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锋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初次交锋 开心抬头,仔细地打量着走进来的一群人。 当中一人,水润的粉色衣衫,充满了青春的俏丽,纤腰裹素,衣袖翩飞,随着行进的步伐裙摆摇曳。 一头如墨的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用玉钗松松簪起,鬓角边插着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发间摇曳,说不出的俏丽多姿风情万种。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眼尾斜斜地向上挑起,青春俏丽中生生多出一丝娇媚。 碧荷又猛然跪倒在床边,不断地磕头,秀美的额头已然淤青。 “容贵妃明鉴,三小姐自幼便性子怯懦,绝对不敢冲撞容贵妃芳驾,更不敢谋害皇家子嗣,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求容贵妃明察!” “误会?我家贵妃身怀龙子,遭你家三小姐推挤差点摔倒,龙子几乎不保,是你一句误会就能够脱清罪名的么?” 又是那个先前狐假虎威的丫头,开心眼光淡淡地扫过去,把她的容貌记清。 是一个有眼色的丫头,懂得揣摩主子的心理,也会适当地代主子出头,说出主子不好说的话,但是又不会太过。 以前看书,开心还不相信,如今眼见如此情况,方才确信这皇宫内院,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缓缓地坐正身子,开心淡然地看了一眼那嚣张的主仆,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我有没有意图谋害贵妃和皇子,等皇上秋猎回来,自然会秉公明断,查个水落石出,不劳容贵妃惦记!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容贵妃移步,我要休息了。” 容贵妃明媚的大眼瞪得溜圆,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瞪着恬然地坐在床边的开心,不敢相信那个怯懦得甚至不敢大声和自己说话的姬语心会摆出这样一副清冷优雅的模样,就连那话都含着讽刺。 “姬语心,你是在暗示本宫没有没有资格审你么?” 容贵妃的指甲狠狠地揪着手中的巾帕,美丽的脸颊上因为愤怒而扭曲,眼中闪耀着几欲择人而噬一般的阴狠。 开心丝毫不受容贵妃的影响,径自倚坐在床头,一派云淡风轻。 “谋害皇族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我还未曾入宫,即便审理,也是由皇上交代,贵妃娘娘无权干涉。即便我即将入宫,成为这后宫的一份子,贵妃娘娘也只是后宫嫔妃之一,不是这后宫之主,后宫之事自然有太后娘娘明断。” “你……” 容贵妃手指用力地搅扭着丝帕,恶狠狠地瞪着开心,为她戳中心事而双眼泛红。 是的,她只是妃嫔之一,不是这后宫之主,但是终有一日,她一定会坐上那个位子,做这后宫第一人。 深吸一口气,容贵妃蓦然笑了起来。 “姬语心,我是无权审你,不过你莫忘了,本宫的姑母,当今的太后娘娘,如今后宫第一人,她总有权审你了吧?你要好好休息,说不定侍卫很快就会冲进来捉拿谋害贵妃和皇子的罪人了!” 说着,容贵妃张狂地笑着,带着一群人呼啸而去。 “小姐,你为何如此冲动?要知道容贵妃的父亲官拜右丞相,又有太后撑腰,我们现在斗不过她的呀!” 碧荷在开心床前急得直跳脚,眼巴巴地看着开心淡定的模样,想要怒吼却又不敢,最后只能咕咕哝哝地抱怨着,只不过她抱怨的那个人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地思量着什么。 “小姐――”碧荷拉长了声调,嘴巴嘟得老高,愤愤然的模样逗笑了开心。 “碧荷,就算我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你觉得容贵妃会放过我么?反正不管我怎么样,她都会找我的茬,莫不如大方一点,搏一下,反倒能让她顾忌。瞧,她这不是就被我惊走了!” 碧荷张口结舌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无声地叹息。 她不得不承认,小姐比她看得清,只是,只是这后宫之中,容不得她们如此呀! “小姐,我情愿我们面对的是容贵妃,毕竟她只是个娇纵的女子,好应付一些,只要我们拖到皇上回宫就没事了。可是容贵妃被我们气走,必然会请太后娘娘出头,真正难办的,便是她背后的太后娘娘呀!如果太后娘娘插手此事,就没那么容易应对了!我怕拖不到皇上回来,我们就……” 开心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忧心忡忡的碧荷,她正攒着眉,一副认真思量的模样。 这个丫头,是真的把这个所谓的姬家三小姐放在心上的,而顶替了姬语心生命的她,是不是也要一并承担起姬语心身上的责任和义务呢? 心下冷哼,暗嘲自己的想法,冷血无情的杀手墨心何时也有了这样一副良善的心肠。 罢了,待身体痊愈,便想办法离开这里吧,皇宫,只会束缚了她想要翱翔的翅膀,还有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如果届时这个丫头要跟着她,她便带她一起离开吧! 哎,想不到堂堂杀手界的神话墨心,竟有如此人性化的想法,如果被那些老对手知道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冷然地自嘲,开心倚在床柱上的身体坐直。 “碧荷,去打盆水来,我想好好梳洗一下,我不想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碧荷轻轻地福了一下,脚步轻巧地向外走去。 开心强忍着胸中的痛楚,动作利落地穿戴好复杂的衫裙,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身为杀手的墨心生存必须所学驳杂,而化身为图书馆管理员的阿九又博览群书,对于古代各朝各代的知识都有所涉猎,所以这简单的梳妆衣着还难不倒开心。 把自己整理完毕,开心坐在桌边静静等待。 依容贵妃临走时那怨恨的眼神推断,想必太后很快就有所行动,所以她才把自己打理好。开心可不想自己一副狼狈的模样面对太后,那样未曾战斗,便已落了下风。 耳朵一动,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开心弯起嘴唇嘲讽地笑。 来了! “太后懿旨,宣姬家三女姬语心觐见!” 拉得长长的尖细腔调,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宣旨的安公公眼睛长在头顶上一样斜睨着开心。 开心低眉敛目地跪在地上,听着特意拖长的音调刺激着耳膜,嘴角不由有些抽搐,心里暗暗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 “三小姐,这就和杂家走一趟吧!” 开心恭顺地应了一声,跟在安公公身后,一路穿过御花园,绕过曲折的回廊,就在杀手界声名显赫的墨心都要被绕晕的时候,安公公终于停下了脚步。 “三小姐,太后娘娘的飞凤殿到了,规矩杂家不多说,想必姬家三小姐不会不明白,莫要冲撞了太后,切记!” 眼神含着深意地瞄了一眼开心,安公公特意语气加重地强调了一下,方才转身走进飞凤殿。 三个问题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三个问题 “启禀太后娘娘,姬语心带到!” 开心眼尾微微上挑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的表情,跟在安公公身后,随着他跪倒在大殿中央,模样娴雅恭顺。 “民女姬语心,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金安!” “起来吧!”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妩媚,几分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开心按捺下心里的好奇心,眼观鼻鼻观心地肃立在一旁。 “你是姬家三姑娘吧?来,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瞧瞧。” “民女遵旨!” 开心交握的双手一紧,心头倏然抹过一丝不安。虽然那声音并无异常,但是修罗场中锻炼出来的莫名直觉却让开心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警钟长鸣。 不动声色地福了一下,缓缓地走上前去,只觉得一道道嫉妒加愤恨的目光灼烧着自己。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想必此刻她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脚步缓缓上前,首先看到的是一抹下垂的紫色裙摆,如意云纹的裙边,以细细的金丝织就,裙摆下方,露出一截鞋尖,绣着金色的凤凰羽翼,针脚细密精致,繁丽无双。 开心站定脚步,低眉顺眼地看着那一截鞋尖。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是,太后娘娘!” 开心深呼吸,唇角弯出一抹笑容来,缓缓地抬眼。 太后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修长的柳眉,斜挑的凤眼,如瀑的长发挽起高耸的发髻,鬓边一朵高雅华贵的牡丹展露着风姿,雍容中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此刻,她正姿态悠然地斜倚在贵妃榻上的身子,一袭紫色绣金的衣袍勾勒出妖娆的线条,坐姿随意身段儿诱。人,但那慵懒的姿态中却蕴含着一股深浓的压迫感,让下方的人不敢升起半丝亵渎之心。 这个女人,天生母仪天下的主! 开心暗暗感叹着,从未见谁穿紫色有这个所谓的太后这般相得益彰,贵气逼人。 太后的目光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心,似是对她平凡无奇的容貌有一丝诧异,但那思绪转瞬即逝,脸上又是那样雍容的笑,只是这次,笑容里似乎多了一点温暖。 “你就是姬语心?姬少康的三女儿?” 姬少康?鬼知道姬少康是哪个石头里迸出来的。开心心念电转,脸上却浅浅地笑,轻轻地福身,应了一声是。 下方有女人咕咕哝哝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对太后的和颜悦色感到惊异,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开心有些熟悉的声音,是容贵妃。 她似是对太后的态度不满,娇嗔不依地唤了一声“姑妈――” 只有开心一个人,丝毫不觉得这和熙是多大的恩宠,只是心里的不安愈发地重了,不由得竖起满身的防备, 果不其然,太后前一刻还算和暖的笑容下一刻猛然一收,细长的丹凤眼中冷光闪过,声音里也是含着冰珠一般冻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一副平凡老实的样貌下,竟藏着那样狠戾的心,居然敢谋害皇家子嗣!” 太后一句含着冰珠一般冻人的话,把下方的喃喃碎语也冰冻住了。 开心眼尾余光扫过,几个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美人姿态端庄地垂眸坐在下方,似乎前一刻那些细碎的话语并非她们所言。 这皇宫之中的人,还真是懂得审时度势,适当地煽风点火呢! “太后娘娘明鉴,民女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皇家子嗣,求太后娘娘明察!” 心底思量着,开心的身子却猛然矮下半截,跪倒在太后榻前,纤细的手指彷徨无依地抓握着太后垂下的裙摆,柳眉轻蹙,语调惶然。 容贵妃听得开心此言,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到太后榻前,指着开心的鼻子怒喝。 “何须再查,我身边所有的随从侍卫都可以作证,若非你莽莽撞撞地冲撞推挤,我怎会差点摔倒?幸好有司棋扶持着我,不然此次落水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容儿!” 太后一声低沉的冷喝,止住了容贵妃的话头。 容贵妃嘟着嘴巴看了一眼暗含愠怒的太后,恶狠狠地横了一下开心,踩着种种的步伐走回座位坐下,闷闷地生气。 太后心下暗暗叹息,真不知道聪明深沉的哥哥怎么会教养出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女儿。 如果不是她照应,以莫怀容的性子,在这血色的后宫中,怕是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尸骨都不会留存。 “姬语心,容妃身边伺候的人都可作证,你还有何话说?” 开心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太后,蓦然微微一笑。 “太后娘娘,可否容民女问容贵妃三个问题?待娘娘听完三个问题的答案之后再来定夺,可好?” 太后瞬间的闪神过后,缓缓地点头。 “既然你有此要求,若哀家不允,反让人说我不问青红皂白的听信一面之词,不给人申辩的机会。也罢,你有什么问题,就当着哀家的面问吧,哀家自有主张!” “谢娘娘!” 开心再度叩首,站起身走下台阶。 太后看着开心淡然坚定的背影,似乎写满了自信,恍惚间竟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摇摇头,甩去心头多余的心思,也把适才开心那微微一笑间,波光潋滟的眸子甩开。未曾想到,那张平凡的脸上,竟有那样一双宛若子夜星辰映入湖泊般璀璨的眸子。 “贵妃娘娘,民女有三个问题,想请教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能否如实回答?” 莫怀容看看开心神采熠熠的眸子,又不自觉地看向太后的方向,却只见太后凝视着开心的背影,并未发现她求助的眼神。 平定了一下心绪,莫怀容扬高了下巴,维持她一贯的高傲,只用鼻子哼了一声出来。 开心也不在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径自开口发问。 “第一个问题,请问贵妃娘娘,当日您是辇驾出行,还是漫步而行?” 莫怀容眉头皱了起来,不理解为何开心问这些不先关的事,但众目睽睽,容不得她细细思量。 “那日我本是要到飞凤殿给母后请安,珞瑜宫距离较远,我是乘坐车辇而来,在流觞桥被你冲撞,几乎落入曲水。” 开心点点头,再度逼近莫怀容两步,几乎站在她的座位之前,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莫怀容。 “第二个问题,请问贵妃娘娘,贵妃仪仗宫女几人,内侍几人?” 太后慵懒地斜倚着的身子猛然一动,背脊僵直,脸上轻松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冷沉,只是并没有人敢去细细地打量她,所以并未被人发觉她的异样。 “贵妃仪仗宫女八人,内侍十二人!” 莫怀容的下巴扬得更高,声音中透出几分得意。 她却又得意的本钱,皇帝的后宫之中,一殿三宫九院,皆是有品级的妃嫔居所,现如今飞凤殿为太后居所,三宫也只有她入住珞瑜宫,景灵宫、沁伊宫空置。 太后的脸愈发地冷沉,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看着开心睥睨而不懈的侧脸。 “那么,贵妃娘娘,民女的第三个问题是,在您二十个侍从的护卫下,在您安然地坐在车辇之中时,民女是如何冲撞推挤您的呢?” 傻孩子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傻孩子 寂静,整个飞凤殿中一片寂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莫怀容想要说什么反驳开心的话,却是张口结舌地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神下意识地望向太后。 太后唇角紧抿,眸中冷光如电,狠狠地刺了一下莫怀容,骇得她张皇地低下了头。 “姬语心,你莫要在这里巧舌如簧欺瞒视听!” 一个愤然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似丢了一块石头到水潭中,激起阵阵涟漪。 开心皱了皱眉头,又是一个熟悉的人。 莫怀容身边的大丫头司棋怒喝着从她身后冲出来,跪倒在大殿之中,神色愤慨而坚定,瞪着开心的目光里尽是厌恶与仇恨。 那副模样,活脱脱一个为了维护主子不顾自身的忠仆形象。 安公公一甩拂尘上前半步,站在太后的贵妃榻旁边,厉声呵斥跪在大殿中的司棋。 “大胆奴才,太后娘娘驾前,居然敢大呼小叫,来人,把这个胆大的丫头拖出去掌嘴,以儆效尤!” “慢着!” 太后慵懒的语调缓缓地响起,“小安子,听听她要说什么。” 开心身影一僵,眼角余光看到太后的身体又恢复了斜倚着的姿势,眼中的神色略微有些奇异地看着司棋。 心里冷笑一声,好一场默契十足的戏码。 “慢着!” 太后慵懒的语调缓缓地响起,“小安子,听听她要说什么。” 安公公躬身应诺,先挥了挥手,止住了冲入大殿之中的侍卫抓人的动作,目光凌厉地瞪着不断磕头谢罪的司棋。 “太后娘娘圣恩,允你说明缘由,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杂家就让人撕了你的嘴!” 司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再次叩首。 “谢太后娘娘隆恩,贵妃娘娘良善,不善口角,竟被那姬语心用话套牢。奴婢不忍主子受了委屈却被凶人逍遥法外,所以貌似求太后娘娘听奴婢一言。” 太后柔若无骨的手腕抬了抬,纤细修长的手指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那一日贵妃娘娘本是乘坐车辇,到了流觞桥时,见曲水中的荷花开得明丽,便想摘几朵给太后娘娘插瓶,所以着令内侍摘花。姬语心冲过来时,只有奴婢和贵妃娘娘站在桥上,若非奴婢扶得及时,怕是贵妃娘娘便要落水了,求太后娘娘为贵妃娘娘做主!” 司棋声情并茂,动情处,眼泪盈了满眶,头磕得咚咚作响,几乎让开心以为真的是她冲撞了莫怀容。 “姬语心,司棋所言,是真是假?” 太后懒懒地抬眼,斜睨着笔直地挺立在大殿之中的姬语心身上。 “事实真相如何,太后娘娘心中不是已有明断?” 开心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冷冷的笑意犀利的眸光竟让那张平凡的脸多出一抹逼人的光芒。 不是开心不怕死地得罪这后宫第一人,而是事态摆明了这件事请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开心索性不装那胆小怯懦的模样。 “既然你已经承认谋害皇嗣,那么……来人!” 四个侍卫从门口涌入,跪倒在大殿之中,甲胄满身,一股肃杀之意。 “姬家三女冲撞贵妃,意图谋害皇嗣,念其并未对容妃造成实质伤害,鞭笞六十,以观后效。” “遵太后娘娘懿旨!” 侍卫上前,便抓向开心肩膀,开心深呼吸,控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 在这陌生的时代,在皇宫之中,与太后作对,并非明智之举,看来这六十鞭笞,她是得硬抗了! “求太后娘娘开恩,求太后娘娘开恩!” 一迭连声的呼唤从门口撞进来,碧荷猛地扑跪在大殿中央,已经淤青一片的额头毫不迟疑地重重叩向大理石地面。 “真是大胆的主子教出大胆的奴才,竟敢在飞凤殿撒野,来人,杖毙当庭!” 未等安公公开口,太后淡然的声音飘出,只是那话语中的意思,让开心浑身发冷。 她是杀手,并不看重人命,可是也从未如此轻贱人命。 这皇宫,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求太后娘娘明鉴,三小姐生性怯懦,怎么敢谋害皇嗣,那日在流觞桥,我与小姐避在路边,贵妃娘娘车驾经过,侍人将三小姐推入曲水,小姐昏迷三日几乎丧命,求太后娘娘明察……” 碧荷并不挣扎,任由两个侍卫架着手臂向外拖去,口中不停地大喊着,期盼真相能进入那个斜倚在高处的太后娘娘耳中。 开心心里叹息,真是个傻孩子,明明看得透情势,却依然为了她奋不顾身。 从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如此! “求太后娘娘开恩,放了碧荷。” 开心跪倒在地,伏下挺直的背脊,额头碰触着地面。 “那天是民女莽撞,差点害了贵妃娘娘和腹中的龙子,民女自愿领罚,求太后娘娘看在碧荷护主心切,情有可原,饶她一命!” “既然你自愿领罚,那哀家就饶她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太后唇角露出一丝笑意,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跪倒在地上的开心,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恨。 “小安子,传哀家口谕,廷杖四十,让那个丫头长长记性。另外,着令刑房内侍,姬语心鞭笞六十,与碧荷同时行刑。” “遵太后懿旨!” 安公公躬身一礼,退着向殿外走去。 开心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胸口隐隐的疼痛,努力调节着内息,想让自己多些抗击打的筹码。 当年执行任务时,身中三枪她都活过来了,六十鞭笞也要不了她的命的! 两个侍卫上前,架住开心的手臂,倒拖着向殿外走去。 开心任由他们拖着自己,也不挣扎,只是眼神平静地与高高在上的太后对视,眼底幽深似海,眼眸璀璨如星。 双手被分开悬绑在木架之上,身体的重量只能靠着手腕上的绳子和微微点着地面的脚尖支撑。 过午的阳光依然炽热,秋老虎的威力不容小觑。 开心额头上沁出细碎的汗珠,胸口阵阵疼痛,似乎要撕裂开来,叫嚣着不允许她如此虐待自己。 深呼吸,开心微微地低下头,发丝垂落,遮住了脸上的表情,静静地等待鞭笞加身。 侍卫动作沉稳,脚步声坚定,默默无声地走到开心身后。 开心依然低垂着头,听着皮鞭在空气中炸响,背脊上的寒毛直竖,那是危险来临前,身体的直觉反应。 为她而回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为她而回 “住手!” 一声沉怒的喝声响起,开心的身子被揽入一个清凉的怀抱之中,鼻端嗅到一种属于森林的味道,清新而博大。 微微仰头,入目的,是一个弧线坚毅,有着淡青胡茬的下巴。 再向上,是晕染着自然红润,坚毅地抿紧着的薄唇。那唇形,让人觉得有些凉薄,但配上那下巴,却是说不出的魅惑。 开心暗自叹息,真是一个妖孽。 不过,能够暂时休息一下已然酸软无力的脚腕,也算不错。 唇角勾勒起一丝浅淡的笑意,细微到不认真去看几乎发现不了,开心放松身体,把全身的重量交到环抱着自己的坚定的怀抱中。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侍卫们的呼声齐齐地响起,开心身子一僵,失去了初时的随意。 “都起来吧!” 身侧温暖的胸膛震动,低沉的声音顺着贴在那胸膛上的耳朵传来,有些闷,却让人觉得安心。 开心只觉得司天傲抱着自己的手臂向上一扬,被悬吊了许久的手腕便放松下来。 手臂软软地垂在身侧,开心活动了一下手腕,双手十指交互按上自己的臂膀,用力地抓揉,加快血液的流通。 脚腕经过这短暂的休息已然恢复,开心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从那副坚实的臂弯中挣脱出来。 就算她不认识,众人的表现也让她明白,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皇帝! 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波云诡谲形势,只觉错杂纷乱,还是明哲保身,远离麻烦是正经,开心可不想自己被坑死在这莫名奇妙的时空还有这莫名其妙的皇宫里。 而在这皇宫之中,最大的麻烦源头,无疑是坐在至尊宝座上的那个男人。 揽着腰腹的手臂一紧,开心刚刚脱离一点的身体又被按回那个胸膛之中,那双铁臂越发用力地箍紧了开心的腰。 奇异地,开心竟从司天傲的动作气息中,感觉到一丝潜藏的怒气。 乖乖地止了想要挣扎的念头,开心任由司天傲揽着自己走向飞凤殿,叹息着收获了一路愈发刺人的眼刀。 身体被安置在一边的座椅上,开心身子一歪,倚在旁边的桌子上,懒洋洋地等着看戏。 “儿臣给母后请安!” 直到此时,开心才真切地听到司天傲的声音。 他的语调,和他的唇给人的感觉一样,有些冷淡有些凉薄。但声音却动听,似那清澈的山泉水潺潺流淌,让人甘润,不知不觉地忽略了其中的寒意。 开心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仔细地打量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高大修长的身材包裹在玄色的劲装之中,长身玉立,背脊挺直,只是站在那里,就有岳峙渊渟的气势隐隐笼罩整个大殿。 如墨的长发束起,用一根墨玉簪固定,随着身体微躬,顺着肩头滑落,似墨色的瀑布一般。 开心的心随着那滑落的长发一荡,瞬间又回神。 这个男子,单单一个背影,一头墨发,就让她有些心动了,如果对她情深款款,怕不是要连身带心地一起送上! 心底敲起警钟,开心转开目光,不让自己的心思再放在那个挺拔的背影上。 “皇儿怎么提早回来了,莫非秋猎不够尽兴,还是太过辛苦?要好生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司天傲缓慢地踱步到贵妃旁边,安公公动作利落地着人搬了椅子过来,殷勤地扶着他的手臂落座,一边的宫女默默地送上茶盏。 司天傲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用杯盖一下一下地撇着漂浮着的绿色茶叶。 飞凤殿中一片安静,司天傲那些前一刻还窃窃私语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老婆都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呼吸都被司天傲身上的气势所压迫。 司天傲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从茶杯上方缓缓地扫过,落在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的开心。 只是开心因为心底那一丝萌动而撇开了目光,思绪也不知飞去了哪里,并未看到司天傲眸中的深情款款。 如果她看到了,一定会竖起满身的防备,而不会如现在这般,被人推倒了漩涡之中还不自觉。 “母后,皇儿之所以匆匆地赶回来,是因为听说心儿落水了!” 一句话,宛若炸弹一般在飞凤殿中炸响,司天傲的气势也压制不住殿中那些女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而且看司天傲不动声色地收敛了一身的狂霸气势,想必他也乐见自己制造出来的轰动效果。 心儿? 开心歪头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 他想干什么?! 随着殿中喁喁私语的声音愈发清晰,开心蓦然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皇帝大人。 小麦色的肌肤仿若阳光健康闪亮,斜飞入鬓的长眉似箭如刃暗藏玄机,狭长深幽的黑金色眼眸写满莫测高深,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朦胧了眸中的犀利。 俊挺的鼻梁,仿若古希腊的美少年雕像;唇色偏淡的薄唇,此刻含着微微的笑意;微抿的下巴,隐隐昭示着他倨傲的性格。 明明是笑着,却散发出克制与疏离的气息。 只是那疏离的感觉很浅,潜藏在他与生俱来的威势和压迫感之中,让人无法察觉。 若非开心在生死之间培养出的犀利直觉足够敏锐,想必也无法发现司天傲隐藏在尊贵面容下的淡漠。 也正是因为那一丝淡漠,才让开心从那张撼动了她心魂的容颜中抽离出理智,没有任由自己的心飞向那个危险的代名词。 眉头微蹙,开心迎视着司天傲深情款款的目光,眼神中写着疑问。 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去面对那些无形的刀光暗影?有何目的? 司天傲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诧异,似是奇怪为何开心没有受到他的蛊惑,反倒以不驯的眼神质疑他的深情眸光。 唔,看来这个姬家三女并不像他所知的那般懦弱胆小呢!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能在着波云诡谲的后宫之中生存下来,更好的保护她。 想到她,司天傲眼底的情意变得真实,唇角也露出温暖的笑。 开心心里一动,眸光加深,细细地打量着有些变化的司天傲,分析那真实的笑容背后所隐藏的信息。 她很务实,不会自恋到认为司天傲是笑容是为她而展现。 可是开心不这么想,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这样想。 司天傲那些坐在下首,环肥燕瘦风姿绰约的老婆们,一个个的眼睛像着了火一般,狠狠地烧向开心,恨不得用眼光杀了她。 而始作俑者的司天傲,却任由心思转到那个他心头的女子身上,不顾风口浪尖的开心。 自愿领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自愿领罚 “母后,心儿之事,到此为止吧,朕不想伤害她!”司天傲面色也淡了下来,平静的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在太后面前,他很少自称为朕。 可是今日,为了开心…… 不,应该说为了姬语心,或者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选择摆起皇帝的架子,驳回太后的意见。 即使这一次,太后如此固执己见,想要整治姬语心,司天傲也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坚持自己对姬语心的护持。 开心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明明那么淡然的语气,她却从中听出了坚定。 从未有一个人,如此维护她。尽管这样的维护,为的,不过是另一个女子。心砰跳了一下,却在对上太后阴惊的眸子时蓦然沉了一下。 这个老女人,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这个认知一撞进心里,开心便皱了眉头。这一次躲过了六十鞭笞,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深吸一口气,开心站起身,脚步坚定地走到大殿中央,背脊挺直表情坚定地看着高高在上那对位高权重的母子。 “皇上,民女已经认罪,自愿领那六十鞭笞的责罚。只是恳请太后娘娘开恩,延缓行刑。碧荷为民女受廷杖四十,民女想要亲自照顾碧荷,待她身子恢复一些,定然前来领罚,求太后娘娘成全。” 司天傲眸中掠过一抹惊怒,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罔顾他的护持,自己跳出来领那六十鞭笞的责罚。 看她站在大厅之中,单薄的身体,瘦弱的肩膀,怎能经受得起那六十鞭? 要知道,皇宫中,最残暴的刑罚,不是廷杖,而是鞭笞! 将人双手分开捆绑,悬吊于正午阳光之下,全身上下只余脚尖点地,牛皮鞣制而成的鞭子,抽在后背上,可以将人抽得摇荡起来,一鞭下去便是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六十鞭下来,壮汉都挺不住,何况她一个弱质女流? 开心迎视着司天傲的目光,从他眼底深处读懂一抹不敢置信的怀疑。 这个男人,想必这辈子没有多少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吧,那自己这样的跳脱,是否会让他记忆更深刻? 惊悟心底竟有这样的想法,开心忙把那微小的火苗扼杀在幼小时期。 杀手,不能有心,不该有爱,不敢有牵挂! “太后娘娘,可否成全民女一番护持之心,待碧荷身体好转,民女自动来飞凤殿领罚!” “好!”太后一拍榻边扶手,眼睛灿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向司天傲。 “皇儿,姬语心已然认罪领罚,哀家若不答应她的请求,太不通情。既然如此,那么,七日之后,在这飞凤殿外,哀家会亲自监管行刑,希望皇儿莫要插手这后宫的事情。” 司天傲拂了下袖子,神色已然回复平静,看不到半分波澜。 “这后宫之事,本就是母后做主,朕自然不会插手,只是希望母后最后不要还给儿臣一个死人。而且听闻姬太傅疼爱心儿,爱惜若命,如果心儿出了什么事,想必姬太傅也会伤痛欲绝吧!” 太后长袍下的手一紧,狠狠地握成拳头,深呼吸,压下心头涌起的一丝疼痛。 “皇儿放心,容妃和皇嗣并无大碍,姬语心的刑罚,只是告诫,哀家自有分寸,不会让皇儿心爱的女子出什么事的!” “既如此,儿臣就先谢过母后了!” 司天傲起身,微微躬身。“此间事已了,儿臣先行告退,五弟也要来给母后请安,想必已在殿外守候,儿臣明天再来看望母后。” 太后微微点头,神色变得柔和,眼中的光润也温柔。 “皇儿国事繁忙,如若无事,便不要过来了,注意休息要紧。睿儿那边,哀家也会叮嘱,你们兄弟两人,默契配合,我西陵何愁不兴!” 这一刻的她,身上溢满了母性的光辉,看不到丝毫之前的狠戾怨愤。 司天傲低下头,挡住眼中莫名的神色,步下台阶。 “心儿,走吧!” 开心抿了下唇,叹息着打量了一下周围那些眼巴巴地期盼着司天傲能赐予一丝注目的女子,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何时,不要让自己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杀手墨心,不屑做一个等待男人垂怜的女子! 陌生的姬语心真正的开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陌生的姬语心真正的开心 御书房,司天傲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死死地盯着垂首站在下方的开心,手中一盏香茗已经放了半个时辰变成了冷茶。 食指扣在桌面上的单调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地响了半个时辰,越发地让人压抑。 可是那个恭谨地站在下方的小女子,却依然镇定如初不动分毫地看着脚前三寸处的青砖,似乎那上面有什么玄奥的图案供她细细研究。 司天傲的怒气已经在这沉默中,先被引爆再压制下来,最后回复一片平静。 “姬语心!” 开心打点起精神,福了下身子,柔声应了一下,眼睛却仍盯着地面,不肯抬头看司天傲。 那个太后虽危险,但是开心却并不惧怕,出得这皇宫,天大地大,她尽可逍遥。 可是这个内敛的皇帝,却让她感觉到危险。 远离,如果不远离,怕是最后,她会失落了自己。 “抬起头来!” 冷淡却蕴着无穷压迫的命令传来,开心叹息一声,抬头望向司天傲。 “皇上有何吩咐?如若无事,民女想先行告退。” 司天傲扬高了半边眉毛,这个小女子,竟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试问哪一个臣子敢在皇帝没有发话之前自行提出要走的? 是为了,她的那个丫头吧? “朕已经着人宣太医了,现在,你还是先和朕解释一下,为何要忤逆朕?” 开心深呼吸,挺直了背脊,眼光不避不闪地直视司天傲。 不知为何,她突然不想在司天傲面前装出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她想让他看到,最真实的开心,而不是虚假的姬语心。 “皇上不清楚么?即便我躲得了这一次,又躲得了下一次么?虽然我不知道太后为何处处针对于我,但是,我宁愿让她一次把心底的怨愤发泄出来,还可搏一线生机。” 司天傲身体向后,舒适地靠着,双眸兴味盎然地看着开心。 在太后的飞凤殿,他就想这样看着这个小女子,好好研究一下为何她瘦小的身体中居然有那样的勇气,居然敢看皇帝和太后主演的戏,并且自己改写剧本,登台出演。 现在这样的姬语心,才是她真正的本性吧? 是谁说姬家三女懦弱胆小,性格腼腆,不善与人交流的? 可笑皇城中这许多人,竟然都被一个待字闺中平凡无奇的小女子欺瞒。 “你受得住那六十鞭笞?” 开心傲然一笑,并未回答,眸子里流光溢彩,在那张平凡的脸上璀璨如星,一瞬间眩花了司天傲的眼。 那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居然有那样一双美丽得让人心醉的眸子,宛若子夜星空中最明亮的一颗,幽幽地闪烁着让人想要探寻的光芒。为何,以前几次见到姬语心的时候,从未发现呢? “别动!” 开心清冷的喝声阻止了碧荷局促扭动的身子。 碧荷两手揪紧了被子,想要躲开开心的手,可是却碍于主子的威严,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小姐,你快停手,奴婢身子贱,会坏了小姐的运道的。” “闭嘴,我从来不信天不信命,什么运不运道不道的,你再赶罗嗦我就把你赶回姬家。” 开心口中冷冷地呵斥着,手下动作却轻柔利落。 尖锐的利剪划过,碧荷身上染了层层叠叠血色的亵衣散落开来,露出青紫交加,血肉模糊的臀部。 碧荷身子猛然扭动,甚至两手用力,想要撑起身子。 开心一手搭在碧荷肩膀,微一用力,就把挣扎不休的碧荷按在床上,收回的手顺便在她背上一拂,碧荷就像一条晒干的咸鱼趴在床上没力气动弹了。 “小姐……” 开心不理碧荷凄凄切切的呼唤,顺手拿过旁边的干净毛巾塞在碧荷的嘴里。 未等碧荷反应过来,沾着烈酒的软布已然覆上了她可怜的臀部。 牙关猛然咬紧,眼睛瞪得溜圆,碧荷上身蓦然抬起,只觉得她的小屁屁像被火烧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忍着,这样的伤势必须先消毒!” 开心坚定的声音适时地在碧荷耳畔响起,给她增加了无穷的勇气,用力地咬紧了口中的毛巾,屏住呼吸等待疼痛的缓解。 心里暗暗掐算时间,待开心觉得差不多了,将软布从碧荷身上拿开时,碧荷已经一身淋漓的大汗。 “再忍忍,上了药就会好一些了!” 破天荒地,冷心冷清的开心竟然因为一个被疼痛折磨的孩子而闻言软语。 虽然那声音依然没有波澜,口气也淡然,却是开心生命中极其难得的柔软时刻。 这个用命来维护姬语心的小丫头,真真切切地打动了开心的心。 动作变得轻柔,开心小心翼翼地将太医送来的金疮药洒在碧荷臀部的伤口上。 碧绿的药粉洒落,片刻便融入身体之中,确实是难得的良药。 “小姐,可以了,这碧影散乃是皇家秘制的药粉,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暴殄天物,收起来,碧荷要留着给小姐以备不时只需。” 开心没有理睬碧荷那一套尊卑理论,径自将一瓶药粉都洒在碧荷的伤处。 “碧荷,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你交付给我一颗忠心,我自然把你当自己人看待。虽然你我名为主仆,但在我心里,并未把你当下人看待,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碧荷把头埋进被子里,咕哝着唤了一声“小姐”,眼底蕴满的泪水渗入枕被之中。 窗外,一抹宛若幽魂的影子一闪而过,几个起落间,径自向灯火通明的御书房而去。 开心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扫了一眼窗口的方向,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夜探郁芳院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夜探郁芳院 御书房,司天傲听着影卫汇报,表面平静无波,心底却是疑惑。 这个姬家三小姐,为何与安插在姬家的暗卫调查所得出的结论相差如此之多? 他还记得当年到姬家拜访姬太傅时,那个怯生生地躲在姬太傅身后的小女孩,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谨慎地看着他,似乎他是洪水猛兽一般敬而远之。 有一次在姬府花园,他独自坐在亭中品茶,看到年幼的姬语心,本想逗弄一下,她却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逃出很远,方才躲在一个廊柱之后露出小小的头颅,戒备地看着他,似乎他再有动作,便会逃到海角天涯,让当年身为京都少女梦中情人的太子殿下哭笑不得。 再之后,他年岁日长,父皇将更多的国事交给他,便没有太多的时间到姬府了。 而据暗卫汇报,渐渐长大的姬语心性格依然懦弱胆小。 可是此次姬语心入宫,他却见到了她的另一面,冷静淡然,机智聪慧,甚至对于他的强大气场毫无所觉,竟然能够在他的压力下坦然以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 在这西陵皇宫之中,除了太后,又有谁能够面对司天傲做到如此程度呢? 这个姬语心,比他预期中,真是有趣得太多。 想到此,司天傲竟然萌生出一股去瞧瞧她的冲动。 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大家小姐能够如此厚待婢仆,甚至不惧伤势不弃脏污地亲手为丫鬟上药。 她的淡定她的勇气,都让司天傲欣赏。 还有她的那句不必妄自菲薄,竟然司天傲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心动不如行动,一向是司天傲做事的原则,挥手示意影卫离开,尊贵的皇帝陛下将贴身侍人留在御书房,独自一个人脚步轻巧地向姬语心居住的郁芳院而去。 郁芳院是九院之一,也就是皇帝的老婆的居所。 而现在,住着开心,或者说,住着司天傲打算娶过门的老婆姬语心。 郁芳院之所以称之为郁芳院,是因为院中载满了四季的花草,无论春夏秋冬,都会有花香缭绕,历来是皇帝比较宠爱的女子才能住进的,是一殿三宫之外,比较特别的一院。 而这,也是让姬语心甫一入宫,便被容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一大原因。 正值夏末秋初,郁芳院中的凤仙花和茑萝开得正艳,花香馥郁,随着夜风扑面而来。 司天傲并未惊动门口的守卫,从另一边翻墙而入。 他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堂堂西陵的帝王,到自己妃嫔的住所,不是仪仗鲜明地临幸,也不是偶尔心血来潮地浪漫一场逗佳人欢心,竟然是做贼一般翻墙而入! 更夸张的是,在看到静悄悄地依偎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入神的人时,他竟然将自己隐身到树后,无声地看着出神的人儿。 他是来看姬语心的,为着心头那突然涌起的瞧瞧她的冲动。 而他,也来了。 却在到了这个院子之后,不急着靠近,远远地看,远远地观察。 想要探寻她在想些什么,想要知道她望向远天的眸子深处,有谁的身影。 这是很陌生的感觉,向来都是他的嫔妃绞尽心思地想要探究他的想法,讨他的欢心,为自己或者为自己的家族博一份荣宠。 不过,这样的陌生,并不让人难以接受。 至少,对象是眼前这个长相平凡性子却引他注意的女子,也便有了几分期待。 开心安顿了碧荷,自己却无法入眠,心底莫名的情绪翻涌着,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异世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里,独自一个人,在夜半时分,做出一副小女儿的情态,倚窗惆怅。 如果被现代的对头知道墨心居然有这样柔软的时刻,怕不笑得牙齿都掉出来。 夜风很清,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这样天然的环境,开心很适应,毕竟身为杀手,什么样艰苦的环境都经历过,而安逸,却是离得最远的。 空气中有一种突兀的存在感,让开心心生警觉。 她并未听到任何声音,但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有人,一定有什么人出现在她的感知中! 目光精准地看向院中的老榕树,全身知觉指向的地方。 司天傲忍不住微笑,却也有些震惊。 要知道,他的武功自小便博采众长,而且是不出世的松风道长的关门弟子,功力之深厚,这皇城之中,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可是这个没有一丝武功的女子,却在他出现的一刻便感知他的存在。 是天性敏锐,还是他们之间,有着断不开的牵系? “这么晚了,心儿还不入眠,莫非是知道朕要来?” 开心冷眼看着树后准出来的人,那个可以说掌握着无数人生杀大权的男子。 据碧荷说,他登基之后,便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标准帝王相,比之身为皇太子之时,可以说是天差地远的性子。 可是开心今天在飞凤殿第一次见到司天傲,到夜半更深的这会儿,她还没机会领略帝王威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怎么,皇上也睡不着,所以半夜来郁芳院寻幽探秘?” 慵懒地倚坐在窗边,开心心里纠缠的情绪突然淡下去,甚至少见地起了调笑的心思,只因这个男子,是这辈子第一个让她觉得,觉得危险的男子吧! 那样的危险,有关心动! 司天傲是震惊的,震惊之余却不免觉得好笑。 这个女子,这个在他印象中怯懦胆小的女子,这个本应见到他羞答答地等待垂怜的女子,居然,居然在调戏他! “是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朕夜探郁芳院,来找心儿共度这美景良辰。” 开心凝视着司天傲唇角的微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下巴微抬,示意司天傲坐到自己对面另一半窗台上,不觉这样有什么冒犯之处。 而司天傲,也真的坐下了,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与身份多么的不协调。 这样陌生的纠缠,她和他,陌生,却是都想要继续的。 夜半情思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夜半情思 “皇上半夜不睡觉跑到郁芳院,就是为了来看民女这张谈不上姿色可言的脸么?” 开心头倚着窗栏,明媚的眼看着司天傲。 夜明珠的光芒柔和地洒落,温润如玉,浅白如水,开心一双琉璃焕彩般的眸子在夜色与珠光的交接处,宛若坠了漫天星子般璀璨。 司天傲目不转睛地看着开心的眼,再一次怀疑,为何那样一张平凡的脸,却有这样一双让人沉醉的眸。 “心儿虽不算倾城之貌,但也清秀可人,何必妄自菲薄。再说,朕并不以貌取人。” 开心唇角勾起一抹笑,一边秀眉扬高。 “我并非妄自菲薄,容貌乃是天生,为着我不能左右的事情而自卑,是很蠢的行为。而我,恰巧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小聪明,也便不会为难自己了。至于皇上是否好色,这一点,民女不予置评。” 司天傲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这个女子,够格让他另眼相看。 不过,司天傲猛然倾身,俊逸的脸凑近开心。 “朕是否好色,心儿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清楚了,相信朕,心儿会喜欢朕的好色的。” 暧。昧而缠。绵的低语在耳畔响起,温热的鼻息喷吐在颈侧,开心只觉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起了一层战栗,怕是全身的汗毛都立正站好了。 身为最优秀的杀手,运用女子自身的优势也是一门课程,而开心,一向拿最高的分数。 可是这一刻,却在司天傲的靠近中,突然觉得面红耳热心跳加速。 墨心,有点出息,不过是个男人! 在心底呵斥自己,努力做好心理建设,开心用力地深呼吸,轻巧地偏转脸蛋。 柔嫩的颊侧擦过司天傲挺直的鼻梁,下巴的弧度掠过司天傲看似坚硬实则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瓣,眸光在一寸远的距离重逢,鼻息香相闻,气息相亲,说不出的柔情缱绻,道不完的心动情牵。 “民女相信,容贵妃会很乐意体会皇上的好色之心,皇上要不要到珞瑜宫转转?” 开心以为自己是镇定的,平静的,可以淡然无波地反击司天傲。 可是话出口,声音竟是娇软中带着一丝无力,甚至最深处,藏着一丝连开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涩。 “心儿是在吃醋么?朕真是开心。” 司天傲再一次为开心的反应而迷惑,进而产生更多的兴味。 其他女子,若他如此调。情,莫不是娇羞地避开,或是欲拒还迎地投入他的怀里,粉拳轻捶,却是满脸****。 而姬语心,却是不避不让地与他针锋相对,甚至耳鬓厮磨时,不曾有半分羞涩。 若她是久经情场的老手,那司天傲还会觉得与她针锋相对有势均力敌的征服感,可是今日的姬语心,仅仅是个养在深闺18年的少女,却可以如此镇定自若地面对他的调。戏,这就不得不让人想要探究了。 而她沉静中带着一丝暗哑的嗓音,一下子拨动司天傲心底那根弦,在女人面前向来平静的心绪动了动,悄然升起独占的渴望。 “放心,朕即便后宫三千,心儿依然是最特别的一个。” 司天傲低低地笑开来,顺势在开心青嫩的脸颊上轻吻。 心底很愉悦,那话是冲口而出,却并没有太多的不甘,这个女子,确实值得他特别以对。 姬语心是特别的,所以他愿意在心里为她留一个特别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就连她,都无法替代。 开心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快要着火了,在司天傲孜孜不倦地轻吻下,心底涌起一股娇软无力的感觉。 纵横江湖十年,开心从未有过无力的感觉。 这样的无力,只在她身中三枪失血过多那一次体验过, 悄然深呼吸,脸颊微偏,不让自己灼热的鼻息欺上司天傲的脸,开心力持镇定。 “皇上后宫三千,独对民女特别,这是皇上的荣宠么?可是民女却是,溺水三千,只想取一瓢饮,奈何?” 司天傲流连在开心颊畔的唇一顿,继而惩罚性地啃咬了一下开心的耳垂。 “溺水再多瓢,心儿也没机会去品尝了,乖乖地等着当朕的爱妃,朕会给你一生的荣宠。” 身体因他对耳垂的肆虐而战栗,心底却愈加的不屈。 虽然墨心从未沾染情滋味,却是独立倔强的女子,而且在现代,又看多了情爱纠缠,又怎会轻易在情场上认输。 更何况,是屈从自己去与人共侍一夫? 拉开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开心认真地看着司天傲,没有笑意地凝视着他,任眼神纠。缠。 “皇上一生的荣宠,比不上高墙外的天空,更让我心动。” 司天傲脸上的笑意和宠溺缓缓消失,眸底染上一抹冰寒,狠狠地盯着开心,唇角勾起的弧度,邪肆而张狂,带着呼啸的压力,层层叠叠向着开心而来。 “这方高墙内的世界,会是你姬语心日后全部的生活空间,高墙外的天空,你不要妄想了!” 说完,冷冷地一拂衣袖,掠下窗台。 “心儿,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地呆在郁芳院,其他的事情,朕会解决。” 背对着窗口透出的柔润珠光,司天傲的背影被拉得很长,溢满了冷厉的气息。一句话说完,脚步不曾迟疑地离开,也不管开心是否明白他所说。 毕竟,西陵皇朝的王所下的命令,以前还从未有人违背。 其他的事情? 开心看着司天傲的背影,想着他话中所指。 应该是鞭笞之事吧! 七日之后,不,明天太阳升起之后,就只剩下六天了,六天之后,她要迎接六十鞭笞的酷刑。 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她现在身体破败的状况,怕是没等跑出皇宫,就被人当成此刻乱刀砍死了。 更何况,还有那个傻乎乎地,领了四十廷杖的碧荷。 罢了,七日之后,她的内伤应该可以好上三成,足够她撑过那六十鞭笞了。 至于司天傲,她不想领他的情。 不会做他的金丝雀,便不想领受他所谓的疼宠。 如果以后她会离开,至少,不欠他! 星月多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星月多情 夜,无声。 开心躺在假山顶,静悄悄地望着天上幽然闪烁的星子,只觉心底澄宁。 在现代,城市污染太过严重,早就见不到这样自然多情的风光。 而那些有着这样景致的地方,开心从未踏足。 不是不想去欣赏去体味,而是怕自己陷入这样的情境,再也找不回一个平淡若死水的心,怕自己,再也无法穿行在那样的黑暗中镇定自若,就像,她属于那黑暗一般! 呼吸慢慢变缓,随着微风的轻拂而起伏,开心无意识地随着周遭的环境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似乎整个人都融进了这片夜空之中。 有浅浅的花香顺着风吹来的方向飘散,沁人心脾。 开心鼻尖皱了皱,悄然转头望向风回的方向,那里,有谁正走过来。没有脚步声,没有衣衫被风吹起的声音,但是全身的感知告诉开心,确确实实有人走过来。 虽是夜半,星光下却依稀可见来人的身形,高大挺拔,一身迫人的气势。 这个人哪,即便在这样无人的夜里,独自一人前行的时刻,也不自觉地端着帝王的架子,不觉得累么? 无声地叹息,开心看着司天傲缓缓走近,虽看不到面孔,却清楚地知道,是他。 打从那一日他愤愤然地离开,已经三天没出现在郁芳院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拨动她平静的心境。 只是不知,在这样的夜里,他独自一人来这偏远宫殿的假山处是为何? 心思翻转着,开心的身体却是一动不动,静悄悄地,像是一个发现了什么秘密的孩子,无声无息地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也许是一个宝藏,也许什么都不是! 但是,至少有期待。 “傲,你来了!” 一个娇柔婉转若百灵鸟歌唱一般动听的声音悄然响起,语声清脆,含着不可错认的惊喜,以及一听便能够清晰可闻的倾慕,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似悄然绽放的花朵,动人至极。 夜会情人!!!??? 开心真的兴起好奇之心了,堂堂西陵皇朝的帝王,想要哪个女子不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用得着半夜无人之时跑到这个偏僻得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人的偏远宫殿幽会么? “云儿,等久了吧,有些事情,在书房被耽搁了一会儿。” 啧啧,还真是柔情似水呢,想不到司天傲那个家伙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看来那个女子必是一个倾人国城的佳人,让司天傲这样的男人都化为绕指柔了。 “没关系的,能见到你,等再久都甘之如饴。傲,我好想你,好想你!” 女子清甜的声音低低地呢哝着,眷恋而缠绵,最后,似是把声音埋入了谁的怀抱里,渐渐无声。 司天傲紧紧地抱住怀中娇柔的身躯,厚实的大手轻抚着她柔顺似春水的发丝,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似在安慰一个孩子般温柔。 “乖,再忍耐一些日子,现在我还不能把你的身份公开,不然你会受到各方面的攻击,你这么美好这么单纯,我不想你面临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乖乖的,等着做我的皇后,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你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女子更深地偎入司天傲的怀抱,伸出纤柔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只觉得把自己都融入他的身体中都不够。 “傲,我已经很幸福了,能得你垂怜,是云儿这一生最幸福最骄傲的事。我不在乎要等多久,我也不在乎那个皇后的宝座,我只要能够这样和你依偎着,知道我在你心里,我就心满意足了。” “傻云儿,你怎么这么傻呢!” 司天傲叹息着,把头埋入女子的颈项间。 这个傻女孩儿,为了他,不惜斩断自己身上所有的情缘,孤注一掷地留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中,只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地拒绝所有家人安排的婚事,以最纯净的心灵默默地等待他真正掌握自己应有的权力那一天。 她甚至不知道那一天要多久,不知道那一天到来时,他是否还像今天这样在意她,就那么痴傻地全身心投入进来。 要知道,刹那芳华,红颜弹指老。 若他是好色之人,待她失去现在这般容光时,他也会弃之如敝履,忘了也曾许下这样坚定的誓言。 可是她不管不顾,一径地投身到这看不到未来的生活中来,并且无怨无悔。 这样的傻女子,让他怎能不怜惜? “云儿,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做我西陵的皇后,那一天,一定不会太久。你等我,我一定会以那最华美的凤袍羽冠,来为你的倾城之姿做最尊贵的妆点。” “傲……” 女子泪盈眉睫,柔腻的脸颊磨蹭着司天傲有着淡淡胡茬的下巴,只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个怀抱更让她留恋的地方。 这个伟岸昂扬的男子,是她心爱的人,而他,也同样爱着她,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开心静静地屏住呼吸,只觉得胸口处有什么驿动着,想要喷薄,却被压抑住,沉沉地坠入心底。 是沉重的内伤又在困扰她了吧,不然胸口怎么会如此滞涩。看来,要想办法为自己配置一些医治内伤的药材,否则这一身的功力,怕是会散入肺腑一大半了。 真是未曾想到,在这个偷溜出来探索地形的夜里,竟然会亲眼目睹,不,亲耳听闻这样一出动人至极的爱情故事,简直可以媲美她在那些风花雪月的小说中偶尔瞥到的故事了。 不过,她本身的经历,就已经是一个故事了,而司天傲,何尝不是另一个同样精彩的故事。 只是可惜,他的故事中,注定,不会有她的痕迹。 即便有,也是擦肩而过瞬间交汇便各自远去的痕迹,终会渐渐淡忘在风尘岁月里,最后,再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心里,蓦然觉得有些空,这样的感觉,开心不曾感受过,墨心也不曾。 可是,却摆脱不了,随着漫天星子的隐匿也藏进了开心的心底。 碧荷说书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碧荷说书 “小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碧荷像只乌龟趴在床上扭来扭去,尽力把脑袋伸到开心面前,研究她有些烦闷的表情,不解昨日还一脸平淡笑谈风云的小姐只不过睡了一觉,为何就像添了心事。 “没的事儿,你看错了,乖乖趴着去,赶紧养好你的伤,伤好了好伺候小姐我!” 开心伸出一根手指,轻戳碧荷的额头,把她点倒回床上去养乌龟,不想理睬她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 无论是随遇而安的墨心,还是平淡沉默的开心,都不会有闷闷不乐的心情出现。 只不过,是有些怅然吧! 毕竟,现代古代穿行,见过的男人不可谓不多,形形色色,她都有所接触,但是能让她心里产生细微拨动的,至今为止,也只有司天傲一人。 可是,唯此一人,却是她不能动心的。 只因,他有他的江山,有他的美人,他的身边,没有开心能够自由飞翔的空间,容不下她心底最深处那一丝深藏的对于感情,最纯粹最绝对的要求。 书中看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虽不曾期待,却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火种,等待某一天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只是,司天傲的花园,栽不活开心那株倔强的爱情花。 甩了甩头,甩去满心莫名的思绪,久久把视线转到碧荷身上,想着要找些什么事情来让自己不得闲。 “碧荷,和我说说这乾元大陆的事吧,也许你多说一些,我便能想起来了。” 碧荷趴在床上,手臂用力,把自己的身子翻转成侧躺,一双灵活的大眼溢满了心疼,为着她“受苦”的小姐而揪心。 “小姐,碧荷只是个丫头,知道的不多,所以只能把从老爷那边听来的一些告诉您。” 开心把椅子拉近,没有一丝形象地斜靠着,慵懒地眯起眼睛,点头示意碧荷可以开始说书了。 “小姐,乾元大陆有五国,最强大的便是我们西陵,地处于乾元大陆中部,盛产鱼米,是最富足的国家。我国东南西各与一国接壤,分别是东落枫、南天御、西西陵,而北侧,隔着横贯乾元大陆一望无际的亚伦山脉,是游牧民族离莫。可以说我国四面环敌,然我国国力强盛,几百年来名将辈出,军队骁勇善战,压制四国的野心,保西陵安宁。” 开心扬高半边眉毛,未曾想到自己随便一穿越,便是到了这样一个强国,还是强国的皇宫! “名将?当朝有么?” “有啊,怎么没有!” 碧荷的眼中蓦然闪过一串五彩的心,间杂着耀眼的小星星。 “当朝风头最劲的将领,非驻扎在亚伦山脉的曲惊风莫属。离莫的国土,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离莫国民过着耕牧结合的生活,可以说是生长在马背上的,离莫的影驹是大陆上最好的马,离莫的骑兵也是全大陆最灵动的军队,由于气候因素,离莫的生活并不富足,穷则生变,几百年来,屡屡侵犯我西陵。亚伦城地处西陵与离莫交界,孤城一座,却是西陵皇朝的北大门,如若被攻破,离莫骑兵便可长驱直入我西陵腹地。近十年来,曲将军镇守亚伦成,离莫骑兵屡战屡败,未尝胜绩,提起曲将军的名号,震慑三军,无往而不利。小姐,你知道么,曲将军年方不过三十,便有如此战功,真是让人神往。” 开心戏谑地看着碧荷满脸梦幻表情地神思着,不由微笑。 无论在何时,抑或何地,只要有青春的少男少女,就会有崇拜,会有偶像。 “看来我们曲将军在碧荷心目中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呢,看来我要找机会和皇上说说,让他给你一个一近偶像的机会。” 碧荷蓦然满脸爆红,窘迫地瞪了开心一眼。 “小姐,你不要乱说,曲将军是天上的神祗,不是我们这些卑微的婢仆能够亵渎的。能从老爷那里,还有说书人口中,听到一些曲将军的英雄事迹,碧荷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从未曾有过其他的奢想。” “我也没说你有何奢想呀,只是说让皇上给予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够与曲将军谈谈天说说地,听他讲一讲亚伦的风情,这样不好么?” “小姐――” 碧荷羞恼地红了脸,嘟着小嘴怒瞪开心,只是那红扑扑的脸蛋可爱得让人完全忽略她微不足道的愠怒。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是看你对曲将军崇拜之心可嘉,给你机会嘛。除了曲将军,还有其他名将么?” 碧荷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开口。 “容贵妃的父亲,右丞莫修林也是武将军出身,当年也曾名震乾元大陆,只是后来在一次大战中伤及肺叶,无法再出战,才给了曲将军叱咤沙场的机会。再说其他,曲将军的副将刘老将军也算是一个了,但是在莫丞相和曲将军的荣光下,也便不出众了。” 停顿了一下,碧荷凝眉歪头看着开心。 “小姐,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些国家大事感兴趣起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听到这些么,甚至也不许我去听故事,说那些是男人的事情,不该我们去过问去打听。” 开心脸颊的肌肉抽了抽,这个姬语心,还真是标准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典范,想必放在现代,也是不少沙猪男人的老婆人选。 毕竟,家里养着一个黄脸婆,外面再彩旗飘飘,多么“性”福美满的生活! “我以前不喜欢呀?可是我现在觉得那些朝堂风云奇闻轶事很精彩很有趣,就像看传奇画本一样。” 开心的“天真”成功地消除碧荷的疑惑,不过也说不出什么朝堂秘闻江湖轶事了,毕竟真正的姬语心当年限制碧荷,不允许她去关注这些事情。唯一了解一点的,也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 “小姐,不管朝堂上怎么样,你是姬家女,皇上即将册封的嫔妃,无论到何时,都是荣宠加身的,日后定能幸福容显,光耀门楣的。” 开心伸手拨乱碧荷额前的刘海,转身坐到窗边。 所谓的幸福容显,所谓的光耀门楣,在她的眼中,有什么意义呢! 她是开心,她是墨心呀! 月姐姐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月姐姐 等待的日子是无聊的,尤其是在这个没有现代化设备的异世大陆,开心格外怀念起她桌上那一台外表老旧,配置却是世界一流的电脑。 吩咐在郁芳院伺候的宫女寻来些乾元大陆的史书,想要尽快了解自己身处的乾元大陆,却被那些尽是竖版繁体字的史书转的头晕眼花,最终也没理清什么大陆局势,更不用说摸清自己身处的环境了。 手指叩叩叩地敲击着桌子,开心想着要不要不道德地把受伤的碧荷丢在房间里自己出去转转。 “月嫔娘娘驾……” “好了好了,不要每次都来这句,吵死了!” 一声高亢的传报声从门口传来,未曾通报完,便被随之而来的一个爽朗明快的声音打断了。 听对话的内容,明显不只一次被这样打击,可以想见被截断了话声的人,硬生生把喊了一半的话吞回肚子里,是一件多么郁闷的事情。 “晚妹妹,我来看你了,你好些了么?” 未曾见面,先闻其声,这样的爽利性子,竟有些像大观园里的王熙凤,打断开心心里泛起的层层涟漪,只是,她不是林妹妹。 “小姐,来的人是月嫔,名为佟初月,是户部侍郎佟大人家二小姐,你闺中密友,你以前唤她月姐姐。” 碧荷声音轻巧而迅速地向开心说明来人的情况,开心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明白,碧荷便老老实实地趴回床上装死去了,而开心,脸上带了笑,脚步轻快地迎向门口的方向。 “民女姬语心,参见月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不过短短半月不见,妹妹怎么就与姐姐如此生疏?莫非是得了皇上的宠爱,便不想与我结交了么?” 来人语气带着一丝嗔怪,却无损其朗然明丽的性子,一双纤瘦却力气颇大的手随之扶住开心福下的身子,开心趁势站直了身子,缓缓抬头看向来人。 一身天蓝的宫装,外罩玉白羽纱水袖衣,袖边带着细小的刻丝金细纹,构成飞云的样式,说不出的轻灵飘逸。发挽成垂云髻,发间斜插了一支如雪玉钗,另戴了一弯皎月饰。秀挺英气的远山眉,清亮含情的凌波目,肤若凝脂,樱唇含丹,不施脂粉,却美得英气,美得动人。 “姐姐误会了,妹妹并非疏远姐姐,只是到了这宫中,比不得在家时随性。妹妹粗鄙,不畏他人流言蜚语,但是却不能让姐姐受他人攻讦。” “傻丫头!” 佟初月白了开心一眼,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拂到耳后,轻喃着斥了一声。 开心背脊一僵,直觉地伸手扣住佟初月的脉门,差一点就将佟初月抛出去,来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好在最后一刻恍然醒悟,停下了已经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就势握着佟初月的手臂向花厅走去。 打发掉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佟初月拉着开心坐到窗边,细细地打量着开心的神色,眼神复杂,几分愠怒,几分怜惜,几分小心翼翼。 “妹妹,告诉姐姐,是不是那莫怀容推你落水的?” 开心微微低眸,掩了眼底的思索,轻轻地摇头。“姐姐,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我没事的。” “你呀,就是性子好,不爱与人计较,你这样原谅别人的错误,却是委屈了自己,不过若非你是这样的性子,我们当时也不会……。” 佟初月叹息着,轻轻地拍了拍开心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怔怔地想到出神。 “娘、娘娘,皇上来了!” 那个经常被佟初月截断话声的小太监匆匆跑进来,顾不得施礼,便急匆匆地通秉,说完,眼巴巴地看着佟初月。 “皇上来了还不快去迎接,戳在这里看我干什么!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 佟初月瞪了一眼小太监,拉着开心站起身。 “妹妹,我们去迎迎皇上吧!” 开心跟着站起身,落后半个身位,悄然打量佟初月,却只见她脸上平静无波,一径朗然纯澈的笑容,似乎对于自己的夫君来探望他其他的女人,并没有一丝半豪的嫉妒之心。 是心思太过深沉莫测,还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习惯了自己身上被加诸的不公平的命运? “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佟初月落落大方地行礼,顺带的也扯着开心一起请安。 司天傲点头,看向佟初月的眼神,很温馨,笑容也多了一些真实。 “初月也在这儿,心儿就不会那么闷了,以后有时间多过来走走,带心儿在皇宫里转转,省得她觉得憋闷。” 开心不懂为什么她能够读懂司天傲的眼神和笑容,明明他仍然是那副一成不变的模样,但是她就是知道,在面对着佟初月时,他脸上的面具,没有那么厚。 “皇上放心吧,我和晚妹妹情同亲姐妹,我不会让她觉得闷的。皇上想必有很多话要和晚妹妹说,臣妾先行告退了。” 说完,佟初月不等司天傲回应,便向院门走去,而司天傲,似乎也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被尊重,揽着开心的肩膀坐到院中的石桌前。 开心兴味地看着司天傲和佟初月之间的互动,不像是皇上与妃嫔,反倒像是朋友知己一般。 这个司天傲,娶妻至今五年,未曾育有一子半女,到如今才有一个莫怀容有孕,这其中,是否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原因存在? “心儿,在朕面前,你还有心思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是朕太纵容你了么?” 司天傲冰冷的声音敲进开心的耳中,唤回她飞远的心神。 “皇上严重了!” 不轻不重的回答,既不直接回应也不故作懵懂,反倒噎得司天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隔了一会儿,才转开话题,声音中依然带着些僵硬。 “朕有急事要出宫两日,这两日你不要离开郁芳院,凡事等朕回来,明白么?”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起此事了,为什么? 开心抬眼,司天傲神色平淡,眼神却鸷猛,似乎她说一个不字,便会化身恶魔撕裂她一般。 “好!” 司天傲伸手抬起开心的下巴,与她平静的双眸对视良久,才满意地放手,浑身有些紧绷的气息缓缓放松下来。 初见二王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初见二王 碧荷挨这四十廷杖,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天才能稍动,也就是司天傲离开皇宫之时。刚能动,碧荷就急急忙忙地想要爬起来伺候开心,直至开心很无奈地把碧荷按在床上,硬是抬出了主子的架子才命令碧荷趴在床上不许动。 也幸亏行刑之后,司天傲宣了太医及时治疗,不然碧荷怕不要在床上躺得更久。 不过碧荷身子不能动,嘴巴却可以。 接下来的两日,开心很悠闲地呆在郁芳院内并未出门,听碧荷讲讲西陵的形势,说说朝堂的风起云涌,讲讲这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大陆的风土人情,两天的时间便这么不知不觉地忽忽而过。 这两日,郁芳院还算清静,毕竟除了司天傲,也只有名为刺客的人才敢嚣张地夜探郁芳院了。 而这西陵皇宫之中,守卫森严,想看到刺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又一日,也是开心承诺的七日已满的期限,避过了碧荷,开心一身素白的长裙独自一人向太后的飞凤殿而去。 内伤比预想中好了更多,已好了五成,也让开心对扛过这六十鞭更多了些信心。款款而行,边走边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身体处于最佳的状态。 杀手守则第三条,无论何时何地,尽可能地将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化,保存实力,谋而后动。 不是她想自己找不自在,去承受那六十鞭笞,只是这后宫,开心虽不想留,却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留,也不得不承受太后的怨恨。 既然,不能走,那便,兴风作浪一番吧! 想必司天傲得知自己不曾听话地呆在郁芳院,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吧! 安公公站在飞凤殿门口,额头上微微见汗,似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见开心独自一个人姿态优雅地走过来,安公公的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又解开。 “三小姐,请随我来!” 开心站在台阶之下,抬头看阴影处的安公公,微微地摇头。 “安公公,我就在此等候,烦劳你和太后通秉一声,就说姬语心前来领罚。” 安公公深深地看了一眼开心,转身向殿内奔去,不一会儿,几个内侍便先出来,支好遮阳的伞,搬出那张一看就很舒适的贵妃榻。 开心不由有些好笑,看着他们来来回回,自动自发地走到早已准备好刑架旁。 整理完毕,太后扶着安公公的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来,姿态优美地斜倚在贵妃榻上,两个眉清目秀的丫头在后方打扇。 “姬语心,你还有何话要说么?” 开心勾起一抹笑容,低眉敛目,不去看那个神经的老女人。 “民女无话可说。” 太后身姿越发地慵懒,依偎着绵软的靠垫,斜挑的丹凤眼流转着炫目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便都不说了吧!小安子,下令行刑。” 安公公躬身一礼,一挥手中拂尘,便有两名早已准备好的侍卫上前,将开心的两只手分开悬绑在木架之上。 脚尖悬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这滋味并不好受,甚至比当年训练时站军姿还要辛苦。 开心深呼吸,努力平静着自己暴躁嗜血的心情。 这里是皇宫,宫门深锁,守卫森严,即便她是墨心,也不能在两手空空的情况下随心所欲地来去。 惹不起,便只能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尽量保全自己。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开心低垂着头,任由长发如水般从肩膀泄落。 偏凉的体质让她即使在盛夏也依然没有汗水,肌肤凉冰冰的似有清澈的泉水流淌而过。 纤细的身影,单薄的白衣,在阳光下,似一抹淡淡的光影,司天睿和司天宣并肩而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剪影。 “儿臣给母后请安!” 一爽朗一冷漠的声音传来,开心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老皇帝,儿子还不少! “睿儿,宣儿,你们来了,快到伞下面,这天气实在让人难受。” 司天睿走到太后身边,伸手接过宫女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脸上的笑容宛若初起的朝阳,灿烂却不灼目,带着浅浅的光晕,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 “母后,这个女子犯了什么罪,竟然要行鞭笞之刑?如无大错,母后就发发慈悲,放她一条活路吧!” 太后冷哼一声,懒懒地抬眸看了一眼无声无息的开心。 “这个女子,意图谋害皇亲,六十鞭笞,已是仁慈,睿儿你莫要再提此事。” 开心心里暗哼,抬头向求情的男子看去,想看看是谁为自己这个太后的眼中钉说话。 对上的,是一双真诚的眼,眼底写着些淡淡的不知缘何而来的欣赏。 开心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看到了阳光。 这个男子,让开心觉得温暖。 “可是,母后……” “睿王爷,多谢你的求情,不过,民女死罪已逃,活罪难免,你不要再顶撞太后了。” 开心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仿佛那六十鞭笞于她,只不过是蚊子亲了一口。 司天睿开口的话一滞,不知该如何接续下去。 虽然在七天之前,他还根本不知道姬语心为何人,但是那一日,开心的三个问题,让他发现了这个女子平凡面孔下睿智的思维和聪慧的心,不由换了一种眼光,来看开心。 对开心,也就多了一份不知名的关心。 非关男女的情愫,只是一种欣赏,对智慧的女子的欣赏。 开心读懂了司天睿眼中的善意,对着他微微一笑,眸中流光溢彩。 “你是姬家三小姐?” 另一个漠然的声音响起,似乎很惊讶,冷漠中多了一丝疑惑。 开心转头,看向另一个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男子,暗暗赞叹皇家的血统就是好,尽出帅哥。 那司天傲俊美如太阳神阿波罗,却有一身威严的气势,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如一颗挺拔的青松,坚毅而孤傲。 而司天睿,古铜色的肌肤,帅气阳刚的脸庞,随性开朗的性子,如冬日里的阳光,温熙炫目却不会灼人。 再说司天宣,一张比女子还要高雅漂亮的脸庞,绝美却漠然,像冬天窗子上的霜花,姿态翩然美丽却冰冷入骨。 三个男子,不同的类型,却是相同的出色。 不过如果让开心选,她还是会选司天傲,毕竟降服那样傲气天成威严天生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挑战。 呸呸,开心心里暗唾,这所谓的皇家,躲都来不及,其他的,还是别想了。 鞭笞之刑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鞭笞之刑 “你是姬家三小姐?” 正午艳阳下,这个冷漠的声音一起,竟是生生地把炽烈的温度都降低了一些,开心眼尾扫到周围的宫女太监竟然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退了退。 心里暗笑,开心不由对那个绝美的男子起了一丝兴趣。 这样一张女子见了都嫉妒的脸,竟然让那么多人都潜意识地惧怕,不知道是多少冷血的桥段才堆积起的威慑力。 开心点点头,嘴角勾出一抹兴味的笑。 司天宣见了开心的笑容,眉头拧起半边,觉得有些不对劲。 记忆中的姬语心,一直都是怯懦地低着头,在流泻而下的发丝中偷觑着他,偷偷跟在他和姬仕庭身后。而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她却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逃开。 司天宣讨厌胆小怯懦的人,也没有耐心陪姬语心玩捉迷藏的游戏。 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司天宣到姬家之后,只在正厅和姬仕庭的迎春园中稍坐,绝不踏足姬语心可能出现的地点。 没见姬语心,不过是最近一年多的事情,怎么短短时间,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不仅胆大到明目张胆地与他对视,嘴角还勾起那样探寻的笑容? 而此刻,她一身如雪的白衣,愈发显得身形单薄,在刑架间飘忽着,似乎就要随风而去。 而他的心,竟然莫名为那翩跹的姿态跳动了一下。 “母后,儿臣以前经常到姬家,据儿臣所知,那姬语心是胆小如鼠的性子,断然不敢谋害皇亲的,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心里不知起了一抹什么样的心思,司天宣竟开口求情,虽然那求情的话不怎么中听。 话一出口,司天宣自己便怔愣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身为姬仕庭的好友,怎能看着他的妹妹受鞭笞之刑而无动于衷! 至于心底那一丝异样,只一瞬,便抛在了脑后。 “宣儿!” 太后眼神略偏,落在司天宣身上,眉头也微微地皱起。 “你和睿儿都为姬语心求情,莫不是商量好了来气哀家?还是质疑哀家的判断?” 司天睿和司天宣对望一眼,齐齐闭口不语。 开心低低地笑开来,发丝垂落,挡住眼底的嘲讽。再抬头,一脸的平静无波,只把那一丝怨愤藏在心底。 “敢问太后娘娘,何时行刑?” 太后靠入贵妃榻,口中淡然地哼了一声,挥手示意侍卫行刑,然后便收回手,细细地摩挲着弧线优美的指甲,似乎那是何种珍贵的艺术品。 开心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太后优雅的姿态,被富贵熏陶出来的女人,总是多一些平女女子所缺少的气质。 皮鞭声在空气中炸响,开心的后背肌肉一紧,身体略微向左前倾,避开皮鞭的正面力道。 火辣辣的疼痛在后背灼烧,似在烈日下暴晒了许久般灼烫,鞭刺入肌肉里的辣。 第一鞭的疼痛还未曾缓解,第二遍又随之而来,交叉的两鞭在开心的后背画上了倾斜的十字,疯狂地叫嚣着疼痛。 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 开心忍受着后背上的灼痛,只觉胸腔里的空气都被那一鞭鞭打散,屏着呼息一鞭一鞭地数着自己所受的罪。 没有任何人,能够伤了墨心之后,还安然无恙! 即使那个人,是这个西陵国所谓的太后! 痛到最后,后背已然失了知觉。或者说,不是没了知觉,而是痛得习惯了,便不觉得痛。 开心默默地低着头,凭着直觉左右摇晃着身体,力图将自己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按照经验,开心知道,自己的后背怕是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只是不知道那一鞭鞭分布得是否均匀,能否让她落下的伤疤织成一副异类的图画。 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开心努力集中精神,数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 对于仇恨,墨心总是记得很清,然后,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还,绝不姑息!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开心身子一软,强撑一口气不让自己昏迷。 无论如何,这六十鞭是扛过来了,只希望这六十鞭能换来她短暂的平静,让她能够顺利地站稳脚跟。 “民女、谢、谢太后、不杀之恩!” 手腕被绳索勒得很痛,但与后背的疼痛想必,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开心努力地用脚跟撑着身子,缓解手腕的压力。 墨心的功夫,多在手上,这一双手,是她在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仪仗,开心格外爱护! 手上捆绑的力道一松,开心的身子便软软地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 “你没事吧?” 清朗关心的声音在很遥远的地方响起,开心只觉得酸软的脚尖再也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避开后背的伤处依靠在那人的怀抱里。 右手却习惯性地放在腿侧皮囊处,可以在第一时间拔刀拼杀。 墨心,从不曾让自己依赖任何人! “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太医。母后,姬语心刑罚已毕,儿臣先行告退,带她下去治伤。” 说着,开心只觉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转,便飞凤殿大门走去。 “睿儿!” 一声惊怒的呼声在身后响起,却留不下司天睿的脚步,开心依偎在司天睿的肩上,斜睨着太后心里暗笑。 “朕的心妃,不劳皇弟担心!” 肩膀上蓦然一重,一股力道拉着她的身体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开心右手猛然握住藏在衣底的飞刀,万分之一秒又极快地松开,顺着拉扯的力道跌入另一个怀抱中。 这里是西陵的皇宫,不是现代那个黑暗的世界。 墨心在这里,只是姬语心,姬家样貌平凡的姬家三小姐。 压下蠢蠢欲动的手,开心贴在来人怀里,做出一副虚弱得即将挂掉的模样,静静地等着看戏, 这六十鞭,不能白挨! 只是不知道她能把这堆火点到多旺就是了! “皇上……” 虚弱得近乎一碰即碎的声音在怀抱中响起,司天傲低头,就看到开心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小脸。 阳光很明亮,热情地洒落在开心的脸上,宛若白玉雕成的精致的小脸,细腻得看不到毛孔,在阳光里,融融盈盈似有微光,眩晕了司天傲的眼。 想不到,那样一张平凡的脸孔,竟有如此让人迷醉的肌肤。 还有她的眼睛,貌似恭顺却在隐约间给人桀骜不驯的感觉,看似平淡却充溢着活脱脱泼辣辣的生机,让人忍不住想要拨开她平静的表象,看看她面具下是怎样一个让人欣喜的生命。 可是此刻,那双明亮得写满了骄傲的眼眸,却被掩藏在微颤的睫毛下,惨白着小脸,脆弱得仿佛他一松手,她便消散。 雪白的衣衫已经不复最初的纯白,淋漓了斑斑点点的鲜血,尤其后背,一片狼藉,几乎找不出完整的地方。 眉头紧蹙,不知是为着心中蓦然涌起的不悦,抑或是那莫名的心疼。 “坚持一下,朕已经宣了太医候着,一会儿就不痛了。” 司天睿惊愕地抬头,不敢相信这个语气温柔的人是他尊贵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从不对妃嫔加以颜色的大哥。 “皇儿,把那女子放下,你堂堂天子之尊,怎可如此屈尊降贵去抱那肮脏女子?” 开心埋在司天傲怀里的小脸上唇角一勾,又恢复虚弱的模样,状似被太后的言辞伤到一般,用无力的小手推拒着司天傲的胸膛,试图自己站稳。 手上的力道牵扯了后背的伤痛,开心身子摇摆了一下,就向另一个方向摔去。 司天傲未曾防备之下,身体被开心推开,却又下意识地一揽,避免了开心摔倒在地,手上用力,抱紧了怀中倔强的女人。 力道虽大,却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碰触到开心的伤处。 眼角余光扫到司天睿伸出的双手,司天傲不动声色地拥着开心,抬头看向惊怒交加地站在伞下的太后。 “母后,心儿是朕即将册封的心妃,怎会肮脏?莫非母后觉得朕也是脏的?” 太后鼻中哼出一声,看着开心的目光像看着一堆垃圾。 “姬语心竟然妄图谋害皇家子嗣,怎配为妃,皇儿还是息了这个念头。若怎是喜欢她,不妨封个才人,以姬语心的姿色,已是修来的福分了。” “朕的主意已定,母后无须多言,待心儿伤好之后,入主沁伊宫。” 太后被司天傲当面顶撞,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压抑着怒气眸光冷冽地瞪着司天傲。 “母后若无其他的事,朕要带着心妃回寝宫了。” 司天傲似乎未曾看到太后的不满一般,声音依然平静,开心却从中听出了暗藏在其中的汹涌波涛。 “对了,姬太傅被侍卫拦在飞凤宫外,已经跪了一个时辰。” 说完,司天傲没有去看太后的表情,横抱起开心,转身便向飞凤殿外走去。 司天睿向前两步,似是想要跟上去,最终却停下脚步。 开心从司天傲肩头向后看,看到司天宣若有所思的表情,司天睿担忧关切的表情,还有太后不由自主变了的脸色,以及她控制不住细微颤抖的身子。 这个风韵犹存的太后,莫非恋着姬语心的老爹? 没有如果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没有如果 “姬语心,你竟然敢推开朕?” 潜龙殿中,开心弱势地趴在司天傲的龙床上,可怜巴巴地惨白着小脸斜眼睨着那个叫嚣的男人,心里却在叫嚣。 MD,你就不能先让太医给我上完药再来兴师问罪? NND,真是皇帝当久了,习惯性以自己为中心,这么伤情惨重的病号趴在床上不先顾着,竟然有心情在那因为她推了那么一下下而摆着皇帝架子教训人。 手臂微动,开心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却痛得闷哼一声,又摔回了床上。 眉头紧紧地皱起,惨白的小脸上冷汗滑下,开心紧咬着下唇硬扛着背后被火灼伤般的疼痛。 “行了,别装了,你推我时的力气呢,怎么这会就娇弱了?等你伤好了,我还有账要和你算,居然敢阳奉阴违!” 司天傲看着开心痛得尽是冷汗的小脸,嘴里冷言冷语地讽刺着,身体却坐到开心的床边,抬手示意御医上前为开心诊治。 开心掩藏在长睫毛下的眼睛掠过一抹得意,小样,就不信苦肉计也治不了你。 御医看着坐在床边的司天傲,不由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染了几分迟疑。“皇上,臣恭请皇上移驾,好让臣为姬三小姐医治。” 司天傲眸光冷冷地一斜,鼻中轻哼了一声。 老御医冷汗刷地一下流了满脸,挽着袖子擦了擦汗,战战兢兢地上前,跪在床边为开心诊脉。 司天傲的目光医治淡淡地落在老御医身上,让老御医的手像抽风般止不住地颤抖,许久,方才镇定下来,表现出一个医生应有的素质。 “恭请皇上移驾,微臣要剪开姬三小姐的衣衫,查看后背上的鞭伤。” “不必,剪吧!” 老御医小心翼翼地观瞧了一番司天傲的脸色,确认他是认真并且毫无转圜余地的,不由无奈地在心底叹息,塌着肩膀剪开开心背上已然破碎不堪的衣衫。 天气很热,伤口中溢出的血已然结成了血痂,与衣衫黏在了一起。 开心用力地深呼吸,尽量放松自己,不让肌肉绷得太紧。她可不想因为身体紧绷,导致疼痛神经愈发敏感,而更清楚地感受那疼痛。 作为杀手,要铭记所受的痛苦,但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背部交错着狰狞的线条,宛若棋盘般纵横,只能在身侧仅余的一部分完整肌肤上看到完好时的细腻洁白。 老御医的手有些颤抖,唤来宫女用温热的毛巾为开心擦拭背部的血迹。 不是没有接触过被鞭笞的伤者,但是没有一个受了鞭笞之刑的人能够让皇帝老太爷如此重视,不但把伤者带回潜龙殿,安置在龙床上,还亲自守在床边。 如果这个女子熬不过接下来的高热…… 老御医心下一抖,不敢再想下去,连动作都麻利了许多地为开心上药包扎。 “皇上,伤处已经处理好了,但是晚上伤口可能会发炎并伴随高热,如果三天之内恢复正常,那么调养之后便无大碍,若是一直高热不退……” “没有如果!” 司天傲眼中含了冰珠般扫向老御医,冻得老御医的身体激灵灵地打了给寒战,低头唯唯诺诺地应是,脸上却是视死如归般的惨烈表情。 开心看着老御医的模样,不由“哧”的一声笑出来,心里却是涌上一股陌生的异样。 他说“没有如果!”那么坚定的语气,似乎他说出来,她便不会有事,便可以撑过那伴随伤口发炎而来的高热。 身为21世纪的杀手,对于医药,也稍有涉猎,尤其是在自己三不五时受伤的情况下,开心很明白这样鞭笞的伤口在没有消毒水没有消炎药没有退烧药的情况下,会是多么的危险,那几乎可以说是与死神约会。 可是在这个异世大陆,开心没有那些给自己增加活命本钱的药物,只有…… 手迟疑地摸向腿上的皮囊,那里面,有两颗救命的药。 这是身为杀手的墨心身上必备的药品,功能强大,甚至能够吊住人的一口气,是组织为排名前三的杀手特意准备的秘药,开心身上仅有这两颗,一直都没用过。 只要吃上一颗,莫说这鞭笞所引发的小小炎症,甚至之前翻车所残留下来的内伤,也不在话下。 只是,在这异世,这两颗药便是她活命的保障,如果这次吃了,在这波云诡谲的皇宫…… 咬咬牙,开心松开自己的食指,把皮囊扣紧,准备以自己钢铁的意志对抗那几乎可以将她焚毁的高热。 当年三枪都没要了她的命,怎会被这小小的六十鞭笞打倒! 开心深呼吸,平静着自己的气息,调节身体,力求在这样狼狈不堪的情况下让自己的身体能够调整到最佳状态。 “朕的心妃,看来你精神还不错,居然能够嗤笑御医的狼狈!” 在老御医走出房间准备药材之后,被开心暂时忽略的司天傲突然开口,伴随声音而来的,是喷吐在开心耳后温热的气息。 开心身体一僵,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大活人呆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放心大胆地调节自己的气息。 如果他是自己现代的那些仇人,怕是她墨心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心底暗嘲自己不懂居安思危,手指掐进掌心,开心警告自己,尽管这里是异世大陆,却依然危机重重,如果不想小命玩完,最好提高警惕。 “皇上……” 虚弱的呼唤声,失了那一笑时的活力,开心又变成被鞭笞折磨得不成模样的姬语心。 “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求皇上恩准。” 司天傲在开心脑后皱眉,不喜欢看到她这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模样。这样的姬语心,让他看了碍眼,总觉得,那泼辣的生机,不屈的眼神,才应该是真正的她。 如果可以让她恢复那般生机,他不介意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让她嚣张。 “说!” 开心讶异司天傲的好说话,却也把握时机,尽力为自己多捞一些筹码,以对抗她所在的这黑暗宫廷中,必然要面临的种种斗争。 “如果民女撑不过高热,求皇上,不要降罪于御医!” 那份温暖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那份温暖 司天傲握着开心的手一紧,阴鸷的气息越发地靠近开心的脸颊,俊美的脸逼到她的眼前,压迫着她的每一个神经,惹得开心绷紧了心弦,全面戒备。 “如果朕说不呢!” 司天傲温柔的语气中含着一丝阴冷,开心埋在枕被中的身体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与俯身观望着她的司天傲僵持着,不言不动。 空气中,火药味渐渐浓厚,在浓郁的血腥味中,重重地敲击在两个人的心头。 许久,开心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柔软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中传来。 “皇上,生死有命,民女求皇上,不要牵累无辜的人!” “朕的心妃,看来你的伤口不疼了,还有心情为他人求情?” 司天傲嗤笑一声,长满薄茧的大手无声无息地覆上开心赤。裸的后背,轻柔却坚定地按在她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上,温柔地向下一压! “嘶……” 开心倒吸了一口冷气,头猛然从枕头中扬起,愤然地转头瞪向司天傲。 司天傲看着开心冒火的眼睛,反倒低低地笑起来。 他不是虐待狂,只是这样的姬语心才让他觉得真实,而不是那副要死不活让他看着烦闷的模样。 唇角勾笑地贴近开心的耳朵,司天傲的话像诅咒一般盘旋不去。 “朕的心妃,你听清楚了,如果你好好地活下去,大家都会平安无事。如果你不能挺过去,朕也不会让你孤单,御医,还有你的那个婢女碧荷,都会在黄泉路上陪着你一起走!” “司天傲!” 开心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夹枪带棒地唤着司天傲的名字,忘了她眼前这个人是西陵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声令下便能将她砍成几段的皇帝。 她只知道,这个恶质的男人,不仅雪上加霜地按她伤痕累累的后背,害她差点疼得背过气去,还拿碧荷那个丫头的性命威胁她。 从来没有人,能够威胁墨心! 司天傲的唇角勾起一抹夹杂着魅。惑和冰冷的笑意,眼眸也清淡,却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热度,一眨不眨地逼视着开心。 “朕的心妃,看来你需要在入宫之前进行一次礼仪的培训,以免失了皇家的体面!” 开心抿紧了唇,恨恨地瞪着司天傲,却又突然展颜一笑,含嗔带怒地丢给司天傲一个大白眼,僵硬的身子也悄然变得柔软,服帖地趴卧在床上。 “皇上,你也真下得去手……” 呢哝的话语撼动了司天傲心底的柔软,按压在开心背上的大手悄然抬起,顺手将她柔细的发丝拨到一边。 “你乖乖地配合御医,朕不希望几天之后给你收尸。” 开心轻轻地叹息了一下,斜睨着司天傲,不甘心地再次开口索要他的承诺。 “皇上,你就不能看在我病得这么可怜的份上答应我的请求么,如果我真的撑不过去,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对你唯一的请求了呢!” 司天傲猛然坐起身,一甩袖子走开,却在门口停住脚步。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突然而起的烦躁,司天傲低沉地开口,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姬语心,如果你能平安无事,朕允你,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饶你主仆一命!” 看着司天傲略有些僵硬的背影,开心叹息了一下,乖乖地趴在床上不敢动。 她可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去和男人玩风花雪月的游戏,那样柔软的情感不适合墨心,想必,也不适合西陵高高在上的帝王。 既然各有所需,那么,便给彼此留一些空间,理智地走自己要走的路。 也许原本的姬语心很单纯,但是墨心并不。 她很清楚自己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平淡无奇!而从碧荷口中了解,姬语心也非才气逼人的女子,能让这西陵的帝王如此上心,必然是因为她的身份有能利用之处。 书中皇权的更迭与巩固,向来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开心不想成为那累累白骨中的一个。 墨心,从来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攀登,不想自己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后背火烧火燎的疼痛,似千千万万个钢针刺穿了皮肤,扎进了肌肉,流窜到血液里,在身体中穿行。疼痛蔓延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叫嚣着,想要吞没开心的理智。 开心深呼吸,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感官神经,以意志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被疼痛打败,也不让神智被高热吞噬。 不过,NND,这个时代没有消炎药没有退烧药没有医院,受伤了还真是难熬! 一次又一次,开心修长纤细的指摸向皮囊,又一次次控制自己缩回,这一刻,那药竟成了一种诱惑,开心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理智竟然要和身体进行挑战。 疼痛越发地剧烈,开心却渐渐被高热侵袭,人变得晕眩,似乎疼痛也就没那么明显。 迷蒙中,感觉身边有一个人,拥着她的身体,细细地擦着她满脸的汗水,不断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听不清楚的曲调,安抚着开心躁动的心。 是谁? 是谁一直陪着她,度过晕眩中的晨昏,抚慰她从未被温暖过的心灵? 从小到大,她的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敌人,和那生死边缘徘徊的训练,一次次在死神的镰刀之下跳舞,赌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那时候,无论的饥饿痛苦病痛,她一直都是自己扛过来。 即使有时候,一个人缩在角落中,几乎看到死神狰狞的微笑,也从不曾向任何人低头或者求救。 那时候,怕是觉得死,也是一直解脱吧! 可是却又不甘心就那么死去,所以只能独自一个人苦苦地挣扎着,挣扎着,活下来! 不曾拥有过,所以便不贪恋那温暖,一直一个人静静地活着。 在阳光下,在人群中,平凡成一滴大海中的水珠,不璀璨不耀眼,只是静静地,安然地,折射那么一丝丝让自己可以不必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的光芒。 走开,不论你是谁,从我身边走开。 墨心,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施舍,更不需要虚假得只是一瞬间的温暖。 谁的守护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谁的守护 睡睡醒醒,开心的神智一直处于迷离的状态,想要从迷雾中挣脱,却觉得黑暗中有什么在牵扯着她的灵魂,让她无法醒来,也无法睡去,不得安生。 身边那温暖的感觉一直环绕着,开心由最初的些微抗拒到无法自持地贪恋,迷蒙中紧紧地抱住那人的腰。 不管他是谁,开心只知道,他是她这一刻想要抱着温暖自己的人。 期间,总是有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开心想要抗拒那难言的苦涩,却又潜意识地告诉自己,那是药,如果想要早点清醒,无论多苦涩,都必须要吞下去。 只是,习惯了21世纪的药片,这样的汤药,真的让人难以下咽,开心一次次被呛咳得喘不过气。 最后,不知道是什么,软软的,带着森林的气息,将那药一点点送入喉中。 那气息,清澈明净,带着清晨朝露的气息,冲淡了那药的苦涩,竟让开心觉得那药,也多了清爽甘甜的味道,不再那么难以下咽。 心满意足地吸吮着那让她心都变得平静的气息,开心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于高热中渐渐安定下来。 “皇上,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微臣照顾,姬三小姐吉人天相,必然会安然度过此劫的。” 朦朦胧胧中,老御医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敲击着开心迟钝的神经。 皇上,没听说哪个道上的绰号叫皇上呀,莫非是新出头的? “不用了,朕不累!” 唔,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想想,想想…… “皇上,你已经守在潜龙殿三日夜,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承受不住的!左右丞相率领朝臣已经在潜龙殿外守候了两天一夜,老臣求皇上以龙体为重,国体为重。” 老御医依然苦口婆心,满脸悲壮。 皇上已经守候了姬三小姐三个日夜,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快换地方了。 “够了,无须多言,朕要亲自看护!”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耐地训斥。 “朕就不相信,朕想护着的人,阎王还敢来与朕夺魂不成!” 那声音,虽轻,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和自傲,就像他的眼神,虽平静却是暗含波涛,有着睥睨天下的镇定自若。 司天傲唇角勾起一抹自信傲然的微笑,轻轻地低下头,把唇瓣凑到开心耳边。 “姬语心,没有朕的允许,即便是阎王,也拘不了你的魂。你乖乖趁早给朕醒过来,朕还有帐没和你算!” 奇异的,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开心的心越发地安定下来。 姬语心? 想起来了,她已经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叫做西陵的君主集权制国家,而在耳边叫嚣着的,就是西陵的皇帝,那个,叫做司天傲的男人。 司天傲,司天傲…… 喃喃地念了两声他的名字,开心在晕眩中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时,第一眼就看到碧荷肿的像核桃似的的眼睛,顶着一头凌乱的鸡窝头凑在自己眼前,害得开心以为什么高科技武器,差点摸出刀片抹了她的脖子。 “碧荷,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开口,开心皱了下眉头,为自己沙哑又粗粝的声音而皱眉。 碧荷扁扁嘴,哀怨地看着开心,却又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开心的手,生怕她一松手,开心就再睡过去。 “坏小姐,还凶碧荷,你不知道你昏迷了五天五夜,碧荷都担心死了!” “五天?” 开心不敢置信地重复,没想到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居然也昏睡如此之久,看来这医药落后的时代,生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生病。 “是啊,你已经昏睡了五天了。前三天一直高热不退,到第四天才缓缓恢复。” 碧荷点点头,跪在床边认真地看着开心,眼中却突然闪出兴奋的光芒,握着开心的手摇啊摇的,一脸磕了迷幻药的表情。 “行了,别摇了,要说什么赶紧说。” 碧荷吐了吐舌头,俏皮地一笑,转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在,便把小脑袋凑近了开心的耳边。 “小姐,你昏迷发热的那三天,皇上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为你擦汗喂药,三天未朝,左右丞相率领朝臣们在潜龙殿外求了两天两夜皇上也没理,一直到小姐的热度降下来,皇上才去休息。小姐,皇上这么宠你,你将来一定是西陵的皇后!” 开心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一下。 碧荷虽然生在官宦人家,见多了权力斗争,却始终是个还未长大的小丫头,见了这样的相守,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背后隐藏的含义,而是美好的表象。 而开心看到的,却是司天傲这番举动所隐藏的种种。 小小翰林院学士长家的三小姐,一个相貌平庸身份不尴不尬,当年还被身为皇太子的司天傲狠狠鄙视过的大龄女青年,却被皇帝如此娇宠着,甚至罢朝三日,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疾风骤雨明刀暗箭嫉妒怨恨。 莫说皇后,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个未知数。 毕竟,司天傲所谓的宠爱,不仅保护不了她,还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可是为何呢? 是因为姬语心天下清流风标人物的爹,还是对姬少康有着不明心思的太后,抑或者是为了捧一个人出头好搅乱一池本就浑浊的水? 叹息一声,开心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她都已经被拖入了这场戏,只能顺着司天傲编写的剧码演下去。只不过,墨心习惯于自己编写剧本,不想当一个纯粹的演员。 司天傲,想让我顺着你铺好的路走下去,就要看看你的本事够不够了! 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开心笑得眸荡清波。 无盐语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无盐语心 “小姐,皇上来看你了!” 碧荷欣喜的声音从帘外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珠帘被掀开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低柔的问候声。 “心儿,身子可好一些了?” 司天傲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开心径自侧卧在枕被中,不想因为他的到来为难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既然他愿意做出这副宠爱她的模样,那么想必也不会介意她恃宠而骄了。 司天傲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开心后背的伤处,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怎么样,今天可好些了?还痛不痛?” 开心舒适地依偎在司天傲的怀里,享受那宽阔的臂弯坚实的拥抱,像一只慵懒的猫。 此刻的她,没有半点墨心的戒备和狠戾,有的,是图书管理员开心一身的平淡安详,随遇而安,却也因为墨心的身份保有平静的心态,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还好,不那么痛了,皇上收藏的秘药效果很好,只不过现在伤口结痂,很痒。” 司天傲拨开开心的衣领,看着她颈肩处厚重的硬痂,修长的指轻轻地碰触着。 他很清楚,伤口愈合到这个程度,会是怎样的麻痒难耐,那种感觉就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攀爬,四处啃噬,从身体到心,都会被那样的麻痒所纠缠,恨不得剥下自己一身的皮来缓解。 可是姬语心却是淡然的模样,一直都不曾吭声,仿似她本身并未受到这样的折磨。 此刻他问起,却也只是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答复。 是她的感觉神经比较迟钝,还是姬家三小姐并非文弱闺阁? 可即便是武林高手七尺大汉,面对身体的自然反应,怕是也无法如她这般不痛不痒的忍耐吧! 司天傲敛了眸光,遮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 “忍着些,不要用手抓,否则抓破了硬痂,怕是伤口愈合就更困难了。等硬痂脱落,朕让御医配雪肌精给你涂抹,不会留下伤疤的。” 开心轻轻地点头,小小地嗯了一声,不甚在意。 她是真的不在意,对于外在,或者说这身皮囊,开心并不看重,以前训练和最初执行任务的时候,开心可以说受伤无数,不过老天也是眷顾她,她身上居然并未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 甚至那穿透了她身体的三枪,最后也只剩下浅浅的粉色,不得不说是得天独厚。 司天傲对于开心的反应有些惊讶,这西陵皇朝的女子,哪有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肌肤,为何他怀中的这个小女子却似混不在意呢? 低头打量开心,入目的,却是开心平凡无奇的一张小脸。 此刻她的眸子合着,脸上除了浓密的长睫和自然红润的小嘴,可以说没有一丝引人注目的模样。 司天傲看着,猛然想起一件早已被他忘到脑海最深处的一件事来。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 那时候,司天傲的父皇,也就是西陵的老皇帝还未驾崩,司天傲还是太子,一个府中未娶一妻半妾的皇太子。 而当时的司天傲,性子也没有现在的深沉内敛。 作为身份高贵的太子,天赋出众,学识渊博,还有一张让女子挪不开眼睛红心飘飘的帅脸,司天傲自有其傲气不羁的本钱,自然也便少了一分体贴的心。 对女子,有怜惜有宠爱,却没有尊重。 也就是在那时那样的状态之下,司天傲第一次看到了姬语心的画像。 皇太子选妃,凡三品以上官员家的适龄女子皆在备选序列,由宫廷画师描摹其姿容体态,由太子甄选。 姬语心的画像,就在其中。 司天傲打开姬语心画轴,只看了一眼,便丢在一边,眉眼间虽没有鄙夷轻视,却也含了几分调侃,唇角的笑意尽是玩味。 “如此无盐女,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一句戏言,于司天傲,只是随口之语。但是在身边内侍无意中传出去之后,便越演越烈,到了姬语心身上,便成了伤人的利剑。 向来最伤人的,不是真刀真枪,而是流言蜚语。 更何况,那个被伤害的对象,还只是一个刚及笄的懵懂少女。 在姬太傅的保护下,并未有闲言碎语落到姬语心耳中,但是却也断了她的姻缘路。 试问,哪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敢娶被皇太子如此评价的女子?怕是不仅断了自己的前程,也牵累了自家门楣。 司天傲虽然知晓此事,面对姬太傅时内心有愧,也有心挽救,却在一系列的国事中耽搁下来,只能任事态发展下去。 这一耽误,便是三年。 三年中,老皇帝驾崩,司天傲登基,皇位初定,选妃充裕后宫…… 司天傲的性子在一次次权利倾轧中变幻,笑容在一次次真相的揭露中消失,而姬语心的事,也被司天傲彻底忘在了脑后。 姬太傅虽然心疼女儿,却是国事为重的忠臣志士,一心为国为民为主分忧,又怎会因为女儿这样的小事去给司天傲添麻烦,只能有苦自己往心里吞。而原本的姬语心,因为心有所系,也便不提自家姻缘。 也算是让开心因祸得福,没有一穿过来就变成几个孩子的妈。 只不过,三年之后的现在,不知道司天傲因为何种原因,却把当年的无盐女迎入宫中,虽未正式册封,却是眷宠有加,不仅为了她与太后顶撞,甚至把受伤的语心带入只有皇后有资格留宿的潜龙殿,并且为她罢朝三日,衣不解带地守护。 缘分有时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若非当年那一句戏言,现在的姬语心应该已经嫁做人妇,也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更不会落水,换了开心在这个陌生的异世。 司天傲修长的指扫过开心细密卷翘的睫毛,眼睛垂落,挡住那波云诡谲的精光。 怪只怪,你是姬语心吧! 狭路相逢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狭路相逢 天将近晚,白日的燥热渐渐消散,开心看着窗外夕阳笼罩下的宫殿,突然想要动一动。 “碧荷,扶我到曲水坐坐吧,我听折柳说那边的荷花开的正艳。” 碧荷听着开心呼唤,却怔怔地回不过神。 此刻,开心正倚坐在窗边,夕阳的余晖斜落,为她披了一身金色的霞衣,墨黑的长发染上绚丽的金色,明眸流光璀璨若灿烂的繁星,平凡无奇的小脸在夕光的辉映中显得平静而圣洁。 “碧荷?” 开心再度呼唤,碧荷方才回神,急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开心起身向外走。 曲水流觞,这一水一桥的名字很符合开心的喜好,虽然身为墨心时她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不会理什么风花雪月,但是作为图书管理员的开心却是不折不扣的平凡小女子,喜欢些意境悠远暗香浮动的诗词,并且自己也会涂鸦几句。 正值盛夏,曲水里荷花盛放,莲叶田田。 开心倚在流觞桥上,看着曲水静静地流淌,耳边碧荷的絮絮叨叨变得很远很远。 身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司天傲却依然霸道地禁止她的自由活动。开心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司天傲关在潜龙殿中发霉了,再不动一动,怕是杀手墨心就要变成一个动不了的肥婆了。 不过被人这么宠溺着的感觉,确实不错! 心里想到开心处,嘴角也不由露出一丝笑,开心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笑得如此单纯。 “姬语心!”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开心懒懒地回身,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讥讽的笑。 “民女见过容贵妃,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口中见礼,开心身子却依然倚在桥边。 莫怀容扭紧了手中的绢帕,气得一张美丽的脸孔都扭曲了,眼中愤恨的光芒如火焰般炽烈地燃烧,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丑女人烧成一团灰烬。 “大胆姬语心,见到贵妃娘娘居然不见礼,莫不是那六十鞭笞还没让你长记性?” 开心冷眼睨向开口叱喝的司棋,眼底刀锋般的光芒划过。 司棋被开心骇得猛然后退,再细端详时却依然是那个平凡无奇的姬语心,不由心下暗自责怪自己,竟然觉得那个懦弱的姬语心会有那样骇人的眼光。 碧荷小小的身子挡在开心身前,虽然神色苍白却是固执地不肯后退。 “容贵妃,小姐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无法给贵妃娘娘见礼,希望贵妃娘娘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住口,本宫面前,哪有你一个丫头说话的份儿,来呀,掌嘴!” 莫怀容脸颊扭曲着,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眼底闪着恶意的寒光看向忠心护主的碧荷。 姬语心,现在皇上宝贝你,我不能动你,就在你的丫鬟身上讨回吧! 看皇上对你的眷宠,能到几时! 等你失了皇上的心,本宫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怀容恶意地笑着,眼光如刀般地刺向开心。 司棋响亮地应了一声是,唇畔泛起一丝奇诡的笑意,缓步向碧荷走去,心里想着要把刚刚那一瞬间被开心气势所压迫而产生的丢脸的怯懦,在碧荷的脸上找回来。 她是奴才,但是奴才也有高低之分,主子尊贵的奴才甚至比其他人还要高贵。 司棋就自认为自己比姬语心高贵,所以对于她被开心气势所压迫一事,心里有着畸形的愤怒。 碧荷瘦小的身子颤抖着,却依然倔强地挡在开心身前一动不动。 开心无声地叹息,修长的手指缠绕上碧荷的手腕,轻轻拉住她,不容质疑地将挣扎的碧荷推到自己的身后,冷冽如刀锋般的眸光瞥向司棋。 “容贵妃,你真的要我向你见礼?你可知,皇上亲口免我御前跪礼,你自认比皇上身份更尊贵?” 司棋的脚步迟疑地顿住,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主子。 莫怀容的笑意已然消失无踪,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气定神闲的开心,恨不得抓花她脸上那份从容淡定,让她也像自己这般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她不信一贯懦弱的姬语心会有这样的气度,这定是皇上在背后支撑着的假象。 她恨,为何皇上独独对姬语心如此特别! 她莫怀容,论身份,父亲是百官之首的右丞,姑妈是当今太后。论容貌,被皇城中的风流才子捧为四大美人之一,才貌双全。嫁入皇宫两年多,她是太后之下,后宫嫔妃第一人,入主珞瑜宫,是皇上唯一册封的贵妃。 可是如此荣宠,她也从未得到过皇上御前免跪的殊荣! 这个丑八怪姬语心,这个寒酸书生家的三女儿,凭什么得到皇上如此眷宠?! “姬语心,你可以免跪。但是你的丫头,没大没小,没规没距,见了本宫不仅不见礼,竟然出言顶撞,不惩罚不足以正法度。即便到了皇上跟前,也会赞本宫维护了皇家体面。” 厉声叱喝着,莫怀容丝毫不掩藏眼底的憎恨。 “司棋,掌嘴!” “是,娘娘!” 司棋应得干脆,身子灵活地绕过开心,就向脸色苍白一片的碧荷而去,细长的手指不自觉地伸曲,还算清秀的小脸上抹上了一丝狰狞。 扬高了手,司棋唇角勾起阴森得意的笑,手掌向着碧荷的脸颊挥去。 “啪!” 意料之中的巴掌和脸亲密接触的声音,意料之外的发展结局。 司棋怔怔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似乎一动未动的开心,不知道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缘何而来。 莫怀容的脸色已然黑成了一片,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动作敏捷迅速地挥了司棋一巴掌的开心。 若非她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怕是都看不清开心打人的动作! 最佳演员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最佳演员 “娘娘……” 司棋捂着脸颊,不知所措地看向莫怀容。 她毕竟只是一个丫头,再怎么样心理强大也只是一个丫头,面对不再如以前那般懦弱的姬语心,也就是我们彪悍的开心,她骨子里的卑微冒出头来,不敢对上气场强大的开心。 “姬语心,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也敢打?” 莫怀容气急败坏地跳脚,甚至忘了自称本宫。从小到大,走到哪里她都是被疼宠的,从没有人违逆她,顺风顺水走到现在。 可是这个丑八怪,却一次又一次地招惹她,碰触她的底限。 “来人,给我把这个丑八怪绑起来掌嘴,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厉害,能不能抵挡御前侍卫!” 开心冷眼睨着气势汹汹的莫怀容,还有应声上前的侍卫,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并且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地向莫怀容抛了个说不清道不明却充满讥讽挑衅的眼色。 莫怀容一怔,不明白为何开心会有这样的表现。 但随即,疑惑便被愤怒压下,莫怀容冷笑着,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一般缓缓走到被侍卫压着双臂的开心身前,得意地凑近自己美艳端丽的脸孔,缓缓地举高右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莫怀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高了下巴看着开心。 开心被打得歪着头,唇角却勾着一丝吊诡的笑意。 不对劲! 莫怀容疑惑地皱起眉头,为什么姬语心的脸上看不到刚刚的挑衅? 开心缓缓地转过头来,唇角阴冷的笑意一闪即逝,眨了眨眼,在莫怀容面前表演一出变脸绝技。 只那么一瞬间,开心脸上的淡然冷漠还有那一丝阴森狡诈便都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副受了委屈,却又偏偏倔强地不肯服输的模样。 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明亮的水眸水光氤氲,点缀着那张平凡的小脸,楚楚怜人。美丽的眸子透过朦胧的水光,定定地看着怀容身后,弧线优美的雪白下巴倔强地扬起。 不开口,只维持着那样故作坚强的姿态,不想放下自己的坚持。 这就是此刻开心给人的感觉,从一个打人的强悍角色一下子转变成受害者,而那个行凶的人,便非容贵妃莫属了。 莫怀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转身。 一身明黄的锦袍,发带高挽,青丝如瀑,凌厉的眼眸泛着冷冷的光芒,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一方天地的纷争。 “皇、皇上……” 莫怀容莽撞,但不代表她没脑子,从小到大的家教让她也有自己的手腕,只是太过顺畅的人生让她那一点城府极少发挥作用,遇到在生死场上磨练出来的开心便落了下风。 “容贵妃不是在珞瑜宫静养么?” 司天傲冷眼一睨,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莫怀容本就惨白的脸更抹上了一层青黑。 暗暗握紧了拳头,莫怀容低垂着眼眸弯身福了一礼。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口谕,召臣妾到飞凤殿叙话。” 司天傲鼻子里淡淡地嗯了一声,越过莫怀容走到开心身边,温柔地把倔强地仰着下巴的开心抱入怀中,爱怜地抚着她印着巴掌印儿的小脸,心疼的神色表露无疑。 莫怀容的心像被野兽撕咬着,雪白的贝齿死死地咬着嘴唇,嫉妒又愤恨地看着被司天傲拥在怀中的开心。 他从未对她如此温柔过! 从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时,她就喜欢上了开朗英俊的表哥,而太后姑妈也早早便许诺她,西陵的皇后,非她莫属! 她爱了司天傲十年了! 她一直以为,这一生,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的女子,终究会是自己。 而他的心里,装着的女子,也终究会是她莫怀容! 可是现在,看着面前温柔似水的司天傲,她甚至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从她入宫起,从未在她面前露出一丝柔情的帝王!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司天傲登基为帝,自然要有帝王的威严,不能再像身为太子时的笑闹无拘。 她一直以为,即便对她淡然有礼,但在司天傲心里,容表妹是特别的。 可是现在…… 莫怀容眼底泪光氤氲,看不清司天傲的脸,也看不清心的方向。 开心感受着司天傲小心抚触着脸颊的大掌,眼角斜睨了一眼莫怀容的悲怆,心底暗暗冷笑。 明澈的眸子里迅速抹上一层水光,却又固执地别开头,拒绝司天傲温柔爱怜的碰触,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容贵妃接旨!” 司天傲猛然爆出一句含着深浓愠怒的话,冷厉的眸子如刀锋般扫向莫怀容。 莫怀容凄然的眸子看不到司天傲的冷怒,只看到自己的心伤。 “臣妾在!” “容贵妃禁足期间,私自出宫,莽撞无礼,殴打晚贵妃,有失皇家礼仪,不符贵妃之仪态,罚俸半年,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莫怀容身体一震,眼中露出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绝望。 多少年了? 从初生时,她就认识司天傲,二十年了呀! 这一刻,心底的痛,竟像要生生将那二十年娇养出来的骄傲,还有司天傲在她心底镌刻下的痕迹生生地挖出来,不让自己再痛。 莫怀容凄然一笑,福身一礼。 “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若无训示,臣妾先行告退。” “嗯,去吧,替朕向太后问安,朕改日再去请安。” 莫怀容点点头,脚步飘忽地转身离去。 走下流觞桥的时候,不知是何牵系,悄然回头,只看到司天傲温柔呵护的背影,还有他怀中的开心透过司天傲肩头得意而嘲讽的眼神。 父亲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父亲 近午的阳光带着温热的气息,穿透紫藤的枝枝蔓蔓洒落,也带上了懒懒的感觉。 开心从司天傲的肩头撑起自己的身体,研判地看着司天傲柔情缱绻的眸子,那墨黑的瞳眸,似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幕,只能看到最浅层的笑意,看不到内里的幽深。 忽然不想再看,微微地偏过头。 “皇上,民女什么都不想要,有你这份心思,语心已经心满意足了。” 有风悄然地拂过,开心的一缕发丝扬起,遮挡了司天傲的视线。他也不恼,抬手温柔地撩开,细细地端详着光影变幻中,开心莫名有些低落的笑脸。 虽然她的口气很恭敬,甚至带着满足的笑意,但是司天傲却不知为何,自己能够很清楚感知到她话里的敷衍与不耐。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无话可讲。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向来都是那些妃嫔围着他打转,使劲全部的心力来讨好他,生怕他有一丝气闷。可是此刻,他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细细地思量着是哪里惹恼了她,让她不顺。 若让他人知晓,他这个皇帝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了。 想至此,眉头突然皱起,再度看向开心在疏落的光影变化中,依旧平凡,却让他觉得耐看的小脸,还有那双,吸引了他心神的双眸。 他是不是在假意的宠溺之中,放了太多的心思? “启禀皇上,姬太傅在殿外求见。” 近侍夏公公疾步走近,姿态恭谨谦卑地弓着腰,等待司天傲的回答,他的背,弯的像一张弓。 “啊,小姐,是老爷来了,他定是来接你回府的。” 见开心不言不动地坐在司天傲膝上,似是没听到夏公公的话一般,碧荷忙冲上前惊喜地欢呼,语气里的欣喜和期盼历历可数。 司天傲听到回府两个字,突然觉得心思一沉,眸光不自觉地瞥了一眼碧荷。 碧荷本就是冒死上前提醒开心,及至看到司天傲淡然中却含着无限威严和冰冷的目光,身体打了个寒战,只觉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 “皇上……” 开心适时地一扯司天傲的衣袖,打断他冷然的目光,含了丝期盼,轻柔地呼唤。 “宣……” 听得司天傲宣姬少康觐见,开心急忙跳下他的怀抱,整了整衣衫发饰,恭谨地站在一边,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司天傲的眉毛扬得老高,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带着一丝笑意。 这就是曾经胆小怯懦的姬语心吧! 那些影卫,是否就是被她此刻这副模样所欺骗,进而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老臣姬少康,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公公,快扶老师起来!” 司天傲欠了欠身,以示对老师的尊敬,神色间,也填了几分孺慕,柔和地看着姬少康。 开心看着司天傲的神色,突然觉得,此刻的他,和面对着佟初月时的他很相像。同样的一张脸,弧度几乎相同的笑容,却让她觉得多了几分真实,多了一些柔和。 转头去打量她名义上的老爹,天下清流的风标人物。 四十上下的年纪,头戴书生方巾,长袍干净素朴,满身儒雅的气质,眉眼间竟是浓浓的书卷气,仅仅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是一身的风骨,一身的正气,让人一见便心生平和,进而折服。 这样的风华,难怪能够让太后那狠毒的老女人露出那样神伤的表情。 所谓情,到底有怎样的魔力,竟然能让人至此? “父亲,女儿有礼了!” 乖巧地上前福身一礼,开心低顺着眉眼,怕被姬少康看出破绽,毕竟子女是父母的心头肉,难保他不会察觉出不对。 礼毕,后退了两步,站在司天傲身边,眼光在细长浓密的眉睫后悄然打量着姬少康和司天傲的互动。 姬少康脚步上前两步,又生生地顿住,想要抬手,也觉得冒犯,只能殷切而关心地看着开心,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语气中都带了一丝颤抖。 “语心,你的伤,可大好了?” 那样深浓的感情,那样深沉的父爱,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悄然地拨动了开心心底那根孤独的弦。 开心蓦然抬眸,怔怔地看着姬少康颤抖的眸光,心也不自禁地跟着颤了一下。 “父亲安心,皇上请了御医给女儿看诊,也用了最好的药,现在已经大好了,父亲不用担心。” 司天傲转头,看着开心。 这些日子以来,开心一直都是倔强清冷的模样,即便在他怀中笑闹,也是带着浓浓的疏离,明明近在咫尺,却似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可是这一刻,却突然觉得她近了,不再那么飘渺,而是多了一丝人气。 “老师放心,心儿的伤已经痊愈了,朕着太医聊了去腐生肌的妙药,疤痕也会渐渐消失,再过几个月,便会完好如初。” 司天傲说着便站起身,走到姬少康下手,弯腰一礼,骇得姬少康忙不迭地退后。 “老师,这一礼,朕是以学生身份向您致歉,未能护得心儿周全,让母后伤了她,是学生的不是。” 姬少康的神色一怔,眼底一瞬间流转过复杂难辨的神色,有痛苦有无奈,一瞬间竟似有多年的流光掠影闪过,最后化为深深的一声叹息,悠长地探进深心里去,面上已是一片平静。 “皇上折煞老臣了,语心顽劣,定是做错了事惹得太后娘娘不悦,也是她自找苦吃。” 一时间,各自怔忡,院中竟是一片安静。 许久,姬少康慈爱地看着开心,轻轻地叹息,对着司天傲跪倒。 “皇上,小女受伤,夫人忧思深重,现已卧床十日有余,老臣无奈,特来请求皇上,让小女回府小住,以慰老臣夫妇爱女之心。” “老师,你快起来!” 司天傲和开心一起上前,一左一右扶起姬少康,那情景,竟让开心觉得,他们是平凡的一家人一般。 “高堂病卧在床,子女本就应该尽孝膝前,老师不必为难,朕这就着人准备,让他们送心儿回去,小住到大婚之日,朕再亲自去接心儿回来。” 姬少康猛然抬头,怔然地看着司天傲。 大婚之日,亲自迎接? 如若是寻常百姓人家,迎娶新娘自是理所当然,可是帝王家,哪有九五之尊屈尊迎娶的,这是怎样的荣宠!?又将引来怎样的风云!! “皇上不可!” 急迫地开口,姬少康试图改变司天傲的决定,却在看到帝王淡然却坚定的表情时停住。 皇上对心儿,竟是有这样深切的心思么? 家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家人 只为给开心整理行装,就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待她跟随侍卫走出皇城之时,八辆马车整齐排列着跟在轿后,还有六个聪明伶俐的宫女扶轿而行。 开心很无奈地窝在轿子里,叹息着自己这次更出名了,之后的明刀暗箭,不知道要有多少。 一路招摇到了姬府,碧荷扶着开心下了轿,手未松开,继续扶着她进门,实则是轻声在耳边为她介绍,以免开心的“失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为娘了!”一个中年美妇人哭着从内院奔出来,直奔开心而来。 “小姐,这是夫人。”碧荷小声提醒完,悄然向后退了两步,让开开心身边的位置。 “我的儿,我的儿,你受苦了,痛死为娘了,我的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受这样的罪哟!” 姬夫人甩开侍女的扶持,冲到开心身前,抱着开心失声痛哭,捶胸顿足,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肝来让她不要那么痛。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这一刻,开心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娘,孩儿没事儿了,您别伤心了,孩儿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 姬夫人泪眼婆娑地打量着开心,修长细致的指尖抚上开心的脸颊,细细地摩挲着,不放过每一寸眉眼。 “哪里是好端端的,看看这都憔悴成什么模样了,我的儿,苦了你了。” 开心手足无措地扶抱着姬夫人,不知道要怎样应对这般境况。 自小她就是孤身一人,风风雨雨经历得够多,却从未拥有过这般温情,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来面对一个真情流露,为女儿伤悲的女子。 开心还是改变了,不再那么冷酷无情,至少此刻,她不想以演戏的姿态面对这个伤心的母亲。 “娘,别伤心了,您这样伤心,妹妹看了,也会难过的。再说,您近些日子身子不好,如果哭病了,岂不是让妹妹自责?” 娇柔婉转若百灵鸟歌唱一般动听的声音,柔柔地劝说着姬夫人,一双纤长干净的手掌随之挽住她的手臂,扶持着她哭得虚软的身体,也解救了开心的窘状。 抬眼望去,一个娴静处似娇花照水的女子温柔婉约地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开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莫名地,开心心里竟想起了这句诗。说的,便是这样一个水漾般柔情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的女子吧。 “朝云说得对,是娘老糊涂了,娘看到你回来,欢喜得糊涂了……” 姬夫人手忙脚乱地擦着眼角的泪,欣喜地握着开心的手不松开,拉着她不停地询问她在皇宫中的情况,生怕她冷着了热着了。 “娘,您别忧心了,孩儿在皇宫中,一切安好,皇上待女儿也好,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姬夫人的唠叨停了一下,摇头自嘲的苦笑。 “娘真是糊涂了,你在皇宫中,还能缺什么短什么?而且就算真的缺了,为娘也只能白白心痛。我的儿,怎么就入了那深宫哟!” 说着,姬夫人又背过了身子抹泪。 姬朝云收了脸上莫名的情绪,上前随着开心一起扶着姬夫人。 “娘,您看您,又来了,妹妹好容易回来了,你还这么哭哭啼啼的,是不是要把妹妹吓得跑回皇宫才成啊?” “对对对,语心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应该高兴高兴。” 姬夫人挽起袖子拭泪,丝毫不顾及自己贵妇人的形象,眼神一径地看着开心,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一般。 “娘,姐姐,瞧你们说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你们想我了,着人传个话,我就马上飞回来看你们了,保证比长着翅膀的小鸟还要快。” 姬夫人听着开心顽皮的话,破涕为笑,爱怜地拍拍她的手。 “傻孩子,说这些傻话,皇宫哪里是你想出来便出来的。等你嫁入皇家,真正融入那深宫高墙之后,才能真正明白,何谓身不由己。如果能够选择,我真希望你们能够平平淡淡地嫁人,至少为娘想念你们的时候,能够看到你们过得好不好。” 说着,又哽咽起来。 无声地叹息,开心和姬朝云对视一眼,彻底放弃劝说姬夫人的念头,还是让她哭个够再说吧。 “好了,夫人,语心难得回家一次,看看你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一声略带责怪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虽是责备,语中却含着欲语还休的关怀,不想让大家看懂,却在无意中表露出来。 开心抬头,姬少康正在在正堂门口,温和地看着携手走来的母女三人,眼中是清浅却绵长的情意。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男子,大些的看去二十五六岁,小的方才十四五的样子,应该就是碧荷和她提起过的大哥和小弟了。 省略了过多的寒暄,一家人入了大堂,早有机灵的管家摆了各色果品小菜,不一会儿,简单却不失色香味的饭菜就端了上来。 看着桌上简简单单的饭菜,开心不禁深深看了一眼姬少康。 这个男人,当年曾是太子太傅,至今司天傲仍然唤他一声老师,而且是天下清流的风标人物,却过着如此简朴的生活,在女儿回来理应是丰盛宴席的此刻,依然是比平常人家略微齐整些的菜,难怪,会让司天傲那样骄傲的人,心甘情愿的称呼一声老师。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称为帝师吧! “三姐,你的背,还疼么?” 饭后,一家六口坐在大厅之中,姬月朗年幼,自小与姬语心亲厚,此刻虽见开心笑意盈盈,依然是忍不住挂心,忘了父亲的叮嘱,开口询问。 “放心吧,小弟,已经痊愈了。” 姬月朗听着开心亲口说自己已然无碍,方才放下了心头的担忧。 “三姐,这次真的好险,未曾想太后把二姐支出宫探望母亲,是早有预谋,如果二姐还在宫内,向太后求求情,也许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月朗,不要胡说八道!” 姬少康清朗的眉眼蓦然闪过一抹凌厉,瞪向愤愤然的姬月朗。“语心,月朗不懂事,你莫要听他胡说八道,此次无妄之灾,你受苦了。” “爹,这些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开心打断姬少康的话,心下却暗自疑惑,照西陵国的风俗,这姬朝云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为何她会在宫中?听姬月朗的语气,似乎在太后面前也能说的上话。 而姬少康,却是明知姬语心遭受无妄之灾,口中却存着息事宁人的意思,是真的不得已,还是有更多的内情? 姬夫人看着开心体贴的笑容,猛然半转过身,帕子捂在脸上,哽咽得不成声音。“我苦命的孩儿,本以为把朝云送入宫中,我姬家就不必与皇家牵扯上关系,可是语心,怎么就,怎么就……” “夫人,你在说些什么!”姬少康再次开口打断,浓眉紧紧地蹙起,眼神中写着隐晦的警告。 若非开心极为擅长捕捉人细微的心里变化,怕是也无法察觉姬少康眼中深藏的含义。 心下暗笑,也算是天下父母心,若非生就姬语心这副平凡的样貌,他们也不会想当然的认为她不会被皇家挑中,自以为把姬朝云送入宫中,拖过了选妃的年龄,就可以与皇家划清界限。却没有想到,貌美如花的长女躲过了,平凡无奇的次女却踏入他们极力避免的道路。 姬少康怕姬夫人的话上了开心的心,急忙打断,却不知他们的女儿早已换了另一个灵魂,对于外貌,半点都不在意。 只是那份父母为子女着想的心,却不知不觉地打动了开心。 第一抹痕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第一抹痕迹 “皇上,您老人家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呢?” 开心一句话,吓得碧荷一栽,几乎掉入曲水。 老天爷呀,有她家小姐这么和皇帝老太爷这么说话的么?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事儿! 小姐,就算皇上现在很宠你,你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心里哀嚎着,碧荷悄然把眼光瞄向司天傲,打算瞧瞧皇帝大爷的表情,如果出现不好的苗头,她就舍己为小姐地拖住皇上,让小姐先行逃命。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那、那、那还是是威严天生、冷肃淡漠、不苟言笑的皇上么? 她在伺候小姐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老爷提起过,皇上自从登基,便不再如以前一般爱笑,整天冷厉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再也不复年少时开朗的模样。 但这一刻,那个年轻的帝王,却纯然地笑着。 司天傲低头看着开心平凡的小脸,听着她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问话,却觉得心情突然很轻松,肩膀上的压力暂且丢在脑后,不由自主地露出纯粹的笑。 胸膛振动,低沉的笑声在开心的耳畔响起。 开心只觉得那声音在司天傲的胸膛里回荡,然后顺着震颤的胸口,顺着她放在司天傲身上的掌心,传入她的耳中,然后,悄然向心脏的位置进发。 耳后有微微的热,开心手上用力,在两人之间推开一点距离。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开心声调有些高地吼着,眼神恶狠狠地瞪向笑得开怀的司天傲,用声量来掩饰自己不小心漏跳了两拍的心跳声。 司天傲兴味地看着怀里的开心,手下微一用力,又把开心抱回怀中。 “你是朕即将册封的晚贵妃,朕抱你,不应该么?” 开心鼻子里哼了两声出来,不屑地斜睨着司天傲,身体没再挣扎,嘴巴却不留情。 “皇上,您也说了,民女是您即将册封,也就是还未册封的妃子。男女授受不亲,难道皇上希望民女的名誉受损么?在皇上还未册封民女之前,在您的后宫之中,有很多如花美眷正等候皇上垂青,皇上只要张开怀抱,自有千娇百媚的美人投入怀中,皇上还是去找你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别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这个无盐女身上了,民女可从未想过凭着无盐之貌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司天傲此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开心拿他的话来堵他,即便是当年的戏言,司天傲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他是皇帝,他不想回答,也没人敢逼着他回答吧! 在开心面前,司天傲登基以来,竟第一次产生了这种类似耍赖的念头。 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罢了。 “怎么,朕的心妃吃醋了?” 司天傲转移话题地问道,却莫名地突然期待起这个答案来。 这感觉来得突然却又无声无息,心神集中在开心张扬又带着点小别扭的模样上,是以司天傲并未留意到自己这“不正常”的思绪。 开心嗤之以鼻,横了司天傲一眼,悠哉地倚在他怀中观赏曲水中的荷花。 心下,却是暗暗振动。 她从不是多嘴多言的女子,即便受了什么委屈或与人起了冲突,也多是转身便走,不会徒劳地浪费口舌。 而之后,墨心会用血洗清,开心会把无谓的情绪弃之如敝履。 可是这一刻,她却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说着这些让他人听了便是撒娇耍赖的语句。 是她太放松了,还是他已经不知不觉变得重要了? 下意识地摇头,开心丢开这让自己觉得危险的想法。 墨心,永远都只是墨心! 不会有亲人朋友,孤单的墨心里,只有墨心一个人!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姑娘长这么大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吃醋,哼!” 许久,就在司天傲以为开心不会回答时,开心却哼了两声,懒洋洋地开口。 是反驳,也是掩饰! 司天傲低头看着开心平静淡然的小脸,扬了扬浓密的眉毛,一脸形诸于外的不相信。为了让开心看到自己的表情,司天傲还特意把脑袋伸到开心眼前。 开心伸手推开司天傲的俊脸,不让自己的心跳乱了节拍,丝毫没有顾忌到眼前这个男人是皇帝。 在她的世界里,也一直都不存在这样的等级尊卑。 更何况,这个西陵的皇帝,为了不知名的原因,在她面前也从未摆过皇帝的架子,也就难怪开心肆无忌惮地嚣张了。 “你别一脸不相信,本姑娘没必要为了任何一个男人吃醋。更何况,对象还是你这样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本姑娘根本就不屑,和人争夺而来的爱情,不是爱情,是战利品!” 开心破天荒地对自己的话进行解释,不知道是要说服司天傲,还是说服她自己。 “真的不屑?” 司天傲眯起眼睛,眼底抹过一缕危险的光芒。 想他堂堂西陵皇朝的天子,竟然被一个长相平凡的“老姑娘”嫌弃!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天傲,别对着我摆这张冷脸,你知道我不怕的。你想娶我为妃,我没反对的权利,但是你别指望我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对你死心塌地。身体不能自由,但我至少能够维持自己的心是自由的!” 司天傲一肚子的不满被开心两句话浇灭,目光深幽地看着开心。 他从未想到,这样一个养在深闺,传闻懦弱胆小的小女子,竟然有这样特别的想法。 是的,是特别! 这一刻,重生的姬语心不知不觉在司天傲的心底划下第一抹痕迹! 为何娶我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为何娶我 “姬语心,在这西陵皇宫之中,何曾有真正的自由?” 司天傲喃喃地开口,不知为何,本来只是心里想想的话,却在对上开心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时,蓦然说出口。 甚至,忘了计较开心大逆不道地直呼他的名字。 放在他人身上,直呼天子姓名,差不多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可是,他却觉得,开心那样一次又一次随意不做作地唤着他的名字,让他有种找到了自己的感觉。 不是西陵的皇帝,不是万民的君主。 只是,司天傲! 开心的心一颤,为司天傲那一刻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有他语气中那一丝潜藏得很深的自嘲,以及不知不觉间,他抱在自己腰上那略微用力的双手间疼痛的力道。 她是杀手,每一个杀手都是最好的演员,尤其是杀手之王的墨心,更是如此! 所以在司天傲不知不觉间卸下心防的瞬间,她清晰地读懂了他的思绪,还有他不欲人知的深藏的渴望。 这个西陵最尊贵的帝王,竟连最简单的自由,都求之不得! 她不想深究,心底那莫名的情绪,是心疼,还是同情,或者是对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司天傲的惺惺相惜。 开心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天傲,便转开目光。 司天傲却不允许她的闪躲,伸手勾起开心的下巴,以探究的目光搜寻着她眼底残留的痕迹。 只可惜,开心掩藏得太好,司天傲只看到一汪平静的潭水。 微微地叹息,司天傲宠溺地揉了揉开心的头,不逼她,却把一缕心思放在了心底。 风过水留痕,荷花飘扬,淡香微漾。 这样悠闲的日子,似乎在开心的生命中很远。 即便是藏身图书馆做一个平凡的女子时,也不敢完全放松,她的皮囊,从不离身,睡觉都留着三分警醒。 真正放松,竟是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心甚至起意,作为姬语心留在这西陵王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安心地睡上一个完整的懒觉。 “皇上,你一定要娶我么?” 司天傲疑惑地低头,不解为何开心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 “君无戏言,朕的封妃大典都已经定在了一月之后,心儿为何在此刻问这样的问题呢?” 心头,掩藏不去那一丝失落,她又变回了皇上的称呼,似乎只有在她情绪有所波动时,才会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开心在司天傲的怀中转身,倚在流觞桥的桥栏上,认真地看着司天傲。 为了她在这个异时空的自由,她必须争取一下,虽然希望渺茫。 “皇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我。” 司天傲看着开心紧抿的唇角,透着一抹熟悉的清冷的倔强,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上,你娶语心,是为何?” 淡然的声音洒落在空气之中,却若洪钟般响在各有所思的两人耳侧心上。 司天傲凝眉看着开心飘渺的神色,有些错愕。 从来嫁入帝王家,都是民间女子最高的梦想,更何况是贵为贵妃,又得到身为天子的他的宠溺与爱护。 虽然他的宠爱有更深的原因,但寻常女子想必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虑那么多原因结果,能得他一天眷充,想得最多的,怕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谋求福祉。 可是这个相貌平凡的女子,想的,却是为何! 为何? 司天傲唇角勾起一抹清淡却真心的笑,可惜眼神望向远处的开心并未发现。 司天傲没有多想,打算随便找些什么理由敷衍过去,身为帝王,如果每一个妃嫔莫名其妙的问题都要回答的话,怕是他一天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单单回答问题就把所有的时间耗尽了。 “皇上,我想听实话!” 开心似是明白司天傲的心思,在他开口的前一瞬间堵回了他的随意。 轻轻转回身,开心脸上是难得的认真,不逃避不伪装,她也不知道为何,享受了他这么长时间的宠爱,突然想要打破这一切的假象。 或许,是怕自己无法把控自己的心,陷入这温柔的情网无法自拔吧! “皇上,语心才德平庸,貌丑无盐,也无贤良大方体贴解语的性子,皇上为何娶一无是处的语心?” 司天傲被开心清澈的眸子瞧着,心底涌起一抹焦躁,不知缘由的烦闷。 “心儿,朕要娶你,册封你为晚贵妃,入主沁伊宫,给你万千宠爱,这些不够么?” 开心扭开头,唇角漾出灿烂的笑容,语气也轻快。 “晚贵妃,这名头听起来不错,想必很多女子都会羡慕我吧!只是不知道沁伊宫里,有没有这曲水流觞里的荷叶田田芙蓉艳。” 话题被转移开来,司天傲也跟着轻松。 “心儿想要沁伊宫里开满荷花么?没问题,待朕迎你入宫之日,定然让沁伊宫的庭院中荷花娇艳。” “真的么?现在可不是移植荷花最好的时节。” 揽过开心娇柔的身子抱入怀中,司天傲勾起手指划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亲昵而俏皮。 “只要是心儿想要的,即便是冬日里让那百花盛放,朕也要想办法做到,更何况只是在沁伊宫中种满荷花。” 开心看着司天傲疼爱的眼神,忽然不想去寻找埋藏在这种种美好之后的真实。 向来真实,都太过丑陋,太过伤人。 她宁可让自己生活在这假象之中,自得其乐地演一场情真意长的戏,然后在戏里,走完别人的人生,留下自己的回忆。 只是希望,在这戏里,别丢了自己的真心。 应该不会吧,墨心,从来没有心! 鸡小姐!!!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鸡小姐!!! “给皇兄请安,皇兄万福!” 就在两人心思各自曲折的时候,一个甜美得似黄莺出谷的声音传来,声调婉转,清脆悦耳,让听着的人心像炎炎夏日,喝了一杯沁了冰的梅子汁,一下子透彻开来。 司天傲未曾转头,脸上已经带出了笑,眼神也柔和,看向那个身量娇小的小女娃儿。 “小舞,你怎么过来了?” “人家想你了嘛!没良心的皇兄,都不去看小舞。” 司清舞规规矩矩请完安,便恢复了活泼的本性,蹦蹦跳跳地跑到司天傲身边,两只手挽住他的手臂,仰起清泠的小脸,慧黠的眸子含着笑,不住地打量着依偎在他怀中的开心。 “皇兄,这位是我的新嫂嫂吗?她是哪家的闺阁呀?” 嘴巴里不停地问着,司清舞明澈的水眸滴溜溜地向着开心打转。 开心也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干净眸子的女娃儿,心底先自卸下了一半防备。 女娃儿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身翠绿的衣裙,像春归大地一般生机盎然,乌黑的发斜斜地挽起一个发髻,一根镶玉的金步摇插入发中,随着小丫头摇晃着脑袋的动作招摇着旋舞的风姿。 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可爱,乌溜溜的眸子闪耀着慧黠和纯洁。 开心微微一笑,从司天傲怀中起身,微微一礼。 “民女姬语心参见清舞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别这么多礼数,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入宫,到时候,我要唤你一声皇嫂的。姐姐现在叫我小舞好了,皇兄们都这样叫我的。” 司清舞的笑容很真诚,看她的模样,应该被她的亲人们保护得很好,至少,她并未接触过皇家不可或缺的阴谋诡计,血腥陷害,手足相残。 “不懂规矩的丫头,都快要及笄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看你及笄之后哪家公子敢娶你。” 司天傲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司清舞的头,惹得她可爱地嘟起小嘴。 “哼,小舞不嫁人,一辈子赖在皇兄身边,如果皇兄不要小舞,小舞就去找五皇兄,五皇兄一定会很高兴收留小舞的,哼!” “五皇兄可不敢收留小舞,小舞还是去找三皇兄吧!” 爽朗的声音遥遥而来,随着声音走近的是与开心在鞭笞之刑当天有一面之缘的司天睿。 对于这个睿王爷,开心心中并无恶感,甚至可以说他那一日的求情以及行刑之后的扶持,让开心对于他含了一丝感激之心,虽然不至于对他产生过多的好感,但也不会防备太多。 “见过睿王爷!” 微笑着见礼,开心暗暗感叹在这皇宫之中活着还真的累人。 “小舞不要理你们了,两个坏皇兄,都欺负小舞,小舞要去向母后告状。” 司清舞嘟高了红唇,挺秀的眉毛皱成两只毛毛虫,气鼓鼓地来回瞪着司天傲和司天睿,惹得兄弟二人笑意不止。 “姐姐,你看他们,都欺负小舞。” 司清舞眨巴着乌黑澄澈的双眸靠向开心,把小脑袋依偎在她的肩膀上,还不忘顺手把司天傲霸在开心腰间的大手拍开,对着司天傲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开心看着笑闹的兄妹三人微笑,这样的感情是她所陌生的,所以她并没有发言权。 心底,有一丝微乎其微的羡慕,但是她藏得很深。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虽然觉得这样的感情很温暖,却并不想碰触。 毕竟,有血缘的牵系都让人不敢信任,还要付出多大的心力才能去融入一个没有相同血脉之人的心里。 墨心是个胆大包天的杀手,却也是个胆小鬼。 “好了,小舞,别闹姬小姐,她的伤才好,经不起你折腾的。” 鸡小姐?开心嘴角一阵抽搐,勉强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满脸的友善亲和。 “睿王爷,还是叫民女语心吧!那日之事,还未向王爷致谢,择时不如撞日,在此谢过王爷厚待。” 司天睿爽朗地笑开,阳光般灿烂。 “语心不拘小节,我也不矫情,以后我们都别王爷来小姐去的,我唤你一声语心,你唤我一声天睿,若不嫌弃,我便托大一次,唤我大哥也可!” 司天傲眉毛一扬,鼻子里哼出一声。“大哥?” 司天睿一拍脑门,笑嘻嘻地对着司天傲拱手。 “皇兄莫怪,皇兄莫怪,臣弟只是欣赏语心机智,一时起意,万望皇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臣弟的口误。” 司天傲转开目光,不再理会司天睿,疑惑为何心底有莫名的恼怒。 司天睿对着司清舞偷偷地挤了挤眼睛,表情搞怪,逗得司清舞咯咯地笑。 目光再转回开心,司天睿脸色转回正经,真诚地说。 “语心,那日之事休要再提,我并未帮上忙,你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今日看你精神不错,伤势应该已经好转,我也少了一份担心。” 担心? 听鞭笞那一日司天睿所言,两人之前并无交集,萍水相逢,他为何会说欣赏姬语心,并且为姬语心担忧? 或者说,担忧的是她本人,而非她替代的姬三小姐? 开心心里留下一丝疑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司清舞左看看右看看,小手扯了扯开心的衣袖。“姐姐,你受伤了?伤在哪?小舞有师父赠送的灵药,可以续骨生肌。” 司天傲揽过沐清舞的肩膀,捏了捏她挺翘的鼻梁。 “小丫头,哪那么多问题,回来还没有向母后问安吧?你再不去,小心母后下次不允你随意出宫。” 司清舞眼睛蓦然瞪大,惊呼一声,撒腿就跑。跑出一段后,翩然回头,笑容灿烂。 “姐姐,小舞下次再来找你玩哟!” 对酒当歌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对酒当歌 夜,开心打发碧荷去休息,便熄了灯窝回床上。 在这古代,没有任何休闲娱乐的活动,太阳一落山,除了睡觉就没其他事情好做。 开心叹息一声,翻了下身,眼睛睁得很大,看着窗外的圆月。 虽然在现代,身为图书管理员的她也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但好歹在灯下捧一本书,沉浸在书海之中,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可是这古代的煤油灯,实在是让开心无法忍受。 轻轻地叹息,想着可能再也无法回去,开心说不清心里的复杂是什么样的滋味。 正思量着,一丝细微的声响传来,开心猛然凝眸,眉头微皱侧耳倾听。 是衣衫被风吹动的声音,而且是在自己的头顶上! 不知道是不是同行? 开心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悄然起身,光着脚丫一闪身便到了窗边,动作如狸猫般轻巧,落地无声。 顺着洞开的窗口看出去,一道在月色下格外嚣张的白色身影轻巧地落在对面的大殿上,负手而立,白衣飘飘,丝毫不掩藏自己的行藏,像逛自己家后院那般自在。 开心耸耸肩,也大方地跳出窗口,站在院中抬头望着站在房顶的人。 “上面吹风舒服么?要不要下来坐一坐?我这里有上好的花雕,还有一个很好的酒伴。” 白衣人低眸扫了一眼倚靠在窗前的开心,迟疑了一下,翩然落地。 动作优美,姿势翩跹! 开心心里暗赞一声,古代的轻功就是玄妙,竟然能够借着屋檐瓦片垫脚,似是凭空虚渡一般,一过十丈。 在现代,她也在训练时接触过一些古武世家的轻身功夫,不过是能够让人借力使力,比之常人跳跃得更高而已,饶是她天资过人,也只能够借助地利之便跳跃至二楼的高度而已。 “夜半风清,确是良辰美景,但这皇宫内院,可不是散步的好地方,兄台就不怕有人见了,扰了闲适的雅兴?” 白衣人温雅一笑,笑容如月华般澄澈柔和。 “若非夜半无聊,散步到这皇宫之中,怎么会碰到姑娘这般有趣的酒友?今夜便叨扰姑娘一番,就着清风朗月,品一品上好花雕。” 白衣人的声音清朗似叮咚的山泉,透人心脾的舒畅,豪爽的性格让开心颇为欣赏,不由笑容便多了几分真实。 “兄台稍待,我这就去取上好的花雕,以酬夜逢的知己!” 叫醒碧荷,不顾她的惊诧,把她推进小厨房,着令她整治几道下酒的好菜。开心一手一坛,拎出两坛几十年陈的贡酒,挂在指间摇晃着,略带几分得意地看着月下傲然独立在紫藤边白衣人。 几十年陈的花雕,西陵国也未见几坛。开心手中这两坛还是趁着司天傲不留意,从他的书房中偷渡出来的。 在现代,酒中极品已是极少,更不用提几十年的老酒,难得穿了一次,又是准皇妃的身份,开心哪会错过! “酒色橙黄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好酒,真是好酒!” 开心莞尔地笑,这白衣人真当这皇宫内院是自家了,竟是不顾夜半更深,击掌赞叹,也不怕引来宫廷侍卫。妙人儿,实在是一个妙人儿! 动作狂肆地抬起手中的酒坛,开心把那一线酒液尽数吞入喉中,满意地闭着眼睛细细地品味。 那白衣人半歪着头,看着开心狂放的模样,他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这般喝酒,竟丝毫不觉得得她的动作粗俗,只觉率真可爱。 “姑娘,今夜得你招待,实在是一件乐事,如此光风霁月,良辰美景,伴着醇酒佳朋,如此风雅之事,当浮一大白!” “好!” 开心脆声一应,慵懒地斜倚着紫藤的花架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及地上的尘土染了衣襟,豪迈地再倒一大口酒到口中。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白衣人看着开心不拘小节的动作,正自感到几分无奈,却在下一刻听到如此铿锵有力的诗句,不觉便忘了开心随性的模样,听入了神。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就着醇香的美酒,赏着清风明月,开心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李太白的将进酒顺畅地吟出,竟是极其吻合此时的心境。 手上细细地敲击着酒坛,开心歪着头,似是体会到诗仙似醉非醉的朦胧。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这世上事,本就有万分的无奈,就像年幼的她,在血腥中挣扎,又何尝想要过那样的日子,只不过为了生存,不得不染了满手的杀孽,一步一步踏入地狱之中。 也曾想过,不再挣扎了,就在某一个夜里,或者某一个清晨,静静地睡着,再也不要醒来。 可是再睁开眼时,她依然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墨心,行走在刀尖上,残酷而冷静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猎物在自己的手中投入死神的怀抱。 开心的酒量很好,甚至从未醉过,因为她没有醉的资格。 可是此时,她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世界都一片朦胧。远天的星,近处的人,都看不真切。 只剩下自己的声音,在胸腔里,在空气中,盘旋着,回荡着,声声地诉说着心底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的忧愁!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犹似深闺梦里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犹似深闺梦里人 寂静,郁芳院中一片寂静,只余不知何处的蟋蟀窸窸窣窣地叫着,点缀着宁静的夜。 许久,白衣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解胸肺间的紧绷。墨黑的瞳眸中含着一丝莫名的意味,第一次,深深地看向开心。 “来,与尔同消万古愁!” 开心提着酒,碰了碰白衣人手中的酒坛,不理白衣人奇异的反应,仰头便就着坛口大口大口地喝着,一口气,便喝干了坛中的酒。 “爽快,真是爽快!这一生,我从未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纵情恣意地喝酒。快哉,快哉!” 碧荷端着几样小菜走出来,刚一踏出门槛,就看到她家的小姐抱着酒坛坐在地上,像个酒鬼一般狂灌一气,丝毫不顾忌自己名门淑女的风范。 “呀,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喝,伤身的!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刚好,不能受寒的。” 匆忙地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另一边的石桌上,碧荷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开心。奈何喝醉的人身体加倍沉重,竟是一时扶不起来。 “碧荷,再给我拿一坛来,在书橱里,还藏着一坛无名老窖,那可是司天傲都宝贝兮兮的酒,被我抢来了,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多无奈,嘻嘻,想想就觉得好笑。” 开心不耐烦地甩开碧荷搀扶自己的手,手指茫然地指着一个方向,边说边推碧荷。 碧荷的脸色都要发青了,她家小姐今儿真是不对劲了,平日里没轻没重地直呼皇上的名讳也就算了,毕竟皇上都不介意,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眼前这个白衣人,可是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呀,万一传到那些守旧的大臣耳朵里,不上本告上一状才怪,到时候被太后和容妃抓到把柄,不知道要怎生兴风作浪了。 “小姐,你喝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走开,碧荷,你家小姐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醉是什么滋味。你告诉我,醉是什么滋味,是不是真的像书中说的那么美好,能够忘掉一切烦恼?” 开心摇晃着摆脱碧荷的手,向白衣人靠近。 “白兄,你告诉碧荷,我根本就没有喝醉。其实我真想知道喝醉了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可以解忧。你喝醉过么,你告诉我是什么感觉好不好?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白衣人低头看看自己被开心扯在掌心的衣袖,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都抗拒他人的碰触,尤其是女人的碰触,会让他觉得毛骨悚然,那感觉,就像被毒蛇缠上了一般。 可是此刻,被开心纤细的手指抓住,他却没有一丝难受的感觉。甚至,心底隐隐升起一种自己被抓住了的感觉,仿佛那轻易便可以甩开的牵绊,竟是系住了他的心神,再也无法走开一般。 “白兄,你快告诉我呀!” 酒醉的开心没了平日里从容淡定、冷静无情的模样,竟像一个孩子一般,扯着白衣人的衣袖摇晃起来。 白兄? 白衣人低头看看自己夜色下一身淡雅的白衣,无声地苦笑,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人以这样的逻辑冠以姓氏。 不过,为了他的衣服着想,他最好还是回答开心的问题。 心底无声地叹息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笑,是无可奈何的笑,却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姑娘,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开心疑惑地重复,歪着头认真地思考。 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呢?她有感觉么? 没有,她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别人最普通的喜怒哀乐!因为已经习惯了演戏,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习惯了压抑自己所有波动的心情,只余最沉凝的冷静。 她想放纵地大笑,可是没有什么事是值得她去笑的;她想伤痛地大哭,可是麻木的心根本不懂何为伤痛;她想找一个人想念,可是她的记忆里,能够很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目标的最细节资料,却记不起有什么人是存在她的记忆中,值得她思念的。 她该有什么感觉么? 开心疑惑的模样,还有她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的脆弱,清晰地映在白衣人的瞳眸中,竟让那个片尘不沾身的男子不由起了怜惜的情绪。 “晕陶陶的,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这么笑着,看朗月疏星,闻清幽花香,感受着和软的柔风轻拂过耳畔,俏皮地拂起发丝,再嬉笑着跑远。只觉天地间,再无其他让人烦心的琐事,只剩下满心的清平喜乐。” 听着白衣人温醇如酒般醉人的声音缓缓在耳畔流淌,悠然地诉说着,开心竟也似自己有个那样的感觉,满心的宁静。 两世为人,竟是没有一时如此刻一般,心中无烦无忧,不必顾虑一睁眼便是血雨腥风。 “难怪大家喜欢喝醉,呵呵,这便是喝醉的感觉么,真好。我喜欢喝醉的感觉,你下次也陪我一起喝醉好不好?” 开心朦胧中,竟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像对着自己的兄长一般,轻轻地摇晃着白衣人的衣袖,撒娇般地嘟着唇。这一辈子两辈子,第一次,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般,享受平凡女儿家的乐趣。 白衣人不由得便点头,语气中也带了浓浓的宠溺。 “好,我下次再来陪你一起喝醉,现在,先跟着碧荷去休息,今天晚上你一定会做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会有百花争艳,春回大地。” “美好的梦?我从来没有做过美好的梦,只会做噩梦,每一次从梦里惊醒,都再也睡不着。你陪着我好不好,如果我做噩梦了,你就把我叫醒,不要让我困在梦里走不出来,那些梦,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说着,开心眼圈红了起来,泫然欲泣,水润的眸子泛起朦胧的光,似网一般,牵绊住了白衣人的脚步。 “好,我陪你睡,不让你被噩梦缠着。” 温柔地牵起开心的手,白衣人在心不甘情不愿的碧荷带领下,走入开心的卧房。 温顺地任由白衣人扶着自己躺到床上,开心乖巧地像个孩子一般。甚至连口气,都像个依赖心很重的孩子一般。 “你要陪着我睡哦!” 不放心地再次叮咛白衣人,开心看着他点头应承下来,方才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睡去。 白衣人看着开心慢慢沉入梦乡,呼吸绵长轻细,睡容恬静柔美,不由得伸出手温柔地为开心拉好被子。手将要收回时,不由得停住,将开心额前散乱的发丝挑到一边,不让调皮的额发扰乱她的呼吸。 碧荷想要制止白衣人唐突的举动,却觉得话到嘴边无法开口。 那样清澈的眼神,那样真挚的凝视,那样温柔的动作,那样温情的呵护,竟让人不忍打破那一方的宁谧。 静默了许久,白衣人悄然站起身想要离开,毕竟身在皇宫内院的女子,都是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他留在这里,并不合适。 虽然,他的脚步,根本不想脉动,而他的心,叫嚣着不要离开。 转身,一丝轻柔的牵扯却绊住了他的脚步。 低眸,开心纤细的指间,握着一抹雪白的衣襟,修长的指,细腻白皙,映衬着白衣,竟觉得似乎剔透似有盈盈融融的微光。 碧荷急忙上前,想要挪开开心的手,奈何开心的手握得死紧,扳得用力了,竟皱起了眉头,扭动着挣扎,就要醒来一般。 白衣人伸手制止了碧荷的动作,无奈却宠溺地看看自己握在开心指间的衣襟,轻轻地摇了摇头。 动作优雅地俯下身,白衣人凑到开心耳边,悄然低语。 “丫头,记得,我叫谈笑!” 碧荷看着白衣人逾越失礼的举动,眉头锁得死紧,就要上前制止。 未曾想,余音似乎还在耳边缭绕,眼前的人影却一瞬间消失不见,那个白衣翩跹,温朗如玉的男子,竟像一场梦一般,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离去。 只留开心指间雪白的衣衫,静静地躺在开心的床边。 假作真时真亦假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假作真时真亦假 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两日,可每当开心想起那个朦胧的夜,还有依稀间似乎只余一袭白衣的男子时,都会觉得仿佛不过是一眨眼之前的事情。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放下防备,更不用说当着他人的面安睡。 可是那一夜,她不仅喝得酩酊大醉,更是在那个陌生的白衣人面前睡得安生,一夜好眠到天亮。没有被噩梦侵袭不说,似乎还做了一个虽然不记得内容,却很甜美的梦。 只不过酒醉后醒来,便只剩下床边的一袭白衣。 听了碧荷的叙述,饶是开心淡定,也不由得有些脸红,未曾想到自己喝醉之后,竟是那般的幼稚。 更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能让她觉得安心,这真是一件很奇异的事。 不由得,便想要记起那白衣人的模样,可是开心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男子的样貌,无论怎么想,除了一袭如雪的白衣,什么都没有。 那夜的月很清,却并不明亮,开心只能依稀间看到他俊挺的轮廓,还有那一身儒雅的气质。 当时也并未在意那人的模样,只是想要喝酒,便寻了他做酒友。 早知道那人会让她觉得安心,开心怕是会把那白衣人抓到烛光下,先看个仔细再说。 可惜现在只能想一想,顺便叹一叹,也让碧荷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小姐莫名其妙的忧愁模样,暗自寻思着是否要请御医来瞧一瞧,免得她在郁芳院中太过无聊。 “心儿,你在长吁短叹什么呢?是不是朕两日未来看你,心里不痛快了?” 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只手也在同时绕上了开心的发。 再度似真似假地一叹,开心慵懒地向后,依偎上来人的腰腹,两只手向后,环抱住司天傲的腰,明眸中倒映着他微笑中带着宠溺的容颜。 “何止是不痛快啊,我都已经六年没见皇上了,心里的委屈怨怒都已经累积得不知凡几了。” “六年?” 司天傲疑惑地扬了下眉,不解为何自己只过了两日,开心却过了六年。 “心儿,即便见不到朕,产生了度日如年的感受,也不过两年,怎么到了你这里,足足翻了三倍?” “皇上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我可是足足六年没见过皇上了,你要给我什么补偿?先说好哦,一般的补偿我可不依的。” 开心妩媚地白了司天傲一样,单单那样的眸光流转,就让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有了潋滟的风情。 司天傲闪神了一下,不知道第几次感叹老天的不公。 那样明丽的眸,为何偏偏生在这样一张平淡的脸上。不过反过来想,也是老天公平吧,若没有这样的眸子,这张平凡的脸,将会是多么的让人忽视。 “心儿想要什么补偿呢?说说看,朕尽量满足你。” 司天傲弯身抱起开心,自己坐好,再把开心安置在膝上,丝毫不觉得这样的眷宠是多么的逾矩,若是让其他的妃嫔看到,怕不背后里咬帕暗恨开心了。 身体微乎其微的一僵,开心强制提醒自己,放下一身的防备,手却依然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腿边,最合适攻击的位置。 “尽量满足啊,这样就是还有变数,算了,等何时皇上能够毫不犹豫的应承时,再提好了。” 开心身子一歪,倚在司天傲肩上,懒懒地挥了下手,可有可无地放弃了旁人求之不得的权利。 司天傲眸色一深,低看开心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在这西陵皇宫,哪一个妃嫔不是为能得到他的亲睐使尽浑身解数,如果能得到他这样一句承诺,怕不是心花怒放得忘了自己帝妃的风范,再迫不及待地为自己或者为家人索要本不属于她们的东西。 可是姬语心,不仅轻易地放弃了这个权利,甚至毫不在乎的模样。那她为何要开口所要补偿呢?或者是她太过贪心,所要的东西是他根本不会给的? “心儿,你要什么?三千宠爱集于一身,还是父兄封侯拜相,或者要那头上一顶凤冠?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说完,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至于想要听到什么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都会给我?” 开心提不起精神地反问,对这些权利地位所带来的,种种似是辉煌却让她觉得虚假万分的东西,突然觉得厌烦了。 在她墨心的生涯中,虽然有暴力有背叛,但却是赤。裸。裸的血腥和真实,没有虚伪。 可是在这西陵皇宫,看到的是明媚的笑脸,背后隐藏的,却不知是什么样阴暗的心思,开心敢于直面任何冷血残忍的威胁,却讨厌这些两面三刀的尔虞我诈。 为了生存,还有那丝对太后的怨恨,本是忍着这样的烦闷的,却在被人眷宠着的此刻,突然觉得无法忍受。 “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怎么办?” 带着一丝刁钻,刻意地为难那个正一脸柔情模样的帝王,不曾想过,自己这样的肆意放纵,究竟是为何! 司天傲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捏了捏开心的鼻子,惹得她痛呼一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情突然大好,抱着开心笑得胸膛振动,只觉心情无比的轻松。 原来他的深心里,竟是期望着这个女子,是能够特别一些的。而当她真的特别了,他心里却忍不住想要更宠溺她一些。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想要让她变得不特别,还是他真的只是想要更宠爱她。 “那些心儿都不想要,是想要什么呢?你不说,朕怎么为你拿来?” 温柔绵长的音调,缠绵悱恻的眼神,情真意切的模样,开心看着司天傲,真想感叹一声。如果她是姬语心本人,那个并无阅历的官家小姐,怕是真的会被他此刻的模样所蛊惑,赔上身心,最后赔上性命吧! 都说帝王多情,可又有几人看得透,帝王多情的外衣下,无情的本质! 戏里戏外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戏里戏外 姬少康虽是清廉的官,可毕竟是皇帝的老师,所以所居住处,也是司天傲封赏的,不奢华,却占地较广,装修摆设也是风雅之极。 此刻月夜无声,姬朝云和开心便携手并肩地在月下的花园中散步。 “妹妹,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沉默了良久,姬朝云终于忍不住打破凝滞的气氛。 虽未亲眼见到开心被鞭笞时的情况,而且此刻开心也是一副健康的模样,但是六十鞭笞,单是想想,就知道会是怎样的痛苦。这些日子以来,看着母亲病卧在床,想着妹妹的无妄之灾,她的心像在油锅中煎熬一般。 开心无声地叹息,停下脚步看着局促的姬朝云,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对母女。 姬夫人是看到她就哭得死去活来,刚刚劝好,两句话便又是泪水涟涟。而这个姬朝云,劝着姬夫人的时候还很镇定,从单独走出来之后,便是一副欠了开心几百万的模样,不知道名模奇妙在紧张什么。 “姐姐,你别这么说,大家都这样子,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妹妹,你别这么说,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说着,姬朝云竟挽袖捂脸呜呜哭泣起来,弄得开心一个头两个大,看着泣不成声的姬朝云,挣扎了许久,才抬手拍拍她的肩膀算作安慰。 “姐姐,你别哭了,真的没什么,只是六十鞭笞而已,我的命硬着呢。再说,太后跋扈专行,又岂是你能够左右的,即便你在宫中,也是一样的结果,反倒可能因为给我求情而被牵连,现在这样,刚刚好!”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懂……” 姬朝云依然摇着头,泪雨缤纷,月光下一种凄凉的美。 “姐姐,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再哭下去,可就要有事了。” 一句话,成功地阻止了姬朝云的哭声,惊慌地伸手拉住开心的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探查,那副模样,似乎她一个不留神,开心就过去了一般! 开心赶紧安抚姬朝云的情绪,拍抚着她进抓住自己的手,想要把自己可怜的手臂从尖利的指甲中解救出来。 “姐姐,你别担心,我没事儿了,就是落水的时候呛了几口水,又病了一场,有些糊涂了,总觉得以前的事儿,有些不分明。” 不等姬朝云发动眼泪攻势,开心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姐姐,我都不记得了,你为什么要进宫?在宫里,年华都耽搁了,时时小心,步步惊心,何必呢,莫不如让爹给你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也好过红颜空置。” 这个话题对于女人来讲,还真是有效,开心心里暗暗感叹着,观察姬朝云那副悠远迷离的表情。 “我是在等一个人,等他来娶我,携着我的手一起变老。” 她的眼神,似看着远处,又似什么都没有看,飘渺渺的,蒙了一层多情的雾一般朦胧,那朦胧如水中,又闪耀着动人的光辉,本是婉柔的佳人,却多出一股子坚定来。 “姐姐,红颜易老,这样的等待,值得么?” 不知为何,依着开心平日里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此刻,却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心下,也突然多了那么一股酸楚,不知道是为了哪般。 “妹妹,你不懂的,等你真正遇到那样一个人,你就会明白,哪怕是一生一世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姬朝云满眼的梦幻与坚定,就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在对着自己心底的神圣轻声诉说。 开心轻轻地叹息,心下,甚至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羡慕。前世今生,无论是墨心还是开心,她都不曾有过这样一个可以牵挂的人,不曾有过这样坚定的信仰,不曾有过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灿烂的爱情! “妹妹,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我背叛了你,你会怪我么?” 姬朝云的声音蓦然在耳畔幽幽响起,掺杂着说不清的味道,有一丝决绝,有一丝无奈,有一丝凄楚。 开心的心猛一突,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即便前世不曾给其他人背叛自己的机会,但是开心也在书里也看过相近的桥段,一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证明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正在进行或即将进行。 这姬朝云,为何会对她的妹妹说这样的话,她做了什么? 心下想着,口中却是若无其事。 “姐姐,你说哪里话,莫说姐姐待我如此好,根本不会伤害我。即便真的伤了,我也相信,姐姐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坚信,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 “妹妹,你……” 姬朝云神色隐在月光里,变化莫测地复杂着,但是,看着开心“单纯信赖”的眼神,口中的话,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许久许久,幽幽地叹息一声,轻轻牵起开心的手,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 目送着姬朝云离开自己的院落,开心脸上挚诚的笑容消失,清澈的眸子染上了子夜一般的黑,静静地坐在窗前,思索着姬朝云此番莫名的话中,到底隐藏了怎样的波云诡谲。 落崖身穿这个陌生的古代,即便她是现代顶尖的杀手,一身的本事也在落崖和鞭笞的先后折磨中弱了三分。 内腑残存的伤痛注定了开心再也不会如前世那般洒脱自在,而这个封建纲常统治下的社会,也昭示着开心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路还很长。 而这过程中,谁也不知道会经历多少的风云色变。 轻声地叹息,开心突然对自己的前路,多了几分迷茫。 夜半来客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夜半来客 “如此良辰非昨夜,心儿为谁长吁短叹在中宵啊?” 一个略有些轻薄的声音响起,开心的身子猛然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窗外那个慵懒地倚着树而立的男子。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天傲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情深款款地向着开心走来。 他的眼光,紧紧地锁着开心的眸光,纠缠着,缱绻中流淌着淡淡的温情,还有一丝莫名的深意。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刚刚离开皇宫,我就已经开始思念你了。既然你还要在家里多住些日子,不能回到我的身边,那我就只能送上门来咯!” 说着,司天傲凑到开心窗外,探头在开心颊上轻吻一下。 开心依然未曾从看到司天傲的惊讶中回神,手怔怔地随着温热的触感抚上脸颊,那样的碰触,那样的姿态,竟让开心的心有一丝柔软,有一波涟漪悄然地散开。 开心难得的傻乎乎的模样逗笑了司天傲,低沉的笑声在静夜中悄然回荡。 两个人一里一外地隔着打开的窗子,默默地依偎着,许久,开心轻声开口,打破这一方的沉寂。 “你这样跑出来,不会有问题么?” “呵呵,心儿你真是可爱,朕是皇帝,怎么会有问题。再说,天大地大的问题,也不能阻止我想要见你的决心。” 心一沉,再一沉,开心心底刚刚泛起的那一波涟漪,就像被万钧的压力强行压平。 幽幽地无声叹息,开心唇角勾起了一抹蕴含着苦涩的笑意。只是夜太过深沉,而司天傲又专注于开心发间的清香,并未发觉她的异常。 “司天傲,你来,我很意外,不过我不否认,我也很开心,这样的心情之于我,是很难得的。所以,不要带着你那副虚假的面具来面对我,你累,我看着也不开怀。这里,不是你的皇宫,也不是你的战场,你可以轻松一些。” 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司天傲的到来让开心的心变得柔软,不该出口的真实竟然脱口而出。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凝,司天傲神色自然,眼神却似沉积了太多的思绪,静默地看着开心,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看了,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寒意涌上心头。 开心并不理会司天傲的注视,径自凝望着星空。 “司天傲,你看,天上那两颗最明亮的星,它们隔着星河相对,遥遥相望。在我所知的传说中,它们在身上,背负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故事,是什么样的故事?”司天傲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再度倚在窗上。 “那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有一个贫困的牛郎,勤劳善良,他的美德感动了天上的仙女,所以下凡嫁给了她。可是天上的掌权者,仙女的奶奶,阻止他们在一起,带走了仙女,并在他们之间划上了无法逾越的鸿沟。后来,人间的喜鹊知晓了两个人的故事,每年的七月初七,都会飞到天上,为相隔银河两岸的两个人搭桥,让他们可以相会。于是,每年的七月初七,人间都回下雨,那是他们喜悦又悲伤的眼泪。” “真是个悲凉的故事,为什么你会说它美丽呢?” 司天傲偏过头,看着开心迷蒙的眼神。记忆里,他似乎从未见过开心这般茫然的模样,甚至,在她被鞭笞的时候,也未曾看到她如此脆弱。 当然,除了她装模作样地表现自己的惶恐之时。 不过那时她只是故作姿态,并非脆弱。 司天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清楚开心,明明他们相识并不久,更不用说了解,但是他就是直觉地清楚,开心是很少出现这副模样的。 “如此美丽的爱情,自然就是一段美丽的故事,不论它的结局是喜是悲。” “那他们就不曾后悔过么?”手指缠绕着开心的一缕发丝,司天傲不置可否地转开话题。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幸福的吧,生命中有那样一个爱人,也便不虚那一生了。虽然最后隔岸相望,一年只能得见一次,但他们却痴心不悔,也算是对得起他们的爱情了。” 怅惘地叹息,开心想不出心里纠缠的是什么样的心思。以前读过牛郎织女的典故,只觉得是痴傻的人。 可是自从落入这个陌生的时空,完全改变了以往的生活方式,曾经的一切都变成空之后,开心却突然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这样与她彼此牵挂,她便不会如此孤单了不,也就算是她在这个世界有了真正的归属了吧! 想不到,杀手墨心有一天居然会产生这样感性的想法,甚至,有了依赖别人的念头。 司天傲虽然不清楚开心此刻的心理活动,却敏锐地抓到了她心底那一丝缝隙,性感的薄唇亲昵地摩挲着开心的耳畔,声调轻柔,带着丝丝魅惑。 “心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我会忘了他,放过彼此,好过年年月月的煎熬。等待太过沉重,无论多深厚的感情,也无法背负那样的负担。” 说着,开心拉开两人之间的问题,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天傲,不等他探寻,便又错开了眸子。 “司天傲,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能不能认真听完?” 司天傲扫了一眼开心认真而凝重的表情,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带了些宠溺地点了点头。 “有天晚上,我很无聊,便到皇宫中散步,我不知道我是在哪个宫殿的假山上,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叫云儿。” 交易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交易 “有天晚上,我很无聊,便到皇宫中散步,我不知道是在哪个宫殿的假山上,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叫云儿。” 开心的声音在墨心里静静地徘徊,散落,最后化为一缕缠绵却柔韧的丝,生生地勒进司天傲的心底。 身边的气息一瞬间僵滞,开心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寒冰般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畔吹拂,还有隐隐的杀意荡漾在周围的空气中,激起她浑身的寒毛,直直地竖起。深呼吸,开心按捺下心底油然而生的不安。 “司天傲,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司天傲的声音,在墨心里,显出异样的邪魅。“你以什么资格与我做交易呢?” “你为何不听听我的交易内容,再决定我是否有资格呢?”开心傲然地抬头,不屈的眼神若黑暗中的一缕光芒。 “也罢,长夜无聊,就让朕听听,心儿有什么好提议吧!”司天傲慵懒地斜倚着身子,坐在了开心的床上,一只脚悠闲地踩在窗台上,半侧着身子看着窗内的开心。 月光冲破云层,淡淡地洒落,司天傲的面孔,在月光穿透窗子的时候,一半明媚,一半阴暗。 “司天傲,我不聪明,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这张脸,别说闭月羞花,便是清秀,也堪堪差了一点,见惯了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的你,怎么可能看得入眼。至于我表现出来的那副懦弱性情,不是不会有人喜欢,但是你,堂堂的西陵帝王,心怀大志的王上,绝对不会欣赏。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要不顾众人反对地娶我为妃?” “心儿,这个问题,你问过朕,朕并未回答,怎么,你自己找到答案了么?”司天傲凝眸,端详着开心的神情。 开心眼神平淡,静静地与司天傲对视,丝毫不曾落了下风。 “司天傲,若是平衡局势,或是其他考量,需要纳姬家女儿为妃,那么我姐姐的如花容颜当是首选,而你舍红颜而就无盐,必是我的身份有何特别之处吧?” 司天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黑瞳若针尖一般,却并不开口。 “我不想去深究这其中的原因,只是,这样的真真假假,我很累。司天傲,我向往宫墙之外那毫无拘束的自由,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策马在那广阔无垠的田野上奔驰。” 轻轻地叹息,开心的眼神轻柔却坚定,凝视着司天傲子夜般墨黑的眸。 “司天傲,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我做你的心妃三年,为你担起后宫的惊天浪涛,保你的云儿安全无虞。以你的能力,三年之后,你会扫平所有前进道路上的阻碍,真正有实力保护你的女人。那时候,你便放我自由,让我去追寻我想要的那片天空,可好?” 司天傲静静地倾听着开心的话,眼神中闪着莫名奇异的光,深深地和开心的眼眸对望着,一瞬不瞬。 “姬语心,你就这么笃定,朕会答应你?” 司天傲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那深藏的沁凉一路漫入开心的心底,留下冰冷的寒意。 “是,我笃定你会答应我。毕竟,面对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貌丑无盐的女子,来表演恩爱缠绵的情意,拐她的心,是一件任何男人都会难以接受的事情。更何况,皇上心里明白,我这样主动配合的方式,比我被动地接受你想要我承担起的责任,效果要好得多。你的云儿,也要安全得多。” “呵呵……” 司天傲低低地笑,笑声中有丝淡淡的欣赏。 “姬语心,朕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竟然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还能自嘲地提起,你真是让人吃惊。我承认,你的提议打动了我,你的聪慧果敢,也让我对你的能力有了一定程度的认同。最重要的是,你的提议所能达到的结果,确实是我想要的,但是,你想要真正的自由,这样,还不够!” 开心的拳头在袖中握起,指甲扎入肉中,生生的刺痛,脸上却依然是浅淡的微笑。 “这样还不够,那么皇上想要怎样呢?” 司天傲蓦然勾起一边唇角,笑得邪肆,也笑得有一丝调皮。“暂时我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说吧!不过恭喜你,你的交易,朕答应了,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恨恨地咬碎了一口银牙,开心在心里一遍遍深呼吸,告诉自己: 为了姬少康,为了姬夫人,为了那些对自己好的人,为了前世今生自己难得体验到的亲情,她忍了! 脸上露出假假的笑意,开心笑得脸颊有一些扭曲。 “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那民女就在此先拜谢您了。想必说开了,皇上也不会愿意留在这里,与民女这张无盐面孔相对。在此恭送皇上回宫,皇上万福金安。” 司天傲猛然爆出一阵低沉的笑,愉悦地看着开心毫不掩饰的愤懑,心情格外愉快。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多留了,希望心妃今夜能做个好梦,梦中,有朕的身影,晚安咯,我可爱的心儿!” 笑着,说着,司天傲又是猛然伸头,在开心柔嫩的颊上印下一吻,转头大步向外行去,背影颀长,在月光下有一股洒脱与不羁。 开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眉头却不由得缩紧。 今日这般举动,却是冒险了些,却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至少以后面对司天傲的时候,不必故作恩爱。 也不用担心,她会丢了更多! 那个心思深沉的帝王,腹黑中藏着狡诈,却带着谦恭的面具,她真不敢想象,若是一直那样故作不知地与他相处,究竟会有怎样的风雨。 虽然她也可以在身体痊愈之后带着碧荷离开,而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这西陵皇宫,想要挡住她,还不够,而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也能让她换一张容颜继续逍遥。 可是今日回府,看到了真情流露的姬夫人,还有面冷心热的姬少康,她却突然动摇了。 若她独自离开,这两个姬语心最亲近的人,是不是就要面临司天傲的怒火?就要因为她而步向死亡? 既然顶替了她的身份,也感受到了那样真挚的情感,就让她不理智一次吧! 幽幽地叹息,开心明白自己犯傻了,却不由得微笑。 再遇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再遇 开心百无聊赖地坐在花园里,顺手扯来一朵将枯未枯的花,一下一下地揪着,直到手中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花茎。 “碧荷,你到小弟那里,帮我拿一套他没穿过的衣服。” “小姐,你拿四少爷的衣服干什么呀?”碧荷眨巴着轻灵的眼疑惑地问。 开心扬起半边眉毛,唇角弯起一抹调皮的笑,看得碧荷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用来穿咯,我们出去转转!” “穿?!转?!”碧荷的声音像被掐着脖子喊出来一般尖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家淡然自若的小姐。 “好了,想惊讶惊叹惊愕,也请等到把我要的衣服拿来再说。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如果拿不来,你就等着小姐我慢慢的整治你吧!” “啊,不要啊小姐,我马上去,忙上去!” 碧荷似是听到了多么可怕的威胁,马上跳起来向外冲去。 她可是很清楚小姐轻描淡写的一句整治,藏着怎样的杀机。上一次从小姐口中听到这样的威胁时,她并未在意,一径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得到了可以说是让她刻骨铭心的教训,也让她再也不敢忽视貌似很随和的小姐。 她真的很奇怪,为何那么怯懦的小姐落了一次水之后却变得让人有些怕怕的。明明现在的小姐更爱笑了,可是她笑着一扫眼,却会让她从心里觉得敬畏。 丝毫不敢疏忽地奔到姬月朗的院落,请他的贴身小厮品茗取了一套月白的长衫。 看着开心换上月白长衫,束起了一头青丝,在瞬间由一位清秀的女子变成文质彬彬的书生,碧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文弱的小姐,换上一身男装居然多了几分英气,甚至比女装的她多了更引人的魅力。 “小姐,你怎么,怎么……” 碧荷张口结舌地看着开心,许久才叹出一口气。“小姐,你穿四少爷的衣服很合适呢,看起来就像学富五车的仕子,如果有名门闺秀看到你,一定会迷上你的。” “傻丫头!记得,要叫公子!” 开心笑着感叹,顺手拿过一边从司天傲那里顺来的扇子,摇晃着向门外走去。 西陵的国都名盛安城,极其繁华,有些盛唐时期的长安城的感觉。开心暗地里撇撇嘴,感叹无论古今,中国的人都是没什么想象力的。 “碧荷,带我去盛安最繁华的街市转转吧,我想去看看。” “小姐,那边人多眼杂,不适合我们过去的!” “叫公子!”开心顺手用扇子瞧了下碧荷的头,径自向前走。 穿着一身书童衣衫的碧荷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开心,见开心并未理睬,方才垂头丧气地带路。 开心暗暗估算,走了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慢慢便出了皇城的范围,到了贵族与平民交接的居住地带,人多了起来,街道也越发的热闹。 “小、公子,这里是盛安路,与都城同名,取繁盛安康之意,是盛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以前你都不曾出来过,我也只能趁着给小姐添购胭脂花粉的时候,跟着采买的管家出来转一转,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地,也不熟悉这边。” “没事儿,不拘哪里,我们随便转转就好,太晚回去,娘也会担心。” 开心边走边看着道路两旁的店家,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碧荷,却是难得地,有了为他人多想三分的心思,不得不说,冷血的墨心经历了一次生死,反倒更像一个人了。 “让开,让开,老子今天不打死这个小兔崽子,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奶奶的,敢偷老子的东西!” 一声粗鲁的喝骂在路旁响起,周围的人忙不迭地闪开很远,只剩下开心和碧荷站在路中间。 碧荷紧张地扯着开心的衣袖,想要把她拉开,奈何开心的力气似乎随着男装穿上身变大了,除了衣袖,她竟然没有拉到小姐分毫! 碧荷惊愕间,开心已然上前两步,拦下了那个满脸凶横一身匪气的男子。 “这位兄台,不知道这个小兄弟偷了什么,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饶了他这一次吧,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相信谁都不想沦落为贼的。” 开心并非心底慈善之人,也笃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像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况,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 只因为,那个被莽汉拎小鸡似的提在手里的男孩,眼底那一抹为了生存而坚韧不拔的黑暗。 曾几何时,她的眼底也闪耀着这样的暗芒,为了生存,可以忍受任何的苦难折磨,只要能过活下去,能够见到第二天的阳光。 那个男孩,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不曾犹豫,便走上前。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在这盛安街的名头!” 那莽汉见开心瘦弱的模样,不屑地斜眼瞥了一下,好不将她放在眼中,注意力又集中在手中拎着的男孩身上。看着他闷不吭声的模样,不由得气从心头起,一巴掌扇向男孩瘦削的小脸。 开心一边眉毛微扬,脚步轻错,便要上前,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却更快速地插入场中。 墨发飞扬,白衣翩跹,清风绕袖,光影流转,那一道身影,像梦一样,唯美得不似人间之人,开心只觉得,似在梦中见过一般,带着几分亲近和随和,让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防备的心情。 “兄台,这个小兄弟年纪还小,难免犯错,你大人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 白衣男子的声音清澈如水,眉眼间温润如玉,一身气质高贵清雅,无意中流露出一股尊贵的气质。 即便那莽汉是个粗人,也不由生了继续敬畏的心,一时竟不若先前那般嚣张,诺诺不成言,手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让那个男孩摔在地上。 男孩左右看看开心和那白衣男子,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跑开。 莽汉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男孩,却猛然惨嚎一声,捂着伸出去的手跳的老高,眼泪几乎没飙出来。 那白衣男子神色奇异地看了一眼开心,笑着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开心张口想要呼唤一声,却顿住,怔怔地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晃了几晃,便隐没入人群之中。 巧遇那么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巧遇那么多 “小姐,他、他、他……”碧荷手指着那个男子消失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却一时心急,结巴了起来。 “他什么他,碧荷,你结结巴巴的指着人家干什么?还有,记得,叫我公子,再叫错就罚你回去写公子两个字一万遍!”开心扇子一抬,拨开碧荷的手指,悠哉地向一边的望岳酒楼走去。 入了酒楼,人已经坐满,碧荷左右张望了一下,靠窗边的一桌人恰好起身结账,便招呼小二收拾,主仆两人坐了下来。 坐定,碧荷抓住开心的衣袖,兴奋地说:“公子,刚刚那个白衣男子,便是那夜与你喝酒的人呢!” “那夜?喝酒?”开心脑海中不期然地想起那个月夜,大殿的琉璃顶上,白衣翩跹的男子。还有那一个迷醉的夜,和微醺之后,飘然快乐的自己。 原来,他竟是那个白衣人呢!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小店是老字号的,厨子是祖传的手艺,在这盛京城里,可是有很多人闻香而来的!” 店小二一脸粲然的笑容,笑呵呵地招呼开心和碧荷。 开心微笑,偏头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写着菜名的木牌,再把目光转回来。“小二,捡你们店里最拿手的菜,炒几个上来,如果有好久,也给我们温一壶。” “好嘞,客官稍等,菜很快就上齐。” 这望岳酒楼,不愧于小二骄傲的宣传,几样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一会儿功夫便摆在了桌上,比之皇宫中御厨的手艺,也不遑多让,各有千秋。 碧荷执起酒壶给开心满了一杯,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开心的杯子。 开心被逗得笑起来,在碧荷期盼的目光中微微地点了点头。 碧荷欢呼,眼睛笑得眯起来,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倒了半杯,小口地抿了一下,随即小脸便皱了起来,引得开心畅快地笑。 “小姐,以前你很少这样笑呢,总是很小心很犹豫,就连喜欢的人都不敢面对。” 碧荷怔然地看着开心,口气也带了些忧伤。这样的小姐,真好! 难得地,开心没有纠正碧荷的称呼,低着眉眼不让碧荷看到自己眼底的探究。“喜欢的人?碧荷,我都忘了呢,你告诉我我以前的故事吧,我喜欢的人,我的性格,还有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小姐,你喜欢的人很尊贵呢!”碧荷露出神秘兮兮的笑,水灵的眼闪过狡黠的光。 开心默然。 碧荷继续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开心,静静地等待。 开心依然默然。 继续默然。 持续默然。 终于,碧荷嘟着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哀怨地瞥了一眼开心,压低了声音心不甘情不愿地揭晓答案。 “小姐,你喜欢的是三皇子。” “司天宣?”开心声调扬得很高,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碧荷猛然倾身,不顾主仆分界地捂住开心的嘴,惊恐地低喝。“小姐,你不要命了,就算三皇子是大少爷的好友,你也不能直呼其名啊,被听到,是大不敬的罪的。” 开心抬手推开碧荷,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司天宣?姬语心那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居然会喜欢司天宣那个冰山男?她不怕自己被冻死了? 一头黑线,开心暗想接触司天宣的过程中自己有没有过于过激的表现。 唔,似乎没有,也就被鞭打的那一次见过他,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姬语心已经换了一个人吧?! “三哥,你说的事情我会留意的,你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也要小心些,毕竟这些亡命之徒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左侧响起,开心侧身像那个方向看去。 不期然地,与两双眸子撞个正着,一个半熟悉的人,一个有点熟悉的人。 司天睿和司天宣! 心里暗叹,祈祷着别被这两个人认出来,开心平淡地转回身,继续喝酒吃菜,假装不认识那两个人。 司天睿未曾想到能在宫外见到开心,虽然她一身的男装,多了些男儿的英气,但那双潋滟的眸子,却让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她! 未曾深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含义,脚步已经自有意识地站到了开心的桌边。 “语心,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开心无奈地在心里暗叹,脸上却是笑着,站起身,拱手为礼,聪明地换了称呼:“参见三公子、五公子,没想到这样子也能让两位认出来。” 司天睿眉眼弯起来,一脸的阳关。 “就算你穿了这身衣服,那双眼睛,我一看,也便知道是你了。上次不是说过,叫我天睿便好,不必那么客套。” “你这样出来抛头露面,姬太傅也不管教么?” 冷冰冰宛若数九寒天的冷气息在一边吹来,浇灭了开心两人的热情,也吹散了开心脸上的笑意。 “我爹对我是否管教,是我姬家的事,虽然三公子身份尊贵,也管不着我的家事吧?” 司天宣本就冷冰冰的脸此刻更是臭的像开心欠他几千年的债,冷冷地横了一眼开心,冷哼一声“不知廉耻”便转开头。 开心眼底深处闪过愤怒的火焰,却暗自压下满心的火气。 “天睿,今日能在此相见,还真是难得,不知可有时间,带我转转着盛京城,大小我就很少出门,居然对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都不熟悉,说来真是让人汗颜。” “语心要在城中转转?好啊,我带你去,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走吧!” “小五,别忘了正事!” 司天宣冷厉的声音拉住司天睿和开心依然迈出去的双腿,开心眼睫低垂,遮住眼底诡谲的光芒,一言不发地在一边等待。 司天睿看看开心,眉头皱了起来,想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司天宣。 “三哥,你放心,我不会耽误正事的。语心难得出来,等她入了司家门之后,想再出来,也是一件为难的事了。趁着这时,还能自在地走走,便带她看看吧!” 笑意绽开,司天睿轻扶了一下开心的肘弯,两人并肩向就楼外走去。 他们的身后,司天宣的目光久久地跟随,眼底的光芒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是被什么话触动了心底深处的弦。 酒逢知己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似乎邂逅,或者相约,都要放在有一弯明月的夜晚,在朦胧中,一切都格外美好。 这一夜,也不例外。 朗月疏星,月华如水,微风轻拂,花香飘渺,开心在婆娑的竹影中悠然散步,一头青丝如水般散落在消瘦的肩膀上,在月光里,朦胧了那张平凡的容颜,只剩下那双清瞳,如月下的清泉,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上次姑娘请我喝花雕,酒醇意美,谈某一直念念于心,今日得了两坛无名老窖,特来请姑娘一起品尝!” 清润的声音若风拂过竹叶,带来一股子清新洒脱的味道,又在那洒脱中填了一抹不羁,如竹一般,清逸自在,却有着铮铮傲骨。 开心毫不意外地看着倚在一丛修竹旁的白衣人,淡淡地微笑着走到他的旁边。 她也不知为何,心里似乎笃定这个白衣人会出现一般,从白日里偶遇开始,心里便有这样的感觉,不强烈,却是莫名的认定,在这个清幽的夜晚,他一定会踏着月光而来。 她从未想过,白衣人如何找到她,怎么会知道她在姬府之中,她只是安心于他的到来。 潇洒地一拂衣摆,开心倚着修竹随性而坐。并且拍拍身边的位置,对着一脸无奈的白衣人勾了勾手指。 若非开心淡然自若的表情,白衣人想必会认为她成心勾引吧! 摇头苦笑,白衣人也随意地倚坐在开心身边,顺手把手中的一个紫玉葫芦递给开心。 开心拨开壶盖,凑到鼻端轻嗅,酒香清淡却绵长,有丝沁人心脾的雅致。开心不由有些小陶醉,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白衣,这个是什么酒?” 白衣人轻笑,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最终却默认了开心的称呼。 “这个是我的一个朋友自己酿的酒,已经窖藏了十年,他宝贝得很,平日里想喝都不可得。上次见你爱喝酒,前几日我趁他出门,偷偷挖了出来,带来与你一起品尝。” “那你的朋友发现之后,会不会责怪你?”开心扬眉,忍不住再喝上一大口。 “姑娘放心,他每次出去云游,都要三两年才会回来,等他发现的时候,我们早就把酒喝光,并且我会在他找到之前躲到天边去,绝对不会让他找到的!” 白衣手中的紫玉葫芦前后摇晃着,白色的衣袖也随着他的动作轻晃,葫芦转动间,他修长的指似乎泛着浅浅的荧光。 开心摆摆手,依然受不了姑娘来姑娘去的古代称呼。 “白衣,别姑娘姑娘的了,我们也算酒友,我不问你姓名,你也只唤我开心吧!” 白衣清润一笑,如清风拂面,微微点头,山泉般的声音潺潺响起,唤一声“开心”,很平淡,却似藏了万般的心思。 开心的心柔柔地沉淀,像暴风雨中的小船,遇到了港湾,安心地停下来。 两个人就着清风朗月,你一言我一语地随意聊着,天南地北,风土人情,开心的现代知识碰上阅历丰富的白衣,便碰撞出了璀璨的火花,聊的兴起,竟不觉弦月西落。 无名老窖味道虽清淡,却酒意绵长,后劲很足,开心已经有些微醺。 “白衣,我从书中看到那些江湖侠客,都可以高来高去,你会轻功么?会飞么?” 白衣失笑,为开心略有些幼稚的话,还有那月色中迷离而璀璨的眸子,而心情柔软。不由得伸出手,揉乱了开心在夜风中已然有些凌乱的发。 “开心,那些书中描写的侠客,飞来飞去,纵横江湖,只是夸张的描写,是人们的想象,寄托人心里无处寄放的渴望。所谓轻功,只不过是修身练气之后,身形灵动,借助周围的地势让动作变得更为轻灵而已。” 开心闷闷地哦了一声,兴致一下子落了下来,口气也懒懒的。 又喝了两口酒,眼神更加迷离,开心难得幼稚地拉着白衣的袖子,指着两人前方的两丛修竹。“那你呢,白衣,你的轻功水平怎么样?能不能飞到这棵竹子的顶端?能不能从这棵竹子飞到那棵竹子上?” “开心,你一直在问轻功,是想学么?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虽然不能达到你刚刚说的那样水准,但是也可以强身健体,遇到什么危险,也算多几分自保的功夫。” “真的么?”开心两眼放光地拉住白衣的衣袖,像得到新鲜玩具的孩子。 所谓轻功,在电视剧电影小说中看了太多,但从来没有任何一点资料能够给她做参考,这对于现代的习武天才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未曾想到这一生还有一天来到这古武时代,见识到曾经以为只是人们想象中的功夫。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了,怎么,你以为我在逗你么?”白衣好气又好笑,为开心不敢置信的口气。 “嘿嘿,不是啦,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能接触到这些,所以有些难以相信罢了。白衣,轻功难学么?” “真正说来,并不难学,端看个人体质是否适合习武。但是你的年龄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骨骼已然定型,现在修习内功也稍晚了一些,只能先修习一下看看了。好在你并不是非学不可,随缘吧!” 白衣把开心当成了姬语心,那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虽然率性大方,但依然是闺阁千金,习武只是一时兴起。 他不知道,开心对于提升自身的实力是怎样的追求,那对于开心来说,不只是一种未曾见过的武功,更是保命的筹码,是她保护自己武器。 一句句深奥难解的口诀,在白衣耐心而细致的解释中,变得浅显易懂。 虽然开心从未接触过内家功法,但从小训练过的身体,反应协调能力一流,虽然未曾在一夜之间修炼出“气”,却也对开心的身手有极大的提高。 天微熙,白衣潇洒地站起身,迎着曙光优雅地舒展身体。 “开心,天亮了,我要先离开了,有机会再找你一醉方休吧!” 开心依然倚坐在竹边,微仰头看着白衣翩然的男子,晨光中,他完美的轮廓像完美的雕塑。心底有些不舍,却只是洒脱地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有些人,注定离开,有些知己,不必相伴! 但是开心相信,当她下一次想起他的时候,他也会很快地来到她面前。 出嫁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自从与开心做了交易之后,司天傲再未到姬府之中假装恩爱疼宠,安心地呆在他的皇宫中,夜会一下佳人,享受一下温柔缠绵的美人恩。 当然,这是开心自行归纳总结的,实际情况有待考证。 与家人聊聊天,跟着司天睿四处游玩,夜半无人时练练轻功,一个月的时间就那么忽忽而过。开心觉得自己好像刚出宫回到姬府,便不知不觉,到了正式入宫成为司天傲的妃子的日子。 开心完全没有即将嫁人的感觉,悠哉悠哉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思索着怎样将轻功与自己现代所修习的杀人技巧结合在一起,变为更加实用的保命技巧。 不知不觉,竟然又是一夜未睡,开心对于提升自己实力,向来是不遗余力。 “哎呀我的小姐,你不会又整夜没睡吧?天哪,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放任自己一夜未睡,脸色如此之差,你这样子怎么入宫,怎么打扮得美美的接受皇上的封赐呀!” 一大清早,天还未亮,碧荷便打扮得喜气洋洋地捧着开心华贵的嫁衣,推开开心的房门,然后,便是惊讶的大呼。 在她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副几乎快要昏倒模样的姬夫人,还有一脸复杂神色的姬朝云。 “语心我儿,你怎么可以不休息呢,看看你的脸色,多憔悴呀!碧荷,快伺候小姐洗漱,今日我要亲自为我儿梳妆,定要让她美美地嫁人。我儿长成大姑娘了,马上就要嫁人了呀!如果不是入宫,该有多好……” 说着说着,姬夫人竟又泪盈眼睫,微微转过身去。 “娘,妹妹大喜的日子,你看看你!” “对对对,我儿要嫁人了,这是喜事,是娘不对,娘不该在这大喜的日子触我儿的霉头。我儿一定会幸福的,我应该开心才是。” 开心看着姬夫人,心里微酸,可怜天下父母心,现代未曾体会过的情感,却在这陌生的妇人身上感受到了。 为了姬夫人,她也会留在皇宫三年,真正解决身份束缚的问题,不让司天傲有机会迁怒于及姬语心的家人。 如果可以,也将会是她墨心的家人。 “语心,嫁入皇宫,不比在家里随意,凡事小心谨慎,谨言慎行,不要与人多生事端。就算无法清净无争,但至少自己的心是平静的。你的性子比较温润,甚至有些怯懦,娘不指望你能在宫中风生水起,只求你能一生平平安安。” 姬夫人手中的玉梳,顺滑地滑过开心乌黑如墨的发丝,口中细细碎碎地叮咛着,恨不能把一生所有的话都在此刻说尽。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已齐眉。语心,这样的希望,在皇家,只是奢望,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却是我对我的女儿,最大的期望。语心,我的儿,娘真不希望你入那深幽的皇宫,我怕我的女儿,最美丽的青春,却要埋葬在漫长的等待中。可是身为官家子女,西陵臣民,我们没的选择!” 姬夫人语气中的苍凉和悲伤如水一般洒落,那是一个母亲,在为她的女儿所嫁非人而难过。 可是在那绵密的伤痛中,却有着身为西陵子民的坚持和执着,深深地撼动了开心。 “娘,你放心吧,无论身在何方,我会让自己过得很好。即便是深宫内院,我也可以寻得一方属于我的宁静。再说,皇上对我,也算厚待,再怎么说,他也曾是爹的学生,至少,能保得我平安。” 拍拍开心的手,姬夫人为她的贴心而感动,可是却依然免不了心酸。 “说什么平安,如若能够得保平安,你又怎么会遇到上次那样的事。娘现在只能日日常伴青灯古佛,求菩萨保佑你在宫中,能偶平平安安的,就是让娘减寿十年,也心甘情愿。” “娘……” 开心皱起眉头,责备地低唤,这一声呼唤,是她最真诚的一次。 一个为了女儿,情愿减寿的母亲,值得她最真诚的对待。即便姬夫人不是她的母亲,但是在心底,开心愿意唤她一生妈妈。 “娘,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若真的为了女儿的平安,让母亲折寿,你让为人子女者情何以堪?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的懦弱,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姬夫人转过开心的身子,认真地看着她平淡的面容,还有唇角虽细微却淡定从容的笑,悬着的心奇异地放下来。 “语心,无论何时,你一定要记得,娘只求你平安健康,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开心弯起唇,笑着把头埋在姬夫人怀中。 “妈……” 细微的低唤噙在唇边,不曾出口,却拨动了心底最深处的那根最柔软的弦。 华贵的凤冠戴于发顶,大红的喜服披上肩头,金丝秀履套上纤细玉足,行路间,衣摆随风而动,宛若盛开的繁花。 朦胧的珠帘在开心眼前轻晃,透过摇曳的珠帘,满目皆是红似火的喜庆,家仆皆是一身喜气的红色新衣。父兄三人候在门外,眼光深处虽然藏着担忧,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看着亲人步向婚姻殿堂的祝福。 司天傲并未真如他所说,亲身过来迎娶,这在帝王之家是绝不可能的。 但是司天傲却换了另一种方式,来昭显对开心,或者说对姬家三女姬语心的疼宠。 前来迎亲的车辇,乃是皇后方可乘坐的凤辇。仪仗绵延,赏赐封侯,车驾延长直逾十余里,开心的出嫁成为盛京城中最热闹的话题,一直说了三个月,依然让人津津乐道。 凤辇一直抬到潜龙殿前,碧荷扶着开心踏下凤辇,站在阶梯之下,抬头看着高高站在大殿门口一身红衣的司天傲。 一上一下,两两相望,眸光纠缠着,却是没有喜悦,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大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西陵皇宫,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满目尽是刻意点缀的繁华,说不尽的喜气。 潜龙殿前,司天傲一身大红的喜服,高高地俯视着下方的开心,眼神莫测高深,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仿佛他如普通的男子一般,正在等待他心爱的女人走到他的身边,把手放入他等待的掌心,一起携手走过人生的风雨一般。 开心的神色,在珠帘后有些朦胧,但她的目光却透过珠帘直直地与司天傲相对。 一步一步,踏上潜龙殿的台阶,开心敛下眉眼,一副温顺的模样,把她的手放入司天傲早早伸出的等待的手。 携着手,司天傲牵着开心向祭台走去。 满朝文武百官分列两旁,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后宫妃嫔静静地站在祭台边等待,一身的酸味几乎溢满了空气之中;太后站在高台之上,眸光淡然地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眼底深处,写满了冰冷。 开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从彩衣鲜艳的一群女人面上一一扫过,看着她们脸上或明显或隐忍的愤怒或者嫉恨,坏心眼地更靠近了司天傲一些,两人几乎是依偎着走上高台,只不知有多少手帕被一双双愤怒的手撕成了两半。 莫怀容的眼底,闪耀着愤怒的火光,美丽的面容几乎扭曲,心里堵塞着说不尽的恨与伤。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为妃,当年她仅是礼官迎接,独自祭天。而姬语心,却是这般尊荣,不仅凤辇迎亲,司天傲帝王之尊亲身等待,一起祭天,而且让后宫女子在祭台前等待,宛若朝见!? 是不是,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姬语心会是他的皇后? 凭什么?!她姬语心凭什么?! 论家世,她莫怀容的父亲,乃是当朝丞相,手握西陵兵权,身负西陵安康稳定的责任。而姬少康,不过是翰林学士,只懂得文死谏武死战的书生,百无一用。 论才情,她莫怀容自幼便是名扬盛京的才女,琴棋书画声名远播,她的诗词字画,外界求一而不可得。而姬语心,胆小懦弱,才情普通,怎堪承担国母大任。 论姿容,她莫怀容容冠后宫,绝色无双,更是在未嫁前被风流学子誉为盛京第一美人,求亲者几乎踏破丞相府门槛。而姬语心,容貌平平,毫无特色,无一丝吸引人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比强烈的两个人,司天傲却看不到她的好,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丑女人! 她恨,她恨得想要剥了姬语心的皮,生食她的血肉,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疼痛。 她也恨,恨那个她用尽了所有的心力爱着的男人,她情愿为他付出一切,甚至忤逆自己的父亲,却得不到他同样的爱怜。 司天傲,如果我得不到,那么任何人也休想得到! 祭天仪式因为司天傲的重视,而显得格外正式而漫长,各人均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姬家三女荣宠冠绝后宫,暗暗揣测着是否帝王要扶持姬家,成为新的大家贵族,来与某些家族对抗。 司天傲任由各种复杂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隐晦地流连,丝毫不予理会,只是体贴地扶持着开心,展示自己的宠爱。 祭天结束,司天傲遣散所有的观众,携着开心的手,一路漫步到沁伊宫前。 沁伊宫,红毯一路铺到宫门口,红绸锦缎点缀着沁伊宫的宫门,喜庆欢腾,两排宫女太监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见两人到来,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开心看着眼前的阵势,心里却是暗嘲。 若非她那夜无意中得知云儿的存在,若非她早已与司天傲达成了交易的默契,若非太过明白她脸上这张面具的平凡普通,若非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杀手墨心,怕也是早就沦陷在司天傲刻意布下的情网之中了吧! 换成其他任意一个西陵女子,面对这样的攻势,都会觉得是滔天的荣宠,只不过这一切,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只是浮云。 走入寝宫,开心挥挥手,懒散地挥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碧荷伺候。 “皇上,请自便!” 淡淡地招呼一声,开心便独自进入内室,把那一身喜气洋洋的喜服换下。 “小姐,你在做什么呀,皇上还在外面,你怎么可以换回日常的衣物呢,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呀!” 碧荷压低了声音惊呼,上前就要剥掉开心刚刚穿上的衣衫。 开心不以为意地任由她没大没小地放肆,身子一偏躲开了她的手,径自把腰带束好。碧荷不知道,别人眼中的喜,在她眼中,不过只是一场闹剧一场戏。 “好了碧荷,快去准备些茶点吧,我饿死了。” “小姐,你……”碧荷跺跺脚,气呼呼地跑出去。 刻意地支开碧荷,开心洗去一身的妆容,一袭月白的长袍,青丝随意地束在背后,素雅淡然地走到司天傲面前。 “皇上,对于今天所达成的效果,你还满意么?” 司天傲唇角的笑容很浅,眼中的兴味却很深。“心儿,看来朕以前真的是错看你了,怎么会以为你胆小懦弱呢,看看这眼神这语气这姿态,若非自信到自傲的人,怎么会如此随性?尤其是面对朕时,有哪个女子敢如心儿这般!” “司天傲,我是怎样的人,我们没必要再讨论!经过今天,想必很多人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你还是想想要怎样应对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让我的家人受到伤害,这是我配合你所有行动的第一个前提!” 司天傲靠近,长指挑起开心的下巴,两双同样强势的目光碰撞到一起。 在这一刻,开心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 “好,这样的姬语心,才够资格与我谈交易讲条件。朕允你,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放你自由,让你去那广阔的天地追寻朕也曾梦寐以求的自由。” 开心满意地笑,退后两步,不再与司天傲针锋相对,懒懒地倚到贵妃椅上。 “今日是皇上纳妃的吉日,想必有人心里会不自在,我就不耽误皇上夜会佳人的宝贵时间了,您请自便!” 司天傲下颚的肌肉蓦然抽紧,眼神冷锐地扫了一眼开心满不在乎的样子。 明知道她和自己其他的妃嫔不一样,却想要看她露出期盼或酸涩的模样。即便开心真的拈酸吃醋,他未必承情,却依然如此怀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司天傲,想不到一个如此平凡的女子,却让你也失了平常心。 不过,她真的平凡么? 微微叹息,身为帝王,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任性。淡淡地再看一眼开心,司天傲转身走出沁伊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三千宠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帝王懒起,沉醉温柔乡,寸步不离地与心妃在沁伊宫中弹琴吟诗,梳妆画眉,琴瑟和鸣,温柔缱绻,竟是罢朝三日,整个皇城轰然。 如此宠爱,可谓荣宠冠绝后宫,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自西陵开国来,从未有入宫的嫔妃有此般恩宠。 朝堂震惊,纷纷上书劝谏,却无法评论开心。 若说妖妃妖媚惑主,那心妃一副平常模样,比之周正些的宫女尚且不如。若说君王昏聩不明,司天傲却是难得的明睿帝王,广纳贤士,重用忠贞不二的贤臣。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苦苦劝谏君王不可耽于女色,当以国事为重。 整整三天,开心除晨昏定时与司天傲到太后的飞凤殿请安,剩余的时间便是在沁伊宫中寸步不出。 外人看来,是与司天傲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可实际上,除了每日晨昏定省的时间,司天傲会秘密地回到沁伊宫与她扮演恩爱夫妻,其他的时间都是不知所踪。 到了第四天,司天傲算定了后宫女子在朝堂中的父兄的支持下,必然再也按捺不住,定会前来沁伊宫中探听消息。而太后,也必然借着后宫宫妃之手,前来施压。 所以在向太后请安之后,司天傲并未如往日一般失踪,而是牵着开心的手,慢悠悠地回到沁伊宫,摆开棋局,饶有兴致地教开心下起棋来。 开心也明白司天傲的目的,等候他的妻妾们上门踢馆找茬,然后看自己如何应对。 说到底,司天傲所要面对的敌人过于强大,他不敢把这样的重担完全压在开心的肩上,非关信任,只是身为帝王,不得不多方思虑的结果。 卯时初,沁伊宫掌事宫女摇红在沁伊宫外迎来第一位访客,月嫔佟初月。 “哟,两位的日子倒是过得自在,丝毫不理会这沁伊宫外都快天翻地覆了,还真是郎情妾意,甜如蜜糖般的日子呢。” 佟初月带着打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边说边打起帘子走进来,径自到了开心旁边坐下。 细细地打量开心的神色,佟初月的眸光斜斜地射向司天傲,眼神莫名,藏着开心读不懂的深意。“皇上还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儿呢,瞧瞧这才三天的时间,语心妹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透着小女人的娇媚。” “月姐姐!”饶是开心并不在意,也被佟初月这个标准的西陵皇朝的女子大胆的言辞所震撼,未曾想到,这保守的古代,居然有女子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当着自己的夫君的面,调戏夫君的另一个老婆。 “哈哈哈哈哈……” 更让开心想不到的是司天傲的反应,他居然开怀地大笑,似乎是听到了多么好玩的笑话。 “初月,你这脾性,何时能够改改?朕倒是不介意你开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心儿面皮薄,你再说下去,她今天就不用见人了。”1 “哼!”佟初月白了司天傲一眼。“你的那些母老虎,语心妹妹不见也罢!她这么胆小的性子,哪里能应付得来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所以初月忧心忡忡,一大早便跑来向朕兴师问罪,顺便保护“胆小的”心儿不被他人欺负?” 司天傲说到胆小两个字到时候,微乎其微地加重了口气,含笑的眸光看向某个“胆小”的女人,嘴角又勾起那样似笑非笑,让人心生戒备的笑容。 “错,我是来监督皇上有没有保护好语心妹妹。你的那些三宫六院,个顶个的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可不是单纯的语心能够应付得来的。” 佟初月横了一眼司天傲,握住开心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妹妹,我知道你的性子不适合这宫廷,但既然入了宫,便没有回头路,你别担心,皇上会保护你的。”佟初月正了正脸色,认真地来回看看司天傲和开心。“皇上,既然你把语心拖入这是是非非之中,我希望你能够保证护得她一生平安,让她莫要被这可怕的宫廷倾轧给毁了。” 开心诧异地打量一番佟初月,心底暗暗估量她在司天傲身边扮演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初月,你应该明白,朕根本无法给你任何保证,朕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又怎么能给你一个空泛的,连朕自己都无法预料的承诺?” 佟初月苦笑着无声地叹息,眸光转向窗外,隔着窗,是一望无际的蓝。 她一直喜欢这样的天空,因为这是他最爱的颜色。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在那一望辽阔的自由天地,每一天,都是这样透彻的蓝,让人相信,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 可是自从入了皇宫,她便再也没有了望天的心境,也再没有放马驰骋的自由。 不快乐,确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司天傲是他想要守护的人,那么她便帮他守护,即使,他从未曾把她所做的一切放在心上。 也幸好,一起长大的三人,明白彼此的心境,所以司天傲接受她的好意,让她入宫,却从不曾把她看做她的妃嫔,而是像以前那样,朋友相交,知己相伴。 这样平淡的人生,走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要,他能平安喜乐,而他拼尽生命和热血所要守护的东西,也能够平安,于她,已然是足够了。 “初月,要不要回家小住两个月?” 司天傲慵懒地倚在椅背上,看着佟初月明媚却又忧伤的笑脸,无声地叹息,低柔地开口。 佟初月回神,感激地看了一下司天傲,轻轻地摇头。“他不会想让我过去的,如果我过去,徒惹他的不快,反倒不如在这里,默默遥祝他平安康泰。” “你怎么这么傻……”司天傲叹息。 开心看着默契流转的两个人,突然好奇起他们口中的他是谁,竟然能让司天傲这样骄傲的人,甘愿如此。 不过,那是他们的故事,和姬语心无关,和开心无关,和墨心无关。 她,只是司天傲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却为了姬家的二老,心甘情愿地被人推上棋盘。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暗战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参见容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请娘娘稍待,奴婢这就进去通秉皇上。”摇红微笑着见礼,打了帘子进入内室。 莫怀容低眉敛目,一脸的平静,纤细的手温柔地抚在已然微微隆起的肚腹上,默默地站在门口等候着。 这样平静的莫怀容,比最初张扬跋扈的她,倒让开心多了一层防备。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莫怀容温柔婉约,丝毫看不出以前骄横的样子,这短短的两月之间,竟然让一个那般张狂肆意的女子,磨成了如此内敛的摸样。 开心眸光扫过司天傲,心下暗自叹息,一时竟不知什么样的心情才是适合她的。 “容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摇红,给容妃看座。”司天傲淡然地瞥了一眼莫怀容,并未因她有了皇嗣在身而多加青目,依然把深沉莫测却藏着水样情思的眸光牵系在开心身上。 祸害呀! 开心暗暗地感叹,脸上却是融融的笑。“容妃姐姐有孕在身,怎好为妹妹奔波,本该妹妹去拜见姐姐的,只是皇上这几日一直、一直……” 说着,开心脸上适时地浮上一抹红晕,欲说还休,却让人浮想联翩。 莫怀容的脸色蓦然一白,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掌心,尖锐的指甲几乎掐破了掌心的纹路,那疼痛一直刻印到生命里,再也无法消散。 “妹妹说哪里话,我们同为皇上的妃嫔,仰望同一个男人为天,本就该情同姐妹,何来拜见之说。月妹妹,你说对么?” 莫怀容的声音里依稀带着颤抖,却很快平静,脸色也迅速地恢复如常,右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腹,含情的眸子悄然地看一眼司天傲。 那一眼,欲语还休。 “容姐姐说的是,皇上就是我们大家的天,本就不需分高低。不过晚妹妹圣眷正隆,想必再进一步指日可待,到时候便需礼节周全了。” 佟初月嘴角的笑淡淡的,看似附和莫怀容的话,却是尖锐地扎了她一针。 莫怀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 “皇上待妹妹真是让人羡慕,不知道其他姐妹看了,心里会是怎样难过。皇上,你以前也这么疼容儿的,现在心却偏了,生生的把所有的疼惜都给了妹妹,让容儿看了,都觉得嫉妒了。” 开心低眸,脸上是强作镇定的微笑,脸色却悄然白了起来,为莫怀容话语里的隐含意义。 帝王之恩,向来不得长久,今日把你捧在掌心疼宠,明日说不定把你推到冰冷的悬崖。在帝王的天平上,向来,是天下更重。 司天傲不动声色地靠近开心,把她揽向自己,开心的肩膀一僵,微乎其微地抗拒了一下,便顺势依偎到他的肩膀上。 他居然当着自己和佟初月的面表现出对开心的疼惜,还真是捧在掌心儿里的宝呢! 莫怀容静静地看着司天傲对开心不一样的眷宠,内藏犀利的眸光却敏锐地看到开心那细微的抗拒。果然,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对其他的女人好。 可是,那个男人是天子,是皇帝,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的。 她终于明白,不算晚。而姬语心,看来并不懂得。 “晚妹妹脸色不大好,皇上这几天定然是让晚妹妹累着了,莫不如晚上到芝妹妹那里歇着吧,让芝妹妹给皇上奏一曲,皇上不是最爱芝妹妹那曲琴音么!” 开心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体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抗拒,悄然地推拒着司天傲揽住自己的手臂。 司天傲抿紧了唇,明知道开心此刻是做戏给莫怀容看,却为她的动作不自觉地气闷起来。 “心儿这几日确实是累到了,需要多多休息,容妃有孕在身,也不便多坐,早点回珞瑜宫休息,把身体将养好了,好平安为朕孕育朕的第一个皇子。” 莫怀容心蓦然一酸,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些日子以来的冷落,还有害喜吃的苦头,一下子,似乎就有了出处。 莫怀容,你忘了你对自己的提醒么?心底冷厉地对自己怒喝,莫怀容的指甲生生地掐断。 他是帝王,他的恩情都是有目的的,不要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不可能的,他再不是你的天傲哥哥了! 温柔地低眸浅笑,莫怀容的手抚触着她的肚腹,浑身散发母性的光芒。 “想必其他姐妹也要来探望晚妹妹,容儿就不耽搁了。以后妹妹得空,不妨常到珞瑜宫坐坐,也陪姐姐聊聊天解解闷。这娃儿越来越折腾人,近些日子,害喜害得严重。” 开心抿紧了唇角,硬生生挤出一丝略带酸涩的笑容,起身向莫怀容行礼送别。 平凡的面容,生生多出楚楚可怜的风情,让莫怀容暗自叹息。未曾想到,一直忽略的平凡女子,居然有这样的一面,这就是帝王不曾早朝的原因么? 原来惑主的,不一定是要妖媚的女子。 “晚妹妹不必多礼,姐姐这厢就不打扰了,待过两天,再来看妹妹。” 说着,莫怀容向前,轻轻执起开心的手,断裂的指甲几乎划破开心的掌心,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诡异的冷凝与邪魅。 “妹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这深宫中,是非实在是太多。” 开心苍白的唇没有半分血色,却依然淡然地微笑,手回执着莫怀容的手,任由她尖利的指甲刺痛自己的掌心。 “姐姐放心,有皇上的保护,我相信在这宫中,没有谁能伤害我的。” “妹妹还真是自信,希望真能如你所愿。”莫怀容眼芒锋利如刀。 “当然,姐姐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开心依然笑意盎然。 “会的,我会一直看着,看你们最终走向何方。”愤恨终于压制不住,浅浅地泄露出一丝,冷若刀锋。 “我们拭目以待吧,亲爱的姐姐。”开心依然毫不退让。 针锋相对,冷语如刀,沁伊宫前,外人眼中言笑晏晏的两人,却是暗藏杀机。然后,各自转身,走向命运的转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晋封为后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的恩宠,一时无两,盖过了后宫所有的妃嫔,而开心有孕的消息传出之后,更是将这恩宠推到了至高的顶峰。 朝堂之上,司天傲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眉眼间尽是飞扬的神采。 御阶之下,百官之首,莫修林眸光深沉莫测地看着司天傲,唇畔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右手食指轻轻地扣动着手中的笏板。 这虚悬的后位,终是要有人坐了。 司天傲,如果你以为夺了容儿的后位,便能削弱我莫家的威势,那你就太天真了,老夫期待与你交手已经很久了。 沁伊宫。 开心懒懒地倚在床榻之上,优哉游哉地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颓废日子,只觉得自从假装怀孕之后,她的人生已经向猪的方向看齐了。 碧荷把剥好的葡萄递到开心嘴边,看着她叹息一声,再把葡萄咬在嘴里,不由失笑。 “小姐,皇上待你如此好,现在又有了皇嗣在身,真可谓洪福齐天了,如果再叹息,就是不惜福了,小皇子生下来,也会像小姐这样,脸苦苦的。” “去,没大没小的,居然调侃起你家小姐来了。”开心横了碧荷一眼,继续无聊。 如果怀孕就等于过猪一般的日子,开心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想怀孕了。至于此刻,为了三年之后的自由,挺着吧! “心妃娘娘,二小姐来探望,正在殿外候着。”摇红款款而入,打断开心的享受。 二小姐?姬朝云? 开心眉头敛起,直觉地不想见到她。 虽然在姬家,两人相处也算愉快,姬朝云就像一个真正的姐姐那样关心着她,把她当作真正的姬语心疼爱。但是开心对于姬朝云,总是无法真正卸下心房,总觉得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开心对她不敢像对姬家夫妇那样信任。 也许是因为那一夜姬朝云莫名其妙的话,也许只是因为开心莫名的第六感直觉,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开心决定遵从自己的直觉,防备这个所谓的姐姐。 “快请,怎么让姐姐在外面候着,摇红,你越来越不懂事了。” 边说着,开心边坐起身,就要迎出门去,慌得碧荷不敢阻拦,只能顾不得净手便垫了锦帕扶着。 “妹妹快别起来,一点都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要多加小心,怎么能这样莽动,真是让人担心。” 姬朝云抢上前,按住开心半起的身子,眉头蹙着,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个孩子,都快要当娘的人了,还不知道小心些。娘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样操心。” 开心微笑着听姬朝云的絮叨,眼神不经意地打量着她眉宇间的黯然。 自她大婚之日起,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姬朝云竟似憔悴了许多,轻灵柔婉的脸上,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深深的哀怨。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这么憔悴?” 姬朝云强笑着摇头,想要开口分辨,却挡不住已然到了嘴边的哽咽。 两个月来,她的心就像在炼狱里煎熬,每一夜,独自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疏月辰星,她都有种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把所有的事大声吼出来。可是最后,她只是默默地流泪,任得与失、痛与悔一起在心底翻搅,彻夜无眠。 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自责与内疚,担心与忧惧,白日里,在太后面前,还要言笑晏晏,天知道,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而此刻,开心关怀的一问,让她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酸涩和委屈。 “妹妹,我没事儿,没事儿,只是,心里有些难过而已。慢慢的就会好了,你别担心。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要操心太多的事情。” 开心皱起了眉头,纵然对姬朝云有所防备,但是她对自己,确实尽到了姐姐的义务,不免多了几分关心。 微微地抬头,下巴点了点,示意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下去,只留了碧荷伺候,开心握住姬朝云的手,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 “是不是,因为他?” 眼泪蓦然冲出眼眶,姬朝云猛地转过身,锦帕盖住脸颊,不想让开心看到她脸上狼藉的泪。 “傻姐姐,如果他不值得你再等待,就早些放开吧。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一直在一个地方等你,等你走到他的生命里,然后用尽全部的心力,爱你,呵护你,给你一生的幸福。” “妹妹,你不懂,你不懂的。他不是有心要伤害我,他有他的不得已。” 姬朝云摇头,再摇头,不肯接受开心的说法。 “我懂他,我明白他的苦,但是我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疼爱他的妻子,而我,只能默默地躲在黑暗中,甚至不能陪着他一起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不想我受到伤害,想要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再迎我入门,可是,我宁愿陪着他面对所有的明枪暗箭,也不要躲在他建筑的港湾里,承受他的庇护。” 泪眼婆娑地抬头,姬朝云的眼底,是隐忍的疼痛,还有一丝无可奈何的凄楚。 “妹妹,他不明白,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我只是想,能够和他一起,承担所有的风雨。” 无声地叹息,开心拍拍姬朝云的手,不知如何安慰她。在这陌生的古代,有着与现代完全不同的国情,西陵的女子也并非新时代的女性,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解姬朝云。 若是她,她定然不会忍受心爱的人另娶他人,无论是何原因。 两人默默无语相对无言,沁伊宫开心的寝殿里一片静谧,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径自思量着,怔怔出神。 “圣旨到!” 一个有些尖的声音远远响起,摇红匆匆忙忙地打着帘子赶进寝殿。 “心妃娘娘,席公公来宣旨,奴婢伺候你整装。 说着,和碧荷两人一前一后地动作起来,金丝绣凤的宫袍朝服,镶金嵌玉的步摇耳吊,逶迤绮丽的玲珑身姿,开心在摇红和碧荷的精心打扮下,平凡到清秀的脸上慢慢妆点出一丝动人的风情。 姬朝云怔怔地看着,不敢相信自己那貌不惊人的妹妹,也有这样让人注目的时刻。 这就是恩宠有加所娇养出的风姿么?真不知,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是怎样地把她捧在掌心里疼。 是不是,就像他疼惜自己一般? 心口绞痛,姬朝云怔怔地捂着胸口,跟在开心身后到大堂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姬家心妃,德行兼备,秀外慧中,是为后宫典范,今孕皇嗣,晋封为后,赐号安越,母仪天下,表率后宫……” 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姬朝云耳边回荡着那一句晋封为后晋封为后晋封为后…… *** 我决定每天在公司发了章节算了,每次回去,网络都到半夜杯具-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他的云儿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听着席公公宣颂圣旨,适时地表现出惊喜交加的表情,碧荷也泪眼婆娑,扶着开心接过圣旨。 “娘娘,圣旨已立,待司礼监测算出黄道吉日,再举办封后大典。皇上特意交代奴才叮嘱娘娘,务必好好修养,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开心神色说不清的复杂,最后慢慢变为恬静淡然。“席公公辛苦了,碧荷,送席公公出去。” “奴才告退!” 开心点头,摇红扶着她慢慢转身,便看到依然跪在地上,茫然地不知看向何方的姬朝云,心口蓦然一紧,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 “姐姐!” 神思蓦然回归,姬朝云迷蒙的眼神对上开心关切而探究的眼,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润湿了膝上的衣襟。 “摇红,快扶姐姐起来!” 开心的声音难得的严厉,摇红慌忙上前,扶起姬朝云,慢慢向内室走去。开心跟在后面,看着姬朝云虚软的步伐,深思着让她这般模样的原因。 是因为晋封皇后的圣旨,让她觉得两人的遭遇太过明显而神伤,还是,颁布圣旨的人…… “妹妹,让你担心了……” 姬朝云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是仍有一些苍白,唇角的笑意颤巍巍的,似乎一碰触就会碎掉一般。 “你们都下去吧!” 开心淡淡地吩咐,等寝宫中只剩下姐妹两个人的时候,坐到姬朝云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 “姐姐,以前妹妹小,很多事不懂得,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分担姐姐心头的重担,有什么事,姐姐可以和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的上忙,但是我可以倾听姐姐的心声,让姐姐不要那么压抑。” 姬朝云神色复杂地看着开心,许久许久,泪慢慢风干,只留莫名的思绪在眼底,随之沉入心底。 “妹妹,我没事。只不过,看到皇上对你宠爱有加,而我,却是如此苦苦等待,心有所感,所以失态。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我相信他,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承诺。他一定会实现对我的诺言的。” 开心探究地看着姬朝云渐渐坚定的目光,心却渐渐沉下去,沉到深渊里。 竟然真的是,真的是…… “皇上驾到!” 席公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开心的心猛然揪了一下,直觉地看向姬朝云,她脸上的神色,闪过一瞬间的凄婉和神伤,甚至藏着一抹隐约的,怕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怨恨,然后很快便趋于平静。 “妹妹,你在想什么,皇上来了,快接驾呀!”姬朝云微笑着轻晃开心的手。 开心微微地叹息,压下心底的波涛汹涌的莫名思绪,与姬朝云携手向外走去。有种预感,再这样姐妹携手同行的机会,不多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安!” 开心福身为礼,司天傲不等她完礼,便扶她起来,两手温柔地扶持着她,一副呵宠有加的模样。 “心儿有孕在身,准卿见朕无需行礼。” 说着,目光转向跪在一边的众人,目光扫过姬朝云的时候,并未多加停留。“都起来吧,碧荷,着人备些茶点,朕与心儿要品茗对弈。其他人等,就先退下吧!” “皇上!” 开心抓住司天傲的手,恳切地看着他。“臣妾的姐姐来看望臣妾,还未曾多聊,恳请皇上准许她留下陪伴。” 司天傲的目光顺着开心的话声落在姬朝云身上,开心不动声色地打量。 姬朝云的面色很平静,只是静静地低眉敛目,但是开心敏锐地发现她的袖子呈现不正常的形状,应是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把袖子捏的死紧。 司天傲的目光淡然地转了一圈,又望回开心的身上。 “你有孕在身,正是需要亲人多加陪伴的时候,朕会和母后商量,让你姐姐多来陪伴你,今日就让朕独占你的时间吧!” 开心笑意融融地点头,上前执起姬朝云的手。 “姐姐,如此,我不便多留你了,改日得空,你再来,我们姐妹好好聊聊天谈谈心。碧荷,你送姐姐回飞凤殿吧。” “是,小姐!”碧荷应了一声,退后半步让客。 姬朝云点点头,转身跟着碧荷离开,到了门口的时候,脚步稍停,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只看到司天傲携着开心的手,走入内室的背影。 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细修长,两个人的背影,像两棵依偎着的橡树。 姬朝云突然有种感觉,这两个人,会一直这样依偎着走下去,不管多么猛烈的风雨,都不会对他们有丝毫的影响。 那她呢?她算什么? 心口猛然一痛,似被刀切割了一般,即便握紧了胸口,也阻止不了那疼痛蔓延。 内室里,开心松开司天傲的手,径自坐到窗边。 司天傲看看自己空空的手心,不由皱了下眉头,不悦地看了一眼开心。 开心看着司天傲的模样,再转头向着窗外看姬朝云寥落的背影,不由略带嘲讽的一笑。“司天傲,没外人在了,不用表现这副情意绵绵的样子了。也亏你能演的下去,不怕伤了我那痴情姐姐的心。” 司天傲的脸色沉了下来,探究地看着开心。“你怎么猜到是她?” 开心的身形越发地懒散,单手支着下巴,扬起半边眉毛,挑衅地看着司天傲。“我说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觉你信么?” 司天傲猛然倾身上前,钳制住开心的下巴,眸光冷厉而阴鸷。“说!” “司天傲,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亏你还是那么多女人的丈夫。”开心的右手放在腿侧,脸上依然是满不在乎的笑容。 “你不知道么,一个女人,在面对丈夫宠爱着的另一个女人时,嫉妒是会让她的理智变为零的。你觉得她会有多少心思去分辨你对我的情是真是假?又有多少心思用来自伤自怜?最后再留出多少心思来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没有流露出心底的在意?” 司天傲猛然松开开心的下巴,阴沉着脸默然不语。 “司天傲,你不必对我怀什么戒心,我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日子,而这样的日子,只有你能真正给予。我不会拿自己的向往来和你赌,你大可安心地过你的日子。找时间安慰她一下吧,毕竟,她是我的姐姐。” 说完,再也不看司天傲,眼光望向已然空无一人的门口,似乎那个单薄的背影,还依稀在那里辗转徘徊。 姬语心,我顶替你的身份而活,便替你把你的亲人安顿好。三年之后,我们互不相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容妃难产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当日子过成了习惯之后,总是会过得很快。 开心现在每夜里偷偷修炼白衣教授的内功心法与轻身功夫,白日里便在一半瞌睡一半狂吃海喝的补身中度过。 内伤渐渐养好,嗜睡的状态也让宫人以为她是怀孕的原因,不曾有任何怀疑。 至于司天傲,朝堂上的事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莫修林一党的掣肘也越发的张狂,很多诏令无法真正地实施到位,皇权与贵族的冲击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 而莫怀容,即将临盆。 若是皇子,便是西陵皇朝皇长子,西陵皇朝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珞瑜宫,司天傲和太后各据一方,守候在偏殿,开心安静地坐在一边,隐藏起自己目光中的兴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默不作声的母子俩。 在所有宫人的口中,司天傲都是一个孝顺的皇子,母慈子孝,在皇宫之中是难得的亲情。 可是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司天傲与太后的相处之时,她便发现,虽然表面上司天傲很尊敬太后,而太后也表现得像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但是他们眸光流转间,并不若宫人崇敬的那样安好。 开心能够很敏锐地察觉到,在太后慈爱的目光深处,藏着隐约的恨。那恨,并不一定是针对司天傲,因为太后的目光,总似穿过司天傲,看向未知的地方。 可是司天傲是她那深沉的怨恨的载体,再怎样伪装,也藏不完全。 而司天傲,却是在谦恭中,有着不动声色的隐忍。在那隐忍之后,藏着敬也藏着怒,还有不知所措的悲痛,最深处,与太后一样,是藏不完全的恨。 开心不懂,这对母子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够让两人如此。 她不懂,也不想懂,在这深宫内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想挺过三年之后,放手所有的爱恨情仇,逍遥自在地做重生的墨心,真正的,开心!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娘娘,容妃难产,奴婢不敢保证大小均安,请皇上和太后娘娘示下。” 接产宫女满头大汗地奔入偏殿,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着。 司天傲的眉头猛然蹙起,冷冷地看着接产宫女,眸子里藏着利剑一般,尖锐无比地割向她。 “皇上恕罪,奴婢不敢欺君,请皇上示下。”接产宫女惶恐地颤抖,却依然坚持。 开心暗暗叹息,在古代这样的医疗条件之下,女子生产,直如鬼门关上走一遭,如若碰到胎位不正等等难产因素,多数都是一尸两命,这接产宫女说不能保证大小均安,便是只能保住一个了,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司天傲要作何选择了。 “容妃带孕期间,哀家曾带她去礼佛,有经验的老人都言到容妃腹中乃是皇子。皇上,此乃西陵皇长子,你的第一个孩子!” 太后的声音淡淡的,并不激动,却带着重重的压迫,悄然向司天傲袭来。 司天傲与太后对视良久,嘴唇抿紧,不言不语,许久,转向接产宫女。“传朕的口谕,务必保证容妃母子平安,若果真无法两全,保容妃!” 接产宫女磕头领旨,头也不回地奔入寝殿,丝毫不敢停留。 太后的手紧紧地抓着安公公的手臂,尖锐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安公公低垂着眉眼,似乎毫无所觉般,任由太后抓着。“皇上,哀家的话,你也不听了么?你膝下子嗣单薄,怎能如此儿戏?” 子嗣是人,女人就不是人?还是说女人可以随便找,儿子却不一定随便生? 开心心里暗暗地嘲讽,对这种封建思想表示了嗤之以鼻的态度,继续作壁上观地看着母子二人的争斗。 司天傲唇角的笑意说不分明,开心却从那里读出了最后一丝期望破灭的悲凉。 “母后,皇长子本就该由皇后所出,朕未曾立后,容妃本不该有孕,既已有孕,朕也就不计较了。如果她能挺过这一关,朕得麟儿,自然也欣喜,若她没这个福分,便罢了。” 太后的脸色一青一白,西陵祖制,皇长子须由皇后所出,其他妃嫔不得早于皇后所出。 太后清楚,皇后必须由莫家所出,日后西陵的皇帝身上也要流着莫家的血,否则莫家地位不保。以前她多次向司天傲提出册立莫怀容为后,却被他一次次地驳回。便退而求其次地让莫怀容先行孕育皇子,只要莫怀容生了皇长子,她的地位也便顺利成章地确定。 司天傲未曾反对,她便以为他是默认了莫怀容的地位,却不曾想在此时被他拿住了话柄。 既然后位已然被他姓所取代,那么,皇长子必须是莫家血脉。为了大局着想,一些牺牲,便在所难免了。 想到此,太后坐回座位,眉眼间有丝黯然。那个孩子,从小便莽撞,却是最孝顺的一个,磕磕绊绊地跟在她的身边,笑得无忧无虑。她还记得那个小小的女娃儿,抱着她的大腿,嫩生生的声音,一口一个姑姑地呼唤,脸上的笑,灿烂得宛若朝阳。 容儿,你放心,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姑母不会让你孤单的。 姬语心此时坐上皇后的宝座,便让她得意一时吧,终有一日她会明白,那个位置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做。 姬语心是他的女儿,她怎能让那个女人的女儿坐稳国母的位置! 所以,终有一天,西陵的皇后,会空置在那里,等待另一个莫家人坐上去,或者,莫家再也不需要争夺西陵的后位。 少康,他以权势逼迫我们不得相守,我便把他最看重的权势一手推翻。 少康,快要三十年了,我坐在这深宫之中,想着曾经美好的日子,支撑着我一天一天地活下去,我几乎要忘了时间的流走。幸好,幸好有我们的女儿陪伴着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这寂寞深宫里,还有什么能让我露出你曾经最喜欢的笑容。 少康,快好了,就快要好了,等我把他最在意的权势彻底推翻,我便可以去找你了。你还会像三十年之前那样对着我温暖的微笑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携手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皇上大喜,太后娘娘大喜!容妃娘娘顺利生下小皇子,母子均安。” 折腾了足足一天之后,接产宫女欢呼着从莫怀容的寝殿冲出来,跪倒在地不住地叩头。 太后闻言,猛然站起身,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传哀家懿旨,珞瑜宫中所有人等,通通有赏,你们要尽心尽力,好好照顾容妃和皇子,不可有一丝怠慢。” “遵太后懿旨,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天傲冷眼看着珞瑜宫的宫人欣喜地谢恩,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母后,容妃母子均安,顺利诞下大皇子,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太后的身形一僵,脸上的喜悦凝固,深沉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司天傲。 他变了,真的变了!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孝顺温厚的皇儿,不再温暖和熙地笑着唤自己母后的孩子了。 她还很清楚地记得他年幼的时候,被寄养在她的膝下,天真娇憨地笑着,未曾被宫廷的黑暗所沾染,明净得像一块水晶,让她觉得这个宫廷也变得不那么冰冷。 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不再拥有那样的温情呢? 是从他慢慢长大之后吧,越来越像他的父皇,那个把她的幸福亲手打碎的人。她恨那个男人,连带着,疏远了自己一直疼爱着的孩子。 而当他登上权力的高峰,也就意味着他是她的敌人,再不复当年的温情。 收敛起纷扬的思绪,把心底的裂缝填满,太后嘴角凝上一缕浅笑。“皇上不开心么,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西陵的皇长子,未来的西陵帝王!” “开心,朕怎么会不开心呢!这是我们西陵的皇长子呢!”司天傲笑得莫名。 “那皇上为孩子取个名字吧!”太后笑意融融。 “他是我西陵的皇长子,是我西陵的明天,继承西陵的宏图霸业,就叫司承凌吧!”至此,司天傲脸上的笑意方才显出几分真诚的味道。 毕竟,是他骨血相连的孩子,再怎样理智,也冲不散骨肉亲情。 姬朝云抱过接产宫女手中的襁褓,小心翼翼地抱到太后身前。“娘娘您看,这娃儿长得多像皇上,长大必然也是昂扬的男儿,可以撑起我西陵的明天!” 太后伸手,抚过婴孩皱巴巴的小脸,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看着襁褓中的司天傲时的情形。 那是她这一生第一次看到那么小的孩子,闭着两眼,皱巴巴的小脸像只小猴子。可是她不敢那样说出来,因为他的父皇母后,就在一边巴巴地看着,看着西陵的皇长子,西陵的明天! 承凌,承凌,曾经他也是承凌,只是,就快要不是了吧! 而这个不是,是自己和他人一起,亲手推翻的! 傲儿,对不起,此生欠你的,来生我再还给你,这一世,就当母后欠了你吧! “朝政繁忙,容妃这里,就烦劳母后多加照应了。心儿,你身为皇后,虽然有孕在身,但是也要多加辅助母后,莫要让母后过于操劳。” “是,谨遵皇上和母后的吩咐。”开心淡然自若地一礼。 司天傲看了一眼恬静的开心,心慢慢平静下来,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一眼太后,转身离开。未曾看看刚生完孩子的容妃,也未曾看一眼他的第一个孩子! 生在皇家,身为皇帝,本就容不得他依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这一份夫妻情父子情,谁又能知道能够维持多久,会不会变成刺向他的最锋利的那一把刀呢! 太后看着司天傲的背影,清晰地读出他心底的寥落与忧伤。只有同样踏入深宫,身为皇家人,才能真正了解那些不得已。 如能幸福安稳,谁愿意风刀霜剑,处处留心,防备每一个人? “傲儿,朝政忧心,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 在司天傲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太后猛然脱口而出,就像很多年前那样。那时候,她不是太后,他不是皇帝,虽然他不是她的亲骨肉,但是他们却是皇室中难得真心的一对母子。 司天傲的身形一僵,猛然回头看向太后,却只看到她别开的脸。 压下心头的惊讶与难过,司天傲平淡地低头。“多谢母后挂心,儿臣会注意身体。也希望母后多多保重,不要太过劳心劳神。” 说完转头,不再犹豫,向御书房走去。 即便,这片刻的温情弥足珍贵,让他想起已经许久不再想起的从前,那些温暖的时光,也无法融化他心头的坚冰了。 他们都已经在各自的路上越行越远,即便自己想回头,那些推动的手也已经逼迫着他们不能回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温情的时光,还有那些,真正拥有亲情的日子。 皇家,没有亲情,皇权,容不得亲情。 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再如从前一样。他不行,太后不行,莫修林一派,也容不得他们母子和睦。 这西陵,要么他倒下,有着莫氏血统的皇长子承凌即位,名不副实。要么太后、莫修林一系倒下,他把皇权统一在自己手中,至高无上,再无亲情。 手心一片冰冷,就像他以后的路一样,再无温情。 一片柔韧的温暖,蓦然填满他的掌心,司天傲惊愕地转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任由一人靠近自己的身边,并且握住自己的手。 只是,那温暖,那温暖,让他舍不得放开,便那么,抓着不放了。 姬朝云看着携手离开的两人,尖锐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柔中。那样相携的身影,本是属于他们的,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伴着他离开。 傲,你让我,情何以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诉衷肠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沁伊宫,月华如水,洒落窗前,开心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她已经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个晚上。 “小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去请御医过来?”碧荷担忧地蹙眉。 她家的小姐,打从珞瑜宫回来,便怔然地坐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右手,眼睛许久才眨一下,让她担心得不得了,不知道小姐是不是在珞瑜宫受了太后和容妃的气。 “小姐,虽然容妃诞下了大皇子,但毕竟你才是正宫娘娘,皇上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的。等你也生下了皇子,小姐的荣宠就会长盛不衰了。日后皇子长大了,也会好好孝敬你。在这皇宫之中,有皇上的宠爱,有皇子依靠,小姐,你会一直幸福安稳的。” 开心的视线从自己的右手上抬起,看了一眼小老太婆一样担忧的碧荷,不由得笑了。 “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小姐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别乱操心了,我没什么,我只是,奇怪而已……” 是的,她在奇怪,对自己的行为举止感到奇怪。 在珞瑜宫偏殿,看着司天傲寂寥苍凉的背影,竟会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原来竟藏着那么多让人心疼的忧伤,让她看着,便觉得心底酸涩了起来。 不等她细细思量,便已经赶到了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她未曾想到,司天傲向来温暖干燥的手掌,竟然冷若冰霜,一下子冻结了她的理智,想要挪开的手掌,也便任由他那样握着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开心暗暗叹息,这一下握去,还能再安然无恙的抽身么? 依照司天傲的个性,怕是再也不会放开她了吧。 明明该惋惜自己失去了自由的,可是心底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在意,也许,对象是他,她愿意收敛自己的羽翼吧。 至少,在他还是如此孤单、四面环敌的情况之下。 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在意他了呢? 在明知道他对自己所谓的姐姐一往情深的情况下,在明知道他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帝王,不会有世俗的爱情的时候,理智已经告诉她远离,可是心却早就已经背叛了理智,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是在他虚情假意地疼爱自己的时候么? 一声一声暖暖的心儿,不是唤开心,却也是唤着她,然后温柔地拂开她额前散碎的发,轻轻地烙上浅浅的吻,不经意地,便吻进了她的心底。 是在他认可了她的资格,可以与他交易之后么? 说开了所有的一切,他便坦然自若地面对她,没有阴谋没有欺骗,在她面前,他只是司天傲,不是西陵的帝王,可是放肆地大笑,可以表露最真实的他。 便是这样,她才放下了对他的戒心,慢慢让他走近吧! 虽然,不得不承认,在最初相见的时候,他已经刻下了一笔深刻的印象。 这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眷恋呀! 暗暗叹息,开心收回自己的右手,懒懒地倚在椅背上,静静地凝望窗外的月影风华,就像时光,也会在那样的凝视中,悄然流淌,回到她熟悉的那个时代。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一件大麾盖在身上,司天傲清朗温润的声音如月华一般泄落,无声无息地包围住开心。 开心微笑,看着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司天傲。“没事儿,单纯的发呆而已。怎么没去珞瑜宫探望一下容妃,想必她已经醒了。” “怎么突然这么贤惠?”司天傲挑高了半边眉毛,探究地看着开心淡淡的神情,诧异她的体贴。 开心横了司天傲一眼,努力不让他看出自己被他一语戳穿的狼狈。 当然,开心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是特意想要把他打发走,以便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我不是贤惠,也没打算贤惠,只不过那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心底想必惦念。既然朝堂上的局势,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容你对她置之不理,那便去看看咯。” 司天傲沉默,许久苦笑。“也就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了,这么直接,这么视我的身份为无物。” 开心莞尔一笑,潋滟的眸子在灯影烛光中,越发的绮丽多姿。 “我只是把你当成司天傲,我的合作者,我的朋友,而并未当成西陵的帝王,当然能够这样直白的和你说这些,也才能一起向着我们共同的目标努力。” 司天傲的眉毛又挑高了,这是他表示不赞同的习惯动作。 俯低身子,两只手支撑在开心座椅的两边,俊逸的脸庞凑近开心,墨黑的瞳眸仅仅地抓攫着开心的目光,司天傲像一个盯上了猎物的猎人一般,冷静而锐利。 “真的只有合作者和朋友么?没有其他?” “皇上还想要什么呢,别忘了,我们有个三年之约。”开心不懂声色,绵里藏针。 “你在威胁朕?那个交易,于朕可有可无。”司天傲勾起一抹冷笑,眸光犀利如针,刺向开心。 “呵呵,我确实是在威胁皇上,我相信皇上也会接受我的威胁。”开心歪着头,俏皮地一笑。 “你就这么笃定?要知道,这个交易的结果,是放你自由。而现在,朕已经有些后悔给予你这个承诺了,朕想要收回。” 司天傲的脸,已经距离开心很近,近的鼻息可闻,萦绕着浅浅的暧昧。 开心的眸光,依然如最初的笃定,含着毋庸置疑的信任。 “如若皇上是昏庸的帝王,想必此时我依然是姬家的三女,平庸的闺阁,安安静静地等待嫁人生子。若我是平常的女子,此时也只是表面上荣宠,暗地里被欺负得悲惨至极,甚至可能早就命落黄泉。既然这样的你,碰到了这样的我,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最终,你还是会放我离开的,那宫墙外的自由天地,是我的向往,也是你的向往。有我去飞,也算实现你的一些渴望。” 司天傲退后半步,苦笑。“心儿,别这么聪明,我真怕到最后,放不开你。” “司天傲,我虽无倾城之姿,绝世之才,但是却也希望这世间能有一个男子,给予我独一无二的情意。他会是我的唯一,我也将是他的唯一,相知相惜,携手人生路。” 开心微笑,却敛下了眼眸。 “我承认,对你,并无法平常心对待。但是我要的,你给不起,你要的,我也同样给不起,如果真的走近,只会伤了彼此。莫不如像现在这样,并肩战斗,待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们相忘于江湖。” 司天傲的身体猛然后退,背转了身子对着开心,不去看她淡然却决绝的表情,也不去深思自己心底的滔天波浪。 “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开心看着司天傲失了些从容的背影,苦笑着,却忍不住叹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前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时近正午,天气暖融融的,在乍寒的时节里,是难得的好天气。 碧荷扶着开心出来散步,亭台楼榭,曲廊回苑,不知不觉便到了曲水边。 曲水流觞,阴阳断肠。开心莫名地,便想到了这句话。 想想还真是,她便是莫名其妙地被丢到了这曲水中,被碧荷当成了她家的小姐捞上来,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缘分,还真是莫测。 想她现代让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竟然一转身,变成了古代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更是被塞给了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皇帝当小老婆。 纠正,不是小老婆了,虽然她是名不副实的皇后,但确确实实是大老婆。 想想她顶着的这副面具,也真难为司天傲了。在当时,下定决心排除万难把有着这样平凡面容的女子纳入后宫,也是需要勇气的吧。 这世间也真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她习惯性地带着的面具,居然和姬语心一模一样。 便是这样冥冥之中具有的巧合,才让她从山崖下滚下来的时候,不是粉身碎骨,而是来到这个时空吧! 不对! 开心的身形猛然一僵,定定地站在曲水上方,手猛然抓住流觞桥的栏杆,目光死死地望住身边的碧荷,心像沉入了冰冷的水里,漫无边际的凉。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碧荷瑟缩了一下,被开心的目光看得心惊胆战。 开心闻言,露出一个笑容来,却让人看着,觉得心酸。 那个淡然自若的开心,那个冷漠无情的开心,那个情意深藏的开心,不该是这样表面平静却让人觉得刻骨悲伤的开心。 “碧荷,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小姐,你要问什么,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回答你的,你不要吓我。” 碧荷带了哭腔,手指紧紧抓着开心的衣袖,似乎她一放手,开心便会消失一般。就像,几个月前,在曲水,她的手没有抓住,小姐便消失在并不汹涌的曲水中一般。 “碧荷,那次我落入曲水,是你救我上来的?” 开心神色恢复淡然,像是随意一问而已,却不知,在碧荷心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回小姐,是碧荷救你上来的。”碧荷低下了头,眼睛怔怔地看着流淌而过的曲水,脑中是那一天的场景。 那一日,天有些阴,冷冷的,带着点凉意,姬语心带着碧荷在曲水池畔赏景。 姬语心并不开心,虽然被至尊的帝王选中,即将入宫为帝妃,是世家贵族女子最大的荣耀,她该欣喜若狂。可是她却完全无法开怀,这样的荣宠,于她,却是无奈的错误。 西陵的帝王再优秀,也不是她挂在心上的人。 她默默喜欢了多年的那个人,虽然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却有着与其完全不符合的刚烈性子。别人因他的容颜身份爱他敬他,她却不是,她看到的,始终是那个叫做司天宣的男人。不是三皇子,不是绝色佳人,只是司天宣。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年她才十岁,第一次见到他。 是在姬府的花园中,她被一只硕大的老鼠吓得尖叫逃跑,摔倒在地。手掌很痛,膝盖也很痛,她坐在地上吓得直哭。一个温暖的手把自己扶起,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温柔和熙地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子,带着宠溺的感觉。 便是那一次,她把他记在了心里,偷偷地望着他,跟着他,直到他再不来姬府。 她难过,却也认命,身为贵族家的子女,本就没有太多的自由。本想着自己平凡的容貌,不会有人看中,她便可以借机和家人说带发修行,怀抱着对他的眷恋,度过漫长的余生。却不料,一纸圣旨,她成为待嫁的宫妃,他未过门的嫂子。 从此一入宫门深似海,相见之日再无期。 是倦了吧,所以在容贵妃仗势着四下无人,而自己主仆软弱可欺,不顾流觞桥窄小不容多人同时走过,蛮横不讲理地撞过来时,她并未坚决地抵抗,任由众人推挤,歪歪斜斜地便向桥外倒去。 碧荷抓住了她的手,却被容贵妃手中的金步摇簪子划破了脖颈,骇得松了手。 她感觉到曲水流动的水流漫过身体,感觉到口腔中的气息被慢慢压迫得一干二净,感觉到眼前的世界慢慢变得朦胧,最后变成一片黑暗。 那时想,这样,这一生便也算交付给了他吧。 “碧荷,那一日,我穿了什么样的衣衫,带了什么东西,梳着何种发式,你,未曾察觉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么?”开心缓缓靠近,向碧荷施加更多的无形的压力。 碧荷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身体宛若寒风中的落叶般剧烈地颤抖,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目光也不敢再与开心犀利的眸光对视,转开来,看着那流淌不息的曲水。 如果,如果那一日自己再坚定一些,不放开拉着小姐的手…… 如果能够不松开,哪怕是一起死,也好过今日这般日日夜夜的受良心的谴责吧! “那一日,我穿着牛仔裤,T恤衫,长发绑成了马尾,手中握着银白色的手枪,对么?” 开心的声音,冷淡而平静,却尖锐地直指碧荷极力隐藏的一切。她其实并不明白开心所说的牛仔裤T恤衫是指什么,想来应该是那一日她身上奇异的装束。不是不奇怪,但是当时太过惊骇,只顾着留心小姐的安危,未曾留意,待到发觉时,已然木已成舟。 “我那日看着小姐身上奇怪的装束,想过原因,但是落入曲水,和我家小姐完全一样的容颜,我除了感叹老天无常,还能做什么呢?” 碧荷的脸色,依然苍白如故,身体的颤抖却平静下来。她的脸上,有一丝奇异的笑容,似乎是解脱,似乎是释然,带着三分怀思,三分悔恨,三分看破一切的平静,最后一分,是难言的留恋与不舍。 “从小被卖入姬府,虽然老爷清正,家风安平,但是各府的奴才私下里哪有不说三道四的,我虽跟着小姐,却也晓些事理。当时一松手,我便已经后悔,但活下来了,便不想死,只能将错就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小姐,但是碧荷的举动,万死难辞其咎,求皇后娘娘赐碧荷一死。” 说着,碧荷跪倒在开心身前,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司清舞的心事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转身,看了看身后远远地跟着伺候的宫人,他们均低着头,似乎并未留意这边发生的一切,但是开心明白,她和碧荷的话,那些人虽听不到,但这奇异的举动,不出一日,便会传遍整个后宫。 “碧荷,起来吧,我并无怪责你的意思,若非是你,我已命丧在那曲水之中。无论我以前是谁,现在我是姬语心,你的小姐,不是么?” “小姐?” 碧荷惊异地抬头,不敢相信开心就这么放过自己,要知道,放在别的主子身上,怕是迫不及待就要杀人灭口了。这样重大的事情,一旦脱出了自己的掌控,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这深宫内院吞噬。 开心淡淡地微笑,笑容温暖,宛若和熙的阳光。 “起来吧!从你为了救我受了四十廷杖之后,我便把你当成了我的伙伴。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自己的伙伴,也不会抛弃自己的伙伴。虽然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过伙伴,但是我坚信,我能够做到不抛弃不怀疑。你呢,愿意做我最忠诚的伙伴么?” 碧荷俯身,泣不成声。“小姐的恩德,碧荷没齿难忘,刀山火海,碧荷都将跟随小姐的脚步,不死不弃。” 开心伸手扶起碧荷,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叹一声:“傻丫头!” 碧荷破涕为笑,紧紧地握着开心的手,像是握着生命中最温暖的救赎。 待碧荷平静了一些,主仆两人继续向前行去,身后那些宫人依然远远地跟着,不靠近,却能够保证开心四周各个方向随时都有人在。 碧荷小心翼翼地搀着腰腹已然凸起的开心,只是隐约间,更多了几分亲昵。 “碧荷,当时我身上换下来的衣服,还有带着的那些东西,你藏在了哪里?”开心边走边悄声问道。 “小姐放心,我也知道干系重大,便藏在了一个妥帖的地方。本想毁掉的,还好一时动念,便留下了。等晚些无人的时候,我悄悄的去取了来。” “恩,晚些你自去取来,小心不要乱动那些东西。” “恩,小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虽然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小姐身上那些东西,必然不是凡品。”碧荷笑意盈盈,暗暗庆幸自己当时未把那些衣物用品毁掉。 “心妃嫂嫂,等等我,我来看你咯。”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开心缓缓转身,看向笑容明媚灿烂的司清舞。 每一次见到她,都像是夏日里一阵清爽的风,带来让人惬意的清凉,抚平所有的负面情绪,只剩下喜悦和乐,不由便露出真诚的笑意。 “清舞公主!” “心妃嫂嫂,你不要叫我公主啦,你是我的嫂嫂,叫我小舞就好了嘛。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可恶的皇兄,居然把我丢回师傅那里,说是怕我顽皮好动伤害到你和宝宝。哼哼,还不是被我溜出来了。” 说着,得意地笑一笑,似乎能够溜出来,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旋即,小心翼翼地扶住开心,那模样,似乎开心是易碎的物品一般。 “心妃嫂嫂,你别怕,我才没有皇兄想象的那么粗心大意呢。” 说着,动作着,语调也由跳脱飞扬转变为轻柔婉约。 就像她的年龄一般,正由少女向成熟的女子转变,懂得体贴懂得关心,并且明白要怎样把那些付诸于行动。 开心会心地微笑,这个丫头,虽然平日里调皮些,但确实是心地纯善,否则开心也不会任由她来闯进自己的生活,并且慢慢地为她打开心房。“打从大婚之日后,就听你皇兄说你回师门了,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怎么,这次又是偷偷跑出来的?你也不怕你师父担心。” “他才不需要担心呢!每一次都是不等我溜出山门就会被他发现,然后谈大哥就会如影随形地冒出来,一路护送我回来。这么多年,没有一次例外的。” 司清舞嘟高了唇,语气似是抱怨,但开心却很敏锐地听出话中的依恋。 “谈大哥?” 开心拉长了音,成功地看到少女的双颊抹上朝霞般的红润,宛若饮了醇酒一般醉人,爱娇地横了一眼过来,羞涩中带着动人的妩媚。 “心妃嫂嫂,你真坏,这样调侃人家!”司清舞跺着脚,不依地轻轻摇晃着开心。 开心开怀地笑,这样的青春,是让她羡慕的,因为她从不曾有过这样美丽的似诗一般的情怀,所以觉得格外美好。“小舞,找机会让我认识一下你的谈大哥吧,能让我们的小舞如此上心的男子,想必非同一般。” “嫂嫂如果想见,我一定会找机会带谈大哥来的,嫂嫂性情恬淡大气,一定能和谈大哥聊得来的。” 司清舞羞涩地点头,忍不住,露出憧憬的微笑。 就像要把心爱的男子,介绍给自己至亲的人那般,怀揣着几分忐忑几分不安,眉梢眼角还有藏也藏不住的幸福。 “小舞是大姑娘了,眼光一定不会差的,我相信你的谈大哥一定是人中龙凤。” 司清舞眼中似有星光闪烁,用力地点头,再点头,神思已飞到她的谈大哥身上。 那个白衣胜雪,宛若梨花清透的男子,总是宠溺地拍着她的头,爱怜地责备她不可任性,总是这样任意妄为地伤害师傅他老人家的心。 可是他不知道,除了前两次,她是真的因为想家想要逃开,后面的一次又一次,只是想要他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惦着她,爱怜地责备着却又忍不住地保护她。 那时的谈大哥,才让她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不那么遥远! 几年了,当年的小丫头早已长成了大姑娘,可是谈大哥还当她是长不大的孩子,有疼有宠,却没有男子对女子的喜欢,她怕呀! 怕出现一个好女子,吸引了谈大哥的目光,那时,她还能在谈大哥的心上,占据一点点的位置么? 幽幽地叹息,拉着开心的手,司清舞的思绪,飞的很远,很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三见白衣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又是夜半,开心打发碧荷去睡,独自一个人在月光灯影里展开被碧荷藏起的衣服。 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长筒靴,乳白撒花的长袖T恤,黑色的橡皮筋,银白色的手枪,每一件都熟悉得入骨,却又偏偏添了几分陌生。 不过才大半年的时间,就觉得在现代的那些人和事,恍然如隔了前世今生的烟火一般,朦胧而遥远了。 墨心,你竟已经忘了你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了么! 心里狠狠地提醒自己,开心苦笑着抚摸那银白色的手枪,熟悉的触感,冰冷的材质,它曾经是自己手臂延长的一部分,如今却被自己尘封,甚至几乎遗忘。 是杀手的本能让她忘记,还是司天傲的柔情让她无法舍弃? 亦或是在这个朝代体味到的,从未曾想过自己可以拥有的温情,羁绊了她从不肯停留的脚步? 看着这些熟悉的物品,突然无比地想念现代的一切,便利的水电交通,自由的生存空间,纵横恣意的生活,即便是生死边缘常常走过,也觉得是一种肆意的洒脱。归根结底,她骨子里,还是那个杀手墨心,而非西陵王朝的姬语心。 而终归,她还是要离开的! 无论,是离开西陵皇宫,到广阔的自由天地,抑或是回到现代,开心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墨心更不属于这个世界。 手指拂过手枪的枪筒,流畅的线条刻印在骨子里一般深刻。她怎能忘记,又怎会忘记? 轻轻地叹息,折起衣裤,小心翼翼地藏好,只留下手枪放在桌上。 虽然以前觉得穿越这回事儿挺不靠谱,但是既然自己都已经穿了,也就无所谓迷信不迷信了,如果想要回去,只能试试能想到的所有的方法了。而那些小说中所说的穿越,穿回去的必要条件,天时地利人和且不说,穿过来时的物品是肯定要齐备的。 虽然现在,还无法离开,也下不定决心离开,但是终有一日,这些东西,还是要派上用场的。 无声地叹息,开心坐在窗前,小巧的手枪在掌心中利落地翻滚,已然有些生疏的手法渐渐娴熟,最后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影在开心的指掌之间转动,在月下闪烁着幽幽的光彩。 “每一次见你,总会有不同的惊奇!” 温朗如玉的声音,和着月色星光,悄然洒落,澄澈安宁,却含了几分让人心疼的落寞,还有藏在深心里的叹息。 那目光,在月影中,莹润了淡淡的光华,穿透薄薄的夜空,扑面而来。 “白衣……” 开心轻声唤道,没有丝毫意外。虽然不曾期待,但是也不曾诧异,就像他本就该来一样。 白衣也不客套,自打开的窗子一跃而入,坐到开心的对面,眼角的余光,扫过开心薄毯遮掩下的肚腹,不由有些黯然,却尽力克制,不让那失落流于言表。 “这是什么?”修长的指点了点开心手中的手枪。 “这是一种威力极强的杀伤性武器,几乎可以无视任何武功,即便是完全没有习武的人,也可以杀死一个绝世高手。”开心微笑,看着手枪的目光,像看着最亲的人。 “有这种武器?西陵何时铸造出这样的武器,如若应用到战场……”白衣蹙眉。 开心抬起右手,查看了一下子弹的数量,方安慰地对着白衣笑一笑。“放心吧,这件武器,这世间仅此一件,而且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后,便形同废铁,不会也无法应用于战争,我也不会让这未来的科技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 开心最后两句,有些含糊,白衣未曾听得真切,却也不再问,话题转到了另一边。 “你的内功身法修习得怎样了?待皇子诞生,我这个师傅可是要考核的。” 开心看着白衣清淡却有些难掩黯然的神色,右手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已经凸起的肚腹,开口便想告知真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是不信任,相反,不知为何,对白衣,她莫名地信任。 只不过,开心无声地叹息,既然早晚要离开,便不要有太多的牵绊了,免得伤人伤己。 “有你这个名师,自然能够教出高徒来,虽然不能和自幼便修习功法的人相比,但是进步还是颇大的,绝对不会丢了你这个师傅的脸。” 开心俏皮的模样,自大的口气,引得白衣会心微笑。 “恩,你的资质实属上乘,虽然修习的最佳时机已过,但是成人的自控能力也可以弥补一二。在这皇宫之中,自身有些武功,总是好的。不需成为高手,但总要有一两分自保的本事,方能护得己身周全。” 谈及此处,开心并未接话,毕竟,这深宫内院的事情,不是谁退让就可以改变的。 “对了,上次你偷了朋友的酒,可曾被人家发现了?” 白衣蓦然笑开来,眉眼在朦胧的月光下,更添了几分柔和。 “那老头,对自己的酒宝贝得和命根子似的,怎么可能不发现,只不过平日里总是习惯把麻烦丢给我,我偷他两坛酒也只能认了,不过我被他在耳边念叨得足足耳鸣了三天方才缓过神来。” “哈哈哈……”开心朗朗地笑,为白衣可爱的忘年之交。 谈性正浓,不觉月已西落,天泛晴蓝。 白衣向外望望已经开始放亮的天空,心下微微地叹息,脸上却依旧微笑。“开心,天快亮了,我要先走了,以后进出可能就不会如此随意了,你要自己多保重。” 开心点头,心里虽不舍,却依然洒脱。“放心吧,我不是柔弱的女子,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你也多保重。” 白衣点头,看着开心,良久,从袖中摸出一方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玉佩来。 “开心,这块玉佩,乃是我的信物,我知你在宫中用不到,但是留在身上,总是有备无患。若有一天出宫,遇到了什么困难,持这块玉佩,到任意一家谈氏的产业,都能得到帮助。你拿着,我也比较安心。” 开心认真地看着白衣,晨光微熙中,他脸上的笑容若山顶迎风绽放的繁花,傲然却落寞。 叹了口气,伸手便接了过来。 “白衣,放心吧,无论到何时何地,我总能让自己过得自在,不会委屈的。你的心意,我领,也记在心上,能有你这样一个酒友,是一件幸事!” 白衣眼睛闪亮,似落了星辰在其中,点点头,再不犹豫,转身离去,白衣翩然的背影,隐入重重的楼阁殿宇之中。 开心看着白衣的身影消失,神色复杂地端详了手中的玉佩良久。 谈氏,谈氏,白衣便是司清舞口中的谈大哥吧! 想到白衣复杂的神情,开心突然觉得头有些痛,如若被清舞知道,要怎样收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醋海生波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晨光微熙中,白衣飘逸的背影似镀上一层金光,衣摆翩然,身影几乎要融入那光晕之中,去往天际,消失不见。 开心看着白衣的身影消失,神色复杂地端详了手中的玉佩良久。 谈氏,谈氏,白衣便是司清舞口中的谈大哥吧! 他是清舞暗恋着的人,却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想到白衣复杂的神情,开心突然觉得头有些痛,如若被清舞知道,要怎样收场? 微微叹息,开心收回凝望的目光,转身想要走回室内,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冷冽的眸子。 司天傲?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开心怔愣在原地,姿势不变地和半隐在树后的司天傲对视。 司天傲一身雨过天青的长衫,素净得不像西陵的帝王,而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也不知道他在树下站了多久,额角的发丝湿了夜露,略微有些潮湿,有几缕挣脱了束发的金冠,搭在额前,平添了几分随性,不若平日里镇定严肃的模样。 他的衣角,垂落在草丛上,已然湿漉漉地,半贴在身上,露出同样被夜露打湿的鞋子。 看他的模样,竟似在那里站了一夜。 “怎么站在那里,衣服都湿了,小心着凉。”开心微蹙眉头,不再与司天傲的目光较劲,脚步极快地走出去,拉着司天傲入内,动作利落地取出司天傲平日里留在沁伊宫的衣袍。 “不站在那里,要过来打扰你们么?”司天傲的语气比晨起的雾气还要寒凉。 开心横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会他莫名其妙的怒气。抬手推着他坐到椅子上,再把手中干净的衣衫塞到他手中。“你先坐着,我去叫碧荷过来给你更衣。” 开心转身就想去唤人,却被司天傲握住了手腕拉到怀中,手中的衣衫散了一地。 “怎么,和他能够言笑晏晏的,到了我这里却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开么?”司天傲的语气,越发地冰冷,在那冰冷的最深处,又深藏着矛盾的炽热,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九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司天傲的怀抱里,夹杂着愠怒的力道,想挣脱,却又停住,然后无奈地叹息。 “司天傲,他是我的酒友,难得一见,所以聊得较为尽兴。至于现在,我担心你一身湿衣会着凉,而我不懂得你的衣衫要怎么穿,只能去找碧荷。” “下次不准再私下见他,要喝酒,要聊天,可以找我,我陪你!”司天傲霸道地替开心做了决定。 开心哭笑不得地看着司天傲,不敢相信堂堂西陵的帝王居然、居然这么任性,顶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脸耍无赖! “你确定你是我认识的司天傲,不是哪个外星人附身的?”开心笑着调侃。 司天傲虽然听不懂外星人是怎么回事,但是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没好气地瞪了开心一眼。 心里依然气闷,但是堆积了一夜的怒气却也被开心的三言两语打散了大半,理智渐渐回笼。 昨夜忙完国事,只觉得疲惫,坐在御书房中,突然格外地想念那个人,想念她那张平静恬淡的脸,还有那双水漾年华般潋滟的眸子,想念她淡然却聪慧的言谈。那种想念的心情一旦涌出来,便再也无法压制,而他也不想压制,便顺着心意,任由脚步带着他来到沁伊宫。 他本该是到琮华苑去见姬朝云的,可是他任由自己的心做出了抉择,把去琮华苑的时间推后。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心心念念地想着的人,居然和一个男人月下私会,秉烛夜谈,言笑晏晏的模样,刺伤了他的眼睛,也刺伤了他的心。 那个男人,想必也是一个高手,在他刚刚踏入殿门的时候便抬头望了一眼,而他,却下意识地,身形闪入了树后,静静地聆听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怎样的模样。 那个男人,该是发现了他的踪迹,却不道破,怕是也舍不得与她难得的相聚时光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平凡的模样,也吸引了这么多男人的注意!! 心底的怒火夹杂着酸涩不断地翻搅,莫名复杂得让他无法控制。想离开,脚却不肯动,耳朵也竖了起来,细细地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竟然丝毫不觉得夜露深寒,也忘了琮华苑里姬朝云正在等他过去。 不知不觉,一夜便这么过去,天色将明。 深呼吸一口气,司天傲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想到自己居然因为看到开心和其他男人夜谈而发怒,并且愤怒得几乎失去理智,脸上便觉得赧然。 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羞赧,继续嚣张跋扈地教训开心。 “我就是我,你的夫君你的主上!你这女人,居然连衣服都不会穿,怎么伺候自己的夫君,从现在开始学习好了,我不介意配合你慢慢练习。” 说着,张开自己的手臂,趾高气扬模样地看着开心。 开心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笑,明媚的眸子恨恨地瞪了一眼司天傲,上前帮他脱下已经沾湿的外袍,还有洁白的中衣。 **的胸膛暴露在清晨清冷的空气里,结实而紧致,肌肉的线条流畅,每一丝肌肉的纹理都似乎蕴含着极强的爆发力,开心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他血管中欢腾叫嚣着的生命力。 脸上微微发热,不是没见过男人赤膊,在现代的时候,经常可以见到夏天光着膀子的男人晃来晃去,她从未在意。 这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意识到面前打着赤膊的人是个男人,并且是个让她有些心动的男人。 “鞋子自己脱掉,我去叫席公公拿双干净的鞋子给你。” 转身把外袍搭在椅背上,也借机抚平心头的波动,开心力持镇定地开口。 再次转身,也再次被司天傲拉住了手腕。 开心无奈地看看自己修长白皙的手腕,被司天傲坚定的手握在掌心,就像是一种无言的宣告,从此以后,他便会这样握住她,再也不放。 手上一使力,司天傲把开心拉入怀里,紧紧地抱住,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开心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慢慢变得柔软,头依偎在司天傲的肩头,手臂柔柔地环住司天傲的腰,静静地依偎,仿若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相拥着彼此,密不可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宣王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皇长子满月,是西陵国的大事,从半月之前,内务府便已经着手准备一应庆典事宜,太后的飞凤殿开始变得忙碌。 本来这些事情该是开心这个皇后负责,但太后以开心有孕在身不便操劳为由,间接架空了开心的权利,开心表面虽是不忿,心下却乐得清闲。 各宫各院的妃嫔早已开始忙碌,准备皇长子的礼物,希望能通过特别又珍贵的礼物,让帝王看到自己的存在。整个九月皇宫,都为这次庆典动了起来,只有沁伊宫,一直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见有什么大动作,着实让一些人放下了心。 司天傲早早便立了旨,大赦天下,盛安城举城同庆,百姓交口称颂,盛赞帝王恩典。 时九月十三日夜,皇长子明越已满足月,宫中大庆,灯火辉煌,从潜龙殿一路至珞瑜宫,张灯结彩,恍如白昼,红色的锦缎围绕廊柱,七彩的宫灯遥遥点缀出一条灯火璀璨的坦途。 开心在碧荷的扶持下,缓步前行,一路接受臣子的行礼,微笑着面对每一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 “小姐,你脸上的肉不酸么?”碧荷悄然开口。 开心微笑着对行礼的刑部侍郎点了点头,看着碧荷轻松惬意的模样,不由心头有些烦闷,压低了声音恨恨地回了一句。“你说呢,要不自己来试试?” 碧荷抿着嘴,笑得没大没小,像只小狐狸。 “哟,皇后娘娘兴致真好,这唱得是哪一出啊?”琼华院的虞贵人带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碧荷脸上的笑容极快地收敛,游刃有余利落非常,让开心不禁感叹碧荷的变脸功夫。 “这是虞妹妹是吧?我这记性本就不好,自从孕育了皇嗣之后,皇上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生怕我操劳,也就册封那日见了妹妹一次,都觉得眼生了。妹妹在宫中可适应,有什么不如意的尽管和碧荷说,她定能帮妹妹安排的妥妥帖帖。” “愿意为虞贵人效劳。”碧荷配合着开心一番明褒暗贬,连打带削的一番话,福身为礼,直接把虞贵人降到宫女这样的级别。 虞贵人本是觉得自己深受皇上宠爱,近日也算风光,便不知深浅地到开心面前炫耀一番,未曾想开心绵里藏针,反倒狠狠地刺了她一下,心里生受了这样一番敲打,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的勉强。 想要就这么吞下这份气,却又觉得不甘,眼珠一转,又笑着开口。 “皇后娘娘太客气了,皇上已经吩咐下来,一应日用都齐全妥帖,而且太后娘娘多有照拂,娘娘有孕在身,就不劳娘娘操心了。” 话里虽是恭敬,却把开心被太后压制的事实提出来,想要打击开心的气焰。 开心暗暗摇头,突然觉得无聊,这些深宫内院的女子,除了这样的勾心斗角针锋相对,再无其他事情可做了么? 幸好她不是这其中的一员,也从未打算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虽然日后离开这里,离开司天傲,心中难免难过不舍。但是相比之下,她更渴望天高地远的自由,海阔凭鱼跃,而不愿在这深宫之中,守着那单薄的爱情,日日夜夜地让自己困死在这皇宫内院。 “参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冷漠如冰的问候声在身前响起,唤回开心拉远的心思。 是司天宣,一身月白的长衣,墨黑的长发以金冠竖起,墨玉发簪在夜色中宛若魅影,划过幽深的光彩。 飘逸如仙,却冷若冰霜。 “是三皇弟呀,有礼了。宴席已快开席,三皇弟怎么不在宴上?” “刚刚才过来,看到皇后娘娘在这边,便过来迎一迎。” 司天宣半侧过身,让开心先行,随后跟在她的身侧,落后半步,并未说自己远远的望见虞贵人脚步极快地跟上来,担心虞贵人找她麻烦,怕她应付不来,所以过来接一下。 “三王爷安好……”虞贵人一句问候的话已然出口,却无人搭理。 恨恨地看着那两个无视自己的人并肩谈笑着径自走远,虞贵人几乎扯碎了手中的锦帕。 一路走一路沉默,开心对于这个姬语心喜欢的男人有点莫名的抗拒,虽是对他身上冰冷的气质有些探寻的好奇,却是不敢过于靠近,生怕司天宣误会了什么。 但是这样的沉默,也确实有些尴尬,想了想,开心挑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三皇弟,许久不见你和天睿了,近日不在盛安城么?” 司天宣眼尾的余光看了一下开心,似是要观察一下她问这句话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最终一无所得。 “嗯,近些日子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和五弟先后出了盛安城,一往西一往南。我是今日才回来,想必五弟晚上也能够赶回来参加明越的庆典。” “嗯,在外面办事想必辛苦,自己多注意休息,照顾好自个儿。” 开心一句在现代很平常的关怀的话,在古代却是母亲妻子对夫君才会有的叮嘱。开心丝毫未意识到她无意的一句话,却惹来司天宣奇异的注视。 他的性子,自小便是这样冷冷清清的,不讨人喜欢,上至父皇母后,下至太监宫女,都不喜他,除了他的母妃,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给予他全部的疼爱。自从他的母妃去世,再没有一个人愿意与冷冰冰不爱与人亲近的他接触,都是怀着敬畏,留着远远的距离。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对他如此温柔的叮咛? 那样熟悉的话语,那样让人的心都柔软起来的叮咛,这真的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姬语心么? 还是,他从未认清她? 开心浑然未觉,在碧荷的扶持下径自走着,扮演完美的皇后角色。 司天宣奇异的目光最后慢慢归于平淡,把这份叮咛当成长嫂对弟弟的关怀,却也阻挡不了那一句关怀在心底荡起的涟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睿王受伤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三王爷。”司天傲身边的席公公从前方迎过来,打了个千。 开心淡淡地应了一声,抬手示意他起身。这段日子的皇后当下来,原本不习惯的跪拜已然习以为常,不会像最初那样别扭了。 “皇后娘娘,皇上着奴才过来接您,您这边走。三王爷,众位大臣也已入席,就等您了。” 周到地招呼完,席公公带着开心转入另一个方向,太后、众妃嫔的席位就安排在那里。 开心到的时候,司天傲已然站在亭子边等候。 太后未到,皇帝未入席,众妃嫔也不敢就座,站在一边默默地等候。莫怀容抱着司承凌,眼底尽是深沉的阴翳,暗沉沉地笼罩向迎着开心走过去的司天傲。 “心儿,慢一点。你有孕在身,偏生不肯坐轿子过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从碧荷手中接过开心,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席间走去。 司天傲以帝王之尊亲自扶持,足见对开心的荣宠,这样的疼爱,在开心之前从未有过,在她之后怕是也不会有了,羡煞了一边的妃嫔,不知打碎了多少期盼的心。 “皇上你多虑了,才五个月,没事的。”开心莞尔地笑,仪态大方。 白日里看过去平凡的面容在夜里并不真切,朦朦胧胧中五官独特的魅力凸显出来,加上那双越发地流光溢彩的眸子,生生多了一股动人的颜色。 司天傲在开心身边,并未发现,那些密切关注着的嫔妃却看了个真切,怔怔地看着开心,不敢相信此刻看去魅力无穷的女子,是那个盛京城中家喻户晓的无盐女。 这就是皇上为何排除众议纳她为妃的原因么? 是不是他早已从她平凡的面容里,看到她潜藏的美?所以娶她,疼她,把她放在心尖儿上宠? 那些平日里自恃美貌的妃嫔们,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唯一比开心占优的方面也再不具优势,心里存在着的那一丝侥幸被事实狠狠打碎,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懒起来。 “才五个月?哼哼,是不是要到十月临盆的时候,你才会觉得需要注意?”司天傲冷哼。 开心藏在衣袖中的手轻轻地掐了司天傲一下,爱娇地横了他一眼。 司天傲揽着开心腰身的手臂紧了紧,胸膛震动,低低地笑开来,为开心难得的娇柔婉转而心荡神驰。他甚至忘了,开心的怀孕是假的,也忘了,开心只是与他做一场交易,在帝王之家扮演最普通的恩爱夫妻。 他只是觉得,人生乐事,也不过如此了。 扶着开心在自己的右手边坐下,两个人低低地谈笑着,丝毫不理会满座的妃嫔。 不多时,太后也到了,姬朝云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头微微地低着,眼神一丝不曾向开心和司天傲望去,就像一尊美丽的雕塑,失却了最鲜活的生气。 席满,礼官宣颂司天傲的嘉勉圣旨,着令臣子同庆,为皇长子承凌祷告祈福。 宣颂完毕,宴席开始,有民间的戏班子入宫表演,各种吉祥祝福的段子依次登台,生旦净末丑,三十六般武艺轮番上阵,得到众人一致的掌声和欢呼声。 不时有臣子来司天傲的席位敬酒,赞颂他的功德,祝福皇长子,其乐融融的气氛,溢满了皇宫。 开心安静地坐在司天傲的旁边,看着他与众人觥筹交错,只觉那热闹一瞬间都远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经常因为任务参加各式各样的晚宴,周游于各种身份地位的人之中,游刃有余地套取自己所需的情报。 那时候,她是墨心,有一张倾城绝美的容颜,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 每一次,她都娇媚地笑着,却冷心冷情地看着那些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然后乖乖地步入她精心织就的圈套,或者命丧黄泉,或者身败名裂。 那时,她身边总是热闹非凡的,就如此刻这般,但却同样地,感觉到疏离的寂寞。 “心儿,在想什么?”司天傲微侧身,目光有几分迷离地看着开心。 开心恍然回神,下意识地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她每次走神之后,常用的伎俩。无辜的笑容,清澈却似藏着千万心事的眼神,往往让人不忍怪责,只余满心的怜惜。 此时也一样,司天傲看着开心似乎含着无限忧郁的笑,心都扯痛了,伸手便拉住开心的手。 他已经有些微醺,淡淡的酒意不至于让他失态,却影响了他的举止,理智悄然隐退,他任由心底的渴望主宰着自己,他甚至忘了自己身处的位置,以及正在进行的宴席,还有那些明里暗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这一刻,他不想做西陵的帝王,只想做她的司天傲。 “有什么烦心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开心心下叹息,不想打破司天傲此时的迷离。身为帝王,本就难得有糊涂的时候,人太清醒,往往会承受更多的痛苦。 就如司天傲! 开心不想探寻他心底藏了多少苦楚,只是静静地以交易之名,与他并肩而战。 “我没事儿,只是看着这热闹的景象,有些感慨而已。可惜天睿外出未曾赶回,不然人就齐全了。” 本想找个安全的话题,未曾想反倒踩到了司天傲的地雷。 “你都不曾叫过我的名字,反倒叫五弟的名字叫的如此顺口。”司天傲的眉头紧紧地粗气,口气有点酸,像饮了陈年的老醋。“以后不许叫他的名字,你要叫他五皇弟,知道么?” 带点霸道带点任性带点撒娇,开心不知道要怎样拒绝这样的司天傲。 “好好好,以后叫他五弟,可以了吧!” 开心敷衍地回答,典型的哄小孩子的口气,不过喝醉的人也确实和小孩子一样不可理喻就是了。 司天傲却不觉得这样的口气是敷衍,满意地点点头,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模样。 酒意正浓,气氛正好的时候,席公公手下的一个小太监跑到凉亭边找席公公,不一会,席公公满脸凝重地走到司天傲身后,低声在他耳边回话。 “皇上,内廷侍卫长禀报说睿王爷倒在宫门外,昏迷不醒,现在已经送到御医馆,请皇上示下。” 席公公的话声虽轻,却不啻于惊雷一般炸响在耳畔,司天傲的酒意一下子散了大半,眼眸锐利如刀地半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皇上,就是适才发生的事,内廷侍卫长一边着人将睿王爷送到御医馆,一边亲自过来通秉,现在人在外面候着。”席公公低眉敛目地看着地上,不去看帝王的神色,更不会妄自揣测,问一句答一句,径自保持最佳品质。 司天傲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便带着席公公离开。 席公公回话的声音很细微,司天傲的神色又很快地转变正常,是以满座的人,只有开心知道司天傲为何半途离席。 虽与司天睿相见机会不多,但他向太后求情的恩惠,开心一直记在心上,兼之欣赏他爽朗若夏日朝阳般豪迈的性子,是以开心对司天睿,还是很有好感的。此刻听闻他受伤,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 接下去的酒宴,开心便再没有半分的心思,脸上是得体的笑,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何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依偎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接下来的几天,开心一直未曾见到司天傲,私下里曾让碧荷到御医馆悄悄地打探,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司天睿受伤的事,似乎已经被严密地封锁,宫中的人并不知情。甚至太后,都不知道她疼爱的儿子正生死不明。 是以开心心里虽然忧急,脸上却不动声色,如同往日一般散步休息,偶尔见一见来请安的各宫嫔妃。 这一日,司天傲下了早朝便来了沁伊宫,满脸的疲惫。 开心让碧荷打了水过来,亲自动手帮司天傲换下一身的朝服,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打从那一日开心为司天傲脱掉湿衣之后,每次他来,开心都会亲自动手,为他更衣。 打发了碧荷摇红等人,开心拉着司天傲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清茶放到他手边。 “天睿怎么样了?” 开心开门见山地问,司天傲也没有心情去管开心亲近的称呼,只是蹙紧眉头轻轻地摇头,满脸忧色,声音都有些沙哑。 “身上的外伤很轻,御医包扎处理之后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可以痊愈,但是他似乎是中了毒,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御医试了很多种方法,也无法唤醒他。我担心他会这么一直睡下去,身体日渐虚弱,最后直接睡死过去。” “植物人……”开心皱着眉头喃喃地说。 “什么?”司天傲听到开心开口,却并未听清她说什么,有些疑惑地问。 开心摇头,有些忧心。“在想天睿的情况,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结仇,怎么会受这样的暗算,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了么?” 司天傲的唇抿成一线,摇了摇头。“对方下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可循,只能等五弟醒来,看是否有什么可靠的消息。我已经贴出皇榜,延请民间的大夫,希望能够有能人异士,治好五弟。” 开心伸手,隔着桌子抚上司天傲的眉心,把他皱得死紧的眉头抚平。“你也别太忧心了,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舍不得天睿英年早逝的。” 司天傲握住开心的手,放在脸上轻轻摩挲着,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 开心叹息,另一只手又自投罗网地抚上司天傲的额心,她越来越见不得他愁眉不展。 司天傲毫不客气地把开心两只手都抓在手中,让她的掌心贴着自己冰凉的脸颊,觉得那样的温暖从脸上一直渗透到心底,暖了他冰冷的世界。 “忧虑太多也无用,我们还是先想想太后那边怎么交代吧,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 司天傲的眉头又开始像额心聚拢,开心的手指微微一动,他方记起,自己先深吸一口气,舒展一下满面的愁容。 “太后那里先尽量瞒着吧,我这边抓紧寻些高明些的大夫来,实在瞒不住了再说。她身子看着健康,实际上底子弱,经不得这样的刺激的,能瞒一日便瞒一日吧!希望能在她察觉到之前治好五弟,不然我真怕她的身子受不了。” “你还是在意她的,是么?”开心捧着司天傲的脸颊,满眼的怜惜。 一直以为像她那样父母不明才是人生的遗憾,到了西陵之后才知道,有些时候,有父母,也未见得是幸福。 司天傲握着开心的手,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开心也没有抗拒,借着他手上的力道站起身。 把开心的身子安顿在自己的膝上,司天傲的手紧紧地抱着开心,脸埋在她的肩头,许久许久,不言不动,只是那样信赖地依偎着。 开心的右手环绕着司天傲的颈项,左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脸颊轻轻地厮磨着他的额头,只觉心里春阳柳絮般柔软。 再怎样冷心无情的女人,一旦心动,皆是春水般柔。 司天傲就那样静静地偎着开心的肩膀,任由她像对待一个孩子一般对待着自己,这一刻,他不是西陵的帝王,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因着家人而产生的痛苦,在爱人怀抱中释放。 他未曾深思过,为何在开心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而在他心心念念以为爱之深切的姬朝云面前,反倒一直维持着帝王的尊贵。 一个可以看到他所有的苦,一个只能等待分享他的成功! 有些感情,其实最初就已经如此真切,只是当局者迷,聪睿隐忍如司天傲,冷淡超然如开心,也是同样的看不清,最终酿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司天傲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再抬头,他又是那个骄傲尊贵的帝王,虽然有众多限制,但依然手握西陵的生杀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再不见前一刻那般让人心疼的脆弱和柔软。 开心暗暗叹息,也收回她那一刻的柔情,恢复恬淡冷静的模样。 司天傲的手掌缓慢地抚摸着开心的肚腹,那里面,开心以竹篾扎成半球形,以替代柔软又笨重的枕头,穿上衣衫,几乎完全看不出是假冒的肚子。 “心儿,找机会,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吧,再晚,怕就不好办了。” 开心在司天傲膝上低头,也抚上自己已然凸出来的肚子,心下暗暗地叹息。假扮孕妇这么久,竟似真的有了想要当母亲的心情,真是奇异的感觉。 脸上不露分毫,开心笑的清淡。“好,我会找机会的,你放心吧。” 司天傲似是想到了其他地方,手依然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开心的肚子,眼神却已飘远。许久,方才回过神,微微地叹息。“心儿,让你陪我耍弄这些阴谋诡计,委屈你了。等我把莫家的势力清除,太后那边没了外戚的帮助,便翻不出什么风浪,届时皇权稳固,便可以轻松些了。” 开心摇头,并不觉得这些是苦,毕竟在现代,身为墨心的时候,更多的黑暗龌龊都已经见得多了。“我不是弱质闺阁,你不必为我担心,前面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后面,我会帮你理清的。” “心儿,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司天傲更紧地拥着开心,恨不得把怀抱中的温软娇躯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在这阴冷的深宫之中,也唯有眼前的女子,能够给他一丝安心一丝温暖了。 开心微笑着,并不回答,心下却是一片荒凉。 尘埃落定,那时候,自己还在西陵么,或者即便身在西陵,还是在他的身边么?她怎能放得下那天高地远的自由,而在他的身边,任感情磨蚀,最后冰冷? 身体依偎着,给彼此温暖和希望,心却是不敢靠近的越行越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开心liu产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接下来的二十几天,西陵皇宫难得的平静,并未有人掀起什么风浪,包括莫怀容,也是安安静静地呆在珞瑜宫照顾皇长子。朝堂上也是同样的安然,只是少了朝堂上明辨善论的睿王。太后期间曾问询过几次,都被司天傲以远赴边疆办事为由给打发了过去。 开心明白,这样并非长久之计。 她曾去探望过睿王,以现代的眼光来探查西陵的毒药,但并无所获,只是指导了一下御医吊命之法。 那药也算奇异,虽然致使司天睿昏迷不醒,但同时也降低了他身体的需求,使身体机能处于半停滞的状态,若非如此,每日只是服食参汤所产生的能量,也无法保证司天睿日常所需。 至少现在能够保证司天睿不会渐渐虚弱,在睡梦中死去,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形了。 这一日,天气比较和暖,开心看了看碧蓝的天,叫上碧荷,着令沁伊宫的宫女太监捧着准备好的封赏,向珞瑜宫而去。 莫怀容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让进了众人,谢了恩,便请开心到偏殿奉茶。既不失礼数,却也不热络,请了安便陪坐在一边,给足了皇后这个身份面子,却也给足了开心脸色看。 开心丝毫不把莫怀容的冷淡放在心上,径自品着茶。 “容妃,茶也品了,坐也坐了,带本宫去探望一下承凌吧,探视完毕,本宫也该回去了,想必皇上那边也等着本宫的回话呢!” 莫怀容一瞬间像受了攻击的刺猬,竖起了满身的防备。 “皇长子这个时候应该正在休息,怕是不方便娘娘探视。况且娘娘身子重,不便操劳,就不必过去了吧,改日我再带皇长子去给娘娘请安。” 说着,莫怀容已然站起身端起茶,想要强送客。 开心也随着她站起身,却没有顺应她的心意出门,反倒向后殿而去。 “本宫本就是来探望承凌,怎么能够没见到他便离开呢!况且宫里的老人说让男孩多看看孕妇的肚腹,也会生男孩,皇上还叮嘱我过来多让承凌瞧瞧,好生个皇子呢!” 莫怀容无法再阻拦,毕竟开心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能恨恨地跟在后面,对着自己的心腹宫女司棋悄悄地使了个眼色,让她多加防备。 司承凌正睡着,皱巴巴的小脸方才长开了一些,小小的脸,小小的身子,睡梦中吧嗒了两下小嘴,口水都从嘴角溜出来。 开心看得好笑,心头很是柔软,扯了手中的锦帕便要为他擦去口水。 “伺候皇长子是奴婢的职责,娘娘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呀!”司棋巧妙地拦了一下开心,理由冠冕堂皇到让人无法怪责。 “容妃的丫头个顶个都是机灵护主的好丫头,本宫的后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开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棋,声音柔和,眼底却似藏着风刀霜剑般冰冷。 她可不会忘记她刚穿过来的时候,以话套牢了莫怀容,就是这司棋冲了出来,把谎圆了回去,虽说那六十鞭笞是太后的帐,但是司棋也是黑手,开心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司棋一听这话,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一下一下用力地磕着头。 她不说话,也不辩解,不开口说自己当时做错,因为那样是背叛自己的主子,却也不敢不磕头,因为面前是西陵的皇后! 开心听着司棋的脑袋撞倒地上的砰砰声,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忍,随即在心底暗嘲,未曾想到,冷血无情的墨心也会有慈悲心肠,竟然会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产生不忍的心情。明白了温情,懂得了爱情之后,女人的心啊,还真是够软的。 “好了,你这丫头,倒也伶俐,罢了,你也是为自己的主子,我不为难你,起来吧!” 司棋再磕了一个头谢恩之后,起身站到一边,额头一片青紫,莫怀容的脸色也黑了半边。 开心不看她们,眼神放在熟睡的司承凌身上,眼神闪过一抹诡谲。“碧荷,把皇上着令人特意打造的金锁片给本宫拿来,本宫亲自为承凌带上,祈望他长命百岁,健康平安。” “是,娘娘!” 碧荷应了一声,从摇红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条精美绝伦的金锁,呈到开心面前。 开心接过金锁,微微地俯身,将手中的金链子套向司承凌的颈项。 莫怀容白着一张脸,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盯着开心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地戒备着,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孩子的举动。 开心把链子套到司承凌的颈上,并未起身,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脸蛋。 然后,转过头,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莫怀容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手上的动作一紧,手指掐住司承凌纤细的颈子,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不要!” 莫怀容猛然大喝一声,猛然上前用力地推开开心,大张着双手护住身后的摇篮。 莫怀容的动作很突然,力道又大,碧荷手中捧着托盘,摇红站的又远,都未来得及扶住倒下的开心。 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宛若惊天动地的炸雷,响彻在众人心上。 一时间,殿中一片寂静,大家竟都无法反应过来。 直到开心满脸痛苦地呻吟出声,碧荷方才有所动作,甩手丢开手中的托盘,满脸惊慌失措地冲上前,双手颤抖得几乎扶不起开心。 “摇红,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扶着小姐!” 碧荷厉喝一声,唤醒了所有的人,摇红忙不迭地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开心衣襟上缓缓渗出的红色骇到了,手猛然缩了一下,方才又扶住开心。 “碧荷姐姐,娘娘、娘娘、流、流血了……” 颤颤巍巍地说完,摇红只觉得自己的后颈一片冰凉,在她们的侍奉下,皇后娘娘出事,她们的脑袋怕是也快坐不稳了。 “闭嘴!” 碧荷冷冷地喝,在这样危急的关头反倒镇定下来,也证明了开心平日的训练是有效果的。 “福安,赶快到御医院传召秦太医,简单地说一下情况,着令他到沁伊宫候着。福全,到御书房找席公公,就说皇后娘娘摔倒了,请他回禀皇上。福康、福健,马上拿个被子过来,与我们一起抱着娘娘回沁伊宫。” 四个太监听了碧荷的吩咐,马不停蹄地去办,摇红一边护着,抱着已然陷入昏迷的开心就走。 碧荷出了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恨恨地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莫怀容,声音冷得似千万年积下的寒冰。“容妃娘娘,若是我家小姐和皇子安好,我们还会向皇上求情,若是皇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拿命来陪吧!” 说完,甩袖而去。只留下惨白着脸色,笑得凄厉的莫怀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表心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后世有文士撰写《安凌皇后传》记载:皇长子满两月之日,安凌皇后至珞瑜宫探视,赏赐碧玉如意一对,金锁一对,锦缎十匹,各式珍玩不计,以表对皇长子恩德,并亲为皇长子佩戴金锁。然容妃诬陷安凌皇后意图谋害皇长子,用力推搡皇后,致皇后摔倒,腹中已满六月的胎儿流产。急召御医,引产后已可见小儿容貌,应为二皇子。帝大悲,痛斥容妃,将其贬为贵人,从此不曾临幸。名为贬惩,实为打入冷宫,皇长子明越着安凌皇后代养。右丞莫修林上书,自陈教女无方,辞右丞职,以谢皇恩,帝准。 开心躺在床上,百般无聊地辗转叹息,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后背一定会生疮。 想当年她在身中三枪,手术之后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也就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起来了。 可现在呢,她已经清醒着在床上躺了三日了,每次想要起身走走或者坐坐,都会被碧荷眼泪汪汪的眼神所阻止。事关重大,她又不敢告诉碧荷真相,只能任由她镇日里自责而内疚于没有保护好开心。 好不容易装睡骗过碧荷,开心趁着大家都睡熟了,悄然地起身。 想想,这西陵皇宫之中也没有哪个主子像她这么悲惨了,想下个床还要趁着夜深人静众人熟睡的时候,偷偷地下地才行。 自卑自怜地哀叹一会儿,开心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只觉得那是她这一生坐过的最舒服的椅子,不由得舒适地长长呼了一口气,懒懒地伸展着手臂瘫在椅子上。 一声轻嘲的笑意响起,司天傲缓缓走到开心跟前,看着她懒洋洋的模样。 “皇上这么晚还不休息?倒是好兴致,跑到 我这来看热闹。”开心横睨了他一眼,依然如故地赖在椅子上,不因为来的是西陵的帝王而要求自己起身。想想,又觉得不解气,哼了哼,恨恨地抱怨。“也不想想是谁害我这个模样的,还好意思笑得那么开心。” 司天傲笑得越发地开怀,俯低了身子在开心脸上轻吻一下,径自乐得开心。 看了一下桌子四周,不太满意座位的分布,俯身抱起开心,司天傲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膝上,很满意她窝在自己怀中的感觉,伸手轻轻地捏一下开心的鼻子,满心的爱怜。 “才三天就难受成这个样子,待以后你生育了皇子,月子要足足在床上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怎么过呢?” “我又没打算生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开心舒服地窝着,只觉得睡意又来拜访,顾不得深思,顺着司天傲的话语,喃喃地回了一句。 “你没打算生孩子?”司天傲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眼神如针般扎向开心,冷冷的,含着深沉的愠怒,鼻息间都带着愤怒,就那么张狂地扑向开心。“莫非你不想为朕生个皇儿?” 开心浑然未觉,眯着眼睛,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轻柔曲调,快要把自己哄得睡着了,丝毫未曾发觉面前的男人处于抓狂边缘。 “司天傲,别忘了,我们之间有个三年的交易,现在已经快一年了。再过两年,我便会出宫,去追寻我要的自由,若有孩子羁绊,怎能展翅翱翔?你想要皇儿,自然有众多嫔妃为你养育,你的孩子,都会是人中龙凤的。” 司天傲靠的更近,声音中的怒意消散,低沉地带着一丝蛊惑,诱哄着开心的答案。“那你飞够了呢,是否会停留,到时是要为哪一个男子生儿育女呢?” “才不要呢,这世间的男子,又有哪一个人能够符合我的要求呢?”开心朦胧中依然不屑于古代的男子。 司天傲唇角勾起满意的微笑,继续诱拐。“那我呢,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你飞够了,回到我身边可好,为我生儿育女,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定会聪慧内敛,绝世无双,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着他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 “你?”开心嗤之以鼻。“你就更不符合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后宫佳丽三千,首先就已经被我剥夺资格了。” 迷迷蒙蒙地,在司天傲怀中蹭了蹭,选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开心继续迷糊。 “司天傲,你是帝王,有你的江山,有你的红颜,你的身边,不会有我的位置。而我,也不屑于与众多女子去争夺一个男人。你知道的,在这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的年代,不是哪一个男子都能够放弃身边的百媚千红而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而我,只要溺水三千,取我一瓢饮的那一个。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样一个值得我守候的男子,我情愿独自一人!真的,有句话叫宁缺毋滥,宁缺毋滥……” 语声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柔,开心呢哝着在司天傲怀里睡着。 司天傲抱着开心,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许久,席公公的声音在沁伊宫外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皇上,将军已经回来了,正在御书房等候。” 司天傲淡淡地应了一声,悄然抱起开心,动作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好。 “心儿,你知道么,我越来越后悔那个三年的交易,我不想放你走。可是若非那个三年的交易让你放心,你又怎会是现在这样的心儿?不要走,为我留下来好不好?我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永远会是我心中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无论这后宫之中入住多少女子,唯有你,才会是我唯一的心安所在,留下来,好么?” 抚摸着开心散落的发,司天傲幽幽地叹息。 在这所有的人沉睡的夜里,在他心中最特别的女子床前,西陵骄傲的帝王,西陵从不曾为谁低头的帝王,低声地,悄然地,祈求。 再度在开心额头轻吻,司天傲眷恋地以唇摩挲了一会儿开心的脸颊,坚定地站起,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沁伊宫。 那些话,就像从未出口一般,散落在夜色里,也沉积在他的心底最深处,也许,再不见天日。 又过了许久,沁伊宫中响起一声幽然的叹息。 然后,司天傲以为已然熟睡的开心悄悄地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望着床帐上方,一夜未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谈笑拒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大将军曲惊风偷入盛京城一事,除了司天傲和他的亲信,无人知晓,如果说还有一个人,也就是开心了,那日装睡,席公公的话听入耳中,联想朝内外形势,略一推算,开心便知是曲惊风入朝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夜,君臣二人在御书房中谋划,直至天明,曲惊风从暗道离开,马不停蹄地回到边关,进行一系列的筹备,此且不说。 单说西陵皇宫,事情总是不断的,不过是有好有坏,而这一次开心听说的消息,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但相对来说,也算是好消息了。 自从司天睿受伤昏迷,被司天傲送往秘密之处休养,已经一月有余,虽然所中之毒离奇,且有参汤续命,但是依然难免日渐虚弱。众人虽不敢在司天傲面前言死字,但心中莫不担心睿王爷会这样一睡不起。 开心对司天睿,多一份关心,时常遣碧荷去探视,那不好不坏的消息,就是碧荷带回来的。 司天傲张榜,寻找民间奇人异士,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开心的酒友白衣,也是司清舞的谈大哥,谈氏家主谈笑。 谈笑师承无人可知,但他一身莫测的武功和医术却是江湖人尽皆知的双绝,只不过这一次白衣圣手也碰到了钉子。 谈笑在司天睿的床边诊脉查看了许久,方脸色凝重地开口。 “皇上,恕我无能为力。睿王爷之所以昏迷不醒,不单单是中毒,也是中蛊,中的是南疆最歹毒的心蛊!心蛊乃是养蛊人精心挑选蛊苗,以自身精血喂养,十载方成。心蛊养成之后,其子蛊能够控制人的心智,让人听从养蛊人的命令。睿王爷想是意志坚定,能够控制自己的行动,被心蛊反冲,所以神魂受损,昏迷不醒。” 谈笑此言一出,守候的众人心已几乎凉了半截,秦御医的脸色当即便已惨白,喃喃着众人听不真切的话,茫然地走到一边,怔怔地不知道想些什么出神。 司天傲淡淡地瞥了一眼失常的秦御医,并未怪责,只是定定地看着谈笑。 司天傲听了谈笑的话,眉头蹙起,却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一个月的时间折腾下来,他早就已经对常规的方法不抱什么希望,唯一的可以寄予希望的,便是识得蛊毒的谈笑了。 “谈公子,既然你识得此蛊,想必对虫蛊也有所研究,只要能够治好五弟,再难办的事情朕也可以办到。” 这样的许诺,不可谓不大,司天傲的语气里,甚至表明即便要挥军南疆,他也要找到解蛊的办法。 可惜谈笑虽然能够诊断病情,却对虫蛊没有研究。 “皇上,草民不才,对于南疆虫蛊仅是听说,睿王爷此般症状,还是草民从一部无名医书上见到,无法给皇上更详细的解答。不过我可以先解睿王爷身上的毒,让他能够正常的吃饭生活,不至身体衰弱。草民之能仅此而已,无法唤醒睿王爷的神智,实在是惭愧,请皇上再请高明。” 不等司天傲回答,谈笑径自在一边的书桌上写了一张清单。 “皇上,着令可靠的人寻找这些药材,按照我所标明的先后顺序煎熬之后,给睿王爷服下,一日之内,便可清醒 。醒后不要马上吃东西,继续服食参汤,半日之后,少进粥水,慢慢增加,直至中毒前的饭量。” 清单拿给司天傲,谈笑拱拱手,便待离开。 “谈公子,请等一等!”司天傲叫住谈笑,挥挥手令众人离开。 谈笑半边眉毛微微扬起,疑惑地看着司天傲的举动,心下暗暗猜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西陵的帝王单独与他相对。 莫非,是开心的事? 谈笑心里思量着,司天傲也不若表面的平静,那一夜看到开心与谈笑对月言欢时的莫名情绪又涌上心头,那情绪,本已渐渐淡忘,此时见到谈笑,便不由想起,细细思量之下,方觉是嫉妒之心。 何时起,洒脱如司天傲,也有了嫉妒的心情? 是因为心儿面对谈笑时的轻松自若笑语如珠么,还是因为开心与谈笑相视而笑时那温暖亲切的笑容,抑或是因为开心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给不起谈笑却给得起? 不,心儿是他的皇后,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即便有一天她不在他的身边,也一定会留下一丝牵系在他的掌心,就像风筝,飞得再远,归属始终会在他这里。 他绝对不会允许有另外一个人,走近心儿! “谈公子,小妹清舞言谈之间多次提到谈公子,对公子的风采,我是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方知清舞并未夸大其词,谈公子确实担得上清舞的赞誉。” 谈笑尔雅一笑,并未回答,心底暗暗盘算着司天傲的真正意思。 “小妹清舞是我们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宝贝,她今年及笄,终身大事是我们所有人最关注的问题。我们疼她,自然也希望她未来的夫君优秀出色,像我们一样疼爱她。近几年,清舞总是提起她的谈大哥,言语中,含了几多情意。少女情怀,是最真最美的,想必谈公子也会珍惜。” 谈笑的眉头微微蹙起,未曾想到司天傲竟然会提到司清舞的婚事,而对象,竟然是大了司清舞一轮的他。 “承蒙皇上和公主的错爱,草民惶恐。草民还很清楚地记得,当年在谢先生处第一次见到公主时,公主年方六岁,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十年来,草民对待公主,就像对待自家妹妹一般,真心疼爱,绝无半分私情,请皇上明察。” 谈笑说完,低眉敛目地等待司天傲的宣判,神色平静。 司天傲看着谈笑,许久,心下叹息。未曾想到,在那样一张平凡的面容之下掩藏的美好,不只他一人懂得。“罢了,感情一事,本就无法强求,是清舞那丫头和你没缘分!五弟这里,希望你能多留些时日,下面那些人,毕竟没有谈公子见多识广,恐有不周全的地方。” “草民遵旨!”谈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怎么样自由洒脱的江湖人,最终也逃不开皇权的限制,毕竟都是西陵的子民,谈氏家族又在西陵扎根,息息相关。 “五弟这里,要麻烦谈公子多费心了!”司天傲微微点头为礼。 谈笑让开,皱着眉头再看司天睿许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向司天傲。 “皇上,草民适才说过,睿王爷是反抗蛊毒控制,所以遭遇反冲,能产生这种情况,证明睿王爷意志坚定,也许有一天能够自己摆脱也未可知,皇上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忧心。” 司天傲打量司天睿,探寻他为何开始不言明此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样的几率,有几成?” 谈笑抿唇,对司天傲的机智有了几分佩服。“回皇上,不足一成!” 怔怔地立了许久,司天傲叹息着转身。“总是一点希望,你好好照顾五弟,等他醒了之后,你便自行离开吧!” *** 据说,废柴阿风的文文,明天要上架了,虽然写的不咋样,不过还是得到了一些朋友的认可。 在此,感谢亲们的一路陪伴和支持,希望能与大家一起继续走下去。 再据说,废柴阿风打算今天多更几章。。 远目,先发一章,然后填个肚子,回来继续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可爱的小舞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听着碧荷回话,怅然出神。 那个笑容澄澈宛若天空般晴朗的男子,那个笑语欢畅宛若雨中风铃般清越的男子,竟是只能这样行尸走肉地生活下去么?不知自己是谁,不知为何而生,只能在别人的伺候下,吃吃睡睡,日子便这样毫无生气地过下去? 他是那样的朗然爽利的人呀! 还记得出宫住在姬家的那一个月里,他总是早早出现在姬府的后门,看着她穿着小弟的男装,摇着扇子故作潇洒地走出来,大笑着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取笑她。然后带着她到盛京城大大小小的巷子寻幽探秘。 他总能找到那些藏得很深的老店,都是各具特色的吃食,好吃得让她连呼不过瘾。 那一个月,是她现代古代两世为人最轻松的日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担心,只是悠然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 每天睁开眼睛,想的是司天睿又会带她去吃什么好吃的,然后兴致勃勃地跟在司天睿身后,等待他带给她的惊喜。而到了晚上,司天睿送她回府,她回到自己的闺房,会感叹又是愉快自在的一天,然后怀着期盼的心情入眠,期待第二天。 那段日子,是开心生命中最璀璨的篇章,可是带给她这份璀璨的那个人,却要面临无穷无尽的黑暗么? 悠长地叹息一声,开心的右手抚上自己的腿侧,那里是从现代带过来的皮囊。 要不要动用那两颗秘药? 即便没有解蛊毒的功用,但是至少能够强化司天睿的身体,挖掘他身体的潜能,助他自行压制身体中的蛊毒,说不定,能够提高那一成的几率。 “碧荷……”下定了决心,开心扬声唤碧荷。 “皇后嫂嫂……” 未曾听到碧荷的回答,反倒是司清舞,哭着冲了进来,一进来便扑到开心的怀里,嚎啕大哭,小脸都哭成了一个皱巴巴的肉包子。 开心无奈地皱眉,丝毫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只能轻轻地抱住司清舞,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许久,司清舞的哭声渐渐停歇,开心拿过锦帕,小心地擦干她脸上狼藉的泪水,几乎为那张沾满泪水的绝色小脸心疼起来。擦干了司清舞的泪水,开心叹息着开口询问。 “小舞,怎么哭成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 一句话,几乎让司清舞的眼泪又掉下来,强自哽咽着吞下已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司清舞扁着嘴巴不肯开口。 “小舞,你既然跑来找我,肯定是希望有个人能倾听,你不说,我怎么分担你的不开心呢!” 开心的声音,温柔恬淡,似脉脉清流,流过司清舞的身心,一时间只觉得天下之大,只有开心身边,才是能够让她安慰的港湾,不由得便哽咽着开口说起前缘后事。 司清舞自幼便体弱多病,多位德高望重的御医断言活不过十岁,先帝无奈之下,把她送到轩逸老人谢先生门下。谢先生本是风尘异人,与先皇积下了一段缘分,应在了司清舞身上,收了她做关门弟子,一教便是九年。 谈笑与谢先生乃是忘年至交,司清舞到谢先生门下时,他已是十八岁弱冠之龄,随时疼宠有加,却是一直把司清舞看成那个六岁的女娃儿。 少女长大,心事渐渐重了,谈笑感觉到之后,日渐疏远,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司清舞少女心事总成诗,虽有察觉谈笑的疏远,却并不知是自己的心事被看破,一径地怀着美好的幻想。 这九年,司清舞每次回皇宫,都会叽叽喳喳地与太后及司天傲几人说起谈笑,一说,也便是九年,从最初单纯的崇拜到现在的心思暗系,司天傲等人也是看得明明白白。 司天傲此次向谈笑提起司清舞的婚事,既是有几分自己的私心,更多的却是为了司清舞。 得到谈笑的回答之后,司天傲不由觉得头疼,自家小妹的执拗性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便把此事说与司清舞听。 司清舞一听,又羞又恼又伤心,忍不住哭着去找太后,不曾想太后不但不安慰,还好一通斥责,责怪她皇家女儿,却有失检点。 这一下,心里的委屈越发地重了,从飞凤殿哭出来之后,便一路哭到了沁伊宫。 开心一听,不觉有些心虚,未曾想到竟是因为谈笑。 开心虽然不曾经历过感情的事,但对于人的情感却很敏锐。三次相见,相交虽然不深,但是谈笑对她,温文有礼中藏着那么一丝不羁的灼热,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压抑着自己的热情,不敢表露出来,怕吓到她,也怕再无法收拾。 他拒绝司清舞,几分是因为她? 暗暗叹息,开心拉着司清舞的手走到庭院中,在碧荷整理好的藤椅上坐下,准备好要和她好好谈谈心。 “小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你的谈大哥呢?” 司清舞端起开心倒好的茶细细地品尝,歪着头认真思索,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自己的想法。 “嫂嫂,我喜欢谈大哥,是因为他很厉害。他的武功、医术双绝,为人潇洒大方,对待我的师兄师姐们,友好而真诚。最重要的是,无论他面对什么事,都不会慌张,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那样英伟不凡,风度翩翩,是我见到过的人里面,最让我钦佩敬服的一个人呢。” 说着,司清舞露出羞涩的笑容,对着开心吐了吐舌头,俏皮地接下去。 “甚至皇兄,都没有谈大哥在我心中厉害。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让皇兄知道,嫂嫂你也不要告诉皇兄,不然皇兄会不开心的。” 开心呼出一口气,轻轻地摇头。 还真的是一个孩子,前一刻还哭得不成样子,哭完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把那些伤心的事情丢到了一边,露出天真顽皮的性子。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不必担心了,这司清舞对谈笑,明显是少女对英雄人物的迷恋。若是任由她迷恋下去也许不好收拾,既然已经及时地打碎了心里这点幻想,司清舞难过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而然也便会好了。 “小舞,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是女孩子呢,更要坚强。我们哭完之后,擦干自己的眼泪,要让自己过得更开心,才能让别人喜欢,知道么?” “那,如果我坚强,开心地过每一天,谈大哥就会喜欢我了么?”司清舞抬着一双泪眸,认真地问。 开心揉揉司清舞的脑袋,揉乱了她一头柔软顺滑的发丝。 “傻瓜,小舞这么可爱,你谈大哥当然喜欢你啊。只不过,谈大哥对你的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就像你皇兄,还有三皇兄五皇兄对你的喜爱一样。等你长大了,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之后,会遇到一个专属于你的男子,他会疼你爱你,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双手捧到你的面前,把你当做一个真正的女子那样爱。” “呀,嫂嫂好坏,小舞才不要那样的男子,小舞要一直留在皇宫,留在皇兄和嫂嫂身边。” 司清舞一张小脸羞得通红,西陵的女子多半保守,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开心这样坦白直接的谈论感情的事。再加上司清舞也才不足十五岁的年龄,刚刚借着难过劲儿把自己的心事说了,此时缓过神来,更是无法坦然地与开心说这些私密的话。 开心好气又好笑,不再理羞恼中的司清舞,令碧荷端了些点心过来,边漫不经心地吃着,边径自出神,想着西陵的形势。 即便不想沾染这些风波,也无法坐视那个人独自战斗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往事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这一年乍暖还寒的时刻,是开心到西陵满一年的季节,西陵内忧未平,外患又起,离莫族刚成年的王子渐离亲帅部族勇士,挥军直指亚伦城。 西陵将士在曲惊风将军的指挥下,英勇抗敌,屡次打退离莫的进攻。 渐离虽年少,却是领兵作战的好手,在亚伦城外示弱败退,引刘老将军率兵追击,不想却是圈套,刘老将军及亲随子弟两万余人,在离莫骑兵的围攻下,全军覆没,刘老将军以身殉国。 消息传到盛京城,司天傲极其悲痛,下诏追封刘老将军为英勇侯,侯位世袭,恩泽子孙。 而此时,那位悲痛的帝王,正坐在沁伊宫的庭院中,偷得浮生半日闲地就着美丽的阳光,与开心品茗下棋,顺便聊聊边关的局势。 “刘将军与其手下的两万人马,乃是莫修林当年亲手带出来的,人数虽不多,却个顶个是一个顶几个的久经沙场的兵将,若是不除,一旦朝廷动荡,边关危矣。心儿,你会不会怪我冷血,那些,毕竟是西陵的子民。” 开心沉思着落子,她可不像司天傲对弈时那般游刃有余。 这围棋,还是到了西陵之后,司天傲教授的,虽然她悟性很高,但棋力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以司天傲心不在焉地随手落子的时刻,她还要深思熟虑才成。 下完一子之后,开心抬头,看着司天傲认真的表情,明白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自己的看法,不由心里柔柔的,像沁了蜂蜜,沾着一丝丝的甜。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你是西陵的帝王,要考虑的,是绝大多数西陵子民的安危。若是顾念那两万西陵士兵,势必造成更多无谓的损失,也让支持你的百姓受颠簸流离之苦。两害相权取其轻者,这是一个帝王必须做到的!” 司天傲的眸子,一瞬间雪亮,像山泉洗过的琉璃,绽放着说不尽的光彩。 “心儿,心儿,你如此聪慧,有着不让须眉的广阔胸襟,这个时间,怕是只有你一人能够站在朕的身边,与朕并肩而立,指点如画江山,你说,朕怎能舍得放你离开?” 开心低眉,婉转地笑,掩盖了那双潋滟瞳眸里水样的柔情,口气却一径的温和恬淡。 “皇上,你是西陵的帝王,帝王注定只能得江山,不能得感情。而我,不是养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可以展翅翱翔的鹰。外面此生,注定只能相忘于江湖。” 司天傲手中的棋子啪地一声,碎成了丝丝粉末,顺着指缝洒落。 各自安宁,气氛有些紧绷,开心明白这话触犯了司天傲的底线,却不打算收回,毕竟没有未来,还是不要心存期望。 “心儿,想听听朕和你姐姐的故事么?” 许久,司天傲压抑下心底的波动,重又微笑,就像前一刻心底的波澜,也随着那颗碎灭的棋子烟消云散。 “你想说,我便听!”开心笑意依然浅淡,并不打算让司天傲看出自己心底的波动。 “我自幼便师承你的父亲,一直到十二岁,也就是你七岁的时候。那年我在姬府拜别老师回宫,途中遭遇暗袭,守卫我的近卫护着我向城外庄园而去,途中不支身亡,而我,也身受重伤,被一个小小的女娃儿及其奶娘所救。那时,我还不知道那个女娃儿是谁,只是在离开之时,留下了我贴身的玉佩以表谢意,也存了以后相认的心思。” 司天傲的语气很淡,神情也悠远,已然陷入回忆之中。 十二岁,在现代,还是个不懂事的孩童,只知道嬉戏玩耍,懂得帮父母做做家务已经是很乖巧的孩子了。可是司天傲,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经历了生死,在刀锋中为自己的生存苦苦挣扎。 开心未曾搭话,只是为司天傲倒满一杯茶,握住他的手,静静地倾听。 那一年,司天傲第一次见识到身在皇家的残酷。 天阴沉沉的,雪很厚,很冷,可是却冷不过他的心。眼看着身边朝夕相伴的近卫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血液流到雪地上,惨烈的红。当最后一个抱着他逃的近卫长也倒下,漫漫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心慢慢变得冰凉冷硬。 腿上的伤很痛,他却依然坚持着,慢慢向前爬,没爬一步,都是向生存努力一点。 身体已经僵硬了,司天傲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流光,他以为,他就要死了。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童稚的笑脸上写满了阳光,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倒在雪地里,不仅没有被吓到,反倒拉着她的奶娘把他救起。 在那间简陋的小屋里,有温暖的火炕,有小小的暖手炉,有那个女孩一句句脆生生的哥哥。 等到宫廷侍卫寻来的时候,他对着那个小女孩很温柔地笑,把母后留给自己的贴身玉佩赠予了她,告诉她,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到皇城找他。 可是几年过去,他都没有再见到那个女孩,直到五年前他到姬府,看到姬朝云腰间的玉佩。 “心儿,我欠云儿一条命,她要爱情,我便许她荣宠。日后,她必然会入宫,我会以皇后之位予她,让她一生荣宠不衰。我曾以为,那便是爱情了,可是心儿,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那只是感恩。心儿,后宫那些嫔妃,与你并无冲突,我会在江山社稷之外,为你留一方心空,这样,还不够么?” 开心的心猛然一缩,只觉得一个人拿重拳狠狠地击打了一下胸口般窒闷。 这个男子,这个帝王,一直都是骄傲自信的,一直都是深沉内敛的,他从不会把对一个人的在意轻易说出来。 如若出口,不是虚假,便是在意到了极致! 最开始的时候,他情话绵绵,两个人都知是虚假,再后来,渐渐走近,他不再说那样的话,偶尔玩笑般地说一声舍不得放开,也只是一语带过。 可是现在,他那样认真地看着她,带着心痛地询问她,这样还不够么? 她要怎么回答? 够,怎么够?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溺水三千我只饮一瓢。 不够,怎会不够?一个帝王,一个若司天傲这般的男子,已经给予了他能给予的极致! 这样深沉的爱,到底要走向哪一个方向,才能有前路? 手微微地退缩,这样的爱情,比不过她对自由的渴望,她不敢收取。收取,就代表着要付出,而那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她不敢,也惧怕。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从未恋爱过的女子,不懂爱情,虽有期盼却惧怕碰触。 她怕,付出了心,没有了底线之后,便再也不收回来;她怕,没有了自由,她便不再是那个猖狂恣意的墨心;她怕,所谓的爱情到最后,只剩下一座断壁残垣的空城,再也寻不到最初安然自在的模样。 收回的手被司天傲攫住,紧紧地握在掌心,不肯放开也不愿放开。 似乎,那样她便不会离开一样。 开心抬头,怔怔地看着司天傲,对上他深沉似海又清透如冰的眸子,只觉得,再也挪不开视线,就那么,慢慢地沦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抽丝剥茧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春三月,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盛安城中却暗流涌动,阴冷一片。 继睿王受伤之后,宣王遇刺,虽无生命之险,却是短期缠绵病榻,无法上朝为司天傲分忧。朝中两个成年的王爷先后受伤,朝廷之上一片哗然。 有流言说是离莫族刺杀西陵王族,意图引起西陵内乱,好趁机南侵。也有流言说是有叛逆者策反,意图刺杀所有西陵王族族人。 莫衷一是,传言纷纷,但不论是何原因,司天傲身边的戒备都变得越发森严。 被贬斥的容妃夜夜啼哭,声如夜枭,言到皇后试图杀害皇长子,却落得自己的孩子流产,乃是报应,哭求司天傲把司承凌还给她,否则早晚生命不保。 一时间,后宫之中,波涛暗涌,太后屡次下令,直至杖毙几个碎嘴的奴才,方才止住。 姬朝云借故给开心补身子,往来沁伊宫越发的勤快,总是带着一罐补汤过来,然后便呆在开心的寝宫,直到司天傲来,故作平淡地聊上几句才会离开。 开心看着,心下越发地想要离开。 叹息着,开心站在庭院中,看着已经萌了春芽的垂柳,只觉时间匆匆,再也找不到以前那样纵横恣意的心境。 人,真的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一如她,当年冷血无情的杀手之王墨心,现在也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平凡女子。 走,不忍走!留,不能留! 这日子,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出路?这生命,究竟到何处,才能找到出口? “小姐,你又在这叹气,也不知道多披件斗篷。若是你着了凉,皇上还不剥了我们的皮。”碧荷嗔怪地一边说着,一边抖开了天青的斗篷给开心披上。 “没事的碧荷,这天气这般和暖,哪就有那么多的风让我着凉?”开心乖乖地配合着扬起头,让碧荷把斗篷的带子系好,嘴里却不乖地调侃。“再说,你们的皮那么薄,不能做垫子不能补衣服,剥来干什么,占地方么?” “小姐!”碧荷气呼呼地跺脚,在开心欢畅的笑声中回寝宫整理。 碧荷的身影隐没入殿中,开心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落下来,看着随风摇摆的柳枝,飞絮轻轻散落,随风而远,只觉得自己的命运也像这柳絮一般无依。 不由低低一笑,拉紧了披风,喃喃地对自己低语。 “墨心,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时刻,你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墨心么?”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地在念叨些什么?什么墨心不墨心的?”司天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似乎他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的,不过开心也习惯了,并不觉得诧异,也就淡然处之了。 只不过是五个字而已:他来,便来了!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每天这个时候不是在御书房与朝臣商议国事?”开心转身,与司天傲携手走到向阳处的椅子上坐下,像平平常常的夫妻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碧荷悄悄地送上几碟点心,一壶碧螺春,便识趣地退开。 “近些日子,莫党的动作越发地频繁,三弟遇刺一事,虽然传言无数,但是暗中查探的苗头,无不直指莫党,甚至五弟的蛊毒,都可能是莫党所为。” 司天傲拈了一块点心,随口说道,丝毫不觉得将这些机密大事说与开心,是多么不该。 历来女子不得议政,也没有哪个帝王会将这样私密黑暗的事情说与自己的嫔妃,但是司天傲和开心不同,不知何时,两个人之间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司天傲下朝之后,不论多晚,都会倒开心的沁伊宫,随口聊上几句。 最初的时候,只是日常琐事,后来偶尔带上几句朝堂上的事,然后司天傲发现,开心往往会有很多新奇的见解,能够给他启发,便开始将朝政上的事情说与开心听。到最后,连一些暗地里的事情,司天傲也丝毫不避讳地说出来。 如果一定要司天傲说出一个原因来,他怕是只能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心儿呀! 开心支着下巴,认真地听着司天傲的话,脑中缓缓转开来。 “宣王遇刺,可能会是莫党所为,但天睿乃是太后亲子,莫党依仗太后之处甚多,应该不会允其伤害天睿才是。除非……” “除非五弟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司天傲接口。 “并且反对他们的阴谋。”开心接续。 “更有甚者,五弟劝其放弃,否则他将禀告于我。”司天傲继续。 “所以他们顾不得天睿的身份,也顾不得会因此与太后交恶,下蛊毒于天睿。”开心再接续。 “那蛊毒,并不会让五弟死亡,而是一直不省人事,既不会坏了他们的事情,对太后也有个交代。”司天傲再继续。 “那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分离他们的阵营。”开心得出结论, 两个人相视,为彼此的默契而会心微笑。 笑过,开心的笑意渐渐消失,脸上尽是怅然。“只是这样做,难免伤了天睿的心。毕竟,太后再怎么不该,也是他的母亲。” 司天傲拍拍开心的手,也是叹息。“我们这样做,正是想将太后与莫党分离开来,若是继续混在一起,到最后,朕也无法容情。西陵皇宫之中,怎能容得下有二心的太后?只是希望太后能够醒悟,及早抽身,至少那时,她还会是我的母后!” “别太忧心了,你们毕竟有母子之情,即便太后姓莫,却也是皇家之人!” 开心柔声安慰,却不能抚平司天傲皱起的眉头。眼神莫名地看了一眼开心,司天傲顿了顿,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他怕他所知的真相,会伤害到开心,毕竟,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人,便是她! 如果司天傲能够预知以后便会因为他此刻的迟疑,而导致开心彻底的误会,酿成不能挽回的错误,也许他会在此刻把所有的经年往事向开心诉说。 可惜,世事无常,并且没有如果,也没有回头的路。 *** 目测,等下剩一章了,唔,今天发了五章,远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三堂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姬姑娘来了,听说皇上在,正在宫外候着。” 司天傲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不想让开心过多地接触姬朝云,毕竟姬朝云曾经是他自以为心爱的女人,他怕开心见了,心下越发地不想留下。 开心敏锐地察觉到司天傲的心态,心下暗叹,男人哪! “摇红,让姐姐进来吧!碧荷,再端把椅子,把我屋里父亲前日送来的茶重新泡一壶过来。”不等司天傲开口,开心已经吩咐下去,并且站起身迎了出去。 “姐姐今日得空,过来看看妹妹,这是我煲好的汤,妹妹趁热喝了,好好补补身子。前几天我回家探望娘亲,她还惦记着,让我务必要多多地照看好你,尽到做姐姐的责任。她也不想想,我哪里懂得这些,都是问那些年长的宫女们才知道什么汤比较好。” 姬朝云未曾进门,便把手中的食篮递给摇红,拉过开心的手亲亲热热地说着,眼角余光却已到了司天傲的身上。 开心假意未觉,拉着姬朝云到司天傲旁边,让她一起坐下来聊天。 姬朝云推让了一下,便在司天傲点头之后坐了下来。在她心中,她已是司天傲的妻,开心虽是皇后,却也是妹妹,她完全可以与开心平起平坐。 “母后近日身体怎么样?”司天傲打破沉默。 姬朝云端庄地坐着,微微低首,只留一个美丽非常的侧脸给司天傲,恭恭敬敬地应答。 “回皇上,太后娘娘身体还好,但是精神不佳,而且惦念睿王爷,怕他在外面吃苦,总是在我们跟前念叨,不知睿王爷何时会回来。” 提到司天傲,开心微微闪神了一下,眼底掠过悲伤,好在姬朝云的注意力都在司天傲身上,并未发现她的不对。 司天傲心底也是怆然,但习惯了自制,并未流露出太多表情,依然淡淡的。 “五弟近日应该便会回来,你回飞凤殿时,也和母后提一下,这几日我会带五弟过去请安。” 姬朝云恭敬地应了,便再也无话。 三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开心无奈地叹息,不得不找话题打破沉寂。“皇上,不如晚上便传膳到沁伊宫吧,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也热闹一下。” 司天傲看了开心一眼,无奈地点点头应了。 “妹妹,你这沁伊宫有小厨房吧?”姬朝云很是开心,笑着站起身。 “今日难得皇上有此雅兴,就由姐姐下厨做两个拿手的小菜,给皇上和妹妹尝尝。平日里都是御厨做的山珍海味,皇上怕是已经吃得烦了,我炒几个小菜,就算是给皇上填个兴致,换换口味吧!” “姐姐肯下厨,妹妹自然是举双手欢迎,在宫里这些日子,我可是很想念姐姐的手艺呢!皇上,今天你算是有口福了,姐姐轻易不下厨的,她的手艺,怕是比御厨都不多让呢!” 开心脸上满是含着深意的笑容,眸光扫过处,司天傲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在发烧一般。 因为司天傲经常过来,沁伊宫的小厨房各样东西都还齐备,姬朝云跟着碧荷到了厨房,查看了一下摆在桌案上的菜,便开始动手,一心想给司天傲著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抓住他的胃。 开心看着姬朝云轻快的身影,横了司天傲一眼。 “皇上今日还真是有口福,我这姐姐,打小就有做菜的天分,在家可是轻易不下厨房,今日居然主动要求,皇上的面子还真是大呢!妾心可比日月,郎心可千万莫如铁哟!” 说不上是讽是刺的一段话,却让司天傲忍不住笑开来。 他的心儿,他清淡如水的心儿,他一直没有把握不敢抓紧的心儿,在此刻,终于像一个平常的女子一样,为了他拈酸吃醋,这算不算是他们之间的一种进步呢! 他是不是可以期望,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这个聪慧的女子,会在他的身边,现世安好? “心儿,我说过,这后宫女子再多,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即便是救了我的云儿,也是如此。这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子,如你这般特别了。幸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也幸好,让我遇到了你!” 司天傲的情话,不说则已,说了,连开心如此定力的人,都觉得怦然心动。 “祸水!”低低地感叹一声,开心脸上一阵阵的热。 司天傲虽未曾听清,却愉悦地欣赏开心淡淡的羞涩,只觉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她此刻这明媚的一笑。 向来都是红颜倾国,为何他的心儿这么平凡,却依然蛊惑了他的心呢? 拉过开心,紧紧地抱在怀里,司天傲笑得几分骄傲几分得意几分满足。 他们都未曾看到,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的姬朝云,脸上是怎样的凄楚,深藏的,是多少绝望。 悄然地把菜端入小厨房,怔怔地看着精心搭配的几样小菜,姬朝云只觉得心头空洞洞地,不知要怎样才能阻止冷风呼呼地刮入。 一直以来,她都坚信着,在司天傲扫清一切障碍之后,她会是他最美丽的妻,最称职的皇后。而她,也为了这个她一直坚持着的信仰而不断努力。 努力学习琴棋书画,成为盛京城中家喻户晓的才女,只为了能与他匹配,让他为她骄傲。 说服父亲让她入宫,耗费女子最美好的青春,只为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安心等待他成功。 安于做太后身边的女官,看着他在宫中奔忙,迎入一个又一个美貌的女子。她不是不难过,只是她一直相信,那些,都不是她,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在司天傲心里的位置。 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看到司天傲脸上的笑容,那样真挚坦诚,是在她面前时从未有过的真实的笑容。 他们那样深情地相依相偎,身边垂柳依依,他的高大挺拔,她的纤细玲珑,宛若一幅最美丽的画卷。以最直白最犀利的方式,狠狠地戳进了她的胸口。 那场景,她梦想了多少次,如此生生出现在她眼前。 只可惜,主角不是她。 傲,你可还记得,你曾和我说过,此生不会负我?还是你以为,我看中的,是那个皇后的位子? 是不是,我们所理解的辜负,不是同样的一个含义? 你知道么,我要的,仅仅只是能够陪在你身边,山无棱天地合。 傲,你是我的,你忘了么? 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姬朝云的眼神隐隐藏着一分疯狂,重又端起托盘,令碧荷温上一壶好酒,向前殿走去。 *** 唔,今天的最后一章了,哇咔咔,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勤快啊,五章哟。。 据说,明天要上架了。。 据说,明天十点之前,会发上来三万字。。 据说,某风真的要疯了。。 远目,滚走。。 亲亲各位亲爱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各自心思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皇上,妹妹,我已经做好了,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吧!”刻意加重了脚步,姬朝云言笑晏晏地走出后殿。 司天傲放开开心,淡淡地回身,坐到桌边等待。 开心横了他一眼,咕哝了一句“大少爷”,亲自为他摆碗布菜。 那是她一直想为他做的事情,却总是看着别的女人甜甜蜜蜜地伺候他。姬朝云神色复杂地看着,只觉得心里痛得无法呼吸,不等司天傲和开心开口,便扬手饮尽了杯中酒。 在其他人,此举大不敬,但对于知晓实际情况的开心来讲,却只看到一个为情神伤的女人。 叹息一声,把筷子塞给司天傲,径自吃起来。 却不知,她这样率性的举动,反倒凸显了她与司天傲的亲密,看在黯然神伤的姬朝云眼中,更是一种浓浓的嘲讽。 那个在她面前,一直尊贵大方,高高在上的天子,居然也会在一个女子面前,一如平常人家的男子那般,任由妻子娇嗔耍赖,肆意妄为。 她曾经的那些以为,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自斟自饮着,姬朝云任由酒精冲刷着心底的苦涩,只要醉了,便不会再痛。 醉吧!醉吧! 开心忧心地看了一眼姬朝云,伸手想要抢走她手中的酒壶,却被姬朝云躲开了,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望向司天傲。 虽然姬朝云算是她的情敌,但是抛开司天傲的因素,姬朝云对顶着姬语心身份的她确实不错,是一个好姐姐,只不过,不是开心的姐姐罢了。 而且,真正有一天,因为司天傲而对立的时候,那姐妹情也会被丢弃到看不见的地方吧! 不是开心的思想阴暗,而是女人为了爱情所做的疯狂之事,开心看了太多。 司天傲与开心坚定的眼神对视了一会儿,方才无奈地转向姬朝云。“云儿,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的。” 姬朝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平日里的谨慎小心丢了大半,加之司天傲在自己跟前,越发没了顾忌。 只不过,不知道她醉意朦胧中,是否有几分刻意,向开心示威的心思罢了。 “傲,不要拦着我,我要喝,喝醉了,心就不会痛了。” 她的口没遮拦,让司天傲的脸色猛然沉了下来。 若是她平日里便是这般,两个人的关系怕是早被其他人知道了,他的处境本就不容许有失,怎能任由姬朝云这般肆无忌惮。 开心见他脸色一沉,便知道姬朝云的话惹怒了他,忙拉住姬朝云的手。“姐姐,你喝醉了,别再喝了,我让碧荷去给你煮杯醒酒茶过来,可好?” 一边说着,开心伸手去拿姬朝云手中的酒壶。 “你躲开!” 姬朝云非但不领情,反倒红着眼眶推开了开心的手。 “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的当好人!你现在很得意吧,傲对着你笑,宠着你爱着你,把你放在掌心里疼着。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狂笑,看我的笑话?我一直自许是他心上最重要的人,可是现在我想见他一面,都要跑到你这边来苦等。” 说着说着,眼圈儿红起来,两滴泪在眼眶里一直打着转儿,却又倔强地咬紧了嘴唇,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看着开心无奈中带着些悲悯的神色,终是控制不住,用力地搅扭着丝帕,声声悲怨。 “你知道么,在没有你出现在傲身边之前,我是傲捧在掌心上的人。他呵护我,愿意给我他能给予的一切,我也一样,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他。可是,自从有了你之后,他的眼里,渐渐的,再没有我的存在,任由我在那个荒凉的宫殿里,默默地一个人等到天亮。” 转头,泪眼迷蒙地看着司天傲,眼泪若断线的珍珠般落下来。 在宫中孤寂地等待的几年里,司天傲从未看过姬朝云如此悲伤,她总是坚定地笑着,全心全意地信赖他,心里不由有些柔软有些疼,这个傻女子呀! “云儿……” 司天傲一声带着爱怜的呼唤,反倒惹来姬朝云更多的眼泪,揪着司天傲的衣袖,泣不成声。 “傲,你知不知道,那个宫殿,是西陵皇宫最阴森的宫殿,不知有多少冤魂葬在那阴冷的宫殿里。以前我从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会来,你会给我温暖,保护我。可是最近这段日子,我再也等不到你的出现,再也没有人来保护我温暖我。每一夜,我站在那座假山下,只觉得假山的阴影里都藏着鬼魅,等待着将我吞噬。好冷,从身到心的凉,几乎让我以为,我就要在那样的冰寒里彻底死去。可是我不甘心死,我要活着,我怕你来了之后,看不到我,你会着急。我怎么能,让你背负和我一样的担忧和心痛?可是,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抱住司天傲,姬朝云哭得撕心裂肺,把近几个月压抑在心里的苦痛,还有担忧惧怕,一次性地,倾倒在司天傲的怀抱里。 哭着,自语着,最后在酒意中,缓缓地睡下去,在她心爱的人的怀抱里,悄然地睡着。 司天傲揽着姬朝云,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直都知道,云儿很傻,很单纯地相信着他,依赖着他,等待着他给予的未来。 可是他却彻底地忽略了她。 这个女子,这个他曾经那样真切地心疼过的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不再把她放在心上惦念着? 是朝堂中的风起云涌让他无暇他顾么?不是,以前更紧迫的情形下,他也会惦着她。 是心儿那张平凡却真实的小脸让他忘了其他女子么?好像是的,那么温暖的笑容,那么璀璨的眸子,就像写着魔咒一般,蛊惑了他的心,也让他彻底遗忘了她以外的女子。 甚至做戏,都不想再做! 顺着心里的想望,司天傲看向开心。 开心淡淡地笑着,像往日一样恬淡,可是那恬淡中,却有着让人隐隐不安的平静,还有若有若无的疏离。 明明她那么近,司天傲却觉得她离自己那般遥远。 不!不可以! 在他好不容易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之后,怎么能任由她再把自己推开?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到了他再也无法企及的地方? “心儿?”不自觉地轻唤,想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探睿王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依旧那样笑着,微笑着轻轻地叹息,缓缓地,让司天傲几乎心碎地,轻轻地摇头。 “司天傲,姐姐对你一往情深,也是你自己寻来的姻缘,不要辜负了她。一个女子的青春有限,为了你,姐姐把最美好的年龄都埋葬在了深宫里,你不可以对不起她!” “可是心儿,我和你说过,我对她,只是感恩!我爱的是……” 接下去的话,被开心纤长有力的指挡在了喉间,过了冲动的那一刻,便再也没有见天日的一刻,这是一个帝王,注定的路途。 “司天傲,你是西陵的帝王,帝王,本就没有任性的权利。不管怎么说,姐姐救过你,也为了你把自己的生命都押了进来,不论你是否爱她,都要好好对她。你知道么,每个女子,都由一件自由飞翔的羽衣,当她爱上了一个男子的时候,便脱下了羽衣,藏在箱底,心甘情愿地在路上艰苦地前行。只因有爱,便不觉得苦,只觉得幸福。姐姐的羽衣,已经不仅仅是藏在箱底,而是被她彻底焚毁,再无退路,你怎么可以再伤她呢?” 捂着胸口,开心只觉那里似有一把火在灼烧,可是却依然坚持着说出那些不知伤了谁的话。 “司天傲,在西陵,脱掉羽衣的女子,若真的失了夫君的庇护,只能凄凉地过自己的后半生。我不同,我的羽衣还在肩上,我还有广阔的天地任我飞翔。我不需要你担心,会过得很好的。你是司天傲,更是西陵的帝王!” 颤抖着叹息,努力地笑着,开心不去看司天傲隐忍而痛苦的眼神,她怕自己看了,便不忍了。 “司天傲,送姐姐回去吧,或者让她在你那边休息一下。我想,她不会希望留在我这里,我便不留她了。你,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伤心了。” 说完,开心微笑着转身,走入寝殿,只留下一个华丽的背影,给凝望的司天傲。 两个人太过专注于彼此,以致都没有看到,姬朝云眼角流下的泪水,还有几乎被咬破的嘴唇。 女人,爱的越深,才会恨的越深。恨到极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善良的人会变得多么狠! “小姐,你为什么要对皇上说那样的话呢,你这样,不只是在伤害皇上,也是在伤害你自己呀!”碧荷看着强自微笑着走进寝宫的开心,不由又气又心疼,跟在开心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 开心依旧是那样笑着,身体却不自觉地找了一个支撑点依靠着,淡淡地开口。“帮我去瞧瞧,皇上走了么?” 碧荷恨恨地一跺脚,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到门口去瞧了又瞧。转回身,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开心,不甘不愿地咕哝了一句走了。 说完,抬脚便想要走,不去理她家让人生气的小姐,却终是不忍也不舍,含了泪上前扶着。 “小姐,皇上对你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对皇上的心,虽不曾说过,我也明白一些,你们心中明明白白都是有彼此的呀!可是你今日这般,这不是把皇上往二小姐那边推么?皇上不开心,你也痛苦,你这是何苦?” 碧荷的话,就像一根针,把开心强装的镇定扎破,怆然地微笑,开心只觉得心口堵塞着。 是呀,这是何苦呢? 如果走下去,司天傲会对她很好,给她一切他能够给予的,只要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在帝王之路和感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可是她做不到呀! 做不到与其他女人,共有同一个名叫司天傲的男人;做不到与其他女人一样,卑微地等待帝王赐予的爱情;做不到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其他女子的痛苦之上! 再怎样爱了,她依然是那个在现代社会熏陶了二十年的女子,无法接受这封建的三妻四妾。 如果真的委屈自己留下,她就不再是那个有着自由灵魂的墨心,终有一天,两个人现在的感情会在嫉妒争吵中消失。 莫不如,此刻相濡以沫,最后相忘于江湖。 眉宇间,写着怅惘,心底却是坚定,墨心毕竟是墨心,不会如平常女子那般辗转挣扎。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也把那些挣扎的情绪呼出去,墨心依然是墨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即便心痛,也不会改变自己最终极的目标。 “碧荷,帮我把我的斗篷拿来。” 碧荷一听开心要出门,马上像个刺猬一样竖起身上防备的刺,如临大敌一般戒备。“小姐,你身子才好,要去哪里呀?需要什么你和我说,我去给你打理。” 开心失笑,抬手敲了一下碧荷的头。“听说睿王爷已经能够如常人一样吃饭行动,我们去探望一下他。” 提到司天睿,开心和碧荷一起黯然,想到那个阳光般爽朗的男子,想到他现在的处境,谁能不心痛! “小姐,你说这世间的事,该怎么说呢,睿王爷那么好的一个男子,怎么就……” “碧荷,别再说了!准备一下,我们去看看他吧!”开心打断碧荷的话,怔然出神,许久,方悠长地叹息。“其实说起来,这世间,本就没有好人好报这一说,他能留下一条命,至少还有希望,已经是老天厚待了!” 这世间,若真有好人好报,她现在,应该在地狱里挣扎,而非借着另一个人的生命,再活一次! “小姐……”碧荷听着开心苍凉的语气,再看她明明如往常一般,此刻却让人觉得孤寂的背影,不由咽下了所有的话。 为什么,她的小姐,明明那么年轻的生命,却让人觉得,像一座荒芜了千年的寂寞空城? 为开心系好了披风,碧荷挽着食篮跟在开心身后向潜龙殿而去。怕是任谁也想不到,司天傲会把昏迷不醒的司天睿留在潜龙殿照顾。 潜龙殿后殿,守卫的人看到开心亲临,忙不迭地行礼,不解为何此次皇后亲至。 开心雍容地抬抬手,让众人退出寝殿,带着碧荷走入房间,然后她便看到了宛若一张白纸一般一片空白的司天睿。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秘法救睿王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依然是一身熟悉的晴蓝的衣袍,头发束得齐整,只不过再不见那熟悉的灿烂笑容。 司天睿似一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身子坐的很端正,却是死板板地没有一丝活力。他的眼睛,木然地看着前方,眼中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就像他此刻的表情一般,一片空白,再无其他。 开心拉开椅子,坐到司天睿旁边,打开碧荷带来的食篮,里面都是司天睿喜欢的点心。 拿起一块做成梅花状的糕点,开心温柔地递到司天睿嘴边。“天睿,这是你最喜欢的芙蓉糕,我让碧荷做好了给你拿来,还热着,你尝尝。” 司天睿机械地张开嘴巴,任由开心把芙蓉糕放入他的嘴里,然后又机械般地咀嚼。 等把口中的芙蓉糕咽下去之后,又如之前一般,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开心的鼻子一酸,猛然侧过身,用力地深呼吸,压抑心头的酸涩,还有几乎已经涌到眼眶的泪水。 这还是那个第一次见到,就让她觉得温暖的司天睿了么! “小姐……”碧荷的眼泪也在眼圈打转,她和司天睿的接触,虽然没有开心多,但是在姬家那一个月,同样是跟在他们身后混着的,对于司天睿,自有一份不同常人的感情在。 开心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许久,方才收敛了所有的心思。“碧荷,你到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一直到我自己去打开大门。” “小姐,你?”碧荷皱眉。 “别啰嗦,去守着!”开心少有的严厉。 碧荷犹疑,却不敢违逆开心的意思,她一直都知道,虽然她家小姐性子好,好说话,但是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就算是皇上,也改变不了她的意思。 见碧荷关好了大门,开心站起身,走到司天睿身前,牵引着他站起,认真地凝视着他无神的眼睛。 “天睿,我是语心,我知道你一定听得到我说话。你那么勇敢,怎么可能被小小的蛊毒所控制。等一下,我会给你吃一颗药,然后以秘法激发你身体的潜能,助你对抗蛊毒。在这过程中,你身体会很痛,千万要忍住,否则前功尽废不说,对你身体也有损害。” 司天睿依然无声无息,但是开心相信,他一定能听到她的话。 伸手从腿侧的皮囊中拿出密封的药,开心轻轻一捏,捏碎密封的外壳,把药粒送到司天睿的嘴边。“天睿,我相信你,你相信我么?” 依然没有回答,但是司天睿的嘴缓缓打开,把开心手指拈着的药吞入口中。 开心几乎喜极而泣,咽下喉中的哽咽,看着司天睿吞下药丸,认真地掐算着时间。 一刻钟之后,一直静默着一动不动的开心猛然动了起来。 双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刀,沿着司天睿肩颈大穴一路向下点去。起初,司天睿的身体并无任何反应,及至开心点完三十六穴,他的身体猛然一僵,继而剧烈地颤抖,手指近乎痉挛一般地无意识收缩。 开心的心缩成一团,冷汗淋漓地从她额头上落下来。 这套功法,本是她所在的现代杀手组织提升杀手的身体潜能所研发的,过程中不知牺牲了多少鲜活的生命,最终完善,只有组织中特定的人才能修习。 开心当年受此功法的时候,浑身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死去活来。但是墨心就是墨心,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依然清楚地把全部过程记录下来。 此时,开心也并无十分把握,但是司天睿此时的情况,若非以此秘法与秘药相辅相成,怕是这一生都要做一个行尸走肉。 开心相信,如果司天睿能够选择,他也宁愿冒险,而不愿那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点过周身三**穴,开心变指为掌,依序从下再拍打到肩颈。 司天睿的身体颤抖得更家厉害,从手掌开始,到手臂,腿脚,最后全身都开始痉挛。浑身冷汗如瀑,宛若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但他的身体,却始终如最开始那般,端正地站立,不曾有一丝动摇。 最后一下,开心把手掌停留在司天睿后心处,以固定的方向不断滑动手掌,间或拍打。司天睿身体的痉挛慢慢缓解,最后恢复正常。 到开心终于停手,对上司天睿依然没有一丝神采的双眼说成功之后,司天睿的身体猛然间软倒,若非开心接得及时,怕是司天睿的脑袋会摔起一个大包。 把司天睿安顿到床上,开心走到门口。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碧荷死死地拦在门前,满头大汗淋漓的模样。 她的前方,是满脸愠怒的司天傲,还有一脸清淡如风的白衣。 “心儿,朕需要你的解释!”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司天傲便越过开心,走到司天睿房中。 站在窗前,司天傲看着像是被泼了一盆水在身上的司天傲,脸上的神色更臭,犀利的眸子紧锁着开心,要求她的解释。 开心淡淡地一笑,不回答,反倒转向一直淡定地站在一边的白衣。“谈公子,你的医术绝顶,麻烦你给天睿把下脉,看看天睿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谈笑狐疑地看一眼开心,见司天傲并未反对,便走到床边,执起司天睿的手腕。 “咦?” 一声似惊似叹的轻呼,谈笑神色越发凝重,换了司天睿另一只手腕更加仔细地诊脉,甚至不知不觉坐到司天睿的床边,细细地查看司天睿的眼睛和口舌。 谈笑的举动影响到司天傲,脸色更黑的司天傲也走到床边,等待谈笑公布结果。 开心坐在桌边,端着冷掉的茶慢悠悠地品着,丝毫不以为苦,兴致盎然地看着那三个在西陵,甚至在自己两世的生命里都占据了很重要位置的男人。 谈笑不可置信地看看开心,再站起身向司天傲施了一礼。 “皇上大喜,睿王爷虽然没有恢复神智,但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比之白日时,已然好上许多,甚至可能比睿王爷身体状态最佳时的状况还要良好,这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草民跟随师尊行医也有十数载,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照睿王爷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能够恢复神智的几率,已经达到了三到四成。” 说完,两个男人有志一同地看向开心,那样惊奇的表情,惹得开心忍不住便笑出声来。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母子斗阵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司天傲懊恼。 “谈某乃是医者,见到这样造福于人的技艺十分欣喜,请皇后娘娘不啻赐教。”谈笑深深地躬身为礼。 开心明白,这一礼,不是为这技艺,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可能受这项秘法之利的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只是可惜…… “谈公子,非是我吝于此项技艺,而是此种秘法乃我自古书中得知,虽能刺激人体的潜力,强健人的体魄,但是过程十分痛苦,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而且成功率极低。若不是天睿此般状况,我也不会冒险行此法。” 司天傲的眉头,刚刚因为那个好消息松开了一下,却又在听到开心这样的话时皱了起来,十分不悦地看着开心。 开心也看着司天傲,毫不退让地对视。 “皇上,若是天睿有一分清醒,他也会赞同我的做法。他那么朗然的人,却要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如他有意识,情何以堪?” 司天傲眼光转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司天睿,许久方长长地叹息。 “罢了,既是好的结果,朕便不予追究了,但是以后,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明白么?” 开心绽开一抹动人的微笑,轻轻地点点头,带着碧荷离开潜龙殿。 只不过在她回到沁伊宫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方才恢复精力,这便不是司天傲与谈笑现在能知道的了。 待开心离开,司天傲的目光转向谈笑。“谈公子,照你看,五弟现在恢复得如何?” 谈笑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此时司天睿的身体状况,不甚确定地回答道。“睿王爷此时的身体状况是非常好的,但是他的神智依然被蛊虫压制。因为这个特殊的意外,我也不敢确定睿王爷此时的状况,只能大致估算他恢复的可能性提高至三四成。” 司天傲皱眉,但这已经是司天睿受伤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再次衡量了一下整体的局势,下定了决心询问。 “如果我带他去见母后,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支撑?” “皇上放心,睿王爷的身体已经无碍,谈某也再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是时候功成身退了。接下来,皇上可命人多带着睿王爷见见熟悉的人和事,也许还会促进他的康复。具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草民不敢妄言。” “既如此,谈公子便请收拾一下,我令人送你出宫。” 司天睿唤来席公公,安排谈笑出宫事宜,自己带着司天睿,便向太后寝宫而去。 他曾和开心商量过,若司天睿此般模样确实是莫党所为,那么把司天睿带到太后面前,母子连心,定能扰乱他们的阵营。即便不是莫党所为,也可以借着司天睿牵制一下太后,让她分心。 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任何一丝微小的优势,都会产生无法预估的胜利,司天傲和开心虽然为司天睿心痛,却也理智地选择了最正确的道路。 飞凤殿,太后正斜倚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姬朝云聊天。 姬朝云坐在榻前,顺手拿过安公公冰镇好的葡萄,一颗颗地剥好,喂到太后口中,脸上恬静温婉地笑着,一心想着现在博得太后的好印象,以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入宫。 她却不知,这对母子,表面上和气一团,背后却早就已经防备对方暗下杀手。 皇室中的亲情,确实是让人心痛让人无奈。 “皇上驾到!睿王爷驾到!” 安公公尖锐的声音在飞凤殿门口响起,姬朝云忙起身,站到一边,垂手肃立。 太后一听司天睿到了,忙伸手让姬朝云把她扶起,开心地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兄弟俩,等着司天睿亲亲热热地奔到她面前,嘴巴甜甜地叫几声母后。 那个孩子,最是让人窝心,每次她心情不佳的时候,他总是能够找对方法,逗她开心。 虽然司天傲和司天宣在她身边的时间要更长,但是司天睿毕竟是她亲生的孩子,即便没有养在她身边,她还是最喜欢司天睿,表面虽然不偏不倚,私心里却是最疼他。 可是为什么那个她最疼爱的孩子,每次都会亲亲热热地抱着她唤母后的孩子,此刻只是傻傻地站在台阶之下,眼睛似乎在看着她,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睿儿,你怎么了?怎么不到母后这里来?” 太后的声音,藏着一丝颤抖,伸出的手,也微微颤抖着,想要靠近司天睿,却又不敢靠近,生怕碰到了,便打碎了自己心里的希望。 “求母后保重身体,是儿臣不好,儿臣没有保护好五弟!” 司天傲抢上前几步,跪倒在太后榻前,握住太后颤抖着的手,毫不犹豫地打破太后心底最后一点美好的幻想。 太后的身体在颤抖,握在司天傲掌心里的手掌变得冰凉。她低头看着跪在自己榻前的司天傲,眼神却涣散着,没有焦距一般。 “傲儿,你说什么?” 此刻,她不是西陵雍容华贵的太后,不是阴谋腹黑的复仇者,仅仅只是一个为孩子担忧的母亲,甚至她唤出了许久都没有呼唤的称呼。 司天傲心一算,眼圈发热。 多久没有听到太后这样叫他,傲儿,就像很多年前的时候,他还小,而她还单纯。 可是,他们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母后,五弟身中心蛊,虽然得名医医治,却只能唤醒他的身体,无法唤醒他的神智。名医断言,五弟恢复神智的几率,只有不到一成!” 司天傲口中说着,眼神藏着锋锐打量太后,不放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表情。 “心蛊?”太后喃喃地重复,脸上那一瞬间闪过的复杂神色,连司天傲都看得心惊,更加确定是莫党所为。 “母后,请母后以凤体为重,儿臣会遍寻天下名医为五弟医治,母后千万保重身体,若您的身体因为担忧而不适,五弟心里也会难受的。” 太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扶着司天傲站起。 “傲儿,带睿儿回去吧,这样的睿儿,母后看着心痛。朝云,扶我回寝宫休息吧,我累了!” 说完,不等司天傲回答,太后便转身走开,脚步有些凌乱,背影带着几许仓皇,就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一样。 司天傲站在贵妃塌前,看着太后的背影,眼神复杂得让人心痛。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睿王清醒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为司天睿施展秘法,体力精力都消耗过大,足足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方才清醒,又休息了两天,才恢复精力。 司天傲并不知道开心的状况,这几日他不知在忙些什么,并未到沁伊宫。 起来之后,开心便招呼碧荷,要去探望司天睿。碧荷虽然心疼自家小姐,却也着实惦记着那个让人心疼的睿王爷,便打理了几样司天睿爱吃的点心,主仆两人屏退所有的随从,向潜龙殿而去。 后殿中侍卫均是守在门外,开心挥挥手免了他们的礼,两人静悄悄地便来到了后殿门口,刚要进去,便听到寝殿中有人说话的声音。 “侍书,你听说了么,太后出宫探亲,与右丞大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昨儿太后怒气冲冲地回宫,今儿右丞大人便告病了。” “侍画,你不要命了,这些事情,轮得到我们嚼舌根?仔细席总管听到了,剥了你的皮。” “哎呀,侍书,这些话就是我们姐妹俩无聊,说说打发时间而已,哪里就敢拿出去说了。这还是我昨日到飞凤殿送东西,听飞凤殿的春兰说的呢!” “好了,不管听谁说的,这些话休要再提。我们做奴才的,侍奉好主子就是了,休要理这些会掉脑袋的事情。” “侍画,要我说,你就是过于谨慎了,这些事,私下里哪个院里的下人不说几句的。” 开心和碧荷站在殿外,听着殿里两个宫女的话,不由感叹了一下司天傲的动作够快,效果够好。 不想再听下去,便给碧荷使了个颜色。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碧荷机灵地开口,与开心配合默契。 殿内的两个宫女听了碧荷的声音,忙不迭地出来,把开心迎入殿中,脸上都带着点惊慌。 司天睿并未在殿中,开心故作不知,只是淡淡地询问了一下这几日司天睿的状况,白日里的活动等等。 而此时,司天睿正在飞凤殿中。 ***** 司天睿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只不过这梦实在太长,眼睛一闭一睁,便已经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皇宫之中,却足以发生太多的意外。 尤其是,在有人布下了层层阴谋,针对他那个一直坚定隐忍的皇兄时。 虽然已经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但是之于司天睿来说,还只是昨夜发生的事。 他未曾想到,他的亲舅舅,他从小崇拜的治国贤臣,却在背后谋算着他的亲哥哥,想要把他的皇兄从皇位上推下来。 如果这个消息让他震惊,那么太后的参与,让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母后和皇兄,在他的心里是最亲的两个人,是他为之奋斗为之守护的精神支柱。可是他们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产生了这么大的分歧,累积了这么多的矛盾,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他最在乎的两个人,却要生死相搏,让他情何以堪! 躺在床上,看着床帐,他知道,这里是潜龙殿的后殿。 幼时他经常睡在这里,和皇兄一起,说着天马行空的话题,直到他睡着。然后皇兄会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再看一会儿书,方才睡下。 皇兄是勤勉的,从很小的时候,他便清楚身上背负着的责任,所以他一直很努力,牺牲了童年的欢快,少年的飞扬,青年的洒脱,他一直那样淡定而隐忍地度过自己的每一天。 皇兄不是最聪明的,却是最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 他一直很敬佩皇兄,那敬佩甚至达到了崇拜的程度。他也曾在史书中看了很多皇室之中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故事,可是他从不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兄弟之间。 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比不上他们之间的兄弟亲情! 他一直以为,他的家,虽然在西陵皇宫,但是与普通人家并没有什么差别。有慈爱的母后,英伟的长兄,可爱的小妹,那已经是他能够想象的,人生极致的幸福了。 可是这幸福,竟然是虚假的! 舅舅和表兄的那些话,像一根钉子一般,狠狠地刺入他的心底,痛不欲生。 听到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阻止他们,阻止他们破坏他的幸福,阻止他们打破他和乐的家! 然后,他的颈间一痛,便再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醒了过来,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是一个四周白茫茫的世界,没有天地没有树木没有人烟,甚至,没有时间的流逝。 他站在那里,想着这样也好,至少不用面对那些美好被打破的情景。 再过了很久,他也不知道多久,他听到一个声音,轻轻地叫他的名字,天睿! 他不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却在想起之前,便已经顺应心里的想忘去寻找了,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脸孔清秀却笑容温暖的女子,有着波光潋滟穿透人心的眸子。 他不想承认,其实,那是一直被他放在心底的女子。 爱情有时候很简单,只是一个微笑,一个声音,一次机智的问答,便在心上种下了种子,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到他发现时,再也无法放开。 他要叫她皇嫂,可是他只想叫她,语心! “天睿,我相信你,你相信我么?” 他听到她这样问,他想回答说,怎么会不相信,他一直都是如此地信任着她,用所有的心力。 可是他开不了口,只能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把她指尖那颗冰蓝色的药丸吞入腹中。 然后,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可是她说不能动,所以他痛的已经不清醒了,也坚持着不动。 再清醒的时候,他便是躺在潜龙殿,可是他情愿自己一直没有醒,就那么一直浑浑噩噩地睡下去,再不需要面对这让人心痛的现实。 闭上眼,他多希望,一切真的是一个梦,梦醒了,家还是那个家!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相劝太后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就那么躺在床上,司天睿不言不动地又过了两天。 来来去去的人都不知道他已经醒了,悄然议论着宫中的种种,听说母后与舅舅大吵了一架,他已经冷寂的心悄然涌起一丝希望。 至少,至少他最亲的那两个人,能够不起刀兵吧? 悄然地起身,避开所有的守卫侍从,司天睿悄悄地向飞凤殿而去,他想劝说太后,不要再反对皇兄,让他们能够一直像以前那样和乐,相亲相爱。 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如果太后能够放弃,他禀报皇兄时,就不会提起太后。可是如果太后依然固执,他也不能眼看着阴谋在自己知晓的情况下进行,他不能让皇兄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风刀霜剑。 那是皇兄为之努力了二十几年的,几乎付出了自己生命中的所有,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设下圈套来算计? 母后,求你,求你不要让我失望! 梗着一颗心,司天睿一路避开宫廷侍卫,悄然到了飞凤殿。 太后正独自一人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怔怔地,望着窗外的远天出神,她的脸上,浅浅淡淡的,写满了悲伤。那悲伤,似乎是穿透了岁月而来,悠远而凝重。 司天睿看着太后寥落的背影,突然觉得心痛。 一直以来,太后在他们兄弟面前,都是雍容的,慈爱的,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温暖,觉得亲近。他从来不知道,太后身上,竟然会有这样凝重的哀伤。 沉甸甸地,不只挂在太后脸上,也压在了他的心上。 “母后……” 不知不觉地走到太后身后,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不知不觉哽咽地开口呼唤。 太后的身子猛然一震,继而激烈地颤抖,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睿儿的声音么?是睿儿在她的身后么? 不是,一定不是的!睿儿被皇兄手下的巫士下了心蛊,此刻该是在潜龙殿修养。是她太过担忧睿儿,所以产生了错觉。 颤抖着低头,把脸埋入掌心里,任由心底的内疚淹没自己。 别人不了解心蛊,她却是清清楚楚! 她还很清楚地记得,十年前,她亲手把蛊虫放入先帝的茶盏,让他在自己的笑意中,心甘情愿地吞下索命的剧毒,然后陷入昏迷。她以为他会在昏迷中死去,她便可以与哥哥联手,推翻了司家的朝纲,把他最重视的江山权柄全数毁掉。 可是没想到,先帝是那样坚强凝定的人,居然在昏迷七日之后,短暂地清醒了半个时辰,把帝位交予当时年方十五岁的司天傲。 只不过再怎样坚强,都无法对抗心蛊的力量,在短暂的压制了心蛊之后,再度被反噬,直接死去。若非他那短暂的清醒期,她的仇怕是早就得报了。 那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在十年后,她的儿子,居然遭遇了与他父亲相同的命运! 这,就是报应吧! 虽然她恨先帝,但是司天睿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在他年幼时,数度想要彻底疏远他,以免影响了自己报仇的决心,但最后,还是拗不过骨血亲情。 司天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受苦,她怎能不心疼? “睿儿……” 脸埋在掌心,太后喃喃地呼唤着,一直坚定着的心,突然有些迷茫,不知这被仇恨层层包裹的心,到最后,究竟要毁灭多少,才能够放下。 司天睿听着太后那一声断肠的呼唤,眼眶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母后……” 哽咽的呼唤声再度响起,太后猛然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的司天睿。 怎么会,怎么会? “睿儿,真的是你么睿儿?你怎么会醒过来,是不是,是不是你也像他一样,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短暂的清醒?” 太后心底涌起一股恐慌,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也要步先帝的后尘。 “不,不可以,母后不允许你死,你不会像他一样的。我去找哥哥,我让哥哥把那个巫士杀了,他死了,你就可以活了。睿儿,母后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小安子,摆驾,摆驾,我要去右丞府。” 太后狂乱地握着司天睿的手,上下检视着他,生怕她一错眼,他便会死在她的眼前。 司天睿胸口凝滞,沉甸甸地堵塞着。 原来竟是真的,舅舅他们说母后有参与的时候,他还怀抱着一丝期望,是他们撒谎。可是这一刻,太后慌乱中的话,彻底验证了他心底的怀疑。 最后一丝希望,美丽得像空气里的肥皂泡,却一下子彻底破裂,烟消云散。 司天睿拉住太后,按住她扭动的身子,让她坐在椅子里,满眼沉痛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太后的身子无法动弹,只有眼神,被迫与司天睿对视。 许久,她终于安静了下来,脸上露出疲惫至极的神色,倦懒地看着司天睿,等着他说话。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等着她最疼爱的孩子,亲口把她最后的珍贵打碎。 司天睿的眼底,承载了太多的疼痛,那双一直盛满了阳光的眸子,此刻如子夜的夜空一般深幽,空寂而隐忍,藏着让人无法背负的痛。 “母后,你能不能,不要再与舅舅他们一起?”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也并未说清楚,但是两个人都明白他在说什么。 太后看着司天睿,猛然笑了,笑容悲怆。“睿儿,你是多么聪明的孩子,此刻竟然也犯糊涂了么?母后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从第一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便注定了再也无法停手。” 司天睿猛然跪倒,抱着太后的膝盖,把头埋在太后的膝上,只觉得心底的重量,压得他已然无法呼吸。 “母后,怎么会这样子,你以前不是很疼皇兄,我小的时候还因为你疼爱皇兄而嫉妒,胡言乱语说我不是你的孩子。那些,你都忘了么?” 太后抚着司天睿的发,头微微扬起,不让眼中的泪落下。 是啊,那是她这一生最后的美好时光。年幼的司天傲,还留存一丝真善的她,两个在西陵皇宫里同样没有亲人的孩子,互相心疼互相扶持,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 只不过,那些温情不足以温暖她早已冰寒的心,不足以让她放弃那刻骨铭心的恨。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莫氏绮罗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那恨,支撑着她在西陵的深宫里活下来,支撑着她对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微笑,支撑着她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远远的跪在脚下的时候依然能够淡定自若地雍容华贵着。 若非那恨,这世间,早就已经没有了一个叫做莫绮罗的女子,西陵,也没有现今的端敬皇太后。 “睿儿,我没有忘,若他不是西陵的皇帝,我不是西陵的太后,我愿意永远向以前那样,做他最慈爱的母亲,给他最温暖的关爱。可是,我和他,注定无法那样永远平和。他是那人的孩子,我不恨,却无法爱!” “那人的孩子?恨?母后,你是说父皇?” 司天睿在太后膝间疑惑地抬头,便看到太后复杂的神色辗转莫测,最后慢慢平静,只剩下眼神中一抹刻骨至深的恨。 司天睿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睿儿,我说的就是他。二十多年了,也该让你们知道当年的真相,母后不想让你们懵懂不知地背负着我的怨恨,不想你们也如我一般,半生不得开怀。” 太后未曾低头看司天睿,眼神一直望着窗外的远天,手却依然无意识地抚摸着司天睿的发。 二十五年前,莫家出了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便是当年莫老将军的幺女绮罗。这绮罗,幼时名声不显,跟随父亲在军营中厮混。及至年满十八,卸了一身的戎装,还了女儿身,方才艳名远播。 先帝听闻莫家女之名,特召入宫,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下旨纳莫绮罗为妃。 殊不知那莫绮罗早已有了心上人,只因心上人家有正妻,老父不愿女儿与人做小,便一直拖延,不肯让女儿受委屈。 却不想这一拖,女儿便入了九五至尊的眼,再想后悔,已然晚矣。 莫绮罗性子刚烈,爱憎分明,独自一人闯到御书房,直言自己已然有了心上人,两人虽未成婚,却有了生死之盟,求先帝成全。 先帝身为西陵之主,天下美女,有三成在他的后宫,历来只有他不要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更生了几分把她圈住的心思。 一番软语温存,莫绮罗不允,先帝大怒,以莫家上下生命要挟,莫绮罗含泪入宫。 入宫之时,莫绮罗腹中已有身孕,本是要借此与老父谈判,此时却不敢再声张,生怕害了自己的家人和爱人。 入宫两月,御医诊断罗妃怀有身孕,帝心大悦,荣宠更胜。 不想罗妃怀孕满七月之时,意外摔倒,孩子产下之后,已然是一个死胎。罗妃痛失爱子,一病不起,在床上足足修养了半年,方才能够起身。 先帝虽痛心,却体恤罗妃,依然疼爱有加,将已逝皇后生育的皇长子交由罗妃养育。 再两年之后,罗妃又育一子,便是司天睿。 “睿儿,你知道么,你的父皇,不是不好,身为西陵的帝王,他是明主。只不过,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人,而且,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一己之私,以皇权为利器,莫家上下几百条人命为筹码,要挟我。他既然以这皇权为利器,我便将他的皇权推翻,他既然用尽了心机把我圈禁在这宫中,我便以这西陵皇宫做我的埋骨之所!” 句句悲伤,声声泣血,到最后几句,太后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胸口,几乎无法喘息。 司天睿听得痛心疾首,抱着太后的腿,不住地拍抚着她的后背,眼中忍不住,便有泪落了下来。 “睿儿,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言流泪!” 太后口中说的严厉,手下动作却温柔,轻轻地拭去司天睿脸上的泪,太后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睿儿,母后疼你皇兄,可是,他是先帝的孩子,继承了先帝的皇位,掌握着皇权这至高无上的权柄。他虽不是我恨的人,却身在那个位置,我不想伤害他,却无法停手!” “不,母后,可以的,你现在停手,皇兄会理解的。若你不想呆在这皇宫之中,我带你走。我们母子找一处清净的所在,共享天伦之乐,我会好好孝敬你,娶一房温柔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可爱活泼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入盛京城,母后,你说好不好?” 太后的眼泪蓦然落下来,那样的场景,是她曾与那人一起描画的未来。 几间竹屋,三两畦菜田,房前几杆修竹,屋后一弯水波,他读书作画,她煮水烹茶,然后他们生育一儿一女,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就那样平淡一生。 “睿儿,太晚了,从母后入宫那一日起,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生了。我现在是这西陵的太后,你们的母后,再不是当年的莫绮罗,不是他的罗儿了。” “母后,不晚,不会晚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的。没有他,你还有我,我带你去过你曾经梦想过的生活。母后,我们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司天睿七尺男儿,此刻却泣不成声。 太后怆然而笑,推开司天睿,缓缓站起身,走到飞凤殿中央。 “睿儿你看,我现在一身的华贵,满脸的雍容,还能看得到当年在马上意气风发的莫绮罗的影子么?我老了,老到再也没有梦想。我的心里,只剩下仇恨,待报了仇,也就是我这一生完结的时刻。” 在大殿中央,太后伸展开双臂,繁复华丽的紫色宫装衬托着她的容颜,依然艳丽无双,眼中却是一片死寂。 这个女人的心,早已经死在这高墙之中。 “睿儿,你醒了,便该知道,你身中心蛊。可是你不知道,先帝便是死在心蛊之上。” “什么?”司天睿惊骇地抬头,为这深宫秘辛而震惊。 太后的笑容,悠远而迷离,似是穿透了几千个日日夜夜,回到了那年那月,看到了那人让她恨之入骨的笑容。 他是知道茶中有毒的吧,却笑着一饮而尽。 这人世间,是是非非,因果循环,究竟,要怎样,才能结束那一切的仇怨?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真相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睿儿,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对这皇权,除了憎恨,再无其他,所以,我不会收手,却也不会让你接手这肮脏的权柄。我只期盼着,尘埃落定之后,你们兄弟都能够有自己崭新的人生,不要再被这高栏红墙所阻拦。” 司天睿一步步向后退,只觉得他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母后,这么多年过去了,父皇也已驾崩十年,难道那些恩恩怨怨你还不能放下么?父皇让你失去了心爱的人,如今,你还要亲手埋葬骨肉亲情么?母后,你回头看看,你还有我,还有儿臣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太后的身形猛然一震,踉跄了后退了两步,倚在宫殿中央粗大的铜柱上。 心内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今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年少时,那一抹淡青的衣衫,在雨中悠悠而来,对着自己俊逸而深情的微笑么? 可是那个人,在二十几年的岁月中,渐渐的已经失却了当年的那一抹风姿,只留下岁月磨砺沉淀下的淡定从容,虽然还是那样的让她牵挂,却再也没有当年的心动了。 是为了骨肉亲情么,当年那个稚嫩的少年,如春风一般笑着,淡定的叫自己一声母后。 可是那相依偎的亲情,早就已经在长大的过程中被彻底抛到了看不到的地方,为着那权柄,勾心斗角,苦心布局,再也不复当年那份至纯的情谊,再也无法默契地相视而笑。 二十多年,到最后,陪伴自己的,只剩下最初积累下来的刻骨的怨恨,在每一个晨起暮落的日子里,一点一滴地熬成刻骨的伤痛,镌刻在骨头上,一笔一划,写着历经二十载岁月也无法淡忘的遗憾。 她怎能不恨啊? 除了恨,她又能留下什么? 突然便觉得寂寥苍茫,满心的怨恨竟在一瞬间失去了意义一般,一时间,竟连生命都觉得疏懒了。 太后缓缓地站直身子,向来雍容的身姿都似写进了寥落,眉宇间尽是淡淡的疲惫,仿佛一下子,便苍老了十岁一般。 “睿儿,你回去吧,我累了。” “母后……”司天睿满心的滞涩,眼神沉痛地看着太后,心底涌起不详的预感。 “睿儿,我没事。你记得,这些事情,你就权当自己不知道,继续做你的睿王。母后对你最大的期望,也不过是你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日后,若是可以,多多照拂一下朝云,她,是你姐姐……” 说完,太后脚步迟缓地走入后殿,再不理会大殿中的人,心头几多沉痛。 姬朝云怔怔地站在门外,为自己听到的一切而震惊。 她、她、她竟然是太后的女儿? 不,不会的,她是帝师姬少康和夫人阮氏的二女儿,她是姬府的二小姐姬朝云! 她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有大哥小弟,还有一个自己现在嫉恨万分的妹妹,她怎么会是太后的女儿呢? 她不会是太后的女儿的,她是姬朝云,只是姬朝云! 她没有复杂的身份背景,最复杂的,不过就是与西陵的帝王私交了终生,为他情愿入皇宫,耗尽自己的青春而已。 她唯一的一点阴暗,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司天傲,所以利用太后对她的信任,把一些危害司天傲的事情私下里偷偷告诉他。 她这样简单的生命,为何会在一夕之间,被人添加了如许多的颜色? 茫茫然地转身离开飞凤殿,姬朝云像丢了魂一般在皇宫中游荡。不知道去哪里,脚步却自有意识地向沁伊宫的方向而去。 及至姬朝云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她已经到了沁伊宫外。 宫人都识得姬朝云,知晓她是皇后娘娘的姐姐,再加上太后对她十分喜爱,是以虽然姬朝云顶着宫女的身份,大多数的宫人都对她礼让有加,此时入了沁伊宫,也大多都不拦她。 为什么要到这里? 姬朝云茫然地问自己,转身四顾,却发现西陵皇宫这么大,她想去的,只有一个地方,有司天傲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的时刻,只能在沁伊宫看到他! 多么讽刺,在她心情迷茫想要见自己男人的时刻,居然要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地盘! 傲,你让我情何以堪? 心下悲怆,脚步却依然向着沁伊宫中而去,她真的很想见到他!在这样的时刻里,她只想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前殿无人,偏殿无人,偌大的沁伊宫中,此刻竟然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会呢,每日里这个时刻,他应该已经下朝,到了沁伊宫中陪伴皇后,今日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在呢?甚至宫女太监的身影都见不到。 不甘心地再转向后殿,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皇后寝宫之中,然后,她依稀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心口猝然一痛,却强忍住,脚步沉重地向开心的寝宫而去。 看到他了! 一身天青色的长衫,高束的白玉发冠,风拂过,衣袖飘展,多了几分潇洒不羁的味道。 这样的司天傲,是她从未见过的。 在最初相识的时候,他便是淡然自若的笑容,带着几分隐忍的坚定,见到她,似乎见到了寻找已久的人般,冷淡的眼神带出一抹温柔的波光,一瞬间,掳获了她的心。 那时候,她以为她在梦里! 那样完美绝俗的男子,却独独对她多了一分纵容,温柔浅笑间,淡淡的柔情包围着她的心。相处日久,方才知道他竟是当今的天子。他允她,皇位稳定之后,迎娶她入宫,以皇后的冠冕为她的发鬓增添色彩。 她喜极而泣,毫不犹豫地忤逆了父母,心甘情愿走入那深宫内院。 她不是为那皇后的位置,只是为他,为了能够以更匹配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与他携手,共赏江山如画。 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出事了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几年的时间过去,她年龄日长,每次出宫探望母亲,都看到她含泪的眼。她明白,她让父母担心了,她伤害了父母。 可是她不后悔,再重新选择一次,她依然会如此! 他说右丞有谋逆之心,太后怕是也更多顾念骨血亲情,所以她到太后身边,为他刺探太后那边的情况。 太后也偏宠她,一些有关机密的事情也并不避讳她,她很开心地觉得,自己帮到了他。 他在位日久,地位渐渐巩固,她满心欢喜地等待与他携手的那一天,却不曾想,等来的,是他要纳自己的妹妹为妃的消息。 他解释说是为了保护她,因为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危险之地,他不想她遭遇任何一点危险。 她接受了,为他对自己的用心,心甘情愿地继续在黑暗中等待,哪怕,耗尽的,是自己的青春和生命也无所谓! 可是,她等来的是什么? 等来的,是妹妹宠冠后宫,是妹妹身怀龙子,是妹妹晋封为后,是帝后二人,心心相印,朝夕共处,情深意长! 等来的,是在那荒凉阴冷的琼华苑里,一夜夜无眠的望眼欲穿,是那假山的阴翳中,深不见底寒入骨髓的恐惧! 而如今,她站在沁伊宫外,像一个外人一样,隔着窗子看着他在另一个女人的寝殿里,拿着那个女人随手涂鸦的画作会心而笑。 他脸上的幸福和满足,怕是他自己都未曾看清,却真真切切地刺痛了她的心! “傲……” 姬朝云再向前几步,轻声地开口呼唤。她想要,最后一次努力! 司天傲闻声抬头,眸光相接的一瞬间,脸上那真切的笑意重又隐入清淡的笑容里,亲切柔和地看着她,一如过去几年里的每一次相见。 姬朝云的心,像被刀切割过一般疼痛。那样的笑容,终究不是属于她。 过去不曾,现在不曾,未来,也不会有! 可是,她依然不甘心,即便只是这样清浅的温柔,只要他愿意,她也想拥有一生。只要,她告诉自己,他其实一直这般,就可以像过去一年来一样,完美地欺骗自己! “云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司天傲的语气中,有诧异,也有几分潜藏的不悦。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只有寥寥几个人知晓,还需要尽量隐藏,否则,难免被有心人利用。 姬朝云心里酸涩,脸上却依然带着笑。 “傲,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晚上你能来琼华苑么?” 司天傲眉头微微地皱起,认真地打量姬朝云。几年来,她从来没有主动要求他去看她,只是每月固定的时日在琼华苑等着他去寻她,然后偷的一夜的温柔。这事第一次,她主动要求,不,是请求他去琼华苑。 司天傲微微地叹息,上前两步,手指温柔地抚过姬朝云的脸颊。无论她是为了什么,他都不能不应! “好,晚上二更,我到琼华苑找你,夜晚天凉,自己注意多加些衣服。” 姬朝云的鼻头猛然一算,眼泪便涌入眼眶,她忙转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好,今晚二更,琼华苑,我等你,不见不散!” 话落,姬朝云转身跑开,不想让自己此时可怜兮兮的模样落在他眼底。她不要做用眼泪乞怜的女子,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姬朝云,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她也不会让世人看到她的眼泪! *** 开心细细地询问了侍书侍画这三日来司天睿的情况,得到的答案却是与之前相同,并无起色,不由心头掠过一抹失望。 但那心蛊的霸道,也间接了解了一点,是以也做好了心里准备,虽然失望,也能够接受。 坐在殿中,拿过一边司天傲日常看的书籍,淡淡地翻看,不知不觉,便被书籍的内容以及页眉页脚上精彩的注解吸引住了心神,细细地品读。 在现代的时候,墨心化身开心,便是一个图书馆管理员,是以对于书籍,开心总会多几分心意。此刻看着司天傲的注解,不由对书籍中的内容从另一个方面,多了更多的了解。 整本看完,合卷沉思,竟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碧荷见开心终于放下了书卷,方才上前,无可奈何地打断开心惬意的心情。 “小姐,我们来了已经近两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睿王爷回来?要不要着人四处去瞧瞧,看看是不是有那起子胆大妄为的奴才借着睿王的托躲到哪里去偷懒?” 开心抬头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是近午时分,再过一会儿,怕是御膳房就会着人送午膳过来。 皱了皱眉头,开心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令碧荷下去安排,含着几分冷意的眸光扫向一直侍立在一边的侍书侍画两人。 侍画机灵,见开心形容,便知她心中不悦,忙上前两步跪倒。 “娘娘但请放心,皇上早已吩咐过,睿王爷身边,无论何时,都要有两人以上伺候。在殿里,是我们两人侍奉,出了潜龙殿,会有近卫跟随。娘娘不必忧心,想是早上走的远了,回来的也便迟了。” 开心抬眸瞧了瞧侍画,脸上带出几分笑意,点点头示意她起身。 侍画站起,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低眉敛目地看着脚前三寸的地方,脸上是微微的笑意,三分端庄三分懂事,还有四分,便是进退有度的从容了。 这个丫头,是个可造之才呢! 开心想起来时两个丫头的话,不觉对侍画多了几分欣赏,暗想这样的女孩子,若是在组织里,怕是会被培养成超一流的杀手,专门负责大宗生意的进行。 想着想着,自己不由失笑,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这样的事,真真是太过无聊了些。 失了探问的兴致,开心站起身向殿外走去,心下开始有些着急。 这宫中守卫如此森严,又派人出去找了这许多时间,到此时却还没有半点消息回来。加之司天睿此时又是那般模样,开心心里不由便担了几分惦记。 蹙起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声,开心举步向阶下走去,想要拦着几个侍卫,问问是何情况。 “娘娘,出事了!”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睿王失踪了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娘娘,出事了!” 一个侍卫脚步匆匆地跑上前来跪倒在地,满脸忧色地禀报。“卑职适才带人寻找,在景灵宫外发现早上陪同睿王出门的两个侍卫,他们被人打晕在地,已经一个半时辰。” “什么?”开心大惊失色,上前两步,疾声厉色。“那两个侍卫何在?” 回话的侍卫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被开心身上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浓重杀气所摄,心下多了三分懦弱,身子伏得更低。“回娘娘的话,那两个侍卫昏迷太久,无法立刻行动,事关重大,便由卑职先行回报,他们落后了卑职一些,应该快到了。” “不必等了,你带路,我们迎过去。” 开心说完,率先向景灵宫方向而去,那个侍卫忙不迭地起身,小跑到开心身前带路,碧荷也满面忧色地紧跟在开心身后。 远远地,两个侍卫脚步匆匆地奔来,那带路的侍卫也停下脚步,开心便知是正主了。 两个侍卫到开心身前,猛然跪倒在地,头重重地扣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有志一同地开口。“罪臣万死,未能保护好睿王爷,请皇后娘娘责罚。” 开心挥挥手,此刻恨死了这种耽误时间繁文缛节。“都起来吧,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首要的事情是要把睿王爷找回来。你们把早上的情形,详细地说与我听,再做打算。” 两个侍卫并未起身,其中一个跪行上前半步,再叩首了一下方才开口。 “回禀皇后娘娘,早上我二人见睿王爷要出门,便跟在他身后。平日里皇上也会让睿王爷出门多走动,是以这并不是第一次出潜龙殿,我二人便没有多加注意。到了景灵宫的时候,身后传来石子滚动的声音,那时我们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我二人觉得蹊跷,便回转身查看,未料到转身的瞬间,就觉得脑后一痛,再醒来已是方才。” 开心两手食指勾在一起,细细地摸索着,仔细思考侍卫口中的话。“你们听到石子滚动的声音时,四周可有其他人么?”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一起坚定地摇头。 “你们可确定?”开心的声音清淡中带着压迫,通身的威势向着两个侍卫压迫过去。 两个侍卫再度摇头,先前回话的人开口回答。“皇后娘娘,虽然宫中守卫森严,但我们职责所在不敢懈怠,走过之时均细心留意周围的动静,依我二人的功力,并未察觉周围还有其他人。” 开心眉头轻蹙,过了一会儿方缓了脸色。“你们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娘娘,睿王爷……”两人异口同声,焦急得忘了分寸。 开心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赞赏地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睿王爷那里,本宫自由分寸,你二人昏迷了两个时辰,午后多休息一会儿,莫要伤了。” 两侍卫感激地叩首,谢恩之后退开。 开心又站在原地,细细地思量了许久,脸上慢慢透出一丝喜悦。 那药,还有那秘法,竟然真的管用了!司天睿那个家伙,终于醒了!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心情愉悦,脚步便轻快了,开心带着碧荷脚步匆匆地向沁伊宫而去,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只不过,不知道司天睿那个家伙这会儿躲到哪里去了。 总不成是要给他们两人一个惊喜吧!若真如此,那个家伙,就实在是太幼稚了! 开心开心地腹诽着,脚步不停。若非她身上那碍事的长裙,还有皇后娘娘的形象,她早就已经拔腿狂奔了。 司天睿醒了,他醒了,多好! 用完晚膳,开心安心地叹息,依偎在司天睿的怀抱里,只觉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担忧都有了着落。虽然不知道司天睿醒了之后跑去了哪里,但是只要他醒了,就没有什么需要太过担心了。 “司天傲,朝堂上的布局,快要结束了吧?” 开心清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司天傲却懂得她话语身处的含义,不由紧了紧抱着开心的手臂,把她更紧地揽在怀中。 “嗯,就快好了,只等莫党失了外援之后,等不及地自己跳出来,便可一网成擒。心儿,不出半年,朝政便可尽数收归我手,届时,便没有现在这样忙乱,你能留下来么?” 开心抿紧了唇,未曾想到司天傲居然如此直接地说出口。 可是,要她怎么回答? 想要离开的心,一日比一日更强烈,不想再留在这深宫之中,看着他与那些女子纠缠。更何况,谁能知道她会在哪一天突然回到现代呢? 可是,想要开口说离别,却怎样也无法出口。 不爱,太难,想爱,却越发地难! “皇上,娘娘,睿王府的管家刘公公在宫外求见,说有急事禀报。” 正僵持间,碧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人一听是睿王府的管家,便知是有司天睿的消息了,对视一眼,将两人的问题暂且放下。 刘公公跟在碧荷身后,脚步匆匆地入了沁伊宫,一进门,便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求皇上、皇后娘娘救救我家王爷吧!” 刘公公本是先皇身边得力的主事太监,在司天睿八岁的时候被派到他身边,向来平稳持重,此刻却是这般忧心如焚的模样,让司天傲不由得心头跟着不安起来。猛然站起身,不顾自己身份地步下台阶,亲自扶起刘公公。 “皇上,不能慢,再慢,老奴怕就来不及了。你快和老奴去看看吧,王爷他,他……”刘管家情急之下,抓着司天傲的袖子就向外走。 “刘公公,你这样着急,反倒会误事,先静下心,把事情大概和皇上讲一下,我们再一起想解决的办法。” “王爷已经有两个多月未曾回府,午时突然一个人神色恍惚地从外面走进来,把我们都吓坏了,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径自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足足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脸虽然还白着,但神色看来已经无碍了,可谁知道,他居然把阖府的人都召集到了院里,每个人分发了一些银两,打发他们各自回老家……”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王府大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老管家说着说着,忘了身份,拉着司天睿的衣袖,老泪纵横。 “我和几个王府的老人一起劝说,可是王爷完全听不进去。我们不肯走,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随口应了声随便,就又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去了。我越想越不对劲,王爷那模样,分明就是经了什么重大的事故心灰意懒,我不敢耽误,便叮嘱了府里的人几句,赶来宫中。皇上,你快去瞧瞧吧,我真担心王爷有个什么事儿想不开……皇上,皇后娘娘,你们快去看看吧!” “什么?”司天傲和开心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席总管,着人备马!” “别着急,我们去看看。”开心上前,握住司天傲的手,感觉到他手心凉凉的,沁了满手的冷汗,心下着急,却也只能强自按捺心底的担忧。 两人脚步匆匆地到了宣德门,司天傲伸手抱住开心把她放在马上,自己随即跃到她身后,不等坐稳,便环住她的腰,打马狂奔。 入夜的皇城,不若白日的喧嚣,宽阔的街道上偶见寥寥的行人,只余急促的马蹄声叩响沉寂的街道。 开心从未觉得盛京城的街道宽阔,也从未觉得去睿王府的路有这么远,可是此刻,坐在马上,虽然蹄声如雨,两旁房屋飞速掠过耳畔,她却依然觉得速度太慢了。 身体微微颤抖着,在夏日的夜里却只觉浑身如坠冰窖。 一直觉得司天睿是一个开朗的人,这样的人大多都有着积极乐观的心态,可以很好地调节自身压力,并且让自己维持一个明媚的心情。所以即便知晓司天睿醒了之后,要面对自己的亲舅舅伤害自己,背叛西陵的事实,也并不觉得是多么为难的事情。 毕竟,身在皇家,谁没不知道什么叫黑暗呢! 却未曾想到,司天睿竟然反应这么激烈,那刘公公口中所说,分明是司天睿已经萌生了死志,想要以死逃避解脱,一了百了。 司天睿,你千万不要这样做,否则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会看不起你的! 心里疯狂的叫嚣着,开心的身体却依然惧寒一般,紧紧地握在司天傲的臂弯里,任由全身的颤抖传递自身的忧惧。 司天傲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抱紧怀中颤抖的身体。 他的手一直很稳定,但他的心,却如怀中的人那般剧烈地恐惧着。只不过,他是帝王,在任何时候都要维持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否则怎能让人放心跟随。而此刻,他不能恐惧,若是他也生了恐惧的心,两个人要怎样才能保持冷静。 失去了冷静,便是等于失去了自身最有利的武器,这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到的常识。 还未到睿王府,远远便看到那个方向起了冲天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 开心猛然抓住司天傲的手臂,身体僵硬着看向那个方向。“那里,那里是睿王府……”声音抖颤着,开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实,他们,还是来晚了么? 司天傲闷不吭声地再用力地打了一下马背,千里良驹奔跑得越发迅猛,恨不得一步便到了火起的地方。 一步步,竟尽是煎熬! 远远地,“走水了”,“快救火啊”的喧哗便冲入耳中,眼底尽是熊熊的烈焰燃起的火光,司天傲和开心到了近前,反倒不敢再走半步,生怕那一步迈出去,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许久,开心深吸一口气,挣开司天傲的怀抱上前,抓住一个拎着水桶的兵士。“起火的地方可是睿王府的书房?睿王爷可在其中?” 那兵士正跑的急,冷不防被人拖住了身形,心下一股火起。待抬头看到开心一身的华贵,却无法遮掩满脸的忧心如焚,明了她的担忧,语气便放柔了几分。“起火点据说是睿王的书房,现在风太大,几乎已经蔓延至半个睿王府,我也是刚刚才到,不知晓睿王的下落。这位夫人,我们正在救火,请你退到安全的地方,小心误伤。” 说完,那兵士挣开开心的手,继续奔跑着,把水送到火焰升腾的地方。 *** 远远地,传来了四更的梆子声,传到了这偏远冷寂的宫殿时,只剩下悠悠的一点声响。 姬朝云一动不动地站在琼华苑的假山侧,整个人宛若融入了假山的阴影里一般寂静,若非那清浅的呼吸声在夜里隐隐约约地传出,几乎没人能发现假山的阴翳中还站着一个人。 静,死一般的静寂,甚至没有一点虫鸣之声。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那里,苦苦地等候,把一颗滚烫的心渐渐地等到冷如寒冰。 从刚入夜,她便推说身子不适,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太后并未生疑,或者可以说,太后从未想过要怀疑她。 毕竟,她是她的女儿! 多好用的身份,即便只有寥寥无几的人知道,却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至少,当她悄然推开窗,避开所有人,脚步轻快地到了琼华苑,如此顺利地坐在了那块他们经常坐着的山石上,满怀期待地等候他的到来。 这里,是他们约会了几年的地方。 从她一入宫,司天傲便已对她言明,不能光明正大地疼爱她。她明白他的苦心,所以不怨不尤,安心地呆在太后的飞凤殿,等候他来为她正名的那一日。 他们每个月都有三天或者四天在这里相见,虽然短暂,却足够温暖她,给她勇气。 就像今天,只要他来,只要他抱着她,告诉她曾经的承诺,他已然铭记,她就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所有的一切,默默地等待,做他的妻子的那一天。 对,是妻子。她要告诉他,她从来都不想要那个皇后的位子,她只想陪伴在他身边。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来,不是已经二更了么? 啊,她知道了,他一定是被政事所累,他一个人,要承担整个西陵的重担,一定很累,她要告诉他注意休息,如果身体垮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她还要为他熬汤,跟着飞凤殿的老宫女,她已经学会了很多大补汤的熬制方法,她要每天为他换一种汤,让他一直精力充沛,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朝政。 想想,就觉得那样的日子很美好,有他在身边,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此情无可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晚,这个偏僻的宫殿,已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往日,他早就匆匆而来,拥她入怀,斥她为何不等他一起过来,自己在这里担惊受怕。 他不知道,她那时从来不怕,因为他回来。 可是今天,三更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到,她不由有些失望。 等他过来,就只能呆一小会儿了,她要赶在五更前回到自己的住处,因为五更就要起来准备了。不过就一小会儿也没关系,只要他能来看看自己,就足够了。 就像过去的几年里,他忙的时候,也只是匆匆而来,看她一眼。只是那样,她就觉得很幸福! 哎呀,为什么他还没有到呢,都快到四更了呢,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还是身体突然不适,不行,她要去找他,她要确认他很好,才能放下心。 可是,如果她离开,他却过来了,找不到她着急了怎么办呢?还是再等等好了。 四更了,每次这个时候,就是她要回飞凤殿的时辰了,可是她怕她离开之后他却过来了。再等一下,再一下,他马上就要过来了呀! 五更…… 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姬朝云忘了回飞凤殿,她也忘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她什么都忘了。 心从火热,到一点点变凉,再到最后的如坠冰窖,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能够再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心冷了,却还没有死! 姬朝云强子支撑着自己已然有些摇摇欲倒的身子,向着她心中所想望的那个人所在而去。 她要找到他,她要问他,为什么又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个冷冰冰的宫殿里。 是不是,他的心中,已经再没有她的半点位置! 潜龙殿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烛火,在天亮前的最黑暗的一刻,宛若一直凶兽一般蹲踞,姬朝云觉得自己就像兽口中挣扎的猎物,再没有救赎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晨光微熙,悄然洒落在西陵皇宫的红墙碧瓦上,琉璃瓦映着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宛若一个缤纷的世界,在屋顶那方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铺展开来。 姬朝云眯着眼睛看着琉璃顶上闪耀的光芒,想起自己曾说过喜欢这样变化多姿的色彩,于是他送了一盏精致的琉璃灯。 那是她这一生,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几乎想在那最幸福的时刻死去。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死了,就不会有这一刻的纠结和苦痛了吧? 席公公从沁伊宫的方向走来,远远地看到姬朝云,忙跑了几步上前请安。他跟在司天傲身边已经十几年,是他的心腹太监总管,所以知晓司天傲与姬朝云的事,从不曾怠慢了这个名义上是宫女的主子。 “席总管,皇上在潜龙殿么?”姬朝云避开席公公的礼,强笑着问。 席公公在宫中几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此刻见姬朝云的表情,怎么敢说司天傲此刻在开心的沁伊宫中。 “云主子,皇上刚从宫外回来,此刻刚歇了一下,马上便要早朝了,您看是不是等皇上下朝之后,老奴禀奏一声,再找机会去探望云主子?” 姬朝云冷冷清清地笑了,那笑意透着股冰寒,转头深深地凝望一眼依然暗沉的潜龙殿,转身踉跄着走开。 “云主子,要不要我着人送你回去?”席公公跟了几步,担忧地看着姬朝云。 姬朝云脸上尽是苍白的笑,目光无神地看看席公公,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得远了。 席公公摇头叹息,伺候了两代帝王,这后宫之中因情而伤的主子见得多了,都是想不开的主儿,那九五之尊,身系天下,岂能是一人的夫君? “一个个的,耍起阴谋手段来,个顶个都是聪明人,偏生看不开这一点,都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的傻子……”席公公喃喃自语着,走入了潜龙殿,着令手下的小太监打理了皇上早朝的衣物,一起向沁伊宫而去。 皇上与皇后在睿王府前站了一夜,若不是要早朝,怕是要等到翻遍了睿王府把睿王找出来才罢休。 已经有多少年,没见到皇上这样的执拗劲儿了,若非皇后娘娘劝说,早朝都要罢了。 席公公叹息着,加快脚步往沁伊宫而去。 沁伊宫中,开心冷落着一张素颜,动作丝毫谈不上温柔地把司天傲身上的衣服剥掉,甩在一边。 那一身衣衫,此刻沾满了泥水飞灰,黑黑灰灰的,再找不见一丝初始的明黄。 昨夜在睿王府门前,眼见着书房在熊熊大火中即将付之一炬,睿王府的老人嚎啕大哭着要冲进去救他们的睿王,被众人死拉活拽地给扯住了。 未曾想拦住了那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却没拦住武功高超的帝王。 司天傲身形一动的瞬间,开心已然扯住了他的衣袖,却也只是衣袖,司天傲人已经冲进了滚滚浓烟围绕的院落里,急得开心直觉反应地就要跟着冲进去,被识得她的兵士给冒死拦住了。 那样揪心的等待,开心想,她这一生都不想再经历。 司天傲再出来时,头发已然被烤得卷曲成一团,脸上黑红相间,一身明黄的衣袍就像从灰堆里逃出来的一般。 但是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让开心稍稍放下心来。 司天傲猛然抱住开心,不顾火场周围多少的眼睛在注意着他的方向,此刻,他只想与爱人分享自己心底失而复得的喜悦。 “心儿,五弟没有在书房,我都找过了,他没有在书房。” 说着说着,一向沉稳明锐的西陵帝王,竟然哽咽了声音,湿了眼眶。 开心微笑着,回抱司天傲,不去想周围的目光,在西陵这个古老的国度代表着什么,此刻,她也只想抱着自己的爱人,分担他的恐惧,分享他的喜悦,与他一起,承受生命中的悲与喜,不离不弃。 哪怕,全世界的目光,都写满了反对,她也会笑着迎向他的怀抱。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母女相认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的温柔,只维持到了沁伊宫,看到司天傲一身的狼狈时,那恍若被丢在漫无边际的荒野中的无依之感重又涌上心头,恐惧卷土重来攫住她的心。 如果,如果他没有出来…… 这样的想法,哪怕刚刚冒头,就让开心浑身恐惧得颤抖,一颗心彷徨无依,就像被丢入茫茫大海的人,找不到边际,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空茫,死了一般的绝望。 司天傲明白开心的心情,心里淡淡的酸疼,却藏不住更多的喜悦,他的心儿,也如他在意她一般,如此在意着他。 上前两步,把开心颤抖的身体圈在怀抱中,司天傲在她耳边喃喃地说:“对不起……” 开心的身体不敢置信地一僵,他、他、他居然对自己道歉? 那个骄傲得宛若苍山翠岭之上,最遒劲的苍松的男人,那个至高无上,掌握万千人生杀大权的帝王,居然对她说对不起么! “心儿,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开心的心,悄然地静下来,像墨心中的原野,辽阔而坦荡,掠过一抹清风,柔柔的,带着花香,还有悄然响起的蝉鸣。 “没事就好!” 带了丝哽咽地说完,开心笑着抬起头,从司天傲的怀抱中站起,把侯在门外的席公公和碧荷唤进来。 “席总管,快点帮皇上打理一下吧,该上早朝了,路上把碧荷熬的粥喝一点。” 席公公笑着应了,上前伺候着司天傲打理整齐,簇拥着他向外走去。 开心把司天傲送到宫门口,停住脚步,再细心地整理一下他的衣袍,便倚在门上看着司天傲向承前殿而去,疏懒的晨光中,他的身影,都似镀上了一层金光般耀眼,明黄的锦袍越发的炫目,天地间,竟似只有那一个人的存在,让她痴然地望着。 和她一同凝望那个身影的,还有隐在宫墙后的姬朝云。 从潜龙殿出来之后,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哪里,都觉得陌生,这住了几年的皇宫,突然失去了熟悉的感觉,冰冷得若一座坟墓一般,埋葬了她所有的希望。 走着,逃着,她想逃开那让她窒息的陌生,仓皇失措,直到眼中看到那个明黄的身影。 他在阳光下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和熙若春风,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笑容里潜藏着多少的宠爱和心疼,而对象,却不是她。 她多么期望,他能看过来一眼,就像之前的几年里,即便两人不能光明正大地往来,却会在每一次遇到的时候,会心地对视一眼,便能够知晓彼此的心意,支撑着彼此,走过负重的每一天。 可是自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萦绕在那张平凡的面容上,不曾向她看来一眼。 他转身,背影覆着阳光,明明是那么温暖的场景,却让她彻彻底底地跌落无底的深渊。 她望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去,眼睛一眨都不眨,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用这样的心情来看他,她甚至觉得,她的凝望,几乎望穿了她一生的时光。 然后,她转身,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决然而去。 傲,此生我不能同你并肩携手,便断了你的臂膊,让你再不能牵着任何人的手吧! 脚步从踉跄,到坚定,姬朝云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小跑起来,她要趁着自己心中这股痛还汹涌地萦绕着的一刻,做出决定。 一路匆匆地奔回飞凤殿,那里已经因为她的失踪乱成了一团。 见到她回来,安公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上前便用拂尘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个死丫头,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太后娘娘听说你不知所踪,急得早饭都没吃,坐卧不安地在殿中等着大家寻你。你就仗着太后的偏爱为所欲为,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姬朝云虚弱地笑一笑,绕过安公公向太后寝宫而去。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若非太后疼宠着,在这后宫,早不知道怎么死的了,真是每分每寸的,也不知道太后疼她疼在哪里……” 咕哝着,跟在姬朝云身后,也走入内殿。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着就成了。”姬朝云走入太后寝殿,淡然地吩咐殿内伺候着的两个宫女。 太后见她回来,心情舒展开来,挥挥手让那两个宫女下去,把姬朝云拉到自己身边。 对这个女儿,她心中有太多的亏欠,若非当年的种种,她会是一个被父母捧在手心儿里娇宠的孩子,可是现在,却是连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真想尽己所能地补偿她,不让她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云儿,你去哪里了,一大早上就不见人影,也不交代一声,急死哀家了。” 太后的话虽是责备的意思,口气却是疼惜,惹得姬朝云眼圈一红,只觉能在此刻,有这样一处温暖的地方让自己疗伤,这个生身母亲,虽未养她,对她却也是藏了份关爱。 不由跪倒在地,把头埋入太后的膝间。 在以前,她绝不会这样的亲近太后,因她只是宫女,即便太后再怎样疼爱她,她也只是宫女。但知晓太后是她的母亲之后,便有了这样亲近的心思,母女连心,血脉的力量总是无形地影响着自身,只不过大多数人浑然未觉罢了。 太后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置信一般看着埋在自己膝间的姬朝云。 她、她怎么…… “娘……” 几不可闻的一声呼唤,宛若叹息一般侵入太后膝间,朦朦胧胧间并不真切,却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太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云儿,你、你叫我什么?” 姬朝云抬头,脸上两行清泪,悄然而落,迷离的眼神里,写满了哀伤。她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太后,许久许久,方开口,清晰地唤出,那一声太后期盼了二十多年的: “娘……”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母子交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睿王府大火,阖府化为灰烬,睿王不知所踪。 消息在第二日便已传遍了盛京城,举城皆惊,消息传到太后的飞凤殿,太后当场昏倒,半日方才悠悠转醒,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任大家百般规劝也无济于事。 司天傲闻讯,与开心匆匆到飞凤殿探视,太后把自己关在寝殿里,拒不接见。 司天傲带着开心,在太后寝殿外默默守候着,足足半个时辰,太后方才憔悴地打开门,让司天傲入内,依然把开心拦在门外。 母子两人在飞凤殿中对立而战,相对沉默不语。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无所不谈的朋友,却在岁月的磨砺下变成貌合神离的母子。 许久,司天傲微微地叹息,脸上沉凝的冷肃慢慢淡了下去,不再那么僵硬地面对太后。 “母后,五弟昨日来找过你,是么?” 虽是问句,司天傲却是肯定的语气,在睿王府的大火前,他很仔细地思索过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唯一能够让司天睿如此决绝地纵火逃避也不愿面对的,便是他与太后的对垒,无可避免的生死相争。 两个都是他最亲的人,却不得不这样的对阵,对于司天睿那样心头一直怀着美好期待的人来说,一时难以接受是难免的。 可是他未曾想到,他却是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来向两人宣告他的不接受。 是不是,他们把他保护得太好? 没有让他接触皇室的阴暗,不想让他单纯明朗的心染上污浊,不想让自己关心的人也陷入皇室纷争的泥淖,这是他与太后两个人无言的默契,却在此刻以如此残酷的方式嘲弄他们的错误。 太后也失了那股针锋相对的锐气,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 “是,他昨日来过,问我能不能收手,我让他回去,不许他插手这些事情。我没想到,那个傻孩子,竟然如此极端,他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多伤为娘的心。” 司天傲苦笑,坐到另一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出神。 此刻,他们不是敌人,不存在纷争,他们只是司天睿的亲人,为着他们共同爱着的亲人而难过而忧心。 “母后,儿臣也想问你,不能收手么?你现在停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依然是我最敬爱的母后,我也会是你最孝顺的孩儿。以前的那些恩怨,我不想管,也不想为了那些陈年的积怨牺牲更多,我们把那些事都忘掉,好不好?” 司天傲的话语中,藏着期盼,也藏着深埋的痛,太后懂了,却无法回头。 看着司天傲神似先皇的脸,太后只觉得心底压抑着的痛楚又在翻滚,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叫嚣着不许她忘记当年的苦痛,还有那让她每一日每一夜无眠到天明的刻骨遗憾。 “傲儿,回不了头了,这皇位,这权柄,我痛恨了二十几年,如今又失去了我的孩儿,我怎能收手?我要把这金黄的宝座彻底地推翻,才能消解我心中积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疼痛,否则,即便命落黄泉,我也会夜夜啼哭在三途河畔的。” 司天傲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心里也漫起疼痛。 司天宣和司天睿都不知晓当年的事情,他却是知道一点的,那时候虽然他还年幼,看不懂一个女人内心的伤痛,却是能在她流泪的时候,递上一块锦帕。然后他的生身母后病逝,那一段时间,他总是躲在当年还是罗嫔的太后寝宫里偷偷地哭泣。 两个无依的人,一个失母,一个失女,相对着悲伤。 那段岁月,是司天傲童年里难得的温情时刻,只可惜,并不长久。 “母后,你一味地执着于仇恨,到最后,报了仇,还能剩下什么呢?五弟现在不知所踪,再接下去,又会是谁呢?莫不如放下,可好?” “放下?”太后悲怆地笑。“傲儿,我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来铭记的事情,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放下?这二十几年,我的生命里,除了仇恨,再没有其他,怎能放下,怎样放下?” 司天傲跪倒在太后膝前,握住太后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她的手冰凉而潮湿,握在一起,温度便慢慢相溶。 “母后,你虽不是我的亲娘,但是我们从我很小的时候便已结下了母子的缘分,我心里已把你当做我的亲娘。以前我还小,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想你那么悲伤。而现在,我已经能够承担起所有的重担,我依然想让你能够快乐。” 司天傲认真地看着太后,此刻,他不是西陵的帝王,他只是一个儿子,心疼着自己的母亲。 “母后,你还记得么,三年前我曾问过你,要不要出宫走走,到各地去游玩一番。现在,同样的问题我还想问,你的一生,还有很多时间,你为何不往前看一看,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不是只有仇恨的。母后,我们都希望你能快乐地过每一天,而不是让仇恨掌控了你善良的心。” 太后猛然推开司天傲,转身走入内室,不想再看到司天傲心疼的目光。 多少年前,曾有一个人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她,温柔地说希望她幸福,希望她能快乐地过每一天,哪怕他不在她的身边。 可是他不在了,哪里才是她幸福的归处? 二十多年后,当一切都物是人非之后,竟然又有一个人这样对她说,用着澄净温柔的眼神,含着淡淡的孺慕和心疼。 那是她用心疼爱过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呀! 扑倒在床上,太后把头埋入枕中,隐忍地哭泣着,那凄婉的哭声,回荡在飞凤殿中,似乎从几千个日子之前悠悠地传来,缭绕了二十几年,都未曾断绝。 司天傲捂着胸口,几乎无法承受那疼痛。 深深地呼吸,平稳自己的心情,司天傲站在帘外,深深地凝望帘内的太后。 “母后,我不想和你站在对立的一方,这也是五弟不想看到的。这皇位,是司家祖上历尽征战得来,我不可能放弃,无论是谁想要染指,都是我的敌人。你好好想一想吧,如果想出宫,尽管和我说,我会送你到江南去,看一看江南水乡的风光。多年前你见过大漠的豪情,再去看看水乡的柔婉,你的心会静下来的。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真正想过的生活,虽然晚了二十几年。” “傲儿,你回去吧,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许久,太后的声音在帘内幽幽地响起,空荡荡地,落入了人的心底,泛起了忧伤的涟漪。 司天傲又静默地站了许久,方才叹息着转身,悄然离开。 有些事,别人说太多,也无法开解,只能等着那个打死的结自然而然的顺开,才能云开见月。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容妃发疯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叹息着转身,伴着司天傲慢慢地走出飞凤殿,只觉得心沉甸甸的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司天傲脸上已经平静下来,但是眉宇间隐约的沉郁依然清晰可见,开心看着他从飞凤殿走出的身影,只觉得那脚步沉重得似是背负着无尽的沉重,要他用生命去扛。 这个男人,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意气风发,却总是让她产生心疼的感觉。 “别想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也无法左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天睿一点空间,让他自己好好想清楚。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美好,眼见的,只不过是披着谎言这层美丽面纱的真实罢了!” 提起司天睿,司天傲的眼神波动了下,随即又平淡下来,那个自小便在他的羽翼下护持着的弟弟,终于长大了,要自己面对人生中的风风雨雨,他能做的,只是守望,然后在他想要回头的时候,给他一个坚定的微笑。 “别担心,我明白的。只不过还是会担心,他自小便没受过苦,这次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真不敢想象他要经历怎样的磨难,才能真正的成长为一个坚强的男人!” 开心微笑,语气含着莫名的笃定。“相信他吧,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相对而笑,司天傲牵住开心的手,两个人并肩向着沁伊宫的方向而去。 只觉得,身边有这个人相伴,便是有更多的艰险,也能够笑着坚强地走下去。原来,竟是真的有人能够影响自己至此,这在以前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无论是开心还是司天傲,在他们曾经孤寂的人生之中,都未有过这样的期待。 “皇上,娘娘,你们快过去看看吧,容妃发疯了。” 摇红远远地看到并肩而行的两个人,忙跑到近前,顾不得行礼便焦急地说道,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别慌,把话说清楚!”开心冷声喝道,眉头微微皱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司天傲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昨日刘公公这样跑过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结果是睿王府大火,今日刚消停下来,又一个这样没规没矩的跑过来,怕是又生出什么事端来了,毕竟这宫中的人,个个都练得和人精似的,若非真的出事了,也没人敢这么大惊小怪。 “回娘娘,不知道是谁把容妃放出来了,此刻正在沁伊宫中,手中拿着一把刀,抱着小皇子说要带他走,不让、不让恶人害了他的命。” 摇红迟迟疑疑地,把容妃出口的恶言重复了一遍。 开心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微转身拦住了司天傲。“这事儿,算是我和容妃之间的恩怨,由我自己来解决,你就不要过去了吧!” 司天傲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开心波光流转的眸子,失笑着摇头,宠溺地应了一声。 开心潋滟的水眸似有秋水横波,微微睐了一眼司天傲,满意地笑了。 “你不是正想找机会让月姐姐出宫,此次机会来了,只不过,怕是要委屈月姐姐了。” 司天傲的眼睛一亮,也笑了,伸手揉了一下开心的发,转身走开,留给开心足够的空间,让她去施展自己的才智,也让她去报仇。 开心在心里对司天傲走远的背影作了个鬼脸,兴致勃勃地往沁伊宫而回。 “你们都躲开,躲开,不躲开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你们听到了没有?” 还未到沁伊宫,就听到莫怀容凄厉的喊声,在寂静的空气里,宛若刀锋一般,刺入众人的耳膜。 “容妃娘娘,你冷静一点,快把小皇子放下,你这样会吓到他的,你也不想吓到他是不是?他还那么小,万一被吓到了,长大之后会胆子很小的。” 开心倚在沁伊宫门口,听着碧荷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心底微微叹息,时间真的是一把最锋锐的雕刻刀,当初那个抱着自己哭的丫头,现在真的是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以后,即便她离开皇宫,甚至离开西陵王朝所在的这个时空,也不必担心这个可爱的丫头了。 “贱人,你躲开,不必你假惺惺的装好人,越儿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疼爱他,如果让他留在你们这里,才是害他。姬语心那个狠毒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越儿的。我苦命的孩子,竟然从小就被从娘亲身边抢走,还要时时刻刻呆在仇人的身边。” 莫怀容疯狂的叫喊过后,注意力集中到怀抱中的司明越身上,不由悲从中来,情不自禁地哽咽。 “容妃娘娘,请你慎言!皇后娘娘乃是小皇子的母后,养育皇长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便你是皇长子的生母,按律例,也不得私自探望。今日你不仅偷跑出来,还口出恶言污蔑皇后娘娘,更是持刀行凶,即便你贵为容妃,也要下天牢的。我劝你赶快放下手中的刀,届时皇后娘娘还会为你求情。” 碧荷一番话,有硬有软,恩威并济,只可惜莫怀容现在满心都是开心会害死司明越的恐惧,什么也听不下去。 “闭嘴,你躲开,你一个奴才懂什么?我父亲贵为右丞,我亲姑姑乃是当今太后,我身份如此尊贵,当然能够养育自己的孩儿。那个姬语心,貌丑无德,早晚皇上都会厌弃她的!” “厌弃?”开心嘲弄地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平凡的脸。 只有这张面具,才能真正检视出一个人是否真心吧?若只是恋着她那张绝世的容颜,她墨心也不屑! 开心虽不在意,碧荷却在意,听不得别人说开心半句不好,莫怀容几句话算是触到了碧荷的逆鳞,是以她像只刺猬一般竖起了满身的刺,扎向自己的敌人。“哼,笑话,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底。再说,你倒是美貌,但那又如何呢?空有美貌而无脑,行为失当而无德,难怪皇上不愿去你的珞瑜宫!” 碧荷的话,狠狠地踩在莫怀容的痛脚上,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怔忡。 开心轻笑着走出来,也让恍然的莫怀容回过神来,见是开心,眼中一瞬间放射出来的仇恨光芒,几乎要燃起来一般炽烈。 “姬、向、晚!”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完胜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姬、语、心!” 莫怀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模样逗笑了开心。 “容妃娘娘如此想念本宫么?真是让人感动呢,也不枉本宫日日夜夜惦记着容妃娘娘当日的恩德!” “姬语心,那六十鞭笞的滋味,难忘吧?” 莫怀容闻言猖狂地大笑,得意而疯狂,想到开心背上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她就觉得心头畅快。这个夺走了她夫君和孩子的贱人,这辈子注定背负着那六十鞭痕而活,刮风下雨的时日里,就会痛入骨髓地念着她。 “难忘,难忘,怎么会不难忘呢!那六十鞭笞,至今为止,还在本宫的背上抽动,提醒本宫,不要忘了娘娘当日对本宫的厚爱。不过容妃娘娘,想想当日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看着一鞭鞭在我背上抽打,再看看你今日的模样,啧啧,真是让人怜惜呢!” 莫怀容脸上的笑容被开心的话刺激得极度扭曲,恨意十足地射向开心。 “姬语心,你不要得意忘形,你今日的荣宠,我当日也曾有过,只不过朝堂变换,恩爱便不再,你区区翰林之女,你父空顶着帝师的名头,再有风云之时,你今日的恩爱,又能剩下多少呢?” 开心嘲讽地一笑,鄙薄的目光斜睨向莫怀容,似是她说了多么可笑的话一般。 “莫怀容,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鼠目寸光地盯着一个男人的宠爱么?焉知你所求却非我所愿,你视之若珍宝,在我心中却并非极重。所以,我绝对不会有你这样的一天,即便情爱不在,我也不会如你这般狼狈的。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疯疯癫癫的,像个疯婆子一样,哪还有当初欺我之时的半分风采?你这副模样,我连报仇,都没了心思。” 说完,看也不看莫怀容一眼,转身走到院中的花圃边,早有宫人利落地摆好了桌椅,开心斜斜地依靠在贵妃椅上,懒懒地支着自己的下巴,看戏一般看着莫怀容。 “莫怀容,皇长子在我这里,自有我护持着他,我再冷血无情,不至于拿一个小孩子撒气。但是你把他抱走之后,有没有谁心怀记恨暗中使黑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你想好了,若要带走明越,我自会禀明皇上,让你不至于受责罚。” 说完,不再看莫怀容,挥挥手让围在近前的人都散了,懒懒散散地晒着太阳,淡淡地吩咐着。“碧荷,帮我把茶点拿来,适才在飞凤殿站了一个多时辰,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 碧荷脆生生地应了,也不再理会莫怀容,径自向小厨房而去。 一时间,偌大的沁伊宫院中,只剩下斜倚在阳光中的开心和畏缩地避在廊柱间抱着司明越的莫怀容。 莫怀容怔怔地愣在当场,手中的短匕分毫不敢放松,生怕这是开心欲擒故纵的计策,及至看到宫人确实都散开了,只余开心一人时,方才抱着司明越猛然向大门奔去。 然而一脚踏出宫门之后,另一只脚却怎么也动不了,开心的警告一字一句地,宛若钢针一般刺入她的脑海里。 低头看看怀里的司明越,在短暂的安静空间里,他已经又睡着了,睡得安然甜美,她能够护持着他,让他一直这样安安稳稳地活着么?失去了皇上的护持,被莫家近乎遗弃的她,真的能让自己的儿子平安顺遂的长大么? 回头看看开心,她正眯着眼睛,细细地品味着碧荷端上来的点心,阳光洒落在她平凡的面容上,竟似镀上了一层炫目的光芒,那样淡然凝定,成竹在胸的自信洒脱,甚至让人忽略了她的面容,而摄于她一身无形的威慑。 她真的,和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不同,包括她的太后姑妈,都未必有她身上悠然自得。 这样的怡然,是源于帝王的宠爱,还是她自身强大的自信? 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开心许久,莫怀容露出一抹心灰意懒的浅笑,把手中的短匕随手丢在地上,缓缓走近开心身边。“姬语心,我把皇儿留在沁伊宫,你能保证他的安全么?” 开心抬眸看了看莫怀容,唇畔勾起一抹笑。“莫怀容,你说笑吧?这深宫内院的种种,你该比我更熟知才是,即便我能够保证不伤害他,其他人呢,谁敢做下这样的保证?我只能说,小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迁怒到他身上,也会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尽量保护他的平安。” 莫怀容微微地叹息,脸上一片平静,再也没有初始时的疯狂。低头细细地凝望着司明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好,我把皇儿交托给你,希望你能不负你所说的话。” 开心微笑,懒懒地抬起头,笑睨着莫怀容。“我当然不会有负容妃娘娘所托,要知道,报仇最好的方式,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看着她在痛苦的漩涡里挣扎。我会让你们母子都好好地活着,然后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儿子认你最厌恶的人为母,母慈子孝,而你,只能在冷宫中日日夜夜地担惊受怕,生怕哪一日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容妃娘娘,你觉得我这样的报复方式,您还满意么?” 莫怀容的脸色僵硬而苍白,整个人就像被剥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冷彻入骨。 “姬语心,我们所有人都看错了你,还以为你平凡懦弱好欺辱,却没想到你才是最会隐忍也心肠最硬的人,你才是最适合这深宫内院的那一个。无怪他那么看重你,以后位加冕,对你千般眷宠。输给你这样的人,不冤枉,一点都不冤枉。哈哈哈哈……” 莫怀容把司明越放入开心的怀抱里,疯狂地笑着,转身便离开沁伊宫。 《西陵正史》记载:皇长子岁半,其母持刀至沁伊宫,后大笑离去,转求帝王,至佛堂为君王皇子祈福,帝准。月嫔因私自放容妃出宫,致其惊扰皇后及皇长子,其心可议,贬为贵人,闭门思过半年,不得出宫门半步。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狗血的真相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在太后表现出一副不问世事的姿态之后,开心在后宫中的地位愈发地稳固,容妃入佛堂,月嫔被贬,后宫的种种风云直接影响到朝堂上的局势,一时间朝堂上也是难得的平静。 只不过,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暗流,才更加让人忧心。 这一日,姬少康估量了下朝的时间入宫,寻了个机会请席公公通秉皇上,想要见一见开心。 席公公这边厢不敢怠慢地请姬少康在偏殿坐了,命小太监上了好茶请他品着,毫不拖泥带水地入内去找司天傲。 这么多的国丈里,照说姬少康是身份最尊贵的,国母之父,可偏生他没有一分国丈的样子,依然谦逊恭谨,对待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让人不得不感叹其心志清明。这一点极其难得,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这般抵受得住权势的诱惑,也莫怪其能养育出皇后那样淡定从容又浑身威势内敛的女儿啊! 席公公摇头感叹着,心下对姬少康更多了几分钦敬。“皇上,姬国丈正在偏殿候着,想要觐见皇后娘娘。” “老师来了?还不快请!然后你着人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司天傲边说边站起身迎接,对姬少康这个老师,他是自始至终的恭敬有加,即便在知晓他与太后的那一段纠缠的时候,也不曾有半分看轻。 “老师,今日怎么进宫来,有什么事情么?”司天傲亲自迎了姬少康到偏殿就坐。 “哎,惭愧,每次老臣入宫见皇后娘娘,都是为了她那不争气的娘。前几日,夫人到大佛寺进香祈福,谁知回了家中,便突然病卧在床,每日里恹恹的吃不下任何东西,请了大夫入府也查不出病因。这才几天的功夫,人就起不来了,念叨着自己没日子可活,非逼着我进宫求皇上把两个女儿接回去。老臣本不想给皇上添麻烦,奈何夫人的病,实在是……” 说着,姬少康背转过身子,悄然地抹掉已然涌至眼眶的泪。 “老师莫要心急,但凡急病皆有因,朕这就着御医到府上去探视,也许能找到疾病根本。适才朕已着人去请皇后,皇后到了便直接让她陪同你回去,侍奉师母榻前以尽孝道。至于二小姐那边,稍晚朕派人去禀明母后,想必晚间便能回去了,老师不要太过忧劳。” “父亲,母亲怎么了?” 开心刚到殿外,便听到司天傲的话,不禁起了担忧的心情,那个对自己关爱有加,疼宠得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的慈爱的妇人,竟是又生病了么?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姬少康起身便要行礼,被开心抢上前托住了手臂。“父亲,女儿虽贵为皇后,却更是你的女儿,让父亲跪女儿,岂不是折女儿的寿?快告诉我,母亲怎么了?” 姬少康的眼睛都已红了,握着开心的手,只不住地叹息。 “心儿,师母病了,你随老师出宫去探望一番,也让御医给师母好好诊治一番。” 开心看看司天傲和姬少康两人的表现,便知姬夫人的病怕是不轻,点点头,对着旁边侍立的碧荷抬了抬下巴,碧荷便退出去准备。 父女两人也不赘言,辞了司天傲,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姬府。 到了姬府,开心便直奔姬夫人所居荷香院,无论她是否真正的姬语心,对于姬夫人,总是有几分濡慕之情,若非记挂着姬少康夫妇,依开心的本事,早在伤愈之后,便可以自行离开皇宫了。 姬夫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脸颊苍白瘦削得厉害,丝毫看不出之前见过的风韵,眼光都已浑浊了些,看得开心一阵心酸。 “娘……” 轻声呼唤着,开心的心轻柔而酸涩。 姬夫人听到开心的声音,无神的眼猛然灿亮了起来,似是茫茫黑暗的草原中,亮起了一盏篝火,照亮了一方天地,也点燃了心底的温暖。 “语心,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就要见不到你们了。” “娘,别说傻话!”开心嗔怪着,真的有了身为人家子女的心情。 姬夫人虚弱地笑,抬眼看着姬少康。“老爷,你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已经让青莲把饭菜端到书房了,你去吃一些吧,我和语心说会儿话。” 姬少康担忧地看了看姬夫人,不忍再看她满含祈求的目光,叹息着转身离开。 姬夫人带着忧伤地浅笑,紧紧地抓着开心的手。她纤长的指已经瘦得皮包骨般嶙峋,因为用力,指节支棱着,泛着刺眼的惨白。开心两手环住姬夫人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冰凉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健康分一些给她,让她不要这样虚弱,虚弱得让她心疼。“娘,你好好养身体,想聊什么,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慢慢聊。这次出来,皇上已经准了,让我多在家陪陪你,我们母女可以有好多时间,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聊天。“ 姬夫人的眼神有些迷离,似是想到了那样的日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向往的笑。 许久,目光转回到开心身上,又变得泛着深深的伤,伤中,还藏着疼痛。 “语心,你认真听我说,有些话,我和你父亲本打算瞒你一辈子的,就让你那么平平淡淡地长大,过完这一生。可是现在,你已经贵为皇后,观你的行事做派也不像小的时候那么胆小懦弱,不需要我们的羽翼护持,也能够生活得很好。所以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开心一听这话,只觉得心里一突,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所说的话,都涉及了极端隐秘的的历史和久远的故事,一旦翻开,势必要起更多的风雨。 “娘,我不要听故事,我只要你好好的,健健康康地看着我们幸福。别说了好么,你先好好休息,过一会儿御医到了,就好好为你诊治一番,等你病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念头了。” 说着,开心把姬夫人的手放入被子里,就要避开。 “不,语心,现在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你好好听着,一定要好好听着。” 姬夫人的手,更紧地握着开心的手,本是无力的双手在这一刻突然充满了力量,开心未曾提防之下,竟然没有挣脱姬夫人的手,只能无奈地重又坐下,打算去听一个狗血的故事。 是很狗血,故事的前半是郎才女貌的两个人,互许终生,却为权势所扰,最终离散。女子入了宫却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依靠着家族势力及自身的聪明才智,保住了孩子,在生子之后,以一不足月的死婴代替自己的骨肉,瞒天过海地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了男子家中。 故事的后半段,也一样狗血。男子的妻子,本是温柔娴雅的女子,虽然知晓丈夫心中另有所爱,却也故作不知地好好维持自己的家,并且在丈夫抱回了孩子假称是捡来的孤女时,收养了那个孩子,把她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儿对待,对所有的亲人朋友宣称,那个是自己的三女儿。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病因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苦笑,觉得自己守着图书馆看过那么多的故事,都没有一个故事比自己身上发生的更加复杂。 你说死了就死了得了,穿什么穿啊,就算穿,挑个平凡一点的人家过了这一生就结了呗,老天却偏不,给她弄了个身份居然是皇帝未过门的媳妇。 皇帝的媳妇也成,她就安安稳稳地呆在后宫里,等到皇帝老爷子都忘了她的时候,随便弄个死人带上自己的面具就当是暴毙了,她也能金蝉脱壳。可没成想皇帝老爷子不仅不冷落她,还一路弄成了皇后,谈了一笔三年的交易。 而在自己已经安于这个身份,打算等他尘埃落定,自己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时,却突然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居然是仇人的女儿! 还有比这更狗血的情况发生么?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开心一言不发支着脑袋想到底要怎么解这个结。 她要报仇,这是墨心的规矩,从不曾破坏,对于自己的敌人,绝不轻饶。可是那个仇人,却是自己这个身份的亲娘,为了姬语心也算煞费了苦心,没有太后便没有她,也就没有自己这番遭遇。 若是西陵没有姬语心,怕是墨心也不会穿到西陵来,也就遇不到那个叫司天傲的男人。 如果那六十鞭笞,是换来这一切的代价,就当作她预付吧! 想到这里,开心深呼吸,决定放下对太后的仇恨,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目前这个身份的母亲,如果说开了那段秘辛,她还要叫上一声娘。 抬头看去,姬夫人正以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她,眼里含着担忧,还有恐惧。 是怕她再不认这个家还有她这个娘吧! “娘,即便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比生身之恩还要重。无论最后怎样,你都是我的娘亲。” “娘的儿……” 姬夫人的眼泪蓦然落了下来,那清透的泪在苍白而瘦削的脸上划过,像春天的手拂过大地,一片温情。 开心微笑着,握住姬夫人的手,前所未有的虔诚,为病床上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而痛,这是她这一生中,少有的感受到亲情的滋味,虽然顶着别人的名义,却是她墨心难得的温柔。 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心猛然想起一个问题。“娘,这件事情,姐姐知道么?” “这件事,除了我和你爹,其他人都不知道。你被你爹抱回来的时候,我刚刚生了你姐姐一个月不到,便把你们两个一起养着。到你一岁多的时候,才对外说我又生了一个女儿,身体底子弱,所以不见外人。你小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见过你,一直养在家里,导致你的性子怯懦,我本还担心你那性子,未曾想嫁了皇上之后,居然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娘看了,真是欣慰。” 姬夫人欣慰地笑着,开心也跟着会心地笑,母女两人,在这一刻,心前所未有地近。 “娘,此事我知道了,有机会会与太后相认,我们便不要再提起了吧,毕竟事关父亲,越少人知晓越是安全。” “嗯,你放心吧,这么大的事儿,我心里有数的。”姬夫人拍拍开心的手,笑得清淡而哀伤。“倒是你,别太介怀,我们这一辈人的恩怨纠葛,不要影响你。她也是无奈,没有哪一个母亲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离开自己的身边,那样的疼痛,娘能理解。” 开心郑重地应承了,母女两个人便拉开了话题,说说开心在宫里的生活,说说司明越的成长。 “夫人,语心,御医来了。” 姬少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开心站起身,把姬夫人床前的帘子放下,方才打开房门。 “秦御医,劳烦你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老臣惶恐。”秦御医躬身行礼,跟随开心到床前,放好了脉枕,微微闭了双眼,细细地诊治。 许久,方起身,又细细地问了姬夫人那日礼佛所食用的饭菜,以及路途之中所遇人事,便辞了出门。 开心跟着秦御医到了大堂,着人备了茶,分宾主而坐。 “秦御医,夫人是何病症,为何会此般状况?”姬少康心忧夫人身体,刚就座便忙不迭地询问。 秦御医端着茶碗不语,眉头紧紧地皱着,似是有什么疑难之处。 开心微微地敛了眸子,手指轻轻地拨弄着茶杯的边缘,感受那有些灼烫的感觉。“秦御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秦御医叹息了一声,放下茶碗。“禀皇后,并非老臣有何话不好说,只是夫人这症状,老臣行医数十年未曾一见。” “那、那夫人岂不是?”姬少康说着,不觉心酸,无法再成言。 “姬国丈莫急,老臣虽不曾见过,但是曾在一位老医者的手记中看到过类似的症状,乃是误食艾绿草再闻秋羽香所致,肠胃紧缩,食物难以下咽。夫人到大佛寺礼佛,寺院中艾绿草本就是常食用之菜式,加之夫人回程途中闻到异香,虽不敢确定那便是秋羽香,但老臣大胆推测,便是如此!” “那,可有解救之法?”姬少康半倾着身子,焦急地看着秦御医。 开心看着姬少康着急的模样,竟突然想到太后。 这些年,姬少康未曾纳妾,只有姬夫人一个妻子,外人看来琴瑟和鸣,夫妻情深。却只有当事人知晓,曾经那样的情深意长,却抵不过皇权强势。而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依然是结发妻子,隐忍大度的姬夫人,那个真正聪明的女人。 而太后,只落得寂寞深宫,伴着自己不爱的人。然后那个男人死了,她便只剩下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宝座,还有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埋葬她的人生。 “艾绿草与秋羽香混合的药性,取三钱甘草,两钱黄连,一钱半铁线莲花瓣和水煎服,便可解。解法简单,药材普通,但却不是谁都能知晓,也算是一场造化,得以治好姬夫人。其实说来也是一场缘法,那秋羽香乃是江南虞家的一位家主无意中所得,只得少数,现在已经寥寥无几,平生竟能得见,也算是一大幸事。” “虞家?”开心的眼细细地眯起。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遇袭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的眼一眯,心念电转。“秦御医,我记得雅秀院的虞贵人便是江南人士,你说的虞家,可是虞贵人的娘家?” “正是!”秦御医轻轻一敲案几。“还是皇后娘娘记性好,若是你不提,我还想不起,却是虞贵人的娘家。有一次我为虞贵人诊脉,曾听她的丫头提起虞贵人思乡心切,是以久念成疾,老臣便随口一问,方知她是江南望族虞家的幺女。” “谢谢秦御医,劳烦您了,碧荷,把我前次的来的那个羊脂玉的鼻烟壶拿来。” 秦御医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叠连声地推辞。“皇后娘娘不可,此乃老臣分内之事,不敢领娘娘厚赐。” 开心从碧荷手中接过锦盒,亲自送到秦御医手中。“秦御医,这是应该的,将您老从宫里折腾到此,些许谢意,聊表寸心,万望秦御医莫要推辞。” “老臣谢皇后娘娘厚赐,若皇后娘娘有差遣,但请吩咐。” 秦御医不再推辞,谢过开心便接了过去。在宫中当值了几十年,虽是正直端良的性子,却并非不知变通。再度感谢开心之后,便告辞离去。 开心拈着秦御医开的方子,眼神变幻莫测。 “虞家,虞贵人……” 对症下药之后,姬夫人的病很快便痊愈了,身体虽然还是有些衰弱,但精神却已好了。 姬朝云也出宫回家,太后准她在家小住。但她心中总是想起太后那日与司天睿的话,对姬夫人,不免便生出许多复杂的心思,怎样也无法如之前那般自然而然地相处。 姬家众人虽然觉得姬朝云有些怪异,却都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如此之大的误会。 这也难免,当年太后将姬语心送出宫后,曾对姬少康明言,这个孩子,以后她不会再记挂,以免误了她,就当她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而姬少康,为了姬语心的安全,把她藏在家里养着,硬是变出来一个三女儿的身份给她。 姬少康为人清正,虽与太后情深,但罗敷有夫,即便不是她心甘情愿,却也终是他人妇,便把心思沉沉地压在心底,守礼一如待平常女子一般,再未与太后单独相见。是以把姬语心当三女儿养一事,也便没有再对太后言明。 而太后,虽然话说得干脆,却怎能压抑下惦念女儿的心?差了人打听姬家两女的情况,根据生辰推算,便一直以为姬朝云是自己的女儿。 当姬朝云为了逃避嫁人等待司天傲而决定入宫之时,太后便直接把她要到了飞凤殿,权当老天厚待自己,给自己疼爱女儿的机会。虽然会耽误了她的青春年华,但太后已打定主意,到她出宫的时候,选一个好男子为她指婚,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那几年,虽是名为宫女,但姬朝云的各应用度在太后的照顾下,也自与其他宫女不同。众人背地里均纷纷猜测,姬朝云是否会飞上枝头,嫁入皇家做皇家妇。 而姬朝云,虽得太后厚爱,却并不骄矜,所以在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 几年下来,姬朝云虽时时提醒自己,太后乃是与司天傲对立的政敌,却也与太后感情日深,恭敬之中加了些亲昵。一朝得知自己竟是她的女儿,心中的复杂可想而知。再面临司天傲的“背弃”,更是对太后多了几分亲近。 与太后亲近,自然便对姬夫人多了那么一丝隔阂,这就非众人可知了。 开心在姬府陪伴几日之后,司天傲便派人来接。 姬夫人虽是不舍,却也知道开心身为皇后,并无太多的自由,能够在她生病的时候出宫探望,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含泪送了开心出门,暗自感叹不该让女儿嫁入帝王家。 开心依依惜别姬夫人,坐在马车上时,还在暗自嘲弄自己,竟然也有了这样小儿女的心思。 回宫之时,为了避开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开心特意选了临近傍晚的时候,道路宽广,只有少许的行人行色匆匆,开心从撩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暗想那些匆忙的人是不是急着回家,他的家中,是否有贤惠的妻子做好了晚饭,等着他们一起在等下聊一聊一天的收获。 其实这样的平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开心两世的人生,都是不平凡的,正是因为那不平凡,她才更懂得平淡的可贵。 在现代时,自小便入了杀手组织,一路腥风血雨地过来,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那些人,有的是自己的目标,有的是一路爬上来的竞争对手,甚至有一些,是与她一起训练的同伴。 当她终于成为一个至高峰的时候,她却更渴望平凡,所以隐匿在一个小城镇里,做一个普通的图书馆管理员,体会平凡人的日子。 穿越到了西陵,更是没个消停日子,最开始便是六十鞭笞,然后阴谋诡谲,种种般般,虽是有惊无险,但是也并不安生。其实想想,有一个司天傲那样的男人在身边,即便想安生,怕是也没有机会就是了。 哎,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她还离得开他么?那个让她心疼的男人! “叮”一声锐响,开心慵懒的神色猛然消失,平和的眼神写进了锐利。 一撩车帘,便见到驾车的侍卫已然被一箭射穿了胸口,那“叮”的一声便是箭矢穿过他的身体,钉在车壁上的声响。 护卫在马车四周的侍卫已然靠近到车边,神色惊猛地警戒着,不敢相信在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刺杀当朝的皇后。 开心放下车帘,两只手穿花蝴蝶般揽起阔长的裙摆,利落地打了几个结,变成不影响行动的短裙。 碧荷未曾看到惨死的车夫,是以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只是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惊愕地看着开心的动作,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开心蹲踞着身子,维持一个可以随时爆发出最强脚力的动作,满脸严肃地抓着碧荷的手臂。“碧荷,外面有刺客!等一下我跳下车之后,你赶着马车不要停,一路向皇城的方向冲,到了皇城找到守卫军,让他们过来接应。” 碧荷猛然伸手掩住自己的嘴,一反应过来开心的话之后,直觉便是反对。 “闭嘴!”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喋血罗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闭嘴!” 开心眉心微蹙,一股凌人的气势铺面袭来,骇得碧荷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碧荷,这是最好的方式,我是他们的目标,若是我在马车之上,势必会遭到大多数人的堵截。只有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才有更多的生机,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明白么?” 碧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在开心坚定的目光里,用力地点头,一下下深呼吸,压抑着自己的恐惧。 马车四周已然响起了厮杀的声音,开心透过车帘的缝隙观瞧,不由皱起了眉头。 “碧荷,我马上下车,你一定不能停,明白么?” 碧荷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目光坚定地对着开心点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开心。这是她们主仆一年多的时间里,培养出来的默契。 两人一起走到车门口,开心脚下一用力,便由马车之中窜了出去,落地的一瞬间,把马车的缰绳丢入车里。而碧荷,顾不得去想她家小姐为何拥有那般利落的伸手,捞起缰绳之后,便用力地打马,催促着马儿努力向前奔。 开心甫一落地,便有两道雪亮的刀光奔着头顶袭来,开心身子猛然下蹲,让过那致命的两刀,右腿横扫,放倒了偷袭自己的两个匪徒,右手间刀光一闪,那两个自以为即将立下大功的人便糊里糊涂地命丧了黄泉。 匪徒皆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数倍于保护开心的侍卫。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保护开心的,皆是内廷顶尖的侍卫高手,也架不住对方的围攻,虽杀伤了对方一些人手,己方却避免不了折损,按照比例来算,情况愈发地不利于开心一方。 开心的动作极其迅速,加之其身前身后围绕着几个侍卫,是以匪徒并未发现那两人是死于开心之手。 此刻那些匪徒见了正主,一声呼喝,便都向开心的方向袭来,也不去管驾着马车逃开的碧荷。一时间,开心身边的几个侍卫压力大增,幸好围在她最近处的侍卫,是随行侍卫里功夫最好的,一时还能支撑。 侍卫当此危急关头,也无法怪责开心私自下了马车,只能拼了老命地保护着“任性”的皇后。 而他们心里腹诽了几句的皇后却并未闲着,避在几个侍卫身后,抽空便用自己那薄入秋水的利刃割断某个漏进来的匪徒脖子,丝毫不拖泥带水,也绝不浪费,均是一刀毙命。 开心忘了这已经是她割断的第几个咽喉了,那秋水般流波的薄刃依然雪亮如冰,而她的衣袖,甚至未曾溅上半滴鲜血。她的手一直都很稳定,目光是平静中带着蔑视人命的冰冷,这是她每一次执行任务时惯常的模样。只有把世界,把自己,都彻底遗忘的冰冷,才能够更好更干净地完成任务。 匪徒看着开心的目光,从最初的得意狰狞,到此刻的恐惧,若非身后的死命令,怕是都已经逃走了,毕竟,没有谁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保护开心的侍卫也惊呆了,未曾想到他们认为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后,要靠着他们以死相拼保护的皇后,却在他们最危难的关头,变身为喋血的罗刹,用刀锋收割生命,也用敌人的鲜血,来与死神交换他们的性命。 那样冷锐的刀锋,那样精准的手法,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在那轻轻的一抹中消失。 这真的是他们那个笑得恬淡的皇后么?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惊诧地看着开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脚下横七竖八的匪徒,在刚刚,那些都还是活生生的人,挥舞着刀剑想要取开心性命,而下一刻,便变换了角色,从一个杀人者变成被杀者,躺倒在尘埃里。 残余的匪徒惊恐地对视,不是没见过高手,却没有见过这样干净利落地杀人的高手。一道亮光闪过,便是一条性命终结,那样完美的弧度,却是死神索命的镰刀。 开心右手食中二指夹着薄刃,手掌半弯,刃身隐在掌心里,眼神锋锐,冷冷地看着仅剩几人的匪徒。“丘护卫,抓一个活口过来!” 身边的护卫应了一声,分出三人向着匪徒的方向逼去,留下三人继续护卫着开心。 匪徒原本四十几人,一番厮杀下来,只剩下不足十人,而众侍卫虽是杀退了匪徒的气焰,却是惨胜,二十个护卫此时只剩下这六人,若非开心出手,怕是早就在匪徒的围攻中壮烈了。 只不过这一番人数悬殊的战斗,也让双方的士气彻底转变,那三个侍卫虽然依旧是面对两三倍于己的敌人,却是信心十足,因为他们的身后站着他们的皇后。而匪徒,却胆战心惊,强自支撑着他们留下的,是背后主使者那狠厉的手段,但是胆气已失。 “回去也是死,拼了!” 一个匪徒回头对着同伴低喝一声,率先抡起手中的厚背金刀抢上前来,其余几个匪徒听此话,也奋起最后一点勇气,杀上前来。 开心脚步轻缓地向着战圈靠近,她身边的三个侍卫想要阻拦,却摄于她犀利的眸光无法成言。 她的靠近,让那几个匪徒越发地惊慌,惊慌之下,破绽立出,被三个侍卫抓住机会,砍瓜切菜般撂倒了三人。 开心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蓦然笑了起来,嘴角写满了嘲讽。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是死士吧?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那便是不想死。怎么,还要拼下去么,拼下去可是只有死路一条。哦对了,我想你们活着回去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是吧?既然只剩下一条生路了,你们还不袖手就擒?” 开始的话,慢悠悠地,降低了人的戒心,也勾起了匪徒心底的恐惧,最后一句,开心脸上的笑容猛然收敛,石破天惊般地大喝,一下子打破了匪徒的心防。 一个、两个、三个,几个匪徒的刀慢慢放下来,彼此对视几眼交换一下意见,依然由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匪徒上前。 “皇后娘娘,如果我们束手就擒,你能保我们的命么?” 开心一甩衣袖,傲然而立,夜色中,光华璀璨的眸子似映了漫天星子一般幽深,气度高华,姿态清傲,竟是让人一时间忘了她的面容,醉心于她的风姿。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那个女子呀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你既知我是皇后,又怎会问出如此可笑之语?我不能保你命,还能有谁能?” 语声铿锵,身姿冷傲,那匪徒叹息一声,心甘情愿地把刀丢在一边,他身后的几人一见,也跟着把手中的刀丢开,一副不再反抗的模样。 几个侍卫一见,长吁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悬紧的心,便要上前制住几人预防不测。 不曾想就在此时,破空的锐响传来,那几个匪徒未曾防备之下,均被横穿过整条街道的箭矢射杀当场。只有靠开心最近的那个匪徒,在开心见机得早,猛然伸手一拉的情况下幸免于难,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上中下三路齐至的利箭。 开心右手一扬,秋水薄刃又落入指间,随手一勾一划便荡开了上中两路利箭,而那匪徒也已反应过来,自己躲开了下一路。 眸子里写满了森冷,开心的眼神猛然射向箭矢传来的方向。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她眼皮底下杀掉她想保护的人,此人居然在她刚刚许下承诺的时候便行偷袭,破了她的诺言。开心的心里一片狂怒,但是又不能把那残存的匪徒留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顶之上那个夜行人逃开。 “咦?” 正震怒间,开心却突然惊异地一呼,看向那个夜行人最初所在的房顶。 那里,一个带着半张面具,只留下巴在外面的人正看向开心的方向,依稀似乎是笑了一下,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便向着那个射箭的夜行人逃开的方向追去。 开心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看着那面具人的身形消失在夜色里。 皇后遇刺,皇宫侍卫拼死救护,却依然让皇后受伤,昏迷不醒病卧在床。短短时日,宣王与皇后先后遇刺,帝王惊怒,当庭责斥九门提督,撤其职,由宣王代掌提督印,留待众臣推举合适人选,再行委任。 而此时,那个本应昏迷不醒病卧在床的皇后,正拿着那个幸存的匪徒的口供暗暗冷笑。 莫家,竟然动脑筋动到了我的头上,看来清闲的日子嫌太长了。 在之前,莫家与开心并无仇恨,只不过他们站在司天傲的对立面,所以便是对手。而如今,莫家居然派人来杀她,那情况便不同了。 “莫修林,你以为杀了我,你那个笨蛋女儿就能执掌后宫么?是你太天真,还是你认为司天傲很傻很天真?你的女儿陷害我,让我生受了六十鞭笞,现在她落得什么下场?丈夫鄙薄,儿子在最怨恨的人身边,而自己,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我把她最珍贵的东西通通夺走。而你,派人杀我,我又该怎么回报你呢?” 喃喃自语着,开心的目光一片冰冷。 “启禀皇后娘娘,宫外有人送来一封信,指明要交给您,说只要告诉您是面具友人送来的,您就明白了。侍卫不敢擅做主张,报到了沁伊宫,请您示下。” 摇红撩了帘子进来,恭谨地汇报。 开心一听面具男的信,忙令摇红去取了来。 展开信封,只有一页信笺,短短两行字:虞贵人勾结莫家,一寸秋羽香换取莫家支持! 开心把信纸在掌心缓缓揉碎,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浑身那冷厉骇人的气息,却是让摇红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虞贵人,好一个虞贵人,一寸秋羽香,便换来莫家的合作,支持她在后宫往上爬,真的是没把司天傲这个帝王看在眼里。本来还未曾把那个孔雀般招摇的虞贵人放在眼里,却不曾想跳梁小丑也能折腾出点火花来。 秋羽香让姬夫人染毒不治,开心出宫探望,无论御医能否治愈姬夫人,都已把开心诱出皇宫,也便方便莫家刺杀。 “好一个莫家!真真是好算计!” 开心眼神凌厉地喃喃感叹,把手中揉得皱巴巴的信纸一寸寸一丝丝地撕个粉碎。 “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你了?” 司天傲一进门,便看到开心拿信纸出气,以为是哪一个奴才做了错事惹怒了开心,虽然依开心的性子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司天傲关心则乱,这傻话也就问出来了。 “下边的人冲撞了我,我就拿这无辜的纸出气?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开心即便愠怒,听司天傲这话也忍不住莞尔一笑。但随即,笑意便收敛了,脸上抹了一层冰霜。 “是莫家!居然对我娘用毒,诱我出宫,若非秦御医刚好识得那毒性,怕是现在我娘已经命落黄泉了。想玩阴谋诡计,我不会惧怕,也会陪着他们下好这一局棋,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亲人头上。” 司天傲诧异地看着开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他那个平日里笑得清淡透彻的心儿么? 往日里,心儿是他心头的一抹平静,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觉得风雨远了。 她的温声笑语,可以开解他窒闷的心!她的巧笑盼兮,可以弭平他愤怒的仇恨!她的聪慧机敏,可以拓展他滞涩的思绪。 可是他突然发现,他原本熟悉万分的人,此刻却如此陌生。 一抹薄刃切断十几个人的喉咙,司天傲自问自己无法做得像开心那样自如。 他还记得那几个侍卫回报时的表情,带着一丝畏惧一丝神往,更多的是崇敬。身姿翩跹如山间的精灵,心狠手辣却似地狱的罗刹,如此极端的两个感觉融合在一起,让人在惧怕的心思中,更增添了钦佩和迷茫的崇拜。 而这些,是针对他的心儿而来。 他本想不出开心要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他的质询,而现在,看着开心拿冰冷的神情,阴鸷的眼神,他突然不想问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不是么! 她是那个温柔恬静的心儿,也愿意在他面前一直做那个淡定高华的皇后,但是在她的亲人受到伤害时,在有人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时,她便毫不犹豫地化身为罗刹,把所有胆敢伤害她的亲人的人,砍落在刀下。 这个心儿,也是心儿,虽然他第一次见到,也一样是他的心儿。 只不过,身为一个男人,怎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对这样的刀光剑影,怎能让她纤细修长本该弹琴作画的手染上血腥? 香奈儿|雅诗兰黛|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她的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心儿,莫家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开心脸上的冰霜溶解,笑意盈盈地看着司天傲,眼神清澈无波,隐有流萤闪烁般多姿,不见前一刻的冰冷,只余淡淡的情意。 司天傲忍不住叹息,这个淡雅的女子,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这样温柔的模样。 “心儿,莫家最近动作频繁,想必他们也已经察觉到边关的变动了,所以已经加紧在朝堂的布局,接下来这段时间,斗争将更加尖锐。以前是兵不刃血的朝堂博弈,现在已经转变到明刀明枪的战争,我怕他们会把你视为目标。” 开心的眼一眯,斜睨着司天傲。“怎么,怕我碍你的事儿,要送我走?” “心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司天傲叹息,探手把开心揽入怀中。“你机智聪慧,总能给我提供不同的思路去解决问题,有你在,我不必担心自己有所疏漏,你怎能说自己碍事?但是我不能如此自私,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之地,你明白么?” “危险之地?”开心轻轻推开司天傲,笑得傲然。“区区莫家,如何能让我落入险地,你太抬举他们了。” 司天傲看着开心自信嚣张的模样,又是爱又是气! 这个小女子,明明那么柔弱的身躯,却有着这般高华的气度和傲然的自信,让他不自觉地眷恋,日久弥深。但是这不让须眉的傲岸,却在此时让他气得牙痒痒。 “心儿,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习来如此高深的功夫,但不可否认,非常高明,让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是你想过么,人力有限,即便你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心儿,我不敢让你置身在这不可捉摸的朝局之中,我怕你会遇到危险,你懂不懂得?” 大手钳制着开心的肩膀,司天傲问得揪心,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懂他会担心么? 开心惊愕地看着司天傲,不敢置信地重复。“你怕?” 司天傲脸上掠过一抹狼狈,但是依然努力维持自己一脸的严肃。 “是,我怕!虽然我曾经一次次遇到生死不明的情况,却从来不会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够挺过去。可是这次听说你遇险,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惧。一路过去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敢想象,我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斩尽莫家的人给你陪葬。而现在,我明明知道你安然无恙,可是一想到你曾陷入那样的险境里我依然会恐惧。心儿,我怕失去你,你明白么?” 说着说着,司天傲觉得自己又快被那种恐惧包围,不由抱紧了开心,额头相抵,深深地望入开心那流泻着无限清光的眸子里,只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想不到,他自诩冷心无情,却也有这样一个女人,悄然地占据他的心,牵动他的情绪,让他不知不觉,便为她着想,喜着她的喜,忧着她的忧。把她的安危放在了自己之上,惦念着,不曾或忘。 开心的眸子里缤纷闪烁,似海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荡漾着诉不尽的情怀。 抬手,轻柔地抚上司天傲眉宇,抚平他眉间的折痕,顺着他锋锐的眉滑下,划过他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坚毅的下巴。 “傲,我不是那些养在闺阁不知世事的大家闺秀,我有我的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还记得我们三年的交易么?” 司天傲,我们做个交易好么?我做你的心妃三年,为你担起后宫的惊天浪涛,保你的云儿安全无虞。以你的能力,三年之后,你会扫平所有前进道路上的阻碍,真正有实力保护你的女人。那时候,你便放我自由,让我去追寻我想要的那片天空,可好? 司天傲眼前,似是又浮现出那一夜开心遥望星空,怅惘脆弱的模样。然后她的目光转向自己,几许脆弱之后,便是难言的坚定,还有那淡淡的疏离。 心一紧,想起他们走得更近,反是因为另一个女子。 “心儿,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对云儿,我那时只是感恩,只不过误以为是爱,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样的感觉是心动。你不能因为我的不懂,而判我的死刑。” 开心莞尔地笑,为司天傲的忧心忡忡。何其有幸,得到这个男子的真爱。 “傲,我不是要和你翻这旧账,只是想告诉你,那三年的交易,不只是要为你保护她,更多的,是站在你身边,与你携手战斗,尽我所能保护你的安危。那时我只是想,即便不能和你携手,至少我能与你并肩面对风雨,护你一方平安。而我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遗憾。” “心儿……”司天傲感动地轻唤。 “傲,不要再有让我离开的念头,我有这个智慧也有这个能力与你并肩战斗,你不能剥夺我陪着你的权利。” 司天傲的眸色深深,映着漫天的繁星,是夜空最深邃的风景。 “心儿,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我不敢想象如果你再一次陷入险境的情形,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恐惧。” 开心的面色缓缓沉了下来,淡淡地不容拒绝地推开司天傲抱着自己的双手。 “司天傲,你不想经历那样的恐惧,就要让我躲在你建筑的安全港湾里,等着你扫清所有的障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重负,面对各方的压力?你不想承担那样的恐惧,就要让我承受是么?我又怎能一个人安安稳稳地站在一边,享受你的胜利果实,看着你独自面临所有的难关?” 司天傲的眉头紧紧地蹙起,无奈地看着开心。“心儿……” “司天傲,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离开,你也不要想送我走。若是你真的不顾我的意愿,强自将我送离,我警告你,这辈子你都不要指望再见到我!” “心儿,你……”司天傲怜惜地抚着开心的脸颊,眼神无奈,却有更多的骄傲。 这个女子,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从最初的时候,便是让他刮目相看。那个夜里为碧荷擦药,硬生生承受六十鞭笞,言笑妩媚地与他谈情,冷静清远地与他谈三年交易,奇思妙想助他用军…… 每一次在他认为他已经看清了她的时候,她又有新的一面被他发现,这个女子,似乎让他一直看,都不会看厌。 “傲,我不是攀援你而生的缠藤,我是可以与你一起沐浴风雨阳光的橡树,我有我的骄傲与自信,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好么?” 这个女子,多么让他喜爱,又多么让他钦敬,从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这般,傲然地独立在他的身边,要与他一起承担所有的风雨,他何其有幸。 “心儿,我真的感谢上苍,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我答应你,不会强迫你离开,但是若果真是形势所迫,你千万不可以一声不响地闹失踪,不要让我找不到你,你能向我保证这一点么?” 开心迎视着司天傲寻求保证的目光,微微一笑,轻轻地探手环抱住他。 “傲,你放心,我可不想在我走后,你便很快将我忘记。所以即便有一天我真的要离开,也绝不会无声无息,而是会以最让你难忘的方式转身,我希望你能永远永远地记得我,哪怕我不在你身边。” “别想,这辈子你就别想着离开我,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的。” 司天傲霸道地说着,把开心抱得更紧,开心嘴上没有反驳,却也并不认同,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真正要离开的时候,谁能抓得回来呢,怕是她自己不想走,都容不得吧! 她没有想到,自己说着那些话时,心里想的是回到现代的无可奈何。可是到她真的离开的那一天,竟然真的如她此刻所说,是让司天傲永远不会忘记的决绝。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谁的幸福谁的痛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又是一个夜晚过去,姬朝云慢悠悠地从琼华苑回到飞凤殿,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她一个人在琼华苑独自度过了。她甚至已经习惯了琼华苑的森冷和寂静,开始享受这里的清寂。 自从那日与太后相认,她在飞凤殿的行动越发自由,偶尔在安公公找不到人向太后抱怨几句的时候,太后也淡淡地说一声随她去。几次下来,飞凤殿所有的人心里都清楚,姬朝云此刻的姿态和以前有所不同,是以也加了份恭敬小心,不会挑她的毛病。 就如此刻,她本应抄近路尽快回飞凤殿,因为此刻已是飞凤殿的宫女开始一日的工作的时间了,可是她还是绕了一圈,从沁伊宫旁边经过。 而回飞凤殿,本不需要经过沁伊宫,甚至是背道而驰的路径。 站在沁伊宫外一颗粗可环抱的柳树下,姬朝云静静地看着司天傲一身明黄的锦袍,笑意融融地从沁伊宫中出来,是那样的器宇轩昂,风姿俊朗,是她爱了好多年的男人。可是现在,他从另一个女人的寝宫出来,那个女人送他到门口,两人眉目含情地说上两句话,他方才一脸满足地离开。 一个脚步轻松,一个倚门遥望,不一样的姿态,但是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是一样的灿烂,比初升的太阳还要耀眼。 姬朝云看着,只觉那淡淡的眼波流转之间,已经不知倾诉了多少情怀,而她心里,又埋进了多少苦痛。 半个月来,她每一天都站在这里,而司天傲,也是每一天的这个时候准时从沁伊宫中出来,她刚刚看到的一切已经是他们之间固定的相处模式。 在平常的百姓人家,是如此平凡的场景,放在帝王家,却是让人无法置信的真情挚爱。曾经她以为她会拥有这样的未来,却在梦做得最美的时候,被狠狠地打醒。 她不懂,为什么她还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如此甜蜜的相处。 看一次,痛一次,却还是在第二日忍不住站在这棵树下。 只为看这一眼! 静静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在初起的阳光里渐渐远去,姬朝云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是酸涩的,心也跟着酸涩起来。 傲,为什么,为什么? 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却比不过语心一年多的时间里与你的相处?我期盼着这样的场景期盼了足足七年,最终却落得被你遗忘在那冰冷的宫殿。 傲,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多么难过?我不甘,我不甘哪! 语心,我的妹妹,为何是你? 我本以为,傲纳你入宫,只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可以权衡很多方面的势力,而不至于伤害到你自己。我甚至想过,等我入宫之后,我们姐妹二人,共事一夫,即便日后花颜老去,荣宠不再,也可以相互为伴,在这寂寞深宫里,度过我们余下的人生。 瞧,我有想过我会失宠,毕竟他是西陵的帝王,将会有更多美貌的女子填充他的后宫,可是为何是你? 若是其他女子,我可以放手去抢夺,无论是什么阴谋诡计,为了他,我都可以使得毫不犹豫,可偏偏是我的妹妹,我从小照顾到大的你,我要怎么争怎么夺,怎样才能不伤害你,而让傲的心重新回到我身上? 你知道么,现在傲的眼中只有你,再没有其他女子的存在,包括我在内。 我还那么清楚地记得他含笑唤我云儿的模样,带着深切的怜惜,他许我以一生的爱宠,要用那后冠为我的鬓发添妆。那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他拥抱着我的时刻,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刻。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属于你,他的目光,他的怀抱,他的爱恋,通通都给了你,他的眼中,只有你! 妹妹,是不是,只有把你从他身边夺走,让你再也无法出现,他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才能记起,还有他的云儿,痴痴守候着他? 姬朝云的目光,痴痴地尾随着司天傲,心却向着越发黑暗的深渊,不断沉去。 一方越爱,一方越恨,在爱情的路途中迷路,便再寻不到最初的自己。 开心送走了司天傲,转身便回了寝宫,打算睡个回笼觉,却在路过司明越所居的左偏殿时,听到咯咯的笑声,还有几个小宫女悄悄低语的声音。 眉头微皱,开心脚步轻巧地走进左偏殿,两道门都大开着,一直通到内室。 几个穿着初级宫装的小丫头正围在司明越的小床前,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心翼翼地逗弄着已经醒来的司明越,逗得他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张床,是开心仿照现代婴儿床的样式找工匠制作的,却正方便让众人围着。 开心的脸冷沉了下来,瞳眸紧紧地眯成一条线,闪过慑人的流光。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徐姑姑呢?” 几个小宫女一听开心的声音,骇得脸色都青了,纷纷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有两个胆小的,吓得眼泪都流出来,却摄于开心的脸色,不敢哭出声音。 一个稍微胆大点儿的,膝行上前两步。“回皇后娘娘的话,适才我们打扫完后殿,本要回去,未曾想经过左偏殿时,听到皇长子殿下在哭,左右唤了一下徐姑姑,却没有回应,便大着胆子进来瞧瞧。奴婢们也是一片真心,求皇后娘娘不要责罚!” “求皇后娘娘不要责罚!” 几个小宫女异口同声地祈求,一张张小脸上满是忧惧,实实在在是怕了。 开心看着那几个小宫女,一个个都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在现代,还是小学没毕业的孩子,不由便有些心软,叹息了一声,淡淡地抬了抬手。 “谢皇后娘娘开恩!” 小宫女们忙不迭地站起身,恭谨地站立在一边。 开心脚步缓缓地走到司明越的床前,看着他在床上咧开小嘴笑得开怀,不由也露出一抹笑容来,但看看他身上已经被踢开到脚边的薄被子,开心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你去把徐姑姑给我找来。”开心指指那个开始回话的小宫女。 “是,娘娘!”小宫女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便跑出去,剩下的几个小宫女悄然地缩了缩,看着开心冷得似凝成了冰般的脸色,不由心都悬了起来,只觉得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开心发怒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徐姑姑走入左偏殿的时候,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她知道自己闯祸了,毕竟她是负责照顾皇长子的掌事姑姑,却趁着皇长子还在睡着的时候,私自跑出去,并且被皇后娘娘抓了个正着。 是以一到开心身前,徐姑姑便跪倒在地,闷着头一声不吭。 “你们都下去!”开心微微抬眸,下巴微扬示意,那几个小宫女便都低着头缓缓退了出去。 看着几人走出左偏殿,而碧荷将司明越抱到一边轻柔地拍哄着,开心方才转过头,目光冷厉地盯着徐姑姑的发顶。“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敢做却不敢当么?抬起头来,说话!” 开心的声音冷得刺骨,如冰锥一般,狠狠地刺向徐姑姑,刺得徐姑姑的身体微微颤抖。 “奴婢无话可说,求娘娘开恩!” “开恩?”开心猛一拍桌子,骇得徐姑姑跪在地上的身子一震。 “把皇长子一个人留在偏殿,自己不知所踪,这就是你做事情的态度么,你就是这么对待皇上和本宫对你的信任?今日是她们几个人进来,若是有不明人士或心怀叵测的待人进了来,谁来保证皇长子的安危?若是皇长子出了什么事情,你拿什么来陪,你让本宫如何开恩?” 徐姑姑怔怔地跪在地上良久,方才俯下身子,额头触地。“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徐姑姑,本宫和皇上都想让皇长子得到最好的照顾,特意着人查探之后方才把你调到沁伊宫,就是因为你经验丰富,能够更好地照顾皇长子,可是你今日却是这般作为,实在是让人失望!”开心深呼吸,慢慢平静自己的心情。“说吧,一大早便跑出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姑姑抿紧了唇,只是不住地磕头,一声不吭。 开心看着徐姑姑冥顽不灵的模样,再想到一早亲眼所见的状况,再思及自己对莫怀容的承诺,虽是性子淡漠,也不由得心头的怒火不住地翻腾。顺手抓起一边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徐姑姑旁边,摔得茶盏碎了一地的瓷片,细细碎碎的缀着水滴,颤巍巍地越发让人心慌。 “徐姑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早上私自出去,究竟是所为何事?我警告你,你最好如实说,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开始,立立沁伊宫的规矩!” 徐姑姑埋在手臂间的神色一片黯然,想到自己早上在房门口捡起的纸张,心便是一阵慌乱。 “想要你家人的命,到琼华苑侧门等候。” 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那纸张是何时放到她的门口,徐姑姑只知道,看到那两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都似坠入了冰窖般的冰寒。她想置之不理,可是家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她身上,她怎么敢!她只能按照纸张上所说,到那人指定的地方,浑身发抖地等待。 那等待,是熬心催肝的煎熬,可是她只能硬生生地承受。 徐姑姑从未想过,那个笑得安然恬淡、被太后称道赞不绝口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肠。那哪里是谋害皇长子,矛头分明是对着皇后! 那姬家的二小姐也真狠得下心,皇后可是她的妹妹呀! 徐姑姑神思不属站琼华苑的门前,微怔地看着姬朝云转身离开,不知为何,脚步便自动自发地迈开,远远地,跟在姬朝云身后。她也不懂自己为何要跟着姬朝云,只是远远地缀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然后她看到了什么呢? 她看着姬朝云站在那棵柳树下,神思复杂难辨;她看到姬朝云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开心,几乎冒出火光;她看到姬朝云眸光缱绻多情温柔似水,紧紧地系在那尊贵的帝王身上! 竟原来是为了爱情,才彻底舍弃亲情,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亲妹妹么? 徐姑姑苦笑,她为了亲情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格甚至生命,而这边厢却是为了爱情而伤害她不惜以命相互的感情,这深宫中的事儿,真是让人可叹复可笑。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要为了她家人的生命安全考量,她不能不顾自己的家人呀! 她真的不知道,除了沉默不语,她还能说什么呢? “奴婢死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她故意如此说,知道依着皇后娘娘的性子,即便会有责罚,也不会伤及性命。她此刻并非顾及自己的这条命,而是她要活着,她要去做姬朝云要求她做的事情,她要救回她的家人! 哪怕这件事情做完,她便再无颜面对皇后,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 娘娘,我对不起你,我只能以我这条贱命,给皇长子偿命,也以死向你赔罪。 “好!好!好!”开心连喝了三声好字,直气得胸口一口气憋闷在那里。“来人,把徐姑姑拖下去,廷杖四十,从今日起褫夺其掌事姑姑的身份,降为末等宫女,伤好之后,发到浣衣局,终生不得出宫,以儆效尤。” 徐姑姑脸色白得宛若一张纸,似乎只要轻轻的一阵风过,便会随风飘起来一般飘渺脆弱。 “奴婢谢皇后娘娘开恩!”再拜为礼,徐姑姑丝毫不挣扎地被人拖出了左偏殿。 “碧荷,通知下去,从今日起,摇红接掌徐姑姑手里的一应事情,稍晚请席公公再荐两个可靠点的姑姑过来,配合摇红一起照顾明越。” “是,小姐!”碧荷抱着司明越一礼,眼神忧心地看着开心,她明白开心心里的不痛快。 开心无声地叹息,只觉得心口那一口气怎么样也无法缓解。 初到西陵之时,她便被太后协同莫怀容,以权柄压人,生生受了六十鞭笞,甚至碧荷,都受了四十廷杖。那时开心便惊怒于封建社会的皇权,却未曾想到有一天她也成为金字塔顶端的皇权阶级,掌握着许多人的生杀予夺大权,并且真的运用手中的权利,去惩罚别人。 这是她在西陵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运用她手中所掌握的权柄,滋味并不好,她却无可奈何。 司天傲,这便是手中掌握着权力的滋味么?那么多人战战兢兢地怕着,远远地在下方仰望着,你的一句话,便可以要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你的一个眼神,便已让人战战兢兢。 即便孤独,也是最醉人的孤独,你是否能在这样的道路上,一直保持着你现在的这分澄明呢? 当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当再没有人能够威胁你的皇位时,当你一个人孤家寡人地坐在那龙椅上时,你还能保有现在的本心,做一个好皇帝么? 这美丽诱人的权势,这可怕的权势!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情深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缓缓伸出手臂环抱住司天傲的腰,开心浅笑着抬起自己的眼,认真地看着司天傲,看那个她早已爱上却一直抗拒去爱的男人,那个从第一眼见到,便在她心里刻下痕迹的男人,那个,叫做司天傲的男人。 斜飞的眉,张狂不羁,直入鬓角,若饱蘸了浓墨的笔重重地刷过的两抹痕迹;流星般粲然的眸子,幽然多情,深深地与她对望,不知在那其中醉了几多真情;挺直的鼻梁,刀削斧凿般俊挺,写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向人昭示着,无人能够动摇他下定的决心;削薄的唇,呈现淡淡的健康光泽,紧抿的时候,像一道无情的薄刃,此刻微弯着,便显得格外多情。 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而深刻地凝视他的模样呢! 司天傲知晓徐姑姑的事情时,已经是晚上了,当即便眉头皱的死紧,一言不发。及至听说开心把徐姑姑留在沁伊宫养伤,脸便冷了下来,着令席公公带人把她送到浣衣局。 开心欲言又止,对着碧荷偷偷地使了个眼色,碧荷也就跟着悄然退了出去。 司天傲看到了,却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把开心揽在自己的怀里,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呀,就是心软,这样怎么能治理好这偌大的后宫?你不知道这宫中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看,想要抓着你的弱点。若你不显示一番雷霆的手段,怕是会有更多不识相的阿猫阿狗来找麻烦。” 开心莞尔地笑,并不反驳司天傲的话。 她从未打算治理西陵的后宫,甚至从未打算长久地留在这深宫里,又何须雷霆手段,若真有人不识相地惹着她了,她自然会让别人得到深刻的教训。 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人人平等的现代人,真让她按照这封建社会的阶级制度来衡量身边的人,怕是她会先被折磨得疯掉。 不过这些话,她不想和司天傲说,毕竟说出来,就是伤害。 “傲,再找两个可靠的姑姑来吧,摇红毕竟是未出嫁的女孩子,虽然够细心,却也无法妥善地照顾明越。我虽然担了个母后的名头,却也负不起母亲的责任。” “这些事情,不用特意来和我说,你直接吩咐席总管就是了。” 司天傲揽着开心到椅子上坐下,探手拿来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 “心儿,这些事你都考虑得很周全,我很放心。你不必妄自菲薄,即便你现在觉得自己当不好母亲,终有一日可以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我们的孩子了,有我的果敢有你的聪慧,定然是最让人头疼也最让人喜爱的孩子!” 开心的心一沉,不知要怎样作答。 最近这段日子,司天傲话里话外总是提起未来,似乎他们那个三年交易从未存在一般。 他描绘的未来里,有他也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独独没有他那些后宫的嫔妃以及他的嫔妃将会为他生育的子女。 唯一提起的孩子,就只有司明越。 他那样的口气,有的时候会让开心有种错觉,他会为了她废黜他的后宫,只有她!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开心苦笑,他是西陵的帝王,即便平靖宇内,成为一个盛世皇朝的帝王,也依旧是一个帝王! 凡是帝王,必有三宫六院众多嫔妃。无论是为了皇家子嗣的传承,还是为了平衡朝堂上众臣的势力,抑或是维系周边小国与西陵的平和,都会无可避免地要依靠联姻。 而联姻的对象,只能是西陵的帝王司天傲。 百媚千娇,环肥燕瘦,帝王的后宫,从来就不缺美丽的女子! 而她,怎会与其他女子共有一个丈夫!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这样的孩子?那便生个女儿吧,像你,有着恬淡的性子,却有着不让须眉的傲骨,可以柔情若春风,也可以铮铮若寒梅。只不过若真生了这样的女儿,我就要担心有没有一个好男人配得上她了。真是让人发愁的事情,是不是?” 司天傲煞有其事地皱起眉头,似乎已经开始担忧了一般。 开心虽然极力想要避免和司天傲说这些事,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根本没影儿的事情,看看你,眉头皱得都能夹扁一只苍蝇了,你真的是……” 司天傲抱紧开心,凶巴巴地看着她。 “是什么,是什么,我和你说,这些事情就要未雨绸缪的,不然真的等女儿长大了才开始发愁就晚了。没有防患于未然的情况下,宝贝女儿被哪个随随便便的男人拐跑了怎么办,那我不是就没有女儿了?到时你赔我女儿么?” 说着,头埋在开心的颈项间蹭了蹭,对着她耳后呵气,逗得开心咯咯直笑,好气又好笑地拍着司天傲。 “心儿,我们生个女儿吧,生一个,像你的女儿……” 司天傲的语声低柔,宛若缱绻的音符,缭绕在开心的耳边。 灼热的气息亲昵地喷洒在开心耳后颈间,惹得开心浑身止不住地战栗,司天傲身上沉稳的味道紧紧地包围着开心,似柔韧的情网,环绕住开心漂泊的心。 即便是杀手榜上顶尖的人物,也未曾经历过这般阵仗,再怎样厉害的功夫,在此刻也只能举手投降。 开心浑身无力,软软地依偎在司天傲身上,手上想要用力地掐了一下司天傲的手臂以示自己对此种情况的不满,却是用不上半分力道,只逗得司天傲低沉地笑开来。 那笑,闷闷地在胸膛里震动,隔着胸腔,在开心耳边响起来。 有些厚重,似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人觉得安全。 似乎在这个怀抱里,就可以永远安心地依偎,无论到何方,无论遇到多少危险,这个有着坚实胸膛的男人,都会撑起一方明澈的天空。 这个男人,这个正那般诱。惑地笑着的男人,是她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呢!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意长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以前,不需要形貌,只是知道,他是司天傲便已足够,然后在想起他的时候,脑海中,便是那个清俊的身影,还有那明朗透彻的声音。 而此刻,心底司天傲这个名字,多了具体的眉眼轮廓,深入脑海地镌刻下来他的模样,一眉一发,都深刻明细,一下一下地随着目光刻入心底,刻入骨髓中,再也不会有忘记的时刻。 她墨心,竟也会有这样缠绵多情的时候,在以前,竟是从未曾想过的。 司天傲随着开心去看,唇边一径是那样柔情而魅。惑的笑意,大手温柔地在她的脸颊发间游走,感受那细如凝脂般的触感,只觉心神都在醉了。 后宫中那么多的女子,从未有一个人,让他仅是这样的碰触,便有满足的感觉。 心里暖暖的,柔软如棉,只想这样一直对望到地老天荒。 这便是爱着一个人的感觉么? “心儿,我现在只想这样抱着你,任时光荏苒,再也不放,就这么一直到老。你告诉我,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爱?” 开心的心似被拨动的春水,荡起一圈一圈喜悦的涟漪,飘散着无数的碎花,纷纷扬扬地落满了整个心空,花香四溢,五彩缤纷得再也找不到一丝黑白。 “傲,如果那是爱,那么,我爱你!” 低柔而坚定的话语,倾诉着压抑在心底的真情,开心并非西陵的女子,对于感情也自然不会那么扭捏。 之前一直想着终会离开,所以她的感情无论是付出还是面对,都带着几分逃避。可是在这个夜里,在司天傲如此深情地诉说着爱语的时候,开心的心就似被狠狠敲破了提防的水坝,情感猛然爆发。 即便以后真的要离开,也要在此刻,用力深爱! 这一生,也许只有这个男人,能撼动她冰冷的外衣,走进她的心底,她怎能懦弱地逃避到连面对都不敢的程度? 也许有一天,她终究会离开,但是,她也要留存最美丽的回忆给彼此。 哪怕那时心会痛,也是甜蜜的疼痛! 司天傲猛然用力地抱紧了开心,心里激荡着无法抑制的洪流,撞击着,几乎让他喜悦得无法自制。 多久了,从她渐渐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心便已经受她的吸引,再也看不进其他的美丽。可是她却始终一副若即若离的姿态,他知道,那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她真是想着要离开。 他总是担心着,某一天她突然微笑着离去,而他连挽留的理由都没有。 而此刻,他终于听到她说爱,她也爱他,一如他爱着她一般! 心底冒出狂喜的泡泡,想要笑,却又觉得笑起来很傻,便强自压抑着,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一扬一抑,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扭曲了,似笑非笑,又带着几分狰狞,让人不知道那究竟是喜是悲,逗得开心忍不住便弯了眉眼。 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眸子,越发地璀璨,心底的喜悦更加按捺不住,缓缓地笑开来。 傻就傻了,能得到她的心,便是傻上一回又何妨呢! “心儿,心儿,幸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心儿!” 喃喃低语着,司天傲额头抵着开心的额头,两双同样墨黑的瞳眸在很近的地方对视着,深情流转。 “一个心儿,便已经让一向自诩冷静沉着的我如此反常,再也找不到一丝半点理智的模样。不过,我庆幸这世间有一个心儿,更庆幸让我遇上了这一个心儿。得你的亲睐,纵然红粉三千,我亦不要。” 开心合上眸子,轻轻地依偎到司天傲的肩上,宁愿在这一刻,任自己沉沦。 司天傲长指轻佻地勾起开心的下巴,深深地凝视着开心的模样。 开心张开眼睛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又合上长长的眼睫挡住流光璀璨的眼眸,睫毛颤巍巍地轻抖着,身体也微微轻颤,脸上却是微笑着的,带着甜甜的幸福和期待。 司天傲满意地搂住开心的身体,微微俯下头,吻上那花瓣般柔软的红唇。 辗转厮磨,司天傲只觉心底的情意醇厚得几乎要醉了,再也不知今夕是何夕,而自己又是何人,只记得怀抱中馥郁的香软身子,是他最真实的眷恋,恨不得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必担心她会离开。 “心儿,今夜,便为我生一个女儿,可好?” 缠绵悱恻的情话,在两情相悦时,格外动人,只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便似蜜糖般融入了心田,只恨不得这一生,都这样过去。 “好!” 开心轻声地应承,声音轻柔却坚定,她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以前是,现在也是,未来,想必一样如此! 而此刻,她只想顺应心底的声音,做他的妻,为他生一个像她的女儿! 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性子是好的。但是,他喜欢,便足够了,不是么? 那一声好,宛若天籁般响在司天傲耳边,只觉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字,能像这个字一般,让他狂喜了。 微微弓身,一手伸入开心腿弯下,猛一用力,便将开心打横抱起,向着床的方向而去。 开心的耳朵,泛着浅浅的红,在灯光下,剔透得似羊脂白玉般诱。人,司天傲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将那扇贝般的耳垂含入口中。 开心的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吟,刚一出口,便咬住了嘴唇,眼神妩媚得似一汪春水,轻轻地瞥了一眼司天傲。 司天傲的心神,几乎被那眸中的柔情淹没,含着笑意,轻轻地把开心放在床上,挥手便打落了床帐,遮住了室内的烛光。 开心看着司天傲含着一丝邪魅的笑,只觉得心跳速度已经严重超出了正常范围。 微微地扬起下巴,让白皙而颀长的脖颈迎接司天傲缠绵的轻吻,开心的右手缓缓地撩起自己的裙摆,卸下她从小到大,从未离身的黑皮囊,塞入枕下。 双臂如蛇一般,软软地缠住司天傲的颈项,开心彻底放开自己的心神,迎接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青丝披散,柔情绵长,两情相悦,鸾凤和鸣。 有风从半开的窗口吹入,撩动纯白无暇的纱帐,隐约间,两条纠缠的身影,紧密贴合,抵死缠绵,再分不开彼此的命运。 床帐在夜风中轻轻地飘动,碧荷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把门关起,脸上是喜悦而祝福的微笑。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刀光剑影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那一次的刺杀之后,开心表面上并无任何动作,把一切后续事情都依言交给了司天傲,但却无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既然莫家暂时不能动,那么同样身在后宫的虞贵人便凄惨了。 每日清晨,开心都会着人宣召虞贵人觐见,待她来了沁伊宫,请安毕,不说什么,也不会刻意刁难,只是那么晾着她,然后径自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司天傲过来。 第一日,虞贵人见了司天傲,欣喜异常,眸含秋水,俏脸微红,好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司天傲淡淡地点了点头应对了两句,便打发她回了咏晨院。 回到了自己的宫中,虞贵人对着镜子愤愤地责怪自己仪容不端,竟然没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司天傲。是以第二日,便加意打扮了到沁伊宫请安,期待着能够得见天颜,入得帝王的眼,走进帝王的心。 有着这份期待,那枯坐在沁伊宫的时间也不觉得难熬,反倒多了期待的甜蜜。 那一日下朝之后,司天傲径自到了沁伊宫,令御膳房的人直接将午膳送过去与开心一起吃,结果却看到盈盈秋水般笑意融融地看着自己的虞贵人,不觉眉头轻轻地皱起,奇怪地看了一眼开心之后,依旧打发了虞贵人。 第三日,本以为开心不会再宣她过去,毕竟司天傲前一日并未多看她一眼。可是清晨正睡着懒觉的时候,沁伊宫的人便过来传皇后娘娘,也就是开心的口谕了。 虽是对帝王的忽视不满,却依然含着那么一丝期待,细心地装扮了,跟着到了沁伊宫。 依旧是相同的待遇,摆着满脸的笑意坐在沁伊宫的椅子上当摆设,一直到司天傲入了沁伊宫,方才起身。 这一次,司天傲认真看了她一眼,并且笑了一下,似是很满意她的模样,给虞贵人添了几丝期待。含羞带切地回了咏晨院,便着人准备了花浴,细细地熏了那条玫红茜罗纱浅染淡紫的裙子,满心期待着帝王的来临,只觉得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日子就要到了。 枯等了一夜,未曾见到司天傲的影子,却在天亮时等来了沁伊宫的人,照旧宣令她去。 满面憔悴地在沁伊宫坐了一天,虞贵人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坐在那里睡着了,一整天都是恹恹的,没有半点精神,偶然瞥了一眼铜镜,不敢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是那样一副憔悴狼狈的模样。 然后,司天傲到了,眼神里很是写着真切的怜惜,关切的话语虽少,却也暖了人的心。 为了不让司天傲再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虞贵人再也不吝惜于对自己的打扮,纵然精神不济,也是精心描画,用胭脂水粉来遮盖自己的瑕疵。 然后的然后,沁伊宫中每天便多了一只美丽端庄的花瓶,笑意盎然地迎接着每一个到沁伊宫的人。 开心斜倚在贵妃榻上,冷眼瞧着正襟危坐的虞贵人,觉得自己的腰背都在酸疼了。 “碧荷,来,给小姐我捶捶,哎,腰酸背疼啊!” 碧荷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来到开心身后,力度适中地揉捏着开心的肩膀,看得端坐在椅子上的虞贵人眼睛一阵阵火花四射。 “我说妹妹,你那样坐着,会不会很累啊?” 开心慵懒地翻了下身,让碧荷着重地捏着另一边的肩膀,舒适地叹息着,淡淡地开口问满眼风雨雷电的虞贵人。 虞贵人闻言满脸假笑地对着开心恭谨地低头。“回姐姐的话,妹妹不累!” “也是,想着皇上等一下就过来,就算是累的心思,也淡了。你说今儿皇上会是什么表现呢?夸赞一下你精心梳理的坠马髻,还是赏一赏你那件百花穿蝶绣金丝百合的长裙?抑或是对你额上别出心裁的梅花妆赞赏不已?” 每说一句,虞贵人脸上的笑意就僵硬一分,及至开心一段话说完,虞贵人脸上完美的笑容已是极为勉强。“姐姐、姐姐说笑了。” 历来后宫之中,皆是皇后主事,甚至皇帝,都对后宫之事极少插手。而后宫之中的嫔妃,即便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而使劲万般手段,却少有在皇后面前明显表现的。毕竟能够做到皇后的位子上,大多都有着极其雄厚的娘家势力支撑,而其聪慧也是皇帝所倚重,所以若非极为受宠的妃嫔,少有敢在皇后面前直接表现出自己的野心的。 而虞贵人,既无实力雄厚的娘家,也无皇帝的万般宠爱,却加意打扮得若参加盛宴一般,把身着平常服饰的开心比得很远,此刻听开心发难,自是心中忐忑不安。 “说笑?本宫从不说笑!” 开心的姿态越发地慵懒,单手支着头,伸直了腿让碧荷捶着,摆足了皇后的姿态。“妹妹,本宫知晓你心怀大志,是以有心成全。这些日子,频频制造机会,让你与皇上相见,本宫待你也算不薄吧?” 虞贵人一口牙几乎咬碎,却只能暗自吞下所有的郁闷,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谢娘娘成全,妹妹无以为报。” “妹妹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姐妹一场,谈什么报答呢,妹妹有这个心思,姐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说起来,本宫确实有样东西要问妹妹要,这普天之下,怕是也唯有妹妹会有呢!只是担心太过贵重,妹妹舍不得。” 开心娇声脆语地笑着,眼神却幽凉。 虞贵人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一阵阵寒意上窜,却只能努力地镇定着自己的心神,笑着回应。“姐姐说哪里话,但凡妹妹有的,只要姐姐想要,没有不舍得的!” “那就好,姐姐先在此谢过了!” 开心莞尔地笑,一双明眸流光溢彩,似银河垂落了人间,落入了她的眼中,荡起了点点星辉,繁花如锦,璀璨如梦,让人一见,便只觉天地间唯有这双眸子,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 就连虞贵人自恃美貌,也不得不承认,开心的那双眼眸便压过他人国色天香的容颜。 漫天的星光坠落,只留幽深暗沉的夜空,那深沉的夜色,含了丝锋锐,化为开心藏着利刃的目光,冷冷地睨向虞贵人,嘴角的笑容,却越发地疏懒。 “听闻妹妹娘家是江南虞家,家中藏有名满天下的至宝秋羽香。据说秋羽香香气浅淡却缭绕不绝,置于房中一日,可留香三月不散,不知可是真的?姐姐对此闻名已久,却是无缘一见,惦念在心里已经有些日子了,不知妹妹能否割爱?” 淡淡地,似是不经心般地说着,却让虞贵人激灵灵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她发现了么?应该不会呀,知晓秋羽香秘密的人,只有那寥寥无几的几人,绝不会泄露,再说若是她真已知晓,又怎么会如此淡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呢? 可是,可是若非她知晓了,又怎么会突然问起秋羽香呢? 脑海中的思绪掺杂不休,虞贵人勉强地笑着,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发软。 “姐姐你有所不知,那秋羽香,乃是族人无意所得,本就稀少,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便是我有心想给姐姐寻来,也不知道哪处寻去呢!”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本以为能见识一下那名满天下的香呢!” 开心叹了一声,似是极遗憾,却又可有可无的模样,淡淡地合上了眸子,不再说话,隔了一会儿,呼吸便清浅绵长,悄然地入睡。 虞贵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再无法维持那端庄的模样。 她的精神绷得太紧,甫一松懈下来,再没有更多的心力去注意其他,是以未曾留意到,开心唇角,那一抹深沉莫测中带着淡淡嘲讽的微笑。 雅诗兰黛|香奈儿|兰蔻|IPHONE5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开心使坏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司天傲从御书房出来,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似有万马奔腾般混乱。 莫党虽然被压制,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朝堂上,依然有着举重若轻的影响力。感觉到自身的危机后,一些小动作不断出笼,掣肘着司天傲政令的实施,让司天傲无比郁闷却也没有更为快速的解决方法,只能这样耗着。 转身便向沁伊宫走去,想要与开心静静地坐一会儿,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能安抚他躁动的心。 方要举步,便停住了,想起每天花枝招展地坐在那里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虞贵人,只觉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 “席总管,你说心儿到底在搞什么?我早早就与她说过,不要让虞贵人在沁伊宫做花瓶,可是她偏生不听,还威胁我一定要好好配合,给虞贵人一些好脸色看。让我怎么摆出好脸色来,每天都被人像苍蝇看到鸡蛋一样盯着,谁受得了啊!” 司天傲喃喃自语地抱怨着,一旁的席公公强自忍着笑,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要僵了。 席公公伺候司天傲二十年,司天傲一直表现得聪慧冷静,戒慎隐忍,席公公从未看到他如此人性化的一面,居然会抱怨,像个平常的男子。 像个平常人,这在皇家,本就是最难为的! 犹豫了许久,司天傲叹息了一声,还是起步往沁伊宫而去。 这西陵皇宫虽大,却唯有那一处,是他想去之地,也唯有那一处,能让他的心安安稳稳地,有一个停泊的地方。 快到沁伊宫时,碧荷便迎了出来,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意,偏生硬是要忍着,忍得一脸扭曲着的莫测高深。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司天傲扬起了一边眉毛,微微抬了抬手。“说吧,又是什么事儿,你这丫头,被你主子惯得越发的胆大起来了,没法没天的样子,看以后谁敢娶你!” 碧荷被司天傲一说,终是忍不住笑开来,眉眼弯在一起,笑意盎然。 “奴婢若是无人敢娶,便不嫁了,一辈子伺候皇上的小姐,让小姐把我纵得越发的没规矩,整日里想些歪点子来为难皇上。” 司天傲好气又好笑,指着碧荷转头对席公公说道。“看吧看吧,越说越来劲了,在这沁伊宫里,朕是越发的没地位了。行了,别拐弯抹角了,说吧,心儿又想什么点子要整治虞贵人,要让朕配合了!” 碧荷与席公公相视而笑,从袖中掏出一颗蜡丸,递给司天傲。 司天傲抬手接过蜡丸放在手中把玩,左右翻转着打量了一番,也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只能不耻下问。 碧荷莞尔地一笑,“回皇上,小姐说了,皇上只需在用膳时拿出这颗蜡丸,说是特意为小姐苦心寻来的秋羽香,就可以了。” 司天傲皱着眉头又反复看了一遍那颗蜡丸,口气充分表现出自己的怀疑。“就这蜡丸,秋羽香?碧荷,你家主子就这么想要秋羽香,随便拿了一颗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蜡丸,就让朕撒谎说是名满天下的秋羽香?” 碧荷捂着嘴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回复司天傲。“回皇上,这个奴婢就不知晓了,奴婢只是把小姐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 “罢了罢了,既是心儿要求,朕便撒一回谎又如何,朕倒要看看,心儿又要耍什么把戏。” 说完,司天傲便带头向沁伊宫走去,边走边在心里做好了各种心理建设。 一进门,果然看到了一如往常一般侍立在门边等候自己的虞贵人,一脸精致的妆容,衬得她的瓜子脸越发的靓丽,但却丝毫引不起司天傲半点心思。 这后宫中的女子,对司天傲来说,脸上都贴着同样的标签:西陵! 每一个,都是为了平衡局势,拉拢世家势力而娶,所以再怎样的美貌,对于司天傲这个骨子里很骄傲的男人来说,都代表着耻辱。 唯有一人,是他心里最矛盾纠结的存在! 最初是要利用她与太后的关系掣肘太后,并在危急的关头作为最重要的筹码,所以他硬生生把无辜的她拉入这权力纷争的漩涡,给她无尽的宠爱。却未曾想,那个表面上表现得懦弱胆小的女子,竟是那样的坚韧聪慧,识破了他的假意,傲然地提出三年交易。他欣赏,所以允诺,却在相处的过程中失了心。 那段时日,他辗转着不知要如何对待她,在他与太后对立的情况之下,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伤害她。所以他很长时间不到她那里,不想让自己陷得更深,怕最后下不了那个狠心。 结果,她依然淡然自若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他却辗转反侧,常常月下隐身在沁伊宫外,看着她在窗前品茗读书。 那样被思念磨蚀的感觉,他这辈子都未曾体会过,却也此生再不想体会。 于是他每日里都到她这边来,一起用膳,一起讨论朝政,一起在月色下谈天说地。尽管他那样渴望着拥她入怀,可是依然努力收敛骨子里的霸道,慢慢地向她靠近,卸下她所有的防备,然后在她也动摇的时刻,强硬地闯入她的心里,不容她逃避,也不容她抗拒,只能陪着他一起沉沦。 这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推翻自己所有的原则,只为了让她留在身边。 便让她一直以姬语心的身份过一辈子吧,简单得没有波澜,他会给她建筑一个幸福的港湾,不让她经受上一辈的恩怨纠缠,不让她经风受雨,想必太后那里,也会如此希望吧! “虞卿不必多礼,起来吧!” 淡淡地笑着,司天傲温柔地扶了虞贵人一下,换来她含情脉脉的一瞥,顺带着一声酥媚入骨的嘤咛,暧。昧而诱。惑。 开心眉眼都不抬,任由虞贵人在那里大肆地放电,唇角边藏着的笑意,冰冷刺骨。 放下手中的书册,开心袅袅婷婷地站起身,翩然走到司天傲身边,接过他随手摘下来的皇冠放在一边的多宝阁上。 “去换下衣服吧,穿着这身衣服,吃饭都不方便!” “好!”司天傲低头看着开心,眉眼中都是宠溺,转身便入了内殿,换了轻便的长衫出来。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敲山震虎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虞贵人惊愕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心底的酸涩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往日她都是在司天傲甫一回来的时候便被打发走,所以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此刻一看,只觉心底打翻了五味瓶,羡慕嫉妒愤恨的心情纷纷涌了上来。 开心并未理会虞贵人,只是淡淡地吩咐碧荷传膳,便径自到摇红端着的水盆里洗了手,亲自为司天傲布菜。 “对了,虞妹妹,快要过用膳的时间了,你若回去再吃,还要费些时间,一起在这边吃一点吧!碧荷,给虞贵人添副碗筷,你亲自为虞贵人布菜。” 碧荷应了声是,扶着虞贵人到桌前坐下,便持了筷子捡色香俱全的几样菜夹到她的盘子里。 虞贵人拘谨地拿着筷子,脸上是受宠若惊的笑容,眸中含了一汪秋水,脉脉地向着司天傲的方向流去,柔软而多情。 司天傲微微一笑,虞贵人便羞红了脸,把目光垂落到碗中。 艾绿草! 这一眼,几乎让虞贵人的魂都飞了一半。早上开心刚刚问过秋羽香,中午的饭菜里就出现了艾绿草,莫非那秋羽香的秘密,真的为开心所知? 惊骇之下,猛然抬头看向开心的方向,却对上开心似笑非笑的神情。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这菜不合胃口?哎呀,都怪我,嚷着说这御膳房的饭菜吃腻了,皇上特意让御厨去大佛寺学了这艾绿草的烹制手法,想说也尝尝这闻名盛京城的素菜,却未想到,并不合妹妹的口味。” 虞贵人努力地收摄自己的心神,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姐姐见谅,我实是不敢吃这菜。儿时我曾在家养着几只白兔,那时便整日喂它们艾绿草,及至我知道这可以当菜吃的时候,我便不敢吃,总觉得吃了,我就会变成我养的那几只兔子,父母亲人也纵着我,不想今日让姐姐见笑了。” 开心兴味盎然地看着虞贵人苍白的脸色,轻轻地一笑。 “本不该逼着妹妹吃的,可是今日这菜,妹妹好歹要尝上一口,这可是皇上亲自着人去大佛寺学来的,即便不爱吃,也要给皇上三分薄面不是。” 虞贵人的脸色苍白到近乎惨白的程度,却仍在心底安慰自己,没事的,她即便知道秋羽香的秘密,也没有秋羽香来让她害自己。 一遍遍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虞贵人颤巍巍地挑起了一丝放入自己的嘴里。 开心脸上的笑意更深,神色莫名地欢愉,很开心地看着虞贵人,眼神里带着些只有彼此才明白的莫名深意。 “妹妹,这艾绿草的味道怎么样?” 虞贵人勉强地笑着,恭谨有礼,没有血色的脸越发衬得一张小脸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惜。“多谢姐姐关心,实在是妹妹不喜艾绿草,有愧皇上和姐姐的用心。” “妹妹哪里的话,只要是吃了,哪怕只有一丝,也足够了。皇上,你说是么?” 司天傲不知道开心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点点头配合她。 皇上竟也知道了么,那这些日子…… 虞贵人的背脊一僵,只觉得自己后背一股凉气袭了上来,心沉沉地落了下去。再细细思量这些天以来,开心的眼神语气,竟似无一不含着种种般般的含义,直直地向着她袭来。就连这几天莫名其妙的宣召,竟也品出了让人心寒的意味,不由得脸上笑容越发地勉强,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开心还有闲情逸致逗弄虞贵人,眼神就像慵懒的猫看着爪子下面按着的老鼠。 “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人去宣御医来给妹妹瞧瞧?” 虞贵人借着这个话忙站起来,庆幸自己终于能离开。 “姐姐,不用了,我是有点不大舒服,只要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要不今日,妹妹就先退下了,免得脸色难看,影响了皇上和姐姐的性质。” 开心脸上不动声色地看着虞贵人,桌下的脚却轻轻地踢了司天傲一下。 司天傲一直做一个看客,研究着开心究竟要耍什么把戏,此刻得到开心的暗示,明白她是不想让虞贵人离开,免得戏未开场,主角便先没了。 “虞卿,身体不适怎么可以轻忽以待,便在这沁伊宫中休息一下吧!待御医过来仔细诊脉,若真无大碍,朕方能放下心来。席总管,着人到御医院宣院正过来。” “妹妹,你看皇上多有心,把你挂在心上,姐姐生病的时候,都没见皇上这么着急过,你就别推辞了,省得伤了皇上的一番心意。”开心顺着司天傲的话站起身,拉着虞贵人的手,便向偏殿而去,临进偏殿的时候,对着司天傲使了个眼色,三个手指圈成了个圆的手势。 虞贵人既喜又忧,喜的是司天傲的另眼相看,忧的是开心莫测高深的心思。 半推半就着跟开心到了偏殿,倚在一张贵妃塌上,心里翻腾着,猜测着开心的深意,却无法摸清她的心思,只觉得头都要疼起来。 “姐姐,你别照顾我了,妹妹担当不起的,你去侍奉皇上吧!” 虞贵人实在是怕了开心那双璀璨如星却深沉莫测的眸子,便低垂着眉眼,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把司天傲拉出来当挡箭牌。 “朕哪里就需要人侍奉了,你乖乖地躺着,等御医过来好好诊脉瞧瞧。” 司天傲慢悠悠地走入偏殿,彻底打碎了虞贵人把开心支开的想望,悄然瞥过去那一眼,不知写了多少哀怨。 只可惜,司天傲与她的电流并未联通,所以接收不到。 “心儿,你前些日子不是想要秋羽香,我着人去寻了,最后找到了江南,才终于得了一点。说起来,你还要感谢虞卿才行,那秋羽香,便是虞卿的家人进献的。” 司天傲的一句话,把虞贵人彻底打落绝望的深渊,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无间道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她几年前曾在父亲的书房中看到一个孤本,记载了秋羽香与艾绿草相混合,便可使人食不下咽,无法查出病因,最后让人在虚弱中渐渐死去。上一次与莫家密谈,便随口提了,未曾想莫家竟真的用了此法。 这段时日,她夜里常常惊醒,梦见姬夫人找她锁命,心里惶惶然不可终日,直到开心回宫,得知她的母亲已经医好,方才放下心来。 可是姬夫人有御医医治,她却并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能刚好碰到那个能解这种药性的御医,若是自己要求,又难免泄露了之前害人的事儿。 此刻心里便暗暗怪责那个写书的先人,不知道解法的害人之法竟然记录下来。 她却没想想,若非她用此法害人,此刻也害不得自己。 虞贵人脸色青白,如遇鬼怪,开心却是欣喜异常。 “秋羽香,皇上,你真的找到了?快拿给我瞧瞧,我还没见过秋羽香是什么样子呢。说起来,皇上,我适才还和虞妹妹讨这秋羽香,她说家中也已经没有了,无处可寻。怕是家中老人留着的传家之宝,未曾让女儿知晓,妹妹,你说是不是?” 开心欢欣异常的表情对上虞贵人青白交错色彩缤纷的脸,即便司天傲并不知道有何内情,此刻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开心从司天傲手中接过蜡丸,便向床边走去,边走边笑得诡异,眼神冰冷异常,口气却轻柔。 “妹妹,你闻闻看,这是不是你虞家的秋羽香。这至宝难得,怕是妹妹也未曾得见,借着这个机会,也瞧瞧自家的宝贝。” “不要……”虞贵人猛然放声大喊。 “啊!”开心似是被吓到了,猛然向后退去,手里的蜡丸也滚落在地上。 虞贵人猛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蜡丸便藏在了身后。 司天傲扶住开心踉跄的身形,眉头皱得死紧,眼神犀利如刀地盯着虞贵人。“心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开心半倚着司天傲的身体,在他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下巴微扬,身姿慵懒,眼眸却闪耀着与司天傲相同的犀利,宛若刀锋般刺人。目标,同样是一脸惨白,战战兢兢地缩在窗前的虞贵人。 “皇上,这件事情,我想由虞妹妹来解释,会更加明了。”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虞贵人慌乱地摇着头,脸上带着几丝疯狂。 一想到她刚刚差点就要中了秋羽香的毒,再过些日子,便会因为衰弱而死,死时的模样干瘪而苍老,她便忍不住地颤抖,只觉得这一生再没有一刻,比这时更加惊险。 而开心在她心里的形象,也立即从平凡可欺的皇后,完美蜕变为超级母夜叉,其可怖可怕的程度,直接媲美十殿阎罗。 司天傲的眼睛眯了起来,拉着开心到桌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虞贵人。 适才开心拿着秋羽香到虞贵人跟前时,她那惊惧的模样,绝对是知晓了什么内情,才会出现。而从碧荷送蜡丸到开心席间种种,再联想到前几日开心顺口提起了秋羽香,到此刻,即便没有人言明秋羽香有问题,司天傲也猜了个七成。 “是你自己如实说,还是朕着人送你到刑部大堂去审?或者,你拆了那蜡封,自己好好品味一下秋羽香的淡雅?” 司天傲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而他的口气,也带着征询的意味,他平日里与开心聊天时,也是用这样的口气问她今天要看什么书。但是他那通身的气势,不怒而生的的威棱,却牢牢地压制着虞贵人,将她最后一丝挣扎的想法也狠狠地掐死在脑海里。 “砰”地一声,虞贵人猛然跪倒在地,手上却依然死死地抓着那颗蜡丸。 “皇上开恩,娘娘开恩,贱妾一时糊涂,方才受那莫贼欺骗,把秋羽香送了出去,贱妾并非有意伤害姬夫人,求皇上明察。” “姬夫人?师母?”司天傲疑惑地重复,转头看向开心。“心儿,师母此次的病,乃是人为?为何你未对朕言明?” 开心冷肃的眼神盯视着虞贵人,唇角的笑意冷若冰霜。 “家母此次到大佛寺礼佛,食用素菜艾绿草,回途无意中嗅闻到秋羽香的气息。两者分开,并无任何问题,偏生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两者属性混合,产生新的药性,能够导致人的肠胃紧缩,食不下咽,最终活生生地饿死在床头。如此不落痕迹的手法,倒是十分高明,至于是否人为,就要看虞妹妹是否愿意为我做个见证了。” “贱妾愿意,只求皇上和娘娘开恩,看在贱妾一时糊涂,并未酿成大错的情况下,饶了贱妾一命。” 不等司天傲说什么,虞贵人已经不住地磕头,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司天傲看了看软倒在地的虞贵人,把目光转到开心身上。“心儿,此事事关师母,要怎么处理,由你决定。” 说罢,司天傲转身离开偏殿,把后续的事情完全交给开心处理。 开心随手拿过茶盏,细细地拨弄着水上漂浮的碎茶叶末,神情认真而专注,就仿佛那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必须要付出全副心神,认真地对待。 虞贵人忐忑不安地看着开心,一双手紧紧地搅扭着散落在身前的衣襟。许久,终是先撑不住,战战兢兢地开口,柔柔的弱弱地唤了一声,再不见最初的娇气。 “姐姐……” 开心淡淡地抬眸,含着丝笑意就那么看着虞贵人,只看得虞贵人快要撑不住脸上的表情才转开。 “虞妹妹,我上午的时候就对你说过,我知你心怀大志,也愿意给你机会,现在也一样。我会当这件事儿从未发生过,也会让皇上多多宠爱你,届时你与莫家合作,方有更多的筹码。” 虞贵人一听,忙不迭地磕头,只觉得自己的小命像悬在刀尖儿上一样危险。 “娘娘开恩啊,贱妾只是一时糊涂,从今往后定然与莫家划清界限,不会再与莫家往来,求娘娘开恩。” “好了,起来吧!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想通,要悔过自新了,你不必惊慌。” 虞贵人依旧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开心,这件事情,便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么?一场灭顶的灾祸,甚至会牵连到虞家的灾祸,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开心笑着扬了扬下巴,示意虞贵人起身,再指了指对面的座椅让她坐。 虞贵人挨边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一般。开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等着虞贵人自己想明白。 虞贵人斜眼看着开心,细细思量着她方才的话,半晌,猛然醒悟。 “娘娘,贱妾愿意戴罪立功,尽量与莫家虚与委蛇,将莫家的动态报与皇上与娘娘知晓,只求娘娘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条命,于愿足矣。” 开心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右手横过桌子轻轻地拍了拍虞贵人的手。 “妹妹说哪里话,你是皇上亲封的贵人,日后皇上定会宠爱有加,封嫔晋妃的日子,指日可待,届时姐姐可要向妹妹好好道喜了!” 虞贵人跟着开心扯出一抹笑,唯唯诺诺地应和着,心底却一片冰寒。 有这样的皇后,这西陵后宫之中,还有谁能翻出几朵大的浪花来?怕是有不安分的,到最后也都被皇后轻描淡写地打发掉。 这样想着,心底曾经有过的那点想望便熄了,此刻却是只求平平安安地在后宫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皇长子暴毙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一直想过平静的日子,可是前世今生现代古代地穿,加加减减算下来,却并未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这次又是如此,方才平静几天,沁伊宫便出大事了。 在某一个稍有些炎热的清晨,摇红照例去巡查,到了左偏殿时,两个负责照顾司明越的姑姑刚刚收拾完毕。摇红带头进了内殿,到司明越床前去探查,却不想看到司明越脸色发青口吐白沫。 御医赶到沁伊宫的时候,开心已然做了一些紧急救生措施,却依然挽不回幼小的生命。 皇长子暴毙! 开心第一时间封锁沁伊宫,不许任何人进出,然后让碧荷马上把这个消息传到司天傲那里,司天傲听闻,当即便脸色铁青,不顾众臣疑惑,中途退朝赶到沁伊宫。 到了沁伊宫前,脚步变得沉重,司天傲几乎不敢迈动步伐,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不想面对的念头。 席公公满面悲戚地虚扶着司天傲,推动他的脚步走入宫殿的大门。 大殿中,沁伊宫所有的宫人都跪在地上,静悄悄地,一片死寂,只闻偶尔的哽咽声,刚出口便被手掌捂住,不敢哭出声音来。 司天傲甚至有种错觉,若是他不低头,怕是不知道那里跪着几十个人。 在大殿的内侧,一个白衣素裹,青丝凌乱,神情却写满了倔强的人正丝毫不让地与他对视着。 她的脸色很苍白,失了血色的浅粉双唇紧紧地抿着,眼神幽然灿亮,宛若黑夜中最后一盏烛火,虽然照亮了黑暗的迷途,却摇摇欲坠得似随时都会燃尽最后的能量,永远熄灭。 隔着深广的沁伊宫,一个在门口,一个在殿深处,两双墨黑的眸子,遥遥相望。 开心就那样站在那里,身形笔直若标枪,带着一股不肯低头的锋锐。 可是司天傲却从她的唇角,她的眉心,她的眼底,读懂了她的自责。她在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那个小生命;她在怪自己,在她的照拂下,却依然让他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可是司天傲此刻的心,太过忧伤,无法给予她太多的安慰,他也相信,以开心的心性,不会被这样的事情打倒。 轻轻地叹息着,不再看开心,司天傲转身往左偏殿而去。 缓缓地推开那在今日显得格外沉重的大门,司天傲挥挥手,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左偏殿,独自一个人缓缓走到小床前。 司明越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他的小床里。原本圆润粉嫩的小脸,此刻惨白中泛着淡青,红润的小嘴一片死寂的苍白。往日里有力地蹬抓的手脚,此刻略带着几分僵硬地散在身体旁。 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此刻静悄悄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再也无法咧开他没牙的小嘴对着他笑。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第一个流淌着他的血脉的孩子! 司天傲缓缓地俯低身体,颤抖的双手握住司明越的身体两侧,额头抵触着司明越冰凉的小脸,身体在炎热的夏日里只感觉彻骨的冰寒。 “明越……” 低哑的呼唤声,缓缓从喉咙里溢出,带着沉甸甸的情感,充满整个空间。 司天傲紧紧地闭着眼,灼热的泪从眼眶中溢出,氤氲在司明越的小脸上,却再也温暖不了那个幼小的生命,只余空洞的心,填满了入了骨髓的寒,还有此生都无法弭平的遗憾。 许久许久,司天傲缓缓地站直身子,眼神悲戚地看着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司明越,想要把那张小脸烙进脑海深处,再也不会忘记。 慢慢的,眼中的悲痛缓缓收起,只余一层冰霜似的严寒。 身为父亲的伤痛,不能主宰司天傲的情绪,他是一个父亲,更是西陵的帝王。 转身的动作,虽然轻缓,却坚定,司天傲一步一步地走到殿门口,微微地停了一下,却并未回头,脚步一跨踏出左偏殿,把那份深沉的悲伤留在身后,埋在心底。 宫人们依然安安静静地跪在殿中,开心也依然以同样的姿势站在旁边,在司天傲走出左偏殿的时候,开心担忧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归于沉寂。 她自责,却更怕面对他的责备,她怕,从他的眼里,看到怨恨。 司天傲的脚步声,是沁伊宫中唯一的声音,一下一下,沉甸甸地,踩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只觉得气氛一下子便压抑了起来,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好了,都起来吧,秦御医、刘姑姑、方姑姑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但是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许离开沁伊宫。席总管,吩咐下去,若有人私自出去,便押入天牢,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司天傲的口气一直淡淡的,让人并未感觉到任何压迫,及至那句杀无赦出口,只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撼人心神。 众宫人依言离开,只留下满面忧伤的秦御医和深色惊慌不安的刘、方两位照顾皇长子的姑姑。 “秦御医,明越为何突然、暴毙?死因为何?” 司天傲坐在首位,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却在说道暴毙之时,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心中的波澜终是没有完全藏好,司天傲微微地闭上眼睛平静自己的心情,放在桌上的手掌,微乎其微地颤抖着。 只不过,下方的三人低头跪着,并未发现,只有站在一边且目力惊人的开心,看了个一清二楚。 心里针刺般疼痛,不为司明越,不为自己,而为面前这个隐忍着自己疼痛的男人,这个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这个,她这一辈子第一次爱上的男人。 她看到他的苦痛,却无法分担,更让她难以面对的是,这痛,是她间接给予的。 司明越虽不是她的孩子,却是养在她这里,想对付她,从司明越下手,是一条通天的坦途,既断了司天傲的血脉,给其他妃嫔提供机会,也一举搬到“害死”皇长子的皇后,一举多得。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开心闭了闭眼,不敢再看司天傲,心揪疼着,是入骨的毒。 “老臣无能,不能挽救皇长子的生命。”秦御医膝行上前两步,自责地叩首。“据微臣查验,皇长子死于,毒!”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不要恨我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皇长子死于,毒!” 一个字,宛若巨石一般,落入沁伊宫沉静的大殿里。 刘姑姑和方姑姑的脸色本就惊慌,毕竟皇长子是在他们的照顾之下暴毙的,此刻再一听那个毒字,只觉得晴天一道霹雳打在头顶。 若是普通的急病,她们还有活命的机会,毕竟生命无常。 可是此时秦御医的话,无疑宣告了她们的死刑,在她们的照顾之下,居然有人对皇长子下毒,导致皇长子暴毙,即便她们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盛怒的帝王砍的。 一时心伤自己的性命,委顿在地,呜呜地哭泣来。 开心心里早已猜到这一点,是以并未诧异,只是心底那沉甸甸的重量压抑着,放不开,再寻不到先前的洒脱。 身为墨心时,虽是手上人命无数,却从未沾染过无辜幼儿的血。 可是此时,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那个小生命,终究是受了她的连累,在未曾长大成人之前,便已夭折,再也看不到这人世间的美丽风景,再也体会不到人世间种种美好情感,再也无法亲自去感受四季的轮回变化,再也不能怀着一颗美好的心来探寻这个世界的本质。 而他,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流淌着他的血脉的孩子。 开心看得出来,司天傲虽然表面上并无异常,但他眼底深处那沉甸甸的哀伤,别人不敢探寻,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他是西陵的帝王,即便他再怎么坚韧隐忍,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父亲! 心缠缠绵绵地痛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 而司天傲的目光,并未看向开心,而是停顿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手指,带着细微的颤抖,在坚定如磐石的他身上,从未有过的颤抖。 是毒,竟然是毒! 好狠毒的心肠,好狠毒的手段,对这样一个幼小的孩子,竟然也下得了手,看来他是太放纵后宫中的争斗了。 本以为适者生存,想在这后宫之中出人头地,就要有足够的智谋与手段,所以他一直放纵那些女人玩一些小阴谋,耍一些小手段,从来未曾因此而贬斥过谁,反倒兴致盎然地看着朝堂上那些老家伙借着后宫那些女人的手兴风作浪。 可是他未曾料到,那些老家伙,竟然丧心病狂胆大包天到把主意打到皇长子身上! “好,很好,非常好!” 司天傲冷冷地笑着,声音里夹冰带雪的寒凉寡情。 开心担忧地看着司天傲冷峻的脸色,只觉他身上的气压旋起令人不安的气息。 “席总管,着人把这些奴才都送到刑部,一个个的审,一个个的问,看看背后究竟是谁,竟然如今阴狠!” 席公公一直隐在殿中的角落,此刻听了司天傲的话,诺了一声,便走出沁伊宫。 方姑姑和刘姑姑知晓自己二人此次入了刑部,怕是再没有出来的机会,不由抱头失声痛哭,却是连求饶都不敢。 开心看着她们,欲言又止,却在看到司天傲望着左偏殿出神的侧脸,收回了所有想要出口的劝言。 在西陵,这些,是正常的吧! 微微地叹息,开心的目光,悠远地看着沁伊宫的大门。 那里,沁伊宫的宫人们虽是颤抖着,却依然井然有序地在侍卫的带领下向着宫外走去。他们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怎样,但是,他们都已经学会了逆来顺受。 席公公逆着光走入大殿,到司天傲身边躬下了身子。“皇上,宫人们大多都已送走,碧荷和摇红两位,是一起送至刑部,还是留在沁伊宫,请皇上示下。” 司天傲的目光,从左偏殿收回,落在了开心身上,怔怔地望着。许久,方才满脸疲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让她们留下来吧,再调拨些人手到沁伊宫,不要因为此事怠慢了。” 开心猛然扭转身,用力地抬高了自己的下巴,压抑着已然涌到了眼眶的泪水。 在这样的时刻,他竟然还惦记着她,还担心宫人被送走,她这里无法周全。这个男人,究竟要怎样为难自己,才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这个男人的心,究竟要怎样克制,才能够不会疼痛不会麻木! “参见皇上,奴婢有事禀报。” 碧荷的声音悄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司天傲与开心一起转头,望向眼圈通红力持镇定的碧荷身上。 “什么事儿?”司天傲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回皇上,浣衣局的掌事公公适才到沁伊宫外回报,说徐姑姑在浣衣局上吊自杀,在她的房间,留了一封信。因为小姐曾经叮嘱过,为徐姑姑治伤,所以他不敢怠慢,回到了沁伊宫。” “徐姑姑?”开心的眉头扬高,猛然想起那一日徐姑姑怪异的模样。“碧荷,把信拿上来。” 开心展开信,刚看了几句,便浑身颤抖,只觉得自己心头一股气闷的感觉堵在那里,想呼吸,都格外艰难,心底翻搅着无数的滔天骇浪,一声声地嘶吼着:我害死了他的孩子,是我害死了他的孩子! 他会恨我,一定会恨我! 信纸从指间滑落,开心颤抖着抱紧了自己,只觉得浑身冰冷,似坠入了冰窖一般,在夏日里,依然觉得自己没有着落,心在茫然地飘荡,无所依。 “小姐,你怎么了?” 碧荷惊呼着抱住开心,只觉得她的身体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浑身颤抖着,若秋风中的落叶,不抓紧,便要飘荡到不知何处。 司天傲听到碧荷的声音,忙来到两人身边,接过开心,轻轻地抱着她。 未等司天傲开口,开心颤抖的手就抓住他的衣襟,紧紧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指节都泛起了惨白的色泽。她急切地搜寻着司天傲的目光,带着司天傲从未见过的慌乱无依,浑身都似乎要僵硬了一般,紧紧地抓着他。 “傲,不要恨我……” 低低的呢喃,几乎听不到声音,只留下叹息在空气里。 司天傲听到了,他的眉头猛然皱起来,眸子眯起,迸射出犀利的光芒,第一时间看向已经掉落在地上的信纸。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怎么舍得恨你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席公公已然走上前来,适时地将信纸递给司天傲。 开心浑身瑟缩了一下,苍白的指节更紧地抓我着司天傲的衣襟,头却低了下去,不让众人看到她的表情。 司天傲一手抱着开心,一手接过信纸,只一眼,脸色便已铁青。手指握紧,把信纸紧紧地攥在掌心,狠狠地揉成一团,司天傲眼中迸射出伶俐的光芒。 “好一个徐姑姑,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朕饶她性命,不予追究,她竟然害死朕的皇子!” 开心身体又是一缩,听着司天傲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一颗心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 浑身的颤抖一点点消失,身体最后一丝暖意也结了冰,开心缓缓放开紧紧握在掌心的衣襟,慢慢地抬起头,脸上是平静到诡异的微笑,眼底却是无尽的自责和哀伤,秀美的红唇也染上了霜冷的惨白。 “傲,不是徐姑姑,是我!若非我妇人之仁,便不会给她机会害了明越。我害死了明越,害得你失去了你的儿子!” 司天傲看着开心的模样,心里一阵不安,上前一步抓住开心向后退的身子。 “心儿,不许胡思乱想,不是徐姑姑,还会有其他人,他们既然使出这样狠毒的手段,便不是一个徐姑姑能改变的。即便那天我们就把徐姑姑逐出宫,也会有另一个张姑姑或者李姑姑。这不是你的错,不许胡思乱想!” 开心苦笑了一下,这些她何尝不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儿,那内疚缠绵在心头,不是司天傲几句话便能解开的死结。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开心已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傲,那日徐姑姑的表现,并非极恶之人,她如此作为,定然有隐情,我们不妨从她家人入手,去查探一下,看能否查到有用的讯息。” 司天傲细细地打量开心的脸色,觉得她已经恢复了凝定的性子,便点点头。 “好,这件事情,朕会处理,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乱了阵脚,反倒合了他人的心意,明白么?” 开心怔怔地和司天傲对视,许久,绽出一抹浅笑,轻轻地点头。 司天傲轻轻地叹息,虽然担心开心,却也实在没有办法慢慢地安慰她。发生这样的事,需要调查需要解决的突发状况还有很多,他并没有太多的心力用于伤心,或者开解开心,只能寄望于开心莫要钻牛角尖。 猛然伸手抱开心入怀,司天傲不顾席公公和碧荷就在旁边,轻轻地在开心耳畔呢喃。“心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恨你。爱你疼你都来不及,我怎么舍得恨你!你也不要瞎想,更不要有离开的念头,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你明白么?” 开心只觉鼻端酸涩,眼眶灼热,伸手紧紧地抱住司天傲,喉头哽咽,却依然清晰地说。 “好!” 开心静静地坐在左偏殿,已经坐了几个时辰,从司天傲离开沁伊宫,她便在这里坐着。碧荷进来了几次,绕了两圈便又出去,不知道要怎样劝慰她。 司明越的尸身已经送往太庙,夭折的孩子,都要在太庙香火供奉之后,才能入皇陵。 往日这左偏殿,总是会有娃儿的哭闹声,众人的哄慰声。可今日,寂静得冰冷,让人的心都觉得压抑。 开心其实并不喜欢司明越,确切地说,她性子清冷,不喜欢任何一个小孩子,每每司明越哭闹不休的时候,都会觉得头疼,却又不能放任不管。 偏生司明越就喜欢招惹她,她抱着的时候,他会乖乖的,自己的手脚乱踢地玩,还会咯咯地咧开没牙的小嘴笑。可是开心一放手,他便嚎啕大哭,眼泪一对一双地从脸上往下掉,让人一看便心生怜惜。 开心抱着司明越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咬牙切齿地暗恨了多少回,甚至被惹得急了,也会照着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上两巴掌出气。不知道有很多次,开心甚至就想那么把他丢在床上,随他哭闹,不去管了。 可是最后,还是抵不过他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睛,软下心肠来抱起他,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笑得开怀。 那时,开心一直都认为自己不喜欢司明越,甚至可以说讨厌他。若非他是司天傲的儿子,她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这会儿,在这清冷的左偏殿里,她突然觉得,原来司明越在她心里,占据了那样一个特别的地位。 前世的杀手生涯,开心从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孩子,她都带着几分防备。 只有时刻保持警惕,与每一个人保持距离,才能让自己活得更长久! 这是每一个杀手时刻谨记的信条,开心一刻不敢或忘。 而到了西陵,她更是时时谨慎处处小心,生怕不小心便把自己的小命给玩丢了,即便是对着碧荷,对着司天傲,也依然有着自己的秘密,防备着,不敢完全袒露。 只有司明越,她第一个接触过的婴孩,他在开心的时候便笑,不顺的时候便嚎啕大哭,在她面前不会有半分心机,也不会有任何的阴暗心思。 而她也相同,抱着他的时候,看着他笑,她也会忍不住笑。他哭他闹的时候,她会气得冒火,气得想揍他,却又无可奈何。她不需要防备他,不需要担心他会出卖会背叛,她在他面前,可以做自己,肆无忌惮。 只有在司明越面前,开心才是开心,不是墨心,不是姬语心,不是其他任何人,只是开心! 明越、明越…… 开心悄然闭上眼睛,心底排山倒海地狂呼着,只觉得有一种闷闷的钝痛在心头环绕, 压抑着,几近窒息。 “姬语心!” 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远远地传进左偏殿,只剩下一点凄厉的余音,狠狠地刺进开心的耳中,打断她沉湎的心思。 微微皱起眉,开心从低沉的思绪中拔出来,“碧荷,外面是谁在大呼小叫?” 碧荷脸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容妃!” 容妃…… 开心轻轻地叹息一声,站起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出左偏殿。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娘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容妃着了一身粗布的青衣,披头散发地被侍卫拦在宫门前,眼神悲戚而荒凉,满脸狼藉的泪痕,对着沁伊宫嘶声大吼。 “姬语心,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还我儿命来!” 开心站在殿门前的台阶上,远远地望着形容憔悴的容妃,心底无声地叹息。“放她进来吧!” 两个侍卫闻言,松开对容妃的钳制,容妃一得自由,马上向开心冲过来。 碧荷摇红两人紧张地拦在开心身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容妃,摆出一副防备的姿势,守护着开心。 开心心下感动,脸上却依然淡淡的。“碧荷,摇红,让开!” “小姐”、“娘娘”,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让开!”开心厉声道! 碧荷和摇红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退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容妃冲到开心身前,抓着开心用力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呼喊。“姬语心,你不是说会保我儿平安么,你就是这么保我儿的么?你还我儿命来,你还我儿命来!” 开心紧抿着唇,身形站得笔直,任由容妃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只有那眼中无人得见的苍凉,才能看到她心底一丝丝隐约的伤痛。可是那高昂的头,遮住了所有人探视的目光,所有的痛苦,都抑在自己的心底,不露分毫。 容妃摇着,拍打着开心,许久许久,终是力竭,抱着开心的身体嚎啕大哭。 “姬语心,你还我的孩儿,你还我的孩儿……” 哭着,哭着,手缓缓松下来,容妃顺着开心的身体缓缓滑座在沁伊宫殿门前,泪洒青石,凄厉的哭声在沁伊宫中久久回荡。 “碧荷,摇红,你们退下吧!” 左偏殿中,容妃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她在沁伊宫前哭得晕过去,开心便带了人把她抱进了左偏殿。 对莫怀容,开心的心情极其复杂。 刚到西陵时,莫怀容的所作所为让开心仇恨,睚眦必报地利用任何时机与她针锋相对。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开心胜出,莫怀容凄凄惨惨地沦落到被囚珞瑜宫,剥夺了养育自己儿子的权利。 至此,怨恨的心情也便消解了大半,所剩无几的一点,也在莫怀容把司明凌交托给她的那一刻,丢在风里。 没了怨恨,莫怀容对于开心来说,不具有任何分量,却在司明凌中毒而死的今天,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硬生生地挖掘出开心内心那丝不易别人察觉的柔软。 莫怀容为了司明凌锥心泣血,姬夫人也为她病倒床榻,不一样的人,却是相同的慈母心。开心虽没有当母亲,却也懂得那样的心情。 曾经的怨恨在莫怀容哭晕在沁伊宫前时,便莫名地转化成了一份怜惜。 此刻,莫怀容安静地睡在左偏殿的床上,司明凌的小床就在床边,母子难得的相依,却是生死相隔。 开心也在床边,静静地站着,眼光却穿过窗口,不知望向了何方,神色也是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站一躺,时间就那么悄然流逝。 不知何时,莫怀容醒来,眼睛缓缓睁开,迷蒙地看着床帐的顶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帐顶的花纹,并非自己熟悉的珞瑜宫。不,不对,她现在不住在珞瑜宫,她住在佛堂,可是这里也不是佛堂。 这里是哪里? 转头,便看到静然独立床前的一拢白衣的身影,衣袍很素淡,顺着身形垂落在地上,简简单单的,没有一丝纹饰,在有些暗的偏殿中,闪耀着莫明的微光。 莫怀容手臂微弯撑起身体,微微侧了头去瞧,身形有些熟悉,却因背对着床的方向,看不清是谁。 是谁站在那里,她又为何在这里? 混沌的脑海渐渐清晰,心口的遽痛猛然袭来,莫怀容伸手捂住胸口,重重地倒在床上。 明凌…… 开心听到身后的声响,转回视线,静静地看着倒在床上,眼神空洞的莫怀容。 莫怀容也转过了目光,怔怔地与开心对视,眼神空洞,心也似破了一个大洞一般,风一吹而过的苍凉。 许久,莫怀容脸上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斜睨着开心。“姬语心,你为什么留我在这里?我那么闹,你不是该利用皇后的职权把我关回珞瑜宫么?我失去了孩子,你不是该狠狠地嘲笑我的狼狈么?不是该站的高高地,得意洋洋地俯视我的痛苦么?” 开心并未如莫怀容料想的开口反驳,反倒平静地听着,眼神淡然中写着悲悯。 “莫怀容,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想留在这里,而明凌如果懂事,相信他也会希望你在这里。” 提起司明凌,莫怀容的眼泪又涌入眼眶,却不再那么疯狂。 有些悲伤,伤到了极致,无法用激动或者疯狂来表达,只能安安静静地默默忍受痛苦的啃噬,直到岁月流逝,愈合了伤口,或者带着那伤痛进入永久的睡眠。 “姬语心,不要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明凌已经死了,被你们害死了。” 不想向开心示弱,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地顺着脸颊,静悄悄地滑落下来,莫怀容也不动,就那么任由眼泪滴在被子上,氤氲出一滴滴的水痕, 开心心头酸涩悲戚,脸上的表情却平淡,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悲痛。 “莫怀容,我曾经答应过你,绝不会迁怒皇长子,现在我也依然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是我!只不过,我难辞其咎。若非他在沁伊宫中,也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甚至丢了性命!” 莫怀容闭了闭眼,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谁是谁非又如何?姬语心,如果能够交换,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过错,只要能让明凌活回来!可是,明凌活不过来了,你说,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呢?” 开心抿着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莫怀容话语中的苍凉而揪心。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母亲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她听得出莫怀容话中的死意,明白,却不理解。 莫怀容因为司明凌的死亡而萌生死志,开心明白,那是一个母亲心伤儿子的夭亡而伤心,那悲痛,甚至让人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可是开心并不是一个母亲,不能真正体会那种失去孩子的极致痛苦。 在开心曾经所接受过的教育里,让自己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 所以,开心无法理解为何因为痛苦,莫怀容便有了与司明凌一同死去的念头。 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莫怀容,你想死,很容易,三尺白绫一杯鸩酒,你喜欢哪一种,我都可以成全你。可是你死了,只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真正害死明凌的人,会非常开心,睡梦中都会笑醒过来。而明凌,他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害死他的凶手还逍遥法外,他的母亲却懦弱地以死逃避。你说黄泉之下,明凌会想看到你这个没用的母亲么?” “不要说了……”莫怀容捂住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中流溢出来。 “姬语心,你怎能如此平淡地说这样的话,以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来这样说我?你也曾孕育过孩子,你该体会过那种他在你身体中一天一天成长起来的快乐和幸福。虽然你的孩子没有生下来,但是那种生命和血脉被抽走了的感觉,你应该明白,你让我怎能不痛,怎能不痛……” 提起怀孕流产的事,开心低沉的心情被打断,心里暗暗汗颜了一下,不敢说自己是假怀孕,无法体会她所说的那种情感。 “莫怀容,我体会过那样的痛,依然可以坚强地走过来,你呢?你是要懦弱地以死逃避,还是把伤痛装在心里,打起精神去找出害死明凌的凶手?即便你想死,你想陪着明凌,也该先为他报仇。否则他在九泉之下,又怎能安生?” 莫怀容怔怔地看着开心,未曾料想到开心竟然会说出这些话来,她们该是彼此怨恨的不是么?为何此刻她的字字句句,都像在劝慰自己? “姬语心,你何必假惺惺,我死了,你不是更开心?” 莫怀容转开眼,愣愣地看着床帐上细致的花纹,百花盛开,春回大地,只看着那流畅的线条,就能体会到工匠制作时的用心。 这左偏殿的一切,都是司明凌即将要住进来之前,开心着人从头整理的,换上了适合孩童居住的布置,唯有这床,工匠费了心,却被开心给驳回了,特意定制了一张儿童床,可以说,对司明凌,开心确实尽心。 可是,没有了,明凌已经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听他唤自己一声母妃。 莫怀容的泪几乎已经流尽,眼睛肿胀得几乎无法睁开,眼眶灼热,却干涸得没有一丝泪水。 “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的,你的孩子死的时候,还在腹中,你没有见过他对笑,你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你根本不知道失去那样的幸福,人生还会有什么光彩。那样的痛,你不懂,你根本不会懂。” 开心蓦然转头看着莫怀容,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不懂?莫怀容,你养了他一月,我养了他半年,你说我懂不懂?” 莫怀容猛然回头,肿的核桃样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姬语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视着,无声地对视,一个疑惑,一个倔强,眼底,却都有着相同的,深深浅浅的疼。那疼,为着一个共同的生命,她们都深切地疼惜着的孩子。 许久许久,莫怀容深深地叹息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 开心也怔然地看着那个已经空了的小床,默立了许久,转身离开左偏殿。 夜,有微微的风透过半开的窗闯入室内,带来阵阵凉爽,悠淡的月光悄然抹过纱帘,照在窗前微露了一角的锦被上。床帐内,夜明珠的光芒柔柔地洒落,浅淡如月华,泄了一床的婉约。 开心静静地依偎着司天傲,修长的指无意识地划着他中衣的衣襟,感觉他有力的心跳在自己的掌心砰动,一声声,有种自己呵护着他的心的自豪,涌上心头。 司天傲今夜很沉默,从下朝回到沁伊宫,便是异于往日的沉默。 从司明凌暴毙至今已有半月,司明凌的伤痛也已彻底隐藏在清冷凝定的面容之下,寻不到一丝痕迹。人前,他依然是那个运筹帷幄,绵里藏针地一点一点把皇权攥入自己手中,让老臣们徒呼奈何的帝王。 派出宫调查徐姑姑家人的侍卫回报,徐姑姑的父母家人,两月之前搬家,不知所踪,寻访了她的族中亲属,均不知晓其家人行踪。 而沁伊宫的宫人,几经审问,虽然挖出了几个背后潜藏的势力,却于皇长子中毒身亡一事上,没有调查出任何可疑之处,但那些宫人也并未重派沁伊宫,而是另换了一批席公公亲自挑选的人进来。 至于那些宫人最后的结局,开心并没有问,也不想了解。 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于人命的轻忽,让开心这个二十一世纪的顶级杀手都要皱眉,只能不去看,不去想,便也假装自己不知了。 “心儿,在想什么?” 寂静到能听得清每一声呼吸每一次心跳的房中,突然响起司天傲的声音,打破清冷的沉寂,在开心头顶响起。 开心却并不觉突兀,似乎她一直便在等待着他开口。 “什么都没有想,难得静一静,便让脑子都空着,把所有的一切都暂时抛开。随便看到哪里,就这么发呆着,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儿。” 司天傲默默地看着帐顶,揽着开心的手,习惯性地抚摸着她的背,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柔软而缠。绵,是已经在短短时日,便刻入了骨子里的习惯。 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自己的怀抱中再也没有她的存在时,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吵架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时,她在自己怀中恬静安然的模样,已经眷恋上了她在自己怀中安睡的感觉,这样的幸福时光,在他已经无法舍弃的时候,若是突然失去,该是怎样让人剜心的痛苦? “心儿,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更喜欢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天大地大,任由你展翅翱翔。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愿意留在这深宫内院里,整日对着四方宫墙,不得自由么?” 司天傲的语气,带着些飘渺,让开心觉得莫名的心慌。 这个问题,她也曾一次次问过自己。在每一次深夜仰望长天怀想过去纵情四海的岁月时,在每一次皇权社会与现代社会文明相冲突时,在每一次司天傲的妃嫔们花枝招展地到自己面前娇滴滴地叫着姐姐时,在她突然油然而生天大地大而自己孤单无依时,她都会这样问自己。 每一次问,都是无解。 可是此刻,两个人在夜明珠柔柔的光芒中依偎着,彼此的呼吸心跳交相呼应,自己的掌心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每一次心跳,她甚至从那骤然变得稍快的节奏中,听懂他的期待。 司天傲,这个昂藏的男子,竟用着这样浮萍无依般的口气问出这个问题,她的心,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 如果,这些拘谨束缚,这些冲突对碰,这些心酸无奈,这些无依无措,都是遇见他所需付出的代价,那么,她愿意安然接受,微笑以对。 她的世界,如果没有出现一个叫司天傲的男子,该是多么的苍白空洞。 即便能够独立傲然翻手取命,即便能够纵横恣意逍遥自在,即便能够一个人活得潇洒笑得快意,也总是缺了那一抹最亮丽的色彩。人生中,若没有这道风景线,她不知道自己老去的时候,记忆里还能够剩下什么。 “傲,遇见你,爱上你,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后悔!” 开心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在司天傲的肩头轻轻地响起,响在他的耳边,也响在他的心上。柔柔地,沁入他的心底,弭平他的担忧,却也下定了他的决心。 “心儿,近些日子,宫中不大太平,有人处处针对你,我不放心你留在宫里,想送你到宫外的别院住一段日子。” 开心猛然撑起身子,不悦地皱着眉头看着司天傲。“我以为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司天傲抬手把开心散落下来的发挽在耳后,轻柔地叹息。“心儿,我们并没有达成共识,而是我无法不为你那一刻的风采折服,不由自主地让步。我不想折损了你的骄傲,更不想遮蔽了你的光彩。” “那到了此时,你便要折损我的骄傲,蔽了我的光彩,不再信任我能够应付各方面的纷争?” 开心的眸子,背着夜明珠的柔光,迸射出璀璨的锋芒,带着质问,毫不掩藏地向司天傲射去,气势逼人,没有半分退让。 那样骄傲自信的气势,那样眩人耳目的锋锐,让司天傲心里自豪,却更多无奈。 “不,心儿,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我自己。现在形势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我要集中所有的精力去应对朝堂上的变动,我怕我无法护你周全。若你在宫里,在我的护持之下出事,我一定会恨我自己,也恨你!” 开心缓缓地坐直身子,把散开的长发拨到一边,认真地凝视着司天傲,语调平静。 “司天傲,我说过,我不是藤蔓,不需要要依附你生存。我可以不依靠你的护持而保障自己的安全,并且能够以我的能力给予你一定的帮助。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我不方便插手,但是我能够尽力稳定后宫,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不能剥夺我与你并肩战斗的权利,这是身为你的爱人,对你最起码的要求!” “爱人……”司天傲喃喃地重复开心的话,为这个此而感动,并且心动,却无法改变他已经根深蒂固的想法。 “心儿,我是你的爱人,却也是男人!身为一个男人,西陵的帝王,却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让她独自面对风刀霜剑,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你是我的女人,在这时,你应该做的,不是让我担心,而是安然地呆在别院,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然后去接你,与我共享尊荣。” “共享尊荣?我先安安稳稳地躲起来,等着你打完仗,平息一切,再跳出来,你就是要我这样与你共享尊荣么?” 开心扬起一边眉梢,神色中添了两分讥诮。“司天傲,你竟也是这样的沙猪男人么?我以前竟没有发现,还以为你与其他人不一样,能够懂我,接受我的与众不同,能够放纵我飞扬的心与不羁的灵魂。” 司天傲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虽然不明白何谓沙猪男人,但开心后面的话还有她话语中的讥讽,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心底多了几分不悦。 这一生,他从未如此纵容过一个女人,像对她这般。 随着她展露自己的本性,在自己面前不必摆出嫔妃对帝王的那一套规矩,只因不想看到她嘴角不以为然的弧度,还有那不真实的笑容。 他知道她聪明,有自己的想法,和他一般向往自由,便由得她展露自己的聪明才智,与他共同商量朝廷中的事儿,把后宫中的一切事物完全交到她手里,甚至纵容她那所谓的三年交易。 自从有了她之后,他再未到其他嫔妃那里去,不仅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些女人虚伪的笑脸,更是因为怕看到她强作的笑颜。 后宫嫔妃众多,他却独宠她一人,此刻她却说,他不懂她! 心头一股闷气油然而生,司天傲也冷下了脸。 “心儿,这件事不需要再讨论,就这么决定。明日你着人收拾一下行装,我会让人送你过去,你好好在别院呆一阵子,过些时日,我会过去接你。” 开心抿紧了唇,看着司天傲一脸不想再谈的模样,嗤笑了两声,也自转过身,不再说什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别院幽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虽然是现代女,也看过情爱相关的书,可是这辈子,加加减减也就司天傲这么一个男人,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露骨如此颜色浓重的话。 “你这个登徒子!” 羞怒之下,开心眉横青黛,眸染秋水,狠狠地瞪了司天傲一眼。一时口不择言,反倒逗得司天傲哈哈大笑,清朗的笑声打破窗外宁静的雨声,也传到了外室。 席公公微微一笑,招呼了一下脸色微红的碧荷和摇红,悄然地退了出去。 “我这个登徒子,就要来非礼小娘子咯。亲亲小娘子,来,和爷好好地乐一乐吧!” 司天傲脸上露出一抹故作垂涎的微笑,似模似样地装起了开心口中的登徒子,两只手伸得长长地抓向了开心。 开心看着司天傲那模样,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清泠淡雅的眼眸流溢着动人的秋波,楚楚柔情地看着司天傲,清冷的面容,灼热的眼神,开心似冰火交融般炽烈,无声无息地。诱惑着那个眼睛一眨不眨的登徒子。 司天傲猛然跨步上前,两手一前一后,打横抱起开心,眸光纠缠着向床铺的方向而去。 灯影悠远,雨声多情,红绡帐里情思系,一枕同欢喜。 当开心在别院中想着那一晚的事情时,不觉有些失笑,这竟是两个人一年多以来,第一次吵架。结果是两个人各自转过身,谁也不想开口,各自睡过去。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她在他的臂弯里,而他,两只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但是这样美好的醒来,并不能改变开心被送到别院的结果。 第二日的朝堂,更多的大臣上表请奏,皇后保护皇长子不利,致使皇嗣凋零,且皇长子之死,尚未查明,请皇上适当处罚。 然后,开心就到了别院,皆大欢喜。 司天傲自认为这是最好的保护方式,能够让开心远离漩涡。而大臣们却觉得皇上听从了他们的建议,疏远了皇后,后宫中的平衡,指日可待。而后宫中的嫔妃,暗中庆幸荣宠一时无两的皇后已经失宠,她们得宠的日子,即将到来。 唯一对此不满的,便是开心和她身边的人了。 开心对此本就不赞成,就更谈不上满意了。而碧荷和摇红,暗地里抱怨皇上不懂开心的心,竟然纵容那些人欺负开心,把开心赶出皇宫。 在别院的日子,很悠闲,每日不必早起送司天傲早朝,开心便懒懒地一直睡到日上中天,直到碧荷三催四请才会起来。 主仆三人时常想起要吃什么东西,便张罗了起来,不管什么时辰,开心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越发地丰满了起来。 不过日子虽然悠哉,过久了,却是让人烦闷。 开心有时候会想,她一直向往的自由日子就在门外,她想走出去,易如反掌,从此天高地远,海阔天蓝。 可是想要迈出去的步伐,却总是被一缕莫名的情绪拉住。 开心明白,那是她对司天傲的感情,她心底对九月皇宫,唯一的一丝眷恋。 这一日,天气难得的凉爽,一早起来便有习习的凉风吹散了夏日的炎热。本是让人愉悦的天气,却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缠缠绵绵的,下在人的心里,让人觉得闷闷的,无法开怀。 开心烦躁地把手中的书丢在一边,顺手把窗子推开,看淋漓的雨洒落在青竹的叶子上,颤巍巍地,便滴了下来。 雨打青竹,淅淅沥沥,竹叶的清香淡淡地淡淡地弥漫在空气里,渐渐地,便沉潜了心情。 “怎么开着窗,也不怕雨淋湿了。” 嗔怪的口气在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只温暖的手,扶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把窗子关了起来。然后,一双坚实的手臂,带着体温的暖,环抱住她略有些冰凉的身子,把她在夏日里也总是清凉的身体渐渐地暖过来。 “怎么过来了,宫里没事情么?”开心虽然心底开心,脸上却依然淡淡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愉悦的心情了,脸上却能够维持那样的清淡,可是她确实做到了,冷冷淡淡地问着他,就像与自己丝毫不相关一般。 “有事情,可是我坐在那里的时候,却什么事都做不下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所以,我来了。” 开心终于忍不住露出笑容,身体微微地向后,依靠在司天傲的胸膛里,只觉得窗外的雨声渐渐地远了,心里的烦躁慢慢地没了,只剩下悠悠的安宁。 可是,强制性被送到别院的郁闷还压在心底,这些日子以来的烦躁还没有找到发泄的渠道。 开心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眼底一丝诡谲的光芒闪过。“司天傲,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要是不顾我的意愿,把我送走,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环抱着开心的双臂猛的一紧,司天傲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开心的耳后。“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既然不顾我的警告,把我丢出来,就要有勇气面对我离开的后果!”开心微一用力,身体偏转到一边,倨傲地昂高了头。 司天傲手一用力,便把开心的身体抓得离自己更近,眯起一双墨黑的眸,眼中猛然迸出犀利的光芒,恶狠狠地笼罩在开心身上。“哼,你要是真的私自离开,我就拿你的家人是问,我就不信你会不顾及你的父母亲人。” 开心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司天傲的额头,把他推离开,脸上是让人咬牙切齿的得意与自信。 “我才不信你会对我家人怎么样呢!我父亲是你的老师,我大哥是你的伴读,更重要的,你并非一个昏庸的皇帝,怎么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罔顾国法纲常。而且,是为了我这样一个无盐丑女,传出去,不是丢尽了你这个西陵帝王的面子。” “那我就派人跟着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够随时找到你,然后把你抓回来。” 司天傲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那样的笑容,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可是此时如此表现,却让人觉得格外魅人,有种让人的心怦怦跳动的坏。“然后,我就把你关进沁伊宫,绑在那张床上,狠狠地爱你,让你从今往后以那张床为家。” 开心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动乱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很多,开心并不知道,她只看到她心里念着的那个男人在她思念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而司天傲,并不想让她知道。 入夜时分,莫修林独自把自己关在书房,看着墙上那张占据了半面墙的地图,那是他年轻时,历经了十年时间,走遍了乾元大陆,实地计量地形而绘,可以说是乾元大陆上,最全面最完整的一幅地图。 而这幅地图,一旦用于军事,将对行军布阵,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莫修林当年,便是以这幅地图副本作为军机图,调兵遣将,铸就了西陵战神的传奇。 只不过,廉颇老矣,他现在也只能看着这幅地图,遥想当年横刀立马的英勇。 若非那年,当时还身为太子的先帝私入军营,并且不顾阻拦,一意孤行地出战,他也不会为了保护他而被敌军的箭射伤。那一箭,本是射向先帝,却被他飞身挡了下来,伤及了肺叶,无法再提刀纵马,再也不能纵横沙场,保卫边疆。 那时他多么伤心,颓废了多久呢? 作为一名从小生长在军营,并且立志要做西陵之矛的男人,他曾经发下豪言壮语,要让西陵的铁骑,踏破四国的河山,将乾元大陆一统,成就千秋功业。可是他却不得不离开他视之若生命的刀马,只能像那些懦弱的读书人那样,在朝堂上勾心斗角,让自己在那污浊之中越陷越深。 他还记得那时的心情,颓唐落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甚至自暴自弃得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不知道自己伤心了多久,只是顺应着所有人期望的方向走去。直到被这染缸彻底地沾染成黑色,他彻底放弃了自己。 不能在疆场上,开疆拓土,便在这朝堂中,争一席之位吧! 他一步一步地向上,直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却突然觉得自己很空虚,所做的这一切,又为了什么呢?他的目光,从来就不在这一方朝堂之上,而在那放眼无际的苍茫大陆。他想亲自带领西陵的士兵,让那铁蹄踏遍四国。 他向先帝进言,屯兵养战,伺机而动,先灭离莫,再进西陵,之后整治三国国力为一体,再将落枫和天御慢慢收归西陵。 那是他用尽了半生的时光,想要望尽的风景,却被先帝一句话狠狠推翻。 卿当忠贞为国,与君分忧,莫要思及不该企及之事。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的心,宛若在烈火之中煎熬。他莫家,世代忠良,祖辈皆为西陵保卫边疆。他的祖父,他的父亲,都战死沙场。他的妹妹,被帝王强娶入宫,半生痴狂。他为了救君,伤了自己的身体,再也无法回到莫家生死不离的战场。 这样的忠贞,竟换来一句,莫要思及不该企及之事! 既然那不是他该企及的,他便将它变为可企及。若是这司家的西陵,容不得莫修林一统天下的豪情,边让这西陵改为姓莫! 点点滴滴的安排,精心布局,都只为这一天! 莫修林猛然打开书房的门,脚步坚定地踏下台阶,看向站在院中,豪气干云地跟随自己的弟兄,胸中那股久抑的郁气,竟一下消散。 若不能将这西陵的天变一变颜色,便以我们的血,来描绘这一段时空吧! 莫修林踌躇满志,他以为,他的计划,马上便会成功。他以为,他可以坐上西陵的帝位,以帝王的身份下令,踏遍四国的山河。 可是,潜龙殿前,本欲偷袭的他,居然碰到了早有准备的司天傲,奇兵突出的司天宣率领九门侍卫与他率领的御林军对峙。本占尽优势的他,被阻于潜龙殿前。 司天傲与司天宣,竟似早已知晓他的计划,让他步步受制,一时竟无法全其功。 司天傲站在潜龙殿前,高高的台阶之上,低头俯视着台阶之下的莫修林,满眼的忧伤与悲悯,曾几何时,他崇拜着仰望着的战神,竟变成了今日这般,与他立誓守卫的君王对峙,他令人惊叹的统兵之才,竟用于叛乱。 天际有雷声闪过,憋闷了整个傍晚的雨在此时淅淅沥沥地落下,打湿了司天傲的发,也打湿了他明黄的锦袍,也打湿了他墨黑冷锐的眼。 “舅舅……” 这一声舅舅,隔着遥远的时空悠悠地传来,让遥遥相望的两个人都有些怔忡,多少年未曾如此呼唤? 在司天傲还曾经年少的日子里,他总是在莫修林入宫之时,跟在他的身后,一声一声舅舅地呼唤,缠着他说一些边关地理,战场风云,离莫的影驹,亚伦城的尖锐,纵横驰骋的西陵铁骑,每每听闻,便悠然神往。 那时,两个人常常在御书房中,就一本兵策或治国方论展开激烈的讨论,莫修林的老道经验让司天傲少走了许多弯路,而司天傲的奇思妙想也常常让莫修林滞涩的思路茅塞顿开。 那样的时光,回首时,宛若昨日,可是两人却已是兵戎相见。 朝堂不若战场,下子布局,皆在无声无息之间,司天傲占了正统之利,终在这一局上,弟子胜了师父。 只不过,这一局,却是起手无回,生死之局。 莫修林放眼打量双方的兵力优势,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眼睛都似放射出光芒。 “傲儿,我为这一天筹谋了十几年,今日御林军占尽优势,我势在必得。难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舅舅,放弃抵抗,我保证不伤你的性命。” 司天傲看着莫修林脸上那让他觉得陌生的神情,突然觉得那已经不是他的舅舅。 他的舅舅,苦心孤诣地向上攀爬,在那途中迷失了自己,再也寻不见最初那磊落青衫豪情万丈的模样;他的舅舅,为了自己所谓的理想抱负,而丢弃了莫家几生几世的坚持,负了西陵负了皇室负了莫家更负了他自己;他的舅舅,沉迷于自己的**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以为天下唯我独尊,那个笑容明朗意气飞扬的战神莫修林,早就死在权利漩涡的纷争中。 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舅舅! 仰头望天,只觉胸中通透,鼻端却莫名地酸涩,为那在岁月中磨蚀殆尽的曾经的美好,为两人之间不知何时悄然逝去的真挚的感情,为那个已死的青衫纵横豪情怒放的战神。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不安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司天傲举高了自己的手,随着他的手势,兵戈铁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皇城中响起。 莫修林猛然回头,他对那声音实在熟悉。尽管已有太久未曾到战场,却对着萦绕在梦里魂里的声音,熟悉到了骨子里。 曲惊风! 枣红马上,少年将军神情冷峻,身形坚毅,在马上遥遥对司天傲行礼。 雨中,风骨清傲,姿采翩然! 将军阵上,即便是见了帝王,也无需下马,这是司天傲给予曲惊风给予所有西陵兵将的特权。 莫修林长长一叹,神色间突然多了些落寞,只觉满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只剩下一个疲软的躯壳,静静地望着眼前所有的一切。 十几年的布局,却在曲惊风出现的这一刻,彻底落于下风,最终只得功亏一篑。 仰头望天,莫修林苦笑,十几年的时光啊! 那么漫长的时光,如果是在战场,他是否已经实现了他的梦想,他是否已经站在乾元大陆最高的山峰上,将西陵的旗帜高高竖起? “我输了!” 三个字,轻缓的语气,凝重的分量! 带着积累了十几年岁月的沉重,带着一个人一生梦想破灭的绝望,重重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司天傲抿紧了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莫修林。 莫修林的脸,竟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满脸的倦怠与疲惫,一向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地弯了下去。到此时,拨开了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气势,撇开了过往岁月里那无限的荣光,才让人猛然想起,他竟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傲儿,我以一死以谢天下,只求你,不要为难这些将士,他们也是西陵的子民,西陵的疆土,便是靠着他们祖祖辈辈的血泪保卫。” 司天傲环视着莫修林身边的御林军,那些都是精心挑选出的兵士,严格训练层层挑选,最终才能得入御林军,保卫皇城安全。可是此刻,保卫皇城安危的御林军,却成为危害皇城危害皇族的双刃剑。 “罢了,朕答应你!” 一言一答,已将作乱的御林军军心消解,再无战意。 “尔等还不放下兵器,向吾皇请罪!”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喝,来自于少年将军的口中,风采凛然,威棱四射。 御林军犹豫了一会儿,左右望望,便纷纷将手中的病人丢到了地上。 佟初月微笑地看着曲惊风,心里一片柔软。这个男人,是她爱着的男人,即便他不爱她,她也一样为之自豪! 半夜的喧嚣便这样落幕,司天傲看着潜龙殿前狼籍一片的庭院,花木凋零,落叶缤纷,水痕遍地。庭院中,尽是被权欲的脚步揉烂的碎红新绿,只觉得整个人都累了,倦了,只想在这一刻,逃开这一切,远远地。 人虽未伤,心,却伤了。 突然迫切地想要看到开心,想拥她在怀里,想让自己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东西,是值得自己坚持的。 “初月,招呼清风到兰香院休息,朕明日回来!” 交代了一声,司天傲脚步轻扬地奔下潜龙殿高高的阶梯,随手拉过一边的马匹,纵身一跃便上了马背,扬鞭向心之所系的方向而去。 雨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冲淡了司天傲身上深藏的戾气,也冲淡了他的悲伤。 他只是想,抱着那个人,静静地,无声地,相依相偎。 席公公落后了几步,看着前方马背上那个骄傲挺拔的身影,已经有了皱纹的脸上,是轻松快意的微笑。 皇上,老奴不负你所托,太子殿下如今是一个会让你骄傲的帝王。 开心回西陵皇宫,是司天傲抱在怀里一起纵马而回的,她的归来,轰动了西陵皇城内外所有人。 两年之前,姬家三女嫁入皇宫,嫁妆封赏绵延十里,盛京城万人空巷地去见识那空前宏大的嫁女场面,成为盛京城津津乐道了两年依然赞不绝口的话题。 而两年之后,当年的心妃已经晋升为皇后,历尽风雨,无盐丑女再次打破神话。 司天傲以帝王之尊屈尊去迎,帝后二人共乘一骑,伉俪情深地骑马穿过盛京城,向所有人昭示其情深似海,爱意缠绵。 莫修林倒了,莫派的官员党系在此刻巴不得夹紧了尾巴作人,自然不敢找司天傲和开心的茬,而其他中立或者保皇派的官员,虽然不赞成司天傲如此宠爱开心,却也不会当此关头触帝王霉头。 再加上开心确确实实没有妖媚惑主的本钱,反倒成为最安全的一个帝王宠后。 虽然还有后宫嫔妃羡慕嫉妒的眼光跟随,时不时地传出几句流言,但开心的日子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眼中,向来也只看到那一个人罢了! 只要那个人一直也只看着自己,也许,她可以努力去放弃,宫墙外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做他的妻,在这金碧辉煌中,寻一处安然自在的所在。 开心回宫,司天傲明白,她是做了什么样的让步,所以他也尽己所能地,给予她想要的生活。 省了晨昏定省,不再到其他妃嫔的宫殿,甚至没有提起纳姬朝云入宫的事。两个人把沁伊宫当做皇城中的世外桃源,过着心心念念想要的日子,甚至忽略了外界的风风雨雨,还有暗藏的潜流险滩。 开心眉宇间的清冷越来越淡,骨子里的凌厉也收敛到了极致,她就像一个平常的女子,爱着自己所爱,也安然地接受他的爱。 只是,这样极致的幸福,总是让开心隐隐地觉得不安。 夜半突然惊醒的时候,总是会直觉地看向自己的身边,看到司天傲安静地睡在一边的时候,狂跳的心才会一点一点平静下来,却是再也无法入眠,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司天傲的睡颜,直到天亮。 开心总有种感觉,此刻的幸福,是偷来的,总是要还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却是止也止不住。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再入飞凤殿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微微一叹,开心懒懒地站起身,把花瓶中已然有些凋零的花枝抽掉。 “碧荷,我们到御花园去走走吧,去闻闻花香听听鸟语。顺便折几支新鲜的花回来插瓶。可惜没有能够永远常开不败的花,这样放着两天便枯萎了,真是有些可惜。” “娘娘要是觉得可惜,便不折了,留着那花在花园里一直开着,岂不是很好?” 摇红听着开心说要出去,便进了内殿,再出来,手上搭着一件外衫,笑着走近,给开心披上,再接过开心拿着的花瓶放到一边。 开心任由两个机灵的丫头伺候着,暗暗感叹自己竟然越来越习惯被人伺候的日子。 “碧荷,摇红,你们这么机灵周到,我都已经习惯你们在我身边了,这要是以后你们嫁了人,我可要怎么办呢?” 开心似真似假的感叹,惹来两张羞红了的脸。 碧荷跟着开心的时间长些,已经能够适应开心这样程度的调侃逗弄,是以较快缓过神来,娇嗔地横过去一眼,鼻间哼了两声给开心听。“小姐要是舍不得我们,就不要把我们嫁出去咯,让我们一直伺候着,也就不需要担心这些没影儿的事儿了?” 摇红脸还红着,却嗤嗤地笑了两声,点头应和碧荷的话。 “我要是不让你们嫁人,成了老姑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的不是呢?到时候和人家说我不体恤你们,知道的是我舍不得你们,不知道的,岂不就成了我这个主子不通情达理,也不好好体念一下小姑娘们想要找情郎的心。” “小姐,你说什么呢?”碧荷恨恨地跺着脚,无奈地败下阵来。 让她和开心这个修炼有成的妖精比,她也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小娃儿,自然只能红着脸先跑出去,不敢再和开心争。 开心的眼神又转向摇红,摇红已然收敛了自己脸上多余的表情,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虚扶着开心的手臂,等着开心迈开步伐,便能够马上跟上。 开心颓丧地叹息了一声,“不好玩,你们两个,一个假正经的模样闷着,一个一说不过就跑了,一点都不好玩。哎,这无聊的人生啊,要找些什么事情来打发,才能不这么让人烦躁呢?” 摇红依然低眉顺目地不开口,把开心的话当耳边风,以不变应万变。 “算了算了,真是没趣,走吧,出去动一动,省着小肚子上的肉都能堆成游泳圈儿哦了。” 开心不再折腾碧荷和摇红,主仆三人慢悠悠地便出了沁伊宫。 夏末初秋的日子,御花园的花依然盛放,并没有一丝凋零的痕迹。如火如荼着,空气中尽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摇红,你看,这些花现在虽然开得艳,却是秋来之前的最后一次怒放,用尽了所有的生命里,可是开在这里,每天又有几个人能看她们一眼呢?莫不如折了,放到我们殿中,至少我们能够闻到她的花香,能够感叹她开得娇艳。这御花园中的花,存在的意义,也就是这样了!” 碧荷和摇红怔怔地看着开心,只觉得她此刻离两人好远,她们只能遥望着她的背影还有她的沧桑,而无法走近她的身边,更走不进她的心。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见礼声打断了开心的怅惘,悠悠地转头,便看到太后身边的安公公。“安公公不必多礼,今日怎么有空到御花园?” 安公公恭谨地低着头,脸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回娘娘的话,太后命老奴请您到飞凤殿,沁伊宫的小子们说您到御花园来摘花,老奴便寻了来。扰了娘娘的兴致,还请娘娘恕罪。” 开心慢慢上前两步,笑盈盈地看着安公公。 “安公公这是哪里的话,太后召见,本就是我怠慢了,还要劳烦公公多跑了这么多的冤枉路。就把我们适才折的花带回飞凤殿,给太后娘娘插瓶吧,权当我给安公公赔礼了。” “老奴惶恐,谢皇后娘娘恩典!”安公公再拜了下去,方接过碧荷手中的花。 开心当先向飞凤殿而去,边走边打听太后日常起居,身体状况。 自从知道太后是姬语心的生身母亲之后,开心对太后,也便没了那么多的怨恨,虽然她那六十鞭笞几乎废了她几年的功夫,开心也就当做自己占了姬语心的身份,付给她的报酬。 银货两讫,是杀手原则必须遵守的。 而六十鞭笞,并没有要了开心的命,姬语心的生命,却是她来延续,开心自觉还是欠了姬语心一些,对她的亲人,她所要背负的责任,也便多了几分心思。 临着要进飞凤殿,开心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安公公,柔声叮咛。 “这几日,天气好,御花园的花开得正艳,空闲的时候,安公公不妨建议太后多到御花园走走。晒晒太阳,赏赏花,散散心,心情也自舒畅了。别一直闷在飞凤殿里,总是在屋里呆着,人都憋闷的慌。” “是,老奴明白了。”安公公恭谨地点头,便先入了飞凤殿回禀太后。 开心站在飞凤殿的门前,回头看着院中,心绪有些凌乱。 两年前,她便是在这里,受那六十鞭笞,几乎赔了一条命。可是现在,她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关系,关心着那个几乎致她于死命的女人。这世道,这轮回,究竟是怎样一场纷乱无常的纠葛呀!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心无挂碍,冷血无情的墨心了。 在此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墨心,是开心,抑或是姬语心。 或者,谁都不是吧,而是把那一面面的自己,融合在一起,经过了时间和情感的淬炼,新的一个灵魂! “你来啦!”太后微笑着看向款款走入飞凤殿的开心。 开心脚步轻缓,慢慢地走到太后座椅近前,微微福身为礼,“给母后请安,愿母后身体康健,福寿无双!” 这一刻,这样祝福着的,不是开心,而是那个落入曲水的姬语心。 太后竟似也有所觉一般,有些恍然地看着开心平静而恬淡的眉眼。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不知不觉,竟是两年的时光忽忽走过,当年那个有些怯懦的女子,也蜕变成如今这般自信楚楚的模样。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母女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太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心儿,到哀家这边来坐。” 开心心底暗暗疑惑,悄然看了一眼太后。 两年前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如今已收敛了当时的锋芒,变得圆融内敛,多了一些慈和,让人一见,便觉得可亲。 短短两年,她经历了太多。儿子下落不明,哥哥身死天牢,娘家人流放边关,生活中的种种磨难,把她身上所有的棱角都磨平,只剩下一个带着些空茫的灵魂,住在这金碧辉煌的樊笼里,慢慢地数着余生的时光,一点一滴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心里猛然有些酸涩,开心甚至突然分不清,那是姬语心的情绪,还是她自己的情绪。 脚步移动,开心缓缓地坐到太后的手边,温婉端庄地笑着,就像西陵每一个母亲期望中的女儿模样。 太后眼神带着点朦胧,仔细地端详着开心的眉眼。 姬少康温文儒雅,姬夫人秀丽雅致,长相都是中上,几个孩子也都是一表人才。唯有开心,她并不像姬家夫妻,明明眉宇间有姬少康的影子,却偏偏生得平凡的样貌。太后此时并并不知道姬语心才是她的女儿,若知道,她一定会发现,开心的眼眸,与她几乎一模一样。 “语心,你入宫,也有两年了吧?” “嗯,有两年了,真快呀!”开心感叹,一转眼,竟已在西陵两年了呢! “你若不是小产,小皇子也有半岁了。”太后轻轻地拍了拍开心放在膝上的手,轻轻地叹息。“快一年的时间了,你的身子也该修养好了,是时候考虑为傲儿生个皇子了。等明日皇上从京郊回来,你就和皇上好好商量商量吧。” 开心勉强地扯了一抹笑出来,她是因假怀孕难以回答,太后却看成她依然伤痛。 “语心,孩子没了,我们都很难过,但你的身子要紧,不要再介怀了。只要身体养好,想要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以后可以生很多孩子,只要把他记在心上,就足够了。哪怕,她没在你的身边……” 太后的神情有些悠远,开心似有灵犀般,一下子便明白,太后不只是说她的假孩子,也是她! “母后,就算她不在身边,我相信,她也会明白母亲的心!” 太后蓦然转头,看着开心真诚而坚定的神情,心忽然一酸,轻柔地疼痛,脸上,却露出轻缓的笑容。 母女两个人,就那样相视而笑,竟是这许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贴近。 只不过,做母亲的,不知道那便是自己的女儿,做女儿的,虽知那是母亲,自己却实实在在的是偷了别人的幸福。 太后无声地叹息,转开了脸,她终究无法坦然地面对开心。 开心是他的女儿,只不过,她的娘亲却是另一个女子,不是莫绮罗。 即便二十多年前,她嫁给姬少康,也只是为妾,要唤姬夫人一声姐姐,谁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嫉妒的啃噬,她没有机会知道,别人也一样。 可是她没能嫁给心爱的男人,而是跟着一个不爱的男人,在这冰冷的宫墙之内,埋藏了自己的青春和热情,只剩下苍老的生命。她的不幸福,愈发让她嫉妒甚至怨恨那个陪伴着他的女人。 连带着,也恨起了那个女人的女儿。 只是,她不知,她恨着,折磨着的人,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付出一切去补偿的孩子。 开心悄然抬眸,凝视着太后的侧脸。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怅然,优美的侧脸有着惊人完美的弧度,此刻睫毛轻颤,有着动人心魄的波光,自她的眼底悄然流泻。 她的头发,梳拢得很整齐,从侧面看去,竟没有一根跳脱出来的散碎发丝。 蓦然,开心的眸光一凝,定在太后的鬓角上。那里,几根雪白的发丝,半掩半藏地隐在发鬓里,不明显,却让开心的心悄然地一沉,重重地,撞在那里,于寂静无声中,惊天动地。 不知不觉地,开心的手自有意识地伸出,探向太后的发间。 “母后,你的头发……” “怎么了?” 开心的呢喃,打断了太后的沉思,微微偏过头,正好对上开心刚好抬起的手,不由有些疑惑。 开心摇摇头,放下手来,鼻端有些酸涩,转开了头不敢再看太后。 太后也不追问,径自转开头,又沉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飞凤殿中一片沉寂,带着让人无法言说的落寞,悄然笼罩母女两人。 “妹妹,你来啦!今天姐姐下厨,你有口福咯。” 姬朝云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婉转若银铃,似含着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打破了飞凤殿中,让人压抑的寂静。 开心转头,有种百花盛开,绿草如茵的惬意。 姬朝云一身湖绿的衣裙,黛眉清扬,美目盼兮,腰带束着玲珑的腰身,似清减了许多,盈盈不堪一握。步履迈动间,裙摆随之而动,宛若荡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着千万种的风情。 她轻柔地笑着,眉眼间都是温熙似春风的娇软,水漾的眸子,殷殷秋水般清透。 开心站起身,迎上前两步,牵着姬朝云的手,站在一旁。“许多日子不见,姐姐竟是清减了许多,要是被娘知道了,准会心疼的。姐姐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不顾念自个儿的身体,也该念念母亲担忧的心。” 姬朝云的目光,不自觉地溜向太后,确如开心所说,太后眼中隐约的心疼与自责,不明显,她却读得一清二楚。 “妹妹竟是在这拿娘压我,哪里就清减了那么多,瞎说!”姬朝云娇嗔地横了一样开心,故作了生气的表情,却撑不住笑了。“好了,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我那边都准备好了,就请太后和皇后移驾,尝尝奴婢的手艺吧!” 太后笑着,抬起手指点了点姬朝云,“你个猴儿,竟是会弄这些门道,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帮我们两个定了主意。” 姬朝云故意装出惶恐的神情,战战兢兢的,学得惟妙惟肖。“奴婢万死,求太后恕罪!” 太后和开心对视一眼,都是忍不住的笑了。 姬朝云上前两步,和开心一左一右地搀着太后,三个人一起言笑晏晏地向着后殿而去。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开心中招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云儿,你这是干什么!” 太后惊怒地看看倒在桌边的开心,再把目光转向诡异地微笑着的姬朝云。 一顿饭,在开心有心的情况下,吃的宾主尽欢,却不曾想,饮的酒中,早就掺了迷药。二十一世纪顶尖的杀手,却在古代被下三滥的迷药放倒。 墨心的一世英名,在这里毁于一旦。 不是开心忘了杀手的本能,而是她在西陵的这两年里,学会了怎样做一个正常的人!只不过未曾想到,做个正常的人的结果,就是被对自己嫉恨的姐姐,亲自下了迷药放倒在桌边。 开心并非没有防人之心,在之前,她对太后,对莫怀容,对任何人,甚至司天傲都带着几分戒备。 可是在慢慢地适应了西陵的生活,慢慢地接受了姬语心的身份,慢慢地,爱上了司天傲,有了柔软的情绪之后,开心防备他人的本能,便慢慢地放松了要求。 曾经对太后的防备,在太后因为司天睿的死而放弃与司天傲对立之后,在知道她是姬语心的生身母亲之后,便悄然散去。 所以在飞凤殿,开心并没有太多戒心,却未曾想,便是在这个她以为安全的地方,直接中招。 姬朝云走到开心旁边,轻轻抬起开心的身体,让她半倚在椅背上,手指温柔地抚摸开心的脸颊,眼中溢满了深沉的哀伤。“娘,我不是要伤害妹妹,我只是,想亲自验证一些事情。” 太后皱紧了眉头,不赞成地看着姬朝云。“是什么事,竟要这样折腾你妹妹?” 姬朝云的手,从开心的脸颊上滑过,顺着她的额头,探到她的发间,摘下插在她头上的一根白玉的发簪。 那发簪,白玉中一点嫣红,若流动的水滴,流溢着动人的光彩。发簪玉料乃是天御国深处的山脉中开采出来的,一等一的羊脂白玉雕成,这样的一点嫣红,一个玉石矿中,也未必能得一块。 司天傲寻了来,特意请玉雕大师雕琢了这个簪子,只为贺开心的生辰。 她还记得那一天,开心的生辰,沁伊宫中点亮了七色的宫灯,满庭院的蜡烛中,司天傲与开心深情地对望,而她,远远地站在沁伊宫的门外,看着他将这个发簪,插上开心的鬓角,笑意深浓得,让她的心宛若被刀锋一下下地割过。 姬朝云的目光痴痴地看着,那白玉中的一点嫣红,似血一般,染了她的清眸。 曾经,她的生辰,司天傲都会费尽心力寻来各种各样珍奇的玩意来逗她开心,每一次,她都能收获最珍贵的礼物,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而是他的心意。 可是这一年她的生辰到来的时候,她却独自一个人,在琼华苑落寞地站到天明。 “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入宫么?” 太后不明白为何姬朝云避开她的问题,却莫名地提起此事。当初姬朝云要入宫时,她心下是非常反对的,毕竟入了宫,便会误了最美好的那段青春时光。 可是她抵挡不了自己心头的思念,依然纵容了她的任性,也纵容了自己的自私。 摇头苦笑,太后心底无声地叹息,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我不知道,当时还很奇怪,为何你父亲允许你进宫,毕竟入宫为宫女,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也耽误了你的幸福。” 姬朝云微笑,笑容里夹杂着甜蜜和幸福,看得太后莫名心惊。 “娘,我有一个心爱的人,可是他不能那时迎娶我,我要等他。所以我执意入宫,便是为了名正言顺地逃避嫁人,而不让父母蒙羞。” 太后的眉头皱得死紧,不赞成地看着姬朝云。 “傻女儿,若他爱你,便不会如此耽误你的青春。两情相悦,除了父母反对,哪有过不去的坎,他竟没有给你父母一个交代么?让你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你知不知道,宫中几年过去,你再想嫁人,已经错失了最美好的年龄?” 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一股闷气郁在心头,不只为了姬朝云的傻,那个男子的不负责任,也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是娘没有照顾好你,娘如果有能力照顾你,怎么会让你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怎么会让你如此受委屈?云儿,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 转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太后微微抬高了头,不让姬朝云看到自己的狼狈。 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习惯把眼泪流到心里了。 “娘,你别这么说,是女儿太任性了。可是,娘,我爱他呀,爱了他十年!” 姬朝云跪到太后膝前,讲起了那年的初识,他的风度翩翩,笑容明朗,宛如阳光照亮大地,便那么轻易地闯进了她的心里。可是他的身上,背负了太重的责任,面临着太多的危险,他不想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所以请她给他更多的时间,等他平定了所有的纷争,便明媒正娶,将她迎入家门。而她,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等他,也为了能够更靠近他,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入了皇宫。 “娘,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傲,十六岁入宫,至今已经七年。娘,我爱了他,已经十年了。十年,娘,你知道,那时多么长久的时光么?这十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梦想着做他的妻,没有一日,不这样梦着呀!” 姬朝云的泪,若珍珠雨般,顺着脸颊纷纷洒洒地滑了下来,滴落在太后的掌心,也滴滴砸在她的心头。 这是怎么样的一场纠缠?这是什么样的冤孽? 为什么,她唯一的女儿,爱上的,竟是仇人的儿子,那个叫自己母后叫了十几年的孩子? 不愧是他的儿子,竟然从那么早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着手布局着这一天的到来! 傲儿,我为了我们母子的情分,放弃了报仇。可是你呢,你是怎样回报我的呢?竟是从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云儿的身份,布了这一场十年的局!傲儿,你怕是预防万一,想要以此困住我是么? 你的父亲,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你也要毁了我唯一的女儿,一生的幸福么! 不,我不会允许的,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到云儿。 眼神转到昏倒在椅子上的开心,太后的目光,慢慢地变得冰冷,凉凉地,似沁了冰水一般,浇灭了心头最后一点期待。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背叛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晕晕的,直觉地便开口唤碧荷,进来的,却是摇红。 “娘娘,你醒啦!” 摇红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温柔娴雅,笑容恬静。脚步轻巧地来到床前,周到地扶起开心,把枕头垫高,让她舒适地倚着。再伸手拿过一边桌子上的碗,用手腕小心地试了试温度。 “娘娘,你在飞凤殿喝醉,我们把你扶回来,已经睡了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吧,晚些我再做些你爱吃的菜。” 喝醉?墨心何曾喝醉过? 开心的眼一眯,疑惑地瞥了一眼摇红,眸光暗藏犀利。 轻轻地甩了两下头,只觉得头更晕了,那样不正常的晕眩,对于做过抗晕眩训练的开心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但是细细一感觉,身上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样的无力,是药物麻痹了中枢神经所导致。 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开心的直觉却猛然敲起警钟,心一路向着最低处沉去。 “摇红,碧荷呢?”开心张口吞下摇红手上的一勺粥,似是不经意间随口问道。 摇红眼神专注地看着勺子,一下一下地把粥喂进开心的嘴里。“碧荷姐姐在太后娘娘那呢,太后娘娘见碧荷姐姐绢帕上的花样子好看,就留她在飞凤殿给绘几幅,也好留着赏给入宫请安的夫人小姐们。” 开心沉默着,一口一口地把那粥吃完,眼神却一刻都未曾离开过摇红。 摇红神色自然,眼神却不经意地躲避着开心。往日里她也是这样,不愿与开心或者碧荷对视,总是能够不让人觉得突兀地避开。 在平日,开心并未觉得不对,只以为是她个人习惯。但是在此刻,在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离的此刻,在莫名地在飞凤殿“喝醉”醒来却是这般状况的此刻,开心突然觉察出那样的躲避之后,似乎藏着更深的东西。 想不到,墨心竟然也有被身边的人暗算的一天! 不,应该说,想不到墨心竟然也会有让别人成为自己身边的人的一天!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腿上的皮囊依然完好无损,这是她在身体状况如此之糟的情况下,自救的最大保障。 轻轻地叹息,开心向后倚在枕头上,以更为舒适的姿势让自已躺着。 “摇红,你到我身边多长时间了?” 开心的语气很随意,就像平日里和她们聊天时一样,但摇红却从她清浅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非常淡的伤感。若非对她已然有了一些了解,再加上心里内疚多了些关注,怕是也听不真切。 怕是她已经明白了吧! 是啊,怎么会不明白,她那样聪明的人,现在又是这般明显的状况。 “回娘娘,我到娘娘身边,已经两年了。”摇红一如以往的恭谨有礼,并不因开心的明了而有所怠慢。 “两年,不长,却也不短了,在以前,我不知道在生死之间打滚过多少次了。” 开心的语气淡然悠远,想起在现代那些风风雨雨的日子,才两年,却像是经历了几生几世般的漫长遥远。 墨心,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个墨心了,否则,也不至于此刻躺在这里任人宰割。 悠悠地叹息,开心并不去看摇红疑惑的脸色,那些经历,说出来又有谁能相信呢?若非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不会相信。 “到这里,接触了不同的人和事,我渐渐地改变自己,把曾经坚持的信条一条条推翻。我本来以为,两年的时间,足够我将信任交托到一个人的身上了,却没想到,还是不够!碧荷,你说,要多长时间,一个人才能真正让人信任呢?” 摇红的脸色一片苍白,唇瓣颤巍巍地抖动着,却仍是强笑着,看着开心。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开心的视线。 “五年前,我刚进宫,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一次无意中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我被鞭子抽得浑身是伤,痛得满地打滚。就在我以为我会那么死掉的时候,她出现在我面前,救了我,给我包扎满身的伤口。我说我要报答她,后来想想,那是多么好笑的话,一个小宫女,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以为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报答她。娘娘,如果是你,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摇红抿了抿唇,扬高了头,眼底泪花闪烁。 “我不觉得好笑,那是一份至诚的心意,无论能不能实现,都是美好的。” 开心微微凝了眉,知道摇红口中的她,应该就是这整件事的关键,只是还未推测出,这个她,究竟是谁。 不过,范围就那么大,很好确定的! 摇红猛然低了头看向开心,强自忍耐的眼泪也顺着她低下的头掉落下来,打在开心的放在锦被外面的衣袖上,氤氲了一团的湿意。 看着开心认真的模样,摇红缓缓展开一抹微笑,带着泪意的笑,若雨后绽放的花朵,带着盈盈欲滴的娇弱和美丽。 “我也不觉得那好笑,即便我人小力微,我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做到。可是五年来,她从未找过我,我甚至以为,这恩情,我要欠到下辈子才能还清。可是几个月前,她找到了我,要让我一命换一命。” 开心的眼猛然一眯,脑海中一抹灵光闪过。“明凌?” 摇红苦笑,笑容里尽是无奈和内疚,还有深深的悔恨。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细微地颤抖着,闭上眼,沉沉地点了点头。 开心的心猛然揪成一团,耳畔似响起司明凌咯咯的笑声,清脆动听。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先以徐姑姑家人相要挟,让徐姑姑心神不宁,引起我们的注意,再由你暗度陈仓,下毒杀死明凌,最后再由徐姑姑自杀顶罪,死无对证,为你开脱。好,真是好!摇红,我真是小看了你,竟然连那样一个孩子,都能下此毒手!” 摇红的脸色,瞬间惨白如死,凄然地笑着,却一句话都无法回答。 开心并不因为摇红的自责而停止自己的话,抓住敌人的弱点,一击毙命,这是每一个杀手必须掌握的要领。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豪赌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皇长子死于沁伊宫,皇后责任重大。朝臣上表请述,请皇上责罚,皇上迫于压力,将皇后圈禁于别院。然后,她的机会便来了,只要没有我,她便能够成为司天傲身边最重要的女人!只不过她未曾想到,那只是司天傲的权宜之计,在平定了右丞的叛乱之后,会以那样特别的方式将我迎回皇宫,并且荣宠更胜从前。于是,她急了,她怒了,再次找到你,让你配合她把我迷倒,带出宫来。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置我于死地了,我的好姐姐?” 开心犀利的目光猛然射向门口的方向,口中的话,带着浓浓的自嘲。 她早就已经听到门口有一个轻微的呼吸声,虽不敢确定是不是她站在门外,却也**不离十,是以出言相激。 门边的呼吸蓦然一滞,门外的人似乎被开心的气势所迫,有一瞬间的惊愕。 但随后,呼吸的频率恢复正常,门缓缓地被推开来。 “我的好姐姐,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开心看着门口翩然走入房中的姬朝云,轻轻地叹息,眼神倦怠而悠远,静静地凝视着身姿娉婷的美丽女子。 就在前一天,两个人还在飞凤殿中携手言欢,未曾想不过一夜之间,便是这样让人唏嘘的相对。不能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也让开心重新反思自己是否太过于松懈,竟然将杀人不见血的深宫内院看作了星光坦途,放松了自己的防备。 姬朝云缓缓走入房中,对着摇红轻轻地抬了抬下巴。 摇红抿紧了嘴唇,担忧地看了一眼开心之后,悄然地退了出去。 “让妹妹受委屈了,姐姐在这里给妹妹赔礼道歉!” 姬朝云轻轻地敛了衣襟一礼,竟似真的赔礼道歉一般,让开心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不解姬朝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这样的做法,却让开心的心里愈发地不舒畅,话里,也故意掺进了一些嘲讽。 “姐姐不必如此,既然用这样的方法把我带到这里,必是有所图。说吧,是要杀要剐,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先给我个痛快话!” 姬朝云并未像开心所想的那般与她针锋相对,而是随手拉过一边的椅子,放在床边坐下。 她的动作随性,姿态优美,完全没有身为绑匪的自觉。 当然,也没有一个肉票像开心这么干脆,主动问绑匪是要杀要剐。 “妹妹,不论你信不信,我都没有伤你性命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与我一起,验证一件事情。” “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让姐姐摆出这样的阵势?竟然连药都用在自己的亲妹妹身上?” “妹妹,姐姐已经和你道歉,你就不要怪我了。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你再怪我,我真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开心连续不断的嘲讽,让姬朝云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不过口气却依然轻柔,带着淡淡的委屈。那样娇软的语气,轻颦的眉,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惜,开心甚至有种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该怪她的感觉。 只不过,姬朝云口气的轻柔中,渗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若非开心生死边缘滚了太多回,都未必能够察觉姬朝云平静表面下,不正常的疯狂。 为了男人,为了感情,这个聪慧而痴情的女子,已经把自己逼入了疯狂的境地。 “一件,我必须要搞清楚的事情!想必妹妹对这件事情,也充满了好奇。” 提起这件事,姬朝云的眼睛蓦然闪亮,眼底藏着深深的期待。还有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却依然被开心一眼看穿的恐惧。 开心不再刺激姬朝云的心情,放柔了自己的语气。 “我的好奇心并不重,实在是想不出姐姐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不如姐姐说给我听听,若我真的也感到好奇,便与姐姐一起验证又有何妨?” “真的么?你真的愿意与我一起,去验证这件事情?” 姬朝云激动地上前,眼神灿亮地握着开心的左手,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却掩不住她口气中的喜悦。“你真的愿意与我一起去验证,傲的心里是否究竟有我么?妹妹,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傲在生死关头,究竟是牵挂着谁?” 开心的右手缓缓从自己的腿侧移开,那把已经夹在指间的薄刃重新被收入皮囊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姬朝云的话出口的一刻,突然顿住自己的动作,并且放弃很好的一次自救机会,她只是很自然地,便那样做了,在还未曾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 这样太冲动了,她明白。 可是她却的手却怎样也不听从自己的理智,不肯去拿那把轻薄的短刃。 那么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无论多少艰难险阻,都是独立面对,所有的苦难所有的险关,从不曾依赖任何人的帮助。可是,这一次,她不想再那么坚强,就等待他来解救自己吧! 姬朝云并不知道自己前一刻已经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她甚至未曾注意到开心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有些莫名的凝滞。 她已经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一切,一径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你知道么,我不信我和他十年的感情,竟然会被他如此轻易地丢弃。十年,我爱了他十年,跟了他七年,我把我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我不信他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妹妹,你知道我看着你们那样多么羡慕吗?我一次次问自己,十年的感情,竟是抵不过你们两年的相爱么?我想知道,傲在看着我们一起面临死亡的时候,究竟是选择他自以为爱得情深刻骨的你,还是十年时光生死相依的我!” 姬朝云脸上的笑容,有些飘渺,有些痴狂,遥遥地望着窗外,似望断了十年的时光。 转回头,手轻轻地抚摸着开心的脸,嘴角的笑意,带着些诡异。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思念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妹妹,在你还未入宫之前,我经常会想,他又在哪一个宫妃那里,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中,抱着的是哪个女人,在他拥着别人的时候,心里是否惦记着我?这些思绪,折磨了我整整五年,直到你入宫。我不用再想他在哪里,因为他只会在沁伊宫,他的怀抱中,只会抱着你,甚至,完全忘了我的存在。我曾经幻想过,我们三个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们姐妹共效娥皇女英,也是一桩佳话,却不料,不是我不容你,却是你们之间,容不下我的存在!不过我不需要再胡思乱想了,那些折磨我的情绪,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折磨你了?我们都是女人,女人都爱胡思乱想,你是不是也开始胡思乱想了,开始怀疑,开始想要抓住些什么来让自己心安?” 开心认真地听着姬朝云的话,仔细思索自己的心路历程,竟也是这样地纠缠错落,无法理清,原来,这便是正常女子的心思么? 不由得失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正常的女人,此时经过验证,结果让她非常放心。 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正常吧?毕竟自己的处理这些情绪的方法,与姬朝云完全不一样,这或者也是现代女性和封建社会的女子,最大的差别。 姬朝云被那样的怀疑和嫉妒,折磨了五年,她却是把那些思绪狠狠地踩在脚下,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信。 是她的,终究只会是她的,不需要太多担心。 而当有一天,不再是她的,她也不会折磨自己,天大地大,墨心早就向往那无尽的自由了。 不过,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看一看他的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番天地,看他是否值得她彻底地停下自己流浪的脚步,为他停留在西陵这让人沉郁的深宫里,然后,努力营造两个人的一方安宁天地。 “你笑什么,看我这样难过,你很开心么?你是在嘲笑我,是不是?” 姬朝云被开心的笑声激怒,握紧了开心的手,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眼睛通红地怒视着她。 开心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姬朝云的手安慰她,脸上的笑容很淡然,安抚了姬朝云激动的情绪。 “姐姐,我只是在笑,你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愿意与你一起来验证一下,司天傲的心里,究竟牵挂着谁。若他救的是你,我愿意永远离开,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成全你和他的爱情。” 姬朝云怔怔地看着开心,眼中蓦然涌出泪水,低低落在开心的手上。 手上一片温热,开心看着梨花带雨般哭泣着的女子,心里那一丝怨责蓦然烟消云散,只不过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女子,纵然手段激烈,也其情可悯。 只不过她不该把一个无辜的孩子的生命牵扯进来,夹着一个无辜的生命,他们之间,便再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抬头望着窗外,暗沉沉的,似是已经到了夜半时分,开心望着,不由出了神。 她这一生,从未如此任性过,可是这次,她却坚持着,这样任性了一回,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赌一场她自己都没有完全把握的爱情! 司天傲,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 司天傲到京郊监督演兵,在军营一住便是半月,演兵结束,吩咐监军犒赏军士之后,便快马加鞭返回皇宫。 这些日子,在军营里,每日都非常忙碌,既要监督演兵,又要处理宫里送来的奏折,每日都是到夜半三更才能上床休息。可是每有闲暇,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跑出来那张淡定从容的笑脸,明澈璀璨的眸子若子夜的星,幽然地凝望着他。 明眸如水,情深似海。 司天傲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竟是如此让人幸福,也让人煎熬的事情。 不过,他很庆幸,有这样一个让他心之所系的女子,让他能够像平常的男子一般,感受到这样的幸福,他愿意一并收藏相伴而来的煎熬。 这样想着,脚步越发地匆忙,一路疾行赶回沁伊宫,却是阖宫冷寂,悄然无声,偌大的宫殿中竟然空无一人。 “碧荷,摇红?” 扬声呼唤,司天傲一股兴冲冲的尽头被打断,满腹的郁气,脸色也便冷沉了一些,将听到他的声音跑进来的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无法成言。 司天傲也知自己这情绪不该,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了口气。 “皇后呢,怎么没在宫中?” 小宫女声若蚊呐,带着细微的颤抖。“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协同皇后娘娘到大佛寺礼佛,昨日未时出宫,摇红姐姐传话说,太后娘娘要礼佛满三日方才回宫。” 司天傲闻此言,一时意兴阑珊,随意地挥了挥手,小宫女如蒙大赦地跑出沁伊宫。 坐到开心常坐的椅子上,司天傲随手拿起一边开心常看的书。 书页有些磨损,看得出是经常翻看的,页眉页脚处都用蝇头小楷细细地写着注解,比划纤细,骨肉均匀,风流妩媚中自有一股峻冷的刚毅暗藏其中。 每次开心看书的时候,都喜欢把笔墨准备好,旁边还有一叠空白的纸张,随时准备着记录,或者将自己所思所感写下来。长久的积累下来,她所看的书中,都会密密麻麻地写满各样注解,或一两句锦心绣口的句子,也可能是一段精辟简练的评论。 每每翻看开心所阅读的书籍,司天傲都觉得自己有种汗颜的感觉。 一个女子,竟是用这样的心思来阅读,比之绝大多数的男子都要用心,让人赞叹。 书中自有真知妙论,便是长此以往地浸**海,她才会有这样让人称赞的冷静聪慧吧!不以自己的容貌而卑怯,反倒自有一分从容淡定的风姿,惹人注目,让人不由自主地倾心,并且为她的每一个出人意表的建议而击节称赞,心生敬佩! 何其有幸,让他得遇这样的女子,并得其为妻! 突然不想等待,司天傲猛然站起身便向门外而去,他现在就要去找她,告诉她,这一生,能够遇到她,爱上她,与她携手同行,是他最大的幸福。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忧心如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马鞍方卸,马还未入棚,负责照料马屁的公公便见司天傲神色飞扬,脚步匆匆地奔来。从未正面得见天颜的小公公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一时骇得无法动弹,胆战心惊地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司天傲拉过一匹马,身形一跃便上了马背,也不管有没有鞍鞯,便打马奔了出去。 一路打马疾行,蹄声如飞,风呼啸着从耳边荡过,掠起散落的发在脑后狂飞。虽是夏日,却有伴着高速而来的凛冽的风撕扯着司天傲的长袍,激荡起胸中一股冲天的豪情,欲与天公试比高。 竟是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纵情恣意。 一直以来,他都是沉稳内敛的,从不曾放纵过自己。 自小便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所有从来不曾纵容自己飞扬洒脱的青春。 幼时看着司天宣臭着一张小脸给所有人摆脸色,司天睿顶着一张笑意喜人的小脸和所有人亲近时,他也是羡慕的。可是他是皇长子,是西陵未来的帝王,所以他只能恭谨有礼地微笑着,做一个聪颖有礼、进退有度、行事自有章法的好孩子。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远远地看着司天宣和司天睿欢放风筝,两个人蹦蹦跳跳,欢呼雀跃,脸上的笑容真挚明亮,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那样欢笑,便保护两个弟弟,让他们可以永远这样肆无忌惮地笑着。 可是这么多年,司天宣的脸越来越冰冷,笑容越来越少,司天睿现在生死不明,他曾经想要守护的东西,尽皆破碎。 那他那样的隐忍,那么多的放弃,为的,是什么? 若知有今日这般局面,当年,他为何要放弃与兄弟一起共度的时光? 他可以带着他们一起,让那风筝飞得更高,在风筝挂在杨树上的时候,勇敢地爬上那颗杨树,在两个弟弟崇拜的目光中,摘下那只让他们开心的寄托。而不是躲在远处,远远地望着,羡慕着。 他可以在父皇满脸不悦地责怪他们太够贪玩竟不认真做功课时,要责罚他们时,跪在他们前方,主动向父皇请罚,做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而不是无奈地站在一边,做正面的例子,让父皇对他们越发生气。 那么多年,他懂事地隐忍,压抑了自己向往自由的天性,只为了背负自己肩上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的责任。 最终,却是想要保护的,终究破碎。 早知当日,便该像如今这般,顺应自己的心,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而不是被责任束缚着,遗憾终生。 心儿,这样纵情恣意的日子,就是我和你同样向往的自由么? 心儿,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多么的迫切想要见到你,我不想如过去那般,我要抓紧我想要的一切,包括你。 我不管什么三年的交易,我也不管你是否会因此而无法开怀,我只知道,我不想放你离开,我想留你在我的身边,牵着你的手过一生一世。 心儿,你是我这一生,第一次,想要真正抓住的! 心儿,等着我,等着我! 97、太后的信 司天傲兴冲冲地赶到大佛寺时,再次被泼了一次冷水,一腔热情被淋得湿漉漉冷冰冰,再掺杂上那么一丝入骨的寒意。 依然没有见到开心,不止未曾见到开心,更是连太后一起,都未到大佛寺。 司天傲的脸色,当即便是铁青中泛黑,脑海中汹涌着众多让人心慌的念头,每一个念头的背后,都是血色弥漫,让他的心向无底深渊沉去。 再度马不停蹄地回到皇宫,司天傲一系列的调令发出去,整个西陵皇城都动了起来,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漫了盛京城。 那样焦虑的感觉,是司天傲从未体验过的,尽管他表面如常,调动人员顺畅随心,但是真正熟悉他如席公公,便能从他的一些细微动作中,看出他已然陷入一股无法摆脱的焦虑的情绪中。 “皇上,太后娘娘沉稳有度,皇后娘娘聪颖睿智,朝云主子柔婉坚定,她们三人一同出行,又有小安子在旁伺候这,不会有事的。也许只是几位主子一时起意,去了哪个地方游转一番,也未可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司天傲看了一下席公公坚定的表情,似是找到了支撑自己的力量,也慢慢凝定下来。 “话是这样说,可若是她们临时改变了行程,至少也会着人送信回来,没有一个是任性的,偏偏这时做出这样任性的事情来,不是让人担心死!” 席公公微微地笑笑,不搭腔,毕竟这话,也就只能司天傲说说,别人说,便是大不敬了。 一直到了夜半,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司天傲在潜龙殿,坐卧不安地等消息,只觉心底那一点不安慢慢地扩大,一直扩大到席卷了整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猛然站起身,司天傲无法再这样干坐下去,他无法任由自己这样忧心地等待。 “皇上,如果您也出去了,消息传回来,便无法第一时间知晓。” 席公公早已摸准了司天傲的心思,在司天傲刚一站起来,便上前两步,轻声劝慰。 司天傲迈开的脚步收回,脸色深沉莫测地呆站了许久,方才轻轻地叹息,依旧迈开脚步,却是一路向沁伊宫而去。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布置,熟悉的花香,却不见熟悉的人。 心里忧急如焚,却偏偏只能这样等待,司天傲紧紧地握住开心常拿在手上把玩的一块玉把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把件是一只貔貅的模样,简单的雕刻,流畅的线条,开心总是一边聊天一边笑盈盈地上下左右翻转着,锻炼自己手指的灵活程度,那样花俏的翻滚,常让她身边的人看的眼花缭乱赞不绝口。 而此刻,司天傲握着,似乎也感觉到了把件上开心残留的温度,心悄然地安定了一些。 以她的能耐,再加上小安子的护持,若非碰上大批高手,都能全身而退。而近日盛京城中一片安宁,并没有大批量的人员异动,她至少没有生命的威胁。 这样想着,司天傲忧急的心方能稍稍放下,不至于被自己逼疯。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太后的信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一夜不成眠,司天傲只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为漫长的一个夜晚。 “皇上,太后娘娘着人送来的信!” 天亮时分,侍卫急匆匆地奔入沁伊宫,手上挥舞着一封信。 若是再没有消息,他们就要被那沉滞的气氛压死了,还好还好,这封信来得真是时候。这样想着,侍卫的脸上露出一丝隐藏的喜色。 司天傲劈手将信夺来,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席公公在一边看着,悬得老高的心也悄然落了地。虽然他安慰司天傲时满是自信,很笃定的模样,但是心里不知担着多少的心。那三位主子,任意一位出了什么事儿,眼前这位主儿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席公公庆幸的心思刚刚扬起来,司天傲放松的脸色便猛然凝滞,浑身迸射出滔天的怒意,熊熊地蒸腾,眼底却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冷厉。 那冷厉,却并未维持多长时间,在眼光扫向信的最后时,缓缓地消散。只觉兜头一盆冰水浇在了身上,在夏末的日子里,彻骨的寒冷,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涌上心头眼底的,是浓重的无法消散的悲伤。 “备马!” 一声大喝,司天傲紧抿的嘴角弯起一抹微笑。 那微笑,明明是笑意盎然的弧度,却让人一见,便心生无尽的伤痛。 “席总管,你速速带着这封信到姬府,亲手交到老师手里。” 席公公看了看司天傲递过来的信,却并不伸手去接,脸上满是不赞同的表情。“皇上,老奴最大的职责,便是要随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安全,怎能……。” “席总管!” 司天傲冷声打断席公公的话,郑重地将信交到他的手中。“席总管,这封信,你务必要亲手交到老师手中,十万火急,切忌!” 话落,不等席公公回答,便回身向沁伊宫外跑去。 他跑得那样急,似乎慢了一步,便会造成终生无法挽回的遗憾,他甚至忘了,他是西陵的帝王,要维持自己尊严的形象。 席公公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不知是喜是忧。 皇上,您看到了么? 当年您一直担心太子殿下心性太过隐忍,压抑了自己,这一生怕是无法真正开怀。现在太子殿下不再那么压抑自己了,不会再让你忧烦,我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好是坏。 身为一个帝王,本不该动真情,可是他如今依然动了真感情。 皇上,这样的太子殿下,是您曾经期望过的么? 轻轻地叹息,席公公将目光转向手中的信笺。 傲儿,我今日方知,竟是一直小看了你。 未曾想,你从十年前,便已开始布局,只为了未雨绸缪。 你早就知道云儿的真正身份了吧?你将她送到我的身边,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以我唯一挂碍在心的女儿来要挟我吧! 可笑我莫绮罗当年被迫输在你父皇的手里,今日也毫无余地地败在你的手中。 不过,傲儿,别忘了,我是莫绮罗,莫家的女儿,我输给你父皇,便用了二十几年的怨恨来回报他,这样的我,又怎么会轻易地向你认输? 姬朝云姬语心姐妹,一个是你十年前便动了心思的女子,一个是你倾心爱恋的皇后,傲儿,母后给你一个选择,两姐妹之中,你只能留在身边一人。另一人,母后不会亏待,会带着她,一起到黄泉去寻你的父皇,结束这一生的恩怨纠缠。 待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该急的无可奈何了吧,便到大佛寺后山来吧,我们都在那里等着你! 再一次骑在马上奔腾,司天傲的心若浇了油一般,翻搅着无穷的疼痛,为即将面临的局面,为太后信中字里行间的决绝。 他丝毫不敢质疑太后的决定,他太了解她,虽然她并不是他的亲生母后。 曾经的恩恩怨怨,幼时他并不是特别清楚,但在父皇临终前,曾把他叫到床边,把那段陈年旧事说与他听,殷殷地叮嘱他,要敬爱她,却也要防备她。 那时他才知道,为何笑容那么美丽的母后,却总是那样忧伤。 父皇说,莫家的人,无论男女,都是爱憎分明的。 当时他不懂,但是现在他却真切体会到了是怎样决绝的爱憎分明! 当年父皇伤害了她,她便用半生的时候来怨恨,试图推翻父皇引以为傲的皇权,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 而今,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太后竟然误会姬朝云是她的女儿。司天傲单纯的报答救命之恩,却被她误以为是筹谋了十年的布局,司天傲不敢想象,恨意添胸的太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若是她真的不肯放人,说不得,只能真的如她所说,利用她的女儿了! 只是那样,难免伤害到心儿…… 马蹄疾行,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脚,司天傲一抖缰绳勒住了胯下的千里良驹,抬头望着山顶的方向,突然有些怯步,不敢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对峙。 这一次,是真的站到了生死相对的关头,站在他对面的,是他的母后! 而赌注,却是他心爱的女人! 闭了闭眼,司天傲深呼吸,再睁开时,眸心是一片坚定,无论前路是什么,他终是需要勇敢面对,在司天傲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断刃崖,位于大佛寺后山,刃高千丈,壁立如削,传说曾有高僧在断刃崖顶修佛,三月不言不动不吃不喝,后得道,大笑着翩然跃下断刃崖,僧众惊呼中,却只见高僧如履平地,在云间闲云漫步,直入云端,再不见踪迹。 自此,断刃崖又名问道崖,声名大振。 开心倚在崖边一株青松上席地而坐,看看一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太后,再看看另一边翘首以盼的姬朝云,心底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她未曾想到,姬语心的亲娘竟然也伙同姬朝云一起算计她! 如果太后知道自己才是她的女儿,又是怎样一番场景,还会这样淡然自若地端坐在那里么? 不过,还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了吧,若是她知道了,这场赌局就无法继续了。 毕竟,在她这里,这场赌局的主角,只有一个,其他人想要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他来了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保存着八成实力的墨心,可不是太后身边这三两只阿猫阿狗能够随意摆弄的。唯一麻烦一点的,也许就是一直静悄悄地站在太后身后的安公公了吧! 嗯?什么声音? 开心闭上眼侧耳聆听,有震天的蹄声从山脚的方向传来,是他来了! 没想到他来的还很快。开心弯起眉眼,向山路来时的方向看去。 一身淡青的长袍,宛若青山倒影中的湖水,司天傲骑着一匹雪白的良驹,一阵风似的从山道上冲出来。 白马神骏,青衫如洗,开心却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骑白马的,未必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眉眼弯弯地看着司天傲,开心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尽管脸上写着浅浅的疲惫,但是司天傲确实有做王子的本钱。看在他单枪匹马地来到这问道崖,其心可嘉,便勉为其难地当他是来解救公主的王子吧! 虽然,她这个公主现在表露出来的样貌,确实不怎么像公主! 不过,她真正的脸,可不是这样一副平凡的模样哟!这次回去之后,是时候找机会和他说一说她这一身离奇的经历了吧,顺便把原本的容貌给他见见,吓吓他,也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倾城绝色。 姬朝云也听到了蹄声,向着路口的方向跑了两步之后,猛然想起了什么,又返身跑回崖边,站到开心的身边。 安公公弯身低低地和太后说了什么,太后点点头,安公公便径自到了开心和姬朝云身后,拉着她们两人靠在一起,往崖边再退了几步。 太后缓缓睁开眼,看着司天傲勒住了马缰,翻身跃下马背,慢慢地走向她。 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好像二十多年前,看到先帝就那么风姿凛然地走向自己,把自己带入了一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噩梦之中。 眼中的恨意,如水般浅浅地流淌出来,绵延了二十多年的时光,流向司天傲。 司天傲放开马缰,抿着唇缓缓地走到太后身前,单膝跪倒在地:“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司天傲的声音,打断太后的迷蒙,收回了迷乱的心神。“傲儿,你来了!” 母子两个人,竟然像是日常见面请安一般,随意地问答,丝毫看不出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把悬崖边的三个人视于无物般。 司天傲起身,眼神不经意地向开心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方才放下心来,上前两步,身子一矮,便坐到太后膝边,依着太后的腿,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而她,对他有着深切的疼惜。 丧母的司天傲,喜欢到莫绮罗的寝宫,因为那里有一个笑得和他母后一般温柔的女子。而莫绮罗,对这个懂事隐忍的孩子,也有着一分别样的爱怜。 毕竟,都是在这皇宫中,孤单无助的人。 那时候,每到午后,司天傲从御书房出来,便径自来寻莫绮罗。两个人经常藏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随意地聊着什么,天南地北,大漠风烟。午后的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温暖着他们无依的心,也让他们的心慢慢靠近。 累了,司天傲便伏在莫绮罗的身上,在暖融融的阳光里,静静地眯上一会儿。 “是,母后,儿臣来了!”司天傲的声音,在太后的膝上响起,很像多年前的语气。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场景,太后心底像吹皱的春水,一片柔软,颤抖着的手缓缓地抚上司天傲的肩头,有泪从眼底氤氲着滴落在司天傲的发顶。 山风过处,断刃崖顶一片萧肃,掠起散在身后的发丝,抽打在太后的脸上,宛若无锋的刀刃,将她自久远的岁月中,狠狠地拉了回来。 神色复杂地低头看看伏在膝上的司天傲,太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比起他的父皇,他的手段要更为有效。 怀柔,这样的方法对于任何一个莫家人来说,都是软刀子,无声无息间伤人。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一抹深远的记忆被太后彻底埋藏入心底。这一刻,她不是当年那个莫绮罗,而是经历了二十多年风风雨雨的西陵太后。 傲儿,你的父亲,已经断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我不能再让我女儿的幸福,毁在你的手中。 狠狠心,太后猛然推开伏在自己膝盖上的司天傲,也推开了过去的牵扯和羁绊。站起身,她再未停留地走到开心和姬朝云身前。 她没有看到,身子歪向另一边的司天傲眼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期许,被那一推,狠狠地推向了深渊,再不复见,只剩下深沉的幽暗。 母子二人,终是走向了决绝,直至陌路。 太后站在姬朝云跟前,眼底是温和柔软,转回身,便只剩冰冷,看着司天傲,太后眼中一片死水微澜的平淡,深沉不见底处。 “傲儿,我信中,已经说得很明白,这两姐妹,你只能选一个。” 太后唇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轻轻地举起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莹白细腻,但那指间,却夹着一抹比夜色更深浓的黑。“傲儿,我手上这一颗,乃是剧毒七步断肠,你该听说过这种毒药,是没有解药的。你选择她们姐妹中的一个,另一个,便会吃下这颗药丸。” 七步断肠! 坐在地上的司天傲眼睛猛然眯起来,眼中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传说很早之前,有一对情人,感情真挚,相濡以沫,以为会一起携手走一生一世。可是那个男子,终究没能坚守住两人之间的誓言,在另一个女子魅惑的眼神中行差一步。 女子伤痛欲绝,看着那个男子,双目之中血泪狂流,一口心血喷出,洒落在身前的断肠草上。 那断肠草本来只是轻微的毒性,误食会让人产生眩晕的感觉,却在洒了心血之后,成为剧毒之物。 女子以洒了心血的断肠草入药,制成七步断肠,在那男子欲离开之前,掺入他的茶中给他服下,男子便七孔流血而忙。 之后,七步断肠便成为女子惩罚负心汉的绝毒,服之无解。 这种说法只是一种传说,但是那七步断肠,却是实实在在的绝世之毒,无药可解,而七步断肠制法,也在那女子的家族中,秘密地流传,并且在各种各样的渠道下,流向了世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选择题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司天傲缓缓地站起身,细心地拂去衣上的草屑,借着这样舒缓的动作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绷,然后缓缓地抬头,看向崖边的四人。 “母后,你从何处得来的七步断肠?” 太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天傲。“怎么,傲儿不相信这七步断肠的真实性?你可知道,传说那制作七步断肠的家族,便是莫家!” 司天傲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脚步轻缓地向着悬崖边而来。 “傲儿,停步!” 太后的声音冷冷的,止住了司天傲的脚步。 司天傲叹息一声,在几人面前站定。“母后,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做这样的选择?我是西陵的帝王,会有皇后,有皇妃,也会有更多的三宫六院!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打算,要在事情解决之后,迎娶云儿入宫为妃。她们姐妹,都将是我的妻,为什么你要逼着我做这样的选择?” 司天傲的质问让太后一时哑口,她本就是顺应姬朝云的哭求,才提出这样的选择,此时能够两全的答案出来,她反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傲,当年你曾对我说过,我会是你唯一的皇后。我从十三岁爱上你,十六岁为你入宫,到现在,十年了!十年,等来的,却是你这样一句话么?” 一片静谧中,姬朝云凄楚的声音悄然响起,声声如诉,带着锥心泣血的疼。 司天傲的心,就如被一个拳头握紧,生生的疼。 这个女子,为了他,耗尽了十年最美好的青春,傻傻地无怨无悔地把最年轻的岁月葬在那繁华却寂寞的深宫里,只为了他的那一句承诺。 他本以为,他可以做到自己承诺给她的一切,奉她为后,一生荣宠,他们的孩子,会是西陵未来的帝王。 可是这一切,在爱上那个清傲的女子之后,慢慢变得遥远。 他很清楚,西陵宫中的嫔妃,只要他不再牵扯,开心都能够置之不理,但是开心绝对不可能接受姬朝云入宫。姬朝云的身份,她在他心里的位置,都太过特别,是开心唯一不能的容忍。 哪怕一丝一毫的牵扯,都会成为压断他和开心之间爱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想辜负姬朝云,可是,他更不想失去开心。 哪怕一想到开心会离开他,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他都会觉得心被撕扯般的疼痛。 这一生,他注定辜负那个他亏欠最多的女子! “云儿,我对你的承诺,我记得,但是形势所迫,我娶了心儿入宫,我也不能伤害她。如今,心儿为后,你为妃,论身份,你比心儿低,但论亲情,心儿是你的妹妹,你们姐妹二人,不分大小,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不是皆大欢喜么?” 姬朝云眼神迷离地看着司天傲,为他话中所描绘的场景而心动。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想,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妹妹,让她舍下哪一边,她都会疼,她多想能这样皆大欢喜,哪怕心头会有酸涩,更多的却会是幸福。 “傲儿,不可能皆大欢喜的。”太后看着司天傲与姬朝云的问答,心头一抹念头逐渐变得清朗。此刻方才开口,神色疏淡,是看透一切之后的远离。 “娘?”姬朝云焦急地开口,不解为何太后会阻止。 “傻孩子!”太后回头看了一眼姬朝云,苦笑着叹息,又把目光转向司天傲。 “语心入宫两年,第一年,你还会到其他宫院去,到了第二年,你除了沁伊宫,哪里都不曾去,如此荣宠,已是前所未有。云儿与你,十年的感情,却抵不过语心在宫中两年。刚才你所说,虽好似不偏不倚,却已是处处维护语心。若是云儿也嫁入宫中,她们姐妹同为你的妃嫔,云儿的下场,也会如那些被你冷落的妃嫔一般,身在锦绣宫殿,实则被冷落如冷宫。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可以预见,怎么还会有皆大欢喜?” “傲,娘说的这些,是真的么?”姬朝云的神色,随着太后的分析,越来越低沉越来越落寞,怔怔地看着司天傲。 而开心,却是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像置身事外,看一场纠缠错乱的戏。 她在等一个结果,她不管过程,只是要一个结果!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怜惜,为姬朝云的心痛而痛。 儿女,是父母最大的劫难。 “傲儿,不必再用言语迷惑我们了,你心里一心念着语心,母后看得明明白白。之前并不知道你与云儿之间的纠葛,我可以不管不顾,可是现在,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女儿,也像我一样一生不幸。傲儿,我给你两个选择,你选择云儿,我会给语心吃下这颗七步断肠,没有了语心,你即便因此不爱云儿,至少,她不必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女人。若你选择语心,那么,我便给云儿吃下这颗七步断肠,让她不必再为情所苦,为爱而伤。” 太后把手上的药丸伸向开心两人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司天傲,脸上的悲凉的笑意。 “傲儿,母后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自己好好考虑,是选语心,还是选云儿!” “母后,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做这样的选择?看着我痛苦,你难道不心痛么?” 司天傲捂着胸口,语中是化不开的疼痛和伤感。他那样悲怆地看着太后,眼神中,藏着数不尽的悲伤和绝望,如利刃一般,狠狠地戳在太后的心上。 “痛,怎么不痛!” 太后扬高了下巴,努力克制着眼底的泪,满脸是笑,却让人觉得心伤。 “傲儿,你也是我的孩子,是我看着一路走过来的孩子,这样逼你,看着你难过,母后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可是傲儿,云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亏欠了二十多年惦念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这是我这一生,除了生她之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他的选择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娘,我们不问了。” 姬朝云听着太后的话,看着她悲怆到空洞的神情,不由得心如刀割。 哪怕曾经有过一点怨愤,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浅浅的心疼,绵绵如缕地扯着她的良知。 “是女儿不孝,若不是我太执迷,也不会让娘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娘,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皇宫,离开盛京城,离开西陵,离这一切远远的,我们再也不回来了。我不验证了,我不想知道了,我也不会再爱了。娘,我们,不逼他了。” 说到最后,姬朝云心头酸楚,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司天傲、开心、太后,三人一起看向姬朝云,眼中均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谁也未曾想到,最先说要放弃的,竟是姬朝云。 许久的寂静,只有山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不知谁的心思。 太后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是欣慰,也是喜悦,为着女儿在情爱之余,对她还存有的那一份心疼的心思。 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姬朝云的脸,太后满脸的慈爱。 “云儿,娘这一生,唯一亏欠的,就是你!这是娘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怎么会半途而废呢?放心吧,娘一定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说完,太后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转身,看向眉头紧皱的司天傲。 姬朝云情急之下,伸手便抓住太后,她怕自己一迟疑,便动摇了刚刚定下的决心。如果必须有一个人退让,她愿意做那个受伤的人。 “小安子,拉开云儿!” 太后头也不回地吩咐,安公公左手轻轻一点姬朝云的肘弯,她的手便酸软难耐,只能任由太后移开一步,到了开心面前。 “傲儿,我看你是无法做出选择,那么,母后帮你做决定吧!”话落,太后的手便抬起,要将手中的药送入开心的口中。 开心不躲不闪,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天傲,隔着一段距离,深深地,凝望着他。 “不要!” 司天傲嘶声大吼,猛然上前两步,便欲扑将上来。 “站住!” 太后的声音随在司天傲之后响起,喝止了司天傲冲动的脚步。 手上不停地拉过开心,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距离崖边越发的近,骇得司天傲再度向后退去。 “母后,你别冲动,走出来一点,那边危险!” 司天傲心惊胆战地看着太后和开心,此刻便是一身的武艺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开心近在咫尺,再无奈地退到远远地距离。 “傲儿,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那么,母后成全你,这颗药便给了云儿,也省得她在这世间受苦。” 太后把开心再度送到安公公的手边,拈起药丸走到姬朝云面前,脸上是酸涩的笑。 “云儿,吃了这颗药,那些痛苦纷争,便可以从此烟消云散了,放心,黄泉路上,有娘陪着你照顾你,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抛下,也算补偿这么多年娘对你的亏欠!” 姬朝云也看着太后微笑,眼角的泪却一颗接一颗地落下来。 越过太后的肩头,姬朝云深深地望了一眼司天傲,痴痴的,朦胧的,一眼,用尽了心力,望尽了一生一世的时光。 然后,闭上眼,缓缓地张口,便要吞下太后手中的毒药。 “母后,不要!” 又是一一声大吼,司天傲目呲欲裂,却不敢再上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太后,满眼的祈求。 太后的目光疲倦,微微地叹息,看着司天傲。 “傲儿,你既心中系着语心,便不要再伤害云儿,你这样回护,只会让她对你再存希望,十年的牵绊,她用尽了心力,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她为你而疯狂才会放手么?莫不如,便这样一了百了,也省得再伤心难过。” 司天傲摇头,似是觉得不够,再用力地摇头,眼睛,却是看向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的开心,眼底,溢满了浓重的悲伤。 “母后,我还记得幼时遇险,那个一脸单纯天真的小女孩,为我巴扎,对着我笑,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是不含一丝目的的靠近我,关心我。她是我的救赎,是我能够不在黑暗漩涡中沉沦的最后一抹阳光。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死,唯独云儿,不能死!” 一番话,司天傲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便缓缓后退,倚在一块巨石上,满脸的悲伤与绝望,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开心。 开心微笑着,静静地,回望着司天傲,她的笑容很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 “司天傲,你这是做出决定了,是么?” 司天傲紧紧地抿着唇,不做声,青衫袖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圆润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掌心,却比不过心头疼痛的万分之一。 “不做声,便是默认了。”开心叹息,笑容依然清淡如风,眉宇间却是浓浓的疲倦。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谁都可以死,唯独姬朝云,不能死!他欠了她一条命,便只能如此选择。 而墨心,从不愿如此将就。 既然不能在任何时候都以最坚定的心相守,那便放手吧! “太后娘娘,你可以把姐姐放开了,想必她此时更想去皇上身边。” 太后神色忧伤,静静地看着语心,许久,方才挥手,让安公公放开满面泪痕的姬朝云。 那样一段话,重重地击打在姬朝云的心上,把她心底最后的迟疑彻底击碎。有他这句话,这一生,哪怕只能遮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她也无怨无悔。 “傲……” 心情激荡地开口轻唤司天傲,姬朝云痴痴地望向司天傲,却只看到他深情而凝定地看向开心的眼神,不由苦笑着,捂住胸口。 太后看着姬朝云,不由苦笑,这样的爱情,又有何意义? 求不得,方能让人牵肠挂肚,这便是人之劣性了。而那些,不再是她能够插手的问题,便放手让孩子走自己的路吧! 转向语心,太后无声地叹息。 “语心,既然皇上已经做出决定,你便服了这颗七步断肠吧,断了这些情爱纠葛。这一生,我为了我的女儿,欠了你。来生若能相遇,我再把欠你的这条命,还给你!” 开心目光沉静而清凉,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司天傲,嘴边是悠远而疲惫的笑。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谁是她的女儿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山风吹过,拂乱了她一头青丝,半掩了她的面容,却掩不住她柔软却清晰的声音。那声音,穿透了山风的阻碍,穿透了司天傲的耳膜,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入司天傲的心里,鲜血狂流。 “好!” 长天高远,白云悠淡,断刃崖顶,有风呼啸而过,带起了众人的衣袍,翻起凛冽的弧度。 猎猎声中,低沉的笑声,缓缓地,缓缓地在崖顶响起。 那笑声,起先只是低低的,似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让人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却又强自压抑着,不想让人知晓一般;慢慢地,发笑之人似乎再也无法抑制住心底的喜悦,笑声渐渐清朗而明晰,含着不容人错认的开怀,在断刃崖顶响起,低低地,回旋在众人耳畔。 太后停住手中的动作,不解地转头看向笑得莫名的司天傲。 司天傲又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住,脸上仍然是残存的笑意,冲淡了他一直以来峻冷的表情,抹上一层浅浅的柔和。 他方才脸上那忧急伤痛,就似烈阳下的冰霜一般,融化得一干二净,宛若戏台上浓墨重彩的戏子,卸下了脸上的妆容,也卸下了戏里的悲欢离合一般,清清楚楚,干干净净地对着太后和开心两人微笑。 施施然地上前几步,司天傲坐到太后先前坐的椅子上,慵懒地倚着,态度闲适。 太后看着司天傲的模样,心底猛然涌起一股不安。 司天傲微微地歪着头,看着太后,忍不住又笑了,笑里带着一丝兴味。 “母后的神色有些不安,看得儿臣都心生不忍了。怎么了,不是要把那七步断肠喂给我的皇后么,怎么又不动手了呢?莫非母后突然觉得,要把那药喂给心儿,看着她断肠而死,你自己也会心痛?” 司天傲嘴角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嘲讽,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阳光下,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因为练武而带着薄薄的一层硬茧。他似是突然觉得那茧有些碍眼,便随手从袖中扯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仔细而认真地修起来。 修了一会儿,似是猛然想起来什么,再抬头看向太后。 “对了母后,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之所以会感觉到心痛,是因为你手中拈的那颗药丸,即将要喂入的,是你惦记了二十三年的女儿之口。你想要杀死的,是你曾经说权当没有生过的那个女儿!”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宛若飓风一般,席卷过断刃崖,崖顶的五个人,四双眼睛一起望向司天傲。 太后、姬朝云和席公公是不敢置信,开心却是若有所思。 “不可能,我才是娘的女儿!” 姬朝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自怨自怜之中,眼神却依然不离司天傲左右。适才见司天傲如此奇怪的模样,方才缓缓回过神来,及至听到这样一句晴天霹雳的话,不由冲到司天傲跟前,嘶声大喊。 司天傲勾起了嘴角,冷冷地睨视了一眼神色有些狂乱的姬朝云。 “云儿,你自以为是我母后的女儿,所以串通了母后,设下这场局,让我像个傻瓜一样,为着这样的局面忧心忡忡,想要努力的维持以前那样的和乐,想要把所有的纷争都弭平在台面之下。而你在一边,得意于我最后的选择是你?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呢,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我司天傲依然记挂着你的救命之恩而选择你?” 姬朝云狂乱地摇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胸口,只觉那撕裂的痛快要将她生生地扯碎。 “我没有,我没有,傲,我只是想要证明,你的心里是否有我。我只是想让我们回到过去那样,你像以前那样看着我,爱我疼我,我也会用尽我的所有一切来爱你。我只是,不想我们共同走过的十年时光,就这样生生地从我骨血里被挖走。” 姬朝云委顿在地,泣不成声,眼底凄然的泪光,幽幽地凝望着司天傲。 司天傲的神色掠过一抹不忍,却依然淡笑如风地看着太后,再也找不到半点平日的模样。 此刻的他,笑容邪魅,像极了地狱中前来复仇的恶魔。 “母后,看着你疼了七年的云儿如此难过,你不心疼么?即便她不是你的女儿,也毕竟朝夕相伴了七年,您也当她是您的女儿来疼,不是么?” 太后定定地凝视着司天傲,并未怀疑他话中的真假,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母子反目,她也相信司天傲,他从不说谎。 那么,云儿竟然真的不是她的女儿么? 可是她早已利用选秀的机会,询问过姬家两个女儿的生辰,语心比云儿小两岁,按照年龄推断,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怎么,母后不相信我的话么?您该知道,我从不说谎的!” 司天傲脸上的笑容,邪恶得让人觉得心底生寒。他眼神讥诮地看着开心,眼中再不见昔日的深情模样,带着淡淡的嫌恶,似是看着不堪入目的物品一般。 “母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姬语心如此平凡的样貌,我却不顾所有朝臣的反对,坚决要纳她为妃呢?要知道,当年我曾亲口斥其为无盐丑女,若非有着特殊原因,我又怎么会当着天下人的面,打自己的耳光呢?你回头仔细瞧瞧,那张脸上,唯一看得过去的眼睛,是不是和母后你的眼眸一样波光潋滟?” 太后心神早已经乱了,闻听司天傲的话,猛然转头,便对上开心平静的眼。 那双眼,她曾经在第一次见到,便为之惊叹,竟然生在那样一张平凡的脸上,而今细细打量,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那眼中碎了满天星辰般的璀璨,竟真的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她还是莫绮罗,莫家最受宠爱的幺女,她的心中,藏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那时,她的眼中,便是这样流光溢彩的模样。 不是,不是的! 摇摇头,再摇摇头,太后不相信自己竟认错了自己的孩子。 “傲儿,我不相信,语心的生辰我早已查过,不可能是我的女儿,你想救你的皇后,不要用这样拙劣的谎言。我不曾想到,你有一天,竟然也需要用谎言来掩饰自己最真实的目的。” “最真实的目的?” 司天傲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残忍,就像猫看着爪下的老鼠一般,细细打量着太后。“我最真实的目的,便是让害死我父皇的人,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卓越产品,苹果5低至399元 爱人,太累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太后怔然地放开姬少康的手,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咚的一声沉下去,沉下去,沉到不见底的深渊。 前一刻的迷茫错乱,被一下打散,太后怔怔地看着开心,慢慢地,慢慢地走到她跟前。 两双同样流光璀璨的眼碰到一起,一个哀痛欲绝的伤,一个深沉若死的静。 开心一直静静地看着司天傲,从他最初的怀柔之策开始,她便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边,仿佛她只是一个外人,在看一场荒谬的戏。只是在司天傲说出那句“谁都可以死,唯有云儿,不能死!”之后,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 那时,她依然相信着司天傲,坚定地信任着,只是觉得两个人的路,至此彻底踏上无法回头的路,方才有了放弃的想法。 她为了爱司天傲,心甘情愿地留在那漠漠深宫之中,收敛了自己的羽翼,随着他的步伐前行,把自己一直追逐的自由,彻底丢在脑后。 她本以为,司天傲也会如她这般,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可是那一刻,看着司天傲的眼神,她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他的男人,有自己的责任,也有自己的担当,在发生冲突的时候,她是被排在后面的。 而他,在她心中,却是第一位! 爱一个人,太累! 而她,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已经累了。 所以,她说好,微笑着望着他,她张口打算吞掉那颗药丸。 突然想起司明凌暴毙的时候,莫怀容伤痛欲绝,她不理解,为什么会因为伤痛而想要死去,想要结束珍贵无比的生命。 而现在,她终于懂了! 站在悬崖边,凛冽的风呼啸着从背后涌上来,荡起她的衣袍,她真的想就那么纵身一跃,来逃避那些话刺入耳中,再到心中时,所引发的疼痛。 听着司天傲那样的话,她只觉得心痛的几乎快要死去,甚至想要以死来逃避这样的痛苦。 原来,有些疼痛,是真的让人痛不欲生的! 她甚至幻想着,会不会,吃了那药丸,再睁开眼睛,她就已经回到了现代社会,依然是那个来去如风不受牵绊的墨心! 可是他阻止了太后的动作,说出这样一番决绝的话。 为了报复,所以她入宫;为了报复,所以她受宠;为了报复,所以他用那样深情款款的眼神凝望着她,说为她留一方心空。 却原来,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在得到后再失去,让她痛不欲生,好以此去伤害一个母亲的心。 一方是杀父之仇,一方是毁家之恨,曾经的母子反目成仇,伤的最深的,却是一个穿越了时空而来的陌生人! 爱一个人,真的太累,太累! 开心笑得悲怆,右手猛然抓向肩头的手,出其不意的一个过肩摔把安公公摔出几米远,然后在太后还未回神的时候,握住她的右手一按,便把她一直握在掌心里的七步断肠夺了过来。 姬朝云给开心下药时,用的是药性极强的软筋散,一般情况下,会让人七日无法用力,却没想到碰到了开心这个异类,在现代时做过相应的抗药训练,短短两日便已经恢复了八成。 而且开心一身功夫,太后三人并不知道,所以并未过多防备。 在司天傲刚到断刃崖上的时候,安公公为了防备他抢人,对开心和姬朝云的钳制还有一定的力度,但是随着开心身份的骤变,姬少康出现,情势峰回路转之下,让人理不清此时的状况,安公公云里雾里地看着,手上的力度便有些松懈。 开心恢复了八成的手段,安公公若全力以赴也许还能奏功,此时未曾留意之下,开心突然发作,轻轻松松便摆脱了他,并且从太后手中,拿到了七步断肠。 开心的动作,把所有人惊在当场。 最惊的,却是司天傲! 适才看到开心被安公公钳制,他便推测,太后三人定是给开心服了药,否则开心不会如此乖巧地跟着他们,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扰乱太后的心神,拖延时间等待姬少康到来。 本是想救下开心之后再行解释,却不料横生枝节。 开心平日里虽然清冷淡然,但骨子里,却是刚硬的性子,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若是她行动受制,他细细地解释,还有回旋的余地,此刻那些刺人心脾的话声刚落,她便发作,便不是三两句解释能够理清的。 心底涌起一股不安,司天傲忧心忡忡地看着漠然站立在悬崖边的开心,小心翼翼地向前几步。 开心似是并未看到他的动作,目光悠远,只是望向了天高淡远的地方。 “司天傲,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否如实回答?” 开心依然没有看任何人,眼神不知飘向了哪里,带着一股虚无的辽远。那语调,轻飘飘的,若非司天傲的心神全副集中在她身上,怕是听不到她清淡的声音。 司天傲在开心开口的一瞬间便停住了脚步,经那次刺杀事件,他已经很清楚开心的本事,若是她想动,谁都拦不住。 站定在开心几步远的地方,司天傲眉心锁着忧虑,却是不能不答。 “你问,我便答!” “你当初娶姬语心入宫,便是已经存了牺牲她的念头,是不是?” 司天傲忧心之下,并未发现开心问话的怪异,抿了抿唇,沉默地凝视着开心弧线优美的侧脸线条许久,方才轻轻地叹息,说了一声“是!” 开心的唇角微微勾起,似是笑了笑。 “朝堂之上,派系林立,莫党日益壮大,你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推波助澜,选来选去,只有姬太傅才最符合你的要求。无党无派,不惹纷争,却是天下清流的风标人物,一者呼,千百书生应。这样人家的女儿,最适合用来搅乱局势。而姬朝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早已预订的皇后,所以,选择只有一个,便是姬家三小姐姬语心。你最初便知道姬语心的真正身份,虽无奈,却也没有更好的人选,所以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纳她为妃。既是预防今日之事,也是以她为诱饵,借助后宫的牵扯影响朝堂,来搅乱朝堂上凝滞成一团的局势。对不对?” 司天傲眼底的颜色变得深谙,薄唇抿成了一道锋锐的利刃,却是沉默地,再次点了点头。 春季女装3折任选!限时抢购 她不是姬语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明显,眼底更多了一些嘲弄。 “若是姬语心死了,你便只当这一切的事,你完全不知,没有谁会怪你,只会说一声皇家无情。若是她能安全走过来,便为今日之事未雨绸缪。其实你心里,是一直认定姬语心那懦弱的性子,很快便会被后宫的风云淹没吧,所以在最开始,便对姬语心多了几分心。除了做戏,应该也是带着一些怜悯的心思是么!只不过你未曾想到吧,那个懦弱的姬语心,居然能够在后宫纷争中活下来,并且展露出让你惊叹的方方面面,在你的心里,不知不觉地,占据了那么一些位置,对不对?” 这一次,司天傲没有点头或摇头,而是坚定地说了一句话。 “不对!你在我心里,不是一些位置,而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取代的位置,刚刚我和母后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老师过来。” 司天傲的话,风过无痕,只惹来开心嘲讽的一笑,再也没有之前听到时的怦然心动。 “也难怪,就姬语心这张平凡到让人过目就忘的脸,怎么入得了帝王的法眼呢?举国上下,多少名门仕女,豪门千金等着爬上龙床,这样一张毫无姿色可言的脸,这样一副冷清清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性子,怎么能奢望皇上舍鲜花而就杂草?是我忘了,竟然真的相信溺水三千,帝王会为我只取一瓢,竟然以为你会和我一样,看中的是一个人的灵魂,而非容貌。是我太傻,怨不得天由不得人,只能怪我自己!” 司天傲心底的忧惧,无限地扩大,他伸出手,凝定地看着开心。“心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过来,我慢慢和你解释,你要相信我!” “司天傲,我这一生,很少信任谁,你是第一个,让我放下所有防备,想要去完全相信的人,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开心深呼吸,对着司天傲微微地笑了一下。 “你想不到吧,这赌局,真正的主宰者,不是姬朝云,也不是太后,而是我!若非我想看一个答案,又有谁能真正奈何得了我?只可惜,我那样坚定地认为只有一个答案,最后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场笑话。司天傲,你知道么,我多么希望,在你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便选择了我,那么,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向你证明,公主并不一定要等王子来屠龙,她也可以自己解救自己,而我,也能够与你并肩携手战斗!” 司天傲并不懂童话故事,却明白开心的意思,看懂开心眼底深沉的忧伤。 可是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在这场爱情里,他本就顾虑了太多,并且无法如她一般,眼中只看这一个人的存在,再无其他。 开心转向姬少康和太后,两个人都是泪眼婆娑,听着开心质问司天傲的话,想着她这一路走来的千般委屈万般疼痛,只觉得心痛如割。 向来,儿女的疼痛,都会成为插在父母心头的刀! 姬少康虽写的一手锦绣文章,却并不善于高谈阔论,此刻当此情景,根本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那样心疼地看着开心。 太后也是同样伤痛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开心,不敢走近,只是那样远远地远远地看着。 这一对父母,为姬语心,也算是操碎了心,费劲了思量。 开心轻轻地叹息,看着两人微微一笑。既然结缘一场,也从他们身上获取了她从未体验过的亲情,便在此刻还给他们吧! “姬太傅,太后,你们不必如此伤怀,我并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女儿,早在曲水落水的那一次,便不知所踪了,我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强盗,碰巧长了一张与你们女儿相同的脸,所以被所有人误会。本来想一直这样误会下去,因为我真的羡慕她有那样的家人。可是现在不成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也就不能再做你们的女儿。” “语心,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我们的女儿,还会是谁?”姬少康皱了眉,责备地看着开心,为她居然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而有些发怒。 开心为姬少康这样的话而觉得心底淡淡的温暖,只有父母,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训斥自己的子女吧! 因为有那样血缘的联系,任何东西都分不开,所以能够毫无挂碍地呵斥,再密不可分。 可惜,她终究不是姬语心。 缓缓抬手,开心手法巧妙地从脸上撕下带了两年多的面具。 那是一张薄入蝉翼的面具,以高科技超仿真人。。皮制成,贴合在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痕迹,并且能够清晰地将本人的表情原原本本地表现出来,这也是开心带着面具从未被人看出来的保障。 虽然那面具是高科技制品,开心也常常偷偷拿下来让自己的脸透气,可是还是能够明显看出她的脸,有着长久不见光而产生的苍白。 但是再怎样的苍白,也掩不住面具下那张容颜的倾城绝色。 淡淡的一拢黛眉,锁着终于体会到的忧愁,潋滟波光的眼底,写着穿透岁月的沧桑。 单单那眉眼,便让人一见,生了千般怜惜万般疼宠。 唯有这样的容颜,方能配得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瞳眸! 这竟然是面具摘下后,所有人心头的第一个反应。震撼之后方式惊愕疑惑,俱是满面惊疑不敢置信地看着开心。 “你是谁?我的女儿呢?” 母女连心,太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颤巍巍地手捧着胸口,声音中含着沉甸甸的绝望,让人听着,便觉得悲痛。 开心歉然地看着太后,微微地低了头。现在她最怕面对的,便是这个伤痛的母亲。 “我不知道,我落入曲水,被碧荷救起,她误以为我是姬语心,而我,必须要在这里生存,所以便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事后我曾偷下曲水,并未发现水中有人,所以姬语心还有活着的可能,你们有机会,便去寻寻吧!”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我要的,不多,也不少!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太后的手,紧紧地握着姬少康的衣袖,神情忧急,眼底是泪盈盈的光芒。 “少康,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 姬少康安抚地拍拍太后的手,目光望向开心。“姑娘究竟是谁,为何有如此精致的面具,并且和小女的样貌完全相同?你怎么会落入曲水,皇宫内院,岂是等闲人能够进入?” 姬少康的问题,每一个都切入要点,不愧是当年的太子师。 开心赞叹着,低头瞧着自己手上的面具。 那张明明是属于开心的脸,却在这异时空,找到一个归依的地点,不能不说是缘分! “我所生长的那个地方,是你们所无法理解的,两个地方,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天差地远区别。我这张面具,是我专用的,至于为何有着同样的容颜,只能说是一种巧合,或者正是因为这张脸,我才能够来到这里。要问我怎么会掉入曲水,我也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 开心的话,说得清楚明白,却无法解答众人心中的疑惑。 开心也不想解释太多,毕竟,未曾亲身经历过,谁又能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呢?如此离奇,如此让人难以置信,说给人听,不被当成妖人抓起来烧掉,已是万幸。 “姬太傅,太后,你们待我的心,我明白,虽然那是对姬语心,但是我依然承情,所以不想欺瞒二位。我有种感觉,姬语心应该还活着,你们回去之后,便依着这张面具,多绘一些寻人的告示,也许能够寻回两位的爱女。姬太傅,帮我转告姬夫人,谢谢她!” 说完,开心抬手一抛,把手中的面具掷向姬少康的方向,再不看他们一眼。 迟疑了一下,开心深呼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缓缓转向司天傲的方向。 那样清风朗月般的笑容,绽放在那张苍白却绝美的脸上,有种动人心魄也让人心惊胆战的美丽。 就像是昙花,耗尽了所有,只为这一刻的繁华! 从开心摘下面具开始,司天傲便一直怔怔地看着那张陌生却又带着隐隐熟悉的容颜,说陌生,是因为倾城绝色的脸庞,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清妍绝丽。说熟悉,是因为那双水漾般的动人瞳眸,依然是深刻在脑海中的模样,而且那脸庞的轮廓,闭着眼,他都能清晰地画出每一个线条。 可是,那身影,如此熟悉,那人,却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 是不是,他就要失去她了? 司天傲的恐慌与不安,在开心的视线迟疑了一会儿方才坚定地转过来时,达到了顶点。 “心儿……” 轻声唤着,却不知自己唤的,究竟是谁! “司天傲,我不是姬语心,我是开心!” 开心微笑着,那微笑,像一层疏离的面具,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那个人,在掀开了一直极力掩藏的一切之后,终是变得遥远。 那遥远,让司天傲的心底的不安若狂狷的飓风,狠狠地席卷了他的整颗心,蔓延到脑海,深深地写进灵魂。过度的不安,让他揪紧了心,对着开心嘶声大喊。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皇后,这是任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开心兴味地歪着头,看着司天傲青筋毕露的模样,眼底却是浅浅的嘲讽。 “司天傲,你的皇后,是姬语心,不是我!” 一句话,将司天傲勃然怒发的气势,狠狠地拍了回去,一时间,竟只能怔然地看着开心那月华如水般清透的容颜。 “司天傲,我曾经和你说过,我要的,不多,只是一个人一颗心。可是我要的,也不少,溺水三千只取我一瓢饮。你知道么,我站在这里,听着崖底的风呼啸着涌上来的时候,我就想,等你过来的时候,我要和你一起站在这里,感受那风逆袭而来的壮烈,我要告诉你,我是那个可以与你一起携手笑看山河的女人。我以为,你曾经的那些不经意的诺言,可以完完整整地实现。” 开心浅浅的目光深深地望着司天傲,眼底缓缓地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可是我微笑着站在这里等来的,却是一场欺骗!以前那些事,我不是想不通,不过是不想提,那毕竟不是我的人生。我本想借着她的身份,活一次我自己的人生,爱一个人,相依相守,相濡以沫。曾经我以为你便是这个人了,现在我才发现,不是,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司天傲,我可以接受你慢慢地放弃那些女人,但是我不能接受建立在欺骗之上的爱情!我不要,我纯粹的爱情上,写着利用这两个让人心痛的字!” “开心!”司天傲低低地喝着开心的名字,眼底带着一丝祈求。 “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该知道,方才那些话,只是我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你的性子,本不会钻这牛角尖儿的,为何此刻偏生如此纠缠于这些?” “司天傲,这些本就是事实,只不过是今日的情形,逼得你把这些本欲隐藏得再也寻不到踪迹的念头摆到阳光下。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我不敢走下去。我只要一想到,我的爱情,开始于一场利用,我便想生生挖了这颗心,让它不要再为了所谓的爱情跳动。” 开心的笑意,苍凉如广袤的天空。 “司天傲,我们的那个交易,虽是三年,却是为了平定朝纲。现在朝廷已定,你的帝位安安稳稳,便提前结束了那交易吧,放我离开,让我去寻找我想要的自由!” “开心,你是我的皇后,休要再提离开的话!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你走,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的身边!”司天傲的眼底,闪过困兽挣扎般的光芒,狠狠地盯着开心,不想再听到她说离开的话。 “死在你身边么?” 开心蓦然笑起来,看着司天傲,眼底渐渐凝了千里冰封的雪。 *** 亲们,抱歉,电脑坏了,修了两天,才好,今天发两万字,补齐之前的。。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落幕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司天傲,我便看看,你要怎样留下我!姬太傅,太后,这颗七步断肠,就当开心还了欠你们的情,了断了亲情的牵绊!” 扬声说完,开心眼神邪魅,泛着幽幽的冷光,注视着司天傲,缓缓地抬起手,把七步断肠的药丸放入口中。 “心儿,不要!” 司天傲凄厉的嘶吼阻止不了开心的动作,想要上前,却又怕开心落入悬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开心姿态悠闲地吞下无解的剧毒。 身体颤抖着,司天傲眼底翻涌着无尽的伤痛,痴痴地凝视着开心决然的面庞。 “你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么?宁愿死,也不愿意与我携手白头?” “携手白头?”开心低低笑着,喃喃地重复,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司天傲,我们如何携手白头?你有江山如画,你有美人相伴,你有你的责任,而我,只有这一颗拳拳的心,经不起你如此糟蹋!司天傲,我不想再爱了,太累了,我想回去了。” 缓缓地半转身,开心侧脸对着崖底呼啸而上的风,任由那凛冽的风撕扯着自己散落的长发,抽打着脸庞,很痛,却抵不过心底疼痛的万一。 “在这个世界,我欠了亲情,便以这七步断肠相抵;欠了友情,却是只能欠着,若有机缘,我再报答碧荷;而欠了爱情,我便以这条残命来抵吧!” 话落,开心错步,身体向后,便向着断刃崖下落去。 司天傲在开心说话时已然防备,此刻身法展到极致,流星追月般赶到崖边,猛然伸手,却只抓住了开心的半截衣袖。 崖上崖下,两个人隔着一截衣袖,凝眸相望。 “不要……”司天傲的眼中,有朦胧的泪光,积在眼底,让他几乎看不清开心的模样。 开心也痴然看着司天傲,只觉得肺腑间有丝丝的疼痛缠绕上来,明白是那七步断肠已然发作,只想珍惜这一刻的时光,再好好看一看那个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 “司天傲,此生最悔,便是遇见你,爱上你!” 开心的声音,在山风凛冽中悄然响起,缠绵着入骨的哀伤,悠悠然地传入司天傲耳中。 司天傲的心狠狠地一痛,手下竟然松动了半分,开心的身体,顺着衣袖,又下滑了几分。惊呼声中,司天傲重又握紧开心的衣袖,以眼神祈求着开心。 开心仰头,看着司天傲哀痛的脸,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 这个是她最爱的男人,此刻,她却亲手往他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并且撒上一把盐,任由他痛不欲生,而自己却冷眼旁观。 痛了他,更痛了自己! 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啊! 开心凝视着司天傲的眼,缓缓地勾起一抹微笑,在那苍白的唇角,绽放这一生,最凄美的笑靥。 “司天傲,此生最不悔,便是遇见你,爱上你!” 话落,开心手腕猛一用力,柔滑的衣料便从司天傲掌心中滑脱。 “不要……” 司天傲嘶声狂吼,纵身便想越下断刃崖,却被一边见机的安公公死死地抱住。 开心看着崖上他狂乱挣扎着的身影,笑意缓缓消褪,眼底缓缓流出两行清泪,在山风凛冽中,不知被吹向了何方。 司天傲,这一生,能够遇见你,是一种幸福。 若有来生,我希望我不是墨心,你不是司天傲,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过一生普普通通的日子,牵着手,就那样,慢慢地慢慢地,变老…… “安庆元,朕命令你,马上放开我!” 司天傲嘶声大吼,眼睁睁地看着开心落下万丈高崖,目眦欲裂,狠狠地一肘重击在安公公的背上。 安公公一口血喷洒在司天傲的衣袍上,手下却半分不肯松懈,依然死死地抱住司天傲。 “皇上三思!”姬少康和席公公齐齐拦在司天傲身前。“皇上,断刃崖崖高千丈,此时您随着皇后娘娘跳下去也救不了皇后娘娘了,当务之急,是调集兵力到断刃崖下搜救,方为上策啊!” “席总管,马上去找三弟,令他带人来断刃崖寻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天傲在三人的联合堵截之下,情绪冷静下来,命席公公去传令。然后微偏头,目光冷厉地瞪了一眼安公公,眼底的阴霾噬人心魂。 “安庆元,好一个安庆元,竟然有胆子自作主张,违抗朕的命令!” 安公公见司天傲已然冷静下来,便松开手,缓缓走到司天傲身前,静静地跪下,嘴角的血迹挂在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凄厉。 “皇上,红颜误国,奴才不想皇上做那因女子而昏庸的君王!” 司天傲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在安公公眼前,却是说不出话来。许久,狠狠地一甩袖,声音冷若冰凝。“安庆元,朕是否昏庸,还轮到你一个奴才来评断。莫非在你眼里心上,朕已是昏庸的帝王,为了一个女子,就会误国误民?” 安公公闻听此言,头狠狠地叩在地上,额头碰到石子,氤氲出几丝鲜红。 “奴才不敢妄论皇上是非,但这一年多的时间,皇上不再到其他娘娘殿中,独宠皇后娘娘。皇上子嗣单薄,奴才受先帝所托,忧心忡忡。此次抗旨,乃是死罪一条,护卫皇后娘娘不周,罪上加罪,唯有以这一条命向皇后娘娘赔罪。请皇上保重身体,国事为重!” 话落,再度重重地三叩首,缓缓站起身,便向断刃崖边而去。 安公公一席铿锵的话出口,震撼的,不只是司天傲,还有太后与姬少康,只有姬朝云,自开心的面具摘下来之后,便一直低着头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公公且慢!”姬少康伸手拉住安公公义无反顾的身形,跪倒在司天傲身前。“皇上,安公公忠心为主,虽是自作主张,护卫皇后娘娘不周,但罪不至死,求皇上念在安公公这些年来细心周到地伺候太后娘娘的份上,恕他死罪。” 司天傲还未回答,太后的声音便在一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来生不能与君同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小安子,你刚刚说什么?受先帝所托?” 安公公到此时,眼中方才流露出几分愧疚与悲伤,很快地看了一眼太后,一言不发地缓缓跪倒。 “哈哈,哈哈哈哈……” 太后悲戚地笑着,眼神中含着忧伤和凄凉,死死地盯着司天傲。 司天傲静静地回望,没有丝毫退缩。江山为赌注的博弈,他不能意气用事,他的父皇也同样不能,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说到底,太后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搏,他们父子,却是为了这安定的天下。 纵然伤了多少人,也不会后悔! “安公公,你护送母后回宫吧,以后你便留在飞凤殿,再不要到潜龙殿来!老师,你也一起回去吧,画一幅三小姐的画像,好了送到宫里来,我会着人拓印之后去寻找,三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安公公行了一礼,低低地应了,便过去扶着太后离开。 姬少康忧心忡忡地看着司天傲,眉宇间写满了担忧,这个弟子,他从未担忧过,但是此刻,却深切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安。 “老师,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我也要在这里等三弟过来,无论生死,我都要找到她。” 姬少康叹息一声,扶起姬朝云便要带着她一起离开。 姬朝云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开心落崖,司天傲发狂,太后离开,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此刻姬少康要带着她离开,她却突然发作,猛然甩开姬少康的手,冲到了司天傲跟前。 司天傲就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一般,依然凝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任由姬朝云在自己身前倔强地站着。 “傲,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就一直站在那里,仰望着你的身姿,一笔一笔地镌刻到骨子里,为什么到了此刻,你依然不肯低下头来看看我?你不是说过,会一辈子疼我宠我的么?” 姬朝云的声音里,压抑着太多的哽咽,那样深浓的悲伤,化作泪水低落,也拉回了司天傲的目光。 “云儿,对不起!我以前不明白什么叫**情,所以无论身边多少女人,我都能理智对待。把什么人摆在什么地方,对谁要更多一些宠爱,我都可以很清楚明白,包括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看到那块熟悉的玉佩,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愿意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宠,给予你一世的荣宠作为报答。” 司天傲转头,歉然地看着姬朝云,满脸的疲惫与忧伤。在这一刻,他无法再假装坚强,他只是一个刚刚失去心爱女子的男人。 “你知道么,我本以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可是,她出现了。她的为人处世,让我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这样格格不入却又让人觉得那样协调呢?我好奇,想要靠近,想要了解,然后便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太多的心思。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再也无法收回。云儿,对不起,这辈子,注定是我欠你的。” 姬朝云捂着嘴,眼泪纷纷而落,满是悲伤地注视着司天傲。 “云儿,别哭了,为了我,不值得!” 司天傲抬手,温柔地擦掉姬朝云脸上的泪珠,眸底有几分心疼。这个女子,毕竟是他疼宠了十年的女子,纵然不爱,也有一分深挚的感情在。 “云儿,我已经耽误了你七年,不能再耽误你。盛京城中的好男儿有很多,你自己去挑,选中了告诉我,我为你指婚。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不要再浪费在我身上,找一个好男人,认认真真过幸福的日子。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爱情,但是,我可以做你的亲人,一直保护你,有我做你的后盾,没有人敢欺负你!” 姬朝云泪眼婆娑地看着司天傲,他的眼底,是熟悉的温柔,可是到此刻她才知道,那温柔,没有爱情的味道。 终究,她爱了十年的这个男人,不属于她,哪怕她抓得再紧,也会如指间的沙,彻底地流失。纵然机关算尽,也只是徒劳,一梦成空! 抬手,姬朝云擦掉自己满脸的泪,不想让他最后记着的,是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缓缓地,从衣领中拉出一条编得精细的丝绦,丝绦下端,挂着一块精美的玉佩。姬朝云温柔地抚摸着一直贴身藏着的玉佩,心底缠绵而忧伤,尽是不舍。 “云儿,那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是是非非,终究成空。我刚才的话,你好好思量,若是有看中的人,便告诉我吧!” 姬朝云拉起司天傲的手,把那玉佩塞到他掌心,修长而冰冷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似是要把那轮廓,深深地刻在心里,下辈子,便不会忘记。 “傲,这一生能遇到你,得你十年疼惜,是我最幸福的事情。若是有下辈子,我希望还能遇到你,希望那时,我能走进你的心里。希望那时候,再没有其他人掺杂在我们中间,你说,好不好?” 司天傲的神色,掠过一丝无奈,不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姬朝云。 “傲,这块玉佩,你曾经说过是你送给救命恩人的谢礼,所以看到玉佩,你就知道,我便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不是她,你的救命恩人,是语心。当年语心带着这块玉佩回家,常常拿在手中把玩,我非常喜欢,总是不经意地看。语心虽然不舍,却还是把这块玉佩送给了我。我不敢和你说实话,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缘分,就这么剪断。所以我默认了你的话,顶替了妹妹的身份,走近你,爱上你。你不必觉得内疚,走到今天,是我的报应。我自私,抢了语心的姻缘,所以老天给我这样的惩罚。傲,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虽然迟了,但是,还是要还给你,这一生,从此之后,你我再不相干!” 姬朝云的话,让司天傲震惊了半晌,未曾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女孩,竟然是姬语心。 可是,若没有姬朝云的隐瞒,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思量,也就遇不到开心。 这些纠葛,到底是老天爷怎样随手勾画的缘分? “连下辈子,你都不愿应承么?” 姬朝云眉宇间,堆积了让人心伤的寂寥,眼神忧伤而空洞,凝视着司天傲,只觉得心底的忧伤越积越多。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姬朝云用力地眨着眼,想要眨去满眼的泪意,却是止也止不住地,任由眼底的泪再度落下。 缓缓地后退了两步,姬朝云缓缓地,绽开一抹酸楚的微笑。 “傲,既然来生不能与君同,那今世,希望我能和她一样,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姬朝云的话,让司天傲察觉出不对,脚步一动便要冲到姬朝云身边。 来不及了,姬朝云早已退到他能够企及的距离之外,此刻跃出崖顶,司天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姬朝云的身影,被凛冽的山风吞噬。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等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断刃崖顶,司天傲静静地站着,几乎与那山石一起,站成了一道风景。 已经两天了,自从救上姬朝云之后,搜救大军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姬朝云很幸运地被崖底的树所拦阻,虽然重伤,性命却保住了,修养一年半载之后,便可恢复如初。 但是开心,却依然渺然无踪,司天傲的心,就如在烈火油锅里灼烧烹炒一般。 身后传来依稀的脚步声,司天傲并未回头。这两天,朝中大臣轮番上阵,劝说他以身体为重,以国事为重,都被他赶了回去。在没有找到开心之前,他听不进任何劝阻,他要站在这里,等着开心上来。 无论是人,抑或是一具尸体! “皇上!” 低柔的声音含着几分沙哑,使那本来还算熟悉的声音,变得陌生。 司天傲眉头皱起,转头看着跪倒在地的摇红,不解为何此时她会来到此地。 摇红低着头,神色木然,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一颗碎石。不等司天傲开口,便径自说了下去,她怕自己一停顿,便没了此刻的勇气。 “皇上,奴婢是来请罪的。当年朝云小姐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在她说要以皇长子的命,来换当年的救命之恩时,我鬼迷心窍,给皇长子下了毒。本以为事情至此便尘埃落定,却不想却害了皇后娘娘的性命!” “说清楚!” 司天傲眼底是翻滚的怒气,狠狠地瞪着摇红,咬牙切齿地道。 摇红的身体,猛然一抖,又恢复平静。今日来此,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虽是司天傲威棱慑人,却也无法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朝云小姐找到我,让我配合她迷晕碧荷,好把皇后娘娘带出宫外,她对我保证,只是为了验证一些事情,绝对不会伤害娘娘。我本来以为,娘娘与朝云小姐乃是亲姐妹,应该不会害了娘娘性命,却不成想,竟然害死了娘娘。娘娘待我不薄,我却忘恩负义,今日来向皇上坦诚,摇红这条贱命,便到黄泉之下,再向娘娘赔罪!” 说完,摇红便把袖中藏着的匕首,狠狠地扎向心口。 司天傲不再理会,转身向旁边走了几步,依然静静地站在崖边,就像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这几日的纷纷落落,让他觉得很累,竟比那朝堂上的纠纷还要让人伤神,他甚至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两年来,已经习惯了忧烦的时候,便到沁伊宫去,饮两杯清茶,读几卷闲书,听开心平淡的语气说一些奇闻异事,史书典故,心情便慢慢地沉淀下来。 之前经常惊异于她的博学,那些故事,甚至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她却信手拈来,问起时,却说书中所见。此时想想,应该不是在御书房的那些书里读到,而是她的家乡所流传的故事传说。 她的那些奇思妙论,他一直都觉得惊奇,总是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 现在,都有答案了。 只是没想到,那答案,是她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来向他宣告。 姬语心本是懦弱的性子,却突然变得坚韧,他还以为是姬语心会隐藏,所以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未曾想到,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女子。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显得与众不同,格格不入。她又是聪明睿智的,所以能够很好地融入这个环境之中,并且让自己活得潇洒自在。便是这一份从容淡定,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甚至愿意改变自已一向的原则来留住她。 只为了,能够每日看到她恬淡的笑颜,听听她清润如水的声音。 开心,我曾说过,你所在的地方,是我唯一能够心安之处,你怎能如此狠心,生生地剥夺了我身上最后一份至诚? 身后又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司天傲心头的怒火猛然爆发。 “滚,都给我滚回去,朕要一个人静一静!席总管,若是再有人私自过来打扰,杀无赦!”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却并未退缩,依然坚定地走到司天傲身后。 “皇上,回去吧!如果娘娘知道皇上这样不吃不喝地站在这里,她会难过的!如果她回来,看到皇上憔悴的模样,一定会心疼得夜不安枕。” 是碧荷,她的脸色明显地憔悴了许多,本有些丰润的小脸瘦得尖尖的,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 沉默,只有山风呼呼地刮过。 许久,司天傲含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悄然响起。“碧荷,你也相信你家小姐没有死么?” 碧荷用力地点点头,随后想到司天傲看不到,便响亮地应了一声。 “皇上,小姐最是珍惜生命了,她绝对不会这样就死的。你相信我,她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并且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过她想要的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等她想开了,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她舍不得我们的。” 碧荷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有着不顾一切的偏执,却安慰了另一个同样偏执的人。 “她会回来的,是不是?” 司天傲茫然回头,紧紧地盯着碧荷,眼神中闪耀着希望,就像溺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般,哪怕是微薄的希望,也不肯放弃。 碧荷看着司天傲,微笑着坚定地点头,给他信心,也给自己信心。 “皇上,小姐一定会回来,她那么爱您,一定舍不得离开您的。她现在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等她想通了,一定会回来找我们。在她回来之前,皇上,您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小姐看到您憔悴的样子,会很心疼,她一定会骂碧荷没有照顾好皇上。” 司天傲转头再看看那深不见底的断崖,闭上眼睛深呼吸。 “席总管,着令兵士们,认真搜寻,半月之后,若没有消息,便可以停止。你即刻到宫廷画师那里,将开心的容貌仔细地说与画师听,让他把开心的画像画出来,通令各府郡,全力搜寻。” 席公公见司天傲恢复了稳定从容的气度,心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大声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司天傲最后再望一眼断刃崖,转身大踏步而去。 就像碧荷说的,他也不相信开心会这样死去,她那样特别的人,怎么会如此轻言生死呢! 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着她回到他的身边。 开心,这次,是我负了你的情,等你回来,我会用我全部的爱来补偿你。 今天你笑了吗? 小番外-漠漠深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西陵的皇长子,西陵的明天,等我长大,将会登上西陵的王位,站在那至高无上的顶点,高高在上地俯视我的臣民。 孤家寡人! 这是父皇对我说过的四个字,他说身为皇长子,要想做一个明睿的帝王,便注定是孤家寡人的命运。 背负着万千臣民的安定幸福,便不能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时我们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庄严而肃穆的祭天礼俗有条不紊地进行,而我们父子,便站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祭台上,轻声地说着与祭天完全没有关联的话。 父皇说,祭天只是一种形式,真正能给臣民们安定生活的,是一个好的帝王。 父皇问我,傲儿,你愿意做一个让你的臣民爱戴的好帝王么? 那时我只有八岁,刚到父皇的腰间,我抬头看看神色中写满骄傲的父皇,再低头看看虔诚地跪在我们脚下的臣民,还有安静地坐落在不远处的盛京城,在心底下定了决心,我也要像父皇那样,做一个能给臣民幸福安康的好帝王。 我跟在老师身边,学习经典子集来充实自己,以史为镜反照自身,再跟随父皇,学习他的治国之策,将书本中所学习的知识,一点一滴地应用到实际之中。 每一次提出让父皇赞叹的治国方略,每一次独立解决了让人棘手的难题,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看到父皇赞赏的目光,我会兴奋得难以自持,因为那证明我距离幼时立下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我为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而骄傲! 可是这样的日子,随着父皇骤然陷入昏迷而结束。 我一直以为我能够很好地应对所有的国事,将我的才智发挥到极致。可是父皇的昏迷,让我猛然承担起所有的重担,我才知道父皇扛着的是多重的担子,而他又是为我,顶着多么沉重的压力。 心力交瘁,也不过就是那短短七天的时间。 父皇醒了,把我单独召入他的寝宫。 他那么憔悴,正值壮年却瘦削得宛若垂暮老人。可是他的眼睛,依然闪着那样灿亮的光芒,就如八岁那年在他在祭台之上,骄傲得压过了太阳的光芒。 他那样忧伤地微笑,给我讲述年轻时的荒唐故事。 他说他不后悔,即便重来一次,他也依然会如此,因为那个名为莫绮罗的女子,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他想要抓在掌心中的人。即便她的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但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便已经觉得幸福了。 “傲儿,我本以为身为帝王便不会有幸福,可是遇到罗儿之后,我才知道,只要能找到那个真正心之所系的人,你便能找到你的幸福。” 父皇让我做个好帝王的时候,不要忘记,寻找自己的幸福。 可是我怎么知道谁才是我的幸福呢?在那样错综复杂的局势下,我又怎么可能拥有幸福呢? 我不怨父皇留了这样一个复杂的局面给我,这是一个帝王必须要面对的挑战,若我连自己的位置都坐不稳,又怎么去谈发挥才智,给臣民幸福? 我娶入了一个又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可是她们的美丽在我的眼中,却是有毒的,每一张如花容颜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人或者一派势力,代表着我的无能,竟然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来缓和朝廷的局面。 我坐在潜龙殿中的时候,都要一遍一遍地给自己分析利害关系,然后逼着自己到哪个妃嫔的宫中。 最常去的,便是莫怀容的珞瑜宫了。 莫怀容是舅舅的女儿,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我也知道她心性并不复杂,我甚至知道,从很早的时候,她便喜欢我。可是这一切都不能遮掩舅舅的野心,他想要这西陵的天空变天,便是我的敌人。 斗智斗勇,我努力在夹缝中生存,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权势,却是不稳的根基。 局面凝滞,我不得不再次借助后宫的力量来推动朝堂的变动。 姬语心! 她是老师的三女儿,同时也是母后的女儿,一个平凡怯懦的女子,却是我用来挑起母后和莫家不合的重要棋子。 我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被这颗棋子吸引,丢了心失了魂。 在很久之后,我独自在沁伊宫中看着她用过的一切黯然神伤的时候,我才在心底对自己承认,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在我还存着利用她的心思的时候,我便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一点一滴地融入骨血里,直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她是个特别的女子,不为自己的容貌平凡而自卑,反倒因为这张容貌而让人更清晰地发掘她内在的美丽。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但是我不得不对自己承认,我动心了。 每次在朝堂上烦闷,我都会不自觉地到沁伊宫,哪怕只是喝两杯茶,随意闲聊几句,都能平定我烦躁的心情。她的声音,清冷淡然,却有着让人着魔的魅力,听着,便不知不觉地忘了朝堂上的风波。 每次看着她的眸子,漾着波光般潋滟,我就会想,这是不是父皇所说的,那个能让我觉得幸福的人。 那两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安宁的日子,尽管风雨不断,但是只要看到她,我便觉得平静。 可是,她却说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是西陵的帝王,主宰着万千人的生死,可是,我却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 站在潜龙殿前的台阶上向下看着叛乱的舅舅时,我突然觉得想笑。在我对这个位置开始痛恨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孜孜以求着。 我接她回来,抱着她跃上马背的时候,突然就想那么相拥着狂奔,奔到一个忘记我们身份的地方,去寻找那种我们同样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可是最终,我们只能奔回沁伊宫。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小番外-待君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每次在朝堂上烦闷,我都会不自觉地到沁伊宫,哪怕只是喝两杯茶,随意闲聊几句,都能平定我烦躁的心情。她的声音,清冷淡然,却有着让人着魔的魅力,听着,便不知不觉地忘了朝堂上的风波。 每次看着她的眸子,漾着波光般潋滟,我就会想,这是不是父皇所说的,那个能让我觉得幸福的人。 那两年,是我有生以来最安宁的日子,尽管风雨不断,但是只要看到她,我便觉得平静。 可是,她却说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是西陵的帝王,主宰着万千人的生死,可是,我却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 站在潜龙殿前的台阶上向下看着叛乱的舅舅时,我突然觉得想笑。在我对这个位置开始痛恨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孜孜以求着。 我接她回来,抱着她跃上马背的时候,突然就想那么相拥着狂奔,奔到一个忘记我们身份的地方,去寻找那种我们同样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可是最终,我们只能奔回沁伊宫。 我努力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去想她的身份,忽略了所有,就像平常人家那样,在沁伊宫中隔出一方自由的天地。我只想让她也如我这般爱着,那样就能把她留在沁伊宫中,让她不再追求宫外自由的日子。 因为她的自由的日子里,没有我的足迹。 这样的爱,在皇家,是不被允许的吧?或者是老天给了我天下,便要剥夺走我的幸福? 在断刃崖顶,我看着开心的身影被山间的雾岚吞没的时候,脑海中一瞬间闪现出的念头就是这样,几乎让我疯狂! 不可以,不可以,即便是老天爷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在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幸福之后,怎么可以从我身边如此残忍地夺走她? 我不相信她会这样死去,她那样坚强淡定的人,那么珍惜生命的人,怎么会如此轻忽自己的生命呢? 我回到宫中,住进她的沁伊宫,每日看着她住过的地方,她读过的书,她睡过的床,仿佛她还在我身边,只要我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凝眸浅笑,眸底波光潋滟,熠熠生辉,让人一看,便醉了。 可是,她的气息越来越淡,她却依然没有回来。 断刃崖底并未找到她,生死都不见人,各府州郡每月回报过来的消息也并没有她的踪迹。我真的很担心,她再不回来,我要怎么在这漠漠深宫之中度过那如年的日日月月。 开心,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这繁华的深宫,只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坟墓? 碧荷说你爱我,说你舍不得我,可是为什么你还不回来呢? 我好我坏,你都不曾看到,也不曾回来,碧荷怎么能够那么坚定地说你爱我呢? 开心,你曾说过,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的是那个人溺水三千只取你一瓢饮。曾经我做不到,为了所谓的权势平衡。可是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除了适应失去你的日子,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我不顾朝廷内外的反对,立三弟为皇太弟,一意孤行地把后宫中所有的妃嫔都送走,空置了一殿三宫九院,只为了等你回来。 三年了,开心,已经足足三年了,我在这西陵皇宫之中,默默地等待,已经足足等了三年,可是,你在哪里呢? 老师找到了他的三女儿,落入曲水中失踪的姬语心,她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过去的一切,却好好地活着,重新回到她的父母身边。姬朝云的伤势也已经痊愈,生死一遭之后,她看穿了,不再执著,已经嫁给了老师的弟子,那个喜欢了她很多年的男子,幸福地生活。 你剪断了所有亲情牵绊的人,都幸福地生活着,可是你割断了爱情牵绊的我,却依然踽踽独行着,不知道要走向什么方向。 我的幸福,被一个叫做开心的女子带走了,她不回来,我的幸福,也便回不来了。 沁伊落,画锦荣, 曲水悠悠写清荷, 水解伊人愁, 赐我浮萍,恐我哀秋, 零零落落牡丹意, 凄凄惨惨锦鲤游, 负我伤心魂, 泣我玉颜留…… 沁伊宫中,时间就那么一日一日地走过,我曾以为,我的一生也会在这样的追思悔恨中度过,直到生命老去的那一日。 我已经不再期盼开心的回来,我甚至已经接受了她可能真的已经死去的事实,我只盼望着等我也迎接死亡的那一日,能够看到她对我微笑。 十月,三弟大婚,迎娶落枫国三公主萧纤纤为妃,三弟与三公主,江湖相识,终究修成正果,也是美事一桩。 盛京城中张灯结彩,西陵皇宫灯火辉煌。 我坐在高高的王位上,等待三弟和他的王妃入宫行礼。 那熟悉的红色让我想起迎娶开心的那一日,盛京城中红绸十里,可惜景物依旧,伊人已不再,一时只觉热闹纷繁纷纷远去,心底无限寂寥。 举目远望,一双风采傲然的人儿翩翩而来,携手相望,伉俪情深。 所有的人纷纷道贺,我却猛然从王座上站起。 那个人,那个人…… 我缓缓走下高高的台阶,缓缓走到三弟夫妇跟前,臣子们皆以为我是下来向他们道贺,我的目光却紧紧地锁住萧纤纤身边的一个眉目如画笑靥如花的女子身上。 所有人都察觉出我的不对,萧纤纤的二哥萧玥枫不悦地上前一步拦在那女子跟前。 女子伸手拨开萧玥枫,歪着头对我微笑。 一瞬间,我只觉得阳光明媚,春暖花开,世界变得无比美丽。 眼眶灼热,我却忍不住想要放声狂笑,原来,原来,老天终究看到了我的诚心,终究不忍心夺走我的幸福。 想流泪,却抑制不住唇角的微笑,我看着那个女子,轻轻地开口,宛若叹息。 “开心……”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死里逃生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风呼啸着从开心的耳边掠过,刮得她脸上细嫩的皮肤割裂般的疼,长发凛冽地撕扯向脑后,头皮都似乎被头发的重量牵拉起来,几欲扯开她的脑袋。 耳中除了剧烈的嗡鸣,再也没有一丝的声音,可是开心似乎还能听到司天傲那声凄厉得近乎泣血的狂呼,回旋往复着。不要,不要,不要……悲戚的痛呼宛若魔咒一般,一声声在开心的耳畔,在她的心上翻搅着无尽的痛楚。 不是利用么,为什么还要表露这样的痛楚,还是你突然发现,那些假戏里,多了那么几分真情? 司天傲,晚了,生与死,此生,我们都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这样吧,前世今生的两遭,最终不过瓦罐不离井口破而已,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做人了,这世上,太多让人伤心的事情了。 忘了吧,忘了吧! 闭上眼,开心安然地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坠落到极致的那一刻。头脑一片安宁,不去想那些纠缠着的爱恨情仇,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不断掉落的身体从脑海中剥离,然后散落在断刃崖下汹涌澎湃的波涛里。 斜刺里,一股强猛中蕴藏着几分温柔的力道撞过来,开心未曾提防之下被撞个正着,身体猛然向着崖壁撞去。 撞击的力道很重,开心的身体急速坠落的过程中遭到这样的碰撞,猛然一股疼痛袭来,但那几分温柔的力道,却保护着她并未受伤。而且身体被撞击得向着另一侧凸出的崖壁方向落去,下坠的力道变得稍微缓慢了一点。 在必死的心被这样的变故打断之后,开心杀手的本能再度出现,右手猛然从腰间拂过,向上一甩,她从不离身的抓索便抓向了旁边凸出的一棵苍虬粗壮的树干。与此同时,“呛”的一声脆响,崖壁的方向一阵火花四射,随即便是刺耳的滑磨声,似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崖壁,然后被身体下坠的力量拉扯着,剧烈地划过坚硬的崖壁。 双重努力之下,身体降落的速度稍稍舒缓了一些,开心相准了旁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猛然跃过去,手下也一抖,将抓索收回。谁知身后也有一个力道,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两下拉扯,两人方才稳住一点的身形,再度向下坠去。 “不要动!”耳畔传来坚定的声音,随即开心的身形被带着往斜下方的一棵老树上。 开心再度把抓索甩出,抓在崖壁的石缝里,稳定两个人在悬崖间摇摆的身子。 站定在老树根部,开心稳住身形,对于一流的杀手来说,这样的环境并没有多难应付。至此,开心方才缓过神来去留意自己此刻的处境。 腰上缠着一双坚定的臂膀,后背也贴着一个温暖的胸膛,开心最初的惊愕已然退去,心底涌起一股好笑。她上辈子是不是做过太多的好事儿了,老天居然这么厚爱她,一次落崖两次落崖都大难不死。 开心转头,看看是谁这么英勇,居然在这悬崖之间救了自己。 一张玄色的铁面具掩住了男子大半的脸孔,只露出鼻子下方的部位,还有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疏朗明澈,宛若天山上的那弯寒潭,清冷深处藏着火热,最终却都掩在平静无波的表层之下。 看到开心的模样,面具男子的眼睛猛然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开心。 开心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她并没有留意面具男子的眼神变化,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男子面具边缘隐约露出来的伤疤,看伤痕的样子,应该是被烈火灼伤留下的。 “天睿?”开心低低地询问,口气却是肯定的。 开心话音出口,面具男子身子一震,抿紧了嘴唇,并不回答开心,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要把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重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对视良久,面具男子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所谓的天睿。如果你一定要一个名字,叫我铁面吧!” 铁面的声音沙哑,宛若生铁磨过砂石的声音,带着几分刺耳,但之于开心来说,却是宛若天籁。司天睿活着,即使可能毁了容,但至少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多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开心满脸的安心,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天睿,等下去之后,我们再聊吧!” 铁面面具下的眉头皱了一下,被面前这个固执的女人惹恼了。“我说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天睿,我是铁面,你没听到么?” “好好好,你是铁面,你是铁面,那么请问铁面同志,我们现在要怎么下去?” 开心拍了拍面具男子的肩膀,仔细地查看周围的环境。她的口气,七分的敷衍三分的心不在焉,眼神锐利地观察着老树四周的石壁还有下方的环境。 开心的敷衍让铁面很是郁闷,也不理解开心口中的同志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下去却是当前首要的任务,所以只能气闷地转开头,也一起观察起来。 朦胧的云雾阻挡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下方十米左右的事物,再远,便被蒙在雾里了。 “铁面,我想我们要赌一赌了!”开心满不在乎地说着,似乎丝毫不介意她所谓的赌博,失败了就是自己的小命。 “我先下去,你跟在我之后,看准我的落脚点!” 铁面说完,不容开心拒绝地率先向下方一块凸起的石壁跳去,眼神锐利如刀,仔细地计算着自己的落脚点。 开心耸耸肩,眼眸含笑。 还说自己不是天睿,那次她被刺杀,最后出现的面具男子,便是他吧!放了一把大火,躲开盛京城的是是非非,躲开自己亲人的生死纠葛,却以这样一个身份出现在自己身边,默默地保护。 天睿,欠你的情,我要怎么还? 叹息着,开心跟在铁面后面,胆大心细地一路向下,这一刻,她突然期待起自己崭新的人生,这一次,该是真正自由的人生了吧! 眼神悠远,脑海中又浮现起那个男子悲痛的脸孔,眼神凄伤,似掉入了万千碎冰晶莹璀璨却冷入了心底。 开心的心一痛,微微失神,脚下的动作便没那么干净利落,一下子滑落了下去。 今天你笑了吗? 解毒之苦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生死之间的身体本能救了开心,她猛然伸手扣住了崖壁上的一道裂缝。好在向下跃时控制了力度,所以开心以付出了指甲崩裂的代价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舒了口气,开心歪头相准了下一处落脚点,手指一松便落下去。 身在空中,肺腑间猛然一痛,随即,那痛飞速蔓延,似是有什么撕扯着筋脉一般,全身随之而痛。开心的身体猛然缩了一下,却以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的身形,落向选好的落脚点。 七步断肠! 开心苦笑着,借助双手稳住身形,头脑一片晕眩,近乎昏迷般的模糊。狠狠地一咬舌尖,口中一股血腥的味道蔓延,开心狠狠地甩甩头,努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跟在铁面身后不断向下。 “到底了!” 不知过了多久,铁面的声音在下方传来,开心强自支撑的神智随之一松,身体便从崖壁间栽了下去。 “语心!” 彻底陷入昏迷的前一刻,铁面一声熟悉的大喝传入耳边,带着惊惶,还有原本深藏却在此刻不由自主地流露而出的担忧,开心听着,轻轻地笑了。 迷迷蒙蒙间,开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在火里灼烧一般,灼烫的感觉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开心仿佛回到那个地下训练场的岩洞中。只不过受训时,只是身体被岩浆的热度猛烈地炙烤,再热也只是身体表面灼烫,而此刻,却仿佛有一把火从自己的身体里向外猛烈地散发着热度,五脏六腑都有焦炙的感觉。 “热……” 开心呢哝着自己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声音轻细得近乎无声,但一直守在她旁边的铁面却清晰地听到了。 宛若装了弹簧一般跳起来,铁面从架子上端过一盆冰水,将毛巾放在水中沾湿,再贴在开心的额头上。手中还有另外一块毛巾,微微地拧干了,温柔地擦拭着开心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臂。 虽然这样的举动这两日已经有过机会,但是铁面隐藏在面具之后的脸依然滚烫,如果摘下那块乌溜溜的铁片,想必铁面的脸已然红若朝霞。 这辈子,他还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女子,更不用说,这个女子是他在心里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尽管铁面不停地为她更换额头的毛巾,甚至粗糙的大手都已经被冰冷的水冻得通红,但是开心的身体实在是太过灼热,冷毛巾放到她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就变得热烫起来。足足换了三盆搀着冰渣的水,开心身体的温度方才回复正常。 可是铁面并未松气,而是马上冲出门去。 开心神智模糊,只觉额头和手臂、颈间的温度凉爽而舒适,不由得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可是一声舒适的叹息还没完,就有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意从刚刚消退的灼热处涌出,冻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铁面冲出门外并未走远,只是在旁边的厨房里端来一个硕大的火盆,还有几个早已准备好的手炉。 回到开心床边,铁面把火盆放到开心床头,再把几个手炉依次放到开心腋下和腿旁。不知道是不是火盆的温度太高,带着面具的男子耳后脖颈都红涨了起来。 痴痴地凝视着开心稍微回复了几分血色的脸颊,铁面的目光,柔得似水一般。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顺应心底强烈的呼唤,眷恋地抚上开心的脸颊。柔嫩的手感滑过指尖,那样美好的感觉,让他觉得能够这样守着他,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视线随着自己的手指滑过开心的脸颊,滑过她的耳畔,落在开心的颈项间。 开始的灼热让开心身上的被子已然有些滑落,此刻颈下一抹雪白凝脂的皮肤毫不掩饰地映入铁面的眼底。 手下柔腻的触感,宛若开心身上那件柔滑的中衣带给铁面的感觉,那美好,似乎又划过指掌。脸上猛然一热,铁面从床边跳起来,冲到架子旁端起装着已然不是很冰的水盆,冲出了门,一扬手便都淋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这样冷冷热热循环往复,不止折腾了开心,也折腾了铁面,只不过两天,原本健壮的体格便消瘦了一些,露在面具外的下巴也少了一些肉。 第三日早晨,一个须发皆白满脸仙风道骨的老头施施然地走进了开心所在的房间。 老人背着手,来来回回地在房间中踱步,似乎在深思着什么重大的人身问题。只不过他的眼神,不时地瞥向床上的开心和守在床边的铁面,目光带着几分顽劣,就像个不听话的孩童,大大地破坏了他最初给人的鹤发童颜的高人形象,及至他一开口,他所有的形象便都毁于一旦了。 “我说徒弟,两天两夜衣不解带地朝夕相处,是不是小心肝儿更加地砰砰乱跳了?要不要师父给她吃颗忘情丹,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死心塌地地跟着你,陪着师父在这逍遥谷里逍遥自在,做一对神仙夫妻?” 铁面冷冷地横了满脸嬉笑的老人,并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自己的师父逍遥老人,向来是这样老顽童的心性,而且风一阵雨一阵,只要不理他让人头疼的奇思妙想,等他自己劲头一过,也就不会磨人了。 只不过这一次铁面低估了他的师父对这件事的执着。 见铁面不理不睬,老人垮下了一张老脸,却依然不死心地凑到床边,眼神瞄瞄依然昏睡的开心,再看看自己痴痴然地凝视着开心的徒弟,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挂上贼兮兮的笑。 “我说徒弟,我看这丫头也不错,从那么高的悬崖下掉下来,换做平常必死无疑,但是你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大难不死,注定她要告别从前的一切,开始新的人生。过往种种,都要告别了,她以后的人生,你可以参与,不要傻乎乎地放弃,不要在以后老的时候,才后悔自己此时的懦弱。” 铁面愣愣地看着开心,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却只摸到一片冰冷,随即苦笑了一下,狠狠心撇开自己的视线。 “师父,已经三天了,她已经不再忽冷忽热了,是不是毒性已经解了?” 逍遥老人看了看避开话题的徒弟,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叹息着摇摇头,不再为难他。毕竟,再怎样不想让他走自己的老路,也无法左右他的人生。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今天你笑了吗? 解毒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逍遥老人叹息。 “七步断肠岂是那么好解的?这才是毒性的第一波反击。稍晚我会再给这丫头服一味药,服药三个时辰之后,她会再度这样折腾两天两夜。如果她能扛过去,我会将她泡入药桶之中,以烈火烧煮逼毒。她这样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她扛得住的!” 铁面打断逍遥老人的话,他的眼神,带着执着的信任,因为信任而格外的璀璨明亮,他是那样的坚定,没有丝毫怀疑地坚信着开心能够熬过这一劫,比相信他自己更加相信那个表面柔弱却有着一颗百折不饶的心的女子,相信她会坚韧地活下去,活得比谁都耀眼。 这样的信任,在他看着她熬过六十鞭笞后便坚定不移了。 逍遥老人看着徒弟脸上那灿亮的光芒,吞下了口中更多的危机。听天由命吧,也许这个女子真的能够挺过那样严苛的苦难折磨。 开心依然在昏迷,却隐约间有了一些感觉,不再那样混沌懵懂。可也正因为她的意识回归,身体上的疼痛才越发的明显,那样的酷寒和灼热交替占领着她的身体,让她在冰火两重天里反复煎熬。 往往意志力已经适应了酷寒,灼热便侵袭而来,适应了灼热之后,酷寒又尾随而至,两者的交替,几乎没有一个过渡,就那样以她的身体为战场拉锯着。 铁面虽然还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开心,但是太过频繁的冷热交替,让他根本无法妥善地照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开心的脸色一会儿苍白透明如千年玄冰,一会儿红艳滚烫如地心火焰。 这样的折磨,只能看受者自身的意志能否支撑,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帮得上忙。 幸好开心的意志力可以说是超脱于绝大多数人之上的坚韧,在杀手组织里,意志力训练被列为最高级别的课程,而开心,从刚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就经历了那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严苛的训练,并且以最为让人出乎意表的成绩成为所有杀手的典范。 紧守着灵台最后一分清明,开心任由自己的思绪脱离身体,不再去感受那些让人几乎想要以死逃避的痛苦。 她的灵魂,就像脱离了身体一般,静静地俯望着下方的一切。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冰火中煎熬,不住地痉挛再慢慢舒展;看着铁面忧心如焚地守在她的床前,他的眸光,那样的伤痛,紧握着拳头,仿佛恨不得那痛是痛在他的身上。 天睿,你的情,我怎么还得了? 想着,一股强猛的拉力猛然从身体的方向拉来,思绪猛然回到现实之中,冰与火的煎熬再度袭上开心的脑海。 再度有些清醒的时候,开心已然身处于装满药水的木桶里,木桶下方,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开心全身的力气,只够支撑着她的眼睛细细地打开一条缝,看到那个在木桶前满脸担忧却依然不停地煽风点火的男人。 铁面此刻心里只剩下焦急,眼睛紧盯着木桶中的开心,手上机械似的往火里填着柴薪。 逍遥老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甚至翘高了脚,不住地抖动着自己的二郎腿。但是他的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开心所在的木桶,时不时地往里加一些药材。 这样的烹煮,足足持续了一天的时间,在木桶中的水逐渐变得漆黑之后,逍遥老人动作迅速地把开心的身体提起,再放入另外一个早已准备好并烧得滚开的木桶中。 开心苦笑,未曾想自己有一天竟然能经受这样的待遇,但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反倒觉得身体在那样的灼烫中,慢慢地舒适起来。就像前世泡温泉的时候,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欢畅地呼吸。 逍遥老人这一次并未从桶边走开,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在桶中不再冒出细微的气泡之后,动作利落地把开心从桶中拎出来,并且一下子丢到傻愣愣地站在一边的铁面身上。 铁面手忙脚乱地接过超大号的“暗器”,几乎不知道自己的两只手要往哪里摆一般。 看看逍遥老人一脸坏笑的模样,铁面叹息着摇头,感叹一声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便单手抱住开心,空出的一手扯过一边的干布,把开心严密地包起来,细心地擦干她满身的水渍,把她安置在床上。 再拿过一块布把开心的头发也擦干之后,铁面为难了起来。 眼神在房间中游走过一圈之后,最后还是要落在开心湿透的中衣上。她的衣服,在拔毒的过程中被水泡得氤氲成灰色,并且湿得彻底,不能不换下来。 可是逍遥谷中,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并没有女子。 回头看看依然翘着脚不肯离开,摆明了看戏并且看得光明正大,满脸坏笑地瞅着自己的师父,铁面再一次感叹一声为老不尊的老家伙,然后动作迅速地走到逍遥老人旁边,抬手拎起他的衣领,干净利落地把他丢出门。 逍遥老人在门外哇哇大叫,口口声声地骂着自己的不肖徒,感叹自己收徒的眼光太差,竟然把这样一块木头当宝贝。 铁面在屋内并不理会,他的难题并不在门外的逍遥老人身上,而是床上依然昏迷着的开心身上。 走到床边,铁面面具下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面对过这样的难题,比上阵杀敌还要让他为难,他这二十年来,就从来都没有这般手足无措过。 想了想,铁面从柜子里扯出两床干爽的被子,一起盖在开心的身上。 站在床边,铁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右手伸进了被子之中,摸索着把开心的中衣褪了下来。 把湿衣从被子中扯出来的时候,铁面已经是满头大汗,仿佛打了一场大杖。手指上那柔滑的触感,就像从指尖渗入了心底一般,宛如魔咒,紧紧地锁住了他。 转过身,不敢看开心的脸,铁面缓缓地平复自己的呼吸,想到床上挨着开心的被子已然被湿衣润湿,铁面的神思马上恢复清醒,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明澈,把那些悸动深深地藏进了心底。 把挨着开心的那床被子扯出来之后,铁面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为开心盖好被子,深深地凝视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门外,还有一个让人头疼的老小孩等着自己,他要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应对得来。 超冷笑话,笑点低别来! 超级造型师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双闪着狡黠光芒的眸子,骇得她全身的防备本能都调动了起来。虽然初醒无力,但是开心保护自己的本能,依然让她在第一时间就把秋水薄刃拔了出来,抵在把脑袋放在自己面前的人的脖颈上。 “喂喂喂,小丫头,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么?真是太没有礼貌了,亏我老人家巴巴地守在这里等着你醒过来。” 开心听到了声音,却看不到说话那人的嘴巴,只能看到满脸雪白的眉毛胡子在抖动。 皱起了眉头,开心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抬起,把贴在自己眼前的脸推开。隔开了一点距离,开心方才看清逍遥老人的脸。他的胡子眉毛雪白一片,几乎把脸都遮盖起来,看不清楚眉毛鼻子。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亏老人家我辛辛苦苦地为你拔毒,实在是太不知道感恩了,你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早就被那七步断肠折磨死了,还能这么有精神地拿刀指着我么?” 开心眉头皱了皱,看着对方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自己,一副自己很有理,而她罪大恶极要赶快三跪九叩地磕头认错的模样,不由起了玩心。 右手猛然动作起来,不等老头反应过来,雪白的碎毛发已经如雪般纷纷而落。 “啊……” 开心的床边响起惊天地泣鬼神的狂呼,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光洁的男子跳着脚,气得鼻子眼睛都歪在一边。他一手颤巍巍地指着开心,一手抚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喘啊喘地说不全一句话。 铁面在逍遥老人的强权压迫下可怜兮兮地被赶到门外守候,听到惨叫声,光速地推开门冲进房内,然后在一秒之内彻底呆滞。 “师父,你、你、你……” “不许看,转过身去!”逍遥老人恼羞成怒地对着自己的徒弟咆哮。 铁面就像没听到逍遥老人的怒吼,依然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头雪白的头发、面容却宛若三十许壮年的男子,许久,许久…… “师父,没想到你剃掉胡子还是挺帅的,说不定染黑了头发还能给我骗一个师娘回来!” “呜哈哈哈……” 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在床上响起,开心顾不得自己刚刚拔净剧毒还处于虚弱之中的身体,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一手指着师徒两人,一手狂拍床板以表示自己心底的兴奋。 “不许笑!”师徒两人这一次格外的默契,有志一同地转过来对着床上的开心大吼。 只不过逍遥老人是被气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甚至有向紫色的方向发展。而铁面,是因为清楚地知道开心此时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样强烈的情绪表达,所以着急得大吼,阻止她继续虐待自己虚弱的身体。 铁面吼完,顾不得调侃自己的师父,急匆匆地冲到床边,握着开心的肩膀仔细地打量她,看她虽然有些虚弱却精神很好,方才真正放下心来。 “语心,你感觉怎么样,没事了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要赶紧告诉我。我师父是江湖上闻名的鬼医,少有他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你千万不用客气,有什么不对要马上提出来,知道么?” 开心看着铁面焦急的模样,心里极其的感动。对于自己,司天睿是真的用心。 “铁面,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相信再修养一段时间之后,我就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我虽然没听过你师父的盛名,但是能治好七步断肠,想必医术高超,你实在不必这样忧心忡忡。” 正在镜子前哀悼自己雪白的眉毛和胡子的逍遥老人闻言,一下子从镜子前蹦到床前,右手食指直直地伸到开心的鼻子前,恶狠狠地大吼。 “你个孤陋寡闻的臭丫头,居然没有听说过我老人家的大名,实在是太闭塞了。我现在就郑重地向你宣告,我就是江湖中盛名远播,能活死人肉白骨,一手医术天下无双一手毒术绝无仅有的鬼医逍遥子。臭丫头,你听清楚了没有?” 开心看着逍遥老人生动的表情,忍不住想象如果他的胡子没有被自己剃掉的话,这一番话配上胡子翘翘的模样,一定很好笑。 这样想着,开心也就忍不住笑开来。 逍遥老人狐疑地看着开心莫名其妙的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回打量着开心,猜测她为什么笑成一副偷了油的老鼠模样。“我说臭丫头,老夫说的话有什么地方好笑么,你居然笑成了这个模样?” 开心轻轻地咳了两声,收起自己的笑意,转开目光,很道德地不去踩逍遥老人的痛脚。 可是逍遥老人的性子却是不依不饶的,见开心避开自己的追问,反倒心痒痒地想要知道,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自己光溜溜的脸伸到开心面前。 开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很仁慈地为逍遥老人解开迷惑。“前辈,我刚刚是想,如果你的胡子还在,一定会非常有鬼医的气势,往那里一站,手轻轻地顺着胡子,就有仙风道骨的味道了,相信很多人第一眼见到前辈,就会心生敬仰了。” 逍遥老人被开心几句话说得龙心大悦,右手习惯性地去顺自己的胡子,却在碰触到光溜溜的下巴那一瞬间,脸色乍青乍红宛若打翻了七色瓶,心里更是酸甜苦辣千般滋味在心头了。 恨恨地看一眼俏皮地瞧着自己的开心,想要发作,却终是不知道还能如何。想打打不得,想骂骂不过,动一根手指头都会让自己痴情的傻徒弟心疼得半死,他这个哑巴亏,是吃得踏踏实实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了。 “臭丫头你等着,别再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否则看我怎么整治你!” 愤愤然地撂了威胁,逍遥老人甩袖就出了开心的房门,隔着老远还能听到他喃喃自语着心疼自己的胡子。 开心和铁面一起看着逍遥老人离开,再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铁面从未看到过开心这样开朗活泼的一面,甚至有几分小孩子的顽皮,但是这样的开心,他真的很乐意看到,因为他名表,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自由的她。 今天你笑了吗? 老顽童小顽童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开心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是浑身依然没有半点力气,在初醒那一天短暂的动作之后,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消失了,便只能躺在床上装僵尸了。 逍遥老人看着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大大地嘲笑了她一番,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比现代买彩票中了大奖的股民还要得瑟。 一天三次,逍遥老人会以金针刺穴的方式将开心身上缓缓恢复的一点力气聚集在一刻钟之内,让开心能够下床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至于其他的洗澡穿衣,逍遥老人很干脆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到开心终于能够倚靠自己的力气坐起来,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这让她忍不住感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幸福的事。 想想现代的海伦,还有张海迪,开心不由得感叹,她们的意志一定比她要强悍得多,如果以那样的意志进行组织的杀手培训,一定能够培训出比她还要优秀十倍的超一流杀手,有两个那样的王牌,组织就可以横扫杀手界了。 开心胡思乱想完,不由得感叹自己实在是太无聊了,竟然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开心叹息一声,倚靠在床上遥遥地看着窗外的绿树浓荫,第一次发现短短几步的距离竟然是那样遥远,而她,真的是太无聊了! “铁面,我还要这样傻坐着多长时间才能够站起来呀?我刚开始躺在床上装僵尸的那两天,恨不得自己能够马上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可是又躺了两天之后,我突然觉得,能够坐起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儿,而这样坐了两天之后,我的要求已经又降低了,赶紧让我站起来吧,再不站起来,我的屁股就要长疮了。” 开心可怜巴巴地看着铁面,却把铁面弄了个大红脸,避开她的视线不回答。 看着铁面的模样,开心反思了良久方才发现,自己没有留意之下,脱口而出的屁股两个字,在现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古代却是女子的禁忌。 抚着额头叹息了几声,开心只能率先转开话题,预防铁面就那样背对着自己不敢回头,那她就真的要无聊死了。 “铁面,这里是哪里啊?” 铁面目光随着开心的问题转向窗外,眼底是深浓的情意。 “这里本来是一处无人的山谷,师父找到这里之后,觉得非常适合隐居,所以就在谷里建了房屋,开辟了几畦菜田,并且为这个山谷命名为逍遥谷。逍遥谷里有一座火山,据师父推算,百年才会喷发一次,火山积累的热量成为天然的地热,所以逍遥谷里不仅有温泉且四季如春,常年草木清新。” “逍遥前辈能够推算火山喷发的时间,那对于天文地理,易经八卦也一定十分精通咯?” 开心眼神灿亮地看着铁面,一脸我很期待你的答案是肯定的表情,弄得铁面都不敢说逍遥老人只是随口胡诌的,他对于所谓的玄算术数半点也无涉猎。 “师父精通医毒之道,对于奇经术算并不精通,我也从未见师父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 “哦……”开心拉长了音调,她本是想请逍遥老人研究自己穿越一事,可是听了铁面的话,也只能把那个美丽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铁面见开心失望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着急,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开心你是不是想着精通术数的人,我知道师父有一个师兄,他十分精通奇经术数,一定能够帮上你的忙。只不过师父和师伯从很早之前就已经闹僵了,所以我们要找到师伯,有一定的困难。” “困难不要紧,只要有这个人,挖地三尺我们也能把他找出来,至少比没有半点希望要强得多。那等我修养好了,我们就出发去寻找你的师伯吧!” 铁面有几分迟疑,“那师父……” 开心眼神一瞥,留意到窗外一角一闪一掠而过,不由偷笑。 “你都说你师父和师伯闹僵了,我想以你师父那个别扭的老头的倔强性子来说,肯定是不想见到你师伯了,没办法只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逍遥谷了。”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很细微,但是屋里的两个人是何等的耳力,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铁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开心满脸促狭的得意模样,叹息了一声撇开头,假装自己并不知道她在耍坏心眼。 老天作证,他不是要做不孝徒,只是真的太希望开心开心了。 开心看着铁面的表现,嘴角咧得更开,非常满意铁面的识相。斜斜地倚在床柱上,开心眼睛瞄向窗外,那个偷听的老头依然藏得隐秘,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磨牙声已经泄露了他的行藏。 “不过想想,把你师父一个人留在逍遥谷实在是太不孝了,等我们找到你师伯,了解了我想知道的一切,我们再回来这里陪他好了。” 窗外,逍遥老人一只脚吊在屋檐上,像一只超大只蝙蝠一样倒挂金钩,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屋内的说话声。 他本是过来查看开心的复原情况,顺便来找她斗嘴打发无聊的时光。可是一过来便听到铁面提起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师兄,一时好奇便躲在窗外偷听,想看看他们提起那个老家伙是为什么。 他没想到开心的眼睛那么尖利,坐在床上就看到了他不小心飘了一下的衣袍,并且故作不知地打算好好气气他。 先是被开心要把他一个人扔在逍遥谷的言辞气了一下,再听到开心说回来陪他的时候,气怒消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摸着自己的下巴暗想小丫头还是挺乖巧的,下次就不欺负她现在不能动了。 他的笑容还在脸上,开心下一句话就让他的一张年轻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可是铁面,依照你所说的,找你师伯可能没那么容易,快的话我们三年五载就能回来逍遥谷,如果慢的话,说不定就十年八年了。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师父还没有因为一个人无聊而脑袋变得不灵光了。如果变成老年痴呆症,就真的让人……” “够了,臭丫头,不要再说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后遗症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窗外装蝙蝠的老顽童终于受不住开心的言语刺激,刷的一下便从窗口跳了进来,气势汹汹地冲到开心床前,指着她的鼻子跳着脚大骂。 “你个不知道感恩的臭丫头,枉费我老人家辛辛苦苦地救你,你不仅不知恩图报,反倒在背后这样诅咒我老人家,你实在是太坏了,等着吧,等你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时候千万不要来求我老人家,我一定不会救治你的,还会放鞭炮来大肆庆祝。”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逍遥老人口水旺盛地表达着自己强烈的愤慨。 开心斜着眼睛瞄了一下在床前跳脚的逍遥老人,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止住了老人家泛滥的口水。 “我说前辈,如果不是你躲在我的窗外,怎么知道我这么坏心地诅咒你呢?” 逍遥老人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一瞬间的怔愣之后,没有胡子遮挡而一览无余的脸上腾地一下子爆红起来,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一言不发转身便冲出门去,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而来。 开心倚靠在床上,看着夺门而逃的逍遥老人,拍着床板放声大笑。 铁面看着她笑得不能自己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暗想自己真的是着了她的魔,竟然纵容她恶整自己向来尊重的师父。 虽然,其实,他也早就想这样整治一下自己的师父了,那个没有半点师父模样的师父。 不过在开心这样欺负师父的时候,他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孝顺,对于开心的恶行表示一下自己强烈的谴责。 至于效果,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铁面,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身体里没有一点力气?” 开心扶着河边的一棵树,微微地喘着,眉头皱得死紧地看着一直陪着她身边的铁面。从三日前她便能够自己独立行走,可是身体里却总是觉得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下这个躯壳,那些在身体里汹涌澎湃着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天两天这样开心还能推说是刚刚解毒的后遗症,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她依然虚弱得像一个平日里她一根手指都能按倒的平常人,再怎样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不对了。所以今天,趁着出来散步的机会,避开了逍遥老人那个爱记仇的老头,开心把自己憋了几天的疑问问出来。 只要逍遥老人不在一旁捣乱,开心有一百分的信心从铁面口中逼问出答案来,威逼利诱,三十六计计计畅通。 “没什么,你只是因为毒性方才清除干净,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等过些日子身体完全恢复了,自然就能好起来。” 铁面十分自然地应答着,自然得就像这个回答是非常正确的,不会引起别人的半分怀疑。 但是开心却留意到他微微闪躲的眼神,还有强自忍住的担忧的叹息。 “铁面,你该知晓我的为人,我不是那些懦弱的女子,经受不了半分风雨。从那钱千仞高的断剑崖上掉下来我都没死,还有什么能吓到我的?你也不必再费心隐瞒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经脉中的内力都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唯一仅剩的,便是身体的自然本能还有那些学习和积累的武功技巧,是不是?” 铁面看着开心,微微地叹息。“我就知道瞒不住你,师父还说你至少还要几天才能发现你身体的状况,没想到才三天你就已经猜出来了。” 开心倚在树干上,随性地向下一坐,便倚坐在河边的草地上。随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铁面也坐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靠着那棵粗壮的老槐树,悠悠然地看天空上白云浮动,嗅山谷中草木飘香。 “铁面,你没必要为我这样担心,内力虽然没了,但是我可以再练,依照我的天赋和努力,不出一年我就又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了。要知道,我之前的内力也不过才修炼了一年多而已。” 铁面沉默了一下,不敢看开心,艰难地把最真实也最残酷的事实说出来。“开心,七步断肠的毒药具有化功的药性,虽然你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但是你的身体已经沾染了毒药的这方面药性,所以以后,你都无法修习内功了。” 开心怔愣了一下,她已经修习了内功一年多,依靠内功及轻功辅助自己先进的杀人技巧,绝对的事半功倍。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没有内功,也一样可以依靠现代化的工具以及高超的杀人手段纵横杀手界,但是在古代,没有那么多先进的工具给她用,且古代的人或多或少都修习过武功,高手更是遍地都是,如果她从此以后没有了内功,仅仅依靠自己的杀人技巧,不仅要重新适应,也大大地削弱了她自己的实力。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开心的头向后,依在树上,仰望着枝叶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眼角余光却无意中瞄到铁面紧抿的唇角,还有他眼底深浓的忧伤和自责。 随手拍拍铁面的手臂,开心不在意地笑起来,一脸没心没肺的笑,甚至带着几分塞翁失马的惜福。 “铁面,你不用担心,我的武功和你们所修习的并不一样,虽然有内功相助能够产生非常好的促进作用,但是没有内功,我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两年之前我并没有半点内功底子,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现在失去了内功,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必为我如此忧心。”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开心微笑着打断铁面担忧的话语,认真地看着他,她的眼睛里是耀人眼目的自信,眩花了铁面的眼,也迷醉了他的心。 在最初相见时,便是这样的自信,让他对那个平凡的女子认了真,到最后,甚至丢了自己也半点都不后悔。 这个女子,让人不由自主,便追随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今天你笑了吗? 诱拐师父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逍遥老人的眉头皱起来,似乎是被开心的问题难住了,想了许久,眼睛一亮。 开心丝毫不理会逍遥老人的愤慨,径自接着发问。“那你口中的臭小子,得了你几分真传,他对于你的医术和毒术感兴趣么?” 逍遥老人斜眼看着铁面,眉头皱成两条蚯蚓,似乎在评估铁面此刻的实力。 “这个臭小子对于医术和毒术并不感兴趣,但是他的习武资质很好。以前因为种种原因羁绊,武功难登极境,丢到江湖上只能算是一流二流的高手。但是近半年来,他的心性改变很大,这也促使他的心境上升到另一个高度,连带着自己的武功也大有进境,若是以他现在的功力到江湖上闯荡,怎么着也是一流高手里面的佼佼者,相信假以时日,就能成为顶尖的高手。也只有成为顶尖高手,才配做我老人家的徒弟。” 鉴定完毕,逍遥老人把目光转回到开心身上,眨巴着满眼的星星讨好地看着开心,一点也找不到平日里吵架的气势。 “我对医术和毒术也不感兴趣啊?你看你一身的医毒双绝,却无法彻底医好我身中的七步断肠,即便我习得你一身绝艺,却也无法修习内功,我为何还要做你的徒弟,把自己的姿态降低了一辈呢?” “铁面,人生在世,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快快乐乐地活着呢!这句话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但是我一直不明白,我执著于很多事情无法让自己开怀。但是从断刃崖跳下来的时候,很多以前的事情在一霎那清晰,再被我突然间彻底忘记,而这句话,也是在那一瞬间顿悟。所以我现在笑得开心活得恣意。” 开心抬手抚向铁面的脸,铁面微微退缩了一下,便又顿住自己的动作,任由开心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 “天睿,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去想,不要让那些事困住了自己以后的人生。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不要被这一张面具把你这个人埋葬了,你懂么?” 铁面没有如往日一般矢口否认自己的身份,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开心,看着开心真诚的笑容,看着开心怜惜的眼神,看着开心明澈的眸子里那一张丑陋的面具,然后,狠狠地撇开自己的头。 他怕自己沦陷在那真挚的眼波中,他怕自己生出了太多不安分的想法,他怕自己会因为这一份痴心妄想丧失了以朋友身份守护在她身边的资格。 “开心,我没有那么多烦恼的事情,我很好。能够和师父在这逍遥谷中终老,或者陪着你纵横江湖四海,都是一件自在的事情,都会让我的生命无比的充实。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并没有你以为的脆弱。” 铁面的下巴都因为用力而抽紧,开心看着他固执的姿态,无奈地叹息,明白他的心结并非一天两天能够解开,只能日后慢慢开解了。 “铁面,我们回去吧,再与逍遥前辈探讨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重新修习内功,如果真的不能,我就要尽早开始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了。虽说外面也还算太平,但是能够有几分自保之力还是挺重要的。” 提到逍遥老人,铁面带着几分冷硬的身姿多了一些无奈,他偏头看了一眼开心,无声地叹息。 “开心,你别再故意惹怒师父了,他是一惹就炸的脾气,你这样天天变着法的找茬和他吵架,时间长了,会影响感情的。对师父,只能以柔克刚,只要对他好一分,就算他嘴里不屑一顾,心里也会记着,并且还人家三分的。” 开心的鼻子里哼了几下,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铁面,你别大惊小怪了,你没发现你师父其实也乐在其中么?人的岁数大了,其实最喜欢热闹,你每天闷闷的,他一个人也憋得慌,我跟他斗嘴吵架,反倒合了他的心意。不然他怎么每天吵输被我气得哇哇叫,又每天三次地按着饭时往我这边跑?你以为他仅仅只是为了探查我的身体恢复情况么?他那是无聊了,所以跑来找虐的。” 铁面面具后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些日子他的全副心力都集中在开心身上,此刻经她一提方才发现确实如此。 不过,开心的说辞,他还是假装没听到好了,毕竟身为人家的弟子,与他人背地里议论自己的师父已然不对,若是再心里嘲笑,就实在太不应该了。 “臭丫头,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的相处,你就摸清我老人家的脾气了,不像那个没趣的臭小子,整天都是端着尊师重教的架子,一点都不好玩。” 头顶的树上突然传来逍遥老人的声音,树下的两人虽然有些诧异,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但是两个人也习惯了他的无厘头,神经也被训练得粗大而坚韧,所以并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发声而被吓到。 两个人的无动于衷让逍遥老人十分郁闷,哼了两声,自己主动跳下来,凑到开心眼前。 “我说丫头,我突然觉得你真的非常符合我老人家的心思,要不你做我老人家的徒弟?我可以把我一身名动江湖的医术和毒术教给你,你要是成了我的关门弟子,走在江湖上那必然是人人敬畏,八面风光。” 开心斜眼看了一眼逍遥老人,眼珠子转了几圈,懒洋洋地把头倚在铁面肩头,开始进行身家调查。 “前辈,你这辈子总共收过几个徒弟?” 逍遥老人闻听此话,几乎跳起来,一脸受了莫大侮辱的模样。“臭丫头,你以为我老人家的徒弟是谁想当都能当的么?告诉你,我老人家收徒标准可严苛着呢,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到一个符合我要求的。要不是多少年钱欠了一个人的人情,就是这个臭小子我都不会收入门下。”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另类的师徒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正是因为你无法修习内功,再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才要修习我的医术和毒术啊。医术可以让你救人,那样就会有许多高手欠你的情,你就有一大堆的免费保镖,而毒术,可是让你在碰到心怀不轨的人的时候,有自保的能力呀!” 逍遥老人像得到了宝贝献宝的孩子一般,双眼闪亮地看着开心,眼巴巴地等着她的宣判。 开心弯起嘴角,笑得有几分狡诈,让逍遥老人一看便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但是为了他未来的徒弟,他还是很坚强地忍住了。 “想让我拜你为师呢,也不是不可能,答应我三个要求就可以了。” 逍遥老人蹙着眉头看着开心,心底万分的气闷。想江湖中有多少人想要拜他为师他都不屑一顾,可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娃儿却推三阻四还提条件,真是让人、让人不能够不喜欢呀!这个徒弟,他今天收定了! 想着,逍遥老人扬高了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说吧,什么条件?” 开心的姿态越发地轻松惬意,随手扯来一根青草放在指间细细地摸索着,缠绕着,眼神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猎豹一般,深藏着锋锐,表面却不漏一丝杀气。 “第一个条件,我要做大师姐,让铁面做我的师弟,这样我才能随心所欲地支使他。” “就算你不是大师姐,想支使他还不是一样随心所欲,你的话现在就是圣旨,比我这个当师父的人的话都要管用千倍万倍。”逍遥老人翻了翻白眼,看着自己的徒弟叹息了一声,感慨又一个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的可怜孩子。 铁面本是被开心的话弄得好气又好笑,白了她一眼就转开头,不去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可是逍遥老人抢白开心的话却让他刚刚转开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他不敢回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开心。 开心的脸皮之厚是足以和逍遥老人媲美的,所以自动忽略逍遥老人的调侃。 “第二条,是我可以与你师徒相称,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像其他徒弟那样惟命是从,也不能拿师父的身份压我,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我随时叛出师门。” 逍遥老人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再抽搐了一下,恨恨地盯着开心。 开心依然那样无所谓的表情,那架势的深层内涵就是“你爱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非学你那些绝艺,有本事你就再去找,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像我这样合心意的。” 恨恨地咬咬牙,逍遥老人恶狠狠地瞪着开心。还有人收徒弟收得像他这么窝囊么,好说歹说地求着人家做自己的徒弟,人家还不屑一顾。逍遥老人冷冷地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有呢?” 开心弹了弹自己的指甲,嘴角猛然勾起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她把脸缓缓凑到逍遥老人的面前,眼底的光芒邪恶得璀璨。“第三条么,先空着,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加上好了。” “你……”逍遥老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开心的鼻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开心还是那样的表情,很无谓,很邪恶,却也很自信,很笃定。 正是那样矛盾又强大的气质,让逍遥老人看入了眼,甚至不惜放下自己的身段来让开心予取予求,最终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极度不平等条约。 “哈哈哈……我老人家就是喜欢你这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实在是太合乎我老人家的胃口了,在我身边两年,相信你一定能够尽得我的真传,到时候江湖中就多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怪物了,真是值得期待的一天啊!” 逍遥老人哈哈大笑着,虽然郁闷,心底却是十万分的畅快。千依百顺的徒弟,只要他随便勾勾小手指就能招来填满逍遥谷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这样的小怪物,却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仅见的,就算是自己吃亏一点,也值了! “臭丫头,先叫声师父来听听。”逍遥老人呲开一口白牙,笑得得意万分。 “死老头,我是答应和你师徒相称,可没说什么时候叫,等姑娘我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开心翻了翻白眼,扶着身后的树干站起身,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把她身后的铁面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却依然要努力维持自己正经的模样。 而逍遥老人,被她一句话噎得直翻白眼,跺着脚暗恨自己遇人不淑。 两年后。 逍遥老人在药炉前拿着扇子煽风点火,头也不回地对身后埋头研究毒药的开心说着。 “小怪物,前两日给你列举出来了十种乾元大陆都闻名的奇毒,它们的药性药理你都记住了么?要知道,这十种毒药乃是毒药的巅峰之作,历经了千百年的锤炼,经过对它们的研究,你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毒药的制作和应用。” 开心也是一样地头也不抬,仔细地衡量着手中的各种毒药配料的分量,思考着不同的分量加入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不过手上虽忙着,嘴上,开心却丝毫都不用思考地就呛声回去。 “老头,你罗不罗嗦,你说过的那些奇毒灵药,这种药性那种中毒症状的,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哪一次我不是稍微了解一下就完全记住了,还用你唧唧歪歪。你不烦,我都烦了!” 逍遥老人猛然从药炉前跳到开心身前,把一张重新蓄满了胡须的脸凑到开心跟前,眼神里写满了控诉,又愤怒又哀怨地瞪着开心。 “你个没良心的小怪物,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药性霸道,效果匪夷所思,中了这些毒,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难活命。我为什么声声叮咛寸寸嘱咐?还不是担心你刚开始接触这个领域,万一有个闪失,不是就白白丢了一条小命?” 开心放下手头的工作,无奈地抬头看向又开始发疯的逍遥老人,这个死老头,一天不折腾个三次两次的就浑身都不对劲,而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他折腾的对象。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经典段子,笑口常开! 艺成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死老头,如果你已经老到记忆力减退,我不妨提醒你一下。我来到逍遥谷已经两年半了,除却最开始的半年,剩余的所有时间,我都很认真地在学习你的医毒知识,而现在,你嘴里的那些莫测高深的绝艺,我都已经完全掌握。甚至有一些方面,我依照我所知的知识去分析,理解的比你还要精通。” 逍遥老人张口结舌,想要反驳,却否认不了开心所说的。 这个小怪物,不知道脑子是怎么生的,那些在别人看来精深莫测的医毒药理,到了她手里简直比小孩子学三字经还要容易,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个小怪物几乎把他掏空了。而她偶尔无意中说出那么一句两句截然不同的医理药理,甚至会让他沉迷得无法自拔。 “死老头,你再不回到你的药炉前守着,你炉中的解忧丹就要废了。”开心丢下一句话后就不再理会逍遥老人,径自低头去研究自己新研制的毒药。 “啊……”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喊,逍遥老人一下子跳到药炉前,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的宝贝药炉。 丹房重新恢复沉默,只剩下药炉的火呼啦呼啦地燃着。开心悄然抬头,看着逍遥老人的背影。 逍遥老人正坐在特制的高椅上,眼神无比专注地看着药炉中燃烧着的火焰,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开心知道,他的神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此刻就算有人从眼前走过,他也不会有任何动作,因为此刻他是绝对的目中无人。可是需要填药填火的时候,他又会非常准时地收回自己的心神,不会有一丝半毫的差错。 开心经常会感叹,这真是一个让人不能不赞叹的奇迹。 “老头,我经常会有一些让你们听不懂的话,也有很多在你们看来匪夷所思的知识,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一句话刚落,本来心思不知道飞到何处的逍遥老人一下子把脑袋转了过来。开心勾起嘴角,得意地笑,非常满意于逍遥老人的态度。他的动作那样急迫,角度那样扭曲,那样的动作没有扭断脖子,让开心这个极其了解人体构造的现代社会顶尖的杀手都不由得感叹不已。 “乖徒弟,你打算告诉为师了么?”逍遥老人满眼的小星星,谄媚地看着开心,称呼也从小怪物臭丫头转变成乖徒弟了。 开心随手丢开因为心思烦乱而制作失误的毒药,眼睛看着药炉的火焰,眼神却悠远得不知飞向了何方。 一朝误信于人,竟落得身穿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经历众多酸甜苦辣。 虽是一身,却是两世为人。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墨心还是姬语心。 逍遥老人呆滞地看着开心,嘴巴张得能够装下一个鸡蛋,虽然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自诩也算见多识广,可是这样离奇的事情,却是闻所未闻,甚至想都想象不出开心口中的人人平等的世界是怎样一番模样。 “老头,我明天就要出谷了。我想去找一下你的师兄,那个精通玄奇术数的人,我想找找看有没有能够回到我的那个世界的办法。” “你想要回去?”逍遥老人惊呼,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醒过来。 开心微笑,笑容带着几分苍茫,是逍遥老人认识开心两年来从未在在她脸上看到过的脆弱。“是啊,我要回去,那个世界,虽然我没有留恋的人和事,却毕竟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我早就已经熟悉万分了。而且,那个世界虽然不曾让我留恋,却也没有让我伤痛的人。” 开心的语气那么苍凉,苍凉得让活了将近一百年的逍遥老人都心生悲怆,她语气中的痛,他也万分理解,因为曾经他也那样痛过。 “丫头,去找他吧,虽然我非常非常讨厌那个老家伙,但不得不承认,他确确实实是有真材实料的,若是他没这本事,乾元大陆上也就难有他人能帮上你了。若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回来逍遥谷,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开心眨眨眼,甩开心头的压抑,斜睨了一眼逍遥老人。“我说老头,别做出这副儿女情长的模样,这根本不符合你的风格。” 开心的快速转变让逍遥老人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跃性思维,愣愣地看了开心许久,方才猛然跳起来,指着开心的鼻尖,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个不知道感恩的臭丫头,枉费我老人家为你担心。” “咸吃萝卜淡操心!”开心低低地斥了一声,转身就走出炼丹房。 逍遥老人看着开心潇潇洒洒地走出去的背影,跳脚了许久,直到看不到开心的身影,方才停住脚步,目光深沉地凝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或是想起了谁。 第二日。 逍遥谷前,逍遥老人一脸悲戚地看着背着行囊的两个徒弟,满脸的不舍。 “臭小子,出了逍遥谷,你要好好照顾开心,她现在没有内功,遇到危险,你要好好保护她。还有,虽然她是你的大师姐,但是你要时时处处地让着她。另外,虽然你痴长两岁,但是开心的为人处事要比你通透得多,有什么事情多听听她的意见……” “喂,死老头,你烦不烦,这些事情哪里还用你唠叨,我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若是真的不放心,就跟着我们走。” 开心的几句呵斥把逍遥老人的唠叨止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开心,眼神哀怨。 “师父,我们走了。”铁面揽了揽包裹,对依依不舍的逍遥老人说道。 “一边儿去,没你什么事儿!”逍遥老人随手把铁面推开,再笑呵呵地凑到开心跟前。同是徒弟,待遇天差地远。 铁面摸摸自己的鼻子,虽是面具,却也摸得有滋有味,撇撇嘴退了几步,不再理会不可理喻的逍遥老人。 今天你笑了吗? 那双眼眸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在组织决定毁灭她们两个人的前一天,小萱趁她不备把她打晕,将她的手绑在床脚。小萱笑着看着她,眼神那样黑,那样亮,宛若子夜的星。 小萱让她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即使活得像条狗,也要拼命地活下去。 因为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小萱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开心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小萱的背影从自己的眼前缓缓消失,她那样单薄,仿佛一阵风都会把她吹走。 从那以后,开心再也没有见过小萱,没有见过那个坚韧得宛若蒲柳的小女孩。 也是从那时开始,开心心底的最后一丝阳光被彻底抹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杀手组织多了一个喋血的罗刹,一个世界顶尖的超级杀手,一个小小年纪就纵横杀手界的奇迹,一个脸上再没有半分真心笑容的黑暗精灵。 “开心,你已经把我全身的技艺都学到手,足以应对绝大多数的奇毒剧毒,只不过那些流传了几千年的毒药,即便大部分的制作方法都已经失传,依然有部分毒药代代相传,只剩下少量还残存世间,在江湖中流传。” 开心无奈地叹息,垮着一张脸听着逍遥老人的絮絮叨叨。 “乖徒弟,那些毒药,并不是你所能应对的,出了逍遥谷,万事不由人,你一定要小心。师父这里有一本师门自古流传下来的药经,里面记载了各种千奇百怪的草药,可入药也可入毒,其中大部分的药草为师都做了详细的注解,但是还有很多,为师走遍了乾元大陆也未曾见过。今日就把这药经传给你,一代代地完善,也一代代地传下去。” 说着,逍遥老人从怀中珍之重之地掏出一本已然有些破烂的书,不舍地摩挲了许久,方才郑重地放到开心手里。 开心捏着药经,宛若那是烫手山芋,苦着脸看着逍遥老人,第一次面对他有了些谄媚的感觉。“我说师父,这么艰巨的重责大任还是留给你以后的徒弟吧,你说我万一有一天离开了,药经不是就失传了,你说对不对?” 逍遥老人神色有些奇异地看着开心,意味深长地笑。“丫头,这本药经非你莫属,你就莫要推辞了。若真的怕药经失传,你就帮师门找到一个能传承的人,也算是你在这个世界的一个牵绊。” 说完,逍遥老人不再罗嗦,也不打声招呼,便扬声大笑着离去。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远远地,传来苍茫到寂寥的歌声,大气磅礴却也藏着永生的寂寞,让站在逍遥谷口的两个人,一直痴痴地听着,直到那歌声在群山之间渐渐地消失不见,方才转身离去。 “铁面,这乾元大陆,你都走过什么地方?给我说说吧,我对乾元大陆的了解都只在书本上,还真是没有真正走出来过。” 开心和铁面已然走出了逍遥谷,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向着西陵相反的方向而去。 铁面抬头看看已然快到眼前的城镇,藏在面具后的脸露出几分笑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他难忘的事情。 “开心,我虽然跟在师父身边一段日子,但是走过的地方并不多,也只是以前到过落枫国。我们前面的城镇,便是落枫国的边城赤枫城,赤枫城是落枫国的边防重镇,有百姓十几万,驻军三万,是一个较为繁华的城镇,我们便到那里去看看吧。” “好!”开心笑着,领先向赤枫城而去。 赤枫城热闹非凡,开心两人到来的日子是赤枫城半月一次的大集市,远近几十里的人都到赤枫城来赶集,从城门口便拥挤非凡。 铁面的面具,让周围的百姓都用带着几分畏惧的目光看着他,纷纷议论纷纷。 铁面以前俊逸非凡,出出进进都有许多人或明或暗地看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所以并不觉得被人围观有什么难过。 可是开心却不一样,身为杀手最忌的就是成为人群注目的焦点,因为这样并不利于杀手的行动。除非是任务所需,开心从来都是静静地游离于人群之外,不让自己吸引他人一丝一毫的目光。 不过这样的目光开心也并非不熟悉,化身为清妍的墨心之时,开心会展露动人的娇媚,那时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为她的美丽而赞叹。 虽然,开心化身为墨心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将她美丽的容颜展露出来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让开,前面的人都让开!” 身后一阵喧嚣传来,随着喝呼斥骂的声音传来的,是马鞭甩动的声音,还有人群躲避而摔倒的声音。 开心眉头皱了皱,一扯铁面的衣袖,让到路边。 一辆六马所拉的车间不容发地从开心和铁面身边掠过,留下车后一片的呼喊喧闹声。 “我的孩子……” 一声凄厉的呼声在开心侧前方响起,开心头一偏就看到前方让开的路上,一个小女孩满脸茫然地摔倒在地。她的眼神一片茫然,愣愣地看着马车冲来的方向,已经被骇得忘记了任何动作。 那一瞬间,开心看到那个女孩的眼睛,那样黑,墨如点漆,让她猛然忆起记忆最深处,早就已经被她尘封得几乎忘记的那双眼睛。 那是属于一个女孩的眼睛,那个女孩,叫小萱,和开心一起在孤儿院生活,也一起被组织以收养的名义带走。她们最初的几年,相依相偎着互相陪伴,鼓励对方,一起经历了地狱般残忍的训练,一起从同一批孩子的相互厮杀中踩着血泊走出来,得到组织的认可。 十岁的那一年,当同一批所有的孩子都死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她们的教官残忍地告诉她们,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 那是她们所熟悉的竞争,从她们第一天参加训练便被强制性灌输到脑海里,关乎于生死的竞争。而那几年,她们也就是在这样血腥的竞争中挣扎着走过。可是,她们能够肩并肩把刀砍向别人,又怎么能把刀锋挥向对方? 两个人受到了组织的处罚,被鞭打了几百下,打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初遇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千钧一发之际,开心右手从腿侧抹过,将锋锐的秋水薄刃甩出,目标是跑在最前方的那个神骏的白马脖颈。而她,也同一时间猛然从侧方扑出,抱着小女孩就地一滚,间不容发地将小女孩从死亡的车轮下抢出来。 而与她同一时间扑出来的,除了一直护在她身边的铁面,还有另外一个湖绿色的身影。 白马前蹄奋起,用尽生命最后的光芒长嘶,然后轰然跌倒,拖曳得他的其他几位同伴脚步错乱,马车向侧方偏去,车厢也跟着翻倒。 那车厢里的人身手也相当了得,在车厢翻倒的一瞬间从车中电射而出,皱着眉头在一边冷冷地看向害得自己马死车翻的凶手。 而那个身穿湖绿色衣衫的男子,却在车主人的一霎那,脚步悄然向后,把自己的身影隐没在人群里。 “我的女儿……”一个妇人哭叫着从路旁冲出来,抢过开心怀抱中的小女孩,紧紧地抱着嚎啕大哭。哭了许久,猛然跪倒在地,便向着开心叩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大恩大德,妇人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 铁面在刚刚那一瞬间,并没有完完全全地跟上开心的动作,却也在一瞬间之后便到了她身边。此刻上前两步,代替开心扶起妇人,淡淡地打发了她离开。 开心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放在那车主人的身上,因为她从那个一脸不爽的年轻男子身上感觉到了非常强烈的气势。那气势压迫得开心的身体防备机能自动反应,拉响了战斗警报,那是遇到同类人才会产生的戒备。 那车主的目光,也从最初带点漫不经心的不悦,逐渐转为认真,眼神藏了刺一般,锋锐地凝视着开心。 铁面察觉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拉起开心的手。“开心,我们走吧!天晚了,我知道前方有一家悦来客栈,干净整齐,而且菜肴独具风味,你一定会喜欢的。” 铁面的插入打断了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对视,那车主冷哼一声,随手砍断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便一骑绝尘而去。 开心看着那个面容俊朗却神情冷酷的年轻男子骑马离去,自己走到已然倒地的白马身边,从马的脖子上拔出染满了血的薄刃,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是开心心里却有种隐隐的预感,他们还会再见。 “姑娘,等等我,等等我呀!” 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开心并没有回头,但是铁面却条件反射地回头,就看到那个与开心一起扑出救那个小女孩却慢了一步的身穿湖绿色衣衫的男子,正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向着两人的方向跑来。 “开心,是刚刚那个一起救人的男子。” 开心皱了皱眉头,直觉地不想和这个男子有什么牵扯,仿佛牵着了,也就沾惹了麻烦一般。而开心现在,不想沾染任何一丁点的麻烦。 “铁面,带着我走!” 铁面应了一声,手臂一伸便揽住开心的肩膀,不见他怎么使力,两人便速度极快地消失在人群渐渐散开的长街上。 那个湖绿色衣衫的男子愣愣地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似乎是被开心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伤害到了,很有言情小说男主人公风范地扁着嘴在街中央痴痴地站了许久,惹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 等到身边再没有关注的目光,那男子猛然收起失落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 “悦来客栈么?小美女,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儿的。” 悦来客栈在赤枫城里,并不是最大的客栈,却是最有名的客栈,它的名气就在于悦来客栈独具风味的菜肴。 悦来客栈的厨子谁也没见过,也没有谁知道那厨子究竟擅长什么菜系。可是无论是谁到悦来客栈,只要报出自己来自何方,那厨子都能做出合乎客人口味的菜肴来。曾经有乾元大陆各地的人慕名而来,只为了尝一尝悦来客栈的菜肴。 铁面低声为开心介绍着悦来客栈名满乾元大陆的厨子,却并未得到开心预期中的惊讶。铁面并不知道,开心心里想的,是身在现代时,她最爱吃的湘菜,那样的香辣,是她记忆最深处的家乡味道。 虽然,她儿时的记忆里,关于家乡,早就已经模糊成再也看不真切的迷梦。 那些迷糊的记忆翻搅着,开心一时有些走神,所以在店小二笑容满面地问开心两人来自何方时,铁面说了声西陵盛京城,而开心却是怔忡间脱口而出湘江湖畔。 等她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再回过神,就看到铁面疑惑的目光,顾不得已然向后厨而去的店小二,开心凑近了铁面,故作调皮地邪邪一笑。“我随口编了一个地方,就不信这厨子还能做出合乎我口味的菜来。” 铁面虽然心藏疑惑,却也不想为难开心,如果她不想说,他绝对不会逼迫。 铁面的贴心,开心怎么会不懂! 两年的相处,铁面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她也在铁面面前展露了最真实的自己。可是关于现代社会,关于那些古人所无法了解的一切,依然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而此刻,开心无法在心情波动的这一刻坦然面对铁面关心却不压迫的目光,怕被他探知到在她每一夜的梦里都会出现的熟悉地方。 开心不想让铁面以怪异的目光看着她,所以她把目光转向窗外,眼神悠远,仿佛看到了那个已然快被她淡忘了的现代社会一般。 “两位,我们实在是太有缘分了,没想到长街之上初次偶遇,又能在这客栈再度相逢,真是老天为我们结下的牵绊,不如交个朋友吧!” 一个朗然清爽的声音在两人的桌旁响起,打断了开心迷蒙的眼神。 皱着眉回过头来,开心就看到那个身穿湖绿色衣衫的男子,他正笑容满面地站在桌前,眼神直直地盯着开心,却并不让人觉得猥琐,而是闪耀着不容人他人质疑的认真。 “麻烦!”开心咕哝一声,转回头继续看窗外,并不理会那人满脸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今天你笑了吗? 疑是故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那个男子没想到自己碰了个这样大的钉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开心无视的目光穿透了,伤得不留一丝余地。男子苦着脸捂住胸口,一副被伤透了的感觉。可是下一刻,他的脸上就绽放出更加热烈的笑容,就连眼神都多了几分灼热。 “狠心的女人,不过,我喜欢啊我喜欢!” 死死地盯着开心的后脑,男子丝毫不顾及自己被扫了一地的大男人面子,依然彬彬有礼地站在开心身边,并且开始了自己的自我介绍。 “开心姑娘你好,我是来自于落枫国首都千枫城的世家子弟,名叫萧晴风,家里小有恒产,父母健在,兄弟多已成家,只剩下我与两个较小的弟弟还未娶妻。小生虽然并无长技傍身,却也小有文名,性格和顺,必然是个会疼娘子的相公。” 开心充耳不闻,依然看着窗外,仿佛脑后只是一只苍蝇在嗡嗡叫一般。 萧晴风也不尴尬,见开心并不理会自己一番真情的表白,就把一张小脸对上了铁面的冷面具。“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小弟萧晴风,家里小有恒产,父母健在,兄弟多已成家,只剩下我与两个较小的弟弟还未娶妻。小生虽然并无长技傍身,却也小有文名,性格和顺,必然是个会疼娘子的相公。若是在相处过程中,兄台认可小弟的人品,不妨为小弟美言几句。若是兄台能够促成小弟的美事,小弟必然奉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铁面端起桌上的茶杯,也学着开心的模样,假装没有听到萧晴风的话。 不是他不近人情,相反,这个满脸笑容的年轻男子让他觉得很亲切,因为曾经他也是这样灿烂地笑着,让别人觉得世界都没有烦恼一般。可是开心不想和这个家伙有所牵扯,他也就只能无视萧晴风了。 萧晴风看看背对着自己的开心,再看看假装很认真地喝茶的铁面。耸耸肩,径自坐到桌边,自己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假装自己和两人已经很熟悉。 开心的眉头皱起来,却并不理会,任由萧晴风自来熟地喋喋不休,权当身边多了几只苍蝇。 “客官,菜来了……” 店小二拉长了音调从厨房那边走来,他的手上端着托盘,盘中放着几道菜,远远地便传来开心熟悉万分的香味。 猛然回头,开心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托盘上色香味俱全的几道湘菜。 腊味合蒸、麻辣子鸡、红煨鱼翅、汤泡肚、冰糖湘莲…… 几道菜,竟然全都是正宗的湘菜,水准可以媲美专做湘菜的厨师,浓重的辣椒香味一下子便弥漫了整个大厅,吸引了正在用餐的食客们的目光。 “我说小二,那些是什么菜,怎么没有给我做来吃?” “是啊,这么香,一定味道不错,也照着那桌给我来一桌一样的菜。” “我也要,这边也来一桌!” 一时间,大厅中人声纷纭,都是被开心一桌的湘菜吸引了味蕾的食客,叫嚷着要品尝这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菜肴。 别人的嘈杂并未到达开心的耳朵,她只是瞪大了眼睛,怔愣地看着眼前这几道她几乎快要忘了味道的菜。 “开心,这是什么菜式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萧晴风自动自发地把称呼从开心姑娘改为开心,自以为已经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色香味俱全,引人口水直流的几道菜,萧晴风不由得把鼻子凑到菜肴上方用力一嗅,闻了满鼻的香辣,只觉得头脑都通透了一般。 萧晴风并没有指望开心会回答他的问题,所以自己便接续下去,对几道菜大大地感叹了一番。并且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几道菜,指望开心或者铁面大方慈悲,让他一起坐下来吃。虽然他的脸皮很厚,但是也没办法不顾别人的态度混吃混喝,这点脸面他还是有顾忌的,不然他非被他的那些兄长们拍死。 “这是湘菜!” 萧晴风正自口沫横飞地赞叹着,却突然停住,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眼神复杂地看着菜肴的开心。“刚刚,是你说话?” 铁面横了萧晴风一眼,摆明了鄙视他这副张口结舌的挫样。不过,他也确实对这乾元大陆未曾见过的菜式有些好奇,便把目光放在开心身上,静静地等待她的解答。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的一种说法,这个世界并不只我们见到的这些国家,在隔着大海的另一方,也有我们所未曾见到过的国家和民族,他们虽然与我们互不相识,却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而在那里,有一个国家叫做中国,在中国的西南部,有一条名为湘江的大河,那个区域所做的菜,以芡大油厚,咸辣香软为特点,擅长香酸辣,具有浓郁的山乡风味。我们眼前这几道菜,便是那个地方的著名菜式。” 萧晴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底却暗想,所谓的中国是什么地方。 铁面会比萧晴风更了解一些,毕竟他与开心朝夕相处两年多,对于开心的来历早已有了一些猜测,这些事,只不过是一点点验证他的猜想罢了。 开心解释完,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缓缓地放在口中,慢慢地咀嚼。她吃得那样慢,仿佛她不是在用牙齿咀嚼,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般。 一口菜,开心就吃了许久,吃完之后,再慢慢地夹起一块肚片,继续慢慢地吃着。 铁面和萧晴风虽然不知道开心怎么了,却也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扰,把自己的精力专注于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上,风卷残云一般向着桌上的几道菜全力进攻。 开心并没有吃多少,只是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在口中细细地品味着。既是品味这悦来客栈的手艺,也是品味阔别已久的家乡的味道,更是回味自己这两世跌宕起伏的人生。 她的表情那样悠远,她的目光那般迷离,让狼吞虎咽的铁面和萧晴风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至亲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饭菜消耗的速度极快,在萧晴风和铁面的通力合作下,几盘菜很快便被一扫而空。开心放下筷子,看着那一桌的杯盘狼藉怔怔出神,目光像在眼前,又像飞向了很远,她的心里,有一个让她自己都几乎不敢相信的念头,一点点升起来,便再也压抑不住地茁壮成长。 也许,也许,她在这个陌生的异世大陆,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孤单。还有很多她也许一辈子都没见过,也未曾想过的人,在同一时空的其他地点,和她一样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地努力生存着。 “小二!” 开心猛然扬声招呼,吓了萧晴风和铁面一愣,赶忙把手中舍不得放下的筷子搁在一边,假装那狼藉的杯盘不是他们的杰作。 “来咯,客官,请问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菜不够,还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店小二殷勤地跑到开心桌前,笑容满面地看着开心有些凝重的脸色,心底有些打鼓,不知道这前所未见的菜式是不是激怒了眼前的客人。 “你们的主厨在哪里,我想见见他。”开心开门见山。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您。不瞒您说,我们这店的名声,就在于厨子这一手菜,每天都有从各地慕名而来的客人,想要见我们的主厨,可是我们主厨的脾气怪异,无论来的是什么人,她从来都不见。这每天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贵客,让我们这些打杂跑堂的兜着。” 开心的要求让店小二有些为难,却也熟门熟路地拒绝,一边说着,脸上还做出相应的表情,以证明自己确实是为难。 开心虽然急迫地想要见一见这个让她起了极大好奇心的厨子,好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想,却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求,只能先暂时住下来,再慢慢打算。 要了两间上房,开心便径自上楼,默默地等待天黑,准备一探这悦来客栈的灵魂人物。 铁面自然是跟随在开心身后,而萧晴风,左右看看开心和铁面,见没人理他,便自己跟在两人身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用银子买通了店家,把开心两人旁边的房间租了下来,并且一租就是半月。 这么好玩的人,他怎么可以不跟紧一点呢! 夜已深,悦来客栈的喧嚣声渐渐停止,大堂的灯光多已熄灭,只留了两盏微弱的烛光,在黑夜里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开心悄然从床上坐起,拿过放在枕边的外衣穿上,便动作轻巧地推开窗子跳出了房间。 虽然对于悦来客栈并不熟悉,但是在皇宫呆了两年,对于这类建筑物的格局也能大概摸清楚,所以开心毫不迟疑地向着悦来客栈安静的后院走去,想要去看看那个厨子是不是还在厨房,等着她的造访。 她相信,若那厨子真的和她一样,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白天她随口而出的那句湘江湖畔一定能够引起对方的注意,想必此刻也不顾夜深,正在等着她。 果然不出开心所料,到了后院,已然是一片安静,只有厨房的灯光依然幽幽地闪亮着,虽然光亮不强烈,却也照亮了黑夜。 开心向着厨房走去,走了几步,却突然有些犹豫,猛然生出一股子近乡情怯的感觉。 因着心情的波动,开心脚下便不由多了几分迟疑,踟蹰间,踩断了一根树枝,发着枯枝断裂的声音。 若是平日,这声音并不起眼,但这个寂静的夜里,却仿佛一个叩门砖。 厨房的门随着这声音悄然打开,一个窈窕的身影倚在门边向外看来。她背着厨房中的灯光,并不能看清楚她的脸长成一副什么模样,但是那般闲适的姿态,却让她多了几分翩翩的风姿。“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地方遇到故乡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别愣着了,进来聊聊吧!” 开心掩下心头的讶异,迈步上前,上下打量那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我以为厨子都是男人,没想到是个年龄这么小的女孩子。” “我家是名厨世家,到了我这一代,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女儿,没办法,我爸妈只能将就了。我叫徐千雅,老家是山东的。你呢?” 徐千雅微笑着转身,带头进了厨房。 厨房中已经摆好了一桌小菜,还温着一壶酒,看来白天开心的话,确实让徐千雅留了心,并且早已料到开心会来,是以早有准备。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下,徐千雅拿起酒壶,给两个人都倒满了一杯。 开心拈着酒杯,口气有些莫名的沧桑。“你叫我开心吧,我是一个刀头舔血的人,无父无母,也就没有家乡了。不过到了这个世界才发现,原来那个我从未留恋过的地方,才是我真真正正心之所系的地方,毕竟我在那里经历了我前半段人生。” 徐千雅叹息,执起酒杯和开心对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开心,其实无父无母也好,省得到了这个地方,还有人为自己伤心。我现在都不敢去想,我爸妈失去我的日子,我要怎么过。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骄傲任性,不知道何谓感恩,也并没有什么乡土情结,可是到了这个世界才发现,我以前万般轻忽的东西,竟然是我现在在梦里都留恋着的。” “至少你还有思念的人,还有牵挂,也就有动力,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却不知道回去了要干什么,留下也是一样,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伤心地。” 开心仰头把酒喝光,心底的忧伤在这个静夜里缓缓流淌。 徐千雅的酒量并不行,此刻两杯醇酒下肚,已然有些微醺。她伸手抓住开心的手,眼神忧伤,带着几分脆弱。 “开心,没有牵挂,便可以不必选择地安心留在这里,就算伤心,也会有幸福的时候。可是我都不知道真能回去的那一天,我该不该回去,我要怎样去割舍。两个世界,都留下了我的足迹,都有让我牵挂的人,真到了割舍一方的时候,我不敢想象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开心拿过酒壶,再给徐千雅倒上一杯,自己就就着壶嘴喝起来。 姐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千雅,割舍不了也要割舍,毕竟有些东西,我们再怎样不舍,也不属于我们。你看我,那么认真地投入,甜蜜地以为那是我这一生最极致的幸福,到最后才发现,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背叛。这个世界上,只有生养我们的父母,才不会伤害我们,才能无限包容我们的一切。” “是啊,只有我爸妈,才会从我的角度出发,什么都为我考虑,这个世界上,我可以放弃任何人,也不能放弃他们。放弃他们,我他妈的还算人么!那个王八蛋,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他,那个王八蛋,居然做出那么混蛋的事情来,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怎么可以……” 徐千雅哽咽地喃喃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伸手便去抢开心手中的酒壶。 开心避开徐千雅的手,“千雅,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我没醉,我还可以再喝。”徐千雅依然不依不饶地抢着,开心看着耍酒疯的徐千雅,身子一侧,便把一壶酒一饮而尽。 “开心,你怎么可以把我的酒都喝光了?哼,不要以为你不给我我就没有酒喝了,等着,我这悦来客栈里,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酒,无论你要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找出来。你等等我,我去拿,我去拿……” 徐千雅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不顾开心的阻拦,在厨房的柜子里掏出一坛封装得很严实的酒,豪气地放在开心身前,再神秘兮兮地凑近,微醺的小脸一片红润,呼吸都带着一股子动人的酒香。 “开心,我偷偷告诉你,这坛酒是我私藏的好酒,就连那个负心的王八蛋都没有喝过,今天我们他乡遇亲人,把它喝光。” 他乡遇亲人! 开心看着徐千雅,缓缓勾起一抹笑,她喜欢这句话。在这个异世大陆,在这个她们都不熟悉的时代,她们可以说是最能够了解彼此的人了。虽然在今天之前,她们从未谋面,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彼此。 “好,千雅,今天我们就把它喝光。”开心拍开泥封,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水淋漓了一身也不顾。 “开心,今天听到小二说有人住在湘江湖畔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惊讶,我希望是我所想的,又怕自己失望,我忐忑不安地在厨房里,差点把厨房都烧了。真好,能在这个世界遇到你,我突然觉得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开心的心里,软绵绵的,带着酸涩的感动,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滋味。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这乾元大陆,顶着姬语心的身份,虽然有着父母兄姐,他们对自己也算是疼爱,但是终究没有归属的感觉。而司天傲,虽然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让她有了依靠,却也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场空无。 她坚强,但却一直孤单,虽然她不曾承认,却是真真切切地孤单。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在这个夜里,在这个开心半点都不熟悉的国度,在这个离着故乡不知道多少时空的异世大陆,她们命定的相遇。 看着徐千雅,看着同样穿越了时空而来的故乡人,开心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骨血相连般的感觉,同样流淌着的炎黄子孙的热血和豪情。 她们在这陌生的异世大陆,是比所有人都更加亲近的亲人。 她的亲人啊! 第二日开心醒来的时候,铁面正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当然,这是开心从铁面眼神里读出来的,如果要在那张面具上看出这么丰富的表情,开心就无敌了。嘿嘿一笑,开心揉着额角坐起身,四处打量自己此刻惨烈的状况。 厨房中的物品东倒西歪,桌椅都已经翻倒在地,开心一动,一个大酒坛便滚在脚边,发出咯咯咚咚的闷响。 左右看了一眼,开心好笑地看着徐千雅,此刻她正没有一点形象地半坐在地上,依着翻倒的桌子呼呼大睡,甚至嘴角边还有一线透明的口水拉得老长,点缀在她的嘴边,映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闪闪发亮。 “开心,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厨房里来,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她是谁呀,你昨天就是和她喝了一夜的酒?” 开心笑眯眯地看着徐千雅,那样温暖平和。 铁面认识她四五年,从来没看到她对陌生人露出这样毫无掩饰的真心笑容。这个睡得毫无形象的女子,在她心里一定是特别的存在。 “喂,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开心拉起一把椅子坐好,随脚踢了一下徐千雅,不让她再睡得那么让人羡慕嫉妒恨。 徐千雅的睡觉功力显然比开心高,至少开心在铁面刚一接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并且跳起来,可是徐千雅在开心踢了一脚之后,依然翻了个身呼呼大睡,并且把嘴角的口水从左边衣襟淋到了右边手臂。 开心满头黑线,坏笑着凑近了徐千雅的耳边,猛然大喊了一声“着火啦!” “着火了?”徐千雅猛然跳起来。“着火了!哪里,快,把我的酒搬出来,把我的调料救出来,快一点快一点。” “哈哈哈……”开心捂着肚子狂笑。 铁面在一边看着开心难得的调皮,会心地微笑。 这两年多来,开心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那样防备别人,也不再将自己从人群中隔离出来。现在的开心,更像一个普通的人,自在的笑,自幼的呼吸,自如的生活。 “开心,你个讨厌鬼!”徐千雅反应过来之后,跺着脚娇嗔地大叫。 开心笑呵呵地走到徐千雅身边,伸手便掐了掐她红润的小脸。“好了好了,我们走吧,饿死了。千雅,有没有什么拿手的吃的拿出来给我们填肚子。” 提到吃的,徐千雅的精神马上调动起来,精神焕发地扬声大喊。“阿福,阿财,把我房中私藏的点心拿到我的秘密园地,我要招待我的好姐妹。” 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阿福阿财到底人在哪里,但是在徐千雅一声大喊之后,便传来了两声响亮的应答。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再遇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再遇 开心百无聊赖地坐在花园里,顺手扯来一朵将枯未枯的花,一下一下地揪着,直到手中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花茎。 “碧荷,你到小弟那里,帮我拿一套他没穿过的衣服。” “小姐,你拿四少爷的衣服干什么呀?”碧荷眨巴着轻灵的眼疑惑地问。 开心扬起半边眉毛,唇角弯起一抹调皮的笑,看得碧荷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用来穿咯,我们出去转转!” “穿?!转?!”碧荷的声音像被掐着脖子喊出来一般尖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家淡然自若的小姐。 “好了,想惊讶惊叹惊愕,也请等到把我要的衣服拿来再说。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如果拿不来,你就等着小姐我慢慢的整治你吧!” “啊,不要啊小姐,我马上去,忙上去!” 碧荷似是听到了多么可怕的威胁,马上跳起来向外冲去。 她可是很清楚小姐轻描淡写的一句整治,藏着怎样的杀机。上一次从小姐口中听到这样的威胁时,她并未在意,一径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得到了可以说是让她刻骨铭心的教训,也让她再也不敢忽视貌似很随和的小姐。 她真的很奇怪,为何那么怯懦的小姐落了一次水之后却变得让人有些怕怕的。明明现在的小姐更爱笑了,可是她笑着一扫眼,却会让她从心里觉得敬畏。 丝毫不敢疏忽地奔到姬月朗的院落,请他的贴身小厮品茗取了一套月白的长衫。 看着开心换上月白长衫,束起了一头青丝,在瞬间由一位清秀的女子变成文质彬彬的书生,碧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文弱的小姐,换上一身男装居然多了几分英气,甚至比女装的她多了更引人的魅力。 “小姐,你怎么,怎么……” 碧荷张口结舌地看着开心,许久才叹出一口气。“小姐,你穿四少爷的衣服很合适呢,看起来就像学富五车的仕子,如果有名门闺秀看到你,一定会迷上你的。” “傻丫头!记得,要叫公子!” 开心笑着感叹,顺手拿过一边从司天傲那里顺来的扇子,摇晃着向门外走去。 西陵的国都名盛安城,极其繁华,有些盛唐时期的长安城的感觉。开心暗地里撇撇嘴,感叹无论古今,中国的人都是没什么想象力的。 “碧荷,带我去盛安最繁华的街市转转吧,我想去看看。” “小姐,那边人多眼杂,不适合我们过去的!” “叫公子!”开心顺手用扇子瞧了下碧荷的头,径自向前走。 穿着一身书童衣衫的碧荷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开心,见开心并未理睬,方才垂头丧气地带路。 开心暗暗估算,走了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慢慢便出了皇城的范围,到了贵族与平民交接的居住地带,人多了起来,街道也越发的热闹。 “小、公子,这里是盛安路,与都城同名,取繁盛安康之意,是盛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以前你都不曾出来过,我也只能趁着给小姐添购胭脂花粉的时候,跟着采买的管家出来转一转,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地,也不熟悉这边。” “没事儿,不拘哪里,我们随便转转就好,太晚回去,娘也会担心。” 开心边走边看着道路两旁的店家,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碧荷,却是难得地,有了为他人多想三分的心思,不得不说,冷血的墨心经历了一次生死,反倒更像一个人了。 “让开,让开,老子今天不打死这个小兔崽子,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奶奶的,敢偷老子的东西!” 一声粗鲁的喝骂在路旁响起,周围的人忙不迭地闪开很远,只剩下开心和碧荷站在路中间。 碧荷紧张地扯着开心的衣袖,想要把她拉开,奈何开心的力气似乎随着男装穿上身变大了,除了衣袖,她竟然没有拉到小姐分毫! 碧荷惊愕间,开心已然上前两步,拦下了那个满脸凶横一身匪气的男子。 “这位兄台,不知道这个小兄弟偷了什么,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饶了他这一次吧,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相信谁都不想沦落为贼的。” 开心并非心底慈善之人,也笃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像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况,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 只因为,那个被莽汉拎小鸡似的提在手里的男孩,眼底那一抹为了生存而坚韧不拔的黑暗。 曾几何时,她的眼底也闪耀着这样的暗芒,为了生存,可以忍受任何的苦难折磨,只要能过活下去,能够见到第二天的阳光。 那个男孩,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不曾犹豫,便走上前。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在这盛安街的名头!” 那莽汉见开心瘦弱的模样,不屑地斜眼瞥了一下,好不将她放在眼中,注意力又集中在手中拎着的男孩身上。看着他闷不吭声的模样,不由得气从心头起,一巴掌扇向男孩瘦削的小脸。 开心一边眉毛微扬,脚步轻错,便要上前,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却更快速地插入场中。 墨发飞扬,白衣翩跹,清风绕袖,光影流转,那一道身影,像梦一样,唯美得不似人间之人,开心只觉得,似在梦中见过一般,带着几分亲近和随和,让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防备的心情。 “兄台,这个小兄弟年纪还小,难免犯错,你大人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 白衣男子的声音清澈如水,眉眼间温润如玉,一身气质高贵清雅,无意中流露出一股尊贵的气质。 即便那莽汉是个粗人,也不由生了继续敬畏的心,一时竟不若先前那般嚣张,诺诺不成言,手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让那个男孩摔在地上。 男孩左右看看开心和那白衣男子,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跑开。 莽汉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男孩,却猛然惨嚎一声,捂着伸出去的手跳的老高,眼泪几乎没飙出来。 那白衣男子神色奇异地看了一眼开心,笑着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开心张口想要呼唤一声,却顿住,怔怔地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晃了几晃,便隐没入人群之中。 针锋相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开心,想让我告诉你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呢,你就要先亲我一下,你亲了我之后,我就告诉你是谁把青羊湖的小岛掩藏起来了,还能带你去那个小岛找那个人。” 开心看着萧晴风,脸上缓缓绽放出清妍妩媚的笑容。她的眼波温柔含情,脉脉无语,似两泓深潭一般幽深,悄然地凝视着他。 萧晴风看着开心的笑容,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地伸手抚『摸』向开心的脸颊,满眼的『迷』醉。 铁面藏着面具后的脸更加的冷厉,眸子里也似藏了锐利的刀剑,狠狠地等着萧晴风。但是他明白开心的『性』子,知道她一定是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口没遮拦并且得寸进尺的公子哥。所以,虽然铁面很想亲自出手好好折磨一下这个越来越让他觉得碍眼的萧晴风,却依然静静地站在开心身边,冷眼看着即将要倒霉的萧晴风。 开心迎着萧晴风的手向前一步,脸颊侧的头发随风飘起,拂过萧晴风的手心。 萧晴风只觉得掌心痒痒的,突然让他有种心动的感觉。正自心『荡』神驰,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抓住,身体随即被倒反着甩出去。 猛然回神,萧晴风 第 138 章 的杀气有一股绵里藏针的锋锐,不让人觉得压迫,却是一旦爆发便再无挽回的可能。而那紫袍男子,却是一身阳刚的气息,杀气里带着大开大阖一往无回的气势,应该是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孕育出傲然立于千军万马中而面不改『色』的霸气。 而此刻,这样截然不同却又本质相同的杀气一交锋,便谁也不让地杠上了。猫扑中文 落枫国二皇子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铁面看着开心,虽然不解她身上的气息,却对她有着极强的信心,所以按捺下心里的担忧,静静地守在她身后。 萧晴风左右看了看,暗想二哥那个战争狂人又发疯了。叹息了一声,虽然他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想借此机会逃跑,但是想到被二哥抓住之后的整治手段,也只能偷偷地想想就算。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刚刚看入眼的泼辣美女。 “二哥,你此次来赤枫城,是不是有什么公干啊?” 萧玥枫冷哼一声,收回了自身的杀气。虽然对自己的六弟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他也不想两人的杀气对萧晴风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萧晴风,不,此刻我们应该叫他萧青枫了,落枫国的六皇子嬉皮笑脸地凑到船舷边,谄媚地看着萧玥枫,心里忐忑表面却声『色』不动。“二哥,你也是来赤枫城找老爷子的么?是不是爹有什么事要请老爷子出山啊?要不要弟弟替你跑一趟?” 萧玥枫冷冷地哼,眼神充分表达出自己对萧青枫的不屑,他的六弟他太清楚了,能推脱责任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往自己身上揽一分一毫。而一旦他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时候,就要小心了,不是帮倒忙就是另有所图。 “小六,今儿怎么这么积极?是有事所求,还是你又起了什么坏心?” 萧青枫嘿嘿地笑了两声,越发地谄媚。“二哥这是说哪里话,弟弟虽然不才,但是也想为二哥分忧解劳不是,二哥这样说,实在是太让弟弟伤心了。” 萧玥枫白了一眼萧青枫,并不理会他的卖乖,眼神转向开心和铁面,眼底溢出了几分深意。“九弟,这两位是你新结交的朋友么?不给二哥介绍一下?” “二哥,我给你介绍,这是弟弟的朋友,开心和铁面。” 萧青枫谄媚地点头,语气也谄媚地向萧玥枫介绍。然后再把脸转向开心,谄媚的笑脸已经成了一个苦瓜。他垮着脸直对开心使眼『色』,哀求她千万不要拿对待自己的态度对待他神勇的二哥,他可不希望自己看上的女人和自己的二哥之间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激烈战斗。 “开心,这是我二哥萧玥枫,在千枫城谋了个武官的差事,所以『性』子比较直,有什么不应该的地方,希望你看着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 萧玥枫的眼睛眯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没出息的萧青枫。居然把落枫国的二皇子,堂堂玥王说成在千枫城随处可见的武官,并且让一个小民不要与自己计较。萧青枫,你还真是有出息,看来一段时间没教训,又痒了! 萧青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苦涩。“二哥,你有事先忙吧,我和我的朋友先回去了。” “萧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的兄长,也是我们的兄长,能在这青羊湖上偶遇,便是缘分,怎么能丢下你的兄长自己先走呢?萧二哥,不如移驾到我们的船上,我们先游湖赏景,晚些再去悦来客栈,让千雅给我们做一桌好菜,我们把酒言欢一番可好?” 开心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让萧青枫的神情更加的苦涩,却也不敢当着自己二哥的面反驳开心,怕精明的萧玥枫察觉到什么。 萧玥枫扬眉一笑,身子翩然跃起,脚尖点在船舷上,便如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向着开心而来。 开心微笑着看萧玥枫的身形在自己眼中慢慢放大,脚下却一动不动,神情淡定自若。 铁面和萧青枫却有些紧张,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想要拦在开心身前,但他们也只是上前一步之后,便又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并且自信满满地和她一起凝视着萧玥枫。他们都知道开心是个骄傲的女子,不会屑于他人对自己的保护。 萧玥枫嘴角的笑容更加深沉,在即将撞到开心的一霎那,身子一偏落在她身旁,和开心相视而笑。 “开心真是好胆『色』,巾帼不让须眉啊!” 开心微笑着接受了萧玥枫的赞美,肃手让客,请萧玥枫到船头的桌前就座。 甲板摆了一张桌子,桌上琳琅满目地摆着徐千雅为开心准备的景致点心,还有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几乎可以媲美王公贵族的待遇。可以说,徐千雅为了让开心能更舒服一些,用了不少心思,阿福和阿财也前前后后地多跑了不少路。 萧玥枫一眼扫过,就知道那些点心出自悦来客栈,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着开心。 说起悦来客栈的徐千雅,一手菜风靡了整个乾元大陆,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而来,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背地里对她使坏,可是那些想要使坏的人,最终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狠狠地教训了。 萧玥枫曾经特意到赤枫城调查过,却什么也没查到,鉴于那股力量只是默默地守护徐千雅,并没有逾矩的行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他而去了。 也是那一次的调查,让他认识了徐千雅,但是也只是见了一两次,莫说交情,怕是他这个落枫国的二皇子到了她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那个女人,并非骄傲到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底,而是根本不曾留意过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那么开心这个刚刚到赤枫城几天的人,又是怎么让那个女人如此看重?不仅这些外人难求一碟的点心摆满了桌子,更是可以随意地让徐千雅为她下厨,她们之间,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或者,开心和保护徐千雅的不知名势力,有什么紧密联系? 带着几分怀疑,萧玥枫缓慢地伸手拈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意味深长。 萧玥枫却不知道,开心和徐千雅,仅仅只是一句故乡人便已经成为比任何人都亲近的至亲,他所猜测的种种,都只是不着边际的光影。 当然,开心也不知道自己在落枫国的二皇子眼中,成了需要极度重视的危险人物。 此刻,她们只是在青羊湖上游船,品味着美味的点心,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并且有意无意地刺探彼此的身份,再建设好防备的堤坝阻止对方的探寻。猫扑中文 璇玑老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如此良辰佳朋,当有酒相伴,只可惜我们现在在湖上,只能以曲入景了。(./ )铁面,师父那首琴曲正和此景,麻烦你了。” 铁面点点头,起身入了船舱,拿出开心事先准好好的七弦琴,坐在船头便弹奏起来。 铁面的身份,大家不说也知道,那样的出身培养出来的气质当然非同一般。而此刻,铁面一身墨『色』的长袍,背对着众人端坐,迎着湖面吹来的习习清风,十指拨动,便有一曲动人心弦的曲调流淌在青羊湖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所以铁面刚刚开始,萧玥枫和萧青枫就对于他的弹奏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于此同时,带着几分疑『惑』的目光也望向开心。 开心心知肚明萧氏兄弟心里的想法,却只能故作无视他们的目光,毕竟她不是这乾元大陆的人,再怎样天才,也不可能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抬一架钢琴过来,开心绝对可以媲美专职的钢琴家,但是这七弦琴,开心只能望洋兴叹了。 铁面的弹奏,渐入佳境,萧氏兄弟也不再留意开心,全身心地投入到大气磅礴的琴曲中,一时间心神都似飞远了一般。 “谁,是谁在弹奏那个混蛋的曲子,老混蛋,是不是你来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声猛然在青羊湖上响起,打断了铁面的弹奏,也打断了几人沉浸在琴音中的思绪。 开心和铁面对视一眼,俱都『露』出几分欣喜,没想到这一行如此顺利,刚一出来就找到了逍遥老人口中的混蛋师兄。 而萧氏兄弟也在同时间对视,没想到一首琴曲竟然惊动了那位脾气暴躁的老爷子,如果他知道自己两人也在此……兄弟俩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很有志一同地悄悄向后,向后,向后退到船舱里,假装自己是鸵鸟,只要不『露』出头去,就不会被人发现。 “璇玑师伯,我是逍遥谷弟子,有事求见。”铁面向着湖心的方向拱手,朗声说道。 “哼,逍遥谷弟子,好一个逍遥谷弟子,那个混蛋也有脸让他的徒弟来见我?不怕我生撕了他的宝贝徒弟?滚,趁着老夫现在心情好,滚得远远的,回去告诉你师父那个混蛋,老夫祝他早死早超生。” 浑厚的声音自青羊湖四面八方传来,尽管开心和铁面的听力也算是优于常人,也无法在这样飘渺的声音中找到发声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息。不愧是师兄弟两人,提起对方的口气竟然一模一样。 既然,逍遥老人都栽在了开心手里,想必璇玑老人也跑不了吧。开心和铁面对视一笑,读懂了对方心里和自己相同的念头,不由都觉得有些好笑。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竟然敢这般耻笑老夫,是认为老夫没有能力杀了你们么?” 开心撇撇唇傲然一笑,不理会那个暴怒的吼叫,径自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味。 铁面也很配合地再度弹起琴曲,依然是引出璇玑老人的那一首曲子。 两个小辈的无视显然激怒了藏在暗地里的璇玑老人,只听轰然一声震响,青羊湖上掀起了滔天的浪花,直直地向着开心所乘的船扑来。 开心动作如风,随手扯起铺在桌上的绸布扔给铁面,铁面也配合默契地用绸布在两人身体周围布起一道防护罩。 一轮水攻之后,船上已经淹了很多的水,开心和铁面站在夹板上还好,可怜了萧氏兄弟,龟缩在地势比较低的船舱里,一时不防备之下,任由灌进船舱里的水浇了个透彻之后,还要忍受着淹到了膝盖上的水。 萧青枫是今天的第二次中奖,无奈地耸耸肩,庆幸自己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感受。而萧玥枫却是倒霉,自己的船不坐,跑到开心的船上,落了这一身的淋漓。 最后,兄弟两人有志一同地蹲在了船舱中的小凳子上,互相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来缓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喂,死老头,你是不是只会这么一招啊?人家不理你就动手,为老不尊,老不修!” 开心的声音冷冷地,穿透了漫天的水雾,清凌凌地在青羊湖上空响起,让船舱中的兄弟两人惊恐地对视,为开心的命运哀悼。 “臭丫头,你说什么?”那个暴怒的声音一顿之后又以更加狂怒的姿态袭来。 开心闲适地倚在铁面肩上,懒洋洋地检查自己的指甲,声音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却气死人的可恶。“我说你这个死老头,只会动手,其他什么都不会。而且只敢躲在暗处下黑手,缩头乌龟,不敢见人。” “哇呀呀,气死我老人家了,你个没有礼貌的臭丫头,竟然敢骂我老人家,今天我就替你那个混蛋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 随着霹雳般的声音,船上猛然出现一个须发怒张的老人,气势汹汹地向着开心而来。 铁面眉头轻皱,心底有些担心,不由自主地身体微侧,把开心挡在自己身后。船舱里的萧玥枫很识相地向后缩了下,几乎想把自己缩到船舱的舱壁里贴成一张饼。萧青枫在一瞬间的冲动之下,身子动了下,却在衡量了自己的小命和开心的重量之后,很乌龟地选择了自己的小命,跟着萧玥枫一起贴上船上当面饼了。 只有开心神『色』淡淡地看着璇玑老人,莫名地自信。 璇玑老人来势如风,一只手眼见着就要抓到开心的脖子,却在一瞬间之后猛然收回,改为双手抓住开心的双肩,把她拉到自己眼前。 “咦,这面相?奇怪,怎么会!难道是?不可能!可是……” 船舱中的兄弟俩面面相觑,不解为何平日里脾气暴躁的老爷子竟然没有发飙,而是奇怪地抓着开心喃喃自语。依照他们俩对于老爷子的理解,此刻的开心就算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了。 铁面也不理解为何璇玑老人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但是毕竟他没有在盛怒之下伤害开心,这也算是比较好的一个情况了。猫扑中文 姜太公钓鱼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死老头,研究够了没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看到的没有错,我也可以帮你验证你所推断出的一切。当然,前提情况下是姑娘我开心!”开心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闲散的笑,非常满意于璇玑老人所表现出来的疑『惑』。这也证明璇玑老人确实不是浪得虚名,说不定他真的能够找到回到现代的路。 璇玑老人被开心的话打断了思路,有些『迷』糊地抬头,就看到开心邪恶的笑意,再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开心语气中的威胁。 皱起眉头,璇玑老人忘了自己要发火的初衷,凝眉思量。若是按照开心说的让她开心,势必要放下自己的身段,可是树的皮人的脸,怎么样也拉不下面子。想要不理开心,却是无法验证自己的推断。那么玄奥的事情,是不是只有这个人能验证?他要放弃么?那是他用半生时间推断出来的未来呀! 为难了许久,璇玑老人终是放不下自己留存了几十年的老脸,冷哼一声一甩手,便如来是一般莫名地消失。 铁面焦急地拉着开心的手,眉头皱成一团死结。“开心,你怎么把师伯气走了,你不是……” 开心抬手阻止了铁面的话,扬声吩咐船家开船之后,自己便径自走进船舱,去看看那气焰嚣张的萧玥枫和死皮赖脸的萧青枫为何一直躲在船舱里。她虽然并没有特别留意,但是他们兄弟俩进入船舱是在璇玑老人开口之后,莫非,他们和璇玑老人有什么关系? 开心突然有了探究的兴趣,也就顺应自己的心意走进了船舱。至于璇玑老人,开心自信地一笑,就不信他看到了来来之后再看到自己能够不上钩。 她就等在悦来客栈,做那只够垂钓的姜太公吧! “开心,你是说真的?真的有人能够推断出我们那时候的事情?” 开心看看徐千雅大惊小怪的模样,自己微微一笑。若不是出谷前逍遥老人告诉她,璇玑老人的术数推算方式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甚至能够推算历史的走向,她也不敢相信,毕竟在现代,这样玄奥的术数推算是不可思议的。 “千雅,是真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师伯,是能够前知五百年后看五百载的通天人物,想必生在我们那个年代,能成为风靡全世界的偶像,并且被国家密密实实地保护起来当成国宝。虽然我们不理解,但是也不妨听听看他的意见。毕竟,这是我们回去的唯一希望了。” 徐千雅有些黯然,却也坚定地点头,答应开心与她一起配合给璇玑老人下套,就像开心说的,这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 沉默了许久,徐千雅又悄然开口,声音低低的,怕惊吓了什么。“开心,你觉得璇玑老人今晚会找过来么?” 开心自信满满地笑,拎起茶壶给徐千雅倒了一杯茶。“千雅,你别担心,他一定会来的。就像我们那时候的学者,真正钻研进入一个领域之后,他就会像疯魔了一般死命地钻研。璇玑老人精通术数,能推算未来,若是他能够有机会验证自己的推断,并且详细了解未来的事情,怎么会放弃。相信我,就算我们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肯走的。” “你个鬼丫头,真的鬼精鬼精的,和你那个混蛋师父一模一样,不愧是师徒两人,都是一样的讨人厌。” 冷冷的哼声在门外响起,以开心的耳力竟然都没有留意到外面的人是何时到来。 不过她并不惊慌,站起身走到门边,笑意盎然地打开门,并且十分礼貌地向自己的师伯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璇玑师伯好,弟子这厢有礼了。” 璇玑老人已经在门外徘徊了很久,虽然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的求知**,但是他的这张老脸确实是没办法拉下来。及至听到了开心自信的话语,虽然很想一走了之,却也无法否认她的话。是以开口呵斥,表面虽大方,心底却难免羞恼不忿。 而此刻,开心摆出这样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却是给了璇玑老人一个台阶,所以他也就就坡下驴,摆出一副师伯的姿态走进房间。 徐千雅也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点头为礼。 璇玑老人此行的目的是开心,自然不会搭理其他不甚相关的人,甚至对于徐千雅的存在有些不耐。刚要开口让开心赶人,视线却扫过徐千雅。当即,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着魔了一般看着徐千雅走过去。 徐千雅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开心,见开心笑着摇头对她示意,终于放下了一颗悬高的心,任由璇玑老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开心,我怎么觉得我像一只白老鼠?” 身体不敢动,站在那里任由璇玑老人研究,但是徐千雅却苦着脸对开心说着,引得开心呵呵地笑。 上前两步,开心站到徐千雅身前,阻断了璇玑老人的研究,也解救的徐千雅的水深火热。 “师伯,我和千雅都已经准备好要为你解答了,你综合你所推断的一切,来问我们问题吧,毕竟那么多的事情,我们也不知从何说起。” “师伯,千雅也是和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怎么样,不虚此行吧?” 璇玑老人看着开心貌似恭谨的笑,心下暗叹自己倒霉,竟然碰上这么一个鬼丫头,偏偏又是自己不得不低头的小祖宗。 “鬼丫头,说吧,有什么条件。” 开心灿烂的笑,和聪明人交谈就是省事。 “师伯,我们的来历,我们的那个世界,都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毕竟在你面前,那也不算是秘密。但是我们想请求师伯,在了解了一切之后,推断一下为何我们会跨越了时空来到这个世界,并且帮我们寻找一下,有没有回去的路。” 璇玑老人满意地笑,开心的要求不但不过分,也是他必然会去研究的。 此刻,开心在璇玑老人的心里,已经脱离了鬼丫头的行列,上升为让他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晚辈了。猫扑中文 重孙辈儿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璇玑老人点点头,仔细地思索了一番之后,严肃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在你们所出的那个世界,真的是人人平等么,皇权会被推翻,百姓掌握国家?” 开心点头微笑,眼神悠远,毕竟,那个社会再怎样没有让她留恋的人或事,也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熟悉到骨子里的制度、生活,却在一转眼的瞬间,便彻底地改变了,再也寻不到一丁点原来的模样。 “师伯,我们所生存的那个社会,是一个星球,就像我们抬头看到的星星一样的星球,有不同的大陆,不同的人中。我们的国家,叫做中国,有56个不同的民族,各有各的风俗习惯。而我们的掌权者,便是人民推举出来的领导者,有男有女,各司其职,人人平等。” 这样说来的时候,开心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涩,那些她曾经丝毫没有看在眼中的一切,竟然在此刻提起的时候,那样鲜明地烙印在她的生命里。 璇玑老人的眼睛迸射出璀璨的光芒,就像一个信徒看到了他信奉的神祗一般,充满了狂热。“还有还有,你们生活的世界,那里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真的像我推断的那样,人可以在天上飞,房子延伸进云里么?” 开心和徐千雅相视而笑,那些在她们看来非常平常的事情,在乾元大陆可以说最为睿智的老人看来,也依然是不可思议的,心里涌起一股骄傲,为自己的那个世界,为自己的家乡。 “璇玑前辈,我也和开心一起叫您师伯吧。我们那个世界的科技依然相当发达,能够把房子建得非常高,我们称之为楼,有的摩天大楼可以达到一百多层,相当于一座山的高度。我们那里的交通非常发达,除了非常偏僻的地方还会有少量的马车之外,我们出行都是一种四个轮子的叫车的东西。而且我们还有一种能够飞在天上的工具,我们称之为飞机,飞机可以在天上飞行,速度比声音传播的速度还要快,可以带着我们横越大海,到达另一个大陆,另一个国度。那些国度,和我们的长相不同,语言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但是那么多年的发展下来,我们都可以相互沟通。” 璇玑老人听着徐千雅的诉说,不由得满脸的神往,无法想象那样的世界是怎样的。 开心看璇玑老人的模样,不由得起了玩心,又加了一个重重的一笔。 “师伯,我们那个世界的科技,已然非常发达,相隔千万里,只要通过有线或者无线的电波就能够彼此聊天,通过互联网还能够看到对方的模样。我们的生活已然非常便利,有电,能够让我们的黑夜和白天一样光明。有自来水,只要打开开关,便有干净的水供我们使用。有电视,只要打开,就有各式各样的节目来填充我们的时间,让我们开心。有电脑,只要打开,就能了解到许许多多的知识,包括书籍,也可以录入电脑,想找什么,只要输入几个关键字就可以找到。” “电、水、电视、电脑、车、楼、飞机……” 璇玑老人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自己听到的一切,满脸的痴狂。 许久许久,璇玑老人猛然跳起来就向外跑,想要回到自己的小岛,他要再度验证开心和徐千雅说的一切,真的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师伯,你去哪里呀?我还想问你萧玥枫和萧青枫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璇玑老人头也不回地挥手,宛若一道闪电一般消失在开心两人的视野,只剩下声音袅袅而来。 “那两个臭小子是我重孙辈的子弟,如果他们欺负你就报我老人家的名头。你们不许走,我明天再来找你们!” “重孙辈?”开心和徐千雅对视一眼,嘿嘿地奸笑起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萧玥枫和萧青枫对视一眼,在这一刻极其默契地察觉到对方心底的想法,开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看着他们露出那么诡异的笑。 情况不妙,闪! 兄弟两人非常默契地同时想要开溜,却被开心的一句话就拉住了脚步。 “璇玑老人是我师伯,他昨晚和我说了不少事情呢!” 萧氏兄弟的身体同时一僵,保持着奔跑的姿态回头看向开心。徐千雅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他们的骨头发出的咔咔的声音。 此时的萧氏兄弟与往常大不一样,萧玥枫再也找不到半分冷漠的模样,萧青枫也不敢再嬉皮笑脸。虽然昨日铁面唤璇玑老人师伯他们都听到了,但是铁面毕竟是正人君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身份压他们。 可是,可是,开心不是叫老爷子死老头么,怎么一转眼也成了老爷子的子侄辈了? 萧青枫苦着脸看向开心,只觉得自己比小白菜还要小白菜,可怜到不能再可怜的地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女人,居然是他奶奶辈的? 老天爷,你是耍我的么? “开心,你说什么?”萧玥枫扯开一张难看的笑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发问。 开心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扬开了灿烂的笑脸,笑得极其可恶。“我说,昨天晚上,璇玑师伯来了客栈,和我们畅谈到半夜,并且亲口告诉我们,他是萧家的老前辈,而你们,萧玥枫,萧青枫,是他老人家重孙辈的子弟。这么算来,你们要叫师伯祖爷爷,那我不是……” “不是!”萧氏兄弟两个人同一时间扑向开心,两个兄弟四只手一起捂住了开心的嘴。 开心也不是乾元大陆的女子,并不觉得怎样,只是兴味盎然地看着萧氏兄弟。 萧玥枫的脸色这一瞬间可以媲美苦瓜,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最初相见时的漠然和杀机,只是苦着一张脸,无语地看着开心,满眼的控诉。 而萧青枫,也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开心,没有了第一次相见的阳光俊朗,没有了之后在开心跟前的死皮赖脸,此刻他只是一个满心无奈的可怜男子,晴天霹雳般地发现自己心动的女子居然是自己奶奶辈的人,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么。 戏弄萧家兄弟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堂堂皇子,天之骄子的萧青枫,此刻也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开心,心碎了满地。 没有了第一次相见的阳光俊朗,没有了之后在开心跟前的死皮赖脸,此刻他只是一个满心无奈的可怜男子,晴天霹雳般地发现自己心动的女子居然是自己奶奶辈的人,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么。 “不是什么啊?”开心推开兄弟俩的手,不顾他们让人难看的脸色,继续发问。 什么叫做扬眉吐气,什么叫做心怀舒畅,这一刻开心再也不觉得萧青枫死皮赖脸,也并不觉得萧玥枫冷漠难亲。多好的两个晚辈啊,以后想要支使一下欺负一下是多么方便啊,这远景是多么美好啊! 萧氏两兄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被开心脸上的神色吓得倒退了几步,转身就想逃离。 “师伯告诉我,如果你们两个人欺负我,就报他的名号,如果你们还是不听呢,就让我和他老人家说,他会给我做主呢!师伯他老人家真是慈爱,这么疼我,我晚上一定要让千雅做几个好菜,好好招待他老人家。” 迈开的步伐再度僵住,萧氏兄弟此刻连哭都不知道要怎么哭了。 慈爱?这是在说他们那个脾气暴躁,一句话不对就动手K人的祖爷爷?怎么和他们认识的老爷子完全不一样。而且,疼她?她又不是他的子子孙孙,怎么没见他疼一下他们这些真正的子子孙孙呢? “姑奶奶,你就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吧!”萧青枫苦着一张脸,眼泪都快下来了。 萧氏兄弟再度苦哈哈地停住脚步回到开心跟前,他们不怕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他们怕的是站在开心身后的老爷子,他们的祖爷爷,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他们欺负了开心,怕不被剥了皮,那可是没地儿申冤了。 开心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扬起了半边眉毛,一脸的得意嚣张。“没什么,今天先这样吧,我玩够了。萧青枫,你前几天不是很嚣张么,接下来我们好好玩玩哈!” 起身,开心揽着徐千雅的手臂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再回头看无语凝噎的兄弟俩。 “对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和师伯会经常见面商量一些事情,想必师伯也非常想念他的儿孙,你们就留在赤枫城别走了吧,若是我哪天没找到你们,可别怪我和师伯告状,说你们不孝哟!” 开心说完,和徐千雅大笑着离开,把苦哈哈的兄弟俩丢在身后,一起相对无言。 什么叫做苦,看看他们兄弟俩就知道了。 刚一进后院,开心就看到坐在树屋下的石椅上的璇玑老人,他正一脸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开心两人。 “鬼丫头,那两个臭小子虽然很可恶,但是毕竟是我老人家的子孙,你欺负一下报复一下就好了,不要让他们太难看。毕竟是我的后辈,他们那个熊样,我老人家面子上也过不去。” 开心吐了吐舌头,耸耸肩不回答。她当然不会让那两个家伙太难看,万一吓跑了怎么办,她还要让他们做自己的免费劳动力呢,这么好的人选,哪找去。 “师伯,你昨日回去,可是将你的推断和我们所说进行了验证,怎么样,有没有更多的收获?” 璇玑老人睨了一眼开心,明白她是个有分寸的人,必然不会太过,也就顺着她的话转开了话题。“嗯,我回去之后再度仔细推算,确实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若不是有你们给我验证,我怎么样也不敢相信。想想,你们真是幸运的孩子,能够历经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体会不一样的人生,这样的际遇,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呀!” 璇玑老人一脸的神往,开心和徐千雅以前并不觉得这是怎样的幸运,此刻看着璇玑老人,竟然也生出了一些庆幸的感觉。 是啊,还有谁能像她们这样,两世为人,两世不同的人生,两个不同的世界,并且能够见到彼此。那些艰辛磨难虽然难熬,却也是人生的经历,若是在现代,也会以其他的方式来经历吧。 “鬼丫头,昨日我回去仔细思考过,想要找到你们为何会过来的原因并不容易,我需要好好分析一下。近期你们应该没什么事情吧?若是没有,便不要离开赤枫城,我随时来找你们。我还想仔细了解一下你们那个世界的历史和科技呢。” 开心和徐千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惊喜,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是璇玑老人这样说,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比起原来毫无希望,现在这样渺茫的希望,已经是一大进步了,相信他们同心协力,定然能够找到回去的路。 “璇玑师伯,你放心吧,就算开心有事离开,我也会守在悦来客栈的,您老人家随时可以过来,我这里有好酒好菜,也可以招待师伯。” 璇玑老人看着文雅的徐千雅,满意地点头,这个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彬彬有礼,并且有一手好厨艺,只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够得到这个丫头为妻了。 “行,我来就是和你们说一下,还要回去,你们的世界,真是让我痴迷,如果有机会,真希望能够去看看,也就不枉此生了呀!” 璇玑老人感叹了一声,便起身离开,开心和徐千雅目视着他离开,便爬到了树屋里,两个人躺在那张满是树木气息的床上,一起憧憬着回到现代的日子。她们甚至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约定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去寻找彼此,无论何时,她们都是最亲的姐妹。 此时的她们并不知道,真正能够回去的那一天,也就是她们永远分开的一天。她们,终究要有自己的人生,走向不同的方向。 然后,各自幸福。 %***% 每天更新,然后不敢看成绩,因为知道成绩实在是太差。 不过每一篇文,都是作者苦心孤诣写出来的,用了心血的,就算差,也是一字一句的心血结晶。 独自喜欢,默默品味。 司天宣到来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三皇子,到了赤枫城,绝对不能错过悦来客栈,而到了悦来客栈,若是没有品尝千雅的拿手点心,一样是一大遗憾。今日开心做主,就请三皇子一起尝一尝千雅最新制作的糕点,我保证你吃过之后,会经常惦记的。” 司天宣扬眉,一脸感兴趣的模样。“这么好吃,那一定要尝一尝徐老板的手艺了。” “千雅别的不会,但是这厨艺,却是最自信的,今日就献丑了。若是喜欢,三皇子日后回落枫国,便到悦来客栈回味一番。” 徐千雅笑意融融,侧身让客,三个人有志一同地把萧青枫无视,留下哀怨的男人看着开心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一颗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雅间里,几人团团围坐在桌边,一起就着春茶,吃着美味的点心。 司天宣拈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味,直觉唇齿留香,不由得赞叹。“徐老板,莫怪悦来客栈名满天下,的确名不虚传。何时有机会到我西陵,定要到西陵皇宫做客,也让我幽居皇宫的皇兄也能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徐千雅举起茶杯为敬,笑容柔婉。“若有机会,千雅定然到盛京城拜会。” 开心看着他们一来一往,脸上笑着,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了多远。也许是已经穿越了万水千山,穿越了八百个日日夜夜,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吧! 日子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便忽忽而过,开心这两年多的时间,已经习惯了平淡的日子,不若前世的杀手生涯黑暗,不若这一世的宫廷生活勾心斗角,一时间,所有的平淡都纷涌而来,自由有时候,就是那样简单。 最近这段日子,树屋成了开心和徐千雅两人共有的根据地,两个人总是窝在树屋中谈天说地,一聊便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开心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话这么多的人,竟然能够和一个人这样聊天而不冷场,并且心里没有一丝半毫的不耐烦。 这一日,开心和徐千雅正在树屋上聊得热火朝天,就听到萧青枫的喊声远远传来。 “开心,千雅,我带来了一位好朋友给你们认识,他也是来自于西陵盛京城,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开心和徐千雅对视着耸耸肩,停下两人的悄悄话,一前一后地从树屋中下来。 那个走在萧青枫身边的人一入两人的眼帘,开心和徐千雅便一起愣住了。 徐千雅是因为那个人虽然身为男子,却有着比女子更加动人的容貌,风姿翩翩宛若谪仙一般,让人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一个男人。而开心惊讶,却是因为那人也算是熟人,西陵的三皇子,司天宣! 不动声色地上前,开心假意打量了一番司天宣,脸上满是欣赏赞叹的笑容。 “开心,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西陵国的三皇子司天宣,也是我的准姐夫,他此次前来落枫国,就是要迎娶我的三姐纤纤。天宣,这位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名动乾元大陆的魔厨徐千雅。而这位,是我的克星,仗着有老爷子撑腰,把我和二哥欺负得死去活来。” 萧青枫的口气,带着几分随意,甚至连自己丢脸的糗事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来,明显和司天宣的关系极好。 开心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一眼司天宣,那个整天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的西陵三皇子,竟然也会和人这般亲近么,竟然任由萧青枫与他这样亲近,并且脸上还有了几分笑意。看来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快三年了呀! 不知道这三年来,他是不是,也变了许多? 一时间,竟然有些怅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深情的眼眸和微笑。压抑了将近三年的一切,被司天宣的出现,一下子触发,在开心的心底掀起了阵阵涟漪,竟然有着越来越无法压制的倾向。 司天宣看了一眼开心,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涌起。这个女子,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却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她曾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来很深的印记一般。可是司天宣搜遍了自己的记忆,依然不曾有开心的印象。 毕竟现在的开心和当时的姬语心,实在是有着太大的差别,而当时在场的几人,也不会将这样的皇室秘辛随处去说。所以司天宣虽然贵为西陵的三皇子,也并不知道开心便是当年的姬语心。 也便有了这样矛盾的感觉,明明素未相识的人,却有这样深刻的熟悉感。 萧青枫看着司天宣有些莫名的神色,笑着上前两步打破诡异的气氛。“嘿,我说天宣,我知道开心的模样很美,而且她笑的时候,能把男人的魂魄都勾走了,但是别忘了,你可是要娶老婆的人了,我家三姐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你可不能见异思迁哈!再说了,开心可是我看上的女人!”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既是提醒司天宣,也是间接告诉开心他的心思。 虽然那样玩笑的态度,开心从未放在心上。但是除了这样的表达方式,萧青枫不敢有任何的逾矩。毕竟对于辈分有悬殊的他们来说,开心不会在意,萧青枫却是有着乾元大陆根深蒂固的思想,所以再怎么样深浓的感情,也只能当做这样的玩笑。 “青枫,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觉得你的朋友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所以多看了几眼。你这样说,我倒是无所谓,坏了人家女子的清誉就是你的罪过了。”司天宣略带责备地看了一眼萧青枫,语气淡淡,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徐千雅,点头为礼打了个招呼。 “坏了她的清誉不是刚刚好,没人敢娶她了,我就能够不费力气地抱得美人归了。”萧青枫吊儿郎当地晃到开心身边,嬉皮笑脸地凑上自己的帅脸,眼睛眨呀眨地放射着自以为电力十足的媚眼。 开心淡然自若地伸出手,把凑到自己眼前的脸狠狠地推开,然后不看萧青枫哀怨的脸色,肃手邀请司天宣。 面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幽居皇宫,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近乎自闭的举动么? 又是,为了谁呢? 心底有一处地方,铮铮瑟瑟地响起柔软的旋律,拨动着心弦隐隐地作痛,酸涩涩地,开心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苦还是甜。明明是苦楚的,却又偏偏带着那么几分甜蜜。那样涩然又怦然的感觉,是她这一生都未曾体会过的。 若非这两年多的平静生活,若非她已经淡然得不再那样偏激,也许她这一生都无法体会到这样的感觉。 司天傲,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感谢曾经那样的诀别,让我们彼此都懂得换一种角度去看曾经的你我,也让我们都能够有一颗感恩的心来珍惜对方的一切?若非那样绝望的分离,这一生,我都不会有这样平静的心情来面对你曾经所做的一切,也无法真正找到现在这样的自己! 萧青枫看到开心神游天外,表情中有隐隐的伤,只觉得心都揪在了一起,便想打断她的思绪,不想看到她这样明明近在眼前却似乎远在天边的模样。 “开心,天宣迎娶我三姐,是我们家的大事,场面定然分外隆重,明日我们就要起程回千枫城,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秋天快要到了,千枫城层林遍染,尽是火红的枫叶,漫山遍野皆是一片火红,红艳艳的烧到天边,景致极美,我可以带你到千枫山,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美景,乐不思蜀的。” 手被萧青枫拉住,开心回过神来,听到萧青枫的形容,不由想起了现代的香山红叶。与徐千雅对视一眼,两人明显想到了一处,脸上都露出几分神往。 “开心,我住在赤枫城,想看红叶随时都可以,你去吧,璇玑师伯那里,有我呢!”徐千雅体贴地开口。 看着徐千雅,两个人默默对视,开心灿然而笑,点了点头。她们彼此都知道,和对方,不需要客气。 “好,我就去看看你所说的千枫山,究竟是怎样动人的景致。” “要去哪里?可不能落下我呀!”铁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早上出门去给开心买东西,和司天宣错身而过,此时还不知道司天宣就在雅间里。 铁面的声音一落入司天宣的耳中,就宛若平静的湖里投进了一块巨石。这个声音,他那样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说熟悉,是因为曾经朝夕相伴了十几年,可是却也有些陌生,因为已经将近三年的时间没有听到了。真的,是他么? 站起身,司天宣有些迫切地转向雅间的门。 而此时,铁面也推门而入。 开心突然有些紧张,莫名的紧张,她不知道自己的紧张所谓何来,对于她的心性来说,这样的情绪实在是有些莫名。 是为了铁面紧张,还是为了她自己紧张?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期望司天宣认出铁面,能够再到盛京城,去见见那个让她伤透的男人。还是就和铁面以现在这样的身份一直平淡地走下去,等待璇玑老人找到回去的路。 隔着两步的距离,司天宣和铁面相对,两人的目光,都写满了复杂。 开心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局面都没有出现,司天宣点头微笑之后重新坐回位置,而铁面也是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微笑着走到开心身边,把她想吃的零食放到桌上,虽然沉默依旧,却是难言的体贴。 其实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自以为的惊涛骇浪,到最后,只是淡淡的相视而笑之后,便错身而过,渐渐远离。 千枫城,落枫国的首都。落枫国全国遍植枫树,城市皆以枫为名,而千枫城,更是所有品种的枫树聚集之地。 开心一到千枫城便和铁面一起消失了,她可不想到落枫国的皇宫中去,对于皇宫,她已经有了本能的排斥。而铁面,当然不会有一丝一毫反对的意见,他对皇宫的观感,并不比开心好一丝一毫。 千枫山,之所以名为千枫,不仅是以城得名,也是因为千枫山上品种繁多,层林遍染的枫树。此时已是秋初,有早红的枫叶染了半山绯色,另有一些枫树依然留着半树青碧。 开心和铁面漫步在山上,静静的,不说什么,只是用心地体味着这秋日的繁华盛景。 “开心,你想回去么?” 铁面突然发问,没头没脑的问题,可是两个人都不觉得突兀,似乎这个问题是在两个人心间回荡思考了许久,只等谁提出来。 那里,毕竟有他们牵挂的人,又怎么能真正舍弃? “我不知道,我现在既想回去,又怕回去,我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不过我想,我终是会回去的吧,这两年多的平静日子,也不能完全抹平我心头的不甘。我总要回去,无论有没有结果,都要有一个结局,不管那是怎么样的结局。你呢,要和我一起回去么?” 铁面沉默,凝定地望着远山的红叶,掩藏在面具后的脸色,写满了复杂。 开心看着铁面,无声地叹息。 许久,铁面低下头,脚下有些凌乱地拨弄着层层叠叠的落叶,呢喃着说了一句:“回去做什么呢?” 铁面的口气,那样飘渺,带着说不出的脆弱,让开心听着,直觉心酸。初见时那个比阳光还要让人觉得温暖的爽朗男子,盛京城中相伴游玩一月的体贴同伴,此刻却如此落寞地站在漫山遍野的落叶之中,有些迷茫地说“回去做什么呢”…… “天睿,我一直不这样叫你,是遵从你的心意,想必三皇子也是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们的体贴,解不开你的心结。若想真正放开自己,还要回到盛京城,回到西陵皇宫,回到那个所有事情开始的地方。我真的很期待你摘下面具,对着我灿烂微笑的那一天。你知道么,我之所以容忍萧青枫的胡闹,就是因为他的笑容让我想到最初遇见的你,我无法对那样灿烂的笑容真正说不。” 开心转身,认真地看着铁面,抬手抚上他冰冷却让自己觉得温暖的面具。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回去吧回去吧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天睿,回去吧,把所有的结都解开,就像我说的,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要去寻找的,不能一味的逃避,否则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铁面这一次没有矢口否认开心的称呼,他的否认,一直都只是他自己扯着的一层薄纱,自以为可以阻挡真相,其实早被开心看了个通透。不过,被她看清,他从不意外,毕竟,她是那样一个聪慧灵透的女子。 可是那一日,司天宣的眼神也明确地告诉他,他的真面目已经被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体贴他,所以没有谁真正揭穿他脸上这一层等同于虚设的面具。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又何必无谓地坚持呢? 回去吧,回到那个让他的信仰破灭的地方,回到那个让他对亲人彻底失望的地方,回到那个让他心痛如死恨不得就那样死了以逃避一切的地方,然后,打碎所有的藩篱,找到藏在层层伤痛背后的那些,曾经让他万分坚持的美好的东西。 开心看着铁面,不,司天睿的眼神,便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不由得伸展开手臂,深深地呼吸林间清新的空气,只觉得一下子心灵都通透了。 “天睿,你发现了么,其实有些事情,真的是放开了,就没那么在意了。” 司天睿偏头想想,也确实如此,自己这将近三年的时间,介意着以往的一切,甚至不惜把以前的自己彻底埋葬,可是真正得到平静了么?并没有!他依然在每一个不经意想起的时候介意着,心都纠结成一团。 他的母亲,他的哥哥,他现在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怎样,是生是死。他怪他们,怨他们,最终却发现,他只是个懦弱的人,逃避所有的一切,不敢勇敢去面对,他有什么资格去原则他们呢? 还有开心…… 司天睿转向面前浅笑的女子,清妍的面容再也找不到当初一丝半毫的模样。他不是不曾好奇过,却始终都以最宽容的姿态面对。她是美丽清艳的开心也好,是平凡无奇的姬语心也好,在他的心里,只是她而已! 可是,他一直都不曾真正面对过她,面对过自己内心深沉的情感。 “开心,如果回去之后,你突然发现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就和我离开吧,我们纵情山水,游遍乾元大陆。” 开心歪头看着司天睿,笑容清浅却含着浓浓的真诚。司天睿可以说是开心在乾元大陆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相交于心,贵之以诚。对于司天睿,开心从来都没有丝毫的隐瞒,除了她离奇的身世。 此刻,她也不想用安慰的谎言来欺骗。 “天睿,你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我从来不曾改变,也没有一丝的怀疑。我这个人,很冷淡,心是凉薄的,当一个人真正走进我生命里,成为我在乎的人,我便很难再改变。无论的亲人,还是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我也不想改变。无论此行结果如何,我们都可以找机会游山玩水,其他的,我还是希望和现在一样,好么?” 司天睿痴痴地看着开心的笑靥,许久许久,缓缓绽放出一抹笑容来。那笑意,在他的唇边,若漫山的红叶一般灿烂,虽然只露出下巴,却依然让开心觉得感动。 他有多久,不曾这般笑过了? “开心,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所以我才一直不敢说出来。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必然无法接受你明确的拒绝的,我甚至因为害怕而不敢去尝试。可是现在说出来了,我却觉得原来并没有那么难,而且心里,也像你说的,真的很轻松。” “天睿,我不懂爱情,遇到司天傲之后,我才第一次接触,可是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苦很涩,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从未碰触过。无论和他怎样,我想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谈情说爱了,太痛苦,太心伤,一次,就够了!” 开心叹息,慢慢地向远处走去,脚步轻松,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沉重,司天睿跟在她的身后,只觉得她的肩膀都似承担了太重的重量而无法挺直。 这世界上的事,真的让人没法去说,他想珍惜她,不让她受伤,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他和她,已经注定了是两条平行线,就算再怎么样接近,也永远不可能有交叉的一天。而开心和皇兄,却是命定相守的两个人,不管经历过多少风雨,都会回到彼此的身边。即使那过程尽是风雨,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司天睿突然叹息,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被锁住了一般。 是啊,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睿智坚强的女子,他的心,就已经上了锁,再也无法离开了。也许,以后的生命里,他会遇到另一个这样的女子,让他停留吧! *** “开心,你打算一直在这个客栈窝着么?明日就是天宣迎娶我三姐的大日子,你不和我一起到宫里去见识一下?落枫国的习俗是乾元大陆最有趣的,虽然皇室并不像民间那样随意喜庆,却也更多了几分庄重。” 萧青枫看着歪在椅子上装老太太的开心,满脸的无奈。 这个女人,说是跟着他到千枫城见识一下,却在到了千枫城的第一天就和司天睿一起玩失踪,他和二哥还以为被人掳了,担心得差点把千枫城翻过来,结果这个女人却优哉游哉地自己跑到千枫山去游山玩水,并且在面对他们铁青的脸色时,很不屑地丢下一句多余,扬长而去。 “不去!”开心很干脆地丢下一句,继续懒洋洋地吃着徐千雅为她备下的点心。 徐千雅做的点心真是让人爱不释口,开心开始担心,若是有一天两个人分开,徐千雅不在自己身边,没有如此美味可口的点心,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哎……”长长地叹息一声,开心满脸未雨绸缪的黯然神伤。 萧青枫把脸凑到开心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她有些百无聊赖的神色,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开心脸上,让他格外诧异。虽然认识开心的时间不长,并且开心也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彪悍,但是萧青枫的直觉告诉他,开心是那种极其强大的女子,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能够淡然自若地面对,并且自立自强地用最好的方法解决。 入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他实在是不适应她现在这副模样,让他有些心慌,有些心疼。即使他明白这样的神色有些虚假的味道,他也无法避免自己心里那莫名的感情。 “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么悲伤的样子,是不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你私自行动,并且无视我们关心的行为有了深刻的反省?你放心,我不会责怪你的,只要你好好道个歉,乖乖和我去皇宫玩一玩,我和二哥都会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的。” 开心斜睨着萧青枫一脸大度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也不说话,就那样一直淡然地看着他,直到萧青枫狼狈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做投降状。 “好好好,我投降,拜托你收起你那杀人于无形的眼光。真是的,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子,眼神也不是多凌厉,却偏偏看着比我父皇的冷脸还要让人胆寒,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长大的,一点都不可爱。哎,我看你是别想找个好婆家了,看在我们交情这么深的情况下,我勉为其难地接收你好了。开心,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如果你也赞成,我就让老头子出面去找你的师尊好好谈谈,说不定还能化解两个老人家的恩怨呢!” 开心无奈地看一眼不死心的萧青枫,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人,仿佛不明白什么叫做死心,明明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辈分会让绝大多数乾元大陆的人望而却步,偏生他就像毫不在乎一样,缠着她,骚扰她,用看似玩笑实则无比认真的话一次次地挑战她的底线,想要动摇她的心。 若不是有司天傲在前,让开心明白什么是爱情,也许,开心会被萧青枫打动,那样,也许她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但是世事没有如果,就像此刻,萧青枫再怎么样努力,也无法打破开心心底的藩篱,只能在隔得很远之外,看着开心的欢笑与疼痛,无可奈何。 心底无声地叹息,开心默默地向萧青枫道歉,不想伤害他,可是沾染了感情的事,她也只能是无言的抱歉。 “青枫,你说化解两位老人家的恩怨,是什么情况?虽然我也能从两位老人家话里话外听出他们并不是很友好,但是对于前情往事并不了解,你和我说说吧!” 明知道开心是故意转移话题,萧青枫也只能无奈地配合开心装傻,他明白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能够达到现在的程度,除了他的死皮赖脸之外,还有开心的纵容。但是,也仅此而已,再想要前进一步,难如登天。 有时候萧青枫也不明白,自己要人才有人才,要身份有身份,怎么就入不了开心的眼呢?究竟,能够走进她心里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会比他更优秀么? 萧青枫并不明白,爱情和外在条件没有太大关系,遇上了,爱上了,就是那么一回事。更不用说司天傲的条件不比任何人逊色,并且是最先遇到的。 有时候,爱情,也只是一早一晚的事情。 有那么多的城镇,那么多的街道,而他,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就在那时出现,那便是命运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对此讳莫如深,不过有一次他喝多了,被我套了几句,好像只是年轻的时候的意气之争,两个人都是倔强的脾气秉性,各不相让,便闹僵了。这么多年,其实早就想开了,但是都拉不下自己的脸面,也习惯了这样的针锋相对,便这么僵持着了。” “意气之争?”开心不敢置信地扬起半边眉毛,不过再想想逍遥老人和璇玑老人的性格,也只能苦笑着叹息。 这两个人,确实做得出这样让人无语的事情,并且乐在其中。 “别管他们两个老顽童了,我看他们对彼此的情况了解的很,并且都等着对方先跨出那一步,让他们折腾吧,年岁大了,没点事儿让他们惦记着,也够无聊的。”随意地挥挥手,开心对这件事做下结论。 萧青枫目瞪口呆地看着开心,他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了,这是为人弟子的人说的话么?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够不孝的孩子了,从小就让父母头痛,可是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和开心相比,他还是一个能够说得出的孩子,没那么离谱。 不过,老头子那个脾气…… 萧青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毕竟和自己的小命相比较而言,两位老人家的矛盾并不能让他太过重视。如果是开心答应嫁给自己,他倒是会考虑一下冒险去掠老虎须。至于老虎,也就是他家为老不尊的老头子了。 当然,萧青枫也只敢自己YY一下,当着璇玑老人的面,他是打死也不会流露出半点不敬的。 “不管他们就不管他们,反正我也没多大的兴致,反倒是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到皇宫去转一转?我和你说,落枫国的皇宫是乾元大陆上最美丽的建筑,集中了落枫国所有能工巧匠历时三年建造而成,耗资不菲,一棵树一棵草都是精心布置的,美轮美奂,你若是错过了,定然后悔终生。还有,我可是说服铁面了,他说只要你点头,他肯定会过去,你就算自己不想见识一下,也不要耽误了我邀请铁面,明白么。” 开心斜睨着萧青枫,看他明明非常在意自己的答案却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轻轻地叹息,无奈地点头。 “行了行了,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去瞧瞧吧!我可警告你,若是没有你说的这样吸引人,我可是会使用非常手段好好地让你提高一下审美水平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就算是师伯求情也没用。” “色厉内荏……”萧青枫撇撇嘴,喃喃地咕哝了一句,脸上却是忍不住地笑开来。 他是真的很想让开心到皇宫里去瞧瞧,看看他生长的地方,在那个充满了他成长足迹和记忆的重重宫殿中,在他的家里,了解一下更为真实的萧青枫。 也许,只是也许,了解多了,她的心里,会为他,留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只要一点点,他就心满意足了。 替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落枫国的皇宫,真的像萧青枫说的那样美轮美奂,可是置身其中,感受着那精致如江南流水的宫廷院落,开心却格外地思念起西陵皇宫那大气恢弘的建筑,还有那重重殿宇间,那个寂寞的人。 她不否认,在司天宣说司天傲幽居深宫时,她的心被狠狠震撼了,并且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子。 所以在司天宣和萧纤纤启程回西陵时,开心和司天睿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毕竟,西陵皇宫,有他们美好的回忆,有他们急欲弥补的遗憾,有他们惦记在心的人。 司天宣和萧纤纤的迎亲送亲队伍,声势浩大。 司天睿和司天宣打了声招呼,便和开心一起先行去了悦来客栈。 徐千雅一个人呆在客栈里很无聊,自从开心去了千枫城,她突然觉得日子是如此漫长,时间是如此难捱,仿佛整个宾客云集的悦来客栈也空荡了起来,让她觉得无可是从。 偶尔璇玑老人会到悦来客栈,和她探讨她们穿梭了时空的原因,努力寻找着能够让开心和徐千雅回去的路。只有这个时候,徐千雅才会提起精神,毕竟,她是那样的思念着她在现代的家人,还有那些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朋友。 “如果回到了现代,回到了曾经熟悉万分的环境,我会想念这里的人和事吧!唉,为什么人活着,总是要不断选择呢!” “就因为活着才要选择,如果死了,就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千雅,你到这里也这么久了,和他的感情那么深,你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回去,回去了,你又会不会后悔。要知道,在这里,还有璇玑师伯帮我们找回去的路,若是真的找到了,回去了,在现代,可找不到人能够再送你回来。” 徐千雅的自言自语被开心打断,却并没有半分惊诧,仿佛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本就应该存在在她的生活里一般。确实,虽然相识不久,但她已经习惯了开心在她的身边,习惯了她的来无影去无踪。 见开心回来,徐千雅心里欣喜,脸上却并没有太激动的表情,她是淡雅惯了的性子,情绪很少强烈地外露。 “你回来了?千枫城怎么样,景致是否如萧青枫所说那样美,落枫国皇宫呢,是什么样风格的建筑?” 徐千雅转移话题的方法并不高明,但是她面对的人却也不需要多高超的手法。关于徐千雅的他,还有他们之间的故事,开心都听徐千雅说过,很清楚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缠,也就格外担心徐千雅的心情。 但是担心归担心,开心也尊重徐千雅,所以并不追问,顺应着她的心思转开话题。 “还不错的景致,比起北京香山红叶,多了些缤纷多彩,少了几分统一的大气。千雅,我和天睿,也就是铁面,我们要跟着司天宣的迎亲队伍回西陵,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去转转,看看乾元大陆不同的风光,以后回去了,也不枉走了这一遭。” 徐千雅浅笑,看着开心有些微红的脸,上前抱住开心的肩膀。“你能想开,这很好,回去吧,不管怎么样,总要看清楚,想明白才好。我会陪你过去,不让你一个人面对。你要记得,我就在你身后支持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千雅……”开心感动地呢喃,张开手臂抱住徐千雅。 她们是亲人,是姐妹,这一点,从她们相见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到了何种境地,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男人的友谊,可能在几杯酒或者共同经历的艰险中发生。而女人的友谊,却是一瞬间的直觉,或是一刹那的相知。 “好了,我认识的开心可不是会这样儿女情长的人,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太多,不是么?我知道,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你也会毫不犹豫地陪着我的。有你,我才能这样坚强,我相信,我也能够让你更加勇敢的。” 徐千雅的话,很感性,让开心的心里暖暖的,一种虽不是血脉,却心相连的感情在她们心底互相缠绕。 “千雅,我和你说过,我当初在西陵皇宫,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生活,顶着姬语心的名字,而我跳崖的时候,却是把面具撕了下来,他看到过我的这张脸,我也看清了他眼底的惊艳。我很想知道,如果是其他人顶着这张脸走到他面前,他还能否认出面具之后的人。” 开心的声音,有些飘渺,眼神也多了几分清冷,一如她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但她眼底最深处,却藏着几分莫名的情绪,让徐千雅看了,心下也不由得暗自叹息。 沾惹了爱情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真正的云淡风轻。一如开心,一如她自己! “开心,你是想让我带着你的面具冒充你么?那你可要给我详细说说你之前发生过的事,还有你表现出来的性格。” 徐千雅的心有灵犀,让开心忍不住微笑,有这样一个姐妹,真是让人开心的事情。 “是,我想让你带着我的面具,冒充我的身份到他身边,我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爱了,是否能够分得清楚,自己爱着的是谁,是一个在他身边的女人,还是一个真实的灵魂。千雅,我是杀手,受过一次伤,本就不会让自己再置身在相同的险境之中,但是碰到爱情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只能妥协。但是我不想打没准备的仗,不想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所以,帮我,若他能够认出我,我便原谅他,给他,也给我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毕竟,在现代,也没有我留恋的人事,若是他能够让我牵挂,留在这个时空,也未尝不可。” 开心抓着徐千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一些,抓着,就像抓住希望一般,不放手,就不会失望。 “好,我帮你,我陪你去西陵皇宫,带着你的面具,去见见你的情人。看看能让我们家开心这样牵肠挂肚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徐千雅笑着,语气中尽是调侃,笑意盎然地看着开心,眼神促狭。 “千雅!” 开心难得地露出娇嗔的模样,伸长了自己的手,往徐千雅的腋下抓去,惹得徐千雅乱叫乱笑着求饶,两个人疯成一团。 开心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如此轻松恣意地和一个人笑闹,不需要丝毫的防备。 不过,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八卦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一路上,身为准新郎的司天宣却总是把探究的目光停留在徐千雅所假扮的开心身上,他也明白这实在是不应该,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的目光。 从在悦来客栈第一眼见到开心,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已经认识这个女子很久,可是记忆中对于开心的容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若他真的见过开心,他绝对不会不记得,他的记忆力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哪怕只是见过一面的小人物,他也会记得一清二楚。 可就是如此奇怪,他觉得开心熟悉,却没见过这张脸,所以他只能有意无意地打量开心。只不过这一路,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却消失不见了,这让他想不通,怎么会在初见的时候有那样的感觉呢? 幸好他还记得自己准新郎的身份,并没有过分的举动,这也让徐千雅在水深火热之中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放下车帘,徐千雅松了一口气,不赞成的目光看向开心。 当然,在此刻表现出来的情景,就是开心瞪着徐千雅了。 “开心,那个司天宣和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告人的奸。情,你却没告诉我呀?我告诉你,你给我从实招来,否则姐姐我罢工了,你就找不到这么好用的替身了。” 开心看着自己那张脸用徐千雅的声音说出这样促狭的话,真的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由得拧了眉,很无语地跟自己的脸对视。 虽然她做过很多面具,但却从未做过自己的,更不用说给其他人带了。 不得不说,开心做的面具实实在在是没话说,几乎与本尊一模一样,莫说不熟悉的人,就算是极其熟悉开心的司天睿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面前的开心竟然是假的。 徐千雅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同样对自己熟悉得不得了的那张脸和不熟悉的气质表情有些适应不过来。毕竟,自己每天在镜子里都能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却突然间变得陌生了。 “唉,开心,我想,我还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我们顶着对方的脸。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奇怪。不,纠正,是非常奇怪!不过我想,到了西陵皇宫的时候,一定非常好玩,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玩得太过火,若是你心疼你的男人,可要早早地和我打好招呼。” “无聊!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玩死他,我很乐意你给他个教训,那个欠教训的男人!”开心横了徐千雅一眼,不想理会她满嘴的胡言乱语,却也表明自己的态度。 徐千雅笑了,非常满意,非常奸险的笑容,再次让看着自己那张脸做出这样表情的开心郁闷了。 “对了,你还没有交代,你和那个司天宣究竟有什么关系?这一路上,他瞄我的次数和频率,绝对有问题。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姐姐我不信那一套。” 开心撩开车帘的缝隙,远远地看了一眼前方那个骑在马上的身影。 近三年了,这个男人,依然如开心初见时的绝美俊逸,若是说变化,就是在时间的洗礼中,多了几分沉稳,也因为皇太弟的身份,多了几分雍容。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便是因为有了爱情,有了萧纤纤,而多了几分人性化的温暖,少了几分冷然。 或者他的本性,本就是这样,只是被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烦得带上了冷漠冰寒的面具,以阻挡不必要的骚扰。 “千雅,我和他没什么,虽然他很美,超乎了男女界限的美,也冷漠得让我起了几分好奇,但是毕竟接触太少,我对他的印象,仅仅是如此。而他对我,若是有过什么想法,也因为身份原因限制而被扼杀了,然后姬语心的死,也让他彻底放开了。我想他对我的关注,该是他的敏锐发现了我身上一些他所熟悉的特质。” “呵呵,人家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很准,我看这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第六感更是灵敏得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要说仅仅是一些特质就让他察觉,我可不相信他对你是单纯的。就算现在有了萧纤纤,你的假姬语心的身份,也绝对在他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唉,真是个多情的男人,不知道曾经伤了多少女人的心。” 徐千雅捂着嘴笑,打趣着毫不知情的司天宣,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在这两个无良的女人口中,已经升级到比女人还敏锐的高度了。 开心的眉毛笑弯,眼睛依然停留在车窗外,司天睿跟到了她的车边,只不过并没有阻止开心八卦自己的兄长。 “那可真是数都数不清的,他在西陵的盛京城,可是第一美男子,把心系在他身上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数不胜数,甚至那些青楼楚馆的女子,都对他的美名艳羡不已。你就不知道,以前看到他出门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围着,是一件多搞笑的事儿。” “我真想看看你们说的是什么场景,想必此次到盛京城,应该就能看到了。”徐千雅笑着,满脸的期待。 车内车外三个人都低低地笑开来,司天睿眼底虽有淡淡的无奈,却也纵容开心的恣意,而且司天宣出门的盛况,咳咳,确实如开心所说,真的是一件,搞笑的事儿。 “其实以前三哥不是你看到那样的,他像我一样,爱笑爱闹,实在是被女人折腾得没辙,才摆出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久而久之,就成了他摘不下来的面具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出现灾情,是我们都十几岁的时候,那时他就已经声名远播了。有一次我们一起跟着母后去祈福,为了向百姓展现皇家的恩典,我们是大张旗鼓地从皇宫一路坐着撵车穿过盛京城。结果出了城门,三哥的车上,堆满了各种荷包巾帕,扇坠玉佩,甚至还有瓜果蔬菜,而且三哥的头上,很搞笑地挂了一片白菜叶,形象大损。” 有些选择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睿说着,脸上路出几分复杂的笑。 “从那以后,三哥再也不敢那样朗然地笑,开始用冷漠的面具保护自己,时间长了,他都忘了自己曾经真正的模样了。我真的很感谢三嫂,是她让三哥重新露出笑容的。” 司天睿一番话,说得有几分唏嘘,开心和徐千雅也收了笑闹的心思,多了几分感叹。 其实也是,有几个人是真正生来冷冰冰的没人味呢!若非是受了什么刺激,也多是为了掩饰一些什么吧! 就像司天傲,也许,他也是这样的性子,只不过太子的责任让他失去童年,帝王的责任让他失去真心的笑容和爱人的能力。 这一刻,开心突然有些释然,不再那样怨恨司天傲当初所做的一切。 有些人,注定无法任意妄为,注定只能辜负了一些人一些事吧! 就如她辜负了司天睿,也如,司天傲辜负了她! 复杂的心情中,一路行行重行行,盛京城虽远,却也阻不了归家的人的脚步。 是的,是家! 是司天睿的家,也是开心的家。 是谁说过,当一个地方,有了牵挂的人时,便是自己的家? 远远地,见到盛京城宏伟的城门时,开心竟是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撩开一边车帘,细细地端详着自己从前从未认真看过的盛京城,心头陌生,却又有着挥之不去的熟悉。 这里,曾经是她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这里,有她曾经认定的亲人和爱人。 不知不觉,到乾元大陆,竟是已经五年了呢! 五年啊! 时间若流水一般,开心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时间竟是这般轻易地便过去了。 “开心……”徐千雅看着开心一脸复杂的神情,有些担心地轻唤。 “千雅,我没事,只是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感慨罢了。你看,这里就是我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我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爱恨,终究,还是要回来这里。以此始,我希望也能以此终。” 开心回眸浅笑,眼神有几分迷蒙,几分柔和,遥遥地指着盛京城的城门。 “开心,老天爷把我们丢在这个陌生的异世大陆,不会只是让我们经历新的人生和悲欢的。若是让我们在这里伤痛,当初就莫不如让我们在变故中死去了,不是么?” 开心看着徐千雅牵着自己的时候,心底突然多了几分安定。这个世界上,她终于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谢谢你,千雅!” “傻瓜!” 开心深吸一口气,把这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的感觉压下。“千雅,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心儿咯。我真想看看,那个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有怎么样的反应,真是有些期待呢!” 徐千雅笑弯了眉,烟波如水地横了开心一眼。“开心,我有些同情那个被你爱上的男人了,遇到你这样的女人,怕是他这辈子也不会觉得腻烦了。” “能够幸运地遇到我们的男人,有哪个会腻烦呢?时空的差异,文明的进步,思想的锤炼,这些与众不同,又有哪个有思想的男人会错过?” 开心回眸,神色里写着几许傲然。 “更何况,我们本身的特质,又岂会让他人无视?若真的无视,不是蠢蛋,便是瞎子。” “是啊,与这乾元大陆的人相比,我们多的,何止是时空习俗的差异,更多的,是几千年历史发展的进步啊!”徐千雅看着开心,轻轻地笑开,只是,却掩不住神色里的几分无奈。“只是可惜,再怎么样多的筹码条件,也抵不过爱情里的目盲心也盲。开心,不是我不自信,而是遇到了爱情,谁都会无奈。” 开心伸手握住徐千雅的手,她的掌心有细碎的薄茧,是在厨房中磨砺出来的。那个男人,有这样一个女人用心爱着,居然不知道珍惜,终究会有后悔的一天,只是希望,他醒悟的不要太晚,不要让千雅这样美好的女子等得心都凉了。 “千雅,别想他了,跟我到西陵皇宫去好好玩一玩,等璇玑师伯找到了回去的路,我们就能回家了。到时候,我们从新开始,忘了这里的一切。” 徐千雅怔怔地看着窗外,仿似听到了开心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开心也转开脸,心底叹息。 在她,至少明白司天傲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只不过迫于形势和最初的开始,她才无法忍受地离开,死过一回之后归来,心底也有几分笃定。而徐千雅的经历却不一样,她爱的那个男人,愚蠢到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一径的以为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才是自己的真爱,伤得徐千雅远走天涯。 若真到了能够离开的那天,她们真的能潇洒地放开乾元大陆的一切回去么? 过了许久,车厢内静悄悄地,只有车轮碌碌滚动的声音悄然响起,还有远处调度的车队指挥吆喝的声音,说不上嘈杂,却也绝不是安静的所在,可是在开心和徐千雅的周围,却围绕着化不开的寂静,也像是,寂寞! “开心,若是能离开这里,你真的舍得么?” 徐千雅的声音,有几许幽静,带着无法开解的茫然,问着开心心头刚刚闪过的问题,让开心不由得感叹两人的默契,却也无奈于这个她也无解的问题。 “千雅,我不知道!我是孤儿,没有父母亲人;我是杀手,没有朋友知己;我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其他的感情,无法衡量这段感情在我生命里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不过我想,我是舍不得离开的吧。现代虽然诸多便利,但毕竟没有我眷恋的人,也没有担心企盼我回去的人。” 开心的目光缓缓地从车窗外转回来,落在徐千雅的身上,眼神温暖,写满了鼓励。 “千雅,我们的经历大不相同,注定我的选择没有你那么为难,所以我才一次次地提醒你要想好了,毕竟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们要想得到一些,必须舍弃另一些。” 徐千雅叹息,微微地点头,想说几句让开心放心的话,却在她了然的目光中闭口,毕竟,她们相识虽短,却了解对方。 “开心,你放心吧,无论我最后的选择是怎样,我都不会让自己后悔。你也是,无论身在何方,都要让自己幸福。” 两个在异世大陆相逢的同乡女子,相视而笑着,坚定地位自己选择的道路订立了不妥协的原则。 重逢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西陵三皇子与落枫国三公主的婚事,虽是两情相悦,却也是两个国家的皇家联姻,排场自不必说,比之当年开心以姬语心的身份嫁入皇宫的排场更加奢华,也让徐千雅充分了解了当年开心嫁人的盛况,还有那样的花嫁背后隐藏的真实,与表象是怎样一番强烈的对比,又是怎样伤人的模样。 大婚当日,开心跟在萧玥枫的身后入了皇宫。 当然,这本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在开心的威逼利诱之下,萧玥枫迫于开心的银威,只能含泪点头应了,并且答允绝不透露半分,任由开心和徐千雅扮作送嫁的宫女一起入了西陵的皇宫。 盛京城中张灯结彩,西陵皇宫中更是灯火辉煌,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开心跟在队伍中,看着西陵皇宫中自己熟悉的一景一物,心里翻涌着巨大的波浪。原来那些自己自以为从未放在心上的东西,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她的记忆中刻下了这么深刻的景象,让她在三年之后的今天,依然熟悉得宛若从不曾离开。 曲水弯,流觞桥,沁伊宫,郁芳院,潜龙殿…… 一路行来,开心的心被高高悬起,莫名的紧张充溢她的胸膛,让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两年,那两年,她曾决绝地用死亡的方式挥别的那两年,竟然在她的记忆中如此深刻地镌写了自己的痕迹。 一草一木皆如此,那个人呢?那个她那样用心用力地爱过的人呢? 突然感到急迫,开心是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司天傲,看到她不想承认却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思念的那个男人。 拨开身边的人,开心从退伍中脱离,脚步向着潜龙殿的方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她忍不住心头激越的情绪,向前跑起来。 这一刻,她不记得自己学过的轻功法门,不记得自己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诡谲的身手,她只是迈动自己的双腿,像个普通的女子那样,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跑着,向着自己心中所牵挂的那个方向跑着。 那里,有她思念的人,有她爱恋着的人! 近了,更近了! 喜庆的红色布满了潜龙殿,一排排穿着浅粉色宫装的宫女太监整齐地肃立,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毕竟这西陵皇宫,太久没有喜庆的事情了,而他们的心,也压抑了太久太久,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笑一笑,他们才能继续在那样压抑的气氛之下,不至于窒息。 看到了! 开心的脚步慢下来,再慢下来,最后停在潜龙殿的大门之外,遥遥地,目光穿透人群,看向潜龙殿中,那高高的王位。 司天傲一身明黄的帝王服饰,静静地坐在王位上,眼神有些悠远有些迷茫地看着远处,开心甚至看到了他的眼底映出的那漫天漫地的红,那样的喜庆,却让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男子越发地显得孤单落寞。 他是不是想起当年她以姬语心的身份嫁入西陵皇宫的那一日? 那一日,盛京城中红绸十里,凤辇亲至姬府迎亲,司天傲帝王之尊亲身等待,相携祭天,众多后宫女子在祭台前等待,宛若朝见! 那一日,姬家三女姬语心荣宠无双,深得帝王宠爱,明里暗里大家都在传言,姬家丑女即将为后,引来了朝堂内外百般阻挠千般算计,之后的两年风雨相伴,也终究助他肃清朝纲,稳定朝政。 司天傲,想到那一日你那般待我的目的,再看到此刻眼前的景况,你的心里,是否会有几分后悔? 司天傲,两年的深宫相伴,三年的生死别离,你是否已经懂得,怎样付出自己的真心去爱一个人? 司天傲,司天傲…… 开心心头翻搅,脚下却无法动作,只是定定地站在潜龙殿的大殿旁边,眼睛痴痴地凝望着王座上的人,几乎望成了一尊雕像。 他瘦了,颀长的身形多了几分单薄,他那样安静地坐在王位上,不再像三年前那样内敛地张扬着自己的个性,多了几分让人心酸的静默,更多了几分让人心怜的憔悴。让开心看着,鼻子酸涩,只想马上冲到他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放开。 司天宣和萧纤纤的脚步越走越近,他们要进入潜龙殿向司天傲行礼;有大宫女和太监主管上前来想要把开心拉开,毕竟她此刻只是宫女装束,挡在这里,严重会是杀头的罪名;徐千雅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底隐隐的疼,为她从未见过的开心;司天睿心知肚明开心内心的忐忑,悄然上前,想要遣退阻拦开心的人,让她能够随心所愿…… 王座上一直沉默的司天傲突然站起身,眼睛定定地凝望着开心的方向。 所有人的动作猛然止住,宛若被魔法定格了一般,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王座上缓缓走下来的器宇轩昂的男子。 臣子们心头都在想着,司天傲对宣王是多么的宠爱,竟然亲自步下王座道贺。看来司天宣皇太弟的身份是坐稳了,怕是以后司天傲都不会娶妻了,以后千万莫要提及此事,免得落个那几个至今仍然在家思过的老臣的下场。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已经可以看清他原本俊朗健硕的身体有了明显的消瘦,近到已经可以看清他高高在上时有些模糊的眉眼,近到可以看到他曾经意气风发的眉宇多了几许褶痕,近到已经能够看清他眼中那压抑着的惊喜和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希望。 开心痴痴地凝望着越走越近的人,她的手,在衣袖下紧紧地握起,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一阵刺痛从掌心,袭到心底。 更近了,越发地近了。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只要一抬手,就能够触摸到对方的温度,近到开心几乎能够在他的眼中,看到一身浅粉色宫装的自己。 开心的心跳激越澎湃,几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膛,她从来不知道,心跳居然可以快速到这种程度,比她曾经经历过高强度的训练之后还要快速。 “傲……”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是不是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傲……” 开心开口,想要呼唤那个她刻在心坎上的男人,想要投入他的怀抱,倾诉三年多压抑在心底的思念,想要告诉他,当初是她太年轻,不懂爱情,所以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告别,伤了彼此…… 猛然间,开心的眼底闪过不敢置信的光芒。她的拳头握得更紧,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口。胸腔里,心脏的跳动慢慢地变缓,心底沸腾的温度慢慢变凉,变得冰冷。 她怔怔地随着那个明黄的身影转身,看着他走到司天宣和萧纤纤跟前,看着他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看着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萧纤纤身边的一个眉目如画笑靥如花的女子身上。 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有着开心的容颜,却不是开心! 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谓,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刻,开心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一定要试探他呢,为什么不能让历经波折的两个人不再有波澜呢,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成全自己的心不再让它受苦呢? 心底的苦涩,几乎淹没了开心,她想要放声大笑,想要长歌当哭,可是最终,她却只是静静地站在潜龙殿大门边,看着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按照她曾经预期过的步骤向下进行着。 只是那时,她未曾料到,自己的心,居然会是这般的疼痛。 所有人都察觉出司天傲的不对,都以带着几分诡异的目光悄然地探寻着,想要看一看这个西陵睿智果敢的帝王,究竟想要干什么。 萧玥枫看看徐千雅假扮的开心,再看一看司天傲目不转睛的模样,然后再想一想开心对他的威胁,只能在心底哀叹一声自己的命苦,摆出满脸不悦的神色上前一步拦在徐千雅跟前,挡住司天傲的目光,尽职尽责地扮演起一个所有物被人窥伺的角色。 只不过徐千雅却没有领萧玥枫的情,或者说她本就没有打算完全按照开心的剧本走,毕竟旁观者清,开心对司天傲的感情,她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伸手拨开萧玥枫,歪着头对司天傲,缓缓地,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开心看着徐千雅的笑容,那张自己的脸上,露出温柔单纯的笑,竟让她觉得阳光明媚,春暖花开,世界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美丽。 再看向司天傲,他紧紧地凝望着徐千雅,眼眶发红,眼底氤氲着的,是开心从未在他眼中发现过的泪光。他看起来那样激动,似乎是想要狂笑,最终却压抑住自己所有的激动,让那激越的情绪深深地藏进他的心底,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一抹微笑。 他看着徐千雅,轻轻地开口,宛若叹息。 “开心……” 徐千雅眨了眨清灵的大眼,仔细地端详着面前一脸激越完全无法掩饰的男子,这就是开心爱着的男人呢。 嗯,不错,是个帅哥胚子,放在现代,想必也是家喻户晓的明星级帅哥,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超过百分之两百。虽然此刻一脸的激动,但是也掩盖不了他原本的清越沉着,想必也是真的爱着开心的吧,不然这样的男子,怎么会露出这样无法自抑的表情,做出这般让人非议的举动呢! “开心……” 司天傲的呼唤,宛若叹息一般,带着缠缠绵绵的伤痛和温柔,悄然地向着徐千雅缠绕而来,宛若藤蔓,想就那样把她紧紧地裹住,再也不放开。 徐千雅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满意,对于司天傲待开心的心思,多了几分放心。不过,她依然皱起了眉头,清澈的水眸漾起几分困惑,微偏着头奇怪地看着司天傲,几分不解几分疑惑,又有那么几分怕伤害到他的小心翼翼。 “你,是在叫我么?怕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开心,我叫心儿……” 开心的方位,只能看到司天傲蓦然一僵的身影,但是徐千雅却把司天傲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司天傲听着徐千雅陌生的声音和口气,心底蓦然一阵酸痛。不是她,这不是她的声音,虽然有着和她相同的面容,却不是她。 心底的伤痛刚刚涌起,徐千雅那陌生的语调便吐出了让他熟悉入骨的那个名字,司天傲的身体猛然顿住,应该是她吧,既然她能够带着那样精致的面具,让姬语心的家人都分辨不出,想必改变自己的声音也不是什么难事。 司天傲看着徐千雅,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怔忡,痴痴地凝视着这张并不算熟悉却刻入他骨髓的娇容。 说并不熟悉,是因为这张面容,他只见过一次。在断刃崖,他心急如焚地拉着开心的半截衣袖,想要把她拉到崖上,拉到他的怀中。那时,他的眼中含着祈求,深深地看着这张清妍的脸孔,希望她能够读懂他内心的话语。 可是仅仅是片刻之后,她的手便狠狠地甩开他,从他的掌间滑落,坠落向那深不见底的断刃崖地,再也不见半分踪影。 三年了,午夜梦回间,他的脑中心上,他的梦境魂魄,都写满了她的名字,刻画深刻她的容颜。虽然只有那一眼的凝望,却是镌刻到骨髓中的深沉难忘,让他在三年后的这一刻,第一眼便认出了她的容颜。 可是,她说什么?她用那样陌生的态度陌生的语气和自己说什么? 她不是开心?她叫心儿? 难道竟不是她么?她那样骄傲的性子,在摘下了那个面具之后,怎么还会再顶着别人的名字? 可是不是她,又怎么会有这张容颜,又怎么会叫做心儿? 是不是,她掉落崖底,忘记了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忘了过去,忘了他,却独独记得这个名字,这个他们在一起时,一次一次地在他的口中心上响起过的名字? “你叫心儿?那你还认识我么?” 司天傲不顾周遭那些人诧异的目光,上前两步,想要抓住徐千雅,却怕惊吓了她,最后只能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就像一个青涩的少年,问着自己搁在心头的那个姑娘一般,怀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然后悬着心等待着徐千雅的判决。 我们走吧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你?”徐千雅抿着唇仔细地看着司天傲,眼底闪过几分迷茫。“我看着你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你。我们见过么?” 司天傲看着徐千雅迷茫的眼神,还有那丝柔雅的笑容,只觉得心底一片迷团。 这真的是他的心儿么?他的心儿,一直都是淡然自若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从不曾有过惘然的时刻。而且她是那样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无情的,即便是笑,也是带着几分讥诮,他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看到开心清淡而真诚的笑容。 “我们应该是见过吧!” 司天傲轻叹着说出这样的话,心底潮水般涌上来的急迫不知不觉地退去,面对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开心”,他突然觉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朝思暮想了三年多的那个人。 是那张容颜,却不是他熟悉得入骨的性子,就仿佛一次落崖之后,开心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样莫名其妙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在众人边上心情复杂地凝视着司天傲的开心却听懂了。 只是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发现不同了么?他的眼中看到的,真的是真实的开心而不是其他么?他真的能够剥开她所有的外在表象与面具,看到杀手墨心最本真的灵魂么? “这位便是落枫国二皇子吧?久仰大名,此次你我二国联为姻亲,实是幸事!” 司天傲的神色,一瞬间便恢复正常,看向被徐千雅推到一边的萧玥枫,脸上露出真诚又不会过分热情的笑容,恰到好处地说着外交辞令。 众人都被司天傲跳跃性的思维弄得有些混乱了,就在上一刻,西陵的帝王不是正在神色复杂地和那个美丽的宫女聊天叙旧么,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和落枫国的二皇子寒暄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道么? “宣王人中龙凤,三妹能够得到宣王的亲睐,是她的福气。在我落枫国皇宫,公主自幼便休息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治下之道,纤纤聪敏好学,想来应该不会给宣王填太多麻烦。初来西陵,若是纤纤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请皇上和宣王多多海涵了。” 就算开心心里复杂,此刻也不由得感叹萧玥枫会说话,瞧瞧,既捧了自己的妹妹,又表示出落枫国皇家子女的谦逊,皇家的人一个个的都是这样,一句话千回百转,能够理解出不知道多少层含义。 就像司天傲当初,一句话,也是说得半隐半露,让人无法探知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很多时候,她都要不停地猜,可是人生,又有多少时间是用来猜的呢? “二皇子实在是太谦虚了,纤纤多才多艺却不会流于死板,天真俏皮却识大体重大局,以后我宣王府,还要靠她打理,我相信,她一定能够把我们的家打理得规规矩矩。” 评价萧纤纤,司天傲并不好开口,毕竟他不仅是一国之君,也是大伯,所以便微笑着沉默,而司天宣也是人精,手挽着红绸上前半步,接过了话头,既解了司天傲的困窘,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思,拍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一记马屁。 两个国家的皇室大头,便这样互相恭维着,吹捧着一起步入潜龙殿,剩下徐千雅和开心面面相觑,为这并不曾预料过的情景感到无奈。 开心望入潜龙殿中,那个挺拔的身影,潇洒恣意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来,此刻方能看出他西陵帝王的模样,也让开心恍然间像是看到了三年前的他。 司天傲,既然你现在还理不清想不明,我就给你时间,让你想个透彻,看你是否能够明白。 “千雅,我们走吧!”说完,开心转身就向外走去。 “走?开心,你不是过来找他的么?怎么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你别冲动啊,你看他刚刚看到我的模样,那么激越,让我看着都心酸,他一定很在乎你的,你别就这样放弃呀!”徐千雅追在开心身后,焦急地想要改变开心的心思。 开心停住脚步,好笑地看着徐千雅焦急的模样,心底暖洋洋的。“千雅,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离开,而是去盛京城找个住的地方,等着他忙完这边的事儿,自动送上门来!” 徐千雅一头黑线,猛然转身略过开心就像外走去,脚步比开心之前的还要快速。 这个恶劣的女人,她再也不要理她了,哼哼! “开心,你真的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万一他不来……”徐千雅的话,慢慢地顿住,忧心地看着开心有些怅惘的神色,她不敢去认真看,那眼底,是不是有着失意。她怕看到那样的心情,那会让她也跟着绝望。 开心并没有回答徐千雅的话,她甚至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此刻,她倚在窗边,眼睛定定地凝望着窗外的老槐树。十月,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弯曲着,向旁侧伸展。 开心看着,突然想起她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在孤儿院里。孤儿院的后院,也有这样一棵的槐树,到了春天的时候,长满了榆钱,大一些的孩子就会爬到树上,摘下一串串甜甜的榆钱,甜蜜地塞到嘴里,美美的吃着,而他们这些小小的孩子,只能羡慕地站在树下,看着他们吃得香甜。而那些大孩子,在自己吃着的时候,也会偶尔好心地折下一两枝挂满榆钱的枝条丢下来,看着那些小孩子在下面抢得昏天黑地,甚至有时候会大打出手,他们就在树上笑得无比开怀。 那时候,开心每一次都会抢到,无论自己被打得有多么惨,甚至头破血流,她最终也都会得到一串榆钱,合着血的味道,吃得越发的香甜。 而再大一点点的时候,也就四五岁左右的样子,开心便不再接受那些大孩子的施舍,而是自己迈动着小手小脚想要爬上去。那一次,她摔得很惨,左臂骨折,右腿脚踝骨裂,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而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组织的私立医院里,从此,开始了漫无天日的训练。 等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断刃崖顶,司天傲静静地站着,几乎与那山石一起,站成了一道风景。 已经两天了,自从救上姬朝云之后,搜救大军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姬朝云很幸运地被崖底的树所拦阻,虽然重伤,性命却保住了,修养一年半载之后,便可恢复如初。 但是开心,却依然渺然无踪,司天傲的心,就如在烈火油锅里灼烧烹炒一般。 身后传来依稀的脚步声,司天傲并未回头。这两天,朝中大臣轮番上阵,劝说他以身体为重,以国事为重,都被他赶了回去。在没有找到开心之前,他听不进任何劝阻,他要站在这里,等着开心上来。 无论是人,抑或是一具尸体! “皇上!” 低柔的声音含着几分沙哑,使那本来还算熟悉的声音,变得陌生。 司天傲眉头皱起,转头看着跪倒在地的摇红,不解为何此时她会来到此地。 摇红低着头,神色木然,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一颗碎石。不等司天傲开口,便径自说了下去,她怕自己一停顿,便没了此刻的勇气。 “皇上,奴婢是来请罪的。当年朝云小姐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在她说要以皇长子的命,来换当年的救命之恩时,我鬼迷心窍,给皇长子下了毒。本以为事情至此便尘埃落定,却不想却害了皇后娘娘的性命!” “说清楚!” 司天傲眼底是翻滚的怒气,狠狠地瞪着摇红,咬牙切齿地道。 摇红的身体,猛然一抖,又恢复平静。今日来此,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虽是司天傲威棱慑人,却也无法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朝云小姐找到我,让我配合她迷晕碧荷,好把皇后娘娘带出宫外,她对我保证,只是为了验证一些事情,绝对不会伤害娘娘。我本来以为,娘娘与朝云小姐乃是亲姐妹,应该不会害了娘娘性命,却不成想,竟然害死了娘娘。娘娘待我不薄,我却忘恩负义,今日来向皇上坦诚,摇红这条贱命,便到黄泉之下,再向娘娘赔罪!” 说完,摇红便把袖中藏着的匕首,狠狠地扎向心口。 司天傲不再理会,转身向旁边走了几步,依然静静地站在崖边,就像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这几日的纷纷落落,让他觉得很累,竟比那朝堂上的纠纷还要让人伤神,他甚至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两年来,已经习惯了忧烦的时候,便到沁伊宫去,饮两杯清茶,读几卷闲书,听开心平淡的语气说一些奇闻异事,史书典故,心情便慢慢地沉淀下来。 之前经常惊异于她的博学,那些故事,甚至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她却信手拈来,问起时,却说书中所见。此时想想,应该不是在御书房的那些书里读到,而是她的家乡所流传的故事传说。 她的那些奇思妙论,他一直都觉得惊奇,总是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 现在,都有答案了。 只是没想到,那答案,是她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来向他宣告。 姬语心本是懦弱的性子,却突然变得坚韧,他还以为是姬语心会隐藏,所以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未曾想到,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女子。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显得与众不同,格格不入。她又是聪明睿智的,所以能够很好地融入这个环境之中,并且让自己活得潇洒自在。便是这一份从容淡定,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甚至愿意改变自已一向的原则来留住她。 只为了,能够每日看到她恬淡的笑颜,听听她清润如水的声音。 开心,我曾说过,你所在的地方,是我唯一能够心安之处,你怎能如此狠心,生生地剥夺了我身上最后一份至诚? 身后又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司天傲心头的怒火猛然爆发。 “滚,都给我滚回去,朕要一个人静一静!席总管,若是再有人私自过来打扰,杀无赦!”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却并未退缩,依然坚定地走到司天傲身后。 “皇上,回去吧!如果娘娘知道皇上这样不吃不喝地站在这里,她会难过的!如果她回来,看到皇上憔悴的模样,一定会心疼得夜不安枕。” 是碧荷,她的脸色明显地憔悴了许多,本有些丰润的小脸瘦得尖尖的,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 沉默,只有山风呼呼地刮过。 许久,司天傲含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悄然响起。“碧荷,你也相信你家小姐没有死么?” 碧荷用力地点点头,随后想到司天傲看不到,便响亮地应了一声。 “皇上,小姐最是珍惜生命了,她绝对不会这样就死的。你相信我,她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并且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过她想要的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等她想开了,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她舍不得我们的。” 碧荷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有着不顾一切的偏执,却安慰了另一个同样偏执的人。 “她会回来的,是不是?” 司天傲茫然回头,紧紧地盯着碧荷,眼神中闪耀着希望,就像溺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般,哪怕是微薄的希望,也不肯放弃。 碧荷看着司天傲,微笑着坚定地点头,给他信心,也给自己信心。 “皇上,小姐一定会回来,她那么爱您,一定舍不得离开您的。她现在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等她想通了,一定会回来找我们。在她回来之前,皇上,您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小姐看到您憔悴的样子,会很心疼,她一定会骂碧荷没有照顾好皇上。” 司天傲转头再看看那深不见底的断崖,闭上眼睛深呼吸。 “席总管,着令兵士们,认真搜寻,半月之后,若没有消息,便可以停止。你即刻到宫廷画师那里,将开心的容貌仔细地说与画师听,让他把开心的画像画出来,通令各府郡,全力搜寻。” 席公公见司天傲恢复了稳定从容的气度,心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大声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司天傲最后再望一眼断刃崖,转身大踏步而去。 就像碧荷说的,他也不相信开心会这样死去,她那样特别的人,怎么会如此轻言生死呢! 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着她回到他的身边。 开心,这次,是我负了你的情,等你回来,我会用我全部的爱来补偿你。 今天你笑了吗? 司天傲,我来了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可是就算开心记仇,就算她会摆脸色给他看,萧玥枫也决定要坚定不移地跟子啊她们两人身后,他实在是厌烦了那些西陵官员的宴请。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轮番上阵,今天这个摆宴席,明天那个搭戏台,他的脸都要笑得僵硬了。 虽然有可能被开心蹂躏,经受生理和心理双重打击,但是萧玥枫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地跟上去了。 当然,开心出行,绝对少不了司天睿。而此刻,他只是笑眯眯地跟在三人身后,看着开心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向那家他极其舒适的老店走去。 那一个月,那段很开心的时间,她其实也放在心上了,不是么! “二皇子请留步!” 刚一出行馆门不远,身后就有声音响起。萧玥枫懊恼无比,恨恨地咬紧了牙关,但随即,他就像没听到一般,跟在开心身后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人明显怔愣了一下之后,不屈不挠地再度跟上来,毕竟他要把旨意传达到位好回去交差,做奴才的,就是要时刻揣摩主子的意思,并且坚定不移地贯彻主子的想法,所以尽管落枫国二皇子摆出一副“我就是没听到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他也只能陪着笑脸跟上来,斜斜地让在路边,既不敢挡了几个人的路,又能让他们看到自己。 “二皇子请留步,卑侍这里有陛下的邀请函,请二皇子过目!” 这下子萧玥枫再也不能装作没听到了,毕竟是司天傲邀约,他就算真的厌恶极了这些宴会,也不能雪了司天傲的面子。只能无奈地结果来人手中的请柬,满心不愿地打开。 “看来,我们只能改天再去吃你说的好吃的了。”萧玥枫苦着脸宣布。 “怎么了?”开心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萧玥枫扬了扬手中的请柬,很无奈地垂下头,满心的哀怨,为了自己已经有些颜面神经失调的俊脸哀悼。“有西陵的艺人到了盛京城,被司天傲邀请到皇宫之中表演。他今晚设宴,邀请我们一行人到皇宫赴宴,看现在的时辰,我们准备一下,也就差不多要动身了,看来今天是没口福享受你们说的美食了。” 萧玥枫苦涩的脸让开心和徐千雅格外开心,欺负他们兄弟两个人,已经升级为两个人极大的乐趣之一。 一行四人,只有萧玥枫一个不开心的,另外三个人或许心情复杂,但都乐于去西陵皇宫之中,见一见司天傲。 开心抬头望着皇宫的方向,心底轻轻地叹息。这么多天了,他终于想通了么? 其实她那天从皇宫中离开,不仅是想给司天傲时间,让他理清楚,也是想要给自己一点空间。那时,她突然觉得害怕,不敢去面对司天傲,不敢去想他是否能够认出两个人的不同,不敢去想她在他的心里,是否真的如她所想,有着比较重要的位置。 所以她逃开,并且不敢再踏入皇宫之中,只是缩在司天傲为萧玥枫安排的行馆里,任自己心底的那些莫名的想法疯狂地蔓延,纠缠着她,让她越来越不敢面对。 到了今天,她莫名其妙地和徐千雅说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她心情舒畅了许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是不是只想给自己这样的懦弱找一个好听的借口——等待。抑或是让自己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有一个发泄口,虽然她从不曾用这样絮絮叨叨的方式来纾解自己的情绪,但今天试了一下,效果还是不错的。 而此刻,司天傲的邀请,就像一个讯号,一个让她不要再在原地等待的信号一般,无论前方究竟要发生什么,或者他们究竟要走向哪个方向,她都不能再这样原地踏步。 左右看看,司天睿和徐千雅都用鼓励的笑容面对她,让开心明白,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还有朋友相伴。 如果自己不能够勇敢,从他们身上,她也能够得到信心,变得勇敢。 司天傲,我来了! *** 天还未暗,皇宫中便灯火辉煌,虽是尽力压低了声音,但也有几分人声鼎沸的感觉。萧玥枫一行人刚一到宫门口,便被早已等在这里的席公公带向御花园的方向。 御花园中,早已摆好了戏台,宫女们有序地来回穿梭,在桌子上摆满了各样瓜果酒水。萧玥枫在席公公的引领下到了靠近主位的地方坐下来,开心却拒绝了席公公的好意,三人避开人群,走到御花园深处。 开心远远地站在花丛中,看着忙碌的宫人,悄声谈笑的大臣,还有一脸笑意地和大臣们寒暄的萧玥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阔别了三年的地方,阔别了三年的人,虽是相同的觥筹交错灯影迷离,可是他们,还能回得去么? “开心,别胡思乱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来之前不是打算要好好刁难一下皇兄么,就按照你原本的想法去做就好了,不必顾忌其他的东西。相信我,你一定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皇兄他对你,真的有心!” 司天睿的声音,有些低沉地在开心耳边响起,在一起三年,司天睿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开心的人,比司天傲,比徐千雅都要了解她,所以他明白开心心里的忐忑,也明白她此刻裹足不前的原因。 开心回望着司天睿,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天睿,我不是胡思乱想,只是心里有太多的感慨。来此之前,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虽然心里忐忑,但是我还是会按照我最初想走的方向走下去,无论结果如何,终究是要有一个结局的,我和他,不能这样下去,这一点,我确信!” “这才是我认识的开心,走吧,若是你不想距离皇兄太近,我们现在就需要先找一个隐蔽一点的角落坐下来。” 说完,司天睿当先向人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也如他所说,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却能够看到全场尤其是首位的桌位,这个桌子上的人,都是一些有资格参与这场宴会,却没有资格坐得太明目张胆的人,也正好顺了开心几人的心思。 只可惜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在宴会开始之后,这个所谓的隐蔽的角落,就要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兄弟重逢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夜幕悄然降临,天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宫人点起了硕亮的宫灯,把御花园照得宛若白昼。灯光下,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却被灯影晃动得多了几分莫名。 “皇上驾到!”席公公拉长的音调传来,所有的人都站起身,向着司天傲的方向行礼,迎接西陵的帝王。 开心悄然隐身在一丛花木之后,看着那个缓缓而来的挺拔身影。 他并没有穿明黄的帝王服饰,而是一身暗紫色的锦袍,墨玉的发冠将他乌墨似的黑发高高束起,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有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这个男人,从她第一眼见到开始,就是众人目光的焦点,非关他帝王的身份,而是他一身的气派,还有那无形的气场,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他。 这所有的人里,也包括第一眼就被吸引却一直在努力抗拒的她。 司天傲缓缓地走到上位,微笑着抬了抬自己的手,让重臣平身,便将目光落在萧玥枫的身上。 萧玥枫的桌子,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倒着酒,时不时地小酌两口,顺便把目光瞥向开心他们所在的方向,以眼神无言地暗示司天傲:你要找的人在那里,别找我的麻烦,我可不想搀和你们的事儿! 不过萧玥枫很显然低估了司天傲的脸皮,在未搞清楚状况之前,他怎么会放任这么好的连接媒介自由自在呢,当然是能利用便利用咯。所以他就像完全没有看到萧玥枫的眼神示意一般,径自寒暄。 “二皇子这些日子在盛京城中可习惯?” 萧玥枫无奈了,他的表现不够明显么?心里郁闷地叹息,嘴上却毫不停顿地回答,说着最完美的答案。 “多谢陛下的关心,玥枫住得很好,各位大人热情款待,让我有宾至如归之感。而闲暇时,也大致游玩了盛京城,城中商贸发达,百姓安居乐业,风景优美秀丽,还有各式各样的美食佳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盛京城有次盛况,真实让人不得不感叹陛下的仁心睿智,这几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百姓对陛下的交口称赞。” “二皇子喜欢,就多留些日子,朕让宣王带你好好游玩一番。这些日子,怕二皇子觉得拘束,也未曾与二皇子好好聊聊,今日朕设宴,一定要与二皇子不醉不归。” 萧玥枫豪迈地大笑,端起一杯酒,面向司天傲。“我敬陛下一杯,今日便于陛下不醉不归!” 司天傲也笑开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爱卿,大家听到二皇子的话了吧?二皇子今日要不醉不归,我们可要做到东道主的本分,好好陪二皇子喝几杯。” 司天傲的话外音,座下的大臣没有一个不明了。在一段时间的热场之后,从最上首的丞相开始,众臣纷纷起身,端着酒杯酒壶向萧玥枫包围而来。 萧玥枫脸上笑容和熙,心里却是暗暗咒骂司天傲的阴险,居然发动群众攻势来对付自己。 司天傲向着司天宣微微点头示意,让他留意一下局面,自己便悄然起身,绕过身后的花丛,向着自己早就已经瞄好的方位而来。 而他行进的方向,就是开心等人所在的桌位。 开心一直看着司天傲,她的目光,从司天傲出现在御花园的门口,便没有转开过,此刻见司天傲悄然绕过众多大臣,心砰然跳起来。 “你有点出息,别忘了,你现在的脸是千雅的,他并不知道你就是开心,镇定,打起精神来!” 在心里一遍遍地进行着自我暗示,开心曾经经历过的魔鬼式地狱训练产生了良好的效果,至少,她现在已经能够维持平静的表象。微微地抬起头,脸上挂上温婉的笑容,尽心尽力地扮演着徐千雅的角色。 司天傲的眼中,并没有开心,毕竟她顶着徐千雅的脸。他一直看着的,只有徐千雅假扮的开心,那张在他的心里深深刻画着的容颜。 “心儿,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在开心几人面前,司天傲并没有自称朕,而是亲和而平等地说着,仿佛徐千雅是他熟悉的朋友。 这些日子,他无数次冲动地想要找到开心一行人,想要确认一下徐千雅是否是他苦苦寻找等待了三年的心儿。可是每一次,他都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不让自己太鲁莽。毕竟那一日的相见,徐千雅表现出强烈的陌生感觉,让他自己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可是每天处理完朝政,回到沁伊宫,他的心都是空落落地,比见到她之前更为空茫,更多了抑制不住的蠢蠢欲动。 他要弄清楚,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见到的,究竟是不是他的心儿。 若她不是,他便断了念想,毕竟他要的,是他的心儿,不是那一张美丽清妍的容颜。可若她是,即便她失去了记忆,即便她的身边可能出现了其他人,他也要把她夺回来。 他的心儿,只能停留在他的身边,他再也不会放开她! 所以他设了今天的晚宴,邀请开心几人进宫,利用大臣缠住明显与他的心儿关系不一般的萧玥枫。只不过他没想到,开心三人没有和萧玥枫坐在一起,这也方便了他单独来到徐千雅跟前,好好探寻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陛下客气了,您请坐!”徐千雅优雅有礼地束手让客,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像一个主人翁。 司天傲毫不客气地坐在徐千雅旁边的位子,然后把目光投向开心和司天睿。 “心儿,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吧,那日只是匆匆一见,加上仪式比较繁琐,我并没有机会认识你的两位朋友。” 徐千雅的目光闪过几分狡黠的笑意,先把目光放在司天睿身上。“陛下,这位是铁面,他的真实姓名,我也不是特别清楚,相识的时候,他便是叫这个名字了。” 司天睿看着自己一向敬仰的大哥,几乎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波涌而来的激动。 酒后吐真言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傲握住开心的手,磨蹭着自己的脸,他的脸颊,因为酒精的发散,而格外热烫,灼烧一般,把那温度一路从开心的手上,烫入她的心中。 “心儿,你能回来,我真的好开心。你知道么,从你掉落断刃崖底,我从未间断地派人在断刃崖底寻你。我怕得到你的消息,我怕得到的是你出事的信息,只要没找到你,我就能坚定地告诉自己,你还活着。可是我又不能不去找,我不能放任自己什么也不做,我怕你正在什么地方等着我去寻你。所有的人都劝我回来,我是一国之君,有自己的责任,可是我躺在潜龙殿的床上,想着你,总是睁眼看着床帐,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最后席总管劝我搬到沁伊宫,我听了,搬过来了,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你的气息,才能暂时平静下来,才能稍稍地睡上一会儿。心儿,心儿,你回来了,真好……” 开心看着司天傲,他的眼神迷蒙却伤痛,诉说着她掉落断刃崖底之后的事情,诉说着他的深挚的感情。可是开心听着那一声声心儿,却突然心烦意乱起来。 “我不是你的心儿,我是开心……” 三年了,三年前,他无法接受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反目成仇而纵火烧了自己的睿王府,甚至差点葬身火海,却被师父救出。那时候心灰意冷的他若非放不下开心,怕是早就远遁天涯,再也不回这个伤心地了。 可是阔别了三年再回到这里,看到这个自己当初甚至有些怨恨的亲人,司天睿突然发觉,那些愤怒的情绪都不重要了。 他是他的大哥,是他敬仰钦佩了二十多年的人! 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样深浓的骨血亲情更重要么?没有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比他们都平平安安地看着彼此安然无恙更重要了。 司天睿缓缓地站起身,目光至诚而热切地看着司天傲,缓缓地低下自己的身躯,单膝跪倒在地。 “给陛下见礼,愿陛下万福金安,心想事成!” 熟悉的语声,让司天傲一时间有些怔忡,及至大脑有了一丝反应之后,他猛然站起身,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司天睿,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深浓的祈盼。 他想开口唤那个他同样寻找了三年多的名字,可是张了张口,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喉咙像被堵塞住了一般干涩。 猛然伸手拿过一边的酒壶,司天傲扬手便就着酒壶的嘴把甘醇的酒喝得涓滴不剩。 随手把酒壶丢在桌子上,司天傲离开座位,一步一步地缓缓向着司天睿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轻缓却坚定,仿佛脚下的重量,是踩在兄弟两人的心上。 终于,他走到了司天睿身前,凝视着那双熟悉万分的黑眸,还有那眸子里的激越情绪,轻轻地弯下身子。两只有力的手扶住司天睿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司天睿的手臂,那力道,相信以司天睿的体质,也会感觉到疼痛。 兄弟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处,有着相同的激越和喜悦,毕竟,他们是骨血相连的兄弟。 “五弟……” 司天傲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几分沙哑,却更多了沉甸甸的厚重。 “皇兄!” 司天睿也开口呼唤,声音有着同样的沙哑和深沉的喜悦。他在自己的兄长面前,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向着脸颊的方向移动,缓缓地把自己的右手放在面具的边缘,缓缓地摘下掩盖了自己面容三年多的面具,缓缓地把自己被火舌舔舐的脸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开心蓦然流下泪来,却固执地不肯转开自己的视线。她看着那旁若无人的兄弟俩,心底不知道是怎样复杂的情绪,不停地翻涌着,让她看着,忍不住便无声无息地哭起来。 是喜悦,也是难过,交缠错杂的情绪,紧紧地缠绕着她一颗在乎那两个男人的心。 尽管司天傲让众大臣把注意力放在萧玥枫身上,自己悄然来到开心的桌边,但是为人臣子者,怎么会忽略自己的主子身在何方?所以这一桌的动静被所有的大臣或明或暗地观察着,而此刻,所有的大臣都把手挡在自己的唇边,不让惊呼声出口。 那真的是睿王爷么?真的是那个潇洒不羁风流倜傥的五王爷? 五弟终于肯摘下那个面具了,五弟终于回来了! 司天宣也站起身,他的心里那么开心,开心到只能用酒才能够表达自己此刻的振奋,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随手抓过身边侍候的宫人手中的酒坛,迈开大步向司天傲和司天睿的方向走去。 “皇兄,五弟,我们真的应该不醉无归!” “好,不醉无归!” 兄弟三人畅快地大笑,坐在开心所在的桌子边,挥手让宫人送来酒,一人抱着一个酒坛便喝起来。 这一刻,他们忘了所有的一切。 徐千雅和开心悄然地起身离开,不去打扰他们兄弟的久别重逢。而徐千雅在开心的授意下找到席公公,让他悄悄滴吩咐众大臣散了,便把一地的狼藉扔在御花园,打发了所有的宫人离开。 整个御花园,只剩下喝酒的三兄弟还有几个伺候在一旁的宫人,其他的,就有开心、徐千雅以及新任宣王妃萧纤纤守在一边。 司天傲真的醉了,醉到又看见他的心儿回到他的身边,她细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心疼地凝视着他的眉眼。 是心疼他的瘦弱憔悴么? 不,不需要的,那是他伤害她的代价。比起她身上七步断肠的折磨,他这一点消瘦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只要她回到他的身边,这一切,都值得,他会好好地保重自己,让自己重新健康壮硕起来,至少,不能让她这样的担心。 “心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么,我等你等得好苦。” 司天傲抓着开心的手,呢喃地说着,语气中藏着那么深沉的疼痛,在这一瞬间不自觉地流露,让开心的心猛然揪到一起,痛得浑身颤抖。 “傲……”悄然地,宛若叹息般的呼唤出口。 酒后情浓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我记得,你说过你叫开心,你不是姬语心。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顶替她进入宫中,但是我真的很庆幸来到我身边的人是你,若是错过了你,一定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你知道么,我不知道多少次这样一次次悄然地念着你的名字,希望你能够出现,可是每一次我叫完,都会发现,依然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地守着沁伊宫。我很想叫你的名字,可是我怕,我叫了之后发现你不见了,我怕……” 开心看着司天傲脆弱的模样,心柔软地疼痛着,她微微地弯低自己的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司天傲的头,像哄慰一个孩子一般,语气轻柔。 “我不会消失的,你叫一下试试看,叫我的名字,我不喜欢你看着我,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不会的,我就算是叫着心儿,心里也知道我唤的是你。而且,我不会再叫其他女人的名字了,我已经遣散了六宫,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你留下来吧,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开心……” 呢喃着的祈求,就是一把最温柔的刀子,轻轻地割着开心的心,一下一下,把面前这个男子的名字一刀一刀地刻入她的心底最深处,再也无法抹掉。 悠长地叹息,开心缓缓地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许下了司天傲最想得到的承诺。 只可惜,他此刻醉眼朦胧,醒来怕是不会记得这个承诺了。 “你答应我了?你不会离开了?”司天傲迫切地握紧开心的手,所求她进一步的保证。 开心淡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开心,我真怕你会离开,不止现在怕,三年前我也怕。你是那样向往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你的性格,又是那样清冷自若,不把别人放在心上。我真怕有一天你突然厌烦了在我身边的日子,而去追求你的自由的人生。所以我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你牵制在我的身边,不让你有离开的念头,我不是想为难你,折断你的羽翼,我只是怕你飞得高了,就不再想回到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你,这深宫中的日子,让我怎么过呢?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把你困在这个我自己都深恶痛绝的牢笼里,我自己都无比向往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我却阻断了你的路,不让你去追寻。我很混蛋,是不是?” 司天傲停顿了一下,喉咙因为醉酒和说话而干哑,这让他非常不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开心明白他的需求,站起身想要到桌边去为他倒一杯水。 “别走!求你,别走……” 司天傲见开心起身,心下着急,便猛然伸手扯住开心的手臂,语调忧伤绝望地祈求。 开心的手臂被扯得有些疼,可是更疼的,却是她的心。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对什么事都尽在掌握的司天傲么?他竟然用这样卑微的语气恳求自己不要离开,这三年,或者更早,他的心里,便承受了怎样的煎熬? 是不是,在这份感情里,投注得多的,不自信的,没有安全感的,不只她一人? 开心另一只空闲的手捧住司天傲的脸颊,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乖,我只是要去给你倒一杯水,我不会离开。” 司天傲半信半疑地凝视了开心好一会儿,方才有些不确定地放开她的手臂,眼睛却怎么也不肯转开,直直地盯着开心,一眨不眨,生怕自己一眨眼,开心九不见了。 开心倒好了水,转身走到司天傲身边,喂他喝下。想要把杯子送回桌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被那个喝醉了酒的任性男人扯住了,而且看他的架势,摆明了这一次绝对不会松手。开心心底叹息,把杯子随手丢在地上,自己坐回床边,任由司天傲抓着自己的手。 到此,司天傲一颗心方才放回肚子里,再度开始自己的絮絮叨叨。 “开心,我知道我很混蛋,我桎梏了你。可是我最初真的不是这样想的,我欣赏你的聪慧,对你的性格也是万分激赏,而你对于自由的向往竟然和我不约而同,我很欣赏,并且决定放你自由,让你去追寻我也无数次梦想过的生活。” “那为什么你又改变主意,不想放我离开了呢?” 虽然趁着别人酒后套话是不道德的,但是管他呢,反正我们的开心也并不是什么高尚的卫道士,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司天傲的心里话挖个彻底才好。 “后来,后来……” 司天傲有些支吾,本就酡红的脸越发地红得发紫,眼神也不自觉地有些飘忽,不敢看向开心。 开心疑惑地皱眉,抬手把司天傲躲闪的脸庞扳正,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目光,也确认了他眼底那份闪躲的真实含义是——害羞! 害羞! 司天傲竟然在害羞! 开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天傲,看得他有些狼狈地抬手拍开开心捧着自己脸颊的手,不再看开心的目光。 可是他的反应却让开心越发地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 不屈不挠地再度扳正司天傲的脸,开心缓缓地把自己的脸凑近他,鼻息相闻。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诱哄,拐着醉酒的孩子说出心底深藏的真心话。 “傲,告诉我,后来为什么又不想放我离开?” 司天傲被蛊惑了,他痴痴地看着开心微笑的脸庞,手掌眷恋地抚摸着那细腻柔滑的肌肤,为那熟悉的触感而喜悦。 终于,她终于回来了! “因为,我舍不得!”司天傲捧着开心的脸,语气郑重而庄严,仿若宣誓一般。“接触你越久,越被你吸引,也就越发舍不得让你离开。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能让我心动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开心,我爱你呵,爱到宁愿把你囚禁,也不愿意看着你离我远去的高飞……” 开心的心,酸涩得一塌糊涂,柔软得像一汪春水,她缓缓地吻上司天傲的唇,呢喃着他的名字。 “傲……” 司天傲被酒精刺激的神智越发地昏茫,可是禁。欲了三年多的身体却格外清醒,双手自有意识地攀上开心的腰,把她的身体紧紧地按压在自己的身上,唇畔喷吐着灼热的气息,吻向开心的耳后,那彼此都熟悉万分的敏。感点。 久违的怀抱,熟悉的身体,在第一时间点燃了两人身体的热度,谁先主动都不重要了,只要两个思念着的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探寻着彼此最原始的渴望,就足够了。 夜,还有很长…… 梦、梦了无痕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傲头痛欲裂地醒来,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默默地品尝宿醉的滋味。 他其实很少喝醉,毕竟身为帝王,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无论是身为皇太子时,还是登基为帝之后,都不得不让人感叹,西陵帝国有一个明智的君主。 可是与司天睿久别重逢,他实在是太开心,虽然开心的情况还有必要再探查,但毕竟她回到了自己身边,这样双重的惊喜,让司天傲这个自制的人也忍不住放纵了一回。 只不过他没想到,放纵的结果,居然如此难受。 “来人哪……” 他以为自己是扬声呼唤的,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是低哑的,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更为剧烈的头痛。 席公公在司天傲的声音一落下之后,便带着几个伺候的宫人进了房间。 “皇上,要起么?老奴伺候你更衣洗漱。” 司天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苦着一张脸轻声地嗯了一下。 席公公上前两步扶起司天傲,招来旁边的宫人一起,为司天傲打理。 司天傲一直闭着眼睛,抵抗着自己脑袋里那个狂敲的大锤,随便身边的宫人摆弄来摆弄去。直到喝下了宫女送来的醒酒茶,司天傲方才有几分清醒,而清醒的那一刻,他马上想起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猛然瞪大了眼睛,司天傲顾不得自己依然隐隐作痛的头,急促地转身回到内室,看向已然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铺。 床铺虽然整齐,窗子也打开通风换气,但是室内依然有氤氲着的情。欲的气息,这是他三年前万分熟悉的味道,可是已经有三年,他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了。 想到那个让他一夜好眠的春梦,司天傲此刻开始怀疑那并不是一个梦了。而此刻,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 “席总管!” 扬声召唤一只候在外室的席公公,在他恭谨地走到自己跟前时,司天傲死死地盯住他,眼神凌厉非常,再没有半点宿醉头疼的模样。 席公公是他的贴身大太监,打理他的衣食住行,昨夜究竟是不是开心在他身边,或者是其他女子被他误会,席公公该是最清楚的。若是开心也就罢了,席公公也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若是其他的女子被他误认,想必他再怎么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拦自己……、 这样想着,司天傲的心向下沉去。 老天爷应该不会如此折磨他吧,在开心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让他再度犯了她的忌讳。虽然是他喝醉了酒,但以开心的性格,想必不会理会他这不得已。 “皇上有何吩咐?”席公公八风不动,恭敬地弯低了身子询问。 “昨夜……”司天傲的喉咙有些发紧,生怕自己问出来的,是让自己头更痛的答案。他不怕头痛,他怕的是开心若是知道了,怕是再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来。 席公公是在宫里磨练出来的人精,闻弦音知雅意,赶紧更弯低了自己的身子回答。“启禀皇上,昨日您与两位王爷都喝醉了,是那位自称心儿的姑娘和老奴一起送您回来的。” 席公公口中自称心儿的姑娘,自然是假扮开心的徐千雅,但来昨日陪在司天傲身边的,自然是真正的开心,而非假扮开心的徐千雅。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那就是见过开心真面目并且真切关心司天傲的席公公。但是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说这些,还是留待适当的时机再向司天傲汇报比较好。 毕竟做人奴才的,要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席公公并没有说更多,譬如司天傲见到开心之后,死拉着开心的手不肯松开;譬如司天傲抓着开心,眼泪几乎都快飚出来,倾诉着自己的思念;譬如说司天傲不顾想要离开的开心的意念,死死地抱着她说什么都不松开,直到开心妥协跟着他回了沁伊宫方才罢休…… 席公公的心思,司天傲不想管,他只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虽然酒后乱性,并没有乱到不该乱的人身上。至于乱到开心的身上,这是他巴不得的事情。 以开心的性格,既然愿意让他乱一乱,证明她的心里还有自己,并没有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也没有把他列为拒绝来往户,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向她证明自己的真心,想必就能够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皇上,早朝时间到了,是否要去上朝了?”席公公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很无奈地上前打算司天傲的遐思,尽责地提醒他。 “早朝?”司天傲的眉头皱起来,满心的不情愿。 他不想去早朝,而是想要撇开一切,去找那个牵动他的心的女人,去看看她,问问她这几年过得可好。这是第一次,司天傲不想去背负自己的责任,那被他认为理所应当地扛在他肩膀上的责任。 叹息了一声,司天傲迈开脚步走出门。 他先是西陵的帝王,后才是司天傲,他不能任性,不能不顾自己身上所背负的江山社稷,所以他只能向着早朝的大殿走去。而那里,众多西陵的肱骨大臣想必已经整齐地站好,等待他的驾临。 开心,等着我,等我早朝毕,我马上来寻你。 司天傲此刻并不知道,一夜春。宵之后的开心,此刻已经带着徐千雅和司天睿优哉游哉地出城去游山赏景去了。 毕竟昨夜的事情对于她来讲,是计划中出现的意外,虽然发生了,但是并不影响她后续的计划,而那些计划,对于司天傲来讲,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相反,会让他抓狂。 只不过,他抓不抓狂,就不在开心的考虑范围内了。 她虽然承诺他回到他身边,不再离开,但是在那之前,她的考验和报复,一样都不会少! 开心是谁啊,开心是现代杀手组织的顶尖杀手墨心,是睚眦必报的墨心,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过那样深刻地伤害过自己的人呢,尽管那个人,也是她深深爱着的人。 所以司天傲,你就等着慢慢接招吧! 正往大殿行去的司天傲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让一旁跟随的席公公紧张地看了看天色,暗暗纳闷这样晴朗的天气,主子怎么会打哆嗦。 出游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你说什么!” 落枫国二皇子萧玥枫的行馆中,蓦然传出一声爆喝,声音之大,让行馆之外经过的行人奇怪地偏头窥视,可是这个地方的特殊性却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故意装作路过地走来走去,眼睛却小心地窥视着行馆里的一切。 萧玥枫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挖着被司天傲一声大吼震得有些堵塞的耳朵,很有一些吊儿郎当的感觉,让司天傲有些诧异于他不同以往的模样。 “西陵的皇帝陛下,您还很年轻,没必要质疑您的耳朵,而我说的话,也非常清楚,没必要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您,您没听错,我确确实实是说心儿和您的五弟睿王殿下已经一起离开了。” 司天傲的眉头皱得死紧,丝毫不客气地盯着萧玥枫,既然他不打算摆出友国皇子的架子,他当然也没必要摆出皇帝陛下的嘴脸。 “他们何时离开,可曾说过要去哪里?” 司天傲的急迫让萧玥枫忍不住想笑,真的是一件太好玩的事了,确实没有枉费他冒着风险留下来,值了值了,绝对值回票价了。 话说,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刻,开心便强忍着一身酸痛回到了萧玥枫的行馆,把安心地熟睡着的徐千雅从睡梦中挖起来,并且抱怨了一番这个女人丝毫不担心自己身心安全,居然自顾自呼呼大睡的不够意思行为。 在徐千雅的耳朵长茧子的前一刻,开心终于良心发现停下了自己对她的荼毒,并且马上把她从被窝中挖出来,命令她即刻收拾行囊,两个人即将踏上游山玩水的旅程。 徐千雅虽然不解,但是尊重开心的决定,二话不说地把就没怎么打散的行囊背在了肩膀上,再把从萧玥枫兄弟那里顺来的金叶子分成两份,一人一份地揣好。 当然,这样的动静是瞒不了精明的萧玥枫的,在两个人出门前,他背着准备好的行囊大喇喇地堵住了两人的出路,坚决地表示出若是不带着他一起离开,他就绝对不让路的意念,并且在开心和徐千雅拿出璇玑老人来威胁之后,依然不肯移动自己的脚步,并且眼泪汪汪地以眼神控诉两个人的暴行。 开心很无奈地想了一下,把萧玥枫拉到自己跟前,很严肃很认真地问了一个并不严肃认真的问题。“萧玥枫,你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看戏?”萧玥枫的眼睛亮起来,知道以开心的性子,既然说的好戏,就必然是好戏。 “是,西陵帝王司天傲的好戏。你不想看看那个一脸万事尽在掌控的帝王变脸么?不想挖掘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么?不想探寻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性格么?” 开心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成功地让萧玥枫的眼睛越来越亮,并且不由自主地点头,再点头。 “好,既然想了解司天傲的另一面,那你就乖乖地等在客栈里,我想他中午之前就会到客栈,届时如果他询问心儿的行踪,你就告诉他我们去游山玩水就好了,至于其他的问题,答不答随你,而能挖掘出多少好戏码,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开心说完,拍了拍萧玥枫有些苦下来的脸,拉着徐千雅扬长而去。 只不过她没想到,在行馆门口看到早已准备好行囊马匹等在那里的司天睿,那个昨夜同样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此刻虽然揉着脑袋,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眼睛闪亮地看着她,不声不响地表示出自己不容置疑的决定。 开心看着司天睿许久,突然笑了,耸耸肩,扶着徐千雅爬上他带来的马匹,让两人出游变成了三人同行。 而萧玥枫,心里强烈地纠结着,既想跟着他们离开,又想留下来看好戏。最后,他还是眼巴巴地目送开心三人离开了,想着等自己看完了好戏再追上他们,一起游山玩水一段时间,反正国内暂时没有什么仗要打,而他又实在厌烦回到皇宫中跟着自己的兄弟勾心斗角。 司天傲的反应,让萧玥枫没有后悔自己留下来,毕竟能看到一个帝王的另一面,可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只能证明开心杜撰的这个心儿让司天傲真的在乎了。 只不过他在乎的,是心儿,还是开心呢? 萧玥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里有着强烈的探寻**,既然开心让他自己挖掘,那他不好好挖掘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据说是要去游山玩水,具体去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但事实上,那个女人想去哪里,还真没人能把得准。不知道陛下找心儿姑娘有何事呢?如果不着急,可以告诉我,等他们游玩回来,我可以转达陛下的意思。” “不必了!”司天傲拒绝了萧玥枫的“好心好意”,站起身想要离开。 “陛下不想问问我是怎么和心儿相识的么?”萧玥枫闲闲地一句话,拉住了司天傲的脚步,这让萧玥枫嘴角的笑意越发地得瑟。 司天傲想了想,依照开心的性子,怕是此刻已经走出很远了,而他又要安排朝里的事情才能去追她,既然已经迟了,便不差这一点时间了。他也确实好奇开心那三年时间,究竟是在哪里,怎样生活,可有受苦。 “我很想知道,希望二皇子能如实相告,你是怎么和五弟他们相识,又是怎么一起接班来盛京城呢?” 萧玥枫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细细地拈着手中的茶杯,算计地看着司天傲。“我可以如实地回答陛下所有我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糜,全都汇报得清清楚楚。但是等我解答完毕,也希望陛下能够解开我的疑惑。” 司天傲看着极端陌生的萧玥枫,直觉他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也便放下心,点了点头。“好,等我了解了我想知道的一切,我会告诉你心儿究竟是什么身份。” “啪!”萧玥枫打了一个响指,开心地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我认识他们的时间也不长,不过后来知晓,我们之间有些渊源,虽然这渊源让我和我六弟受尽了苦难折磨。” 萧玥枫咬牙切齿地开始了自己的述说,对于那所谓的渊源,他实在是想解说成孽缘,但是他不敢,他父皇若是知道他对老爷子不敬,不用老爷子动手,就会先敲破他的脑袋了。 “我第一次见他们,是在大街上……” 新住处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睿突然觉得自己很命苦,怎么就跟这两个女人一起出来了呢!他好好地呆在皇宫中不好么,和皇兄喝喝酒聊聊天叙叙旧不好么,就算不呆在皇宫里,盛京城也好啊,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老家,那些吃的喝的玩的,够他不重样地玩上一个月了,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陪着这两个女人出来了呢! 要是被皇兄知道开心去了青楼,而他不仅没有阻止,反倒同流合污的话…… 司天睿猛然拦在开心跟前,扯起的笑容苦涩不堪,可怜兮兮地用眼神凝视着开心,想要改变她的决定。 烟雨楼! 三个鎏金的大字在语心的阳光里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招摇着向来来往往的男人发出无言的邀请。 是的,是向男人发出邀请,毕竟,青楼里不需要女人,除了妓。女。 “开心,我们、我们要住到这里来?”司天睿张口结舌地看着一脸洒脱的开心,对她淡然自若的模样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到了青楼门口还能保持一脸兴味盎然的模样,甚至计划着住到青楼去躲避寻找自己的人,要知道,青楼中的繁华奢靡气息虽是男人的最爱,对于女人来说却是让她们看都不敢看的银靡。 只不过这一点此刻已经眼前的开心打破了,当然,还有一脸好奇的徐千雅。不愧是开心的朋友,就连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态度同样的大胆。 “开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是出游么?怎么游了才几天时间,你就又跑回盛京城来了?你的那些计划呢,你不是要好好整治一下那个可恶的男人么?现在居然跑回来自投罗网,你真是、真是气死人了。” 徐千雅那样雅致的人,此刻也被开心气得不行,任谁刚刚玩出点乐趣来就被人强硬地扭回来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更何况是听了开心众多报复计划的她呢! 开心无奈地看了一眼徐千雅,好脾气的人平日里非常好,很少生气,让人和她相处也会很自在,可是一旦好脾气的人生起气来,那么抱歉,你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她转回来。 很不幸,此时的徐千雅,就是好脾气的人上了牛脾气。 开心抚着额头,觉得自己有些头痛了,可是又不能不顾及徐千雅的心情。“千雅,不是我想回来,而是我们身后多了很多尾巴,若是不杀一个回马枪,怕是很快就会被他找到了,那我们之前所说的计划也就全都报销了。” “尾巴?”徐千雅的眉头皱起来,满脸的不悦。“你是说你家男人这么快就已经找上我们了?他不知道我们正游山玩水游得很开心么?” 开心叹息,默认了徐千雅的说法。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开心,我支持你好好恶整他一下。本来还有几分同情他的心思,想说他也不容易,帮着你玩玩就劝你回去了,但是既然他不让我玩好,我也不让他好过,哼哼!” 开心和司天睿对看一眼,满脸的黑线,没想到被惹毛的徐千雅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想想曾经大家都以为她是多么的文雅秀气,原来他们都错了。 女人哪,都是多重性格的,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 司天睿感慨了一下,耸耸肩,给了开心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悄然走开,不想让自己卷入女人的纷争之中。 见司天睿离开,开心和徐千雅对视了一眼,眼中均闪过好玩的笑意。 徐千雅收起幼稚的脸孔,开心也放下抚着额头的手,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研究起来,嘴角挂着几许诡异的笑容。 有些话,是女人之间的秘密,当然不能让男人知道了。 开心和徐千雅嘿嘿奸笑着,在一番密议之后手拉着手出门去了,并且严正警告司天睿不许跟着,因为她们要去买一些女人用的东西。 得到这样警告的司天睿只能耸耸肩留在客栈里,并且小心翼翼地把几人留下的痕迹除去,帮着开心不让司天傲太快追来。 皇兄,对不起了,虽然我知道开心心里只有你,而我没有什么机会了,但是能够这样轻松自在地陪在她身边多些时间也是好的,所以,不要怪小弟没有兄弟情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就算有我阻挠,也会很快找来的,小弟对皇兄很有自信的。 不仅司天睿有自信,司天傲也对自己又自信,毕竟他是一国的皇帝,手里掌握着的,何止千军万马,想找几个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人,实在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了。 不过,真的容易么? 司天睿看着开心和徐千雅一身的男装打扮,开始怀疑起来,也不再那么对司天傲自信满满,若是这两个女人一直这个装扮,再把他打发了…… “天睿,我们商量好了,要换个住的地方,我想可能不大方便让你一起,不如我们……” “不行!”还没等开心的话说完,便被司天睿打断。此刻他非常庆幸自己早一步想到了这一点,也能够在开心话没出口之前阻止,不然任由开心说下去,最终肯定是他投降。“你们两个女人手无寸铁的,我怎么能放任你们自己离开,别说了,不管你们去哪里,我都要跟在你们身边保护,如果你们去的地方不方便,那我便守在附近。” 开心和徐千雅对视一下,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光芒。 耸耸肩,开心潇洒地打开手中的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佳公子模样。“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吧,但是你要保证,无论如何,不能对我做的决定有一丝一毫的反对,因为就算你反对,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看着开心洋洋得意的样子,司天睿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那感觉,在每次开心使坏之前都会不知不觉地缠绕在他的心头,而且每一次都极其准确。 这一次,她又要搞什么鬼? 司天睿心里哀叹,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无奈地点点头,答应了开心的要求,便上楼收拾了行囊结账离开。 如果司天睿知道开心所说的新的落脚点是那里的话,司天睿打死也不会同意。可惜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只能在此刻看着那三个璀璨耀目的字体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发呆。这里、这里、这里不是…… 入住青楼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天睿,我开始就已经和你交过底了,你可别现在来阻止我,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开心摇摇手中的扇子,指指夜色降临中充满了魅。惑的烟雨楼,把头凑向司天睿。“青楼也,这可是青楼也,不过来逛一次长长见识怎么对得起自己。” 开心语气中的雀跃让司天睿的心彻底落下来,一路落到了深渊里,他彻底明白,这次开心是早有计划早有预谋打死也不会改变主意了。 皇兄,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了! 司天睿在心底忏悔完之后,一脸大义凛然地站到开心身后,把自己保镖的身份表达得十分明显。至少,他要保证两个女孩子进了青楼的安全,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迎了上来,精锐的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开心几人,脸上马上堆起醉死人的笑容来。“哟,两位公子面生啊,是不是第一次到我烟雨楼?里面坐,快里面坐,我烟雨楼有最美的姑娘最醇的酒,保证公子不虚此行。” 开心用手中的折扇一挑徐娘的下巴,轻佻地抛了个媚。眼。“姐姐说的可是真的?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若是里面的姑娘都有姐姐的几分姿色,那这烟雨楼就是美女如云了,我也就不会白来这一趟。” 司天睿目瞪口呆,这、这、这个人是他认识的开心么?看那挑人下巴的姿势多熟练,看那调。情的语气多到位,看那甜言蜜语多么腻人,想必那个徐娘已经被她几句蜜语甜言哄得北都找不着了…… 司天睿震惊不已,徐千雅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参观着烟雨楼。 虽然她以前也想过到青楼看看,但是被看得紧,很少有机会出门。而走出来之后,想想自己真到这种场合来也确实尴尬,找其他人又多有顾忌,也就没来了。所以当开心一说这个完美的隐身之所时,她简直是举起两手两脚来赞成的。 “公子放心吧,我烟雨楼的姑娘,个顶个都是娇滴滴的大美人,保证合乎公子的心思,要不我给两位公子找两位美人儿?”徐娘一张脸笑得满脸皱纹,像风干的菊花,她扯着袖子掩嘴娇笑,故作天真纯洁的模样,却不知那一张老脸做出这幅表情,让人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不过开心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适应,探手揽住了徐娘的肩膀,便向烟雨楼内走去。“那就麻烦姐姐了,不过不是两位美人儿,是三位,我的随从也要有个姑娘陪着,不然多无聊,姐姐你说是不是?” 旁边几个寻欢的男人都把惊异的目光对准了开心,未曾想到那个很少让男人近身的徐娘竟然和一个小白脸依偎着谈笑风生。那个小白脸,胃口还真是好,真是让人钦佩啊! 司天睿满脑门黑线地看着那几个男人不言自明的眼神,心底哀叹,开心你能不能让人省心一点啊! “公子真是体贴,对自己的随从竟然也这么大方,放心吧,我一定为公子找来几位年轻貌美又干净的姑娘,放心吧!”徐娘贴在开心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便扭着水蛇腰离开。“春红,带几位公子到水恋阁。” “哎……”脆生生的一个声音应着,便走上前来,笑着领开心三人向后园走去。 “我说开心,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到底在搞什么啊?这种地方是你们能随随便便来的么?”司天睿皱紧了自己的眉头,不悦地看着开心。虽然他纵容开心,也知道她有分寸,但是并不代表他的纵容是无止境的。 就像此刻,三个人坐在水恋阁里,春红上了茶之后离开,司天睿就马上发难。 开心懒洋洋地倒了一杯茶喝下去,折扇依然摇啊摇地,把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演绎得十分完美。 即便司天睿生气,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扮相没有丝毫的女气。虽然开心真的是一个美女,此刻却没有一点美女的清丽妖娆,而是多了男子的英气和朗然。就连声音,都用特殊方法改变了,变成男子的低沉。 徐千雅就没有开心的功力了,虽然尽量不说话,若是有心人,也会看出她的身份,不过她落落大方的模样,再加上开心的保驾护航,想必短时间也不会有人起疑心。 毕竟,没有哪个女子像这两个女人这样胆大包天地跑到青楼藏身。 “天睿,你不觉得这里是最好的藏身之所么?就连你都想不到我们会到青楼来,你老哥又怎么会想到呢?而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要好好折腾他一下罢了,毕竟我所受过的那些苦,让我这么轻易地就走到他面前,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提到受过的苦,司天睿沉默了,虽然明知道开心是故意的,但是他依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心疼,并且默许开心折腾司天傲的做法。 毕竟,开心如此轻描淡写的苦,他是一点一滴都看在眼中,记在了心里,在那时恨不得以身相代。而那些,都是因为皇兄,纵然他没有资格责怪,却也无法阻止开心任何过激的报复行为。 “开心,我知道这里确实是一个上佳的藏身之所,但是你们两个女子住在青楼里,莫说万一被人占了便宜,就是什么都不发生,对你们两个的清誉也是有损的。你们怎么能这么任性,被人指指点点,整日流言蜚语的日子好过么?” 开心扬起半边眉毛,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徐千雅。“千雅,在乎么?” 徐千雅也学着开心的动作扬起半边眉毛,有致一同地看向司天睿。“谁在乎!” 异口同声的话语,同样坚定的语气,司天睿很无语地发现,不只开心是真的不在乎,就连徐千雅,对于女子最在意的名誉,也是毫不在乎的样子。并且没有丝毫的勉强,她和开心一样,是真的对于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在意。 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对于她们,是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她们是最自信,也最我行我素的人。 舞姬墨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而此刻,舞姬墨心正一脸无奈地坐在窗前,接受着她的“仆役”狂怒的训话,被司天睿的怒气狂烧得差点起火。 “开心,你在搞什么鬼?前两天刚刚和你分析过住在青楼的不良后果,你死活不听就罢了,反正我们都注意些,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可是此刻你不但住在青楼,甚至把自己打造成青楼的花魁,要在那么多男人面前歌舞,你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名声搞臭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名誉!” 司天睿额头青筋凸出,满眼尽是狂怒,恶狠狠地盯着开心,脸上的疤痕都狰狞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开心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跟那燕红商量着把自己打造成舞姬墨心,难怪那一日那燕红的目光那般惊讶,惊讶之后又是狂喜,竟然是因为开心把自己打造成她的摇钱树而开心。 “你们不在乎,也要考虑一下你们身边的人的感受。开心,你希望皇兄被盛京城中的人诟议么?”司天睿换了一种方式。 开心沉默了一下,忽又笑开来,笑得越发地灿烂。“天睿,想做我的男人,就不能惧怕别人的流言蜚语,能够扛得住所有的风浪。若是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就不相信我,贬低我的价值,那这样的男人,我不要!” “说的好!”徐千雅敲桌赞叹。“要得起我们的男人,就要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们,也要能够接受我们与众不同的优点与缺点,纵容我们偶尔的任性,否则怎么配做我们的男人!” 司天睿叹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的说得没错,莫怪徐千雅能够和开心如此亲近,她们身上有着相同的特质,同样的自信,同样的骄傲! “好,就算你们不在乎这些,那我们就到这里要几件房间住下就好了,权当这里是客栈,有必要让这里的女子过来么?这里的女子,大多沦落风尘许久,一身的风尘气息,你们两个良家女子,怎么好接触她们?” 一条路走不通,司天睿换了一条路再接再励。 开心很无奈地向后,把身体倚在椅背上,舒服地靠着。 “拜托,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哎!如果来了这里却没有找女人,不是很奇怪?再说,都是女人,我们又不会被占什么便宜,有什么好怕的。至于被影响,你觉得我们是容易被其他人影响的人么?” 司天睿彻底无语了,明白开心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主意,也就放弃了劝说,很无奈地看着她们。 “公子,美人儿来了!”徐娘蘸了蜜的声音传来,随即水恋阁的门便被推开,一阵莺声燕语传入屋内。 “几位公子真是俊俏呢,燕红姐姐对我们真好,让我们来伺候几位公子。公子,我叫流萤,今儿就由我来陪公子共度良辰美景咯。” “小。骚。蹄子,看到俊俏的公子就发。骚!”徐娘捏了捏其中一个美人儿的小脸,款款地走到开心身边。 “公子,怎么样,对我带来的这几个美人儿,还满意么?” 开心抬眸看了看几个千娇百媚的青楼女子,一个个春兰秋菊,虽是有着淡淡的风尘气息,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并且刻意被培养成秀雅细致的女子,有着不输于良家闺秀的气质。开心含笑点头,非常满意徐娘的懂事。“姐姐选的人,怎么会不美呢,美极了,小弟十分满意,多谢姐姐的厚爱。” “你满意就好了,以后再来烟雨阁,直接找我,我一定给你介绍最合适的姑娘给你,包管你满意。好了,你们几个,好好陪几位公子聊聊天喝喝酒,这几位可是我的贵客,你们可要伺候好了,若是几位公子不满意,仔细你们的皮。” “燕红姐姐说的哪里话,这么俊俏的公子,我们肯定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怎么会不好好伺候呢,放心吧!” 满意地看看自己带来的三个姑娘,徐娘点点头,就退了出去,留下房间中的六个人。 司天睿皱了皱眉头,把贴向自己身边的姑娘推开。他冷下脸的时候,脸上被火舌舔舐过的疤痕都带上了冷厉的气息,让那个伺候的姑娘打了个寒战,悄然退开了几分,刚好合了司天睿的心思。 青楼里的女子,个顶个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此刻见了开心三人的模样,也知道他们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便各个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陪着喝几杯酒,说点日常里听来的坊间趣闻逗逗乐,时间就那么一点一滴地过去了。 天实在晚了,司天睿从袖中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行了,你们几个下去休息吧,这些银子你们收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应该心里清楚。” 几个姑娘伶俐地站起身,行了礼之后退了出去。 “开心,千雅,你们去休息吧,我会守在外间,不让其他人进来。这几天虽是游山玩水,却也紧绷着心思,想必你们都累了,这里皇兄没那么快找过来,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开心和徐千雅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推辞,任由司天睿守在外间,两个人径自入了内室去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司天睿本以为开心和徐千雅会有什么行动,结果她们两个不但没有出门,反倒叽叽喳喳地密谋了许久,甚至把徐娘燕红拉到一边说了许久,看那燕红一脸惊异的模样,司天睿就知道开心不知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不出两日,盛京城中便流传开来一个消息:烟雨楼新进了一个女子名为墨心,据说歌舞双绝,令人见之难忘,就连她身边的丫鬟心儿,也是弹得一手好琴。主仆二人俱是倾城绝色的美貌,身边还有一个满脸疤痕的丑仆,那样美丑强烈的对比,让人的印象越发深刻。 据说两日之后,是墨心第一次在烟雨楼登台,并且会在那一日的客人中,选择一个入幕之宾,让其一亲芳泽。 这些消息一传出,盛京城中有些身份地位金钱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动心,就算没希望成为那幸运的寻芳客,也想看一看被传得美若天仙的舞姬墨心。 循迹而来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我是谁,都和陛下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如此有辱声名的事,陛下实在是太严重了。心儿自小无父无母,就连这名字,都是收养我的青楼嬷嬷为我取的。我本就生长在这青楼里,如今重又在青楼之中卖艺,本就没有什么良家女子的名誉,又何谈有辱声名?” “天睿,你不要这么激动,先坐下,慢慢听我说好不好?”开心拉扯着司天睿的衣袖,讨好地摇晃着。 司天睿鼻子中都要喷出火来,把头凑近了开心,语气咬牙切齿。“不要这么激动!你让我怎么不激动,你好好一个良家的女子,西陵的国母,竟然在这青楼之中载歌载舞,让那些男人观瞧,你、你、你!” “好了,天睿,你不要大呼小叫的了,我登不登台,还是另外一说。我此举,只是为了引他过来,让他看一场好戏罢了。” 开心皱眉,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不耐,她虽尊重司天睿,却也不想他处处掣肘自己的行为。她毕竟是现代闻名的杀手,虽然已经穿越几年,却仍然有着几分杀手的戾气。若是平日里,开心还能纵容司天睿对自己大呼小叫,可是此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司天傲看一场自己精心策划的戏,又怎么愿意听司天睿的唠叨个没完没了。 开心的不耐,司天睿看得清清楚楚,与她三年相处,开心又是放开心胸,她的情绪变化的细微细节,司天睿已经相当了解,此时也明白,若是自己再说下去,开心怕是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给他摆脸色了。 深吸一口气,司天睿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力持平静地继续劝说。 “开心,若是你为了引皇兄来,做了这个幌子就可以了,到后日登台,我会找一个能够顶替你们的人过来,你们两个绝对不可以自己上台。要知道,这里是青楼,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女人在这里露了脸,以后就不用指望有什么好名声。不管你怎么执拗,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上台的。” 开心眼睛转了一下,不知道心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居然点头应下了司天睿的要求。 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就,鬼知道了! 司天睿看着开心有些无赖的模样,很是头疼,但是开心已然答应了不登台,就算他明知道是敷衍,也只能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走一步算一步了。 ****** 开心知道自己这一招一定能够达到她想要的结果,譬如说引来司天傲,譬如说让司天傲气得半死,譬如说让司天傲对自己的身份越发地混乱等等等等,只不过她没想到,司天傲居然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大半夜闯香闺的不速之客,开心和徐千雅对视一眼,交换着两人共同的心思:还好为了预防万一,她们都已经带上了彼此的面具互换了身份。 “给陛下请安!”开心两个人同样的动作,对着深夜闯入自己房中的人福身为礼。 “起来吧,以后见到我,不必再拘泥于这些俗礼!”司天傲探手虚扶两人,让她们起身,顺便免了她们以后相见的礼数。 “谢陛下!”依然是异口同声,开心和徐千雅两人对视一眼,为彼此这样的默契而相视微笑。 “皇上深夜来此,有何急事么?”徐千雅上前一步,主动询问司天傲,想要探一探他的底,看看司天傲对于她们两人的身份有没有产生怀疑。或者说,看看他够不够聪明,看穿开心故意留下来的破绽。 只不过,看来很可惜,司天傲并没有发现开心现在有两个,一个真,一个假。他只是一径的认为是开心为了惩罚自己,才特意这样折腾。这点确实没错,他所猜测开心的目的是正确的,但是开心行动的方式他却弄得大错特错了。 “开心,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司天傲深浓的目光凝视着徐千雅,让一边看着的开心,心里酸酸的,很不甘愿地承认杀手墨心也有吃醋的时候,并且是为了自己导演的好戏而吃醋。 自作孽,不可活呀! 心里感慨着,开心脸上依然是淡然的笑容,不让自己心底的情绪流露出来。 徐千雅漾开淡淡的笑,低下头避开司天傲的目光。“陛下,皇宫初见的时候我就已经澄清过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开心,我叫心儿,您认错人了!” 司天傲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一夜的缠。绵,绝对不会有错,是开心,她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承诺自己不会再离开他。虽然他醉得很彻底,但是这些话,就像用刀斧凿在他心中一般深刻,他绝对不会记错。 可是为何此刻,开心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肯认自己呢? 是不是,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好,你不想认我没关系,我还是唤你心儿,等你愿意承认自己的真正身份时,你再告诉我希望怎么样称呼你。我来不是为了和你讨论你的名字,是想带你回皇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徐千雅好笑地看着司天傲,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嗤。“我说西陵的皇帝陛下,虽然你贵为天子,但我是落枫国的人,不是你西陵的子民,即便你身份尊贵,也不能阻碍我以正当的途径赚钱养活我自己吧!” “什么正当途径!” 司天傲甩袖站起,为徐千雅的态度而极其的不悦。虽然以前开心也常常惹怒他,但是她不曾做出这般离谱的事情。堂堂的西陵皇后,居然跑到青楼中嫖。妓,并且要在青楼中献艺,成何体统!从何时起,开心竟然这般不知进退,即便是为了惩罚他,也不该用这样损害自己名誉的做法。 “就算你不承认自己是开心,你也是我西陵的客人,怎能做出如此有辱声名之事!从前你虽偶尔任性,却知分寸懂礼数,看看你现在再做什么,简直不知所谓!” 司天傲是真的生气了,开心这般做法,等于是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并且还是当着盛京城所有人的眼前,雪他这个帝王的面子,就算司天傲再怎样内疚,再怎样纵容开心,也容不得她这样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被耍的郎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徐千雅是故意的,不仅是要气死司天傲,也是为开心捏造了一个来历,不让开心的真实身份引人疑窦。 虽然开心为什么会顶着姬语心的脸,又是怎么出现在皇宫中依然是一团迷雾,但是那就不归她管了,反正她只负责放火,并不负责消灾。 开心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真的郁闷了,当演员不按照导演的意思往下演的时候,导演就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来来导正已经错误的轨迹,或者花费更多的经历来让错误的轨迹变成正确的,无论是哪一种,开心都知道自己承认身份之后,将会多出许多麻烦。 徐千雅的话,让司天傲梗了一下,三年来,他也无数次地想过开心的真实身份,无论是被谁安插,或者无意中误入皇宫,开心的身份至少是清白无瑕的,可是此刻,徐千雅的话,却让他的想法偏向了她诱导的方向。 开心竟然是孤儿,被青楼嬷嬷抚养,那她儿时必然吃了很多的苦,也难怪养成那样一副冷清的性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但是她怎么会变成姬语心出现在皇宫里呢? 当年真正的姬语心被容贵妃推入曲水,之后顺水漂出皇宫,被人所救,而开心却在同时被碧荷救上来。如此巧合,是莫怀容安排的么?还是莫修林?抑或是还有其他隐藏得更深的人正在伺机而动? 只不过幕后的人怕是想不到开心并不是一颗听话的棋子吧,不仅没有如他们所愿,还与自己谈条件合作破开那纠结的局势。 司天傲从小到大便生长在宫廷之中,见多了阴谋算计,所以想法也就格外负责,却未曾想到,开心只不过是一个异时空的人,掉落曲水,有着和姬语心相同的容貌,都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 叹息一声,司天傲放柔了声音,不想和徐千雅闹得更僵。 “心儿,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出身,我也不管你是否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份,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开心。和我回皇宫吧,我已经废置了一殿三宫九院,只为了等你回来。从今往后,西陵的后宫,只有你一个人,是我独一无二的妻。” 开心蓦然偏开头,不敢再看司天傲,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砰砰直跳,直欲跳出自己的胸口。 他为她做了很多,是不是,已经足以抵消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她是不是,可以原谅他给彼此一个机会? 开心的心里活动开来,只可惜她现在顶着徐千雅的脸,而徐千雅,明显还没有玩够。 “陛下,即便你是西陵的帝王,也不能随便拉着一个女人说是你的皇后。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开心,我叫心儿,我和你也从不相识。虽然你的皇后位置尊荣非常,但是非我所要,我也不稀罕。这青楼之中,虽然有点乌烟瘴气,但是清者自清,我只靠自己的琴艺养活自己,凭借着自己的双手糊口,我并不觉得多么可耻。若是陛下有兴趣,两日之后可以来给我捧场,若是没兴致也无所谓,不送了,陛下请回!” “开心,你怎么如此冷漠,那一夜你明明……”司天傲眼神沉痛,深深地凝视着徐千雅。 “那一夜?是哪一夜呢?皇宫夜宴的那一天么?那天我很早便和二皇子回了行馆,若是陛下不相信,尽可以去向二皇子求证。”徐千雅漠然地接口,语气多了几分讥诮。“心儿虽是青楼女子,但是只卖艺不卖身,陛下这样夜闯深闺,实在是不合适,以后请陛下自重,莫要再来!” 徐千雅的话,明显让司天傲有些迷茫,毕竟那一夜的缠。绵那般清晰,席公公也已经证实确实是开心,那为何此刻她却说自己早已回到行馆? 莫非她真的不是开心? 那真正的开心在哪里,为何隐藏起来不远出现在他面前? 皱眉看着徐千雅许久,司天傲不言不语地转身离开。他要去验证她说的是否是真的,也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哪里不对。 毕竟,这个自称心儿却有着开心面容的女子,表现出来的,确实与他记忆中的开心完全不同。 司天傲不知道,在他走后,房间中的两个女人对视了良久,对着对方扮个鬼脸偷笑起来,然后手挽着手到内室去睡大头觉,丝毫不为那个满头雾水的男人忧心。 想想司天傲也真是可怜,惹上了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女人已经很可怜了,可是他现在却遇上了两个! 为他祈祷,阿门! 马不停蹄地跑到行馆,顾不得正是深夜时分,司天傲毫不客气地把萧玥枫从温暖的被窝中拉起来,并且丝毫不顾及他旁边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正裸。露出一只雪白的手臂,在微光下淡淡的莹白,有着十分的诱。惑。 萧玥枫也是个可人儿,竟然丝毫不为司天傲莫名其妙的举动而生气,反倒一脸兴味盎然地追问他追妻的结果。 司天傲满脸的黑线,为萧玥枫异于常人的反应而小小地感叹了一下。但是此刻,并不是研究萧玥枫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了三年,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再也无法任由开心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样的等待,已经将他的耐心磨没了,一丝丝的希望,他都要紧紧抓住,绝对不会让她再从自己身边逃开。 无论是生,还是死,这一次,他都绝不放手。 “二皇子,我此次前来,是有个问题要向你求证,请你务必要告知于我,这一点,对我非常重要。” 司天傲的凝重,丝毫没有影响到萧玥枫,他依然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没有听到司天傲的问题一般,径自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陛下,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否追到了睿王三人,她们有没有做出很可怕的举动!” 萧玥枫的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渴望地看着司天傲,盼望着他说出自己被整的经历,想要依靠眼前这个难兄难弟的苦痛经历,来抚慰自己曾经被恶整过的身心。 寻找真相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傲猛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席公公,眼神灿亮,带着几分犀利。“你是说,那日心儿和墨心的衣服互换了?或者根本就是她们的脸孔、身份互换?” 司天傲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萧玥枫,判断出若是自己不回答,怕是他会一直追问下去,而他想要了解的一切,也就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很无奈地在心里叹息,司天傲决定正视萧玥枫的问题,虽然那答案让他极其郁闷。 “我一路追在他们身后,但是被他们发现了,杀了个回马枪回了盛京城,并且藏身在一处我想都想不到的地方,直到这两天一些隐晦的消息流传出来,我才找到他们,不过我现在有些混乱了,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萧玥枫的兴致完全被勾起来了,不枉他留在这行馆里等待啊,真的让他等到了这么好玩的事情,不枉此行啊不枉此行。 “他们藏身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你说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司天傲越发地郁闷,但是也不能无视萧玥枫灿烂的笑脸,只能很无奈地回答。“他们藏身在,青楼!” “青楼?”萧玥枫不敢置信地疑问。 “青楼!”萧玥枫极度不敢置信地跳起来大喊出声。 司天傲揉了揉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默认了萧玥枫极力想要推翻的事实。 “哈哈、哈哈哈……”萧玥枫仰头大笑,笑声畅快,带着几分隐隐的钦佩。“不愧是我家老爷子也另眼相看的女子,确实让人不能不佩服。怕是只有她们两个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吧!” 探手拍了拍司天傲的肩膀,萧玥枫一脸贱兮兮的笑。“陛下,我真庆幸我没有爱上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格外同情你,居然爱上了那个女人!你多保重,想必她还有很多招数没试出来,你接下来的日子,自求多福吧!” 司天傲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想要认真去思考,又似乎什么都未曾想通。“她们两个人?你是说心儿和她身边那个叫做墨心的女子么?” “她现在叫墨心么?那就是墨心吧!我说的就是她们两个。”萧玥枫眼底的笑意,多了几分恶劣,看戏么,人人都爱!只要被整的不是他,他很乐意帮那两个女人踩上两脚,毕竟能够看到别人遭遇自己曾经遭遇过的一切,他的心里会平衡一些。“对了,陛下,你深夜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司天傲压下心底的疑惑,问出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掀人被窝的目的。“二皇子,我是想和你确认一下,那一日夜宴结束,心儿就和你一起回来行馆了么?”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萧玥枫瞪大了眼睛,一副八卦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这样验证一下罢了。多谢二皇子告知,深夜前来打扰,实在是失礼,改日再向二皇子赔罪。夜深了,二皇子好好休息!”话落,司天傲便跃过行馆的围墙离开。 “开心,你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呢?”萧玥枫看着司天傲消失的方向许久,方才耸耸肩进屋。“管他呢,反正不是我被整就行了,真庆幸,我没有像六弟那个蠢蛋一样爱上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我还是好好地做我的二皇子,抱着我的美人儿入眠吧!美人儿,我来了……” 且不说萧玥枫抱着他的美人儿继续春秋大梦,单说司天傲,趁夜回了皇宫,坐在沁伊宫默默地思考着前后的事情。想着想着,思绪转到墨心身上。 仔细想想,那个墨心,在他们见过三次之后,他竟然都未曾认真仔细地看过她,是他太专注于开心而忽视了周遭的人事,还是墨心太善于隐匿自己,让自己置身于人群之中,却不会被人特别留意? 这一点,很熟悉,她也曾经是…… “皇上,夜深了,要休息么?”席公公打断了司天傲的思绪,尽职尽责地提醒西陵的帝王保重自己的龙体。 司天傲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到席公公,突然想到他最是细心的人,也见过开心真实的一面,心底不由升起一点希望,有些疾病乱投医的意思,开口询问。“席总管,你仔细想想,那日皇宫夜宴,被我带回房中的人,真的是她么?和三年前相比,有没有什么不同?” 席公公凝眉再细细地思量了一番那夜的情景,非常肯定地点头。“陛下,老奴确定,那一夜伺候陛下的,确实是皇后娘娘。虽然容貌不同,但是说话行事,给人的感觉,还有那一身的气度,真真切切是皇后娘娘回来了,与三年前相比,多了些沉凝,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司天傲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的疑惑越积越多,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他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宛若困兽一般,司天傲在室内走来走去,想要在这纷乱中理出一个头绪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究竟错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明明是那一个人,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甚至让他觉得,面前是另一个人,而不是他的开心。 另一个人? 司天傲猛然停步,脑海中仿佛打开了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很多事情,在这个前提下,都显得合情合理,并且他那些奇怪的感觉,也都有了合适的解答。 “陛下,老奴有一事,当时并未留意,现在想来,也许对陛下为难之事有一定助益。”席公公看着司天傲走来走去地沉吟着什么,捡了个他停下的空闲开口。 “什么事儿,你说吧!”司天傲并未停步,依然走着。 “那一夜陛下与睿王殿下重逢,很多细节并未留意,但是老奴本就是个琐碎的人,对些琐碎的事儿也就格外留意。娘娘入宫时穿的衣服,并不是与陛下回来时那一套。若是老奴没看错,那套衣衫最开始,是穿在那个和睿王殿下同来的另一位姑娘身上。” 一道霹雳猛然打在司天傲头顶,炸醒了他的一些盲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惊艳的演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当司天傲再度来到烟雨楼的时候,他的心头已经有了几分正确的猜测,亟待他来验证。此刻他十分庆幸寸步不离他身边的席公公有一双火眼金睛,竟然连两个女子衣饰细微的差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让他宛若在黑暗里摸索的人,突然拿到了一支火把,不至于茫然不知所以。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两个女人居然趁夜出逃,甚至司天睿都不知道她们是何时离开的,因为他被开心下了迷药。 叫醒了司天睿,兄弟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忍不住相对大笑起来,他们共同爱着的那个女人呀,怎么能够让他们不爱到骨子里呢! “流萤,吩咐下去,置办一桌酒菜过来!”司天睿扬声吩咐守在外面的流萤,自顾自地先拿过昨日的酒壶先斟了两杯。“皇兄,别找了,安心等着后日到来吧!若是开心不想让人找到,就是你把西陵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她的。” 司天傲也坐了下来,此时不必再向谁确认,他就已经能够肯定所谓的墨心便是他的开心,既然她的身份已经确认,而且她也承诺不会再离开,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三年的时间已经等过来了,他不会在乎多等两天! 而趁此机会,他倒是可以和司天睿好好聊聊两个人的心结,询问一下这三年来他们的生活,毕竟这三年的空白,是他急欲填补的。 即便他未曾参与,也不想让自己一无所知。 兄弟两人,便在这深夜,就着窗外的清风冷月,左一杯右一杯地小酌起来,说着幼时的事,说着当年的矛盾,说着别后的情况,说着那个让他们爱着也恨得牙痒痒的女人。 而在烟雨阁另一个院落的开心和徐千雅,此刻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安心地等待着登台之日的到来。 任司天傲和司天睿再怎么了解开心,也没想到她居然躲他们躲得如此明目张胆,竟然没有走远。 两日之后,终于到了烟雨阁的墨心姑娘上台的日子,未到傍晚的时候,烟雨阁就已经人满为患,大厅之中坐满了慕名而来的寻芳客。 烟雨楼的大厅,被设计得焕然一新。 大厅正中央,新建了一个舞台,围绕着舞台团团摆放着一些桌椅,越靠近舞台越松散,稍远一些方才多摆了几张,却也保持着每一桌之间有一定的空间。 舞台很大,高高地伫立在大厅中央,边缘遮掩着层层的帷幔,露出若隐若现的舞台,在各色灯光的映照下,如梦似幻。透过那层层的帷幔,更让人想要探究那舞台上的一切。 一见这阵势,来的寻芳客已然有了几分期待,不由放轻了语调互相交谈着,讨论着即将登台的墨心。 司天傲和司天睿也在烟雨阁之中,不过他们早已经包了一间正对着舞台的房间,坐等开心出现,好让他能够马上把死活不回皇宫的皇后娘娘抓回皇宫,乖乖地陪在他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寻芳客的话题也聊得差不多了,不由得都变得急迫起来,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传得沸沸扬扬的舞姬墨心。 “燕红,什么意思,这都什么时辰了,墨心怎么还不出来,我们可都是特意巴巴地赶过来要捧她的场,你们让我们这么等着,算什么意思!赶紧把墨心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要走了。” 徐娘燕红袅袅婷婷地走出来,随手把纱幔撩开,风姿绰约地依偎在台前。“哎,各位公子,各位老爷,大家都是风流雅致的人,应该知道,越是沉的酒越香,越是值得等待的女人,越是让人牵肠挂肚的,不是么?” 燕红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像醇酒一般,散发出醇厚的幽香,让人回味无穷,众人都是色中老手,对于燕红的话,都发出会心的笑意。 “行了,燕红,关子也卖够了,赶紧让墨心姑娘出来吧,我们可都是等得心痒难耐了。”相熟的客人都调笑着催促。 燕红甩了下手中的巾帕,妩媚横生地白了那个催促的客人一眼。“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这张老脸你们都看腻了,我马山个就下去!大家都把眼睛擦亮点,别我们墨心姑娘出来的时候,晃着眼哟!” 众人都哄笑出声,就在嘈杂的笑声背后,一缕袅袅的琴音突然响起。 琴声最初只有那微弱的一丝,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缠绵悱恻的味道,悠悠渺渺地,就那样如水一般缠绕向每一个人的耳畔。 伴随着琴声而来的,是大厅中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舞台周围七色的灯笼,交织着七色的光芒,营造出飘渺神秘的气息。 琴音渐渐地清晰起来,就像远处的人弹着琴,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脚步那样轻盈,每一步都踩在那些寻芳客的心上,抓挠得人的心痒痒的,说不出的期盼,越发地期待那个还未曾露面的墨心。 当最重和完全不具重量的两样放在天平上时,根本都不用选择。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一些,灯光越发地幽暗,就在那幽然的灯光和幽渺的琴音中,一个曼妙的身影缓缓地从天而降,她的身姿那般柔美,她的腰肢那般柔软,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几分不沾人间烟火的气息,仿佛天外飞仙落入人间,迈着轻盈的脚步,旋转着,飞舞着,不经意间,便沾惹了一路的凡尘。 琴声重又变得幽然,完美的舞姿也缓缓地慢了下来,最终静悄悄地伏在舞台之上,与那飘摇的帐幔和迷幻的灯光融为一体。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墨心的表演已经结束的时候,一缕清幽的歌声从舞台中央缓缓扬起,那声音似乎从很深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在人的心中响起,拨动着人心底最深处那根柔软的弦。 司天傲本想在开心出现的那一刻就把她掳走,他根本就不在乎留下来的烂摊子要怎么收拾,一间青楼,本就不放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放在眼里的,本就不多,而开心,却是其中之最。 劫色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但是司天傲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在第一时间就把开心带走,不是他不想,而是在开心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全部心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光影变幻中舞蹈,就像一个精灵一般,一步一步地踩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忘记那个美丽的身影,只能深深地沉沦。 及至开心的歌声出口,他便已经完全确定,这一次是真的开心了。 痴痴地倾听着开心的歌,就像仔细地聆听她心底的声音。司天傲知道,有些歌是可以歌唱心声的,而这首歌,就是开心唱给他听的,想让他明白她放在心底的那些话。 他听明白了,也决定贯彻自己早已做下的决定,再也不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开心,若是你再想离开,便把我也带走吧! 一曲毕,烟雨阁中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为那曼妙的舞姿和清灵的歌声所倾倒,俱都沉醉不可自拔。 司天傲从楼上环顾烟雨阁大厅中沉醉的男人,奇迹般地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反倒为开心而感到骄傲。这些人,眼中都没有银。邪的气息,至少在此刻,都是真正欣赏开心的歌舞,欣赏着一种美好。 不过,这种美好,他们这一生,也只有这一次的幸运能够欣赏。 司天傲看着舞台中央默默矗立着的身影,眼底是浓浓的情意。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顺着洞开的窗子,司天傲飞身而下,向着舞台中央扑去。 没有人在那一瞬间看到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人影一闪之后,台上那让众人惊艳的舞姬墨心便踪影全无了。 “怎么回事?是谁?” “墨心呢?墨心哪里去了?” “啊,是谁,是哪个凶徒掳走了墨心?快报官,快报官抓凶徒,救墨心!” 一时间,大厅之中嘈杂一片,寻芳客纷纷扑至台前,徒劳无功地想要寻找芳踪。只可惜,任凭他们把舞台翻个底朝天,也不见墨心的踪影。 燕红见场面几乎无法控制,不由得暗自怨恨那个掳走开心的人,搞什么鬼,就算是想要带走她,至少也让她谢个场,退到后台之后你再带走不成! 纵然心里怨叹,燕红也不能任由这形势如此发展下去,不然这些寻芳客非把她的烟雨阁掀了不可。 脚步徐缓地走向舞台,燕红心里心念电转着各种念头,想着怎么样才能有一个完美的说法,让众人能够平息情绪,不至于在此刻便闹开来,毕竟她这烟雨阁,太太平平的才好赚钱,若是这样的事儿闹开了,怕是会有一段时间的冷落。 司天睿此时也很头疼,他的皇兄,竟然如此不顾一切地便把开心掳走,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让他收拾残局。 叹息了一声,拿出怀中许久不带却一直没有丢弃的面具戴上,司天睿缓缓自楼上走下去。 他故意加重自己的脚步,一下一下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楼下大厅中的嘈杂声缓缓地压制下去。最后,整个大厅中一片沉寂,只剩下他的脚步声,一声声地响在众人耳畔,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心上。 大厅中的众人都看着缓缓走下楼来的司天睿,心里暗自猜测着这是何人,竟然有这般的凌人气势,是否与刚刚掳走墨心的人是同伙呢! “众位不必惊慌,我乃睿王爷府上之人,适才带走墨心姑娘的,便是我家睿王殿下。睿王殿下与墨心姑娘早已相识,知晓姑娘到烟雨阁献艺,便千里迢迢赶回来,带走姑娘。众位都是性情中人,该当理解睿王殿下的心情,扰了各位的兴致,再次,只能说声抱歉了。想必燕红姑姑必然能够让大家看到更多更好的节目!” 司天睿一番话,全了司天傲的脸面,却把自己的声名推到了风口浪尖。 睿王爷在盛京城中,历来是潇洒不羁风流倜傥的形象,风流而不下流,此刻却大庭广众之下掳走了烟雨阁的姑娘,虽是一段英雄美人的戏码,但真正传出去之后,就不知道将会传承何种模样了。 虽然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也算是为烟雨阁的风波划下了一个句号,毕竟没有谁敢去和睿王爷抢女人。 而墨心,也成了烟雨阁的一个传奇,宛若昙花一般,绽放了一瞬间的美丽之后,便再也寻不见她的踪影。只是那光芒,也如流星一般,虽短暂,却深深地刻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久久不忘。 之后的许多年,烟雨阁中才艺双全的姑娘都以超越墨心的影响力为目标,只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墨心当时造成的影响巨大。墨心,成了青楼楚馆中不可逾越的高峰,只能仰望,再也无人能够超越。 司天傲抱着开心,一路踩着民房的屋顶奔行,速度虽不是风驰电掣,却也潇洒闲逸,将那高低起伏的屋顶奔腾当做闲庭写意之地悠然地漫步。 十一月的夜风,带着寒冷的气息,迎面向两人扑来,掠起开心散落的长发,向后飘扬着。 开心身上还穿着一身舞衣,美则美矣,却实在没什么保暖的效果,在烟雨阁之中,烧得暖暖的,是以并不觉得寒冷,可是此刻出来,接触了清寒的空气,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司天傲心急之下,冒冒然地把开心从温暖的室内带出来,并未想到她会感觉到冷。他不知道开心一身功力已失,无法像之前那样以自身功力御寒。此刻开心身体发抖,下意识地向他的怀抱中瑟缩,方才醒悟过来,不由责怪自己太过于心急,竟然忽略了这件事情。 脚下稍停,两个人便停留在一家民房的屋顶,司天傲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大麾,扬手一抖,便将开心包裹得严严实实。 上下看了一眼开心,见没有透风的地方,司天傲身子微微一弯,一手横过开心的膝弯,便将她打横抱起,辨识了一下方向,向着一间他偶尔小住的别院奔去。 夜风依然带着几分冬来的凛冽,却无法吹开心身上的大麾,只能透过司天傲的臂弯,抚摸一下开心藏在司天傲怀抱中的小脸。只是那风到此,已经失去了力度,只剩下一丝丝缠。绵的力道,温柔地拂过。 徐千雅的男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开心静静地依偎着,并不说话,也不问司天傲究竟想带自己到哪里去。想要为难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会儿,她只想这样安静地依偎,感受他怀抱的温暖,还有那份无言的呵护。 开心的安静,极大地取悦了司天傲,他微微地偏头,看着一脸恬静地倚在自己怀中的开心,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了,一片绵软。 三年了,三年了呀! 再度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司天傲恨不得把开心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他也不必再在每一个无端醒来的夜里,眼睁睁地看着床帐顶,再也无法入眠。 “开心,我真想就这样抱着你走下去,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俯在开心耳边轻声地呢喃了一句,司天傲也不管开心是否听到,更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向已然遥遥可望的别院而去。 那一句细细的呢哝声很轻,却犹如雷霆一般震响了开心的心。 地老天荒,这是所有的女人都在心里期盼过的,她也不例外。在那初解爱情的日子里,在那些相互依偎着的夜晚,她看着司天傲俊朗的容颜,无数次在心里想过,就那么一直依偎着,度过这一生,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司天傲,司天傲,你终于学会付出真心了么?你终于不会再被羁绊而放开我了么? 悄然闭上眼睛,开心把脸更深地埋在司天傲的怀抱里,只想这样一直走下去,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站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伴随而来的,是衣袂被风撕扯着的声音。 司天傲的眉头皱了一下,脚步加快,不想理会身后莫名其妙的呼唤声,此刻他什么都不想理,整颗心只在怀抱中的开心身上。 可是身后那个人并不接受这样的冷处理,衣衫扯动的声音越发地强烈,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人加快了速度,并且逐渐接近。 若是司天傲只有一个人,他绝对不会被身后的人追上,最多维持速度的持平,但是因为怀抱中抱着开心,他又不想伤到了她,所以速度上打了几分折扣,便被身后追踪的那个人追了上来,并且拦住了去路。 开心从司天傲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好奇地看挡路的人,好奇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跟着司天傲在屋顶上跑来跑去。 入目是一双冷冽如寒星般的眼眸,在幽暗的夜里闪耀着慑人的光芒,那一身的气势,虽不是尊贵,却张狂,丝毫不会被司天傲一身的帝王威仪所迫,反倒能够凭借那迫人的张狂与司天傲分庭抗礼,并且不落分毫。 他是谁?为什么拦住他们的路?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司天傲问出开心的疑惑。 “放下你怀抱中的女子,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来人开口,声音中夹杂着冰霜的冷冽,宛若冰锥一般,扑面袭来。 司天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有被冒犯的怒火从心底涌起。“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叫嚣。我不管你是何方匪类,快滚开,不要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过去可以,她,必须留下!”来人依然丝毫不肯退让,甚至踏前一步,目光直指开心。 司天傲冷笑,眼神里藏着锋锐的刀刃,狠狠地刺向那个男人。“就凭你,也配!滚开!” 开心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几乎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两个男人,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主儿,她可不想在大半夜的引来一大群围观的人。 压制住司天傲蠢蠢欲动的手,开心看向那个有着凛冽星眸的男子。“喂,你到底是谁啊?” 那人似是被开心的话问愣住了,浑身都是冰霜般渗人的气息,更掺杂进了几分狂怒,张狂地铺面向着开心袭来。“女人,你说什么?你竟敢装作不认识我?” 一瞬间,开心就明白这个男人是谁了。 徐千雅的男人! 嘴角蓦然勾起了一抹兴味的笑意,开心挣脱了司天傲的怀抱,不顾他的阻拦,迈开步伐向着那个男人走去。 那男子,在开心离开司天傲的怀抱那一刻,万分的担心,恨不得冲上前来把她护在怀中,可是对面的司天傲虎视眈眈的模样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面对着司天傲,他意思必胜的把握都无,只能揪心地看着开心轻缓却稳健地向着自己走来。 虽然是在屋顶上,但是开心毕竟是练过的,所以走得很稳,而她的稳健,却让对面的男人有些诧异。 毕竟,徐千雅虽然也是个爽利的女子,但是并没有学过任何武功,只是动作干净利落些。 她何时起,竟有这般身手? 开心在距离那人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那个男子。 浓墨似的眉修长斜飞,带着不可一世的张扬,漆黑的眸子带着辰星的灿亮,却有着冰霜般冷冽的寒,挺直的鼻子,昭示着主人倔强的性格,紧抿的薄唇又刻画出几分凌厉。 这是个好看的男人呢,却也是个冷清薄义的男人,怕是爱上他的女子,大多都会伤心吧! 就像千雅! “你是谁?我们见过么?”开心依然装作不认识,她也确实不认识这个男子,虽然早就已经从徐千雅口中得知,这个男人,叫做墨子涵。 闻名久矣,却是第一次见面。 “徐千雅,你一定要这样次次都惹我生气么?”墨子涵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开心。 开心嘴角勾起一抹笑,为墨子涵气得快要头顶冒烟,却依然强自压抑自己的脾气而觉得有趣。在徐千雅的述说中,这墨子涵可不是什么绅士,惹怒他的女人,一巴掌挥过去把人走到墙上去当挂画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此刻,面对带着徐千雅面具的开心故意气人,他气得怒发冲冠却不曾有动手的念头,哪怕他一脸想要掐死她的模样。 看来,这个墨子涵也并不像千雅所说的那般对她无情嘛! 开心这样想着,脚下也向着墨子涵的方向挪了挪,脸上的表情越发地让人生气,说出来的话让墨子涵差点把她从房顶上踹下去。 “惹你生气?有么?你是我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你!” “徐、千、雅!”墨子涵恨得牙根直痒,却拿这个一脸无赖的女人无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真正的开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徐千雅?是谁啊?”开心故意装作一脸的茫然,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疑问。“你不会是叫我吧?我不是徐千雅,我是舞姬墨心,你认错人了。再会!” 说完,开心转身就走,不过也不是想着司天傲,而是从两人之间,想着屋檐的方向移动,想要从那里下去,避开司天傲和墨子涵,现在她谁都不想理会,只想马上找到徐千雅,好好喝她八卦一下墨子涵的事情。 只可惜,两个男人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才一迈开步子,开心的腰就被揽住了,而箍住她腰部的,是一直伺机而动的司天傲。而墨子涵的手臂,就在离开心的腰间几寸的距离,被司天傲挡住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很近的距离碰撞到一起,迸射出璀璨的火花。 开心窝在司天傲的怀抱里,优哉游哉地看着两个男人各自用幽深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对方,只觉得好笑。 “喂,那个后来的,说你呢!” 开心扬声召唤,语气十分不客气,但墨子涵却忍住了心里的愤怒,看向她。“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废话完了我要带你回去。” 开心撇了撇嘴,扬起了半边眉毛,很不客气地斜睨着墨子涵。“我又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带我去哪里?更何况,你觉得他会让你带我走么?” 墨子涵的脸色沉了下来,研判的目光放在司天傲身上,他并没有必胜的信心打赢这个男人,但是却不得不打。他找了千雅很久,终于找到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轻易退开。 他只是没想到,才到西陵国短短时间,千雅的身边,竟然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而他却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他让不让我带你走不是问题,你,必须和我一起走!”墨子涵满脸的冷酷和不可一世。 “我说你这个人耳朵有问题是不是?我都已经告诉你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了,你干嘛还这么执着呢?有时间不去找你真正要找的人,和我们在这里纠缠有意思么?”开心开始有点头疼了,怎么她碰到的都是这么固执的男人了,说了自己不是,偏偏硬被人说成是。 “你仔细看看想想,你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么?你最好确认一下,别耽误了你去找你真正要找的那个人。要知道,有时候找人往往只差一步,就是彻底的错过。你要小心哟……” 墨子涵听进了开心的话,终于认真地打量起开心。其实他最初就一直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虽然眼前这个女子确实顶着徐千雅的面容,但是她的声音,她的说话处事,都不是他心里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子。 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他太过欣喜,也太过急切,所以忽略了那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感觉。可此刻,在开心的一再提醒下,他终于正视自己心底那反对的声音了。 “你不是徐千雅?”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开心嘴角勾起一抹笑,点点头。“我确实不是徐千雅,你赶紧去找真的徐千雅去吧!说不定你回去的快的话,还能找到她。” “你是说……”墨子涵眼神猛然一亮,二话不说转身就向黑暗中隐去。 开心看着墨子涵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来。那是为了徐千雅而喜悦的笑,可是却触怒了冷眼旁观的司天傲。 “怎么,这么不舍得他离开?看你这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司天傲的话,夹枪带棒地对着开心而来。 开心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司天傲,自顾自地寻找着下去的路。 司天傲鼻孔中几乎都要喷出怒火,拦腰抱住开心,便想着自己的别院风驰电掣而去,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柔情蜜意。 司天傲并没有惊动别院的管家,直接从围墙进了别院的阁楼。但是能被司天傲选出来做管家的人,怎么会是庸人,所以刚刚把开心放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主子,可需要备些夜宵,还是直接送浴汤过来?” 司天傲回头看了一眼开心,见她只是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没什么表示,也就不折腾大半夜爬起来的管家了。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 “是,主子也早些休息,我就守在外面,有什么吩咐,您招呼一声便可。” 两句话应完,门外便悄无声息了,开心知道那个管家已经离开,便把枪口对准了司天傲。虽然她乖乖地跟着他回来了,可是不代表她就要这么轻易地让他过关。 “我说陛下,你这是干嘛呀?我那边节目还没演完呢,怎么能随便离场!你这么突然地把我带出来,影响很不好的。虽然我是个青楼女子,但是也只是卖艺,你这样把我带出来,让我还怎么混!” 开心一边说着,一边不悦地看着司天傲,并没有假装自己不认识他。毕竟她以徐千雅的面容,也算见过司天傲三次了,没谁会在见了三次之后,依然认不出一国的帝王。 “开心,胡闹也胡闹够了,和我回宫吧!”司天傲温柔地凝视着开心。 开心并不领情,甩开司天傲握着自己的手,拉过桌子上的茶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掌心里细细地啜饮着。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前几次见到心儿,就抓着她叫开心。心儿很明确地告诉你认错人了,你前面还死不认错,非说她就是开心。可是这才两三天的功夫,你这会儿又转过头来叫我心儿。我说你那个开心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刺激到你了,弄得你见到谁都认为是开心,你脑子,没问题吧?要是有什么情况,可要赶紧看大夫,毕竟你是一国之君,担负着一个国家的国计民生,你要是有什么情况发生,对西陵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开心的话里,夹枪带棒,照着司天傲迎头砸过来,偏生司天傲此刻低人一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很无奈地看着开心。 开心,开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你不用看着我,我并不是你要找的开心,我叫墨心,和心儿是在同一个青楼一起长大的。嬷嬷把我们当好苗子培养了十来年,请了歌舞教习教我们歌舞,请了乐师教我们乐器,生生把我们培养成才艺无双的青楼花魁。心儿专攻琴艺,而我,便攻歌舞,我们两个是绝佳的搭档,无论到了哪个青楼,都是压场的主。我估计我说这些你也不会信,不过这些事儿,你到落枫国的楚芳楼去打听,都能探听到的,我也不怕你查。” 虽是对于开心的身份有了认定,司天傲也被开心这似真似假的话说得有些晕头转向。没想到开心竟然还有说谎的天分,看看这谎话说的,和真的似的。 不过,应对这样的开心,他也不是没办法,以不变应万变就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亮之后,你就要跟我回皇宫。” 开心翻了翻白眼,对这个男人的霸道习性十分了解。只不过,她不再是以前的姬语心了。此刻,她不仅恢复了开心的容貌身份,性格也在这三年的分别中有了很大的改变。 “即便你是西陵的帝王,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把他国的百姓拘禁起来吧?我对西陵的皇宫没兴趣,不想再一次过去参观,所以还是不与陛下同行了。明日我还要回烟雨阁,好好和燕红姐姐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并且再想想挽回的方法,毕竟盛京城中有钱的公子少爷还是不少的,我和心儿这么两棵摇钱树,不多赚点怎么对得起我们千里迢迢从落枫跑到西陵的辛苦呢!”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到青楼去赚钱的,还是靠出卖自己的才艺,让众多男人来观看自己的色相去赚钱。普通的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司天傲这样骄傲的男人,就更不能忍受了。 纵然司天傲再怎么好的涵养,再怎么样想要迁就开心,此刻也不由得青筋暴露。 “你说什么?你还要再回烟雨阁?去靠出卖自己让那些色男人看去赚钱?是我养不起你,还是你觉得用我养是一件丢人的事儿?” 司天傲的鼻息,带着愤怒的灼热,喷吐在开心的脸上,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我有手有脚,能够靠自己的劳力养活自己,干嘛让你养啊?你不要以为在青楼赚钱就不正当了,我只不过靠我的歌舞才艺来赚钱,和其他靠自己的手艺来赚钱的人一样,正大光明,有什么不对么?” 开心的话,让司天傲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应答,只是气呼呼地看着她。 “陛下如果没什么事儿,就请先离开这间房间吧,折腾了大半夜,你不累,我还要休息呢!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和艳红姐姐好好解释一下,哎,赚钱不易啊!” 说着,开心不理会司天傲,径自把身上一直披着的大麾放到椅子上,然后甩开自己的鞋子爬上床。拉好了被子,开心打了一个哈欠,觉得自己是真的累了,便扯了扯被子,把自己更严实地裹好,很快地陷入梦乡之中。 司天傲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开心睡着,心里有些感叹,这个有些无赖的女子,真的是他那个聪慧冷静万事不放在心上的开心么? 这三年来,和逍遥老人一起生活,看来真的改变了她很多。不过,这样很好,这样的她,更容易快乐! 司天傲坐在床边,痴痴地凝视着开心恬淡的睡颜,满脸的满足笑意。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开心脸上覆盖着的、徐千雅那张让他觉得陌生的面容,心里叹息,以后的日子里,是不是会经常发现,醒来之后枕边人变了一张脸? 胡思乱想着,手下的动作却没停,探手点了开心的睡穴,让她能够睡得更香甜,当然,也是为了不让她阻止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司天傲把水盆端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拧开瓷瓶的盖子滴了几滴药水到水盆中,然后拧了毛巾,轻轻地按压开心脸庞的边缘和下巴处。 反复几次,开心脸上的面具起了变化,边缘翘了起来,就像是脱胶的布一般掀起来。 司天傲轻轻地捏住开心面具的额头处,轻轻地把面具从开心脸上取下来,露出她原本的容颜,那张在司天傲记忆中反反复复地思念了三年多的容颜,属于开心的真真正正的容颜。 为开心洗净了脸,司天傲痴痴地凝视着她因为长期带面具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小脸,只觉得心底的柔情一丝丝地涌上来,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心,让他想要把床上的小人深深地藏起来,再也不让她俩开自己的身边。 “开心……” “开心……” “开心……” 一声声的呢喃,在墨心中悄然响起,带着诉不尽的浓情蜜意,悄然地落入开心的耳中,缓缓地侵润到她的心底,让她在睡梦中,也不由得露出甜美的笑意。 天亮起来的时候,开心就已经醒来了,虽然因为她对于司天傲没有戒心,所以被点了睡穴,但是她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再怎么样的生活磨砺过后,那些根植入骨子里的习性都不会改变。 譬如说就在此刻,她的身体时钟便冲破了睡穴的钳制而醒来。 就在即将醒来的那一刻,开心九敏感地察觉到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而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就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是司天傲! 开心放下心来,把已经拈在手中的秋水薄刃重新放入腿侧的皮囊里,然后自己悄然转头,看向与自己依偎着躺在一起的司天傲。 晨光微熙中,司天傲睡得正香,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轻轻闭合的双眼,因为心里放松而有着微笑的弧度,虽然细微,却让开心看得怦然心动。他安静地躺着,鼻息清浅而悠长,唇角微微地弯着,仿佛睡梦中都因为什么事情而开心着一般。 此刻,他的一只手搁在开心的脖颈下给开心当枕头,而开心就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的另外一只手,霸道地揽着开心的腰,把她环在自己的怀抱中,肢体语言明显地表露出他的占有欲。 小别胜新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开心感受了一下腰间那只大手的热度,还有自己紧贴着的这个强健的怀抱里,砰砰的心跳声,只觉得心里安定极了。 就像飘摇了很久的船,突然找到了港湾,能够躲避风雨,不用面对外界的风霜。 又像是游子离家太久,终于回来了,在家人的围绕下,淡淡地笑一笑,把生活的磨砺抖落,只剩下一身的轻松。 原来,司天傲在她心里,竟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分量。 原来,司天傲对于她来说,就是家! 叹息了一声,开心重又闭上眼睛,再度沉沉地睡去。这对于自制力极强的开心来说十分难得,毕竟她从来不曾睡过懒觉。 就在开心重又陷入沉眠之后,一直悄无声息地抱着她的司天傲缓缓地睁开眼睛,温柔而多情地凝视着她细嫩柔滑的侧脸许久,然后轻轻地探头,在开心的脸上印下柔情的吻。 眷恋地用嘴唇摩挲着开心细嫩的肌肤,司天傲的鼻息渐渐变得粗重,带着几分浓浓诱。惑的灼热气息喷吐在开心的耳后颈间,让睡梦中的开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马上从沉眠中清醒过来。 感觉到司天傲喷吐在自己头颈后的气息,开心的心不争气地抖了几下,嘴上却不饶人。 “陛下不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爬上青楼女子的床,不怕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气息,污了自己一身的贵气么?” 司天傲的身子僵了一下,心底暗怒,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枉他千般迁就万般忍让,她不仅不知足,反倒得寸进尺。 心底恨恨地想着,嘴上也有些愤恨地咬向开心的颈项,微微用力地啃噬了下去。 脖子上有些麻痒的疼痛让开心忍不住瑟缩了下,不由得微微偏过头,眼神着火一般地瞪着司天傲。 开心的怒气反倒取悦了司天傲,他看着开心喷火的眼神,自己的心情奇迹般地好转起来,甚至眼神都写进了得意洋洋的情绪,毫不相让地与开心对视着。 许久,许久,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相对笑开来。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般无赖,半夜爬到人家女子的床上,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赶紧滚下去,虽然我是青楼女子,也有那么一点名声在,可不能被你糟蹋了。” 司天傲无奈地叹息,揽住开心的那只手缓缓地抬起,抚上开心的脸颊。 感受着手上柔滑细嫩的肌肤,司天傲眼底泛起几分迷醉。“开心,你仔细感觉一下自己的脸,还要我再多说什么么?” 开心在司天傲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时就已经感觉到不对了,那样的触感如此真实。在那一瞬间,开心就知道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然被司天傲掀了。 露出了真面目的开心,反倒不再需要做戏,脸上的表情一收,回复到最初始的淡然。 “开心,与我回宫吧,沁伊宫和你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一直让碧荷保存着你用过的一切,等着你回来。” “不必了!”开心神情清淡,语调了冷清。“我没打算回去,你实在用不着这般费心,回去遣了碧荷出宫就罢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是舞姬墨心,你是西陵帝王,我们是两条绝对不会交叉的线。” “开心,你……”司天傲眉头紧锁,眼神黯淡下来。“三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当年我也是无奈之举,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只能说出真相,让母后无法下手,然后伺机救你。你应该明白我的目的,为何就是不能原谅我呢?” 开心猛然坐起身,不想再看到司天傲那样难过的神情。她还不准备这么轻松地放过他,只能不去看司天傲,避免自己心软。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都过去了。司天傲,三年了,我不想再回到从前,现在这样的日子,挺好,你也忘了吧!” “不可能!”司天傲猛然把开心拉得倒在床上,自己覆上她的身体,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开心,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来过得什么日子?我每一天一睁开眼睛就是想能不能找到你,想你是不是平安无事,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也和我一般念着你。一整个白天,我都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一空下来,我便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到了夜里,我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满眼都是你的模样,你的笑你的嗔你的怒你的泪,仿佛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我一伸手,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空荡荡的夜,还有无边无际的寂寞。开心,你说,我怎么能放你离开,我怎么会让你再从我的身边逃开?” 开心的心,酸涩不堪,却强迫自己不要心软。三年的分别,虽是磨砺了彼此的脾性,但她还不敢确定那改变能否支撑着他们更好地走下去。 所以,她不能心软,她要看一看,他的改变,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司天傲,以前我不懂爱人,遇到你之后,方才明白何谓爱人。我曾经也真的想过,要与你长相厮守,共同度过这漫漫的人生路。可是我未曾想过,爱情的根基建立在谎言之上,爱情也不会稳定,终是风雨飘摇不堪一击。这三年多,我住在逍遥谷,每日里种花弄药,修身养性,已然觉得爱情并无什么重要之处,可有可无罢了。” 开心抬手,轻轻地抚上司天傲的眉眼,为他眉宇间紧锁的忧伤而心痛,可是她依然不肯让自己心软。 “司天傲,以前我就向往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天大地大任我遨游。这三年虽然没有遨游天地,却是轻松自在无比惬意,我不必去勾心斗角,也不必提防谁的暗算,那样的生活,真的是让人从心里向外透着舒坦。” 开心缓缓地说着,眼中尽是向往,在这一刻,她突然分不清,自己说这些,是为了与司天傲周旋,还是她深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 &&& 兵荒马乱的两天,害我又没更新成,继续发文。。 一个喜一个伤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皇宫中的生活,她过了两年,尽管过得风生水起,可是却从未真正融入其中。而就在她打算努力融入那样的生活时,却面临爱情的坍塌,以死远离。 现在想想,西陵皇宫是她来到乾元大陆的第一个落脚点,却没有归属的感觉,甚至现在想想,依然不想回去。 “司天傲,我不喜欢皇宫,不喜欢皇宫中的气氛,甚至不喜欢那里的建筑,我现在,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做一个平凡的人,平平凡凡地度过这一生,就足够了。我想到乾元大陆各地去转转,赏不同的风景,见识不同的人事。逛累了,就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盖几间小屋,种几畦菜田,养一群鸡鸭。司天傲,你想想,这样的生活,多么美好!” “开心,我可以一起陪你过这样的生活,和你一起种菜养鸡,生几个孩子,我们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然后我们慢慢变老。” 司天傲紧紧地抱住开心,仿佛只要他不松手,开心就不会离开。 开心看着司天傲,露出一抹苦笑。“司天傲,你不能,你是西陵的帝王,有你要背负的责任,你不能丢下西陵的臣民,你不能像我这样任性。而我,想要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被束缚在那深宫之中,隔着高高的围墙去看四角的天空。” 心里一直犹疑的情绪,忽然像找到了明确的路径,开心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终于弄清楚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 从她和司天睿在千枫城商量着回西陵的时候,甚至更早她有着回来念头的时候,她就总是会犹豫,莫名地担心,那时她以为自己仅仅是担心司天傲的态度,还有两个人以后的所向前的方向。 那时候她总想着,只要看到司天傲,理清自己的真正想法,她就能够做出决定,知道自己是否会留在他身边。 可是此刻,未曾预期的一次深谈中,她竟如此轻易地探寻到自己深心里的想法。 她不是不想留在他身边,她是怕! 她怕他身上背负的沉重责任,会压迫得他依然像以前一样,无法恣意地爱;她怕爱他,留在他身边,就要把自己锁在那高高的宫墙之后,像所有的后宫女子那样,把自己的生命埋葬在深宫之中;她怕自己的心,在深宫之中锁得太久,就忘了最初那份对自由的向往,忘了那份洒脱。 “开心……”司天傲猛然抱住开心,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他明白,开心说的是实情,他放不下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至少现在不能。虽然已经册封了三弟为皇太弟,但是三年的时间毕竟是太短了些,他不能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当儿戏,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百姓。 猛然低头,狠狠地吻住开心,司天傲把满心的痛惜都通过那个深深的吻传递给开心,想让她体会他心中的痛。 开心略一挣扎,便停住了,温顺地任由司天傲的唇在自己唇间颈上留恋,渐渐地燃起灼人的火焰。 天亮了,床帐里却燃起了熊熊的火苗,燃烧着两个躯体,紧紧地缠。绵在一起。 *** 开心终究还是跟着司天傲回了皇宫,这让徐千雅十分郁闷,不止一次地问开心究竟是为什么,怎么就这么快改变了主意。 开心只是笑,遥遥地看着司天傲的身影离开。 她只是想要让两个人能够多几分机会,为彼此努力,不至于在以后的人生中后悔。 “千雅,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无论我们两个能走到哪一步,终究需要跨出第一步,我不敢拖延了,我怕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 徐千雅怔怔地看着开心许久,突然笑开来,只是那笑有些苦涩。“是啊,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也许明天璇玑师伯就找到了回去的路,我们就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了。” 开心深深地看着徐千雅忧伤的眼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千雅,你见到墨子涵了是不是?” 徐千雅蓦然转过头去,不敢看开心的眼神,但开心的眼睛何等犀利,从她侧转过身露出的脖颈和耳朵上微红的肌肤便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再向更深的地方去想,说不定徐千雅和墨子涵也如她和司天傲那夜一般,小别胜新婚了一番。 “千雅,你要和他一起回去么?”开心再把头转向徐千雅跟前,满脸的促狭。 徐千雅的脸上露出几分迷茫,遥遥地望着窗外的天,想着那个自己一直挂在心上的男人。 他没有变,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他的怀抱却是那般温暖,让她依偎在其中,只想就那样沉沦下去,再也不必承受那相思之苦。 可是她知道,那个怀抱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个柔弱得像水仙花一般的女子,那个一声声绵软地唤着他表哥的女子。 纵然他心里也有她的位置,纵然他来寻找她,可是最终,他还是会回到他心爱的那个女子身边,把那个身体羸弱的女子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呵护。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独自舔舐自己内心的嫉妒和伤痛。 不,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再也不想了。 她不想再面对那个陌生的自己,那会让她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也隐藏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她的灵魂中,也有这样丑陋的一面。 所以,她逃了!就在春。宵一夜之后,趁着他出门办事的时候逃了! 幸好,幸好在这西陵,她还认识开心,而开心又是这般尊贵的身份,能够把她藏在皇宫之中,不让他找到。 开心仔细地打量着徐千雅有些难过有些挣扎的神情,心下了然,不由得叹息。 她没办法帮徐千雅拿主意,毕竟感情上的事情,只能让她自己做主,是去是留,她都只能默默地支持。 “开心,我想回去,可是我怕!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猜疑绝望,不知道那样的情绪是多么让人煎熬的情绪,那会让一个人变得丑恶,让你都开始嫌弃那样的自己!那般自私,那般嫉妒,恨不得把那个男人身边所有的女人都狠狠地推开!” 徐千雅把头搁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闭上自己的眼睛,任由眼底那些纷繁的情绪被黑暗遮掩。 “开心,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那个自己让我觉得陌生。就让我先躲一躲吧,好好想一想,究竟该走哪一条路。在那之前,我不想见他。”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真正的姬家三小姐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开心拍了拍徐千雅的头,就像安慰一个孩子一般,话语俏皮,语调却温柔。“千雅,不想见就不见,反正那一日你并没有带着我的那张面具,以后你就继续顶着我的脸招摇撞骗就好了,相信就算你站在他面前,也没那么容易看穿的。” “开心,还好有你在我身边,谢谢你,谢谢你!”徐千雅抱紧了开心,眼泪流在她的肩膀上。 开心拍抚着徐千雅的肩膀,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抱里。“傻瓜,别想了,好好地过每一天,等你想通了,或者他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总会有一条路是为你们留着的,能让你们走向幸福!” “小姐……”碧荷站在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打断她们。 徐千雅从开心的肩上抬起头来,背着碧荷擦掉自己的眼泪,打理自己的仪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 开心转头看向犹豫的碧荷,笑了笑,满脸的温暖。“碧荷,什么事儿?” “老爷和夫人听说你回来了,都进宫来看你,现在在潜龙殿呢,陛下和宣王夫妻也在……”迟疑了一下,碧荷把话接续下去。“和老爷夫人一起来的,还有,三小姐……” “三小姐?”开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碧荷特意提起的用意,及至看到她含着异样光芒的眼神,方才突然恍悟。 姬家三小姐,便是姬语心,也就是她冒名顶替了两年的那个女子。 和徐千雅对视了一眼,开心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刻的笑。 “碧荷,你先过去,给陛下带个口讯,就说我在沁伊宫见姬太傅和姬夫人,至于三小姐,我就不见了,毕竟尴尬。” “是,奴婢这就去!”碧荷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便小跑着离开。 开心看碧荷的身影消失,拉过徐千雅,在她的耳边小小声地说起来,听不到她说什么,只能看到徐千雅的眼睛猛然瞪大了,继而满脸的好笑,最后点点头,答应配合开心,其实也是想要自己玩一玩。 碧荷到了潜龙殿,凑到司天傲身边小声地传达了开心的意思之后,便恭谨地退开。 司天傲看了一眼一直在一边沉默着的姬语心,她就像他的密探所观察的那样,胆小怯懦,与开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想到自己曾经就要册封她为妃,司天傲不禁庆幸来到自己身边的是开心,否则他也不会明白什么样的感情是爱情。 不过看到姬语心,他也就明白开心的顾虑,自己只想着她看到姬太傅和姬夫人会开心,却忽略了她曾经的身份对于姬语心也算是一种伤害。 “老师,开心此刻身在沁伊宫,她着碧荷来请老师和夫人前去相见。你们随碧荷去看看她吧,晚上我着人备下酒菜,便在宫中与我们一起用膳。碧荷,你带老师和夫人去见小姐!” 姬少康见司天傲的目光从姬语心身上闪过,也知道开心和司天傲的顾虑,便携了夫人跟随碧荷向沁伊宫而去。 带着开心面具的徐千雅见姬少康和姬夫人走远,便整了整自己的表情,向潜龙殿而去。 开心的面具本就做得格外逼真,最开始她们带上面具装作彼此的时候,司天睿都未曾发觉,此刻徐千雅又故意模仿开心的气质,一眼望去,几乎便是开心本尊到来。 司天傲坐在首位,最先看到徐千雅的到来,只不过他也以为是开心到来,便站起身,迎着开心走了几步。“开心,你不是在沁伊宫,怎么过来了?” 款款地踏入潜龙殿,徐千雅一脸漠然,淡淡地看首位上迎下来的司天傲。“我过来看看。还有,我不是开心,我是心儿。” 徐千雅的声音,因为服用了开心给她的药水,是以已经改变了原本的声线,此刻活脱脱便是开心自己的声音,加上徐千雅刻意模仿开心的语调,潜龙殿中几个知晓开心身份的人竟然一时间完全没有发现,甚至连司天傲都没有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徐千雅。 其实最初徐千雅假扮开心时,她并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声音,所以从初见开始,司天傲一直都心存怀疑。可是这一次,开心甚至将徐千雅的声音都改变了,此刻她的声音和开心的声音完全一样,这样的情况下,就更加不曾让司天傲怀疑了。 司天宣的目光从徐千雅进入潜龙殿的时候,就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他现在已经知道开心就是当年的姬语心,是那个曾让他心动的女子。 虽然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全都放在了萧纤纤身上,但是曾经的那一份心灵的萌动,让他这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个面容不一样,却是那个让人不由自主地注视的女子。 姬语心的目光也看向徐千雅,看向那个曾经以她的身份生活的女子。 也许很多人会以为她怨恨开心,毕竟她占了她的身份,并且嫁入了皇宫,成了皇后,那般的尊荣,本是属于她的。可是她却不那样想,她的性子她清楚,若是设身处地,她早就被那吃人的宫廷吞得骨头都不剩。生命都保不住,更不用说什么尊荣了。 更何况,她本就不想嫁入皇宫,她有自己心爱的人。掉落入曲水的时候,她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解脱,让她不必在自己的爱情和家人之间做选择。 所以,她对开心,是心存感激的,若不是她,她的父母不知会多么的伤心。 现在看到开心本尊,她不由得赞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完全配得上高坐在帝位上的那个让她觉得惧怕的男人。 而她,也能够保留着自由的身份,爱那个她一直默默爱着的男人。 “开心,你又在搞什么?”司天傲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徐千雅假扮的开心,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但是她说的话,却让他心里有几分怀疑,不由不悦地皱起眉,看着徐千雅,想要等等看她究竟又在玩什么。 徐千雅却不理会他的心理活动,依然一身的冷淡。“说了我不是开心,请叫我心儿,我是琴师心儿。” 徐千雅越这样说,司天傲越不敢确定自己眼前坐着的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 姬语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开心姑娘,等等我!” 徐千雅的脚步很慢,在御花园总悠然地散布,她既不想太早回去打扰开心和姬少康夫妇聊天,也想等等那个正牌姬语心,想要和她聊一聊,了解一下她心里真正想要的。 而当身后那个带着几分怯懦,却又有着微乎其微的坚定的呼唤声传来的时候,徐千雅就笑了。姬语心果然如自己所料跟了出来,想必她也好奇曾经顶着自己的身份活了两年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吧! 虽然徐千雅假扮的开心确实用了心儿的假名,并且有一手好琴艺,但是开心那莫测的性子让司天傲不得不多几分防备。 “好,就算你是心儿,那么,心儿,你究竟在玩什么,不是叫了老师他们去沁伊宫么,怎么你又跑过来?” 开心斜睨了一眼司天傲,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玩味。不得不说,开心做的面具几可乱真,就连面具后的表情,都如实地反映出来。“你不用紧张,我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想过来看看,你原本要娶的姬家三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仅此而已。” “心儿!”司天傲脱口而出,却依然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音调。 徐千雅撇撇嘴,下巴向着姬语心的方向抬了抬示意一下。“你的心儿正在那边坐着,情意绵绵地凝视着你的三弟。那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为之废除一殿三宫九院的皇后,如果你再不过去,脑袋上绿云绕顶之日可就不远咯。” 司天傲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开心,但是他并没有动,因为此刻他已经能够完全确定眼前的开心并不是真的开心了。 不是徐千雅露出了什么破绽,而是开心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开心的攻击,从来不会是言语,若是被人察觉了她的攻击意图时,那个人绝对已经中招了,而不是这样也许会有一点刺痛的话而已。 “徐千雅,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这么玩有意思么?”司天傲把头凑到徐千雅耳边,咬牙切齿地问。 徐千雅笑了,很开心,在她这样的伪装下还能分清她们两个人,证明司天傲对开心的心思绝对下得不少,至少,他是了解开心的。这样,很好! “没打算玩什么,只不过开心去见做过她两年父母的人,没办法过来,所以我就借着她的身份过来瞧瞧,看看你十里红妆娶回来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还有你怎么面对你名义上的皇后和实际上的爱人。毕竟,在世人的眼里,你娶的,是姬家三小姐姬语心,而不是开心!司天傲,开心想要的你该清楚,一生一世一双人,开心绝对无法接受你身边还有其他女人的。但是姬语心是无辜的,当年被你册封为妃,是你为了借用她的身份来搅浑一潭死水,虽然逃过了一劫,却也被冠上了皇上女人的名头,以后是不用指望嫁人了,那你究竟打算怎么安排姬语心?她可是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一个女人,你不会是要不管不顾地不负责任吧?” 徐千雅的话,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息,把司天傲一直以来都没有正视过的问题红果果地丢在他的面前,让他正视。 这三年来,因为忧心着开心的生死安危,司天傲全副心思都放在朝政之上,不敢去想任何一件相关的事情,生怕自己想了,就再也无法抑制心底的绝望。 而姬语心,在他心里,只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即便他的身份,曾经是他重要的棋子,却也在与开心对比时,没有半分重量,所以也就一直不曾想过姬语心的出路。 却未曾想到,未曾解决的问题,成了此刻徐千雅抓住的把柄。这件事,会不会也成为扎根在开心心里的刺? 眉头皱紧,司天傲终于开始正式自己忽视了三年的问题,并且极力地想要怎么样才能真正解决。最重要的是,不要让那个心里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女人心里生出芥蒂来。 开心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他可不想再来一个三年。 “司天傲,我不介意给你一点忠告,毕竟你是那个能真正给开心幸福的人。”徐千雅那张开心的脸上露出正经的神色,让司天傲也认真起来。 “我们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所以你最好把姬语心的问题处理好了,毕竟那算是你的责任,别做一个让开心看不起的不负责任的男人。若是你依然这样放任不管,等开心想起来的时候,就不是我这么说说而已了。相信我,若是她再想离开,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徐千雅说完,款款地站起身,对着姬语心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潜龙殿。 “陛下,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请陛下恩准!”徐千雅的身形一在潜龙殿门口隐没,姬语心便站起身请求离开。 司天傲看了看姬语心有些局促的神色,明白她是想去找开心,也不点破,只是挥了挥手,边让她离开了。而他的目光,落在了司天宣的身上。 司天宣在最初的注视之后,已经把放在徐千雅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开来,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身边的萧纤纤身上,小声地说着一些西陵的风俗趣事,种种与落枫国的不同,让萧纤纤睁大了眼睛,一脸的向往。 司天傲看着司天宣那温柔而专一的神情,皱了皱眉头,把自己刚刚升起的念头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都只想守着开心一生一世,又怎么能把姬语心塞给三弟呢!更何况,姬语心喜欢三弟,三弟却并没有放心思在姬语心的身上。 懂得了真正怎样去爱人之后,司天傲并不像为这世间再填一对怨偶。 罢了,罢了,等问问姬语心的想法之后,再去考虑怎么样安置她吧!只是对不起一心教导自己的老师,他竟然为了权谋,而把他的女儿置于这样尴尬的位置。 叹息一声,司天傲悄然起身,也跟在姬语心身后走出潜龙殿,把安静的空间留给那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姬语心的经历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只是不知道她跟过来,是想要问开心拿回本应该属于她的名分地位,还是向开心坦白自己的真心,让开心不要为难她的家人。 毕竟,开心虽然不是名义上的皇后,却是西陵帝王唯一认定的女人,开心若是想要为难她和她的家人,实在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停住脚步,徐千雅翩然转身,看着姬语心。“姬三小姐,请问你叫住我,有什么事情么?” 徐千雅的正视和询问,让姬语心很有些手足无措。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胆小怯懦的女子,在姬家其他人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所以性格上有几分缺陷,却也是善良的孩子。直到掉落曲水,让她很是受了几分苦,但是老天爷庇佑她,让她遇到了一对善良的夫妻,家境虽不富裕,却也衣食无忧,是以她的生活也并不艰辛。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毕竟我们之间也算有缘,我觉得世事很奇妙。” 四年的宫外生活,毕竟对姬语心还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至少此刻她虽然依旧有些拘谨,却能够完整地对答,不若以前那般,与陌生人讲话,都吓得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躲得让人看不见。 “是啊,我也觉得世事很奇妙,居然那么巧合。若不是顶着你的身份被碧荷救上来,怕是我早就死在曲水里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徐千雅微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更柔和一些,以免吓到眼前胆小的女孩。其实姬语心虽然不漂亮,但是那怯生生的气质,就像一个小白兔一般,会让人兴起保护的**,相信找一个愿意疼爱她的男人,也并不是多困难的事儿。 这样想着,徐千雅的心里边打开了小算盘,毕竟能够解决姬语心的历史遗留问题,也就代表着把开心与司天傲之间最大的障碍挪开了。 “语心,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姬语心的眼光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点头。从小到大,因为她的性子,她身边很少有同龄的朋友,甚至她的兄弟姐妹,都不大愿意和她一起玩,所以她一直都是很孤单的。 此刻徐千雅这样问,在她看来,是一种善意的讯号,代表着朋友,所以姬语心格外地开心,眼睛灿亮地看着徐千雅,不住地点头。 徐千雅笑了,为眼前的女子这般单纯的反应,她真是一个让人喜爱的孩子。 “语心,实话和你说,我并不是开心,我是她的朋友,我叫徐千雅,你可以叫我千雅。我现在带着开心做的面具,就是想来找你聊聊,你介意我引你出来么?” 姬语心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千雅,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的脸仔细观瞧。 她之前远远地见过两次开心,虽然那时候就是徐千雅假扮的,但是她并不知道,而且对于开心的容貌也算认识,此刻近距离看,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破绽,这让她格外的惊异,不由自主地忘了怯懦,大胆地盯着徐千雅左看右看。 “你是说,你的脸上,带着面具?就像开心姑娘以前被救上来时,带着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具,所以让所有人都误会她是我?” 见姬语心一脸带着几分忐忑的好奇,徐千雅开心地笑开来,这一次,她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是啊,这就是面具,和你一模一样的面具,是开心自己做出来为了掩藏自己真正容貌的,当时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也是那副模样,不能不说是巧合,而这巧合,竟然救了她的命。” “不止救了她的命,也让我免于两难,若非她顶替了我的身份嫁入皇宫,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皇上,又怎么能够两全。” 徐千雅了然地看着姬语心,明白她所谓的两难是指什么。“语心,和我说说你掉落曲水之后发生的事儿吧!” “其实也没什么啦,曲水是活水,从宫外引进来的,我那天被容贵妃推入曲水之后,本以为自己会死的,迷迷糊糊中,顺着曲水就出了皇宫,被一对善良的夫妻救了。当时我离死已经不远了,不过那对夫妻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不过活过来是活过来了,我的脑子却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大夫说是碰了头。那对他们没有子女,对我格外的好,就算我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他们也没有丝毫怨言地伺候我。然后……” 然后她的身体慢慢地好起来,记忆也渐渐地恢复了,可是痊愈之后,她并没有回家,因为她怕嫁入皇宫,那样连偷偷地爱着司天宣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她假装姬语心已经死在了曲水之中,她是一个新生的人,认那对夫妻为干爹干娘。 虽然她知道那样会让她的父母伤心难过,但在当时心乱如麻的情况下,她除了逃避,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就这样,她在新家住下来,过着平凡却快乐的生活,虽然有时候想要探寻自己的以前,想要看看那些亲人是否安康,但最后,那渴望都被她压抑下来。已经那么多的时间了,想必他们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她,也就当姬语心已经完完全全死了就算了。 直到开心落崖,司天傲在乾元大陆撒了无数的探子去寻找开心的下落,其中一个密探刚好认得姬语心,便在例行汇报中向司天傲说了此事。 之后,便是司天傲与姬少康一番密探,姬家夫妇便把姬语心秘密接了回来。 “爹娘去找我的时候,我甚至装作自己失忆了,不想跟着他们回来。可是干爹干娘说,谁家的女儿,当父母的都疼,我父母失去我那么多年,一定很想念我,让我跟着爹娘回来。那时候干爹干娘真的很伤心,毕竟已经一起生活了四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一家人了。父母身边,有大哥小弟还有姐姐尽孝,可是干爹干娘身边,却没有人陪。所以这一年来,我每两个月都会去看他们,我和他们说,就当把女儿嫁出去了,我现在是回门。千雅,看着他们,我真是心酸。” 徐千雅的心也被姬语心的诉说弄得酸酸的,能体会到那种得到之后再失去的感觉,如果是她,她情愿从未得到过,至少不比在失去之后,面临那样寥落的寂静和哀伤。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重回飞凤殿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我现在就真的把自己当做嫁人了,然后两边回门,在家住些日子,在干爹干娘那边住些日子。我想过了,等干爹干娘年龄大了,就把他们接过来,我为他们养老送终。” “语心,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这样做,你未来的夫君不会反对么?毕竟是要一起生活的,等你真的嫁人了,最好和你的夫君商量一下,我想你这么善良,你的夫君一定也会是一个好人,到时候你们就能够一起供养你的干爹干娘,一家亲,很美好的未来哟。” 姬语心眸光多了几分奇异,认真地看着徐千雅许久,确定她并不是恶意地说出这番话之后,方才叹息了一声转开头,语气有几分无奈。 “千雅,你觉得我还能嫁人么?我是姬语心,姬家三小姐,名义上的西陵皇后,我怎么还能再嫁人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缠着皇上的,我也从来没有打算嫁入皇宫。也许开心不能有名义上的皇后称谓,但是我不会和她争任何东西,无论是名分地位,还是人。她会是皇上唯一真爱的女子,也会是西陵后宫唯一的女子。” 徐千雅对姬语心真的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个一直以来在她心中定位成胆小怯懦的女子,竟然有着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能够如此准确地把握到她的意图,并且善意地解答。 “语心,你是个好姑娘,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总会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到时候,你可以恢复自己的自由身,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快快乐乐地过一生。还能好好供养你干爹干娘,再生几个可爱的宝宝。” 姬语心叹息,神色间有几分寥落。“千雅,你别安慰我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恢复自由身,我已经这么大的年龄了,老姑娘一个,还有谁会愿意要我呢!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一生,就不嫁了,陪在爹娘和干爹干娘身边,奉养他们天年,然后找一个姑子庙,剪了这三千烦恼丝,残生就与青灯相伴,长奉佛前。” 徐千雅皱了皱眉,拉住姬语心的开心,认真地看着她。“语心,别说这样丧气的话,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相信我,也相信开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的。” “好,不说了,不说这些了,说得都伤感了。”姬语心抬高了下巴,把眼底的酸涩眨掉。“千雅,说点有趣的吧,我很好奇你们的面具,能不能教我一些简单的制作?之前与我一模一样的那张面具,我仔细地查看过,真的很神奇,我让我的丫鬟带上那张面具,简直就像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般。你不知道,有很多次,我都让丫鬟带着那张面具冒充我,然后我在干爹干娘那里多呆些日子。” 徐千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姬语心,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以为这个胆小的女子,只敢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过自己的生活呢。 “千雅,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只是想多陪陪干爹干娘罢了。而且我以前胆子小,很少说话,就是和爹娘,都很少交谈,所以也从来没有穿帮过。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娘,不然以后我就没法去探望干爹干娘了。” 徐千雅好笑地拉着姬语心的手,郑重地点头。“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任何人。走吧,我们去沁伊宫,让开心给你看看她那些精巧的玩意儿,你一定会大开眼界的。” 两个人相携着走远,徐千雅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姬语心的事情。相信开心也不愿意这个女子这样无辜地被牵连,而孤苦一生。 虽然若非开心代替了她,她早就在宫廷倾轧中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世事,也就是这般无常吧! 在她们身后的假山旁,司天傲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看他深思的目光,还有微皱的眉头可以猜到,他一定是把徐千雅和姬语心的话都听入耳中,并且也上了心。毕竟,这不仅关系到姬语心,更关系到开心。 姬语心确实是无辜,这种想法盘踞在司天傲的脑海里,让他不由得感叹自己真的改变了。 若是以前的司天傲,为了权谋,为了西陵的安定,一定不会在意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甚至是生命。可是自从开心跳落悬崖之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丝丝改变,不再那么冷漠,不再那么无情。 原来沾惹了爱情之后,人真的会心软的! 不过,想必开心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改变吧! 司天傲想到心坎上的那个女子,不由得露出无奈又甜蜜的笑容。他想,他会为了她,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 不过,这样的改变,也许,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此刻,他的心里,是幸福的! 飞凤殿外,司天睿隐身在暗处,悄然地望着潜心礼佛的太后。 她一身素色的衣服,长发披散在肩头,远远地看着,显得有些单薄,她的背影比之三年前多了几分消瘦,此刻正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手边的木鱼。 司天傲的鼻子酸涩不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纠结来一般疼痛。 他最亲的两个亲人,一个将自己幽闭在这深宫中吃斋念佛,要以此逃避红尘之后的纷纷扰扰,还要忍受自己的两个孩子生死不明。而另外一个,承担着那么重的责任,不得得偿所爱,一日日地忍受着思念和担忧的双重煎熬,原本的潇洒恣意都变得沉凝无力。 幸好,幸好他们还有回头的机会,还有相视一笑泯恩仇的可能。 缓缓地走出自己隐身的所在,司天睿一步一步地向着太后走去,每走一步,心尖都会疼痛一下,尖锐地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走得那样专心,或者说,他看着太后的背影,看得太过专注,而忽略了身旁的一切。在安公公拦在他身前时,他才发现安公公一直隐身在大殿的暗处,默默地保护着太后。 母子情深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飞凤殿外,司天睿隐身在暗处,悄然地望着潜心礼佛的太后。 她一身素色的衣服,长发披散在肩头,远远地看着,显得有些单薄,她的背影比之三年前多了几分消瘦,此刻正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手边的木鱼。 司天傲的鼻子酸涩不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纠结来一般疼痛。 他最亲的两个亲人,一个将自己幽闭在这深宫中吃斋念佛,要以此逃避红尘之后的纷纷扰扰,还要忍受自己的两个孩子生死不明。而另外一个,承担着那么重的责任,不得得偿所爱,一日日地忍受着思念和担忧的双重煎熬,原本的潇洒恣意都变得沉凝无力。 幸好,幸好他们还有回头的机会,还有相视一笑泯恩仇的可能。 缓缓地走出自己隐身的所在,司天睿一步一步地向着太后走去,每走一步,心尖都会疼痛一下,尖锐地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走得那样专心,或者说,他看着太后的背影,看得太过专注,而忽略了身旁的一切。在安公公拦在他身前时,他才发现安公公一直隐身在大殿的暗处,默默地保护着太后。 看到司天睿,安公公明显地愣了一下,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激动地单膝跪倒。“参见睿王殿下,奴才恭祝殿下万福金安。” 安公公的见礼声打断了太后的木鱼声声,她的动作僵住了,背影挺得僵直,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是不敢相信安公公话语中的含义。她满肩散落的长发,也随着她抖动的身体,细细碎碎地颤抖着,在幽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几分柔和的光芒。 司天睿抢上前几步跪倒在地,眼中不由自主地涌出泪来。“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身体康健,长寿无疆!” 太后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她的背影颤抖得更加厉害,让一边的安公公看着,只觉得她的身子,都要抖得散开来一般。 “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对不起母后……”司天睿的心宛若刀绞,看着太后的背影,恨起自己的无情。 三年多了,他在接受不了太后的谋反之后,便一把大火烧了睿王府,烧了自己和之前的所有牵绊。本以为会死,却被师父从火场中救了出来,在逍遥谷中一住便是三年多,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那时只想到自己的心情痛苦,想着要逃开,不想看到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刀锋相见,不忍看到他们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可是他忘记了,他的死,对于母后是多么大的伤害。 一个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并且心知肚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自己的孩子赴死,这对于一个做母亲的人,不啻于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母后……”司天睿痛悔不已。 太后的身体终于颤抖得不再那么厉害,却依然微微抖动着,似风中飘零的叶。她缓缓地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佛像,许久许久,慢慢地转过身来。 她老了,不再是开心第一次见到时的雍容华贵,艳光逼人,更像一个平常普通的女子,有着素净的衣着和平淡的生活,就连那张曾经看不出年龄的脸,此刻也多了几分苍白,还有她眼角的皱纹,多了几许无法言喻的沧桑。 司天睿仔细地看着她,看着久别了三年多的母亲,只想把那容颜深深地刻画在自己的心里,却是没刻画一下,便越发地心痛如绞。 太后的脸颊有些瘦削,本就片场的脸颊此刻更显得削减,瘦的像是只剩一条。她的鬓角,已然有了丝丝白发,隐藏在黑发之中,不明显,却让司天睿的眼睛刺痛。她那样憔悴,本就偏瘦的身体,在这三年多的折磨里,更是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母后,孩儿对不起您……”司天睿跪在地上膝行上前,紧紧地抱住太后的腿,痛哭失声。 太后单薄的身子站在空落落的飞凤殿中,有风从殿门灌入大殿之中,帷幔飘荡着,拂荡起忧伤的弧度。她宽大的衣衫也随着风来的风向掠起,衣衫下单薄的腿在司天睿的手臂间,几乎没有太大的体积。 她散落的长发本是安静地垂落在胸前,一直垂到腹部的位置,此刻也在风吹进来的时候飘荡起来,扬起,落下,再扬起,再落下。 而太后,就在那风的吹动中,静静地站在飞凤殿中,面对着明亮的大门处,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门外那般明亮,可是她的周围,却像是围绕着无法穿透的黑暗。 在那黑暗中,一只素白的手缓缓地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来,带着细微的颤抖,带着几分迟疑,又带着几分迫切,缓缓地,缓缓地,抚摸上司天睿的头。 “睿儿……” 太后的声音,也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她的手抚上司天睿的发间那一刻,破碎地从她口中呼出。然后,她弯低了自己的身体,两只削瘦得只剩骨头的手,紧紧地抱住司天睿的头,紧紧地,失声痛哭。 宽大的飞凤殿中,曾经以为生死离别的母子,一跪一站,相拥着痛哭不已。 安公公在一边看着,忍不住也拈起袖子按了按眼角。 他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虽然是皇上安插,但是毕竟伺候了她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有感情。在开心落崖之后,他就自己主动要求留在飞凤殿伺候。尽管太后就像完全看不到他一般,他也从来没有任何怨言,依然周到地伺候着太后。 所以安公公是最清楚太后心情的一个人,他看着太后因为心情矛盾而也不成眠,看到她因为自己的儿子生死不明而伤痛欲绝,看到她一次次地在佛前为自己的一双儿女祈求平安。 如果她有罪,那么她也早就已经赎清了自己的罪孽! 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希冀着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平安安,哪怕不在她的眼前,但是只要他们平安,她就于愿足矣了。 而今天,睿王爷回来了,她的儿子回来了,她终于不必那么伤心。 这样,真好! 三个女人的友谊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看到真正的开心时,姬语心左右看看,简直惊叹得不能自已。 尤其是姬语心虽然明知道身边的是徐千雅,可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开心和徐千雅换了个位置之后,她便再也分不清谁不谁了。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格外离奇,也就引起了她更多的兴趣。所以尽管她的性子怯懦,很少能够自然地面对陌生人,但是在初次见到开心的时候,不但没有局促,反倒好奇地拉着她问起做面具的步骤和方法。 “这就是做面具用的么?看起来很普通啊,怎么能做出那么精巧的面具呢?” 姬语心拿着开心的工具左看右看,怎么看也想象不出来那么逼真的面具,竟然是这么简单的道具做出来的。 “是啊,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她做面具的时候,简直惊奇得不得了,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和做菜一样好玩的事情。只可惜,无论我怎么尝试,都做不出来成品。” 开心耸耸肩,她也奇怪,怎么同样的东西同样的步骤,在她的手里是一张张精巧的面具,在徐千雅的手里,就做成那样让人恶心的一团一团的不明物体。 “语心,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也许以后你用的上的。相信我,没有谁会像千雅那样,那么简单的东西,被她弄得万分复杂。” “开心,你说什么!”徐千雅被开心促狭的话气得大吼,也让姬语心一时间忘了开心那话中的深刻含义。 开心看着因为笑闹而显得开朗了一些的姬语心,心里有着愧疚和感激,若非她,也许早在到了乾元大陆的那一刻,她就会随着曲水沉入河底了。 她会给姬语心寻找一条出路,是她真心想要走下去的路,不然,就算司天傲放开了心胸来爱她,付出了自己的真心来爱她,她也无法安下心来。 拉着姬语心的手,开心坐到桌边。姬语心似乎也感觉到开心的态度有些奇怪,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语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可好?”开心问得认真。 “开心,你问吧!”姬语心笑得羞怯。 “你想过自己以后要怎么样么?我是指,你真正想要的。是嫁一个爱你的人,平淡一生,还是自己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走,看一看不同的风情。又或者,你想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不必牵连你的家人,过一次,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我自己的人生?”姬语心喃喃地重复着,眼神有几分迷茫地看着开心。 她想起来自己从曲水中被人救起的四年,她不是姬语心,不是姬家三小姐,不是司天傲的妃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有平凡的父母家境,有和所有百姓一般的生活。她平淡却充实地过每一天,想着的,是明天要做些什么,怎么做,而不是第二天要怎么样打发。 虽然她从来不说,怕伤了父母的心,但是那四年,却是她这一生中,过得最单纯,最快乐的日子。 那段日子,让她觉得自己活得有意义! 可是,她是姬语心,是姬家的三小姐,是西陵名义上的皇后,是没有资格谈论自由的人! 想着,姬语心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避开开心的询问,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任由心底的苦涩蔓延着,几乎化作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开心自然看得懂姬语心神情中的含义,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从姬语心叙述自己流落在外的四年时,那不自觉流露出的向往,就让开心明白,她对那段日子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再加上姬语心说起自己在姬府的生活时,偶然流露出的无奈,还有对于自己所谓的皇后身份的困扰,更让开心摸准了姬语心的一些心思。 而此刻,开心就是要探知一下,姬语心渴望一种新生活的心思,有没有强烈到愿意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的程度。 “是,你自己的人生!如果你想,我这边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姬语心低头沉思了许久,悄然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开心。“你是不是想说,让我放弃姬语心的这个身份,用其他人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这样,既了了我的心愿,也解决了横亘在你和皇上之间的难题。” 开心没想到姬语心这般敏锐,或者她一直是这样敏感的,所以才不曾对司天傲动心过。 虽然有几分惊讶,但是开心并没有避开姬语心的目光,在她的心里,她不仅是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更多的,是想要弥补姬语心,想让她能够不被这个无谓的身份舒服,想让她能够遵从自己的心愿好好地活! 正因为如此,所以开心并不心虚,只是真诚地看着姬语心,让她也看到自己的诚意。 “语心,我承认,我这样做是有私心的,我希望能够和司天傲好好地在一起,毕竟经历过生死,更懂得珍惜,我不想我和他之间再有什么矛盾。可是我这样提议,不只是为了我和他。你想,就算我不以西陵皇后的身份留在皇宫,我也依然是我,司天傲对我也不会变。我只是想,这样对你会更好,毕竟换一个身份之后,你就不会被这些事情所束缚,可以尽情地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一切,开始一段新生。” 姬语心低下头,避开开心的目光,为自己心底的那些怀疑而感到羞愧。她的心里,竟然只想到这样阴暗的一面,而忽略了这样做真正得益的,是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姬语心抬起头,左右看看徐千雅和开心真诚的鼓励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开心,千雅,我想要拥有一段新的人生,无论想追求什么,都能够放心大胆地去做。我以前一直都怯懦,不敢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从今天开始,我要勇敢,我要活出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开心展开一抹笑容,笑意温柔坚定。“语心,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人得偿所愿的。而且,不会伤害到你的家人!” “嗯,我相信你!” 因着奇妙的缘分而在这里相遇的三个女子相视而笑,在这一刻,结下了有些莫名其妙却真实的友谊。 其实女人的友谊,本就有些来得莫名的!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情义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西陵皇后缠绵病榻三载,药石无效,不治而亡。帝王悲恸,以厚礼葬于皇陵,加封国丈姬少康,加官进爵,一家荣宠,不逊于前。举国哀恸,为皇后服丧,供香火牌位,日礼三回,感念于心。 这是西陵史书记载的一段关于姬氏皇后姬语心历史,记录的是姬语心缠绵病榻之后不治而亡,帝王悲痛,百姓感念于心。 只不过百姓都不知道,甚至绝大多数的西陵国人都不知道,史书中记载早亡的皇后并没有死,只不过办了一个假葬礼,换了一个新的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所谓的葬礼,只是面对世人的一个表象。 而姬语心,换了一个名字,斩断了之前的所有牵绊,努力地去过自己新的人生。当然,她并没有斩断亲情,只是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做姬家的女儿。 这件事情的解决,可以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兼顾了方方面面的所有人,没有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也没有让任何人因为此时而心生芥蒂。 开心甚至教会了姬语心简单的易容,让她在回到盛京城中的时候,不至于那么轻易被人认出来。虽然姬语心制作面具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只比徐千雅好上那么一点点,但是开心送给她的几张精巧的面具就足以支撑她应对各种状况了。 司天傲放下了心上的一块大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放心,毕竟皇宫中的生活并不适合开心,说不定哪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受不了皇宫的单调沉闷而离家出走了。 想个什么办法,能让开心乖一些呢?至少乖上两年时间,让他能够把更多的治国之道教给三弟,好放心地退位让贤。 或许,生个孩子? 司天傲想着,自己忍不住地笑起来,觉得这真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并且是个让他想着就觉得开心的主意。 就算开心不会喜欢,但是真的有了孩子的时候,想必她也不会多么激烈的反对吧,毕竟她的年龄,也适合当一个母亲了。 司天傲在批阅奏折的时候,想得开心,而被他这样算计着的开心,却已经换了一身的男装,和徐千雅两个人跑到盛京城中去吃喝玩乐了,同行的,还有一直游手好闲的司天睿,以及死赖在西陵不肯回国的萧玥枫。 四个翩翩公子一起出动,对于盛京城中的女子,不啻于掀起一场视觉风暴。 开心和徐千雅是偏阴柔的英气,只不过那阴柔因着潇洒的举止而并不让人觉得娘娘腔,反倒有着万年小受的绝佳气质,吸引了绝大多数女人的目光。而萧玥枫,虽是嬉皮笑脸,却胜在有一张英俊的脸,不再挂着冷漠面具的他,俨然一个阳光帅哥。司天睿虽然脸上有火烧的疤痕,但是摘下面具之后,大家曾经仔细研究过,觉得他的疤痕有着奇异的形状,在脸上非但不会让他显得狰狞,反倒多了几分神秘,格外吸引那种有见识有气质的智慧女子。 而当这样的四个人在盛京城中穿行,去找那藏在深街小巷中美味佳肴,对于那些平民百姓来说,就是一场让人愉悦的眼福了。 尤其对于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来说,胆大的便在做活的空隙认真地望上那么几眼,胆小的也偷偷地自各种遮蔽物的缝隙中偷瞄几下,没有一个人愿意错过这难得一见的风景。 是风景,在那些平民的眼中,这四个一看便衣着光鲜,风度不凡的公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风景,赏心悦目的风景。 而当风景坐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大快朵颐着他们平时认为也就一般的吃食时,那就不禁让人觉得那也许真的是异常的美味。 一时间,开心四人所在的摊位上,宾客如潮,就算平日里已经吃腻了这边东西的人,也会过来叫上一份,尝一尝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那四位公子吃得那般入味。 四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发现再也没办法安安静静地享受一下,只能迅速地吃完,并且结账走人。 一路笑闹着回到繁华的正街,开心揉了揉肚子,很无奈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吃饱,便一挥手,气势汹汹地带着其他三人向盛京城中有名的乐天居而去。 “各位客官,二楼请,小店二楼有雅间,又清静,视野又好,包几位客官满意。”小二洪亮的招呼声传来,满脸真诚的笑容素手让客。 开心打量了一眼小二,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却不会让人觉得谄媚或虚伪,明显训练有素。 这乐天居能有今日的名声,确实是有自己的一套。 跟着小二到二楼雅间坐定,开心也不等他介绍,便径自吩咐。“让你们的大厨,给我们做几道好菜,另外送两坛上好的酒过来!” “客官真是懂得吃的雅人,稍等,我们大厨包菜可是一绝,客官吃了这一次,下次一定会惦记着的。几位客官先喝茶,我这就下去知会大厨一声,您请稍作。” 小二给几个人倒满了茶,便一阵风似的下了楼,把宁静的空间还给开心四人。 乐天居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有着良好的口碑和香飘西陵的美名。这并不是开心选择这里的原因,或者说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乐天居的幕后老板,姓谈! 谈笑,那个一身白衣,磊落潇洒的男子,那个给开心哥哥一般感觉的男子,在阔别了三年多的时间之后,开心突然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在找不到自己喝酒之后,有没有新的酒友,会不会因为她的落崖而伤心。 不是开心想要招惹他,只是心底那么一分牵念,让她踏入这间酒居,不为寻找,只是想在他的产业里,坐一会儿。 毕竟,谈笑认识的姬语心已死,活下来的开心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在谈笑面前的时候,她是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最真实的性情,但是她不知道,换了一张脸之后,谈笑是否还能认出仅仅见过三次的她。 摸了摸一直藏在袖带中的铁牌,开心心里涌上一丝暖意。对于谈笑,她是心存感激的,在她还在皇宫中的时候,谈笑就已经看穿了她想飞的心思,为她出宫之后的生活留下了一个最坚实的保障。 尽管到最后开心都没有动用谈笑留给她的令牌,但是那份情义,她一直记在心里。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劫匪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睿虽然认识开心较早,却也并不知道开心和谈笑的关系,当然也不知道开心选择这里是有着那么几分私心,想要了解一点谈笑的消息。 不过开心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去寻找谈笑或者打听她的消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自己如此被动,但是她就是想着要随缘而去,若是能见到谈笑,证明他们还有朋友的缘分,若是没有,她也不会主动去寻找。 也许是因为开心在谈笑送她令牌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谈笑对她,也许不是那么单纯,而她,不想招惹他,毕竟她无法给与他相同的感情。 想着谈笑,开心不由得有些出神,那个白衣翩跹的男子,是第一个让她放开心胸展现真实自己的人。虽然是因为两个人根本不熟她无所顾忌,但是那样的感觉,是司天傲也不曾给过她的,所以她格外珍惜。 也因着这珍惜,不想伤害那个总是洒脱地笑着的白衣男子。 一顿饭,因为开心的心神恍惚而吃得有些沉默,尽管萧玥枫妙语连珠地想要搞活气氛,却在一次次地冷场之后,尴尬地闭嘴吃饭了。 “天睿,玥枫,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想和千雅去逛逛,买些东西。” 虽然明知道开心有心事,但是司天睿还是很体贴地没有询问,而是拉着明显不想这么早闪人的萧玥枫离开。 两个男扮女装的人,便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开来。 “开心,你怎么了?”徐千雅小心翼翼地问着,明显地感觉到开心的情绪不是很高昂,但是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莫名低落的原因。 “没什么,想起一个人而已!”开心叹息一声扬高了自己的头。 “傻瓜,想一个人就想一个人嘛,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低落。走吧,我们去逛逛,我刚好要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调料,最近突然想到几种点心的制作方法,我们去买些原料,回去我做给你吃。” “好啊,不过你不觉得两个男人去买这些东西很奇怪吗?”开心配合徐千雅转开话题。 “管他呢,我们开心就好!”徐千雅笑得有几分顽皮。 “是吗?你很开心么?不过我想你很快就会开心不起来了!”一个带着怒气的阴沉声音响起,就在两个人的身后。 可惜两个证专心想着什么的女人并没有发现,徐千雅反倒为开心这样说话而有些嗔怪。“开心,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啊?”开心也很奇怪徐千雅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都没说,是我说的,徐、千、雅!”身后那个冷怒的声音越发地阴沉,带着择人而噬的狂怒,恶狠狠地向着开心和徐千雅扑来。 开心和徐千雅迟钝地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的一刻,徐千雅的腰就已经被一个男人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手臂间。 这不能怪开心警觉性太低,一则墨子涵的功力太高,而开心又因为七步断肠失了内力。二则她正在想着谈笑的事情,心神不是那么集中。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们现在正处于闹市之中,自然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发生强抢民女的事情出现。 额,纠正,不是强抢民女,毕竟此刻徐千雅和开心都是一身的男装。 “墨子涵?”开心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徐千雅却是瑟缩在墨子涵的怀抱中,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会更加触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自己受苦不要紧,可是她不想连累开心。 “你是那天假扮千雅引走我的舞姬!”墨子涵眯起了他那双子夜般的星眸。 “聪明!不过我那天的目标不是你!”开心赞叹,不由得对这个男人越发地肯定。只不过这份肯定是以墨子涵心里是真的爱着千雅,不会伤害她为前提。而此刻,还是有待考证的。 “哼!”墨子涵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开心,而是放低他犀利的眸光,对上一直躲避着自己的小白兔。 “徐千雅,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之前我放任你离开,给你空间自己想清楚。看来你不但没有想清楚,反倒更加不乖了,竟然敢趁我出门偷跑。嗯?” “我、我没有偷跑,我、根本、根本就没想回去!”徐千雅不敢和墨子涵对视,却是勇敢地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一刻,她的心里无比地清晰,她不想和墨子涵回去,回去了,就意外着要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与很多女人共有一个丈夫。那不是她想要的,更何况,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徐千雅微微地低着头,一脸的黯然,墨子涵只听到她胆大包天的话,却看不到她一脸的心碎神伤。 “你、说、什、么?” 墨子涵一字一顿,他的手,用力得几乎将徐千雅的要折断。可是徐千雅依然倔强得不肯服输,只是挺直了自己的背脊,不让墨子涵看到自己内心的软弱。 “子涵,我不想和你回去!”徐千雅依然不肯回头,不敢让墨子涵看到自己满眼绝望的泪。 墨子涵的脸色,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 从墨子涵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开心就一直冷眼旁观,至此,她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墨子涵对徐千雅并非无意,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或者什么阻碍,才让徐千雅一个人沦落在外。 此刻,见墨子涵一副就要杀人的模样,开心冷冷地开口,提醒墨子涵。“喂,墨子涵,你再用力一点,怕是千雅就要被你勒死了!” 墨子涵虽是气愤异常,却也因着心中的爱意留存着几分理智,是以虽然狂怒,却也手下留有分寸。此刻听开心的话,手上的力度再次松了几分,却依然箍在徐千雅的腰间,让她无力挣脱。 “千雅,别任性了,和我回去,我已经找你很久了,你在外面,不安全!” 墨子涵难得地没有大吼大叫,而是尽量放柔了自己的声音,温柔地哄慰着怀中微微有些发抖的娇躯。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又见谈笑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这个倔强的女子,从他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就总是精力充沛,一副什么打击都打不倒她的模样。而他,也一直以为她是坚强的,却没想到她坚强的外表下,掩盖了那么脆弱的心灵,让他就在不经意间,差点失去了她。 “子涵,还记得我离开之前说过的话么?” 徐千雅终于抬起了自己的脸,眼中尽是酸楚。“我说过,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妾室,无论我多爱那个人,那不只伤了另一个女人,也伤了我的爱情。你放不下方楚衣,我也不会打破我的坚持,所以我们之间,不会有未来。你一直问我为什么离开,我明明说得那么清楚了,你怎么就不肯认真地听一听呢!” 墨子涵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却也让他因为羞怒而脸色更差,一双阴郁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徐千雅的面庞。 若非她脸上的神色那么悲戚,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开心看着神色越发暗沉的墨子涵,心里有些没底,毕竟发怒的男人会不会做出不合理智的事情,谁也不敢肯定,她不能拿徐千雅的安危毛线。“墨子涵,千雅的话你已经听到了,放开她!” “滚开,没有你的事!”墨子涵狠戾地吼着开心,却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他的手下见到他这副样貌,没有不胆怯的,可是面前这个看似没什么力量的小女子却丝毫不怕他的冷脸,反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与他针锋相对,这让墨子涵有些诧异。 “墨子涵,你应该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吧!你家里有方楚衣,就别再沾惹千雅,放她自由,也是还给你平静的生活。何必强求呢?就算强求到了,也只是多一个悲伤的女人在你身边罢了。看看千雅,这难道是你希望的么?” 顺着开心的话,墨子涵猛然低下头,就见徐千雅已经是泪流满面,只是她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息,只是静静地流泪。 那泪,让他一瞬间竟是那般的心疼,只想把她捧在自己的掌心里好好地呵护,再也不让她受一丝委屈,不让她有一点点的难过。 在他这一松懈的片刻,徐千雅抬起朦胧的泪眼向开心看去,眼底写满了求助。 开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徐千雅从墨子涵手里抢过来再说。若是他真的有心,必然还能够再找千雅,也就当是给他的磨练了。 这样想着,开心脚步上前两步,伸出了自己的手。 “千雅,别哭……” 墨子涵以为开心是要安慰徐千雅,而他也确实不懂得要如何安慰一个伤心的女人。所以也就没有阻止开心上前,这也让他在接下来无比后悔。 开心靠近了一些,一手扶住徐千雅,另一手隐蔽地洒出了什么。 一缕微风吹过,墨子涵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仔细感知,却并没有任何感觉。他看看依靠在开心肩上,已然不再哭泣的徐千雅,伸手便想将她揽回自己的怀抱。 就在墨子涵伸手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不对。他明明是想要抬手的,却觉得自己的手宛若千斤重,让他抬手的动作都万分困难。 开心在他迟钝的一瞬间,拉着徐千雅转身便走。 “墨子涵,你好好想清楚,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是幸福的千雅,还是痛苦的千雅,你来找她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千雅吧!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你找到她的。” 开心的话,墨子涵听到了,但是焦急之下,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反倒是忧心如焚地想让自己能够动起来,把徐千雅抢夺回来。 开心师从逍遥老人,习得高超的医药之术。医毒本就不分家,她的制药之术已然出神入化,即便毒不如医,麻痹墨子涵一时半刻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她有厉害的毒药,但是为了避免徐千雅心疼,所以她只下了类似于麻药的东西,让墨子涵不能及时地追她们。只要给她们一点时间,让她们跑得远一点,凭她的手段,墨子涵再想找到她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只不过开心错估了墨子涵对徐千雅的执着,那急迫的心思,让墨子涵不惜伤了自己的经脉来冲破开心的药对他的身体造成的影响。 “千雅,别走!” 一个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随即一阵破风声便传了来,向着徐千雅的方向扑来。 开心虽然没有内力,毕竟也是现代顶尖的杀手,对于衣服带风的声音,要比徐千雅敏感得多,所以也是先发现墨子涵追来。 为了阻拦墨子涵的身影,开心扬手对着他又撒了一捧药粉。 墨子涵气闷地闪躲开来,这一躲闪的功夫,开心和徐千雅又跑得远了一些。 就这样跑跑停停,开心和徐千雅虽然逃得艰难,但是墨子涵若是想不伤害徐千雅就把她抓到,还真没有最初想象的那么容易。 就在徐千雅就要跑得断气,而开心随手揣在身上的药粉也要用光,即将被墨子涵抓到的时候,开心看到了她的救星,那个她刚刚一直想到的人。 “白衣,救我!” “你、是开心?” 谈笑在上下左右打量了开心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怀疑地问,不可置信的感觉,让他的问话十分迟疑。 但是随即,他便笑开来,完全肯定了开心的身份。 虽然开心的容貌和以前有那么大的不同,但是她的那双璀璨的眸子,还有说话时的感觉,都告诉谈笑,这个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的女子,就是他的酒友,那个潇洒的开心。 “白衣,好久不见!” 开心开心地笑开来,为自己和白衣之间,近乎有些奇妙的缘分。在她想起白衣的时候,他便在她和徐千雅最紧急的时刻出现。 不得不说谈笑是开心没有看透的一个人,司天傲和墨子涵的功夫已然极为高深,但是谈笑却制服了墨子涵,尽管是在墨子涵被开心的药粉暗算在先,但是也可以明显能够比较出,谈笑的武功超过了墨子涵。 开心此刻还能想到墨子涵当时那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不相信自己竟然落败于他人之手一般。那样的打击,甚至让他没有阻拦开心和徐千雅跟随谈笑离开。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比朋友多的情谊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这三年来都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这一生都没有相见的可能。若是你刚刚没有叫我,我肯定不会想到是你!” 开心笑开来,耸了耸肩。“我也没想到,居然如此巧合的碰到,我开始还担心是身影相似的人,是你,真的是挺好的!” 谈笑也笑起来,心里喜悦非常,能够见到开心,他实在是无法表达自己心里的开心。 三年前,这个让他有着莫名好感的女子,莫名地从西陵皇宫里失踪,虽然对外的消息是说皇后卧床休息不见外客,但是他从秘密的渠道了解到,开心不是生病,而是不明原因的失踪,并且没有任何人知晓他的下落。 他发动自己手中掌握的所有人脉资源,向乾元大陆范围内的谈家以及与谈家有相关生意的合作者提出寻找开心的请求,但是三年了,都没有丝毫消息。 就在他都已经要绝望的时候,却无意中见到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的开心。 是老天怜悯他一颗无法解脱的心吧,所以把她重新送回到自己身边。在她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张面孔生活的现在,她不是是已经脱离那个她所厌恶的皇宫?是不是,他还有机会与她一起,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有他参与的人生? “开心,我已经着人去准备,今日便留在我这边吧,游赏一下这园子里的景致,晚上我们再好好地把酒言欢一番,可好?” 开心不动声色地看着谈笑有些热切的眼眸,他的眸光里,含着浓浓的期盼,那熟悉的神色,让开心想起司天睿要与她一起畅游乾元大陆时的情景。 开心已经不再是现代社会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她已经经历过爱情,明白了何谓爱情,明白了一个男人对女人有爱意时是怎样的表现。所以她看着谈笑此时的模样,心里是有些忧伤的。 为什么不能维持最初那样单纯的关系呢,就像普通的朋友,或者兄弟一样,可以一起喝酒一起畅谈,无拘无束。酒醉时一起幕天席地,酒醒后潇洒挥别,不必担心彼此,也只需要偶尔的挂念,只要心里知道,有这样一个朋友,就会温暖,然后任由缘分将两个人推向不同的地方。 是不是,就要失去这份单纯而真挚的友谊了? “白衣,今日恐怕不行,我要先带我的朋友回去,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改日吧,改日我出宫,再来找你,我们把酒言欢。或者你何时得空,再夜探皇宫,我让碧荷备好酒菜。” 没办法,开心把明显状态不太好的徐千雅拉出来当了挡箭牌,并且隐晦地表明,自己虽然换了身份,但依然是那个开心,和宫里那位至尊有着扯不断的牵系。 其实也不算挡箭牌,自从谈笑挡住墨子涵所有的攻击之后,墨子涵那副受打击的模样,让跟着开心离开的徐千雅几度想要回去找他。据徐千雅说,墨子涵从未经受过这样的打击,怕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开,而她,心里的担忧,已经如烧沸的滚水一般。 看看徐千雅心不在焉的样子,谈笑也知道开心确实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与自己畅谈,而她明确地表明的意思,他也收到,并且明白,然后心痛。 谈笑不愧是谈笑,潇洒不羁惯了的男子,虽然心痛,却也洒脱地放开自己的心胸。不能相守,便做酒友吧,毕竟也是一种缘分。 “我送你们回去吧,毕竟那个黑衣男子不知道是否还在,有我拦着,你们也能顺利回皇宫。”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开心点头致谢。 谈笑叹息,表情故意写入几分不悦。“开心,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何来麻烦二字!你们稍等,我让下人备车,坐在车里,被人看到的几率小一些。那个黑衣男子,功夫确实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能够避免和他冲突就最好了。” 开心微笑,看向徐千雅的眼神,却写满了担忧。 一路车行,虽然谈笑的庄园距离皇宫较远,却也用不了太长时间,便已经到了皇宫。 谈笑跳下马车,把踏脚的小板凳放好,虚扶着开心和徐千雅下车。“开心,我便送你到这里吧!改日得空,你再出宫,我必然准备上好的佳酿来招待你。”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那酒不能让我满意,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再去偷你那忘年老友的酒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那酒的滋味,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三月不知肉味啊!” 开心扬起半边眉毛,以最自然的姿态面对谈笑,她不想因为未曾出口的懵懂感情,而毁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是以虽然明知道谈笑对自己有超越了朋友的好感,她也只是装作不知,以他们之间一贯的相处方式来告别。 “我那忘年老友,便是清舞公主的师尊,嗜酒如命,若非因为酒,我和他也不会结为忘年之交。不过他的酒,可是没那么好偷了,以前是因为清舞公主帮我指路,所以我总能顺利摸到他的酒窖。但是自从上次失窃,他更是藏得隐蔽,清舞又不在,怕是难寻了。” “小舞是你的内奸?”开心有些好笑,没想到一个正经一个活泼的两个人,居然会联手偷窃别人窖藏的好酒。 不过幸好他们两个能够找到酒窖,不然她也就喝不到那么醇厚的酒了。现在想想,虽然她也在宫中,在逍遥谷喝了不少的好酒,但是那酒,确实是她喝过的最好的酒! “你别让小舞知道你这么说她,不然她肯定会给你摆脸色看的。”谈笑忍不住笑,然后故作神秘地凑近开心。“要知道,想要再喝到那酒,只能等小舞去探望他师尊的时候,才有可能。那老头,可是把小舞疼入了心坎里,怕是小舞把他珍惜非常的胡子拔了,他都舍不得责备一句半句。” “真的?”开心也配合谈笑,压低了声音,却挡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那我们什么时候找小舞商量商量,看她什么时候去探望她师父,我们也跟着过去,然后把他的酒窖搬空?” “哈哈哈哈……”谈笑开怀地大笑,指着开心说不出话来。 妒火狂烧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墨心是么?好,朕就当你是墨心。但是你别忘了,你身处西陵国土之上,站在西陵皇宫门前,而朕,是西陵的帝王!来人!” 她的指尖,拈着一根细长的针,是让他手臂酸麻的罪魁祸首。 “司天傲,你似乎是忘了,你西陵只有一个皇后,便是姬家三女儿姬语心,而且,皇后已然因为久病不治而殡天。你现在口口声声皇后、身份,请问,你又何来另一个皇后?还有,请你记住,我是舞姬墨心,不是你的开心,不是你司天傲的女人。” 手臂的酸麻让司天傲的思绪从嫉妒中拔出了一些,但是他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那火焰,炙烤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一脸无所谓的开心。 再一想到她和谈笑约好不见不散,他更是无法控制心头的暴戾。 许久,谈笑方才止住自己的笑声,看着开心故意做出的满脸无辜的表情,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叹息一声,为开心适才的打算下了定义。“你狠!” “我狠?哼哼!”开心眼睛眯起来,不怀好意地斜睨着谈笑。“等我和小舞把酒偷出来,你就别想着过来分一杯羹!” “不要啊!”谈笑非常配合地惨呼,极其夸张。 开心看着他,他也看着开心,对视了一下,两个人忍不住放声大笑,那样的默契,是比朋友更多几分的灵犀。 他们笑得畅快恣意,有人却是不开心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插入开心和谈笑的这方小空间,打断了他们的默契。 “笑得这么开心,看来爱妃这一日过得不错啊!” 冷冰冰的声音宛若裹了冰珠,在盛京城本就寒冷的冬日里越发显得冰寒,让开心和谈笑那一方温暖的空间,一下子被打破。 开心回头,就看到司天傲站在不远的地方,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自己。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她和谈笑之间的话。但是看他站立的姿势,还有旁边守们的士兵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应该是他已经来了许久,只是一直没出声。 很显然,司天傲看到开心和谈笑相谈甚欢了,而他也被嫉妒冲昏头脑了。 心下暗暗有些喜悦,开心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头看向谈笑,脸上依然是温暖的笑容。“白衣,要不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出宫去找你。” 谈笑看看司天傲冷冰冰的臭脸,再想到他是会与开心共度一生的那个男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非常强烈的恶作剧的念头。就算是,就算是他这个失恋者,对于成功把开心抱入怀中的男人的一点小小的报复吧! “好,我会在别院等你,一定要来,不见不散!” 暧。昧地说完,谈笑不理会司天傲越发铁青的脸色,径自上了马车离开,完全不把西陵的帝王放在眼里。 确实,他虽然是帝王,但是也是他的情敌,能够给情敌好脸色的人,是圣人。 而谈笑自认为,虽然他很善良,但是绝对绝对不是圣人! 开心在谈笑那句很让人误会的话一出口,就忍不住想要叹息,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洒脱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 不过,谁让他们是酒友呢,也只能扛一扛谈笑给她留下的麻烦了。 没等转身,开心就觉得腰被一双铁臂狠狠地困住了,而她的头,也毫不意外地K上了司天傲的胸膛。司天傲有没有疼开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耳朵都被撞得有些嗡嗡响,这充分证明了抱着她的男人,已经被妒火冲昏了头脑。 “还真是依依不舍呢!等你,不见不散!嗯?” 司天傲的声音,带着阴冷的味道,在开心耳边响起,那愤怒,化为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向她扑来,让开心明白,此刻若是不小心翼翼地应对,这个男人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不过,不好过又怎么样呢? 开心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用力拉开一点点距离,虽然还是没有脱离司天傲的怀抱,但是也能够让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是有点,毕竟阔别三年了,久别重逢,总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惜今天千雅不舒服,不然我们必然对月把酒话别后时光了。要知道,谈笑绝对是最佳酒友,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很舒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有丝毫的顾忌。” 开心话音未落,腰间的力道猛然增大,让她一下子,竟然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不悦地皱了皱眉,开心冷冷地抬头看向司天傲。“你若是想谋财害命,很抱歉,我没有钱。你若是要劫色,请问把我勒死了,你还有色可劫么?” 开心的话,噎得司天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开心。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反应,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呢?若是他以前的嫔妃,莫说被他看到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拉拉扯扯,就算是远远地说上几句话被他瞧见了,都会紧张地解释半天,生怕他误会了什么。 可是再看看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给了她无上的荣宠,可是她不仅不乖乖地呆在宫里,出去乱跑,还和别的男人约好把酒言欢。 是真的不把他看着眼里,还是他太宠她,让她忘乎所以! 司天傲被嫉妒冲昏了头,以至于他忽略了开心的性子,忘了开心并不是他的那些等待他宠幸的嫔妃,而是为了自由的日子可以不顾一切的烈性女子。 “开心,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是朕的女人,是西陵的皇后,朕对你,还需要用劫的么?而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和其他男人私下约会,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司天傲狂怒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开心,却见她不但不惧怕他的怒气,反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肘弯上一麻,司天傲只觉得手臂一瞬间酸软无力,一闪神,开心便已经从他怀抱中挣脱,站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冷嘲地看着他。 小心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手臂的酸麻让司天傲的思绪从嫉妒中拔出了一些,但是他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那火焰,炙烤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一脸无所谓的开心。 再一想到她和谈笑约好不见不散,他更是无法控制心头的暴戾。 “墨心是么?好,朕就当你是墨心。但是你别忘了,你身处西陵国土之上,站在西陵皇宫门前,而朕,是西陵的帝王!来人!” “陛下请吩咐!”不知从何处落下几条浑身黑衣的身影,跪在司天傲身后。 “把这两个女人送回沁伊宫,没有朕的准许,不许她们出沁伊宫大门半步!” 司天傲怒气冲冲地吩咐完,不再看开心,转身便向皇宫内走去。他的背影,挺得有些僵直,让人一见,就可以看出他在压抑着什么。 可惜他走开了有些早,没有看到开心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徐千雅一直站在开心身后,一路上听着谈笑和开心聊天,她已经缓过神,虽然还是担心墨子涵,但是已经稍微放开了,毕竟墨子涵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司天傲到的时候,她是最先看到的人,当时便想开口提醒开心,但是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凝滞,需要旁人帮着煽风点火,推动一下。便停住了,假装自己没看到司天傲,让他看着开心和谈笑说得开心,而他的脸色,越发的铁青。 从这一点上来看,开心和徐千雅还真是有些相像,都是看得清对方所需,然后自己在适当的时候推上一把。 可是此刻,看着司天傲的背影,徐千雅猛然想起刚刚墨子涵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心里倏然地痛。 “开心,这样,会不会有些过了?我看得出来,虽然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一直有着帝王的架子放不下,但他是真心爱你的。这些日子,我也接触过他一些,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你和我讲述的那样了,我相信,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明白怎么样来爱你的。” “回去再和你解释!” 开心也一起看着司天傲,虽然心疼,但是她的神情却多了一些轻松,看着司天傲的身影走远,开心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那几个黑影。 “走吧!” 挽着徐千雅的手臂,开心就像散布一样,慢悠悠地向着沁伊宫走去,对自己周围的几个黑衣人视而不见。 开心的主动配合让几个黑衣人一时间有些怔忡,任何一个被关的人,不是都应该挣扎一下么,为什么这个笑得如此美丽的女子,却是这样的反应呢? 虽然心下疑惑,但是几个黑衣人依然分成四个方位,把开心和徐千雅护在中间。看着是保护,实则是防备她们逃走。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 “开心,你刚刚那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一到沁伊宫,徐千雅就抓住开心,担忧地问。虽然她心里还惦记着墨子涵,但是好姐妹的事情近在眼前,还是先解决一下比较好。 开心拉着徐千雅坐下来,明白她是为自己担心,心里暖暖的。 “千雅,不是我要这样逼他,我是希望他能够尽快学会怎么样来爱我,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爱我,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个帝王对自己的妃子那样。我要的是他的爱,不是他所为的荣宠,那些我不稀罕。”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这样逼迫他,手段会不会太极端了点啊,万一他真的误会了怎么办。而且这对谈笑也不公平,他对你的好感,我不信你没感觉。” “如果我以前还不知道谈笑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那么这次我也从他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也许是因为三年未见的原因,让他太急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我这么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得到。但是你放心,我们毕竟是酒友,这点默契还有的,他已经明白我的选择了。我想刚刚他那么做,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一下,平衡一下自己的心情罢了。” 徐千雅看着开心笑得那个模样,忍不住呸了她一声。“开心,你别那么自信,要知道,感情的事儿是最让人煎熬的。你想给司天傲下重药我明白,可是别太急了,毕竟他是这个世界的人,和我们的思想有太多的不同,要是你太急了,容易起反作用的。” “你以为我不担心么,可是我们没太多时间给他慢慢去想通了。”开心苦笑了一下,给徐千雅倒了一杯茶,拿出怀中的一张纸卷递给她。 “这是什么?”徐千雅疑惑地问,接过来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这是……” “这是璇玑师伯给我飞鸽传书过来的,他说他可能已经找到了我们回去的路,现在只是需要反复验证,看他的推测是否正确。千雅,我不能让他慢慢去想了,我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放下帝王的身架,学会认真地爱我,把我看成一个独立的不需要依附他人的个体,这很重要。” 徐千雅捏着手中的纸条,神色万分地复杂,曾经坚定万分的离开的念头,在两次见到墨子涵之后,开始动摇。 “开心,我该怎么办?”慌乱地抓住开心的手,徐千雅满眼的迷茫。 “别着急,千雅,璇玑师伯现在只是说可能找到了,还没有确定下来,你还有时间考虑一下。也许墨子涵在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就想通了,明白自己真心爱的是你,到时候就算你想走,他也不会放你离开的,那时候你就不用纠结是走是留了。” 依靠在开心的肩上,徐千雅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是啊,璇玑师伯还没有确定,她还有时间再认真仔细地考虑一下自己的去留问题,她要好好想一想,一定要好好地想一想,毕竟做这个决定,就意味着彻底放弃亲情,或者放弃自己的爱情。 而无论是选择哪一条路,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遗憾,终生跟随自己的遗憾。 夜话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庭院中,有一棵老树,粗壮的树干要两个人合抱,开心最喜欢的,就是这棵树的树荫,夏日里,带来一阵阵的清凉。所以她刚搬进沁伊宫的时候,便令人在树下放了石桌石凳,还搬了两张摇椅,让她能够坐在树下乘凉。 那时候,司天傲总是在批阅完奏章之后来到沁伊宫,和她一起躺在摇椅上,听着椅子吱哟吱哟的声音,看着漫天繁星,漫无目的地聊天。 有时候,她会聊着聊着便睡着了,然后他就会把她抱回房中。 虽然每一次他一起身她便醒来,但是因着贪恋那温暖的怀抱,每一次她都假装熟睡,任由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再盖上凉被。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被他捧在手掌心里疼爱的。 司天傲很郁闷,非常郁闷。 在自己的脚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踏上去往沁伊宫的路上时,他的懊恼已经快要堆积到极致,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发泄一下自己满心的愤懑。 已经四天了,自从他把开心软禁在沁伊宫到现在,已经四天了。 每一天,他派在沁伊宫外的暗卫都会如实地汇报开心一天所作的事情,巨细靡遗,没有一样疏漏。 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的思念几乎压抑不住,每一日听着她的各样事情,他只觉得心底的思念越发地浓烈。 但尽管他一万个想要去看一看开心,看一看那个倔强的女子,那个死死地占据他的心不肯有片刻离开的女子,但是他依然控制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不能一味地纵容她,让她爬到自己的头顶,那会让他在以后的相处中,越发地没有半点权威。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已经为开心遣散了后宫,独守在这空荡荡的皇宫中三年,苦苦地等待,而她也回来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回到以前那样甜蜜缱绻的日子呢? 难道在他万千荣宠集于她一身的现在,竟然还比不上曾经在谎言的基础上堆积起来的宠爱么? 遥遥地站在能够看到沁伊宫的地方,司天傲的心告诉他要向前走,去看一看他惦念得心都疼了的女子。可是他的理智,却恶狠狠地警告他离开,不要让自己一时的软弱而把自己丢到下风再也爬不起来。 站在灯影阑珊处,司天傲左右纠结着,不知道要迈开哪一只脚,向着哪一个方向。 而最终,他还是缓缓地向沁伊宫而去,向着他心里念着盼着的那个方向走去。 就去看一眼,看看她在做什么,看看她有没有因为自己的冷落而难过,看看她,是否也像自己惦念着她那般,惦念着自己。 “千雅,你早些休息吧,若是你真的想见他,明日我便带你出宫,让你找他问个清楚明白。至少能够让他不在这么懵懂,也让你不必这样惦念着夜不成眠。” “开心,我怕,我真的不敢见他,我怕他说出的答案,让我绝望。我爱了他好久,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爱他了。曾经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勇敢地离开,成全他和她的表妹,因为我知道,他们青梅竹马,他们情深似海。可为什么他要来找我,要拨乱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呢?” 开心温柔地抱住徐千雅,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抚她的情绪。 “傻丫头,因为他也爱你啊,所以放不下你,要来找你,甚至不惜用伤害你的方式,来把你留在身边。虽然他用错了方法,但是我们都能够看得到,他对你的心。” “他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开心,重要的是我不能爱他了!” 徐千雅抬起朦胧的泪眼,努力地展开一抹不那么酸楚的笑。只是她的心太过苦涩,尽管用力克制自己,那笑容依然凄然得让人看着,便想要陪她一起流泪。 “开心,我从来不曾想过,我的爱情是这样复杂的。我一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我爱他,他也爱我,没有其他人来让我受伤,我也不会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我不在乎他有没有高高在上的身份,不在乎他是否有让女人为之尖叫的容颜,不在乎他是不是有丰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的身家,只要他有一颗爱我呵护我的心,就足够了。” “千雅,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开心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哽咽。 “开心,我要的,就这么简单,为什么都不能实现呢?我只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一个简简单单的家,两个人厮守着一生一世。仅此而已……”徐千雅蓦然扑到开心的怀里,声嘶力竭地大声哭着。 “乖,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呢喃地安慰着,开心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许久许久,徐千雅哭得累了,眼泪也哭得干了,只剩下一声一声的哽咽,诉说着她心中的悲苦和不甘。 “开心,我决定了,我要回去了,回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然后,忘掉他,重新开始。” 徐千雅的话,开心并不意外,若是设身处地,她也会做出和徐千雅一样的选择,毕竟在现代,有她的亲人朋友,而这里,只有一个要娶其他女人的爱人。 在乾元大陆,也许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很正常,但是在开心和徐千雅的心里,接受不了这样的爱情。 真正的爱,只是两个人的事儿,多了一个人,便不再纯粹。 开心扶起徐千雅的身体,抬高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千雅,无论你最后的决定是怎样,我都支持你,也会陪你到最后。” “开心,谢谢你……”徐千雅含泪带笑。 “乖,快点睡,我在这里陪着你!”开心抚着徐千雅躺好,倚在她的床边,轻轻地哼着歌,就像对待一个怕黑的小孩子。 徐千雅看着开心的侧脸,轻轻地微笑。 开心,能在这个异世大陆认识你,是我在这里,最幸福的一件事。 开心看着徐千雅慢慢地陷入睡眠状态,又等了一会儿,等她睡得更沉一些的时候,方才轻巧地下床,悄悄地离开她的房间。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沁伊宫的庭院之中。 情话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傲为开心难得的主动而激动万分,也抬起双臂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女子。 就算明知道他那疼爱的基础是欺骗,是利用,她也心甘情愿地沉醉,相信自己真的已经渐渐走进了他的心里,化解了他最初的假意。 叹息着,开心的手慢慢地抚摸过冰冷的石桌。 冬日里,滴水成冰,那石桌的温度让开心的手一瞬间变得冰冷,可是她依然缓慢地抚摸着,抚摸着那记载了她许多欢乐的石桌。 仰头看看天空,夜空墨蓝,有漫天的星子幽然地闪烁,这样纯净的天空,在现代,要到偏远的农村才能看到,城市的污染,让星空都已经被遮蔽。 看着星空,开心的心慢慢沉静下来,顺着石桌,坐在同样冰冷的石凳上。 这一刻,她只想这样静静地坐着,也许回忆,也许怀念,也许只是心里有那么几分莫名的牵念,让她在这冬夜里的星空下,坐在冷冰冰的石凳上,拖着腮静静地看着满天的繁星。 “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也不怕凉着了。” 司天傲的声音在树后响起,带着几分嗔怪,随着说话声,厚厚的披风披在了开心的身上,一阵温暖包围了开心。 他已经在树后站了很久,听着开心和徐千雅的话,想着那样的爱情,是不是就是开心想要的,平凡普通的爱情,平凡普通的家,而他,是不是真的能够给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开心说过,他原本做不到,毕竟他是西陵的帝王,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他的后宫,势必要有更多的妃嫔。 可是在开心落崖之后,他突然发现,所谓传承,平衡,在他看来,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也许不以联姻平衡各方势力,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经过努力,他也一样能够摆平各方面的问题。 以前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捷径,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满意的结果。但是以前让他觉得精彩完美的结果,在与开心一起放在天平上对比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让他觉得愉悦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他遣散了后宫妃嫔,废置了一殿三宫九院,下定了决心,无论能否找到开心,他的妻子,都只有开心一个人。 现在,她回来了,还有什么比她好好地在自己身边,让他一伸手便能拥抱她更重要的呢!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可是他却在开心回来之后,忘了自己最初那一点最卑微的祈求,慢慢变得贪心,想要更多。不仅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也想要她全身心地爱自己,想让她的眼中心上,只有他的身影。 在这样的情绪主导下,看到谈笑和开心那样愉悦地说笑,他心里的嫉妒如烈火一般焚烧起来,让他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而此刻,抑制不住心里的思念,他站到沁伊宫的庭院中,却看到开心坐在冷冰冰的石凳上,完全没有留意到空气是多么的寒凉,他的心扭曲着疼,为她的不爱惜自己。 开心意外地抬头,没想到司天傲竟在树后,而这一瞬间覆满全身的温暖,让她烦乱的心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抬头,开心的眼底映满了漫天的繁星。 “想来,便来了!”司天傲淡然地回答,手下用力,把开心抱起,带着她向院外走去。 开心微笑,任由司天傲环着自己的腰,走出沁伊宫,在偌大的皇宫之中随意地漫步。没有目标,没有固定的路径,只是随性地哪边有路,便走向哪里。 自从她重回皇宫,他们还很少有这样宁静的时候,便显得格外珍惜可贵。 徐徐漫步在漫天繁星之下,司天傲只觉得满心恬静。借着幽幽的星光,不知不觉便到了曲水,两个人站在流觞桥上,看着水波泛着粼粼的波光,璀璨非常。 “开心,那徐千雅,是不是也和你自同一个地方来?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生活的地方,究竟是何种模样,为何会有你们这样奇特想法的人?” 开心斜睨了一眼司天傲,突然起了坏心眼。 “那个地方是你无法理解的,在我的家乡,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工作,女人可以靠自己赚钱养自己,养家人。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也就是我们说的一夫一妻制。如果男人对女人不好呢,我们可以提出离婚,也就是说,女人也可以休了男人!” “休了男人?”司天傲的眉头果然如开心所想的那样皱得死紧,难以接受地直摇头。 开心扬起一边的眉毛,挑衅地看着司天傲。“是啊,女人可以休男人,所以如果你想多娶几个老婆呢,也没关系,只要我不是你的老婆之一就可以了。如果这一点能够达到,我们在一起了,以后你对我不忠,或者对我不好呢,我也会休了你的!” “你想都别想,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手臂一揽,司天傲猛然把开心抱在自己的怀里,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着,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开心呵呵地轻笑出声,食指轻轻地在司天傲的胸口暧。昧地点啊点的。 “司天傲,这个世界上的事,可不是你说了算,我能死第一次,就能死第二次,所以别想用强硬的手段来把我留住,我只接受真心实意。只要您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也自然能够回报给你同样的专一,还有爱情。” 看着开心自信而执拗的表情,想到自己这三年来的苦涩,司天傲抬手捧着开心的脸颊,深情地注视着她。 “开心,我说不会给你机会,就是要用我的心把你拴住,让你再也舍不得离开。这三年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经历一次,没有你的生活,太可怕!” 司天傲的深情,让开心动容,抬起双臂紧紧地抱着他,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也许,她可以勇敢一点,去尝试着走下去,去过一段平平淡淡的人生,去努力维系一段天长地久的爱情。 对象是他,她愿意努力。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误会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傲为开心难得的主动而激动万分,也抬起双臂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女子。 “开心,刚刚在你们房间外面,我听到你和徐千雅的话,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刚刚我突然有点明白了。也许你要的也是那么简单,平平淡淡的爱情,平平安安的一生。我不敢保证平安,但是我能够保证,只要你能够在我身边,我愿意努力去给你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家。” “好,司天傲,如果你能做到,我也愿意努力地陪你一起走下去。” 月夜里,两个人深情相拥,席公公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言犹在耳,两个人之间就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考验。 开心冷冷地站在潜龙殿大门处,看着司天傲温柔地抱着姬朝云。 姬朝云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哭得浑身颤抖,依偎在司天傲肩上的身影,娇弱怜人,她脸上的表情,也是梨花带雨,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惜。 司天傲大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开心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两个相拥的人,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美中写着坚毅。另外一个身段玲珑多姿,清丽无双,两个人拥抱着,唯美得像一幅画。 那样的状态,就像他们身处另一个世界,而她,是他们世界之外的人。 心口疼痛,眼前这一幕,仿佛一把利刃一样,狠狠地插在开心的胸口,直入心脏,血流不止。 那一夜温暖了她的心的情话仿佛还在耳边,那样的承诺让她想着也许真的可以天长地久,却是一转眼的时间,便拥了另外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怀里。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无法原谅! 心头一片冰凉,开心看着司天傲,眼底翻覆着风云。 司天傲,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回宫已经有些日子了,她并没有提起姬朝云,因为这在她的心里,是一个禁忌,毕竟是司天傲曾经那么爱恋着的女人,也是为了姬朝云,她才跳落断刃崖。开心不想提起,不想再让两个人之间产生任何矛盾。 也因为姬朝云并未在宫里,她自顾自地认为司天傲已经把麻烦解决了,却没想到,在她最松懈的一刻,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告诉她,姬朝云的到来! 其实她是想要司天傲主动向她解释的! 这一刻,她才清楚自己内心的这点小想法,可惜,却是这样让她难堪的情况之下,才真正认清。 也不躲避,开心就那么直直地站在潜龙殿门前,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笑容,仿佛在看戏一般,一身的悠闲姿态。 “开心,你在干什么呢?干嘛站在这里不进去?” 司天睿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开心也不回头,目光紧紧地放在司天傲的脸上,等着看他是什么表情。 司天睿和司天宣领先身后的大臣一段距离,率先来到开心跟前,把潜龙殿中的情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幸好他们先到,才没有让身后的那些臣子看到皇帝在潜龙殿中私会姬朝云。 司天睿皱了下眉头,心里清楚若是被身后的大臣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是非,所以上前一步,就要开口招呼司天傲,却被开心狠狠地掐了一下,无声地警告他闭嘴。一声皇兄,就那么噎在了喉咙里。 司天宣冷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并没说什么,迈开大步向潜龙殿走去。 他不想承认是要打断司天傲和姬朝云的拥抱,只因为他不想看到开心明明心痛却故作无事的表情。 而开心,也确实不能像对待司天睿那样阻止司天宣。 “皇兄,臣弟携众大臣求见!” 司天宣的声音打断了潜龙殿内的拥抱,姬朝云听到声音,急忙从司天傲怀抱里起身,背对着潜龙殿的大门,紧张地整理自己的仪容。 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可以表露出狼狈的一面,却绝对不可以让其他人看到。 司天傲顺着声音直觉地抬头,就看到开心冷冽如冰霜的眼眸,一颗心蓦然掉落谷底。 脚步直觉地向前两步,向奔到开心跟前,向她解释清楚。 可是只迈出两步,就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开心的身边还有其他人在看着,他不能不顾及自己帝王的威严,毕竟他身为西陵的帝王,身上背负着自己应有的责任,即便对开心此刻的状态十分担忧,也不能放下帝王的身架去解释去安慰。 等众人离开之后,再好好向她解释吧! 他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迟滞,差点让他彻底失去了开心。 当然,这是之后才发生的事情,此刻他无法预料,只是淡然地维持着自己的尊荣,坐上皇帝的位置,看着司天宣等人对他参拜。 开心没有跪,平日里若是有外人,她会给司天傲面子,做足了礼节,可是今天,她没有那个演戏的心情,只是冷眼看着众人在她面前跪拜,而高高在上的男人尊贵优雅地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姬朝云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看她,也没有说什么。 脚步轻巧地走到旁边,那里有她的专属位置,是司天傲特意命人加的,可以在他批奏折的时候陪着他。 这样的做法,虽然遭到了很多顽固的大臣的反对,但是阻止不了司天傲坚定的决心。 这也是为什么此刻开心会出现在潜龙殿的原因。 只不过没想到今天等待她的,不是深情的眼眸,而是一场伤人蚀骨的好戏。 椅子是好椅子,紫檀木的雕花木椅,宽宽大大的,开心双脚屈起,都能舒适地窝在上去。淡淡的紫檀香气缭绕着,每次坐得久了,就连衣服上,身上都会沾染上檀香的气息,让开心觉得神思安定,心平气和。 只不过此时,那个檀香木的椅子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因为开心的怒火实在是太盛。 虽然表面上平静无波,甚至带着慵懒的笑,但是所有稍微了解开心的人都明白,开心现在的心里,涌动着怎么样狂肆的怒火。 误会2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众大臣各个冷眼瞅着开心,看着她大逆不道的举动,满脸都是不赞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西陵皇后,只知道她是最近一段时间司天傲上心的女人。甚至为了她,不再执着于皇后的生死。 但是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大摇大摆地坐在潜龙殿上听众大臣议事。 “启禀皇上,臣等来此,是有国家大事要禀报皇上,一些闲杂人等,请皇上驱逐。” 姬朝云听了此话,上前两步,柔柔弱弱地敛衽一礼,声音轻盈婉转,说不清藏了几多深意。“皇上,臣女先行告退!” “嗯,你先退下吧,你说的事情,朕会慎重考虑,不会让你受了丝毫委屈的。” 开心冷冷地看着司天傲和姬朝云的互动,鼻中哼出了一声,也从檀木椅上站起,不曾告退,也不曾打一声招呼,转身就走出潜龙殿。 “开心姑娘,请留步!”姬朝云气喘吁吁地追出来。 开心不想理会姬朝云,加快了脚步,姬朝云毕竟也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她的姐姐,为了爱情做那些,她也不怪,但是让她再安然的相处,开心做不到。 姬朝云着急地呼唤开心,可是开心的脚步怎么都不肯停下,心一急,顾不得其他,冲到开心身边就拉住了她的衣袖,气喘吁吁得说不出话,只是那么死死地拉着,不让开心走。 “放开!”开心冷冷地呵斥。 姬朝云摇头,依然喘个不停,一手指着潜龙殿的方向。 开心的眉头猛然皱起,姬朝云的行为,就像在对她示威一般,莫非她是想来第二次看看失败者的嘴脸? 心头怒火涌起,开心随手弹出一丝香甜的粉末,顺着风,吹到姬朝云的脸上。 姬朝云刚喘息平静,想要开口像开心解释刚刚的事情,就觉得一股清淡的香气袭来,身体软绵绵的依靠着开心站着,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想要开口说话,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以急切的眼光看着开心,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没有机会再和她解释。 “你不用担心,这只是让你短时间失去力气的药粉而已,一个时辰之后,自然药性消褪。姬朝云,你不必过来和我示威,我不吃你那一套,再敢过来惹我,就不是一个时辰不能动不能说的惩罚了,你自己想清楚了!” 说完,开心随手抱起姬朝云,把她放在旁边草坪的石凳上,想着等一下叫个小太监过来送她去别的寝殿休息。 背对着姬朝云,开心叹息了一声。 “姐姐,我最后叫你一声姐姐,从今以后,你是你姬家大小姐,我是我,阳关道独木桥我们各走一方,谁也不要再顾忌以前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情谊。其实有什么情意可言呢,早在我跳落断刃崖的那一刻,所有的情谊都烟消云散了。下次,我不会留手,你好自为之。” 开心背对着姬朝云,没有看到姬朝云着急的目光,也没有想到,在她刚刚离开之后,席公公就顺着司天傲的心思追了出来,却只看到冰冷的天气里,坐在石凳上动不了的姬朝云。 开心招呼的小太监还没过来,席公公就把姬朝云带走了,自然不知道开心并没有不顾姬朝云的身体,恶劣的形象被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她的一夫一妻的言论,让司天傲以为她是迁怒于姬朝云,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引起了很大的误会。 路上随便拦了个小太监,让他带两个人去潜龙殿外面把姬朝云随便带到哪个宫殿去休息,开心自顾自地恼怒着回到沁伊宫。 徐千雅看着开心难看的神色,关心地走上前。“怎么了这是?谁招你惹你了,这小脸,皱得跟橘子皮似的。” 开心横了徐千雅一眼,懒懒地坐到椅子上。“还能怎么回事儿,你想想,这偌大的后宫,还有谁敢招惹我这个圣眷正隆的主儿,还不是司天傲那个混蛋!” 徐千雅嗤笑一声,坐到开心对面,一脸的八卦神情。“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开心双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下。“我去潜龙殿,看到司天傲抱着姬朝云,不知道什么事儿,姬朝云哭得很伤心。对了,你知道姬朝云吧,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那个姐姐。” “记得,然后呢?”徐千雅继续坐等下回书。 “没有然后!”开心磨着自己的指甲,想着下次可以藏些药粉在指甲缝里。“他开始不知道我看到了,等发现我的时候,那些大臣也过来了。然后那些大臣指桑骂槐地攻击我,我就先走了,然后姬朝云追出来,被我给洒了点药,丢在草坪上了。” “丢草坪上?”徐千雅惊呼,起身拉着开心就要出门。“开心,这么大冷天的,就算是你生她的气,也不能把她那么丢在草坪上啊,会冻死人的。” 开心一用力,把徐千雅重新拉回到椅子上坐下,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我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么?就算是生气,我也是生司天傲的气,怎么会迁怒于姬朝云?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找了个小太监,让他待人去把姬朝云扔哪个宫殿里去休息了。等两个小时,药效过了,她就能动了。” “呼,也不说明白,吓了我一跳。”徐千雅拍拍胸口,也回瞪了开心一眼。 开心伸出手指头,戳了两下徐千雅的额头,语气里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是你对我不了解,还是对我没信心啊,我是那样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人么?” 徐千雅抬手拍开开心的手,哼了两声。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啊,但是女人生气愤怒的时候,难免会做出点出格的事儿,或者不小心伤害了别人的事儿,我怎么知道你那会儿怒火冲到头顶的时候,是不是还保持着几分理智?” “算你说的有理,饶了你,下次再敢这么怀疑我,有你好受的!” 开心发飙完毕,怒火突然变成百无聊赖。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回去的时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想想,她居然就这么甩手离开了,真是不像墨心的性子。怎么着也得冲上前去,揪着司天傲的衣领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吧! 他的话她信,不过,他欠她一个解释! “喂,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徐千雅把椅子拉到开心身边,一脸八卦。 开心翻了个白眼,拍开徐千雅抓着自己的手。“形象,形象,哎,你还是我最开始认识的那个徐千雅么,那时候你多有气质。” “别管我气质不气质,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其实我觉得司天傲对你是真心的,应该有什么内情。” “那就等他过来解释呗!”开心故作若无其事地说,结束了话题。 可是没想到,这个等他来解释,却是一直没等到。 开心等着司天傲解释为什么他抱着姬朝云,在她看来,这是他的错,本应他先来解释。 而司天傲,本是急着解释,碍于群臣才暂时押后,却没想到开心居然把姬朝云一个人丢在草丛里不闻不问,这让司天傲极其生气。 他气的不是开心吃醋,而是她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迁怒于姬朝云,若是席公公没有发现,一个时辰之后,不能动不能说话的姬朝云肯定会冻僵在数九寒天里。 他气的是,为什么开心会变得这么狠毒,居然拿别人的性命来和自己赌气。 无论他多么宠爱她,他也不能如此纵容她,让她犯下大错。这一次必须要让她明白,他就算爱她,愿意为她散尽后宫,但是却不能纵容她草菅人命。 就这样,一个等着对方解释,一个诚心给对方一点教训,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误会。 偏偏两个人又都是骄傲的人,谁也不觉得自己错,谁也不肯先低头,就这么僵持着,开始了第二轮的冷战。 几天的冷战下来,两个人表面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心头的火气都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 徐千雅很无奈地看着开心拿着一本书倚在火炉边,书是拿着,心思不知道飞出去多远。这几天,开心这副模样,她实在是看够了。 “我说开心,司天傲是不是也像我那天那样误会了呀!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早就过来找你了。” 开心随手把书丢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徐千雅。“千雅,你误会,是关心则乱,怕我犯错。那么,他呢,他为什么误会?” “他?也是同样的理由呗,以为你不顾他人死活,只顾着自己的心情。” “哼!”开心冷哼。“千雅,你这样的解释,能说服你自己么?你觉得,他是误会我了,还是心疼姬朝云了?” “开心!”徐千雅皱紧了眉头。“他是你选择的男人,你要相信他!” “千雅,正因为他是我选择的男人,所有任何人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他不行!如果我爱的男人对我没有最起码的信任,那么走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么?我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很多事情,无论有多复杂,我也是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不相信我,误会我,不仅这次,下次还是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这么说,你不是怪他不来和你解释?” “解释只是一个台阶,给彼此靠近的机会,如果心靠近不了,贴得再近,也只是咫尺天涯。千雅,其实那天走出来我就知道应该是误会他了,可那又怎么样,就算没私情,他也不该和姬朝云靠得那么近,他那么做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伸出手,开心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还能体会到那种闷痛。 徐千雅心疼地看着开心,不知道要怎么开解固执的她。她很清楚开心的性子,表面上不在意,实际上只会死命地为难自己,把自己一颗心虐得死去活来,脸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开心,在爱情里,别太较真,你就是太较真,太追求完美了,所以才一次次伤。上一次跳崖是这样,你容不得虚假的开始,进而怀疑一切。这次也一样,你该知道,有些情境之下,一些比较暧昧的动作也是单纯的,在旁人眼里看来是不清楚的,实际上只是心情的波动或者事情发展所必须的。” 开心沉吟了好久,突然扬起半边眉毛,好笑地看着徐千雅。“千雅,你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 徐千雅见开心不想再谈,也就配合地摆了个臭屁的造型,然后再把自己刚刚做好的点心推到开心跟前。“来,尝尝我新做的点心,吃完了,就别不开心了。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可别把坏心情带到新的一年里去呀!” “千雅,别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开心拿起一块点心,努力地笑开来。 “知道就好,快尝尝,如果我们回了现代,你就没这么好命天天能吃到我做的点心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接到璇玑师伯的信,他说正月十五上元节那天,在月上中天之时,借助人间祈愿的力量,便可以打开时光隧道,那时候,就是我们回去的最佳时机。” 许久,徐千雅悄声问。“开心,你想好是去是留了么?” “我不知道,我本来是打算留下来的,和他一起努力往下走,也许有一天我老了,走不动了,那时候就是天长地久了。可是这次的事让我犹豫,如果最起码的相互信任都没有,我不知道我们要怎么走下去。” 徐千雅看着开心有些茫然的神情,自己的心也空落落地不着边际,想到墨子涵,她的坚定就开始动摇。 “开心,我们两个都是这样,太追求完美的爱情,以至于总是让自己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你比我好一些,最起码不是那样原则性的问题,司天傲也愿意为你遣散后宫。开心,听我的,爱情没有完美的,适当的时候,让一让他,你会发现前路风景更美的。离正月十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两天你好好想想,过了大年,我们就要开溜了。” “嗯,你也想想自己究竟何去何从,毕竟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墨子涵了。” 再度沉默,开心和徐千雅都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究竟要怎么选择,才能两不相负。 她们太过专注,没发现碧荷端着茶盘站在门外,眉头蹙得死紧,满脸担忧。 小姐说的回去的时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又要离开,就像之前的那次一样,抛开所有的一切,也抛开她? 不行,这一次,她一定要跟着小姐,寸步不离,绝对不让小姐再有机会丢下她!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除夕夜宴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大年夜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来到,本来因为开心回来而显得格外喜气洋洋的西陵皇宫,也因为两位主子的冷战而笼罩在低气压中。 祭天祭祖,开心都没有去,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中不知道鼓捣些什么。 碧荷留了几个心眼,知道开心又在做面具,心里有数,也不声张,就打算紧盯着开心,时刻准备着跟在她身后落跑。 宴席就摆在潜龙殿,司天傲的座位也搬到了大殿上,君臣同乐。 除夕夜宴,自然不是平常的宴席可以比拟,雕龙画栋的柱子上装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将大殿照得朦胧却明亮,金光闪闪,眩人耳目,也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为了这个皇位而头破血流。 宫女排着整齐的队伍,端着一盘盘御厨精心烹煮的膳食,先送到司天傲的桌子,等他品尝过之后,再分到各个大臣的桌面上。 唯一的例外,就是开心和徐千雅的桌子了。 开心并没有跟司天傲坐在一起,虽然席公公来请过,但是她依然自顾自地懒散地倚在自己的檀木椅上,徐千雅坐在她的旁边。 她们桌子上的菜,都是单独的小盘,或者刚刚送到司天傲桌子上,他估量着开心爱吃,就先分了一半过来的。两个人也不觉得怎么受宠若惊,自顾自地吃自己的饭,不理会坐在首位上的那个男人探寻的目光。 这样的荣宠,让所有的大臣都为之侧目,虽然都在心里腹诽,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毕竟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让皇上愿意接纳,放开皇后的死,那么以后就还有希望送其他女子入宫,此时不适合顶撞皇上。 大臣们的心思,开心不理,她也不看司天傲,只是静静地吃自己的饭,等待着司天傲是否会抓住这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他依然没有懂得这段时间的冷战的根本原因,那么她真的就没有信心能够与他一起走下去了。 如果说能够这么淡定地迎接这么多目光的人,也就只有开心和徐千雅能够做到了。 但是徐千雅终于还是扛不住了,悄悄凑到开心耳边。“开心,旁边那个一直看着你欲言又止的女人,是不是姬朝云?” 开心眼皮都没抬,嗯了一声,继续大快朵颐。 姬朝云见徐千雅看过去,笑着点了点头,徐千雅也礼貌地笑了一下,姬朝云像得到了鼓励似的,绕到门口,转了一大圈走到开心的桌旁。 “妹……开心姑娘,我可以坐下来么?” 开心没吭声,徐千雅笑着点点头,把自己的座椅向外拉了一下,让姬朝云和自己坐在一起。 “开心姑娘,我这些天,一直想要找你聊聊,可是都没机会。几次到沁伊宫,都见不到你,只能趁着今天的机会,来和你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 开心没有转头看向姬朝云,但是却停住了筷子,静静地看着。“姬朝云,不必了,就算是要解释,也不该是你向我解释,更何况,我知道是一场误会!” “你知道?”姬朝云诧异地扬高了声音。 “是,我知道!我生气,不是误会你们有私情,毕竟司天傲说的话,我还是信的,他说遣散了后宫,没道理还和你藕断丝连。我气的是,他竟然在那个地方,和你那么暧昧地拥抱在一起,我看到了,心里会不舒服,其他人看到了,却不知道会误会成什么样子。我气的,是他竟然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可是,开心姑娘,你这样生皇上的气,和他冷战,实在是对他不公平,那天是我太失态了,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开心猛然转头看向姬朝云,冷漠的眼神骇得姬朝云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 “姬朝云,我说过,就算要解释,要道歉,也轮不到你!你以什么身份来向我解释呢,司天傲的老情人么?看不得自己爱过的男人痛苦,所以来和我解释?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很可笑么?你们那天因为什么原因抱在一起我不想管,我也不想再提,你回去吧!别忘了,你的夫君就坐在对面,好好地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姬朝云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最终叹息了一声,起身离开开心的桌子。 她真的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子了,以前顶着妹妹的身份,她对自己还有几分情面在,可是在断刃崖掀起那个面具之后,她就不再是姬语心了。 这才是她真是的性格吧,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那个气势凌然的男人倾心吧! 姬朝云叹息着,看向一直默默凝视自己的夫君。她也有自己的幸福,就像开心说的,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司天傲虽然没有一直盯着开心的方向看,却也知道姬朝云去了开心的桌边,只一下子就离开了,回座位的时候,对自己投过来一个抱歉的眼神。 虽然不是他让姬朝云去解释,但是也乐见其成,此刻看到她铩羽而归,心里的急躁更多了几分。 就在刚刚,他已经知道那一天开心吩咐人去照料姬朝云了。 那日那个小太监没有找到姬朝云,也没当一回事儿,接着被派出宫,刚回来就听人闲话,说是皇上那一日震怒,气愤于开心姑娘把姬家小姐丢在草丛中不理不睬,心肠恶毒。小太监听了这话,赶紧找到席公公,拼着自己的一条小命向司天傲请罪,这才解了司天傲的心结。 可是心结解开了,接下来的问题就严重了,冷战了这么多天,他要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下!想道歉,却是怎么也拉不下这张脸,想他堂堂西陵的帝王,却拿一个女子无可奈何。 说出来,真的会被人耻笑的! 开心眼尖地发现姬朝云和司天傲的眼神交流,心底的怒火不自觉地又涌起来。 还真是默契呢! 开心站起身,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就向着司天睿的座位走去,脸上的笑容,让看到她的司天睿心里猛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天睿,来找你喝酒! ” 挑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众多大臣都是人精的人物,早就发现司天傲的不对,互相使着眼色,悄然退出大殿,剩下的一些人看到司天傲愤怒得抓破了酒坛,也知道此刻不是留下的时候,顾不得掩饰,一个接着一个跑出大殿,包括司天宣和司天睿兄弟,也在司天傲与开心的眼神毫不相让地对视的时候,离开了潜龙殿。 一时间,整个潜龙殿里,只剩下司天傲和开心,而司天傲,也不必再顾及帝王的尊严和威仪,可以尽情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开心的笑容清妍,在她那张绝丽的脸庞上,格外的魅人。 司天睿的眼神在司天傲一下子变得黑起来的脸上扫过,眼睛一转,也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开心碰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把杯中酒喝掉。 “开心,坐这边吧!”司天睿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 开心翩然坐下,把手中的酒杯随手丢开,拿着酒壶碰了碰司天睿的酒壶,眉毛一扬,挑衅地看着司天睿。 “直接用酒壶?也好,自我们从逍遥谷出来之后,已经有半年时间,没痛痛快快地喝过一回酒了,也不知道酒量有没有退步,今天就好好喝一回,不醉不归!” 豪爽地笑着,司天睿也拿起酒壶,就着壶嘴,仰头喝起来。 开心和司天睿的酒量本就极好,在逍遥谷的时候,又被逍遥老人自酿的酒熏陶了两年,不敢说千杯不醉,但是寻常的酒喝上两坛也绝对不会醉的。 一个小酒壶的酒一下子就喝完了,开心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中的酒壶,随手丢开,转身招呼旁边的一个小宫女。 “你,对,就是你,去帮我拿两坛酒过来。” 小宫女有礼地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跑开,不一会儿,就和另外一个小宫女一起,一个人抱了一坛酒过来。 开心一手接过一个酒坛,右手一伸,塞给司天睿一坛,自己拍开另一坛的泥封。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天睿,来,干!” “好,干!”司天睿双手抓着酒坛,和开心一碰,仰头便就着酒坛喝起来。 一时间,潜龙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司天睿和开心的身上,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喝酒比喝水还要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是开心,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是那样一大坛的烈酒,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司天傲的脸色自从开心站起身开始,就已经是黑着的,看到开心抱着个酒坛子喝起来,一张脸更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 一坛酒下肚,开心的脸抹上一层胭脂般的红,趁着白皙的脖颈,清丽的笑颜,越发地清透似雪,容颜若仙。 酒坛放在桌上,开心的笑容不再压抑,多了几分肆意。 抬手拍拍司天睿的肩膀,开心把脸贴在桌子上,看着他也变得有几分红的脸。“喂,你还行不行啊?可别一段时间没喝,酒量就不行了。” 开心的话,明显打击了司天睿的大男人的面子,傲然地一扬眉,司天睿脸上的疤痕都张扬起来,又有了当初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睿王爷的模样。“别说这一坛,就是再来一坛,也不成问题。要是不相信,我们就再探探量,说起来,我们两个还真没谁喝到过酩酊大醉的时候呢!” “好!”开心笑得肆意,打了个响指,把身后伺候的那个小宫女又叫了过来。“再给我们拿两坛酒!” 酒再次搬上来的时候,大殿中所有的喧哗声都停了下来,全部把目光集中在开心身上。 而司天傲的脸色,已经没有颜色可言了,不顾整个潜龙殿的大臣宫女太监等等的诧异目光,司天傲径自走下自己的位置,走到司天睿的旁边,然后探手把司天睿从他的位置上拎起来,随手扔到一边,自己坐下,拿起刚刚打开的酒坛。 “皇上要和民女喝一杯么?”开心扬眉娇笑,笑靥酡红,拿着酒坛轻轻地摇晃着。 “开心,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会醉的!”司天傲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开心娇艳欲滴的小脸,这样娇媚的模样,她居然让这么多的人看着,她居然敢把这么秀美的风情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开心微微地弯起嘴角,一根手指竖在眼前轻轻地摇了摇,那个小模样,诱人极了。 “皇上,您的记性真是差了点,我前前后后已经和您说过几次了,我是舞姬墨心,不是你所说的开心,为什么你总说会叫错我的名字呢?” 司天傲抓着酒坛的手一紧,心里一阵不舒服,一提起墨心这两个字,他就会想起在烟雨阁的那一夜,开心那副让所有的男人都血脉卉张的倾城一舞。让他叫小姐墨心,想都不用想,他绝对不承认开心就是墨心! 低低地叹息,司天傲凑近了一些,低低地叫开心。“心儿,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 开心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深刻,慵懒地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手指扶着下巴,妩媚横生地斜眼看了下自己右前方姬少康夫妇的位置。 在他们旁边,易容过的姬语心也坐在那里,眼波含蓄地看着司天宣。而姬朝云,和她的夫君,坐在临近姬少康夫妇的座位上,目光担忧地看着他们。 同样压低了声音,却依然如潺潺的水波,温柔缠绵地绕在人的心尖上,只是开心话里的内容,却让司天傲恨得直咬牙。 “皇上,你的心儿,在那边,正眼波如水地凝视着你的三弟。而你心爱的女人,在那边,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你。姬家三小姐可是你名义上的皇后,你就这么放任她爱慕司天宣么,就不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有损皇室威严?民女可不敢把自己当成皇上最爱的皇后,毕竟,一个舞姬,怎么会有资格嫁给皇上母仪天下呢?” 司天傲被开心的话和她眼神中的嘲弄气得手上不自觉地用力,酒坛的边缘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一块碎片便抓在了手中,美酒四溢,香飘了整个潜龙殿。 结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见众人都已经识相地离开,司天傲也放松了自己,不必再端着帝王的架子。心头的那丝怒火,也在捏坏酒坛时消散得差不多,此时看着开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知肚明她巴不得自己和她吵一架。 平心静气,司天傲不想让开心牵着鼻子走,却也知道自己欠开心一个解释。“开心,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已经废置了一殿三宫九院,只为等你回来。” 开心冷哼,依然桀骜。“皇上,你真健忘,我说过,我是舞姬墨心,你后宫废置与否,与我有何关系?” 司天傲恨恨地咬牙,努力压下想要狂吼的冲动,尽量让自己不要发火。他的养气功夫并不差,但是开心却总是能够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被我送走的女人,也包括云儿。你不在的这三年里,云儿已经嫁人,那日云儿只是入宫来探望母后,也顺路过来给我请安,因为谈起一些家事,心情悲切一时忘形。云儿走到今天,我也有责任,见她伤心难过,便安慰她一下。” 司天傲扯过破了半边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酒。 “开心,我先前,也是因为你把云儿丢在外面而对你心有芥蒂,今天那个小太监和我禀明,我才知道你那天有着人去送云儿休息,是我误会你了,你生我的气我也认。可是冷战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闹够么,竟然闹到除夕夜宴上来,还用那样的话说姬语心,你知不知道,传出去对她的声誉影响多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 开心歪着头,冷眼睨着司天傲。 没想到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之前姬朝云的事情,他不信任她,现在攻讦一个“死人”实际却是难为他的几句话,又被说成她不懂事。 他何尝真正信任过她,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考虑过什么? 从最开始,就是建立在利用基础上,一点点,产生了爱情,却是被他最先舍弃的,到现在,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雨,他还不懂得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不懂得怎么样真正的爱她。 是不是,不同社会制度,不同社会环境下长大,就真的无法真正磨合到一起? “司天傲,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是么?” 开心的语气很淡,很平和,却飘忽,让司天傲突然有种感觉,她就要飘走了,这样的感觉,和她在断刃崖上时给他的感觉完全相同。 猛然伸手抓住开心的手腕,司天傲探寻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你又想离开朕是不是?你又想用逃避来面对所有的事情是不是?” 因为着急,他的手底用了很大的力气,抓得开心的手骨都在呻吟,可是开心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仿佛被抓着的,不是她。 淡淡地看着司天傲,开心惊讶于他的敏锐,却没有丝毫闪躲。 “是,司天傲,我想离开了,我觉得累。在我心里,爱情是需要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我爱你,也想和你走下去,所以在那样不堪的开始之后,我依然努力想要相信你,虽然一次次试探,但是却始终努力地向你走来。甚至在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姬朝云那么暧昧的姿势之后,依然相信你说的话,不曾怀疑。可是你呢,你信任我么?看到姬朝云一个人在外面,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女人?今天又说我不懂事,你别忘了,姬语心现在只是一个死人,而活着的姬语心,又带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面具!” 开心的话,让司天傲猛然醒悟了一件事。“你一直到知道那天我和云儿姿势暧昧,只是一场误会?” “是,我知道!”开心满不在乎地说着。“就算看到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当时的难受过去之后,我选择相信你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也相信姬朝云不再是我们之间的威胁。” “所以你这段时间没有来找朕,并不是因为你误会了我和云儿?”司天傲继续问,只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豁然开朗。 “是,你和姬朝云的事,只是让我当时被气得离开潜龙殿,之后我没有来找你,是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不需要太多,一句话就够了。” “可是我却误会你,以为你迁怒于云儿,不顾她的死活,所以并没有去找你解释。” 司天傲苦笑一下,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弄得如此复杂。“你对我,没有信心了,是不是?” “是,司天傲,我累了,也怕了。我不是勇敢的人,经不起这么多的蹉跎和伤害。如果你学不会怎么爱我,就请不要伤害我。” 站起身,开心转身离开,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让自己的心能够平静一下。 也许是这一夜的酒意太浓烈,也或许是她出口的话太决绝,以为没有醉却醉了心,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看着开心微微有些虚浮的背影,司天傲的心底突然涌起巨大的不安,仿佛他再不抓紧,开心就会像上一次那样,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不,他不能让开心离开,他不允许她再把他一个人丢下。 就算是死,她也要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怀抱里,他不要再一个人过那样孤孤单单的日子! 一阵风一般刮过,在开心踏出潜龙殿的大门那一刻,司天傲探手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脚步不停地奔向郁芳院。 站在大殿外三三两两聊着的大臣们,惊愕地看着他们一向沉稳睿智的帝王,以绝不沉稳睿智的姿态抱着开心离开,仿佛没有看到这站了满眼的人,也丝毫不顾及自己帝王的姿态。 这、这是他们的帝王? 司天傲不理会别人心里怎么想,他也不需要理会,估计帝王的威仪只是想要维护西陵的形象,但是此刻,他不仅是西陵的帝王,他更是一个男人,一个心地藏满了恐慌的男人。 他现在满心想的,不是西陵,而是开心,是他怀抱中的这个让他满心满眼在意的女人。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不许你离开我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她生命中拥有的本就不多,现在又要失去徐千雅这个好姐妹,好知己,她纵使能够洒脱地说再见,却无法笑着面对。 郁芳院是开心最初入宫的时候住过的院落,她一直喜欢这里,搬到沁伊宫之后,也偶尔会回来,司天傲知道她喜欢,就一直给她留着,定时让人打扫,就算在她掉落断刃崖之后的几年,也不曾间断。 所以郁芳院没有常年不住人的阴冷,摆设布置和以前一样。 司天傲带着开心到这里,就是不希望被别人打扰,毕竟沁伊宫虽然更好,但是住了徐千雅,还有伺候开心的宫人。 郁芳院静悄悄的,在这除夕的夜里,只有大红的灯笼静悄悄地点缀着清寂的夜,热闹喧嚣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到了这里时,已经只剩下浅淡的寂静。 司天傲直接抱着开心冲入了寝殿,把她放在床上,自己随即覆上,把她牢牢地压制在自己的双臂和身体之下。 “开心,我不许你离开我!” 司天傲以霸道的口吻宣告,手臂紧紧地把开心拥在怀里显示自己的主权。 开心一直都没有反抗,或许她一直都在期待这样一场疯狂而绝望的爱恋,只是等啊等啊,等到最后,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爱了,才等到他的痴狂。 “司天傲,我们都静一下,想一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又能否付出与之相对等的心意。我现在不只是对你没信心,我对自己同样没信心,我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做法是对是错,沾上了爱情之后,我发现一切都不对劲了,这样的陌生,我曾经一度抗拒过,现在虽然想要努力,却突然发现没有头绪。” “你要想,可以,我可以给你很多的时间,但是我不许你离开,要想,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想,而不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让我提心吊胆着是不是失去你了。开心,那样的绝望,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司天傲的话,重重地击打在开心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她也一样,那样的生离死别,一次,真的就够了,痛不欲生的感觉,那短短的一瞬,就仿佛是永生永世了。 如果她一直留在逍遥谷,或者在其他地方游荡,没有回来,没有看到他,她也许还能够走开。而现在,看到深爱的他,纵然是辛苦疲累,纵然是伤心绝望,她也依然舍不得走开,舍不得留下他一个人在这漠漠深宫里,再度一年又一年,只能寂寞地看花谢花开。 枉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千雅说,自己受不了,要离开,到最后,所有的固执和坚持,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是毫无分量的。 “司天傲,你要快一点学会,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爱我,我也会努力学习,我不想错过一次又一次,但是如果你最后找不到,我还是会离开。” 司天傲的手臂一紧,恶狠狠地贴近开心,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我不许你离开我,死都不许!” 说完,喷吐着怒气的吻封住了开心的唇,不让她再吐出任何让他伤心的话。 大年初一的早上,开心一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把碧荷早就熏在蒸笼上的衣服穿好。 打着呵欠走出寝殿的时候,就看到徐千雅意味深长的眸光,带着几分了然,绕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嘴里啧啧有声。 饶是开心脸皮厚,也不由得在徐千雅那样的目光里感觉到有几分赧然。 毕竟大年初一的早上就晚起,昨天又被司天傲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离开,任谁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当两个人的亲密变成众所周知,就算开心是现代社会穿来的,也招架不住所有人有致一同的异样目光。 徐千雅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开心跟前,绕着她前前后后地打转。 “啧啧啧,满面潮红,眉梢眼角都是春。情荡。漾,开心,赶紧招来,昨天晚上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你要是敢不招,大刑伺候……” 开心猛然伸手,十指弯曲,抓向徐千雅的腰,痒得徐千雅哈哈大笑着求饶。 “我不敢了,侠女,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打探你和皇帝大老爷的私情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对你脖子上的草莓产生浓厚的探寻兴趣了,啊……” 尖声叫着,徐千雅努力地左右闪躲着开心的九阴白骨爪,嘴上却还是调侃着她,结果就是换来更严厉的酷刑。 等到开心气喘吁吁地停手之后,徐千雅已经彻底瘫在椅子上动不了了。 “你个不正常的女人,昨天纵欲,今天居然还能有力气欺负我。是不是你家皇帝大老爷不卖力,所以你还有余力来折腾我啊?” “还说?”开心咬牙切齿,伸出自己的九阴白骨爪示威地摇了摇。 徐千雅识相地咧开一脸谄媚的笑,举手投降,再也不敢拿开心来开玩笑。虽然看到开心难为情的样子真是一大快事,但是也要自己有命去开心。 笑声渐渐停住,却突然让人觉得寥落,有种喧嚣过后的寂然,让两个人相对着无言。 “开心,你决定留下了,是么?” 开心看着徐千雅,微微地笑着点点头。“是啊,那里没有值得我牵挂的人,回去了,也不过是一天混一天的等死,还不如留在这里,如果能和他找到最好的相处方式,我们就能天长地久,找不到,我也可以交朋引伴地遨游乾元大陆。无论进退,留在这里,我都有牵挂,不必无所依。可是回去之后,除了你,便没有能让我温暖的人事了。” 徐千雅满脸的不舍,却也明白开心留下确实比回去会更快乐。 “开心,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无论是去是留,都不要让自己后悔。以后也许我们就再也无法见面了,但是无论在哪一个时空,我都会永远记得你这个好姐妹的。” 开心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看徐千雅,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柔情和伤感。 更不习惯的,是这样的离别。 软禁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别说这些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昨天刚过了除夕,大家心情都会懈怠,刚好趁着这个时机,我带着你离开。到落枫国的路上还要一段时间,我们只有十多天,要抓紧一些,否则错过了时间,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徐千雅惊喜地看着开心,眼神灿亮。“你要跟我一起去?” 开心白了她一眼,不想回答她这么白痴的问题,最后却还是叹息了一声。“我肯定要陪你去的,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剩这么一点点了,怎么能够不珍惜。” 徐千雅上前两步,紧紧地抱住开心,为这异世大陆难得的缘分,还有这份珍贵的情意。 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刚刚走到门边的碧荷听到两个人说着离开的话题时,脸色猝然变得苍白,犹豫了许久,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便抛出了郁芳院。 “你说什么?”司天傲猛然站起身,一脸铁青地看着跪在下方的碧荷。 碧荷被吓得浑身颤抖,却依然一下一下地磕头。“皇上,求您留下小姐吧,不要让她再离开了,上一次一走就是三年,这次离开,就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来了。” 一阵风袭来,掠起碧荷额前的发,她怔怔地抬头,却发现大殿上空无一人,坐在首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而碧荷并不知道,她进入郁芳院的时候,开心和徐千雅已经说到了一般,她的断章取义,在担心开心会再度离开的情况下,更加的扭曲了原本的含义。 司天傲怒火冲天地往郁芳院赶去,满脑子都是开心要离开了的念头。 在他们两个人那样温柔地缠。绵之后,在他们对彼此许下那样温暖的承诺之后,她竟然还要离开自己,竟然想要趁着所有人,趁着他松懈的时候,带着徐千雅离开皇宫,离开他! 开心的离开,是司天傲的一个心结,碰不得摸不得,此刻碧荷这样说,就像踩到的地雷。 虽然司天傲许诺相信开心,也努力要这么做,但是涉及他的这个心结,他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留下开心! 留下她,不让她离开,无论用任何手段任何方法! 当司天傲挟着满身的怒火感到郁芳院的时候,扎扎实实地吓了开心一跳,不明白为什么他居然会这样生气地跑过来。 紧紧地抓住开心的手腕,没有任何温情,司天傲喷火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要离开皇宫?” 虽然不知道司天傲怎么知道她要和徐千雅去落枫国的事,但是开心明显没有跟上状况,所以很自然地点头应了一声。 她确实是要离开皇宫,她要去送她最好的姐妹回家。 可是两个人的离开显然不是同一个性质,开心自然而然的回答也被司天傲看成了对他的不屑。 她竟然弃他如敝履,竟然如此轻忽他的感情,如此轻易地说要离开。 “你休想!”司天傲的眼睛都因为着急和愤怒而发红,狠狠地钳制着开心的手腕,拖着她便向外走去。 “司天傲,你干什么?”手腕的疼痛让开心有些生气,怒声问。 偏偏这样的态度,却让司天傲心底的不安更加的浓重,绝望的以为自己已经无法留下她了。“干什么?把你关起来,直到你打消离开的念头!” “你说什么?”开心惊怒,因为两手被司天傲抓得死紧而有些踉跄,脚步不稳地跟着司天傲急促的脚步,脸上是愤怒的火光,越发地显得她的脸庞明丽娇艳。“司天傲,你要把我关起来?你居然敢这么做!” 因为怒火,因为生气,两个人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便这么争执着走远。 而徐千雅,看看两个人的模样,知道又是一场误会,耸了耸肩,径自回到沁伊宫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回现代时,她这里的东西都会留下,毕竟,这等于放弃自己的一段人生,一些没必要的东西,便舍弃了就好。 只不过这一路所需,还是需要准备的,她相信,开心无论被关在哪里,都能够找到她,而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混出皇宫,别成为开心的累赘。 相信开心被关的话,她的离开,会更加容易。 而开心,正在沁伊宫里和司天傲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地争吵着。 “司天傲,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开心气得身体微微颤抖,没想到司天傲居然这么不讲道理,随意软禁她。 “就凭我的西陵的帝王,是你的男人,我绝对不允许你再离开我,绝对不许!”司天傲也是怒火冲天,丝毫不让地与开心对视。 “西陵的帝王?”开心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总是要用自己所谓的帝王身份来压自己呢,他不知道么,他的帝王身份,从来都不是她看重的,甚至,是她所厌烦的! 两个人的爱情,如果没有站在同一个起点,总是无法达到完美的平衡。 “司天傲,我告诉过你我的世界,在我生活的环境中,没有帝王,所谓的皇权,在我的眼中,一文不值!” “就算是你不看重我帝王的身份,但是这个身份,却能确保我可以有足够的力量留住你,不让你离开我。开心,朕说过,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放任你离开我身边,绝不!” “那我们就试试看,这一次,我一定要去!”开心扬高了下巴,满脸的骄傲。 司天傲紧紧地抓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那我们就走着瞧!” 两个人,一个以为对方要离开,心里恐慌而做法极端,另一个,因为对方竟然以囚禁的方式来禁锢自己,怒气冲天。 结果,两个人越闹越僵,都忘了最初引起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一个词语衍生出的两种含义。 最后的结果,就是司天傲甩手离开沁伊宫,把开心留在沁伊宫里,调派了大量的人手守在沁伊宫外,并且明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出,直接把沁伊宫打造成了一个水桶,一个苍蝇蚊子想要飞进去,都需要他的许可。 当然,寒冬的西陵,是没有苍蝇蚊子的。 计划出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徐姑娘,你收拾东西干什么?”碧荷诧异地看着徐千雅前后左右地捣腾,整理了一个包袱出来,不由得诧异地问。 徐千雅抬起自己手里的包袱在碧荷眼前抖了抖,一脸调皮的笑。 “出门啊!我要去办事,既然你家小姐被皇上关起来了,就只能我自己过去。趁着现在你家小姐被关着,外围的防备松懈点,我就赶紧出宫,不然皇上想不开把我也关起来限制你家小姐,我不是得后悔死。” “额!”碧荷顿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内疚和不安。 徐千雅并没有感觉到碧荷的不对劲,径自拎起包袱向外走去。“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趁着现在行动自由赶紧出宫。” 说完,徐千雅就包袱款款地走出郁芳院,大大方方地拿着开心之前给她的令牌出宫。 以开心的能耐,想必用不到两天就可以出了皇宫,她们没法汇合,那她就先行回落枫国,在悦来客栈等开心好了。 而皇宫里,碧荷看着沁伊宫外面的层层的守卫,再看看自己手里端着的托盘,眉毛打成了一个死结,苦苦地哀求着守门的侍卫。 “这位侍卫大哥,我只是把饭菜给小姐送进去,你就通融一下吧!” 守门侍卫看着碧荷,一脸的为难,碧荷是开心和皇上跟前的红人,这后宫里没有不认识的,但是皇上亲口吩咐,不允许放任何人进出沁伊宫,再借几个胆子给他们,他们也不敢放人哪! “碧荷姑娘,皇上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出沁伊宫,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碧荷看看一脸为难的侍卫,也明白他们的为难之处,叹息了一声,转身就向潜龙殿而去。 司天傲正在潜龙殿批阅奏章,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是如烧沸的开水,翻滚着莫名的情绪。 席公公走进来,微微地躬身。“皇上,碧荷姑娘求见。” 司天傲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吧!” 碧荷一进入潜龙殿,就跪倒在大殿上。“皇上,小姐从一早起来,就没有吃东西,请皇上准许奴婢去给小姐送晚膳。” “她从一早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司天傲皱起眉,碧荷到此时提起他才想起来,从他把开心关在沁伊宫开始,他就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出,自然没人敢顶风作案,开心也就自然没有吃的东西了。 “是,皇上,奴婢刚刚送晚膳过去的时候才知道皇上下了禁令,所以特来请求皇上开恩,让奴婢给开心送晚饭过去。” 司天傲沉吟了一会儿,想要自己过去,却又拉不下脸,最后点了点头。 “去吧,劝劝你家小姐!” “是,皇上!” 碧荷谢恩之后,赶紧跑出潜龙殿,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装在暖盒之中,拿着司天傲的手牌向沁伊宫走去,并且顺利地进入沁伊宫开心的寝殿。 “小姐,一天没吃饭,饿了吧?快来吃些东西,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开心正窝在桌子前,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听到碧荷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帮我摆在桌子上吧,我手头这个面具做好之后,我就过去吃。” “小姐,你做面具干什么呀?”碧荷故作不经意地问着。 小姐一边进行着手里的工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是为了逃离皇宫咯,司天傲以为他这样就能够把我困住,实在是太小看我墨心的本事了。” 碧荷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底的内疚自责又涌上心来。 她不是想要为难自己的小姐,她只是不想要小姐又无声无息地丢下自己离开,她怕小姐一去之后再也不回来了。所以她跑去找皇上,想让皇上留住小姐,让小姐能够一直留在皇宫之中,小姐也爱皇上的不是么! 可是她没想到皇上的方法居然如此决绝而粗暴,她了解自己的小姐,这样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 “小姐,你先过来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体。”碧荷低声招呼。 开心叹息一声,知道自己若是不去吃,碧荷就会一直念叨,只能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硅胶,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吃起来。 碧荷坐在开心对面,支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她。“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皇宫呢,留在这里不好么?你不是和皇上重归于好了么?” “碧荷,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你不会懂,我一定要离开皇宫,必须离开!” “小姐,你不要碧荷了么?”碧荷泫然欲泣,声音都带着哽咽。 开心抬眼看了一下碧荷,不明白这个小丫头在伤感什么,她又不是不回来了。“傻丫头,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去落枫国办点事情。” “那小姐,你能带我一起去么?”碧荷眼巴巴地看着开心,眼泪汪汪地,写满了期盼。 开心皱了下眉头,不忍心拒绝碧荷,可是这次去是要送徐千雅回现代,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碧荷,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去玩,这一次不行。” 开心的拒绝,碧荷听了,却成了另一种含义,她的小姐真的要抛弃她了。 惶然无错地看着开心快速吃完,再回到桌边摆弄了一会儿,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就做成了。 开心看着碧荷,神秘地一笑,当着她的面把面具带好。 碧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姐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一个她熟悉万分的模样,那张脸,她每天在铜镜里,都能够看到。 “小、小姐,你……”碧荷张口结舌。 “我什么?很惊讶么?”开心版的碧荷一扬眉,对着真人版碧荷调皮地笑了一下。 走上前来,开心伸手掐了掐碧荷水嫩圆润的小脸蛋。“皇上下了禁令,禁止任何人出入,但是我知道,我的好碧荷一定会想办法进来探望我的,所以呢,我就提前开始做你的面具,这样我就可以带着你的面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咯。怎么样,小姐我聪明吧!” “小姐……” 逃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碧荷震撼于开心对自己的信任,也就对自己告密的行为更加地自责内疚。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想必你进来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我要赶紧出去,不然引起别人的怀疑就不妙了。碧荷,要委屈你一下,我会用一点药把你迷晕,这样你就不会被司天傲迁怒了。” 说着,开心就要扬手,碧荷赶紧扑上前,紧紧地抱住开心的手臂。 “小姐,你带碧荷一起走,碧荷要跟着小姐,不要丢下碧荷一个人了。” 开心好笑地看着碧荷委屈得快要掉泪的模样,不知道这小丫头发什么神经,又不是生离死别。安抚地拍了拍碧荷的肩膀,开心轻声安慰她。“好了,碧荷,别闹了,我赶着出去,如果被司天傲发现,我就不好走了。” “不,我不放,小姐要是不带我一起走,我就大声叫,外面的侍卫听到了,小姐也就走不了了。” 开心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耍赖皮威胁自己的碧荷,无奈地叹息。“碧荷,我这次出门,要避开司天傲派出去的人,还要风餐露宿地赶路,你跟着我,会吃苦的。而且路上我没办法顾虑你,必须要加紧赶路,你跟着我,会拖慢行程的。” 明明是解释的话,但是听在别有心思的碧荷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样子了,她只听出小姐嫌弃她,不愿意带她一起走,小姐要彻底抛弃她了。 怔怔地放开开心的手臂,碧荷呆愣地后退,满脸的绝望。 “小姐,你不要碧荷了么?你不要碧荷了!就算碧荷找到皇上,告诉他你要走,也阻止不了你离开了是么?你又要像三年前那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就再也不回来,留着碧荷一个人在这里苦苦地等你回来,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年又一年,可是,再也见不到小姐。” 碧荷梦呓般的话,开心听得真切,听说是她向司天傲告密时,心里涌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觉,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摇红,心头那一瞬间的疼痛,让她几乎忍不住把腿上的薄刃插到碧荷的胸口。 可是后面碧荷的话,却让她听得心酸,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三年,这个小丫头居然自己品尝了这么多的委屈和孤独。 而她莫名其妙的关于离开的话,也在此时打开了她脑海中的一些疑惑,想到司天傲暴怒的模样,想到他们两个人说自己离开时的神态语气,开心终于想到,是不是有什么事从一开始就误会了。 上前两步抓住碧荷,开心摇晃了她几下,唤醒她的神智。 “碧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以为我这次离开皇宫,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碧荷的脸蓦然涌起一股绝望,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大滴大滴地滴在开心的手臂上。“小姐,求求你,带碧荷一起走吧,碧荷不想离开小姐。我也不想和皇上告密,这是伤害小姐的事情,碧荷不想做的。可是我好怕,我怕小姐不带我走,我只能想办法把小姐留下。” 开心抬手揉了揉碧荷的头发,忍不住感觉到好笑,这都什么和什么呀,真是一团混乱。 “碧荷,你听我说!”开心按住碧荷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我这次离开皇宫,只是去落枫国办事,办完事之后我就会回来,也许会游山玩水一下,但是我不是一去不复返,我这次,只是要送千雅回家。你听明白了么?” 碧荷怔怔地看着开心,仿佛没听明白她的话一般,等到开心的一字一句在脑海中形成印象之后,碧荷的脸蓦然变得苍白。 “小姐,你是说,你没打算离开我们,只是去送徐姑娘回家,可是,我却把这些断章取义地告诉了皇上,让小姐为难?” 碧荷脸上的内疚和自责,开心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丫头,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就忠心耿耿,一心为她,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此刻知道自己的错误耽误了她的正事,怕是会内疚得想自杀吧! “碧荷,这次的事,虽然你做错了,但是我并不怪你,相反,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碧荷迷茫地看着开心,不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啊,感谢你!因为这件事,我才知道我在碧荷的心里有多重要啊!”看着碧荷羞红的圆脸,开心忍不住微笑,心里觉得温暖。“而且司天傲怒气冲冲地把我关起来,我虽然生气,但是也从他的表现看出来他有多在乎我。你说,我一下子得到这么多,是不是要感谢你?” 碧荷知道开心是安慰她,但是开心的话,让她也升起一点希望。“小姐,你真的不怪我?” “傻丫头,我不怪你,不过呢,你还是要乖乖地躺上一段时间!呵呵……” 随着开心的话声,碧荷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一股甜香袭来,自己的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下了,倒在开心的臂弯里。 坏坏地笑着,开心在碧荷的脸上贴上自己的面具,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把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互换。 看着碧荷着急的眼神,开心笑眯眯地吐了吐舌头,一副使坏的小丫头样。 “碧荷,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自责,这个呢,就当是给你的处罚了。你乖乖地在床上躺上一天,我估计司天傲很快就会发现不对的,不过等他发觉的时候,小姐我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帮我转告司天傲,等小姐我游山玩水腻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上前,给碧荷盖好被子,开心拍了拍她的脸颊,满意地笑了。 “碧荷,小姐我走了,等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好吃的好玩的补偿你哈!” 碧荷躺在床上,看着开心拿起食盒,带着司天傲给她的金牌,大摇大摆地离开沁伊宫,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期望着司天傲早点发现不对,好及时追回小姐。 就算追不回来,至少也知道她去哪里,好派人随行保护。 *** 收尾了,还有不到十万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心声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对于拥有高超易容术和医毒两种绝技在身的开心来说,出皇宫简直易如反掌。而在出皇宫之前,她也没忘回郁芳院看看徐千雅有没有如她预料地离开皇宫,结果让她非常满意,不愧是知己姐妹,果然了解彼此。 没了后顾之忧,开心出了皇宫之后,就换上了自己提前准备的男装,还有一张清秀讨喜的少年面孔,大摇大摆地在盛京城中转悠。 她的目的地,乐天居。 到了乐天居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酒楼虽然还有三五桌酒客,但是都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快要散场了。 小二见开心闲庭漫步一般进了乐天居,仿佛没有看到他们快要打烊,自顾自地往柜台处走去,忙上前两步,赔笑地拦住她。“哎哟,这位客官请您留步,实在是对不住,今儿小店已经快要打烊了,烦请您明儿早点过来,小店一定好好招待客官。” 开心看看小二,知道他只是一个伙计,肯定做不了主,便径直走到柜台处,看向那个一脸憨厚老实的账房先生。 但凡酒楼饭馆,凡是掌钱的,一般都是老板的亲信,想必乐天居也不例外。 从袖中掏出谈笑很久之前送给她的令牌,轻轻地往账房面前一放,那个一直在打瞌睡的账房就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恭谨地站起身施了一礼,账房先生恭敬无比地带着开心向酒楼的后院走去。 到了一个安静的厢房,账房先生请开心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边,而自己,却恭敬地站立在一边,执下属礼。 开心看了账房先生的表现,就知道这块令牌必然有着极重的分量,心底感激谈笑的厚待,却也领受他的情。 “先生请坐,坐着说话比较方便,你这样站着,我拘束。” 账房先生看了看开心干净的笑容,道谢之后坐到她的对面。“请问这位公子,有何事深夜来此?若有差遣但请吩咐,乐天居必竭尽所能。” “我来,只是想请先生帮忙传个话而已。” “有何事,但请公子吩咐。”账房先生依然恭谨郑重。 “帮我传个话给谈笑,请他帮忙找到一个叫做墨子涵的男子,告诉他,要是还想见到他的女人,就要在正月十五之前,务必赶到赤枫城悦来客栈,若是逾期而来,找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概不负责。当然,如果一时找不到谈笑,就直接把这句话散播出去,只要传到墨子涵的耳朵里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公子放心,我这边两手准备,一边请示少主,另一边先行安排人去寻找墨子涵,定然不负公子所望!” 看着账房先生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心忍不住微笑,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还有另外一件事,烦劳先生给我准备两匹快马,我要尽快出城。” 账房先生再度恭谨的失礼,不一会儿便入内告诉开心,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让开心不由得感叹谈家真正的实力。 办好了事,开心心情放松下来,顶着那张清秀的少年面孔,在司天傲发现之前,顺利地离开了盛京城。 于此同时,司天傲也突然想到了开心并不安分的性子,想要自己去看看,却又别着一股劲,不去看,偏偏心里又急切,坐立不安。 席公公知晓司天傲的想法,赶紧召来守在沁伊宫外的护卫。 “姑娘这一日在沁伊宫,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知道主子不好开口,席公公也就代劳了,有时候做奴才的,就要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事。这一点上,席公公一直做得很好,所以他才能够历两代帝王,并且一直是皇帝身边最重新的宦官。 “启禀皇上,这一日,卑职一直守在沁伊宫外,姑娘在宫里,一直都很安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没有任何人进出。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姑娘跟前的碧荷去过,卑职没有放人,到她拿了皇上的金牌,才把晚膳送进去,并且在里面陪着姑娘聊了一会儿,看样子是等姑娘吃完了才出来。” 司天傲刚刚要松一口气,却猛然想起了什么。“碧荷在沁伊宫呆了多长时间?” 那侍卫听司天傲着急的语气,一颗心猛然提了起来。“回皇上,呆了有半个时辰,因为拿着皇上的金牌,卑职不敢催促阻拦。” 话音刚落,司天傲猛然起身,一阵风似的飘出大殿。 看到“开心”安然地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仿佛斗气不想理他时,司天傲的心放松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好笑的感觉。 想他堂堂西陵的帝王,什么时候如此患得患失过,可是遇到了这个叫开心的女子,却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这样陌生的自己他曾经怕过,也试图改变过,最后却是不得不臣服于自己的心。 脚步轻俏地走到床边,司天傲看着躺在床上的开心满心的温柔,身子一歪,靠坐在床沿上,一手拈起开心垂在枕上的发丝,在手指上温柔地缠绕。 “开心,我以为你离开了,还好,你还在!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怕你会突然消失不见,就像过去三年里,我每一次午夜在噩梦中醒来时一样。明明梦中你对着我嫣然微笑,醒来的时候,却只有冷冰冰的空气。” 长长地叹息,司天傲微仰着头,看着床帐顶端散发着幽静光芒的夜明珠。 “你说我不知道要如何爱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可能知道如何爱你呢?你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那些嫔妃,我给她们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就够了,根本不需要花费任何的心思。可是你不同,我知道你不看重那些,你甚至不看重我的身份,我不知道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你中意,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你可知道,面对你的时候,我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西陵帝王,我只是一个没有信心让你能够死心塌地地爱我的男人。开心,你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 司天傲离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司天傲一番深情的剖白,却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回应。 “开心”不理不睬,依然背对着司天傲躺在床上,就连姿势,从他进入沁伊宫到说了这么多的话,都没有动过分毫。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若是开心,就算不想理他,也必然会在他刚进入沁伊宫的时候摆脸色给他看! 而若真的是开心,又怎么会对自己这一番深情的话语无动于衷。 身体猛然半转,司天傲抬手便把背对着自己的人翻转过来,是自己熟悉的容颜,开心清丽的脸庞,但是那双溢满了惶恐和焦急的眼睛,却不是开心会出现的神色。 司天傲的心猛然一沉,手滑向床上之人的耳后,手指摩挲了一下,一撕一扯,便揭开了碧荷脸上的面具,露出她焦急的小脸。 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司天傲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手中的面具被他死死地掐在掌心。 不只是怒火,还有羞愤,他那些话,居然被一个小宫女听得真切,他竟然把真实的自己放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面前剖析。 脸色铁青,司天傲心中翻滚着数不清的念头,最后还是转身,也不理会躺在床上动不了,只以眼神向他示意的碧荷,头也不回地往沁伊宫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连声吩咐,发布了一条条的命令,等他出了沁伊宫的大门,立刻便有几个人分头向不同的地方跑去,之后,便有一队队精骑从盛京城四个城门分别追了出去,而盛京城之中,也开始了大肆的搜查寻觅。 本想着开心离开时间不长,这样的追寻力度必然能够在她出盛京城之前截下她,再加上先前一次开心和徐千雅从萧玥枫的驿馆逃离的经验,司天傲以为能够很快地找到开心。 但是他错估了开心这次逃跑的决心,所以当一天之后碧荷再一次跪倒在潜龙殿时,他依然没有找到开心,并且累积了即将喷发的怒火,还有自己之前的羞愤,共同在他的心底涌动,直欲择人而噬。 “碧荷,这次的事不能怪你,却是你给了你家小姐机会,先暂且记着,等你家小姐回来,我必然当着她的面好好处罚你!” 司天傲的声音冷冰冰的,几乎带着冰碴般刺人,让跪在下方的碧荷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却依然坚强地跪在那里,低着头匍匐在地上。 就算是要死了,她也要死得其所! “启禀皇上,奴婢有关于小姐的下落,也许可以有助于皇上的搜寻。” 司天傲身形一展,便已经站在了碧荷的身前。“抬起头来,仔细和朕说,究竟怎么回事。” 碧荷抬头,仰望着宛若神祗般的男子,心底尽是崇高的敬仰,满心都是崇拜。“回皇上的话,小姐昨日离开之前曾对奴婢说,她要送徐姑娘回家。据奴婢所知,小姐与徐姑娘是在落枫国的赤枫城相识,徐姑娘在赤枫城中开了一家悦来客栈,十分有名。” 听了碧荷的话,司天傲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意,起身就要向外走。 “皇上请留步!”碧荷猛然大喊,顾不得自己犯上大不敬的罪,伸手抱住司天傲的一只脚。 司天傲低头看着伏在身下的碧荷,脚动了动,却最终放下了。 碧荷是她心爱的丫头,若是她知道自己伤了碧荷,心里怕是会难过。为了这点小事和她吵,司天傲觉得得不偿失。 更何况,这个丫头也算忠心,虽是向他汇报开心的情况,却也是出于一番忠义之心。之前摇红的事已经让她伤心,他又怎么能够再把碧荷从她身边剥夺。 开心看似什么都不伤心,却是最重感情的人,必然免不了伤心。 罢了,罢了! 碧荷就在司天傲这样一个动念下,成为第一个对他做出这样的不敬之事却平安无事的奴才,把宫中其他的宫女太监羡慕得半死。毕竟能够抱着皇上的脚,是多么幸福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所有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近距离见上皇帝一面,碧荷却能够抱着皇上的脚,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皇上,奴婢还有一事,请皇上无比听奴婢把话说完。”碧荷抱着司天傲的脚,暗自下定决心打死也不松手,她生怕自己手一松开,司天傲便一下子不见了,就像之前她禀报小姐要出宫的消息时的状况。 “废话真多,说!”司天傲简洁地说,声音里有着几分不耐烦,却按捺着性子,没有踢开碧荷自行离开。 “是,皇上!奴婢先向皇上请罪,先前向皇上禀报小姐要离开,实是言过其实。昨日方才从小姐处得知,她此次只是送徐姑娘回家,自己并不会一去不返。她让我转告皇上,等她游山玩水地玩腻了,就回来了。奴婢断章取义,造成皇上和小姐的误会,请皇上责罚。” 司天傲怔怔地站了一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原来是这样么?竟然不是开心要离开他么? 这样就好,很好! “碧荷,你起来吧!”司天傲的语气柔和了几分,依然看着潜龙殿的大门。“你这次做的很好,无罪,有功!朕许你一个愿望,等你想好了,来找朕兑现。” 说完,司天傲脚步轻快地奔出潜龙殿,不顾已是夜深,自顾自地牵来自己的坐骑,直奔城门而去。 开心不是要离开他,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要找到开心,看着她,守着她,不让她再有丝毫的歪心思。 等第二日司天宣入宫找司天傲商量国事时,才知道自己的皇兄再一次丢下所有的一切出宫。上一次还有交代给他,这一次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是笃定他已经可以处理好所有的难题,还是他已经做好了永远离开的决定? 叹息着,司天宣和席公公先对着无奈地苦笑,明白对方所想与自己想通,也都同样对于司天傲的离开,有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祝福。 寻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猫扑中文 ) ( ) 一路上,因为有着谈家庞大的资源做后盾,开心的行程极快,无论到了哪里,都能够很快地换乘精力十足的快马,是以速度极快。只不过司天傲下了令,处处严谨盘查,所以也耽误了不少功夫。 这一路,开心总共变换了三个身份,一个是清秀讨喜的少年书生,一个是憨厚老实的中年大妈,一个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剑客。 变身少年剑客时,她已经快要到达落枫国的国境。身后的追查之人明显减少,开心的顾虑也就没那么多,直接用了自己原本的面貌稍加修饰,当即成了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郎。 开心并不知道,她身后的那些追兵,只是司天傲故意步下的迷阵,不让开心知晓自己已经泄露的目的地,而司天傲,在那些追兵干扰开心的时候,已经自行先往赤枫城而去了。 更让开心没想到的是,她刚一变身完毕,想让自己的脸透透气,就不小心被萧青枫缠上了。 “开心,开心,你等等我呀!”扬声在远处招呼着,萧青枫打马靠近开心,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大呼小叫会不会造成对方的困扰。“哈哈,许久不见了,能够在这里相逢,我们实在是有缘!” 能够这样自说自话且脸皮超级厚的人,非萧青枫同学莫属了。 开心狠狠地白了萧青枫一眼,对他张扬的行径实在是无可奈何。其实她并不在意是否高调,也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但是这一次,她要避开司天傲,不想千雅回家的时候节外生枝,也就自然而然地想和走到哪里都招摇无比的萧青枫划清距离了。 可惜萧青枫不理会开心的苦衷,径自跟在开心身边,咧开了一口白牙。 “开心,你这段日子跑到哪里去了?二哥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一起回来,没想到干等你也不见人影,没办法,我就有事儿没事儿地出来溜溜,想着能碰到你也好。没想到老天还真眷顾我,让我碰到你。” “你有没有见到千雅,她回来了么?”开心不理会萧青枫一长串的罗嗦,径自问着自己想要了解的问题。 “她呀,好像是回来了吧,我这几天都在外面闲晃,所以不是很确定,但是看这几天又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去悦来客栈,应该就是千雅回来了,她那两个伙计没这么强大的吸引力。开心,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我一直在这里苦哈哈的等你,等到头发都白了。你看看,你看看……” “白痴!”开心横了一眼扯着自己头发耍宝的萧青枫,直接把他的行为和语言做了一个精辟而震撼的注解,打马便向前飞奔。 萧青枫哀怨地看着不解风情的开心,很无奈地叹息,也跟了上去,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缠紧了这个对他一点都不好的女人,说不定缠着缠着,她就对自己好了。又或者她突然发现身边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守着,心里一感动,就以身相许了。 满脑袋美好的想法,萧青枫终于给自己重新建立好了被开心狠狠打击的信心,追着开心往赤枫城而去。 在他们的身影去远之后,一直远远落在他们身后的一骑跟了上来。 司天傲皱着眉头,看着开心走远的身影,还有她身后紧紧跟随着的那个笑容爽朗的男人。 他也刚刚才到了这里,却没想到开心的脚程比他还要快,若不是萧青枫那声开心,他几乎错过了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开心确实是往赤枫城悦来客栈而去,可是,那个跟在开心身后显得很热络的男人是谁? 不管是谁,明显能看出他对开心不怀好意,敢肖想他的女人,他一定会给那个男人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赶到悦来客栈比较好,才能探听清楚究竟开心特意跑到此处是为了什么。 跟在开心和萧青枫身后,司天傲也打马向着悦来客栈而去。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向着悦来客栈而来,所有相关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的到来。 “千雅!”刚一到悦来客栈,开心就径直冲到后院,放声大喊。 阿福阿财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冲出来,露出憨厚却欣喜的笑容。“开心姑娘,老板到青羊湖上去了,交代我们,如果开心姑娘来了,就在这里等她。” 去了青羊湖,那必然是璇玑师伯那里有事,有心想要马上过去找他们,却碍于身边跟着萧青枫,无法成行。 “你们老板去多久了,有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去了有两天了,具体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倒是说最多三天必回,想必今夜就会回来了,姑娘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下吧!” “也好,我就睡之前的那间房,你家老板回来了,你们和她说一声就好。” 说完,开心也不理会萧青枫,径自住进自己之前住过一段日子的房间,虽是下午,但开心连日马不停蹄地赶路,还要躲避多方的盘查,已经身心俱疲,此刻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陷入深眠。 在开心睡着之后,司天傲悄无声息地顺着窗子进了房间,脚步无声地倒了开心床前,细细地看着那张有些疲惫有些憔悴的小脸。 这些天,他时刻都在提心吊胆,生怕碧荷的话是开心故意说出来迷惑他的,此刻真真切切地看着她在悦来客栈,在自己面前,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浓浓的柔情涌上心头。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他的心里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除了这个固执而倔强的小女人。 她总是让他出乎意料,总是让他觉得自己的目光无法移开。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呢?偏生这样的折腾,让他的心跟着悬起来,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让她留在他的视线里,这样他就不需要担心,她会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不过,若非她不是那些女子,自己也不会这样被紧紧地拴住了心吧! 想着,不由得会心地微笑,目光越发地柔情似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气走萧青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抬手,想要抚摸一下自己已经想念了多日的容颜,明明才短短几天不在身边,他却觉得已经过了许久,压抑的思念汹涌着快要将他淹没。 手在即将碰触到开心脸颊的一瞬间停住,怕惊扰了她。 何时起,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贴心? 忍不住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口中,却在看到开心警觉地猛然起身的前一刻,从窗口跃出开心的房间,再几个起落藏起身形。 开心利落地一个筋斗跃到窗边,眼神犀利地看向窗外。 没有人,可是在刚刚那一刻,她全身的细胞都绷紧了,虽然她处于深眠之中,但是那种有其他人存在同一个空间中的异样感不会有错,这样的直觉,是生死之间历练出来的,是开心在现代时赖以生存的特殊直觉。 可是会是谁,动作居然如此迅速? 可惜她的内力都在七步断肠的毒性之下毁了,不然不会这么迟钝到那人靠近自己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才感觉出来。 “开心,你趴在窗子上干什么?要是睡不着,就过来和我一起喝酒吧!” 开心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萧青枫。他正坐在对面的房顶上,手中拎着一个酒壶,身边还摆着两个酒坛,看那酒坛的式样,就知道是千雅窖藏了很长时间的好酒。 莫非刚刚那个人是他? 不,不会! 开心刚刚起了一点疑虑,就自己推翻了,萧青枫虽然心思莫名,但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么,究竟是谁,居然闯进她的房间,有什么目的? 眉头皱起,开心看着萧青枫的方向细细地思量,呆呆的样子让萧青枫觉得好笑。 “开心,你到底要不要上来,我这可是背着阿福和阿财从千雅的酒窖偷出来的好酒,她藏得还真紧实,之前那么多次进她的酒窖都没发现。” 开心瞪了萧青枫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你坐那么高,让我怎么上去?” 萧青枫探手拍了拍额头,笑开了一口白牙。“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很厉害的,没想到也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感觉太奇怪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呢!” 虽然没有看轻开心的意思,但是萧青枫的话,却让开心心里不舒服了那么一下。 一些曾经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已经慢慢从自己生命里消失了,就像轻功,就像现代时那些高科技的工具,都渐渐地找不到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蓦然转身,开心从窗边走开,不理会萧青枫的大喊大叫。 “喂,开心,你别生气,是我嘴巴臭,口无遮拦,你别走啊,我带你上来!开心,你去哪里,开心……” 开心走出房间,找了一段两指粗的绳子,末端系上一块石头,嘴角含笑地站到了萧青枫所在的房子下。 萧青枫看着开心,有些莫名其妙,不理解她为什么拿着一根绳子,并且笑得让他有些胆战心惊。“开心,你想做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房顶上,我可以把酒拿下去。若是你想上来,我也可以去搬梯子,或者直接带你上来。你别这么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萧青枫说着的时候,开心扬手一甩,那绳子便向长了眼睛一样,绕过萧青枫的身体,却在巧劲之下一个回旋,把萧青枫当柱子一样绕了两圈。 萧青枫知道开心不会伤害自己,也就没有躲闪,此刻低头看看绕在自己身上的绳子,明白了开心想要做什么,便抬起一手握住绳子,身体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稳住身形。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上来了!” 开心抬头看着萧青枫,笑着点点头,手上一紧,便把绳子蹦紧了,借着绳子绷紧的拉力,开心的脚在墙壁上几次借力,便翻上了屋顶。 虽然没有现代时自己的工具好用,但是爬个古代的房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开心满意地笑着,随手拿过萧青枫身边的酒坛,拍开泥封,仰头便喝。 落枫国地处偏南,是以虽然除夕刚过,赤枫城也不算寒冷。萧青枫所处的屋顶,位于后院,前方有客栈正房挡了大半的风,此刻太阳还未完全西落,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屋顶,便多了那么几分温暖。 风吹过,有凤凰木的叶子沙沙作响,宛若絮语。 开心坐在屋顶上,听着萧青枫漫无边际地扯着,间或喝几口小酒,觉得这样坐着实在是不舒服,便慵懒地歪倒身子,斜斜地半躺在屋顶上。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仪态啊?好歹身边也坐着个风流倜傥的帅哥,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给我留点念想啊!” 开心惬意地抬起酒坛,倒了满口的酒,满意地咂嘴,然后斜睨了一眼萧青枫,那眼神,极度的轻视,极度的蔑视,极度的无视。“给你留什么念想,别说你是个风流倜傥的帅哥,就是你在我面前裸奔两圈,我也照样不把你当回事儿,小孩子家家的,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好注意形象的!是不是,乖孙子!” 萧青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恨恨地瞪着开心,那眼神,恨不得把开心撕扯成千片万片的碎片,然后再一块一块地吞了。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观感,让你知难而退,毕竟辈分在那排着呢,你还是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 开心满不在乎地喝着自己的酒,也不管萧青枫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锋锐。 萧青枫一颗脆弱的小心灵被伤了个彻底,偏偏碰上开心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恨恨地跺了跺脚,踩碎了几块瓦片,恼怒地飞身离去,头也不回。 “哎,真是经不起打击,就这么两句话就跑了,害我准备好的这些招数都没用上。不过跑了最好,若是你在这里,说不定会坏了我们的事儿。” 开心叹息了一声,又灌了一口酒,看了一下距离四米高的地面,脸垮了下来。 “真是的,把我骗上来,倒是记着把我带下去再跑啊,真是不体贴。这个性子,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哎……” 走了弟弟来了哥哥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开心叹息着,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坛,觉得还好还有酒陪着,时间也就不会太难熬了。 “哎,我还是先躺着吧,有酒相伴,想必很快便能等到千雅回来了,到时候再让她帮我找个梯子下去好了。” 喃喃念叨着,冷不防身后噗嗤的一声笑,在宁静的下午,格外的响亮。 开心也不回头,也不起身,继续保持着慵懒地躺着的动作,任由身后那人站在后面打量着她,像在研究什么一般。 开心不理会,隐在暗处一直注视这个地方的司天傲却是心头几度起落。 先是看到开心用那样的方法跃上屋顶,心已经悬起来,担了一份心,虽然知道开心的身手不错,但是男人担心女人,向来和这些因素没有太大联系。 等到她平安上了屋顶,才松了口气,却眼巴巴地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喝酒聊天,最后甚至用那样妩。媚撩。人的姿势躺在那个陌生男人眼前,那一刻,司天傲差点没杀出去,把那个男人的眼睛挖出来。 心情激怒之时,听到开心的话,看着那个被气跑的男子,说不出的得意,开心并没有在意其他的男人,开心的心里,只有他一个。 喜悦的情绪还没落下,就看到萧玥枫又出现在开心身后,不由恨得直咬牙。 这些随便的阿猫阿狗都能够陪伴在开心身边,他却不能,只能躲在这个角落里看着开心一个人不知想些什么,又为何把酒喝得这么寂寥。 想要走出去,走到开心身边,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自己的身体藏得更紧,不让那个敏锐的女子发现自己的行踪。 比起暗中监视开心,不让她离开,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坐下来陪我喝酒,喝完了顺便把我拎下去。”开心懒懒地开口,仿佛对身后人的身份早就了如指掌。随手拎起萧青枫剩下的半坛酒向后一丢,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否能够接到。“这两坛酒是千雅秘藏的,如今被他偷了,等千雅回来,有他好受的!” 萧玥枫利落地接下开心丢过来的酒,走上前两步,坐到萧青枫之前坐着的位置,诧异地看着开心。“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又是怎么知道后面站的是我?” “有好戏看的地方,怎么会少了你呢,隔得老远,我都闻到了你身上那副看好戏的兴奋劲。除了你,没人会这么无聊的。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兄弟俩,一个这么无聊,一个那么幼稚,说你们不是兄弟,我都不信!” 萧玥枫也学着开心,惬意地喝着美酒,并不因为开心的话而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你不用对我使这一招,没用的。我可不会像六弟那么笨,被你两句话就气走。就像你说的,我喜欢看戏,而认识你之后我才发现,有你在的地方,就有好戏看,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舍不得离开就留下,希望见到璇玑师伯的时候,你还能保持现状这样的良好心态。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我可是不会在璇玑师伯面前为你美言任何一句好话的。” 开心的话,让萧玥枫的脸色也开始青红变色起来,恨恨地横了一眼开心,为这个女人气人的功力而感到由衷的佩服。 “我说开心,你真是有本事,总是能够找到别人的弱点。明知道我和六弟见到祖爷爷都是耗子见到猫的模样,也不知道你给祖爷爷灌了什么迷汤,他那个性子,居然对你和千雅这么偏爱,想想都觉得心里不忿,好歹我们也是他血脉相连的后人,对我们就没那么好!” 开心得意地斜睨了一眼萧玥枫,美滋滋地灌了一口酒。 “你不用管我和千雅给璇玑师伯灌了什么迷汤,你只要知道,若是我开口,璇玑师伯绝对帮我不帮亲就可以了。所以呢,你最好收敛一点,别把我惹火了,否则我不担保璇玑师伯会不会来一个大义灭亲!反正他的子孙辈肯定不少,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也不多。你说是不是,玥枫!” 萧玥枫苦笑了半天,极其郁闷地瞪了开心一眼,无奈地做了如下保证。 “你不用再威胁我了,我认栽。遇到你,我们萧家兄弟不认栽也不成。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捣乱你的正事,但是呢,你也别赶我走,反正有热闹看,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开心满意地笑,慢悠悠地把最后一点酒倒入口中,伸手便抢了萧玥枫手中的酒坛。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喜欢喝这坛酒,我帮你吧!” 萧玥枫出手阻拦不及,开心已然就着坛口喝下了几大口,那可是难得的美酒啊! 开心似是故意想要逗弄萧玥枫一般,不只喝了酒,还惬意地咂咂嘴,满脸陶醉的神情,只差没在脸上写上:我喝爽了,你越不爽我越开心! 就在萧玥枫即将暴走的前一刻,开心随手把酒坛往屋顶一放,利落地站起身,顺便拂了下衣衫上的尘土。 “好了,我们下去吧,我要睡一会儿,估计等千雅回来,我一身酒意也就散得干净了。可不能让千雅知道,我跟着别人一起喝了她私藏的美酒,虽然她不会怎么生我的气,但是万一不给我做好吃的,这个惩罚就重了。” 絮絮叨叨,叨叨念念,念念有词了好一会儿,开心猛然转头看着一脸哀怨的萧玥枫,很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 “你还不带我下去?我能上来是因为萧青枫给我当柱子,莫非你要我用同样的方法下去?如果你愿意当柱子,我是不介意啦!” 说完,还把一直丢在旁边的绳子拿起来比划了两下。 萧玥枫一脸的黑线,二话不说地走到开心旁边,随手拎起她的衣领就跃下了屋顶。既然不能明着报复,那就小小地欺负一下开心来让自己受虐的心有点安慰吧! 开心回头很鄙视地看着萧玥枫一眼,似乎对他的小心思小把戏了若指掌,但是看在他和萧青枫那么乖地任自己欺负的份上,就原谅他的大不敬吧! 甩甩手,活动了一下因为一直躺在冰凉的瓦片上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开心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借着酒意,倒在床上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 萧玥枫看了看无声无息的开心的房间,再抬头看看屋顶上两个目前还站立得很稳当的酒坛。 无奈地叹息,萧玥枫认命地当起清道夫,跃上屋顶收起两个酒坛,拎着往厨房而去。 “萧、玥、枫!” 吓跑萧玥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玥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谁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用这样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拔他的筋的愤怒声音叫自己的名字,而且那声音,还有几分耳熟。 干笑着,萧玥枫缓缓地转过头,心里暗自祈祷着让自己消失,或者让身后的人消失,再不然让自己手中的两个酒坛消失也好。 他干嘛这么好心肠呢,酒坛丢在屋顶就好了,爱砸到谁砸到谁,只要不砸他就好了嘛! 他干嘛这么勤劳节俭呢,酒坛拿下来就随便丢掉就好了,干嘛要送到厨房来呢! 他干嘛这么命苦呢,徐千雅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他拿着酒坛的时候回来! 什么叫做天大的愿望,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什么叫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这会儿,萧玥枫是真的明白了,如果有人不明白,看看他也就明白了。 咧开一个自认为诚恳的笑容,萧玥枫转身对上徐千雅喷火的目光。 “千雅,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阿福和阿财不是说你出门办事,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么,这怎么天才黑,你就回来了?累不累,去休息一下吧,开心也才睡下,想着等你晚上回来她就睡醒了。要不要我帮你把她挖起来,看她平时脾气不怎么好,应该会有起床气,我不怕,我可以去叫她。” 萧玥枫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话,比他平时在旁人跟前,甚至在他的亲人跟前说一天都要多。 可是看着徐千雅着火的目光依然不曾从他手上的酒坛转移分毫之后,终于无奈地叹息,不再转开话题,也认命地背起了这个黑锅,不过,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 “千雅,你听我说,这酒绝对不是我偷出来的,是青枫偷的,然后开心喝了一坛零一半,青枫喝了半坛,我是后来才到的,只喝了两口就被开心抢走了。说起来我也只是不小心被诱惑了一下,实在算不上大罪,你就别用你那杀人的目光看着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手中拿着的酒,是我怎么得来的?”徐千雅终于开口,却是说着不是很相关却又似乎极其重要的历史。 萧玥枫呆呆地摇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说,我听着呢!” “这是我从一个酿酒的老师傅手里,用三个月的美味佳肴才换来的,是那位老师傅的收山之作,总共只有五坛,他自己留下了三坛,但是依照他嗜酒的性子,怕是早就已经没有了,而剩下的两坛,就是你手上那两坛,我本来打算再窖藏一段时间,等酒到了最完美的时候再取出来,就可以制作我肖想了很久的酒蒸酿。可是,你居然、居然把我的酒偷出来,萧玥枫,你死定了。” 萧玥枫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无比的无辜,竟然背负这个天大的罪过,却是最无辜最冤枉的一个。 “千雅,我没骗你,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只是看到青枫和开心在屋顶上聊天,就好奇地跟上去,想看看他们两个在聊什么,结果青枫跑了,却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了我。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冤枉啊……” 萧玥枫惨兮兮地解释着,却无法软化徐千雅此刻极度愤怒的心情。 “你让我相信你?你真的被冤枉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徐千雅笑眯眯地看着萧玥枫,就像想要骗小红帽的那只大灰狼。 萧玥枫虽然觉得不对,却依然努力地点头,为自己争取宽大处理。 “别做梦了!等璇玑师伯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你和萧青枫把我要孝敬给他的酒偷出来喝光了,看你身上的皮还能不能在你身上安然的呆着。” 萧玥枫怔怔地看着徐千雅,头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开心只是用祖爷爷压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破坏她的计划。可是徐千雅,却是硬生生找了个理由,把自己装在盘子里送到祖爷爷面前,让他随便下刀。 “千雅,我和你,没仇吧?”萧玥枫可怜巴巴地问。 “没什么仇,就是我现在看你极端不顺眼,就想找个方法好好整治你一下!”徐千雅的话,极端不负责任,却是让萧玥枫不能不服输。 “好好好,姑奶奶,你看我不顺眼,我就马上离开,绝对不在你面前碍你的眼,你也高抬贵手,别在祖爷爷面前提起我,我可不想让祖爷爷对我另眼相看啊!” “那、还、不、快、点、在、我、面、前、消、失!”徐千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萧玥枫叹息一声,随手把两个空空的酒坛往身后一扔,也不走正门,跃过高墙,当着徐千雅的面,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连串开怀的笑声,徐千雅转头,就看到开心倚在门边,捧腹大笑。她的笑容那样开朗,那样明快,让她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千雅,还是你这一招绝,虽然我也拿璇玑师伯威胁他,可是抓不到他的把柄,也不好整治他,正愁没办法逼走他,你就来了这么一招借刀杀人,这两坛酒,喝得还真是开怀畅快呀!” 徐千雅白了开心一眼,上前拿起两个酒坛摆好。 “我就知道有酒就少不了你的份,不过也算塞翁失马吧!我刚才看到萧玥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怕他扰乱我们的计划,只能借着这个理由逼走他了。谁让他好死不死的,被我碰个正着,不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我商人的身份呢!” 开心莞尔地笑,对徐千雅得意洋洋的模样不做任何评论。 “千雅,我们真是姐妹,心有灵犀,我刚刚也把萧青枫气跑了,不然这两兄弟在这边捣乱的话,我们的计划还真不好实施,他们要是下定了决心跟着我们,我们也不好甩脱,幸好现在他们两个被我们俩一人逼走一个。” “当然有默契了,不然现在说不定我们还被困在西陵皇宫呢!” 说到这个,开心和徐千雅相对而视了许久,一起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这笑声传到司天傲耳中,他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被这两个小女子一起算计得这么精细。 至于另外一个萧玥枫,此刻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自然听不到开心和徐千雅的对话,若是他听到了,怕不要吐血三升,以表达自己的悲愤。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寻找青羊湖小岛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两个人笑够了,开心牵着徐千雅的手走入自己的房间,谨慎地探查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方才关门。 “千雅,璇玑师伯怎么说?” 徐千雅拉着开心一起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假寐。这几天她实在是太累了,身体疲劳,精神又极度紧绷,终于见到了开心,一颗心才放松下来。 “璇玑师伯说他已经找到了路,具体是什么路他也说不清,但是确定能够到达我们那里。上元节那天,会有很多的人许愿,借助愿力,再加上他步下的阵势,可以短暂地撕裂空间,让我们穿过。不过一次只能通过一人,并且他的力量,也只够打开两次。两次的消耗之后,怕是璇玑师伯就会变成寻常的人,以后再也无法再做这样逆天之举了。” 开心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地叹息,握住徐千雅的手。 “璇玑师伯一生推算过去未来,难得遇到我们两个,能够印证自己的卜算,并且找到这样逆天的通途,肯定宁可舍弃一切也要尝试的。千雅,你也不用自责,这是璇玑师伯期盼的,如果我们不让他做,他反倒会郁郁寡欢。好在只要送你一个人回去就好,相信打开一次,还能给他留下一些力量,让他不必面对完全陌生的自己。” “开心,你真的决定留下来了?”徐千雅声音中多了几分哽咽,带着浓浓的不舍。 “是啊,决定留下来了,他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呢!”开心淡淡地笑,想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温暖,这在现代是从未有过的。 而她念着的男人,此刻正挂在她的窗外,因为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震动,差点从房檐上摔下去。 司天傲这是第一次听到开心这样明确地表示自己留下来的决心,而原因,是因为他在这里,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兴奋而喜悦的呢! “开心,我真羡慕你,在现代没有牵挂,不必面临这样煎熬的选择。” 开心翻身,轻轻地拥抱着徐千雅。“千雅,其实我还羡慕你,有牵挂,有期盼,回去之后,有亲人相伴。我从小就没有亲人,你不知道我多么盼望,自己也有这样一份牵挂,有让我依赖想念的人。” 徐千雅苦笑了一下,也在静寂的黑暗中叹息。“开心,这就是所谓的围城吧,自己拥有的,不觉得怎么样,却始终羡慕着别人所拥有的,到最后才知道,其实自己拥有的,已经是最可贵的了。人有时候,真是矛盾又愚蠢。” “谁说不是呢,世人总是在求不得和已失去的东西处驻留,殊不知,自己拥有的,才是最可贵,最应该珍惜的。” 徐千雅抬起手,握住开心抱着自己的手臂,缓缓地拿下来,慢慢摸索着,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所以,开心,我们都要珍惜自己拥有的,无论怎么走下去,都不要让自己后悔。并且,努力幸福!” “好,我们承诺彼此,一定要努力幸福!” 开心在黑暗之中,努力地睁大自己的眼睛,却看不清徐千雅的脸。但是她知道,徐千雅也必然和自己一样,脸上带着用心绽放的微笑,对着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知己,许下无声的承诺,并且会用心去努力。 窗外,司天傲脸上也露出会心的笑,悄然地落下,隐入黑暗之中,知晓开心确实不会离开,他心头的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放心去休息的司天傲没想到,自己这一松懈,却把开心的踪影弄丢了,当然,那时第二天早晨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发现开心没在客栈之后,司天傲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跑去找那两个伙计。 阿福仔细看了看眼前一身贵气的公子,想着开心姑娘的交代,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公子,老板和开心姑娘去青羊湖了,明儿是上元节,青羊湖上会有很多游湖的人,并且会放烟火,放河灯,您若是感兴趣,不放明天去凑凑热闹。” 司天傲点头道谢,出门之后请了一个赤枫城的当地人,便往青羊湖而去。 一整天,司天傲都雇了一条船在湖上晃荡,可是却没有半点发现,别说开心和徐千雅的身影,就连头发都没碰到一根。 晚间回到悦来客栈,刚进门,就碰到了一个半生不熟的人。 墨子涵一看到司天傲的身影,眼睛猛然瞪大,合身便扑了过来。 司天傲皱紧了眉头,不理解这个人一上来就动手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的性子,除了在开心跟前,何曾向别人示弱过,便也见招拆招,和墨子涵打了起来。 墨子涵久攻无果,气怒交加,不由得对着司天傲嘶声大吼。“你把千雅带到了何处,把千雅还给我!” 司天傲手上力道一展,隔开墨子涵,自己身形向后,飘然退开了一段距离。 他虽然不惧墨子涵,但是无谓的争斗对于他来说太没有价值,与其和这个男人浪费力气,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到青羊湖上探个究竟。毕竟,明天就是上元节,开心和徐千雅所说的最好的时机。 “徐千雅和开心一起去了青羊湖,今天我寻了一日,并没有见到她们的踪影。” “开心让人传讯给我,找这位墨子涵公子,让他上元节之前赶到这里,否则就见不到他的爱人,我和墨公子紧赶慢赶,才在今日赶来,可是店伙计说她们今日凌晨便已经离开了。墨公子也是一时心急,皇上莫要怪责于他。” 谈笑一身白衣,从墨子涵身后走出,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 司天傲淡淡地应了一声,越过两人,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这青羊湖究竟有什么玄奥,凭直觉,和他听人说起的消失的小岛有关系。 开心和徐千雅,是不是去了那个消失的小岛? 第二天一早,司天傲便起身,轻车熟路地往青羊湖方向而去。 谈笑和墨子涵两个人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依照墨子涵骄傲的性子,往日定然不会与司天傲一起,可是今天就已经是上元节,他心里着急,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所以在谈笑的调和下,也就跟着司天傲一起来了。 孤注一掷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在湖上又是游荡了一天,直到太阳将落,天空染上红色,司天傲三人依旧毫无所获。 “你怎么确定她们两个人是在青羊湖上?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天,不要变成浪费时间。”心里着急,墨子涵口气便有些冲。 “若是觉得浪费时间,你请自便!”司天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回转身站在船头,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青山绿水。 水波粼粼,映着夕照的光芒,漫江碧透中透出绚烂的金光,一时间竟然人有种睁不开眼的瑰丽。 “赤枫城中有个流传了很多年的传说,据说以前这青羊湖中有一个小岛,岛上绿树如荫清泉如瀑,是赤枫城中的百姓最喜欢游玩之地。可是在几十年前,那个岛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水里岸边也没有丝毫地动的痕迹。” “你是说……”谈笑微皱眉头,诧异地开口。 “我在青羊湖上转了两天,推断那小岛大致就在我们前方,可是被高明的阵法所阻,我们进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破阵,进入岛上。若我没有估算错误,开心和徐千雅应该是在岛上。” 看着面前粼粼的水波,丝毫没有异样的风景,谈笑和墨子涵对视了一眼,都皱起眉头。 司天傲不会无的放矢地信口胡说,那么他的推断就可以说是基本接近正确答案,可是,小岛在哪里,阵势在哪里? “我先到一天,听到开心和徐千雅的话,她们要借助今天人们祈愿的念力,配合阵法,打开何处的大门,送徐千雅回家。具体究竟是什么,我们还要破了阵势才能真正知道。” “你说什么?”墨子涵震惊地上前,惊怒地问。 “我说,如果我们再找不到破阵之法,你就真的见不到徐千雅了!”司天傲冷声地回答墨子涵,丝毫不因墨子涵的震惊而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墨子涵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眼神,孤绝而凄厉,就像丧失了伴侣的孤狼。 “皇上,可有破阵执法?”谈笑不忍见到墨子涵那样的神情,上前询问司天傲。 司天傲看看墨子涵,对他的状况寄予深刻的理解,毕竟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心情,在以为开心会永远离开他的时候,他的状况,不比墨子涵好上分毫。同样深刻的体会,让他对墨子涵此刻的处境多了几分同情,也便不再那么冷漠。 “我对阵势并没有太多的研究,能够找到这个小岛的位置,已经是侥幸。唯今之计,只能下水去一探究竟了。” “怎么探,需要探查什么?”墨子涵急切地看着司天傲。 司天傲叹息,突然有些不想面对墨子涵,他怕自己无法帮到墨子涵。墨子涵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对于阵势并不了解,若是最后依然找不到上岛的方法…… 肩上的重量突然变重,不再是试试看的心态来寻找,司天傲猛然觉得压力很大。 虽然身为西陵的帝王,他身上背负的压力比这还要重的多,可是那些事情他都熟悉,能够尽己所能做到最好,现在这件事,却是他不擅长的,甚至不知道努力之后能否成功的,却背负着一个男人全部的期望,他突然有些怕。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探查,我对这阵势一无所知。现如今,只能我们三人潜入水中,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当初的人既然有这大神通将岛隐藏,必然不愿伤害到其他人,所以我推断,即便有机关,也是有惊无险,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布阵的关键加以破坏,就能够打开隐藏小岛的阵势。” 司天傲话音刚落,墨子涵就已经扑入水中,沿着水底向船的右侧潜游过去。 司天傲和谈笑对视一眼,均是无声的叹息,也不在船上等候,两个人各自脱掉长衫,跟在墨子涵身后跳入水中,一左一前地以船为坐标分别向前游去。 时间,就在他们探查的过程中,缓缓地流走,夕阳,慢慢没入群山之后。 青羊岛上,开心和徐千雅面色紧张地看着璇玑老人,他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巨大的八卦。 八卦非金非玉,在波光潋滟的水波光影晕染下,闪耀着幽深而神秘的光芒,应和着天上星斗的变换,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奥秘在其中。 璇玑老人挪动了八卦周围的几个滚圆的小石子,仔细确认之后,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准备停当了,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借助月圆的至阴之力,还有人间的愿力,再加上我老人家毕生的功力,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开心仔细地研究着摆在八卦周围的小石子,只觉得格外神奇,那石子明明圆滚滚的宛若鹅卵石,却偏偏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固定的位置,丝毫没有偏移滚动,就像有一只手抓着它们一样。 “师伯,这些小石子用来干什么的?”开心好奇地问,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 “这些石子都是我这些年从各地寻来的奇石,内中蕴含着各种神奇的物质,能够在一定的条件下,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功效。我这些年,为这些石子加注了我的愿力,现在用他们来摆九宫八卦阵,能够更好地借助月阴之力,吸取人间的愿力,好催发八卦的功效,打开时空通道。” 开心忍不住惊叹,甚至连因为即将要离开而心情低落的徐千雅都忍不住对那些小石子感到赞叹,那么小的东西,竟然能够发挥这么大的威力,实在是不可思议。 “行了,你们两个别盯着这边看了,这边归老头子管。你们有什么离别的话,就赶紧说一说,聊一聊,时间不多了。” 璇玑老人的话,提醒了关注小石头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身,目光胶着在对方身上,然后同时叹息,挽着手走出房间。 “别忘了时间,月上中天的前一刻务必回来,只有月上中天的时刻才能够开启时光隧道,过了那个时限,怕是我的功力也再无能为力了。”璇玑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提醒着开心和徐千雅。 两人应了一声,就沿着屋前的小径悄然走下去。 时间到了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青羊小岛面积不大,方圆一里左右,两个人只用了一会儿的时间,就走到了海岸边。 月光下,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放眼望去是海天一色的墨蓝,在月光的映照下,沙滩上闪耀着迷离的光芒,幽静而恬淡,海水一波一波地荡漾着,闪烁着点点荧光,银色的波浪一直蔓延到目之所及的远方。 开心看着碧波荡漾,脸上蓦然露出几分微笑。弯身,脱下自己的鞋子,随手往身后一丢,然后歪着头看徐千雅。 徐千雅看看开心率性的动作,也忍不住微笑,学着她的样子把鞋袜褪掉,随手一丢,就像丢到了束缚一般。 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到海边,站在波浪与沙滩的分界处。 浪花一波一波地漫上海岸,一下一下拍打着两个人的脚丫,有种海浪的温柔,在脚掌上抚摸。细细的沙粒塞入脚趾的缝隙,一动,便带着点麻痒地在指缝中钻动。两个人动作一致地动着自己的脚趾,任由沙砾在脚指缝中来回钻动,咯咯地笑着。 清脆的笑声像铜铃一样,相互应和着,洒落在海边,打散了离愁。 天空是一片暗沉的蓝,星子陆陆续续地显露出来,松松散散地点缀在皎洁的圆月周围,幽然地闪烁着。远处的大海一片沉黯,只有两人脚下的浪花,在脚步迈动时打碎出粼粼的波光。远处的草丛中,有萤火虫悄然地探出头来,见已经是夜晚,便呼朋引伴地一起飞出来,点缀着草丛也是一点一点的萤亮。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沿着沙滩,绕着小岛一圈一圈地走着,看着波光粼粼,看着月亮一点点升起。 开心叹息着看向月亮的高度,心里微微着急。 她相信谈家的人脉网络,讯息定然已经传给了墨子涵,而她也叮嘱阿福和阿财,要如实告诉墨子涵两个人的行踪。 可是到行踪,时间快到了,依然没有看到墨子涵的身影,是被拦截在阵外了么? 可是她明明已经破坏了阵眼,只要他能够下水看到石柱,便可以通过石柱上到岛上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看到踪影? 开心不知道的是,璇玑老人设下的阵法,随着时间会有细微的变动,她虽然破坏了阵眼,但是阵势变动,也把她流出来的入岛石柱掩藏了起来。 “开心,我们回去吧,快到时间了。”徐千雅闷声说着,心里的伤感再也压制不住,一波一波地,宛若海浪一般涌起。 开心看着徐千雅低落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涌上无边的不舍。 徐千雅,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异世大陆,最柔软的一处温暖,是她心灵所依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比司天傲要重要得多。 可是过了今晚,她就失去这份温暖了,漫漫的乾元大陆,再也没有一个能够真正了解她的人。 “千雅,你真的决定了么?”开心落后于徐千雅,不死心地问。 “开心,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我不让自己想,不让自己犹豫,努力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就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现在终于不用想了,我可以按照已经规划好的路线走下去,不必再让自己为难,不是很好么!” 徐千雅口气里的苍茫,让开心的脚步一滞,心都痛起来。 “千雅……” “开心,别说了!”徐千雅打断开心的话,脚步加快往璇玑老人的木屋走去,声音远远的传来,带着几分飘渺,却藏不住其中的伤痛。“开心,别说了,别再动摇我的决心了,我好不容易把自己逼到这一步,如果迈不出去,我就永远都无法解脱了!” 开心沉默着,叹息了一声,跟在徐千雅身后,月光幽静,有点点滴滴的晶莹,顺着徐千雅走过的路,低落在地上,不见踪影。 “璇玑师伯,我们回来了。”徐千雅微笑着,看不出丝毫伤感落寞的模样。 璇玑师伯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阅历,深沉睿智的目光扫过徐千雅的脸,并不揭穿她的伪装,淡淡地点头。“准备好了么?一旦开始发动阵势,是停不下来的。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最后再好好想想吧!” 徐千雅脸上完美的笑容有一瞬间的龟裂,扭开头退到一边,不让自己的伤感形诸于人前。 开心上前两步,悄然走到徐千雅身后,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徐千雅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倔强地不肯回头,只是肩膀颤动着,最终溢出一声压抑的哭泣。 “好了,月上中天,是时候了,千雅,准备好。” 璇玑老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徐千雅的伤感,背对着开心,拾起衣袖努力地擦干仿佛流不尽的泪水。 转过身,徐千雅从袖中掏出一个本子,微笑着递给开心,满眼都是不舍。 “我回去之后,就没人给你做好吃的点心了,这里面写的,都是你平时爱吃的那些点心菜肴的食谱,我写的很详细,你按照上面的程序去做,相信就能够做出你爱吃的东西了。以后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尝试做一下,相信我,自己亲手做出来的美食,会格外的美味,而且心情也会很舒畅。” “千雅……”开心意外,没想到在离开之前,徐千雅还有心情为她准备这些。 “嘘……”徐千雅再度打断开心的话,温暖地注视着她。“开心,上面都别说,尤其是感谢的话,我们之间不需要。以后我们没办法陪伴彼此,你要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让自己幸福。” “我会,千雅,你也是,回去了,就忘了墨子涵,重新找一段自己的缘分,开始一段崭新的爱情,谋求一段专属于你的幸福。” 开心和徐千雅,不约而同地张开双臂,把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好了,要开始了,千雅,到八卦中央站好,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稳住自己,穿越时空的时候,也许会有一些难受,一定要坚持住。” 璇玑老人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分开,徐千雅恋恋不舍地再看一眼开心,走向八卦中央站稳。 开启时空隧道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月上中天,一轮明月高悬在屋子正上方,洒落幽静的光芒。 屋顶上,一个大洞是开心按照璇玑老人的指示打开的,就在八卦的正上方,此刻月亮的光华,正好照在八卦的正中央。 月光下,站在八卦中央的千雅似是月中走出的仙子,白衣飘然,发丝扬起,秀美的脸庞带着几分难舍的笑意,更多的,却是浓重的伤感,还有对回家的期待。那样矛盾的情绪,却在她的脸上交替流转,让徐千雅这一刻看起来,有着眩惑人心的魅力。 璇玑老人念念有词,地上按照一定序列摆放的石子在他呢哝着不知名的调子下,悠悠地散发出洁白的光晕,映照着月华如水,蓦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开心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月亮,在小石子的光芒中,月华仿佛也变得有形有质,前赴后继地流入石子的光芒中。还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点一点晶莹的亮点,璀璨夺目,也跟着一起注入石子的光芒。 开心猜想,那应该就是人们最美好的愿望所形成的愿力。她没想到,人们的心愿竟然会行成那样纯粹洁白的光,那么美丽,那么炫目。 就像人们的愿望一般,闪耀着期望的光芒,还有纯真的渴望。 石子上的光芒蓦然分为八股,从八卦的八个角分别汇入八卦之中,一点一点地流入,就像潺潺的小溪,最后汇聚向八卦的正中央。 非金非玉的八卦蓦然绽放出炫目的七彩光芒,闪耀着,形成一个光柱,把徐千雅包裹在其中。 光柱直达天际,向着茫茫无际的夜空中撞去,仿佛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狠狠地打破了天地的藩篱,破开一个时空的裂缝。 “千雅,不要走!” 就在这时,一声震怒的狂呼在屋外响起,伴随着呼声,一个身形带着满身淋漓的海水合身撞入屋中,撞碎了木门,直直地向着光柱中的徐千雅扑去。 “千雅,不要走!” 就在这时,一声震怒的狂呼在屋外响起,伴随着呼声,一个身形合身撞入屋中,撞碎了木门,直直地向着光柱中的徐千雅扑去。 “拦住他!”璇玑老人大喝一声,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 开心听了璇玑老人的话,不及思考,直觉反应地迎向来人,虽然她的内力已失,但是现代社会杀手生涯所累积下来的格斗经验和伸手并没有消失,只是没想到墨子涵心里着急,竟然没有丝毫躲避,所以虽然开心挂彩,并未起到太大的阻拦作用,但是也成功阻拦了发狂的墨子涵一下,为随后跟进来的谈笑创造了机会。 墨子涵眼中除了七彩光柱中的徐千雅,谁也看不到,开心迎上前来的时候,他不躲不避,一掌拍出,虽然被开心手中的流光刃在身上开了几个口,却也一掌把开心拍飞。 开心口中喷血,向后摔去,预料之中的撞倒木屋墙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一个虽然浑身湿透却温暖宽厚的胸膛在她身后揽住了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焦急和震怒。 竟然是司天傲! 开心怔愣地看着怀抱着自己的男人,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他不是应该在盛京城中么? 这个不务正业的皇帝! 开心心里腹诽,苍白的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容,灿烂若春花,比那七彩光柱更加眩人耳目,直接蛊。惑了司天傲的心神。 墨子涵被开心阻拦了一下,却并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拍飞开心之后,再度奋不顾身地向着光柱的方向扑去,却被落后他一步进入屋中的谈笑拦了下来。 他们三人在阵势之外找了个翻天覆地,终于在时辰的变化下,找到开心特意留给他们的入岛石柱,便顺着石柱一路向上爬了上来,刚一上岛,就看到那冲天而起的七彩光柱,心里不安,便都展开身形向着璇玑老人的木屋而去。 隔得远远的,就看到在光柱中的徐千雅,墨子涵目次欲裂,大吼一声,就打破墙壁直冲进来。 司天傲和谈笑一前一后地跟进了,一个接住了开心,一个拦住了墨子涵。 虽然谈笑也不知道璇玑老人为何拦住墨子涵,但看开心奋不顾身的样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便也不遗余力地和墨子涵对拆起来。 这两个人的功力本就相差无几,虽然墨子涵占了心境狂怒而激发内力的上风,但是谈笑只守不攻,拦阻他也并不费力。 “如果你想千雅死在时空裂缝里,就尽管扑上去,我绝对不会阻拦!” 璇玑老人冷冷的一句话,宛若兜头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墨子涵的头上,让他怔愣了一下,停住了狂乱的动作。 但是随后,在谈笑松懈的一刻,他猛然扑到璇玑老人身前,恶狠狠地瞪着璇玑老人。“你快把千雅放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璇玑老人见惯了风浪,怎么会把墨子涵的威胁放在眼里,目光依然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八卦,仔细地推断着光柱破开的方向,尽力想让徐千雅的落脚点能够接近她穿越过来的时刻,以免横生枝节。 徐千雅在光柱之中,看到墨子涵赶到,心里震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痴痴地看着墨子涵,默默地流泪。此刻见到墨子涵威胁璇玑老人,赶紧收敛了心神,开口引起墨子涵的注意力。 “子涵,不要伤害璇玑师伯。” 听到徐千雅的声音,墨子涵猛然转身,凝重地走进光柱,手抬起,就要向着光柱上摸去。 “别碰光柱,否则千雅尸骨无存!”璇玑老人淡淡地提醒,为这横生的意外枝节而万分无奈。他本就对这次撕开时空裂缝不是很有信心,向着又多了这么多的捣乱者,增加了变数,也就让他更加吃力。 也许以后都再也看不到他,但是,她会把他放在心里。 墨子涵伸出的手猛然收回,背在身后,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害了徐千雅。他痴痴地凝望着光柱中的徐千雅,满脸的痛苦。“千雅,我已经努力地赶来了,为什么你不等我来?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回来,跟我回家!” 徐千雅痴痴地看着墨子涵,眼中的泪水肆意地流下来,她却不敢眨眼,生怕自己错过了这最后的时间。 她要努力地把他的容颜刻画在心里,这样她回去之后,还能记得他的模样,能够温暖自己孤寂的心灵。 送别徐千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千雅,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别吓我。乖,你快出来,我带你回家。”墨子涵伸出一只手,放在光柱前方,等着徐千雅自己走出来。 就像以往一样,他看着她,伸出自己的手,然后她微笑着,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带着她去任何地方,哪怕是黄泉生死路,她也毫不犹豫。 可是这一次,徐千雅没有像以往一样,而是摇着头,满脸泪水和绝望。 “子涵,那里不是我的家,那里是你和你表妹的家,那个家里,没有徐千雅的位置。我和你说过,我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要穿过无尽的时空。我曾经以为,我是为了和你相遇才来到这里,现在我才知道,不是。这只是老天爷的一个玩笑,所以,我现在要回去了,回到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然后,把你忘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不许,我不许!”墨子涵狂吼,手伸出,却终究不敢碰到七彩光柱分毫。他的眼神,闪耀着绝望的光芒,狠戾地看着徐千雅。 “千雅,我告诉你,我不许你忘记我,你也不要想着摆脱我!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身边,你就没有资格说不,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徐千雅苦笑,眼泪一串串的滑落,她看着墨子涵,满脸的忧伤。“子涵,到现在你还是说这样的话,你从来没有想一想,我要的是什么。” “你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快出来,快点出来!”墨子涵放柔了声音,安抚着徐千雅,满脸的殷切。 徐千雅依然摇头,满面的悲戚。“子涵,我要的很简单,一个简简单单的家,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我们一起,过着最平凡的生活。这些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你根本没有听进去。你的心里,只有你的表妹,而我,接受不了三个人的爱情。所以,宁可放弃!” “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墨子涵气怒得一甩袖,眉头皱得死紧。“千雅,我也早就和你说过,表妹是姨妈托孤,我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这叵测的人世。她是我的责任,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些!” 徐千雅苦笑,稍稍退后,重又站回到光柱中间,忧伤地看着墨子涵。 “子涵,我们要的不同,你表妹和你对彼此的心思也不同。也许在你们看来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不接受。我的爱情里,只能有彼此存在,容不下三个人。你爱你表妹,便好好爱她,不该再分出更多的心思来想别人。回去吧,她在等你呢!” 说完,徐千雅转过身,不再看墨子涵,静静地等待时空隧道打通。 她不敢再看墨子涵,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留下。可是留下又能怎么样呢,他的身边,没有她的位置,而她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男人。 “徐千雅,你给我转过来,你看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你听到了没有!” 墨子涵狂怒地大吼着,暴躁地绕着光柱左右转悠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正视徐千雅,想要徐千雅看着自己,想要试图说服她留下来。 可是徐千雅铁了心地不理他,任凭他狂怒地大吼,任凭他绕着光柱旋转,她只是轻轻地转身,便避开他的视线。 七彩的光柱剧烈地旋转起来,湛蓝的天空散发着妖异的紫色,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地在光柱顶端形成。 所有人都惊异地抬头看着天空,不明白这是什么景象,只有开心和徐千雅隐隐约约明白,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时空通道了。只是不知道这样通天的通道,徐千雅要怎么过去。 徐千雅看着紫红色的漩涡渐渐形成,翩然转过身,看着墨子涵,脸上露出几分迷离的笑容。“子涵,我真的要走了,也许此生都无法再见,我们各自保重吧!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在另一个时空担心。” “你休想,徐千雅,你休想!”墨子涵双眼怒睁,眼底闪着狂乱的光芒。“徐千雅,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一定不让自己好过,我让你在另外一个看不到我的地方也无法安心!” 徐千雅悲伤地看着墨子涵,眼底闪过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最后慢慢趋于平静,只是静悄悄地站在七彩光柱中,深深地看着墨子涵。 漩涡之中猛然传来巨大的吸力,吸得徐千雅的身体微微地摇晃着,风掀起她的衣衫,飞舞着,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墨子涵看着徐千雅,只觉得她就像即将凌空飞去的鸟儿一般,只要脱离着这个七彩光柱,就会一飞冲天,他再也无法抓到她。 猛然转身,扑到璇玑老人身前,墨子涵眼底闪着狂乱的光芒。“你快放她出来,求你,快点放她出来,不要带走她,不要带走她!” 璇玑老人看着墨子涵,眼中满是看穿世事的悲悯。“来不及了,这个阵势一旦发动,乃是集结了天地之力,人和之力,还有我毕生之力,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阻止的。千雅必将被送到她来的地方,这一点,已经无法改变了。抓紧时间,和她道别吧!” 墨子涵的身形一下子变得委顿,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他缓缓地转身,面对着七彩光柱,看着光影中忧伤的徐千雅。 “千雅,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为什么?” 徐千雅痴痴地看着墨子涵,含泪摇头。“子涵,我爱你,所以不想看着你在我和你表妹之间左右为难。我离开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的胃不好,不要总是吃寒凉的东西,天凉了,别仗着自己功力高深就硬抗着。还有……” “别说了!”墨子涵低低地吼,一双手死死地握紧,整个身体都禁不住剧烈地颤抖。 漩涡的吸力越发地强大,徐千雅努力地稳定着自己的身体,看向一直默默地站在后方看着自己的开心。 千雅,我成全你的爱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皇上,开心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 司天傲沉默地点头,抱紧了手中因为墨子涵的一掌而有些虚弱的开心。 开心微微用力,挣脱司天傲的怀抱,脚步踉跄着走到光柱边,隔着七彩绚丽的光芒看着徐千雅。 “千雅,记得我们说的,无论怎么选择,都不要后悔!” 徐千雅蓦然低落一串泪珠,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开心,没办法,我做不到,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求你,帮我看好他,把他送回他的表妹身边。” “好,我答应!”开心看着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升高的徐千雅,大声喊着。 身体渐渐升高,不受控制地被吸入那个紫色的漩涡之中,徐千雅低头,看着自己眷恋的那个男人,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分裂成成千上万的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子涵,保重!” 声嘶力竭地大吼,徐千雅的脸上滑落串串珍珠泪,便顺着那七彩的光柱越飞越高,最后,离她眷恋着的人越来越远,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身影。 “不要,千雅,不要离开,求你,别离开!”墨子涵看着光柱中的徐千雅离自己越来越远,痛苦地揪紧了眉头,只觉得心漏了一个大洞,空洞洞的,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暖。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冷? 怔怔地站在依然炫目的七彩光柱旁,墨子涵痴痴地仰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紫色漩涡,就是那个漩涡,把他的千雅,不知道带去了何方。 是不是,终此一生,再也见不到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 是不是,这颗心,这辈子都只能这样空落落地,找不到归依的地方? 是不是,以后的日日月月,都都在梦中看着她渐渐远离,却再也抓不到她的身影? “千雅,不要,不要走,求你,留下来……” 蹲下身,两手伸入发中,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却也知道,自己这般模样,已经是脆弱不堪。 开心看着墨子涵,再看看已经渐渐平息下来的深紫色漩涡,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她向着墨子涵的方向走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 低头,司天傲的手揽在自己的腰间。开心明白,司天傲是怕墨子涵会在心情郁愤之中伤害她,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永远分隔在两个不同的时空,而且她知道,徐千雅必然会痛苦孤独一生。 轻轻地拍拍司天傲的手,开心仰头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傲,我必须去,为了千雅的幸福,我一定要努力一次,不然她会一辈子都痛苦的。” 司天傲看着开心眼中的光芒,明白她的固执,叹息了一声松开自己的手臂,但是依然寸步不离地跟在开心身边,预防墨子涵迁怒开心。 “墨子涵,你想不想去找千雅?” 墨子涵猛然抬头,目光灿亮地看着开心,就像身处绝望大海中抓到一块浮木的溺水者,不攀住这块浮木,就会永远沉沦。 “我们的社会,和你现在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有许多陌生的事物,有许多你无法接受的想法,甚至可能会让你产生惧怕,但是,那里有一个叫徐千雅的女人,你愿意去找她么?” “我可以么?我能够去找她么?”墨子涵怔怔地问,一个那么骄傲的男人,在失去爱人的这一刻,显得无比的脆弱。 开心点头,微笑地看着墨子涵。“你可以,只要你爱着千雅,能够放弃这里的一切,那么,你就可以去找她,我可以让璇玑师伯帮你。也许会有很多挑战,会有很多艰难,但是,会有千雅陪着你,一生一世。” “好,我去找千雅!怎么做?”墨子涵坚定地答应,重新恢复坚定冷漠的气质。 开心转向璇玑老人,脸上写满了抱歉,本以为能够让璇玑老人保留一半的能力,最后却依然留不下。 璇玑老人看着开心,释然地笑。“丫头,我老人家活了这辈子,早就已经圆满了,如今你能够用这残生,换一对有情人的一辈子幸福,我赚了。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我还是觉得你咋咋呼呼地跑到我跟前抓我胡子的时候最可爱了。” 璇玑老人逗笑的话,让开心忍不住笑了一下,却依然忍不住悲伤。“师伯,对不起!” “傻丫头!”璇玑老人摇头叹息,不再去看开心,而是把目光看向墨子涵“小伙子,你确定要去么?那里和这边,是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且我不知道把你送过去,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了,老人家,麻烦你了!” 墨子涵走到璇玑老人身前,一撩衣袍跪倒,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刚刚开心和璇玑老人的话虽然含蓄,但是从两个人的反应,墨子涵很轻易便推断出送他过去,璇玑老人必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别这么大礼,我老人家岁数大了,损失一身的功力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到了那边,好好对千雅丫头,那个丫头我看着就喜欢,你对她好,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晚辈谨遵教诲,必然全心全意对千雅好!”墨子涵郑重地许下承诺。 璇玑老人微笑着,欣慰地点了点头。“去那光柱里吧,趁着月还在中天,我要赶紧送你过去。” 墨子涵起身,走到开心跟前,从袖中掏出一方令牌递给开心。“你是千雅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麻烦你拿着这方令牌,到西陵国墨家,把这个令牌交给我表妹西雨珊,告诉她,从今以后我不能照顾她了,让她找一个爱她的好男人。” 开心默默地结果墨子涵的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郑重地点头。“好!” 墨子涵对着开心微笑,转过身,不再迟疑地走进七彩光柱之中。他的神情那么坦然,仿佛要面对的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仅仅只是他心爱的那个女子。 闭上眼,感受着漩涡撕扯的力道,放松自己的身体,然后,便是一阵黑暗。 “千雅,我来了!” 开心看着墨子涵的身影消失在七彩光柱之中,悠长地叹息了一声。 千雅,我把你的爱人送到你身边,还你一个两全,我为你做的,也就只能到这里了,希望你能够一生幸福。 云开月明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别担心,他们一定可以一起幸福的!”司天傲在开心耳边,温柔地低语。 开心回头,看着拥抱住自己的司天傲,缓缓地绽开一抹笑容,双手盖上他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紧地握住。 还好,他们还在彼此身边。 谈笑看着相拥而笑的两个人,心里一阵黯然,却也明白感情的事无法强求。从最开始,他就是一个看客,无论放下了多少心思,到最后,也不过只是一个看客。 他在开心的生命里,出现得太晚,只能够站在这样的距离,看着她欢笑哭泣。 黯然神伤地转身,不想看别人的甜蜜,因为那甜蜜代表着他的心痛。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摇摇欲倒的璇玑老人。 “前辈,你怎么了?” 惊呼一声,谈笑上前两步扶住璇玑老人,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 开心听闻谈笑惊呼,忙转头看向璇玑老人的方向。 璇玑老人本就是强行支撑着自己,看着墨子涵也安全进入时空隧道之后,方才慢慢地放松,身体一阵难以名状的虚弱,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一时间只觉得身体都变轻了,一阵风过来都能吹倒一般。 璇玑老人的脸色,苍白如纸,鼻息都变得微弱,吓坏了开心。 冲到璇玑老人身边,开心伸出颤抖的手指,搭上璇玑老人的手腕,细细地感受着他脉象的跳动。 璇玑老人本是一身的本事,虽然年岁已高,却身轻体健直如壮年,此刻被阵势抽空了血脉中的功力,一下子甚至比寻常的老人更加虚弱。 开心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眼底写满了悲伤。“师伯,你所有的功力都已经损失殆尽,并且再没有机会复原。” 璇玑老人休息了一下,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看开心的模样,洒脱地一笑。“傻孩子,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也从没打算吝惜这一身的功力。能安全地送千雅回家,再把她的幸福给她送去,这一身功力用得其所。能够像平常的老人一样,过一过普通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也许我会找到其他让我开心的事情。开心,不要再做这样的小女儿情态,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了。” 开心努力绽开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师伯,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可先声明,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青羊岛上的。” “接下来?”璇玑老人思索了一下,眼中渐渐闪现出几缕光芒。“丫头,送我去逍遥谷吧,我和你师父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了一辈子,不能把这份恩怨带到棺材里去。” “好,我送你去找师父。师伯,虽然师父口中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其实他也早就已经看开了一切,只是拉不下来面子而已。” 璇玑老人朗然地笑,扶着开心的手臂站起身。 “傻丫头,不用劝和了,我既然已经决定要去逍遥谷,就不会和你师父再起争端。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也许过不了几年我就会老死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放不开的。你师父想必也和我一样的想法,不然依着他以前的脾气,你哪里会知道我这个师伯的存在。” 开心莞尔,想想那个口硬心软的老头子,确实如璇玑老人所说,不过,也正是这样的性子,才让人越发觉得可爱了。 “司天傲,你是要回盛京城,还是和我一起去逍遥谷,看看我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见见救我一命的师父?” 司天傲看着开心,虽然她的眼神很平静,但是他能够读懂其中深含的期盼。 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才是她真正向往的。 “我和你一起送璇玑师伯到逍遥谷,拜望一下师父,我要感谢他救回了你,也让我的心不必一直空落落的,无所归依。” 司天傲的情话当着他人的面说出来,开心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毕竟是在现代历练过的,并没有其他三人所以为的娇羞,落落大方,反倒更让人见识了开心的个人魅力。 谈笑心底暗自叹息,脸上却依然爽朗地笑着。“开心,皇上,我就不陪着二位了。” 开心看着谈笑,知道两个人无法同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无法同行,虽然无奈,却也洒脱。“白衣,你要去往何方?何日再到盛京城,我们把酒言欢,上一次,你还欠我一顿好酒。” 谈笑开怀地笑,能够有这个酒友,也就足够了。“等我去找我那老友,坑蒙拐骗几坛好酒,再来找你一醉方休。” “好,我在盛京城等你!”开心也爽朗地笑,目送谈笑大笑着离去。 “好了,别再依依不舍了。”司天傲的话语平淡,语气却是浓浓的醋意。 他就不懂了,开心身边怎么会经常出现这些苍蝇蚊子,这个谈笑算一号,萧玥枫算一号,在悦来客栈看到的那个什么青枫算一号,还有他的那个决口不谈情爱的五弟。 “我哪有!”开心白了司天傲一眼。 “还敢说没有,看看谈笑看你的目光,情深无悔的模样,你也是,还敢约他到盛京城喝酒,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你身边!”司天傲醋意翻天。 “喝酒而已,酒友嘛!不要吃醋,我这不是乖乖地留在你身边了么!”开心安抚地拍拍司天傲,动作语气像极了在哄小狗。 “开心!朕何时吃醋了,你再乱说话,朕就把你的嘴封起来。”司天傲咬牙切齿。 开心撇撇嘴不再理会那个口是心非的男人,绕着已经被墨子涵撞破的木屋转了一圈。“师伯,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着的,我一起打包,给你带到师父那里。” 璇玑老人一直乐呵呵地看着两个人互动,此刻见开心问自己,促狭地问了一句。“终于想起我这个老头子了?” 一句话,惹得开心满脸红霞,瞪了一眼为老不尊的璇玑老人,还有在一旁笑得得意开怀的司天傲,径自收拾起璇玑老人摆了满屋的各样工具。 司天傲走到璇玑老人身边,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两个人目光一致地看着开心。 气氛安然恬淡,司天傲突然发现,这样宁静的生活,原来也是如此美好。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月下诉请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那天在我房里的是你?” 司天傲撇开脸,月光下,能够看到他的脸上涌起一股狼狈的晕红。 “对了,丫头,先别忙着收拾。”璇玑老人突然开口叫住开心,不让她再收拾。 开心诧异地回头,不解老人家是要做什么。 璇玑老人笑了,抬头从那破开的屋顶看了看有些西落的明月。“今日是上元佳节,你们看这月光多美好。想必赤枫城中会很热闹,你们两个年轻人出去转一转,别在这里跟我这个老头子耗着。” 开心仰头看看皎洁的月光,再看看璇玑老人含笑的脸,不由得笑开来。 “好,我们出去转一转,师伯看看这里,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就等我们回来。等明天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去逍遥谷,再过十日,你就能够见到师父了。我都能够想象得到,师父看到你一定很吃惊,而他吃惊的样子咳咳,想必会很好玩。可惜,没有相机,不然拍照留念一下多好……” “行了行了,别唠叨了,小家伙,带小丫头去吧,好好玩一玩。” 司天傲对璇玑老人感激地点头,带着开心走出木屋,轻车熟路地向那个他们上来的石柱方向走去。 “你要带我往哪边走啊?”开心诧异地看着司天傲。 “当然是我们进来的地方啊,那个石柱虽然难找,但是好歹能够进来,只不过出去我们要换身衣服就是了。” 开心看看司天傲已经被体温蒸干的衣服,相当的无语,拉着他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真是的,有好好的入口不走,干嘛还费力不讨好走那个水下的石柱,要不是怕千雅发现我偷偷通知了墨子涵,我也不必费那么大的力留下那么一条不讨人喜欢的通道了。” “那个通道是你为墨子涵留下来的?”司天傲扬高了声音。 “当然了,不然你们以为师伯摆下的阵势,凭你们几个能够闯得进来?”开心很鄙视地斜睨了一眼司天傲,那眼神,相当的不屑。 司天傲一阵郁闷,但是想到这个完美的阵势,确实如开心所言,也就乖乖地闭嘴,跟在开心身后默默地走了。 有了开心带路,出阵相当容易,开心和司天傲划着岛上的小舟出了小岛。 刚一出阵,就能够听见到青羊湖上四处荡漾着的船,在这上元佳节,很多人都租了小船在青羊湖上赏月听风,附庸风雅。 只可惜,船太多,喧嚣的声音把水中的月打碎,只剩下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水上太吵了,我们到岸上去吧!”开心坐在船头,转身对司天傲说。 堂堂的西陵帝王成为开心的船夫,偏生还是个不会划船的船夫。司天傲很无奈地看着手中的桨,就像看着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蓄势待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小船依然在水中滴溜溜地打转,不曾前进一步,也没有退后分毫。 开心回头看看司天傲,再看看小船,明确地表示出她的无奈。 司天傲面子上搁不住了,堂堂西陵帝王,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却被一个小小的船给难为住了,怎么可以呢,尤其是当着自己心爱女人的面。 随手丢开手中的桨,内力激荡,顺着脚激发而出,透过船体击打水流,船在水流的反作用力下,箭一般地向前射出。 几下的功夫,船就已经荡出了老远,两个人看看已经渐渐稀少的船影,相视而笑。 司天傲也不再管船,脚下一跃,就到了船头,和开心并肩坐在一起,看着水波荡漾的银光,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静悄悄的,只剩下水波悄然流动的声音,还有远远的岸边传来的蛙鸣虫语,越发显得两个人的空间宁静安详。 许久,司天傲淡淡地开口,询问他放在心里有一会儿的问题。“开心,你刚刚说的相机和拍照是什么?” 开心低低地笑,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月光迷蒙,似一层轻纱,笼罩了整个天地。 “相机是一种机器,能够把人的影响留存下来,非常逼真。拍照就是用相机留下影响,就如画师画人像一般,但是相机所拍的照片,比画要逼真得多,若是放大,就和真人一般无二。” “如此神奇?”司天傲诧异地扬眉,有些不敢相信。 司天傲的反应,和所有的古代人应该都没有什么差别,毕竟若是未曾经历过那样的社会,那些先进的科技,会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惊叹。 “不只,还有更多的东西是会让你惊奇不已的。我们远隔千里,也可以通过一种叫做手机的通讯工具互相交谈。还有电脑,不管隔得多远,都能够看到彼此的容貌。我们出行,不是依靠马匹,而是一种叫做车的交通工具,千里也只是按照时辰来计算便可到达。” 司天傲怔怔地挺着,只觉那个世界奇妙无比。 突然想到一件事,目光深沉地看向开心,语气中也写满了期盼。“开心,那你为何不与徐千雅一同回去,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要便利得多。听你说,我都已经无限神往,更不用说你曾亲身经历过。这个世界如此落后,你为何要留下?” 开心横了司天傲一眼,咕哝着说道。“明知故问,得寸进尺!” 司天傲低低地笑开来,虽然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却是已经心满意足。 司天傲的得意,让开心有些恼羞成怒,狠狠地推开他揽过来的手臂。“别太得意,我告诉你,哪天你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依然可以请师伯送我回去!” 司天傲也不生气,依然坚持着把手臂环上开心的腰。 “你不用匡我了,那日你和徐千雅在房中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璇玑师伯只能借助人间愿力和月阴之力打开两次时空隧道,虽然我听不明白,但却知道,璇玑师伯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帮到你,你只能乖乖地留在乾元大陆,留在我身边。” 开心猛然转身,惊讶地看着司天傲。 巧合中的巧合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司天傲满脸的尴尬,毕竟,大男子主义的西陵帝王,竟然做出偸入女子房间,贪看他人睡颜的事儿,怎么听,怎么都影响自己的尊严,还有金贵的颜面。 “呵呵,司天傲,想不到,你也会做出这样的事。”开心笑倒在司天傲怀中。 司天傲无奈地低头看着开心,确定自己所有的面子都已经被开心掀了开来,但是心里却不觉得恼怒,只看着那笑靥如花的面容,就觉得心里平安喜乐,只剩下全心的满足。 叹息一声,司天傲也放下了自己与生而来的矜贵,抱住开心,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开始耍赖。“开心,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就要对我负责?” 开心依偎在司天傲的怀抱里,诧异地抬头看他,不理解为什么话题转变得这么突然,只能呆呆地顺着他的话题反问。“负责?负什么责?” 双臂一紧,司天傲凶巴巴地看着开心。“我为了你遣散了一殿三宫九院,赶走了所有陪伴我的美人,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你还不要对我负责?” “哼,那是你为了你的心儿皇后遣散的,关我什么事?”开心撇开头,不把司天傲的话当回事,趾高气昂理直气壮地把司天傲所作所为推到“心儿皇后”身上。 反正心儿皇后又不是她,当然就不管她的事,也不需要她负责咯。 “开心,你敢说不关你的事儿?”司天傲咬牙切齿,牙齿咬在开心的颈项上,轻轻地啃噬着,用这样的方法惩罚怀里的小女人。 开心咯咯笑着,躲避着司天傲的骚扰,气喘吁吁地嘴硬。“是不关我的事啊,我是开心,是舞姬墨心,你为了你的‘心儿皇后’遣散了你的后宫嫔妃,当然没我什么事儿了。” “哼,你这个口是心非不知好歹的女人!”司天傲加大力度,继续在开心耳后颊边奋斗。 “哼,我就不知好歹怎么了?”开心也冷哼一声,很有谱地反问。 司天傲不再和她纠缠那些说不明白的话题,因为了解跟女人没道理好讲,所以换了另外一个方式,加重诱惑的筹码。“如果那些还不够,再加上我的一颗心,够不够绑住你,让你对我负责了?” “一颗心,我要一颗心干嘛,又不能吃……”开心依然摆足了架子。 难得司天傲心情这么好,居然和她讨论这些话题。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如果她太轻松地放他过关,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开心!”司天傲压抑地低吼,声音里浓浓的警告。 “好嘛好嘛,我考虑一下咯。”开心相当没有诚意地回答。 “还要考虑?”司天傲一股邪火闷在心里,狠狠地一口咬在开心肩上。 “啊——”开心痛呼,嘴上却依然不放松。“我当然要考虑了,不然以后你突然觉得这颗心放在我这有点亏,再去填充你的一殿三宫九院,我不是很吃亏!” 司天傲双手用力,狠狠地抱紧了开心,伏在她耳边,温柔而蛊惑地说。“开心,我说过,从此以后,我的身边,我的心上,都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再不会有其他人。明月为证,司天傲在此发誓,此生只与开心,携手白头。” 开心一颗心一瞬间变得柔软如棉,伸出双臂,紧紧地拥住司天傲,只觉得两个人的心,从未有一刻如此贴近。 “傲……” 呢喃地轻唤,再也说不出其他,唇便被司天傲吻住。 朗月清风之下,两个人,一艘小船,缠。绵着说不尽的情思,一丝一缕,缠绕在司天傲和开心的身上心上,再也挣不开,逃不掉。 “呀,那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哦,好羞人……” 一声细微地呢哝声从旁边传来,打断了开心和司天傲的温存。 开心倚靠在司天傲的肩上,懒懒地看着旁边顺水而来的一艘船,船边站着一男一女,女子娇柔娉婷,在月下显得亭亭玉立,无限柔美。而男人,却是无奈却宠溺地看着女子,任由她玩闹。 但是开心却知道,就凭刚刚那句话,这个女人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要是婉柔的女子,看到他们两个亲热,怕是早就躲得老远,就算不躲开,也不会出言打断。而这个女子,不仅故作娇羞地插了进来,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看着他们。 “我说姑娘,明月朗朗,哪里来的光天化日,再说,有道是非礼勿视,既然知道羞人,就赶紧躲到船里去,瞪大了眼睛看别人亲热,实在是不太合适啊!” 那女子似是没想到开心居然如此落落大方,不但不觉得羞涩,反倒将了自己一军。 咯咯地娇笑出声,那个女子催促着上前来,靠近开心和司天傲的小船。 司天傲虽然有些不耐烦,甚至心头暗暗生着闷气,为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断。但是看开心兴致很好,也就由着她去玩了。 “喂,你是哪里的人啊,性子这般爽利,可不像这落枫国的女子含蓄娇羞。” 那女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水嫩的萝卜,一咬下去,清甜爽口。单单是这声音,就已经让开心生了几分好感。 “我是西陵人,你呢,应该也不是落枫国女子,怎么到了这里?” “我啊,出来找我表哥,我要告诉他,我找到我爱的男人了,让他不用顾忌我,赶快去找他的心上人,然后带回西陵国成亲,那样我就可以用个嫂子疼爱我了。听悦来客栈的伙计说我表哥来了青羊湖上,我就来找找咯。” 那女子说着,挽住身边男子的手,一副情深意浓的模样,并且丝毫不吝于展现自己对男子的依赖。 开心皱了下眉头,和司天傲对视一眼,怎么这年头表哥表妹两个中间再多个人的桥段这么多,千雅是这样,这个女子又是…… 等等,开心的目光猛然转向少女,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巧合吧! *** 快结文了,目测还有五万多字。。 呼呼,早期的文,各种不足有木有。。 远目。。 墨子涵的表妹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开心皱了下眉头,和司天傲对视一眼,怎么这年头表哥表妹两个中间再多个人的桥段这么多,千雅是这样,这个女子又是…… 等等,开心的目光猛然转向少女,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巧合吧! 表哥、表妹、第三者、西陵国、悦来客栈、青羊湖…… “萍水相逢也是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吧!我叫开心,家住盛京城,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西雨珊,是西陵国墨家的表小姐,我表哥是墨家家主墨子涵。如果开心有到西陵国,只要随意打听墨家,便可以找到我了。” 什么叫做巧合,什么叫做天意,什么叫做命运弄人! 开心此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想要叹息,却又觉得轻松。 千雅能够和现代的家人团聚,又不会失去所爱之人,而墨子涵,也不必为自己的表妹担忧,因为她已经找到了一个自己爱的,也爱着自己的男人,以她这样的性子,必然能够得到男人一生一世的眷宠爱恋。 这样的结果,对于徐千雅和墨子涵,是最好的了吧! 叹息一声,开心微笑着,看向西雨珊。“西姑娘,你不必找了,我知道你表哥身在何方。” “真的?你见过我表哥么?我一路从西陵追出来,追到盛京城,又追到赤枫城,才听说他来了青羊湖上,可是转了一晚上了,根本就没看到他的人影。他在哪里呢,你快告诉我,我迫不及待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你不知道,他在意徐姐姐在意得很,却偏偏摆着那张冷脸,这次我要告诉徐姐姐,我不会和她抢表哥的。” 西雨珊很兴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突然觉得距离有些远,脚步在她那边的船上一点,便身影翩翩地落在了开心的小船之上。 西雨珊身后的男人见她冒失的样子,叹息一声,也跟在西雨珊身后一起跃过来,护着她生怕她有一点闪失。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么,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逞强,你偏不听。” 那个男子的声音,温润悦耳,一听就是脾气很好的谦和公子,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可是西雨珊听了,却缩了缩脖子,讨好地拉着他的手摇了摇,直到他无奈地点头,方才绽放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开心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确认西雨珊确实是幸福的,也就不枉墨子涵对她的一场托付了。 刚刚过了那男子的一关,西雨珊就冲到开心跟前,抓着开心的手,双眼亮晶晶的。“开心,我表哥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西雨珊急切之下,一时忘了开心和司天傲本就坐在船头,而璇玑老人准备的小船并没有太大的空间,此刻她一起站到船头,船身中心不稳,随着她的动作猛然一晃。西雨珊没有发觉,身子一歪,便向湖中掉落,而她的手中,还握着开心的手。 一直留意着西雨珊的男子身子一晃,一溜烟一般掠过船头,拉住西雨珊的衣襟,把她提到了两人之前乘坐的稍大一些的木船之上。 而开心,也稳稳地落在司天傲的怀抱里。 “太刺激了,太好玩了,易凉,你真是太帅了!” 西雨珊身子还没等站稳,就抓住易凉的衣袖,惊喜地大喊,丝毫不觉得刚刚的情况有多么危险,自己的姿势有多么狼狈。 易凉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司天傲,司天傲看看怀里闷笑的开心,也是一声叹息,抱着她跃到易凉两人的船上。 西雨珊蹦跳着跑到开心身边,继续拉着她,不依不饶地问着被打断的问题。 开心叹息一声,从衣袖中掏出墨子涵给她的令牌,递给西雨珊。 西雨珊面色大变,握着令牌,身体急剧地颤抖着,踉跄着退到易凉身边。“墨家的家主令牌,表哥他、他……” 易凉的脸色也是大变,抓过令牌,一闪身就到了开心跟前,语气压抑,却依然焦急万分。 “姑娘,能否告知我们家主此刻身在何方?这方家主令牌,乃是墨家家主随身携带的信物,若非家主身亡或是无法自主,绝对不会离身,这是墨家历代先祖立下的规矩,如今令牌在此,家主身在何方,请姑娘明示。” 开心自然听出易凉语气中的怀疑和担忧,先行说出最重要的讯息。“你不必忧心,墨子涵平安。” 顿了顿,想着要怎么解释他和徐千雅回到现代的事,最后却只能叹息一声,决定用谎言来代替。 “徐千雅是我的好姐妹,所以墨子涵和千雅隐居山野之前,把这方令牌托付给我,让我转交给西姑娘,并且转告西姑娘,他不能照顾你了,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真正爱你的人。他们并不知道西姑娘已经找到了心爱的人,怕回去面对西姑娘为难,只能不告而别。” 开心的话虽然有点让西雨珊惊疑不定,但是想到表哥的身手乃是当世一流,也不会被他人伤害,便也放开了这点,一转念,却想到了更严重的事情。 “表哥走了,那墨家怎么办?易凉,墨家那一大堆的事情,不会着落到我的头上来吧?还有,吃不到徐姐姐那些好吃的点心,我以后可怎么过活。这两个人,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下呢,要隐居也带着我一起嘛!” 其他三人的嘴角都有些抽搐,若是带着她,还算隐居么?若是带着她,还不是一样面临最初的问题。 易凉虽然并不完全相信开心的话,但是也相信了大半,一是因为相信墨子涵的身手,另外一方面就是家主令牌上的秘密并没有被人发现,这证明令牌并未经过争抢,而是完好无损地从一个人手中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能够做到伤害了墨子涵再拿令牌,但是却不碰触令牌秘密的人,乾元大陆还找不到一个。 “雨珊,家主这样做,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你别任性了,若不是你任性胡闹,徐姑娘也不会离开墨家,家主也就不必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易凉淡然的话,让西雨珊乖乖地低了头,一副反省的模样。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愿望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雨珊,家主这样做,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你别任性了,若不是你任性胡闹,徐姑娘也不会离开墨家,家主也就不必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易凉淡然的话,让西雨珊乖乖地低了头,一副反省的模样。西雨珊貌似乖巧,可是细听,却能听到她嘴里咕咕哝哝地说着话。 “我只是无聊嘛,表哥那么无趣,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让他变脸的徐姐姐,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你不知道,看到表哥那张千年不变的脸变色是一件多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虽然我这样对徐姐姐有点不公平,但是我也没想到她会离家出走啊!我只是想着,给他们的感情里填些小波折,既不会觉得无趣,又能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刻呀!” 开心啼笑皆非,想到徐千雅曾经和她说过的经历,让开心不得不感叹,面前的西雨珊绝对是个小魔女级别的。 不过这样的捣蛋,也算让徐千雅有了一个最圆满的结局,能够回到现代和家人团圆,又能够和最心爱的男人携手白头,是她最盼望的幸福了。 “易凉,你别责怪西姑娘了,千雅不会怪她,相反,还要感激她。若不是她,千雅也难以两全。只不过墨家以后就要靠你们支撑了,西姑娘,也要摆脱你照顾,相信你会很乐意全权接手这个麻烦。” “喂,你说谁是麻烦,我才不是,我只是有些爱玩而已。”西雨珊大声地反驳着,最后语声越来越小,在易凉的目光中消失于无形。 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样一个小魔女,终究还是碰上了自己的缘分,并且被死死地抓在了掌心。想必这一辈子,她都会过着自以为嚣张跋扈,实则被易凉紧紧掌握在手中的日子,这样幸福的日子。 “多谢开心姑娘告知家主下落,就此别过,他日有缘相逢,易凉再摆酒向两位道谢。” 易凉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西雨珊紧紧地抓住了手臂。 眼巴巴地看着易凉,西雨珊再转眼看看开心的方向。“易凉,我们别这么快离开么,我好不容易认识这么一个有趣的朋友,你让我们再聊聊嘛。” “雨珊,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客栈了!”易凉淡淡地开口,却不容置疑。 西雨珊眼睛左右转了转,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主意,扯住易凉的衣袖,死活不肯离开。“易凉易凉,就再呆一会儿,我和开心去把我们的河灯放到水中,然后我们就回客栈。你不知道,我刚刚看着那些女孩子结伴放河灯有多羡慕,我都从来没人陪过。” 易凉看着西雨珊有些落寞的小脸,想着她孤寂的生活,一颗心便软了下来,点了点头。 西雨珊脸上猛然绽放出快乐的笑容,脚步欢快地跑到开心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床舱里跑去。 “开心,我们来放河灯,我和你说,你可以把愿望写在河灯上,然后放出去,如果河灯能够一直飘在水面上,那么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我们今天可以许好多的愿望,因为,嘿嘿,你看……” 开心呆滞地看着装得满满的两大箱的河灯,只觉得自己满脑袋的黑线,头上顺便飞过一群乌鸦。 西雨珊丝毫不理会开心的愕然,一手提着一个木箱就奔上船头。 “开心,快来,这边是纸笔,你可以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纸上,系在河灯上,这样子河神就能够听到你的愿望,保佑你圆满了。易凉,你也来,写一个,不,三个愿望吧,我们各自都写三个愿望,然后把河灯放下去。” 易凉纵容地看着西雨珊笑容满面的笑脸,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她的笑容蛊。惑了。 结果西雨珊手中的纸笔,走到另外一边,想了一下,微笑着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三张纸都写完了,把笔递给司天傲。 司天傲看看易凉递过来的笔,再看看开心含笑的眉眼,也微笑着接过来,走到一边写起来。 第一张:与她相伴,平淡一生,携手白头,共赴百年。 第二张:与她相伴,平淡一生,携手白头,共赴百年。 第三张:与她相伴,平淡一生,携手白头,共赴百年。 三张写完,司天傲微笑着放下笔,把三张写了愿望的纸分别折好,系在河灯之上,打起火折子点燃了河灯中的蜡烛。 开心和西雨珊也各自拿了纸笔避开众人,写下自己的愿望。 开心看着自己的三张纸,纸上都是同样的内容:与他相伴,平安此生,自由此生,幸福此生! 分别点燃河灯,四个人分成两对,分开站在船上,把点燃的河灯放入青羊湖中。 月光幽静,月华如水,碧波银浪,河灯点点。 这一刻,青羊湖上,四人的小船周围,宛若梦境一般。就连西雨珊,都在这样的景致下安静下来,微笑着看河灯飘远,直到河面上,只剩下粼粼波光,再也不见河灯踪影。 “夜已深,我们就此别过,两位也早些休息。”司天傲有礼地说着,环着开心的腰回到自己的船上。 易凉和西雨珊站在船头,隔着几米的睡眠看着开心和司天傲。 “开心,如果有去西陵国,一定要到墨家找我,我带你游遍西陵都城。”西雨珊依依不舍地看着开心,为着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感伤。 开心也是极其喜爱这个活泼的少女,这个女孩的身上,也有司清舞的影子,爱屋及乌,也更多了几分心疼。“雨珊,缘来则聚,不必感伤,下次再到盛京城,便到皇宫找我,你徐姐姐留了一本食谱给我,到时候我给你做她拿手的点心。” 西雨珊绽开如花的笑靥,声音脆生生的,在青羊湖上响起。“好,一言为定,开心,有缘再见了。” 船渐渐去得远了,开心看着船消失在视野之中,不由有些怅然。 习惯了离别,但是却总是不喜欢离别。 “傲,我们回岛上吧,接了璇玑师伯,明日我们就出发去逍遥谷。” “好,我陪着你!” 相对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回逍遥谷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第二天一早,开心三人就出发向逍遥谷而去,一路虽然迟缓,但终究是有到达的时刻。 离逍遥谷越近,璇玑老人的神色越复杂,看着那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一草一木,如今依然有着旧日模样,璇玑老人只觉得一颗心悲喜交集,几乎无法承受那样复杂的情绪。 开心握住身边司天傲的手,指着一片绿草如茵花香遍地的山谷,脸上露出轻松畅快的微笑。“傲,你看,这就是我生活了两年多的逍遥谷,这里有温泉,所以四季如春,如果以后我们在外面呆腻了,可以来这里隐居。” 司天傲看着开心的笑容,再一次对自己承认,自由的开心,是最美丽的,也是最撼动他的心的。 开心蓦然对着司天傲俏皮地一笑,挣开他的手,脚步轻快地向着逍遥谷中跑去,边跑边放声大喊。“老家伙,我回来了!” 身后司天傲一脸的黑线,没想到开心居然对她的师父如此大不敬。 璇玑老人却是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样的开心更像那个人的徒弟,一样的不羁,一样的活得恣意,让别人看着,都觉得羡慕。 就想他! 半辈子的互相仇视的岁月走过,璇玑老人在此刻终于对自己承认,当年他对逍遥老人,是存着羡慕甚至是嫉妒的心情的,因为他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不受外界目光的影响。而他自己,却是永远背负着责任,无法摆脱,也无法自由。 所以他与逍遥老人之间,才会有那么深的矛盾,也因此,他才会在见到那个女子时,那么迫切地想要抓住那阵自由的风,甚至伤害了情同手足的兄弟,最终,却落得三个人遗憾终生的下场。 “臭丫头,一回来就没好话,亏我老人家惦念着你!”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医庐的方向传来,虽是一样难听的话,却掩藏不了语气中的浓浓的欣喜,并且在话刚落时,人便已经从极远的医庐中到了三人跟前。 见到璇玑老人的一刹那,逍遥老人的脸色骤变,复杂的神情闪过,有欣喜,有怨怒,有沧桑,有释然,最后,归于一片平静。 “你怎么来了?”逍遥老人紧盯着璇玑老人问道,声调平静,却暗藏冷然。 璇玑老人苦笑,丝毫不意外自己受到这样的待遇。“我老了,想着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来看看老朋友,怕再不来,以后就没机会再见了。” 璇玑老人的话,让逍遥老人明显怔愣了一下,依照他对璇玑老人的了解,他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可是如今他却说出服软的话来。 仔细地打量着璇玑老人的脸色,逍遥老人越看脸色越沉,最后脚步一迈,到了璇玑老人身前,抓住他的手仔细地号脉,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甚至带着隐隐的怒火。 “是谁,居然把你伤成这样?” 逍遥老人怒声问道,手上不自觉地用力,紧紧地抓着璇玑老人的手腕。 “死老头,快放开,璇玑师伯的手腕快被你抓断了!”开心呵斥一声,手上银针一闪,便扎向逍遥老人的手腕。 逍遥老人手直觉地一缩,狠狠地瞪了一眼开心。“臭丫头,居然这么狠心,对师父下毒手。” 开心冷哼了一声,银针就夹在指间,闪耀着冷芒,提醒逍遥老人不要造次。 璇玑老人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放开心情之后,他一直觉得轻松而平静,再也生不出一丝半毫以前的意气之争。“不是被别人伤的,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有谁能伤得了你我!” “那你一身的功力呢?”逍遥老人皱起眉头,疑惑地问。 “到你的医庐里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像以前那样经得起颠簸。不过能够做成这样的事情,足慰平生啊!” 璇玑老人的话,吊起了逍遥老人的兴致,诧异地扬眉看了一眼开心,示意她自便,便慢悠悠地跟着璇玑老人一起,向着医庐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逍遥老人皱着眉头看着璇玑老人虚浮的脚步,心里忍不住叹息。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师兄,曾经那个落枫国的国主,如今失去了功力,竟然也像一个迟暮的老人那样,走路虚浮,身体老迈。是不是再过几年,他也会老去,然后一身零落尘土之中! 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若是连师兄也离开,他在这个世界上,该是多么孤单! 这么多年来,怨着恨着,却也惦念着,只因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自己一起,惦念着那个笑意如风的女子,只有他和自己一样,心心念念着那段过往不肯放开,只有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脚步加快,走到璇玑老人身边,伸出一手扶着他的手臂,也不说话,也不解释,只是沉默地走在他的身边。 璇玑老人看着逍遥老人沉默而别扭的侧脸,忍不住想要微笑。 这么多年的隔阂之后,还能够这样执手前行,于他们两人,已经是老天最大的恩赐了。开心,不必对我感到抱歉,若非为了打开时空通道散了这一身的功力,我们两个老家伙怕是到死也迈不出这一步。 开心看着并肩前行的两个老人家,只觉得那幅画面唯美得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很深的纠葛,也许还间杂着一个很凄美的故事,不过,那是两位老人的故事了,已经掩埋在过去的岁月和风尘里,她没有资格探听,也不想要去追寻,就让那故事,埋藏在两位老人的心里,绝唱般美好着吧! “傲,我带你去谷里转转吧,这逍遥谷,并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深处还有很多美丽的风景,一直向内延伸,直到断刃崖下。任谁也想不到,那样万仞高崖之下,居然藏着这样一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吧!” 提及断刃崖,司天傲握着开心的手猛然一紧,心头掠过一丝疼痛,那个地方,是他的伤心地。 就是在那个地方,他差点失去开心,失去这个他全心爱恋的女子。 “开心,我真的很感谢师父救了你,如果没有他,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我现在都不敢去想象,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你,将会是怎么样的枯萎。” 开心转头,看着司天傲揪紧的眉心,心头一阵柔软,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司天傲的额头,把他揪紧的眉抚开。 师父,保重!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开心难得的温情,让逍遥老人一时间怔住了,等看着三个人已经走远的身影,方才醒悟过来。跳脚对着三人走远的方向,逍遥老人放声大吼。“你个臭丫头,你个不孝的臭丫头,临走临走还不让我老人家好过,居然要惹我老人家掉眼泪,你个臭丫头,真是讨人厌的臭丫头,越来越讨人厌的臭丫头……”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剩下不舍的呢喃,逍遥老人看着开心三人离开的身影,猛然转过身,不敢再看,生怕自己晚节不保,会流出泪来。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的天空很高很远,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看着他们飞,然后累了的时候,在这里休憩。” 璇玑老人也看着三人的身影走远,语气清淡,带着看透一切的豁达。 “我知道啊,可是还是舍不得嘛,尤其是那个臭丫头,平常冷心冷脸也就算了,偏偏走的时候演这么一出,让我忍不住就是心酸。” 璇玑老人笑着,转身慢悠悠地向着医庐走去。 逍遥老人回头看看只剩下几个淡淡黑影的开心三人,也跟在璇玑老人身后。 还好还有师兄在,以后这逍遥谷也不会寂寞。自从多年前她离开之后,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让他安心的氛围了。 “傲,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好好的。” 伸手抓住开心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司天傲满心的欢喜,说不出的安然。 两个人拉着手,一起向逍遥谷深处走去。 因为有火山的热量蒸腾,逍遥谷一年四季如春,此刻虽是西陵的寒冬,却也不会影响逍遥谷的气候,往里走,一片野生的果林正处于果子成熟的季节,一颗颗硕大的红色果实高挂在枝头,映着太阳的光芒,红艳艳的一片,漫山遍野地铺展开来。 红彤彤的果林,碧草如茵,那一片景象,如诗如画。 司天傲和开心手牵着手,慢慢走进果林,开心随手摘下一颗红得几乎就要裂开的果子,顺手递给司天傲。 “尝尝,这个玲珑果甘甜可口,只在这个时节成熟,七日便落。我们赶的时间刚好,我可以用千雅教我的方法试着腌制一些秘藏起来,这样就可以随时吃到玲珑果了。不知道师父这边有没有坛子给我用,如果没有,我就把他酿制的那些酒倒了,然后酿玲珑果。” 司天傲捂着嘴轻咳一声,打算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开心算计师父的话。 “你不用假装置身事外讨师父欢心,他老人家是吃硬不吃软的性子,你越是跟着他对着干,他越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值得放在心上。” “师父是个可爱的人,你心里很在意他是么?”司天傲看着开心眼底真诚的笑,看出她的心思。 这一对师徒,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彼此的感情,嘴上互相斗争,心底把对方看得极重。 “当然在意了,若是没有师父,我早死于七步断肠之毒,若是没有师父,我还会是那副愤世嫉俗把所有人都看得如同草芥的性子,是师父给了我新生命,也让我重新活了一回。我嘴上和师父争斗不休,是因为我知道他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但是心里,我把师父当成父亲一般尊重。” 司天傲拉着开心的手,和她相对而视,认真而严肃地说。“我会和你一起,把师父当成父亲一般尊重。” 西陵的帝王,在这一刻,却说把外姓的老人当成父亲一般尊重,这样的话若是在西陵传出去,怕是会掀起滔天的巨浪,但是此刻,他却是如此认真地说着,只因为那个老人,是他心爱之人的师父,是师父把开心重新送回他身边。 “傲,谢谢你!”开心微笑,情深意长。 “傻瓜!”司天傲把开心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深地融入自己的生命里。 “我说你们两位,想要眩甜蜜,能不能躲远点,别在我这个单身汉的面前啊,这样子很伤我的心,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司天傲和开心一头黑线,怎么这段时间总是有人打断他们两个的甜蜜蜜呢! 目光一致地看向坐在一棵树上的司天睿,司天傲很诧异居然在这里看到司天睿,他不是应该在盛京城,协助司天宣管理朝政么! “天睿,你来探望师父,有没有准备一些工具啊!”开心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司天睿。 司天睿扬眉一笑,默契地眨眨眼。“这还用说,这个时节过来,不准备一些坛子酿制玲珑果,不是浪费了一年的好光景。放心吧,我带来的坛子,够装一年的量了。” 开心会心地笑,为她和司天睿不用言说的默契。 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提,司天睿居然记在心里,并且真的带着坛子过来,要为她酿制玲珑果储存零食。 “你过来多久了?”开心走到司天睿所坐的树下,看着他抱着一个坛子的好玩模样。 司天睿忍不住微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玲珑果刚刚成熟,我就到了,然后这两天一直都蹲在果林里摘果子,气得师父每天都跳着脚的骂我不孝,只顾着摘果子,不理会他这个孤苦的老人家。” 两个无良的徒弟相对着哈哈大笑,清脆的笑声传得很远,响彻了整个果林。 司天傲看着,心底觉得温暖惬意,忍不住,也露出会心的笑。 开心三人离开逍遥谷的时候,逍遥老人的胡子几乎气得翘翻天,指天恨地地怨责自己有眼无珠,居然收了两个没良心的徒儿,回谷一次,居然不是为了探望师父,而是为了酿制玲珑果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不过也不能怪逍遥老人这么哀怨,单看三人一人牵着的一辆马车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大坛子,就可以了解到逍遥老人伤痛的心情了。 不过其余四人没有一个同情他这个收了不良徒儿的老头子,径自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是在道别。 只能说都是豁达之人,不会做那么多的小女儿情态,经历过太多,也知晓生命的无常,岁月的无情,更加能够看淡生命中的分分合合,保持一颗清明通透的心。 开心上前一步,猛然抱住正在跳着脚大骂的逍遥老人,让他一时间竟然怔愣住了,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在痛骂。 “师父,保重!”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越深越深的情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傻瓜,我不要你回报,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让我能时时刻刻看到你,让我给你幸福,让我的努力能够使你永远笑得无忧,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开心,过去我做错过,现在我懂得珍惜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幸福。” 开心看着司天傲,眼中水光潋滟,溢满了感动的光芒,她就那样凝视着他,抑制不住颤抖的语声,轻轻地,轻轻地呼唤。 “傲……” 开心回头看看已经转身离开的两位老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淡淡的哀伤。 “开心,现在这样,我们应该为师父和师伯高兴,至少有生之年他们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化解了沉积多年的旧怨。其实我刚拜师不久的时候就知道师父和师伯有矛盾,但是无可奈何,每次提起师父都会岔开话题,不想面对。这么多年了,终于盼到了师父和师伯和解的日子,从今往后,逍遥谷里就不会只是师父一个人了,有师伯在,他就不会太孤单了。” 开心叹息一声,转过身,跟着司天睿并肩往前走,她的那辆马车的缰绳,就栓在司天睿的马车后面,这样子就不必三个人都当马夫了。 “其实我也明白,但是我现在反倒更担心。师伯的功力全失,就和一个平常的老人一样,身体机能会很快地老化,我怕过不了几年,就到大限,到时候师父该如何承受。” 司天睿听了开心的话,一时也有些无言,各自沉默着。 “你们两个,就不要为老人家操心了,都是经历过生死历练的人,对离别看得这么淡,怎么看不开死亡呢,不过是更久远的一次分别罢了。” 司天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也学着开心的样子,把马车栓在了后面,此时跟上来,伸手一揽开心的腰,就抱着她坐在了司天睿所牵的马车之上。优哉游哉地吹着风,享受着逍遥谷出谷路上的好山好水好风景。 “天睿,你也上来坐吧,颠颠悠悠的,挺舒服的。” 开心笑着招呼,司天睿回头看看后面两辆车,在训练有素的马的拉动下,也平稳地跟着,便放了心,也坐到开心旁边。 “如果被别人知道,堂堂的西陵帝王和西陵睿王爷,居然亲自赶车,一定会惊讶的掉了下巴的。天睿,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败家的哟,居然抓战马过来给你拉车,还一拉就是六匹,军营中的那些将军士兵就没有砍你几刀?” 司天睿横了依偎在司天傲怀里的开心一眼,愤愤不平地指责某个没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我是因为什么这个时候拉着马车跑过来的,还不是因为某个女人曾经说过玲珑果好吃,只是可惜只能保有七天,哼哼!” 开心倒在司天傲的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司天傲也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兄弟。 曾几何时,这些都是他已经失去的,现在又重新回到他身边,不得不说老天爷厚待他。 “五弟,回去之后,我们一起去拜望母后吧,这些年她一个人在飞凤殿中,孤零零的念佛,日子太寥落了。” “谢谢皇兄!”司天睿转开头,不让自己眼中的感动被司天傲看到。 司天傲也知道司天睿的性子,低头看着怀抱中的开心,把温热的唇畔凑到她的耳边,坏笑着。“开心,回去之后,我们也抓紧一些,皇宫里太冷清了,我们多生几个宝宝,让宫里热闹一下。母后看到孙子,心情一定会变得开朗的。” 开心想到飞凤殿中那个凄清寥落的单薄身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如果能够多去探望她,那个可怜的女人,应该会慢慢平静下来,不过…… “司天傲,你想太多了吧,本姑娘可是有行情有身价的单身女子,你说生宝宝,小心我大喊两声,让所有人都过来看你当街调戏良家女子!” 伴随着司天睿喷笑出声,司天傲哭笑不得地看着开心,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想想也是,开心当年以姬语心的身份嫁入皇宫,虽然迎娶仪式盛大恢弘,但毕竟是别人的婚礼,而且姬皇后现在已经“亡故”了,他欠开心一个盛大的婚礼。 “皇兄,回去你再迎娶开心一次吧,为她举办一场盛大而完美的婚礼,像所有人昭告,让大家都看看,西陵的正牌皇后,是怎样一番迷人的风采。” 司天睿的声音在司天傲恶狠狠的目光之中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但是却坚持着说完,丝毫不为恶势力的威胁而低头。 说完之后,司天睿看着司天傲喷火的眼神,忍不住就笑开来,笑声朗朗,洒落在道路两旁,让人听着,都心怀舒畅起来。 当然,不包括那个黑着脸的西陵帝王。 “皇兄,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错误,我不该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向开心表达你的心意,或许我不说还是一个惊喜,你别这么瞪着我,我已经道歉了。好吧好吧,我闭嘴,我闭嘴……” 开心看着兄弟两个人的互动,忍不住笑开来,眉眼弯弯,心中满是甜蜜。 “傲,你的心意,我懂得。那些俗世的虚礼,我不在乎,真的,只要你的心是真诚的,那些表面的繁华,我从来不看在眼里。” 司天傲感动地抱紧了开心,为她如此体贴的心意而感动,可是他怎么舍得委屈了她。 “开心,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我不舍得让你受分毫的委屈。等回了盛京城,我一定用最盛大的仪式迎娶你,我要告诉所有人,开心是我的皇后,唯一的爱人,是我此生此世都要永远细心呵护的女人。我要让你用最名正言顺的的姿态站在我身边,接受所有人的朝拜和祝福。” 开心叹息,为司天傲灼热的心而感动不已,这个男人,褪去冷漠的外衣之后,居然表现得如此热情,几乎让她难以招架。突然想到,这样的司天傲,以后会不会让她总是觉得得到了太多而无法回报。 “傲,我要怎么才能回报你的深情厚谊……” 也许幸福并不难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傻瓜,我不要你回报,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让我能时时刻刻看到你,让我给你幸福,让我的努力能够使你永远笑得无忧,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开心,过去我做错过,现在我懂得珍惜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幸福。” 开心看着司天傲,眼中水光潋滟,溢满了感动的光芒,她就那样凝视着他,抑制不住颤抖的语声,轻轻地,轻轻地呼唤。 “傲……” 叹息般的呢哝被司天傲的吻蓦然掩盖,清凉却蕴藏着灼热的双唇,覆上开心的唇,轻柔地吮吻,撷取开心口中的甜蜜,辗转游移,一点一点吻干开心脸上的泪水。 “乖,不要流泪,哪怕是幸福的泪,也会让我心疼。” “你个坏人,故意惹我流泪……”开心娇嗔地说着,却忍不住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因为幸福,所以泪水控制不住。 “受不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们了,不要总是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眩甜蜜嘛,让我怎么活。车给你们,我要先回去了,说不定我也能找到一个心动的女人,到时候就省得看着你和三哥甜蜜,而我只能心酸了。” 司天睿说完,把手中的缰绳往车辕上一系,人便已经飞出老远,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眼中,有伤痛,更多的却是欣慰。 真好,开心能够走出过去的阴霾。真好,开心和皇兄可以如此的幸福。 司天傲和开心依偎着看司天睿远去的身影,各自都轻轻地叹息。 司天傲揽着开心,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开心,这就是你想达到的目的么?让五弟真正放开,然后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开心哽咽着点头,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容。“是,这就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天睿在我身边浪费太多的好时光,我希望他能放弃,能够去看看外面世界里其他的好女人,我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真心所爱的女人,也许爱得辛苦爱得疼痛,但是至少他会幸福。” “放心吧,天睿会找到属于他的幸福的,外面都会幸福。” 开心探手抱住司天傲的腰,紧紧地,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撷取着司天傲怀抱中的温暖。 这样的依靠,是她在现代的那些年里,从来不敢想象的,而现在,她找到了。 也许,幸福,真的没有那么难! 西陵帝王在第一个皇后去世之后,终于再次接受另外一个女人走进自己的生活,已经选定了吉日,要用最盛大的迎娶仪式迎接新皇后入宫。 这样一条消息传出来,宫内宫外,在朝在野,所有的人都止不住议论纷纷,想着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够让深情不移,遣散后宫的帝王再度敞开心扉。 朝廷中人虽然见过开心很多次,但是也不了解开心的真实身份,和她与司天傲的纠葛,自然也是暗自猜测。 当开心拜姬少康为义父的消息传出来后,不少人捶胸顿足,暗恨自己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让姬家再度荣宠无双。若是早与新皇后打好关系,让新皇后拜入自己门下,那么也能够做一回国丈,大大地提升一下自己的家族。 虽然这样暗里的心思纷乱,流言蜚语许多,传奇的故事段子也不少,但是开心和司天傲都不在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下面的人去办,这两个人很悠哉地窝在沁伊宫里,每日里谈情说爱,外面冰天雪地,沁伊宫里却是春意融融。 司天宣几次上奏,请司天傲上朝,接掌朝政,都被司天傲给推回去了,只有在司天宣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他才会提点一二。 司天傲和开心这样的日子,让司天宣隐隐约约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尽心尽力地打理朝政,尽到皇太弟的责任,其他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他现在只是希望,皇兄能够幸福。 那三年里,他看多了皇兄寥落悲伤的样子,这一生,他都不想再看到,哪怕他要多背负很多的责任,他也愿意。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纤纤陪伴,纤纤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虽然是女子,却有着非同寻常的见底,在落枫国被掩埋的才能,他愿意在西陵给她提供一个平台,让她能够绽放最耀眼的光芒。 那样的萧纤纤,才是他最初爱上的那个女子。 紧锣密鼓的准备下,司天傲选定的吉日终于到来。 开心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经住到了姬家,就在以前她住过的那个姬语心的院子里,碧荷在她身边伺候。 穿着一身的正红袍服,头戴凤冠,开心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身形。除了换了自己的容颜,一切仿佛都是三年多前的样子,仿佛没有任何改变。 开心呵呵地笑,很没形象地绕到碧荷身前,促狭地看着她。 只是多了那三年跌宕起伏的时光,如此而已! “小姐,凤辇来了,奴婢帮你盖上盖头吧,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开心转头看着碧荷,三年前有些丰润的小丫头也抽高了身形,脸颊变得削尖,虽不是什么大美人,却也是清秀可爱的小佳人,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 “碧荷,来来回回,最后,还是你在我身边。” 碧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手中拿着正红的鸳鸯戏水盖头,格外的娇俏可人。“小姐,碧荷很庆幸遇到了小姐,并且最终还能够陪伴在小姐身边。看到小姐幸福,碧荷也觉得莫大的幸福。碧荷有时候会想,那么多的苦难,应该都是为了让小姐一辈子幸福而经历。老天爷对小姐,对我们,都是厚待的。” 开心伸手,揉了揉碧荷的头发,满心的疼惜。“傻丫头,我的幸福怎么能够成为你的幸福呢。等婚礼过后,我会和司天傲提,让他为你赐婚,让你如愿嫁给你心爱的侍卫大哥。到那时候,你才会真正的幸福。” “小姐,你说什么呢!”碧荷的脸蓦然爆红,不依地跺着脚转过身。 独特的婚礼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怎么,我说错了?难道碧荷没有和一起守在沁伊宫外的侍卫大哥眉来眼去情深意浓?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让司天傲把他打发出去了,省得留在沁伊宫外碍眼。” “小姐,不要啊!”碧荷惊呼,看到开心了然的目光之后,方才醒悟开心是在逗她,小脸爆红,扭捏地捏着手中的盖头。 “哟,我们的碧荷小姑娘害羞咯!”开心笑呵呵地刮着碧荷的鼻子,却发现她的眼眶已经发红,泪水都快掉下来。“碧荷,怎么了?” 碧荷抽噎着,猛然伸手抱住开心,扁扁嘴,一串泪珠就掉下来。“碧荷舍不得小姐。” “傻瓜!”开心感慨地呢喃,也回抱住碧荷,感受着这难言的温暖。“好了,别哭了,今天可是小姐我要嫁人的日子。” “嗯,碧荷不哭,碧荷居然在这个日子哭,真是该打。”碧荷挽着袖子,急迫地擦着自己满脸的泪水,努力地笑,那笑容却颤抖着。 开心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碧荷,任由她为自己盖上了盖头。 碧荷扶住开心的手臂,向门外走去,一路小心地提醒着开心。 “小姐,前面是门槛,抬高脚,迈!” “小姐,我们正走过回廊,再转个弯就到大厅了。” “小姐,已经看到迎亲的队伍了,都系着红绸,一直延伸到长街去了。” “小姐,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排场更大,皇上也来了,就在府门前,穿着一身火红的新郎袍服,迷倒了所有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 “小姐,要上轿了,你小心一点。” …… 终于安稳地坐在花轿之上,开心叹息一声,慢慢地呼吸,努力平稳自己的心跳。 不是第一次坐花轿,但是却是第一次有了嫁人的心情。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叫嚣着,满满地装着期盼和喜悦,甚至在最深处,还有着几分忐忑不安。 她就要嫁给司天傲了啊,就要成为他的妻! 想到这一点,开心便忍不住会心地笑,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美好的呢! 抬手,掀起自己的盖头,开心悄然撩开轿子旁边的布帘,探头从细小的缝隙中向外张望,看向那个骑在马上的挺拔背影。 乌黑神骏的马,脖颈上却系着好笑的大红花,马背上一身正红新郎袍的身影,笔挺而端庄,偶尔转头和身边的司天睿说话时,就能够看到他满含笑意的侧脸。 大街两侧围满了围观的民众,所有的人都惊叹地看着宛若天人般的司天傲。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皇帝,更没有听说过皇帝会亲自迎娶一个女人,可是今天,他们长见识了,而且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了往日做梦都见不到的西陵帝王。 司天傲的座驾所到之处,所有的民众都自发地跪倒,却一个个耿直了脖子,仔细地打量着他,想要把司天傲的模样刻到心里。 若是往日,帝王出巡,必然是坐在撵车之中,所经之处,所有人跪倒迎接,还要匍匐于地,这一次,司天傲早早便发了告示,可以免于匍匐,一见天颜,与民同乐。 开心微笑着,看着司天傲对着周围的民众点头示意,引来所有人齐呼的万岁,只觉得这个天地都在为这个男人起舞。 “小姐,快做好,今天这种场合,不能这么任性的。” 碧荷一直跟在花轿旁边,见了开心居然这么随性,苦着脸凑近了花轿,提醒开心注意场合,不要太过随心所欲。 开心对着碧荷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了,回到花轿中坐好。 不过,怎么还不到皇宫啊,颠得她都快睡着了。开心叹息着,倚在花轿旁边。 她还不知道,花轿要绕着皇宫巡游一圈,而此刻,也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轿子颠簸着,开心也跟着左右摇晃,轿外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听不真切。 开心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但是前一夜太过兴奋,几乎一夜未睡,此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头一歪,便忽悠忽悠地睡了过去。 花轿继续沿着皇宫绕行,绕了一圈之后,从皇宫的正门一路行进,直到潜龙殿前停下。 百官恭敬地跪地,齐声恭迎皇后娘娘。 花轿静悄悄地没有丝毫声音,仿佛轿子是空的一般,静悄悄地坐在潜龙殿前,有风拂过,掀起了轿帘的一角,能够看到开心的脚很端正地并拢,正红的袍服搭在腿上,只露出一截绣着盛世牡丹的鞋尖。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的呼声在潜龙殿前响起,带着几分沉闷的力量,撞在人的心上。 碧荷脚步悄然靠近花轿小窗边,微微低着头,很恭谨的样子,嘴上却一叠声地唤着开心。“小姐,小姐,下轿了,小姐!” 司天傲无奈地看着静悄悄的花轿,不明白开心又在耍什么脾气,为什么这会儿居然不下轿,要知道,群臣都跪在脚下等着迎接,她此时不下轿,实在是有些让大家尴尬。 眼神投向碧荷,带着询问,却只得到碧荷同样茫然的回视。 司天傲笑着摇摇头,脸上表情温柔而深情,迈开步伐,缓缓地靠近花轿。既然他的新娘自己不肯下轿,那么,就由他来亲自接她下轿吧! 群臣都有些惶恐地看着司天傲的脸色,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帝王是不是很生气,会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他们。及至众大臣看到司天傲脸上轻松的笑容,方才放下心来。也就更加笃定,这个皇后,绝对是一个值得巴结的对象,毕竟这样的退让和宠爱,前所未有。 走到花轿前,司天傲停住脚步。“开心……” 轻声呼唤着,温柔似水,情意绵绵,可是花轿中依然没有一点声息,就像开心根本不在轿子里一般。 “开心?”司天傲疑惑地皱起眉头,看着无声无息的花轿。 故意弄出一些响动,以平日开心的警觉,必然已经眼露犀利的光芒出来查看,可是今天,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地叹息,司天傲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宠溺,被自己任性的小妻子弄得十分无奈。 微微倾身上前,司天傲伸手撩开轿帘。 结发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所有的大臣都跪在阶梯之下,却在此刻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下轿子中的情况。可惜掀开的缝隙,被司天傲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显露出来,只留下无限的遐想,让人自顾自地浮想联翩。 司天傲看着歪在轿子上睡着的开心,忍不住轻声地笑开来。 第一次见到新嫁娘在花轿上睡着的,并且睡得这么香甜,这么折腾都没有醒过来。 开心脸上的盖头,早在她偷窥外面的情形时就已经掀开来,搭在凤冠之上。此刻,凤冠上的各色珠宝映着微光闪耀着动人的光芒,一身正红袍服映衬下,开心的小脸眉目如画,白皙剔透,诱。人的红唇微微翕张着,仿佛在诱。惑着司天傲的品尝。 她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色痕迹,很明白地告诉司天傲昨夜失眠的事实,也正因为这一点,才让开心睡得如此香甜。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他就在身边,所以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备,安然恬淡地入睡。 司天傲满心的怜惜,不忍吵醒她,便挥挥手唤来一直站在旁边的碧荷,示意她扶着轿帘。 所有的群臣都跪在潜龙殿前,看着他们尊贵的皇帝倾身探入花轿中,珍而重之地把花轿中的皇后抱出来,温柔地抱在怀中,满脸爱怜地看着她微笑,然后抱着她,头也不回地向着沁伊宫的方向而去。 呆滞,全场一片呆滞。 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这样的帝王婚礼,皇帝亲身迎娶,屈驾抱着新娘下轿,并且满脸幸福得像得到了全世界。 这还是他们英明睿智淡定沉稳的帝王么? 席公公看看抱着开心走远的司天傲,再看看依然跪在殿前的群臣,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却又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正了正脸色,轻咳两声,席公公恭谨有礼地开口。“众位大人,皇后娘娘累了,今日的请安,就免了吧,各位大人请回。” 席公公是皇帝跟前的老人,手中虽无权势,却比有权有势的大臣更加有分量,他的话出口,基本上也就是传达帝王的旨意了,众臣互相看看,也都不再言语,各自起身,三三两两地像宫外走去,顺便闲话一下这场独特的婚礼。 无论多么疲累,多么放心,但是开心的本能无法控制,在司天傲伸手抱住自己的一刹那,她就已经醒过来了。 睁开迷蒙的睡眼,看着抱住自己的司天傲,开心微笑着,并不出声,只是把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由着他抱自己离开潜龙殿。 把自己的婚礼由着司天傲折腾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那些大臣的繁文缛节,开心不想搭理,既然已经睡过去了,就错打错着地错下去了。她的新婚,她可不想折腾成一场空前绝后的秀。 司天傲抱着开心,慢慢地向沁伊宫的方向走。 走过长长的回廊,司天傲慢下脚步,开心看着朱红的廊柱,回廊外初春萌生的新芽,还有那高远的蓝天,不由怔怔地出了神。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人便牵着手,在这回廊中慢悠悠地散布,问着回廊下花圃中的花香,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微风,仰头,便是漫天的繁星幽幽闪烁,低头,便是两人默契的脚步,一起走过。 走过悠悠的曲水,司天傲停在流觞桥上,汉白玉的栏杆矗立在手边,似乎能够感觉到它那清凉润泽的手感,水声潺潺,心也跟着平静。 若非这曲水,开心不会被碧荷救起,两人就不会相遇。如果没有最初的开始,就不会有后面并肩而战的风风雨雨,也不会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欢乐和悲痛,也就不会有他们今天懂得珍惜的心境,还有握在手中的幸福。 沁伊宫出现在眼前,司天傲抱着开心站在门前,看着沁伊宫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廊檐高挂大红的灯笼贴着硕大的喜字,灯笼燃着,双喜字透着一股喜庆。 这里是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是他们在西陵皇宫中为自己隔离出来的世外桃源,是他们共同的小家。他们在这里共同经历过喜怒哀乐,在这里谱写他们人生的赞歌,然后,把那些幸福的时光收藏在心里。沁伊宫,记载了他们相爱的岁月。 沁伊宫中,已经布置得焕然一新,尽是正红的绸缎,处处透着说不完的喜庆。 司天傲缓缓靠近床铺,温柔地把开心放在床上坐好。 大红的锦被,大红的新娘袍服,珠光闪烁的凤冠,所有的光华,都是为端坐在床上的新娘而生。 白皙得剔透的小脸,透出自然的粉嫩酡红,远山如黛的眉,水波潋滟的眸,挺直娇俏的鼻,朱红含情的唇,不需胭脂点缀,自有一番风流妩媚,绝世之姿。 开心抬眸,含笑地看着司天傲,看着他眼中深浓的眷恋,还有那让她欣喜的惊艳。 “开心,你真美!”司天傲痴痴地看着面前精心打扮过的开心,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她如花的笑靥。 “别看了,还不帮我把头上的凤冠摘下来,重死人了,我的脖子都快被它压断了。” 旖。旎美好的氛围,被开心一句大煞风景的话就给打散了。 “开心,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司天傲看着开心梗着脖子动一动都费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愉悦的笑声在沁伊宫中响起,带着说不完的轻松和欣喜。 虽然他的新娘并没有新嫁娘的羞怯,完全不符合自己的认知,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尽的喜悦。 无论开心是什么样子,都是他爱的开心。而无论她的表现是否符合新嫁娘的行为规则,都让他觉得无比的欣喜和爱怜。 开心真的成为他的妻子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为美好的事情么! 走到床前,司天傲温柔地为开心摘下凤冠,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拉着她的手,坐到梳妆镜前。 大手笨拙却温柔地拆下开心头上的发髻,让那一头顺滑的青丝散落下来,宛若黑色的瀑布一般,在司天傲的大手上滑过,披散在开心秀挺的背上。 拿过放在妆台上的梳子,司天傲轻轻地为开心梳理着满头的青丝。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相互缠绕着,仿佛一起生长的藤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愿再分开。 特别的春宵日(撒花,结文)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开心,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司天傲的话,简单而直接,深藏着浓烈的感情,让开心的心砰砰地跳动。 果然如她所想,放开了帝王身架的司天傲,心底藏着的热情,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把她紧紧地围绕,让她几乎无法控制身体燃烧的温度。 但是,她不得不对自己的心承认,她喜欢这样的司天傲,喜欢这样的热情,喜欢这样的互动。 “傲,我也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幸福的时刻,心里满满的,几乎都要溢出来。我真怕今天太过幸福,到了极致之后,以后再也无法比这更加幸福。” 司天傲从身后揽住开心,脸颊摸索着她的脸颊,满脸宠溺的微笑。 “傻瓜,怎么会呢,我会让你每一天,都比今天更加的幸福,那样,你就永远都不会后悔留在我身边,不会后悔自己留在这个落后的社会。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永远都不在想起曾经的伤痛,还有你黑暗的过往,以及那个处处比这边都要便利的世界。” 开心身体向后,依偎在司天傲的怀抱里,脸颊温柔地摩挲着司天傲的下巴,感受着胡茬扎在脸上那温柔的刺痛,只觉得安宁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傲,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极致,但是却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在以前那样黑暗的日子里,我是过一天算一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个爱我的男人,把我当做他的世界,让我幸福得除了他,再不会想起其他。” 司天傲张口,含住开心白玉般的耳垂,轻轻地咬噬着,鼻息渐渐变得浓重。“傻瓜,从今以后,你只要想着我,念着我就可以了。” 开心的脸娇红欲滴,妩媚地横了一眼司天傲,眼底突然掠过一抹恶作剧的光芒。 她在椅子上转身,避开司天傲暧。昧的碰触,正经地看着他的眼,脸上也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司天傲以为她要说什么事情,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用不解却认真的目光看着开心。 “怎么了?”司天傲疑惑地问。 开心扁起嘴巴,眨了眨水雾迷蒙的大眼,困扰地说。“不行啊,我不能只想你一个人,我还有很多人需要想啊!” “什么?”司天傲有点反应不过来,直觉地反问。 开心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歪着头看着司天傲难得的啥样。 是谁说过,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智商都是零度以下,其实男人陷入爱情之中,智商也未必比女人高多少,单看此刻的司天傲,开心就相信了这个真理。 “我说,我不能只想你一个人,我还要想很多人。我要想师父,因为他在我心里,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我会一直想着他,为他养老送终,就算他百年之后,我也会惦记着他,每年为他焚香祝祷。” 司天傲勾了下开心的鼻子,好气又好笑。“当然了,师父是我们的恩人,当年要向着他了,我会和你一起孝敬他老人家的。” “还有还有……”开心继续掰手指。“我还要想千雅和墨子涵,千雅是我唯一的娘家人,是我最好的姐妹,就算不在同一个时空,我也要想着她念着她,期盼着她可以和我一样幸福,甜甜蜜蜜地过完她的一生。” 司天傲看着开心晶亮的眼眸,点点头。 “然后呢,我还要想天睿啊清舞啊,他们是你的兄弟姐妹,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然后这一大家人的队伍越来越庞大,那样,太后也会慢慢开心起来,你看着家人开心,也会觉得幸福。” 司天傲感动地拥住开心,为她的贴心而觉得幸福。“开心,你让我怎么才能更好地爱你,你为我考虑这么多,我要对你多好,才能回报你对我的深情厚谊。” “别急别急,还有呢!”开心推开司天傲的怀抱,继续细数,司天傲并没有发觉,开心的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我还要想萧玥枫、萧青枫,虽然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欺负我,但是自从知晓我是璇玑师伯的师侄之后,就只能乖乖地任我欺负,任劳任怨,不敢有丝毫的不满,那么听话有好用的乖孙子,我一定会惦记着,然后还要做好做长辈的责任,为他们都找一个好姑娘,成家立业,不再鬼混。” 司天傲的脸色,已经没有最初的感动,看着开心在新婚的这一天,正大光明地说着要想着别的男人,他再豁达,也无法坦然地笑着接受。 “好了,开心,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不是说你不能去想其他人,但是我一定要在最终的位置,其他的难题,我会和你一起解决,你的责任,我会和你一起承担,我们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开心笑靥如花,在司天傲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做为奖励,但是她还没有数完,坚决不停止。 一脸无辜地看着司天傲,开心撅起红唇。“我还没数完呢,你别着急嘛!” 司天傲额头上的青筋有渐渐凸起的趋势,他实在想不出来,开心在萧玥枫和萧青枫都已经说过了之后,还要说谁,是不是又是男人。 “还有谁没数呢?”司天傲强自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努力维持自己的冷静,微笑着轻声问。 开心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天傲,却依然坚强勇敢地表述着自己的内心。 “还有白衣啊,对了,就是谈笑,他是我最难得的酒友,每次和他在一起谈天说地,畅饮佳酿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整个人很轻松,很自在,就像是一个哥哥一般。说起来,他还要去骗清舞的师父秘藏的好酒,等他偷来了,必然会来皇宫找我,到时候就可以和他开怀畅饮,一醉方休了。” 司天傲眯起了眼睛,眼中闪着凶光,狠狠地盯着开心,语调轻柔到让人觉得心里发毛。“开心,你很想念谈笑?很喜欢和他一起喝酒?” 开心的脑袋缩得更低,却是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司天傲,轻轻地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司天傲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里都快喷出烟来,却不想对着开心发火。 虽然他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狂,但是开心所生长的那个社会就是这样的自由而平等,虽然现在他们身处乾元大陆,但是司天傲不想因为这样,就用乾元大陆的标准来要求开心,那样她不会快乐。 可是任由她以最真实的自己来活,怕是不等她开心幸福,他已经被自己心头的妒火烧化了。 要怎么样才能够杜绝开心和那些不相干的男人接触呢? 司天傲眼睛转啊转的,努力想着怎么样才能够隔离开心和除了他以外的臭男人的接触。 留在皇宫肯定是不行了,那些人,无论是谁,都知道开心在皇宫里,那么只有…… 心里打定了主意,司天傲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就不信,那些男人还能追在他和开心的身后跑,他们找不到开心,自然也就无法接触了。 开心看着司天傲嘴边志得意满的笑容,心里打了个突,不明白司天傲究竟想到了什么,居然笑成那样子。 不懂就要问,开心看着司天傲,温柔地拉住他的手。“傲,你在想什么?” 司天傲左右看看,摇摇头,决定转移话题,不让开心探听他的打算。 “我没有想什么啊,只不过是在想,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亲爱的娘子就不要再提那些不相干的人,让为夫心里不畅快了。**一刻值千金,娘子,别耽误良辰美景了,我们休息吧!” 开心抬头看看窗外,阳光明晃晃地照在窗前,洒落一片耀眼的光芒。“傲,还没到晚上,哪来的**啊!” 司天傲恼怒地哼了一声,伸手便把开心打横抱起。“就算不是晚上,我们也要**一度去了,再让你胡说八道下去,我会被气死!只能想个最美好的办法,把你的嘴巴堵上,让你没办法说出让我生气的话。” 开心咯咯地笑得开怀,在司天傲的怀抱中妖娆而妩媚地绽放自己的美丽。 司天傲温柔地把开心放在床上,身体随之覆上她的身体。 抬手,细细地用手指描摹着开心的眉眼,一颗心化成了春水。嘴唇跟在手指后面,细细地吻过开心的眉,开心的眼,开心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辗转着,再也不想放开。 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开心的颈项滑下,拨开衣襟,深入到衣服里,抚上她嫩滑如丝的身体。 沁伊宫外,阳光明媚,夜还要很久很久才会到来,沁伊宫内,却是春意无边,迫不及待地上演**一刻。 拿过放在妆台上的梳子,司天傲轻轻地为开心梳理着满头的青丝。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相互缠绕着,仿佛一起生长的藤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愿再分开。 大手笨拙却温柔地拆下开心头上的发髻,让那一头顺滑的青丝散落下来,宛若黑色的瀑布一般,在司天傲的大手上滑过,披散在开心秀挺的背上。 *** 哦也,结文咯。。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番外一-传位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司天宣看着手中的退位诏书,只觉得头很大,太阳穴都在隐隐发疼,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这么早就到来了。 “相公,怎么了?”萧纤纤端着一碗汤走进书房,看到司天宣皱着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便开口询问。 司天宣看到萧纤纤,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等她把托盘放到桌上,就伸手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眉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责备。“不是说过这些事情就让下人去做么,你别亲自动手,太辛苦了。” 萧纤纤温柔地笑,走到司天宣的身后,双手抬起放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捏着。“相公,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为相公煮汤熬粥,我心里只觉得幸福,又怎么会辛苦呢!” 司天宣僵硬的肩膀在萧纤纤的按摩之下稍微地放松下来,不由得向后倚在座椅的靠背上,舒适地叹息。 “纤纤,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会想,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娶你为妻。认识你这几年,我就没发现什么东西是你不懂的。琴棋书画,女红中馈,这些女子的才艺,你都学得精通,治国之道,安邦之策,这些男人的智慧,你也通晓。无论是于国于家,你都是不可多得的贤才,却落入我的怀抱,我真是庆幸。” 萧纤纤感动地轻声叹息,忍不住倾身抱住司天宣,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间。 “相公,是纤纤有福气,才能够嫁给你。若非你开明,我又怎么能够发挥自己一身所学,将我从小到大的抱负实现。这个天下,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如相公这般大度,居然能够让自己的妻子参与政事,而不是养在深闺,做一个寻常妇孺。” 司天宣拉着萧纤纤,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拥抱着她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双臂紧紧地环住她,温柔而坚定。 “傻瓜,是你有这份才能,才有机会施展。身为上位者,就应该礼贤下士,尽己所能地发觉贤才,你只是身为女儿身,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你的学识。我只是希望看到我心爱的娘子开心,就这么简单。” 萧纤纤紧紧地抱住司天宣的的脖子,眼泪忍不住地留下来,滴落在司天宣的颈间。 每一次提到这个话题,她都忍不住想要流泪,为自己有幸能够碰到这个男人,并且嫁于他为妻,与他携手承担所有的责任。 在落枫国,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父皇的眼里,只有她的皇兄皇弟,从来没有她。所以她从来不去做出格的事情,不让自己的才能被其他人发现。 直到遇到他,原本打定主意不嫁的她相信,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让她能够发挥自己的才干,让她不必再怨叹自己没有生为男儿身。 在落枫国,在萧家,她无足轻重,但是在司天宣眼中,她却比全世界都重要。 从遇到司天宣的那一天起,她就无比庆幸自己是身为女儿身,这推翻了她从小到大的祈盼,但是她不后悔,只觉得幸福。 因为身为女儿身,她才能够嫁于他为妻,能够与他携手白头。 安宁而温情的氛围笼罩在司天宣的书房之中,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依偎着,体会这难得的清闲。 “呀,对了,我的汤。”萧纤纤猛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站起身,端过来自己熬了两个时辰的汤,递给司天宣。 司天宣温柔地笑,一口一口地喝着,一颗心暖暖的,很幸福。 “对了,相公,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露出这样的神情,真是不容易,让我都忍不住好奇了。” 提到这件事,司天宣只觉得美味的汤也失去了原本的滋味,叹息了一声,把司天傲留下的诏书递给萧纤纤。 “不是吧!”萧纤纤看着诏书忍不住惊呼,抬起头和司天宣面面相觑。 “不用怀疑,我早就已经察觉皇兄有这样的心思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不是才大婚么?不是应该再承担几年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么?怎么可以就这么把皇位丢给我,自己逍遥自在地跑出去游山玩水呢!” 司天宣哀怨的模样逗笑了萧纤纤,虽然明知道在这样的时刻笑出来是不对的,是伤害她相公的行为,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 “相公,既然你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安心接受现实吧,毕竟皇兄和开心姑娘也经历了太多的苦楚,也该让他们能够好好地去找寻属于他们的生活了。” 司天宣叹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亲亲娘子的爱心汤。 “我也知道啊,也早就已经默许了皇兄这么做,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而且又这么早。我本来还想着,皇兄再支撑几年,然后再过几年,皇兄的孩子长大了,我就可以把这份责任传下去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江湖中,过一过我们以前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皇兄这么突然地一走,我受苦受罪的日子就要拉长许多了。” 萧纤纤好笑地看着司天宣,倾身拥住他,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轻轻的香吻。 “好了,别苦着一张脸了,我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的。依照皇兄和开心姑娘的恩爱程度,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宝宝了,再十年,我们就可以把孩子抢过来,从小教导他治国方略,等他十四五岁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学习皇兄,把诏书留下,偷偷溜走。”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 司天宣笑着,拥住萧纤纤,夫妻两个人相视而笑,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 虽然,这个恶作剧还要等上十几年。 而被他们算计的司天傲和开心,此时已经出了盛京城,两人并肩双骑,纵横恣意地驰骋,向着外面的自由世界进发。 这就是司天傲想到的绝好的办法,把开心带出皇宫,天大地大,两个人悠然自在地畅游,让打开心主意的那几个男人见不到开心的踪影。 “傲,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地离开盛京城啊?前几日接到清舞的信,说是就要回来了,还说给我带了从她师父那里偷的好酒。你不知道,她师父酿的酒,醇香无比,喝过一次之后,再喝其他的酒,就会觉得差得不只一筹了。” 司天傲心里暗暗地哼,就是因为知道她偷了酒回来才赶紧偷溜,不然谈笑跟着清舞到皇宫来找酒友,他不是呕死。 “很急么?没有啊!我在盛京城里,在皇宫中呆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想要走出来了,现在终于能够实现从小就期盼着的愿望,当然迫不及待了。怎么,你不喜欢外面的世界,想留在皇宫么?” 开心信马由缰,听了司天傲的话,揪着眉,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摇头。 “也不是喜欢皇宫,只是那里有很多我们眷恋的人,让我忍不住想要关心,想要做些什么。这样自由而畅快的日子,是我渴望的,但是我放不下他们。就像司天宣,我们离开之后,他就要独自一个人背负国家的重担,而这本来是你的责任,也是我该一起承担的责任,我们却一甩手丢给了他,也不知道他能否支撑得住。” 司天傲靠近开心的马,大手一伸,便揽住开心的腰,把她抱到自己的马上,放在自己的身前。 “放心吧,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培养天宣。那时候是不知道你的生死,而我不打算再娶他人,所以立天宣为皇太弟,打算传位给他。最近这一年多,我已经把大多数的国事都交给他处理,想必他早就已经猜到了我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罢了。不过不用担心,他一定可以处理得很好的。” 开心身子向后,依偎到司天傲的怀抱里,整个人懒懒的,在阳光下直想睡觉。 “也是,天宣本就是个治国的人才,现在又逢安平盛世,他的性子,适合治理这样的太平江山,而且有纤纤在他身边,想必他会忙得很幸福的。” “是啊,所以我们不必为他担心,想想我们自己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比较好。” “去哪里啊,唔,我还真没想过,要不去西陵国吧,西雨珊还邀请我们过去玩呢,到那边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应该也不错。只不过可惜了清舞带回来的那坛酒,这一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真担心白衣见不到我,自己忍不住把酒喝光了。” 司天傲满头黑线,没想到开心还没忘了这个茬,赶紧说些其他的话题,想要转移开心的注意力。 “我虽然没去过西陵,但是听舅舅提起过。他说西陵是一片苍茫的大地,有广袤的草原,有连绵起伏的丘陵,有一个很大的天然洼地,还有冲天矗立的雪峰,那里有最洁白的羊群,最鲜美的水果,还有最热情的女子。” 开心头埋在司天傲的怀里,打了哈欠。“唔,听起来有点像新疆的样子。” “新疆?是你们那边的什么地方么?给我说一说好不好?”司天傲继续转开话题,越远越好,远到开心再也想不起谈笑和酒的问题就最好了。 “唔,新疆啊,在我们中国,是一个少数民族,位于西部,盛产葡萄,还有哈密瓜。那里的女孩子能歌善舞,个顶个都是美人,你说的天然洼地,在我们那里,叫做盆地,新疆就有中国最大的盆地,还有中国最大的沙漠……” 开心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头猛然一点,倚在司天傲的怀抱里就睡了过去。 风悠悠地吹过,掠起开心的发丝,司天傲温柔地伸手,把她散乱的发挽到耳后,再掀起披风,把开心包住,不让风侵扰了她的安眠。 温柔地吻了一下开心的发丝,司天傲满意地笑了。 终于彻底转开话题了,这样开心不会念着谈笑和酒了。等到他们从西陵国回来,哼哼,不知道是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载了。 唔,也许可以再转到离莫去,十年八载不回来也是可以的。 风吹过,两匹马悠闲地踏步,向着远方走去。 无论目的地在何方,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是么! 番外二-打劫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司天傲没想到,出了盛京城,居然还能够被萧家兄弟两个碰个正着。 当萧青枫远远地喊着开心的名字向他们两个人冲过来的时候,司天傲真的有种调转马头狂奔的冲动。 但是理智阻止了他,所以他只能努力维持自己的风度,勒马站在原地,看着萧青枫兴冲冲地冲过来,绕着开心前后左右地绕了好几圈,最后停在开心的马旁边,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副自己和他们很熟的样子。 “开心,我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开心斜睨了一眼司天傲貌似平静,实则已经黑了一大半的脸,忍不住想要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只不过把脸转向萧青枫,不想打击到司天傲的大男人面子。 “我们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地,就是四处转转,这一次是要去西陵国访友。” 萧青枫一听,眼睛猛然亮了起来。“你们要去西陵国?太好了,我和二哥也是做为使臣要去西陵国,我们刚好可以同行。真好,又能和你朝夕相处了。” 司天傲满脸的黑线,无论是开心看到萧家兄弟灿烂的笑容,还是萧青枫所说的同行的话,都让他郁闷之极。 为什么,他都已经躲出皇宫来了,还是能够碰上这些缠着开心的苍蝇蚊子! “开心,很高兴能与你同行!”萧玥枫也走上前来,在司天傲郁闷的心情上继续火上添油。 萧玥枫是故意的,虽然他对开心确实有着不错的好感,但是只是限于朋友的界限,并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等到送萧纤纤远嫁西陵的时候,他更是看到了开心和司天傲的互动,明白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此时他这样热情,也只不过是因为想要看戏罢了! 毕竟,西陵帝王,不,西陵的太上皇司天傲的好戏,可不是谁都能够看到的。而沾上开心的份儿,那戏码就格外的精彩了,绝对不容错过! 萧玥枫的心理,司天傲多少能够察觉到一些,不过对于这个胆大心细脸皮厚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毕竟他的姿态摆在那里。 看来这一路,势必要与萧家兄弟同行了,真是一件让人极其郁闷的事情。 “开心,我们加紧一些走吧,这一路上几乎渺无人烟,要一直走上两三个时辰,路边才会有一家茶棚,我们一般都在那里落脚,然后简单地吃些干粮,下午再赶路到下一个城镇。看着天气,如果我们不加紧一些,今天晚上怕是没办法到达那个城镇。” 司天傲和开心相视一眼,眼中都闪着同样的意思,然后沉默地点头。 萧青枫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灵机一闪,竟然想到两个人在交换什么意思。“开心,你们两个不会根本不了解前面的路径,就这么信马由缰的随便走吧!” 被猜中了,开心无所谓,司天傲的老脸却有些挂不住了,毕竟他是男人,有责任让开心的路途顺利平安。 开心轻咳一声,脸上笑意和熙。“是啊,我们两个人现在是兴之所至,走到哪里算哪里,根本没有去了解路径之类的。说不定走着走着我们就改变主意不去西陵国了也说不准。看那边有好玩的好看的吧!反正现在他已经退位了,我们两个有大把的时间去游遍乾元大陆。” 听到开心的话,司天傲眼睛一亮。 对啊,反正他们两个人没有固定的目的地,不如就找个机会和萧家兄弟俩分开,然后等他们走远了,再拐到正路上,这样就不必与他们同行咯! 打定了主意,司天傲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笑着和萧家兄弟俩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伸手拍打了一下开心坐骑,自己也随后跟了上去。 萧家兄弟落后的几步的距离,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六弟,如果你不想开心和司天傲半路就绕行,接下来最好收敛一点,不要太过激怒司天傲,这样的话,开心还会顾着我们一些,继续同行。” 萧青枫看看前方的两个人,一个高大挺拔,一个俊秀清美,两个人并驾齐驱,竟是分外的和谐。 只不过那和谐,却让萧青枫觉得格外的碍眼,很想把那个高大的身影拍飞,然后自己走在那个位置。 “二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没希望了,其实这些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不过我心里不甘哪!既然伤害开心又不敢又舍不得,也不能对司天傲怎么样,就只能嘴上逞些痛快罢了!” 萧玥枫叹息,不知道拿自己这个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却一根筋的弟弟怎么办。 “六弟,我不指望你现在就能够放开,能够忘掉,但是这一路,你看清楚,看看他们是怎么样的相处,怎么样的相爱,而开心又是怎么样的幸福,当你看过这些之后,你就会觉得,其实放开也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真的么?放开真的很简单么?”萧青枫有些脆弱有些不安有些期盼地问。 “是,很简单!等你看到开心在司天傲身边,是多么幸福之后,你就可以放开了。在这之前,别兴风作浪,开心虽然会纵容,但是难保下一次她不会看到你就逃。毕竟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朋友,别让她为难。” 萧青枫听完萧玥枫的话,沉吟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他现在做这些,不过就是丑陋的不甘而主导,这样的自己,他也觉得厌烦。如果真的能够让他放弃,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马上奔行,本就疲累,四个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一路直走,向着萧玥枫所说的那个茶棚奔去。 萧玥枫打马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赶到开心的旁边。“开心,看到前面的那片密林了么,等过了那片密林,走一段,就能够看到茶棚了,我们加紧赶一下,赶在中午之前到茶棚,可以在那里稍微休息一下,避过最**的太阳。” 开心点头,打了两下马,风驰电掣般向前奔去,另外三个人都跟在她的身后。 快到密林的时候,开心眼尖地看到路上拦着一条绊马索,不由得勒紧了缰绳,骏马人立而起,虽然动作难度高了些,但是总算止住了奔行中的快马。 “停下,前面有问题!”开心话音刚落,司天傲三人便已经到了她左右,也是同样的同坐勒住坐骑。 “路上怎么有绊马索?没听说过这里有拦路打劫的绿林啊!”萧玥枫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密林的方向。他对于这一带的情况十分了解,并没有听说过这处密林有绿林人士活动,此刻怎么会突然出现绊马索拦路呢? 四个人正感觉奇怪,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人扛着一把大刀,就摇摇晃晃地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他们都是上边穿一件单衣,下身宽松的家常布裤,裤脚扎在袜子里。那袜子,各式颜色都色,甚至打折补丁。 开心和司天傲对视一眼,不明白这些看着就像难民的人怎么会做出拦路抢劫的勾当。 “站住,打、打、打、打劫!”(参照天下无贼里范伟的口气。。咳咳,纯属恶搞。。) 领头的大汉结结巴巴地说着本应该很有威慑力的话,但是他口中出来的话却只让开心四人感觉到好笑,充满了喜感。 调皮的心思一起,开心半趴在马背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越发地肯定,这几个人不过就是平常的村野农夫,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学人家拦路抢劫。 看看那几把刀,不知道缺了多少个口,还能扛在肩上充门面,实在是不容易。 “你们不在家里好好种地干活,学人家绿林强盗拦路打劫,怎么想的啊?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说说,姑娘今儿心情好,兴许大发慈悲帮帮你们。看到我旁边三位公子了么,个顶个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口袋里别的没有,银票是有很多的。” 那几个人听到开心的话,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负责,到了最后开心说起银票的时候,就都是双眼闪闪发光了,那样的灿亮,就像点亮了希望一般。 “姑娘,我们只是打劫,只要你们留下一百两银子或者银票,我们就会放你们平安离开,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一分一毫。” 这话一说,开心更是确定这几个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了,看在他们也是老实人的份上,不打算和他们一般计较。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平时自己用来练习腕力的石子,开心看都没看,随手弹了出去,分毫不差地击打在几个庄稼汉握刀那只手的虎口上。 几声惨叫响起,那几个庄稼汉手中的大刀都掉在地上,惊疑不定地互相看看。 在确定自己一方连对面那个看起来最弱的女子都无法搞定之后,几个庄稼汉脸上都露出了相同的绝望神色。 那个最有喜感的大汉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猛然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悲切,让开心几人听了,都有种心酸的感觉。 “你们几个,谁来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被点名的那几个庄稼汉互相看看,终于走出一个看起来比较伶俐一点的。当然,这伶俐是相对于这几个呆得可爱的庄稼汉而言。 “我们都是前面王家村上的,我叫王二,哭的那个叫王有。我们都是种地的,勉强能够喂饱一家人。可是王有的老娘,前些日子突然病了,那个黑心的郎中有药,却问王有要一百两。我们穷苦人家,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啊,没办法,只能学人家出来抢劫。没想到第一波,就遇到了各位大侠。大侠,你们看在王有孝顺,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开心叹息,不知道要对眼前的情形发表什么看法。 在现代的时候,所谓看病难看病贵的话题也一直讨论不衰,没想到到了古代,也会碰上这样的问题。 “王有,你起来吧,我就是江湖上人人推崇的神医逍遥老人的徒弟,遇到我,算你们有福气,带我去你家看看你娘,包准我手到擒来,药到病除。” 坐在地上大哭的王有一听,跪在地上砰砰地磕了几个头,赶紧爬起来,招呼着几个乡亲把那绊马索解开了。 跟在王有身后,开心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王有他娘的情况。 司天傲一直默默地站在开心身后,也不阻止她,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她。 他喜欢看到开心这个样子,自由自在,纵情恣意,没有什么能够抹灭她脸上灿烂的光芒,他也不能,只能够痴痴地追逐着那道光,让自己无限地沉沦下去,一直一直沉下去,并且乐在其中。 萧玥枫和萧青枫也看出开心的玩兴,随着她去逗弄那几个看上去就傻傻的庄稼汉。反正他们的行程不急,当然就任由开心多管闲事一下了。 而萧青枫的目光,也留意了一下司天傲,看到他一脸的温柔表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对开心的感情,怕是比所有的人都深吧! 番外三-枉做小人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终于忙完了王有娘亲的病,开心四人抛下王有的千恩万谢,还有一张大面值的银票,就离开了王家村,一路不停地直到镇上才歇下来。 找了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开心纤细的手一挥,就点了一桌子的菜。 这段时间一直在路上晃荡,风餐露宿,开心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好不容易碰到个城镇,当然要好好犒劳自己的胃。 萧家兄弟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开心,实在无法理解她那么纤细的身体,怎么能够吃得下那么多的饭菜。 以前他们也和开心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并没有觉得开心是多么能吃的人,可是此刻,看着桌上的饭菜以极快的速度空了一盘再一盘,他们两个人不得不想,司天傲是不是虐待开心了,怎么能够让她饿成这样。 “开心,来,这个鸡翅膀给你,你不是爱吃这个。”司天傲夹了一个鸡翅膀放到开心碗里,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大快朵颐。 他已经习惯了开心这样的吃法,其实也只是最近才开始习惯,近半个月来,开心每天都嚷着自己很饿,所以他总是会多备一些干粮肉脯,到了酒楼饭馆,也都会尽量多点一些开心爱吃的菜。 虽然没有特别留意,但是其实他对开心的口味还是很了解的,这要归功于细心的碧荷,特意把开心爱吃的东西都一一向他说明了。 只不过事实证明,人的口味是会随时改变的,尤其是开心。 就像现在,他经常摸不准她究竟喜欢吃什么。明明是碧荷特意罗列出来的开心爱吃的东西,她现在都不爱吃了,而她本来不怎么吃的,现在却每次必点。 例如他刚刚夹给开心的鸡翅膀! “开心从来都不吃鸡翅膀的,你居然不知道么?”萧青枫冷冷地说,伸手就要把鸡翅膀从开心的碗里夹出来。 开心动作利落地挪开了自己的碗,不让萧青枫夹走自己的鸡翅膀,很开心地大啃特啃。 萧青枫的眉头皱得死紧,不赞同地看着开心。“开心,爱吃就是爱吃,不爱吃就是不爱吃,你不要因为是他夹的,你就强迫自己吃下去,还装得这么开心的样子。这样性格,根本就不是你。” 开心从碗边抬眼斜睨了一下萧青枫,不做声,依然津津有味地啃着鸡翅膀。 萧青枫心里叹息,也到碗里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开心的碗里,那是开心最爱吃的菜,无论是红烧清蒸油炸,开心都爱吃得不得了。 可是开心看着落在自己碗里的鱼肉,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控诉的眼神直直地杀向萧青枫,眼神里写着不满和愤懑,仿佛萧青枫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让她必须用目光努力用力地谴责他。 萧青枫满脸茫然地转头看向萧玥枫,相当的无辜,眼神里写着疑问:这不是她最爱吃的么? 萧玥枫回给萧青枫一个我不知道的眼神,也是相当的无可奈何。 司天傲眼神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心情变得非常好,只不过他的眼神变化太快,萧家兄弟并没有发觉。司天傲温柔地看着开心,再夹了一块春笋放在开心碗里。 萧青枫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他非常不解地看着司天傲,还有吃得很香的开心,暗暗想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开心变化太快。 无论是鸡翅,还是春笋,都是开心不爱吃的东西,可是这会儿,司天傲偏偏一直夹给她,而她也吃得很美味,丝毫没有勉强的样子。 就像他说的,迁就自己去吃不爱吃的东西,根本不是开心的性格,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自己的口味? 一顿饭,吃得各自心思,只有开心一个人吃饱喝足,很满意地依靠在司天傲的肩膀上,把他当成靠椅。 萧玥枫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仿佛已经很累的开心,沉吟了一下。“开心,天已经晚了,赶不到前面的市镇,就在这里停留一晚吧!” “好啊!”开心懒懒地应,把操作问题留给三个大男人。 要了三间上房,开心懒懒地拒绝了萧青枫出去转一转的提议,径自回房去睡觉了。 开心一走,三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就没有最初的和谐了。 司天傲失却了自己客套的笑容,冷冷地看着萧青枫。萧青枫也是眼神不善,嘴角勾着一抹嘲讽。 萧青枫对司天傲的意见由来已久,不仅是因为他把开心据为己有,而是在刚认识开心不久时,一次无意中听到开心和徐千雅谈起自己的曾经。那时候萧青枫并不知道开心所说的是司天傲,后来知晓,也就对司天傲没有好看法了。 在他看来,司天傲根本不配得到开心的爱,在那样伤害开心之后,他最好离开心越远越好。 萧玥枫见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凝重,眼睛一转,起了个两个人都会感兴趣的话题。“皇上,听说你已传位给三皇子,为何?你正当壮年,如此传位,怕是会让朝纲震荡吧!” 司天傲眼睛不自觉地向着上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开心因为我受了很多苦,过去的我无法弥补,却想给她一个她渴望的未来。我知道她一直向往自由自在的日子,若是我依然身在皇位,势必不能陪着她一起。两厢抉择,便很容易做出决定了。” “哼!你这样做,开心吃过的那些苦就能当做不存在么?”萧青枫很讥讽地看了司天傲一眼,心底压抑着的不满蓦然爆发。 “不能!”司天傲很干脆地回答。 萧玥枫和萧青枫被他干脆利落的回答弄得一怔,但司天傲随后的话,却让他们再也没有话说。 “过去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若是没有那些波折,我不会懂得珍惜,也没法在现在给开心她想要的生活。正是因为有那些过去,我才能够真正懂得开心的心里的想法,还有她的那些经历,这些都让我更接近她。不仅是我,开心也是一样,她对于感情,有着自己固执的要求,但是她也未曾经历过,不懂得要怎么样处理,怎么样去协调。那些磨难,那些波折,那些分离,让我们渐渐变成现在的我们,能够携手同行,度过以后的人生路。过去的,我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但是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会尽我所能,让开心过得自由快乐,让她每一天都不会后悔回到我的身边。” 司天傲看着萧青枫,目光依然冰冷,却不再那样尖锐,他也明白萧青枫对于开心,是真心关心的。 “萧青枫,我知道你对开心的心思,但是我奉劝你,别再陷进来了,我和开心之间,再也容不下别人的位置,我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插入我和开心之间。” “哈哈,哈哈哈……”萧青枫苦笑,大踏步起身离开。 司天傲和萧玥枫对视一眼,各自轻叹,感情的事,不是看得清楚,就能够放开的。若是说放就能放,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人了。 萧青枫走到柜台,拍下一张银票,一手提了两坛酒便往楼上走去。 司天傲看着他,猜到他想做什么,却没有阻止,依然坐在桌前,叫了两碟小菜一壶热酒,和萧玥枫两个人边吃边聊,发现两个人竟然在很多方面,都有很相似的看法,不由得越聊越投机。 萧青枫提着酒坛,闷着一股劲地敲着开心的门。 开心迷迷糊糊地睡着,听到敲门如山响,不知道什么情况发生,赶紧披好外套奔出房间。看到是萧青枫提着酒,不由得满脸黑线,她还以为着火了。狠狠地白了一眼萧青枫,开心转身回了房间。 “这么急干什么?拆房子啊?” 萧青枫没有理会开心的调侃,把左手提着的两坛酒往开心面前一放,二话不说自己拍开一坛,仰头就灌。 开心一看这架势,耸耸肩,也不再询问,学着萧青枫拍开酒坛,惬意逍遥地喝着。 两坛酒几乎没有停顿,极快地下了肚,就算开心和萧青枫的酒量再怎么好,此刻也是满脸通红,头昏脑胀。 “开心,你这个没眼光的女人,我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就看不上呢!偏偏回去找那个伤害你那么多的司天傲!你知不知道,听你和千雅说你被他伤害得那么多,我很想冲到西陵皇宫去,狠狠地揍扁他。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听你说着伤心的过往,都只能偷偷地躲在你的门外,连声都不敢出。” 开心抬头看看萧青枫,只觉得头大。这么长时间,一直很明确地退避,指望着他自己看开,没想到这孩子不但没看开,反倒喝多了把话全吐出来,这让她怎么收场? 揪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开心大义凛然地抬头,带着孤注一掷的表情。 “萧青枫,我不和你绕圈子,从最开始我就很明确地表明了我的态度,到现在也是一样,以后估计也不会变。你可以是我的朋友,可以是兄弟,但是,不会是我爱的那个人。我爱的人,一直都只有司天傲一个。” “可是他伤害你那么深!”萧青枫红着眼圈大吼。 开心酡红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悠远。“青枫,你不懂,那些经历是我和他之间,最宝贵的财富。我和他,都是不懂得怎么爱人的,只能在这样的磨砺之下,才能渐渐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方想要的又是什么。没有那些伤害和磨难,我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没法在此刻如此幸福地享受。为了现在和以后的幸福,我感激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伤痛绝望。” 萧青枫怔怔地看着开心,她的话居然和司天傲那般相像,原来他们两个对于曾经的伤痛,竟然都是抱着感激的心情。那他一个人在这里为她心疼为她不甘,不是枉做小人! “哈哈,哈哈哈哈……”萧青枫仰天狂笑,笑得眼眶湿热。 “我到今天才真正看明白自己的位置,我竟然这么多余,不是自作多情,我连自作多情都谈不上,我是多余,枉做小人,枉做小人!” 仰天狂笑着,萧青枫提着酒坛离开开心的房间,毫不停留地走出客栈,扬长而去。 萧玥枫看着萧青枫离开,笑着和司天傲点头当做道别,就跟在他身后跑出去,到马厩牵了两人的马跟在萧青枫身后便离开了。 司天傲叹息一声,起身到掌柜处退了两间上房,又要了一盘点心上楼。 开心正坐在桌前发呆,看到司天傲进来,酡红的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用很萌的眼神看着司天傲,眼底水光潋滟。 司天傲走上前,把点心放在桌上,伸手抱住开心。 “傲,我伤到青枫了,我不想的,可是我还是伤害他了!” 司天傲轻轻地拍抚着开心的后背,无声地叹息。“开心,不是你的错,你这样做,反倒能够让他更快地走出来,若是一直沉沦在对你的迷恋中,反倒会害了他。现在他已经离开了,想必过一段时间就能够想开了。” 幽幽地长叹,开心点点头,离开司天傲的怀抱,抓过桌子上的点心吃起来。 不过这一会儿,她就又饿了。 司天傲看着几下就空了的盘子,心里有些担忧。“开心,要不我们去医馆请大夫看看吧,你最近这段时间又嗜睡又能吃,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不去,我身体好得很,用不着看医生。”开心讳疾忌医,坚决反对。 擦擦嘴,决定自己吃饱了,开心爬爬爬地爬上床,拉着司天傲当抱枕,不一会儿又呼呼大睡过去。 番外四-母子均安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司天傲等到开心睡熟了,动作轻柔地把开心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挪开,悄然起身走出房间。 低声吩咐小二帮着去找镇里最好的大夫之后,司天傲重新回到床上,再把开心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身上。 看着开心平静的笑颜,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尽是无边无际的幸福。 等到开心醒来,已经是深夜了,司天傲硬拉着开心坐起身,穿好了外袍,才招呼一直候着的大夫进来。 因为司天傲给了足够的银钱,大夫并没有因为等了两个时辰而有任何的不满,拿出脉枕,仔细地扶着开心的手腕诊脉。 开心一脸的无所谓,随着大夫去看,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大夫诊完右手腕,又让开心伸出左手腕,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笑容。 轻柔地放下开心的手,大夫站起身,未说话,先向着开心和司天傲躬身一礼。“恭喜这位老爷和夫人,是喜事,夫人脉象乃是喜脉,两位就要为人父为人母了。” 开心和司天傲面面相觑,似是没听懂大夫的话,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大夫,异口同声。 “你说什么?” 这样的情形,大夫明显遇到过不少次,相当淡定平稳地拈着自己的一缕胡子,笑得慈眉善目地看着司天傲。“恭喜老爷,夫人有喜了,据我诊断,这一胎乃是双生子。接下来一直到临产前,老爷一定要照顾好夫人。等一下我会写一些注意事项,还有比较补身的食物,务必要小心看顾夫人。” 呆愣…… 继续呆愣…… 持续呆愣…… 大夫轻轻地咳了两声,提醒两个人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请给予一点听到这样好消息应有的反应。 “啊——”开心尖声尖叫。 司天傲本就在开心身边,听到她的尖叫声几乎跳起来,却又顿住,紧紧地拥抱着开心,脸上终于露出缓过神来之后的狂喜神色。 “开心,我们就要做父母了,好神奇!” 开心点头,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 那大夫见两人这样反应,明白小两口肯定还有无尽的体己话要说,便告辞出去了。到了楼下的时候,详细地写了一些注意事项等等细节,寄放在掌柜处。 因为开心的意外怀孕,两个人的行程不得不终止,司天傲不顾开心的反对,坚决要即刻启程回盛京城。 重金打点了一辆舒适到几点的马车供开心休息,再雇佣一个有经验的大婶带着各式各样的食材随行。一路上缓行慢走,有店就住店,错过宿头开心也有舒适的马车睡,还有大婶精心烹煮的各式各样的补身食物。 当司天宣接到消息派出浩浩荡荡的队伍接到开心和司天傲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而开心,肚子已经明显地凸出来了。 两个宝宝很给开心面子,除了早晨折腾一下,基本上没有让她遭什么罪。 司天宣派出的迎接队伍接下后半段路程之后,开心的生活更是无比惬意,丝毫不比留在沁伊宫的生活差。 大部队回归盛京城的时候,开心的肚子已经六个月了,平稳的回归让司天傲松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的行程,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一直到回了自己的根据地。不等休息,全部御医就都被召进了沁伊宫为开心诊脉。所有人一直向司天傲保证,开心身体健康,两个孩子也生长得很稳定,司天傲这才真正地放心一些。 碧荷激动得眼泪汪汪,紧紧地抓着开心的手,又哭又笑。还有司清舞,也满眼兴奋地摸着开心的肚子,只觉得无比神奇。 直到司天傲提着两个人的衣领,把她们俩丢出沁伊宫之后,开心才算能够清净。 “傲,你太夸张了,我没事儿的!”开心笑得满脸幸福,一只手温柔地抚在自己的肚腹之上,感觉着里面蓬勃的生命力。 “一点都不夸张,现在没办法把你缩小,能把你缩小,我就把你捧在手心里,走到哪带到哪,让你一刻都不离开我的视线。我现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这两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再也不让你生了,真的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开心满心的感动,西陵的男子,哪一个不希望自己多子多孙,丝毫不考虑这样的医疗条件之下,女人生子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可是司天傲注意到了,在她怀孕的时候就注意到,这让她充分感觉到自己被他无比地重视着。 “放心吧,傲,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为你生下健康的宝宝的。” 司天傲上前,避开开心的肚子抱住她,紧紧地,恨不得把她塞进自己的身体之中,那样就可以代替她承担所有的危险和痛苦。 “开心,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你更重要,只要你能够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皇位,包括孩子。我只要你,只要你……” 开心回抱着司天傲,为司天傲的笑而心花怒放。在他的怀抱里仰起头,开心笑得淡然甜美。“傲,你的生命里,不能只有我,还要有更多能够让你开心幸福的人和事。我们的孩子,你的亲人,你喜欢做的事,这些,我都要你拥有。还有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到我们都老的时候,还能够依偎着同行。” 司天傲感动地低头,吻住开心的唇,感受着充溢心扉的幸福。 在当时,开心的话,开心的保证,都安抚了司天傲的心,却在三个多月之后,再度狠狠地折磨了他一回。 开心是双胞胎,未足月就已经临产。 御医宫娥都是提早两个月就已经住进皇宫的,一直守着沁伊宫,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示意虽然提早了半个多月,但是虽忙不乱,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为开心接生。 司天傲候在宫殿外,司天宣和司天睿也陪着他身边。 宫殿里传出开心忍受疼痛的闷哼声,似是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让司天傲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以身相待。 御医脸色苍白地冲出宫殿,重重地跪倒在司天傲的身前。 司天傲的心里猛然涌起不安,那么减轻稳重的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似是不敢听御医接下来的话。 御医却顾不得司天傲的反应,人命关天,延误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启禀皇上,娘娘腹中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胎位不正,生产困难,老臣不敢保证母子均能平安无事。请皇上示下,若是遇到危险,微臣是保皇子,还是保娘娘……” 司天傲脸色惨白,恶狠狠地盯着御医,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我要他们母子三人都平平安安,少一条命,我就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听到了没有!” 御医额头冷汗滑落,却依然跪在司天傲身前,一下一下地磕头,不敢承诺。 司天宣和司天睿一左一右地抱住司天傲,不让他太过于激动。 “皇兄,你冷静一点,御医既然说了,必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必须拿定主意,再拖下去,全都保不住!” 司天宣在司天傲耳边大声地吼着,震醒了司天傲的神智。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司天傲只觉得手脚冰凉,大脑却空前地清醒起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悠闲考虑娘娘的安危。记得,绝对不能够让娘娘知道难产的情况!你们尽最大的努力去做,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御医重重地点头,走入内室,隔着帘子听着里面的动静,随时指挥进度。 一道门,就可能是生死两重天。 司天傲一直站在门外,惨白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开心所在的房间,听着房中她痛得声嘶力竭的喊声,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死在这样的场景里。 两天两夜,就在所有人都有些绝望了的时候,里面猛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哇哇大哭声。不一会儿,另一个稍稍微弱些的哭声也传出来。 碧荷浑身血汗淋漓地跑出来,猛然跪倒在司天傲身前,激动得泪流满满。 “皇上,皇上,小姐没事,小姐没事,孩子也没事,是皇子,还有个公主,是哥哥和妹妹,小姐平安,皇上,小姐平安……” 语无伦次地说着,说着,碧荷伏地嚎啕大哭。 这两天两夜,她一直陪在开心旁边,虽然未曾经历过,但也知道那样的情况有多么艰险,有好几次,她都以为小姐听不过去了,但是幸好,幸好,母子均安。 她的侍卫夫君远远地看着碧荷伏地大哭,再看看其他人忙碌着似乎没有顾上她,壮着胆子跑到碧荷旁边,把她抱起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再跑回去继续站岗守门。 司天睿看到了,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暗暗在心底感谢苍天。 司天傲则不等碧荷话说完,就已经冲了进去,里面一片惊呼,产婆极力地劝说司天傲出去,说产房有血腥秽气,男人不宜入内,被司天傲随手一甩,便丢了出来。 御医跪在地上说着幸不辱命,所有人都笑着和他说恭喜,两个孩子哇哇大哭之后,被宫娥抱去清洗,宫殿里闹哄哄地,满是喜庆。 但是司天傲的耳中,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眼中,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只能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疲惫的开心。 两天两夜,开心的力气早就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心里的一份隐忍的执著,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此刻硬撑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含笑看着司天傲的眸子。 “孩子……” 脸色苍白,却笑靥如花。司天傲猛然冲向前,跪倒在开心的窗边,不顾地上的血水染了他的衣衫。“开心,你放心,孩子平安无事,是一男一女,我们的孩子!” 开心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呢哝地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司天傲就那样痴痴地跪在开心床头,看着她安宁恬淡的睡颜,不知不觉,眼前有些朦胧,看不清开心的脸。 司天傲不解地眨眼,温热的湿意染上了脸颊。 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方才醒悟,自己竟然无意识地落泪。 多少年了,不曾流泪过,而此刻,却是忍不住地流泪,因为安心,因为幸福。 宫娥把孩子抱出来,一左一右,递到司天傲眼前。机灵的宫娥低眉敛目,假装没有看到西陵退位的帝王脸上斑斑的泪痕。 司天傲颤抖地伸出手指,抖颤着,几乎不敢碰触那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 “皇上,这是小皇子,你看他,眉眼间像极了皇上,长大了必然也是期许轩昂的男儿,能够承担自己的责任。” 碧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声对司天傲说着。 司天傲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小皇子的小脸,他仿佛很不舒服,在宫娥的怀抱里扭动了一下。 司天傲忍不住微笑,再转到另一边,看着他的女儿,他的小公主。 粉嫩的襁褓之中,小小的娃儿静悄悄地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用热烈和深浓的目光看着自己。 “开心,看到了么,这是我们的孩子,谢谢你,谢谢你……” 昏睡中的开心呢喃了两声,不知道是否听到了司天傲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番外5-醋海生波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时光荏苒,只是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开心和司天傲的孩子就已经长到了五岁的年纪。 哥哥司明远,妹妹司明静,司明远机灵调皮,司明静腼腆可爱,两个孩子都是一般的聪明伶俐,把所有人的心都虏获了。 尤其是父亲司天傲,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月都摘下来给两个孩子当玩具。 开心总是笑言,没见过这么疼爱孩子的父亲,更何况这个父亲还是堂堂西陵的帝王,虽然是退位的,但是也应该有自己的威严,现在却在两个孩子的欺压下,俯首甘为孺子牛,实在是太没有做父亲的威严和气派了。 每当这时,司天傲总是笑笑不语,转身又去做自己的慈父。 从最开始的翻身,到能够四处乱爬,再到蹒跚学步,再到牙牙学语,司天傲都不曾错过任何一步,全程参与两个孩子的成长,有时候开心看着,都觉得司天傲比自己更适合做母亲。 对两个孩子,司天傲是同样的疼爱,但是人心是偏的,不可能完全平衡,所以对于两个孩子,司天傲也有自己的偏疼。 对司明远,虽然也是疼爱有加,但是对司明静,司天傲却是疼入了骨子里。 主要的原因,就是司明远实在是太调皮了,不若司明静那样乖巧可爱惹人疼惜。更重要的是司明静渐渐清晰了眉眼之后,和开心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那小巧可爱的眉眼,让司天傲看着,就忍不住掏心掏肺。 这一日,天气晴好,司天傲带着司明远和司明静在御花园中游戏。 玩了一会儿,司明远突然停住了,眼珠转了转,拉着司明静到一边说着悄悄话。 司天傲看着两个孩子凑到一起的小脑瓜,满脑门的黑线。这两个小娃娃,居然这么一点点就已经学会说悄悄话,并且每一次都是算计他这个当爹的,不得不说父亲和儿子,确确实实是前世的冤家。 商量完毕,司明静迈开小短腿,笑呵呵地奔着老爹而来。 司天傲脸上的表情蓦然如春花般绽放,张开双臂,把脚步不稳的司明静抱入自己的怀中,很谄媚地亲了亲司明静红扑扑的小脸蛋,狗腿地问。“宝贝,什么事,说吧,爹爹听着呢!” 司明静也在司天傲的脸上香了一个,柔嫩的嘴唇软软的,呢哝着脆生生的童音。“爹爹,我们玩捉迷藏吧,我和哥哥藏起来,爸爸蒙上眼睛来找我们。” 司天傲抬头看看司明远,直觉没这么容易过关,果然…… “爹爹,我们还要把你的耳朵堵起来,等你数数,数到一百,不,两百的时候,才可以摘下眼罩过来找我们,但是记得,耳朵不能打开。如果找到了,我就亲爹爹三下,如果找不到,爹爹明天带我们去市集玩。爹爹,好不好?” 面对司明静水灵灵的眼睛,还有那可爱到不得了的期盼神情,就是铁石心肠也软了,更何况司天傲这块豆腐。 干脆利落地点头,司天傲蹲下身,任由两个小家伙笨拙地用长长的黑布罩住眼睛,然后再把耳朵塞起来。 再度贿赂司天傲香吻一枚,司明静小公主很可爱地跑向哥哥,小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比阳光还要耀眼。 司明远鼓励地对着妹妹点点头,赞许她的劳动成果,然后牵着妹妹的小手,两个人很有目的性地向着假山的方向跑去,然后藏在假山下的一个小小的凹洞里。 那个凹洞不大,若是成年人定然无法藏身其中,但是藏两个小家伙却是绰绰有余了。 司天傲很守信地大声数完了两百,然后摘下眼罩,站在御花园中大喊。“宝贝小公主,爹爹来咯。” 喊声过后,就看到曾经是西陵最尊贵的男人用着一点也不尊贵的姿态左右张望着,嘴里还非常奸诈地说着话,引两个孩子主动跳出来。 “宝贝小公主,爹爹看到你咯,还不快点出来,让爹爹香一个!” “宝贝小公主,爹爹已经看到你粉色的裙角了,还有你粉色的鞋尖,你跑不掉了。” “宝贝小公主,爹爹这边拿了你娘亲做的点心哟,就是你最爱吃的那一种,你再不快一点出来,爹爹就全都吃光光咯!” 经过三轮心理攻势,司天傲非常肯定,他家的小公主一定是和司明远那个臭小子藏在一起,因为若是她一个人,早就跑出来了,但是司明远却没那么好骗。 果然不出司天傲所料,假山下的小兄妹两个人,正紧紧地蜷缩着身子,不让自己露出来一分一毫。 司明静原本已经要出来了,却被司明远一拉,又缩了回去。为了预防自己的小笨妹被奸诈的老爹骗出去,司明远还用一只小手抱住司明静的腰。 司天傲绕着御花园,把周围的宫殿都翻遍了,却依然没有找到司明远和司明静,不由得开始疑惑,莫非那两个小家伙的脚程真有这么快,居然在他数二百个数字的短短时间里就能够跑远? 一直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看到司天傲的模样,都忍不住地笑起来。这几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司天傲面前不必太守规矩,心中却越发地尊敬他。 开心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司天傲左右张望,四处打量哪里可以藏人的样子。 “傲,你在干什么呢?孩子们呢?” 司天傲的耳朵塞着,根本没听到开心叫他,依然四处张望着,看到假山,想了想,就向那个方向走去。 开心本已走到司天傲身后,抬手正要拍上他的肩膀,没料到司天傲迈步离开。一只手悬留在空中,葱白的手指映着阳光,却是显得格外孤单。 开心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走到假山旁边到处张望的司天傲,不解地蹙起眉。 “傲,你究竟在干什么?”不死心地追问,开心跟在司天傲的身后走到假山旁边。 手掌再次被孤零零地留在空气里,司天傲已经转到了假山之后,周围传来宫女们忍俊不禁的笑声,开心一张老脸都觉得发起烧来。 “傲!”加重了语气呼唤,看到他转身,才平息了心头涌起的火气。 可是没想到,司天傲只是微微地转身,看了看旁边的花圃,见两个孩子没有躲在那里,有转走了,脚步向着两个孩子藏身的地方走去。 开心怒了,非常地愤怒,被司天傲如此无视,让她心头一股火窜了起来。 尤其是周围宫女们细微的笑声,更是让她脸上挂不住,急于找一个转移众人注意力的靶子。而司天傲,明显是不二选择。 大步向前,开心猛然扯住司天傲的衣袖,把他的身子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喷火的双眸。 “司天傲,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你死定了,从今天开始,一个月之内,不许你睡在沁伊宫内,不许你跟两个孩子玩,不许你跟我们一起吃饭!” 发飙完毕,开心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开,等着司天傲追上来,然后自己就可以就坡下驴,然后把所有丢掉的面子捡回来。 可是直到她一路走回了沁伊宫,司天傲还是没有跟上来,面子彻底被踩在了脚底下。 摸摸心口,开心只觉得自己一颗自尊心已经被伤得七零八落,再也找不到完整的大块,片片都碎在地上。 而害她自尊心破碎的罪魁祸首司天傲,却是因为根本没有听清开心的话,所以无法及时反应。 和两个孩子的约定,让他不能摘下耳朵里的塞子,只能大声认输,打算先搞定两个孩子的事情,再去找开心。 “宝贝小公主,你们出来吧,爹爹认输了,明天带你们出宫去玩。” 听到这句话,司明远和司明静很开心地从假山下爬出来,司明静非常守信用,走到司天傲身前,挥手示意他蹲下来,在他的脸上留下几个沾着尘土的香吻。 司天傲拿出堵在耳朵里的绸布,从旁边的宫娥手里拿过丝绢,把司明静布满尘土的小脸擦得干干净净,恢复小萌妹的样子才停下来。 “皇上,刚刚娘娘来过,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司天傲转头看看拿过欲言又止的宫娥,直觉有些不对。“刚刚娘娘拉着我吼了几句话,她说什么了?” 宫娥努力地抑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把开心一次次被他不理不睬,和恼羞成怒之后的威胁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司天傲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蹲下身,挤出一个笑容,看着司明静。“宝贝小公主,你和哥哥先回宫休息好不好,爹爹要去找娘亲说下明天出宫的事情。” “好丑!”司明静小公主皱着脸,把司天傲脸上的笑容挡住。 “爹爹,你快去哄一哄娘亲吧,娘亲刚刚走的时候,听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司明远站在司明静旁边,老气横秋地说着,丝毫不顾自己的老爹脸色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 把司明远兄妹交代给宫娥,司天傲转身便往沁伊宫冲去。 开心坐在窗前,姿态优雅地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喝着,看到司天傲进来,还微微地笑了一下,仿佛刚刚发怒的人是她的双胞胎姐妹。 “开心,抱歉,我刚刚耳朵里塞着绸布,没听到你叫我。” 开心继续喝茶,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刚刚没有马上跟着你过来,是因为我在和两个孩子捉迷藏,还没找到他们,我是先认输之后马上就过来了。你知道,我是为人父的,要做榜样,不能游戏不结束我就自己先跑开,万一两个孩子长大之后有样学样举一反三就不好了。” “继续!”开心冷言冷语,眼皮都不抬一下。 司天傲垮下肩膀,走到开心身后,弯身抱住她,采用怀柔政策对阵开心。“老婆,我知错了,不该忽略了你,你就原谅为夫吧!” 开心手臂用力,甩脱司天傲的怀抱,转过身面对着他,脸上露出很灿烂却也很虚假的笑容。 “当初是谁和我说过的,说从此以后,他的身边,他的心上,都只会有我一个女人,再不会有其他人。明月为证,他发誓,此生只与开心,携手白头。现在呢,你已经疼孩子比疼我多了,不光小公主这个小女人,还有司明远那个臭小子,我已经排不上号了!” 司天傲差点被这样幼稚的开心逗得笑出声来,但是考虑到目前紧张的形势,很明智地吞下了已经到达嘴边的笑声。 “老婆,你搞错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两个孩子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重要。我疼他们,是因为他们是我和你共同拥有的宝贝,他们身上流淌着你的血脉,尤其是小公主,她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你的童年我无法参与,所以我要给小公主一个最快乐的童年,你看着她,就像自己曾经经历过一般。” 开心猛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司天傲,她没想到,在他心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曲折。 的确,她没有童年,没有少年,在现代的那么多年里,她不曾拥有过任何温暖和幸福。但是看着司明静,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灿烂地笑着,过着她曾经想都不曾想过的生活,她真的觉得仿佛自己的生命重新经历了一次一般。 她没想到,司天傲竟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而他,不说什么,只是加倍地疼爱着司明静,让她看着司明静的快乐,而幸福着。 “傲……” 水光氤氲的眸子闪烁着感动的泪光,开心痴痴地看着司天傲,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内心激越的感情。 司天傲低头,在她额头温柔地吻了一下。 “开心,老婆,我许下的诺言,我一直都记得,我要让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幸福,而现在,我也正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无论到何时你都要记得,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甚至包括我自己。” 开心猛然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司天傲的腰。“傲,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这在我二十多年前的岁月里,从来不敢奢望过的幸福,现在能够紧紧地抓在手心,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开心,不够,还不远远不够,我是要努力让你更幸福!”司天傲抱着开心,轻轻地晃动着身子,一下一下地摇晃着,闲适而安然。“老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才这么疼爱两个孩子。” “什么原因?”开心好奇地仰头,看着司天傲坚毅的下巴。 司天傲低低地笑开来,声音浑厚低沉。倚靠在他胸膛上的开心只觉得他的胸膛震动着,好听的声音便顺着胸膛传入她的耳朵里。 “父母两个人教育孩子,必然要有一个对他们好,一个对他们严厉。我对两个孩子这么好,你就只能扮演严厉的母亲的角色,这样子两个孩子就不会怎么粘你,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我就可以独占你了!” “幼稚!”开心娇嗔地白了司天傲一眼,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甜蜜。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番外六-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一大清早,司天傲正拥着开心睡得香,沁伊宫中就进来了两位小祖宗,正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司明远和司明静。 “爹爹,娘亲,你们快起来呀!”司明静跑到床前,爬啊爬,爬啊爬,努力奋斗之后,成功地爬到开心的床上,挤进开心和司天傲中间。 一双嫩白的小手,还有着孩童的小胖,白白嫩嫩的,带着一个一个的小坑,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喜爱,想把那双小手含进嘴里啃几下。 此刻,那双小手就摸上了司天傲的脸颊,感觉着胡茬刺在掌心里,痒痒的,让可爱的小公主忍不住笑开来,笑声清脆,比最好用的闹钟都让人头脑清醒。 “我的小公主,这么大清早的来找爹爹什么事儿啊?”司天傲伸出一只手,握着司明静的小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着,看司明静笑得更加开怀,咯咯声中又想退缩又想继续玩下去的表情,让人爱惨了。 “爹爹,你不会忘了昨天答应我们的事吧?”司明远站在床边,眉头皱起来,像个小老头,根本不是五岁孩子应该有的模样。 司天傲转头看了下司明远,心里再次决定,这个小子根本不惹人疼爱,看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哪里比得上宝贝小公主。转过头来,看向司明静的目光又是慈爱得快要滴水。“小公主,爹爹答应什么事儿了?” 司明静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天傲,没想到她的老爹居然会这么问。 是不是,不打算带他们出去玩了? 扁扁嘴,司明静委屈兮兮地看着司天傲,大眼睛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两颗珍珠泪就掉了下来,眼神控诉地看着司天傲,满心的委屈。 司天傲赶紧把司明静抱在怀里,一颗心都拧疼了。“小公主,爹爹的宝贝,快别哭,怎么了?” 司天傲不问还好,一问,司明静扁扁嘴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开心慵懒地翻身过来,一只纤长的手臂伸出被子,撩开司明静被泪水打湿的头发。“宝贝静儿,来娘亲这边,告诉娘亲怎么了。” 司明静短小的身子挣了几下,挣脱出司天傲的怀抱,投奔光明美好的未来。抱着开心的脖子,司明静哭得委屈极了。“娘娘,爹爹是坏爹爹,静儿不要喜欢坏爹爹了,明明答应找不到我和哥哥,就带我们出去玩的,现在居然忘记了,哇哇哇……” 开心斜睨了一眼司天傲,他正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开心,明白地表达出“不能怪我,要怪也是得怪你,谁让你昨天乱发脾气了”的意思。 白了一眼司天傲,开心非常鄙视这个推卸责任的家伙,转头,看向司明静小公主,开心伸出手指,擦掉小家伙脸上的珍珠豆。 “乖静儿,爹爹是逗你玩的,怎么会不记得和小公主的约定呢。现在你和哥哥先去吃早饭,等下爹爹和娘亲收拾一下,就带你们出去玩。” 司明静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眼角还有泪珠,却笑着,可爱得无与伦比。 “不要,我要在这里等爹爹和娘亲,我怕等下找不到爹爹和娘亲。” 司天傲被子下握着开心一边丰满的大手猛然僵住了,脖子僵硬地扭转向司明静,不懂得小公主今天怎么这样不好哄,居然做出留下来的决定。那他正蓄势待发的嗯哼怎么办? 开心忍不住失笑出声,亲亲司明静的脸蛋不说话,看着这个无良的父亲要怎么和女儿沟通。 狠狠地白了一眼开心,司天傲谄媚地笑着,用美食诱哄司明静。“宝贝小公主,你先和哥哥去吃饭好不好,等下出去的时候,爹爹给你买糖人,还有糖葫芦,再买一个很漂亮的面具给你带。” 司明静的大眼睛亮闪闪的,明显被诱。惑了。但是歪着头认真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小公主满脸心痛不舍地摇头。“不要,如果等下爹爹和娘娘不见了,那静儿就连出去玩都不能了,更不用想着糖人和糖葫芦了。再说,爹爹不给我买,娘娘也会给静儿买的。娘娘,是不是?” 司明静谄媚地对着开心笑,脸上的笑容和司天傲的如出一辙,不仅如此,司明静还趴到开心脸上,响亮地啵了一下。 开心很爽快地接收贿赂,笑眯眯地应。“嗯,娘亲给宝贝静儿买,还要给静儿买漂亮的花花。” “谢谢娘亲!”司明静再度啵得响亮,笑眯眯地赖在开心旁边。 司天傲恨恨地瞪了开心一眼,满心的悲怆。这是什么世道,亲亲老婆居然跟着女儿联手整他,还有一直很淡然地站在床边的司明远。他才是平时疼爱他们入骨的人好不好,现在却跟着对他们严厉的娘亲一起欺负他。 扁扁嘴,司天傲也抽噎了几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司明静。 司明静为难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看似乎很伤心的爹爹,还有笑得很开心的娘亲,理解不上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爹爹那么难过的样子,她还是照顾一下爹爹吧! 再度爬回到司天傲的身边,司明静伸出小手温柔地抚摸着司天傲的头,就像每一次她哭起来的时候爹爹做的那样,嘴里还喃喃地哄慰着。“不哭,爹爹乖,不哭哦,不哭!” 司天傲满意得不得了,脸上露出喜悦的笑,抬头也用同样响亮的声音揪了司明静的小脸一下。 “宝贝小公主,听爹爹的话,先和哥哥去吃饭好不好?” 司明静一听话题又转回来了,身体猛然向后退了一下,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最后觉得还不安全,猛然掀开被子,从两个人之间钻进了被窝。 “咦?” 小公主惊异地停住动作,左右看着开心和司天傲。而司天傲和开心两个人,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前一刻的轻松了。 “爹爹,娘娘,为什么你们长得不一样?” 司明静伸手抓住开心洁白坚。挺的乳。房,捏了捏,非常喜欢那样的温暖和舒适,很开心地把头倚了过去,靠着开心身上,观察着司天傲赤。裸而健壮的胸膛。 被那么多的女人看过,但是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不自在,司天傲老脸一红,伸手拎住司明静的衣领,把她从亲亲老婆的胸前拉出来。那是他的专属地板,就算是女儿,也绝对不允许她占领。 “碧荷!” “奴婢在!”碧荷应声走进来,也有些忍俊不禁。 司天傲脸颊抽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碧荷,用眼神警告她收敛一点,不要笑得那么猖狂。“把远儿和静儿带去吃早饭!” “是!”碧荷张开双臂抱住不清不远地蹬着腿的司明静,招呼司明远一声,就走出沁伊宫。 离得老远,还能听到司明静不依的叫闹着。 司天傲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倾身过去,深深地吻了一下开心,无奈地起身,手上还不甘心地握住开心的雪峰揉捏了几下。 开心一直单手支着头,看着司天傲父女两人的互动,此刻再见到司天傲不甘心的脸,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司天傲气得低头,一口咬在开心的肩膀上,啃噬着,直到种了两颗草莓才甘心。 收拾完毕,两个小家伙也已经吃完了早饭,乖乖地等在沁伊宫外。 看到开心和司天傲走出来,司明静脚步轻快地扑到开心怀里,不理睬旁边对她笑得灿烂的司天傲,这让司天傲极度没面子。 “宝贝小公主,让爹爹抱吧!”司天傲笑得阳光灿烂。 “哼,才不要!”司明静非常不给面子,很爽快地当面拒绝了自己的老爹,并且把自己的头扭转到另一个方向,最后想了想,又很响亮地亲了开心的脸颊一下。 “娘亲,我也要抱抱!”司明远走到开心跟前,仰着自己的小脑袋瓜,非常不老气地要求。这一刻的他,看不到老成的模样,眼睛清亮亮的,惹人怜爱。 开心看到儿子撒娇,只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已经将近一年了,司明远这个小家伙根本就不让任何人抱,无论去哪里,都是自己摆动着小脚。当然,除了出门,人太多的时候,他的小胳膊拧不过司天傲的大腿,只能很无奈地窝在老爹的怀里,被剥夺独立行走的权力。 惊喜地蹲下身子,开心左手抱着司明静,右手抱住司明远,两个小家伙的胳膊一左一右地环在她的脖子上,两张极为相似的小脸一左一右地贴着开心的脸颊。 开心就那么一边一个宝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怀抱里,一路招摇地走着。 司天傲一直哀怨地跟在开心身后,眼巴巴地瞅着开心得意的模样,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片,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皇伯伯,你们去哪里呀?哎哟!” 奶声奶气的呼唤在旁边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干脆利落的惊呼。 司天傲又无奈地叹息,看着前方那个摔倒在地的小家伙。赶紧上前两步,抱起司明成,大手温柔地揉着他的膝盖。 “痛不痛?” 小小的司明成咧开娇憨的笑,摇了摇头。“皇伯伯,成成不痛。” “你们怎么做事的,明知道成皇子走不稳,也不知道仔细看护着!”司天傲看着胆战心惊地跪了一地的宫女,严厉地责备。 “皇伯伯,你别怪宫女姐姐,是成成自己不小心。”司明成拉拉司天傲的衣袖,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皇伯伯,你和皇伯母要带哥哥姐姐去哪里呀,能不能带成成一起去?父皇让成成练字,可是成成的手好累哟。” 说着,可怜巴巴地把自己的小手伸到司天傲眼前,证明自己真的很累。 司明成从来不敢在司天宣这样撒娇,因为司天宣对他非常严格,但是司天傲则不同,司天傲是几个孩子眼中的老好人,谁都能欺负。 开心看看司明成渴望的眼睛,对着他微微地笑,然后转向跪地的宫娥。“你们都起来吧,以后伺候成皇子,一定要用心。去回禀皇上,就说成皇子我们带出宫去了,让他不必担心。” 说完,转身离开,司天傲也抱着司明成跟着她身后。 手臂不空了,司天傲的心理也平衡了,一路上把小小的司明成逗得哈哈直笑。 就像所有平凡的夫妻,开心和司天傲两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游着市集,买寻常人家的孩子喜爱的那些东西,让三个小家伙体会平民百姓的生活,让他们小小的心灵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慈悲和体谅。 这是司天傲未曾说出口的私心,开心则单纯得多,她只是不想让几个孩子在皇宫之中被锁住,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所以她要带着他们认识,明白天地有多宽广。 用开心的话,就是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从小教导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有先把自身打理好,才能够去齐家治国平天下。 正是开心和司天傲从小这样的教育方式,才有了西陵后来心怀民众的厚德皇帝和睿智贤王。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还只是两个话还说不全的小屁孩。 番外七-离家出走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老气横秋一点也不可爱的儿子,亲爱的宝贝小公主,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呢,爹爹和娘亲已经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了,所以呢,你们也就不用想着追我们了,乖乖地呆在皇宫里。 儿子,你要好好地学习皇帝叔叔给你定下的课程,那些课程都是为了你能够更好地治国安邦而定制的,西陵的明天就全靠你了。加油,娘亲看好你哟! 至于小公主,娘的心头肉,娘亲真是舍不得你,但是为了娘亲多年前就期盼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娘亲只能非常无奈非常不舍地把你留在皇宫了。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你,但是娘亲真的真的等着一天好久了。 想当年,娘亲和你爹爹出了皇宫,打算天大地大任我遨游一番,却在刚出门几个月的时候,就发现怀了你们两个。 无奈之下,只能回到皇宫静养,等着你们一天一天在娘亲肚子里长大,出生。 然后,娘亲和你爹爹就再也离不开了。 怎么舍得离开呢,看着你们的小脸,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得越来越可爱。你们的每一步成长,我们都想一直参与,看着你们一点点从襁褓中的婴儿,变成蹒跚学步的娃娃,再到活泼可爱的小家伙。 到现在,你们都已经十二岁了,是一个少年了,而且你们这么懂事,能够独立照顾自己,能够很好地安排自己的生活,我和你爹爹也终于能够稍微放心一点了。 所以呢,你娘亲我呢,终于能够去实现我年轻时候的梦想了。 我要和你爹爹一路畅游,走遍乾元大陆,赏遍不同的风景。也许再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是我们不会担心你们,因为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 好了,不说了,等我和你们的爹爹回来之后呢,会给你们说一说不同的风俗人情,还有那些不同的山川秀色。 我可爱的孩子们,一定要快乐地生活哟! 司明远和司明静脑袋凑在一起,看着他们的亲亲娘亲留下的书信,不约而同地一声长长的叹息。 “哥哥,还是你聪明,居然早就发现娘亲和爹爹要离开。”司明静嘟着红艳艳的小嘴,白皙丰润的小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懒懒地开口。 “哼,发现有什么用,还是没斗过奸诈的娘亲,居然被他们偷溜了。”司明远不甘心地甩着书信,既是郁闷于父母的离家出走,更是烦躁于他居然被娘亲设计了,不仅没有跟踪成功,反倒被摆了一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司明静忧郁地叹息着,眼神朦胧。 司明远伸出手指点了点小笨妹的头,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还能怎么样,爹娘偷溜之前一定和皇帝叔叔打过招呼了,所以现在看着我们的人这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除了乖乖地留在皇宫里,还能怎么办!” “哎,皇宫里真的很无聊,我好想出去玩哦!”司明静扁着小嘴,很委屈地扯着司明远的袖子。 司明远最受不了小笨妹这样的表情和动作,只要她一扁嘴,眼圈在眼中一打转,他就只有投降的份儿了,这一次,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乖静儿,先等等,现在风头正紧,我们出不去的。先乖一点,好好听皇帝叔叔的话,等他的防备放松了,不再这么紧地看着我们了,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司明静听了司明远的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哥哥最聪明了,静儿听哥哥的,等什么时候哥哥觉得可以出宫了,我再跟着哥哥出去玩。” 司明远微笑着,伸手揉了揉司明静的头发。 这么让人担心的丫头,真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够懂得她,怜惜她,让她一辈子幸福无忧。 甩甩手,司明远不再考虑还有点小长远的问题,拉着司明静站起身。“走吧,我们该去书房读书了,想必老师已经等在那里了。” “静儿不喜欢那个老师,总是凶巴巴的,可是不去的话,皇帝叔叔又会失望,真的好苦恼哦。”司明静揪着眉头,垂头丧气地说。 司明远也叹息一声,他也不喜欢啊,可是又不能说出口,只能忍耐了。 “远哥哥,静姐姐,等等我呀!哎哟!” 司明远和司明静听到身后的声音,很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回过头去,走到那个摔倒的男孩身边,一左一右地扶起他。 那个男孩是司天宣的大儿子,名叫司明成,今年十一岁,只小司明远兄妹几个月。 司明远常常会忍不住心里腹诽,为什么那么沉稳睿智的皇帝叔叔,还有聪颖灵慧的皇后婶婶,居然会生出这个比小笨妹还要笨的儿子。 司明成虽然摔倒了,但是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摔跤,并不觉得痛,只是在哥哥姐姐面前着糗,有些不好意思。 司明静弯低身子,把司明成的衣服拍打干净,嘴里细心地叮嘱着。“成成,下次要小心一点,万一摔伤了,皇后婶婶会心疼的。” “我知道了,谢谢静姐姐。”司明成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甜甜的向司明静道谢。 “走吧,我们要去书房了,再不过去,老师又要打板子了!”司明远开口张罗,很有长兄的风范。 “对呀,我们快点走!”司明静也着急起来,上一次被打板子之后,手红肿了好多天,都不敢碰东西,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掌心隐隐作痛。 三个孩子着急地向前跑,司明远牵着司明静的手,当先奔去。 “哎哟!”司明成再一次壮烈地趴在地上。 司明远和司明静对视一眼,双双叹息,转回身,一左一右地扶起司明成,两个人各自拉着他的一只手往书房跑去。 司明成在哥哥姐姐的牵引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底闪过一抹与憨厚的样子不符合的狡黠。 不说他们继续在皇宫里过苦日子,单说开心和司天傲,非常哈皮地摆脱精明的儿子和天真可爱的女儿的监视,顺利地溜出了皇宫,心里别提多么畅快恣意。 迟到了十几年的自由生活啊,开心无限感慨。 “老婆,我们出来了,要去哪里呀?”司天傲挽着马缰,询问开心。 开心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向往。“当然是继续我们十几年前没有走完的路程咯,这次先到千枫城,看看萧玥枫和萧青枫怎么样了,然后转到西陵,去看看西雨珊和易凉,看完他们之后,我们就随意地走到哪里算哪里,游遍乾元大陆。你不是曾经说过,舅舅历时十年,才走完乾元大陆,这次我们也走一走!” “萧玥枫和萧青枫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直接到西陵去吧,反正落枫国你也去过,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把那些时间留下来,我们可以看更多的风景。” 司天傲大义凛然地说着,开心却是忍不住莞尔。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这么小心眼,不肯让她见萧家兄弟。 “傲,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仅此而已。而且这么多年了,青枫早已经放下了,你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哼!”司天傲偏开头,坚决不承认自己小心眼,不过为了避免开心自己跑过去,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一直关注的情况告诉了开心。 “不用去了,我告诉你他们过得好不好。萧玥枫做了落枫国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美人如云,他是过得乐不思蜀。至于萧青枫,是最得萧玥枫倚重的王爷,娶了西陵的公主,现在孩子已经很大了。人家夫妻情重,你就别去打扰了。万一被西陵公主误会了,会引发两国的争端的。” 开心满脸的黑线,没想到只不过是去探望友人,居然被司天傲上升到了两国国家的高度,不得不佩服,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想的就是深入,站的高度就是让人仰望。 “嗯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我们先去逍遥谷看看师父有没有在好了。” 提到逍遥老人,司天傲沉默了一下。“开心,自从璇玑师伯去世,师父一直在外云游,想必是不想回逍遥谷,那里毕竟是他的伤心地,不会想要留在那里触景生情的。我们也别过去了,就让那一切都埋藏在逍遥谷里吧!” 开心黯然,提到师父和师伯两位老人家,她也无法轻松。 前半生纠葛不断,后半生决裂分别,到了耄耋之年,终于放弃了过往的恩怨,却是只有几年的好光景,便零落尘埃之中。 “嗯,不去就不去吧!我只是想去看看师父在不在,我怕他一个人回来了,却闷在谷里。他一个人,我现在总是会担心!” “不必担心,五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逍遥谷。而且我也派人落户在在逍遥谷附近,平日里不会去打扰,也不会私下里进逍遥谷,但是会定期去逍遥谷中打扫师父的医庐,照顾师父的那些宝贝药草。” 开心转头,对着司天傲感激地笑。“傲,还是你考虑的周全,谢谢你!” 司天傲手上用力,把开心的马拉近自己,再一次把她抱到自己胸前。“傻瓜,别说这样的客套话,我们夫妻本就是一体,说什么谢不谢的!更何况,我告诉过你,在我心里,师父是我的大恩人,能为师父做些事情,我心里也会安生很多。” “走吧……”依偎在司天傲的怀抱里,开心懒懒地闭上眼睛。 司天傲脚下用力一夹马腹,骏马打了个响鼻,就向前走去。 前路漫漫,路途遥远,而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游遍乾元大陆,是开心多年的愿望,而今,终于可以实现。 司天傲低头,看着开心平静地微笑着,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稀像多年前那样,带着剔透的光泽。 多好,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最终,他们还能够携手前行。 开心,我带着你,去找寻你向往的自由的日子!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番外八-承担你所有的期望1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我在朝野上下的风评,丝毫不必远哥哥差,在父皇又一次提出传位之时,远哥哥第二次拒绝了。他跪在父皇面前请父皇收回成命,因为我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驽钝之人,必然可以继承大业,治理好西陵的江山。 其实父皇也明白远哥哥志不在此,所以叹息着应允了。 我叫司明成,是西陵的皇子,我的父亲,是西陵的皇帝,但是,我却不是西陵的太子。因为父亲告诉过我,这皇位,是属于皇伯伯的的,他只是代为掌理,等到远哥哥长大成人之后,他就要把皇位传给远哥哥。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这样告诉我了,他怕我听别人的闲话,怕我心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其实父亲不知道,只要是远哥哥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抢。 远哥哥和静姐姐大我一岁,其实严格算起来,只比我大几个月,可是他们是双胞胎,自成一个世界,我虽然能够亲近他们,但是永远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很羡慕远哥哥,因为他有一对很开明的父母,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 当然,我不是说父皇和母后不好,他们也是最好的父母,但是身上担负的责任,注定他们两个人无法那样洒脱地生活,也无法放开手让我去过那样的日子。 我还记得很清楚,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每天在离沁伊宫不远的御花园里玩,不是因为我喜欢御花园的花草树木,而是在那里,经常能够碰到带着远哥哥和静姐姐出来玩耍的皇伯伯。 而那时候,我就可以很名正言顺地跟在他们身后,和他们一起玩,感受他们的快乐。 在所有人的眼中,我都是一个有些憨有些笨的孩子,做什么都是笨笨的,甚至走路都总是摔跤。 但是没人知道,我是故意这样的。 远哥哥和静姐姐,一个聪颖沉稳,一个伶俐可爱,在他们面前,无论我怎么表现,也都无法让他们更注意我。 所以,我只能一直在他们面前做一个笨笨的弟弟,让他们忍不住地担心我,注意我,把我纳入到他们的羽翼之下好好地保护。 小的时候,每一次我摔倒,皇伯伯都会抱起我,给我揉膝盖,拍去我满身的灰尘,然后告诉我要勇敢,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有点小伤小疼也要忍住不哭。 其实我根本不会哭,因为在皇伯伯的怀抱里时,我是忍不住想要微笑的,怎么会哭呢! 那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着皇伯伯和皇伯母出门,他们总是带着远哥哥和静姐姐去皇宫外面,看那些平民百姓的生活,参与他们的劳动,倾听他们的心声。 皇伯母告诉我们,要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不要以为皇宫就是全部的天地,要放开眼界。世界有多大,胸怀就有多宽广。这句话我一直记得,直到多年以后,我当了皇帝,也依然这样要求自己,所以我才博得了厚德的美名。没人知道,只是源自于那个灵慧的女子在我幼时的一句话,便刻骨铭心地记了一辈子。 而皇伯伯却是让我们看那些百姓是怎样在生活,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来赚取自己应得的,养活自己,养活家人,并且乐天知足。皇伯伯说,做皇帝,就要让他们的劳动不是白做,要让他们能够对生活充满希望。皇伯伯的话,我也记得了,和皇伯母的那一句话一样,记了一辈子,也奉行了一辈子。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皇伯伯和皇伯母是对我和远哥哥进行教育,要让我们能够承担起自己身上的责任。 那段时光,是我这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 到我十一岁的时候,皇伯伯和皇伯母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皇宫,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我知道,那是他们向往已久的生活。远哥哥和静姐姐也知道,所以他们并不去寻找皇伯伯和皇伯母,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地去追寻迟了十几年的自由。 那时候,我已经能够融入远哥哥和静姐姐的圈子里了,我会和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出宫游玩,父皇也不阻止,由着我们的性子自行成长。 只不过那时候我依然会故意跌倒,看着远哥哥和静姐姐像当年的皇伯伯那样拉起我,为我拍打沾了灰尘的衣衫,拉着我的手一起奔跑。他们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他们能够那样拉着我,让我跟着他们一起。为了这,我宁愿做一个十一岁还走不好路的笨孩子。 在书房读书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远哥哥和静姐姐就在我身边,一抬头就能够看到他们。在我不懂的时候,远哥哥还会认真地给我讲解。 为了能够让远哥哥多和我说一起,有时候我明明懂得的文章,我也会拿出来请教。 远哥哥真的很聪明,他听老师讲一次之后,就可以很直白地为我讲解,浅显易懂,我和静姐姐常常听得呆住。 远哥哥是我最崇拜的人,我一直觉得,如果他能够当皇帝,一定可以把西陵治理得很好,所以在我十四岁远哥哥十五岁那一年,父皇提出传位给远哥哥时,我是巴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可是远哥哥拒绝了。 他第一次那么正经而严肃地拒绝,所以我很清楚,远哥哥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是父皇不同意,他说我生性纯良驽钝,不堪承担大业,若是西陵的江山交到我的手里,于国于家无益。 远哥哥听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叹息着应允了,不过要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他说,皇伯母讲过,一个男人,到了十八岁就长大成人了,可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虽然我不懂皇伯母的意思,但是我却名表远哥哥的无奈。 那一声叹息,让我第一次痛恨自己这么多年的装疯卖傻,竟然把我最喜欢的远哥哥推到了这样两难的境地。 我不能让远哥哥不开心! 接下来的三年,我一改以往装憨卖傻的作风,表现出一个皇家继承人应有的品质,也表现出我原本就应该具有的聪慧沉稳。所有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只有远哥哥,总是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 番外八-承担你所有的期望2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父皇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他长长地叹息,他的背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明白父皇的心思,也明白身为一个帝王所必须背负的责任和磨难,还有各种的不得已。但是我不在乎,我宁可自己背负那一切,也不想远哥哥不开心。 我接下了远哥哥不想承担的责任,成为西陵的太子,并且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接下来父皇的权位,成为西陵的新帝王。 我登机的那一天,站在潜龙殿高高的台阶之上,俯视着下方跪着的群臣。 在最前方,我的远哥哥也跪在那里,一身墨色的衣衫在风中宛若振翅欲飞的大鹏。 我淡然地喊了一声平身,看着群臣束手站立在下方,心里突然高高地升了起来,升到了一个俯瞰所有人的高度,在那里孤零零地飘荡着。 我转身,走进潜龙殿,把群臣和远哥哥都留在了身后。 这一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品味,品味那无法言说的孤寂,还有即将被留下的悲伤。 是的,被留下! 我明白远哥哥的心思,他早就想要离开了,却一直放心不下我,所以在皇宫中耗了这么多年,直到我登基为帝,在我们之间划下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送远哥哥离开皇宫的那一天,我们一起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瞰着盛京城。 阳光下,盛京城笼罩在一片安宁和乐的氛围之中,百姓熙来攘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在父皇的治理下,西陵的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而这一切,从此以后,就将成为我的责任,我会继续让这种形势保持下去,让他们过得更好。 “成成,谢谢你!” 远哥哥看着极远的地方,目光里写满了向往,他叫着我的名字,就像很多年前那样。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酸涩。 真好,我还是他的成成,不是他的君王,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声呼唤更让我温暖。 “远哥哥,为什么要说谢呢,你本就属于外面的天地,把你束缚在这宫墙之中,你不会开心的。” 我没有假装听不懂,我也早就明白,远哥哥已经看穿了我之前的伪装。他没有生我的气,依然一如既往地待我,已经让我很感动了。 “成成,我的身体里,流着母亲的血,所以有着和她一样的向往自由的渴望,所以我一直想走出去。以前因为身上背负着责任,我无法离开,现在你替我扛起了这千斤重担,用自己的自由交换我的自由,我才能够成行。这一声谢,你受之无愧。” 我看着远哥哥,忍不住露出微笑。其实我要的不多,只要能够看到远哥哥开心,只要远哥哥能够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远哥哥,你走出皇宫,要去哪里?” 远哥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举起一只手,举着目之所及的远方。“成成,我要去远方!我要像父皇和母后那样,踏遍乾元大陆,然后回来这里。到时候,我就站在你的身边,跟你一起担负这西陵的盛世江山。” 我忍不住笑起来,为远哥哥的承诺,由衷地笑。 “好,远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守着盛京城,守着西陵,守着我们的盛世江山,等你回来。” 远哥哥仰头大笑,笑声中,身影潇洒不羁地飘飞下城墙,向着远方而去。 远哥哥,等你把风景看透,回来这里,我便与你并肩,一直看这如画的江山,看细水长流。 我一个人,便留在盛京城中,留在皇宫里,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好皇帝。 每天处理完朝政,我便一个人静静地在御花园中散布,有时候会去远哥哥和静姐姐小时候住过的宫殿,在那里感受他们残留的气息,然后在他们的气息包围下,香甜地睡去。 一年,两年,三年…… 群臣上表,请立皇后,我冷冷地丢了奏章,打了几个老臣的板子,不顾所有人的叹息,甩袖离去。 四年,五年,六年…… 群臣看着我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希冀到最后的绝望,没有一个人再提立后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说我和当年的皇伯父一样固执,却不知道我这样的固执是为了什么。我不理他们的闲言碎语,依然独自居住在皇宫之中。 七年,八年…… 远哥哥终于回来了,身边带着一个笑容甜美,眼光灵动的女子,一看便是慧黠可爱的。 我微笑着,站在潜龙殿的台阶之上,看着远哥哥牵着那个女子的手走到我面前,笑容比朝阳还要灿烂。 “成成,这是月然。” 我笑着点头,看着那个对着我灿烂地笑着的女子,嘴巴酸涩地呼唤。“嫂子!” 月然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你们兄弟两个久未见面,想必有很多的话想说,我出去转转,不打扰你们了。” 远哥哥的目光追随着月然出门,然后转回头,笑意盎然地看着我。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远哥哥打量,心里鼓噪着,说不出的激动,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八年了,八年未见! 远哥哥,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思念你! 远哥哥猛然上前两步,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我。 我迟疑了一下,同样抬手抱住他,一颗心安定下来,像漂泊了许久终于靠岸的船。 远哥哥回来,我喜不自禁,欣喜欲狂,朝臣见我高兴,再度上书。我没想到,远哥哥也跟着那些大臣一起劝我,让我立后。 那一夜,我把自己关在寝宫里,看着八年来远哥哥给我捎回来的东西。 有风格独特的小植物,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有他亲笔所绘的地图,有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曲赋…… 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什么都有,都是他八年来在乾元大陆各个地方给我捎回来的东西。 当我在深宫中孤单到无法承受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看着这些东西,让它们温暖我空寂的心。可是今日,他和我说什么?他说,他说…… 请皇上立后! 请皇上立后! 请皇上立后! 一声声地在我耳边回荡着,宛若魔音穿脑一般,我猛然抬手一挥,便把那个陈列着各种物品的架子狠狠地推翻。 轰隆巨响中,一片狼藉,而我,站在满地的狼藉正中央。 番外九-我把风景都看透,再陪你看细水长流1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一路游荡,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尽是落脚的地方,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该走往何方。一颗心都留在了盛京城,让我还能走到哪里呢! 心里没有着落,我便顺着娘亲和爹爹曾经说过的路径,一路走下去。 我到了逍遥谷,看到了娘亲曾经生活过的医庐。师公去世之后,那里已经没有人居住了,但是娘亲依然定期来休整打扫。那里有四季如春的气候,和姹紫嫣红的景色。 出了逍遥谷,我去了落枫国,到赤枫城看了青羊湖上传奇地消失了几十年又重新出现的小岛,那个千雅阿姨和她的爱人回到现代的地方。碧水悠悠草色青,我仿佛能够看到二十多年前,那个名叫徐千雅的女子,决绝的笑容。 第二日,我微笑着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淡然地下旨选秀,填充后宫。 我看到远哥哥皱紧的眉头,还有不赞成的眼神,心底有种报复的快感。所以我依然高昂着头,睥睨地看着站在下方的他,任由群臣们喜不自禁地讨论着要怎样甄选德才兼备、美丽无双的女子。 两个月的时间,最后送到我面前的女子,足足有三十六个,我要在其中选出十三个来填充我的后宫,把已经空置了多年的一殿三宫九院填满。 远哥哥依然站在一边,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我,却并不说什么。 这两个月来,他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却只是看着,什么都不说。 我叹息一声,看着站在面前如花似玉地三十六个女子,她们都有着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有着光明的未来,何必为了我的一时赌气而赔上半生的幸福呢! 我淡淡的目光从一张张美丽的面容上扫过,最后落在最后面一个女孩的身上。 她不是艳丽的女子,有着清澈的气质和娇憨的笑容,让我一看,就想起幼时的静姐姐,想必,她也和静姐姐一样,有着温暖醇和的性子吧!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似是没想到我会点她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怔忡,在旁边宫女的提醒下,方才出列,整齐地福身一礼。 “回皇上的话,臣女苏婉儿!” 我看着苏婉儿清灵的眼睛,微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 “传旨,立苏婉儿为后,择吉日册封!” 转头,远哥哥站在很远的地方,对着我开心地笑开来。 *** 我是司明远,西陵的皇子,我的父亲是西陵已经退位的皇帝,而现在在位的,是我的叔叔司天宣。 我很庆幸父亲的决定,因为那样我就不必因袭他的权位,可以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 可是皇帝叔叔明显不这么想,他一直把我当做皇家的继承人来教导,在我十二岁那年父母离开之后,更是把我当成他的亲生子一般严厉地教导。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能够承担大业,所以才如此严格,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坐那个位置。所以在我十五岁那一年,皇帝叔叔要传位于我的时候,我拒绝了,并且请他立成成为太子。而我,愿意全心辅佐。 皇帝叔叔拒绝了我的进言,他说成成生性纯良驽钝,不堪承担大业,若是西陵的江山交到他的手里,于国于家无益。 我听了这话,沉默了。 却是,成成自小就是纯良的孩子,待人和善,与世无争,怎么能够承担起那么重的负担,在权利的漩涡中挣扎! 叹息一声,我应允了,但是请求皇帝叔叔待我十八岁时再传位。因为母亲说过,一个男人十八岁,就是大人了,能够承担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把这个年龄划定在十八岁的那一年,但是我却愿意遵循。 就让我再自由三年吧! 可是接下来,我却发现成成变了,不再是以前憨然的样子,他聪明,沉稳,做事有条理,有城府,能够把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处理得明明白白。 这样的成成是让我陌生的,我认识的,一直是那个总是憨笑着叫我远哥哥的成成。 一年两年过去了,我渐渐读懂了成成,明白他前后截然不同的原因,也为此而深深的感动。 这个傻孩子,竟然甘愿承担那么重的责任,只为了让我解脱。 十八岁,皇帝叔叔再次提出传位,我依然拒绝,这一次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止成成坐上太子位,皇帝叔叔叹息着答应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出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尽己所能地陪着成成,让他尽快地熟悉所有的国事,能够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承担起这么中的担子。 成成登记那一天,我跪在潜龙殿下,仰望着淡定自若的他,只觉得心里一片悲凉。 那个宁愿装笨也要靠近我们的孩子,终究还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单纯无忧的日子。 成成,对不起! 终于决定离开,怕再不离开,就无法迈出自己的步伐。 成成的心思,我隐隐约约明白,可是不行,他是西陵的帝王,我是他的哥哥,我不能让他承担骂名,也不能让父母蒙羞,所以,我必须离开。 走的那一日,成成站在城楼上送我,我努力抑制着心里的苦涩,飘身跃下城楼,脚步故意做出飞扬的样子,不敢有丝毫停留地走着,到了我自觉地已经很远的地方,慢慢停下,迟疑了一下之后转身,看着远远的城楼上,依然沉默地矗立着的少年。 城楼上的风很强,撕扯着成成紫色的锦袍下摆,他的发被风扯得凌乱,可是他依然沉默地一动不动,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抬手,对着成成挥了挥,然后拢在嘴边大喊。“成成,保重!” 声音在空寂的街道中盘旋,回荡出一**的回音,仿佛也在应和着我的话,一起祝福那个背负了太多的孩子。 成成,对不起,我不得不离开,等到我们都能够放下这段掺杂了太多复杂情绪的莫名情愫,我再回来。 挥手,转身,我踏着坚定的脚步向着远方而去,把那个为我承担起所有期望的少年留在身后。 番外九-我把风景都看透,再陪你看细水长流2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我去了千枫城,看到了青王爷也就是萧青枫,和他的娘子,他们很幸福。我也看到了千枫城满山红透,层林渐染的枫林,那时娘亲曾经一次次和我描述过的动人风景。她说在她的故乡,那个叫做中国的国度,北京的香山,就有这样的风光。 出了千枫城,我到了西陵,看到了千雅阿姨曾经的情敌,那个落落大方的女子,西雨珊。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看到我的时候蹦跳着过来,笑嘻嘻地说这个大哥哥长得真好看。她的娘亲不仅没有责怪她,反倒哈哈大笑着称赞她有眼光。看着这样的性子,我就知道母亲为何只见过一面就喜欢她了。 离开西陵国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女子,她有着慧黠的眸子,还有灿烂的笑容。 她说,她叫月然。 月然知道我正在随意地游逛,打算游遍乾元大陆,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眼中星光闪闪。 然后,我便多了一个同伴。 对于我来说,有没有同伴无所谓,毕竟我出来是为了逃避自己的心,那么无论到了何处,无论身边有什么人,都是无所谓的。 但是有了月然之后,还是不一样了。 到了风景比较优美的地方,她会给我讲述那个地方的历史,还有流传的久远的故事,还会带我去吃当地最有名的吃食。 我很诧异,月然仿佛对这些地方都很了解,而她不过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子而已。 我问月然为什么知晓这些,她却吐吐舌头说是秘密。 女孩子的心思,我从静儿那里明白,不能猜,否则为难的是自己。所以我闭嘴,不再询问,而是把行程交给月然,让她带着我随意地闲逛。 但是我渐渐发现,月然带着我行进的路线,和我最初打算的一模一样,也就是父母走过的路线,这样的巧合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月然究竟是什么人。 在我又一次的追问中,我把多种巧合都说了,然后等着月然揭晓答案。 月然这次没有推搪,而是笑着告诉我,她姓易,是西雨珊的女儿,那个说我帅的小丫头,是她的妹妹。而她之所以了解这么多,是因为我的母亲把她的手记留给了月然,并且把我这个儿子给卖掉了。 我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做人家娘亲的,居然背着我把我的终身给许出去了。 然后月然看着我,平日里俏皮的眼神闪耀着温柔的光芒,她告诉我,她已经认识我很多年,从我十二岁的那年开始。 我的心突然就被拨动了,向一潭静水,投入了一块大石。 我默许了这桩婚事,也接受了月然这个妻子。然后带着她,继续我们未完的旅程,踏着父母的脚印,走遍了乾元大陆所有的地方。 当重新回到盛京城的时候,我的心里澎湃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月然看着我,很认真,她说。“远,我知道你心里的纠葛,但是我不担心,因为我和你走遍了这个世界,我和你看遍了人世间的风景,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我看着她,只觉得满心都是温柔,于是我伸手,抱住了她。 成成看到月然的时候,眼底一瞬间闪过的疼痛我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依然把月然推到他面前,我说。 “成成,这是月然。” 成成笑了,叫月然“嫂子”! 月然打过招呼,笑着走出大殿,留下我和成成在潜龙殿中。 我看着八年未见的成成,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昂扬的男子,有着沉稳的气质和醇厚的声音。 八年未见了,八年呀! 我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成成。 我的归来,让成成很开心,上朝的时候,我站在下面,都能够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有柔和的目光。 可是在大臣跪倒请求立后之后,他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 我心里暗暗叹息,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请皇上以国家为重,早日立后!” 成成暴怒地甩袖离去,所有的大臣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没有心思理他们,满心都是成成离去前那悲痛而绝望的眼神。 那一夜,我一直守候在成成的寝宫外,听着他的寝宫之中传出的巨响,还有他压抑得让我心痛的低吼声。 而月然,一直站在远远的回廊处,默默地看着我。 第二天,成成微笑着,淡然地下旨选后,填充后宫。 我看着成成眼中的冰冷,只觉得一颗心都在向无尽的深渊沉下去,再也无法看到阳光。 我没有任何挽回的办法,也不能挽回,只能每天默默地看着成成,希望他能理智一些,不要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我希望成成能够幸福! 两月之后,三十六位美丽的女子送到了成成面前,他淡然地看着,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却不说什么。 他就那样一个个地看过去,而我在远处担忧地看着他。 当成成走到队伍的最后面时,我看到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我转头,看向他面前的那个女子。 那不是艳丽的女子,有着清澈的气质和娇憨的笑容,乍一看,我想起幼时的静儿,也是这样的笑容和气质,想必她也有着和静儿一样温暖醇和的性子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听到成成这样问,然后那女子怔忡了一下,在旁边宫女的提醒下,出列,站到成成面前,规规矩矩地福身一礼。 “回皇上的话,臣女苏婉儿!” 苏婉儿的声音也是柔似水的,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我看着成成,他微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拉住苏婉儿的手,然后转身对旁边的人吩咐。 “传旨,立苏婉儿为后,择吉日册封!” 我看着成成,忍不住微笑,然后他转过头来了,也对着我开心地笑开来。 成成,时间的风景我都已看透,从今以后,我便站在你的旁边,和你一起看江山如画,细水长流。 *** 嘎嘎,有爱木。。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80、番外10-墨子涵的新人生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孟天龙倚在椅子上,叹息了一声。“老李,我那天一时冲动,就给这孩子做了催眠,让他忘了所有的事情。现在想想,实在是太草率了,虽然我们查不到他的任何讯息,但是不代表他没有亲人朋友。刚刚我问他的时候,他说出了一个名字,一定是他非常在乎的人,不然不会在那样强度的催眠之下还能够记得。” 孟天龙转开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额头黑线落了满脸,故作镇定地转回身,皱着眉头看着孟子轩。“就和你说过不要总是去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表演,现在倒好,好好的爸,愣是被你叫成古人的爹,记得,以后叫我爸。” 孟子轩沉默了下,嗯了一声。“好的,爸!” 孟天龙再度转身往房间外走,脚步稳定而从容,关上门之后,那份稳定和从容却一下子消失不见,老人拍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脚步匆匆地走到书房,把书房的门关好,才长舒了一口气。 “老爷!”司机老李的声音沉稳地传来。 孟天龙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被吓了一下,再度狂跳。“我说老李,你这样子突然出声,很吓人的,老人家心脏不好,你别这么吓我。” 老李憨憨地笑,难得轻松地以下犯上。“老爷,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孟天龙惊怒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没大没小的老李,却是看看看着,自己撑不住先笑了起来。“是啊,做了这样的亏心事,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呢!” 老李看着孟天龙,忍不住叹息。“老爷,自从少爷去世之后,你一直都缓不过来,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么多年了,终于看到你心情放松了一些,脸上有了更多的表情。所以就算是杀人犯法,老李也愿意为老爷去做。” 紫色的漩涡就在眼前闪现,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力,把墨子涵一下子吸入了漩涡之中。 身体周围都是淡紫色的,看不到前,看不到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站着还是躺着,没有任何东西给他做参考,让他了解自己的处境。 可是他并不怕,因为这是去寻找千雅必须经历的。想到经过这样的磨练之后,就能够与千雅一生一世,墨子涵心里温暖而甜蜜。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一轻,墨子涵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脑袋被撞得嗡嗡地疼。 努力地支撑自己的身体,墨子涵努力地抬头,就看着周围一座座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伫立着,旁边速度极快地掠过的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盒子,脚底下的路不知道是什么土铺就显得格外的平整,而他身边一根很高的柱子上面三个球球亮着不同的色彩……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徐千雅,还不知道身在何方。 周围渐渐围拢了很多人过来,指指点点地观察着墨子涵。还有一些东张西望着,想要找到隐藏在暗处的摄像机。 “喂,帅哥,你们是在拍戏吧,不知道拍的是什么内容和名字啊?” “对啊对啊,有你参演,我一定会大力支撑的。真的是超级帅哥,又冷酷又有型,我简直就要迷上他了。” “帅哥,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啊?” 墨子涵怔怔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明明每一句都听得真切,可是却不知道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为什么围着自己,说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千雅在哪里? 皱着眉头,墨子涵一身的冷漠,不喜欢这样的处境,但是他也不是会随意发怒的人,只是推开身边的人,自己走开。 脚步虚浮而踉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在那紫色的漩涡中旋转的后遗症还在。墨子涵只觉得眼前一片夺目的亮紫,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一头栽倒在地。 身边一辆豪华的加长林肯停了下来,车窗内一双威严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墨子涵的脸。 “老李,把他扶上车,通知梁医生来家里为他检查。” “是,老爷!” 车上下来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司机,利落地走到墨子涵身边,单手一提墨子涵的腰带,便把他提了起来,然后毫不温柔却也沉稳地将墨子涵塞入加长林肯之中,扬长而去。 醒来的一瞬间,墨子涵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但是却第一时间竖起满身的防备,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保护好自己是第一要务。 身为、身为…… 身为谁,他本是想自己身为谁,就要这样,可是为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 浓眉紧锁,墨子涵努力地思索,却是想不出任何东西,大脑一片空白,漫无边际的空洞。 门打开,一个气势沉稳的老人走进房间,龙行虎步地走到床前,威严地看着墨子涵,也不说话,就是那样沉默地与墨子涵对视。 墨子涵皱眉,不解地看着老人。“你是何人?” 威严的老头子身上的气势明显放松了,眼底的光芒柔和了下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我是孟天龙,你是我的儿子孟子轩。” “孟子轩?”墨子涵皱紧了眉头,大脑中却依然一无所有。“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孟天龙叹息,眼底终于有了几分伤痛和慈爱。“你出了车祸,已经昏迷了足足半年,医生说你的大脑神经被压迫,所以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你现在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东西。” 墨子涵,不,从此我们就要叫他孟子轩了,孟子轩皱着眉头,不再去想自己是谁,而是从空白的大脑中努力去想有什么留存下来。 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叹息一声,孟子轩终于决定放弃,可是抬头看向孟天龙的那一刻,口中却不知不觉地迸出两个字。 “千雅……” 低柔的声音宛若叹息,带着不自觉的心痛,让孟天龙的眉头皱了起来。 “好了,你先别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如果饿了,就起来吃些东西,然后就要开始重新学习。你现在空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学习。” “是、爹!” 番外10-墨子涵的新人生2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那,老爷,少爷说的名字是谁,我去解决掉。”老李憨厚的脸,却说出冷酷无比的话。 孟天龙沉吟了许久,叹息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如果他们有缘分,就会遇到,到时候就算他想起了一切,也是天意。若是他们没缘分,这个人也就不会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以前我造了太多杀孽,所以老天报应在子轩头上,现在老天厚待我,补偿我另一个子轩,我不能再亲手毁了。” 老李憨厚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悲戚,想到那个笑容明朗灿烂的少爷,却是命薄至此,不由得叹息。 “老李,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孟天龙疲惫地倚在舒适的皮椅上,轻声吩咐。 “是,老爷!”老李应了一声,恭谨地退出去。 孟天龙隐藏的脆弱,在一个人的时候,终于暴露出来,他支着头,喃喃自语着。“子轩,是不是你心疼爸爸孤寂一人,所以送了他来陪伴爸爸?爸爸通过各个渠道在全世界范围内调查过,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资料,所以爸爸给他做了催眠,让他代替你,陪在爸爸身边。爸爸不是忘了你,爸爸只是太孤单,太难过。子轩,原谅爸爸…… *** 孟子轩很快地就融入了孟家的生活,在孟天龙请来的各个领域的专家精心教导下,迅速地吸收着现代的各种知识。而他本身的经商才能,让他在接受商务领域的过程中,更加地顺利,常常表现出让孟天龙都惊叹的才华。 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完全蜕变成一个现代人,一个商界所向披靡的悍将,并且接手了孟天龙的天龙集团。 在外人眼中,他是庞大集团的顺位继承人,是集酷帅于一身的钻石单身汉,是冷漠无情的商场夺命阎罗,众多的光环围绕着他,众多的女子趋之如骛。 这样的生活本该是意气风发的,但是他总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很空洞,仿佛丢失了生命重要的东西。 孟子轩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和失去的那些年的记忆有关,但是纵然他两年来努力过无数次,却依然毫无所得,只能这样蒙昧地混沌度日。 孟天龙多次安排相亲宴会,介绍各式各样的美女给他认识,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让孟子轩动心的女人,但是一次次努力,一次次失败。若非孟子轩看在他老人家急着抱孙子情有可原的份上,不知道要怎么样炮轰他。 最后,孟天龙不得不无奈地放弃,顺其自然,任由孟子轩去寻找自己的缘分。 孟子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子,但是他知道,不是那些父亲找来的女人,那些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艳丽无双,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入他的眼。他总觉得,他的心里一定有一个标准,也许,那个标准是参照一个人制定的,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想不出那个人的样子。 疲惫地揉揉额心,孟子轩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松软的沙发下陷,几乎把他整个人埋在其中。 刚刚进行完一次战争般的商业谈判,孟子轩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般。 休息了一会儿,起身走进浴室,打算冲个澡放松一下。 洗完澡,拿过一边的电吹风,孟子轩吹着自己一头乌墨般的发丝。手里的这个小东西是他最喜欢的,因为可以在他洗澡之后,很快地把一头长发吹得顺滑无比。 孟天龙曾经一次次地要求他把头发剪了,但是孟子轩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坚决地拒绝了,仿佛那头发牵系着什么,让他无法舍弃。 其实他自己也不懂,周围大多数的男人,都是一头利落的短发,而他从小到大的照片里,也一样是干净利落的平头。孟子轩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留长发的,仿佛那些头发本就跟随着他,与生俱来。 吹干头发,孟子轩随手拿过挂在一边的黑色绸带,利落地把头发松散地束在身后。 俊朗的容颜,冷漠的眼神,配上慵懒的长发,竟是生生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邪魅。 他光着脚,踩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82年的拉斐尔,为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摇晃着,看着那暗红的酒液在透明而精致的高脚杯中荡漾。 他并不喜欢喝红酒,但是孟天龙说,孟家的男人只有喝这样的红酒才能显示自己的品味,那些他喜欢的白酒,就被他杜绝了。 仰头一饮而尽,孟子轩揉揉眉头,拿过一边的电话。 “叶然,你不说给我订了点心,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送来?” “少爷,请稍等一会儿,那个送点心的店员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已经在来的路上,因为车子故障所以耽误了时间。” “嗯,送到了之后,你给我送到房间里来。” “是,少爷!” 坐回沙发里,孟子轩轻轻地揉了揉眉心,支着头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陷入睡眠,做着一个让他很熟悉的梦时,敲门声响起。随手拿起遥控锁打开房门,孟子轩依然没有动,仔细地回想着梦中的细节。 仿佛有一个女子,一个让他心痛的女子,可是他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只恍惚中仿佛撷取了那个女子脸上柔美的笑容。 “少爷,这是念涵坊的老板亲手做的点心,和店铺同名的招牌,您尝尝。” 叶然把一盒精致的点心放在孟子轩桌前,双手肃立地站在他身后,等待他品尝。 孟子轩仿佛没听到一般,脑海中依然在努力地回想着那个女子的样貌,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香甜绵软,口感绝佳,回味悠长中有那么一丝淡淡的苦涩。 就像,爱情! 孟子轩的眉头猛然皱紧,为着口中熟悉万分的味道而疑惑万分。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仿佛吃过无数次?但是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所谓的念涵坊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吃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过。 “叶然,那个店员还在酒店么?” 叶然上前两步,恭敬地低头。“回少爷的话,那位店员已经离开了,如果少爷要找她,我马上去追。” 孟子轩再次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想了一下,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必了!” 他不知道,他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和徐千雅再次错过了很长时间,当他真正见到徐千雅,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的时候,想起这一次的错过,依然是悔不当初。 番外11-感谢上天,让我再次遇到你1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徐千雅在发呆,看着自己做的那些名为念涵的点心发呆。 从古代回来已经两年多了,她时常会想,那一切是不是她在做梦,因为她在古代三年多,回到现代的时候,时间居然还是她穿越的那一天。家人没有发觉任何异常,朋友们也诧异于她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连她自己,都在大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反应中以为自己只不过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而她,也真的打算把那一切都当做一场梦了,一场绚丽多姿的梦,一场让她懂得爱情的梦。 现在,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归最初的地方,就如那三年多刻骨铭心的生活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徐千雅。 依照父母的期望,学习厨艺,继承家业,成为一个闻名的美食家。 但是她却不想去沾染那些虚名俗利,自己租赁了一个小店面,开了一家小小的点心店,名为念涵坊,专门做那些她在古代的时候,曾经一次次做给墨子涵,做给开心,做给西雨珊吃的点心。 徐千雅的父母自然不肯,几乎没气得把她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但是在吃过徐千雅做的念涵点心之后,他的父母不再阻止。 他们是她的至亲之人,是对美食有着深刻研究的人,他们自然能够品尝出那小小的点心里究竟埋藏了多少百转千回的思绪。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乖巧文静的女儿心里,居然有那么丰富的感情,那是他们不能碰触的禁区。 香甜绵软,口感绝佳,是徐千雅爱着墨子涵时,那甜蜜到心坎里的感觉。 回味悠长中有那么一丝淡淡的苦涩,是徐千雅在爱着墨子涵时,心里有很多无法言说的疼痛。 爱着,却又不能爱,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他的身上,背负着责任,他必须要疼爱另外一个女人。尽管他也爱她,却不能给她全心全意的爱。 念涵,念涵,就算回到了现代,永生不见,她也依然思念着他。而念涵的味道,就像徐千雅的爱情:甜蜜,却也苦涩,只是她把那苦涩紧紧地压在心底,不让它涌上心头。 “老板,点心送去了,我也留了名片给那位先生,承诺如果下次他们再定制点心,我们会送过去的。” 清秀甜美的店员小雨,是徐千雅雇佣的工读生,平时上课,闲暇的时候就在念涵坊中帮着徐千雅打理生意。 徐千雅转头,看着小雨清秀的小脸上几滴汗珠,递过去一张纸巾。“嗯,你的车路上是不是又坏了?下次别骑了,我那里有一辆电动车,根本没骑过,你再出去送点心的时候,就骑那辆吧,安全,也省时。” “谢谢老板!”小雨的声音脆生生的,笑容都似含着蜜。“对了老板,我们今天的客户,居然是那个天龙集团的继承人哎,他这两年可是风云人物,经商手腕极强,而且神秘得不得了,从来没有任何照片流出来。不过听见过的人说,他长得又酷又帅,还有一头飘逸得可以媲美洗发水广告女模的头发。你不知道,我多希望自己能有机会见见他,可是今天只见到了他的助理。不过他的助理叶然也是个大帅哥呢!” 徐千雅看着小雨梦幻般的模样,微微地笑了。 真是一个孩子,天真无忧,憧憬着一个不切实际的白马王子,然后兴致勃勃地告诉别人,她的王子有多么的帅气,多么的让人喜爱。 再看自己,不过比她们虚长两三岁,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活力了。 徐千雅叹息,怔怔地拿起一块念涵,缓慢地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那香甜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只觉得一颗心酸瑟得几乎缩成一团。 子涵、子涵…… “老板,你没事吧?”小雨看着徐千雅的样子,很是担心,拉住她的手臂,担忧地问道。 徐千雅努力地压制住眼底的泪水,睁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小雨,我没什么事儿,你去把后面烤好的点心装盒摆出来吧!” 小雨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依然站在徐千雅身边。 徐千雅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理解这个小姑娘又有什么事情。“怎么了,小雨?是不是有事情,如果有事你就先离开,我自己整理也没问题的。” 小雨摇头,眼睛眨啊眨地,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看着徐千雅的眼睛,开口问出她心底一直存在的疑问。“老板,我们店的名字叫做念涵坊,招牌点心也是叫念涵,是不是因为你心里一直都在思念着一个叫做涵的人?他现在在哪里,你这样想念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小雨的问题,就像一把刀,划开了徐千雅努力遮掩一切的纱幔,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真心。 答应过开心,也答应过自己,要忘记子涵,开始心的生活。 可是,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虽然总是冷漠着一张脸,却是体贴着她的心情,默默地关心她。他不善言辞,不会把好听的话挂在嘴边,可是她明白他有一颗温柔的心。 正是因为他有那样一颗柔软的心,所以她才不忍心逼迫他,由着他照顾西雨珊,由着他把自己对西雨珊的感情设定为男女之情,由着他自顾自地把她和西雨珊一起放在妻子的角色上。 可惜最后,她还是无法接受,两个人的爱情,有了第三个人的踪迹。 所以她逃走,想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最后,甚至逃回了现代,不必面对那让她心痛为难的选择。 她以为她不会后悔的,可是最终,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后悔了。 那本就是一个怎么选择都会后悔的选择题! “老板,对不起……”小雨怯生生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徐千雅,她没想到,一句问话居然把平时都是淡雅柔美的老板给惹哭了,早知道她就把话都当点心吞了。 徐千雅抬手抹去满脸狼藉的泪水,努力地露出一抹笑容来。 番外11-感谢上天,让我再次遇到你2 - 丑妃狂天下 - 风聆我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老板,对不起……”小雨怯生生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徐千雅,她没想到,一句问话居然把平时都是淡雅柔美的老板给惹哭了,早知道她就把话都当点心吞了。 徐千雅抬手抹去满脸狼藉的泪水,努力地露出一抹笑容来。“小雨,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你去忙吧!” “好!”小雨乖乖地点头,向工作间走去。就在她推开工作间的门时,听到徐千雅叹息般说了一句话。 “我不是不想去找他,而是这辈子都永远找不到他了!” 小雨的心一紧,回头看着徐千雅的背影,只觉得那个单薄的背影,几乎快要背负了全世界的悲伤,却又坚强地站立着。 让她看着,都觉得心疼。 那个男人,怎么忍心,把这么好的女人丢下呢,如果是她,恨不能把所有的好都给她。 *** “老板老板,那个天龙集团的少爷助理又打电话,要订念涵。我实在是没时间过去送了,怎么办?”小雨气喘吁吁地冲到工作间,叫着埋头做点心的徐千雅。 徐千雅停下手头的工作,很是诧异地看着小雨。“又定念涵?他这个月已经定了很多次了吧?难道都不会吃腻么?” “老板,哪有人嫌自己生意好的,吃不吃腻是他的事情,我们有钱赚就好了嘛!” 说着,小雨垮下肩膀,无奈地叹息。 “认真算起来,不只是这个月,而是自从他们定过我们的点心之后,将近一年了,那个少爷只要没出差,天天都会订一盒点心。我每次去送的时候,都希望有机会能近距离接触偶像,可是最后都是只能见到那个叶然。哎,好命苦哟!” 徐千雅莞尔地笑,抬手敲了小雨的头一下。“放心吧,他这么喜欢吃念涵,以后还会定的,总有一天你能够得见自己的偶像。现在,马上把地址和订单给我准备好,然后你就可以去约会了!” “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柜台上。我走了哈,顺便说一句,人家才不是约会呢!” 徐千雅看着小雨跑开的身影,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了。 低低地笑开来,徐千雅把店门已关的牌子挂在门上,拿过钥匙,锁好店门,拎着点心就出发了,她这个老板,偶尔也会在这样的时候客串送货员。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次送货,竟然找到了自己失落的缘分。 骑着电动车,按照小雨抄录给她的地址到了凯亚酒店,表明身份后,乘坐电梯向最高层进发。 据小雨一次次报告内容,徐千雅得知如下内幕:凯亚酒店隶属于天龙集团,顶层是天龙集团现任总裁孟子轩的专属休息区,设备豪华,装修尊贵典雅,整整一层,只有孟子轩一个人,偶尔会有叶然陪伴。 当然,在得知这些消息的同时,小雨也不忘把孟子轩的八卦一股脑地倒给徐千雅。 譬如说他是钻石单身汉,且洁身自好,从来不曾和任何女人传过绯闻;譬如说他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就像黑色的瀑布,英俊而邪魅;譬如说他的性子很冷淡,极少对别人笑,若是谁有幸看到他笑,可以去买彩票,保证中五百万大奖…… 小雨说的时候,满脸梦幻的光芒,可是无论他有多么好,都和徐千雅没有任何关系。 电梯停住,徐千雅走出来,就怔在了电梯口。 一整层的空间,以简洁有力的线条隔开了几个区域。健身区在左侧,附设休息区,闪亮的健身器材一应俱全,可以媲美健身房。右侧是摆得满满的绿色盆栽,就像一个小型的花园,姹紫嫣红开遍,上方的玻璃窗射下来灿烂的阳光,让徐千雅一时以为自己是在露天的花园之中。 往前走,就看到隔开了的办公区域和总统套房。 “你好,有人在么?”徐千雅扬声问道,看着仿佛空无一人的空间,心里写满了疑惑。 没有人回应,徐千雅为难地站在大厅之中,不知道自己是要在这里等着,还是把东西寄在楼下。 “没有人在么?我是念涵坊的店员,来送你们定的点心!” 依然没有人回应,徐千雅皱起眉头,为难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点心。刚刚一个老客户打电话给她,说已经在等她回去了,可是现在……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冷淡而不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千雅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冲向了头顶。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徐千雅不敢回头,生怕只是自己太过思念墨子涵而产生的幻觉。 可是她又明明知道,那只能是声音相似产生的错觉,因为她在现代,他在异时空的古代,他们两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让她再傻一下吧,在这个相似的声音里,回味一些过往,撷取一些温暖,以便支撑她能够孤单地走下去。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身后那个声音中填进了不耐,越发地冰寒,但是徐千雅却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暖了,多么相像的声音,就像子涵那样。 子涵…… 深呼吸一口气,徐千雅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僵硬,慢慢地一边转身,一边开口。“你好,我是念涵坊的店员,我是来……” “砰!” 手中的袋子不知不觉地摔落在地上,徐千雅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质,不熟悉的,是他身上的衣着,还有他脸上清冷淡然的表情。 “子涵……” 不知不觉的呼唤溢出口中,徐千雅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揪住胸口痛哭失声。 @@@@ 乌拉拉,墨子涵和徐千雅终于见面咯。。 嘿嘿,只要见面了,就有希望了。。 至于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咳咳。。让影子想想哈,想想。。 呼呼,结文了,然后有种冲动想写徐千雅和墨子涵了有木有。。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