时候,他还挺羡慕何曦的,至少他曾经拥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爱,可以怀念。而自己,半辈子都快要过完了,却依旧没有尝过心动是何滋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劝他寻求新的爱情。 “那现在就出发。”云天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何曦紧跟在后。 “老爷,外面有两个人求见。”夏家的管家对夏枫说道。 夏枫正在书房写着毛笔,“我不是说过,我不见客?”说着,手上的笔却是没有停下来。 “我同他们说了,他们其中一人说,他叫云天。” 噗咚一声,笔落在了书桌上。云天,不是云漓的儿子。“还不快请。”夏枫一脸的激动,而旁边的管家倒是有些许的不解,却也是无可奈何。 “云天见过夏伯伯。”云天向夏枫拱了拱手。“何曦见到夏将军。” 夏枫见着云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快让夏伯伯看看,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岁的娃娃,转眼已经这么大了,都快要认不出你了。”说着拍了拍云天的肩膀。 “夏伯伯,云天这次来,是要给你添麻烦了。” “哪的话,,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的事我都知晓了。那些个人儿,自个天资不高,就知道享乐,还在那说三道四的。你就住夏伯伯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看谁敢动你?”云天倒是对这个豪爽的夏伯伯十分有好感。 “夏大人,这是云漓国主在临终前交给我的书信,说是要亲手交给夏大人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夏枫接过信,认真地读了起来。说完后,云天见夏枫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刚想问信里说了什么的时候,夏枫却是收好信,先行开口了。 “云天,今后你就在夏家住下。以后你便是夏家的二公子夏天。这是你爹临终前的交代。以后夏家就是你的家。”夏枫一脸的严肃倒是让云天始料不及。这消息也让云天有些许难以接受。爹爹刚离世就认新爹,总归是有些许的难以接受的。 说着,叫管家给云天和何曦收拾了新房间。 坐在马车之中的子悠有些许的不知所措。她知道马车前往何处,却又不知道。她有些开始怀疑,手里的暗线已经知道了离殇国两大家族反目,云漓,云天不知所踪。父亲也应该收到消息了才对,为什么还没有任务取消呢?如果要打战,显然离殇国已经是一盘散沙,能够光明正大地赢,又为何要让自己去偷呢?自己这是成为一枚弃子了么?不,不会的。父亲不会放弃我的。不自觉,手开始颤抖。 铃儿见子悠不太对劲,有些许担忧地问道:“小姐,怎么了?”两只手握紧了子悠的手。 子悠朝着铃儿笑了笑,“我没事,还要多久到百花楼?” “明天就能到了,小姐,是不是累了?”铃儿觉着子悠的脸色不太好。她们已经不停歇地赶了将近五天的路了。想着从别怨国出来后,小姐就没停下来过。这身体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恩,是有些累了。” “那小姐你睡吧。铃儿在你旁边呢。” 子悠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也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 当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子悠便睁开了眼睛。这么多年下来,睡眠总是特别浅。她都不记得上次能够安稳地睡一觉是什么时候。 10便是百花人,终身栖身于此 - 不逍遥 - 余月光 “小姐,我们到百花楼了。”铃儿在一旁提醒道。 子悠眨了眨眼睛,“下车吧。” 进了这百花楼,就没有回头路了。谁人不知,这百花楼进去容易,出来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每三年一届的花魁大选,多少天下倾国倾城的风尘女子来到这。成了花魁,签下卖身契,手臂纹上花案,便是百花人,终身栖身于此。其余的19人,有哪家公子看上的,愿意赎身便带走,不然就是经过训练成为刺客。 “小姐,你真的要参加这次的花魁大选?”铃儿依旧难以相信,国主为何要将小姐往火坑里推。对小姐就真的没有一丝的父女之情吗? 子悠没有回答,步子迈得十分地坚定。因为她没有选择。从接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她就明白,退后就意味着死亡。这也是她每次任务都能完成地十分出色的原因。 铃儿见子悠没有什么反应,倒也就闭上了嘴,没说什么了。 才刚到百花楼,就收到所有参加大选的女子一个时辰后到厢房后院集合。 一个时辰后,厢房的后院,一共有将近一百个女子。每一个放在外面都是相貌出众的美女。可要在这一堆人里面,也只能说是相貌平平。 没过多久,走来了一个老妇人。虽看上去平凡,但却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尊贵,神圣之感。子悠见了她,便觉得她十分的不平凡。可总有那些有眼无珠,自命不凡的人强调自己的存在。 “你们怎么回事,就派一个老人过来打发我们?这就是你们百花楼的待人之道?”说话的这位是在场里打扮最是奢华之人。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子悠便听过她三次名字—叶白裳。在落市小有名气。也难怪会叫嚣。 只见那位妇人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自顾自的说自己要说的话。“你们之中只有二十人有资格参加两天后的大选。在参加大选前,要经过文,妆,媚三项初选。现在将你们分为五个小组,分别有人带你们去考试的地方。”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就窜出来几个陌生女子。一个个戴着面纱,若隐若现,看不清面容。 子悠倒是乖乖地按照老妇人的话照做。心里还有些许的庆幸,还好没说要选什么刺绣啥的,要是弄这个,她就真不会了。 跟着其中一个戴面纱的女子,七拐八拐地走了老长一段时间,才在一个庭院前停下来。随后,跟我们说:“这里便是你们文选的地点。而我就是你们的考官。”语气倒是比老妇人温和了些许。 文选就是琴棋书画,对于子悠来说倒是较为简单的。一个时辰后,文选也就结束了。不出意料顺利通过了。只是那位女子在将她们带回后院后,打量了子悠两眼。 待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那位老妇人依旧用着没有什么温度的语调发布着通知,“初选淘汰的请在三个时辰内离开百花楼。留下来的人,明天这个时辰来参加妆选。” 铃儿见子悠回来了,倒是放心了不少。本来跟子悠出去看着,却是有许多莫名奇妙的人拦着,也就算了,“小姐,饿了吧。之前的干粮还有一些,我去拿。” “不饿,只是困了,想睡会儿。铃儿,你也休息会儿吧。”子悠眨了眨眼,无奈地笑了笑。 “好,小姐你好好休息。”说着,铃儿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次日,妆选。所有的步骤按部就班。结果同样是通过。太过于顺利了,子悠想着这或许是父亲的安排。如果是这样,那便没有什么好怀疑得了。 11是好事还是坏事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夏家的家宴,整个夏家突然多出了一个叫夏天的人。但所有人并没有什么疑义。 “夏伯伯,这两天我要去参加百花楼花魁大选。要先行离开了。”云天笑了笑,些许尴尬地说着。 夏枫倒是不以为意,豪迈地说着:“想去哪去哪,好男儿志在四方。路上小心。” 云天点了点头。不过两眼就消失了在了月色中。 夏枫望着云天离去的背影,倒是淡然。他知道这里根本留不住他。因为这还没有他值得留恋的东西。 “公子,我们就这样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难道你要我做失诺不守信用之人?”云天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玩笑。 百花楼的门,在第一场文选开始之时就已经关上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恩客也进不来。 到了门口,大门紧闭。云天倒也不恼,正门进不去,还有后门不是,现在啊,他们还是低调点好。这不,他们就从百花楼旁边的小巷绕道后门。一把翻墙进院。跟着身旁的何曦实在有些许不解。公子如此高深的轻功,竟是为了翻墙进青楼。实在觉得有些许的好笑。虽是这么想,倒也是跟着一起翻了墙。 跟着自家的公子,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厢房门前。 随即就是一阵的嘲讽,“真不愧是百花楼的待客之道就是不一样。人到门口。门关着,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自个还在房间里喝着茶,好不清闲快活。” 房门打开,一人披着一件红色的长衫。那像血一般的红色让人看得第一眼,眼睛生疼。特别是其中一角那金色的梧桐花图案,让人印象深刻。 “你还说呢?这都第几天了,你才来。”说着看了看云天身后的何曦。“呦,今天还带来个俊秀的少年郎。是送给我的?”说着就要上何曦身前。 云天飞快地伸手将那位男子拦在自己跟前。不然怕他真会做出些许举动吓到何曦就不好了。虽是将近十年的好友了,他的性子他还真摸不准。不过,他倒是忘记流华好男风这茬了。偏偏何曦还是流华喜欢的那种类型。失策失策啊。 “这我兄弟何曦,我们进去屋里说哈。何曦,你随便先找个地方待会儿,我过会儿再去找你。”云天生拉硬拽地将穿着十分骚气的美男子拉到了房里。 可怜的何曦就这样被丢到了门外。 “你的事我都了解了个大概,只是一直觉着,林裘两家有些许的反常。你父亲才刚退,就翻脸不认人。不怕失民心?这做的太过明显。总觉得有些许的古怪。” 云天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同样怀疑过。不然裘喧怎么会在故意放过我? “我会再查查看。有什么进展再同你讲。”说着,流华喝了一口茶。 “多谢。” 流华放下茶杯,突然狡黠地看着云天,“你来的正好。最后的媚选就由你来当考官吧。我相信你经得住诱惑的。”说着不由奸笑了一阵。 云天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倒也不好意思拒绝。只是默默的喝了两口茶。 “流华好男风。别见怪。看见长得四肢发达的就两眼放光。”云天邪恶地看着何曦。 何曦顿时额头上冒出两条黑线。这年头做男人都不安全了。自家公子跟他走这么进,不会是……。难怪到现在连一个对象都没有。 “对了,最近这些天我就住在百花楼了。”看着何曦皱着眉头,不禁一笑。“放心,流华有洁癖。一般都住在里院,要没有什么事,他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何曦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12媚选 - 不逍遥 - 余月光 子悠她们分成了二十组,分别站在了十个厢房的门前。子悠倒是不是特别的紧张。之前偷取情报之时,也曾在烟火之地待过,多少也会些。已经过了三日,依旧没有父亲的消息。她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执行任务,要么放弃等待死亡。现在的子悠又与三天前的子悠有所不同。变得更加地无所畏惧,即使被抛弃,也要勇往直前。 厢房里的云天倒是悠闲自在。什么样的美女他没有见过,坐怀不乱他还是可以的。流华之前说给他安排了一位长相十分特别的姑娘。他一定没有见过。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相貌,别是让他失望了才好。 媚选开始。他见到的第一人,相貌虽是出众,却不够惊艳。不由得有些许的失望。顿时便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失去了兴趣。无论她在做什么,他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没过多久,云天倒是语调温和地对那位女子说着无情的话,“你可以离开了。”此时的云天站起身,看着窗外。此时的正好可以看见皎洁的月光。 子悠进来时,只见到云天的背影。看着有些许熟悉,却也是不以为意。云天听到脚步声,却是一言不发。 子悠见桌子旁放着一把古筝,手轻轻地拂过。她转过头,看了云天两眼。嘴角微微上扬。又开始弹起琴来。那琴音嘈嘈切切,倒是让云天有些许地烦躁起来。终是转头瞥了瞥正在弹琴的女子。感觉有些许的熟悉,又多瞥了两眼。 轻声地走到她的身边。子悠也停下了拨弦的手。 子悠倒是十分的自信,“公子,你被我的琴声吸引过来了,不是?”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紧张之感。手心却是出了些许的汗。“你就打算这样过了媚选,你是太高看你自己了,还是觉得我仁慈?”说着,云天的头慢慢地靠到子悠的耳旁。 云天倒是有了兴趣。想要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在离怨岛之时便觉得这女子不简单。那时候想来也不会再见,也就没有在意。那这一次的相见到底是悄然,还是有人的故意设计? 子悠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手慢慢地伸上了云天的腰间,慢慢地解开他的腰带。红晕慢慢地攀上了她的脸颊。可惜云天快一步抓住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一手顺势穿过膝盖。转眼间,子悠便被云天抱了起来。想要动弹,却发现到时候丢脸的可是自己,也就安静了些。 走了几步,到床边。料到子悠会挣扎,云天在放下子悠的同时,整个人顺势压在了子悠的身上。子悠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更多的是被云天气的。这男人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云天的嘴唇靠近子悠的耳朵。“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可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发生什么事。”虽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的,但子悠能够感觉到其中警告的意味是多么的浓厚。她是真的想不出云天会做出什么事。 耳朵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她讨厌这种感觉,而云天又偏生爱对着她的耳朵讲话。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无奈。她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喜欢咬人耳朵什么的。 趁着子悠失神之际,点了子悠的穴。见着子悠动弹不得,这才起身。接着,便开始宽衣解带。子悠脑袋一片空白,自己这是要失身了吗?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刚才痛痛快快地同云天打一架。也就不用落得如此下场。刚才自己是怎么了? 13真是最毒妇人心 - 不逍遥 - 余月光 云天其实本来就没有打算把子悠怎么样。主要是觉得有点热。就把外衣给脱了。留了件里衣。脱完,将子悠挪到床里边。自己躺在旁边。解了子悠的哑穴,便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你个色狼,快放了我。”子悠对云天喊道。 云天倒是不以为意。翻了个身,脸正对着子悠。“我是色狼,那你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你可别忘了你进这屋是要干嘛的。之前还以为你是哪家小姐,没成想原来自甘堕落的如此快。可惜了子悠这一个好名字了。” 子悠沉默不语。她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两眼。她曾无数次想过与他重逢。却不想竟是这样的快,自己是这样不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有话说了吧。真的好困,让我安静地睡会儿觉。你也睡吧。”云天手搂着子悠的腰,慢慢地睡了过去。 子悠盯着云天看了许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了一个女子身着红妆,她的旁边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听不清两人在说着些什么。女子转身离开,男子满脸痛苦地看着女子的背影,却没有上前追她。任由女子的离开。她下意识地去追赶那个女子,却是看到那女子的满脸泪珠。一滴泪从子悠的脸颊滑落。顿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涌过。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着牙。她想问那个女子,你是谁,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那个女子却是没有停下,慢慢地消失了。而子悠也醒了。 她起身,床旁边也没有人。梦里的痛,还没有消散。整个人都还是懵懵的。 “醒了?” 子悠下意识的转头。就看到有一个人正在悠闲地吃着早餐,连头都没有抬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那饭香,倒是让子悠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恩。”子悠尴尬地应道。 “那过来吃饭吧。”云天看了看子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还是不了,我一夜未归。他们该着急了。”子悠婉拒道。 云天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却又让子悠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你说的可是那一个叫铃儿的丫鬟?”顿了顿,见子悠脸色变沉,继续说道:“难道你不知道,通过媚选的人,其所带女眷都会被扣留。直到大选结束后,才有机会放出吗?”语调十分地温柔,温柔地让人害怕。“不过你要是现在出这个屋子,保不准她会不会被关到一个什么样子房间里。”说完,继续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子悠倒是感觉全身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房间里一阵的沉默。仿佛有几千只乌鸦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愣在那里干嘛,像个傻子。”说着,云天还笑出了声。 这时,子悠“哦”了一声,慢慢走到桌边。 “你是不是被谁掉包了?不应该啊。还是你身上有两个灵魂。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呆傻的。我莫不是遇见了一个疯子吧。” 子悠最是听不得别人羞辱她。听到这,倒是回魂了。特想给他来一句,你是不是脑残?想想自己貌似打不过他。铃儿也还在他手上。倒也就心里来了千八百遍而已。真是最毒妇人心。自顾自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丝毫不见刚才的呆傻。 云天瞧见,看了两眼,倒也没怎么吃了。 14孤独是事上最难治的病 - 不逍遥 - 余月光 昨夜,待子悠熟睡后。云天招呼隐在夜色里的何曦保护好子悠。自己便孤身离去。 月光下,云天却是看到亭下一人正在喝酒。或许那人就是在那等他的也说不准。不过那一抹红色背后的孤单,他却是知晓的。 “也不等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吃独食了?”云天自顾自地坐下。拿起石桌上的酒就喝起来。也无需流华的招呼。 已是深秋,夜里风大,凉的很。喝些酒,却是能够暖一暖身子。 “现在的你我看起来,谁更像是吃独食的?”说着喝了一口酒,却是望着月光。 “你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能在你嘴里吃到什么独食。” 云天一言不合就开始动筷,伸向碟里的下酒菜。 “明天就是花魁大选了。身为逍遥公子,期不期待明天美女们的表演?”似玩笑又不似玩笑,让云天捉摸不透。好在云天从未想过要去读懂谁。像流华这般,谈生意时,谈判背后的暗流涌动他却是感受不来的。 “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你也明白我来是要干嘛。”云天的脸色微变。语气倒是十分地坚定。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欠我一个人情。”见云天干脆,流华倒也不啰嗦。只是他开出的这个条件却是让云天有一丝的犹豫。他并不知道到流华到时候会让他怎样还这个人情。 “那先说好,如果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如此对我,我便答应你了。”流华倒是没有料到云天会这么快答应。更是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这般的信任。似乎连流华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他自己。 “她明天依旧要上台,走个过场。如果她是花魁,那她便是百花楼的人,百花楼定会护她周全。你看上的人,我会好好待她。放心吧。”为了不让自己感觉那么心虚,这也算是对云天的些许补偿吧。云天倒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良心不安的人。 “不说了。喝酒吧。”两人对饮,好不畅快,豪爽。 喝了酒,俩人走了走。散了散身上的酒气。 云天脚底生风一晃就消失在了流华的眼前。流华想着,云天却是困了吧。这一段时间的日夜兼程。还有美人在怀,是该快些回去。 孤独是事上最难治的病。虽不容易传染,可它不仅不能根治,还会反复。 他自己呢,找到一个值得自己拿一切去守护的人,流华不知。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波涛汹涌,他有时也会厌倦。就想有一人能够在他疲倦之时,同他饮酒,下棋,作诗。陪着他游历这天下秀丽河山,旷世奇景。不求护他一生周全,只求一世倾心相待,足矣。流华流华,等待这段旅程中无不流逝着他自己的年华。又或许流逝的是他的一生也说不定。 云天进屋,望着依旧熟睡着的子悠。不禁笑了笑。 看来你是真的很困。不过你睡觉的样子还真好看。不知道你从何来,未来或许去别处。已对你说过不要再见,而你再次出现。无论是特意安排也好,上天注定也罢,我都不会轻易地放你离开了。未来那么遥远的事,我便先丢了,同你疯一场。 轻手轻脚地躺上床,揉着子悠的腰,慢慢地睡去。这回,他是真的困了。 15花魁大选 - 不逍遥 - 余月光 晚上的大选,子悠换上了红装。如烈火骄阳一般。 云天倒有些许的好笑。子悠和流华还真是有缘,都喜欢这刺眼的红色。很久以后,云天才明白,子悠最喜欢的并非是红色。红色只有在重要的场合,她才会穿上。 大选现场,嘈杂得很。云天同流华坐在二楼的包间里。饮着花酒,看着美女好不自在。“你觉得,你看上的女子会当上花魁?”流华饮一口酒,打趣地说。云天瞥了流华一眼。不想理他。实力这种东西从来是不需要说的。“不过这个女子那舞跳得还真不错难怪小有名气。有两把刷子。就是脾气不大好。”流华漫不经心地点评道。 叶白裳穿着白色舞衣,华丽的头饰。舞步轻柔,几个转圈也是十分地完美。舞技还是了得的。只是,几次似摔未摔,不得不说十分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纤纤弱女子的形象,赚足了台下男性观众的怜爱之情。倒无人注意,她跳舞时眼神倒是有意无意地瞥向了云天所在的包间。或许她的心思也会像现在这般无人知晓。 下一个出场的就是子悠了。 当琴音响起时,帷幕慢慢拉开。第一眼便是一抹的红色,让人眼前一亮。她是背对着观众。别在背后的剑开始舞起,跟随着琴音,才转身开始舞剑。转过的刹那间,额间那一抹红妆,如一朵梅花在额间绽开。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坐在看台上的云天也曾想过她会特别,却不曾此时她带给他的除了特别,更是惊艳。 她的每一剑,凌厉而又不是美感。跳跃,旋转时,红衣翩翩。时不时,空中飘下些许的鹅毛如白雪,落在她的黑发,剑上。给人天仙下凡的错觉。 连流华都惊到了,竟是忘记饮那手中的半杯酒。从百花楼花魁大选举办至今,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表演。场上十分的安静,在场的每个人都看痴了,看醉了。 云天的视线从未有一刻从她离开。这样惊艳的女子,让他有些许的迷离。虽然在他的印象中,她确是一个果敢,坚决的人。见她的第一眼,虽表现地十分地柔弱。可他随意一撇,却是看到她眼底的那一份不屈。他算到,她不属于他。既注定会别离,不如再不相见,何必纠缠尝苦果。这一刻,他却是不悔了。 一曲结束,子悠抱拳,退场。场上的人已经退下,可观众却是还未从刚刚那场“落雪红梅”回过神来。掌声响起,主角已不再。却是有红梅的傲气。 排在子悠后面的女子,表演虽是可圈可点,可有了前面那一场空前绝后的演出。倒是让看客们失去了兴趣。 投票时,观众们没有丝毫的疑虑,纷纷将票投给了子悠。子悠当之无愧成为了百花楼新一届的花魁。观众们已经开始期待这位花魁下一场的表演。 接下来,便是行花魁大礼。在众人的见证下,由流华百花楼的主人流华,亲手为花魁在手臂上刻下独一无二的花案。 流华的面容在子悠看来简直是妖孽。长相那般地柔美,身材也十分的纤细。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交给了他。流华接过手,他却是想好要在她的手上纹一枝红梅。红梅是百花之首。足以见得流华对她的评价是有多高。 流华心里不由得肉疼。百花楼的台柱子,却是已经被某人拐走了。不过他也没悲伤多久,毕竟百花楼最主要的收入并不是来源于这里。 在行这大礼的时候,流华感觉到自己浑身不自在。总能感觉某人那杀人的眼神。毕竟这云天坐在看台上,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流华。恨不得这一刻紫云掌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让他经脉全断,半身不遂。 有一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默默地在滴血。 16落雪梅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一枝活灵活现的梅花已在子悠的手臂间。流华打量了子悠两眼,“大礼已行。今后,你便是百花楼的落雪梅。无论天涯海角,此生都是我百花楼的人。落雪梅,赐你百花楼信物红梅扳指一枚。”“落雪梅谢过楼主。”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在大选前已有替落雪梅赎身。现她是自由之身。”流华很淡定地说完了这句话。流华的意思很清楚,落雪梅去留无阻,如果她出什么事,却也是百花楼的事。其实,每一届的花魁,只要有人赎身,都是这样。不过像子悠这样的还是少数。毕竟花魁赎身的代价可是相当的大。 听到这,子悠也是愣了一会儿。不过她想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云天帮她赎的身,不然他怎么能够把她困在房间里,还没有人敢管。不由得开始有些许的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地神通广大。 流华这几句话刚说完,下面的观众都暗道不舍。本以为还有机会看到“落雪红梅”,谁知道,这竟是最后一次了。子悠在观众们的叹息声中跟着流华走下了场。 流华带着子悠到了云天所在的包间。云天依旧坐在那里,不过在一杯一杯地灌着酒。“人我可是带给你了。”流华语气带着些许的惋惜。 还没等云天开口,子悠倒是先开口:“铃儿在哪里?” 云天望着子悠,笑了笑,语气随意:“现在应该在夏府。”不错,在跟流华谈妥后,就安排人连夜将她送到夏府。一天过去了,人也差不多到夏府了。 夏府,子悠的第一反应是,铃儿被卖到夏府做妾什么的。“你不是说只要大选之后,铃儿就会安然无恙?”子悠冷静地对云天说道。语气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简直比吼更瘆人。 “见面这么多次,你可知晓我叫什么?”云天放下酒杯,凝视着子悠。这倒是让子悠有些不习惯。他接着说道;“我是夏家的二公子夏天。” 这样子悠倒是想起来了。做上一个任务的时候,调查过离殇国的情况,其中有一个夏家。可夏枫只有一男一女不是?什么时候有两个儿子了?还是他说的是另一个夏家。 “看你这表情,想起来了?是不是在疑惑?明明只有两个孩子,又怎么多出来了一个?”云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戏的味道。旁边的流华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吃着小菜看热闹。 这下子悠倒是没有回答。自己的疑问被别人知道,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 “跟我一起去夏家,你不就知道答案了?还是,你怕了?” 子悠依旧不回答。不过,既然铃儿在夏府,她定会去夏府一趟。她相信他不会骗她的。至少到现在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跟你去。”子悠答应了。语气十分地坚定。 “你刚才的剑舞很美,是该得到赞扬。”达到自己目的的云天,倒是像小孩一般地笑了。可是,子悠哪一次见到的他不是笑着的?不过这赞美,倒是让子悠愣了神,她似乎感觉到那一瞬间有一丝的高兴。 流华见云天这样,倒是有一些嫌弃起来。至于吗?高兴成这样。“你好好照顾他吧,估计喝醉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子悠一脸懵逼,她长怎么还没有照顾过一个醉汉。实在没有经验只是还没等她将这话说出口,流华已经离开了。 开玩笑,他可不想到时候云天吐得他一身。先走为妙。 17何曦的嘱托 - 不逍遥 - 余月光 正当子悠束手无策的时候,身着玄衣的何曦上线了。他从外面了进来。其实他刚才一直在隔壁间。见流华出去了他才进来的。 子悠眼睁睁地看着何曦从她旁边走过。也不明白什么情况。“你是什么人?” 何曦也没有去理她。不清楚是敌是友。打算静观其变。子悠跟在后面,手上却时刻做好准备。一旦何曦做出什么事情,她可以马上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 只是,跟了许久,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 何曦背着云天穿过走廊,到之前媚选的那个房间。那里已经备好热水和解酒药。“公子,解酒药。”云天朦胧地睁开眼,喝了两口。倒是又睡过去了。用热水,给云天擦了个脸。便替云天盖好被子。这一切做完,这才抬眼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子悠。 子悠有些许的惊讶。她从外表看不出来,何曦是如此细心的一个人。一直以来,她觉得男人之间喝醉酒,都是直接一把扛到肩上。第一次见到这么悉心照料的。 何曦走到子悠的身旁。何曦倒是先开口,“刚才我做的都记住了?子悠小姐。” 子悠愣着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情况。 “公子的母亲早逝,老爷基本没怎么管他。所以这些事就属下我来做了。以后这些事要交给小姐你了。”何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却是比较温柔。那一场“落雪红梅”,何曦从舞剑的手法可以看出,她是练家子。应该可以好好地保护自家公子。她的惊艳配得上自家公子。看得出来,自家公子对这位姑娘是真的喜爱。他便是认可她了。 什么,他的意思是,自己是他家公子的……,他是不是误会了? “你误会了。我的家眷在夏府,所以我才跟你家公子的。除此之外,我跟你家公子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子悠解释道。希望何曦能够听懂。不过,每次遇见云天之时,确实都是她狼狈的时候。她挺害怕这样的感觉。依赖是会习惯的,一旦开始,如果有一天他不在她身边,那样的她会是怎么样的。不过,她想那样的她会是她最讨厌的样子吧。 何曦倒是仔细地打量了子悠一眼。“可以看得出来,公子对你很特别。还是希望你能够在他身边。公子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 云天通过流华查过子悠的底细。子悠是别怨国的公主。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何曦倒是十分的担忧。不过云天依旧给她赎身。依稀记得云天说的,“我现在何尝不是两袖清风,再不是之前那个在云端的国主的儿子。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子悠倒是有些许的惊讶。惊讶的不是他知道她的身份。而是知道她的身份依旧留她在身边。不知为何,感觉从前冰冷的心这一刻开始暖了起来。 “公子的体质同常人不同,可能连平常人的一拳都可能让他骨折,所以他不能受伤。也希望姑娘能够保护公子。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还望姑娘保密。我去隔壁了,公子交给小姐你照顾了。有事叫一声就好。”说了这些,何曦便离开了。他也不知他这样做是对是错,只是,他觉得她有必要知道。公子看人从没有错过。 子悠听了何曦这些话,视线不由得移向躺在床上的云天,久久凝望…… 18害怕吗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天亮了,云天和子悠一同去跟流华告别。毕竟子悠虽赎了身,却依旧是百花楼的人。百花楼也是子悠这一生的避风港。 三个人在百花楼的后院集合。按照云天以往的惯例,是不会这么快打道回府的。定是要在路上耽搁个三四天,游山玩水。等玩爽了,再回去。特别是在云天十岁那年,因为一些意外事件发生,他多耽搁了两天。本以为要进不去离怨岛了,可谁知他竟能感应到入口的方位。此后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偷溜出去玩了。可是他又同别人不一样,玩爽了回来后,便清心寡欲地开始修行。加上他天资本身就比他人高,修炼起来更是一日千里。这也是云漓对他“恶劣”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这次为了照顾子悠想要迫切见到自家丫鬟的心情,便是决定直接轻功赶路,这样就能节省一天的时间。 云天拦腰将子悠抱进怀里。子悠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搂住了云天的脖子。 “这可是落小姐你搂住我脖子的。”云天勾嘴一笑,打趣道。 子悠炸毛,本想一下结果了他。想起昨天晚上何曦跟她说的话,硬是忍了下来。对他大吼:“那你抱我作甚?”“不作甚,赶路而已。” 云天实话实说。只是子悠却是半信半疑。愣是哪个女子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信的吧。 只是待云天对何曦点了点头后,两个人却是飞了起来。子悠这才记起,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见识到了云天的轻功。只是现在亲身感受,却是有些许的不适应。不过,好在他们没有雇一辆马车。 这一天却是让子悠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也是十分的兴奋,丝毫没有赶路的劳累感。到了夜间,云天带着子悠,便开始有些许的吃力。 何曦倒是发现了,“公子,我们休息一个晚上再走吧。”子悠也是点点头。毕竟他抱着自己跑了一整天。也是该累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露宿,你不方便。”云天轻声地说了句。“我不睡就好了。就一晚,不会怎么样的。”何曦在一旁,“公子,你们安心休息。我守夜。”云天这才将子悠放了下来。 夜深了,他们休息的那个树林在沙沙的作响。晚风微凉,云天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子悠的身上。只是,他们慢慢发现,那声响,不只是风,还有树林里的野兽。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被野兽包围了。 云天和何曦的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恐惧。露宿在荒山野岭,对于他们俩来说,家常便饭。遇到野兽什么的也是见怪不怪的了。可子悠哪有什么露宿的经历啊。 火堆还在,何曦又往里加了一堆的柴。火烧的更旺,野兽们倒是没有继续靠近。云天倒是看了看子悠。轻声地问道:“害怕吗?” 子悠手抓了抓身上的披风,“不怕。” 云天想着,要不要吓吓子悠。刚想着,趁着子悠不注意,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谁知子悠一把抓住云天的手,往前一带,云天的头正好枕在了子悠的腿上。两人四目相对,心跳加速的感觉,让他们忘记了,一群野兽正在包围着他们。 一旁的何曦眼底流过有一丝的悲伤。却也只是转瞬即逝。眼睛紧紧盯着周围。 19云天受伤 - 不逍遥 - 余月光 野兽狡猾的很。到了凌晨的时候,有两只野兽竟是上前。何曦拿着手里的剑,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它。 其中一只直往何曦的身上扑去。何曦侧身一躲,它扑了一个空。可是它直接朝着子悠和云天扑去。何曦刚要过去,另一只却是缠上来了,脱不开身。这时候,何曦才想到,好一招声东击西。是够狡诈的。 眼看着,那只野兽就要咬到子悠的脖子。枕在子悠腿上的云天突然睁开了眼,情急之下,用手臂挡住了野兽的攻击。鲜血慢慢地从云天的手臂上留下来。子悠一睁眼就见到一只狼头挂在云天的手上。那场景好不渗人。 见云天的脸上的血色渐无,不禁有些害怕。手抖地抽出腰间的匕首,一下刺向那兽的脖子。那野兽露出了些许的痛苦之色。却是依旧不松口。 何曦将另一只打跑后,一拳打在了那野兽的头盖骨上。那一只终是闭上了眼睛。整只从云天的手臂脱落。被血染红了衣袖,子悠拿出自己身上的丝帕替云天止血。云天倒是笑了,“没事,就是被咬一下。我们快走吧。等会那一群来了,我们就走不了。” 何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决定由何曦拿着火把打头阵。子悠背着云天。虽然何曦表示有点尴尬,这样做有点不君子。虽然云天比较轻,毕竟一个女生背还是比较吃力的。不过想想比冲在最前面开路,背云天来的更加安全。谁知道自家公子会不会再冲上前去,再受伤就不好了。 “公子,你怎么这么轻?”子悠不免有些许的好奇。看着也不是很瘦啊,难道是何曦说的特殊体质的原因?所以轻功比一般人好?有些许的怀疑,他之前到底是哪里的力气抱自己一路的。 “公子我比较苗条不行?是不是特别羡慕?”云天忍着手上的疼,同子悠看着玩笑。不过还是比较乖,没有乱动。 “的确很羡慕。你是怎么做到的?”子悠带着些许的恨意说道。 “不吃饭就好了。” 子悠觉得云天在敷衍她。人怎么可能不吃饭?或许他特殊的身体就是因为不吃饭造成的。 云天倒是没有说谎。他也并不是不吃饭,只是吃的饭比较少而已。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的原因,云天渐渐地感觉头特别晕。没过多久就晕过去了。 感觉背上的云天没有动静,子悠感觉不妙。心里有一丝的恐惧。“夏天,夏天。”叫了两声,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何曦听到子悠的叫声,回头。“怎么了?” 子悠低着头,轻声地说:“他好像晕过去了。” 何曦看了看云天,又望了望四周。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大夫的地方。不过他记得离这里不远貌似有一间破庙。只能先到那里了。 “你跑的快吗?”何曦轻声地问着。 子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肯定是没有他们快的。 “这里应该没有野兽了。我背着公子,你跟着我。” 子悠将云天放了下来,何曦一手接过,背在背上,另一手将火把递给了子悠。 20疗伤 - 不逍遥 - 余月光 跑了许久,总算是到了那间破庙。何曦将云天放在木板上。点上了烛火,解开了之前绑着的丝帕,撕开袖子。便发现伤口已经发紫。仔细检查了一遍,不出所料伤到骨头。不过好在之前云天用真气延缓了伤势。他从怀里拿出了酒,喝了一口,喷到伤口上。撒上特制的药。再撕一条布条包上,这伤口算是包扎好了。 “你会骑马吗?”何曦看了一旁的子悠,问了问。 子悠肯定地点了点头。她只是晕马车而已。云天这个样子,实在不可能再带她,他们确实是要骑马了。 “这药收好。公子受伤时,是要用这药的。”说着,将药递给了子悠。 子悠接过。仔细收好了。 “明天还要赶路,你休息吧。这里我看着。”何曦关心地说着。 对于子悠,他倒是不讨厌。从看到子悠刺的那一刀,他便明白她有能力能够保护好他。想起老国主说的,“何曦,你定要替我护好云儿。找一个能保护她的女子护他一世平安。”老国主对他恩重如山,他定不负老国主所托。 子悠撇了撇嘴,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不困。何曦,我想要问你些事情。” “落小姐,你问吧。” “之前你说夏天的双亲已经离世。可是据我所知,夏枫和他的夫人依旧在世。”这是困扰了子悠很久的一个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件事还是由公子来告诉姑娘你比较好。属下我不好多言。”何曦皱了皱眉。这件事情除了夏家,所有人都不知道。对外说是夏枫的义子。而且子悠的身份又十分的敏感。 “那好吧。”子悠料到何曦可能不会说,也没有多失落。 天亮了,昏迷的云天倒是醒了。手臂倒是没有那么疼了。 “公子,你醒了。”何曦见云天醒了,这倒是放心不少。云天笑了笑,看向一旁躺在草垛上睡的子悠。何曦自觉地生着火,不说话了。 ‘昨天晚上吓到了吧。跟在我的身边,确实会遇到很多危险。请你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云天望着子悠,心里默默地发誓。 感觉到别人的目光。子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云天在旁边,她就睡得特别地安稳。她想,这是巧合吧。只是因为自己太累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子悠轻声地问着云天。 “好多了。”她这是在关心自己?还是我的错觉。 何曦出去了半个时辰,从外面拿了一些东西回来。他可不想呆在这看着他们,心里受那几万点暴击。还是老老实实到外面找吃的去。“我从附近摘的野果子,先吃点吧。下午就能到夏府了。” “谢谢!”子悠拿了一个尝了尝,还挺甜的。 这次为了不出意外,按照计划,到集市上买了两匹马。子悠同云天一匹。她有些不适,从前骑马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后面多了一个人,更何况那人还明目张胆地搂着她的腰。她能习惯就有鬼了。 21也对,名分很重要 - 不逍遥 - 余月光 何曦没有告诉他们,他在采野果的路途中,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女子。 摘完野果,何曦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个女子,拦了他的去路。正想着让那个女生让道。那女生却是一脸笑意。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何曦倒是温和地说着:“小姐,可以让开一下?” 那女子却依旧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小女子芳名夏艳,见公子英俊帅气,不知公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否婚配?”语气中倒是充满了诚意。 何曦听到那关键字,‘夏艳’,这不是现在公子名义上的妹妹。顿时脸就变了。以后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夏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说完就要走。 夏艳哪是这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有没有婚配,啊。” “就此别过。”何曦两下跳到旁边的树上。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跑那么快干嘛?”夏艳倒是一脸的不解,有这么可怕吗?应该没有吧,我这么的美。“算了,爹爹叫我接夏天哥哥回家。先做完爹爹交代的事,再去找那个英俊的男子吧。”自言自语地碎碎念当中。 在马上,云天轻声地对子悠说道:“到了夏府,我会说你是我的夫人。落悠。” 马蹄声完全盖过了云天的声音。子悠朝着云天大喊:“你说什么,太小声了。听不清啊。”云天只得靠近子悠的耳朵,再说了一遍。 子悠吓得拉了缰绳,“什么?”那一刻如五雷轰顶,把子悠雷的外焦里嫩。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耳朵出了问题。”云天一脸不耐烦地表情。眨巴了两眼,又仿佛是在说,你看我如此的真诚。 “那我怎么就成你夫人了?我们都没成亲什么的?”子悠忽然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这样讨厌自己这张嘴。 “也对,名分很重要。就这么定了,回到夏府就明媒正娶,何曦,记得跟老爷讲。这样夫人可高兴?”云天立马接话,不给子悠反口的机会。说着,双手搂的更紧了。将头靠在子悠的背上。眼底是满足地笑。 何曦见公子高兴,也就无所谓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怎么就成你夫人了?”子悠依旧不忘解释,虽是很费力。 “回去成了亲就有关系了。不是吗?”云天流氓耍无赖的性格又来了。子悠说不过他,拿他没有办法。满脸的怒色。要不是因为云天因为她受了伤,她早就一把将云天踹下马了。 “快走了,家里人该等着急了。”云天得意地笑着。 子悠只好拉起缰绳继续赶路。 何曦望着这一对璧人,却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愁。无论他们未来如何,他只希望他们觉得幸福,哪怕只有一刻,那也算是值得的。 许是,暴风雨已经过了,接下来的这路上算是比较平静。 只是苦了要去接夏天的夏艳了,扑了个空。 22这是我还未过门的夫人落悠 - 不逍遥 - 余月光 到了夏府。夏枫听说云天回来了,便在大厅等候云天的到来。 云天拉着子悠的手,旁若无人地走到大厅。子悠一点都不坦然,有几次想要抽手,哪成想云天握得更紧了。这让子悠十分的奔溃。不过想想,爹叫我偷的军阵图,夏家应该也有吧。到夏家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而且用夏天夫人这个身份,夏家人应该也不会怀疑吧。只是,她依旧不懂,既然夏天和何曦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却为何还要助自己进入夏府。这不是引狼入室。 夏枫见到只有他们三人,不免有些许的疑惑。自己叫夏艳出去接云天回来,怎么不见她的影子。 “夏伯伯,我回来了。”云天笑着同夏枫打着招呼。 “我叫夏艳出去接你们,你们这一路上可曾遇见?”夏枫有些许担忧地问道。 云天皱了皱眉,摇头说:“不曾遇见。可能错开了。这样我让何曦将夏艳妹妹带回来吧。”说着,便对旁边的何曦嘱咐着。 “你可知夏艳的长相?”云天轻声地询问。毕竟那一次家宴何曦并没有参加。 “属下明白。”何曦便离开了。 夏枫倒是放心了不少,这时,他打量了两眼子悠。正疑惑这位女子是谁? “对了,夏伯伯,这是我还未过门的夫人落悠。这一趟就是去将她接回来。怕她在外出什么事?”云天耐心地介绍道。 夏枫倒是有些许疑惑,不过既然云天这么说了,他便也信了。 “原来如此,那落姑娘就好好在这住下吧。”夏枫见着子悠倒是觉着些许不同,不过早就听闻云天此前到处游历,认识这样的女子倒也不奇怪。“上次你走得急,忘了给你介绍,这是管家李叔,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同他说。” “李叔。”云天和子悠应声说着。 李叔笑着。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马上招呼人给子悠收拾屋子。 云天倒也带着子悠退下。站在那,着实尴尬,也不知该聊些什么。 “老爷,公子和落姑娘看着着实相配。”李叔对夏枫说着。 “是啊,本来是想让艳儿趁这次机会认识认识,不过落姑娘看来确是比艳儿强些。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年轻人去操心,老了老了。”征战多年的老将军,对什么事看得都比较开了。 云天带着子悠在这夏府里到处乱逛。 子悠担心云天的伤势。他倒像个没事人一般活蹦乱跳的。 想着,这人真是个妖孽,昨晚还感觉快死的样子,这才多久,就恢复的这样。真怀疑他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铃儿呢,她在哪?”子悠这才记起正事来。 “你朝左边看看。”云天狡黠地笑了笑。子悠狐疑地朝左望了一眼。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着。子悠知道自己被耍了,正想转过头吼他,却是发现铃儿就在自己身后。一时间愣在那。 铃儿倒是一下扑子悠身上,“小姐。” “这才几天不见,这么矫情,肉麻死了。”子悠拍了拍铃儿的背。 云天就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俩。 23铃儿,你失宠了 - 不逍遥 - 余月光 “你们主仆二人好好聊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云天朝他的房间走去。 铃儿同子悠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铃儿,父亲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铃儿顿了顿,“不过乌风少爷来找过我,问你的情况。”便同子悠说起了那天的情况。 媚选之时。乌风急冲冲地闯进门。铃儿一见,便是吓了一跳。见是乌风,便放了心。恭敬地问:“乌风少爷,可是有老爷托你带来消息?” 那知乌风一进来就是急忙找子悠的身影,找了两遍却是没有见到。 “子悠呢?她去哪了?” “她去参加媚选,还未归。乌风少爷有什么急事?” 铃儿一脸的不解,到底是什么事,他如此着急。之前就算有事,也不会这么咋咋呼呼的。 “听青璃说,此次国主迟迟不下令的原因是,要子悠潜伏在云天身边。待到时机成熟,以子悠为诱饵,一举将其拿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军阵图。”乌风说着,手上愤怒地捶了桌子。却是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疼痛。“待子悠回来同子悠讲,这次的任务不完成也罢。大不了这辈子不回去也就是了。”说完,感觉到有人来,便离开了。 “小姐,事情便是如此,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铃儿的心中倒是觉得小姐在这夏府就挺不错的。这里的人挺好,特别夏天公子待小姐不错。比起那个冷冰冰的地方,这里更适合小姐。 子悠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她现在要到哪去找云天啊。自从通缉令下来,云天就消失了不见了。算了。现在的她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在这待一段时间吧。” “好。” 子悠倒是想起,夏天该换药了。何曦不在,只有自己替他换药了。“铃儿,你可知道夏天公子的房间在哪一间?” 铃儿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仔细地打量子悠两眼,“知道。” “那快带我去。” 铃儿倒也没有磨蹭,给子悠前面带路。在此之前,她见过了云天,一眼就认出了他。这才放心地到这来。刚到这来,没花两个时辰便把这里的地形摸熟了。哪个房间的哪个人都门清。 穿过一个花园,又走过了一座桥。总算是到了房间门口。 子悠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铃儿就在后面憋着笑。自家小姐会不会太心急了些。看来两个人有奸情。 却是无人问答,子悠狐疑地瞥了铃儿一眼。这确定是夏天的房间?怎么没人应答?可见铃儿那确定的眼神,又是敲了下门。 等了好一会儿,正当子悠想着要不要直接破门而入的时候,这时门却是开了。 云天笑嘻嘻地盯着子悠看,“落小姐,你直接敲我这样大男人的房门,这样真的好吗?” “我不介意就好了。你该换药了。” 说着,便是直接闯了进去。让铃儿将纱布拿来。 “坐好了,手放桌上。” 云天倒是乖乖地将手放在了桌子上,任她摆布。眼睛盯着她看,心里倒是满满的暖意。铃儿见这情形,将纱布放在桌上后,便关好门离开了。铃儿出来后,笑着对自己说,“铃儿,你失宠了。” 24我叫余年 - 不逍遥 - 余月光 云天是快活了。可何曦倒是有些许的悲催。之前好不容易刚从夏艳的手中溜走,这才多久,却又要亲自送上门去。心痛到不能自已。关键是,他还不知道这位夏大小姐往哪边跑的。只能照着之前遇到她的样貌到处打听,看看人在哪。 问了许多人都说是没有见过她,何曦的内心是奔溃的。何曦想着她会不会走的小路。又或者迷路了。分析过所有她能够走的路,最后得出了结论,她失踪了。 最后,他只能破罐子破摔,她要接不到人定会返程,他就去那天碰见她的地方等着她,就不信她不出现。 她果真出现了,只是她出现之时还带着一个孩子。而且,才一个时辰就出现了。着实让何曦有些许的吃惊。不过也有可能她已经接到云天已经到夏家的消息了也不一定。 何曦便从树上跳了下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夏艳吧。”冷冷地问道。 那孩子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夏艳的背后。夏艳以为又是哪个淫贼,正打算爆粗口骂过去呢,仔细一看,这不是早上自己拦的那一个美男子。 “我是夏艳,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之前还说什么有事,先走一步。现在又在这里等我出现,这一招欲擒故纵,连我都给骗过去了。 “夏将军让我来接你,夏天公子已经到夏府了。”何曦认为他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要是误会了缠着他,更麻烦。说完瞥了两眼她背后的孩子。一脸的狐疑,却也无所谓。主要是懒得问。 “我爹?”夏艳搜索了自己脑中的记忆,自家老爹的手下倒是从未见过这号人物。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老爹的手下我都见过啊。” 见她自言自语,他倒也没打算管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夏艳见何曦走了,便是牵着那孩子的手跟了上去。只是这一路上,何曦的耳朵就没有消停过,都是夏艳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都没有听我爹提起过你啊?”“你已经娶了夫人了没?”“你家在何处?”……各种各样的问题。 何曦从未见过如此聒噪的女子,不过他忍。 那个小孩子皱着眉头,轻声地说了一句:“姐姐,你好吵啊。”心里想着,女人真可怕。放开了,夏艳的手,跑到前面,抓着何曦的衣袖。“还是哥哥比较安静。”笑着露出了两排白牙。 夏艳停了下来,瞧了瞧前面一大一小,“我真的有那么吵吗?没有吧。”一转眼,那俩人却是走远了。夏艳大声地喊了一句:“你们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说着加快了步伐。 何曦刚想转头就看到跟在自己旁边的孩子。看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便决定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子倒是老实地回答:“我叫余年。”声音带着幼年的稚气。 “我娘病了很久了,那个姐姐见我娘亲病了,便帮我娘亲医治。我娘亲还是去世了,我娘亲就让我以后跟着这个姐姐了。其实这个姐姐还是很好的,就是吵了些。”说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何曦。何曦能够听出余年在说自己娘亲之时那一丝丝沙哑地声音。不由得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25哥哥好像比较喜欢安静的女生 - 不逍遥 - 余月光 “既然是姐姐收留的你,以后好好听姐姐的话。待在姐姐身边,不能像这样把姐姐扔在后面。知道了吗?”何曦说着,看了看追上来的夏艳。 “是,哥哥我知道了。”余年乖巧地应着。其实,比起姐姐,他更喜欢这个哥哥。 起身,何曦接着走。余年则是等着夏艳。看到姐姐走过来,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夏艳的身边,牵着夏艳的手。 “那个哥哥怎么把你留在这,自己走了?” 夏艳摸不清头脑,看了看身旁的余年,前面正在走的何曦。肯定是他把余年丢下的。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爱心都没有。 “是不是那个哥哥把你丢下的。我们找那个哥哥去。”夏艳义愤填膺地说着。 余年翻了一个大白眼。难怪哥哥不等姐姐,这个姐姐除了吵,脑子也不太灵光,要我我不喜欢这样的女生。“哥哥没有抛下我,他说以后不能把你丢掉。所以我就等你了。”自己要说刚才那个哥哥在这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说了,感觉那个哥哥挺讨厌这个姐姐了,就不让她过去烦哥哥了。 夏艳倒是没有想着去追何曦。拉着余年的手,慢慢走。或许是巧合,他们走得再慢,也能够看到何曦的影子。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哥哥啊?”余年疑惑地问道。不过在问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过如果他们两个在一块了,他是不是就能经常见到哥哥了。不对,要是他们在一起了,那肯定见面都不带自己了。 “是啊,姐姐喜欢哥哥。所以姐姐现在要让哥哥喜欢上姐姐啊。” 夏艳异常直接地同余年讲着她的感受。八岁的孩子,已经什么都懂了。她倒也不需要弯弯绕绕的了。“余年有喜欢的女孩子?”她倒是直接的问了出来。 “有啊。只是后来都没有一起玩了。”余年有些垂头丧气地说着。 “为什么?肯定是你没有让着人家女孩子。所以生气了,不跟你玩了。还是,另一个男孩子跟她玩,她不跟你玩了?”夏艳也只是随便一说。小孩子之间的喜欢,是最简单的。 “因为跟我玩后,别的小朋友都不跟她玩了。” “这时候,你就躲着她,然后不跟她玩。对不对?”余年低下了头,被猜中后的惊恐。 夏艳脸上笑意渐浓。没有想到余年还挺有做男子汉的责任感的。有些许的惊讶。越来越觉得他可爱了。 “走得累不累?要不要姐姐背你?” “不累。姐姐,哥哥好像比较喜欢安静的女生。”想了想,余年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得到的情报说给夏艳听。 “你说哥哥那么安静了,要是跟一个安静地女生。那两个人不得都闷坏了。姐姐是学医的,一个人把事闷在心里久了,这人就容易出问题。所以以后余年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姐姐说。”夏艳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真乖。 “学医就能救人,那我也要学医,也要救人。”余年像是下定了觉心一般。眼神中带着坚定。夏艳倒是觉着挺好。 何曦也时常回头看身后的俩人。见俩人聊得欢快,却是高兴。 26你不觉着他生得俊俏吗? - 不逍遥 - 余月光 到了夏府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夏将军,夏小姐已经送回。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何曦恭敬地同夏枫说道。“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只是当夏枫看到余年的时候,倒是有点疑惑,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他看向了站在孩子旁边的夏艳。 “爹爹,路上遇见这孩子母亲病危。刚要施救,却是无济于事。这孩子便是他母亲临终前托付女儿,要女儿照顾的。”说着,蹲下同余年介绍道:“余年,这位呢,便是姐姐的爹爹,你就叫叔叔吧。” 余年看着十分的乖巧:“叔叔好。” “好,你是叫余年吧。真乖。”夏枫看着小孩子,倒是欢喜的很。 “老李,吩咐下人。带他下去洗个澡吧。找裁缝给他量量尺寸,尽快给他做几套衣服出来。” 余年看了夏艳两眼,夏艳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下人离开。 “对了,爹。刚才送我回来的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 夏艳双手缠着夏枫的右手。撒着娇。 “你看上那小子了?” 夏枫最是怕夏艳缠着自己了。夏艳缠人的功夫已经是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了。关键你还不能发火,只能忍着。最怕她一个不高兴给你扎一针,痛的要命不说,还没有半点伤。他倒开始担心起何曦了。 “是啊,爹爹,你不觉着他生得俊俏吗?只有那般俊俏的男子才能配的上你的女儿我不是?快告诉我,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夏枫感觉他的手臂快要被摇断了。家里倒是只有这个女儿,他最不省心了。本来想着让她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厨艺什么的,谁知道她偏是要学医,还说是要当军医。要不是老爷子拦着,估计早就跑到战场上当军医去了。 “他叫何曦,是你夏天哥哥的手下。他的具体情况问你夏天哥哥应该比较清楚。” “谢谢爹爹,我这就问夏天哥哥去。” 随后便放开了夏枫的手。找夏天去了。 夏枫感叹:“真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就开始不理自己的爹了。” “老爷,这不还有大少爷吗?”站在一旁的李叔笑着说。夏枫倒是笑而不语。 自从看到云漓那封信得知他已经离世,便才开始发觉自己所剩的时日所剩无几了。现在虽然想亲眼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成家立业,他却是已经不指望了。反倒是同云漓一般,希望儿女平安,幸福快乐就好。 “夏天哥哥。”“夏天哥哥。”叫了两声却是没有人答应。想着,他去哪了。旁边何曦的门倒是开了。 冷冷的说了句:“公子不在,应该是去花园那边了。”说完,便关上了门。 对女生说话,语气就不能好一些。冷冷的,真以为你自己很酷吗?貌似他好像这样确实是很酷。带着一丝丝怒意,走到了花园。确实是发现了夏天的身影。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姑娘,虽穿着朴素,却是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俩人站一块,一个逍遥公子,一个倾城佳人。令夏艳好生羡慕。 27谋杀亲夫了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夏天,那边有一个女子在看着你。” 子悠一转身,就看见夏艳站在那。想来估计是哪位红颜佳人找上门来。语气中便是多了几分打趣的味道。 云天尴尬地一笑。倒也不解释,转头看向子悠指的方向。脸色这才好转了过来。“那是我妹妹,夏艳。正好给你介绍介绍。” “刚才一脸的心虚样,看来红颜知己真不少啊。” 语气中带着丝丝的醋味。放下了之前挽着云天的手臂。假装生气的模样。 云天皱了皱眉。第一次觉得女子难应付。夏艳见两人纷纷看向她,朝他们这边走来。走进闻到一丝的药味,“夏天哥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上了药,不碍事。”转而介绍道:“这是你未来的嫂子,落悠。这是我妹妹夏艳。”两人之间相视一笑,倒也算认识了。 介绍完,云天看向了夏艳,询问道:“你来找我可有什么急事?” “是关于何曦的,想问一问何曦的情况。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说着,皱起了眉头。云天倒是看出来,这小妮子八成是喜欢何曦。看样子已经跟何曦打过照面了。何曦太不够哥么了。这都没跟他透露半句。 “他啊,应该同你还没有熟络。要是熟络了,话也就多了。坐下说。” 云天挑了一处石椅坐下,这才细细说来。 “只是,如你喜欢何曦,怕是苦了你了。他呀自从他的未婚妻离世后,就成这个样子了,都已经过去五年了依旧是如此,半分没变。”云天不由感叹,转眼已经过去五年了。 夏艳听了倒是明白了。觉得何曦的冷漠倒是情有可原的。 “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一路上他们基本都在一块,哪有时间去认识夏艳。应该就是去找夏艳之时认识的吧。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不过见夏艳这样子,应是比较开朗的吧。或许真是适合何曦那个闷葫芦。 “在一个山坡上认识的。见他俊美,便是问他姓甚名谁,谁知他理都不理我。真是太可气了。”夏艳看着有些许的怒意未发。手上握成一团。那架势像是要一拳将何曦打趴下。 “你怎么知道,身上有伤?你不会是学医的吧。” “是,跟着一个老师傅学的。” 真是如此,要是这小丫头真把何曦心病治好了,也未尝不可。 “还没问嫂子你,你擅长什么?” “我,什么都会一点,又什么都不精。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子悠满是谦虚之词。不过,这却是她的真心话。不过子悠这样挺好,初涉猎之时,对其有浓厚的兴趣,是因为对其有神秘感。倘若深究,神秘感消失了,便觉得枯燥无味。人有时也是一样的。 云天倒是极快地接话:“别听你嫂子瞎说,你嫂子那剑舞的是极好的。就是她懒。才故意说什么都不行。”说着,瞧了子悠一眼。只见子悠狠狠地瞪了云天一眼。趁云天不注意,踩了云天一脚。云天痛的直叫:“谋杀亲夫了。” “我们还没成亲呢?你怎么就是我丈夫了?这一脚就这样,不怕你妹妹看笑话。” 子悠倒是理直气壮。 这打情骂俏,真是羡煞坐在一旁的夏艳了。 “你们感情真好,哥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是要明媒正娶的将嫂子娶进门的。” 夏艳为子悠抱不平。女子不比男子,时间经不起耗。 28你永远都只是我的悠儿 - 不逍遥 - 余月光 “是是是,马上就同夏伯商量。快把日子定下来。怎样,两位大小姐可满意?” 真当云天这么说的时,子悠反倒有些许的害怕。虽然她在云天救她那个时候已经发现她开始依赖他,有时候他开这样的玩笑她也会应和几句,丝毫不介意。可是真的说到这,她终究是要伤害他的。目光便是有些许的黯淡。着实是高兴不起来啊。 子悠的异常,云天倒是看在眼里。却是握紧了她的手。 子悠慢慢地看向云天,他依旧是笑的。笑得那么温暖。紧皱着的眉头也放松了不少。 “对了,我要看余年去了,不跟你们聊了。下次一定要看嫂子舞剑。”夏艳突然想起把余年晾在一旁了。想来估计是恨死她了吧,想到这,夏艳倒是一溜烟就没影子了。 瞧着夏艳那一惊一乍的样子,云天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小妮子还真可爱。 转头望着一手撑下巴的子悠。指尖轻点了下子悠的额头。 “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别的男人吧?” 那眼底充满了宠溺。他就是随口一说。当然他最想听到的是,‘我在想你啊。’这类的。整张脸挂着期待的表情。 “想一个故友。是一个男的。” 子悠倒是坦诚相告。只是云天觉得他对子悠期望值太高了。她真的是不解风情啊。 她是在想乌风,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算着这日子他们也该成亲了。看来她这个作为姐姐的,却是不能到席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吧。 听了这话,哪个男人心里没有点别扭。忽然意识到云天的眼光中有一丝的杀气。 “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快要成亲了。”只听子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夏天不至于吧,连一个小孩的醋都吃?” 云天看着她笑着样子十分的窘迫。 “很好笑吗?” 子悠转头,刚想答。却是被人封上了嘴。过了好一会儿,云天才放开了子悠。 “还敢不敢笑话我了?” 子悠乖巧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云天最吸引她的地方或许就是永远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最需要的东西。懂她的悲伤,难过。 “乖。送我回房间吧。有点困了。” “好。” “要你背我。” “行。” 说着,云天便爬上了子悠的背。子悠忍着想要揍他的冲动,时刻告诉自己,他是伤患,不要跟他计较。不过,他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一个大男人还要她来背,真的是奔溃。 “以后就叫你悠儿。只有我可以这样叫你。行不行?” 不论你以后是谁,我只知道悠儿,你永远都只是我的悠儿。 子悠翻了个白眼。悠儿,幼儿,她能说她不喜欢吗?这是把她当孩子了。 “你开心就好。” “我就知道,悠儿你最好了。” 果真是把她当孩子了。 铃儿躲在远处看着,不禁替自己的小姐高兴,小姐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笑了。 “看来要准备给小姐做一件嫁衣了。” 只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子悠担心得不错,乌风的确实是出了岔子了。 29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啊 - 不逍遥 - 余月光 离怨国上下乌家少爷要同国主身边的青璃使者成亲的消息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离成亲不到的时间。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 谁能想到乌风在爹娘面前说:“我不成亲,我不娶青璃。我喜欢的是子悠。” 乌老爷子气得是一巴掌呼在了乌风的脸上。差点昏了过去。 “这是国主赐婚,岂是你说娶就娶,说不娶就不娶的。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她是国主的女儿,你只是个手下。你配的人家吗?子悠琴棋书画,刀枪剑戟皆通,能文能武。你呢,整日游手好闲就算了,大小麻烦不断。要不是人家当你是弟弟好心给你收拾的烂摊子,你早死几百回了。之前是不想说你,今天我是不得不打醒你。”说着,抽起旁边的棍子就要往乌风的身上招呼。 青璃刚到前厅,眼看那棍子就要到乌风的身上。一把拉走了乌风。 乌老爷子见是青璃来了,倒也住了手。他只是怪,怪自己怎么生了个不成器儿子。 “青璃来了,你来也没有提前说一声,让你看笑话了。” 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乌风。 “乌伯伯,这是哪的话。今天来找乌风有急事,说完便要回去了。那我先把乌风带走了。” 青璃放开了之前抓乌风的手。笑着对乌老爷子解释着。 “那快去吧。” 看着这两个孩子,老泪纵横,“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啊。” 青璃拉着乌风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看着乌风脸上的手掌印。掏出怀里的金疮药,递给了乌风。轻声的问着:“疼吗?” 乌风摇了摇头。 “我晓得,你不喜这桩婚事。可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国主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青璃却是喜欢乌风,她明白他的心中一直有个人。骄傲如她也不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只是她无法违抗国主的命令。她亲眼看见国主处置一个违背他命令的人,那太残忍了。 “我不明白。我从来都不明白。”乌风像是疯了一般地吼着。 这下青璃也是气得火红,忍着心疼打了他一巴掌。 “谁都看出来,他不希望你接近他的女儿。你知道,子悠被派去执行什么任务,去百花楼当花魁。本来去的人不是她,就是因为你。她也是我的好姐妹,我帮不了她,你知道我心有多痛,而你,都干了些什么。半夜爬她的窗户,跑到哪里去让她放弃任务。你以为国主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还要退婚。你乌风大少爷是有多厉害。但我青璃看不起你,听到来了吗,我看不起你。” 青璃一下子将憋在心里的话一泄而空,而脸上却是泪流满面。这一字一句对她而言何尝不是剜心之痛。擦干泪便留下乌风一人转身离去。 她喜欢他的简单,可以只为自己而活。可是,这个世界,注定没有谁能够逍遥自在的活着。她想他并不是幼稚,只是这个世界不适合他。 乌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从未想过,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可是他只是想要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有错吗?还是自己真的错了。 30青乌大婚 - 不逍遥 - 余月光 第二天早上,当乌老爷子让人去找乌风时,无风在练剑。这个变化,倒是让乌老爷子有些许的惊讶。平常这个时候,还窝在房里睡觉。 “昨晚青璃骂了这小子一通,他就开始勤奋了。看来青璃能够治住风儿,让风儿娶青璃并不一定是件坏事。”满意的捋了捋胡子。 中午,乌风练剑回来,眼神迷离地望着乌老爷子。脸上面无表情。“爹,四天后,我会娶青璃的。这几天我就呆房间了。就不用叫我吃饭了。儿子告退了。”说完便真的是告退了。 乌老爷子虽然高兴他现在的转变,可是就一夜之间,为什么他感觉他不认识他这个儿子了。他安慰自己,或许是他长大了吧。他的变化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这四天,乌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话。早上练剑,中午练剑,晚上练剑。他只想练剑。只有练剑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丝毫的快乐。现在的他,除了练剑以外,连说话都觉得没有力气。 到了大婚的那天,他穿上了大红色的新郎服。脸上挂上了伪装的笑。告诉所有人他是多么的开心。告诉国主,他是多么乐意接受这桩婚事。 骑着马,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却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眼神空洞。直到一旁的马车夫告诉他到了,他才回过神来。翻身下马。青璃由喜娘牵引着走到正厅。 厅内的每个人都是笑着,都为恭喜他们而来。可是这却是乌风的梦魇,他感到一丝害怕,恐惧。全身都在发抖。甚至有些许的呼吸困难。好在是撑到了拜完堂。在酒席上,乌风感觉到自己的迷离。别人敬酒,他都接受。只想把自己灌醉。 跌跌撞撞地来到喜房,却已经神志不清了。到了最后失去了意识。 盖着红盖头的青璃见乌风倒了。连忙掀起盖头,去扶乌风。看着他这样子,青璃难受极了。泪无声地流着,划过脸颊,滴落在乌风的额头上。 乌风感觉到,想要睁开眼,眼皮太重了。只能用尽自己的力气,说着:“不要哭,我没事,一点也不疼。”尽管用尽力气,却依旧是小声的。 青璃听着,装作笑的声音:“我没哭。你也累了,快睡吧。”她转了个头。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她感觉到了,之前她所认识的那个乌风正在慢慢地消失了。她想要抱紧他,可却已经来不及了。开始怪自己,为什么要那般地逼他,像从前那般,就算是死,她也陪他一起。可是一切都被她自己搞砸了。 青璃在地上坐了一夜,乌风在地上躺了一夜。 乌风醒来时,却是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上了喜床。咬了一口,血从手指滴落却丝毫不觉得疼。替青璃盖好被子。换了身衣服,便到庭院练剑去了。 青璃并非没有醒,只是醒着比睡着更尴尬。 醒来后,她做着儿媳妇该做的事。并没有打扰乌风。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为什么练剑。只是她更心疼他。 在公公婆婆面前,她是最好的儿媳妇。可是回到房间,她便是最可怜的新娘。 一到晚上,青璃总是早早的就上床。乌风回来,有时替青璃盖盖被子,然后睡在床的另一侧。仿佛像是默契般,谁也不打扰谁,都不打照面。日子便是这样过了。 31你来找我?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夏艳到了余年的房间的时候,裁缝正在给他量尺寸。余年看到夏艳,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怎么这个表情啊。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你要学医?我给你带了两本关于草药的书。”夏艳有些许的尴尬。但还是将书放在了桌上,坐在一旁等着他量完尺寸。余年看着夏艳从直挺挺地坐着,到低着头,最后趴着。 “姐姐,我量好了。”夏艳这才回过神来。 “这两本关于草药的医书好好看。看完我可是要考你的。”说着夏艳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同孩子相处。什么时候问问老妈吧。 “姐姐,你能不能带我去看哥哥?” 余华皱着没有,一脸期待的表情。夏艳也不好让小孩子失望。而且这样自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何曦了。想到这,夏艳点点头。“好吧。我带你去找哥哥。” 说着,牵着余年的手便朝着何曦的房间而去。而余年也乖乖地让她牵着没有挣脱。 “何曦,你在吗?” 夏艳在何曦的门外大喊。还敲了房间的门。站在旁边的余年扶额。心里说道,姐姐啊,一个女生站在房门外这样大喊真的好吗?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何曦被吵得不行,刚想着这女人又要干嘛的时候,打开门一看,看到余年。 “你来找我?”何曦在余年面前蹲下。耐心地问道。 “恩,是我叫姐姐带我来找哥哥你的。” 余年的意思倒是替夏艳解释了一番。何曦瞟了夏艳一眼,摸了摸余年的脸。想一个亲切的邻家大哥。夏艳有点吃醋了。为什么他对待自己和小孩子差距这么大,真不公平。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来找你玩啊,待在房间里太无聊了。哥哥,你和姐姐一起带我出去玩吧,好不好?”何曦现在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刚才见到子悠小姐背着自家公子进房间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出去了。陪他出去玩一会儿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想着便站了起来。 “余年,你想去哪里玩?” “都说集市很热闹,哥哥我想去集市逛逛。” 何曦看了看一旁的夏艳。冷冷的说了句;“未出阁的姑娘敲男子的房门,让人笑话。” 夏艳其不打一处来,冷落我也就算了,还数落起我来了,简直过分。 看着气氛这么僵,余年故意笑着说:“好哦,哥哥,姐姐,一起陪我逛集市。” 夏艳牵着余年的手走的很前面。故意把余华扔在后面。心里咒骂道:“哼,让你不理我。” 集市上,人声鼎沸。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从小摊小贩们的口中发出,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夏艳抓紧了余年的手,生怕他走丢了。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每个商铺上的东西都想着看一看,摸一摸。 夏艳对余年说道:“记住了,以后啊,别人的东西没经过别人的同意,不要乱摸,记住了吗?”余年点了点头。 何曦看着这幅景象,却是想起了阿静。曾经她也是这样同一个小孩子说的。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了。 32余年生病 - 不逍遥 - 余月光 前面两个在那边逛,何曦就在后面跟着保护他们的安全。尽量不去打扰他们逛街的兴致。他们三个看上去倒是真像一家三口。 遇到一家糖人铺子。余年看着那些形状各异的糖人。转头看了看夏艳,语气带着些许的撒娇:“姐姐,我想要这个,可以吗?”何曦看着那糖人,确实挺好看。 “老板,买一个糖人。”夏艳看了看那老板。伸手便拿了一锭银子递给老板。 老板瞧那银子,倒是皱了皱眉。“客官,小的找不起。可有零钱?” 夏艳一脸尴尬地望向了何曦。平常都没怎么出门。她身上的还是上次买药材之时剩下的。 旁边的何曦见此,倒是瞥了夏艳一眼。伸手便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给那老板。 老板收下了铜板,将银子递给了那姑娘。 看来是这对是妻管严,钱都在姑娘的手中。只是这姑娘花钱大手大脚,苦了这位公子了。 老板笑着余年:“小朋友,你想要哪一个?” 余年便挑了一个三个人连在一起的样式。看着这一个糖人,余年笑着指着它们,“这个是姐姐,这个是哥哥,这个是余年。”听着夏艳瞟了眼何曦,却发现他脸上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想来是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的吧。 逛的差不多,夏艳便带着余年去了一家酒楼吃饭。何曦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余年也是全凭夏艳做主。夏艳便是随便点了几样吃的。 菜上了,余年看见这么多好吃的,不免馋的流口水。好多东西见都没见过,真想一样都尝一个。见夏艳动筷后 ,余年便是夹了看起来好吃的菜吃了起来。见余年吃的这么香,夏艳心里也有些许的满足。瞧了两眼何曦,便是夹了两块鱼肉给何曦。 “我自己会夹。”只一句,倒是让夏艳十分的尴尬。便是自己吃着自己的,没有再去看何曦。何曦倒是不以为意。 旁边的余年倒是丝毫没有受他们的影响,吃的异常的欢快。只是吃到一半,余年突然感觉到胸口闷,呼吸困难,便是下意识地将东西都吐了出来。 夏艳见此不妙。便是用力地拍了拍余年的背,将他吃的东西拍了出来。何曦见状,突然想到阿静临终前的样子。便有些许的害怕。恐惧感油然而生。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拍的差不多,对着小二喊着:“倒一杯清水来。” 旁边的小二见这场面倒是吓懵了。一下子愣在了那。何曦见状,叫了那小二:“还不快去。”见何曦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了。便是连滚带爬地去拿水去了。 客人纷纷看向了何曦子悠这一桌,不免有些许的害怕。会不会自己下一秒也会像那个小孩子一般。“这家菜是不是不干净?”“一定是,不然那小孩怎么成那样了。”人云亦云,酒楼里的人纷纷吵着要结账离开。 这时酒楼里的掌柜这才过来安抚情绪。“这家酒楼已经开了快十年了,这菜怎么可能有问题,请大伙稍安勿躁。我一定给大伙一个交代。”尽管如此,也没能挡住离开的人群大军。 33她这是被拒绝了吗? - 不逍遥 - 余月光 清水来了。夏艳给余年漱了漱口。余年这才感觉好多了。 “好些了吗?”夏艳将余年抱在怀里,看着余年依旧胀红的小脸,语气温柔地问着。 “恩。姐姐我好多了。”语气间有些许的疲惫。刚才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像娘亲一样离开这人世间了。 “姐姐问你,刚才是吃哪一样东西的时候难受的。”夏艳摸了摸余年的额头,没有发烧。便是没事了。何曦这才放了心。不由多看了夏艳两眼,看来这女人果真是有两把刷子。 余年指了指最中间的那一碟虾。委屈地说道:“刚才就是吃这一道菜后才难受的。” 夏艳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地像一个母亲。“以后再看到这一盘东西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再吃的话还会像刚才那样难受,知道了吗?” 余年乖乖地点了点头。慢慢地便在夏艳的怀里睡着了。 客人见夏艳这么说,这才放心了些。不过看到虾,还是避开了。掌柜见客人们都慢慢地回了原来的桌上,这才捏了把冷汗。 掌柜半弓着腰对着夏艳,十分地和气的说着:“谢谢姑娘解释,不然我这经营了半生的酒楼就要毁了。今晚姑娘的单,免了。”说着转头对着小二喊着:“快将银两退还给这位姑娘。” 夏艳正想着将怀里的余年抱起。何曦则是一把接过余年抱在胸前。夏艳看他抱余年的姿势,不像是第一次抱孩子。想来他应该是挺喜欢孩子的吧。 “不用免单了。”夏艳说着,便同何曦说着:“晚了,回家吧。” 何曦便是抱着余年,同夏艳走出了酒楼。 街道两边的灯依旧是亮着的,可人倒是没有多少个。仿佛是上天专门为他们俩人留下。 两人十分的安静,谁都没有说一句话。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 “原来你也有安静的时候。”何曦倒是感慨道。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便是难缠,吵闹。突然这般的安静倒是让他有些许的不习惯。 “怎么,你以为我喜欢一直说话?”夏艳瞥了瞥何曦,笑着问着他。 何曦一眼不发,算是默认了。 “我并不是喜欢说话,只是因为我的问题你没有给出答案,所以我会一直问你,逼你说出你心里的答案。现在我已经通过别人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我自然就不问了。”夏艳没有转过去看何曦,目光分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一个人对一个人产生依赖的时候,一旦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就会觉得不习惯。那你是不是已经习惯我问你问题了?”夏艳停住脚步,转过头深情凝望着何曦。 何曦却没有看她,依旧走着,步伐十分的缓慢。今天这一天,是他这么多年想起阿静最多的一天。很多时候她很像阿静,但她却不是她。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的选择只能是逃避。 看着何曦就那样从她的身边走过,她的心里有一点的痛,她这是被拒绝了吗?应该吧。不然无论什么都应该会说一句什么话吧。 灯光下,他们俩的影子被无限的拉长,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在某一刻,他们的影子相交在了一起。 34月下饮酒 - 不逍遥 - 余月光 回到夏府,将余年送回房间后,何曦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路上却是没有同夏艳说一字半句,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为何,竟是感觉有些许的烦闷。 云天坐在院子中等着何曦。看到何曦回来,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想笑。多久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精彩的表情了。这么看来夏艳果真是何曦的良药。 云天起身走到何曦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何曦转头,就看到了云天。 “怎么回事,今天我站在这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感觉,这样怎么行。” 说着拉着何曦在门前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桌子上摆了些是一些下酒的小菜。花生米,凉拌洋葱豆腐丝,卤鸭胗,卤鸡翅,白菜豆腐丝等,还有两小坛陈酿。 “这些都是悠儿叫铃儿送来的。我们赏着月,喝着酒,什么烦心事还不是一扫而空。”云天给他倒了一小杯酒。夹了几颗花生米到何曦的碗里。 何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却是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见他不说,云天倒也没问。等多饮几杯酒,心里憋着什么,他自然也就说出来了。每次要从他嘴里套什么话,就只有用这招最有效果。 果然,两杯酒下肚,何曦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做,阿静就不会去世。如果当初能够狠心地说一句‘我不喜欢你’,两个人便能相安无事。那样至少我们都活着,不是吗?” 何曦又是倒满了一杯酒。而云天吧,夹了一筷子小菜。 “都已经八年了,对错早已经不重要了。你也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在我看来,这已经够了。”云天的确是这么想的,既然老爹希望他找一个所爱的女子开心幸福地活着,他便这样活着。老爹最爱他,他又怎会忍心看着他终日因为他郁郁寡欢。说他自私也罢,说他不孝也好。他便是如此。 总有人劝你节哀顺变,可当你真正开始过自己的生活时,也会有人说你怎么这样。但话是别人说的。生活是自己的。你只有对得起自己,才能对的起那些关心爱护你的人。 “八年了。我的梦里她从未来过。她是在怪我的吧。” 何曦的脸上尽是悲伤之色。 “如果有一天来到你的梦中,你觉得她会同你讲些什么。说我过得很好,你放心。还是我恨你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如果她爱你,我不相信她会说出第二句话来。” 云天也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对他说道:“男人,便是要拿得起放得下。若是有一天,悠儿执意要走,我便放她离开。我定会尽全力做完我能做的。就够了。” “公子,你就不曾遗憾后悔过?” “不曾,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自己不遗憾不后悔。” 云天十分坚定地回答着。他不知未来,但不悔过去。 夏艳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她知道,就算是她上前也无法帮到他什么,还是站在这了。她在心中暗自发誓,何曦,你心中的伤我定会为你抚平。 35喝醉以后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两个男人喝到最后,双双醉倒在了石桌上。 在子悠得知云天今天晚上要同何曦喝酒之时,便料到这个结果。叫铃儿将下酒菜送过去的同时,自己也是守在附近,一旦喝醉,马上支援。子悠发现了夏艳但是没有马上去叫她。怕是打扰了两个男人的兴致。 在夏艳跑上前去,想着怎么处理的时候。她这才现了身。 夏艳有些许的疑惑。嫂子什么时候在这里?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看了看醉酒的何曦,倒也想不了那么多。一脸求救般的眼神望向了子悠。 “嫂子,这该怎么办啊?” 当她看向子悠之时,便是惊着了。只见子悠一把将云天背在了背上。 “铃儿之前已经吩咐厨房煮醒酒汤了。估计一会儿就送过来了。”子悠半分不喘地同夏艳讲着话。夏艳在心中感叹道,嫂子真的是女中豪杰啊。只是她不清楚,只是因为两个人的吨位不同而已。看着子悠这熟练的手法,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看来夏天哥哥绝对不是第一次了。不仅是女中豪杰,还是贤妻良母。 在她将云天放在了床上后。想到还要帮夏艳把何曦拖到房间。便是没有停留,马上走了出来。比起云天来,子悠只觉得何曦的重量是他的两倍。看来她的男人确实不是一般人。虽有些许的吃力,在夏艳的搀扶下,倒也还算成功地将他弄进了房间里。除了额头撞了下门框,擦破了皮意外。 夏艳通过今晚的事,倒是更觉得子悠不一般了。当然无意间也发现子悠的手上倒是长满了茧。不过想想之前哥哥有说过,嫂子喜欢舞剑。也就没有多想。 “今晚之事,谢过嫂子了。” 听到“嫂子”二字,想着,夏艳才叫了多久,竟也有些许的习惯起来。现在她同云天之间的相处竟真是像老夫老妻,平淡而又简单。想来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间你便离不开了。 “不谢,好好照顾他吧。” 说完便是走出了何曦的房间吧。此时铃儿却是刚好送来了解酒汤,还打了两盆的热水。按照上次何曦的步骤,先给他喝了解酒汤。用毛巾沾了热水,替他擦了擦脸。这才为他盖上了被子。她倒是喜欢云天这般,醉了后安安静静地睡觉,也不希望吵吵闹闹。 久久地凝望着这张脸,云天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 “知道我会走,又何必将我带到这里来?是不是傻?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但愿我们再不相见,那时候你是不是就知道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能在他的身旁呆多久。 这一瞬间,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轻轻地磨砂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忽然有些许心疼了起来。最终是情之所至,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下留下了她的吻。 起身,准备离开房间之时,云天却是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云天突然这样说着。 子悠有些许的惶恐,以为云天醒了。脑子里想着都是该怎么办?过了一会没了动静。子悠这才吸了口气,原来他是做噩梦。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 她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不离开。” 36出门 - 不逍遥 - 余月光 清晨云天醒来头痛欲裂。对昨晚醉后之事倒是没了什么印象。便打算更衣,带子悠出去游玩一番。自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呆在府里,他就要被憋坏了。 换好衣裳,正欲出门。却不巧,夏艳来了。夏艳见他正是打算出门的样子,不由奸笑到:“哥哥,这是又要带嫂子出去啊。” 见夏艳进来,倒也没办法马上赶她走,想来也不急在这一时。便又坐了下来,给夏艳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 这是才缓缓地开口问道:“说吧,这么大清早来找我什么事?不会只是来喝茶的吧。” 夏艳撑着手,盯着云天看了许久。云天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不过这要是被子悠见了,总归是有点不大好的吧。正打算打断,夏艳收起了目光。 “老哥,你有多好,能够骗到嫂子那么好的姑娘。” 看了半天,除了清瘦些许,倒是也看不出来出众在何处。可以说云天完全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太过瘦弱。 云天倒是有些许的疑惑,“恩?”了一声。 “昨晚见你醉了,一把将你背了进去。还照顾了你许久才离开的。好好对待嫂子,不然妹妹我也是认理不认人的。带嫂子出去玩吧,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的。”说着,更是好好地瞅了云天几眼。而后目光黯淡了下来。 感情这小妮子醉温之意不在酒。淡淡的一笑,“今天何曦没有随我出去,一日都在这府中。你替我好生照看他吧。” 夏艳眼睛这才亮了些许。忽然发觉,她能同何曦一起做的事,确实是少的可怜。哪像哥哥跟嫂子,谈诗,赏花,舞剑,时不时出个府。就算是逛个花园,都是恩恩爱爱,欢声笑语。 “身为医者,定是有耐心治好病人的病。若是连医者都说没救了,那让患者该如何。哥哥看好你。加油。”轻拍了她的背,当是对她的些许鼓励吧。 他走出了房间。穿过回廊一眼便见到了漫步而来的子悠。当即加快了步伐。子悠第一句便是:“头疼?” 云天轻摇了头,示意没事。倒是仔细瞧了瞧子悠这一身,一身浅蓝色的素装。头饰也就是一根发绳。之前倒是没有发觉,虽然让他惊艳的她是一身凌冽的红色。可她平时,却始终是一身朴素的浅蓝色。看来她所喜欢并非是红色吧。 子悠见云天一直盯着自己,狐疑地看了看自己。 “你今天很美。像仙女下凡。” 云天的手指为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反倒是子悠有些许的不懂了,她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啊。转念一想,或许他今天哪根筋不对了,不过她依旧是高兴的。 “为了感谢悠儿这一段时间的照顾,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着,便是握住了她的手。到了大门,已经有一匹马在门口。本事打算备较或是备车,却是想起曾经铃儿顺口说过,子悠晕马车。想想自己也不能太招摇,用轻功抱着她走。正所谓,秀恩爱,死得快。还是选择了骑马。 37口技表演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这一次,云天先上了马,而后,伸手将子悠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将她的双手抱紧自己的肚子。怕她掉了下去。这才开始骑了马。这还是子悠第一次骑马抱着别人的肚子,不过她却是觉得这样倒是也不错。有依靠的感觉确是让她沉迷。却不想清醒,至少现在还不想。 这一路上,他们像是保持着默契一般,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云天停了下来。子悠这才放开了抱着云天肚子的手,轻声问:“这是要?” 云天边将缰绳交给马童,边跟子悠解释道:“听说今天这家茶馆请来了一批口技班子,便带你来看看。”说着,边拉起了子悠的手走了进去。离怨国向来民风开放,这倒也正常。 找好了位子坐下,之间舞台的中间放着一个屏风。只听那醒木拍案的声音一起,本来热闹的茶馆变得十分地安静。 远远能够听见有一阵的敲门声,屋内夫妇两人像是在低语些什么。那个丈夫像是在翻墙逃跑。而妇人随即开了门。那官兵像是一丝怒意,对着妇人吼了一声。妇人悲伤地流泪。随即妇人便上前同官兵说着话。依稀能听到妇人哽咽地说着:“我的三个儿子去参军。其中一个儿子前些日子捎了信回来,说另外两个儿子刚刚战死。活着的人姑且活一天算一天,死去的人就永远不会复生了!我家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只有个还在吃奶的小孙子。因为有小孙子在,他母亲还没有离开这个家,但进进出出连一件完好的衣裳都没有。我虽然年老力衰,但请允许我跟从你连夜赶回营去。赶快去应征,还能够为部队准备早餐。”夜深了,说话的声音逐渐消失,隐隐约约听到低微断续的哭泣声。 那声音听得在场的大多人不禁留下的泪,战争最受罪的从来都是平头百姓。茶楼里的气氛陷入了一阵沉寂。 醒木声再次响起之时,屏风便被撤开来。里面却是只有一人。其余的也不过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把扇子,一块醒木。 只是观众们依旧沉寂在刚刚的悲伤中,所有人都忘记了鼓掌。 云天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子悠,哭的稀里哗啦的,委实觉得心疼。替她擦着眼泪。要是早知道是这么沉重的话题,他定是不会带她来听的。 子悠转头看了他一眼,她害怕,因为她知道离怨国定会同离殇国一战。到时候伤害的便是两国的百姓。可是自己又怎样阻止呢?她想到眼前这个人,想对他说一句:“看见你还在我身边真好。”可她却是实在说不出口来。 “这么难受?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云天忧愁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自从出生起,离殇国在云漓的管理下,还从未有过战乱。因此,听到这也只当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现在国内林氏与裘氏相争,却未触及根本。本来无心天下的他,更是没打算理会了。对于子悠,他并没有想那么多。至少现在没有想那般多。 子悠轻点了一下头。 “我带你去别处吧。缓一缓。” 子悠并没有拒绝。跟着子悠出了茶馆。 38悠璃相会 - 不逍遥 - 余月光 出了茶馆,大街上倒是热闹。子悠沉闷的情绪消了不少。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有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俩人随意地走进了一家饭馆,坐了下来。 云天替子悠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怎么样,好些了吗?” 子悠接过杯子,微笑地点了点头。“好多了。” 说着,云天轻敲了子悠的额头,脸上露出些许的宠溺,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子悠有些许的羞涩,不过她确实无法像云天那样什么都不想。只是跟云天在一块,倒是没有什么需要她来想的。她感觉很轻松。 “想吃些什么?我们这样光喝茶,不吃东西,不大好。”云天装作尴尬的样子。 子悠倒是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子悠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如果她没有猜错,她应该是青璃。难道是父亲有新动作了吗?子悠有了想要追出去的打算,自是不打算告诉云天。 “你随便点吧,我什么都吃的。我出去一趟,水喝太多了。”子悠补了这一句,云天就明白了。的脸上掩去了焦急的神色。而是有耐心地等到云天的答复。 “小心些。”云天倒是十分温柔地笑了笑。 云天并非没有察觉,只是他不愿去想。他相信子悠不会伤害他的。既然她将他当做了傻子,那他装傻便是。 找来了店小二,随意地点了几样子悠平时吃的比较多的。此后便喝着茶,等着子悠回来。 子悠追出来后,确实是青璃。她有些许的疑惑,她同乌风成婚不到一周,怎么跑这来了。想要问她跟乌风怎么样了,可见她却是一脸的愁容,看来她过得并不是太好,也就不忍心问。 “这次,国主让你继续呆在夏天的身边。他觉得夏天身上有问题,让你查查底细。”说到这,青璃的脸色有点不好。 子悠轻点了头。对于青璃她有些许的担心。“青璃,你怎么了。感觉你脸色不大好。是太累了?” 青璃挤出了一个笑容:“刚当了新娘子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吧。只是你呢?听国主的意思,你可能还要在夏天身旁待一段时间。”她不好,因为乌风不好。但她却不愿让子悠担心。许是有些许的嫉妒吧,看到云天对子悠的体贴。而乌风喜欢的并不是她。 子悠觉得青璃有一些的奇怪,可能是她又说不上来。 “我还好,我要回去了,久了夏天会起疑。” “恩。”青璃轻声地应了声,看着子悠离开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云天开玩笑地问着。说着,给子悠盛了一碗的汤。 子悠接过了碗,“这才多久就想我了?”是为了掩饰也是为了打趣云天。 “是啊,才多久。看来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这一句妥妥的情话倒是堵得子悠没话说,除此之外她还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看着云天那深情满满的样子,又感觉自己是不是该表示些什么。 子悠夹了一块鱼肉到云天的碗中,“鱼最补骨头,多吃些。” 39游琴湖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这一顿饭,大多是云天看着子悠,他依旧没有吃多少东西。 出了饭馆,他们依旧是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子悠倒是有些许的心不在焉,差一点便撞上了一辆小货车。好在云天及时拉住了子悠,只是这一拉,倒是将子悠拉到自己的怀里。 “怎么回事,看你心不在焉的。不会还是因为茶馆那一幕戏吧。戏毕竟是戏,还是不要太过当真了。恩?”云天轻敲了子悠的额头。忧心地望着她。 子悠在想的,还是青璃同她讲的话。她最不愿查的,便是夏天。怕真的查到些什么她便无法这么坦然地面对他了。 子悠轻笑看着云天的眼睛,“我无事。你说的对,戏毕竟是戏。” “这才乖嘛。”只是这时,云天才意识到,子悠还在自己的怀中。只是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便是轻吻了子悠的额头。 子悠一脸的懵。等到回过神来之时,云天早已放开了子悠,握着她的手。子悠这才意识到她被吃豆腐了。又气又恼,可见云天那张脸,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便只好算了。 “悠儿,你可曾游过湖?”云天撇着身侧的子悠。 子悠摇了摇头。离怨国少有湖泊。且,她每天的时间基本都被父亲排满,连休息的时间都在少数,哪里有时间去干那么舒服的事情。子悠想来,确实是在遇到云天这一段时间倒是人生中最为舒心的日子。 “那我便带你去泛舟游湖可好。听闻琴湖的水最为清澈,碧波荡漾,美极了。”云天倒是第一次去。琴湖也称为情湖。情湖里有一尊洛神石像。两人若能同时将两枚铜板投入石像前的水池中,两人便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子悠倒是高兴的点点头。对这琴湖有了兴致。 云天同船家租了一艘小船。船家见是一对小情侣,“是来琴湖投同心币的吧。每年都会有不少人来。这一周,你们是第五对了。”子悠疑惑地瞧了瞧云天,什么同心币?便是问船家:“什么是同心币?” “这娘子不是本地人吧。琴湖也称为情湖。情湖里有一尊洛神石像。传说,两人若能同时将两枚铜板投入石像前的水池中,两人便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这天下有情人,缘深缘浅岂是两枚铜钱就能决定的。就是图个心安罢了。”说罢,船家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俩人。“不过,你们倒是我看过里,最为相配的一对。老夫我祝你们天长地久共白首。” 他们两人倒是相视一笑,谢过船家。他们其实就只是单纯来游湖的。不过,既然有此景,去逛逛倒也无妨。一个游戏罢了。 不过这琴湖的水果真如云天所说,清澈见底。湖旁还有一瀑布,泉水从山涧飞泻而出。真是一处美景。子悠只在画里见过。如果可以,她倒真想把这一副美景印在画卷上,带回去。 到了那洛神石像前,两人相视一笑,背过身去,两枚硬币同时落入了水中。见如此,他们也只当是一个念想罢了。逛了许久,天色渐沉,便回了夏府。 40这铃儿……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这刚回到房中,铃儿走到子悠跟前,一脸奸笑的模样。 “大小姐,今日你又同夏天公子上哪逍遥去了?” 边打趣着子悠,便是给子悠倒了一杯的茶。见子悠顿时脸便红了起来。铃儿笑得更欢了。子悠见铃儿那模样,咳了两声。十分严肃地说道:“今日,我见了青璃。父亲让我们调查夏天公子的底细。” 铃儿也收起了之前那玩闹的样子,认真地思考到。其实他们后来打听到,离殇国国主大选出了岔子,云漓离世,云天失踪。也正在在这个时候,夏府忽然就说收了个义子。实在是无法不让人起疑的。 “好。只是小姐,如果夏公子就是云天,到时候小姐你会站在哪一边?”听到铃儿这么一说,内心确实有些许的难受,她能感受到父亲对云家父子有敌意。如果夏天是云天,那父亲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吧。 “不想那么多,先查吧。什么事等到查到了再说吧。”子悠转头看了窗外。 “怎么样铃儿都陪着小姐你。”铃儿见子悠那般,顿时内心一阵后悔,怎么问这个问题。铃儿,你是猪脑子吗? “好了。最近你在府中都在做些什么?老是见不着你人。” 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看着铃儿。她总觉着最近铃儿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时常看不到她的身影。她倒有些害怕她会不会被人欺负了,不同她讲,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小姐,我这不是要给你和夏公子卿卿我我的空间嘛。”铃儿一脸委屈的模样。说着,那小泪珠眼见就要下来了。演的那叫一个真。 子悠听了,喝到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铃儿见状赶紧拿来帕子给子悠擦拭嘴巴。 “铃儿,最近胆肥了。信不信我家法伺候?子悠板着一张脸。 铃儿见子悠好像真的生气了。这才安静下来,没再开玩笑了。子悠要是生起气来,那当真是十分的恐怖。 “小姐,没什么事,那我就先退下了。” 子悠本想再说些什么,哪知道铃儿一溜烟跑了。子悠不由微微一笑。“这铃儿……” 不过铃儿说的那句话倒是很对,无论夏天是谁,父亲与他之间终会有一天敌对。父亲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她是知道的。那时她的选择会是什么呢?娘亲,你说我该怎么选?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子悠收起了心思,走到门前开了门。 子悠想着,该是夏艳那个丫头吧。整个夏府里,也就跟夏艳最为亲近了。打开门一见,果真是夏艳,只是那脸色是真真的不大好。想来应该是被何曦打击的吧。 “进来吧。” 给夏艳倒了杯茶,放在桌上。自己便坐了下来。其实子悠挺喜欢夏艳的。她同乌风一般,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也是子悠最希望成为的那个样子。 “是因为何曦?”子悠随口我问了句。哪成想,这一问就不得了。夏艳便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嫂子啊,你是不知道何曦他……” 子悠则是见杯子空了,便给她添一杯茶水。全程说了快一个时辰,子悠总结下来,也就一句话,“何曦不理她。” 41谢谢嫂子 - 不逍遥 - 余月光 “嫂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见夏艳如此,子悠倒是有些许的心疼了。她觉得云天说的那一句话是很对的。这是真的苦了夏艳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 “夏艳,其实很简单,你觉得值得吗?如果觉得值得那就坚持就好了,不值得便转身离开。他不理你,那就让他不得不理你好了。又或许让他需要你,这样他便不会轻易地离开你。”子悠其实这些都没有试过。她从未想要让一个人变得需要她。但是云天却让她变得需要他。 夏艳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子悠说的极有道理。人生苦短,自是要疯狂一回。不计较最后的结果,即使最后她没有同何曦在一块,至少她不后悔,这样就足够了。 “谢谢嫂子。”说着,忽然想起讲了这么久,正事还没说呢。不自觉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顿时满脸的笑意。子悠一脸的疑惑,这小妮子又怎么了。 “嫂子看我,耽误了这么久,正事还没有同你说呢。” 见夏艳笑颜如花的模样,应该是件好事吧,估计再不说要把她憋坏了吧。 “夏天哥哥同我爹商量过了。就在下月初一办你同夏天哥哥成亲。也就是六天后。怎么样,有没有很高兴?对了嫂子,爹爹特地叫我过来问问你,娘家那边可有什么亲戚,爹爹好印请柬。”夏艳十分的高兴。这样自己也有可以说话聊天的伴了。 子悠倒是有一丝的出神,她竟没有想到云天同她讲的要娶她是真的。只是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吧。还是不要让父亲知道,等到时候再说,自己是为了完成任务假结婚的吧。至少在离开前让云天有个念想吧。 “这有点突然,我娘家人都在外地,赶到这也要个十天半个月的,可能赶不及了。我休书一封,同他们说一声便好。”子悠喝了两口茶。有些许的紧张。夏艳见她这模样。“嫂子,你这是紧张了?” 子悠倒是不回她,这种时候不能多说话,说多错多。可是子悠忘了,不说话代表默认啊。这不夏艳见子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嫂子,你这是真的紧张了。” “同嫂子你开玩笑的。夏天哥哥说是这次婚礼,喜宴说是请家里人便好。还说嫂子你娘家人也由他来联系。也是一些亲近的朋友。说是嫂子你比较低调,不喜欢大操大办。到时候去客栈将你接回来。大婚前一天,我同嫂子前去陪嫂子的。现在府里都在准备你跟夏天哥哥的婚事呢!”子悠感觉到夏艳说到这些时,眉飞色舞的。不过,婚礼应是每个女人所期待的事情吧。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兴奋上几分,怎么,你也想嫁人了?” 子悠同夏艳开着玩笑,心里却是有一丝的紧张。所有的一切都由云天承包了,不用子悠来操心。 “嫂子说笑了,哪个女孩子不想穿着最美的喜服,当一回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啊。”夏艳喝了一口茶,有些许惆怅地说道。 42夏大少爷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不说了,这转眼,天就黑了。嫂子,那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说着,夏艳便要起身,笑了笑。确实,这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近两个月了。好像也只有呆在这,才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起身,送了夏艳关上了门。摊开宣纸,磨了磨磨。慢慢地开始下笔。子悠下笔很快,但是却很小心,生怕将这幅画毁了。画了许久,终于算是将这幅画画好了。这边是在游琴湖时,她同云天的画像。将它放在一旁晾干。晾了许久可算是干了。小心地将画卷起,放在一旁。这才熄了蜡烛,躺下床睡去。在夏府的这些日子,睡眠倒是安稳了不少。 想着闲来无事,来到了这花园赏赏花,有时候还顺便浇浇水。对于花,她并不陌生。不过是因为子涯也是有养花的,不过都是些毒花。依稀记得里面她最喜欢的便是曼陀罗华。白色的花瓣。无尽的思念和绝望的爱情。那或许是父亲对母亲的思念吧。 很巧,她上次来这花园时便是看见了一株。放在它旁边的便是红的绝望的曼珠沙华。她仔细地打量着它们,又像是在看自己。盯了许久,不禁笑了笑。 只听到耳边有一人说了句:“在笑什么呢?”声音较为粗犷,不像是云天和何曦。 子悠转身,回头便是望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穿着也是较为的简单,一身黑色长衫束腰。不免有些许的警惕。“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倒是嘴角翘起,轻笑。这位女子倒是面生。自己都还没问她是谁,她还倒先问起自己来了。也罢也罢,不与女子计较。 “我是夏家大少爷夏夜,不是姑娘你是?” 说着倒也不去看子悠,而是子悠面前的那两盆花。这花他还是认得的,听说是当年云叔托人送来的。寄养在夏家。现在云叔离世,这花也只能是放这里了。 今天是有说夏家大少爷要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府上下基本都在布置。没想到倒是在花园遇见他了。 “我叫落悠。夏大少爷好。” 子悠露出一点笑意。表示友好。她想自己跟他往后应当也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 听到落悠这名字,倒是觉得有些许的耳熟。想来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原来是二弟未过门的夫人。见这女子不俗,便觉得二弟眼光不错。父亲在给他的信中曾提及,夏天乃是云叔之子云天。因为避难,这才改名夏天,以掩人耳目。不过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所谓的,都特别的熟悉。 “原来是弟媳,叫我大少爷未免有些见外了,现在也该改口叫大哥了吧。”语气十分的爽朗。同这个大哥聊天,子悠倒觉着有些许的干脆。 “他们应该都在大厅等你呢,大哥。” 子悠特意提醒道。其实不用她提醒,已经有家丁跑来,“大少爷,落悠小姐。老爷和夫人等,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夏夜这是瞥了子悠两眼:“是,我们马上就过去。” 说着,夏夜和子悠便是一同前往了大厅。 43迎接夏夜 - 不逍遥 - 余月光 到大厅这一路上,夏夜倒是好奇地问着子悠:“不知弟妹适才因何而笑?”他确实是不解。他看过那花草,也只是两株普通的花草,并未有何异常。 “大哥见笑了,那两株花草,一株为曼珠沙华,一株为曼陀罗华。虽出自同系,却一株妖艳一株淡雅。就像人,有时轰轰烈烈,有时平平淡淡。”子悠带着淡淡的微笑同夏夜解释道。她倒是有些许吃惊,一个大将军,竟会喜欢摆弄花草。 “原是如此,弟妹不一般啊。”夏夜见这女子。倒也是十分的警惕。看她的长相,更像是离怨国之人。虽然表面谈笑风生,却无时不在提防着她。但是他想不明白,云天怎会娶一个离怨女子。两国积怨已久,难保她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到了大厅,两人拜见过夏枫。子悠也就站到了云天的身旁。云天有些许的奇怪,子悠怎么同夏夜一起来了。不过他想来夏夜已经开始怀疑子悠的身份了,倒也就是等会儿想着怎么应对罢了。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有几年没见了。给你介绍一番。”说着,夏枫便给夏夜介绍起云天来。“这便是前些时候认得义子夏天。今后便是你的二弟了。而他旁边这位便是你未来的弟媳落悠。再过两日便是要成亲了,你这番回来也真是巧。正好喝你二弟的喜酒。”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后。夏夜倒是多打量了子悠两眼。夏枫十分的高兴,自从十二岁那年派去征战,至现在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那模样倒是变了不少,他差些就认不出来了。 “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夏夜爽朗的一笑。这老爷子,想当初是谁在出征之际,一脸肃穆之色,同他说道,如果没有当到将军,就不要回来见他。现在当到将军了回来,倒指责起他的不孝来了。夏夜无奈地笑了。 一旁的夏母,倒是前来查看了一番夏夜的身体。没事,这才放心。不禁红了眼眶。“你怎么不回来看看我们俩。多狠心,八年了,一趟都不曾回来。”喉咙有些许的嘶哑。思念过度,有些许的激动。 “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嘛,爹曾说,不当将军就不要回来见他。” 夏夜祸水东引,夏枫苦着一张脸。夏母瞪了夏枫一眼。言辞激烈地说道:“他叫你不要见他,那你连母亲我一起不见了?”“母亲大人,我错了。”夏夜求饶。他可不敢弄哭母亲大人。怕到时父亲找他算账便惨了。 夏艳也插嘴,“大哥,你可想死小妹我了。之前本是要当随行军医找你去。父亲一直拦着我。现在在家中,无事可做,烦躁啊。”说着,一把抱住了夏夜。 “今晚家宴,当是为夜儿你接风洗尘。”夏枫高兴地说着。这一群人便也散了。 夏艳缠着夏夜,要他讲这战场上发生的事,夏夜倒是苦着脸同夏艳讲:“大哥有事同你二哥商量。下次再同你讲。这一次回来,没有什么大事,便待在家里,有的是时间。” 夏艳倒是皱着着眉,“哼,不理大哥你了。”夏夜苦笑着,安抚着夏艳。夏艳也就算了。 44传假消息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不知夏大哥你找我可有何事?”云天嬉皮笑脸的问着夏夜。此时也只有他们俩人。 “那我也不拐弯了。你可知道落悠的底细?”夏夜倒是一脸疑惑地问着云天。他觉得他不该不知子悠的底细。那为何还要留在身旁。养虎为患。 “离怨国国主子涯之女子悠。”云天淡然的回答道。夏夜倒是不淡定了。他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离怨女子,可不曾想过离怨公主。难怪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的珍贵。既然如此,他就更不明白了。 “夏大哥,我知道你的顾虑。我本无心继承我爹的大业。现离殇国也容不得我。我娶谁也不重要了。况且,我是真心待她。夏将军也知晓。”云天眼神坚定,清明。夏夜自知自己是劝不了他。天下再大,在云天的眼中也大不过一个“情”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夏夜见云天也是如此,倒也不由感叹啊。 夏夜转念一想,留在身边比在暗处好。以后如若子悠做出点什么事来。云天不动手,他来动手便好。毕竟云天是云氏唯一的血脉,夏家定是要护他周全的。“无妨。人生得一知己不易,只是若有变故,便怪不得大哥我手下不留情了。” “谢大哥成全。”云天大笑。夏夜同他不同,守护国家是他的职责。而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头百姓。除了与心爱之人相守,没有别的心愿了。他明白夏夜能做出如此让步已实属不易。 俩人又是天南地北地聊了许多,十分的投机。倒是相见恨晚。 子悠回到了房间,她知道夏夜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不过她也没有特别的担心。她相信云天会保护她的。只是现在的她只是有些许的紧张,后天便是成亲大礼。尽管没有大操大办,但父亲那边一定会得到些许的消息吧。上一次,青璃要求调查夏天身份之事,她已经叫铃儿传消息出去,前两日得到回复。执行。 “铃儿,父亲与云家积怨极深,若是让他知道夏天便是云天,父亲定会要了公子之性命。你将这张纸条交给他们便是,往后所有的责任由我承担。”子悠皱着眉,一脸的忧愁。她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父亲了。虽然他已经离开离殇国,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国内再留下什么人。现在就只能赌,父亲对她的信任了。 “小姐,我知晓了。”看了眼纸上的内容她便明白了。她亲手做的那件嫁衣算是值得了。至少是小姐真正心仪之人。只是小姐还未试过,不知道合不合身。 她放出去的消息,也只是,迷惑子涯罢了。铃儿真正查到的消息,证实了子涯的猜测,他便是公子云天。而她真正让铃儿传的是,夏天其实是夏枫的私生子,最近才找到,因为正房的缘故,怕传出什么丑闻,夏枫只好认他做义子。铃儿知道小姐这般做是什么意思,她也就照做了。或许她能为云天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同时也说了,为了获得他的信任,便与之成亲。 45星空之下 - 不逍遥 - 余月光 家宴,基本是在喝酒中度过,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确实是无聊至极。云天这一晚也就是小酌了一小杯。云天一直觉着,酒嘛,要同知己,朋友,兄弟在一块喝才有意思。这场宴会,倒也无聊的很。 在晚宴之后,大都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就寝。云天见子悠今夜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来是有些许的心事。趁子悠不注意,便是搂住了子悠的腰,登上了夏府最高的屋顶。子悠虽有些意外,不过倒是习惯了。便是勾住他的脖子。 子悠站在这屋顶,疑惑地望向这云天,“这是要?” 云天按了按她的肩,让她坐下。随后自己也坐在她的身旁。“还能干嘛,当然是看星星啊。你没有发现,今夜的星空特别的亮?” 子悠这才抬头看看星空。确实是美。美到让人沉醉。更醉人的是旁边的美男子。 “大哥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不过没有说些什么。”云天轻声地说着。想来她应该是为了这件事而烦恼的吧。“你父亲那边?”云天随口一提。其实他已经邀请了流华。子悠是百花楼的落雪梅,落雪梅成亲怎么能不请他。只是子悠的父亲子涯,或许不会同意吧。 “他同意了,只是不会到场。”子悠轻声地回答着,但眉宇间依旧有些许的愁容。 夏天听到这个回答倒是有些许的惊讶。不过也不多说些什么,见子悠的样子。便是知晓,这其中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她们的未来,注定不会一路平坦。 “我给你吹一曲如何?”夏天随口一问。随后便是从怀中掏出一只短箫,开始吹了起来。那箫声明快奔放,但明快中却是隐藏着些许的忧伤。他看上去那般快乐逍遥之人,又是在忧愁着什么呢? “好听吗?这是小时候我爹教我吹得。短笛也是爹送我的。”云天说到这,脸上那一抹的悲伤,却是十分的明显。 “好听。”子悠轻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懂他内心的那一份忧伤。 “你教我可好?”子悠望着云天,手抓着他的衣袖,撒着娇说道:“好不好?” “不好。你呀,只要会弹琴,会舞剑就好了。”云天轻点了她的额头。如果你什么都会了,那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留在我身边。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最后更是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 子悠一把推开了他,装作愤怒地样子:“夏天,你又吃我豆腐。不理你了。”背过身去,“哼”了一句。仰望星空,果真是没有再理云天。想着这样至少能让他暂时忘了烦恼吧。 “悠儿。”云天叫了一声。没有回应。紧接着又叫了声:“悠儿。”那语气像是被困在家中的怨妇一般。委屈极了。 子悠有些许的不忍心,转过身来,板着一张脸,“那你要补偿我。” 云天有那么一瞬间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这时候笑,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那我把这支短箫送给你?”说着,就将那只短箫递给了子悠。子悠抽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挂坠,同时递给了他。那吊坠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其实是用羊脂玉坠。是母亲留给她的,现在她送给他,希望能保他平安吧。 “你把箫送给我了,那万一哪天我又想听了。怎么办?” “那我明天去市集再去买一只,备在身上,好不好?” “好。” 两个人在星空之下,互相依偎着对方,想时间静止,就停留在这一刻。 46成亲前晚【上】 - 不逍遥 - 余月光 第二天一大早,夏艳同铃儿,子悠一同来到了醉轩客栈。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她们这才坐下来喝茶。铃儿倒是想起来,小姐的喜服还未试过。这才赶紧拿出来让子悠试试,哪里要有不合适的,可以马上改。这还是铃儿头一次给别人做喜服呢。 夏艳看到铃儿那出来的喜服时,真的是惊呆了。除了凤冠霞帔外,虽是以红色为主,在衣服的边角,用金线绣上了梅的图案。看那手工,实在是精细的很。看得夏艳移不开眼。 夏艳连忙催促着子悠:“嫂子,你快换上试试,这么美的喜服,穿在嫂子身上定是十分好看的。”心里想着,哥哥对嫂嫂可真好,连喜服都特别定制了,用了梅。 铃儿知道,子悠最喜并非梅花,而是彼岸花。可成亲之日,穿这个未免太不吉利了。后来铃儿就听云天的意思改成了梅花样式。即使是这般,子悠倒是笑着接受了。她的母亲最喜梅了,穿着母亲最喜的花样出嫁,天上的母亲定会十分的高兴吧。 当子悠换好喜服出来,夏艳倒是目不转睛的。平时嫂子穿的都是素净的浅蓝色,显得十分的淡雅。现在一看,红色在子悠身上,那简直是妖艳。夏艳开着玩笑说:“嫂子,还好我当了你的伴娘,要不然估计就没机会饱这眼福了。” “又在打趣我,回去叫你哥收拾你。”子悠不好意思的回击道。小时候从没有想过要一个怎样的婚礼,现在,看着这一身倒觉得是一场梦了。 “别,嫂子,我这是在夸你啊。”说着,夏艳倒是笑得更欢了。她知道这子悠她害羞了。“我是说实话,肯定能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后面见子悠不怎么说话了,想着是不是有些许的紧张了。 “铃儿,将我这身换下来吧,合适,不用改了。”子悠轻声地说着,便是走进里屋换喜服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一身淡雅的子悠出来了。 “嫂子啊,你是不是紧张了?”说着,夏艳给子悠倒了杯水。安抚着她。正所谓,人在遇到一些人生重大之事之前,都会有些许的紧张,焦躁。夏艳是知道的。所以,夏天哥哥才让他今天过来陪着子悠。 “嫂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我跟何曦之间连十句话都说不到。有一点怀疑,这样坚持下去还有没有意义了。好在还有余年陪着我,让我舒心不少。”夏艳趴在桌子上,无力地说着。子悠见她,还真是一个小女孩的性子。但子悠相信,夏艳说是这么说,但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吧。毕竟学医本身就是一件需要韧性的事,她能够选择这一条路,说明她不是一个肯轻易放手的人。反而有比较多的耐心吧。 “不错,有进步。这才几天,都能说上话了。再努把力,过段时间指不定就拿下来。我对你有信心,加油哦!”说着,子悠便摆出了个加油的动作。以证明自己的支持。 “跟夏天哥哥一样开我玩笑。果真是夫唱妇随。太坏了。”说着用手捶了下桌面。以示自己的不满。子悠倒是装作没看见,淡定地喝着自己的茶。 47成亲前晚【下】 - 不逍遥 - 余月光 云天无聊地在家中乱走。也真是奇怪,子悠一走,他便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沿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下人忙碌的场景,有的抬柜子,有的站在竹梯上装着大红花绸缎,倒是他闲的发慌。看到李叔,亲切地问候了句:“李叔好。” “二少爷,成亲的诸事宜,都已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语气十分地尊敬。 婚礼从一周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所有的事宜都已妥当,只剩下些许琐碎的小事需要李叔亲力亲为。李叔倒也尽职,已经在这忙了一下午了。 “李叔在,我怎么会担心。只是今晚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再累一整天呢。” “谢二少爷关心。我记下了。” “那李叔我先走了。” “二少爷再见。” 穿过回廊,来到了花园。想着,平时经常同子悠来赏花来着的。虽是晚上,依旧可以有些许的满足。走近花园,却是发现一个人影进入了花园。身影极快。云天将手上的灯吹灭,放在了地上。而后慢慢地靠近花园。 花园中,一人蹲在地上,看着其中一盆花。云天不想打草惊蛇,便是侧身在一堵墙后。不免有点想不通,他这是在干嘛?潜入夏府只是为了偷一盆花?不至于吧。难道是下毒?想了许多种可能,但总觉得都不太可能。 不注意,脚踢到了花盆。发出一丝的声响。云天转头看地下之时,对方已欺身上前。那人大喊:“谁?”云天听到这声音,觉着十分的耳熟。转头一看,这不正是夏夜大哥。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哥,我,云天。”云天倒是惊讶地问着夏夜:“大哥,你大半夜来花园干嘛啊?还不点灯,我还以为府里进贼了呢。” 夏夜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来看两盆花。点灯这不是怕一不小心把这花园给烧掉了。”语气中带着些许被拆穿后的尴尬。他刚才看的那两盆花不是别的,正是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之前子悠说的,这两盆花就像人。当时夏夜便觉得这句话有韵味,今夜闲着无事,便是再来看一眼它们。 云天虽然奇怪,但指不定夏夜就有半夜看花的癖好呢。许多不关己的事,他本着能不管就不管的态度。“大哥好兴致。那云天先行离开,不打扰大哥赏花了。”说完便离开了。 实在无聊得很,想着要不找何曦喝酒去吧。刚到房门口,便是见到了那骚气的红色。不用说,便是流华了。“你真够意思。小华华。” “谁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我是看在落雪梅的面子上。”流华看着云天一脸得意的样子。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嫌弃。 云天倒是不以为意。这人就这般,刀子嘴豆腐心,还护犊子。这几年,他是已经将他的性子都摸清楚了。 “对了,你可能够到客栈保护她一晚。虽是派了几个暗卫,但就怕不够。”云天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子悠和夏艳都在客栈中,何曦没有过去。那边便是没有人防着,就怕有心人趁此机会要做些什么。 “要你说。我已经派了三个天字级的刺客在那守着。出不了什么大事。”流华拿着手中的酒坛喝了一口。“百花楼要护她一世周全,便是一定会做到的。只是不知你到时候是不是会那般地爽快了。我的贺礼已经送到。走了,我要回客栈了。” 云天一脸蒙圈,贺礼是什么?他好像没给我什么东西吧。 48成亲大礼(1)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这一晚上,云天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之前虽是信誓旦旦地同夏夜说,他相信她。可他始终无法保证一点。子悠会不会离开。有些许的害怕,害怕明天去接亲之时,发现她已经远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次日。一大早何曦见云天还未醒,跑到云天的房间去叫他。今天可是公子的大日子,可不能睡过头了。 “公子,该起身了。”何曦有些许着急地叫着还在睡梦中的云天。云天依旧是没有什么的反应。只得轻轻摇晃着云天的身体。音量加大了些。“公子,该起身了。” 云天这才朦胧地揉着自己的睡眼。看见眼前的何曦,有些许的疑惑。大清早,何曦跑自己屋来干什么?不会是自己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悠儿离开了?不行,这绝对不行。这才抓着何曦的衣领着急地问何曦:“是悠儿不见?” 何曦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云天的问题。“公子,子悠小姐好的很,只是你该起床了。该祭祀天地了。”说这些时,倒是有些许的哭笑不得。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见公子如此的紧张。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云天这才慢慢放开了何曦的手,他真的是太失态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等会儿我就出去了。“ 何曦这才走出房门,将房门关上。等了许久,云天才从里面出来。何曦便带着云天前往夏家祠堂,祭祀天地。到了祠堂,夏枫,夏母,夏夜等都已经到了。云天照着李叔的提示,一步步地慢慢来。按照惯例,是要祭祀祖先,夏枫倒是不太强求。 夏枫向云天敬酒,寓意着,家里的重担以后要交给到他自己的身上了。这一杯酒,他们俩十分爽快的干了。这一个月来,虽然云天口中叫着夏伯伯,他能够感觉到夏枫对他的关心,心中却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黄昏,火红的太阳在地平线附近慢慢地消失不见。 云天带着八抬大轿,一路上敲敲打打,十分地热闹。跟在一旁的夏夜和何曦不禁感叹。当初谁说的要低调,现在这哪叫低调,分明就很高调好不好。关键是,夏夜在云天的后面,街边看热闹的人,一下就知道是夏二少爷成亲。纷纷上前来沾沾喜气。不过想来也是在情理之间,不论怎样,夏家少爷的婚礼,再差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步,毕竟云天也不想太过委屈子悠。 到了醉轩客栈,云天独自一人上去接亲。夏夜和何曦,本来是想着要不要上去帮忙。但云天倒是十分坚定地说着,“自己的新娘当然要自己去接了。 当夏艳得知云天他们已经到客栈门口之时,也是不慌不忙的。毕竟早已经准备好了。子悠在一旁,装作淡定的样子。就怕云天到时候硬闯受伤。子悠这时所在的地方流华房间的隔间。所以等一会儿,屋内的情况子悠和夏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云天刚想要打开子悠所在的房间门,却是发现门被反锁了。刚想敲门来着,屋内便是传来了一阵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新郎官,我见你骨骼惊奇,不过要想进这个门,是不是要给点钱噻?”流华此时的语调像极了劫道的地痞强盗。不由让云天恶寒。想着就不该让他来。挖了个坑给自己跳,那种心痛到不能自已的感觉。 49成亲大礼(2) - 不逍遥 - 余月光 接亲要给开门钱,云天也是知晓的。云天心生一计,大声地说:“红包在我的手上,你不开门怎么拿给你啊!”流华听了,知道其中必有诈,倒也无所谓。开了个小门缝。云天在将红包递进去的同时,刚想着趁机破门而入来着的。流华倒也没拦着,顺势放他进来了。 云天见穿了一身紫色的流华,倒是有了些许的英气。想着,自己还有正事。扫视了房子一周,都没有发现子悠的身影。他还想着呢,这流华怎么会轻易地放他进来呢。敢情是因为人不在这里。不禁有些许的奔溃。 流华打开红包,发现只是一张五两的银票。不由皱起眉头来,“夏公子怎么这么抠门,只有五两银子。看来你娘子心中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嘛!“这一句话,流华的音量十分的大。想着,流华要这么大声,应该离这里可能挺远的。但也不会特别的远。一直在思考,她究竟会在哪里。 “现在夏公子可是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如果我觉得过关,那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流华找了一张椅子中坐了下来,他眼神中的阴险十分之明显。云天更加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人。 “你问吧!”云天带着些许的着急。他怕是再这样纠缠下去,吉时到了都不一定能将她接到。还是按照他们的流程来吧。 “你有多爱你的娘子,请用两个字来形容。” “无穷。” “那成亲后还会到烟花之地?”流华喝了一口茶,眼睛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云天看。看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谓是十分之阴险。如果是谈事情,会朋友怎么办。特别是流华。 “那要看看娘子在不在那里。” “重色轻友的家伙。我不满意。”流华故作生气的模样,但表现得十分悠闲。 此时,隔间内的子悠倒有些许的着急。这样的回答,到底是有些得罪了流华。不过,流华也算是他的亲人。无可奈何。想着他又会怎样为难云天。夏艳在一旁安抚着子悠,轻声地说着:“嫂子,放心。流华大哥想来是不会特别为难夏天哥哥。更何况,夏天哥哥也不弱啊。你就这么着急嫁给哥哥?” 子悠被夏艳说着,有些许的羞涩,便是不再担心。认真地观察着屋里的情况。 ”那要怎么样?“云天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奔溃。果真是‘伴娘团’不好惹。在关键时候报复你。 ”五十两的封口费,怎么样,够划算吧!“ ”今天出门,忘了带佩剑。若剑在,我定让你感受到它的锋利。“ 流华感觉到了云天的杀气。差点就被呛到了。这才指了指那间隔间的门。 ”她们在里面。进去找她吧。“ 云天这才转头,朝着流华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流华心有余悸,想着以后云天会不会伺机报复啊。算了,现在先高兴了再说。到了隔间的门口,只见门上开了个小门,只能露出夏艳的脸。云天倒是惊讶的说了句:“我的天,怎么还有这样的门。”这个客栈也真的是够了。 还没等夏艳说,便给她递了一包红包。夏艳见云天上道,也就没有多做为难。 “夏天哥哥,什么草药的寓意长长久久,为什么?” “九连环草,连环,曲折蜿蜒,代表长,九,便是久。长长久久。” 夏艳是十分佩服云天。能够没有思考地回答上来,她都怀疑谁给云天泄题了。 这时,流华便从抽屉中拿出了两幅画。 50成亲大礼(3) - 不逍遥 - 余月光 “哥哥,相必你应该十分了解嫂嫂。这两幅画中,找出嫂子画的画。我数十个数,如果你能找到嫂嫂画的,那我就开门。现在考验开始。”夏艳开始倒数,而云天也是在仔细辨认两幅画的不同。 两幅画,画的虽都是云天和子悠,但是场景不同。一幅是在房顶上看星星,一幅在站在一个石像前投硬币。想来都是他们一起做过的事。而且两幅线条都极为的相似。实在是不好抉择。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人问题。那天在房顶之上看星星,子悠的手并没有抓着他的手,而是整个人靠在他怀中。可是答案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在夏艳数到“八”时,云天将手伸向了在石像前投硬币的那一幅。 夏艳见他的选择后,脸上面无表情。流华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云天仔细地观察了他们俩人的表情后,又是认真地辨别了它们的不同。在夏艳数完十后,转而问云天:“夏天哥哥你最后的答案是?” 云天慢慢地拿起了石像那一张,又拿起了另一张。对夏艳说着:“这两张都是。现在可以开门了吧。” 夏艳有些许的惊讶,这个问题她都觉得实在有些许难为他了。夏艳给云天开了门。凤冠霞帔,红梅喜服。再一次让云天惊艳。子悠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对着云天深情一笑。云天望着她,他承认,他醉了。还是夏艳在一旁提醒道:“夏天哥哥,再这么看下去吉时都要过了。” 云天这才回过神来,此时流华已经走到子悠的身旁。牵着子悠的手,走到云天的身旁。将子悠的手交到云天的手上。“夏天,我把落悠交给你了。以后可要好好对她。不然我流华可对你不客气。”云天紧紧地握住了子悠的手,坚定地对流华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对悠儿好的。” 两个人深情相望,云天带着子悠跪别了流华。流华替子悠戴好了红盖头。虽然只是个形式,他却觉得自己真的感受到了亲人离开的悲伤。或许,他真的已经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了。 俩人下了楼,夏夜和何曦早就在下面等候多时了。见新娘已经接到,便是马上张罗着要启程,云天将她抱到轿子上。而后上了马,唢呐声再次响起,子悠将轿子里的香扇抛出了花轿。此时的她是真的感觉到了不舍。她有些许的遗憾。亲手送她上花轿的那个人不是父亲。这是她唯一一场婚礼。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花轿上。 花轿到了夏府,放起了鞭炮。云天翻身下马,亲手将子悠抱进夏府里。去往大厅的路上,火盆都已经准备好了。云天带着她跨过火盆。大厅上,夏枫,夏母早已经在位置上,宾客站在两排,每一位都是笑脸相迎。 李叔在一旁喊着:“一拜高堂。“”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一对小夫妻都一一照做。 待那一声“送入洞房。”在夏艳的搀扶下,子悠来到了喜房,到喜床上坐下了。 夏艳兴奋地说着:”嫂子,现在你就是我的嫂子了。“子悠对夏艳有些许的无语。从一个多月前,她就已经嫂嫂,嫂嫂的叫了。她点了点头。 “嫂子,我要出去了。喜宴要开始了。”夏艳对着子悠说着,那么着急出去当然是为了看何曦了。 “快去吧!”子悠笑着说,夏艳在想什么她还是知道的。没有拦着她的打算。 喜宴上,云天跟宾客们也不知道敬了几杯酒。宾客体谅云天是新郎官,倒也没有特意为难他。敬了几杯后,也就放云天离开了。一路走到喜房。打开门便见到了正襟危坐的子悠。他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走到她的身前,用喜秤将子悠的盖头掀开。俩人凝视了一会儿,子悠望见桌子上两个一半的葫芦瓜。提醒道:“是不是该喝合欢酒了?” 云天牵起了子悠的手,走向桌子。将合欢酒一饮而尽,相视一笑。而后两人将这两半葫芦瓜绑了起来,挂在了墙壁上。看着墙上的葫芦瓜,他们十字相扣紧握着。 “娘子,是不是该行周公之礼了?” “哦。” 不知何时,灯已熄,床帐掉落…… 51你叫什么名字? - 不逍遥 - 余月光 酒席上,流华确实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许多双筷子在盘子中夹来夹去,聊天时口水横飞,实在喜欢不起来。虽然手上的筷子没有拿起过,但依然坐在位子上,没有提早离席。他的眼神一直盯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不同于别人,没有吃什么东西,一直在喝着酒。 在流华的眼中,他变得特别起来。感觉到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他看,愈加大胆起来。这次是仔细地打量着他的相貌。侧脸有明显得棱角,肩上的肌肉看着也很厚实,最关键他的五官看着也是十分的帅气的。心里评论道:帅气,但不出众。满分,是自己的类型。看着看着,倒是移不开眼了。 正想着拿一杯酒,过去接近他。就在那一转眼,不见了那个男子的身影。顾不得其他,起身追出去。想来他应该走不远吧。出了宴席,流华目光四处流转,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不免有些许的着急,夏府说大不大,只要他找,并非找不到。只是他怕的是,他不是夏府的人,只是过来凑个热闹而已。那就真的不好找了。只好随意地选了一条路走过去。 只是他不知待他离开后,那个男子刚从一旁的茅厕出来,回宴席拿了一坛酒。往他相反的那条路走去了。而那条路通往的正是夏府的花园。边走着,边打开封口开始喝了起来。只是他越喝,眼神愈加的清明。 流华在东苑绕了一大圈,却是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男子的身影。只得从正厅后的一条路绕到西苑。一路上认真地观察四周,就怕是漏了哪个人。可这一路上找下来,连那个男子的半个影子找不到。 那个男子沿着走廊,走到了花园中。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拿着手中的酒坛,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了起来。而此时的流华正走上一座桥,靠在桥廊上,看了一会儿月光。转头望见那个男子正进入花园。流华的眼底中透露着一丝丝的笑意,他终于找到他了。 连忙跟上前,见到他靠着墙壁上蹲下来,继续灌着酒。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站在他面前。那个男子抬头望了望他,流华笑着,语气十分的轻松:“我能坐在这跟你一起喝酒吗?” 那个男子点了点头,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以。你随意。”他表现得十分地随和。没有半点架子。 随后,流华看了看都是灰尘的地板和墙壁,有些许的难受。转眼看到那个男子奇异的目光。流华有些许尴尬的笑了笑。那个男子将酒坛递给了流华:“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喝酒吗?” 流华含着笑,十分无奈地接过酒坛,喝了一大口。被呛得直咳嗽。那个男子轻拍了流华的背,好让他好受些,“喝那么急干什么?”流华不好意思同他讲,他喝的时候,是有多么的视死如归。虽然过程不怎么样,不过这结果倒是满意的。笑着将酒坛子递给来了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大笑道:“没想到你,看上去温文尔雅,喝起酒来却是如此的豪迈。”流华倒是一扫之前的尴尬场面,十分直接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52一定要记住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夏夜看了看流华,大笑。抢过酒坛,喝了一大口。”好久没有见到像你这般爽快的人,今后你便是我兄弟了,我叫夏夜。“ 听到夏夜的名字,流华认真地记在了心中。同夏夜说着:”流华。一定要记住。“ 两人开始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夜已经睡了过去。夏夜,云天名义上的义兄,离殇国的大将军。他盯着夏夜看了好久,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在靠近,将自己的外披盖在了夏夜的身上。靠近他的耳畔,轻声地同他讲:“我们很快会再见的。”说完就跳窗离开了。 其实他并不需要离开,就算是别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或许是因为他怕别人猜到他的心思吧。这样的心思,他只能深埋地下,怕夏夜会觉得他是怪物,远离他。 回到了醉轩阁,他要做的第一件是,便是洗澡。房间里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贴身侍卫都知道他的习惯。从外回来都要洗澡,有时候一天洗五次。他们都觉得,他们主子有些太过爱干净了。但也不以为意。优秀的人一般都有些怪癖。还好他们的主子也只是爱干净而已。 到房间门口,望见了守在门口的叶白裳。语气十分冰冷地问道:“可有人进去过。”叶白裳尊敬地回答道:“没有。”流华点了点头。叶白裳此时不禁盯着流华看了许久,流华冰冷的眼神扫射而来。叶白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低下了头。 待流华进了房间后,她这才喘了一口气。之前做流华侍卫的那个人曾对叶白裳说了句:“不要去碰主子,更不要看主子。这两件都是主子讨厌的事。“想着这一句话,叶白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让流华讨厌的事。 待流华洗好后,出来同叶白裳吩咐道:“帮我在这置办一套宅院。要干净。知道?”语气十分地冷淡。叶白裳低着头,恭敬地答了句:“是,属下遵命。”“退下吧。”流华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而此时啊,何曦正跟在夏艳的身后。看着她那一副醉酒的模样,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时不时还要吐的样子。何曦倒是没有办法将她放在路上自生自灭。本来是想着,要不直接一把将她抱到她房间算了。可刚要抱她起来,夏艳一下子挣扎,险些就是要摔到地上。何曦这才打消了这个想法,跟在她后面好了。 在这一路上,他的耳朵听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何曦,你就是个混蛋。”“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在后面跟你的时候,你停下来等我。何曦,你就是个混蛋。”“不喜欢我,为什么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没有将我赶走。何曦,你就是个混蛋。” “不喜欢我,为什么在我安静的时候,表现出不习惯的样子。何曦,你就是个混蛋。”“为什么给了我希望以后,又亲手将希望掐灭。何曦,你就是个混蛋。”…… 何曦听着这些种种指责的话,心里有些许的触动。可那又如何,跟她在一起,又忘不了阿静,那才是对她更深的伤害。 一路上,两个人从东苑走到了西苑,又从西苑走到了东苑。何曦一直是跟在她身后,不做回答。任由着夏艳说着。谁会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呢。夏府绕了两三圈,最后夏艳终于是在她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那样子,仿佛不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她眼神坚定地对何曦说着:“无论,你身上有什么疑难杂症,我都会给你治好的,别忘了,我是学医的。”说完,摇摇晃晃地要进房间。 只是正当何曦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夏艳脚被门框绊了一脚。眼看着脸就要着地了,何曦一把拉住了夏艳,一带便到了他的怀中。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明。将她送回了房间,也就离开了。 53喝酒误事 - 不逍遥 - 余月光 54只要有你就好 - 不逍遥 - 余月光 云天从夏夜那里回来之后,整个人带着深深的负罪感。子悠见云天那样子,抿着嘴轻笑道:”你这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说着,拿出丝帕,仔细地替云天擦着汗。 云天这才抓着她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亏心事,要不要猜猜,我做了什么。猜对了有奖励。”眼神温柔似水,又带着丝丝的魅惑。让子悠有些许的难以抵挡。 “我才不猜,你又给我下套。你这个眼神准没有什么好事。”说着,挣脱被云天抓着的手。哪知云天一个转身便抱住了子悠。对着他的耳畔,轻声地说着:“想要挣脱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子悠有些恼了。她最讨厌这种时候,她又不能打云天,怕云天受伤。 只是在婚礼那一天,青璃闯进他们的新房。“子悠,国主说,这一次任务完成后,他会亲自来接你的。最后的任务,花灯节之时从夏府偷驻扎边疆的军队的军阵图。”青璃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兴奋。子悠回去后,乌风应该就不会那般自责了吧。 “好,我知道了。你快些离开,这里不宜久留。等会儿夏天就要进来了。我会让铃儿跟你联系的。”青璃等了点头。而后跳窗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云天打开门从外面进来,满脸的醉意。眼睛不自觉地往窗外瞥了两眼。 只知道,他们所剩下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云天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他毕竟是离殇国的子民。他也知道,子悠一定会离开。因为,她同样也是离怨国的子民。他们很像,都是会想要保护国家的人。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云天慢慢地放开了子悠,看着子悠的眼睛,笑着问道。子悠认真地看着云天。她那一瞬间感觉,云天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 都不知道。如果是专业的卧底,现在最该做的应该是撤退吧,敌人已经完全知道自己的意图了,留下来,很可能会传递错误的信息。从云天向子涯发送错误信息之时开始,她便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云天又何尝不是。 “哪里都可以,只要有你就好。” 子悠轻笑,脸颊绯红。这一句情话让云天愣了好一会儿。“那我们就呆在夏府,不出去了。”云天将她拉到书房。书桌上,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云天瞧了瞧子悠,“你都有我的画像了。是不是也该让我画一幅?”子悠笑了笑,“确实是。今天我就让你画个够。记得要把我花得好看些。” 安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云天送给她的那一支短箫。眼里充满了笑意。云天认真地开始下笔。云天的画工并非不如子悠。只是云天少有静下来的时候。画画是非常需要心境的一件事情。心不静,那画出来的画也就经不起推敲。 画好了后,子悠着急忙慌地跑上前去瞧了瞧那幅画。确实把她画得很漂亮。 “怎么样,我的画工还不错吧。”云天嬉皮笑脸的说着。十分之自恋。 子悠认真地点了点头。云天轻摸了她的头。拉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55大人真奇怪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与此同时,“何曦,这是我去厨房拿的糕点,给你送了点过来。“说着,夏艳将手上的一盘糕点递到了何曦的面前。何曦却没有理她,自顾自地擦着手中的剑。夏艳见何曦不理她,尴尬地将糕点放在石桌上,又凑上前去看那把剑。何曦下一秒就将剑收了起来,依旧没理她。 夏艳忍不住站了起来,“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了什么?” 何曦依旧一言不发。站了起来,朝着余年的房间去了。夏艳看着何曦走了,没有跟在后头。夏艳想来也应该是自己昨天晚上说了些,却是实在记不清楚。见何曦没影了,便一跃,坐上了石桌。认真地开始打坐冥想。这座一打就打了一个时辰。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说,’何曦是混蛋来着的。‘夏艳一下“啊”地叫了起来。附近的丫鬟听了,赶紧跑了过来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丫鬟们看着夏艳的样子,狐疑地问道。 夏艳见两个丫鬟跑过来,随口问了句:“何曦,何公子现在在哪里?” “何公子刚才往余年公子那边去了。” “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先下去吧。” 夏艳朝余年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丫鬟们见夏艳那么说,也就退下了。只是觉得,自从何曦公子来了之后,小姐就变得十分的奇怪,阴晴不定的。想来又是何曦少爷惹小姐不高兴了。他们私底下,都觉得小姐不值,明明条件那般好,为何要一定要吊在何公子那棵树上不下来。 或许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尽相同吧,才会让人有不同的苦恼。有的人追求安稳,活得平淡如水。也有人追求轰轰烈烈,活得像过山车,起起落落。但是无论以何种方式开始,最终都会趋于平淡。 何曦见到余年的时候,余年正在十分认真地看着夏艳之前给他带的几本医书。余华并不识字,最刚开始,夏艳教了余年很长一段时间识字,这才勉勉强强地能看懂。余年见到何曦,十分地高兴,将书签夹在了正在看的那一页。这才转过头来跟何曦打着招呼。 “何曦哥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和夏艳姐姐吵架了?”余年嫩嫩的娃娃音再次响起倒是让何曦舒心不少。何曦伸手摸了摸余年的脸。“哥哥跟姐姐都没有说话,怎么能吵得起来。哥哥跟姐姐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小孩子想太多,脑子会疼的。”何曦的语气十分的温和。他确实是真的心疼这孩子。 “哥哥,你对夏艳姐姐和别人都不一样。”余年看着何曦,跑到桌子上拿了两根香蕉。一根递给了何曦,另一根自己剥了皮。边剥着皮边说着。 何曦听了倒有些许的不解。自己有对她不一样吗?没有吧。随之拿着香蕉疑惑地问道:“有哪里不一样吗?哥哥怎么都没有发觉?” 余年边吃着香蕉,装着老成持重的样子。“这应该是我娘亲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哥哥,你对我们所有人语气都是温和的。唯独对夏艳姐姐爱答不理的。你说这是不是不一样啊。”吃完,将香蕉皮放一处,擦了擦嘴,继续说着:“而且,昨天晚上我看哥哥你,跟在姐姐后面跟了好久。其实,你可以叫丫鬟姐姐扶姐姐回去就好了,可是哥哥你亲自跟了。你说,哥哥对姐姐还不特别啊。” 何曦这才反应过来。昨天自己跟着他后面跟了一晚上,连身后跟了个小孩子都不知道。看来最近是越来越退步了。其实,余年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门。只是听到别人说,昨天晚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许久。他就随便说说,看何曦这表情,余年就知道一定是他和夏艳姐姐了。大人真奇怪,就喜欢自欺欺人。 “好好看你的医书。等以后学好医书了,就能救更多的人了。”何曦摸了摸他的头,也就走了。在回来的一路上,他有些许的想不通,自己真的对她有些许的不同。回来看到坐在石桌上的夏艳,夏艳正好回头看着他。 56我跟她都需要冷静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夏艳见到他回来,赶紧站了起来。朝着何曦跑了过去。紧张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着何曦那依旧平淡地脸色。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无法感觉到何曦的情绪是怎么样的。何曦突然开口,语气中显然带了些许的温度:”你不用同我道歉。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或许是我给了你这种错误的错觉。“他认真地看了看夏艳两眼,”现在的我需要冷静。所以这些天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再缠着我了。这样或许你会发现,其实喜欢我,只不过是你给自己的暗示而已。“ 何曦讲完,便从夏艳的身旁走过。擦肩而过的感觉,让夏艳有些许的难受。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其实我喜欢的会不会不是他,只是自己一直同自己讲自己喜欢他,而产生的错觉?夏艳虽然有些许的不信。可既然何曦开口了,那她就这样做吧。 第二日,夏艳就同夏枫说,自己按照惯例,要去云山采药。夏枫见夏艳无精打采的样子,倒也随她去了。怕她出状况,叫了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陪同。虽然每年夏艳都要去云山两回。只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就怕出什么事情。夏艳想要拒绝,想想带几个侍卫也无妨。云山离这,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回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还是不放心地夏枫,“要不,我叫你大哥,或者你二哥和二嫂陪你去?” 夏艳这才出言拒绝道:“爹爹,大哥都没回家几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也让他好好休息。二哥二嫂这才刚成亲,就随我去奔波,这太不合适了。你就放心吧。你忘记云山上的师太了?” “爹爹,这不是担心你。现在天下不太平。还是小心些为好啊。”夏枫苦口婆心地说着。夏艳听倒是听了,只是怎么做又是一回事。“爹爹,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第二日,夏艳就乘着马车启程了。 云天瞧这形势,感觉不太对。夏艳怎么忽然就要去云山采药了,何曦也没有出来送行,想来这件事情是跟何曦有关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走到何曦房间,敲着房门。好一会儿,何曦才出来开门。出来看见是云天,立马询问道:“公子,有什么急事?”说着,将云天请到的房间里坐下。 “夏艳妹妹的事情,我想来还是来问你是最清楚的了。“说着,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的茶,开始慢慢地喝了起来。同时,也看出了何曦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丝的变化。想来确实是跟何曦有关。”这么多年了,还真没见过什么事能让你的表情变个样?“云天的语气中带一丝丝的欣喜。想来夏艳现在在何曦确实已经占了一些的位置了。看来这病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才好治啊。 何曦倒是一怔,“公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她已经不在夏府了,她已经离开了。我刚才刚送她走的。”云天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镇定得很。反正走的又不是他的媳妇,他有什么好着急的。喝着茶,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我跟她都需要冷静。” “那随你,可能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觅到良缘,不需要再冷静。言尽于此。我还要有事。走了。”云天起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开玩笑,他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当八公啊。他们俩之间的事,云天已经不想再劝了,多说无益。只是,夏艳这一趟云山之行,应该不会太过平静吧。 57云山之行【1】 - 不逍遥 - 余月光 到了山脚下,马车也就上不去了。全凭自己走上去。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采些许草药。云山也被称为药山。这里有许多珍贵的药材。但是,树多,草多的地方自然蚊虫也比较多了。以前,夏艳是会准备一些防蚊虫的药水,只是这一次比较着急,她也就忘记了。不得已,撕下自己的一块裙角,蒙在脸上。侍卫也学着夏艳的方式。 就是侍卫跟在身边太过碍手碍脚了。什么忙都帮不上,有时候还会把药材给踩烂了。把视珍草如命的夏艳给心疼的,一怒之下,让侍卫都在山脚下守着,有紧急情况再叫他们,到时候他们再上来。那些侍卫倒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听小姐的。到山脚下等着。 夏艳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踩到那些药材。她走的也就十分地慢。在采草药的同时,也是她静心的时候。做这件事情,可以让她忘掉其他,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转眼天就要黑了,但夏艳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想来是做得太入迷了。等到天慢慢黑了下来,夏艳这才意识到。不过,这也快到山顶了。到庵里借宿一晚。这也是她从前的习惯。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之前在她印象中的桃花庵却是不见了踪影。心想:怎么回事?看来或许自己是迷路了。晚上,山上的野兽十分的多,她也没带多少的火种。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原路返回,下山吧。 但坏事还是发生了,不知哪里冒出了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满脸的猥琐相,实在令人作呕。 “姑娘,你这么晚了,还在山上。要不要哥哥们送你回家?” “只要你让哥哥们开心,哥哥保证把你送回家。” 说着那几个男人就要接近夏艳。夏艳拿着挖草药的锄头举在前面。可是,这几个男人的步伐,又岂是一把锄头能够抵挡得住的。 “别过来。”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恐惧。此时的夏艳只是一个女子,又怎能不害怕。她开始有些许的后悔。自己应该多检查一下走的路或许就不会遇到他们了。就算遇见了,还有师太帮她。 “害怕了吧。乖乖地,保证没有别人知道。”那猥琐的声音再次从夏艳的耳边响起,她只觉得恶心。 她一步一步的后退,用锄头挥舞着。可那几个男人似乎忽视了锄头的存在。当锄头从其中一个男子的脸上留下血痕的时候,她彻底惹怒了他们。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锄头。 那时,夏艳的眼里充满着绝望。她深知,晚上的深山基本是没有人的。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口中大声地喊着:“何曦。”指甲嵌到肉中,鲜红色的血液从她的腿上流出。她感受到,其中一个男人正要对她挥舞着从她手中抢去的锄头。 只是,那锄头迟迟没有落下哦,取而代之的却是那几个男人的哀嚎声。夏艳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熟悉的脸,夏艳顾不得其他,一把抱了上去。刚才那般害怕的场面她都不曾流泪,现在她却流泪了。 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着:“刚才我以为,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你知不知,我很害怕。”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何曦倒是楞了一下,倒也没有反抗。任由她抱着。想来她是被吓得不轻。“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哭腔依旧,眼泪也未止。 58云山之行【2】 - 不逍遥 - 余月光 何曦从未见过夏艳这个样子,倒也有几分的心疼。毕竟她这也是为了躲自己,这才跑到这种地方来的。手不由轻拍着夏艳的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过了许久,何曦没有听见哭声了。想来是情绪缓得差不多了。看了看怀里,却是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何曦在屋里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夏艳这个时候去云山采药太过危险了。三个家族虽然势均力敌,但难保两家不会联起手来对付夏家。夏将军一直没有站位,怕是怕,他们会使阴招。而且那些侍卫会的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打打普通的流氓还行,真要遇上些高手,那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拿了放在桌子上的佩剑,也就走了出去。他们也才走了一个多时辰,要是赶的话还是赶得上的吧。一路寻找夏艳的身影。最后是在郊区发现夏艳的马车。而后。也就一路跟着他们。并没有要现身的意思。有时趴在树上盯着夏艳,看着她仔细采草药,还有被那些侍卫惹毛的样子,倒觉得她有些许的可爱。 想着,将环绕在他腰上的两只手解开。谁知,何曦却用了许多办法都是解不开。倒也无可奈何,顺势将夏艳抱起,走向刚才找的睡觉的地方。这一回,倒是解开了。慢慢地将她靠在一个茅草跺上,旁边的火也已经生好了。何曦呢,坐在一旁,守着夜。 晨光穿过枝叶繁茂的树林,明晃晃的,实在是扰人清梦。夏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叫了声:“何曦。”但,环绕四周,什么人都没有,更没有何曦。难道昨晚的一切只是梦。可是,那火堆又是谁生的。没多久,就看到了慢慢向这边靠近的侍卫们。手上还拿着些果子,和泉水。可能真的是她的幻觉吧。“小姐,我们昨晚救驾来迟。请小姐降罪。“ 一群侍卫拱手下跪。 夏艳则是微微笑了笑,轻声说着:“起来吧。” “谢小姐。”侍卫们这才起身。 “我采药,你们跟在我身后就好了。”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后,夏艳可不敢把侍卫调那么远。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站在他们附近一棵树上的何曦,倒是笑了。看来她还是惜命得很。 昨天晚上,那些侍卫找到夏艳的时候,看到夏艳安然无事,这才放下心。何曦将他们拉到一边。轻声地说了句:“侍卫的使命,不仅是要听主人的命令,更重要的是要保证主人的安全。”那些侍卫感觉到了何曦那冰冷的气息,一句话也不敢讲。说完后,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就只身离开了。 沿着脚印,一路追踪到脚印的尽头。到了一个桃花庵,脚印就停止了。想来这其中必定有鬼。只是有什么鬼,他倒是猜不太对。他们应该每年都会来这个地方,都安然无恙。为何这一次,竟是出了状况。潜入桃花庵,趴在一间房子的屋顶。 “你们这些个废物,我养你们有何用?“一个粗犷的声音。何曦想来,这应该是他们的领头人吧。 “她的侍卫都在山下,没有想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这才失手了。”其中一个壮汉回答道。 “你们多少人,竟然连一个侍卫都打不过。还有脸说?“气急了,随手抓了个东西就往他们身上砸。 那一群人只是低着头,受着。“请主人息怒。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将功补过。” “算了,把那几个尼姑放出来,那小妮子明天定会来桃花庵。让那个带头的明天在他们的茶水中下毒。”领头气才消了一半。想来骂他们也没有什么用。 “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何曦听到这里,除了知道明天桃花庵有危险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事。他也不知道,明天山下有没有埋伏。有的话,那可就糟了。 59云山之行【3】 - 不逍遥 - 余月光 60云山之行【4】 - 不逍遥 - 余月光 60云山之行【4】 “慧心师傅说笑了。能不能到这桃花庵,看得还是缘分吧,缘分到了,人自然也就来了。”夏艳也不知怎么的,就说了这一番话来。说完,喝了一口茶水。 过了许久,夏艳就感觉到口干,声哑的症状。而后,慢慢地感觉到头晕,难受。这时,她猜出来,自己这是中了曼陀罗的毒了。迅速用银针护住心脉。失去意识之前的几秒钟,脑子浮现的却是那日同何曦,余年的情景。那一天,是他第一次主动同她说话。 在夏艳晕过去后,大殿里跳出了两个男人。慧心看着倒在桌上的夏艳,有些许的害怕,但她却不得不做。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说着:“这下可以放了我庵里的姐妹了吧!“ 那两个大男人倒是一脸的猥琐样。一个抱起夏艳,另一个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轻怕着那慧心的肩膀。那慧心躲开了,那男人却又黏了上来。口中说着:”放心,你的那些个姐妹,我们已经放了。“说完,一阵阴险的笑声响起。而后,正准备一刀将慧心结果之时,手上的刀被一刀挑飞。在十分钟之前,何曦刚赶到桃花庵的门口。就听他们说,夏艳已经进去了。他赶紧叫他们进去救那些个尼姑们,难保他们不会下毒手。 但是他没有料到,那大殿里还有两个漏网之鱼。听到那男人的笑声,就一个轻功赶到大殿,其中一个侍卫马上追了过来。当场就见到那男人抱着夏艳。就一脚踢向了那个人的头。那个人瞬间放开了抱着夏艳的手,转而捂住自己的头。何曦眼看夏艳就要摔倒地上也就一把抱住她。倒也没注意其他。 而进来的侍卫,眼看着那刀子就要到那尼姑的肚皮。一刀挑飞那男人手里的刀。顺势一脚踹向他的肚子。何曦顺势一躲,那男人倒向了另一个男人。 让何曦没有想到的,却是夏艳真的喝了那毒水。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慧心。将夏艳平放在床榻上。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恐惧向他袭来,整个人仿佛被割裂了一般。生疼生疼的,疼到面容扭曲,疼到不能自已。他告诉自己,这一次,他一定可以救她。一定可以。 看着已经被捆的男人,一拳揍向了他们。对他们吼道:”解药呢?“那面色已经扭曲的脸,真的让那两个男人背脊一凉。这男人真恐怖。感觉下一秒,自己会被他撕的稀巴烂。 “解药…解药一直在我老大手里。”好不容易将整句话说完。接踵而来的又是一拳重击。“你老大在哪里?”语气中带着些许嗜血的味道。“老大在那女子进来之时就已经离开了。”何曦一脚便将那男子踢到一边去了。旁边的侍卫都愣住了,从来都没见过这样恐怖的何曦。有些许的震惊,更多的是还没反应过来。 何曦轻声地唤着夏艳,“夏艳,夏艳,醒醒我是何曦啊。”喊了好几声,夏艳才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着:“是曼陀罗。用防风、桂枝煎汤。我采的草药里有。”说完,又晕了过去。 61云山之行【5】 - 不逍遥 - 余月光 何曦叫那些侍卫将所有的草药都拿过来。而后,他在里面挑出了防风和桂枝。亲自给夏艳熬上了药。熬好药后,亲自喂她喝了下去。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夏艳才慢慢地醒了过来。 醒来之时,她见到的那个人,依旧不是何曦。“小姐,你醒了。我们都要被吓死了。”夏艳慢慢地撑起身子,轻声地问着:“我之前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他叫何曦。可真是他?”侍卫还未回答,夏艳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幻觉。现在他应该在夏府,怎么可能在这里。肯定又是幻觉。 站在一旁的侍卫是一阵的尴尬。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姐,刚才的就是何公子。但是,何公子交代过,不可说他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行。想到之前何曦那恐怖模样,吓得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嘴。 夏艳转头看着那侍卫,估计那些坏蛋已经处理好了。想着自己也该准备回去了。再不回去,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的师傅曾经跟她说过:“身为医者,要学会保护自己,因为那样,你才能够救更多的人。”从那以后,她变得十分的惜命。 “准备一下,我要下山。“夏艳的声音依旧很轻。侍卫有些许的担忧:”小姐,这天快黑了。还是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吧。“夏艳想了想,天黑后的深山,野兽什么的最多了。还是不要出去了。她这才点了点头。而后,而后继续躺了下来。 她最近总觉着,何曦就在自己的身边。昨天晚上救她的,刚才半梦半醒间同她讲话的那个人,她总觉得是何曦。她不相信,幻觉可以有这般的真实。可是,每次一睁开眼,他又消失不见,不是梦,又能是什么呢?应该是药的原因吧,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在夏艳睡着的时候,何曦潜入她的房间。看着她的脸,听着那微弱的呼吸声,他才相信她还活着。凝望了她许久,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站在门口守夜的侍卫轻声地问着,“何公子,你那么关心小姐,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 “因为她是空的,而我还有东西还没有放下。“何曦瞄了那侍卫一眼,开口只说了这一句。那侍卫听得糊里糊涂,不懂他在讲什么东西。 也对,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听得懂,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的,特别是人心。 第二日的清晨,夏艳这一行人就同桃花庵的一行人告辞了。而后同侍卫们一同走下山。到了山脚下,坐上了马车回夏府。这一路上,也是少不了何曦偷偷摸摸地跟着。这同行的侍卫看着何曦这样,都觉得心累。但人家愿意,他们也说不着不是。 直到看着夏艳他们进了城,他这才安心。一前一后进了城后,他朝着另一条路离开了。离开的那一条路的尽头是一家酒楼。而明天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那就是阿静的忌日。 62回门【上】 - 不逍遥 - 余月光 “有几天没见何曦,你是不是之前找他谈过?”在子悠看来,只要云天有志向,有野心,定能够成就一番的事业。“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打算一辈子就待在夏府,什么也不做?”云天站到子悠的身旁,开玩笑地回答道:“怎么,你想让我做些什么?”顿了顿。“其实只要这样就很好了。做事情需要很多时间的。那样,我们的时间不就变少了。”说着,牵起子悠的手朝大门走去。 云天想想,如果他老爹给他留下的遗言是,继承下任国主什么的?他应该也会尽全力去做吧,只是做的肯定不会像老爹那样好。好在,他的老爹还是了解他的。 云天他之前能够猜到流华看上大哥,但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置办一个宅院。像他这样一个时不时就人间蒸发的独行侠,怎么可能会待在一个地方安稳地过活。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知道他都以为他的耳朵进水了。 同子悠骑马到了流华的府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流府”两个大字。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夏伯伯说是一定要带着子悠回娘家。他就带子悠来流华这了。谁让流华说过,百花楼是子悠的娘家。 之前流华送的贺礼,刚开始他还想不通。直到,婚礼后,那三名刺客还没有离开,他才明白。流华是将三名天字级的刺客送给子悠了。他有些许的惊讶,这只铁公鸡,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但,不管有什么阴谋,按礼数,他们也要送些什么当回礼。想来想去,还是给他带两坛二十年的陈酿来得实惠。 敲了敲流府大门,一个丫鬟开了门。通报了一会儿,这才让他们进了去。 还没有见到他人,倒是先听到他那空灵悠远的声音。“夏三少爷来访,有失远迎。”就像狮吼功一般,震耳欲聋。 而后,那一抹熟悉而又骚气的红色,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云天同流华笑了笑,客气地说着:“哪里哪里,是我们没有提前打招呼。”不就是客气吗,他云天也会。看谁先被恶心死。 “我才搬来这没多久,你们就来我府上做客了。正好我这府里冷清得很。”说着,嘴角微微地勾起。似笑非笑。不过云天倒是笑了起来。 “从来都是独行侠的你,也要安居乐业了。不会是跟我哥有关系吧。”流华一听,脸便是沉了下来。听云天这话,看来是发现了。 这话说的子悠倒是一愣一愣的,老哥在这买宅子跟大哥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认识,顶多在酒席上见过。转而一脸狐疑地看向云天。 “流华,不准备请我们到府里坐坐,大哥可是让我带话给你了。”云天就喜欢看见流华那纠结的表情。在云天的印象中,他似乎极少露出这种表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还真记不得了。 不禁感叹,这一进去,只是恐怕他家的仆人又要辛苦了。他们喝过的茶杯,碰过的东西都要重新再洗一遍。服侍过他们的仆人,也要洗手,洗澡的。 63回门【中】 - 不逍遥 - 余月光 流华带着云天和子悠进了大厅。 服侍流华左右的叶白裳,替云天和子悠各倒了一杯茶。子悠接过茶说了声,”谢谢。“仔细一看,倒是发现,脸十分的眼熟。也就多看了两眼。流华见子悠如此,闲来无事,打趣道:“她是叶白裳,我的贴身侍女。老妹怎么,害怕你的夫君看上他?” 子悠转头看向云天,不由尴尬一笑。 “老哥,你说笑了。不过夏天要真看上了,娶回去,我也是不在意的。主要还是看老哥你会不会放手就是了。“转头朝着云天邪魅一笑,语气之间倒也温和。”夏天,你说是与不是?“ 云天异常地无辜,话题怎么就转到自己的身上了。不过云天狠狠地瞪了流华一眼,他深知子悠在看着他表明立场,“有了一个,就不会再有第二个。流华,看来你是忘记我的脾气了。”同时也在提醒着流华。这玩笑要再开下去,他是真的要掀桌子走人了。“开个玩笑,你带落雪梅到处转转。“叶白裳在一旁,点了点头。子悠看着夏天两眼,跟着叶白裳出去了。 两个女人出去后,屋子里倒是一片的寂静。云天只是喝着茶,不说话。他就看流华能够忍多久。不过,他可不希望,那个人情是帮着流华追大哥,那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地任务。而且夏家就大哥一根独苗,要是真的跟流华在一块了,夏伯伯还不得被气死啊。 流华倒是先开口:“你大哥给我让你带什么话?”说着,十分严肃地望着云天。云天有些忧愁,看来大哥对流华来说挺重要,不然才多久就开口问了。 “我大哥说,跟你喝酒很开心。后会有期。”云天转述着夏夜的话。眼看着流华脸上表情的变化。内心轻声感叹着,大哥,你有麻烦了。“衣服还在他那里。我跟他说下次拿。”说着,我些许心虚的喝了两口茶。他实在是不知他这么做是好是坏。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不过,流华,你不是洁癖吗?怎么会给他盖衣服?” “所以啊,回来后我洗了十几遍澡,漱了无数次地口。”流华喝着茶,脸上却丝毫没有一丝丝讨厌的感觉。反而还十分的欢喜。云天乖乖的喝着茶,他还是不掺和了。流华这样,他倒是无所谓。但要是掺和到自己家人身上,那感觉真的不是一般地怪。 屋子外子悠看了看叶白裳,一脸的笑意。在她走出屋子大门的时候想起来,她跟自己一样,也是参加花魁大选的参赛者。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她应该就是花魁了吧。曾经听说她脾气挺大,这样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喝五吆六的呢,总是会有原因的吧。 “你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因为我的出现,让这一切消失了。你会不会恨我?”子悠眼睛望着远方。叶白裳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她没有笑,脸上也丝毫没有愤怒的表情。而是十分平静地说着:“恨过,在他亲手为你纹上梅花图案的那个时候恨过你。他有严重的洁癖。所以,他不会去碰别人。每年也只有这一刻,他才会去接触别人。不过,现在我也挺满足。当他的贴身侍女,每一天都能够见到他替他处理和准备衣食住行。如果当了花魁,可能见他的机会反而没有现在多吧。现在的我很幸福。”说完,朝着子悠笑了笑。 64回门【下】 - 不逍遥 - 余月光 子悠按照叶白裳的指引,在这个院子里,随意地转着。 是啊,最幸福的事或许就是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处。 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若没有朝朝暮暮的陪伴,那要这久长的两情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苦短,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可她却是更少。 她不禁开始羡慕起叶白裳起来。至少她可是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直到其中一个人死去。而她跟云天,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分离。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离怨岛之时,云天会同她讲,但愿我们之间再不想见。可是云天知道了结果,却是低估了自己的心。她也是。 “你怎么样,见你跟夏公子的样子,应该十分的恩爱吧。”叶白裳在这一路上,倒是无聊得很,便是随口问了句。“是,很恩爱。不过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说着,子悠随手摘了一朵花,靠近鼻子闻了闻。“好香啊,这是什么花?”叶白裳转头看了看子悠手上的花。立马将她手上的花拍落在地,扔在了地上。没过多久,子悠便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摇着地上的子悠,“落雪梅,你快醒醒啊。”而后,将她抱了起来,跑向流华所在的屋子,流华身上有解药。 流华和云天站在门口之时,看着叶白裳抱着子悠跑了过来。云天赶紧接过,着急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叶白裳比较冷静地说着:“她中了醉仙翁的毒。”说着,望向了流华。“是属下疏忽,才导致落雪梅中毒。请楼主责罚。”流华点了点头:”要怎么做,你应该十分的清楚了。“叶白裳听后,退了下去。 流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子悠的鼻子前,闻了闻。子悠慢慢也就醒了过来。 云天见子悠醒了过来,这才放了心。云天也是晓得,流华喜欢养些毒花毒草的。刚才支开她们之时,倒没有考虑到这一个问题。倒也是他的疏忽。 轻轻地拍了拍子悠的头,带着些许的责怪:“看你以后还乱不乱碰花花草草了。”子悠乖乖地摇了摇头,“不敢了。”云天和子悠,这才同流华告辞。还好这就是一个意外小插曲,没有出什么事情。 等回到夏府的时候,就听到夏艳从云山回来的消息。 这才刚踏进夏府的大门,就看到夏艳的身影。云天打着招呼:“回来啦。” 夏艳却是十分之着急地问着云天:“二哥,你有看到何曦?我在府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云天倒是有些许的不解。何曦最后还是没有去云山?不过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记起来,“对了,明天是阿静的忌日。他应该会去酒楼。然后待到后天早上。“想到这,云天倒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每年都是这个样子。阿静的尸首最终还是交回了她的故乡,所以没有阿静的墓给他怀念。他们相识在酒楼,每一年这个时候都会到酒楼。但是是哪一家酒楼,他就不知道了。 64回门【下】 - 不逍遥 - 余月光 子悠按照叶白裳的指引,在这个院子里,随意地转着。 是啊,最幸福的事或许就是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处。 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若没有朝朝暮暮的陪伴,那要这久长的两情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苦短,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可她却是更少。 她不禁开始羡慕起叶白裳起来。至少她可是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直到其中一个人死去。而她跟云天,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分离。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离怨岛之时,云天会同她讲,但愿我们之间再不想见。可是云天知道了结果,却是低估了自己的心。她也是。 “你怎么样,见你跟夏公子的样子,应该十分的恩爱吧。”叶白裳在这一路上,倒是无聊得很,便是随口问了句。“是,很恩爱。不过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说着,子悠随手摘了一朵花,靠近鼻子闻了闻。“好香啊,这是什么花?”叶白裳转头看了看子悠手上的花。立马将她手上的花拍落在地,扔在了地上。没过多久,子悠便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摇着地上的子悠,“落雪梅,你快醒醒啊。”而后,将她抱了起来,跑向流华所在的屋子,流华身上有解药。 流华和云天站在门口之时,看着叶白裳抱着子悠跑了过来。云天赶紧接过,着急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叶白裳比较冷静地说着:“她中了醉仙翁的毒。”说着,望向了流华。“是属下疏忽,才导致落雪梅中毒。请楼主责罚。”流华点了点头:”要怎么做,你应该十分的清楚了。“叶白裳听后,退了下去。 流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子悠的鼻子前,闻了闻。子悠慢慢也就醒了过来。 云天见子悠醒了过来,这才放了心。云天也是晓得,流华喜欢养些毒花毒草的。刚才支开她们之时,倒没有考虑到这一个问题。倒也是他的疏忽。 轻轻地拍了拍子悠的头,带着些许的责怪:“看你以后还乱不乱碰花花草草了。”子悠乖乖地摇了摇头,“不敢了。”云天和子悠,这才同流华告辞。还好这就是一个意外小插曲,没有出什么事情。 等回到夏府的时候,就听到夏艳从云山回来的消息。 这才刚踏进夏府的大门,就看到夏艳的身影。云天打着招呼:“回来啦。” 夏艳却是十分之着急地问着云天:“二哥,你有看到何曦?我在府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云天倒是有些许的不解。何曦最后还是没有去云山?不过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记起来,“对了,明天是阿静的忌日。他应该会去酒楼。然后待到后天早上。“想到这,云天倒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每年都是这个样子。阿静的尸首最终还是交回了她的故乡,所以没有阿静的墓给他怀念。他们相识在酒楼,每一年这个时候都会到酒楼。但是是哪一家酒楼,他就不知道了。 65阿静忌日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夏艳听了之后,就跑到街上。一家一家的酒楼找过去。 何曦让她冷静,她已经三天没有见他,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但是她依旧会忍不住去想他。甚至出现幻觉。她相信自己喜欢他并不是自己给自己的暗示。所以她想要尽快地找到他。 不是向他去要一个答案,只是想着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她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何曦在酒楼的一个房间中喝的烂醉。口中含糊着说着:“阿静,我好像喜欢上夏艳了。你说,你会不会怪我啊。”脸已经通红,可是眼睛却十分的清明。 他害怕,害怕睡下去,阿静在怪他。八年来,从来没有这般的害怕和恐惧。在决定去云山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样的。 依旧是抵不过困意,沉沉地睡去。 他梦到阿静就站在他的面前。灿烂地笑着。或许是自责和愧疚。她越这样笑,他越觉得害怕。 过了好一会儿,阿静终于开口说了话:“何曦,八年了,你终于找到你喜欢的人了。真替你感到高兴。”何曦的表情却是十分的难受。 “哭丧着脸做什么?这是好事。我在这边也找到了另一半。让我们都永远幸福吧。”他们之间谁都不亏欠谁,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八年来,都没有放下的原因,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困境,一个理由。他曾说,她喜欢他只是自己的一个暗示。可真正如此的人,却是他自己。其实,真正活在自己暗示之中的人,只有他自己。而他自己也不愿出来。 当梦醒之时,只看到夏艳的身影。夏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倒是让何曦笑了笑。轻声地同夏艳说着:“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昨天晚上应该是找了自己一整个晚上吧。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的冰冷。 夏艳这才知道何曦醒了过来,慢慢地将他扶了起来。“头疼吗?”在找到何曦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打开房间的门,一看就吓着了,大大小小的酒坛有十多个。她从未见过别人喝这般多的酒。即便是之前知道他因为阿静的离去,八年时间都没有缓过来。但昨晚见到已经醉倒的何曦之时,却是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像上一次那样为他擦脸,为他喂醒酒汤,为他盖被子。 即便是医术再好的医生,遇到顽疾,依旧是束手无策。想来,她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只要自己用尽全力,就一定可以治好他。错了,一切都错了。心病终究需要心药来医。 “还好,已经习惯了。”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随口答了一句。倒是让夏艳心里再次触动了。他不知道夏艳怎么了,总觉得今天她怪怪的。太过于安静了。安静地让他有些许的陌生。 何曦起了身,问着夏艳:“怎么了?” 夏艳摇了摇头,面无表情。轻声地说着:“我没事,就是有些困。” 何曦想来,夏艳的毒才刚解。确实该好好休息。 66碎掉的糖人 - 不逍遥 - 余月光 “那躺下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扶着夏艳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夏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实在没有心思去想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沾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何曦见夏艳睡熟后,出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而后,到街上买了一些吃的。确实是饿了。去云山这一路上,没带多少干粮。回来后,就来酒楼了。这一吐,肚子里更是没有多少东西了。见到糖人摊子,不免多看了两眼,买了两个。想来夏艳也快要醒了,也就回去了。 到了酒楼房间,见夏艳还没有醒。嘱咐楼下的店小二,准备点清粥小菜。 夏艳是被一阵的香味给叫醒的。 睁开眼,一转头就见着何曦在剥什么东西。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看着桌子上的糖炒栗子。拿起一个,也开始剥了起来。何曦这才注意到夏艳醒了。 “好些了吗?”何曦眼睛望着夏艳,带些许关心地问着。 夏艳眼睛依旧盯在栗子上,没有看何曦。嘴上回答道:“好多了。” 何曦见夏艳这爱答不理的样子,也没有生气。 他想,应该是她所有的问题都已经有了答案了吧。现在,有问题需要解答的反而变成了他,倒有了些许的不习惯。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十分的少,显得十分的安静。整个房间里,只有剥栗子的声音。 过了没多久,店小二端上了两碗白粥和一些较为清淡的菜。 夏艳将栗子往旁边挪了挪,给店小二腾出了位子。 两个人,就着小菜喝着清粥。吃到一半,夏艳忍不住,拿了一颗栗子吃了起来。这一吃,也就停不下来了。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何曦在一旁看着,倒也由着她。见她吃得香,也忍不住拿了一颗起来尝尝味道。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相敬如宾。 “送你回夏府了。”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佩剑起身。夏艳也慢慢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下了楼。手里拿着的是何曦买回来的两个小糖人。何曦瞥见夏艳跟在他身后,也就没说什么。去前台付了钱,同夏艳出了酒楼。 回夏府的一路上,何曦也没有见夏艳抬起头看过哪个摊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的一直是那两个小糖人。倒也无可奈何。他也没见那糖人有什么特别的。 突然一辆马车从旁边过来。夏艳没有看到。何曦见势不妙,一把将夏艳拉了进来。糖人也从夏艳的手上掉到了地上,而后被车轱辘碾过,成了粉,只能看见那两根棍子。 何曦看着夏艳那神情,着实有些许的不懂。认真看,却是发现了眼角那一抹泪痕。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一个人从活泼浪漫变成沉默寡言。但他总觉得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轻声地问着夏艳:“你到底怎么?” 夏艳也只是对何曦笑了笑:“没事,就是糖人还没吃,就碎了,挺可惜的。” “你想吃,我再给你买。” “不用了,再买也不是原来的了。” 听得何曦一头雾水。似懂又非懂。只是感觉夏艳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但他却感觉,这变化不一定是好事。 67肯定不仅仅是要吓人的吧 - 不逍遥 - 余月光 夏艳深夜未归。云天和子悠想来应该是去找何曦了。有何曦在夏艳身边,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夏枫倒是大发雷霆,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还不回来,像个什么样子。就叫了夏夜出去找夏艳。 夏夜从云天那里得知,夏艳应该是在一个酒楼里。倒是马不停蹄地将这附近的酒楼都翻了个遍,却是连夏艳的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站在一个路口,思考着还有哪一个酒楼还没有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夜,抓住他的手,正打算往前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句:“夏夜,我是流华。” 夏夜听了后,这才放开了抓着的手。转头,就瞧见一袭的红色。一张让姑娘都要嫉妒上三分的绝世美颜。要不是那较为低沉的声音,他都要以为他是个姑娘。也不知为何,看着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流华倒是先开口了:“夏夜,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转悠。可是要找什么人?” 夏夜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找夏艳的,刚才竟是给忘记了。 “正是。我妹妹现在还未归。这正出来找她。“夏夜有些许着急地说着。 流华对着他笑了笑,手指了指着最左边的那条路。”这条路右转到顶,左手边的那个酒楼。你妹妹在里面。欠我一顿酒。“ 夏夜有些许的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妹妹在哪里。忍不住多打量了流华两眼。流华知道他的疑惑,解释道:“我是一个刺客。找人是我的强项。快去找你妹妹吧。” 夏夜说了声“告辞。”而后就朝着流华指的那个方向走去。流华望着夏夜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朝着反方向离去。 找到夏艳之时,见夏艳那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也不好劝些什么。也只能是任由她在那里,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也就只好原路返回,走到夏府。 夏老爷子见只有他一人回来,估计是找不到人,也就没说什么。招呼着人都去休息,明天指不定就回来了。 只是夏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实在是睡不着,也就只好披上外披出门转转了。 要说夏府说大不大,整个府里也没有几个地方能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花园了。一步一步地从走廊穿过,走到一半,倒是看到他的前方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要不是看到他有影子,塔 真的以为是鬼了。不过,更让他疑惑的是,究竟会是谁,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里看风景,真不怕遇见鬼啊。 不过这一位还是真的不怕,因为他对于别人来说,就是像鬼魅般的存在。 夏夜走进,是一个身着紫衣的人,脸看得不太清楚。只是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距离之时,他忽然回过头来看向他,那一刻,夏夜的心中真的闪过一丝的恐惧。只是等到看清脸之时,他十分豪迈地笑了一声:“怎么是流华兄你啊。” 流华倒是微笑打趣道:“不是我,你还想着会是谁?” 夏夜摇了摇头,随口答道:“那还真想不到会是谁了。”顿了顿,好奇地问了句:“你大半夜坐这,是有什么事?肯定不仅仅是要吓人的吧。” 68你开心就好。 - 不逍遥 - 余月光 “当然,我今儿个,是专门来找你喝酒的,当然顺便吓走了两个碍事的人。估计明天这府里就会传出花园走廊有鬼魂游荡的流言。千万别惊讶。”流华提起了两坛酒朝夏夜晃了晃。当然,这两坛酒就是云天送给流华的那两坛。说到这,流华觉得云天才是真正抠门的那一个,三个天字级的刺客,就拿两坛酒来打发他。 夏夜想着那画面,是有些许的好笑。见了他,倒有些许的惊喜。正愁着无事可做呢,流华来得可真是及时。便走到流华的身旁来。只是他皱了皱眉,难道他们是要在这里喝吗?只怕是会再吓到人,那就不好了。 流华似乎看出了夏夜的顾虑。提着两坛酒,朝着屋顶跃去,夏夜也紧随其后。 到了屋顶,夏夜才发现,这里的月光最亮。转头望向流华,他正在打开酒坛的封顶,将其中的一坛递给了自己。手举着另一坛,就着月光,尝了一小口。 “这二十年的陈酿,果真是与众不同。十分的香醇,顺口。你也来一口试试。” 听到流华说,这是二十年陈酿之时,倒是有些许的惊讶。这酒的岁数竟是比他还要大了。将士喝酒,也是比较洒脱,一口下去就是一陶碗的量,而后顺手用衣襟拂过嘴角,拭去酒渍。 流华见了,有些许的难受,但还好。 “果真不错。今天谢了。帮我找人还请我喝酒。下一次,一定我请。”夏夜看了看流华,笑着说。 流华没有看他,只是说了句:”你开心就好。“这句话,流华说的很小声,夏夜跟没就没有听见。 夏夜又喝了口,觉着两人这般的沉默不语,有些许的尴尬。随口开着玩笑,说了句:“你说你是刺客,那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刺杀我吗?“说着,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一旁的流华听到这句话,忽然转头,倒是把夏夜吓了一大跳。转而又十分轻松地笑着:“怎么了?真是来刺杀我的吗?” 流华却没有笑,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我的任务不是要你的命,而是取你的心。” 说到这,见夏夜愣在了那,化作了一笑。给他一种在开玩笑的错觉。 夏夜也确实是当做玩笑一般,同流华碰了碰坛,又是一大口。流华自嘲般地笑着,也是喝了一大口。 这两天夏夜是郁结于心,还没有休息几日。自己的娘亲就开始敲锣打鼓的物色对象了。想来他也已经十八了,早已经成年了。按照这边的惯例,十四岁就该娶妻生子,安家乐业了。也是该找一个地方好好喝一顿酒,发泄发泄了。流华又岂会不知,现在的他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八个时辰都给了夏夜。 这三天他见了几个女的,长得什么模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每一次,看着他跟哪一个女子举止亲密些,都恨不得走到他跟前,对着对面的女子,趾高气昂地说着:“他是我的男人。”这也就是只能想一想了。 他们之间能够聊得话题,确实是少的可怜。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酒坛已经空了。他们看着对方,他们明明都很清醒,看着对方却又像醉了一般。 一时情迷的流华,没注意手上的酒坛,眼见就要滚了下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捡,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夏夜下意识,脚一蹬便腾跃而下,手穿过流华的腰际。顺势将流华抱了起来。 而流华顺势将手搂住了夏夜的脖子。窝在了夏夜的怀中。清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夏夜还是流华的。夏夜看着怀里之人时,却是有一刻将其望做了女子。等酒坛落地发生清脆的响声时,夏夜这才清醒了过来。不敢再去看他。 听到怀里均匀的呼吸声时,想着他应该是喝醉了吧。也就这样抱着他,走回自己的寝殿。 69谁关心鬼的事了 - 不逍遥 - 余月光 到了自己的寝室,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了床上。虽然吧,两个大老爷们躺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在军营里,他有时也跟将士们一起睡觉。但刚才把他看成女子后,就觉得十分的怪异。想来还是让他睡床吧。 替他盖好了被子后,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流华在黑夜中悄悄睁开了眼。望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夏夜。嘴角微微翘起。起身,将自己的紫色外披披在了夏夜身上,也就离开了。这一晚上,他过得很开心。 回到流府之时,叶白裳也感觉到流华的不一样。在她工作失职后,就去将一整个宅院打扫了一遍。那时的他,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回来的时候,她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笑容。 这让她有些许的嫉妒,嫉妒能让他笑的人。 回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依旧是洗澡,而今天却比往常来的慢了许多。而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回想的都是夏夜抱起他的那一个画面。等到真的乏了,才睡了过去。 等夏夜醒了之时,床上的人儿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件披在他身上的紫色外披。他这才记起,昨天忘记将那外披还给他了,这下又留下了一件。下次,一定要记得还给他。 一大早出了房间门,到饭堂去吃早饭去。这一路上,感觉到那些下人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夏夜有些不明所以。丫鬟之间说些八卦,也是正常的。 饭堂里,人也差不多到齐准备开饭了。吃饭前,夏母瞄了夏夜两眼,轻声地问着:“夜儿,要不要给你换一个?听昨晚值夜的丫鬟说,花园旁的那个走廊有鬼。你的寝室离花园最近。” 夏夜愣了愣,有鬼?突然想起,昨天流华说过,他扮鬼吓了两个人。那个鬼应当就是他了吧。刚想解释,只见夏枫在一旁瞪了夏母一眼:“哪有什么鬼,别听那些个丫鬟瞎说。”说着,还十分严肃地说:“吃饭。”夏夜只好住了嘴吃饭。 鬼这些东西,对于像夏枫这般曾经从战场中砍敌军头颅中活下来的人来说,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住在深闺的人,难免会有些许的害怕。 等吃过了饭后,夏母将夏夜留了下来。以为还是说,要换寝室的事,便是跟她解释道:“娘亲,昨天晚上她们见到的人是我。不是鬼。昨晚无事,这才出去走了走。“ 哪知道夏母撇了他一眼,一个不耐烦地说着:“谁关心那鬼的事情了。”而后接着说:“我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看夏天,这还比你小两岁呢,都已经成家了。你这业也立完了,是该给我找个儿媳妇,生个孙子了吧。我跟你爸转眼也要去了。去之前,这不就想看着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吗?” 夏夜表示十分的无奈。之前也见过不少的大家闺秀了,或许是在男人堆混久了,看见那些个姑娘,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兴趣来。本来是想着,不说话也挺尴尬的,就说个几句吧,哪成想,会被人说是粗俗。而后的那些个姑娘真的是能推掉的就推掉,谁都不想见。 70夏夜相亲 - 不逍遥 - 余月光 想到这,不禁想起了昨儿个,抱着流华的那个场景。脸慢慢红了起来。 流华是兄弟,怎么能这么想。不禁在脑子里骂着自己,夏夜,你在乱想个什么玩意儿。 夏母在一旁见夏夜这副模样,“夜儿,你这是想起哪家姑娘了,脸都红了。快告诉娘亲,娘亲去给你保媒拉纤去。”夏夜摇了摇头,绝对是太久没有跟女的想处,才出现这一种幻觉。 “没有,娘亲,你找我是要干什么直说吧。”夏夜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望着夏母。 “本来是约了李家的小姐,下午在茶楼的。如果你已经有中意的女子,那娘亲就帮你推了。”夏母喜滋滋地说着。也时不时地瞄夏夜几眼。 “没事,我下午去见见那个李小姐。”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急切。 夏母见夏夜的态度,倒是十分的满意的。只是有些许的奇怪,什么事情让他转性了?看着他那不明所以的眼神,确定他心中肯定有事的。 下午,等到夏夜到茶楼之时,那位李家小姐已经坐在那等候了。 夏夜到了位子上,那位李小姐就站了起来。十分有礼貌地说着:“夏将军好,我是李梓。”夏夜带着礼貌性的微笑。言辞中带着些许的歉意:”让你久等了。李小姐好,我是夏夜。“夏将军客气了,我也才来不久。“ 这位李梓小姐,身着紫色的紧袖裙。整洁干脆,朴素大方,五官端正。给夏夜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李梓给夏夜倒了一杯茶水:“听家父说,夏将军你常年在外打战,那功夫应当是很好的吧。”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慢慢地坐下。 夏夜喝了一口茶,十分谦逊地答道:“都是些防身的功夫,看着唬人,其实也只是花拳绣腿罢了。”转而看着李梓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李小姐是想跟我学?” 李梓这才尴尬地一笑,解释道:“不瞒你说,我却是想学。但家父不让,说女孩子舞蹈弄枪的着实不太雅观。以为又是个纨绔子弟,本来打算不来的,听他们说你是个将军,就出来了。”她的手指杂乱无章地敲打着桌面,不敢看夏夜。 夏夜倒是认真地打量了这个李梓两眼,喝了一口茶。身在书香世家的女子,想要练武功。他不怀疑她所说的话是假话,但总觉着,有些许的隐情。但他似乎也没有权利要求一个刚见一面的人对自己和盘托出。 考虑了一会儿,笑了笑:“成啊。只是练武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倒时候哭鼻子,可别怪我。” 李梓有些许惊讶地望着夏夜,她倒是没有想到夏夜会答应的。毕竟,才见面第一次,就带着明确地目的性,着实会让别人不大舒服的。 夏夜见李梓这一表情,打趣道:“怎么,不高兴啊。” 李梓听了这话,立马摇了摇头,连忙说着:“不是不是,只是有些许的惊讶。想不到你会答应。谢谢你,夏将军。”而后,跟李梓随意地聊着一些什么事情。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他们聊得异常的愉快。但夏夜的心中却是觉得不对,具体是哪个地方不对,他也不清楚。 流华正在他们的楼上望着他们,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只觉着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是,这却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事情。直到那两个人离开了他的视野,他才恍惚的离去。 71酒楼行凶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还是一样的走廊。今夜,流华坐在那,望着远远地花房。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是被吓得不敢来了吧。这样他倒是省了些力气。 等了许久,都不见夏夜来这边,脸上浮现出一些的失落。想来是终于寻到佳人了,高兴得睡不着觉了吧。不过,他倒没有离开,刺客也很擅长等待。 没有等不到的目标,只有已经死的躯体。他还是不相信他不回来,纵然他们之间没有约定。 如流华所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来了。这一次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紫色的外披。他在流华的脸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感。想来他一定是遇到一些事情了。 今夜的流华,穿得十分的单薄。一件红的似火的长衫。别无其他。随手将手上的外披,给流华披上。流华转头看向他,却不说话。夏夜在流华的身上闻到一丝的血腥味。在他的衫脚下,还能够见着几点深红。应该是去做任务了吧,是因为任务失败了不高兴,还是因为杀了人? ”今天是怎么了?“夏夜先开口问着。 流华苦笑,却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还没习惯,习惯了就好了。“只要习惯了,心就不会那么疼了。后半句,他却是不敢说出口。 夏夜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但是,肯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了。 “去我的寝室吧。这里风大。”夏夜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关切。 流华点了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那模样,像一个乖宝宝。 黄昏之时,出了茶楼,随意地走到一个酒楼,买了两坛的好酒。没有喝,就那样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发着呆,直到天黑。他那样趴着,倒是给人一种喝醉酒的倒在桌上的错觉。 这种时候,总会遇见几个不长眼的,“美人,哥哥我送你回家。“说着,就要将流华抱起。旁边的店小二见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种事他们也见得多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 流华这是正烦着,一把将那个男人推开。那男人本身走路就不稳,这一推,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地上的男人顿时火冒三丈。站了起来后,用指着流华的鼻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还敢推我?” 流华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他,当即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顺势往他手指的地方割去。刀锋折射的灯光,雪白的刀光从那男人的眼睛闪过。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那男子的手指就那样直直地被削了下来。鲜红色的血液溅了一地。“啊”男人惨叫声响起。 坐在旁边的围观群众,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实在是有些许的恶心。有些甚至直接吐了出来。心里暗道:“这女子也太狠了些吧。“嘴上却不敢说,生怕是惹到了她,那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了。没准,她都能把自己的舌头砍下来。而流华却是在死命擦拭着那一把匕首。直到将上面的血迹都擦干净,这才丢给了那男人一锭银子。提着那两坛酒离开了。 那男人反应过来,追出来之时,却是早已经没有流华的影子了。至于相貌,他也没有看清楚。有些许的不甘,却只能不了了之。对着空气大喊:“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而后,将那锭银子揣到口袋里,离开了酒楼。 流华倒是没有想那般多,直接奔着夏府而去。 72都不敢看我了么 - 不逍遥 - 余月光 到了寝室,夏夜关上了门。流华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坛酒。 夏夜将那两坛酒放到一旁。眼睛望着流华,轻声地询问道:“怎么了?” 流华躲避着夏夜的眼神,口齿依旧紧闭,没有说一句话。 “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都不敢看我了么?”虽然带着些许的开玩笑的语气,眼神中却带着些许的坚定。他下决心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够拦得住。而他想要问出来的话,没问出来,肯定是不依不饶的。跟何况,现在,他可是真的将流华当兄弟了。而流华性子却是同夏夜不尽相同,一样地执拗,不服输。 “没有,今天砍了一个人的手指头。” 他在夏夜面前终究还是输了。要回答,那就回答一个他能够猜到的答案吧。 夏夜倒是有些许大跌眼镜,要刺客出手,就为了砍一个人的手指头。未免太浪费了吧。之前,他见过流华的轻功,绝不输于他。有钱任性。 “任务?”夏夜确认着自己的猜想。 “不是,那个人用那个手指头指着我。我看着不舒服就把它砍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丢给他几十两银子。”语调十分的平稳,没有一丝的起伏。让人觉得背脊一凉。不过,夏夜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事,他觉得流华不是这般无理取闹,动不动砍人手指头玩的人。 后来,流华说了句:“他调戏我。” 夏夜知道这才是真正地原因吧。不由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这一身的红装,加上,那一副绝美的容貌,被调戏,可以理解。 考虑到当事人还在这,还是同仇敌忾一点好:“该砍,应该砍他一只手。” “那你抱过我,那我是不是应该砍你两只手啊。”流华的脸慢慢地靠近夏夜,语气中带着一些的迷人的魅力。让人忘记了思考。脸开始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带着致命的诱惑。 夏夜被这忽然靠近的脸吓到了,但又被那绝美的笑容迷住了。顿时忘记了呼吸。他不知流华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一刻,他确实是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暂停。这种感觉倒是他从没有遇见过的。他这是怎么了? “你真的要砍我的手?”他掩饰着自己的神情,回应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夏夜还没有反应过来。流华的脸已经靠近,在他的额头下,留下了他的吻。 他这是被调戏了吗?好像是。但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抵抗?肯定是因为自己被吓到了,忘了反抗。肯定是。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感觉到流华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夏夜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他开心就好了。 接下来又遇到一个世纪大难题,他要不要留宿流华呢? “我该走了。谢了,我的心情好了许多,另一件外披,下次过来时再取,酒也留着下次喝吧。”说完,一转眼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夏夜看着桌子上还未开封的那两坛酒,笑了笑,将它们放在了柜子中。 躺在床铺上,脑子里不断地播放着刚才经历的那些画面,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又是他的幻觉吗?只是自己想复杂了,或许,流华表达的并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刚才自己的心脏突然停顿了一秒,又是什么回事?许多的问题缠绕的他。 73医者不自医 - 不逍遥 - 余月光 而流华却不同。那一件紫色外披,被他放在了身旁。这还是他第一次将穿过未洗的衣服放在睡觉的床上。以前要是如此,他就会干脆换一间房间睡。直到房间收拾干净了,才要搬回来。整个府里的下人都看得出来,主子心情好。 看着外披,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他十分得意地笑了。他觉得自己这温水煮青蛙的战略,今天取得了十分大的进步。带着笑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夏夜就跑去询问了懂医术的妹妹,“夏艳,你可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心脏会暂时地停止跳动?”夏艳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的老哥,觉得十分的奇怪。倒也没说什么,十分认真的解答到:“心脏遭到重击,收到巨大的惊吓,或者是休克,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动情。”说到最后一种之时,夏艳的内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夏夜在这几种情况之中,进行了排除,得出了最后的结论,就是自己肯定是昨天被吓到了。所以才会有那种感受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自从云山回来后,感觉你整日愁丝不断,郁郁寡欢的。是何曦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去揍他。”夏夜关心的询问着。医者不自医。一旦一个人身在谜团之中,无论是谁,都会迷茫,失去方向。 夏艳微微笑了笑,“大哥,当爱一个人不再让自己开心,而是痛苦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你大哥我这辈子还没有爱过谁,但如若爱是一个人,这个人感觉到痛,你是医生,那你该怎么做?”夏夜十分有耐心地引导着夏艳。 如果感觉到痛,我怎么做?先找到自己为什么痛,然后想着该用什么药去治它。 我为什么痛,因为看着他受折磨,为了另一个女人受折磨。现在的她,是不是只要让他不受折磨,让他开心,她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 “大哥,我懂了。”夏艳像是豁然开朗,气色也好了些。 夏夜看着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就走了。 回想着最近这些日子来,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不过,按照时间,也该去余年那看看他了。倒是许久没有去瞧他了。想来自己这个姐姐当的还真是不靠谱啊。 慢步走到余年的房间,却是不见他的影子。想来应该是去哪里玩了吧。迎面走来一个丫鬟,那丫鬟见到夏艳,行了一个礼:“小姐。” 夏艳对着那丫鬟微微一笑,“你可知道余年去哪了?” 丫鬟点了点头,活泼地笑着:“应该是何公子带着余年少爷去练剑了吧。最近何公子心情似乎挺好,经常带着余年少爷出去玩。小姐你可是有什么急事?” 夏艳点了点头,“你忙你的事吧。我四处走走。”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想来自己确实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 练剑应该是去练武场吧。从小,在练武场里呆的次数用这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每次都是偷偷跑出来看的。到后面长大后,学了医以后,也就没有来过了。 远远地望见,何曦同余年练剑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嘴角微微地翘起。那是十分幸福的画面。她完全看不出来何曦的心中会有痛苦。在他们休息之时,她才慢慢地走进他们。 74我的答案是… - 不逍遥 - 余月光 当他们望见夏艳之时,一大一小都是满脸的笑意,走来迎接着她。 夏艳倒是有些许的意外,她竟然望见了何曦的笑容。以前无论她怎么逗他都是面无表情的一个人。 “你怎么回到这里来?”何曦关心地问着。最近夏艳的心情有些许的低落。见她没有时间陪余年,也就经常带着余年出来练练剑什么的。 “今天天气好,出来逛一逛。”转而望向一旁的余年。 摸了摸余年的头,“最近有没有好好看书啊。那书看多少了?”余年十分乖巧地答道:“姐姐,那几本医书我都有好好看的。”脸上带着乖巧。十分的懂事。 何曦转身蹲下,摸了摸余年的脸,十分温柔的说着:“余年,你先去那边练我刚才教你的剑法。我跟夏艳姐姐讲两句话,等一会儿过去检查好不好?” 余年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那柄木剑,去练剑去了。 这下就剩夏艳和何曦两个人了。夏艳倒是感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禁觉得有些许的讽刺,之前整天同他讲话的可不是就是自己了。忍不住低下了头,实在是不太习惯何曦那样看着她。憋了许久,也只是一句:“你要同我讲什么?” 何曦倒是被问蒙圈了。而后反应过来,关心地问:”你怎么了?从云山回来之后,就感觉到你不对劲。“ 夏艳抬起头,扯了一个笑脸。“没有,你之前不是说要让我冷静一段时间,再给你答案?”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何曦双手环胸,有些许期待地等待着。 夏艳再次低下了头,手不自主地抓着自己的裙摆。有些许紧张,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我是喜欢你。但是…但是……。” 听到前半句,何曦倒是十分的高兴。只是听到但是,又是有些许的慌张。他都多久没有没有尝到这种慌张的感觉了。不过看见夏艳这么紧张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可爱。手不禁慢慢地伸到夏艳的脑门上,轻轻地摸了摸。眼底带着宠溺的笑。”但是什么?“ 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摸了。怎么有一种自己被当成宠物一般。这动作十分的亲昵,但也可以说他表达的意思是比自己小的妹妹。像自己摸余年的头一样。并没有任何意思。 “既然阿静姐在你的心中那般地重要,那我便放弃了吧。以后不会来吵你了。”说出这一句话,她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说完,就抬起来了头,那样直直地望着他。 何曦收回了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当夏艳说她要放弃他之时,心口处也开始不自觉地疼了起来。但,脸上依旧是笑着。心越痛,脸上的笑越灿烂。他的脑子有一些的蒙圈。他想如果这个时候,同她讲,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她会答应吗?事实上他也这般做了。 “说完了?”见夏艳没有回答, 他继续说着:“我的答案是……“还没等何曦说完夏艳就捂上了耳朵,转身跑开了。既然都已经决定要离开,就应该要坚决些。何必要再让他拒绝自己一次呢。这一次,心应该就不会那么的痛苦了吧。 何曦想不到夏艳会突然离开,还没来得及追,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倒是被夏艳逗笑了,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上次也没见有这么快啊。”自己都还没说完呢她就走了。算了,等到下一次再跟她说吧。 转身朝着余年那一个方向走去,看余年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化身魔鬼教官。严肃得要命。“看看你联系的成果了。”余年一招一式都十分认真地按照之前的何曦教他的做了下来。一式下来,余年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错处。何曦十分的满意。“很好,现在我们再来复习一遍然后就回去了,好不好?“或是同他的身世有关,余年比一般地孩子更加地懂事,努力。 75流华受伤【上】 - 不逍遥 - 余月光 76流华受伤【中】 - 不逍遥 - 余月光 清理得差不多,夏艳也已经背着药箱赶过来了。拿出了麻沸散,还有针线,金疮药。 “夏艳,伤口我已经清理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着起身,顺道将水和盆拿开。还没等夏艳说放心呢,趴在床上的流华出声了,虚弱的要命。“除了夏夜,谁都不能碰我。”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坚定。夏艳看了看流华,又望了望大哥。 夏夜对着床上的流华说:“逞什么能啊,她是我妹妹。信得过。”说着,便同夏艳点了点头。 可流华却是摇摇头。 夏艳在一旁,倒显得十分的尴尬。想着,或许他是有隐疾,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不允许大夫碰。医生和病人之间必须要相互信任。不然,她也没有办法。要是治疗过程中,他做出一些不利的举动就不好了。想来想去,就对夏夜说着:“大哥,你帮你朋友处理伤口,我在一旁指导你。这样,你那位朋友应该会同意吧。”说着,就将那些个工具全都递给了夏夜。 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他真的是会发飙。按照夏艳的指导,将麻沸散涂在了伤口处。而后拿起针线慢慢将伤口缝了起来。没有做过针线活的夏夜,缝的像一只蜈蚣,巨丑无比。内心有些许的愧疚,这伤疤可是会跟着他一辈子的。缝好后,又给他上了药,拿布条绑上。 看着自己大哥这手法,除了缝的丑了点,别的算是合格的。想着要是人手不够,可以叫大哥过来打下手了。收拾好东西。拿着药箱,“大哥,那我回去了。”夏夜起身,跟着夏艳一起出去。这路上,“今晚谢了。还好家里有个学医的妹妹,不然他就要死在我手上了。”语气中带着惊喜。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哥,你和这位朋友的关系不简单吧。不然,他怎么只准你碰啊。“说着脸上带着些许不明意味的笑。 “一起好兄弟。除此之外还能够是什么关系?”在问着夏艳的同时,也在问着自己。 “坊间不都流传着,两个男子相恋,称为断袖。既然相爱,又何必咫尺天涯,两不相见。“夏艳是在开着夏夜的玩笑。可是,夏夜却是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大哥,上次,你问我什么情况下,心跳会暂时停止跳动,不会是你真的动情了。大哥,你这铁树也是要开花了?“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但打趣的意味更浓些。 夏夜倒是十分地无奈:”开花了又如何,没开花又如何。不是开花了,就一定能够结果的。能够结果的也不一定就要开花。“望了望夏艳。随口问了句“你和何曦怎么样了?”毕竟夏艳去云山之时,何曦也消失不见了。本来他以为从云山回来后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进展呢?倒是没想到更坏了。 “总觉得自己该放手了。我并不想一直绕着她转,这样他累,我也累。”夏艳说这话的时候,夏夜感觉到一丝的无可奈何。这世界中充满着无可奈何。我们能做的,或许就是接受这些的无可奈何吧。 77流华受伤【下】 - 不逍遥 - 余月光 等到回了房间后,替流华盖好被子。正想着走去收拾之时,流华却拉住了他的手。流华艰难地转过头:“你能不能躺在我旁边陪我?”脸上带着些许的乞求。看着他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虽是有些气,但总归多的还是心软。“你先睡吧。我先收拾一下。”见流华依旧是没有放开的打算。他就像哄着小孩子一般哄着流华:“要是晚上碰到你伤口,伤口又裂开就不好了。我收拾好,就在床边陪你可好。你说什么我都听得见。”流华这才点了点头。放开了拉着夏夜的手。 夏夜收拾得很快。而后又拿出了柜子中多余的被褥,铺在了床边。自己躺了下去。今天晚上可真是充实的一个晚上。睡不着,轻声地问着床上的流华:“你知道背后我缝的是什么样子?一只蜈蚣。你长得这般好看的人,背后一只蜈蚣,太可惜。你为什么不让医生碰?”流华十分随意地回答道:“因为我有洁癖。无事,想来你不会因为我背后有蜈蚣就不理我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也一定要死在你怀里。” 接下来的两周,流华的衣食住行,基本都落在了夏夜的身上。吃饭他喂,如厕他扶,澡,他帮他洗。有些许时候,他实在是有一些的视死如归。谁让他是一个伤患。本来想着要不要跟云天说一声,送他回家去算了。谁知道,夏艳却是说:“大哥,现在他不适合移动,不然很有可能导致伤口再次裂开。”也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梓也是觉得自己的师父十分的奇怪,总是心不在焉的。还想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问了,他也只是说没事。她也就不再问了。 眼见着伤口一天天地愈合,比想象中的来得快些。流华这些天过得十分的开心。有一点舍不得这些日子了。在他彻底好的那一天,准备离开时,笑着对夏夜说着:“花灯节的时候,在那一个路口见。”流华的笑,让夏夜感觉到心里有一块地方满满的。”我记得了。那天我也有可能不在这,过了午时我还没来,就别等我了。“ 时间过得总是比想象中来的快,如白驹过隙,留不住,也抓不到。 突然传来军报,让夏夜皱了皱眉。军报里说明,不知为何,今日离殇国城镇里的外来人突然多了起来。要说外来人口多了,这也是每年都有的事情。但是比去年多了两倍不止,这就十分的可疑了。七天后就是花灯节了,到时候全国的百姓都会到街上逛,到河边放花灯,人是特别多的。怕只怕,到时候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事,那可真的是不好办了。但皱眉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防备。 于是,他也就让士兵在这一天加派兵力加强,维持秩序,加强巡逻。 而花灯节这一天,对于别人来说,是团团圆圆,一家团聚的日子。讽刺的是,它却是云天和子悠分别的日子。 这一连几天,子悠总是容易饿,而且睡得又多。云天虽然不以为意,毕竟每个月特定时间的时候也会这个样子。铃儿总觉得小姐近日有些许举动太过于奇怪了。同小姐一起出去,找了外面的大夫看了诊。 大夫把了把脉,顿时喜上眉梢:“小姐,你这是喜脉。恭喜恭喜。” 子悠倒是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但脸上除了惊喜,更多的是担忧。 铃儿得知小姐怀孕的消息,是有些许的惊喜。可是惊喜之余,也是深深的感叹。这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再过几天就是花灯节了。看小姐这样子,是肯定要回去的,指不定回去又要受怎么样子的苦,这下可要带着孩子了。 付了诊金,让那个大夫保密,也就离开了。 “铃儿,这件事替我瞒住,不要告诉夏天,知道?” “知道了,小姐。” 78 逼婚 - 不逍遥 - 余月光 79 花灯节【1】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到底是来了。未出阁的姑娘,也是早早地起来打扮,就为晚上遇见自己的有情郎。 夏艳带着余年出来玩。路上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余年四处瞧四处看,根本停不下来。而夏艳却是无心浏览。注意力基本都在余年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余年给丢了。而何曦跟在他们的身后。这个情景倒是跟她们第一次带余年出来逛街的情景十分的相似。 她本来是不打算跟何曦一起出来的。但是,到了门口,发现何曦已经是等在那里了。而且余年挺开心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赶他。但这一路上两个人之间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直到遇见一个猜灯谜的摊。而余年看上的便是那个大彩,一个手工制作得十分精美的花灯。夏艳虽然不是十分擅长猜灯谜,倒也是十分之豪爽的给了那老板铜板。何曦在一旁,就那样盯着她。四面的人眼睛都在盯着夏艳看,看看给钱如此豪爽,是否真的是那般胸有成竹。 老板接过钱,说出了第一道谜语:“九十九,打一个字。”这一道题倒是十分的简单。夏艳很快就说出了答案:“白。”第二道谜语:“最难做的饭。打一成语。”夏艳接着:“无米之炊。”“一口咬掉牛尾巴。打一个字。“”告。“之前这三题,夏艳倒是闯过来。只是下面这道题倒是让夏艳一脸懵。 “西瓜里有子。打一个字。”老板念着题目。而夏艳则是听成’西瓜里有籽。‘顿时看不懂这谜面。站在一旁的何曦,看着夏艳愁眉苦脸的样子。在余年的手心里面写了个孤。同样的办法提醒着夏艳。夏艳转头看了看何曦。直接同老板说答不上来,也就拿了个三彩的奖品。两根糖葫芦。 夏艳的深意何曦是明白的。其实这就是相当于作弊。余年就在旁边。要是知道这样作弊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用努力,就可以通过作弊来获得。也知道自己的这方法有欠妥当。看到夏艳的脸色沉了下来,感觉有些许的难受。 余年倒是有些许的不明白,明明姐姐已经知道答案了,却是跟老板说她不知道。看着夏艳的脸色不好。也只是乖乖地跟着夏艳走。没有问出口来。而后,夏艳才停下来同余年说明原因。余年聪明也听得懂,虽然没有拿到他喜欢的东西有些许的失落。但至少还有两根糖葫芦吃。三人行除了比较安静些之外,还是比较地和谐。 还是相同的酒楼。那个掌柜的看到他们后,倒是十分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还特意嘱咐那位点菜的小二不要介绍虾。那位小二按照老板的嘱咐做了。吃完后,何曦背着余年。走到之前那条道上,何曦轻声地问着夏艳:“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夏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回答,倒是把何曦的嘴堵上了。 “我喜欢你。这是我的答案。”憋了许久,何曦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这答案来得有些许的迟。可夏艳听到这个答案之时,有些许的惊讶,惊讶之后,却是十分的平静的。只是这一句话来的有些许的迟,如果要是在那一晚之前,她或许就答应了。 夏艳停了下来,何曦满脸的希冀。“这个答案来的太晚,我已经累了。”说完,没有等他,继续往前走着。他没有预料到,预料到她是如此决绝地女子。她没有问题要问他了。忽然,他开始怀念整天在她耳边吵个不停的她。 80花灯节【2】 - 不逍遥 - 余月光 在这一天,子悠穿上了红装。云天就已经知道子悠的去意已决。心里虽然如明镜似的,却依旧还要装作平常一般。脸上挂着笑容,牵着子悠的手,漫步在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也护在子悠的身前。其实,他已经提前同夏夜打好招呼了,今天晚上子悠可能有行动。只要确保街上的无辜的人不要受到伤害就好。放他们离开。夏夜望了望云天,算是答应了。 两人深情对望着,放完花灯,许了愿之后。河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身上倒是没有带武器。有一个人,从人群之中,慢慢地走了出来。从他那苍白的发丝,青灰相见的服饰中,就能知道,他就是离怨国的国主云涯。 子悠望了望云天两眼,便直直地走向了云涯那边。 “悠儿,你一定要离开?你一定要丢下我一个人?“对着子悠的背影,大声地嘶吼着。尽管是如此,子悠也没有停下半分。想要上前,却有两个人扣着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包括我的命。“云天的每一句话,都在撞击着子悠的心口。 看到她决绝的背影,他心如刀绞。可他,终是看不到离开时,她眼角流下的泪,她痛不欲生。谁又比谁好过。 脑袋浮现着这些日子,他们度过的每一个时刻。没有悲伤和难过,只有幸福和快乐。只是她终不能停下。一别,便是永远。她宁愿他恨她一辈子。 在心里默默地说着,云天,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比你更重要的是我的父亲。我已经忤逆他两次了,这一次,实在不忍忤逆他第三次。你懂也罢,不懂也罢。终究是我负了你。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此别过吧。 走到子涯的身旁,将所谓的军阵图交给了子涯。那照着一些兵书随意画着。此时,她忽然记起了那个梦。蓝白相间的男子,同一个身着红装的女子。 夏夜及时赶到,带着士兵将云涯一行人围了起来,救下了云天。 云天远远地望着子悠,虽然知道有一天她会离开。却从来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房间一头,到另一头的距离。连面容都能够看得那么的真切,他却没有办法阻止,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热泪盈眶,却始终没有流出来。即使带着乞求,卑微的乞求:“你回来好不好,不离开好不好?”却依旧唤不回子悠。 子悠看着自己父亲一直在打量着云天,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虽心痛,却依旧是说出了那一句云天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夏天,戏毕竟是戏。是该到了落幕的时候了。你我最好再不相见。我走了。”子悠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瓶子,抛向了云天。既然要离开,就只能绝情到底。云天接住。 旁边的夏夜见云天这一个样子,十分之心痛,却又能够如何。他不得不放他们离开。因为得到消息,离怨国的十万大军忽然就出现在边境,随时都会打破这几十年的两个和平。也只能是轻拍着云天的手,安扶着他。任谁,自己深爱的妻子离开,都无法马上平静。更何况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夏夜让那些个士兵空出一道口子,放他们离开。他们一队人也就转头离开了。 81花灯节【3】 - 不逍遥 - 余月光 82花灯节【4】 - 不逍遥 - 余月光 流华早早地等在了那个路口。他穿着第一次同他相见的紫衣。手上提着两坛的酒。满心欢喜地等着夏夜,尽管夏夜同他说过,他可能不回来。 在他受伤的那一段时间,夏夜十分细心的照顾他,可以说有求必应。或许对于夏夜来说,那只是兄弟间的关心和照顾。可那时候,他真的觉得十分地幸福。而后,他听到坊间的传言,说是李家小姐,要同夏家大少爷成亲的消息。心里是真的难受。那一天到夏夜的房间,见到他醉酒的模样。十分的心疼,却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过去了。路口来来往往走过了许多人。每路过一个男子,都会盯着他的脸看,发现不是,又转头看向下一个。站累了,就蹲下来,看着那两坛酒发呆。有的时候又在路口走来走去。即便是再擅长等待的人,在等待时依旧能感觉到有些许的落寞和孤独。 过了许久,一个人停在了蹲着的流华面前,流华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等待的人终于来了,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开心的。只是,流华更是得意忘形了,直接一把扑到了夏夜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腰。可怜兮兮地说着:“你知道我在这边等了多久吗?我都以为你不来了。“说着,眼泪还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夏夜慢慢地伸出了手,心里面在做着心里挣扎,到底要不要伸手。到最后,还是伸了出来,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伤心了。我这不是来了嘛。”像哄个孩子一样的。在夏夜面前他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这一下,等待时的难受,被夏夜这一下一下给化解了。慢慢地都消失不见了。 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夏夜瞧见他眼角的泪花,伸手替他轻轻地拭去。有些许好笑地说着:“真是的,怎么还哭上了。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流华则是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夏夜看。夏夜感觉有些许的不适应:“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哪知流华真的点了点头,“嗯,有桃花。”这一句,倒是让夏夜愣了愣,这让他怎么接。忽然记起,要同他说自己跟李梓要成亲的消息。不过,估计他也已经知道了吧。 流华见夏夜忽然发起了愣,“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肯定是件喜事吧。”语气带着一丝丝的落魄。“我答应了李梓,今天过后就要去她家提亲了。”夏夜有些许恍惚地说着。看着流华的笑容慢慢地流失,他也有些许的无可奈何。流华慢慢地低下了头,轻声地说着:“你能不能不和李梓成亲。我爱你啊。” 夏夜听得十分的真切。只是,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这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一件事情了。夏夜用手慢慢地将他的脸抬了起来,饱含深情地望着他:“这件事,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但是,我也爱你。”流华听到这个答案有些许的惊讶,有些许的难受。说完了,夏夜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看,我带了两坛好酒。“说着,指了指地上。”上你家喝酒去。“ 两个人带着两坛,回到了夏府。 夏夜将酒放到了桌子上,倒是没注意到流华在干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扑到在桌子上了。 83花灯节【5】 - 不逍遥 - 余月光 在何曦看见云天的那一刻,那样的表情。像是,阿静刚去世的时候的他。 那时的他,只想喝酒,可是,云天却是十分的奇怪。在书房之中,看着子悠的画像。 整整看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闭眼。泪,也不知什么时候,一颗颗地滴落在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发现画已经被泪水晕糊了。想去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又马上拿起毛笔来,开始画起了子悠的画像。开始画了起来,却都不是子悠。 画一张,丢一张。这让守在他身旁的何曦有些许的担忧。但至少,他只是画画,他也就随着他去了。 只是,何曦出了一个神,就发现云天不见了。这一回,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也只是像没头苍蝇一样杂乱无章地在寻找着。云天的离开,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要走的。 而是一个消失了许久的人。那一身素色长衫,云天恍惚地叫了他一声:“边叔叔。”边秋白瞧着云天这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里想着却是,果真是老国主的儿子。同老国主一样痴情。历史又再次的重演。 难道这冥冥之中真的有联系。 “你可知道你刚才的场景,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经历过一回?”边秋白叹了一口气。 云天的父亲,本来也同云天一样,逍遥快活,无心接手国家大事。遇到云天的母亲,也是轰轰烈烈地爱了一场,生下了云天。 可是好景不长。不知什么原因,像刚才那般情景,任是云漓喊得多么的大声,云天的母亲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 当时的云漓,为了忘记伤痛,就接过了国主之责。那时的云漓,才十岁,竟是通过了国主的测试。 当时,全国上下,无不说,云漓就是离殇国的救星。事实上,云漓花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将离殇国从过去落后,战乱不断的国家,变成了现在和平,富足的国家。 可是,造就这一切的除了他,还有那一场从天而降的悲痛。 “老国主意识到可能会有历史重演的那一天,特别嘱咐我去找一位绾心前辈。如果,你想要像他一样继承国主之位,绾心前辈能够帮忙。他相信你能够做好。如果你不愿,那便算了。毕竟治理一个国家绝不是那般简单的事。 “边秋白十分认真地说着。他曾经询问过云漓,为何要去找那一位前辈。云漓说。她是除了云天外,天下唯一一个会紫云掌的人了。而且,他相信她会全力辅佐云天的。 “我要继承国主之位。”只有当上国主,他才有资格同云涯面对面。到时,或许就有机会见到他想要见得人了吧。 边秋白倒是仔细打量了云天两眼。赞许地点了点头。于是,他便是带着他见了绾心前辈。 只是,当云天真正见到所谓的绾心前辈的时候,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却是忍不住地再次流了下来。 这哪是什么绾心前辈。明明是他日思夜想,盼了十年的娘亲啊。 84离开夏家 - 不逍遥 - 余月光 “娘亲,我从苍梧峰上出来,爹爹就说你走了。你到底去哪了,竟是不要云儿了?”云天一下子扑进了绾心前辈的怀里。而绾心前辈望着他,也是泪流满面。只是当初,她确实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现在见到云天,却是十分欢喜的。 看着自己娘亲一身的尼姑打扮,“娘亲,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绾心师太轻轻抚摸着云天的脸,笑着说:“云施主,贫尼出家了。”只三个字就让云天惊讶。 “云施主,贫尼本不打算卷入世俗纷争中。只因天下动乱,不得已而为之。“绾心师太感叹了一句。 云天这时候才明白,当时老爹临终前打自己一掌,是为了测试自己究竟是不是未来国主的人选。可是,当时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等何曦见到云天之时,他已经回府,向夏枫他们辞行而来。听到这句话,倒有些许的打击。云天见何曦那纠结的脸色,豁然的笑着:“你要不要离开你好好考虑一场。毕竟夏艳在这里。一炷香后,我在大厅同他们辞行。”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后回自己的房间,拿着那副已经脏了的画。不知不觉,走到了子悠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动,衣服也还在,就是人不在了。又走到了花房之中,看着那两盆花,心里愁绪万千。还有屋顶,看着天空上的星星。所有的美好已经化为乌有,在爱的同时,他也恨,恨他都那般地乞求,她为何还要离开。 在到了大厅之后,夏枫和夏母坐在堂上。云天跪下,“义父义母,孩儿要离开了。再次见面不知道是何时,愿两位保重身体。”接着叩了三个响头。夏枫和夏母倒是赶紧拉他起来。“呆的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要走啊?”他们二位也是十分的喜爱云天。 “孩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义父义母,恕孩儿不孝。”在二位的搀扶之下,云天起身来。与在场的各位都一一告了别。夏艳见云天要走,想来何曦也是要走的吧。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也就不会再动了。 在云天出了夏府大门之时,何曦姗姗来迟。 “公子,你怎么都不等等我?” “你怎么来了,不留在夏府?这一走,或许你们再不会相见了。”云天有些许惊讶地望着他。如果是他,他应当是会留下来,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的吧。 “或许她不喜欢我其中的一点,就是总有比她重要的东西吧。这样离开了,或许她就不会纠结了。”何曦苦笑地说着。 两人离开之后,一个人在夏府的大门看了许久,眼泪慢慢地滴落。而后转身进了府。他走了,真的走了。在夏艳回到房间之时,看见了何曦留在她桌子上的一封信: 夏艳: 非常抱歉,在你喜欢上,我对你不理不睬。当我真正放下阿静,对你袒露心声之时,你已经转身离开了。你说,你累了,走不动了。我想也是,人跑久了怎么会不累。只怪我在你最需要怀抱之时,选择了逃避。感谢你,帮我找回了欢笑,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何曦书 看完了流着泪跑出来之时,他已经离开了。他为何不同她亲口说一声再见,这就那么的难吗? 或许这世上最遗憾的事,就是,我张开双手正准备拥抱你的时候,你却已经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尴尬收场。 85罢 免国主 - 不逍遥 - 余月光 86云天继任国主 - 不逍遥 - 余月光 87终身不 得踏出梅苑 - 不逍遥 - 余月光 “何曦,收粮这一件事,你做好监查,看有没有人私吞钱粮。夏夜兄,还要劳烦你马上赶往边疆,防范离怨国的突然进攻。这件事就讨论到这了,我累了。散会吧。“说着,也就离开了大殿。 夏夜看着云天这模样,与之前在夏府的样子确实不大一样。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哪有之前对子悠的温柔的样子。看来子悠的事情对云天的打击真的不小啊。 “义父,你会不会怪我?大哥才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前往战场了。“看着已经一头白发的夏枫。确实是有些许的不忍。做父母的不就盼望着自己的子女老了能够在陪在自己的身边。 “好男儿,就是要为国家挥洒自己的热血。义父我知道,你也是信任你大哥才让他去。”朝堂之上,云天腹背受敌。他看得真真的,他倒有些数落起云漓来,给云天留下了这一堆的烂摊子。看着脸慢慢得消瘦,着实是有些许心疼。“你也要好好注意身体,太过操劳总是不好的。” “义父,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云天笑着说。 送走了他们后,慢慢地走到了梧桐林,看着它们,想起了与子悠的第一次的相遇。那时的她那样的柔弱,却是没想到,她能够背着自己走了一个多时辰没喊累。靠在树旁,慢慢地瘫坐了下来。他从来都知道当国主是这般的累,但他到头来还是当上了。算不算是天意呢? 此时的子悠正跪在子涯的面前,子涯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子悠的脸上。“你竟然敢背叛我,你知道现在云天当上离殇国的国主,就花了五天的时间。就在我们刚走后的第五天。” 子悠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反驳。因为她确实背叛了她的父亲。子涯气得不轻,又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扔向了子悠。子悠没有躲。“啪”的一声,茶杯瞬间瞬间碎成了渣。而子悠的脸上也多了一道印子。 转头见到子悠的脸,气也就消了不少。罚她在那跪到第二天的天亮。跪就跪吧,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不过她的嘴角倒是笑着,自言自语轻声地说着:“宝宝,你听见了吧。你的爹爹,当上国主了,你的爹爹多厉害啊。“旁边的铃儿见了,说不出的苦涩。 第二天,子涯就下令。将子悠监禁在梅苑,终身不得踏出梅苑半步。梅苑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除了些许的太监宫女,少有人出入这个地方。 子悠听到这个消息。她知道子涯再也不信任她了,将她一辈子囚禁在这,就不会给外面传递消息了。 一个月后,子悠孕吐的厉害,都快要把胆汁给吐出来。铃儿赶紧请来从前同子悠有些许交情的太医,给子悠开了几幅安胎的药方给铃儿。嘱咐子悠一定要好好休息。 而后的八个月,就在这个梅苑中,暗自将这个孩子生了下来。临盆当日中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安然无恙。顺产,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了。铃儿将这个男孩抱给子悠看,“小姐你给小公子取个名字吧。“ 子悠望着他笑了笑,这孩子确实可爱。“就叫云梧,我跟他爹是在梧桐林遇见的。“ 子悠不知,此时的梅苑外早已是战火连天。战火在九个月之前就已经燃起,而就在一个月之前,彻底爆发。 88流华遇袭 - 不逍遥 - 余月光 在八个月前,云天由于切断了与离怨国的通商。导致离怨国内一片混乱。众所周知,离怨国一直是以买动物皮草为生。而且主要是想离殇国倾销。这一下去,离怨国内的皮草一下子就堆积,卖不出去。一个月,两个月还好。久了,国内一片恐慌。这一直持续了五个月,给云天充足的时间筹集粮草。于是,子涯答应与离殇国签订友好相处条约。两国之间的通商正常进行。 那时,云天接到的本子,都是说国主英明神武这一类溜须拍马的话,他都有些许看烦了。 而就在这时,子涯又将战争的矛头指向了毫无准备的离忧国。离忧国是以刺客为主的较为落后的国家。因此才撑了一个月,大半个国家已经沦陷了。此时离忧国的国主桐梧向离殇国发出求救。毕竟,离殇国同离怨国几个月前刚签订了友好相处条约,这就派兵相助有些许的两难,这不是不守诚信吗? 云天正在考虑之时,流华出现了。 “云天,我用当时那一个承诺换你出兵援助离忧国。” 当时,他就想过,流华回来使用当初那一个承诺。可是,他也不能够用国家的信用来换。如此想来,他只有一个办法了。“我组织志愿兵前去支援,不用离殇国的名义,这样可否,我也有我的难处。”云天一脸无奈地望着流华。流华点了点头。他知道云天答应的事情最后一定会做到的。在将近五天的努力后,组织了将近五万的志愿兵,前去离忧国支援。其中带队的将军是夏夜。流华也带着一队的刺客,出发自己的家乡进行救援。 流华他们走小道,为的是能够快些到达目的地。他们却遭到了埋伏。在他们通过树林子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当流华让他们捂上口鼻之时,却是已经晚了。没过多久,他们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醒来之时,他们手脚都被绑上了。而流华却是被绑在一个架子上。他是被冷水浇醒的。 “队长,你确定他们是志愿军?为什么穿的这般的奇怪。而且身上连武器都不带?”一个士兵疑惑的问着另一个人。“难道他们不会伪装吗?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啊?”说着,那队长一手拍在了他的脑门上。疼得那士兵直叫唤。 见到流华睁开眼,那士兵弱弱地问了他一句:”你们真的是志愿军?“流华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有些许的不解。见那士兵的怂样,那队长给他来了一脚:“你特么这是审问俘虏吗?” 说着,就要给他做个示范。大声地对着流华吼着:”说,你们是不是志愿军?“吵得流华耳朵都快要聋了。却还是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嘛。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们。 那队长刚吼完就开始咳了好一阵。那士兵拍了拍队长的背给他顺气。“队长,他会不会是个哑巴啊。刚才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队长看了看流华。 89回来就好 - 不逍遥 - 余月光 队长充满疑问的说·”你真的是个哑巴吗?“ 流华实在是不解,便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队长便看着这个被绑人,还大声说一句”你还是谁啊?都被绑了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欠皮?“ 流华胡搅蛮缠道:”我叫流华,你又是个什么玩意?“队长气得直接踹了他一脚,大声地说”到底你是俘虏还是我是俘虏?“ 流华被踹了一脚也大喊道”我是俘虏了?“队长气得不想跟他交流,说道”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个俘虏,算了,还是直接上手吧。“ 便直接在他身上搜索了一番,发现离忧国皇室信物,还有那手上的扳指。然后才明白,这俘虏原来是敌国皇室,便惊奇的说道”原来你还是离忧皇室的人。没想到今天竟是有意外之喜。“说着,脸上夹杂着些许不明意味的笑。 流华大声说”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说完还奋力的挣扎,可谁知道,这绳子质量不太好,没两下就挣脱开了,可自己手上的扳指却被抢了,便立刻准备抢回来,便”咻“的一下冲到队长身上抢夺属于自己的东西,正抢得激烈。 外面的士兵却突然闯进来,看到此景不禁使用叠罗汉战术,直接压的流华无法挣扎,便又回到那刚体验没多久的架子上。 次日。离怨国的士兵将流华推到了战场中央,对着城门上的人大喊:“你们国家的皇子桐栖在我们的手上,要想救他,就乖乖地开城门投降。” 此时城墙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流华的亲生哥哥叫桐梧,另一个则是夏夜。夏夜眼睁睁地望着流华被绑在架子上却无法施救。 即使理智告诉他,为了保证不被威胁,一箭将他射死是最好的办法。可真要他射死自己心爱之人,他又怎会做到。他想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桐梧拿起弓箭,拉弓准备将他射死。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表情。但夏夜看到桐梧的手在抖,抖得十分厉害。这个弟弟,自小就被送到离殇国当质子。这还是他们这十年来的第一次相见,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眼底露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关心。 “我下去救他。“听到夏夜十分坚定地语气,他有些许的难受。没有任何的预兆,夏夜就跳下城墙,来到了流华的面前。敌方士兵倒是愣了一会儿,他们着实想不到会有人从城墙上跳下来救他。趁这个时间,一刀替流华砍断了绑着他的绳子。对视了一眼。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互诉衷肠。 那一眼,就望见了他身上几道破开的红口子。心里心疼的要命。他现在却是什么都无法表现出来。只能迅速将他背到背上。只一句“撑住。”流华见到他,泪不止地流。“你是傻吗?这样冲下来救我,你自己怎么办?”他感动,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夏夜却是没有多说一句话。脑子里想着的,是如何地脱离困境。一手护着流华,一手拿着剑。全身贯注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当站在城墙上的桐梧见到夏夜顺利救到流华之后,倒是松了一口气。一箭射下了正要向夏夜进攻那一个士兵。电光火石之间,那士兵倒在夏夜的脚下。只是更加难熬的是,一堆人的进攻。所有人的目标都指向了夏夜。一个个如肉球一般涌了上来。夏夜倒是临危不惧,一个个的砍倒拍晕。当二十几个士兵一起将枪头对准他的时候,他看到,机会来了。 踩着那些个枪头,一下子腾跃而上,踩着一排人的人头,直飞上城墙。这个过程中,为了给他们掩护,桐梧下令“放箭。”转眼间,一场箭雨直下,对方的士兵忙于抵挡箭的攻击,而忘记了夏夜。顺利地将流华救了回来。敌方阵营也在此时偃旗息鼓。损失不小。 桐梧见他们两个这样子,确实是能看出来感情不一般。只身一人,跳下城墙救人。那时候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将军的责任吧。但,结果总归是好的。“哥,我回来了。”桐梧听着流华这样叫他,心里确实是有愧。只一句,“回来就好。”再无其他。 90桐梧尴尬 - 不逍遥 - 余月光 流华的脸色苍白的要命,让夏夜十分的害怕。大声喊着:“军医呢?”他笑着同夏夜说:“你忘了,我的刀伤谁给我治的?“夏夜想着他这时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不过还是听他的,像之前一般,军医在一旁指导,夏夜实际操作。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这一次做起来快了不少。连军医都感叹夏夜的手法。只是,那十几道伤口,看得夏夜手抖。眼角的泪光却是只有流华才看得见。 而后的几天,夏夜直接是将流华安置在自己的帐里,便于照顾他。每天给他喂食,陪他说话。 有一日,桐梧到军帐里探望流华。 “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桐梧关心地问候道。十年不见,兄弟之间十分生疏,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流华瞧了他一眼,十分尴尬地笑着:“哥,没事,我很好。” “那你好好养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知道,物是人非,他们两个都已经变了,都不是当初的样子了。再待下去,或许是更加尴尬的场面吧。后来就时不时派人送些个药材过来,自己也就基本不过来了。除了生疏之外,更是因为夏流两人时不时地秀些小恩爱,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十分之尴尬。后宫佳丽三千人,但也经不起这样秀恩爱。 至于这一场怨忧战争,历时一个月,在子涯派出青璃和谈之后,也就告一个段落了。 可谁知晓,子涯又故技重施,主意打向了离殇国。同样的手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对离殇国边境进行夜袭。此时的夏夜还在离忧国回来的途中,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但是,子涯确实是想不到的一点是,云天竟然十分快速地派遣了增援部队。其实云天就怕离忧国的事件再次发生。在边境城镇不远,驻扎着一支军队,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但是令他们震惊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云天竟然是御驾亲征,直接就上了战场。这对于离殇国的军队来说无疑是士气大增的。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将原来失去的城池收了回来。 虽然胜利了,但是,他却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想要见到子悠,即使是在战场之上兵戎相见,只一面足以。可现实却是让他失望透顶。于是,他就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进攻离怨国。他想,只要离怨国属于他,那离怨国的一切也会属于他,包括她。 离怨国民心不稳,百姓开始疑惑,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他们家毁人亡,妻离子散,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想着,只要让他们和平的生活,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是现在的子涯,已经给不了,他们最想要的,包括和平。他们彻底对子涯这个国主失望了。 在云天的军队进攻之时,百姓们举手投降。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就是这般简单地攻占了下来。竟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只逼离怨国的皇城,来到了城门之下。在子涯听说离殇国国主御驾亲征,军队已到城门之下时,他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但是,当他慢慢地直起了身子,站到城墙之上时,望见那云天竟是子悠同他所讲的夏天之时,他确是气炸了。 他从未想过,子悠会将他背叛得如此的彻底。这一刻的他,有些许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91子涯离世 - 不逍遥 - 余月光 也是在这一时,梅苑里出生婴儿的哭声传到了子涯的耳中。 当侍卫传来消息说,子悠公主诞下男婴之时,子涯望了望城下的云天,不禁开始仰天大笑。他子涯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会背叛自己到如此地步,竟是生下了那贱人儿子的孽种。 “将那孽障抱到这里来。”语气中伴着愤怒。 在梅苑之中,那云梧刚出生没有多久,就被一群侍卫抢走了。子悠却是被人看守着无法出去。子悠大声地喊着:“爹,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放过孩子吧。”可子涯不在门外,即便吼得声嘶力竭,他却是听不见。子悠对着那三个刺客讲着:“我以落雪梅之名命令你们,此生不顾任何代价,保证云梧的代价。” 那三个刺客听令,去追那几个侍卫。 只是孩子已经送到子涯的手中。那一刻,子涯的脸开始扭曲,呈现着一种病态的笑。让在场的所有人看了都后背发凉。“白绾,我要让你的儿子常常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是什么样子。哈哈哈。”那声音像是从地狱而来,魔鬼般的存在。”云天,看你的儿子是如何被我活活掐死的。“简直丧心病狂。 当云天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之时,有些许的疑惑。自己的母亲跟子涯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说这一番话,还有,子涯手里的婴儿是自己的孩子?这一刻,子涯的双手已经捏在了云梧的脖子上。 云天不管是真还是假,一跃而上至城墙。 眼见着云梧就要被子涯活活掐死,那三名刺客,三支飞刀射至子涯的眉心。子涯慢慢地倒下。云天一把接过掉落在半空中的云梧。他算是九死一生。那三名刺客见云梧没有事,也就放心了。 云天看着怀中的孩子,怀中的孩子在对着他笑,却是有些许的亲切感。“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云天转头问着那三名刺客。其中一名没有丝毫温度地答道:“他叫云梧。” “云梧,云梧。”他忽然记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悠儿呢?悠儿在哪里?” 那三名刺客,也只是从云天的手上抱过孩子。她们不敢保证云天会不会做出对云梧不利的事。她们现在的主人是子悠,并不是云天。一掌将云天送回了刚才那马上。此时梅苑之内,子悠心急如焚。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云梧到底会不会有事。 过了许久,那三名刺客回来了。“主人,公子带回来了。只是离怨国国主要掐死公子,为了救公子,不得已将其杀死。”这让站起来的子悠狠狠跌落在地上。口中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旁边的铃儿见这画面,一阵的心疼。她小姐怎就这般的命苦。 “主人,离殇国国主云天在城外求见。“其中一名汇报着情况。 哪知,子悠依旧是那一副样子恍恍惚惚的样子,而后竟是晕了过去。睡了三天三夜,这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子悠,望着身旁的云梧,眼泪是止不住的流。铃儿瞧见子悠醒了,赶紧给子悠送上一碗粥。子悠也是慢慢地吃着。吃到一半,“小姐,云天公子只身一人在苑外等了三天了。”听到这一个消息,子悠停了下来。抱了抱她身旁的云梧。“将这孩子给他送过去吧,还有这一枝短箫。说,从此以后,我子悠再不出这梅苑,也不许他进来。他若硬闯,我便自绝于世。“声音十分的微弱,但语气十分坚决。 即便铃儿再怎么地劝说,子悠都像是没有听见一番。铃儿无奈也就按照子悠说的同他讲了。 92回国 - 不逍遥 - 余月光 云天有些许的无奈,也有些许的不解,对着苑内大喊:“悠儿,我是夏天啊,我来接你回家。”那一句‘我来接你回家’,确实是狠狠地撞击着子悠的心。但是,那一个家,她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铃儿见云天依旧称自己夏天,倒是有些许失望:“小姐为了你,跟国主说你不是云天,给了国主假的军阵图,为了保护小公子,自己的爹爹死在她的手中,而敢问公子你为了小姐做了什么?领兵进攻离怨国,将国主逼到绝境,到现在依旧还不肯坦白你就是云天。”说完,铃儿关门。那“嘭”的一声,让云天始料不及。 他眼睁睁地望着门关上,九个月之前的花灯节,没有办法阻止她的离开。这一次,她是永远地离开了。 他抱着云梧回了军帐,将他放在床铺上,看着那一只短箫,他不停地在问自己:“我真的做错了吗?” 过了几日,流华夏夜到了军帐。只见到对着画像发呆的云天,和在床铺上十分安静的云梧。 “你都已经见过她?”流华小声地问着。只是四周找了一圈,却是不见子悠的身影,有些许奇怪。 这都到门口了,肯定之前进去看过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被赶出来了。可是因为什么呢?天下想来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这应该不至于吧。有些许的想不通。 “没有,她再也不会见我了。” 握紧手中的短箫,哽咽地说着。瞧着云梧,看着他,长得倒有几分像子悠。看云梧望着云天那笑脸,云天实在有些许的愧疚。才刚出生不久,母亲就不在身旁。像曾经的自己。 打起了些许了精神,抬起头对夏夜说着:“大哥,班师回朝吧。”夏夜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夏夜见云天的样子,也就带着流华出了军帐。流华转头望了夏夜两眼,夏夜额头紧皱。 他知道夏夜在想着些什么。回到离殇国后,他就要成亲了。这是他所在乎的责任。 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他们过着老夫老妻的生活,平淡,美好。 “怎么了?在想什么?”夏夜见流华想东西出了神,轻声的问道。 “没有什么?你真的要娶李家小姐?明明你不爱她。”他的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声。见夏夜没有回答,有些许的生气。连骗一骗他都做不到? 流华转眼就消失在了夏夜的视线了。眼角那两滴泪,没有让夏夜望见。 夏夜没有去追,他又什么资格去追呢?战场上的他,挥斥方遒,进退之间没有丝毫的停留。那时的他,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人总是会变的。 而后,在回国的这一路上,流华都没有出现。夏夜有些许的担心,就怕他在路上会不会遇上什么事。可想来,自己又能够给他什么? 回想之前,他有些许太过自私了。既想要同他在一起,又想要让爹娘放心。从未想过,他也是人,也会在意。他走了,也是应该的。 城门开时,百姓站在路的两旁,一个个都想要瞻仰这差一点要灭掉离怨国的国主。看看这一位如此厉害的国主到底长什么样子? 93立梅后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这一路上,云天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安静地望着怀中的云梧。抱在手上,能够感觉到有些过分地轻了。 到了苍梧峰,就听到何曦说,绾心大师离开了。云天倒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母亲是出家人,迟早有一天也是要去云游的。 苍梧峰之上,臣子已经是站成两排,欢迎云天的凯旋。“恭迎国主凯旋。”那声音响彻云霄。可云天的脸色却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昭告天下,我云天今日立梅后,今生再不封妃。”语气比登上国主之位之时,更多了些不容置疑和肃杀之气。 两旁的臣子,左顾右盼,不见梅后的影子。可没有一个人说一个“不”字。 第二天,这个消息就在全国传开了。传说云天国主立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梅后,宣誓此生再不封妃。天下的女子,皆叹这位国主的痴情。 这是多么的讽刺,在当上国主之前的他,却是因为逛青楼还被天下之人说是逍遥,浪荡。人是多么的多变。 夏夜还未到家之时,就接收到了自家老爹传来的书信。具体意思大概说,李家老爷多次到府中敲定夏夜与李梓的婚事。 而夏夜此时,也是烦躁得很,也是没有去理睬这些个书信。 在这之前,夏枫也瞧出了夏夜的不情愿。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怎会不知。只是,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无权干涉。 那两日,他时不时的大半夜在花房旁的走廊乱走着。有时登上了房顶,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星空。 想着之前同流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顿时有了些许去找他的冲动。这时,他才蓦然发现,自己该去哪里找他,从前似乎都是他来找自己的吧! 不由清叹一声,“就这样吧。或许这样是最好的了。” 第三日,就跟着夏枫去李家提亲去了。在此过程中,他却是魂不守舍的,没说几句话,全程都是夏枫在说着。 李家老爷看着夏夜这幅样子。倒是开始担心起夏家会不会悔婚。担心夜长梦多,就同夏枫约定在五天后。说是,这一天是一个好日子。 李梓躲在自己房间之中,没有现身。说实话,她有些许不敢面对夏夜。她喜欢他,只是,他怕是会讨厌她一辈子吧。 当云天知道夏夜要成亲之时,是在替他高兴。为了这个国家,他已经花了自己半生的时间在战场上了。是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高兴之余,也开始收拾东西,带着云梧到夏府参加成亲大礼。这是身为弟弟,应尽的本分吧。 没两天,夏府布置得十分地喜庆,到处贴着红色的喜字。可夏家却是一片的静默,没有丝毫要办喜事该有的热闹。 “大哥,现在还没成亲呢?后悔还来得及的。”夏艳撇了夏夜两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却是没有明说。想来是同那个受伤的朋友有关吧! “悔又如何,他已经离开了。”他明白,鱼和熊掌他哪样都放不下,注定了他哪样都得不到。这是他应付的代价。 “过两天,夏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别提起你嫂子落悠,你可晓得?”夏夜望了望夏艳,嘱咐道。 夏艳有些不解,花灯节那晚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为何夏天哥哥忽然就离开了。而且,嫂子也不见了。瞧自家大哥那一副不愿提及的样子,倒也敷衍地答道:“哦,知道了。” 兄妹两人安静地坐在屋顶,望着星空,想着各自的心事。 94云回夏府 - 不逍遥 - 余月光 云天前一天就到达了夏府。所有人都来迎接。一个个脸上带着笑意,却是比夏夜成亲还要兴奋开心。只是见少爷的怀中还多了个孩子,就有些许的不解了。就连夏枫都有些许的懵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夏枫还是高兴地招呼着云天:“快坐。” 云天抱着云梧,有些受宠若惊:“义父,在这里就不用多礼了。” 夏枫不自觉地往云天手上的云梧望去。云天这才记起自己忘记介绍这个小家伙了。“义父,这是我跟落悠的孩子,云梧。算是你的义孙。”说着,伸出怀里的云梧,给夏枫看。 夏枫顺势接过云梧认真地望着,夏母也凑上来看。“这孩子确实是小巧可爱,这眼睛和鼻子看着像极了你。”见着这个小娃娃,高兴坏了,义孙也是孙,盼了多久,终于是盼到这一天了。 高兴之余,还不忘转头吃着夏夜和夏艳:”你们看看夏天,再看看你们。“兄妹俩不自觉地同时翻了个白眼。而后也加入了观赏云梧的队伍中去了。 云天望着这场景,忍不住苦笑,这小家伙魅力真大,这下自己倒是成多余的了。刚想着,怎么将小云梧从这群围观人群中救出来,一阵“哇哇”的哭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后,夏母一句:“会不会是这孩子饿了。”这不,就赶紧吩咐李叔找个奶娘过来。 云天起身,慢慢地接过孩子,抱在胸前轻轻地摇了几下,哭声慢慢消失了。小云梧竟是已经睡着了。 云天这才小声地说着:“这个时辰他该睡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似乎很缺乏安全感。睡觉之时,只有他抱着才肯睡,不然就是大哭。那一次让何曦帮忙看着,这小鬼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所有人也慢慢地散了。云天叫住了夏艳。只见云天脱下自己的披风,将云梧裹了一层后,转而轻声地同夏艳讲:“夏艳,你同何曦之间……” 还未等云天说完,夏艳说了句:“我和他之间,或许是有缘无分吧。夏天哥哥你不用说了。”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云天还是从她的眼底中,捕捉到一丝的悲伤。他却是无法袖手旁观,无动于衷的。 “既然如此,那我接下来的一段话对你来说,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听完又如何,反正你也不会再动摇了。”十分的平稳,脸色也未变,云天的情绪似乎没有丝毫变化。夏艳也就沉默了。 “为了保证云梧的安全,我想要请你上苍梧峰。你可以带上余年一起。算是你二哥我求你帮的一点忙了。”云天直直地盯着夏艳,让她有些许的不自在。 “为什么要上苍梧峰?”夏艳有些许的不解。“不是只有国主才有资格住在离怨岛的苍梧峰吗?” 这回倒是轮到云天愣了神。他还以为夏夜会告诉她来着的。倒是忘了这茬了。 “我就是现任国主云天,自然就住在苍梧峰上。至于这其中的缘由,你还是问大哥吧。我明天婚礼之后,就要离开了。不会待太久,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云天说完,抱着云梧慢慢地走向了他的房间。 在这一路上的一砖一瓦里,都有曾经美好的回忆。只是,它们的美好都在慢慢地消逝在过往,留下的,是恨,恨她,更恨自己。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云梧,等他长大,可以保护自己,那他就能够解脱,彻底地释放埋藏在心中无止境的恨。 95李夏成亲 - 不逍遥 - 余月光 这一天很快就来临了。夏夜做着同云天那天一样的事。唯一不同的,或许是前者为被迫,后者是情愿而已。 夏府里的下人忙忙碌碌的,宾客们悄然而至,各个的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只是其中有几分真情,又有几分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接亲的路上,夏夜的视线不停扫向两旁的街道,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生怕错过什么一般。当花轿一路顺畅地到李家的时候,夏夜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失落,没有看错,就是失落。进了李家,十分顺利地接到了李梓。是啊,太过顺利了。 接亲回来的,做着跟来时一样的事,却依旧是一无所获。他想着,刺客本无情,来去更决绝。本就是自己负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请求他留下来? 花轿到了夏府。 夏夜翻身下马,将花轿里的李梓抱进了夏家。只是,夏夜的脸上丝毫没有抱着美娇娘的喜悦和幸福。全程一副战场上,如临大敌的样子。 过火盆,拜堂,入洞房,敬酒。这一系列的步骤完成后,他坐在屋顶上,想透几口气,这一整天,让他烦躁,让他窒息。他不禁想起同流华在屋顶上喝酒。那是他第一次抱着一个男人,也是在那时,流华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中变得不一样。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只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后,慢慢地走向了他的房间。推开了房门。 红色的喜服,灯光摇曳,在他眼中是那般地讨厌和不耐烦。但还是做了礼数中应该做的,拿着喜称慢慢地掀开红盖头。 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般,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把将榻上之人扑倒,唇重重地落下。却是忘了吹灭桌上的灯。 这一晚如梦,似真似假,夏夜已是不管不顾了。三个人,有一人生不如死。 在夏夜到李府半个时辰之前,有一群身穿黑衣之人闯入了李梓的闺房。 一人堵住了她的嘴,两人分别抓着她的两臂,制住了她。她顾不得其他,拼命挣扎着。直到她察觉到一个人慢慢地靠近她。她能够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她只想问一句,他到底是谁?无奈,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人的面容比她还要美上十分,她有些自愧不如。可那人就那般直勾勾盯着她,而后面容开始慢慢地扭曲,露出了一种阴森而又恐怖的笑。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一般。瞬间,李梓面色慢慢发白,背脊发凉。她能够肯定,眼前这张脸绝对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恐怖的一张脸了。 旁边的黑衣人在那个人的示意之下,抽出了塞在李梓口中的一块布。李梓终于开口问了句:“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未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一巴掌十分清脆地落在了她的脸上。那白里透红的两扇瞬间多了一个巴掌印。 李梓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眼角的泪慢慢地滑落。刚想要叫喊,那块布却是再一次塞回到她的口中。这时候,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在耍她。 96遭袭击? - 不逍遥 - 余月光 只是她却是想不到,下一秒的她更是屈辱。 没过多久,那个人终于开口了,语气中明显带着些许的怒意。却只说了两个字:“扒了。” 旁边的黑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上前,就开始扒李梓身上的喜服。李梓不断地挣扎着,却始终无果。 泪水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那群黑衣人却没有看见,那个人却是面无表情。她双手握拳,却没有什么用。 她身上的喜服,没有多久就被扒个精光。她全身颤抖,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人。眼睛里除了恨,再没有其他。 黑衣人将喜服递给了那个人。那个人就转身离开。而黑衣人,随意地从柜子里找了两件衣服,替她穿上。而后将她绑了起来。装到了麻袋里。在此过程中,李梓已经放弃了抵抗。 那一群黑衣人之中,唯有一人,在此期间,没有动过一次手,而替她好好地穿上了衣服。甚至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黑衣人解开麻袋之时,李梓的眼睛被这突然袭来的光亮闪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塞到一个柜子里,而柜子来了一个小口。正好可以看到整个屋子里的情况。正对着卧榻。 过了许久,出现了一穿着喜服的新娘子。再仔细一看,那件喜服为何同自己的如此相似。 又过了许久,她的夫君夏夜进来。掀开盖头之时,那一张熟悉的脸再一次的出现。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是男的?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竟是男的? 她有些不甘,即便如此,他又为何要这般对自己?夏夜的心已经是他的了,他为何还要羞辱自己到这种地步?还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这种事? 待两人都已经沉沉睡去之时,两个黑衣人潜入屋子里。轻手轻脚地打开柜子,将她重新装回了麻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梓被丢在了一个床榻之上。那两个黑衣人往她的口中喂了些什么。刚才始,她吐掉了,谁知道,下一秒,她们钳制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给她灌了下去。 而后,就将她关在了这间屋子里面。慢慢地,她就觉得她全身慢慢开始发热,还时不时地发出让她感到耻辱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从外面走进了一个男人。尖嘴猴腮,奇丑无比。见满江红晕的李梓,直流口水,都够接几盆的。 李梓想要逃离,可自己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讨厌现在的自己。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个什么。她开始绝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对她? 在那男人进来没多久,叶白裳潜入房间。打晕了那男人,将李梓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正要转身去丹药房里看看有没有解药,李梓竟是一把搂了上来,就是一阵乱亲。 叶白裳刚想着要推开她,谁知,她竟是被李梓扑倒在床上,力气还大的要命。而后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到处乱啃。到后来,她也慢慢地沉沦,沉沦在不知名的欢乐中。 一夜的纠缠,是福是祸,是对是错,是意外还是注定,似乎都已经不重要。 97她现在是属下的女人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见床单上两抹刺眼的红色,皆是一愣。衣服散落在四处,有些还被撕碎了。整间屋子可谓是一片狼藉。 李梓最后的印象,是一个长得很丑的男人,怎么变成女的了,还…。怎么办,怎么办?不禁有些许慌乱。下意识将被子拉过,遮着羞。 相比李梓,叶白裳倒是十分地镇定,十分缓慢地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换了起来。而后又拿了一套递给了李梓。 “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快起来把衣服换了。”带着些许的宠溺,语气十分的温柔。 李梓接过衣服后,叶白裳就起身准备出去。李梓有些许紧张的问道:“你去哪?” 叶白裳疑惑地望了李梓两眼,突然笑了出来:“怎么,你要在我面前换?”说着,绽放着十分妩媚的笑容,眼睛盯着李梓。 那一瞬间,李梓看呆了。她还从未见过这么迷人的笑。 还是叶白裳敲了敲李梓的额头,她才清醒了过来。脸顿时红了起来。这才不打算逗她了:“换好后,就在这里躲着,不管外面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等我回来,知道了吗?”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的认真。 李梓感觉很严重的样子,乖乖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叶白裳这才有些安心地离开。如她所料,流华已经回来了。 在流华的门外,轻敲了下门。 “谁?” “主上,白裳有一事求主上成全。”叶白裳双膝下跪,手抱拳。 “说。” 叶白裳察觉到流华的语气之中有些许的不满。可她却不得不说下去:“属下求主上放过李梓吧。白裳愿付出任何代价。”言语中带着坚定。可这在流华听来,却是有些许要抗主的味道。 “如此恣意而行?”“给我一个放过她的理由。说不出,你知道我对仇人的手段。”满满的威胁,当然,他流华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她现在是属下的女人,属下自是要护好她。这是属下的责任。”叶白裳不屈不挠,字字铿锵。倒是流华动容一小会儿。也只是一小会儿。 “百花楼的规矩,想走,踏过百花丛,洗去身上印,这一生同百花楼再无瓜葛。想要带人走,加受钉刑。百花楼的仇人,挑筋之刑。”一条一条的刑罚,流华十分流利地说出来,期间没有一丝温度。对于要走的人,他从未想过要留。心不在,人不忠,留着也只是个祸害。 “是,谢主上成全。”喉咙有些许的嘶哑。对于她而言,这就是她的家。为了进百花楼,她经历了多少困难阻碍,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 “在你还没有受刑之前,李梓还是我看着比较好。”叶白裳还未反应过来,李梓就被两个黑衣人抓到了叶白裳的门前。 “你们放开我。”李梓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叶白裳的耳朵里。叶白裳立马转头,就见到正在挣扎的李梓。 “别怕,我很快就能够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了。”叶白裳笑着望着她说着。 李梓见了,这才缓和了些:“我不怕,等你。” 98李梓命陨 - 不逍遥 - 余月光 叶白裳慢慢地站起来,“属下准备好了。” “等着。”顿了顿,“将李梓带进来。” 李梓被带了进去,那两个黑衣人就退了出来。 相比昨天来说,流华今天的表情还算是比较温和。面无表情。李梓见到流华,心中恨意顿起,想要拿墙壁上挂着一柄剑。朝流华冲了过来。眼见那柄剑就要刺到流华的心口,流华却没有躲开的打算。 这时,窗外一把匕首飞来,挡开了李梓的剑。 没过一会儿,夏夜就出现在了李梓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梓顿时感觉到惊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她,是他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夜打断了。“兵器,定是要为了自卫,或是保护他人而用在正途上。若是为了伤人,那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徒弟。” 李梓的脑袋中,久久回荡着那后半句:“我就当没你这个徒弟。”听不进去其他。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后面发生了什么,李梓是听不太清楚。只是,她想要逃离,逃到一个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地方去。 还记得娘亲逃离李家之时,对她说的:“阿梓啊,你等着娘亲,等娘亲安顿好之后,娘亲就来接你。你呆在这里乖乖的,知道吗?”那是她第一次经历分别。那时候,她望着娘亲的离开,眼角的泪不知怎么就流下来了。 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娘亲,你告诉我,我还能够去哪里?我还能够去哪里?……”整个脑袋就剩下了一句话:“我还能够去哪?”自己不停地走着,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跪在门口的叶白裳眼看着李梓双目呆滞,从她的身旁擦肩而过。 她见着李梓那孤独的背影,决定起身。只听见夏夜的一声:“放她去吧,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她需要成长,未来的路需要她自己去走。” 叶白裳望了一眼流华,不禁慢慢地低下了头。她还是没有追出去,即便她曾经说过那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原来,这只是一句客套罢了。 李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人,她害怕极了。可是她又能如何?就算是她们现在将她抓了,她想的是,将她一刀捅死才好。可是她,却又那般地怕死。一路上都是紧张兮兮的,踢了一块小石子,都要回头看几眼,发现没人,这才继续往前走。 只是她不知,这一路的尽头,是百花丛。 越往里走,她闻到了越浓郁的花香。可是她没有笑,而是哭。 走到深处,她望见了,望见这世间最美的花。她闻见了,闻见这世上最香的香味。她终于见到了,见到娘亲了。望着娘亲,满足地笑着。撒着娇:“娘亲,你终于来接我了。阿梓是不是很乖,他们叫我做什么我都照做了。只是娘亲,为什么阿梓会感觉到这般痛苦呢?”慢慢七窍流血,倒在了这百花丛中,这一刻,她是笑了,含着眼泪笑着。十分地灿烂,好看。 等到他们找到她之时,她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我要去找我的娘亲了。”而后,失去了脉搏。她的尸体慢慢地化成一缕青烟,飞向了天空,又或者说,飞向了她记挂一辈子的人,她的母亲。 99百花丛 - 不逍遥 - 余月光 三个人就那般站在那,呆呆地望着天空,却已于事无补。 叶白裳跪着同流华说着:“主上,属下甘愿领命,终身看守百花丛,从此不离开这一步。请主上成全。”流华什么都没有说,只递给了叶白裳一瓶解药,转身离去。示意答应了。 百花丛,里生长着上百种花。有毒花,有药花,是药三分毒,是毒三分药。这百花的香味杂糅在一起,那便是剧毒。 之前种这百花丛,是为了研制各种各样的解药和毒药。当然,此前也有不少人葬身于此,从未让流华有这般愧疚之感。这一次,他的心确是开始软了下来。 夏夜的内心充满着愧疚,如若当时没有拦着叶白裳,或许李梓就不会葬身于此。连一句“对不起。”也来不及讲。内心的千般万般自责,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够补偿到她。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因此同流华大吵了一架,流华也已经承诺要道歉了。只是现在都已经晚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云天在夏家多逗留了几天。主要是安抚李家的情绪。毕竟才嫁过来就去世了这确实是有些许的怀疑。 三个人的心中永远都有一道解不开的结。伴随着他们一生,直至死去。 没多久,坊间传闻夏夜大将军之妻李梓,于成婚第二日,暴病而亡。有人说,大将军身上杀孽太重,其妻命薄扛不住。百姓也只茶余饭后的消遣,听过就忘了。 夏艳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余年上苍梧峰。除了云天所托之外,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做,那就是见何曦。特别是那一次无意间听到侍卫们在聊云山之行后。 “我觉得何公子是中意咱们家小姐的。你们是不知道,小姐那一趟云山之行,何公子暗自是一路沿途护送,还有两次小姐有危险,挺身而出。包括小姐中毒后,那解药都是何公子亲自熬的。还不让我们告诉小姐。可谓是深情。” 侍卫一号,十分惋惜地讲着这段故事。“只是不知道小姐从云山回来后那晚怎么了,忽然就跟何公子拉开距离了。当时以为只是闹别扭了,直到后来何公子走了,才觉着有些许的不对劲。真是可惜了。” 这时侍卫二号插话道:“是啊,小姐和何公子也算是佳偶天成,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侍卫三号随口评论道:“时机不对,缘分不来呗。” 几个人又说了些许七七八八的东西。夏艳倒也不关心。这时,夏艳十分迅速地上前,抓着那侍卫的耳朵,对着他大声吼道:“刚才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侍卫们被夏艳突然冒出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纷纷找借口离开,只剩那位被拧着耳朵的侍卫无法幸免。毕竟,耳朵在人家的手上,她不放,他总不能把耳朵割下来吧。 “小姐,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下艳这才慢慢放开了揪着侍卫耳朵的手。 夏艳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几天他一直在我身边?”而后回了自己房间。 思前想后,这才决定上苍梧峰。不过,她印象中何曦似乎有跟她告白啊!她当时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拒绝他的,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这一次,就当是最后一次。如果被拒绝,或许,她就真的再也不会见何曦了吧。 100大结局 - 不逍遥 - 余月光 在云天余年精心策划之下,两人在第一次相见的路口相遇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显得异常的平静。云天想来,他们应该有许多话要讲吧。 却不曾想他们之间的的对话,竟是如此地简洁明了。 “你喜欢我吗?”“喜欢。”“那就在一起吧。” 来回三句话就确认了关系,真的是把云天惊着了。 此后,云天慢慢地就将离殇国大部分小事交给边秋白和何曦二人。 而云天自己,在梧桐林下,亲手盖了一间小木屋。将子悠的画像挂在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每天进进出出都能望见。 云天此前,也已经几次派人去求见子悠,都是无功而返。 现在的他,在山野间,过着最舒适的带娃生活。时不时地吹着那一枝短箫。以舒缓自己内心控制不住的情绪。 十年间,三国止戈,还加强了三国之间的贸易。较为和平。 夏艳和何曦这一对早已经成亲,跟余年过,三人过着十分平凡的小日子。成亲两年,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名为何今夕。见两个小孩之间玩的挺好,就让今夕和云梧定下了娃娃亲。 叶白裳却是孤独一人,终身守在了百花丛。直到去世前,都没有离开一步。这是她认为她欠李梓的,也是在为那一刻的私心而得到救赎。 夏夜心怀愧疚,心难安。有流华在他的身旁陪着他,慢慢地走出愧疚,同流华相守。他们一生,心里坚实地刻着“李梓”二字。生前,夏氏夫妻俩是死活不同意他们俩住一起,更不同意他们往来。两人在夏枫和夏母离世后,才住在了一起。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子悠坚守着子涯生前的旨意,终身没有踏出梅苑一步。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云天派来的人,前脚刚迈,后脚就被铃儿用扫把赶了出来。 离国大陆,每人二十八岁必历生死劫。生死劫,生死相依,非死即生。魂飞魄散,飞升上仙,全凭历劫者一念之间。 生死劫,又名为情劫。历劫者,需经过一条黝黑绵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今生最爱之人的幻像,若能一剑刺向最爱之人的胸口,破除幻像,就能飞升上仙。 命是如此简单的事,一念生,一念死。可曾想过,将刀锋刺向心爱之人的心口,是多么的罪恶至极。 当云天望见这走廊,见到了自己分离十年的子悠,她的脸上却是十分的冷漠。恨意从他的身上慢慢地蔓延,直至将他完全吞噬。他一剑瞄准子悠的心口,用尽全力刺去。正想要抽出到自行了结之时,整个人却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飞升上仙的云天,带着凡间的记忆,来到了忘川河边,看着那一株株妖艳火红的曼珠沙华,想着子悠说的那句话:“更喜欢曼珠沙华,这样你便能一眼就望见我了。”口中轻声地呢喃着:“子悠,是你吗?” 而他仿佛听到了子悠回答着:“云天,是我。” 全书完 读者大大们,我是《不逍遥》的作者月光。经历一个月的时间,它还是完结了。后续章节会慢慢地发出来。感谢,有你们的支持。在这一本小说之中,我最喜欢的角色,我想应该是李梓了。虽然笔墨不多,可她的一生都在追求着爱。即使,这一路上遍体鳞伤,也不曾停止自己追寻爱的脚步。 最后谢谢你们的陪伴,月光要离开。有缘再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