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默名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呼--”陆默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空,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四点整。 她,该出发了。 勾起唇角,一把掐灭了烟蒂。 起身,在无限的暗中缓步而行,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带着难以摆脱的寒凉之气。 “喂!”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陆默的肩上,“又要走?” 陆默步子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眸一如既往的,黑得深邃。 季名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凉风徐徐,似将天地间所有都吹散,一夜缠绵仿佛真的只是无痕春梦,数不清多少次,他以为已拥她入怀,但醒来只有冰冷为伴,他再也忍受不住,冷下嗓音,“陆默!你再往前一步,我们就完了!” 陆默低笑,用手大力拔开肩上的温热,令人眷恋沉迷的温度。 即使这样不舍,她的动作依然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拢了拢衣服,抬步,坚定无疑,“那就完吧!” “你,”季名嘲讽一笑,沙哑着嗓,“可有真的喜欢过我哪怕一分?” 这女人,真的是狠心,哪怕他为了她抛开父母,事业,只为了这聚少离多的,金屋藏娇?! 这几年过得,还真是,操蛋!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他算是深切体悟到了这句话! 喜欢?多深刻才是喜欢?多勇敢才能喜欢? 陆默眸色更深,这个词语于她,太过奢侈。 唇瓣抖动了两下,本来想要说出那两个字眼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其实,她还是贪恋这份温暖的吧! 哪怕明知以后不会再有了,也没办法彻底斩断开。 最终凉薄了嗓音,缓缓开口:“季名,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任性为名的挥霍时光,实在不该.”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季名神色晦暗,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陪伴,她,从始至终都未给他拥有的机会,一直都只不过他的一厢情愿。 在这场注定没结局的独角戏里,付出了那么多,却连一个答案都没有,他,真的心凉了。 季名在原地站了很久,身上的温度早已消耗殆尽,直到第一缕阳光自天际洒下才莫名一笑。 活动了下僵冷的手指,拿出手机,熟悉至极的号码一一拨出,却是,恍惚若隔世。 “喂,帮我订张机票,我想回去了。” “啧,那女孩呢?继续,金屋藏娇着,还是……” “我们分了。” “哦,要喝酒吗?” “不用,谢了。” 手指一划,挂断了通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自地平线缓缓升起的旭日,季名唇角上扬,没有温度地笑着,原来,所谓晴天,不过海市蜃楼,永不会降临。 陆默,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呢!不能撒泼打滚的乞求得到,也不能自私任性的将对方的世界驱逐。 所以,你执意要离开,我便放你走,哪怕连心都收不回来,也好过日复一日的无望等待。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被这等待消磨干净,如此至少还保留了最初的美好…… * “季名,保重。”陆默扬起一个笑,任由自己坠入无边黑暗。 抱歉不能给你晴天,但黑暗,我一人品尝足矣。 我只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你的,万里晴空,岁月静好。 从不知哪一天开始,她,似乎失去了幸福的资格,只能沉沦在这温柔的假象中。 我忽然间就不想要睁开眼了呢! 这污浊寒凉的世间,睁眼,便是万劫不复,死亡才是我的归途。 “阿默,请你一定,一定不要放弃!”带着悲怆与郑重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震颤整颗心。 陆默皱了皱眉,真吵啊,忘川奈何,千百遍的走过,从未如此的叫她心烦意乱,难以抉择。 其实,心底深处,她还是有着眷恋未消的吧! * 多年以前,陆默与季名的初见是在一间酒吧--“一度”。 那一天,陆默失去了这世上最最至亲,成为了孤儿,也钢铁浇了心。 在其他人的眼中,她向来都是无坚不摧的。 她的生活宛如机械般的精密,可归根结底她也还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会疼,也会死。 那一天,季名创业宣告失败,也在同时被确认为了季家下代继承人,还订下了所有人都艳羡的未婚妻。 身边所有朋友人都恭贺他,羡慕他,但他却再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他不知道了怎样才是梦想彼岸,感觉过去二十年的努力就如那泡沫,一戳就破灭。 “嘿,小姑娘,一个人喝酒多寂寞,要我陪你吗?” 看见那个举杯自酌的姑娘,他忽然从她眼中看见了一抹希望,于是,平生第一次搭讪了女孩子。 “好呀!你真是个好人呐,和爸爸一样,很温柔呢!” 许是同类相吸的原理,秦然头一次没有拒绝除了亲近之人的邀请,举起了酒杯,道了一声好。 一度的初遇,渡的是一生。 (未完待续) 第二章 重逢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阔别多年,季名从未想过会再见到陆默,在这样一个情形下 “阿默,时间差不多了。”赵城按住陆默的肩头,眉头微蹙,有不忍,也有无奈。 陆默最后深深望了一眼墓碑,墓碑上的一双男女眉目浅淡,笑意安然,闭了闭眼,转身,“阿城,我没事,不用担心,走吧!” “陆默!”季名握紧了拳,有些隐忍地看着不远处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一如既往的黑色风衣,沉静如水的面容上是岁月风霜的沉淀,寻不见丝毫少年时的张扬肆意 陆默缓缓将日光落在季名身上,褪去少年的稚嫩,举手投足间,带着成熟男人的风韵。 这么多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看他蜕变,看他成长。 一如年少时,轻轻一笑,似嘲似讽,收回了目光,如不认识一般,抬步缓行,然后,擦肩而过. “季名哥,发什么愣呢!”一个娇俏女声唤回了季名的神志。 季名抿住唇,将目光投向了方才陆默站立的墓碑,是一个两人合墓,刻着几个字,笔锋带着抹不去的铁血凛冽。 他能认得,刻着:“秦山与慕婉合墓。” 下方署的是:“女秦然立。” 都与陆字无关,也就与陆默无关。 得知了这个事实,不知为何,季名心中骤然就舒了口气。 沉沉吐出一口气,明明决定了放下,凭什么还要为了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心弦波动?! 又想到了刚才陆默身边那个男人,相处的很是熟捻呢!是她的新男朋友吗? 想着,想着,季名就不由得冷下了眉眼,嗤笑道:“没什么的。” 刚欲离开,只听身边的女人惊呼了一声,带着叹惋的语气呢喃道:“过去这么久了,五年了啊,秦然可算是来看秦先生和秦夫人了,造孽啊,秦先生夫妻一生忠烈,早年脱离秦家这棵大树,如今好不容易立出来的门庭怕是保不住了。” “只可怜秦然一介孤女,还得拖着那病弱的身子骨扛起来父母的门庭。” 季名听了一愣,总觉得秦然这个名字让他有些熟悉感上冒,但想不起来何时听到过,问道:“你怎么知道秦然来过,你们熟识?” 女人摇摇头,“自是不熟识的,也就听过名字罢了。秦然自小体弱,没怎么出过门,连秦先生夫妻的丧礼都没能赶过去,据说是伤心过度而重病一场。” 说着,女人唏嘘不已,语带同情,“不过,二哥你看,这墓前有一枝新鲜的山茶花,这可是秦夫人生前最爱的花啊,除了作为女儿的秦然,其他人当是没心思也没资格拿这花过来祭拜的,人死如灯灭,再是辉煌也不过化了一抔黄土。” 听了女人的话,季名的神色有些模糊起来,他总是抓不住心里的那缕疑惑,呢喃道:“那个秦家?” 听到这话,女人怔了一下,显然想起了什么来,目光旋即收回,很是奇怪地看向季名,“你不知道秦将军?他可是猎人组织最年轻的首席!战功卓著,秦夫人更是猎人总院的一把手,医术高超。” 说完,女人又似想起了什么,看着季名,语气更加的奇异惊诧了,道:“说来二哥你要是七年前没闹出来那档子事儿,她可还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呢!” “还有啊,若非她主动提出解除与你的婚约,还当着大家的面为你说了不少好话,把自己给贬得一文不值,把爷爷差点说哭了,你以为你背着爷爷和二叔在外面金屋藏娇潇洒了两年才回来,继承人的位置还能给你留着?多少兄弟虎视眈眈呢!” 季名闻言眉目微动,没有言语,半响才道:“我们走吧!下午晚哥在一度请客,说要介绍什么贵客,可不好迟到失礼。” 女人神色微动,明显的转移话题,这么几年了,季名竟是还没有走出来,那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她第一次起了好奇的心理。 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季名皱了皱眉头,警告道:“季瑶,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底线。” 女人摊了摊手,笑得无辜,“我哪儿敢?” 季名神色幽深,没有戳穿女人,只道:“希望如此,记住你的话。” 女人点点头,没忍住又朝墓碑看了过去,眼神一下飘忽,记忆里,那一道阳光下如松挺拔的身影,时间都消磨不去。 猎人们,果然都是最可爱的。 * 入夜。 一度酒吧。 舞池里嘈杂不已,男男女女互相环绕着,舞动着。 季名看着那个被觥筹与美人环绕的所谓贵客,心中讽笑不已,什么时候起,一个洗脏钱的暴发户也配被称之为贵客了! 低敛下眉目,端起酒杯将之一饮而尽,“晚哥,我今晚胃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了。” 叶晚眉峰一挑,张臂便勾住了季名的肩,低声,“兄弟,给个面子,胃不舒服,少喝些就是,刚来就走,像什么话?” 季名摇头,坚持道:“晚哥,我是真的不舒服得紧,改日我定亲自做东给晚哥你赔罪。” 叶晚见到面色暗沉的“贵客”神情一冷,心头顿时就一跳,暗道不好,想要抓住季名,奈何季名去意实在坚决,一把抓了个空。 如此情形,叶晚神色大变,张开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瞳孔猛地缩了缩,只听“砰,砰”两声枪响,然后是重物坠地的巨响。 一应变故皆在瞬息之间. 季名眼前一黑,被一道绿影抱住,那么熟悉的馨香,几忽失声。 “陆默!” (未完待续) 第三章 归来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后是一片混乱。 棍棒与枪击交错着,玻璃碎裂,尖叫迭起,反抗与镇压并行。 季名却没有办法思考其他,温热的血铺天盖地,将他眼前的世界弥漫淹没,甚至是崩塌。 手颤抖着,却也不足以表现出他心上的恐惧,他只能感受着怀中的躯体逐渐变得冰冷。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一如那些分别的夜晚。 只能够看着她离开,伸手只有虚无一片。 忽然,他疯魔了一般拥着她,用手捂住那不断流血的伤口。 滚烫的血从指缝漏出,灼伤了他满心。 呼减着,孩子一般,“陆默,陆默,陆默,你别死,别死!” “快救秦队!医生!医生!伤口需要紧急处理!” “季名你快放手!你想真的害死她吗?季名!” “阿默,坚持住!求你了,求你了……” “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泪水滑落,入口极其的咸涩,涩到了心底。 季名从未想过与陆默真正意义上的重逢竟是这般惨烈。 * 缓缓睁眼,是洁白的天花板,陆默适应了一下光线,转动眼珠将四周扫视了一遍,恰看着端着热粥的季名推门而入,像极了昔日。 平淡的相处,反而最是幸福。 扯开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却牵动了内里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咳了起来。 季名忙放了粥,快步走到床边,极其熟练地为她顺气,自医生告诉他她醒后会有咳喘,他便四处串门,跟着医护练了百遍不止,听着渐缓的咳嗽声,松了一口气,讷讷唤道:“陆默。” 陆默却是闭上了眼,伸手拉住季名的手,并不言语。 季名一愣,却觉得这两个月的前熬在此一刻获得了救赎,紧紧将陆默的手包在掌心,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 “秦队!”叶晚推开门只见得这温馨一幕,叹了口气,将果篮放下,走上前。 陆默看着叶晚,默了一时,慢慢开口,轻且沉,“秦然已经离开了,现在这里的只有陆默,只是陆默。” “秦……,好,陆默,”叶晚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多劝,她的身体确实不允许她继续在那个位置呆下去,五年时间足够,“你永远是我们的秦队,既然想好了,要离开了,就好好保重自己,相信伯父怕母也会理解的。” 陆默神色微动,轻咳了两声,“也算不上离开,休息一阵罢了,我想过了,爸爸妈妈留下的荣耀并非只有枪林弹雨里穿梭能保住,一昧的烽火未必就能守好这个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爸妈失望的。” 闻言,叶晚点点头,表示理解,大致交代了一番那天后续的扫尾便离开了。 走时深深地看了季名一眼,“好好照顾她。” 季名露出一抹笑,拍拍叶晚的肩,“放心吧,晚哥。” 叶晚闻言失笑,只希望这段平静能持续的久一些。 近来队里杂事颇多他实在不好多呆,索性收敛了心里想要和季名就着陆默的事儿促膝长谈一番的打算,径直走了出去。 陆默看着季名,眉眼温柔,“季名,我爱你,这份爱不是几分可形容的。” 季名愣了愣,随即回想起多年前那个不欢而散的夜晚,她竟还记得他气怒时口不择言的诘问,心口不由一暖,低低发笑:“是我对不起你,说了那些混账话,叫咱们白白错过了这许多年。” 陆默摇头,看向窗外,阳光意外的柔和,仿佛可以将所有罪恶都救赎。 兴许,这些年的分离,是上天给他们的成长空间,让他们更加明白怎样才是最好的爱恋。 当初的他们,都太年轻,衡量不来轻重。 “谢谢你,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日子,要不是你一直陪着我,等着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今天,所以,季小名,我们,重新开始吧!” 季名微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小傻瓜啊,从始至终,我们都不曾结束过啊!说什么重新开始?哪个你,都是我爱的你。” 陆默轻笑,“那就委屈季大总裁继续先金屋藏娇着了,等我赚了钱当聘礼啊!” 当聘礼?季名颔首,嘴角上扬,“好,我等着呢。” 陆默微笑,真好啊,现在这样,安宁,自然。 “阿名,我们结婚吧!” “好!” (未完待续) 第四章 信仰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一个中年妇女尖叫着,怒目圆瞪,就差把眼珠子滚出来了。 季名不作理会,温温柔柔的搀扶着大病初愈就吵着出院的陆默下了车,径直就往老宅里带。 女人气急,想要阻拦,却迎上了季名锐利的目光,“姑姑,我敬您是长辈,也希望您可以有作为长辈的样子,我带我的妻子回家,还不必您来插手。” 女人皱眉,想要再说什么,宅子里跑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一把拉住她,“妈,行了,别闹了!闹难看了丢面子还是咱们。” 陆默看了看那个女孩,季瑶,季名的堂妹,那日和季名一起到陵园的女孩,一时眼神深了深,“季名,若是这里不方便,便去我那里住着吧,空着也是空着,不妨清静些。” 季名脸色一暖,握住她的手,柔声:“过会儿我就安排人去打理打理吧,你才出院,不能太折腾,先在这里住几天再搬过去也不迟,我在,没人能乱了清静。” 女人见两人如此旁若无人的咬耳朵,不禁怒火中烧,“好啊,季名你个不孝子孙!不仅瞒着家里把婚结了,还敢把这狐媚子直接就往家里领!我看你这回怎么给老爷子交代,哼!” 闻言,季名眼微眯,有些愠怒,若非辈分在那儿摆着,他真不打算给人留面子了,“姑姑,现在季家当家做主的人是谁,我看您心里还没有个数,这事儿闹大了,就不知没法子给爷爷一个交代的到底是谁了。” 女人哼哼了两声,脸色无比的难看,不再说话,拉着季瑶就要回去。 陆默扯动唇角,叫住了人,“季瑶,能带我转转吗?闷了好久,你哥一直守着我,可把我给憋难受了。” 季瑶定住步子,回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陆默,可以确定没有见过,也可以确定,她给她带来了难以言说的熟悉感,以及,好感。 既然有好感,季瑶也不是会纠结的性子,粲然一笑,索性就爽快应承道:“好啊,只要季名哥别吃醋就成。” 陆默看向季名,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带着让人不忍拒绝的水波。 季名淡笑,“那就麻烦瑶瑶了,阿默身子不好,你多注意一点,别让她给累着了。” 季瑶撇撇嘴,这种哥哥,典型的有了女人忘了妹妹!还怕她欺负了她女人? 转向女人,安抚的笑笑,“妈,你先回吧!我带着嫂子四处走走,也当熟悉熟悉环境了。” 女人看了陆默一眼,不知何心理,竟是没有反驳,只点点头,一个人走回了屋子。 陆默先是朝季名讨好的笑笑,继而转向了季瑶,言语熟捻,“瑶瑶,走吧!” 季瑶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倒是挺会打蛇上棍的,之前还是一口一个季瑶的,现在就变成了瑶瑶,这自来熟也太快了吧! 而且,就她看来,她这个嫂子可不是笼里养的金丝雀,毕竟能让一个心里惦记了许多年别的女人的几乎注孤生的冷男人一夕收心,还结了婚,变成黏人小奶狗,这手段,不可小觑。 事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真不知道季名哥从哪里找来这么个神奇小宝贝。 见季瑶没有立即跟上来,陆默神色罕见的温暖,招招手,“不是要带我四处逛逛熟悉环境?就这么木在那里?” 季瑶闻言一愣,许久之前,似也有这般一个情景,这般一个人笑着跟她说,“傻木着做什么?被哥哥的帅气迷住了不成?” 到底时过境迁,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很快收拣好情绪,季瑶大步上前,走到了陆默前面,“走吧!” 陆默微笑,立即抬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走到了一处树林,季瑶抱臂靠着树干,扬唇问:“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也就我哥还由着你宠着你。” 陆默也学着季瑶的姿势,靠在了另一棵树上,“没要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个极好极好的女孩子,仅此而已。” 季瑶皱眉,什么叫看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极好极好的女孩子? 陆默没等季瑶开口就接着说道:“你今年二十四了吧!不小了,什么时候打算把自己给嫁出去?有些等待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或许你等上一辈子,也等不到不是?何苦来哉。” 季瑶神色一变,莫名就明白了什么,语气尖锐,甚至带着渺茫的希冀,“你认识他?你到底是谁?” 陆默别开目光,似乎有一些不忍见,淡淡道:“与你无关,我只是给你一些忠告,至于我是谁,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嫂子,不会害你就是了。” 季瑶深吸一口气,问:“你真和我哥扯证了?” 陆默轻笑,“嗯,今上午刚去的,怎么?不信啊?可惜那红本儿现下不在我这里,不然给你瞧个分明。” 季瑶摇摇头,再次打量了陆默一会儿,倏尔一笑,恍然大悟,“你就是叫我哥七年前闹到要死要活,最后躲外边儿给金屋藏娇了的那女孩子?” 陆默脸色一囧,莫名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这黑历史造作的,自己是昏了头才会把原本很简单的事儿闹出个鸡犬不宁的,“那个,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事儿,咱以后就别提了成不?” 季瑶大笑,心中伤感消散了大半,上前去捏了捏陆默的脸,“得,只要你少说些姑娘我不爱听的话,姑娘我也不见得有心思揭你伤疤,嗯?等人呢?” 陆默没避开那双在自个儿脸上大肆作乱的魔爪,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憋屈,要不是受了伤不想弄得伤口崩裂一身污血的叫季名心疼,这姑娘那儿来的本事这么祸害她! 登时,一阵鸣笛声响起,季瑶回头一看,一辆军用的路虎甩了个尾,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两人旁边。 赵城风一样跳下了车,像看新大陆一样看着这姿态怪异的俩女同胞,目瞪口呆,“秦队,你啥时候添了这嗜好?季二少可咋办?” 陆默一把推开季瑶,脸色铁青,威胁的看着赵城,“少说浑话!明儿的训练量加倍!” 赵城瞬间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道:“是!” 笑话,他可不敢讨价还价,谁不知道他们的秦大队长人冷心黑,求情就等于挖坑自埋,越求越苦逼。 陆默一时无奈,她的光辉形象呐,拉住季瑶就往车后座走去,“回基地。” 赵城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队长,您这是?我不敢,真不敢!” 陆默冷声道:“这是命令,开车!” 赵城咬住牙口,脸绷得紧紧的,僵持着,一动不动的,“队长,您可别乱来,现在什么时候我可不信您不知道,要是因此泄露了您的身份和行踪而把您害了,我就是拿枪崩了自个儿也没法子给首席和夫人谢罪,就是队里兄弟们也头个饶不过我。” “她是胖子的瑶瑶!”陆默想了想,同样紧绷了脸,一字一顿,郑重说道。 赵城闻言,气力似乎一霎散去。 陆默果然够狠,一字一字的,就将那些遮掩的伤疤大力揭开,露出了里面的溃烂腐肉。 没再说阻止的话,沉默不语里,眸光沉沉浮浮的,光影明灭。 该说的说完,陆默也不管另两个人什么心情表情的,冷着一张脸,拽着季瑶就把她给塞进了车里,自己也跟着坐下。 赵城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坐上驾驶座,打火,给油门,转风向盘,一应动作一气呵成。 “陆默,胖子他,是不是,是不是没了?”车开出许久,路上一片荒凉,可见少有人来,季瑶只觉得浑身冰凉,恍惚着开口。 陆默眨眨眼,干涩无比,言语却是不近人情的冷峻漠然,“嗯,快要四年了。” “这样啊。”季瑶神色缥缈,没再开口,定定坐着,木头人一般。 不是没想过,却始终自欺欺人着。 生命实在脆弱,强大如那个男人,也会离开,再回不来。 “别等了,他的遗书上只有这三个字。”陆默忽然开口,声音很淡,刚出口就被呼呼刮过去的风淹没去了。 季瑶怔怔坐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眼角,干的。 连泪都流不出了呢…… 胖子,四年了,很长的四年啊! 那是,她最美好的青春,即便是没有你,我也走过来了呢! 很快,车驶进了猎人基地。 进入基地之后,车速放缓,比之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季瑶双眼无神的朝车窗外看去,猎人们在烈日炎炎下挥汗如雨。 让她比较在意的是猎人们的眼神,那种眼神她也曾在胖子的眼里看到过,是一种为了信仰与守护悍不畏死的眼神。 透过这种神采飞扬,她仿佛可以看见胖子在对自己咧嘴一笑之后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的冲进炮火烽烟里的样子,那么英武帅气! 淡淡一笑,“你们当猎人的都是这么可爱的人吗?” 陆默神色不明,没看季瑶,不冷不热道:“在其位,便谋其政,我们既然已经选择了穿上这一身衣服,便是选择了枪林弹雨生死无畏,无所谓可爱不可爱,责任使然罢了。” 季瑶低低一笑,偏开头,发丝在风中飞扬起,遮挡了视线,“陆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无趣极了。” 陆默怔了怔,“还真没人跟我说过,你倒是头一个,毕竟,没人乐意得罪我。” 得罪一个拿捏你全部训练计划的队长,在猎人组织里面是最不明智的,因为那只会挖大坑把自己埋了。 听着,季瑶忽然来了兴致,“你进猎人组织都有几年了啊?现在当猎人的都跟你一样闲到发慌?还有啊,这开车的小哥叫你队长,这称呼,猎人里小队编制感觉挺少的……” 陆默想了想,露出一抹笑,“有十多年了吧,记不清啦!虽然现在已经申请退出了,但是过往痕迹也没那么容易抹除掉,习惯早就成了自然,阿城他们啊是叫惯了,一时间呢改不过来,至于其他的,按照组织的规定,是不能随便说的。” 季瑶也不纠缠,转开了话题,“我听胖子说过,他有一个超级厉害的队长,他几次进了鬼门关都是队长给拽回来的,说他队长就是他们一群人的信仰,没了谁也不能没了队长,他不怕死,就怕队长对他失望。” 陆默深吸一口气,不可遏制的又想起一些过往来,但这一次,她没法把这记忆第一时间就压制下去。 她,真的怀念,怀念那些炮火烽烟里的过往。 季瑶看出了陆默的失神,慢慢闭上了嘴,忽然有些理解当初胖子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了。 不可否认,猎人组织是驳杂世界里一处极为单调枯燥的地方,但它也是最纯洁的地方,有着最纯净的兄弟情义。 这些实在令她羡慕,甚至后悔不曾来到这地方挥洒一番青春热血。 季瑶扬起一个笑,明媚而光亮。 还记得初见胖子的那个夏天,狗血而又俗套的英雄救美,但她却无可救药的动了心。 她记得那时候的胖子,穿着墨绿色的猎人装束,身姿笔挺的站在围墙下。 那逆着光的面庞很是模糊,却意外的让她心脏砰砰直跳,觉得所谓英雄不外如是。 后来,他们的爱情来得水到渠成,每一个假期里,胖子都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像他一直在,从来没有过离开。 那么一个木讷的汉子,她一直都好奇他从何处寻了那么多不重样的惊喜送给她。 大概是喜欢之重,甘之如饴。 时间就是如此流逝,直到他不曾再出现,她才真正的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幸福,在漫长人生里,总是泡影,不知何时就会被戳破。 从来没有被他们放心上,或者他们可以忽略去了的沟壑,终究显现,逼着她去直视。 胖子那个生死线上徘徊的职业,那数不清的分离,甚至永别。 她永远不可能是胖子的第一,胖子也不可能给她安稳的未来。 心神都空虚时,手指点在那个灰暗头像时,手机面板上只有自己的自说自话时,是怎样的一个心情,她从来记不住,也不敢记住。 这道沟壑让她猛然间清醒过来。 她知道,该结束了。 可她还是放不下,拼了命的想要知道他的消息,哪怕星点。 可惜,终不过是徒劳。 猎人组织,华国最尖锐的队伍,保家卫国,不留名姓! 那段日子,灰暗无比,宿醉醒来总是茫然。 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这世上从来没有过胖子这个人,一切都是她的臆想罢了。 可是,怎么能没有啊! 那个给她的生命填充上色彩的胖子! 后来,她冷静下来了,生活也回归正轨。 胖子成为了她心底藏的最深的执念,没有人知道的期待。 她始终期待着,期待着某一日,不经意回眸里,他们能够重逢在初见的那片阳光下。 期待着胖子能再一次咧开嘴朝自己挥手,好像他们只不过是被人群挤散了一时。 缓缓又缓缓,车停下来了,没有人下车,车上的气氛十分凝重,连呼吸都困难。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地已是昏黄,陆默缓缓摇下车窗。 车窗外,叶晚端着一个纸箱端正立着,面色冷峻,衣上滴落许多汗渍,想必站了许久。 陆默微微绽开笑容,“阿晚,给我吧!” 叶晚抿唇,忽然一个跺脚朝陆默敬了一个军礼,“秦队!” 陆默将手伸出去,拿过了纸箱,淡淡道:“赵城,开车,送我们回去。” 叶晚眸子一动,医院时他可以若无其事的支持,但此刻他做不到。 站的这几个小时里,过往片段一次次回放,连细节都清晰,清晰足够让他大喊出那两个字:“秦然!” 陆默勾唇,目视前方,没忍住一笑,朗声提醒道:“我退出的申请书都交上去大半个月了,你们的新队长都还没下来,人事部门的效率低了不少!” 话音落下,叶晚的眼睛里烟火璀璨,欢喜一霎爆散开,话里意思就是…… 随即很是端正的立正敬了一个礼,大喊:“队长!” 陆默轻嗤一声,嘟囔着道:“真是呆子!好歹是我一路带出来的副队长,竟然这么丢我的人。” 摇摇头,将纸盒在季瑶面前晃了晃才递给她,“喏,算是作为你嫂子的见面礼。” 季瑶大笑,接过盒子,她能猜到这是什么,也能明白陆默的一片苦心。 把箱子珍重的抱在怀里,沉下一口气,笑问:“谢谢嫂子,不过嫂子啊,我特好奇一点,您这辈分是从哪边儿算的?” 陆默认真看着她,“自然是季名了,瑶瑶,放下吧!” 季瑶失笑,她们季家人从来活的洒脱,她更加没道理钻进死胡同,“好了,好了哇,你看你又说这话了,我心里有数的,我爱胖子,也曾为他撕心裂肺痛了一场,但时光真的无情,过去那么久了,多浓厚的情感也淡了许多,但今天还是很谢谢你带我过来这里。” 陆默这才放下心,她知道,季瑶放下了,如此,胖子也该开心了,若是他还在,炊事班的酒窖又该被祸害了。 “以后有机会,给我讲讲胖子的事儿吧,嫂子。”季瑶深深看着箱子,忽然开口道。 陆默愣了愣,没想到季瑶会这么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以后吧。” 季瑶神色微动,没深追下去,身子歪了歪,靠在陆默肩膀上,闭上了眼。 有这么个靠谱嫂子,真是个不错的体验。 她哥眼光倒是犀利。 等回到季家时,天色已经昏暗,太阳半沉下了地平线,就只留下一抹亮丽的橙红。 然后,恰巧的洒在了立于老宅门口垂眸等待的季名身上。 身影远远看过去就是一股子的清寂。 陆默眼神深了深,这样的季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外如是。 车缓缓停下,陆默淡笑着拉着季瑶下了车,慢慢踱着步,走向季名。 赵城隔着窗玻璃深深看了一眼季名,压抑住心口汹涌的情绪,收回目光后迅速驱车离去,希望这个男人值得队长的守候。 “阿默,知道回来了?”季名紧紧盯住陆默,眼眶微红,面庞因为紧绷太久而显得有些颤抖。 陆默听着这略嘶哑的嗓音,忽然有些愧疚。 之前想到带季瑶回基地看看,是见到她时的临时起意。 毕竟,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全然暴露在阳光下面的。 于是乎,她就只来得及给赵城发了一条信息,让他过来接人。 未免麻烦,解释不清,他们是避开了季家的耳目离开的。 突然的消失,想来是叫季名担心害怕了吧。 那日在一度里的惨烈,着实是吓住了他啊。 “季名,我回来了,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陆默捧住季名的脸,在他的眉心浅浅烙下一个吻。 季瑶看得羡慕,却还是翻了一个白眼,健步挤入两人中间,将人给隔开。 亲热地挽住陆默的胳膊,冲季名挑衅似的扬起眉毛,“嫂子,出去玩了一下午,可把我饿坏了,走,咱回家吃饭去!” 陆默笑得无奈,给季名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即就跟着季瑶蹦蹦跳跳的进了院子。 走着,季瑶忽然凑近陆默耳边,低声:“你和我哥以前没少分开吧!做你们这一行的,也亏他能忍,打着金屋藏娇的幌子独守空房,你可得对他好些。” 陆默不由好笑,真的是小姑娘心性啊,顺从的点点头,“自然,我会对他好的,你可以放心了。” 季瑶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口气,到底谁才是家里的小娇妻?嘻嘻笑了起来,“倒是把我哥吃得死死的,果然有队长风范。” 说到这里,季瑶忽然想起了什么,之前心里太乱就给忽略了,如今一时间给蹦上心头。 没耐住,季瑶一下子跳起来颤着指头控诉陆默,声音哪怕刻意压低也显得十分尖锐:“你,你,你是秦然?” 陆默猛一拍脑门,这反应弧是不是太长了一些,亏得她还看她丝毫不惊讶,满意了一下她的镇定与强大接受能力,在季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而坚定的点点头,“是,我是秦然。” 季瑶眨眨眼,一时间表情十分的软萌天真,更确切的说,是懵懂,“那当初你和我哥玩什么呢?闹那么大,正当的未婚夫妻关系搞成了见不得人的金屋藏娇?!” 陆默嘴角抽了抽,“不是说好不提这一茬儿了吗?少年轻狂,少年轻狂。” 季瑶深深看着她,或许年少轻狂是一部分,但也绝对是最最无关紧要的一部分,至于真实的原因,陆默不说明白,她也能猜着一二,左右不过跟她身份有关,骤然就想起来了之前陆默和叶晚没头没尾的交谈,心下留了一个底,郑重道:“我会保守秘密的,在你说出来之前,没有人会知道。” 陆默扬唇,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喜欢。 两人交谈间就走进了老宅,宅子的装潢十分复古,四周墙壁繁复而大气的花纹一路延伸到了客厅的主座。 季瑶率先放开陆默,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爷爷。” 陆默眯眼看向主座上坐着的老人,捏着龙头杖,一身的威严,坐姿端正得无可挑剔,带着她熟悉的气息,微微一笑,这老头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装模作样。 还没开口,落后一步的季名大步朝前一迈,将陆默的手包裹掌心,微微鞠躬,“爷爷,这是我的妻子陆默,新房还没整理好,我就先带她回家住两天。” 这话一出口,客厅的气氛一霎沉闷,季老爷子一双鹰隼一般的眸子紧盯着陆默,仿佛要将她的皮肉剥开好看内里。 一面满意于她的宠辱不惊,至少是表面的宠辱不惊。 另一面却不满自家孙子的保护,温室的花朵,如何当得他季家未来的女主人? 陆默一下明白了老爷子的审视与考量,瞥了一眼偏护自个儿的男人,不由无奈,强忍住扶额的动作,这个傻孢子! 老爷子这种,最好的对付办法就是哄他开心,顺顺毛就没啥事了,可这男人偏偏去挑战老人的威严,还把老人自个儿摆脚下的台阶给一脚踹飞而不自知。 勉强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来,糯糯喊道:“爷爷。” 老爷子听了这称呼一下炸了,“谁准你喊爷爷了,季名,把你带回来的这个臭气熏天的狐媚子丢出去!骚气!太骚气了!” (未完待续) 第五章 戒烟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骚气?! 陆默这下真憋不住了,一下笑喷出来。 时隔多年,这个老头子骂人的花样一点没增加,一个骚字变着法的用。 季名不明所以,心里却有一些升起,拉起陆默的手就朝楼上走去,冷冷落下一句话:“李妈,把我和少夫人的饭菜端楼上,我们就不搅了老爷子的兴致了。” 陆默哭笑不得,眼前一阵黑,这下完了,彻底把老虎给惹毛了! 接下来,果不其然,季·老老虎一下从沙发上跳起,举着龙头拐杖就朝两人冲去。 那姿势,那叫一个气势如虹,健步如飞! 冲到了俩人跟前就是一拐杖下去。 季名心一跳,长臂一揽就将陆默圈进了怀里,想要硬扛下那一拐杖。 季老爷子见状想要停下却来不及了,在一屋子的倒吸凉气里,一直白皙瘦削的手轻轻巧巧握住了拐杖,让它停在了季名背上一寸之地。 季老爷子眼里精芒爆射,像看着了什么宝贝似的,把拐杖往旁边一丢,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眉眼弯弯,“小丫头,好本事嘛!不错不错,老头子我喜欢!” 说完还拍了拍季名的肩,“好小子,眼光不错!行了,这孙媳妇儿,老头我认下了,谁也别多说闲话了。” 季名可不管老爷子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连忙放开陆默。 垂眼才发现陆默脸色苍白,至今还悬在半空中没收回去的手微微颤抖着。 一股子淡味血腥气渐渐的就钻进了鼻翼,一时间脸色大变,将人打横抱起,脸色紧绷,“李妈,叫医生!” 季老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对此颇有一些尴尬。 毕竟人是自己伤的,还众目睽睽之下的赖不掉。 挑挑眉,自以为潇洒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额,名儿啊,你这个小媳妇儿的身子骨太弱了吧,一拐杖就见了血,也不知道将来好不好生养。” 说完还是有些愧疚,跟着季名上了二楼的房间。 还没进去又猛的停住脚步,转身朝后看了看,果然一堆人跟着,无名火一下冒起,怒喝道:“都闲着发慌呢!跟过来干什么,该做什么做去,少这儿堵着,待会儿打扰医生治疗,老头子我可饶不过你们,真是,自家人的热闹也看。” 季瑶嘴角抽了抽,想着季名在,医生也很快到,遂不再上前,第一个带头下了楼,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没跟上去了。 季老爷子这才进了屋,就看见自家孙子一脸阴沉沉的压着陆默,不让她起来。 陆默则是一脸的无奈与宠溺,活像个不和熊孩子计较的表情。 眨眨眼,大概是他进错了屋子,遂又退出去,重新进来了一趟,还是同样的场景。 季老爷子这才无奈至极的接受了自家孙子才是家里的委屈小媳妇儿的设定。 轻咳了几声,“哎,女娃子啊,你手咋回事呢,就算接下那一拐杖,也不至于流血吧!这可不是老头子我的锅,老头子才不背。” 听着季老爷子这略俏皮的话,陆默一下子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色都染上了几分红晕,“是,是,是,不是您的锅,是我本身肩上就有点伤,刚用力过猛给崩开了,爷爷不必担心。” “谁,谁担心你啦,臭丫头!”季老爷子摸摸鼻子,故作高冷的昂起头,眼珠子却忍不住朝下瞟,看着,看着,眉头一拧。 这女娃子,面善呐,越看越熟悉。 忽的,另一张脸跃到了脑海里,季老爷子一时间见了鬼一般,眼睛瞪得铜铃大小,直勾勾的盯着陆默,“你,你,你......是你这丫头,老头我就说哪儿这么多叫老头子顺眼的小丫头。” 陆默白眼,也是挺佩服老爷子了,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每次去见老爷子,包括退婚那一次,脸上都是涂着厚厚一层油彩的,这样还能认出来也只能是“真爱”了?! “额,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以前见过?”不过,该装不认识还是得装,陆默弯了嘴角,惊讶道。 季老爷子皱皱眉,见她打定主意不承认,多少知道内情,遂也就没再过多逼问,只道:“别太拼命了,嫁了人就好好待着,少惹事,早些给老头子我造个重孙子出来,还有,那家庭医生是跟我多年的老战友了,信得过,你尽管使唤就是。” 陆默眨眨眼,这老头子,突然正经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了。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偏偏戴着一副老年人的金丝框眼镜,陆默多看了几眼,八成是平光镜。 不由勾起唇角,无声嗤笑,装! “季爷爷,我家师父今天身子不大好就把我给叫过来应急了,请问病人在哪里?”男子扶了扶镜架,一身的儒雅气息,看着倒不像医生,反而更加像一个常年浸淫在书海学者。 季老爷子一见着人,眼皮子跳跳,先是秦家小丫头片子,现在又跑来个慕家臭小子。 真是把他这儿当成他们四方队的叙旧现场了! 季名皱皱眉,刚要开口,陆默却抢先喊道:“慕家哥哥,好久不见。” 慕晟瞅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语气稍显得凉薄,“才出院半天就折腾成这样子,秦家妹妹你可真是越来越本事了。” 陆默一噎,没话说了,这家伙,一如既往的毒舌黑心,真真是枉生了一副儒雅风流的皮囊。 慕晟见陆默没了话,气不打一处来,心口闷闷的,冷哼一声,就将刚打开摆好的一应医药用具又慢条斯理收回了手提箱,还不忘理了理衣领。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季爷爷,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儿这病人,我医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季老爷子一时没转过弯去,这俩人,怎么回事?从前感情不是挺好嘛! 陆默没阻拦,眉眼低敛,四年前,那场近乎全军覆没的任务,几乎成了她和慕晟之间难以横越的沟壑。 她还记得那时慕晟一声声喊着她,祈求着,“阿默,请你一定,一定不要放弃。” 可她是怎么回应的呢? 她记得她当时是说的:“别救我了,他们都死了,我又何必活着。” 那句话之后是无尽的沉默。 慕晟就那么冷着一张脸,连自己的伤势都顾不上包扎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立在手术台前将自己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了回来。 待到她醒来,他已经离开了,叶晚说他是自己主动申请的调令,离开时避开了所有人,什么都没留下。 从那以后,她很少能再听到他的消息。 她想,这样也好。 也从未想过去了解他离开后的生活,或者说,不敢。 那之后,面对慕晟,面对四方队其他人,她一直都是理亏的。 今天重逢,她才恍然明白,她决定要放弃自己时,对他而言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此刻,她竟然生不起丝毫挽留住他的勇气。 季名却不明白其中弯绕,见陆默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心疼,径直就起身拉住了慕晟,不让他走。 皱眉沉声说道:“给她看看,她痛的厉害。” 慕晟顺着那力道停下了步子,回头看了季名一眼,笑得嘲讽不已,“我虽然是医生,但也只能救想活的病人,救不了一心向死的。” 说着,抿了抿嘴,压抑不住了怒火,接着道:“还有,你大可以问问她,她真的会痛么,真的知道痛是何种滋味吗?知道的话就痛死她好了,皆大欢喜。” 闻言,季名眼睛里水光剧烈波动着,一心向死,这四个字让他没办法思考,甚至做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哥,我想活。”陆默咬咬牙,哑声道。 慕晟嗤笑,继续朝外走,“现在知道想活了?晚了。” “哥,你别走!对不起……”见慕晟表情没有丝毫的松动,陆默心里顿时一慌,知道慕晟是铁了心不要再管自己,赶忙开口将憋了许久的话吐了出来。 慕晟抿住唇,强忍住回头的欲望,沉声道:“我不是你哥,我没有你这么能耐的妹妹。” 季名眼珠子动了动,没再栏人,慕晟很快就走了没影。 陆默重重的闭上眼,事情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子,讷讷道:“季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季名伸手揉了揉陆默的头发,“若是我,也不原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这么混蛋……” 见两人腻腻呼呼上了,季老爷子抿抿嘴,咽下了调侃的话,默默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吩咐道:“过五分钟重新叫一个医生过来。” 管家连忙点头,正准备去联系,慕晟却幽幽开了口,“叶清一会儿就到。” 说完就走,紊乱的脚步掩饰不了他内心的起伏不定。 季老爷子笑着摇头,现在的孩子们哪,口是心非嘴硬心软啥的都是玩得一套一套的。 最后回头看了眼两人,背着手走下了楼。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老咯,管不动这些小年轻了,也不想管了,索性就不理会罢了。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陆默看了看表盘,刚好五分钟,分毫不差。 眨眨眼,“阿名,开门吧。” 季名颔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陆默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现在,也不了解她的未来。 似乎,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些聚少离多的夜晚,蚀骨的温柔缠绵,以及醒来时冰凉的枕边。 他从未如此清醒。 比起这个女人,他是如此的,如此的没本事,要怎样才能给她幸福? 一直以来,她总是包容,包容他所有的任性妄为,固执的将黑暗隔离。 包括,嫁给他这件事。 可是,这些不应该是作为丈夫的他该做的吗? 真的是,哭笑不得呢! 房门缓缓打开,率先进入的是一双黑亮的小皮鞋,一截火焰色的裙摆。 陆默坐起身,浅笑着启唇唤了一声,“呀,清美人。” 叶清笑得妖娆,一副炫酷的墨镜生生被她带出来了一种妩媚的感觉。 季名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没料到来的人会是这么个,奇葩。 整一个京城,谁不知道叶家大小姐,妖娆美人儿的身,却有着蛇蝎的心肠,不知残害了多少良家妇男。 也就是这几年低调了些,也没人敢忘了她这号人物。 她,怎么会和陆默相熟? 只是叶晚的关系,还是有其他? 叶清取下墨镜,将季名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嘴,“长得真好,怪不得能叫咱们秦大队长一放假就沉迷温柔乡难自拔。” 陆默白眼,“再看挖了你眼睛。” 叶清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形象,“这么霸道!” 陆默不答,脸色沉静,“我哥叫你来的?” 闻言,叶清这才收了笑,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极其利落的撕开了陆默肩膀上的衣物,露出几层厚厚的绷带,绷带已经被溢出的血染透,松了许多,叶清指尖一勾就散开来。 叶清看得极有兴致,啧啧道:“我这个心理医生都快被你们奴役成了外科圣手,想想,就这处,你伤了没有百次,也有十次了吧!这条手臂,真不想要了?” 陆默别开脸,一层阴影打下,模糊了神情,“比起他们,这算什么?” 叶清脸色微变,一边给她上药包扎,一边开口,“你知道慕晟现在调到了哪儿吗?” 陆默摇摇头,她不知道。 叶清神色一下飘忽起来,烈焰红唇勾起,弧度冷然,“他去了探索者队,现在可是那儿的副队长了,身上的功勋如今可是不比你少的,再混上个几年,转正什么的都不成问题。” 陆默攥紧拳,探索者么?她恍惚记得,当初那次任务失败,不了了之,最后的善后工作是移交给了探索者的。 所以,他也一直在努力啊。 一直沉湎于悲伤而无所作为的,是她,只有她。 “清美人,或许是我错了,害了所有人。” 叶清挑眉看她,神色有些奇异,其间意味不明,忽然说道:“把烟,戒了吧!” 陆默抿住嘴,不回答,只道:“是不是有些印记永远也消除不了?” 叶清不置可否,“好不容易走出来,别再跌进去,他们都不希望见到的。” 陆默眉心微黯,“不会的,我毕竟是秦然啊。” 叶清斜了陆默一眼,神色一言难尽,装! 陆默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得,我过几天就戒,不过,清美人啊,我真没瘾,你别这脸色,看着闹心。” 叶清哼唧了两声,也不知信是没信,三下五除二将药箱收拾好,摆摆手,“走了,你自个儿心里好好掂量吧!” 说完,叶清妖妖娆娆的就要走出去,忽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笑眯眯道:“你住院那天慕晟就来了夺命连环call,你那屋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闻言,陆默忽然心情轻松了许多,收了收手心,那是叶清刚偷偷摸摸塞进来的纸条,加两个既轻又重的字眼,凶杀。 朝自叶清进门以来一直降低存在感当透明人的季名笑笑,“嘿,阿名,听见没?随时可以入住。” 季名微微展颜,心情到底沉重,没办法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抱了抱陆默,“阿默,公司有些急事得去处理,我必须走一趟,等我回来。” 陆默眨眨眼,多半叶清纸条里的事儿跟季名有些干系,这么想着,心里不免烦躁起来,强制压着这份烦躁,扬起一个笑,“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会的。”季名眉眼弯弯,答得郑重。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命案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小二,你可来了,吓坏宝宝了。”季名刚推开办公室大门就被某宝宝给熊抱住,一时脸色如铁锅般黑沉。 “放开,离我三尺之外!”季名警告道。 越赫猛然朝后一跳,控诉的看着季名,“好你个季小二,不安慰宝宝,还这么凶,我要告诉季大哥,让他回来收拾你!” 季名嗤笑,不理会这个成天宝宝,宝宝的作东西,一把拉开办公椅坐下,“怎么回事?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还不说清楚!” 越赫脸色变了变,没继续插科打诨,“今儿一早楼梯间发现了三具尸体,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缺,报了警,尸检结果刚出来,说是死因不明,或者说,林林总总二十来个至死因素里每一个可能都有。” 季名这才收敛了九霄云外的心思,手指敲了敲桌板,问:“那三个人的身份确定了吗?” 越赫摇摇头,脸色难看,咬牙骂道:“公司现阶段没查出来少了人,但有家属过来闹,人事部资料库崩溃,确认不了。” 季名勾唇,眼中蒙上一层暗黑色,“来闹的都先拿钱安抚住了,安抚不住的请上来,我亲自谈,通知大哥回来一趟吧!这事,可大可小,但得他来确定。” 越赫点点头,话里也明白了自家总裁多半知道什么内情,遂放下了心里大石,不怕遇见事儿,就怕事里有看不见的鬼。 “成,那我就下去处理了,跟警察叔叔借过来的文件啥的都放桌上了,你自己随便看看,晚点还得给人送回去。” 季名点点头,随意翻了几页,蹙起眉头,若是猜想确认了,可就不仅仅是一件命案了。 拿起电话,慢慢拨出一个号码,“帮我查查秦家现在的状况。”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久到季名几乎以为自己没有拨通。 “你要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的。” 不是以往那刺耳的电磁音,这次的声音熟悉到令他陌生,季名闭上了眼,缓缓扣上电话,原来,这样啊。 “叮铃铃--”电话再度响起,季名拿起,露出一抹笑。 “阿默。” 陆默声音轻快,“整理好了?” “嗯。”季名一手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轻轻摩挲着,眼神眷恋。 照片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时照的,那时的他们,似乎被阳光包围着,明亮,温暖。 这是他最希望回到的时刻。 “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不会对秦家感兴趣的。”陆默抿了抿唇,问道。 季名勾起嘴角,面部线条都柔软了下来,“公司出了点事儿,与秦家当年那场大动荡的开局颇有相似。” 陆默沉默许久,“我知道了,用我帮忙吗?” “当然啊,”季名低笑出声,“我老婆这么厉害,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陆默眨眨眼,深吸一口气,“发东西传真发给我吧!” 季名缓缓收起相片,小心而郑重,“不急,我晚上带回来给你看看就是,好好休息。” 陆默微笑,躺回了床上,“好,你回来,我也给你讲讲秦家的事吧!毕竟你是我男人了,注定得和我连着一辈子。” 季名哑然,这丫头,“好了,我还要处理些后续扫尾,不说了,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陆默闻言,莫名有些不舍,那些原本被她嘲笑的电话煲到欠费的段子,如今她算切身体会,深以为然。 “好,挂了,等你回来。” * “BOSS,有她的消息了,她果然没忍住插手了。”一个含着棒棒糖敲代码的娃娃脸男子忽然惊喜的呼喊起来。 另一个正扔着纸牌当飞镖玩耍的男子却是嗤笑,“火,你太吵了,真是,我都出手了,真不知道BOSS还叫上你做什么?” 火一下冷了脸,放下键盘狠狠一摔,“风,你这是在挑衅我吗?还是在表达对BOSS指令的不满?” 风张扬大笑,一张红桃K倏地飞向火,火匆忙躲过,脸上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汩汩涌出,顺着火的脸颊滴落。 火伸手摸了一手的腻滑,脸色难看无比,身形一动就蹿到了风的面前,一拳头就要砸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布满了青黑色血管的瘦削手臂徒然出现,用力一甩,火朝后踉跄了几步,一脸不忿的看着刚出现的女人。 女人瘦骨嶙峋,整个身体关节处都呈现出凹陷,一双无神的眼空洞的望着火和风,生生压得两人不再敢动手。 两人齐齐喊道:“林。” 林嗓音沙哑,“够了,BOSS面前上演全武行,都活腻味了不成?” 坐于上首的金发碧眼男人这才起身,“山怎么还没到?” 林表情闪烁了一下,立即道:“山说回来前要给您送上一份大礼,想必中途耽搁了。” BOSS冷笑一声,“看来山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林,处理掉,换一个新的山吧!” 林眼神猛地抖动起来,诸多情绪一齐翻涌,不过转瞬又压抑了下去,应声道:“BOSS放心,我这就下去办。” BOSS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了,今天的聚会取消,真是扫兴,风,火,计划继续。” * “你终于,要忍不住了吗?该回家了啊。”男人将落在远方的视线收回,单手扣下鸭舌帽,遮掩住面容,嗓音由于变声器的原因十分沙哑刺耳。 一双缠满了绑带的手轻轻搭在了男子肩上,“回家?这可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怎么,没打够?再来一局?”季澜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碧绿的,狼一般的眼睛。 那人挑眉笑笑,手轻拍,“算了,放你走。” 季澜没多说,大步就朝前走出了挺远一段路,那人当真没追上去,自言自语一般,“他走了,真挺舍不得,这么好的猎物。” 一个穿着滑翔翼的人从上空俯冲而下,恰落在那人面前,笑得轻佻,“秃鹰!这次给批假期吗?” 那人眸子动了动,笑意不很明显,有些阴鸷,“三个月。” * “晚哥,你这么,不太好吧?”慕晟冷峻的看着叶晚,“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叶晚丝毫不为所动,摊开手,“我要壁虎的全部资料。” 慕晟默了一阵,猛力抽出一份资料,扔给叶晚。 叶晚接过,挑眉看了看慕晟,多年不见,脾气倒还见长了,打得他还怪疼的。 翻开,除了首栏名目,堪称一片空白,直到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个字,带着血红色的标注,“山”。 “就这些?”叶晚撇撇嘴,将资料还了回去。 慕晟随手塞回了原位,言语淡淡,“就这些。” “啧啧,你这四年混的……”叶晚作出个一言难尽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闲闲霸占了慕晟的座位。 慕晟翻了一个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脚踹出去,“滚犊子,基地的椅子没我这儿好坐是不是?” 叶晚轻笑,“可不就是,你也知道,咱们资金紧张,哪儿有闲钱弄这些高档品?” 慕晟冷哼一声,两编制里的,能比? “想回来不?”叶晚忽然开口。 慕晟愣了愣,低笑,“算了吧,四年了,习惯了,没必要再回去,过两年大家也都差不多该退下来了。” “也是,”叶晚有点缅怀,神色飘忽,“对了,小晟,四年前那事儿吧,秦队是不是还瞒了什么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 慕晟抿住嘴,声音冷硬,“没有,你该回去了。” 叶晚倏然笑了笑,起身,“明白了,我走了,回头聚聚?” 慕晟没回答,径直打开门,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叶晚一拳打向慕晟的小腹,“这是你当时不告而别该受的,别想着还回来。” 慕晟没忍住笑,这大龄儿童,别扭劲儿! (未完待续) 第七章 现场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就这些?”陆默靠在季名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这次季氏楼梯间发生的命案的嫌疑人、目击证人的笔录,死者的尸检报告以及案件还原推测。 季名有一下没一下拍着陆默的手背,唔哝道:“呐,就这些。” 陆默眉心处拧得死紧,“龙组的名誉是想砸在这里吗?” 闻言,季名低笑出声,没看出来自家媳妇儿还是个愤青啊,“你表哥是个霸道的,听说已经去龙组抢活路去了,就眼下这些东西,你可看出来了什么?对这些你应当比我熟悉,说说你的看法。” 陆默仰头亲了亲季名的胡茬子,刺得唇瓣微痒,往里吸了吸,“一是不敢冒险引起社会民众的恐慌,二是上级领导们给了压力下来,不怎么敢写,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季名伸手拧了拧陆默的鼻子,“这事儿确实不算小事,跟咱们季家关联上了,跟秦家也有至今没显出来的联系,社会媒体都挺关注的,不管谁办,压力都大,就看谁能扛得住压力了。” 陆默扬唇浅笑,“我哥肯定扛得住,他厉害着呢!” 季名呵了一声,虽然知道是表哥,但还是忍不住有点吃醋,酸溜溜的道:“你男人可比你哥厉害,你且看着吧!” “哎呀,季小名,你幼不幼稚啊!这都要跟人较劲!是不是以后我要夸别人一句都得加上夸你的十句?”陆默笑得狡黠,眼神湿漉漉的,甚有杀伤力。 季名先是刮了下陆默的鼻梁,又轻轻捏住她的耳垂,两指捻了捻,“我的阿默就是聪明,不过,记好了啊,话说出口了,在我这里可是不许有反悔的。” 陆默舒服的眯起眼,“调皮,罚你给我捏捏肩,躺累了。” 季名:“……” 躺累了…… “我累了,睡吧。”季名拿过陆默手上资料放一旁,双臂箍住陆默,顺便带着她翻了个身,被盖一拉。 陆默暗自发笑,没再纠缠,乖乖的窝在季名怀里,闭上眼打算睡。 季名忽然抱得紧了些,“你说了要与我讲讲有关你们秦家的事情,现下已经太晚了,就先记着,之后你可别想着要赖过去。” 陆默无语片刻,闷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早上起来就说,不听我说完,谁都不能出门。” 季名这才满意,把头埋在陆默颈窝,声音有些模糊,“我们明天就搬过去吧!这床太小了,睡着憋屈。” 陆默没搭腔,两米宽的大床,小?真德性!一脚飞出,就把季名踢下了床,“床小,你睡下边儿。” 季名苦笑两声,招谁惹谁了他,何况今天这样子,他也舍不得把陆默留这儿受委屈。 床再大,也不是能让她幸福的地方,对她,他永远只嫌不够。 “明早,先陪我去公司看看现场吧!秦家的事,不急。” “困了,睡吧。” * “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陆默的目光慢慢扫过四周墙面,最后停在血迹凝固发黑的地面,忽然开口。 季名点头,丝毫不顾及外人的存在,就径直献上了一枚香吻,“果然是我女人,就是跟我心有灵犀,那个成语叫啥来着,夫唱妇随,智计无双!” 闻言,越赫不由白眼,酸! 季名那儿嘴皮子上下一碰,他就得无辜躺枪,可不就是有句话叫做:“人在家中坐,粮从天上来”的? “小游,开始记录。”陆默一把推开季名,满脸的嫌弃,迅速将手套鞋套就位,慢慢摩挲过墙壁,“墙灰不规则脱落,有明显划痕,初步判定为特制纸牌一类的偏软轻薄利器,多处血迹,据轨迹判断,喷溅可能性较大,也有部分属于直接解除受害人身体而留下的印记。” 说着,陆默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碰地面上的血脚印纹理,“凶手使用远程投掷类手法杀人,现场无脚印指纹遗留,地面脚印凌乱,轨迹不规则,初步判断受害人并非一击毙命,凶手享受这个虐杀的过程,也极端自负,自信虐杀过程中不存在变数,可判定为精神变态类杀手惯犯,可省区范围内立并案展开调查。” 说到这里,陆默嘴角勾了勾,“阿名,你往上半层仔细检查一下墙角地面。” 季名闻言点点头,直接就着栏杆一个翻身避开了被封锁起来的现场。 身手矫健,动作很快,季名几乎转瞬间就上到了半层的平台,细细看过去,眼一亮。 对陆默挥挥手,喊道:“阿默,阿默!果然有半截脚印!但似乎挺模糊了。” 说道后半句,语气沉了沉,不那么欢喜了,若有若无的丧气。 陆默失笑,真的是小孩子心理,要是找个证据那么容易,还至于叫她这种专业人才过来帮忙吗? 朝小游点点头,说道:“季名,你先别靠近那里,站原地别动了。小游,你上去把脚印先拓下来,拿回去给你家副队,修复这些他最擅长不过。” 小游愣了愣,副队擅长这些吗?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刨根究底这些的时机,遂立即放下了手里笔记本,刷刷地跑了上去。 捣鼓了一会儿就拓印好了,看得越赫是啧啧称奇,一会儿看小游,一会儿看自己,颇有点自我嫌弃意味在里面。 “我说小嫂子啊,这女警官你那儿找来的,真厉害啊!要不,互相介绍下,认识认识?” “哎哟,我的小嫂子,你看,我今年二十五,一表人才,情感经历相当的纯洁,绝对的好男人!” 越赫摸摸索索的凑到陆默旁边,小声推销道。 陆默撇了他一眼,“情感经历纯洁,越小哥这说得真是您本人?我怎么听说越小哥你撩遍天下无敌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号称夜店小王子呢?” 越赫尴尬的摸摸脑门,“年少轻狂不经事,不经事,小嫂子的消息想必落后了,我这不都从良好多年了?” 陆默轻飘飘一个眼神落下,“从良?我怎么就听说是越小哥你搞大了一个小姐的肚皮,还闹的天下皆知,越老爹一怒之下请出了家法,还停了越小哥你所有的经济来源,那之后越小哥你才收敛了些,不过这些也谈不上从良吧,嗯?越小哥,你说呢?” 越赫一下笑容讪讪,不说话了。 但眼却始终控制不住往小游身上瞟,抿抿嘴唇继续给陆默做工作。 “都说坏男人要遇见了好女人就一定成为二十四孝好丈夫,好爸爸,你看我这,小嫂子,尚且浪子回头金不换呢,你可不能对我有偏见,季小二遇见你之前不也风流韵事多多吗,不是?” 陆默神色变了变,露出一个奇异的笑,“跟着阿名这么久还活得好好的,你本事不小,有前途。” 闻言,越赫浑身一个颤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足够被灭口的话,一下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嫂子,别啊!男人可不能太暴躁,惯不得!以后家暴啥的,你可得管着季小二一点。” 陆默笑容冷冽,杀气十足,“越小哥你大概没弄清楚武力值的高低,不过,我虽然不喜欢暴力,但还是挺喜欢打沙包这项运动,成全你被暴力的心愿也未尝不可。” 越赫一愣,猛的跳开,躲洪水猛兽一般。 可惜,他碰上的是武力值爆表的陆默。 还没来得及跑远,陆默就一个健步扣住越赫的手臂,一收一放,嘿,标准的过肩摔。 越赫倒在地上,大嗓门儿“哎哟”了一声,只觉得眼前金星闪烁。 他真的是担心错了人,被家暴的话,大概只可能是季小二。 陆默一脸的狠色,难得没掩饰,“越小哥,给你个忠告,不该有的歪心思少动,小游可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女孩,我和阿名的事你最好也少管,我脾气暴,还武力值高,你惹不起!下不为例!” 越赫一下就被震住了,出生到现在,便是老爹家法伺候那回,他也没出过这么多的冷汗。 刚才在陆默的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血凛冽,冰封的温度,让他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不敢。 见状,陆默缓缓收了气势,捏住越赫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给拎了起来,冷声:“站好。” 越赫下意识做出了一个立正的姿势,直到陆默走出好几步远才长出一口气,感觉回到了人间。 季名拍拍他的肩,一脸的爱莫能助,以及幸灾乐祸。 他的阿默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就她这猎人组织的高墙院里给养成的直性子暴脾气,他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被社会给打磨圆滑了。 “小游同志,收工吧!待会儿咱一起吃个午餐,顺便聊会儿这案子。”陆默朝小游露出一颠倒众生级别微微笑。 小游连连点头,似乎很是殷切,完全没有初见的高岭之花的样子。 季名回头那一瞬间,恰好捕捉到了小游一双星星眼盯着陆默的背影神游九天(发花痴)。 内心是疲惫的…… 暗叹自家媳妇儿男女通吃,红颜祸水。 摇摇头,笑容宠溺,朗声喊道:“阿默,等等我!走这么快!” (未完待续) 第八章 锁定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小游,回来了?现场痕迹收集的如何了?”慕晟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小游,拧拧眉,问道。 小游猛然惊醒,连连鞠躬,眼泪花差点就掉下来,“副队,对不起,对不起……” 慕晟见状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有些奇怪,一把扶住小游的肩膀,“对不起什么呢?今天去现场鉴定痕迹的时候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不配合工作?” 话音落下,小游立即拨浪鼓似的摇头,眼中星光璀璨,“副队,没有,今天的痕迹鉴定很顺利,收获非常大,我只是……” “只是什么?”慕晟笑问。 其实,见到小游这兴奋的表情,大体也能猜着是他那不省心的表妹无意间又收缴了一颗迷妹心。 小游眨眨眼,表情无比的敬佩神往,“副队,今天你叫来协助工作的姐姐可真是厉害,眼睛就那么一扫,结论推断啥的就不要钱似的往外面冒,还弄到了凶手的半截鞋印,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她那种境界。” 慕晟笑笑,眼中涌出些许的心疼,“会的,她专业不比你,但经历的多了,自然熟能生巧,你平日多留意留意身边的环境,也能练出来的。” 小游愣了愣,专业不比她?不由有些惊异,连忙问道:“副队,你的意思是,那姐姐不是痕迹鉴定科出身?” 慕晟眨眨眼,“自然不是,鉴定科可养不起她,还有啊,她可不是姐姐,年纪算起来大概比你还小上个两岁吧。” 小游这下有点懵了,好歹记着规矩,没有追问下去,将整理好的鉴定报告递给慕晟,“副队,经过现场勘查和合理推测,乔乔姐已经作出了一幅凶手的画像,刚给队长送过去了,队长下令全城搜索,这是鉴定报告和心理画像,您看看。” 慕晟接过,神色凝重,什么样的凶手才能让队长连集体会都来不及开就匆忙下达搜捕令。 小游神色却有些踌躇,默了默,还是开口道:“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半枚属于凶手的脚印,我给拓印了下来,不过鉴定科的同事和老师都说时间晚了,印子实在模糊,修复不了,不然乔乔姐的画像一定能更完善。” 慕晟拿着报告的手抖了抖,脸色紧绷,“陆默跟你说的?” 没头没尾一句话,小游反应了一时才想明白,木然的点点头,“嗯,陆姐……陆默说,您肯定能修复这半截脚印。” 慕晟点点头,“放这儿吧,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两个小时,我修复好了给乔乔送过去。” 小游眼眸微动,副队为什么之前从未显露过自己能修复痕迹的能力呢?身体绷了绷,起身,“那副队您忙,我去休息会儿。” 慕晟看着桌上那枚鞋印,神色模糊,明明灭灭的,陆默还就吃定了他。 想着想着,慕晟的心神陡然一醒,立即收敛了心思,继续翻看鉴定报告。 * “探索者队那儿来了消息,说嫌疑人已经锁定了,目前最接近的有三个,一个是住筒子巷里的无业游民,臭名远扬的扒手,第二个是个经营白领,性格扭曲不大合群,长期和些混混打交道,人送外号衣冠禽兽,最后一个是个退伍老猎人,瘸了一条腿,平时沉默寡言,性格怪异,少有与人接触,相关信息自然少的可怜。” 季名放下电话,有些好笑的朝陆默转述。 陆默挑挑眉,“这三个嫌疑人是符合画像的,还是符合痕迹鉴定的?” 季名摊开手,摇摇头,“小游没说多的,只说公司的警戒线很快就可以撤下来了,最晚明天就能恢复正常运营。” 陆默低笑,“成吧,既然嫌疑人都锁定好了,警戒线也可以撤了,咱们平头老百姓的也就不好继续跟着掺和了,就这样吧。” 季名诚然的颔首,“是啊,咱平头老百姓的,掺和不上,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话实在现实。” 陆默噎了噎,没说话,探索者队的都不是傻子,季名也不是,凶手更加不是。 那这三个嫌疑人究竟什么嫌疑,琢磨一下也就清晰了。 能够真正安下心来的也就只有平头老百姓些了。 毕竟现在阳光政务,不管是他们猎人,亦或那些人民警察,能做的都只有身作长城,挡那炮火烽烟,给身后的家人,朋友一个宁静的日出。 有阳光的地方,必然有黑暗。 同理,有黑暗的地方,也必然拥有光明。 “阿默,你是我季名的妻子,别见天儿想着怎样撇开我,你我夫妻一体,自该风雨同舟祸福与共,还有啊,别总把你男人想象的那么弱,你以为为夫这个季家继承人就仅仅会做生意?”季名咧开嘴,大手揉了揉陆默的脑袋。 陆默挑眉,来了兴致,“那,咱们就来比一比?” 季名低低笑起来,“不和你比,对手是你,不用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陆默低嗤,“惯会甜言蜜语,也不知撩了多少的女孩子学来的。” “我只撩过你,夫人可是很满意?男人向来都是无师自通的,不管哪个方面。”季名笑得邪肆,意有所指的看着陆默。 陆默脸皮子抖动了几下,便是自诩见惯风月脸皮厚比城墙,也不得不对季名甘拜下风。 “根据昨天的现场查探,两个结论。一,凶手只有一个人,孩子心性,爱玩,洁癖,自负。二,使用的凶器多半轻薄锋利,软硬度适中,目前我想不到有哪种兵器可以造成如此效果。” “按照探索者队目前给出的嫌疑人画像,可推测凶手是男性,三十岁上下。” “要我说,心理变态的可能性相当大,几乎可以确定下来了,至于身上是否背负有案底倒是有待考证。” 季名缓慢开口分析起来,口齿清晰,条理分明,除了那张写满了求表扬的傲娇的脸。 陆默轻叹,有些无可奈何的嘲讽,道:“推论出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处?根本锁定不了,季总就这能耐,我可是第一个不相信。” 季名缓缓勾起嘴角,眼中密密麻麻的温柔宠溺,“哎呀,夫人对为夫可真是寄予厚望,那么为夫自然不能叫夫人失望了,那咱接着走?” “凶手的行为模式偏向于草原猎手——豹子,对于猎物的选择接近苛刻,也就是说,所有的突破点都集中于受害者的身份确认。” “而那三个人都显然不是我季氏的人,我相信,能用金钱摆平的伤痛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头天我就让越赫着手安抚,三家都是收钱就息事宁人,不是受托于人便是钻空子想趁机捞一笔,所以受害人的身份确认不能寄希望于这些所谓亲属。” “而警方的DNA比对也显然不是出路,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一一比对着实耗时。” “那么,只剩一个突破口了,季氏,凶手为什么选择季氏作为案发地?” “这么选显然不是随意或就近,而是精心的构思,导演。” “如此,我就可以大胆的去推测,凶手是将三个受害人从不同方向远近聚集而来,在季氏实施他的表演,而他的最终目的,是季氏,不是受害人!” “所以,不管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季氏都是一个突破口。” (未完待续) 第九章 猎人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了季名的分析,陆默挑了挑眉,倒是她小看了他,仅仅凭借一个案发现场就将案件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低笑,“厉害了,季小二,不过有一点你没想到,凶手的最终目的可不是季氏,而是想用季氏作为饵引诱出他真正瞄准的猎物,你不妨猜猜这头豹子给他的猎物导演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季名皱皱眉,“真正的猎物?季氏只是一个饵?那凶手的心理无非四种,炫耀,挑衅,仇恨,以及掩饰恐惧,根据凶手表现出来的性格,是炫耀!” “对,炫耀,炫耀他可以杀人不沾血不沾身,炫耀原本弱小的他,成为了他猎物最大的威胁,也是炫耀他的回归,很小孩子的做法,却异常好用,他的猎物确确实实被引诱出来了,他下一个目标是……”陆默神色莫名,淡淡道。 季名忽然打断陆默,“是猎人们!炫耀他的能力,最好最直接的一个做法就是挑衅社会的底线,给猎人们一个血的教训!” “我直直的进入你们的狩猎圈套,然后杀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猎人,告诉你们,我才是真的猎人!” “我在人群中窥视着你们,我的猎物啊,快出来吧,我等不及了,等不及的想要将你撕咬,吞咽……” 陆默眨眨眼,神色晦暗,“是啊,反杀狩猎者,我们,来不及了。” 话落,电话铃声响起,季名捏紧拳,接起,“华队长,是不是二号嫌疑人的抓捕出现了意外?” 华队长默了默,“全军覆没,慕副队让我转告季总,凶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不择手段,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媳妇儿,说既然想活就好好活。” 季名沉声,“我知道了,谢谢华队长。” 华队长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次龙组和探索者都损失惨重,上头给的压力很大很大。 他作为行动的指挥官,甚至是从龙组组长那儿抢来的总指挥权,总是难辞其咎。 若非早年时候欠了慕晟一个人情,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这样一个电话。 季名缓缓放下话筒,心里涌起些许的酸涩来,扭头看向陆默,语气一点也不意外,“你就是那个猎物?” 陆默不言,拿起外套披上就要出门。 季名大步上前拦住她,“慕晟让我管好你,说你既想活就好好活。” “我知道了。”陆默定住步子,正打算推开季名的手顿了顿才收回。 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到窗边,风一阵阵的吹来,让她骤然间就清醒了过来。 手下意识插进兜里搜寻,空无一物,这才想起,她还在戒烟。 “喂,有烟吗?”陆默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季名盯着她,半晌不动,他实在不了解她的过去,哪怕这时候他心疼到无法呼吸,也是全然无措。 直到陆默又开口问了一道才抿着嘴将兜里的烟盒与打火机递过去。 陆默接过,抓在手里,攥得死紧,直直盯着,似乎里面潜藏着什么让她移不开眼。 时间慢慢流逝着,墙上的挂钟有条不紊的走着,一分,一秒。 陆默忽然泄气的放下手,将东西放回了季名手上,声音略喑哑。“戒烟呢!别诱惑我。” 季名一下嗤笑出声,分明是心疼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儿,偏给她说成了诱拐她犯戒的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垂眸看了眼被捏的变了形的烟盒子,陡然一笑,手腕一个翻转东西就收回了裤兜,笑意温软,“是,是我不该诱惑你,戒烟的你,可真乖。” 陆默眨眨眼,目光落在远处,窗外车水马龙,所谓人间世,她却只觉得咫尺天涯,语气郑重,“阿名,我没有烟瘾的。” 季名冷静地看着她,不知这话里的郑重要说服的是谁,“嗯,没烟瘾。” 陆默的表情忽然轻松起来,转身抱住了季名,淡淡的草木清香钻入鼻翼,“呐,阿名,你真好,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季名低笑,心头暖融融一片,“我也是,真的,真的好欢喜你。” * 在季名记忆里的那一个陆丫头就是个抽烟酗酒打架谎话连篇的小太妹,眨着一双真诚的眼睛跟你满嘴跑火车的那种。 平时一副乖乖女的打扮,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个出手必见血的狠角色,脾气坏到令人发指。 他喜欢上这个丫头是初遇那个夜晚,他见她一人喝闷酒,难得起了恻隐的心思,邀请她喝了杯酒。 她也从善如流,扯着他一气喝了不知多少酒。 他半途就醉死睡了过去,待醒过来时,临近天明。 彼时,她正一个人蹲在阳台上,一口一口抽着烟。 他猜测那该是她头一次碰烟,故作潇洒的姿态,一面抽,一面咳。 他慢慢靠近,她毫无所觉。 他永远记得那片夜空下那一双满是沧桑的眼。 那时的她恰是花季,眼中却是历尽千帆的不悲不喜,似通透了红尘,偏偏又执着着一些什么,不肯放弃。 那一夜,打火机灭了又燃,如此重复着,微薄的亮光闪烁了一整夜。 小孩子一般幼稚的做法,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光亮,固执地不让它熄灭了去。 从此,入了眼,入了心,如魔障一般,再也放不开手。 过后的相处,他习惯了半夜醒来,走到阳台,想要看清她眼里那颗星辰。 知道她不是善茬,知道他们未来艰难,更加知道她说话从来九假一真,但他还是放任了自己沉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每每听着她说,天南地北的四处打架抢地盘,看过不知多少美丽与丑陋,唯有他这里风景最好时,他都会欣喜若狂,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临云端。 这家伙,从来就叫他没有丝毫的办法,连他向来最不耐的等待都是甘之如饴。 “抽烟呢!” “嗯,要一起吗?” “好啊,一起喝的酒甚是尽兴,现下再一起抽抽烟也挺不错。” “你可别后悔。” “肯定不后悔的。” * “电话也依着你的意思打了,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华仪似笑非笑的盯着二大爷做派的慕晟。 慕晟勾起嘴角,“不是说好了一个电话那人情就两清,怎么?觉得太便宜了?心里过意不去?” 华仪嗤了一声,一脚朝着慕晟踹过去,“没个正形的,下来!桌子这么好坐的?我可不认为外号吸血鬼的慕少爷能这么轻易让过一个百般算计来的人情。” 慕晟笑笑,拍拍屁股跳下了桌子,“得,就依着你这吸血鬼的赞誉,这样吧,给我半天的假,我去机场接个小妖精。” 华仪挑挑眉,小妖精?还是大魔王?“成,去吧,这次真的一笔勾销,以后少捏着那人情给我添堵。” 慕晟没应承,一脸的意味深长,“看华队你的表现喽,那人情嘛,可大可小不是?清了那个,总还有下一个,礼尚往来可是老祖宗的留下的训导。” 说完,慕晟就摘下肩章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步伐大开大合。 华仪一脸阴沉的看着,许久才收回目光,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尘封许久的电话卡,深深看着,三两下安装好,手指一划,通讯录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BOSS。 没再犹豫的点下,电话很快接通。 “找我什么事?”听着这醇正的英伦腔调,华仪脸色微动,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缓缓伸手打开了电脑,桌面上无数代码跳跃着。 华仪抬起手腕,紧紧盯住表盘,一秒,两秒,三秒。 “魔王回来了。” “我对魔王不感兴趣,要是无关猎人,便不要和我联系,这张卡尽快销毁,三小时后我的人会把新卡送到,希望下次能收到有趣一点的信息。”BOSS说完话立即挂断了,语气略有不虞。 华仪笑笑,却没有放下手机,一直到听着机械提示音由嘟嘟转为了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将手机卡取出,用力一掰,断作了两截,随意丢入垃圾桶,起身,将衣服整理了一番,按下座机的通话按钮。 “都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 (未完待续) 第十章 烟火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刹影,欢迎归来。” 四方基地,国字脸大汉张开手臂,一脸笑意。 陆默沉默的迎上这个阔别的拥抱,不久前,他给了她一封空白的退伍申请,告诉她说,短暂的离开是为了更加完美的归来,不曾想,这个更加完美的归来竟然来得这样快。 “那么,刹影,开始吧!你回归猎人队伍的第一战!目的地,机场!目标,为魔王的归来点燃最绚丽的烟火!带上你的队伍,尽情的猎杀去吧,我亲爱的猎人啊!”大汉声音抑扬顿挫的,神采飞扬。 陆默肃立,敬了一个标准的礼,言语铿锵,“猎人刹影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大汉爽朗的笑笑,带着北方的糙汉子的腼腆,也不乏常年游走战火的凌厉,“今后没有秦然,只有刹影,四方的编制也会取消。” 陆默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大队。” 大汉大掌用力拍了拍陆默的肩,“只希望我这么做不是害了你们。” 陆默眨眨眼,略酸涩,“还记得您当初说的,当我们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视着我们,世间诸事都好坏掺半,有寒心的,也会有暖心的,这世上,终归好人多过坏人,好事多过坏事,坚守住本心就不枉此生。” 大汉重重地颔首,“你们都是我最骄傲的猎人们,永远都是。” 陆默挤出来一抹笑,深沉的看着四周建筑,可惜以后再看不到了罢,诸多的不舍与眷恋杂糅着。 “大队,世人时常困窘于自己,面临难事时大多会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既输不起,但又臆想着赢,我们一直想赢,所以势必要逃开这圈子,一往无前,不留退路。” 大汉仰起脖子,莫名的感伤啊,这帮兔崽子,“去吧,别误了时间,以后我会安排人跟你们单线联系,记住,无论如何,要活着,活着最重要。” * 机场。 慕晟倚靠着一根大柱子,姿态无比的闲适,手里鸭舌帽溜溜的转着。 季澜一身黑衣,还带着口罩,身后却极为不协调的拖着一个印着粉红色卡通小猪的行李箱,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撒旦的气息,搭配上软萌的粉红泡泡,极端的反差,叫不少的青春少女都感觉身体里的荷尔蒙蠢蠢欲动。 “嘿,小妖精,这呢!可少去祸害人良家妇女。”慕晟笑着朝季澜招手,平日里冷峻的面庞显现出几分大男孩的阳光开朗来。 季澜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伸手,“我回来了。” 慕晟同样伸手握住,“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季澜咧嘴笑笑,身上的清冷散去了一些,“大家都在,我没有离开的理由。” 慕晟哈哈大笑,极为畅快,身体一转,胳膊就搭在了季澜身上,“行啊,那边儿待了这么久,还没被策反呐,之前不是不肯回来着,那我采访一下咱们大魔王,是什么让你如此乐不思蜀,美人,还是权势?。” 季澜讥讽地翘翘嘴角,“就他们?可留不住我,不过是事没做完,如今做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听出季澜的不悦,慕晟眼珠子动了动,没去触他的霉头,目光移到季澜手里那个与他形象严重不符合的行李箱,“哟,小猪佩奇哪,没想到大魔王也有这么童趣的时候。” 季澜没反驳,扭头看了看行李箱,“挺可爱的,有什么问题吗?” 慕晟一下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憋了半晌才开口吐出四个字来,“变态大叔。” 季澜白了慕晟一眼,不置可否,某些方面看来,变态大叔挺符合他的设定。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机场大厅突然陷入了混乱之中,砰砰的枪声响起,流弹四处飞窜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季澜脸色一变,已经顾不得可爱的行李箱,健步逆着人流跑向安检区以内的候车大厅,大喝:“慕晟,疏散人群!” 慕晟脸色同样凝重,高举起警官证,拽住几个慌乱逃跑的的保安组织民众的疏散,心里焦急不已。 虽然早已料到今天不会太平,却也没想到那些人会无法无天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只能寄希望陆默等人能有所察觉,尽早赶过来接应。 季澜很快制服了几个拿着步枪四处扫射的青年男子。 看着那些人脸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这些年已经练就的麻木的心脏不可遏制的怒火中烧。 若非尚记得这里是国内,记得自己已经回来,他一定几个枪子挨个儿打过去,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渣滓,也就这样的太平盛世才容许他们活着。 “魔王,好久不见。”风戴着一个蓝色的阿凡达面具,缓步走来,手上几张扑克牌飞速在指间律动着。 季澜听见这个多年之后仍然具有极高的辨识度的声音,眼睛一红,心口泛起一股嗜血的冲动来,声音如同魔王降临般,冷冽彻骨,“风将。” 风桀桀的笑着,一张扑克骤然飞出,季澜眼一眯,拔枪,开保险,射击。 电光火石间,子弹洞穿了疾速飞来的纸牌,纸牌飘飘浮浮的落了地,是黑桃J。 攻击被破坏,风露出的瞳孔中似有火花爆散开,他,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魔王,看来这场游戏你不是很喜欢,那么,就去死吧,死吧!” 说完,手中十多张纸牌一齐飞出,并不像是之前那章一样,每一张纸牌上都穿着一根银亮的丝线。 风的手指飞舞着,纸牌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朝季澜冲去。 季澜神色一紧,这样的攻击,比起几年前成熟了太多,就算是他也不能完全躲过去。 尽力偏闪着,体力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躲闪的动作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风看着不断挂彩的季澜,嘴角扬起一抹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皮,眼中闪烁起了兴奋的光芒,手上动作愈发加快。 那溅起的每一滴鲜血都是他的战利品! 季澜用力咬住舌尖,实在太被动了,这样下去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死在这些扑克牌下。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再闪躲,径直迎着那舞得狂乱的纸牌冲上前,任由皮肤被细密的锋刃割开,一拳轰向风。 风眼猛的睁大,小腹骤然吃痛,手上动作不自觉就变得慢了,还朝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季澜心里一喜,手脚不停,拳脚如风。 风狼狈的闪躲着,眼中怒火似岩浆一般汹涌,爆裂,似乎下一刻就会喷发出。 “该死的,你竟敢弄脏我的衣服,竟敢!”风低低咒骂着,动作逐渐变快,游刃有余。 季澜脸色苍白一片,失血过多,又是极其耗力的贴身近战,他的体力,快到极限了。 不是风变快,是他变慢了,越来越慢。 风却愈发兴奋起来,似喝了几大瓶兴奋剂一般的,浑身冒着热气,眼里尽是疯狂的战意。 他,一定要赢! 要杀了这个给他带来耻辱的男人!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巨大的烟花爆散开来(别慌,烟雾弹)。 季澜扭头望去,露出一个笑,软倒在地。 风却脸色一变,听得耳上的通讯器滋滋响起,“风,别把我们的玩具给弄坏了。” 闻言,风恨恨地瞪了眼晕过去的季澜,伸手一把扯下上身的衬衫,扣子落了一地,狠狠淬了口唾沫,低咒道:“算你走运,早晚切碎你。” 说完,风跨着大步就离开了,陆默和叶晚赶到时,只剩下一件染血的衬衫和几张破损的扑克。 “魔王呢?”陆默捏了捏拳,打开耳麦,“阿城,调监控,查魔王的下落。” 监控室的赵城却死死盯着屏幕,脸色苍白一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东天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城子,怎么回事?队长不是叫你调监控,你在这做什么?”陈投拍了拍坐在监控室外面沉默抽烟的赵城。 赵城头也不抬,跟没听见一样,双目空洞。 陈投这才发觉不对,伸手在赵城眼前晃了晃,急问:“城子,城子,能看见吗?” 赵城淡淡抬了抬眼,依旧一言不发。 陈投瞳孔骤然放大,赵城这样子不对劲!赶忙连上叶晚的麦,“副队,你和队长上来监控室,城子很不对劲,跟他说话他也不理,跟中了邪似的。” 叶晚闻言心神一紧,看向陆默,“老陈说城子情况不对劲,叫我们赶紧上去看看。” 陆默点点头,迅速找到一个电梯钻了进去。 叶晚连忙跟上,脸色不太好,“监控室就在三楼,你坐什么电梯?现在情况不明,电梯是最危险的!” 陆默不说话,电梯也恰好到了三楼,门缓缓打开的同时,叶晚才舒出一口气,看着陆默,仍旧不退让。 陆默没管他,率先走出去,直奔监控室,监控室的门外,陈投无声无息的躺着,眉心的血洞十分显眼。 叶晚步子一顿,看向陆默,陆默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镇静的走进了监控室内。 赵城一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手上还夹着一只快燃尽的烟,看见两人进来,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队长,副队。” 陆默声线冰冷,“陈投是你杀的?” 赵城漠然的点点头,“他是奸细。” 叶晚眼一红,一把拽住赵城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起,“城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老陈是奸细,那证据呢?就算有证据,你凭什么开枪?!” 赵城任由叶晚发泄着怒火,一言不发,默认了一般。 陆默却上前一步将两人分开,“阿晚,放了城子,老陈确实是奸细。” 叶晚表情愕然,还想再说一些什么,陆默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直看向赵城,“季澜在哪里?” 赵城神色变幻,烟蒂不知不觉熄灭了,“队长,抱歉,我不能说。” 陆默点点头,没追问,“是自己走的吗?” 赵城摇摇头,闭紧嘴,脸色沉郁。 陆默眨眨眼,走到监控室的控制器前,手指敲敲打打了一番,“技术见长,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好了,我知道了,阿晚,你下去收队,阿城跟我来。” 叶晚嘴唇动了动,身体僵直,没挪步。 陆默自然知道他想要一个交代,可有些交代太沉重,她给不起,重复道:“阿晚你下去收队扫尾,阿城跟我单独聊会儿。” 叶晚攥了攥拳头,终是开口,“好。” 踏出去时,他不可遏制的又看向了陈投那尚且睁着眼不肯闭上的扭曲变形的脸庞。 来前还笑呵呵跟大家一起展望未来的战友,如今却以奸细之名倒在了这里,死不瞑目。 脚步愈发沉重起来,陆默的话里有话,赵城的闪烁其词,陈投……,他真的是奸细吗? 他没办法定论。 另一边,待叶晚走后,陆默深深看了一眼陈投的尸体,蹲下身为其闭上了眼,随后关上监控室的大门,上锁。 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烟味,潮味,氧气也十分稀疏。 “队长,能开灯吗?太黑了。”赵城不自觉坐直,勉力睁眼看着,只能隔着监控显示屏微弱的亮度看清陆默是背对着自己站的。 陆默没言声,气氛一时凝滞住,赵城只觉得呼不上来气。 半晌,陆默走到墙边,打开了灯,房间骤然明亮,甚至刺眼。 “阿城,你是谁的人?” 赵城抿抿嘴,喉结上下耸动,“我是四方队的人,从前,现在,以后。” 陆默没看他,只道:“记住你的话,若有一天让我发现你撒了谎,我会亲手了结你,如同你今日了结陈投一样。” 赵城默了默,后背靠向冰凉的墙面,微微有些佝偻,张开手掌将脸盖住,“队长,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不会背叛四方。” 陆默忽然低笑出声,音质苍凉,“从陈投入队,我就知道他是奸细,是叛徒,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放任他?” 赵城手抖了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陆默继续道,“因为我自信可以放长线钓大鱼,我不管你的私心,但绝不容许有人当着我的面打我兄弟的主意,你该庆幸陈投是奸细,毕竟,你在对他升起杀心以前,并不能够确定这件事。” 赵城双眼通红,泪水滑出,他也不想的,可陈投执意要闯进来,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就必然的没有了活路。 他不杀陈投也有其他人来杀,他索性自己动手,杜绝了一切意外的可能。 是人都有私心,他有想要保护的人,并做好了为此破釜沉舟的准备。 陆默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若非你的能耐,我不会留你,以后我会重点盯你,别把把柄往我手上送。” 赵城点头,心口无比的苦涩,声音嘶哑,喊道:“队长。” 陆默没回头,做错了事,便该承担起后果,谁也不例外。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在她这里,赵城的前途算是断了,不过,他若能有其它际遇,她也不会做什么就是了。 * “东天?”季澜慢慢睁开眼睛,暗黄的光晕,出奇的让他的眼睛很快适应。 眨眨眼,床边坐着一个穿着古式长袍的面具男子,一双明眸中浩如烟海。 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淡淡看着季澜,“你醒了?” 季澜挣扎着坐起,将眼前这个男人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背影重叠,忽然就不确定了,“你就是东天?” 大将轻轻一笑,“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如今既然醒了,便离开吧,外面的人找你可找疯了。” 季澜见他不否认,心里莫名多了几分亲近之意,他向来随性,尤其相信直觉,笑了笑,“我若多住几天,不介意吧!” 大将怔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魔王大可随意,这里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季澜闻言会心一笑,倒回了床上躺着,确实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大将看着季澜,眼中涌起一阵波澜,随后走了出去,低声吩咐,“好好看顾着他,切不可怠慢了。” 季澜却是猛然睁开了眼,看着缓缓关闭的房门,抿着唇,神色里意味不明。 三天了,是东天救了他?何必救?那时陆默分明已经赶到。 那么,这个东天是真是假,是敌是友?又目的何在? 想了想,心口一阵闷燥,索性不再细想,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现在这情况下,魔王失踪一段时间也是好的,什么牛鬼蛇神都该显形了,省得全缩着不肯出来。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蜃楼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阿默。”季名轻轻的替陆默揉着太阳穴,眼中满是担忧和疼惜,这几日她早出晚归的,一身的疲惫根本掩饰不住。 陆默闭着眼享受季名的一条龙服务,“阿名,什么都别问,好吗?” 季名惊叹,有些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冲口而出,只能反复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阿默,你也可以尝试着依赖我,你男人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陆默抿唇不语。 季名叹息着将人给抱住,“陆默,我哥没事儿,别找了。” 陆默一下睁眼,直直看向季名,忽而一笑,“还以为你能憋多久,看来我真是你的破例。” 季名身体震了震,一时间竟然想不明白陆默这句话里的用意,脑中乱麻麻的,平日的巧嘴此时已然笨拙到张不开。 陆默见他这样,一时只觉得好笑,他可是她的枕边人,还想着要瞒自己多久,真是。 一把抱住季名的脖子,张嘴就啃了上去,“好了,咱们各自保密,互不干涉,睡觉,睡觉,这几天可累死了。” 季名无奈,本想要解释的话也吞下了肚,诚如陆默所言,他们都有各自不可言说的秘密,互不干涉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那天机场的伪爆炸案可查清楚了吗?”季名感觉浑身着火一般,到底顾及陆默疲累的身体,不好胡闹,遂转移了话题。 陆默轻笑,翻到一边躺着,“怎么,蘑菇云很吓人?就是一闪光弹加一烟雾弹的效果罢了,是我亲自放的,有没有很意外?可是给咱们大魔王精心准备的欢迎式。” 季名挑挑眉,他确实惊讶到了,“那天闹事的人是……” 陆默眼光灼灼的盯着季名,“你知道蜃楼这个组织吗?” 季名见状失笑,这小狐狸,跑他这儿套消息来了?摇摇头,“了解不多,只知道里边儿的几个代号。” 陆默眨眨眼,有些遗憾,“我还以为你知道的会多些呢!” 季名忽然正色,“以后不许和蜃楼的人过多接触,那是一群疯子。” “可不是嘛,”陆默敛了敛眼皮子,遮掩住眼中的神色,“他们可不仅仅是疯子,还是高智商不怕死的疯子,蜃楼的教义就是,赢,对于他们而言,输是比死亡更加耻辱的事情。” 季名听着品味出了几分陆默努力压制却还是溢出来的情绪,“你从前和他们交过手?” 陆默不回答,可不仅是交过手,而是对决,双方都不死不休的对决。 “阿名,能帮我一个忙吗?” 季名闻言,不由有些疑惑,前面还说着互不干涉,如今要他帮的忙…… 陆默慢慢开口,“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扩展滇南地区业务做准备,正好帮我查查滇南那边的白粉的流向,尤其经过了壁虎的手的那些。” 白粉?! 闻言,季名陡然睁大眼睛,脸色铁青一片,“壁虎还涉足了白粉的贩卖生意?” 壁虎是他一直有注意的一家小物流公司,所以才会因此而对壁虎所属的跨国集团——蜃楼有些许接触与了解。 如此,他尚且还不知道壁虎还涉足了白粉交易。 那么,工作跟壁虎八竿子打不着的陆默又是哪里来的渠道?! 陆默颔首,“现在壁虎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弄到了一种新型白粉SW-X,它的成瘾性很强,甚至高于市面海洛因的百分之二十,多以掺杂在香烟里的方式在进行贩卖,你多留意一点。” 季名忽然眸光深邃,“你碰过。” 语气平稳,没有疑问,没有侥幸。 话音落下,陆默脸色瞬间就是一白,一些很不好的记忆再度冒出,不受控制,平息不下。 她别开脸,有些狼狈,“你帮我去查查就是,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先别有其他的动作。” 季名点头,抱住陆默,他早该察觉到才是,她的烟瘾根本不正常,还一直强调自己没有瘾。 这种心理暗示,这种近乎于变态的自欺欺人。 她究竟折磨了自己多久? 季名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揉碎了,缓了好一时才开口,“早些年爷爷送了一张暗牌进壁虎,一个月前刚回来了,你,要去见见他吗?” 陆默一怔,身体骤然紧绷,暗牌么,一个月前归来…… 一个月,再联系到刚到手上的几个不算好的消息,这个时间点让她不得不想的多了些。 “好,尽快帮我安排吧!我也很好奇是哪位老朋友。” 季名这才放松下来,陆默肯去见人就代表着她心理上的问题还没那么严重。 不多时,陆默便睡了过去。 不同以往的八爪鱼式攀附到季名身上,而是一个人蜷缩到了墙角。 婴儿在母胎时自我保护的姿势。 季名缓缓睁眼,将被角掖好,小心的坐起身,走到外间,沉沉的取出一支烟,点燃,又掐灭。 想起了和陆默分手那个早上,他说:“陆默!你再往前一步,我们就完了。” 她说:“那就完吧!” 那么的坚决,那么的不留余地。 也想起了慕晟那句:“我是医生,只能救想活的病人,救不了一心向死的,还有,你大可以问问她,她真的会痛么,真的知道痛是何种滋味吗?知道的话就痛死她好了,皆大欢喜。” 可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清楚记得,她说:“哥,我想活。” 后来叶清让她戒烟,她反问:“有些印记是不是永远也消除不了?” 回想起来,心里一阵阵的揪紧,难以言说的痛。 指尖颤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号,“帮我看一个人。” 那边一听,乐了,声音戏谑不已,“哟,遇着变态了?这年头可真是好啊,风水轮流转,今年可算是转到你头上了。” 季名此刻却没有与他说笑的心思,淡淡打断了他,“别叫她察觉到,否则你就在那儿呆一辈子好了。” 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严肃了许多,“兄弟,你没开玩笑?” 季名沉声,“明天过来。” 说完,手指一滑,手机落入沙发的同时,通话挂断。 那边那人显然没想到季名竟然会如此的,过河拆桥。 他人尚且还没来,这家伙架子倒是已经摆起了。 不一会儿,手机剧烈震动起来,季名眼中增添了几分烦躁,皱皱眉,还是接通了,“什么事?” 听着声音,季名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人嬉皮笑脸的样子,唯恐天下不乱,简直欠揍。 若非陆默现在的情况只能找他,他绝不会主动联系这个,妖艳贱货。 “谁是病人?这么在乎,不会是四年前甩了你那妞儿吧!这么火辣辣?”那人似乎很是兴奋,满满的跃跃欲试。 季名额上挂起几根黑线,“你过来就是,别问那么多。” 那人却是不依不饶的,“我是医生,不是医神不是?看病哪能瞎看,总得知道病人症结所在才好对症下药不是?嗯?快说说。” 季名神色一霎幽深,“你只管和她聊聊就是,其他的,你来了再说,她好之前,不可暴露你我的关系。” 那人闻言一下愣住,回过神来话筒就只剩下嘟嘟的机械音了,季名再一次挂断了他的电话。 倏尔笑开,低喃,“有点意思。” 真是难得见那家伙这么紧张谁呢! 如此,像被那家伙给威胁这么一件小事,倒不必计较许多了。 眨眨眼,季名,你终于有软肋了呢!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正常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次日。 陆默从睡梦中幽幽醒转过来,腾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大脑胀的疼,万千思绪杂糅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她,许久不曾做过梦了。 梦里,是枪声,爆炸,死亡,鲜血和绝望。 她冷眼看着,连阻止都做不到。 欲望就像那囚笼一样,将她困锁。 “醒了?快起来吧,早餐我都做好了,不是要去见那个暗牌?我和爷爷说了,给你争取了半个小时,不能迟到。”季名见陆默坐起,眼中划过一抹流光,将一套干净衣服递了过去。 陆默笑笑,顺势将男人拉到了眼前,浅浅一啄,“我男人就是厉害!” 季名浅笑,“这么骄傲的?” 陆默扬起唇角,娇俏小女儿做派,“那是!” 季名失笑,两人又温存了一阵,还是季名见时间快要来不及才意犹未尽的抽身而去,留陆默洗漱穿衣。 陆默眨眨眼,低嗤一声,拿出了昔日猎场基地里的雷厉风行。 季名人将早餐摆上桌便看见了一身清爽的陆默坐在椅子上浅笑安然。 “你倒是快,不似平日那般磨蹭,我还想着给爷爷打个招呼,现在看来估计用不上了。”季名摆好餐具,笑道。 陆默挑起眉峰,“打趣我呢!好歹我也在猎场里边儿混了那么些年,虽然现在退出了,也不至于这么堕落吧!” 季名一脸的你就是堕落了,看得陆默牙痒痒的,差点没抓起包子扔他那张俊脸儿上。 她这么堕落是谁害的,想她晨起的生物钟全败给了这男人的巧舌如簧,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出了自个儿媳妇儿即将暴走,季名见好就收,笑嘻嘻道夹起一块榨菜举到了陆默面前,“老婆。” 陆默面无表情的一口咬住,咔嚓一声,筷子竟被生生咬折断了。 季名目瞪口呆,缓缓勾起唇角,“原来我家阿默属狗的,这牙口,以后喝酒都不用启瓶器了。” 陆默气结,到底还记着正事没发作,索性不理会季名的大献殷勤,快速解决了早餐,筷子一扣,“去洗碗。” 季名摸摸鼻子,本想说,说好的我做饭你洗碗,但看着陆默那淡淡不容置疑的神情,还是给咽下去了,乖乖的端着碗碟进了厨房。 陆默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小怂包背影,嘴角弯了弯,眼神一霎柔和。 有这样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洗手作羹汤,她想,这就是上天在夺走她许多后,给她最美丽的补偿吧。 季名,你大概不知道,洗尽铅华,我只愿与你携手余生,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 猎场疗养院。 陆默沉默的跟在一个士兵的身后,穿过一道道审查的关口,短短一段不超过一百米的路程,走了足足半小时才进到一间窗明几净的病房。 病房内,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出神的望着窗外,窗外是一棵树,一片云。 “莫离,有客人。”士兵熟捻的朝中年男子莫离招呼道。 莫离缓缓转过头来,活脱脱一幅病美男回眸图。 陆默眼睛一转不转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的脸盯出个洞来才罢休。 士兵显然察觉到了两人间奇怪的氛围,皱眉道:“陆小姐,老爷子说了,可以给你半小时,半小时后我会来带您出去,请您一定把握好时间。” 陆默似没听见一般,只是看着莫离,一动不动。 士兵抿住嘴,最终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门外的守卫也很快退出了一段距离。 陆默轻笑一声,冷漠眼看莫离,在其始终不改的微笑里缓缓开了口。 * 半小时过去,没等士兵进去叫人,陆默就自己推开门走了出来。 季老爷子和季名都等在外面,见她出来,一脸的沉郁,默契的对视一眼,没提这茬。 “既然谈好了,老头子我也该回去了,早上出来的急,忘记了给我的宝贝花骨朵浇水,可别枯死了才好。”季老爷子自说自话,招呼着警卫员上了车,很快就绝尘而去。 季名则是深深望着陆默,大步上前将人拦腰抱起,声音低沉而磁性,“阿默,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一直少年时。” 一直少年时吗?陆默展颜一笑,轻且软,回抱住季名的脖颈,“我永远是你的阿默。”不管是不是少年时。 * 那半个小时对于陆默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时光。 端起咖啡,轻品了一口,苦涩的极致是麻木。 望着窗外的络绎不绝的人流,陆默忽然笑出声来,似嘲似讽。 “咚咚咚”,一个服务生打扮大学生模样的人忽然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骤然拉回了陆默的思绪。 陆默扭头看了看,是个很清秀男子,腼腆笑着,脸上的红晕飞扬着,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眸光一闪,“这位漂亮小哥哥,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男子闻言脸更红了,极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语气和眼神都开始躲闪,“那个,那个……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陆默神色奇异的闪烁起来,好一只软嫩小白兔,真是有意思呢! 眼中兴味愈发浓郁,顺着大男孩的意思问道:“什么事?” 男子嘟嘟囔囔了好几句,这才抬起头直视陆默,“姐姐,我是京大心理学系的新生,我们导师布置了作业,我想请姐姐帮帮我。” 心理学? 陆默嘴角弯起,语气略带了一丝的危险,“可是,小哥哥,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难道,小哥哥认为,我有病?” 闻言,男子连连摆手,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时才磕磕绊绊的解释起来。 言语颠三倒四,可见极紧张,意思左右不过心理咨询的规矩是只看陌生人,见她一个人在这里喝咖啡,还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不过,说是这么说,很有道理的样子,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男子自己清楚,而信不信也只有陆默判断。 戏谑的看了男子一时,直到男子差点拔腿落荒而逃,陆默才收回了视线,欣然一笑,“好啊。” * “哇靠靠!季小二你哪儿找来这么个比狐狸还精的女人?”咖啡馆里腼腆的大男孩换上一身西装立即化作骚包精英男,把领带一甩,毫无客气的坐在了季名的办公桌上。 季名皱起眉头,到底没把人给赶下去,语气里无限的嫌弃,“她情况怎么样?” 男子啧啧嘴,“你那女人了不得啊,我一句话没套到,老底就快交出去完了,兄弟啊,我今儿算见识了啥叫一山还比一山高,你这老婆,我真无能为力。” 季名眯起眼,气息一下沉重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男人摊开手心,表情无奈极了,“对于一个差点把主治医师给反催眠的病人,你让我怎么办?我也只能说,她很正常。” 季名眉头一下拧得更紧了,“很正常?你能确定吗?” 男人简直被气笑了,“确定?确定个屁!老子当心理顾问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心理正常的,再正常的人都多少有点不健康的点,可老子今天长见识了,见了一个健康到完美的!” 这话说得明白,季名骤然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很棘手吗?” 男人表情凝重,摇了摇头,“嘴巴死紧,还会反催眠,我在精神变态的圈子里混了十多年了,就没见过她这一例,她要不配合,没人能治她。” “如果不治,会怎样?”季名蓦地哑声说道。 男人怔了怔,“不知道,兴许一直这样,也兴许哪天被引爆,你也该知道,压抑到极致爆发出来的能量有多可怕。” “她的自控力很好。”季名慢慢道,却连自己都觉得苍白。 男人没再说话,自控力强么?这难道不是最可怕的一个导火索,毁不了世界,至少可以毁了自己。 若是没关系的人,他肯定不会揽这个麻烦上身。 可这个人却偏偏是季名心尖尖儿上的人。 这就难办了啊!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壁虎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阿晚,陪我喝两杯吧!”陆默提着两瓶红茅台敲响了叶晚的房门,一双眼亮晶晶的。 叶晚沉默着将人给放了进来,从冰箱拿出一盘炸鸡,又用微波炉打热了。 刚端上桌,却看见一瓶酒已经见底。 “秦队,你说的,喝酒没炸鸡就不叫喝酒,炸鸡我也热好了,你多少也吃一点吧。” 陆默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抓起一根炸鸡腿就啃。 叶晚哎了一声,伸手想拦下,但没拦住。 一个“烫”字憋在嘴边,吐不出也咽不下。 陆默却似毫无所觉,几口就啃了个干干净净,扬起笑脸,“阿晚,我牙口超级好的,今早上断了副筷子呢!” 叶晚闻言,一时间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肩,“你就打算在我这儿夜不归宿了?不怕惹得你家季总大发雷霆?” 陆默唔哝了一声,“呐,比起惹他生气,我更怕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一语落下,两人都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喂,我家清美人呢?”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陆默忽然开口问。 叶晚想了想,颇有些头疼的道:“妹妹长大了,管不住了,自从跟阿晟看对眼,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陆默眨眨眼,有些没想到,虽然早知道叶清和慕晟暗通款曲已久,也没料到进展如此之迅猛。 不过思及自己和季名,也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左右就是看对眼了,一生一眼一人,如此而已。 “我今天见到了米修斯,据说是老爷子早年送出去的暗牌。”陆默淡淡开口,语气满是嘲讽。 叶晚神色一凝,眼中闪现出一抹厌恶,甚至是恶心,“你信?” 陆默好笑的摇头,“自然是不信的,可他现在确实是,暗牌呢,归来的英雄,前途无量!” 叶晚紧紧捏住酒瓶,骨节泛白,“要我盯着他吗?” “不用了,现在可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呢!等着吧,他想做这个英雄,功臣,让他做就是。”陆默一把按住叶晚的手,直到感受到他放松下来才移开。 叶晚沉沉的颔首,“季名那边,确定了?” 陆默骤然笑开,“我看上的男人,本事大着,他说得没错,一直都是我小看她,不过这次他也小看了我,算是扯平了。” 叶晚哑然,忽然有些羡慕,心口一阵空,他也有一个被他小看的女孩,但他没有季名的好运气,没等到重逢的日子。 樱花真的很美,可惜是离别的颂辞。 花儿般的女孩,终是不见。 忽的,门被咚咚叩响,叶晚看了眼陆默,那湿漉漉的小鹿般的眼神,摇摇头。 只希望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可承受不住。 快步去开了门,掩饰不住惊讶。 “清儿?怎么是你?”叶晚愕然的看着一身狼狈的叶清。 叶清笑得讪讪,忽然一双手率先挤了出来,然后是一张同样狼狈的俊颜。 “我那儿发了大水,过来凑合一晚,方便吧!”慕晟拉着叶清径直就进了门,一点不客气。 叶晚扶额,都来了才问方不方便,不觉得没有什么诚意吗? 拐走了他妹妹,还敢堂而皇之的来蹭床睡。 他是那种看着就没有脾气的人吗? 对此他也是无话可说了。 两人刚进门就见一阵阴影打过来,陆默双手抄在裤兜里,迈出了二万五的屌丝步伐。 下巴一扬,吊着眼角看慕晟,“哟,清美人啊!不介绍一下?” 叶清笑得温柔,妖妖娆娆的靠在了慕晟身上,媚眼如丝,“喏,慕晟,你表哥,我暧昧对象。” 陆默嗤笑,“可把你给本事到了,住一起了都,朝夕相对的,还暧昧对象?” 叶清挑眉,略有些幽怨,“是啊,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甩了他,再找一个,毕竟单身贵族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陆默深以为然,“那快些甩了吧!搁这儿碍眼得很。” 叶清张大了眼,没料到陆默也会这么说话,触及那张扬无忌的神色,莫名说不出话来。 慕晟却是冷笑一声,“喝酒了?倒是长了几分本事。” 说完看也不看其他人,自顾自朝屋内走去,将陆默先前的位置一屁股霸占。 陆默直直盯了他许久,神色变得狠厉,烦躁。 “阿晚,清美人,我出去走走,屋里太闷。” 说完就大步跨过两人,出门一拐就没了踪影。 叶晚有些无奈,看向叶清,“清儿,去跟着她,别叫她弄出事来。” 叶清点头,正了神色跟慕晟道:“你该知道,我一向除了然然,不会听其他人的话。” 把话撂下,也不管慕晟什么表情,快步追了上去。 慕晟双眼发红,一时竟是发了狠,将桌上剩的半瓶酒用力砸下地,辛辣的气味霎时弥漫开。 叶晚见了心疼不已,哇哇叫道:“好你个慕晟,要发脾气,找你妹子去,冲这酒发什么火?很本事吗你这样?” 慕晟张嘴大口吐了口气,眼中猩红这才缓慢消退,声音疲惫,“算我欠你瓶酒。” 叶晚冷嗤,“不是欠我,是欠秦队,酒是她带过来的,一会儿回来了见酒没了,你总是要给个说法的。” 慕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酒碎的不冤枉。” 叶晚简直没了脾气,这两人,“得,懒得说你,你就作吧!也就现在秦队还忍你,哪日忍不了了,有你好看的。” “呵!”慕晟面色冷然,“就她?就不知到时候是谁不给谁好看。” 叶晚摇摇头,转身去拿出扫帚将地上的酒瓶碎片给处理了。 慕晟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只听得啪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叶晚将扫帚一丢,拔腿朝窗外望去。 一片平和,只看得见一弯清冷的月,以及树影婆娑的起舞。 慕晟沉声,“用了消音器,无法判断方位,不过,碎玻璃的地方应该不远。” 叶晚点点头,“出去看看?” 慕晟挑眉,“都遇上了,难道还不管?我可是城市探索者,不像你们这种无业游民。” 叶晚霎时间算是体会到了陆默醉酒了就要怼一怼这厮的心境,一句话就让人拳头痒痒的本事也没谁了。 呵,城市探索者! 呵,无业游民! 不待两人出门,与之前几乎一致的啪啪声又响了起来,两人脸色齐变。 声音每一声都在接近,包括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对视一眼,这是挑衅! 毫无疑问,对方是在高调的刷存在感。 而这存在感的对象,不出意外就是他们这群人。 “秦队和清儿在外面。”叶晚抿唇。 慕晟收了神色,朝后一靠,全身力量都落在了墙面上。 “墙体在抖动。” 五个字落下,轰一声,窗外火花爆散,目之所及尽是火海噬浪。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邀请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是楼下,如果我没猜错,从刚才的枪声到最后的爆炸,是一串暗码,更是一封邀请函。”慕晟神色有些干涩,看着窗外零星的火花与凄厉的呼喊,忽然感觉到了无力。 事隔多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蓄谋已久的报复,他们真的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吗?他没有答案。 “走吧,必须把伤亡降到最少。”叶晚把臂搭在慕晟肩上,郑重道。 —————————— “恶魔?什么是恶魔?为了活下去,我们除了变成恶魔,还有什么其它的选择吗?不杀人就是被人杀,这就是生存之道!是非对错,全都他娘的是放狗屁!”陆默闭着眼,昔日里那声声的质问再度响起,连心灵都震颤。 当年,她没能阻止,如今,又该如何呢? 叶清木然的站在她身后,“真的要这样吗?” 陆默笑笑,脸色在月光和火光的双重映照下显得惨然,“力之所能及,总要对得住这一身衣服。” “可已经脱下来了,不是吗?”叶清哑声道。 陆默摇摇头,“穿上一日,便是一生都不可能脱掉,信仰,并非说说而已。” “呐,你总能说服我,”叶清耸耸肩,“慕晟那气这么久都没消,反倒节节攀升,想必他是已然猜着了你的打算,哎,这样来看就只有我哥哥是个木头,总把你想得太好。” 陆默淡笑,“还是清美人了解我,我可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一个正直的好人。” 叶清摇摇头,好人坏人的分别是永恒的议题,她并非学究,没有精力去深入琢磨。 陆默也对此没有太多的纠结,蹲下身,是一具尸体,被一枪毙命,惊恐的眼神永远定格下来。 勾起唇,指尖轻蘸了些许未干的血迹,缓缓滑动着,在尸体上勾勒出一个彼岸花的形状。 “清美人儿,我画的可好看?”语气喑哑,带着魅惑的磁性。 叶清扬眉,“啧啧,真的很不错呢!毕竟是我们然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陆默微笑,淡然而冷漠,“这次死了多少人?” 叶清想了想,道:“被枪杀的有五户人,其中两家是单身的,其余一律三口之家,而爆炸的那一户是三代八口人。” 陆默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摸出打火机,火星一窜就将整具尸体给吞没,“便宜他了,枪法这么好,可惜跟错了主子。” 叶清眨眨眼,有些好笑的问:“莫不是我们秦大队长还起了惜才的心?” 陆默白眼,“这种才,我可不敢惜,十八层地狱不够呆的。” 叶清随手拎起一个灭火器,以标准的教科书式姿势一喷,白雾将火焰凝结,地面只剩下一片放大的彼岸花图形。 陆默忽然开口,“我戒烟了。” 叶清愣住,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我们然然真是爱极了季公子哪!挺好的。” 陆默勾起唇角,“慕晟那套公寓可是沉风旗下,水管爆裂?也就是你这么心大。” 叶清懵了懵,不明白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了这上面,却又没有反驳的地方,今晚确实太多的疑点。 “慕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听前辈言,把人给甩了吧!”见着怔然懵懂的叶清,陆默换了一个沧桑的语气,拍拍她的肩,顺带将手上染的血迹给蹭了个干净。 叶清骤然反应过来,黑脸瞪着陆默,考虑着要不要铤而走险,以下犯上。 牙齿咬得咔咔的,怒喝:“秦小然!” 陆默笑得云淡风轻,“叶小清同志,给你个忠告,做女人可不能太暴躁,会变老。” * “邀请函送过去了?”BOSS满意的享受着兔女郎的服务,小口轻酌着葡萄酒。 站在下首的男子慢慢抬头,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来,“算是完成了一半,蜂鸟刚行动就被猎人给狙杀了,还彻底烧毁了蜂鸟。” BOSS低笑起来,“果然不愧是猎人,蜂鸟就算做久别重逢的慰问礼吧!不必回收了。” 说着,抬手就扣住了那兔女郎的脖颈,微用力,咔嚓一声响起,BOSS略微有些遗憾的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像丢破布一般将人丢到了脚边。 可惜了这个娇滴滴的尤物。 “山,我对你很满意。” 山优雅的鞠了一躬,“能为BOSS办事,是山的荣幸。” BOSS哈哈大笑,挥手道:“下去吧!希望你能比上一任走得长远,去重新选一个特别点的佳人进来,上一个的类型,我腻的很了。” 山神色一动,再次鞠躬,“BOSS请稍等片刻。” 说完,山不紧不慢的退了出去,BOSS摇晃着酒杯,笑得玩味,“猎人,大将,魔王,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 屋外,山讽刺的看着一个全身被红布包裹的打扮精致的女人,“上帝保佑,希望你可以活得长久,好自为之吧,女人。” 说完,女人就被一个大汉扛起,送进了房间。 一夜狂纵。 女人眯着眼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俊美男人,鲜红的指甲拂过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眼中划过一抹神采。 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 听说没有那个女人能在你身边待过一个星期呢!可我想活着,想长久。 BOSS感觉到女人的动作,蓦地睁开眼,冰冷的杀意释放出来,女人不由得一个哆嗦。 “很有野心嘛,女人。”BOSS嗓音低哑,似嘲讽,似欣赏。 女人娇笑着,“怎么,BOSS的魅力难道不应该让每一个女人都不由自主的生出野心来吗?” BOSS大笑,“女人,有野心可以,但首先你得有那个资本。” 女人咯咯笑不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最大的资本难道不是她自己?” BOSS瞳孔一深,面色冰冷,“女人,你很好。”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落下,女人嘴角扬得更高了,她的第一步,确实很完美的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注意力,不是吗? * “大将,魔王不见了。”耳边的声音响起,长袍男子勾起一个笑。 “青石,开始收网。” 轻敲桌面,“不告而别,不请自来,魔王阁下大概在国外待久了,忘记了为客之道。” 季澜见自己暴露了,也不矫情,径直就从天花板跳了下,“大将阁下的感知一如既往的敏锐。” 大将用手轻轻撩散茶雾,满室清香,“魔王此来想必是为了壁虎的事吧!不过很可惜,按规矩,能对壁虎作出动作的,只有我和我的队伍,魔王阁下并不在此列,对此,我只能深表遗憾。” 季澜挑眉,并没有生气,只道:“没想到大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来这里只是想来跟你提个醒,有时候啊,猪扮得久了,兴许就真成了猪,莫说去吃老虎了,不被老虎给吃掉都算是运气好的。”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黑白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直到叶晚和慕晟带着帮忙的小区业主将火扑灭了个七七八八,消防车,救护车和警车才姗姗来到。 叶晚抓起叶清的手将人给拽走,临走时目光幽深的落在了两人脚下的彼岸花图案上。 慕晟则是阴沉着脸指挥着赶来的警察封锁现场,进行痕迹鉴定,看也不看一旁站着的陆默。 陆默也不干涉,只静静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忙碌过去便是天明。 太阳慢慢爬升,从地平线的一缕曦光扩散到天地光明。 陆默的姿势一直未变,身体都僵硬起来,衣服上可以清晰看见一层薄霜。 慕晟终于忍不住,拽着陆默进了屋子,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幸好那子弹没进这屋,否则连个落脚地儿都没。 气冲冲地打开衣柜随手抓了几件叶清的衣服拿着,紧接着又不由分说的把人给塞进了浴室里。 陆默忽然觉得好笑,慕晟很好笑,自己也很好笑。 说白了,慕晟和叶晚都是一类人,从小在国旗下长大,根正苗红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挑战一把规矩,但归根结底不会越界。 好听点,那叫有原则;但说不好听的话,那就叫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迂腐不听劝。 可偏偏没错处找,她没有,慕晟更加没有,唯一的错只有立场上的不同。 眨眨眼,打开淋浴喷头,冰凉的水浇下,头脑瞬间清明,感受着逐渐温热起来的水流,不由勾唇。 “倒还细心,难怪迷得清美人放不开手。” 忽然,一阵凉风涌进,陆默骤然转身,一个医药箱从门缝滚进来,外面是略显僵硬的解释,“要不想吊着只废手,自个儿乖乖上药。” 陆默轻笑,声音比之以往软和了许多,“哥,待会儿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吧!” 慕晟没发声,但陆默也没听见他离开,轻轻扬起眉峰,其实他也没表现的那么…… 他最气的想必不是她的离经叛道,而是她的撇开吧! 水温刚好,所有肌肉的放松。 十分钟过去,陆默盯着一头湿淋淋的短发走了出来,她特意穿的一件短袖T恤,袖子的长度恰好将肩膀处缠着的绷带露出来。 她不是所有伤痛都打落牙齿混血吞的侠客,她要的就是慕晟的心疼,乃至妥协。 果不其然,慕晟面颊明显抽动了几下,哪怕明知了陆默的目的也没办法阻止内心真情的流露。 狠瞪了一眼,熟门熟路的找到吹风机和干毛巾,语气相当不友好,“坐下!” 陆默低笑,她家慕哥哥这么可爱的吗?听话的坐下,坐姿还相当的端正,简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的。 慕晟低低唾弃了一下自己的心软,随即任劳任怨的拿起吹风给陆默服务,动作轻柔而熟捻。 叶晚叶清兄妹匆匆赶回来便看见了这一幕,倏尔微笑起来,倒是他们白白着急了一番,索性又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两个别扭兄妹。 对于两人的识相,不管是陆默还是慕晟都送了一口气,他们都是骄傲的人,就是讲和也不乐意示了弱,若是叶晚两人真的进了门,他们的相处反而会尴尬许多,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哥。”陆默寻思了一下,率先打破了这份难得的静谧,顺便将慕晟的手拿开,自顾关了电吹风。 慕晟脸色紧绷着,但还是应道:“干什么,有事一会儿说,天凉,你头发湿着不好。” 说完就又去拿吹风机,陆默一把按住他的手,脸色坚决,“先听我说完,就一会儿,不至于如何。” 慕晟拧了拧眉头,这才放弃,道:“你说吧!” 陆默抿抿嘴,表情一时有些奇异,染了淡淡的悲哀,“哥,你还记得边境小镇上的阿力罗吗?” 慕晟皱起眉,想了一会儿才把人从记忆里调出来。 那是一个很健壮的小伙子,第一次见陆默就笑称他的眼里有颗小太阳,炽烈,温暖,它并不灼人,相反还很柔和。 阿力罗总喜欢穿着一件蓝色的马褂,那段时间因为任务需要,他们一直寄住在阿力罗的家里,阿力罗很热情,也很开朗。 他们都是自小进了部队,几乎跟外面的世界脱节,阿力罗是他们难得的在同龄人里能找见的聊天儿的伙伴。 他们的话题,天南地北的,从五谷杂粮到军事武器,阿力罗都能说上一嘴。 那时他们刚开始出任务不久,从来不曾想过,一个偏僻边城的孤儿怎么可能有如此渊博的学识,若有如此学识又怎会甘心平凡,卷缩在这样一个小地方。 那次的任务是抓滇缅边境线上的大枭费根,而他们却与费根朝夕相处了近五个月都无所察觉。 若非陆默和叶清的贪玩,阴差阳错的拆穿了阿力罗,他们兴许永远都想不到那个臭名远扬的大枭竟然就是那个阳光开朗的阿力罗。 百般震惊里,是陆默亲手开枪杀死了阿力罗,而阿力罗临死留下了一封信,信里面写着: “其实,没有谁生下来就比谁高贵的,但是出身也确实决定了他的未来,我出身毒窟里面,生下来就只有贩卖白粉一条路,我也想要做一个好人,但好人给不了我活路。” “总之,这五个月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开心的日子,谢谢你们拯救了我。” 但是到最后他们是任务也没有完成,五个月前,他们来到这个小镇开始,费根的制粉基地就开始了迁移。 五个月后,费根死亡,他的弟弟甘根继承了基地,成了新一代缅南大枭。 甘根不同于费根,他凶残如狼,狡诈似狐,行踪不定,连见过他的人都很少,常年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偏偏未入雷池半步。 他们杀了费根,却给边境的居民带来了更加残暴不仁的统治者。 那之后,陆默沉寂了很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叶晚暂代她的位置,才保住了存在一直都饱受争议的特别猎人行动队——四方队。 “你想说什么?”将所有事情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慕晟还是想不到陆默提起这桩往事这个故人的目的所在。 陆默神色淡淡,却是第一次以一种郑重的姿态面对慕晟的质疑,“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直坚持的所谓的原则可能本身并没有错,却会不可避免的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或许,我们的正义从一开始就是错误,黑和白,都是殊途同归。” 闻言,慕晟怒火上涌,却死死压抑住,“陆默!你的这些操蛋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我看你离疯也不远了!” 陆默看着他,目光灼灼,表情坚决,分毫不让,一字一顿道:“四年前。”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离经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四年前就开始了?! 慕晟死死瞪着陆默,眼睛通红了一片,“秦然,你这是在背叛!” 陆默眨眨眼,似乎早料到了他的反应,摇头道:“不,我从未有过背叛的心思,我清楚的知道身上所穿的衣服代表什么,也清楚知道我作出如此选择的代价,但是,哥,四年的准备,我早已经切断了后路,没法回头了。” “放屁!狡辩!”慕晟大力朝桌子拍下,连吹风机都被震得跳了跳,差点滚下桌去,“你到现在都还没认为自己是错的?” 陆默面不改色,“是的,我不认为自己错了。” 慕晟盛怒之后反倒异常的平静了下来,“好,那秦然你来告诉我,什么才是错,告诉我你近来布局是怎么对的,我洗耳恭听。” 陆默轻笑,忽然就没了兴致,诚然她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慕晟,但她不可能让慕晟从内心给她认可,如此就是缓和了关系又如何,她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的将自己定位。 从四年前开始,她就注定回不去那个少年时一腔热血赤诚的秦然。 就如她对叶晚所说,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她没资格做回秦然,她只是陆默。 游走在黑白边界,无视规则,这样一看,她和甘根倒没有太大区别了。 原来,这样一路走来,她自己成了往日最想消灭的那一类人,那么,最后,她会将自己也一并消灭吗? 她没有明确的答案,但她确实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沉默许久,慕晟等得不耐烦之时,陆默终于开始了她的陈述。 “知道沉风吧!它的前身是利美的休斯顿集团,算是我妈妈留给我的私产,四年前我召集了一批自滇南退役的猎人前辈,组建起一个社团——沉风,借着爸爸早些年在滇南发展起来的关系网,将之组建为集团,在南方的经济市场中占据关键一席,而且以休斯顿财团的雄厚资金作为后盾,慢慢将休斯顿的资金和高层人员都转移了过去,两年前沉风机制完全成熟,我以无心管理财务亏空为由申报休斯顿集团破产,沉风随之上市,趁势崛起。” “沉风因为其灰色的背景,扩张得十分之迅速,甘根很快就找到我要求合作,这本来就是我做这么多的目的所在,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 “自那以后,我以沉舟为名和他达成了合作,如今滇南白粉黑货生意,沉风包揽了三分之二,除了壁虎那边的固定货源,我都拿了下来。” “我很认可大队曾经告诉我们的一句话,堵不如疏,对于这种暴利行业是屡禁不止的,我没能耐一下子就让它永久消失,但我可以将他们控制在可控范围,然后逐步地去蚕食,瓦解。” “这些年的合作,我还发现一件事,缅南的大枭们并不是完全的以甘根为尊,在那个庞大网络里,甘根充其量也就算个堂口小头目,真正的一把手至今还没露过面,只知道他被称为河神,而二把手就是壁虎的头领——山将。” “如此就很明了了,滇南的势力盘根错节,但左不过是蜃楼和河神的博弈,如今是河神暂时占据了上风,蜃楼也不过暂时的示弱,休养生息,二者的最终目标都一定是滇南全部的市场,而他们如今跟我们下的所谓战书,不过是遮掩其目的的一块遮羞布,或者也有真的不甘心想报复的心理在,但这份私心始终是越不过蜃楼的大利益。” “所以我趁着他们安排过来的暴发户炮灰演的这出戏码,顺势申请了退出猎场,一是表明我的立场和决心,二是不给他们利用我挑衅猎场而引发更大事故的理由。” “这几天他们送来的投名状和邀请函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事态还在可控的区间,所以我不曾插手阻止。”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的命不值钱,无论有罪还是无罪。”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对得起这些无辜惨死的人们!” “我的所有行动都是得到了上司认可的,否则不等你来质问我,大队也不会放任我继续了。” “还有,你也知道,我四年前染上了白粉,戒了三年多,直到不久前才算彻底控制住。” “那是一种作用于精神一类的白粉,有刺激神经兴奋甚至产生幻觉臆想的功效,过量使用会诱导精神疾病,严重的至精神分裂的程度。” “当时我被注射的就是过量的,你是我的主治医师,应该最清楚,当然,还有一点你一定是不知道的。” “兄弟们牺牲那天,我就在一边,那时我的瘾正好发作,他们就在我眼前一个一个的被折磨至死,我眼睁睁看着,却没有救他们。” “那个时候的我,心里眼里,只有那小小一袋白粉,为了它,我连兄弟都可以放弃。” “所以,哥,既然你救活了我,我也决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我便没理由也不可能再去逃避这个事实。” “午夜梦回,我脑中一遍遍回放的,都是他们不解而愤怒的看着我的画面,这是我的罪,无可饶恕。” “我知道你不会理解我的做法,甚至认为我罔顾了人命,与杀人的刽子手一般无异。” “但,晟哥,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你,我问心无愧!” “如果一定要说我罔顾了什么,那也就唯有我自己了,除了我自己,世上没有哪个人可以指责我,包括你。” 一连串的话说出,陆默的表情完全归于平静,淡淡看着脸上神色变幻的慕晟。 她,真的问心无愧。 她的信仰,从未忘却。 生在这个和平的国家,她感激,庆幸,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守护它! “我知道了。”慕晟闭上眼,这些年的失望和此刻的心疼混在一处,他短时间没办法整理好自己,因为没办法面对陆默。 起身,拿起吹风,暖风一阵阵的来,驱散了两人涌动着的冷冽气氛。 “小心华仪,我盯了他很久,虽然他的职位太高且处在敏感位置,我一直没有实证来动他,但也给他添了不少的堵,还有,他知道你是猎人,很关注你。”直到将陆默的头发吹的干透了,慕晟才缓缓放下手,状似无意的道。 陆默心口一阵暖流淌过,点点头,“我会小心。” 慕晟深吸一口气,“你的决定我没办法逼你做改变,只要你问心无愧,我也不会插手,同样的,过了线,我绝不帮你,大队放任你,但我不会,若你越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逮捕你。” 陆默轻笑,其实啊,这样就够了。 * “季总,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您给的那几个地址我们都过去,除了叶大少的公寓因为被城市探索者封锁了,我们没能进去,其他的地方都反馈说夫人未曾去过。”一个秘书打扮的男子板着脸报告道。 季名点点头,“被探索者给封锁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有去问具体情况吗?” 秘书摇摇头,感受到了自家总裁的冷气压,不由头皮发麻,咬咬牙回答,“问过了,那些探索者的嘴巴都很紧,只说里面牵涉到了命案,性质还比较恶劣的那种,顶头上司们很是重视,但具体细节不可透露。” “我还跟他们说了门牌号,那些探索者只说那间屋子没有出现伤亡,至于里面人员的下落需要保密,不管我说什么也不肯再透露了。” 季名这才放下了部分心,有些好笑的想着陆默现在怕是忙着搅和进这人命官司里,恐怕已经顾不着自己了。 也就他这媳妇儿能有这么高的武力值,让他做丈夫的都提不起担心来。 “也罢,不必再找下去了,探索者们想必也是出于对他们的安全的考虑,我有事要出差一趟,若是她来公司找我,千万记得告诉她不必过多担心我,至多一个星期,我肯定回来,但凡她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她。” 秘书捣蒜似的点头,这才如释重负的,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不忘在额头抹一把冷汗。 季名看着手机上那串打不通的号码,轻轻一笑,“阿默,等我回来,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季小二,该出发了!”越赫拖着行李箱敲响了大门。 季名一头黑线,度假呢!这厮……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滇南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嘿,季小二啊,这边的景色果然跟度娘说得一样,很漂亮哎,咱们要不合影一张呗!以后老了走不动了还能回忆一番。” 刚下飞机,越·话唠·赫就开始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模式的叽叽喳喳,从山到水到树,最后连一株小草也都大肆赞美了一番,让季名不得不佩服他的语文老师。 “不了,我的回忆自然有阿默陪我去,你要合影的话,找你媳妇儿去。”季名淡淡道。 越赫脸一下苦了下来,这就扎心了啊,老铁,明知道他一个黄金单身汉,谈什么媳妇儿,俗气,忒俗气! “这不是小游姐姐还在考察着我吗?”想了想,越赫还是决定把面子挣回来。 季名嗤笑,“考察?都被直接刷下了,还幻想复活赛呢!” 又是毫不留情一刀,越赫此时已然笑不出来,一脸要哭不哭的跟在季名身后,活脱脱一副受委屈的怨妇像,引了不少行人的注目。 季名这才黑着脸将人拎到车后座,顺便将挡板放下,眼不见,为净。 * 同一航班,陆默叶清两人也一前一后走下。 陆默稍微画了一个硬妆,男子打扮,形象冷峻。 叶清依旧是一身红裙,挽着陆默的手,小鸟依人状。 却是低声吐槽,“我说然然,你也不知道好好管管你男人,这么旁若无人的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我就看着你头上啊,青青草原甚啊!” 陆默呵呵一声,“叶小清,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待会儿草坪约不约?” 叶清抛了个媚眼,“老娘好歹一娇滴滴大美女,陪你过来千里追夫,你就这么对我?” 陆默笑得阴测测,“看来我真是太温柔了最近,修身养性的让你忘了我是谁,清美人啊,再油腔滑调,我肯定好好欺负你一把。” “怎么欺负?草坪上?打野战不成?!”叶清忽然惊叫,捂住了烈焰红唇,似极为不敢相信。 死相,她还治不了这臭丫头了,不出意外,未来她少不得叫自己一声嫂子,如今摸摸老虎屁股也算提前适应适应以后的相处之道。 周围的视线一下聚焦,陆默算是体会了一把季名先前的待遇,偏偏又发作不得,这种憋屈感。 陆默眨眨眼,作出相当严词拒绝的表现,一连后退好几步,“亲爱的,现在是文明社会,你冷静一点。” 叶清再也笑不出来:…… 算你狠! * “甘老大,今天东天和沉舟都到了,表现得很是高调,还很巧的前后都下榻在尚辉会所,您说,他们会不会……?”灰狼一脸担忧的朝甘根报告。 甘根很是轻蔑的冷笑道:“沉风虽然在市场上有几分威力,到底不算太干净,东天是猎场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结盟,兴许只是巧合吧。” “哦,不,甘根,巧合多可就不是巧合了,沉风崛起的这么快,若是没有猎场的背景我可不相信。” “不错,当初我就跟你说了,和沉舟那个狼小子合作就是走钢丝,他太神秘,就是个定时炸弹。” “对,对,阿莱长老说得就是我想说的,这些年我们的利大都被那狼小子给吞了,他这么大胃口,仅仅是我们三分之二的货源如何满足的了他,说不定他这次就是想借猎人们的力量将滇南这块肥肉抢过去。” “不错,沉舟这种狼小子决不能留!” “东天最好也得做掉!谁知道会不会跳出来坏了我们的事儿!防范于未然嘛!” “我赞同!” “我赞同!” …… 坐在两侧的元老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丝毫不顾忌甘根的头领身份,各自侃侃而谈,言语激烈。 甘根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愤不已。 灰狼立即明了他的愤怒,上前小声道:“甘老大您何必动气,他们就是商量得再起劲,最终还不得过了您的嘴才能算作实事不是?您才是这基地里最大的!您若不同意,他们就是蹦跶再厉害不也是白搭?” 闻言,甘根心情平复了许多去,对这个拍马屁上位的小弟多了些实质上的欣赏,问:“你叫什么名字?” 灰狼一愣,立即答道:“我,我叫灰狼,灰狼的那个灰,灰狼的那个狼。” 听着灰狼激动到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甘根心里的满意更上了层楼,心里轻飘飘的,这才是小弟对大哥该有的态度嘛。 那些老不死的,就仗着自己辈分高便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还成天将他那个短命鬼哥哥拿出来和他比较。 总是说他哥哥怎样怎样的优秀,又说自己多么多么刚愎自用难以长久。 可是费根就是真的优秀又怎么样,还不是死了,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他们怎么也瞧不上眼的自己,至今也还好好活着,万人尊敬畏惧! 笑着拍拍灰狼的肩膀,“不错,不错,是个好小子!叫灰狼是吧!你以后就跟着润子一起,专给我办事儿吧!” 闻言,灰狼一下瞪溜圆了眼,虽然一直盼望着这一天,但此刻还是缓不过劲儿来,竟然朝自己脸上狠狠呼了一巴掌。 “啧,真疼!我没听错,没听错……”灰狼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语无伦次,活像中了百万的大奖。 灰狼的表现让甘根更加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得意,“灰狼,沉舟和东天的关系就交给你去探探,算是你留在我身边的投名状,一定给我办漂亮了!以后吃香喝辣少不了你!” 灰狼一听立即拍胸脯立保证,惹得甘根连连发笑,忽略去了他埋首那一刹那眼中略过的流光。 甘根送走了灰狼后也不再理会会议厅里高谈阔论吵得不可开交的几大长老,自顾回了房间奔赴美人乡。 心里除了美色只剩下灰狼那句,“您才是这基地里最大的。” 是啊,他是最大的那个! 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必费心和那几个顽固老头儿争执,他往日真的是白白浪费了不少春宵。 灰狼若是能听见他此刻心声想必会很欣慰,都不必他出手,这个呼风唤雨多年被美人乡给磨平了警惕的猪脑子就已经自个儿将自己人得罪了遍。 * 尚辉会所,灰狼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了一间包房。 轻轻扣门,“是东天先生吗?” “进。”季名沉声,有些疑惑这个时间找上门的会是哪方势力。 十分钟前,他刚得到消息,沉风集团董事长沉舟和自己一同入住了这间尚辉会所。 沉风集团旗下的酒店就在隔壁,沉舟却跑来这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想要跟自己合作抑或只是单纯的巧合? 思考间,灰狼已经在侍从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朝季名微微躬身,笑着伸出手:“东天先生,您好,我是甘根先生的助理,灰狼,久仰大名,很荣幸有机会见到您本人。”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合作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灰狼? 季名怔愣片刻,他看过基地的资料,自然知道这个灰狼是何许人也,靠着马屁上位的,甘根的私人助理?炮灰小弟? 甘根会派人过来探自己与沉舟的关系是他意料之内,可是派这么一个除了拍马屁一无是处的小弟过来,就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伸手握住,铁钳一般的力量,一触即分。 灰狼直视季名,“闻名不如见面,东天先生果然是气度过人。” 季名扬唇,哪怕摸不准对方的目的,但多年浸淫在商界,自也练就了一番养气的功夫,颔首道:“灰狼先生同样叫在下惊讶,古人诚不欺我,传言皆不可尽信也。” 灰狼却是爽朗大笑起来,“东天先生不必如此紧张,灰狼我是个糙汉子,说话也学不会拐弯抹角那一套,是我家老大让我过来的。” 季名忽然觉得自己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一点主控权都没剩下,皱眉道:“不知甘老大有何要事找在下?” 要事二字咬得极重,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与嘲讽。 灰狼笑意不改,“看来东天先生对我有着很深的偏见啊,觉得甘根派我这个马屁精过来是看不起您?” 季名对此不置可否,没再开口,只静静等着灰狼的下文。 称呼是甘根,那么,他口中的老大想必是另有其人的。 灰狼接收到季名我已看透一切默默看你表演的眼神,脸皮子一抖,如今接的活儿都不是好干的哇。 讪讪一笑,“不瞒东天先生,我是在沉总手底下做事的,今日沉总和您一同入住尚辉的消息一传到基地,可把那些老家伙都给惊动了,甘根急着稳定自己的掌舵资格,便把我这个新人,玩儿骰子拍马屁尤其厉害的,新人,派了过来,目的您也猜得到,自然只会是探明您和沉总之间的牵连。” 沉舟的人,季名讥笑,这沉舟真是打了一手好牌,逼得自己不得不乖乖入局。 “所以,你认为,我和你们沉总是什么关系?” 灰狼笑笑,缓缓吐出两个字,“敌人。” 季名眸子微动,摆摆手,“不,你错了,是朋友,带我去跟你们沉总聊聊吧!” 灰狼愕然,他以为季名能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没想到他明白是明白了,却一点配合的意思也无。 终是收起了进门来一直挂着的势在必得的笑容,皱皱眉,“沉总不曾吩咐要见您,还请稍后片刻,我去请示一番。” 季名眯眼,笑容慵懒,“没想到大名赫赫的,一直和沉风打对台的尚辉也是沉总的产业,沉总倒是隐藏得深,替我转告他,我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想空手套白狼也得有那个本事,不见我可以,一切免谈。” 灰狼瞳孔散了散,自然知道是自己哪处表现出了破绽叫季名看出了底牌来。 一时脸色分外难看,自己的原因让敌友尚不明的猎场人士揭了自家底牌,可真是,吞了苍蝇一般的感受。 灰狼没了交谈的兴致,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立即转身离开了。 见着那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坦然就离去的背影,被自己揭了底牌还从容镇定,既不恼羞成怒,也不慌忙急乱,这个灰狼…… 想着,季名正了正神色,真的只是个马屁精么?怕不见得! 灰狼那句传言不可尽信倒是不假,甘根这回真的是被鹰给啄了眼。 这个沉风的沉舟沉总,倒是有副好本事! 若他所料不错,灰狼,甚至沉风社团的大多数社员,就算不是退役的猎人也不会相差太远。 难怪能在短短时间拿下整个滇南物流运输的市场! 专业知识搭配专业人才,这种企业不上升才怪! * 顶楼包房。 灰狼沉着脸走了进去,“社长,那个东天简直就一个软硬不吃的,眼神还贼厉,我都没说多少就被他给猜出了尚辉是咱地盘,还威胁说您不见他,他就不合作。” “不见就不合作?我这么好威胁的?”陆默挑眉,“得了,照着甘根给你的活儿,下去玩几局,东天的事情我亲自解决。” 灰狼愣了愣,几个月不见,他怎么就不认识自家社长了,这位沉老大什么时候变这么好脾气了。 这东天可算是骑在了他们沉风头上,搁往常,社长早就发飙去找场子了,这次却如此平静,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 难不成这个冬天除了是猎场的外围核心人员外还有别的身份? 不得不说,灰狼算是真相了,不过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还是自己沉总的夫君…… 就看着灰狼脸色变幻,陆默出言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想什么呢?还不下去,非得让甘根起疑然后干掉你?” 灰狼这才回过神来,不敢再多说话,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下了楼。 待灰狼离开,遣散了周围侍从,陆默倏地低笑起来,挑眉看一脸气嘟嘟的叶清,“我说嘛,我男人怎么可能吃你这套,他可厉害了。” 叶清忍不住白眼,嘁了一声,“你这骄傲个什么劲?现在怎么办?本来好好的平起平坐谈合作,现在莫名其妙就矮了一头。” 陆默一把揽住叶清的腰身,事不关己的笑笑,语气满是毫不在意,道:“谁作出来的?可不是我叫灰狼这么去送人头的。” 叶清一噎,“就算是我作出来的,可沉风是你的,不是我的,烂摊子您自个儿收拾,我没能耐。” “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没能耐收拾尾巴,还有能耐胡闹,也就我宠着你,换个人一定灭了你炖汤喝,”陆默伸手点了点叶清的额头,一点没留情,手移开就是一个鲜明红印,低笑,“算是教训,这美人痣顶着,我们清美人更叫叫人移不开眼了。” 叶清双目圆瞪,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个臭流氓!敢调戏你嫂子,简直没大没小。” “哦?嫂子?”陆默笑得戏谑,满满的调侃意味。 叶清一下恨不得把嘴巴都吞下肚,瞎说什么大实话…… 就算自己一直打着这主意,可叫陆默知道了,就是天下大乱,自己压陆默一个辈分的暗搓搓的想法多半泡了汤。 见叶清这样,陆默笑笑,少见的没继续打趣她下去。 对此,叶清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傻到自己送上门去,两人也就心照不宣的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真不去见你家那口子?我可听说甘根可是个色中饿鬼,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看上了就不择手段也要弄来身边,你也不怕这只小绵羊送入了虎口?”叶清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乐了。 陆默脸色黑了黑,咬牙切齿,“小姐妹儿啊,你最近真的有点飘了。” 叶清笑笑,噤了声,她也就活跃活跃气氛嘛!打从来了这儿,陆默就没个好脸色的,会所负责人就成了头阵炮灰,她瞧着都心疼。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豪赌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楼下。 灰狼先是试了两把水,随后场场皆豪气!玩得风生水起。 不少赌客跟着也赚了好一笔。 眼看着灰狼面前的筹码渐渐地堆垒变高,管事摆出来了一副幽怨苦瓜脸。 灰狼低笑一声,感到好笑不已,总算是见好就收了。 看他停下来,跟着这阵东风一路稳赚的贵宾客人们自然就不干了,纷纷起哄着要叫他继续。 灰狼适时的面露难色,却没掩饰自己的不甘心,客人们立即就福至心灵的领会了他的难处。 虽然尚辉是正规的博彩场所,但他要是真的一路赢下去,最后触及了会所的利益所在,怕是难以完整的走出去。 如此想着,客人们开始善解人意的七嘴八舌给建议。 在客人们的殷切期待下,灰狼的表情也渐渐的有所松动,最后扭曲了一张脸,极肉疼的开了口,“管事,我听说你们尚辉还有一个特别的玩法是吧?” 管事满面笑容的看着灰狼,似极满意他的识相,道:“尊贵的客人,是的,我们还有一个特别的玩法,是我们老板亲自制定的,您是要试试吗?” 灰狼肌肉抖动着,显示着他极端兴奋却又难以抒发出去的情绪,“请完整告诉我它的规则。” 管事行了一个古老的礼仪,“是的,我尊敬的客人,这项游戏是我们老板特地为D神们量身定制的,我们会单开一个包房给庄家,牌局将持续二十四小时,期间筹码抽压都是上不封顶的,最后所赢得的筹码庄家可以全部带走,并且在我们尚辉势力范围内保证庄家的人身与财产安全。” “不过,在开始这个游戏前,庄家必须压下一个分量足够让我们老板动心的消息,若是二十四小时内有一局输了,这个消息以及一应承诺必须无条件转交给我们尚辉和赢家。” 灰狼眼眶骤然发红,几乎是吼道:“帮我开一个包厢吧,消息我稍后告诉你们老板。” 管事却摇摇头,“请贵客稍等,我无权给您一个明确答复,请您先将消息留下,我这就去请示老板,稍后给出是否开包厢的答复,贵客您尽可以放心,哪怕不成,您的消息也绝不会从尚辉走漏。” 灰狼咬咬牙,跟着管事走到了一旁。 不多时,管事笑容满面的走向正焦急等待着的众客人,“诸位,我们有位尊贵的客人开了黑金包房,对此有兴趣的客人请随我移步,这一定会是一个传奇的夜晚。” 半小时过去,季名和越赫都戴着爵士面具现了身。 灰狼瞥了一眼,总算是坐不住了,迎上前,低声:“两位可叫我苦等。” 说完又用热情至极的声音招呼两人,“贵客啊贵客,您这来了这里怎么就没跟小弟我说一声儿?我也好摆个宴席啥的给您接接风不是?” 越赫瞪大了眼,要不是听了季名转述的前因后果,他可真想不到这个热情的大汉前一刻还在和自家兄弟你来我往的过了一番招,就差没彻底撕破脸皮。 这些年没少跟类似的人打交道,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如此睁眼说瞎话的灰狼,难怪能混到甘根身边的红人地位。 一时心里难免有些不悦,语气自然也阴阳怪气起来,“哟,这不是甘老大身边的红人嘛!怎么,来这儿下场子来了?基地的地儿已经没了油水才来尚辉捞一把?” 灰狼也是个暴脾气,跟在陆默身边过惯了只许给别人憋屈,绝不憋屈了自己的日子。 何况在沉风的地位也搁那儿摆着,一年到头也是难以遇见这么个不长眼的。 在甘根身边时碍于任务还能忍忍,如今被人在自家场子挑衅到了头上,自然忍不得。 呵呵一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插嘴?” 越赫闻言一下炸了毛,刚要发作却被季名拦下。 季名露出来的眸子黑雾沉沉,“灰狼先生,他是我的助手,我想他还是有插嘴的资格的,话不多说,我下来就是冲着你这一个消息,你看我们是玩一局来定输赢,还是你给主动交代了消息,谁也不为难谁。” 灰狼阴着脸笑笑,索性也不端着那尊敬的姿态,“既然大将先生都来了房间,自然要守这房间的规矩,您若是赢了,消息我自然双手奉上,输了,也希望您不要伤了交情,毕竟,愿赌就该服输。” 季名点点头,问越赫,“我们手上的流动资金现在有多少是可以动用的?” 越赫憋下一口气,没好脸色,冷冷道:“大概有八千万,季小二,你别告诉我你真打算全给砸上牌桌。” 季名微笑,既然要赌,自然得奉上我们的诚意,看灰狼先生桌上的筹码差不多也就这个数不是?” 灰狼有些讶异,没料到季名这么有魄力,是有赢的绝对信心,还是不拿这钱当回事? “好,既然大将先生这么魄力,我自然不好小家子气,堕了自家气派,这样吧,猜大小,筹码全压,一局定输赢,如何?” 季名满意一笑,“越赫,去兑八千万筹码过来,灰狼先生,请吧!” * “啧,玩儿这么大?然然,你知道你男人打什么主意不?灰狼的技术可是练过的,就是对上那几个D神也不遑多让,你就由着他这么败家?”叶清悠哉的吃着水果,看着眼前大屏幕放送的包房监控。 陆默淡然看着,“他既然敢,就不会输。” 叶清摇摇头,“你现在就是季公子的脑残粉,我不和你说,就算他真赢了,你又打算送个什么消息过去?” 陆默微笑,一脸的尽在掌握,“消息么,他最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他虽然挂着猎人东天的名儿,到底骨子里面是个商人,商人逐利不择手段,并不比我们沉风干净多少,相对的,他的消息来源不知道落后了多少,毕竟只跟了壁虎一条线呐,就没法子看见这些线结成的网。” 叶清嗤笑,“也就你这个做人老婆的,成天想着怎么牵线搭桥把自个儿男人往漩涡里拉,真的搞不懂你俩的,真爱。” 陆默轻轻往沙发里一靠,择了个闲适的姿态,“夫妻同舟,自然祸福与共,本来不知道他披了个大将的皮,如今知道了,他本身在局中,就没什么好犹豫的,拉他一把,栓我的船上,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叶清笑得花枝乱颤,“我就看你怎么玩儿脱,到时候他见了所谓沉大总裁跟自个儿媳妇儿一个模子刻出来,倒是世纪好戏。” 陆默呵呵两声,“他都能找贺老幺来跟我聊天儿了,我让灰狼跟他玩玩儿算什么?” 叶清蓦地瞪大眼,笑得更欢了,“哎哟那个喂啊,贺老幺,就那个专门跟神经病聊天儿的神经病?哈哈哈,你男人可真行!” 陆默笑得玩味,“不过还真是个不错的体验,比起跟你聊天儿,看那个戏精表演也是个不错的娱乐。 “……” 叶清不说话了,这恶趣味的女人!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黑石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灰狼皱着眉看着揭开的黑杯,平局,还是平局! 一个半小时,十八局,每一局都是平局! 深吸一口气,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对方已经够给自己留面子了,再玩下去就是自己个儿不要面子了。 微微鞠躬,沉声道:“东天先生,恭喜,你赢了,不用再比了,这次的庄家归你。” 季名笑笑,抬手,“请吧。” 灰狼颔首,两人再度上到楼上季名的包房。 开门见山,灰狼淡淡道:“社长说了,你要什么样的消息我就给你什么样的消息,东天先生,请随意问。” 季名挑挑眉,“你们社长可真有意思,我不要什么消息,只想见见你们那位传奇的社长。” 灰狼皱眉,“社长说了,会见你,但不是现在,三天后甘根会在辉耀会所举办一个宴会,您和社长都在邀请之列,到时自然就见到了,合作的话,还是要保持一种神秘感比较好。” 闻言,季名点点头,没再纠缠下去,“既然你们社长这么坚持神秘感的设定,我也不好相逼,这样吧,合作可以提上日程,但细节三天后在来商定吧,还有今日这个消息,也请沉社长记住了,我日后自会来讨要。” 灰狼这才长出一口气,点头,“多谢东天先生体谅,社长说这几天先生在尚辉的一应消费都由她来支付,希望您可以玩得开心,以后常来照顾她的生意,以及,合作愉快,期待见面。” “喂,季小二,你说这个沉社长到底是个什么人,装什么神秘,好像见不得人似的,若非我们的活动地儿不在这一块,早该跟她打无数照面了,当初甘根找她谈合作也没见过有这么拿乔的。”越赫撇撇嘴,吐槽道。 季名却是微笑,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沉重,“是啊,能这么大方的许下承诺,还不怕我在上头做文章,对我的性子把握如此准确,却又这么拿乔,跟怕见我似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越赫脑子一转,随即恍然,“你说,这位沉社长多半是咱们的熟人?” 季名含笑点头,“目前只有这一个解释最为合理,不是吗?到时候见了人就知道了,现在多想无异。” * “呀,被猜出来了呢!然然,你说季公子的怀疑对象里有没有你?”叶清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默老神在在,“我根正苗红一姑娘,心眼儿正身板儿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记心底,猜谁都不会猜我。” “也是,这就好玩了,”叶清笑起来,“咱们也走吧,去会会那群小土皇帝。” 陆默颔首,“是该去会会了,不过呢,可不是我们,而是你。” “其实呢,明面上说是拜访,实际你也没必要跟那些人虚与委蛇的客气,该咋咋地!以我们沉风现在的底气,足够我们嚣张。” “叶大小姐,你尽可以本色出演,而且不管摊子怎么破烂,我都给你收拾了。” 叶清张大眼,“说好的一起嚣张一起浪,你这是要撇下我一个人去干大事吗?” 陆默白眼,有点无语了,“没你事儿,去把这事儿给我办妥当了,三天后的宴席,我再陪你嚣张陪你浪。” 叶清挑眉,说得好像很诱人的样子,可到底没回答她的问题,插科打诨的本事见长,连追问的机会都不留。 高跟鞋踩起,手臂抬高,回眸就是倾城一笑,“本宫要起驾了,小然子你还不速速过来扶着?” “滚你丫的!”陆默朝着虚空踹了一脚,早晚得亏在她那张嘴上。 * 青城某废弃老工厂。 轻轻扬起眉峰,陆默抹了一把脸,血污被抹散开,宛若杀神临世,身后几个端着枪,同样全身浴血的男女静默立着。 剩下的几个看守面面相觑,哆嗦着手举枪指着她。 “怎么,还不肯让开?”陆默露出一个笑,冰冷,嘲讽。 “你到底是谁?这是库老大的货,就不怕有命拿,没命受?”其中一个较高大的稳着嗓音道。 陆默呵了一声,“我今天来抢的还就是库老大的货,滇南是我沉风的场子,他既然要过我的路子就得付出相应的价码来。” 说到这里,陆默不再看那几个守卫,目光四处扫了扫,“老鹰,你收拾一下地面,别闹出恐慌来,刺玫瑰,黑豹,你俩把这几个绑回去好好招待,蜂子你和我一起去验货,其他人四周警戒。” 守卫见搬出库伦的名号也没把人吓退,便知大局已定,索性丢了兵器任由刺玫瑰和黑豹将他们绑住。 而先前出言威胁的男人在走过陆默身边时狠狠朝她肩膀撞了一下。 陆默吃痛,刺玫瑰也一下黑了脸,一记鞭腿就将人给扣了下地,两颗门牙给生生磕断,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娘的晦气,都被绑了还有胆伤人! “社长?”刺玫瑰凉声询问这男人的处置。 陆默揉揉肩膀,嘲笑的看着男子,“挺逞能啊,以为这样就是个英雄了?断了四肢给库伦送回去,告诉他手下不约束好,平地生仇家。” 男子却笑得狠厉,恨声道:“这批货很重要,要今晚出不去的话库老大一定不会放过你!” 陆默嗤笑,抬脚就踩碎了男子的手掌,“若这里是雅图布,你这话还有些分量,可惜,这里是滇南,他库伦还没那个本事和我叫板。” 话落,警告的瞟了眼剩下的几人,拍拍刺玫瑰的肩,“把人看好了,就两点,一,人得活着,不管一口气还半口气,二,都不许缺胳膊少腿的,其它的你们自己把控。” 库房内,打开箱封,蜂子目光凝重,大多是新式的黑货,每箱里还藏了不少白粉和几颗奇奇怪怪的石头。 “社长,这个是……”疯子拿起一块石头,打量了一下,黑不溜秋的,拿在手里莫名的寒意就从心口钻了出来。 陆默定睛一看,神色大变,一把将蜂子手上的石头打落回箱子,重新盖上箱封,拉着人快步出了仓库。 眼神深深,“蒙安,上锁,守住这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半小时轮班,不许多待!” 说完,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带着一脸不解的蜂子快步出了工厂。 吩咐道:“去医院。” 司机愣了愣,没瞧见他们身上有必须要去医院的伤痕,但碍于陆默难看的脸色没有多问。 蜂子联系陆默的一应行为却是猜想到了什么,问:“社长,那石头有问题?” 陆默点点头,“我曾经在猎场大佬们组织的大学习中看见过这种石头,据说含有浓度极高的放射性物质,是制造大规模精神性杀伤型武器的重要原料之一,你待会儿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 蜂子却笑得轻松,“没事儿,我虽然拿手碰了,不是一下就被您给扔了吗?” 陆默抿嘴,没说话。 像他们这种随时准备着玩命的人,固然不畏惧死亡,但若是连枪林弹雨扛了过去,却败在这小小一块石头,想必憋屈。 不过,眼下她最在意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库伦。 按理,这些由国家严格把控的危险原料,比之黑货还要难以拿到渠道的。 而在滇南毫无根基的库伦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货量? 据那几个看守所言,这是长期的交易,固定,且稳定。 不由得闭上了眼,事情真的是越来越麻烦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绝望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情况怎么样?”陆默揉揉太阳穴,胀痛不已。 医生低下眸,有些不忍,“蜂子哥的部分身体机能已经开始出现癌细胞病变,可能是直接接触的原因,比您的情况严重许多,目前是没办法的,只能先使用化疗拖着,留院观察,能治愈的机率很低,不超过百分之零点六。” 陆默点点头,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到眼前,还是不免心中难受。 “门口守卫的身体检查进行的怎么样了?石头的成分分析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医生叹息着摇摇头,只将一份报告书递过去,“都不大好,跟您现在情况差不多,虽然可控,却没有前例可循,彻底治疗需要一段时间的研究。” “哦,这石头的成分报告倒是已经出来了,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放射性物质高度浓缩,超出了常理,还有几种不知名物质难以鉴定,只是更细节的结果得继续等着进一步鉴定。” 陆默翻看了几页,到底不是擅长的,能看出来的唯有那触目惊心的数据。 重重合上文件夹,沉声:“将实验室现阶段的主要方向移过来,务必将损失给我降到最小。” 医生点点头,就是陆默不说这句话,他也会主动提起,从事医学研究多年,他从未遇见过这么离奇古怪的病症,能够对此进行一番深入研究,是他毕生的追求。 “对了,废工厂那边安排好了吗?”陆默想了想,问。 医生顿了顿,“依着您的意思,已经把防护服送过去了,附近也开始了勘察,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批货……” 医生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陆默自然是听出来了,一时有些为难,默了好一时,开口道:“以沉风社团的名义给相关部门寄一封举报信去,不过,这石头的事暂先别提,只当它是防爆石,说这是我们无意间截下的货,发现里面有黑货和白粉,不敢过手,希望上面严肃查明。” 说完,陆默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事儿我们得尽快撒手,良好市民的态度摆出来,配合他们调查,再交待交待弟兄们,不该沾的咱绝不沾!” 医生点点头,确实,这批货就是个烫手山芋,早点弄出手也好,免得沾染一身腥。 “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出去后让黑豹过来见我。”陆默摆摆手,内心的烦躁几乎要压抑不住。 医生立即就去了,不多时,黑豹走了进来,开口便道:“社长,那几个家伙虽说都声称自己不是外围,也有硬着骨头不肯松口的,但目前的审讯来看,他们确实所知不多,没有实际价值。” 陆默点点头,这个倒是早有所料,“我现在只关注三个问题,一是这批货的交易进行了多久了,二是货源是就在这里还是只是中转,三则下家有什么可用线索。” 黑豹想了想,“大抵是五年前就开始,货量一年比一年高,就是经他们手的大致估计已经送出去两倍于这次的量的货,价位也是,就他们几个守仓库的拿一次货就能捞个百来万的油水,至于货源与下家,这几人嘴里都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 陆默拧眉,“怎么可能,看守货的会不知道货源?那货是怎么交接的总该知道吧!” 黑豹摇摇头,苦笑道:“库伦那人相当的谨慎,每次发货提货的都是不同的人,而看守货物的他们每次都是眼睛被蒙了厚黑布给送到仓库的,除了看门,其余都不经手,而这些仓库大都在滇南一带,但不局限于青城。” 陆默颔首,仍是疑惑,“那他们身体如何?这些石头放射性这么高,他们就算没开箱子,毕竟守了那么多批。” 黑豹点点头,道:“的确出了些问题,但不大,我去查看过,那封存的箱子可比箱子里的白粉黑货些加起来还值钱,还有,据那几人所说,他们守货是有周期规定的,也不止他们几个,他们八年里断断续续的就拿了四次货。” 陆默嗤笑,库伦倒是谨慎,手下人不出现大问题,就没人会想到货里会有秘密。 不过,从他大手笔的拿黑货与白粉当障眼法,他的性子就可见一斑了。 “剩下的审讯交给刺玫瑰,你去盯着雅图布的动静,一丝一毫都别放过,随时来报我。” * “吉叔叔。”陆默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猎人装笔挺却难掩疲惫的男人。 何吉双眼满是血丝,有些颓废的坐下,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陆默皱着眉,但多年修养还是让她忍住了话,没有询问。 过了许久,陆默给何吉倒了一杯茶,何吉沉默接过,一口饮尽,终于开口,“小然,我查到你父母的死因了。” 话音落下,是无尽的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 陆默只觉得头脑嗡鸣着,什么都思考不了,何吉的那句话不点回荡着,魔咒一般,将她寸寸凌迟。 缓缓放下茶壶,水很快恢复了沸腾,雾气将她的视线弥漫。 分不清了水汽,抑或泪水。 又过了许久,何吉起身告辞,没有提及有关秦家夫妇的只言片语,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只道:“我还有要务在身亟需处理,过两天再来看你。” 陆默没有搭话,只深深看了何吉一眼。 何吉浑身一震,脚步猛地顿住,这样的眼神,绝望里透出几分残破的希冀。 他没有一次性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说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陆默是怎样的震撼与打击,他认为陆默需要在一个人的空间将思绪与心理理清晰。 但看到这个眼神,他忽然不敢离开了,他害怕,害怕陆默会承受不住,全面崩溃。 “吉叔叔,谢谢您赶过来告诉我这件事,我没有事的,都七年多了呢!还不是过来了,您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看出了何吉的踌躇与担忧,陆默涣散的瞳仁渐渐聚拢,沙哑着嗓子道。 何吉点点头,此刻他不适宜说什么安慰的话,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沉默。 轻轻关上门,在这个多事之秋,他选择了告诉,加重她原本沉重的担负,希望这个私心不会害了这孩子。 陆默怔然的看着几近烧干的水壶,关了火,眼睛说不出的难受,泪水上涌,偏偏流不出来,七年前的那些伤痛再度袭来,她方知,痛都是奢侈。 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烟盒,点燃,有些呛。 一时间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戒了,又拾起,想要再戒就费力了,若是季名在,她还能控制些许,但如今,没有季名陪着她。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段被欲望支配的岁月。 蓝天,猴子,黑桃,胖子,多多,名片儿,梅花鹿,我是不是活该下地狱……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面具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三天后,假面舞会。 “呀,季小二,今天就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沉舟,是不是很兴奋哪!”越赫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上的兔子面具,眼里泛着光。 季名则是浑不在意的戴上了那日豪赌前随手抓来的黑色爵士面具,打好领结,“准备出发,你还是给我收敛一点,要玩脱了,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越赫含糊的应了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抓起一颗棒棒糖放入嘴中,唔,还是他最爱的薄荷味。 “走吧,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听说今天的舞会会有很多年轻女郎参加,你可得好好帮我参详参详,说不定兄弟一辈子的幸福就挂你身上了。” 季名冷笑两声,就这心态,找着的怕不是老婆,是花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两人走入宴会大厅,舞池里已经有了许多人翩翩舞动着,不过尤为显眼的还是那个举着酒杯四处攀谈的健壮男子。 他此行的目标,基地当家人,大毒枭甘根。 看了眼眼睛几乎黏在那些女郎身上的越赫,低声警告道:“悠着点,听见没,这里的女人要不是家世显赫就是带刺毒玫瑰,别招惹!我去找甘根说两句,这儿等着我。” 越赫闻言撇撇嘴,“去吧,去吧,不上手,总不能也不让我看吧,至少饱饱眼福。” 季名点点头,从旁边服务生手上接过一杯酒水,朝着甘根走去。 “甘老大,好久不见。”季名勾着酒杯打断了正侃侃而谈的甘根,脸色淡然,丝毫没有打搅了人好事的尴尬。 甘根脸色阴沉,匆匆与人结束了话题,这才转向季名,“大将先生,可真是稀客,我还以为您事务繁忙无暇参与这小打小闹的舞会宴席呢!” 季名一笑,“甘老大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既然收了您的邀请函,说什么也得承您的看重啊!” 甘根不掩饰自己的不喜与嘲讽,“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大将先生请随意。” 季名微笑着颔首,并不计较甘根的怠慢,抬手作出请的姿势,“甘老大请便,我就不打扰您接待客人了。” 甘根冷哼一声,大步错身走了过去,差点没撞翻季名手中的酒杯。 季名淡淡望着甘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有些人被捧得太高,而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分量。 “大将果然好气度,甘老大日后怕要后悔今日如此怠慢了贵人。”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季名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笔挺风流的男子挽着一个红衣妖娆美人款款走来。 骤然咧开嘴,笑开,“沉总,幸会,总算见着了本人,果然有神秘的资本。” 陆默哈哈一笑,抬手间俱是洒意风流,“大将也不差,神秘并非针对先生,只是前些日子手底下有些事情,着实叫沉某焦头烂额了许久,在这里就先给先生道一声赔罪了。” 季名眯眼笑着,这个沉舟,按他先前猜测,可他并没有从中感受到熟悉,难道真的是如他所说,太忙而没空见自己? 可怎么想,都不能将他自己给说服。 “既是有事,在下若是还不满岂不是显得太小气了。”季名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陆默低笑,这么说还是不满咯,真是,这个男人,总有驱散自己心中阴霾的能力。 只是看见他,听他说话,她的心就柔软到可以滴出水来。 “现在不是说话是地方,大将先生可否随我移步花园,我们好好聊聊。” 季名点头,“遂沉总的意。” 陆默率先转身,听得身边某美人嘲笑道:“幸好现在来的人不多,甘根也忙着应酬,否则不知该跌破多少眼睛,杀伐果决坏脾气的沉社长竟然有这么温和甚至温柔的一面,还这么会宠人。” 陆默没理她,她男人,她不宠谁宠?至于脾气这回事,她向来是对人不对事。 季名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眼渐渐眯成缝,分明正面面对没有丝毫熟悉感,可如今看着这背影,他却莫名熟悉起来,甚至这熟悉是从骨子里升腾起的。 可是他去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似乎记忆里没有人能跟她对上号。 听见身后脚步声越来越不对劲,陆默停下步子,回头,正对上季名狐疑的眼神。 心里一颤,虽然没想着继续隐瞒,但她也着实没做好被识破的准备。 她是该说:“嗨,好久不见。” 还是应该怂怂的抱上去,说:“老公,我错了,留点面子呗。” 还是其他的表现,她一一过滤,却发现一个都做不出来。 现在她的状态比想象中差了许多,咽下一口唾沫,没忍住抽了根烟出来,却在点燃的一刹那失了勇气。 狠狠在手心里一折,灭了,似乎感受不到那烫人温度,“东天先生,可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不走了。” 季名收回了神色,摇摇头甩开那个突然升起的荒谬猜测,胡乱嗯了一声,鬼使神差开口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陆默一个怔愣,差点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沉默半晌说不出来话。 季名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神,连忙调整状态,做了个深呼吸,四下看看,此处已经算是比较偏僻的一处了,索性说道:“这里,差不多了吧!沉总你要有什么话就这儿说了吧。” 陆默松了一口气,将烟捋直,点燃,接着递了一支过去,“抽烟吗?” 季名没接,只道:“最近戒烟,谢沉总好意。” 陆默怔了怔,明显的愕然。 季名陡然一笑,“怎么,很意外?” 陆默摇摇头,道:“只是想着像东天先生这样的人物想必少不了应酬场,戒烟不会很不方便吗?” 季名表情忽然的柔和下来,“我妻子正在戒,所以我陪她。” 陆默手一抖,随手就将烟蒂掐灭,心里既是荒芜,又似乎感到了春天般具有生机的温暖。 内心撕扯着,慢慢将话题转移,“几天前我家这位有些任性的跑雷利先生家大闹了一场,还顺便招惹上了雷利先生的几位合作伙伴,这事儿想必大将先生已经有所耳闻。” 季名并不接这个话茬,反而道:“我听说沉总近来截了一批货,还上交了,似乎涉及了黑货和白粉。” 陆默眨眨眼,“碰巧遇上罢了,像我们这种良好公民,都是应该的,若是东天先生实在表示感激感动,不如给我们公司送面锦旗?这个世道啊,有钱哪儿比得上有面儿?” 季名一愣,这信口就胡诌八扯的操作…… 叶清也不着痕迹的扯了下她的衣服。 这家伙,还是这样子,一有心事神游了天外,嘴里就说烂话。 什良好公民,锦旗的! 陆默骤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话,颇有一些无奈,不过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 淡笑,“刚才开个玩笑,气氛实在有点尴尬。”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左湾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话落下,叶清差点没给陆默跪了,越描越黑啊懂不懂,这时候就该少说少错。 带着这么个沉舟,她真的心累,但也没法去怪什么,那天回去后的情景还在眼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忘不掉的。 满地的烟头与酒瓶。 这还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见陆默那般的狼狈。 问她,她也什么都不肯说。 第二天,满血复活,继续投身于漫漫征途中,可她能看出,陆默眼底的光,熄灭了。 那时她就想,不管陆默怎么作,她都忍。 大不了以后再从别的地方找回来,毕竟,现在的陆默,着实招人疼。 季名呵呵一笑,没什么表情,“有话就直说,堂堂沉风社长,少给我玩这些虚的,你的意思我也不是不明白,但还是请沉总先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或者说好处。” 陆默怔了怔,这么直白的吗?倒是有猎人东天的风格,那个她并不了解的他呢! 扯出一抹淡笑来:“东天先生是个豪爽人,如此我沉某人也就在这里把话挑明儿了,咱们做生意的在乎的可不仅仅银货两讫,还有人情往来!” “我家小女人搅和出来的风雨,于我是个棘手的威胁,于先生却是举手之劳,先生若是愿意出面替沉某摆平了,沉某感激不尽。” 季名挑眉,没想到她就这么说出来了,语气也沉了几分,手不经意间折断了一支路边的野花。 花茎上有些许小刺,有点扎手。 却,意外的对胃口。 “沉总这一招空手套白狼玩的好,可是我凭什么帮你,沉总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以为您轻轻巧巧一句感激不尽,我就该为了您冲锋陷阵赴汤蹈火的?” 语带嘲讽,季名加重了语气,“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明确了,没有好处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就像您公司养的千百口人是要吃饭的,东某人手底下的兄弟也是一样。” 听出季名的不悦,陆默着实升起了一种和石头谈判的即视感,头疼不已,她的人情难道还比不上所谓的实际可见的好处? 不过她多少也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信誉并不好,沉下心绪,“既然东天先生您实在不愿意相信沉某的诚意,不妨您现在就开出一个价码来,至于沉某接受不接受就另当别论,再商量就是。” 季名这才满意一笑,双手轻拍下了粘上的绒刺,“不瞒沉总,我对左湾那个码头挺感兴趣的,不过雷利那边一直不肯松口,就不知道沉总能不能从中帮把手了,合作嘛,总得互利了,一切才都好谈不是?” 左湾码头?陆默神色一顿,除了她自己,该没人知道那个码头虽然明面上是雷利名下的,实际却是她在掌控,可季名这句话就好像笃定了自己能答应。 低笑,“东天先生说得在理,可是先生也应该知道,左湾那个码头在滇南这地界儿有多重要!说是船舶业这一行当的命脉所在也不为过,沉某即便再能耐也做不出这事儿来,商人最忌讳的就是挡人财路了,先生此举莫不是要将沉某推上那不仁不义之地?” 一边说着,陆默紧紧盯住季名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季名神色忽然寡淡,转过身就走,连留人的余地都没给陆默,“看来沉总确实没有合作的诚意,就这样吧。” 陆默骤然皱起眉,这家伙,油盐不进的,但这个码头对她很重要,断然没有让出去的道理,哪怕对方是季名。 在商言商,该坚守的,必然寸步不让。 寒声道:“既然东天先生您并不想跟沉某合作,又何必苦心孤诣将错处都推到沉某这方?毕竟咱华国有句古话不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先生现如今是打算和沉某我,和沉风集团为敌了吗?” 季名步子顿了顿,并没有停下来,也没说话,不多时就走远了。 叶清不解的看着陆默,她难得面对季名还这么强硬不退让的,问道:“不就一个码头?左右雷利是要扳倒的,到时你给了就是,左右不过空口白牙一句话。” 陆默神色冷然,答得斩钉截铁:“不可能!什么条件我都可以让他,但唯独这个码头,绝无可能!” “不就一破渡口码头?荒凉得都要长草了,你们至于这么争?还是这个码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叶清看着疾言厉色的陆默,眉头紧蹙。 陆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只道:“这个码头不仅是雷利的发家之地,更是整个滇南沿海地带十之七八的财富的源头,没了这个码头,他这个滇南船王的宝座也坐不了多久了,我要是动了它,就是与靠海吃海的所有势力为敌,这个代价,沉风承担不起。” 叶清嗯了一声,明显没说实话,当她好骗呢!这家伙又何曾怕过与谁为敌?! 陆默接收到叶清不相信的眼神,也不过多解释。 当初她父母就是在海上出的事,她这些年追查,全部线索都断在这码头上。 而那天何吉来说了那句话之后她查了何吉的行踪,何吉三个月前失踪,失踪前做的那个任务就是经了左湾的一批货。 她想不通的是,季名为什么会盯上那个码头。 拨通一个号码,淡淡吩咐道:“去查查季氏最近有没有滇南或者北印的大单。” 叶清在一旁听着,压下心中疑问,轻笑,“我们该回去了,出来太久甘根会起疑。” 陆默不以为意,笑得嗜血,“今天的主角可不是甘根,让他多享受一下当主角的感受吧!免得待会儿做了配角才后悔主人没做够。” 叶清颔首,笑容妖艳,“不过,和东天的合作没谈成,还是有点可惜的。” 陆默眨眨眼,有些狡黠,“他现在不合作,我可不勉强,但我等着他来找我诉说他的追悔莫及。” “从他住进尚辉那一刻起,就注定下不了我的船,除非他不介意在大海里游泳。” 叶清骤然明白,摊上这么个心黑的媳妇儿,她都不知该不该同情一下季名了。 * 舞厅,越赫看着一脸不痛快的从外面走进来的季名,嘿嘿一笑,“怎么,没谈妥?也没试满意?” 季名冷笑,“谈不谈都一样,这倒无妨,但是这个沉舟恐怕和左湾脱不开干系。” 越赫闻言一愣,“左湾?怎么又扯到这地方了?老爷子不是让你别追左湾那条线了吗?!你怎么还这么上心?” 季名冷峻着脸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辛辣滋味蔓延着,“我的事,他说了不算!” 越赫叹息一声,拍拍季名紧绷着的肩膀,“兄弟,放松点,多想想你媳妇儿。” 季名神色骤然一松,随后是无尽的疲惫,是他冲动了,无端送了个把柄到沉舟手上。 “待会儿去邀请沉舟身边的女人跳舞,将两个人分开,盯紧了那女人。” 越赫笑着点点头,不就是撩妹嘛,他最擅长了,沉社长的女人,他就喜欢有挑战的。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大戏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美丽的女士,请问我有荣幸邀请您跳一曲舞吗?”越赫走向叶清,翩翩公子的样子吸引了周围不少女郎的惊呼。 叶清皱皱眉,看向陆默,陆默身上有伤,待会儿宴会一乱,没有自己在身边…… 陆默想了想,季名把越赫叫过来支走叶清,显然吃准了自己为了接下来的好戏不出变动,不会拒绝。 微微一笑,放开挽着叶清的手,“美人儿,去吧,好久没见你那美丽的舞姿了。” 越赫笑着牵过叶清的手,挑衅的看了看陆默。 陆默低笑,这么幼稚的花花公子,难以想象他居然是赫赫凶名不亚于大将的花妖。 “许久不见,沉总如今的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忽的,身边一个皮肤黝黑脸上横了三道纵横交错的伤疤的男人开口讥笑。 陆默淡淡回了一个眼神,手一抖,酒水破了男人一脸,“郎木先生,真的是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下。” 郎木怒瞪着陆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默冷笑一声,侧身走过,“郎木先生须知一句话,祸从口出,而我沉舟尤其睚眦必报。” 郎木攥紧了拳,脸色通红,刚要出手,还没来得及转身却顿觉肩膀一痛,随即整条手臂都没了知觉。 回过头,是陆默浅笑吟吟的一张脸。 深吸一口气,“我收回先前的话,沉总性子,一如既往。” 陆默嘲讽的看着,欺软怕硬,倒能走到今天地位,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哈哈,甘老大你这舞会倒是精彩,不介意我这个老头子也来凑个热闹吧!” 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喧闹的大厅瞬间寂静下来,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在一排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的簇拥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脸色红润,面带笑容。 季名眯起眼,被称之为滇南无冕之王的老人,李传经! 三十五岁白手起家创建滇南第一个制药公司,五十岁就将公司推上世界制药业的巅峰。 但他的野心并未就此止步,五十五岁,他开始将产业逐渐向上下游扩散。 六十岁寿宴上,他宣布了退休,将一手打造的医药帝国传给孙子李森。 今年他七十一岁,十一年的沉寂,并没有让这个老人的传奇湮没,反而越传越盛。 现在出现在这个边陲小城的宴会厅,说不出的违和。 没等季名想出来一些什么,甘根已经顶着那张笑成菊花的褶子脸赢了上去,“哎呀,是李老先生啊,稀客,稀客!快请进!” 李传经却是摆摆手,“甘老大不必如此,今日老头子过来是受了沉风集团沉总的邀请来谈谈双方合作的事宜,本该明日见面,但因为行程问题早到了一日,恰巧听说了甘老大你的宴会,就想着索性过来先见见人。” 说到这里,老人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四处逡巡起来,“沉舟小子是哪个?站出来叫老头子我瞧瞧!” 陆默没立即走出来,手指在左耳上敲了敲,枪声应声响起,跟在甘根身边的一个小头目骤然倒下。 甘根双眼充血,目眦欲裂,根本顾不上先前还谄媚以对的李传经,大吼:“阿伦!阿伦!来人,来人,封锁会场,给我搜,敢在我甘根的地盘上撒野,简直找死!” 相对于甘根的暴怒,雷利的怒火更加真实而隐忍,铁青的脸色加之遮掩无能的杀意。 陆默瞥了雷利一眼,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受。 甘根大概没有想到,他最倚重的掌管基地交易名目的堂主会是雷利的亲弟。 而雷利也不会想到他自以为忠心耿耿为自己办事的胞弟早就自立了山头,暗自与他分庭抗礼。 痛失了臂膀的甘根,在灰狼和几个出席的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导下愈发怒火中烧。 他才是这滇缅的王! 李传经再本事也不过一个迟暮老人! 他凭什么就要退让! “搜,给我仔细的搜!” 话落下,枪声再度响起,又倒地了许多人,大多是甘根麾下各堂口的重要头目。 甘根几乎要将拳头捏碎,犹如发狂的野兽般,拔出枪就朝着天花板放了两枪。 “他娘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胆儿就给老子站出来!” 李传经阴沉着脸拨开挡在自己身边的警卫,自从混出了名声以来,他还没有被如此挑衅无视过。 若说刚才,他虽然不悦,但并没有对甘根动怒。 因为事关于己,哪怕死的不是自己人,也有了插手调查与之交好的想法,毕竟锦上添花不比雪中送炭。 但甘根接下来的毫无理智的做法却让他大失所望,有这么个掌舵人,白夜基地也就没有了值得他投资的吸引力。 轻咳了两声,李传经淡淡道:“甘老大,既然宴会发生了不那么愉快的事情,老头子我就先告辞,不掺合了。” 甘根抿抿唇,“李老先生您请便。” 李传经点点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陆默,低笑:“你就是沉舟?” 陆默笑着伸出手,悬在半空,“是的,李老先生,很抱歉让您看了笑话。” 李传经眸光一动,明白了什么,也伸出手和陆默握住,哈哈大笑:“好小子!难怪森儿这么欣赏你,一定要我亲自过来这趟。” 陆默含笑道:“承蒙森大哥看得起,相信沉风的能力和诚意都一定不会让您老失望。” 李传经笑笑,收回手,问道:“要一起走吗?甘老大的家事,你也不必掺合。” 陆默摇摇头,算是谢过了李传经的好意,“谢谢李老厚爱,不过沉舟到底是甘老大邀请来的客人,主人有难,我若就这么离开了,可实在没了道义不是?” 李传经愣了愣,笑得更加开怀,“好,好,好!我们爷俩明天细聊。” 陆默笑笑,心里细微的有点感动,李传经这话,只要甘根不想招惹上李氏制药这个滇南巨头,就一定会保证自己在明天之前平安无虞。 如此想着,心里的计划微微有些动摇,“好的,期待明天李老的指导。” 甘根狠狠瞪着陆默,刚才那话,李传经听懂了,他自然不是傻子,可偏偏顾忌着李传经不能动手。 这哑巴亏吃的! 陆默笑笑,被甘根记恨上倒是意料之中,甚至刻意为之,毕竟不撕破脸怎么好意思去抢人生意。 身在商界,自然不能违背了它的规矩。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比起主动出手,她更加喜欢逼得对手狗急跳墙,然后,正当防卫!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怒极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各位,今天的事情各位想必都看明白了,我甘根也是个痛快人,今儿就麻烦各位都留下配合配合,否则,别怪我甘根不讲情面了。”甘根平复下心绪,沉声道。 陆默轻轻啧了一声,果然这世道还是面子最重,连人命的重量也越不过面子和利益。 甘根这是打着动不了她也要恶心她一把的心思? 将前来赴宴的客人都一一安抚安置妥当了,甘根才来到给陆默准备的房间。 陆默打开门,神色微动。 来得不仅是甘根,还有叶清,越赫以及季名三人。 甘根拿下嘴上含着的雪茄,吐出一口气,污浊难闻。 抓着瑟瑟发抖的叶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一把就将人推进了门。 陆默神色一寒,抱住叶清,这才发现她此刻身体发烫,呼吸粗重,神色迷蒙。 “甘老大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沉某人作对?她可是我的女人,甘老大的胆子是否有些过大了。”陆默脱下外套搭在叶清裸露的肌肤上,捏衣角的手上血管爆出,指节泛白,眼里杀机毕露。 甘根冷笑,“我以为,是沉社长打定主意与我为敌,现在不过还只是小小的一个警告,沉社长又何必动怒?” 说完,甘根就着手将雪茄掐灭,扔到脚边,深深看了一眼陆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默火气上涌,感受着怀里叶清的隐忍与颤抖,怒瞪着季名。 甘根哪里来的底气和她和李家叫板?! 只有唯一一个解释,他背后有人给了他胆子,而有这个本事和动机在短短半小时内就让甘根无所顾忌跟自己对阵的。 除了眼前这个有着东天之名猎人后盾的男人,不做他想。 不,不完全,仅仅一个东天还没这个能量,应该还要加上他作为季氏总裁季名的这个底牌。 只有季氏这个在中土有着巨大财力与人脉的庞然大物,才敢同时直面李氏与沉风。 若是季名下定了决心进军滇南,凭借昔日布局准备,改天换日不过时间问题,朝夕间! 李氏是滇南商界的老王朝,沉风则是新天下,季名这是吃准了她不会对他下狠手不成?! 陆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她一方面理解他的做法,甚至是认可。 但另一方面,看到这般模样的叶清,她急,她怒! 与此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她更多的是无措。 是的,无措,面对这个男人,她根本手足无措。 或许,她应该直截了当给他一个枪子,是他对叶清下手该付出的代价! 但她知道,她做不到,握着枪的手颤抖个不停。 深深的无力感上涌,紧随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疲惫与荒芜。 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狠绝,越赫带走叶清时,她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他看透,也知道他的目的是妨碍自己一把,逼自己在左湾的事情上松口,至不济也作出一些退让。 可她从没想过,他会直接选择和甘根合作,打乱了她的一切计划。 可她却连质问都做不到,语言乱七八糟的组织着,未出口就干涸。 最终深深淀下一口气,陆默抬头看着季名,面无表情,“季名,这次的事我会讨回来。” 说完,径直关上门,不给季名再开口的机会。 而季名听见自己的名字,心脏倏地漏了一拍,陆默最后的眼神,叫他心惊,那种不可置信的失望透顶,无可奈何的隐忍妥协。 他无比确定,陆默一直在退让,哪怕自己触了她的逆鳞,她也还在竭力克制着。 为什么?他凭什么? 一时间,心乱如麻。 沉舟到底是谁,他没有哪一刻如此迫切想要掀起一个人的面具,也没有哪一刻如此的,后悔。 思绪纷乱间,枪声响起,越赫猛然推开季名,大喝:“发什么呆,找死呢!” 季名回过神来,只见甘根笑得狰狞,嘴角噙着一抹疯狂。 身后的门骤然打开,陆默一身清肃,举着抢,轻扣扳机:“甘老大,要找死也别搁我门前。” 甘老大吃痛,龇牙咧嘴的捂住肚皮上汩汩流血的伤口,狠狠看着陆默,大笑:“没想到素来狠辣无情的沉社长居然对一个猎人百般忍让,百般维护!呵呵呵,沉社长,你杀了我那么多手下,我总得讨些回来才是,本以为那个女人是你的软肋,但我万万没想到,沉社长真正的软肋居然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算计着怎么弄死你的男人,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陆默拿枪的手紧了紧,知道自己冲动了,只要自己不出来,季名至少还是安全的。 可如今甘根完全被自己逼到了崩溃边缘上,加上与季名合作的心理落差,想来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杀了自己。 而自己对季名的不同,也成了季名的催命符。 眯起一只眼,锁定,瞄准,只要一个决心,她就可以洞穿甘根的脑袋。 两股思想互相揪扯着,一个告诉她,甘根留着还有用,现在的青城还不能乱到明面上。 另一个则说,甘根现在就是个杀红了眼的,不杀还留着做定时炸弹吗? 呼吸沉沉,甘根却是先开了枪,目标是季名。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陆默开了抢,在一众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扑了上去。 后背一痛,连带着肩上旧伤,整个肌肉都要撕裂开一般,脑袋里却还在胡思乱想着,这个男人总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搅乱。 伸手摸向左耳,“计划提前。” 四字落下,甘根倒地的同时,一队队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人马大举进攻而来。 甘根的人完全抵御不住,不出三分钟,整个辉耀会所都被沉风的人马所占领。 听着无线耳麦里传来的一声声报告,陆默放开季名,走回房间,打横抱起叶清,面色冰冷。 “季总这次欠我一命,沉某不求季总报答,只希望季总日后少对沉某身边的人动歪心思,再有下次,不会这么简单的勾销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忍让。” 季名看着决然离去的陆默,嘴张了张,他想说叶清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他的本意,他发现时已经无可挽回。 可一旦触及了陆默背影里蕴含着的的冰冷寒霜,他忽然解释不出口了。 固然他并非罪魁祸首,但他是袖手旁观,甚至顺水推舟,让他羞于启齿这苍白无力的解释。 陆默一步步走着,伤口钻心的疼,可比不上心上的绝望。 一个是生死并肩的挚交好友,一个是倾心爱恋着的丈夫。 分不清错处,她根本连责怪都不知对象,只能归咎到自己。 心脏抽搐着,难以呼吸。 “看住了雷利,甘根的死讯先压着,至少我和李老合作达成之前,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青城不能有动乱出现。”吩咐着,陆默绷紧了脸,有些僵硬。 灰狼应声,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那,社长,甘根已死,白夜基地我们可要接手过来?” 陆默摇摇头,“不必了,树大招风,虽然我们沉风在这里也埋了足够的根基,但也比不上当地盘踞多年的地头蛇,就让他们争去,谁赢了就和谁接着合作,条件不变。” 灰狼颔首,是他心急了,但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问:“您认为谁的赢面大?” 陆默顿了顿,自然知道灰狼的意思,但她此刻无心培植起自己人做傀儡,更加无心滇南这块肥肉。 她不纯的目的并不在这块。 淡淡言声:“不必插手,随他们闹就是了,接下来我还有其他任务给你们去做。”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谈判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次日,早上九点半。 陆默将准时到来的李传经请进了屋子。 “李老,您这么准时,可叫沉某惭愧不已。” 李传经呵呵一笑,示意跟着的保镖退下,自己拄着拐杖关上了门,一脸慈祥,好似邻家老爷爷一般。 陆默怔住,有些不解,“李老,您这是……” 李传经却伸手拍拍陆默的肩头,“小丫头,这么快就记不得你李爷爷了?” 陆默瞳孔一阵放大,细细思索回忆了一时,仍旧是一无所获,定定盯着李传经,李爷爷?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而且,她昨日戴着面具,今日化妆微微掩饰了一下五官,就是真的认识也没道理能说的如此咬定她是丫头。 她对自己的伪装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做任务多年,角色扮演没有百八十种,十来种的经验还是有的,沉舟这个身份,手到拈来。 更何况,就是季名也没能认出自己来。 看出陆默的疑惑与警惕,李传经哈哈大笑,并未有发怒,只道:“看来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两年前,安西怀城,捡废品那个,想起来没?” 陆默眼睁大,那个总是一口自称少林扫地僧的糟老头子?轻笑,“我还奇怪,谁能一眼看破我一向引以为傲的伪装,不过是您也就是应该了,李爷爷果然真人不露相!” 李传经笑得顽皮,一如既往的开场白,“我可是少林扫地僧呢!深藏不露是本色!哈哈哈,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技术含量高啦,就是你那伪装技术纵然精髓,可你忽略了一点,你的眼睛。” “受教了,李爷爷火眼金睛。”陆默诚然的应和了几句,并没有如以往的习惯,寒暄后直接第一时间谈正事,反而问起了家常。 “其实,我一直好奇,李爷爷和我师父是哪里来的交情?今日得知李爷爷真实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李传经竖起眉毛,“拿着小丫头,套消息来了?” 陆默笑笑,眉头抬了抬,“李爷爷可是这滇南的地头蛇啊,若是李爷爷和我师父有交情,我这也算是您自家晚辈了吧!给点见面礼呗!” 李传经吹起胡子,眼瞪得溜圆,“鬼精灵!不过,你这女娃娃这么说,可就没办法如你愿了,我这老头和你师父可是五十多年的老对头了。” 陆默听了一愣,老对头? “怎么,想不到吧!我和那老家伙自小就认识,作了一辈子对,不过我次次都赢不过他,唯一赢了的,也就这活的年头,他去了也有一年多了吧!”说着,李传经神色缅怀起来。 陆默神色微动,“嗯,一年四个月了,师父若知道您这个老对头还惦记着他,奈何桥上想必乐得连孟婆汤都给洒了去。” 李传经点点头,“孩子,虽然我不是你们那边儿的,但终归欠了你师父许多,你需要老头帮忙的,尽管开口。” 陆默笑笑,并没有太过当真,空头支票罢了,哪能就当做了金牌令箭。 “我自然不跟李爷爷客气的。”陆默搀扶着李传经坐下,“要不李爷爷就给做了主,咱们这合作直接成了?” 李传经鼻孔哼哼了两声,“你这小丫头惯会套路人,这忙可不是这么帮的,去!合同拿来给我瞧瞧。” 陆默立时就将合同捧上了手,递给李传经。 李传经细细翻看了下,满意的说道:“条约倒是都挺合情合理,在同期合作案里算是最出彩的了。” 说到这里,李传经画风一转,直直看着陆默,语气严厉,“不过有一点,你们沉风以运输和制造发家,后期才涉猎到医疗行业,暗地里还经营着黑货产业,泛而不精,你们凭什么接我们的单子?” 陆默挑眉,再抽出了一份名单递过去:“我们沉风有一个团队,聚集了世界医学界泰斗新星的团队,这就是我沉风给出的底气。” 李传经看过名单后,神色变了变,“这倒不错,但和我们李氏一直维持良好合作的公司也并非没有这种实力,这份名单并不足以打动我。” 陆默颔首,又抽了一份资料递过去,轻笑,“我敢来跟您谈合作,自然不会就这份底牌,我的团队偶然接触到了一批放射性极高的石头,并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研究,我想,李爷爷一定会对此感兴趣。” 李传经瞳孔微缩,似是极为的好奇,期待。 接过手就开始看,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边看还一边计算,兴奋无比。 看完,一拍桌案,“成,只要这个研究项目可以共享,合作的事,拍板定钉!” 陆默微笑,伸出手,“好的,那么,李爷爷,现在预祝咱们的合作愉快。” 李传经不多停留,抓着鉴定报告就迫不及待告了辞。 陆默将人送走,嘴角噙上一抹冷笑。 叶清从一旁走了出来,不解的发问:“你怎么把黑石的事儿抖落出去了?还合作研究?” 陆默表情平静,“不下大饵,怎么抓得住这老狐狸的尾巴?” 叶清嗯了一声,万分惊讶,“你说这李老头真有问题?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默低低一笑,语气森凉,“他提了师父去世还很缅怀的样子。” 叶清皱了皱眉,“他既然与师父有旧故,知道此事不足为奇,提及此事也是合情合理啊。” 陆默伸手点了点叶清是额头,有点嫌弃,“昨天中的药莫不是有副作用,变傻了都,咱师父孑然一身,虽挂的闲职,但他是事儿是随便一个人能知道的?更何况,没有真的确认死亡,报上去的,填档案里的,都是失踪,没三年呢,户都没销,李传经一个老对头的存在……” 剩下的陆默没说完,叶清这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哎! 不过输人也不输阵嘛,某美人继续死鸭子嘴硬着,“当初我们去安西拉练,他可是外聘的教官,知道点内幕也不为过吧!然然啊,我觉着你是心理压力有点大了最近,过度紧张导致的谁都像是个坏人?” 陆默眨眨眼,最近心理确实有点失控,甚至两度接近崩溃边缘,还好缓了过来。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尤其有一点,李传经轻而易举的认出自己来,让她很是在意,也很是心忧。 至于他所说的眼睛伪装不到位,纯属胡说八道,若是她进军娱乐圈,想必没人敢说她眼神不是戏。 作为一个学心理毕业的,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海难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行吧,你都有道理,说得也都对!”叶清察觉到陆默气息的浮动,有些担忧,生怕自个儿嘴贱又说了哪个敏感字眼把人给刺激了。 想了想,不再争辩这问题,移开了话题,“不过,我想不通的是,这坏老头子怎么对那黑石头这么感兴趣?” 陆默眨眨眼,抱住叶清,“着重盯李氏和雷利,李森李传经爷孙俩和库伦这两条线,我怀疑滇南有这种石头的矿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就在李家势力范围内,当然雷利的地盘也不是没可能。” 叶清将人反手回抱住,感受着她的颤抖,有些事情渐渐连成线。 如果她没有记错,秦然的父母是死于一场海难的救援中,尸骨无存。 而当初去救援的那片海域虽不在滇南境内,却是滇南内海与外海唯一的沟通的海域。 这样一来,陆默这段时间的所有反常就都可以解释了。 * 又过了三天。 甘根被沉舟所杀,白夜基地大部分势力被沉风吞并的消息终于“不胫而走”。 叫青城的一众英雄豪杰坐立不安的同时也扼腕叹息。 不过叹息也就一个瞬间。 之后,都纷纷将目标锁定在沉风还没来得及下手收服或者只攻占没第一时间整顿的原属基地的地盘。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青城的动乱持续了一月之久,治安混乱,街头血拼,酒吧舞厅群体斗殴,码头仓库黑吃黑,等等事件此起彼伏,那叫个精彩纷呈。 这段时间里,除了没有枪战升级以外各个势力可谓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相互伤害并享受着。 可叫相关机构的负责人愁白了不知多少头发,依旧是屡禁不止。 在利益的巨大诱惑下,青城这些英雄豪杰展示了他们“江湖人”的悍不畏死。 这股气势甚至感染了部分职业学院的学生跟风成立社团,打不得,也骂不动。 而同样是在这个具有传奇意义的一天,何吉终于再次上门,一脸的倦容,胡子拉碴的。 “吉叔叔。”陆默打开门,将人迎进了屋。 何吉这次倒没有穿正装,而是一身的简单的麻布便衣,跟刚上完工的农民工一般,浑身被汗水浇透,背脊依然挺直。 他刚一坐下就抽起了支烟,吞云吐雾里,近乎默然的看着陆默,张了好几次口都没把话说出来。 还是陆默率先开了话头,不着痕迹的将何吉的烟给顺手牵羊的一支,骤然点燃,吸了一大口。 “跟我细说下您知道的吧!我爸爸妈妈一生都奉献给了猎场,猎场总不能任由他们没的那么不明不白吧!以往没线索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告诉我这个做女儿的,不为过吧。” 何吉苦笑一声,这姑娘总是这么,这么玲珑心思。 的确,他这几天没过来不是被事务绊住,而是接了上级的命令,不能离开。 上面开了三天的会,最后给他一个框架,说可以透露,但内容不可超过框架的划定。 他理解,却没办法认同。 就如陆默方才所言,秦山慕韵夫妻俩一生都奉献给了人民,给了猎场,死得那般冤枉,难不成还不准人女儿知道实情吗? 但也如领导上司们所顾虑的,陆默现今的身份相当的敏感,特殊。 而他查到的部分真相并不那么让人易于接受,猎场不允许出现潜在的随时可以将千万人拉入万劫不复的炸弹。 陆默就是这颗炸弹。 由于愧疚,怜惜,也由于利用,她从猎场这里得到了很多特权与便利。 只要她想继续这么走下去,就不能超出国家的掌控,也不能接触到那些可能动摇她的因素。 这,就是现状。 可悲,现实,而又不难以接受。 慢慢理顺了思路,语言,何吉慢慢开了口:“按规定,能说的有限,主要就一桩陈年旧事,十二年前,你父亲带队缴获了一批严重超标的放射性物质,而且还是国家未曾记录在案的,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社会上铺天盖地的传播着,但后来却不知为何被压下来了,案件的所有资料卷宗都被封存,当地知情人后来也都被分散调走,最后没有一个留在滇南和相邻的地界上,据说每个人还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协议还订得极为的苛刻,其中对此进行一力主张的就是你的师父章訾兵。” 陆默皱皱眉,意外而又不意外,这就不难解释库伦运送那东西多年都没被瞧出来马脚了,毕竟没有知情人揭露,办事可就容易太多。 十二年前就有这东西了,这个时间点,陆默抿抿嘴,下来要好好去查查这个时间点了。 她坚信,没有哪个罪犯能忍住太过长的犯罪准备周期。 “谢谢吉叔叔,吉叔叔你……”陆默抬起头,有些奇怪何吉脸上散不去的忧急。 何吉摆摆手,有些失神的将手搭在了陆默肩上,道:“既然该说的都说了,我就不留了。” 说完,就自顾自起身走到门口,开门那一刹那,回头说了句:“然儿啊,最近收敛点,上面要来人。” 话落,不等陆默有所反应便走远了,寂静的走廊上那脚步声回荡着,让陆默不自觉就拧紧了眉头。 吉叔叔这话是提醒她,以后滇南的保护伞不会和以前一样顶用了?没有了猎场开的绿灯,甚至不排除会出现红牌警告。 看来,以后的发展要重新规划一番了。 不过也好,前期的飞机场都搭建好了,起飞要还是依赖那些随时会消失的外力,她这个驾驶员也该退位让贤了。 “社长,东天先生找您,说有要紧事商议。”黑豹忽然敲了敲门,看了一眼明显在想事情想入神了的陆默,清声禀告道。 陆默陡然回过神来,季名找她? 自从那天的不欢而散,季名两人再没回尚辉,她也刻意回避开冷静冷静,没去打听他去了哪里。 今天来找她,也不知何事。 叹了口气,“不必把人带上来了,我下去见他。” 黑豹点头,就要下去,陆默却叫住了他,问:“清美人呢?一早就跑出去了,还没回来?” 黑豹一愣,答道:“副社长没跟您说?昨天雷利先生下了张邀请函,说今天要开游轮派对,因为受邀前去的人有个像是库伦埋的暗线,两人联系颇多,副社长就做主接下了,现下应该是在那里。” 陆默一怔,骂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自作主张还先斩后奏!你带点人过去接应,她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去找她,不必她来见我。” 黑豹眸子睁大,社长这是生气了?眨眨眼,补了一句,“副社长是带了毒玫瑰那一组人过去的。” 陆默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算她还带了脑子出门,“照我说得办,前几天才把人得罪透了,十几个人就敢去赴鸿门宴。” 黑豹不敢再多说,招惹上自家社长的神经,思索着她对季名的矛盾表现,选择咽下了那句: 东天先生已经将前几天的事儿摆平,还相谈甚欢,对副社长油然生了滔滔江水不绝的敬服。 说真的,东天先生的口才,那叫一个棒。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追逐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下了楼,入目是一片安宁里黑色休闲装的男子闲适轻品茶水,带着少年感,丝毫不像了那个咄咄逼人的猎人——东天。 “先生,这么单枪匹马过来我的地盘,就不怕我把你留下来?”陆默慢慢开口,坐在了季名的对面。 季名抬头,他这次没有戴面具,陆默也没有,双目相对,却是两相陌生。 “沉兄弟,”季名笑了笑,放下茶杯,“我是来……” 话没说完,陆默只觉这个笑容异常刺眼,脾气一上来就没打算给人留脸面。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并不想这种情绪过多感染到自己,以致以后以陆默身份相对时找不到该有的态度。 思及此,即刻起身就要离开,开口就是嘲讽,“谁跟你是兄弟?沉某可有不起先生这样有本事的兄弟。我管你来做什么?呵呵,先生这是识时务了有利益可图了,所以要来痛改前非?” 这话说得,带着愠怒,也带着不知所措的胡乱发脾气,季名错愕了一下才回神。 不过,他总不能就让好不容易见着的人就这么走了。 随即起身追了上去,季名人高腿长步子大的,可不是陆默穿个增高就能抹平的差距。 三两步就赶了上去。 “沉总,沉总,请留步!你听我说!”季名一把扣住陆默的肩,语气坚决。 啧,这手劲儿,够大! 陆默横了他一眼,肩膀疼得厉害,不想搭理人,冷声呵斥:“东天先生请放手,有话直说就是,别动手动脚的,男男授受不亲。” 季名愣住,啥?啥男男授受不亲的? 有些尴尬的缩回手,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那个,沉总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你对我有误会。” 陆默挑眉,不做他想的回想起了那天会馆里发生的不愉快,烦闷之意愈发浓重:“可是,很不好意思,东天先生,如果你要说的是会馆那天的事儿,沉某并不认为这里面儿有着什么误会存在,更加不想跟你谈论起那天沉某的愚蠢。” 季名手一抖,想起了陆默的步步退让,甚至舍命相救,嗓音暗沉了几分,“我可以解释的,沉夫人被下药这事儿,真不是我做的。” 陆默闻言一下怒了,一时被气笑,“所以,东天先生还很为你袖手旁观借刀杀人不落腥的手段沾沾自喜?” 季名脸色一变,连连摇头,“沉舟你别无理取闹,我承认那天我心思不纯,也愿意为此事向沉总你和夫人道歉,希望沉总可以谅解,不要一时之气。” 陆默眯起眼,“谅解?一时之气?谅解什么?气什么?是指你意图通过甘根打压沉某,威逼沉某,达成你个人私利的事儿就这么三两句话里一笔勾销了?彻底的就握手言和?” 说着,陆默越发上纲上线的发泄自己内心的不痛快,“东天先生,我想我给了你足够的诚意,在遭到你的拒绝后也不曾报复什么,您确实是我沉风目前最合适的合作对象,可这不代表我还可以对你百般容忍。” 说到这里,陆默语气沉了下去,不可遏制的,她还是有所迁怒,言语字眼里都是十分的铿锵,“季名!沉某或许应该再重复一次那天的话,你且记住了,记清楚了,沉风集团和你季氏集团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没那么容易完,以后,走着看!” 季名愣住,没料到陆默这么翻脸不认人,还翻的比书还要快。 本以为她肯来见自己,事儿就算成了一半,没料到却更加糟糕了。 是他太自信了,盲目自信到看不清先前陆默对自己的容忍与示好背后的利益牵绊,不自觉当做了自己理所应当的资本。 若是自己不曾逼急她,甘根还在,青城未乱,沉风没有冒险趁乱吞下基地这块大肥肉。 他,东天,季名,会是沉风拉拢合作,甚至割地让利的对象。 想了诱惑太大,季名还是没想放弃,开口道:“希望沉总大局为重,哪怕沉风现下风光无限,但也不可否认,这次大获全胜的同时你们也伤筋动骨了好一番,当地势力都在不甘心的虎视眈眈着,有了我季氏的融资与销售渠道会是你很好助力。” 陆默讽笑,“哪怕冒着被噎死而功亏一篑的危机,沉风也不会跟季氏展开合作了,毕竟,若是季总只是对我夫人下手,为了公司利益,这委屈我可以咽下,但季总怕没料想过,你伤害的,是我沉舟的嫂子,嫂子好心陪我参加一个舞会,却搞成这样子被送回家,我总要给哥哥一个交代,所以季总,很遗憾。” 说完,陆默转身就走,利落无比。 季名眼沉沉望着,没再阻拦,确实,出乎意料呢。 * 之后的数十天里,季名每一天都会来登门,陆默的避而不见后果就是每一日尚辉上演的全武行。 连探索厅都不可避免的去喝了好几杯茶。 季名的口中,茶不错,环境清幽。 陆默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这臭不要脸的!这种馊主意也就他敢玩! 于是,一天一家酒店,也不管背后什么势力,只管享受这各有风格的优质服务。 季名打听好一间,就登门拜访一次,有时运气不好扑空,有时运气好了正撞上。 季名嬉皮笑脸的,总不乏逗得陆默面部表情抽搐的话题,三言两语的就让陆默有气无处撒,真的冒火了,季名又见好就收的告辞。 莫名的,也享受起了这“另类”的,夫妻情趣。 被锻炼出波澜不惊一张脸皮子的陆默,就是叶清每日一调侃也没了计较,生活看似平淡过着。 一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期间,陆默每天都能接到季名的道歉+示爱的短信或者电话,搭配上他雷打不动的上门求合作,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因为叶清生起的芥蒂不知觉里全给消散了。 两人就这么各自忙碌着。 季名顺利的通过青城这段日子的动乱将不少好东西送上了壁虎的船。 而陆默也赶着在新领导下来前,扯着旧领导的虎皮大旗,让沉风不知餍足的大肆吞并。 加上与李传经的合作,以及季名单方面的示好,可谓如虎添翼,大笔资金的汇入让青城的市场份额大多数拿捏到了手里,就是雷利等地头蛇也不敢接着叫嚣了。 可让陆默心里放不下的,还是那看似风平浪静到一个多月啥有用消息都没传过来的京城。 天高皇帝远,也不知叶晚慕晟他们有没有瞒着自己搞什么大事情,还有至今未现身的季澜。 这些人,都不是真的听话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从未宣之于口的故事,如今没了自己镇着,自由发挥,简直难以想象。 而叶清,自从那天参加了那个劳什子的游轮派对之后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忙碌着。 陆默对此睁一眼闭一眼,一是忙得不可开交没心力去管,二是对叶清的自信,这蛇蝎美人虽然有时不怎么靠谱,但大事当前还是有自己的思想,她不介意给她发挥的舞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向来是她的准则。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风尘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陆默揉揉太阳穴,这个季名,有完没完!这见天儿的串门,早知道她还是就住在尚辉了,多少能拦着人。 无奈是打开门,没来得及开口,陆默整个人就给愣在了那里。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容貌端正,一眼看去就一身正气的那种,穿着灰色西装,金丝镜架,带着一点风尘气息。 “沉舟?”男子挤出一个笑,与严肃的面容颇有些不搭配。 陆默眨眨眼,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紧张起来,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唤道:“季副猎头。” 季子强并不意外被认出来,笑笑:“冒昧前来,小舟可不要介意啊!” 陆默颔首,侧过身,作出请的姿势:“副猎头还请进来说话。” 季子强满意的点点头,走了进去,看着殷勤倒茶送点心的陆默,有些奇怪,索性摆摆手:“咱当兵的,不讲究那么多,过来坐下,别忙活儿这些了,客套!” 陆默骤然顿住,放下果盘,端正坐下,小学生一样,察觉到自己难以克制的紧张,不由无奈,也好笑。 到底面对的是季名的大伯,若只是自个儿一普通上司,她倒也不会这么失态。 季子强倒没觉出什么不对味来,单刀直入了前来拜访的主题,“小沉啊!这些天虽然你这个主角儿不在京城,可京城却因了你风起云涌哇!” 陆默一怔,心神恍惚了一下,问道:“副猎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换了季子强愣在当场,忽而一笑,“怎么?你不知道?也罢,既然澜儿他没和你说,想必是自个儿能解决好,你也不必操心了,就当我多了这一句的嘴。” 说到这里,季子强眼里的笑意真挚了几分,“既然你是澜儿认可的兄弟,日后也不必副猎头副猎头的叫了,不妨就喊声季伯伯吧!” 陆默从善如流,喊道:“季伯伯。” 季子强大笑着哎了一声,忽然仔细端详起了陆默,“你这小子长得可精致,倒是和我一侄媳妇儿有点像。” 陆默讪讪的笑了笑,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这两天焦头难额的,还要防备季名的突袭,一连换了好几个酒店,竟是忘记了化妆这茬。 语气略尴尬,笑道:“要不是知道您身份,我怕要误解您故意拿话挤兑我呢!” 季子强这时也有些尴尬,刚那话脱口而出,自己都没全反应过来,摸了摸鼻梁,道:“我这……,哎,小舟你应该听说过了,我那二侄子小名,最近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跟一花瓶女人闪婚,也不知那女人什么本事,小名刚把人领回家那女人把我家老爷子啊给拿下了,我这几日事儿多,但断断续续也研究了下那女人的背景,上了心,刚也就……” 陆默闻言,忽然有了种竟无语凝噎的感觉来,作为一个当事人,她是站出来给自己正名呢?还是昧着良心自黑一下比较好? 勾勾唇角,“这么说,季伯伯对这个花瓶侄媳妇儿很不满意喽?要不要来个棒打鸳鸯啥的?” 听出陆默刻意咬重的花瓶二字,季子强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在你看来,你季伯伯我就这么迂腐,管这些门户之见?都什么年代了现在。” 陆默眉眼弯弯,“毕竟季家是个大家族,季名还是这艘大船未来掌舵人。” 季子强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不满意的地方,但媳妇儿是自己的,我这个外人做不得主,何况连老爷子的战线都被拉过去了,我多的也不指望,就只希望那女人别给小名增加负担就好。” 陆默抿唇,季老爷子身居高位,在猎区威名太高,而季家为了避嫌,祖孙三代不算季名这半个大将身份,也就季子强和季澜走了这条路,势单力薄。 季子强虽然挂着副猎头的职位,却一直游离于权利中心之外,而季澜也因为自己的缘故脱离了出去。 作为唯二的那个男丁,季名继承家族企业,肩上承担着的是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他的妻子确实不该是个只会给他拖后腿的花瓶。 幸好,她不是。 低笑一声,呢喃:“我会帮他的,倾尽所能,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季子强没听清,皱皱眉,问:“你刚说……?我没怎么听清楚。” 陆默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季伯伯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来这穷乡僻壤的?” 话题转这么快,季子强脑子一时转不过来,随即一想,倒是自己跑偏了,笑道:“你这儿兴风作浪的,可把滇南领导班子震了震,这不,刚巧了赶上换届?而且啊,几个月前澜儿忽然跑来见我,跟我大致交流了一下你们现在做的事,我这个儿子啊,自小就倔脾气,刚得很,难得来求我这个做老子的一次,我想着索性直接借这个机会过来,也算是转正了,能多些能量给儿子当当靠山。” 陆默眼神一深,从中央调来滇南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地儿,虽说看似是转了正职,实则明升暗降,想来也是诸多无奈了。 点点头,“看来季伯伯这是给沉舟下通牒来了,季伯伯放心,不超过一个月,我定然平了眼下风波。” 季子强哑然失笑,“你可知澜儿寻我说了些什么?不怕我真办了你,就你这几年搞出来的事儿,三年牢饭不够你吃的!” 季大哥求季伯伯?陆默眼睛微微眯起,心里倒是有了个谱,笑着做出了个惊恐神色,“季伯伯可别吓我,咱良好公民,从来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您可明察,我都是正当防卫来着。” 季子强噎了噎,要真能办了人,他也不敢包庇的。 当今法制社会,都是按章程来办事的,他也就这么说说,开个玩笑罢了。 这个孩子,倒是有恃无恐的样子,莫名挺讨喜。 “你这性子,和我那不着调的二弟倒挺像,碰着正事还能嬉皮笑脸的,心理素质挺好。” “给,你看看,成天儿不务正业的,昨天还带着媳妇儿去了玉龙峰,摊上这么个不管事儿的爹,可怜我二侄子了。”季子强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刷出来一张朋友圈的图,给陆默看。 陆默定睛看过去,说起来还是她头一次看见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公婆婆。 虽然只是照片,但还是升起了丑媳妇儿见公婆的无措感。 两人虽然年近四十,但还是有着年轻人的活力。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陆默微微一笑,“季董事长和夫人感情真好,叫人羡慕不已。” 季子强笑容敛了敛,有些暗淡,“哎,有些事儿可不是表面看那么美好的,我那二弟和弟妹,都是苦命人哇!”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沧澜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嗯?”陆默怔住,啥叫没表面的美好,季名的爹妈…… 季子强有些惆怅的笑笑,许是天气的缘故,又许是此刻心里陆默是个局外人,他颇为感怀,“毕竟是政治联姻,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过多干涉小名婚事儿的原因,万千难及心头好啊!” 陆默诚然的点点头,也不多问下去,这件事,她该从季名口中知道,而非季子强。 许是知道自己说多了,季子强赶忙打住话头,“小舟啊,我看你也不是个身份简单的,沉舟不是你本名吧!” 陆默微微一笑,“季伯伯火眼金睛,今日找过来想必也是猜着了什么,在下和秦山首席有些渊源。” 季子强颔首,有些奇异的看向陆默,“澜儿来找我过后,我去查探了一下他的情况,发现他八年前就被送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关于他的信息,你们队伍的信息,列入一级保密,包括更之前的资料都被锁住。” 陆默皱眉,这些会是师父的布置吗?她未曾在意过这些善后工作,所以也没刻意去了解。 如今,师父过世,根本无从查起。 凝重了神色,“季伯伯,我明白你的担忧,但季大哥的行动全是我师父直线指挥,我虽与他私下联系,但不会提及各自的任务,而师父那条线在师父过世后半年才由我接手,季大哥拒绝和我沟通详情,按照规定,我也不好究根追底。” 季子强叹了口气,原以为这个沉舟可以是一个突破口,知道些什么,他儿子这次回来的所有表现,总叫他不能够安心。 陆默想了想,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季澜找季子强的目的,或许她一直太相信季澜而忽略了什么。 季澜于她,一直都是一个她敬重、学习的前辈,这种心理让如今的她恍然心惊。 季子强愣了愣,之前不还一切预想中一点不奇怪的表现,现在怎么就好奇上了? 但还是将话都说了一遍,总体就三件事。 一是季澜说了他执行任务有个搭档,就是她,沉风集团沉舟,希望季子强可以必要时候保下沉风。 二则季澜找他要京城探索者部门的人脉关系网,尤其对探一队的队长华仪感兴趣。 三则是讨要一份加密的文件,因为他任务期间没有任何调取的权限。 季子强思量一二都答应下来了,随后季澜离开,他申请调令来了滇南,期间再也没季澜的消息。 陆默皱眉,季澜到底在干什么,这些年一直单线联系,他对她了解至深,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季伯伯,我还有一个问题,京城现在是什么局面?之前那几起凶杀案可破了?” 季子强眨眨眼,没立即回答,反问:“那几起案子都是冲你们来的?” 陆默顿了顿,没有掩盖,“是的。” 季子强神色深了许多,答得模棱两可,“算是破了。” 算是破了,那就是没真的破,陆默拳头一紧,她得加快速度了。 又闲话几句,陆默估摸着季名也要找过来了,便索性送走了季子强。 低叹一声,多事之秋,啥事儿都排着队来…… * “雷大先生,这么扣我的人,不大好吧!”陆默一袭黑色风衣,眸子里光芒如剑。 一大清早的,就被扰人清梦,说是叶清一行人全被雷利扣下了,非得自己亲自、单独去提人。 叶清这忙活的,扮演贪财好男色的贪婪女人,好容易成了雷利见识颇有相似的知己,还卖了自个儿不少“消息”过去。 最后竟然没点实质性进展就被扣下了。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雷利背后有人在给他指点迷津。 雷利笑着,眼神说不出的阴鸷,拍拍手掌:“几次三番的邀请,沉社长总是不肯赏脸,今儿个总算是等来了。” 陆默低笑,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的,直接开口问:“我的人呢?” 雷利目光闪了闪,“沉总何必如此着急,对着那火辣小美人儿,我可是舍不得唐突了佳人。” 陆默眯眼,眼神一横,提腿就飞出去了一脚,将两旁包围住自己的保镖踢翻在地。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雷大先生都知道了,那咱们索性敞开窗,亮堂说话,怎么才肯放人。” 雷利笑意更深,“看来沉总是个性情中人,不要江山也要美人,这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 陆默不置可否,“所以,雷大先生作何打算呢?现在。” 雷利打了一个响指,一个保镖立即端上前一颗黑色晶石,晶石被一层透明橡皮泥似的物质包裹着。 陆默瞳孔缩了缩,跟截获的那批黑石处理后的样貌相近,更或者,就是那种黑石。 雷利拿过黑石在手里把玩着,“这种石头,很有趣,不知沉总可曾见到过?” 试探,还是…… 陆默神色自若,“不就没用的黑石头,倒是见过,不久前吃了批货,好像就是拿这石头防爆的,莫非,那货是雷大先生的?” 雷利蹙了蹙眉心,陆默的表现倒是像没发现这石头里的秘密,可事关重大,他必须确认。 “是,也不全是,那货是库伦先生的,向我借道运输,沉社长这一掺和,还捅给了探索者,我这边可真有一点不好交代了。”似笑非笑的,雷利紧盯陆默,不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陆默皱皱眉,“沉风和库伦有些私人恩怨,雷大先生别插手就是。” 雷利这才放下了心,示意保镖将石头带下去,看向陆默,“倒是我不够心性,得罪沉社长了,请见谅。” 陆默笑笑,“那现在雷大先生可以放人了吗?” 虽然问出口,却没报多大希望,毕竟雷利和库伦设这么大一个局,不可能就只是为了试探她究竟知不知道黑石的秘密。 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叶清可能早就看穿了雷利的局,将计就计,她必须争取足够时间保证她行动的安全。 还有一点,她判断错了,黑石矿脉和李家没关系,库伦和李家也没关系,库伦在滇南合作的,由始至终都是雷利。 就不知李传经从何处得了黑石的线索,盯上了雷利,碰巧遇上自己,于是想要误导自己去做这个出头鸟,把雷利和库伦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好渔翁得利。 “自然,”雷利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不过,沉社长还请多坐一会儿,我的人很快就将夫人和沉社长的弟兄们完璧归赵。” 陆默颔首,坐下沙发,还挺软,“那就请雷大先生的属下手脚麻利些,我可等着吃夫人做的饭。” 雷利笑笑,吩咐道:“听见没?都手脚麻溜儿点,别饿着沉社长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潜入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半小时过去,雷利的下属果然带着一脸倨傲不满的叶清、刺玫瑰一行人进了客厅。 雷利拍了下手,“完璧归赵,沉社长可满意?” 陆默按耐下心理的不安,淡笑,“那就多谢沉社长了,人我就带回去了,沉某改日再来致歉、道谢。” 雷利扬起眉毛,一挥手,十来个大汉就堵在了门口,“沉社长可别急着走不是?难得来一次嘛,不好好参观一下吗?” 陆默神色淡淡,“雷大先生的意思是……不打算放沉某离开咯?” 雷利没回答,吩咐道:“安子,带沉社长他们下去休息吧!可千万别怠慢了贵客。” 叫安子的大汉走了出来,动作迅速的卸了陆默身上的手枪与通讯设备,放到茶几上,抬手:“沉社长,请吧。” 陆默冷哼一声,到底态度没有强硬起来,一把揽住叶清的腰身,跟上了前面领路的安子。 走出门,安子就挥挥手,一旁的几个汉子就拿着眼罩上了前。 安子接过一个送到陆默面前,笑笑,“沉社长,沉夫人,梅堂主,还有各位兄弟,得罪了。” 陆默眼中含火,一把打落安子手上的眼罩,“雷利到底想要怎么样?!” 安子不恼,弯腰捡了起来,再度奉上,“还请沉社长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属的。” 陆默一拳打出去,安子吐了口唾沫,隐隐夹着些血丝,嘴角依然勾着。 见状,陆默哼了哼,知道不戴这眼罩是出不去了,夺过眼罩戴上,“告诉雷利,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见陆默妥协,叶清笑笑,也接过眼罩戴上,刺玫瑰等人也互相对视一眼,服了软。 安子揉揉胸口,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神色,示意将绳子给陆默等人牵住,大步上前领路去了。 东拐西拐的,进了一间屋子,阴暗,潮湿。 不等安子发话,陆默自顾自解下眼罩,抱臂看着安子,“哟,盯上雷利多久了?是不是早就打上了左湾的主意,那个一直揪不出来的老黑是不是就你的人?还跟我做戏,当我沉舟这么好欺负呢!” 安子,或者该叫季名,笑嘻嘻的扯下了人皮面具,这鬼东西不透气,戴着怪难受的,要不是为了“讨好”沉舟,他才不受这罪。 “沉总眼力不错嘛,怎么认出来的?我自问可是下了苦功夫准备的,连雷利都没发觉安子换了人。” 说着,季名不免好奇起来,这个沉舟,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是有过人之处嘛!也难怪被沉风的人奉若神明。 陆默哼哼唧唧的,摊开手就大言不惭的提要求,“带了枪吧,给我一把。” 季名简直目瞪口呆,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是谁说死了也不合作的?! 陆默挑眉,有点不耐烦,“快拿给我,不然我来硬的了,你可打不过我。” 季名一下不乐意了,掏枪的动作停下,上前了一步,直面陆默,“要不试试,谁打不过谁?男人的面子,不能说不!” 陆默嗤笑,还男人的面子,一言不发里一拳一脚就出去了,打了季名个措手不及。 到底底子在那儿,季名一个没躲闪过去就被陆默提溜起领子扔去了墙根儿上。 季名咳了两嗓子,忿忿将手枪甩出去,“身手好了不起,比枪法,沉总这个产业遍及东亚东南亚的万事忙未必比得上我。” 陆默抬手就将枪柄捏到手心,手感不错,沙漠之鹰啊! 嘲讽道:“大将先生可别大话了,吹破了牛皮,沉某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枪法都是拿命练的,就你那射击场学那两下子,跟我比啥?倒像我欺负小孩似的。” 季名噎住,还没来得及还口,就听叶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哎哟,我大社长,你俩私下就这相处方式?可别搞习惯了,作天作地给卖了干净!” 听着叶清调侃,陆默一个白眼过去,“难不成我还得跟之前一样当座上宾伺候着?” 叶清挑眉,水蛇一样缠上她手臂,意有所指般开口说道,“也是,总不能总是你低头,温柔以待,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我家小沉舟。” 陆默皱皱眉,没好气道:“谁委屈了,滚开!” 叶清委委屈屈,可怜兮兮,依依不舍的放了手退开几步,“你好狠的心。” 陆默鸡皮疙瘩抖了抖,横眼道:“戏精学院毕业的?” 叶清嘻嘻一笑,“咱俩一辈子的同学了不是?小学到大学,我哪儿毕业的,您说了算。” 陆默气得不想说话,沉了沉情绪,看向对于自己跟叶清相处方式目瞪口呆的季名,不由头大。 浅笑吟吟,“季总,走吧,去探探雷利这老窝。” 季名点点头,陆默扭头警告,“刺玫瑰你俩往前带路,记得看住了副社长,少给我弄幺蛾子出来。” 由于季名的提前布置引开了巡逻,四人很快摸了出去。 看着作态无比娴熟的陆默,季名有些好奇,没忍住问道:“沉总偌大个产业要打理,什么时间练就了这偷香窃玉如自家门里的本事?” 说话这么难听,纯属嫉妒!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陆默斜了季名一眼,“谁说沉舟只有一个人了?谁说我就是累死累活打理江山那一个?” 季名惊异,随即恍然,看了眼叶清,感慨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陆默顿觉好笑,这脑洞也挺大,虽然帮她打理沉风的也算一个哥,可二者之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她有必要解释清楚。 “季总这可猜错了,虽然那也是我哥,但可不是我嫂子那暧昧对象,那是我媳妇儿的哥哥。” 季名一愣,媳妇儿的哥哥,她真放心。 就在季名感慨之际,叶清勉力维持着抖动不停的面皮子,要是季名知道这一路以怼他黑他为乐的家伙,就是他那温柔可人的乖乖媳妇儿,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如此想着,几乎要憋不住笑,这两口子的日常,实在有趣,承包了她今年的开心果。 陆默却没了玩笑心思,提及季澜,她心里的不安就逐渐扩大,蚕食着她此刻的冷静。 虽然她确实不管事,但国内沉风她还是亲自过了手的,忙的时候几乎脚不沾地,还有叶清一路协助,众位亲近的叔伯开绿灯。 而季澜有任务在身,一个人在安缅人生地不熟的,却还能帮她把产业扩张到如此地步。 那他那个任务究竟是什么?这次回来的理由可真的单纯? 以前没想过,如今想来,许多东西都变了味。 她虽不怀疑季澜的人品,但没法相信他一路相助的情谊毫无杂志。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隐秘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沉舟,过来看。”叶清表情一下凝重,喊道。 陆默即刻上前查看,季名皱皱眉还未跟上去就被刺玫瑰拦住。 “社长未曾开口邀请,大将先生请稍候片刻。”刺玫瑰扫了一眼季名难看的脸色,不咸不淡。 陆默抬起手,并不回头,“刺玫瑰,让季总过来,你也过来。” 闻言,刺玫瑰这才冷艳的收回拦路的手,无视季名洋洋得意的神色,当先一步走到了陆默身边。 “社长,这是……?”刺玫瑰看着地面上的黏糊糊的胶状物质,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陆默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之前雷利向自己展示时碍于自己不知情人士的形象设定,没能截一块儿来研究,可是叫她可惜了一阵。 季名也挤过来看见了那东西,不解,问:“这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高兴。” 陆默示意刺玫瑰捡起一小块收好,拍拍手掌起身,用看成器女儿的眼神看叶清,语重心长,“自是好东西,美人儿啊,今天记你头功!” 被无视的季名:你不是我一个人的狗子了…… 被调戏的叶清:无端端的,毁嫂子清誉,家法伺候着! 说完,心情大好的陆默,拍拍刺玫瑰的肩,淡淡道:“毒蜂会没事儿的。” 刺玫瑰重重点头,既然这种东西可以隔绝放射性物质,也定然可以救人! 季名却冷笑一声,夺过刺玫瑰手里的胶状物,狠狠扔下地,骂道:“你们都他娘的傻了吗?要真是什么重要东西,雷利能给你们扔地上随手捡?” 叶清一怔,忽然想到什么,拉住陆默,拔腿就要走,“都快走!这是圈套!” 四人还未走出十米,忽然十来束晃眼的手电光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叶清暗啐一口,阴沟里翻船约莫也就这样儿了,果然这送上门的东西都多半藏着古怪! 雷利那个老狐狸,这么谨慎?! 自己假意被拿捏住,陆默也顺水推舟的光明正大进庄园。 这一出好戏可算呕心沥血,布局良久,期间不知冒了多少的险了,竟都没打消掉他的疑虑,想到拿这个,她们最没法拒绝的诱惑,来诈她们虚实。 陆默眼珠动了动,弯身捡起那块透明胶石,藏入怀中,动作极快,连身侧的叶清都没反应过来。 既然被发现了,这东西说什么也是要拿走的,总不能就白忙活一场。 季名却笑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蹲下地随手抓起一把那东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陆默一惊,就要拉住人,叶清一把握住她,摇摇头。 陆默这纯属于关心则乱,季名好歹混迹商场多年,也不是那啥傻白甜的简单人物! 哪怕如今站在了同一战线,不放过每一个“讨好”沉风的机会,却也没那个道理为了她们而豁出去命。 他此时肯出这个头,必然是心里有所依仗的。 这个人情,要欠下来谁也不亏。 陆默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对叶清说:“带路,我们先撤出去,往后找机会再来次。” 叶清却神秘笑笑,表情荡漾,“不要,咱可还没玩够本呢!敢抓姑奶奶我,不让那老狐狸大出血一次,姑奶奶我以后改姓陆!” 改姓陆?叶清乐意,她还不乐意呢! 陆默觉得心累不已,她和叶清打小就一起长大,学的课程也没两样,师父同一个,自然性子也养的相似,后果就是俩人对上了,谁也奈何不得谁。 没坚持,只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还要干些什么?” 叶清眨眨眼,神光很是无辜清澈,勾起嘴角,“我本事那么大,你觉得我这几天过来就忙着沉迷美色了?我到手的可不止这座庄园的一张小小布局图。” 陆默笑笑,离开部队好阵子了,倒忘了她真正的本事了,“我们清美人出手我自然放心,但就刚才那种阴沟渠,可别踩下去第二次,太跌份儿了。” 叶清得意的扬眉,大姐大似的拍拍胸脯,“我是同样错误还要犯第二遍的人吗?” 陆默笑而不语,但所有的表情都在陈述着同一个事实:难道你不是吗? 想当初进山拉练,为了抄近道,两次掉进同一个坑,被同一个捕兽夹困住,痛得哇哇叫。 但好了伤疤忘了疼。 没真的疼到! 这家伙要是能长了记性,太阳啊,得打西边儿出来了。 叶清也显然想到了这不堪回首的过往,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儿,“走吧,再待下去就走不掉了。” 陆默呵呵两下,看了眼不远处自信飞扬的季名,低笑,“刺玫瑰就待在这边盯着,大将有需要就搭把手。” 刺玫瑰有些不情愿,但陆默脸色实在没商量的余地,只得点点头。 叶清随即就翻身躲进了草垛子里,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摇晃了几下又缩进去。 陆默失笑,按着叶清手指的地方,伏低身子钻了过去。 雷利要知道自个儿庄园被某只自己错视作瓮中鳖的地鼠给打了洞,四通八达,不知道做何感想。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子里缓慢移动着,由于时间有限精力有限,叶清打的工兵洞实在狭窄,不可避免的落土,以及不那么美好的肢体接触。 等到两人爬到出口,大出一口气,陆默阴着眼,不怀好意的露了个笑。 “清美人儿?这就是你的本事,有些课程我看你有必要重修一下了,看来日子真不能过太滋润了,回去后依着规矩给我训练。” 叶清瞪大了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骤然跳脚,扑到陆默身上,上下其手,“好你个秦小然,抓着小辫子了?公报私仇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不是我队长了,凭什么折腾我?!” 陆默老神在在,“不是你队长,也还是你社长,沉风不养吃白饭的。” 叶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半眯起眼威胁道:“信不信我辞职?” 陆默一把扣起她下巴,似是建议,“行啊,当大哥的女人比起当二哥风光些。” 叶清眨眨眼,噎住了,“禽兽,逼良为娼。” 陆默翻了个白眼,懒得继续这没营养的对话,环顾了一下四周,蛛网,灰尘,简直乱得不成样,问:“这就是雷利那小杂间?” 叶清点点头,熟门熟路走到角落一个生锈的保险箱,敲了敲,是闷响,“这里面可是好东西!雷利每天睡前都会过来看上一眼,知道他咋进来不?” 说着叶清手指竖起,指了指屋顶,黑漆漆的,这房间挺高。 陆默微笑,为了不引起注意,悬绳子也要进来看的东西,果然是大出血。 “给我十分钟,你再看看,这房间诡异的很,宝贝可能不止这保险箱子里的。”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退缩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滴滴”声响起,陆默笑了笑,拉动刚弹开的锁门,里面是一个漆黑的古朴盒子,大体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文字甚至是陆默见所未见。 听到动静的叶清也拿着几个霉迹斑斑的竹筒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盒子,“就这东西?打开瞧瞧。” 陆默晃了晃盒子,把手一翻,语气平淡,“空的。” 叶清睁大了眼,空的?! 如此,也顾不得手上疑似宝贝的东西了,手一松,就叮叮当当的往地下落。 抢过盒子,使劲儿一掰,盒子断成了两半,果然是什么都没有。 陆默却拧着眉心,弯腰将那几只辨不清原本面目的竹筒捡起来,细细打量,眼中异彩纷呈。 将东西一股脑塞给叶清,“这次雷利可不止要大出血,怕是连脏腑都要呕出来不可。” 叶清看着忽然高兴起来的陆默,看着手里一堆,内心无比怀疑,“真是好东西?没故意整我?” 陆默嘴角翘起,“这可是这次来滇南最大的收获了!知道桔梗木不?” 叶清手一抖,差点没给丢出去,“就是师父香囊里放的那臭东西?” 陆默扶住叶清的肩,“虽然臭,但效果很好不是?天地方圆,千里追踪,咱们哮天犬又可以重出江湖了。” 叶清嘴角抽搐,“那条老色狗,还是小哮天靠谱些吧!” 陆默没反驳,“对了,流浪最近联系过你没?” 闻言,叶清脸色瞬变,恶气狠狠道:“见一次打一次,他敢往姑奶奶面前晃?” 陆默顿觉好笑,多年了,还记着呢!语重心长道:“人家二郎神下凡,嫌弃个啥劲儿?” 叶清呵呵笑起来,不想说话了,还二郎神下凡呢,二货还差不多,能碰上这么个脑残追求者,三生不幸! 陆默摸摸鼻子,不去招惹这火药桶,略微后悔自己多嘴。 “你那洞,我看还有条岔道,往哪儿的?” 叶清哼唧了一下,“往书房的,不过书房里一直有人,里外把守,过不去。” 陆默点点头,收了过去一探的心思,“偷听小能手。” 叶清白眼,装什么蠢,“你以为今儿过去,那地道还能保住?” 陆默眨眨眼,“至少能恶心到雷利不是?” “那盒子到底什么东西,里面是本来就没东西,还是被人先一步取走了?”叶清忽然问道。 陆默神色微动,有些许凝重起来,“材质就是普通黑木,也没特殊的气味,颜色,总归先带着吧!往后总有弄清楚的时候。” 叶清点头,两人刚要走就感觉一层凉意从后颈袭来,陆默猛推开叶清,吩咐:“带东西先走,我会会老朋友。” 叶清捏了把拳头,不回头的翻出窗户走了。 陆默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狰狞女人,面部肌肉急速烧灼,抖动了起来,那抑制不住的杀气爆发出,冷冽无比。 “林将,不知有何贵干。” 林干枯木乃伊似的脸上挤出一个阴森的笑,“久别重逢,猎人你怎么如此警惕?” 陆默紧盯着她,一言不发,身体也绷着不动。 林嘻嘻笑着,“猎人,你在怕我?” 诛心!陆默攥紧的拳头,止不住颤抖,眼底血红一片,明知对方目的,却防不胜防的无力感。 “啊呀呀,刹影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来可是好意给你送情报呢!”林作出风情万种的姿态来。 闻言,陆默呼吸愈发浊重起来,声音沙哑,“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了你吗?” 林撇撇嘴,“你不舍得的,也不能够,像你们这种人,对我这样没干过坏事的血,不会染。” 陆默一拳就打了出去,半途停住,鲜血淋漓而下,肩膀处撕裂的痛楚让她清醒。 伯仁不杀人,却有人因伯仁而死,那么伯仁该死吗? 这个问题是第一次实战后她问师父的问题,师父并没有明确回答她,只说没有谁是该死的。 没有人该死,可为什么还是有人要死? 她想不通,将近十年了,也没答案。 林走上前,手掌轻抚她的脸庞。 有那么一个瞬间,陆默从中读出了两个字,温柔。 林附在陆默耳边,轻声道:“章爷爷可没有死呢!线报上他近日在利美出现过。” 说到这里,林轻笑起来,很是愉悦,抬起头直视陆默的眼睛,“BOSS知道你在查秦猎首和秦夫人的死因,特地让我过来转告你,在他之前,组织的东大陆负责人,代号立早。” ———————————— 叶清拿了东西回去,交给医生后就坐阳台上眺望。 颇有点文艺青年意境。 等了许久都没见陆默回来,想着她未愈的伤,皱皱眉,最终打消了回去看看的想法。 “副社长,我回来了。”刺玫瑰坐到了叶清身侧。 叶清扭过头,这木讷的样子,一如既往,问:“东天先生都解决好了?” 刺玫瑰学着她的样子,昂首远方,“嗯,最后皆大欢喜。” 话落,想起了什么,拿出好几块那透明晶石,“这些是东天先生让我带回来的,说社长欠他两次了,之前的不愉快再怎么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叶清好笑的跳下了台子,将那几块晶石收进兜里,意有所指,“我刚这儿坐了半小时。” 准备跟着下去的刺玫瑰动作瞬间僵住,点点头。 叶清吹了个口哨,刺玫瑰和毒蜂那档子事儿吧,明眼人都看得出。 关心则乱,乱则生变。 陆默那种机器一样活着的尚且免不得这俗套,莫说这木呆子了。 寡情的往往最情深,伤就是一辈子。 希望毒蜂真能救过来吧,毕竟,最初的几个人,剩的到底不多了。 要是真救不回,也不知陆默还能再坚持多久了。 一直撑着,物极必反,她真的担心秦然有一天会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然。 * “秦队,出事了,魔王车祸,吸血鬼失踪。”叶晚看着终于被接通的电话,激动得没哭出来。 陆默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明天回来。” 叶晚刚想解释一下情况,却只听嘟嘟两声,挂断了?! 陆默瞥了一眼躺地上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的林,嗤笑,“堂堂林将,也不过如此。” 林浑身散架了般,动弹不得,这么狠的打法,她平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也输过,本以为不会有第二个如此的人了,没想到这又遇见个。 “你和他很像,难怪他那么帮你。” 陆默眼皮子抬也不抬,自顾正了脱臼的手臂,咔嚓一声,“他双腿废了你知道吗?” 林瞳孔剧烈颤抖,“他自找的。” 陆默呵呵的转过身,没再说话,一脚踢开门就往外走。 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最近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陈年旧事。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阴暗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先回去吧。” 叶清愣了愣,话还没来得及说,电话就被扣断了,只剩下冰冷机械音。 这家伙,搞什么呢! 另一边,陆默双眼猩红,手机紧抓在手里,手臂上粘稠血丝挂着,有崩裂的伤口,也有酒瓶碎片划的。 沉默着又拨出一个号码,哑声,“你在哪里?” 季名低笑,“想我了?机票都买好了,明儿就回。” 陆默没说话,过了好久才道:“我在滇南。” 季名怔了一下,讷讷说了一个地址,还是尚辉那一间。 陆默挂断,伸手就将手机浸到了酒杯里,起身,血流的有点多,眼前一阵发晕。 缓了一会儿才站直,莫名微笑起来。 很明显的假笑,她自己就是看不到也能感觉到假,索性不勉强。 套起风衣就下了楼,今天住的离尚辉并不远,隔了一条街。 深夜,街上行人很少,路灯昏黄。 陆默一步一步走过,感觉走过了一个世纪的长度,待看见尚辉会馆闪亮的招牌,才觉醍醐灌顶的顿悟。 季名没有在房间等,而是笑吟吟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门卫侃大山。 见她来了,季名咧开嘴朝她挥手。 陆默忽觉疲累,也有些胆怯起来,停住了脚步。 季名见她神色空茫一片,赶忙上前,脱了大衣将她包裹住,“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陆默没说话,只反手将人抱住,不顾门卫差点掉地上的下巴,依偎着那火热的胸膛。 岁月静好,也就不外如是。 季名抱了一阵,才惊觉不对,一把推开陆默,拉起她受伤的那条手臂,满手滑腻。 “你受伤了?!” 陆默面无表情,点点头,“挺疼的,帮我包扎吧!” 季名压下怒火,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还没走两步就被陆默挣脱下来,语气坚决,“我自己能走。” 季名一口气憋喉咙里,作什么呢!现在。 就两层楼的路,陆默不断作妖,一会儿喊疼要吃糖,一会儿累了要喝热开水,一会儿又见着筛子双眼放光非要抢来玩,嘴里嘟囔着美人带回家。 等到回到房间,季名已经累了一头汗,想着就不该惯着这磨人小妖精,狠一口气抱上来省多少事。 陆默嫣红小嘴叼着颗棒棒糖,进了屋就睡了过去,砸吧砸吧的。 季名无奈,任劳任怨的给她上药,剪开衣服,是触目惊心的伤。 全身上下皮肤跟裂开了似的,伤口蛛网般分布,最严重的是后背上两寸深的钝器刺伤,还有左肩那旧伤未愈又添新的金属贯穿伤。 季名心里说不上的滋味,他就离开了不到两个月,她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伤这么重都不处理,居然敢往滇南这千里遥远的地儿来折腾。 纯粹要让自己心疼不是? 胡思乱想着,门被大力踢开,叶清径直闯了进来,看着眼前香艳,气笑了,“我说季二少,您这欣赏人体美学呢!要看这混蛋血流干?” 季名这才回神,看着上了一半药的伤口,抿住嘴,让开一个位置,“叶小姐,有劳了,你帮她继续上药吧!” 叶清皱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很快把药上好,心里疑惑不解。 庄园那儿,她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伤成这个样,就是知道来的是不可能和她打起来的林,她才放心走的。 而且看伤口撕裂程度,明显是她那几年都没用过的不要命打法作出来的,多半心理问题发作了。 可还记得在来找季名前把后背枪伤弄成钝器伤,如此心思缜密的隐瞒,又该是清醒的才对。 谁忒么这么有本事的把人给激得发作成这不人不鬼样儿! 想着,想着,叶清无比的烦躁起来。 那个心理暗示,当初她就不该听她话,那整一颗定时炸弹弄得,迟早害死她! “她怎么样?”季名问道。 叶清没好气道:“死不了,歇个一两天,照样活蹦乱跳!” 季名一愣,明显的气话,没计较,继续问:“她怎么伤的?谁干的?” 叶清嗤笑,怒道:“姑奶奶还想知道呢!叫我问谁去!一天到晚的不给消停了!” 季名点点头,看着陆默,摸摸她的发际,温柔无比。 叶清有点看不下去了,摆摆手,“我走了,回京城的话这几天肯定是走不了了,起码三四天过后,我有事先走,你看好她,多跟她聊聊。” * 次日清晨。 季名睁开眼,手里一阵空,猛然清醒,看向床上。 陆默果然不见了。 触手冰凉,床榻不知凉了多久。 “陆默!”季名眼神一闪,打开门,朝外低吼了一声。 没有回应。 “咚咚”的脚步声靠近,季名抬眼看去,是一位服务生。 “先生是在找昨晚那位女士吗?”服务生问。 季名点点头,“你看见她了吗?” 服务生深深鞠了一躬,“是我工作的失误,那位女士六点就离开了,离开前嘱托我告知先生,但先生一直没出来,我就……” 季名牙齿错了错,有些怒火发不出,憋屈极了,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摸出手机,拨号,是关着机的。 手指顿了顿,抬步走到隔壁,大力敲门,“该出发了。” 越赫睡眼惺忪开了门,见着季名要吃人的表情,浑身一抖,迅速穿衣洗漱吃早餐,一气呵成,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两人退了房,就要离开之际。 叶清忽然出现,阴着脸,“陆默走了?” 季名皱眉看她,“你们不是一起的?” 叶清一脸的不爽,睨着季名,“叫你看住她!人不见了就知道找我了?鬼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季名神色瞬间就沉了下去,放下行李箱,“不走了,通知兄弟,给我找人去。” 叶清暗骂一声,俩祖宗,她欠了谁?!一个跨步拦住了人,“找什么找?尽快回京城去,她没在便是回去了,回去前还能把青城闹翻了天,够本事!” 季名沉静的看着叶清,见她不像说谎,淡淡点头,重新拎起行李,点头致意。 陆默回去了,一个人,伤没好,赶得很急,不希望暴露行踪。 这是他能听出来的全部信息。 至于叶清口中陆默闹翻了青城的天,闹到叶清宁可告诉自己陆默所在也要让自己安心离开,不必卷入其中。 其中能有什么事情,是让他必须立马走人的。 对此他不可能不在意,并不避讳叶清还在,直接一脚踢掉越赫的行李,吩咐道:“你留着,过两天走。” 说完,脚步不停,不管越赫满脸懵逼。 叶清挑起眼角,继而埋首房客记录,等季名接下来的话,却只有清脆的脚步声。 “叶小姐和阿默的交情很好。”直到走出门那一刹那,季名忽然开了口。 叶清怔地看过去,只有背影,略微忧郁。 秦小然啊,你真是作孽!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残疾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中午,作孽的秦小然飞回了京城,还没出机场就被一个老人截住了。 陆默看着老人,眼睛干涩,喊道:“外公。” 慕老爷子瞪着陆默,一双眼睛都发红了,拐杖狠狠抽了过去。 陆默硬生生受了,又喊了一声,“外公。” 慕老爷子急速喘息了一阵,怒喝:“跟我走!” 陆默点点头,跟了上去。 看着慕老爷子颤巍巍的步子,陆默鼻子一酸,眼眶逐渐湿润。 一旁的警务员看不下去了,慢慢落后了几步,走到陆默身边,轻声道:“然小姐,老爷子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哎,毕竟这么大年纪了,总希望儿孙们都能好好的。” 陆默点点头,“敬叔,我知道,是我太混蛋,让外公伤了心。” 警务员颇感慨的笑笑,没再多说,“待会儿回去了有老夫人护着你,老爷子发作不了的,放宽心。” 陆默抿唇,没回应。 一路无话。 到了军区大院慕家的宅子,天色已经暗沉,恰傍晚时分。 进门,慕老夫人坐在主位上,闭着眼,手里理着佛珠,慕怀义夫妻和季子毓夫妻坐在下首,一言不发,气氛很是沉重。 慕老爷子进门前没忍住回过头来看了眼陆默,冷哼一声才抬步进去。 “爸。” “公公。” “老爷子。” 四人齐齐起身见礼,慕老夫人也睁了眼,不过没看季老爷子,目光落在了老爷子身后跟着的陆默身上。 慈蔼一笑,“然儿回来了?” 陆默紧抿住嘴,微微有些颤抖,老夫人的头上原本一直最惹人羡慕的乌黑里夹了不少银丝,很是刺眼。 平稳了下情绪,咚地跪倒在地,喊道:“外婆。” 老夫人激动的站起来,走下去就要扶起陆默,“好孩子,我的乖孙女儿,外婆想死你了,快起来,地上凉。” 陆默没动,老爷子也大步跨过去隔开了两人,冷声,“让她跪着!” 老夫人眼眶瞬间就红了,也不管什么场合不场合的,跟老爷子急了眼,一把就把人给推开,就要强拉陆默起来,大声道:“这是我孙女儿,慕强国,你敢!” 慕老爷子拐杖一跺,不让步,“你拉,你拉试试!她今天要起来了,我打断她的腿赔给季家小子!” 老夫人闻言,手抖了抖,终究没伸过去,虽然平日里两人老是拌嘴,老头子多半会让着她,但今日这坚决的样子,她肯定如果自己真的拉了陆默起来,老头子那拐杖铁定就朝陆默膝盖过去了。 不由软了态度,但还是梗着嗓子道:“你这糟老头子!然儿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给人定了罪,抗战时候的鬼子屈打成招也就这个样儿!” 慕老爷子哼哼两声,没理会,看向陆默,“现在人都齐了,你这混丫头还不把你那档子混账事抖落出来?!” 陆默攥紧拳,“我没什么话好说,季大哥和晟表哥的行动都是机密。” 慕老爷子火气上涌,又是一拐杖打下去,陆默眼前一阵黑,一口血就涌到喉间,狠狠咽下,“我要见季大哥。” 慕老爷子看着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许多的陆默,拿拐杖的手抖了抖,终是放下。 面对季子毓夫妻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老头子管教不力,实在拿这丫头没办法了,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就一个人进了书房,背影佝偻。 慕老夫人叹了口气,追了过去。 陆默狠狠攥拳,指甲陷进皮肉里,血丝溢出,却没有丝毫的痛感。 转向慕怀义四人,哑声,“舅舅,舅母,季,季二叔,安姨。” 季子毓深深看了她一眼,“还叫什么叔姨的?叫爸妈。” 陆默脸色一僵,“您知道了。” 季子毓低笑,“早知道了,也就大哥那个眼里只有枪的莽汉子认不出来,你和你母亲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陆默点点头,想起季子强的话和叶清无意间提的一个八卦。 自己的公公,心里念的想的都是自己的母亲,而婆婆,也曾是自己父亲的未婚妻。 世间总是不乏这些造化弄人。 “澜儿在军区总医院,302病房。”说完,季子毓就拉着妻子利落的离开了。 慕怀义神光复杂,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陆默跪着不动,脑中阵阵晕眩,却忍不住推演叶晚告知自己的情报。 这段日子风将和火将一直在京城搅风弄雨的,人命官司也不少,慕晟一直咬住两人不放。 季澜却突然出现,扯着自己的虎皮大旗,带着四方队的人,处处跟华仪作对,阻挠警方办案。 两方斗得如火如荼的,慕晟索性两不相帮,联合了同样不听指挥的叶晚,跟风火两将耗上了。 就在昨天早上,事态升级,双方居然在郊外一间废旧厂房外面展开了械斗。 慕晟叶晚得带消息赶过去阻止,却只见到季澜被一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大货车撞倒,待叶晚处理好残局却发现慕晟不知所踪。 风将,火将,季澜,华仪,慕晟,这中间一定有一根线是她忽略了的。 季子强所言季澜干的事儿,怕就是带着四方队杠上警方。 可是,为什么?季澜又是怎么调动四方队的,叶晚含糊其辞,只说他有手令。 是谁的手令?自己不曾给过季澜,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师父! 那么,…… 越想脑袋越疼,一口血喷出就软倒地上,暗叹一声,没了意识。 ————————————— “季大哥,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陆默冷声道。 病床上的男子缓缓睁眼,目光锐利如刀,射向陆默,忽然一笑,“回来的真快,不过,刚刚好。” 陆默却没好脸色,“我这么相信季大哥,季大哥就是这么对我的,好大一口锅扣下来,真有点受不起。” 季澜勾起唇角,“弟妹给大哥背锅,不是天经地义?” 陆默白眼,伸手弹了弹季澜的输液管,“师父的事儿,你多久知道的?” 季澜眸子黑雾弥漫,“别叫师父,他不是我们师父。” 陆默笑笑,不以为意,“大哥反应过激了,他到底教养我们一场,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当得这一声师父。” 季澜怒道:“他不是!” 陆默眉心一簇,这几天回想过往,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偏偏说不上来,季澜的反应给了她一点思路。 问:“他杀了咱师父?冒用了师父的身份?” 季澜一怔,有点佩服陆默的脑洞,但这何尝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渴望的,嘴皮子一绷,“你想多了,只有一个章訾兵,从始至终。” 陆默失望的哦了一声,虽然很希望,但也知道不可能,从始至终四个字,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能有多刺人。 “双面间,辛苦了。” 季澜嗤笑,“火候到底差了,比不上那个老头子。” 陆默低笑,“所以,师父的身份还没弄明白呢?” 季澜哼了哼,没搭话。 陆默握住季澜的手,“采访下,魔王大人从此以后都是残疾人了,有什么感想?”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十七章 往事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残疾人?季澜似笑非笑看着陆默,“弟妹,挑事儿呢!” 陆默扯动嘴皮,大妈说教一样,“有点可惜,这么帅一小伙子,搞这鬼样子,真不值当。” 季澜被气笑了,“见鬼去吧!老子好歹有儿子,你有吗?就你这折腾,啧啧。” 陆默眼神一黯,冷下脸,半晌吐出来一句:“你儿子真丑。” 季澜眉毛一弯,整个人都柔和了,“你见到他了?多高了,性子如何?可讨喜?” 陆默怼人的话一噎,有点说不出口了,没好气道:“就灰溜溜一个泥猴子,没晃眼就给藏起来了,生怕我抢了去似的,哪儿注意得到那么多,问我还不如问你孩子他娘去!” 季澜霎时沉默了,“她,可好?” 陆默讽笑,“被我揍了一顿,半个月别想下床。” 季澜看了她一眼,语气也不大好,“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 陆默强忍不发作,脸上的笑容更假上了三分,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持住了,眼前这个讨打的,是病人,是瓷娃娃,是纸片人,碰不得。 “说说吧!山将这些年的光辉事迹。” 许久的沉默过去,陆默终于开口。 ————————————— 八年前,正是少年风华,最意气飞扬时。 “季澜上尉,林丘中尉,我们等着你们凯旋归来,点将台上再共饮番春秋。” 一席话,就是他整个青春错落的开始。 从此,再也没有了归期。 平淡的叙述下是炮火烽烟连天烧,是几度死里逃生屹立信仰之名。 深入,深入,不断的深入,没有换来光明希冀,只有黑夜无边。 那是最大的绝望,几乎将他打倒,再也站不起。 昔日最敬重的师父,亦师亦父,朝夕十数年的长辈,最信赖最亲近的那个人啊! 若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他怎么也想不到记忆里那个淡泊名利的慈祥老头居然有着如斯冷血残暴的一面。 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一个人咀嚼着痛不欲生,看着妻子为了自己,为了信仰,逐步在漩涡中泥足深陷,后路断尽。 他知道,他们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所以他创建壁虎,明面上为蜃楼做事,效力背后组织,实则作为自己独立的传信渠道的庇护伞。 后来那个老人去世的消息传来,他松了口气,以为是自由的曙光。 可在第二天,他却见到了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听着那慈眉善目的欺骗,一面抵抗着致幻剂的药性,一面还要强忍恶心在痛哭流涕里誓死效忠。 一场戏,心神俱疲。 步步绸缪,如今,终于,是自由。 叙述很简单,很理智,省去了一切不必要的感怀,以及一些陆默本想要听到的恩怨细节,大抵都是些只能当故事听的情节概括,说到重点不是语焉不详就是一语带过。 比如他和华仪为什么对上,和boss又是如何闹翻。 又比如,师父如今近况,背后组织的内幕。 不过,在这种时候去戳人伤疤,她还做不到。 “对于林将你有什么打算?” “她选的路,我惟能支持。” “不把儿子接回来?” “分开这么多年了,何惧再多些时间,等稳定下来吧。” “不想你家那泥猴子?” “怎么不想?我儿子呢!你个没儿子的,不懂!可是这日子想也是过,不是?” “也好,以后接回来了我带他玩。” “不要,别给你带歪了性子,我哭都来不及。” ————————————— “外公,您找我?”陆默看着走廊尽头的老人,心里麻麻木木的痛着。 慕老爷子转头看着她,长大了,不是昔日那个抱着他哭的小娃娃了,“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陆默勾勾嘴角,眼里似蒙了一层纱,“打架斗殴,不小心挂了彩,让外公担心了。” 慕老爷子嘴抿得更紧了,“枪伤,刀伤,划伤,好一个打架斗殴!” 陆默低笑,“死不了。” 慕老爷子冷哼,鬼话连篇! “你好自为之。” 陆默点点头,看着慕老爷子逐渐远去,眨眨眼,哎呀,老头子真的是老了,也糊涂了。 不过,也真疼她,跟小时候一样。 可她毕竟都长大了,不一样了,也回不去了。 “阿默!”季名行色匆匆冲上了楼,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找陆默就得知大哥车祸瘫痪,匆匆赶来却看见了她。 陆默微笑,“来了?” 季名沉默了一下,没立即回答,脑子里全是来时听了一路的阴谋论,关于大哥,关于秦家,更关于陆默。 仿佛看出了季名的踌躇,陆默上前一步,手放在他的脸上,“去看看季大哥吧!” 说完,没停留就离开了。 季名怔然站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全身肌肉都僵了才略微动弹了一下,抬步,推门。 季澜躺在病床上,侧身看向窗子外面,哪怕听见开门声也没转过头来。 床是摇高了的,应该是陆默做的,很贴心。 “哥。”季名唤道。 季澜这才艰难的把身子翻转过来,季名看着,捏紧拳,没有上前帮助。 季澜看着小心翼翼的弟弟,低笑,“如临大敌的样子可比你媳妇儿差了不止一个段位,真拿我当了残废?” 季名喉头一哽,没说出话来,见惯了他哥威风八面的一面,如今这样子,心里揪着疼。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你媳妇儿的事呢!”季澜有些受不住季名那似悲似哀的眼神,开口道。 季名咬了咬下唇,“我信她。” 季澜咧开嘴,眼睛弯了弯,“这才是我弟弟嘛!不过我要是告诉你秦然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你有什么想法?” 季名愣了愣,“她有自己要做的事儿,我不会妨碍她。” 季澜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语气有些沉闷,“对她好点,不然我找你麻烦。” 季名瞳孔一深,“什么意思?” 季澜失笑,手拍了拍床板,“这次是我欠她人情,还欠的有点多,大抵只有从你这儿还一点是一点了。” 季名皱眉,欠人情? 见季名还是一副世界欠了他的表情,季澜翻出了个白眼,非得他挑明白不可。 “我这事儿吧,你应该也听了不少传闻,总体不能透露,但确实是我利用了她,出于私心,至今也还瞒了她不少她本该知道的,害她无端端的就挨了几拐杖,还没处说冤枉。” “不过她那人吧!我又没法直说对不起,所以,你对她好点呗,她最受不起你对她好,这样她以后就不会见我就怼三句了,残疾人说不赢她。” 季名嗤笑一声,有他的! “还有啥要说的不?” 季澜想了想,闭上了眼,“我刚说的,出门就忘了。” 季名一脚往床脚踹过去,“你本事,我阿默就活该委屈。” 季澜咂咂嘴,“我设计了套给她哑巴吃黄连,她又未尝没有将计就计,把黄连也塞我嘴里。” 季名哼了两声,“我对自己的媳妇好,跟你没关系。” 季澜笑笑,也没戳穿他。 为什么跟季名说这些没实际意义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希望,不管是陆默还是季名,都能好好的。 本来身边污浊事就够多了,若是再加上这些没必要的误会,日渐生疏了情分、信任,实在不智。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十八章 死亡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队。”叶晚看着终于下楼的陆默,掐灭烟头。 陆默嗯了一声,“去警局。” 叶晚颔首,嘴张了张,“对不起,是我……” 陆默按住他的肩,“是兄弟就别说这些,清美人呢?还在生我气?” 叶晚有些无奈,手掌拍拍裤腿,“气肯定不是一时间可以消下去的,不过正事也不至于误了,她带着城子几个找阿晟去了。” 陆默顺了只烟,点燃,深吸一口,“她还说了什么?” 叶晚一把打落烟头,用脚碾灭,“让你尽快做个心理测评,考虑下把心理暗示解除了。” 陆默哦了一声,没具体答复,快步上了车。 叶晚停了停才跟上去,神光不明,陆默坐的是驾驶座,四年了,这是她头一次选择自己开车。 扭头看了眼坐进来的叶晚,打火提档下油门,方向盘一滚,整个车身几乎倾斜了四十五度。 叶晚稳稳坐着,久违的感受,当年演习时的那种热血沸腾。 “悠着点,这里是市中心,不是郊外野地。” 听到叶晚提醒,陆默眼睑微微下垂,放松了油门,“知道了。” 叶晚眉峰一扬,问道:“过两天,西山赛道来一局?” “好。”没有犹豫,陆默即刻回应,她不得不承认,她怀念那种全身心投入的驰骋。 “一直没问你,现在可以问问吗?”叶晚望着窗外飞速变幻的景色,郑重开口。 陆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问吧。” 叶晚把背朝后一靠,“为什么会怕开车?你现在还是很紧张。” 陆默眼神剧烈一个波动,红灯,急刹。 车里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呼吸可闻。 车外是一声声的马达发动,鸣笛,以及忽远忽近的咒骂。 叶晚没继续问,他知道,陆默不会说了,这个红灯,真不是时候。 那一脚刹车下去,熄灭的不止是发动机的火力,还有陆默的勇气。 陆默紧紧盯着信号灯,由红到绿,她甚至不敢眨眼,一直睁着,干涩到发红。 缓缓启动,陆默出乎预料的开了口,“我的心理状态不适合,高速的情景变换会诱发我的臆想。” “是心理障碍吗?”叶晚问。 陆默低笑,忽然觉得该给他们普及普及心理学知识了,简直乱用术语名词,“想什么呢!还心理障碍?” 叶晚抿唇,“你不说,清儿也不说,所以,少埋汰我乱想。” 陆默没忍住摇摇头,“我先前戒毒期间不是出了点问题吗?就后遗症罢了!别想那么严重,不会让我变成马路杀手,你还在车上呢!” 叶晚不说话了,陆默一开口,九假里一真,他从来没辨清楚过。 哪怕陆默刻意压制了车速,耐不住京城这几天事故多发,交通管制严格。 简而言之,限行。 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警局,两人一下车,来迎接的是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 叶晚拧眉,都是生面孔。 陆默拍拍叶晚摸向腰间的手背,摇摇头,示意他别杠上去。 “华队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陆默沉声问道。 华仪好整以暇的坐办公椅上,隔着半开的门瞧着两人,品了一口热茶,“秦,然,就凭你手下那几个退役军官干出来的事,这待遇没亏了你们。” 陆默无视被枪指着的不适感,略微活动了一下车里坐了将近一小时没挪动的身体。 朝前走了几步,动作利落的卸了靠的近的三人的弹夹,拿手里把玩着。 动作挑衅,神色戏谑。 被夺了弹夹的三个警察怒目相视。 陆默勾起嘴角,“就算我是以嫌疑人的身份站这里,你这群乌七八糟的手下应该也没资格当街动枪。” 华仪哈哈笑起来,重重放下茶杯,声音凉薄,喊道:“都把枪放下。” 外面包围着道警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手枪。 陆默眸色深沉如墨,锁定猎物一般凝视到一个其貌不扬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小警察身上。 大步一踏,浓黑而压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个小警察的面前。 小警察面色一下就难看起来,朝后退了一步,这才脱离了陆默的气势压制,“你要做什么?” 陆默面色嘲讽,手指一挑,小警察刚收回的手枪就落到了手里,漫不经心问:“叫什么名字?” 小警察咬咬牙,“黎东杨。” 陆默一笑,看晃了黎东杨的眼,只听咔嚓一声,退膛,下保险,然后扣动扳机,一声闷响。 黎东杨额头豆大一颗冷汗落下,脸色苍白如纸。 “小黎警官,枪不是你这么玩儿的,要是走火了咋办?”陆默凑近黎东杨耳边,轻声道。 说完,陆默朝叶晚歪歪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警局大门,外面的警察一动不动站着,面色上都不怎么好看。 “华队长,刑政大队大换血应该是要申请很长一段时间的吧!”坐到华仪对面,陆默闲闲开了口。 华仪抬眼看她,一双丹凤眼里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愉悦。 “因为他们都死了,死光了,小游,乔乔,莫路,老詹,还有,慕晟。” 话落,陆默瞳孔一缩,拳头几乎同时砸下,震得茶杯都颠了颠。 猛然起身,闪电般拔出叶晚身上的配枪,拉开保险环,死死抵住华仪的太阳穴,青筋暴露。 “你再说一遍!” 华仪笑意不减,一字一句,“游芳同志,女,二十七岁,刑侦队痕迹鉴定员,白虎山行动失足跌落悬崖阵亡。” “乔锦同志,女,三十二岁,刑侦队法医,玉盘路口混战中中了流弹,送医途中阵亡。” “莫路同志,男,三十五岁,刑侦队执行员,玉盘路口混战中喉管被划破,当场阵亡。” …… 华仪一边慢慢念着一份死亡名单,一边欣赏着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筋的陆默的精彩表情。 丝毫没有一个脑门抵着硝烟味可闻的枪口的人该有的表现,笃定了陆默不会拉下扳机一般。 叶晚回过神来,用力击中陆默的手腕,想要逼陆默放下手枪。 陆默闷哼一声,竟是硬扛了下来,握着枪不放,低喝:“退下!” 叶晚坚持,“不能动手!” 所有证据都是他们四方队退役成员阻挠警方办案,而这一条条性命也扣在了他们身上,这些已经无从辩解了,若是再在警局里大打出手,便更加没有回转余地了。 陆默点头,却依旧没有收回枪,缓缓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击打在每一个人心上。 叶晚不可置信的看向陆默,她怎么……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十九章 颜非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华仪一笑,扭头,黎东杨眉心一个血洞,面色狰狞,倒下前仍旧死死盯住了陆默和叶晚。 “肩上有伤吧,打得有些偏了。”华仪督了眼陆默发抖的手腕,笑道。 陆默神色冷峻,“华队长,没有谁可以一辈子逃过制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华仪端起茶杯走到黎东杨的尸体面前,手腕一动,整杯茶水倾倒而下。 笑着一一扫过兔死狐悲难以理解的其余警察身上,嘲讽无比。 这些人,空有一腔热血抱负,站在正义的角度盼望着在战场大展身手,幻想着将坏人绳之以法。 可惜,太过单纯,不知道敬畏死亡,也不知道正义的背后何等肮脏。 这就受不了了吗?感觉到一直的信仰倾塌,三观也模糊。 茶水倒尽,华仪松手,茶杯落地,碎片四处飞溅开,划破了站得近的几个警察的皮肉。 拍拍手,“恭喜秦队长,你成功灭口了唯一知情人。” 陆默放下枪,交给叶晚,低笑,“我自首。” 华仪取出手铐,晃了晃,给陆默扣上,慢慢道:“三分钟前,季氏遭到袭击,执行总裁下落不明。” 陆默冷静的表情终于皲裂,死死瞪着华仪,脚一迈就要往外走。 华仪微笑,让了开。 叶晚却拉住了陆默,摇头劝道:“秦队,不要!我去,我一定保证季名的安全。” 没等陆默回答,华仪却摊开了手,“不,不,不,必须得秦队去才行。” 秦然,你会怎么做呢?左右都是困局,是奔向光明的海市蜃楼,还是一头扎进黑暗? 陆默脸上表情一下就淡了,抬起手面对叶晚,语气平静,好像只是在话些家常一般,“叶晚,开枪。” 四个字,叶晚闭上了眼,点头。 枪声响起,手铐被击断,陆默深深看向华仪,迅速跑了出去。 愣住的警察们这才回了神,不管事情到底有什么隐情,在陆默选择自愿戴上手铐那一瞬间,她就是嫌疑人。 阻止她离开,职责所在。 叶晚紧绷着,看着陆默那件颜色逐渐变深的外套,无力,无奈。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是做不到,是不能做。 这才是最大最深切的悲哀。 “叶少,得罪了。”华仪笑着作出请的姿势。 叶晚弯了弯嘴角,越过华仪,大步走进了审讯室。 ————————————— 京大,小树林,情侣幽会圣地。 夜色如霜,树影婆娑摇曳着,陆默慢慢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是熟悉,在这里,有她一段刻骨铭心,以及,痛不欲生。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嘿!猎人,好久不见!”火笑嘻嘻的从树上跳下来,一身酒红色西装,在月光下透出几许妖异。 陆默定住脚步,“季名呢?” 火撇撇嘴,“久别重逢,猎人你嘴里却是别的臭男人。” 陆默神色淡淡,不理会火话里的埋怨,“我问,季名在哪里?” 火一下愤怒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大吼起来,张牙舞爪的,“风,杀了他,杀了那个臭男人。” 陆默往那个方向看过去,风靠着树,手上扑克牌飞舞着,季名殃殃的靠着,距离太远,也看不出醒着还是晕过去了。 舒了一口气,陆默绕开火走了过去。 火依旧张牙舞爪着,脸涨得通红。 “来接人的?”风斜了一眼陆默,问。 陆默点点头,“怎么?不让接?” 风神色嘲讽,半张脸没在阴影里,“接人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换人。” 陆默又走近了几步,清晰看见季名,身上有伤,但都无伤大雅,应该是下了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这个显然不能大打出手的地方。 再加上两个身手诡测与自己巅峰时期不相上下的“看守”。 强行救人定然是行不通,那么,她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一应想法电光火石间,陆默绽开一个浅淡至极的笑容。 “换人?怎么换?” 风打了个响指,目光落在陆默手上,衣袖下,若隐若现的反光,表情一时戏谑。 手抬起,先指了指陆默,又接着指向季名,“你,换他。” 陆默瞳孔一震,手上未取下的银色手铐愈加沉重。 思考良久,陆默眼睑低垂,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两封短信,一封点击发送,一封存为草稿。 盯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随后大步上前,用力把手机塞到了季名手里。 “成交。” ———————————— “呼——”陆默从水底浮起,感觉做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梦。 金发,碧眼,那立体的容颜,俊美无俦。 陆默眨眨眼,酸涩无比,出了头发和眼睛,他们真的很像。 可是,哪怕一样的面容,也不是他,不是他啊! 曾经有一个人,京大历史系男神,万千迷妹追捧。 她遇见他是一个意外,寂寞烤串里的邂逅,并不美好,却一生也找不回。 那时她还在军校学习,常常晚上翻墙出来找他说说话,性格使然,她不是善于表达的,他也不是。 可偏偏,他们成了彼此的树洞,唯一,不可替代。 那段年少青葱的岁月,实在枯燥,如今回想起来,除了那些已经褪了色的片段,没有剩下其他。 遇见他,泥足深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但不后悔。 他们虽超脱了朋友,做不得亲人,也成不了情人,若要描述,只有一句话可形容: 君子之交,淡如水。 失去这个君子之交,她甚至来不及去感受那种悲伤,心头翻涌的只不过物是人非的感慨。 那是她第一次和蜃楼的交手,第一次见到和他同样面貌却有着截然不同价值观的男人。 颜非,亚伦。 这一对异国兄弟,一个随了母亲在华国长大,君子风度温俭谦恭,秉持着人性本善,而另一个却生长在炮火硝烟中,信奉着野兽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 她从未想象到,这两个不同世界不同三观的兄弟会有如此好的感情。 她要杀的是亚伦,死的却是颜非。 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临死也没有过丝毫怨恨。 她不明白,不理解。 十多年的教育告诉她,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颜非执着于不负原则不负情义的双全法,至死不悔。 他救了一个该死的罪犯,可他错了吗? 她杀了一个无辜的好人,可她错了吗? 执拗成魔,不甘与愤恨只会吞噬人的理智。 “猎人,你终将下到地狱十八层,忏悔吧!愿上帝保佑你!” 是啊,她终将下到地狱十八层,可她问心无愧。 十多年军旅生涯,军校到部队,手染鲜血不可避免,但她自认没有做过太过出格破规矩的事儿,也自认对得起这一身绿。 思绪纷飞间,陆默恍惚间回了神,许是水里泡得久了,伤口疼得厉害,大概已经化脓。 狠狠咬了咬舌根,感觉被抽空的力气渐渐回归,陆默慢慢游上岸,四下看了看。 眼前一片漆黑,水库,树林,修了一半就废弃的马路。 亚伦并不想要杀自己。 这里是哪里?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章 开始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京城,刑侦队审讯室。 “叶晚。”华仪手指轻敲着两人之间隔着的那层玻璃,隔音的,但凭着唇形,他相信叶晚可以看懂。 叶晚抬头,目光平静,慢慢读着华仪清晰的,沉重的,唇语。 一共是三件事情,无关,却不能不顾。 一是季名被发现晕倒京大操场,已经送回了季家,医生判定被过量注射迷药,还没醒过来。 二则季澜在医院受到刺杀,再次进了紧急加护病房,季老爷子心脏病发,正在抢救中。 三则疑似慕晟的尸体在烈士陵园被发现,慕老夫人晕倒,慕老爷子不肯认领,慕怀义夫妻连夜离开京城,去向不明。 说完,华仪就离开了,只留下叶晚一个人。 审讯室的灯一直开得很亮,一天,一夜,叶晚没有休息的机会,精神一直紧绷着,控制不住的紧绷,属于身体的本能。 而华仪的那些消息则为这份疲惫再度加码。 叶晚没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灯光显然暗了许多,可以肯定并非幻觉。 不可遏制的,疲惫,无力。 这种审讯手段,诛人先诛心,叶晚深吸一口气,抬手就狠狠咬了上去,满口血腥。 秦队,你可要早些回来。 半小时。 华仪再度走了进来,此时灯光已然昏暗似夜晚,面容模糊不清。 叶晚脸色十分苍白,桌面上已经汇聚了一滩的血渍,手臂上不规则排列了五个齿印。 华仪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站在玻璃之外,而是推门而入。 突如其来的凉风,吹散了令人窒息的憋闷,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叶晚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华仪微笑着将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调转方向。 叶晚强撑眼皮,是一则视频,模糊不清的。 点击播放键,华仪皮笑肉不笑。 试剂,针管,注射,发作,平息。 这是全部主题,以往没少见惯的题材。 但主角是一个化成灰他也可以辨认的人,陆默,那个他叫了八年队长的人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目眦欲裂,叶晚猛然起身,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唯有内腹处的熊熊怒火在燃烧。 华仪轻笑着合上了笔记本,夹在臂弯,“还记得颜非吗?这只是开始。” 说完起身,走出,并未关门。 声音随着风灌进了室内,“罪犯叶晚,退役特种兵,涉及多起凶案,受害者中有八位刑警,证据确凿,罪犯供认不讳,明日移交监狱,正式下达对其余从犯的逮捕令,具体刑罚等待法院通知。” 叶晚哈哈笑了起来,拳头不自觉攥紧,八年旧账了,确实该有一个了结了。 颜非,你看,你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就是这样一个恶魔,无视黑白,不择手段,草菅人命。 ————————————— “名儿,你醒了?”季子毓看着醒过来的儿子松了口气。 季名点点头,脑子有点懵,突然的袭击,突然的失去意识,以及突然的醒来。 缓了好一时,季名刚要开口却感觉手上紧紧捏着一个什么东西,手指都僵硬了。 埋下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放松,一支黑色手机落到床榻。 不是他的,但很眼熟。 打开锁屏界面,他和陆默的合照,没有密码。 眉心一动,手机里痕迹很干净,应该处理过,只有两封短信,一封发出去的,一封存在草稿箱的。 发出去的那一封,对象是越赫,内容只有两个字:京大。 而草稿箱那封,对象是自己,内容只有一个字:乖。 久久沉默,半晌过去才闷闷的发问:“爸,外面什么情况?” 季子毓拍拍他的后背,简单叙述了一下情况。 季澜虽然受到刺杀,但季子强有派人守着,所幸没大事,季老爷子是装病,放出了急救的风声。 慕晟死了,慕家一片混乱。 叶晚警局自首认罪,被送去监狱,秦然拒捕,公然闯出警局,不知所踪,而叶清赵城等人被列入缉捕令,现下也没了行踪。 以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季瑶不见了,不知怎么跟家里吵起来,留了封信离家出走了,没去同学家,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也都是没踪影的。 总言之就是,整个京城暴风雨将起,明的,暗的都逐渐浮出水面。 季名一一听过,面无表情,“我要见爷爷。” 季子毓安抚的笑笑,“为了华仪?放心,老爷子昨天就已经把然然留的东西给递上去了,他也没多少可兴风作浪的时间了。” 季名摇摇头,“不够。” 季子毓叹了口气,“好的,爸爸帮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你不必太操心,老爷子说了,一切都还在他掌控中。” 季名这才点下了头,他担心陆默,脑中那根弦紧绷着,随时可能断掉,第一次,不想要理智。 “好的,谢谢爸爸,我想出去一趟。” 季子毓颔首,没有拒绝他出去的要求,只道:“让小越跟着你。” 季名没答应,也没拒绝,开始换衣服。 他的动作虽很缓慢,但花的总体时间并不多,听见季子毓离开时车子发动的声音时他就已经整理好了。 季名离开的无声无息,走的后窗户,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身为知情者的季子毓。 一袭白衣,更显得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吸血鬼王子一般,羸弱,却尊贵。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他目的地很明确,陆默那间公寓。 推开门,浓郁的烟味,酒味,以及血腥味。 哑声喊道:“阿默。” 陆默睁眼,红如血玛瑙,看向季名,没有熟悉的温柔缱倦,只有无尽的深沉与厌世。 摇晃着起身,酒瓶滑落,砸了一地碎片,陆默毫无所觉一般,跌跌撞撞走向季名。 季名张开怀抱,却被陆默偏身躲了过去,笑容邪肆,一口烟雾喷到季名脸上,清浅瞧着他,带着死亡气息的凝视。 “呐,是你啊!”陆默忽而笑起来。 季名手抖了抖,放下腰侧,唤:“阿默,阿默,阿默……” 陆默眨眨眼,泪水不受控制落下,心脏揪扯成了一团,用手紧紧捂着,指节泛白。 她的阿名啊!她此生挚爱的那个男人! 深吸一口气,眼中血红色消散了几分,温软一笑,“阿名,你回来啦!” 季名猛地伸手将人拉入怀中,顾不得其它,狂乱吻着,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揉碎怀中,从此再不分离。 数月的别离,相思透骨! 上一刻的恐惧,让他只想现在,不欲未来。 陆默浅浅回应他的狂乱,他的恐惧,一切都会好起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一章 治疗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次日,睁开眼,阳光璀璨。 昨日种种,不可留。 陆默如此想着,抱紧了身侧男人,低喃:“有你,就是万里晴空。” 季名一个翻身,压住了陆默,只一字:“乖~” 去!拿着话还她呢! 一番温存,起身,穿衣,洗漱,早餐。 端着刚出炉的包子上桌,陆默看着大摇大摆走进门的不速之客,莫名败了难得贤淑一把的兴致。 把围裙一解,重重扣椅背上,歪头朝着季名就是一抹笑,绝美,却杀机暗藏。 “这位小哥哥好眼熟,这是哪里来的我家钥匙啊?” 送命题!季名讪讪转头,求生欲极强的避开了陆默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啊,贺老幺来了,来尝尝,你嫂子做的早餐。” 莫名尴尬的招呼。 不知悔改! 陆默脸一黑,舍不得跟季名发脾气,不请自来的某人自然成了出气筒,炮灰。 眼一眯,狠狠的拍桌起身,“小哥哥呐,做人得学会看眼色。” 某妖艳贱货当没听见,一屁股坐下,手一伸,目标:肉包子。 陆默一筷子打下去,在贺梵的怪叫声里,包子咕噜就滚下了桌子,“没眼色还想吃饭?走,跟我聊聊去。” 反客为主,贺梵有些怔愣,到底是谁要找谁聊聊? 脑瓜子一时间转不过来,晕晕乎乎就跟人进了书房,上锁,开隔音。 拉开板凳,一转,滑向贺梵。 贺梵只觉膝盖一疼,生生咽下即将爆出来的粗口,这无妄之灾受的! “小哥哥,坐啊。”陆默笑眯眯的,不掩饰一身痞气,往后一坐,两条大长腿搭上书桌,丝毫不违和,野性的美。 贺梵先是揉揉多半淤青了的膝盖,接着摸摸鼻子,坐下,“聊啥?” 陆默就看着他,啥也不说,气势逼人。 贺梵没来由一个哆嗦,这气场,杠杠的,还真能糊弄住他。 娘哎,做了十一二年的知心大哥哥,向来只有他糊弄人的,哪能被人给糊住?! 轻咳两声,也顾不得什么主不主动权的了,被牵鼻子走也是认栽。 “哎,嫂子,别这么盯着我,我慌。” 陆默嗤笑,“就这本事还敢出来混?” 贺梵丝毫不以为杵,“嫂子这话说的,我带脑子混,可不敢勾搭嫂子这等,变态。” 最后两个字咬牙缝吐出来,似笑非笑。 陆默抬起眉毛,闲闲问:“变态招你惹你了?” 贺梵暗啐一口唾沫,该!他招谁惹谁了?把他搅和进这夫妻俩的别扭事里面。 “我哥担心你。” 陆默笑了,没温度,甚至冰冷的,“你就揽下了?” 贺梵点点头,骨子里寒气不要钱的往外冒,皱皱眉,“你的心理状态明显不正常,你自己不知道?” 陆默神色不变,笑容弧度都没改,语气略威胁,“你要管?” 贺梵深吸一口气,“这东西是人都扛不住,管你钢铁人还是奥特曼。” 陆默蓦地笑意真诚起来,“那,要不你给治治?” 贺梵抿住嘴,治个屁!就她这不配合样,死猪不怕滚水烫似的! “季二哥守了你这么些年,你别负了他。” 陆默见他识相,收了那刻意压迫的气势,“世间路,不负何难,我只能尽我所能不相负。” 贺梵眨眨眼,没继续,说,不如做,他看着。 “还要聊什么?” 陆默拉开抽屉,甩出一个密封袋,“你看看内容。” 贺梵依言打开,还封得瞒紧实,三张纸,密密麻麻全是字,就是粗略浏览过去都看了接近半小时。 陆默抬眼看了看壁钟,一次心理咨询大概就是这时间了。 指节屈起敲敲桌面,“看完没?” 贺梵抬头,眼中毫无波动,“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默低笑,“我像是为难人的?我就想见见你的第一个病人,能引荐下不?” 贺梵颔首,“我会安排,同样的,作为交换,我要见米修斯。” 陆默嘴角一勾,“给个地址,我把人给你送过去,半小时够不?” 贺梵重新封好文件袋,整整齐齐的放到桌面上,两个字,斩钉截铁,“成交。” 陆默收回抽屉里,一切平整,“治疗已经开始了。” 贺梵摇摇头,“这个没得商量,不说我叫季老二一声哥,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我也不可能帮你扯谎子。” 陆默笑笑,也没生气,“行,希望你日后也别破了这戒。” 贺梵不置可否,把板凳放回原处,打开门,“嫂子,请。” 陆默看着门外站得笔直的男人,莞尔而笑,“阿名,这么紧张,紧张我呢,还是你便宜弟弟?” 季名扯开一个笑,“自然是你,兄弟如衣服,脱了一件还有一件,但女人,我就只有你。” 陆默撇嘴,这男人,越来越会哄人了,难怪叶清常说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至理名言! 季名哪儿看不出来陆默心里的小九九些,无奈纠正了,转向贺梵,“她情况怎么样?” 贺梵看着陆默,扬起笑,“相当好,我贺老幺,甘拜下风。” “什么意思,少卖玄虚!”季名抓紧了陆默的手,语气沉下。 贺梵看着脸泛白的陆默,够能忍,对季名也是真心好,无可挑剔,若没了那身固执的臭脾气,倒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媳妇。 “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如此而已。” 季名看向陆默,手上劲道越来越重,“为什么不肯治疗?你昨天……” 陆默抿嘴,大力扒拉下来季名拉自己的手,眉峰扬起,似乎调侃,“怎么,是嫌弃了?还是怕了?” 季名神色变幻不停,“你明知我只是担心你,你的状态实在连我都心惊。” 陆默低垂下眼帘,盖住眼中情绪,“若我坚持,你待如何?” 季名后退一步,脸色铁青,“我想如何吗?我又能如何?你不愿,我就是逼你,又有何用?” 陆默心里一疼,密密麻麻的,针扎般。 “我有数的,阿名你,信我这次。” 季名摇摇头,强忍住将人抱入怀中好好安抚的欲望,“我不信,信你就是害你,我不管你打什么样的主意,我都不做害你的帮凶。” 陆默一口气憋闷着,出不去,她想说,她不会有事,现在情况越来越糟只是表象,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可她没资格,没资格反驳他的担忧,他的焦急。 她,似乎一直都忽略了他的感受,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对不起。” “没别的?”季名语气沧桑,他没办法忽略,他们之间有许多问题,且不是无视就可以不见的。 陆默没有回答。 “我们,分开一阵吧!”季名忽然开口,用尽了一生的勇气。 陆默颔首,他们都该想想怎么才是真的对对方好,夫妻之道,不是一昧的退步成全,他们从未参透。 这种关系继续下去,走不长久,他不想见,她也不想见。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二章 花好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所以,他说分开,你就搬我这儿住来了?!”叶清简直不敢相信,“然然,你的情商是被狗吞了吗?” 陆默坦然点头,“不然呢?” 叶清无言以对,只得默默翻白眼。 “慕晟呢?”陆默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男人的痕迹,有些玩味。 叶清嘴角一抽,没好气,“死了。” 陆默眼角吊起,抬手就勾了叶清的下巴,“清美人儿,所以,以后不如从了爷?” 臭德性!渣女!撩啥撩?又没负责的能耐。 “爷,奴家是清白门户的女儿。” 陆默猛翻白眼,“你清白还在?” 叶清脸皮子哆嗦一下,红红白白的,煞是精彩,咳了咳,一副坦率的回答:“当然在,谁像你个渣女!” 陆默这下真的惊住了,傻眼了,别开脸,试探着问:“要不还是把人甩了?” 叶清呵呵一笑,真不是亲哥。 “好了,说正事呢!插科打诨个什么劲!”叶清没来得及作出回应,陆默话题一转,正襟危坐起来。 叶清晃晃脑袋,晃走那不切实际的负疚感,哟呵,倒打一耙来了!插科打诨的,嘴里跑火车的究竟谁啊?心里有没有点儿数! 某个臭不要脸露出了无辜至极的表情,打定主意扮好傻白甜角色,“慕晟同志到底干啥去了?讲实话,少糊弄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叶清哀叹一声,懒得和她计较了都,戏精一个! “他在泉城,至于干啥,他没说,只让慕叔叔和阿姨这阵子都先别露面了。” 顿了顿,叶清抿了抿嘴唇,挺干的,“而且,不必我甩他,他已经把我给甩了。” 陆默愣了愣,多年的空白,她早已经不了解这个表哥,沉默许久,“他和你哥有交易?” 叶清摊开手,“我哪儿知道?我哥可是你副官,你尚没看得透,失败!” 陆默黑脸,“我就他一长官,你这做人妹妹的,好意思来笑话我?” 叶清挑眉,“就是好意思了,你怎的了?至少我知道他现在不在监狱里面,你知道不?” 陆默神色微动,她身边,这一个个的,都是厉害人物,隐藏至深,拿她的信任作伐!她倒后悔了往日的放任自流。 “也去了泉城?” 叶清点点头,拿出一张照片,“今天凌晨到的,没掩饰行踪,特意给你看的呐!” 陆默接过照片,笑容刺眼,看着心烦。 摸出打火机,点燃,眨眼间就是灰烬一滩。 “人给贺老幺送过去了?” 叶清紧紧看着陆默的眼睛,眼皮一眨不眨,“嗯,十几分钟聊完了,现在都送回疗养院了,没惊动人,挺顺利的。” 陆默有些好笑,季名是,这丫头也是,她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的? “收收你那妈妈一样的眼神儿,我都做了测评了,你还要怎么样?” 叶清收回目光,“怕你精神分裂。” 陆默没搭话,她还怕精神臆想得抑郁症呢! 什么都有说的。 “那黑石头是不是还有精神方面的影响?”叶清问。 陆默身体一僵,“新研究报告出来了?” 叶清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颤抖,“毒蜂死了,抑郁性自杀,还有几个守仓库的兄弟精神也出现了问题,除了抑郁的,臆想的,还有幻觉幻听的,也有易怒发狂的,军方那边也是乱了一团,要不是换届交接,恐怕早找上门来了。” 陆默一时开不了口,这话就是,报告没出来,上次得到的凝胶物质也没作用。 “还有,矿脉勘察有进展了,雷利庄园往西百公里开外的船厂底下就有一个波动异常的反应堆。” “再走一趟滇南吧!”陆默恍然开口。 叶清面上沉凝,半天都没挤出笑,索性放弃,“机票早买好了,后天的。” 陆默张张口,本想说改签成今天的,还是咽下了,华仪那里,她还有诸多疑问需要解答。 越急,越容易犯错误。 她再承受不起冲动带来的错了。 “季爷爷有什么交代吗?”陆默问。 叶清摇头,“老首长只说华仪会停职,但不会有多的了,让我们别去乱出头。” 陆默久久不语,那么多的人命,就这么算了?所谓保全集体利益,她拿什么去出这个头? “烈士家属是怎么安抚的?” 叶清笑得悲凉,“能做的,都做了,可到底补不回人家的儿子女儿,谁不是人父母的心头肉?” 陆默捏捏拳,选择这身荣耀,势必要舍却一些常人的喜怒哀乐,国家至上,相比起来,他们真的是渺小如尘埃的。 ———————————— 入暮,陆默叶清两人进了刑侦队的门,华仪正收拾东西准备离职。 偌大一个警局,没有其他人,相比陆默,叶清更加有感触,毕竟从前因了慕晟,也没少来这里。 物是人非,是再没机会听见那些玩闹起哄了。 “华队长。”陆默率先开口,平淡如水的语气,无喜无怒。 华仪将收纳箱一垒,擦擦额头汗珠,“哟,事儿没清,通缉令没撤,秦队带着小情人儿就这么大摇大摆过来,心挺大。” 陆默没搭腔,叶清却忍不住了,“培养你的家族和国家,信任你的战友,光明一片的前途,这些你都不要,那你究竟图个啥?” 华仪有些讶异,他并不记得和这个盛名在外的刁蛮大小姐有交情,跟他说这些,怎么都别扭。 叶清见他不回答,有些怒了,“国家搭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慕晟也拿命救过你,你就这么糟践?” 华仪低笑,“哟,这等着呢!给前男友出头?不过他的事儿你知道多少?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叶清手抖了抖,陆默按住她,将人扯到身后,护着。 “华队长这话可就过分了!我的人,是你可以随意训的?” 华仪嗤笑,抱起箱子就要出去,陆默抬手拦下。 “城子的黑客技术是谁教的,你可知道?或者,你对火将如此自信?” 一字一字,敲击着,华仪脚步顿住,喝道:“你要怎么样?” 陆默收回手,神色淡漠,但不容置疑,“以后少欺负我的人,还有,走了就别想回来,我拼尽全力也不会给你回来的任何机会。” 华仪咬咬牙,够狠的!不过,他还是要走的就是了。 叶清心情忽然明朗起来,轻声哼唱:“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华仪离开了,没惊动任何人,见证的只有陆默和叶清两人。 刑侦界的一代传奇,凄凉落幕,可悲,可叹。 烈士陵园,雨幕里,颀长身影站了一晚上,守门的老大爷晚上起夜差点没吓死,天亮出门,一切如常,除了那几支放在几个尚未刻字的新墓前的,天堂鸟。 雨后初霁,到底逝者已矣,过去,难释怀,但不可追。 ———————————— 同天,赵城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信里是机场事件他做的报告,完整版。 黑夜里,总有人负重前行。 季澜不是主动离开,也不算被带走,毕竟,意识清醒。 那时候来了两拨人,第一拨是华仪,杀人未遂,第二拨是季名,伸手就一句,要不要跟我走。 季澜点头了,不知缘由,隐情想必包揽在他不愿透露的事里面。 华仪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手势,食指弯曲,攥为拳。 这个手势她见过,颜非死前也是这样比划,那时他似乎急着要说什么,说不出。 所以,华仪,颜非,亚伦,究竟有什么样的牵连,她无所知。 心里豁然荒茫,意难平。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三章 月圆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滇南,青城。 高速路蜿蜒曲折,但景色颇好,青山绿水,万物生机。 华仪停职离开后,再没人见过他,就连壁虎也迅速隐没,警方带人赶到大本营,人去楼空,气煞也! 做好一切准备,陆默选了一个季名不在的时间去见了季澜,两人几句寒暄便是机锋暗藏,没展开话题却等来了泪水哗啦的叶清。 泉城地震,海啸紧接着来,半座城池陷落,自然的,叶晚、慕晟失联。 天灾人祸,人祸尚且还可以自我安慰那两人身手过人,足自保。 可天灾面前,一切坚强都是伪装,甚至伪装不住。 叶清的坚强瓦解,让陆默更加心乱,止不住的担忧。 世人都自私,某一处的灾难,万里之遥与近在咫尺是不一样的感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中是微薄的同情,没有多余的情感。 而事关于己,则是万千的杂乱,什么都在想,可什么都想不着。 叶晚,慕晟,都是她生命里浓墨重彩过的一笔,不愿失去。 若仅仅地震她还可以冷静自持,但加上这登陆的台风,作为临海的城市,刚经历过地震海啸的双重席卷。 一座城尚且湮没于洪流,莫说一个人,生命实在脆弱的人。 陆默头一次顾不上自己向来最重的军纪原则,几个电话出去,关系人脉展现了它的神通广大之处。 三个小时内,第一批物资上路,第一批救援也乘着直升飞机,顶着暴雨出发。 救援到位,物资到位,可期待的消息始终没有。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持续了几天都不见停,机场停飞,来往旅客都缩在一起,聊些没营养的话题,虚度时光。 陆默,叶清并不在此列。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到了,接下来唯有四字,听天由命。 一辆全地形越野,张牙舞爪。 一脚油门,势不可挡。 顾不得伤春悲秋,顾不得思虑周全,仅携着满腔热忱,俩人奔赴向更加盛大的宴席。 “计划赶不上变化,可变化,变化它赶不上人心啊!” 叶清打开车门,大口呼吸山间的清新空气,就这一个感慨,不想回味这一日的码数狂飙。 军用牌照,马路上的大爷,还不用担心罚单,陆默真开出了差飞机就那一丁点的速度。 没吐她一车,是她素质过硬,涵养过人。 “你哥还约我西山赛道来一局呢!没想到没和他比成,倒是这高速路上来了一伙,几年过去,这路走着可没以前有意思了。” 叶清狠狠白眼,“人经济还知道发展进步,你这车技,四年没长进,还是故意折腾我呢!” 陆默哈哈笑起来,“握住方向盘的那种热血沸腾,你这小丫头懂啥?” 叶清挑眉,她车技也不差,赛车也算把好手,捞过小桶金不是? “你就嘚瑟吧,当心阴沟沟里翻了船。” 陆默一只手伸出车窗,点燃一支烟,暂时不打算戒了。 “来这儿偏僻地干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陆默吐出一圈烟雾,面容忽然模糊,“下矿。” 叶清一愣,啥矿?不是在雷利的船厂子下面? 陆默勾唇,“地理没学好,回炉重造去!缓够了就上车,再耽搁可就天黑了。” 叶清眨眨眼,她一文科生,被鄙视地理?! 这就是教育局的错误了,这么理科的地理咋就划给了文?没点物理化学的底儿,真心做不来。 车子又在颠簸石子路上行驶了一段,最后停在了一块大岩石后面,扯起伪装布,远了真瞧不出这儿还停了辆车。 满意一笑,陆默朝着不远处一山坡看去,略有点儿陡,没长草,都是圆溜溜石头凹凸着。 难爬。 “这儿守着车,要天黑尽了我还没回,先走。”陆默从怀里舀出来一摩得通透了的晶石,搁手里颠了几下。 叶清点点头,没坚持跟过去,一是身体不便体力跟不上,二则这石头就一块儿,多少能抵些用。 陆默耽搁京城这几天的,凭着那骇人的恢复能力,身上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现下身手矫健,三两下就爬了过去。 天坑,地缝,手电光照不下去,陆默咒骂一声,天可见的,查探一二都是个妄想。 果然人一倒霉,凉水都要塞牙,不过陆默没凉水可喝,平地上好生走着,不偏不倚,一脚空踏下去,脑中突起的眩晕,错过了自救的最佳时机。 骨碌碌两下子,跌进了个半大坑里,风声在耳边嗖嗖的,迷迷糊糊就想着,她算试验了把天坑坠落,体验新奇,看能不能去地球另一边。 世上没谁少不得,叶清没等回来陆默,天照样黑,云照样跑,日子也照样过。 三天一晃就过去。 季子强领了百来号精英兵,坦克碾压,扛着炮上,雷利还没从美人被窝里爬起来,就结束了他的传奇人生。 一代船王,就此折戟沉沙国家的炮火加持中。 军长办公室,季子强手里捏着一个硬不硬软不软的被胶块儿包着的黑石。 “小舟啊,这事儿你可扛不住,真不直接报上去,好撒手?” 陆默脑袋上缠着绷带,不影响那邪肆戏谑样,霸气,自信。 “我有把握吞下去,也不危害国家利益不是?季伯伯可不能做壁上观,这事儿绝对的双赢。” 季子强大笑,东北汉子的腔调,“那成,办好了是功,没办好可就大过,你有自信,伯伯自然支持。” 陆默点点头,又闲聊了几句结束话题,告辞离开。 那日跌下坑里了,睁眼就不知了今夕何夕。 不过嘛,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倚,虽然没找着什么里讲的练了就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但好歹解了心中一惑。 原来,那晶石不是别的,就是没成型的黑石,那日雷利给自己看的,正是那孕育中的一块儿。 择了几块带回去,研究测定,果不出所料。 这算是矿石里变异出来的战斗机了,开始就是普通的油脂化石,地表变化开裂,被附近重工厂排出的放射性物质污染,变异。 黑石在完全孕育出来前,由于同所出的油脂包裹,放射性物质无法透出,故而不具放射性。 而让这些放射性元素凝聚,合成的条件在现阶段是唯一的,光照。 现在矿脉交了国家,研究的许可也拿下来了,丢了这么大一个货源,库伦该坐不住了。 碍于身份,她不能主动的去做什么,但做些什么逼对方出手还是可以的。 海上明月,该是圆满。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四章 拍卖 (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五月二十三,大日子,滇南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开了,会场设在阳城。 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养老宜居位列榜首。 不过这次拍卖会最吸引人的不是其中琳琅满目的珍稀展品,而是,刚换届上台的季军长在里面出了大资。 还拿出来了前段时间打黑漂洗过的船王雷利名下的庄园、工厂地契,以及码头使用权等等来拍卖。 一时间邀请函被炒出了天价,就算不打拍卖品主意,在里面能够结交到结交大亨,甚至有机会面对面对话一省军长,都是叫人趋之若鹜的。 “你可真坐得住。”越赫看着眼皮耷拉着喝闷酒的季名,拿捏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季名呵呵笑着,手中把玩着酒杯,酒杯琉璃色泽极好,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不外如是。 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想着,越赫狠啐一口,自己骂自己,发抽,“你咋这么不急?你大伯不声不响就干掉了雷利,沉风坐收渔利,要说俩人间没点关联我可不相信,不过你大伯那拗脾气,铁原则,沉舟不知什么本事能勾搭上去。” “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季名不咸不淡答道。 心里想着的确是陆默那个小王八蛋,真绝情!说分开就真当天的二话不说的搬走了。 这么多天了,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 分开和分手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好吧!何况她可是他的妻子,有这样做人妻子的?! 要不是阳城这搞出来个什么拍卖会,他铁定去把人揪怀里,好好打一顿屁股,非叫她知道什么才是夫妻。 见季名脸上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嘴角翘上天,哪能想不到他惦记谁? 越赫摇着头住了嘴。 爱情,就是把人变傻子的利器。 好在季名还是有点理智在,没真的撂挑子回家收拾老婆去,慢悠悠站起身,“走吧,去瞧瞧那个拍卖会。” 越赫一脸警惕看着突然提起兴致的季名,“你不会还打那个码头的主意吧?” 季名眉毛上调,笑意张扬,“送上门的,我凭什么不收下?” 越赫鼻孔里出气,摆出一个凄凄惨惨的事实来,“你以为就你眼光好看上那黄金地儿?季氏最近事多,咱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可不多。” 季名一副高深莫测样子,重力拍在越赫脑门,“就你这脑子,我觉着连贺老幺都比不上!我是买不起,可沉风集团有钱啊!背靠大树好乘凉,都合作伙伴了都,互帮互助不是应该?” 越赫没了言语,是他输了,比不过,比不过。 空手套白狼?也得看沉社长许不许啊! 眨眨眼皮,转动了下眼珠子,好笑的看季名,兴许他自己个儿都没意识到,无知无觉中,他已经习惯了沉舟的避让与帮助。 这可不是好习惯。 是危险的深渊,随时可以拉他进万劫不复。 “这么信沉舟不会害你?你儿女情长多了,生意场上的精明都丢了不成?”想了想,越赫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哪怕明知不合适,不该他说,但作为兄弟,他没法子坐视季名感情用事。 季名愣住,信任沉舟吗?原来无意识间,他已经交付了自己埋藏最深的,信任。 这个沉舟,划红线,丫的就一危险人物! 臭着一张黑砂锅脸,季名气势汹汹走进了会场。 装潢豪华,富丽堂皇,大厅的展品都是些精致摆件,玉石翡翠居多,但并无实际用途,价位还标得死高,门面功夫! 走到里厅,没标价,暗投。 季名扫视一圈,里面的物件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可见重头戏全压在被军政高层没收又下放的雷利的产业上面。 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伯父要帮人造势拉仇恨值?谁?沉舟?! 略略推导就是答案,季名眉心蹙起,想到自己和雷利半路夭折了的交易,也想到了上一次来听闻的传言,沉风上交货物? 越想,越感到荒唐,沉风是什么组织?沉舟又是什么人? 截批货,家常便饭,犯得着上交给政府来徒惹一身的腥? 犯不着! 商人从来不做没好处的买卖,简单就一句话,无利不起早。 还有沉舟颇为在意的那块奇怪的石头,里面藏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手摸索着展品,忽然定住,这熟悉的,特别的,手感。 刹那间,目光渐渐聚焦,那种石头! ———————————— “库伦来了,刚下飞机,直奔咱这会场,你小点心。”叶清凑到陆默耳边,轻声叮嘱。 陆默揉揉太阳穴,纱布的触感实在谈不上美妙,啧了一声,可等久等苦了她。 问,“阿名呢?来了没?” 叶清颔首,“在三号内展厅,正研究你试水的那石头,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约莫着怕是要跟库伦给撞上,要把他领走不?” 陆默摇摇头,“做贼的才心虚,别管他,库伦要为难他就为难去,毕竟我男人,身份藏不了一辈子早晚得对上。” 叶清唔哝两声儿,起劲儿了,“渣女,正宫皇后娘娘一来,我这才人就失宠成了草根,你就护着那小妖精吧!迟早勾了你的魂,落个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悲惨结局。” 闻言,陆默笑得阴气森森,俯下头在叶清额头上香了一个,动作轻佻,语气轻佻,“呀,吃味了?放心,少不了宠爱你,朕的好美人儿,今晚洗白白脱光光了给朕躺平,等朕临幸啊!定要你下不了床。” 直接从喉中出来的声音一般,磁性,喑哑,那荷尔蒙气息,爆棚! 畜生!禽兽不如!可惜了佳人!有形儿,无质! 叶清涨红了脸,虽然言语不乏豪放,可实打实一黄花大闺女,这野段子,她有些吃不消扛不住。 不过,叶大姑奶奶打生下来就没服过软认过输,自然是不甘示弱,刮肠搜肚的想,书到用时方恨少! 咬咬牙,输人不输阵,扬眉顶嘴道:“你也就嘴皮子厉害了,我看你这柔弱身板儿,谁下不得床还不一定!” “哟,想反攻?做青天白日梦呢?”陆默挑了一半的眉毛起来,神色奇异,似笑非笑,略嘲讽。 反手扣住叶清,压墙壁上,两人额头相抵,呼吸可闻,“爷就是现下娇无力了些也能治你!” 叶清讪讪的往下缩,惹不起,惹不起。 陆默这才收回前倾的身子,脑子一时间有些糊,思绪断断续续的乱翻篇儿,缓了缓,“盯着库伦,别乱了拍卖会,我先歇会儿。” 叶清点头,那天陆默突然几个连环夺命call过来,说话有气无力的,她就听清了个地址。 随后飞车去接人,只见着杀气凛冽一身血的立在尸体堆里面的陆默,那霸气外露的,屠尽天下气势,她就差点没给跪了。 要不是有心理暗示的钥匙在,怕这世上再没有秦然。 不过钥匙只有一把,锁孔千变万化的,不是永远管用,过了这次,下次未必还有效果。 这黑石头着实可怕,可更可怕的还是人心。 亚伦的目的是毁了秦然,秦然偏偏搞了个陆默出来,左右两边儿拉锯,鬼知道会怎样,输了,赢了,总归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迎接命运,也抗击命运,她们一直这么做,但愿真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好人有好报。 “我下去盯着,好好休息。” 陆默嘴角弯起,气息都柔和,浅浅嗯了一声。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五章 交锋 (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三号内展厅。 季名饶有趣味的观察把玩那颗小胶石,摸着挺软,但无论怎么用力也留不下来丝毫的痕迹。 好家伙! “季小二,”越赫忽然凑过来,贴近季名,小声道,“刚灰狼过来说了句库伦来了,让咱做好准备,你咋看?” 季名眉心一动,“灰狼?” “啊,就他,上次跟你赌的那个,沉风小间谍。”越赫笑嘻嘻的解释道。 季名点点头,头脑里调出了灰狼的讯息,粗略过了一遍,“外面的弟兄都到位了?” 越赫眼一下子亮晶晶,摩拳擦掌的,“要准备动手了?我打头阵去!” 季名扶额,这厮,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说风就是雨的!立马开口打住他的跃跃欲试,“都原地待命,随时准备移地方。” 越赫有些遗憾,前后想了想,差点跳起来,惊叫唤,“你要把目标改成库伦?疯了吧!” 库伦是谁?雅图布的无冕之王!身边高手如云,有人,有钱,有权,还有势,枪子打不死你,硬币也能埋了你的那种,他疯了才会跟他对上。 季名眼帘子一垂,“你可知左湾的固定货流向是哪儿?” 越赫恍然,有些不敢相信,“雅图布?!” 季名露出一个笑来,冰冻三尺,拍拍越赫的肩膀,“老黑昨晚上刚回来,咱们运气有点好。” 越赫却笑不出来了,背着季老爷子继续走左湾的线,他本来就是万二分的抗拒。 原想着老黑偷偷跟货走这一遭过去,九九八十一的难,真不一定还回得来,季名也好死了心。 不想,老黑还真给回来了,不但是携带着他最不想听见的消息,平安归来,而且还避开了自己这个直属上司,直连季名。 一时间,越赫脸色难看无比。 季名哪儿看不出越赫心中所想,兄弟多年,都太了解彼此。 “老黑不给你汇报是我的意思,我把人在你房门口拦下来不是不信你,也不是他越过了你,是你睡太沉了,死猪样,叫不醒。”半是严肃,半是玩笑,季名算给出了一个答复。 像模像样,也没模没样。 越赫哼了一声,也没揪着不放,看了看手表,“按车程,库伦差不多要到了,你想……” 季名放越赫肩上的手捏紧了下,随即放开,侧身指了指那块胶石,“查雷利这么久了,能被库伦看重,沉风紧盯,军方插手的,怕也就这不知名的小石头了。” 越赫不置可否,拿着小手电和放大镜装模作样研究了起来。 季名就站一旁看着,时不时跟周围人寒暄几句,充充行家。 游离在军方与平头老百姓中间,他向来如鱼得水。 过了没一会儿,库伦就来了,来得低调极了,若非一直盯着没错眼,任谁也想不到,雅图布的土皇帝库老大会穿着一身不怎么合体的西装,戴副土里吧唧的黑框眼镜,头上破破烂烂一绅士帽,如此出现。 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生硬的华语,季名唇角略略扬起,并不明显。 “嘿,伙计,你们这是在看这石头?” 回头,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以及不掩饰的看不起,“这是好东西,很贵的。” 库伦浓且粗的眉毛跳了两下子,怕没有过这待遇,都被捧惯了,不大习惯。 “我看这石头没啥水头,”说着,挤开越赫,伸手摸了摸,“还软的!哈哈哈,莫不是亿万年的琥珀呢!挺大个。” 库伦笑着,大胡子一颤一颤的,仿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刚进城,嘚瑟,盲目自大。 季名眼神一阴,这么贬低,打得什么主意?打消别人的拍卖竞争心思?库伦会这么单纯?他第一个就不信。 上前一步,拿到手,“挺顺眼,老赫,去和主办方商量下,能不能直接拿下来。” 话一出,库伦的脸色果不其然就是一变,紧紧盯着季名,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里寻到破绽。 这么执着这石头,是看出了其中价值? 身后一个小弟上前,耳语了两句,大体是告诉库伦,季名是军方鹰犬,但手上也有不黑不白的生意在。 听完,库伦神色又是几变,想到被军方收缴了的货,也想到了火炮碾压过的雷利庄园,心思沉浮不定。 笑嘻嘻拦住作势就要走的越赫,眼却还落在季名身上,道:“这位先生,你这样,不大好吧!拍卖会可没这规矩,都列进单子了,突然撤走可不合适。” 一语毕,也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不过大体都不乐意有破坏规矩的存在。 季名笑了,很是嘲讽,摆摆手示意越赫回来。 看向挑火的库伦,细细打量了一下,“我这人吧!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不管什么法子,这东西,我是要定了。” 这话说得极有分量,也叫不少原本对胶石不感兴趣的人起了兴致,能叫大将说出要定了的话的,能是普通货色? 何况,这次拍卖会的展品可都是过了军方的手,打雷利哪儿收来的,不由猜测大将手里有无攥着些内部消息。 雷利算一方富甲,纳税大户,早不动,晚不动,雷霆一击就出来了,军警联手,甚至上坦克大炮的,什么时候打黑这么大动静过。 就是换届立威怕也没说服力,可叫不少人心惊胆战了一阵,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可偏偏这突如其来的强势一闪而逝,就此偃旗息鼓,轰轰烈烈收了尾,接着就是一切如旧,循规蹈矩。 可这样也没人敢真放下悬着的心,一双双眼都盯着军政高层的动静,屏息以待,如今送上门来的线索,谁乐意放弃? 顾不得想会不会得罪人,打定心思要抢下这块胶石,为日后做打算。 见状,库伦脸色铁青一片,瞪着季名,他是故意的! 季名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致意,给越赫一个眼神,众目睽睽下,两人大摇大摆进了下一个展厅。 库伦怒火中烧,混蛋,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拳头握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晌才平复下心情。 招招手,给一个小弟耳语了两句,那小弟眸子动了动,很快也离开了,正是季名两人走的方向。 重重哼了一声,库伦一巴掌挥开凑上来跟自己套近乎打听消息的,嘴里不停咒骂,是雅图布的地方语言,没人听得懂。 索性也就没人来自找不快了,嘴里叽里咕噜的,神经病似的。 叶清在人群里瞧着,小口品味从雷利地窖里搜罗来的不知名但味道挺好的果酒,味蕾爆炸的感觉,够劲儿!果酒里还挺少见,可惜没找见酿酒的方子。 一大遗憾。 “继续跟着,只要不出人命就不必插手。”红唇一勾,艳丽无双,只可惜满腹心思各怀鬼胎的众人此刻都没了欣赏的心思。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六章 撒网 (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库伦先生。”娇媚,诱惑,库伦扭头,是一个红裙美人,身材姣好肤若凝脂眉眼盈盈,一颦一笑都牵引着他的心神。 狠咽下一口唾沫,库伦将神智抽离,毕竟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越美的女人越是有毒的道理还是懂得。 脱帽行了一个绅士礼,“哦,美丽的女士,很高兴认识你,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 叶清咯咯一笑,魅惑众生,“沉风,妖狐,这厢有礼了,库老大远道而来,可把社长惊了个够呛,这不,楼上雅间给您准备了接风宴,就不知库老大能否赏光了。” 库伦眼睛骤然眯起,他这次低调前来,知道的人不多,随行的人都是多年心腹,就算沉风盘踞在滇南有些根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锁定自己的行踪,那么…… 看来,他有必要清理清理门户了。 见库伦眼中的暗色,叶清莞尔,果然如陆默所料,这些上位者阴谋玩多了,高处不胜寒,敏感了心神,有些时候太自信自己的内心,专断独行,宁错杀不放过,就窝里斗去吧! 不过,他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若不是黑豹一直盯着他,盯着雅图布,恐怕直到了库伦踏进拍卖会,她们才会有所察觉,甚至直到他自露身份。 “我的荣幸。”库伦再次鞠躬,笑得很有亲和力。 叶清浅浅颔首,天鹅颈不经意就撞进了库伦心坎里,白皙,柔嫩,心头一阵火热,想要狠狠咬上一口,吸允那美妙的血液。 款款走着,感受到身后愈来愈火热,且毫不加掩饰的目光,叶清阵阵的恶心上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脚步稍稍加快,库伦无所察觉。 很快的,叶清停在了一个雅间门口,推开门,陆默还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如她下去时的姿态。 心里略微心疼,这几天累坏了,就是跑腿的自己都恨不能倒地上就睡了,这家伙一直撑着,亲力亲为,除了确保拍卖会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她看不透。 对库伦一笑,“库老大请稍等,我们社长最近身体不大好,请您别介意。” 库伦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介意。 叶清立即轻缓脚步走了进去,看着依旧没醒过来的陆默,有些担忧,警觉性降到这程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社长。”她低声唤道。 陆默手一动,扣住了叶清下巴,睁开眼,泛着血丝,“库伦来了?” 声音里带着刚苏醒的喑哑,酥人!倍儿带感。 叶清拂开她的手,冰冰凉的,提醒道:“库老大还在门口。” 陆默点头,起身走了过去,不忘理理褶皱的衣服,伸手,“库老大,很荣幸见到您,我是沉舟。” 库伦笑笑,握了上去,透骨的凉,目光上移,刺眼的白,皱皱眉,“沉社长的身体……” 陆默笑笑,没回答,反而侧过身,抬手作请,“库老大,里面说话吧。” 库老大眼神幽深,走了进去,很古朴典雅的装潢,一尘不染,干净到过分,应该是才布置出来不久。 坐下,拿出一只雪茄,晃了晃,“沉社长要吗?” 沉舟摇摇头,指了指额头上缠着的绷带,有些无奈,有些怒气,“库老大可别揭我伤疤了,馋呐!” 库伦笑笑,似不经意提到,也似乎一见如故的好友调侃,问道:“沉社长这是,跌沟里了?” 陆默脸色阴沉无比,“还不是雷利那个疯子!居然敢设计我,真是死太痛快了!便宜他了。” 听到雷利二字,设计沉舟?再联系上被截的货,库伦心里不由就是一跳,忙问:“是怎么回事?” 陆默刚要开口,又一下停住,满脸警惕的看着库伦,打哈哈道:“没啥?小事,只是库老大怎么这么感兴趣?” 库伦一口气就这么被吊起,不上不下的,憋屈得慌。 “这不是,我和雷利好歹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他这一直挺靠谱的,怎么就招惹上了军方?沉老弟,你算是局里人,能给老哥哥我透个底不?” 陆默狐疑的打量库伦,不咸不淡的挡了回去,“咱们做生意的,仰仗上面儿的扶持,做大做强还是破产清算,甚至炮火轰炸还不就是国家说了算,我哪儿知道什么内幕?库老哥啊,您可真高看了沉某人。” 库伦脸色一憋,青白色的,不太好看,咬咬牙,“话到这里,老哥我也不藏着掖着啥,沉老弟你先前不是截了一雷利的货?不瞒老弟,那是老哥哥我走的货,挺重要,雷利这一出事,我跟客户不好交代了,没办法才跑这一趟过来。” 陆默将信将疑,“不就些军火白粉,库老哥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着,陆默神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一下就变急了,“不过,库老哥你可得跟弟弟我说句老实话,那货是不是有问题,我派去拿货的弟兄身体或多或少都出了问题,精神病,癌症,触目惊心!” 库伦脸皮子抖了抖,差点没咬碎牙齿,他说啥不好,扯那批货去,不是自曝了底儿? 讪讪一笑,“哪能呢!巧合,运货的,身体哪能不耗损些,可别讹了沉老弟你。” 陆默却是一脸的不信,眸光锐利的在库伦身上剐着,火热生疼。 库伦有些挨不住了,说错话,落了下风去,腰板儿也没之前那么挺了,气势一下就矮下去,“沉老弟啊,老哥我做生意信誉什么样你还不知道?货肯定没问题!” 见库伦斩钉截铁指天指地的保证,陆默眼里怀疑消散了些,随即话锋一转,“库老哥,您的人品弟弟我自然信得过,回去我就收拾下人,可别把没的事儿赖我这儿!现在您看,雷利倒了,可生意还得继续不是,沉风这次可卯足了劲儿。” 听着这暗示性的话语,库伦冷笑一声,却也放心不少,的确,折了雷利,新的下家里面沉风无疑是最强大的,同时也是最难掌控住的。 心思转了几转儿,开了口,“沉老弟,不是哥哥看不起沉风,但哥哥我这,要的就是门儿,做生意的,有门儿什么不好说?” 陆默深以为然,呵呵一笑,“今天拍卖会,沉风准备了十个亿的资金,把水路港口吞下个七七八八不是难事。” 库伦眼一亮,心里多多少少升起了个想法,不成熟,很冒险,但潜在是利润让他无法抗拒。 陆默嘴角勾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把滇南水运大半收到手里,库伦就算忌惮自己也定然会冒险跟自己掀底牌,拉她入伙。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七章 顺路 (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当晚,拍卖会万众期待下拉开序幕,为期三天,明拍暗标,套路与反套路当中,陆默秉着行军作战的心思,三十六计轮番出,当真就拿着预算内的资金,吞下了海运河道港口的八成,荣登滇南新任船王,正式终结了雷利二十年的传奇。 期间,库伦三次上门,话里明明暗暗透了条财路。 陆默装作听不懂,含糊其辞过去,库伦也不生气,就当她为人谨慎,哀叹了一下她的难搞,浇不灭热情。 除了库伦,其它当地的小船商们也有不少过来献殷勤的,陆默精神一直不济,除非必要的合作涉及,叶清全给挡回去了。 而让陆默比较在意,心痒难耐的是季名一反常态,一次都没有过来,跟先前百般讨好的落差三千丈。 反倒是越赫几乎黏上了她们,同进同出,把脸皮子扔地上狠狠蹂躏,在叶清的高跟鞋下,光荣就义。 最后一天,库伦临走前第四次敲响了陆默的房门,说了些“兄弟”的热乎话,再一提大财路,见好即收。 出门那临一脚恰撞上了叶清,没忍住道:“沉老弟,你这副社长挺好的,能借老哥哥我用几天不?” 陆默脸色一冷,“库老大开玩笑了。” 库伦讨了个没趣,脸色也淡了,多年来,还没他得不到的女人,可偏偏现在的沉舟是他费心要拉拢的。 没继续说,只朝着两人点头致意,绅士翩翩的告辞离去。 叶清盯着那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出去,骂道:“畜生,人模狗样的!” 陆默无奈的拍拍叶清小脸蛋儿,语气里几分嫌弃,“粉打这么厚,去洗了,碍眼。” 叶清妖娆一个目光放出去,“女人的美,然然你学着点,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这天天素面朝天的,当心你家季公子看腻。” 陆默冷笑,吐出俩字,“肤浅。” 叶清嘁了一声,走洗手池卸妆去了,她画这鬼样样是为了谁,负心女人。 一边清洗,叶清一边开了口,“对了,灰狼刚来报告,说季公子打算走了,不过依着库伦的性子,没在拍卖会上报复,定然也不会等太久,咱要不要多点人跟上。” 陆默抿抿唇,拿起外套往肩上一搭,脚步朝外,“我去跟,让灰狼撤回来,其他人都待原处,别乱了布置。” 叶清一急,不顾了湿淋淋的脸,追了上去,拉住人,“你去什么去,人季公子外面二十来号人分了办跟着库伦,到底谁坑谁还未可知,你凑上去,小心弄巧成拙,库伦这线好不容易搭上,要是季名真做出了什么,你又和他一处,努力就白费了。” 陆默脚步一顿,“让灰狼领几个轮休的弟兄过去,看着库伦,要是季名的人出手,给拦下来。” 叶清脸色先是一缓,以为陆默想通了,听到后面,差点没忍住一巴掌砍晕这混不吝的。 “你就铁了心是不?” 陆默笑笑,“替我控制住全局,别出事,你也说了,成败在此一举,或许我任性了,但对于季名,我永远不可能冒险,拜托了。” 叶清咬住下唇,话说到这份上,她也没话可以阻止了,挥挥手,“去吧,去吧,能耐了你!” 陆默抱了抱叶清,快步出去,别赶不上顺风车了,季名那没心肝儿的,不花些功夫多半上不去他车。 所以,进发吧,陆小默,目标,季名车座副驾驶! 健步如飞,羚羊的腿,陆默终于赶在季名发动车之前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一拎,一扔,一坐,再一关,笑嘻嘻的,“季总,开车吧!” 死不要脸,季名面无表情,熄了火,“沉总这是个什么意思?” 陆默没回答,扭头看着外边儿扒门的越赫,整个人趴季名身上,伸手,全车门内锁住。 季名眉头跳跳,一把推开了陆默,“不害臊!谁说的男男授受不亲。” 陆默点头,坦然承认,“我咯,季总没听过一句话?男人嘴骗人鬼,逗你玩呐!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和季总授受不亲的。” 季名深深折服于陆默的不要脸程度,淡淡一句:“你我都是有妇之夫,沉总你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请洁身自好。” 陆默神色戏谑,这几天拼力压制的纷乱情绪一时间都散了,整个人无比的轻松,果然逗弄逗弄她家男人,乌云避退旭日升。 “好了,你要去哪儿?捎上我呗,搭个顺风车。” 季名看向她,嗓音低沉,“不顺路。” 陆默一乐,“你怎么就确定不顺路了,我去哪儿你知道吗?不过嘛,不管你去哪儿,我都顺路的。” 季名脸色一黑,这情话小王子,撩得不要不要的,可怕是用错了对象。 “沉先生,请您不要开我的玩笑了。” 见季名真的要发怒了,陆默轻笑,钢铁直男啊,她是真的既满意又遗憾。 正色道:“成,那就不开玩笑了吧!说点正事,你招惹了库伦,心里有数吧?” 季名点点头,目视前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所以,你这个新任雅图布独家代理商兼合作伙伴是要怎么样?” 陆默看着他,侧颜无敌,那刚硬的弧度,难怪一眼就把她虏获,眉毛挑起来,“吃醋啦?难怪这几天都不见人的,放心好了,我跟库伦就逢场作戏罢了,你才是我沉舟的合作伙伴,唯一的,伙伴。” 季名眉目微动,没说沉风,只是沉舟,露出一个公式化的表情,“承蒙沉总看得起了。” 陆默呜呼哀哉,真的心累,嘴角微微翘起,“要不,你喊我声儿舟哥?我卖你个消息,你肯定感兴趣。” 季名冷哼,还舟哥呢!就这幼稚鬼的样子,“到底找我干什么?敞亮话,老子懒得和你瞎掰扯!” 陆默眨眨眼,油盐不进的,心酸酸,“算了,你出发吧,真的,不管去哪儿都顺路,不过别捎带外边儿那朵交际花,就我们俩,到了地儿,我下车,再告诉你一点你一直想知道的事儿,有关左湾,怎么样?” 季名神色沉寂下去,手上青筋暴起,半晌才回应,“好。” 缓缓摇下车窗,不等满怀激动的越赫开口,只道:“自己打车回去。” 六个字落下,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吃了一脸尾气烟儿的越赫懵逼不已,打发小三儿呢!这架势! 狠狠跺了两下脚,只听叮当一声儿响,目光朝着声源望过去,一银亮扳手。 想走过去捡起来,忽然觉得不大对旁边有一车,怪眼熟的,那不是几个蹲守兄弟借来的? 打开车门,满目血腥,浑身抖了起来,惊骇莫名,什么时候的事儿?! 随即脸色大变,想到那扳手,季名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拿出手机,拨号,铃声响起,在另一边的裤兜,手一抖,落下,屏幕四分五裂的,大吼:“娘的!” 跑进保安室,好说歹说借了辆代步摩托,真的是代步,还没自行车速度。 半路停下,将钥匙狠狠朝地上一砸,埋下头,捂脸。 季小二,你可别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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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四十八章 车祸 (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一路开出去,一只眼盯着路,另一只眼不受控制的朝陆默身上瞄啊瞄的,又是这种感觉,入骨的熟悉感,雀跃感。 这个沉舟,到底是谁? 陆默缓缓睁开眼,恰好对上了季名看过来的视线,笑意狭促,“你舟哥帅不?看直眼了都。” 季名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仿佛刚才只是个巧合,无比正派。 陆默啧啧两声,刚要开口,却督见了后视镜里一辆气势汹汹的大卡车,卡车两侧车窗都透出了黑洞洞的枪杆子,神色大变,前方,急转弯路,后方,无可退。 不能停车,不能跳车,该怎么办? 心脏砰砰直跳,喊道:“加速!” 季名油门一给,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微白,抿抿干涩的嘴唇,声音尤为沉重,凝滞,“沉舟,我觉着这车速不大对。” 陆默脸色也是难看,下了油门,车速却并没有加快,反而有减慢的趋势。 再一看仪表盘,油量急速下跌,已经快要见底了,心脏一个停滞,油箱漏了…… 闭闭眼,心里思绪都停顿,死亡的感觉逼近,可并不绝望,她身边的人是他呢! 哑声:“别转方向盘了,拉后面的垫背。” 季名一怔,随即笑了出来,无比畅快,“好家伙!要是咱摔下去侥幸没死,以后你就我兄弟了,拿心头血结拜那种!” 睚眦必报,悍不畏死,生死与共的感觉,畅快,畅快! 陆默也笑了起来,车子一路冲向弯点,车头微偏,似乎要转弯过去,后面卡车不出所料的猛然加速就冲上来,狂躁的豹子般。 陆默和季名相视一笑,方向盘打回,直直飞向了崖底,后面大卡车紧随着也冲了下山。 轰一声响,那大卡车居然半空中就爆炸了,冲得车身朝山崖狠狠撞过去。 季名眸子一怔,低估了库伦的冷血无情,看向陆默,嘴微张,爆炸的嗡鸣里,依稀有三个字“安全带”。 陆默点点头,解了安全带,放平下座椅,一应动作在平时做起来很简单,可如今却是惊心动魄。 季名也几乎在同时完成,车身剧烈翻滚着,两人时不时碰撞在一起,感受到怀里若隐若现的馨香,季名眼神一深。 计算着高度差不多了,陆默趁着自己所在一方朝外,迅速打开了车门,拽着季名就跃了出去。 季名猛地张臂抱住陆默,陆默愣神间,整个人就被一个火热的胸膛包裹住,很闷,也很安心。 两人向下滚着,感受着滴落脖颈的温热粘稠,陆默说不出来话,第一次无所抗拒的接受另一个人倾尽生命的保护。 这种滋味真的很好,很好。 紧紧回抱住季名的腰身,任泪水流淌,汹涌。 分秒流逝,是真的很慢。 停下来时季名已经晕了过去,陆默面无表情的退出了他的怀抱,低身亲吻他的额头,享受这片刻安宁。 库伦,咱们之间的债又多了一笔呢! 坐在一旁,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季名,浑身都是血,面色青白。 她如今终于可以理解,季名面对自己的心疼,那种恨不能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连阻止都做不到。 他尊重她,尊重她的一切选择,在她背后担忧着,也支持着。 是她错了,钻了牛角尖。 天色渐晚,叶清和越赫姗姗来迟,背后的夕阳,光景无限。 陆默擦了擦眼角泪痕,朝他们招手,哑声:“让担架下来,手术室准备,我看了下,身体多处骨折,肋骨也有断裂,可能胸内出血。” 叶清没了话,只能道:“我亲自上,他,不会有事。” 陆默点点头,“那辆大货车找到没?” 叶清看向越赫,这事儿不是她经手的。 越赫深咽一口气,压住怒火,冷硬的回答:“就些铁渣子,还有几块烧焦的尸块,没实质性线索。” 陆默眨眨眼,看着季名被送上担架抬走,摆摆手,“你们先走,留辆车给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越赫立刻头不回跟上去,哪怕明知不是陆默的锅,甚至她也是受害者,也忍不住不去迁怒。 索性,眼不见为净。 叶清拍拍她的肩,递过去一个钥匙,“早点回来,季公子醒了肯定想见你。” 陆默点头,仰起头,泪水快要收不回去了,“他护我时,我根本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就是陆默,哪怕只是可能,他也拿命护我。” 叶清又拍了几拍,大步离开,没说话了,陆默需要自己想清楚,要困死胡同里了,她再安慰也是无用的。 能做的,只有给她空间。 ———————————— 泉城。 叶晚狠扯了块面包嚼,大半个月了,天天啃面包,嘴里都淡成啥了,怕味觉都没了。 慕晟白眼,并没有吃,而是收进了怀里揣着,“再用力面包也变不成肉,省省吧,小心牙给扯崩了。” 叶晚哀叹一声,给慕晟递了一半过去,“困这鬼地方,每天等直升机投喂,这日子过得!后悔不?” 慕晟不客气接过手里,捏紧实了才送进嘴,“后悔啥,咱人民警察为人民能后悔啥?叶晚同志,我觉得吧,你思想觉悟有点问题。” 叶晚嗤了一声,不留情戳人伤口,“已经殉职的人民警察,我一背了案底的通缉犯,需要思想觉悟做啥?” 慕晟一噎,拍拍地面,“得,我给丫头送面包去,你守着。” 叶晚点点头,丫头是个盲女,跟着奶奶住在这郊外小村子,那天地震垮了屋子,丫头因为在外面玩耍躲了过,可她奶奶却埋地下了,至今也没挖出来。 一是没工具,二是这地震不知道后患什么时候出来,这节骨眼上,体力就是活下去的希望,不能用在这上面。 心里的愧疚让他俩没第一时间离开,想要补偿在丫头身上。 可就是这点愧疚,这点补偿,海啸卷过来,虽没淹了村庄,但也让这里与世隔绝了,救援进不来,暴雨不断,物资都是直升机趁着雨停间隙空投进来的。 不是没想过出去,但放不下丫头一个人,人饿极了,死亡逼近,就是吃人也不难理解。 半个多月,这般过着,连原本迫在眉睫的事情都湮没了,记挂着,却不急着去做了。 丫头是个顶漂亮的姑娘,据小姑娘口里的话,爹妈都是解放军战士,死在救灾战场上,就留了个老母和瞎女儿相依为命。 世上等着被拯救的人太多,他们救不过来,但近在眼前的,内心的良知不允许他们视若无睹。 看看天空,云层乌黑且浓厚,阳光根本照不进来,又要下雨了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九章 信仰 (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慕晟揣着面包,大步走向丫头住的屋子,屋子是他和叶晚捡的树枝跟茅草搭的简易棚,勉强遮风挡雨。 可走到,是满地的狼藉,断了的树枝,稀稀落落的茅草,面包屑,以及一具躺地上无声无息的小小的身体。 他一直都知道的,他给她带过来的面包,除非饿极了,她都藏着舍不得吃。 不想,成了一道催命符。 远远看着,慕晟忽然就走不动了,人心为何如此可怕,骨头都泛着寒,牙齿硌硌打着架。 他真的不明白了,不明白了。 许久,慢慢的挪步,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是撕心裂肺。 缓缓走近那小小身体,翻转过来,身上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露出来的无一好肉。 而那张原本清秀可人的脸上满是淤青,肿了起来,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一双无神的眼睁着,瞳孔早已经散开,眼角,鼻翼,嘴角,甚至耳朵都有血丝挂着。 她是被活活打死的。 她才只有七岁啊,只是一个懵懂世间,始终心怀美好与善良的孩子。 那些人怎么能,怎么能! 凭什么坏人当道,好人却活不成,苍天无眼,万物刍狗!他终于明悟这句话,也终于理解陆默那看似偏激的做法。 拳头狠狠捏着,砸在地面上,皮肉绽开,血肉模糊,不及心中愤怒的分毫。 伸手,在一旁挖着,机械一般挖着,双眼明灭,气息沉浮。 叶晚久等不回慕晟,赶来却是这一幕,没有上前,沉默着,无尽的沉默。 雨下了起来,胡思乱想着,还挺应景,可怜这孩子没被地震海啸吞没了生命,却死在了人类的贪婪手上。 站了许久,慕晟将丫头埋下,没立碑,只将怀里被雨水泡到发胀的面包放在那小土堆上。 叶晚终于走过来,单膝跪地,一言不发。 是他们错了,错以为人性本善,错估了死亡的折磨,欲望的可怕。 多年信仰这一刻被巨大震撼着,他们守护的是怎样一群恶魔,白日里一起谈笑风生的和善嘴脸,转眼就成了如此丑恶百态。 “还继续吗?”叶晚问。 慕晟深吸一口气,“你呢?” 叶晚抬头望天,“我是一个军人啊!人民解放军!” 慕晟一笑,搭在叶晚肩膀上,“我也是啊,人民警察为人民,不是说说而已。” 那些人,再是该死,也是人民,只有法律可以制裁他们,在此之前,他们除了守护,不惜生命的守护,别无选择。 一天天的等待,一天天的麻木。 第三天,暴雨终于停下,欢呼声里,一车车的救援士兵与物资驶进村落。 劫后余生的狂欢。 叶晚慕晟两人却钻入了树林,如来时的无声无息,离开的同样无声无息。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有些事情,不该他们来发言,这世道就这样,总有力之所不及的地方。 他们不敢也不能去强求,只盼因果轮回,好坏都各得其所。 ———————————— 陆默接到叶晚慕晟的平安报时,泉城救援已经告一段落,邮件里提了丫头的事儿,叶晚很困惑,亟需要一个声音让他能走出来。 陆默沉思良久,回了他几句话: 一,人性无错,生死交界上,所有人都有自私的资格,只除了自愿放弃这一权利的她们。 二,无需痛苦,也无需遗憾,他们已经无愧于心。 三,不管他们想要做一些什么,她不管,也不问,但是一切小心是前提,活着才最重要。 发完这一段话,过去了半天,天亮到天黑。 陆默坐在病床前,看着始终躺着无声无息的季名,心里很柔软,很清澈。 何为信仰,何为爱一个人,她心里终于模模糊糊有了答案,尚需打磨,时间问题。 轻抚季名的脸庞,低喃:“阿名,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第二天,陆默睁眼,季名已经醒过来了,半坐起,自己身上搭了层毯子。 其实,这几天里面,她想了无数个开场白,此刻才发现,她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往日插科打诨跑火车的技能都冷却了,解冻无期。 季名看着她,嘶哑着嗓子就开了口,“说好了下车就告诉我左湾一消息,舟哥你要食言而肥不成?” 陆默一怔,她已经去了脸上伪装,面对作为陆默的她,如此公事公办的态度。 泪腺一酸,小女儿心思千回百转的,这几天心里的担心后悔一齐爆发出来,泪珠子大颗大颗就往下掉,嘴张着,却蹦不出来话。 季名静静看着她,许久,许久。 陆默终于忍不住,起身转了一面,背对他,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开口:“你也见过那透明石头了,是一种放射性极为强大的矿石,埋在雷利庄园下边儿,左湾就是出货的唯一渠道。” “军方一直在跟这条线,但并不知道其中缘故,我知道你一直不放弃是为了你原本的直属上司吕祺,他在左湾行动中跌入海里,生死不明。” “他确实死了,但不是死在海里,而是死在库伦手上,至死也没有出卖部队和战友。” “库伦只是小鱼,他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从前是我父亲的目标,如今是我的目标。” “这些,够了吗?” 季名闭了闭眼,抬手,有些疼,但还是忍着握住了陆默,一拉。 陆默瞳孔一个晃动,手反射性一撑,才没叫自己跌在季名身上,给他来个二次创伤。 “你疯了!”陆默眼含怒火瞪着季名,急怒道。 季名微笑,刮刮陆默的鼻梁,“小没良心的,你骗我瞒我捉弄我这么久,我都没怎么你,就只是逗逗你,倒还给我甩脸色了,怎么着,还想一走了之,任我自生自灭?” 陆默没了话,好的赖的他都给说尽了,她还能说什么? “是我不好,对不起。” 季名微笑,却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陆默一惊,忙直起身子,扶着季名躺下,“闹什么呢,伤病号!” 季名眸光如水,“想你了,你这小妞儿忒不实诚,害我枉受了这多日的相思之苦,说,怎么补偿我?” 陆默眨眨眼,蜻蜓点水般倾身在季名唇瓣上浅啄了一下,脸色通红,“可满意了?伤病号。” 被一再强调伤病号的身份,无异于男人能力被质疑,季名轴劲儿一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叫嚷着非得让陆默知道他的厉害,小孩子争糖果的认真度。 陆默难得耐心的一句句情话飚,才算把人哄巴适了,不闹腾了,毕竟内伤外伤都挺严重,说是去了半条命也不为过。 闹了这么一阵,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陆默给他掖好被角,步履轻轻的退了出去,心里大石放下,正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几天,“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荒(you)唐(xian)”日子也过足了瘾,接下来就是,挖坑,整人,报仇雪恨。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章 利益 (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中午,季名醒了过来,没见陆默,心里喜滋滋的,哼着小调等早上软磨硬泡来的爱心午餐。 左等右等,花儿都谢了,才终于等来了一盘红烧肉,香喷喷的,叫人食指大动。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送菜的是越赫。 季名吃了一块,味道挺好,超水平发挥,问:“她人呢?再忙也不能忘了自家老公!” 越赫嗤笑,没好气一句话将季名的雀跃心思打下了谷底,“这菜可早上就烧好了,非得这时候才能热了端过来给你。” “她走哪儿去了?”听出来了弦外之音,季名暖融融一心瞬间冰凉,红烧肉也没胃口吃了,拧眉,这女人,简直讨打! 越赫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脸,但眼中放出的光还是暴露了他其实对于这俩夫妻的日常相处很是感兴趣,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早就带着叶大小姐和几个手下走了,开的私人直升机,去向查不到。” 季名重重把盘子筷子往床头柜一放,躺下去,背转身子,一句话都不说了。 越赫看着好笑不已,唤道:“哎,季小二,这是被抛弃了?” 季名拉起被子将脑袋蒙住,“滚蛋,滚蛋,拿上那破肉,都给爷滚蛋,眼瞅着心烦!” 越赫眉飞色舞的,人走了,肉留着,他可不信这家伙真舍得不吃完,他要给端走倒了,一会儿铁定闹起来。 口是心非的男人呵! 听了关门声,季名又躺了一阵,慢慢坐起来,端着那凉了的红烧肉,一口一口嚼着,贼香!也不知道那狠心女人用了什么调料,他不知找了多少大厨,都复制不出这味道。 独一无二,是她。 沉沉一叹息,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酸涩,又甜蜜。 不是没想过追上去,但到底狠不下心拂了她的爱护,忍着吧,忍着吧,几天罢了,身体好了再去找人。 那啥话说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直黏着也不利于情感发酵不是,距离产生美。 乌七八糟想着,心脏还是揪着一团,心不甘,意难平,回味那日生死一线,那乖顺的依偎,咋就不能一直那么乖顺的靠着他?非得自己扛。 女人嘛,适时的柔弱,适时的依赖,有啥不好?至少招人疼不是? 不过,就是坚强到底,连空隙都不留给他,还是招人疼的。 想着想着,脑中又跳出来了陆默说的关于左湾的信息,放射性矿石,雷利,库伦,背后大鱼。 细细思虑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该做些什么,又能够做些什么? ———————————— 直升机降落下,陆默第一个走下去,扑面而来的是咸湿的海风,略腥,目光扫过四周,破旧砖瓦房,铺了一层黑色的树木,脏乱不堪的街道,以及那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 触目惊心。 这是怎样一个纷乱残酷的世界,往日不是没见过,甚至更加残酷,但还是震撼依旧,内心久久得不到平静。 叶清紧随而下,库伦派来接机的小弟笑哈哈的招呼着两人,一口一个沉社长,以后一个妖狐小姐,殷勤无比。 叶清挽着陆默,对于那小弟嘴里不停歇的趣事笑弯了眼,风姿绰约。 而陆默则秉持着既不过分热切,也不过分冷漠的态度,端着沉风当家人的气势,时不时的搭上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一路上气氛倒也和谐。 刺玫瑰黑豹一行人不远不近跟着,注意力多半在街道上,狙击点很多,暗哨口几乎将这里围了个密不透风。 过往行人,有老人,有孩子,年轻人很少,但没办法放下警惕心,一张张无害的脸下面,藏着的是麻木不仁的心。 你永远不会知道,路过哪一个人身边时,会有怎样一把刀以怎样的方式插进你的胸膛,结束你的一生。 生在战乱,注定活不得安宁,不论稚童,亦或老妇,都是习惯了杀戮的刽子手,何其难以置信,也何其悲哀。 走入库伦的大本营,仿佛进入了另一番天地一般,保养的很好的大楼,训练有素的巡逻士兵,轰鸣着的战车,坦克,直升机,还有冰冷的枪口张牙舞爪的欢迎来客。 陆默一边看着,一边回忆着往日参加的跨国行动,那些从天而降的流弹炮火,那些肝肠寸断的牺牲。 世界上就是有着库伦这般的野心家,吞噬着老百姓的血肉,铸造坚铁利器,拥有着最先进的武装力量,偏偏用来掠夺与杀戮。 什么善良感化?什么训诫劝道?什么劳动改造?那是相对于良知尚存之人。 而面对这些早已经利益至上漠视生命的暴徒,惟能以兵戈止兵戈! 感受到那奔流着的愤怒,叶清心下一紧,立即用力握住陆默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陆默微微颔首,沉下心绪,就是这个地方,埋葬了多少精忠报国铁骨铮铮的战士,如今,她来了,若英灵不灭,请见证她的胜利。 办公室。 库伦看着陆默走进来,立即起身热情招呼,又是茶水,又是当地特产的。 弯弯绕绕里,透露了不少关于那胶石的交易,以及背后巨大的利益诱惑。 陆默听着,忽然翻了脸,拍案起身,尖锐指责,“所以说那批货里就是有问题!折了我百来号弟兄啊!” 愤怒是真的,做给库伦看也是真的。 但更加后怕的是,若非她认出了,不知要折损多少人在里面,包括自己。 库伦皱皱眉,没料到陆默这么不识好歹,和盘托出已经是相当大的诚意了,可这个沉舟却借题发挥,讨说法来了。 冷哼一声,拔出抢就指着陆默脑袋,“沉社长,做人贵在识时务,诚意我也给足了,给个准话,这活儿路,你做是不做?” 陆默瞪着他,脸色黑沉,“库老大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强买强卖不成?” 库伦笑容狰狞,“话我也放这儿了,这活儿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和则两利,不和,老子直接崩了你,你不识相,总有识相的人不是?” 陆默半晌不回答,库伦等得不耐,吼道:“到底接不接?” 陆默捏起拳头,很是挣扎,最后咬咬牙,应道:“我接!” 库老大这才放了抢,脸如翻书,下一刻又是老哥老弟哥俩好,活脱脱打一棍子又给一蜜枣。 陆默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对于库伦的客套都来者不拒,到最后库伦笑脸整个儿僵硬了下来才把人送走。 关上门,拍拍脸蛋,眸底一片阴沉,哪儿不知沉舟压根就没合作的心,若非自己先下手为强拿捏了她性命,简直不识好歹,金山搁眼前都不动心的? 打开抽屉,是一叠资料,沉风的发家史,以及沉舟的个人履历。 眼里神光飘忽不定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一章 炽阳 (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走出去后就被请进了一间装潢极为华丽的客房,是三套间,一客厅三卧室,挺有心了。 叶清和黑豹被安排在自己这一处,其他人只说离得近,没确切位置,还忠告她们最好不要随意出入。 “然然,谈怎么样了?”叶清玩弄着妖艳的指甲盖儿,问道。 陆默嗤笑,“拿枪杆子逼我应承下来了,我是权宜之计,他未必不是。” 叶清红唇勾起,“这么冒险?不怕整个人都栽进去,不对,还要加上我们这些无辜躺枪的。” 陆默摊开手,一脸无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 人精,门儿清。 叶清撇撇嘴,不说话了。 沉风那不加掩饰的暴发户式发家史,以及沉舟那传奇性的宽阔人脉,多多少少都和滇南地方军高层牵扯不清。 近来还和大将那个军方鹰犬搅和一起。 啧啧,知道了这一点,库伦还敢要沉风的渠道,看来真是被逼急了啊! 也不知什么客户,这么大能量。 如果真是那背后组织,也算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冒险一场,值了! ———————————— 入夜,叶清换了身黑色紧身衣,就着窗户就要翻出去。 半个身子探出去了,忽然不知哪里来了一只手,扣住了她脚。 心脏骤停,被发现了? “呵呵,还挺有精力的嘛,是谁嚷着困了要早些睡的?感情就为了当夜猫子补眠呢!”熟悉的声线,熟悉的语调,自带嘲讽。 猛然回头,陆默一身单薄风衣敞着,衣裳猎猎的帅气,嘴里叼了根儿烟,忧郁又风流。 目光一半在自己这儿,一半飞窗外,忽远忽近,浑身的清冷味道。 哀叹无能,索性撑住身子,跳回了屋子,看了眼挂钟,凌晨一点了呢! 略笑开,眉眼弯弯的,有点刻意的调侃,道:“这么晚还没睡呢!” 陆默收了神色,转身要回房间,“这几天安分点,别惹事生非的。” 叶清笑着拉住她,打量了一下,从头到脚,由内而外,“黑眼圈有点重哈,讲真儿,多久没好好睡了?或者,晚上能睡下不?” 陆默拂开她的手,心绪一下烦躁起来,被看穿的恼羞成怒,凉声道:“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成天瞎琢磨我的事儿,不归你管。” 叶清被气笑了,当她乐意管她似的,见天就闹心! 语气一下变重了三分,用力扳着陆默的身体,迫使她转身直视自己,目光灼灼,“没开玩笑,也请你好好回答我,到底多久没睡了?心里是个什么想法现在?药物压制的剂量加到多少了?是否已经产生了依赖性?” 问题跟连珠炮似的,步步紧逼,非要陆默给出答案才罢休的坚决。 陆默无奈,启唇:“不是掉矿坑里了?脑子刺激狠了,我一直压着,物极必反,就是你见那模样了,你也该明白,就是打开了心理暗示也没法子洗掉脑子里原本就存在的想法。” “什么想法?”叶清眉毛蹙成一团,脸色变得有些白。 陆默抿抿唇,“都说执念成狂,不解决了库恩背后那群乌龟王八蛋,有些事就结不了。” 叶清没言声了,放开陆默,静默的站了一会儿,谁也没先动。 许久,叶清吐出一口气,问:“还有两个问题你没回答。” 陆默有些佩服她的执着,“确实一直拿药物压制着,不过剂量没加,我是真想好好过日子,不会糟践自己。” 叶清这才安心,“库恩这大本营真不叫我去看看?” “看是肯定要看的,还得东南西北天上地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去看,过阵子吧,现在还不是时候。”陆默目光投在窗户外面,看似平静,可其实不知多少虎狼环伺,就等着给她们个致命一击。 闻言,叶清也按耐下了心思,确实她有失考虑了,可真的等不及,不想等,“好,我回房间了,你就算睡不着也多少养养神。” “明白。”陆默拍拍叶清后肩,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假敷衍。 她现在情况多糟糕只有自己知道,先前本就一直压抑,加上后来亚伦给她注射药物的刺激,胶石里神经物质的刺激,两者叠加,若非她意志惊人,早该崩溃了去。 深深吸气,她该怎么做?至今她也没摸清楚亚伦对她的矛盾从何处而来,杀她而不愿,伤她而痛快,似想毁了她一身意志,又似希望她始终坚持。 若是仅仅为了颜非,说不过去,兄弟情深也是有前提,越不过自己的生死利益。 驱使他冒险的,显然有其他因由,摸不透,猜不准,但确有其事。 忽的,裤兜一阵震动,陆默手上动作一僵,烟蒂落地。 来前,她就屏蔽了外界所有信息,现在能被拨通的只有,私人号,四年都无声无息,以为再也不会响起的。 知道这个号码的,在这时候联系她,…… ———————————— 利美,奥克斯汀。 灯红酒绿的街道,吉他,大鼓,那疯狂的摇滚,那疯狂的青年人。 一个染着红绿搭配发色的青年,手上不停抡一个十字架的项链,嘴里哼着一首挺出名的摇滚乐曲,是《let it be》。 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 当我发现自己深陷困境 mother mary es to me 母亲玛丽来到我身边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let it be 述说着智慧的话语顺其自然 and in my hour of darkness 在我最黑暗的时刻 she is standing right in front of me 她就站在我面前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述说着智慧的话语顺其自然 let it be, let it be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let it be, let it be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whisper words of wisdom,let it be 低语着智慧的话语顺其自然 and when the broken hearted people 所有伤心的人们 living in the world agree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都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 for though they may be parted 即使他们被迫分离 there is still a chance that they will see 他们仍有机会看到答案 there will be an answer, let it be 都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 let it be, let it be 随他去顺其自然 …… 那人,哼唱着,哼唱着,声音低沉而喑哑,那双属于东方的黑色眼眸,透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 一路跟街头演奏的小青年们搭搭话,时而鼓鼓掌,送上一个大拇指。 值得注意的是,他脚上始终走着踢踏舞步,最终拐进了一间酒吧。 “嗨,norris,今天来得有些晚了。”调酒师笑着给青年打招呼。 青年嘴角高扬起,收了项链,搁手心拍下,柜台发出一声尖锐的碰撞声。 “嗨,jack,老规矩,一杯炽阳!” 杰克点头应下了,那方巾细致擦拭了一下手指,随后开始专心调酒。 他有一双非常好看的双手,骨骼分明,宛若艺术品一般,调酒的动作相当娴熟,让人眼花缭乱。 劳瑞斯饶有兴趣的看着,真是,不管看多少遍都看不腻呢! 想着,不由得吹起了口哨,也吸引了不少酒吧的男男女女随之起哄。 杰克无奈一笑,宛若天使落凡尘,将调好的酒送到劳瑞斯面前,微一鞠躬,“请享用。”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二章 吵架 (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劳瑞斯接过,品味了一口,老味道,低声:“jack,谢了。” 这次是中文。 杰克神色不动,跟没听懂似的,开始二次清洗服务生刚送过来的酒杯。 来过这间小酒吧的人都知道,这位酒吧老板兼调酒师对着调酒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跟天主教的神圣教徒膜拜上帝一般,他膜拜的是,酒。 每每开始调酒,手,酒杯,一定要清洗上三遍,一丝不苟的,郑重其事的。 当然,对酒水的要求更加达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也正因了如此,这间坐落在闹市街头,贫富交界处的破烂小酒吧还是有着不小的顾客群体,毕竟好酒难得,环境永远不是拒绝一杯好酒的理由。 酒友之间的友谊往往来的简单而真挚。 所以,这间小酒吧的魅力确实让人啧啧称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劳瑞斯慢慢喝着,眼中染上了一片朦胧,将周遭的喧闹欢呼隔绝,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不调酒的杰克是极平易近人的,走向劳瑞斯,浅笑,“愿意跟我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劳瑞斯忽然把酒杯一放,站起来,盯着杰克,“你让我想到了我的国家曾经盛行一时的话,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杰克莞尔,“故事换酒,这话很好。” 劳瑞斯定定盯住他,哈哈大笑起来,建议道:“要不,你把酒吧名儿改改?小酒吧太寒酸,就忘忧酒馆吧,怎么样?” 闻言,杰克愣住,摇摇头,略有些遗憾,“我比较喜欢小酒馆这个名字。” 劳瑞斯点点头,并没有想法被拒绝的失落,反而勾住杰克的肩膀,嘴里带着酒气,显得暧昧了几分,“为了隔壁街那个漂亮小姑娘?” 杰克表情瞬间凝固住,冷冷推开了他,顺便还收走了那个已经见底的酒杯,第一次有种想要撕人嘴巴的冲动,说道:“酒也喝完了,你该去办正事儿了。” 劳瑞斯眨眨眼,也不纠缠,痛快的走出了门,嘴角勾起,低喃:“鱼儿上钩了。” ———————————— 京城,军区总医院302病房。 季澜坐在轮椅上,缓缓挪向窗台,是落地窗,视野明阔。 一个高大的黑发碧眼男子推开门,放下果篮,“哟,这么狼狈。” 季澜转头,目光平平淡淡的,语气也平平淡淡的,“你假期该结束了吧。” ———————————— “库老大,合作愉快!”陆默笑着道,旁边一台照相机见证了这“世纪性”的一握。 库伦同样笑得欢畅,脸上褶子一层叠一层的,“沉老弟,以后可就上一艘船了,发财了别忘了老哥哥我。” 陆默自然应下,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叶清在一边看着直撇嘴,假笑,假意逢迎,简直了! 也不知道陆默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变了副样子,一改先前的坚决,割地赔款的,张弛有度的,很快和库伦达成共识,第一批货过两天就要过境,算是她入伙的一投名状。 而且,这几天,陆默完全拒绝和自己交流,哪怕为了公事也不超过三句话的,让她多少有点关心,在意。 可几次三番试探过来,也没什么不对。 想大了头也没结果,若是往日她定然就搁一边儿不管了,但事关陆默,她不敢轻易搁置。 “然然。”凑近,叶清笑嘻嘻道,乖巧讨好的。 陆默轻轻推开她,一米距离,不远不近,只道:“稍安勿躁,配合我。” 叶清气结,这七个字,这几天她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多遍,倒是给个准话啊喂,合着看她唱独角戏欢畅呢! 陆默并不多解释,她精神确实出了点小变化,不过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那天的一个电话,让她彻底清晰现状与情势,疏通了许多往日的百思不得其解,也明悟了未来一段时间自己该有的走向。 手里紧握着一副手令,是库伦交给她的,有了这东西,她就可以在这处大本营里,畅通无阻,当然,不包括一些的,禁地。 不过,这份诚意足够了,更多的,慢慢来就是,至少现在,她是真心和库伦称兄道弟,合作愉快的。 大步朝前走,“黑豹,准备航线,我明晚回青城,你跟着我亲自押货过来。” 黑豹点点头,哪怕心里有些其他想法,到底忍着没说出来。 叶清却没这好脾气了,本来就被陆默这一出接一出的自作主张瞒着她弄得火大,如今她伤未好就又要撇开自己去冒险,一时间红了眼。 刺玫瑰神情动了动,还是上前一步拦下了即将暴走的叶清,但最后还是没拦住。 至于这个没拦住,还是有一番学问在里面的,具体是由于叶清的执着,还是她自己的动摇,不得而知。 陆默大力钳制住打过来的叶清,笑容无奈而宠溺,“清美人儿,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这次押货为的是什么你还不清楚?第一次的货,必须要万无一失,我亲自过去,既是一种保障,又是一种态度,不让你跟也有我的考量,你向来聪明,这次就别钻牛角尖了,好不?” 听着陆默的话,叶清也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生气,还是,意不过。 冷声:“你丫哄小孩呢!什么都自有考量,真是自有考量,什么都一个人决定,一个人担,我们这些人就这么差劲儿?非得你护着,养着?冲锋陷阵就你一人英雄是吧!我们就都废物,孬种了?!” 说着说着,叶清鼻尖一酸,泪水哗啦啦就下来,这几天她心里没少憋屈,什么担心,不甘,愤怒的情绪都杂糅一起,一朝爆发,自然是暴风哭泣。 陆默看傻了眼,认识多少年了,打从开裆裤起就混一处,除了四年前那场惨烈,她再没见过叶清哭,更何况这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儿。 一时间,不知是该欣赏一下,还是劝慰几句了,向来巧舌如簧,号称死了能说活,活着也给说死的秦大队长,在这一刻面对此情此景,真的词穷,理屈。 手足无措里,叶清也欣赏到了,打认识起就没见过的陆默,这么的窘迫,也这么的,后悔。 忽然,噗呲一笑,收了泪水,提起袖子胡乱抹了几抹,“好了,好了,你去吧,想干啥就干啥,老娘闲没事儿了管你!” 说完就要越过陆默,走自己的路去。 小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陆默撇了她,她就不活了不成?又不是深闺怨妇,屁话!她叶大小姐字典里就没服软这个词儿,陆默不意领情,她还就不伺候了! 瞧着叶清瞬间变化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高傲,目空一切,陆默只觉得好笑,小孩子闹脾气也就不过如此。 低声:“清美人,你知道我的,我又没有那个意思,咱认识这么些年还不够你看清的?如果你执意要跟着我也成,你就跟黑豹商量着换换手里的事儿,他要应了,我肯定没意见,可好?” 闻言,叶清眼睛一闪一闪的,转向黑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三章 押货 (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豹哥啊!”叶清一下蹿到黑豹面前,丝毫不管那距她于千里之外的嫌弃表亲,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老奶奶般的笑容,嗲嗲喊道。 黑豹全身一颤,鸡皮疙瘩起来,几乎朝后跳了步,姐啊,这待遇,他消受不起。 “不成,真不成,副社长您就别为难属下了,属下真做不来。” 叶清当没听见,继续循循善诱,“豹哥啊,你想,押货多没趣,留在这儿多好,库伦每天送过来那么多妖娆美人,夜夜笙歌度春宵哇!想想就美好不是?还有那些事务,我教你一天儿,保证上手!前途无量,这么好差事,你可就别拒绝了啊,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现在证明你是好士兵的时候到了!” 一番话下来,软硬兼施,棍子和蜜枣都备上了,可怜黑豹一扛了半辈子抢的憨直汉子,脸憋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答应不是那么回事儿,不答应又似乎就十恶不赦了。 叶清抱臂看着他,浅笑吟吟的,丝毫没有将人为难到进退维谷的尴尬,似诚心就等个答案。 当然,让她满意的答案,皆大欢喜的答案。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叶清笑意不减,黑豹冷汗涔涔。 最后还是陆默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叶清的攻心大法,一脚踹过去,叶清一个踉跄,退了几步。 距离一拉开,那叫人心悸的压力荡然无存,黑豹如获大赦,一溜烟跑了没影儿,根本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上司不上司了。 叶清嘟嘟嘴,“这不算,你使诈?要没你最后这一脚,他铁定就答应了,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 陆默无语了,翻出一个白眼,“怕了你了,非跟着我像啥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相思成疾,容不得片刻分离呢!我最多也就去和两三天的,况且自家地盘上,说,你是不是对爷有什么企图?” 说到最后一句话,陆默眼角朝上一挑,面上神色十分的,臭屁。 那吊眼看人的样样,在叶清看来,就俩字:欠揍! “一句话,带不带?” 陆默妥协,真怕了这位小姑奶奶,混起来就不是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今儿个就是不应承下来,也必然百般作妖,最终还是要带上。 现在应了,她耳根子也能少受些苦,也好。 “一个字,带!可满意了?我的大小姐。”陆默叹气,似包容熊孩子的无理取闹的开明家长。 叶清脸一黑,但想着自己去不去的话头拿捏在这渣女人身上,只好兀自忍住,没怼回去。 她养气功夫多半都陆默和慕晟这俩一肚子黑水的兄妹锻炼出来的。 不过离了这种相处方式她多少也会不习惯就是了,兴许她内心真藏了只小m,莫名享受这互相伤害的日常。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哎!她这暴脾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火车,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憋屈日子,迟早给她还回去! 陆默看她一个人yy着,哑然失笑,十之七八能猜着她想法,颇无奈,也颇期待。 接下来的一天,叶清果真带着陆默的“鸡毛令箭”,拖着百般不情愿的黑豹交接手上工作,赶鸭子上架。 过程中,叶清往唇上抹了点蜂蜜,然后嘴里一口一个甜甜的豹哥,豹哥长啊,豹哥短的。 此情形下,连常年面瘫的刺玫瑰都没忍住破了功,笑得花枝乱颤,挺有“叶清风”。 这一声声的豹哥,可让黑豹这之后很长一点日子里,都是心惊胆战的,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了叶清目的达成回过味儿来找自己麻烦。 陆默冷眼旁观着,没有任何表示,被叶清解读为了默许。 啊呀呀,折腾不上陆默,还治不了小小一黑豹子? ———————————— 青城,左湾。 一下直升机,陆默即刻安上了走时取下来的电话卡,打开通话记录。 几千多条的未接电话记录和短信,三分之一来自于季名,每天十来个电话轰炸,短信也不要钱似的,铺天盖地,雪花散落。 一条条的都打开看了一遍,全是些酸溜溜情话,还不带重复的,也不知道季名打哪儿给复制粘贴来的。 但,意外的暖心。 叶清站在旁边,背脊挺直,脑袋歪着,光明正大的,偷看。 一边看还一边作出评价。 “哎,太假了,没诚意。” “嚯呀,这肉麻,露骨的度儿,也就你这种不解风情的才不会羞没脸,你家季公子挺了解你的。” “呐呐,这个不错,含蓄,有内涵,可以上榜情书教科书了。” …… 陆默全程面无表情,就连叶清也拿不准了她心思,那手指暗搓搓的戳了戳她,问道:“咋了?感动傻了?还是……” 陆默摇摇头,微一笑,“电话加短信,一共一千三百一十四条,算准了我今天回来,真是,这么一对比,高下立现,显得我好无情,他这寒碜我,要我愧疚呢!” 叶清听笑了,这季二少,挺有意思的,倒也不难理解为啥眼比天高撩妹当本能的风流无情秦队长会栽他身上,还给栓紧实了,天涯海角念着,始终是归人。 “要不先去瞧瞧你男人?”叶清调侃着建议。 陆默失笑,摇摇头,“得了吧,后面儿可有库伦的人跟着,我没那胆子,到时候人没见着,枪子儿就打进脑袋里了,咱就算死不了英雄那壮烈,至少也不能跟个龟孙子样儿,丢分儿。” 这话,粗俗,却在理。 取悦了叶清,也顾不上自己调侃道初衷,“有烈士勋章颁发不?” 陆默仰起头,旭日东升,白云悠悠,“咱无业游民,当啥烈士,祸害遗千年倒不错。” 叶清笑了,似少年时,单纯,憧憬,也义无反顾,“跟着你,哪儿不是千年?” 话里有些语病,但陆默能够听懂,她很明白,也很感激。 回神拍拍她的肩,郑重其事,“我不是十九岁的秦然了,二十三岁的秦然有决心,也有能力,守护好身边的兄弟,再也不失去其中任何一个。” 叶清抬手,也拍下到陆默的肩,动作很轻,但陆默可以感受到里面千钧的重量,名为信任的重量。 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仓库清点,货物装载,航线测试,海关打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待风起,扬帆行。 天气预报这一夜有暴风雨,若保守起见,本不该出海的,但交货日期迫在眉睫,陆默没有别的退路可走,为了彻底获得库伦的信任,她必须出货,并安全抵达。 货,人,都要毫发无损。 这也是她不愿叶清跟来的缘由之一。 轻叹一声,看着深沉夜幕,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咸湿海风,扬声:“出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四章 意外 (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扬帆起航,在这个月夜,清辉泠泠,星子散落,海面上粼粼波光,很是美丽。 陆默一个人站在甲板的船舷边上,极目远眺。 已经出发三个小时了,进入子夜,一路上的风平浪静反而叫她心里惴惴不安,好像那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风雨飘摇欲至。 忽的,一个浪头打过来,溅起些咸涩海水,陆默伸出舌头舔了舔,眸底暗色弥漫。 叶清快步走了过来,语气略沉重,“先进舱吧!风暴要来了。” 陆默颔首,一边走一边问:“风险评估是多少?” 叶清挤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就维持不住了,深深淀下一口气,“总之,相信造船,开船的弟兄们吧!” 陆默微笑,回眸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变为深黑色的海面,“这次,我不想要听天由命,我想相信一次人定胜天,货物,兄弟都一个不能丢。” 叶清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嗯,我也是,尽力而为,人定胜天。” 紧接着,又沉没了无边的寂静,除了海浪拍打,席卷,船上每一个人都紧绷身体每一块肌肉,屏着息,严阵以待。 半小时过去,暴雨倾盆而下,狂风大作,桅杆都剧烈颤抖起来。 舵手大力扣住方向舵,青筋暴露,大喝:“古往今来,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而成仁!今天我我张诚就是死也不让船偏离航道!众位兄弟都挺住了!” 暴风雨里,张嘴说话是最不智的,嗓音震破,那咸腥的海水卯足了劲儿往口腔里钻,干涩,刺痛。 但这一刻没人去苛责反驳,甚至任由那股热血在体内奔涌,跟着大吼出声。 悍不畏死,杀身成仁,这是所有华国人骨子里的骄傲与信仰! 陆默听着,眼眶有些湿润了,使劲儿攥了攥拳头,天知道面对这前路茫茫,巨浪滔天,她多想要就此不管不顾,让船调头返航,保全这群可爱的人。 可她不能,千万般的努力,才走到这一步,若是放弃,牺牲只会更多,咬紧牙关,回忆着昔日所学如今哪些可以帮助她们平安度过这场暴风雨。 听着耳边一应情况的汇报,小心计算着,薄唇轻启,下达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叶清也没闲着,冲进控制室,抢了船长的位置,确保陆默的命令,包括看似荒诞送死的命令得到绝对的执行。 飘飘摇摇,不知冲过了多少个浪头,底仓不断受损不断修复,以及那不停歇的检测,评估。 不少船员血红了眼,跟大战了一场般,精疲力尽的,趴船舷上大肆呕吐了一番。 好在,度过了暴风雨,雨过天晴,有惊无险,统计下来,是一死十七伤,那唯一一个牺牲的,是舵手张诚。 他的确做到了自己话里的杀身成仁,到死也没松开那舵盘,永远闭上眼的面庞上,年轻,温和,还带着笑。 虽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甚至奇迹。 但还是有一层阴霾笼罩,整艘船都陷入了低气压当中,一改之前的笑闹,没人再开口,可怕的安静蔓延着,蔓延着。 陆默走到船长室,叶清正仰头坐着,一动不动,看不出来真实情绪。 “谢谢。”声音低哑,却由衷。 叶清慢吞吞扭过头,看着陆默笑,“劫后余生就说这些?然然,你堕落了,不过,你这次真的冒险了,要不是我跟你这么多年练就的强大心脏,铁定不敢这么干,不是安全度过,就是船毁人亡。” 陆默眨眨眼睛,紧绷的思绪一时放松,跟着就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疲惫,“好在过来了,不是吗?” 叶清笑开,发自肺腑,是啊,好歹过来了,其他的就不再重要。 风暴过去,也并不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帆风顺。 船队艰难抵达雅图布外港时,还没进港,密集的炮火就将他们拦截在外,一艘巨大的海盗船缓缓驶来。 叶清拍拍陆默的肩,“果然人一倒霉就接二连三的,咋办?” 陆默抿唇,下令:“放弃抵抗,直接投降。” 这真的是海盗?在雅图布地界上也敢这么猖狂的?她以为库伦这无冕之王可不是纸糊的老虎,能由着这般群体在自己的地盘上闹腾。 略勾起唇角,先看看再说,她倒以为,至于这群海盗的真实性以及他们抢劫货船的目的都还有待考证,暂时下不得定论。 很快,大海盗船放下长梯,一队身手矫健的海盗顺着跳了下来,走在最后的,是一个大胡子男人,全身裹着花布,头上带着一个有些年头的维京海盗帽。 叶清低声讥讽,“跟着维京十万八千里远不止,戴这帽子装啥?” 陆默无奈,嘴角抽抽,一巴掌拍叶清脑袋上,“小脑瓜子秀逗呢!少说话!” 故意要招惹这身份不明的海盗头子不成?瞎胡闹! 叶清瘪瘪嘴,有点小委屈,说两句还不准了,她又没说假话。 那大胡子男人在手下小弟们的簇拥下走到陆默身边,“你的船,归我们了。” 拽着蹩脚中文,男子通知似的,用平淡至极的语气道。 陆默低笑,“如果我不给你呢?你们靠着这船过活,我们也是,何苦相互的为难,交恶不如交好,多个朋友未来也好混些不是?” 胡子男人笑得嘲讽,上气不接下气的,看陆默那眼神儿就跟看傻子似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奶娃娃,咱们海盗交什么朋友,还没断奶呢!” 陆默不说话了,含笑,不是不交朋友,而是自己没叫他们看到价值。 脚步微移,打那胡子男身上抽出一把手枪,锃光瓦亮的,显然经常被保养,看来是个爱枪的,也是个惜命的。 轻轻将枪口抵在胡子男的脖颈上,感受着大动脉被压迫的跳动。 “真不交个朋友?” 胡子男猛然回神,看陆默的眼里多了些忌惮。 而见陆默出手的叶清也即刻招呼起众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正洋洋得意嘲讽讥笑尾巴往天上翘的那一队海盗给扣了。 海盗头子心肝儿一颤,当海盗这么多年,没遇着这种硬茬子,一开始不动手,动起手来根本不给活路。 朝自家船上目眦欲裂架炮台的副手大吼,“都给老子好好呆着,别乱动!” 陆默忽而一笑,“这是,答应跟我这个奶娃娃交朋友,皆大欢喜了?” 胡子男屈辱不已,强压着内里的火气,“你以为老子怕了你?大不了一炮下来,咱们同归于尽!” 陆默惊异的看着他,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怀疑,似乎在说原来你不怕。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五章 从容 (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海盗头子怒火中烧,被挑衅上头了,还忍着,那不是理智,是龟孙子,以后还怎么立威。 干这行的,面子重过命! 这话从来不玩笑。 脸上那层层叠叠肥肉一横,眼珠子发红,“迪恩!给老子炸!炸死这群狂妄自大的黄口小儿!老子就是死了也记你一功!” 陆默丝毫不急,安抚性看着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的下属,摇摇头。 大船那边,控制炮台的迪恩手颤抖着,迟迟按不下去发射。 微一笑,陆默知道自己又赌赢了。 僵持着的胡子男瞪着迪恩,怒火与对死亡的恐惧拉锯战着,而迟迟未点燃的炮火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极度紧张的大脑,过犹不及就是崩溃。 狠咽下唾沫,感受到那冰凉枪口的强烈触感,胡子男闭闭眼,嘶哑了声线,“你赢了,我放你们过去。” 陆默却摇摇头,反而道:“我想去你们大本营坐坐,欢迎吗?” 一语落下,惊掉下巴的可不止胡子男一行,包括了一边看戏的叶清等人。 都不约而同的想,这人怕不是疯了,好容易逃过一劫,偏还要往虎狼窝钻?这是个什么道理! 胡子男眸色微动,手往枪身上点了点,“移开,老子带你们回去!” 陆默没第一时间移开,似笑非笑,“还是等到了再说吧!” 胡子男一下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了起来,用的当地方言,陆默大体听了一耳朵。 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并没有重要消息在里面,无伤大雅。 发泄了一阵,胡子男服了软,“你放下枪,我留在船上。” 陆默依言收了枪,手腕微微颤抖,但很好的掩饰过去了,叶清也极上道的朝前一步,刚好挡住了陆默的颤抖的右手。 “希望这位大哥说话算话,我这人最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了,卢明,带这几位新朋友进船舱休息。” 胡子男冷哼一声,没反抗,老大都服软了,剩余的海盗杂兵自然不敢有异议。 叶清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有些疑惑,拧眉问:“之前的暴风雨可耽误了不少行程,若不加紧赶路定然是来不及赶在交货日期前到了,你到底在想啥?” 陆默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叶清嗤了一声,可把她给能的!抓起她的手就狠狠一捏,阴阳怪气嘲讽道:“左手没好全,右手也想废了?挺能扛嘛!是不是暴风雨那天晚上断下来那根桅杆砸的?我就说,舱都砸出来个大窟窿,你人还能好好的,不坏金刚身呢!舍己为人啊,思想觉悟高哇!党和组织培养你,就是叫你折腾废了这只拿狙击枪千里取人头决胜败的金贵手?要搁娱乐圈,是要上保险的,把你自个儿卖了都赔不起的。” 听着这长篇大论的教育,陆默挖挖耳朵,真起茧子了快,这阵子叶清可算过足了当教官的瘾,数落自己倒还摸索出了道道。 不过话再不中听,也是关心自己,她也做不来那不识好人心的,好话说尽才算把人给哄好,再三保证身体好前不胡闹不逞能。 至于能遵照几分,谁也说不准不是,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能做的,只有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一切可能的未来。 “然然,这群假冒海盗的就是咱们送的这批货的下家?”叶清远远眺望着依稀可见的陆地轮廓,或者说,根本算不上陆地,只是小小一片岛屿,在汪洋大海里渺小如沙砾。 陆默点点头,并不意外叶清猜测出来实情,之所以没直接告知,也是需要进一步确认,未免了打草惊蛇,如今目的地近在眼前倒也不必卖关子了。 何况,那群假海盗的演技确实有待磨砺,刚开始还好,一路接近自家地盘就愈加猖狂,根本没有掩饰的心思了,把货船当成了自家,悠游自在。 “什么时候就看出来了?”叶清偏头,有些苦恼,论观察能力,她确实相比较陆默稍逊了一筹,但迟钝了一天余,心里还是诸多不服气。 陆默轻叹,“日常训练落下也就罢了,要是连侦查能力都丢了,你就真该丢回去回炉重造一番了,库伦的地盘,哪怕存了看我笑话的小心思,也不会容许一笔大单从手底下溜走。” 闻言,叶清恍然,是啊,她怎么就想不到,库伦能让货在自己地盘上丢了?从她们遭遇海盗到谈判成功可是过了整一小时,库伦的人都没影子,可不是不担心这货落了海盗手里? 若是海盗就是客户,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左右不是直接给了下家,就是依然留在陆默手里,转一转还是到那伙人手上。 可真是小心机,若是陆默没看出来而连人带货一并过来“做客”,怕是以后库伦面前就是矮一头的污点。 货丢了,合作告吹,性命难保。 货没丢,跟客户大打出手,伤了合作情谊,再随口胡乱编出个新交货日期与方式,错处就还是安头上撤不掉。 而陆默这将计就计可真绝了,不但没惹一身腥,反倒把过失推向不说清楚看戏的库伦以及不讲合作规矩妄图黑吃黑的合作商,一箭双雕。 船队慢慢跟着那艘巨无霸海盗船进了港湾,四围山色空蒙秀丽,云雾缭绕,好个人间仙境。 港湾周围围绕了不少房屋,外观很是奢华尊贵,刺眼的金。 而胡子男被扣押多日终于得以跨出舱门,深吸一口气,高昂起脖颈,言语止不住骄傲。 “好朋友,这就是我的大本营了,可还入眼?” 话里话外,不掩饰的嘲讽,仿佛认定了陆默等人就是未见识过世面的乡巴佬。 诚然,相比如此“豪华”,她们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了。 陆默适时发出一声惊叹,“胡子大哥你的品味着实非同寻常。” 胡子男斜着眼瞪陆默,一路上他自我介绍多次,他是安东尼,不是啥胡子哥! 偏偏陆默不是个听话的会左右逢源的主儿,她性子刚,又臭又硬,慕家人通病,打定主意就不改的那种。 “哎,胡子哥,这些房子都一样,怎么分得清谁是谁的?还有啊,这里面哪一个是你的?” “胡子哥啊,咱们的船怎么还不靠岸?有没有啥特产?我饿了,这几天赶路,肚子光灌凉风下去了。” …… 一遍遍挠老虎胡须,陆默玩得不亦乐乎。 而安东尼气得啊,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可偏偏又发作不得,人在屋檐下,性命都拿捏人手,哪能不低头? 一口气给提起了,不上不下的,差点没呕出血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六章 赛车 (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利美,小酒馆。 劳瑞斯难得起了闲心,想起驻足片刻来看看门口那显得很有年代感的木牌。 小酒馆三个字是拿蜡笔写上去的,因为日晒雨淋还风吹的,有些地方的笔迹淡了不少,因此颇有些沧桑感。 或者用古老的华夏语言来形容,就是历史的沉重颠簸,洪流洗刷。 这天是个不大不小的日子,这座小城市迎来了它新的领导者,市民们大都去市政府门前瞧热闹了,这酒馆自然也就冷清了下来。 杰克整理好酒瓶和杯具,打算提前下班,享受一番难得的宁静夜晚。 没料到,刚出门就碰见了站在门口望着自家酒馆广告牌出神的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社会成功人士的打扮,下巴上扬四十五度仰望,广告牌,侧颜很是让人容易生起心动的感觉,迷茫里带着颓丧,富家公子落凡尘,恰好是现代小姑娘挺喜欢的一款儿。 尽管他欣赏不来这种颓丧美。 怔愣了好一会儿,杰克认了出来,这可不就是那经常来的,一晚上一杯炽日的小兄弟? 记忆中,他似乎酒量不怎么好,生活得也挺艰难的,每次付款掏出来的都是皱巴巴的票子,还有明显汗渍在上面。 但他眉眼里藏着的桀骜显示出他有着狮子般称霸山林的野心,骨子里自带的,不管何种境遇下都不可磨灭的,天生野性。 而且模糊还能记起,某个夜晚,这个男人还说过几句让他感觉并不怎么愉快的言语,因此,让他不由得多注意了一点。 但看他现今模样,似乎他眼拙了呢!笑笑,没有过去打个招呼的打算,拢拢身上大衣,从男子身边大步走过。 劳瑞斯忽然伸出手扣住了杰克烧落后的肩膀,“嘿,杰克,能为我调制一杯炽日吗?不喝它,我都睡不着觉了呢!” 杰克脚步停下,转过身,依旧是那个绅士礼,“我的荣幸。” 随后,回到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锁,咔嚓一声响,木门换换打开,里面一片黑暗,还传出一阵尖锐叫声,外面明亮的路灯竟然丝毫照射不进去,仿佛藏匿着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杰克回头朝劳瑞斯笑笑,很是体贴,将门推开的更大了,终于有一缕灯光钻入,射在吧台上,有些反光,有些刺眼。 劳瑞斯下意识眯起眼,插兜里的手顿了顿,意味不明。 下一瞬,灯光全开,杰克已经如往常一样站在了柜台,穿着调酒师装束,收敛之前的闲散亲和,信徒一样郑重对待自己的工作。 清洗手和酒杯,摆出需要用到的酒水,手腕翻转飞舞,引人入胜。 劳瑞斯踱着步走进去,坐在了老位置上,手指轻敲吧台,“嘿,伙计,你不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杰克动作不停,嗓音咸淡,“我只是一个调酒师,对于调酒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 劳瑞斯哑然,“我以为你会很感兴趣。” 杰克没再说话,很快就将一杯炽日调好,冰蓝色上方是喷薄欲出的火焰色,肉眼看来,尚且是混合了近十种的红色,而再看那摆了一桌的酒瓶,二十三个,挺好一数字。 二十三。 劳瑞斯垂下眼睑,接过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将空酒杯推回给杰克,站起身来,顺手留下了几张美元,“杰克,谢谢你的酒,我该离开了。” 杰克却没有如往常第一时间拿过酒杯收拾残局,反而解开了工作服的扣子,露出一片性感的锁骨。 “小兄弟,请等等。” “哦?还有什么事吗?”劳瑞斯问,似乎不解。 杰克并不做回答,从吧台走出,拦在了劳瑞斯的面前,脸上微笑着,相当完美的微笑。 劳瑞斯可以感受到那股让他不有放松警惕的善意,以及掩藏在里面的深深的恶意。 “为什么不在市政府看热闹,却跑过来我这里喝酒?”终于,杰克开了口,询问之前自己拒绝感兴趣的问题。 劳瑞斯很快眨了两下眼,随后放在裤缝的小指抖了抖,正打算回答时,杰克打断了他。 “今夜是个有意义的夜晚,不如和我一起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好啊。”劳瑞斯欣然答应,眸底一层薄纱微微漾动。 那个地方,他可是神往已久,杰克,须知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做好准备了吗? ———————————— 雅图布,安东尼岛屿。 这块岛叫安东尼岛,是安东尼的家族世世代代居住、守卫的地方,据说可追溯到三百年前,在战乱时期,安东尼家族迁居此地,奉命守护一方门户。 来了岛上三天,转眼就是交货的日期了,陆默等人不动如山,而安东尼也自从上了岛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两方也对货物的事情心照不宣而绝口不提。 这天,碧海蓝天,万里无云,呼吸着海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陆默坐在海边一块礁石上,海浪轻拍,旋律动人,极目远眺是无边无际。 季名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否已经消气?那盘红烧肉最后的命运是怎么样的? 第一次,她允许,不得不允许自己在此刻的闲暇去思念一个人,任情绪翻江倒海,滔滔席卷一切。 思念泛滥里,陆默没忍住闭上了眼睛,身后忽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轻重,轻轻重,倒毫不掩饰来意。 没睁眼,“胡子哥,今日怎么得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了?” 又是胡子哥,安东尼觉得自己空长了三十多年,涵养这才练出来,“今天赛道改造完成,有兴趣玩一局吗?小舟兄弟。” 赛车?陆默眼中光芒一闪而逝,欣然应下,“好啊,胡子哥可要手下留情。” 安东尼大力拍拍陆默,“小舟兄弟这话可就不怎么专业了,两个小时后,赛道见,一定要小心哦!” 说完就走,挥着手,笑得意味深长。 陆默唇角一扯,眸色深黑,到底该谁小心,有人似乎并没有自知之明。 慢悠悠沿着海岸晃悠,两个小时过得飞快,叶清踩着小皮鞋噔噔噔的就来了,火冒三丈,“你要去跟安东尼赛车?!” 陆默笑开,伸手戳了戳叶清因为气愤而鼓起的腮帮子,“安啦,我可是赛车小王子,美人儿,副驾驶永远都是你的,别气鼓鼓的了。” 叶清被戳得一个泄气,怒火也散了,她上副驾驶,这混蛋多少会顾忌些,便不和她计较了。 哼了一声,“还不快走?上面开了盘口,都闹炸锅了,安东尼早去了,都以为你不敢了,孬了。” 陆默一眼眯,一眼眨,“不是说主角总是最后出场吗?姗姗来迟才能显示重要性。” 叶清大翻白眼,歪理一堆堆,心里不知又打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主意。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七章 惊险 (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新落成的环岛赛道,乱石嶙峋的,血红色大字朝着四面八方张牙舞爪——“死亡赛道”。 距离约定时间只有半分钟了,陆默确实没有现身。 安东尼眉头皱起,怒火压抑着,被耍的感觉不断侵扰他的思绪。 “嘿,那个外来者,不会真的怕了不来了吧!” “哈哈哈,看来是知道了咱这死亡赛道的名号,不知躲哪儿去了。” “就是,老子赌一根雪茄,他待会儿一定过来说迷路了,生病了,改日再战。” …… 种种嘲讽不绝于耳,最后半分钟过去,安东尼狠狠跺了一下脚,骂道:“娘的,耍老子呢!” 话音未落,陆默带着叶清悠闲的出现了,一脸轻松的朝众人打招呼,似乎两人就只是来旅游观摩的,而不是生死比拼。 安东尼把车钥匙往手心里一攥,高大身影就挡在了两人面前,“你迟到了。” 压抑的语气,怒火熊熊。 陆默丝毫不以为意,看了看表,依旧挽着自个儿女伴,纨绔大少的态度,趾高气扬,露出下巴给安东尼。 “是晚了点,但未过一分钟,还在约定的时间上,算不上迟到吧!还比吗?” 安东尼吸下一口气,之前对这个年轻人似有若无的赞赏也烟消云散,语气淡漠,手指向另一边的车棚,“车在那边,维修区在旁边,去挑一辆车,十分钟后开始。” 陆默点点头,看过去,大多都是单人卡丁车,甚至有方程式,不过也有双座跑车就是了,忽然开口,“能带副驾驶吗?” 安东尼步子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陆默,他此刻非常怀疑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是真的会赛车,还是打肿脸充胖子。 默了默,在四周爆发而出的讥笑嘲讽谩骂声里,他点下了头,“你随意,我会尽量保证与你使用相同的车型、配置以及副驾驶载重。” 陆默闻言,朝安东尼看了一眼,淡淡的,但似乎可以穿透人心,随后拉着叶清就走了过去,无喜无怒的,看得安东尼心神一震。 选好了车,是db9的aston martin (阿斯顿马丁),采用了高刚性的轻质铝合金车身,其发动机强大的排气声浪,又是一种优雅与野蛮的巧妙融合。(引用自百科) 叶清系好安全带,车很舒适,毋庸置疑,后背靠着椅座,尽可能放松下来,“然然,如果都可以面对了,何妨说出来?别总是逼自己,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 说完,叶清就闭上了眼睛,陆默扭头看去,心里说不上来的感受。 “有些伤口,也不是揭开就能痊愈的,只会更加溃烂,某些方面来说,我确实是一个懦弱不肯接受现实而自欺欺人的人。”缓缓拉动档位,踏下离合器,陆默眼睛霎时明亮,似有火焰燃烧。 跑车缓缓驶入起点,安东尼已经在等待了,见她进来,伸手挥舞了一下,“场地赛,两圈,竞速,没问题吧!” 陆默颔首,比划出认同的手势来。 安东尼咧开嘴,朝旁边维修区招招手,“拿份地图过来,给新来的瞧瞧。” 陆默却出言拒绝,“不必了,直接开始吧,比完了我还要带我家美人小甜心去其他地方玩玩。” 狂妄,自大。 安东尼也不由得黑了脸,任谁的好意被拒绝心理都会不好受,更何况陆默这目空一切甚至暗含了对自己蔑视看不起的话语。 冷哼,“希望你不要后悔。” 陆默关上车窗,低声,“叶清,准备好了吗?” 叶清睁开眼,她好久没有这个郑重严肃道称呼自己大名了,颇有一些不习惯,点点头,“随意发挥吧!别丢了咱们四方的脸。” 一声枪响,两辆阿斯顿马丁呼啸着飞射出去,流线型的车身,悦耳的轰鸣,让人不由就热血沸腾起来,不用解说,也不用组织,呐喊,喝彩,加油的声音自己就出来了。 赛车场上的气氛从来都是高昂的。 死亡赛道,名副其实,一开始的直道上就是几处看似死路的障碍,两辆银灰的流光偏偏转转,轮胎与地面擦出来的火花清晰可见。 直道短漂移,方向盘在手中飞速转动,酣畅淋漓。 安东尼看着后视镜里那始终紧咬的车影,缓缓提速,眼中神色急剧变化起来。 前方,弯道障碍,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的死亡弯道,沉舟,你会怎么做,减速,还是提速? 陆默抿抿嘴,眼中光芒更盛,看得见的障碍,逼近,逼近,那种恐惧,那种犹豫,那种兴奋,那种不顾一切的势无可挡! 油门一脚踩到底,过弯,超车,侧上岩壁,斜上行驶。 超越了常规,甚至几近违背万有引力定律,三秒操作,堪为神技! 安东尼大笑一声,有趣,实在有趣,眼里神采爆射,同样油门到底,不过不是上岩壁,而是越障碍。 死亡赛道,亡命之徒的乐园,但陆默不是,相反,她如今是极惜命的,安东尼亦然。 一圈未完,陆默在一块障碍前停了下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一直走到了块一半浸入海水的礁石上。 “这赛道,挺无趣的。” 安东尼不知何时也熄了火,跟过来,花褂子敞开,露出浓厚的胸毛,莫名的阳刚正气。 “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条赛道的起始是我父亲二十多岁的时候,我那时还含着奶嘴满地爬呢!” “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你来这赛道吗?” 陆默摇摇头,虽然她自诩能看透人心,但确实不明白这里面的渊源,“你想看透我?” 似回答,似疑惑,似询问。 没想到安东尼真的点了点头,认可了这荒谬的回答。 “我父亲二十七岁那一年,出海跟一个合作商洽谈,偶然就接触到了赛车这项运动,那时还挺冷门的,可我父亲就一头扎了进去。” “回了岛上,他不顾爷爷和一众长辈的阻拦,硬是要修建一个赛道,顾不得家业,也顾不得妻儿,一门心思设计赛道,一点点,一点点的,死亡赛道就成型了。” “那时候没人帮他,他就自己一个人一块砖一棵草一块石头的搬,搬了三年,死亡赛道终于建成了,他第一次试车就发生了意外,翻出赛道坠到了海里,死了。” “我对父亲的记忆只有那一本死亡赛道的设计图纸,薄薄几页纸,只有一句话,赛车的极致是真我的释放,野性,不羁。” “虽然我挺讨厌他的,不务正业,这样一座小岛上,我们一家人竟然一年到头也很难聚在一起,很可笑吧!” “不过,他的话,我认可,所以没有拆了这玩物丧志的赛道。” 海风吹过,安东尼仰头望天,神色不明。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八章 走出 (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着安东尼讲述的故事,陆默莫名的感慨,赛车是一项极限运动,很多人像她一样作为消遣,但也有很多人是热爱进了骨子里。 对此,她没办法作出什么评价来,都显得太轻。 “那么,你看出来了什么吗?” 安东尼一声慨叹,“本来以为你是个同类,没想到你比我想的更加,自信。” 是的,自信,不是自大狂妄,而是胸有成竹。 从她一路的操作就可以看出来,哪怕高难度高危险的,她也没有丝毫犹豫。 并非冒险,只是自信。 听了,陆默挑眉,这评价,还挺高的。 似看出来了陆默的惊讶,安东尼朝着虚空踢了一脚,“走吧,赛车手没有半途而废的,剩下的路怎么也该走完。” 陆默点点头表示认同,手一撑,滑下了大石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发动机剧烈抖动着,排风机轰鸣着,咆哮着,两车再度冲出,速度与心态的比拼,自己与自己的较量。 叶清闲闲把玩手指甲,没想到劝动这倔驴的会是安东尼,这个本该对立的,敌人。 全神贯注着,陆默看着眼前飞逝的画面,确实,她从来都是自信的,不经意都是自信的,但她不得不思考这种自信是否该继续。 自信有时也会演变为自以为是,效果截然相反。 亦如四年前,若非她自信自己的车技,自信自己的能力,又岂会害得一众弟兄陷入那般死境! 每每握住方向盘,那段记忆都会跳出来,高速行驶中漫无边际的黑暗,路灯都照不进,以及那没有尽头的道路。 …… “队长!我们弃车吧!” “说啥屁话!两条腿跟四轮子赛跑?何况还有伤员呢!”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队长……” “没有可是,我的车技,你们还信不过?几个小喽啰,等下就甩了。” …… 铺天盖地的爆炸,血肉横飞的惨烈,以及,那张永世难忘的笑脸。 那个小青年,才二十一岁啊,整个青春却就此埋葬,只因她的自以为是。 她一直想,哪怕只是多听进去一下,会不会结局有所不同,她不是纠结过去的人,却没办法将自己从这份后悔里拔出。 眨眨眼,收回泪意,哑声:“当年我带出去的是十一个人,包括我的七人被俘虏是因为一场车祸,那场爆炸里,死了两个人,都是我车上的,除了我,最该死的我。” 叶清震惊,这一点,陆默从未提及,也就没人知道,所有人都以为那七人是死于蜃楼的折磨,没想到有两人的命却挂在了陆默的身上。 “那场车祸,怎么回事?”叶清看着车外的千奇百怪的石头,沙滩,海洋,蓝天,最终还是揭开了这血淋淋的伤疤。 陆默很久都不说话,叶清差点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见她开了口,“那天我们行动失败,和叶晚那一队走散了,却意外发现我们开去的车没被发现,因为有伤员,追兵紧逼在后,我直接下令开车撤退,蓝天觉得不对,要求检查汽车,我拒绝了,途中车速有点不正常,他又请求弃车,我还是拒绝了,那车的刹车被动了手脚,一头撞进了一辆装满油的货车,我根本反应不及,是多多把我推出去的,我就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化成了一堆灰,眨眼就不见了,那么近啊,那么近,可我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后面,叶清明显听出来了陆默的哽咽,这份悔恨藏心里久了,一朝爆发,如陆默一般“铁石心肠”也做不到平静以对。 “那次任务,我以为我真的会死,那时我好开心,可慕晟还是把我救回来了,我把事情跟大队说了,大队却压了下来,让我自己调节,说错不在我。” “叶清,你说,人是不是都是会想方设法为自己做开脱,永远无法正视过错,能避则避,这样的我,自己都看不起。” 陆默絮絮叨叨说着,甚至有些混乱,方向盘一个打偏,小半个车头冲出了赛道。 叶清一叹,“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会儿。” 陆默点点头,操作着退回赛道,摆正车身,跟叶清交换了座位。 期间,安东尼飞驰而过,没再停下。 叶清看了陆默一眼,叹息一声,那捂脸颤抖的女人,真不习惯,矫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该做的是好好走下去,不犯同样的错,而非原地驻足,一昧自责。 说来容易做来难,这家伙,训人时大道理倒是一堆堆,永远不带重复,如今搁了自己身上,却钻牛角尖出不来。 作为一个长官,一个指挥员,最大就是顾及全局,拒绝部下不合理要求,她没有错。 何况,哪怕她就是听了严多的建议,检查出来了车有问题,或者中途弃车步行,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有变化,她的自责也不会改变。 慢慢开着,昔日和陆默纵横地下黑市的日子,经历多了事情,心态终究回不去。 两圈很快过去,欢呼声里,安东尼的车门被打开,狂热的观众将他抛起又接住,发泄着自己的欢喜与支持。 而陆默叶清的这边则显得冷清,偶尔还有一两个人路过,留下鄙夷的眼神。 叶清没有下车,静静看着前方,没有戳破陆默此刻脆弱,有时,安慰才是伤害,陆默必须得自己走出来,而且是,尽快。 群狼环伺的局面,容不得丝毫的差错。 又过了不知多久,场地上其他人都散了,或许是安东尼打过招呼,并没有人催促她们下车。 陆默把手放下,脸上一片平静,“清美人,谢谢了。” 叶清微笑,“咱俩谁跟谁,别说谢字,听着闹心。” 陆默点点头,当先下了车,旁边一个小弟立即迎上来,“安东尼先生请您过去一起用晚餐。” 陆默伸出手,叶清立即很有眼力见的挽了上来,陆默这才朝小弟颔首,“有劳这位小哥带路了。” 上岛这么多天,也算头次有了宾客待遇,主人有请,岂有不去的道理? 小弟虽然面色不显,但不自觉加快的步伐还是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焦急。 明明焦急了,恐惧了,还不敢在自己两个外来者面前表现,这不是害怕,是尊敬。 尊敬她们,或者尊敬她,可为什么? 步子略顿了顿,陆默不动声色和叶清眼神交流了一番,看来安东尼邀请她们有些她们没想到的用意在里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九章 结交(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安东尼的住所是一间很古朴雅致的小院,相比于邻近豪华别墅略显寒酸,也格格不入。 陆默眯眼瞧着,古色古香,书香门第,没想到外表粗犷的安东尼竟然有一颗文艺青年的心,想到他那赛车试探人心,也就并不意外了。 只有一颗粗中有细的心才能让安东尼岛屹立不倒的同时更上层楼。 之前对自己的坦诚,并不符合自己对他的人物侧写,可以有一个解释,他刻意在结交自己。 走进小院,一个小方桌,几碟看着卖相精致的家常菜安东尼和一个看着淳朴木讷的女人坐着,此外还留了两个位置。 无疑,是给陆默和叶清留的。 看着两人进来,安东尼立即站了起来,旁边的女人也跟着迎上来,略显局促。 陆默神色微动,注意到两人穿着,很居家,甚至亲和。 安东尼是一身墨蓝色布衫,扣子没扣全,露出的小麦色皮肤增添了几分普通渔夫的烟火气。 女人则穿着淡黄色印花裙子,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很漂亮,但畏缩着不肯抬头,站在面前,好像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许是察觉女人的无措、不安,安东尼捏住了她的手,微挠手心,低眉浅笑。 陆默弯起嘴角,“胡子哥和嫂子感情真好。” 这样的安东尼,全心全意呵护一个女人的男人,陆默自认做不到不去欣赏,尤其自己就是一个女人,明白这份呵护的珍贵。 听了陆默的话,安东尼笑笑,揉着小娇妻的脑袋,语气宠溺,“她是我妻子,叫娇花,是我五年前从海上救下来的,她嗓子坏了,没法子说话,请沉兄弟和妖狐小姐见谅。” 陆默点头,挽着叶清在安东尼夫妻的热情邀请下坐下,上桌安东尼就自灌了一大杯酒,借着酒劲,开门见山。 “沉兄弟,安东尼今天找你来没别的意思,就一点,想要交你这个朋友!也不怕你笑话,活了三十几年了,除了我家娇花儿,我头一次想争取些什么,安东尼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兄弟是肯定两肋插刀的!” 陆默沉吟片刻,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是因为今天这局赛车?因为我,自信?” 陆默问着,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叱咤西洋大海的安东尼,会为了这么个可笑理由结交一个一无所知的敌友未明的外来客?! 要是他真的这么天真,怕早就骨头不剩进了鲨鱼肚子里。 安东尼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可有时候,有些感觉,有些执着,就是来得毫无理由,也毫无理智可言,比如交沉舟这个朋友。 “沉兄弟,安东尼是个直爽汉子,不拐弯抹角,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总会让你答应下来的,安东尼也有自信!”粗犷大汉又一杯烈酒下肚,眼神竟然有些迷离了,拍胸脯许下豪言壮语。 陆默和叶清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错愕惊讶,安东尼竟然酒量如此…… 一杯倒?…… 见安东尼摇摇晃晃起身,还要发表什么大论调,娇花也顾不上不自在了,赶忙扶住,跟陆默两人不停比划。 应该是安东尼将她保护得太好,娇花的手语学习的并不好,陆默两人看了好几遍才明白个大概。 她说,安东尼从来不和别人喝酒的,最多就一个人喝,喝了要唱歌,要跳舞,还会嚎啕大哭,得拥抱,亲吻他,才能安抚住。 还说,安东尼很可怜的,只是想要玩具,让她们不要生气,安东尼对玩具特别温柔。 玩具?陆默脸色古怪了些许。 而叶清就直接嘟囔出来了,“这意思,我们是玩具?安东尼不会童年受了虐待啥的吧,那就太……” 陆默对娇花点点头,拉住叶清,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嫂子,那我和妖狐就不打扰了,好好安抚胡子哥吧!我们先告辞了。” 娇花忙不怔的点头,安东尼已经唱起来了,估摸着是当地的民谣,但安东尼嗓音着实魔音贯耳,唱出来的歌跟鬼哭狼嚎没两样。 抱着娇花,硕大身躯扭啊扭,蹭啊蹭,似乎还合上了嘴里的歌谣。 娇花则因为难为情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样子更胜之前初见陆默两人时的表现。 即使安东尼如此腻乎,被人看热闹而臊得慌,她却始终舍不得推开孩子一样的男人,眼底是一片温柔。 叶清憋住笑,拉着陆默匆匆就离开了,至于后续,可以想象,但没多大好奇心。 ———————————— 次日,陆默两人再次接到安东尼的邀请,不过地点不再是那间小院子,而是稍显正式的会客厅。 看着两人不掩饰的挪揄神色,安东尼讪讪一笑,抬手招呼,“沉兄弟,狐美人,请坐。” 狐美人?叶清脚下一踉跄,差点没脸着地一摔,狐媚子都比这好听,她何时跟这位安东尼大佬有了称兄妹的交情?! 有些幽怨的瞪了眼陆默,可是“沾”了她一把好光! 安东尼倒是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称呼的别扭不妥之处,清清嗓子开了口,“昨天安东尼行为无状,让二位见了笑话,惭愧惭愧。” 陆默一笑,摩挲过椅子扶手,“胡子哥昨儿还说自己是爽快人,今儿怎么就打起了官腔,弟弟我可是冲着你那爽快二字才受了胡子哥这么个素日高攀不起的兄长。” 安东尼手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尴尬,他不喜打官腔,但也逐渐习惯了在引入话题前先聊别的,显示自己的不心急。 如今被陆默点明,尴尬的同时是庆幸,庆幸能认下这样的一个兄弟。 “成,哥哥自然不该和弟弟绕话,安东尼可就直说了,最近和库伦几个合作都不怎么愉快,但岛上生活物资十之八九都来自雅图布,库伦手下,合作吧,安东尼手下的兄弟都不乐意了,闹翻吧,安东尼和手下兄弟就要饿死喂鲨鱼去了,但沉兄弟你的到来,让安东尼有了别的选择。” 陆默扬眉看着安东尼,眼睁大,“你想跟我合作?” 安东尼点点头,爽朗大笑,“怎么样?沉兄弟觉得这想法如何?安东尼不会让你吃亏的!” 陆默蹙眉沉吟,“胡子哥,这事儿可无关咱俩交情,要我冒着得罪库伦的后果跟你合作,得看胡子哥你给出的筹码有多大吸引力,值得我冒这个险。” 安东尼笑着拍拍手,“好小子!够精的!放心,好处少不了你。” 随后抬手招呼守门小弟,“去把老乌找过来,带上合约。” 合约都准备好了,早有预备,胸有成竹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章 谈妥 (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笑笑,并不介意安东尼的小心机,毕竟不管他交不交自己这个兄弟,这份合约都会送她手上,然后签字盖章生效。 见陆默没什么反应,安东尼心下更加愉悦了,跟沉舟合上性子,结交一二,无关利益。 很快,老乌就来了,是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银框眼睛,时不时的扶上一下。 “安东尼先生,合约都准备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该改的也连夜改了。” 安东尼点点头,“拿给沉老弟瞧瞧。” 老乌这才把目光移到陆默身上,一晃而过,然后凝固在了叶清身上,皱起眉,手上的合约被捏出来了褶皱。 看出老乌的失态,安东尼警告般开口,“老乌!” 老乌这才回神,但眼睛似乎黏在了叶清身上,怎么努力也移不开。 陆默看向叶清,眼神询问:怎么回事?认识? 叶清摇摇头,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脑子里瞬间脑补了不少自家老妈年轻的风流韵事,这位老乌不会是拜倒她老娘石榴裙下男人中一员吧! 毕竟,她真不认识这老男人,而她的脸跟自家老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她入神,多半看的是她老妈。 京城的时候,可受惯了。 她老妈是一舞蹈演员,上过春晚那种,不知是多少老男人曾经梦中情人,如今白月光,圣洁得不可亵渎。 过了好一会儿老乌才恢复了正常,把修改好的合约递给陆默,还顺带了一支笔,意思是,可以再改。 这么大自主权,陆默摸摸鼻子,竟然有种占便宜的感觉了,莫名心虚。 毕竟人安东尼真心待他这个半路杀出的弟弟,自个儿心里可没这哥哥的影儿,冲突了,肯定翻脸不认人的。 翻开,合约订得很仔细,半点毛病都寻不出来,却让人寒毛竖起,警惕,心虚。 不管怎么看,怎么算,自己都是占便宜得那一方,就提供船和物资,连运送的风险都不担,包括船只保险也是这边报销,如此条款下,安东尼这边给出的酬劳却远超自己提供的货物船只的价格。 全篇唯一一点可称之为苛刻的,但全然可以接受的,这份合约订的是二十年,期间自己这方不可违约,每年至少安排出货四次以上,违约不单要承担巨额违约金,还需承担法律责任。 白纸黑字,过了明面的合同,可以说跟黑色完全不搭边,陆默抬眼看了看安东尼,老神在在的看着自己,笑得憨厚。 憨厚?憨厚! 陆默忽然觉得,自己的良知受到了谴责,安东尼这样的人,若他表现出来的是真实一面,他到底怎么在西洋大海里活到现在的?若是装的,能骗过自己丝毫破绽没有,她也该怀疑人生了。 合约很快谈妥,陆默和叶清心绪麻乱的离开。 “安东尼先生,您为什么要把价格抬高那么多,虽然我们不缺那些,但也着实太给那个沉舟脸了!”待两人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老乌冷了神色询问安东尼。 安东尼不耐烦的笑笑,“老子乐意,干你什么事?” 老乌皱眉,“老爷子安排属下辅佐先生,自当忠言逆耳,请先生三思而行,如今沉舟尚未出岛,一切还有回旋余地。” 安东尼一拍扶手,霍然起身,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老乌的嫌恶,乃至杀意,“老子迟早把你舌头拧出来,聒噪!老子就是把岛败光,也没你什么事儿!多把自己当回事了还!” 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老乌一人脸色铁青,面部肌肉不停抖动。 安东尼回了小院,一把就抱住娇花,低喃:“小花,我一定带你离开这地方!” “今天我和沉舟签了合约,解决了未来生活必需,也算对族人仁至义尽了,过两天库伦就要来了,你好好呆着,别乱跑,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去找沉舟,把岛下的秘密告诉他,他会照顾你的。” “哦,对了,还记得那个阴沉老乌吗?他今天见到妖狐小姐跟见了鬼似的,激动,恐惧,我太了解他了,可妖狐小姐似乎并不认识他,你说老乌在激动恐惧什么?” “你是有故事的人,沉舟也是,我最喜欢故事了,你的故事,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 “我知道你可以说话了,但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只要你好好的,听我说就好,你一定要好好的。” ————————————— 岛屿另一边,训练营。 一片黝黑里,两抹白皙格外显眼。 “哎哟,咱们来这鬼地方也有两个月了,连那啥安东尼的脸都没见着,你还想帮你家夫人?” 嘲讽,嘲讽,已经持续一月之久的嘲讽,从刚开始的反唇相讥,到现如今的充耳不闻,季名觉得自己真的成长了,感慨良多。 没听到回应,越赫撇撇嘴,“你这男人实在无趣得紧,也不知你媳妇儿怎么受得了你,迟早把你休下堂!” 这下季名忍不住了,一个爆栗打过去,见鬼的,没媳妇儿的还来这儿嘲笑她个有媳妇儿的!“你的自得其乐,苦中作乐,好歹给我有点度,适可而止懂不懂?” “不懂。”越赫连连翻着白眼,愈发熟练起来,鱼肚白那种。 季名懒得理会他了,休息时间很短,仅有的清静,自然属于他和媳妇儿,而不是这二货。 “啾!”一声哨响,两人瞬间起身,投入了接下来的训练,很苦很累,很惨无人道,全凭一股意志支撑着,没人的心思可以分出去,包括季名。 所以他格外的珍惜每一段休息时间,只要想到陆默,他就有了在这被称为人间地狱的训练场上支撑下去的欲望和能力。 安东尼岛,地狱训练场,世界闻名,杀手,高级佣兵的出产地,或称之为摇篮。 每一年,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可只要他们或者,必会成为一把利刃,一方强者,四海皆闻风丧胆。 固然如此,但选择来到这里的很少有自愿,大多是被人追杀的,迫于生计的,或者逃犯死囚之流,总之都是走投无路而来赌一把的。 赢了,栖身之地,金钱,名利都不会少。 而输了,也不过是死亡。 这对于那些时刻徘徊死亡线的亡命之徒们是致命的诱惑。 选择来到这里,季名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一是他迫切想要成长起来,与陆默并肩,而非一次次看她手上却无能为力,这里是最好最有效的去处。 二则调查左湾码头多年,更有老黑冒死带回来的消息,加上陆默的透露,这个地图上都没有标识的神秘岛屿让他有种不来会后悔一生都奇怪感觉。 第三,他想活,好好的活,和陆默一起,白首相依,这是他与亡命之徒的不同,也是他踏足这里并安好离去的决心。 打出最后一拳,对手跌倒地上,没了气息。 季名手臂微微颤抖着,默念:阿默,等我,很快……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一章 仇恨(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两个月前,陆默刚离开,季名就折腾着闹出院,沉风的人拦不住,还全被季名手下扣住了。 为了面子和老大男人得罪不起的理由,这事儿也就瞒下来了,哪怕陆默回来装货也没透露半分,被问及相关事宜,甚至回答得详细,天衣无缝。 直到陆默在岛上看见季名,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季名强行出院之后直接飞回了京城,找到季澜谈了一宿。 谈的内容很简单,他心疼媳妇儿,要开始努力了,也就是要撂季氏的挑子,而季澜身为长房长子,自该承担。 还说季澜现下反正也是残了,折腾不了其他,用工作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 他们哥俩换着体验下生活也挺好。 总而言之,季名说了很多漂亮话,把季澜捧上了云端。 话里话外左右也就不过一个意思,就是季澜有能耐帮陆默打理好沉风的小半产业,接手自家产业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最后季澜几乎是把季名轰出了病房,脸黑得跟铁锅似的,一副剑眉差点变成了一字眉。 季名一路都乐呵呵的,出了医院就给越赫打电话准备身份信息以及联系飞机和出海渔船。 至于季氏交接问题,一封邮件下去,没解释,没人影,可急坏了董事会的大股东们,股价也狠狠波动下跌了好几天,直到季澜出院过来劈头盖脸一阵训才渐渐回归正轨。 要说这一顿训真的是需要技巧的,季澜也不枉在部队历练多年,嗓门大,语气正,开口就没人敢反驳,觉得反驳他就是亵渎了红旗一样,内心羞愧难当,甚至有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直接哭出来,怀疑人生了都。 不过也就是这一顿骂,集团情势才算完全稳定了下来。 而赶赴安东尼岛的季名越赫两人也逐渐初露峥嵘。 凭着不要命似的狠辣,打响了名头,整个训练场上称了阎王,拳拳见血,不断气那是天老爷眷顾。 在这里,季名第一次见识到人命的低贱,虽然站在这里的,没几个手上干净,死不足惜,但真正亲手去杀一个陌生人还是难以适应了。 刚来那一个月,几乎每分每秒都有人死,死法千百种,没有哪一种可称之为轻松,甚至那些死人肉就是他们饿极了的食物。 为了活下去,都别无选择。 那段时间,他天天都在吐,吃了吐,吐了吃,直到麻木,恍惚明白了陆默不让自己接触这个黑暗世界的用意。 他生命的前二十多年都过得太过顺畅了,哪怕经历过许多的打击与失意,但比之现在所见到的世界,他也不过一朵温室里自以为历尽千帆尝尽辛酸的小花骨朵,根本经不起真的风霜雨雪。 而更加让他感到挫败不已的,是越赫,明明一起长大,似乎彼此了解,但越赫显然比自己更加适应这里的环境。 在这里,他见识了一个完全不曾了解到的越赫,睚眦必报而又八面玲珑,两肋插刀而又翻脸无情。 无论残酷,抑或冷清,他都可以处理的很好,可以说他俩至今没成这里所有人的公敌,全靠了越赫从中的周旋。 这个越赫,给了他莫名的压力与恐惧,甚至开始蚕食这份持续了二十几年的友情、信任。 一点一点往上爬,跟计划一样,可他丝毫开心不起来,心里装着的,唯有沉重,不可言说于表的沉重。 “季小二,来,喝点水吧!好不容易给你弄过来的。”思绪乱飞间,越赫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一脚踢开地上的尸体,朝满身血污的季名伸出手,笑容灿烂。 见着这个笑,明媚,真诚,季名狠甩了两下头,甩去了脑子里的各种显得不切实际的想法,借着越赫伸出的手,一个用力,站了起来。 咧开嘴,语气一如既往的嫌弃,也亲昵,“你也就这作用了,我的送水小天使。” 越赫大笑,在季名灌下半瓶子后火急火燎抢了回,没好气的嚷嚷:“好个没有良心的,好歹给你的小天使留点,下次可没你的了!” 抢过就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季名神色温软下来,这几天是他敏感了,二货就是二货,哪里演绎得出来什么阴谋论? “嘿,俩大老爷们儿嘀咕啥呢?”一个娃娃脸女人走了过来,妖娆风姿。 越赫笑嘻嘻道贴上去,“呐,原来是妮娜教官,现在不中场休息,兄弟联络联络感情。” 妮娜水波柔情的眼神射过去,越赫差点没酥了骨头,“怎么,跟我们这几个美女教官联络感情还不够,得去找臭男人?” 说着,玉指轻勾起越赫的下巴,吐气如兰,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越赫眨眨眼睛,不着痕迹避开了那擦过来的烈焰红唇。 他确实爱美人,但也并非饥不择食,说实在话,他蛮在乎那些所谓浪漫气氛的,而诸如此类送上门来的,他向来敬而远之。 何况,在季名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就收敛下来了,为之苦恼无奈,也庆幸。 “妮娜教官,在我的国家有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嬉皮笑脸的,也是严肃的,越赫使上巧劲儿推开了妮娜。 妮娜自讨了个没趣,脸色黑沉下,嘴抿住,音色寒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留下你的手足吧!” 说得轻巧,眼睛却暗藏锋锐,鲜红的指甲在越赫的肩膀上划过,啧啧两声,挺精壮一男人,可惜了。 越赫神色也是一变,还没动手,只听一一声呵斥,“都杵那儿干啥?找死呢!” 随后一巴掌下来就打歪了妮娜的脸,几颗血淋淋的牙齿落地上,滚满了沙子。 “臭娘们儿!这是你玩男人的地儿?别给老子撞见第二次!” 闻言,妮娜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连嘴上血沫都不敢伸手去擦,跪在地上,抱住男人的裤脚,“迪恩大人,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迪恩冷哼一声,踢了一脚,妮娜倒飞出去三丈远,其他女教官冷眼看着,甚至没人去扶。 “小赫,季二,你俩跟我来,其他人继续训练。” ———————————— “沉社长,好久不见,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呢?”阴影处走出一个男人,胡茬拉杂的,很是狼狈,阴冷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盯住陆默。 陆默回头一看,步子瞬间顿住,全身气息沉凝。 他,竟然没有死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二章 噬咬(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甘根,那个早该死在青城会所的男人,竟然还活着。 这的确出乎了陆默的意料。 “怎么,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沉社长!”甘根大步逼近陆默,眼神疯狂而阴鸷,仿佛吐出了信子,随时要将陆默噬咬。 陆默低笑,这就是境界吧!她早将这个无关紧要之人放于脑后,甚至不曾检视他是否当真死亡,本意是那一枪终结两人所有牵连,可偏偏甘根活了下来,并且视自己为平生大敌。 “库伦救得你?”陆默问,或者说确认。 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说得通,押货前一天库伦态度的突然转变,该是来自于甘根。 那一枪她瞄准的是心脏,近距离射击下,还能够活下来,乃至站在自己面前行动无碍。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甘根有着上帝的眷顾,他的心脏长在右边。 那天自己为季名挡下的一枪,可真是一个致命破绽,库伦知道了,而与自己合作又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更改不得,才伙同安东尼想要设计自己。 只可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早有嫌隙的合作伙伴与猪队友没啥两样的,看到了她的价值,立即调转枪口,试图联合自己打击库伦。 偷鸡蚀把米,说的就是库伦了吧! 甘根声音森凉,仿佛来自九幽,“我会杀了你。” 没有回答陆默的问题,转身往来时方向走去,想杀陆默的意思很坚定。 陆默弯起嘴角,这反应,无异于默认,看来库伦真的是打算翻脸不认人了啊!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虚与委蛇下去了,黑石害死的弟兄们,她背上那一枪,叶清当日的狼狈,以及季名那辆被动手脚的车,新账旧账的,一并清算,那一条都逃不开! 走进会客厅,还是之前签合约那一间,唯独多了一个人,库伦。 陆默踏进大门的那一刻开始,整间房的气氛就发生了改变,虽然无论安东尼还是库伦的动作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但陆默可以感受到,那两位都紧绷了起来,似有若无的,一种紧张的氛围蔓延开。 忽的一笑,陆默打破了这僵局,“库老大,好久不见,这次你可把沉某给坑惨了!若非沉某命大,胡子哥仗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您老了。” 库伦站起来,打量着陆默,毫发无伤,确实好本事。 拍拍她的肩膀,很是感慨,“活着就好!” 陆默并不接话,而是走到一个靠近安东尼的位置上坐下,两人旁若无人交谈起来。 库伦悬空的手僵住,没立即收回去,一张脸,精彩无比。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战。 实在想不到两人会如此有魄力的当面翻脸不认人,库伦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转向两人。 “安东尼,沉舟,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咬牙切齿的,库伦还是给出了一个暂时回旋的台阶。 可惜,不论安东尼,还是陆默都没打算走下去就是了。 安东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们的意思自以为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没想到库老大竟然没有察言观色的技能,也罢,安东尼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咱们日后的合作,免了。” 库伦攥着的拳头力道变重,“沉舟,你也是这样的吗?” 陆默半边脸上的嘴角和眉毛都向上抬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额上有些斜着的抬头纹,表情很是困惑。 “库老大似乎认为沉某舍弃坑害了我的您,而转为与待我如知己挚交的胡子哥合作很是不可思议?” 库伦眼色晦暗,气极反笑,“好好好,安东尼,沉舟,既然你们想要翻脸,那也莫怪我库伦不念旧情了。” 说完,就大步走出了房间,反手把门摔得震天响。 陆默一笑,朝安东尼伸出手,“合作愉快啊,胡子哥。” 安东尼同样一笑,握住她的手,重重的,情绪粘稠,“合作愉快!” 陆默感受着自手掌传来的力度,神色不动,安东尼很激动,是那种多年夙愿得成在即的激动,兴奋。 仅仅是和库伦闹翻绝不可能是那个夙愿,那么,这个安东尼岛上还有自己没瞧出来的秘密啊! 很快,安东尼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哈哈一笑,松了手,“今天畅快啊!沉兄弟,走,我带你去岛上的训练场看看,听迪恩说,前几个月来了两个好家伙,你瞧瞧,相中了,安东尼做主送你!” 陆默含笑,并不在意安东尼口中那两个“好家伙”,毕竟部队出身,什么人才没过眼的?华国军人的素质可是世界上都出了名的,哪怕这个地狱训练场上,撇开那以伤换伤,不要命的狠招,未必能入她眼。 只道:“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沉某可是对安东尼岛上的超级训练场仰慕已久,能去看看自是再好不过。” 安东尼自然听出来了陆默的不上心,更多是好奇,没有世人的敬畏与她口中的仰慕。 嘴角一勾,这份心性眼界的,看来他没选错合作对象,信心一时间倍增。 给下属使了一个眼色,亲自领着陆默往训练场的方向走过去。 路过陆默被安排的住所,安东尼忽然停下,笑得暧昧:“要不要带上你家那只小妖狐一起过去?” 陆默脚步微顿,随即低笑,“胡子哥倒是体贴,我这就去带她下来,她对这些确实挺感兴趣的。” 安东尼笑笑,“这几天忙着和沉兄弟你商讨合约,倒是怠慢了妖狐小姐,听属下说,妖狐小姐对这个训练场很是感兴趣,安东尼也就……” 话没有说尽,但后面的意思,陆默自然明白,但也糊涂,安东尼对自己和叶清如此殷勤,合作上也是百般的让步,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跟本不该是他一介商人应该的做法,不符合她多年认知。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她能确认安东尼没有恶意,兴许是有所求,将这些疑惑暂且压下也就心安理得了。 带上叶清,一行三人,谈天说地的,出乎陆默意料,安东尼对于军事政治、人文地理的都有着一些极为独特的见解,说高兴了嘴里还能冒出些雅人的名言来,出奇的合她胃口,竟然升起了相见恨晚的感触来。 走到训练场,入目全是些光膀子男人,美女教官风情万种的欣赏着,甚至有上手感受一番的,啧啧评价。 其中两抹略显白的身影让陆默瞬间脸黑成包公,也就额头差一弯新月……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三章 甜心 (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那两个人,化成灰她也认得,季名,越赫! 两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时间怒火中烧,叶清笑脸也僵硬了,死死拉住陆默,未免她一个忍不住,在这里大开杀戒,酿成惨剧。 很快,美女教官妮娜再次没忍住走到这两个东方男人旁边,是真的很帅气,连流汗的狼狈也是一种美,不同于其它糙汉子,这两个明显养尊处优惯了,三个月也没把皮肤连粗糙。 两边上下其手,“爆炸性肌肉,你们华国男人都这么俊秀的吗?” 这一幕出来,叶清哀叹一声,没继续拉着,要是再忍,陆默也就不是陆默了,她不想做炮灰,所以还是尽快脱离战场比较好。 无视安东尼疑惑的目光,后退了好几步,眼睁睁看着陆默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陆默没太靠近,还隔了一段距离就停下来了,指着妮娜朝安东尼问:“你们这儿就训练这个?男人柳下惠的能力?” 语气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安东尼听来是嘲讽与不可思议,叶清听来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感受到季名身体的颤抖,妮娜有些奇怪,发现他直勾勾看着什么,顺着目光皱着眉看过去,是一个长得同样俊秀的男子,以及,安东尼。 吓得手一缩,没来得及开口,一枚子弹就射穿了她的心脏,最后的意识里,那个极好看的男人摸向腰间的手停下,弯了弯嘴角,很乐见其成的同时,还似乎有些遗憾。 季名根本不管倒自己面前,死不瞑目的妮娜,思思看着陆默不挪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情绪,或者他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这阴差阳错的相见。 入骨相思知不知,见了面,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反而渐渐平静。 陆默却没看季名,跟陌生人似的,走向子弹飞来的方向,一个高大男人,隔着大海的一面之缘,安东尼副手,迪恩。 伸出手,真诚的赞叹,“迪恩大哥,好枪法!” 确实好枪法,那颗子弹不是直直射入妮娜心口的,迪恩站的位置,前面有一个岔道,他借助了子弹擦过墙壁所受到的反作用力,几乎是瞬息之间,迪恩完成了弹道的深浅,轨迹等一系列的精确计算,加上对于枪支可怕的熟悉,这才完成了这一近乎于神迹的一枪。 陆默自认是没法临场发挥如此的,实在甘拜下风。 迪恩轻轻一握,眼神闪烁,“过奖,过奖,那日船上沉兄弟展现出来的身手迪恩也是钦佩已久。” 两人说话间,安东尼和叶清也走了过来,安东尼一拳砸迪恩肩上,仰着头哈哈大笑,“老伙计,好样儿的!你不是说看了两个好苗子?拉过来给沉兄弟瞧瞧,他要能看上,你可别吝啬啊!” 闻言,迪恩有些惊讶,难以置信,训练场上的好苗子什么时候流过外人田了?这么大方送出去,可是头一遭,安东尼竟然这么看得起这个叫沉舟的青年人。 脑子很快转过弯来,迪恩笑呵呵的道:“安东尼你认可的,我自然不会有意见,喏,那俩就是了。” 安东尼顺着迪恩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可不就是之前被妮娜上下其手那俩俊美男人,不由得皱皱眉,语气里满满的怀疑,“长得跟小白脸儿一样,真是好苗子?迪恩你可别为了惜才糊弄我沉兄弟啊!” 迪恩一笑,“安东尼你这话,我可要翻脸了啊!我糊弄谁也不会糊弄自家兄弟不是?不信我把人拉面前儿来练练,你给看看,担不担得上好苗子?成不?” 安东尼这才点点头,“拉过来练练。” 迪恩点头,就要去点人,陆默却忽然开口,笑得怪异,“把人拉过来,我练练就成。” 迪恩挑眉,看向安东尼,见他点头,也就痛快答应了,“成,有沉兄弟当陪练,这俩,福气!” 叶清轻扯陆默衣袖,笑得贼兮兮,“要家暴啦?看好你哦,这种不听话还到处拈花惹草的男人,就是该教训教训!” 陆默挑眉,“我一个,你一个,过足瘾好不好?” 叶清立即点头,生怕了陆默忽然反悔似的,拍板定案,“成,你一个,我一个!” 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天知道她憋屈多久了,终于有了活动活动筋骨的机会,岂可不好生把握一番? 季名两人被拉过来时,都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陆默哭笑不得,就是怕藏不住表情露馅,也不是这个挽回法啊! 她真头一次见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顶着本来面目就跑出来深入敌营当卧底的,而且还是两张相当具有知名度辨识度的脸,幸好库伦没过来,安东尼又不关注华国的事儿,才叫他们迷迷糊糊的蒙混过关了。 过家家似得! 气人!气煞她也! 二话不说,拎起越赫扔给叶清,然后一拳头就给季名劈头盖脸砸过去。 这三个月养成的的战斗本能让季名下意识的抬手格挡,随即暗叫不好,这么大力气,谋杀亲夫啊! 果不其然,季名的抵挡更加激怒了陆默,不是气他的不乖乖挨打,而是气他养成这样本能所付出的,气自己轻易被他骗过去,要不是今天撞了正着,是不是他死这儿了,她都还以为他乖乖在外边儿等着! 她过来,是为了两人更好的未来。 他过来,想必也是一般想法。 理解归理解,心疼归心疼,但怒火更加是实实在在的,一拳一脚,丝毫没有留情,季名被这密集攻势压制的死死的,不免挂上几分彩,但大体上是扛住了。 眨眨眼睛,果然变态训练是训练变态的,三个月前的战斗渣渣,如今也能面对自己尚有一战之力了。 低低一笑,收了拳脚,扶住摇摇欲坠的季名,朝安东尼扬眉道:“确实好苗子,我要了。” 然后才转向季名,勾住他三月未清理胡茬的下巴上,碍眼,扎手,“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了,记住,以后跟着我,我说什么就执行什么,要是敢违背,我就,吸干你的血。” 最后几个字说出,季名眼神一动,想起了那日互相啃咬的激情来,暗火汹涌,似乎要将陆默吞没。 陆默跟没看出来似的,见叶清猫逗老鼠一样戏弄着越赫,约莫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跟安东尼告了辞,“这个人我就先领走了,谢谢胡子哥了!” 安东尼却奇怪的看着两人,微笑,“去吧,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他就说嘛,妖狐小姐那么个大美人在身边,沉舟还能坐怀不乱,不是柳下惠,就是…… 嗯哼,一个俊,一个美,还挺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四章 调教(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领着灰头土脸,一脸无辜的季乖宝宝回了屋子,陆默彻底冷下脸,坐沙发上,脚尖点点地板,“没有搓衣板,便宜你了。” 季名挑挑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尝尝跪搓衣板的滋味,不过,想想跟陆默在一起后,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什么金屋藏娇,独守空房,美女救英雄的荒唐事没经历?跪个搓衣板算个什么?! 如是想着,立时给出建议,“训练场那边有个老婆婆洗衣服的,有搓衣板的!我见她用过!要不我去借?” 陆默说不出话了,她都要饶他了,他倒还上赶着了,敢情她心软喂了狗,练三个月,智商练成了负数。 没听见陆默回应,季名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招惹了这位姑奶奶,抬头瞟了一眼,仍旧是黑脸包公。 抿抿嘴,自觉跑出去了,真去借搓衣板。 陆默用手捂住脸,一言不发。 季名这一趟去了半小时,回来时陆默站在了落地窗前,背对他。 “阿默。”季名讷讷唤道,在陆默面前,他似乎一直都是个毛头小子,正正经经的开场也总给弄成啼笑皆非的落幕。 陆默唔哝一声,没有其他话了。 季名咬咬牙,放下好不容易磨过来搓衣板,直挺挺跪下去,眉头紧蹙,膝盖着实疼,最难的不是忍受这份疼,而是按耐住站起来的欲望。 陆默猛然转身,黑眸沉沉,眼底是季名低眉顺眼跪搓衣板上的倒影。 身体狠震了震,这个蠢男人! 几乎是用蛮力,陆默把季名拽了起来,扬头就吻了上去,先是狂风骤雨的掠夺,最后是和风细雨的研磨。 季名被动承受着,没有反客为主,心里酸酸涩涩的,涨鼓得难受。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直到胸腔被抽空,陆默才停歇下来,心里的闷疼消散大半。 柔柔看着季名,替他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低笑,“你个笨蛋,我何时让你跪搓衣板了,这三个月也不知你学会了些啥,我瞧着反倒是把那些莽汉子的木讷单蠢不知变通学了个精!季小名,我是心疼你啊!你非得疼死我才开心吗?” 闻言,季名狠狠一震,大力抱住陆默,恨不能揉入骨血之中,千言万语比不上她一句我是心疼你啊!救赎了他数月黑暗,弥补了数月空虚与思念。 紧紧拥抱,陆默感受着他的热烈,他的爱恋,他的劫后余生。 嘴角上扬,“季小名,呐,为什么来这里,我想听你说,你真正的想法。” 季名嘴张了几张才发出来声音,郑重,真诚,“阿默,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你的伤痛,我的疑惑,我不想一昧的等待在你为我营造的保护圈,我想告诉你,阿默,我是你男人,可以保护你的男人,不是被你保护的男人,你大可以放心依赖我,相信我会给你一方天空,开心,快乐,自由,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话音落下,房间彻底寂静,陆默闭上眼我,任泪水倾泻,汇聚成三个破碎的字眼,“对不起。” 是对不起,也是我爱你。 多年相处,她只知道自己该对他好,却从来没问过他想要的是哪种的好。 他们都不是温室成长的花朵,都渴望着保护对方,如此拉锯,消磨去的,唯有彼此感情。 纵使情深也耐不住一再的磋磨。 纵使缘深也不能仅是一人前行,一人驻足。 爱,是双方面的,谁也不比谁多,不比谁少。 他们都没悟,不过此刻悟了,也不晚。 “嗯,以后都一起,不管平坦还是荆棘,我都不会撇开,哪怕……” 话未说完,嘴就被堵住,新一轮的失控,十指相扣,抵死缠绵,没有人可以逃开,没有人。 “季名,以后叫我秦然,我是秦然,不是陆默。”雾色蒙蒙的眼看着季名,一字一句,坚定坚决。 深望眼前男人,陆默忽然明白,为了这些她爱的,爱她的人们,她早该抛起那些乌龟壳,面对现实,也面对自己。 她不是别人,她是秦然,秦然的过去,秦然的现在,秦然的未来,只有她才可以决定! ———————————— 入暮,两人站在阳台,夕阳余晖撒了满身,橙红色的薄纱般,美好得似一幅水彩洇染的画卷。 “你就这么跑过来,季氏那边……”陆默忽然开口打破了美好静谧,这话她早想问,但一直被打岔,没了问出口的机会。 季名失笑,揉揉陆默的脑袋,“小迷糊,不单你有哥哥帮你,我也有哥哥啊!” 说到这里,季名自己就顿住了,想起之前陆默那一句,媳妇儿的哥哥,自己媳妇儿的媳妇儿,可不就是自己嘛! 随即声音扭曲,不可置信,“你说那另一个沉舟的是我哥,是季澜?!” 陆默挑眉,反问:“你以为呢?” 季名嘴角一抽,十分的感慨,“看来我没找错人。”能管好沉风,处理季氏应该也不成问题。 陆默却没那么乐观,表情稍微有点僵硬,忧心忡忡的样子,“季澜啊,你把季氏托付给他啊……” 季名拧眉,不明白陆默在担心一些什么,“我哥怎么了?还是觉得我抢了你爱将?” 陆默摇摇头,听出了季名的故作轻松,“没什么,就是……” 欲言又止的,还没什么,季名气笑了,“先前是谁给我许诺说前路不管平坦还是荆棘都和我一处的,莫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某人要食言?就当放屁过后依旧天朗气清的?” 陆默一怔,觉得好笑,索性不再隐瞒,“你那神通广大的哥哥可不是我爱将,要说起来,他可是我上级,你这么轻易把季氏拿给他我确实担心,不是担心沉风没人打理,而是我看不透他了。” 顿了一顿,陆默才接着说,“半个月前,我收到一个消息,沉风在安缅的势力全部失联,那部分一直是由季澜全权打理的,我信任他,所以不曾插手,哪怕这次事件我也没想过怀疑他,但就在昨天,安缅沉风分公司宣布破产结算,查出来的资金流向,百分之八十进了壁虎佣兵团,而季澜也没给我个交代。” “哪怕我不在意那点势力与资金,但沉风到底在我名下,不管发生什么,有没有经我手,都会跟沉舟联系在一起,他该给我个解释。” “现在我担心的是,他可能本身有一些想法,但并没有实施的机会,但你把季氏交给他是否助长了这份心思,让他冒险做了。” “他一直有瞒着一些事情,我尊重他,所以不曾刨根究底,如今我很后悔。”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五章 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陆默说完,季名也陷入了沉默当中,他眼里的大哥一直是目光正腰杆直的三好青年,奋战前线,信仰坚定。 他从没想过季澜也是人,有私心,甚至为了这个私心可以不择手段。 陆默拍拍他,“别这个表情,他是你哥,亲哥,姑且相信着他吧!” 话是这么说,但相信不相信,事实都在那里,比如她还是对季名隐瞒了一些事,也比如现在季氏过手的资金,有洗黑钱的迹象。 唯一让她松一口气的是,毕竟千里之遥,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的确定下来,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而那些本该担忧计较一二的,也尽可以缓上一缓,索性便没有说出来搅乱季名。 季名颔首,笑道:“你再这么向着他说话,我可要吃醋了啊!” 陆默眨了眨眼睛,水汪汪的,夕阳映照下尤其明亮,“呐,其实我挺好奇,你吃醋是什么样子,要不你吃一个给你舟哥看看?” 季名面色一僵,舟哥这个称呼,自己脑袋沙雕了才会如了她愿。 转过身,背对着陆默,静静的,可怜兮兮的。 陆默心头一暖,这么吃醋的?不管是目所见耳所听,恩爱如自家短命的爹娘,遇上吃醋都是口不择言的伤人伤己,季名这默默生闷气的样子,确实暖心。 忽然很期待有一个孩子了,哪怕是像季澜那个小泥猴一样嬉皮捣蛋,季名也一定会是一个温柔慈父。 从后面抱住季名,“阿名,你有想过以后吗?” 季名微怔片刻,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以后啊,自然是想过的。 静静享受着背后女人的依赖,哑声,“以后每一天都这样该多好。” 陆默含笑,“你想过有一个小不点吗?” 季名大手包裹住陆默的小手,笑声直接从喉咙震荡出来,“怎么,你想过了?想要个孩子?” 陆默老脸一红,缩回一只手摸着鼻子道:“谁想过了!别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庸俗!” 季名畅快大笑,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相处过了,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呢! ———————————— 再说训练场那边,叶清和越赫一局打下来,没有先前想当然的痛快,反而一脸郁气。 安东尼奇怪的看着叶清,问:“狐小妹儿,怎么,不满意?” 叶清没点头也没摇头,接过迪恩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四下看看,没有陆默,拧眉:“我家社长呢?” 一下场就问沉舟,跟着沉舟拽人就走毫无留恋的一对比,安东尼和迪恩对视一眼,颇有一些惋惜同情的看着叶清。 “嗯?她跑哪儿去了?还有和她打的那个臭男人呢?”叶清半晌没等到回答,更加的心口郁结,语气并不怎么好。 安东尼却是不介意了,毕竟自家守了那么久的男人被一个男人勾去了魂,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笑呵呵走上前,拿过了叶清用过的毛巾,讪讪道:“沉兄弟对那男人的身手颇满意,就直接领走了,挺急的似乎。” 说得含蓄,但也有提醒的意思,叶清牙痒痒的一咬,下唇差点没给咬破,却全然没知觉般,“走多久了?” 安东尼望望天,望望迪恩,不说话了,难道说两人打了五分钟不到结束了?沉舟火急火燎扛了人回屋子调教? 这么残忍的事儿,他开不了口。 迪恩见自家老大甩了锅,无论多想置身事外此刻也是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上,磕磕绊绊开口道:“那个,大概三四个小时了吧,狐妖小姐体力真好。” 叶清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迪恩再次在自家老大的眼神示意下,大步一跨,把人给拦下来了。 “那个,狐妖小姐,先别急着走,这人,怎么处理?” 问的同时,迪恩手指头指向被揍得胖了一圈,赖地上不肯爬起来的越赫。 叶清挑眉问,“我要是说他不够格,你们要拿他怎么样?” 迪恩一愣,没料到等来这么个反问,“自然是绑石头沉海里喂鱼去。” 叶清皱眉摇摇头,恶魔的微笑,“这,不太好吧!不如,先切片,再炖了,也给鱼儿吃顿好的。” 说完,大步走开了。 迪恩脚下一软,步履虚浮,这可怕的娘们儿,难怪沉舟瞧上那瘦精干巴的季二,也没下去嘴这个身材火爆的妖狐。 看向安东尼,眼神询问怎么办? 安东尼笑笑,大力一拍下去,迪恩差点跌坐地上,没了二十多年的光辉形象。 “还能咋办,给人送过去,沉兄弟要真对那季二动了心思,这个小赫可就是张好牌!可长点儿心吧!” 迪恩讷讷点头,这就是大哥和小弟的差别了…… 所以安东尼是大哥,而他只是个小弟,服气,但不嫉妒。 那方越赫待叶清走了没影儿,自己的安置也被三言两语定下来,伸出舌头舔舔嘴角,血渍里还混了沙土,很让人恼火的感觉。 “妖狐?叶清?好有料的女人,暴躁了些,不过还是一个很有趣的猎物呢。”越赫低喃一声。 就地一滚,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眺望着大海,下午涨潮了,海浪卯足劲儿的冲拍着礁石,水花四溅,似要奔赴什么光明的未来。 太阳沉了一半进水里,别样的美感。 “嘿,伙计,看什么呢!我带你回去洗洗身子吧!”迪恩小跑到越赫近前,露出一口大板牙,自以为和善的说道。 越赫笑着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目光里的残忍,看死人一般,一闪而逝,随即与平常无异,“迪恩大哥,你瞧这海上落日,真美!有一句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迪恩闻言一下懵了,作为一个没有文艺细胞的只知道打打杀杀活命的男人,原谅他没法子接下这唯美画面,唯美诗意。 随后,不须他作出回应,越赫已经自顾自披上打架前脱下来的外套,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尊颜,大摇大摆往宿舍走。 一边走,一边哼歌,挺走调,是王觉的《回家》。 因为是华国语言,他接触不多,好在歌词很简单,质朴,迪恩勉强是听了个大概,只模糊记得有这样两句: “多重多重的心事,今天都放下。 多远多远的路程,今天都回家。” 回家?家在哪里?怎么回家?这个华国男人是在想家吗?迪恩没想明白,但也不好出言询问,哪怕相识三个月,算是熟悉了,但还是对这个男人没办法和其他人一样毫无负担的,谈笑风生。 眨眨眼睛,之前真的是错觉吗?那看他跟看一个死人一样的怜悯,兴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六章 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咚!咚!咚!” 大力的砸门声打断了陆默和季名的温存,季名脸一黑,“你家美人小妖精来了,要打出去吗?” 陆默失笑,轻吻了吻季名的嘴角,“胡子拉碴的,去整理一下。” 季名一脸不情愿,砸门的声响也越来越大,似乎想要把门砸烂,像极了原配捉奸的场面。 季名脑补到的,陆默自然也能脑补到,低低一笑,“安啦,有朕宠着,你正宫娘娘的地位没有小妖精可以动摇。” 说完,象征性拍拍季名,身体却正直地走向了房门,季名又是气怒,又是想笑,干脆摇摇头拐进卧房,眼不见为净! 打开门,没有想象中的怒火质问,也没有撒泼打滚。 叶清很安静,安静得有些渗人,抱臂靠墙,一条腿闲闲悬在半空中,显然之前的阵阵砸门声儿都是出自这双红色小皮鞋。 陆默拿脚轻踢了踢那小皮鞋,留下个鲜明的印儿来,吹了个口哨,“哟嗬,女战神这皮鞋杠杠滴,刚才还以为大炮轰过来了呢!” 调侃!讽刺! 叶清低笑,还是她认识那个然然,没被男人糊了脑袋,“换个地儿,有点事跟你说。” “重要吗?”陆默想了想,问道,目光没忍住飞回了屋子里,哪怕没了男人的身影,也还是恨不能多呆一会,多呆一会儿。 叶清翻着白眼,不停嗤笑,“就那点儿格局,有了男人了不起?” 陆默诚然点下脑袋,很是真挚的回答:“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也让你男人追过来?哦,我忘了,你刚被你男人甩了,是一只可怜的单身汪。” 毫不留情一戳,叶清表情瞬间扭曲,跳着脚挂了陆默身上,十指交叉,没啥力道的掐这陆默脖颈,手上青筋暴露的。 叶清发泄够了才跳下来,瞧着陆默脖颈上没丝毫的印记,吐出一口浊气,“那事儿还真挺重要的,跟你男人有关系,怎样?听不?” 陆默皱眉,一把就反手关了门,“去你房间说。” 叶清抛了个媚眼,“事关季公子,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小姐妹儿,你这偏心眼儿的我算见识了。” 陆默眯眼,眼带威胁,“滚犊子,好像第一天见到似的,浑话少说,找打呢!” 叶清笑眯眯的,勾住陆默脖子,略扯开她衣领,瞅了两下,狭促道:“我说,啊,你今儿咋这么暴躁呢?感情,被我打扰了好事?” 尾音上扬,带着丝丝诱惑,陆默一巴掌挥开人,把衣领理好,睨着叶清,“有句话叫做非礼勿视,书都读猪脑子里去了?” 还打扰好事?没脸没皮一女的! 就季名那身子骨,好事儿也只能想想罢了,但还是不爽那温馨这么快就转场,积压的脾气自然就难免的发给了叶清这张混账嘴巴。 叶清挑眉,涂了鲜红色豆蔻指甲油的手指甲盖儿往陆默脸上轻柔刮蹭,“还真不知道有这一说法,不然,爷您教教奴家,怎么非礼,怎么勿视?” 还玩上瘾了是不是!陆默别开脑袋,没好气道:“说正事儿,你要继续给老子扯,老子办了你!” 叶清笑得惊恐,西子捧心状,泪眼朦胧,“你这衣冠禽兽!” 道貌岸然! 伪君子! 禽兽啊! 还扬言办了她,真的好怕怕哟,不过有个大前提,你丫先做个变性手术去! 说话笑闹间,两人也到了叶清的房间,入目所及都粉红色泡泡包围着(注意!注意!是墙纸,不是真泡泡!!),墙壁上还挂了诱惑牛郎的海报,撒了遍地的玫瑰花瓣,以及,精心摆放的,难以言说的,某些,情,趣,用,品。 陆默定住步子,目光中充满了谴责与痛心,语气万分沉重,也万分恳切,“叶清同志,我不看管着你的时候,你就过着如此糜烂的生活?虽然我哥甩了你,但你也不能如此的自甘堕落,现在的样子又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对你的殷殷期盼?回头是岸啊,迷途少女!” 叶清脚丫子一痒,真想把拖鞋甩她脸上去,滚你丫的迷途少女回头是岸,非扳回这一成,德性!幼稚! 一屁股陷进沙发里,玫瑰馨香扑鼻,啧啧嘴,手拍了拍旁边留的空,主人家气质,倍有份儿,“坐着说。” 陆默有些嫌弃,但还是坐下了,确实软和,安东尼真的有心了呢! 随后,叶清没有继续言语撩拨,直接切入主题。 和越赫过招,本以为是单方面痛痛快快的发泄自己多日没机会一展身手的遗憾,但她越是打越是发现不怎么对劲。 多年格斗经验加之个人天赋使然,她万二分的肯定,越赫在藏拙! 他的身手很好,可以说非常好,打斗过程中展露出来的每一个招式都看似稀松平常,跟打群架里面练的一样,似乎杂乱无章,没理顺,就一半吊子四不像。 但有一点,她注意到每次他下意识进攻自己的,都是足以一击毙命的部位,虽然他在可以压制这种下意识,但本能就是本能,痕迹是抹不掉的。 这种攻击手法,是只有杀手才会学的,以杀人为唯一目的,很毒辣,很伤身。 而这样一本能,显然不可能是这三个月就可以养成的。 而越赫,一富家公子,风流纨绔,哪怕因为季名的关系被看重,被刻意培养,但军方正宗训练哪可能成这样子?! 把该说的说清楚了,叶清起身取了一只红酒出来,没拿杯子,扬头就直接灌。 陆默抿住嘴唇,忽然问:“带了本儿来吗?” 叶清一怔,立即明白了陆默的打算,点点头,“一直都随身的,但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暂时还用不着咱们为之冒险。” 陆默沉吟片刻,“我必须确认,何况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我们的行动也会受到影响,我不否认我的私心,但你也不能否认不把这事搞弄清楚,它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拉我们所有人下水。” “行吧,行吧,你话都说这份上了,”叶清眨眨眼睛,放下红酒瓶,神色微动,“我这就去拿过来,你先准备一下,不过,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如今是单线联系一方,这么做算是违规操作,行动的后续支援可能会被取消,如果再也回不去了,你可别后悔。” 陆默顿了顿,问:“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会后悔帮我吗?” 叶清浅笑,张臂抱了抱她,“好啦,咱们革命友谊,跟着你,回不回的去有什么打紧的?” 陆默闭上了眼,眼角微润,嗓音低哑,“那是我们的信仰所在啊!” 就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却累了他们弃去光明前途,同她奔赴这黑暗无边。 她曾许诺会让他们穿上军装堂堂正正回归,荣耀加身,但这一个电话就可能毁去所有。 话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掩饰不了她的私心作祟,到底是因为事关的是季名,她才不计代价,换一个人,她还会如此坚决吗? 她清楚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她从来都是俗人,脱不开七情与六欲。 其实啊,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啊!也更加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 “算了吧。”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七章 给清美人牵线搭桥!(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愣住,随即笑起来,带着泪光,“别逼得自己太紧了,选择跟你出来,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什么荣耀加身,我们从来不在乎,在乎的只是跟着你,跟着你做着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陆默久久不开口,直到叶清把笔记本端出来开始敲敲打打才恍惚回神,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作,声音压得很沉:“我说,算了。” 叶清朝她扬眉,笑得开心,推开她手,继续敲键盘,“得嘞,矫情啥子?如你所说,总不能叫这定时炸弹坏了咱们的事儿,这么多年才走到这一步,败在一花花公子手上不是太冤了?再等我五分钟,我把这儿通讯网络给换个主人。” 陆默坐了回去,掏出那古老的私人手机,大哥大,输入了一串数字,随即熄屏,反扣在心口处。 手机背面贴了一张磨的掉了色的相片,有些年头了,还是黑白的,上面是二十四个人的合影,脸上都脏乎乎的,掩盖不住稚嫩和阳光般温暖的笑。 叶清瞟了一眼,默了默,还是开口,“刚组队那会儿的相片儿?还随身带着呢!你这人,咋就那么拗!” 陆默扯动嘴皮,想要扯出个笑,但怎么也做不到,只得放弃,“还能随身带着的,也就只有这一张相片了,要是连我都记不得他们了,他们该多难过。” 叶清手指一顿,有些气,“你在钻什么牛角尖?!记得他们,是该,可这个记得绝对不是折磨你自己!照照镜子去,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死人都得给你气活过来!” 陆默笑笑,鬼样子吗?好像是的,这日子过得,行尸走肉也差不多了。 朝后一靠,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面,掩盖了所有脆弱。 那张照片,看得多了,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来里面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表情。 那是十九岁那年照的吧,四方队刚成立,作为一个满腔热血的青年,对于征战四方可谓心向往之豪气干云。 四方队不是一般的特种编制,它算个另类,加入进来的,大都是回不去外面世界的,或者如她,叶清,叶晚一般的习惯成自然已经离不开的人。 队伍正式编制一共是二十四个人,第一次任务是一场境外救援,敌对武装份子很是凶残,他们每一个人都挂了彩,涨了教训,好在,最后也没有少了谁。 后来的每一个任务都凶险万分,但一直没有人离开,似乎麻木了她,以为谁都不会少。 那场爆炸才让她第一次惊觉死亡原来一直那么近,那时的蜃楼只不过是一群小青年胆大包天倒腾出来的小势力,却让她吃了一个终身难忘的大亏。 而她的失败也让蜃楼自信心膨胀,甚至搭上了神秘组织的线,成为西南一大毒瘤,如今还把手伸到京城。 胡思乱想着,这些年的经历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过,似看出了什么,但又抓不住。 “好了。”忽然,叶清的声音在耳边如惊雷炸响,唤醒了沉浸自己思绪里的陆默。 手指一划,点击,拨通。 然后是漫无边际的等待。 叶清的屏幕上代码跳跃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陆默双目紧盯着前方,握着手机的手心一片黏腻。 终于,叮一声响,对面传来一阵电流音,随即是机械般的声线。 “出了什么事?” 陆默微微活动手指,开口,“我要越赫的隐藏档案。” 话落下,另一头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再开口,“理由。” 陆默张张嘴,又闭上,再次张开,“他闯入了我的布置,我想我应该得到这份档案。” 那头继续沉默,最后只道:“按照规定,他的档案你本无权查看,不过一些可以透露的资料我稍后发你私人邮箱,这之后没有重要事情不要反向联系了,至于你这次的违规操作我也会记录在案,你好自为之。” 话一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陆默神色凝重,“清美人,我去找季名谈谈,你把越赫要过来,仔细盯着,但也别打草惊蛇。” 叶清停下手,有点抖,“行,你去吧,我先缓缓。” 陆默见状也不多留,打开门大步朝前走,还没到房间就看见季名靠门框上,手里一支烟,没点燃。 “整理挺快嘛!又是一帅小伙了,赏心悦目,不错,不错。”陆默嬉皮笑脸的靠过去,食指指腹在他下巴上摩挲,还是有点茬手。 季名哑然失笑,把烟揣回兜里,这丫头,“就这样就想浑水摸鱼,蒙混过关?刚刚丢下我的那洒脱样哪儿去了?” 陆默眨眨眼睛,诚然回答:“都喂狗去了,季小名,要抱抱。” 季名无奈,上辈子欠了她的,依言给了她一个抱抱,一触即分。 陆默啧啧嘴,有些遗憾,拉起他的手,“走走走,咱们进屋联络联络感情。” 季名似笑非笑盯着她,又打什么坏主意,那飞扬的眉毛那晶亮的眼睛,无不显示出来她的得意劲儿。 进屋,坐下,陆默直接问:“你和越赫咋认识的?” 季名一愣,揽住她的腰身,声音里是丝丝缕缕的危险,“你确定要跟我聊别的男人?” 陆默讪讪一笑,略微心虚,“说说嘛,我好奇,你的事儿我都想知道。” 季名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这不走心的情话,“我看是越赫的事情你都有兴趣。” 陆默摸摸鼻子,抱住他胳膊,轻轻摇晃,难得撒娇起来,“哎哟,季小名,季二哥哥,跟我说说呗,左右也是闲聊不是?” 季名看着她,神色不明,“也不是不可以说,但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就对越赫感兴趣了?你和他虽然见过几次,但一直不冷不热,如今却如此关注他,是有什么发现?刚才叶清找你说有关于我的事情告诉你,是不是就越赫的事儿?” 陆默怔住,到底不想要在一切不明的情况下坏了他自小的兄弟情分,想了想,回答:“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清美人刚被我哥甩了,不开心,想要开始一段新感情来忘却这份伤痛,跟越赫打了一场,意外觉得对胃口合眼缘了,找我牵线搭桥。” 鬼话连篇,什么都能编,季名一脸的不相信,还牵线搭桥了,别说叶清看不看得上越赫那厮,就是真看上了也不会托她来牵线搭桥。 “你牵线搭桥不问越赫喜欢哪种类型,反而问我怎么认识的他,秦小然,你当我傻吗?” 陆默一噎,果然摊上个聪明相公也是蛮伤心的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八章 谁还能没点儿过去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好吧,好吧,我这不是要探探底儿,看看你那不着调的好兄弟到底值不值我家美人托付终身?”陆默继续糊弄,哪怕被戳穿了,也懒得更换一个靠谱的说法。 季名无言了,见她打定主意不说出来实情,也不继续逼问,仔细回忆了一下过去,开口道:“我第一次见越赫吧,是五岁,爷爷把他领来让我带着玩,那时他挺怕生了,看人都是畏畏缩缩,一直低着个脑袋,瘦精干巴的,至于发生了什么都记不清了,毕竟那时候还太小了。” 通过季老爷子认识的,胆小怕生,瘦精干巴。 陆默眼神一深,依着越赫的身世背景,不应该啊,那时候他父母事业上已经小有所成,而且据说十分宠爱那独生儿子,再说越赫现在这性子怎么也想象不出那胆小、瘦弱、畏缩的影子。 想到这里,陆默立刻就问了出来,“你确定没记岔了?我觉着吧,你说的跟越赫一点儿都不像,被爹妈宠着长大的富二代怎么会……” 季名默了默,“其实,你别看越赫成天二不兮兮的,其实内心挺脆弱的,他本来不是叫越赫的,他是我爷爷一个老战友的遗腹子,生下来,母亲就因为难产落了病根儿,没过多久就去了,算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真的越赫身体不好,五岁就夭折了,越赫妈哭瞎了眼,差点也没挺住,越赫爸就寻了个高僧来,算出来越赫跟他家有不解之缘,为了妻子,越赫爸就把越赫收养了,还隐瞒下来真越赫的死,李代桃僵。” 听完,陆默也有些唏嘘,“所以后来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季名摇摇头,“不是的,我第二次见他时,都已经十三岁了,也不熟,点头之交罢了,甚至没认出来就是小时候那个一面之缘的小男孩,那时候的他性格已经完全张扬起来了,并不是那时候的我会结交的类型。” “我们真的有交情拜金兰是在遇见你那一年,自己干的小工作室倒闭了,觉得未来挺没有希望的,还好遇着了你,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其实吧!你不在的时间我也没闲着,爷爷为了让我振作起来,给了我大将的身份,让我跟越赫逐渐接触了一些事情,尤其和壁虎打交道的日子,随时都感觉没了明天,这种环境下我俩才算真熟识起来。” “阿默,秦然,最近这段时间我也察觉到了他一些不对劲,但我愿意信他,也希望你可以暂时不要插手进来,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一定亲自处理了他。” 陆默笑笑,不说话了,季名是个明白人,也是当事人,如果越赫当真有什么问题,作为搭档、长官的他自然是脱不开干系的。 这一点,是她一直担忧的。 不过,如今既然他有信心自己解决,不要她插手,她便不插手好了。 “叮”一声,陆默垂眸,邮件到了,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当做了什么也没听见,枕着季名的胳膊,感受着岁月静好。 “我也想听听你的过去,想必很精彩。”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默迷迷糊糊的差点睡过去,忽然耳边传来一股热烈气息,耳垂似乎被什么湿热黏腻给包裹住。 猛地睁眼,从耳根子一直红到脖颈,有些羞恼:“登徒子,你要干什么?” 季名见好就收,退开了一点,嘴里喷出的热气让陆默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栗起来。 “一厢情愿才是登徒子,两情相悦是本能,秦小然,给我讲讲你过去的事儿吧!” 陆默扼腕叹息,面对这男人,她从来说不来拒绝,“我的过去?真想听?可太多了呢,就是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讲完,你不如挑个时间段出来,其他的,咱们来日方长嘛!” 季名颔首,“好啊,那就说说大学吧!嗯,比如有没有什么初恋的男孩子?” 陆默失笑,心里却想起一个人,不可遏制,以为很难记起又确实于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怎么,想要洗刷我?” 季名请捏住她脸颊,“咋了,这表情,还真有?” 陆默愣了愣,什么表情,看着季名眼里倒影出来的自己,还真有些狼狈,“初恋的男孩子没有,不过树洞倒有一个,不过,过去太久,不值一提。” 随后拣了几件自以为还算有趣的大学里的见闻讲给季名听,陆默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习惯了激情昂扬的演讲,对于温柔似水的讲述很是不习惯。 慢慢地说着,偶有波澜迭起,最后也不知是讲给季名,还是自言自语的回忆了。 好不容易讲完,感觉口干舌燥的,刚想要起身倒杯水来喝,才发现季名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睡颜恬淡。 低低一笑,“这么没诚意的睡了?还说想听呢,季小名,其实吧,遇见你之前的人生,真的就是枯燥乏味的,还好,遇见了你。” 掏出手机,定格下这个瞬间,她的世界曾经满地凋零,但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终于还是鲜花人间。 失去父母,失去战友,她以为这辈子都过不去了,只能行尸走肉的等待死亡,可偏偏他给了她活下去,好好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很难,她也乐意。 倾身吻上季名的额头,温柔,虔诚,“季名,你知道吗?这世上总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比如信仰,也比如爱你这件事。” 说完,陆默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的,扶着季名躺下,还抽出一条毛毯给他盖上,一应动作下来,额上铺了层汗,累的,也是神经紧绷的。 这三个月,季名想必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生怕了吵醒他。 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打开那支古老“大哥大”(俗称老年机的东西,不是真大哥大。),果然一封新邮件。 内容很短,加了密,内部接法,左右就是季名告知了自己的一些事情,甚至更加的笼统,一笔就带过去了,没有多的内容。 长长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的,笑骂:“去!谁还能没点过去了现在?这见鬼的规矩。” 哀声长叹后,陆默也不再纠结,毕竟答应了季名不插手的,她总不好毁约。 ————————————— 奥克斯汀,利美小镇,灯红酒绿。 看着面前数字不断滚动,劳瑞斯眼睛发红,即将陷入狂暴的野兽一般。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九章 落花寄去的牵挂(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伙计,怎么样?”杰克把手搭劳瑞斯肩膀上,笑问。 劳瑞斯脸色苍白,似脱了水一般,整个人蔫蔫的,看也不看杰克就又要往人群里钻,这几天,被杰克带进这间地下黑拳会所,前几天在杰克似有若无的提点下他赚了不少,紧接着就是以倾家荡产的速度输。 他终于切身体会了一把赌徒心理,干巴巴的数字滚动在眼前,那种刺激,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短短几天,他见证了无数的死亡,一个个拳手倒在那一地钞票上,鲜血迸溅,结束了短暂而辉煌的一生,生命何其浅薄,踩在鲜血之上的赌徒们欢呼着,雀跃着,有的倾家荡产而承受不住的心脏破裂,也有的因为一夜暴富最后落得个喜极而悲的结局。 真是的啊,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偏偏人要活着就是跟它分不开,喜怒哀乐都牵连着。 “这种东西,玩玩就罢了,别太上心。”杰克再度追上来,扣住他,不让他继续往里了,把人带过来的本意确实是把人性的丑恶披露,再让人为他所用,但要真陷进去了,他可就算搬石头砸了自己脚,费力不讨好。 可以沾染,不能上瘾,这是底线,恰如那句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可是比鸦片更毒的毁人心智的东西。 劳瑞斯冷冷看着他,十分的嘲讽,“你究竟什么意思?带我来了这里,又告诉我只是玩玩而已让我不要太过上心?杰克,你听过一句话吗?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把我拉进来,就别想独善其身!” 杰克眉眼一凛,寒声问道:“我才该问问你这话里面有个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了?什么叫我把你拉进来,我别想独善其身?我好心好意的劝告你别走了歪路不自知,你反倒还要来怪我了!” 劳瑞斯用力甩开杰克的手,肩上有些疼,“你以为自己平时装小老板调酒师多成功呢!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的底细,我见过你!你不就是莱都第七街区的blank king吗?想借着我没钱还赌债拉我入伙?多少年的老法子了,还用,都不知道有个词儿叫,叫啥来着?对!与时俱进,就是与时俱进!” 杰克眼神一深,没料到劳瑞斯竟然明知自己身份目的还一门心思入了套,心里有些拿不准了,捏捏拳头,“你想加入?” 劳瑞斯点点头,眼中精芒爆射,“是的,我要blank的二把手位置。” 闻言,杰克大笑起来,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劳瑞斯身上,“好大的胃口,不过你凭什么这么狮子大开口,区区一个新来的,就是我保你上位,你拿什么来服众?” 劳瑞斯老神在在,偏头看了一眼拳场的激烈战局和赌盘上疯狂转动着的数字,志在必得,“我下去打一局,赢下来的算是入伙费,还有,小酒馆隔壁街那小姑娘,我过会儿给你支几招,包管妥妥的。” 杰克听了,笑得更加畅快了,眼角弯着,仔细看是一道道的伤疤交叠着,劳瑞斯也跟着大笑起来,活像两个大疯子,好在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没有人分出目光来见证这精彩一幕。 劳瑞斯眯着眼睛,灯光昏黄色,像极了记忆里的一角,那时,他叫另一个名字,侯明远。 代号,猴子。 有点怀念,可惜一时半会儿仍旧回不去。 那些过往岁月,想想都觉得温暖,落花寄去的牵挂,多情自古空余恨,诸位可还安好? ———————————— 安东尼岛。 安东尼看着到位的物资,不由得赞叹了起来沉风的高效率,笑歪了嘴巴。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第一批物资就送了过来,质量很高,损失量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航路也没出意外,真的是挑不出刺来的完美。 就在安东尼对着货物眉飞色舞的时候,库伦带着甘根闯了进来,砰砰几枪就打坏了几个麻袋。 “安东尼,你这是在毁约!”库伦脸色铁青,安东尼和沉舟可真是好本事,货都运上岸了,他才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安东尼无所谓的笑笑,挥手让一脸警惕的迪恩等人退下,“我以为库老大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咱们合作不愉快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吧!说起来还是要谢谢您把沉兄弟这么好的合作伙伴给安东尼送过来,解了安东尼的燃眉之急。” 库伦冷笑,“你以为守着那秘密什么都不说就是保命符了?跟沉舟合作,你知道沉舟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给军方的人挡过枪子吗?小心引狼入室。” 安东尼摊开手心,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做派,“沉兄弟是什么人跟安东尼有什么关系呢?他给军方挡枪又能代表什么呢?库老大,安东尼要的只是岛上族人安安稳稳过得下去,这就够了,所以,其他心思还是收收吧,安东尼很喜欢一句话,传奇都是别人的,笑话都是自己的。” 库伦怒火上涌,没想到安东尼如今这么油盐不进,虽然以往合作他也总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但也没有如此刚的时候。 “你就不怕惹急了我,把秘密和你安东尼岛一并沉了?”库伦警告道。 安东尼微微一笑,“噢,可真是吓着了安东尼呢!不过,你敢吗?” 库伦猛一扣扳机,空枪,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把玩弹夹的陆默,咬牙切齿,“沉舟!” 陆默笑得玩味,把弹夹往地上随手一扔,脚再一踢,没了踪影,掏掏耳朵,“库老哥不必这么大声,弟弟我耳朵可不聋,能听见。” 库伦面色相当不好,身后的甘根却动了,库伦没注意到,他却注意到了,陆默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隐没在黑暗里,他认得,那个伙同沉舟把他耍团团转差点没了命的,大将! 枪口对准安东尼,子弹飞射出,人也朝季名扑过去。 见状,陆默神色一霎变得嗜血,摸出配枪,打开保险,千钧一发之际开枪打偏了距离安东尼不到一寸的子弹,大长腿抬起,踢了甘根一个踉跄。 甘根吃痛,但还没放弃,不知哪里拔出一把匕首,调转方向朝陆默刺去。 没近身就被一脸冷峻的季名拦下来,反刺入他肚子,淡淡吐出两个字来,“找死。” 甘根死死瞪着两人,眸子里万分的不甘心。 一应反应电光火石间,安东尼回过神已然擦身死神却不自知,劫后余生的惊出一身冷汗来,不住喘着粗气,对陆默投去感激眼神。 库伦则是神色意味不明,静静看着狼狈跌坐地上看仇人那恨不能扒其皮,咬其肉,啃其骨,吮其血的表情。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章 我的甜心小宝贝!(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后目光慢慢移到季名身上,露出一个古怪笑容,“大将先生,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你,果然,沉社长和大将先生关系非同寻常,保镖和雇主?” 季名跟木桩子一样站着,当没听见,对于甘根那眼神,十分不舒服,对陆默道:“能把他眼珠子挖了不?” 陆默失笑,“什么时候变这么凶残了?” 季名皱眉盯着甘根不放,“他这么看你,我不舒服。” 倒是坦然,陆默憋住笑,“不止看我,也在看你,我也挺不舒服的,毛骨悚然,不过挖眼睛么,实在脏手,还是算了吧。” 商量语气,不掩饰的亲昵打趣,库伦渐渐眯起眼,感觉哪里不对劲,局面失去了控制。 “一直想要问问库老哥,为什么会想到救下甘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莽汉子?”陆默挑眉询问库伦。 库伦没回答,倒是安东尼撇撇嘴,说道:“这个沉兄弟你就有所不知了,库伦早些年欠了甘根的哥哥费根一个大人情,救甘根是为了还人情,听说那天甘根还是全身是血爬到码头的,被库伦派的人接走时真只有一口气了,嘿,这运气可还真是好,救过来了,活蹦乱跳的。” 说着有点意味深长。 全身是血的自己爬到码头的呢,可见库伦不怎么情愿救人啊! 陆默对安东尼点点头,表示感谢,这些情报想来知道的人少,也是库伦甘根这个暂时联盟心里共同的刺。 安东尼当这库伦的面告诉自己就是表明跟库伦完全撕破脸皮没有转圜余地了这一立场,所以,这个人情她说什么也得接下来。 季名嘴角抿着,不可遏制的,看到陆默和安东尼之间的互动,他很吃味,非常吃味。 没忍住,手在陆默腰间摩挲盘桓了一下。 察觉到男人的小花花肠子,陆默暗叹一声,伸手握住他那不安分的手,低喃:“别闹。” 季名瞬间满足,转换为乖宝宝模式,立即就安静下来,不再闹了。 陆默这才松了口气,拿枪顶着甘根太阳穴,挑衅库伦,“相信库老哥并不想要见到甘根死在眼前,对恩人的弟弟见死不救,以后可就不好混了吧!” 库伦恨恨的人瞪陆默,撂下话来,“安东尼,沉舟,跟我作对,我会让你们尝到后果的,放人,我这就离岛。” 安东尼嘿嘿一笑,张开手臂制止了陆默打算收回枪的动作,搓搓手,“库老大不会以为安东尼岛还是以前那个仰仗你吃饭的安东尼岛吧!想走可以,把从前吞了安东尼的,都吐出来。” 陆默拧拧眉,不理解安东尼忽然之间的咄咄逼人,现在送走库伦甘根皆大欢喜,继续纠缠只怕库伦要狗急跳墙,两方面子都过不去了,只会更加难以收场。 安东尼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以及稍安勿躁的暗示,让陆默不得不按耐住心急,静观其变。 库伦并没有如陆默所想的发怒,表情反而更加平静了,“看来安东尼对于那个小妻子没有我想象中的在乎。” 语气平淡,听不出来情绪。 安东尼不以为意,“世上可不缺女人,库老大莫不是以为一个女人还能比实打实的利益重了?” 库伦死死打量他,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可信度。 安东尼却突然左脚一跺,左手同时一拳砸下,然后整个人扑出去将库伦压在身下,整个仓库剧烈颤抖起来。 “沉兄弟,你们快出去!一定替我照顾好花儿!其他的我给过迪恩交待,他会告诉你。”安东尼一边死死压着库伦,不让他动作,一边大吼,灰尘和沙子都往喉咙里面钻。 陆默脸色大变,狠厉瞧着一脸不甘的甘根,开枪,洞穿太阳穴,咬着牙拉着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季名往门口跑。 两人还没完全跑出去,整个身体就被一阵气浪掀起,随后没了意识。 —————————— 陆默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后,后背火辣辣的一阵阵疼,龇牙咧嘴的,睁眼就是季名那张放大的俊脸,眼里有血丝,应该是比自己醒的早些,一直等着她,担忧,自责。 “阿名,抱一下。”她挣扎着坐起来,朝男人张开手臂,笑容璀璨。 季名僵着身子,没动作,“你吓坏我了。” 陆默莞尔,倾身上前,抱住,温热,安定,“嗯,是我不好,那我哄你吧!” 季名:“……” 钢铁直女,妥了,没谁了! “要舌吻吗?”冥思苦想一番,陆默忽然开口,贼兮兮的。 季名愣住,“你就打算这么哄我的?诚意不够。” 陆默扑棱扑棱两下睫毛,“要不,你去嚼两根大蒜?或者榴莲?” 季名白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默摸摸鼻子,还挠了挠头,脸上浮现一层可疑红晕,一句句过着刚才挖肠搜肚出来的话,组织了一下,道:“亲爱的,我要跟你舌吻,什么味道都不怕,只要那个人是你,天崩地毁江海竭,握着你的手,抱着你的身,亲吻你的心,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名点点头,忍住笑意,“还行吧,还有其它的吗?” 闻言,陆默一愣,还要其它的啊,艰难点点头,继续道:“季小名,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宠着你,护着你,星星月亮都给你,人给你,心给你。” 季名依旧绷着脸,无声的催促着,继续吧,继续吧,他听不够,也很好奇这丫头嘴里除了浑话,还能说出多少中听的情话来。 陆默觉得自己的老脸已经丢光了,那种燥得慌的感觉反而消失了,越说越起劲儿了。 “哎,季小名,爱你是习惯,是本能,是细水长流,是融化在骨血里蜜糖,是我余生的安慰,风雨的归处。” “你就是我的小妖精,我的甜心小宝贝,火辣辣,甜蜜蜜,我真想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任你蹂躏,谁叫你是我的季小名呢?” 话音未落,门口一阵噼里啪啦响,两人齐齐望过去,是目瞪口呆的叶清和越赫。 叶清、越赫:这把狗粮来得措不及防…… 所以,果然病房是最容易诱使发情的地方没错了。 真情大告白也请把门关紧了好不好,哎喂! “我出去缓一缓。”叶清神色郑重的拍拍越赫,也不管摔了满地的饭菜,眨眼就没了影儿。 越赫呵呵一笑,贴心关上门,还挂上了勿打扰标识,“我也过会儿来,季小二,嫂子,你俩继续,继续。” 门口吃瓜群众本来已经呆住,听到这一声嫂子则彻底风中凌乱了。 所以说,原来,霸气威武的沉社长才是下面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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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七十一章 彻头彻尾一骗局+我是你恩人!(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说娇花要见我?除了我谁都不能靠近那个院子?”陆默拧眉问,对于娇花的做法实在觉得难以理解。 这朵娇花是只信自己这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却不信旁人,甚至安东尼的心腹部下? 想想都荒谬,不管是安东尼,还是娇花,对她的态度都太奇怪了。 “是啊,虽然她没法说话,也不会当地文字,但肢体表现就是这意思,八九不离十。”叶清也有点纳闷。 “安东尼的……挖到了没有?还有迪恩的下落查到没有?”陆默接着问。 叶清摇头,“当时太混乱了,里面另一个方向上面没撤出来的人很多,爆炸挺大的,残肢断臂的挖到许多,暂时确认不了身份,安东尼和库伦甘根都处在爆炸中心,生还希望很小。” “至于迪恩,还是那句话,当时太混乱了,他撤出去后就没人见过他,不知道是趁乱离岛了,还是也埋下面了,至少岛上能找的地方都没踪影。” 陆默颔首,“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看着越赫,想办法跟他接触一下,套点话,我去见娇花。” “成,那季名呢?越赫一直守他身边,我不大好办,你能把季名先弄走下不?”叶清思量一二,开了口。 陆默诚然点点头,“我领着他一起去娇花那里,你可把事给我办妥了。” 叶清点头,拍拍胸脯,“那是,我是谁啊!堂堂四方妖狐,没我搞不定的!” “有信心是好事儿,但记得别自信过头,阴沟里翻了船可就太尴尬。”看到叶清眼里的兴奋光芒,陆默有点不放心,寒声警告道。 如果猜测不错,那个神秘组织在幕后到底悄然接触了多少人,布置了多少暗棋?! ———————————— 前一日的夜晚。 陆默接到一封短信,上面写了三件事情。 一,季老爷子心脏病突发住院。 二,越赫档案被销毁,让她们一定小心谨慎,最好可以想办法提取一些情报确认他的身份,但这是个人行为,不算任务内,被曝光是要担罪责的,自己衡量。 三,她们这次行动的提案遭到反对,她的身份也在小范围内不成秘密,安全局准备下令叫停,接下来的所有支援都被陆续取消。 摆在她们面前的,只剩两条路,一则放弃任务,尽快返回;二则继续任务,一切风险自己承担。 她和叶清连线其它队友商量了一宿,最终结果是,不放弃。 费了那么大力气才走到这里,如果轻易就放弃了,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的队友,怎么对得起四方之名! 没了后方的支援,很多计划当然要做些适当改变。 但并非一时之功。 最后决定,等到弄清安东尼没说清楚的秘密后再议定。 娇花会是很好一个突破口,这个得尽安东尼宠爱的哑巴女人,很有故事,也很有身份。 她有预感,娇花给她的故事,会很精彩,甚至助她突破眼前困局迷雾。 ———————————— 小院。 与陆默第一次来是一般无二的陈设摆件,只是,少了一个人,她身边,也换了一个人。 但娇花还是在安东尼的座位上摆了碗筷,小菜里有那日安东尼夹得比较多的一样。 “娇花姑娘。”陆默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一直垂头的娇花这才看到两人,眨眨眼睛,没有初见的局促,是一种大方的恬静。 她开了口,虽然声线明显的破碎,但确实发出了声音,而且是华国的语言,很正宗的南方腔调。 “秦小姐,季先生,请坐。” 这个称呼一出来,陆默和季名齐齐一怔,对视一眼,尽管内心惊疑不定,但还是保持了面上的云淡风轻,颔首坐下。 见两人没有多大的惊讶,娇花一笑,给两人倒了茶,“两位想必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们身份的,先喝杯茶吧,雨前龙井,安东尼最喜欢的味道。” 陆默率先品了一口,味道确实正宗,能拿到,想必费了些功夫,问:“娇花姑娘是华国人?” 娇花点点头,“嗯,我是滇南阳城人,重新认识一下吧,阳城军区,花兰,就是兰花倒过来,很荣幸能见到四方神话的创始人,秦队,还有滇南新秀屡建奇功的大将,季二公子。” 听了娇花,哦不,该叫花兰了,听了花兰的话,季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觉得世界真的小,一个海外的小岛都能碰见,战友。 陆默却是霍然起身,神色激动,“你是花兰?!” 花兰微笑,在陆默目光逼视下点头,“是的,我是花兰,秦山教官的弟子,花兰,论起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小师妹。” 陆默浑身颤抖,根本顾不上什么小师妹不小师妹的,尽量平稳下声线,“我爸妈,他们那次救援任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花兰面色一瞬沉下,“那不是什么救援任务,那是一场骗局,彻头彻尾的骗局,或者说为屠宰修罗场更为贴切。” 陆默身体一震,脸色灰败下来,哪怕猜想过千万遍,但真的确认的时候,还是那么震撼冲击。 咬紧牙关,双眼通红。 季名立即扶住她,不至于跌倒下地,拍拍她后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振作点,秦然,求你了,我很害怕。” 陆默闭闭眼,她听清了,他说求她,说他害怕,也听懂了,长出一口气,“你在,我有什么过不去。” 季名这才松下心来,于他看来,这句话才是他听过的最美的情话,远远胜过了先前她在病房的那些肉麻告白。 “小师姐,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陆默睁开眼,看着花兰,目光灼灼。 ———————————— 岛上后山一处山洞里。 安东尼龇牙咧嘴骂着,迪恩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许久,安东尼骂累了,看向迪恩。 “嘿,伙计,火旺些,冷!” “只有这些了,冻着。” “嘿,谁才是老大!小心我炒你鱿鱼。” “现在我是老大,你个伤员没必要开口,好好一边儿呆着。” 安东尼没话了,但不是个能闲住的性子,过了一阵又换了个话题继续骂骂咧咧的发泄。 “娘的,谁让你又跑回来的?没死真是命好!” “否则你能有力气这里叫嚣?” “你反了天了?!” “我是你恩人。” “你坏了我的布置!” “我是你恩人。” “你让我的小娇花儿咋办?还有沉兄弟那儿,哎,好好一局面,全给搅和浑了。” “我是你恩人。” “还这句,你烦不烦,有没有点别的话了?我知道你是我恩人,救命恩人!所以呢?” “所以对我客气点。” “你到底什么人?” “你恩人。” “……”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二章 小看大哥要翻船!(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到底什么人?” “你恩人。” “……” 去你的恩人啊!能不能好好说话?!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翻个身,背对某恩人,不多时就陷入了梦乡。 迪恩看着他,叹了口气,拣了张草席给他盖上,“真心大,不怕我害你?败给你了。” 随后拿出一个卫星电话,拨通,“行动出了点偏差,沉舟没死,不过库伦和甘根都没逃掉。” “嗯,安东尼我保下了,一切责任我担。” “好了,就这样,挂了。” 一阵冷风灌进来,吹散了好不容易聚集的温暖,迪恩神色冷峻无比,看着安东尼的眼中复杂万分。 真是冲动,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脑袋发热把这个家伙给救了出来,还差点搭上自己。 冷静人生不该有的变数,可还是留下了,该死的…… 就在迪恩百般的后悔与不后悔里面纠结之时,一道手电筒光照了进来,正映在他脸上,下意识拿手一挡。 下一刻,颈间传来冰凉触感。 慢慢放下手,对上的是一张戏谑表情的脸,妖狐。 脸色难看,“妖狐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叶清笑起来,手里一只录音笔,“多亏了这段有趣的录音,否则我怎么我也想不到,大胡子手下最信任的那一个才是隐藏最深的,得亏了你这一通话,我才能这么快确认你的位置并且追踪过来。” 迪恩冷下脸色,有点青,“妖狐小姐好本事,难怪能得到沉社长的青眼重用,只可惜你这么为他办事,似乎没捞到好啊。” 叶清低低一笑,挑拨离间?要是她真一个倾慕沉舟的女人,怕真的要恼羞成怒,难免对沉舟心生嫌隙。 可惜啊,可惜。 摇头晃脑着,惋惜不已的某美人朝迪恩努了努嘴,打出个响指来,“没想到迪恩大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闲话不多说,看在你救下安东尼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能逃出去,就逃吧!” 迪恩脸色瞬间就紧绷了起来,眼睁睁看着叶清走到安东尼那里,把人给拍醒。 不是不想阻止,他见识过叶清的本事,单打独斗他还是有机会的,但心口处那灼热的小红点让他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对方居然带了狙击手!他分明查探过自己所在的位置根本不可能被狙击定位! 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的怀疑与侥幸,他也不敢赌命。 一时间只能一动不动,全身肌肉蓄势待发,他一定要逃! “哎,再装可就没意思了,大胡子你这么设计我们,可有点不厚道哇。”叶清使劲儿扒拉下了安东尼裹身上的草席,没好气道。 安东尼嘿嘿一笑,坐了起来,眼神清明,哪儿有刚醒来的惺忪样儿,勾起嘴角,吊儿郎当的,“狐小妹啊,安东尼这次做事吧是有那么点不厚道,但你和沉兄弟不也正好得偿所愿了嘛,算起来也可称皆大欢喜。” 叶清呵呵一笑,有些同情的看向一旁不敢动的迪恩,呐,脸色都从刚才的青灰变成潮红了,用脸红脖子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哦,还有,那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瞪谁呢? “呀,迪恩大哥这么狰狞是想要干什么?”看热闹不嫌事大,叶清带着甜美笑容问道。 语调轻松,真诚。 迪恩大口咽下两口气,看着安东尼,“你设计我?” 安东尼状似惶恐的跳起来,连连摆手,“你是安东尼的好兄弟,安东尼都把一切托付给了你,怎么会设计你?” 叶清看着安东尼精湛的演技,若非陆默已经从花兰那里得知了所有真相,怕是她也得被骗过去。 迪恩差点没咬碎牙口,一向知道安东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但没想到自己早就身在局里不自知,当了棋子还洋洋得意认为自己才是执棋手。 此刻心境,有一句话形容最是贴切不过,面上带着疲惫笑,内心早已万马奔腾浓烟滚滚。 要是手上有刀,管他什么狙击手瞄准,人死啥朝天,拉个垫背的,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 “你知道多久了?”强行压制下来心中怒气,问道。 安东尼眉毛跳了跳,见叶清一副看戏的兴致勃勃,没继续装相,径直回答,“有段日子了吧!还要多谢了你精心培养的那俩好苗子,就是那什么叫小赫的,突然来找我,本来我还不怎么信,差点一枪崩了他,诋毁我兄弟!但后来静下心来,撇开兄弟一场,就没什么好疑问的了,你对自己真的太自信啦!亦或者,你太小看安东尼了,小看大哥要翻船,至理名言。” 随着安东尼的叙述,迪恩眼中黑雾涌动,彻底掩饰了情绪,攥着的拳头抖个不停,似在极力平复。 叶清眼看着效果差不多达到了,拍一拍安东尼,这一巴掌拍下去啊,赶巧,刚好,恰好是一块伤口。 安东尼哀嚎一声,鲤鱼打挺躺下左右滚动,又紧接着蹭伤其它伤口,叶清看着眼角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就不可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耳麦一个低沉嗓音传出,“里面表演够了没?我撤了啊!” 叶清傻眼了,没料到陆默这么不靠谱,往日训练演习啥的,狙击埋伏十天半个月不是没有,这才多久,就要撤了?要撤了?撤了?! 在一看没了战斗力的豆腐渣大胡子,胸口憋了一股气就等着机会随时可以干翻自己的迪恩,要是陆默撤了,自己不要栽大跟头了? 顿时语气一软,“然姐?然哥?别这样,再等会儿,没完事呢!” 那边并没有声响回应,很寂静,很寂静。 叶清眼珠子一凝,被关掉了?! 而那边陆默确实切断了连麦,季名帮忙的,趴树枝上里没动,瞄准镜依然是对着迪恩。 迪恩那位置选的确实刁钻,左右都有岩石掩护,不好瞄准,但碰上了她,不可能也不是真的不可能了。 “里面情况怎么样?”季名小声问道,有点心疼看着陆默裸露肌肤上起的红色小包,海里孤岛,热带雨林,蚊虫是避免不了的,还挺毒,咬一口就肿起大片。 “还在计划之中,不过迪恩的隐忍确实挺能耐,到现在还没爆发出来,看来只能先放走再做打算了。”陆默回答道。 兴许是进入作战状态的缘故,季名听来,她此刻声音毫无情绪可言,莫名刺耳。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三章 你吓死我了!(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刚为什么吓唬叶清你要撤?”季名尽可能让自己语气欢快起来。 这种问题,搭配这种语气,陆默差点没忍住想要扭头看看季名脸上表情的心,平稳下心绪,“没吓唬,我是真想撤了,蚊子蚂蚁伤不起,还有那丫头向来看热闹不怕事大,而且只要我在她就跟没智商一样,我不可能一直在,多唬唬她,早点独当一面,不然,这依赖偷懒的心思迟早害了她,往日没好机会,这次难得碰上。” 解释完,陆默不忘补上一句,“季小名你安静点,别总干扰我,我脑子抽了才捎上你。” 季名默了默,没顶回去,知道自己在这里确实干扰她,甚至很有风险。 她明知,但自己实在坚持,还是带上了。 要在部队里,就算是演习,也是违规操作吧! “是我过分了。” 这话陆默没答腔,有默认的意思,也有难以回答的意思。 季名见状也不再开口,本来想问问越赫的话也咽下了。 拿起另一把狙击枪,俯身另一个方向,是下山必经之路,调整视野,屏息,瞄准。 那是第二计划了,但眼下多半要启动。 山洞里,迪恩感受到自己身上热感应的一个轻微偏移,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虽然奇怪能在如此环境定位自己的狙击手为何会有如此不专业的表现。 但这是一个机会,他不愿意错过,哪怕是另一个陷阱。 他宁愿自我安慰,极端的冷热交替,雨林闷沉的气候,狙击手来自华国,并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出现误差并非没有可能。 如此一想,心思电转,猛地往地上一扎,再一滚,手肘猛击叶清的膝盖。 叶清吃痛的瞬间也反应了过来,但还是半跪下了地,一时间缓不过来。 迪恩眼神一狠,就要去抢叶清绑腿上的匕首。 树杈上关了红外,凭借肉眼不断变换瞄准的陆默额上汗珠密布,眼中也迸出了血丝。 她在犹豫,如果在叶清身上的匕首被迪恩摸走之前她没有开枪,那么叶清就危险了。 可若是开枪了,这次教训对叶清显然就是不够的,必须没有退路才能逼出人的潜能来。 叶清一直仗着自己的医生身份,对于训练,能偷懒就绝不含糊,身手连了个华而不实,看着炫酷实则没有实际作用。 若是以往,她也就由了这大小姐,睁只眼闭只眼,但如今她跟着自己四处招摇,不知多少人盯着要拿她们性命,若是她还老样子,她总有一日护不住她! 咬咬牙,死命压下了开枪的心思,依旧旁观着。 叶清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暗骂陆默不是人,拍拍屁股就走,不管她死活,但也多少猜着了陆默的用意。 因为陆默的存在,她得意忘形了,只顾着激怒迪恩,看安东尼表演,完全没了警惕心。 狠力攥拳,指甲陷进皮肉,出手就是一个勾拳,打歪了迪恩的下巴,但到底力气不足,迪恩也是受过相应耐痛训练的,哪怕下巴跟裂了一样,还是稳住了身形,拔出了匕首,径直刺入叶清大腿。 一时间鲜血汩汩的流,叶清气怒,抓着迪恩的手,又往里摁了摁,闷哼一声,同时另一只没受伤的脚一个旋踢,迪恩四脚扑地,甚是狼狈。 叶清瞅准时机,根本不管还在大腿插着的匕首,凭着身体良好的柔韧性,一个筋斗翻过去,锃亮的皮鞋尖儿扣住迪恩后颈,大口喘粗气。 陆默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不过瞬息,眸子又是一紧,瞳孔幽黑,立即扣动扳机。 “滋,滋”两声响,子弹入肉。 迪恩痛呼一声,两只准备反击的小腿无力垂下。 叶清听见响动,转过头,一身冷汗涔涔,迪恩的半月板被打碎,殷红色的血混着乳白的骨渣流出来,甚是骇人。 幸好陆默这两抢,不然她可没力气再继续折腾了,耳麦又传出电流音,是很多年没有过的疾言厉色。 “你是不是能耐!要是我真撤了,你是不是要光荣就义!叶清,你吓死人了!你吓死我了……” 听到后面,叶清一下笑出来,眼里有些朦胧。 这家伙,死鸭子嘴硬,奈何心软。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下次换我守你。”低低的,但陆默可以听清,咆哮戛然而止。 她真的真的吓坏了,开枪的那只手一直在抖,生怕晚了一步,当时叶清整个重心都在脚上,注意力也没分后面丝毫。 要是迪恩那两脚砍下去,就是脑袋不开瓢也得震荡成傻子。 久久的沉默,谁也没有打破。 安东尼也停止了嚎叫表演,季名收了抢,站在一边静静看着面无表情但身体明显紧绷的陆默。 叶清巧笑嫣然,一个手刀砍晕迪恩,她并不担心陆默真的生气,舍得把线索拿给她练手的人啊,她的队长啊,信仰所在,你所在。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你的纵容,你的守护,你的严厉,你的怒斥,都是我一直等待的。 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别让我,让我们失望,曾经那个嬉笑怒骂皆肆意、目之所及我为王的秦然什么时候可以归来? 现在这个瞻前顾后心事重重的矫情妹陆默,她真的是不怎么喜欢,固然接地气了一些,沉熟稳重了一些,但终究压抑了本性之所在,她最欣赏的那些。 一分一秒,陆默终于开口,“我记着了,但检讨免不了,带人回去,我还有点事,处理完回来。” 叶清扬眉,“行,别说检讨了,就是加个四五十圈我也认!你,小心。” 陆默神色一松,是无可奈何,“希望回去以后,你的体能成绩可以跟嘴仗功夫持平。” 回去?叶清眸光闪动,这是出来以后陆默第一次明确提这个话题,所以,她内心深处还是和她们一样,十分眷恋那些时光,所以,她会为了回去而努力,是吗?她可以这么理解吗? 闭上眼,“那你拭目以待吧,记得墨镜。” 闻言,陆默笑起来,她眼珠子不是钛合金做的,不怕闪瞎。 “嗯,我拭目以待。” 说着,后背一暖,某个男人凑了上来,把连麦再次关闭,热气阵阵,“不是要办事吗?别耽搁了。” 陆默下意识浑身一震,气恼,“你干什么!” 季名微笑,放开她,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理理衣服,正气凛然,“提醒你。” 哦,谢谢你的提醒哦! “你也回去,少碍事,严重降低我的效率。”陆默送他一白眼,背上狙击枪,披好外套,头也不回就跳下了树。 季名跟着跳下来,却只有一个潇洒背影,没追上去,摸摸鼻梁。 ……至少我可以帮你关麦不是?…… 好狠心一女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四章 船上有一男两女(六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和季名扶着安东尼回去小院子时,花兰已经没了踪影,外面守着的小弟都趴地上睡正香。 叶清看着安东尼,“你媳妇儿干的?真厉害!” 她数了一下,有二十来号人吧,还只是这一处的,外面更是重重封锁的,毕竟安东尼“死了”,岛主空悬,谁没点想法了,站队,夺权,虽然松懈了小院看管,不认为一个哑巴女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但对于外面一定是极严的。 就连有接应的她们进来都小费了一番功夫,这样子还能跑出去,这朵娇花是真的厉害啊! 安东尼面色红润,跟被夸的是自己一样。 叶清一阵不爽,不断告诫自己,忍耐忍耐,才没把丢下这个大胡子的想法付诸于实践。 季名失笑,难怪陆默这么宠着叶清,也是有理由的,使小性子但顾大局是的憋屈样子实在好看。 拿起桌面上摆着的一个金属挂件,是铭牌,上面两个字,秦山。 暗叹一声,“没对。” 叶清扶安东尼坐下,抬头问:“什么没对啊?” 季名把铭牌勾起,阳光下熠熠发光,“厉害的是咱们华国军人,不单是安东尼夫人啊!” 叶清一听,乐了,说进她心坎坎里边儿了,“这话说得在理,果然是我家队长夫人!” 队长夫人,夫人?!季名满头黑线,但没反驳,毕竟,自家小媳妇儿的脑残粉似乎蛮多,顶多,各叫各的吧。 安东尼撇撇嘴,不以为然,不过也没多说,“我媳妇儿就是我媳妇儿,什么时候跟你华国有关系了?” 叶清这下忍不住了,小皮鞋一蹬,跨站椅子上,“来来来,咱们好好说道下?咱们华国军人,一天是,一生是,凭啥当了你媳妇儿就不是了?有本事你当咱小师姐面儿说一次?看小师姐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是伤员,不和你计较!” 安东尼噎住,在花兰面前说?他没那胆子,怕家暴,虽然自家娇花平日很温柔贤惠,但每一提及华国,都没个好脸色,是逆鳞,就是他都不能触。 “讲讲吧,你瞒着小师姐的事儿。”转身顺势坐上桌子,叶清吊着眼角,居高临下。 安东尼身上肥肉一抖,顺着季名的话强行幽默,“安东尼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华国军人的,家里一只母老虎,现在还有一只狐小妹,惹不起。” “母老虎哦,我记下了。”叶清目光直直射进安东尼眼底,打断他的插科打诨。 安东尼这才舔舔嘴唇,有些干,“我救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果夷湾。” 季名瞳孔一缩,“利美果夷湾?” “一南一北,安东尼你瞒得够紧,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如何会出现在利美?又怎么碰巧救下的小师姐?”叶清按住季名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安东尼仰起头,白云悠悠,跟那天真像啊! “那时候跟安东尼岛还不是我掌权,是我爷爷,和他合作的也还不是库伦,是立阳,我出现在利美是因为一批货,我过去亲自押送,作为日后掌权的资本。” “救下花儿真的是一个意外,那天货船刚出海没多远,我就见到了一条着火的船,已经分不清船的类型,上面有十来个人,似乎在混战,我看见有几个人好像是死了,被丢下了海,本来想事不关己绕道行的,但那艘船忽然启动,对着我的船队冲来,就在我以为死定了的时候那条船停下了。” “上面还站着的,只有三个人,一男两女,有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妻,把另一个女人交给我,就是花儿。” “那时的花儿已经晕过去了,但一直攥着另一个女人的衣袖,最后是那个女人截下了一节衣袖。” “本来不该管这闲事,可我莫名动了恻隐之心……” “那一男一女呢?他们怎么没跟着你?”不等安东尼说完,季名就截住话头,听了先前陆默和花兰的交谈,他如何不知那另外一男一女极有可能就是秦山夫妇,自己的岳父岳母,哪里还忍得住继续听安东尼的爱情故事。 安东尼皱起眉毛,“到底听不听?打断我做什么?说哪儿了?” 季名一听就要急,叶清也开了口,“不听了,你先说那一男一女。” 安东尼有些奇怪,只道:“我哪儿知道?你们熟人?那俩人把花儿托付给我,还找我借了艘小船,划走了。” “就这样?”叶清脸色凝重。 “嗯,就这样。”安东尼有些不耐烦,“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叶清深吸一口气,“小师姐去哪儿了?” 这一出一出的,东西南北不搭界,安东尼哼唧两声,“不知道,不知道,我又不是她肚里蛔虫,早说了这岛就她自家,她想去哪儿不可以,还得跟我报告不成?” 叶清摊开手,坐着不动了,朝季名挑眉,“姑奶奶最讨厌滚刀肉了,未免酿成惨案跟然然不好交代,季公子你接着问吧!” 季名眨眨眼,“内子去办事前给我交待了一句话,安东尼岛地下城挺有意思,让我有兴趣可以去玩玩。” 安东尼瞳孔一下放大,眼珠子凸了些许出来,有些狰狞。 大口吸气,大口吐气,胸口剧烈起伏。 半晌,“出岛往东,三百海里,有个小岛。” 季名捏了捏拳头,偏头往外看,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来这里的情况已经被发现了,并且持续不了多久。 “你和你的人多久能把岛上情况稳定下来?”想了想,季名问。 安东尼却摇摇头,“我对这里,仁至义尽,与沉风的合约足够他们安稳过活,若不甘安稳,也与我无关了。” “你的人呢?”叶清抢先问道。 安东尼忽然笑起来,指着季名,“小子诈我呢!我就说地下城的事儿怎么会泄露出去,本来还以为搬货的弟兄被发现了,现在看来嘛,你小子,聪明!” 季名不置可否,确实,陆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地下城的,怎么会告诉他,只是安东尼自导自演那场爆炸让他心生了疑窦,提出来也就是诈诈安东尼,没想到还真猜准了。 “一般岛上会很忌讳发生爆炸这种事情,毕竟岛屿地质结构一般不会太稳定,爆炸无疑会引发地震海啸,带来免顶之灾,但你似乎毫不害怕这件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五章 我们负重前行(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算你那些主人,我能肯定的是,你明明那么在乎娇花,在明知她还在岛上是,丝毫不担心。”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你,是有所依仗的,这个依仗让你自信这场爆炸不会出现你不想见的伤亡,可是,茫茫大海,孤岛无依的,你又能够依仗一些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得知了你点燃的军火库的库存数目。” “而且,细思之下,那爆炸最后的伤亡统计也证明了,你确实不用为此而担心什么,因为什么也没发生,我推演了很多遍,一个孤岛却在经历了十吨以上燃料的爆炸后一切如常。” “我只能找到一个可能,这岛根本就不是岛,而是某种可怕的武器,难怪了地图上找不到,因为它就不曾存在!” “而这地下不是石头之流,而是钢铁!” “安东尼先生,请问,我说的对吗?”季名笑了起来,目光悠转。 安东尼神色变换不停,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季名自知全都猜对了,继续道:“你刚才提到搬货,你是打算把这里变成空岛,那么又要里面的东西运去何处?东行三百海里?” 安东尼忽的一拍桌案,“够了!” 季名神色不动,“真够了?” 安东尼淀下怒火,“真够了。” “那么,不妨同行?”季名伸出手,嘴角微勾。 安东尼冷哼,扶着腰自顾自进了屋,“晚上十点,准备下。” 季名看向叶清,略得意,“够资格当你队长男人了吧?” 叶清跳下桌来,拍拍手掌,“是队长夫人啊,乖。” “你们队里还来了谁?”季名尾音微挑,问。 叶清眯起眼,动作跟优雅慵懒的波斯猫似的,“晚点儿自然就见到了,急什么?虽然然然她认定了你,但不代表就没人为难你了,做好准备吧,队长夫人。” ———————————— 入夜。 顺着安东尼卧室床底下一暗道,三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充满咸湿腥臭气息的暗河河口。 一条条黑皮小船载着一箱箱货物飞速离开,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极为肃穆,似乎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事儿。 叶清有点受不了这里的味道,手先是捂住口鼻,随后发现没什么作用,就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这都什么味儿啊?装的又是些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安东尼伤口未愈,呆在潮湿的地方十分的不舒服,脸色有些白,没心力回答叶清的问题。 只道:“走吧,过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这可是一个伟大的事业,由我安东尼完成!” 叶清耸耸肩,道了句:“行吧。”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倒是季名饶有趣味的打量四周石壁,或者更准确说来,应该称之为铁壁,安东尼岛隐藏最深的秘密。 军工厂! 三人上的是一艘比较大的皮划艇,有一个大汉扛着晕过去的迪恩等在船上,三人刚上去,还没站稳,马达开启,小船炮弹似的冲了出去。 被一下甩到船尾的叶清和季名两人脸色都很臭,安东尼捧腹大笑,很是欢畅。 被两人牵鼻子走了一天,总算找回来了一点,可谓身心俱畅! 叶清忽然喊起来,“四脚蛇,弄他!” 扛迪恩的大汉憨厚一笑,加大了马力,安东尼也是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扑向船尾,由于皮划艇四周的船舷很矮,安东尼冲过来势头还很足,又不同于早有准备稳住身形的叶清季名,直接半个身子都进了水里,狼狈不已。 叶清这才解气,把人提溜回来,听着那不止的咳声,给了大汉一个赞赏的眼神。 大汉回以一笑,放下迪恩,拿绳子固定住,保证他不会被甩飞,然后走向季名,伸出手,“季公子,久仰,我是四方队的侦查员安珉,代号四脚蛇。” “幸会。”季名伸手握住,力道有些大,但还是差点被极速冲刺的皮划艇甩出去。 安珉大力稳住他,声线有些沉闷,“这种皮划艇是战争期间运送物资甚至人员的,求的是兵贵神速,季公子身娇体弱,多担待。” 赤裸裸的讽刺,季名并未生气,相比这些铁血打磨的战士,他这种半路出家的关系户,确实身娇体弱,嗓音淡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吗?有点意思,安珉收回手,没有继续话题。 船上又陷入了安静,只除了咳个不停的安东尼。 “要不给他看看?”过了许久,安东尼咳声仍是不止,安珉皱起眉毛,“别是肺积水了,要死人的。” 叶清这才有了些许愧疚心,“开慢些,这样我没办法给他看。” 安珉点头,反身拉起控制环,皮艇的速度果然减慢,安东尼的咳声也戛然而止,一把拽住伸过来打算给自己看看的叶清的手,用力一甩,将人整个丢出了船。 他安东尼不是好人,睚眦必报才是常态,之前那一扑,当真要了他半条命,如今还回去并无不妥。 季名眼瞪大,就要下水救人,却被安珉拦住,刚要询问,只见不远处昏黄灯光下,两个少女紧紧相拥抱着。 一个是叶清,另一个他不认识,但想必也是四方队的成员之一。 看着那久别重逢的喜悦,季名也不由弯了嘴角,真的很羡慕。 一旁的安珉气息忽然平和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攻击性,淡然介绍道:“她叫安淮,是我妹妹,也是我的爱人,四方队狙击手,代号眼镜蛇。” “这次过来的还有一个,叫魏楠,四方队通讯员,代号蜘蛛,已经提前一步去难洋屿和秦队会合。” “除此之外,我们四方队还在的有七个,两个你都认识,副队叶晚,代号黑眼,前队医慕晟,代号吸血鬼,爆破手齐阳,代号六指,冲锋大兵张岚,代号赛车手,还有三个,暂时不能说。” 说完,安珉没再看下去,回到原位,闭目养神。 季名低低的笑起来,这是认可他了?果然都是可爱的人呢。 叶清没有再上这艘小皮艇,而是换了一身泅渡装备,说是机会难得,要和安淮比试一场,潜了水底,没踪影。 “你们的训练都是在这种地方吗?没有安全保障啊。”季名有些不解,问道。 安珉笑笑,“安全保障?哪一个实战可以给你安全保障,没有豁出命的心,就别想当兵。” 顿了顿,声音抑扬顿挫起来,“不是有句话说得,我们负重前行,正是为了身后的父母每天打开窗户,不必见到炮火烽烟?” 安珉半扬着下巴,隐隐是青黑色的胡茬,面容在黑暗里本该模糊不清,但在季名眼里却异常清晰。 那是季名第一次觉得笑容可以这样让人动容。 “能讲讲秦然的从前吗?我不认识的那个她。” 安珉一愣,“快到了,以后吧。” “一言为定。”季名没有坚持,仰起头,漆黑夜空,连星星都稀落。 安珉抱头躺着,“一言为定。”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六章 媳妇的第一朵桃花(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皮划艇靠岸,已是接近天明,东方透出浅浅的光。 这一路说是三百海里,但逆水行舟,就是这战时皮划艇也费了不少时间。 他们到时,叶清和安淮已经肩并肩坐礁石上撒脚丫子戏起了水,笑容灿烂,很轻松,仿佛来这里不是征战而是度假。 安珉忽然开口,“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吧!可惜努力的越多,能守住的反而越少。” 是感慨,也是讽刺,讽刺上天不公。 不过,也就仅仅是个讽刺罢了,选择决定承担。 季名拍拍他,“所以世上才会有亚当,不是说夏娃是亚当的肋骨所化?那作为亚当的,理该还给夏娃无所顾忌的笑容。” 安珉一笑,“我终于明白秦队为何看谁都不上,偏偏相中你这个文弱书生,就冲你这话,待会儿蜘蛛来了,我帮你顶一阵。” 季名眉心一簇,不明白。 安珉见他没理解,哈哈一笑,大步朝前走,一边走一边说:“蜘蛛他啊,虽然平时娘娘腔了点,但面对喜欢的女孩,还是非常刚的,自求多福吧!季公子。” 季名哀叹,自家媳妇的第一朵桃花,来了! ———————————— “小师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陆默看着一地脏乱堆放的箱子,本能感觉有什么不好,脑子一阵眩晕。 花兰的目光忽然哀伤了起来,“这些都是安东尼岛下面的秘密。” 陆默神色一震,几乎不由自主的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个个黑漆漆的圆球。 花兰拿起一个,目光哀切,“知道你这次运过来的货是啥不?” 陆默颔首,“高含量放射物。” 花兰点点头,吐出一口气,沉郁已久的一口气,“这些就是拿那些东西制成的,安东尼称它为‘伟大’。” “伟大?”陆默拿着圆球的手有些颤抖,脑子剧烈疼痛起来,意识不断被侵蚀。 “是的,伟大。”花兰好似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陆默的不对劲。 絮絮叨叨讲述着,那种高含量放射石头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译作华文叫做天堂。 是二战期间安缅非正式地方军无意发现的,为了研究这个土里的“怪物杀手”,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最后鉴定为超标放射物,归属危险物品,被送往海外销毁。 那时人们见识尚浅薄,认为倾倒海洋,远离陆地,就是远离了那诅咒。 不久后,海边开始出现死鱼死虾,有游手好闲的借这捡这些死得完好的鱼虾发了笔横财,紧接着,是大面积的瘟疫爆发。 没人想到是这些被随意丢弃的“危险品”带来的灾难,人们纷纷迁居。 一个热心小伙子安东尼,怀揣一腔热血来了海边实地调查,开始一无所获,但后来他无意跌入了这种黑石的矿脉,找到了源头。 他选择上报国家。 那时的安缅,是战乱,暴力,贫穷的代名词,当权者耽于酒池肉林歌舞升平,对此根本没当回事。 黑石依然呆在海底,海边住户依旧一个接一个的死亡。 青年小伙终于绝望,打算靠自己的力量拯救大家,于是号召自己的族人,打着迁居海外避祸战乱的旗号,在那批黑石上面建了一个人造岛屿,钢铁铸造,还用了无法成功孕育的原石包裹。 百年安稳,这个秘密只在职高掌权者身上口耳相传。 都说安逸助长野心,野心膨胀欲望,欲望铸就不可挽回之过错。 不知从哪一代岛主开始,不甘心于守护这些似乎别有妙用的石头,也不甘心偏安这一隅无人知晓,而是想要更多。 他们开始研究将黑石制成大威力武器,贩卖给一切出的起价的国家和组织。 到了安东尼爷爷这一代,技术几近成熟,被神秘组织看上,一位自称代理人的立阳先生与安东尼爷爷签下独家代理合同,还提供了很多研究资金,甚至人才。 安东尼爷爷去世,安东尼接手岛屿时,整个安东尼岛近乎完全沦为了神秘组织的武器制造军工厂,而那些被制造出来的武器都是违反了世界和平准则的规制。 自知不好,安东尼在她的暗示下,选中了这一片无人小岛屿,开始逐步将军工厂转移,也借着交恶由头,逐渐减小武器供应量。 时至今日,安东尼岛已经完全成了一层空壳,所有研究资料研究成果都在这里,陆默要怎么做她都不插手,算是作为军人最后的义务。 但有一点,安东尼是她的丈夫,如果陆默要对他动手,她会站在敌对面上,兵戈相见。 听完,陆默沉默了许久,“这些事情我都会如实上报,不带个人意愿。” 花兰并不意外,“你和你父母一样,都是极有原则的人。” 枪口对准了陆默,神色冷峻。 陆默微笑,苦笑,闭上眼,“我爸妈的死是不是你也有份。” 花兰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告诉过你那场救援是骗局,目的就是让我们所有人死在那里,守住黑石的秘密,教官为了引起上峰警惕,放火烧了整条船,将我托付给安东尼,一年后安东尼我见了他们最后一面,教官将铭牌交给我,告诉我,不要有负一身军装。” “我做到了。” 说完,一声枪响,陆默猛然睁开眼,花兰笑着,纯净无暇,太阳穴洞穿,神仙难救。 “小师姐!”陆默扑过去,也只来得及接住那没了气息的身体,感受她的渐渐冰凉,渐渐僵硬。 一口血喷出,面如金纸,摇摇欲坠。 所以,为了不负一身军装,不负与安东尼的至死不渝,你选择最壮烈的一种方式吗? 呵呵笑着,陆默神色嘲讽,懦夫,死亡是懦夫的选择!凭什么给别人丢下一堆烂摊子,自己倒落得一身潇洒?! 身体微微颤抖,没忍住点燃了一支烟,在这禁烟火的仓库里。 ———————————— “你就是季名?”空洞的眼神,空洞的神态,空洞的语气。 季名看着这个一言不说就把安珉揍趴下的狠角色,忽然感到浑身都疼了。 四方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收容所,历来最脆弱的通讯兵,要这么好的身手干什么呢?! “魏楠你好!我就是季名,很高兴见到你。”自认为友好的,季名伸出手。 魏楠并不领情,一拳就砸过去了,淡声道:“聒噪。”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七章 那一日的天地失了颜色(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过那一拳头还是没能得逞,虽然季名已经做好了破相的准备,奈何叶清眼疾手快。 “呐呐,恶毒小蜘蛛,也别太过分了啊!”叶清挑眉,语带威胁。 魏楠一记冷眼扫过去,“是你该少多管闲事。” 叶清没好气甩开魏楠的手,“为了你好,你是没见季公子面前的然然,真的是好宠一女的,你跟季公子动手,她保管不跟你念什么战友情,分分钟干掉你。” “哦,那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您老人家啊?”魏楠脸色不好,又盯了季名一阵,放弃了打一顿的想法。 刚想继续说什么,一声巨响传来。 魏楠脚下一个踉跄,以极狼狈不帅气的姿态跌倒,凝聚的瞳光直射声响传来的方向,牙齿颤抖着,面部肌肉也跟着拧作一团,痉挛着。 “秦队!” 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大概是被巨响携带而来的气浪吞没。 季名神色也是一震,才经历过一次的他,清楚明白这巨响和震动代表了什么。 天摇地动,震耳欲聋。 他心里环绕着无数个问题,这座岛上有哪些人?有哪些物品?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这里不是安东尼岛,安东尼肯定不会赌上自己的性命,也没有动机。 还有陆默,她在哪里?这场爆炸可与她有关联?她可还好? 叶清却是不顾这让人站不稳的震颤,大步靠近魏楠,揪住他的衣领,“怎么回事?” 可剧烈轰鸣里,哪里能有其它声音的存在,嘴唇翕张里,风沙迷了眼。 她看清了,魏楠的口型,魏楠表情。 那是一种绝望。 袭来时,天地黯然无光。 看不见,听不见,密密麻麻的感觉,分不清是什么,但心脏被勒紧了,每一下跳动都是挣扎。 安珉和安淮紧紧抱着,兀自睁大眼,想要看清楚那巨浪滔天里的渴望着看到的颜色,可只有一片黑白。 这场玩笑一般开始,玩笑一般结束的大爆炸终于在几分钟之后结束,恢复平静。 万幸,岛屿并没有想象中的四分五裂,崩裂塌陷不可避免,目之所及不少成了水洼。 但,好在固定住的皮划艇还在,迪恩也还在,醒了过来,进气多,出气少,嗓音嘶哑:“你们违背天主,该死,该死……” 叶清满脸的煞气,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胸膛上,“什么天主?” 迪恩一笑,声音一下虔诚,语调带着惶恐,带着敬畏。 “尔等脏污之人,岂可直呼我主名号?我主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存在,你们就等着匍匐等待我主降临世间!” 艰涩难懂的语言,至少叶清很少听人使用,她也是机缘巧合才了解到一点点,勉强听懂了。 说着,迪恩忽然好像就感受不到了胸口的压迫,慢慢朝天张开手臂,要去拥抱苍穹一般,嘴角溢出一缕血丝,没了气息。 叶清睁大眼,就这么死了?扭头,“四脚蛇,他怎么回事?” 安珉摇摇头,“没审出来什么,不管我问什么他都一脸很配合,然后嘴里神神叨叨的说些听不懂的话,所以我才带着,想交给队长问问,能不能有其他收获。”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说不下去了。 队长她…… 叶清握握拳,“然然向来九条命的,不会有事。” “嗯,队长最厉害了!”声音软软的,却坚决异常,安淮挥舞着小粉拳,跟每一次战前动员一样。 所以,这爆炸果然跟那个光说不做打嘴炮的秦小然有关?不过季名却意外的不怎么担心,他记着的,她说过。 四下看了看,忽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声问道:“安东尼呢?”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直处在他们控制下的安东尼不知何时起就没了踪迹。 是爆炸前,还是爆炸后? 爆炸发生后就一直沉默的魏楠开口了,“我来时就没看见其他人。” 那就是爆炸前了。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异口同声,“去爆炸点!” ———————————— 爆炸前一分钟。 安东尼咕噜噜滚了进来,嘴里喊着花儿,花儿,我来了。 陆默抱着花兰的尸体,面无表情。 安东尼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疯掉,跳起来就掐着陆默的脖颈,“你为什么要逼死她?她哪里对不起你了?” 陆默倏尔一笑,偏头看了一眼花兰闭眼恬静的面容,“正是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所以她才死了。” 安东尼瞳孔一缩,收回了手,蹲在地上,捂着脸,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哭得像孩子。 反反复复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默忽然掐灭烟头,另一手摸出打火机,火苗瞬间窜出,显而易见的明亮颜色。 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些许。 安东尼看着她,咬牙,“你想干什么?” 陆默面色沉静,“之前你搞了场爆炸,让安东尼岛获了重来一次的新生,如今我也想要尝试一把,看能不能让这片难洋屿也重获新生。” 安东尼浑身一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角度,但还是觉得自己渺小了,啐了口唾沫,“你个疯子!” 陆默笑着将火放到花兰身上,瞬间她的整具身体都被火光吞没。 安东尼眼一红,到底没动作。 “三。” “二。” “一。” 陆默薄唇轻启,一个一个吐出倒计时来。 “崩!”一个弹舌,一抹笑,火光蔓延开,冲天而起。 灼热,窒息。 “安东尼,我们一起见证这些伟大吧!” ———————————— “小疯子,被你抢先一步呢。”金发男子看着导航仪上消失的小红点,嘴角弯弯,轻拍着手掌,有些遗憾,也有些兴奋。 “boss,可以开始了吗?”火将脸上笑开了花,手上眼中代码飞速滚动着。 boss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别太着急了,小火。” 秦然,你许诺的万家灯火,可是忘记了? 但我可没有忘记哦! 准备迎接我送给你的大礼包吧,亲爱的。 “泉城那两只小虫子什么时候放走?”风将端着一碗泡面,老坛酸菜味,数着根儿吃。 boss仰起头,笑容怪异,好似两种极端情绪的组合,“三天吧,三天之后就把笼子打开,让他们走吧!好戏开场,总要有人去搭戏台子不是?” 风将颔首,能看不能吃的滋味不是那么美妙,早点送走,也免了心烦。 ———————————— “队长!” “然然!” “秦小然!” 没听见似的,弯腰拾起一颗石头,丢出去,连跳十一下,点点头,还不错。 扭头,“你们谁呀?刚从矿坑里爬出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八章 秦小然你敢忘了我试试!(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什么?! 赶来的众人差点没眼睛一抹黑,晕过去。 叶清死死盯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人,语气不怎么友好,“脑子被炸傻了?精神错乱了?失忆了?” 陆默拧眉,这可上升到人生攻击了啊!她还能忍?笑话了! 一记手刀砍下去,叶清痛得哇哇叫,眼泪差点飙出来,“真疯了?” “没够是吧,还想再来一下?”陆默冷声。 叶清立马闭上嘴,还做出一个拉拉链封口的动作,说做就做是您老,小的惹不起。 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梦想成真了??!! 陆默才顾不上这个内心戏精不停的,看向季名,目光柔柔和和,“我要真忘了,你怎么办?” 季名一把捏住陆默下巴,额头贴额头,语气很重,“秦小然,你敢忘了我试试?!” “这么霸道啊!不敢,不敢真不敢。”陆默低笑,心下暖流淌过。 “安东尼呢?”打断两人旁若无人的温情,魏楠觉得牙疼,胃也疼。 好歹还有人记着正事儿呢! 沙子里冒出一只手,挥了挥,“安东尼在这里。” “怎么回事?”叶清不怕死的再次凑过去,悄咪咪贼兮兮的表情,声音音量比谁都大。 “演罗密欧给朱丽叶殉情呢!”淡淡的,没有嘲讽,反而是感伤。 “小师姐……”叶清收敛了表情,心思百转。 “求仁得仁,她对得起自己!”陆默勾住叶清的脖子,两颗脑袋碰在了一起,不轻不重。 叶清轻轻嗯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晚了一步,就感觉错过了全世界。” 陆默眨眨眼,有闲情打趣了,该是调整过来了,声音喑哑,“听了一个故事,你呢?迪恩审出来什么没?越赫醒了没?安东尼还有什么没给我交待给你交待了的?” 叶清笑出声,“你打连环呢!这么多问题你叫我先回答哪一个比较好?” 陆默刚想说话,整个人就被揪扯着后退了好几步,季名阴沉一张脸,闷闷道:“别靠这么近,被带坏了都。” 叶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谁带坏谁的,这心眼偏的太过了吧! 拽着陆默勾搭自己没收回去的手臂,摆正,郑重申明:“季公子你可冤枉我了,要说被带坏也是然然带坏我,我哪里来的能耐带坏她。” 季名从善如流,大力撇开叶清,将陆默扯到自己另一边,远离叶清的那方,“那我好好管教她,以后积极向善。” 这鬼话哟!冠冕堂皇…… 陆默憋不住了,掐住季名腰间软肉,狠狠一拧,一百八十度那种。 “看来我们有必要探讨探讨到底谁来教谁做人的问题了。” 季名嘿嘿一笑,不说话了,理儿亏,况且最重要一点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一个一个回答,顺着,反着都成。”继续跟叶清的话题,道。 叶清嘴角上扬,“你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我在跟你汇报,队长总结,队员补充,规矩不能坏。” “哟,这时候记得规矩了?”一旁看戏的魏楠开口挖苦道。 叶清瞪了他一眼,看陆默,义正辞严的样子丝毫不尴尬。 陆默无奈摇摇头,看着都转向自己的目光,笑骂:“最不守规矩的突然跟我讲起规矩来,我不配合下是不是太过不去了?” 随后复述了一遍花兰告诉自己的关于安东尼岛的历史,惹来一阵唏嘘,或许一代安东尼的出发点固然是好的,但他也是自私的,他忽略了时代不断在发展,在进步,同时的,人们内心诉求也会随之而发生改变。 没有谁会在见过繁华的天桥人海和霓虹灯后甘心守着一堆暗无天日的石头过着清苦的仅能够算过得下去的生活。 试想,你看着与你同样阶层的人过上了你仰望不及的生活,说不羡慕,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而困在一方小岛屿,远离了人群,也远离了世界,发展自然滞后,坐井观天不外如是,有人递来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没有人可以抗拒那种诱惑。 错把金山当废石的巨大落差感促使了犯罪行为的开始。 正如世界上法律严苛却仍然不乏有人在犯罪的道路上前仆后继,利益至上的观念,理想与现实的落差,误入歧途的没有回头路,等等,这些都是诱因。 “然后呢,为什么会发生爆炸?”久久沉思之后,安淮率先走出,问道。 陆默轻笑,是狙击训练的缘故吗?安淮更加能够冷眼旁观世态炎凉人间暖冷,沉静面对生存与死亡的命题,相较之下,另外几个人明显陷入了思考的死胡同,若无人开导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 “是我点燃了那些放射物制成的弹药。”很短一句话,但又蕴藏了更多的难解的命题。 安淮默了一会儿,“这违反了规定。” 陆默一笑,语调轻松,“至少,我对得起自己了啊!何况,这次行动在章程上已经取消了,不是吗?你们过来难道不算是违规?” 安淮答不上来了,固然事实如此,可她怎么想怎么觉得里面有地方不对,陆默有意掩盖了一些,制造出了理解上的偏差。 可不知何时被带进沟里的自己,身在沟里,自然不如在外面看得清,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怎么逃出来的?”继续问,企图多得到一些有用信息,辅助推断,现在陆默的状态,她很担心。 陆默叹了口气,真是难缠,这也是她选择带叶清这个不靠谱又贱嘴巴的在身边也不带明显冷静沉稳脑子还够用的安淮。 “我数理化的成绩真心不错,列了式子才点火的。” 安淮低笑,眼角有些湿润,肩上的力道让她略微安心了一些,“珉哥。” 安珉安慰的拍拍她,直视陆默,“秦队,这些年不止你在努力逼自己变得更坚强,我们也是,这次运气多好才安然无恙,可不代表每一次都有运气加持,总有被冻结冷却的时候。” “亚伦给你下的那个心理暗示到底是什么?我们今天一定要一个答案。” 陆默脸色一变,笑容逐渐退去,整个人都变得淡薄起来。 可这次自己似乎没有回避的余地了。 是的,点火是思虑良久的选择,也是一时的冲动而为,若不是安东尼的怒喝唤回她神智,两人怕是真的埋骨在那武器仓库了。 她也有后怕,劫后余生的庆幸。 已经溃烂到化脓的伤口,哪怕揭开了也没有痊愈可能,只会进一步恶化,她一直这么认为。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九章 单是走自己的路,人生多无趣?(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是信仰,只要我的信仰之心动摇,恶魔就会降临,天地无间。”陆默慢慢吐出这句话,很可笑的一把钥匙,她以为永远不会有触动的一天,她以为自己的信仰之心坚不可摧。 可这短短一段时日的几次爆发,让她清晰无比认知到,她没有想象的坚强坚定,每每无力感升起,她都会质疑自己一直信仰着的所谓正义,所谓守护。 甚至质疑自己的存在。 她想过去死也想过要毁灭了这凉薄世间,又舍不得死舍不得阳光与温暖,两种心理拉锯着,交搏着。 所以,她同样利用了这个暗示的存在,让叶清又给她下了一个暗示,如此强行分裂出来一个伪人格,在精神接近崩溃之际接替主人格,这时候只要打开了人格间的分隔障碍,那个暗示自然也就解了。 作为实施者的叶清对此也是一知半解的,只知道她在拿一个暗示压制另一个,并不知道具体内容,如今听了实话,她怕要不好过了。 果不其然,叶清已经张牙舞爪扑了上来,发怒的小狮子一样,“好你个秦然,拿着姑奶奶当枪使,还他妈是对准自己的那种!姑奶奶饶不了你,非挠死你不可!” 陆默没躲,由了她,看向一直黑脸不说话的季名,叹息不已,苦笑,唯有苦笑。 她这跟捅了马蜂窝了似的,可仔细琢磨,明明她才最委屈那一个好吧! 苦都自己吞了,疼也自己咬牙挺了,本意是不让他们为她忧心,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左右不是人。 不过,显然没人站她这边,就是魏楠都臭着脸,撇开头,不看她。 脚下沙子一阵流动,下意识转头,却见安东尼冒出了头,整个人从沙堆里艰难拔出来,脸上发丝上衣服里全是沙子,嘿嘿笑着,憨厚敦实,阳光和善,像极了小院里见到的那一个。 但也像极了仓库里,千钧一发时,怒吼:“你要埋了外面所有人吗?”的暴躁大汉。 “嘿,小妮子有前途。”顶着四周警惕的目光,顺手就把叶清丢开,拍拍陆默,亮出一口白花花牙齿。 陆默哭笑不得,也难怪了花兰作出那种选择。 想起两人狼狈从废墟里爬出来时安东尼忽然的感慨以及两人难得平淡的交流。 “深爱一个人应该不是生死相随的轰轰烈烈吧,而是情愿忍受每一夜的孤寂,带着另一个人的期望,看尽世间繁华风光。” “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想去华国看看,听说是很漂亮很神秘很古老的一个国度,对了,花儿的亲人都还在吗?” “还在,小师姐过去的战友挺照顾他们的,过得还算不错。” “那就好。” “不问问地址?” “没那个必要,过去太久了,安东尼何必为着自己私心,叫花儿的亲人再承受一遍绝望的伤痛。” “你倒看得开,华国风景不少,回去我给你列个单子,你一一走一遍也就差不多了。” “摄影技术怎么样?” “嗯?” “单是走自己的路,人生多无趣?见证别人的故事才是我一直追求的,花儿也很支持我呢!” “话在理,我还挺动心的,或许哪一天闲下来了会去试试,有个朋友,知名摄影师,介绍给你。” “认你这妹子,安东尼不亏。” “我也不亏,天下难得明白人,我也算见过形形色色各种人,你算唯一一个。” “你也是明白的,可你自欺欺人罢了。” “大智若愚,糊涂也是聪明,这话听过没?” “歪理邪说,懒得和你争,今儿你可给了我伟大经历,我得缓缓,旁边儿去,你太吵了。” 究竟是谁唠唠叨叨的?真是。 懒得计较罢了。 看向季名,黑脸也帅气,别扭小傲娇啊。 仰头看天空,看流云,缺了谁,世界也照样的,重来一次,她的选择也没改的。 她有自己的骄傲。 “我有前途,你才好混。”眯眼笑着,陆默神色一霎轻松,搭上安东尼肩膀,“说好了,以后我闲下来了,带我浪里个浪?” 安东尼瞅着脸色越来越僵的季名,有些好笑,都在闹什么啊?欣然答应,“成啊,哥先去探探路,以后捎你,包管你不后悔。” “无限支持!”陆默眼里掠过缕柔和,还有明亮的希冀。 安东尼哈哈大笑,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欢喜你,所以欢喜这天下山河风月,这该多美好,不管能不能等来那一日,有这个希望在总是好的。 ———————————— 接下来的几天,难洋屿每天都会有好几场惊心动魄的震动,历代的累积,除去交易出去的部分,“伟大”的库存量也已经达到了堪称可怕的地步。 足足五天五夜,三十七次的引爆,以及最后一次对研究资料的焚毁,才算为安东尼家族数十代宿命画上句点。 至此,地图上蛮大一片难洋屿,在世人暂时无所察觉的情况下沉没了三分之二,西洋第二大群岛称号彻底湮灭于历史。 ———————————— 当然,哪怕坐同一艘船上,同样包围在蔚蓝色军服里,同等享受着告别许久的高级待遇,端着香茗,挑挑拣拣讲述传奇经历。 让陆默无限郁闷的是,她至今还没得回“团宠”地位,处处冷眼。 好歹端着长官架子,逼问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父母的队伍明明是前往西洋救援,最后却乘着着火的船出现在南辕北辙的果夷湾,而花兰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所在不是西洋。 另外,父母为什么会选中安东尼,甚至认定安东尼会保证花兰的安全,不管怎样一个商人,在面对穿着别国军装的不明人士,都不会有蹚浑水的高尚心理。 以及,他们借了小船后去了哪里,安东尼所言的方向是果夷湾,可当真就是吗? 一个个障眼法,让她心情难免沉重。 迪恩到死也没吐出有用信息,唯一线索就是那些神神叨叨,以及那并不广泛应用的古约翰语言。 越赫在自己等人全心放安东尼和迪恩身上无暇他顾时消失无踪,随后在沙滩被排查敌人的安淮发现,全身多处刀伤,被海水长时间浸泡,当时就去了大半条命。 出于多方面考虑,直接调用了原本作为退路的直升机运回青城进行治疗。 隔离治疗,变相软禁。 至今没有醒来的消息,也不排除已经超出掌控的可能,毕竟为了这次行动,她在青城留下的人不多,还大半非战斗人员。 安东尼不打算当回岛主,她不介意坐收渔利,打着他名号,用着他残部,扶持早就看中的一竞争心没越过良知的小青年,结束了混乱,一大功德。 不过,人心隔肚皮,易画皮难画骨,秉持善本论,相信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陆默没有第一时间跟那小青年摊牌,也没收回放进去的眼线。 唯一意难平的错漏,老乌的逃了,还带了一批训练场即将出师的学员。 即便如此,五天航程睁眼闭眼就过了,踏上岸那一刻,心情总不那么平静。 似乎理解了战乱里被接回祖国保护的侨民亲吻大地的看似夸张一行为。 她也挺想,只是端着架子,顾着脸面,弯不下那膝盖。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章 没出两里地就被押下(六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队长,乔长官让我来接您一个人回基地一趟。”操着一口北方大蒜腔,重咬住一个人那三儿字,意强调。 陆默瞧着挂了比自己刚巧大一级两级的衔儿的俩军官,心下百般滋味纠缠。 想道一声儿大队您费心了,挂这衔的,工作不会空闲,还把人特意派过来,就为了押送自己? 继续瞅,还有啥反光物品揣兜里的,哦,顾及自己面子没拿出来晃眼的,一银亮铐子。 叹了口气。 还没出两里地就被押,她长官颜面何存? 不去看其他人或了然或惊讶的神色,点头,“行,出发吧。” 端稳了沉着冷静正义凛然范儿。 一只手抓住了她,火热的,熟悉的。 “等你回来哄我,其实我挺好哄的。” 微笑,没回头,怕一回头就破了功,清楚知道前路,所以格外珍惜回来前的那段日子。 可黔驴技穷了,也始终没有如她愿。 想着,也好。 此刻真想回一句,别等了,你一点也不好哄,我哄不起了,找别人哄去吧! 奈何,说不出口。 只能挺直了背脊,留给他一个傲视群雄大杀四方的背影。 低笑着:“季小名,别那么好哄,其实你一直好奇的那个我,蛮混蛋的,你就该端着,熬着。” 向来好像是你低头比较多,这次也给我个机会呗。 季名垂下头,隐忍,挺后悔一路没给她好脸色的,气她欺瞒,怒她不悔改,但不敌爱她一颗心。 他爱她啊!夫妻二字岂轻巧? 看她一门心思义无反顾往没路上撞,他慌,他乱,更心疼。 我等你哄我,天知道里面是多少是勇气,多少的妥协。 “好了,别哭丧个脸,生离死别似的,晦气。”安珉宽慰道,“大队一向很宠秦队的,这次做得虽然是挺没规没矩,但上面也有责任,还没牵连咱们从犯,就是没商量定,最后功过一相抵,秦队不会有多大问题的,真,放下心来。” 话是这么说,可都是推测,真实情形没人知晓。 连一向对陆默盲目乐观的叶清这次脸色都放松不下来,搁以往,也就一顿臭骂的事儿。 可这次划了私自行动,退役书压大队桌子上,加上还有个沉舟那滇南新贵沉风沉社长的黑透了底儿一身份在,可谓既尴尬又敏感。 随便一两个罪名安下来都没处辩驳的。 忠良之后的身份更是情绪上明显的攻击点。 审讯过程不会轻松。 偏偏陆默现在情绪谈不上稳定,爆发点还是个最摸不着的,又最轻易就能触动的。 而且,她还没办法及时赶过去给她做疏导稳定,一切自个儿扛。 求神拜佛是不是都能靠谱些。 一群人,心思各异,唯一悠闲自在的只有安东尼了,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见到啥新奇的都要激动一嗓子,丝毫没受“陆默被带走”这事儿的影响。 ———————————— 陆默进审讯室第一天,季名也赶回了京城。 季氏出事儿了,大事儿。 黑客攻击导致网络防火墙全面瘫痪,财务账面全部出现错乱,一系列洗黑钱涉外盘等暗箱操作被曝光到大众眼皮底下。 刚出院不久的季老爷子得知此事,心脏病再度发作,进了cpu。 那一祯祯的铁证画面在全城轮番公映,热度关注度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事态膨胀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 京城公安局立刻介入调查,时任局长的是刚病愈出院的莫离,米修斯。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曝光出来的账面我查了,都是真的,你到底干了什么?!”季名双眼通红,用力拍在办公桌上,震得桌面上许多文件都飞起落了满地。 季澜没什么表情,滚动轮椅一一拾起,答道:“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这无所谓的态度瞬间点燃季名剩下的理智,一拳砸歪了季澜的脸,怒喝:“你他妈还记不记得自己姓季?!” 季澜平静的表情这才有了刹那的皲裂,随后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那你打算怎么办?向警方指控我?葬送整个集团和上万的员工?还是帮我一起压下这件事,保住季家根本?” 季名一时怒火更甚,是季澜改变得彻底,还是他根本没认识真实的季澜?! “季澜!你好好照镜子看看你如今这幅嘴脸!你对得起谁?我不知道你在谋图些什么,要押上一整个季家当赌注?更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是季家长孙,与季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季澜低笑出声,“小名,你该学会长大了,这么天真,怎么扛得起季家?” 哥哥语重心长教诲的语气,季名心中郁结更甚,是他季名太天真我,还是你季澜太有城府心机? 兄弟二人不欢而散。 cpu里,看着脸色惨白,刚刚救回来的季老爷子,季名闭上眼睛,头一次明白继承人这个身份所代表的重量。 “名儿,回来了?”季子毓端着熬好的鱼汤进了病房,看到季名在这里颇有一些意外。 但更多是欣慰,儿子长大了,有担负了,能支撑一方天地了。 “去过公司了?你大哥怎么说?”坐下给季老爷子喂着流食,一边问季名。 季名咬咬嘴唇,在弄清楚季澜目的所在之前,他还是难以相信季澜已经全然陌生,摇摇头,“事情闹太大,一时压不下去,好在有警方介入,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熬过这阵也就好了。” 闻言,季子毓叹了口气,他这儿子,哪儿都好,就是心太软,优柔寡断。 “你爷爷成这幅样子可不是外面传的被公司的事儿气的,是你大哥找他谈了半小时话后人就不大好了,公司的事儿一爆出来,就彻底把弦崩断了,昏过去前骂了五个字,混账王八蛋。” “名儿,跟爸说实话,公司出事儿是不是有你大哥手笔,甚至爆出来的都是真的?” 季名脸色紧绷,青筋暴起,两只拳头捏得硌硌作响,半晌说不出话来。 季子毓见着有些担心,拉着人出了病房,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 季老爷子是老革命,老干部,待遇不错,一整层楼就他一个病人,其它都是随时待命的医生护士。 “说说吧,你接下来的打算,需不需要爸爸帮忙?”季子毓打开窗,风吹进来,丝丝的凉,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清醒。 季名扯动嘴皮,“流出去的,追回来,追不回来的,壮士断腕,再拉投资争取最短时间把账面抹平。” “不认?”季子毓有些意外,他清楚儿子的秉性,哪怕是自家公司,承载一家族命脉,但为了正名而舍弃,来日再求东山起,他也丝毫不意外,可季名现在的意思是,做假账,死不认,并非他会做的决定。 看出季子毓的不解,季名沉沉吐出三个字来,“不能认!” 不是不想认不敢认,而是不能认! 现在不是持男儿本色的时候,更加不是什么义正辞严逞英雄的时候,认下才顺应了背后那人的心意。 何况,气怒归气怒,他还是对季澜的秉性有信心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一章 你能别那么轴吗!(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审讯室,炽光灯亮着,刺眼。 审讯员的眼睛灼灼的,诛心。 “为什么在得到任务取消的命令后还要擅自行动?”一板一眼的,不偏不倚的,其中一个军官翻开审讯记录本,拔下笔盖,没抬头去看陆默,径直问道。 陆默一笑,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样子,却意外的不叫人反感,表情很是惊讶,眉头紧紧蹙着,折痕明显。 “什么?任务取消了?我怎么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命令?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要不,再去确认确认再来?” 好心的建议,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啪!”那军官怒气冲冲的猛拍那桌案,桌上摆的一应物品全都震了震。 像极了古时惊堂木一拍的效果。 突如其来,陆默心脏不可遏制的跳了一下子,频率紊乱,不过也就一瞬,转眼就平复。 “秦然同志,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有些话,何必要我们说那么明白,最后闹得谁脸上都不好看。”另一位军官拉住同伴,相对而言好声好气道,似真心劝告。 陆默不由得笑了,讽刺非常。 打进这审讯室来,就不断上演如此一幕,不嫌累。 这俩军官,一个火爆,一个冷静,还挺互补。 弯弯嘴唇,忽的有些佩服起来自己了,这等堪称糟糕、危险的情况下尚且还能自得其乐也没有谁了。 哎,总是改不掉那揣摩人心的职业病。 比如,那火爆脾气看似不待见自己的军官儿,实则内心是偏向自己的,气的怒的都是自己不加以辩解,反而还有心思插科打诨,恨铁不成钢。 而那看似好说话儒雅沉稳的,才是真的跟自己不对付的,一言一行都在诱导自己出错,企图抓住她一把柄,然后死命戳。 两人的来路和目的,不必阳光照耀,都是一目了然的。 于是,陆默坐端正了,收了先前玩世不恭作态,面无表情,目光极具压迫力,昔日做一队之长面对形形色色人养成的气场一时间爆发出来。 “这位长官同志,我想对于这些算作军事机密的内容,在我直属上司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吧?您这咄咄逼人的,可有点过分了啊。” 火爆脾气一听,乐了,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随即又板下脸,还是没能止住打心眼儿里升起的笑意,语调欢快:“哟,还扯上军事机密了?继续扯是不是还能奉天承运了?” 陆默差点绷不住脸蛋儿,借了这话,灵感一个迸现,打了个响指,吸引住两人原本分散开了一些的注意力,信口就胡诌道:“还真是奉天承运,你们接下来不就想问那目标被炸沉的事儿吗?可真不是我干的,哪儿来的条件,所有支援都没影儿,我都打算撤了,哪儿知道,天降神迹,平地起玄雷哇,那雷火就一阵阵的凭空现出来,每次一个劈下就是一王炸,那时可真吓坏我了,又一想,不就天公作美,奉天承运,我惊心胆颤个啥劲,舒心,畅快!” 一号军官:“……” 二号军官:“……” 编,你接着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讨论怎么写玄幻呢! 出人意料的,没有接着编下去,陆默适可而止的住了话头,站起身,大门被推开那一刹那,微笑着打招呼:“大队你来了?可算来了。” 乔觉一眼望过去,冷彻骨!冻了陆默个透心凉,不由得尴尬的摸摸鼻子,手上铐子也随着晃得哗哗直响。 听着这响儿,瞧着这样儿,乔觉哼了哼,“我旁听,你们继续。” 陆默这才又坐了下,没再耍宝,似乎态度一下就端正了,一本儿正经的,挑拣着避重就轻的回答每一个问题。 看似很配合了,但在乔觉听来,话里话外都无一不是欠揍。 “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心不甘意难平,机会难得。” “你的队友们是否又阻止过你?” “当然,毕竟有点冒险,咱们兄弟情的,可我是队长啊!军人天职就是服从,没例外。” “说的好听,你服从了吗?” “箭在弦上,身不由己了,何况,我真没接到任务取消的令,只知道支援来不了。” “知道你这次违规操作的后果吗?” “我文化成绩一直都拿的优秀,小本儿倒背如流。” “炸毁目标地点的是不是你?” “真不是,都说了,雷劈的。” “雷劈能放出射线被老远巡洋舰探测到?” “那啥话说的,大自然是奥秘无穷的,永远翻不完的书!兴许是那雷里面真藏了啥埃克斯,阿尔法,伽玛的,我觉得吧,这些话你们真问错人了,倒不如拿了泥土去科研院鉴定来得更靠谱些?” “据你之前上报的信息,原本存在安东尼岛的危险军工品都被搬运到难洋屿,那些东西呢?后期打捞没有丝毫收获。” “不是雷劈没了,就是情报有误,我又不是杨戬,有天眼,啥都能看到。” “你们任务一向接受单线联系,为什么反向接通基地?” “本基地的军事机密,不便跟二位长官透露。” “你的汇报提及高放射物的军事化运用,并且说已经得到相关研究资料,现在那些资料呢?” “也劈没了吧。” “你跟对方组织有什么关系?” “死仇,私仇,而且这个跟二位要对我的审问没有关系吧。” “你对上方取消支援可有不忿?” “自然,一百步的任务走了九十九步时扬言要断了战士们的后路,生死由天,我不认为领导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这话你都已经问过一次了,我也回答了。” “这次行动,沉风集团擅自进入,你做什么解释?” “沉风集团不是国有产业,亦非在国内注册上市,是我的私人产业,参与到这个事件是市场利益的驱使,自以为没必要给国家交待,一定要的话,也就一个解释,你们不在乎我的兵,要送他们去死,可我在乎,我要他们活。” “你对部队怨气很大?” “没有,就事论事,我还是相信我一直信仰的地方干净无暇。” …… 三天三夜的连续审问,小黑屋,白炽灯,昼夜颠倒,致幻剂,催眠,疲劳审讯法,饶是陆默早有准备也是心力交瘁,满眼血丝,面无血色。 “你个混犊子!咋就那么轴呢?往日那舌灿莲花死人编活的本领都喂狗去了?”客客气气的送走了两位审讯员,乔觉看着陆默,把军装脱下来砸桌上,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道。 陆默微一笑,“我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 乔觉冷哼,拿出钥匙替她解了手铐,“给老子安安分分再待上个几天,你的释放令和接下来对你的处置会陆陆续续放下来。” 陆默活动了一下手脚,问:“能申请参加基地的训练不?身上快发霉了都。” “过两天再来讨论这问题,好好休息,会有心理医生定期过来跟你聊天。”乔觉点点头,补充道。 陆默唉声叹息,“大队,我就一学心理的高材生,同行遇同行,折腾,可以通融下不?” 乔觉眯起眼,猜出来了什么,“要想继续待下去,别搞幺蛾子,这次,你们全滚回来比较好。” 陆默怔住,听明白了,提前归队的意思,行动被强行停止的意思。 “正式命令多久能下来?” “不出一个月。”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乔觉穿好大衣,走了出去。 陆默目光里明灭起伏,不甘心,但也没别的挽回法了。 不多时,送饭的小兵跑了进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笑道:“偶像也有狼狈的时候,可是一样的帅!” 说着还比出了大拇指,看得出是发自肺腑的诚心。 陆默失笑,“新来的?” 小兵连连点头,两脚一并,敬了个礼,“报告长官,三连三排崔华!梦想是加入四方队和长官并肩作战!” 有梦想的小青年,那时候的他们也是这样吧,陆默眼神黯了黯,拍拍他肩膀,“加油,希望早点在队伍里看到你。” 小兵一听,激动坏了,黝黑的脸上通红一片,差点没把饭盒摔了。 忽的一拍脑门,打外套兜里拿出只手机,“长官,给你,大队让我捎过来的。” 陆默接过,笑了起来,还是宠着她的嘛,摆什么脸色,见过哪个进审讯室的还有手机玩儿的? 不算违规,也是有心偏心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二章 那嘴儿叭叭的!(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把玩着手机,翻来覆去,被折腾的疲惫的心情一点点好起来。 “长官,这是青椒肉丝,炊事班老廖头做的,味道超赞!” “还有,还有这蜀西回锅肉,辣味,够劲!” “哦,对了,还有海带排骨汤,你这几天可委屈了,喝点又是满血复活的一天。” 那叫崔华的小兵则是很没眼力见的使劲儿吹嘘着饭盒里每一样菜肴,如数家珍,天花乱坠,那小嘴儿叭叭的,不停歇,不知累。 足足十几分钟,陆默都快吃完了,小兵才讪讪住嘴。 陆默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左右是人好意,也就受着了。 可在听见小兵说下午还要过来送饭时,还是没忍住,差点摔了手里递过去的碗筷,能不能饶了她清静。 送走小兵,又上床躺了一会儿,回复了七八分精神,打开手机,百分之五十的电,撑两天有点难,就看看下次小兵送饭能不能讨来个充电器。 拨号,几乎潜意识,思维打晃间就已然拨通了。 “秦小然。”略疲惫,不掩欣喜的声音。 陆默微笑起来,发自内心的,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眉梢眼底。 “季小名,有没有想我?” “没有,我挺忙的,没空隙想。”季名沙哑着嗓子,调侃,也是实话,确实每天忙到焦头烂额,不敢分出心神去想陆默,一想就是思念泛滥,他怕自己会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敢。 “啊,这么坦诚啊?”陆默勾唇,手指在桌面上摸过来划过去的,“可我很想你呢!想得心窝子都疼了,累成这样,发生了什么?” 季名抿抿嘴,几句话把事情大体交代了一下,随后不等陆默反应,问道:“你怎么样?他们可是为难你了?” 陆默闭闭眼,“过两天我就回来了,爷爷会没事的,季澜那里,我来处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季名忽然问道。 “知道什么?”带着笑意,陆默反问,语气里满满的茫然无知。 季名瞅着办公桌上小山似的文件,揉揉太阳穴,装什么傻呢! “就我哥,季澜,拿着季氏做了些什么,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吧,所以才对我把季氏托付给他那么不赞同,还像模像样分析了那么多的利弊出来。” 陆默轻笑,“你的判断在那里,我知道什么和不知道有区别吗?” “你觉得我做错了?”季名语气有些急切起来,问道。 “没有,虽然我不能说赞同你吧,但我没觉得你错了,相信家人,相信自己,只要你有信心力挽狂澜,我支持你,要帮忙吗?虽然沉风在京城没有什么话语权,但给你一些资金上的支持还是可以的。”陆默听出他对答案的迫切心理,失笑。 听了陆默的话,季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自办公椅上站起身,走到窗前,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都市繁华尽收眼底,“知我者,唯你秦然了,只希望你不要对我失望才好。” “怎么会,拼命拼命想要守护家人的季小名才是我看中的男人,何况这事不是没有转圜余地,你先稳住,我跟季澜聊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低低笑出声,陆默把手心摊开眼前,掌纹清晰,心里甚是轻松愉悦。 季名听着陆默的声音,心里大石头也放下了,就算事情真的不能圆满落幕,可只要她在身边,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最坏不过重头来过,“嗯,都会好起来的,这样说来,秦小然啊,你好好反思一下,咱们是不是没有正经过过当代小夫妻的日子?逛街,看电影儿,游乐园,演唱会,婚纱照,公园散步,烛光晚餐啥的,要不要都约一个?” “嗯,我看行,挺新奇的,我长这么大确实生活里少了点情趣,虽然幼稚了一些,不过旁边的人是你就好,什么都好。”陆默自认为诚挚说道。 季名哈哈大笑了好几声儿,“今儿饭菜里放了糖?” “可不?蜀西回锅肉知道不,辣里甜,我吃了一冒碗。”顺着季名的话,陆默难得觉得自己苦中作乐的精神挺值得学习的。 说实在话,今天饭菜着实算不上好吃,外面待段日子,顿顿饭菜不说山珍海味也是让人食指大动的家常私房菜,营养还美味,把她嘴巴都养叼了,忽然觉得未来一段时间会很难捱了。 季名又笑了,哪里不知道她多半糊弄自己,“等你回来给你烧红烧肉吃。” “好啊,要吃广味儿的。”陆默直接应下了,确实嘴馋,“不过,季小名,问你件事儿,你不准翻脸。” “嗯?问呗,翻不翻脸的,现在说了不算数,看你诚意。”季名没上钩,闲闲道。 陆默嘴角抽动了一下,丫的老狐狸,“我就随便问问,要是以后咱们还得四年前那相处,能接受吗?” “什么意思?”季名神色一紧,捏手机的手指节上都泛了白,侧颜观看面部线条完全失了弧度,硬成条线。 陆默笑得讪讪,“问问罢了,你回答我就是了。” “我要说我不接受,你打算怎么办?”季名冷下语气,眼帘半垂着,直截了当,不给陆默逃避的机会。 “哎,这话你别不爱听,我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事情结束了,我总是要回去的,虽然同一个城市,可我不可能常回家的,想想就是真跟异地恋没区别了,丑话说前头,军婚接受国家法律保护,我没说离,你撒泼打滚都没用,要敢在外面鬼混,勾搭些狐狸精白莲花小绿茶的,小爷饶不了你。”知道季名担心的无非自己撇开他,索性把话挑明白了,陆默长出一口气,自己这算不算八点档电视剧里边儿那恶毒原配的台词? 季名被这话逗笑了,紧绷的身体一下舒缓开,差点没站稳,连忙扶住了窗框,小力揉了揉腿,“放心,你所担忧的都不会发生。”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季名虽然看着儒雅君子,彬彬有礼的,实际上骨子里桀骜叛逆一点不少,该争取的,该放弃的,一点不含糊。 “呐,这样就好。”陆默笑着道,但眉头却不自觉蹙起,季名这反应真不对劲儿,想象中的割地赔款没来得及出口,他就这句担忧不会发生? 殊不知,两人话里的担忧根本不在一处。 季名的打算是,追进去。 陆默以为的是,守身如玉。 “好了,我还有大堆文件要处理,先不说了,老规矩,晚上九点,等我传唤啊!”未免陆默提前猜到自己给她的惊喜,季名抢先挂断电话,嘴角噙着笑,一扫多日以来消褪不去的阴霾。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三章 肚子疼,要保外就医(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就挂了?挂了?!陆默长出一口气,狠狠把手机就往桌面上一扣,面目异常狰狞,呢喃:“季小名,胆儿肥了,我的电话都敢挂了,还忙?忙你个大头鬼!过两天收拾你。” 言语发泄一阵,陆默收了表情,真是幼稚了,一定是被某人传染的,拿起手机,百分之三十的电量,再点开通话记录,原来不知不觉里面,他们聊了半个多小时啊,摇摇头,那么该下一个了。 拨通,被挂断,再拨,再挂。 眯起眼,关了锁屏,季家的都是好样的,她算见识了,今儿个,流年不利。 拍拍桌子,嚷起来,“来人,快点来个人!” 果不其然,不出三分钟,门口守着的警务员就匆匆跑了进来,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如临大敌,看着陆默神色非常严肃的道:“秦队长,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陆默撇撇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哎哟那个喂啊,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熊孩子?以为真人cs拍电视剧呢!要真有敌人在,他这大咧咧闯进来早就被一枪崩了脑袋瓜子,还能有机会这儿嚷嚷保护她? 灵光一现,捂住肚子,表情十分痛苦,“哎哟,这位小兄弟,战友啊,亲人啊,我肚子疼,申请保外就医。” 警务员一呆,保持着端枪观察的姿态,直到手臂酸麻,什么保外就医?以为这监狱呢,随即明白过来,有些尴尬,迅速收了枪,朝秦然嘿嘿的笑,“秦队长,什么事?” 陆默笑容真实了一些,不是第一次进小黑屋了,但还是头一次违规把警卫员叫进来,面对态度这么好的小青年,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愧疚的意思,大队不追究也就罢了,要是追究下来,这警务员算被自己连累了,语气尽可能柔和了一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闲聊一般,警务员微微一顿,察觉了陆默的过于平易近人,虽然他是才调过来不久的,可入伍也有挺多年了,京城人,新兵时期就在这基地度过的,后来才下放地方连队,所以,对这位四方队长并不陌生,除了她那连着四方队的人尽皆知的传奇经历,他还知道一些自己观察来的。 虽然她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但并不平易近人,骨子里藏着高傲,说话是真直,不管难听不难听吧,是真的不怎么顾及听的人的心情的,听她指导过的一些“幸运”战友所说,在她手下的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能被骂哭一次,自己都感觉成了深闺怨妇,私下里给了她一个小拿破仑的称号,话不好听,还“独裁专行”,要干的事儿不管合不合规矩都一定要干成。 不过那时候四方队还不算成立,只是个壳子,后来逐渐入编制,这些传奇人物就真的只是活在传奇里面了,这些绰号不绰号的也没几个人还记得了。 愣愣的,真的改变许多,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卓鹏,今年就二十四了。” 陆默点点头,继续套近乎,“从哪儿调过来的?入伍几年了?” 卓鹏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出不来,乱糟糟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华东军区调过来的,不过是京城本地人,入伍那年您还经常来我们新兵连里闲逛,大概是七八年前的时候吧!您,改变了很多。” 哟,还是她以前的小迷弟?陆默扬扬眉毛,七八年前的自己,肯定不一样了啊,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要是一如既往才是奇怪,笑问:“哪儿不一样了?具体说说?那时候我怎么样,现在又怎么样?” 能从正巧见证了她的二十岁和二十七岁的旁观者口中得到这些年的一个印证,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看着陆默眼里炯炯神色,卓鹏想了想才开口,略微显得局促不安,“这个,这个,我说不太上来,就感觉以前见到的秦队长更加活泼一点,也更愤青一点,还记得那年的国庆节,基地搞活动,您喝多了,有个战友说了些什么话把您给激的直接掀了板凳,站桌上来了段儿我一辈子可能都记忆深刻的激情飞扬的演讲,尤其那一句,红旗下面,没人有资格说自己想咋就咋,我一直记着。” 说到这里,卓鹏眼睑低垂了一下,咬紧下唇,似乎在做心理建设,过了一会儿才仰头直视陆默,陆默能看见,那眼里有些许希冀的光芒,“但我现在见到的秦队,没有那份激情了,说好听点是白云苍狗千帆过尽的沧桑平和,说难听就是被现实给打磨平了棱角锋锐,你怕了。” 说完,长出一口气,不知哪里来的冲动让他说了这一番过了这时间他绝对不相信自己能说出的话,兴许是偶像在眼前的落差,也兴许是胸腔里一直憋着憋了七八年的那一口气,他不后悔。 陆默眨眨眼,被一个该叫自己前辈的小青年戳穿一直掩藏的懦弱,感觉并不那么舒适,叹了口气,“初生的牛犊才不畏惧老虎,毛头小子啊,热血有冲劲儿是好事,但也别没了脑子,你说的我就认可一句,我是怕了,可我正是怕了才会勇敢去面对,因为不想要再经历那些怕,懂不?” 挑眉,扬调。 卓鹏愣了一会儿,点点头,其实不明白。 “那个,借你值班室的电话用用。”陆默忽然说话。 卓鹏没转过味来就已经点下了头,回神,哪里还有人在? 房门大开开,钥匙还插锁孔上没取下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大摇大摆出去的。 走回值班室,实在没闹懂,陆默和自己揪扯那么些会儿,难不成就为了借用一下值班室的电话? 还没进去,陆默已经出来,对着门上小块的玻璃整理衣领,还有头发丝儿,三天的不停歇审问,哪里还有形象可言,难为小青年还能联想起她的光辉历史。 拿审讯室公用电话果然拨通了,她一共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小爷要死了。” 第二句:“被你害死的。” 不管季澜打什么主意,有这两句话都会掂量一二,毕竟,他坑自己那么多次,欠下的人情可不是轻易还的完的,加上安缅沉风里面掺的他的个人私心,她不和他追究,这份宽容足够折磨人,他心里想要好过是不可能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四章 希望你的另一个同伴是第二名!(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两天后,陆默终于得了“放风”的机会,是卓鹏亲自领出去的,眼神一直闪烁个不停,老鼠遇见猫的表情。 陆默叹息,自己那天是把人给吓着了不成?径直扭头问:“我把你吓着了?其实吧,我那天真没别的意思,我承认,是为了打通电话才扯东扯西的,但你也换位想想,要有人跟你说你怕了,你能真没点脾气,说出来谁信,不是?你这样吧,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大队找我我可委屈啊。” 卓鹏摸摸后脑勺,连连摆手,“不是,秦队长,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二十四一大小伙子,被自己逼的面红耳赤的,陆默仰头望天,嗓音咸淡,“就是不知道怎么跟我相处了是不是?” 陆默替他说了心里话,胸口一阵闷,又不知为何闷,定住步子,没给卓鹏回答的时间,问道:“四方队原来的训练场地还留着吗?” 卓鹏愣了愣,被陆默这想一出说一出的弄的懵逼极了,几乎机械似回答:“留是留着,不过暂时拨给了猛虎连在用……” 话没说完,陆默已经在拍拍他肩算作告别之后小跑离开了,方向是训练场。 卓鹏眨眨眼睛,看了一下表,这个时间,好像猛虎连正好晨训。 如此想着,再一琢磨,秦然的脾气,猛虎连连长的德性,要炸啊! 撒开脚丫子就追上去,奈何一直只能远远瞧见陆默那飒爽英姿,背影如风。 前一天还趴床上连翻身都喊累的,现在却…… 可怕的女人。 不愧他粉了多年的偶像。 不管卓鹏这里脑子里什么想法,好的坏的,陆默已然到达训练场。 四周通了电的铁网四五米高,真围出了个与外边儿隔绝的小世界,曾经四方队嘴里的地狱,每一个士兵梦想的天堂。 树胶跑道,千米一圈的大小。 最让她亲切的还是那魔鬼难度的八百米环形障碍组,铁丝网,挂勾梯,泥坑,反倾斜近六十五度攀岩壁,以及与之相连的,一千米武装泅渡水道。 慢慢踱着步,每一个“景致”都是分外的熟悉。 而陆默这怀念的懒散激怒了正在监督训练的一高大男子。 男子满脸大胡茬的青黑印,肤色是健康小麦色,肌肉膨胀,一双虎目就瞪着陆默,大步走过来将人拦下。 “你是哪一连哪一排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默皱眉,这么霸道?就是四方队组建之初在这儿安营扎寨的时候都没有旁的士兵不能过来的规矩,如今倒有了。 若是没碰见也就罢了,可既然遇上了,还结下来梁子,不管上一管有点对不起自己军区小霸王的名号了。 “过几天就要进这里了,提前过来瞧瞧,适应适应环境,听说这训练的都是猛虎连?就这本事?有点名不副实啊!” 卓鹏气喘吁吁赶过来想要组织一场大战,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挑衅味儿十足的话。 呜呼哀哉。 眼冒金星。 秦大队长是不是走哪儿都没办法消停?可怜他这小保姆了。 那猛虎连连长一听自然火大,七窍生烟,就一个连兵都算不上的小白脸儿愣头青,还敢跑来这叫嚣自己的兵名不副实。 他们猛虎连在全华国军界都是排得上号的,哪一次大阅兵没他们的身影? 这赤裸的打脸无疑是对他这个长官的讽刺。 但军营里面混迹这么些年,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称提前适应环境的“新兵蛋子”的,还是心存警惕。 并非新兵入伍的月份,是特招。 不是背景够硬就是自身实力够硬。 鉴于她一路畅通无阻过来,还是女兵,他倾向于前者,不敢轻易就得罪了。 一时间,瞪着人只喘气不说话,进退两难。 “既然这么质疑我们猛虎连的实力,那么不如和我比比?你要是赢了,我给你跑腿一个月,但你要输了的话,绕着基地跑一圈,边跑边喊猛虎连最牛逼,怎么样?”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插入进来,打断了两人都寸步不让的对峙。 看过去,是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陆默莞尔一笑,“你的成绩在猛虎连怎么样?” 青年微笑着回答:“我是第一名。” 够自信!够张狂! 陆默点点头,又问:“你们开始多久了?训练套餐走了多少了?早饭吃没?” 听着陆默的问句,青年多少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打量了一下陆默,回答道:“四点半开始的,我已经走完了一遍基础。” 陆默点点头,现在是六点半,两小时一个基础套餐,确实有第一的资本。 后背,肩膀隐隐作痛,这些训练都荒废很久了。 可既然放下了话,她就没有自打脸的打算,不仅得赢,还要赢得漂亮。 打了个响指,略转身露出后面追上来还在喘粗气的卓鹏,指着人道:“这样吧,我和他一起上,你们也再出一个,成绩算平均,公平起见,一个半小时的恢复和准备时间差不多吧!” 青年皱起眉头,指着陆默,又指了指卓鹏,“你俩算平均?” 陆默挑眉,“怎么?怕了?对了,军队里面别总讲公平,实战不是训练,希望你的另一个同伴是第二名。” 说完,不待看其他人反应,陆默走到卓鹏面前,命令道:“站直了。” 卓鹏一个条件性反射,站了笔直。 陆默这才满意一笑,“刚我的话听见了吧!我不想输,这意思明白不?” 卓鹏苦了一张脸,差点就要哭出来,他一小小警卫员,也就近身格斗和枪械上面出点彩,体力向来是短板,虽然不是没走过这种百米障碍训练,可四百米和八百米,那是天差,地别。 他真的真的就从未接受过这种高强度特种训练,否则就不是在小黑屋守门了,可以直接上中南海当保镖去。 “秦……,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陆默扣住他肩,不容置疑,“给你半小时做好心里建设,一小时好好看看场地项目什么的,正常发挥,注意安全就是全部要求,能做到不?” 尽管苦瓜脸,可心底那一撮火苗让卓鹏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陆默微微一笑,“我现在去走一遍,除去武装泅渡,大概一小时,你好好看着,教科书示范都没小爷标准的,包及格。” 说完,摆摆手,打劫了一旁不知谁丢下的作训服套身上,混迹在了还未结束的猛虎连士兵里面,熟悉熟悉路线。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五章 我叫秦然,看上你了,考虑下。(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混迹人群中的陆默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一直盯着,卓鹏都差点以为她也是真猛虎连成员了,而且还是徘徊及格线边缘那一批。 因为能力不够,做的单项训练。 速度不快,但动作标准,标准的犯错姿势和标准的自救动作。 “嘿,那个挂梯子上的乱窜的小猴子,你认识?”正当卓鹏睁大眼随着陆默一个个惊险瞬间而心脏砰砰直跳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好奇。 扭头,也是蛮清秀一小伙,可能刚完成训练,脸上汗淋淋的,头发乱贴着,杀马特形儿。 卓鹏拧着眉头,陆默这样子,大概是不想要引人注目的,索性摇摇头,随意顺着那小伙子目光指了一个大体符合“挂梯子上”和“到处乱窜”的描述的人。 对上亮晶晶的眼,“那个?不认识。” 小伙子明显不信,低笑,“我也盯她有一会儿了,喏,现在挂钩梯最上面儿,差三根那个,瘦瘦小小的。” “虽然关系户吧,但乱拿人外套,不大说的过去吧,有句话咋说来着?不告而取谓之窃。” 卓鹏憋着说不出话,脸涨的通红,人家外套主人,他反驳什么?只得咬着牙齿道:“借用一下,到时候洗干净了还你。” “你说话作数?那女的是你什么人?女朋友?上级家属?”小伙子不依不饶,觉着挺有意思。 卓鹏刚要反驳,先前那青年就跑过来了,笑眯眯的,“呀,都聊上了?看来不必我解释了,罗晨,一会儿好好表现,一起给咱猛虎连正正名儿!锤爆对手!” 罗晨一愣,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什么好好表现,还扯上了猛虎连的荣誉。 “谢飞,你说的都什么?我一个字儿没懂。”罗晨寻思着还是皱眉问道。 谢飞傻了眼,“那你俩聊什么呢,这么专注?喊你半天了都不见回应的。” 罗晨扬扬下巴,“喏,那边爬勾梯,哦不,已经进泥坑那个,抢了我外套,我这教育人来着。” 谢飞眉峰一沉,那女人混进去了?太没自信去找感觉,还是太有自信去熟悉流程? 尽可能用客观描述给罗晨了几个信息: 一是这女的突然冒出来,不知怎么招惹上了连长,攻击他们猛虎连名不副实。 二是自己一时气不过上去下了战帖,女人欣然接了,还提出捎带上这个警务员和他们第一名第二名比,算平均成绩定输赢。 说完,看罗晨陷入了思索,谢飞转向卓鹏,“那女的到底什么来头?哪儿冒出来的,我记得你是一大队那边儿的警务员吧!” 卓鹏嘴张了好几下,都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相告,但理智告诉他,这话要是他说出来,还没处理好的话,就成了欺负人,甚至可能上升到连队间的矛盾,他担不起。 只得摇摇头,“奉命行事,她身份吧有那么丁点的敏感,具体我也不很清楚。” 这话说的有技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算蒙人,也确实把人给糊弄过去了,卓鹏自己都差点没给自己鼓掌。 谢飞半信半疑点点头,手肘顶了顶罗晨,“你不是观察了一会儿吗?怎么说?” 罗晨露出一个笑,“很有意思,全力以赴吧!” 谢飞点点头,虽然他综合实力比罗晨好一些,但在观察环境方面,自叹弗如。 观察环境可不止是看一草一木花鸟虫鱼的,也包括了对他们人类的行为甚至情绪的解读。 这就是天赋使然,后天难得,羡慕不来。 随后,三人就着一些生活里的小事琐事交谈了起来,话题很没有营养,但每个人都能在里面说上几句话,多多少少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让气氛不至于陷入沉默的尴尬。 一个小时过去,分秒不差,陆默一身狼狈的走了回来,稍稍过了一遍,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和耍帅的每一个点。 心情自然愉悦,嘴角不可遏制的翘起,就连身上旧伤隐隐传来的痛感都不那么明显了。 “小鹏子,交新朋友了?”远远就招了一下手,陆默对于坐在卓鹏身边两个背对自己看不见脸的,聊天伙伴颇感惊奇。 虽然和卓鹏相识也就几天,断断续续说了些话,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他不是善于与人交往的性子,有些内向。 部队里待了这么些年,还保留着害羞心理的大男生,简直比大熊猫还要稀有。 卓鹏赶紧站起身,递上去了刚才打罗晨讹来的干净毛巾,摸着后脑勺:“就是你下战帖的第一名第二名,谢飞,罗晨。” 陆默不客气的接过毛巾,也不问来路,胡乱擦了擦脸、脖颈、手臂这些裸露在外的地方。 看着罗晨,打量了一下,笑了,扯了扯衣领子,“罗同志是吧,谢谢你衣服,还有毛巾,赶明儿洗干净了还你,不介意吧?” 罗晨有些意外,歪着脑袋问:“你咋知道这衣服是我的?上面可没有标志。” 陆默笑笑,“整个训练场没穿作训服的,目前就你一个,还有,盯我这么久,目光灼灼的,除了衣服的主人我想不出来其它解释,或者,你对我一见钟情,暗恋我?” 罗晨嗤了一声,摆摆手,“虽然你长得是挺好看,要来了咱军区,一定能霸占军中绿花的名号,不过,我有女朋友了,我们感情很好。” 暗示她别打他主意,名草有主了? 陆默瞅着他,心思微动,“第二名,还真巧了,虽然你挺帅的,但我也有男朋友了,感情也很好。” 罗晨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这姑娘,对味儿!单手一撑站起来了。 伸出手,“我是罗晨,交个朋友吧!” 陆默握了上去,身体前倾,在罗晨耳边低声道:“我叫秦然,看上你了,好好考虑下。” 罗晨瞳孔猛然一缩,陆默收回了手,都还僵在那儿,跟见了鬼似的。 “你跟他说啥了?”卓鹏没忍住好奇,凑上前问。 陆默眨眨眼,小声说,“我说我看上他了,让他好好考虑下。” 说完,拍拍卓鹏也僵住的身体,吹了一声明亮的口哨,今天的天气真好! 谢飞看得莫名,走上前一掌拍下去,拍回了罗晨的神志,“怎么了?” 罗晨抬起手揉揉脸,平复了心情,道:“没什么,待会儿好好比,输赢不重要。” 对手是秦然。 就算真输了,也不亏。 输赢都是荣耀。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六章 秀一把,神话还是神话 (六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又是半小时。 八点整,晨训大体都结束了,没结束的也被谢飞罗晨两人在请示连长后全给清场了。 起点上,陆默闭着眼睛,十分轻松;谢飞时不时的拿余光瞟陆默,神色变幻;罗晨眼里放着光,跃跃欲试;而卓鹏则是神色紧绷,上刑场就义的表情,手心微微发汗。 连长看着四人各异的表现,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陆默的胸有成竹让他不得不考虑输了这场比试的后果,都不怎么好。 把后面一群看热闹的士兵的情绪控制好,给记录成绩的副官打眼色,比试,开始。 一声哨响,四道身影飞出,身上作训服都或多或少裹了泥,不那么雅观。 百米冲刺后就进入了第一道障碍,深坑跳跃,或者称之为壕沟跨越。 陆默嘴角一弯,目光定在壕沟边缘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身形略偏,一脚移过去,带起土层嗖嗖往下掉。 另三人见了,不由停顿了一下,也就停顿这一下,原本就有的一段差距拉得更大了。 虽然手段不怎么光明正大,但好歹自家地盘,不利用利用这些从前埋下的小心机,实在对不起自己。 整个人气势略微改变,她并不是很喜欢回忆过去的,因为悲伤和仇恨会突然冒出来,让她不知所措。 可这个地方,回忆太多,随便一颗石子都能够勾起来缅怀。 捏捏拳头,前面是七堵墙,高矮相间,没什么规律。 刚才试水顺便定计划时,这一处就是最犹豫的关口。 深吸一口气,保持冲劲,第一堵是高墙,并没有选择通过小窗口,而是一跳一抓一撑,直接跨步到第二堵,也是高墙,随后是一矮一高连着,几乎全靠手臂力量才过去,微微颤抖,撕裂的痛楚。 又吹了声口哨,耍帅的代价。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距离没有进一步拉大,反而被谢飞追到了身边。 “女孩子家家,臂力倒不错。”言语诚恳,却不经意踩了陆默痛脚。 一般来说,陆默气度涵养是练出来了,谈判场上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可涉及这一方面,事关面子,她小霸王的面子,一下也发了狠,顾不得会不会残缺的去见季名了,加快速度,跟轻功似的过了五步桩,大鹏展翅,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云梯,泥坑,独木桥,铁丝网,桥洞,高低台,下坑,绕点,冲刺。 然后是循环,不断的循环。 速度一直居高不下,脸色却诚实的变白,背上的剧痛告诉她,嚣张过头了。 旁边记录成绩的副官皱眉看着她,几次想要阻止,但触及那明亮执着的眼神都不自觉咽了回去。 到底是一颗强者之心重要,还是身体和未来重要,原本鲜明的答案,此刻却动摇了。 等到回神来想要强制拉陆默退出时,陆默已经换上装备一头扎进了水道,来回两公里的武装泅渡,三个来回就是六公里。 再次咽下没出口的话,手紧捏着记录成绩的本子。 按照现在情况。 这个突然冒出来挑衅整个连队的女人,她的存在就是荣耀。 十组的八百米障碍,中间没有分秒的停歇,拉开了一分钟的差距,堪称奇迹。 如此想着,谢飞,罗晨,卓鹏也先后跳下了水,面色严肃,拼尽全力。 卓鹏在水里扑腾着,大口喘粗气,脚高频率蹬着,机械一般,牙关紧咬,下唇失了血色也没放弃,紧紧跟着。 不用到最后,胜负已经分明。 训练场早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忽然想起一阵皮靴砸地的声音十分明显,众人齐齐转头。 一身常服,面容掩在军帽打下的阴影里,能看见的是,戴了肩章,两杠四星,相比自己连长的两杠一星,很是显眼。 连长眸子一震,迎了上去,立正敬礼,话语铿锵有力:“猛虎连连长庄村!乔大队好!” 乔觉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人为挖出来的水道上,微微一顿,有些情绪散开,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凝在一起。 情况一目了然,陆默遥遥领先,但动作渐趋迟缓,速度是力度补着才维持住的。 “这儿有医生在吗?”乔觉忽然开口询问。 一边看热闹的几个医生摸摸鼻子,站了出来,有点心慌,生怕要被兴师问罪。 乔觉却丝毫没问为什么晨训结束还不回办公室的问题,只道:“有劳费心了,我家小丫头太倔,总是胡闹。” 我家小丫头? 齐齐把目光转回到水里,唯一能称小丫头的。 年纪上…… “果然虎父无犬女,乔大队的千金前途无量。”庄村狐疑着,但还是没放过拍马屁的机会。 乔觉冷冷扫了他一眼,“她不是我女儿,我女儿今年才七岁,刚上小学,她是我的兵。” “今天事情闹这样,也就过去了,如果你心有不服,来找我就是,我待会儿有个会,就不看完了。” 说完,乔觉很快的收回目光,如来时一样走了出去。 庄村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特意过来就是撑场子吗?也太宠着了吧!真不是女儿只是手下兵? “连长,这比试?”副官暂时放下了记录本,走过来问。 庄村咬咬牙,“让他们继续吧。” 副官叹了口气,走到几个医生面前,“那姑娘身上怕有伤,你们是专业的,多盯着点,必要时候强制让她上岸接受治疗。” 有伤?! 士兵们睁大了眼,真的没往这方面想,有伤都这么牛的碾压,没伤岂不是要逆天了。 无比期待的看着自家连长和医生们希望得到一个否定,但什么都没有。 六公里,陆默游得确实艰难,刚下水她就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一直游,这种火辣辣的感觉也在不断加深。 两次爆炸留下的没有时间痊愈的伤口,以及好不容易愈合的旧伤再次撕裂开,加上三日夜审讯时受得凉和潮,这次栽大了。 爬上岸,所有人都清晰看到背后那层层洇染开的鲜红。 肃静,还是肃静。 这么拼,为了什么?个人的脸面?军人的荣耀? 每个人都在思考,平复这场冲击。 顾不上管最后输赢如何了,轻轻咳了几声,锁定目标,陆默慢慢走到几个医生面前,笑问:“有止疼药吗?” 随后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下去了,最后一个意识是,丢人丢大发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七章 转角那间咖啡厅 (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接下来的一个月,纵使陆默百般不愿,也是在消毒水的包围里度过的。 美其名曰未免她继续胡闹,乔觉动用私权,调了一大队的三四个警务员过来轮流守着她。 一日三餐,恢复训练,政治教育,心理疏导,新闻联播,按部就班。 陆默差点以为自己成了残障人士,命不久矣,要接受信仰熏陶,带着坚定的政治立场,体体面面的入住烈士陵园。 因为理亏,每日跟季名煲电话粥是都没能真的抱怨出来,堵心不已。 而相比于陆默的悠闲,季名则过得更加,水深火热。 非法暗箱操作曝光事件不断发酵,每每压下去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总有人在不经意间提及,再度掀起风暴。 焦头烂额的。 好在,叶清几人从天而降的归来,带着大笔资金入驻,稳定了季氏股价的波动。 警方调查不断深入,让季名略感安慰的是,一直都没有明确证据表明季氏涉及非法集资洗黑钱。 最新进展是,黑客篡改数据,季氏那所谓洗黑钱的户头只是空壳,虚拟代码。 尽管如此,嫌疑不能洗脱,运营一时难以恢复,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资金流失,哪怕叶清不断往里砸钱也没有实质性作用。 这样下去,哪怕最终判定季氏清白,公司多年发展也化作流水,重头来过。 “差不多了,你们别再继续往里投钱了,大势所趋,没必要。”季名把玩着签字笔,将叶清拿过来的文件推了回去。 叶清没接,抱胸坐在了一旁沙发,“这些可不是公司的钱,是然然这些年的私人积蓄,有工资也有分红,她既然给了你,你就收着便好,用不用,怎么用,都不必跟我商量了,你也知道,这些钱对于我们都是几个数字罢了,用上的机会不多,重在心意。” 季名听了也不再强求她收回去,“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这几天你们都辛苦了,今下午我请客,就去兰陵阁如何?” 叶清挑眉,兰陵阁?点点头,“行啊,只要季总小金库够丰厚,我们来者不拒。” 季名微笑,把笔放回笔筒里,“成,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和几个哥哥姐姐商量下。” 叶清抿抿嘴,有些玩味看着季名,“我跟小淮年纪差不多,你咋不叫我声儿姐姐?” 季名抬起眼皮子,似笑非笑,“跟着珉哥的辈分,叫声姐姐倒没什么,不过你嘛,什么时候小然叫你嫂子了,我叫你声姐不成问题。” 叶清呵呵一笑,翻出白眼来,“话说,你家越赫追我挺紧,你管不管?” 季名神色微动,依旧笑着,“我看你乐意着,能把我大舅哥墙角挖了,我也与有荣焉。” 叶清嗤之以鼻,哪只眼睛见她乐意了?挖了它! 索性不说下去了,站起身,晃晃手里车钥匙,“先走了,下午等你消息,舍得兰陵阁,别不舍得招牌兰陵鱼。” 呐,招牌兰陵鱼,里面可有故事在,先跟自己几个吃了,然然那里你就慢慢交待,悔不当初吧。 哼唧,招惹姑奶奶,看姑奶奶饶得了你? 季名失笑,不就一盘鱼,还能缺了她的? ———————————— 陆默走出医院那一刻,感慨天地辽阔,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一辆车停在身边,窗户依旧关着,没打开,传出一个声音,“上车。” 撇撇嘴,大爷一样,逗小狗呢,拽什么拽? 还是转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目视前方,“他人呢?” 开车的男子有一双碧绿的眼,打量陆默,“刚从医院出来也不知收敛,真想再把你打进去。” “你打不过我。”闭目养神,陆默根本不去管男子什么表情,动作的,清清淡淡回应。 男子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了,打燃火,一脚油门就飞驰而出,车身颠簸扭动,耳边是刺耳的急刹声,鸣笛声。 陆默睁开眼,满是烦躁,寒声道:“小爷命挺值钱,你给小爷消停点。” 男子讥笑一声,但还是放缓了速度,“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听你威胁,作天作地一作货!” 陆默看也不看他,当听不见。 男子却丝毫没受陆默情绪影响,继续说:“我们准备了多久这次,就被你一电话全泡汤。” “他要没收手的打算,我一电话能起作用?不过顺坡下驴罢了,小蝙蝠,你也别太天真,这么些日子了,要什么效果没达到的。”陆默凉凉打断了他,“安静点,叽叽喳喳的,麻雀呢!” 蝙蝠噎住,不说话了,也就过过嘴瘾,心里什么不明白的。 车又开了一段距离,停在了一个小巷子口上。 蝙蝠走下车,往里指了指,“转角那间咖啡厅,看见没?你自个儿过去,我就不去了。” 陆默点点头,眸光幽深,这次应该能解开一直以来的疑惑了吧。 转角,咖啡厅,初阳柔和,光晕打下,如薄纱,如浪涛。 木门上挂的小木牌上两个大字,很有感觉,“转角”。 下是一行小字,不仔细根本看不见,“感谢在彼岸遇见你。” 这间咖啡馆的主人想必也有一个个美丽的故事在等待听众。 原来不仅是转角上那一间咖啡厅,还是叫做“转角”的咖啡厅。 推门而入,浓郁的咖啡香味,沁入心脾。 季澜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面前一杯咖啡,闲闲拿着勺子搅,没有喝过的痕迹。 “澜哥。” 陆默唤了一声才走过去坐下,对服务生道:“一杯蓝山,谢谢。” 季澜这才抬起头,看她,整个人在阳光下面都显得很温和,很柔软,睫毛上闪闪辉光映下,让白皙面庞上的五官更加立体。 “弟妹。”他轻声唤道,声音糜哑。 陆默点点头,四下打量了一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咖啡馆这种有情怀的地方说话吧!” 季澜笑着没说话。 而此时陆默点的咖啡也端上了桌,带着苦涩的味道。 惊奇于制作的快速,陆默抿了小口,赞叹,“味道不错,磨得很细腻。” 季澜也端起自己那杯已经冷没了温度的咖啡抿了小口,“觉得味道不错的话,不如送给你了,左右在我手里也无用处。” 陆默有点意外,随即想到来时晃见的莫名熟悉的街道名,“好啊,这份心意我帮你留着,希望有朝一日她能知道,能来喝一杯。” 季澜怔愣片刻,笑了,“听说前几天小名请你那帮兄弟吃酒,去的是兰陵阁,还点了招牌菜,据说是叶清他们起哄着指定,本来觉出不对味的小名骑虎难下只能应下来了。” 陆默眼睛蓦地瞪大,然后一片云淡风轻,“小崽子,欠收拾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八章 做大做强,全国连锁(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啊,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那么会玩儿浪漫。”见陆默这反应,季澜知道目的达到了,又喝了一口,感慨道。 陆默抬起眼皮,直勾勾的,嘴唇张合,声情并茂地念道:“转角遇见你,感谢彼岸那最美的邂逅,最美的你,这句广告词怎么样?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季澜失笑,突然这么严肃,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是句广告词。 “你还想要把这里做大做强,然后全国连锁一番不成?” 好主意!陆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正有此意呢,不过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说着开始认真的点评这屋子的装潢,“难怪这里生意这么不好,都没啥客人,你看,这里的装潢真的太简陋了,千篇一律白花花墙壁,就跟人买面的差不多,得重新装修下,走复古风啊,机械风啊,清新风啊,还有那星际风啊啥的,才能迎合上现在的小年轻们的消费眼光,不落后于时代嘛。” 季澜对此不置可否,本来当初他开这一家咖啡馆就不是为了做生意盈利,只是单纯的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罢了。 如今既然已经说了送给了陆默的话,她想要怎么去延续这间咖啡馆的生命就是她的事儿了,他可管不着。 “得了,我今儿时间不多,你确定要浪费在这咖啡馆未来发展蓝图的勾画上?”轻拍桌案,季澜提醒道。 莫名被拉回正题,陆默摇头晃脑的,“世界发展飞速,一切都日星月异,总不能落伍吧!我觉得做大做强这事儿吧,还是得提上日程,蛮重要的,你是前任老板,该听听我这新任的建议,可别固步自封了。” 季澜嗤笑,瞅着她,“怂!你就这胆,既然如此那还过来做什么?” 陆默把手伸进服务生很贴心送过来的果盘,拈了颗樱桃送进嘴,季节性限定产品,一年也就能吃这几天了。 “你的人都堵医院门口了,来不来我说了算?” “你说了不算?”季澜脸上满满讥讽味,反问陆默。 陆默吐出核来,变了脸色,淡淡的,“是不算。” “那你现在走吧。”毫不客气,直接下逐客令,季澜自认没有那么好脾气送上门去找不自在。 陆默这才坐端正了,“澜哥,别啊,来都来了,水果吃了,咖啡也喝了,不如说说正事儿?” 季澜睨着她,“过时不候,还能给你随叫随到了,哪儿找这么好事呢?” 陆默叹气,“澜哥,我真没胆。” 服个软就了了?季澜差点气笑,深深淀下一口气,“想知道什么,问吧?给你五个机会,欠你的人情就此一笔勾销。” 陆默眨巴眨巴眼睛,五个啊,有点少,那得省着点问,“能分期吗?” 季澜白她一眼,“你当还贷款呢!好分期付。” 那就是不可以咯?陆默有点失望,哦了一声,“成吧,你让我想想。” 季澜这下连脸都黑了,好像他上赶着似的了,“我中午十二点的飞机,这里到机场至少一小时,现在九点一十五,你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慢慢想。” 陆默叹气,心里莫名有点怯怯的感觉,很奇妙的体验,生下来到现在,真没怕过什么。 “第一个问题,这次导致季氏危机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季澜点头,有些惊讶,他以为陆默第一个问的不是有关蜃楼也是有关师父,没想到是这个。 那她就明白了,季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拉季氏下水,一切都是烟雾弹,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重演秦氏没落过程的指挥者。 而自己那个电话只不过无端端抵了次人情,给季澜递了台阶下,把他自己彻彻底底从里面摘了个干净。 “那第二个,安缅的壁虎佣兵团你掌控了多少?” 季澜眼底一片阴暗,语气沉沉,“百分之六十都在绝对掌控之下。” 百分之六十,所以这次过去是打算拿回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颔首,表示自己了解了,陆默接着问:“第三个,你们风林山火四将之间的关系如何?” 季澜这次没立即回答,“山将林将历来都是搭档,风将火将相对特立独行,不适合合作,没有关系可言,只能说偶尔交换情报,必要时候,推谁去死都没什么可以惊讶的。” 这样啊,和她看出来不怎么符合,至少风将火将不是真的没深厚交情。 咂咂嘴巴,又抓了一把樱桃塞嘴里,“第四个,你去安缅卧底,真正的任务内容。” 终于问到这个了,季澜挑起眉毛,第四个呢,真的挺沉得住气。 “那个神秘组织,历史蛮悠久了,爷爷那一辈就存在,它的宗旨叫做物竞天择,组织里的成员渗透广泛,各国都有,他们立志于发动战争,通过战争来实现优胜劣汰的法则,弱者没有活在世上的资格。” “我和林的任务就是打入内部,找到他们派到华国间谍的名单。” “事实上,我也的确找到了,而且并没有上报,你想知道名单里都有谁吗?算是免费附赠。” 陆默低笑,“能让你为难的,又和我相关的,自然是要看看的。” 季澜抿嘴,从衣服夹层里取出一个u盘,“都在里面了,我设置了自毁,只有十秒钟的查看时间,请珍惜。” 陆默拿过,在手上颠了颠,很轻,也很重。 “听说你们的任务被取消了,过不了几天就得全员勒令归队,至少要接受三个月的监察。”季澜继续道。 陆默眉毛跳了跳,“消息挺灵通。” 季澜微笑,“毕竟也是一代魔王,这点本事要没有,就混不到现在了。” 陆默诚然点点头,问:“最后一个,你和爷爷都说了些什么?” 季澜脸色一凝,“换一个。” 陆默摇头,笑得欠揍,语气斩钉截铁,“你说了随意问的,不换!” 季澜蹬着她,拿起剩下的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我告诉他,我的任务我打算进行到底。” 进行到底,已经深陷其中,还要进行到底,那就是脱身不得,难怪季老爷子被气得心脏病发,怒骂孽障。 “你真不像话,我比你更想查下去,我都没你这么激烈,何必呢?不如退了机票,等我段时间。”陆默半认真半玩笑道。 季澜摇摇头,“我等不起了,何况,我们情况不同,你一直是旁观者身份,而我,我是参与者。” 陆默长出一口气,没多劝,情况确实不同的,可她未必只是旁观者。 “贺梵已经过去了,我和他定了交易,他要约赞比西出来跟我聊聊,现在这机会我转给你,唯一一个条件,情报共享,可以不?” 季澜思量了一下,一个情报共享换取见赞比西的机会,挺值。 “好。” 陆默笑了,阳光明媚,虽然明面上不能做什么,可不代表暗地里也什么做不了。 休息只是暂时的,该讨回的公道一个也差不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章 办公楼下的女人 (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氏集团总部大楼。 中午十二点,烈日当空,热浪滚滚。 “咚,咚,咚。” 位于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季名淡淡道:“进来。” 秘书小心翼翼推开门,眼神儿却不断的透过落地窗往下瞟,脸上红扑扑的,似乎在摇晃着什么小情绪,讷讷唤道:“季总。” 见自家秘书这个小神色小动作的,跟以往的专业素养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季名不由得皱起眉头,语气一下子就严厉了起来:“是有什么事?” 听出来了季名话里的怒火,秘书身体抖了两抖,硬着头皮开口:“公司大楼外边儿有一女人。” 季名眉头蹙得更深了,“一个女人怎么了?捣乱的?还是保安都是吃白饭的?” 秘书一噎,脸更红了,不知道该怎么把话给接下去了。 挺想转过身昂起头就走,谁还没点脾气了! 可是生活压弯了她的背…… 于是,继续僵着不动,组织语言,怎么说才不会被大boss怒扔下楼,眼神儿飘啊飘的,主要还是往楼下。 季名又埋头签了几份文件,见秘书还站在那儿没有离开的迹象,寒声道:“怎么还不出去?这就是你的专业素养吗?” 秘书一听,急了,这是要被炒鱿鱼的前奏啊,当下也顾不得组织语言了,当下就开口说明了情况。 早上十点过,办公楼下面来了一个女人,穿着军装,两杠一星,很是亮眼,在那儿一站,都没人敢上前去,就见着那女军官一个人在一大书包里面捣鼓着,最后倒腾出来一横幅,俩气球。 气球充满气,挂着横幅,拉开,是几个大字: 季小名,翘班约会吧! 然后,又跑旁边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抱着,身后喷泉灯光啥的刷就起来了,场景甚美。 可惜季名埋头办公,根本没见证那一幕。 之后那女军官就标准军姿站着,任由路人围观,除了一句“拍可以,别发出去,都是国家好公民”外,没再说话,笔挺如松,雷打不动。 好在秘书人缘好,有拍下全过程的员工发过来分享的小视频,给季名放了,就几分钟,剪辑得精彩。 他媳妇儿,穿着军装跟他玩浪漫,真的贼帅。 再一看表,十二点了,十点半来的,也就是说她已经在楼下站了一个半小时了,太阳毒辣。 心口酸酸甜甜的,不管小秘书怎样惊奇表情,跨着大步,电梯差了几层,直接走的楼梯,风风火火,横冲直撞。 来到楼下,秦然笑脸明媚,一眼就温暖了岁月。 他听见她说:“季小名,你怎么才来?我都站累了,玫瑰花也晒干了,不过不重要,咱们翘班去约会吧!” 随后是他自己的声音,“好啊!” 秦小然,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 商业街上,秦然挽着季名的手,眉眼弯弯。 此刻已经换下了那身惹眼军装,穿着浅蓝色风衣,蓝白条纹休闲裤,清纯大学生装扮。 季名也脱了西装,一身白色运动服,袖子卷到肘关节之上,露出精壮小腕儿,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秦然推崇的白衣少年。 两人站一处就自成风景线,岁月静好。 “季小名,刚才那个小姐姐说那边有家甜品店,特别好吃,我们过去吃好不好?” “好。” “那边有个奶茶店,我想喝,喝两杯,都要冰镇的。” “我给你买去。” “还有西瓜,夏天怎么可以没有西瓜?” “嗯,也给你买。” “喂,季小名你是不是不安好心。”秦然咬着奶茶吸管,哼唧道。 季名失笑,他又怎么了?“我哪儿不安好心了,说来听听?” 秦然唉声叹气的抱怨道:“甜品脂肪含量超标,冰奶茶对胃不好,大西瓜流了一衣服,你这么宠我,会宠坏的。” 季名被气笑了,大力揉她脑袋,“不给你你要闹,给你了你又说我不安好心了,小丫头,怎的这么难伺候?” “难伺候也是你家的。”扔了最后一瓶奶茶,秦然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看得季名一个晃神。 他家的,这话他爱听。 “嘿,季小二,嫂子,这么巧碰见你们!”忽的,一个声音响起,无限欠揍。 秦然扬起下巴,看过去,越赫,叶清,有趣的组合。 “清美人儿,过来!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叶清娇笑着收回抱着越赫胳膊的手,走过来,“你要啥解释?” 秦然眼睛神光幽转,如一泓清泉,清澈而深邃,“你俩,什么时候混一起的,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叶清笑得花枝乱颤,勾住秦然脖颈,把人拉进了,语气玩味,不怎么走心,“私人感情问题,用不着跟您老报备吧!” 秦然唔哝一声,“别玩脱了,我哥过两天就回来,有你好看。” 叶清虎躯一震,妈妈呀,忘了这一茬了都,讨好的看着秦然,大眼睛水汪汪的,“然然?小神话?你还是站我的,对不?咱们真爱无敌。” 秦然唇角一勾,丝毫没有战友爱的拨开了叶清的爪子,站回季名身边,“我只站我家季小名身边,你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兰陵鱼的账我可记着的,迟早炖了你!” 叶清这下不敢造次了,抹了一把辛酸泪,她容易吗她,跟越赫搅和一起,大半还不是为了她这个重色轻友的负心渣女人,不过兰陵鱼那一茬儿,她确实理亏,无可辩驳。 季名也听出了什么,皱着眉头问秦然:“那兰陵鱼到底有什么说不得的,那天我就觉得他们几个过分热切,跟你有关系?” 秦然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无比的挪揄,“兰陵阁是我四年前开的,兰陵鱼是我发明的,你觉得呢?” 季名一愣,四年前?模模糊糊一段记忆浮现,好像他生日那天,也是两人闹崩的前一晚。 “这么不喜欢吃鱼啊?”秦然放了筷子低笑着瞅他。 他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小时候爸妈不怎么管我,我吃鱼被刺了,有点心理阴影吧!那之后就不怎么吃了,其实我挺喜欢吃鱼的,就是不大敢吃罢了。” 说完,为了表示自己说的实话还夹了一块鱼肉到嘴里,好巧不巧被卡住了。 秦然端来一大杯醋给他喝下才缓过来,在他讪讪的笑容里给了他她已经剔了刺的鱼肉。 那味道他现在都记得,美好,温暖。 从那以后他开始试着克服,加上生意场上的无法避免,渐渐的也习惯了吃鱼。 如今仔细回忆,那盘兰陵鱼的鱼肉里确实是没有刺的,更加意外符合他的口味,酸辣味十足。 原来,是她给自己准备的。 原来,在说了结束之后,她还在竭尽所能对自己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忽的,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青天白日,云淡风轻,季名低首吻了吻她,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秦然只觉得大脑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脸色瞬间红如晚霞,讷讷的,“你这是干什么?” 季名邪邪一笑,秦然从未见过的一面,魅惑! “我在亲吻我的宝贝。”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秦然说不出来话了,莫名被喂粮的叶清和越赫面面相觑,依稀听得旁边有路人的声音。 “大街上,这么豪放?” “世风日下,有辱斯文。” ……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一章 霸道总裁式宠爱(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世风日下,有辱斯文的两位主角摸鼻一笑,情之所至,这点程度的算什么? “呐呐,季小名,嫂子,清清,要不咱一起喝个下午茶?”越赫忽然开了口,依旧二二的语调。 季名看了眼秦然,笑着回应,“行啊,这段时间都忙,没怎么聚过,机会难得。” 说做就做,四人都不是矫情的人,随便进了一间茶餐厅,环境优美,还有钢琴和小提琴的演奏。 几人都是已经吃了许多小吃的,是以并不饿,餐厅里其他人也都类似情况,大多是在聊天叙旧,微微的嘈杂,好在乐器声音悠扬回荡着,即便每一桌都在说话,也并不让人心烦。 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算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都刻意的避开了可能闹出不愉快的字眼。 时间就在手里茶杯水位下降的同时不知不觉流失。 回过神来,已近黄昏。 街上的行人多起来了,更加有了商业街的味道,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 “然然,我们去逛逛吧!至于这俩男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叶清笑眯眯的走在前面,撇开了越赫抓自己不放的手,恶狠狠道,“你可别跟着,不然就什么都别想了!” 收到威胁的越赫并未动怒,也没有抗拒,很绅士的收回手,一点不尴尬,看着季名,“正好工作上面我有几个点要找你讨论。” 季名摸摸秦然的脑袋,毛茸茸的,很柔顺,“去玩吧,早点回家,别让我担心。” 见季名不阻止,她也有这个打算在,秦然自然是点头,拉起叶清的手,两人当先就走,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这潇洒风把俩男人留后面哭笑不得,相视一眼,里面是莫名的情绪翻涌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秦然脸上笑着跟叶清对街边衣橱里的各式各样服装指指点点,语气却是凉飕飕的。 叶清嘴角扯动,低声:“找家店逛逛去。” 秦然颔首,明白了什么,余光扫过两侧的玻璃橱窗,今天阳光真是好。 人群里,两个吊儿郎当二流子做派的男子始终不远不近跟着,不时窃窃私语几句,每次张望,在她们这个方向停留时间是最长的。 跟踪技术一点不专业。 大体是外围的小喽啰,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盯着,也难为了叶清一直拖着没解决掉。 苍蝇虽不叮人,但嗡嗡作响也实在叫人烦躁。 不如拍死。 轻眨两下眼睛,秦然选定一家看上去少女小清新味道的服装店。 两人刚走进去,一个长相甜美的软妹子模样的导购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第一眼看去,这俩女人穿的朴素,直觉告诉她,两人真的单纯逛逛的想法,对店里衣服其实不那么的感兴趣。 专业素养让她保持住了微笑,再定睛一看,尽管素淡了些,但多年在各大品牌店兼职的经历让她练就了好眼光,加之比较关注,买不起也忍不住看个百八十遍的。 一身上下可都是知名品牌里面算不温不火的款式,要招待好了,这个月的提成大抵就不远了。 如是想着,导购员的笑容更加真诚了,秦然随意指了几件衣服让叶清去换,导购员便不遗余力夸赞着。 叶清瘪瘪嘴,想她也大小姐一直走妖艳性感女郎的路线,忽然穿这么,清纯?! “要不,您自个儿试试?” 秦然笑着把人和衣服推进试衣间,“现在单独行动招惹上是非的可是你不是我,快进去,至少试三件。” 叶清只得点头从了这霸王条款。 叶清长相其实并不是很妖的那种,相反,五官很清新,往常只不过是化浓妆穿比较性感的衣服,才遮挡了良家妇女本色。 如今穿上秦然给她选的淡黄色碎花连衣裙也是养眼美女一枚。 叶清站在镜子前照着,颇无奈,“然然,你的眼光不太好,这衣服太弱化姑奶奶的气场了。” 秦然就在一旁坐着欣赏,打出一响指,讽刺道:“气场?就你那站那儿二万八千五的气势?天下群雄我傲视?” 叶清挑眉,不甘示弱,回讽了一句,“就您现在坐这儿的气场。” 秦然嗤笑,表情淡淡的,又递了一件过去,还是裙子,浅粉色,点缀着不规则小圆点,款式简单,但真撑起来还是要资本的,显然,叶清很合适。 叶清自己也知道,没废话的接过了手里,进试衣间前丢下句,“第二件了。” 秦然不置可否,招招手,导购员赶紧走进。 不得不说,秦然就是穿得休闲亲和了,气场也确实摆那里,导购员根本不敢轻易去靠近,如今一个传唤,屁颠屁颠上前了。 “小,小姐姐,你还要看些什么?” 秦然略一笑,见导购员面对自己不怎么自在,稍微收敛了一下,取出一张卡,黑金的,递过去,柔声:“帮我把刚才那一件包起来,还有现在试着的这件,按她码子拿。” 导购员手一下就抖了,黑金卡,宠溺笑,买买买! 霸道总裁现实版! 于是乎,不可遏制脑补了一些情节,虽然自己不是弯的,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被撩到了,小心脏砰砰砰的,跳的欢。 这么帅一女的,攻气十足,好a啊!爱了,爱了! 察觉到导购员的心不在焉,有点落伍了的秦大队长皱皱眉头,黑金卡在手指尖上一转,放进了导购员迟迟未伸出来的手里。 手心处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导购员一下惊醒,红着脸,“对,对不起。” 秦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没关系,去吧。” 话落,导购员红着脸,同手同脚的往柜台去,途中遇见打招呼的同事都没反应。 叶清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到这一幕,凑秦然跟前,好奇宝宝一般,“你把人小姑娘咋了?被勾了魂魄似的。” 秦然白了她一眼,打量了一下换好衣服的叶清,确实很适合她,拿起最后一件,灰色套头衫,几个大字母印着,店里最土气的一件。 叶清瞬间跳脚,“秦小然!姑奶奶不是你芭比娃娃!姑奶奶的光辉形象!” 秦然眼神淡淡的,但很有压迫力,塞叶清手里,不容拒绝,“去换!” “算您够狠。”叶清深吸一口气,她忍,转回了试衣间,嘴角一抹笑,不受控制的扬起来。 当然不会真换,换回自己的衣服,将透气的小窗户推到最开,单手一撑就翻了出去,另一条街道,繁华稍逊色,主要是一些卖烧烤小吃的。 没走两步,手臂就被大力钳制住,落入一个温暖胸膛,鼻子撞上去,微微一酸,差点就泪流满面。 “小丫头,我回来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二章 论起来得喊一声叔!(六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浑身儿的风尘气息,却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有安全感,忍不住的靠近,忍不住的依赖。 拳头捏了几道叶清才攒足力气将人给推开。 满脸的冷漠堆砌着,“你谁啊?见人就抱,是不是有病?要我帮你打个120过来吗?不收你代理费。” 闻言,慕晟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脸,很是配合的说道:“确实有病,不过却是用不上120了,有你,足够,药到病除。” 情话技能满点,除了撩,还是撩。 叶清感觉自己很错乱,分不出情绪,埋怨有之,欣喜有之,但她还是冷静的。 冷静的分析他说分手的那些话,分析他们现在的处境,也分析两人可能的未来。 后退一步,将距离再度拉大。 “慕晟,是你说的分手,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谁也别进一步,也别退一步,只是这样就好,不远不近。 说完,大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一点不带留恋的。 慕晟脚朝前一迈,接着又收回来,叹了口气,“小丫头脾气大,真不好哄啊!” 一个小青年气喘吁吁追过来,“慕哥!你突然之间走那么快干啥?” 慕晟摇摇头,双手插进裤兜,昂首挺胸,转过身子,和叶清相反的方向,“本来看见个认识的熟人,就追过来想说说话,没想到是我认错了。” “现在网红脸盛行嘛!长得像的,挺多,挺多。”小青年摸摸后脑勺,心道:认错了人吗?那还挺尴尬的。 于是避开了这个小插曲,絮絮叨叨说起其它的。 至于他具体说了一些什么,慕晟大多是没有听进去的,他现今满脑子里都是叶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想着,想着,忽然就笑起来,笑得很是畅快。 听闻这笑声,小青年一呆,定住步子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走吧,愣着干啥?”慕晟转过身抬起手招呼着由于自己忽然的笑而停顿原地,落后了的小青年。 小青年讷讷点头跟上,刚才慕哥的笑,怎么感觉和平常的不怎么一样啊。 似乎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晃晃脑袋,不再想。 这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何其多,若是都一一钻了牛角尖死胡同,那,活着多累啊! 作为一个乐天派,他向来不会为难自己。 ———————————— 服装店内。 导购小姐姐怀着激动心情将两套衣服包好,小跑拿过去递给秦然,“给,您的卡和衣服,请问还有其它需要吗?” 秦然摇摇头,将卡收回,起身接过衣服袋子,掂了掂,蛮轻的,也就占地大了点,实际还没一把空弹ak47重。 不是很能理解那些逛完一次街就累趴下大睡三日的女人们。 “不用了,就这样吧,谢谢。” 见秦然就要走,导购员有点懵,直接问出来了,“您不等等您的朋友了吗?” 秦然微笑,“她有事已经先走了。” 导购员啊了一声,她觉得自己一直看着这边的,并没有看见另一个好看小姐姐走啊! 有些狐疑的尝试性的推开了试衣间大门,果然没有人,换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挂衣架上,一阵风吹进来,她心里有点慌。 今天是遇到了什么?! 忽然,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导购员差点没尖叫着跳起来。 不是不想跳,是那只手力气确实大,压得她跳不起来,也叫不出声。 “小姐姐,你是在这里做兼职吗?” 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秦然。 导购员这才长舒一口气,有点奇怪她为何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嗯,今年大四,还没毕业,也就能做做兼职了。” 哦,没毕业,服务素养倒是不错。 秦然没收回手,保持着这个相对怪异的姿势,继续问:“哪个学校的?以后什么打算?” 导购员眼睛蓦地瞪大,溜儿圆的,小仓鼠一样,这位霸道女总裁怕不是看上她了?! 虽然自己确实觉得她很帅,但她还没有那种心思! 连连摆手,“京大管理系的,已经保研了,在这里的兼职下个月九号就结束了,准备毕业答辩,不会再来!” 微一品味,秦然笑了,这是把她当了不怀好意勾搭小姑娘的? 不过也确实别有用心来勾搭的,摸摸鼻子,低声:“黄家院街道,有家转角咖啡厅,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 说完,递了一张小卡片过去,跟季澜聊完后找服务生要的纸笔,自制的第一张宣传单。 简单涂鸦了一间小房子,以及一只眼睛,一句话。 转角遇见你,感谢彼岸那最美的邂逅,最美的你。 “我等你,最美的你。”情人呢喃一般,秦然翩然离去,留下小姑娘呆呆傻傻捂住发烫的脸。 手里小卡片攥紧,有些褶皱。 秦然提着俩袋子大摇大摆走了出去,直到彻底没入人流,那混迹人群的两个男子才皱起眉,对视一眼,兵分两路,一个贼眉鼠眼等在服装店门口,另一个跟着秦然离开的方向追过去了。 人跟丢了,不知什么时候,但跟着这个明显是熟人的女人,总能把人再引出来。 男子如是想着,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着,不觉间竟然走进了一个繁华街道里隐藏的荒凉巷陌,一个人也没有,偶有流浪猫狗从围墙上,水沟边窜过。 男人打了个寒颤,随即一个戏谑嗓音在耳边响起,“大叔你在找什么呢?是在找我吗?” 秦然不知何时坐在了一面矮墙上,摇晃着两条腿,笑得危险至极。 蓝色衬衫外面不知哪儿弄来件黑色皮风衣披着,手上一个银亮手铐玩具似的抡着,眉目凛然,在夕阳余晖里恍若死神降临,身披黑夜。 男子深吸一口气,自我壮胆,“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秦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跳了下来,正正落在男子面前,一个标准擒拿式,“咔塔”两声,“呐,我是华国好公民,来见义勇为。” 随后在男子惊恐非常悔不当初的目光里,秦然掏出手机拨通了110,报上一连串街道名。 扬长而去。 做好事不留名,见义勇为真公民。 男子呆愣愣瞧着,回神,早没了人影,天色慢慢暗下来,黑压压的在胸口,喘不上来气。 这都什么事?! 而离开的秦然没走两步就遇上了提溜某鼻青脸肿不明物体的叶清,指挥她把人丢过去作伴。 找了条长凳坐下,顺手不知哪里捏出来根棒棒糖,剥了糖纸送嘴里,“现在没有小苍蝇嗡嗡了,说吧,和越赫怎么回事?” 叶清坐她旁边,肩挨着肩,头一偏,靠了下去,“你之前不跟我说了越赫那离奇身世吗?我就去找他现在的爸妈和季家毓叔叔也就你公公都分别聊了聊,得了点有趣的信息。” 说到这里,叶清忽然极有兴致的问道:“你知道越赫是季爷爷哪个战友的遗腹子吗?” 秦然一愣,这一点她还真的没有上心,摇摇头,“不知道。” 叶清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压低声音,道:“他是古展锋老爷子的遗腹子,辈分可高着,要不是古家现在淡出去了圈子里,真论起来咱们都得喊他一声儿叔!” 秦然瞳孔一缩,想起了一些什么,但没表现出来,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叶清颔首,“自然,我还了解到,越赫五岁前的性子果真和你家季公子所说,胆小怕事,甚至软弱,打小就是受人欺负的,绰号小哭包,没啥朋友,真算得上的就一个,你也认识,贺梵贺老幺。”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三章 全世界不比一个你,把我打包带上吧!(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送去越家养了性子也不是立马就变了的,他爸无意间说漏了嘴,越赫十岁那年卷进了一起事故,恐怖袭击,当时还闹挺大的,不过政府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就压下来了,而且社会最不缺的就是话题,只要没发生自己身上,时间很快就能冲淡。” “那之后越赫的性子就愈发张扬,尤其和异性相处方面,你一定不敢想去,他十五岁就去找女人了,虽然没到最后,但也……” “总而言之,性子大变的越赫让我蛮好奇的,正巧他把我当成了猎物,何妨接触看看?” 一气说完,叶清有点渴,腾地起身,“我去买瓶矿泉水。” 然后不等秦然回答就风风火火跑开了。 秦然神色始终淡淡,站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一个金发男子抱臂靠在路灯杆子上,慵懒散漫。 秦然低笑,“谢谢你的皮风衣,不过我看款式是女的,就不还你了。” 亚伦点头,“本就是按你尺寸订做的,你满意就好。” 秦然勾起半边的唇角,夕阳下沉很快,暮色很快洇染了整片天空,小雨淅淅沥沥就下起来了。 抬手,雨水滴落掌心,汇聚在一起,晶莹剔透。 “你想要怎么样?” 秦然有些烦躁,这个人,有时候表现得恨不能杀她而后快,有时候又流露出杀她不够的疯狂,如今又是老友一般的对待,让她完全捉摸不透。 亚伦没有恼火,只道:“做你自己便好。” 平平淡淡一句话,老友闲谈的熟捻亲近,却让秦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思量着,亚伦已经撑起伞递给了她,随后转身步入雨幕,挺拔的身影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个人。 秦然大力甩甩头,伞柄处的温度,嗤了声,呢喃:“吃错药了今天?” 裤兜一阵震动。 取出,是叶清,秦然嘴角一弯,接通,怒气冲冲的声音:“去哪儿了?秦三岁你知不知道乱跑让人担心。” “碰见熟人,聊了两句。”秦然淡淡道。 叶清噎住,“在哪儿呢?我过来。” “坐板凳上,脑袋转九点钟方向,准备迎接你队长的飒爽英姿。” 喔,见鬼的飒爽英姿哦! 叶清连连翻白眼,立马就掐断了电话,真·好不要脸一女的! 其实秦然走出去的距离真心不近,之前走过去时心里揣着事,感觉也就几步路。 然而,往回走时才惊觉,这是巨人的几步路…… 足足走了三分钟,耗尽了叶清的耐性,不知道第几次抬起手腕看表,也不知道第几次翻出手机犹豫要不要打通。 那蓝白衬衣搭着沉黑的皮风衣,很显眼,怪异得很显眼。 奈何穿得人是秦然,天生衣架子,身材适中,怎么都能撑出气场来,手里拎着之前嫌碍事搁一边儿的衣袋子,妥妥男友力max。 “清美人,看这儿呢!”秦然笑着招呼,俩袋子都提一手上,空出来的手挥了挥。 叶清一下跳起来,怒从心来,主要气怒自己,她咋就这么听话,居然一直乖乖坐着等她?! 秦然哑然,等着叶清端着气势走过来,取出剩下的一支棒棒糖,贴心的拆了糖纸送进叶清嘴巴里。 “你喜欢的草莓味。” 胸口积攒的怒火骤然间熄灭了,一点不剩,真的是无可奈何,谁叫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瞅着那不协调又别有番风味的皮衣,捻了捻,不是随手捡的地摊货之流,绝对的上品。 问道:“哪儿抢来的?” 秦然挑起眼角眉梢,满满的得意劲儿,“熟人送的。” 眨眨眼睛,叶清表示很不信,说有熟人聊两句尚且能说过去,但送衣服这事儿吧,对象是秦然,她记忆里边儿没哪个熟人会这么干,而且这件儿还是明显就价值不菲量身定做的,“刚过去见的那个?哪个?” 秦然看懂她表情,嗤笑,“我这么帅,人送件衣服给我咋了?” “暗恋你?”叶清白眼,没多走心的道。 秦然一个恍惚,随即摇摇头,“我是有家室的,大家都知道,给小名哥哥守身如玉。” 叶清作恶心呕吐状,还小名哥哥呢!没好气道:“少岔开话题,你那熟人是我熟人不?” 秦然一脸不可说的神秘,打了个哈哈,“算是,也不算是。” 叶清七窍生烟,气的,这德行!亏季公子能顺着她。 “说句准的!” 秦然手一勾,皮衣就脱手上了,炫酷一抡搭在了肩膀上,“亚伦。” 叶清倏地愣住,回神时秦然已经走到前一个街口,挑着下巴催促。 走过去,睁大眼仔细看秦然的表情,没什么不妥当,“你,没事吧!” 秦然微笑,拍拍叶清脑袋,“你队长没那么脆弱,后天归队,把你那档子事儿处理好了啊!否则,一百组套餐别怪我没提醒你。” 叶清欣然应允,晃了眼四周,没人,遂迅速一军礼:“成啊!妖狐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心一簇,“我之前出去遇见慕晟了,他跟一个小青年在一起,我感觉有点不对。” 秦然表情也严肃了一些,收了玩笑,“你哥呢?联系你没?” 叶清摇摇头,除了从秦然那里知道他是安全的以外,她对叶晚的事情没刻意去关注,叶晚也没单独联系过她。 秦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道:“你别担心,做好手上的事儿,慕晟叶晚现在在做的事情我会调查。” 叶清一怔,秦然用的词是调查,不是联系或询问。 眉目有些黯淡下,“好。” 秦然没多说,有些事情挑明了,伤感情。 ———————————— “明天就回去?”季名从后面抱住秦然的腰身,点点胡茬蹭着她颈窝。 秦然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虽然早有决断,也做好了准备,但有点舍不得了,“真想把你打包一起带走。” 喟叹一声,秦然回转身子,也抱住了季名,两人拥抱住彼此,感受着紧贴的胸腔里的跳动,气氛不自觉就暧昧起来。 季名忽然一笑,直接从喉咙里面传出来的笑声,“秦小然,我失业了,你要包养我吗?” 秦然愣住,暧昧气氛戛然而止,明白了季名的意有所指,怒气上涌,“季小名你丫混脑子了?” 季名不在意她这虚张声势的怒火,权当作夫妻情调了,微微低头噙住那水晶果冻一般的嘴唇,轻轻描摹那唇形和上面深情的纹路。 直到呼吸乱成一团才放开了她,低语,似誓言:“秦小然,谁也不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国家不行,责任也不行。” “秦小然,你记住了,全世界不比一个你。” “所以,把我打包带上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四章 从今往后,我是你的手下,追随你一生一世(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所以,把我打包带上吧!” 秦然蓦地僵住,这是她一直想的,但没办法付诸行动的,不是不能,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她知道有一点,他的舞台是在外面的世界。 她不愿困顿他的理想。 只希望他能振翅青空,天际翱翔。 如是想,也就如是说了,“季名,你我是不同的,我有必须要做的,你也有,你有你的梦想要去实现,你的家族兴衰命运要去担负,你不能这么任性的,这样叫我,情何以堪啊!” 季名好笑的捏住她鼻头,“秦小然,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记住了。” “没了我,家族不会倒,公司也不会破产,地球照样转得欢,可是秦小然,你要是没了我陪着,是不是就太可怜了啊!我舍不得放你一个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队友,也知道回到那里你是欢喜的,但我更加的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知道你不习惯于表达、倾诉,知道你是真的真的很需要我的。” “所以,汝之信仰即吾之信仰,汝之荣耀即吾之荣耀,从今往后,我做你的兵,追随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誓言一般,浸润了秦然干涸的心河,此刻才明了为何情深不寿,维持这如海深情,真的需要很多很多努力。 “好,把你装进我的行李箱。” 再多的言语,也不如心心相印欢喜。 “以后退役,我们从小的工作室作起吧!不需要发展到很大,只要你我欢喜。” “我哥那咖啡厅给你了?”季名没应是,也没拒绝,反而问道。 秦然失笑,她不记得自己跟他提起过,“你倒是什么都清楚,心里搁了明镜似的,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季名眨眨眼,“我也有小心思,就是看看你的小心思怎么转的。” 秦然扬唇,“那我以后还是坦白从宽好了,总被你抓包的日子不好过啊!” 季名揽着她,低声笑着,“那件皮风衣,给个解释呗!” 秦然嘴张了张,凑上去吻季名嘴角,“一老熟人送的,款式挺合我意的,索性就留下来了,不过我家小名哥哥要是这么介意的话,那,赶明儿我就给扔了吧!” 左右一件算不上太喜欢的衣服,比不上她男人,若是让季名不自在了,徒生隔阂,得不偿失。 季名被她逗乐了,这么可爱的吗?他介意就扔,跟他就一妒夫似的,跟这种老熟人计较,实在跌了他季家公子的份儿! “喜欢就留着,以后要还有看上的,告诉小名哥哥小名哥哥给你买!” “这么大方?”秦然发出惊异的声音。 惹得季名眼神一热,扣住她手腕儿,有些心猿意马,“鬼丫头,饶不了你。” “别啊,小名哥哥,明儿个得起大早,就不折腾了吧!”秦然敏感察觉他话里有话,有点怂的求饶。 季名笑得邪肆,“秦小然,别怂啊!拿出你京城军区小霸王的范儿来!跟哥哥大战三百回合!” “去你的!臭流氓!”秦然脸臊得通红通红,手上脚上同时一个用力。 只听“噗通”一声响亮,季名同志光荣就义,滚下了床。 紧接而来的是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撒下,落了满室的温柔似水。 秦然睁开眼,看着地上睡正香的季名,微微一笑,脚丫子伸到他脸上,点了点:“季小名,起来了。” 季名唔哝两声才睁开眼,捏住秦然那调皮不安分的脚丫子,在她脚心挠了挠,“哥的俊脸就被你臭脚丫子给非礼了,负不负责?” “负!当然得负!”秦然笑着缩回了脚,挠什么挠,虽然她并不怕痒,但多少有点难为情,还自行脑补到了张无忌抠赵敏小妖女脚丫子那一段。 “那我们秦队长打算怎么对我负这个责?”季名大力把人从床上面拽来了怀里,软玉温香,难怪了君王不早朝,佳人在怀,良辰好景,哪里舍得! 秦然惊呼一声就跌了热火胸膛上,没好气,“是谁说要当我的兵追随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现在就开始以下犯上了?” 季名低笑,嗓音还带着刚醒来时的喑哑磁性,“这可不是以下犯上,这叫闺房情趣。” 秦然满头黑线:“……” 去你丫的闺房情趣,她不需要! “然然,荒淫也有个度吧!外面司机都等你好久了,快下来!”忽然,叶清扯着大喇叭似的声音顺着窗户传了进来。 秦然猛地回神,目光灼灼看着季名,俩手臂往季名胳肢窝下一撑,然后一个倾身,标准俯卧撑,言笑晏晏。 嘴唇在季名额头印下,声音里满是笑意,“蓝颜祸水,我去收拾了,你就别送了,左右你已经被我划进行李名录了,对我有点安全感。” 季名耳根子一热,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秦然已经潇洒的抽身而去,动作麻利的进了洗漱间,水声哗哗的响。 岁月静好,人间最值得。 秦小然,我想,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决定就是爱上你,走进你的世界。 看到了不那么光鲜亮丽的景色。 也看到了最纯净热血的信仰所在。 很期待,很期待,那不一样的风景。 不到半小时,洗漱,穿戴,早餐,雷厉风行。 没有跟季名打招呼,秦然径直拎着行李箱下楼钻进特地来接的车里。 车里,司机坐立不安在副驾驶位上,无比渴望升起个挡板,把自己遮掩严实。 “怎么欺负人家小哥哥了?”秦然见状不由失笑,调侃道。 叶清挑眉,摆摆手,“那小哥哥就先下去抽支烟,我和然然说两句话。” 司机如蒙大赦,跟后面有恶狗追着似的,眨眼就不知去了哪里。 “要说啥?”秦然坐进后座,舒舒服服的靠着,问。 叶清偏过头,丢过去一文件袋,“批复下来了,以后您老心理问题,姑奶奶包圆了,三天一小聊,七天一大聊。” 秦然接了手里,就着扇了扇风,挺厚实,“效率挺高啊,最近。” 叶清不置可否,“那是,姑奶奶为了你可是把啥关系都动用上了,以后你也讲讲良心,配合点。” 秦然微笑,拱拱手:“叶医生,往后请多指教。” 叶清浑身一抖,总有种小俩口民政局刚领了红本互道余生路很长请彼此指教的即视感。 “好了,那你先去,我们后续跟上,只是短时间肯定汇合不了了。” 秦然点点头,虽然四方队是全员召回,但如今也是将近解散状态,大都被分散在了不同地方,天南地北的遥远。 名为给下半年招兵做准备,实际上也就是警告他们安分点注意点,算是最后通牒了。 叹口气,“咱们那一批就剩下十四个人了吧,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也都不是原来模样了,叶小清,你后悔吗?” 叶清一撩耳边鬓发,“秦小然,这种混账话要再来第二遍,姑奶奶打不赢你也要咬你块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五章 那轻狂少年时 (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什么?!带新兵?!”秦然张大嘴巴,戴帽子的手猛然间就顿住了,差点没给甩飞出去,看着乔觉有点反应不过来,渴望能够听见一个否定的答案, 乔觉却是笑的温和,看得秦然头皮发麻。 分明一北方糙汉子嘛!小麦色皮肤,方方正正国字脸,可一想想这张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来的场面,愣的是渗人! “上级命令,你服从就行了。”乔觉打着官腔,没有明确给出理由。 “说好的主要为招兵瞅瞅而已,我就一来混日子的,怎么就得去带新兵了?”秦然跳脚道,本来觉得只是参观参观各兵团的训练,偶尔加入一下,相互讨论一下,做个安静的旁观者的,可怎么就变成了个当事人?! 肩负重任的赶脚! 乔觉挑起眉梢,“你觉得国家培养你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当米虫的?你难道还真想着回来了躲清静?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你的良心吗?摸摸去!” 良心是什么?可以吃吗?不可以的话,要来何用啊! 这现实的世界…… 秦然撇撇嘴,“大队,能给点活路不?你也知道的,就我这暴脾气,还有这一身过人武艺,您难不成还想要重演七年前的桩桩惨剧?我以为那些个教训会把我永远划到新兵连的黑名单里不放出来。” 乔觉笑笑,也想起了那时候她们闹腾出来的事儿,件件桩桩的都让人啼笑皆非,于是相当坦诚的说道:“本来是没打算让你过去的,但鉴于你那天训练场的传奇表现,以及咱领导对你真不怎么放心,所以,跟新兵一起练练,成了,就皆大欢喜,不成的话,也不会坏事。” “我秦然出马,还能有不成的可能?”秦然惊奇的扬起眉峰来,半只眼眯着。 乔觉当没听见,“少给老子作妖!” 哼唧! 秦然故作冷漠的嗯了一声,忽然问:“我家季小名要来,你知道吧。” 乔觉瞅着她,还骄傲上来了,被男人动用特权一路追进部队里来了,是很值得得意的一件事儿吗?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思想觉悟亟需要提高! “上级安排,不知道,对了,你过去冀三十四师新兵营报道之前记得先写份检讨给我,放桌上就行,态度端正点,我还有会议,懒得和你瞎掰扯些有的没的。” 说完,乔觉就走开了,秦然摸摸鼻子,是欠份检讨,那就写呗,写呗,又不费多大点儿事。 所谓不费多大点事,秦然还是写了大半天,期间食堂囫囵了一顿,搁下签字笔时,抬眼看钟,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乔觉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时就看见这鸠占鹊巢的人还没走,笑了:“哟,还没走呢!难得这么认真,还是赖着不想走了?把检讨拿来我看看?” 秦然伸了一个懒腰才把手里东西递过去,骨骼伸展的咔咔咔的。 乔觉接过的同时嗤了一声,手指在纸上点了点,粗糙质感,也不知哪里翻出来的年代老纸! “难怪你这么慢,都什么年代了,还手写呢!主要这字还丑,啧啧,我家白狗蛋儿拿爪子挠两下子都比你这好看,挺有自信,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 秦然翻起白眼,字不好看怪她咯,反正她自觉尽力了,至少语文老师没来找她麻烦。 “看完没?没问题我过去报道了,今天迟到有点久,我真的不喜欢听思想教育的,都是您的锅,我可不背。” 乔觉捏着检讨书就给了秦然一个暴栗,有理了她!呵呵笑道:“要反天啊!走吧,我送你过去,一定叫领导在这段时间好好关照你!” “大队,不用了,您好好休息。”秦然表情忽然严肃,敬了一个军礼就小跑出了办公室。 她不需要好好的照顾。 军区小霸王,哪哪儿不熟悉?三拐两拐的,驾轻就熟,十来分钟就走到了冀区新兵训练营。 训练还在继续,都是今年新应征入伍的,今天刚好第二周。 她这个迟到的教官…… 观赏了一会儿,一个正在组织训练的男军官朝她走过来,拧着眉,“你是……” 军官的衣服,看款式有点旧了,大概几年前的,但洗的很干净,穿身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不过略微让他在意的是,没有戴上肩章,胸口也是空白,没有勋章绶带之流。 之前接到消息,要来个新教官,等了一天没见人,这个算唯一一个有可能的。 秦然回过神,露出一个笑容,“顺便看看,不可以吗?” 男军官眉心蹙着,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新兵训练自然没有不许观看的道理,但是因为地方和别的军团可以分离,比较偏,没人会特意过来看。 见状,秦然叹了口气,遇上个轴性子的,不把她的来路弄清楚,这批新兵怕就要被练死在这里也没人管了。 瞟了眼男军官胸前,熊连傲,一杠两星,两个三等功勋章。 “熊教官是吧!我叫秦然,被临时调过来的空降兵,之后的三个月就是战友了,请多多指教。” 熊连傲这才缓和了神色,点点头,“我带你进去吧!营长等你很久了。” 秦然摸摸鼻子,问:“营长多久下班?” 熊连傲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想看他们训练?” 秦然点点头,“嗯,熟悉熟悉情况。” 熊连傲也不再强求,道:“那等七点结束了,我再陪你过去。” 还挺好说话的,秦然多少有点讶异,原本都打算先去见了人再过来的。 “怎么?奇怪我不把你立马就领营长跟前去?”熊连傲看出来秦然的疑惑,笑道。 秦然不置可否,等待他接下来的解释。 熊连傲却没多说,只道:“反正等了一天了,多等一小时差不了多少。” 秦然:真的是好强大的理由啊……这个营里的人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这样,秦然倒是对那个未曾谋面的营长大人十二分的好奇了。 玩味一笑,才一周新兵训练就开始涉及单兵技能的训练了,着实有意思,这批新兵虽然吃力些,但也坚持了下来。 看来,上面把她调过来这里也是别有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有趣。 “秦教官,你不是对他们训练挺有兴趣的吗?可要过来给这帮新兵蛋子做个示范?”忽的,一个朗越声音响起。 秦然应和了一句,活动下手脚算是初次见面的打招呼。 “嗯呐,就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六章 谁欺负你我打谁!(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因为之前观看了许久,秦然对这些新晋猎者的训练科目都了熟于胸,对于熊连傲的邀请,可算是到了心坎上,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 慢慢踱着步过去,许多猎者都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奇有之,惊艳有之,总之把人剥开来的打量。 但也有几个趁着这个时间间隔大口大口喘气,争取恢复体力。 秦然眼里划过一抹赞赏。 下一刻,眼神凝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背影凄凄惨惨的不怎么好,似乎刚被人揍了,连头发丝都乱糟糟冲向不同的方向。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他是见到自己过来,唯一背转身子的那一个。 目光幽转,些许戾气透出,笑容更加鲜艳。 直直朝那个人的方向走去,站他背后,在他脑袋上抓挠了两下,原本就很乱的头发,瞬间就不能看了。 “现在知道委屈了?”嗓音凉凉的,秦然露出个带寒意的笑。 那人身子一僵,始终没有转过头,腰杆挺得直直的。 秦然差点笑出来,但看着他模样,止不住火大,她的季小名,除了她就没谁可以欺负! “谁打的?我记得新人期间应该禁止私自斗殴吧!”把头转向看戏吃瓜的四周,秦然忽然开口。 熊连傲走了过来,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四下比划比划拳脚什么的,在连队里算不得什么,可新人期间是绝对禁止的。 不成文,潜规则。 不提便罢,提了就是大事。 “秦猎教,这事儿吧……”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挨得近的一个猎人站了起来,挑衅的望着秦然,“我打的,怎么了?这可不是私下斗殴,只不过互相间的切磋罢了。” 说完凑近季名,压低了声音,但周围一圈的人都是能够听见的,“怪不得能半路插进来,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秦然皱皱眉,这所谓新兵营恐怕真不那么简单,一股拗劲儿上来,伸手攥住了那士兵的衣领,气势铺张开来,“谁欺负他,小爷就揍谁!” 转头,笑意张扬,“熊猎教,我跟这位猎人同志切磋一下,请你做个见证,不算违规吧!” 熊连傲脸色有些难看,十分后悔把这个扛把子的刺头·未来同事,留下来看热闹。 这下可难收场了。 要是一早把人就送猎长那里去,哪儿来的这么多的糟心事! 不管熊连傲什么心思,秦然打定了主意要做的,自然不会因为什么外界阻力而终止。 率先走到训练场中央,抬起一只手,“朋友,你先请吧!” 那人眸光微动,嘴角上扬,“你真要跟我打?” 秦然慢条斯理把袖子挽到膀子,露出白皙的肌肤来,但离得比较近的还是可以看到上面横七竖八的浅淡疤痕。 士兵自然看见,抿抿嘴,当猎人的,手上有伤很正常,可这样的伤痕,只可能是实战留下的,参加实战是每一个猎人的梦想,他也不例外。 吸了一口气,沉沉吐出,报出名字:“冀区新猎营二猎连三班李原,秦猎教,得罪了。” 秦然点点头,“冀区第二十三猎队,秦然。” 李原眼一眯,第二十三猎队的啊,那个冀区唯一的一个混合编制,不仅人数少,还年龄普遍的小,职位都高的离谱。 他一直目标的地方。 这个人,来自那里吗? 眼中战意熊熊,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被下战帖不得不战,那么现在就是为了验证一些什么,甚至决定将来路怎么走的主动迎战。 握紧拳头就要打出去,黑影一闪,原本坐地上装雕塑的季名忽然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你干什么?” “季小名,给我让开!” 季名朝着秦然微微一笑,“别闹了,李原和我开玩笑呢!” 秦然眸中神光一闪,把人拉一边,“熊猎教,有劳帮我看着这个呆头鹅。” “李原同志,我们继续。” 李原点点头,一个健步冲出,秦然神色不动,稳如泰山,那拳头脚风的直到了近前才偏身闪避。 抬手一勾拳,再出腿脚硬抗上李原那扫堂腿,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李原瞳孔一瞬间放大,暗道不好,下一刹那整个人就被劈倒在地,一脚踢进了心窝子,差点没喘上来气。 恍恍惚惚的,衣领子又被拽起。 “服不服?” 绝对性碾压,所有人都看眼里,一场比试,一拳两脚,根本就没有李原反抗的机会,如果真的是战场,早就死上百次了。 “服,服了。”李原吐出一口血沫星子,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看秦然的眼睛亮闪闪的。 这就是那只队伍的实力吗? 秦然微一笑,拽着李原站稳了才放开,“想来我这里?现在可还差远了,就算再给你三年也未必可以,你不适合,幻想与现实,总是差距很大,不过怎么走怎么选就是你的事了。” “我为什么不适合?”几乎是吼出来的,李原眼睛微红,似很不能接受秦然的评价。 秦然眼神幽深,“就四个字,自视甚高,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以为自己练过一点,就可以碾压别人,天下第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看不起战友你凭什么当猎人?” 话音落下,李原脸色惨白,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跟蔫儿的白菜一般。 熊连傲有些不赞同看着她,示意少说两句,这届新加入的猎人里,他最看好的就是这个李原,武术世家,根正苗红,未来可期。 但秦然说的每一点都是事实,被他忽略,刻意忽略去的事实。 “好了,今天下午就到这里,解散,七点半还是岩壁那里集合,去吃饭!” 熊连傲带着烦躁的心情,挥挥手解散了猎人们。 可猎人们却都跟没听见似的,胶着在自己的思想里。 “季小名,晚上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正当每个人都陷入沉思之时,秦然忽然开口。 季名一愣,只看见她大步跟着熊连傲离去的背影,显然心情不很美妙,不由得摸摸鼻子,他哪儿惹着这丫头了。 “那个跟你一样空降过来的新猎秀,跟你啥关系?亲戚家的弟弟?”熊连傲压下心里躁动,玩笑似的问。 秦然奇怪的瞅着他,怎么就觉得是她亲戚家小弟弟了,她看着很老?虽然不很介意当季名的姐姐,但女人嘛,对年龄问题天生的敏感。 “我比他小!还有,他是我男人,扯了证的。”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服兜里抠出来一红本,打开晃了晃。 熊连傲脚步顿住,一个蹑踟,差点摔倒,比出大拇指,真想发一条微博,名字就叫做:“偶拾一枚随身携带结婚证的狠人!” “不放心?把人弄进来看着,真有你的。”熊连傲惊讶够了,随即满怀着笑意道。 秦然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可不是我不放心他,是他不放心我,毕竟我这么帅。” 毕竟我这么帅…… 熊连傲一噎,无言以对了。 估摸着还有段儿距离,为了避开猎者的人流,两人特意绕了大转,路程远了近半。 “李原打我男人,你似乎不乐意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秦然想了想,问道。 熊连傲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唉了一声,“这事儿,本来该猎长跟你讲,不过你都问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大概也看出来了,这届新猎秀的年龄在历届看普遍偏大,他们可不是普普通通分配过来训练的,都是经过了三年的层层选拔,专门培养的单兵精英,季名是唯一一个空降的,今天不挨这顿打,以后也得挨,我要管了这事儿,他怕才要真的在这里混不下去。”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世界欠我们一个秦教官!(五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专门培养的精英?上面的领导果然会玩,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当这群精英的教官,也不那么无趣了。 秦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拍拍熊连傲肩头,“虽然理解你,但是,谁欺负我男人,我肯定打回去,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我真的很护短,拗起来自己都害怕。” 呵呵哒一声儿,熊连傲真的不说话了。 沉默里走路速度都会变快几成,到营长办公室门口时,天色还未全然暗下来,亮堂堂的。 熊连傲上前一步,叩响门。 “营长,我带新来做交接的秦教官过来了。” 门没有关,不用刻意去察看,秦然自然的一个眼神扫过,就是认真埋首工作的营长。 抬起头来,挺脸熟,但确实没有见过,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报告营长,第二十三师一大队秦然前来报道!” 立正敬礼,秦然难得严肃脸。 营长笑笑,“小然你进来,小熊就先下去,今晚二连的训练还是你带。” 熊连傲颔首,敬了一个礼就走了。 秦然依言走进去,办公室整理得很规整,不是乔觉那种只为了应付检查的规整,而是各方面的整洁,连书架上的书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的。 大概是个强迫症,看着营长,秦然心里暗自想道。 “小然啊,还记得上次见你,你还躺医院保温箱,眨眼都这么大了。” 营长忽然感慨。 话里就透露出一个信息,他认识自己爹妈,还很熟。 毕竟,能看见出生的自己,不会是不熟的人。 “营长是……?”秦然微笑,问道。 营长哈哈大笑,“没外人就叫安伯伯吧!我跟你父亲秦山可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只可惜,哎……” 说到这里,营长眼神一黯,脸色紧绷住,按着秦然的肩,轻拍了拍。 秦然摇摇头,“我没事的,营长不用担心我的感受,过去太久,悲伤的滋味也没那么浓郁了。” 营长愕然,不由笑笑,没继续这个话题,“知道领导把你派来这儿什么用意吗?” 秦然摇摇头,虽然知道了这营的不一般,但心里还是打嘀咕,想不明白。 营长把办公桌上一文件拿起来递给秦然,“我做了点标记,职业病。” 秦然接过一看,手一抖,这不是她那手写检讨?!应该是扫描过后传真过来的,上面多了些字迹,笔锋刚劲有力。 一时间哭笑不得,“营长,大队真是,把这也给你看?” 营长笑了两声,眯眼看着她,眼神挺深:“这是埋怨上了?这可不是小乔主动拿给我的,是我厚着脸皮去要的,不仅这些,还包括了比这些年所有经历的档案,你写的任务报告,一些相关资料,以及,心理测评报告。” 秦然抿住嘴,看不出来神色。 哪怕营长一直盯着,也没瞧出破绽来,摇着头笑道:“怎么,怕了不成?” 秦然忽笑起来,“我明白了,营长放心,秦然不会让您和上级领导失望的。” “好孩子,”营长颇欣慰看着秦然,“我给你的批注你好好看看,晚上训练你也过去,和小熊做个交接,明儿起,他回原部队,你顶上。” 点点头,秦然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一来就抢走了熊连傲的饭碗,怕是要招了众怒。 见识了自己身手,不敢明着反抗,暗里使绊子也不是不可以。 “您可真给我出难题。”拿好了被批注的检讨书,秦然笑着道。 营长摆摆手,“你的能力,要是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我也不会配合小乔力排众议把你拉这里面来了,好好干。” 秦然颔首,“那我就先出去了,营长再见。” “去吧,我给你舞台,你也给我收敛点,别打我脸面。”营长把人送到了门口,玩笑道。 秦然努努嘴,“这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安叔您多担待点。” 说完就走了个没影儿,营长没好气啐了口唾沫,“小兔崽子!还讹上老子来收拾烂摊子了。” 不论营长这方怎么炸毛到无可奈何,秦然已经到了食堂,士兵们狼吞虎咽,一颗米都没给她剩下。 还是熊连傲看见她,领路到了后厨,花言巧语炊事班班长给开了小灶,两菜一汤,没米饭,就着馒头也算过了一顿。 季名则被新战友们团团围住,询问和秦然的关系,他没得秦然允许,也不打算冒冒然露了两人的关系,让她为难,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不过这并没有打消战士们的热情,各种旁敲侧击,曲线救国,想要打听到一些秦然的信息。 季名无奈之下也就挑拣着无关紧要的说了说,仍旧惹了一片唏嘘。 七点半,晚训集合。 “这是我最后一次带你们,如果不出意外,除了将来分往我所在部队的,我们见面机会渺茫,所以,请珍惜今晚吧!”开门见山,一集合熊连傲就开口道。 “教官,你要走?为什么啊?”不少士兵都闹腾起来,虽然短短两周时间,但也相处出来了一些感情,突然就要分别,以后还可能再也见不到,难免伤感不情愿。 “好了,都安静!以后秦教官将接替我来带大家完成新兵期间接下来的训练。”熊连傲不怕事大的继续补充道。 话外之音,不管有没有这个意思,都能被理解出来。 一,他走,是因为秦然来了。 二,他没有犯错,这不是正常调迁。 空降的秦然自然被拉了一波仇恨值。 熊连傲感觉到士兵们的骚动与愤怒,并不去解释,大声道:“立正!” “稍息!” “向右看齐!” “停止间转法训练开始!向右转!” “向右转!” “向右转!” “向左转!” “向后转!” “行进间队列!” “立正!” “稍息!” “原地踏步走!” “齐步走!” “正步走!” “齐步走!” “跑步走!负重三公里!” 一套入门的队列训练,花了足足半小时,让众士兵都有种回到了来到军营第一天的感觉。 “做得不错,秦教官,你觉得如何?”熊连傲忽然把话头递给了秦然。 秦然轻笑,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差劲!” 一个士兵一下跳出来,积攒的怒火爆发,“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别以为身手好点,背后有人撑腰就可以随意否定我们了,就一个垃圾女人,也配?!” 这话一出,熊连傲脸色大变,这话严重了,直接涉及人身攻击和性别歧视了。 看向秦然。 秦然面上却没有恼色,只道:“熊教官,帮忙下下口令,他们这几天所有训练项目,我过一遍。” 熊连傲点点头,下令道:“赵雄出列,军姿站好!其他人,坐下!都看好了秦教官的示范!” 赵雄拳头紧了紧,一步不挪。 秦然唇角一勾,上前直接一腿踢出,赵雄跌倒在地。 “不用了,让他坐着看,看的清楚些。” 一个半小时,一气呵成,从停止间行进间的队列练习到体能上的拔高训练,百米冲刺,负重越野,徒手攀岩,武装泅渡,再到军体拳。 士兵们从之前的看笑话,到了后来的佩服专注,原来那些看似枯燥的训练,做到极致,是这么帅气有范儿! 原本的抵触渐渐消失。 军营是一个单纯的地方,厌恶和认可都来的简简单单轻轻易易。 总而言之,一句话形容这群新兵的内心腹诽:世界欠他们一个秦教官! 季名扬着唇,他家秦小然就是这么多优秀,不管在哪里,都是最闪亮那一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八章 别对不起自己的选择(六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如何?你们是不是差劲爆了?”就着衣袖抹了一把汗,秦然笑着道,除了挑衅,更多是畅快。 多少年了,没有过这种拿汗水去拼搏的感觉了,潮点话说,就是佛系。 年轻人,该有的是朝气,不论见什么都去拼一把的朝气,傻气! “是!差劲爆了!”不知是谁率先吼了起来。 其他人也渐渐不甘落后吼着,吼着也笑着。 赵雄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秦然对熊连傲点点头,大步一踏,伸手就扯了赵雄的肩章,声音凉薄:“送回原部队,告诉他领导,我建议重新考察下他配不配这荣誉,配不配这军装!” 鸦雀无声,没有人反驳,包括赵雄自己,脸色惨白。 性别歧视在部队里不少见,但摆明面上来就不可能简单解决,杀鸡儆猴,撞上枪口只能算他活该如此。 “今天,教你们件事儿,没金刚钻少揽瓷器活!熊教官,我会跟营长申请和你一起管二连,别忙着收拾行李。”秦然冷冷转身,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熊连傲身上。 既然是人才,没必要放走,何况她也能轻松点,何乐而不为?这位熊教官内心深处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的吧!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因为自己没了,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疙瘩。 卖个人情,于她,不是难事。 愣住,熊连傲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成,这帮兔崽子,我帮你多调教调教。” ———————————— “就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带你屋去享受一把。”季名洗完澡头没擦干就冲来了秦然办公室。 媳妇儿传召,自然急。 秦然却是眼神淡淡看着他,语气态度都是公事公办:“今天为什么跟李原起冲突?” 季名怔了怔,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空降的,对比他们努力过来,自然招恨。” “少给我插科打诨,你要没触人底线,人至于冒着犯军规的险跟你动手?季名!如果你就这态度,那么今晚就给我收拾铺盖卷走人!部队不留你这大少爷!”秦然脸色一冷,声音里不掩饰怒火。 季名僵住,自然听出她每一个字都是来真的,真的生气,真的想把自己赶走。 “我说我就是关系户怎了,至少我有本事来了。”季名讷讷回应道,底气不足,他确实有错,被打也多半自找。 秦然哼了声,不出意料,语气略重,“季名,我希望你知道这里是部队,不是你的公司,希望你的一言一行都对得起这身军装,尤其对得起你的选择,不然,你还是离开的好。” 季名赶忙点头,伸手就去抱秦然,“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然儿,你别这样。” 秦然身上吃痛,一把推开他,脸有点白,指着办公室高悬的国旗,以及书写着精忠报国的匾额,“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季名察觉手上黏腻,急道:“你受了伤?还是旧伤又裂开了?我带你去医务室,或者医药箱哪里,我给你处理了。” 秦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季名真是她这辈子的克星,败给他了。 伸手指了一个地儿,季名赶忙过去,果然是医药箱。 拿过来,脱下秦然的军服,衬衣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主要是在左肩那一块,手臂,后背多多少少都有。 心疼不已,用碘酒消完毒,刚要上药,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是李原。 季名眼神一厉,迅速拉起秦然的衣服,瞪过去,“不知道敲门的吗?” 李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尽管季名动作很快,他实际什么都没看清,但那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记下了。 “秦教官……” 秦然却一点不尴尬,泰然自若的扣好衣服,拍拍季名,算是顺毛,问:“什么事?” 李原愣了愣才磕磕绊绊开口,外面有一个士兵找秦然,似乎刚结束训练,挺着急的样子。 正巧遇上,加之注意到秦然办公室没关灯,便帮了这举手之劳,只是没想到刚好来撞见刚才那尴尬一幕。 没忍住,问:“秦教官,你和季名?” 秦然没有隐瞒,而是再次舀出来了结婚证,啪地摊开,指着季名,郑重道:“他,我男人。” 傻了眼的李原:哦,知道了,教官的男人。 季名:…… 他是该开心秦然的坦诚,还是伤心自己再度背上软耳朵称号? “让外面那个多等下,我马上就下去。”秦然补充道。 李原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下去告诉他。” 话留下,李原就忙不迭走了。 季名低嗤一声,“还算识相。” 秦然失笑,上前把门反锁,大咧咧脱了慌忙套上的外衣,“唔,又蹭了,重新消下毒?” 季名眸色一沉,“迟早揍回去!” “不都给你揍回去了?”秦然感觉自己有点无言,“好了,好了,疼着呢!快弄好。” 季名翻个白眼,“倒是还知道疼,怎么疼不死你。” “不舍得你心疼呀。”秦然浅笑吟吟。 季名没理她,就会说漂亮话。 ————————————— “秦队!”看见远远走过来的秦然,一如上次的懒散闲适,罗晨赶忙喊道。 嘿,这称呼! 一旁闲聊套近乎被打断的李原愣住,忽然想起来什么,秦教官,秦队,秦然…… “罗晨?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考虑好了?”秦然戏谑的看着明显过于激动的罗晨。 罗晨抿抿嘴,“秦队,我来是请你帮忙的。” 略好奇,秦然问道:“什么忙?这么急的?” 罗晨张了张嘴,没立即说出来,反反复复咬牙齿,“谢飞前天的攀岩训练摔下去折了手臂,医生诊断一时难以复原,连长他们商量之后打算把他遣送回家,毕竟他年纪不小了。” “那么,是他想留下还是你想他留下?”秦然挑眉问。 罗晨僵住,没答话。 秦然了然,那就是他自作主张来找她求情来了。 “罗晨,这事儿吧,我管不了,很抱歉无能为力,他要想留下来,你就让他自己去找你们领导道明决心,并展现出足以让他留下来的价值。” “不过他既然自己都不为之努力,你做再多也没用,猛虎连不是普通连队,没有那么多机会。” 闻言,罗晨的表情变得有些苍白了,他是瞒着谢飞过来的,只希望说成了给他个惊喜,从未考虑过他是否真实需要。 鞠了一躬,“谢谢秦队,我回去跟他聊聊。” 秦然颔首,补充:“我之前跟你说的,好好考虑,未来、前途都是自己的,战友固然重要,但不该左右了你的选择,如果这样我会很失望。” 罗晨神色微动,显然听进去了,随即告辞离开,今晚秦然的话他得好好捋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九章 一身傲骨比青松(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知心小姐姐的一面。”跟在后面目睹了全局的季名打趣道。 秦然没接话,抬腕看看表,“时间挺晚了,季名你回宿舍去吧,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是去是留,在你。” “秦然!”拧眉,季名叫住她,“我们大概需要重新谈谈。” 秦然却摆摆手,“今天太晚了,我看过你们的训练安排,近期内很难有合适时间,如果你一定要聊,下周三晚上过来,还是今天的时间。” 说完就率先走了。 季名有点懵,总觉得秦然心情不很好,但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他这是受了无妄之灾的节奏啊…… 李原既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看着季名,啧了啧嘴巴,还是提醒了一句,“部队不比外面,不能有太多私人感情,尤其秦教官这种位置的,担负太多压力了,你体谅下,别闹了。” 季名:…… 他做什么了,又什么时候闹过,明明是媳妇儿不分青红皂白就拿自己出气,他也很懵逼好吧! 而离开的秦然也不如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平静自持,伸出手指轻揉太阳穴,酸酸的涨涩感。 下意识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过来聊聊吧!” 随后长舒出一口气,只可惜内心的郁结没有减淡哪怕一分。 不得不承认,骤然听闻谢飞的遭遇,固然客观给出了看法,可是自己内心蔓延的一些想法却是逃避不开在的。 因为一些外界不可控力,不得不作出一个选择,然而选项都不是自己设想过的。 她也经历过。 只是比谢飞幸运,她有两个烈士爹妈,偏心眼长官,铁心追随的战友。 所以,再艰难她也还是坚持过来了。 初初听闻这件事,出于欣赏,也是出于私心,她近乎想要一口应下,留住谢飞于她而言只是一句话。 但她还是冷静下来,理智压过感性,谢飞不是她,没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如果早晚都要离开,这个理由或许遗憾,但好过强留的痛苦。 猛虎连不是四方队,竞争激烈,人员流动性全军第一。 这个先例,她不能开。 一是坏了规矩,不利于未来管理。 二是反害了谢飞,他如果没有留下的能力,过了这段休养期,一样要离开,遗憾会更大。 这世界,从来没有尽善尽美。 她开始反思,同意季名进来是否正确,她没办法以绝对的客观公正之心面对他,自然没办法像对待其它士兵一样,一视同仁。 这是作为教官的大忌。 她不该犯。 甚至这支队伍未来的走向,如果季名留到了最后,她该如何面对。 当责任和他冲突之时,她该怎么选择? 她是秦然,决定回来那一刻就代表着她承担下了许许多多的生命之重。 秦然不是陆默,没有任性胡来的资格。 不知何时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洒着,秦然站在雨里,第一次为了未来而迷惘。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以很清醒的走下一步步的棋,奔赴为自己规划的未来。 但遇见了季名,她生命的第一个意外,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意外。 很多事情都不经意间偏离了她的规划,她以为只要初心不改就可以回归正途。 但如今看来,似乎很难。 深深淀下一口气,仰头,雨落进眼眶,鼻翕,口腔,丝丝凉意缠绕着。 攥紧拳头,顶着雨幕,秦然绕着训练场跑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一般,脸色紧绷,不顾身上的火辣辣,麻木着,执拗着。 “季名,我们结婚吧!” “季小名,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好,我把你打包带走!” “谁欺负你我就揍谁去!” 季小名,我只是想要对你好啊!这怎么就那么难呢? 雨水浸湿了军服,混合血渍,黏腻滞重。 脸上一片湿润,有雨水,也有泪水,早已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秦然!” 忽的,一声呼唤,秦然这才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慢慢放缓脚步,直至停下。 足足花了十分钟。 “叶清。”不似往日玩笑逗乐,很是冷漠,很是严肃,也很是疲惫,嗓子沙哑的跟石子碾出来的似的。 叶清走近,手里撑着一把伞,挡住了不断下落的雨滴,“发生什么事了?把我提前叫过来,外面的事儿还没处理妥当呢!” 秦然闭闭眼,然后睁开,亮比星辰,“听我说说吧!当年任务中你不知道的一些细节。” 叶清愣住,她确实一直想听,但其实没有报多大期待,毕竟秦然嘴多严,她清楚!不想说的,任她如何也是听不到的。 慢慢的点头,“好,你说吧!我听着……” 秦然偏转头看着伞外天地,一把小小的伞,隔绝了一方安宁,将雨幕彻底分离在外。 但并非不触及,这雨就不存在。 往事伤疤亦然。 哪怕过去再多年,疤痕再浅淡,也还是在那里。 “当年任务你没有直接参与进去,所以有些事情不是那么清楚,我们受命剿灭蜃楼,原本以为过家家的小游戏,但在把敌人逼入绝境之后,我的子弹打中的却是一个全然无辜的局外人,颜非。” “颜非的死,彻底激怒亚伦,跟我们生死相搏,没有胜算下,为了避免更大损失,多多提议分组往不同方向撤退,保持生力。” “我们分组离开之后,我带队走的方向是来时那条路,车还在那里,但被动过手脚,路上正撞上一辆大油车,发生了爆炸。” “耳边,眼前,火光轰鸣,是多多把我推出来的,那时我就知道,我们中间有内鬼,而且那个内鬼就是多多。” “可眼睁睁看着他们化为灰烬,内鬼不内鬼的都已经不那么重要。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连交托生死的战友都没办法付出全然信任,活着有什么意义,多希望死的人是我。” “可我没死,来不及悲伤就被亚伦俘虏。” “那段岁月是我最不愿意回想但每每噩梦逃避不及的,我被注射了高浓度毒品,完全陷入到了欲望之中,六亲不认。” “那是我杀人最多的一次了,每天,我的手上都满是血污,洗不干净的血污,每一个夜晚都难以入睡,闭眼都是清醒。” “我几乎以为我整个人生都毁了。” “其他人被陆续折磨致死的每一个场面就在我的眼前不断的回放,告诉我,那些都是我的罪过。” “是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是我无能为力!是我沉迷欲望放弃了他们!” “清美人啊!你说,秦然怎样才能是秦然?” 过往不复,拥有的经历也无法消泯。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她怎么做得回当初那个秦然,一身傲骨比青松,张狂肆意效朝阳。 那些的错乱与流离,从来没有归途…… 她秦然也没有。 一条路走到黑,找不到救赎,找不到阳光。 可她不愿继续这种状态。 她有必须要珍惜的,不想再失去的。 “清美人,帮我好吗?” “嗯,我会帮你的,没事的,没事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章 呼兰猎区来的帅姐姐!(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次日,罗晨带着胳膊打了石膏的谢飞再次造访。 秦然在办公室里接待了两人,公事公办的气氛。 “秦队,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聊聊,如果我留下会面对的。”谢飞按住罗晨,制止了他的脱口而出。 罗晨皱着眉头看他,但没有打断。 秦然勾起唇角,十指交叉,手肘搁桌面上,“看你的留下来指的是什么了。” 谢飞笑了一声,道:“猛虎连我也算待了两三年了吧!恐怕没办法适应普通连队的生活了。” 秦然点点头,“猛虎连你留不下,每个人每一天的进步,你自己最清楚才是。” 谢飞苦笑着,“是啊,正是清楚,所以我已经决定要走了,只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秦然神色微动,换了谁,谁都会不甘心的,离开一直为之拼洒汗水热血的地方,无异于燃烧的忽然熄灭。 不甘心,不习惯,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担忧,甚至恐惧。 “离开后,也可以过得很好,我有一个战友,叫罗英,现在在建设路上开了家奶茶店,你有时间去喝一杯吧!”秦然没有多余开解,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 憧憬的未来不可能全然如愿,突如其来的意外,未尝不是命运使然,不走下去,怎么知道风景不好。 谢飞脸色忽然明亮,眼里某种已经熄灭了的情绪又燃烧起来,噼里啪啦的炸开,笑道:“成,过两天手续办全了我就过去喝一杯。” 秦然敲敲桌案,不置可否。 看向罗晨,不同于昨天的激烈,显然平静了很多,但真正想通还需要自己的悟,陪伴已久的战友,以为能一直并肩作战的战友,突然失去,难捱的错乱与不适应,也有为其的不值得。 “罗晨,你呢?考虑怎么样了?”秦然问道。 罗晨没有回答,表情紧绷着。 谢飞拿完好的那只手手肘张撞了他一下,“哎,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吗?机会摆眼前了,还犹豫啥?我走了,咱们同批可就只剩下你了,别怂啊!咱们的梦想可都砸你身上了。” 罗晨依旧没什么反应,秦然和谢飞也没继续说。 二十来分钟,接近晚饭时间,罗晨忽的抬起头来,“我想去。” 秦然一笑,“相关程序得走几天,好好训练,会有专人找你。还有啊,我只是给你张邀请函,不是入场券,能不能真的通过,看你自己。” 处理好谢飞罗晨这一茬,秦然稍微舒出口气,也算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接下来,全身心投入的就该是如今本职,新兵教官。 ———————— “然然,今天还需要你清姐姐的抚慰吗?”叶清换上军服,把脑袋从办公室门外探进来,嬉皮笑脸的。 秦然抬眼望去,不止叶清,还有越赫。 哪怕穿了显正式的迷彩,拉链拉到稍低于锁骨的位置,再加上那手插兜的站姿,花花公子的邪魅…… “叶清同志,能给我一个解释吗?”凉凉的声线,秦然杀人的目光丢给叶清。 叶清搓搓手臂,浑身一抖,“介绍下,我的助理,越赫同志,过了大队眼的,没问题。” 越赫见两人“眉目传情”,有点不怎么爽感,索性侧身越过叶清,大步走进了门,看向摆冷脸的秦然,“嫂子,怎的就这么不待见我?我可真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啊!” 秦然斜眼睨他,反唇相讥,“你有什么值得我待见的点儿吗?” 越赫笑眯眯的,一点不生气,仔细想了想,道:“确实没有,不过嫂子你也好歹给我留一点点脸面嘛,我这不还在清清的考核期?” 插科打诨!德性! 秦然霍地站起来,办公椅刺啦一声朝后划了段距离,“我带你们去办公室。” 叶清连连摆手,“不用了,您老大忙人,我们自个儿过去就是,外面都有标识的。” 秦然闻言也就坐下了,抬手,“行,你俩去,我还懒得看!” 叶清脸色有些讪讪,“然然,到时候给你解释。” 秦然挥挥手,“用不上了,咱俩崩了,渣女人,跟你的考察期过去吧。” 什么鬼? 叶清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按理儿,这台词不该是她的? 吐出浊气,心情舒畅许多,秦然摇摇头,一支笔朝叶清飞过去,“我哥进医院了,因为对你相思成疾,你就说怎么办吧!” “前任而已。”闻言,叶清莞尔,接住那笔,乖乖巧巧放回笔筒里,她明白了。 秦然表情依旧掺着冰渣子,“冲你这回答,给个福利,你俩不用去找办公室了,你不是我专属心理咨询?就在这儿好了,正好办公室空间大,把沙发撤了换张大点办公桌,咱朝朝暮暮待一块儿。” “嫂子,你这是,监视我?”越赫眨眨眼,神色里颇有一些谴责。 秦然眯起眼,打量他,“听说你十岁那年赶巧经历了次恐怖袭击,就那什么呼兰五一三事件。” 闻言,越赫脸色瞬间就是一变,眼神里森森的发寒,“是又如何了?” 秦然却是老神在在,跟察觉不到那冷眼似的,继续说自己的,“今年的几大军区的特种招新陆陆续续都开始了,今儿呼兰军区有个帅姐姐和奶哥哥要来,营长有事外出了,所以等会儿我接待,就在这间办公室。” ———————— “呼兰军区,第四十五师七团一连一队,萧疏音。” “呼兰军区,第四十五师七团一连一队,宋胤臣。” 一男一女,长相都不算出众,但身上莫名的气质,叫人移不开眼。 秦然站起来,走过去给了萧疏音一个拥抱,“疏音姐姐,好久不见了。” 萧疏音回抱住秦然,笑了,“小然,确实好久不见了,身体好些没?” 秦然出事故回来戒毒那段时间就是在呼兰军区,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萧疏音。 那时候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秦然和季名初初分手,而且还刚经历了不怎么好的俘虏时光,染了毒瘾,跟慕晟闹翻,几个战友埋怨她选择了离开。 而萧疏音所在的小队也在不久之前遭遇了一场恶劣至极的对决,伤亡惨重,青梅竹马的宋胤臣也“死”在了事故里,过得很是颓废了一阵。 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很容易就建立起了份深情厚谊。 当初完成了戒毒后要离开,秦然还很是不舍,差点就想留那儿不走了。 走之后没寻到机会也就会争取着过去聚聚,但实际上也没几次,毕竟,过去那边更多为的是公事,私交就显得难以顾及了。 想着,回忆着,秦然转眸看向宋胤臣。 这是她第二次见这个男人,第一次是他刚从一个犯罪集团卧底归来,而自己作为审讯员过去确认。 那时刚卧底归来,没完全摆脱一些影响,明明一身的黑气缠绕,却能做到在面对萧疏音时温暖如旭。 也正是因为见证了他们两人的感情,才让她一直都对季名愧疚难当念念不忘。 继而,难以遏制去了解他的生活,看他成长成熟。 算起来,这俩哥姐也算是她和季名的媒人、恩人了。 “就记得你疏音姐姐,看不见宋哥哥?”宋胤臣冷硬的面庞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他自然不会忘记让自家女人时常挂嘴边,千里之外也没断了联系的妹妹。 秦然失笑,松开了萧疏音,对着宋胤臣一笑,“我和疏音姐姐的友谊那可是地久天长,万古长青的,不过,当然,我也是忘不了宋哥哥的。” “油嘴滑舌。”宋胤臣低笑,最后补一句,没点儿诚意。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一章 季名我兄弟(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哈哈一笑,算是过了这一茬,偏头介绍后面充背景板的叶清和越赫。 “这个是叶清,我前队友,现任心理咨询师。” “另一个叫越赫,叶清的助理。” 萧疏音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商量一下,过来挑苗子的事情了。 之所以选择新兵营也算从开始就抓起,能训练出来最合适的。 秦然给出了一些数据表格,上面是每一个士兵这两周以来的成绩表现,也顺带拣着比较关注的对象大体介绍了下自己来了的几天观察所得。 有好有坏,一点没有藏私。 二连也就百来人,数据也都统计好了,没多久秦然就说完了,喝了杯水,对萧疏音道:“疏音姐姐,你打小就在呼兰那边儿长大,应该比较了解那边的事情吧!” 萧疏音愣了愣,笑:“你想问我什么?” 秦然摸摸鼻子,没继续卖关子,“就是,十九年前,五一三恐怖袭击事件。” 说着,秦然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明显萧疏音两人进来后就心不在焉神飞天外的越赫一眼。 萧疏音注意到秦然的眼神,大体有所猜测,没隐瞒,径直道:“那次事件是由一个境外组织发动的,属于独立分子,妄图分疆裂土做古时王侯,煽动了不少当地生活艰难处于社会底层的对社会政府心存不满的且文化教育程度比较低的人,为他们洗脑,还提供大量武器军火,大规模在人群密集区,诸如商业街道,车站,大型商场等地点爆发械斗,流血事件,受害者甚众。” “武器军火是怎么入境的?那个组织叫什么?主要活动范围是什么?是否还有其它案底?”秦然连珠炮似的发问。 萧疏音神色微动,看了一眼宋胤臣,“你给小然说说吧!应该没几个人比你更清楚。” 秦然怔住,原来就是宋胤臣当初出去卧底的组织,不过也不算意外了,毕竟,呼兰那边,能搞出五一三那种大事件还没有被强势严打的,才有必要出动宋胤臣这种太子爷。 “宋哥,能说说吗?” 宋胤臣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那个组织叫做golden,算是华国与北蒙边境处活跃的最大的一股势力了,主要走私军火,频频犯我呼兰就是为了打开我国军火走私的西北通道,不单单呼兰境内,还一直在往了华东地区延伸渗透。” 秦然点点头,向华东延伸渗透,也就是说,京城也在路线规划里面了?还打算贯穿华国南北? 好大的胆子!好毒的心肠! “宋哥,我问一句,你可以不回答,这个golden被完全剿灭了吗?”秦然思量着询问道。 宋胤臣摇摇头,这倒没什么可忌讳的,“只是捣毁了个大本营,主要人员都在逃,行踪不明。” 点到即止,秦然没继续问下去,转开话题和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人才告辞离开,还有三连四连没有过去,只有一天时间,不能耽误太久。 送走两人,秦然抱臂坐沙发扶手上,“越小哥,想好怎么交代没?” 越赫整个人气息就是一变,阴冷,杀机毕现,摊开手,“秦队长是想要我交待什么呢?我怎的那么不明白。” 秦然依旧看他,笑着,“自是交待你和golden的联系啊,不然还能有什么?或者还有旁的,你这么能吃开,东家总不至于就一个吧!” 秦然话落,叶清也是瞬间匕首入手,放了越赫颈间,冰凉的寒意,顺着肌肤丝丝渗透进去。 越赫低笑一声,也不在意自己小命拿捏了叶清手里,偏过头,闲闲看叶清,如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点点好奇欣赏里面掺着势在必得的自信,还有若隐若现的戏谑邪性,“清清,枉我对你一片深情,你变脸可真快,太叫人伤心了。” 叶清瞅着他,跟瞅傻子似的,“老实点,少这儿说些有的没的,你和golden到底什么联系?” 越赫唔哝了一声,嘴角咧开,拍了下手掌,“我说两位小姑奶奶,你们别逗我了成不?我就一混吃混喝等死的二世祖,哪儿能耐和啥golden有联系?要真有,我至于这么窝囊跟季小二手底下讨生活?还给国家卖命就为赚赚零花钱?这也太好笑了是不是。” 秦然扬起下巴,“部队本该是最干净的地方,所以,我最讨厌在里面挥水摸鱼搅弄风雨的奸细间谍之流,越小哥,你最好不是,清美人,收了你匕首,盯着他。” “啊呀,嫂子这是要来真的?”越赫眨眨眼,似乎很不敢相信似的。 秦然没看他,伸手撇下了叶清迟迟收不下去的匕首,指间打了一个转儿,插回叶清靴子,顺便拍了拍,“别这么冲动,女人嘛,还是温柔一点的好。” 叶清差点没给她一脚,她配合一下,怎么就不温柔了?“说的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说我呢!” 秦然笑得灿烂,“我跟你,能一样?我是队长,还你是队长?” 越赫一身放松,没骨头似的靠着沙发,表情很是惬意,完全寻不见之前的狠戾阴鸷。 秦然有力勾起他下巴,扣住,神色发狠:“小爷不处理你是给季名面子,我答应他不插手你的事情,只要你不越界,我暂时懒得管你,希望你对得起他的信任。” 越赫神色空茫了一下,迅速捏了一下拳头又松开,随即恢复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笑容,“嫂子的话,我自然听,难怪贺梵都被你收服了。” 秦然手上力道加重,“我看你这嘴巴实在欠,不管打什么主意,多掂量下再付诸实践,好吧!” 越赫表情一阵扭曲,疼啊,是真疼,拿手掰开了秦然的手,“娘的,嫂子你力气真大。” 秦然没回应,坐回了办公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是为了季名,但事实如何她自己清楚,现在她除了一些没根没据的推测以外,一没有权限去深究,二没有时间能抽出来,连自己都还在监察期,完全就没办法做什么,只要越赫一日不动作,她也只能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恁地憋屈! 一阵风吹进来,越赫闭上眼,声音疲惫沙哑:“我来这里没有任务,至少现在没有收到。” 秦然没回应,越赫便接着说:“季名是我兄弟,我这辈子兄弟不多,就他和贺梵,我死也不会让他俩有事。” “我知道了。”不咸不淡的开口,秦然神色不动,依然一目十行着看桌上待处理文件。 “砰”一声响,办公室的门被风吹得关上,隔绝了树叶沙沙,一片寂静,呼吸可闻。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二章 神挡杀神,佛挡弑佛!(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然放下笔,整理好桌面,抬起头,看过去。 越赫睡着了一般靠在沙发上,很安静,这个样子的他,不得不说,还真的蛮顺眼的。 叶清则是拿着手机,戴着耳机,手指在屏幕上点啊点,眉飞色舞的,似乎在打游戏。 轻轻一笑,忽然平复了心绪,怕什么呢?不管越赫最后会不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现在就庸人自扰,何必! 谁要敢欺负了她的季小名,叶小清,或者是其他人,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给叶清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出去溜达一下,作为教官,迟迟不露面,哪怕扯了交接工作当幌子,心里也稍稍微微的有那么一点罪恶感。 叶清点点头,也不知看没看到,总之沉浸在吃鸡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走廊上,清风拂面,徐徐的,柔柔的,“安叔,能申请在办公室里边儿加张桌子不?” “嗯,我打算把叶清放我这儿。” “好,那谢谢安叔,安叔您接着忙,我就先挂了。” 下楼,每一个人似乎都匆匆的,赶去自己的目的地,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挺奢侈,忙碌而充实。 走进训练场,正是格斗训练,熊连傲在带,很凌厉的擒拿拳,每一个姿势都相当的标准,微微一笑,原来是武警部队来的,难怪总觉得的哪里不一样。 直直穿行而过,不少士兵都注意到她,但都只是瞬间的怔愣,下一秒就继续自己的训练,军事素养都是真的高。 “熊教官。”喊住正打得虎虎生风的熊连傲。 同时停下的还有另外三个教官,一个叫岳平安,主要负责队列训练,一个叫元鹏,和另外一个叫庄浪的一起负责体能训练。 熊连傲是主要负责教格斗的。 给秦然分配的是枪械和实战方面,暂时没什么事儿,所以不来也没多大影响。 看见秦然,几人都笑呵呵上前打招呼,刚来就弄走个兵蛋子,成绩逆天碾压,来自传奇性一队伍,可谓好奇已久。 奈何这两天秦然都待办公室没出来,他们也因为负责的项目很早结束,第一天就没见成人,这次算是除了开会以外的头次正面碰头。 眼看着也就一挺漂亮小姑娘,没三头六臂,也没多只眼多双翅膀。 “秦教官。” “秦教官。” “秦教官。” 秦然点头致意,一一喊道:“岳教官,元教官,庄教官。” 三人为了你上来,庄浪最先开口,“秦教官你这大忙人可算现身了,为了正式的见你一面,我们仨儿可是在这训练场待了整天啊!” “是啊,是啊,听连雄说了你那天的表现,我就一直对你好奇极了,作出那种成绩来,你们部队平时训练是怎样的?强度多大?是不是完全把人往潜能极限开发那种?”岳平安接着问,他就是普通连队过来的,相对另外几人,他也就动作标准点才被选过来。 元鹏自然不甘落后,问:“早上晚上都没见你训练,你体能怎么维持的?” 秦然脑子一涨,从没有过这待遇,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黑名单被敲打被怼的命运,没想到还有被崇拜围着的一天。 新奇体验。 笑笑,按耐下心思,一一解答,“是我不对,让哥哥们久等了,有事情处理耽误了时间就没过来,我们队伍的训练和普通特种队没有太大的区别,总不能把人往死里训,而且我也不是没训练,没训练体能自然是保持不住的。” 听秦然说完,三人也冷静下来了,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 一张张黝黑面庞上,黑里透着红,为了自己的失态而嘿嘿笑着,挠后脑勺。 “秦教官,给他们露一手呗!”熊连傲也凑过来,笑嘻嘻建议道。 没等秦然回答,格外关注这边的季名和李原同时喊出声来:“不行!” 唯一知点情的熊连傲不意外季名的阻止,男人护自家女人,正常。 但李原凑什么热闹? “为什么不行?”脾气比较急的庄浪率先问出来。 秦然哀叹一声,也知道瞒不下去了,不然咬牙撑了之后自己这身伤注定好不了,跟季名关系也得僵。 苦笑,“身上有点伤,再裂真得提前退伍了。” 熊连傲瞪大了眼,随即笑笑,很是无奈,面对秦然,打击是无极限的。 离得近的士兵们闻言也是生无可恋,带伤上阵,还这么牛掰,他们到底差劲到了何种地步。 不由得,原本的乏累都消散,打了鸡血一般,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 秦然见状也不由莞尔,跟着闲着的三个“没事干”教官闲聊中各自发表了一些意见,多多少少点评了一下现在的训练方案,敲定了下周训练的提案。 魔鬼训练造就人才。 人才训练营该有的样子嘛。 …… 训练结束,季名带着一身狼狈出现在秦然面前,“我们聊聊好吗?” 秦然抿抿嘴,答应了,“跟我来吧。” 季名颔首跟上,秦然走在前面,听得身后脚步沉稳,微微扬唇,虽然没到她期待的程度,但可以看出来他的改变与融入。 走到一片小树林,停步。 “要说什么?说吧。”秦然没看他,目光始终在树影婆娑里面。 季名也没立即就开口,而是静静看着秦然背对自己的身影,呼出一口气,“秦教官,我知错了。” 秦然憋着不笑,微微扬起脑袋,月光不似日光刺眼,柔和得多。 “哪里错了?” 季名微垂下了头,帽檐打下一圈阴影,遮掩了神色,“这里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不该把私人感情代入,不该搅乱你,是我任性了。” “昨天李原跟我聊了聊,是我没体谅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终是没忍住,秦然“噗哧”一声破了功,抱着肚子大笑,“哎哟,季小名你咋这么可爱,我哪里生你气了?不过你主动反省,我还是很欣慰的啦,我家季宝宝长大了。” 季名一怔,也笑了起来,“那,和好了?” 秦然挑眉睨着他,“季小名,我觉得你真的训练傻了,脑子掉训练场了?我何时跟你闹掰了?” 季名上前一步,凑近,似质问,似私语,“没有吗?你都不许我来找你。” 秦然拍拍他脑袋,拉开了距离,“乖,别闹,我挺忙的。” 季名哀叹一声,觉得自己追进来根本起不到实质性作用,跟自己想象中的情况太不一样了。 除了能每天看见她以外,和异地恋啥区别没有,能看不能抱不能吃,连靠近都要打报告…… “怎么,后悔了?”秦然笑问。 “没,就是挺想你。”坦诚的说,季名伸出小指勾住秦然的小指,笑得有些哀怨。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三章 那就一直输下去吧!(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失笑,没管季名的小动作,只想着成了夫妻果然就跟当初没名没分有了本质区别,骨子里的占有欲掌控欲更加不可收拾。 不但季名难以适应,自己也是。 失眠多日,差点想要去宿舍把人提溜来,到底忍住了。 新兵期间,学员与教官的关系框着,她就是任性惯了,也不能真去挑战规矩。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这是讲规则的世界。 “好了,忍了这三个月,给你抱。”安慰小朋友一般,秦然心累的同时也心甜。 季名点点头,压抑下心里的火热冲动,“真是被你打败了,这辈子也赢不回来了啊。” “还想着赢回来?”秦然反问,语气带着些许娇俏。 “不敢不敢。”季名求生欲很强的摇摇头。 秦然满意的把勾小指转换为了拉小手,微挠季名手掌心,“那就一直输下去吧!你然姐罩你!” 然姐,既舟哥之后,他媳妇儿又多个自称。 忽然,秦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亮晶晶看季名,“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明下午给你半天假,出去见两个人。” 季名愣了愣,随即笑开,“我训练咋办?你这算动用私权了吧!” 秦然耸耸肩,没好气甩开他手,典型一言不合就翻脸,“你就说去不去吧!” 季名连忙道:“去,去,去!我然姐都发话了,自然得去!” 秦然翻白眼,还多不情愿的!慢吞吞补充了一句,“训练的事儿,小名名你不用担心,回来了,然姐给你开小灶。” …… 小名名? …… 季名马上狗腿贴上去,“安东尼岛三个月不是白的,开小灶这事儿吧,不用了,真不用,你那么忙,就好好忙。” 说的跟绕口令似的,开个小灶,至于吗?秦然斜着眼睛就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神色,“得了,还有别的要说的不?没了就滚回宿舍洗洗去,一身臭汗臭泥巴的,恁地熏人!” 季名摸摸后脑勺,扯起作训服凑鼻子前闻了下,确实不怎么好闻,换以前,早就受不了了,如今倒是习惯到了跟无物一样,果然环境太能改变一个人。 不过,这种改变他并不反感就是了。 两人又闲话了两句,季名就小跑回了宿舍,脑子却不知不觉飞到了明天下午,让秦然小小违背规矩带自己出去见的,会是什么人呢? “季名,回来了?” 刚一进宿舍门,季名就跟李原撞了迎面,李原眼疾手快扶稳了他,手往过道指了指,示意出去说话。 季名皱了皱眉,他跟李原不是一宿舍的,也没什么交情,除了前两天被打那一顿。 “季名,去吧,去吧,李原可等你好久了,连澡都没顾上去冲下。”室友石杰扯着毛巾狠搓头发,一边道。 季名点点头,跟了上去。 走廊尽头,李原脱了帽子,拿手上把玩着,侧着身子,季名只看见一半的眼,眼角是向上勾起的,丹凤眼,又是被军帽误了的一好看小伙儿。 “找我什么事儿?”季名问道,也取了帽子,在手指头上面转儿,姿势挺帅气。 李原看着他,“你为什么来这里?” 季名一愣,没料到李原大费周章把自己弄出来,就为了这么一个问题,轻笑,“很多原因啊,一是为了陪然儿,二则我本来就一直给军方办事,进编制也算一直以来的向往吧!” 李原点点头,似感慨,“你的身手,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不怎么正规,但挺狠的,要不是我打小练武,怕得栽给你。” 季名唔了一声,“嗯,没正规训练过的,打群架练的。” 李原骤然转身,直视他,“你撒谎!我见过的,你的招式跟我哥哥很像,虽然差很多,但还是同出一路。” 季名闻言神色也是一动,紧紧盯着他,咬住了唇,一字一字道:“你哥哥。” 李原忽然一笑,“你果然知道。” 季名抿唇,“你找我到底什么意思?你哥哥是什么人?” 李原眨眨眼睛,月光下很是晶亮,“你觉得部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季名心头气息翻涌,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忽然转到了这上面来,沉沉吐气道:“很能让人心向往之,血脉都为之沸腾的地方。” 李原笑起来,有点嘲讽,也有点悲哀,“我哥哥三年前失踪,他是一名缉毒警察,当然,也不完全算,在他警校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退学了,做了警方卧底的线人,直到三年前。” “那之后,我家遭到了那些疯子的报复,法律都保护不了的报复,家里武馆被砸,妈被气出了心脏病,为了医药费爸没办法去借了高利贷,天天都有来家里追债的,我那时刚考上大学,气血方刚,跟他们打了起来,进派出所蹲了半年。” “监狱里,有个军官来找了我,说看上了我的身手,问我想不想进部队来服役,我在役期间他们会派人替我保护家人,也告诉了我我哥的工作。” “我答应了。” “其实啊,我进部队的原因没有你那种信仰热血的,我就想保护我家人,想找到哥哥,想把所有恶人都绳之以法。” “但这里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普通的士兵根本没有出任务的机会,我目之所及也是种种恶习,抽烟,酗酒,脏话连篇,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我一直知道军区有个神秘的二十三师一大队,处在编制内又游离编制外,所以,我目标是去那里,可秦教官给了我当头棒喝。” “我一直觉得我很厉害,我只要想去那里就一定可以,我不知道山外有山,我被面对身边战友时的优越感迷了眼,那一瞬间我真的就觉得世界都崩塌了啊!我退缩了,想着,留在这里吧,不要妄想更高,什么本事就吃什么本事的饭。” “但是撞见你给秦教官上药,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我瞬间就清醒了,没有什么是天上掉下来的,要得到什么,自然该付出应有的努力。” “军人的荣耀真的是拿铁血铸造的。” “我跟你说这些,一个原因是希望你可以真的留下来,我挺心疼秦教官的,另一个则是你和我哥哥有着很像的身手,我想知道一点线索,你的身手是在哪里学来的?” 季名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自家媳妇儿被人心疼了,哪怕知道他只是单纯一小迷弟,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而他说的,对于现下的自己确实有些用处,这份情不情不愿也得承。 抬起额头,挤出了几道挺深的折痕来,“我这身手是在一境外的训练营里学的,是比较普遍的雇佣兵、杀手之流的格斗术。” 李原点点头,没有太过失望,毕竟本来就没报太大希望。 “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 说完,李原转过身子就要回自己宿舍。 季名想了想,喊住他,“喂!然儿要给我开小灶,你来不?我跟她申请加人。” 李原唇角一勾,抬起手,握拳,摆动了一下,“以后,你就我兄弟,改天让你打回来。” 季名笑起来,温和,温暖,原来,战友情是这样子的啊!都是很可爱的人,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归属的感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四章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怎么?心情突然这么好,遇见啥开心事儿了?说出来也让我开心下。”叶清从后面冒出来,勾搭上秦然脖颈,吐气如兰。 秦然看着天上挂的那轮月,不很圆,清辉泠泠的,铺洒下来别有一番风情。 “清美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叶清撇撇嘴,干什么呢!突然神神叨叨的。 秦然微笑起来,眼睛里柔得跟水一样,摇曳生波,“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叶清翻白眼,突然文艺起来是要干什么,“这么感慨,又被季公子给感动了?” 秦然摇摇头,没继续这个话题,“我说我哥进医院没骗你,我明下午有事外出,你可以跟出去,要去看看吗?” 叶清皱皱眉,“他怎么了?” 秦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样子,就是不开口。 见状,叶清一急,收了手,站秦然面面前,紧盯她眼睛,“到底怎么了?你到说句话啊!” 秦然忽然一笑,“这么急着他?也没多大事,喝酒喝到胃出血了而已。” 叶清脸色并没有缓和,慕晟根本就没有酒量,平时这方面也很克制,常说着喝酒伤身教训她败兴致,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喝到胃出血?! 这简直比有人告诉她秦然打靶打出来个零环还不靠谱! 秦然微微抿起嘴唇,“叶晚联系我了,说他俩在泉城遇见了赵城,赵城送了一条浙闽地区的运毒线,搁眼前了,他们没理由置之不理,跟着的同时也按规矩上报了,紧接着莫离也就是米修斯主动联系上了慕晟,让他深究这条线,但没想到慕晟一路追下去,追到了京城,今天就是和一个重点人物接头给喝成这样子的。” 言简意赅,把事情交代了一个清楚。 叶清紧紧捏住拳头,“你也联系了慕晟吧,他怎么说?” 秦然叹了口气,道:“他说左右他出去了就没打算回来,现在我们做不了什么,上天给他送来个做些什么的机会,怎能错过,他不想日后来后悔,做些力所能及的,死而无憾。” 叶清咬住下唇,脸色泛白,多么大义,多么气节,可他这样又把她置于何地! 偏开脑袋,有点狼狈,抬起手背擦了擦面颊,“我不去了,既然他什么都想好了,我去了反而害他。” 秦然叹息着把人抱住,拍拍后背,“好了,好了,今天宋哥的话你也听到了,心里也该有数,慕晟现在跟的就算不是那个组织的,多半也是有关的,我会跟宋哥和疏音姐提上一嘴,而且啊,慕晟他既然没说要放弃你的话,就不会放弃自己,你也信信他。” “你倒会为他说话,怎么都有理。”破涕为笑,叶清丝毫不顾忌的把鼻涕眼泪全蹭了秦然肩膀上。 秦然有点嫌弃,想把人踢走,但一想着慕晟的糟心事,心也就不自觉软下来了,没忍心。 尽管嘴里怎么怎么跟慕晟不对盘,多次教唆叶清把人甩了,但心里还是挺希望她俩能幸福。 闭上眼,从前的画面一幕幕过去,走马灯似的,以为不会太过的波动,还是高估了自己。 “你哥就近进了浙闽军区,安珉安淮去的青西军区,六指和赛车手因为赵城的事情暂时拖着没回,蜘蛛分到了空军基地的信息大队,大壮,闫四,真真分配的咱们这边装甲军,短时间碰头是不可能的了。”秦然忽然慢慢开口说起来。 叶清神色不动,静静抱着,心脏逐渐平复下,良久才开口,“总有真的归队聚首那一天。” 秦然颔首,“今年有大演戏吧!” 叶清眨眼,眨眼,再眨眼,话题跳这么快! “说不定队伍能碰上。”秦然接着说。 叶清挑眉,“这支新兵队,能参加?” 秦然笑着,“真论起来,这里除了季小名,没一个真新兵,虽然之前没真的进军区,但训练一点不落下的,层层选拔过来,一直高速进步状态。” 叶清恍然,“跟咱们那时候差不多的操作?” “天才的时代,百年也就一次。”秦然忽然张狂一嘴巴。 叶清莞尔,“嘚瑟!” 不过,她们确实有那个嘚瑟资本就是了,毕竟,四方队的成绩,有目共睹,真的很难被超越就是了。 “对了,咱现任直系领导,营长大人,是安珉安淮的爹,这事儿你知道不?”叶清忽然问。 秦然眼瞪大,她真不知道。 叶清见状摇摇头,她这个队长做得多么不负责,是太放心他们了,还是太自信自己了,连底细都不看看清楚的。 尽管档案上有所隐瞒,但安家俩兄妹可从来没掩饰过。 说实在,他们四方队里,没几个真·草根,大都有点背景在,否则也不能这成就,机遇确实是身后大树给的。 秦然眯起眼睛,“安叔是我父亲的老战友,据说我出生时还抱过我,交情很是深厚。” 叶清一愣,战友?那安珉安淮和秦然以前没理由不认识,但初次见面时表现出来的陌生,是装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毕竟那时候秦山夫妻还没牺牲,如果真的老战友,怎么会不经常往来? “你在怀疑一些什么?” 秦然摇摇头,神色悠远,“季氏受到的攻击,和当年秦家的,挺像。” “网兜这么大,真的可能吗?”叶清蹙眉,表示怀疑。 秦然歪歪头,打了个响指,“一切皆有可能嘛,我一直没管秦家的事儿,虽有被这浅薄亲情伤了心的原因,但也是动不得,忙过这一段,我得回趟祖宅了。” “慕家呢?慕老爷子那里,你有什么打算,一直想问你,拖忘了都。”叶清点点头,继续问。 秦然低笑,“怎么着?关心你未来爷爷?” 说到这里,神色一淡,“他是我外公,容我想想吧。” 叶清放开她,“别为难自己,这事儿本来跟咱也没啥关系,你大可以不管的。” 秦然摇摇头,声音艰涩,“澜哥走前给了我一份间谍名单,尽管没有确认,但里面的内容却让我如鲠在喉,难以心安。” “有谁?慕老爷子也在里面?”叶清问道。 秦然摇摇头,“不是,我……”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别说了,现在时间刚好,来点睡前运动?”叶清见她情绪有点紧绷,多少担心,左右自己并不很好奇热切,索性止了她的话头。 秦然闻言,自然闭嘴不言语了,露出个笑,“行啊,比比不?让你趁人之危一次。” 叶清白眼瞅她,“这么自信?小心翻船哦!” “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体力渣。”秦然眉峰挑起,很是狂狷。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五章 你值得世界温柔相待(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接下来,秦然不失所望的翻了船,一路晃悠悠跟在叶清奋力拼搏的身影后面,眼里满满戏谑。 叶清狠瞪她一眼,钻进去了浴室,一身臭汗,热身的只有自己吧! 臭德行,肚里黑,不和她计较! ———————————— 次日午饭一过,秦然就跟营长打了声招呼,直接此起彼伏口哨声里面拎走了季名。 回宿舍,各自换了一身便装,普通,休闲,舒适为主。 出大门时,越赫靠着围墙,嘴里叼了根笔。 “季小二,嫂子。” 秦然没理他,季名拧起眉,“你怎么在这里?” 越赫拉拉身上作训服,沾了泥巴,跟季名换衣服前情况差不多。 “嫂子没告诉你?我现在是清清的助理,跟嫂子一个办公室。” 季名看向秦然,秦然点点头,表示属实。 “来干什么?”季名问。 越赫取了嘴里的笔,手上转着,“服从组织安排。” 季名忽地笑了,“那个组织?” 越赫眯眼笑,“你觉得能有几个组织?政治立场可别站错,要吃牢饭哒!” 季名看他一眼,带着凉意,“这话同样送给你,别走错路,我不想亲手废了我兄弟。” 越赫嘴抿成一根线,朝秦然问:“带他去见萧队长宋队长?” 秦然点头,“怎么,心虚了?” 越赫神色冰封,“我见过宋胤臣,三年前。” “但他没见过你?”秦然嘴角暗藏讽刺。 越赫点头,“我不是golden的人。” 秦然笑起来,“所以,你要表达一些什么?” 越赫攥了一下拳头,很快松开,表情也轻松许多,“我不想被宋胤臣认出来。” 秦然鼻子喷气,没答应,看着他,“和golden有关系?” 越赫神色微动,“没关系,私人原因。” “那好,我的事,不会麻烦疏音姐和宋哥。”秦然算是应下了,拉起季名的手往外走。 军区大门外停了辆车,路虎,霸气威凌占了路中间,站岗士兵没胆子问,但眼睛还是不由得往那儿一瞟一瞟的。 拉开车门,秦然歪头看季名,伸手一个请的姿势,“上车啊!” 季名从她身边擦过,嘴唇不经意间在秦然脸颊落下一吻,压低了的声线尤其磁性喑哑,“然姐姐,下次给我个表现机会呗!” 秦然浑身一软,妈哟,这个小妖精玩什么哦,爱死了他这嗓音,不去做声优真的可惜了。 待季名上了车,秦然才转到另一边,驾驶座,挂档,油门,方向盘。 “你要带我见的是谁?现在可以说了吧!”季名调整椅背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闲闲问。 秦然想了想,回应,“呼兰军区认识的一对哥哥姐姐,算前辈,不过都不是端架子的,你也别太拘束。” “交情很好?”季名问道。 秦然点头,“我和疏音姐是戒毒期间认识的,交情,怎么说呢?没有她我也站不到你眼前了。” 季名沉默一瞬,虽然早知道秦然有过毒瘾经历,但一直没问的契机,这还是秦然第一次和他正面提到。 “那我该好好谢谢她了。” 秦然失笑,“是该好好谢谢,要不是看着疏音姐和宋哥经历生死离别执手契阔,我可不一定回来找你。” 季名一愣,气笑了,“怎么着,你还真想过放弃我?” 秦然一下严肃起来,“季名,当初那句那就完吧,我没开玩笑。” “跟我分手,是在你出事前,还是出事后?”季名想到了什么,问。 秦然看了他一眼,正巧红灯,踩下刹车,“出事前。” “那,为什么?你似乎一直没给我一个解释。”季名闭上眼,可以不去看秦然,近在咫尺,存在感那么强烈,不是闭上眼就可以避开的。 这样的她,才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重逢后的她,收敛沉淀了太多,其中就包括存在感。 秦然笑了笑,“这么执着干什么?随便一点,佛系一点,不好吗?” 季名没吭声,但秦然知道,他还没放开。 叹了口气,“如果你的未来在某个瞬间黯淡无光,你是会放开我还是拉我一起沉沦?” 季名刷的睁开眼,看向她,眼神如刀般锋锐。 “到底什么事?” 秦然眼底忽然变黑,蔓延,蔓延,侵蚀,侵蚀,握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青色血管暴露出来,“我二叔派人狙杀我。” 季名身体一下起来,又因为安全带被扣了回去,“秦海?” 信号灯变为绿灯,秦然喝了一句,“别乱动,车上呢!” 季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清楚!” 秦然苦笑,“如果连血脉相连的至亲都一门心思害你,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少糊弄我,肯定不止这事儿!”季名气急,强忍着。 秦然摇摇头,有些哑然,“有些事儿一时间说不清楚,秦家的事我答应了告诉你,没忘呢!别这么急成不?” 季名吐出口气,“秦然,你是我妻子,事关你,你凭什么让我不急,冷静?” 秦然一噎,这叫她怎么接下去,没说话。 季名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腿上,很是疲惫,“秦小然,你这么好,值得这个世界的温柔相待。” 秦然眼底一润,黑雾散去,丝丝缕缕的笑意浮现出来,柔声:“我只要你一个人的温柔相待,季小名,真怕被你宠上天。” 季名闻言只有心疼,多缺爱一孩子才会感动到怕。 随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默契没提之前的话题,总体很愉快。 车缓缓停在了一家酒楼,兰陵阁三个大字很显眼,古色古香,不失霸气。 秦然熄了火,没立即下车,季名挑眉看她,“咋了?” 秦然努努嘴,“是谁想要表现一下?给你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季名大笑,他媳妇儿真乖,率先下了车,绅士的打开秦然那边的门,伸出手,“然儿。” 秦然配合走了出来,刻意张扬起来气势,傲立王座,巡视疆土一般。 季名嘴角一抽,是要他跪下呼喊我王威武,万岁万岁万万岁吗? 门前迎宾小哥哥小姐姐看了秦然,丢下手边招待的客人就跑了过来,围着。 “然姐!” “然姐!” 秦然有些失笑,给季名一个等下的眼神,对两人说道:“辛苦了,我那俩朋友过来没?” 女生抢先开口,“十分钟前到的,经理把他们带去了天风间。” 秦然点点头,“成,好好干吧!” 被丢下一边儿而意难平的客人看着秦然季名,指指点点。 “这女的好帅!看服务员那么热情,肯定一大佬!” “那男的白瞎了好皮囊,偏要当小白脸。” “可不嘛,现在女总裁都爱身边一只小奶狗,可奶可甜!” 季名满头黑线,斜眼看身边女人小狐狸似的得意表情。 “小白脸,瞅啥呢!”秦然低笑看他,感觉很有趣。 季名嘟囔:“我好歹一霸道总裁。” 秦然给他挤眉弄眼,“可惜你霸道总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乖乖当姐姐小奶狗,没事儿奶一下甜一下,姐姐包养你。”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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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百零六章 世间最不靠谱,莫过于契机(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推开天水间的门,萧疏音和宋胤臣已经坐好了,一个剥瓜子,一个负责吃。 挺有爱一画面。 “疏音姐姐,宋哥哥。”秦然喊道。 两人这才抬起头来,萧疏音一下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季名,问秦然:“你家季公子?” 秦然点头,把季名朝前一推,“呐,我家小奶狗。” “小狼狗吧!”萧疏音笑着道,“坐吧,杵这儿干啥?” 秦然不置可否,想要反驳的季名没机会,只能乖乖被秦然拉进座位。 宋胤臣伸出手,“你好,我是宋胤臣。” 季名一愣,随即握住,“季名,很高兴认识你。” 宋胤臣点点头,没多说话,他天生就比较高冷吧,不怎么理会外界哪怕近在身边,这样已经是看在萧疏音的面子上了。 因此秦然并没有怎么不舒服,笑问:“菜点好了吗?” 萧疏音自个儿磕了颗瓜子,手指弹起,张嘴接住,一波骚操作,“之前听你念叨那么多遍,早就好奇了,你提过的菜色都点了道,十来个吧,都是半份量来的,对了,有兴趣在呼兰拓展下业务吗?” 秦然微微笑,“喜欢吃?” “还没吃呢!”白了她一眼,萧疏音拍拍手上瓜子壳,在装瓜子的碟子上面点了点,给了宋胤臣一眼色,“不过,挺感兴趣。” 秦然听了一时也起了兴致,“小金库咋样?要不要参个股啥的?餐饮吧行情还不错。” 萧疏音倒是慎重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小金库嘛,还可以,真挺有兴趣,而且给退役战友谋谋福利,干不?” 秦然拿筷子往桌上一敲,拍板定砖,都说干了,那就干呗,“那成,我这几天抽时间弄出来个企划书,传真给你。” 萧疏音点点头,这一茬算是过去了,正好服务员也端着菜品上了桌,一些普通凉菜,奈何油上得好,赏心悦目,看了很有食欲。 因为萧疏音两人晚上还有其它工作处理,所以没开酒,端着茶杯碰了次就动筷子了。 “别说,味道真还不赖,有心了啊,小然。”萧疏音一边吃一边夸赞着。 秦然低笑,又不是她做的,甚至配方也不是她想的,唯一能扯上她点功劳也就兰陵鱼的做法,她给了思路,要求,但都没真的上过手。 这么夸她,她真的心虚。 “疏音姐,有个事吧,想拜托你。”秦然夹了一筷子三丝入口,辛辣! 萧疏音看着她,“说呗,跟我还客气个啥劲?” 秦然眨眨眼睛,“就我表哥,慕晟,接了个任务,卧底,具体内容我不很清楚,但有一点,他跟的渠道,通了南北。” 萧疏音神色凝重起来,明白了秦然话外之音,看向宋胤臣,“阿臣,你怎么看?” 宋胤臣摇摇头,“应该不是他们,但合作百分之七八十是存在的,我给你盯着,尽量支援。” “那,谢谢宋哥了。”秦然端起茶,遥敬了一下,仰头饮尽。 宋胤臣也意思意思喝了小口,目光落在季名身上,“那个季家的?” 季名点点头,表示默认。 宋胤臣忽然一笑,“季老爷子身体还好吗?本来想去拜访的,才知道他住了院,不便打扰,搁置了。” 季名挑眉,还认识他爷爷?轻笑,“老年人了,身子骨脆了,病多,不过现在已经好起来了,劳挂心。” 宋胤臣但笑不语,还是萧疏音开口解释,“我们做山地地形特训的时候就是季老爷子指导的,算半个老师了。” 季名点头,原来如此。 “最近,季家是不是惹上麻烦了?”萧疏音接着问。 季名点点头,“是有,不过大体处理好了,虽然伤筋动骨,但根基还在,重新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有些人怕是不会给你们起来的机会。”萧疏音意有所指,看向秦然。 眼神问:你什么都没告诉他? 秦然一脸无辜:没契机啊! 契机,世间最不靠谱,没有之一。 “什么哪些人?萧姐,你能说明白一点吗?”季名皱着眉头道。 萧疏音没正面回答,而是祸水东引,把问题抛给秦然,“这你得问小然了,她当事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秦然瞬间脸色一苦,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季名要吃人的表情,“疏音姐姐,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哪儿知道什么?” 萧疏音笑眯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夫妻俩折腾,她乐得看戏,“我哪知道你该知道什么,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别说这些败兴致的话题了。” 说着,给宋胤臣夹了根青菜,绿油油,眼神亮晶晶的。 宋胤臣喟叹一声,乖乖吃了肚里,这辈子,最不爱也就青菜了,偏偏萧疏音爱进了骨子里,每顿都要吃,但对于青菜,二十多年了,他也还是做不到爱屋及乌,惟有,舍命陪君子。 季名看着秦然,眉头紧蹙,想说话,但一直憋着没开口,欲言又止的。 秦然摸摸鼻子,真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当什么都不知道。 热情招呼服务员催菜。 老板都亲自下场了,能不快?不能! 踩着小皮鞋,咚咚咚往后厨赶,愣是一来回三五分钟的把菜催着上齐了。 秦然一时间哭笑不得,本意是因为找不到话说,加之秉持多说多错原则,而想让自己有些事情干,充门面,不至于很尴尬。 现在倒好,菜上齐了,吃也不是,开口也不是,萧疏音宋胤臣两人旁若无人互相夹菜,把她和季名当了背景板。 她语塞心虚,跟季名干瞪眼,只能不停把身子往椅座里边缩,恨不能缩进木头里。 “你喜欢的狮子头。”季名轻叹,果然只能一直输下去了,谁叫摊上了,主动给秦然夹了一个狮子头放碗里,柔声打破了僵局。 萧疏音饶有兴趣看着,道:“看来同人不同命,季公子待遇不错。” 季名哑然,他给秦然夹吃的,放低姿态示弱,怎么还是他待遇好了,怕不是弄反了。 萧疏音抿唇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慢慢把那狮子头分成小块儿往嘴里喂的秦然,笑道:“看来季公子不知道我们小然有洁癖的啊!想当初我跟她革命友谊夹了块冬瓜,她差点掀了食堂也要和我理论清楚,逼我服软道歉。” 黑历史…… 怎么还记得? 秦然白了她一眼,“心眼针尖大小,这么多年还记着清楚。” 萧疏音挑眉,“那是,我萧疏音这辈子头一次栽跟头,头一次跟人道歉,头一次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记忆犹新。” 秦然低笑,“占了你这么多头一次,挺荣幸的,宋哥,艳慕忌妒恨不?疏音姐这辈子心窝子里都有我了。” 宋胤臣哑然,好端端扯他做什么,“迟早把你挖出去,时间,距离,你怎么着都比不过我。” 秦然大笑,这么煞有介事的。 季名也跟着笑,敛去眼底最后一抹暗沉,四人笑笑闹闹的,一顿饭,宾主尽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七章 许你一个未来(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儿。”车上,季名整个人都蜷缩在阴影,看着高大身材,挺憋屈的。 秦然心里一阵酸酸甜甜,想了想,掂量一番还是开口了,“咱俩之前是有一纸婚约的,你知道吧!” 季名点点头,当初没当回事儿,连名儿都没记下,后来才知道是秦然,也疑惑过一阵,但刚重逢的喜悦拥她入怀的满足完完全全挤掉了这份疑惑,后来事情诸多,一件接一件,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也就搁一边再没提了。 秦然接着道,颇感慨,“当初跟你聊天时猜到了你身份,其实我当时就想着要不直接扔了你不管就走了算了的,可你毕竟陪我抽了一宿的烟,没忍下心,更没料到你会那么合我心意,后来还为我做到那一步,我真的骑虎难下了。” 季名听着觉得跟听烂街剧本似的,啥狗血剧情啊,“我们的婚约咋了?你可别跟我说不喜欢旧社会包办婚姻啥的。” 秦然失笑,脑洞这么大的吗?歪了歪身子,手指一按,把季名身上安全带解了,关上车窗,看着他,“说是包办婚姻也不差,不过对象是你,没必要抗拒,只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何处不狗血,缘来缘去都是你,万分感谢上苍的成全。” 季名听着不由笑了,“那什么原因?” 秦然故作了深沉,说话调调有点诡异,“就是吧,不想掺和一些事,不过你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让我不知不觉就沦陷,到后来也就由不得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季名眨眨眼,还是不明白,原本能明白的,听她这阴阳怪气也都不明白了。 秦然叹了口气,停止了耍宝,看向窗外,窗玻璃贴的是遮光膜,一眼望出去,阴森森的。 “秦家不干净,那时候的我没能力改变一些什么,而爷爷对我对我爸妈都很好,我自然是不想要连累到季家的。” “会影响你吗?秦家。”季名默了默才说道。 秦然摇摇头,“我爸爸早在娶了我妈妈之后就从秦家脱离出来了,算是自立门户,所有的都不跟秦家搭边,除了一身血肉之外。” 季名忽然拉住秦然,将她的手完全包裹掌心,温热的,安稳的,“秦小然,我许你一个未来,天高云淡,风摇花落,陌上玠玠,许你自有翱翔,无挂碍无忧虑。” “好,我等着。”嘴角微翘,秦然轻声道。 “我也等着,等着你准备好和我一起面对风雨荆棘。”季名声线醇厚,低沉时微微的沙哑。 两人正沉浸在柔情蜜意里难以自拔,窗户忽然被敲响,秦然忽的缩回手,随即一笑,什么嘛,搞的她好像做贼心虚似的! 扭头看过去,是季名那边的窗户,只看的见一个拳头,脸正好留在视力范围以外,灯光不怎么亮。 示意季名开窗。 摇下窗户,是一张青春洋溢的脸,笑呵呵的,秦然从脑海里调出来他的资料。 石杰,二十五岁,军校出身,算她学弟,是读了研才分过来的,专业是应用物理,据说在校期间校草级别,高冷学霸人设,高材生一枚,重点对象,一排的排长,排长里最小的一个,连队里衔最高的。 当然,还有一个,他是季名的室友。 再加上选择的是季名的方向,下意识就以为是找季名的,伸手拉开了自己那边的门,就要下车。 石杰却立马开口,绕到了秦然这边来,拦住了她去路,“秦教官,您等等,我有点事找您。” 秦然愣住,下意识看向季名,表情十分之茫然。 季名眨眨眼,石杰找她,她看着他,什么意思?? 石杰却是一下想明白了,撇了眼季名,不掩饰的好笑,“我没想到和季名出去,您坐的驾驶位。” 秦然哈哈笑起来,朝季名做了个嘴型,三个字,小白脸。 不过也没有避讳石杰。 石杰学过一段时间的唇语,读懂了,差点风中凌乱掉。 看看季名,再看看秦然,忽然明悟了什么,突然对季名升起了高山仰止滔滔不绝的感觉。 能把秦教官这么man一女人拿下,太给男人争气了,哪怕只是——小白脸儿。 “得了,找我什么事了,现在应该是你们训练时间吧!过来找我,跟你们熊教官说没?”秦然抬腕看看表,才八点半,而晚训是十点结束。 石杰笑笑,但下一瞬又收敛了,“秦教官,刚才格斗训练,我们排的冷馨失手打伤了黄雅,指导员跟她聊了会儿,她就回来了,本来好好的,可格斗式都没摆好整个人就崩溃了一样,就一个人跑宿舍楼顶哭去了,怎么劝怎么问她都不肯开口说话,只是在那里哭,指导员也没了法子,去找营长想请个心理疏导师过来,营长说您大学修的心理,让您先去看看。” 秦然挑眉,“叶清这个心理疏导可真清闲。” 石杰挠挠后脑勺,“叶长官本来是要去的,但突然接了个电话,说要申请出去一趟,营长应了,说您也快回来了,直接找您就是。” 秦然眉心一簇,随即舒展,合着她救火队员了,哪儿缺补哪儿,她都需要心理疏导,还叫她去做心理疏导…… “成吧,我过去聊聊,劳烦跑快点清清场。” “季小名,回去训练,完了留场里别急着走,说好的晚上加餐。” 季名连忙也下了车,冲秦然背影吼,“加个人成不?李原。” 秦然摆摆手,“只要他乐意,我不介意多个人陪我玩耍,多几个都可以。” 石杰闻言眼一亮,小跑跟上去,从她身边过时来了句,“也加我一个呗!” 秦然给了他后背一下子,挺用力,石杰一个踉跄,差点给拍地上趴着,“哎哟,秦教官,您轻点。” 秦然勾唇,“快点去,要是我去还没清好场,我会好好对你的,下周我的训练部分就要开始了。” 石杰这下不敢说话了,部队里一真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掌管你一天训练量的教官! 卯足了吃奶的劲儿,朝前冲,哪顾得上其它。 秦然失笑的摇摇头,风风火火的,还高材生呢!果然什么高冷学霸来部队滚一圈都成了猴子派来的逗比。 不过不难理解,毕竟部队里的训练枯燥,要还不能自得其乐,生活可怎么过。 然后思维转到冷馨,一排唯一的女孩子,三个排按之前的考核排名来的,能进一排,能力可见一斑。 而且经过了那么多次的考核和训练,这些所谓的误伤战友,心理障碍的问题,都本不该存在,可偏偏存在了。 还有点意思。 来了这么多天,最叫她感兴趣的一件事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八章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走进女兵宿舍楼,一共六层,四层往上满是落灰,显然没有人住,秦然喟叹一声,哪怕时代进步了,有些固有思维也是难以打破,如赵雄一样的人太多太多,只是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部队里面,女兵机会相对少于男兵,像这种建立之初就有特殊用意的队伍,更是少有女兵可以适应下来。 这是现状,未来会慢慢改变,但目前还在努力。 走到楼顶天台,已经没有人了,连冷馨也明显冷静下来了,似乎在等自己,石杰办事效率还可以。 “冷馨。”秦然双手抄兜,走到冷馨身侧,面向天台下的茫茫荒野,远方的万家灯火依稀明亮,凉爽的风一阵阵吹过来,发丝飞扬,因为是短发,怎么飞扬都贴着面颊,略微瘙痒。 冷馨猛然从自己的世界惊醒,看向声源处,才发现秦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没穿军装,一身便服,站姿也比较闲适,邻家小姐姐模样,发丝飞扬里侧颜显得很柔软。 “秦教官。”冷馨讷讷唤道。 秦然“嗯”了一声,把脸转向冷馨,“说说吧,是怎么回事,我会尽力帮助你。” “虽然吧,我也不比你大多少,也不认为比你懂得更多,但有些心事,说出来会好很多,不是吗?” 秦然说的很平静,都是朋友间有商有量的语气,尽可能的不给冷馨带来压力。 冷馨抿抿嘴唇,看得出来很干,大抵训练蒸发去了太多水分没及时补充回去,又流了太多泪。 “秦教官,故事有点长,您真的愿意听吗?”咬着唇瓣,冷馨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确实,有时候说出来真的需要太多太多勇气。 “我接受过狙击手专业训练,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秦然笑起来,笑容和声音一样,很柔和,让冷馨不自觉就没了犹豫,慢慢讲述了起来。 冷馨算是一个小富二代,父母抓准了良机下海,虽然没有大捞一笔,但家里也算富足,对比身边许多人,就是小公主的生活。 每一个小公主身边都有一个忠实小闺蜜,一个青梅竹马的小王子。 冷馨也不例外。 她有一个闺蜜,叫做卢敏蕊,家境一般,打小就喜欢跟着黏着冷馨,性格很直爽,也不贪图冷馨什么,俩女孩子之间的友谊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青梅竹马是一个叫何锻的男生,成绩普通,长相普通,可青梅竹马的情分加上暖男人设,两人自然而然走在一起,相处也一直融洽。 三人组也就成型,形影不离。 高中毕业,何锻听从了家里安排,在志愿表上填下了军校。 她和何锻大吵了一架,马路边上。 一辆酒驾车直冲冲过来,轧上人行道,近在咫尺。 何锻推开了她,眨眼就被撞进了电线杆里,脸上全是血,但神色分明是对她笑,最后一个笑,眼睛却闭上了,永远闭上了。 她就愣在那里,手脚冰凉,僵硬。 司机打开车门,一边吐,一边叫喊晦气,丝毫没有撞了人的内疚,慌张。 路人围着,指指点点,手机拍着,嘴里议论着,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也没有一个人拨打急救电话。 最后是刻意留空间给两人去了不远处坐着,发现情况不对赶过来查看的卢敏蕊打的120和110。 救护车赶到直接盖的白布。 警车押走了司机,拖走了那辆车,将现场血迹都清理干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散了干净。 她近乎机械的做了笔录,看着何锻的父母双眼无神领走尸体,一眼都没看她。 那之后,她过得有如行尸走肉。 清醒过来是因为卢敏蕊自杀了,以跳楼的惨烈来结束了她花季的生命。 她不敢相信,那个永远坚强乐观开朗的女孩子,会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她想不通,怎样的困难才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那时候的卢敏蕊十八岁,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父母虽然普通工人,但对她倾尽了心血,她一直很感激,那一年,弟弟出生,她天天嘴里不离。 这样一个努力生活,热爱生活的,阳光到让她心生羡慕的女孩子,为什么会选择最惨烈的方式,是要表达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疯了一样打听卢敏蕊近期的生活,情绪彻底崩溃。 原来,何锻那天车祸的视频被放到网上,有她和何锻的争吵,也有卢敏蕊安慰自己,自己却置之不理甚至推开她的画面,还有她那段日子魂不守舍的生活。 网友大军脑补了一段狗血桥段,何锻是渣男,卢敏蕊是第三者,将两人人肉,攻击。 何锻的父母抱着他的骨灰回了老家,头发一夜间全白。 卢敏蕊失去了正常的生活,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异样目光,甚至辱骂扔蛋糕等过激举动,包括了家人。 而这些,只要冷馨可以站出来澄清,就可以避免,但她的避而不见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卢敏蕊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保全家人,保全朋友,也就是她冷馨,用最最激烈的鲜血来控诉这凉薄世间。 网络时代,那些隐藏在屏幕之后的键盘侠,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捕风捉影,胡编乱造,炒话题,抓热度。 自以为正义之师,发表着不用负责任的言论,信奉法不责众,践踏生命的尊严,也践踏自己的良知。 她实在想不通,带着疑惑去到何锻毅然决然想去的地方,中央军校。 她渴望见到一个不同的世界,渴望从中得到继续生活的答案。 但是,迄今为止,没有。 话说完,冷馨整个人都在颤抖,嗓音沙哑,眼里布满了血丝。 自从新兵训练开始,她的心态就有一点崩了,但自己一直努力控制着,今天因为看见了一篇比较相似的新闻报道,绷不住了,这才失手伤了黄雅。 跟指导员,营长分别聊了聊,话说不出口,自然得不到实质性疏解,这才用大哭来稳住心绪。 秦然听完,点点头,仰头看天,星月寂寥。 “送你一句话吧!有多少人喜欢你,同时就可能有多少人讨厌你,世间事不是件件都能顺心如意求得圆满的,你掌控不了别人的想法,便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尽可能不要受太大影响。” “关于网络暴力,舆论杀人,国家一直在整顿管制,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是浩大工程。” “生活中会发生什么,我们无法选择,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影子,谁也改变不了,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怎样面对,即使生活再不如人意,我们都要学会自我温暖和慰藉。” “忘不掉的是回忆,继续的是生活,追悼不如前进,到底是有缘相遇无缘相聚,天涯海角,但愿相忆。有幸相知无幸相守,沧海明月,惟盼天长地久。” “当然,有些问题不是一时间可以想通,可以解决的,我会经常来找你谈谈心啥的,你可别嫌我烦人啊,我自认还是一个比较称职的,心理医生,我没来找你,也欢迎你主动来找我。” “不是任务,是你自愿,生活其实比你想的要美好许多。” 说完,秦然转过身,拉着冷馨两人就靠着墙坐下了,夜空中流云浅淡的过去。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九章 千锤百炼成好钢(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垂眸看表,十点半了,难怪了半小时前楼下就开始变得嘈杂,现在大都安静下来了。 每个夜晚的紧急集合,似乎成了这里生活的一部分,融入了习惯里面,不可分割。 “我再陪你坐半小时,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就坐着。” 冷馨噗哧笑起来,垂头,闷声,“秦教官,你人真好。” 被突然发了张好人卡的秦然,懵逼一瞬,摆摆手,“你是我的兵嘛!” “秦教官,其实石排长刚跟我说了,您十点过后有事,让我注意点,我……,您不用……”冷馨接着道。 秦然挑眉,“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冷馨小脸一红,讷讷的说不上来话。 秦然叹息一声,寻思着,慢慢的站了起来,“我要给几个人加餐开小灶,你来吗?不是想见见不一样的生活?保证水深火热让你忘了心里那些乌七八糟。” 冷馨一怔,笑起来,“好啊,秦教官的小灶,水深火热也要去的,就是刀山火海下油锅都认!” 秦然瞅着她,军事素质过硬,这段伤痕累累的经历也造就了一颗现实的心,她真有点心动。 想要撬墙角了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操场。 季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和李原石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荤段子开车。 秦然领着冷馨打从三人背后走过去。 路灯年代久了,布满了灰尘蛛网,黑乎乎的,加上三人说得兴起,谁也没发现背后站了俩人。 听了一耳朵黄色废料的秦然心情瞬间不怎么美好了。 带坏她家季小名,以后受苦受难的还不她。 什么一言不合就壁咚床咚各种咚。 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和,野战一把更刺激。 还有那啥男子气概不能倒,主攻位置不能让,女人睡睡就服了。 秦然只觉得拳头蠢蠢欲动,胸口涨得慌,清咳了一声,“等得挺悠闲,是我来早了?” “二十组百米冲刺,去!” “啊?!秦教官,不要吧!”石杰捧脸怪叫一声,表情扭曲了。 秦然笑眯眯的,“三十组。” 石杰立即闭嘴,转身我,目标,跑道。 秦然看着冷馨,笑容要怎么诡异怎么诡异的,“你也去,二十组。” 冷馨睁大眼,失声喊道:“秦教官?!” 秦然一脸郑重,“千锤百炼出好钢,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切行动听指挥,多余的疑问全咽肚子里,念在初犯,不予惩罚,再有下次,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闻言,冷馨咬咬牙,不敢再讨价还价,也跟了过去,百米冲刺,最耗体力的,好在秦然没有提出中途休息时间有限制。 虽然跑一组也就十来秒的事情,但二十组下来,冷馨还是用了足足二十分钟,全身大汗淋漓,直接往树胶地上一躺,啥也不管不顾了。 季名三人也紧接着陆续结束,李原最快,季名垫底。 没见秦然催促,四人也就借机好生休息了一番,恢复大半体力都是十分钟之后了。 秦然坐在一边的空地上面,手里不知哪里变出来一本书,打着电筒,看得津津有味。 腿边还搁了一瓶水,刚开封。 待遇简直不能比。 “嘿,秦教官,你就是这么当教官的?”季名笑得玩味,走近前,拿起那瓶水喝了一嗓子,缺水时,喝啥都甘甜。 秦然这才抬头,把矿泉水一把夺回,就着喝了口,咸咸淡淡的,“教官东西也敢抢了,这么本事,咋不上天呢?” 季名表情一僵,总归喝到了,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我认罚,只要你忍心。” 秦然嗤笑,耍什么宝呢,扫视了一圈,季名在内,四个人全都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勉强站起来的,脚步明显的虚浮。 “再来五组冲刺,然后李原石杰格斗对练半小时,季名冷馨上挂钩梯,走八组,全部完了就自己回去洗洗睡。” “报告!”石杰忽然站出来,喊了一声。 “说!”秦然低笑,难得看她闲散样子,还能记着喊报告。 石杰脸色忽然郑重,“晚上的紧急集合我们还需要参加吗?” 秦然好笑的看着他,“你觉得呢?我只负责开小灶,可不是把你们单独提出来,当然,你可以现在就回去休息。” 随后转向其他人,“你们也是,离开不用报告了,只不过,选了留下的,因为我的加餐而留不下,概不负责。” 说完,合上手里的书,秦然就刷的站了起来,压迫性气势放出了一瞬又收回,拍拍大腿裤筒,径直走了,没有其它交待。 季名哎了一声,拍拍李原,对视一眼,同时回了跑道上面,冲刺,冲刺,还是冲刺。 冷馨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石杰眉心紧蹙,他需要做一个抉择,秦然的话摆明了是只负责“折磨”,不负责善后。 他并不能够确认秦然是否真的可以交给他一些什么,也害怕错过这个机会。 习惯了云端,便难以接受跌落尘泥的巨大落差,连这种可能都恐惧。 狠狠捏了一把拳头,他是个理智的人,向来只做最利于自己的选择,没有赌徒心理。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怀揣的期待和压力很大,挥挥手,往宿舍方向小跑而去,“我回去了。” 李原看了他一眼,身影很快就没入了沉沉黑夜,没说什么话。 五组跑完,虽然不至于像之前跑完那三十组的动弹不得,但这累也没了先前的酣畅淋漓。 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秦然应该切切实实了解了他们的体能,所有训练量的设计都是刚刚好过的突破,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极限在慢慢拔升,尽管这份提升并不明显,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石杰会后悔今日的保守与离开,他敢肯定。 那个地方出来的,哪个不是神话?何况秦然。 在其位,谋其职,那是骨子里就带的负责任。 可惜石杰看不透,良机就白白擦肩过去了,追悔莫及。 “季名,冷馨,既然石杰要走,那你俩和我,咱仨个来轮着练吧,一人二十分钟,然后一起上挂钩梯,过五组,算起来和秦教官提的差不多。” 季名扯着作训服抹了把脸,“我没问题。” 冷馨也点点头,“我也可以的。” “那就直接开始吧!我觉得秦教官给我安排的训练主要是为了突破身体极限提升体力,要继续歇就没效果了。”李原直接把手搭在季名身上,一个用力就要过肩摔。 季名稳稳扎起个马步,咧嘴:“小原,可不带你这样儿的啊!部队可不兴偷袭这套!” “上了战场敌人还提前告诉你我啥时候进攻?别逗了,那都是教育新兵蛋子的,你还真当自己新兵营呢!”李原讥笑一声,出脚就一个旋踢狠狠过去。 季名抿嘴,只得侧身避开,下一秒拳头就重重砸了脸上,踉跄两步,抬手一抹一手血。 “艹!你他娘的来这么狠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章 去征服所有不服!(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李原挑衅看着他,“拿出你真本事来,当你侮辱老子呢!” 季名勾唇,牵动嘴角上的伤口,真挺疼的,娘的够狠! 扫堂脚,飞云踢,踹心,勾腿,蹬地拧身下潜连连就出去。 手上的勾拳,擒拿手,抓腕扫肘,折腰锁喉,重击,过肩摔等等动作也不甘落后。 包括一些下九流招式,什么猴子偷桃,声东击西,虚晃一枪的。 作为旁观者的冷馨嘴角直抽抽,堪称眼花缭乱。 两人是真没留手,怎么痛怎么狠就怎么来,生死相拼似的。 二十分钟一到,李原率先收了手,季名不知是第多少次从地上爬起来,一身作训服皱巴巴脏兮兮的,四处分布这李原留下的脚板印,身上衣服还有些地方直接在地面上给蹭破了,露出血肉模糊的景象来。 李原露出一口大白牙转向冷馨,笑着道:“冷妹子,该你了,放心,我还是挺怜香惜玉的,而且不像季名那么欠揍。” 这话一说出口,冷馨没忍住笑起来。 季名也非常不乐意的跳起来指着李原的鼻子道:“谁说让我揍回去的?你丫嘴里没句好话,小馨妹妹可别上了他当!” 李原笑嘻嘻的,眼观鼻,鼻观心,他说过吗?什么时候,可他怎么就不记得了? 茫然道:“不是给你机会了?谁让你这么不争气,揍不回来,就挨揍吧!” 季名挑眉,忽然乐了,“我家然儿可说了,谁欺负我,她揍谁,本公子看你皮痒痒了就。” 李原瞅着他,拿女人狐假虎威,好没脸没皮,“季哥,弟弟我是陪您进步,哪儿是欺负?” 你来我往的,你一句,我一句,冷馨眼看耳听着话题彻底偏离,失笑,打断了两人没完没了没营养的斗嘴:“原哥,开始吧!后半夜有紧急集合,明天训练量大,总得留些休息时间出来,不然中途被退出,多没脸不是?” 季名哈哈大笑,觉得扳回一城,虽然不是自己亲自上场,不过效果达到了就好了嘛! “小圆子,还不开始?咱们冷妹妹可都着急了。” 冷馨嗔了季名一眼,果然男人嘴里没好话! 跟冷馨对练,李原确实收敛许多,招式都规规矩矩的,力道也刻意的有所控制。 冷馨到底体力比不上作为男子中佼佼者的李原,不到二十分钟就彻底陷入了被动当中。 李原停了下来,从兜里摸出来一包纸巾递过去,“擦擦吧,休息几分钟你和季名来。” 季名却摇摇头道:“先来个三组的挂钩梯吧!” 冷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连续两场格斗她的体力确实跟不上,尤其男女有别,对练时难以做到真的毫不介意,总有所顾及,体力浪费在了潜意识的规避上面,身体疲乏,心也累极了。 如今季名提出挂钩梯缓缓心绪,她是求之不得的。 冷馨没异议,李原自然也不会反对。 挂钩梯考验的臂力,耐力,平衡力,不仅要快,还要稳。 男女差距更加明显,到最后,冷馨落后了遥遥领先的李原整整两个来回,落后季名一个半来回。 咬牙做完,三人虽然肌肉都要爆炸了,但身体的舒畅感确实是在那里,进一步证明了李原的判断。 除了季名没什么感触以外,李原和冷馨对秦然都是敬仰更高了一层。 试问从薄薄几张成绩表里将他们的体力临界计算得如此精准,再搭配上不多不少刚刚好的训练计划,怎不是鬼才?逆天了啊! “你们注意到没?刚才秦教官看的书?”冷馨忽然开口。 季名一脸茫然,真没关注,秦然平时就是个爱看书的,每晚上都能见她翻个一二十分钟,时间虽然不长,但贵在坚持,还有副过目不忘好脑子。 而且秦然看书挺杂,早先时候他还有些好奇心,后来打击多了也就没了。 “没注意,怎么了?”李原开口问。 冷馨把目光转向路边昏黄灯光,“企业管理的智慧。” 李原不说话了,同人不同命,人比人气死人,秦然生下来就是个打击人的存在。 身手不凡,资历丰富,对于带兵自有一套,显然不可能没有理论的支撑,大学主修心理学,如今翻看经济金融那些烧脑子科目。 还不知道有多少还没被他们挖掘出来的技能。 拜服,五体投地。 这才是学神本色吧!不辜负那句技多不压身,样样都涉及。 “你们这么惊讶做什么?企业管理她也就看看,你知道她在家的时候每天死命研究两德文书时我啥内心活动吗?没忍住度娘翻译了下,哎哟,我勒个去,武器制造理论。”季名挑眉,再抛下一枚炸弹,施施然离开。 学到老,活到老,不怕学太多,只怕书到用时方恨少。 秦然原话,他深以为然,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都是前辈千锤百炼凝结的智慧啊! * “然然,他们都走完了,你还看啥呢!”叶清打了个哈欠,半小时前,她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就瞅见秦然暗搓搓趴草丛堆里,走近一看,哟嗬,欣赏加训现场呢! 而且,是她自己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推演到麻木的训练。 也是真够闲的。 睡不着似的,非得过来验收成果。 “看人生呢!”秦然没好气道。 闻言,叶清一下乐了,“看出来啥了?不是你剧本儿?” 秦然瞥了她一眼,“理论不如实践,我总得看看。” 叶清没反驳,再多理儿也抵不过一个,季公子在这儿,舍不得走! “那你看人生,看出什么来了?分享分享呗!” 秦然眨眨眼,看着叶清不正不经样子,莫名就碍眼了,替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丝,捱了军帽里。 “这年轻的人生啊,就是征服的路!叶小清同志,你做好准备了吗?去征服所有不服。” 叶清一愣,拽啥文绉绉话哩,她咋没懂,还征服所有不服,漫威英雄呢! 秦然并不解释,按住她肩膀,迫着叶清也蹲了草丛子,蚊子嗡嗡嗡的围着,似乎寻找最好时机下嘴。 两人无动于衷。 “还是去找我哥了?他怎么说?”秦然没有去拐弯抹角,径直问。 叶清怔愣一时,“胃黏膜穿孔,挺严重,就去看看。” 秦然一脸不信,没纠缠这个话题不放,转了个问题,“越赫呢?不是让你看着点?” 叶清叹了口气,苦哈哈一张脸,有点心虚,但还是做着理直气壮的样子,“人家爸爸被混混围殴,进了医院,我还能拦着?那不是灭绝人性了?” “哪个医院?什么时候的事?可有求证?”秦然紧盯着她不放,脸色不太好。 叶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紧张个什么劲? 回答:“还能哪个医院,自然京城第一医院了,就你走后没多久吧!医院那边来的电话,总不能假吧!” 秦然瞪着她,一时没说出来话,“叶小清你脑子被狗啃了?慕晟哪个医院?你去的哪儿?”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哨声响了一夜(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愣住,她脑子大概真被狗啃了,慕晟住的院可不就是京城第一医院?自个儿才打那儿回,哪里见着越赫还有越爸爸了?! 被耍了! 那通电话根本就是个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坑,自己偏还傻傻跳了下去…… “怎么办?”沉默了一时,叶清问。 秦然拿手指狠狠点了点她额头,一下没解气,连着点了足足五下才平复了心情。 瞅着叶清被自己点得发红的额头,凉凉回答道:“等他自己回来吧!” 人光明正大出去,没第一时间揭穿,还不就只能闷声吃亏,说不得,做不得。 叶清狠狠把脚一跺,这个越赫,气煞她也! 呐呐呐,人生的烦恼多在于知道的太多,而能做的太少…… “得了,也别顾着生气了,又一个不眠之夜。”秦然眼珠子一转,起身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勾住叶清,拉了怀里,语气痞坏痞坏的。 叶清眯起眼,又搞什么幺蛾子,转念,面部肌肉抽搐,“这么折腾,用得着吗?谁说的训练要循序渐进,贪功冒进不好的?真是亲教官。” 秦然吊着眼角一瞅一瞅的,略带威胁,“怎么着,不能心存点恶意了?你就说来不来吧!” 叶清笑开,摸出一枚哨子递给秦然,“哪是点,根本就恶意满满好不好,不过,做小兵的永远追随长官!” 秦然自然而然的接过哨子,放到嘴边,狠狠一吹。 “哔-哔-哔”,一连三响。 叶清趁势离开了秦然“怀抱”,抱臂站一边,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确认了一下,“我记得,夜训确实不归你管吧!” 秦然下巴扬着,一脸淡然,“要归我管,折腾啥?夜深人静,环境简陋,缺少器材,我拿哨子吹首情怀行不行?” 拿哨子吹情怀,人才…… 叶清不说话了,果然没有最狠的招,只有更狠,他们那时候大队都不见如此折磨人。 “今晚定的紧急集合时间是多久?”想了想,叶清问道。 秦然瞥了她一眼,“本来定的凌晨四点,当延长早训了,不过我刚跟熊教官他们几个商量着取消了。” 说完,补充了一句,“回去好好看看训练计划,别以为来度假的。” 叶清哀声怨道,她可不就想着过来度假看戏的嘛! 在外面时每天都在谋算里过去,谨慎防范,胆战心惊的,难得安稳。 好不容易回了这不用担心突来飞来的枪子刀片,还没了从前那没日没夜的训练,度假一词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 “行,看在你个伤病号的份上,帮你这次了。”叶清看着一波波边跑边穿衣服冲来的士兵们,心里一乐,应承了。 秦然踢了她一脚,“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机会人家想要也没有,而且啊你的体能也别落下,每天早上我会盯着你训练,一个月后我伤痊愈,跟你对练检验检验成果。” 叶清点头,自然明白秦然这是锻炼自己,自己习惯了依赖秦然的指挥,很少有机会一个人去掌控行动全局。 上次安东尼岛上的惊险就是一声警钟。 操场上,士兵们穿戴整齐,队列整齐,但迟迟没有等来教官们,不由得面面相觑,目光四处逡巡。 秦然把哨子手里颠了几下,放进嘴巴,“哔哔哔”吹起来,这次真的吹出了旋律来,耳熟能详的《精忠报国》。 施施然走出去,走到中央,坦然面对一道道疑惑不解的目光。 这还是他们进新兵营以来头一次夜间紧急集合放在了上半夜,也是头一次下来不见人,头一次听教官把哨子当了乐器。 “呐呐,不好好睡觉,都跑下来做什么?”秦然放下口哨,目光扫过四周,表情很是疑惑,问道。 欠扁的语气,欠扁的问题。 士兵们忿忿不平的瞪着秦然,内心无比的愤怒。 秦然挑眉,“太晚了睡不着,出来转转,你们不好好睡觉,下来做什么?” 易肇,三排排长,率先站出来,压抑怒火,“报告教官,你吹哨子难道不是紧急集合的意思吗?” 秦然竖起食指,在空中摇晃了几下,“不,不,不,易排长,你们三个排长各司其职,我们几个教官自然也是,要知道,在部队里,除了必要的团结合作,在这些分工严明的范围,规矩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可没权力管你们夜训,所以此期间我所有的命令都是无效的,这该是你们入伍第一堂课就明白的道理,如今怎么全忘了?” 易肇咬咬牙,无言以对了,尽管如此,内心的憋屈愤懑也是消除不了的,紧绷身体站那儿,动也不动的。 秦然笑了,“都这么喜欢站?那行,半小时军姿,一秒钟也别少了。” 易肇黑沉着脸,敬礼开口,“报告!你刚才说了无权干涉我们紧急集合,这个军姿我们是否可以当成您考验我们而开的一个玩笑?” 秦然走近,整个人的影子都打在易肇身上,“你可以当成玩笑,当然,我也可以玩死你们。” 说着,目光一一落在士兵们的身上,男女长幼,高矮胖瘦,聚集一处,未尝不是众生百态的一个小缩影。 此刻目光都聚集在她一人的身上,有灼热,有冰凉,有愤懑,有执着,但都是不屈。 转身,秦然勾起嘴角,哨子叼在嘴里,继续吹着,“哔哔哔”,“哔哔哔”,…… 军姿半小时,回去睡下不到半小时,意识刚刚迷糊,楼下又是一阵尖锐的哨声。 匆匆下楼,入目是秦然坐台阶上,左手捏一个手电,右手捧一本书,嘴里口哨是不是窜出一声响。 反复多次,每每哨声都是在刚入梦乡之时响起,身体反应都快过了脑子,骤然清醒于冷风中,士兵们心里堆积的情绪接近爆发。 但秦然依旧自顾自看着书,嘴里念念有道。 一夜无眠,天际线上已经泛了鱼肚白,接近天明。 秦然终于是收了书,打了个哈欠,走到之前躲着偷看的草垛,半人高,叶清靠着大树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二连所有人之前的测试成绩,加入了一些颜色标识。 秦然低笑,也就嘴巴又臭又硬了,心里还是搁了明镜的。 伸手挥了挥,草堆里蚊虫太多了,扇弄都扇弄不走。 抿抿唇,蹲下身去拿手拍拍叶清的面颊,“喂,醒醒,别这儿睡,喂蚊子呢!” 叶清唔哝了一声,伸手挥开秦然,“别闹,困着……” 秦然失笑,伸手戳了戳她脸上小梨涡,弯下腰,公主抱。 叶清迷迷糊糊里面张臂抱住了秦然脖颈,呢喃:“阿晟,阿晟……” 秦然脚下步子一顿,低头看着叶清,目光幽暗,心思飘忽不定,上上下下的。 慕晟孤身深入,执着于往事,所谓拔根带着泥,归处实在难以想象。 深吸一口气,低声:“叶小清,无论如何,我都会给每个人一个圆满。” 如果前路是深渊,那她甘愿永堕黑暗,万劫不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魔鬼训练,鸡蛋里挑骨头(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清晨,阳光正好,微光扬尘,淡金色的光晕笼罩大地。 操场上,士兵们站立如松,不过眼眶周围的青黑色证明了昨夜那响了彻夜的哨声。 元鹏和岳平安负责早上所有训练,跨立在队伍面前,目光灼灼若曜日。 “都给老子站直了,是饭吃猪肚子了?!”岳平安吼道。 石杰和易肇,邢护(二排排长)三人对视一眼,一齐站了出来。 石杰率先开口,“报告教官,昨天秦教官吹了一晚上哨子,大家都没睡好,岳教官您……” 岳平安嗤笑,“老子又不聋!秦教官有才华,吹得好听!但这不是你们提不起精气神儿来的理由!” 一旁的元鹏身子一抖,差点左脚踩右脚出一洋相,嘴角抽搐不已,拿胳膊肘撞了撞岳平安,张嘴说瞎话也要稍微切点实。 那口哨吹出来的,再有调调,也谈不上好听,何况那寂静无人夜晚。 不说噪音都是顾念战友情,加之自己等人先允下了诺言,由秦然发挥。 石杰一噎,找不到辩驳了,易肇立马补位,“可是岳教官,话虽如此,但我们确实因为那个哨声折腾了一整夜。” 易肇说完,邢护就扯了扯他衣下摆,昨晚没一个哨声是真的集合哨,很明显的几个教官合伙捉弄折腾他们,他这说的,告状似的,还把所有教官捎了里面,纯粹找不自在呢! 对这些教官来说,给他们小小一教训太容易,理由都不需要,否则昨晚也不必受了秦然威胁,乖乖站那半小时的军姿了。 岳平安则是在三人闪烁目光里抬起大掌拍了拍易肇。 那一巴掌下去,易肇脚下一个蹑蠕,后退了好几步,这劲儿贼大贼大的! “小易啊,这就是你们学习的不到位了,咱紧急集合的哨声可是有讲究的,两长一短,昨晚上秦教官这么吹了吗?” 听岳平安有板有眼教训起来,元鹏磨了磨手掌,总不能就听听过干瘾,非得亲自下场来才有感觉,于是也开口训了起来,“是啊,都给老子听着,哨声代表什么可是基础知识,这都弄不明白,来当什么兵?可别说你们秦教官故意折腾你们,好好谢谢她,要那一日演习,甚至实战,你门都是见光死一炮灰,知道不?决定战争成败的往往就是这些你们平时觉得不重要不在意的细枝末节!” “你们试想下,要是因为理解错了行动命令,该撤退时进攻,该进攻时原地待命,你们是去送死呢还是送死呢?” …… 一番连环轰炸下来,艳阳高照,汗如雨下。 岳平安眨眨瞪干涩了的眼睛,给元鹏竖起了大拇指,真他娘的的能说,战前动员也就这样了。 * 下午。 气温不失所望的升至了一天中的最高,烈日炙烤,头晕目眩里似乎可以听见皮肉滋滋作响,烤到焦熟。 跑道上,单双杠,挂钩梯,铁丝网,都绿油油一片聚集着。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最噩梦的可不是这些平日最咬牙切齿长吁短叹的单兵训练,而是,他们亲爱的秦教官为他们特意走关系申请下来的新锐训练方案。 体能训练与政治教育文化教育整合——合并。 这么说,可能不足以让人感受它的变态,非得亲身经历一场不可。 不妨试想,边做俯卧撑边接受教育的感受,滋味不甚美妙。 就连三公里武装越野耳朵里都得塞上麦,随时准备接受教育,回答问题。 这段经历真的是不想再有第二遍…… 这个训练方法也不全是秦然的心血来潮,可以刁难,而是蓄谋已久终于找着了机会发挥,提案也是四年前就拟好了的,这次只不过正式向上申请。 想法由来,自然追溯到曾经的训练,训练科目太多,政治教育和文化课都很费时,放在训练之后,身心俱疲,效果也不甚理想。 如此,她便想着能不能有个办法,比如说把这两个教育跟基础体能训练合在一起,她大学毕业设计就做的关于心理压力开发人身体潜能的专题。 做过一些实验,人在身体疲惫时精神上会有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身心俱疲,思维迟钝,第二个阶段,身体疲惫思维却达到极度的活跃,苏醒活跃的脑细胞是平时的十倍以上,学习什么都事半功倍。 而且强迫性的心分二用达到熟练地步,在日后的战场上,无论演练还是实战都是极有好处的。 想法逐渐成熟完善,她因此也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每天补补充充的,搞定了一份新训练方案申请。 不过很可惜,提案还没来得及往上递,一个外派任务出动,丢了七个弟兄,回来没在基地待多久就被送去了呼兰军区,一年后再回来,物是人非。 慕晟、高传几个申请调离,张峰、于哲几人则是年纪到了,退伍了,原本的二十三人也算散了七七八八,这东西自然也就压箱底落灰去了。 这两天大队把她之前办公室清理了一遍,送了些说是还能用的东西过来,其中就有这份提案。 正巧看见,有了想法,同熊连傲岳平安几人说了说,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有了几人的联名,加上营长的无理由支持,批复下来自然不成问题。 * 办公室,秦然躺沙发上闭目养神,叶清霸占了她位置,认真小学生一样做着苦役——帮秦然写每日报告。 忽的,手不自觉翻到一张纸,有点卷曲了,明显经常看的,下意识抽出来,检讨书。 眯起眼,还有批注呢! 兴致一起,自然顾不上看了的后果,仔仔细细挨字挨句读了起来,总体就是反省滇南行动中的冲动无脑行为,尤其就安东尼岛和难洋屿的意外做了番总结,确实情真意切,也难得客观叙述,但明显没有要改正错误的意思。 通篇都是行动的错漏之处,但对于自己情绪的失控只字未提,展望未来里面也没有说自己。 红字批注则更加有意思了,很能揣摩人心,将秦然刻意避而不提的毫不留情一一指出来,言语锋利,秦然能翻看多遍,脾气确实收敛太多了。 “看够没?”忽然,耳边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叶清身体一个哆嗦,扭过头对上秦然似笑非笑阴测测的眼神,不刚还在睡,醒的倒快。 “然然,这谁给批的,我可不记得大队什么时候对你检讨书这么上心过。” 转移话题,叶清摸摸鼻子,不说一声就偷看人东西还被当场抓包,人赃并获的,尽管不是多大回事,但或多或少心里还是有点尴尬的。 秦然没生气,坐了桌子上,指节敲打桌面,咚咚两声,让叶清回了魂。 “看够没?” 叶清仰起头,尽力去直视秦然目光,尽力用出开玩笑的口吻,“看够了,也看明白了,你不怎么诚心啊!” 秦然笑笑,端起放在一边已经凉了的茶水轻抿一口,嘴唇润泽,舒服了许多。 “帮我个忙,怎么样?” 叶清双眼眯起,一道光弧掠过,“你故意给我看的?” 秦然不置可否,闲闲的,“就给个准话,你帮是不帮吧!” 叶清忽然拉近两人距离,“这话两年前你就拿过来忽悠了我,以为我这么好骗,还要上当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不怕就是威胁(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以为我这么好骗,还要上当呢!” 秦然低笑一声,语气里面充满了蛊惑的意味,“一个小忙罢了,你帮我之后好处多多,清美人儿啊,你想想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大费周章来骗的?” 叶清不为所动,还知道是大费周章呢!什么好处多多?认识这么多年了,跌得最狠莫过于她挖的深坑,走得最远莫过于她设的套路。 “少这儿糊弄我,有话挑明了说,不过如果你自己都不好意思挑明,我也不好意思帮你了。”放下纸笔,叶清晃了晃脑袋,煞有介事道。 秦然叹息,话都被堵住了,不知如何继续了,只能留待来日,所幸,不急。 “得嘞,现在你不帮,来日叫你求着帮我。” 意有所指,意味深长。 叶清皱起眉头,心里咯噔一下跳,总觉得又被秦然给套路了。 甩甩脑袋,别开那些万千纷乱的思绪,把写好的报告递给秦然,“您老过过目,没问题我就提交上去了。” 嬉皮笑脸的,秦然嗔了她一眼,拿过看了两眼,“我自个儿拿过去,你去训练场看看,晚上给我份完全的训练情况报告。” 叶清瞪圆了眼睛,“你就这么压榨劳动力的?还有没有战友情了?” 秦然瞥她,凉凉道:“连个越赫都看不住,要我说,连被称之为劳动力都是不成的。” 扎心了啊,老铁! 眼看着秦然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叶清趴到了桌案上,双手举起那份检讨书。 秦然刻意让自己看,目的何在?这里面有些什么自己一时间没看出来的?跟她想要自己帮忙的事情有何关系?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认为自己在其他方面值得秦然的在意,除了心理方面。 思及此,想到之前秦然几次发病的样子,以及这次经历了审讯后奇迹般的平静,心里的古怪越来越深厚。 她究竟想干什么? * 京城第一医院。 秦然叶清回了办公室就发现过去一夜仍旧没有踪迹的越赫此刻正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表情扭曲着坐在急诊室。 “谁让你私自行动的?”急诊科医师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越赫吊儿郎当坐着,眸子里满满的戾气煞气,很不耐烦。 叶清盯他死紧,军区里戒备森严,层层封锁的,他从里面出来真费了一番功夫,先是爬窗户出了办公楼,再进了训练场,装着没睡醒身手还不好,被误伤,动用了暗线,军医恰好都不在,伤的右手臂,很深,不能耽误,就被送来了最靠近的这里。 说来简单,其中布置环环相扣,步步惊心,脑子一刻也没得闲,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不过出来容易,再进去,可就不是之前了。 医生手上一用力,痛得越赫龇牙咧嘴,猛力把人挥开,徒手就锁住医生喉咙,向上提了提。 医生脸色涨的通红,青筋毕露,一双手死死掰着越赫,想让他松开。 “这么想找死?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质问?” 医生扑腾了两下才被丢破布一般扔下,瘫坐地上拿手捂着脖子,喘粗气说不出话。 越赫再一脚踢出去,医生直接身体一骨碌,撞到了墙上,临时撑起的躺椅和推车都被撞开,发出一声声的巨响。 外面小护士和护送越赫过来的士兵赶忙推门,但门是反锁着的。 不及敲门,越赫扯着嗓子叫起来:“哎哟!疼死了,你丫的手轻点,还高级医师呢!简直沽名钓誉!” 医生接受到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浑身不由得一哆嗦,抿抿嘴,回应,“躺好!手还想不想要了?” 接下来就是扶正躺椅,归位推车,瓶瓶罐罐碰撞叮当的声响。 外面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里面潜入了什么危险分子,幸好只是越赫怕痛…… 如此想着,士兵和小护士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脸上染了浅浅红晕。 医生脸上忽黑忽白,瞪着越赫,“你是不是疯了?” 越赫好笑的看着他,寒冷了嗓音道:“老子打入伙以来就靠这疯劲儿活着,还不说正事,你要继续耽搁,出的后果你担。” 医生一噎,把最后一瓶没摆好的碘酒重重放下,“老大说你既然进去了,就里面好生呆着,把之前没成的事儿给成了。” 越赫低笑,“之前啥事儿没成啊?我有点不明白。” 医生拧眉,抓碘酒瓶的手上骨节泛白,“季名不能留!你可别妇人之仁。” 越赫眉峰上扬,锋锐非常,语气坚决,“什么妇人之仁老子不明白,就知道一点,季名我兄弟,我死他都不会死,谁敢动手,老子弄死他!” 说完,站起身,“转告给老大,任务我心里有数,不会误,但别打季名主意,否则我也只好撂挑子了。” “撂挑子?”医生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你以为都到现在了你还有退出的余地?一天是,一辈子都是,洗不干净的,劝你还是少白费心思了。” 越赫走到门口,手放到了门把手上面,笑容刺目,露出洁白的牙来,“我的确洗不干净了,但若说拉你们一起死,并不是什么难事。” 医生瞳孔一瞬间缩小,小至针尖,嘴张开,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话,越赫已经转动了把手。 门刷的一声打开,大步流星而去,手里一张不知何时顺来的药方,密密麻麻的小字。 递给士兵,“小哥,劳烦去帮我取个药好吗?” 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张轻飘飘处方捏手里。 皱皱眉头,医生黑着脸上前解释,“有旧伤还乱来,去一趟放射科跟要他命一样,这样子去当什么兵?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士兵:哦,原来这位越助理不仅怕上药,还怕拍片…… * 顶楼vip病房。 慕晟舒舒服服在病床上窝着,右手里一颗洗的发亮的青苹果,左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面不住滑动,有一口没一口啃着。 门大开着,倏地,两声敲门响。 手一抖,“game over”的音效,眉毛一下子皱成一团,奇耻大辱! 抬头看去,右手挂着石膏一小兵,头发乱糟糟,黑眼圈,军装不整。 随后收回目光,眼皮抬也不抬,继续专心致志跟手里那颗苹果奋战,叶清给的,三个,这是最后一个。 一口,一口,慢慢的嚼,慢慢的回味,直到啃来只剩下一个核才停下,手腕一动,甩出去一个美丽抛物线,精准无比落入垃圾桶。 目光朝上扫了一扫,哟,还没走呢,声线带着戏谑,“干什么的?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越赫靠着门,没骨头似的,仿佛津津有味看慕晟啃苹果,看不够那种的专注。 听了慕晟的话,用完好那只手拍了拍门板,“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清清前男友?不过可惜,看着并不咋地。” 闻言,慕晟脸色微变,很快平复,低低一笑,“你看着也不怎么样。” 越赫哦了一声,神态懒懒散散,不甚在意,语气里却是柔情满溢,“那可是不重要的,主要合了清清心意就好。” 这种声音,让慕晟本能的厌恶,深深看着他,“离她远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你(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越赫眨眨眼睛,走了进去,不客气坐了看护椅上,顺手拿过一颗梨啃了大口,酸酸甜甜的,汁水饱满。 “你管得着吗?” 慕晟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你到底什么人?” 越赫勾起嘴角,侧脸背光而显得阴暗,眼里黑雾弥漫着,“都说了,不重要,只要清清喜欢,我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你。” 最后三个字,越赫说得极轻,但清晰敲在慕晟心上,咚咚,咚咚,慕晟刚要说话,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迫使他闭上了嘴。 越赫微微一笑,打开窗户一跃而下,慕晟只来得及看清他最后一段唇语,“我还会来找你的。” “慕哥!今天的晚饭来咯!运气不错,今儿正巧赶上了楼下买盒饭那个阿姨的儿子过生日,买份猪脚饭还给送了一小块蛋糕,草莓味,超精致,看起来就挺有胃口的。”小青年眉开眼笑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猪脚盖饭。 饭盒专门空了一格放了块蛋糕,三颗新鲜草莓点缀着,奶油占大半体积,卖相着实不错。 小青年把盒饭往床头柜上一搁,又从衣服兜里扒拉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递给慕晟。 慕晟接过,没立即打开,问:“谁给的?” 小青年正在拆分筷子的手顿了顿,“明哥给的,让你尽快养好出院。” 慕晟眸子动了动,把纸团展开,是一个地址。 他现在进入的组织名叫night,有两个头,明哥,京城人,挺神秘,没见过人,命令都是通过各种想不到的稀奇古怪方式传递,例如这次垃圾桶里废纸团,目前身份未知。 还有一个叫嘉仕顿的,是中蒙呼延旗人,牧马者联盟的执法代行使者,组织里都称他作尊贵的牧马汉子,由于中蒙封闭,也没更多的信息了。 简单来说,这两个月卧底生涯,真的过得不顺遂,任何有用信息没得到不说,还把自己深陷进了泥潭当中。 目光移动,触及了小青年朝气蓬勃的面庞,忽然胃里一阵恶心翻腾,食欲全无。 这个小青年叫安觉,是个孤儿,据说是从小被明哥养大,对组织忠心耿耿,可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偏偏这个小子一向正义感爆棚,路见不平,小胳膊小腿也要冲上去拔刀相助。 若有朝一日他得知了自己多年来行的事不是想象中的慈善公益,当父亲一般看待孝顺的明哥不是个大善人,反而手里沾满了鲜血,罪大恶极,又该如何自处? 他想拯救他,可如今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深陷其中才明白抽身而出多么痴心妄想。 难怪这么多年警方数位卧底都一去不回,这真是深渊,进得去出不来,踏入就是一辈子的事。 入伙那碗鲜血淋漓的酒,午夜梦回,逃不开的梦魇。 每每张开手掌都是接近崩溃的罪恶谴责,这里无愧于它的名字,黑夜,见不到一点白日光明。 木然收起纸条,端起盒饭,先舀起蛋糕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却尝不到该有的甜味,苦涩无比。 安觉忙碌着洗了水果,又倒了杯热水才坐下,板凳尚有余温。 抿抿嘴,“刚才有人来过?我走廊上听见声音了。” 慕晟笑了一声,点点头,“有个病友过来聊天,谈了谈人生理想啥的。” “哦。”淡淡一声,安觉没有刨根问底。 慕晟心里暗自叹息,安觉这孩子无疑是很敏锐的,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也是善良的,有原则的,不问不说只是不想害了自己。 不可遏制,又想到了刚才过来那个男兵,一身气息阴暗煞气,不像是正规军人,但是认识叶清,认识自己,叫他不得不在意,甚至重视。 那句“只要清清喜欢,我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你。”不停回荡在耳边,让他心脏一阵收缩,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和叶清什么关系?叶清知道他的存在吗? 甩甩头,不能想下去了,不然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去问清楚。 当习惯了爱一个人,守候就融进了骨子,偏执到毁灭全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些都是现在的他必须摒弃的,看不清前路未来,给不起万里晴空,便不该再拖累挚爱的那个她,哪怕分离是锥心刺骨。 * 军区,生存训练野山林。 秦然靠在一棵大树下,整个人隐没在阴影里面,一手握着手机搁耳朵上,一手掐着烟头放嘴边。 始终一言不发,电话那头说了许久。 直到了挂断,秦然也没开口哪怕一句,手也没放下,眼里的光闪闪烁烁忽明忽灭的。 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颓丧。 吐出一个烟圈,低喃,“师父……” 电话是侯明远打的,内容挺多,他已经顺利打入莱都第七街区,接手了black的二把手位置,现阶段虽然信任不敢说,但确实得到了魔术手杰克的重用,接触到了许多和那个神秘组织合作的买卖,手里也掌握了不少证据,不过即便和利美军方存在合作,他也没办法全然放心,把资料所在的u盘熔进了金条,存进了沉风在伊瑞银行开的保险柜,让她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尽快过去取,未免夜长梦多。 再就是,神秘组织那边,他一直接洽的代理人,确实是师父,流浪一个月前就把小哮天送到了他手上,暂时也只能待他那里了,杰克虽然没有起疑,但明显很感兴趣,话里话外似乎想要讨了去玩,他一直在打哈哈过去,也不知能打多久,说必要时舍不得也会舍弃,提前给哮天犬说声对不住,没本事护它家崽子。 第三点,季澜已经完全收复壁虎,动作极快的霸占了安缅市场,铁血镇压,前几天忽然出现在了利美的果夷湾,行踪不明,只露了一次面,还是因为不良于行行动不便才被发现,杰克对此很重视,一直派人在跟,但他目前没有办法接触过去。 第四点,贺梵重回利美零号监狱,同时,利美华顿市掀起一股犯罪导演的风潮,无论罪犯还是刑警都高度关注,导演者被称作大犯罪设计师——mark.凡。 以及,最重要一点,她和叶清在雷利庄园找到的桔梗木上面有些秘密,他无意间发现的,目前还没解开,解开后会第一时间联系她。 接受这一连串的消息,秦然心情止不住的烦躁,连第二次戒了三四个月的烟瘾都生了起来,她必须麻痹自己,才能冷静下来思考。 自从被召回,她的消息网络就被断了,更加准确点应该称之为屏蔽,包括沉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严格监控着,不能有任何多余动作。 既接不到消息也发不出命令。 偌大一个沉风现阶段也只是几个亲信战友帮忙撑着,没归队的赛车手六指偶尔抽手去处理些棘手问题,尽量不被人看出来群龙无首。 还有安东尼,据叶清所说,入境之后讨了于哲的联系方式,学摄影环游华国名山大川去了,是真是假,无从考证,毕竟,不想要打扰了于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沉沉吐出一口气,丢下燃尽的烟头,脚尖狠碾了碾。 摸出军刀,信手一挥,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舌尖轻舔过滴落了黏腻腥甜的唇瓣,回眸一笑,带着嗜血的欲望,“嘿,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跪下唱征服!(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已经五点了,晨训是五点十五才开始,再晚可就真成笑话开迟到先例了。 到底是部队,正规编制,不像四方队的放养,一切规矩都定的死死的,根本不容逾越和挑战。 在哪里,就遵循哪里的规矩,她一直明白。 洗漱完毕,五点零五,季名已经穿好站身后,嘴里叼着牙刷,嬉皮笑脸的。 秦然失笑,摆摆手,“我先出去了。” 季名眨眨眼,没拒绝,也没提醒装作云淡风轻的某人,昨天意乱情迷里的敲门声。 这地儿的隔音,真的不咋滴。 * 出门,下楼,叶清已经搞定了秦然为她量身订做的训练套餐。 看到秦然,立即脱下军帽大幅度挥动,可以看到她头发已经被汗水拧成了一股一股的,乱飞扬着,笑脸尤其明显。 秦然摸摸鼻子,忽然有点尴尬,自己昨天脑子喂狗去了,迎面走过去,一把扯了她帽子替她扣上,“戴好,没个长官样子,带头不守规矩吗?” 叶清狭促一笑,眼睛不停往她扣全了的衣领子那儿瞟,语气戏谑不已,“当惯了长官的兵,一时间转换不过来嘛,不过,要说带头不守规矩,我可真比不上您,昨晚,战况激烈啊!” 秦然狠狠瞪她,眼神儿那么露骨,瞅哪儿呢!“我看你身子骨该练练,身娇体软的。” 叶清脖子一缩,不继续调侃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武力等级再高一级就是压没魂了,讪讪笑道:“您伤没又崩吧?要不要甜心的医疗服务?” 这女人嘴巴咋就那么贱! 秦然磨了磨牙,“我今天不把你丫的打到跪下唱征服,小爷就不是秦然!” 话落,提溜着叶清就往训练场去。 此时训练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自觉早起加训的士兵,看见两人皮子抖了抖的同时热情打起了招呼。 “秦教官!” “叶教官!” 叫得亲热,跟喊亲人一般。 秦然挑挑眉,无声询问叶清:你又干了啥,我就一下午不在,你咋把人给折磨成这种言不由衷滑不溜鳅的混子些了? 叶清一脸无辜,她干啥了?她啥也没干!就是小小宣扬了一下未来的训练计划和秦然从前练兵的记录(黑历史)。 然后,这些兵蛋子自然而然的为了自己还好好活着而感到无比的感激涕零,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看过《最后的晚餐》这幅画的都知道,最后的晚餐,最后的狂欢,尽情享受吧,信徒们! 正是因为知道会失去,所以格外珍惜失去前的日子。 秦然微微一笑,掩盖住眸底苍凉破败,垂眸看了看手表,对叶清勾勾手指头,“叶教官,想好怎么输了吗?” 叶清讨好的笑笑,“秦教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打脸-脸-脸……” 尾音融到了紧接而来的拳头入肉的闷响里。 叶清虽然体能是差了一点,但格斗可不真是花架子,面对秦然的攻势显然是游刃有余的,时不时发出几声怪叫意图扰乱秦然的攻击。 秦然低笑一声,大孩子一样,真幼稚了啊! 趁着出脚的空档,撸起了袖子,稳固了一下保证不会落下去,笑道:“叶教官,咱这热身可结束了。” 叶清立即身子一矮,拔出了藏靴子里军刀,“叮——”一声,刀刃相撞,还可以看见摩擦出来的火花。 看得围观士兵们一愣一愣的,就是小小切磋一下都要动刀这么狠的吗? 近身格斗,一旦动了刀子,再怎么有本事,怕也难免挂彩,而且和拳头挂上的彩有本质区别。 突然,一个士兵满含深情的看向身边另一个士兵,语气沉沉的,“弟啊,我现在无比感激咱们营长,让熊教官当咱们格斗教官。” 一句话,赢来一片目光的赞同,之前对熊连傲练他们太狠的埋怨纷纷消失,至少熊教官没让他们拎着军刀上不是? 秦然和叶清此刻却都难以分出心思来听旁边的人发出了什么样的感慨,全身心都在对对方动作的观察预判上面。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真刀真枪格斗训练跟天马行空一样,离得很遥远。 但对于她们而言,这种训练就是家常便饭,每一次训练都无限向实战靠拢,毕竟仅仅是普通的训练显然并不足以让他们在实战里面存活下来。 在他们那里,哪怕只是演习都是会出现真实伤亡的。 短兵相接,避免受伤确实天方夜谭,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了血痕,不过两人都尽量在拿捏分寸,都不算深,抹了药,一两天就连疤都看不见。 忽的,一声哨响,秦然的刀也正好靠在了叶清颈动脉上。 叶清叹了口气,还是输了,冰凉锋锐的气息搁脖子上,真的不怎么美好。 “好了,好了,我认输。” 秦然微一用力,吓得叶清大眼睛瞪她不放,谋杀啊!这可是真刀子,每天保养着,再用点力真要把她脖子切了。 哑然失笑的收回了刀指尖转一圈就不知收去了哪里。 看着四周士兵都围着自己两人,对于集合哨置若罔闻,秦然朝岳平安元鹏两人抱歉一笑,也摸出个哨子吹了一气。 笑骂:“都围着看嘛呢?还不过去集合?是不是想我跟你们岳教官说说加个三公里越野啥的?排长呢?都出来整队!” 三个排长这才摸着鼻子出来各自整队,不过大多数人目光都留在秦然叶清两人身上,黏住了,移不开似的。 秦然摇摇头,逮着叶清往外走,跟岳平安两人挥挥手表示再见。 “今天这么中规中矩的,是不是有看上的了?这里的墙角可不好挖,都对咱挺不错,不能这么缺德吧!”出了训练场,叶清贼兮兮的开口。 秦然放开她衣服,看了眼被自己拽的皱巴巴的地方,伸手扯了扯,奈何定型了,叹了口气,“我哪有,咱们自身难保,挖什么墙角,别给小爷拉仇恨值。” 叶清嗤了一声,才不信她这个大猪蹄子说的话,“当我看不出来,你今天跟我打除了被我调侃得心里不舒服以外,更多是为了炫炫技,招式都是那种叫人看了就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的,而且还绝对是他们找谁也学不来的,当年姑娘我可不就是被你的格斗英姿给迷住了,才误入的歧途?” 秦然无辜的笑笑,“我就是展示一下罢了,如果有人想学,我也就只好打开大门欢迎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德性!臭屁!黑,还黑透底了的那种! “喂,清美人,问你个问题呗,如果四方队重组我不参加的话,你觉得让谁来当这个队长比较合适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看你是疯了(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喂,清美人,问你个问题呗,如果四方队重组我不参加的话,你觉得让谁来当这个队长比较合适啊?” 风里,一个轻飘飘的问句钻入了叶清的耳朵,一愣神,看着秦然,却什么也看不出,好像她幻听了似的。 “秦然,你什么意思?”还是想不过,叶清一个跨步,拦在了秦然面前,死死盯着那张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脸上,怒气冲冲道。 秦然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语气放缓,尽可能让盛怒中的叶清能听进耳朵也听进心里。 “清美人,我的心理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真的不适合继续待在队长的位置上了,这些问题咱们必须面对,你别这样子,好像我多十恶不赦似的。” 叶清大气呼吸了好几口,眼眶有点红,语气带着点抽噎,“你就是十恶不赦!” 秦然低笑,拍拍她的后背,“好啦,我不提了就是,这么大人了,还哭?” 叶清脸色红了红,手背抹了抹眼眶子里打转的泪花,确实丢人了,可那一瞬间的感受真的是自己做不了主。 深深看着秦然,似乎想看进她的内心深处,总觉得这段时间秦然都在给她打预防针。 言语激将让她提升体能。 刻意锻炼她的带兵能力。 看似偷懒叫她代写工作报告。 对于她的依赖求助行为严辞拒绝。 把检讨放她眼前,让她不得不去思考她的用意。 以及今天说出来的不会归队的话。 “然然,你到底在担心一些什么?慕晟让我最近一定看好你,去哪儿都得跟着你,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秦然愣住,眨眨眼睛,似乎在驱散眼底的乌云盖天,“没什么的,他抽风了,别担心。” 叶清脸上的表情一霎消散,盯着她,有些木然,“你昨天回宿舍,我闻到了很浓的烟味,但烟味再浓也有限,盖不住血腥味,还有你脚底的泥巴碎叶,你去哪儿了?见了谁?这总可以说吧!” 本来不想要挑明,但看秦然这个别扭样子,她还是决定让所谓体贴信任都通通见鬼去。 听到叶清的质问,秦然明显愣了一下,一时语塞,“清美人,你能别这么咄咄逼人吗?” 叶清冷笑,“我要是不咄咄逼人一点,就是主动当傻子任你糊弄来糊弄去!” 秦然蹙着眉心,有点苦恼,半晌才道:“你觉得一个人的信仰怎么才能最简单,最水到渠成的推翻?” 叶清拧眉,不明白这和她问的问题有什么联系,摇摇头,“如果是信仰,那便不可能轻易就被推翻。” 秦然勾起嘴唇,“记得大学时候听过的那个心理摧毁的案例吗?五种心理摧毁法,持续否定,扰乱认知,持续给予耻辱感,使孤独,贴标签,人云亦云,人类都太过在意周围人的看法了,往往打着热爱旗号所造成的伤害才是最深刻的最沉重的最永恒的。” 人性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恐惧,二是贪欲。 恐惧可以剥夺一个人所有的安全感,把一个充满自信的人变得畏畏缩缩,瞬间就抽空人的理智,使人一直处于害怕失去的漩涡当中。 贪欲会让你不断索取,不择手段,赔上自己的一切来满足,一朝失去就是失去全世界。 只要抓住某个人内心这两个点,成为他黑白世界里唯一的依赖,他就是你的木偶,任你玩弄,还甘之如饴。 伤人至深的前提一定是情感依赖,学了这么多年心理学,这是她最大的收获。 “我还是不懂,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叶清声音忽然颤抖。 秦然微笑,“你已经听懂了,不是吗?” 叶清瞪大眼,一巴掌就打下去,用力,响亮,秦然整张脸都歪到了一边,表情隐没在打下的碎发里,模糊不明。 “秦然,我看你是疯了!” 疯了才会想把自己毁掉! 秦然沉沉看着她,“叶清,与其让别人来毁了我,不如我自己动手,这样,至少我还是我自己的。” 叶清高没收回去的手在半空中剧烈颤抖着,看着秦然的眸子里完全破碎开,是绝望的无助。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秦然抿住嘴,“父亲曾经交给我一个u盘,是他追查那个神秘组织的成果。” “还有,季澜给我的间谍名单里面,有一个名字,解开我所有疑惑的名字,慕韵,我的妈妈。” 说完,秦然不再看叶清,吐出一口气,有些事情埋在心里太久,一时间全抖落出来,也说不上来是放松多些,还是空虚多些了。 叶清只觉得整个人都干涩了,心脏并着肌肉都搅在了一起,她没办法责备秦然的“馊”办法,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式。 那个组织确实没有理由放过秦然,她一旦阻止,才是真的把秦然推进万劫不复没法回头。 “你爸爸给你的u盘里面有什么?”嗓子不自觉就哑了,叶清问道。 秦然摇摇头,从衣服里拉出来一个吊坠,递给叶清,“我打不开,试了快七年了,你先帮我收着吧!” 叶清点点头,戴到了自己脖颈,尚是温热的,是秦然身体的温度。 郑重承诺,“就是死我也会守住它。” 秦然低笑,“你的命比它重要,现如今左右就是一个装饰品。” “他们是知道你打不开才转变了要杀你的想法,转而想要把你拉进去?”叶清继续问,有些事情还有是解释不通。 秦然摇摇头,“他们似乎也有分歧,有人主张杀我一劳永逸,有人认为把我拉进去一箭双雕,毕竟,小爷的优秀有目共睹,有我助力,什么干不成?” 叶清扯动嘴角,费力也挤弄不出一个笑,只好放弃,用手把玩那个坠子,“你说你爸爸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给你,当年你可还未成年吧,而且还不告诉你密码,你不觉得奇怪?会不会你理解错了?就是一个普通吊坠?” 秦然摇头,“本来我也不很能理解,可知道了妈妈的身份也就通了,不说别的,换做你,你能做到亲手把我哥送进刑场吗?” 叶清哑然,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秦山将军的刚正不阿人尽皆知,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原则性错误啊这是! 紧紧盯秦然,语气加重,“你真打不开?还是不想打开?” 这么多年了,她不信秦然真的一点别的想法没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舔脸恭维你,背后扎小人(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似乎很好笑叶清的精神敏感,摇摇头,“哪儿能?我要是打开了还至于瞒着?早就上报把这些人全抓牢里一个个的枪毙了,还世界一个清静,也还自己一个清静不是?这次我可真的和盘托出了,什么都没瞒你了,真别冤枉我。” 叶清呵呵两声,“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反应这么大,说你心里没鬼,谁信?” 秦然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她真的委屈,自己可信度这么低? “还没回答我?昨儿去哪儿了,见谁了,怎么动上手的?”叶清并不打算放过秦然,乘胜追击,机会难得,错过可就难有下次了。 秦然被她问得一懵,忽然觉得自己队长威严全丢地上破碎支零了,叶清不去做审讯员真可惜了这张嘴巴。 露出一个笑,不介意成全她这一次的占上风到底,“去了野外生存的训练场见莫离,他过来告诉我秦海布好了毁尸灭迹的天罗地网,就等我回去。” 叶清眨眨眼,“米修斯能这么好心?” 秦然挑眉,这丫头关注点不对吧!不关心她人生安危,反而纠结于莫离好心不好心的问题,怕不是个假的闺蜜。 “清美人,这是过河拆桥啊你!” 叶清讪讪一笑,“那你小心啊!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被毁尸灭迹滴。” 秦家的糟心事,从小到大,跟在秦然身边,她可没少经历,对此真的提不起兴趣来,这么多年也没点新花样。 她叶家那些虎狼叔伯至少都还知道有个手段叫做怀柔,舔着脸恭维你,背后才扎小人。 明知秦然不好搞,十多年了都没刺杀成功,秦海还能坚持这么正面刚上,动坏心思也搞到天下皆知的,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这脑子,秦家还没败光,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打算多久回去自投罗网?” 秦然眉梢眼角一齐上扬,挂满笑意,“先晾着吧,这段时间得准备下个月这批新兵野外大生存,我们当教官的也得轮班去其他部队参观学习,学习回来就是最后一阶段训练和新兵大比,结束了歇不了多久又是大演习,没空啊!” 叶清嘴角一弯,是挺忙,忙起来也不错,也就少有时间去烦那些糟心事了,“演习结束,你要是回秦家带上我吧!” 秦然却拒绝道:“不成,我是要带小名哥哥回去见人的,你跟着算什么?” 叶清不以为杵,笑着道:“算你贴身美女保镖啊!是慕晟大金主雇佣我寸步不离跟着你的,我还是有职业操守的嘛,你说不成可是不算数的。” “你倒听他话。”秦然嘲讽,转身就走,不想继续和叶清说话了,今天说了太多,完全超出计划的,她也需要重新思量一下以后了。 * 越赫离开医院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军区,而是找了一间网吧泡了一晚上,屏幕里的厮杀似乎能够平息他内心的烦躁。 “嘿,哥们儿,看你技术挺不错的,有兴趣加入我们战队吗?”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越赫肩上,指间夹着一支烟,烟气很熏人。 越赫下意识别开头,寒声:“离我远点。” 那人嗤笑一声,“老子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越赫眼一眯,心里的不痛快、烦躁再度升了起来,把外套一脱,露出缠满绷带的胳臂,半勾起嘴角。 邪笑里面扣住那人的手,一拉一摔,居高临下看着,“老子不喝酒。” 那人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站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后背,没再招惹越赫。 旁边几个似乎是他朋友的男子围过来,搀扶他走到了原位,一边走一边说什么不和疯子计较。 越赫吐出一口气,自嘲一笑,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和这些人计较起来了。 这些年什么人没遇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他不照样是那个越赫,摸滚打爬,活的好好的。 但也活的不像个人了。 原本以为,至少有季名和贺梵在,他不至于完全沦为地狱里面的恶鬼。 如今…… 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握住鼠标,指尖轻轻划过键盘,再也没有玩下去的心思,霍地起身,拿起外套就要离开。 一个人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抬眼,浑身一震,嘴唇翕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颤音开口,低唤:“爸。” *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越爸爸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没有表情,但问话里还是带了淡淡的关心。 越赫点点头,心里有点苦涩,“挺好的,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越爸爸喝了一口咖啡,刚下飞机就来到这种嘈杂地方,脑子里面嗡嗡嗡的,咖啡醒神,效果不错。 缓了缓才开口回答,“跟爸爸说实话,儿子,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家人,有什么都是可以一起面对的。” 越赫唇角笑容愈发苦涩,苦涩到维持不住,“爸爸,我真的很好,很好,您别担心。” 越爸爸见他始终不肯说,叹了口气,“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当初我把你领回家,你就是我儿子了,上了户口本的,谁也改变不了,你就是越赫,不是古之延。” 越赫表情一下变得激动,“别提那个名字!” 越爸爸抿住嘴,心疼的看着越赫,“这些年你都在外面打拼,我和你妈妈不说,但也一直关注着你,知道你生活不错,我们都很欣慰也很放心。” 说到这里,越爸爸忽然把话锋一转,“可是,最近我才知道,其实你过得并不好,我很后悔,很后悔没把你留在身边。” 越赫露出一个苍白嘲讽的笑,“爸爸,如果是十年前,听您说这句话,我一定很开心很开心,哪怕死了也……” “但是爸爸啊,都十年了,再来上演父慈子孝,您不觉得太晚了吗?” 越赫说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手脚冰凉至极,犹如置身于冰窖内。 他真的不想回想起十年前的记忆,里面没有温暖,只有撕心裂肺的抛弃。 好不容易拥抱了温暖,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从此鲜花阳光,却没想到只不过是另外一个深渊,一个伪装成鲜花人间的深渊地狱! 越爸爸表情凝滞,那段记忆同样也是他不愿提及的,肮脏的,可以遗忘了十年之久的。 沉沉开口,“是爸爸对不住你,但已经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过去的永远过不去(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已经过去了就过去吧…… 越赫只想要发笑,已经发生过的,既定的伤害,怎么可能淡忘?! 当初被越家收养,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大骗局,哪里有什么幼子夭折越妈妈伤心欲绝收养他代替那个没福分的儿子! 从始至终都只是这一对薄情夫妻想要为儿子寻找一个替罪羊。 如果不是自己卷进去了那一场大暴动事件,稀里糊涂逃过一劫,他恐怕到死都在感激这对夫妻的好心,迷醉那虚伪至极的温暖。 当他的手被越妈妈毫不犹豫放开时,他觉得世界都崩塌了,不断自我欺骗着,那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就还是美好的。 他自幼失去双亲,原本已经对那种亲情不抱有任何期待,可偏偏越爸爸越妈妈给了他希望,却又很快将他打落绝望深渊。 落在那群亡命之徒手里,他拼命拼命活着,不是为了活着,他只是为了有机会能问出那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抛弃他?他哪里不好了?他可以改的,他可以变成他们希望里的儿子的模样。 他,真的不愿意失去那个家! 所以,哪怕滚了一身泥泞,把灵魂交易给恶鬼,他也走回了自以为的那个家。 没有想象中的劫后余生的狂欢,也没有对他回去的惊讶抑或厌恶。 有的只是一片平静。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平静。 他才知道,真正的越赫还是死了,他没有同情,也没有欢喜,只是麻木的平静。 于是,事情好像回归了正轨里面,他代替越赫,活在越爸爸越妈妈的宠爱里。 一改往日的谨小慎微,兴许是失去太多无畏惧了失去更多,他张扬起性子,纵情叛逆,无法无天,不在乎明天会怎样,只想怎样让今天过得跟人生最后一天一样精彩,无悔。 可不管怎么样都是有悔的。 渐渐,他厌倦了,厌倦了自己可笑的生活,也厌倦了这可笑生活的本身。 所以,面对季老爷子的邀请,他毫无二话的选择了接受。 他始终渴望新的生活,更确切的说,他始终渴望有一种生活可以把他救赎。 但他没想到,救赎自己的不是生活,是一个人。 一个跟自己同样的,不甘于现状的叛逆的,是季名。 尽管他很多时候都会在心底暗自鄙视季名某些方面的无能。 但更多时候,他习惯了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二货,那样的生活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二货,从没有过黑暗,一直顺风顺水积极乐观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越赫。 但去到安东尼岛,他才发现,他竟然全然的适应那里的生活,甚至享受。 他这才第一次清晰认知到,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简单的世界,他终将无法呼吸,灰溜溜回到属于他的灰暗地底。 他再度登陆账号,本意是回味那段泥泞里的时光,却再也出不来。 正如医生所说,事到如今,一天是,一辈子都是,他早就洗不干净了。 可部队待的这些天,那些单纯的热血莫名的感染着他,让他烦躁,也让他彷徨。 他完全失去了活着的目标,他怀疑自己死乞白赖跟着叶清进入部队的决定正确与否。 一开始他只想要看一看,看一看叶清为之热爱的环境是个什么模样。 却在里面迷失了自己,差点融入进去那份热血。 于他,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垂眸,哑声,“爸爸,过去的永远都过不去了。” 越爸爸沉沉叹息,从衣兜里面拿出一个长命锁递给越赫,“这是当初带你回家时你怎么也不愿意撒手的旧物,如今,物归原主吧!” 越赫拿到手里,低低笑起来,带着惨淡与破碎,“这是我亲生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谢谢爸爸,一直为我留着。” 越爸爸摇摇头,神色很灰败,“之前有一个女孩子来家里问过你的事儿,我拣着能说的跟她说了,这次找到你也还是那个女孩子给我打电话,说你说我生病住院来看我,一去不回,很担心你,所以找我询问情况,我没有戳穿你,但转念一想,怕你遇上麻烦这才推了会议飞过来找你的,刚下飞机就有人送来了你在的定位,儿子,过去爸爸不对,但爸爸不后悔,每个人都有私心,爸爸也有,好好珍惜身边人,别错过了悔恨一生。” 说完,越爸爸把一台导航仪和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起身离开。 越赫嘴张了张,还是没有叫住他,朝导航仪看过去,一个红点闪烁,正是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抿住嘴,伸手在衣服上摩挲一阵,果然摸到一个微小的凸起。 苦笑,难怪到现在秦然或者叶清都没有来找自己麻烦,原来早有准备。 丫的什么时候搁他身上的,他一点都没察觉到,真的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作为一个特殊训练的顶级杀手…… 什么时候感知退化到了这地步? 用力掰断了微型定位器和导航仪,轻巧就扔进了垃圾桶。 随后深深看银行卡看了一阵,讥笑一声,随意将之收进了上衣口袋里,起身喊服务员结了账。 有些事情,确实论断不出来对错,可是轻易当做没发生过的原谅,他也确实做不到。 这辈子,最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最多过节团圆时候思念一二,感怀一二,再对月遥敬一杯,足矣。 * “慕哥。”安觉站到慕晟身后,语气里情绪杂糅着,分辨不出来哪一种更多。 慕晟站在窗台眺望城市,苍白的天空,苍白的高楼大厦,苍白的道路纵横,一切都那么压抑。 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慕哥。”见慕晟没有回应,安觉又喊了一声。 慕晟唇角扯动,慢慢回了头,背靠着窗台,哪怕脸色病态苍白,一声蓝白条纹病号服,也还是很帅气,带着股子正气凛然。 安觉一怔,总觉得这样子的慕晟跟自己认识那一个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点不一样。 眉心不自觉就蹙起。 似乎,想到了一些。 之前那个慕晟,虽然也很有气势,但气势里面缠绕着一股股的黑气,让他相处起来不那么舒服。 可现在看见的慕晟,似乎整个人都处在阳光下面,痞气被正气所替代。 “有事儿?巧了,我也有点事儿想和你说说。” 慕晟笑了起来,拿出烟盒,燃了一支烟凑近嘴,吸了大口,似乎不经意说道。 那是颓丧里的执着不屈。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章 比起他们,你哪里差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慕哥,那你先说吧!”安觉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问的了,轻声道。 慕晟也不在意,只是跟闲话家常一般开了口,语调显得很是轻松,“你觉得明哥这个人怎么样?说真心话,抛开他救你养你的事儿,给我个答案。” 安觉不自觉就是一愣,但并不是因为慕晟问出来这个问题,而是他依着慕晟的话一想,才发现,以往那些脱口而出的答案一瞬间就模糊了,一个字也想不起来,整个脑袋都变得乱哄哄的。 慕晟一笑,“如果为难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的,我就随便问问罢了。” 安觉脸色涨红,唯唯诺诺道:“慕哥,对不起,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慕晟点点头,没有逼他给出答案,很多事情都是点到即止的好,过犹不及,反倒会起反效果。 问这一句,算是给这小伙子提一个醒,也是给他另一条路。 他不像自己,不像这里的其他人,他至少目前还是干干净净的,最好能一直干净下去。 没必要无辜葬送了往后的人生。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门外保镖木木的开口,“盛少,徐先生来看您了。” 慕晟眼中精芒一闪,拍拍安觉的肩膀,躺回了病床上,朗声道:“快请进来!” * 军区。 对于越赫的回来,不论是秦然,还是叶清都没有太过热切的表现,也不似之前盯得那么紧,好像忘了他这么个人。 着实让越赫好生郁闷了一阵。 不过郁闷归郁闷,生活照样过去。 新兵营众人彻底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 熊连傲岳平安几人在秦然的教唆下毫无悬念的化身了魔鬼教官,竭尽全力的找茬设障碍。 百米冲刺时洗脚水一桶一桶的从天而降,透心凉,心飞扬,味道却难以恭维。 泥潭里格斗给挥拳带出双臭袜子来,麻溜砸脸上,啥战友情也砸没了。 武装越野的路上惊现“此路施工中,闲人绕行的木牌”,一绕就是白天到黑夜。 武装泅渡整个儿变为水下大乱斗,整个人都泡浮肿也上不了岸。 穿越铁丝网却被网搅住,三三两两为一个单位,交流感情呢! 各式各样的惩罚轮番出击, 炊事班做饭迷恋上了西方五分熟做法。 夜间紧急集合总有“情怀”来凑热闹。 半个月下来,二十多人提出投诉,被遣送其他连队,甚至营地,再继续待下去,他们怕真的要神经衰弱了。 好不容易熬出头,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教官们不会参与的野外生存训练。 训练前夕。 由于叶清这几天几乎泡进了训练场,找不见人,秦然只好自己写报告。 数着日子,三个月啊,已经快两个月了,过得可真快,等这三个月监察期完了,之后就能正常工作了。 微微喟叹着,秦然敲下每日报告的最后一个字,顺便瞄了眼时间,刚好十点半。 正准备关机去训练场给季名三人加餐。 忽然,门被推开,象征性被敲响。 收回屏幕上目光,看过去,是石杰。 “进来吧!”秦然扣上笔记本,淡淡开口。 石杰走了进来,比起先前的自来熟,干什么都游刃有余的自信,这次稍显得拘束,也有点尴尬的感觉在里面。 “秦教官。”石杰点头进了门讷讷喊道。 随后就跟小学生被班主任喊办公室罚站似的,石杰僵硬着手脚站到了秦然办公桌前,目光游离。 秦然低笑一声,拧开水瓶盖儿喝了大口,问:“是平时训练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石杰嘴张了三四次才把话说出口,“秦教官,我来是想问问,您那个加训,我还能参与吗?” 秦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指节轻敲桌面,笑道:“既然有了选择,为什么还要在被自己放弃的选项上面徘徊不前?我看过你的履历,你很优秀,前途无量,这不应该是你的表现。” 石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很狼狈的转过身,“打扰了,秦教官您忙。” 随后就要落荒而逃,大概是他这辈子,生下来至今,最灰溜溜的一次了,秦然如是想着,眯起眼把人叫住了。 “等一下,别忙着走。” 石杰脚步一顿,艰难无比的回身看秦然,眼底布满了苦涩。 “秦教官,您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给我吗?” 秦然摇摇头,“石杰,你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也很有想法,很有野心,年轻人有这些都是极好的,但是,过犹不及,这一点你记住了!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又想要继续加训了?是什么促使你作出的这项决定。” 石杰嘴唇紧紧咬着,都泛了白,身体上每块肌肉都纠结着,随时可能爆炸一般。 “最近李原,季名,冷馨的进步都很大。” “所以让你感觉到了压力,也后悔没有一起加训了是吗?”秦然直白的问出来,看着石杰很是羞耻的表情,心下暗叹,现在的小年轻心里是都住着一只小公举吗? 部队是很简单的地方,实力就是王道,付出才有收获,天上掉不下来馅饼。 在这里,没有人会宠着你,捧着你,所以就天天哭着想妈妈? 可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想的不是妈妈,只是妈妈对你无条件的溺爱。 连高材生如石杰都不能免俗。 其实她秦然也不比他们大多少,仔细比较,还比一些人小上一些,到底经历多了,明白世上只有自己能宠自己,别人给的,都不是一辈子的。 石杰咬着牙,一字一字答道:“是的,我不希望被超越,我感受到了巨大到无从忽视的威胁,所以,我希望能继续接受您的加训。” 秦然摇摇头,语气尖锐起来,“那么,你最在乎的就是那个所谓的第一名?你根本忍受不了有人站在你头顶是吗?哪怕你不赞同我的加训,为了保住你的第一名,也可以忍受?” 石杰脸色陡然变白,这种想法被秦然挑明开,竟是那么刺耳可笑。 原来他是这么害怕被人超越,咬着唇,没回答。 秦然沉沉的目光看向他,“石杰,如果你一直是这个心态,我想你并不适合待在部队了,这是团队的世界,可以有竞争,但没有永远都最强,兵王都不敢说他是第一。” 话音落下,石杰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显得很颓废。 秦然微微一叹,从桌面上翻找出一份文件递给他,继续道:“石杰,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你只看到了他们三个的进步,你怎么没想过回头看看你自己的进步呢?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自信了,你比起他们,哪里差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做的饭只有我可以吃!(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石杰猛然抬起头来,秦然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他臆想的失望鄙夷,只有宁静致远。 手里冰凉的文件夹,缓缓打开,是他们这几天训练的成绩记录,他的名字被红线划出,很醒目。 仔细看过去,心里忽然就轻松了下来,这几天的焦躁一时间都消失不见。 是的,他的进步并不亚于他一直关注着的季名李原冷馨三人,是他的不自信和攀比心一叶障目,让他迷失了本心。 郑重关上文件夹,递还给秦然,“秦教官,谢谢您!” 这一声谢,秦然全然听得出里面的真挚。 微微一笑,“明天野外生存训练,要持续一个月,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一套训练方式,成绩不是加训就可以提上去了,别把自己逼太狠了,紧弦易断,张弛有度才是最好的。” 石杰点点头,走了出去,步履明显轻快许多。 秦然吐出一口气,揉揉太阳穴,石杰来这一出倒是提醒了她,这次野外生存结束,也该和营长连长他们商量着来一次思想教育了。 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把他们的弦都崩太紧了,继续下去怕要出事。 石杰这种把进步寄希望于加餐训练的想法,在连队里,绝非个例。 这种心理必须及时得到纠正,否则害处绝对要大过益处,竞争可以是动力,但动力多了也会成为压力,演变为恶性竞争。 诚如她对石杰所说,训练需要张弛有度,一昧的埋头苦练是不会有真正进步的,那是透支自己身体的行为。 心里不由沉重,因为一直以来接触到的都是优秀人才,她也下意识把这群人当成了那些自有天赋的,能自我调节的,因而忽略了他们的身体和心理承受能力,做法大概是激进了。 果然如大队所言,她需要学着点的还很多,未尝不也是一叶障了目。 * 操场。 季名,李原,冷馨三人百无聊赖等着,一起经历了秦然的折磨,也算建立了一份高于普通战友的情谊。 杂七杂八闲聊着,顺便卷腹走起,等来的却是一阵浓郁香味。 纷纷抬头去寻找香味源头,正正撞进视线的却是秦然。 秦然一身正装,连帽子都规规矩矩戴好,背挺得笔直,走路和走齐步一样,还有肩上那反光亮瞎眼的星星杠杠,从装束到动作都跟要去参加大阅兵似的。 偏偏却一手里提了一个大塑料口袋,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是炊事班病号餐的专用袋子。 极不和谐的烟火气息…… “秦教官。” 三人一下站好,齐齐跟秦然打招呼。 秦然勾起嘴角,走到近前,把口袋搁了地上,道:“折磨了你们快要有小半个月了吧,也没正正经经加过餐,想着明天就要出去野外生存训练,算是给你们个犒劳,都过来吃吧!” 话音落下,三人这才把目光移到袋子上,一个袋子里面是三个饭盒,透明的,可以看到大抵是白米饭和一两个家常小菜,另一个袋子打了结,但不必打开里面的香味就告诉了他们,是烧烤。 面面相觑,内心是波澜起伏的,被虐久了,生怕这是另一个陷阱,没人敢上前去拿。 秦然失笑,绷不住了正经样子,双手抱臂,挑起眼角,道:“怎么着?对你们好点,还不乐意了?不吃也成,炊事班那几个小伙子可排队等着吃呢!” 这话倒不是假话,毕竟虽然她是长官没错,但开小灶这件事情,还总得承诺出去些无关紧要的“补偿”才算真的成了。 闻言,季名咬咬牙,不再犹豫,迅速的就端走了一个饭盒,再打开烧烤袋子拿走了三分之一。 支持媳妇儿,给媳妇儿撑场子当然得他来开头,就是炸弹他也得笑眯眯吞下去! 在另外两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里面,季名先是吃了一串烤肉,神色微变,紧接着很快的打开饭盒,大口喂了几筷子入口,嚼得很慢,直至咽下,脸色已经黑成了铁锅。 秦然眉心一簇,她来过来之前试过味道的,没有问题啊,季名作出这副表情来…… 想着,一个跨步,把饭盒抢了过来,也吃了一口,慢慢品味,疑惑的看着季名,“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味道挺好啊!” 季名不回答,只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带了点谴责和可怜兮兮。 秦然感到莫名其妙,又伸手从季名手里抢了串烧烤,亦是没有什么问题,一时间心情也不甚美妙了,“到底怎么了?别这儿给小爷无理取闹!” 季名脸色忽然一缓,有点无可奈何,深深看着秦然,叹息道:“这些都是你亲自下厨弄的?” 秦然不明所以,点点头,这么晚了,借人厨房她就挺过意不去了,明天的野外生存炊事班也是要参与的,这大晚上把人叫出被窝来开门,难不成还要人下厨弄饭菜? 她自认厚脸皮也用不在这上面,何况她厨艺也不错,自力更生亲力亲为更有诚意。 秦然懵逼没听懂的,李原冷馨两人却是听懂了,知晓两人关系的李原前仰后合笑着说不上来话,云里雾里的冷馨一会儿看季名一会儿看秦然,嘴巴张了几张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又该说什么。 秦然皱着眉头,沉声:“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一天不受点折磨身子就不舒坦?”抖m呢?! 季名无言片刻,上前从秦然手里拿过饭盒,三双大眼睛注视下,大口大口的,几分钟就刨完了,直接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问:媳妇儿是钢铁直女肿么办? 答曰:宠宠宠,宠上天。 自己选的媳妇儿,跪着也要宠。 轻轻浅浅一声喟叹,“然儿,你做的饭,只有我可以吃,下不为例。” 说完,不管其他人,包括秦然是什么反应,径自蹲下身,拿起另外两份分别递给李原和冷馨。 “这是你们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享用然儿下厨的待遇,好好珍惜吧!” 秦然哑然失笑,摇摇头,“这么霸道……” 季名歪着脑袋笑,露出洁白的牙来,“对你,我的占有欲自己都害怕。” 这次还给另外两个吃,一是尊重秦然的心意,二是这半月的相处,确实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淡了情谊。 李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又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冷馨,拿筷子挖出一大团饭塞进冷馨嘴巴,挑眉,“你这小丫头可长些心吧!” 冷馨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饭,却出奇的没有生气的感觉,看着李原青春气息飞扬的笑,莫名也露出了一个笑。 心口处微微窒息,嘭嘭直跳。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是秦然!(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对了,秦教官,可以稍微透露下不?这场野外生存,你们教官真的不参与?”李原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秦然感受到投来的六道灼热目光,低笑一声,大体上在能说的范围给了个解释,“参与进去肯定是不会的,毕竟这段时间我们都会陆续外出学习,但训练里面设置关卡、陷阱,明规则潜规则肯定是我们弄的。” 李原点点头,这就是说不会有教官偷袭追杀之流,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然眨眨眼,虽说不能亲自上阵,不代表不能动些别的手脚偷换概念啥的,他们还是太年轻,社会历练少了,往后得多注重增加这一方面的训练。 总不好就练出些只会光明正大走章程的兵来,不说上了战场,就是一路顺遂熬到了脱军服离开那一日,连在社会生存都成问题。 这就是他们做教官的失职了。 “然然,你那边结束没?我们该出发了。”忽的,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顺着望过去,那辆威武霸气的路虎停在了训练场前,一只手从驾驶座伸出,朝他们挥了挥。 秦然抬腕看表,这么一折腾,都已经十二点过了,“好了,我先走了,预祝你们训练有所收获,下个月见,待会儿吃完了就直接回去宿舍好好休息,别再练了,放松一下,养精蓄锐,还有,今晚不会有紧急集合,安心睡。” 说完,没等三人有所回应,秦然就小跑着到了车那里,上的副驾驶,车门一关,发动机再次响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面。 一上车,秦然就彻底放松了下来,靠着椅背,“清美人,我今天状态出了点问题,给我来个疏导呗!” 叶清嗤了一声,“唬唬外行还行,咱们搞心理的,最无能为力就两种人,一种不配合的,另一种就是太熟悉的,你丫可是把俩雷都给踩了清楚!” 秦然低低一笑,没理会叶清话里的嘲讽激将,只是把晚上跟石杰的交流说了大概,又提了提自己的反省,最后总结道:“清美人,我是不是太急了?” 叶清脸色不变,淡淡道:“从回来开始,你就一直在急,你说的,冲动是魔鬼,急了一事无成,跟我们说教的时候倒是一套一套的,搁自己身上就当局者迷了?” 秦然微微一笑,闭上眼,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打开车窗,一阵阵的风刮刀子似的刮脸上。 慢慢开了口,“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能做到的都做了,我不想后悔遗憾。” 叶清轻摇了摇头,“没有遗憾那还能称为人生?你可别魔障了。” 秦然弯了弯嘴角,伸出一只手捂住眼睛,“我是秦然。” 叶清手一僵,一个急刹。 “怎么了?”秦然没有睁眼,问。 叶清淡声回答:“差点闯红灯,你快休息吧,天亮了我俩换。” 秦然唔哝了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直到她睡着,叶清也没有发动汽车,眼前是一片漆黑,哪儿有所谓信号灯。 叶清知道秦然心里也是清楚的,没睁眼睛就是不想揭破这一点。 眸子明灭不定。 你是秦然。 我是叶清。 你有你想要坚持的,我也有我必须要守护的。 从来没有如此直面过这个事实。 * 清晨五点过,拂晓的光芒自地平线升起,逐渐笼罩整个大地。 秦然刷的睁开眼睛,怔怔盯着前方路面了好一会儿,紧绷的神色才缓了过来。 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低沉,“清美人,到哪儿了?” 叶清偏头看了她一眼,答道:“过了小北河了,前面是岱城,差不多走了有一半路程了。” 秦然点点头,转头,别说,窗外那飞逝而过的景色还挺美的,“你找个地方停了,我俩换个位,你歇会儿。” 叶清没第一时间变道减速,慢慢道:“我看你状态不怎么好,安全起见,你还是再眯一会儿吧!” 秦然摇摇头,笑道:“小爷我状态怎么也比你个开了一晚上五六个小时的夜车的你强那么一点,少给我作,一路上车都没见停的,搁警察叔叔那里,你丫都算疲劳驾驶了!” 叶清一噎,没了言语,半晌才妥协的把车开向应急车道,忿忿不平吐槽道:“都是你,都安排好报销路费的火车不坐,偏要自个儿开车过去,一趟的油费都够炊事班给加一个月的大餐了。” 说话间,车缓缓停住,秦然率先拉开车门跳了出去,没第一时间转到驾驶座那方,而是坐了路边的护栏上,兜里摸出一包烟和火机。 “我抽一支再走,憋得慌。” 叶清唇瓣紧抿,看着秦然那里吞云吐雾,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儿。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抽上烟的呢? 仔细回忆,是在接到秦爹秦妈的死讯那一天,她把自己关办公室了一小时,抽完了一整包烟,然后人间蒸发了足足半个月。 可那时抽归抽,瘾还是能够控制住的,像现在这种穿着军装,背着军务的情况下还憋不住要来一支就是挺后面的事儿了。 闭上眼,不再去看,心思浮沉不定的。 许久,叶清感觉一阵凉风亲密接触而过,睁眼,自己这边的车门被秦然拉开了,眼里跟搅浑了墨水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清美人,出来,剩下的路我开。”秦然手肘撑着车门,淡淡道。 叶清眨眨眼,确实很累了,遂起身下了车,赶在秦然坐上去关门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以无比的冷静自持一字一句问道:“然然,你跟我说实话,你的毒瘾究竟戒掉没有?” 这四年来,她跟着秦然外出应酬,秦然从来不会接别人递的烟,若不是自己多次撞见,都会以为她不抽了。 加上秦然先前跟自己说的话,以及那急切的表现,这些信息糅合在一起,让她不得不多想。 秦然打燃发动机的动作微微一顿,也不抬头,只道:“没戒我能站你面前?” 叶清伸出一只手进了车窗,“把你烟给我支,我也抽抽,看看什么样的滋味可以把自律如秦大队长你都打败。” 秦然动作猛然停止,气息一下凝滞,“叶清!” 叶清不为所动,手掌依旧摊开在那里,神色坚决。 秦然低笑出声,“叶清,你可想好了,有些事情戳破了就没那么简单过去。” “所以,你承认了是吗?”叶清身体一晃,变掌为爪,用力扣住车窗玻璃,骨节泛白血管暴露,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秦然的目光也剧烈波动着。 秦然没点头也没摇头,“早说了,我没瘾的,上车吧!我们该出发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好一朵人间富贵花!(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出发个屁!”叶清没忍住爆了粗口,打开车门,大力就把秦然拽出来,直接扣了车身上,车门随之关闭。 秦然嘴角噙起一抹无奈的笑,“清美人,你到底要怎么样?是真的赶时间哇!你可不可以懂点事。” 叶清揪着秦然衣领,用力拽到了面前,双目相对,鼻尖相碰,几乎可以感觉到铺洒而来的呼吸。 “把你的烟拿来给我看看,不然十万火急你也别想着走!” 秦然叹息一声,不太喜欢这个姿势,太被动了,没开口呢就落在下风了。 慢慢的别开脑袋,目光落在高速路上不断飞驰而过的车上。 低声道:“清美人,你这样有意思吗?看了确认了,然后,你要怎么办?如你所想或者不如你所想,又有什么分别?” 叶清抿唇,是啊,就是看了,确认了想法又能怎样?如果秦然的毒瘾没戒掉她能做到把人往上举报吗?如果戒掉了她又真的相信从此放心?答案都是否定的。 扪心自问,她认识的秦然会是一个自甘堕落,在欲望面前跪倒的人? 不是的,这个答案无比清晰。 尤其曾经的跪倒迎来了那般惨烈,以她的性子,戒了就绝不会再沾染。 回望第一次穿上军装在国旗下敬礼的瞬间,许诺一生信仰的铿锵,真的过去太久了。 半晌,叶清缓慢而坚定的吐出一口气,选择了妥协,“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那些烟哪儿来的?” 秦然嘴角上扬,没有隐瞒,直接道:“都是亚伦给我的。” 叶清放开秦然,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秦然低笑一声,揉揉肩,龇牙咧嘴的,叶小清这个没有良心的,平时装什么身娇体软,刚摔她时候那劲儿还挺大的,可是把她给疼死了。 慢悠悠坐进去,动作不紧不慢的,宛若古时贵族有条不紊的优雅。 转动开关点火,脚踩油门,手拐方向盘。 给足了马力,压着高速路最高的限速,无比娴熟,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一路无话。 * 早晨十点半,经过七百多公里的祖国河山,抵达了此行第一个目的地——丰城野战部队训练基地。 烈日正毒辣,烧得人皮肤一波波的灼痛感袭来。 秦然下意识扣了扣帽檐,看向别扭了一路都不理自己的叶清,失笑:“还没闹够?凭地叫别人看笑话不成?” 叶清瞪了她一眼,娇娇柔柔的没点杀伤力,冷哼道:“谁闹了?天气热,姑娘我心烦着呢!哪儿来的心思和你闹。” 秦然笑着摇摇头,不和这个嘴硬的计较,看向正迎面而来的一个军官。 许是考虑到她和叶清都是女人,派来接待的也是一个女军官,模样很是艳丽,人间富贵花那一款,但略微面瘫,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个冷艳玫瑰花。 秦然伸出手,“冀区二十三师一大队,秦然。” 女人点点头,握住,“黔区野战第九师第八团,张蔚。” 秦然点点头,瞳仁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侧身露出来了从女军官走到近前就冷下脸的叶清。 见她没有开口打算,暗自喟叹一声,继续扬着笑,介绍道:“她是我一个副官,叶清,兼任我们队里的心理疏导。” 张蔚看了叶清一眼,神色也谈不上好,但明显疏离更甚,隐隐的敌意。 秦然抿抿嘴,点头致意,“这次过来学习,就有劳张长官多照顾了。” 闻言,张蔚神色有些僵硬,但还是点点头,“这是自然,你们跟我来吧!我先带你们去见张司令。” 张司令三个字一落下,叶清身体一晃,抓紧了秦然的胳膊,指甲都嵌进去而不自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怎么会教出你这种人!(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手臂上一阵阵的刺痛,感觉血脉循环都不畅了,微微一个垂眸,低声道“早晚得面对的,一昧的逃避可不是你叶清该有的姿态。” 叶清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心意难平也避免不了。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但手仍旧抓着秦然,很是冰凉。 尽可能的给张蔚挤出来一个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她确实不是很会委屈自己的人。 声音很淡,“那就有劳张长官您给我们带一下路了。” 张蔚颔首,目光落在两人背后的车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车厢是巨无霸那款,流线形设计,据说一脚油门就是一捆红票子的那种。 心里实在话,她并不乐意得知叶清过得太好。 但这辆车就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不由得拧拧眉,似有若无的嘲讽道“你们带的行李很多吗需要我叫几个战士来帮忙拿吗” 语气真挚,眼神讨打。 秦然大力按着要爆发的叶清,给了她一个警告眼神,随后朝张蔚友好的摇摇头,“张长官您太热情了,我们都是糙汉子,就带了俩小包,我们自己提就可以了。” 说完,扯着叶清,打开了后座车门,确实两个小包,电脑包大小,比之行军越野的武装装备简直就是小米粒了。 叶清嘴角一翘一翘的,这次然然简直太给力,瞧这漂亮话说的,怼人无形间也就这样了 这哑巴亏张蔚非得笑着咽下去不可 畅快爽歪歪 张蔚皱着眉,脸色几度变换,但没说什么,任由两人一路拎着到了司令办公室。 就在张蔚抬手敲门的时候,秦然忽然定住了步子,有些担心的看向叶清。 只见她整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落在了门上,有期待,也有害怕。 都不是应该出现在叶清眼中的情绪。 叶清有着一双很美丽的眼睛,明亮这个鲜花盛开的人间。 伸手拍了拍叶清的后背,没有多说劝慰。 谁家没几件糟心事儿 叶清看似出生在叶家,生下来就是小公主,千娇万宠,集万千光芒于一身。 但她心口也有一道疤,看不见,却会流血,会疼。 谁也想不到那个张扬纨绔的叶家大小姐也有为了一个人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 也是因为那场大哭,她才算真的认识了叶清,无比心疼她,不管她再怎么招惹自己都没法子真的抛下她不管,连说重话都少有。 “哐啷”一声,门被张蔚打开,里面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份军事报纸的女人出现在视野。 门开刹那,女人也抬起了头,目光撞上了叶清的,脸色微微变幻了一下,放下报纸,“你们就是冀区今年派过来交流的” 叶清忽然觉得愤怒,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凭什么还能这么坦然面对自己 语气倏地尖锐,“我们的资料不应该半个月之前就送到了司令您的手上想必司令您已经思考了半个月的开场白,难不成就想出了这些虚伪漂亮的场面话” 张司令锁眉看着叶清,语气冰冷,似乎很是失望的讥讽,指责道“叶清同志,这就是你对上级的态度部队怎么会教出来你这种人来” 叶清心底瞬间就跟冰封了一样,又冷又痛,绞做一团,说不出来话,死命忍着泪水不让其流下。 秦然拉着叶清上前一步,一直到张司令面前才停下来,拉开手提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司令。 声音没有情绪掺杂,挑不出来错的公事公办,“张司令,这是营长让我交给您的,您过目,我和叶副官开车过来,有些累了,若是没过大脑的口不择言,还请您包涵。” 张司令接过文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放在了一边,揉揉太阳穴,“既然一路劳顿,就先去宿舍休息一下,下午会议记得过来,详情就由张蔚,张蔚你去跟你们解释,都走吧。” 张蔚抿住嘴,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是。” 未完待续 书友群,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277600208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一百二十五章 然然最好了!(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攥着拳,心里的悲哀几乎难以遏制的流淌。 这就是她的母亲啊! 她一直期待的母亲! 真是讽刺! 决然转过身,低声,“然然,我没事的,真的。” 秦然低声叹息,两人一齐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张蔚走在前面,秦然叶清略微落后跟着,三人都一言不发,沉默不断蔓延着,让人不由得升起来几乎要窒息的感觉。 走到一栋因为准备翻修而清空的宿舍楼,张蔚咬着下唇,“就是这里了,一楼你们随意选一间住吧!实在给你们挤不出来宿舍,这里是准备下半年动工重修的楼,除却环境确实脏了些,设施倒是齐全的。” 秦然沉沉看了她一眼,扬起笑,笑意未达眼底就变为了淬毒寒锋,“张司令和张长官真是有心了。” 语罢,也不管张蔚什么表情,和叶清大步就走了进去。 这种环境对于她们而言不算什么,比这恶劣上百倍千倍都经历过,这里至少还能遮风避雨,有床有桌有柜。 但愤怒的是这种幼稚可笑的毫不掩饰的自以为是的下马威,秦然眸光暗沉,“清美人,虽然不该插手你的家事,但事情成这样子,我想我必须要知道这里面的恩怨了。” 选了间采光还算可以的叶清重重把包放下地,不管椅子上多少的灰尘,一屁股就坐下,眼泪终究流下。 “她是我和我哥的亲生母亲,跟我爸爸是政治联姻,你也知道的,我九岁那一年,她和我爸离婚了,我最开始一心想进部队就是为了她,想向她证明我可以是她的骄傲,乞求她不要抛下我。”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怎么样,她都丝毫不在乎,于她而言,我永远都是洗不干净的污点!” “既然这么看不惯我,何必要把我和我哥生下来,还让我们长到这么大?直接掐死扔进垃圾桶不是更好!” “然然,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这次的参观学习恐怕……” 话到此处,秦然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她,“好了,清小可怜,我更好奇的是你妈妈为什么明明这么的反感这桩婚姻,却还能忍受了十年之久,甚至生下你和阿晚兄妹,十年的时间,就是真没有感情也该相处出来感情了。” 叶清笑容愈发嘲讽,“张蔚是我姐姐,同母异父的姐姐,那个女人啊,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也都是没有心的,她在乎的只有自己。” “那……”秦然心里惊异,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桩,张蔚再怎么看也至少大了叶清五六岁吧!比叶晚也该大个三四岁的,真相实在荒唐,“张蔚的父亲是……?” 叶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爸爸就是因为知道了张蔚的存在才决心离婚,不继续煎熬彼此的,但这么些年也没见妈……那个女人身边出现什么男人,许是死了,又许是有了自己的家室。” 秦然颔首,觉得人生无处不狗血,来这个基地是她主动申请的,本意是希望可以借这次机会解了叶清和她母亲之间的心结,没料到反而适得其反了。 事情完全就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单纯,甚至掺杂了现在她还看不出来的恩怨情仇。 这狗血的人生经历都可以说是一本精彩绝伦的了。 轻轻拥抱住叶清,“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 叶清淡淡一笑,收了泪水,“然然最好了,有然然就够了。” 秦然失笑,“你爸爸你哥哥还有晟哥你都不打算要了?” 话音落下,叶清骤然抬头,晶亮的目光看着秦然,仍旧那曾经说过无数遍的话语,无比郑重,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少学些流氓把式!(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然,他们是家人,爱人,但你,是信仰啊!”唯一的支持她笑着过好每一天的信仰。 所以,然然,请你不要撇开我。 不抛弃,不放弃,当初的誓言从来都是一辈子的践行。 闻言,秦然久久沉默,不得不正视一些可以避开的情感羁绊。 这话她听了太多太多遍,不仅叶清说过,叶晚,安淮,所有四方队的队友们都和她说过,但,直到这次,她才察觉这句话里蕴藏的力量,那足以震颤她一颗心的力量。 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笑容浅浅而真实,伸手摸着叶清柔顺的头发,“叶小清,能够做你的信仰,我很荣幸呢!” “是我的荣幸才对,”叶清闭上了眼睛,“然然,队长,真的谢谢你。” 没有秦然,她兴许真的活不成现在这个模样,兴许就是京城一街头女霸王,纨绔而庸碌,湮没于无闻。 一辈子活在过去的阴影。 没有人带她走出来,看看这世界温柔可爱的一面。 然然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黑暗绝望里向她伸出来的手,比什么光都刺眼,灼热。 你是我的信仰,亦是我的救赎。 * 司令办公室。 张司令握着电话筒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满满的怒气,呈铁青色,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里面蕴藏的怒气清晰可见,隐隐有水光波动。 显然激动到了极致。 “不可能!我说了,这个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是我女儿!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们是走正规流程过来交流学习的,我不可能做什么。” “好,我知道了,我尽力而为。” “你会遭报应的!” 语气由激烈到妥协,又由妥协走向爆发。 话筒重重扣下,电话被挂断,张司令胸口仍在不断起伏,眼里光芒明明灭灭,似乎有黑色雾气腾升上来,不管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 “妈。”房门骤然被推开,在张司令警惕狠戾的眼神里,张蔚走了进来,脸色带着担忧,走到沙发之后,拿捏着力道帮张司令轻揉肩膀。 张司令心下微松,依旧皱着眉头,一时间难以舒展,“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人安置好了?” 张蔚点点头,“她们行李不多,说自己收拾,不要我帮忙。” 说到这里,张蔚咬了咬下唇,声音如蚊子一般,“妈,您真的……” 闻言,张司令闭上眼,先前一直坚持挺着的背脊一下就弯了,颓然靠着沙发,“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张蔚咬咬牙,“秦队长听说很厉害,如果求助她……” 张司令眸光一厉,“蔚儿!秦然现如今都自身难保,你少去接触她!因此招惹上那一帮亡命之徒,妈也保不住你!” 张蔚唇瓣抿得死紧,声音有些哽咽,“妈!当初我考军校就是因为您说过军人是最神圣的一个职业,是最可爱的一群人,守护人民,守护信仰,哪怕付出性命也不惜,是军人一生的荣耀!” 张司令沉沉叹息一口,“你还小,不懂。” 张蔚点点头,“妈,我信您,说出那番话的您,不可能是我想的那种人。” 张司令怔住,但没有说什么,办公室再度陷入了无边的寂静里面。 * “脏乱”宿舍。 秦然戴着耳机,大腿有节奏的抖动着,脸上笑容愈发浓郁,看得叶清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脸姨母笑的秦然…… 简直可怕…… “听什么呢!这么开心。”叶清没好气的送给了秦然一记白眼。 秦然神秘一笑,“好东西。” 叶清眨眨眼睛,凑近,想去抢夺耳机,却被秦然扣住了两只手,压在墙面上。 “叶小清,最近没操练你,胆子变肥了,小爷的东西都敢抢了。” 叶清皱眉推了推秦然,表情高傲,孔雀开屏般的傲,可惜力气不咋滴,推了好几下都没效果。 高冷声线道:“秦然同志!我们都是新世纪文明人,少学这些流氓把式,要玩儿找你家季公子去,本宫不伺候!” 秦然嘴角一抽,“滚犊子……”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清美人,我难受!(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下午的会议进行的很顺利,没什么人刻意为难,甚至总的说来都挺热情欢迎她们到来的。 但秦然心里却始终悬着,揪着。 之前去司令办公室,她留下了一个小型窃听器,听到了些内容。 可她听了之后,不但内心的疑惑一个没解开不说,反而还更加迷糊了。 尤其在触及张蔚那双暗色弥漫的眼后,心脏处就很是不舒服,胃里也骤然间翻江倒海起来。 脸色刷地变白,扶住墙根,大口大口喘粗气。 叶清这才从自己的思绪走出,心头一跳,扶住秦然,“然然,你怎么了?” 秦然摇摇头,心里一阵阵的悸然感。 她这是怎么了? 是否和张蔚有一些关系呢? 想着,想着,头痛欲裂,她无比确认自己是着了道,但什么时候着的,具体又是个什么道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叶清拧着眉头,这里可是走廊上,随时可能有人过来,而秦然这幅样子显然不简单,也不是应该被别人看见的场面。 遂使力微微支撑起秦然,低声,“能撑住吗?先回宿舍我给你看看。” 秦然却猛然抬起头来,一股幽香忽然就钻入了鼻腔,让她心神猛然一醒,大力就挣脱开叶清,身体摇摇晃晃的。 眼前是一个男军官,如果记忆不曾出错,他叫刑邡,是一个连长,很有想法的,能听取各种建议,张司令挺看重的。 这个人,在走出会议室时她无意间撞到了他,那股幽香…… 秦然眯起眼,左手慢悠悠伸进右手袖口,拔出一把贴肉的薄匕首,狠狠往手臂上扎去。 一刀下去,鲜血迸溅,有几滴溅到了秦然脸上,显出秦然脸色尤为狠戾。 “刑连长,有些热闹能看,有些不能看,这个道理我以为你该明白。”语调森寒,秦然眼里满是洇染的墨色。 刑邡哈哈一笑,目光灼灼,似乎能够穿透人心一般,“秦队长作出这副样子,是在掩饰什么呢?掩饰你的恐惧?还是……” 闻言,秦然神色微变,血液的流失让眩晕感不断侵袭她的神经,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快要没了判断能力,不能继续僵持下去了。 用力咬住舌尖,勉强找回了一点力气,将匕首飞出,贴着刑邡的脸颊插入墙壁之中。 “邢连长,请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见秦然这表现,刑邡玩味一笑,摊开手心,表情很是无辜,“那算我多管闲事了,秦队长您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司令不会介意的。” 秦然勾起唇角,神色妖异,凉凉吐出一个字来,“滚!” 刑邡笑意浓郁,还好心情的帮秦然把插墙缝里的匕首拔出,放到了地上,没弄出来声响,表情挑衅,“那我就先走了,秦队长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秦然跟看不见似的,转向叶清,有些不耐烦,隐隐的怒火压抑着,“还不扶小爷回去啊!愣着做啥?” 叶清脑子有点糊,不知道秦然是来得哪一出,但此刻刑邡出现得太巧合,秦然的态度太不寻常,她除了配合她没别的办法。 先去捡了匕首,在把秦然胳臂勾脖颈上,眸色瞬间就是一沉,秦然身体实在凉得可怕。 秦然却似无所觉,语气依旧冲,无理取闹道:“感情小爷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把匕首了?小爷可比那破匕首帅气多了!” 这话一说出来,叶清差点没被气笑,一遍遍忍住把人扔地上自生自灭去的想法,咬着牙警告道:“然然,你再作试试?” 秦然叹了口气,语气一下软了,“清美人,我难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只是个引子!(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对于秦然难得的一次撒娇示弱,叶清顿时就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秦然见她呆愣那儿没点反应,语气十分之无奈,语气加重地重复了一道,“清美人,我真要撑不住了。” 话落,身体一软,全部的重量一时间都毫无预兆就压在了叶清的身上。 叶清此前没有丝毫准备,差点脚下一崴就给摔了。 扭头,谴责的目光之下,秦然已经闭上了眼,尽管意识还没有完全失去,但整个人气息都明显萎靡了下去。 叶清心下一紧,收了看戏的心。 秦然是断然是不会在这上面跟自己演戏开玩笑的,如今这副模样想必是真的撑不住了。 可秦然到底怎么了,变成这模样儿,她完全一头雾水嘛! 叶清皱着眉,额头上褶子一楞一楞的横着,抬手轻拍了拍秦然肌肉扭曲甚是可怖的脸蛋,平展开她青筋鼓胀的太阳穴,笑骂:“你太重了,起来!我可扛不住你,就算扛得住,姑娘我的一生清誉可不想搭你身上。” 秦然眼皮子撑了撑,着实撑不开,“混…丫头…” 叶清不以为意,全当赞美收下了,然后拿脚尖踢了踢秦然小腿,“打起精神来,打这儿跟宿舍楼就五百来米距离,憋一口气就过去了。” 秦然觉得自己会被气得飞毛腿回去,但确实只能心想想而无法付诸实践…… “清美人,我左边儿裤兜,有一管液体,给我打进来,动作幅度大一点。”秦然想了想勉力提着气说道。 思考都头脑俱裂,混乱不堪,只希望没有猜错,那种将她意识都吞没的感觉,不是没有体会过,但绝不仅仅只是因为那一小股幽香就可以造成的后果,身体对张蔚的排斥反应也很是莫名其妙。 叶清点头,不就是夸张表演嘛!她会! 把那管液体拿出来,无色的清水一般,拔开针盖嗅了嗅,“氯丙嗪?!” 秦然没答话,一是没力气了,全部心神都用在了压制这狂躁而极致疲惫的情绪上面,二则叶清这一出一出的搅和她心累不已。 叶清咬咬牙还是一针扎下去了,缓缓推到底,拔出来才发现手开始颤抖个不停,掌心满是汗珠。 氯丙嗪是干什么的?镇定精神性狂躁症患者的! 秦然这要死不死样子,还狂躁? 咬牙切齿吐出一口气,憋了好半天的气,“好点没?” 秦然感受着情绪的渐渐平息,表情也恢复了正常,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叶清顺着看过去,对面大楼,同一层的走廊上,刑邡正朝她们挥着手,即使看不清表情也可以想象到那欠揍笑容。 眉毛纠结在一起,低声:“他干的?” 秦然抿住嘴,摇摇头,声音极低极轻,“他只是个引子,回去帮我检查下有没有无意被下的心理暗示锁,” 叶清顿时眯起眼,“成,能走了不?” 秦然眼神幽光一现,“先带我去司令那儿,说我突发头疼,不想去医务室,问问她有没有药。” 叶清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秦然这又是要做什么,“你怀疑我……张司令?” 秦然摇摇头,“我放那儿了个临时窃听器,得去收走,不然过几天就被打扫卫生的给清出来了。” “您牛您厉害!”叶清张大了眼,竖起了大拇指,啥时候干的,连她都没察觉到,可不是小动作! 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随即脑子不经意一转,反应过来什么,猛拍脑门,大眼睛瞪着秦然,声音上扬到了扭曲的地步,“你昨天听的所谓好东西就是那东东?!”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个词语叫做避嫌(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扬唇一笑,不置可否,搭叶清肩膀上的手使力往下压了压,“拽我过去。” 叶清翻出一个白眼,“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一千万吧!” “所以,”秦然微微一笑,语气温柔,“你就乖乖的以身抵债,给我做一辈子的苦力吧!” 叶清眉眼弯弯,撇了眼秦然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往上狠狠一按,“好啊,姑娘我乐意为您效劳!” 秦然面不改色,刚注射了镇定剂,身体是麻木的,没啥痛感,叶清除了给自己沾一手血外没有其他后果。 叶清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狠狠剜了秦然一眼,“直接去司令办公室那儿包扎得了,也不必您演技大爆发装头疼了。” 秦然失笑,依旧摇摇头,“待会儿进楼梯间拐角,帮我包扎了,你自个儿也包起来,咱俩再把衣服一换。” 叶清无奈,“您是队长,您说了算。” 于是乎,一个完美的丢脸故事就这么三言两语的给商定了。 出了会议室,自己和秦然吵架,刺激到秦然头疼的旧疾突然发作,差点摔下楼梯,自己匆忙扶人,手臂被扶手栏杆上某处凸起的螺丝尖儿划伤。 由于这事儿实在有些丢脸,端着冀区参观代表的架子,加之自己惊慌失措,小女儿心态,不好意思去医务室,只好就近到了一直渴望的母爱之地——司令办公室,想找点缓解头疼的药喂给秦然。 不仅因为张司令是她叶清的母亲,还因为她位高权重的,就是刑邡作为张司令看重的小辈也没法子真的打听到这件事情的具体过程而拆穿她们。 相反,刑邡旁敲侧击得来的信息只会让秦然先前的表演显得更加真实,打消他所有的疑虑。 艰难把人扛进楼梯间,终于脱离那道让人极不舒服的目光,叶清吐出一口气,拿出一小叠纱布,“脱吧。” 秦然低笑一声,“耍流氓啊?” 叶清当听不见,就静静盯着她。 秦然哎了一声,把衣服脱了,先扯了段绷带沾好血,再自个儿包扎好伤口,淡淡瞥叶清,“该你脱了。” 叶清差点绷不住,脱下来衣服就劈头盖脸给砸了秦然脸上,“就你有本事,啥亏都不吃是不是?还以为你吃亏吃上瘾了。” 秦然长臂一伸,衣服就帅气的套了身上,绷带隐隐渗出些许的血红来,一闪而逝。 叶清也不再说话,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把绷带就缠了衣服上面,最后想了想,又蘸了点血迹抹一螺丝钉上,大功告成。 “你听到了什么?” 声音很轻,比脚步声也打不了几分贝,秦然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唇角一勾,看起来还是挺在意的嘛!什么冰冷绝情的话也掩盖不了骨髓中流淌的血脉亲情。 “清美人,有个词语叫做避嫌,懂不?”瞅着叶清,秦然莞尔笑道。 叶清一噎,闭上了嘴,不过看秦然那轻松写意的表情,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坏事就是了。 “你觉得张蔚这个人怎么样?”秦然忽然想到什么,紧接着就问道。 叶清愣了愣,平白无故扯她便宜姐姐身上做什么? “我和她接触不多,上一次见她还是爸妈闹离婚那会儿,妈把她接到家里住,相处了一阵,打小就是挺刻板严肃一人,感觉心理挺阴暗的,至少对着我,感觉不出来有善意,真是,像她这种人,活着忒累了!” 秦然点点头,跟她观察所得不差,“就你觉得,她会不会为了某些利益去害你们娘?” 叶清瞬间瞪大眼,步子停住,秦然这话里面内涵太大,她生怕理解错了某个点。 秦然郑重看着她,语气既嘲讽又严肃,“她很有可能有问题,她知道你妈妈很多事情,但是你妈妈似乎并不了解这个一心疼宠的女儿。”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章 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假戏真做(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妈妈并不了解张蔚? 叶清眼神一下就变深了,能让秦然说出希望自己避嫌的事情必然牵扯很严重了。 依着秦然话里意思,妈妈的情况不算严重,但是张蔚作为秦然的重点关注,显然牵扯甚大,不管目的在何处都不是简单人物。 她确实不该为了逃避而刻意忽略一些没想过的可能。 比如,幼时对自己对爸爸那么好的妈妈,为何一夕之间就变得不认识了…… 秦然见她思考,也不多提,公事,私事,必须得分得清。 对于张蔚,她原本是没有丝毫怀疑的,甚至之前听了她的话,还以为她是不赞同张司令的一些举动,很有原则。 而会议中对她的反应性排斥加上刑邡的那股香味,似乎是可以引导她怀疑张蔚。 可是,细细思考,未尝不是帮张蔚打消她的关注的做法。 刑邡的胜券在握自信满满,自己的入局不自知,让她难免烦躁,却也警惕起来。 选择去司令办公室并不是她故意让叶清以为的那么单纯,顺水推舟。 而是她总觉得窃听器听来的内容是专门演给她的,一切来得太轻易,未免显得刻意。 至于这里面的导演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过去就是为了确认,拿药更是一种试探。 毕竟,给她下心理暗示,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把她逼到这地步,也不是随便一个临时起意可以达到的。 想必,蓄谋已久。 * 叶清扶着秦然,走十步当走一步的速度累度,终于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刚要敲门,门就先叶清的拳头一步打开了。 张蔚从里面走了出来,讶异的看着两人,“秦队长,叶副官。” 秦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文质彬彬温柔有礼,血红色的双眼扫过张蔚,充满了死亡气息,似一头暴怒的失去理智的狮子。 “滚!” 一个字落下,震得张蔚心口一滞,脸色惨白,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 下一瞬,张蔚就摆出一个笑脸来,很是不耐烦又假作关心的凑上前,扶住秦然的另一只胳臂,问道:“秦教官这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去医务室看看。” 叶清正要开口,秦然却抢先一步一挥手臂大力地把张蔚推开。 “离老子远点!” 看着耍浑的秦然,叶清几乎就要笑出来,心里无限欢喜,张蔚这种故作姿态假模假样的,早就该教训下了。 张蔚神色一僵,眸色暗沉,“那就不打扰二位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尽可以来找我,张司令她工作挺忙的。” 意有所指,弯弯绕绕,叶清露出一个冷笑,军人认为最可耻的两个属性她占全了。 秦然却似乎没了耐心,甩开搀扶着自己的叶清,肩膀狠狠擦过一旁的张蔚,把人撞得再次踉跄了两步。 伸出手直接把即将关闭的房门推得大开,没有丝毫生气的眼神落在张司令身上,“给我药!” 叶清吃惊于秦然的简单粗暴单刀直入,顾不上张蔚,跟了进去。 张蔚却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的,脸上血色一寸寸褪尽,白如金纸。 秦然进门前,从她身边走过时,在耳边留下了一句话,声音很低,也很清晰。 她说:“演戏的最高境界是假戏真做,而你,显然不够格。”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您的能力很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同志,这里是办公室。”张司令从椅子上站起,看着秦然,眼里没啥情绪。 叶清赶忙一下关上大门,然后拉住秦然,不让她继续演技大爆发,道:“我们队长从前任务留下了脑部旧疾,我之前说话不经大脑,害她差点摔下楼梯,她现在头疼得厉害,又不好去医务室,妈,你帮帮我……” 张司令身体微微一晃,妈这个字眼多少年了都没从叶清嘴里听到,哪怕偶有碰面,也是视若无睹的冷漠。 微微一叹,“我这儿有治疗头疼的药,管不管用就不得而知了,至于试与不试,在你们。” 说完,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没有标签的小白瓶,放到桌面上。 没等叶清回答,秦然径直拿了起来,微微摇动,面色几分扭曲,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目光落在叶清身上,“你先出去,我和张司令有些公事要谈。” 闻言,叶清脸色一下子崩坏了,到底搞什么,合着自己说半天都是独角戏,不说没人对戏了,连看戏都没人。 “然然!”声音低哑,压抑着情绪,叶清紧紧看着秦然,捏着她衣服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起来。 秦然安抚性看了她一眼,“去找张长官问问咱们临时办公室安排好了没,先过去看看。” 叶清咬咬牙,颔首,“你可别乱来,真有事儿别强撑着。” 秦然点点头,拿手揉了揉叶清脑袋,脸上肌肉一块块的拧起,看着十分狰狞。 叶清目光不自觉游移到了张司令身上,轻抿下唇,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门彻底关闭,秦然打开药瓶直接往嘴里倒,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下来。 “多谢张司令了。”嗓音低靡,带着点玩味。 张司令叹了口气,“乔子倒是舍得让你这么乱来。” 秦然眨眨眼睛,两手揉了揉脸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我小看你了。”张司令勾勾嘴唇,再次拉开抽屉,把一个黑色小圆球丢给秦然。 秦然接过,不避讳的塞了衣服兜里,“彼此,彼此,我也低估了张司令,您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 张司令失笑,这种恭维听起来内心并不感到多么的喜悦。 “挺好奇的,这东西你是什么时候弄过来的,我一点都没察觉到。”略微好奇的语气,张司令问道。 秦然挑起眉毛,语气带着惊奇的得意,手指着桌面一文件夹,积了薄薄一层灰,“顺手一放,可不就在这儿了?” 张司令转瞬明白,哭笑不得,“我不批准你参与,你就耍这种手段?我看你就一小流氓!我要是计较,你就是严重违规了知道吗?” 秦然仰起头,脸色在光下有些透明,“我违的规还少吗?真要清算起来,怕算不清楚啊!” 张司令缓缓摇了摇头,“行了,没人跟你算陈年旧账,今天过来应该是有收获了吧!说来听听。” 秦然点头,看向沙发,指了指,“能坐着说不?” 张司令白了她一眼,挥挥手,“去去去,搞得跟我虐待了你似的。” 秦然低笑一声,“您可不就是虐待了我,那屋子,啧啧!” 张司令拿起一份文件重重放下,“然小妹!你可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怎么说我也是你领导,有你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 秦然一屁股坐下,眯起眼睛,“您管我挺有架势,可自个儿的女儿怎么就管不住呢?” “你指的哪个?”张司令似笑非笑的问道。 秦然老神在在,翘起了二郎腿,“莫不是您有两个女儿?另一个是地里种出来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努力活成正常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张司令神色一变,“你知道了什么?” 秦然手指晃动了一下,惬意靠着沙发背,“您该问我是怎么猜出来的,我是学心理的,这一点您该知道。” “我们学心理的嘛,都比较喜欢观察人群,揣摩人心,别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落在我们眼里就是忍不住想要探究的课题,这是职业病,即便我不怎么认可这种猜测来的第一印象,也是难以免俗的。” 闻言,张司令乐了,哑然失笑道:“所以你打我这儿看出来什么了?说来听听呗。” 秦然眨眨眼睛,故作深沉地默了一晌,“您在对着张蔚长官的时候,不管眼里,还是话里,都是没有母爱的,叶清关心则乱,否则也能轻易就看出来。” 听出了秦然话里的试探,张司令表情微微一顿,有些差异,也有些故作镇定,“你到底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你有话就直说。” 秦然眉梢一动,道:“张司令,说句实话,我都能看出来的,像张长官这种天赋异禀的想必早就了然于胸。” 张司令仍旧不解,两条眉毛纠结在了一起,怅然若失,喃喃自语,“早就看出来了吗?” 秦然闭上眼,笑容微冷,有些悲哀,不知从何而来的悲哀,为张蔚,为张司令,也为叶清叶晚兄妹。 低声叹息,“张司令您大概永远不曾想过,一个不正常的人要努力活成一个正常人是多么难,多么痛的一个决定。” “努力活成正常人吗?我不知道……怎么会……”张司令失魂落魄的喃喃着,脸上苍白破碎。 心底悲哀涌流,秦然忽然觉得愤慨,嗓音一霎变得尖锐起来,“她有精神分裂,是从轻度抑郁症逐步发展而成的,现在据我判断,至少已经达到了二重人格,您当初选择了她做您的女儿,并且为之放弃了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又何必闹到今天的地步!” 说完沉沉吐出一口气,秦然略带疲惫的看着张司令,语气不容回避。 不曾经历过地狱真的不会明白天堂的美好。 可是跌落下了地狱,想要重新回到天堂,那不是付出努力就可以的,真的需要血和泪的重塑。 对于张蔚,她谈不上来同情抑或冷漠,总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没有人是一开始就十恶不赦。 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没遇见把她拉回正途的人,是命,是运。 张司令眼睛支撑着不闭上,泪水盈眶,有些神思恍惚,声音里是卑微的请求,“你会不会弄错了,心理学这东西最是玄乎,我早些年也常听战友抱怨心理医生瞎说一通,没病也逼出来病了……” 见着张司令这个样子,秦然微微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不是亲生,多年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太理智的不敢投入太多罢了。 骗到了自己,也骗到了张蔚,演变至今,早就不是一个人的错处了。 “好好查查张长官吧!您一直追查的情报泄露的源头都在她那里,尽管不知她只是单纯的参与,还是牵扯甚深,但我想您必须要知道一个点。” “我选择主动揽下您这档子事,主要还是为了叶清,和您之间的心结,虽然她不说,但是已经成了她前进的阻碍,我并不想看见这结果。” “最后,如果您做不到大义灭亲,我可以代劳。” 说完,秦然把药瓶搁在了桌上,又留了一张黑色卡片压在瓶底,“请您好好思量,这件事我不知道便罢,我知道了,就没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的意见就代表大队的意见。” 掷地有声,张司令默然看着秦然离去,闭上眼睛,心思沉重不已。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做个交易呗!(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有些事情,不深想也就过去了,一旦深想,就是心难安意难平的痛苦。 秦然的窃听器自然不可能轻易就放好,甚至让她无所察觉。 秦然先前指给她的那个位置,窃听器原本应该在的位置,是何时被转移贴到了沙发上? 那一通电话是早有的剧本,刻意的诱饵,上钩的…… 不可遏制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张蔚那关心的表情,不容动摇的信仰。 自嘲一笑,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了啊!一直母女相称,她也自认做到了一切母亲应该做到的从来不曾有过亏待。 不,还是亏待了的,日日相对,她竟从来不知那个甜甜喊着自己妈妈的女孩活得那般辛苦。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记不清晰了,但隐约有着印象,那孩子幼时读书,自己曾被老师叫到学校,说那孩子性格阴晴不定,不合群。 自己还为了这件事情训斥过那孩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过类似情况,那时候工作也很忙,她也就没继续在意。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那些训斥,是否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那孩子打下万劫不复。 那孩子是她在边境捡到的,当时还是个两三岁小奶娃,发着高烧就被扔冰天雪地里,身上衣服沾满了血,也浸透了雪。 那时候医疗条件差,差点没救过来。 她那时候也年轻,活在太安宁幸福的世界,不知事,对于什么后遗症的不在意,当玩具一样。 福利院不敢收她,说怕是有仇家的遗孤,她跟几个队友一商量,一合计就养着了。 后来执行秘密任务需要,上演了出轨戏码,这个孩子理所当然是最好的借口。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孩子听到她和丈夫谈话,真的以为自己是她私生女时的表情,终于找到家,终于可以拥抱温暖的表情。 那一霎,她的心尖瞬间就软了,哪怕丈夫误会之下骂得狗血喷头灰头土脸,她也都不在乎了。 只想要拥抱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子。 可她忍住了,常年的任务修养让她习惯了把感情掩饰在面具之下。 再后来,明面上关系更亲近一步的她们,私下反而疏离更甚。 那时候,蔚儿就猜到了一切吧! 但还是每天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一切痛苦深埋心底,因为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 这个世界,包括自己,对那孩子都没有过半点的温柔善意。 眼睛骤然闭紧,眼泪水倾泻流下,捂着脸,捂着眼。 * “然然,你和我……张司令她到底说了什么,我都不能听的?”叶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秦然,脸色虽然还有点白,但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了,那药倒还真管用。 “哦,对,那瓶药究竟是什么?这么管用的?”叶清接着问,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秦然一巴掌拍开她凑过来的大脸,“好了,说了这事儿你得避嫌,这药来路很正,你少给我疑神疑鬼。” 当她听不出来她玩笑里面的弦外之音?! 叶清努努嘴巴,顿时就无精打采的,步子停住,不走了。 秦然勾起唇角,“真想知道?” 叶清立马来了精神,眉飞色舞看着她,“当然了,快说!” 秦然挑起左边眉梢,瞅着叶清,眼神儿贼兮兮的,“那,做个交易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帮我把一个人弄到手!(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交易,什么交易?! 叶清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一般情况下,不管是打赌还是做交易,只要对象是秦然,多半都是坑,深不见底,贯通地球南北的那种。 秦然被叶清的神色表现气乐了,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道:“什么表情呢?好像我不怀好意似的!” 叶清一脸清奇地看着她,语气浓浓的嘲讽,“你对我什么时候怀过好意了?!” 秦然一记眼风凌厉地飞过去,摊开手,语气毫无在意,“那你就什么也别想知道,我不强迫你,省得你说我心有不轨。” 叶清撇撇嘴,长吁短叹,“你成功威胁到我了,什么交易?说吧。” 秦然眯着眼笑,不掩饰算计得逞的得意,“我看上一个人,你帮我弄到手。” 叶清寒毛倒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搓了搓胳臂肘,问道:“谁啊?你都搞不定的,还指望我呢?” 秦然努努嘴巴,笑容可掬的样子,牙白唇红,“你姐姐。” 叶清顿时就不走了,瞪大眼睛,完全不可置信,一小时前还敌意恶意满满当当的,一小时后就看上了?! 看上了…… 大眼睛水灵灵的,直勾勾盯秦然,似乎她不给解释个明白就是十恶不赦。 秦然被看得一阵恶寒,伸手蒙住叶清眼睛,“你还想不想知道了?被蒙鼓里当傻子观众的滋味可不好受。” 叶清脖子一仰,张嘴就咬住秦然手掌,模模糊糊就说道:“让我帮你,不如自食其力靠谱些,我和那个便宜姐姐,八字相冲!” 秦然低笑一声,这丫头,咬跟含没啥区别,抖抖手腕解放出叶清那烈焰红唇,“我只知道她是心理学天才,甩你老远,至于八字冲不冲的我可不关心,反正你把人给我拉过来就行。” 闻言,叶清一下暴跳如雷,什么叫甩她老远!气死她了,还有没有点闺蜜情战友情了?? “在本天才跟前说别人天才,秦然你最近眼神不太好啊!就她那木板性格,还心理学天才呢!” 听着已经气到口不择言的叶清,秦然一时间哭笑不得,“成,你最天才,小爷说错了还不行嘛!你就说这个交易你干不干吧……” 叶清没点头也没摇头,“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就看上张蔚了?你明明很不喜欢她的,我看得出来。” 秦然叹了口气,抚了抚叶清脑袋,“不管怎么说,公事和私情你队长我还是分得清的。” 叶清恶狠狠比划拳头,“去你的,你这解释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 秦然低笑,“近来变聪明不少,大脑二次开发了?” 插科打诨,混淆视听! 叶清的拳风堪堪停在了秦然眼前,“跟老娘讲实话!” 秦然怔愣片刻,笑逐颜开,“她对心理有着非常人的敏感,又牵涉到了大队交给我的一个任务,我想把她拉到我这一边,悬崖勒马,时犹未晚,她有这个才华便该当一个机会。” “为了我?”叶清似笑非笑瞅着秦然,脸上瞬间由阴转晴,看着都是生机活力。 秦然没来由的就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我那是惜才,惜才明白吗?!”才不是为了你这个既没良心还成天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不过后半句秦然还是承认自己有点怂,有点心虚,没说出来,只是腹诽罢了。 叶清抱臂闲闲的看着秦然,这家伙打小就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为了她,暗里做多少也都不肯承认的。 心里头慢慢的,细水长流一般,有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溢散蔓延。 她这一生经历所有的痛苦不幸,似乎都在十四岁生日那一晚烟消云散。 跟着她,粘着她,大概是自己所作出的最正确最不会后悔的一个决定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贫穷到了这个地步!(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行了,我答应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遵照约定,告诉我你和张司令到底在做什么了?”叶清正色道。 秦然揉揉太阳穴,指了指四周,“你就打算在这里听不成?” 叶清眨眨眼睛,拿手指头戳秦然,“快走,快走,回去说!” 秦然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让你问的临时办公室呢?” 叶清一拍脑门,笑得讪讪,“我忘了……” 秦然摇摇头,颇无奈叶清的神经大条,“还有,张长官上哪儿去了?还跟你说了别的没?” 叶清油腔滑调的借着秦然之前的话道:“你想知道也成,咱们来个交易吧!” 秦然呛咳了两声,“叶小清!” 叶清哈哈笑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啦!临时办公室就在楼下308,还有,张蔚倒没跟我说什么,就是看上去挺失魂落魄的,也没说接下来去哪儿,我也不好问,话说你打她身边过时是不是说了什么?” 秦然笑而不语,当先往楼梯过去。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陈设也很简陋,但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布置的。 两张偏小的办公桌拼在一起,上面还特地摆了一个小花盆,里面种植一株不知名的蔫巴巴的黄色小花。 拉开椅子,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布满了岁月沧桑的刻痕,手掌一抹,还有黄漆脱色。 伸出手指再往桌面上一划, “黔区部队穷到了这个地步?”叶清表示极为惊异,眼睛瞪得老大。 沦落到了招待她们这种“贵客”都得打开准备翻新的“危房”。 准备临时办公室还都翻出来了仓库里蒙尘多年的……重新上色。 可瞧着会议室,司令办公室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有些惊恐了,叶清眨巴眨巴眼睛,“然然,我们要不要申请一个捐助活动?” 秦然无言片刻,看智障一样看叶清,“这是黔区野战队训练军区,平时哪儿会招待人,条件就是冲着艰苦去的,你少嫌弃了,这又不是门面,能这样子已经够给我们面子了。” 叶清唔哝一声,算是接受了这解释,百无聊赖趴桌子上,也不管是不是糊了一脸一身的油漆,手掌有节奏的拍起来。 “然然,快说,快说!别想赖账!” 秦然悠闲自得的坐了另一条椅子,打开摆好的各式文件,都是野战军的日常训练及成效比对。 这里的人都挺热心的,以往不是没去过其他军区参观学习,多半敝帚自珍居多,少有人把训练方法大咧咧就拿出来任她们看。 毕竟,各个部队,哪怕分属各地区,分属不同军种,也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前段时间黔地军区网络被黑客攻陷,大量机密信息被泄露,篡改,大队找到我希望我帮忙修复处理了。” “我修复期间无意发现一些有趣的内容,你的母亲,张司令多年前参加了一个中途夭折的任务。” “任务内容是渗透进入黔区间谍群体,并将之一网打尽,接应她的是一个男人,她曾经高中的学长,也大概就是她名义上那个出轨对象。” “可是最后这个男人死于抗洪抢险,这场任务不了了之,但你母亲并没有就此放弃,申请回到京城军区,而是借着这半渗入的身份,在军区当线人。” “这次我主动申请过来,上面也不反对,主要任务就是把她彻底从这污泥里拔出来,你的心结已经很深了,我力排众议把你带上为的什么,相信你清楚。” 叶清讽笑,“所以,你要告诉我,她抛弃我是有原因的,逼不得已的,为了我好?” 秦然噎住,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张司令这个母亲当得显然不称职,也还有很多没弄清的疑问,她没办法给叶清一个解释。 久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叶清捱不住,眼眶有点红,“秦然,你真是个大混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想他了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抱住叶清,柔声:“是,我是个大混蛋,总是让你如此感动。” 这话说出来,叶清身体一僵,之前酝酿好半天的感动刹那间就全给破坏殆尽了。 无奈一笑,秦然这厮,永远都一个样。 “得了,这话跟你家季公子说去吧,弄得我好像抢他戏似的,不舒坦。” 秦然挑挑眉,不由得开始思念了,几日不见,感觉过去了太久太久,不知季名现在怎么样了? “想季公子了?”叶清凑到秦然面前,笑嘻嘻调侃道。 秦然不置可否,故意拿捏着忸怩作态的语气说道:“嗯,也不知道瘦了没,有没有受伤……” 叶清作呕吐状,嗤笑道:“他们野外生存的大计划可是你写的,训练内容有多凶残你自己知道,既然想舍不得他受伤,你当初定计划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的起劲儿呢。” 秦然眨眨眼睛,“我那不是为了他好,为了所有人好?平时训练多流点汗,出点血,日后参与实战了才能少些牺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你说得挺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满足你那变态扭曲折磨人的恶趣味罢了。”叶清做了个鬼脸,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秦然冠冕堂皇的话语。 秦然瞥了叶清一眼,没继续这话题,只道:“总之呢,你尽快去把张蔚的事儿给我解决了。” 叶清皱皱眉,“然然,我觉得你在试探我,但不知道你具体在试探些什么,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没告诉我的?” 秦然摇摇头,失笑:“成天不着边际的想些什么呢!” 叶清还是摇头,“你绝对有,别不承认,姑娘我在校成绩可是不比你差,你骗不了我。” 秦然无奈,别开头,承受不住这灼灼目光,“行吧,你就当我试探你吧!先干正事儿,咱们过两天就得去另一个地方了,耽搁不起。” 叶清这才勉强放过她,“帮你搞定人不是问题,但你总得给我透露一点,她值得你注意的真实原因。” 秦然被叶清搅得心累,觉得自己把人给锻炼出来的初衷一个没达到不说,还给自己找了一堆的麻烦,难以解决。 “你自己接触去,反正把人给拉过来就行,别的不消你操心。” 说着,秦然把桌上文件分了分,丢给叶清一垒,接着道:“拉人的事儿你自己抽时间去,现在把这部分资料整理出来,再研究个你认为最大限度开发潜能迅速达成进步的方案,按着三梯度的个人能力划分来,别太笼统了。” 叶清闻言,顿时就不干了,“我们不是来参观学习的吗?怎么还上赶着给他们出主意了?” 秦然给了她一暴栗,“投桃报李的道理懂不懂?叶小清,咱们猎场里面混的,别人要给你真心,你也得回人家一个真心不是?有来有往才能继续交情,不然,谁都会心里不舒坦,结隔膜。” 叶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就是人不敝帚自珍,咱们也不能吗?行,我尽量,也不是吃这行饭的,不懂你为啥执着叫我干这些。” 秦然低笑一声,没有解释,埋头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拿起笔,落笔一瞬间,恍惚又是某人耳鬓厮磨的气息,低声叹息,相思成疾啊,古人诚不欺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惧于牺牲!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此刻,京城。 冀区野外生存训练所在的山头——天芒峰。 “季二,要不还是发求救信号吧!这么强撑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把自己熬垮了多不值当!”李原沉着脸拧着眉,偏头朝季名劝告道。 季名艰难的摇摇头,他和李原是被分配到同一组行动的,除了他俩以外还有五个队友。 三天前,突然下起了暴雨,他们还运气相当不好的碰见了泥石流。 由于是夜晚,视野受限,大多数的装备还都舍弃在了庇护所里。 七个人轻易就被冲散了,好在他和李原一起训练的时间让他们培养出来了独有的默契。 循着李原留下的痕迹,他一路过去打算会合,却遇见了一个隐约有印象的女猎人,彼时她已经陷入了沼泽地中。 没有其他人在,也没有可利用的工具,按照这段时间被灌输的意志,他不应该做这种除了搭上自己没有实际用处的愚蠢之事。 但可能是还没有太过适应这种绝对理智的人生,他一咬牙还是扯了根藤条,拽了块浮木就跳了下去。 极大的吸扯力自脚底升起,他拼命回忆着上课时猎教所教导的遇见泥沼的自救姿势,也拼命向那个女猎人打气加油。 让她不要放弃,一定等他,他会救她。 慢慢摸索着,自己终于不再下沉。 可雨着实太大,这种泥沼地,迈一步需要付出迈百步的力气,以及时间。 视线被泥水和雨雾蒙蔽,他拼尽全力也只救下了那个女猎人的一片衣角。 女猎人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是:“我没力气了,你要好好活着。”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在他眼前,掌中,香消玉殒,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那一刻,他说不上来心里何种滋味,并非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 但这一次给他的震撼尤其大。 这只是一场训练考核,一次连演习都算不上的考核,却轻易就将那么一个花季少女吞噬。 他很想问那个姑娘,为什么,为什么都到那个地步了都不按下求救信号,哪怕只有一个救援人员赶来,她也不必死! 骤然让他清醒,脱离那泥沼的,是李原照过来的手电光。 彼时他半个身子都沉进了沼泽,与死神擦肩而过。 被救起来之后,他身上在沼泽里多处划伤,很快就陷入了高热当中。 李原憋住了骂他的话,想尽一切办法开导他,他勉力精神着,因为他知道,这种环境下,睡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也不想轻易就退出。 他想要理解那个女猎人付出生命也不退缩的荒谬想法。 李原几次提出让他退出这次考核,都被他拒绝。 直到此刻,他亦是想不通,是什么比生命还要重要。 这不是一场救灾救援行动,也不是和敌人你死我活的搏击,只是猎场生涯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次考核,无关去留,无关荣誉,无关前途。 “李原,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进行这种训练,我要怎样才能像你们一样冷漠这些牺牲?”季名嗓音沙哑,身上伤口化脓,发炎,长时间受寒入体而高热不退,加上心情的大喜大悲,他自己都可以想见自己的苍白。 李原静静看着他,沉下声线,道:“季二,我们的使命就是光荣牺牲于战场,这是我们穿上这一身猎装就该做好的觉悟!不畏惧牺牲,也不热切于牺牲,每一场演习都是战场,无怨无悔。”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只能吃清淡的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眼皮子沉重的搭上,或许真是他的觉悟不够高,无法面对生死而无悲无喜。 “送我出去吧!” 李原这才松一口气,这种事情他也头一次遇到,没有季名那么大的反应也就无外乎他未曾亲身经历亲眼目睹。 其实,季名最跨不过去的,不是那个女猎人的倔强不退出,而是他拼尽全力也没把人救下。 用力摁下季名身上的定位器,眼中情绪粘稠。 队友被盖上白布抬走,谁能真的无悲无喜…… 所以,他不希望季名因为这一件事情钻了牛角尖而也成为被盖上的一个。 * “哟,长本事了,娇滴滴小少爷也会了打落牙齿活血吞了,你知不知道,再晚送过来一刻钟,你的小命就交代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瞅着全身裹成木乃伊的季名,笑嘻嘻的道。 季名皱起眉毛,这个人,好眼熟! 医生弯弯唇角,“烂好心只会害死你。” 说完,不等季名有所反应就端着病历本潇洒离开了。 季名心思浮沉间闷咳了几声,眼睛一亮,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疗养院,归来的暗牌,莫离! 现任京城探索局负责人的,莫离! 他怎么会是刚才那个打扮?话里什么意思? “季小二!”一声呼号,活像死了爹妈的惨烈。 季名猛然间回过神来,一道脏兮兮的身影闯入视线,熊扑而来。 “滚远点!”季名一记冷眼飞出,沙哑着嗓子呵斥。 越赫脚步立时就停住,笔笔直直一站姿,脸上腆着笑,讨好主人的小狗的表情。 季名顿时失笑,真是个二货!心里却是不由一暖,之前的隔阂虽然还在,但也没那么膈应了。 “好了,过来!你不是应该在猎区呆着?怎么出来的?用了啥非法手段?” 越赫眨眨眼睛,“你之前那样子都吓死我了,提心吊胆好多天,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还说什么风凉话?我又不是犯人,出入自由着!” 季名自然是不信的,秦然话里话外都是越赫身份不同寻常,恨不能时时刻刻放眼皮子下紧盯着。 他这次能跑出来,显然的,若不是使了些许见不得人的手段,便是付出了一些值得重视的代价。 而他过来看自己,究竟是主要目的还是附带的,也不得而知。 这么一想,季名心里倏就是一紧,什么时候起,他也敏感至斯了。 不过区区一件小事,他竟然就止不住就往阴暗面去想了。 看出季名的心思,越赫眸子微沉,但也没办法去苛责,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找的罢了。 转移开话题,“刚醒过来?感觉如何了?想吃点东西吗?这附近就是咱们上次逛过的商业街,好吃的蛮多。” “医生说我只能吃点清淡的。”季名闭了闭眼,声音干涩。 越赫声音也干涩起来,显得苍白而无力,“行,我去给你找点清淡又好吃的,你先睡会儿,我晚点再来。” 季名叹息一声,看着那狼狈至极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悲哀,自己的态度真的刺伤了他吧! 之前就有听说,秦然叶清离开前因为不放心把越赫留在猎区,把人也安排进了野外生存。 这副模样,应该是急匆匆过来的吧! 微一捏拳,出声叫住了他,“越赫,先别急着走,陪我说会儿话,我们俩兄弟挺久没说话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越赫愣住,眼中熄灭的光又一霎亮起,慢慢转过身,轻笑:“舍不得我啊!” 季名没有往常一样抬杠,直接道:“的确舍不得。” 越赫微微一笑,“还算对得起我为了你把组织的暗线都供了出去换个见你的机会。” “什么意思?”季名紧盯着越赫,语气一厉。 越赫忽然就放松了下来一般,坐到了看护椅上,拍拍季名的露出被子外面的手,“现在我算如了你和嫂子的意,彻底的弃暗投明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没办法来看你了,你好好养伤,我回来那天,希望你彻底摆脱小白脸称号。” 季名扯动嘴皮子,问道:“要去哪里?危险吗?” 越赫摇摇头,“我就一改过自新小青年,他们都不敢完全信任我,怎么可能用我,我又哪儿来的危险?” 季名眸子微微一沉,目光倏地锐利起来,“你之前到底是给谁做事的?是真的脱离了还是……” 越赫没有正面回答,避重就轻,“没什么,你别多问,问了我也啥都不能说,做人嘛!随性一点吧!” 季名点点头,“那你好好干,我等你回来。” 越赫叹了口气,思虑良久,季名昏睡了多久他就思考了多久,本来决定不说,可临到了还是憋不住话。 “季小二,好好保重自己,别总干傻事,就像这次泥潭子,要不是我及时把李原引过来,你就真的交待在那里了。” 话音落下,季名不可思议地看向越赫,声音惊讶地变了形,“当时你在?!” 越赫艰难的点点头,他清楚知道这个点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和季名十多年的交情可能就此断绝。 意味着他身边什么都剩不下,努力半生也终归一无所有。 季名却并没有如越赫所想的暴怒,而是很平静,平静地看着连目光都避开自己的越赫。 忽而一笑,“做什么小媳妇样呢!跟我欺负了你似的!” 越赫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对自己笑的季名,讷讷道:“季小二……你……不生气?” 季名叹了口气,“越赫,在我的面前,你永远没必要提心吊胆躲躲藏藏畏首畏尾的,我们是兄弟,兄弟是一辈子的。” 越赫眼眶刷得就是一红,不争气地拿手背擦了擦,“季小二,你真的没对我失望吗?你不用哄我的,我知道自己这事儿办得不厚道,我……” “好了,甭管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我现在都不想听,以后你再慢慢一桩桩给我解释吧!”季名打断越赫,笑道,“眼见的只是别人想让我看见的,现在我只相信自己的内心所感受到的。” 说着,季名拿着手指头狠狠在自个儿心腔那块儿戳了戳,刺疼感让他更加清醒起来。 越赫怔然地点点头,“希望你真把这话奉行到底,世上没有绝对的黑和白,更加不会有绝对干净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太烂好心。” 这话,莫离不久前也跟他说了。 所以,那个女猎人,是真的有问题…… 内心不由得荒芜,总算明白了秦然所言的信仰总会为一些细微小事而动摇,想要坚持真的很难。 “不会的,选择代表责任,该抛却的我不会留下。”季名沉声道。 越赫咬咬牙,闭紧了嘴,有些话不该他来舀出,“我去给你买点饭,好好休息,刚醒来别想太多。”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章 兄弟一路顺风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越赫去而复返,病床上却不见了季名。 缓缓地,越赫把买来的盒饭放在床头,久久盯着尚留有季名睡过的痕迹的床单,低低一笑,充满了苍凉,他果然还是弄巧成拙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大腿肌都僵硬了,略略活动了一下,脊背绷直,敬了一个标准礼,无声道:季小二,等我回来。 下一瞬,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一个长相黝黑的猎人走了进来,有些抱歉地开口道:“古猎者,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越赫点点头,把手表取下来,放在枕头处,“好的,郁猎官,我们出发吧!” 看越赫留下手表,郁猎官抿抿唇,脚步定住一般,迟迟未挪动。 越赫走到了门口,停下,微一笑,“郁猎官,还不走吗?” 郁猎官皱皱眉,还是走上前,拿起了那一只手表查看,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放回原位,看向越赫,“这是规定,请古猎者谅解。” 越赫坦然自若的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不介意的,就是留个纪念罢了,毕竟,这一走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也就他一个人了。” 郁猎官也不知相信了几分,没有说什么,走到越赫的前面,“那我们走吧!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没有。”越赫老老实实跟着,回答的很是诚心。 郁猎官冷嗤一声,不再开口。 越赫摸摸鼻子,并不介意郁猎官的高度怀疑不信任,身为猎场的忠实信徒,对于像他这种叛徒奸细,自然是深恶痛绝极了的,要是因为他的投诚悔改就轻易的改变了态度,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病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季名这才从厕所走出来,神色冷峻。 拿起越赫留下的那块表,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把手上原本戴着的手表取下,换成了这一块,低喃:“越赫,我的兄弟,一路顺风……” * 黔地猎区。 猎弩办公室。 叶清累死累活把训练报告整理了,搞出来三分之一的后续建议,本来打算去猎伙班开个小灶,却被秦然一脚踹来了这里。 看着张蔚那一张拉长的死人脸,内心忿忿不平。 就这种,面瘫脸,故作高冷,高高在上优越感,没有信仰,没有目标,算什么人才?!值得秦然如此费心拉拢? “张猎弩,咱们多说会儿话呗!这大眼瞪小眼的,多没意思,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俩蕾丝边儿呢!”叶清心累的开口打破了不知多久的沉默。 进来半小时了,她说三句,张蔚就捡一句回答,爱搭不理,但也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把握住了她暴脾气的临界,在她陷入暴走之前就迫着她收敛回去,一次次的重复,熬鹰一般,真的没了脾气。 “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主题,半小时后我有训练科目,没时间跟你这儿说烂话。”张蔚抿抿嘴说道。 叶清叹了口气,“蔚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打小第一次见你就不搭理我,弄得我也讨厌你了,可这几半个小时里我好好想了想,你又好像挺关心我的,还帮我打过几次架,虽然没多大用处,还害我被打得更惨。”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扯掉所有伪装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话说得,还委屈上了? 听叶清说完,张蔚眼神明显的波动了一下,开始整理桌上零落散乱的文件。 叶清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她想准了?她这个便宜姐姐真的是关心自己的,只是别扭到了表现出完全相反的情绪?! 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出来,前俯后仰的直打跌,“哎哟!蔚姐你可真是……” 张蔚恼羞成怒,多年涵养,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叶清一样没脸没皮的把她戴着的伪装也全给扯掉,赤果果相对。 看着张蔚隐忍不发的样子,叶清头一次感觉自己看不透一个人慢慢的收了笑,坐端正。 “姐,其实然然让我来找你,我挺不情愿的,一直以来,我就觉着你抢了我的母爱,抢了我的家,感觉我活该一个人爹不管娘不管,宠成小纨绔似的,自从知道了有你这么个姐,我真的啥都想和你比一比,但啥都比不上你。” “就像小时候你考个九十九,我就一定要考出来个一百分一样,可等我考了一百分,你却拿了猎人学校的特别录取通知书了。”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和你争什么,尤其你就没把我当回事儿,我只是想证明妈妈不要我是错的,我才是她可以骄傲的孩子。” “很幼稚是不是?但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跟你比不过优秀,听说你冷美人刺玫瑰的绰号,我就给自己弄出来个混世魔王小妖女的称号,撩遍京城小鲜肉。” “活得都不是自己了,要不是然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混账到哪一种的地步……” “所以,姐,给我个理由,你对我到底什么想法?” 一口气说完,叶清觉得自己快要飞升了,口水都干涸,内心更加的干涸。 蒙在鼓里,好像她就一小丑,一个人的闹剧,一个人的独角戏,她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 现在也顾不上过来找张蔚的主要任务了,她只想要解开心里困锁多年的疑问。 张蔚被叶清说得一愣,她本就不善言表的一个人,常年被捧着,也被孤立着,与人相处都是机械性的完成任务。 可叶清不同于其他人,是她唯一感到有所亏欠,唯一想要亲近的人。 叶清那一声姐叫出,给她的震撼比什么都大。 抿了抿唇瓣,“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叶清愣在当场,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张蔚忽然抱住脑袋,表情很是痛苦狰狞,一股让她心悸的气场若隐若现。 这种状态,叶清曾经见到过,也清楚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内心忽然感觉到荒谬。 精神分裂?! 可是,一个人怎么才会出现精神分裂?生活琐事繁多而影响心情,造成心理压抑,进而产生机会性失眠,心理物理性失眠以及精神障碍引起的精神分裂,加之工作压力突然间的加大、很冲击内心的靠近自身利益的突发事件等,或者出现环境的突然改变,长时间的强光、噪音以及高温等。 这些都显然不太可能是张蔚这样一个温室长大的,信仰教育坚定的人发病的原因。 “蔚姐?”叶清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张蔚骤然直立起身子,身边仿佛都环绕了黑气,似笑非笑看着叶清,“初次见面啊,小妹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愿意吗?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被这个张蔚的目光盯着,叶清不自觉就感到了一股反胃,很恶心,是一种被偷窥者盯上,全身上下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呐,小妹妹,理理我呗!我不喜欢安静的地方。”就在叶清心乱如麻的思考之时,张蔚忽然又变了副模样,被抛弃的小狗一般,湿漉漉是眼讨好的看着她,有点忐忑,有点期待。 叶清只感觉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书里的理论知识调动到眼前,横着认识,竖着也认识,但连在一起,脑袋就是一滩浆糊。 精神分裂患者的木僵状态时,可以突然出现兴奋、冲动、行为杂乱(紧张性兴奋)没错,可第二人格出现,乃至第三人格,怎么会如此切换自如,到底是两个人格,还是三个? 真正的切换诱因又是什么?! 忽的,脑门上一凉,叶清睁大了眼睛,黑洞洞的枪口一下下抵住她脑门,张蔚的手指虚空里一遍遍做着扣动扳机的动作,嘴里还配着音。 心跳骤然加速,叶清额头上沁出了几颗冷汗来,真怕张蔚一个兴起就真的给她脑袋开了花。 “张猎弩,枪可不是随便拿出来玩的。”身后,一个凉凉的嗓音传来,叶清瞬间松下一口气。 张蔚挑起眉毛,似乎很是不解,把手枪当玩具一样拿手里打起转来,“是你啊!” 秦然唔了一声,姿态很闲适,按着叶清的肩膀,把人略微往后拉了拉,轻声提醒,“放轻松,别刺激她。” 叶清点点头,慢慢平复下心情。 秦然继续上前走了三步,正好把两人间的距离卡到了安全值,足够让张蔚重视自己,又不会恼羞成怒。 “张猎弩,你并不讨厌叶清,不是吗?”秦然闲聊一般,目光却步步紧逼。 张蔚似乎思考了一下,笑起来,“是哎,她挺有趣的,我很喜欢。” 秦然扯动开唇角,继续问,“但是你很讨厌张猎头,可是为什么呢?她不是你的妈妈吗?对你很好很好的妈妈。” 张蔚眼神剧烈波动起来,神色一霎变得凶恶,“妈妈?妈妈!妈妈……” 每一声妈妈都是不同的情绪,从怅然到疑惑,到濡慕,再到厌恶。 秦然眼神渐变,慢慢计算着。 几乎可以确定了,张蔚的第二人格诱因有两个。 一个是张猎头,对张猎头并非自己亲身母亲,被欺骗被背叛的情绪点燃了她自身压抑的阴暗情绪。 第二个是叶清,叶清是她愧疚的,也羡慕的对象,她想要爱护叶清,更想要变成叶清。 如此,第二人格呈现出来了两个极端的表现,一个歇斯底里的钢铁尖锐,一个柔弱无害的畏缩白兔。 这些所有的前提解释就是,张蔚小时候患有先天性自闭,后天成长环境把她拉出了自我保护的乌龟壳,伤得遍体鳞伤。 但那时候,她还有一个情感寄托,张猎头,尽管那时候还没有以为张猎头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她给张蔚的温暖也是无可替代的。 后来一朝知道了张猎头是自己的母亲,又一朝发现那只不过是一个太平粉饰的谎言…… 前后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多年坚持寄托的情感瞬间爆发,内心被黑暗充斥。 但她内心良知尚存,原则不灭,依然渴求光明与希望,叶清成为了她第二个心里寄托。 更加虚无缥缈的寄托。 她开始关注叶清,开始让叶清的生活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就是叶清,把叶清的角色和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融合。 活成了张猎头所期待的叶清。 也活成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叶清。 归根结底,她只是想要一个家。 这不是普通的精神分裂,持续时间相当长,甚至本人对于病情处于消极的接纳状态。 兴许一辈子都好不了。 抿住嘴,秦然伸出手,“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我相信你明白我说的什么,也明白你自己身上的一切,现在回答我,你愿意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给你一个做自己的世界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张蔚皱着眉毛,似乎在思考。 秦然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相信张蔚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来。 毕竟,张蔚想要成为的那个叶清是一个信仰坚定到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所打倒的人,她可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作出不那么正直的事情,也可以在规则之外作出最合适自己的选择来。 她是张蔚,而不是叶清,这一点她很明白,又强迫自己不明白。 良久,良久,张蔚一直没有做出回应,情绪却渐渐恢复了正常。 秦然可以做出来的心理画像,叶清自然也可以,带入之后所看到的世界,是黑白的,驳杂的,让她不由自主心痛的。 秦然说得对,世上没有谁是容易的,生活本身就不容易。 “活成这个样子很难过吧!”秦然喟叹一声,两边两人的悲哀情绪把她夹中间,实在无奈,“如果你伸手,我给你一个做自己的世界。” 话音落下,不论是当事人的张蔚,还是间接当事人的叶清都同时看向秦然。 这句话有多重,没经历过不会明白。 这是一个正常人的世界,给一个不正常人属于她的世界是多难,多不可思议。 虽然无奈,但这就是事实,是这个世界的规矩。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被排除在人群外的,可以有同情,有怜悯,但不会有人把他纳入自己的正常的世界范畴。 哪怕这个人是你的至亲至爱。 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没人可以免俗。 若是说话的是别人,叶清一定会大肆嘲笑一番,但说话的是秦然啊,那个坚持执着说到就要坐到的人,给出这个承诺,不论前路如何艰难,也会拼尽全力去践行。 “秦队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张蔚沉默半晌才开了口,语气艰涩。 秦然郑重颔首,手依旧悬半空中,“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伸手,我一定给你做自己的世界。” 不必努力装成正常人,不必努力压抑内心的煎熬。 换成四年前的秦然,不会给出这样的承诺,但四年后的秦然,深刻知道一点,经历过才明白才会想要改变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 失去过太多,也把握住了该把握住的,秦然无惧站在这个世俗潜规则的对面,提出对千千万万人内心认定的思想的挑战。 张蔚忽然一笑,大力握住了秦然的手,“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 秦然眉梢一挑,自信飞扬,“我秦然向来都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言出必践!你若不信可以不必这么早的给我答复。” 张蔚摇摇头,“如果连眼前的都不敢抓住,我的未来还有什么指望,秦队也会犹豫要不要拉这一把了吧!” 秦然失笑,意有所指,“张猎弩,活得太明白了会很累的。” 张蔚没忍住调侃回应道:“不是秦队你许诺我可以做自己的吗?张蔚从来都是活得明白眼里不容沙子的。” 秦然点点头,“还有挺长时间让我给你洗脑,改变这些混账想法。” 说着,秦然指了指叶清,“看,这个混账丫头落我手上不也学乖了?服服帖帖的,该装傻是绝不含糊,该精明时也能火眼金睛。” 叶清嘴角抽搐,然然你夸自己的同时可以不要顺便损我一把吗?那样也不会把你衬托的多么高大英武。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就是一枚废子!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解决了张蔚的事情,秦然和叶清又陷入到了忙碌当中。 她们在黔地剩余能待的时间只剩下了三天,但未处理的事情却还累积了一大堆。 当然,这一大堆里面,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秦然所谓的真心换真心搞出来的活路…… 叶清几次提出反驳都被无情拒绝,说是自己埋下的坑,跪着也得填完,头可断,血可流,唯独面子不可丢。 “秦队长。”邢邡敲了敲门,笑容诡异,声调也很诡异。 秦然给叶清一个眼神,拍拍她肩,走了出去,眉眼微挑了起来,闲闲问道:“邢连长,这么清闲啊!来找我什么事?我最近挺忙的,不太能接待。” 邢邡不以为意笑笑,“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秦队长您下的逐客令吗?” 秦然摊开手,“反正我话说到这里,邢连长你要怎么去理解,可就与我无关了。” 邢邡仰起头大笑了两声,眼神愈发阴鸷,语气微微沉下去,似警告一般,“我一向以为秦队长是个聪明人,不想也有失去理智感情用事的一天,就是不知这感情用事的后果秦队长你承不承担得起了!” 秦然张开嘴“哦”了一声,声调千回百转的,不掩饰里面的挑衅和嘲讽,“什么后果?我真是很好奇呢!” 邢邡拳头一紧,靠近了两步,直视秦然的眼睛,手腕一个翻转,冰凉锐利的刀刃就抵在了秦然的腹部,“不知道,没想过,现在秦队长就不妨好好想想,好好悟明白!” 秦然嗤笑一声,丝毫没有被威胁应该的动作表情,一如既往的狂妄酷拽霸,心气高于天,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动。 说得文艺了一点,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要命的。 邢邡被秦然这态度刺得心里一口气闷着憋着,发不出来,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睛里面似乎要喷出火来,非得把秦然整个人都烧得干干净净不可。 “秦队长!你这是在刻意激怒我吗?和我们蜃楼作对,可不会有好下场的。”邢邡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和语气,不打算现在此处就把面皮子给撕扯干净。 秦然却毫无顾忌,她赶时间,要的就是把人彻底激怒,逼的人走投无路,怒火中烧的。 她始终坚信了一点,一个人不论怎样的训练有素,平时如何的小心谨慎,一旦处于愤怒当中,理智都会被点燃,焚烧殆尽,一应行为哪怕看着天衣无缝也会是错漏百出破绽连连的。 她实在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跟大石头压着似的,而利美那边猴子的线也进展不很顺利,几经波折,诸多都卡了胸口那处,心里实在憋闷得慌。 快刀斩乱麻,免得到时连自己的理智也失了,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个儿的脚。 “蜃楼派你来这边,我来了也没给你其他通知,看来你就是一枚废子啊!”秦然用手指夹住冰凉刀锋,缓缓推到一边的安全地带,笑意张扬。 邢邡皱了皱眉,尽管不想相信,但又觉得秦然不会无的放失,这么说必有其理由。 “你什么意思?”一个没忍住,邢邡还是在明知陷阱的情况下跳了下去。 秦然没有立即做出回答,只是挑挑眉,深深看着邢邡,脸上笑得满意而讥讽。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邢邡却最熬不住这种安静嘲讽了,秦然那无声的笑差点没把他整个人都点着,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和理智都快剩不下。 狠狠瞪秦然握着刀子的手颤抖起来,仿佛犹豫要不要就一刀捅过去,一了百了。 秦然唔哝了一声,手脚如风,迅疾凌厉,几乎是转瞬间,邢邡手里的刀就被夺走,当手帕似的手里旋转把玩。 邢邡整个人也被扣押在墙壁上,脸贴着墙,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根本压制不住。 “秦然!” 秦然低笑一声,把手指竖在唇边,嘘声道:“小点声儿,你就不怕暴露了?” 邢邡怒目而视,“秦然,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也不干净,你就不怕我跟你鱼死网破!” 秦然含笑摇摇头,“是啊,我也不干净,你既然知道我不干净,也该知道我光脚的不怕你穿袜子的,我疯起来自己都害怕呢!” 邢邡简直被折腾得没有了脾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喘气,压抑着怒火。 “呐,就先说说你之前好奇的那个问题吧!” “我和蜃楼的恩怨可都四年了,没人比我更了解它,包括你。” “你以为你一直都伪装的天衣无缝吗?” “你以为完全策反收纳了张蔚,你们的计划就可以成功了吗?” “你以为张猎头真的窝囊到要听你们指挥,真的一开始就被你们拿捏了鼓掌中了吗?” “真真是天真!你们筹备了多少年,我们猎场筹备得更长。” “可惜你们似乎一直都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无敌手,没把猎场和我们猎人放在眼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前是蜃楼牵着猎场的鼻子,如今总算反过来了。” “还有,你不知道吧!我是……” 一句话,一句话,秦然不紧不慢的吐出来,还自带蛮搭配的语气。 邢邡瞳孔不住的颤抖着,脸色刷得苍白,整个人魂魄被抽离了一般。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这场属于猎场和神秘组织博弈场上的牺牲品,废棋。 自以为是的当了数年的跳梁小丑,唯一的作用居然是稳定两边局势不至于一朝爆发,也是两方相互试探、了解的媒介、跳板。 “跟我说这些,你想要得到一些什么?”邢邡忽然泄了气,不知道前路如何,迷茫才是人生最恐怖的。 秦然眼神一狠,手里刀子一猛子扎下去,正中邢邡的左大腿,鲜血汩汩,瞬间就浸透了邢邡的猎人装,铁锈味弥漫着。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这么优秀一个人才,之前和张猎头的交谈中,张猎头隐约透露了这个邢邡各方面素养的能耐,加上如果把人杀了就相当于破坏了猎场和神秘组织多年不敢把斗争搬上门面的初衷。 有些社会影响,真的不能有,不是什么掩耳盗铃,也不是遮羞布不见天日,而是社会秩序不可乱,民心不可摇。 古往今来都有一句真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民众,民心就是这水,守护这个国家,不仅仅要猎人的铁骨铮铮,政客们的算计筹谋等等,更加必不可少的就是民心的稳定。 就如一些热搜被撤背后的原因,总是不乏恶意带节奏煽风点火把小事抓着扩大赚热度的人。 国家的稳定是每个人的。 如果猎场与神秘组织的博弈明朗化,民众难免恐慌,再被点上一把火,整个国家势必也就乱了,正是如了神秘组织和一些战争主义者的心意。 谁也不愿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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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潇洒的放弃,莫名的感情(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随着那痛感一波波的袭来,邢邡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心态才是面对眼前局面最好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秦然识破了身份,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为心中信仰慷慨赴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准备,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猎场拉下水,完成来到这里的任务。 唯独不曾想过,秦然那儿居然是重拿轻放,看似给了他生路,可这所谓的改过自新,又未尝不是变了一种方式的毁灭了他的未来。 一个没有了信仰寄托的,看不到前路光明的人,可还能称之为一个人?可还能安然的活在这个世界? 邢邡一拳头狠狠砸在了墙壁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大腿处血也一直淌着,却不能转移他悲凉的内心,他从来不曾想过会被困顿在这莫名其妙的猎场,待了数年,他也未曾哪个瞬间习惯了这个地方的规则。 难以明白这些猎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信仰究竟来自何处。 自小的训练和常年所接受的思想灌输都告诉他,世上没有长久不变,事物易转,人心不古,绝境面前,应该的选择不是让别人活下去,而是自己活下去。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恶心这些勾肩搭背,他认为这些行为莫过于虚伪的表现可是,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他们每一个人的眼里都有一团火,唯独他没有。 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他一直数着日子等待出去那一天,脱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可是,功亏一篑…… “邢邡。”忽然,一声清莹的呼唤响起,拉回了邢邡的思绪。 邢邡缓缓抬头望去,无尽的黑暗里,一抹亮丽的颜色,他一直这么认为,这个人是他对这里唯一剩下的眷恋。 可是,不会再是了。 张蔚咬唇,看着那个冷漠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追根结底,也算她先背叛了他。 他的冷漠,她无言以对。 “邢邡。”讷讷的,张蔚又唤了一声。 邢邡勾勾唇角,微微一笑,“张猎弩,你是来给我另外一刀的吗?” 张蔚抿抿嘴,“我要走了,是来跟你道别的。” 邢邡微愣住,本以为只不过再见陌路罢了,不想却是不会有再见,不过也好,“祝你一路顺风。” 张蔚神色僵住,“我以为你会是留我的那一个。” 邢邡摇摇头,似乎放弃了什么,毫不犹豫的,颇为冷酷的,“我们的曾经,于你是可以轻易放弃的,于我,也一样,不过枯燥训练里的相互慰藉,不足以让我阻拦你。” 张蔚咬咬下唇,笑中带泪,“跟你告个别罢了,你我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就转身走开了,不带犹豫留恋的。 邢邡表情僵住,半晌都没转变。 其实,真的只是相互慰藉吗?也不见得,多多少少还是掺杂了真情在里面,只是重不过自己坚持的使命与信念。 殊途不同归。 默默看完一场好戏的叶清唇瓣微抿着,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张蔚和邢邡之间居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麻麻乱乱搞不清的感情线。 虽然也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差点把张蔚这种偏执执拗的猎人给策反。 无神的走着,忽然有人拦在了他的面前,“叶猎影,猎头找你去她办公室一趟,说有些事情跟你商量。”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陪我站会儿(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张猎头……找她? 找她能是什么事?若是正事怕轮不上她,跨越几个级了都……莫不是母女叙话? 叶清乱七八糟想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好的,赵连长,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赵连长点点头,有点奇怪叶清的反应,换了别人,得猎头召见,就算不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的程度,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到,似乎,不想去……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归他管了,话已带到,自该功成身退,以免沾染上不该有的恩怨。 叶清此时心乱如麻,也顾不上赵连长什么样的心思了,张猎头于她,实在不是轻易可以跨越的一道坎。 哪怕知道了她的苦衷,她对自己的惦念,但既成的伤害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解释就可以过去的。 心结只要存在了,即便解开,也会留有痕迹,一旦碰触就是钻心的疼痛。 慢慢走着,一股烟味刺鼻,叶清拧了拧眉,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猎区里抽烟,还弄出来这么大味儿,却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然然?!” 叶清简直难以置信,也不是没想过这可能,但也头一个否决了,秦然多自律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怎么回事?”叶清低声询问。 久久没得到秦然的回应,叶清抿抿嘴,将人给逼到了墙角处,阴影笼罩,目光灼灼。 秦然叹了口气,掐灭烟头,“陪我站会儿。” 叶清点点头,“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别说陪站,三陪都可以的。” 秦然扬起嘴角,浅浅笑了一下,笑意却很快隐没不见,“叶清,如果有一天我拿枪指向你,你会怎么做?” 叶清展颜一笑,“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打开胸怀,让你开枪。” 秦然眨眨眼,视线移向两人相碰的脚尖,“我会毫无犹豫扣动扳机,如此,你可还能信我?” 叶清点点头,“信你,所以只要是你,我无所畏惧。” 秦然动了动两颊的咬合肌,空嚼了几下,“记住我的话,世上除了自己,谁也别信,尤其是我这种让你全身心相信的,最深切的伤害一定来自于至亲至信。” 叶清满不在乎的笑着,垂在身侧的两手蜷了蜷,“危言耸听,跟我传递这负能量做什么?意有所指似的。” 秦然多次吸下几口气,吞咽艰难,“清美人,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所求不多,你一定得活着。” 叶清恍然一笑,挑起眉毛,心情一霎晴朗了一般,“所以,一直以来你焦虑的,都是拉我入得太深了,怕我脱不开,怕你护不了我?” 秦然愕然,被人说中了心理观感,难免不自在,不过也就一瞬间,“若是连你都护不住,我就不是秦然了。” 叶清笑了一声,一如既往的狂妄,总算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秦小然。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站吧!我去找张猎头,老人家了,晾着不大好。”拍拍秦然的肩膀,叶清大步离开。 秦然微叹一口气,她刚才的话,指的绝非自己一人,也不知那闹心混丫头听进去了几分。 叶清也不傻,尽管七窍玲珑心思没有,两三四五窍还是通的,秦然的暗示她也明了几分。 左不过这件事情来的顺利了些,秦然看不透张猎头搁里面的真正用意,又顾虑着她们母女关系,这才想了这么个模模糊糊的界定给自己提醒。 不过她更加在意的还是秦然压心里不肯说的事情。 对她都需要拔枪相对的场面啊,想想就有些,兴奋呢! 所以说,其实她的骨子里,也有哪一种不要命的疯劲儿吧,冒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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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心里想着事,连脚步都不知不觉地加快,加快,再加快,也或许时间观感出现了误差。 总之呢,叶清只感觉自己三两步功夫就已经走到了猎头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没有关门,站在十米开外都可以清楚地瞧见屋内场景。 与自己之前几次过来所见无甚改变,不论是物品陈设还是张猎头批复文件的动作…… 所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也就如此了。 叩,叩,叩。 叶清咬咬下唇,还是抬起手规规矩矩的敲了三下门,做好心里建设喊道:“张猎头,我来了。” 话音落下,张猎头几乎瞬间就抬眼看向她,目光微微一动,下意识就扣上了笔帽,也放下了正在批复的文件,似乎有些焦急的站起了身来,朝叶清招招手,“叶清来了啊,快进来吧,把门关一下,我们聊聊。” 感受到这份急切和惊喜,叶清手一顿,依言走了进去,关门的动作十分缓慢,神色变幻不定。 说句实在的话,她不很情愿和张猎头单独呆在这样一个私人密闭的空间里。 这样子会让她有一种自己一直小心掩藏着的脆弱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种脆弱甚至是显露在最不希望显露给的那个人面前。 对于这个母亲,叶清已经忘却了应该以怎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十年未见了,哪怕是耳朵听来的消息也是寥寥无几的,甚至多和别人相挂钩,再加上那陈年往事所留下的心结的存在,现如今,张猎头对她来讲真的是比之陌生人还不如的。 毕竟,那时候还小,现在也谈不上原谅,心里不可能做到全然的不埋怨,不愤恨。 而且过去时日已久,淡去的可不止这些不理解的矛盾,更多是曾经深厚的母女情分。 有句话说得好,曾经多要好,如今多冷漠,站在一处,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是尴尬弥漫。 都已经不会了相处。 “清儿。”沉默持续了有一阵子,张猎头和叶清都没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许久之后,张猎头清了清嗓子,双手交叉着,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开了口。 叶清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张猎头,不知道您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叶清公事公办的语气还是刺伤了张猎头,抿抿嘴巴,神色有些感慨,伸手摸了摸叶清轮廓分明的脸庞,“长大了,大姑娘了啊,清儿,你太瘦了,该多吃点的,摸着都是骨头。” 叶清嘲讽一笑,心里抑制不住的就涌上来一股小女儿家的委屈来,泪水哗啦啦的就淌了出来,毫无预兆,不可控制。 “妈妈……” 几乎无意识的,叶清简直想两巴掌把自己扇晕过去。 这种情况,她居然哭了个稀里哗啦,上演一把亲情大爆发戏码! 按照她一路上过来的脑补设想,她本该翘着一双二郎腿,目不斜视,冷面无情,句句带着寒意森森。 张猎头说一句她答一句,态度良好,回答也寻不见错处,憋屈一下这个悔过了想要母爱泛滥的,母亲。 不想,理想总是丰满,而现实注定骨感。 她的高冷形象还没冒泡就被破灭倒坍下去了。 “清儿。”张猎头闭着嘴,身体微微的颤抖,忽然绷不住了一般,一把把人揽入怀中,抱作一团,也哭做一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必要时候都是流氓痞子!(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叹了口气,其实她蛮想刚着的,可是对于这种遗失已久的情绪,身体反应快过大脑,潜意识里面,她还是期待这份母女亲情的,不管里面有没有掺杂一些别的东西,至少此刻还算纯净。 情绪缓了一阵子,叶清率先主动脱离了这个怀抱,拉开了距离,“张猎头,您找我不会就为了这亲情大戏吧!还是尽快进入主题吧!我们秦队还等着我回去干活儿。” 张猎头吸了吸鼻子,也很快恢复了状态,心里微微有些酸楚,哑然地笑笑,“听秦队说,最近那些新的训练方案都是你想出来的,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意向直接就留在咱们这儿,保证可以给你比你在原猎队更高的待遇。” 闻言,叶清一下就笑了,心里感觉有些凉,先前张猎头激起她的情绪就是为了此刻的挖墙脚?实在是可笑之至!异想天开! 瞬间冷下脸面,寒声道:“张猎头,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张猎头一愣,不太能理解叶清的怒气从何而来,在猎场里面,更换猎队是很常见的一件事,大多数人都会为了更好更合适的发展而离开原本的队伍,这不是什么违背感情、原则的事情。 皱了皱眉毛,“叶清同志,你别一时意气,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这个提议,凭你的才能,留在原队伍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队员实在浪费。” 叶清一时间噎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她所在的队伍哪怕面临解散也从没有人敢提挖墙脚的事情。 不论秦然,还是乔觉,只要这两个人没有打算放弃,就没人有资格提。 黔区的领导们是脑子秀逗了,还是真的傻白甜不知道四方二字代表什么,居然叫张猎头过来跟自己打亲情牌。 “张猎头,”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情绪,叶清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这种话以后您还是别再提了为好,这会让我看不起你,有些归属感战友情,你没有,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 “其实,您该庆幸站在这里听您说这些混账言论的是我,和您血脉亲缘无从割舍的女儿,若是换个脾气再爆一点的其他人,掀翻了你们黔地猎区也不是没这个能耐。” “如果并非你一人想法,还请转告,四方里面,没人好招惹,招惹了就做好被我们下绊子的准备,乔大队教导,必要时候咱们都可以是些流氓痞子。” 说完,叶清毫不犹豫的就转过身就打算要离开,在这里多待片刻都是窒息的感受。 张猎头抿抿嘴唇,这不过顺便提一嘴罢了,看着秦然把自个儿女儿当牛使唤,她这个当人妈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哪知道里面弯弯绕绕的,只是懊悔不该这么开口。 伸手把人拉住,“清儿,先别走!这事儿我不再提就是了,你乐意待着就待着好了。” 叶清沉沉吐出一口气,回转头,“张猎头,有什么事情麻烦你一气儿都说清楚了好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暂时也不想要面对你,如果是你作为母亲的身份跟我说,不管说什么都先不必说了。” 张猎头微微一怔,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和摆上台面是两种概念,叶清这句话就把两人关系彻底冰点化,距离定得死死的。 “你过来,给你看一份资料,你再做决定。”揉揉太阳穴,张猎头放软了态度,轻声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头可断血可流,信仰无可动!(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挑起眼角,有些好奇了,其实真的想不出来张猎头还有正事找自己,还避开了真的能有所决定的秦然。 跟着张猎头走到了办公桌之前,张猎头一番翻找后扯出来了一张密密麻麻全是小字的纸,递给叶清,“你瞧瞧这个。” 叶清把那份文件接过手里,眼神一触及就颤抖起来,跟瞳孔地震了似的,但又用尽力气压抑下来了,保持没有太多的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 一行一行的看过去,这个字迹让她她很熟悉,也很心悸。 没有人比她更加熟悉这种字体,这是沉舟的字体,也是秦然的左手字体,旁人根本不可能模仿出来,更何况这跟沉风的密码法异曲同工。 眼神闪烁间,事实只在一念间,这封密信的解读几乎可以在潜意识间完成。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叶清已经翻译完毕,思考完毕,将所有内容一字不差的给记下了心里。 叶清轻笑一声,低嗤,“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懂。” 张猎头松了一口气,也提起一颗心,“没什么,偶然得到的一个东西,想着你们队伍专业训练过,可能会解开上面的秘密,你不知道也就算了。” 叶清状似无意扫了一下四周,都是正经的文件报告之流,“有没有其他的,应该是加密文字,该配套密码本才是。” 张猎头狐疑看着她,确实没有看出来破绽,这才开口回答,“是我中途截下来的,双方合作日久,密码本怕是都心知肚明,也很谨慎。” 叶清点点头,指节在桌面上敲响了一声,“张猎头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可就走了啊!” 张猎头点点头,“没什么了,那你去忙。” 叶清微笑者颔首,刚要出门,张猎头又开口说道:“你对秦然了解几分?” 叶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的义务和必要,更不想因为一句话葬送秦然的布置,害了她。 “有时间就常来这边,妈妈一直很想你。” 叶清嗤笑一声,摆摆手,“张猎头,多谢您的盛情邀请,不过相隔千里,各有职责,算了吧。” 张猎头手指头一个颤抖,深深淀下一口气,不在多说,目送叶清推门离开。 叶清走出门,确定离开了张猎头的视线范围,也没有监控摄像了,这才整个人气势顿消,颓靡的连肩膀都塌了下去。 刚才那封信确确实实秦然亲笔,看内容大抵是发给神秘组织的,里面真真假假掺杂着的提及了许多堪称猎场机密的信息。 她一直都知道秦然隐瞒了一些事情,却唯独不曾想过她竟然把自己整个陷了进去。 她着实不敢想象若是这些事情有曝光那一天,秦然是把自己送到了怎样的境地啊! 清醒的,决绝的,这才是秦然啊! 深呼吸着,眼眶还是不争气的变红了,或许有时候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 扬起一个笑脸,如果这样子秦然才可以无所顾忌的行动,她不介意当个一无所知的傻瓜,也不介意把秦然视作一无所知的傻瓜。 捏紧了拳头,大吼了一声,“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放干我们的血液,但决不能够动摇我们的信仰!” 然后是齐刷刷看神经病的眼神,叶清不以为意,受之坦然,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办公室走。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管谁过来,都记你一笔(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三天后,秦然叶清解决了黔地猎区的参观学习,再度赶赴下一个目的地。 两人几乎是连轴转,忙碌使得头脑根本没有办法想其他有的没的事情。 一个月时间,走完三个猎区,确实挑战巨大,即便强悍如秦然叶清也累得够呛,最后一天回到京城,连下车回宿舍都顾不上了,直接靠着椅背睡了个天昏地暗。 “咚,咚,咚” 车窗被敲响。 秦然慢慢把窗玻璃摇下来,定睛一看,余晖晚照里,带着汗水的年轻面庞。 “石杰”秦然有些意外,想起了上一次和季名回来时搞出来的乌龙,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石杰看了还在熟睡中,因为外界声响而显得不耐烦的叶清,指了指旁边,作出一个那边说的口型。 秦然点点头,拍了拍叶清脸蛋,加个哼哧哼哧的配音可就完美了。 走下车,跟着石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块树荫底下,问“有什么事儿遇到棘手问题了” 石杰笑了笑,“秦猎教怎么不想是我找您闲聊” 秦然挑起眉毛,一脸的惊奇,手指者自己,“你找我闲聊谈心” 石杰没憋住笑出了声,秦然的表现实在没了猎教的架子尊严,“怎么不可以吗不是秦猎教教导我要多注意人际交往吗” 秦然嘴角抽动,她可不记得有教过这一点,不过隐晦提及罢了,这个石杰真是 “秦猎教,我找你是跟你说个事儿,熊教官拜托的,大家都不怎么敢来,我这个小虾米就成了无情炮灰。”石杰笑嘻嘻道。 秦然心头一跳,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好好一高材生,做什么贱骨头样子,树立好形象,有事儿说事儿” 石杰点点头,收了笑,“野外生存训练出了事,死了个女猎者,叫苏眉,怀县出来的,一大家子闹不停。” 说到这里,石杰语气开始磕磕绊绊起来,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接着开口,“季名正好撞上她出事,本来想救人,没救下来,自己差点没赔里面,之后您重点关照的越猎教也跟了出去,没回来,至于具体啥情况营长就不肯透露了。” 秦然心里无名火起,谈不上来是因为什么,点点头,双手抄了兜里,靠在树干上,“成,我知道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一个人呆会儿,清下场,暂时别让人过来烦我,否则我见一个就给他加一场额外的格斗指导。” 石杰脸皮子抖动抽搐,这么霸道的吗 不过秦然这样子,他也没胆子去触霉头,当出头鸟儿。 遂点点头,“好嘞,那秦猎教您尽管好生休息养神,我去训练了。” 秦然颔首,“有人来,不管谁,都给你记一笔。” 瓦特 石杰被这话砸得有些懵,哭笑不得,什么叫不管谁都给他头上记一笔 靠着树,秦然思考着,苏眉,这个人的信息是她亲自过了手的,专门留下来的诱饵,没料到踩雷的会是季名。 季名这软心肠子,根本就不适合待在这不同于其他猎场的地方,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他显然不够格。 低低一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彷徨怎样才是对的吧不过一点可以肯定,继续这样子下去难以收场是必然的结局。 忽然,裤兜里一阵震动。 未完待续 书友群,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277600208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感受到这股震动,秦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几缕碎发打下,半遮了视线。 浑身上下弥漫起黑暗气息,秦然勾着笑容,慢慢的从里面摸出一个还在震动不停的无线耳机给戴上,声音略沉,“在这种时候联系我,如果你没有重要到说服我的理由,老子以后见你就一枪崩了你!” 那边的声音却充满了笑意,“秦大队长啊,你与其在这儿跟我发劳什子的脾气,你倒是不妨好好想一想如何去跟大哥解释在黔地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可听说是你主动请缨去办事儿的?” 听出话里的嘲讽意味浓浓,秦然唇角的弧度勾得更加大了,“我要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别太高看了自己。” “就你自有主张是吧!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等你从上面摔下来,看老子怎么搞你!”那方气冲冲挂了电话。 秦然指尖一弹,耳机落下,滚入了草丛当中。 从神坛摔下?她从没有考虑国这种可能。 “出来吧!清美人,你的装睡和跟踪技能真的,烂爆了!” 有些无奈,秦然了解叶清至深,哪怕她有刻意的掩饰,也能察觉出来她最近的情绪不对劲。 刚才下车她就知道叶清是装睡,看她装得辛苦,索性当不知道由了她表演。 刚才那通电话是个意外,根本来不及让她有所处理。 叶清慢慢走了出来,挠挠后脑勺,“那啥,今天的天儿真蓝啊!白云悠悠,绿水青山……” 秦然失笑,揪住叶清耳朵,恶狠狠的警告,“你刚听见什么没?” 叶清眼神飘忽起来,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空气,总之就是不去看秦然,“啊!风真大,呼呼的吹,我啥也看不见,听不见。” 秦然扶额叹息,上天可否降下一道雷,收走这个智障儿童? “最好什么没听见!”秦然没好气开口说道,这丫头要跟她装是吧,谁怕谁?看不憋死丫的! 果不其然,听了秦然这不负责任的话,叶清装不下去了,拽着秦然不让她走,可怜兮兮的样子跟个受气小媳妇儿没两样。 “然然~,然然~,你别这样嘛!我听见了,都听见了,不过真没懂,你给我解释一下好不?” 秦然伸手就给她一个脑瓜崩,“美得你了!”偷听还嫌没听懂没听够,找她来解释?? 叶清吐吐舌头,眼珠子哧溜就转了一转,熊孩子耍赖一般,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抱着秦然的胳臂怎么也不肯放手,“秦然!你给姑奶奶听清楚了!反正你不给我说清楚了,你就别想走!” 秦然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瞪着叶清,跟第一天认识她似的,这妮子越来越会玩了,越来越没有下限这种法子也亏她干得出来。 “叶小清,你形象呢?还要不要了?”压抑着自己的磨牙声,秦然微微笑。 叶清略微朝后面缩了缩,嘿嘿笑着,“形象是啥?能吃不,不能吃就不要了。” 这段日子跟着秦然到处跑,见了不少的牛鬼蛇神,重新塑造了一下猎场在心目中的样子,没有一个地方真的纯净无暇,也没有一群人一个模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为了网上爬,规则范围内什么不可以做,人性本质。 她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只要把脸都豁出去了,世上还有啥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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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来一场浪漫(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了叶清的这份言论,秦然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哭更多还是该笑更多了。 她一直不怎么放心的叶小清也算是锻炼了出来,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算是不小的成长,足以独当一面。 她自然也能放心的将一些东西托付给她了。 可叶清刚把这些学会,第一件事儿就是用在自己身上做试验这一个事实,她也还是挺有一些无奈的。 “行,你不要脸,可小爷我还是要的,给小爷松手,松手!”秦然一脸的嫌弃,不停抖着胳臂想把叶清给甩开出去。 叶清泫然欲泣的,巴着秦然巴得死紧死紧,那一张可怜小脸蛋哦,我见犹怜,谁看了都得升起一股不忍心来,伤害她就是一种罪恶感似的。 秦然深深的咽下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和叶清保持大眼瞪小眼的姿态,似笑非笑道:“喂,叶小清,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被秦然弄得一迷糊,叶清猛然摇起头来,不过转瞬间,叶清的惊恐到失了音调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秦然两指一并,夹住了叶清的唇瓣,成功止住了叶清的喋喋不休的耍宝,“叶清小宝贝啊,小爷我发现了,对你可不能来软的,给点阳光就灿烂,没有颜色也开得起染坊,非得大枪大炮的对着才知收敛!少给我上纲上线,你丫的别忘了是小爷的手底下猎人,猎令如山,服从是天职!” 叶清撇了撇嘴,净会拿这些又大又空的套话压她,愈是想愈是想不过气不过,蹬蹬蹬就站了起来,双眼放光,“秦小然你先以身作则再跟我说这些。” 秦然低笑一声,总算是放手了,抖了抖被叶清拽得血脉不通的手腕,“乖一点,我出去一趟,回来问你点儿事。” 叶清一下傻眼了,哪儿还不明白自己又被秦然给套路了,一时间指天指地,扼腕长叹,苍天多么无眼,才让秦然这种妖孽横行于世间,作威作福,欺压她这种地里黄的小可爱。 * 京城第一医院。 秦然一路飙车过来,本来是想直接去看季名的,但走进门就改了个想法,调转脚步拐去了最近一个街口。 眼睛眯了眯,转角咖啡厅。 那日与季澜的交谈情景还历历在目,深吸一口气,提起力气走了过去。 推开门,接待的恰好是一个眼熟的小姐姐。 秦然低笑一声,“哟,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可爱小姐姐。” 夏梦看着这个穿着简约白衬衫,头发凌乱,略微狼狈的帅气女人,第一反应,有点眼熟,第二反应,好霸气哦,第三、四、五……都不知道是几反应了,“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的那个很宠很宠的霸道总裁!” 很宠的霸道总裁?这是个什么鬼哟? 秦然嘴角抽搐个不停,有点对于套路叶清的罪恶感了,转移开话题,问道:“如何?这里的环境?” 夏梦一双星星眼挪不开了,内心的小人不断欢呼雀跃着,几乎搅弄得思绪乱成麻。 “嗯嗯,这里的环境很好,经理和前辈们也很照顾我!谢谢姐姐说提醒!” 秦然点点头,仔细看了看经过了重新装修的店面,经理的速度蛮快,也才过了没多久就搞定了,很有味道的复古风,弥漫着的咖啡香,完全是她想要的样子。 尤其适合来一场浪漫。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是那天那个很宠很宠的霸道总裁!(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笑着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上次夏梦见过且为之震撼的那张贵宾黑金卡,和一张纸条,“给你们经理说,今天我要包场,不必接待客人了,损失我来补偿,上面写着的都是要求,有劳了。” 夏梦呆愣愣的接过,一晃眼就看见了纸条上的内容,目瞪口呆,声音都结巴了,“姐姐,你……” 秦然露出一个笑,拍拍夏梦的肩膀,“这些拜托给你了哦!小姐姐。” 夏梦眨巴眨巴眼睛,内心早已竖起大拇指,太能玩了,有钱人的世界。 “好的,我会和经理商量,不过……” 秦然骤然倾了倾身子,拿手止住她的话,眼神自信飞扬,“没有不过,你拿过去就好了。” 突然之间被秦然拉近了距离,夏梦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脏砰砰砰直跳,触电的感觉蔓延全身。 感觉爱上了…… “啪嗒”一声响指,秦然潇洒转身,没扣完扣子的衬衫在全过程留下一剪影子,飘扬起,猎猎的。 “好帅哦!你认识?”另一个偷窥已久、蠢蠢欲动,有贼心没贼胆的服务生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发问。 夏梦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的娇羞,“这是我梦中的意中人,我的盖世大英雄,终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然后你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服务生撇撇嘴,一脸的鄙夷什么年代了都,社会主义新时期了!建国之后不准妖怪出山,新时期不准白日做梦!要踏踏实实搞建设,撸起袖子加油干! 再来说秦然离开了咖啡厅之后也没回去医院,左拐右拐,一手一束花,一手一果篮,引了不少过路人的注目礼。 秦然坦然接受了,给季小名探病,自然要有点仪式感。 等来到病房已经是近傍晚了,季名靠在病床上,手里不知翻看着什么书,看得津津有味的,连她拉开房门走进来,不曾掩饰脚步声的走进来都是未有察觉的。 秦然嘴角一弯,眉眼染了笑意,把果篮和花束都放下,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慢慢将人抱住,“季小名,我想你了,总是不把自己照顾好,让我怎么放心放你一个人……” 季名低低一笑,算着日子她也该回来了,可等了一上午又一下午也没个人影的,难免有点生气,不是没发现她进来了,余光瞄见那水果和花,气也气不起来,但又想给她个教训,索性当做看不见,透明板,可更没想到的是,被她抱住了,他就完完全全破了功,根本做不到拒绝。 她之于他,存在感永远强烈到不容忽视。 “那你就别再把我一个人丢下。”淡淡的,慢慢的,季名还是把心里不痛快咽下了,这女人没心没肺的,半天他气个够呛,她一点察觉不到,俗称的直男,他媳妇儿可比他来得合适许多。 秦然微微一顿,极快的恢复正常,季名也不曾注意到这一点,轻声,“好,不再把你一个人丢下。” 季名点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然,活脱脱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哈巴狗样子,“我以为你早上就会来,等你一天了,饭都没敢吃。” 秦然挑眉一笑,心有灵犀吧,这算,不过还是蛮心疼的,垂首在他的眉角处落下了浅浅一个吻,“跟我去个地方,有惊喜。”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红尘作伴,对酒当歌!(三、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有惊喜?有什么惊喜? 秦然这个丫头,虽然有时候直男了一点,可是大多时候,尤其玩浪漫这一点,挺能出花样。 季名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然,“媳妇儿,透露一下下呗!” 秦然摇头,笑得神秘,“跟我走,不就知道了?总归不会叫你失望就是了。” 闻言,季名也不再询问究底下去,由着秦然帮忙换好了一身便装常服,偏偏头,伸出手,“然儿,走吧!你来带路。” 秦然嘴角翘起,哼起了一首烂大街的调子:“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再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再变幻,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节选自《当》) 季名听着,弯了眼角,相握着的手紧了几分,“然儿,我们永远永远都要这个样子,别改变,好吗?” 秦然欣然点头,扬起下巴,语气很是戏谑的挑衅道:“怎么,你还想要多出个小二小三小四什么的不成?” 季名哈哈笑着把人揽住,收紧手臂,“然儿,你瘦了……” 秦然愣了一下,扭动着挣了挣,脸色微红,打开他的手,“搂我这么紧干嘛啊?怕我跑掉不成?还有,你这算不算转移话题,欲盖弥彰?真想背着我搞事情啊?” 季名在秦然侧脸轻轻一吻,“我可不敢,然儿,别丢下我,我最近总是不怎么安心,总感觉你随时会把我丢下……” “这么没有安全感?”秦然眼睑下垂,遮掩了眼底神色,“你进猎场我不都没阻止?说好了你就是我行李,我走哪儿都带着的。” 季名点点头,但是心里的不安还在不可遏制的扩大,秦然的心理状态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他忧心,也无力,加之询问贺梵时他言语里的闪烁其词,越赫留下的手表里隐藏的信息,都由不得他不多想一二,迫切需要秦然的承诺来疏解。 秦然轻轻一声喟叹,没继续挣扎,“好了,要给你惊喜的,把气氛搞这么沉重,跟要生离死别了似的。” 季名嗯了一声,快速整理好了心情,“还卖关子不肯告诉我呢!” 秦然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哎呀,你真是的,惊喜要是说出来了还能是惊喜吗?咱们可一个月没见了啊,我想你想到心疼,可一回来得到的却是你受伤住院的消息,听到那天的惊险,听到你差一点就要没命,季小名,你可考虑过我一星半点?我不和你闹,你倒先和我耍小性子起来了,如今连个惊喜的时间也等不了吗?” 听出秦然话里的伤感埋怨,季名整个噎住,纵然这么多天有过后怕,没过后悔,此刻心里也是细细密密的疼痛。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 秦然吸了一口气,深深看向季名,心中默念:“季名,你知道吗?只要你还在,只要你等我,哪怕前面是千军万马相阻拦,我也一定会归来,许你余生安然。” 季名似乎感受到了秦然眼里溢出来的如海柔情,心里也瞬间变得软化,暖意融融的。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转角咖啡厅的门口,此刻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的京城灯火通明,万家安乐都在举目间。 “季小名,你看,这些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火璀璨,每一个人都活在这一片的天空下,多好啊!”秦然忽然开口,指了指夜空里的星幕,语气感慨。 季名点点头,心里满当当的,“是啊,真好……” 秦然忽然放开季名的手,走到了他的身后,在季名开口询问之前张开手掌捂住了他的双眼。 “季小名,默数三个数。” 季名低笑出声,“好,我数。” 秦然微一笑,打出一个手势,季名睁开眼的瞬间慢慢移开手,那一刹那,咖啡馆的上方烟花盛放,一连三响,九花共放。 “季小名,我希望我们的未来长长久久。” 随后是爆散开来的灯光,一众服务生打扮成各种萌物,手里打着各色灯光,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 秦然不知何时站到了季名的前面,伸出手,手掌缓缓摊开,“季小名,拉住我的手。” 季名莞尔而笑,把手搭了上去,温度相接的感觉,心都是暖的。 蛋糕,红烛,丰富菜肴,以及不知多少年前的老爱情电影。 秦然走到桌前,将推车上的七碗水一一摆出来,“季小名,每一个都喝一口。” 季名挑起眉毛,有些好奇这都是些什么水,一一拿起来都喝了一口。 第一碗,是无味的,随后是酸,甜,苦,辣,咸,香。 合共七碗,人间味道包囊完全。 挺土气的一个浪漫法,电视剧八点档的,可真切体会在身上,却还是止不住的心欢喜。 秦然柔柔看着他,一碗一碗的端起,一饮而尽。 “季小名,这是我向你许诺的余生甘苦,这是七个味道,一个星期有七天,我希望你的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精彩,但是也希望你的每一天都会有同样的一个我守候,哪怕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可以活得自在随心。” “季小名,世界这么大,人海茫茫,我一直都觉得遇见一个你不容易,很想要珍惜。” “今天,在这里,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未来怎样黑暗,前路怎样艰难,请你信我待你之心,你不离,我不弃。” “但有句话,你不爱听,我也要说,若有一天,你我一起,你不堪重负了,要放弃我,我,绝不挽留。” 但,只要你回头,我一直在原地等候…… 端起酒杯,秦然笑容滟滟,“季小名,我们喝一杯。” 季名抿抿唇,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或者秦然话里已经透露太多,他知道自己不该喝下这杯酒,不该放任秦然这出戏继续进行下去。 但兴许月色太美,又兴许浪漫太蚀骨,他,没办法拒绝。 鬼使神差的,他拿起杯子,前伸,轻轻一个碰撞,鲜红的酒液荡漾出涟漪,“秦小然,纪念日快乐。” 他没忘,这是他和秦然相识第七个年头的纪念日,七年的离乱和温馨,记忆里却是斑驳泛黄的碎片。 此刻想要回忆都是艰难,有些答案,谁都要不起。 泪光里,红烛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假笑的面具戴着不累吗?(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微微一笑,同样是仰头一饮而尽,干脆豪迈无犹疑,朗声道:“季小名,纪念日快乐。” 这一餐饭,尽管气氛很是浪漫温馨,但其中真正的温情也没有几分,不论秦然,还是季名,都是各自心里有心事沉浮的。 “秦然,在你的眼里,那些责任束缚所谓信仰是不是永远都重过私人感情,那些的面前,你对我的所有承诺都可以是放狗屁……” 酒气上了头,季名红着眼睛看秦然,泪光熏染。 秦然依旧笑着,似乎认识以来,秦然很少有除了笑以外别的表情,不论苦难还是什么,总会笑容以待。 唯独那几次崩溃,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退。 “秦然,你是不是笑惯了,假笑的面具,你戴着,不累吗?” 秦然脸色僵住,怎么可能不累,眨眨眼睛,把即将夺眶汹涌出的泪水收回,满心的凄凉,季名的声声质问,于她,就是千刀万剐之刑,每一刀都是痛彻心扉。 大义与私情,她向来通透,正如当初父母牺牲,她仍旧坚守了下来,她真的无畏失去,无畏那一无所有的冰凉,她一直认为,只要有那一腔热血孤勇,没有什么牢笼可以将她困顿一辈子。 可是季名给她的温暖已经动摇了太多,她决不能这样下去,她选择要担负的,不是季名一腔真心可以承担得起。 她原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将两者平衡。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不如变化。 现在的她,留不下任何,不敢奢望。 昔日的承诺从来不是虚言,至少许下那一刻,她真心以待,往后种种,无可奈何,也无从说起。 “季小名,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饭好吗?不提这些,好好过完我们的纪念日。” 秦然直接提起了酒瓶,整瓶灌下,走到季名面前,扣住他的肩膀,一用力,季名随着椅子一齐被压倒。 秦然狠吻了上去,季名回拥住她,翻身在上,这才发现地面上铺满了一层的玫瑰花瓣,清香扑鼻。 “季名,看上面。”秦然一把拉下季名,两人并排躺着,天花板上瞬间亮起,璀璨星空流动着,甚至还有点点雪花飘落而下。 季名勾唇而笑,“有心了,这些本该我为你做,你却做了一个遍,不给我留一条活路,算是补偿我吗?” 秦然以唇封碱,“季小名,都说了,别提这些,我们好好的把这一晚上过完,不好吗?” 明日如何,考虑诸多也是定局无从改变,何须扰乱了心思,扰乱了情趣。 一月分离,不长,也不短,总算是尝见了相思入骨,相思成疾。 季名点点头,说来容易做来难,那个疙瘩既然已经提上了表面来,如何才能装作若无其事。 * 天明,烛火燃尽,花谢凋零,一桌珍馐几乎未动,唯独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 季名缓缓睁开眼,却是苍茫云海间,桌上一张字条尤为的显眼,上面书写了一段话: 季名,我琢磨日久,你的性子着实不适合猎区,不必因我缘故而委屈求全勉强融入,或许当初应承你的进入真的不该,等到新猎训练结束就回去外面吧。 深吸一口气,气息浊重,这浑浑噩噩过得…… “秦小然,你不知道,其实早先确实为你而去,但如今,我是为了我自己,已经舍不得离开。” 伸手用力一错,碎纸片飘飘扬扬,落了满地,一阵风进来,四散无了踪迹。 “季总,可算找到你了!” 忽然门被推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神色焦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五十七章 那个名字昭然若揭(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傅董事,你怎么来了?”季名有些奇怪的看向来人。 来人径直拿起水壶灌了一嘴,气喘吁吁,表情很是急切,因为嘴里含着水,说话含含糊糊的,“季总,咱们公司出大事儿了。” 出大事儿了?季名眉毛拧成一团,这位傅董事在诸位董事股东里面算是比较冷静坐的住的一个人了,连他都这么着急,想必很是棘手。 尽管放下了公司的权利,让出了执行总裁的位置,但他到底还姓着季,季家几代产业,哪怕现在公司发展早就脱离了家族管理制度,改革创新里独占鳌头,任人唯才,可有些古旧不是那么简单可以消除。 整个季家,上下数百口人,几乎都指着公司的分红过日子。 前段时间的骇客入侵事件,卷入海外非法集资案件,公司已经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这几个月以来的公司计划安排他也看过,应当都是休养生息,不会有大的动作,如何会碰见解决不了需要来找他的麻烦。 明知道不该再去管,独善其身,过好自己选择的人生才是他现今最正确的决定。 但秦然看他从来不曾看错,他心软天真,总以为人性本善,对于这帮吸血鬼亲戚们也本着血脉同源,能帮则帮,这次也不例外。 抬腕看了看手表,七点整,秦然不知何时走的,今日是训话,总结野外生存训练里面的得失评价,想必自己会被抓到典型,也算功德一件。 训话完毕之后,大概下一轮的训练,真正的猎人的残酷训练就该拉开帷幕了。 按照医生给自己的病例安排,他还有三天,三天之后若无意外就该返队了。 抿抿嘴唇,喝了一夜酒也干涩不已,不得舒解。 “走吧,先跟我说说公司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傅董事一听季名愿意管,一张老脸笑出褶子,乐坏了。 “好的,好的,季总,您先请,路上我慢慢跟您说,我们季氏啊,最近真不知道是走了霉运,还是真得罪了什么人,上次的风波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这次又被一家莫名其妙的海外公司给盯上了,扬言要收购咱们,有几个大股东也是不知道收了那边多少的好处,居然趁机火上浇油,不计代价的把股票低价抛了出去,让我们公司的股价一路走低,跌停好几天了都。”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傅董事搓搓手心,颇有一些难以开口,“技术人员检查,公司一些正在承办的项目的机密资料被人做了改动,尽管无伤痛痒,也闹了个人心惶惶,是被光明正大解开防火墙并作出更改的,使用的密码和虚拟ip都是季总您的,这事,您看……” 话音落下,季名整个人都僵了,做这些的自然不可能是他,而知道他这些东西的,当初设计理念的来源,那个名字已经昭然若揭。 昨夜那一句句隐含深意的话语,那补偿一般的拥抱亲吻,都由不得他装傻。 秦然,你一定要这么狠吗? 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美好毁灭的一点不剩? 你我间的信任,你我一同经历过的伤痛与生死,在你的不知真假不知情形的任务面前,就是那么轻易可以舍弃的吗? 浑身都冰凉,皮肤的冰凉尚且可以为厚衣袄所温暖,心里,骨髓里的冰寒又该如何抵御? 季名重重捏起拳头,“我知道了,先去公司,我会解决。”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哭的我心慌(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京城猎区。 叶清是被秦然扯了被子之后给冻醒的。 尽管还没进入冬天,但秋老虎一走,北方的天气也算迅速的就跌下去再起不来了,至少来年以前。 “秦然!我要杀了你!”叶清打了大大一个喷嚏,火急火燎把衣服裤子穿好。 这个天杀的女色狼!她被子下面只有一条火摇裤!! 秦然被她这激烈的反应给逗笑了,摇摇头,被子还给了她,“给你五分钟,收拾好了来食堂找我。” 叶清气急,还不知悔改,有理跟她提要求了!抓起枕头就劈头盖脸给秦然砸下去。 秦然抬起手抓住,一脸无奈姨母笑。 叶清傻眼了,这种来自妈妈的宠溺是个什么鬼哟…… 随后弹簧一样的跳起,脑袋砸了天花板上,瞬间通红一片,委屈巴巴瞅着秦然,忽然就哭了出来。 秦然步子一顿,难以置信看着叶清,她怎么她了?! 无奈叹出一口气,眨眨眼睛,揉揉太阳穴,爬上叶清的床,摸摸她脑袋,“清美人,叶小清,怎么了?别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慌……” 你哭的我心慌…… 叶清瞬间止住哭,不可置信看向秦然,有她这么安慰人的吗?挥舞起小粉拳,一拳一拳锤着,一边哭一边抽,“臭然然,坏然然,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秦然抿住嘴巴,颇有一些的不知所措,除了给叶清拍拍后背也不知能做一些什么。 打从生下来长到这么大,她真就没有安慰过人,就是当初叶清哭的稀里哗啦也就是说了几句,把自个儿手伸出去,哪儿有技术活儿可干?谁给她机会练练经验? “哎哟,叶小清,你到底怎么了?别折腾我了好不好?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现在脑子真就一团浆糊。”秦然拿手摁了摁眉心,语气无奈。 叶清几乎要绷不住,“我不管,就是你把我弄哭的,反正你得安慰我,我不管……” 秦然扯动嘴皮子,“我才弄不哭你,你就会赖着。” “赖着怎么了?”叶清扬起那高傲的女王下巴,“总之,你给姑奶奶好好反省,你想好了,姑奶奶就不哭了。” 秦然沉默了看了她一时,忽然表情严肃,“我想好了。” “所以,你别哭了。” 话音落下,叶清怔住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然然,你要是能一直这么可爱该多好……” 秦然笑了笑,挺淡的,现在哪儿能不知道,叶清就是刻意找事儿,或许刚开始的几滴眼泪水还有真情实感,是真委屈了,但之后愈演愈烈绝对是装的。 也就她拿她没办法了。 “说吧,搞弄出来这么一出,要干啥?”郁郁叹息,秦然抽出一张纸巾给叶清擦了擦面上一抹抹的泪痕。 叶清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昨儿说回来了有事问我,是什么事?” 秦然盯着她,见她表情无异常,动动嘴角,“也没多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和越赫的真实情况,别给我说就拿他当幌子气我哥的混账话,我眼瞧着,心明呢!你俩真实的关系肯定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子。” 叶清一噎,死鸭子嘴硬,“他对我不错,不像慕晟那渣男,我们就玩玩儿,一个情场浪子,一个欢场魔女,天造地设不是?”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分也给你们弄分!(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嗤了一声,当她会信似的,“讲实话,再跟我糊弄,我自己查出来可和你主动坦白不是一回事了。” “然然~,你非得这么绝情吗?”叶清扑棱着长睫毛,一瞬不瞬地看秦然,很是无辜水灵。 秦然给了她一自行体会的眼神儿,“清美人,玩上瘾了是不是?” 叶清表情僵了僵,好吧,她是有点过头了,唉声叹息起来,“然然,真得说吗?不是啥光彩事儿。” 秦然瞥她一眼,扭了扭拳头,骨骼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来,恁地渗人,“不光彩?你还知道这世上有不光彩三个字呢!你就继续插科打诨吧,看我怎么让你光彩起来。” 叶清打了一个寒颤,连连摇头不止,怂成了鹌鹑,寒风里瑟瑟发抖,“好吧,我说,我说还不成,你最厉害,打不过你,我认输。” 一套一套的,作! 秦然翻身下了床,“得了,不跟你闹了,快洗漱好下床吃早饭,过了点就饿肚子去,我保证没人给你开小灶。” 叶清看了看时间,只有十分钟了,呜呼哀哉一声,以平生最快速度整理好了着装,秦然已经没有了踪影。 吐了吐舌头,面无表情一句话,“你无情,你冷漠,枉我待你如初恋。” * 食堂。 秦然看着时钟的指针慢慢行走着,有些怔愣,直到叶清一身清爽站在她的眼前浅笑挥手时也没即刻回过神来。 “然然!”叶清猛力在秦然身上一拍,“想什么呢?魂儿都飞了似的,火急火燎把我弄起来干啥。” 秦然微微一笑,“时间还早,事情不急,咱们先来说说你和越小哥的二三事吧!” “不急?!”叶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还湿淋淋的头发,所以她上赶着究竟为了啥。 秦然白了她一眼,“小日子别过得太滋润了,未雨绸缪枕戈待旦的成语你需要好好的,重新的学一学。” 叶清耸耸肩,不置可否,果然纸醉金迷的生活总使人颓废…… 想了想,自己和越赫也算自小相识,也没断了联系,只是越赫单相思,她刻意避开,要说出来着实有点难为情。 清了清嗓子,“越赫吧,其实原来挺可爱一孩子,我认识他那时候就一小受气包,我护过他几次就被黏上了,看他可怜就没把人赶走,那时候的古之延就是瘦精干巴一猴子,大眼睛盯着你就跟抛弃他大罪过一般。” “后来他家搬走,我以为自己甩脱了这个小麻烦,谁知道每周都能收到他一封信。” “然然,你要相信我,我对慕晟那是打小的思慕,绝对没把那些信打开看过,嗯,当时没拆,最近才拆的,你可以去检查!” 秦然扶额叹息,话题怎么扯到这上头的,这可不是重点! “叶小清!你再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沉声警告,秦然觉得自己今天的好修养就要被叶清给弄破功了。 叶清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什么有的没的呀!我说的这事儿很重要好吧!关乎我后半生幸福!” 秦然冷笑一声,看着她,“要不要我接着提醒你,你和我哥已经分手了,就是没分,我也给你们弄分手。” “哎呀呀,霸道小然然,奴家是你一个人哒!谁也抢不走,这种飞醋还是别吃了吧!”叶清靠了过来,笑得贱兮兮的。 秦然送她一暴栗,“给小爷接着交代!”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章 谁也不许插手!(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哦——”叶清受气包一样鼓了鼓腮帮子。 秦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到底要跟她闹哪样! 见秦然接近暴走,叶清总算见好就收,用手揉了揉脸蛋儿,正色道:“我们确实一直有联系,不过我以前没看过他的信,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古之延就是现在这个越赫,是去越家打探消息时看到了他小时候的照片才渐渐模糊的想起来这么个人的。” “我把他带猎场来,真不是自作主张,鬼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了乔大队和我爷爷,他俩不肯来跟你唠嗑,就联手给可怜的我施压,弄得我里外不是人的。” “然然,真的就这些了,没别的了,绝对,我保证!” 秦然嘴唇动了动,眉梢扬起,“信你才有鬼了,接着说,信里都是什么?以你的性子,照着你之前对越赫的深深恶意,我可不信区区大队和老爷子的话能管用,你和他一起的熟捻可装不出来,没见你的不情愿。” 叶清哀叹一声,第一次为有一个人把自己摸透而感伤。 “信里是他的经历,事无巨细,但我没办法告诉你,他给我的真心也不是我回头捅他的刀子,然然,对不起,你别逼我了。” 秦然闻言点点头,知道这一点就够了,眨眨眼睛,瞅着叶清,“真心捧到你面前了,后背心都露给了你,真的一点不动心?错过了可就后悔一辈子,虽然越赫看着花花公子,但人内里可比我哥吗渣男纯洁太多,要不考虑下?” “然然,”叶清看着秦然,饶有趣味,“为何我总是觉得你对慕晟恶意满满,说说呗,越赫给你了什么好处?” 秦然深深看着她,一字一顿,“越赫跑出去那天去见了慕晟,他有一句话震撼了我许久,想必给慕晟的震撼更大,但慕晟也没回头,还是决绝要把一条路走到黑。” “什么话?”叶清有些愣。 秦然抿抿嘴唇,“他告诉慕晟,只要你喜欢,他可以做任何人,包括慕晟。” “清美人,我哥和我性子都不适合做跟旁人走一辈子的那一人,我们的执拗和偏执,那毁天灭地毁自己的决绝,总会伤人至深,你值得更好。” 话音落下,叶清却笑了,“自我认知还挺清晰,但这也不是你坑哥的理由吧!然然,有些喜欢真的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论多久,我都等他,真的。” 秦然微微挤出一个笑容来,心中怅惘,为了叶清慕晟两人,也为了自己和季名,前途黑暗,归路无解,一个一个的选择,不自觉就走进了死胡同里面,进退两难。 轻声道:“有你等着,晟哥八辈子福气都用光了吧,总之你记着,对自己好点。” 叶清点点头,忽然有些感慨,响起了这次外出途中收到的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一则情报,笑着开了口,“这话你最该对自己说才是,说文艺一点,情之一字,古往今来,最是无解,季瑶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秦然闭了闭眼,十分干涩,“一人一生一真心,胖子的福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她决定了这条路,没人能帮她走下去。” “那就不管了?”叶清有些惊讶,好不容易才打听来的消息,竟然就这么放一边不管了?! 秦然目光平静,褪尽了铅华一般,淡淡的,慢慢的,也坚定无疑的,“不必管,你们谁也不许插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输赢这片刻里已有决断(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好。”叶清低低地应了一声,哪怕不能理解,也无从拒绝,来自上级的,命令。 军令如山…… “好了,走吧,下午正式训练就要开始,你跟我一起出去置办点道具。”秦然抿抿唇瓣,有些疲惫,自内心上升来的疲惫。 叶清颔首,心情也略微低落,太多的不可以理解,尽管都说选择是自己的,不希望被多管闲事,可身边的人,终究还是想要伸出手拉一把的。 偏偏不能够…… * 季氏集团总部大楼。 总裁办公室。 “季总,这就是这几个月公司各部门报表,我又整理了一道。”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把一叠文件夹交给季名。 季名接过,但没有打开,只是问道,“吴秘书,这些东西爸爸可都是过了目的?” 吴秘书点点头,有点不明所以,回答道:“是的,季先生都看过一遍。” 季名将东西往外一挪,“虽然爸爸爱玩了一些,但正事方面还是比我做得好,既然他已经看过,我便省了这一步骤,召开股东大会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吴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架子,眸子闪过一缕精明的光芒,又拿出一个比较薄的文件夹,“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就召开,这是几位股东传真过来的一些资料,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季总您请过目,若是有问题我可以立即去找他们协商。” 季名接过,稍微翻看了一下,笑容愈加的浓郁嘲讽,重重扣上,丢到一边,似笑非笑看着吴秘书,“听说吴秘书是哥哥一手提拔起来的,过五关,斩六将,业务能力很是出众,一进公司就青云直上,如今有幸打了一个照面,果然名不虚传,事事都办得妥当极了,丝毫错处挑不出不说,还给总裁减了大半负担。”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言语,吴秘书低笑一声,“季总这可是诛心之论了啊!您,这是觉得我的能力太强了,会把总裁这个位置的权利给架空吗?” 季名挑眉看着他,一屁股坐上了办公桌上面,长腿还荡了荡,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迫人的气势一压下来,吴秘书额角就渗出了几粒豆米大小的汗珠来。 “吴秘书,你似乎高看了自己啊!”季名玩了玩自己的手指头,看上去懒懒散散的,闲闲说道,“年轻人有野心,很正常,尤其像你这种还有能力的,现在的公司都是人才制度,你要是不那么心急,有朝一日,这把椅子还真就你来坐也说不定。” 说着,季名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背,坐着的话确实挺舒服的,神色低讽,“可你偏偏就心急得等不了这片刻,殊不知,输赢胜负已经这片刻里有所决断了。” 吴秘书脸色微微一变,毒舌吐信子一般的眼神落在季名身上,笑得温文儒雅,“季总说得什么话,我这可有点听不懂了呢!什么心急,什么等候,还有,至于这椅子嘛……” 吴秘书慢慢走进,用手将椅子转了一圈,轻笑,“该是谁坐,自然就有谁来坐,但凡坐稳了,就算旁人觊觎也是无济于事的。” 季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还拍了一下手,“吴秘书说得简直太对了,不愧是总裁最称职的秘书,这样吧,吴秘书,先帮我给爸爸打一个电话吧!” 吴秘书微一鞠躬,“好的,请季总您稍等片刻。”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务必据实相告(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看着吴秘书退出去,还贴心的轻手轻脚的把门给关上,季名勾起唇角,真不知道把这样一条毒舌给提拔上来,还给了他如此大实权的季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意欲何为? 被一条毒舌窥伺,随时可能找机会咬你一口,还得任由它眼前乱窜,杀不得,打不得,这种感觉总是不甚美妙的。 先是从抽屉拿了一个耳机出来戴上,不知多久没用过了,款式很老旧,开机后还不断有磁场扰乱电流的声音。 季名嘴角一弯,微微按动手表上的一个细微凸起,这个凸起的设计很是精巧,运用了光学的视觉原理,你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可仔细看了反而更加看不出来。 “沙沙”两声过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这么快就联系我,真是难得。”越赫欠扁的声音从耳机里面传了出来。 季名低笑一声,难免感怀,“你那边进展如何?” “还蛮顺利的,祖国大地不管哪里都是美丽的,边境线上的风土人情挺有感觉,以后老了咱们可以一起过来养老。”越赫顿了顿才回应道。 季名嗤笑,言不由衷,过去将功补过的,要面对的都是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极道暴徒,其中危险可以想象,一言难尽。 “那就好,问你个事儿。” 越赫一听,乐了,季名还有向自己讨教的一天?! 语气贱不兮兮,“问呗,兄弟一定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这副二货德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季名抿抿嘴巴,“公司里有个吴建英你知道的吧。” “就那个窜起来得超级快的,据说京大百年不遇的大校草?”语气里燃起了浓浓的八卦之火,即便人不在身边,季名也可以想象出来越赫现下的表情,活灵活现。 微微一笑,颇有点无奈的意味,“是他,别卖关子了,跟我说说你对这人的理解。” 越赫这才正了神色语气,也有几声零星枪声响起,“季小二,我先跟你长话短说吧,这个人,你别轻易动,我动用了golden的情报网也没调查出来他的身份,季澜对他也是礼让三分,你该隐忍为重。” 一语毕,通话被越赫单方面掐断,只留下嘟嘟的声响。 季名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一点数,拳头攥紧,内心翻涌着。 “季总,已经接通季先生了。”吴秘书再度走了进来,手里一部手机,屏幕亮着,备注是季先生。 季名微微一笑,“挂了吧,没什么好说的,麻烦你了。” 吴秘书眼神动了动,顺从的手一滑,挂断了,走到近前,“看来舟哥说的没错,季总是聪明人,我只要暴露出锋芒,来处去处都必然会被剖析得一点不剩,原以为您会在和季先生通话后才作出决定,如今看来季总的消息网络果然强大,就不知季总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季名眼神骤然冷下来,“沉风集团究竟打算做什么?!” 吴秘书低低一笑,“这就无可奉告了,如果季总没有处置在下的打算,在下就先去忙了,公司这段时间事情诸多,若是一个处理不慎,可就倒了,这是我和舟哥都不愿见的。” “这些计划是她何时开始筹备的?”季名深吸一口气,不顾撕扯痛彻的心。 吴秘书笑意倏地残忍起来,“这歌舟哥倒是提起过,如果您问,务必据实相告,我,吴建英,从头至尾都是沉风集团的人。” 季名一霎泄气,从头至尾,那就是,五年以前。 他实在不愿将心里那份美好沾染上这等阴霾,但心思浮沉又岂是可以由己控制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得去那地方两次(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见季名沉思,吴秘书则是抿起嘴,微微一声叹息。 感情有时候就是太伤人伤己,所以他这些年哪怕遇见了几个合心意的也从未在此方面真正动过心思,逢场作戏也不过镜花水月不得当真。 慢慢的退了出去,他有这个自信,现在季名无法久留季氏,而自己这个季氏第一大将,他没有动摇的理由,哪怕自己此行目的已经很明确,但只要沉风和季氏一日不曾将脸面彻底撕开,季名就不会对他出手。 门被关上,徒留了一室的寂静,季名忽然一拳狠狠砸向桌面,不少文件散落了一地,他从未想过有一日,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信任居然可以如此的,不堪一击。 秦然,我还能信你吗?我还敢信你吗? * 京城猎区。 秦然叶清两人就近找了铁匠铺子,打了几种样式的奇形怪状的工具,准备回去之际,秦然的电话被打通。 接起,是吴建英的,秦然深吸一口气又即时吐出来,接通,“事情进展如何了?” 吴建英顿了顿才回答,“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内,舟哥,你真的想好了,其实我们不用……” 秦然冷声将他打断,“这是最快捷,最没有风险的,按我说的办就是。” “是。”吴建英心绪沉了沉,有点担忧,但没敢反驳。 秦然沉吟了一下,继续问:“他是什么反应?” 吴建英没立即回答,呼吸声清晰可闻。 秦然嘴唇抿成了一根线,脸色有些白,“好了,我知道了,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最近不必联系我了。” 随后挂断,秦然提着一袋子铁工具的手颤抖了一下,眼中划过一抹无助。 叶清不明所以,拉住她的手,“怎么回事?什么原计划?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秦然惨淡一笑,意味不明的解释道:“早些年我让六指在国外注册的空壳公司最近发展不错,打算回国内市场来镀镀金,毕竟是空壳,要继续发展下去,还得收购一家国内影响力足够大的企业。” 叶清睁大了眼睛,秦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还没听出来什么,就真是个傻子了,语气惊异,“你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先不说季氏现在就一滩浑水,趟进去就一身腥,就说你跟季名的关系,你是非得跟人闹翻不成?” 秦然颓然的笑笑,吐出口浊气来,“正因为是浑水我才得蹚进去,浑水摸鱼。” “可你这样,你家季公子知道吗?就是知道了又哪里会承你这份情,还不得恨死你,你俩之前的甜蜜蜜可都成软刀子了,不知道要脑补出来什么阴谋论。”叶清恨铁不成钢的狠狠踩了秦然一脚,犹不解气,胸口处大力的起伏着。 秦然摇摇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信我便信,不信也罢,我总不能为了跟他的感情,放任季氏成为下一个秦氏。” 叶清摇摇头,实在不懂秦然慕晟这一家子的脑回路,有时候像这种很不必要的大义,真的是…… “算了,随你开心就好了,你们俩小夫妻的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个外人就不掺和了。”叶清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嘴巴。 秦然哑然失笑,“夫妻啊,想必很快就不是了,其实这辈子真没想过得去那地方两次……”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幸好我还有你(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 叶清看着秦然说不出来话,良久沉默才开口,略微沙哑,“然然,黔区时,我妈她……” 深深一个呼吸,收住泪水,“她给我看了一封书信,真的,够老土的传信方式……” “然然,你能想到那时候我心里什么感受吗?为什么你总是要去承担这些不属于你的责任,为什么啊?” 再深吸一口气,叶清觉得自己真的难以绷住,这种时候,这种心情,想要保持冷静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啊…… “然然……” 有些话,说不出口,溢于言表就不是那种体会了。 秦然一把抱住叶清,拍拍她的后背,眼睛也有一些的干涩,想哭却流不出来泪的感觉,“好了,好了啊!清美人,别煽情了,我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其实,她也是蛮脆弱的吧!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那种大义凛然的勇气的。 她也会害怕,也会退缩,也会后悔…… 如今走到这地步,想到季名心口都是空的,疼的,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往哪里走,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支撑住自己。 “叶小清,别恨我……” “然然,不会的,我最懂你了,最懂你了……” 秦然扬起一个笑,比哭还要难看几分的笑,紧紧拥抱住怀里的女孩,相识二十多年了啊,还在她身边的也就只有叶清一个了…… “清美人,帮我一个忙,拜托你——”秦然抿抿嘴唇,眸光变得坚定起来,哪怕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抽搐痛楚。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叶清仍然带着一丝希望的问道。 秦然摇摇头,“现在的我,不能退了,再退就是深渊。” 叶清咬了咬唇,想说你前行也是深渊无极,却说不出来,只是点点头,“好,我帮你。” 哪怕这个帮是把你彻底推入地狱,万劫不复。 秦然一笑,挂了挂叶清的鼻子,“幸好我还有你……”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都不会放弃你!”叶清说得坚决。 秦然点点头,“是,是你们,是我们。” 说着,秦然伸出一只手放在半空,“四方!” 叶清笑着把手也搭了上去,“是的,四方!” * 两个月过去。 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新猎营的训练进入白热化,rk对于季氏的收购风波也进入关键性阶段。 季名保持着举枪的姿态,抢上是好几个铁块,正是秦然和叶清当初定制来的小道具,目的是纠正猎人们端枪的姿势,如果姿势不标准,整部枪的重量足以让人跌倒下地。 “猎者季名,出列!”熊连傲喊道。 原本枪械方面的训练是由秦然和叶清两人带队的,可两人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一些什么,还有营长的力保,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训练场了,神神秘秘的,就是他们几个教官三两天的也见不着人影。 季名深吸一口气,任由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忍着没用衣袖之类的去擦,站姿笔挺的站到了队列前方,敬了一个礼,“报告!不知熊教官有何吩咐?” 熊连傲看着他,这两个月里,进步最大的当属这位空降而来的关系户,刚开始只是略有天赋的评价,如今加上那不要命的狠劲儿与练法,已经是整个猎营地里数一数二的苗子了,就是李原石杰之流在许多方面也是比不上他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是我对不住他!(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皱了皱眉毛,这种现象是好,也是不好,太过拼命的拉练就是透支生命潜力,在猎营里是不被允许的,但秦然做主不让他们插手,他们也不好驳了这个面子。 原想小夫妻闹个别扭的,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想竟然愈演愈烈,到了如今新猎大比前夕也没缓和。 深吸一口气,“你给大家做个示范,打个移动靶。” “是!猎者季名保证完成任务!”季名言语铿锵。 原本的白皙肌肤已经被健康的小麦色所取代,一块块肌肉充满了爆发力,紧绷着,膨胀着。 双手举起抢,并没有将枪上的加重装置取下来,双臂略微颤抖了一下就恢复了稳定。 眯眼,瞄准,扣动扳机。 眯眼,瞄准,扣动扳机。 一遍遍重复着,一应动作都是有条不紊的,训练有素的,教科书式的标准示范。 熊连傲看着胸口一阵闷,这么连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要造出来个什么怪物来。 憋着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可惜,大步走上前,猎靴砸地,声响极沉极重。 一把扯下了季名手里的训练枪,狠狠砸下地,一拳头上去,就给季名打了一个踉跄。 “季名!你还要继续这种状态多久?!” 季名一声不吭站着,一动不动,汗水淋漓的就着脸庞、脖子、胳臂就哗哗的往下流淌,打湿了作训服,也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熊连傲虎目圆瞪着,半晌都说不出来话大口出气,又给了季名一拳头,气极反笑,“好!好!季名你给我横,拗是吧!我看你能撑多久!去,给老子做训练套餐,不满一百次别走出这场子。” 话音落下,季名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真的做了起来,跟机器人一样,不知痛,不知累。 直到了整只队伍解散也没有停止。 熊连傲冷哼一声,硬下心肠没去管他。 猎场就不是这种玩命闹别扭的幼稚鬼应该待的! 虽然秦然也显然心情受到了影响,但人家该做的都做了,甚至还避嫌不带训就为了不让私人感情影响到正常的猎场训练。 这个季名,简直不可救药。 气哄哄的,熊连傲出了训练场就要往办公楼走着,一个晃眼却在训练场外的一处阴影角落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跑了过去,略微尴尬的摸摸头,打招呼道:“秦猎教,稀客啊!怎么在这里?” 顺着秦然站的角度看过去,正是还在走套餐的季名。 熊连傲心里尴尬愈发强盛起来,之前秦然对季名的护犊子,他不是没见过,那真是护到了心坎坎上,谁动他我揍谁的宣言没人忘记。 “秦猎教,我……”有点语塞,熊连傲讷讷道,虽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超出了该有的度,但当着秦然这个公认的护夫狂魔收拾人老公,即便人两口子闹别扭,这等做法也多少有点不怎么厚道。 秦然看向熊连傲,怔愣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收敛,其中伤情让熊连傲心惊不已,“熊猎教不必如此,我代季名多谢你的费心栽培了,要不是你想着法的控制他的训练量,我真怕他把自己折磨个不成人样才罢休,谢谢。” 熊连傲被秦然这语气说得有点懵,“秦猎教,你——” 秦然再深深望了一眼季名,拍拍熊连傲,“有劳你帮我看着他一点了,他脾气就是拗,虽然平时看着温温和和好说话,一闹起来,谁也管束不住的,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替他先给你道个歉。” 熊连傲越来越懵了,这到底哪一出?! 秦然眨眨眼睛,接着道,“是我对不住他,如果他呆不下去了,直接送他走,别顾虑我的面子。” 说完,秦然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留熊连傲在那里嘟嘟囔囔,怀疑人生。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别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然,”叶清有些担忧的挽住秦然的胳膊,感受到她肌肤的冰凉,“你就这么由着他,迟早要出事,出事了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个儿,低个头,说个软话,解释一下误会,多大点事啊!你俩闹的,整个营地都得给你们当观众的……” 秦然摇摇头,眼底青黑一片,这两个月,她和叶清一直在处理rk与季氏收购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有一个安稳觉。 不过即便不忙,她也不可能睡得安稳,闭眼就是季名失望厌恶的目光。 自从季名归队以来就一直避着他,加训也是独来独往的,她找了李原去照顾开解也是无用,他就那儿闷着头胡乱练。 对此,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深切明白他内心的想法,因此做不到去阻止,还扛下来所有压力由着他。 她知道,他只是想要变得强大了,和她一起承担,他不怪她,他还在信她。 她原本动摇的内心,也因为他的执着而坚定,坚定的不希望将这样一个全心全意想要给自己一个安稳未来的男人拉入深不见底的漩涡当中。 所以,只是这样还不够,她现在所求不是他等她,爱她,信任她,而是他恨她,怨她,对她失望透顶。 原本她以为季名不该留在猎场,外面的世界才是他的天地,可她忽然改变了想法,她不仅要季名留在猎场,还要把季名送进四方。 她现在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不可以不在乎季名,不在乎四方。 要护住他们,除了她要足够强大,他们也要足够强大。 强大到与她对立也能不落下风。 “这几天忙得差不多了,明日大比你替我去指挥,我有其他的事情去安排。”缓声开口,秦然没有过多解释,掰开了叶清抱住自己的手,音色凉薄。 叶清眉毛皱着,脸色很是难看,“你最近心理状态处于虚弱,我给你进行的催眠还没有完全成功,我不跟在你身边,我没办法放心。” 秦然冷冷看向她,“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权利,别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了。” 叶清一怔,已经开始了吗?这个秦然,就会擅自行动,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撇下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干的。 神色坚决的扯住秦然的衣袖,“你不带我,哪儿也别想去!” 秦然手腕一动,用力扣住叶清的手肘,劲道很大,立即就出现了一圈的乌青,“叶清,别挑战我的耐性,我对你容忍有限,三个月的监察期已经过完,这里没人有权利限制我的来去自由。” 叶清疼得直抽冷气,头一次对这样一个秦然生出了畏惧,不知道了自己帮她到底是对是错。 秦然的记忆已经被她用催眠和心理暗示给混乱了,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清零,秦然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另一个秦然的人生经历就会取代原本的记忆。 这是一个风险,尽管秦然打开记忆的钥匙在她这里,但她也没有把握,拉回来的秦然还是原来的秦然。 尤其现在秦然居然就已经受到那份还没有完全放出来的恶魔的记忆的影响…… “秦小然,你冷静一点,我是叶清!” 秦然微微一笑,表情扭曲,笑得很邪恶,“我自然知道你是叶清,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慢慢放开,大步离去。 叶清看着她的背影怔愣出神,轻轻抚过被秦然捏青的手腕,真的很疼,神色游移不定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一样的形式!(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次日,清晨。 晨风带着猎队特有的号角声迎接了当日第一缕阳光,挥洒而下,满目光辉,暖洋洋的,带着希望的味道。 新猎者们站在训练场上,全副武装,整装待发,每一张青春活力的脸庞上都是生机勃勃,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与憧憬,血管里热血沸腾着,蠢蠢欲动着。 这一天,不仅是检验他们这三个月来训练成果的试验,更加是决定他们的未来前途的一场重要擂台。 “猎人们!都准备好了吗?”安营长和熊连傲岳平安等数位教官各自带领一小队人马进行着动员口号。 众猎者年轻的脸上早已红云笼罩,激情澎湃,“时刻准备着!” “时刻准备着!” …… 一声声的呐喊,直抵人心。 季名站立其中,也不由得为之所感染,不自觉的就一扫多日以来的阴霾,也跟着呼喊了起来。 胳臂挥舞起来的时候,就是血液被点燃。 “出发吧!” “好!出发!” “出发!” 季名勾起唇角来,目光微动,依旧没有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心思一沉,挺久没露面了,她,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好了,都安静下来!这次的新猎大比会与你们各种渠道所了解到的略有不同,是我们营长特意为你们申请下来的一个实战机会!” “同样的,里面的危险性也是难以预估的,有没有害怕想要退出的?可以有机会把你们送去正常的大比赛场。” “也不会对你们的将来产生影响,也不必心里过不去,这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如果现在不站出来,之后可就没机会了啊!”熊连傲看着气氛差不多了,跟叶清对视一眼,双手往下虚按,沉声说道。 实战机会? 场上的猎人们眼中都爆射出精芒来,不是所有猎人都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机会的,千载难逢,一身荣耀。 熊连傲扫视着下方,满意的点点头,纵然明知危险,也勇往直前,这才是他们猎人本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热血都冷静下来,关于生死的命题就更加值得思考了。 慢慢的,渐渐的,一个人最先站出了列,脸色通红,血管暴露而出,拳头捏紧达到了痉挛的地步,表情很是僵持。 熊连傲从主席台上手一撑就跳了下去,拍了拍那个猎人的肩头,无言的安慰。 那人长出了一口气,泪水瞬间就盈满眼眶,在阳光照射反射之下熠熠夺目。 “还有人吗?”熊连傲接着问,目光朝下一一扫过,气势逼人。 一个,两个,三个…… 接近十个人都陆陆续续站了出来,都低着头,似乎为自己的临阵脱逃而羞愧,但步子还是坚定的立着。 熊连傲一个一个的给了他们肩头上一拳头,“低什么头呢!又不是值得你们低头的事儿!我们都理解,都理解……” “平安,送他们走!”深吸一口气,憋住泪光,熊连傲朝主席台喊了一声。 岳平安应和了一声,领着人迅速就离开了训练场。 叶清也跟着跳了下来,手一挥,打其他猎队借来的一队猎人就抱着纸箱子走进了新猎人们的队伍。 清了清嗓子,叶清凝声道:“纸箱子里面是便装,现金,你们自由组合,可以三至七人结队,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五分钟决定好,然后这些猎友会为你们分发物品和任务要求。”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希望一切顺利(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话音落下,场上气氛更加凝滞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按照这些要求来看,这次的实战演练显然不像他们之前所想的那般简单。 自由组合,还把任务分散开了,每组都是不同,这显然是一个大型任务的锁链。 如此,里面所掺杂的运气成分也就相应增加许多,任务目标越是靠近最终目标的,其危险性不是正常阶梯增长,而是天壤之别。 李原率先离开原位,走近季名,石杰和冷馨也走了过去,石杰率先开口,“我们也算是这一批里默契度最高的,一起组吧!” 季名本想点头,但转念一想,动作变为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单独行动,你们仨组吧!” 李原拧起眉毛,慢慢分析道:“你是不是知道一点内幕,这种行动如果可以有队友,绝对不适合单独行动,而且你近来各方面虽然都是进步极快的,但我认为你最适合最具天赋的是整体指挥,而非单兵个人。” 季名好笑的摇摇头,“我有私人原因,这场大比的内幕是真的不知道。” 李原点点头,也不为难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哪怕关系再好也不可以插手其中的,何况他和季名也没有关系好到那种程度,于是把话锋一转,扭了话题。 “话说,你最近是不是和秦猎教吵架了?总感觉你们互相避着的,后面的加训都是熊教官来帮忙盯着的。” 提到秦然,季名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一种态度去面对才是最好,索性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见季名不愿意说,李原讪讪的挠挠后脑勺,求助的看向冷馨。 冷馨先是被李原看得一懵,红晕打脖颈一直满眼到耳根子后面,讷讷的说不上来话。 石杰瞧着这一出,略微好笑,也挺羡慕,少年知色慕少艾,他们正值最好的青春年华,这份职业让他们丧失了一部分平凡生活的权利,但也给了他们在另一片天地下看不到的风景。 拍拍季名,“好了,别一幅苦瓜脸,要加油!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也都是想的,名额之争,我们可不会跟你客气。” 季名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道:“一起努力吧!任务以下,安全至上!” 石杰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偏偏头,目光依次扫过李原、冷馨、季名,“希望一切顺利。” 李原、冷馨和季名三人也相视一笑,把手搭了上去,“希望一切顺利!” 五分钟转瞬即逝,所有猎人都按照自己所商讨得出的做好了分组,并且报给了靠近的猎官们。 叶清的目光在季名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瞬间移开,看着报上来的名单,一一过目。 心下叹息,秦然这厮完全的料事如神,人不在这里都把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想起昨晚上连夜给自己传真过来的那份安排名单,不管是选择退出的,还是剩下人的分组医院,都几乎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抿抿嘴唇,一一念过,将安排也大略说了一下。 随后就是新猎人们各自领取装备和任务单。 季名接过一个箱子,和一个信封。 由于他是整支队伍里唯二的一个选择单独行动的,另一个是一个叫安强国的,不很熟悉,据说性子不合众,平时也独来独往,单独行动并不意外。 慢慢打开信封,一字一字看过去,眉心一折。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们华国人,我都很喜欢(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信上面的字迹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丝毫掩饰都没有,就跟他耀武扬威似的。 第一句话就是季小名你闹归闹,别拿自己当赌注,伤你身,疼我心。 第二句写着你一个人行动一切当心。 然后才是任务的内容,密密麻麻的,不仅是他的,还有其他人的,他被安排在了任务的最后一环节,给他前面的环节资料也不算超脱于规矩。 这是一个大面积的打击京城一带极道势力的行动。 算是联合行动,猎人和探索者的合作,其打击决心可见一般,同时风险性也就不可预估了。 唯一让他略微觉得不对劲的就是猎人这边居然全员都是新猎,和任务概述里的声势浩大对比鲜明。 所以,这到底是真实的打击行动,还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场试炼? 不过,现下情况,不论哪一种可能都是需要他们全力以赴的。 他被安排的身份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家族公司进军冀地市场,跟着父辈打安南省来的,纯正二世祖,不学无术,纨绔成性,所有能够被想到的贬义词都可以用于其身。 易容的脸也挺帅气,一眼看去就是惊艳的那一款,准备的便装是好几套世界知名品牌限量款,土豪金,亮闪闪,辣眼睛。 但,不可否认,这是个有着一定欣赏水平的暴发户…… 继续翻看行李箱,里面的钱包也是巨无霸,插满了各式各样至尊vip黑金卡,信用卡也是无限透支类的。 倒是下了狠本钱,据他所知,猎场可没这经济能力,也没有几个敢拿出这种手笔的人物。 就是不知他这个不听话的媳妇儿心里到底想着什么了。 混迹各大ktv酒吧,寻找极道接头线索,很清闲的同时也很危险。 将一应信息都慢慢过了一遍脑,不管秦然在里面扮演怎样的角色,打着什么样的算盘,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安安分分,按部就班,一切以完成任务为优先。 换好衣服和易容,提起箱子,坐上了一片黑暗的物资运输车,颠簸中,只能听见或深或浅的呼吸声,没有人开口说话。 车子走走停停,不断有人被放下,轮到季名时,车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模糊黑暗的视野里都是近乎空荡的。 “猎者季名,你的目的地到了,请下车。” 季名点点头,大步走了下去。 眼前是这座城市比较特殊的地界,与他自身的猜想一般无二,这里,白天荒芜冷清,夜间则是狂欢无尽。 又名,夜城区。 * 一幢不知名的建筑,不知名的房间。 气息邪魅如恶魔的男子坐在沙发上。 白天,却拉着窗帘,光线昏暗,连带着也看不清男子的相貌,但浑身上下的存在感密密麻麻布满了一整个房间。 “秦然,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蹩脚的华文,阴鸷的语调,一听来让人内心深处就升起一股子的不舒服。 秦然从黑暗里走出来,全身的黑色衬托得她更加气势逼人,微微压下黑色鸭舌帽帽檐,“亚伦,真不喜欢看到你黑头发的样子。” 亚伦轻轻一笑,站起了身,手上摇晃着的高脚杯也暴露在光线下,鲜红的,粘稠的,正宗血腥玛丽。 “我以为你会想要看见这样子的我。” “那很抱歉,你以为错了,看着这样子的你让我很是恼火。”不咸不淡的,秦然声线冷冽。 亚伦不以为意,“那很抱歉,你很可能要恼火一阵子了,我挺喜欢这个发色,你们华国人,我都很喜欢。” “你的喜欢,只叫人感到恶心。”言语不留余地,秦然拿起一管液体,慢慢往手臂里注入,眼底浓郁黑色侵染了一片。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章 终有一日让你心甘情愿(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恶心? 闻言,亚伦目光变得危险,阴鸷目光射向秦然,忽而莞尔一笑,“那只是你的个人意见,你不知道,有一个华国女孩子可是爱极了我这种恶心。” 秦然目光微动,倏尔恢复平静,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过多停留在这个话题。 亚伦的眼里玩味光芒愈甚,“回答我,秦然,你现在在想一些什么,想把你家的小奶狗逼成小狼狗?” 秦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轻笑道:“这么弱,可没办法待在我身边。” 亚伦目光锁定在秦然那微翘起的红唇上,忽然很想要品尝一下其中味道,走过去,轻身就要啄取。 秦然眼底红光一闪,刀尖抵在了亚伦的咽喉处,微微用了一点力,鲜红的血一颗颗的迸出来,妖艳无比,“看来你需要清醒一下。” 亚伦后退一步,拿手碰了碰伤口,啧,真是狠,差一点就到颈动脉了。 笑声喑哑,“我们才是同类,秦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秦然挑起眉毛,“那我,拭目以待。” 背转过身,看向窗外,神色幽暗下来,低唤了一声,“颜非……” 亚伦戏谑的笑容僵住,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 秦然嘴角翘起,没有再说话,感受着血管里一股热流的横冲直撞。 * 入夜,星月微明。 夜城区。 一片灯红酒绿的奢靡,各式各样的摇滚乐曲不绝于耳。 季名领着几个小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璀璨夺目的桃花眼放浪轻浮的一一扫过四周穿着清凉的女郎们。 一个个媚眼抛得,带了电一般,刺激的不少女人眼泛春光,面若红霞。 季名一边笑着,挥手着,一边细细分析这里的每一个人。 来到这种地方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失意烦闷的过来借酒借美人来浇愁的,另一类则是纯粹的失去生活积极意义过来找乐子证明自己存在这世间证明自己还有能力被爱的。 这两类人都不值得同情,他们的生活乌烟瘴气,纸醉金迷,毫无意义,只知沉醉于自己的世界,抱怨自己的不幸。 比如舞池中笑容璀璨的女郎,尽管生活所迫,但她也受着此间浮华的诱惑,迷失了本心,眼底深处一片污浊,不见清明。 又比如那吧台上举杯自酌的男人,看似洁身自好,但对于女人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彬彬有礼的表皮下面是放浪形骸的情场浪子。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或清高,或伪善,或孟浪,或君子,不过众生百态,各有不同。 抿紧嘴唇,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融入其中的,肮脏的,丑陋的,笑容。 “翟少,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叫先生知道您来京城第一天就……”身后一个小弟跑上前来颤巍巍拦住了季名,牙齿害怕得直打架,脸也有点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一句话。 季名目光威胁地看着他,手指捏住那人的下巴,言语狠辣不堪,“本少做事何须你来絮絮叨叨,搬出爸爸也没用!不敢跟着就给本少滚!滚得越远越好!” 那人一个劲儿的哆嗦,说不出来话。 季名一脚就踢了上去,“哭丧个死人脸什么样?!合着本少欺负了你?滚滚滚,看着你,本少的好心情都被败光了!”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其他人也哆哆嗦嗦跟着,不敢再有异言。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分明一个难得人物(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没了束缚的季名这下可真是放飞了自我,混迹人群当中,各种搭讪撩妹都手到擒来,游刃有余。 二楼楼梯口,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一阵,忽然一个招手。 几名侍从立即就急匆匆小跑到了那中年男人的身边,“东家,什么事儿?” 被称作东家的男人低低一笑,手指在季名所在方向点了点,“这个新来的,好好去查一查。” 侍从皱了皱眉,“据说一个外省来的二世祖,是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男人意味深长的摇摇头,“二世祖?可不尽然啊!小年,你看人的功夫还需要练练,这分明是一个难得的人物。” 难得的人物? 侍从忍不住把目光移到了季名的身上,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们这家夜场酒吧开张已久,赶上了当时的潮流,一直发展都处在业界前端,客户阶层也是囊括了各种的群体,三教九流的人都不乏,鱼龙混杂的。 但这么多年来,能得到东家如此的赏识、重视、乃至高度评价的,也就这一个了。 看来果真是自己看走了眼,蒙蔽于自家强大情报网的“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把自己伪装成为纨绔二世祖的年轻人混迹进来,目的为何了? 感受到不止一道的灼热目光在自己身上或掠过,或停留,但至少目前只有警惕与好奇,没有恶意。 季名微微扬起下唇,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并没有按照任务信件里面给他的规定安排走,而是在有限的范围内选择了自我发挥。 与其扮演一个蠢出天际不切实际的二世祖形象,不如一个野心勃勃混迹花丛假意逢迎的聪明人。 能谈生意的,都是聪明人。 有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全然真理。 一个暴发户继承人,没点狠劲,没点脾气,没点隐忍力,都是被分而食之的肉,想要握住命运,必须要拥有握住命运的能耐。 傻子被利用,聪明人利用聪明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跟你跳一支舞?”季名风度翩翩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向一位沉默喝酒的女人伸出了手。 女人略讶异的看着他,新来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样貌是真真的上等货色。 她是这一片区的混混头儿——老黑点名儿霸占了的女人,没人敢来招惹,可不单单因为背后是惹不起的老黑,还有她攻击性的美,以及那最重要的,又扎手又拗的脾气。 对于这个女人的生平事迹,季名通过刚才的几支舞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倔强倨傲又偏偏是农村出身的才女,远近闻名,由于生活所迫流落于此,场子里唯一一个清高到底的女人,她的脸蛋儿和七窍玲珑心就是她的护身符,也是她清高的资本。 一方面,老黑这个挡箭牌和金主把她捧上了场子一姐的地位,没人敢来动摇,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 另一方面,欲拒还迎,忽远忽近的态度拿捏正好,勾得老黑心里痒痒,偏偏又不舍得伤害,尊重她的意愿,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很有手段,很有胆识的女人。 如果给她一个平台,一个机会,相信她会给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看上了不成(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微微一笑,季名将手紧着往里又伸了些,笑容愈发浓郁。 这个女人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老黑虽然只是冀地极道的一个小头目,但手里却拿着整一个冀地都算很大的【黄黑流盘】(自己意会吧,这几天评论功能被封,嗯,至少我码字这几天,无法解释,开封了再说)。 尽管在极道上面实打实的地位不高,但却是极道生意里面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一环,哪怕是他头顶顶上的大人物也不会愿意轻易的得罪上他。 比如这间夜场的老板,詹先生。 女人饶有趣味的打量了一下季名,鲜红的指甲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刮,吐气如兰,言语诱惑,“倒是一个小鲜肉,看着很美味呐!” 季名手上几不可见一抖,浑身升起一种自己就是一个猎物,被猎人盯上的那种毛骨悚然。 下意识的反感不喜。 女人更加凑近了季名,一双狐狸眼当中仿佛波光粼粼,让人不自觉就要深陷其中。 季名忽然有些退缩,尽管这个女人是最好突破口,但要是代价是搭上自己,他想他可以放弃的斩钉截铁。 见季名这个样子,女人莞尔一笑,挑起他的下巴,“哟,小牛犊,这才知道怕?晚了。” 季名眉心倏地一簇,又很快散开,同样笑起来,手拉住女人,“所以,美丽的女士,你,要接受我的邀请吗?” 女人把手轻轻搭上去,“我的荣幸。” 缓缓移步舞池,女人的舞蹈功底确实够硬,哪怕对于交际舞蹈很是熟悉了的季名都有一点跟不上。 女人却似毫无所觉,越跳越起兴致,季名满头大汗,全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撑着,其实手脚都已经虚软。 二楼,中年男子看着,点燃了一支烟,感受到了身侧之人压抑的怒火,打趣道:“怎么?看上了?” 女人放下手里吞云吐雾的烟,面容渐渐清晰,正是秦然。 “詹先生,很不好意思,我要下去一趟,失陪了。”秦然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抿抿嘴站起了身。 詹先生却笑了,张开手臂动了动,几个侍从走上前来挡住了秦然。 “沉总,你就这么放下合作伙伴要离开,不太妥当吧!” 詹老板似笑非笑的,但阻拦秦然的意思很是明确坚决。 秦然眉心微簇,捏着帽子的手紧了紧,坐了下来,“詹先生这是想要强买强卖不成?” 詹先生摆摆手,“沉总误会了,我只是想要和你,愉快的合作。” 秦然眯起眼,气息沉淀下来很是迫人,“詹先生,在商界,合作讲究一个缘分和诚信,这两点,似乎您和沉某人都不具备。” 闻言,詹先生也不恼,只是笑笑,还拍了拍手掌,“这样,我给沉总你一个诚意如何?” 秦然饶有趣味的看向他,很是好奇,双方的合作谈到这里已经可以说是进入到了绝境之中,她倒是想看看这位凭着一间夜场酒吧白手起家一鸣惊人的詹先生,能如何让这一次的合作,绝处逢生。 詹先生看向下方舞池,指向季名那个方向,露出一个我懂你的表情来,笑得挪揄,“那个女人,老黑的心尖尖儿宠,不过手段很是了得,跟老黑跟了七八个月了,还是个雏儿,不过嘛,要是沉总你喜欢,我詹某人就拉下脸子把人夺了送给沉总如何?”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抢男人的尴尬戏(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一听,脸皮子隐约的抽搐了一下子,这是……在搞什么…… 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笑得意味深长,“詹老板你误会了,我……” 詹老板忽然瞪大了眼睛,然后流露出一种同道中人的感慨,挤弄了一下眼珠子,“哦,哦,詹某明白了,明白了……” 秦然放下茶杯,手劲略重,硌在了桌子上,声响挺大,“詹老板,别把人吓着了。” 詹先生笑了笑,“沉总口味挺大,那小子,可不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秦然闻言一笑,很不以为意,又略微感兴趣,“哦,怎么个不简单法?竟然能得到詹先生如此高的评价,沉某真是越发的觉得有意思了。” 詹先生却是眨眨眼睛,回避了这个问题,手指节敲了敲烟斗背,意味不明,“这个年轻人跟我挺投缘的,沉总您不如……” 秦然心头一跳,正拉着领带的手微微收紧,眸光锐利,言语铿锵,面对詹先生分毫不让,“詹先生,如果我不让呢?是什么给了你错觉,沉某人的生意缺不得你!” 詹先生见秦然态度强硬,有些奇怪,很是可惜的往楼下撇了一眼,心里痒痒的,放不下,多年高位,早已经不习惯被人威胁,压在下风。 抬眼看着秦然,手指在腰间游移摩挲着,语带威胁,“所以,沉总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我詹某人抢人了?” 秦然只觉得好笑,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到连生意都顾不上,明知此时绝不该跟詹佐撕破脸皮,继续虚与委蛇才是最好选择。 可是季名终究是她的软肋,詹佐的特殊爱好她没告诉季名是她的失误,如此弄巧成拙也未必不可将计就计将错就错,不过她不想要他冒哪怕一点点的险罢了。 “看来詹先生势在必得啊!”想法定了,秦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手扣腰间,拔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来,黑洞洞的幽深的枪口直直冲着詹先生。 詹佐手上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然,他从来没想过,为了一个不认识不相干的人,秦然居然要跟他翻脸,还动了枪,这一出下来,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警告的眼神看着秦然,声音森冷,“沉总,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莫不是鬼上了身?” 秦然扯动嘴皮子一笑,沉舟行事一疯起来就不顾后果,她这性子在道上应该还是挺声名远播的吧! “詹先生,依沉某看来,该搞清楚局势的应该是你吧!” 秦然眯着眼睛笑,全身融在黑暗里,怪渗人的,单手就把帽子往头顶上一扣,另一手上的枪还稳稳对着詹佐,分毫未动。 詹佐眼中幽光明明灭灭的,不知道沉舟单枪匹马来自己地盘上是依仗得什么,在弄清楚之前,他还是不想要把事情闹的太大,不好收场。 看出来了詹佐的谨慎畏缩,居然此刻他的面子倒是比性命更加重要了,秦然嗤笑一声,安逸太久,这位詹先生早就不能够适应真正的极道了。 极道中人,做事情萍的就是胸口那一股子热血,冲劲儿,狠劲儿,管后果怎样,江湖义气,两肋插刀,快意恩仇。 拍了拍手掌,按着耳麦开关,声音淡淡,“黑豹,把这儿围起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万事好商量(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一声令下,詹佐布置在周围的十来个侍从几乎同一时间就被击倒在地,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随即,一队穿着沉风社团衣服的人站在了周围,将詹佐一行团团包围起来,气氛凝滞。 秦然抿唇而笑,冰凉的枪口向前推进,一直抵上了詹佐的眉心。 笑声冲荡到了詹佐的心里,让詹佐骨髓里升起一股子逼人寒气,浑身一个哆嗦,“沉总这可是要破坏规矩?” 秦然轻嗤了一声儿,继续把枪往前送,抵得詹佐生疼,额上青筋暴露,仿佛血液都要爆裂喷薄出来似的,对于死亡的恐惧战胜了理智,几近癫狂,“沉舟,沉舟你不得好死——” 秦然不以为意,看着墙上挂钟,壁灯映照下,一分一秒都走得“扣人心弦”。 五分钟,刚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的。 一个颇壮实的男子打窗户闯了进来,拱拱手,“社长,整间夜场都已经拿下来了。” 秦然点点头,唔了一声,提前行动最不好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没有站到正义那一方,没有充足的理由。 颇闹心。 把枪在手上一个转动,稍微远离了詹佐。 詹佐这才有余地大口大口喘息,可把他吓坏了,差点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还好,还好。 不过威胁并没有完全解除,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就持续了一秒有余。 恢复冷静的詹先生立即想通了其间关节,秦然的突然出手必然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定然早有准备,否则以他对于夜场安保力量的自信,绝无可能就这么短短五分钟就被彻底改朝换了代。 想到这几天和秦然的接触,合作商谈,詹先生讥讽地看着她,“沉总可真是玲珑心思,运筹帷幄,想来你早先找到我,为的就不是合作那么简单,你想吞下夜场?” 秦然摇摇头,这突如其来的发难,虽然是计划的一环,也打了詹佐一方一个措手不及,但也确实是她的临时起意没错。 “之前沉某和詹先生所说依然作数,不知詹先生意下如何?只要你能给沉某行个方便,咱们做生意的,万事好商量。” 詹佐冷眼看着她,不费吹灰之力,连楼下歌舞升平都不曾惊动,如此能耐却和自己虚与委蛇那么久,要说无所图谁信! 可是又能图个啥,依着沉风近年来的发展宏图,和自己不曾有利益冲突,也没有合作区间。 那个所谓的合作,他也只有一霎心动,更多的看重沉风所属的势力,而非合作本身的利益。 如今连脸面都撕破了,表面上的平静尚可维持,这个沉舟却自愿后退一步…… 细细思量下去,秦然也不着急,给他时间,詹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通一切关节,心中只剩下无力的愤怒。 “沉总好算计啊!想要空手套白狼,也不知你的胃口吞不吞得下!” 秦然浅浅的笑着,“我看詹先生已经有所决断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詹先生直接给沉某人一个准话,这合作,还要不要继续?” 詹佐阴鸷的目光看着秦然,“看来沉总对下面那个年轻人实在不一般,你们是旧识?” 秦然摇摇头,“这就不劳詹先生来费心的关照了,沉某做事自有理由,旧不旧识的,在绝对的利益跟前,一文不值。”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别逼我彻底毁掉你(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詹佐嘲讽的看着秦然,勾唇,“真的一文不值?沉总素来行事狠辣不留余地,如今是转了性子,还是顾忌着某个人?” 闻言,秦然心下一紧,真正的在乎终究不可能全然的掩饰,但暴露给这个人显然是陷季名于危险。 咬了咬牙,秦然并不给詹佐继续说话的机会,用力的扣动扳机,消音器作用,一声闷响出去就是人命收缴,秦然左眼一眯,吐出一口浊气。 瞬间血光迸现,詹佐到死也没想到杀死他的会是他一直拿合作吊着的沉舟,也就是秦然。 包括一旁观看了全过程的黑豹也是瞳孔一缩,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实在没料想到秦然居然真的开了枪,也更加的想不通她为何要开枪。 皱了皱眉毛,黑豹走上前了几步,拱手询问道:“社长,您之前不是还说詹老板作用极大,不可轻易杀之吗?” 秦然挑起眉,眼底处黑雾涌动着,“怎么?我这个沉风社长做事还需要向你黑豹黑堂主来禀告一番吗?” 黑豹瞬间一个颤抖,单膝跪倒在地,“属下不敢!” 秦然把玩着枪,看黑豹的眼神跟看死人的无甚两样,“我看你,敢得很。” 黑豹的眼珠子剧烈颤抖起来,还未想出一个说辞来就被冰凉铁器抵到太阳穴,“社长,我……” 秦然轻笑了一声,“罢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黑豹浑身冷汗涔涔,并没有因为秦然这句话而放松分毫,反而愈加的紧张了。 秦然无声低笑着,就这胆子,居然还敢违背自己的命令,肆意妄为。 黑豹呼吸浊重起来,跟咽喉被扼住了一样,“社长……” 秦然收回枪,“黑豹,我不记得有哪里对不住你了,也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希望你,对得起我给的机会,你该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做的!” 黑豹沉沉的点头,“黑豹明白,多谢社长体谅。” 秦然眨眨眼睛,“好好把握,别让自己的私情大过了沉风利益,我可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好说话的。” 黑豹点点头,“那属下这就过去收尾,社长可还有别的嘱咐?” 秦然摇头,“没什么,一切照着原计划来,那些差的文件,需要詹佐亲笔签名印章之类的就先留着别管,眼下稳住情势,至少三天内,夜场易主的消息我并不希望传出去给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黑豹领命,快步走下了楼梯。 秦然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詹佐,眼底一阵烦躁,这都什么事儿,全都乱了套! 深吸一口气,眸底暗沉下了一片,“收拾一下这里,别让血腥气扰了下面人的兴致。” 说完,秦然自顾自起身,撇下了一众跟屁虫下属,一个人下到了舞池,看着那俊男靓女的搭配,一阵阵的刺眼刺痛,抿抿嘴,退到了吧台。 “一杯蓝色妖姬,谢谢。”斜眼看着专注工作的调酒师,秦然含笑道。 可当调酒师很快调制好递给她,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眉心蹙起,嘲讽一笑。 “为了那个男人,你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亚伦紧紧扣住秦然的手腕,怒火中烧。 秦然嘲讽的看着他,用力掰开他的手,解放出来自己,低笑道:“我的决定,你无权干涉。” 亚伦气极反笑,捏住秦然的下巴,要捏碎的力度,“秦然,别逼我彻底毁了你!”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活人永远输给死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秦然低低一笑,眼睛中水波微一荡漾,反唇相讥,“彻底毁掉?亚伦,你毁我何曾不够彻底?” 亚伦神色一个凝滞,说不出来话了。 秦然垂首,凑近,呼吸相闻,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终究,不是他……” 亚伦神色震动了一个瞬间,猛然推开秦然,沉沉的看着她,“你也不是她了……” 秦然不以为意,只道:“我是沉舟。” 那一边的季名还正跟那女子聊得风生水起,套到了不少的有用信息,心思雀跃只是却偶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先是自作多情的猜测她的来意,却在下一刻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 那个男人,他有印象,秦然珍藏的相册里面,唯一和她留有单独合影的男人,那个本该死了四年多的,让秦然耿耿于怀的,颜非。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慌,胡思乱想得根本就遏制不住。 他一直都知道秦然心里有这个颜非,是她青春的遗憾,是她生命的不可或缺。 当初是个死人,他可以当成回忆勉强说服自己不去在乎,活人尽管比不过死人,但死人就是死人,活人才是生活,这是他一直沾沾自喜的点。 但如今,他却看见了这个死人死而复生,不论其间因缘巧合,他都无法平静面对。 失而复得的感受他太明白。 两人那旁若无人的亲昵也太刺心。 他根本没办法不让自己往旧情复燃上面想。 尤其自己这段时间还和秦然处于冷战时期,尽管两个人都没有对错的分别,他内心还是自卑的,自责的,一直再找机会低头求和。 可没有等到自己把心里建设做好,却看见了这一幕。 两个人站在一起,自成了一片天地,他羡慕,他嫉妒,但他没办法不承认两个人的般配合适。 对比他多方探听得来的消息,相比颜非,他就低到了尘埃里面,他根本就没办法做到自信。 “哎呀,傅少,您捏痛我了!”女人饶有趣味看了一眼秦然亚伦两人的方向,风情万种的撒娇控诉。 季名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失态,下意识把手一松,女人就被甩飞了出去,高跟鞋一蹩,踉跄好几步才稳住。 “看来傅少也并不是想象中的怜香惜玉……”似笑非笑的,女人低低呢喃了一声,刚好是季名可以听见的音量。 季名心里突地一顿,暗叫不好,女人却已经潇洒至极的一个人走出了舞池,回到最开始的位置上,自斟自酌,跟没进来过一样。 演技派,实力派。 季名暗自啐了口唾沫,自顾感叹了一番,心里思量着解决之道,却又不可遏制转向秦然那一方。 秦然已经拉着亚伦往楼上走,姿态暧昧不明,远远望去,就是十指紧扣的亲密,他骗不了自己。 一遍遍的回想秦然一句句情话挠心。 季名忽然感觉有点反胃,强自忍着,他还没有完全丧失掉理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拳头攥紧,指甲嵌进了肉里,冒着丝丝的血,至生疼。 他不知道自己任由思维这样发散下去会想到什么,也无法接受某一些猜测。 无论是否属实,一些感情也回不去从前了。 眼睛死命睁着,压抑着红色泪光,“秦小然,你……”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放飞一下自我(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被小奶狗看见了哦,你故意的?”楼梯上,亚伦刻意凑到了秦然的耳边,热气吹到上面,带起一阵鸡皮小疙瘩。 秦然费力压抑下去了将人从楼梯上踢下去的心理,两人牵着的手收紧,“少给我找事儿!” 亚伦微微一笑,“也就我宠着你,什么时候甩了小奶狗投入我的怀抱?” 秦然嗤笑,“亚伦,我看你有时候真的是有点欠。” 亚伦轻笑着接下了这个不算恭维的恭维,“男人欠一点,女人才会离不开。” 秦然抿抿嘴,没再接话下去,她并不想要被亚伦这个想到一出是一出的神经病给带偏。 亚伦自讨了个没趣也没继续下去,他也还是要面子的,余光往下一放,正巧接触到季名那隐忍目光,低笑一声,收回了目光,手不着痕迹就往秦然腰上一搭。 低喃,“还挺好玩……” * “嘿,小子,瞅着挺眼熟啊!”一个看着知性青年的小眼镜忽然吊儿郎当搭上了一个清洁工老爷爷的肩膀,笑眯眯的。 清洁工老爷爷一个过肩摔,毫不留情,翻出垃圾桶里最后一个塑料瓶,小心收好,“年轻人,你手上的可乐瓶可以给我吗?” “我的荣幸。”青年打开瓶盖,一饮而尽,然后用很狗腿的姿态递了过去。 清洁工低嗤一声,很是嫌弃的给了他一脚,“够了,还嫌不够引人注目是不是?” 青年笑嘻嘻道,丝毫不以为意,“哎呀,原子,你着急个什么劲儿,这次所谓实战任务,我看来啊,对半就是上级领导们的恶趣味作祟,咱们和平年代,社会治安严谨,还是首都!真要有什么重要任务,哪会交给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猎啊!早被那些特别行动队瓜分完了好吧!” 清洁工·李原拧了拧眉毛,摇摇头,“石排长,这话可别乱说,身在猎场,你不会看不出来,表面的平静不代表每一个角落都是光明干净的,总有需要我们作战的地方。” 石杰无奈一笑,点点头,“成,原子你说啥就是啥了,总归这次好好表现,冷馨也不知道被放哪儿去了,到现在通讯都没有打开,咱俩好不容易会合,一起行动?” 李原点点头,问道:“你的任务线是什么?” 石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接应某个担任任务最后一环的猎友,身份卡片上面原话原句是,留学海归,某个二世祖公子哥的老爹的年轻秘书。” 李原皱皱眉,有些想笑,这个任务是角色扮演吗?未免太不严肃了。 作为卡片制作负责人的叶清: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你的呢?”说完了自己的,石杰好奇的凑上前,微微扯动了一下李原那脏兮兮的衣服,问道。 李原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好歹国家级猎人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怎么这样呢!动手动脚的,看你平时的高冷可都装出来的,累不累?” 石杰嗤笑,“猎区里面,我是长官,以身作则,形象自然得注重,不然指导员可不得找我麻烦,不过在这外面嘛,怎能不放飞一下自我?” 李原瞥了他一眼,无尽的鄙视在里面,“就你会做人……” 石杰努努嘴巴,“任你羡慕嫉妒恨去,哈哈,快说,你的身份卡片是啥?不会就是一清洁工老爷爷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幸福底下的肮脏(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清洁工老爷爷…… 李原觉得自己怎么就听出来了满满的幸灾乐祸? 就着刚翻过垃圾的手,在石杰的衣服上抹了一抹,满意一笑,“石排长,我这身份可不一般,知道少林寺藏经阁的扫地僧不?武艺高强,混迹人群当中,默默观察着,嫉恶如仇,劫富济贫。” 石杰无言片刻,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落到李原身上,抱着无比怀疑的态度,拿捏着深沉语气说道:“原子啊,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是我太天真……你说得这些形容词真的是形容我们扫地僧老爷爷的?” 李原不置可否,“这个你应该找咱们身份设定的某位领导去说。” 石杰缩了缩脖子,怂怂地说道:“我胆儿小,不敢不敢。” 李原睨了他一眼,不再继续这种无意义无营养的话题,“等到你找过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一半儿了,接下来就是协助你,必要时候拿出来我收到的消息。” “必要时候?为什么不是现在?”石杰有点奇怪。 李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刚要开口却看见了一个身影,停住了嘴巴,给石杰一个手势,拖着大垃圾口袋往一个方向走过去了。 石杰的眉心处微不可见的蹙起,刚才的李原打的手势的意思是: 计划有变,暂时按兵不动,晚上见。 计划有变?变数何处?那个突然闯进视线的,与周围很显然的格格不入的人…… 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虽然合理,可也不能真的就什么也不做,那样与坐以待毙无甚两样。 至于晚上见,这个模糊时间!不知地点,不知接头暗号,不知具体时间,跟无效信息一样,但按照李原的单兵素养,是不应该会犯这种错误的。 所以,李原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他遗漏了什么信息不成? 忽然,看见了一个没有被装进垃圾口袋的塑料瓶子,滚在了一个角落,似乎被遗忘,也似乎刻意而为之。 缓缓走过去,蹲下身,拿起瓶子,里面确实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石杰不死心,再摸了一摸整体瓶身,扯下包装纸,对着阳光仔细研究了一下。 仍旧一无所获。 咬咬下唇,李原究竟想要表达一些什么?作为队友,没理由出这些无意义小游戏来干扰彼此,牵累整体任务的完成。 * 再来说李原离开那一处之后,迅速进入了一家快餐店的厕所,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清洁工装束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笔挺西装。 打好领结,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混入排队的队伍当中,目光始终游移在其中的一张桌子周围。 那张桌子上坐着一家三口,儿子大概是五六岁的年纪,正好是对于外界新鲜事物最好奇的年纪。 小男孩拿着彼时炒得火热的皮卡丘手办,嘴里呜啊呜的配音,编织了一个美妙无比的口袋妖精宝可梦的故事。 小男孩的父母含笑看着,时不时接上一两句话,让小男孩玩得更加尽兴,偶尔还给男孩喂上几根薯条鸡柳之类的。 一家人,相处得和乐融融,让人看着就会经不住的心生羡慕之感。 任谁看,这都是幸福一家人。 李原翘起嘴角,无比嘲讽,谁能想到,这片和乐融融之下的肮脏交易……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腾个位置坐(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家人,也没有表面的亲密温柔。 男人是极道上出了名儿的狠辣无情不择手段,是一个拐卖儿童上千起案件的幕后主使,主力火炮。 女人也不是温柔慈爱的母亲,那夹给孩子的一块块食物里面都是恶意满满。 男人和女人假扮情侣,在游乐场利用人流将小男孩和其真正的家人们冲散开,然后以好心人之名带着小男孩寻找家人,实则一次次的刻意错开。 时间久了,孩子尚小,自然是不禁饿的,两人就把孩子带来了这一间快餐店。 这件快餐店,看上去顾客爆满,口碑甚佳,实则却是污浊汇聚之地。 无论贩卖白粉的,拐卖儿童的,走私违禁物品的,等等,各路人马都在这一处短暂的休息,降低目标的警惕心理,使用四周环境来完成犯罪活动。 他的身份卡片上确实是身怀绝技的清洁工老爷爷没错,但他还有一个隐藏角色开启——便衣探索者,任务就是把这间被称之为犯罪之家的快餐店人赃并获,连根拔起。 他盯这里许久,已经收集了一部分的证据资料,本来按照任务提示,他应该先完成对于石杰任务的辅助,再来一鼓作气将这里作为顺带的功勋。 但他看见那个男人带着小孩走进这里时,莫名其妙的就是内心一股火气上涌,跟了过来。 得益于任务所提供的资料之完备,他太清楚这些孩子的悲惨结局。 多少家庭因为这些人的一己之私而支离破碎。 这些孩子身上所承载的是多少期望与未来,不单是家长的,还有国家的,以及孩子自身的。 流离失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他虽没有真正体会到,也不可能真的感同身受,但他记得哥哥那张阳光年轻的面庞,记得他留下来的理想。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有所依,幼有所学,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礼运大同篇的理想,并非没有实现的一日。 世界上,好人总是多过坏人,光明与正义总会到来,千帆过尽,一生长虹,也不枉热血与努力。 拳头禁了又紧,细细密密的汗水从手心里冒出来,黏黏糊糊的,也如他忐忑不安的心。 慢慢排队,看着小孩已经吃下了许多,终于端起自己所点的,走到了三人旁边,“这位哥哥,还有嫂子,能给腾个位置坐不?大周末的,太挤啦!” 男人皱着眉看了一眼李原,上上下下的打量,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这位先生,你要不多等两分钟?我儿子马上就吃好了。” 李原心里一跳,笑得干巴巴的,单手拿着托盘,从衣服里边儿拿出根烟递过去,“哥哥,行个方便呗,我这儿赶着回公司上班儿,你看你们仨人,加一个也不挤……” 男人看向女人,女人的表情有些尴尬和为难,极为不好意思的摸摸小男孩的头,对李原说道:“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儿子他怕生,有点轻微的自闭,希望您可以理解。” 李原眼皮子一跳,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加深,笑嘻嘻也把手伸向了小男孩,摇晃着一个小黄人,买套餐送的,挺可爱,“娃娃乖啊,叔叔给你玩偶。” 小男孩却看也不看,忽然吐出一口白沫,胳臂腿儿都抽搐了一下子,翻了白眼,不省人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章 你若信我只管信(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男人猛一拍桌子,双眼通红,“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小梅!叫120!还有报警!报警!” 男人大吼大叫大闹着,只差和李原动上手了,女人则是哭得稀里哗啦,哽咽说不完整句子。 看得一知半解的吃瓜群众们也围了过来,拍照的有,录视频的有,闲话三两句的有,拨打急救报警电话的也有。 场面一度陷入到了混乱当中。 李原紧咬着下唇,知道自己慌乱出错,好心办了坏事儿,着实不该莽莽撞撞就过来背了锅。 只是想不通自己是在哪里露了馅,还是男子太有警惕心,顺水推舟而为之。 五分钟过去,最近一家医院派来的救护车和探索车接踵而至。 一众人全被请进了城市探索局里喝茶。 * 一夜过得极快又极慢。 季名去了易容,立在夜场楼梯间,抽起了许久都不曾再碰的烟,一口口烟圈吐出去,如那心思迷乱。 自从秦然和那个跟颜非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上楼之后,一夜也不见下来。 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乌七八糟脑补了各种剧情,无数次想要抬起脚走上去,推开门瞧一个究竟,可却在抬脚那一刻,所有的勇气都烟消云散。 丢下烟蒂头,狠狠的拿脚碾灭。 季名深吸一口气,正打算离开,却被叫住,“季名!” 清清冷冷的两个字,哪怕嗓音再是熟悉,也觉凉薄陌生。 季名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再转过身,目光浅浅又深深,落在来人的身上。 一身黑色风衣,黑色长裤,清凉之气伴随,眼下青黑难掩,淡淡看着他,眼底一点情绪也辨认不出来。 季名抿住嘴角,舌尖轻扫过唇瓣,“秦然。” 同样是两个字,季名却是极尽了一生的隐忍,才不让这一声呼唤归于破碎。 秦然微微拢出来一个笑容,“怎么在这儿站着?” 季名有点忍受不了她此刻的粉饰太平,明明已经一切都摆上了门面,她凭什么还要作出这一副无辜得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样子?! 揪住秦然的衣领,季名咬紧了牙关,每一个字眼都从牙缝里跳出来的,“他,是谁?” 秦然笑容更加浓郁真实了,“所以,你,是在质问我?或者,更加准确的说,你是在捉奸?” 捉奸二字,秦然咬得重,语气也颇为戏谑。 但在季名听来,却是无比的讽刺,挑战着他的尊严。 “秦然,在你眼里,是不是为了你那所谓的责任,所谓的必须为,不得不为,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舍弃?!”季名红着眼睛,不再打算隐忍,声声质问,让秦然心神俱震。 一字一句里面,季名只觉得自己肝都气疼了。 秦然很快调整好心态表情,一副满不在乎,用力挣开季名的大手,把人甩到墙壁上,压过去吻上。 两唇相接的瞬间,是心跳的接轨,不自觉的加速跳动,他们都太过熟悉彼此,熟悉每一个心跳,每一个敏感。 唇纹的研磨,秦然破碎的声音慢慢传了出来,“季名,你若信我,不论眼见如何,耳闻如何,只管信我就是,但你若不信,我的事情,于你何干?” “季名,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的爱让你不堪重负,不屑一顾,你只管放手,我秦然绝不纠缠不清……”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所承诺必相与(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着秦然一声声的情深似海,季名低笑一声,全身都浸满了寒凉,一言不发,被动承受着秦然给他带来的火热情动。 秦然自然感受得到季名的无动于衷,眉眼一弯,抬起了头,直视季名的目光,深深的看着。 尔后,秦然拿手指在他的唇瓣上细细描摩了一番,“所以,你的反应是在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季名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默的立着。 秦然扬起唇角,深吸一口气,眨眨眼睛,拉起季名的手腕,淡淡的道:“好,我明白了,你跟我来。” 季名嘲讽的看着她,终于开了口,“事到如今,我们无话可说,你还要做些什么无用之功?” 秦然心里一刺,哪怕早就做好了准备,也难免心寒刺骨。 “总归你跟我来,不会叫你失望。” 季名默然地看着秦然片刻,艰难的点点头,“好,你带路。” 秦然忽然失了勇气,放开季名的手,脚步定了许久才再次抬起,“走吧。” 季名感觉到手腕上温度的消失,不自觉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快步跟上。 秦然带着季名一路上折折绕绕的,再远的路,也终有走到尽头的一日,最终停在了一间破败废弃的公寓之前。 秦然抬起手,“季公子,到了,请进吧!” 季公子?称呼可改得够快,够适应,季名嗤笑一声,顿感悲凉,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分明不是他的本意…… 抬脚跨入,黑暗一霎就为光明所取代。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和资料,大多数他都认得,甚至熟悉。 “秦然,你给我看这些什么意思?” 秦然低笑一声,“当初承诺过你,会告诉你的,我不想要食言。” “还有,你既然秉持眼见为实,有些东西由我呈现你的眼前总好过他人。” “夜场的线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安排,好好把这里的东西看完我,要是还有想不通理解不了的,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秦然就又走了出去,还不忘贴心的把门关上。 背靠着房门,无声而笑,愈是笑,眼里波纹荡漾愈是明显。 嘴角缓缓流下了一缕血丝,嫣红得刺眼。 拿出一支烟,点燃,满口的铁锈味混合烟草味,秦然愣是忍着没咳出来,嘴角的血却一股股变多变粘稠。 秦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依旧扬起着,扬到了僵硬的地步,心里的殇恸悲哀压抑着,浑身都感觉有黑雾在剧烈的涌动颤抖。 季名,如果连你都失去,如果连你都不愿等我,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我回来。 季名,让你失望伤心了,对不起…… 拳头紧紧的攥着,丝丝缕缕的鲜红顺着流下,滴落,啪嗒,啪嗒的一声声,汇聚成了一小滩。 崩了不知多久,秦然才睁开眼,恢复了平静的眼,丢下烧来只剩下蒂的烟头,拿出一瓶药拣了几颗径直就吞下了肚。 房门也在下一个瞬间被打开,第一眼望过去就是季名灰暗到一点感情不剩的眸子。 不多看秦然一眼,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大步而走,擦肩而过。 秦然低低一笑,让开了一步,“后天这次行动也就差不多结束了,你拿上户口本,我们,民政局见吧……” “好。”季名脸色沉凝,没有犹豫,淡淡就应答了下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若不等,我何归来?(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 秦然沉下眼眸,季名难得的好说话,是对她失望透顶了,还是别的什么……? 看着那道渐行渐远,恨不能尽快远离她的世界的身影,秦然忽的嗤笑一声。 这可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为何还要后悔,想要追上去,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告诉他,你若等我,我必归来。 季名啊季名,你如今真的成长太多,就连我对你也是琢磨不透了,那我该怎么办? 你等,我归。 你若不等,我何归来? 喉间一痒,秦然闷闷咳了两声,吐出来一口鲜红,喷洒地面上,宛若梅花绽放,肆意蜿蜒,泼墨如烟。 秦然抿着嘴唇,缓缓的蹲下身子,抽出一张纸巾来,慢慢的擦拭过去,一点一点,无比的细致虔诚。 直至,地面上一点血迹也看不出来,甚至味道也不留。 秦然这才站起身,身体略微摇晃了一下,由于蹲久了,大脑缺氧晕眩,眼前阵阵的发黑,许久才缓过来。 随后,秦然无声的笑了笑,抬步走进了她特意准备给季名看的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模模糊糊看过去也就是寻常单人住小公寓的样子。 不过,也不尽然,此间的窗帘厚重非常,且四角上都是钉死了的,拉不开,光线一片昏暗。 秦然摸索到位置上打开了白炽灯,无比的晃眼,亮起的刹那,秦然眼前虚无了一瞬间。 随后慢慢恢复正常视野。 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照片,报纸,看上去有些时日了,主角都是季名与季氏集团。 她和季名分开的四年里,她曾经就住在这一间屋子,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着这些有关季名的一切。 那段日子,她从来不愿意回忆起,全都是斑驳零碎的悔恨。 她最期待的季名,埋葬在少年时,不论是谁都逃不开长大的魔咒。 她如此,季名亦然。 因为环境所迫,他们必须成长。 给季名看这些的用意其实很简单,她只是想要知道季名眼里的她究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还是恶魔。 答案显而易见了。 勾动唇角,季名现在心里大概是后悔曾经那些温情回忆的吧。 想必他认定了她所刻意的接近与利用。 但她终究,问心无愧。 她从未想过接近,只有眷恋的不舍离开罢了。 只是可惜,这些,季名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手腕一动,打燃的火机向后一飞,落在了纸堆之中。 火星演化火苗,火苗成长熊熊,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吞噬周遭的一切。 也将秦然眼底最后的光亮燃尽。 大步踏出,皮靴砸地,每一声都是绝望的音符。 踏出门那一刻,一只白皙得毫无血色的手伸到了秦然的面前。 真正恶魔的微笑。 蛊惑人心的醇厚嗓音。 “欢迎加入我的世界,也,欢迎你的归来,我的好伙伴。” 秦然抿着嘴,带着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抬起手坚定无疑不退不缩的握了上去。 握紧。 眼底黑雾沉沉的弥漫,吞噬。 “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无所牵挂的秦然才是我最满意的伙伴,现在的你,我很期待。” “我的,荣幸。” 秦然骤然间收回手,嗓音声线也变得奢靡了许多,慵懒里是伺机而动的毒蛇信子的吞吐。 亚伦偏了偏头,不置可否,闪着光芒的眼不停的在秦然身上划动,似欣赏,又似剥皮抽筋的要想看透。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是我冲动了(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快餐店内。 外面警铃大作。 李原捏紧了拳头,脚尖先是在地面上碾了一转,最终却又收了回。 一咬牙关,李原转了方向,冲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孩子依旧倒在地上,身体不住的抽搐着,嘴角白沫一股股的往外流。 混乱场面,探索者们被人流堵在门口,而那叫嚣着的一男一女早不知何时就趁乱离开了现场。 李原沉下眼眸,将孩子抱起双臂稳稳的,头一次觉得练习抬枪杆子的大用处,至少此时,他的手臂就可以是担架,可以救下一个无辜孩童的性命。 任务至上,安全至上。 此刻李原都不想要遵循了,他是一个猎人没错,服从猎令也是天职,不可违抗。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他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在保全任务的同时,不辜负自己生而为人的良知。 抱着那孩子,李原眼睛都发了红,自动就屏蔽了周遭一切的声响和举动,眼中的世界里只有不断计算得出来的最短最少障碍的路径。 “李原?” “李原?” “李原!” 三声的呼唤让李原回过神来,脚步骤然间顿住,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一个瞬间手上却是一空,孩子近乎就被一阵风卷走。 石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原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拳头,同样红着眼,指着李原往外冲的方向,大声怒吼,“李原,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场面混乱,声音嘈杂,但石杰的声音却如一道平地炸响的惊雷,让李原骤然清醒过来。 定下心神,李原往着那方向看过去,随后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几处高楼,头皮差点炸起来。 “孩子呢?”话说出口李原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沙哑。 石杰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又是一拳砸下去,不同于上一拳的更多警告,这一拳是实打实的力道,直接打歪了李原的脸。 “谁让你单独行动的?!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知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到这里?知不知道你耽搁的时间会害死多少的战友兄弟?!” 石杰厉声呵斥着,他未尝不明白李原心里想的什么,若是换做他,也未必可以免俗。 但当着如此多的探索者的面,该做的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的。 何况他也真的被吓到了,若非遇上秦然,解开了被李原藏在垃圾桶里的任务线索,及时带着探索者的支援赶到,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不可逆转的意外。 李原被石杰这突如其来的霸气震了一震,但也是个七窍玲珑心,心思念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是我冲动了……” 深深淀下一口气,李原妥协一般开口道。 石杰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抱着孩子下针灸的秦然。 秦然微微点头,给身边的探索者带队者一个笑,“多谢纪队长的鼎力相助,这两家伙我就领回去教育了,这孩子……?” 被称作纪队长的探索者长了一张方正国字脸,一眼看去就是正直老古板,眉头皱了皱,本欲拒绝,到底碍于秦然在外的声名和面子,点了点头,“秦队长请随意就是。” 秦然微微一笑,下好最后一针,把孩子递给纪队长,“尽快送去医院洗胃,a38号桌,里面的食物应该就是毒源,查下去收获不会小。”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出门没带脑子(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纪队长心中郁气消减了几分,这次李原的擅自介入打乱了他们准备了接近半年的部署是真,但秦然的介入也确实让他们得大于失,这次行动的收获显然大于想象。 “秦队长,谢了。”纪队长语气真诚无比的道谢。 秦然微微颔首,垂首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昏睡过去的孩子,叹了一口气,“纪队长,无论如何,这孩子都不该卷入进来,这一点,说到上面,我定然是要分毫不让的。” 纪队长点点头,笑容也淡了一些,稳稳抱住孩子,“秦队长就是不插手,我也会查到底的。” 秦然勾了勾唇角,挥手招呼石杰和李原,“如此甚好,就先告辞了,纪队长。” 李原这个火爆脾气,若非她路过,不定把事情闹成什么样,干事情之前也不知道好好观察一下周围情况,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的! 果然是能和季名谈得来的好兄弟,一样的徒有孤勇之名,出门都不带脑子的! “秦猎教。” “秦猎教。” 跟着秦然走出快餐店,一路上走过不知多少狙击枪的瞄准镜下,石杰李原两人都不由得一头冷汗的涔涔,那种命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着实毛骨悚然得很。 看着两人的狼狈样子,秦然嗤笑一声,抱臂看着两人,“哟,现在知道怕了,之前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呢?哪儿去了?” 李原挠挠后脑勺,眼睛眨巴眨巴的装可怜,主动承认错误,“是我冲动了。” 秦然手指点在他额头上,语气恨铁不成钢,“我看来你这样子可不是冲动,而是压根儿就没带脑子!” 李原嘿嘿笑着,“当时我发现那孩子,心里一骨碌的火就冒起来,灭不了……” “所以,”秦然挑起眉毛,吊起眼角瞅李原,语气里满满的嘲讽,“你就凭着那一口的意气,无视那足够把你射成马蜂窝的大猎场,无视那一道道红外狙击线?” 石杰好笑的看着被秦然当猴儿戏弄的李原,有点同情他,但幸灾乐祸已然盖过了这份同情。 “他哪儿是意气?他是自信爆棚,正义感即金刚不坏之身!” “哎,哎,姓石的,你说啥风凉话?不帮我就算了,还带着落进下石的!”李原没好气嘟囔。 秦然唇角一扯,分开了眼神激烈得似即将战火纷飞的两人,“好了,好了,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李原固然莽撞,可你石杰没及时想过脑发现其中不对劲而作出阻止,比李原也好不到哪儿去!” 石杰闻言脸色就是一红,颇有点无地自容的羞愧感,正如秦然所说,若是没有秦然,他看不出来李原的目的,那可就是害了李原害了探索者战士们的千古罪人了。 “行了,尽快调整好状态,这次事情引以为戒,我暂且不给上报,你们就当啥也没经历过,谁给我说漏嘴了,我保管给他一个难忘的新猎记忆。”见两人都有所思考反省了,秦然低笑一声,各拍了两人肩膀一下。 听明白了秦然的意思,石杰和李原对视一眼,据他们所了解到的秦然的性子,本不该会回护他俩这次的乱来的,如今却…… 要说里面没点猫腻,谁信啊! “那大比的任务……”李原试探性询问道,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秦然,直觉告诉他,秦然突然出现多半任务有了变故,就不知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目标被我干掉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抬抬眉毛,有必要这么盯着她?那怀疑的小眼神儿,让她忍不住想要挖眼珠子的欲望。 抿抿唇瓣,闲闲开口说道:“任务自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你们最后一环节出了点小问题,最终目标被我干掉了。” 被我干掉了…… 我干掉了…… 干掉了…… 了…… 石杰李原两人只觉得天雷滚滚,五雷轰顶,完全被秦然的话给砸懵了。 什么叫做最终目标被干掉了,那这个任务又该如何该咋咋地的进行下去? “秦猎教,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讷讷的,石杰忽然开口道。 秦然不置可否,笑笑道:“你问吧!” 石杰强忍住嘴角的抽搐,“秦猎教你真的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秦然表情骤然破碎,再也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淡然自若,一记鞭腿甩出去,正中石杰的胸口,“去你的!找死呢吧!” 石杰朝后踉跄了好几步才把身体稳住没摔一个四脚朝天,拿手揉揉胸口,“秦猎教,这么好的天气,你怎的如此暴躁?” 秦然觉得自己已经被气到没脾气了,她身边的逗比真不少,“好了,别闹了,我看猴子派来的是你,还没说正事儿呢!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瞎掰扯这些东西。” 石杰撇撇嘴,李原拉了拉他的胳臂,示意他别再说了才算住口。 “秦猎教,您说。”李原上前一步,总算是把话题拉回了正轨的上面。 秦然收敛了笑容,神色幽暗,“詹佐,夜场酒吧的创始人,大老板,绰号大杰,冀区极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开着酒吧,也算酒吧的清流,不碰淫秽色情,不碰白粉迷情药,底下人也没背过啥案底,但,也仅限于自家地盘上了,在别家地盘可就玩得很凶了。” “所以,秦猎教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惯是当幕后主使的,不自己出面,面前一堆堆的挡箭牌给他赴汤蹈火?”李原皱着眉,不可思议的说道。 秦然点点头,“也是这个理儿吧!” 石杰沉吟片刻,把秦然所述的信息在脑海里都梳理了一遍,“秦猎教,既然詹佐已经死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什么?把詹佐的势力一网打尽?” 秦然摇摇头,失笑道:“我能把人杀了,他的势力也早在猎场和探索局的监控下,不成气候,主要是他这个人所牵涉到的关系网络,必须要借着他这个豁口突破口,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之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石杰抿着唇颔首,“我明白了,这件事儿负责最后一环的人知道吗?” 秦然眨眨眼睛,“自然不知道,我当时就把消息彻底封锁了,在三天之后的极道峰会开始之前,除了你们两个不会再有别人知道。” “极道峰会?”李原眼中闪烁起来一股火焰,跃跃欲试,“是不是那个叫什么詹佐詹先生的要出席?” 秦然一看李原的样子哪儿想不到他打着什么主意,没好气踢了踢他的小腿,在李原的痛呼里开口道:“少想那些什么易容混入内部里应外合的,你以为是拍高能电视剧呢!” 话音落下,李原刚扬起来的笑容一下就落下去了,很是遗憾的说道:“原来不可以啊!我看这次的易容面具做得蛮精致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管不顾就甩袖子走人(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一边说着,李原还拿手在脸上拍了拍,冰凉凉的,橡胶制品,摸着手感相当不错。 秦然看着莫名就全身一哆嗦的抖起来,脑补出来了一幅聊斋摸美人皮骨的画面来,狠甩了一下脑袋。 “你以为那些极道上呼风唤雨叱咤一方的大佬眼睛都是瞎的?人皮面具看不出来,三步路一柱子就是隐身?” 闻言,石杰没忍住喷笑出来,前仰后合的,三步路一柱子就隐身,这可不就是电视剧套路?想他学生时代也是追剧小将的一员,还就吃这一个套路。 “那咱们要怎么干,秦猎教您就给个准话好不?” 秦然张大了眼睛,仿佛是在说:你是在搞笑吗? 触及秦然的表情,石杰的笑脸刷地就僵住了,“秦猎教,你不会打算就给我们这个消息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甩袖子走人吧!” 秦然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摊开手心,无比的无辜,“不然咧?难道我还帮你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成?拜托,两位小朋友,这是新猎大比,你这是想要我这个身为你们的猎教的人带头作弊不成?” 李原张嘴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就知道秦然肚子里没太多好水,这次帮他们两个也不是良心发现啥的,而是纯粹的别有所图。 “行,秦猎教你都这么坦诚了,我们不办好也没脸回猎区了不是?”石杰调节好心情笑嘻嘻的说道。 秦然微微一笑,这么上道的,她喜欢,“那你俩好好准备,一切照着最开始的任务安排来,自由发挥的地方就由你们自己来把握,可别让我失望哦!” 秦然偏偏脑袋,说完就要走,走出去三步后忽然顿住,又沿着原线路一分不差的后退了两步,身体往后倾,黑眸沉沉。 “我今天来找过你们,还有刚说过的那些话,这之后我可是通通不认的,记得关好你们的嘴巴,不管面对的是谁,哪怕是我……” 秦然这话说得沉重而阴森,石杰不由得紧锁住眉头,李原也是目光里浮浮沉沉的盯着秦然逐渐远去的背影。 “原子,你说秦猎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的,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石杰把胳臂肘搭在了李原的肩膀上,脸色不怎么好。 李原唇角动了动,裤兜里扒拉出来一个皱巴巴的纸条,正是他的那张身份卡片和任务线索。 递给石杰,“这可不是我的那份,我的早八百年前就拿打火机烧成灰了。” 石杰愣了愣,打开一看,哪里是什么身份卡任务令,就是一不知道哪里来的古老名片。 “怎么回事?我分明记得我当时还看过,就是你说的那些没错啊!” 李原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的眼睛瞎了,那就只能是你的脑子被狗啃了。” 石杰嘴角翘起,“眼睛没瞎呢,脑子也还在,只能说秦猎教本事太大。” 李原不置可否,两边嘴角都扯开到最大的程度,“可不就是,我听季名说过一两嘴,咱们秦猎教啊,那张嘴巴厉害起来,可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人家说话骗到人的都是真假参半儿,秦猎教是十句话没一句真,还都背道而驰的那种还把你哄的信!” “所以,你是在暗示我这次事儿真假定不了?”石杰扬眉,似笑非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怂一下不丢人(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了石杰的话,李原立即就作出了一副怕怕的表情来,连连摆手,“我可什么都没暗示啊!你可别乱说话诬赖我!” 石杰低笑一声,往他胸口一锤,送出去一个字,“怂!” 李原努努嘴巴,摊开手,白净手心和身上脏兮兮衣服格格不入的,甚是惹眼,“那可是秦猎教哎,石排长,我怂一下咋了?还不许了?” 石杰一言难尽的摇摇头,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难兄难弟”状,在异样的目光里终于站不住,勾肩搭背的冲向街口转角。 “你丫的,都是些什么眼神!”石杰没好气啐了一口唾沫,脚尖往墙上踹了好几脚。 李原无奈的摇头而笑,“好了,你计较这些做什么,快搞个计划出来比较好,时间不多啦,三天后的峰会势必难缠。” 石杰点点头,“也成,原子,你先说说你是啥想法吧!” 李原奇怪的瞅着他,“石排长,啥时候转性儿了啊?搁平时,你那性子,恨不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文化课上你着重的方向不也是战术指挥?我就一冲锋陷阵大头兵,你让我制定计划?!” 石杰扶额拍掌,表情无限接近那个笑哭的表情包,“哦买嘎的,原子,你咋就这么高估你自己?我让你说说你的想法,可不是让你来制定计划,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团灭的经历,一生一次就够啦!” 李原瞬间就被噎住,半晌都找不到话来作反驳。 “好了,当我说错话了,我是希望锻炼一下自己没错,但也不是盲目自大的人!这次行动压力大,哥们儿你帮我给顶上个呗!”石杰笑嘻嘻的道。 李原呃了一声,按了按太阳穴,“我觉着吧,依着秦猎教的意思,咱们得按着之前的任务计划来,那计划条条框框的,可供发挥的空间确实相当小,唯一一个突破口,就是那位詹先生的生死。” 石杰颔首,“话是这么说,可你就不怕弄巧反成拙了?要是因此导致了詹佐死讯提前泄露出去,不单那位深入敌营的线人同志,执行最后任务的不知名猎友,包括咱自己个儿,都得遭殃,全军覆没懂吗,那罪责担不起。” 李原皱皱眉,“石排长啊,问你个问题,你真觉得这次任务是真的实战?” 石杰抿抿嘴唇,表情很是郑重的拍拍李原,“现在想这些都没用,管它是个考验还是真的打黑,咱们现在能做到要做的,就是把它圆圆满满的落幕了,明白不?李原同志,有点思想觉悟好吗?成天的那个侥幸思想。” 李原被气笑了,脾气上来了就有点拉不住,“就你思想觉悟高了是不是?我怎么说你都有理反驳,那你问我找啥存在感?” 石杰一愣,怎么还火上了?好声好气的商量,随即目光扫过了一个身影,瞬间明白了李原的用意,抬起拳头就打过去。 李原一把抓住他的拳,低声,“使这么大劲儿!你真要杀人啊!” 石杰微摇头,“看来没法子直接潜进去了,把探索者引过来,请求支援,换个身份进。” 李原眉头紧锁,“你认识?” 石杰没立即回答,一脚踢出去,将李原压在地面上才开了口,“不是认识那么简单,那是个神经病,不知道吃了多少牢饭,不知道怎么又给放出来了,总之别打照面,他眼睛就是透视眼!” “跟咱任务有干系不?”李原没落进石杰的语言陷阱,反而异常冷静的询问道。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早死早超生(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李原的问题一说出来,石杰整个人就僵了僵,眼睑低垂下,淡淡道:“没啥关系,但也可以扯上关系。” 李原点点头,砸吧了一下嘴,“成吧,成吧,我明白了。” 石杰白了他一眼,“你明白啥了?” 李原挑起眉毛,语气贱兮兮的,无比的欠揍那一种,“明白了那人啊,多半你旧情人,还是你负心背叛的那种,心里对你爱恨交加,奈何你铁石心肠,虽有遗憾愧疚,却无对于自身错误的正确认识。” 石杰一个没忍住,直接把李原脸往地上一扣,灰尘飞溅起,其间力道可见一斑。 “原子,我现在火真的被你给挑起来了,那人真不是好惹的,我也是当年猎人学院出外勤跟他打过几个照面,别看他看着不到三十岁,其实都四十多老大叔了,猎人特别行动队里退下来的,现在帮着探索者做事,也不仅仅探索者,我老师对他评价就俩字,怪胎,当初批次的风云人物,猎王级别,不比秦猎教如今在猎场的声名地位低,性子怪,尤其爱管闲事,还是先帮倒忙再来挽回那一种,我现在只祈祷咱们任务真的没他事儿。” 一气儿用此生最快语速说完,石杰砸吧砸吧嘴,有点一时间缓不过来气,被李原说得又是气愤,又是因为见到那个曾经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到现在也摆脱不了影响的挫败,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李原皱皱眉,他就是察觉到了石杰情绪的不对劲才故意拿话去挤兑一二,没想到还真引出来了这么大反应,而且石杰这前后两次提及那人,先说吃牢饭,后来又是什么前任猎人特别行动队,现任探索者便衣啥的,驴唇不对马嘴,前言不搭后语,哪个真哪个假?要是都是真,或者都是假,怎么想怎么说不通。 “行了,现在不是咱俩闹的时候,真那么不乐意,成,按你说的,扭打激烈点,把探索者弄过来。” 石杰眼蓦地红了,神色狰狞,“娘的,早死早超生,当老子怕了他!” 一把推开了李原,石杰直接站起身,大咧咧面向那个一副比他还像拾荒者的男人,招了招手。 那男人鹰隼一般的目光刷的就看了过来,将两人锁定之时,一股幽冷之气自骨髓升起,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李原也擦了擦脸上沙砾子,撑起了身子,眼神浮动不定,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暗夜狩猎者,被盯上就毛骨悚然,很难和他对视,哪怕他的心理素质也做不到的。 而身为一个猎人,如果丧失了和敌人对视的能力,无疑就是将性命都交付出去了,这种挫败感比起面对之前那十数把狙击枪口还要更加叫人难以接受。 如今他可算是明白了石杰为何会如此失态了,面对这样一个人,任谁也没办法保持住全然的冷静。 那个人盯着石杰李原两人看了一阵,随即眨眨眼睛,唇角微动,似乎勾了一个笑,也似乎没有,大步朝两人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近在咫尺,那压迫感铺天盖地压下来,李原才发现,这个男人实在高大,他和石杰在男人堆里不算矮个子,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很渺小,很无力。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石,杰。”那个男人说话不像他的外表那般迫人锋利,反而很缓慢很厚重。 石杰勉强抬起头面对他,“华哥啊,好久不见了。” 被叫做华哥的男人微微颔首,把脑袋转向李原的方向,仔细打量了一下。 李原这才发现男人的瞳色很不一般,是浅浅的琥珀色,看上去很漂亮,让人真的会身不由己升起一种将之挖出收藏的欲望。 “你为什么和石杰打架?”华哥歪了歪头,说出的话竟然让他莫名出现了一种反差萌,尤其一脸严肃的问出这种一眼就是答案的问题。 李原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向石杰,半挑起眉毛,“是我跟你打的?” 石杰长长舒了一口气,隔在了两人的中间,小孩子承认错误一般,松了攥得死紧的拳头,神色尽可能的轻松,“华哥,是我先动手的。” 华哥淡淡的点头,只道:“好的,我知道了。” 石杰脸一懵,李原又拿胳臂肘撞了撞他,作出嘴型,“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石杰苦笑着摇头,同样的回以口型,“我哪儿知道?不是跟你说了,他就一神经病,偏偏眼睛利得跟刀子一样,每一刻都跟要把你一片片的给凌迟了似的!啥也藏不住……” “藏?”华哥似笑非笑看石杰。 这次石杰看清了,也惊恐了,那双琥珀色眼眸里分明是真实的笑意,可是,华哥这个暗夜猎手,哪儿来的笑神经?! “华哥,你别笑了。”几乎是不自主了,石杰缩缩脖子说道,梗着颈子,一副即将上刑场要光荣就义的做派。 华哥扯动嘴皮子,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你怕我?” 说完之后脸色一边,狰狞许多,往耳朵上一拍,“嗓门儿太大了,收着点,影响我调戏小鲜肉了!” 李原和石杰面面相觑,不会真是神经病吧,要不要这么运气?互相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要不,咱溜?” 下一刻,华哥一手拎一个颈子,把俩人提溜回了原位置上面,哈哈大笑,一下崩坏了之前的孤傲强者形象,“你们还要不要继续大比了,缩啥呢缩!” 李原随即转过脑明白了什么,白眼看石杰,主动朝华哥凑近了一步,狗腿的讨好一笑,“你俩到底咋认识的,你怎的怕成这样的,分明一慈眉善目老大哥嘛!” 华哥挑起眉毛,不知哪里拔了匕首出来,往李原小腹一抵,冰凉寒意顺着刀锋窜入李原体内,一个哆嗦都不敢打,“华哥,华哥……” 华哥轻笑,“慈眉善目老大哥?李家小子,你哥在我跟前可也不敢这么造次的。” 李原脸色瞬变,一下子就顾不得那刀尖子了,猛然看向华哥,眼睛瞬间充血,脸色也青青白白的,“你认识我哥?” 华哥挑挑眼角,收了匕首,两手抬起在李原两颊上捏了捏,“跟你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不认识都难,堂堂七尺男儿大丈夫的,偏要长个姑娘家的白净脸!” 然后看着石杰,“还有你小子,咱们怎么说也是兄弟交情了,做什么这般的怕我?” 石杰一下跳脚了,“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说清楚点,谁跟你兄弟交情了?!” 华哥咧嘴一笑,那小撇八字胡动了动,“都坦诚相待抵足而眠了,咋就不是兄弟交情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章 我们不熟(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坦诚相待?! 还抵足而眠?! 李原睁大眼睛,也顾不得去询问自己哥哥的事情,整个大脑就一片空白,各种狗血桥段在脑海里面齐上演。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两个人还有这种经历,尽管可以想见事实肯定多了许多曲折,但一经这两个成语来修饰,再是正直也难免会想岔。 石杰更加的懵逼,可回想起那件件桩桩不堪回首的往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撇撇嘴,“华哥,不带你这么毁我声誉的,当初可是你把我祸害惨了。” 华哥面无表情的耸耸肩,“那可就真的是你误会我了,当时我和几个战友在执行任务,你突然闯进来,没被我一枪爆头是你运气。” 石杰捏了捏拳头,强忍住爆粗口的欲望,那一个雷电交加,雨水错综的夜晚! 他当时还是研一,下了晚自习去找老师批论文,半道听见几声叫他不怎么安心的响动,一番心里斗争后鼓着勇气过去查看了一下。 翻过围墙就看见华哥浑身是血的靠墙壁上,一脸凶神恶煞,看见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他给砍晕了。 清醒过来都第二天早上了,身上被脱得光溜溜的,身侧还睡了个男人!! 华哥见他醒了就丢了套衣服,狂傲霸拽酷的一句话,“穿上!跟我走!” 然后莫名其妙进入了两方都不像好人的交战里面。 好不容易回了学校,被导师劈头盖脸一顿骂还有口难辩不说,之后三番几次被华哥找上门拉去帮忙,说是瞧上了他的身手,要拉他入伙,给他灌输了一大堆似是而非,听来就感觉相当有道理的歪理,他忍着不动心不彪火差点忍成六大皆空一大和尚! 事到最后,他好容易带着探索者把华哥给“收”了教育。 哪知道,他居然探索者便衣,第二天就大咧咧凑他跟前,有一遭没一遭的找他喝酒聊天的,话里话外没个正常思想,离经叛道到极点。 他这辈子没遇见过这种人,偏偏总有软肋被拿捏住,没法子拒绝。 后来好不容易毕业进了猎营去镀金,他也很是高兴了一阵,哪曾想到,这不过区区数月就又见面了,孽缘不散场也就如此了。 华哥略略一个笑容,“看来你还是很抗拒我,算了,先办正事,你们跟我来。” 石杰冷笑,“你现在拿什么身份让我们跟你走?探索者的线人?你凭什么证明给我看?” 华哥低笑一声,冷冽非常,恢复了之前的气势逼人,“事实会给你证明,走不走你自己选择。” 石杰一跺脚,随后嘿嘿笑起来,跟李原对视一眼,“那就走吧。” 李原跟石杰并肩跟在华哥的后面,“你想什么呢!我见过变脸最快的,没之一。” 石杰撇撇嘴,“我到底了解他性子,绝对的霸道,我们就是不跟着走,最后也得乖乖过去低头,何必呢?” 李原嗤笑,翻出白眼,“怂蛋没资格说别人。” * 夜场酒吧。 季名自从那间房子走回来之后就择了一个安静稍偏的角落,一个人喝起了酒。 “嘿,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 一个娇娇媚媚的声音响起,水蛇一样的手臂环上了季名的脖颈,吐气如兰。 季名回头一记冷眼杀,无情的将女人的手臂甩开,“这位小姐,我们不熟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正的局外人(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女人掩唇娇笑,手里一团肉色的东西晃了晃,“暴发户傅少爷,换张脸你就不记得我了?” 季名柠拧眉,是那个女人?昨晚上被自己邀请的,老黑的姘头?露出一个轻微笑容,“这位小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姓傅。” 女人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风姿绰约,凑近去,低着声线,一字一字说道:“那么,不是傅少爷,是季二公子?” 季名瞳孔一缩,捏着酒杯的手往下一沉,重重砸下,依旧笑着,提起一旁的白开水倒了一杯,“看来小姐不是认错人,是喝醉了。” 女人玩味的勾起唇角,接过杯子,并没有喝,只是一个动作,杯子堪堪就停在了唇边,只差一点就可以印上去。 “看起来,季二公子很有心事,要不,我们聊聊?” 季名没再说话,端起杯子将之一饮而尽,面色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女人呵呵一笑,扬手就把水泼了季名一头一脸,“季二公子需要冷静一下。” “你是谁的人?”季名跟感觉不到似的,淡淡询问。 女人咯咯笑起来,风情万种的,手伸向季名的脸,却在还没碰到之前收了回去,有些遗憾,“你若是有心,何须问我这种问题,因为你,我昨夜可好生难过。” 季名低笑,嘲讽无比,丝毫不掩饰,“她把一切都算准了,何须我来有心。” 女人叹息着撇撇嘴,“你若绝意无心,看到了当看不到,感受到了当感受不到,那也不错,不管你怎样,她都能给你你想要的周全,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季名忽然转头,眼中血丝乎拉的,抓起酒瓶子,直接一瓶就灌下了肚子,“你懂什么,不过一个局外人!” 女人低笑,有些讥讽,“其实季二公子何必自欺欺人呢?真正的局外人,是你啊……” “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必我来开导,是她多事多心,我走了,之后的行动我会尽力配合。” 说完,女人就离开了。 季名紧紧抿住嘴唇,拳头攥紧,骨节泛白,心思被搅弄得一团乱麻,根本没办法理智的去分析,去思考。 * “看到了吧,满意了?”那女人走了之后就上了二楼,秦然还坐在之前詹佐招待时的位置,手里的烟已燃尽。 秦然点点头,“多谢。” 女人扯动嘴皮子,“你给我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我嘴巴多碎你也不是不知道……” “好了,六指……”秦然打断女人的话,声音虽淡但掷地有声,让人难以违逆。 女人摇摇头,“你这样子能得到什么,前前后后折腾的。” 秦然勾起唇角,“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混乱了,在我还记得一些的时候,我希望能把该做的都做了。” 女人点点头,“你做事儿,我不会拦,但是我还是得给你个忠告,亚伦现在忍你是因为颜非,若是你再这么作下去,别说计划了,你的小命都难保。” 秦然朝后一靠,眼睑低垂下,打下一圈的阴影,遮蔽了眼中的情绪,“我有分寸,我就是想要知道他的底线所在,你这次事情过后就回去秦家,我过段日子也回去,把早该处理的事情给处理了。” 女人摊开手,“那你随意咯,不过,秦家的事儿,我可不会插手。” 秦然颔首,“我能理解,但秦海的命留不留,咱俩关系说不上话。”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还抱有强烈期待(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得,您老铁面无私,我不为难你,那个冷冰冰的家,于我,无胜于有。”女人撇撇嘴,不以为意的道。 秦然叹了一口气,眉心微蹙起,声音低哑不堪,“六指……” “好了,好了,秦队你也别跟我来煽情了,咱多少年交情了,真论起来,就是你家清美人也赶不上的,左右你我性子都清清冷冷的,才叫大家都忘记了,我也是姓秦的……”女人竖起手指,堵住了秦然接下来的话。 秦然闭上嘴,伸手一用力把人拉到了身边坐下,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好整以暇的眯起了眼,嗓音是沙沙的糜感,“陆华,来了就过来坐坐,见着我,至于那么心虚?” 话音落下,一声憨笑响起,彪形大汉华哥摸摸脑袋,走了过去,“小然,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秦然不接他的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现在我是该叫你前辈,还是——烈士?” 陆华扬起眉毛,闲适的坐下,“小然,说什么我也当过你曾经的猎教,你居然这么说我,你觉着合适吗?” 秦然呵了一声,依旧不接他的话,继续说道:“如果是前辈,职业操守在前,你便不该参与我的事情,但如果是烈士,你现在该在陵园里面和老大爷谈天说地、歌唱祖国的大好河山埋你忠骨黄土,更加的不应该来到我的面前,来辣我的眼睛。” 闻言,陆华莞尔,大笑出声来,一直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正色问道:“詹佐已经被你解决了?” 秦然扬起下巴,反唇相讥道:“还是那句话,这又关碍你什么事了?小爷我分明记得这个线人的活儿我最开始是吩咐交给安成来办的,可这最后怎么来的人却是你,陆华,你不认为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陆华唔哝了一声,“你不乐意我管你,当我乐意管你,谁叫你是因为我进的猎场,我要这时候对你视而不见,良心上总是过不去的嘛!” 秦然嗤笑,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谁是为了你进猎区的,少给小爷自作多情!” 陆华挑起眉毛,眼中笑意明显而张扬的闪烁着,“小然,你何时变得这么不诚实了?我可知道的,你平日不太喜欢秦然这个名儿,除了在猎场,一般都用的是陆默,陆,默。” 慢慢念着,陆华饶有趣味的欣赏着秦然变幻不定的脸色,继续道:“嗯哼,这你不否认,我可接着跟你举了啊!你家上到入土安息的祖爷爷祖奶奶辈儿,下到呱呱坠地不久的侄儿侄女儿们,真没一个能和陆字扯上干系的吧!真不是我陆华自恋,你身边除了我,还真没个姓陆的。” 秦然抿住嘴巴,脸色有些难看,豁出去一般,语气无比的坦然、嘲讽,“是,我是因为你对猎场心向往之,并最终进入的,陆默这名字也是纪念你,我无惧于承认这两个事实,但是陆华,陆猎教,你敢承认你瞒着我的那些龌鹾事儿吗?嗯?你敢吗?” 陆华勾起一半的唇角,笑容明显淡了许多,“小然,你如此声声质问我,是否是还对我抱有强烈的期待?你最初时候执意选择心理科专业,是否那时候就知道了什么,我的记忆里,对于我的离开,你是唯一不惊讶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脑子有点小毛病(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等到陆华一字一字的说完,问完,秦然的身体已经全然的紧绷住。 肌肉**,一条条勒着,血管爆出来,仿佛要破裂开一般,关节全都泛了白,显现了她内心的无尽隐忍。 “陆华,你过来到底想干什么?”秦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声音跟直接从腹腔钻出来的一般,略微沉闷。 陆华却倏地放松下来,闲闲瞅着秦然,“这么容易炸毛啊?还真是可爱,不逗你了,我来挖墙脚的,李原,李智的弟弟,你应该也看上了,不过,让给我怎么样?我许你一个承诺,绝对物超所值。” 画风突变,话题一下偏离十万八千里,但陆华的表情始终都胸有成竹的,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 秦然抿抿唇,压制住喷薄欲出的怒火,眼神一下沉寂,“你已经把李智送上了绝路,别想再把李原牵扯进去。” 陆华撇撇嘴,似乎很是遗憾,但下一瞬间却又表现得笑面如花,跃跃欲试的建议道:“那要不,你代替李原到我这边来?” “哎,陆大人,我才发现啊,您脑子是不是有点小毛病?别是堵了块石头?”六指忽然抢先开口道。 秦然一把按住她手掌,示意她收敛,别再继续说,看着眼神开始变得危险的陆华,语气加重,“你别跟她计较,嘴上没把门的。” 陆华展开一笑容,勾起唇角,“有点意思,你把这女人给我也成。” “陆华!”秦然眼神也危险起来,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两人儿的目光一接上,就仿佛两头豹子间的碰撞,谁也不让谁。 陆华叹息着拍拍手,“罢了,罢了,你的人不和你争,不过李原嘛,咱各凭本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季二往他身边送的用意,咱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是不是这道理,你说!” 秦然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六指,我们走。” “小然,你走这么快作甚?可别忘了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陆华也顺势站起身,拦在了秦然两人的去路上,似笑非笑的,眼底一片幽深漩涡。 秦然站定,也笑了起来,但那笑意还未达到眼底就被其中的冰寒给彻底封淬住了,再不能前进半分,扬唇问道:“那就不知道你想要听的是哪个答案了?” 陆华眨眨眼睛,“我以为,你是最懂我的……” 秦然脸色一变,冷冷甩下一句话,也不等六指跟上就自顾自大步走开了。 六指神色微动,有些笑意浮现,秦然说的是,“昔日情分,以后再不必念,陆华该在的地方是烈士陵园,你自己不去,我送你去。” “陆猎教,再会。”六指给陆华摆摆手,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陆华却是脸色阴晴不定的站着,忽而啐了口唾沫,“解决了就解决了嘛!三个字的答案非得变成恶狠狠的威胁,至于这么矫情!” 说完,拳头往沙发上落了几落,眼神凶狠,“老子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拯救了!” “华哥,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谁惹找您了,这么不开眼,我替您教训教训?”石杰忽然笑眯眯的凑上前来。 陆华犀利的目光射过去,石杰一个哆嗦,尴尬的摸摸鼻子,转身就要走,“当我没来过。” “等下——”陆华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相处得肆无忌惮(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石杰脚步瞬间定住,秒速转身,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华哥,什么事儿?不过,甭管什么事儿,找我就对了,包管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语气贱兮兮,还拍起小胸脯,明明很是可笑的动作,但陆华一瞬却感觉到可爱,抿抿唇,“就问问你和李原关系怎么样?” 石杰忽然凑近上前,唇角勾起,露出来了一口的大白牙,语气笃定,也有戏谑,“华哥您是想挖我们原子?” 陆华冷飕飕看他,“我有这么说?什么挖不挖的……” “我是要给他个光明前途!”石杰哈哈笑着打断了陆华的话,学着陆华那抑扬顿挫自信满满的语气,说道。 陆华脸色一变,皱眉指着石杰,“石臭小子,你——” 石杰眨眨眼睛,顺着陆华的手,也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你想说的?你那套理论,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要不我们玩个游戏?你说上句,我给你接下句,保管一字不差,输了这次任务了结,放假我请你去大排档吃串串香。” 去……大-排-档…… 请你吃串串香?! 陆华一个绷不住的就大笑起来,扯扯自己身上衬衫儿,调侃道:“你可好生瞅瞅,我这一身定制款,适合去那种场所吗?” 石杰故作懵懂,笑开花的艳丽,“怎么,不适合吗?我觉得你天生就适合各种场合,各种游刃有余。” 陆华白了他一眼,“舔狗……” 石杰歪了歪脖子,紧接着伸了个懒腰,外加打了个哈欠,“你一个人的舔狗,石杰出品彩虹屁,请小心珍藏。” 陆华被逗笑了,在石杰的脑门上弹了弹,“就你会说话,小蜜蜂的嘴,对了,你咋看出来我对李原起了心思的?” 石杰脸色僵了一僵,转瞬即逝,努努嘴巴,“你看李原的眼神儿我太熟悉了,可不就是你当初看我那眼神儿么!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以为你很隐蔽啊!” 陆华没有接话,而是自说自话道:“我对李原的心思,只有两种人可以看出来,一种如你,对我了解至深,另一种呢,则是对我的过去了若指掌。” “所以,你跟李原他哥什么关系?”石杰就着话题问了一嘴。 陆华看着他,眼神莫名就叫人感觉到悲哀,“与你无关,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石杰嗤笑,“你就闷着,我等着有一天你求着要告诉我。”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陆华一下怒了,不知道多少种的情绪杂糅到一起,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抬脚就朝着石杰踹了过去。 石杰眼疾手快的把陆华脚扣住,偏了偏身闪躲过去,“来真的呀,是这么大劲儿,我就开个玩笑,反应这么大,被我戳中心思了?” 陆华没好气把腿挣开,站定了步子,眼眸紧紧盯着石杰,语气戏谑,“我可记得你之前很怕我啊,现在相处怎么这么肆无忌惮了?” 石杰勾勾嘴唇,低笑,“你是有三个头还是六条手臂,我非得怕你啊?” 陆华抬手扣住石杰下巴,使劲儿就把人拉到了近前来,语气奢靡,两人的眼睛只隔了拳头长度,互相能看见倒影,“你真的不怕我,现在呢?怕不怕?” 石杰脸色一僵,用力把人推开,啐了口唾沫,嘟囔着:“去你丫的的!怕个屁,不就一神经病?我还见的少了似的?你也吃不了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有质的不同(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陆华畅快的笑起来,丝毫不见了本身气质,“你不怕我,最好!不过,有一点你没说对。” 闻言,石杰有些好奇了,索性问道:“哪一点?” 陆华把眉毛挑起来,“我看你,跟我看李原有质的不同。” 石杰笑脸一收,差点栽倒在地,“我是疯了才在这儿跟你闲聊这些无用东西!” “那你走吧。”陆华作出一起请的姿势,绅士一般说道,声音醇厚不已。 石杰连连翻出白眼来,发出一声嗤笑,冷声道:“我脑子真有坑。” 陆华目送他离开,许久之后才愉悦至极的笑起来,这个小家伙,跟他相处起来比起跟旁人相处来说,可真的是有趣多了。 * “秦队,你之前跟陆猎教话里什么意思啊,听的我心吊吊的,快跟我说说,你进猎场居然不是因为伯父伯母,而是因为他!!”六指兴致勃勃的开口询问,她虽然性子一向清静,很少有这么聒噪的时候,但这件事情着着实实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秦然揉揉太阳穴,被她吵得有点脑窝子疼,“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好奇心,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洋了,真是。” 六指撇撇嘴,“叫我六指听着顺耳些,秦洋谁啊?不认识!” 秦然给她一暴栗,“没良心的,名字都不要了……” 六指皱皱眉,到底没反驳,在这一点上,她确实不占理,不过也没认为自己做的对,只是不乐意委屈了自己,“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赶快跟我说道说道,你和陆猎教二三事!” 秦然哀叹一声,无奈至极,“你呀你呀,小爷我真是重新认识了你一次,看在你这样子份上,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的好奇心好了。” “我进猎场的决定固然不是因为陆华升起的,但却是因为他而坚定的,坚定的第一次违背了爸爸妈妈的期望。” “违背?大伯父大伯母本来不希望你入猎场的?”六指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惊声问道。 秦然扯动唇角,轻声问:“叶宜早的事情还记得吗?没有哪个父母会无缘无故的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从猎受苦的,我爸妈也不例外,但他们比叶宜早的爹妈要开明许多,我坚持,也没阻止。” “那大伯父他们最初是希望你走哪一条路的?”六指更加好奇了,不单单是她,猎区里知道秦然大名的每一个人多半都是认为秦然从猎,天经地义,子承父业,没有什么故事在里面。 秦然翻白眼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故事了?怎么非得纠结这些问题?” 六指挑眉,“秦队你何时有了讲故事的好脾气?我看不是因为我想听你才讲的,分明是憋太久了,顺坡下驴想要说出来,而且对于你想要隐瞒的事情无关紧要,反正你也说一半了,剩下的何必吊着我,快说,快说。” 秦然扶额,“欠了你的,当初我爸妈想让我走的是医科,跟着妈妈的路,而且我自小对于这方面的天赋也挺强的,不下于我天生对枪械的敏感,甚至更加算天赋,毕竟现在你们看来我所擅长的都是我逼自己擅长的,比如格斗,比如射击,也比如观察。” “还有设计。”冷不丁的,六指忽然郑重补充了一个。 秦然哑然失笑,表情略微的怀念缅怀,“我都快忘记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若要答案需得直面其因由(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她的确是对设计很有天赋的,中学时代也因为设计获了不少的奖,但当初决意从猎之后也就搁下了。 不过,也不应当算完全的搁置吧,毕竟,在她看来,纸张上的设计与行动上的设计,实质上的差别并不大。 她最初时是怎么因为想不到的,自己的设计天赋到最后居然成了…… “好了,不说这个,我现在不想提那些事情。”秦然叹着气开口道。 六指撇撇嘴,“那你接着说陆华的事情,你们怎么认识的,世上居然还能有一个人影响你的决定,我真的感觉很是神奇。” 秦然靠着椅背,整个人都显得颓靡,沉没进了阴影的黑暗里面。 “我认识陆华是一个意外,那年我十五岁,跟着爸妈去参加一个宴会,那时候还小,碰上了人贩子,本来想要见义勇为,没想到最后倒是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那些人都是要钱要利益不要命的疯子,我亲眼看着有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因为害怕想要逃跑,那些人不在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在意的是会不会因之影响了行程,径直就开枪把人打死了。” “还有一个男孩,和女孩大概是认识的,他看着女孩死了整个人都崩溃了,手脚被绑着,就用那一口的牙,咬下了其中一个人手臂上的肉,将那个人彻底激怒,活生生的把男孩用拳头打死,那个场景,我至今也还能记得。” “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很害怕的,哪怕自小在猎区长大,我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勇敢那么无所不能,我甚至,甚至连颤抖都不敢……” “那个时候,陆华带着他的队伍出现了,天降神兵,那种无畏让我自惭形秽,我觉得猎人都该是那种勇敢。” “经过了那一件事,陆华和我聊了聊,我听他说了不少关于猎场的事儿,也就起了心思,并慢慢的坚定,也挺多时候会去找他学学东西,可以说我现在一身的功夫,除了少年时期在猎场混时杂七杂八所学外,将之转为系统招式的,半数承自陆华。” “后来的事儿你也知道了,爸妈出事,那时候,我除了猎场没有其他地方可待了。” 六指听着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我记得,好像你正式入猎场下连队那一年,陆华给我们当了半年猎教就忽然申请退离了,当时你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 秦然低低的笑笑,声线很是糜哑,“有句话不是叫那什么,爱之深,责之切的吗?他选择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路,我何须为他而有所反应,悲伤,还是不舍,还是那种不值得?他还真不值得。” 六指听了秦然情绪满满的话,大笑起来,很是畅快,“你倒是口是心非第一人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可替代的存在,重情重义如你,活得最累了,明明就啥都在乎,还得戴着面具装出来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在眼里,天地里根本就无我在意的样子来,你别扭不别扭啊?秦队,听姐妹儿一句劝,我口,说我心,比如,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学心理,这个原因里面属于陆华的占了几分轻重,你要想得到一个答案,就得直面它的因由,明白不?” 秦然眉眼弯弯,淡然冷冽的启唇道:“啊,我忘记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还有谁知道(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了秦然这慵慵懒懒的声音,六指嗤笑一声,“你也就能骗骗你自己了吧!既然你不乐意给我说,总乐意我给你分析分析?” 秦然摊开手,表情很是闲适,微眯着的眼睛中笑意璀璨,“你随意就好,小爷洗耳恭听。” 六指扬起嘴角,上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虽然吧,你和陆华都是谨慎的人,言语机锋暗藏,一般人肯定听不出来问题所在,可我六指哪儿是一般人,我对你秦然不说了解,至少有相处多年的经验在那里……” “你要是想要夸自己的话可以就此打住了,小爷懒得听。”秦然听着六指这多年不改的开场白,连白眼都懒得翻出,冷冷将之打断。 六指唔哝一声,直接把身子靠进了秦然的胸怀,“秦队,别这么无情,好歹我算你表姐,是你长辈。” “这时候承认是我表姐了?我表姐姓秦名洋,你谁啊,我不认识。”清清淡淡的一句反驳,秦然把之前六指的话全给还了回去,还把六指噎了一个够呛,心底愉悦无比。 六指重重一个深呼吸,仍旧窝在秦然怀里,甚至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手肘一压,差点没让秦然吐出血来,“我发现,陆华有心理障碍,应该是创后应激,不下十年了,而且我没猜错,他离开猎场是因为二次创伤吧!后来成为烈士隐入黑暗也是因为这个。” 秦然点点头,“你也有聪明时候,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不论季名那边还是李原石杰,应该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下去帮着点,历练归历练,别把人给折了。” 六指抿抿嘴唇,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就知道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不论是我参与,还是四方中任何一人参与,在你彻底跟过去决裂前,都是算在你头上的,神秘组织那边底细未明,你这是拿自己冒险!” 秦然低笑一声,手指卷起六指一缕头发丝儿,“我的存在,是他们绝不可能放弃的,哪怕激怒了他们,我也就最多是早点离开罢了,性命总是无虞的,现在我的事儿,除了你和叶清,还有谁知道?” 六指表情无比嫌恶的打开秦然的手,“我不是叶清,没你们的变态嗜好,离我远点儿!” 秦然挑眉,指了指两人现在的状态和位置关系,“六指,你摸着良心说说,到底是谁该离谁远点?” 六指讪讪而笑,慢慢坐回原位,“是我太投入了……” 秦然懒得理会六指的耍宝,似乎她身上有种魔力,只要是她身边,再正经的人也会变成逗比。 “回答我问题,你怎么知道的?又是何时回来的?四方里还有多少人知道?赛车手和流浪现如今在何处?”秦然眉目沉凝着,气息也幽暗许多。 六指抬头看天,低头看地板,目视前方看空气,也独独不去看秦然,拿手摸了摸鼻子,“你行动那么明显,我怎么就猜不到了?我告诉你,秦然,秦大队长,你别总是小看我,我们四方哪个比你差了,就算你是队长,也不代表你事事都比我们强!” 秦然眉心蹙紧,似乎可以夹死苍蝇,眼中一根根血丝延伸,布满,使劲闭了闭眼才压制下去,声音低哑,“回答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扔锅里炖(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看着这样的秦然,六指心下一跳,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觉从脚底板处升起来,毛骨悚然。 执行任务多年,她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危险的感觉。 更加难以相信,这种感觉是秦然带给她的。 现在的秦然,完全是一个准备择人而噬的魔鬼,似乎她若是不能够给秦然一个让她满意的答复,自己就会被吸扯吞噬一般。 “秦队,秦然……” 呢喃着,六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颤抖。 也正是这一种的颤抖,让秦然拉回了一部分理智,一只手拿起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上银光一闪,血光迸溅。 似乎不过瞬间,一把短刀就插在了大腿之上,血流汩汩。 “抱歉,我没控制住,回答我的问题,然后离开。” 听到这生硬的命令,六指微送了一口气,这才恍然惊觉,这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衣服黏腻乎乎的巴着皮肉,每一个呼吸都牵扯动肌肉的收缩与膨胀。 略略的平息了一下自己,六指看向秦然,秦然捂眼睛的手还没有放下,上面青色的血管暴露分明,肉眼可见的颤抖着,显然处于极度的隐忍之中。 “给我一个答案。”秦然又重复了一次,语气疲惫无比,也虚弱,哪怕是经历一场连日的大战,六指也没见过这么有气无力的秦然。 “是我逼叶清告诉我的,不过她也很担心你的情况,也就顺坡下驴了,而且秦家对你出手了,这方面就我还能帮上你几分。” “所以,如果叶清没再和其他人说,你的事情,目前除了她也就只有我知道了。” “赛车手还在泉城,吸血鬼回京之前作了布置,照着时间来算,他这一年内都脱不开身,至于流浪,他没跟我联系过,行踪我也不清楚。” 秦然深吸一口气,呼吸显而易见的粗重,“还瞒了我什么事,一并说了,不然等我自己查到,就不是这么简单放过你了。” 六指睁大了眼睛,拿手指着秦然,气愤到颤抖,“秦然,你这是趁人之危,是不是就仗着我们在乎你!” 秦然低笑一身,猛然咳嗽起来,丝丝缕缕的血丝滑下嘴角,“你可以不接受我的趁人之危。” 六指白了她一眼,先是拿手帮秦然擦去了她嘴角鲜血痕迹,随后按住她两边的肩膀,“讲句实话,你身体怎么回事,区区一个心理暗示,不至于成这病恹恹的样子。” 秦然抿住嘴巴,“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解答我的疑问。” 六指冷笑一声,“我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跟你说话没用,有时候对付你这种大臭虫,就得采取强硬手段,难得你这么好欺负我带你去医院,你也不必回答我,比起你,我更相信医生给我的答复。” 说完,六指不给秦然答复的机会,直接一手刀砍下秦然后颈,将人给劈晕了过去,随后双掌磨了磨,笑道:“小样儿!搞定!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话落,六指从衣服里摸出来手机,按键开机,联系人,选定叶清,拨通出去。 “人我给你弄晕了,待会儿你自己过来接,我去办正事儿,免得那几个家伙出事,秦队醒了把我丢锅里炖了。” 电话那边的叶清一声嗤笑,打破了六指那不切实际的幻想,道:“就你把人劈晕这件事,你还指望然然醒了不把你扔锅里炖了?红烧味我很期待。” “三天之内杀了你……”六指气急败坏的挂点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抛,哀嚎着趴到了床上,滚了好几转才站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走出去,打开门,反锁,下楼。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九十九章 白瞎了这威武霸气名(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夜场酒吧。 入夜,歌舞声嘈杂不已,不过女人们都比较热情。 因为,挥金如土·败家子·小傅少又来了,一杯杯蓝色妖姬送出去眼睛也不眨。 不过最重要,最吸引夜场里女人们为之趋之若鹜的,还是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和听了就让人耳朵怀孕的声线。 “嘿,小傅少,来了怎么不叫我?”挤过众多尖叫欢呼的女人群,六指笑眯眯的挽上了季名的手臂,眼波流转中媚意横射,吐气如兰中是风情万种,“傅少今日第一支舞给我如何?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季名勾起唇角,回眸一笑百媚生,目光扫过后面的女人,“很遗憾,你们的踌躇不前被人抢先了。” 紧接着,季名抽出手,变为平摊在半空中,微一鞠躬,“是我的荣幸,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六指欣然的把手搭了上去。 也正是在此时,异变陡然而生,忽然夜场大门打开,一群人黑压压的涌了进来。 是二十来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手里倒提着铁棍,凶神恶煞,来势汹汹。 而一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被簇拥其中,非但不显得格格不入,反而让人不由得有一种众星捧月的即视感。 六指瞳孔一缩,立即想要把手抽回,季名却扬起一个邪笑,捏紧了掌中柔荑,露出的部分肌肤泛起淡淡的嫩红色。 “这位小姐,你怎么了?”语气很是无辜,但眼神却是势在必得。 六指用力拿另一只还没来得及被握住的手狠狠掰开季名那铁钳一般的大掌,眉毛紧蹙着,语含警告:“快放手!你不要命了!” 季名探出舌尖,微微一舔嘴唇的周围,“你是我的猎物,别成天去想旁的男人。” 六指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就被一股大力强硬分开。 那个阴柔男子隔在了两人中间,紧握住六指的手,眸光冷冽无比,似淬了剧毒寒锋一般,看向季名,“小子,好大胆子,我的女人也敢动?!” 季名双手往裤兜里一插,闲闲看着男子,尽管动作吊儿郎当,但是气势一点没有弱慢慢的启唇道:“你的女人?你就是那个叫什么老黑的?哈哈哈,本来以为多难缠一个对手,没想到就是你这么个,娘娘腔,啧啧,可真是白瞎了老黑这么一威武霸气的名字。” 闻言,老黑眼中火气一阵汹涌澎湃,气极反笑,娘娘腔是说得他吗?直接就提起拳头重重的朝季名砸下去。 一旁围观的人们都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息,似乎可以预见季名脑袋被开瓢,脑浆迸裂,血沫横飞的场面了,有不少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季名依旧笑着,直到那拳头近在眼前了才微微一个偏身,完美的躲了过去,拳风扫过脸颊,扬起耳边鬓发,嘴角上扬的弧度无比的嘲讽,无比的刺眼。 一拳打空,老黑收势不及,那用错力的感受并不好,右肩膀处发出一声清晰的碎裂声响。 “你!”老黑眼里的火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尤其季名那眼中的看不起与讥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紧紧盯着季名,拿左手紧紧摁住右肩膀,随后用力一错,又是咔擦一声响,骨骼正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章 教你学做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我怎么了?”季名笑容十分显眼。 老黑见了这笑容,心中怒火愈胜,肩膀上的疼痛也更加显示他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给耍了一遭的事实。 “把人给老子拿下!往死里打!”狠狠啐出一口唾沫,老黑手背在嘴角一抹,肩膀转了转,一抬手就吩咐道。 季名扯开嘴角,样子很是不以为意,依旧那副屌丝做派,张狂神色仿佛在说,:你来啊,你来啊,当大爷怕了你似的! 这张狂样子让四周看热闹的人们都不由得为季名捏了一把冷汗,这伙人可不是普通小混混,都是经过训练的能打的极道中人,激怒他们并非明智之举。 但季名这个手里除了二两银子啥也没的外来人竟然这么大胆子,也不知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没脑子的羊羔送进狼嘴里了。 听到自家老大的吩咐,那些小弟们都相互对视一眼,扬起棒子在手里一上一下的敲着,表情戏谑,嘴角扬起的笑容里慢慢的嗜血狠厉。 向季名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是缓慢,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在嘈杂的舞池当中也分外的刺耳,叫人心跳频率也跟着就要合上去。 “嘿,你这不知哪个山旮旯里跑出来的小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兄弟代表什么,今天爷爷就好好教教你做人!”在老黑之下,为首的一人站到了一队人的最前面,似笑非笑看着季名,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和贬低。 季名勾起唇角,眉眼弯弯的,丝毫不为所动一般,拿手掏了掏耳朵才正眼去看说话的那个人。 那人高高瘦瘦的,皮肤有点黑,上面伤疤纵横交错的,肌肉间极富有力量感,张力十足,仿佛随时可以爆发出来巨大力量,头上一大片刺青占了大半张脸,是青面獠牙的图案,看着非但不吓人,反而有些可笑。 季名向来信奉一点,真正让人心生畏惧的,从来不是狰狞可怖的外表形象,而是你内在的气场所体现,比如说秦然那双眼睛,只要一沉下来盯着你,你打从心坎儿里就打寒颤,跟天塌下来压住了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这种,不过自欺欺人,也就能吓吓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像他所扮演的世家公子,经历商海倾轧,心智成熟,哪里会怕这点外在? 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学着男子之前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像模像样的模仿道:“嘿,这位不知道哪个矿洞里爬出来的大哥,我看你不知道小弟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吧,我就勉强教教你什么是莫欺少年穷,也莫高看了自己。” 话音落下,整间大厅一霎静谧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惊恐无比的看着季名,已经不是同情或者把他当二傻子了,而是惊恐,把他当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试想这一群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远近闻名的,臭名昭著的。 极道江湖里面最可怕的一尊老黑手下的得力干将! 这些人哪个手底下不是人命血债件件桩桩的数也数不清?! 都是一向作威作福,被当做菩萨的供着,敬着,怕着,何曾受到过如此折辱?! 几乎是一个瞬间,季名成功激起了那二十来人的愤怒情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看季名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两样。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一章 嚣张跋扈傅少爷(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小子,老子看,你真的是活腻歪了,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究竟谁教谁做人?!”男子被季名的嚣张彻底激怒,大声吼叫道。 他是处在最前面,最直接直面季名的嘲讽挑战,所接受到的刺激自然也是最大的。 男子气急了眼睛都发红起来,那样子就活像一头即将暴走的狮子,看着季名都仿佛要吃了他,还是咬断嚼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来的那一种,一点先前的猫逗老鼠的轻松和戏谑都不再,老鹰捉兔反被啄眼也就不外如是了。 至此,这一明显被压制的局面的上风彻底被季名拿到。 显然,发泄完怒火,逐渐冷静下来的男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尽管内心已经暴怒得想要杀人,也拼尽了全力将之压制在了临界点,没有继续被季名牵着鼻子走。 季名遗憾的啧啧嘴巴,摇头晃脑的,看着就是拉仇恨,“怎么,你们真的怕了?不是要叫我做人,给我颜色看看?还愣着做什么?一起上啊!” 这话一说出口,不论是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是身为当事人,与季名相对峙着的黑旗小弟们,都一下子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名,怀疑眼前世界的真实性。 根据这几天的经验所得,旁观时,这二世祖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一牵涉到自己身上就会立马脚踩油门的开溜,弄出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形象,绝对的“洁身自好”,不给自己陷入危险的机会。 那时候,大多人都给他了一绰号,挖洞狐狸,专坑人不坑己的。 可这次显而易见的形式比人强,按理来说,这位进退有度,有些小聪明的傅少应该避走一方敬而远之才对。 哪怕是争了那一时意气,也是一时的。 任谁也没能够想到,他居然真的在明知道对方来历和背后势力牵扯的情形下还铁直的杠着,所守之城池分毫不退让。 “小子,你太嚣张了!”男子扭头看向老黑,得到首肯之后第一个扔了手里兵器,两手拳头互相转了转,扭了扭,骨骼间摩擦所发出的声响分外的渗人。 季名微微扬起唇角,自信飞扬,慢悠悠从衣服里面扒拉出来一张拿保鲜膜封住的证书,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我可是跆拳道黑段。” 见状,正酝酿着必杀技的男子骤然间破功,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就喷出来。 “你——”男子径直就一个健步,弯身攻了上去,根本顾不上什么酝酿不酝酿的了,勾拳扫腿齐出,让人防不胜防的。 季名几个侧身,连脚底板都没离开过原地就全躲了开来,看得几个围观热闹的人当中的武术爱好者连连拍掌叫好,也不畏惧了得罪黑旗中人。 武道上修炼的,都讲求一个追求,追求强大,追随强者,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实力才是硬道理,类似于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生物进化论法则,但又不尽然。 季名低笑一声,语气无限的悲悯,也无限的嘲笑,拿捏着高处不胜寒,普天之下对手难求的那种遗憾不已的神态动作,道:“你就这么一点能耐吗?本少爷打遍天下至今无敌手,四方求败,本来以为你会是打败我的那个,没想到啊,没想到……”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二章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去你的没想到! 男子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多年以来,从来没碰见过这种说话讨人嫌,武力值也不算差的,真真是长见识。 一时间,理智暂时的束之于高阁上,拿不下来—— “还不来帮忙?你们莫不是要等到咱们黑旗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了这小子身上才肯罢休不成?都把饭给吃进脑子里面了?!” 闻言,其他人这才回过神来,掩饰中剧烈波动地震的瞳孔,拿棍子的拿棍子,赤手空拳的赤手空拳,如一帮毫无组织无纪律的乌合之众一般,一拥而上,喊打喊杀。 季名差点看傻眼,机关算尽,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极道中人居然如此的…… 更加不可思议,这样一群人可以横霸一方,作威作福,没人敢反抗,连镇压一二都需要猎场和探索局双方联合,筹谋大半年时间,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 真的是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只是季名忽略了极道江湖与正统猎场的区别所在,他们本身就是由市井无赖小混混们组成,哪儿能指望他们排队列讲整齐?! 而且这些极道中人们最叫别人闻风丧胆不战而逃的并非强大武力值和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团队,而是那股不要命不怕流血的疯劲儿,不要命的凶徒,才是最可怕的,最叫人不愿意去面对的。 季名笑着游走在拳风棍棒之下,额头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汗。 面对这种杂乱无章的攻击,季名第一次觉得秦然给自己几个人安排的加训的重要性。 要不是有那一段训练,他恐怕不下十个回合就要被击倒在地,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毕竟,有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 就算他季名再是厉害,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网,也没办法做到全都躲过。 有躲不过的就意味着有受伤,有受伤也就意味着体能下降迅速,如此,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哪怕技巧再多,也是虚妄。 这也是猎场里面训练尤其的注重体能方面的培养的道理,原因。 逐渐的,汗水的流逝不断的增加,季名的动作也很显然的滞重迟缓起来,原本的残影也变得肉眼可以清晰捕捉。 忽然,一个拳头砸向季名脑袋,一往无前,势无可当。 季名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准备好了迎接那接下来的重击。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一只手也同样的凭空出现,将拳风拦下来,堪堪停止在了季名的鼻梁之前。 只差毫厘就可以与之发生一次亲密接触。 季名胸口大力起伏不定,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一拳即使不会要了他的命,也不至于把他变成傻子,但要是真的砸下来,也是挺疼的。 “哟,这么热闹啊!”那只手慢慢的放开季名,声色慵懒优雅,还带着丝丝点点的戏谑。 季名猛然间转头去看他。 皱起了眉。 那是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男子,穿着十分之土气,脸颊还有红晕未散开,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季名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主动给自己解围究竟是打着怎样的算盘,到底是意欲何为呢? 看向男人,学着旧时的贵族礼仪,季名朝男子拱拱手,言语诚恳,“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傅某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三章 内心住着小公举(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那男子微微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伸出一只手悬在半空,自我介绍道:“我是卓然,詹先生的特别助理,很高兴能认识你,傅少爷。” 詹先生? 季名会心一笑,折腾那么久,这位詹老板可算是出面了,既然大鱼上钩,那么此时若不收网又更待何时? 将自己的手送了过去,却在相触及的那一瞬间脸色僵住,随即恢复正常,慢悠悠的收回手,插进裤兜里,极富有涵义的开口说话道:“原来是卓特助啊,真是失敬,失敬了,傅某人可是久仰詹先生的大名了呢!不知卓特助可否帮傅某引荐一二呢?傅某自当感激不尽。” 卓然微微颔首,也把手收了回去,客套的说道:“自然是有机会的,詹先生也很是欣赏傅少爷你呢!” 季名微微一笑,把手放至胸前,鞠了一躬,“傅某的荣幸。” 卓然低笑一声,“只是詹先生还交代给了卓某其他事情,有劳傅少爷在此稍后片刻了,待我处理好詹先生交代的事情,就立即带您去见詹先生。” 季名欣然应允,“不急的,詹先生交代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卓特助不必在意傅某人,请随意,请随意——” 随后,卓然才把目光转向一旁旁观面无表情的老黑身上,“黑先生,我们东家放话了,今天的事情,希望黑先生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位外地来的傅少爷是东家亲自看上眼的人,不许别人动的。” 老黑冷哼一声,摆摆手,“我们走!” 然后,看向缩在一边降低存在感的六指,神色嘲讽,“你倒找了一个好下家,好好巴着他,别再落我手上,我对女人的宽容从来没有第二次。” 说完,老黑率先走出了夜场酒吧。 剩余的那些小弟尽管心中忿忿不平,也没明显的表现出来,还是顺从的跟着走了。 走过季名身边,却看见季名一边盯着自家老大的背影眼神阴鸷,一边玩弄着自个儿手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丝毫不掩饰自己声线和音量,凉凉的说道:“果然是娘娘腔的手下,本质都是一样的,怂到无可救药,不是说什么冀区一霸吗?怎么这么轻易就夹着尾巴逃之夭夭?难不成内心里都是住着的冒粉红泡泡的乖巧可爱的小公举?” 这一话出来,就是卓然也有点绷不住脸,勾起无奈的笑容,这厮太能惹事儿了。 不过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了,恰好的合了他心意。 若是连这种话老黑都能忍下去,那么要不是老黑自己心里有鬼,就是詹先生捏着老黑把柄,接近命脉存在的把柄…… 思绪纷飞间,老黑一行人当真啥也没动作就鱼贯的出了夜场,挥挥袖子未带走一片的云彩。 卓然瞳孔微微一动,眨眨眼睛,看向季名,作出来了请的姿势,“现在事情办完了,傅少爷和我们东家都不会再有后顾之忧,请跟我来吧,詹先生可是想要见你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找着机会,今天着实是要好好谢谢老黑这帮人,也算办了件儿好事!” 闻言,季名似笑非笑看着卓然,目光灼灼的仿佛要把他给看透骨看透魂。 低声询问道:“我猜,你不是詹先生的助理吧!我们聊聊?你为什么要帮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四章 好好做个决定(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很长时间,卓然都只是保持之前请人的姿势没变,跟被施了魔法变成尊蜡像泥塑啥的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名失去了耐心,眼底被粘稠的黑色完全的覆盖住,整个人跟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似的,玩味的看着卓然,淡淡的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危险无比。 “让我接着来猜猜,你肯定不是真的詹先生助理吧!但你对于詹先生不拆穿你很有把握,这样子的话就只有两种情况符合。” “不如,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聊上一聊?说说你帮我的好处?以及,我又应该付出怎样的酬金才比较合适呢?” 话音落下,卓然喟叹一声,“真是厉害啊,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你还真的猜错了不少,我可没有救你的意思,相互利用罢了,仅此而已。” 季名挑起眉头,目光依旧充满玩味与戏谑,显然是没有相信卓然的话。 卓然撇撇嘴,果然难搞,只得继续说道:“傅少爷,相信我的诚意嘛,我们上去说,你不是也想要好好聊聊?” 季名点点头,把手抬起,看向六指,“美丽的女士,你愿意跟我一起上去和传说中的詹先生聊聊吗?” 六指眨眨眼睛,眼波流转就是风情万种,把手搭了上去,“好呀,你帮我赶走了老黑那娘娘腔,我也陪你走一趟,两不相欠。” 季名眯眯眼睛,笑得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两不相欠?也好……” 说完,季名目光从卓然的身上掠过去,挽着六指往楼上走去,一边走着,一边默记楼梯的阶数。 卓然看着两人的背影,唇角勾起,舌头饶有兴致的舔舔唇瓣,慢慢道:“呐呐,公子翩翩佳人倾国,清凌绝傲,举世无双,倒也是珠联璧合。” 最后,慢慢跟了上去,每一阶踩下嘴唇都翕动了几分。 走至一半,一个人从楼上往下走,手往上一搭,扣住了卓然的肩膀,声音低沉,“该玩够了。” 卓然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肩上那铁钳子夹一般的力道,摊开手心,语气无辜,“可我还没玩够。” 这话说完,那个人又把手收了回去,继续往下走,没再多说。 卓然微微一笑,继续数着,声音愈发大起来,连走在前面的季名都可以听到。 也和季名在心里默念数目的频率合上了。 “第二十三,第二十四,第二十五……第三十一” 数到这个数字,季名忽然顿住脚,回头一笑,也对上了卓然的笑。 把手一撤,季名紧紧搂住了六指,“怕不怕?” 六指嗤笑一声,在季名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把人朝上一推,声音清淡,“我不会让你有事,某人已经太苦,不能再更苦了,算起来我欠她不少,还你身上也无妨。” 话落,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起,随即火光冲天,尽管只是一小块的爆炸,但也是相当可怕的。 季名被推到上面的平台,后背狠狠撞上了墙壁,脏腑感觉都移位了,但心里的震撼已经压过了这份疼痛。 火舌瞬间就将六指缠绕、吞没。 卓然站在火光彼端,扶了扶镜架,笑容明亮,嘴唇动了动,说了一个字——爆! * 刷地,秦然睁开眼睛,入目是洁白天花板,以及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叶清。”淡淡两个字说出来,秦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多么的沙哑。 叶清从旁边的医疗器材车里抬起头,朝秦然走过去,“你可算醒了。” 秦然皱皱眉,慢慢的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原本很简单的动作,现在却要调动自己全身都力气才能勉强做到。 看出来秦然的艰难和勉强,叶清微微一叹,但没有伸手去帮助,她很清楚,以秦然的骄傲,哪怕再是狼狈艰难,也是不需要她这种时候伸出去的手的,这无异于一种对于秦然侮辱。 “我这是怎么了?六指呢?你让她把我打晕的?”秦然坐起来之后喘了一时气,慢慢把背脊从床头撑起,挺得笔直,不依不靠,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清晰可见的。 叶清强忍住扶她的欲望,身体也紧绷着,颤抖着。 “你的身体状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不太放心就让六指盯着你,她跟我说你情况很不好了,我才让她想办法让我给你做个检查,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粗暴的把你打晕。” 说到这里,叶清摊开手心,有些哭笑不得,她可不是推卸责任死对头不死贫道。 尽管秦然不一定相信,但她确实只是跟六指说了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也说了秦然尽管不会轻易接受做检查,她们自然要在里面动一些手段,不过也真的没有让她把人打晕。 这种费力不讨好还莫名其妙被记一黑账的举动,整个四方,除了六指这个啥大了就没脑子的女人,也没谁做的出来了。 秦然深吸一口气,没有计较这一点,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她现在人呢?我昏迷多久了,夜场那边情况怎么样?” 叶清抿抿唇,神色隐忍,犹豫着不说话。 秦然一看叶清这样子就知道出事情了,还是很严重的事情,否则叶清不至于连口都开不了,心里砰砰的跳,沉声,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 “到底怎么了?叶清,你别瞒我!” 叶清惨淡一笑,“然然,你多久没叫我清美人了,叶清叶清的听来真不习惯。” 秦然一下情绪更激动了,有点控制不住,“叶清!你别给我插科打诨,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叶清眨眨眼睛,似乎进风沙了呢,目光悠远,看向窗外,蓝天白云,但也有阴霾的存在。 “我先跟你说说你身体的情况吧,你好好听我说完,你也好好做个决定,我之后什么都不会欺瞒你。” 秦然抿住嘴唇,做了两个深呼吸,闭了闭眼,声音沉凝:“好,你说。” 叶清点点头,把桌边的病历本拿了起来,一页页的翻开,过了不知多就才开口,“你的脏腑都有衰竭迹象,初步判定是之前的未知放射物所致,即便得到了及时的治疗和遏制也到底伤及了元气根本,还有,你的情绪经过了多次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对你身体的损伤也是难以估量的,之前靠着你那好体魄压着,如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五章 必须控制住情绪(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如今——”叶清用力眨了好几次眼睛,才把眼中泪意压制住,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 “如今你给自己的压力已经越过了那一道临界线,如果你还继续这样子,一天到晚心事重重的,也继续不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身体衰竭的速度将会不可控,目前而言,就是华佗在世大罗金仙下凡来也没办法的。” 秦然木然的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了?”叶清接着问。 秦然没回答,只是把头给别开了。 叶清低笑一声,没忍住吸了吸鼻子,“之前你服用氯丙嗪时我就该想到,是我太傻……” 秦然狠狠扯动嘴皮子,面部肌肉扭曲了一下,“清美人,我……” “秦然,我不需要你给我解释什么,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活吗?你的行为让我不得不的往你不想活上面想,你给我一个底儿,好吗?”叶清却止住了秦然的话,笑着,也哭着。 秦然淡淡一笑,反问道:“我为何要想死啊?” 叶清闻言,一边深深吸气,一边点点头,“好,你的话我记住了,把你的情绪控制好了,别再放任自流。” 秦然眨眼点头,语气轻柔,嘴角扯开一抹笑来:“好,听你的。” 叶清这才松了一口气,反复捏了好几次的拳头,才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别激动,好好的听我把话说完,你是秦然,有了决定就是南墙上撞的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的秦然。” 这话一说,秦然一下便想到了事情严重性,眉毛紧紧的拧成了一团麻,“到底怎么回事?夜场还是六指出了什么事情?” 叶清抿抿嘴唇,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大口吐出一口浊气来,“前天晚上夜场里面,季名所伪装的傅家少爷和老黑的人对上了,还打了好一架,梁子彻底结下了,却突然来了一个自称詹先生特别助理的男人把事情给解决了,压下去了老黑,老黑尽管气愤,也还是给了这一个面子,就走了。” “之后,那个特别助理不知道和季公子说了什么,季公子又和六指说了什么,总归是两个人一起跟着那个男人要上二楼。” “可是,走到一半,那楼梯忽然就炸了,六指推开了季公子,自己……” 说到这里,叶清深吸一口气,也依旧压抑不住汹涌的悲愤,脸上表情一阵震动。 “那个假扮詹先生特助的是火将,而且当时风将也是在场的,其他有没有布置暂时不得而知,整间夜场已经被探索者封锁了,应该不会牵连无辜,但是社会影响还是挺大的,国家高层也是很重视,已经派下去了专案组特别进行调查,就连我们都难以插手进去,得不到及时的消息。” “季公子背部擦伤,肋骨也有断裂,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痊愈了。” “这次新猎大比也被迫终止,新猎人们的归属和任务完成情况的评定都暂时压着,营长说了,一切以解决民生为最重。” “而且,你这个大比的实际总负责人一直都没醒过来,大家都很担心。” 说完,叶清就没有再房间里多呆,她知道,秦然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来好好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六指的牺牲,实在始料未及,尤其还牵涉了季名。 而且,本应该远在泉城的风将和火将突然出现,秦然若是坚持那个计划,未来的路只会越来越艰难。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六章 一时兴起而走火(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应该才醒来吧!这么急着来见我,想我了?”亚伦姿态娴雅的给花草慢慢浇着水,连视线都没有波动,古代贵族形象。 秦然低咳了两声,伸手放下连帽,露出了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来。 眸光淡淡的看向亚伦,里面无悲无喜的,若雪空澄。 “夜场的事情,你答应了我不出手,这次是你的命令还是风和火俩人的自作主张?”淡声询问着,秦然情绪不见起伏。 亚伦这才把水壶放到一旁,又拿着帕子擦了擦有水滴落的瓷砖。 然后才看向秦然,慢慢的打量,由上而下,由左及右。 忽而,亚伦绽开一个笑容来。 这个笑容让秦然有些恍惚,恍惚当中见到了昔日那个温文儒雅暖如旭阳的颜非。 “秦然,我是不是对你容忍太过,让你觉得我的承诺可以一直作数?” 秦然抿唇不语,沉沉的看着亚伦,心绪终究有了起伏。 亚伦继续笑着,笑声低沉,直接从喉咙管儿里冒出来,“呵呵,我亚伦从来不是你们华国历史上的君子,我的承诺,你可以当它是一个玩笑。” “亚伦,看来你是要我也效仿你一把吗?”秦然冷笑,寒声说道。 亚伦挑起一边的眉毛,头往旁边歪了歪,语气十分的笃定,“你不会的,秦然,我懂你,我最懂你。” 闻言,秦然的瞳孔蓦地颤抖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亚伦,如果一次是错觉,两次三次还是错觉,但这次,这语调,这内容,她没办法继续说服、欺骗自己。 这,不是错觉。 秦然深吸一口气,将亚伦的话在心里慢慢的又琢磨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咬咬牙,“若我真的这样做了,你觉得,后果你可否承担得起。” 亚伦好笑的看着她,眉毛始终上扬着,笑意温柔,“秦然,你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这么轻易就让努力都付诸于东流,可不是你的作风。” 秦然抿抿嘴,“我明白了,但是风火两个人,你最好护住他们,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时的兴起,而让我的银鲨,走火……”(银鲨,秦然的配枪,银色手枪,上面有鲨鱼的图腾作为枪柄花纹。) 亚伦不置可否,摊摊手掌,“好的,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我并不介意换上新的风将与火将,东西会看腻,人也同样。” “我要见一个人。”许久,两人持续着沉默,秦然却忽然开了口,目光灼灼,少见的焦急。 亚伦看着她,没立即说话,叹出一口气后,久久才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多管闲事了。” 秦然笑意也绽开,“不算闲事。” 亚伦勾勾嘴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阿哲,带沉社长过去古堡。” 秦然默然颔首,向亚伦郑重抱了一个拳,“多谢。” 亚伦抿唇而笑,“能力范围内罢了,好自为之。” * 京城郊外,山区古堡。 漆黑的铁门被缓缓推开,秦然坐在车里看着古堡里的景象。 装潢华丽,如果不是清楚这里是在哪里,几乎可以误认为一国宫殿。 很多洒扫的仆人都还在劳动着,似乎一刻也不让灰尘玷污了这座城堡。 “沉社长,就是这里了,在里面属下就不能进入了,有劳您自己走一段。”车子缓缓停在第二道门前,开车的司机恭敬的说道,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七章 不是为他而是为己(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后小跑下车,帮秦然打开了车门,又递了一把钥匙给秦然。 秦然这才注意到那第二道门上还有一道小门,上面一把崭新的看着很现代的锁头,和这座古堡格格不入。 微微上扬起唇角,秦然接过钥匙,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轻笑,“一次性的?你们头儿可真谨慎,这么防着我,好歹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兄弟伙,真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司机低眉顺眼,没有作出什么反应来,只是公式化的开口,:“沉社长快些去吧,晚上七点后这里除了头儿,不能有旁人的。” 秦然挑眉颔首,一只手用力按了按司机的肩,大步走过去,动作迅速的咔哒一声响里面就把锁打开了,钥匙在拔出来的那一刻就直接断成了两截。 秦然神色嘲讽的摩挲了一下断开的位置,将之往草丛随意一扔,看向还未离去的司机,“断口还挺平整的哈!” 司机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秦然感到有些无趣,便不再理会那个司机,自己走了进去。 走进那道门,里面的风景,甚至给人的感觉都是和外面的是很不相同的。 如果说外面这一段路,哪怕还隔着车窗玻璃这一层阻碍,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黑暗与压抑。 里面就不同了,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花田,种类不胜枚举,来自世界各地,都是名贵珍稀的品种,一般来说,移栽他地是不易成活的。 但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开放绚丽的,生机勃勃的,似乎不受时间空间限制,也不受昼夜交替与四季轮转的影响,花香使人迷醉,宛若人间之天堂。 秦然忽然顿住脚步,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些花,手也不由自主的要触摸上去,堪堪停在了最后一寸的距离上。 忽尔一笑,可倾媚众生般,秦然扬起头,“瑶瑶,好久不见了,过得可好?” 目光正对,是一个娇俏女子立在花海之中,穿着一条紫色软烟罗裙,双眼闭着,手持画笔,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在构思着什么。 骤然听到不属于这片寂静的声音,女子皱皱眉,随即舒展开,睁开眼睛,一片璀璨。 “嫂子,你先等等,让我把这幅画完。” 语罢,女子,也就是季瑶拿着画笔在画纸上面描绘起来,神情很是认真,叫人不忍打扰。 秦然低叹一声,向季瑶走过去,雨后的草地,泥土松软,芳香愈盛,却让她难以有个好心情。 抬眼看过去,季瑶画的,乍一看是一幅风景画,若是多看一会儿才发现说是人物像更为贴切。 花海里,蓝天下,白云悠悠,青草簇拥,通过各种颜色的层叠与晕染,显现出来了两个人像。 第一眼是亲密依偎而心隔天涯。 第二眼却是相隔万里而两心同处。 秦然抿住嘴唇,心中无限的荒芜悲凄,“瑶瑶,我以为你想通了。” 季瑶把画笔放回,笑得淡然,“自然早就放下了,你跟我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才做的这个决定,不是为他,而是为了我自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瑶脸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似将冰雪都消融,看得秦然心尖尖就是一颤。 讷讷的,秦然闭上了眼睛,声色沙哑:“季瑶你啊,真是……”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八章 大概是磁场干扰(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夜场酒吧。 探索者拉的警戒线以内。 “石排长,怎么样了?”李原沉凝着脸色坐在监控室内唯一一把旋转椅上。 原本显示酒吧内各处房间走廊大厅的屏幕此刻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种颜色的小方块,显示着它已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作用。 四下查看的石杰皱着眉头,大指姆按在太阳穴上面,“大概是,磁场干扰?……” 闻言,李原停下了椅子的转动,也站了起来,“老石啊,你可别开玩笑,磁场干扰?欺负我读书少?” 石杰苦笑着摇摇头,手掌心摊开,语气里却很有意味,“我真不知道,一是监控摄像头本身没问题,而二是计算机系统没有被入侵的痕迹,三是电源这些咱们也去配电房检查了,没问题,所以,如果不是对方手段高明到了神迹地步,或者对我们了解至深,现在唯一能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磁场干扰了。” 李原抿着嘴唇,感到有些头大,“那我们接着该怎么办?华哥也不晓得跑哪里去了?之前的爆炸也不知道情况,探索者对我们感觉失去了信任,所有我们有权知晓的事情都没告诉咱!” 说着,李原就开始变得气愤起来,拳头狠狠的就往桌面上砸下去,震得灰尘都抖三抖。 三天前,华哥忽然把他俩锁在了屋子里,自己不知所踪。 再然后,就是一声巨响,过了没多久就是警笛声此起彼伏的。 两人是被探索者绑出房间的,迫于无奈下,两人只能自报家门,没想到那些探索者听了后对他们更加防备了,啥都不肯说,真的是一点没透露。 他俩没办法了,只好出了探索局打算过来夜场碰碰运气,没料到会发现这里的不同寻常。 一进来,他们就发现这里不仅仅有他们,还有另外一波人藏在暗处。 似乎是在搜寻着一些什么。 那波人对于那样东西很是执着,搜寻了很久,哪怕一无所获也没有放弃。 他和石杰就一直跟着,却发现那波人找了许多地方唯独没有进三个地方,一是一间上了锁的房间,二是配电室,三则这个脏兮兮废弃使用的监控室。 那个房间进不去,他们首选这间监控室。 然后发现监控室黑屏之后去了配电室,打开闸门,回来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沉沉叹气,李原有气无力瘫了座椅上面,“石排长你好歹猎人学院高材生,可不可以给点力?” 石杰却是脸色一变,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一个健步冲上去把手掌平放在了桌面上,慢慢的抹过去。 “这里的灰,很厚。”石杰慢慢说道。 李原点点头,起初不以为意,“是很厚,不用你说。” 随即语气惊变,眨眨眼睛,声音里多了几分欣喜,“你的意思是……” 石杰直接点点头,“夜场是一间大酒吧,每天的客流量都是相当大的,监控室不可能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但这间却荒废已久。” “所以,”李原腾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脸上笑开了花,“这里原本就根本不是监控室!” 石杰也是欣然一笑,打了一个响指,“对啦!不是监控室,却放在大家潜意识里面监控室的方位,或者说原本建筑设计的监控室方位上,我们下一个突破点,夜场负责人,也就是那个叫詹先生的,究竟目的何在?”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零九章 不可以留活人(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可以留活人在这里…… 石杰下意识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低呵道:“原子,跑!原子,快跑!” 李原咬咬牙,拔腿就往外冲。 那人玩味一笑,抿抿嘴唇,“想逃?那就先杀你好了。” 说完,那人一个转身就把手枪对准了李原的后背。 石杰当即一个旋身飞腿出去,让那人手上一个偏离,子弹堪堪自李原手臂边上擦过去。 李原却是片刻不停,哪怕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脚步也只有加快,没有减慢。 他知道石杰豁出命来给他制造机会,就是信任他的能力,这份信任,他惟有全力以赴才不辜负。 被石杰打断一次之后,那个人没有继续坚持,反而笑着转向石杰,低笑一声:“既然那么想要找死,那就你先吧,总归也跑不到哪里去的。” 石杰神色一震,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轻轻易易就放走了李原,对于将所有进入夜场的人留下来几乎可怕的胸有成竹。 “你到底什么人,潜入夜场有何目的?”石杰抿抿唇瓣,开口问道。 那人忽而笑起来,眨眨眼睛,跟无辜小白兔似的,但石杰却清楚的知道这白兔外表之下,却是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荠的肮脏丑陋的心。 “呐呐,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死人知道太多其实没意义啊,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温声细语的,建议似的。 石杰胸腔一口逆血汹涌,拳头反反复复的捏了好几次,完全捉摸不透这个人心里所思所想,目的为何。 自打他正式入猎以来所遇见的实战任务里面最棘手的一件,没有之一。 他现在必须保持冷静,保全自己的同时为李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这个基础之上再尽可能的获取更多的情报。 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来,“你并不想要杀我,如果要杀我,依照你的身手我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那人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的,“这可就是你误会了,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呢,更加的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 说完,那人把手枪放回到后腰别着,取出来一把银亮的小刀,在手里仔细的摩挲着,“不过,看来你很是心急,那我就稍微加快一点速度吧!” 话落,只见一道残影掠过,血光一绽,石杰惊讶无比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失声喊道:“华哥!你怎么来了?” 陆华咬牙呸出来了一口血沫子,回头露出一个笑,语气略有责备意味在里面,“我要是不来你就交代这儿了!” 石杰讪讪而笑,随即上前一步,出手挡住了往陆华刺去的一刀,“你也别太嘚瑟,集中注意力!” 陆华点点头,看石杰的眼神有些奇异,语气沉凝,让石杰听了感觉莫名,“不会有下次了。” 石杰抿抿唇,和那个红衣人打到一处,嘴里嚷嚷,“还不快过来帮忙,你不是一向最会以多欺少了?” 陆华大笑一声,畅快至极,也加入了其中。 即便是两人打一人,红衣人也是游刃有余,不见丝毫的颓势。 石杰皱皱眉,与陆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探探底,速战速决,突围!” 语罢,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自在心中,不必言之于表。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章 默契自在心中(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可以留活人在这里…… 石杰下意识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低呵道:“原子,跑!原子,快跑!” 李原咬咬牙,拔腿就往外冲。 那人玩味一笑,抿抿嘴唇,“想逃?那就先杀你好了。” 说完,那人一个转身就把手枪对准了李原的后背。 石杰当即一个旋身飞腿出去,让那人手上一个偏离,子弹堪堪自李原手臂边上擦过去。 李原却是片刻不停,哪怕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脚步也只有加快,没有减慢。 他知道石杰豁出命来给他制造机会,就是信任他的能力,这份信任,他惟有全力以赴才不辜负。 被石杰打断一次之后,那个人没有继续坚持,反而笑着转向石杰,低笑一声:“既然那么想要找死,那就你先吧,总归也跑不到哪里去的。” 石杰神色一震,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轻轻易易就放走了李原,对于将所有进入夜场的人留下来几乎可怕的胸有成竹。 “你到底什么人,潜入夜场有何目的?”石杰抿抿唇瓣,开口问道。 那人忽而笑起来,眨眨眼睛,跟无辜小白兔似的,但石杰却清楚的知道这白兔外表之下,却是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荠的肮脏丑陋的心。 “呐呐,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死人知道太多其实没意义啊,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温声细语的,建议似的。 石杰胸腔一口逆血汹涌,拳头反反复复的捏了好几次,完全捉摸不透这个人心里所思所想,目的为何。 自打他正式入猎以来所遇见的实战任务里面最棘手的一件,没有之一。 他现在必须保持冷静,保全自己的同时为李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这个基础之上再尽可能的获取更多的情报。 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来,“你并不想要杀我,如果要杀我,依照你的身手我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那人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的,“这可就是你误会了,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呢,更加的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 说完,那人把手枪放回到后腰别着,取出来一把银亮的小刀,在手里仔细的摩挲着,“不过,看来你很是心急,那我就稍微加快一点速度吧!” 话落,只见一道残影掠过,血光一绽,石杰惊讶无比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失声喊道:“华哥!你怎么来了?” 陆华咬牙呸出来了一口血沫子,回头露出一个笑,语气略有责备意味在里面,“我要是不来你就交代这儿了!” 石杰讪讪而笑,随即上前一步,出手挡住了往陆华刺去的一刀,“你也别太嘚瑟,集中注意力!” 陆华点点头,看石杰的眼神有些奇异,语气沉凝,让石杰听了感觉莫名,“不会有下次了。” 石杰抿抿唇,和那个红衣人打到一处,嘴里嚷嚷,“还不快过来帮忙,你不是一向最会以多欺少了?” 陆华大笑一声,畅快至极,也加入了其中。 即便是两人打一人,红衣人也是游刃有余,不见丝毫的颓势。 石杰皱皱眉,与陆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探探底,速战速决,突围!” 语罢,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自在心中,不必言之于表。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身在无间,心在无间(四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但想象与现实总是有所差别的。 石杰这个新猎榜首,加上陆华一经验老手,碰见这红衣服青年拳脚可是一点施展不开。 甭说那啥的探底突围速战速决的了,就是保着自己不丢命都是九牛二虎之力。 咬牙抹抹嘴角的血,陆华眼底一片狠厉,低喃:“我可能真不合适有队友的,这感觉,真的……” 石杰皱皱眉,拦下那男子横空飞来的一脚,“得嘞,华哥您说啥大声些,我这听着费力还得防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随时偷袭的!” 陆华扬起嘴角,“没说啥,集中注意力,别轻易就挂掉了,我不喜欢干救人的活儿的。” 石杰给他一白眼,同时一个不防就被那男子一拳头打歪了脸。 “哎哟,您可别说话了,害惨我了都。”石杰揉了揉脸上,嘴里嘟囔,“肯定淤青一片了都,真是我亲哥。” 陆华哈哈一笑,把人往自个儿身后面一拽,也硬生生扛了那男子一拳头,吐了一牙齿的血出去,两手捏捏脸颊,笑开:“这下满意了?” 石杰被逗笑了,这种生死关头还能这么没压力开玩笑?莫名的,他心里那点紧张绝望的全给打消了。 “看来,你们还很悠闲,让我有点挫败啊!”那男子弯唇而笑,语气阴鸷,气息冰封。 石杰下巴一扬起来,要多嚣张有多嚣张的,“刚让着你呢!还当自己多厉害似的。” “那就加点火吧!你们华国不是一古话,也算兵法一大成叫温水煮青蛙的,现在可劲儿蹦跶吧!”那人抿抿嘴巴,把小刀收回了衣服里。 下一个瞬间,红影就靠近了石杰,陆华眼神一深,猛然间扑上去把石杰推到了另一个方向,整个人就被男子缠住。 “贴身格斗术,你是……”陆华睁大了眼睛,根本就抵挡不住男子疯狂的进攻,话没说完就淹没在喉咙里面了。 一旁的石杰也看得心惊,陆华的身手怎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自打认识陆华以来,见过他受伤,也见过他狼狈但真就没见过他这么被动挨揍的样子! 陆华那反应力,体力,柔韧度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就是秦然的身手,真较量上了也未必可以赢,男女的体力差,年龄对体力的消磨,他差点儿就以为陆华不是天下第一也能排上个第一第二的,不怕死,混不吝。 但偏偏遇上这么个厉害角色,什么都没得说了,陆华完全被压着打,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甚至多余一动作都做不出来。 然而更叫他震惊的是,陆华脸上的神色居然有恐惧,那种深入骨髓里面的恐惧。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陆华,甚至没想象过,哪怕那会儿他做梦都想着要把陆华干翻的时候也都没做过这种堪称白日梦的东西。 这样子,会害怕,害怕到连战斗本能都丧失了的,那还是陆华吗? 想到这里,石杰蓦地笑了起来,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陆华这厮了,阔别了许久,再一见面,莫名其妙的亲切上了。 再一想起之前两人的幼稚举动,你挨一拳,我也挨一拳,算是扯平? 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没上前去帮忙,刚才陆华把他推出来除了帮他外,还有就是给他个观察的机会。 比起观察,他不如陆华,但陆华年纪大了招式定型了,一时间转不过来,他则是有所不同的,他适应性很强,学习新东西,创造新东西都不成问题。 想必也是这个考量,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靠谱一答案了。 其他的,他没法子深想,尤其陆华明示暗示的,搅得他心湖都不平静了。 陆华单方面的挨揍也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男子扔破布似的扔出去了挺远一距离。 石杰瞳孔一缩,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的潜意识心理和行动就陷入了陆华所面对的局面。 果然看热闹不比切身体会,一旦被这个男人近身才能体会到那种被天罗地网给罩住的体会。 明明近在眼前,但那不超过半指的距离却有如天堑,无论如何也跨越不过去。 男子无休无止的攻击,根本就是疲于“奔命”,别说是反击了,根本连自保都做不到,不一会儿,石杰就感觉到自己脑子晕乎乎,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刚心里面演绎无数次的反击画面就跟泡泡一样儿,一戳,可不就啪啦全破了。 “石…杰……眼睛……眼睛……”原本地上躺着的陆华不知何时挣扎着靠墙上了,嘴角边上不断往外流着血。 石杰看着这一幕,咬着牙,发不出声儿,泪水就直往下流着,想说,陆华啊,都这样了,还管我做什么,还不如趁着这点时间恢复点力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碰着个妖孽,谁也没办法不是…… 陆华见石杰跟听不见似的,也有点极了,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但根本站不稳,手一离开墙壁,整个人就瘫倒地上了。 “石杰……石杰……” 石杰抿着嘴唇,他也不是不想照着做,但也不是想干就能干的,手上跟不是自己了的似的,抖着都控制不了,别说摆脱这人钳制,给他眼珠子一拳头。 忽的,一声枪响出来,陆华瞳孔一缩,嘴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太阳穴那处就一血洞,咽气了。 石杰眼睛霎时间就红了,之前两人一起,或打打闹闹,或唇枪舌剑的,都放映机似的搁眼前面放着,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那人低笑一声,停了下来,朝着开枪那方向一笑,“你可来了,我都等不急了,有个溜出门儿了,但探索者也不吃素的,肯定出不去!还有,这个家伙,怎么办,你不让我干掉,有什么打算?” “影子,去把逃了的那个给我追回来,还有他手里有东西,谨慎点,别弄坏了。”另一个人嗓音沙哑,语速很是缓慢。 “你是谁?你是谁!”石杰喷出一大团的血雾,全身骨头跟碎了一样,蛇形趴着,惨烈,辛酸,又莫名惹人发笑。 影子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烂麻绳样子的石杰,嗤笑一声,整个人都高高在上的,看蝼蚁的眼神。 石杰心里一刺,随后后颈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后一道黑影背对而立,萧索颓然,手里一把抢上绑着一小刀子,上面稀稀落落往下滴着血。 “把人带下去。”清清淡淡一声儿,很有颓靡的味道在里面。 然后两个人出现,分别把石杰和陆华都带走了。 “威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影子慢慢走进屋子,站到了那个人的身侧,目光同样的投向黑夜深沉的窗外。 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就一小团亮着,他几乎都要觉着这是化学光污染不是真的月亮了。 “路西法堕入地狱之前也是个天使长,只要还活着,心肠就烂不掉,总还是原来那一颗不是?”男子抽了一支烟,半只胳臂悬在了窗子外面。 影子脸色一黑,把人往后一拽,“外面都是探索者严密监控着,你疯了!” 被称作威哥的男子抿抿嘴唇,“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问过我很多次值不值得,现在我问你一句,你这跟着我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你值不值啊?” 影子笑笑,“我是您影子,一天是就一辈子都是了,习惯了,跟着你,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威哥叹了口气,掐灭烟头,手指腹上面明显一个烫伤的痕迹。 “谢了,兄弟。”拍拍影子的肩,威哥走了出去,“我们时间不多,你帮我守着,必要时候带老二老三先退出去,残局不必收拾,我自有主张。” * “你跟我哥怎么回事?”季瑶坐在台阶上,眼睛望着一阵阵起浪的花海,声音略微的低哑,询问道。 秦然没立即回答,双手十字交叉着,互相的捏。 许久,风变大了许多,天幕暗沉沉的,深深一个呼吸,秦然问道:“几点了?” 季瑶看着她,神色微动,“七点半了,他对你很容忍。” 秦然点点头,“你应该也发现了,他不单单是亚伦,还是颜非,尽管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季瑶颔首,“颜非很多时候都是淡淡的,就像天边一朵云,去留无意的,对什么都冷眼旁观,漠不关心,似乎失去了生气,他出现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两小时,今天你过来早就超过了,对你,他还是不同的。” “我不想聊这些,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们不妨来说一说你和华仪的交易吧!”秦然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 季瑶一下被噎住,“我听亚伦说了,你已经决定加入他们了。” 秦然一笑,“不是已经决定,是一直都是,看来,他对你的坦诚也是有限,好了,别给我扯开话题,说说吧,华仪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义无反顾的跑这里来,家里都不管了,不像我从胖子嘴巴里了解到的季瑶。” “那胖子眼里的季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告诉我,告诉我……”季瑶笑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你不让我揭你的伤疤,却跑过来揭我的伤疤,秦然你这个双标狗!” 秦然笑笑,“好,那先说我的事儿,我的的确确和季名闹崩了,彻底崩了,没以后了,还约了前天一早民政局门口见面,但出了意外,我被打晕,他进医院,但也就拖这么一时,总有解决的一天,哪怕再不愿意。” 季瑶深吸一口气,“胖子本来叫什么名字,在华仪告诉我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华威,挺好听的,华家嫡子啊,我从来没看透过他。” 秦然哈哈一笑,摇摇头,“这你可冤枉胖子了,他和华家早八百年前就闹崩了,咱多铁的兄弟啊,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儿,一提,甭管什么交情纪律的了,不打趴下一方可停不下来,你想不到吧,平时那么温温和和一小绵羊的人物,还能有那横劲儿!” 季瑶抿抿嘴唇,“真想和你喝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咱现在却是一杯也没有。” 秦然喷笑出声儿,“就你,还喝酒?我可听胖子说过,一杯倒。” 季瑶扬着下巴瞅她,“这你可没说对了,胖子瞒我不少事儿,我即便是比不上他,也不能差太远不是,谁年轻时候心里没个冒粉红泡泡的小仙女儿?我也是有少女心的,男朋友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又不是个能撒娇卖萌的人设,心里上过不去,酒精不是最好的借口?言情里都这么写的。” “所以说你看脑残了,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秦然没好气的打断了季瑶那声情并茂的演说倾诉。 季瑶猛然间噎住了,自己先前那些酝酿好的情绪通通都消散得没影儿了,低笑一声,“嫂子啊,你太破坏气氛了啊!不都说啥这些文学创作的都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 秦然唔哝一声,“可能是这样的吧……” “人生海海甘需要拢了解(人生这么广阔,怎么需要都了解) 有时仔清醒有时青菜(有的时候清醒,有的时候可以随便) 有人讲好一定有人讲歹(有人说好,就也会有人说不好) 若麦想吓多咱生活卡自在(不要想的太多,我们生活才会比较自在) 归工嫌车无够叭嫌厝无够大(整天嫌车不够炫,嫌弃自己住的地方太小) 嫌菜煮了无好吃嫌某尚歹看 (嫌弃饭菜煮的不可口,嫌弃老婆不够漂亮) 驶到好车惊人偷大厝歹拼扫(可开了好车又怕人偷,大房子又怕要打扫) 吃甲尚好惊血压高美某会兑人走(吃的太好会得高血压,老婆太漂亮又怕跟别人走了) 人生短短好亲像块七逃(人生短短几十年,就像玩游戏) 有时仔烦恼有时轻可(有的时候不如意,有的时候还不错) 问我到底腹内有啥法宝(问我到底为什么,腹内有啥法宝) 其实无撇步欢喜就好(其实没有什么啦,欢喜就好)”低声哼唱着,季瑶看向秦然,微微一笑。 秦然扬起嘴唇,站起来,“欢喜啊,闽南的老歌儿,还挺情怀。” 季瑶挑眉而笑,“心情好点没?一见你就阴沉沉的。” 秦然摇摇头,“辜负你好意了,身在无间,心在无间,对于桃源也就只有心向往之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还活着,就好(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亚伦被秦然逗笑了,“我说秦然,你心里不痛快,何必拿我头发说事儿?第几次了都,有完没完啊?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喜欢金发的我。” 尾音上挑起,秦然抿住嘴唇,没再说话,甩手就要离开。 “诶,秦然,你别急着走,等等。”亚伦操着那口不正宗的华语喊道。 秦然脚步顿住,没回头,“还有什么事?” 亚伦偏偏头,看着季瑶的眼睛,随手从裤兜里面摸出来一管药水,朝秦然丢过去。 秦然跟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把手举起来就捏手心里了,慢悠悠的收进自己裤兜袋子。 “什么意思?”放好之后,秦然也不急着走了,转过身看亚伦,似笑非笑,好整以暇。 亚伦眉梢扬起,“这就是你多想了,没什么意思,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该回来的时候彻彻底底回来。” 秦然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看向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亚伦怀里的季瑶,“自然,我有分寸,你也别再插手,管好你的没人就够了。” 话落,秦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季瑶面色一僵,见鬼的,秦然居然走了还不忘记要阴她一把,太记仇了吧,她可没把秦然怎样了,不就刺了几句,言语里秦然也都还回来了,简直幼稚至极! “看来,她和你的关系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啊?”亚伦粗糙的指腹在季瑶的脸颊上摩挲着,抚过的部位几乎瞬间就长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季瑶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捧起亚伦的脸,眼中似闪烁起了光卡。过来,浅笑着,“怎么,所以你打算再换一件衣裳?” 亚伦低笑,把人拦腰抱起,“已经因你破例过很多次了,无外乎多这一次,你,很适合我。” 季瑶眨眨眼睛,媚眼如丝,水雾迷蒙着的样子让亚伦的心脏一瞬间停跳,双手就勾住了亚伦的脖颈,“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我是最适合你的,你也是最适合我的,不是吗?” 亚伦抿住嘴唇,看着季瑶的眼神深沉而幽暗,语气十分的森凉可怖,“希望一直都是,女人,别跟我玩儿心计,你玩儿不过我。” 是预防针,也是警告,更是最后通牒。 季瑶身体微微一个瑟缩,似乎被他吓住了,泫然若泣的样子,可怜巴巴,丝毫没有刚才的美艳自信,跟被抛弃一般。 亚伦看着这样子的季瑶,露出来一个笑,先前阴鸷绝情的笑也收住了,语气无奈而宠溺,“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这样子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 夜色深沉,已然是接近子夜时分。 医院的病床上,季名怔愣的睁着,眼珠子黑白分明,在一室黑暗里面异常的明亮,明亮里透着沧桑的沉郁。 季名一直看着虚无的黑暗,似乎一直盯着就能盯出一些什么他所期望的一样。 窗户半开着,偶尔会有几阵风吹过去,轻轻浅浅的,扬起窗帘,飞出不重样的花样。 “大半夜的,睁着眼吓谁呢!”一个戏谑声音响起。 季名眨眨眼睛,睁得太久了,已经干涩了,吐出一口气,慢慢转头去看发出声音的方向。 病房门不知何时完成了一个开关的过程,一个白色的影子抱臂倚着门框,整张脸都在阴影里面。 惟有外间走廊灯光透进来,那人脖颈上一根项链略反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玩不过我的(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亚伦被秦然逗笑了,“我说秦然,你心里不痛快,何必拿我头发说事儿?第几次了都,有完没完啊?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喜欢金发的我。” 尾音上挑起,秦然抿住嘴唇,没再说话,甩手就要离开。 “诶,秦然,你别急着走,等等。”亚伦操着那口不正宗的华语喊道。 秦然脚步顿住,没回头,“还有什么事?” 亚伦偏偏头,看着季瑶的眼睛,随手从裤兜里面摸出来一管药水,朝秦然丢过去。 秦然跟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把手举起来就捏手心里了,慢悠悠的收进自己裤兜袋子。 “什么意思?”放好之后,秦然也不急着走了,转过身看亚伦,似笑非笑,好整以暇。 亚伦眉梢扬起,“这就是你多想了,没什么意思,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该回来的时候彻彻底底回来。” 秦然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看向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亚伦怀里的季瑶,“自然,我有分寸,你也别再插手,管好你的没人就够了。” 话落,秦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季瑶面色一僵,见鬼的,秦然居然走了还不忘记要阴她一把,太记仇了吧,她可没把秦然怎样了,不就刺了几句,言语里秦然也都还回来了,简直幼稚至极! “看来,她和你的关系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啊?”亚伦粗糙的指腹在季瑶的脸颊上摩挲着,抚过的部位几乎瞬间就长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季瑶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捧起亚伦的脸,眼中似闪烁起了光卡。过来,浅笑着,“怎么,所以你打算再换一件衣裳?” 亚伦低笑,把人拦腰抱起,“已经因你破例过很多次了,无外乎多这一次,你,很适合我。” 季瑶眨眨眼睛,媚眼如丝,水雾迷蒙着的样子让亚伦的心脏一瞬间停跳,双手就勾住了亚伦的脖颈,“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我是最适合你的,你也是最适合我的,不是吗?” 亚伦抿住嘴唇,看着季瑶的眼神深沉而幽暗,语气十分的森凉可怖,“希望一直都是,女人,别跟我玩儿心计,你玩儿不过我。” 是预防针,也是警告,更是最后通牒。 季瑶身体微微一个瑟缩,似乎被他吓住了,泫然若泣的样子,可怜巴巴,丝毫没有刚才的美艳自信,跟被抛弃一般。 亚伦看着这样子的季瑶,露出来一个笑,先前阴鸷绝情的笑也收住了,语气无奈而宠溺,“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这样子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 夜色深沉,已然是接近子夜时分。 医院的病床上,季名怔愣的睁着,眼珠子黑白分明,在一室黑暗里面异常的明亮,明亮里透着沧桑的沉郁。 季名一直看着虚无的黑暗,似乎一直盯着就能盯出一些什么他所期望的一样。 窗户半开着,偶尔会有几阵风吹过去,轻轻浅浅的,扬起窗帘,飞出不重样的花样。 “大半夜的,睁着眼吓谁呢!”一个戏谑声音响起。 季名眨眨眼睛,睁得太久了,已经干涩了,吐出一口气,慢慢转头去看发出声音的方向。 病房门不知何时完成了一个开关的过程,一个白色的影子抱臂倚着门框,整张脸都在阴影里面。 惟有外间走廊灯光透进来,那人脖颈上一根项链略反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先放开我(三四更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抿住嘴,认出来了来人,那根项链哪怕看不清,他也知道是什么。 闭上了眼,感觉自己所有的脆弱都要藏不住,在这个人的眼前暴露无疑。 “贺老幺,不好好在利美呆着,还回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做梦都想抓着你去邀功,你脑袋秀逗了吗?平时那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季名一口气儿的说,不带喘的,倏尔睁眼,瞪得大大的,要吃人的目光。 贺梵低笑一声,插在裤兜里面的双手都拿了出来,眨眨眼睛,憋回去了泪水,“喂,季小二,对我客气一点,咱们三兄弟,现在也就我能时时刻刻关注你了,我好歹为了你几天几夜没合眼把事情处理了,连夜就赶飞机过来,一下来还没休息就来看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你!” 季名咬着嘴唇,咬得溢出了血来,“谁他妈的要你回来了!” 贺梵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看吧,都装不知道了那么久,怎么不接着装啊,季傻白甜?现在告诉我你什么都知道,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兄弟的心理阴影面积?” 季名撇开头,往窗户那边儿看,不愿意在看这个糟心玩意儿,煽什么情啊,这时候! 贺梵见季名这三岁幼稚小娃娃的反应,也被逗笑了,无奈至极,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拿手扣着季名的下巴,把人转向自己。 “现在连直视我都做不到了?季小二,别让我看不起你!是个男人就给我拿出来男人的样子!现在他妈的给我装深沉做啥?老子不是你媳妇儿,也不是你妈,根本就不会心疼你,我面前做这一套,是你脑子发热,找错人了!” 越是说,越是发气,贺梵就差没把话说得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了,完全丢尽了心理咨询师的脸面。 毕竟啊,要知道,做心理咨询师这一行的,最重要就是那份儿嘴上功夫,死的说成活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现在,他连组织语言都是艰难,面对季名,胸腔一团火,无处发泄。 他也真的不是往夸张了说来邀功的人,他现在明面儿上是担任着利美零号监狱的心理疏导师的,暗地里还是罪犯联盟的犯罪大设计师,严格监控的对象。 回国这一趟不说耗尽了心血,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也冒着自己努力那么久的计划功亏一篑的风险。 他所处的位置,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一旦暴露了,那就不单单是要他命这么简单可以解决的。 那些罪犯可都不是简单的扒手匪贼之流,全都是高智商人才,最重要是心理变态,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来,折磨一个人千百种方法。 他哪怕混迹其中做个精神导师,设计者,布局者,都是觉得心力交瘁难以负荷的。 何况如今直接撕破半张脸皮了,要是回去之前没有找到合适的,离开那里,出现这里的原因,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 早已设想,但也不是不害怕的。 说实话,他挺害怕的。 但看见季名这样子,他就觉得自己没回来错但也回来的不值得。 他宁愿自己回来错了,宁愿自己白搭一场。 也绝对绝对不愿意看见这样子的季名。 怒气上涌,火山爆发,贺梵直接提起拳头就给了季名脸上一拳头,“他娘的,给老子清醒一点!季名!现在真该给你一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不是颓丧了,是窝囊!” 季名睁开眼,也给了贺梵一拳头,十足的劲道,没有留手,直接把贺梵打歪脸,吐出一口血沫子。 贺梵抬手就拿手背擦了擦嘴角,语气仍然不怎么好,但明显可以听出来怒气消散大半了,“这下有精神了?出了什么事儿,值得你这样子折磨自个儿?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季名深深淀吐出来一口气,“对不起,是我没调整好情绪。” 这话一说出来,贺梵就更加生气了,这时候,他赶回来听他道歉的? “有屁快放,到底怎么了?要死不活的,你怎么会和神秘组织杠上?不是跟你说了,现在的你别去接触吗?本来就没你什么事儿?秦然呢?她跟我交易,说好了护住你的,居然还让你给搅和进来了,听我句劝啊,季小二,这次真没跟你开玩笑,那种危险的女人,远离为妙。” 季名呵呵的笑,眼中没有泪,但看得贺梵更加心惊,“我就有点想不通了,她的人因为她一句护住我,自己把自己命搭出去,我凭什么?就凭她秦然要护我?凭你贺老幺拿我的安危和秦然交易?” 闻言,贺梵多少也明白了事情经过,捏了捏拳头,“我不管秦然护不护你,你俩趁早把关系撇清了,那女人狠起来可不管你是不是她爱到骨头里的,她连自己都可以不要,更别说你,舍了如今,舍了过去,你季名算哪根葱?这次她和詹佐谈生意尚可以一言不合把人杀了,多费些功夫来达成目的,何曾顾虑过你的存在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舍了自己,舍了现在,舍了过去?”季名根本不在乎贺梵后半截子话里说了什么,眼睛都急红了。 贺梵被他这眼神看得心脏一瞬间落下无尽深渊,冰寒而不见底。 “你就这么在乎那女人?”淡淡的,贺梵有些泄气。 季名直接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抓住他衣领子,一字一顿,“她不是那女人,她是我妻子!” 贺梵深吸一口气,“好好好,你妻子,你妻子,兄弟不如女人,不如!你冷静一下,我们聊聊,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你的心理状态现在很危险,随时会演变为抑郁症或者狂躁症,你也不希望这样吧,我们慢慢说,好好说。” “你先给我说清楚,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季名不买账,依旧坚持着,紧紧盯着贺梵不放,似乎不愿意错过他哪怕一个极细微的表情。 贺梵抿抿唇,手搭在季名揪着自己的手上面,轻轻拍了几下,“你先放开我,这样我没法说。” 季名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松了手,放开贺梵,“你说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要自以为是对他好(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贺梵盯着季名,抿住嘴唇,“先解决你的问题。” 季名神色一厉,表情很是凶狠,“贺老幺!” 贺梵坚持着站着不动,紧紧控制住还想要动手的季名,寸步不让,“季名,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和你开玩笑,现在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做给谁看?你以为你还是那种撒泼打滚求关注的小屁孩吗?” 季名沉重的呼吸了几下,“你们心理咨询师的行规不是不给熟人看?” 贺梵唇角略勾,“季小二,一而再再而三的转移话题,你要不想治疗就明说,这种事情总要你情我愿,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一个足够说服我不再管你闲事儿的理由!” 季名抿抿唇,“我就想试试。” “试试什么?”贺梵皱起眉头,没明白季名话里面的意思,打什么谜语呢! 季名低笑一声,音色颓丧,“试试这种感觉,噩梦缠身,片刻不得安宁,悔恨,愧疚,无奈,早就想试试这滋味儿了。” 贺梵整个人愣住,更加闹不懂季名的心思了,被气笑了,道:“季名,你伤的真的是身体不是脑子吗?给我一个正常点的理由那么难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逃课之后跟老师检讨时你咋这么多借口呢?现在那编瞎话能力都退化了?季氏怎么走到今天的,我很怀疑。” 闻言,季名瞅着贺梵就笑了,摇摇头,道:“你看,非要我说吧,跟你说了你又不信,好了好了,你说的风尘仆仆赶过来也没休息,先回去歇歇,明儿说。” 贺梵紧紧看了季名片刻,妥协的点点头,“好,明天再说,希望你好好调整,是你决定要走这样一条路,之前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做好心理准备,不然就回去,在尚有退路余地的时候。” 说完,不给季名反应的机会,贺梵已经没了踪影。 季名垂眸一笑,打开手机屏锁,是和秦然的合照。 “然儿,我会慢慢的理解你,走进你真实的世界,与你,风雨同舟……” 贺梵走出病房后没有下楼离开医院,反而是走了安全通道,往上还有六层,一层层的往上走,脚步不急不缓。 然后推开通向天台的大门,清冷的月光透了些许。 贺梵眉梢扬起,步伐迈大了一些,走到天台的边上,双手搭在栏杆上面,眺望着城市夜景。 京城确实是一个极为繁华的都市,十层的医院顶层,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间,实在渺小,哪怕是在这里,也可以用坐井观天来形容。 每一个人,面对着世间万事万物,其实都是渺小。 也正是因为这种渺小的感觉,无能为力的感觉,才会想要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冒险。 “你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随之走出来的是一个人。 长身玉立,暗黑气息弥漫,整个人就像是跟黑夜融合为了一体似的。 贺梵轻笑一声,转过头去,“怎么?我现在连说句话的自由都要被限制啊!你这也太独裁了。” 那人唇角始终抿着,声音低哑而凉薄,“不要自以为是的对他好。”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六章 设计了怎样一场完美犯罪(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贺梵的笑意更加浓郁了,之前挺得笔直的背脊吊儿郎当的随意起来,直接往栏杆上一靠,“什么叫我自以为是对他好,到底谁才是自以为是的那一个?嗯?秦,然。” 秦然低笑,伸手取下了帽子,看向贺梵的眼里全是黑雾深重,淡淡开口说道:“你的那几句话会让他对我更加放不下,这不应该是你所乐见的。” 贺梵玩味的望着秦然,哦了一声,没有回答秦然的问题,而是引入了另一个话题,“很久没回来了,再见面,你改变了许多,但还是一样的,讨人嫌。” “讨人嫌?”秦然站到了贺梵的身边,一阵风吹过去,扬起发丝,“即便讨人嫌,只要你还想要活,你也得听我安排,不是吗?” 贺梵叹了一口气,“真是遇得到你!有些话挑明儿了,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秦然,你的心,乱了。” 秦然不置可否,“你的状态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说吧,你回来的目的。” “自然是因为季小二出事了,我可不放心把他交给你。”贺梵半真半假的笑道。 秦然瞅着他,忽然开口问:“你喜欢季小名?” “哪种喜欢?”贺梵挑眉,语气暧昧。 秦然同样微笑,“我想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还能是哪一种的喜欢,或者你是怀抱着哪一种的喜欢,亦或是,都没有。” 贺梵努努嘴巴,眉毛抬起来,“那就你慢慢猜咯,看你挺乐在其中的。” 秦然呵呵一笑,“贺梵,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也别总是以为你的面具完美无缺,你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想要利用季名做什么?” 闻言,贺梵笑了,“秦然,你这话可过分了,我和季名那是光腚子长大的交情了,我利用他?” 秦然唔哝一声,手指很有节奏的在栏杆上敲击,每一下敲击都让贺梵的心跳有一瞬间的紊乱。 极度安静搭配上半黑暗的环境下,这种声音是施加心理压力的最佳节奏。 这一点,贺梵很清楚。 但是,不管怎么努力抗拒,也没办法完全的消除这种声音对自己的影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贺梵无力的放下手,心跳频率彻底吻合于秦然敲击的节奏,包括整个心神。 “你赢了,停下来吧。” 秦然露出一个笑容,收回来了那根手指,“这样,能好好说话了吧!大犯罪设计师,告诉我,你为季名设计了怎样的一场完美的犯罪?” 贺梵后背开始冒汗,当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导师,他在无数个身份,无数张假面下游刃有余,从来没有人能把他逼迫到这样一个地步,这样一个狼狈地步。 “我不会害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贺梵双眼血红瞪着秦然,一半的眼眶里面都盈满了泪水。 秦然点点头,“那么,你的目标是什么?即便不是季名,也会和他有关,让我来猜猜,季氏?还是整个季家,亦或者,我,秦然。” 贺梵抿住嘴唇没有回答,面色紧绷不已,可以看见过于紧张而颤抖的细微状况。 秦然低笑,“看来我猜对了,那么是哪一个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直以来栽倒的都是我(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继续说着,眼底黑雾似乎沸腾了起来,几乎就要涌出来,充斥着兴奋,与期待,“季氏?” 贺梵始终抿着唇,面无表情。 秦然努努嘴巴,十指交叉,紧紧的扣住,“看来不是了,那就下一个,季家?” 贺梵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秦然眨眨眼睛,笑着笑着神色就变得狠戾,“看来还是不对啊,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慢慢的,慢慢的,秦然一点一点靠近贺梵。 她虽然是女子,但是身高在女人里面也算拔尖,本就不比贺梵矮多少,再加之现下贺梵的姿势,形成了俯视的姿态。 秦然眸光流转,声色奢靡,“所以,你的目标是我?” 很是疑惑,不可思议的疑惑。 就连贺梵也没想到秦然会这么惊讶。 神色终于有一瞬间的皲裂,死死瞪着秦然,咬紧了牙关什么话也不愿意说出口来。 秦然却骤然转了笑容,不再咄咄逼人,把手轻轻搭在贺梵肩膀上面,语气放缓,具有蛊惑的味道,“别这么紧张啊,放松下来,放松下来好吗?贺梵,都说口是心非是女人的权利,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的,嘴硬心软。” 碰上秦然这种操作,贺梵懵逼了一个瞬间,说不上来话,就讷讷盯着秦然。 那一瞬,居然让秦然感觉到他有一点的萌物的本色。 秦然莞尔一笑,转过身,看着那万千霓虹灯五彩缤纷的,也看着那高架立交上面的车水马龙,那一个个黑点象征的行人匆匆。 “贺梵,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要这么认真应对,我早就说过,我们不是敌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这场游戏,谁认真,谁就赢不了。” 贺梵眨眨眼睛,整张脸上的表情都是干巴巴的,喉咙管儿里滚落出来几个笑声,“呵呵呵,秦然,我确实不如你,认输了,早就听过在你面前,输也是一种荣耀,如今也算体会了这一把荣耀。” 秦然微微笑开,脸上表情悠远而模糊,任凭贺梵怎么使劲儿的去看也看不出来半分的情绪,半分的想法。 “所以,这算是说开了吧,战火停止,贺梵你,可以好好说了吗?就像你说的,有些话挑明白了也就不是简单就可以解决得了的了。” 贺梵抿了好几下唇瓣,闭上眼睛,“可有些事情,我也宁愿挑明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自己,其实,内心深处,我还是挺懦弱的,能缩则缩,哪怕掩耳盗铃。” 秦然深深看着他,“那就,心照不宣吧……” 贺梵蓦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秦然,他的印象里面,秦然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临阵了放他一马,除非别有所图。 看到贺梵狐疑防备的眼神,秦然不由得失笑,意有所指,“我难得一次大发慈悲,你却不领情,如此,我也不必刻意体谅你了啊!” 贺梵撇撇嘴巴,斜睨向秦然,“说得比唱的好听,一切都算计透了,也难怪季小二会栽倒你身上。” 秦然看着他,意味不明,半晌收了表情,整个人都清清淡淡,“这就是你搞错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秦然栽倒他季名的手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八章 给他们一身热血无畏(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拂晓时分,东部边防线。 海滨高速环线。 一场生死追击,一场生死时速。 “然然,没路了……”叶清咬紧了牙关,看着电脑上那闪烁着的无数个红点,语气有些泄气。 重重的一拳砸下键盘,电脑刷地一下黑屏了。 正开车的秦然微微一笑,嘴角翘起,余光往后视镜上一看,副驾驶上的美艳女人一脸的懊恼。 “本来就是计划之内的,不是吗?” 叶清撇撇嘴巴,“这么快就走这一步?介入的第三方势力都还没摸清楚底细,太冒险了!” 秦然轻轻扬起眉梢,“连你我还有叶晚联手都查不出来的,何必再查下去呢?左不过有一个唯一的可能性,我们怎么也不愿意去想不愿意相信的可能罢了,不是吗?” 叶清闭了闭眼睛,整个人都缩进了座椅里面,脸色并不好,能避开他们三人的追查,若不是对方的能耐通天彻地出神入化,就只能是对方对于他们的侦查手段了如指掌,如此才能够完美的避开,一点痕迹不露。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 扳着指头数也不过是自己人。 “你说六指是什么时候和他搭上线的,还有陆华……”疲惫的,沙哑的,叶清缓缓开了口,音量很轻,几乎就要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与窗外空气震荡发出的声响。 秦然猛然把方向盘一打,给足油门,“坐稳了!” 叶清眨眨眼,大吼:“然然,有些问题不是你逃避不面对就不存在了的!” 秦然失笑,“你真不怕给外人听了去,咱俩谁也别想落个好了!” 叶清紧紧盯她,“秦然!回答我问题!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秦然低低一笑,眼睑下垂遮盖神色,“你真误会我了,事情不发生,我要是看出来了还会由她胡来?到底我得喊她声姐,不至于六亲不认。” “秦家,你还回吗?”叶清深吸一口气,问道。 秦然没忍住偏头看她,调侃,“清美人,你太关心我了啊,这可是越界了,我真的怀疑你是个双,还是个暗恋我的双。” 叶清简直被秦然的厚脸皮打败,气极反笑,“秦然!你要不要脸皮了?!” 秦然神色一霎放松下来,多日都没有过的轻松了,淡笑,“不要了,脸皮啥东西?没你重要。” 叶清愣了愣,别开头,看窗外那浩瀚无垠的大海,哪怕隔得远,也可以看到那层层叠叠往岸上冲的浪头。 冲锋的战士一般,前赴后继的。 “这算是告别了?”轻轻的,叶清说道,连自己都听不清。 但一直分了只眼睛关注叶清的秦然看出来了这唇语,抿抿嘴,“前面就是边境线了,你真要跟我过去?” 叶清微微一笑,“你一个人多可怜,我多陪你一下不好吗?” 秦然闭上嘴,心里一阵阵的痛楚,本来是想说你跟过去就不是我可怜而是你可怜了。 但是终究说不出口。 她和叶清在某些方面都是一样的,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作出的决定,就已经做好了背负代价后果的准备。 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若离弦之箭飞出去,原本还模糊的景致一下就清晰,那象征着华国,这片生养她们,给她们一身热血无畏的土地的国旗飘扬着。 不可遏制的,两人都红了眼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她不会碍事(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风驰电掣,车子几乎转瞬之间就冲出了边防线,将那副曾经无数次注目无数次敬礼的国旗远远甩在身后。 也将过往那些热血飞扬的日子甩在身后。 逝去不追,过往就是过往,未来,可期。 选择了背离,也不过为了将来某一日的归来,身披国旗,亲吻土地,不负荣光。 常说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 这确实是很难实现的,受过太多伤,因而无法抗拒安宁的吸引力。 但是,尽管如此,体会过地狱的残酷才会更加坚定守护光明之心。 曾经的秦然一直以为此生唯有死亡才是归途。 但是经历太多,明悟太多,身边有不离不弃的伙伴,敦敦教导的长辈,至死不渝的爱人,遇见了你们。 我甘心对这凉薄世间报之以歌,不辜负此生信仰,不辜负爱我的你们。 季小名,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若你一句等我,哪怕面前千军万马,我也一定归来。 尽管很可惜,我没能听见你这句等我。 但,烽烟里的负重前行,是我此生不悔。 “停车,停车!”车子正前方,不过十米的距离,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手里一只小红旗摇晃着,张牙舞爪,一点没有要避开的打算。 秦然看了叶清一眼,叶清捏捏拳头,微一笑,点点头。 几乎就在同时,秦然猛打方向盘就是一个急刹车。 叶清整个身子都快冲到前风玻璃上面,几乎近在咫尺,呼出去的气都形成了一团白雾。 然后的急刹车,安全带往后一扯,叶清又跌坐了回去,还没来得及骂人,秦然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叶清皱皱眉,也紧随而下。 不过迟了十来秒钟,叶清却感觉自己错过了全世界。 秦然手里那把久未出手的银鲨此刻正抵在那个大汉的脑门上,用着叶清听不懂的语言在交流。 冲上前去,一把抓着秦然的袖子,想把她拉开,嘴里骂骂咧咧,“你到底要干啥?把我拉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大汉轻笑着看向叶清,用本地话开口问:“怎么还有别的人?” 秦然偏头那余光扫了叶清一眼,“非要跟来,我赶时间,只能带上,我不会让她碍事的。” 大汉勾起唇角,“她听不懂这里的语言?” 秦然好笑的看着大汉,手里的枪接着往前面送了送,在大汉的脑门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圆形印记,“里恩,你的废话真的很多,是想要被我一枪爆头吗?” 大笑起来,里恩伸手用力的移开了秦然对着自己的枪口,还在枪身上轻轻拍了两下。 “沉社长,不要这么暴躁,枪,很容易走火的。”蹩脚的华文,里恩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刺目。 秦然冷笑一声,把枪收回,“刚才不是还十万火急吗?现在,不急了?” 说完,秦然冷笑着把叶清推到一边儿,警告了两句,作势就要回到车上。 里恩见状一下笑嘻嘻的张开手臂阻拦了秦然的去路。 秦然皱皱眉,语气里面暗黑气息浓浓,似乎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你是什么意思?” 里恩扬起眉毛,头往一个方向歪了歪。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章 让我知道你的平安(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不远处是一辆越野车,黑色的,仿佛静静蛰伏着,随时会跳出来择人而噬。 这种感觉,秦然并不喜欢。 “这么不放心?”秦然眯起眼睛,透出来几分极度危险的光芒来,看得里恩心里直发寒。 这是一个充满战乱的国度,里恩从小在这里长大,见证了太多的残忍和狠辣。 但从来没有遇见过向秦然这种的,明明从光明里面走过来,但是却能很完美的融入这里的黑暗,但她的黑,又与他所认知的黑有所不同,具体多了一些什么,少了一些什么,不得而知。 深吸一口气,里恩皱起了眉毛,这次的行动很是重要,容不得半点纰漏,这种完全捉摸不透,也控制不住的同伙,他不认为是必要的。 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就往秦然的后背心扎下去,用了十足的力气,眼神冰冷无比。 秦然却是一笑。 下一秒,刀刃顿住。 再下一秒,整个刀锋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偏转,从扎下来的方向,又直直的原路返回,插进了里恩的胸口。 里恩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清,打从一开始他就把叶清认作了沉舟的相好,一个美人花瓶,从没有放在眼里。 但这一刻,他的愚蠢显露无疑。 刚才哪一个瞬间,他连叶清的动作都没能够看清楚,刀子就插进了心脏。 这种利落干脆得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身手,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也不是像他一样的雇佣兵或者杀手。 这种握刀的方式,手起刀落的迅速。 她,是正规训练出来的猎人! 想通了这一点,里恩捂着不停冒血的胸口,死死瞪着秦然,“你也是猎人?你们设计我!” 秦然莞尔一笑,抬起手,重重一拳击向里恩的伤口处,拳头擦过刀刃汩汩冒着血。 里恩眼睛睁得硕大无比,直挺挺就倒下了地。 心脏破裂,呼吸终止,死不瞑目。 “里恩,你说错了,我不是猎人,在跨过边防线那一刹那开始,就不是了。” 轻笑着,秦然蹲下身子,拿手一抚,帮里恩把眼睛闭上了,声音低哑,“雇佣兵里恩,心高气傲,妄图抢功,没有合作意向,恐为隐患,当杀之以绝后患。” 叶清眨眨眼睛,也蹲了下来,紧紧握住秦然的手掌,很冰冷,很冰冷。 “然然,是我冲动了,但我看他要杀你,我就……” 秦然微微一笑,安抚性的回握住叶清,眼神慢慢变得柔和,“你不杀,我也会杀,现在我的身边我不会留任何的隐患。” 叶清点点头,“好,那我们出发吧,不能耽误太久,他们会起疑心。” 秦然颔首,拍拍叶清的手背,从里恩的尸体身上摸出来的车钥匙,率先站了起来。 叶清也紧跟着站起,蹲久了的眩晕感一过,眼前是一个无线耳机和一个小的针孔摄像头。 秦然唇角勾起,笑容很是纯净,看得叶清一怔,多久没见过这样子的秦然了。 上一次这种笑,毫无负担的笑,还是刚进猎场那一年吧。 心下感慨着,却听秦然开口了,“带着,我也有一份,如果必须要分开,让我知道你的平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直在我这里(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好。”叶清欣然接过,先是把摄像头别在衣服崩线的地儿,再一把耳机往耳里一塞,却感觉有点不一样。 “然然,这耳机……”叶清疑惑的看着秦然。 秦然低笑一声,手指竖到了嘴唇边上,“嘘——” 叶清愣了愣,总感觉秦然有点不对劲。 忽而想到了什么,握住秦然的手,这才发现秦然的手竟然在轻微的颤抖,焦急的问道:“然然,你没事儿吧?手怎么了,刚才用力过度了?” 问出来,叶清自己都不相信。 秦然拳头多少力量啊,就当时测出来的结果,别说打爆一颗心脏了,就是连爆三个人脑袋都不是问题。 秦然抿抿唇,“没事儿,脑子忽然有点乱,看到血又有点躁,我没事儿,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叶清紧紧看着她,“是记忆出问题了?” 秦然摇摇头,不欲多说,快步就往车的方向走过去了,按下车钥匙,滴滴两声,车灯亮起。 “请输入密码。” 冰冷的金属音响起,秦然步子一顿,一只眼变得全黑,看得人心惊。 通过后视镜,追过来的叶清心下就是一个颤抖。 惊声呼唤,“然然!” 秦然猛然间惊醒,那不是简单的金属音,目的也不是让真的输入密码。 刚才那一瞬间,她听见了一阵奇异的背景音,似乎,只有她能听见,或者能注意到。 至少叶清不受影响。 长呼出一口气,深深看向叶清,慢慢开口道:“看来已经有人把一切都看透,算准了我们的一切行动,清美人,你还是回去吧!” 叶清瞬时间就懵了,但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只见车门自动打开。 金属音再度响起。 “密码正确,欢迎回来,我的主人。” 秦然弯了弯嘴角,“所以,你还要坚持继续跟着我吗?” 叶清一笑,“既然已经入局了,全然暴露在背后人的眼皮子底下,这时候退缩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反而显得我们做贼心虚。” 秦然低笑,颇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得嘞,破罐子破摔是吧!” 叶清忽然凑近,语音清晰,“不是,不是,这应该叫做将计就计,他们看透的,未必是全部。” “毕竟,他们低估了你的狠心,也低估了我的狠心。” “我们可不是他们想象里的猎人。” 秦然笑得莞尔,抱住叶清,“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更加谢谢你把一切信任交付于我。 所以,我定倾尽所有,护你周全。 上车,依然是秦然开车,叶清坐副驾驶。 两人刚把安全带一系,前风玻璃上面就出现一投影。 一个白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 “欢迎加入,我的新伙伴,这里是你们亲爱的拉斐尔·萨斯特雷博士。”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纳古境内一家百货大楼,具体一点不得而知。” “当你们看到这份视频的时候,想必我已经遭遇危险,或许死了,或许没有。” “我现在的位置我也不能继续提供信息了。”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们,切记,切记,芯片一直在我这里,一直在。” 随后是沙沙的乱频。 视频戛然而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可坐稳了啊(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叶清一笑,瞅着秦然,总算破涕为笑,恢复了往常的万事临头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队长,您可真任性!” 秦然对她眨眨眼睛,里面似乎有星光璀璨,熠熠生辉。 “翻翻座位底下有枪杆子藏着不?这种地方的车多多少少得有点攻击力不是?” 说着,秦然把手轻轻按在方向盘上一个奇怪的符号上面。 叶清这才看清楚,那不是一个标志,而是一个不那么明显的按钮,瞬时间就想到了什么,竖起大拇指,“然然,你眼神儿可以啊!” 秦然不置可否,听着窗玻璃上面越来越急促的敲打和四面八方飞来的流弹,催促道:“你快看看!” 叶清颔首的同时把安全带一扒拉,整个人钻了座位底下去。 不多时就发出一声轻笑,灰头土脸钻出来,手里一个大号金属黑色匣子,拍了拍,是闷响声儿,里面可实着的。 “打开看看。”秦然淡淡下令,把笑得傻子一样的叶清的魂魄拉了回。 叶清忙不帧的点点头,伸手一扣,箱子盖儿就自个儿给弹开了。 睁大眼睛,叶清眼里火苗一簇一簇的往上窜,异常的兴奋。 “然然,然然,最新式的冲锋枪和迫击炮哎!这种重武器除了当初学那会儿碰的机会可不多!这运气,真的贼好!” 听着叶清激动到快要语无伦次的声音,秦然低低一笑,“待会儿你把人给我弄开点,留出空间,我也好加速直接撞出去。” 叶清点点头,提起迫击炮颠了颠,讪讪而笑,“好像没弹药……” 秦然扶额叹息,没熄火,把手枪抽了出来,打开弹夹,三发。 闭眸沉凝了瞬间,把脖颈上项链和手上手链都撤了下来,加起来是五发。 这个设计还是当初爸爸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至今也没真的用上。 这些子弹不仅不是装饰品,还是灌了水银的爆破弹,上面刻了她的名字。 杀伤力不可预估。 产生的后果同样不可预估。 尽管不那么情愿,但此时,时间紧迫,她没有旁的选择,更加没有想其它解决方案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秦然眼神清亮,拉开手枪的保险扣,上膛,手指放在扳机处,另一只手按下了车窗的打开按钮。 “清美人,你好好找一下,我给你争取半分钟,这车的防弹玻璃可撑不了多久,要是碎在这里,咱们也该跟着直接碎了。” 闻言,叶清立即就明白了秦然的打算,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秦然已经眯起一只眼。 瞄准,射击。 第一颗子弹。 一枪贯心,看着简章,还是当地正规猎队里面不小的一个官职。 这一抢下去,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也彻底斩断了两人的退路。 叶清咬咬牙关,攥紧拳,仔细的观察起了车子的内部结构,思量着弹药会被藏至何处。 不论枪支还是弹药,在这个混乱不堪战火连天的国度,都是性命的保证,绝对不会藏得太深,以至于过于难以一时间取出。 来得匆忙,对于这个国家的民俗文化风土人情的了解有限。 所以,此刻,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直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三章 跟着一起碎了(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叶清一笑,瞅着秦然,总算破涕为笑,恢复了往常的万事临头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队长,您可真任性!” 秦然对她眨眨眼睛,里面似乎有星光璀璨,熠熠生辉。 “翻翻座位底下有枪杆子藏着不?这种地方的车多多少少得有点攻击力不是?” 说着,秦然把手轻轻按在方向盘上一个奇怪的符号上面。 叶清这才看清楚,那不是一个标志,而是一个不那么明显的按钮,瞬时间就想到了什么,竖起大拇指,“然然,你眼神儿可以啊!” 秦然不置可否,听着窗玻璃上面越来越急促的敲打和四面八方飞来的流弹,催促道:“你快看看!” 叶清颔首的同时把安全带一扒拉,整个人钻了座位底下去。 不多时就发出一声轻笑,灰头土脸钻出来,手里一个大号金属黑色匣子,拍了拍,是闷响声儿,里面可实着的。 “打开看看。”秦然淡淡下令,把笑得傻子一样的叶清的魂魄拉了回。 叶清忙不帧的点点头,伸手一扣,箱子盖儿就自个儿给弹开了。 睁大眼睛,叶清眼里火苗一簇一簇的往上窜,异常的兴奋。 “然然,然然,最新式的冲锋枪和迫击炮哎!这种重武器除了当初学那会儿碰的机会可不多!这运气,真的贼好!” 听着叶清激动到快要语无伦次的声音,秦然低低一笑,“待会儿你把人给我弄开点,留出空间,我也好加速直接撞出去。” 叶清点点头,提起迫击炮颠了颠,讪讪而笑,“好像没弹药……” 秦然扶额叹息,没熄火,把手枪抽了出来,打开弹夹,三发。 闭眸沉凝了瞬间,把脖颈上项链和手上手链都撤了下来,加起来是五发。 这个设计还是当初爸爸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至今也没真的用上。 这些子弹不仅不是装饰品,还是灌了水银的爆破弹,上面刻了她的名字。 杀伤力不可预估。 产生的后果同样不可预估。 尽管不那么情愿,但此时,时间紧迫,她没有旁的选择,更加没有想其它解决方案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秦然眼神清亮,拉开手枪的保险扣,上膛,手指放在扳机处,另一只手按下了车窗的打开按钮。 “清美人,你好好找一下,我给你争取半分钟,这车的防弹玻璃可撑不了多久,要是碎在这里,咱们也该跟着直接碎了。” 闻言,叶清立即就明白了秦然的打算,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秦然已经眯起一只眼。 瞄准,射击。 第一颗子弹。 一枪贯心,看着简章,还是当地正规猎队里面不小的一个官职。 这一抢下去,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也彻底斩断了两人的退路。 叶清咬咬牙关,攥紧拳,仔细的观察起了车子的内部结构,思量着弹药会被藏至何处。 不论枪支还是弹药,在这个混乱不堪战火连天的国度,都是性命的保证,绝对不会藏得太深,以至于过于难以一时间取出。 来得匆忙,对于这个国家的民俗文化风土人情的了解有限。 所以,此刻,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直觉。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形象比命重(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闭着眼睛,叶清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三十秒实在太过短暂。 短暂到思维都不过是一瞬间就错过。 秦然已经打出了三枪。 手枪里装着的子弹全部告罄。 偏头看了一眼叶清,如果叶清依旧不能够找到车里的弹药,她们也不能继续停留。 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手上这五颗特制的子弹。 水银爆散开的汞气体挥发,危害不可小觑。 这片土地将成为彻底的人间地狱。 而她,也会真的罪无可恕,后路断净。 沾染无辜者鲜血,她该如何干干净净的归来…… 这样一个充满了鲜血与杀戮的国度,那么多的流离失所与悲凄无能…… 心思电转,秦然颤抖着手把子弹一一装进了手枪弹夹,用力上膛,瞄准。 “然然,我找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秦然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叶清打开车座前的储物柜,惊呼出声。 有时候,答案真的很简单。 只是我们有意无意总会把它复杂化,而错过了正确的那一个答案。 还好,一切未发生,一切可挽回。 秦然深呼出一口气,收起手枪,伸手拿过那把冲锋枪,安装好弹夹靠在自己的手边。 提档,转正方向盘,踩下油门。 一声巨响轰鸣。 车子瞬间就张牙舞爪自秦然那三枪打开的一个小缺口奔了出去。 叶清随即把迫击炮的弹夹安装完成。 和秦然对视一眼,各自一笑。 叶清骤然间打开车门,半个身子都吊在了车门上面,迫击炮带着冲天的火光暂时性的阻挡了后面正规军和反动军两方难得同仇敌忾的追击。 叶清朝后面挥挥手。 火光映照之下,像极了浴火重生的火凤凰,也像极了雅典神话里的战争女神雅典娜。 “干的不错嘛!”秦然腾出来一只手和叶清拍了一下,难得的吹起了口哨,眸底一片热烈。 叶清此时也回到了车上,系好安全带,理了理被火热气浪和车子带起来的劲风搅弄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丝。 放下迫击炮,手腕还在微微的颤抖,鬼东西,后坐力太大了,当时悬在半空中又没有着力点,那点力道全被自己一分不少的受下了。 秦然看着叶清的模样,哑然失笑,“擦擦你的脸吧,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的。” 叶清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这种时候形象哪儿有命来得重要?” 不过,说是这样子说的,事实上,叶清也还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 当即就扯着干净的衣袖衣角仔仔细细的抹了一转。 还在后视镜上照了照,才放下心。 毕竟是女人,天性就爱美,有条件的情况下哪里忍受的了蓬头垢面疯婆子形象。 若是此刻丛林里面生死攸关大逃亡,她兴许还可以不管。 但如今嘛,嘿嘿…… “队长啊,我们这可是和当地两势力都杠上了,估计上了通缉榜了都,接下来咋办?总不能一直走小路不上国道啊!”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坐着靠着,叶清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问道。 秦然瞥了她一眼,说得轻轻巧巧,“有点出息好吗?你不是问我那芯片我哪儿弄来的吗?告诉你好了,我闯到了国研院抢来的,已经得罪了一个人口大国,何惧这个乱得连自己都顾不全的小国?”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怀念这感觉不?(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低笑着,一路上的折腾,叶清可总算是学乖了,没再来烦她。 这样,秦然自己也可算是有了时间好好思量这次过来纳古发生的一切。 当时见完了贺梵,她本来还想再去找一下季名把该说的话说了,该办的事儿也办了。 但半途中就碰上了风将,一叠扑克牌耍得溜溜的。 看见她来,笑眯眯的打了一个招呼,给了她一透明袋,袋里就是那芯片。 眼前一晃一晃的。 “沉舟,这是boss让我交给你的,说你会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的诚意,也希望尽快看到你的诚意。” 说完,风将就走了,没多的叙旧,也没多的话里带刺。 她其实挺不习惯的。 隔着玻璃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季名没睡着,目光无神望着窗外,看着挺招人心疼的。 但这时候再多的心疼也不顶用了。 她连走进去说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的问候都提不起勇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一遍遍的这么对自己说着。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不是没听见那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也不是感受不到那炽烈而绝望的矛盾到极点的眼神。 但她已经失去了回头的资格。 没有人比它清楚这块芯片的来历,也没人比她更清楚这芯片的用处。 这块芯片是她当初执行任务带回来的。 为了这一块芯片,猎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对于它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而亚伦让风将把这个偷出来交给自己的目的也是一目了然了。 这块芯片确实是拉斐尔·萨斯特雷博士的研究成果的密码。 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密码,解开的不是芯片的加密,而是内容的加密。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一手之数,恰好包括她,也恰好不包括亚伦和亚伦背后的神秘组织。 这项研究本不属于这位名满世界的拉斐尔·萨斯特雷博士,而是华国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姓李的学者。 拉斐尔·萨斯特雷剽窃这位李学者的研究成果,并投入了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 这项研究她所知不多,但能确定是军事武器的研发。 事关国家安危。 亚伦就是要逼她彻底斩断退路,退无可退。 他,他们,还是不完全的相信她。 哪怕这么多年的白粉病毒液控制,他们还是对她始终保持了一份警惕心。 这次与其说是一次试验,不如说是他们已经迫切起来,迫切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的存在,是他们达成目的的希望。 所以,防备她,而不杀她,甚至做事也不绕过她。 这种当着她的面一步步摧毁搅乱她一心守护的国家的心理战术,未必没有起作用。 只不过她将之压制着罢了。 失望多了,就是绝望了。 绝望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作为一个研究人类心理的,她对自己的情况实在清楚,也实在不愿意承认。 但,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不承认了。 抿抿唇瓣,实在干涩得起皮了,微刺了舌头。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敌人了,还有昔日的伙伴。 这是每一个卧底出去之前就应该做好的心理准备。 缓缓靠近国道,进入百货公司的必经之路,接下来就是一场登陆战,恶战。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应该做好的心理准备(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低笑着,一路上的折腾,叶清可总算是学乖了,没再来烦她。 这样,秦然自己也可算是有了时间好好思量这次过来纳古发生的一切。 当时见完了贺梵,她本来还想再去找一下季名把该说的话说了,该办的事儿也办了。 但半途中就碰上了风将,一叠扑克牌耍得溜溜的。 看见她来,笑眯眯的打了一个招呼,给了她一透明袋,袋里就是那芯片。 眼前一晃一晃的。 “沉舟,这是boss让我交给你的,说你会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的诚意,也希望尽快看到你的诚意。” 说完,风将就走了,没多的叙旧,也没多的话里带刺。 她其实挺不习惯的。 隔着玻璃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季名没睡着,目光无神望着窗外,看着挺招人心疼的。 但这时候再多的心疼也不顶用了。 她连走进去说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的问候都提不起勇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一遍遍的这么对自己说着。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不是没听见那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也不是感受不到那炽烈而绝望的矛盾到极点的眼神。 但她已经失去了回头的资格。 没有人比它清楚这块芯片的来历,也没人比她更清楚这芯片的用处。 这块芯片是她当初执行任务带回来的。 为了这一块芯片,猎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对于它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而亚伦让风将把这个偷出来交给自己的目的也是一目了然了。 这块芯片确实是拉斐尔·萨斯特雷博士的研究成果的密码。 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密码,解开的不是芯片的加密,而是内容的加密。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一手之数,恰好包括她,也恰好不包括亚伦和亚伦背后的神秘组织。 这项研究本不属于这位名满世界的拉斐尔·萨斯特雷博士,而是华国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姓李的学者。 拉斐尔·萨斯特雷剽窃这位李学者的研究成果,并投入了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 这项研究她所知不多,但能确定是军事武器的研发。 事关国家安危。 亚伦就是要逼她彻底斩断退路,退无可退。 他,他们,还是不完全的相信她。 哪怕这么多年的白粉病毒液控制,他们还是对她始终保持了一份警惕心。 这次与其说是一次试验,不如说是他们已经迫切起来,迫切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的存在,是他们达成目的的希望。 所以,防备她,而不杀她,甚至做事也不绕过她。 这种当着她的面一步步摧毁搅乱她一心守护的国家的心理战术,未必没有起作用。 只不过她将之压制着罢了。 失望多了,就是绝望了。 绝望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作为一个研究人类心理的,她对自己的情况实在清楚,也实在不愿意承认。 但,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不承认了。 抿抿唇瓣,实在干涩得起皮了,微刺了舌头。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不只是敌人了,还有昔日的伙伴。 这是每一个卧底出去之前就应该做好的心理准备。 缓缓靠近国道,进入百货公司的必经之路,接下来就是一场登陆战,恶战。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好久不见了,我的队长(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咚咚”两声敲打玻璃的声响。 叶清瞬间被惊醒过来,脑袋空白了一下,然后诸多信息涌入。 转过头去看,秦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所在副驾驶一方的门外。 兴许本意是绅士一把给她打开车门,但奈何车门是内里锁住的,外边儿打不开。 此刻正一脸似笑非笑的抱着冲锋枪,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窗玻璃。 莫名其妙的,叶清忽然回想起来了,几个小时之前,被政府军拦截时的场面。 那时候听到这敲玻璃的声响儿可都是心里砰砰直跳,胆战心惊的。 但如今嘛,敲窗的人变了,感觉也是不同了,满满的心里暖。 曾几何时,她们出任务也是这般光景。 奈何,一去不复返。 暗自嘲笑了一番自己的心境,也趁着这一点神伤的时间,叶清迅速的调整好心态。 面对一群连生存都困难的难民,这一场战役的艰难程度绝对不亚于去卷入两军交战的。 往往最可怕的不是装备精良的对手,而是生活到了没希望的对手。 因为他们活得艰难,活得黑暗,活得看不见希望,所以悍不畏死,所以发疯反扑。 多年猎旅生涯,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心理状态难免受到影响。 好在身经百战,心理的强大还是可以承受的。 叶清扛起来迫击炮也跳下了车,另一只手搭在秦然肩膀,“队长,我们出发吧!” 秦然轻轻扯开唇角,但并不是笑容,反而更加显得冷峻,声音也很是沉重冷冽,“不要擅自行动。” 叶清点点头,听出来了秦然话语里面的警告意思,也同样听出来了里面的担忧意味。 秦然见状深深抿唇看了叶清一时,一马当先,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那个贫民窟所在的方向。 叶清立即跟上。 这一段路一马平川,很少有遮挡物,惟有路边的矮灌木丛。 秦然给叶清递过去了一个眼神,叶清随即会意。 两人在进入贫民窟最远视镜之前就地一滚,进入了灌木丛隐蔽。 灌木丛,说白了也就是荆棘丛,两人滚进去的时候发出来咔咔啦啦的轧断枝干的声音。 但同时,两人的身上也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刮伤划伤,本身就穿着薄薄的夏日作训服,被灌木枝干这个一挂啦,就差变成一块块的布条条挂身上了。 丝丝缕缕的血丝顺着就冒出来,把衣服染红一大片。 看着狼狈不已。 但两人此刻都是仿佛丧失了痛感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很是坚定,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 就匍匐在这尖锐的荆棘丛当中,两人始终坚持着往前爬行。 动作很小心,但是速度并不慢。 一点点,一点点的,两人逐渐接近了目标地点。 这才发现,这里的情况并没有她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复杂太多。 秦然抿住嘴巴,打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整个人进入了潜伏状态。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然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连呼吸都仔细听也听不出来,除却一双眼睛,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有一个人,甚至会以为这就是两滴反光的水珠。 叶清也迅速的停止了前进。 秦然那个手势的意思不仅仅是停下来,还有静观其变,暂时潜伏收集情报的意思在里面。 如今前面情况未明,她们两个外国人自当小心谨慎的行事。 “大哥,兄弟们快要支撑不住了,要不,咱们撤吧!” 前面的贫民窟此刻正上演一场激烈的枪战。 原本是一波人马过来抢劫政府分配下来的生活物资。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但是,就在这拨劫匪抢够了物资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来了另一拨人。 尽管第二波人马的目的尚不明确,但是他们一到来就阻拦住了第一波人马离开的路径。 二话不说就率先开火了。 他们的不论是人员的身手还是身上装备,都很显然较之第一批要差上不止一个等级。 但一直负隅顽抗直到此刻。 很难解释是什么让这一批人如此坚持。 如果仅仅是为了那几袋子的粮食,实在难以解释。 秦然和叶清对视一眼,得出了共同的一个结论。 不是深仇大恨就是,这些人根本就是这个贫民窟村子里的人。 “大哥,我们先退吧!” “先退吧!” 后来的那一波人马终于被冲散了队形,一时间好几个人被划开了脖颈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簇拥在为首一人身边的几个男子都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面通红一片。 即使秦然叶清离得那么远也可以看清他们眼底的不甘与悲愤。 “我们帮吗?”叶清对秦然作出一个口型。 秦然死死抿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在并不清楚前因后果的时候贸然现身帮忙是显然不明智的选择。 兴许不仅得不到帮助之人的感激,还会成为两方的公敌。 秦然犹豫着,时间不会停止流逝。 很快的,死的人越来越多,也不再局限于后来那一批人,不少村子里面的老弱妇孺也提着身边利器加入了战斗,然后毫不意外的一个个倒下。 哭泣声,哀嚎声。 秦然脑子里面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不堪重负。 人生有时候可不就是需要去任性一把,赌博一把? 刷地站起身,给叶清一个手势,示意她清点一下弹药和武器。 叶清立即点点头,低声:“迫击炮的子弹还有三发,除此以外还有三个烟雾弹,三个闪光弹,两个催泪瓦斯,加上我随身佩戴的手枪,六发子弹是满的。” 秦然微微皱眉,手心里攥紧了那五发特质子弹,长出一口气,安进了手枪弹夹,慢慢的别在后腰。 抬起冲锋枪,“只有一个备用弹夹,枪上的还剩三分之一。” 叶清歪歪脑袋,“赌一把,干吧!也算为我们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混乱赎上一部分的罪了。” 秦然低笑,眸底一片清亮,目光灼灼看着前方,“干吧!” 话音落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似乎奔赴的是一片鲜花人间,而并非残忍的杀戮现场。 做些力所能及的,不负此生,不负猎人之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奔赴鲜花人间(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咚咚”两声敲打玻璃的声响。 叶清瞬间被惊醒过来,脑袋空白了一下,然后诸多信息涌入。 转过头去看,秦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所在副驾驶一方的门外。 兴许本意是绅士一把给她打开车门,但奈何车门是内里锁住的,外边儿打不开。 此刻正一脸似笑非笑的抱着冲锋枪,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窗玻璃。 莫名其妙的,叶清忽然回想起来了,几个小时之前,被政府军拦截时的场面。 那时候听到这敲玻璃的声响儿可都是心里砰砰直跳,胆战心惊的。 但如今嘛,敲窗的人变了,感觉也是不同了,满满的心里暖。 曾几何时,她们出任务也是这般光景。 奈何,一去不复返。 暗自嘲笑了一番自己的心境,也趁着这一点神伤的时间,叶清迅速的调整好心态。 面对一群连生存都困难的难民,这一场战役的艰难程度绝对不亚于去卷入两军交战的。 往往最可怕的不是装备精良的对手,而是生活到了没希望的对手。 因为他们活得艰难,活得黑暗,活得看不见希望,所以悍不畏死,所以发疯反扑。 多年猎旅生涯,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心理状态难免受到影响。 好在身经百战,心理的强大还是可以承受的。 叶清扛起来迫击炮也跳下了车,另一只手搭在秦然肩膀,“队长,我们出发吧!” 秦然轻轻扯开唇角,但并不是笑容,反而更加显得冷峻,声音也很是沉重冷冽,“不要擅自行动。” 叶清点点头,听出来了秦然话语里面的警告意思,也同样听出来了里面的担忧意味。 秦然见状深深抿唇看了叶清一时,一马当先,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那个贫民窟所在的方向。 叶清立即跟上。 这一段路一马平川,很少有遮挡物,惟有路边的矮灌木丛。 秦然给叶清递过去了一个眼神,叶清随即会意。 两人在进入贫民窟最远视镜之前就地一滚,进入了灌木丛隐蔽。 灌木丛,说白了也就是荆棘丛,两人滚进去的时候发出来咔咔啦啦的轧断枝干的声音。 但同时,两人的身上也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刮伤划伤,本身就穿着薄薄的夏日作训服,被灌木枝干这个一挂啦,就差变成一块块的布条条挂身上了。 丝丝缕缕的血丝顺着就冒出来,把衣服染红一大片。 看着狼狈不已。 但两人此刻都是仿佛丧失了痛感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很是坚定,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 就匍匐在这尖锐的荆棘丛当中,两人始终坚持着往前爬行。 动作很小心,但是速度并不慢。 一点点,一点点的,两人逐渐接近了目标地点。 这才发现,这里的情况并没有她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复杂太多。 秦然抿住嘴巴,打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整个人进入了潜伏状态。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然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连呼吸都仔细听也听不出来,除却一双眼睛,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有一个人,甚至会以为这就是两滴反光的水珠。 叶清也迅速的停止了前进。 秦然那个手势的意思不仅仅是停下来,还有静观其变,暂时潜伏收集情报的意思在里面。 如今前面情况未明,她们两个外国人自当小心谨慎的行事。 “大哥,兄弟们快要支撑不住了,要不,咱们撤吧!” 前面的贫民窟此刻正上演一场激烈的枪战。 原本是一波人马过来抢劫政府分配下来的生活物资。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但是,就在这拨劫匪抢够了物资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来了另一拨人。 尽管第二波人马的目的尚不明确,但是他们一到来就阻拦住了第一波人马离开的路径。 二话不说就率先开火了。 他们的不论是人员的身手还是身上装备,都很显然较之第一批要差上不止一个等级。 但一直负隅顽抗直到此刻。 很难解释是什么让这一批人如此坚持。 如果仅仅是为了那几袋子的粮食,实在难以解释。 秦然和叶清对视一眼,得出了共同的一个结论。 不是深仇大恨就是,这些人根本就是这个贫民窟村子里的人。 “大哥,我们先退吧!” “先退吧!” 后来的那一波人马终于被冲散了队形,一时间好几个人被划开了脖颈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簇拥在为首一人身边的几个男子都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面通红一片。 即使秦然叶清离得那么远也可以看清他们眼底的不甘与悲愤。 “我们帮吗?”叶清对秦然作出一个口型。 秦然死死抿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在并不清楚前因后果的时候贸然现身帮忙是显然不明智的选择。 兴许不仅得不到帮助之人的感激,还会成为两方的公敌。 秦然犹豫着,时间不会停止流逝。 很快的,死的人越来越多,也不再局限于后来那一批人,不少村子里面的老弱妇孺也提着身边利器加入了战斗,然后毫不意外的一个个倒下。 哭泣声,哀嚎声。 秦然脑子里面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不堪重负。 人生有时候可不就是需要去任性一把,赌博一把? 刷地站起身,给叶清一个手势,示意她清点一下弹药和武器。 叶清立即点点头,低声:“迫击炮的子弹还有三发,除此以外还有三个烟雾弹,三个闪光弹,两个催泪瓦斯,加上我随身佩戴的手枪,六发子弹是满的。” 秦然微微皱眉,手心里攥紧了那五发特质子弹,长出一口气,安进了手枪弹夹,慢慢的别在后腰。 抬起冲锋枪,“只有一个备用弹夹,枪上的还剩三分之一。” 叶清歪歪脑袋,“赌一把,干吧!也算为我们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混乱赎上一部分的罪了。” 秦然低笑,眸底一片清亮,目光灼灼看着前方,“干吧!” 话音落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似乎奔赴的是一片鲜花人间,而并非残忍的杀戮现场。 做些力所能及的,不负此生,不负猎人之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浪费一颗弹药(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冲入战圈,秦然和叶清两人没有立即开始进行攻击。 而是凭借着一身矫健身姿,慢慢的靠近了那一个被称作大哥的男人。 男人有着一副浓眉大眼,剃了个光头,皮肤很是黝黑,还略微有皲裂感觉,但露出来的一块块肌肉都是紧绷着的,很有力量感。 不单单是那位大哥,他身边围着的其他人也是同样。 这种人,一看就是常年在太阳底下做劳力工作的。 心思微微转动,秦然把手搭在了那位大哥的肩膀上,拿捏着一口纯正的纳古方言。 带着市井气息,又能听出来里面的真诚和善意,“兄弟贵姓啊?” 那个叫大哥的愣了愣,身边围着的小弟也瞬间警惕起来,纷纷把枪口都对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他们最严密的守卫区的秦然。 秦然把手举过头顶,打了一个响指。 随即是一声巨大的炮火轰炸声。 叶清一身冷峻的站在了两方对峙的中间战线,扛着迫击炮,一炮轰出去,暂时性的停滞了双方的交锋。 大哥表情有些懵逼,其余人也是一惊,搞不清楚了状况。 这突然蹿出来的两个外国人,到底要想干什么? 思量一二,眼神作了个交流,几乎是炮声落下的瞬间。 叫大哥的男子张了张嘴巴,舒缓了一下炮声带来的耳鸣感,开口问道:“朋友,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秦然眨眨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慢慢启唇说道:“我能帮你们,合作吗?” 闻言,叫大哥的男子脸色更加难看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卷入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战争,帮助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人。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这两个人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粮食吗? 显然不是的。 如果是为了粮食,这两个人大可以在一边等着,等到他们两方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雪中送炭。 一时间想不通,男子索性没有开口说话。 周围的人见自家老大都没有开口,也就不敢说话了,只是带着心中的无限疑惑或暗自思量,或面面相觑,得不出来答案。 而另一边,在面对迫击炮的压力,和刚才那毫无准备下的一击,那满地的鲜血残肢刺眼刺心,也陷入了沉默的僵局。 只是举枪对峙着,双方都没有短时间内重新开战的打算。 秦然低笑着,笑声未经过掩饰,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让所有人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绷了。 神经的过度紧绷的后果,就是精神上的衰弱。 僵局持续着。 毫不意外的,所有人端着枪支的手都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是身体本能,精神上掌控不住。 眼皮子也逐渐沉重,额头青筋暴露,脑子里面有一股筋似乎就要鼓胀到爆炸了。 秦然满意的看着这样一个意料之内的局面。 一切,尽在掌握。 双方战斗本就进入了白热化,但是因为了自己和叶清的突然加入,致使战局僵持不下,这种与预期的巨大心里落差,加上叶清那一炮的威慑,敌友不明的情况之下,双方都是投鼠忌器。 高度紧张的战场,谁先松懈谁就输了,可要是一直绷着不肯松懈,也是输。 所以,从一开始,从双方选择了停战观望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双方都是输家。 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秦然她们。 所谓心理战,正是从内心战胜,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然,此情此境,不战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秦然也没天真到指望能这么一发炮弹就解决。 眼神幽深的落在那个叫大哥的男子身上,只要一个答案,这个心理困局也就破了,秦然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许久过去,男子的额角泌出一滴汗水来,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 忽然,啪嗒一声落了地上。 在秦然自信满满的笑容里面,男子上前一步,伸出粗粝的大掌,上面满是茧子磨破的伤口,血肉模糊的。 秦然点点头,毫不介意的握了上去,“合作愉快,那么,这位大哥,可以告诉我该如何称呼你了吗?” 男子微微扯开一抹笑,虽然并不明显,但是秦然可以感觉到这个笑容里面蕴含的真诚和信任。 真是一个淳朴过了某个临界点的傻大个。 “我叫肖顿,不知兄弟如何称呼,还有,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男子如是说道。 秦然微微扬起下巴,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握紧了手里的冲锋枪。 “肖顿大哥对吧,我帮你解决这批人,你带我们去安都怎么样?” 话音还未落下,另一方的攻击却疯狂的席卷而来,很是密集的无差别射击,伤亡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肖顿不再犹豫,立即点点头,“只要你替我保住这里,我带你们安全抵达安都!” 秦然低低一笑,比出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拿着冲锋枪和肖顿身边一个瘦小的男子交换了把狙击枪。 身为狙击手,还是狙击斩首比较适合她。 “清美人,为我掩护!” 一声轻喝,秦然脚尖一转,手臂一撑,侧身就翻上一堵矮土墙,瞬间做好射击姿势,似乎连瞄准都没有瞄准,指尖一下就扣动下了扳机。 子弹飞速掠出去,越过无数人流,长了眼睛一般,直到没入其中一人的眉心才停歇。 长舒一口气,更换位置。 巷战这种近身战其实并不是很适合狙击手的作战,这种情况一般是突击手先行,狙击手辅助掩护。 但此刻,叶清是她的观察手,迫击炮弹药有限,并不足够满足突击冲锋的需要,加上与肖顿那一波人并没有实质上的合作默契。 她能做的就是,拿着狙击枪点点爆头,不浪费一颗弹药。 刚才倒下的那个,正是前来侵略的那一波人的首领。 斩首行动,名副其实。 叶清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并没有松太久就又提了起来。 秦然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观察狙击点,但是迟迟没有开枪,而是把枪口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章 从神坛坠落(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那个方向是几处稍微高一点的厂房,以及一片密林。 看到这些,叶清立即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敌方也有狙击手潜伏。 而且绝非在这里战斗的乌合之众可比,绝对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也并非这个团队原本的人员。 否则不会选择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方的首领被击杀而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着寻找秦然的破绽,想在秦然的第二枪打下之时趁机击杀秦然。 她们这次多管闲事怕是撞上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儿了。 这一波人马的目的也绝非抢劫粮食那么单纯简单。 失去了一头目尚且可以不乱了阵势,在二头目的领导下继续作战。 这种素质并非难民联合可以达到的。 却穿着难民的衣服,打着难民的旗号。 而且这里也不是唯一的目的地。 那么背后想必有见不得人的特殊目的。 她和秦然算是招惹上了不好招惹的。 此刻的秦然也并不好过,眼底一片激动的光彩,端着枪的手上满是汗珠。 当了这么多年的狙击手,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弹无虚发美誉,沉迷其中,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激发了很久都没有升起来过的好胜心自尊感。 一个人站在高处久了,真的会消磨去斗志。 此话不假。 对狙之时,秦然才感觉到了属于狙击手的那一份荣誉感。 但也有止不住的懊恼。 之前转换地点的时候,她为了节省时间走了险路,此刻脚踝上应该还挂着不知哪家掉出来的生了锈的钩子,手臂也从一个简易板上划开一大豁口,一阵阵的痛感袭来。 汗珠逐渐从额头往下面掉,有些掉进了眼睫毛上,甚至眼睛里面,刺痛的同时,有些看不清了视线。 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曾经的狙击训练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但是因为有队友,她有一百种解决办法。 如今只有叶清一个在自己身边。 没有装备辅助的情况下还只能算四分之一个观察手。 而对方是一个身经百战,资历深厚,心态平稳的老牌狙击手了,分毫的差错都可能演变成为死亡的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那边的狙击手动了,轻缓扣动扳机,子弹刷的飞出去。 秦然咬紧下唇,血珠子都迸出来了好几颗,连开两枪,巨大的后坐力袭来,秦然身上重心一个不稳就滚落了下去。 径直砸塌了一间草棚子。 好在,里面没有住人。 叶清瞳孔一缩,也顾不上之前和秦然短时间商量出来的那些个战术了,直接打出最后一发炮弹,然后抡着那台迫击炮当棍子锤子之流,朝秦然所在的方向靠近。 己方的第一头目被杀,连高价聘请的狙击手也被杀了。 这一边的人似乎被彻底激怒了,攻击愈发的疯狂不计后果。 叶清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忽然的后悔把秦然扯过来蹚这趟浑水。 秦然这边的情况更加是不好了,脚上痛感已经影响了正常的走路,右臂那个大伤口没得到及时的止血不说,还被连开两枪的巨大后坐力震麻,现如今是根本提不起来力。 面对毫无章法的近身战斗,躲闪得狼狈至极。 心中的无力感愈发深重,秦然的眼底也是一片黑雾逐渐弥漫。 有时候真的是被捧得太高了啊,经受不住跌下神坛的痛感。 即便心志坚毅如秦然,真正面对了这种乌合之众面前的滑铁卢,内心的巨大落差感也足以吞噬掉一个人的理智。 狠狠一咬牙关,秦然呸出口血污,把后腰的银鲨抽了出来,郑重的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看向叶清,勾起唇角,带着毁灭性的笑意,朗声询问,“肖顿大哥,带你的人撤出去,拉开距离,清美人你掩护,务必拉开距离。” 闻言,正在战斗中的肖顿一个不留神身上挂了一彩,拧着眉毛,最终还是选择了听话。 逐渐靠近秦然的叶清也一下子明白了秦然的打算,劝告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长吐出来一口浊气,转过身子往反方向像肖顿等人靠近。 老弱妇孺已经被聚集在后方,此刻也是最先撤退的。 见状秦然眼底黑雾散开了一些,沉沉一个叹息,即便后果严重,她也必须做了。 闪光弹,烟雾弹,霰弹,催泪瓦斯。 叶清把身上所有的弹药都甩出来了,加上肖顿等人对于小镇子道路的熟悉,一群人好不容易把最大距离拉开了百米有余。 看到前方一个池塘,叶清抿抿嘴巴,大声喊道:“都下水,都下水!” 生死面前,没有人去质疑叶清这个外来者的话,何况对方也确实救了他们无疑。 于是,由着肖顿和叶清的领头,所有人,不管会水不会水的都一股脑蹦进去了水池子里面。 拿着芦苇杆呼吸的时候,叶清还天马行空的在想和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至少这个拿芦苇杆下水躲追兵是真的有效。 还没彻底想清楚。 就听见了两声枪响,随之而来的爆炸轰鸣。 耳膜子一阵阵的鼓胀,听力一瞬间的丧失。 叶清只来得及感叹秦然老爹这生日礼物的霸道。 即便是在水里,也能感受到那大地的一波震撼。 爆炸声过去之后就是万物寂静。 咕噜噜的响声,村子的人们一个接一个从水里冒出头来。 看着面前的满目疮痍,眼泪水不自觉的就流出来了。 但由于刚从水里出来,满头满脸本身就是水渍,湿淋淋的,也分辨不出来那些是池水,那些是泪水了。 到底是自小生存长大,遮风避雨,承载不知道多少回忆的家园,就这么化为废墟一片。 内心着实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叶清却没有这种乡土情怀,她满眼满心只有秦然的安危,拿手一撑就上了岸,顾不得衣服浇湿一片贴着肌肤,把一身姣好身材都展露出来,一览无遗。 秦然无奈的笑着,将朝自己奔过来的,把自己看成全世界的傻姑娘一把抱住,“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吗?” 叶清这才有了点后怕的情绪,声音微微哽咽,“你真的吓死我了……” 秦然叹息一声,但此刻相比较于安慰叶清,还有更加重要,需要立即处理的事情。 秦然把自己绑在腰间的外套取下来,给叶清披着,然后走向肖顿。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一章 伊凡塞斯那救苦救难的大祭司(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见秦然走过来,肖顿也是一惊,随手扒拉了一下在水下面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迎了上去。 “兄弟,谢谢你!”郑重一个鞠躬,肖顿看着秦然的眼睛熠熠发着光。 看到肖顿的动作,村子里面的人,但凡是已经出了水面,有力气站起来的,都围了过来,和肖顿一样,对着秦然就是一个深深淀九十度鞠躬。 献上了他们最真挚的感谢与感激。 秦然笑着摇摇头,先后扶起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老爷子和肖顿,“不用感谢我,我们也是合作,各取所需罢了,把大家的村子弄成现在的样子,我很抱歉。” 肖顿摇摇头,“你救了我们所有人,是我们伊凡塞斯人的英雄。” 闻言,秦然一怔,伊凡塞斯人?张了张嘴巴,问出口之前就先咽下了肚子里面。 四周环顾一圈,“我刚才用了水银弹头,爆炸挥发出来的汞气体不少,你们有肥皂吗?” “肥皂?”肖顿怔愣了片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忙不迭的点头,“有的,有的,我们每家都有些,都拿出来可以用的。” 秦然这才放下心中大石,若是这里没有肥皂,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说好不容易活下来,却栽在自己手上,这种感觉,简直了…… “那就有劳肖顿大哥带几个人去把肥皂都拿过来扔水里,大家都下去洗洗,然后安排尽快离开。” 说完,秦然两眼一黑,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肖顿一阵手忙脚乱,偏偏就是没敢伸手去扶。 纳古落后的不仅仅是政治军事经济这些方面,文化风俗同样的落后。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简直深刻到了骨头里面。 匆匆赶过来的叶清还没发火,就被这个愣头青的解释笑疼了肚子。 总算是觉得不虚此行,没有救错人,好歹能让压抑了几天的心情放松一二。 随后,叶清很快就和肖顿等人打成一片,嘴里没少套到些重要情报。 肖顿等人要是真的算起来,并非是纳古本土的人,而是十多年前纳古侵略伊凡塞斯而带回来的俘虏,也是伊凡塞斯最后的遗民。 伊凡塞斯自古以来就以火器的制造享誉盛名,也正是这份盛名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利美联合纳古进攻伊凡塞斯,一个闻名遐迩的花园帝国,朝夕之间就战火连天,国破家亡。 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不但适用于动物世界,处于战火当中的国家也是如此竞争的。 所以华国才有至理名言,天下大势不过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此罢了。 当时处于世界大战期间,每一个国家能考虑的也只有自己国家的利益。 相比较之下,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别说毁灭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了,就是真的让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则更是心愿得偿了。 所以,我们无比感激生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和平的国家。 不必体会那些的离乱。 而这次的交火,自然不会是因为区区几袋连村子人温饱都保证不了的粮食了。 在粮食这个幌子之下,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却是伊凡塞斯人的火器制造技术。 自然而然的,那一批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除却正在和政府军打擂台的叛军,没有其他可能。 毕竟如果是政府军,那么毫无必要,总归伊凡塞斯人造出来的火器最终都会进入他们的腰包。 而如果是其他势力,大可赶尽杀绝。 肖顿等人根本就撑不到叶清和秦然的前来相救。 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肖顿又带着昏迷的秦然和叶清来到了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但实际上可以互相守望的一个地下据点。 叶清看着四周的机关工程,啧啧赞叹,都比得上安东尼岛的地下城了。 没想到这些上世纪留存下来的土著居然还有这样的工艺。 而用途仅仅是灭顶之灾时的庇护之所,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如此想着,叶清也就这个问出来了。 肖顿笑笑,手抚摸着那冰凉的石壁,语气很是沉重,有不甘心,也有随遇而安的坦然。 “生存就是我们的唯一目的,也是最艰难的,有什么浪费的。”肖顿如此回答道。 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叶清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即便内心里已经建立起来的一些想法没有说出来,可是也没有打消去。 只是不断的琢磨着,打算完善一下,然后等秦然醒过来再和她好好商量一番。 肖顿自然不知道叶清现如今已经打起了他,乃至于整个伊凡塞斯族人的算盘。 带着叶清和昏迷中的秦然到了地下城的深处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打扮很是奇特的小孩,看见有人过来,立即兴奋的跳起了舞蹈。 叶清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抽,看向肖顿,指着那个又唱又跳的熊孩子,“他是……” 肖顿摸了摸脑袋,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了口回答道:“他是我们伊凡塞斯的大祭司,唐·弗列克。” 大祭司??? 叶清指指那个小孩,又指指肖顿,一时间舌头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叶清真的是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一个毛孩没长齐的小娃儿,居然是伊凡塞斯至高无上的存在?! 有关于伊凡塞斯的传说,她从小也没少听,虽然建国之后严厉打击封建迷信的鬼神之说。 但是对于东方最神秘的炼金术士之国——伊凡塞斯,其中最最尊贵,最最强大的大祭司,还是听了不少有关的故事的。 什么大祭司千年不死,永葆青春。 还有那什么大祭司千里移形换影间,举手抬足俱是风云变幻。 总之什么样的传说都有,野史,正史都不乏他的身影。 手眼通天总是救万民于水火。 如果一定要举一个例子来说明,他在伊凡塞斯的地位,就跟活佛济公在华国的地位一样。 是天神下凡,游历民间,救苦难,鸣不平。 可是居然有一个人告诉她,眼前的奶娃娃就是她臆想里面那个高大威猛,英武不凡的大祭司。 这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未免太大…… 实在难以接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要珍藏你(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接收到叶清明显不很友好的视线,唐·弗列克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唱跳,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是华国的,叶清,京城小魔女,四方猎队的观察手兼队医,沉风社团二把手,妖狐。” 唐·弗列克开口了,声音并不像他的样貌一般显得很是稚嫩,反而带着岁月的沧桑感。 换句话说,就是活了一百岁的老人的沙嗓子。 一字一字慢慢的说出来,听着就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就算是叶清这个当事人,脑子里面都忽然间就浮现出来了过往岁月峥嵘的影像。 有哭有笑,有苦有甜,总之都是深藏心底尘封已久的情绪。 一夕被勾动出来,饶是叶清这种做惯了面上云淡风轻没心没肺的,也止不住的沉湎其中,难以自拔。 这一点倒是没让叶清惊讶,毕竟伊凡塞斯的大祭司的手段嘛,要是没点能镇住人的,哪里混得到现在,尽管这在心理学上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情景复现实验。 但是自己身份被查得透彻这一茬,叶清还是没来由的有些反感,手臂上面迅速就爬起来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难以想象,一个不知道是老太太还是还是老爷爷的存在,却在这里顶着一张没懂事的小孩的脸装嫩。 用着最苍老的语言,述说她叶清的生平。 这样的反差让叶清心里很是反感,对于这位传说里面的神秘大祭司也就失去了一开始的崇拜和好奇。 微微一笑,不卑不亢,至少在叶清自己看来这是她能保持的最好的风度了,身为华国人的风度。 “大祭司火眼金睛,我就是叶清,华国的叶清,四方队的叶清,沉风的妖狐,幸会。” 恰到好处的语气,不管对面是谁都是挑不出来半点毛病的。 但是,唐·弗列克是什么人? 伊凡塞斯的至高无上的大祭司! 那个生下来就尊贵无双,站在神坛上面蔑视众生的存在。 不管他活了多少岁月年头了,何曾受过这种哑巴亏? 面对叶清的语气里的暗地讽刺,唐·弗列克彻底被激怒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白嫩嫩肉乎乎的手指头就那么指着叶清说不出来话。 叶清低笑一声,总算扳回来了一城之地,有了胜利的感觉,心里仿佛有个幼稚小鬼正在又唱又跳的比起来了剪刀手。 正是唐·弗列克的卡通缩影。 叶清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咳,不对,应该称之为俊杰(至于为什么,应该不需要我说吧,嘿嘿),面对唐·弗列克这种惹不起的存在,自然不会自以为是的杠上去。 但是呢,明着招惹不得,不代表自己不能在内心里悄咪咪的腹诽扎小人儿。 反正呢,一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 见叶清这一脸的懵懂无知装纯洁——额,通俗来说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 唐·弗列克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恶狠狠的瞪叶清,瞪得眼泪水就要流淌下来,手指头也抖个不停的。 见小孩儿真的被气狠了,叶清对着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肖顿讪讪而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 遂也就见好就收,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把肖顿也连累了,毕竟以后也是要合作的嘛! 况且,两人还没去成安都呢! 河都尚且未过呢,岂可先拆了桥而断自己的路? “大祭司,您怎么了?您见我们所谓何事啊?”叶清轻轻的咳嗽一声来缓解满屋子弥漫的战火硝烟以及尴尬氛围。 见叶清主动服软,唐·弗列克自恃身份,自然也不好追究下去,只得万般不情愿的收回自己的小手,重重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来。 看向被担架抬进来放置一边的,被大家忽视已久的秦然。 唐·弗列克表情严肃,指着秦然对肖顿说道:“天神的指示,这个人是我们伊凡塞斯一族的贵人,我们未来的希望在他身上。” 等唐·弗列克话音落下,叶清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跟什么啊?怕不是个神棍? 可是即便如此,叶清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 肖顿闻言也是深深的看向秦然,回忆着与秦然短暂的交锋与合作。 他们未来的希望,复兴的贵人吗? 神色微微一动,然后把目光转向唐·弗列克。 大祭司虽然平时不着调了一点,也看着没有曾经的大祭司有信服力。 但是面对族人的未来,想必不会乱说话。 “大祭司,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肖顿询问道。 唐·弗列克眼睛一直盯着秦然,一转不转的,眼神很纯粹,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杂质,似乎在看什么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这个眼神让叶清浑身一震,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这份预感成真了。 唐·弗列克慢慢的走向秦然,完全不在乎秦然一身的血污和肥皂泡沫,拿着他那双尊贵无双的手,轻轻的抚开。 秦然那张清俊到雌雄莫辩的面容就此显露出来。 不论是看惯了的叶清,还是第一次见到秦然这副模样的肖顿和唐·弗列克,他们的眼底都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原本秦然长相就很是出尘脱俗的气质,再和身上的脏污狼狈鲜明强烈的对比之下,那种美感就更让人止不住的欣赏了。 “我想要珍藏她……”唐·弗列克眼底忽然清亮起来,带着势在必得的强烈强势。 在叶清和肖顿两人回过神来之前,一口下去,毅然决然的咬破了自己的尾指皮肤。 大粒的血珠几乎瞬间就冒了出来。 唐·弗列克满意一笑,把尾指印上秦然的额头。 随后很神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一粒的血珠竟然一点点的渗入了秦然的眉心处的皮肤里面。 然后形成了一点妖异无比的朱砂。 叶清观看了全过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阻止不及。 一时间就愣在了哪里,傻呆呆的看着。 但是,这还不是结束。 那一点属于唐·弗列克的鲜红朱砂却很快发生了异变,竟然变成了一根根丝线一般,密密麻麻的绽放开。 似乎要冲破秦然的皮肤而开放出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始终怀抱以最大的热情(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看到这一幕,叶清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着,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血丝线不断活动着,挣扎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终于停歇。 叶清眨眨眼睛,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是满身的冷汗了。 跟刚经历完一场激烈的大战角逐一般,浑身都脱力,使不上劲,也说不出话。 定睛一看,秦然的眉心一朵盛放的彼岸花一闪而逝,恢复了正常。 但那一瞬间实在真实。 叶清甚至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那是眼花。 同样注意到那个一闪而逝的印记的肖顿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轻轻叹出一口气,身体却不受自主的紧绷了起来。 而唐·弗列克一直关注着,自然也有看到这一幕。 此刻他眼中的神色终于由始终不变的风平浪静掀起了惊涛骇浪,狂暴光芒绽放开来。 是一种狂热而虔诚的信仰。 他竟然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双膝砸下的声音很是清晰,也触动人心跳。 唐·弗列克前所未有的虔诚,双手合十着,不断的叩拜默念。 “彼岸花开,吾王归来,我们,等您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仿佛来自千年前的喟叹。 昏迷中的秦然手指微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始终没有抓住,只得又颓然的放下了,再没有动作。 这个轻微的动作实在隐秘,比起她额头上的神异变化,根本就无人注意到。 好容易整个人缓过来,一时间,由于涉及到了秦然,叶清完全就怒火中烧,不管不顾了。 连肖顿都没有把人拦住。 叶清径直就冲到唐·弗列克的面前,把小孩儿整个人就提溜着衣领子拉了起来。 整儿一俯视的角度。 唐·弗列克直接就越过了红脸这一步,气白了脸。 “叶清,你个疯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信不信,信不信本大祭司对你,对你不客气!” 原本十足的气势,但是由于叶清的居高临下和久经战场历练出来的腾腾杀气。 唐·弗列克不出所料的被镇住了。 不但话说得磕磕绊绊起来,连语气也是越来越弱,声音越来越小。 叶清低笑着嘲讽,语气强势,“你也知道害怕?说!你对我队长做了什么?她额头上的那个图案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唐·弗列克忽然一个跺脚,看着秦然的表情很是遗憾惋惜。 看得叶清心里凉意飕飕的,直发毛。 心思电转,一个跨步就老母鸡似的把秦然护在了身体后面。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也警惕防范的,盯着忽然悲伤起来的唐·弗列克。 唐·弗列克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哎——如此美丽的姑娘,居然是……我的收藏品啊……” 说话说一半,尤其没说出来语焉不详的正是那重点部分,搁哪儿任谁心里边儿是能痛快的? 叶清也是一肚子火,唐·弗列克酝酿半天的答案,一点儿没到点子上。 “我说小屁孩!我队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管你大祭司不大祭司的,一定把你滚成皮球踢!”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唐·弗列克何曾一天之内,一时之间被同一个人如此挑衅过威严。 霎时间,修身养性压制下去的脾气全都冒起来了,摆好架势,看着叶清。 “按照我们伊凡塞斯的规矩,同样也是你们华国猎场的规矩,谁的拳头大谁说话!来吧!” 见状,叶清一霎就笑喷了。 真的不是她看不起这位不知道年龄的伪·小屁孩,唐·弗列克。 而是这个场面实在挑战人的笑点。 哪怕是受过无数情绪管控训练的叶清,也真的绷不住了。 试想,一个穿着美猴王一般装束的小屁孩站在你眼前,摆着格斗式,还是相当标准的格斗式,然后很是认真的向你挑战,敢问你作何感想? 哎哟喂,你是想要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吗? 此刻叶清就是这种心境了。 “唐·弗列克是吧?真的要打?”叶清好容易收了笑,很艰难的憋着,似乎很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下更加坚定了唐·弗列克要用武力值为自己正名的打算,之前心里的动摇全抛去了九霄云外面。 “放马过来!看本祭司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似乎害怕叶清听不懂,唐·弗列克专门说的华语,口音纯正,大体上是很华国人的。 连叶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屁孩的语言天赋。 一般说来,对于并非母语的语言,没有人可以真的一开口让人分不清是不是家乡人的。 这是骨子里面带着的对于母语的天赋,和对于母语的与众不同。 但唐·弗列克却是全然的不受影响。 不论是之前的英文,还是之前气急时的伊凡塞斯语,亦或如今的华语,都是母语一般的熟练。 “看来你对华国文化很看重,没少下功夫。”叶清忽然就不想要打了,索性寻找了一个话题来逐步缓解两人之间的剑弩拔张。 察觉到叶清的意思,唐·弗列克也不是很真心的要在这里和一个女人打起来,毕竟,赢了不光彩,输了还丢面子,吃力不讨好…… 于是乎,这个台阶叶清一递过去,几乎不用叶清来说软话,唐·弗列克就相当自觉的走了下来。 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唐·弗列克很是镇定自若的和叶清聊起来了华国的名山大川,风土人情。 这一聊起来,叶清才真正感受到了唐·弗列克这个伊凡塞斯大祭司的能耐。 博古通今,中西贯通,满肚子墨水,而且不仅仅局限于一般人都会去了解的历史文化,自然风光之流。 包括一些在本国人里面都偏冷门的,比如普通建筑,比如被称为老年人乐园的公园,还比如一般人难以接触到的,有关军事方面的。 天南地北,方方面面,不管叶清怎么试探刁难都是完美的应对。 而且说起这些,体会到唐·弗列克藏在语言下面的雄心壮志。 叶清第一次的佩服起了这位小孩脸大人心老人阅历的大祭司。 如斯广博之见识,如斯宽阔之胸怀,对于复兴伊凡塞斯信心十足的人。 她记忆里面只有一个人。 七八年前的秦然。 现在的秦然也比不上的。 与国之信仰,与己之责任,从不懈怠,始终怀抱以最大热情。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打算从此改人设(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和唐·弗列克的谈话很是愉快,叶清也没了之前的偏见,两人倒是一时间建立起来了一份不同于寻常的关系。 惺惺相惜,但还是互相看不顺眼。 秦然似乎真的是之前熬得太狠,身体到达了极限,这次紧绷了不知道多久的弦一松,整个人就彻底泄了气,倒下了。 即便唐·弗列克和肖顿请来了伊凡塞斯最好的医师,叶清不分昼夜的亲自照料。 秦然还是发起了高热。 叶清最害怕发生的一件事情。 这次高热烧了三日都不退,纳古毕竟是落后小国,伊凡塞斯还要加个更字,莫说抗生素了,就是普通的治疗药物都是很匮乏的。 多亏了唐·弗列克和肖顿两位伊凡塞斯人民信仰上的领导和崇拜的英雄的力挺,才有的少到可怜的药物治疗。 除了叶清对于秦然的状况忧心忡忡以外,唐·弗列克也一反常态的沉默,埋首于图书室,不知道在翻看什么。 也没人敢去探究或者管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距离秦然和亚伦约定的完成日期越来越近,而且,华国追击的安全局所属的猎人也以帮助纳古政府军剿灭叛军为由拿下来了纳古通行证,入境了。 就在叶清为此头大不已之时,秦然总算是醒了过来。 不过也仅仅能称之为醒过来罢了。 高烧未退不说,整个人的脸色简直比死人还难看,一片的青灰之色。 “然然,你可醒了,你身体现在这状况,要不……”叶清扶着秦然慢慢坐起来,询问道。 秦然轻笑着摇摇头,掩着唇咳嗽了两声,她怎么会不知道叶清没说出来的话的意思。 无非也就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深入敌营了,就是正常的生活都做不到。 现如今最好的一个选择就是向华国猎方求援。 毕竟,除了回到华国接受治疗这一条路以外,应该没有其他选择了。 而且,正好,也有一支队伍已经进入了纳古境内。 但是秦然总归是心里意难平,不愿意在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放弃。 何况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究竟是个什么原因,秦然自己不说是心知肚明,但还是有所猜测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必须要拿出来一个态度了。 “清美人,帮我联系到亚伦,告诉他,如果不想我死了没人帮他办事,就尽快找人把东西给我送过来。”叹出一口气,秦然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电话卡递给叶清。 叶清机械性的接过手里了,这才反应过来,仔细品味了一下秦然话语里面的深意,拧着眉头,“你现在高烧退不下去是因为什么?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那些人又对你做了什么?” 秦然摇摇头,“好了,没事的,你别瞎猜。” 叶清坚持着不动,非得秦然给出个交代来,这几天看着秦然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她就差没有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了,总不能还像之前一样由着秦然拿她当傻子哄骗。 不管善意的谎言还是其他目的,她都只需要一个真相。 见秦然也扛着不肯多说话,叶清气不打一处来,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秦然,事情也进行到这一步了,我也帮你帮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能跟我讲句实话吗?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你的决定,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但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叶清说话的语气十分低落,让秦然没来由的心里涌上来一股罪恶感。 随即无声的笑了笑,真是,这么讲理的叶清才是她最不乐意去应付的了。 多年教养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头,但凡别人讲理,她也没法子胡搅蛮缠插科打诨。 若说叶清话语里面少些妥协,她还真能编出一百个幌子来蒙叶清,但现在,真没办法不坦诚些。 否则,自己心里过不去就是一道坎儿,一个疙瘩,一辈子都在那里,日复一日的愧疚,她承受不起。 抿抿嘴唇,感觉到全身肌肤的烧烫感,此刻真的恨不能就直接被烧成一堆灰,也就不必面对叶清这诚挚的小表情了。 “行吧,我告诉你。” 最终,秦然还是选择了妥协,自我安慰着,反正也像叶清说得,她都把自己送到这个位置上了,即便知道一些什么,也没有退路的余地,除了任由她,没别的选择。 “当初被俘虏,我被注入的并非上报上去的a-hf,也并非你们所以为的sg-k,而是蜃楼成立以来最骄傲的一项成果,叫做n-z977,浓度相当高的精神性白粉。” “它的效果也不仅仅是精神焦虑乃至精神分裂那么简单,它有一个在当时还不算成熟的效果,叫做错乱。” “我做过血液的药物分析,除非毒发作,否则根本检测不出来血液成分异样。” “我们学心理的,虽然对人体医学涉猎不多,但你也可以判断出来这是怎样一种情况吧!” “这药物更改的根本不是血液成分,而是细胞构成,甚至是基因序列。” “尤其上次滇南碰见黑石之后,我不仅精神上面出现了失控,就连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 “之所以一直到现在才爆发,是因为你猜的不错,我的瘾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戒掉,只是凭着意志力和药物抑制着,后来现如今计划的想法成熟了,我索性继续服用n-z977,是来了纳古之后才停的,也算亚伦给我的警示吧。” “这样,你可是听够了?还有别的要知道的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说完,秦然挑起眉毛看向叶清,尽可能保证自己情绪的平稳。 但是毕竟是自己最狼狈,最不愿意面对的一面,即便以如此云淡风轻又客观独立的叙述出来。 作为一个当事人,秦然再怎么心智坚毅也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的。 叶清听完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秦然,没有发怒,也没有伤感,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 看着,看着,秦然自己却是先受不住了,叹息一声,“叶小清,你这是打算从此改人设了吗?” 叶清不答,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别犯原则性错误(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轻笑一声,叶清看着故作镇定实则忐忑的秦然,“秦然,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谁也帮不了你,但只要你不放弃自己,我不管你是怎样一个活法,我只在乎你还好好活着这个事实,不就是毒瘾吗?等事情了结了,我陪你戒。” 闻言,秦然也露出一个笑,其实她倒不是怕叶清认为她自甘堕落,只是害怕叶清会因此落下心结。 叶清不是她,一脚泥泞坑里,拔不出来了,她还有大好的前途和未实现的梦想。 不能钻进牛角尖。 好在,叶清从来没叫她失望,甚至是屡屡的惊喜,也真正能独当一面,担起她所期望的重担。 “如果,我这辈子都戒不掉过不去了?你还陪我吗?”放低音量,秦然忽然问道。 叶清闻言一怔,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么矫情的话是秦然的画风吗?显然不是的呀。 但也随即明白过来了秦然的用意,轻轻扬起眼角,弧度勾人,“陪你自然不是问题,但若抢了你家季公子的位置,我真怕你到时候跟我急。” 闻言,秦然不可遏制的心湖狠狠就是一动,维持不住了表面上的平静。 有关于季名,有关于自己和季名,说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用忙碌来迫使自己不去想,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看出来秦然的低落和苦涩,叶清也是轻轻一叹,咬咬舌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秦然这驴脾气,季名那边什么不知道不说,还被刻意引导着走向两人都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真的是,哔了狗了…… “对了,你为什么让我联系亚伦,你不是都醒过来了?”绞尽脑汁,叶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话题继续,以此来打破两个人现在的沉默而尴尬的氛围。 秦然自然知道叶清的小心思,不过也没有拒绝她的这份好意就是了。 低声微笑,“我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而且,我现在这样子说话也狼狈得很,我可不想给他送把柄,你来吧,他摸不清楚情况,也就不会找法子来给我增加难度了。” 叶清闻言点点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怎么对劲,细细思量了一下,猛然一拍脑门,想到了! 随即,叶清就很是八卦的看着秦然,眼睛里面跟有火焰跳动一般,笑道:“你好像很了解亚伦嘛!把他所有心思都摸的透透的,秦小然啊,你可别犯原则性错误啊!” 秦然听了叶清这无厘头的话,心中是满满的无奈,勾勾唇角,手在叶清的鼻子上用力刮了一下。 “叶小清,好好清理一下你的脑袋,别什么有的没的废料装着,成天瞎琢磨什么呐?” 叶清被秦然这一手弄得吃痛,本想还回去了,以牙还牙是四方本色嘛! 但看着秦然那虚弱的样子,还真的就有那么一点下不去手了。 轻轻一个叹息,叶清把抬起来的手又给收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我可没心思瞎琢磨其他有的没的,魂儿全给你攥着呢!这几天你反反复复的,总怕下一刻就一命呜呼归西天了,除了想你,什么废料能进来?” 低低咳嗽两声儿,秦然模模自己的鼻子,有那么点理亏,“这几天,辛苦你了——” 话没说完,叶清就听不下去了,她们这种女中豪杰的,最受不了就是矫情的谢来谢去,跟全身上下蚂蚁爬似的,恁的不舒服。 遂出口打断了秦然,也不忘拿回言语上面的上风优势,“好了,好了,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要真觉得我辛苦了,你就多在乎点自己的身体,我就阿弥陀佛感谢各路神仙了。” 秦然弯唇一笑,眨眨眼睛,“好,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叶清撇撇嘴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闲闲看着秦然,表情确实担忧,“秦小然,采访你一下,说实话啊!你和亚伦有没有不该有的接触?” 秦然一下被逗笑了,问道:“不该有的接触?叶小清同志,我先采访采访你,什么接触是该有的,什么又是不该有的?刚还说呢,怎么又琢磨起来了?” 叶清并不反驳,一脸的郑重,弄得秦然苦笑不得。 这阵仗到不像是逼问审问她,反倒像是一场相当正式的采访。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叶清一字一字的慢慢说着,眼睛紧紧追着秦然,似乎生怕她跑掉一般。 秦然扯开嘴角,“你真的想多了,哪儿来的想法,不过是处在同一条线上,中间还隔着那么多兄弟的血呢!” 说着,秦然话锋一转,语气也正式了许多起来,“叶小清同志,你可以置疑我对季名的感情,但请你不要质疑我对国家对战友的忠诚,那是一种侮辱!” 秦然说话的语气不断的加重,身上气势也散播开了,很具有压迫力。 就算是叶清面对起来也是挺怂的。 “好吧,好吧,然然,这次是我不对,说话没有经过大脑,你可别激动。” 闻言,秦然连连就翻出来了几个白眼,嗤笑着说道:“谁激动了,成了,你去帮我联系人去!咱俩现在不太适合轻松的聊天氛围。” 叶清砸吧砸吧嘴,没反对,站起来就往外走,正当要走出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看向秦然,展露一个笑容。 “然然,我不怀疑你对季公子的情谊,也不怀疑你对我们对国家的忠诚,我们认识这许多年,我不说了解你透彻,但至少也可以称之为深刻了吧!所以,我了解你对颜非的感情,亚伦他,总归跟他一母同胞,太像了……” 说完,不等秦然有所反应,叶清已经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的跑了没影儿。 秦然怔愣片刻,忽然笑出声来,眼底却是暗沉。 她对颜非的感情? 看来总是她忽略了许多的其他。 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也不打算在纠缠于此,作出什么解释。 总归她明白,颜非也明白,这就足够了。 等到叶清的脚步声完全的消失在房外走廊,秦然才任由黑雾将双眼中的光亮都吞噬,幽深若一潭死水。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不是亚伦是颜非(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吾王,您终于醒了,吾等臣属实在等待了太久,太久……”唐·弗列克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在秦然的床前行了一个很标准的鞠躬礼。 抬起的左手轻放在右胸,坚定而缓慢的弯下身子,每一个瞬间都似乎可以看到虔诚的光辉。 看到这样的唐·弗列克,秦然神色微动,声音凉薄,听不出来情绪,只是淡淡询问:“你就是伊凡塞斯这一代的大祭司?” 唐·弗列克恭敬的颔首,“是的,吾王。” 很优雅的动作,但是作出这样动作的却是奇装异服的一个小孩子。 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秦然忽然有些反感这种实际上不排斥的相处方式,“吾王?什么意思?” 手指在床沿轻点了两下,秦然的表情无懈可击,唐·弗列克根本寻不见破绽。 仔细的看了秦然一时,索性放弃。 “吾王已经觉醒,应该记得。”唐·弗列克也收敛了一下眉目回答道。 秦然略勾了勾唇角,但只是一瞬间,表情很快就沉凝,暗含着危险的气息,“那么,你认为,我应该记得什么?” 唐·弗列克眼中精光一闪,明白了秦然话里的意思,“我,唐·弗列克,愿意支持吾王的决定。” 秦然冷笑,“管好你的心思,不该动的念头,千万不要有。” 唐·弗列克顺从的点点头,“一切都将依照吾王的意思安排,吾王不必忧心,只是,吾王既然觉醒了,归来就是必然,希望吾王能早日接受这个事实,命运的安排,谁也避不开。” 秦然点点头,这次醒来,脑子里确实多了一些东西,即使反感,也驱逐不了了。 只不过,在现阶段,那些于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有了另外一个可利用的退路和武器。 毕竟,那些记忆力承载的,到底不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生命。 “找个人送我去安都。”秦然忽然开口道。 丝毫不客气的吩咐。 唐·弗列克深深的看了秦然一眼,抿抿唇瓣,“如果这是吾王的决定,臣下这就去办。” “地狱万鬼,待您尊临之时,终将重见天日。”离开之际,唐·弗列克用极深沉的语气吐出了这句话来。 是对秦然的告知,也是劝告。 不管现实怎么丑陋,也是无可逃避的。 秦然露出一个微笑,并不介意唐·弗列克的心思,她的前路从来明晰,不管中间经历怎样的变数,她终究不会让轨道偏离太多。 一切的一切,都有回归正轨的一日。 她亦如此。 * 另一边。 叶清出去后找了肖顿借了一台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古董电脑,叹息这敲击摇摇欲坠的键盘。 实在是后悔答应了秦然,给自己揽来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连接上电话卡,接通。 嘟-嘟-嘟- 三声过去,通话被接起。 “刹影,终于等到了你的电话。”亚伦那一口醇正英伦皇家腔调很具有辨识力。 叶清捏着耳机线的手微一用力。 瞬间从耳机里面传来了一阵沙沙声,这才把她的心神拉回,浑身一震,“我是妖狐,刹影不在。” 简简单单八个字,叶清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的力气才压制住内心奔涌的仇恨。 忽然很心疼起来秦然。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她这才是第一次和亚伦打交道,尚且控制不住那份仇恨。 那么从一开始就和亚伦搅和在一起,布局筹谋,步步都绕不开的时候,她又是怎样折磨自己来避免仇恨对行动的影响的…… 如此想着,叶清忽然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之前自己所做的心里建设一时间溃不成军。 “她……刹影呢?去了哪里?为什么电话卡会在你这里。”亚伦沉默片刻,开口询问。 听了亚伦这一连串的问题,叶清微微一怔,虽然语调四平八稳的,但她还是能听出来里面压抑着的在意。 这点在意却并非亚伦应该怀抱的。 而另一边的亚伦自己也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于是,沉默延续着,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有呼吸声可以听闻。 “你不是亚伦,你是颜非。”叶清咬咬下唇,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秦然跟她聊过这一点。 亚伦有时候对秦然的态度并非亚伦自身的。 但实在荒谬,两人也就是说说,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如今,想起之前说起秦然和亚伦的时候秦然的反应,她应该已经确定,即便没有,至少单方面的当真了。 另一边,呼吸紊乱了片刻,随后是粉饰太平的平淡,“妖狐,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颜非已经死了,死在你们手上,忘记了吗?” 叶清却是一笑,“你不必否认,亚伦从来不会心平气和的面对颜非的死亡,也不会关系然然是好还是不好,只会问,她的死活,然后冷眼旁观。” 话音落下,那一边的声音忽然冷冽下来,带着淡淡的妥协,“别让她知道。” 叶清抿紧唇,“你……和亚伦是怎么回事?” 颜非这个人确实死了没有错,活着的这个不知道是颜非还是亚伦的,确实是一个人没有错。 那么就很难想通了。 其间究竟是怎样一种际遇。 颜非轻轻叹息一声,“这些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刹影怎么了,给亚伦打这一通电话,你目的何在,或者她,目的何在?” 叶清扯动唇角,“她连续发了七天的高热了,今天才醒过来,情况很不好,让我告诉亚伦,如果不希望她死,就把她需要的东西送过来。” 颜非听了叶清的话却是笑了起来,即便叶清不在旁边,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苦涩和无奈。 “颜非,怎么了?”叶清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声线问道。 颜非沉默许久才开口,“来不及了,没想到她为了支开你,连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承诺都可以用来布局筹谋,这么多年了,她的果断一点没有变,总让人没有办法。” 听出来颜非话里的意思,叶清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被秦然套路了,根本就顾不上什么通话不通话的了,直接把耳机一甩,连电脑也不管了,拔腿就往秦然的房间跑过去。 不出意料的,已经空无一人。 连床铺都叠得平整美观。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七章 狼已入室,则去留难控制(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纳古首都,安都。 叛军驻扎地,指挥官办公室。 “内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索萨合上钢笔盖,眼神有些缅怀,停留了一时间才移开,看向站在房间正中央的刀疤男子。 索萨,纳古反政府军首脑座下第一大将,安都战区总指挥官。 内洛,纳古反政府军安都战区情报突击小队队长。 内洛微一颔首,上前几步将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了索萨,“指挥官,这是雷蒙德让我交给你的,还说他的助手莫勒特会协助您。” 索萨眨眨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把盒子收到了抽屉里面,并没有打开看,继续道:“政府军那边突然跑过来的华国猎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内洛沉下眸子,神色不太好,“有了华国的支持,西北战线上政府军那边高歌猛进,磊得元帅也重伤昏迷了。” “不过,”内洛话锋一转,“灰狼佣兵团那边有消息了,说可以派一只精英小队过来帮助我们实行一直搁置的斩首行动。” 索萨脸色略微变好了一点,但总体上还是很难看的,沉默的拿起钢笔,似乎犹豫要不要拔开。 沉吟片刻才开了口,“灰狼那边可是提出了什么条件?” 内洛点点头,“是的,他们要求事成之后帮他们在境内找一个人,似乎是个华国人,我便做主已经答应下来了。” 闻言,索萨的脸色反而愈加铁青难看了,居然直接掏出一把枪来,在内洛反应过来之前就上膛扣扳机。 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入内洛的肩膀。 内洛身体一歪,直接跪倒在地,虽然不明白索萨为何动怒,但是也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静静等待他将怒火都平息下去。 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索萨重重的将眼睛闭上,沉沉吐出一口气,拳头上的青筋逐渐消退,“华国人突然请求入境援助,政府方面还作出了应答,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找一个华国人?这种事情你居然也敢擅自做主了!” 闻言,内洛脸色苍白一片,是他太急功近利,以至于失去了平常的警惕心理,和怀疑心理,这对于一个情报工作者是致命的。 “对不起,指挥官,是我做得不对,但事情已经这样,我们也只能硬气头皮做下去,相信只要我们有所准备,事情不一定会变糟糕。” 听了内洛的话,索萨加重语气的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责怪的话。 正如内洛所言,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下去。 毕竟,现在政府军有了华国猎人的帮助,势头实在猛,他们这一方的士气已经受到了一定的打击,如果不能得到灰狼佣兵团的帮助,将总统刺杀,他们多年以来的准备就真的付诸流水了。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依照他们的首脑的性格,即便他索萨是他所倚重的第一战将,也必然会成为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 他并不想死。 “灰狼的人多久可以到?”索萨思量了一下,问道。 内洛摇摇头,回答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灰狼那边只说会尽快把人调过来,但没有说具体期限,但是这边局势他们也清楚,想来也就是这两天了。” 索萨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到地形图和沙盘那里仔细看了起来,似乎在研究战术,忽然问:“莫勒特什么时候可以到?” 内洛愣住,而且肩膀上的抢伤的痛感加之身体失血过多而引起的眩晕感,此刻他意识有些模糊,刚从脑子里面调出来答案,还没说出口就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索萨半晌没听见答复,望过去,这才发现内洛不知何时已经昏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嘴角冷峭,索萨发出一声哼的声音,随即对外面守着的护卫吩咐,“把他带去医生那里止血包扎一下。” 话音落下,一个守卫走了进来,先是和索萨见了一个礼,然后就直接简单粗暴的把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内洛给拖着就拖到了外面。 索萨看着地上的那道鲜明血痕,眼神微动,并没有开口阻止守卫的行为。 其实生在这样一个战乱国家,过着刀口舔血没有自我的日子。 只要不死,都是小事。 “指挥官,外面来了一个叫莫勒特的人,说要见您,只要告诉您雷蒙德三个字就够了。”很快的,另外一个面孔的守卫匆匆跑了进来,连报告都没来得及打。 索萨闻言一愣,随即脸上多了一些笑意和轻松,无意识的放松。 “把人给我带过来。” 平稳的声线里面夹带着一丝激动的情绪。 雷蒙德是纳古的一位有名的学究,尤其对于军事战略方面颇有研究建树,是他一直很想争取到的人才。 奈何,一直以来雷蒙德的态度都很固执,不愿意掺和进来。 如今不知几顾了茅庐,总算是有了答复。 尽管来的那个人不是雷蒙德,可是能做雷蒙德助手的人,想来的话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安都这里,他和政府军已经僵持了太久,也够久了。 相信这位莫勒特先生的到来,会是眼下困局的一个突破口。 就在索萨的焦急心思里面,莫勒特终于缓步走进了房间。 标准的学者打扮,看着就很有书卷气息。 但是这一描述需要剔除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生得极为深邃,里面是极致的黑,也是极致的亮。 在他的身上,索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压力。 即便是他的顶头上司,叛军首脑——安休斯的面前,索萨也从未感觉到如此压力。 明明柔弱得毫无攻击力,却有着凶兽一般的气息。 那种强烈到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索萨心头一跳,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有些害怕自己的自作聪明是引狼入室了。 但是,狼已入室。 接下来是走是留,都是他索萨插不了手的了。 微微推起鼻梁上面架着的眼镜框,莫勒特开口说道:“索萨指挥官,我是雷蒙德的助理莫勒特,很高兴能见到您,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地方吗?” 索萨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沙盘,“能做一下上次城市战役的复盘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八章 捏死你分分钟(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看着安都方圆百里的详细地形沙盘以及双方兵力分布图。 莫勒特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缓步走了过去,“我的荣幸。” 索萨一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莫勒特,似乎想要找寻出来什么破绽一般。 莫勒特不以为意,手指一一摸过沙盘那粗糙的触感。 “政府军的布防很完美,安都这里本身就是易守难攻的地形,加上军队的人数优势,我们根本没有进攻的空隙。” 莫勒特慢慢说着,语气十分的平稳,甚至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索萨听了也没生气,或者是失望的之类,反而笑意更加浓郁。 用手在沙盘上面点了点,“那么,莫勒特先生,对此你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吗?” 莫勒特露出一个笑容,摊开手心,“没有什么特殊想法。” 索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一时间摸不清楚是莫勒特真没想法,还是有其他原因。 甚至他第一时间还是回忆和雷蒙德的多次接触,开始怀疑雷蒙德有没有其他的动机,亦或者已经被政府军收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把莫勒特这个助手派来又意欲何为。 这样想下去,索萨心里已经构建起来了一个庞大的阴谋体系。 甚至还想出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比如如何把这场戏唱下去,如何想办法从莫勒特这里挖掘出来更多属于对立一方的信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雷蒙德把莫勒特送来他的身边,不管意欲何为。 但是,他已然在第一时间识破,也就是掌握了主控权。 看着索萨变换个不停的脸色,莫勒特眼中幽光划过,稍纵即逝,两根手指夹起属于叛军的那面旗帜。 “看来索萨先生对我的能力并不信任,那么我想我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莫勒特淡淡说道,将那面旗帜换了一个地方。 索萨微微的愣住了,看着莫勒特,一时间眼珠子都忘记了转动,直到干涩才反应过来。 一回神,莫勒特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手轻轻的搭在门把手上面,只差一个力气就可以打开。 索萨抿紧嘴唇,开口道:“莫勒特先生,您请留步。” 莫勒特回过头看索萨,面无表情的,眼底深处是愠怒。 “不知道索萨指挥官还有何指教?虽然老师让我过来帮您,但如果您不需要,我也来过了,双方都不算违约。” 违约? 索萨皱皱眉,心里却不由得想起来之前内洛在灰狼佣兵团一事上的擅作主张,先入为主就猜测是不是和雷蒙德的交涉过程中,内洛为了达成把人拉到自己旗下的目的,又以他的名义作出来了什么承诺或者单方面交易。 也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得力部下就此不再信任。 但是信任的同时,怀疑才是他们在混乱当中存活,并且一步步爬上高峰的基础。 随即就挤弄出来了一个看似很真诚的笑容,走上前,把莫勒特的手从门把手上面拉了下来,“刚才是我说话不对,没表达出来我的意思,您是雷蒙德教授的助理,我自然很相信您的能力。” 莫勒特看清楚了这个笑容,也微微一笑,看着很高高在上蔑视众生,语气抑扬顿挫得阴阳怪气,“索萨指挥官,我想我有必要向你重新解释一下之前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索萨抽出一把椅子,滑到了莫勒特的面前,然后自己也扯了一把坐下,“坐下说吧,站着怪累的。” 莫勒特低笑出声,也没客气的坐下了,翘起二郎腿,并不符合学究身份的坐姿。 “其实,平时做研究,在图书馆翻书一翻就是大半天,就站着,没坐的,因为随时会找相关的书籍相映证,我们雷蒙德先生,做事太考究,还是索萨指挥官这样的,比较好相处。” 这话说得有艺术,就是索萨也没听出来里面儿具体的意味。 “莫勒特先生,我们还是先来说一说你之前没说完的内容吧!其他的,不急,我们的合作相处将会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莫勒特点点头,挑了挑眉毛,语气神色都很是笃定,“好的,那我们就先从敌我关系说起吧!索萨指挥官,咱明人不说暗话啊,您就跟我说句心里话,您真的想把安都占领了?真的想把政府军赶出安都战线?” 话音落下,索萨心里一动,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说说你的想法,我为什么不想要把安都战线的胜利拿到手。” 莫勒特推了推眼镜架,看着索萨的眼神很是认真,“我了解过您的生平,也了解过您的顶头上司,咱非正规军的大首领安休斯的生平,您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而安休斯大人却是一个疑心很重对于权利很看重的人,在他手下,他看重你,也是警告你,你的出彩需要一个限度。” “其实,这个安都战线的局面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被动的,您一路从南方战线而来,势如破竹,但是进入安都的时候,您遭遇了第一场滑铁卢,所有优势都成为了劣势,从那以后,安都对峙局面一步步走向现如今的僵持,谁也前进不了一步。” “所以,你认为,我是怕了功高震主,而故意造成现在的局面?”索萨似笑非笑的盯着莫勒特,语气捉摸不定。 莫勒特却是摇了摇头,“这我可没说,您别冤枉我,虽然我不是你们这一境界的人,但是书看得多了,对于有些事情啊,也是门清儿。” 说到一半,莫勒特将翘得比较高的那只脚放了下来,神色正规了几分。 “要是我没有猜错,安都第一战的失误,是安休斯大帅给您的一个警告吧!” “告诉您,您再强也是他手底下一士卒,生死都握他手里,别说荣耀了,捏死你分分钟。” 说完,索萨的脸色彻底变得很差了,有些东西,心知肚明和被赤果果曝晒阳光下面,总是两回事。 莫勒特看索萨看了一阵,哪儿能不明白索萨心里想得什么,但这也是他所需要所想见的结果。 “怎么,这些话索萨指挥官,似乎并不乐意听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三十九章 无疑最合适的(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索萨眼神里面浮浮沉沉的看着莫勒特,沉沉吐出一口气,“今天有些晚了,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一些军务需要处理,我们之后再找时间聊。” 莫勒特大指姆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并不否认,“好的,希望您不会因为我的话而不愉快,这样我会很有罪恶感。” 说完,莫勒特不必索萨再下逐客令,很主动的就走了,也不像之前的半推半就等留人,很痛快的出门,大步流星。 迈出门的那一刻,还非常贴心的帮忙关好了门。 哐啷一声响,门锁一锁,莫勒特伸手在鼻尖上摸了摸,勾起唇角。 莫勒特自然是秦然装扮的。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唐·弗列克确实是很给力的一个便宜下属。 伊凡塞斯那地下能力可是杠杠的,尤其挖洞。 打地下基地,到安都,要是走正常的国道,用先前那辆全地形越野,至少需要三五个小时。 但走那打好的地道,虽然阴暗潮湿,灰尘飞扬了一些,但确实几乎走的直线距离,畅通无阻的,腿儿着走,不到半天也就到了。 来了安都,她原本还在琢磨别的办法混进去百货大楼,一开始也没想着去掺合进去叛军和政府军的两军对垒矛盾。 但唐·弗列克却给她了另一个选择,另一条路。 正好,她也能够力所能及。 唐·弗列克一共给了她两条消息,来自“彼岸”众鬼。 第一条,叛军的安都战线近三年的战斗全局影像。 她花了半天的时间来研究这段影像,虽然没有全部看完,但也足够从中看出来许多东西。 第二条,叛军一直在接触两条线,一条是安都著名研究学者,也就是雷蒙德,恰好,这个人也是彼岸的钉子,另一条是世界极道上都赫赫有名的,佣兵训练基地当中最大最具有实力的一个,灰狼,也很恰好的,彼岸里面对于灰狼佣兵团的记载里面有一个不可忽视的词语,华国猎方。 再联系华国多支猎队入境,不管目的几重,甚至很大原因都是自己手上的那枚芯片,她都必须要做点什么,不能让他们折在这里。 没人比她更清楚华国猎人的秉性,扮演佣兵,就是像她们四方这般的猎场老油条都是吃力的,心理障碍难过的。 但这并非全部,更加重要的是,她在这里,她现在的角色扮演得是叛逃者。 据她所知,暂时没有哪只猎队适合这项入境任务。 除了她所猜测的那样。 如此的话,她就更加不可以袖手旁观了,打从良心上就过不去,莫说其他的人情世故了。 所以,她动用雷蒙德这课钉子,弄了个助手的身份。 好在,她当初练纳古当地方言,学得正好是安都本地的口音。 不然也没办法太容易上手。 在见过索萨之后,一连三天,秦然都没有机会再去找索萨继续她的心里压迫计划。 而灰狼佣兵团也终于到达。 “莫勒特先生。” 索萨手下的大头兵来敲门的时候,秦然大汗淋漓的从地上站起,刚完成一百个俯卧撑,汗水一时收不回去。 这几天她确实焦急了,但是她也必须要保持心理和头脑上的冷静,在这种非生即死的战场上,不管面对什么也不能有心理上的纰漏,因为那样就是灭顶之灾。 而保持冷静的最好办法就是暂时性转移注意力。 这个显然不可能实现,太单调的环境,加上索萨对她的防备与刻意的隔离。 她最好的选择是耗尽自己的体力,一来保持巅峰状态,二来也可以没心思去想其他。 “莫勒特先生!” 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大头兵想到自家指挥官的吩咐,就还是硬着头皮再次拍响了门。 秦然扯着毛巾往头上擦了擦,打开门。 看着大汗淋漓,明显很是狼狈的秦然,那个大头兵怔愣了一个瞬间。 随后摸摸后脑勺,讷讷喊道,“莫勒特先生。” 秦然微微一笑,“什么事?索萨指挥官终于想起来我的,要召见我了?” 虽然笑着,但大头兵也可以看出来秦然的笑绝对嘲讽意味更加多。 “莫勒特先生,指挥官说今天有客人,希望您陪他一起去见见。” 秦然眸光一沉,自然想到了要去见的人是谁。 “我先整理一下,不影响吧?”秦然眯着眼睛问,声音里面带着冷冽气。 大头兵一听就给镇住了一样,根本就说不出来其他话,眼睁睁就看着门再度关上。 苦笑着拍拍脑门。 抬手,低头,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啊…… 等到秦然收拾好出门已经超出了索萨接见灰狼佣兵团来人的时间。 秦然打开门,外面等着的,换了一个人,地上干干净净,如果忽略那一股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气息的话。 秦然神色微动,想起换衣服时听见那一声闷响。 心中到底还是有波澜起伏。 一条生命,鲜活的,年轻的,终究有她一份因由而逝去。 慢慢走过这片战火里难得安宁的土地,秦然轻轻一叹,真不知道这短暂的安宁会终结在哪分哪秒。 “索萨指挥官,我是灰狼佣兵团的狐狼,奉团长之命前来协助指挥官。”狐狼伸出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索萨,仿佛观察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前去噬咬一番。 秦然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场面,心里莫名的酸涩。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季名确实是最适合带队的一个。 比起经验,身手,乃至心理。 季名都不是最强的。 但无疑都是最合适的。 因为他身上的猎人气息最少,商人气息最浓。 之前有过猎人便衣的经历,还在安东尼岛有一个月的训练经验,身上沾染了那些黑暗世界的气息。 知道佣兵杀手之流的行事方式,作战手段也更加灵活现代。 再加上,经过了上次新猎大比的突发任务,季名在一众新人猎人里也树立起不小的威望。 不同于那种简简单单的崇拜佩服强者,更多是对他的信服。 “索萨指挥官,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秦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目光不在季名身上停留,径直走向索萨所在的方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章 骨子里都是清高傲气(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索萨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秦然,眼神冷冽,嘴角抿成锋利的刀刃一般。 秦然眨眨眼睛,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顿住了脚步,“不是索萨指挥官您让我过来的吗?怎么看着,您似乎不很乐意啊!” 说到这里,秦然笑笑,没多少温度在里面,“不过,也没多大点事儿,总归您不必看在教授的面子上对我有什么优待,不知道几天之前,我说过,来这里,就是交易完成,您不信我,我也乐得清闲。” 说完,秦然很利落的转身就走,一点不给索萨开口留人的机会。 不单是不希望和季名等人过早接触露出来破绽,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打消一部分索萨对自己的防备,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这是她现在扮演的人设所必须的。 看着秦然没有拖泥带水就走了,说得话虽然不好听,但也在一定意义上符合了他的心意。 索萨嘴角微微翘起,并不掩饰自己对秦然态度的满意,笑呵呵的和灰狼佣兵团来人进行迟到的介绍。 “几位,别介意哈,刚才那个是雷蒙德教授身边的助理,做学问的,骨子里都是清高傲气,我也不好管束……” 话说一半,剩下的自行体会,这是最简单的一种谈话艺术,也是一种谈判的心理战术。 可以让索萨牢牢的把控住谈话的主动权优势。 这也是秦然所希望的。 虽然说季名他们能够走到这里来,敢于走到这里来,想必是通过了足够的选拔和准备。 但是猎人就是猎人,可以扮作佣兵,但没办法完完全全的成为佣兵。 毕竟,这基础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就是截然不同南辕北辙的。 季名他们入境,自然是带着任务,带着目的。 再联系纳古这边的消息闭塞情况,不难得出他们现在情报匮乏的现状。 因此,难免会焦急于情报,也就难免会有情绪上的破绽。 毕竟都是没有过相关经历的菜鸟,在情报获取上面遇到障碍,也好过急功近利的暴露出去。 “索萨指挥官,希望我们这次的行动,您是做好了绝对的准备,而并非一时起意。”季名忽然加重了语气,脸上的表情并不很好。 索萨这才从心里的沾沾自喜脱离出来,忙挤出来一个笑脸,拍拍季名的肩膀,“自然是考虑周全,各位放心,安都战线这里,我停留得足够长了,不能再长了,还望仰仗各位呢!” 季名冷哼一声,“我们刚从飞机上下来,一天一夜的飞行时间,能给我腾个屋子休息一下吗?” 索萨点点头,“自然,自然,辛苦各位了,迪生,带这几位佣兵团的朋友去房间休息。” 季名扭头看过去,一个皮肤白到不像纳古人,也不像东方人的男人走了进来。 “狐狼兄弟,我是安都自卫队队长迪生,很高兴能认识你们,现在就让我带你们去基地房间休息。”迪生很热情的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很别扭的一个笑容,双手握住季名,眼神幽深。 季名忽然一笑,不着痕迹的把手收了回去,“那就有劳迪生队长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说话注意一点(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纳古,伪政府军驻扎地。 灰狼佣兵团休息房间。 “狐狼,今天那个索萨指挥官,你怎么看?”李原(铁熊)坐在沙发上,一股子痞气就透了出来。 季名(狐狼)低低一笑,打了个响指,调侃了一句,“看来脱下来猎装你就完全的放开自我了,就你这痞子样,我看,就是这个领队身份交给你,也不是问题。” 李原拿眼睛瞪他,“你不怕隔墙有耳是吧!” 季名挑起眉毛,“我说的这算什么,真不怕的是你才对吧,铁熊。” “好了好了,你俩这时候还能斗嘴,可真是心大!现在的情况,索萨根本就不打算让我们接触除了斩首行动以外的内容,这样下去,我们的任务该怎么办?”听季名和李原这俩货旁若无人的斗嘴,石杰(黑刀)看得直摇头,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代表灰狼佣兵团前来协助索萨进行安都斩首行动的小队一共有八个人。 季名带队,代号狐狼,身份自然是真的存在,不过狐狼目前并不在正常世界里面,跟不存在也没差了。 其余七个人,除了李原(铁熊),石杰(黑刀),冷馨(蜘蛛)三个老搭档外,还有刚通过四方选拔考核,尚未正式入队的罗晨(飞鹰),以及新猎大比当中表现优异的三个人,何德茂(刚子),陆佩洪(老猛),孙剑(白龙)。 除了石杰以外,其他的人都并不适合出来当和事佬。 “好了,就给你黑刀一个面子,咱们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季名微微一笑,眨眨眼睛,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石杰松了口气,手按着李原的肩膀,用力把他按着坐回去了。 “铁熊,给我个面子,别闹,别人的地盘上,不好看。” 李原深深淀下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眼中还有尚未完全散去的怒火,瞪季名,音量挺大,“老子招你惹你了?阴阳怪气的,显摆你很牛?这领队当得不舒服是不是?” 季名不以为意,拍拍手,“来啊,我们大家商量一下下一步,这个索萨指挥官,我觉着不太好合作。” “怎么?你对他很有想法?”接了季名的话,又接了李原的话,冷馨想了想,笑着开口打圆场。 但效果并不明显,整个场面一度冷场。 冷馨皱起眉毛,并不很能理解季名和李原怎么就闹起来了。 那几句话里面都没有值得如此大炸点。 季名督了她一眼,伸出手在沙发扶手上敲打了一下,“我对他可不感兴趣,不过,那个叫莫勒特的,所谓雷蒙德先生的助手,他很有意思。” 冷馨眼睛张开得大了一些,“怎么了?因为他不买索萨的帐?你想要利用他来做些什么?” 季名叹了一口气,默默扶额,“小蜘蛛,我有点不明白团长怎么就把你看入眼了,说此行非你不可……” 冷馨讪笑两声,其实她也不知道。 当初选拔,她也就是冲着个重在参与罢了,谁知道第一个入选的就是自己。 猎队长官也拿那个团长没辙,非她不可。 “季二!你说话给老子注意一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对你够好了(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刷的站起来,李原对季名怒目而视,要不是石杰眼疾手快给拦住了,说不准已经打起来了。 季名倏尔一笑,脸上布满了狠辣果决的神色,“李原,你到底在闹什么?有胆子闹,没胆子承认自己为什么闹的吗?” “你当本公子稀罕这见鬼的领队位置吗?” 话音一落下,满室都陷入了寂静当中,可谓是落针可闻。 冷馨石杰一众人都齐刷刷的扭过头去,先看看季名,再看看李原,随后面面相觑。 什么领队位置之争?从始至终,不是领队人选都是指定的季名? 见李原脸不红心不跳就那里站着,什么话也不说,季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头就指着李原。 “你他娘的没脸说,本公子替你说!” “多大点事儿,你给本公子闹一路不带消停!” “是,这次任务我是空降来的,抢了你原本的领队位置,但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也说了,你要这个位置,我给你就好,你这一路上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底闹什么?!” 闻言,李原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听着就有几分的凄凉,“季名,我们认识没有一年,也快半年了吧!朝夕相处,互相把后背都交付,怎么也能说是兄弟了吧!你就这么看我?” 季名也是一愣,李原一开始的不对劲,他还没往这上面想,毕竟相处这么久,也算对彼此的人品和性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这一路上,他东想西想的,左琢磨,右也琢磨的,除了这个理由,真的想不出来其他的原因。 想的多了,自然先入为主,形成固有标签,自我的认定了事实真相就是如此。 如今一听李原的语气,加上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季名的脑袋一下子也转不过来弯儿了。 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李原。 李原见状也是一笑,肚子里的闷气也就不知不觉的跟着消了。 “季二,领队从来我就没设想过,你空降不空降的,于我如浮云,总归不过就是个任务。” 耐下性子,李原又解释了一句。 季名抿抿嘴唇,扫视了周围的几个队友一圈,心中豁然开朗,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戏谑调侃儿,“要不是这原因,难不成是因为蜘蛛?” 半真半假的语气,李原嘴唇扯开一抹笑,“如果我说是呢?” 季名眨眨眼睛,很是无辜的把手掌心展开,“铁熊兄弟啊,说句肺腑之言,团长那里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见他比你们见他还要晚上一点时间。” 李原皱皱眉毛,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依旧蹙着眉心,紧紧盯着季名,似乎不容他回避,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不参与这个任务?后面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季名愣了愣,没有想到,李原用着这么严肃的语气,居然是问自己这种问题。 想了想,季名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这个任务跟秦然有些关系,我不适合,但也最适合,我来与不来都不是我所能够做下的决定,而是猎场上层的长官们的结论和命令。” 李原点点头,“秦猎教吗?有能透露的内容不?” 季名扬起脑袋,看着泛黄皲裂的天花板,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多半是悲凉的难以喘气,呼吸。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在猎场里面也算不上秘密了,只不过你们去参加选拔训练得早,没机会听见罢了。” 说到这里,季名猝然闭上了眼睛,双手十指交叉扣在一起,紧紧的,不留缝隙的。 “我们国家研究院失窃了一件很重要的研究成果,根据监控视频的内容,和被打伤抢救回来的守卫的回忆,是秦然做的。” “一周以前,她带着那份研究成果私自离境进了纳古,彻底失联。” 说完,沉默就弥漫开了,谁也没有立即就开口,不管内心有多少的疑问没有问出口来。 季名低低笑着,无比的悲凉,当初知道这一件事时,他从未如此感觉到悲凉,感觉到绝望。 那一刻,他才无比清晰的有了一个认知。 他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枕边人。 他已经分不清楚曾经那纯粹炽烈的爱恋,如今还能够剩下几分,又还能够维持多久。 这份迷茫已经胜过了他五天前出院去民政局门前,站了一天,也花了这一天来回忆从前点点滴滴的时候的感觉了。 “秦猎教,她……有和你说过什么有关的吗?” 许久过后,还是冷馨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持续了太久的沉默。 这里的所有人,除了季名,她是和秦然相处最多的那个。 新猎训练期间,几乎一有时间,秦然就会找到她来闲聊。 聊的内容天南海北的,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尤其梦想和未来的命题。 她始终相信一个心思可以如此细腻的充满正气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那种背叛国家,背叛猎场,背叛信仰,背叛自己的事情,不管她面对的是什么。 季名摇摇头,脸色是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苦涩,声音也同样,比之一杯不加糖的蓝山还要苦涩。 “我们早就闹翻了,你们不会无所察觉吧?” 季名说得音量很低,但在安静封闭的场景之下,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石杰却是看了一眼李原,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干巴巴的开口,“大抵是你在闹,我觉着,秦猎教对你够好了,一直都护着你……” 季名皱起眉毛,“你说的什么?我怎么有点不明白。” 石杰哑然失笑,“罢了,虽然当时答应了秦猎教谁也不说,但你作为当事人,没必要一直跟自己过不去。” “你大概不知道,我们新猎大比那个任务,打从一开始就被你搅和黄了,你自以为是去引起詹佐的注意,想要用这个注意打入敌人内部。” “但你一定没想过一点,那个詹佐是个弯的,最喜欢你所塑造出来的那种有能力的可盐可甜二世祖,最好控制,还有征服快感。” “秦猎教因为你和詹佐发生冲突,放弃了原本的任务计划,很刚的把咱任务目标就干掉了。” “我们任务最后能完成,全是秦猎教扛了所有危险之后给我们的表演机会。”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石杰说完,季名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怔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珠子都凝固了。 “喂,季二,你还好吧?”石杰叹息一声,坐过去,胳臂搂着季名的肩膀。 季名摇摇头,尽可能的整理起来了自己的情绪。 自己坚信已久的一些事实被揭开,发现和自己的想象天差地别,内心的感受真的是难以言喻的。 对于秦然,他从来都没有找见一个合理的答案,合理的安排。 如今细细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落。 他似乎太过于的被动,被动的接受秦然的爱,被动的给出去自己的爱,也被动的承受秦然对自己的好,被动的无法回报同等。 他一直都觉得,这场感情角逐里面,他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他是可以优越的说出放弃的那一个。 因为,两人的开始,是他的坚持。 因为,秦然选择放弃的时间里,他选择了坚守。 因为,秦然每一次的“出格”他都很轻易的原谅。 但他错了。 他不是付出的那一个,而是承受的那一个,直至了今日的无从承受。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他忘记了秦然在挣扎里维系这份感情的不易。 忘记了他的等待与秦然的等待的不可同日而语。 更加忘记了,他似乎从来没有真的了解到秦然。 他认识的秦然,是秦然想要他认识的那一个,将所有痛苦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那一个,将世界上所有肮脏掩藏,将世界上所有美好捧到他眼前的那一个。 他习惯了秦然对他好,习惯了秦然对他予取予求,所以无法接受秦然不再对他好,不再给他想要的所有。 让他感觉秦然十恶不赦。 尽管,秦然没有任何的错误。 唯一的错误就是,把他捧到了天上,迷失了爱恋的初衷。 不论秦然,还是他季名,他们都是不成熟的,太自以为是了。 看来,他是时候好好思考一下他们的以后了。 若真的就此结束了,那将是他一辈子的无法弥补的遗憾。 世界不会因为少了某一个人而停止运行,但若是没有了秦然,他想他真的会逐渐忘记了什么才是真的活着的滋味。 这边季名在这里思考着,走神着,另外几个人也承受不下去这份沉默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互相推诿里,冷馨实在憋不住了,率先开口打破了过来就间断不停的沉默氛围,“狐狼队长,我们先谈正事好不好?继续之前讨论的话题,你为什么会觉得索萨哪里不好下手,还有那个莫勒特,你对他具体是个什么判断,看法?” 闻言,季名的神魂这才被动的揪扯了回来,缓了一个瞬间,正色道:“这事儿吧,其实有点说不上来,对于这两个人,确实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不好入手,我们初出茅庐,体力上或者智商上的硬碰硬的都肯定行不通的,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就是说笑话,我们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 忽然,砰一声巨响,打断了季名的话,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警惕而难看,房门也被粗鲁的踢开。 季名随声响看了过去,瞳孔猛然一缩,这是……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四章 吾王重临之日四方当朝拜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哐当一声,门整个脱离了门框,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一双黑色靴子踏了上去。 但季名最在意的并不是这双靴子,而是这双靴子的主人。 那是怎样一双眸子,颜色浅淡,冷淡到了极致,丝毫的情绪都不含有。 “你们就是灰狼派来的?”那人唇瓣轻启,念早已写好的稿子一般,一板一眼的,不带感情。 季名眸光落在那人的身上,紧紧的黏住,丝毫移不开,这种人他不是第一次碰见了。 因此太过了解他们的可怕。 国际上有一个组织叫做彼岸,这个组织最早兴起于第919大道。 那是国际上最鱼龙混杂的灰色地带。 混乱,黑暗,杀戮,绝望,就是这里的代名词。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是人间的地狱,众鬼的摇篮。 同样也是黑暗世界最至高无上的信仰之地,就如同耶路撒冷之于***信徒。 在这里只有一个王者,他归来之日,四方朝拜。 曾经一个跨境任务,机缘巧合,季名遇见了这个组织中的一个人。 更加准确说来,那似乎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一个人了,那是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有着最缜密的心思,最冷静的头脑,最强健的体魄,以及,最坚不可摧的信仰。 他们唯一的意志就是遵从吾王,遵从信仰。 不惜代价的遵从。 这也是这个组织让全世界都为之震动忌惮的根本原因。 可惜的是,这里面的吾王太过神秘,连支言片语的资料都不存在,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信仰,一个精神引导。 咬了咬下唇,季名强迫自己从心灵难以扼制的震颤中保持绝对的清醒与自主。 “彼,岸。”季名薄唇上扬,一字一顿说道。 每一字都咬合极重,仿佛敲击在空间里,声声回想,震动人心。 那人恍若冰霜覆盖的眼眸微微一个转动,看向季名,“我知道你,你不能杀。” 闻言,季名一愣,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这个人的身上的强烈气势忽然之间就收敛了下去,一点不剩。 更加奇怪的是,不仅如此,他还朝他们几人散发出来了丝丝缕缕的善意。 尽管很浅薄,也很别扭。 但那就是善意的事实不容许季名几人去忽视。 下意识的互相之间对视一眼,看入眼的都是满满疑惑,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我们认识?”季名眉毛拧成了一团,声音带着浓浓的防备。 那人不以为意,觉得季名是在无理取闹一般的无奈神色升起,抿了抿唇,“不认识。” 季名心下一动,有什么感觉一闪即逝,快得根本抓不住。 随即就要开口接着套话。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给季名留下这样一个计划,头微微的往一个方向扭动,正对着一扇窗棂。 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蘑菇云烟花爆散一般盛开在天际,牵动了无数人的心神。 唇角勾起,那人忽然之间软化了一般,竟然出现了一丝鲜活的人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虔诚,双手在胸前合十,目光灼灼。 “吾王重临之日,四方当朝拜!” “吾王,吾之信仰,欢迎归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与信仰持平的高度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眼睛倏地瞪大,吾王,那个黑暗世界的王者,终于出现了吗? 出现在这样一个贫穷和战乱包围的地方。 实在不可思议。 有关于吾王的神话传说很多,无一例外都是神临世间的有一定距离性。 这一次却感到了触手可及。 不知为什么,季名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失控。 不停的跳动,跳动。 包括血管里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 仿佛这也是他一直期待一直等待的实现。 明明,与自己毫无关联。 伸手捂住胸口,季名勾起嘴角,平复了下去这似乎看上去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个不速之客的身形悄然消散。 再然后,支离破碎躺在地板上的门板慢慢的重组,回归原位。 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除了窗外那至今未散的蘑菇云,已经仍未平息下来的余波震动。 见证了此刻超脱科协解释的奇迹。 季名的不正常持续了很久,比屋子里其他人都要久。 李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是第一个发出声音把其他人拽回现实的。 “季二,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季名抿抿嘴唇,下意识的把手抬起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不问外面的大爆炸,也不问刚才那不速之客的来意,只问他认不认识。 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也对他有了这种盲目的自信呢? 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眼? 大概是见证了秦然与四方队的相处吧。 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享受一把。 季名低笑一声,他真的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秦然的毒药,无药可解,无药可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什么事情似乎都可以勾动起他关于她的记忆。 或许,他对秦然早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低俗的,爱恋可以形容的了,已经上升到了某种可以与他的人生原则和信仰持平的高度 季名扬起唇角,“呐,并不认识呢!” 李原愣住了,摸着后脑勺,丈二和尚的心态,真的有点懵逼。 刚才的对话情景还明明白白在脑海里面重播回放,季名这时候的否定,怎么看怎么想都是没有理由,站不住脚跟的。 可季名偏偏就这么大方的任由他们打量,也吝啬于多一句的解释。 看着窗外蘑菇云渐渐散去,整个屋子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 直到门被敲响,季名眼里才闪过一道光芒,站得离门最远的他,最积极的打开了那扇门,那扇前一刻被打碎,前一刻被复原的门。 外面是一个脸上还沾着灰尘和血沫的士兵,看到季名松了一口气,开口是很不地道很拗口的国际通用语言,简称世标语。 “狐狼队长您好,很抱歉打扰到您和您的佣兵团队休息,刚才我军放在外面吸引敌军注意力的指挥塔受到了导弹级轰炸,指挥官大人已经紧急前去做处理,希望狐狼队长可以谅解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怠慢。” 很长一段话,全部记下来转述也是一项大工程。 何况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季名多看了这个小兵一眼,即便纳古小国,也是藏龙卧虎的,看来,他还不能够太快的盖棺定论,“狗”眼看人低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好的,我记下了,有劳转告索萨指挥官,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请他早做安排,否则耽误的是彼此双方,这想来也不会是一次很好的合作体验。”季名勾勾唇角,说出口的却是很地道的纳古安都地方语言。 很巧合的,当初秦然的语言学习占用了他们很多两人时光,他也就憋了一口气,好好的学习了一下这种语言。 如今,倒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果不其然,听见了季名那一口熟悉的家乡话,那个士兵瞬间两眼泪汪汪的,身上气息也多了些亲近感。 纳古是个战乱频发的国家,不论是其他国家的攻打和资源掠夺,亦或者是内部的党派争执和资源争夺,无疑都有无数国家势力的参与。 在这种情况之下,世标语几乎已经取代了当地土著语言的地位。 即便是在安都这个地方,随便拎几个人出来,定然没有几个是不会世标语的,但一定没有几个还能说出这么一口流利的方言。 这是真正的乡音。 不曾生长在这里,就不可能有那种激动到心脏就要破开胸膛跳出来的感受。 这种归属感,在战乱与流离里,真的是渺茫。 但也正是因为它渺茫,所以才会显得弥足而珍贵。 “好的,狐狼队长请放心。”士兵眼神激动,却死死压抑着没有问出来那句你是不是我们安都出去的,因为他明白佣兵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所以会拼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保护一个虚无缥缈无可验证的所谓同乡。 很傻的选择。 季名这种混迹商场,善于和各种牛鬼蛇神打交道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士兵的想法。 却也只能在心中无奈。 商人本质逐利,逐利自然不可避免的要利用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 或许有例外,比如秦然之于季名,但绝对没有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季名除了秀出一口纯正纳古腔调以外,不曾做过其他。 心里本不该有波动,也不该有负担,但实际上还是有了。 看着士兵离去时挺直的背脊,季名眼中一道情绪淀下,拳头攥得很紧。 不远处,一个阴影里面,一双黑色弥漫的眼睛忽然破晓一道光芒,嗓音跟烟熏过一般的沙哑。 “二号,你派个人跟上去,必要时保证他一条命还在。” 话音落下,眼皮一耷就遮掩下去了眼中所有的光彩和情绪。 与此同时,一道灰色的影子也飞了出去,融合在周围的影子里面。 季名心下忽然一动,来自第六感的预警,曾经救过他许多次的第六感,所以他没有怀疑这份感觉的真实性,扭过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正是之前那双眼睛所在的那片阴影。 但季名终究晚了一步。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他不仅错过了这一次的预感,也错过了离真相最近的机会。 失之交臂。 时也,命也,运也。 没有看到什么,季名也没有放下心来,而是更加警惕,记在心里。 “刚才那个爆炸是政府军那边弄出来的?或者说是咱友军?真是大手笔啊!” 恢复过来的李原趴窗台上往外张望,嘴里无限的感慨与羡慕。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华国专产女疯子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缓步走回房间,把门关上,拍了拍李原的肩膀。 “脑子笨不是你的错,但是明知脑子笨还要沾沾自喜,你就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语气就跟慈祥的爸爸教训自家不懂事的熊孩子一样。 李原听了差点就原地爆炸,石杰那冷漠的后腰抱却让他瞬间僵硬了身体,顾不得生气了。 把一切收入眼底的冷馨唇角一个抽搐,语气阴阳怪气,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俩抱够没有,捡肥皂呢!” * “弗列克,告诉我,你把然然藏到哪里去了?如果你不想看到你的族人的最后一块栖身之地化为灰烬的话。”叶清双眼通红,手里是好几个微型炸弹。 三天了,她就差把整个地下城翻个底朝天,始终没有找到其它地道出路,自然的,也是没有找到秦然的。 唐·弗列克眨眨眼睛,第一次有点讨厌自己长不大的小身板,冷哼着站上了一个小板凳。 “女人,别以为你可以威胁得到我,就凭你手里的几颗炸弹,居然还敢口出狂言,想把我伊凡塞斯地下宫殿夷为平地,你还没那个能耐。” 叶清忽然平静了下来,眼中的血色渐渐的褪下,垂眸看着手里的微型炸弹和配套的遥控板,脸上的神色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就连看了不知道多少生死存亡大好戏的唐·弗列克此时也摸不准了。 第一反应是这个女疯子二号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随即的第二反应告诉他,他不但不可以掉以轻心,反而还需要提高十分的警惕。 华国专产女疯子,疯起来就是天崩地裂。 “或许你说得对,我确实太弱了啊,没了然然,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但是你没高估我,却低估了然然。” “我炸不了你们这个所谓地下宫殿,不代表然然不可以。” “这些炸弹虽然是我临时制作的,但图纸和方案都是然然的,她的天赋,从来没有人比得上,毕竟是我们所有人的信仰。” “你知道华国的猎神吗?猎神浮光,浮光刹影,所过之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然然真的狠起来,谁也拦不住。” 说着,说着,叶清忽然的笑了起来,脸上尽是温柔之色,也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酝酿。 手指以极端坚定不移的姿态按下。 唐·弗列克眼眸子瞬间瞪大,铜铃大小,手上立马捏出来一个符咒印决,时间和空间就那么静止住了,包括叶清的动作。 长长呼出一口气,唐·弗列克的身体仍旧在颤抖当中未曾缓过来。 咬咬牙关,从板凳上面跳了下去,嘴里骂骂咧咧,“真是个疯子,倒霉透顶了,辛辛苦苦累积的灵力可彻底没了,上一世欠了你们的!” 跳下来之后,唐·弗列克也没真的气到拔腿走人,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叫进来了外面守着的肖顿。 “给我搬一个高一点的板凳和配套的梯子。”唐·弗列克冷着的脸色让肖顿愣住,很久没见到大祭司这么严肃是模样了,有点不怎么适应。 但是大祭司的指令,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遵照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八章 绵羊皮囊下包裹着的凶残本质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对了,大祭司,您说的高一点,具体是高多少点?”忽而,已经走出去的肖顿,去而复返,硬着头皮询问道。 唐·弗列克那冷若冰霜的脸色差点没有绷住,眼神跟要吃人一般,语气也阴森森的,“那你觉得呢?我亲爱的护卫队肖顿队长。” 闻言,肖顿下意识的立正站好,还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小跑离开,一个屁也不敢多放,莫说开口了。 每个伊凡塞斯人都知道,虽然说大祭司看上去很小,脾气也似乎很好,但这只是表象。 绵羊的皮毛包裹之下是凶残的本质,这是不容忽略的。 几乎是火箭发射一般的速度,眨眼睛的功夫,肖顿便拿过来了一个伸缩梯,没有凳子,但也足够满足唐·弗列克的要求了。 唐·弗列克淡淡的一眼看过去,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赶人。 于是,肖顿就非常自觉的留了下来,看着被唐·弗列克使用术法给强制性静止的叶清,他的神色愈发变得深沉起来。 即便隔着那几近扭曲的空间屏障,他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叶清那一双决绝的明眸,以及那未褪尽的血丝里的疯狂。 在这短短的三天三夜里,他以为他已经见证了真正的疯狂,却不想,比起这一刻,那些都是小风小浪。 所谓的胡来,其实也就不过是信仰的执着罢了。 反思自己,如果此时此刻出事的是他们的大祭司,他会怎样做呢?也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吗? 他得不出来答案,也不能够理解叶清所给出来的这个答案。 说完了肖顿这一边,再来看看唐·弗列克。 在此一刻,伊凡塞斯最尊贵的大祭司却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伸缩梯。 抬起手,伸出去够了一下子。 简直要逼他去怀疑人生嘛! 同人不同命,人比人,气死人,古人诚不欺我。 眼前的伸缩梯摆着,端端正正的摆着。 肖顿就在一边上站着,不仅站着,还神游天外,思考人生,眉目时而紧蹙,时而放松,总之各种变幻。 他现在就无比的羡慕嫉妒恨秦然,有一个明知道她不会真的出事,还愿意为了她拼上一切的部下,伙伴。 而他呢,这个他最忠诚最得力的下属,伊凡塞斯护卫队队长,却完全忽略了他这个大祭司的身高问题。 尽管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爬上这个第一级有点高的伸缩梯。 毕竟,他刚才耗尽了自己好不容易修炼来的灵力。 拿起虚握成拳的手,唐·弗列克很是刻意的清咳了两声,脚还往梯子的支架上踹了几脚。 哐啷啷,声响尖锐而刺耳。 也成功的拉回来了肖顿不知道飞去了多远的三魂七魄。 回过神来的第一个瞬间,肖顿是迷茫而懵逼的,怔怔看着脸色很是难看的唐·弗列克。 讷讷喊道:“大祭司……” 唐·弗列克脸色持续的黑,手指节在金属支架上面敲了两声,眼神里的暗示味十足。 肖顿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回转过来脑筋,有些尴尬的咳了好几声。 确实是他的疏忽。 随后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眼就牵扯动情绪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抱歉大祭司。”肖顿很自然的打开伸缩梯,然后在唐·弗列克和叶清之间弯下腰身,背脊挺直,“您请。” 然而出乎肖顿意料的是,唐·弗列克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毫不犹豫的踩上肖顿的背脊,攀上梯子。 眸色微沉,唐·弗列克忽的吐出来一口气,伸手把肖顿从地板上扯了起来,张开双臂,脸上是刑场就义的悲壮表情。 “肖顿护卫长,抱我上去吧!”语气很轻,但肖顿还是听清楚了。 五雷轰顶一般,肖顿感觉这一天都是神幻的一天了。 手指在自己的腰身上狠狠一掐,一点没有留手。 然后龇着牙咧着嘴的上前一步把自家大祭司抱上了伸缩梯的第一级,抱孩子这种事,作为伊凡塞斯的“壮丁”,肖顿干过不少,但没有这一次的内心震撼。 被肖顿抱上去,唐·弗列克虽然不可避免的不习惯且别扭,但终究只是皱皱眉,然后自己爬上去了。 小心翼翼的从叶清的手里拿过了遥控器和还未扔出去的微型炸弹。 吐出一口浊气,把东西一扔,没入了一个未知空间,一阵扭曲中消失无踪。 “果然不愧为吾王,要真的炸了,莫说地下宫殿了,方圆百里开外都得化为死域吧!” 轻轻叹息着,唐·弗列克转向叶清,仔仔细细的上下左右打量,前所未有的认真。 认真到了肖顿都难以直视。 “如果你不是吾王的人,把你变成收藏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了,可惜了。” 然后,在肖顿不解的目光里面,唐·弗列克手上一个繁复咒印,叶清的眼皮子抖动了几下。 “喂,眼睛应该可以睁开了。”唐·弗列克唇角翘起,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看透一切的嘲讽。 肖顿皱着眉头,有点不理解唐·弗列克此刻的做法,现在的叶清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品。 别说睁开眼睛了,怕是眼皮抖两下就能填平了太平洋! 唐·弗列克却只是给了肖顿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老神在在的看着叶清,似乎很有耐心,一定要等到她把眼睛给睁开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肖顿只觉得这时间过得让他有种窒息感,脑子里面一根弦就那儿绷着,随时可以断开,断开就是幽冥鬼门关。 但是出乎意料的,最终叶清睁开的眼睛里面连之前的迸现出来的血丝都消褪尽了,一点儿不剩。 明亮的眼眸,冷静的颜色。 缓缓而坚定的目光落下,不自觉的,肖顿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竟然渐渐的平复。 这是很神奇的一种现象。 至少他从出生至今也没碰见过,更是不曾听说过。 按理来说,伊凡塞斯作为东方的炼金术士之国度,各种神奇的术法咒印都是有的,但也不曾有过这种可以一眼就牵扯到人的情绪。 “是要开口吗?真的冷静下来了?”唐·弗列克的眼角微扬,轻轻荡漾开一个笑容,看着叶清的眼睛,慢慢启唇问道。 叶清艰难牵动起嘴角,上扬起一个微小弧度,声音很小,但也不可否认是发出来了的。 “我自己能开口,不需要欠你人情。”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章 可怜我美丽无双的小脸蛋儿了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唐·弗列克很畅快的笑了起来,手掌还举到了胸前,轻拍了几下,“果然是吾王特意嘱咐要小心对待的,你,很厉害。” “那么,我的决心,你看见了吗?打算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叶清的声音逐渐变大,相比之前有气力了许多。 唐·弗列克摇着头低笑出声,手上印诀接着捏了下去,“我可不像那帮迂腐的老臣,仗着自己的年纪大就自以为了不起,端着鸡毛当令箭,我很灵活创新的,绝对的新时代好助手。” 叶清一面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已经僵硬了几千年了一般,不怎么如臂使指,一面飞快的转动着脑筋,对唐·弗列克的进行筛选性理解。 吾王,如果她脑子没有坏掉的话,指的是,秦然。 古怪的一族,古怪的奇门异术。 秦然如何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 额间那个彼岸花的印记。 如果她没有记错,秦然一直都很喜欢这个符号。 让她不得不猜测那个黑暗世界的执法者组织,彼岸。 二者是否有一定的联系在里面。 可是,她和秦然一起长大,参与了彼此的生命,最辉煌,最落魄。 她可以肯定这一定不包括这个彼岸,也不会包括伊凡塞斯这个早该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民族。 除了,秦然幼时的那段经历。 秦然不提,她也不敢问。 揭人伤疤的事情着实缺德,尤其对象是秦然,而她,是叶清。 感受到身体的一步步解放,叶清长长呼出一口气,正色看向唐·弗列克,“伊凡塞斯大祭司,新时代好助手,那么你接下来是帮我呢,还是帮我呢?” 叶清笑得莞尔,唐·弗列克给了肖顿一个手势,吩咐道:“去查查秦小姐现在的行踪。” 然后转头给了叶清一个笑,“满意了?” 叶清却是摇摇头,“大祭司的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可以跟我们然然还好请教一番。” 唐·弗列克一脸真诚的摊开手心,“叶小姐,你对我的看法有偏见,等着吧,肖顿会带来你想要的答案的。” “那么你可以给我带来怎样的满意答复呢?”叶清挑起了眉毛,语气带着点邪性。 唐·弗列克垂眸叹息一声,“吾王认可的,果然非同一般。” 在叶清的玩味目光里坚持了一阵,唐·弗列克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也罢也罢,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那个东西过来,不过吾王的下落本大祭司是真的不知道。” 说完,唐·弗列克就晃了晃屁股跳下了梯子,扬长而去。 叶清在后面坚持了一阵,开始龇牙咧嘴揉自己的脸,嘟囔着,“哎哟那个喂啊,我现在才知道然然当队长的潜质在哪里,真的,装个样子而已,可怜我美丽无双小脸蛋儿了。” “叶小姐——”刚办完事情过来的肖顿,正好目睹了这一幕,没忍住揉了揉眼睛,总觉得看到了平行空间异世界。 叶清干咳两声,有些尴尬,手指放在人中处微微向下用了用力,然后拿捏起无比坦然的语气,“那个,我家然然的下落找出来了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千年前王宫的复刻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肖顿的步子顿住,没料到叶清的脸皮真的可以厚比城墙,也干巴巴的咳了一下。 “大祭司装的定位器被发现了,显示的定位是在,安都——图书馆。” 叶清眉毛一瞬间拧成了毛毛虫,在房间里挪动了几下步子,顺带活动了一下身体。 安都图书馆,全世界上都顶出名的。 都说文化是一个民族传承的火种。 安都图书馆也被誉为东大陆的文明火种。 正是因为这一间图书馆和图书馆里的学者的存在,纳古这一个战火里的国家才能存活下来。 不过这些不是她在意的点,她在意的是,秦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在秦然身上安装定位器,无异于天方夜谭,这次成功了,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秦然根本就是故意留下自己的行踪。 所以,这个安都图书馆里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秘密?能够值得秦然的留意。 眨眨眼睛,叶清点点头,忽然换了一张脸,笑眯眯的,搭配上叶清那张妖艳无比的容颜,很具有蛊惑力。 “你们地下宫殿为什么叫宫殿啊?” 肖顿愣了一时,话题转换得太快,他有那么一点的不适应。 根据着段时间和叶清的相识相处,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跟在秦然身边的有点小聪明小手段的女孩子。 这三天的天翻地覆里面,他也没改观太多,顶多也就是加上一条没理智、疯女人。 但现在,这种风月场里的老手做派,让他有些无措,也不得不的转变了观念。 曾经老师的教导,有很多面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必须重视,乃至高估的。 “嗯?小哥哥,不好回答吗?还是不能回答啊?”叶清忽然间凑近了,笑意盈盈的。 肖顿脸色瞬间大变,咚咚咚的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脸色涨的通红,肖顿简直不能理解这是怎样一个女人了。 叶清却是一笑,手指撩起一缕发丝,在指间绕啊绕的,语气沉下些许,“肖顿小哥哥啊,其实,我的耐心真的不咋滴。” 肖顿眼睛一下瞪大了,腰间的凉意提醒了他眼前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狠到炸平地下宫殿,粉身碎骨也要求一个同归于尽的角色。 先知有云,为面相所困者,终将死于色下。 他也犯了如此致命的一个错误。 沉了沉心绪,肖顿思量一二后回答道:“这间地下宫殿是千年以前伊凡塞斯之王的宫殿的复刻,分毫不差。” 千年前的王宫建筑的复刻…… 叶清抿抿唇,“然然,秦然,你们大祭司为何称呼她为吾王?” 闻言肖顿眉目紧蹙,之前还未曾注意,如今回想起来,他居然一直忽略了大祭司对秦然的这一个的称呼。 叶清并不知道吾王这两个字所代表的重量,但在每一个伊凡塞斯遗民的心中,这两个字好比千钧。 拳头攥紧,肖顿摇摇头,“这我不能说,关乎我族未来,叶小姐,抱歉了。” 叶清对于得到答案,本来也没抱有太大希望,如今听到这个答复,倒也不失望。 “这间宫殿有多少的地道,分别通向什么地方?你们伊凡塞斯一族在安都是否还有据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这几天纳古的各大报纸都给我一份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肖顿摇摇头,“抱歉,叶小姐,事关机密,没有大祭司或者吾王的准许,我一个字也不能够透露。” 叶清转头,看向拿着一个盒子走回来的唐·弗列克,“呐呐,尊贵威武的伊凡塞斯大祭司,唐·弗列克大人,请告诉您的护卫队长,我能否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唐·弗列克露出一个笑,“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得跟您说,不可以,或许,您可以从吾王那里得到答案。” “毕竟,我是保姆,而吾王是——信仰。” 说完,唐·弗列克小跑着到了叶清面前,把盒子举过头顶,叶清刚好可以不弯腰就拿到的高度。 叶清眉毛蹙了一下,又很快的舒展开来,接过盒子,在手里颠了颠,很轻,感觉就像一个空盒子一般。 而且,最主要的是,叶清发现自己根本就打不开这个看似被轻巧扣上盖子的“宝盒”。 “这里面是?”叶清试了几下之后选择放弃,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唐·弗列克露出来一个神秘的笑容,“这是吾王忘记带走的东西,叶小姐在征得吾王的许可前,是打不开它的,也不可以打开。” 叶清唇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所以,大祭司大人您把这个盒子给我的目的在哪里?” 唐·弗列克昂首挺胸,一副尽在掌控胸有成竹的模样架势,“我可以把吾王先前所走的通向安都的地道向你开放,但是叶小姐也请记住了,这条地道年代久远,多有改道,在在安都的出口就有好几处,东南西北相距甚远,您能不能恰好的选中吾王所走的那一条,全靠您的运气,毕竟吾王是一定不会给您留下追踪记号的。” 听了唐·弗列克充满幸灾乐祸的伪同情感言语,叶清猛然间眯起了双眼,语气无比的危险,“然然让你拖住我多久?” 唐·弗列克讶异的看了看她,舌头伸出来在干涩的嘴皮上舔了舔,然后看向房间墙壁上的挂钟,“三天加上八个小时,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吾王的交代,圆满完成!” 叶清冷笑着,脸色无比的难看,“能把最近纳古的各大报纸都给我一份吗?当然,娱乐的除外。” 唐·弗列克看向肖顿,“去吧,这个自然是不影响的,举手之劳。” 然后转向叶清,语气严肃郑重到叶清都有一点的紧张了,不知道他又要抛出怎样震撼人心的炸弹来,“纳古,没有娱乐板块新闻,除非,杀人也能够称之为艺术……” 叶清听了,整个人就愣住在了那里,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 国内司空见惯漫天飞舞的娱乐爆料,在纳古这种地方却是天方夜谭的。 或许她应该感谢命运让她生在华国这样一个和平的国度,不必为生存而担忧,可以有闲心去思考别人的八卦。 试想,你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时后,可曾想到过,在不到万里的距离处,还有人在枪林弹雨里求一线的生机。 生而为人,她为曾经的这一份优渥感和散漫心而感到无比的羞愧。 “叶小姐,你要的报纸。” 在叶清沉浸于自己思绪的时候,肖顿已经抱着一大摞报纸出现在了叶清的面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得不怀疑一下你的目的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纳古,安都,反政府军驻扎地。 清晨,训练场。 “哟,你们就是灰狼派过来的那个斩首小队?” 季名转头朝声源地看过去,看了好几眼,这才看见一旁的树梢上面躺了一个人。 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粉红色休闲装,帽子扣在脸上,手在半空中挥舞着。 “骚粉色……”李原嘟囔了一声,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季名的身上,“狐狼,你认识不?” 季名莞尔一笑,“怎么会不认识?索萨指挥官特意请来的贵宾,从纳古图书馆来的,莫勒特先生,对吧?” 话音落下,秦然就从树梢上跃了下来,凑近季名,两手掌互相拍了拍灰尘,“昨天的烟花,好看吗?” 季名神色顿时一肃,眉心一簇,褶着似乎可以夹死蚂蚁,“是你做的?不可能……” 秦然摇摇头,笑容看上去就是邪恶,话里有话、意味深长的说道:“的确不是我做的,但若非要说成是我做的,倒也是没有错的。” “莫勒特先生可真是一个实诚人啊!”季名沉着嗓子道,看秦然的目光有些阴晦。 秦然低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生硬至极的转移开了话题,“狐狼先生的纳古话讲得很好,很有感觉,曾经来过?亦或者,安都本地的?” 季名摇摇头,“都不是,看来莫勒特先生也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就是不知道索萨指挥官知不知道,您名不副实啊?” 秦然挑起眉毛,打了一个响指,直勾勾看着季名的眼中闪烁着几点恍惚的笑意。 “所以,狐狼先生,您这是在挑衅我吗?” 季名朝前走了一步,抬手扣住秦然的肩膀,薄唇轻启,“才看出来吗?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 秦然低低一笑,并不怎么在意,“那我就不得不的要怀疑一下狐狼先生你的目的了。” 说着,秦然把手搭在了季名放自个儿肩上的手,微一用力,“毕竟,纳古并不算灰狼佣兵团的活跃场所,如果仅仅是为了任务,在国际标准语盛行的今天,你完全没有必要学习这一门几近消失的语种,或者说,佣兵都是像你们这么闲得慌的吗?” 听了秦然的话,李原神色微变,强忍着朝季名看过去的欲望。 季名喉咙里滚出来了一声笑,“我学习这门语言是因为我的妻子,她跟我说,莎士比亚说过一句话,语言是人类所有发明中最伟大的发明,我深以为然。” 秦然脸色一僵,讪讪而笑,几乎是脱口而出,“你都没查证过?” 闻言,季名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句话有什么涵义。 秦然自知失言,干咳了两声,“那个,你们夫妻感情真好,真好……” 一时间,季名的眉毛蹙得更紧了,“莫勒特先生,没有必要打哑谜吧,现在。” 秦然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嗯,就是,你刚念的那句话,其实是伽利略说的,不是莎士比亚。” 这下轮到季名脸上一僵,唇角牵动了一下,“大概,可能,是莫勒特先生你记错了。” 秦然浅浅笑着,没有再去怼这句话,而是顺从的说了一句,“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尽管,两个人都是知道的,到底是谁记错了这一件事。 一时间,气氛有些陷入凝滞。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阴影里(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许久之后,沉默得空气都要生锈。 李原也耐不住两人这种气氛,拔腿跑了,和石杰有说有笑的屏蔽这一方凝滞的天地。 “算了,不再说这些,我们言归正传,索萨现在因为昨天的轰炸忙得焦头烂额,你们的斩首行动大概要夭折了,要不,你们就此打道回府如何?” 看着季名,秦然叹息着吐出一番话来,继续沉默下去,谁也不退让,可就真的要误事了。 真的是,面对这个男人,她真的一点硬气骨头都没有,似乎真的下意识习惯了去退让。 这么想着,秦然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眼神了,只能尽可能的避开直视季名的目光。 尽管如此,季名看着秦然,还是感觉到了。 眨眨眼睛,一直打消不下,一时间有些懊恼,那种第一次见面是萌生的诡异的熟悉感又出现了,这该死的! 用力攥了攥拳头,直到刺痛感袭来,“没想到,像莫勒特先生这种来自纳古图书馆的学者,也会下来蹚这趟浑水,好好研究你的学问不好吗?” 秦然歪了歪脑袋,笑得讽刺,“狐狼先生,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天真,这种局面,你以为还有哪里是净土吗?身处局中,谁能够独善其身……” 季名闻言被噎住了,两人都在试图说服对方,偏偏连说服自己这个谈判游说的大前提都做不到。 “狐狼先生,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你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也管不着,而相应的,我要做什么,也请你和你的队伍不要干涉。” 季名讽笑一声,“这个处理方式,我以为,我们不需要交流就可以得到。” 言下之意,说了这么多,绕回原点是不可能的,你莫勒特没必要此刻还来绕弯子,打开天窗说敞亮话不好吗?猜来猜去的,实在没意思。 秦然自然可以听懂,抬手摸了摸鼻子,唇角勾起了一边,语气带着暗示的意味,“狐狼先生应该有进东街口的百货大楼的门路吧。” 季名想了想,拇指不自觉搭在了食指关节之上,用力按下去,咔嚓一声,关节错位的声响,“百货大楼啊,我可以试试,不过,我要是帮了莫勒特先生你这个忙,不知道你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价码呢?” 秦然轻笑一声,“狐狼先生,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比起做佣兵,你更适合当一个商人。” 季名摇摇头,没有明确给出回答,而是反问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呢?左右都是做生意,不过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阴影里罢了。” 秦然诚然的点点头,“是啊,左不过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阴影里,可是,狐狼先生,你看上去就不属于黑暗。” “至于我的价码,我保你们在做完要做的事情之后还能全须全尾的离开安都,甚至离开纳古,如何?” 季名眸色渐渐加深,也知道了秦然这话里,比起合作,敲打的意味更浓重,这个莫勒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没有点破也就是一层窗户纸了。 这种自己的生命被别人把握住的感觉可真是不好。 而且,伪装这么容易被识破的吗?还是莫勒特其实是同类? “愿我们合作愉快,亲爱的莫勒特先生。”一字一顿的,季名郑重伸出一只手。 秦然扬唇浅笑,也伸出手握住了,慢慢启唇道:“那么,合作愉快。”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请等我三分钟(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傍晚,入暮。 反政府军会议室。 “索萨大人,莫勒特先生到了。” 索萨一个人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 忽然,咚咚两声,一个小兵把门推开了,禀告道。 索萨抿唇点点头,没有任何的回应。 小兵摸了摸脑袋,但到底没有敢再次开口,只能默默的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拉上。 “莫勒特先生,指挥官开了一整天的会议,正值疲乏,而且现在还在忙军务,可能暂时是没有时间见你的,先生要不回去休息一下,等明天再来。” 小兵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到了秦然的面前,说得磕磕绊绊的。 秦然微微一笑,从衣服兜里面拿出来一张叠的四四方方,隐约可见里面是一些密密麻麻的线条的便笺纸。 “有劳小哥明天帮我将这张纸转交给索萨指挥官,请他空闲时间务必要打开来看看,雷蒙德教授的研究出现了一些问题,需要我回图书馆一趟,不过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闻言,小兵接过了便笺纸的手一抖,差点没给晃出去,脸色也很是苍白。 “莫勒特先生……索萨大人吩咐过这几天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可以离开驻地……” 两边都是大祖宗,一个也惹不起,小兵现在后悔死了之前自告奋勇的在大家伙的面前主动揽下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路。 秦然笑笑,道:“小哥你不用为难的,你帮我把这个东西送过去就好了。” 小兵为难的摇摇头,“可是莫勒特先生,我是奉命要一直跟着保护您的,您若是走了,索萨大人还不得给我一枪子儿,先生您要不等到明天,得了大人的准许再行出去?” 秦然摇摇头,一脸的不容置疑,坚决坚定。 “十万火急,我可不想被雷蒙德教授念叨,跟唐僧的紧箍咒没差的!”秦然以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 小兵再次挠了挠脑袋,不明白什么唐僧什么紧箍咒的是那里典故,但有一点很明确了,这个被索萨大人重点关照的家伙,是一定要走的。 自己拦不住,也不敢拦。 于是,咬了咬牙,小兵一把按住秦然的肩膀,“先生您再等等,我载进去和做索萨大人说说。” 秦然唇瓣扬起,“不用这么麻烦的,这位小哥,索萨指挥官正在忙就不必打扰了,当初我过来,指挥官是承诺了我的来去自由的。” 闻言,小兵简直要哭了,不知道这位潜心学术的莫勒特先生是真傻还是装傻,今时不同往日,政府军那边突如其来的轰炸,已经炸慌了索萨。 如果她真想走,还未必可以出得这处大门! “这样,先生,您请等我三分钟,我肯定把事情给你办妥了,您一定等着啊!”一边说着,小兵直接就侧着身子又往会议室跑了过去。 秦然垂眸一笑,这些反政府队伍里的士兵也是蛮可爱的,淳朴,木讷,曾今最原始的猎人性格配比。 只是可惜生在这个国家,投在这支队伍。 不多时,小兵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手里是一个黑色的小牌子,额头上面还带着汗珠,一大颗一大颗的,慢慢的滚动着滑下脸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华贵而内敛,低调而奢华(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莫勒特先生,莫勒特先生……”小兵以飞毛腿的速度朝秦然奔跑了过去,手里那张小牌子还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秦然低笑一声,“不用急,我还没有走,小心脚下。” 这话一出口,不仅仅是小兵,就连秦然自己也是愣住了,这种熟捻的调笑语气,并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两人的对话里面。 轻轻一声叹息,秦然有些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当猎人久了,混出来同类相吸的自来熟,加上对于这个小兵的不反感,这些话竟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看来,她现在可真的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 “莫勒特先生,这是索萨大人的配车钥匙,而且索萨大人说了,雷蒙德先生的研究自然重要。” “而且您现在既然急着回图书馆,便让我开着他的配车送您过去比较好,毕竟,昨晚上的轰炸事件闹得这安都到处都人心惶惶的,全城都在戒严,一路上关卡设置众多,政府军那边,什么探索者猎人的都跑出来了。” “如此,也好节省些不必要的时间浪费不是?先生,先生……”小兵冲到秦然的面前,气喘吁吁的,很是兴奋,但看着秦然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去,语气中的雀跃也变成了惶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舌头说出来的。 不过,很快的,秦然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一股情绪转瞬即逝,然后很顺从又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好的,那就有劳小哥了,真是太感谢索萨指挥官的体谅和帮助了。” 还真是不放心他,派来这么个监视人员,真以为她是那个不但脾气不好,还没有武力值的软柿子了。 小兵这才把选半空中的心放回肚子里,长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额角处沁出来的冷汗,把小牌子往手心里攥紧了。 呵呵一笑,略微勉强,“我还以为您不乐意呢!” 秦然摇摇头,“我的确不怎么乐意,但是不可否认,索萨指挥官说得很有道理,让我无法拒绝。” 小兵抿着嘴唇,拍了拍胸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越过了秦然,走在前面带路。 秦然自然也就不再开口,回过头正好看见会议室窗口站着的那道背影,掩映在帘子上。 唇角勾起,低声呢喃道:“索萨,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语罢,秦然很快跟上小兵的步伐,朝营地的停车库走去。 她原本只是打算潜入百货大楼拿了芯片了事,就准备回国。 但是,很不巧的,她来到安都后,首先去了图书馆,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打算就更多了一些。 算着时间,叶清也快到了,她教出来的,就是唐·弗列克这种神话里的人物也拖不了多久,80个小时是极限,就是不知道这八十个小时里面,她错过了多少的精彩对决…… 一面走着,秦然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浓郁起来,浮浮沉沉的要将眼中一切都吞没了去似的。 抬起手,在耳朵上轻轻一抚,“小哥,走快些。” 闻言,小兵步子一顿,立即回过头来,“好的,先生,您在这里等我,我跑过去把车开过来。” 话落,不等秦然有所反应就以很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一时间,秦然嘴巴微张,有点哭笑不得,说实话,她真的那么看上去就像文弱书生吗? 虽然人设如此,但是她化妆易容的莫勒特还是挺健壮一小伙儿嘛! 很快的,小兵就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到了她的面前,和她刚入境时用的那辆挺像,不过要高级许多,真正的华贵而内敛,低调而奢华。 打开后座车门,秦然在小兵奇怪的眼神里坐了上去。 很舒适有弹性的真皮座椅,几乎没有异味,一级防弹玻璃。 不说车内其他零件了,就这座椅的配置,即便是经济高度发达的利美、英伦和华国之流也是举国找不到几台的,而在纳古,这个饿殍遍野战火连天的贫瘠土地上,仅仅一个反政府军小头目,居然就可以拥有一辆。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兵的开车技术着实不错,从点火到发动,再到开始行驶,一系列动作下来,车身平稳得就跟依旧停在原地一般。 “小哥,这车蛮舒服的,都没怎么见过,哪个牌子的知道吗?”秦然手指在冰凉的窗玻璃上面划过,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后视镜里飞快逝去的景致,状似无意的询问道。 小兵愣了愣,随即讪讪而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台车好像是安休斯首领送给索萨大人的,说是作为他拿下整个南方战线的功劳的奖赏。” 说完,小兵好像又想起来了其他的,于是继续说道:“说起来,沾了先生的福,我可是头一次碰触到这辆车,还有机会开它,除了索萨大人和内洛大人,平时啊,其他人都是不允许靠近它的呢!” 说话语气很是自豪,惊喜,骄傲。 秦然眨眨眼睛,手放到耳边,开始了闲聊,“看来索萨指挥官真的很爱惜这一辆车。” 小兵哈哈一笑,“可不是嘛,这可是安休斯首领对大人的功绩的肯定和重视,而且,索萨大人本人就是一个很爱车的男人。” “哪个男人不爱车,这似乎是一种天性。”秦然低笑着回答,眼中却充满了思索的神色。 小兵很认真在开车,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然眼中的一系列情绪变化,“你们做学问的就是厉害,说话我都不怎么听得懂,云里雾里的,要是我爷爷没有死那么早,说不定我也可以做些学问。” 闻言,秦然似乎来了兴趣,“怎么?你爷爷也做研究?是哪一方面的,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我说不定知道呢!” 小兵摇摇头后视镜里可以看见那抿成一根线的唇瓣,很是苦涩无奈。 过了许久,小兵才开口说道,“莫勒特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爷爷是在我上学前一个晚上去世的,心脏病,太兴奋了,打那以后我就进了猎场,没去读书……” 闻言,秦然心中有一霎的不忍,但也仅仅是一霎,世间凄苦事岂止一桩,每个她都同情也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的,可以动容,但不会动摇。 每一个猎人的心大概都是钢铁浇筑出来的,她们必须保持住时刻的冷静与清醒,甚至无情决绝。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七章 在黑暗里沉了太久(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样啊……”秦然低低一笑,柔声说了这样一句。 小兵没有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眼角一润,瞬间把头转了回去,嘴角扬起,“莫勒特先生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 同情心这种东西,他从来不喜欢的,爷爷的死,他一直都愧疚,所以从那以后再也不敢触碰有关学校的一切。 在猎场时,他年纪小,长官们也没少给他继续上学的机会,但他都拒绝了,有时候会后悔,但他的决定总归都是一生平庸的过下去。 秦然的眼中他看不到同情,看不到可怜,只有历经沧桑的平静与深深潜藏着的悲凄。 但不是对他的命运的悲凄,而是对生活里一切黑暗与光明的悲凄。 他从小就被邻居们称为小人精小天才,这份天才终究也没有在现实里彻底磨平彻底平庸。 其实,他很聪明的,只是他想活得笨一点。 如今,秦然让他无比清晰认知到了这个可称为自恋自傲的事实。 咽下一口唾沫,手握着方向盘,青筋都爆了出来。 “莫勒特先生,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秦然挑眉,发好人卡,还发两次,不过她真的好久没有过这种体验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很多人都说,秦然是个好猎人,但绝对不是好人,可以服从,可以信仰,但不能深交。 很久了,除了四方和季名,她一无所有。 而现在,连这两个仅剩下的温暖也都快要失去完了,真的是一无所有啊。 闭上眼,随后双手抬起将眼前蒙住,彻底的一片黑暗。 “我可不是好人,这就是你看错了,连雷蒙德教授可都常常唤我坏小子呢!” 带着笑意,但笑意很干涩,干涩到小兵都听出来了荒芜。 “我不会看错的,莫勒特先生,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我会帮你的。” 闻言,秦然神色一震,蓦地睁开眼,迅速把手放下,急急看向后视镜,死死盯着。 看到了小兵脸上的如释重负和了然,也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不可置信。 “莫勒特先生,我真的很聪明的。”小兵眨眨眼睛,笑着说道,“所以,我分得清是非好坏,分得清自己该做可做的事情。” 秦然骤然舒出一口气,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也放松了,“很少有人可以看破我,而那些人无一不是对我极度了解的,你很好,真的没有其他打算吗?” 小兵一笑,伸手在后视镜上点了点,正是秦然的左耳,“如果是你,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秦然扬起嘴角,没想到暴露自己的是耳朵里的隐形通讯器。 连历经沙场的索萨,经过各种反侦察训练的灰狼小队都不曾察觉半分的,会在这个连战场都上不了只能当个小守卫的小兵面前滑铁卢。 看来她还是不知不觉把人划了三六九等,看低了这些她认为不具有威胁的人啊。 她从前还老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来教育四方队的队员们,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自己犯了错。 “那就好好想想吧。”秦然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同于之前的是,她靠在椅背上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着——枕戈待旦。 见着这样放松警惕的秦然,小兵微微上扬起了唇角,眼中一缕光亮起,低声:“我大概猜到你是谁了,你身上的华国气息很浓呢!而且没有比猎人更了解猎人的,尤其真正的猎人,浮光,除了这个名字,都配不上你。” 秦然睫毛微微一颤,不仅暴露了身份,还被揭了老底,确实很难看啊。 浮光,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久远到了仿佛上一世的残破记忆留存。 那是她初入猎场时的代号。 已经很久不用了。 组建四方之后,她的代号就改为了刹影。 一光一影,一个代表正义,一个代表审判。 没有高低之分,却象征了两种人生。 作为浮光的她,是猎场之神,光风霁月,嬉笑怒骂。 但是,作为刹影的她,是猎场所有人既敬且怕的修罗,步步为营,全身都隐没在黑暗里。 她至今还记得,决定加入四方队的时候,大队跟她说的一番话。 “秦然,你要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刹影,这两个字,不仅仅代表着你的代号,还代表着你必须要抛弃秦然和浮光的一切,抛弃你原本正常的人生轨道,从光明走入黑暗,勾心斗角,怀疑除你之外的所有,这将是你的人生常态。”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加入四方吗?” 而她是如何回答的呢?她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大队的意思我明白,但我,无所畏惧,我有不想放弃的,一心守护的,请大队支持我的选择。” 大队当时只是叹了一口气,“你总归还是太过年轻了,把太多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不过年轻人嘛,也总该要多跌倒几次。” “有句话,我只说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在阳光下读圣贤书思图报国,自然也就有人行走在黑暗里背负沉重斩破荆棘,我只期望你不要沉湎其中。” 如今,她却是辜负了大队的一番教导和劝告。 这数年以来,她着实是在黑暗里沉了太久,已经拔身不出了。 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太多…… 洗不清的罪孽呵…… “猜到了我的名字,你也该礼尚往来,告诉我你的名字。”淡淡的开口,秦然慢慢睁开眼,不咸不淡的看着小兵。 小兵微微摇了一下头,“等你离开那一天,我一定告诉你,现在嘛,莫勒特先生,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 秦然看着他,眉心几不可见的一折,顾左右而言他,让她有一种不受控制的不好预感。 “先生,到图书馆了,您快下车吧!不是雷蒙德教授找,十万火急吗?”小兵继续笑着,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秦然目光里的探究。 秦然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终究不是滋味,打开车门,慢慢的走了下去,却始终迈不开步伐。 小兵似乎有些无奈,轻声道:“浮光,我真的很想很想回到华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华国人,你可以相信我的,而且,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万能,也非无所不能(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句话并不是用的纳古方言,而是华语,不算太标准,但却可以听出来血脉相连的祖国母语。 可是,听了小兵的这一番解释,秦然心中的不好预感不没有减退,反而更加的浓郁了。 尽管凭借着着多年和各式各样的人物打交道的经验,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小兵并没有撒谎。 但这些话里面,一定有她没想到或者被刻意误导扭曲的内容。 而且,小兵隐瞒她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一时之间,她确实难以从中辨认出来。 时间不等人,她在这里耽搁不起。 咬咬牙,秦然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大步流星朝图书馆的大门走过去。 恰好错过了小兵眼里的那一抹既戏谑又悲凄的情绪。 秦然,终归我们如今是,我识得你,奈何你却认不出来我。 不过也好,认出来了,我该心疼了。 身处黑暗无边,唯一的慰藉就是你我曾经的回忆,你实在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太多浓墨重彩,让我在暗无天日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亦或者,只是活下去的一抹执念。 但那些都不再重要。 愈是了解你,愈是靠近你,我就,愈是心疼你,在乎你。 闭上了眼睛,小兵一踩油门,带起一阵风,车子鸡翅而去,夕阳坠落的那一个方向。 听到身后蓦然想起来的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秦然迅速转过头去看,但只是捕捉到了一抹黑色残影。 蹙了蹙眉头,秦然一手按在了太阳穴上。 按理来说,这个小兵得到的命令应该是一直跟着自己,寸步不离。 可他现在不但没有下车,还离开了门口。 这就难以解释得通了。 她究竟忽略了一些什么? 可惜,时间不允许她继续深究了,如今计划被小兵这个意外打乱,她也就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算一步了。 “然然。” 秦然身体反射性的一震,随着扭头,扭到一半却是僵住,苦笑一声。 果然,太过紧张的后果就是,草木皆兵。 战场综合症这种百八十年前就摆脱了影响的,如今倒是又犯了。 抬手到左耳边,轻轻一抚,顺便撩起了一缕风里乱飞的刘海。 “已经到了?” “看到你了,在外面想什么呢,快进来吧——” 叶清还没说完,秦然唇角紧抿着把通话掐断了。 抬步,很快的走到门口,推门而入,不带丝毫犹豫的。 进门就是一道黑影朝自己扑来。 拳脚相加,阵阵带风,一点不放水。 不仅如此,秦然基本上每一步踏出都能够触发馆内设置的机关。 这机关可也是不分敌我的,不管是秦然,还是与秦然交手的人,都是无差别的攻击。 这样的情景,单单是描述是真的很难解释清楚的。 一个世界闻名的图书馆。 谁能想到,这里却是这个世界黑暗彼端的入口。 就连秦然,在走进这里之前,也从来没有想到过。 这里是纳古国家图书馆,但它更加正确的名字却是——伊凡塞斯图书馆。 历任的伊凡塞斯领导人都会派遣大祭司来到这里,主持图书馆的研究工作。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项研究,每一项成果,都是伊凡塞斯的文明的延续。 而世界里臭名昭著的黑暗世界,或者称之为地下世界,它的发源地就是这座古老的,经过历史的沉淀,文化的熏陶,战火的洗礼,屹立不屈的,建筑。 每年每月每天,这里都会迎来很多的游客,哪怕战乱之中,也总会有那些为了情怀不顾一切的人。 但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看清这间图书馆的真面目。 “好了,尽兴了吗?”秦然骤然停下了动作,任由攻击自己的那个人依泉打向她的右边肩胛骨。 微一吃疼,跟着惯性的冲力后退了两步,恰好撞到了书架上。 整个人的力量都压了上去,书架纹丝未动。 “然然,这里的书架还真结识,你好歹百来斤一物体吧!” 那人,也就是叶清,忽然凑过去使劲晃了晃书架子,吃奶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没见效果。 只好嘟囔一声,仔细打量,思索着这结构有没有可以拿来借鉴的地方。 秦然勾了勾唇,敛下隐忍疼痛的表情,神色好似一下子就变得柔软了,张臂抱住了叶清,低喃:“对不起啊,又自作主张害你担心了。” 闻言,叶清的身体蓦地一下变得僵硬起来,干愣愣的抬起两只胳臂,回抱过去。 半晌都没组织出来只言片语。 秦然低笑一声,轻轻的拍了拍叶清的脑袋,还在她额头,也就是脑门那儿弹了一下,“好啦,我们还有正事儿,别发呆了。” 很快的,叶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挤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容出来,终究是没有忍住抱怨。 叶清的声线无比的委屈,泪花攒在眼眶子周围,将落不落的,直打着转儿,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然然,你这次真的吓坏我了,那种情况下,你突然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听了叶清的话,秦然掩唇轻咳了一下,拍拍叶清的后背,“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但那时候我脑子实在乱,把你带过来,我怕我会护不住你啊,叶小清,我真的很怕。” 叶清听了一时间愣在那里,半晌才开口,“然然,我是成年人,有行为能力,更是一个猎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永永远远的都藏在你的羽翼之下!这也是你一直希望我做到的不是吗?怎么落在你身上你就不这样了呢?秦然同志,你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何必逼自己那么紧,也逼我……” 话说到这里,叶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似乎不管怎么组织语言都是对秦然的一种伤害,一种狗咬吕洞宾的行为。 随即,叶清咬了咬下唇,止住了话头,别开脑袋,不敢去看秦然表情。 秦然怔愣的看了叶清片刻,无奈的摇摇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宠溺。 尽管叶清比自己小不了几个月,但她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的,不说宠溺,但绝对是宠的。 跟个没经验的新手爸新手妈是一样的。 想对她好,不自觉就包揽下了所有,忘记了锻炼的初衷,也忘记了,其实她早已长大,各个方面都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五十九章 你到底算是什么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对不起啊,叶小清,是我小看你了,以后不会了。”秦然微微一个喟叹,深深的看着叶清,一字一顿,话语里蕴含的力量谁都可以听出来。 叶清脸上也瞬间如山花绽放,那一瓣一瓣的笑意盛开来,带着柔,也带着暖。 直勾勾的盯着秦然看了好半会儿,叶清忽然脚下发力,树袋熊似的,猛然朝着秦然扑了上去,搂着她脖颈就挂半空晃荡。 唇角上勾起,露出一口白亮好牙齿。 秦然无奈一笑,被叶清这一冲携带的力道冲着朝后退了三两步,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多大人了,总是小孩子作态,你不羞的,我也会挂不住脸。” 叶清翘了翘嘴角,表情娇艳而桀骜,脸颊处淡淡的粉红晕染开,“然姐姐,清儿今年三岁啦!” 秦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滞住,眼珠子都转不动了,脖子跟生了锈的齿轮似的转了一个小角度。 天呐噜,这还是她认识的叶清吗?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了…… “快下来!”无奈至极,秦然故作了冷漠表情,眸光锋利如刃一般的射出去,让叶清无意识就是一个哆嗦。 “哦哦,好好——”叶清尴尬的放了手,慢慢的缩回地面上站着,低埋着头,那姿态,用犯错的小学生等待班主任的最终审判来形容最是贴切不过了。 秦然低笑着摇摇头,抬手勾起叶清的下巴,“小妞儿,给爷抬起头来,笑一个?自信一点嘛!小爷我就长得这么吓人?魂儿都给你吓飞了九霄天外去?”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玩笑,叶清终于心里彻底踏实了,虚浮感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质一时间都正经起来了。 咧开嘴巴,很沉的声线,很认真的语气,“四方出品,必属精品,刹影,妖狐请求归队!” 秦然缓缓的点点头,抬起拳头在两人中间,“做得不错!” 叶清一笑,不是平时的嬉笑,也不是嘲讽,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带着冷静也带着骄傲的笑容,同样抬起拳头重重的碰了过去。 很疼,也很安心。 “已经和雷蒙德商量好协议,百货大楼那边也做好了布置,下一步走那一个位置?”叶清淡淡的开口,无比的自信里面还带着战场里的肃杀和决绝。 秦然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华国猎方和纳古政府军的合作弄清楚没有?” 叶清摇摇头,“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动用了沉风的暗桩也没查出来,两方都很是重视,无处插手,不过,我在政府军那边看到了几个熟人。” 秦然眨了眨眼睛,食指和拇指捻在一起,轻扯动了一下腮帮子处的皮肤,连带着唇角也勾起了个弧度来,但明显不是笑。 “来的人是他们?” 没有太多的惊讶和疑惑,秦然很平静的问出了这一句,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们指的是谁,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无需点明。 这是一种默契,不仅包括叶清和秦然,还是整个四方队的默契。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彼此之间,哪怕是敌人,都不会对他们有如此深切的了解。 无需见面,无需言语,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彼此明白,彼此协作。 但是很不幸的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他们,终究是站在了彼此之间相互对立的那一面,随时都有可能可能刀剑相向,生死相搏。 “你觉得他们认出来我们了吗?”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清忽然开了口,嗓音有些许的沙哑,如果不仔细听是分辨不出来的。 秦然摇摇头,别开了目光,一一扫过书架上各种古老而珍贵的书籍,“你不该问他们能否认出来我们,而应该考虑,我们的行动计划被看穿之后可以如何去补救。” 叶清抿紧了嘴巴,一句话也没有说,站在那里,仿佛老僧入定,也仿佛被美杜莎施了变成石头的魔法,全身肌肉都变得紧绷僵硬。 秦然轻轻一叹,“抱歉把你卷进来,但是既然已经卷进来了,我们就都没有退路可言,清美人,跟我来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没问出来,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叶清点点头,跟着秦然在书架之间穿行着,眼花缭乱,但头脑中也出现了一张整个纳古图书馆的立体分布图。 她心中的疑问确实很多,多到她连询问都不知道从来开始问起。 比如,这间图书馆里的机关,秦然刻意留给自己的书里的玄机。 还比如这间图书馆里每一个人的身上的与众不同的气息。 更加比如秦然如今截然不同的气质和难以捉摸的深沉心思。 一路跟着,走过的线路在脑海里呈现,所组成的形状,是一个对叶清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图案的。 叶清的脸色也随之而愈来愈差。 “秦然!”叶清忽然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秦然走在前面的背影,拳头捏紧了,一个深呼吸后朗声喊道。 秦然心下了然,回转过身子,眉眼弯弯的看着叶清,一如当初,柔声细语,“清美人,怎么了?” 叶清不为所动,秦然这个混蛋就是世界上最出色的一个演员,一旦入戏,连她自己都可骗过去,自欺欺人欺成真! “一直没有问你,你怎么这么的喜欢彼岸花?” 叶清似笑非笑的问出一个问题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秦然,不错过她脸上神色的分毫变化。 秦然勾勾嘴角,满眼的疑惑不解,很是无辜,水波粼粼里,叫叶清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了一种深刻的负罪感。 “我何曾喜欢过彼岸花?叶小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误没误会,秦大队长你难道不应该最是清楚不过吗?”叶清的脸色紧绷着,呈现出来的是铁青色,让秦然一声叹息,装不下去了那颗蒜。 “真是败给你了,收收你的眼神,看得小爷我心里瘆得慌。”秦然哎呀了一声,手在眼前毫无章法的晃了几晃脸上全是懊恼与无力。 叶清看得愈发恼火起来,刷的上前走了一步,揪住秦然的衣领子,微微一个用力,往上提拽了几公分,整个人陷入了怒火中烧的状态,咬牙切齿的嘶吼“秦然,你到底算是什么人?”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章 其实,我只是秦然(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她究竟算是什么人? 可真是一个好问题呢!值得好好的思考一番。 秦然抬起手覆盖在了叶清的手上,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搭在上面。 “叶小清,这就是你对你的长官讲话的态度吗?” 似笑非笑的,秦然整双眼睛里面都密布满了黑雾乌云,沉沉浮浮的翻滚涌动着。 叶清神色冷峻,看着秦然的眼神里面也是暗芒愈甚,“如果你是我的长官的话,何必介意这小小一个问题?而你介意了,我就不知道是我的问题太尖锐,还是你心里有鬼,不敢回答。” “激将法?”秦然神色自若,丝毫不受叶清所说的话的影响似的,“清美人,你还记得我们是多久才算真正认识的吗?你真的以为你了解的就是全部的秦然吗?可别太天真了,小孩子。” 闻言,叶清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半晌没说话,默默的跟着秦然走进了一间暗室。 其实严格说来也算不得是暗室,不过藏得比较深的一间屋子。 看上去和她所进过的,图书馆里其它的屋子没多大区别,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带我来这儿不会是要毁尸灭迹吧?”叶清挑起眉头,好笑的瞅着站在门前就不动了的秦然。 是被吓着了?还是不敢了? 叶清没有答案,但直觉的都不是。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站在秦然的正对面仔细看,看仔细,可以看见秦然那一双黑眸里面跳跃着的符号,不知名的,流落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文字。 “啪,嗒。” 秦然打了一个响指,房门应声而开。 叶清愣住当场,只看见门内灯火亮堂,跟外面昏暗的图书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屋子内的装饰都很古色古香,还没走进去似乎都可以受到那种属于历史的沧桑味道。 更加让叶清呆愣的,是屋子里面坐着的那一群人。 真的是一群人,不是一个,两个,三个,而是一群。 一群乌压压的,都挤到一间窄小的房间里面,僵尸一样笔直的站着,面无表情,阴森森的吓人。 看着装束,黑色风衣,金线勾勒,再加上半面金属面具。 这些人的身份一目了然。 黑暗世界比起那些光明之下的,反而更加秩序森严。 因为他们只有一个王,一个精神信仰,可以将所有人紧紧拧到一块儿的存在,不管那些人平时多大仇多深怨,只要这个王出面了,那就是兄弟手足。 而这个房间里的人,她不必数也可以知道,一共是十三个人,不会多,也不会少。 王廷护卫,十三星辰。 出现在这里,有些东西也就不言而喻。 深吸一口气,叶清看了秦然一时,忽然换了一个脸色。 秦然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叶清却开口了。 “然然,这些都是什么人?”语气磕磕绊绊的,叶清拿手指着屋子,满眼惊讶。 秦然微微露出一个笑,颇有一些无奈,不过既然叶清要演,她也只好奉陪。 勾了勾手指,跟诱拐良家小小姑娘似的,秦然说道:“跟我进去都彼此认识一下吧!毕竟以后就是伙伴了,或许不能跟四方队的兄弟们之间的那种感情相提并论,但至少可以并肩作战,可以不必担心后背刺过来的刀子。” 说完,见叶清还是不动,秦然叹了一口气,走回去几步,胳膊搭在她肩上,勾住了脖子。 “没准备好?可以下次的,不急,还有时间。”挑起眉毛,秦然看着叶清没忍住笑出声来。 叶清尴尬的象征性咳了一下,梗着脖子,“说谁呢?谁没准备好?咱口号啥你还记得嘛?时刻准备着!不管啥事儿,都时刻准备着,不就见几个人嘛?我至于怂?至于?” 秦然笑看着她,脸上表情就是一副你就是,但我不戳穿你的隐含意。 叶清哼哼两声,咬牙切齿,但也不好挑明了,哪儿能真承认自个儿怂了! 秦然弯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也不在刻意去逗叶清了。 她很清楚叶清在这门口来的一出是个什么用意。 示敌以弱,诱敌深入,打其七寸,一击毙命。 这是曾经一个教官教给她们的。 虽然一直以来执行任务时都很少能用到,但拿来对付屋子里那帮人却是足够了的,也是最合适的。 带着叶清走进屋子,而就在叶清后脚跟踏进来那一瞬间,房门自己就合上了,悄无声息的。 若不是背后门关上那刹那带起来的风,凭着叶清的敏锐也未曾察觉到。 一时间背上发了凉意。 看向秦然,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她就站在那里,仿佛立于王座,黑暗冰雪,不减锋锐。 有些人,生来就该这样,驾临世间,众臣朝拜,比如说秦然。 但也很少人可以冷静思考,这一身荣耀的背后是多少前尘过往的铭刻。 忽然之间,叶清笑了,心里头也安稳了下来。 或许,有些答案,她不必执着。 不管境遇如何变,身份如何改,秦然永远都是秦然,也永远是她前方的信仰所在。 这一点,绝无改变。 “啪,啪”两声,秦然鼓了鼓掌,将所有人都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扭过头看着叶清,黑沉的眸子里是星河璀璨。 “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妖狐,我的搭档。” 然后目光转向那颇有敌意的十三人,“清美人,这是我的王廷十三卫,应该不必一一介绍,关于他们的资料你我早都烂熟于心,一一对应不成问题。” 叶清嘴角翘了翘,“要不,重新给我一个自我介绍?” 秦然微微一笑,她就知道,这个世界,她可以坦然展开自己所有面的,也就只有一个叶清,就是父母的面前,季名的面前,她也都是做不到的。 或许是叶清看过了她的每一次狼狈与阴暗,也就无所谓隐藏了。 “叶清,你好,我是秦然,是陆默,是沉舟,是刹影,是浮光,也是少焕,很高兴可以认识你。”伸出手掌,秦然带着笑意,鼓励性的看着叶清。 叶清轻叹一声,把手章贴合了上去,眼中水光波澜,“可在我眼里,你就只是秦然,一如始终。” 秦然眨眨眼,“其实,我只是秦然。”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十三星辰的真正核心所在(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江中舟一笑,眼角都翘起,“是吗?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呢!” 叶清平静地瞅着他,“看起来你对我的抗拒并不大,我这一棍子有点不忍心敲下去了呢!” 江中舟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尾音上扬,音调千回百转的,分别走到房间的四个角落,四个微型炸弹在手里跟玩具似的把玩。 “真不客气啊!但这种东西,吓唬的住别人,吓唬不住我们,还给你,制作成本挺高,别轻易就浪费了。” 说完,江中舟表情很是戏谑的把那四枚炸弹放到了叶清的手掌心。 叶清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之前做多了,一直没机会派上用场,真是苦命炸弹,蒙尘明珠。” 江中舟多看了叶清两眼,“如果不是深知吾王性情,我会以为她帮你作弊了。” 叶清笑容一下子扬起来,眼底一片温软,“她当初也干过这事儿?” 江中舟点点头,“不错,但比你狠了不止一星半点,你是拿图书馆威胁我们,吾王却是拿拿伊凡塞斯的未来。” “我以为,这间图书馆就是伊凡塞斯的未来。”叶清身体略略放松下来了几分,语气里颇有些玩笑的意味了。 江中舟点点头,“倒也是。” 语罢,江中舟转过身,背对叶清,面对其它十二人,摊开手心,“我还没修炼出来大祭司的功力,也没他舍了功力的魄力,没辙了。” 伊瓦诺·巴尔丹泽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抱臂靠着墙壁,没好气说道:“你那哪儿是没辙啊,分明是起了恻隐之心,来怜香惜玉了。” 江中舟不可置信看着伊瓦诺·巴尔丹泽,反手指着自己,嘴半张开,有点反差萌的样子,“我,破军星,会怜香惜玉?伊瓦诺你脑子被吓没了吗?炸弹可还没爆炸……” 听江中舟插科打诨不承认,伊瓦诺·巴尔丹泽笑了笑,也没揪着不放,八卦一下,生活中的小情趣小调剂,但若是过了线,就是血案。 毕竟,江中舟看着温温和和的好说话,实际上,十三人里,就数他最狠,不管谁都不会愿意真的招惹到他。 不怕一个人强大,就怕强大的那个人是疯子。 江中舟就是如此。 看出来伊瓦诺·巴尔丹泽对江中舟的忌惮,叶清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就不再纠结于此,“这样,你们的考验,我算是通过了吗?” “你并不适合黑暗世界。”轩辕一号忽然站出来,伸了一个懒腰,“不过既然进来了,就得变得适合,我困了,去睡会儿。”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轩辕一号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轩辕二号低叹一声,也跟了上去,“你倒是比那个男人要不讨喜一些,真不知道吾王最在意的到底是哪一个,要是献错了殷勤,我可就亏大发了。” 叶清一愣,随即明白了轩辕二号话里的意思,低笑一声,“十三星辰,性格迥异,各有千秋,此话果然不假,真是难为要一直生活在一处了。” “我们可不生活在一处,若非这次吾王传召,我们一年到头也难得聚齐一回。”江中舟淡淡一笑,回答了叶清的疑问,也走了出去,“跟我来吧,带你去资料库,有不懂尽管问,难得心情好。” * 再来说,走了另一道暗门离开的秦然。 暗门之后是长长的一条甬道,每隔十米有一个所谓的永世长明的烛台,橙红色的火焰跳跃着。 每一步,秦然走过去都是烛火的掩映,脸上神色也随之忽明忽灭。 自从在伊凡塞斯地下要塞那里误打误撞恢复了,哦,不,应该说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理顺那些错综复杂的记忆和关系。 秦家女儿体弱多病弱不经风并非仅仅是一个掩人耳目的说法,而是事实。 在她六岁之前,她三天两头都是住在医院病房的,那里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而她的父亲母亲都是猎人,而且处在行动猎队当中,自然不可能时时都照料到她。 而医生护士自然也不可能就围着她一个人转。 所以,那一段流失的岁月,谁也不知道。 那段日子,并不短,毕竟是六年,但也绝对算不上长,毕竟也不是一辈子。 但是,在她的六岁生日之后,她忽然之间就好起来了。 让秦山夫妻好生高兴了一场,最终也没有深究原因。 只是在她记忆里醒来的第一眼红了眼眶,尽管没有泪水。 于是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六岁之前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就连叶清这些所谓的一起长大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好哥们儿也都不知道。 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由于秦山夫妻二人工作的保密性质与对她的保护,她一直被养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旮旯,直到六岁才被送入这繁华都市。 而她表现出来的懵懂无知也确实坐实了这个说法。 她也从不曾解释,这个误解渐渐的也就从猜测成为了事实,盖棺定论。 只有她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六岁前的记忆,她醒过来就是这个陌生世界。 但闭上眼就是尸山血海,战火流离。 她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六年的空白,用了不到一个月她就补足了,还做的比其他人更好。 所有人都说她是神童,是优秀的代名词。 只有她知道,这些她本来就会,只是忘记了,需要一个一个想起来罢了。 大脑想不起来的,对于身体而言,却早就是本能了。 她也曾为此而惶恐不安。 但只是一时。 天生的凉薄,让她难以真的在乎这个世界,抱着游戏人生玩世不恭的态度,她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的春秋。 也学会了戴上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面具,在这个浮华世间游走似乎什么都游刃有余,但又似乎什么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生活一直就像那个样子下去,平静得见不到任何的波纹,她大概也会用那个态度走完人生一百年,或多或少。 但是十四岁那一年,叶清哭鼻子的场面却不知为何触动了她自以为冷硬的心肠,没有忍住向她伸出来了一只手。 但是当两手交握那一刻,她抬起了眼睑,两人的眼神联结一处,相视一笑时,她莫名的就想要换一种活法了,她想要看一些与过往枯燥岁月不一样的风景。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二章 游走在这浮华世间(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江中舟一笑,眼角都翘起,“是吗?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呢!” 叶清平静地瞅着他,“看起来你对我的抗拒并不大,我这一棍子有点不忍心敲下去了呢!” 江中舟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尾音上扬,音调千回百转的,分别走到房间的四个角落,四个微型炸弹在手里跟玩具似的把玩。 “真不客气啊!但这种东西,吓唬的住别人,吓唬不住我们,还给你,制作成本挺高,别轻易就浪费了。” 说完,江中舟表情很是戏谑的把那四枚炸弹放到了叶清的手掌心。 叶清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之前做多了,一直没机会派上用场,真是苦命炸弹,蒙尘明珠。” 江中舟多看了叶清两眼,“如果不是深知吾王性情,我会以为她帮你作弊了。” 叶清笑容一下子扬起来,眼底一片温软,“她当初也干过这事儿?” 江中舟点点头,“不错,但比你狠了不止一星半点,你是拿图书馆威胁我们,吾王却是拿拿伊凡塞斯的未来。” “我以为,这间图书馆就是伊凡塞斯的未来。”叶清身体略略放松下来了几分,语气里颇有些玩笑的意味了。 江中舟点点头,“倒也是。” 语罢,江中舟转过身,背对叶清,面对其它十二人,摊开手心,“我还没修炼出来大祭司的功力,也没他舍了功力的魄力,没辙了。” 伊瓦诺·巴尔丹泽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抱臂靠着墙壁,没好气说道:“你那哪儿是没辙啊,分明是起了恻隐之心,来怜香惜玉了。” 江中舟不可置信看着伊瓦诺·巴尔丹泽,反手指着自己,嘴半张开,有点反差萌的样子,“我,破军星,会怜香惜玉?伊瓦诺你脑子被吓没了吗?炸弹可还没爆炸……” 听江中舟插科打诨不承认,伊瓦诺·巴尔丹泽笑了笑,也没揪着不放,八卦一下,生活中的小情趣小调剂,但若是过了线,就是血案。 毕竟,江中舟看着温温和和的好说话,实际上,十三人里,就数他最狠,不管谁都不会愿意真的招惹到他。 不怕一个人强大,就怕强大的那个人是疯子。 江中舟就是如此。 看出来伊瓦诺·巴尔丹泽对江中舟的忌惮,叶清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就不再纠结于此,“这样,你们的考验,我算是通过了吗?” “你并不适合黑暗世界。”轩辕一号忽然站出来,伸了一个懒腰,“不过既然进来了,就得变得适合,我困了,去睡会儿。”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轩辕一号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轩辕二号低叹一声,也跟了上去,“你倒是比那个男人要不讨喜一些,真不知道吾王最在意的到底是哪一个,要是献错了殷勤,我可就亏大发了。” 叶清一愣,随即明白了轩辕二号话里的意思,低笑一声,“十三星辰,性格迥异,各有千秋,此话果然不假,真是难为要一直生活在一处了。” “我们可不生活在一处,若非这次吾王传召,我们一年到头也难得聚齐一回。”江中舟淡淡一笑,回答了叶清的疑问,也走了出去,“跟我来吧,带你去资料库,有不懂尽管问,难得心情好。” * 再来说,走了另一道暗门离开的秦然。 暗门之后是长长的一条甬道,每隔十米有一个所谓的永世长明的烛台,橙红色的火焰跳跃着。 每一步,秦然走过去都是烛火的掩映,脸上神色也随之忽明忽灭。 自从在伊凡塞斯地下要塞那里误打误撞恢复了,哦,不,应该说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理顺那些错综复杂的记忆和关系。 秦家女儿体弱多病弱不经风并非仅仅是一个掩人耳目的说法,而是事实。 在她六岁之前,她三天两头都是住在医院病房的,那里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而她的父亲母亲都是猎人,而且处在行动猎队当中,自然不可能时时都照料到她。 而医生护士自然也不可能就围着她一个人转。 所以,那一段流失的岁月,谁也不知道。 那段日子,并不短,毕竟是六年,但也绝对算不上长,毕竟也不是一辈子。 但是,在她的六岁生日之后,她忽然之间就好起来了。 让秦山夫妻好生高兴了一场,最终也没有深究原因。 只是在她记忆里醒来的第一眼红了眼眶,尽管没有泪水。 于是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六岁之前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就连叶清这些所谓的一起长大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好哥们儿也都不知道。 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由于秦山夫妻二人工作的保密性质与对她的保护,她一直被养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旮旯,直到六岁才被送入这繁华都市。 而她表现出来的懵懂无知也确实坐实了这个说法。 她也从不曾解释,这个误解渐渐的也就从猜测成为了事实,盖棺定论。 只有她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六岁前的记忆,她醒过来就是这个陌生世界。 但闭上眼就是尸山血海,战火流离。 她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六年的空白,用了不到一个月她就补足了,还做的比其他人更好。 所有人都说她是神童,是优秀的代名词。 只有她知道,这些她本来就会,只是忘记了,需要一个一个想起来罢了。 大脑想不起来的,对于身体而言,却早就是本能了。 她也曾为此而惶恐不安。 但只是一时。 天生的凉薄,让她难以真的在乎这个世界,抱着游戏人生玩世不恭的态度,她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的春秋。 也学会了戴上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面具,在这个浮华世间游走似乎什么都游刃有余,但又似乎什么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生活一直就像那个样子下去,平静得见不到任何的波纹,她大概也会用那个态度走完人生一百年,或多或少。 但是十四岁那一年,叶清哭鼻子的场面却不知为何触动了她自以为冷硬的心肠,没有忍住向她伸出来了一只手。 但是当两手交握那一刻,她抬起了眼睑,两人的眼神联结一处,相视一笑时,她莫名的就想要换一种活法了,她想要看一些与过往枯燥岁月不一样的风景。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忘国耻,一心光荣(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为了让叶清振作起来,她第一次真正的走进了猎场,走进了那种严苛古板的生活。 不同于以往的,混迹其中,却雁过无痕。 这一次,不知道是何种缘故,当她走进去那一道大门,拿起抢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感受到了自己体内血液的沸腾。 同样也是第一次,她忽然间就坚定了很想要做的一件事情,比论如何也要做的。 她从未那样清晰,战场才是她的天地,她的归宿。 不可否认的,她向往那种生活,单调,乏味,甚至疲累,却能够热血沸腾,给她一种真正活着的滋味。 证明她来过,她活过。 说起来,其实不是她救赎了叶清,而是叶清救赎了她。 让她的生活从此变得光明万丈。 后来的一切似乎就应该是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了。 高中,高考,军校。 她的人生似乎真的按照规划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走下去了。 有意外,但从未脱离过轨道,一直波澜不惊。 唯一的不受控制就是,那个叫做颜非的青年的突兀出现。 兴许那时候有过年少心事,但是两人的理智深深压抑下了这份心事,将两人的相处也圈到了一个固定的范围里。 她一直想,她的生活大概会继续如此的平淡如水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未来,前途,都是很浅淡的词汇。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这个世界似乎从来都不希望某一个人的人生一帆风顺,非得制造出来一些波澜、坎坷不可。 而学习一切都轻轻松松,想要什么都手到拈来的她,能失去什么,她从来不知道。 直到那两封遗书送到她的手里,她才算明白什么感觉可以被称之为天塌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那一天是如何过去的。 也没有人知道那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经历了多少。 她从来都属于黑暗,光明里太过灼热,让她无所适从,无所遁形。 只有黑暗可以让她安心蜷缩,让她舔舐一下伤痕累累。 她从腥风血雨而来,也必将归于腥风血雨。 那是她作为秦然第一次接触到黑暗世界。 所以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同类居然是害死她世上唯二的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 她无法接受自己最终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惊惧,她无力。 在恐惧与无力里,她遇见了季名,一个很傻很天真的富家少爷,没见过人世险恶,分不清真诚与虚伪。 那么傻傻的陪她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酒,傻傻的看她抽了一夜的烟。 第一面,第一眼,她就知道,季名和她就是两个世界,是两条永不相接的平行线。 她从来不曾否认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这个世界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想活着,得活着。 就得做出来一些退让,一些妥协,比如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但是,同时,她也不可遏制的贪恋着季名给她的温暖与放松。 从小到大,她真的不曾被哪一个人那样的关心照顾过。 尽管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但还是止不住的期待下一次。 终于,在季名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之时,她无比清晰的知道,她彻底管束不住了心。 季名不同于颜非,是一个看上去很软,实际上坚决到可以和世界对立成敌人的人。 也兴许就是这一点的不同,让她彻底动心,彻底沦陷与这强势的温柔,逃无可逃。 尽管因为她的身份,实际上两人相处的时光并不多,但却也一直持续了下去。 每次抢林弹雨之后,她都会眷恋于那个温厚肩膀。 一直到他的忍无可忍。 她是愧疚的,但也是不堪重负的。 那个时间实在是太不适合,季名大概想不到,在她吐出那句决绝的“那就完吧!”之时,她心里默念的却是,“我多想告诉你,我就是秦然,那些让你感到不堪重负的阻力其实从来不存在。” 但她不能,她头一次看不到明天,头一次想要彻底闭上眼睛,彻底告别这寒凉污浊的世间。 兜兜转转的,缘分这种东西还是推着两人走到了今天。 咧嘴一笑,秦然停止了回忆,忽然想要见到季名,想要给两人的五年一个圆满。 但,到底还不到时候。 忽的顿住脚步,秦然额头上彼岸花的印记骤然间浮现了出来,盛放得妖冶无比。 秦然紧紧抿住嘴唇,用力到有些泛白,拳头也握紧到了颤抖的地步。 很快,秦然的额头上面就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很多大颗大颗的汗珠子。 许久之后,印记消褪,秦然这才长出一口气,满心的无奈。 现在只是回忆回忆过去就会勾动起那些让人心情暴躁极端不爽的记忆了吗?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也没办法否认,那些记忆给她带来的巨大影响。 创后心理障碍,更准确说来,战后心理综合症。 很荒谬,于她而言。 毕竟,她经历过的战场,不管真刀真枪的还是勾心斗角的,都不胜枚举,那些都不曾给过她多大的影响,调整一二也就恢复了。 可事实就是事实,放在那里,不容辩驳。 让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颗随时会爆,还不分敌我的炸弹。 叹了一口气,一直抗拒也是行不通了,低眸看了一下腕表,还有二十分钟。 放弃一些无关紧要只能够锦上添花作用的事情,匀出这二十分钟来理顺那段记忆也足够了。 这般想着,秦然就地坐了下来,看着摇曳的烛火,眼神逐渐变得迷蒙起来。 然后一个响指打出。 自我催眠。 很危险,但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选择项了,环境限制,设备局限。 到底不是设施配备齐全的实验室,也就只能够将就了。 六岁以前,她并非没有记忆,也并非心智不全。 只是生来就携带了属于少焕的记忆,心中抑郁难平,忧思过甚,且年纪过小,难以自控,因此而损及心脉,伤及身体根基。 也印证了那一句情深不寿,慧极易夭。 每一日沉浸在伊凡塞斯的覆灭里,每一眼都是血色残阳白骨森森。 不忘国耻,一心光荣。 这是伊凡塞斯遗民所期望的。 但是这样的她又能活到多长久。 因此,六岁那年一次绑架事件让她彻底走到生死关头。 上一任的大祭司无奈之下只好以献祭生命为代价,封存了少焕的记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以另一种形式活下去(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直到了如今,她才算大梦初醒。 不错,就是大梦初醒。 相比于少焕那段驳杂流离而冗长枯燥的记忆,秦然这二十多年的岁月过往只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根本无足轻重。 秦然尽管过得苦,也算磨难重重,该失去的不该失去都没留下来。 但是,在少焕的世界,真的是只有黑白红三色。 她很不幸的生在了最不好的时代,末代的王座从来不好坐。 却不得不坐。 栉风沐雨,披荆斩棘,血雨腥风里开辟出一条生路。 只是,并非她的生路,而是伊凡塞斯的传承之路。 末代王座下,黑暗世界逐渐成型,最终成为这个大千世界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站在秦然的角度上,她亦是佩服少焕的魄力与手段的。 毕竟,一个世界的构建所需要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更加重要的是它的运行规则。 以及最核心的传承。 没有传承,不管什么都不会长久,一味的消耗只会堙没了辉煌,而唯有传承方能始终。 “吾王归来之日,四方自当朝拜。” “吾等静候吾王归来,御临四方。” 唇角勾起,原来当时的四方之名,是一个承诺,等待的承诺,也是归来的承诺。 “秦然。”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调响起,打断了秦然的思绪。 不算太熟悉的声线,但喊秦然二字的语气语调却是让秦然感到万分的熟悉。 熟悉到她差点没敢转头看过去。 咽下一口唾沫,捏了一把拳头,秦然这才做好心里建设看过去。 送她过来的那个深藏不露小士兵。 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就是季名找过来了,她也不至于这般的惊讶。 偏偏是这个…… 但是这个最不可能的判断也就仅仅在秦然的脑海里面待了不到三秒钟就烟消云散,哦,不对,是灰飞烟灭了。 因为这个让她熟悉的呼唤语调,也因为目光相接看见的那片浩瀚无垠的眼底。 无奈中透着宠溺,妥协中带着深沉。 这样一个眼神,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拥有,也只对着她一个人。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这个模样。 简直匪夷所思。 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如此堪称完美的伪装。 能够将她也骗进去,毫无所觉的,她只觉得心惊。 试想,站在这里的,是作为敌人的那个他,哪怕惺惺相惜偶尔包容,但他若选择不主动暴露,而是伺机而动,那么她该酿成多大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沉默了一时,秦然抿抿干涩的唇瓣,朝着那个小兵所在的方向前进走了几步。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声音仿佛从干裂的地底传出来,用老锣破嗓来形容最是合适。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呢?”那个小兵摊开手掌心,表情带着笑意,也带着无辜与戏谑。 秦然深深吐出一口气,深深的看着小兵,声音比起之前稍微好了一点,至少入耳不刺耳了,但仍旧摩挲着沙砾。 “那我就换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应该不是易容,也不是化妆吧!” 作为一个伪装成绩接近满分的好学生,秦然觉得自己要么眼睛花了,要么应该报一下导师的重修课程。 因为,在小兵的脸上,她真的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那就只有两个解释了。 一是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小兵本人。 二则他的易容术已经高超到了面对她都可以瞒天过海的程度。 前者是秦然不愿相信的,后者是秦然没法相信的。 两种可能性,高下立见。 “秦然,我记得还是你告诉我的,世上没有可以欺骗真实的假象,只有可以欺骗假象的真实。” 闻言,秦然整个人都变得僵冷,直勾勾盯着小兵,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嘴角处却还是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看清这一点,小兵眨眨眼睛,没有一定要秦然的答复,而是自说自话的接着道:“真作假时假亦真,同样的说法,假作真时真亦假。” 相比前面那一句话,这句倒是就真的挑明了。 但秦然情愿他没挑明,这样她就还可以怀抱有侥幸心理,继续自己的规划。 如今知道这个事实,除了搅乱她的安排之外,别无好处。 这个人,无任何疑问的,就是颜非。 或者不仅仅是颜非,更加是亚伦。 只是目前是颜非。 亚伦和颜非的联系,她没有意外。 毕竟,曾经这一项研究是她最先提出来的,打算和颜非合作研究。 但颜非没能等到那一天。 那份资料大概最后不知什么机缘巧合到了亚伦的手上,也就有了如今的情况。 两个意识共存共居于同一身体,原本应该是天方夜谭的,但也未必不可以实现。 当初颜非的死亡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医学上的死亡。 当时颜非被她一枪打中了心脏,由于失血过多而心脏停跳,供血系统戛然而止,呼吸自然停止。 但是脑细胞并没有立即死亡。 她不知道亚伦利用了怎样的技术和仪器,将颜非当时的“假死”状态保存了下来,让脑细胞一直存活。 后来,大概是这项研究给了他希望,于是他异想天开的想要把颜非的意识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以另外一种形式,和他一起活下去。 或许是因为两人一母同胞的缘故,没有排异现象的出现。 亚伦经过了行胼胝体切断术将自己的左右脑分离,人为的制造了精神分裂与双重人格。 然后成功的将颜非的脑细胞移植到自己的其中一个半脑当中。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亚伦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然将颜非的脑电波用波谱储存了下来,用以唤醒脑细胞活性。 如此,才算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复活”。 而站在秦然眼前的。 显然不可能是真的亚伦。 也不可能是同样的办法制造出来的“复活”。 因为,一是亚伦没有死,用不着,二是这项技术也不是谁想能做就能做的,想成功就可以成功的。 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成功几率不到万分之一。 更不可能两次发生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世上的聪明人从来不止一个(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那么,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小兵是怎么一回事? 秦然可以确定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是一个正常的人。 不论各方面都可以称为指标正常的人。 所以,很多情况也就可以排除了,而剩下来的,也就显得不那么有足轻重了。 按照颜非之前的暗示,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几乎可以下一个定论了,这个小兵就是他本来该是的那个人。 至于亚伦和颜非在里面所扮演的角色,中学时代,被叶清带着,秦然也是看过一些玛丽苏的。 尤其是叶清最最钟爱的穿越重生复仇打脸一类。 忽然觉得眼下的情况用穿越重生的那种设定来描述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魂穿,魂穿,所谓魂穿就是原本的身体还是原本的身体,但是内里的芯子,也就是灵魂却遭到了替换。 一般这种情况的发生都是两个命运同样悲惨的人同时死翘翘了,如此巧合之下,也就产生了一个特殊的磁场,而由于这个磁场的吸引,意志力比较坚定的那一个灵魂就会来到另一个灵魂原本的躯体,代替它而存在。 据她的推理猜测。 这个小兵的情况哪怕不尽然,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说得科学一点,就是脑电波的频率为特殊磁场所影响发生了置换。 相应的,这个置换不一定可以实现,而且也不像里面所说的,一换就是一辈子,那一辈子真的就是白驹过隙了。 真实的脑电波置换,也就是记忆的置换,也不是说换了一个人,更确切的说是接收到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模糊了本身的记忆而觉得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如此置换是在磁场条件下产生的,但到底属于偶然现象,或者称随机现象,一旦磁场消失,这种置换效果自然而然的也会消失。 地球照样公转和自转。 太阳照旧的东升西落。 你的生活还是你的生活,而并非是别人的。 不过大梦三生,仅此而已。 但是小兵的这种情况实在有点出乎常理了。 按照她对这一方面研究的了解,一直不曾落后的了解,在常规条件之下,这项技术再过一百年都达不到这种可以长时间,可操纵性的进行置换。 这还是常规条件,如今这些人弄出来的非常规情况,秦然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到。 大多数人都认为贩卖白粉(du)倒卖黑货(junhuo)之流就是世间大恶。 但是还有更加罪恶的。 那就是人体试验。 罔顾自然规则,罔顾社会人伦。 这才是最应该受到制裁的一项犯罪。 这也是秦然她们一直对于那个神秘组织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紧追着不放的最重要的原因。 这些研究哪怕现在还未成熟。 但如此发展下去,终会有成熟的那一天。 那些已经丧失了良心的人间魔鬼不会吝啬于一两具实验体。 正如子弹可以喂出神枪手,题海可以教养神童。 这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不用支付代价的“实验体”也可以培养出来一个个的科学怪才。 所谓的荒诞的想法,造就天才的研究。 科学界也不乏道德沦丧良知泯灭之人,他们用研究的前景与未来作为挡箭牌,肆无忌惮的做着各种残忍的研究。 自诩为怪才,特立独行,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救世主。 丝毫认知不到自己的错误所在。 三观都已经扭曲。 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又偏偏是实实在在存在那里的。 抿紧了嘴唇,当这些试验全部成功,当任意置换成为可能,秦然几乎可以想见那对于人类而言是怎样一种混乱与浩劫。 一切都会乱套。 罪恶横行,黑暗弥漫。 这样想下去,秦然的脸色确实称不上好了。 铁青的脸色搭配上面部肌肉的僵硬,煞是难看。 颜非恍若没看见一般,依旧带着浅浅笑意看秦然,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无意间的重逢。 那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淡淡的温馨。 秦然终是眼中水波一震,叹息出声,唤道:“颜非。” 颜非小孩子得到棒棒糖一般,翘起嘴角,曾经最纯净的天真,到底是不再。 “到底为什么来?”清楚这一个问题的后果,清楚所有记忆里的美好会因之破碎,一个不剩,但秦然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她现如今是秦然,有要守护的要信仰的,风雨不改,生死不改。 黑与白的界限里,哪怕只能是灰色,她也终究会选择靠近白的那一侧。 心甘情愿的被灼烧,被炙烤。 明了了秦然的选择,颜非眼中浮起一抹微薄的亮光,很快却又熄灭,“秦然,你知道的,我永远站在你在的那一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 “那就告诉我答案。”近乎不近人情的,秦然很是冷静的一个语气打断了颜非的话。 相比于深情陈词,她更会为冷冰冰的真相而动容。 颜非自然是知道秦然这个习惯的,苦笑一声,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也不是矫情的人。 只是面对的是秦然,他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二。 和当初一样,也不一样。 毕竟,那时候的颜非和陆默,都还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他们。 不像如今,手染鲜血,心堕无间。 试问,连心都脏了,身体上的污浊又如何能够洗得清? “不是我要来,也不是亚伦要来。”轻轻的说出这两句话,颜非忽然抬起手枪,不带丝毫犹豫的就扣动下了扳机。 银亮的弹头径直没入秦然的左臂,即便秦然及时作出了最教科书式标准的躲避行动,也没能真正避开。 一种剧烈的刺痛骤然间袭来,与之一起汹涌而至的,还有那种从心脏处蔓延出来的酥麻感。 万蚁挠心一般的感觉。 欲望也如爆发出的山洪,一泻千里,谁也阻拦不了。 秦然的眼睛几乎转瞬之间就变得通红,满是暴虐气息缠绕着,丝丝绕绕,密密麻麻。 颜非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确实一潭死水般的平静,抬手拭下眼角那滴泪珠,一边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弯,弧度醉人。 “秦然,你太自以为是了,世上的聪明人从来就不只是你一人。” 话落,秦然胸腔一恸,一口逆血就从嘴里喷出,在空中盛放开来,妖艳无比。 再也支持不住沉重的眼皮子,秦然终究是闭了上,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六章 被囚禁的倒霉鬼(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纳古,安都。 东城大街,朗氏百货大楼。 顶层,私人工作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亚伦坐在办公椅上,指间擎着一个酒杯,其中紫红色的酒液分外的奇异。 林将站在一旁,目光却不可扼制的越过亚伦,落在后面半掩的门后。 那是休息室。 在那里面关了一个人,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亚伦并没有给她透露半分有关内容,但,那个人是谁这个问题,不是不能猜到答案。 比起那个人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如今鼻翕间嗅见的血腥味已经浓郁到了连在外面的她都可以闻到。 可以想见那个人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好,甚至很不好。 一个活人,失去如此多的血液,至少是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但亚伦似乎仍然不敢放松哪怕半分的警惕,每天的餐食都是亲自送进去,拿出来,丝毫不假手他人。 她也听见过里面传出来的铁链子摩擦碰撞的声音。 对于一个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俘虏,如此防备,如此重视。 再一联想自己等人来到这里的目的。 林将微微一叹,她着实什么也做不了,一切只有那家伙自己扛过去了。 “禀告boss,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伪军那边放弃了斩首计划,灰狼佣兵团的也该打道回府了。” 亚伦点点头,轻抿了一口酒液,啧啧嘴巴,“这酒味道真的很好,醇厚回甘,味有余香,林,你觉得呢?” 闻言,林将一震,下意识将埋下的头埋得更深了几分。 “boss的意思,林不是很明白,请boss明示。” 亚伦一声冷笑,将高脚杯重重放下,砸出来声巨响,让林将的心跳紊乱了一个瞬间。 “林,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山的话,记住你的本分,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冷冽至极的语气,亚伦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望着林将。 林将咬了咬下唇,皮肤被咬破,渗出来了一颗血珠,又很快抿进嘴里,咸腥的味道,铁锈入口一般。 “我明白的,请boss放心。” 亚伦摆摆手,“下去吧,至于那个所谓的灰狼佣兵团,既然敢来,想必也做好了不必再回去的准备,明天下午,我要见到他们出现在这里,既然想要搅局,我便给他们一个机会,且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把握住的能耐。” 这句话亚伦说得很是温柔,但里面所隐藏的煞气也是清晰可辨的。 林将背上瞬间就密密麻麻的爬上来了阵阵的冷汗,肌肉紧绷着,无论怎么缓解也消减不下去。 亚伦看着林将的样子,发出一声嗤笑,“好了,你下去吧!” 闻言,林将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刚一出去脸色就瞬间苍白,紧绷的弦忽然之间松懈下去,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跟在亚伦身边这么多年,她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狼狈,亚伦也从没有这种怒形而色过,这般威压,让林将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盛起来。 这次来到纳古的,蜃楼麾下也就她和亚伦两个人。 原本不是他们蜃楼过来的,但就在几天之前,上面忽然传真来了一份指令书和一个装了不少资料的u盘。 指令书就是让他们过来,阻止秦然接触到任务芯片。 很奇怪的一个命令。 当初下达的命令是由秦然去取得这份芯片,将神秘组织的痕迹从中完全擦除。 如今却是朝令夕改,不让秦然接触到那块芯片。 不仅如此,还让蜃楼无端端的搅和进来,大胆直白的向世界宣告: 纳古内乱,争权夺利,他们蜃楼也是参与者。 等同于向世界宣告神秘组织将不再隐藏于幕后,正式与各国各组织撕破脸皮。 这一点实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味,让林将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蜃楼崛起太快,根基不稳。 神秘组织隐于幕后太久,现实中的势力不足。 这些客观因素在那里摆着,她实在想不通有怎样的理由可以让神秘组织的上层做出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定来。 不是脑子被狗吃了,就是别有所图。 但是一个纳古,一块芯片。 她也不认为两者中有哪一个值得神秘组织对此煞费苦心。 如此想下去,不但没有答案,反而心里是愈来愈乱。 林将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离开这个思维,不再想下去。 风将和火将都没有过来,连她都没有两人的行踪。 据说是亚伦安排的特别任务,高级保密。 尽管如此,现如今的风云中心,到底还是转移来了纳古,来了安都,来了这座富丽堂皇的百货大楼。 朗氏百货大楼,旧世纪就存在的老建筑了,由于经济发展开发成为了一间百货大楼,成为安都一大标志性建筑。 其中的驻店品牌都是极奢华的,非富即贵的顾客才有消费资格。 尽管如此,来到这里的人也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 可以说,这里是一个很适合各路人马前来交易的场所。 这也是亚伦的目的。 混淆视听,真真假假,以假乱真,以真乱假。 想到这里,林将的眼神一深,季澜很久没有消息了。 之前哪怕是征伐在利美果夷湾,他也不曾和她断了联系。 如今各方韬光养晦休养生息的难得平静安宁的时期,他却突然失了音讯。 如果不是多年训练的素质在那里支撑着,她想她的情绪早就崩溃了。 当暗牌的滋味不好受,每一天都是煎熬。 当一个真真假假的双面安排则更加的不好过了。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可以感觉到与死神擦肩的滋味。 往日还有季澜支撑着她勇敢。 如今季澜失联,秦然被困,华国那边来的人没有她可以联络上的联络员。 她的心,乱了。 说完林,再来说说亚伦和那个被囚禁的倒霉鬼。 此时的房内,亚伦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踏着很想念的脚步声走进了休息室。 反手关上门。 亚伦饶有趣味的看着半躺在铁床上狼狈不堪的人。 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他恨的要死,偏又舍不得杀死的女人。 那个叫秦然的女人。 由于失血过多,秦然此刻并没有太多的力气。 只是听到响动,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皮,在模糊的视线里看清了来人。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只要初心还在(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辨认出来人是亚伦,轻轻的牵动嘴角,“还没有到时间,来做什么?” 亚伦低笑一声,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剂针管,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看上去有一种神秘梦幻的感觉。 在秦然的眼前晃了几晃,亚伦露出来一个期待而兴奋的笑容,“这是t的最新研究成果,你要不要试试?比之前的sh—107的效果好上很多,他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爱琴海的风光。” 秦然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缩,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调节着呼吸和情绪。 她现在这么虚弱狼狈并不仅仅是亚伦那一枪所造成的,尽管那颗子弹里是高浓度的sh-107,但是让她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的还是之前的黑石所留下来的后遗症。 一旦她的瘾发作,她的身体机能就会遭到疯狂的消耗与破坏。 不过,那一枪的后果也不容小觑,不仅成了压倒她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彻底废了她一只手。 拖了这么多天,子弹不曾取出来,伤口不曾处理,就是大罗金仙降世,想必也挽不回她这一只手了。 事实上,猎神浮光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一手左手抢。 如果说右手拿枪的秦然是弹无虚发,那么左手握住抢的秦然就是收缴人命的地狱修罗。 左手对于秦然,不是轻易就可以失去的,也不是失去了可以无动于衷的。 这一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却恰好包括了亚伦。 因为当初秦然在“万军阵中”射杀颜非的那只手正是她的左手。 “秦然,这是你最后一个证明自己忠诚的机会,也是主上对你最后的仁慈。” 一边说着,亚伦近乎蛮横的提起秦然的左手,鲜血淋漓,被铁链束缚的地方已经磨干净了皮肉,露出来里面的白骨,红得刺目,白得同样刺目。 没有任何犹豫的,亚伦将那一剂药水全部注射了进去。 将针管随地一丢,然后摸出钥匙打开了那副铁链镣铐。 唇角的笑容仿若撒旦,那么的讥诮,又那么的邪恶。 “主上希望你不要接触到那一块的芯片,但我想,你是不愿意的,我同样也不赞同,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给你这份——荣耀。” 忽然之间,亚伦埋下头来,无限的靠近了秦然的耳畔,声音很低,但很清晰。 最后的荣耀二字吐出,秦然身体一震,下意识抬起了左手,却是表情一阵扭曲,无力的垂下。 声音带着无限的冷冽和狠厉,“这次之后,你也别想好过,今日你加诸于我身的痛苦,来日小爷我必千百倍的偿还给你。” 亚伦微微一笑,竟然显得有些温柔,“希望你有这个本事,我等着。” 说完,亚伦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连门也不曾戴上,淡声对着守卫吩咐道:“她要离开,不必阻拦。” 秦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知道亚伦这个时候放过她的目的所在。 但,她却不得不要入这个套,进这个局。 即便理智告诉她,如果现在去医院,或者找到叶清,她的手未必没有转机。 但如果她这么选了,早已入局,脱身不能的季名一行人就真的是走入死局,无路可逃了。 两相其害取其轻,两相其利取其重。 她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此想着,秦然咬紧了牙关,翻身坐起,花费了好些力气才给自己的左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消毒和包扎。 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阵,勉力站起了身子来,却是一站起来就一个摇晃,差点栽倒。 一番折腾,被亚伦强行注射的那个药剂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 一波接着一波的暴虐心理涌了出来,感觉到自己手上的血腥味更加成了那一根迫使她走向理智全无的导火索。 不知何时,秦然手里出现了一把小巧的刀片,银亮而锋利。 在指间打着转,带起来阵阵的寒风。 “小然,没有什么过不起去的,真的过不去了,从头再来就好。” 这是谁的声音。 秦然紧紧的抱住脑袋,第一次在陌生的环境下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泪水混着血色流出。 咬死了牙关,秦然骤然间清醒了过来,眼中的血丝也一根根的消褪下起,眉心的彼岸花印记忽现忽隐。 那句话…… 秦然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来。 那是萧疏音告诉她的。 是她忘了。 没有过不去的,过不去了,从头来过就好了。 只要初心还在,这些欲望就无法将她彻底淹没。 拾起刀片,一步一步的,每一个脚印下去都是一片鲜红。 旁若无人的,秦然走了出去。 也确实无人阻拦。 芯片在这栋大楼的哪一个位置,没有人知道,包括她。 按照林将对亚伦的报告,政府军和伪军在华国猎方的参与干涉之下,陷入了短暂的和平,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她携带芯片“叛逃”这一件事自然不可能就此过去,不了了之。 斩首行动取消,季名等人本该返程。 但由于芯片至关重要,大概会留下协助芯片的取回。 现在除了她和叶清,大概没人知道芯片是两片,所以百货大楼里的这片,不会被忽视。 深吸一口气,神秘组织导演出来这场戏,无非两个目的,一个是芯片,另一个则是自己。 当初父亲留在项链里的证据确实被她得到了,还作为了投名状,交给了神秘组织。 即便那份证据被销毁,她秦然这一个人还是个定时炸弹。 他们从来不曾真的相信了她的投诚。 这些年的相安无事也不过是双方撕破脸皮之前的一张遮羞布。 哪怕自己展现出来足够的诚意。 他们也不敢冒险。 那是一群高智商犯罪分子,连社会进化论都可以作为信仰。 宁错杀不放过是本色。 但因为那些资料,她却是他们不敢杀的,不敢冒险的。 不知道多少年构筑的基业,没有哪个守江山的会自毁长城。 所以,对于她,他们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个选择就是,彻底的,完全的,让她为他们所用。 真正的加入他们,不留回头路。 所以,很早开始,他们就在实施计划,摧毁秦然的信念信仰。 因为被迫的加入,肯定不如主动的加入来得让人安心。 而这次的芯片事件,就是这项计划的最后一环。 秦然略略勾起唇角,今天,会是相当精彩的一天。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做不到冷静以待(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看上去漫无目的的走过了百货大楼的每一层的每一个角落。 而且也看上去毫无收获。 但毕竟只是看上去,真正的情况是怎样的,除了秦然这一个当事人,别的人都是无从知晓的。 看到秦然在各个监控视频里面穿进穿出的。 坐在监控室的亚伦骤然扬起一个笑容,“林,你就在这里帮我守着,可千万不要乱跑乱动,我去做个发型,刚才看见了一家店,走出来的顾客的发型看上去都是非常的棒。” 闻言,林将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掩饰了过去。 亚伦能注意到的,她也能注意到。 那一家理发店的确是普普通通的理发店,但是理发店里却有一个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所谓的做发型,到底不过一个托词,一个掩藏真正目的的托词。 林将用了大力气才平息下心底的纷乱,正当时,她转头想要去阻止亚伦。 亦或者,做一点无谓的挣扎。 但亚伦却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已经快步越过她走了出去。 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哼唱着近来挺火的一首摇滚音乐。 林将见状,心里是一紧再一松。 也终究是没沉下气来。 毕竟,事关于自己心里那点在意,没办法视若无睹。 一直以来,她都没办法。 于是,林将并没有按照亚伦的吩咐,“好好”的守在监控室,不乱走,不乱动。 与此相反的,林将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监控室的那些密密麻麻五彩缤纷的按钮,眉目沉凝着。 原本进监控室只是为了一个好的视野,掌控全局。 不曾想过要借助它来完成一些什么。 可计划不如变化,人生总有意外。 唯一庆幸的就是,好在她大学时期学习的正是机械工程专业,还拿过几次高额奖学金,成了几个项目。 实践的记忆总是牢固的,那些知识一旦进了脑子,轻易就不会忘掉,直到了今天,她也未曾完全的将所学内容还给老师们。 学霸属性确实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份外挂。 深吸一口气,林将抬起手指分别按下了几个按钮,然后再长长的把吸进去的气又给舒出来。 随即,林将的身体一霎间僵住了,跟受到了冷冻冰封似的。 看来,她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 再次抬起头,看见的仍旧是屏幕上亚伦那个讥诮无比的笑容。 一句话来描述: ——你回眸那一眼,大地冰封千里,寒天雪地。 被那目光给刺中了,林将的手指头不由得抖了抖,但还是坚持着没有放开。 直到了另一个界面里出现了秦然的身影。 林将这才如释重负。 忽然而来的松懈,让她心神俱疲,林将径直瘫坐到了椅子上。 即便是在当初截取名单的时候,九死一生看不到明天的时候,她也肯定自己不曾有过这么浓厚到无从排解的紧张情绪。 说实在话,她其实从来不畏惧死亡的。 可是,她却也绝对的不希望自己的死亡什么意义都没有,什么都带不来带不去。 如果她的结局只是这样的话,她真的是何苦活在世上这一遭。 再来说说林将这一系列莫名其妙行为。 ——刚才林将按下的那几个按钮,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调节监控摄像头的视角。 视角怎么调节?简单,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左三圈,右三圈…… 当然,她的目的肯定不可能那么简单,只是调节一下视角来方便自己的监控。 她的真实目的是通知秦然,提出合作,透露消息。 在这小半天里面,她可以看出来秦然一直处于游离状态,既保证了自己处在监控之下,让监控她的亚伦放下防备和警戒。 但同时却又是不在监控之下的,路线实际有特定的规律,但看上去的的确确是毫无章法的。 对于这一系列的反侦察动作,是猎场的一个基础训练,还上过猎人迷惑行为大赏的榜首。 一般若是使用,都是在自身已经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的情况下,用来迷惑对方,将计就计,降低敌人警惕,力求一击即中,一次成功。 亚伦看不出来秦然的用意,但她是看得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点,秦然是狙击手出身,环境既是她最好的伪装,也是她最好的搭档。 环境之下我为王,说的就是她。 由于对这一类的监控十分敏感,一旦她调节了摄像头的位置,秦然必定是可以在第一时间提高警惕,判断情况的。 只要引起了秦然的注意,那么秦然读出她隐藏在监控摄像头的方位变幻规律里面的情报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但是,秦然的行走路线可以称之为杂乱无章了。 要想准确判断她的下一个出现的方位,林将自认是没有这个能耐的。 所以,她也就只好孤注一掷,广撒鱼饵,把所有可能性都囊括。 自然的,这么做也是有其弊端的。 亚伦也不是傻子,知道监控室只有她在,知道那家理发店的猫腻,再一联系摄像头的变化,什么猜不到。 但她也只能赌这一把。 赌亚伦就是猜出来她表达的涵义也会慢上秦然一步。 赌亚伦这次违背主上在先,就是知道自己暗里捣鬼也不会声张,反而替她遮掩过去。 亚伦那一眼冷冽,秦然的主动暴露身形,都告诉她,她赌对了。 轻轻转动尾指上的戒指,火里烧过,血里泡过,也算真正的坚贞不屈的见证。 更多的,却是这枚戒指所蕴含的,支撑她一直走下去,誓不回头的孤勇。 她也终于明白季澜在这枚戒指内部刻上孤勇二字的用意了。 季澜背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那一家理发店里的,正是季澜,一个失联许久的人,一个本该远在利美宏图大展的人。 此时此刻,他却出现在了这里,平凡至极的,做着理发师的工作。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季澜,她什么也不会担心,那是一种近乎盲目的相信。 但现在的季澜,双腿残废。 这是致命的软肋,明晃晃的暴露在了各路人马之下。 她做不到冷静以待。 可以这样说,如果今天的百货大楼注定风云汇聚血流成河,那么她也会希望,这些血没有哪怕一滴是属于季澜的。 这是一个自私的想法,而且还不“专业”的想法。 只是她自己控制不住,所以跌落深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愧我粉了好多年的浮光大神(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大嫂,请你相信我,暂时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忽然的,林将身体一震,一个细微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朵里。 林将不可置信的环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秦然?!是你吗?”近乎是脱口而出。 但林将并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哪怕她深深相信自己是一定说出了口的。 “大嫂,是我,秦然,现在我没法子和你解释太多,但请你放心,季澜不仅是我的合作对象,也是我的大哥,你不要关心则乱。” 最后一个声音过去,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林将嘴唇翕动,死命压制着没有再脱口而出什么不应该的话。 刚才的一切都做梦一样,秦然明明不在这里,却可以说话让她听见,她明明发出了声音,但却似乎被禁锢在了方寸空间,丝毫没有传出来。 这一切,让她感到荒谬,与她过往二十多年所接受的教育完全的背道而驰。 却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艰难的点点头。 监控画面里的秦然似有所感的回头一个笑,再比出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随即,秦然彻底消失在了监控画面。 林将紧紧的盯住了那一家理发店前的摄像画面,眼看着亚伦步步逼近,与季澜几乎要正面对上。 秦然依旧没有出现。 另一头,秦然正准备赶去理发店,但拐角处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拉入,彻底偏离原定路线。 那个人拽着秦然拼命的往前跑。 秦然本来想要将手从中挣脱开,但奈何那个人的手劲儿非常大,根本脱身不得。 遇到如此状况,秦然也就放弃了挣扎,顺从的跟着那个神秘人,朝着与理发店截然相反的方向跑过去。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又跑了多远,直到了前路被一面墙挡住才停了下来。 秦然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个神秘人,啧啧嘴巴,“转过身来给我瞧瞧呗,是不是换个装扮帅一点?” 那人猛然间转过头屁,笑得腼腆,正是那个小兵。 此时的小兵是他原本应该是对那一个,既不是亚伦,也不是颜非。 “莫勒特先生又在打趣我了。”小兵模模后脑勺,似乎跑得急了,有些喘。 秦然微微一笑,“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小兵点点头,解释道:“莫勒特先生您好,我叫艾斯维恩,您大概对我有所误会,我之前并没有对您撒谎,来这里也没有特殊的目的,我是跟着您过来的。” “既然都知道我是华国的猎人了,还敢跟来,还说没有特殊目的,小艾斯维恩,你大概小瞧了我。”秦然低笑着说道,丝毫不避讳是戳穿了艾斯维恩的言语漏洞。 艾斯维恩也没有因此而张皇,或者震惊,似乎觉得自己被怀疑是理所当然,而被理解宽恕也是理所当然。 秦然皱了一下眉毛,之前察觉到的那种违和感到了现在也没有消失。 原本以为是亚伦颜非的思维,这家伙的气质所导致的,但现在看来并非是如此。 是她高估了亚伦,低估了艾斯维恩。 “你是多久发现自己的问题的?被选中的你,想必也有过人之处,认出我的,是你,不是他,对吗?”绕口令一般,秦然似笑非笑的说道。 艾斯维恩不置可否,神色还带有一些兴奋在里面,“当然是我,我不知道的,boss也不会知道。” 秦然眨眨眼,心下了然,是她把事情想得严重了,显然神秘组织的实验进展还没有到达她所认为的那个高度。 称呼亚伦为boss,那么只能是神秘组织内部的人,可这个艾斯维恩一点也不像。 神秘组织的人尽管混杂在世界的每个角落,甚至各个行业,但他们的身上都会有一种沉溺于黑暗的腐朽气息,这是掩盖不了的,不论是谁,也包括了她自己。 而艾斯维恩的身上显然是没有的。 将所有的可能都排除,秦然得到了一个预想之中意料之外的判断。 “少主?”秦然挑起眼角,试探性的问道。 艾斯维恩没有丝毫意外的看着她,眼里闪出来一点笑意,咧开嘴,“bingo !果然是我粉了好多年的浮光大神,名副其实!” 猜测得到了证实,此刻的秦然的内心不可谓不惊讶,她实在没想到自己调查追踪了许久的幕后“小”boss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而且是如此形象…… 简直一言难尽。 完全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你真的是那个少主?”没忍住,秦然头一次对于明知答案的问题再次询问,做了自己嘴巴里的傻呆呆萌天真。 艾斯维恩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拍拍胸脯:“如假包换,大神你要验明正身吗?” 秦然不由得一记白眼打出去,双手抱臂背靠墙,一脚微曲一脚撑,年度耍帅标准姿势。 “说吧,把我拉到这边来,有何目的?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调虎离山吧!” 艾斯维恩一脸崇拜小迷弟,“当然,大神就是大神,不管什么阴谋诡计都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华国文化了解得不错,还知道火眼金睛。”秦然心里计算着时间,一时之间想不到艾斯维恩的目的所在,但可以确定一点,他这次没跟神秘组织或者亚伦站在统一战线上。 仿佛看出来秦然的想法,艾斯维恩低低一笑,“大神你别把我当敌人对待嘛,都说了,我会帮你,不让你过去,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为你争取时间。” 说着,艾斯维恩拿出一只耳机戴上,走到了一边,声音很小,但听出来似乎是在吵架。 也难为他吵个架还得放低声线。 过了一会儿,艾斯维恩一把扯了耳机扔地上,还不解气的往上踩了两脚。 “你父亲的电话?”秦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艾斯维恩看向她,眼中还有仍未散去的戾气,但努力压制着,语气认真的解释道:“我在车上跟你讲的故事都是真的,我的身份也是真的。” 车上给她讲的故事? 他的身份…… 秦然抿抿嘴唇,“何必对我这么坦诚,又何必为我而顶撞……那个人。” 艾斯维恩看着秦然,目光一霎变得很是悲伤起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章 可不是好利用的(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被这种眼神看着,秦然心头一跳,刚想说什么,艾斯维恩就开口了。 “有些事,对于你就是过眼云烟,但对于我,却是一生的铭记。” 闻言,秦然不由得当场就是一愣,回忆半晌,一无所得,这究竟是哪里飞来的“风流债”? 笑了笑,艾斯维恩没有过多解释,如果秦然自己想不起来,那他说与不说其实都无甚区别了。 “那边不用你去,你其实大可以放下心来,亚伦不会怎么样的,除非他想要彻底激怒我的那位父亲。”艾斯维恩摸出来一片口香糖递给秦然。 秦然接过手里,没立即吃下去,而是放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下。 这个味道…… “我想,现在的你,应该比较需要。”艾斯维恩忽然开口,神色是化不开的悲哀。 但秦然清楚,这份悲哀并不是对她的。 “这个东西,你们应该是按月来定量发放的吧!就这么给我?”秦然多少猜测到了一点,眸光紧逼着艾斯维恩。 艾斯维恩低笑出声,“我说了,现在的你需要它,吃了吧,你这样子熬着也不是办法。” 闻言,秦然也不再矫情,拆开包装纸就喂进了嘴里,一时间薄荷的味道溢满了胸腔。 抿抿唇瓣,秦然攥了一下拳头,浑身肌肉颤抖起来。 艾斯维恩的手骤然抬起又缓缓放下,如此循环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 秦然看着也没说什么,等到那一阵劲过去,长舒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谢谢你的糖,”秦然上前一步拍了拍艾斯维恩的肩膀,“还有,放松点,怎么比我还紧张?” 艾斯维恩嘴唇紧闭着都泛了白,没有开口。 秦然轻笑一声,“怎么?害怕自己猜错,反而害了我?真是,有胆子拿给我,还怕拿错,就是拿错了,你也没对不起任何人,反倒是现在,你才真是对不起了好些人。” 艾斯维恩眨眨眼睛,眼珠子都干涩得通红了一片,讷讷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对不起你,我会愧疚,对不起别人,我却只会庆幸…… “莫勒特?你怎么在这里?”忽然,一个声音从艾斯维恩的身后传来。 秦然猛然抬眼,是季名。 比她预想的要到的早了许多。 拳头轻轻抵住唇瓣,掩盖了那一抹笑意,干咳了一下,“怎么?狐狼先生能来,我不能?” 季名和身后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他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分散开,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季名才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到秦然的身上。 “听说雷蒙德教授的研究到了紧要阶段,让先生您回去协助,看来先生的能力着实不容小觑啊,短短几天,百来个小时,连雷蒙德教授都头疼的研究就被您给轻巧解决了。”季名慢慢走近,目光除了放在秦然的身上以外,还关注了一下一旁的艾斯维恩。 比起这个看不透的莫勒特,这个似乎一眼就可以看透的纳古小伙儿更值得他防备。 闻言,秦然只是扬了扬嘴角,脸上没有太多明显的表情,脑袋微偏,语气咄咄逼人,“狐狼先生这话说得,我可要脸红了,不过,我也很是好奇,三天前就离开纳古,说要返回灰狼佣兵基地的你们,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季名一笑,其中的迷醉可以倾倒万千少女心,“不是莫勒特先生让我帮忙的吗?我不过履行诺言罢了,只是莫勒特先生你似乎太过健忘,自己就过来了。” 秦然敛了敛嘴角,眼中划过一抹幽光,的确,她本来的打算是通过季名他们进来这里,但后来亚伦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也算间接的帮了她一把。 如此一来,和季名他们的合作如果要继续,似乎就有点站不住脚了。 抬手在鼻翼上轻轻一刮,唔,真的是有点难办啊! “看来莫勒特先生也理亏了,”季名眸色愈发的沉了,走过秦然,微微用力的擦过她的肩膀,“我们灰狼佣兵团的可不是好利用的。” 这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和凉意。 秦然眉毛微拧,脑海中一时间过滤了许多,奈何这几天被亚伦困着,完全与外界相隔离,一点消息来源都没有。 她着实猜不到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季名对她产生如此大的敌意。 秦然还在思索间,季名已经大步走了过去,被季名撞到的手臂上钻心的疼痛。 几乎是一瞬间,秦然的额头上就布满了大颗的冷汗,脸色苍白如金纸,一点血色看不见。 比之前吃白粉抑制剂时的反应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怎么了?”艾斯维恩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秦然,却摸了满手黏腻的血红,“你的手……” 秦然摇摇头,拨开了艾斯维恩搀扶自己的动作,退开一步,狠狠吞下一口气,语气淡漠疏离,“我没事儿。” 艾斯维恩看着手心那一片红,脸色难看不已,“亚伦他竟敢……” 秦然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大步跨出,正是季名所走的那个方向。 但刚走出去一步,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就被艾斯维恩大力的一把拽住了。 “跟我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秦然转过头看去,艾斯维恩一脸的执拗认真。 摇摇头,秦然忍着疼,抬起了那只受了伤的手,想要掰开艾斯维恩阻拦自己的手。 还没移动过去,艾斯维恩另一只手又扣住了她手腕。 “你想要这只手废掉吗?” 秦然抿抿唇,没想到这个本该站在对立面上的敌人会关心她的伤,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 见秦然就那么木着一张脸,无动于衷的样子,艾斯维恩咬着牙齿道:“跟我去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秦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里面已经是浓郁墨色。 艾斯维恩执着,她更坚决,声线不咸不淡的,丝毫情绪起伏都没有。 “来不及便来不及吧。” 艾斯维恩睁大眼睛看她,第一次认识一般,没想到她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面对这样一个选择。 做猎人这一行的,他很清楚一只手代表了什么。 这样看似简单的放弃,可她知道不知道,她放弃的绝不仅仅一只手。 “秦然,”这是艾斯维恩头一次用本名来称呼秦然,“你是猎神浮光啊,是左手之王,你怎么可以就……”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一章 摄像头或者蓝牙传输出现了问题(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说到了后面,艾斯维恩根本就发不出来了声音。 被小迷弟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秦然低笑一声,也别有一番滋味在里头嘛! 猎神浮光,左手之王。 到底是活在传说里的,也就彻底留在传说里好了。 缓缓动用灵力挣脱开艾斯维恩的钳制,略显病态苍白的嘴唇扯开,“已经来不及了,何必去了再接受一次审判,毕竟,我也并非全然不在乎这一只手。” 所以,不必再往伤口上撒盐,让它更加清晰可见。 这是她所剩无几的骄傲了…… 说完,没有再管艾斯维恩,秦然大步流星的往季名的方向追过去。 艾斯维恩看着秦然快步离去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地面,猩红的血液实在刺眼。 捏紧了拳头,艾斯维恩的眼睛里一瞬间没了光,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阴霾。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本来把秦然拉过来,除了让她避开与亚伦的正面冲突之外,他也是诚心要帮她的。 百货大楼这里就是一个套子,一层套一层的。 归根结底都是对秦然的一种试探。 有神秘组织高层也就是他那位伟大父亲设下的,也有亚伦设下的。 尽管他并不完全清楚全局的布置,但若是破局的话,只要找到其中的薄弱点就够了。 而离开的秦然并不知道艾斯维恩因为她真正走到了神秘组织的对立面上。 此时的她,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和计算。 季澜那里,有艾斯维恩给的底,一时之间她并不担忧,至不济,还有一个林将,情况再糟也不至于不可挽回。 只是季名他们,她真的感到头大。 或者不只是季名他们几个新人,相信华国猎部也不至于放心几个毛头小子来完成如此重要机密的任务。 加上,四方队正好在这边,那么今天的东城街百货大楼势必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真的是许久不见了,各位。 没想到,几个月就是沧海桑田,我们终于站在了对立那一面。 忽的,左耳处一阵震动。 秦然脸上出现了一霎的凝滞,眼睛一眯,似有若无的看向一个方向。 左耳上的是她和叶清联络的隐形蓝牙耳机,除了联络以外,还有一个定位和示警的作用。 从离开顶层休息室开始,她就打开了上面的定位,以及藏在耳钉里的微型摄像头。 可以说,她此前一切动作都在叶清的视野下。 刚才的三声震动,意为示警。 她都没看见的危险,按道理叶清也看不到才是。 那么,这个警示到底何解? “秦队,是我。” 一个冷冽的声音忽然自耳机传出。 秦然脚下步子没忍住的顿住了,恍惚间视线一片迷蒙。 伸手一模,果不其然,她已然是泪流满面。 “秦队,别停下来,继续往前。” 那个声音继续着。 秦然死死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感觉喉头有些铁锈味上涌。 自从答应了叶清控制情绪以来,她很久不曾有过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了,但这次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 胖子。 那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哪怕对于他还活着这一件事早就有所猜测,甚至内心都已经笃定。 但是猜测终究只是猜测,直到了此刻,她真真切切的听见了他的声音,才实实在在的接受他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此刻她的情绪已经不是失而复得,或者欣喜若狂可以来形容的了。 总之万分复杂。 “秦队,秦队,你有在听吗?” 另一边的胖子,半晌没看见秦然身上摄像头传输过来的画面有所改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同时看向叶清,问道:“是不是摄像头或者蓝牙传输出现了问题?” 叶清送了大大一个白眼给他,抚了抚额,特别的无奈,“我说胖子你这么突然出现,能给然然一点消化的时间吗?这些年她为你们背负的愧疚悔恨,你考虑过没有?” “可现在是战场上,秦队是秦队啊!”胖子微微一怔,讷讷的说道。 叶清好笑的摇摇头,她自然听得出胖子言下之意的潜台词。 秦然,他们的秦队,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堪称最精密的战争仪器。 怎么会做出在战场上就发呆神游起来的这种不专业的举动呢? 眨眨眼睛,叶清拍拍胖子的肩,语气有略微的深沉,红唇张开,轻轻的说道,“可是,你是胖子啊!” 你是胖子啊! 五个字,胖子浑身一震,脸上因为沉寂于黑暗太久而沾染上的沉郁也消散了几分,深吸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感动,有时候只需要几个浅薄的字眼。 而这些字眼之下的深厚情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所幸,秦然也并非真的专业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很快调整了过来情绪,脚尖微转,换了一个方向。 之前她感受到震动的同时,还感受到了另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秦队,别往那个方向去,小清你去。”见秦然整理好,胖子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多年没有见也没有配合了,但是有些默契已经印刻进了骨头里面,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透彼此的想法。 秦然低声回应,“我去,清美人你去我那边,胖子,继续呆在原地,狙击位交给你,没问题吧!” 尽管胖子在四方队里是突击手,但四方队哪一个人不全能? 虽说枪法和秦然叶晚之流相比是要差上一截子,不过搞定一个狙击位的问题,对于胖子来说还是不大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许久没有过配合,再度听到秦然的发号施令,胖子也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没忍住就“不专业”的开起了玩笑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合,秦然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了。 这感觉,还真的不赖。 好久没有过如此了,不必担心后背,不必因为一个人而全副心神警戒。 那足够的信赖是她们最宝贵的财富。 收回心思,秦然一步一步往那边的拐角走去,强迫自己忽略去手臂上的疼痛。 她能支撑不倒的时间不多了,有时候意志力并不能够完全战胜身体本能。 譬如现在。 拿着刀的那只手都颤抖着。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完全掉了一个个儿(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在心里默数着,每一步的靠近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 介于熟悉与陌生之间的感觉。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秦然低低一笑,一股庞大的精神力如潮水涌出,将整栋百货大楼都囊括在内,倾覆了秦然自己的以往认知。 精神力这种东西,她也是第一次用,于她的震撼力比之古武灵力还要来得强烈。 也遗憾没早些发掘这种能力。 “胖子,九点钟方位。” 噗呲——,一声响,一朵血花就应声在瞄准镜里绽放。 胖子眯着的眼眨了一下,尽管有点意外秦然突如其来的射击命令。 但是多年以来,对于秦然的盲目信任和跟从是刻到骨子里了。 轻声回应,全身“搞定了,下一个。” 秦然笑了笑,不得不感叹精神力这种东西存在的逆天。 一番感叹后,继续给胖子报方位。 “七点一刻。” “十二点钟。” …… 直到耳机里没有再传出声音,胖子酣畅淋漓的舒出一口气,睁开了一直眯着的那只眼。 “报告秦队,收缴完毕,请指示!” 秦然弯了弯眉梢,“自由巡视!” 不等胖子回应,秦然就接着道,“我要先掐断连接一下,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允许你自行决断。” 随即就是一阵刺耳的电流音,胖子一叹,知道这是秦然已经单方面掐断了连接。 而且,他现在佩戴的是叶清的通讯器,也是唯一可以联系上秦然的通讯器。 胖子暗叹一声,将耳机拔出来塞到裤兜里,嘟囔着道:“真是,这俩家伙就这么把我丢这儿了?也太不讲义气了吧!简直冷酷无情外加无理取闹!” 好歹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就为了救场。 尽管没有真的发挥太大用处,也不带这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用完就扔的!! 抱怨是抱怨,嘟囔归嘟囔,但胖子一点也没敢放松。 神经和身体肌肉都紧绷着,随时准备跳起来发动攻击。 一双眼睛里的光锐利似鹰隼,在瞄准镜里四处逡巡。 秦然这一边也遇上了不小的麻烦,掐断通讯连接,纯属无可奈何之举,但有分毫选择她也不会这时候掐断。 奈何她遇上了个可以把她逼到墙角无可作为的那个人。 现在的秦然,是真的很挫败。 刚刚才解锁的新技能,还没自我陶醉一会儿就被碾压得渣渣都不剩。 这种感觉,简直了。 不过,这一点也恰好给秦然敲响了一声警钟。 自从觉醒了少焕的记忆和能力以来的这几天,她都有那么一点傲视群雄我独立巅峰的错觉。 简单一点来说,她就是飘飘然了。 凭借着世俗界没有的能力所向披靡。 心比天高了,但其实,她还远远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突然被碾压这么一下,虽然打击到了,但秦然心中更多的却是庆幸。 庆幸自己醒悟过来得还不算晚。 她还没有完完全全的依赖上这种“天外飞来”的,本不属于,或者说还未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力。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秦然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听到了既是自己但也不是自己的声音。 少焕的声音。 前面那个人,一身古朴典雅的青色长衫,跟古代穿越过来似的,一双灰色的瞳仁看着秦然,让秦然心里不期然就是凉意沁入。 “少—焕。”那人慢慢的开了口,似乎很久都不曾开过口了,说出来的话干巴巴且生涩不已。 秦然蓦地露出来一个笑容,“青元,没想到,区区千年时间,你就成了别人的走狗,往日的狂傲清高不可一世也都丢尽了。” 语调没有起伏,秦然慢慢的调息自己体内被青元突如其来的威压搅弄得四处乱窜的真气和灵力。 内心是有点咬牙切齿的。 这要是搁在千年以前,青元在她面前就是个小渣渣,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的,蝼蚁般的存在。 但现在,完全掉了一个个儿。 真真是叫人憋屈不已,若非自己现在的实力刚刚起步,尚不及曾经的十分之一,若非是青元占尽了这千年的天时与地利。 她定然不会…… 不过,到底只能是想想,不管她怎么不愿意接受现实,她也一时间改变不了这现实。 “少焕,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一个吾王吗?也就十三星辰那种蠢蛋才会相信什么你会回来的鬼话。”一下子说了一长串的话语,青元微微有一点喘不上来气,但并不影响他话里的狂傲与讥讽。 秦然心底微微的落叶飘飞,真的忧伤哇,被一个蝼蚁鄙视。 “看来我讲错了,你的狂傲还是在的,可惜骨头碎了。” 看到青元瞬间变狰狞的面容,秦然前进了一步,体内的威压也开大了,隐隐与青元的形成抗衡。 “怎么,被我戳中痛脚了?可我说错了吗?一只狗罢了,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真以为活了千年就真是大爷了。”秦然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冷冽讥诮起来。 青元一双灰瞳沉静的看着她,满满的死亡气息,“少焕,激怒我对你没好处,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不多苟延残喘一会儿?” 秦然晃了晃脑袋,似乎很是可怜悲哀的看着青元,“可我就是回来了,等我的人没有白等,怕我的,依旧颤抖。” 沉沉的,凉凉的,秦然一字一字地吐出此番诛心之言。 不错,少焕回来了,喊着等待吾王重临的口号的人们没有白等,而那些不愿她归来的人,也要继续等待时的煎熬、畏惧与颤抖。 青元拳头一紧,彻底被秦然激怒,如果不是牢记着今日过来的最主要目的,他怕是真的忍不住现在就要不管不顾出手杀人了。 他实在想不通,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少焕,如何过了千年一轮回就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腹黑毒舌了。 简直伊凡塞斯的耻辱。 两方气势对峙着,电光火石,就差摩擦出来的火花。 两个人,谁也不让哪怕一步。 同时,也都没有更进一步,反而维持着现状。 “青元,你知道伊凡塞斯的来历吗?”秦然忽然问道。 青元闻言猛然间抬头看向秦然,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样就上道多了(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而,就在青元全神贯注起来,准备洗耳恭听秦然的述说之时。 秦然忽而一笑,打了一个响指,那声儿分外的响亮,“你过来是为了拦住我的,对吧?” 满脑子空白的,青元不知不觉间就被秦然套了话。 等到了青元的点头之后,秦然也没就此“放过她”,而是继续询问。 “当初除了你,长老会,还有几个活到了现在?” “都在……” “其他人都还不在这里?” 木木的点了点头。 “是亚伦让你来的?” 摇头。 “你们都在神秘组织?” 继续摇头。 秦然眨了一下眼睛,情况差不多摸清楚了,当初伊凡塞斯活下来的除了十三星辰和那些提前转移出来的平民,还有一个长老会。 而千年的时间里,号称最团结一致的长老会当中也存在了分歧。 有一部分在坚守吾王的归来,另一部分,也就是青元所在的阵营里的几位长老却投入了神秘组织的麾下。 不管他们每个人心怀的鬼胎都是什么,总归也就总结为一句话: 一群自以为是的糟老头子和糟老太婆做了自己的救世主。 如此差不多了,秦然也知道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来更多的了,索性又打出一个响指。 声音一响,几乎转瞬之间,青元眼中的迷茫就一霎散去尽了。 刚一恢复神智,青元还没来得及调息经脉里的紊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然那略带遗憾的神色。 差点岔气过去,那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愣是没有喷出来。 不过青元也好歹是在世俗界里混了千年的老油条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给套路,实在老脸都丢尽了,臊得通红。 “少焕,你也别太得意了,就是知道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就像当初的你可不就是被主上耍得团团转,飞进心力也没保住伊凡塞斯,弄得死了又活的,如今也不见得长进了多少。” 说完这句话,见时间拖延得差不多的青元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却也错过了秦然脸上扬起的那个明媚艳烈无比的笑容。 青元是在拖延时间,她又未尝不是。 眼下她比较在意的是青元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当初的少焕就被那啥主上耍得团团转,如今死了又活也未曾长进。 看来,有些局是千年以前就布置下了。 当真是大手笔,好耐心。 只是,很可惜的,如今的秦然只是秦然,并非那个把伊凡塞斯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吾王”少焕。 她可不相信有哪一局棋会被下死,无翻盘机会。 逆风翻盘才是她秦然的本色所在。 曾经的少焕那才是如假包换的一无所有,尚且可以创造出奇迹来,让伊凡塞斯从历史洪流的卷裹当中苟延馋喘,等到了如今的吾王归来。 那么,如今的秦然拥有那么多,又凭什么会输? 主上是吧,今天就是我们之间的游戏的第一局。 稳固了一下心神,秦然再次召出磅礴浩大的精神力,铺散开来,锁定了叶清、季名、季澜和亚伦四个人的位置。 感受到季名和叶清那越来越微弱的血气,秦然心下一紧,瞳眸深邃如夜。 那骤然而起的怒火差点没把她的怒火全部吞噬了去。 敢动她一心护下的,有些人真的是活得腻歪了。 喉头一甜,啪地吐出来一口污血,秦然眸光如刃,锋锐凌厉。 几乎是化作了残影,“十三星辰,去救叶清,顺便清场!” 冷冽至极的声线,滔天的怒火。 十三星辰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寒意。 吾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 天子一怒,势必伏尸百万。 他们几乎可以预见这间百货大楼变为残破不堪的废墟的场面了。 像秦然这种的“好脾气”(看似),一旦生气了,那可真是连天都不介意捅破出来一个窟窿的。 等到秦然感到季名所在的位置,看见的却不止季名一个人了。 整支“灰狼”小队都被全军覆没,一个个粽子似的被捆成了一团,四零八落的。 “哟!你们是去捅了马蜂窝?”秦然似笑非笑的声线响起。 季名转头看过去,哪怕意识都模糊了,也可以看见那一道逆光而站的背影。 站在那里,分明闲闲散散的,却如一柄未出鞘的剑,一眼看去就是不自觉的安全感升起。 似乎就是那么一种感觉:她在,天就塌不下来。 都说人在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潜意识最为活跃。 但秦然并不担心季名会将自己与秦然联系起来。 不说季名的早已经先入为主,知道且确认她是莫勒特,不是其它任何人。 就是现如今的秦然,与季名所认识了解的那一个早已经天差地别。 现如今的秦然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那个铁血君主,少焕。 两者最本质的区别就是,秦然终究带着光,而少焕只有夜色为伴。 “莫勒特……”季名艰难的支撑起身体,直视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秦然唇角勾起,但弧度不甚明显,看上去还是凉薄居多。 “狐狼先生,你们看上去,有点狼狈啊!” 秦然语气讥诮,似乎带着看好戏的打算,直接点明了这个季名等人不怎么愿意承认的事实。 闻言,李原的火爆脾气一下子被点燃,要不是全身都被绑着,一定会跳起来叫嚣着和秦然大战三百回合。 “莫勒特先生如果是来看我等的笑话的,如今也看到了,可以走了。”季名的声音也冷下去了好几个度。 但秦然不以为意,试想也没有几个人能够面对冷嘲热讽而面不改色内心毫无波动的? 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无一不是心无礼义廉耻之流。 “我如果是来看笑话的,就没必要带这个了,不是吗?”淡笑着,秦然手里一串明晃晃银亮亮的东西在微弱灯光下一摇一摇的。 季名聚拢瞳孔里的光,掩不住里面的震惊。 和其它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抿抿唇,“你有什么目的?” 秦然欣然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欠揍,“这样就上道多了嘛,早这样不好吗?干嘛那么凶神恶煞的。” 说完,在几人几欲喷火的目光里走到了冷馨的面前,先解开了她身上绳索的锁扣。 正打算解救下一个,耳边却是一个温软声线,“秦猎教,我知道是你。”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从来不曾认识过你(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秦然的动作顿了一个瞬间,似不经意转过头,对上了冷馨那盈盈水波的眸子。 秦然心下微叹,又移开了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冷馨眨眨眼睛,刚才秦然那个眼神很复杂,复杂到了她连里面的任何一种情绪都没辨认出来。 作为一个察言观色技能满点的,这也有点太挫败了。 但几次张开嘴,最终也是没能再说出一些什么的。 时机,境遇,不论哪一点,现下都终究是不合适的。 秦然一一给每个人都解了绑,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感觉到自己意识逐渐的模糊,秦然苦笑着扯开嘴角,牙齿狠狠咬下,舌上一片腥甜味道。 略微恢复了几分的清明。 本身她的手臂就没有完全止血,而且就连子弹也还留在肉里取不出来了。 加上后来季名那刻意一撞,原本就不曾止住的血就决堤似的往外冒,失血过多的眩晕一直围绕着。 现如今,真的是到了临界点。 正打算说一句什么,这间地下室的房门就被蛮横的撞开了。 一队人马鱼贯而入,是秦然最熟悉的那一批人。 叶晚,罗晨,安珉,安淮,魏楠,张岚,闫敬。 以及被叶晚背在背上的叶清。 被这么多熟悉的人同时拿枪指着,着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秦然慢慢的转过头去,比起用余光看,堂堂正正的看着才是她最期待的。 “吾王,我们到的时候,这批人就已经把妖狐小姐救下来了。”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秦然微微点了一下头,给隐藏在暗的十三星辰打了一个撤离的手势。 四方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没人比她更了解。 他们从来不是其他乌合之众可比的,十三星辰的气息瞒不过自己,就瞒不过他们。 而且,有他们在,十三星辰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轻轻一笑,一一喊过他们每个人的代号,“魔眼(叶晚),妖狐(叶清),四脚蛇(安珉),眼镜蛇(安淮),蜘蛛(魏楠),学者(闫敬),赛车手(张岚),还有烈阳(罗晨)。” 被一个陌生人如此轻易叫出行动代号,叶晚眼底的神色一沉,余光扫过叶清。 但叶清也是一脸的惊讶茫然,找不出来破绽。 压下心头猜测,“你是……” 秦然浅笑吟吟的,似乎老朋友会面,很讲礼貌的微一鞠躬,“魔眼先生可以称呼我为,莫勒特,我是雷蒙德教授的助手。” 叶晚皱皱眉,莫勒特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记得并不很清晰了。 不过,纳古的雷蒙德教授倒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在世界科学界都排的上号的一位天才级别的人物。 能做他的助手的,若是不简单也不能够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叶晚忽然转念过来,刚才秦然和自己等人的交流都是使用的华国语言。 尽管纳古和华国毗邻,但是无论国体政体还是政治立场都是与华国对立的一个方向。 这次他们入境也是国家部门付出了大代价换来的。 所以,这么一个做学术的人,居然把华语说得这么好,就有点不可思议且引人深思了。 秦然丝毫没有把柄被逮住的慌乱,而是轻轻一笑,“拉裴尔·萨斯特雷,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在他生前。” 话落,叶清嘴角扯开,使劲憋住笑,最后加那四个字,然然你真的太蔫儿坏蔫儿坏了。 那个叫什么拉裴尔的分明还好好的,她刚才受到攻击就是因为给那小老头儿逃生打掩护。 凭着十三星辰那些奇怪的手段,她可不相信秦然现在会不知道这件事。 “芯片现在在你那里?”叶晚皱起眉毛,看着秦然的目光有些危险。 而趴在叶晚背上的叶清却连连别着脸翻白眼。 现在两块芯片都在她脖子上挂着的,叶晚刚还骂了她胡闹臭美,该赶紧丢掉。 如果现在告诉他,那就是华国大费周折寻找的芯片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秦然看到叶清连连不断的小动作小表情,狠狠瞪了她一眼。 想着法卖她不成?猪队友! “我要是说不在,你们信吗?”秦然看到不远处门口出现的,越来越近的影子,和叶清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手拔出了那把随身佩戴的银鲨。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面扣动了扳机。 * 四个月后。 华国,京城。 纳古之事告一段落,季名李原几人也通过了四方队的选拔,成为了正式的成员。 坐在车上吹海风的季名不经意一个扭头,就看见了那道深黑色的,几乎要与黑夜相融合的身影。 冷冷一笑,不由得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凉薄:“你来做什么?全国通缉,四方绝杀,嫌死的不够快是吗?” 秦然走到近前,不客气的上了副驾驶,顺便不忘系安全带,嘴里叼了颗棒棒糖,淡淡道:“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担心我?” 季名一时间黑了脸,瞪着秦然:“秦然,我没心情听你的油腔滑调!” 秦然摇头晃脑的,似乎对于季名的言辞很无奈,摊着手心,嘟囔道:“哎呀,你如今真的有点无趣,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还没有傻到自投罗网,我有要做到的事情,做到之前,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活着。” 季名脸色瞬间就是一变,原本还有一点的温和都变成的狰狞,眼睛发红,“所以,你说的代价也包括叶清,那个和你情同姐妹一起长大生死交托的女孩子?她今年和你一样大,才二十四啊!” 纳古的那个任务的结局,他至今也不敢有任何的回想,因为,一想起就是手脚冰凉。 那个瞬间,枪声响,血光迸。 他的信仰也从此崩塌。 秦然脸色微动,打断了季名的回忆,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很是冷酷地道:“我说了,为了那件事情,我一定也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挡我者,死!这是她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从她跟着我去到纳古,这个结局就注定了,我给过她机会,但她没有把握住。” 季名睁大眼看着秦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过,但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他从未想过,如斯绝情的话语也会从秦然的口中说出。 “秦然你——我真的觉得我从来不曾认识过你。”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活着就是半生孤勇加注(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唇角翘起,柔和的目光里潜藏着凌厉杀机,伸出了一只手,“那就重新认识一次吧!” 闻言,季名一下子就怔住了,没料到秦然突然的画风转变,心中只剩下了荒谬。 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居然还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拿着这种柔情似水理所当然的眼光来看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等季名出言嘲讽,秦然似乎有所觉察,将他的话在说出前就堵了住。 “好了,季名,我们言归正传,”秦然的表情一下严肃,恍惚里又是曾经的相处,“我这次找你,只是为了履行我对你的承诺,我答应过你,会告诉你秦家的所有秘密,也会带你回秦家,带你去见我的爸爸妈妈,如今,我来履行这些诺言。” 听了秦然的话,季名皱着眉头,但心里还是恍惚了。 有时候信一个人,真的是无条件无预兆且难以控制的。 哪怕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他也没办法相信秦然表现出来的那一面是真实存在的。 好不容易,四个月的时间,每天不休不眠的选拔与试炼,让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来思考。 但秦然的突然出现,将他做好的心里建设完完全全的打破打散。 垂下眼眸,自己都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多么的沙哑无力,“如果我拒绝呢?你现在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通缉犯,我没理由冒着被当做同伙的危险和你呆在一起,放弃我的大好前途。” 秦然低低一笑,似乎全然的不在意,只是看向窗外那波澜壮阔的海洋。 这一条路就是她和叶清出境前往纳古的那一条。 一晃时间居然过去了那么久。 “这是你的自由,选择去,亦或者选择不去,都是你决定,我履行我的承诺,但最终的决定权是你的。” 就在季名以为秦然不会再有答复的时候,秦然却忽然的给出了答案。 季名别开头,不让自己狼狈的神情暴露在秦然的面前,“如果之前没出一连串的事情,我们在民政局的门口真的见面了,你会怎么样?” 秦然有些意外的看向季名,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到这一茬,心里暗暗的揪着疼,但还是用四平八稳的语气说道:“我也承诺过,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会放手,这段感情,我给你你想要的主动权利。” “秦然,活得这么理智,把承诺看这么重,有意义吗?”季名把头扭了回,深深的看着她。 有时候,表面的云淡风轻是为了掩饰下面的波涛汹涌。 但,也有时候,云淡风轻就是云淡风轻。 他真的不敢有所猜测。 如果这段感情在秦然那里什么也算不上,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想他真的会不知道怎么继续这支离破碎的生活。 短短一个纳古之行,打破了他过往的太多的幻想和自以为是。 他面对秦然之时已然没有了自信,甚至希望都不敢怀抱。 秦然轻轻一叹,侧脸上,眼睛、鼻子和嘴巴连成了一条线,完美的侧颜,让季名眼神凝滞了一时。 只听见她若即若离的声音在耳畔,“我的人生,无需他人的评价。” 如今的她,单单是活着这一点,就已经是半生的孤勇相加注了。 * 四个月前。 秦然那一枪打出,正中叶清的眉心,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施施然走到了大门口。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有两个人,一个是亚伦,另一个是季澜。 “啪,啪,啪”,亚伦看了一眼季澜,走上前给了秦然一个拥抱,“欢迎加入,我的伙伴。” 秦然眨眨眼,把银鲨微烫的枪口擦了擦,放回腰间别着,挑着眉,似笑非笑,“你难道该说的不应该是,欢迎归来,我的伙伴?” 加入和归来是两个极端相反的词语,所代表的含义亦是天差地别。 然后,秦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呆愣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一众人,轻轻笑开,语气跟喝白开水一般的轻巧,“这些人,要杀吗?” 亚伦满意的看着她,打了一个响指,“他们都是你曾经的伙伴呢!舍得?” 秦然摊开手,“我以为,我的行为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就像你说的,那只是曾经,曾经哪里比得上如今?” 亚伦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算了,不用杀,毕竟是盟友的地盘,给他们留点面子,现在就和华国这个庞然大物对上,早了一点,下次吧,下次会有机会的。” 秦然点点头,似乎很是惋惜,“那就只好放过他们了。” 叶晚静静的将叶清放在地上,让安淮几人帮忙守着,突然就像发狂一样扑向秦然。 如果在前一秒,他还会想,这是不是一个任务,秦然是不是卧底。 但那颗子弹没入叶清的眉心之时,他推翻了这个想法。 从来没有哪一个任务需要搭上战友的性命的道理! 这个人是秦然啊!他引以为信仰的那个人! 就在她朝自己这个方向举起抢的那一刻,他还傻傻的相信她! 无穷无尽的悔恨几乎要将叶晚给淹没。 如果他避开这个枪口,是不是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 “秦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是清儿啊!”目眦欲裂,叶晚将秦然击倒在地,紧紧抓住了她的领口,字字泣血。 秦然唇角上扬,每一个字眼都咬的都清晰无比,“在这个世界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叶晚,从叶清偷偷跟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必须得死了,她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而只有死人的嘴巴才会保守秘密,所以,不管最后是谁动手,她都会死,而能够死在我手上,是她的荣耀。” 冷静的说完,秦然一把推开叶晚,大步流星就走了出去。 “芯片拿到了吗?”亚伦神色不明的看了一下屋子里伤的伤,傻的傻的众人,问道。 秦然点点头,一块芯片出现在手心,“现在要检查一下吗?” 亚伦摇摇头,“不必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然看向季澜,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季澜转动着轮椅转了个方向,正对着秦然,“听boss说你也在,就过来看看。” 秦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回忆戛然而止,秦然沉沉吐出一口气来。 “季小名,发动车吧,你开,我指路,先去一个地方,了结一些事情。”在季名神色不定的目光里,秦然懒懒散散的靠到了座椅靠背上,微阂上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季名心神一动,大体上有了几个猜测。 他知道这时候他最该做的是把车上的手铐拿出来给秦然戴上,然后把人交给猎部,交给法庭,而不是在这里疯了一样陪她胡闹。 但看着这样恬静不设防的秦然,忽然的,他就做不到了。 不是不忍心舍不得这种浅薄的字眼。 而是,他悲哀的发现,事到如今,目睹了那惨烈一幕的他,竟然还卑微的相信着。 相信着她始终还是他爱的陆默,不是秦然的陆默,从不曾改变。 心思沉浮,季名始终不曾动作,秦然也始终不曾开口。 轻轻一声叹息,季名看着秦然的眼神终于软化,败给她了,真是。 忽然想起了四个月之前回来,他找到乔大队,想要结束这段本以为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 他是这么说的,“大队,这是我的退役申请书,您请过目。” “为什么?”乔大队略略扫了几眼就反扣着放在了桌上,灼灼地看着他。 他已经记不得当时的心情和神色,只依稀记得他的回答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不纯,她也不在了,没有留下的理由和必要。” 现在想来,这真的是很混蛋,很不负责任的一句话。 而乔大队跟他说的那一句却让他如梦初醒,“季名,既然已经选择了穿上这一身衣服,你就不再仅仅是你自己,你现在凭什么在这里来跟我说退缩的话?” 是的,不管目的为何,现实都已经成了如此,谁都没有退缩的资格,那不仅是对身上衣服的一种亵渎,更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 于是他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礼,“保证完成任务。” 四个月的时间,他从一个新猎小白走到了所有猎人都向往的那个队伍——四方。 可是,没有了秦然的四方,他也不知道这还是不是他最初向往的那个四方了。 与他一同进入四方队的还有石杰,李原和冷馨三人。 本应该高兴的一件事,但庆功宴上,他们却只是默默的给彼此灌了一夜的酒。 有些心事,谁能说? 经历过那一个场面,信仰忽然间的崩塌,他们除了怀疑眼睛,也就只能怀疑世界。 在那之后,四方队的每一个人都变得沉默了,训练也都拼命三郎式,连大队都阻止不了。 他亦如此。 今天是他正式加入的日子,乔觉叹息着给了他半个月的假期,让他调整好状态,处理好季氏的所有问题,不留后患,从此与这个灯火辉煌的都市划清界限。 走过一遍回忆,季名觉得自己的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又看了眼仍旧没睁开眼的秦然。 想到她的话,心里一软,由她一次又何妨? 索性打燃了发动机,准备离开这里。 发动机轰鸣的那一瞬,秦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目光灼灼,清**人。 “直走,第一个路口左转。” “右转。” “直走,直走,别转啊!” …… 愈是走,季名愈觉得自己被秦然耍了。 当第三次经过刚开始就过了的红绿灯路口时,季名终于忍无可忍的把车靠边停下了。 压低了嗓音,压不下去怒火。 “秦然!你玩我呢!” 秦然欣赏着他抓狂的神色,微微一笑,做出姿势掏了掏耳朵,很讨打的说道:“你大声点,耳朵最近有点背。” 季名眼中一簇火苗骤然间燃烧连成了燎原之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然低叹一声,也没再继续逗弄他,下了车,把人从驾驶位上换到了副驾驶。 “小奶狗就要有小奶狗的样子。” 几乎是无意识的一句话,刚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是同时一愣。 秦然接下来的一路都是脸若冰霜,回不去从前,有些习惯却戒不掉。 已经决定了冷漠,最先破功的居然还是自己,倒真的是嘴欠! 不过这一次车子没有再绕路,秦然的车速也一直维持在限速的上限,两人一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车子停下,季名没立即就下车,反而看着眼前的建筑,眼中神色跟泥沼一样,莫名的深沉。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压抑着的怒火:“秦然,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秦然微微一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似乎不甚在意又理所当然的回答了三个字,“民政局。” 季名笑得讽刺,眼中是滔天的怒火,随时可以将秦然吞噬了一般,“所以,你带我来是要干什么?” 秦然回眸一笑,表情依旧淡然,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类的话题,还带着些许的惊讶,惊讶季名会问出这种傻瓜问题。 “第二次来这里能为了什么?” 闻言,季名彻底火大了,深深后悔之前的一时心软,声音寒凉不已,“秦然,你可别后悔,这次不是上次,有些口开了就是覆水难收,你若真说出了结束咱们就是真的结束。” 秦然蓦地一笑,仿佛漫天烟火绽放,声音很低:“季小名,我是不是说过,只要你愿意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哪怕千军万马相阻挠,只要你敢等,我一定归。 季名怔愣一瞬间,笑了起来,苍凉无限,“如果我不等呢?秦然,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先背叛这段感情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你!我季名从来都不是非你不可的!” 秦然抿了抿唇瓣,没回答,心中却是揪扯出了百般的滋味来。 季小名,我不是你的非你不可,但你确实是我的非你不可。 如果连你都不等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我回来。 “那真是不巧啊,今天有点晚了,他们下班了。”秦然转过头,看着季名,微微一笑。 季名酝酿了好一时的情感瞬间被打散,讷讷的,一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然低笑着摇摇头,没有理他,而是一个人走到了民政局的门前,完全不顾形象的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朝着季名招了招手。 “那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等到他们上班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六章 这婚,你离是不离?(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一句话,差点没把季名气到心肝肺都疼起来。 还坐在这里等着人家工作人员上班? “秦小然,你是不是忘了你还在通缉令上,而且,我们没带红本,也拿不了绿本。”咬牙切齿的,季名大步上前把秦然从地面上拽了起来。 不说形象这个问题,就是地面冰凉这一点就…… 没继续想下去,季名的思维就戛然而止了,他刚才拉的是秦然的左臂,很硬,很冰凉,一点不像人的皮肤。 “你的手?”还没回过神来,话已经问出去了,季名索性也就强忍住了捞起秦然衣袖的冲动,紧盯着秦然,等她答复。 秦然似毫不在意,“戴了防弹,安全起见。” “你脑袋上怎么不戴一个?”听了秦然这明显是敷衍的话,季名差点被气笑了。 秦然摊开手心,一副反正解释也给你了,信不信在你,与我无关的神色,气得季名牙痒痒,又奈何不得她。 说不过,打也不过。 能怎样? 她说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咯。 躲过去一劫,秦然心里舒出一口气,目光扫过自己的左臂,神色微黯。 终究……她还是在意的啊。 眨眨眼睛,从怀里摸出来两个红本本,递到了季名眼前,“现在东西可都在这儿了,你所谓的顾虑解决了,你赶紧麻溜儿的给我个答复,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这婚,你离是不离?” 闻言,季名脸色瞬间就不好看起来。 现在的秦然,根本就是把他逼到悬崖边上,要么站那儿不动,赌一把脚下石头的牢固度,要么就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把嘴巴咬这么紧?怎么,不敢回答我?”秦然突然间勾住了季名的脖颈,把人往下一拽。 季名脚下重心一个不稳,也扑倒了地上,秦然拉拽那一把,把人扯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秦然,你到底要怎么样?”被弄到这么狼狈不堪的地步,感觉这两个月努力过去也就跟过家家似的,季名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然嘴角噙着笑容,淡淡的,也讥诮的,“我要怎么样?现在是你要怎么样?季小名,有点男人样子好吧?在这里优柔寡断,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有意思吗?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眼光差出天际。” 季名咬牙切齿看着她,眼睛里红血丝一根一根的被瞪了出来,清晰分明。 这句话可真的是毒,毒到他烂心烂肺,痛入骨髓。 秦然把一切隐晦的选择全部端到了明面上,让他能拖则拖的心思竹篮了打水。 可要真的做出一个选择,谈何容易? 人类都是情感动物,没有绝对理性的人存在。 就是真的有,他也不是。 没有人敢说自己一辈子的选择和判断都不是一时冲动的,不掺杂个人情感偏向的,绝对客观公正的。 哪怕现如今的他也算脱胎换骨了一遭,与曾经有了几乎堪称彻底的变化。 可同时,也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秦小然,你知道吗? 那一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信仰,我就是你的手下,追随你一生一世。”从来都不仅仅是一句话。 那是我准备好了去奉行一生的承诺。 “如果我说不呢?”想着想着,忽然间的,季名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如释重负的感觉。 秦然愣了愣,设想了无数的说辞来面对这个场面,但没想到季名会是这样一个答复,让她连基本的场面话都抓不到一句。 “怎么?傻掉了?你也别觉着我对你多痴情,除了你余生就孤寂啥的,我只是遵循季家祖训罢了。”季名半晌没见秦然表情有所变化,心里暗笑了一声,似乎很不在意的说道。 秦然先吸了一口气,又很快吐了出来,低配版深呼吸,但降下此刻心率,足矣。 “季家祖训?是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老季家还有什么劳什子的祖训?不准离婚还是啥?”轻笑着,秦然忽然觉得那满心的空寂里多了几分充实感。 季名挑着眉毛,笑得邪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秦小然,这次你听给我仔细了,下次别说不知道,丢我老季家的脸面。” 秦然抿了抿唇瓣,把脸别开,看向那星辰寥落,也感受着习习凉风的吹拂。 “你说吧,我争取记住了。” 季名把头凑到秦然的耳边,气息温热,语气是柔情似水,“秦小然,记好了,我只说一次,季家祖训,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 说完,不等秦然开口,季名又接着开始说,语调轻且凉,“我曾把信仰交给你,信你,爱你,护你,但你对这份信仰嗤之以鼻,弃若敝履,人心总有磨尽寒凉的一日,所以,秦然,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信你,爱你,护你。” “然儿,保护好自己,在这片土地之上,所有人都想杀你,包括我。” 最后的那一句话,季名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低到了沙哑。 秦然却是微微一笑,“知道了,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忘。” “那我们就,出发吧!履行你的承诺。”季名率先站了起来,朝秦然伸出一只手。 秦然眨了眨眼,不介意的握上去,借着那力道站好,“去潍城之前先跟我去一个地方,一个你早就该去但一直没去的地方。” “好,你开车吧!”季名很上道的直接爬上了副驾驶座。 秦然嗤笑一声,“这么怕我折腾你?” “我要是不愿意,你当真以为你就折腾得了我了?”季名撇撇嘴,嘟囔道。 秦然手一撑就上了车,斜眼睨着季名,“可你不就上赶着被我折腾?” 季名冷哼了一下,就没再言声儿了。 秦然歪歪脑袋,也没说话。 一路沉默。 但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沉默或许才是最好的局面。 “你来了?还带着这个臭男人呢!”车子刚一停下,就有一只手从打开的窗玻璃缝里挤了进来,搭在那儿,大片儿里的特工做派。 秦然瞟了那人一眼,声音冷飕飕的,“把你爪子挪开。” “这么冷漠的,好歹我为了你连阎罗殿都去逛了,也不说感谢我,还欺负我。”那人声音凄凄哀哀的,但可以分辨出是一个女人,脸上是个黑色流金的面具。 “是你,你居然没死……”季名忽然睁大了眼睛,十分难以置信。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为了英灵不灭(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唇线却是一抿,手指毫不含糊的就按下了车窗玻璃升上去的按钮。 那只手很识趣的缩了回去。 “下车。”语气不怎么好,秦然一个漂移甩尾,换了个车位停进去,打开车门,冷冷的冲着季名提醒道。 季名眉头拧着,向麻花的方向努力发展着,那个人,怎么会没死?他明明看见了…… 咔嚓——一声,季名这边的车门被大力拉开。 季名有点惊讶的看过去,正对上秦然那乌云压顶一片黑压压的脸,有点不明所以。 这臭脾气跟谁发呢! “秦然,你这表情不厚道啊!看到我难道不应该高兴一下,笑一下吗?臭着一张脸煞什么风景呢!”那个女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凑上前,看着秦然啧啧的撇嘴巴。 秦然深吸一口气,抬手就把人一巴掌挥开了段儿距离,眼神冷,语气更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有,上次的账我都没跟你清算,你倒好,居然敢找上门来了,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自我感觉挺良好?” 那人不以为意,嘴唇一角勾起,似笑非笑,似嘲非嘲,“我千辛万苦帮你救了男人,还三千烈火焚身,地狱小鬼缠身,你不谢我还凶我,这才是不知道哪里的道理!” “秦洋!”听着,听着,秦然的火气一下子全给引爆了,极度压抑着斥道。 秦洋(六指)嗤笑了一声,拿着手指头挖了挖耳洞子,“不用那么大声儿,我能听见,还没聋。” “一次又一次的自作主张,你还很有脸了是不是?你多厉害啊,救了一大群新猎小白的性命,还揪出来了京城隐藏最深那根白粉贩卖线,多牛啊,可你咋不干脆点,上了天就甭回来了好!”秦然把季名拽下车,大步就往前面走。 前面是京城一个既着名又冷清的园子,烈士陵园。 并非人们熟知的那一个,存在的范围很有局限。 里面埋着的,有大人物,也有小人物,但功勋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盛大的下葬仪式过后,还会过来祭拜的,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秦队,算我错了好吧!但我当时真的觉得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我不想错过。”眼看着秦然季名两人就要走进去了,秦洋本来打算追过去的,但脚毕竟踏在这方土地,她最没资格踏足的土地上面,还是忍住了,凝声喊道。 秦然步子停了下来,但终究是没转过身去,淡淡道:“我知道你急什么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情急和担忧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反而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确实,因为这段日子我的刻意打压,他手里已经很久没有功勋了,也受到了上面对他能力的置疑。” “你送这么个功勋给他,加上自己的完美金蝉脱壳,你是不是觉得一箭双雕你玩得很到位,我该夸你,而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但你真的有资格委屈吗?当时情况多么混乱,多少的事情都是没确定的,还有那一把大火爆炸,但凡他出现了分毫失误,你都得交代进去,况且不止如此,我们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计划安排都会因为你而陷入危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早该明白。” “猎人的天职是服从,你既然还认我这个队长,就请你管好自己,一切行动听指挥。” 听秦然说完,秦洋脸色几度变化,最后沉沉吐了好几口气才转身离去。 她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啊……自古兵家之大忌…… “下次,不会了,我在秦家等你回去。”深吸一口气,秦洋也不管秦然看不看得见,挥了挥手就大步走了。 闻言,秦然眼底一阵温软,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 季名余光正好扫到了这一幕,心底微微一软,但面上还是没有丝毫的松动。 秦然倒也不在意季名的死鸭子嘴硬,刀子嘴豆腐心。 她都自身难保,季名现下能做到对自己冷眼冷脸的也算好事一桩。 两人沉默的在墓碑林中穿行,心中满满当当的沉重。 是为了两人无望而黑暗的未来,也是为了这土地之下的英灵不灭。 走到了一个位置,秦然忽然顿住了步子。 在这一天来这里的人不止她和季名。 还有另外两个人。 但目的地都是一致的。 ——秦山夫妻的合葬墓。 心里微微一声叹息,秦然拉住季名的手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迈得既沉且稳。 “爸,妈。”走到墓前站着的那对男女的身后,秦然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季名眼底一深,没料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季子毓夫妻俩会在这一天出现在这里。 “爸,妈。”淡淡的开口,季名将与秦然相握的手掌收紧了一些。 感受到季名的紧张和不算愉悦的心情,秦然微微一叹,她真是过街老鼠了现在,人人喊打的。 “我就猜到今天你会把这小子带过来。”季子毓转过身,对秦然善意的一笑。 “不过我却没猜到爸您今天会和阿姨一起过来。”秦然松开季名,往前走了一步,眼神落在季子毓的身上,带着疑惑与探究。 季子毓抬手放在了秦然的肩膀上,“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这样,山哥和嫂子怕要伤心了。” 秦然低笑一声,声线低哑,仿若碾过沙砾,“他们会支持我的,他们一直都是支持我的,不论我作出怎样的决定。” 季子毓叹息一声,转向季名,用手指狠狠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小子啊!” “你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一直沉默着跟背景板一样的季妈妈忽然间开了口,看着秦然的眼睛里似乎有晶莹在闪烁。 秦然死死抿住唇角,面部线条整个的僵硬了,雕塑一般,棱角分明。 “这也是你第一次带他过来?”季妈妈似乎看不见秦然的失态一般,继续问着。 秦然依旧站着不动,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季妈妈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今天这个日子,你亲自过来了几次?” 三个问题,如刀一般插入秦然的心口,还一刀比一刀锋锐。 “妈,您说这话什么意思啊?”季名隐隐有了些猜测,嗓音一时间有些颤抖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转身去看你(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今天是你秦伯父和慕阿姨的忌日。”季子毓有点看不下去了,长长一叹,慢慢的开口回答了季名的问题。 季名身体一震,他早该想到的。 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在这里,他在分别之后第一次看见了秦然。 尽管,插肩而过,相逢末路。 同样也是六年前的今天,他和秦然第一次相遇,从此命运交集,纠缠不休。 这么多年了,他竟是头一次踏足这方土地。 “妈,不怪然儿,是我太粗心了……”一开口,季名都被自己的声音吓着了,沙哑到听不出来。 季妈妈紧绷着脸,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使劲儿眨着眼睛,试图把泪水都憋回去。 秦然下垂的双手握紧了拳头,组织关节相摩擦,咯咯作响。 随即双膝一弯,直挺挺的跪下了地,沉重一声闷响,面不改色。 “是我不孝。” “然儿……”季名抿着嘴也跟着跪在了旁边。 “爸,妈,我这个做女婿的,确实太不负责,太过粗心,竟然时至今日才过来看你们。” “对不起,我没看顾好然儿,让她走到今天的地步。” “爸,妈,你们信我,我会把她拉回来,让她安好余生,活成最好的模样。” 一句一叩首,季名的眼眶已然通红,身体也紧绷到了极点,微微的颤动起来。 秦然倏尔勾动唇角,深深一拜,“爸,妈,这是季名,你们给我定下的,也是我自己一心选择的,会陪我走过余生风景的那一个,我给过他放手的机会,他放弃了,所以,那一句给不起就放手我大概做不到了,就是未来是地狱,我也会拽他一起,今天之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够回来,尽管也没来过几次,但还是要有一点生活的仪式感,正式的告别一次。” “爸,妈,我走了,愿你们在天之灵能安好。” 说完,秦然就站起了身,转向季子毓季妈妈两人,深深一鞠躬,“爸,妈,我和季名还有事,就先走了,您二老多注意身体,告辞。” 季名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季子毓点了点头,抬步就要跟上秦然。 “秦然,你爸妈当初把你托付给了我和子毓,对我们一直的避而不见,用身体弱做幌子,这么多年了,一出现就突然成了我儿媳妇儿,还说着要拉我儿子一起下地狱的狠话,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季妈妈快步抢在了秦然前面,张开手臂就把人给拦了住。 秦然眸色微动,“妈,您也说了,都这么多年了,这个交代还有必要吗?” 季妈妈紧咬着下唇,没回答,但阻拦的动作没有丝毫动摇,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秦然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来。 秦然低笑一声,“那妈您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您问这一句话是为了季名,还是为了我的父亲秦山?” 季妈妈眼神一震,嘴张了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然面容逐渐变得冷峻讥诮,“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找到理由的,不管我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可以拍拍胸脯说一句,我无愧于心,我现在还叫您一声妈,是因为你是季名的妈妈,血浓于水。” 说完,秦然抬起手,轻巧一个用力就把季妈妈张开的手臂拉了下去,连余光都不留的就走了过去。 季名看向季妈妈,最终安慰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大步追了上去。 季子毓摇头一笑,将季妈妈揽入了怀里,“这样该放心了吧,以后啊,儿子他的日子就让他自己过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咱也不必管了,我们的日子也好好过,这么多年,我们都该放下了。” 季妈妈轻轻一叹,点点头,“也罢,像公公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不用瞎掺和。” 季子毓颔首,在季妈妈的额头珞下浅浅一个吻,“蹉跎多年,剩下的时光不论长短,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 “走这么快做什么?这不是往出口的路啊!秦小然你是不是路痴?”季名快步追着,紧赶慢赶的,就是魔鬼训练了四个月,身体都有点吃不消。 秦然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季名,眼神清澈见底的,看不到情绪的掺杂。 “我说了,现在就要出去吗?还有一个人没去看望。” 季名闻言咂咂嘴巴,语气难得的磕磕绊绊,“我妈她……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这次……” 秦然微微一笑,回转身子,背对着季名,“我知道啊,眼睛还没有瞎。” 季名一愣,表情很是呆萌的,可惜秦然背对着看不见。 “但有些话我不帮伯父伯母挑明了,他们的所谓心照不宣迟早是导火索。”淡淡一笑,秦然解释道。 听了秦然的话,季名脑子一转,总算是过了弯,多少明白了秦然的用意,迅速眨了好几下眼睛,“你倒是机灵,不过,刚还爸妈爸妈的叫得起劲,现在怎么又换成伯父伯母了?” 秦然眼底一片温软,轻声说道:“突然觉得你很招人疼,就想多疼一下你。” 季名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时秦然已经又往前走了好大一截,两人距离再次拉开。 “秦小然你,真的是……”季名笑骂一声,快步追了上去,这次秦然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季名没怎么用力就追上了。 两人并肩走着,肩膀时不时的撞到一起,久违的平静温馨。 秦然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心疼他父母的不圆满,如今季子毓两人还不容易放下执念,决定要好好过日子,而这个家也总算圆满。 她不喊爸妈,而是喊伯母,并非是否定两人的亲密,而是把自己放到了一个更加卑微的地位。 至今为止,季子毓和季妈妈两人都没有正面承认过她这个儿媳妇身份。 她如此叫是表明了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险阻都不会放弃他的决心和承诺。 走着,走着,乐着,乐着。 季名终于把心神分出了一部分关注周围。 忽然觉得熟悉。 “然儿,你要带我去哪里?”怔怔的,季名问道。 秦然唇角略勾起,眼中一道柔光划过,“那次在墓地,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转身看你,抱你,亲你,爱你。”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七十九章 是否可以为您效劳一二?(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说到这里,秦然骤然间转身,如当初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季名身边擦身而过。 就在两人交叉点过去的那一瞬间,秦然蓦地转过身,手一拉就把季名也带着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子。 紧紧抱了上去,浅浅一吻,目光相接。 秦然头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眼中那炽烈光芒。 “季小名,这次,不会了,我也忍不了了,你就是我一生也戒不掉的毒。” 季小名静静看着秦然,眼中却是毫无波动,或者掩饰了波动。 看了许久,默默的抬起手,手上微一用力就把人推了开,嘴角弯起,弧度嘲讽。 “秦然,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信你,爱你,护你,所以,别这样了,搞得大家都尴尬,狼狈。” 秦然闭了下眼睛,点点头,唇抿成一线,确实有点尴尬,也有点狼狈,“我也就只是想好好跟你告个别罢了,你就这么不给面子的啊!那就算了,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什么意思?告别?”季名眉心蹙起,“你又要干什么?” 秦然半扬起脑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态。 “出来吧!人,就交给你了,务必把他安全送到秦家,他要少了一根汗毛,你接下来就别想有逍遥日子了。”忽然间开了口,完全没有预兆的,秦然看向一个方向,眼中笑意淡到看不出,却又不可否认它是存在的。 季名也看了过去,半人高的草丛堆里爬出来了两个人,脸上糊满了泥巴,看不清楚面容。 “嘿,东天小哥,好久不见啦!”其中一个很是自来熟的凑了过来,把那刚从泥里捞出来的胳膊就要搭上季名肩膀。 秦然瞬间就一记冷眼扫过去,带着森森杀气。 那人讪讪一笑,很怂包的收回了手,两手掌相互的搓了搓,泥巴块儿就簌簌簌的往下掉。 场景难以用言语来说明,请自行想象。 有点震撼,有点好笑,也有点恶心…… “秦队。”另外一人在后面拉住了打算继续凑上前去的男子,立正稍息一个标准礼,眼神里看不到丝毫的波动,很是平静。 秦然对他点点头,展开一个笑,很清浅,也难得真实,“毕冉,好久不见了,这次麻烦你了。” 毕冉微微一笑,“能帮到秦队的忙,我很荣幸,秦队可以信任我,给我阔别猎场多年后再次踏上战场的机会,我求之不得。” 秦然点点头,微沉的拍了一下毕冉的肩头,“好兄弟!幸好你来了,不然就一个安东尼,我还真的不太放心。” 闻言,安东尼一下不乐意了,跳起八丈高,“秦然你这个道貌岸然伪君子,居然敢看不起安东尼!有安东尼在,什么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的不退散三里地?” 一边说着,安东尼还撸起了袖子,向秦然展示他那紧绷爆裂的肌肉块。 见状,秦然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她从来不置疑安东尼的能力。 毕竟,一个可以把安东尼岛从二流末尾势力带领成为一流领头势力的,其能力不可能弱。 但安东尼不靠谱也是真的,自从来了华国之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做事全凭喜好兴趣。 兴致来了,不管多苦难的事儿都能办妥当。 但弱没了兴致,就算任务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最后那百分之一的功亏一篑他也是放弃得潇潇洒洒。 如果不是一时间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人选,加之安东尼的毛遂自荐把她弄得很心烦。 她绝对不会把这货拉出来,带坏她的季小名。 “秦然,你到底什么意思?才说出口的话又要当成屁放掉了?”见秦然三人旁若无人的在那里交流,自己完全成了个背景板,季名一时间怒气上涌,多重叠加,语气相当不好。 这是质问? 还是小孩子争宠刷存在感的把戏? 秦然低低一笑,“我没想过要食言,季小名,有点安全感,你可以不信我这个人,但好歹信我的人品吧!” 说着,秦然走到一旁一个墓碑前,鞠了一躬,将之前准备好的一枚勋章放了下去。 看向季名,“那次在这里遇到,你就是来看余大海余猎长的吧!” 季名一怔,之前全副心神都在秦然的身上,反而还没有注意到竟然不知不觉来了余猎教,他曾经最敬重的长官的墓前。 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枚勋章的上面,“是啊,好久没来了,这是……?” 秦然眉眼弯弯的看着季名,“余猎长应得的东西罢了,迟到多年,总算给他补上了。” 季名皱皱眉,还是没有太明白。 秦然低笑一声,“当年滇南的行动牺牲了很多人,我爸妈是,余猎长也是,但由于保密性质,他们的功勋都没有被记录在册,甚至家中妻儿长辈也得不到应得的照料,很无奈的现实,偏偏谁也无力改变。” “毕竟,在贫苦却安稳的生活与富足却危机重重的生活相比,我们的选择都会倾向于前者。” “这一枚勋章是属于余猎长的,那些荣耀不会永远沉在黑暗,不见天日,终有一日,所有英雄和所有罪恶都会一一浮出水面,各归其位。” “我还有事要处理,就让毕冉和安东尼带你先去秦家,用安东尼岛的身份背景,保护好自己。” 说完,秦然勾了勾唇角,给季名留了个微笑就大步走开了。 季名注意到,她走的不是来时的路,也不是任何一个出口的方向。 那个方向过去,是—— * 三天后。 季名和安东尼两人在秦家的热情招待之下入住了秦家大院,享受了一把贵宾待遇。 走入秦家大宅,放眼望去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很有历史的沧桑感,仿佛盘踞日久的苍龙。 “安东尼先生,很荣幸可以看到您本人,不知道您这次突然来华有什么事情要办?看秦某是否可以为您效劳一二。”秦家家主秦海一张老脸笑成了褶子,十分热情的给安东尼沏了一杯茶。 至于季名,在秦海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小人物,一块透明玻璃板,无足挂齿,连正眼都没看过。 这也正中了季名的下怀,趁着秦海和安东尼商谈合作要事。 季名很是识趣的主动退了出去,站在门口,余光却仔仔细细扫过了庭院的每一个可见的角落。 脑海里,不觉中已经构建起了一副秦家的建筑分布图。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章 到底是谁撒了谎?(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得不说,秦家大宅,确实不愧是百年世家盘踞之地,风水布局都是极讲究的,算是汇集了一方灵气。 地理位置也是极好的,易守难攻,固若金汤。 但也有一点不好,太过的固若金汤了,里面的人,也就忘记了走出去。 整体大格局还停留在上一个时代,那个皇权至上,世家繁荣的时代。 像极了天朝上国的美梦。 实际上,愚不可及。 不多时,季名还没想个明白,安东尼和秦海就并肩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脚刚一踏出门两只手就握在了一起,笑声音量大得刺耳。 可见,相谈甚欢,合作相当愉快。 “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希望安东尼先生可以玩得愉快。”秦海余光不经意扫过季名,忽然觉得眼熟,随即轻甩了一下脑袋,不甚在意。 总归不会是重要人物,左不过哪次宴会上也跟在某位权贵的身边。 这样一个小人物,也无需他刻意去调动记忆,确认身份。 安东尼微微颔首,身子一侧,不着痕迹的彻底隔绝了秦海的视线,“自然,就像你们华国那句古话,宾主尽欢嘛!” 秦海闻言就大笑了起来,开怀畅快,能和安东尼岛的最高话事人合作,秦家未来只会越走越高,现在那些看不起他的,未来都必定要对着他,卑躬屈膝。 “那安东尼就先告辞了,秦家主留步吧!”安东尼感受到裤兜里的震动,眼睑一垂,低笑着开了口。 秦海连连点头,丝毫没有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满心欢喜的就把安东尼两人送走了。 “原本以为这位秦家主是个狠角色,没想到,狠是狠,但奈何脑子少根筋,智商是硬伤。” 跟着秦海派出来的小侍者来到了一间精心准备的房间里,安东尼上蹿下跳的察看了一番,别说摄像头了,连个窃听器都没有。 季名微微一笑,却不觉得意外,“安东尼先生有所不知,别说秦家这种老古董家族了,就是随便一个华国的商户,面对安东尼岛这样一个国际上都排的上号的大势力,很少有人敢耍小聪明,把你给得罪上,尤其现在仰仗你的情况下,那才是叫做得不偿失的!有些人情可比一时间的监控重要多了!” 安东尼听了撇撇嘴,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哎呀,你们华国人,太怂了,真的很无趣!” 季名眯了眯眼,“安东尼先生,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华国传统,待客之道当真诚,至少要表面上的真诚。” 安东尼不以为意的嗤出一口气,“面子功夫,仪式主义,安东尼最看不惯这种了,直爽一点,坦诚一点,不好吗?非得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季名好笑的摇摇头,“安东尼,世界上不是人人都那么真诚坦率的,便是你我,也绝不敢说没带过假面演戏,两面三刀,笑里藏刀,人活着,就是江湖纷纷扰扰,这可不是华国人的通病,是全世界的通病。” 安东尼哎了一声,摆摆手,“说不过你,说不过你,这么义正言辞的干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嘛!” 季名无奈一笑,“安东尼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依着您这性子,是怎么在国际上混到如今的。” 闻言,安东尼横了季名一眼,“我也很好奇,像季先生您这种根正苗红循规蹈矩的商人怎么和猎场搭上边了,还把秦然那只大尾巴狼给吃得死死的。” 季名瞬间就拧起了眉毛,语气也有点冲了,两只眼瞪得溜圆,“我就想不通了,怎么你们每个人眼里都是我把秦然吃定了,感觉一直都是我无理取闹,我对不起她!” 安东尼讪讪一笑,拍了拍季名的肩膀,“我不就说说,说说而已,你抠什么字眼嘛!小东天。” 季名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把自己那汹涌的情绪给压制了下去,“你和秦然怎么又混在一处的了?” 安东尼眨眨眼睛,内心嘲笑,口嫌体正直的家伙!搞得跟秦然多大不满意,实际上还是忍不住关心。 “怎么?怕我害她,还是怕她害我?”语气戏谑无比,安东尼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季名一下子就被安东尼的话给噎住了,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曲解,把他话里意思掉了个个儿! 于是,季名相当愠怒的就开口了,看着安东尼的眼神冷若冰霜,“安东尼先生,我想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不是讨论这些有的没的吧!” 安东尼唉声叹气起来,一边说着话,眉毛还一跳一跳的,甚是生动,“看来小东天你也知道这些话题是有的没的啊,最初时是谁挑起来的?嗯?你不会鱼的记忆吧?” 听了安东尼这明显调侃的话语,季名闭上了嘴,他不说话了还不好吗? “好了,不逗你了,你和那个大尾巴狼的事儿我才不管!我这次过来也就是还她一个人情,也还毕冉一个人情,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和你没多大干系。”安东尼悠悠的点燃了一根雪茄,嘴里吞云吐雾起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看,花儿念了那么久的家,到底长什么样……” 闻言,季名身体一怔,“花兰长官的家?可她不是……?” 安东尼摇摇头,“花儿说过,她很小的时候,家里出了变故,她就跟着抢险救灾的秦山首席进了猎场,那时候她还小,正好秦家大宅和闽南猎区毗邻,秦山首席就把她交给秦家人照顾的,所以,这里说是花儿第二个家也没的错。” “这样啊……”季名眉眼低垂,心中微微的思索,原来,秦家和闽南猎区这么近。 可按照秦然的意思,秦家是有问题的,秦山也是知道的,才会带着妻女自逐家门,自立门户。 而且,京城和安城千里之遥,一南一北,着实是让人不得不想多。 花兰入猎场的时间算来,那时候秦然也出生了。 换言之,那时候的秦山已经和秦家划清界限了,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徒弟放在这样一个虎狼窝。 这一点,不论是逻辑上还是情感上都是说不通的。 那么,这里面到底是谁撒了谎? 秦山?秦然?还是,花兰……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一章 搅乱国际极道那一池春水(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三个选项里,他偏向于秦然,或者花兰。 毕竟,秦山首席完全没有必要撒谎,尤其对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很多事情,都是看似有迹可循的,但真正的查起来,你才会发现,真相都可以有好几种版本,并且证据确凿。 “秦海和你谈的生意究竟是什么?”想了想,季名还是把这个憋了许久的问题问出来了。 站在商人的角度,不去可以探究别人的商业机密是一种职业操守,也是做人的原则。 所以他犹豫着,一直没问出口。 但现在的事情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太多,他没办法再装聋作哑,任人施为下去了。 应承了秦然来秦家,一方面是确实对于秦家的秘密好奇,加上对于秦然那矛盾的心态作祟,但另外一方面是,他现在穿上了猎人装,在战旗之下见证了光与暗的交替,见证了血与火的灼烧。 他找到了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心之所向,所以想着要做一些的力所能及。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证明一些什么,想要把秦然拉回曾经的世界,想要看清楚是与非,对与错。 看着季名纠结到了极点的神色,安东尼骤然发出一声笑,吐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烟圈,“小东天,我等你这个问题当真是等了好久,一直以为这会是你的第一个问题,还和毕冉打了赌,却败给了你这个榆木疙瘩。” 闻言,季名愣住了,没料到安东尼是这么一个反应。 原本以为安东尼要么插科打诨搪塞了他,要么就悍然拒绝不留余地。 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一直等着自己问出来这个问题。 “事关安东尼岛,你当真要告诉我?我现在可不仅是季家继承人,更是一名华国猎人!”季名想了想,将心中疑惑倒了出来。 安东尼哈哈大笑,“果然和毕冉猜测得一般无二,很傻很天真,也完全低估了自己对秦然大尾巴狼的重要性。” “你若不来,这些事情自然与你无关,但你来了,你的安危就卷入了,秦大尾巴狼怎么会放任你出事?” “况且,安东尼岛现在可不是我的地盘,秦大尾巴狼这个幕后大boss都不怕,我怕个啥?” “小东天,我是不是忘记了告诉你,安东尼岛现在已经归了沉风社麾下,效忠于沉风沉社长。” “而安东尼我嘛!就是一个跑腿儿的,也是未来的伟大摄影师!” 等到安东尼不疾不徐的说完,季名的脸色已经完全平静了,平静得一丝水波也不兴。 之前的那些情绪似乎都只是错觉,全都掩埋进了心底最深处。 当初安东尼岛上,他就猜出来秦然还有别的布置作退路,但怎么也没敢往这方面去想,久而久之也就任它过去不提了。 没想到秦然居然真的冒了这大不韪,拿下了安东尼岛这一块大肥肉。 不过想来知道的人应该不算多,更甚至只有秦然和安东尼两人。 否则,当初回来的那一场审讯不会这么轻易的结局。 “秦然打你们的主意,多久了?”季名忽然问。 安东尼抿了抿嘴,忽而一笑,“旷日持久——” 然后,在季名眉头紧蹙的表情里轻飘飘吐出后几个字,“才怪了,还不是你弄出来的无妄之灾,要不是你招惹上库伦那个老东西,秦大尾巴狼怎么会盯上我?” 季名整个人就是一僵,觉得今天就不是个好日子,无数的尘封往事秘密被解开,事实都是所有待选选项里面最荒谬最不可置信的那一个,都是秦然没对自己宣之于口的回护。 不可扼制的,想起了阳城拍卖会上的那一场车祸,也想起了夜场酒吧里的枪声。 真觉得自己嘴贱,问出来那么多的无所适从。 可偏偏,与此同时的,纳古地下室里,秦然那淡然而扭曲的言论也在耳朵里回想。 他永远记得她说的,这个国家,这片土地,她早就失望透顶,多待一秒都是接近窒息,若非为了大业,她何苦忍受至今。 而且,当时的她,不管是情绪还是言语,都没有撒谎作假,这才是最让她痛心的一点。 那时真的是信仰被一寸寸摧毁,连渣都不剩下的绝望。 日月暗淡,天地无光。 他以为自己太了解秦然,了解她所有的真与假。 但现在他已经无法确定了。 “好了,好了,别绷着一张脸,苦大仇深的给谁看呢!告诉你吧,这次安东尼岛和秦家谈的是黑货的生意,秦家有一整条完整的运输线路,包括交通工具和运输人员,这可是大单子,要是有所损失,连带反应下去,国际上都得动荡一番。”说到后面,尤其是国际上三个字,安东尼咬的很重,似乎意有所指一般。 季名冷着脸,细细品味了一下安东尼话里的深意,叹了口气,“一箭数雕,把众多势力都牵扯进来,果然是她的风格,但若是计划分毫的暴露出去,不管是沉风还是安东尼岛,那可都是灭顶之灾!” 安东尼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季名的推测,“我不入地狱,谁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捅了马蜂窝还要全身而退,这才是沉社长带领沉风立足国际的资本。” “这个世界上,谁更狠谁才吃得着肉,你们华国的环境被保护得太单纯太安平了,看不到黑暗世界里的那些龌鹾。” 季名抿住唇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出货的时候制造乱子?然后货又要怎么处理?” 听了季名的问话,安东尼用手指轻轻刮蹭了一下鼻头,“这个嘛,现在秦大尾巴狼和华国猎方在明面上可是闹得僵极了,就差把脸皮子彻底撕破,所以这事儿吧,不会叫猎场掺和进来的,除了你,我们存粹黑吃黑,趁此就搅乱了国际极道那一池的春水!” 话落,季名默了默,“你们心大,不牵扯猎场进来也好,但是,有一点——” “什么?”听着季名语气的转折,安东尼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赶忙询问道。 季名骤然扯开唇角,“安东尼先生,你的华国语言可以重新学习一下了。” 还一池春水?太有才,辣耳朵……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愧百年世家,底蕴深厚(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出来了季名的言下之意,安东尼非但没有冒火跳脚啥的,反而老神在在的坐着,一动不动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季名心神微动,这可不符合安东尼这个大火药桶子的行事风格。 按理来说,听了他这明显的挪揄,不明显的嘲笑,安东尼怎么着顾全大局也会刺他几句无关痛痒的。 这么安静,着实让他心里没底。 见着季名这深深思索的模样,安东尼丝毫不给面子的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我不发火让你很吃惊?专门儿等着我冒火失智呢!” 不是最直接的反击,却让季名哑口无言,“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安东尼先生的脑子活络了不少。” 安东尼笑着摇头,眼中情绪莫名,语气带着讥讽,“怎么着,还没放弃呢!伎俩都被识破了,还这么孜孜不倦,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是不是?真当我是个大傻帽,火药桶?眼睛被狗吃了不说,心也不知道被什么恶心物体糊住了。” 季名闻言低笑了一声,“招式在于管用而非新式,不过,不关招式管不管用,总要试试才知道结果。” 安东尼摇头晃脑的拍起了巴巴掌,“打算套什么话?让猎场让法律来处理这些事儿的心思还没歇呢!也不知道刚才谁说的猎部不牵扯进来也是好的,小东天你这光速打脸来得,啪啪啪——” 对于安东尼话里的冷嘲热讽,季名丝毫不以为杵,笑容依旧淡淡的,坐姿也没了季名的样子,反而曾经的东天的气息更加浓重了。 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手指点了几点,“这些话都是她教你的?” 安东尼咧开嘴,一口大黄牙暴露出来也没有啥不好意思的样子,啧啧嘴巴,明知故问道:“小东天,上下语境无提示,你该点明是哪个他,而不是一个人称代词了事,万一我理解错了,咱各说各话,不在同一频道上,驴唇对马嘴的,总是不太好吧?” 季名嘴角扬了扬,发出一声嗤笑,无褒无贬的,“果然跟道上传言一般无二,安东尼先生的谈判技巧就几个字,一是装傻,二是和稀泥,三是听话,从前听老乌和迪恩的,现在听秦然和毕冉的。” 微微一笑,对于被季名摸透这一回事,安东尼并不是特别的在意,人贵在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长,同样也要知道自己的短,如此才好扬长避短,让所有决定都实现最优的结果落幕。 “小东天,你这激将法用错人了,我一向都有自知自明,你们华国的兵法也有所研究,我是个上位者,只需要驾驭好手下的人才,而不需要事事都争做第一,就凭你这个心态,你就只能为将,不可统帅,小子,学着点!”在季名紧逼的目光里,安东尼不疾不徐,不咸不淡的说道。 季名一怔,尽管脸上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但安东尼这种和国际上各种牛鬼蛇神打惯了交道的,还是可以分辨出来他情绪的一二变化。 这番话,对于季名,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触动的。 如此,季名是否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猎部插手的犹豫徘徊期会长上许多。 不管他最终的选择是哪一方,这一点时间,足够他将事情运营到“天衣无缝”,让猎部插手不得。 他可从来没有小看过华国的猎部,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将之隔离在局的外面。 而秦然的实际的想法,他完全就没有要顾及的打算。 他也没骗谁,这次过来掺合进秦家的浑水,确实是要还了秦然和毕冉的情分。 帮了秦然护住季名,又给了毕冉进入秦家大宅的机会。 自此,他和这两个人之间的人情债一笔勾销,两清。 而他,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尽管安东尼岛的最高话事权落到了沉风社的手里,但明面上,利益是他的,不管名上的,还是财上的,他都得为自己考虑。 沉风不在意的,他得在意。 至于这批货最后的归属,秦家最后的结局,都该是自凭本事,各显神通。 当然,这些大实话他是不会跟季名说的,而秦然和毕冉两人对于这些事情接触得没有上千也上了百,自是早在他应承加入时就有所准备。 唯独比较可怜的就是季名了。 完全被蒙在鼓里。 他完全想不通秦然非要把他捎带过来的目的。 若说她真的是只为了履行诺言,他安东尼是一百个不相信。 但是其他的因由他一时间也猜测不出,只得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顺着计划走,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的对话结束之后,不论是安东尼还是季名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沉溺心思,谁也没有再挑起什么话头来,整个房间里面都落针可闻。 沉默里的时间即使过得缓慢,也终究是过去了。 天色一寸寸的暗沉了下去,只剩下小半个火红的太阳卡在地平线上,不服输的放射出最后的光明与温度,灼烧着大片的土地,也包括了他们脚下这一方。 天色近晚,残阳入暮,秦家的晚宴逐渐拉开帷幕。 安东尼在秦家家仆的带领下,在富丽堂皇的宅子里折折绕绕的,许久才去到晚宴的大厅。 毕竟是古式传统建筑,格局布置都很是严谨,有些味道经久不息,即便是经过了现代化的改建与装修,偌大一个宴会厅总是显出来那么一点的格格不入。 就像是小孩子误穿了大人的鞋子一样,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帅气逼人,反而显得很是滑稽可笑。 “安东尼先生,就是这里了,现在距离晚宴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请安东尼先生先在此处走走看看,家主很快就过来,毕竟客人太多了,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安东尼先生体谅一下。”家仆将安东尼领了进去之后就不卑不亢的开了口。 安东尼心下冷笑一声,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言辞恳切的,说到底还不是华国最老套的开门杀威风,端主人的架子,敲打客人。 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说什么客人多,体谅一下照顾的不周,炫耀什么呐?! 低下眉眼,没表现出来自己的不悦,安东尼颔首一笑,扫视周围,拿捏着意味不明的语气开口说道:“秦家果然不愧百年世家,底蕴身后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三章 秦家人都不是好东西(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那个家仆似乎没有听出来安东尼话里的嘲讽,微微躬身,“安东尼先生谬赞了,秦家传承虽久远,但也是比不得安东尼岛的底蕴深厚,我等不敢班门弄斧。” 安东尼听了这番话,嗤笑一声,眯着眼,阵阵的寒光从眼帘的缝隙里面透出来,“秦家的人都和你一样喜欢自作聪明吗?如果是的话,这次的合作我可能需要重新的慎重考量一番了。” 家仆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自己也不能装聋作哑下去了,心里暗自后悔。 之前接到接待安东尼的任务是,管家就告诫过他,安东尼身份非同一般,更是家主重视异常的合作伙伴,让他小心伺候,不能像以往招待那些客人一样。 是他看着安东尼土包子神色松了戒心,一时嘴里没把门,话说出去又收不回,还圆不了,搞到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场面。 然而,就在家仆暗自追悔莫及,惶恐不安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站到了他的面前,隔绝了他和安东尼的视线的直接接触。 “这个身形……好眼熟啊……”家仆怔愣了一下就陷入了思索,他一定在哪里看见过这个人,还不止一次。 “安东尼先生,”那个人回眸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家仆,做了个手势让他先下去,然后继续转向安东尼,脸上很明显的假笑,“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太好吧?” “小……小姐!”刚才那一回眸,家仆猛然一拍脑门,如梦初醒的表情,很是惊喜,也很是意外。 秦洋微微勾起唇角,手抬起摆了摆,仍旧示意那家仆离开。 家仆连忙收敛心思,躬了躬身子就快步离开了。 并不是为了避开安东尼的诘责,而是为了向家主通报,大小姐回来了。 虽然大小姐和家主关系不好是明面上人尽皆知的,但私底下到底血浓于水。 大小姐真的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若是家主知道一定会高兴的,而第一个通报这个消息的他自然也是好处多多的。 那边,看到秦洋出现,安东尼的脸色也算不上好。 跟秦家合作,他自然对于秦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怎么会认不出来秦洋这个被认定为了秦家接班人的大小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要不是秦洋自己不上心,现在整个秦家的百分之七八十都得被她攥住。 秦洋不同于秦海,秦海是有野心没资本,而秦洋却是没野心有资本的那一类,手段也算声名远播,之前秦家好几次风口大劫都是她一己之力拉回来的。 就连他安东尼岛都没少在她手上吃亏。 可以说,没有秦洋,秦海就是再有野心,秦家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当然,里面也少不了秦然的退让,毕竟闽南这边秦家和沉风的井水不犯河水是人尽皆知的,真动起手来,谁也不知道结果。 “秦大小姐,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个——蛇蝎美人。”安东尼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神是看猎物一般的阴鸷,紧紧盯住秦洋,态度算不上好。 对于安东尼这明显不怎么友好的态度,秦洋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开口道:“对于我们秦家的女人,安东尼先生似乎都不怎么友好啊?”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安东尼心口一紧,总觉得这表情和某只惹不起的大尾巴狼有点像,神色慢慢的沉了下去,笑容也维持不住的隐退下去了。 “秦大小姐这伶牙俐齿的,果然不愧是秦家小辈中最厉害的女人。”同样的意有所指,也是试探,安东尼拿着一只高脚杯玩耍的手逐渐收紧,骨节分明的泛了白。 秦洋笑了笑,随机摇摇头,话语里的暗示意味愈加浓郁,甚至接近显而易见的表面,“安东尼先生这话就说错了,我们秦家最厉害的那位还没到,不过也快了,我可不敢和她争最厉害的名头,不过安东尼先生似乎挺敢的。” 安东尼脸皮子紧绷住,唇角也抿紧了,整个面部线条显得相当僵硬,身体跟即将发动攻击的猎豹似的,弓着,随时警惕着袭击。 见了这样的安东尼,秦洋心里暗笑,某人的威慑力日渐增长啊,如今都修炼到了不露面就可以把别人的气势打压到一分不剩的地步了。 “某人暂时被一件事绊住了脚,可能晚些到,让我这个苦命小跑腿儿转告安东尼先生一句,您呢,有的那些个心思,她清楚着,但是她有的打算,您可别瞎胡乱的猜,否则要出了什么意外,她概不负责的。”微笑着吐出这样一句话,秦洋没有再和安东尼攀谈其他,走入宴会的觥筹交错。 看着秦洋一步步的就大摇大摆走了,安东尼眼底神色阴晦不已。 这个女人,穿着中性的黑呢子大衣,样貌和秦然相像不说,就那一身气势和可恶至极的威胁人的嘴脸都近乎一模一样。 果然秦家人没个好相与的,就是秦海那个智商不在线的,要处理起来也得费尽心机。 不过,秦洋刚才那几句警告,他更加的迷糊了,秦然到底打算干什么? 明知道他别有目的,还这么大方的让他参与,连大致的行动方向都不隐瞒他,甚至把季名都托付了。 不合常理—— 想了许久,安东尼始终没有想出来个头绪,忽然肩膀上一重,一只手拍了两下。 安东尼条件性反射的就要往腰间摸枪,但是手还没触碰到,就被半道给截住了。 “安东尼先生,发什么呆呢!别太紧张,是我。”冷冰冰的声线,一本正经的语气。 安东尼冷哼一声,这死人语气,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哪个。 来了华国之后,他的刚开始的本意确实是过过平淡日子,抛弃过往的刀光剑影,连着花兰的份,好好看一看她那性命来信仰守护的山河风光。 但偏偏被秦然介绍了这么个损货,表面温文尔雅,内里芯子都黑透了,打着爱国摄影师的名头,做着刀口舔血的雇佣兵日子。 生生的把他生活的方向带偏,偏回原来的轨道,不得不的偏回。 偏回之后还就再脱身不得。 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个家伙多少还不清的人情债。 “你不是在找交易留存条子吗?怎么来这里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一眨眼就出现(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着安东尼这吃了火药一般的语气,在联想到刚才不远处一眼晃见的那个熟悉背影,毕冉轻轻一笑,凌冽的眉峰软化些许。 “我能过来自然是一切尽在掌握,以及,我左思右想的,实在有点放心不下安东尼先生你的安危,这才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闻言,安东尼的心情愈加的不好起来,这个毕冉,话里话外的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撩拨,让他心绪难平。 刚才被季名试探,秦洋施压,现在这个毕冉还过来阴阳怪气的,似关心似告诫的。 任谁经历了这么一遭,心情都是好不起来的,更何况心里压着事的安东尼。 “安东尼先生,你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什么呢?”毕冉见安东尼始终没有回应,嘴角翘起的弧度愈发的叫人迷醉了,浑身的强势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下去,生生的将安东尼拉回了神魄。 安东尼眉目拧着,脸色铁青,“你和秦然设套让我卷进来,到底什么目的?” 毕冉微微抬起眉毛,似乎有点惊讶的安东尼的豁然开朗,轻轻一笑,“安东尼先生想通倒是比我预计的要早些,是我小看您了,您不妨自己猜猜,我们秦队常说,听到的不比猜到的,固执己见是人类的本性,改不了。” 安东尼冷哼一声,语气相当的冲,“没想到你们的胃口挺大,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秦家居然只是你们掩盖真实目的的挡箭牌,说什么你小看了我,根本是我安东尼小看了你们!” 毕冉闻言,神色有些莫名,“本来事情很简单的,是安东尼先生您自己把事情变得复杂的,这个锅呢,不管是我,还是秦队,我们都是不背的,毕竟,我们只是做了最正常的应对措施而没有挑起来任何,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了毕冉这近乎挑明白的话语,安东尼眼皮子就是一跳,反应过来了自己犯下的多么愚蠢的错误。 眉头拧着,褶皱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了,安东尼咬牙切齿的问道:“从我来华国你们就开始设计我了?” 毕冉很是不可思议的摆摆手,“安东尼先生,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您能来华国做客,拍摄我大好河山美景,我们自然是欢迎之至的,何曾有过设计客人这种违背老祖宗教导的行为?” 听到毕冉的惊讶,安东尼一口老血就上来了,卡在喉咙管处,不上不下的,噎得脸色涨红,完全不顾形象的指着看上去无辜至极受气包作态的毕冉。 “你,你,你敢说你们不曾设局让我跳?!” 毕冉坦然泰然的摊开手心,“您怎么可以这么看我,我好歹和您同吃同住同患难了那么些日子,一起跋山涉水一起收集美景,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我怎会做得出那般下作卑鄙之事?” 说完,没等安东尼跳脚反驳,毕冉紧接着就笑嘻嘻继续开口道:“不过,我和秦队确实为了以防万一而给有心人设下了一个局,一个自取灭亡的局。” “您是花兰长官的丈夫,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将你如何,但您触犯了我们的底线,华国的底线,法律的底线,也就另当别论了。” “哦,忘记了,还有一点,安东尼岛,我们沉风还是重视极了的,那上面担负了我们不少人的前途性命,谁也别想动什么手脚,若是有人心不轨,那么,不管他隐藏得再隐秘,再有苦衷,我们也是要把他揪出来,烈日炙烤,云散烟消的。” 轻飘飘的话语,却让安东尼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原本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却忘记了黄雀之后还有猎人的枪口。 难怪关羽如此大将英勇无双,却也会因大意而失荆州了。 他自以为的隐秘行事,在别人眼里兴许只是阳光下自以为是的丑角在表演。 如今心里倒也当真有了些悔意。 “所以,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杀鸡儆猴?”尽管小心思被扒出来,但安东尼还是尽可能的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不咸不淡的抛出这个问题。 毕冉微微一笑,嘲讽的意思不难看出来,说话时眼波流转,很多种情绪都荡漾而过,却一闪而逝,不留痕迹,“如果安东尼先生一直坚持初心,我们兴许还是好搭档。” 坚持初心,还是好搭档?安东尼目眦欲裂,若是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又何必如此轻描淡写极尽嘲讽?! “毕冉,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要怎么来就划下道来,假惺惺的嘴脸不必在我这个好搭档的面前摆!” 好搭档三个字咬得尤其重。 毕冉无奈的摇摇头,打了一个响指,“我现在告诉安东尼先生您这些已经是摆足了诚意,若是你实在不愿意领情,那我也就只好当什么都不曾说过了。” 安东尼一愣,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随即感觉到了眼前有一个白色光团光芒大放。 然后,周遭一切都在模糊,不断的变淡,看不清晰。 眼前的世界,眼前的人,耳边的觥筹交错,以及记忆里的很多东西。 都在模糊,模糊,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恍惚里,安东尼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毕冉,你怎么过来了?交易账本都找到了吗?” 毕冉微微一笑,语气很是自信,“自然,我毕冉出马,岂有不成功的道理?” 安东尼拧着眉毛点点头,有些狐疑,“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感觉你一眨眼就出现了?” 毕冉挑起眉毛,很是儒雅的露出一个绅士笑容,伸手扶了扶安东尼的臂膀,“可不是一眨眼,安东尼先生,您大概喝多了,刚才站在这儿揉了许久的太阳穴,我过来都没发现,这可是很危险的,到底别人的地盘上。” 闻言,安东尼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喝多了?实在是荒谬,进来会场也没多久,也就是小抿了几口红酒罢了。 他的酒量并不差,甚至可以用好来形容,况且那红酒度数并不高,秦家拿出来也只是为了助兴,礼节所致,怎么可能喝一两口就醉了? 但记忆追溯至刚才他回神时,手确实是放在太阳穴上的。 莫非,那酒水有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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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二百八十五章 总是可以护住你一时半刻(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如此想着,安东尼对于秦家心里多少有了些许的提防,又想到了秦洋的意味深长,心绪难免不稳,强力压制着。 但压制着也作用不大,安东尼便索性和毕冉三言两语结束掉了话题,借口走到一边去,一个人沉思。 毕冉也放人放得毫不犹豫,甚至乐见其成。 待到安东尼走远,毕冉身后一个戴着灰色面具的男子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弧度,泛着寒意凛冽,丝丝的邪气。 “多此一举,吾王让我协助你做事没有错,但你的菩萨心肠很是碍事,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并无区别。”说得很冷静,那人似乎只是平淡陈述。 毕冉竖起一根手指,在那人眼前摇了摇,“不,不,不,我这可不是菩萨心肠,我只是多给他一个选择,现在的情况也并非全无区别,至少,有些东西一旦埋下了种子就定然有长成参天大树的一日。” 男子冷冷的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机器人一般跟着毕冉在周围人群当中游走。 觉得吾王找来这个人确实有点不一样,明明是黑暗世界的人,却可以在这个世俗世界里游刃有余的扮演好每一个角色。 就如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所认识的,甚至都不属于同一个职业范畴,却可以很好的打交道,融入其中而没有丝毫的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仿佛天生就属于他们中的一员。 “喂,夸克,你就打算这么一闷到底?”忽然的,毕冉端着一杯酒转过身,递到夸克星的面前,唇角扯动,似乎是调侃。 夸克星,大名夸克,利美人,十三星辰中主刑讯,擅长记忆消除和记忆错乱,战斗力在十三人当中排末位,沉默寡言,黑暗世界中代号——暗夜潜行者。 夸克沉默的接过毕冉递过来的酒,并没有喝,语气无波无动的,“我不喜欢喝酒,喝酒总是误事,不管再强大的人,碰上酒精也会变得容易栽跟头。” 这么一本正经的讲大道理? 毕冉轻声笑了出来,忽然开口问道:“夸克,不知道你听过黑矛这个名字没?” 夸克想了想,摇摇头,他对这些情报相关的不怎么感兴趣,也不会主动了解,除非是他的任务目标。 摇摇头,毕冉很是遗憾,但也没有解释什么,而夸克的性格也不会是追问的,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搁置。 惟有毕冉将夸克拒绝的酒水拿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饮而尽。 黑矛是他很早以前行走黑暗世界的代号,后来“弃暗投明”归入猎场后又成为他在四方队的代号。 很久没有用了,以至于,不管是世俗界,还是黑暗世界,都忘记了这么一个名字,曾经响彻一方的名字。 他从本质就不是好人,黑到骨髓里面的那种。 而猎人的那几年生涯,他唯一改变的就是,他不再是除了黑暗,无路可走。 进入猎场是因为秦山的人情,离开猎场也是因为秦山的人情。 当然,不算真的离开,否则今天他也不会掺和这种以往最看不上眼的斗争。 秦然于他,四方于他,那些曾经同处一屋檐下,并肩战斗,共过生死的队友于他,都是崭新的。 所以,哪怕他骨子都黑透了,眼底也还留了一点光,不至于完全溺在黑暗深渊。 “夸克先生,有一点你说错了,黑暗里待久了,总要有点酒精才能真正保持住清醒。” 淡淡的一句话说完,也不管夸克是个什么反应,毕冉加快了脚步,走向宴会厅的一个隐晦偏僻的角落。 那里还有一个需要见一见,谈一谈的人。 * 阳城高速出口。 秦然带着一个全身裹黑布里面的人,一路驱车而来,还没有下高速,车就被拦下来了。 拦车的是两个熟人。 季子强和何吉。 两个明面上没有丝毫交道可打的,却因了她的缘故,同时抛下手里事务出现在这里。 实在是受宠若惊。 秦然和那个裹了黑布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径自下了车。 一如既往的微微笑,“二叔,吉叔叔,好久不见,两位精神看上去挺好的,看来滇南近日很是安平,都有闲心来阳城见我这个小辈,秦然实在受宠若惊,受之有愧,愧不敢当。” 最后三个成语,很刻意的运用,很刻意的重复累赘,也就展示了出来了秦然不算友好的态度。 不过对此,不管是何吉还是季子强都并不真的意外就是了。 但也还是做出来了一副很是意外很是受伤的慈爱表情。 “然儿啊,你似乎不怎么欢迎我们这两个做叔叔的?”季子强到底还是官场上打滚比较多,在何吉尴尬沉默里面,率先开了口,取得了这场谈话的暂时的主动权。 秦然左边的唇角勾起,右边的却僵硬得笔直,“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秦然自然求之不得,但现在,二位叔叔的出现,秦然自认没办法好脸色好言语。” 一句话,毫不留情的撕毁了所有浮于表面的温情假象,秦然索性连假笑都收了回去,神色淡淡的,也是冷酷的,不留余地。 季子强干咳了两声,没料到秦然这么不留情面,公然的就把脸皮撕开了,露出里面丑恶溃烂的样子。 “秦然……” 终究,季子强还是没有把话彻底说出来,别开头,望着天空,心中阵阵的沉郁,天平也是左摇右晃的,没有一个确切的终结。 何吉看看季子强,又看看秦然,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上前一步,抱住秦然,拍了拍她的后背,“初时,没照料好你这个混丫头,如今叔也自知管束不住你的想法行动,做不到支持,亦不至于反对,阳城境内,这三天时间里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你且安心办事吧!” 说完,季子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铁血的汉子,最是忠义死脑筋的,如今这个决定里面有多少的挣扎与妥协,坚决与不顾一切。 轻微叹了一口气,同样的走上前,抬手一一的拍了拍两人肩膀,“然儿,大哥也给过我电话了,你是我们季家长孙媳妇儿,季家也不是什么能耐都没有,总可以护住你一时半刻,不管你做什么,季家不会干涉也不会阻止,这次,我会避嫌,你好自为之……” 等到季子强也说完,秦然抿住了嘴唇,她才是最惊讶,最不可思议的那一个,心里说不上的滋味,百感交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六章 说好了要当我师傅的(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原本,看到何吉和季子强的出现,秦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吝于手段。 毕竟,为了最终的目的,她是真的决定好了不择手段。 但是两人的宽忍和纵容却让她的精心准备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此时此刻,内心波动着,她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去做了。 从纳古回来,四个月里,除了养伤,就是勾心斗角的角逐,染了她满心的黑暗,忍不住以最恶来揣测人心。 所以,哪怕两人都是说不参与,放任她行事,她也做不到相信。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她身上哪一点对于这两位来说重过性命,家国,和前途。 抿着唇,秦然打出了一个手势,不远处另一辆车徐徐驶来,没有高速路上的样子,闲庭信步的速度。 用了好一时才缓缓滑行而来,车窗打开,露出来一张不怎么友好的脸。 “季猎长,何猎营,这几天就由我来照料你们好了,一定让你们宾至如归。”那人臭着张脸,语气狂傲不可一世,眼睛里目光游离,但始终没让秦然彻底离开视线范围。 秦然微微一笑,真是个傲娇小子,心不甘情不愿六个字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季子强和何吉两人看到了那车上的女孩,眼里掩藏不住的震惊。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么会和秦然混在一堆? 这两个问题萦绕心头,百思不得其解,让他们半丝不得放松,心中块垒郁郁。 明明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人,突然间有了交集,还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 更甚至两个人背后都代表一方势力,一方利益。 由不得他们不多想一些,比如背后之人的意愿倾向。 “喂,你们都是木头桩子吗?杵那儿就不动了,天气很热哎!”半晌,见秦然不领情,季子强何吉两人也不给面子,小姑娘肝火一下就上来了,语气相当的不耐烦,大有一走了之的打算。 不过她本身就不是很乐意走这一趟的,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打赌输给了秦然,不得不走这一趟,替她扫除一点棘手的障碍。 本来只是举手之劳的,偏偏秦然连个谢字都不给她说,心里的憋闷委屈一下子升上来就到了爆发临界点。 秦然自然看得出这小姑娘的情绪如何来的,只是轻轻一叹,做了个请的姿势,“二叔,吉叔,抱歉要委屈你们几天了。” 想通透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何吉点点头,神色不见改变,深深看了秦然一眼就依言往车的那边走过去。 季子强脸色一番变换也终归于释然,点点头,感慨道:“你这孩子,果然是山哥的孩子,这次做得不错。” 说完,秦然唇角一扯,明白了季子强没说出口的那些言下之意,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季子强见状也不再耽搁,快步追上何吉,两人一起上了那小姑娘的车。 小姑娘气嘟嘟看着始终没有理会自己的秦然,见她就要离开,哼哼了两声,“喂!你这个大混蛋,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本小姐千里迢迢过来给你当苦力,你就一句话不说?” 秦然轻笑着摇头,脸色几分温软,恍若春花绽放开,“小丫头,你想听我说什么?谢谢吗?我以为你不想听到这两个字的。” 小姑娘脸上一红,赌气的神色依旧没缓解,腮帮子鼓着,很是可爱,似乎嘟囔一般,含含糊糊,语焉不详,“你明明就知道我想听什么的,大混蛋,大混蛋……” 秦然吸了口气,笑意愈加的浓郁,逐渐将整个眼底都蔓延,“驾照刚拿到几天,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小姑娘撇撇嘴,气似乎顺了一点,但还是咬着下唇,似乎坚持着一下什么的看着秦然。 秦然低笑着,尽管知道时间紧迫也终究没狠下心来,一走了之,深深看了好几眼,才转过身,挥挥手,“那句话,我不会说出来的,小丫头别闹腾了,快走吧,你说的,这天儿啊,真是热呢!” 见着秦然离开视线范围内,那小姑娘才收回了目光,眼眶微微的红,使劲儿睁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唇角一点点的扬起来,再扬,再扬,直到了再也不能更扬的地步。 “大混蛋,说好了当我师傅的,不许食言啊,我等你……” 车后座坐着的两人瞳仁煞时就是一震,有些可怕的猜测逐渐成型,手脚冰凉,但心里某处却是温热得一如既往。 这个小姑娘叫做乔语笑,小名儿笑笑,乔觉的妹妹,乔老猎首最宝贝的女儿,猎场里边儿一等一的小公主,许多大人物的心肝肉。 不管是乔家的关系,还是这姑娘本身的讨喜,她的身后可以说是华国猎部所有高层,或许有时候因为政见的分歧那些人各有阵营,但在乔语笑这个小姑娘这里,所有原则都不是原则,很神奇的存在。 即便这姑娘如今不过十八出头的年纪,却没人敢小看。 而如今就是这个没人敢小看的公主殿下,却对秦然如此依赖信任。 在乔大队亲自拟定秦然的通缉令,乔老猎首亲自发布出去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却正大光明站到了秦然身后,连师傅二字,等你回来四字都说出口了。 那么秦然的事情,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是否也有一些猫腻在里面呢? 不过,即便是有,他们也不敢深想了,只能将疑惑深埋心底。 * 三个月前。 猎场最核心的区域,最戒备森严的区域,乔家大院。 “你,你,你……谁让你过来的?你快走,快走!”见到秦然旁若无人的翻进自家围墙,乔语笑心里先是一喜,然后是极度的愤怒,最后归于担忧的挣扎。 秦然微微一笑,将小姑娘轻巧抱起来,挪了一个位置,“别站这儿,某人跳墙技术比我差远了,不小心把你当成肉垫怎么办?让开些安全。” 乔语笑愣愣的还没来得及作出其他任何反应,就只见眼前一个大红色影子落下来,带起一阵尘土飞扬,有些迷了眼。 “谁技术不好了?要不要比比?” “我不和病号计较。” “到底谁是病号?谁比谁强?少那儿装!” …… 笑闹依旧是乔语笑曾经见过无数次的,无营养,幼稚至极,两个人加起来不超过三岁的那种。 然后是眼前那过尽千帆的一个笑容,恍若隔世,“笑笑,好久不见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为了它不惜一切(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们终于回来了……呜呜……我就说,我就说……”乔语笑瞬间就憋不住泪水了,大颗大颗的就往下掉,不值钱似的。 秦然唇角勾动,一张开手臂把小姑娘抱住,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了,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果然距离产生美感,不管时间距离,还是空间距离。 “好啦好啦,笑笑,你再这么哭下去,待会儿警卫员可要过来了,我就得走了,不会舍不得吗?”秦然轻轻一叹,不是不会哄小孩,但这个已经不是小孩却让她印象停留在小孩的,她着实有点手足无措,哄不来。 一边的叶清看得直啧嘴,有点牙酸,没忍多久就上前一步把两人暴力的扒拉分开。 “喂,小家伙,只看得见然然,看不见你清姐姐?用得着抱这么紧?”看着两人被迫分开后难舍难分的苦情样子,叶清连翻了好几个白眼都不足以表现出她内心的嫌弃,以及嫉妒。 秦然微微一笑,不参与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默默的再后退了一步,表情那叫一个委屈和无辜。 “哼,你就是嫉妒我和师傅感情好!”抱也抱了,哭也哭了,积压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也就雨过天晴,乔语笑狠狠瞪了一眼叶清。 全然忘记了就在不久前,听闻她的“死讯”时的伤心和不愿相信。 “你这臭丫头,我可不记得然然何时答应了做你师傅,你也是,要找师傅还不简单,家里不就有现成的,偏找个最不负责最不靠谱的,啧啧,真爱啊!”叶清听出来乔语笑话里的难为情和强词夺理,淡淡的说道,不乏调侃语气。 乔语笑瞬间涨红了脸,半晌都没说出来话,只是冷哼一声。 还是秦然看不下去了,拍拍叶清的肩膀,示意她见好就收,“好了,这里不是能久待的,说笑也够了,干正事儿吧!” 叶清这才收敛了下来,点点头,从脖颈上将两个藏了芯片的饰品取下来,郑重的放入乔语笑的手心,“拉裴尔博士的芯片有两块,现在除了我和秦然,加上现在知道的你,没有别人知道,一块解码,一块研究内容,没有解码的内容都是无用的,这两块芯片一定收好,在你下次听到然然的消息之前谁也别给,就算你爸爸和哥哥也不可以透露,知道吗?” 乔语笑看着掌心那两块小小的芯片,嘴巴抿得死紧,甚至唇瓣都有些泛白了,第一次觉得有东西可以重逾千斤。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乔语笑死死的盯着两人,目光灼热的让两人有一种被烧透的错觉。 秦然拍拍她的肩膀,“笑笑,有些事情,虽然对外是机密,但对你,想必算不上,你也知道纳古那里发生那么多事情的起因也就是这块芯片,所以,保管好它,它很重要,很重要。” 乔语笑点点头,“这些我知道的,不用你来说,但是,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也很珍贵……”珍贵到了这块芯片都担待不起。 纳古事件,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听哥哥和父亲偶尔的谈及与避讳,也知道里面多少的凶险。 搭上叶清的“性命”,秦然的“忠义”。 她不明白这小小一块芯片究竟为何蕴藏如此多的能量,让这么多人为它不惜一切,为它前仆后继。 秦然看了叶清一眼,眼里的光芒是灼热而光亮的,叶清瞬间荡漾开笑容,冰雪消融般的笑,和以往那种明媚艳丽的笑容截然不同,却更加深触人心。 乔语笑有了瞬间的呆滞,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想,终有一日,她会理解这个选择。 眨眨眼睛,“那清姐姐你说的,下次听到师傅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叶清挑起眉毛,看向秦然,一副撒手不管的模样。 秦然轻笑着摇了摇头,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柔柔的看着乔语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的所有行动至今为止都是违规操作,自然的,有些东西和真相就必须得在合适的时候才能出来,而现在显然不是那个合适的时候。” 乔语笑细品了一下这句话,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尽管不比两人小多少,也没产生十年的年龄代沟,但总觉得自己在她们面前就是个孩子,永远要小一辈似的,不怎么好的感觉。 “也就是说,你怕我哥或者我爸阻止你们?”拧着眉毛,乔语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秦然打了一个响指,“没错,虽然我知道这样对不起猎人之名,对不起老猎首和大队对我们的期望和栽培,但有些事情,非做不可,有些仇,非报不可,所以,在我们离开华国前,别把这东西交给他们,好好保管,我们以后还有没有回来的机会可就靠着它了,别弄丢了啊!” 这一块芯片是秦然叛出的证明,另一块则是秦然和叶清做局设计神秘组织的功绩,更是未来华国军武设计更上层楼的保障。 要是在事情无转圜余地前交还国家,凭着乔觉的性子,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两人,不让她们去冒险。 这种事情,秦然自然不可能让之发生,决定要去,就一定会去,谁也动摇不了她的这份决心。 想明白了这些,乔语笑情绪有些低沉,但秦然却在下一刻给了她暴击,打散所有的感动。 “谁是你师傅了,别乱叫。” 说完就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很秦然式的作风,确是本人没有错了。 叶清也低笑一声,很同情的看了眼还没回过神来的乔语笑,也是手一撑就来时途,原路返回了。 等到乔语笑神魂归位,眼前除了手心那两块犹有温热留存的芯片外,一切如常,仿佛没人来过。 发出一声笑,乔语笑闭上了眼睛,“真是个大混蛋!” “咚——” “啪嗒——” 两声响动接踵而至,前一声是石块砸到乔语笑脑门上的声音,后一声则是石子落地的响声。 “笑笑,记得那个之前跟我赌约哦,帮我做件事儿,考虑下当你师傅,考虑哦!” 很欠揍的声音,乔语笑第一次没有跳脚打人的冲动,而是默默的蹲下身子,拿起石子绑着的纸条,打开细细看过去,唇角拉开笑容,会心的笑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八章 等爷帮你出气(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潍城,秦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分一秒的接近晚宴开始的时间,宴会厅上愈发的热闹起来了,宾客们相互攀谈着,脸上都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除了安东尼。 在毕冉的“好心提醒”之后,他立即派出了一直隐在幕后没舍得动用的暗棋,查探了一番。 结果与猜测一致。 这样一来,安东尼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好了。 然而臭着一张脸的,跟谁都欠他一万二千两似的,就算再是想巴结一下也会叫人歇了心思。 渐渐的,来找安东尼攀谈套近乎的人愈来愈少,到后面就近乎没有了。 而一开始说的会尽快过来招待的秦海也一直没有现身。 而安东尼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耗尽之际,晚宴终于到了开始的时候。 “黑矛,她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安排好了,真被人绊住了也不会耽搁多久的吗?”秦洋擎着酒杯,靠近了毕冉,眉目微拧的询问道。 毕冉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一眼挂钟,神色也有一点的担忧,“兴许过来的人不太好打发,还有半分钟,再等等。” 秦洋微微颔首,没有停留过久被人看出来与毕冉的关系。 踩着恨天高,迈着优雅的步伐,行走在人群当中,一步步的接近正在台上致辞的秦海。 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真是一个成功人士呢! 秦洋脸上的得体笑容愈发增加讥诮的成分,变得有些挪揄有些怪异。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都很热情高涨。 可以看出来秦海精心准备的演讲词很发挥了其功效,让每一个人都看见了光明前景,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真是的呢,她真的不想要走到这一天的。 那个男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她血脉相连骨肉相牵的父亲,不能做得太过分,这个度也就很难把握住了,闹心哇! “……总之呢!诸位可以百忙中抽空来参加秦某的慈善晚宴,秦某感激不尽!话不多说,秦某在此宣布,晚宴现在开始!”秦海看着台下的熙熙攘攘,内心的满意自得几乎要溢满出来,笑意盈盈为开场白做了结。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台前的秦洋却一步踏出,上了台,缓步走到秦海的身侧。 “等等,父亲,我还有一点话想说,能借我用一下话筒吗?” 清清淡淡的话语,听在秦海的耳朵里却跟恶魔索命没有两样。 对于秦洋回到潍城,他在几天之前就接到了消息,也好生胆战心惊了一时,但秦洋一直没有多余动作,甚至没回秦家来,才让他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悬吊吊的心。 直到今天,那个家仆过来告诉他秦洋回来了,还来了晚宴,甚至和安东尼都聊上了,他才真正感到了惶恐。 这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狼狈,碎了杯子,满裤腿的酒渍,却还要强压着,用最优雅的礼节结束这段小插曲。 抿抿唇,脸色控制不住的铁青,语气也跟兴师问罪一般,冷冽非常,“谁让你上来的?滚下去!” 秦洋微微一笑,似乎不在意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父亲如此训斥,整个人宛若优雅的波斯猫。 “爸爸,你,不欢迎我吗?” 轻柔的声线,带着丝丝缕缕的奢靡,轻巧就可以触动一个人的心弦。 有点委屈,有点濡慕。 但秦海却能听出来其中的冰冷和威胁,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面部肌肉都紧绷僵硬了,看着秦洋的眼神仿佛看仇人一般。 述说着:总有刁民想害朕—— “秦洋,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快下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秦海压着声线,却不知道说出来的话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塑造已久的温文儒雅谦和有礼的形象。 秦洋低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却听见背后响起一阵鼓掌的声音,伴着皮靴踏地的响声,很具有震慑力。 红唇轻扬,眉眼弯弯如月牙,你可算是来了…… “啊呀,刚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这一趟果然不算白来。”清冷如弦的声线,字字都落在人心田。 秦海猛然间抬头看过去。 只见原本挤作一堆的人群已经不知不觉的在中间分开了一条道路,两边泾渭分明的。 中间空出来的路上,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和一个裹着黑布分不清男女的人并肩走来,身后是一队明显就看着训练有素的护卫。 排头大,气场足。 一下场就仿佛喧宾夺了主,抢走了秦家所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气势稳居上风。 “沉社长?不知沉社长大驾光临,秦海真的是有失远迎啊!”秦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此刻也顾不上那个不知为何出现,却又明显不怀好意的女儿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沉舟身上,心里止不住的思索她的来意。 秦然淡淡一笑,对着秦洋招招手,嗓音听不出来喜怒,“过来,丢人现眼!” 似乎是生气,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位沉社长是在回护秦洋。 秦海嘴角抽搐了一下,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跟被扇了一巴掌似的。 语气沉了下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狠意,拦住了秦洋走到秦然身边的去路,动作跟大蛾子展翅扑腾一般,很是滑稽可笑,“孽女!你要做什么?” 秦洋嗤笑一声,轻飘飘的把秦海的手拿捏着关节放了下去,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宣誓自己的态度和站位。 “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平静的声调,撒娇的话语。 周围吃瓜群众恍惚间觉得自己见证了一代奥斯卡的崛起,眼前都变成了金光灿灿的颁奖台。 秦然抬手在秦洋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语气似有那么一点的宠溺,“都被欺负了还理直气壮的,欺负回去都忘了?该罚。” 秦洋撇撇嘴,微垂下脑袋掩盖自己眼底憋不住的戏谑,满是委屈的“哦——”了一声儿。 秦然失笑,而一旁裹着黑布觉得自己正宫地位受到威胁的叶清选了个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伸手在秦洋的腰上狠狠一拧,声线压低,但又保证了秦洋可以听清楚。 “装够没?别耽误时间!” 秦洋龇牙咧嘴了一下,一巴掌拍开叶清的咸猪手,翻了个白眼,同样的低声反驳:“真的,你俩蕾丝就好了,何必去祸害男人——” 秦然满头黑线,眼底暗沉涌涌的,战火还弥漫到她这里来了,这无妄之灾呵! 抬手就勾了秦洋的下巴,眨眨眼睛,波光诱惑,嗓音糜哑,“等爷帮你出气,乖一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八十九章 秦家宴会,风云交际(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秦洋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恶寒。 对于秦然和叶清驾轻就熟甚至享受其中的桥段,她并不怎么感冒。 索性不着痕迹的推开了秦然,眼中暗含着警告,“我等着。” 三个字,阴测测的,跟要吃了秦然的肉一般。 秦然微微一笑,有些感慨自己无边的魅力也会撞上背景板,然后和叶清交换了个眼神,抬步逼近明显防备警惕的秦海。 她相信,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理智要求秦海保住世家风度,秦海一定可以跟发狂的狮子一样,朝自己扑过来,疯狂的噬咬。 事实也是如此,秦海此刻的脊椎已经下意识的弓出了一个弧度来,跟即将发动攻击的豹子老虎狮子差不多,眼中蕴藏凶光,只是极力掩饰,却也无从掩饰。 “沉社长,不知有何贵干,秦某的晚宴正当开始,您是要来搅局不成?”秦海紧绷着说出这句话来。 秦然低笑一声,她这个二叔也没想象中那么蠢笨鲁莽,话里还知道留下三分余地,保持着那微妙的平衡。 回眸看了一眼秦洋,“没什么贵干,秦家主不必如此如临大敌,我只是陪洋洋来参加这场晚宴的,不知道秦家主是否可以给沉某这个脸面?” 丝毫不提之前闹出来的不愉快,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似乎只是单纯过来参加这个晚宴。 表情真挚,礼节也挑不出来错。 秦海都恍惚觉得自己多心了。 随即心神警醒,对于秦然的防备更甚。 三言两语就把局势拿捏手里,他倒小瞧了这个一直跟秦家分庭抗礼的沉风社长。 微微一笑,咬着牙平复下了心境,很有风度的开口,“自然欢迎沉社长大驾光临,秦家,蓬荜生辉!来人,加一桌,沉社长,您请入座!” 秦然温润的颔首,“多谢秦家主海涵沉某不请自来的鲁莽行径,沉某不胜感激,现送上一礼,聊表情谊。” 随即转头给叶清打了个手势,“美人,把爷准备好的礼物拿上来。” 叶清闻言,即将挪动的脚步硬生生的悬在了半空中,看着秦然那清淡眸子,差点没喷火出来。 就她现在模样,被人叫美人,真不知是褒是贬,秦小然你好样儿的!等姑奶奶过后收拾你! “噗嗤——”秦洋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一双眸子满含戏谑与嘲弄。 叶清差点当场暴走。 丫的,这俩女人合伙欺负她是不是?! 冷哼一声,盯着众目睽睽的压力,叶清尽可能的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叫错人的样子,脚步不疾不徐的把手里的礼物端着去了秦海的面前。 那是一个黑色的木匣子,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但没有太独特的地方。 让大家都不由肚里狐疑,究竟什么东西?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毕竟是沉风社长送出的礼物,里面总该有些玄机才对。 就在叶清落步秦海面前时,忽然一声“且慢——”打断了这个万众瞩目的流程。 众人都不由得循声看过去,只见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同样两列看着就不凡的护卫走了进来,开道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被推了进来。 看见轮椅上的男子,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季名浑身一震,充满了不可思议。 季澜! 他怎么也来了?这个秦家,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吸引着这些本该远在天边的人物一个个出现。 不过,在季名稳定好心绪时,却偶然间就看到了帮着季澜推轮椅的男人。 黝黑精瘦的脸庞,双眸却皓如星辰,很眼熟,除了身材。 若在微胖些许,他就应该认得这个人了。 季瑶珍藏的相框里的那个大男孩,阳光,爱笑,热烈。 但眼前这个,像又不像,浑身都浸满了沉重与凌厉。 站在那里,气势如刀,没人可以轻易忽略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名看向了秦然,秦然依旧面无表情,任由那人推着季澜朝她靠近,甚至护卫都不曾有阻拦的动作。 想起纳古最后看见的一幕,秦然和季澜,…… 如此的相安无事,倒是默契十足。 “沉社长,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季澜忽然开口。 为什么说忽然? 因为在他开口前一刻都是毫无预兆的,就连自认对兄长有所了解的季名都以为季澜会和秦然插肩而过,不会说话,也不必说话。 秦然却是一点意外的表现都没有,反而牵动唇角,“和赞比西先生聊得如何?” 闲话家常一般,秦然完全对于眼下的环境进行了选择性的忽视,和季澜聊起来了闲事。 季澜也没抗拒这个话题,而是看上去蛮认真的点了点头,“还不错,赞比西先生讲话很幽默风趣,给了我许多的启发。” 秦然点点头,没问下去,赞比西是她和贺梵的交易,她让贺梵和莫离,也就是米修斯见面,而贺梵想办法让她和赞比西见上一面,说说话。 赞比西是当初参与过利美果伊湾的恐怖分子之一,或者说领头人也不为过。 而那场恐怖袭击,跟花兰所透露的她的父母出现在果伊湾的时间相当符合,让她不得不联想在一起。 当然,原本她想要见赞比西另有目的,是想要套出来一些神秘组织的信息。 果伊湾一直是她的心结,自从调查以来,将近十年了,不少线索都断在那里,却一直苦无入手机会,直到赞西比在利美被捕,她心里形成了一定的计划。 但后来去到了安东尼岛,那些事情相比起来也就无关轻重了,查清楚父母的死亡真相才是她最在意的,也就放下了。 后来,很多事情因由,她把这个见面换给了季澜,唯一要求是情报共享。 之前在纳古因为亚伦在,时机不合适就搁置了,而刚才的三言两语看似闲聊,实际上季澜已经把他所知的情况全部是告知她了。 “看来魔王这次利美之行收获颇丰。”秦然似笑非笑的。 季澜点点头,“少不得沉社长的鼎力相助,所以这次我过来还人情来了?不知道沉社长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秦然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沉某真是很期待沉风和壁虎接下来的合作。”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章 好像局面有点糟糕了(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澜微笑着颔首,右拳半握,放在心口处,“我的荣幸。” 见两人就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聊起了自己的事情,又思及季澜那一声且慢和沉舟那未送出去的所谓礼物。 围观众人都是心思浮沉的,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我还道是谁,如此大的排场,原来是壁虎的魔王先生,幸会幸会。”秦海阴着脸,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忽然扬起一个假笑,拱拱手道。 季澜对着秦然点点头,手上微动,示意胖子继续推着自己往前。 “秦家主,是在下唐突了,不请自来,万望秦家主莫要怪罪才是。”季澜淡淡说道。 很熟悉的说辞和刚才秦然的话倒是异曲同工之妙。 不速之客,自然来者不善。 场面话也就只是场面话,底下的暗潮汹涌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自然不敢怪罪您的,来者是客,我看魔王先生和沉社长交情不错,不妨一同入座,请!”秦海保持着微笑,目光却在季澜和秦然之间逡巡,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秦洋嗤笑一声,他这个父亲有点太天真,不管是季澜,还是秦然,他们不想要别人看出来的,你就是把眼珠子挖出来也是看不透的,而他们想要旁人瞧出来的,就是瞎子也能瞧出来。 况且,要说季澜和秦然交情不错当然是真,但若是魔王和沉舟,壁虎和沉风,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这可是两个尽职尽责好演员,随时根据剧情需要更改剧本更改人设。 和他们谈交情,那是在送人头,就是她和叶清胖子这种身边人都得时刻小心别进套路不自知。 比如胖子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为了季澜的小跑腿,她出现在这里,任劳任怨给秦然当靶子打先锋,都是套路哇套路。 自古套路得人心,你不去套路别人,就只有被别人给套路了。 “入座这件事情,不着急,”季澜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秦海靠近,已经越过了秦然所站的位置,无限逼近叶清的坐标,“秦家主,我们还是先来讨论一下这位——美人兄弟手里的东西吧!沉社长,你觉得呢?” 话落,秦海脸色就要绷不住了,他感觉到自己随时都可以爆炸掉,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儿?! 先是秦洋,再是沉舟,现在又是这个魔王。 他们都不曾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以为他的场子这么好砸?! 三言两语的,到底谁是宾,谁是客,可弄清楚了? 何况这是他秦家的地盘! “魔王先生,沉社长,先入座吧!等到晚宴结束,我们再好生聊聊。”秦海径直接过了叶清手里的匣子,憋着这一辈子全部的涵养,快刀斩乱麻的就想要终结这一场闹剧。 知道秦海的打算,但叶清自然不会轻易的就让他如愿了,手上一抖,那匣子顺理成章的滚落在地。 啪嗒一声响,匣子的盖儿就被摔出去的力道给震开了。 一叠或雪白,或泛黄的纸张纷纷扬扬的,在舞台上面乱飞乱落。 秦海瞳孔一缩,下意识捏紧了一张刚好飘到眼前的,只觉得逆血冲脑,几欲昏倒在地。 围在周围的宾客们,好几个靠的近的,一个没忍住就各自捡起几张,看了一两眼就满目惊骇,手上颤抖着,纸张再次飘走。 渐渐的,这也就往外面扩散了,几乎近半的来参加晚宴的人都或多或少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一会儿彼此间面面相觑的,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去看台上化为雕塑一动不动的秦海。 秦洋见状叹了一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哦,本来秦然还是打算给秦家留个体面在的,可惜秦海自作聪明,反而让这些东西见了光,死得透透的。 抬步,一张张的将纸张收拢,然后走到秦海的面前,蹲下身,动作缓慢的将之放回匣子里,再把匣子递给秦海。 “父亲,你该退位让贤了,秦家也该改一下朝换一下代了。”秦洋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里不夹杂丝毫的情感,似乎是淡漠,也似乎是连最后的在乎都没有了。 秦海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但瞳孔很快放出一阵光,似乎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拉扯着一旁装不存在的支持人,声音急切,“快,去后台把人给本家主叫来!” 秦洋皱皱眉,没有多说,往后退了一步。 “安东尼不见了,似乎宴会一开始就被秦管家给带走了。”忽然,毕冉不知何时来到了秦然的身边,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秦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此,秦海的救命稻草里面一定有安东尼,但也一定不止安东尼。 因为,但是安东尼一个,同时和壁虎沉风叫板的话,不够格,秦海不会这么乐观。 “静观其变,看好季名。” 毕冉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刚才魔王的人送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四方将至。” 说完,毕冉准备离开的脚步又顿了顿,还是补充上了一句,“秦队,千万把握好时间。” 秦然面色不动,她还是低估了季名,没有季名这个里应,四方想要外和绝不可能这么快。 尽管四方队到来也是计划中重要且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但她还是没有料想到,季名成长如斯,在她刻意放水之前,就无声无息的把消息送了出去,连一直盯着他的毕冉和轩辕二号都没察觉。 不多时,原本落针可闻的宴会大厅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响声。 惟有舞台上没有太大改变,季澜还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秦海,眼中黑白分明,秦海还是只盯着那个匣子,恨不能用目光将之戳的千疮百孔。 秦洋和叶清已经退下舞台,一左一右护在秦然两侧。 而季名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朝着宴会大门挪动,竟未有惊动身边任何一个人。 忽然,舞台后的幕布被掀起,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安东尼浑身是血被拖在后面,生死不知。 季澜眼睛一眯,“好像局面有点糟糕了。” 胖子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轻声道:“有秦队在,魔王你何须担心别的,秦队的计划,从来没有变数,即使有,很快就会成为常数,尽在掌握的常数。” “现在的你们就是一个个脑残粉丝,算我栽进了贼窝了这一次。”低声喟叹着,但季澜表情上却没有担忧,反倒是嗜血光芒闪烁。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一章 仿若地狱而来,王者而归(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呐呐,好久不见,沉舟。”那男子一走上来就目光直视向秦然,笑得戏谑无比。 秦然心底暗暗沉下,虽然意外亚伦会出现,但计划还是要进行下去的,“boss大驾光临,不知是敌是友?” 轻轻一笑,弄不清楚目的,那就不必清楚,她要的,只是不让这意外来客打断她安排好的戏码。 是以,心神微动,秦然不等话落,也不在乎亚伦的回应,径直抬步往前走去。 亚伦偏了偏眸子看向身侧的女人,红唇似火,鼻梁高挺,眉如远黛,眸光出乎意料的清亮澄澈。 “乖一点。” 清清淡淡三个字,亚伦半眯着的眼睛流露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来。 女人轻轻的颔首,很是柔顺,挽着亚伦的胳臂,静静等待着秦然的走近。 也静静的承受着面前另一个男子隐忍的伤痛。 尽管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但如今眼见为实,她心中的欢喜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冷静的站在这里,冷静得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胖子从季瑶出现就看到了她,起初他只知道季瑶离开了季家,不知所踪,是以心中虽有隐忧,但也没有特别的去寻找。 可现如今却看见她走在亚伦的身边,一身高贵典雅的礼裙,婉约而美好,他从不曾看见过的美好。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把自己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况且季澜和秦然的平静让他心中仿若一桶凉水浇下。 季瑶是季澜的亲妹妹,血脉相连。 秦然见过他和季瑶的合影,清楚他们的点点滴滴。 但今日之前,两人谁都不曾提及,甚至刻意的隐瞒。 哪怕心知肚明那定然是事出有因,但他心底的怨到底还是存在那里。 他的瑶瑶啊,他恨不能宠在心窝,捧在掌心的女孩! 亚伦是什么人? 冷酷残暴,嗜血无情,不择手段! 瑶瑶竟然和这样一个人站在一处,那么亲密。 耀眼的白炽灯光下,仿佛是相依相偎,是佳偶天成。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是妒忌多些,或者是担忧更多些了。 总之现在的他,捏着轮椅后把手的他,已经不可扼制的颤抖起来。 察觉到胖子的不对劲,季澜微微一叹,没有说什么,也更加是,事到如今,无话可说。 安慰? 还是劝导? 终究是晚了…… 就在胖子心思浮沉不断压抑之时,秦然已经走到了季澜的身边,直面亚伦。 “boss,你身后这个人,能交给我吗?”秦然目光落在伤痕累累的安东尼身上,说话跟打商量似的,但其中没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或者语调啥的,反而显得有些强硬。 亚伦低声一笑,也扭头看了看安东尼,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死猪一般躺着,出气多进气少,也就吊着最后一口气,略微的惋惜,“唉,若是早知这头死猪是沉社长您点名要保的,我说什么也多给他留几口气,让你们最后说上几句话,现在嘛,却是可惜了,可惜了……” 秦然眉目微微拧着,唯独不曾料想安东尼会撞上亚伦。 当初在安东尼岛上,原本是亚伦设计自己,却没想到自己和安东尼合作,毁了难洋屿岛礁上无数先进武器和最后的黑石,以及一大堆相关的研究资料。 这可谓是从亚伦嘴边夺了食,也破开了蜃楼在滇南以及南洋一带的势力网络。 亚伦那一次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整个蜃楼,包括他自己都是元气大伤,甚至能力也受到神秘组织内部高层的置疑。 如此一来,亚伦怎么会不对安东尼恨之入骨,怕是非得剥其皮,抽其筋,拆其骨才能消解下去内心翻涌的仇恨。 这次安东尼自作聪明想要通过秦海让安东尼岛多拿一点利益,反倒是弄巧成拙,自个儿送去了亚伦枪口底下。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自从安东尼动了那些小心思开始,他的结局就注定了悲惨落幕。 “若我一定要他呢?”秦然神色一霎变得戏谑万分,语气也似陈述,似反问。 亚伦很是遗憾的摇摇头,“那也没有办法,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安东尼如此,你沉舟亦如此。” 秦然噗嗤笑了出来,声音里是满满的嘲讽,“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这一点沉某就有些不太明白了,boss所谓的事和代价究竟是什么?招惹上您这么个不好惹的,谁又真能做出来什么需要付出如此高昂代价的事情来?” 亚伦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就真的害怕那些事情暴露出来吗?不过演演戏罢了,你真的相信不成?” 秦然微微勾起一边的嘴唇,笑得玩味,眉梢也随之挑了起来,瞳眸灵动不已,“您尚且不畏,本社长又有何惧可惧?京城,泉城,安东尼岛,纳古,到现在的潍城,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是觉得我不至于会对你率先开刀吗?” 听出来秦然的戏谑和威胁,亚伦晃了晃脑袋,似乎很是头疼,“真是一个难搞的家伙,我可记得纳古时你对我放下了一个狠话,要千百倍偿还,如今我来了,你不如现在就开始讨债?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 秦然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阴森森的气息从骨头里面往外面冒着,混在周身气势里,整个人都生人勿近起来。 季澜皱着眉毛看向秦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沉社长,别被牵了鼻子走!” 秦然抿住唇,微微颔首,但有的时候事情未必会如她所愿,那么的好控制,尤其十分在意的事情。 手抬起,按在季澜的肩膀,唇角上扬,眼底一阵黑雾弥漫,却始终没湮灭那灿若繁星的光芒。 “我会把握好分寸的,不会误了正事,你不必担心。” 声音略略的干,季澜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秦然的压抑。 但又不是绝对的压抑,准确说来,那只是对于宣泄口的绝对精准的控制。 “好,那你要抓紧时间,砸场子的快到了。” 秦然点点头,不掩饰自己那一身黑暗气息,仿若地狱而来,王者而归。 “天狼,破军,二号,夸克,都出来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会干扰到您的好戏(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话音落下,亚伦瞳孔紧缩。 天狼,破军,夸克,二号,混迹黑暗世界日久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几个称号所代表的巨大能量。 十三星辰,黑暗世界核心力量。 尽管他们不能代表整个黑暗世界,也不具备真切的人员调遣能力。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十三个人确实是黑暗世界的信仰指标。 除却他们的个人能力在国际顶尖以外,他们的号召能量和所代表的正统形象是极为诱惑的。 就连神秘组织的最高领导人也垂涎三尺,只是一直苦无门路,近来还请了好几个据说可以说动十三星辰认可组织的正统兴致的客卿长老,待若上宾,什么要求,不管过不过分的都尽力满足。 所以这十三个人所代表的,连他都不敢忽视。 “沉社长可真是好手段。”阴阳怪气的,亚伦有些压抑不住的心慌。 秦然微微一笑,步步走近,第一时间却是伸手把季瑶拉到一边,柔声,“把如此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带在身边,入硝烟,见刀光的,可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传闻boss对于情姑娘的爱护,实在有点名不副实。” 亚伦眉头拧着,没有反驳,反而问道:“你要怎么样?” 秦然低笑一声,周身上下黑气滚滚,“没想怎么样,就是向你证明一下,你苦心孤诣多年经营,未必比得上我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我有足够的资本让你的靠山成为我的靠山,也完全可以做到将你加之于我的痛苦,百倍千倍的偿还给你,不要不相信,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亚伦闻言,心中怒火升腾,偏又得压抑着。 但他也并非真的是怕了秦然,只是一个十三星辰,他顶多也就束手束脚一下罢了。 毕竟,秦然已经进了神秘组织,轻易动不得自己。 但秦然的意思也很明了,不能明面上给他教训,但绝不会放过暗地里下绊子的机会。 有些东西,在黑暗里面溺着,也就得永永远远的在里面溺着了。 就是稍微浮出来一点点,大都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 秦然言下之意就是她手里捏着十三星辰的筹码,就是主上也奈何不得她。 她知道这次他是带着任务过来的,至关重要的任务,主上不会允许她破坏。 但在不破坏的大前提之下,她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至于那什么千百倍偿还的狠话,也就无非是,来日方长,待到他失去价值,或者她的价值远远大于他之时,主上将他舍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深吸一口气,亚伦平复下翻涌的心湖,眉目凛冽,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秦然摊开手心,似笑非笑的,那表情相当渗人,“你也不用太紧张,毕竟你身体里还有我不愿意伤害的,在找到办法解决这件事之前,我不会对你出手。” 闻言,亚伦心中气恼,莫不是他有朝一日还得仰仗那个无能废物来苟延残喘,开什么玩笑?! “沉舟,我劝你适可而止,我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今日之事何其重要,你不会不知道。”沉下嗓音,亚伦如是说道。 秦然抬起眉毛,额上一道道的抬头纹,却意外让人觉得顺眼,“脾气不好么?巧了,我也是——” 随即一个响指打了出去,天狼星,破军星,夸克星,轩辕二号都即时冲出,化作流影,飞向宴会厅的四个角落。 亚伦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难看无比,十三星辰的能力,他从无怀疑,自然可以想见自己安排的那些人此刻已经无声无息就被解决。 主上很重视这次秦家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准备充分。 为确保万无一失,这次带出来的人马,无不是他手下的精锐亲信,平时很少动用,但每一个人对于他都是作用巨大的。 失去一个他都会痛心许久,莫说现如今的全军覆没了。 是以,亚伦瞬间双眼通红看着秦然,跟要吃人时的神色差之不多。 秦然保持着不真不假的微笑,低下眸子,等待着四人的归来。 而见自己搬出来的救星此刻已经被秦然压制得死死的,秦海内心涌上一股绝望,满目灰白的跌坐在地,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围观的众位宾客也从起初看热闹的津津有味转化为了惶恐不安。 这一切都显然不是他们应该或者可以知道的,但他们偏偏见证了,也就不知道这一条性命能否保住,皆是忧心惶惶的面面相觑,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下一秒就成为枪下亡魂,死的不明不白。 看出来了这些人的惊慌失措,秦洋眼中神色讥诮无比,心底深处止不住的悲凉。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秦然所言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样一个腐朽家族,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 既然如此,救之何用?! 现在的秦家不过一只吸血蚂蝗,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大的能耐,却偏偏妄想着要傲立在世界之巅。 实在可笑,可悲,也可叹。 “开始吧!”闭上了眼睛,秦洋对着叶清开口道。 其实谁都想不到,他们以为会是主角的秦海如今只能失魂落魄静待审判。 而强势出现的秦然和季澜也不过震一下场子,吸引一点注意力,拉住仇恨,给真正的计划执行者,秦洋和叶清扫平障碍,创造时间与空间。 就是亚伦也料不到,秦然连十三星辰的底牌都亮了出来,却会把舞台拱手相让。 此刻的亚伦,在看到天狼星四人带着不轻不重的伤痕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差点脑子一蒙,就此猝死,全剧终。 “蜃楼护卫已经全数拿下,按照您的吩咐,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原地待命,不会干扰到您的好戏。”破军星江中舟率先开口,语气贱兮兮的,像一把刀子,往亚伦心口处捅。 既欣喜于那些手下经过了十三星辰的诡秘手段还活着,又忧心于那所谓丧失行动能力是一时或者永久。 这些人对他太重要,他也没想到秦然没有下死手。 秦然看到亚伦的惊讶,心底暗嘲,这一批护卫她知道,个个身手敏捷,每个人都还有些特别的手段,不仅亚伦重视,主上也重视。 她要是对这批人下了手,不但亚伦兴许狗急跳墙,就连主上也不会轻饶了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沉舟,你真是个变态(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现在毕竟绑了一条船上,总要为将来更近一步做打算,分寸不可失。 她要的只是震慑,底线范围内的震慑。 同时也在主上那里崭露个头角出来。 “沉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亚伦脸色分外的难看,紧紧盯着秦然,生怕她再有什么动作而自己反应不及。 秦然嘴角微微的漾开,“我说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话落,江中舟还相当狗腿的从旁边的一桌里抽出来根椅子,放在了秦然的面前。 “沉社长,站累了吧,坐一下?” 秦然低笑一声,并不拒绝这份殷勤,绕到椅子前面,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偏头瞅着季澜,“魔王,不如一起看场戏?挺有意思的。” 季澜微微颔首,示意胖子将自己推到了秦然的身侧。 两个人,排排坐,吃果果—— 在众人游移不定的目光里,季澜挥了挥手,宴会厅本就没关上的大门缓缓打开,好几个穿着正式西服,抱着一摞文件夹的秘书打扮的职业女性职业男性鱼贯而入。 看到这些人,台下的季名瞳孔微缩,顾不得什么的,就大步跨上了台,站至季澜面前。 也阻隔了季澜那老母亲的欣慰眼神。 表情隐忍,声音隐忍,“大哥,你在做什么?他们怎么会来?” 季澜看着这个大变样了弟弟,笑容一闪而逝,尽管表面看上去却是云淡风轻的。 “阿名,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问这么幼稚的问题着实叫我这个做大哥的有些失望。”轻摇了摇头,季澜淡淡说道,点到即止。 季名捏紧了拳头,半转过身子,指着台下那几个男男女女,咬紧了牙关,字眼都是缝里冒出来似的,“季氏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做什么把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如斯乱局?” 季澜笑了笑,很是凉薄嘲讽,“若没有我,季氏早就不存在了,听二弟你这口气,莫不是还以为季氏是你的天下?王朝兴迭尚有时,遑论小小一家集团,季氏,早就改天换了日,改朝换了代!” 字字铿锵,由不得季名去否认,去反驳。 尽管一出基地就被秦然半路截住,他并没有亲自去到季氏,但是也对季氏的近况有所了解了。 两个月前,季氏卷入一场舆论风波,几乎遭到了致命打击,近乎要走到破产清算的日暮穷途。 但是有一股资金从天而降的注入,加上吴建英吴秘书的精准操作。 在所有人都以为结局注定,季氏没了活路的时候,逆风翻盘,重获新生。 甚至借机清理走了往日集团中身居高位的蛀虫,老旧冗杂的体制机制也都破而后立。 这是他季名一直想做,却无法付诸于实践的。 但这一场动荡的天时地利人和却让这一项近乎不可能的工程顺利实施,并有所结果。 深吸一口气,季名还是没有妥协,“大哥愿意出手拉季氏一把,我无话可说,但若是大哥拉得这一把是为了现如今更好的推,我在,就不可能。” 季澜一怔,随即大笑,“二弟啊二弟,你到底是太年轻了一点,确实冲猛有干劲儿不错,但也须知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得偿所愿的,我不否认你的优秀,也不否认你在季氏不可动摇的领导者地位,但是,信服二字也需要能力做支撑,有些事情,你醒悟得太晚,什么也改变不了。” 最后一句,季澜说得尤其的意味深长。 季名一愣,忽然福至心灵的看向秦然,却发现秦然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意思,目光全然落在台下。 季氏那几个高层人员来了之后,既没有找季澜,也没有找他,反而是围到了秦洋的身边。 抱着的那一摞摞文件,一本儿一本儿的交到秦洋手里。 秦洋也分外认真专注的一本本看过,期间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来打搅。 这是一种气场,无人可以避免它的影响。 好在,无关紧要,不甚打紧。 而不至于此,季名还发现了亚伦的目光愈发幽深,脸色也很是压抑。 而瘫坐地上就差变成一摊烂泥的秦海此刻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害怕到了连逃避的心理都不会升起,只是单纯的绝望。 此刻他心里那根弦也绷紧至了极致,若是再紧上一分,他怕是要心脏破裂而一命呜呼了。 看过了所有人的反应,季名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一些什么很重要的,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能耐着性子等在那里。 眼睛一下一下的往手表上飘。 “再拿一根凳子过来,让季二公子也坐坐。”忽然,秦然开了口。 江中舟瞟了季名一眼,眼中笑意湛然,吾王看上的,站一会儿都心疼的,不知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很快拱拱手,很是顺从的去再抽了一根椅子过来,摆在秦然的另一边。 变成了三个人的排排坐。 季名深深看了一眼秦然,也不矫情拒绝啥的,径直就坐下了。 “外面我安排了拦截,他们没这么快到,先把戏看完,别着急。”秦然偏头瞅着季名,似笑非笑的,戳破了他内心的隐忧。 季名脸色瞬间僵住,不知道自己何处露出了破绽,让秦然识破了自己的想法。 似乎知道季名疑惑所在,秦然微扬起下巴,“季小名,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还记得我带你去的那间屋子吗?跟我时间最长的,除了银鲨,就是你的资料和照片了。” 闻言,季名抵住嘴唇,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个什么反应才是正常。 银鲨是秦然的配枪,若非特殊情况,都是随身携带的。 但她居然说,自己的那些资料和被偷拍的照片陪伴她的时间仅次于银鲨。 按理这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 但他心里却是不受控制的涌起了一阵有一阵的暖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微微勾起唇角,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把你的生活时时刻刻放在心上,这该当是极幸福极满足的一件事情了。 “沉舟,你真是个变态。”季名恍惚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许久不见的语气。 听了这足矣让整个心化为绕指柔的声音,秦然脸上染了的笑却瞬间消泯,一点不见,只余下心思重重,沉浮不定。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好多年的老交情(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勾了勾嘴唇,变态吗?挺不错的称呼。 “乖一点,不管你是夸我还是骂我,什么都不会因之而改变。”轻轻启唇,秦然没有再看季名,而是全副精神都投放到了台下的季氏众高层和秦洋的身上。 “沉舟!”眼看着秦洋就要把所有资料文件翻看完毕,落针可闻的寂静压迫住亚伦的神经,他直直看向秦然,眼中有丝缕的血丝隐约可见。 秦然表情漠然,“这项任务你接了,不代表我不可以中途拿走,黑暗世界的规矩,强者为王,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占理的一方,给你上一课,不感激我反倒如此仇视,boss未免太过幼稚了。” 亚伦捏了捏拳头,冷哼一声,转过身就钳住了一边默不作声的季瑶的手腕。 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之掐断一般,就连握住的肌肤周围都泛起了红痕。 “我们走!” 季瑶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反抗,眼神淡淡的扫过身体紧绷着的胖子,唇角略上扬起,“好。” 亚伦吐出一口气,秦然的半路杀出,这个任务他也没了机会,与其在这里束手束脚的任由秦然羞辱,倒不如早走了清静。 “这就要走了吗?”秦然忽然出声,看着亚伦,似笑非笑。 亚伦脸色很是不好,唇色嘲讽,弧度冷然,“怎么?沉社长是要阻拦我?” 秦然眉眼低垂下,手搭上季名的手,微微用力,“天狼,你亲自送boss和瑶小姐离开,务必保证他们二人安全的回到落塌处,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话音落下,亚伦的神色紧绷到了极点,今天的屈辱是他平生之最,甚至当日被秦然他们围剿也没如此窝囊过。 偏偏还要退让! 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给秦然撩拨自己脾气的机会。 “你早就知道了?”压着嗓子,季名死死瞪着秦然,说不出的煞气。 秦然神色不动,浅眸回看他一眼,“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听着这毫无波动起伏的语气,季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秦然,我在跟你好好说话!” 秦然神色微嘲,眼中隐隐的黑雾深沉,很不客气的回应道:“管好你的嘴巴,我现在是沉舟,什么秦然的,还是见鬼去吧!” 季名闻言就愣在了哪里,他从未想过秦然对他也可以有如此急言厉色不留情面的一天,强压着心绪,尽可能平静的问道:“瑶瑶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然并不回答他,只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知道。” 季名噎了噎,一口气憋了喉咙里,上不去,沉不下的,“沉舟你——” “沉舟侧畔千帆过——”秦然微微一笑打断了他。 接下来还没等季名再开口,秦洋那里已经将一系列的文件都翻看完毕,做到心里有数,眉眼凌厉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宾客。 惶惶不安,手脚无措,眼神飘忽,无一不是心虚恐惧的表现。 唇角上扬,看来对于今天,这些人也都是心里有点数的。 “吴秘书,劳烦你用麦克风将这一份资料朗读一遍。”凤眼眼尾轻轻挑起来,对秦洋熟悉的,都知道这是她压抑怒火的表现。 一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脸色灰败无比,但还是强忍住就此昏过去的冲动,咬着牙关,上前走了一步,拦住吴秘书,看向秦洋,讨好一笑。 “秦大小姐,做人留一线,别太过了,生意还是要做的不是吗?” 秦洋笑了起来,眼底带着点点匪气,也有着不容忽视的狠劲儿,缓缓扣住了男人的胳膊,“张总这是什么意思?大概年纪相差比较大,代沟深重,我理解不了您的意思。” 被称作张总的中年男子此刻也顾不上秦洋的嘲讽了,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上感受到的力道愈来愈大,近乎要把他的骨头碾碎一般。 面色苍白如雪,嘴唇哆嗦着,剧烈的痛感一波波的袭来,但他又偏偏发不出任何的惨叫。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许久过后,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晓得滚下来了多少,秦洋才收了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做。 张总却已经扭曲了面容,一根根的青筋暴露出来,脸色红一块白一块。 白的是疼出来的,红的是憋出来的。 被秦洋放开之后,张总就再也不敢有分毫动作。 刚才所发生的实在太邪门了,让他心底一阵阵的发寒。 做生意的,谁不相信一两分的鬼神之说。 尤其心怀鬼胎的自己。 他是真的不敢再招惹这位大小姐了。 深吸一口气,偏转身子,让开道路,手捂着那近乎丧失了知觉的胳膊处,冷汗涔涔。 秦洋斜视他一眼,眼中嘲弄无比,“看来张总是不打算不做生意了,那就请您好好站在这里,别有多余的动作,我心情不怎么美好,可能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行为。” 说完,唇角向上弯了弯,并不是笑的那种弯,而是冷嘲,让人满心惶恐无处可逃的寒凉。 手指微微捻起裙摆,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掸去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吴秘书,快去吧,东西比较多,时间比较紧。” 吴建英闻言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快步的走了上去,拿起麦克风,瞬间就挂起了主持人的气势。 季氏产业遍布华国,潍城也是有着分支的。 自然大多数人都可以认出这位季氏的金牌秘书,他主导的很多次收购战,反收购战,以及合作谈判案都成为了季氏员工的教科书。 如今这个远在京城的大名人突然空降潍城,还似乎对秦洋恭敬无比。 在场宾客心里都是既好奇又惶恐的。 “相信各位也都认识我,来之前做了调查,我的知名度在潍城还是不错的,权威性也足够今天这个场合。” 说着,吴建英很是玩味的眼神落到了秦海的身上,继续开口道。 “秦家主,想必相对于台下诸位,您对我更加的了解,好多年的老交情了,不是吗?今天久别重逢,您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秦海死死盯着吴建英,大脑几近充血,恨不能噬其血肉。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他曾经最得意的助手,最骄傲的部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五章 惟有杀戮才是出路(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曾经,我在秦家担任财务秘书,那时候年纪小,资历不够,做出来的成绩并不多,但很幸运的,我得到了秦家主您的青睐有加,非常感谢您的慧眼识英雄,我吴建英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说着,吴建英很是真诚的向秦海鞠了一躬。 虽然话里恭敬,态度谦卑,但没有哪只眼睛看不到吴建英那桀骜的笑容。 秦海瞳孔瞬间散大,脸上亦是血色全无,若是忽略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大概可以认定这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 吴建英面色嘲讽无比,说完这些也没有继续把重点放在秦海身上。 而是按照秦洋所说的,一字一字的念起来了,手上的文件。 一共两张纸,很薄。 但是全部把它念完,吴建英还是花费了超过半小时的时间。 语速很慢,咬字清晰。 一字一字念出来,台下超过半数的人都丢了魂魄,站在那里,行尸走肉般,双眼空洞无神,浑身弥漫着绝望。 一边听着,秦然的气息也逐渐强烈起来。 虽然这些东西她是知道的,也是她授意吴建英整理,直到今天曝光出来。 但是,不可否认的,在此之前,她了解不过凤毛麟角。 如果说从前,她只是觉得秦海该死。 那么如今,她觉得不管是秦海,还是这些潍城盘踞多年的地头蛇高门显贵的,都不必留着,千刀万剐不为过。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多年前秦家那场损失惨重搬离京城的大动荡的内幕。 内幕也很简单,就是一群利欲熏心胆大包天的人联合另一群狼子野心,里应外合的杰作。 很普通也很教科书的一场商战。 以黑客攻击公司内网揭开序幕,进而流出公司的不法行径,财务铁证。 一个又一个的良心发现回头是岸的知情人冒出来。 股市大跌,宣告退市,破产清算,从天而降的蛇吞象,以被收购的命运做结。 很多商战例子,百度出来,情节,都是如此的。 谁能想到,偌大一个王朝江山,一朝一夕就可以化为乌有。 可是这一场漂亮商战里面的肮脏腌臜谁能说得清楚。 秦家老家主的心脏病发,死在了手术室门前。 秦海夫人的失足落海,溺死身亡。 秦山夫妻的车祸,险死还生。 秦然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无止境的追杀。 件件桩桩,都是血债分明。 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许多,许多许多根本用肉眼看不到的。 这个世界,哪怕在阳光下,它的黑暗也是无边无际的。 忽然,秦然勾起唇角,低笑了起来,笑声很凉,直接从喉咙管里滚出来,隐隐的嘲,还有无止境的悲凉。 嘲笑世人愚昧,也嘲笑自己看不穿。 缓缓的站起身子,一身粘稠沉重的气势,压得一旁的季名都来不及阻拦。 一步一步,秦然每一步踏出去,都让人有一种仿佛走在修罗血海的错觉。 带着黑暗的味,也带着毁灭的欲。 黑瞳之中,深蓝加重,眼白上丝丝缕缕的血线铺展,很是邪气凛然。 愈加的浓郁,愈加的摄人。 方向不是秦海,而是被亚伦拖出来后就无人问津的安东尼。 不等秦然走近,安东尼忽然睁开眼睛,手掌一撑,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站得吊儿郎当。 “是在学我吗?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秦然眸光流转,里面的黑雾溢散出来,邪气似乎压抑不住的冒。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仿佛恶魔在游戏人间。 分明的漫不经心,但又气势迫人,压的你喘气都困难。 安东尼脸色微微僵了住,冷哼一声,也没反驳,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张扬,以及那掩藏至深的,阴鸷。 秦然却笑了起来,可惜笑里不存在什么温度,反而让人心里发麻。 安东尼没见过这样的秦然,就是那天难洋屿上地下仓库发疯似的要点火大爆炸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个样子。 没来由的就是一怵,竟然没有出言争锋相对,连怒火都控制下了。 秦然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微往上提了一点,刚要继续说什么,手臂却被一个人给扣住了。 偏转过头,目光沁凉沁凉的,似乎一眼所至无活物那种。 后面赶过来的叶清身体也是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双目紧紧盯住秦然,“控制一下。” 四个字,不掩饰的担忧和关心。 秦然笑了起来,温软至极,就连叶清也没见过几次的笑容。 很真实,也很虚幻。 “我是清醒的。” 五个字,似乎是安慰,秦然开了口,尽管嗓音声线还是很凉,但到底没有之前疯狂的压抑和戏谑的暴躁。 叶清藏在黑布里面的眉头紧紧的拧了住,唯一露出来的眼眸,黑亮得惊人。 想说,清醒的发疯才最可怕。 到底顾忌了场合,没说出口。 但眼神足够说明这一意思。 秦然眨了眨眼睛,不可否认的被刺激了一下,眼中的血红多了几分,周身环绕的阴郁的更浓了些。 抿抿嘴唇,有点渴,非常渴。 下意识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了一片口香糖,绿箭的,薄荷味。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 缓缓拆开包装,喂进嘴巴,连同涌上喉间的腥甜一并咽下去,压下去。 面部肌肉也放松了些许。 手上用力扒下来了叶清拽着自己的那十根手指头。 力道拿捏得很好,叶清也就是痛了一个瞬间就再无其它感觉。 “现在别管我的事儿,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来。”凑到叶清耳边,似是呢喃,又似是警告,最后的通牒。 随后,背转过身子的同时,江中舟和夸克星不知什么时候冒了过来,拦在叶清的前面,门神般,也雕塑般。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秦然逼近安东尼,脸上笑容愈发的淡,眸光也愈发的沉。 她现在着实很不耐烦。 躁郁症的心态,随时可能被引爆。 用抑制剂和心理暗示压着,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压多久。 这次的情况,比之以往任何一次的发病,都要来得严重。 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却不认为是阻碍。 感受到记忆的逐渐错乱,默数着心跳的时快时慢。 她病态的觉得,这污浊世间,惟有杀戮才是出路。 微微扬起眉梢,张扬而肆意,也很病态,很偏执。 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就插入了安东尼的身体,手起刀落,好不利落。 “疼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毕竟是主上的意思(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疼吗?” 听到秦然问出来的这一声,安东尼咧开嘴,似乎要笑,但只有一股股的粘稠血液流出来。 “是我小看你了,被你耍了好几个月,你说,我要怎么找回来?”秦然接着开口,依旧带着笑意,寒入骨髓。 安东尼闭了闭嘴,喉结很明显的一个吞咽动作,牵动了嘴角,“你以为你还找得回来?” 秦然神色一深,戾气一时间更重了,手上一个用力,刀子拔了出来,鲜血随之喷溅,好几滴都挂在了秦然脸上。 秦然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让她血液里暴略因子全都苏醒,兴奋起来的味道。 “我要的东西,要么干干净净为我所用,要么——从这个世界除名。”一字一字的,秦然说得很慢,也很钝,但无疑是很清晰坚决的。 安东尼喘了几口粗气,微微恢复了一点,“安东尼也是又洁癖的,自己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来染指。” 言下之意,安东尼岛从一开始就是局,从一开始,安东尼就没有把实力和势力全部显现出来。 岛内内乱,难洋屿大爆炸…… 秦然神色愈发的紧了,眼白上没剩下几块白,全染了血色,鲜红刺眼。 “那些东西,你早就转移了?”压着嗓子,秦然紧握着匕首,忍着没再插一刀下去。 难怪,一切都进行得那么顺利。 原来,是主人一直在配合。 演一场无疾而终的戏码。 是她太大意了,花兰的出现打乱的她的计划,也打乱了她的心。 如此看来,花兰的死也不是那么的单纯。 甚至于,花兰告诉她们的所有情报都需要怀疑求证。 真是好大一盘棋,在今天全部露出来之前,连她都没瞧出破绽。 可以见得,布局的那个人对自己了解是多么的深刻。 “然儿,你要走这一条路,我不阻止你,但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了,身在这光怪陆离中,你首先要学会怀疑,怀疑每一个人,身边的人,信任的人,亲人,朋友,仇人,甚至你自己,只有不相信才能告诉你什么是相信。” 忽然,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在秦然耳边响起,跨过了时光的洪流。 有些遥远,但很清楚。 几乎是无意识的,秦然抬起手,指尖触碰的脸颊时,感受到的是一种温热。 她,流泪了。 眨眨眼睛,视野确实朦胧了不少。 是她忘了,忘了这最不该忘的,自以为是,自高自大。 原来,不知不觉里,她连自己都信了…… 太信了…… 信到忘乎所以,忘记怀疑。 抿抿唇,咸涩的液体也流了一些进入口腔,舌尖一阵刺痛。 “告诉我,东西现在在哪儿?”秦然继续问,语带煞气,很是浓厚,把玩着那把匕首,冰凉的刀尖轻巧一转就触及了安东尼的肌肤,带起来一阵鸡皮疙瘩。 “你难道猜不到吗?不,你知道的——” 打佛偈一般,安东尼微微一笑,眼中坦坦荡荡。 虽然身体有本能瑟缩,但实际上并没有恐惧心理,反而很是兴奋,甚至是还有那么一点的期待在里面。 这让秦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思绪飞快的转,思考着她忽略掉的细节。 忽然,眼珠子一凝,直直看向安东尼那“千疮百孔”身体。 瞳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紧缩住,“你和主上……?” 安东尼勾了勾嘴角,用手揉了揉胸口,挺用力的,带着一连串的血水往下流。 但安东尼就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脸色惨白如金纸,血流汹涌如注,但,依旧精神奕奕。 秦然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想到纳古时看到的青元,以及亚伦和艾斯维恩的诡异状态。 很多杂乱的线头,如今有了指引,慢慢的连在了一块,成为网状。 将秦然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喘息不得。 调查神秘组织这么多年来,她无数次的以为自己接近了真相。 但实际上,她看到的,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她有时候真的,真的太天真的,忽略了人性之恶可以恶到何种程度。 原本只是以为神秘组织不过是些战争狂人搞出来的恐怖组织,但如今嘛,一切都得重新丈量。 神秘组织妄图做人类这个救世主没有错,但他们的实现方式与她,与大多数人所臆想认定的,截然不同,南辕北辙。 战争,只是手段,不是全部。 进化才是目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神秘组织的一切行为,不管是进行白粉走私,还是黑货贩卖,亦或者病毒研究,人口买卖,赏金接单之类的黑色生意,都只有一个目的。 很简单的目的,那就是——为了钱,很多的钱。 只有暴利行业,来钱最快,也最多,很难枯竭。 而要这些钱的唯一目的就是对于“进化”的研究需要大量资金支撑。 没有利用国际任一科学组织的名头,除却那清高孤傲的心性以外,只会有一个原因。 他们清楚知道,这一项研究,不会为任何一个科学组织所接纳,不管国家性质,还是民间兴致,都不会接纳。 不管付出多少的金钱,甚至死亡威胁也得不到接纳 那么,什么样的研究才会如此“无出路”? 想必不会是研究太没价值,而只可能是太有价值,价值凌驾于社会人伦,也违背于社会人伦。 想到这里,接下来的推断就更加没有难度了。 秦然一张脸上完全变为了铁青之色,连眼中的血色都消褪不少,只是那沉沉黑雾更加浓郁了。 “这样的话,似乎就不好动你了,毕竟是主上的意思……”秦然轻声道,似乎语气有些松动,有些懊恼,有些烦躁。 安东尼神色不改,眸光依旧坦荡如前,无悲无喜的。 沉默蔓延开,两人谁都没有更进一步。 各自守住底线,不越雷池半步。 “怎么回事?”下意识看向季澜,眼底的焦急根本掩饰不住。 吴建英念出来的,他听懂了,可这和安东尼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如果两者全无关系的话,秦然为什么会对安东尼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安东尼也很莫名其妙。 这种氛围,真的很叫人不喜。 但偏偏,所有知情人都没有动作,任由了这奇怪氛围,让宴会重心都整个偏移。 季澜看了看他,并不怎么意外,低低一笑,“她大概是在思考哪个死法比较合情合理,毕竟,放过安东尼是不可能的,尤其现在这种状态下的她,如果不杀个人,会疯的,而疯的代价是所有在坐的人都承受不起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七章 隐藏大佬们快要坐不住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杀人就要疯? 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季名此时有那么一点的懵,也忽然觉得自己前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一场,智商完全跟不上事情的发展节奏。 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冲动,想要钻回妈妈的肚子里,重新出生一次,做个早产儿。 俗称——回炉重造。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逆转自然的现象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懵逼完毕,季名就听见季澜在自己耳边,不咸不淡的留下了一句话,嗯,挺长一句话。 “有时间回老宅去和爷爷好好聊一聊,做季家继承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季家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属于你的,一直都给你留着的,但也只有拿到了,才配得上你这个继承人的名号。” 说完,季澜回过了头,没再管季名那娇弱小心脏。 他这个弟弟,着实有点呆。 若季家真的只是区区商贾之流,凭什么在京城安稳这么多年,不但没被后起之秀取而代之,甚至还没人敢挑衅,始终站在各大势力的顶端。 说是末流,不过是因为季名这个继承人一直都没成真的继承人才搁置了,算是半隐退的状态。 季家立世,靠的怎么可能就季老爷子和他父亲这两个所谓扛把子,顶梁柱。 也就能骗骗季名这种单纯孩子了。 想到这里,季澜有些头疼的晃了晃脑袋,季家不简单,秦家更不简单。 秦然选择这时候将之掰碎了,揉成泥巴团,那背后的隐藏大佬们也会坐不住。 到时候要解决不好的话,麻烦多多,隐患重重。 而且,他一直没闹懂秦然对秦家的心思。 若是真的不感兴趣,何必亲自过来。 若是感兴趣,却又为何处处都让秦洋冒头。 想不通啊,想不通。 “容家小子,你知道你家队长什么打算不?”忽然,季澜转过头看着胖子,脸色还挺郑重。 胖子都被震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眼中一缕精芒略过,“秦队的心思莫测,我们做跑腿的,能知道什么?” 季澜嗤笑一声,见他不欲多说,也就不再问下去了,毕竟他也不是好奇心多么重的人,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等不了太久。 “容家小少爷,别忘了我是你的大舅哥,下次说话前记得先叫一声哥,再考虑考虑内容。”忽然,季澜又想到了一些什么,轻飘飘的补充了一句。 话音落下,胖子整个人都僵了,如果有一阵风,他大概是可以演绎出那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毕竟,没有风来,他都已经凌乱了,要是有风,…… 这边几人交流完毕,另一边的秦然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东尼聊起了天。 老朋友一般,丝毫不见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样子。 仿佛两个世界。 当然,如果忽略掉秦然那一刀子一刀子捅下去的狠劲,和安东尼仿似未觉的淡然。 这是一幅相当美好的画卷。 “你和主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说话这么难听,叫你大尾巴狼还不足以表现你的可恶。” “说正经的,何时勾搭上的,库伦和雷利是不是也勾搭过?” “当然,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死亡赛道的故事吗?那可不是编出来的,你说的那几个,还真不是我勾搭过来的,都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父亲喜欢赛车,主上也很喜欢,据说死亡赛道的设计图最初的构想还是主上提出来的。” “你见过主上?” “没见过,不过我听到过他的声音,去了变声器的声音,挺年轻的,不是老头。” “知道艾斯维恩吗?” “你说——少主?” “听上去,他这个少主混得很没有出路嘛!” “和主上意见相悖的,除了少主,没人能继续活在这世上。” “这样啊……” “看来你只是找我确定一些猜测。” “很遗憾?” “不,我挺可怜你的,给你个忠告,趁早回到你的光明世界,走你的光明前途,组织不是你混得起的,主上已经给了你太多仁慈。” 说完,秦然眼睛睁大,吐了一口血,安东尼的身体瞬间膨胀,最后炸开一团血雾,带着皮肉成泥的飞舞。 秦然觉得眼前金光闪闪的,脑子整个发懵,气血翻涌不定。 “然然!”叶清顾不得江中舟和夸克的阻拦,跑上前去把人扶住,按压下一个穴位,又给秦然喂了片口香糖,柠檬味。 “感觉怎么样?安东尼……”叶清露出来的眸子是掩盖不住的关心。 秦然刚要开口说话,却没忍住猛咳了好几下,每一声咳里都掺杂了血丝溢出嘴角。 叶清神色大震,“我带你回去!” 秦然艰难的摇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言语铿锵,不容违逆,“把事情结束,计划不变,今晚出境。” 叶清抿着唇点点头,看向同样焦急的秦洋,朝她点点头。 秦洋却是一咬牙,拿着剩下的资料就要撕毁,一只手突然出现,制止了她这个动作。 “秦队的命令,服从。” 淡淡几个字,没有过多赘述与劝告,只是将事实说出来一般的平淡。 “这些东西不比她的命重要吗?你还要阻止我?”咬着牙,秦洋看着来人,压抑下怒火,冷冷说道。 毕冉神色不动,“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四个字,军令如山。” 秦洋笑得讽刺,拿着资料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现在的我们,谁有资格用这四个字?其他人就快来了,你确定要陪她胡闹?” 毕冉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秦队永远都是秦队,信仰所指,衣服,档案,未来,这些都不值一提。” 秦洋心里一噎,说不出来反驳的话,怒火冲天的哼了一下,转头给其它几个季氏高层说话。 目光时不时扫过周围,不过,目光所至都是低头鹌鹑,无一例外。 除了吴建英念的那张是大头外,剩下的都只能算小打小闹,不过清理下来,整个潍城要空一半。 最后秦家怎么样,秦洋自己也摸不准了。 相比秦家,她觉得秦然还是倾向于用沉舟来拿下潍城。 “安东尼有问题。”等到秦洋处理好这边,毕冉忽然又开了口,语气还是没起伏,但多少有点并非是平静的情绪在里面。 秦洋皱了皱眉,“你的意思,难洋屿和安东尼岛的货……” 毕冉点点头,神色凝重,“秦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现在动秦家不会是临时起意,也绝非水到渠成。”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刀斧加身,杀戮成皇(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说到这里,毕冉快步上前,一手就搭在了夸克星的肩膀上,“你的记忆消除真的管用?” 话里满满的怀疑与不信任。 夸克星眸色沉下,看死人一般,“手。” 一个字,冷冽冰封。 毕冉拧着眉毛,但还是放下了手,多年修养不允许他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你的记忆消除确实管用吗?” 夸克星此刻也是很烦躁的,想要打人,但自认武力值不够,动用灵术又怕秦然生气,毕竟是吾王的朋友。 动作僵硬的点了点头,“从无失手。” “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毕冉接着问,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死神或者傻子或者精神混乱插肩而过了无数次。 安东尼的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 就算安东尼来到华国别有目的,接近他们别有目的。 可总有这个目的是重点。 但安东尼至今为止,没有做成任何一件事,最后还来自爆。 不像是单纯不堪折辱的自杀,也不像是为了掩盖什么的闭口,反而像,像—— 指引,对,就是指引,指引他们往某个方向继续追查。 甚至不是误导。 这很奇怪,难道那个幕后之人还在期待他们走到他的面前不成? 看着毕冉神色凝重,夸克星还是认真的想了一想,也认真的摇摇头,“至少精神上不曾有任何异状。” 忽然,夸克星瞳孔微动,似乎自言自语,惊骇莫名,“不过,我可以确认,这个人身上没有炸弹。” 闻言,毕冉心神俱震,心跳逐渐加速,根本控制不住,呼吸都逐渐变得有些困难了。 “你能确定吗?” 不敢相信的,不愿意相信的,毕冉再问了一遍。 夸克星自己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对伊凡塞斯的神异很自信。 所以,对于这种已知当中的未知,他的恐惧惊骇比之毕冉的还要重。 微微点了点头,夸克星直接传音过去给了秦然。 “吾王,刚才那个人,身上没有炸弹,而且,他的气息没有完全消失,很暗淡,但切实存在。” 秦然微微颔首,精神力如海一样流泻而出。 经历过纳古事件之后,她察觉到了自己对于外在灵力精神力的依赖,索性不再使用。 但眼下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用精神力是最便捷也最可靠的,她也不会抗拒这一点就是了。 如海的精神力铺展开来,不仅仅是这间小小宴会厅,亦不止于秦家大宅,甚至整个潍城都被覆盖其中。 秦然微微挑起了眉梢,有点惊讶,这次放出来的精神力似乎比纳古那一次要蓬勃汹涌许多。 尽管说,相比于曾经少焕那种整个伊凡塞斯尽收眼底的变态还是赶不上的,但也足够让她惊喜。 只是,为什么会增长,是一个问题,得空了得好好实验一下。 这个精神力要是用好了,那就是一张底牌,让她更有底气的面对神秘组织。 下一秒,秦然的脸色僵住,犹如冰封,冷冽的气息连叶清都心脏停跳了好几秒。 “然然,怎么了?”叶清皱着眉,低声询问。 秦然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径直站了起来,推开叶清,不顾眼前不断冒的金星,一步一步走到秦海那里。 伸手一揪,攥住了秦海的衣领子,“我父亲的事,你了解多少?” 秦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表情空白了一个瞬间,忽然大笑起来,连泪水都笑了出。 “秦家是我的,是我的……” 秦然深吸一口气,知道他不肯说。 到了这个关头,秦海都还不愿意说,那么事情就更加不简单了。 就在刚才,她的精神力四下铺展,有两个收获。 首先,夸克星说得的一点没错,安东尼的“自爆”看似是内脏里藏的微型炸弹被引爆,但实际上,这里的空气里甚至找不到爆炸物的残余。 基本排除自曝身亡的可能,死因不详。 也并没有其它术法咒印的痕迹。 但这不是主要的,真正让秦然心神俱震的是,她感受到了一股附着在安东尼尚未消散的气息里很熟悉的悸动,来自血脉相连的悸动。 简而言之就是,这种熟悉并非是她主观情感上的熟悉,而是骨血血脉里的熟悉。 就连秦海,慕晟,慕老爷子这些人的身上都不曾给过她如斯强烈的悸动。 这种感觉,至今为止,她只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过,她的父亲秦山和母亲慕韵。 一把丢开秦海,用了七八分的力道,地板上砸出了剧烈响动,秦海也吐了好几口血,脸色越发惨败。 秦然看了不多看秦海这个二伯一眼,直接就转向了季澜。 那个方向的季澜季名和胖子三个人都清楚对上了秦然的眼睛。 血色已经消褪了很多,清明了更多,但那幽黑深邃的眸底却是让人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那里面仿佛一个磁场,吸力很强,一眼望进去就是沉迷不可自拔。 是深渊,是地狱。 能读出来的,惟有八个字: ——刀斧加身,杀戮成皇。 心里只有那样一句话,恶魔被释放的那一天,天堂空虚,地狱先满。 肃杀冷酷的芒,一点点的随着眼波的流转而放射向四方。 被刺中,就是一种无所遁形的无力感。 季名收敛了一下心神,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好好看向秦然。 似乎,他有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秦然,看过她的全部了。 秦然穿着的是他看过很多次的一身黑。 上身黑色皮衣裹着黑色风衣,极致的紧,极致的松,合在一起就是极致的欲,极致的a。 下身也是一如既往黑皮裤,耐脏,还结实,绷出那足够上t台的腿型来。 沉舟这张脸尽管不如秦然的那么惊艳,但由于她的气质摆在那里,也足以惊心动魄,很出尘的气息和周身的黑环绕着,有点格格不入,又完美融合。 似乎身披光明而来,却是遁入黑暗隐没。 很矛盾的两种气质,在她的身上合二为一,反倒成了一种独特气场,站在那里,就是全场中心。 此刻,季名才总算理解曾经的浮光的那个所谓猎人焦点神明之光的称号由来。 神说要有光,这个人就在黑暗里也带着光。 有了光,也该有影子,这个人依旧裹挟下影子,缓步而来,震慑天地。 猎神浮光,绝杀刹影,她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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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就这破令牌,怕是不够你的胃口(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阿名,是不是没见过这样子的她?”季澜忽然偏头看了一眼季名,看出了他眼中惊艳与隐藏至深的爱恋,低笑一声,道。 季名抿抿唇瓣,有些干涩,“的确没见过。” 季澜意外于他的坦诚,原本也就是调侃一下,缓解这个呆子二弟的紧张,没料到他竟然没有死鸭子嘴硬到底,接下了这个一直逃避的话题。 知道季澜为什么惊讶,季名同样低低一笑,难得的放松,“我该好好了解一下真正的她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段感情,这段婚姻,被踩进尘埃里的,从来不是我季名,而是秦然那个大傻瓜。” “哥,你们都以为我气她怒她躲避她是讨厌她恨她怪她,但不是这样的,我从未不信任过她,即便放了狠话,说再不信她爱她护她,可我只是……心疼她啊……” “在我面前,她从来只有美好,可我知道,她也有苦有难,只是我……帮不了她……” 季名低低的说着,音量很小,甚至断断续续的。 但季澜大体上还是听入耳朵了个七七八八。 微微垂眸一声叹息,人间多是有情痴,自古一物降一物。 这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独木桥,偏偏都是闷葫芦,事儿憋心里说不出来,更说不到该听的人的耳朵里。 日后啊,还有的磨…… 前途堪忧哇! 这边季名真情流露了,秦然倒是一点目光都没分过去,看着季澜,直奔主题。 “林家的隐藏势力的令牌是不是在你手上?借我用用。”丝毫不客气,也不是借人东西的口吻,霸道张狂,高傲肆意,秦然吊着眼角瞅季澜,摊手等待答复,似乎并不曾考虑被拒绝的结果。 季澜哑然失笑,这才是曾经那个猎场小霸王嘛,打遍猎区无敌手,吊着眼角看人,下巴尖扬上天际,自信而张狂,横行霸道,行为无忌,人人喊打,也人人称赞。 猎场那高院墙里面儿,是实力说话的地方,偏巧这小霸王有横的实力。 现在想想,真的是横,是张扬,是霸道,唯独没匪气,一身的正气凛然,所过之处,邪祟退散。 “知道的还挺多,成,借你没问题,什么好处?” 季澜笑着回应,没有半点的不快。 秦然颔首一笑,扭头看秦洋,淡声吩咐,“把人带出去解决,从前吞了多少,如今翻倍的给爷往外吐,以后在潍城里,沉风说话作数。” 秦洋点点头,有些惋惜自己这么多年给秦家经营出来的产业,但这些不长眼的自个儿撞到了秦然的手里,她也没法子保,只能尽量的把损失控制在最小。 “毕冉,过来把秦家主带下去地牢,严加看管,不许逃了,也不许死了。” 秦然想了想,余光扫过秦海,接着吩咐。 “好。”毕冉眸光微转,很痛快的应了声,一步跨上来,就跟扛米袋子一般,把秦海一整个人都扛了背上,往外走。 经过秦洋的时候,嘴唇翕动了一下,动作很小,站在一边的夸克星都没发现。 秦洋倒是神色不动,手里枪口一转,扣动扳机,几声闷响就倒下了一片。 对于这一场景,不管是沉风的护卫,还是秦家的保镖,亦或是季名带来的壁虎佣兵,脸上都没有什么波动。 快手快脚的就就近拖着尸体出了厅门。 剩下的宾客骚乱一片,偏偏不敢言声,不敢反抗,也不敢放屁—— 一股股的奇异味道传了出,就是地板上也流淌起了不规则路径的黄白之物。 秦洋心底讽笑,语气云淡风轻,跟说今天天气好的感觉差不多,“来人,把剩下都带出去,留几个清理一下,别太熏人了。” 话音落下,咚咚几声,又倒了好几个,心理素质有待提高的。 等到秦洋这边安排得差不多,秦然这才跟季澜正式开始——谈判。 “现在总算清静了,季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好处?”秦然一把就将一边坐着吃瓜的季名提溜了起来,丢到一边,然后自个儿大咧咧的坐了下去,偏头瞅着季澜,眼带玩味。 季澜玩了玩自己的手指,指节分明,白皙修长,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常年握枪,游走黑暗边界的人的手。 连茧子都不知道怎么抹去了,光洁如玉。 “我这人吧,无欲无求,你要讨好我,得用心,毕竟,我要是缺了什么,自己总还是有点手段可以拿到的。”眼皮子都不抬,季澜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指头,有点爱不释手的即视感,挺辣眼睛的。 秦然一噎,没料到季澜居然可以这么不要脸,笑容邪性了些许,二郎腿翘起来,大佬的坐姿。 “无欲无求,季大哥,做人还是要点脸吧!幸好小泥猴子没跟着你,不然得多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季澜脸色瞬间乌云滚滚,迫人的气势宛若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沉舟!” 两个字,沉重无比,足够显示他的气恼,和耐心已经走到尽头的事实。 秦然偏偏脑袋,并不介意自己把季澜给惹毛,反倒笑着打了个响指,“这样,季大哥还记得你送我那间转角咖啡屋吧!要不,我还给你?这个好处应该足够换了你那块破令牌吧!” 闻言,季澜压住了怒火,眉目沉沉的,看着秦然都仿佛泰山压顶,一字一字的都是杀意凛然,“我和她的事情,与你何干?一次次的掺和,当我季澜这么魔王称号白来的?” 秦然耸耸肩,表情很是无辜,轻轻的晃了晃那白嫩嫩如削葱根的手指头,意有所指般道:“我以为你挺享受我这掺和呢!” 季澜冷哼一声,杀意消下去不少,但脸色丝毫没变化,眼神深深深几许的,“当初欠你的情都还完了,你却一直揪着不放,想方设法的从我这捞人情债,究竟打得什么鬼主意?想算计什么?就这破令牌,不够你的胃口吧!” 秦然哀叹一声,拍了拍手掌,摇头晃脑的,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岔开了季澜的疑问,“果然前队长就是前队长,难怪大队一直不愿意提有关你的事儿,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太阴影了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章 不会一辈子都这么天真这么弱(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季澜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他这么多年练就的好修养大概是要全交代给了这个没脸没皮的小混子小恶魔。 拿话刺人,刀刀见血不带偏的! 还转往心窝子最疼最憋闷的那里捅! 秦然笑得懒洋洋的,摆了摆手,还摸了摸耳朵,“听着呢,不用这么大声,简直震耳欲聋,季大哥你的肺活量着实叫我叹为观止。”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还是老样子,一碰见不愿意说的东西就开始满嘴跑火车,辩论的口才浪费在这种上面,简直了! “你要是不着急,我也不急,天塌了还有个儿高的顶着不是?沉舟大巨人?!”季澜深深呼吸着,忽然很同情自家傻呆呆的弟弟,碰见这么个女人,下半辈子不得压到家庭地位为负值? 秦然抬腕看了看时间,确实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不过剩下的也差不多够了吧。 “令牌给我,小泥猴子我罩了,总比那女人靠谱,你就说干不干的吧?”秦然二大爷似的,恩赐一般的口吻,料定了季澜不会拒绝。 季澜死死瞪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这死女人,抓着他软肋一次次的拨弄,上瘾了是不是,还不承认,根本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让他得到实质性的好处,偏偏还没那拒绝的骨气。 毕竟,人世间有很多东西都比那一时的骨气要重要许多。 “成交。”黑着脸,咬牙切齿,恨不能生生咬下秦然一块肉,但季澜还是选择了妥协。 秦然挑起眉毛,又拍了几下巴巴掌,挺响亮的,隐隐约约还有回声,摊开手心,“那就拿出来吧,继续捂着,热乎了也不是你的了。” 季澜身体抖了两下,快要被这女人的无耻气到升天,几乎没犹豫的反唇相讥,“不是我的,还成你的了不成?” 秦然勾起嘴角,老神在在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云淡风轻,“反正不会是我的,也不会是你的,林家的东西,自然物归原主,你还有意见?捂热乎了就不想还了?” 季澜狠狠吞咽下一口唾沫,想象着吞了秦然的肉,心底那一时畅快总算抵消了先前在秦然面前的吃瘪。 “当我跟你一样无耻,滚滚滚,早点收拾好了,老子还要回利美,没空跟你玩过家家!”季澜黑着脸,烦躁的摆手赶人。 秦然点点头,顺从的站起来,却在下一刻做了回去,侧眸盯着季澜,浅笑吟吟的,“我来秦家是为清理门户,不知道季大哥千里迢迢放下利美大事来我秦家,图啥?” 说完,不给季澜回答的机会,秦然就抬手顺走了季澜腰上的手枪和口罩。 口罩带好,开保险,上膛,回眸看着胖子,语气调侃,“走吧,莫不是当跑腿的还当上瘾了?” 胖子点点头,跟了过去,但总觉得自家队长眼睛里那笑,有点不同于以往,奇奇怪怪的,藏着事儿。 压抑,兴奋,期待,迫切。 似乎应该是这样,但又不应该是这样。 只是一时间他也琢磨不出来什么。 秦然这个妖孽,除非她想,否则没人可以看穿她真正的心思。 清场,立威,真的只是为了季澜手里那张令牌? 他不以为然。 尽管不是特别了解林家隐藏势力的能量,但他们容家的隐藏势力他很清楚,左右也是差不了太多。 比起十三星辰差之甚远,或者只是与沉风相比,也不过伯仲之间。 秦然没理由这么重视,还非要不可,尤其这敏感关头。 何况,她和季澜的对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每一句都稀松平常,但每一句又都似乎话里藏话。 只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深思,也就无法理顺其中关节。 但想必这也是秦然想要的结果。 而被“罚站”好一时间的季名却是目光浮沉,声音喑哑,“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季澜唇角上扬,颇为玩味,也隐隐的寒气迸发,“当弟弟的,乖一点,沉默一点,少问哥哥的闲事儿,总之这些呢,都与你无关,也与季家无关。” 季名忽而一笑,半眯着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缝里光亮灼人,“哥,你教过我的,冠以家族之姓,任何事情都是和家族挂钩的,所以你季澜的事儿,我这个季家继承人是管定了,你是要自己说给我听,还是让我自己去查个清楚?” 闻言,季澜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话还是之前季名闹着金屋藏娇脱离季家的时候,他教训季名的话,现在倒反过来成了季名威胁他的由头了。 真是,有个活学活用举一反三的弟弟,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糟心哇! 叹了一口气,相当之无奈,“阿名,尊老爱幼是我华国子民的传统美德。” 季名微微一笑,痞子气十足,两根手指互相捻了捻,“哥,你最了解我的,像我这种新时代创新型人才,国家的栋梁,民族的未来,总不能太循规蹈矩了,规矩总要破了,才有新的,更好的,更合适的。” 季澜一口老血哽住,他就不该同情这臭小子! 好家伙,表面上是个天然萌呆呆,可实际上骨头芯子都是黑的黑透了,黑心黑肺不说,还黑骨髓,和秦然那厮,绝对的绝配! 天造地设,人间一对! 似乎看出来了季澜所想,季名勾了勾唇角,上扬起神秘的弧度,“我这是,近墨者,黑。” 至于这个墨指的是谁这种蠢问题,谁都可以有解答。 他身边的,哪个不黑?季澜,秦然,贺梵,越赫,甚至他家老爹季子毓,都是心脏无敌的。 季澜哪儿听不出来这话里话外带着的刺儿?不由摇了摇头,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还不够黑,行了,这事儿你管不了,不想搭上季家就安安分分做你的猎人,干干净净的,也堂堂正正的。” 干干净净的,也堂堂正正的…… 季名抿了抿唇瓣,手上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骨节微微错位又回弹,“哥,我承认我现在太弱了,前二十多年也活得太天真,就是温室里的花骨朵没错,但我不会一辈子都这么天真,这么弱,你现在不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自己弄清楚!” 撂下这句话,季名没管季澜什么心理反应,径直站起身就往外走。 外面有些嘈杂,隐隐约约的声响,勾动唇角,总于来了—— 那么,好戏也终于可以上场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一章 总这样太没面子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小子,终于长大点了,也顺眼许多。”看着季名走出去,季澜忽然笑了起来,由心而发的笑容,宛若初雪消融,很是柔和。 声音未落下,后面的窗户刷的被打开,一个冷硬男子跳了进来,身手矫健,面无表情。 “大少,已经准备妥当,我现在就接您出去。”男子机器人一般说道。 季澜却是浅笑着摆摆手,“再等等,把这出戏看完,我那弟妹临时改了主意,我看看她的变招,也看看那块儿令牌有没有所托非人,推我出去。” 男子皱着眉,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大少,只是属下以为,现在的您并不适合出现在外面,会引起很多事端的。” 季澜听了也止住了推动轮子的动作,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缓缓启唇,问道:“秦家背后的老家伙们出来没有?” 男子松了一口气,知道季澜没有再坚持,回答道:“出来了好几个,很快就到。” “这样啊,”季澜神色几许遗憾,“也罢,这些年我的好奇心倒是重了许多,这可不是好的迹象,我们走吧,回去清理门户,留给我弟弟的,不说盛世华庭,至少也该清白无垢。” 男子沉默的点点头,直接蹲下身子将季澜背起,从来时的窗户跃下。 屋里只留下一个轮子还缓缓滑动寸许才停止的轮椅,一室寂静。 趴在自家属下的背上,季澜微微的伤感,微微的不甘,余光落在自己那毫无知觉的腿上。 终究还是在意,他还是,后悔了。 “阿炳,让金子给我准备一副假肢吧,总这样,我太没有面子了。”忽然,季澜开口。 阿炳一愣,原先不是没有这样劝过大少爷,但他态度坚决,说坐在轮椅上舒服又不累,还可以迷惑人,挺好的。 不管谁说多少,怎么劝都不管用。 如今倒是,怎么就改了主意? 但终究是往好的一面发展,他也就没有傻到提出置疑。 只是点点头,“好的,大少,我尽快通知金子准备。” 大少要装假肢,那自然得是最好的,需要不少的时间,也得做不少的准备。 而且,安了假肢之后的适应与康复训练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这也代表着,这一段时间里,他们必须得控制住局势,不让它打搅到大少爷的复健。 要处理的问题很多。 “我们要,加快进度——”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在耳边,阿炳几乎要听不见。 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嘴巴抿紧,抿成了一条线。 大少爷他,终于要出手了,这才是魔王真正的回归盛宴,不知道要多少的血色才能染红那迎接的红毯红绸…… * 秦家大院。 秦洋把那些宾客都带到了外面,威逼利诱也好,杀鸡儆猴也好,怀柔政策也罢,总之手里握着的那些资料足够让这些人翻身不得还万劫不复,没有人敢再翻浪花。 虽然过程轻松,但到底是人多,一个一个处理,弄完之后秦洋已经是心神疲惫,心情也相当烦躁,急需要一个宣泄口。 叶晚带过来的四方队也就恰巧撞在了这个发泄点上面。 还没进到秦家大门,秦洋就领着秦家护卫和沉风的人马把人给拦在了路中央。 小太妹打群架的架势,流里流气,吊儿郎当。 “副队,好久不见啊!”秦洋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但是脸上的表情很不怎么友好。 叶晚看见是秦洋,心里也是一突。 对于六指是秦家人这件事情,固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由于秦洋自己的态度和秦然的身份,他们也都当不知道。 渐渐的,也都不把二者往一处联系了。 今天忽然在秦家看见这个昔日队友,心里说不上来滋味。 而且,之前六指出事的视频,他也看了许多遍才承认了那份死亡证明。 如今,活生生的六指,活生生的秦洋…… 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问:“六指,你是秦然那边的吗?” 秦洋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叶晚,你是傻了还是傻了?问这种问题——” 叶晚咬了咬牙,目眦欲裂,有一种情感爆发出来,很需要舒解,但又偏偏膈应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声音都撕扯着,有泪意,也有恨意。 “她杀了清儿!” 秦洋勾勾嘴角,语气刻薄,“口口声声的队长,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叶晚,你真的越活越活回去了!” 叶晚瞪着她,眼睛发红,捏枪的手上血管似乎要爆裂,用力过猛的抖动着。 “她杀了清儿!我亲眼所见,你让我怎么相信?怎么相信啊?!你说,六指,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她为了个什么?!” 几乎是吼出来的,叶晚整个人丝毫没有了平时的风度翩翩,也没有了那种冷静自持。 秦然对着叶清开枪的画面,叶清在他眼前流逝掉花季生命的画面都不断的袭来,几乎冲垮他的理智。 秦洋抿住嘴,自然知道那场面的残酷,捏了捏拳头,笑容冷酷,“所以,你今天是来杀秦队,然后给你妹子报仇的吗?” 轻飘飘的一个问句,却让叶晚瞬间清醒,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痛感犹是不及心里半分。 他清楚记得,他是一名猎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夹带丝毫个人情感,不做与任务无关的行为。 这是身为猎人的基本素养。 他一直遵守,一直引以为戒。 但此刻才觉得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是多么苍白,多么残忍。 指甲嵌进了皮肤,生疼生疼的,血一滴滴砸下,将他的冲动粉碎成渣。 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几近绝望的想要脱下身上的衣服,抛却所谓的责任所谓的信仰。 那是他的妹妹,疼得如珠似宝的妹妹。 可现在,他的妹妹,没了。 他连手刃仇人报仇雪恨都做不到。 眼睁睁看着那个凶手逍遥在外。 而且,那个凶手还是他往日最敬重甚至引为信仰的——队长啊! “秦海呢?我要见他!”似乎用尽了一身力气,叶晚缓缓又沉沉的说道。 一句话说完,整个人都没了气一般,连肩膀都塌了下去,整个人充满颓丧的气息。 秦洋微微扬了一下眉梢,按下心中叹息,果然秦然看人准,叶晚才是真正适合四方队长之位的那个人。 这种情况了,还能顾及任务,顾及队友。 不论是秦然,还是她,亦或者其他人,都是拍马不及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敢来砸场子的都打回去(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那可真的是不巧了,就在刚刚,秦家丑闻满天飞,我的父亲呕不过这口气,没了。”秦洋很是无害的摊开那白皙的手心。 叶晚冷冷看着她,尽管对于秦洋和秦海父女关系不和是早有耳闻,但亲耳听到,冲击力还是蛮大,到底要怎么铁石心肠才会如此轻描淡写自己父亲的“死亡”。 尤其,他很清楚,秦海不可能死,更不可能死在今天。 “所以,你今天是不打算让我们进去了?”叶晚沉声问道。 秦洋眨眨眼睛,“现在的秦家已经是沉风的地盘了,我说了不算,我也是被赶出来的啊!” 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似是忠告。 听了秦洋这话,火爆脾气的张岚已经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指着秦洋,“六指,你这是公然背叛我们四方吗?果然姓秦的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鸟!” 这话一说出来,不单单秦洋,就是叶晚安淮安珉几个也都齐齐变了脸色。 现在一切情况都是不明的,对于秦然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单方面“眼见为实”的猜测。 但是就算那些都真的是事实,也只是秦然一个人,不该牵涉连坐。 这完全违背了作为猎人的基本素养。 张岚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冲动了,但他性子一向火爆,心直口快的,说话大都不经过大脑。 但这也不能成为托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由不得他否认。 索性梗着脖子,一点不退让。 秦洋身上冷气重了一点,唇角垒砌着讥诮和嘲弄,不带半丝温度。 “叶队长就是这么管教部下的?我真是叹为观止,现在的四方还是四方吗?” 叶晚脸色一白,骤然笑起来,仰头看天,憋着那呼之欲出的泪意。 四方怎么还能是曾经的四方? 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除了那个名字,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居然问出来这种问题,六指,秦洋,你的心也是石头做的吗?”干涩的嗓音,干涸的心,叶晚看向秦洋,那瞳仁黑得看不见了光。 秦洋扯动了一下面部肌肉,似乎皮笑肉不笑,声音很轻,但足够在场的人都听见,“晚哥,谁的心不是肉长的呢?真的铁石心肠,没人做得到……” 叶晚一震,很久没听秦洋这么称呼他了,恍如隔世。 “旧也叙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了个差不多,秦大小姐,给个准话儿,秦海你到底交不交?”叶晚咬咬牙,说道。 来这里,是带着任务的。 秦海身上背了不少的官司,现在还和滇缅那边搭上了线,企图开辟新路线,修复这边被捣毁的制毒基地,罪该万死。 而且,秦海嘴里还有很多他们需要的信息,决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秦洋神色也坚决了起来,没了之前的慵懒,凌厉如刀剑,“叶队长,你以为我秦家是这么容易进的?不妨跟您明说,你们要的那些,我们沉风也要定了,潍城已经改朝换代,就算猎方要动,也得顾忌,你可想好了,今天这一步进了,就不只是刀剑相向这么简单了,众所周知,我沉风是很要面子的一个社团。” 闻言,叶晚脸色全然的沉下,若只是秦海那些腌臜事儿,他放弃不管也就罢了,左不过回去后背个处分,罚个禁闭。 但之前季名发过来的消息他不得不重视。 安东尼,秦家,秘密交易。 这三个词汇连在一起,那不亚于一个小国的势力,若是有阴谋,潍城作为京城之东唯一要塞,不容许任何不利的可能。 而且,似乎还和神秘组织有关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坐视不理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如果我一定要见呢?”叶晚紧紧攥着拳头,和罗晨安珉交换了一下眼神,态度果决。 秦洋撇撇嘴,刚要说话,只听身后一个朗月清风般的嗓音飘过来,由远及近。 “那就让他们见,只要够胆,我沉风也不怕!” 高傲无比的语气,秦然缓缓而来,一身的黑,清冷如弦,贵气流转。 “社长!”沉风众人纷纷见礼,语气里的狂热毫不掩饰,直冲云霄。 秦然勾起唇角,冷酷邪肆,眉心那朵彼岸花浅浅的绽放开来,让人望一眼就深陷其中,仿佛忘川游走了一遭。 美不胜收的景,毛骨悚然的冷。 “洋洋,不是告诉过你,敢来砸场子的都打回去,打不过就交给我来收拾的吗?忘了?”邪魅的一个挑眉,眼波流转出丝丝缕缕的惑来,秦然把手搭在秦洋的肩膀上。 秦洋神色却是微微一僵,看向肩膀上那只手,冰凉得毫无温度,还有点硬,根本就不是肌肤的触感。 压下那砰砰的心跳,秦洋偏头给秦然挤出来一个笑,“这不是等你过来嘛!怎样,我拖的时间够吗?” 秦然轻轻的颔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眼神微微黯淡下。 看来有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得改了,终究不太习惯—— 叶晚紧盯着秦然,带着口罩,遮住了她的表情,但那一双满是寒锋的凤目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刺心,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粉,似是多情。 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可以对着昔日挚友战友毫不犹豫开枪,甚至无动于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真的还能相信这个所谓队长吗? “阿晚,”秦然忽然开口,“四方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 叶晚一愣,忽然觉得回到了从前。 这种语气,这种声调……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听见了自己喃喃而出的那两个字: ——队长 秦然心里微微的动容,但不足够动摇,轻轻一笑,漾开那炽烈,“给你个机会,带着他们立马离开我潍城,否则,我不会手软的,今天和纳古那天一样的结局,你我都不想再出现,不是吗?” 轻柔的劝告,森凉的威胁。 秦然啊,薄情如你—— “不会一样的,上次,我信你,我们信你,这次不会了……”同样也是轻轻的,叶晚如此说道,眼中泛着光,是流不出的泪。 骤然间,一声爆炸的响声从秦家大宅面传了出来。 随之爆散开的火花同样绚丽,震撼人心。 恍若天崩地裂……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三章 自是心疼你这个人(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脸色一白,看了过去,那个方向是—— 宴会厅! 身体反应快过大脑,秦然下意识就往那个方向跑过去,脸上毫无血色,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只剩下一个声音,他在那里,她要过去。 不计后果,不计代价。 她终究为他乱了心。 “季名,开枪——” “秦队,躲开啊!秦队!” “然然!” 很嘈杂的声音,混杂在爆炸的余波里,秦然并不能很清楚的听到。 她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是,心口处的凉意,整颗心的寒凉,犹如冰封。 伸手慢慢的覆盖上去,血明明是那么的温热,可以将她的掌心灼烧,但为什么,心这么的凉,这么的凉。 完全是兵荒马乱。 变故发生在猝不及防,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叶晚即便喊出了那一句话,也没想到季名真的可以开枪,还可以如此准头的开枪。 其余人即便听到了这一声喊,也没人在事实降临前相信季名会如此狠下杀手。 叶清是第一个回过神来奔过去的,一把就抱住了即将倒在血泊里面的秦然,沾了一身血污,止不住的颤抖。 她记得秦然身上是有防弹衣的,但这么近的距离…… 从生下来到现在,她未曾有过这么慌的时候,世界都天旋地转。 也没见秦然这种脸色过,用哀莫大于心死来形容最是贴切不过。 就是那年她染了瘾,亲眼目睹战友们的死亡,也没有过这种绝望。 那时候,她眼里虽然疲惫,虽然想死。 可她还是可以看见光,看见那一线的未来。 但这一次不一样,她的目光完全涣散了,只剩下了空洞与虚无。 一点情绪都没有。 她宁愿秦然悲伤,痛苦,仇恨,也不是这般的无悲无喜,静静等待死亡。 季名于他,重要到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地步。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局,还是忍不住担心,忍不住害怕,蠢得跑过来…… “然然,别死,求你,求你了,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你不能死……”几乎泣不成声,叶清埋下头,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下来,汇入了那止不住的血流成河。 秦然眨眨眼睛,眼里恢复了几分光彩,轻轻勾唇,“清美人,我有点冷……” 叶清不住的点头,徒劳的往她伤口上撒止血粉。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秦然的身体机能已经被完全破坏,不管是凝血因子还是造血干细胞都是异常衰老,功能减退。 这种伤口,除非奇迹,根本不可能止血。 忽然想到当时秦然左臂截肢时的场景,眼中爆出一阵精芒,颤巍巍的用沾满了秦然鲜血的手指去涂抹她额头上那朵尚未盛放的彼岸花印记。 眼中细微的期盼,破碎的绝望。 之前秦然左臂中弹,没有及时处理,后来还多次伤上加伤,再加上她体内那诡异的毒素。 左臂肌肉完全坏死,骨刺异常增生,无奈之下,她只能帮她截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秦然的血根本止不住,不管用什么药物,不是排斥就是无效,当给她输血的时候也有很强的排异现象,差点休克。 当时她根本无计可施,眼见着秦然就要把血给流干了。 手忙脚乱中,她无意间把秦然的血抹到了她的额头,随之而来的就是地下城看见过的一幕,红丝线从她额头的皮肤处钻了出来,最后连成了一朵妖冶无比的彼岸花。 带着血色的盛放。 秦然的血终于停止了流淌,她也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秦然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她面前,向她招手。 被截断的那只手上也安上了一个机械臂,似乎很是契合,契合到了让她觉得不对劲,仿佛有生命的金属。 但秦然似乎很排斥很厌恶那只手,一直坚持穿长袖将之盖住,夜晚也不脱下。 不怎么显露出。 她自然没机会再看。 没办法去揭开那鲜血淋漓。 思绪到了这里,叶清慌忙打住,聚精会神观察着秦然伤口的变化。 果不其然,在秦然额头上那朵彼岸花揪扯蠕动的时候,她的伤口逐渐凝固。 这一次甚至连肉都蠕动着长好了。 叶清掩饰下眼底的惊骇莫名,抹了一把眼泪,大力抱住秦然,“然然,你这次真的真的吓死我了……” 秦然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抬起手摸向胸口,感受着那沉重无比的心跳,笑意苍凉。 乱七八糟想着,那颗子弹大概已经长进了肉里面,取不出来了。 象征着她的死亡和新生。 嘲讽一笑,凉薄讥诮,闭上了眼睛,缓缓回抱住叶清,“没事了,都说过,你别哭,你的眼泪比世上太多东西都珍贵,我会心疼。” 听着这熟悉的安慰配方,叶清莞尔一笑,劫后余生的庆幸,“那你是心疼这份珍贵,还是心疼我这个人?” 叶清抬起头,拉着秦然的袖子,也不管上面血污斑斑的,直接往脸上抹,眼泪擦去了,却留下了点点暗红印记。 秦然低笑一声,忍着心口的疼痛,没告诉叶清自己额头那彼岸花凝血的代价。 终归这世上想她死的千千万,也还有一个人,想她活。 不管活成什么模样,她也无法辜负了这份真挚的情感。 身为少焕的她,万载孤寂都不曾品尝到的滋味。 轻柔的用指腹替叶清擦去了刚抹着的血污,神色柔和。 “当然是心疼你这个人,我的清美人啊……” 低沉的语调,和平时听到的不怎么一样。 但那又如何,总归还是她的然然,从未改变过。 柔柔相对视着,叶清手速惊人的给秦然的伤口包扎了一下,还细心的浸了点鲜血在上面,保证看不出来已经愈合的情况。 由于她背对着叶晚等人,有她的遮挡,她自信没有人看到秦然真实情况,包括额头那朵花。 除了——季名。 不由得神色微动,看了过去,季名站在那里,宛如松柏,没开口,没动作。 “然然,你的伤……季名……”轻声说着,叶清有些担忧。 秦然深深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看向四周表情各异的,神色愈发邪性,宛若恶魔出世。 “洋洋,把秦海带出来,交给他们。”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平生最讨厌碰瓷的(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缓缓的开口,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秦洋一震,皱着眉,“秦队——” 秦然淡淡看着她,冷冽无比,四个字似自九幽而来,“服从命令。” 秦洋咬着下唇点点头,“我这就去。” 秦然点点头,“我答应你的,没有忘。” 意有所指的。 秦洋脸上神色松了松,脚步加快了许多。 秦然这才看向唯一一个在另一个方向的,季名。 勾起了唇角,手不自觉再次停留胸膛,停留那痛彻心扉的位置。 “季小名,这个位置,曾经受过一次伤,帮你挡的,如今你开枪射的,同样位置,丝毫未偏错,你是故意的吗?” 秦然的声音很轻,眸子很亮,有些玩味,有些好奇。 唯独没有该有的,悲伤,或者仇恨。 季名拿着枪的手抖了抖,有点凉得刺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秦然也没有期待他的回答,见他沉默,就继续说着自己的,“你这是想要告诉我,你跟我不曾戏言吗?那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这些,秦然不再看季名,余光都不曾留下。 紧接着转向叶晚等人,看清了他们眼底的红,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小u盘,“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都在里面,本来打算挑个良辰吉日给你的,但似乎你们有点着急,那就现在吧!” 把东西几乎强制的按进了叶晚的手心。 退后一步,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眼底也有点红,但不同于其他人那种把眼球瞪出来的红,是极烦躁凶残的红。 烟都压制不下去了。 叶晚捏紧了手里的东西,目光落在叶清的身上,从她的眼睛看不出来丝毫的破绽,心中一阵一阵揪着疼。 别人认不出,但叶清是他妹妹,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不多时,秦洋带着秦海走了过来,还有连带了毕冉和胖子,以及夸克星,轩辕一号,破军星三人。 “吾王!”三大星辰拱拱手,给了秦然一个眼神。 “准备直升机,把人送走。”秦然烦躁的点点头,掐灭了烟头,看着表盘,很是不耐。 秦洋神色微变,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后院那儿有我父亲的私人直升机,可以就近。” 秦然颔首,“毕冉你去护送,其他人原地待命。” “秦队!”叶晚不知道自己捏了多少次拳头,感觉手指都接近僵硬抽筋才停下来,直直看向秦然。 秦然挑起眉毛,眼底红晕更甚,仿佛周围都成了修罗场,她随时可以大开杀戒。 “怎么,不想走?”尾音拉长,很是喑哑,配合那隐隐的凶残,让叶晚的心跳都不可扼制的漏了一拍。 定定的看着秦然,叶晚深深淀下一口气,“对不——” 话没说完,就被秦然截住了,神色不明,凛然如霜,“打住,别说我不爱听的,现在不想杀人,别逼我。” 叶晚:…… 虽然心里悔恨不堪,也挺觉得抱歉,想要自打嘴巴,但被秦然这么一说,他就真的真的想原地爆炸了,自个儿掏出抢来再一发的,还是瞄准心脏那种。 这种嘴里有毒的,毒死人不偿命的,简直就不该来到这美好的世界上祸害别人。 “毕冉,把人都带过去!”秦然语气加重,不容违逆,王者之气自然流露。 毕冉神色一霎的晦暗不明,然后恢复正常,沉着脸对叶晚做了个请的手势,“晚哥,走吧,别耽搁了,到时候秦队反悔你们可就想走也走不成了。” 叶晚抿抿嘴,最终还是点下了头,上前几步接手了双目空洞没有神采的秦海,准备跟着毕冉过去。 正当时,异变突生,天光云影里炸响一道惊雷,似乎要将整个天穹都劈裂开来。 那黑云压城的映照下来,秦然的脸色顷刻间就黑沉如墨,可以滴出水来。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胆敢拿我秦家家主?看老夫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声如洪钟,如平地惊雷炸响每个人的心底。 话未落,身先至。 一个穿着大红色唐装的老头子从天而降,还有好几个同样穿着唐装的中年人紧随其后的落下地面。 无一例外的气势迫人,也无一例外的下巴看人,高傲无比,仿佛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骨子里的蔑视一览无遗。 “是我,你打算怎么教训爷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阴着一张脸,秦然直直的望过去,目光锐利如刀,一眼过去冰封千里不止,带着淡淡的嘲讽。 唐装老人这才看向声音的来源,皱了皱眉,见秦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自己的气势压制住,有点好奇,有点欣赏,也有点被冒犯威严的愤怒。 “你是何人?竟敢来我秦家撒野!秦然呢?出来!帮着外人对付自家,可真是本事?!” 听着老人的叫嚣,秦然眨眨眼睛,依旧很慵懒的站在那里,玩世不恭的,偏偏自成一方天地。 过了许久的沉默,估摸着到了老人耐心的临界点的时候,秦然才慢悠悠开了口,十指交叉,相互摩挲着,“喂,别看了,小爷就是秦然,来找茬儿却连正主都认不出来,也是本事!我算开了眼界,秦家长老也不过如此……” 一边说着,秦然作出很是失望,很是同情的表情,还摇了摇脑袋,指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小的黑色牌子,上面的秦字锋芒毕露,镌刻之下都似有灵魂般生动,被秦然轻巧的把玩着。 那老人看见了秦然如此随意对待这块令牌,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没咽下一口气就心肌梗塞而亡了。 “你……你……你——”老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秦然,目眦欲裂的,却也恐惧极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然低低一笑,似乎完全不知道老人在颤抖什么,语气轻佻,还有点义愤填膺,“小爷我怎么了?您可悠着点,要是倒下了小爷还有理说不清了,小爷平生最讨厌你这种碰瓷的人了!” 闻言,老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大脑缺氧,就要吐出老血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跟筛糠似的。 “爷爷!”一个年轻男子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扶住大喘气就要栽倒下去的老人,恨恨的看着秦然,声音淬了寒锋一般。 “这块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五章 那是恶魔的诅咒(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了小青年这义正言辞的质问,秦然忽而一笑,瞅了一眼令牌,眼中黑雾涌动着,声音是不掩饰的冷冽和嘲弄之意。 “看来我真是高看了秦家,如此,这种无用的东西不要也罢,连家主令十多年都不在祖宅的事实都没察觉,还敢号称千年传承的隐世大家,当真——可笑至极!” 说着,秦然指尖一个用力,令牌飞出,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秦然微微眯眼,目光落在那一堆碎片里最为显眼的一块黑曜石的上面。 唇角上扬,当真是意外之喜。 隐世家族的家主令的核心居然是黑石。 难怪她拿着总有那么点熟悉感作祟。 本以为是家族的血脉相承,不想却是因为这个。 而看到令牌被摔碎的老人终于白眼一翻,两腿一蹬,晕过去了。 小青年也噎得一句话说不出,只看着地上那一摊残尸碎块,然后看看一脸无所谓还在想别的事情的秦然,脑子已经空白。 秦然却不急不缓的蹲下身子,手指捻起了那块黑石核心,手上一道紫黑色流光,彼岸花虚幻的盛放开来,瞬间将那块黑石灼烧了个干净,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看到这一场面,对面站着的,隐世秦家的人表情都皲裂了,面庞一瞬间就变成了土色,瞳孔紧紧缩着,也地震着。 而那个小青年也变了脸,整个眼睛都红了,把老人交给一边的扶着,看上去怒火冲天,大跨步就往秦然的方向走了过去。 感受到逼近的那股子阴影,秦然抬了一下头,缓缓的站起身,看向他,眼里并没有多少温度。 那小青年走得越来越快,几乎转瞬间就到了秦然面前,定定的站着。 上下打量着秦然,虽然明显的心有不服,但小青年一直压制着没让之爆发出来。 “原来是你。” 四个字,冷冰冰,没起伏,有点释怀,也有点无奈。 对于这种态度,秦然并不意外,但也没有想到。 闲闲的看了看他,“你认识这花?” “不认识,”小青年木木的摇摇头,“但我见过。” 秦然点点头,似笑非笑的道:“令牌被我摔了。” 小青年平淡的点头,“摔了就摔了吧。” 秦然倏尔笑起来,笑声很低,似从喉咙眼里滚出来的,“大长老他晕倒了,没事的吧?” 小青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老人脸色灰败,似枯萎的菊花,那褶子一道一道的,沟壑一般,抿抿唇瓣,“没事的,只是一时激动,爷爷的心脏不太好,有管家伯伯在,不会有问题。” 管家伯伯:…… 简直欲哭无泪了,大长老健壮似头牛,还心脏不好? 小少爷您真是个小机灵鬼哇! 为了拍马屁,连自己爷爷都编排上了…… 秦然微微一笑,玩了下自己的指甲,之前见到季澜这个动作她就挺手痒的了,一切可以装酷耍帅的动作,她一向来者不拒。 “哦,那我就不用有罪恶感了。” 小青年眉毛抖了抖,嘴角都憋的僵硬了,“嗯,这是爷爷的荣幸。” 一边说着,小青年摸了摸胸口,良心是什么,大概已经被狗吃了。 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问你个问题。”秦然循循善诱的,语气平和了许多,带着诱拐小白兔的味道。 嗯,还是熟悉的配方。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巧舌如簧,舌灿莲花…… 小青年一额头的黑线掠过,嘴角终于忍无可忍的抽搐起来,“您请问吧,秦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然点点头,原来叫秦柘,木字辈,大长老的孙子,但血脉气息不算浓厚,应该不是嫡系,但这里的人,除了大长老,隐隐的以他为尊,想必能力手腕非同一般。 现在的秦家,简直了,一言难尽的糟糕。 不是她有嫡庶偏见,实在是家族血脉终究优劣有别。 庶脉压过嫡系,纵然昌盛一时,也就只能是一时。 若是血脉传承断了,隐世界的秦家和世俗界里的秦家,都只能成为别家的盘中餐。 真的心累。 她本意是利用这股势力,但现在的情况怕是得她来拉这势力了。 “为什么令牌要拿到世俗界?”秦然指节一弯,听得咔嚓一声响,还挺渗人的。 秦柘小青年愣了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没人知道为什么,不说咱秦家,就是另外的林家季家容家慕家也都是一样的规矩。” 秦然点点头,这她知道,毕竟五块令牌,除了季家那块,她都见过了。 如果不出所料,里面都是那诡异的黑石。 沉风和李氏已经合作研究许久了,但进展始终缓慢,至今为止,解析出来的成分也不足百分之十,它的功效也是一知半解,而且这些一知半解还都来自于被污染的人体数据,也包括她的。 不过,于她而言,这黑石的效果些许的异变,症状也与其他人不尽相同。 只是这黑石如此大的辐射能力,也非一般可以摧毁的,如何做到在世俗流传这么久还不曾污染到族人的? 这一点她实在好奇。 “那令牌里面的黑石头,你们认识吗?”秦然的瞳仁更黑了,指腹响摩挲着,似乎还有那黑石的余感。 如果不是这次心血来潮的立威举动,误打误撞用彼岸花的火焰毁去了那石头,她还想不通难洋屿和安东尼岛上那几批本该毁掉的黑石如何到了神秘组织手里。 如今想来,毁去那黑石头根本就是一个瞒天过海的招数!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所有人都唬住了,包括她。 反而给了那黑石的运输最安全的掩护。 而听到秦然问话的小青年却瞬间闭紧了嘴,不肯说话,似乎在恐惧着什么,被罗网密密的包覆着,喘息不得。 “那是恶魔的诅咒!诅咒!”忽然,秦柘的情绪忽然的激动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梦魇的半疯癫状态。 “诅咒被释放,家族将永无宁日,你是罪人,你是罪人,我要杀了你!对,杀了你!……” 说着,说着,秦柘疯魔般朝秦然扑过去,一双眼睛都被黑色浸染,眼白都看不出来了。 秦然脸色一边,两指点在秦柘的眉心,手上那彼岸花再次放出,制止了秦柘的发疯。 “见鬼的!” 吐了口唾沫,秦然收回手,那两根指头微微的颤抖着,不可扼制,肉眼可见。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六章 当小爷收破烂的(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在秦然那一记火焰过后,秦柘疯狂的眸子渐渐平息,变得灰白,看不见神光。 秦然左手按了按还在颤抖的右手,尔后拉起秦柘的手,搭脉探脉,还是左手。 叶清看着,瞳孔震了震,一句话没说,只是收敛了眸光,站在那里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安静,没人发出响动。 就连对世界产生怀疑的叶晚等人也都按耐住了自己懵逼的脑袋,没打破这份安宁。 秦然表情愈发的不透底,但看的出来不是什么好的事儿。 慢慢放开秦柘,左手上打了一个响指,分外响,金属碰撞声不解释。 那响声一出来,秦柘的眸光波动了一下,渐渐恢复了正常,脸色也很难看,“家主……” 秦然嗤笑,“叫谁呢?!” 秦柘抿抿唇,“老祖宗留下来的话,谁有花,谁就是家主。” 很简单一句话,意思却不怎么简单,秦然眸光越发的凶残起来,语气轻佻,浓浓的嘲讽和不怀好意,“要是我不是秦然,家主也算数?” 秦柘唇角抽了抽,这种隐晦没面子的话,何必说出来?您老装一下大智若愚不好吗? 轻咳了两声,算是清嗓子,点点头,“老祖宗的话,我们做后辈的不敢妄自揣摩,而且,您姓秦,又有花,不是吗?” 秦然冷冷一眼过去,秦柘感觉上就是凉飕飕的刀锋袭来,千刀万剐,体无完肤。 “当小爷收破烂的呢?你们秦家都有病?”这话不怎么客气,带着即将大开杀戒的残暴。 秦然站在那里,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浸在血气里面,还杀气腾腾的,眼中烦躁要溢出来了似的。 秦柘缩了缩脖子,很想装鹌鹑,但似乎装了反倒会死得更惨,索性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咬咬牙也就过了。 讪讪一笑,“理论上,家主您这么英明神武的,干嘛这么把自己也骂进去?” 有点想不通。 秦然挑起半边的眉毛,笑呵呵的,但实质上没笑意,怎么看怎么假,“再给你个机会,想好了再回答。” 秦柘顿了顿,没开口,似乎在斟酌什么,整个人气场就和刚才不一样了,天壤之别。 半晌没得到回复,秦然不否认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那是上位者的骄傲,她自己都掌控不住,内心在无奈,表情在爆炸。 回身指了指骨头化了一般被叶晚扣着的秦海,微眯上了眼睛,语气嚣张,内容惊掉眼珠子,“这东西,不是秦家的吧!” 秦柘眼皮抬了抬,正要回答,秦然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接着自说自话。 “大长老,该醒了吧,戏看到这里,过犹不及,还有小伙子你,没那小奶狗的资质,装啥呢?不知道该送你们一句艺高人胆大的赞扬,还是一句脑子里装了头猪的实话,有本事自己给自己下套来界定情景的真实,怎么就不知道,一出戏一个破绽出来就真是一出戏了,漏洞百出里面一个真的不能再真也还是漏洞百出,何必呢?” 说着,秦然已经没剩下表情了,点燃的那只烟在指间几乎烧到了尽头,轻轻抬起来,凑近吸了一口,整个人的气息都随着那烟雾弥漫而朦胧了。 秦柘见秦然点破,也不好意思伪装下去了,吐出一口浊气,做了个扩胸运动,有点好奇,“怎么就漏洞百出了?” 秦然微微扬起唇角,“看戏在幕后,知道为啥不?” 秦柘摇摇头,听上去挺新鲜一理论,以往不曾接触过。 秦然微一眨眼,“因为,上了台的,要是没有真功夫,那就是小丑,戏里老鼠屎,自作聪明罢了,当成疯子演给傻子的套路都不够格。” 秦柘眨眨眼睛,还是没说漏洞破绽在哪里,于是很虚心的开始求教,“家主,这戏排了很久,见过的都说真。” 秦然挑眉,心中郁气都被逗得消散了些,下巴指着秦海,“那就是最大的破绽。” 秦柘皱起眉毛,“明明爷爷说了,那才是点睛之笔……” 话没说完,秦柘再次被打断,这次开口的是“晕过去”又“活过来”的大长老。 大长老一把就把秦柘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拉到了身子后面,挡着,严丝合缝,完全隔绝了秦然的视线。 “小女娃,尊老爱幼一点嘛!”大长老笑嘻嘻的,像极了那护崽的老母鸡。 开玩笑,秦然这种墨缸子,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哪敢放任自己宝贝孙子贴上去近墨者黑?! 秦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装了?” 大长老摇摇头,依旧那精神健硕的样子,咬死不承认,“没装,真的刚醒过来。” 秦然那脚尖踢了踢地上家主令牌的碎片残骸,来了个二次伤害,脸上活脱脱恶魔的挑衅表情,“刚醒过来啊!咋把拿把五米大长刀,劈了我这毁坏家族信物的罪魁祸首?” 脸不红心不跳的,大长老发挥了自己年纪大的厚脸皮优势,一脸的茫然,“什么家族信物?没这东西,秦家就一个宝贝命根子,等了千年才等到,没别的,宝贝家主你别误会——” 秦然冷哼了一声,有点索然无味的哑口无言,接着拿秦海说话,“你们家主不是那东西?我就一族谱上没名儿的小辈,跟我揪扯掰些啥呢?” 大长老看了看秦海,不掩饰的嫌恶,“傀儡罢了,怎可玷污我秦家家主这神圣的名号?!” 秦然差点绝倒,终于知道秦柘那厮的伪装小奶狗哪里学来的,伪装最高境界无非脸皮厚三个字。 简直无言以对了。 秦柘一把挤开大长老,冒了个脑袋出来,“家主,你接着说,甭管那老不死的,脸皮贼厚,不对,是贼不要脸,你只跟我说就好了。” 秦然没来得及搭话,大长老也开口了,“额,那个,那个,老夫也要听,哪里来的破绽,明明如此完美……” 秦然满头黑线,大长老您的义正词严高风亮节可都去了哪里? 帖寻人喜事还找的回来不? 两双期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秦然只觉得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真的好奇,秦家是怎么个魔鬼窝?——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觉得这里是说事儿的地方?”秦然偏头看向身后那一堆一堆的观众,笑得冷面生寒。 秦柘皱皱眉头,“秦海不能带走,其他人也得记忆消除。” 大长老紧跟着点点头,立场坚定且坚决,一副绝不为强权所压倒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做派。 秦然冷笑着,“有胆子把戏铺这么大,还想着不切实际的拔出去,是在搞笑吗你们?” 秦柘抿了抿唇瓣,想好了措辞才开口,“我们也是没办法,现在秦家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除了让你自己出现,我们也没法子来找你。” “所以,站神坛上久了就连下去的勇气都没了?”秦然嘲讽道。 秦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隐世界家族一般不能随意出入于世俗界,除了旁支遭受灭顶之灾……” 剩下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秦柘相信秦然可以明白。 来这里之前,他们都对秦家这个天降的家主充满了想象和期待。 但只有真正接触到了,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原以为可以收获一个傀儡,任他们摆弄。 如今看来,谁摆弄谁还是说不定的。 一个普通人,一直生活在世俗界的普通人,凭什么会对于隐世界了如指掌。 若是五大家的其他四家的后辈,他都不会这么吃惊。 毕竟,除了秦家这边完全断开了隐世界家族与世俗界家族的联系外,其他几家都是联系紧密相辅相成的。 但偏偏这个就是他们隔绝之后还能出现的怪胎。 难怪说先祖有灵的,该来的,不管怎么去人为阻挠也还会走回原来的轨道。 秦然随意的点点头,对于这些规矩她不陌生,但只觉得可笑。 一面破坏着规则,一面又遵守着它。 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眼神淡了许多,“这样一个连未来都自己作没了的家族,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当个收废品的?” 语气里连讥诮都没有了,平淡得成了一根线。 秦柘这才感觉到了心慌,还没开口,秦然那黑洞洞的枪口就抵住了大长老的眉心。 流线型的枪身,霸气的花纹,严密贴合着秦然手掌心的纹路,枪中王者,名副其实。 大长老心口不自觉就是一滞,之后的跳动都跟栓了线一般,被掌控了节奏的感觉很是致命。 “你要干什么?” 秦然笑得漫不经心,扣着扳机的手指动了动,惊出来秦柘和其他秦家人一身的冷汗,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掏出了自个儿腰上的手枪,指着秦然。 “原来,隐世界出来的,也怕死?或者说,你们也是可以卸下来那高人一等的?”秦然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被数十把枪口对着的恐惧反而唇角翘的愈发的高了。 秦柘深深呼吸了一次,收回手枪,单膝跪倒,“秦柘知错。” 话音落下,其余人也纷纷收枪跪倒,脸色惨白。 在隐世界,每个家族都好比一个王朝,各家家主就是王朝的天子,王朝天子受命于天,不可侵犯。 刚才他们举枪的举动,要是秦然想追究,真的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的。 秦然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 秦柘睁大眼,大长老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什么也没发生,不过空枪一响,秦然将银鲨就这着扳机在指间一转,收回了腰间。 “秦海是一定要带走的,但你们身上涂的那些恶心东西,我可以暂且不追究,不过,”说着,秦然把话锋一转,凌厉了些许,“既然来了世俗界,也就别急着回去了。” 闻言,秦家众人面面相觑,闹不懂秦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然也不过多解释,给叶晚抛了把钥匙过去,“带着你的人离开小爷的地盘,那钥匙拿给我小徒儿,跟她说等我回去,不会再对她食言,下次离开就带上她一起了。” 叶晚神色一震,之前还不明白这场乱局没被猎部插手是秦然哪里瞒天了过海。 不想是有那个神助攻在。 秦洋说得也没错,不分青红皂白的兴师问罪,他怎有颜面再面对秦队? 接到了那把钥匙,往手心里狠攥了一下,生疼生疼的,颔首,“知道了,你也,多保重——” 话落,不再犹豫,打手势就把队伍收拢来,“我们走!” 季名没立即跟上去,反倒是定定站在那里,看着秦然,神色游离不定的。 秦然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终究开口:“你的意思,我知道。” 季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欠你这一颗子弹,你随时可以找我还。” 秦然勾勾唇角,“是我的心甘情愿,不算欠。” 季名咬着下唇,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也回去了,你还留我不?” 秦然摇摇头,“承诺已然兑现,没必要。” 季名笑了一下,“不算兑现的,你想赖账?” 秦然神色幽深了几分,看着季名,“不是我想赖账,是你的选择,除非你现在明明确确的告诉我,你要反悔,收回你的话,我就留你。” 季名摇摇头,“那就这样吧——” 秦然没有丝毫的意外,既无期待,亦不存在失望,淡淡一笑,“如此也好,季公子,那就蛮走不送了。” 回过头就看向秦洋,“洋洋,这里你熟,给这些不速之客安排下房间住下。” 然后又转向了胖子,“胖子,和那边对一下,出境的事儿缓个两三天的。” 胖子点点头,想起了之前亚伦的话,那个主上……对于秦队,真的是意外的宽容。 而现在的秦队也似乎不排斥这份宽容,作为了理所当然,受之坦然。 “清美人,你跟我过来。”最后,秦然拉过叶清的手,大步往一个方向走过去。 * “季二,为什么开枪?”神色沉沉,叶晚看向一上飞机就一言不发散冷气的季名,问道。 季名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窗外的层层叠叠的白云,脸色比那些云还要淡,不起不伏的,“是你让我开枪的。” 叶晚神色一下冷了,“你比谁都清楚,那声开枪不是我叫的。” 季名扬了扬唇角,冷冽至极,“但那就是你的声音无疑,没人可以反驳。” 叶晚咬了咬牙齿,“老子疯了才跟你搭话!” 季名笑笑,不以为然,没继续开口。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最后一次等她(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窗外白云悠悠的,流动着,变幻着,仿佛演绎着世间百态。 但是,很可惜,世人总是执着于遥远的,没人肯停下追寻的脚步来好好看一眼天空的云彩。 就算是他,也难得有这么宁静的心境,这么闲散的时机。 的确,他知道那一声开枪不是叶晚喊的。 他也很清楚喊的那个人是谁。 但是那个声音听上去属于叶晚,他也开了那一枪。 这才是事实,事实当前,因果从来算不上重要。 唇瓣微微的扯动开,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配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枪口处依旧滚烫的,灼烧着他的心。 其实,他也做不到那么无动于衷,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而苦苦支撑着罢了。 慢慢了解到这个世界,这个和他以往生活背道相驰的世界,他努力着不被动摇,不被同化。 只是,改变一些在所难免。 果然,没有哪个人的一生可以真的清白无垢。 但愿,他初见就入心动情的那个少年,依然还在。 “秦海的审问交给我吧!我比你们都合适。”忽然,季名开了口。 叶晚怔了一下,眼睛控制着不看过去,似乎很不在意,回答也很模糊,“随便吧。” 季名眼中幽光阵阵,指腹摩挲着枪口,渴望着那股烧灼感可以更加持久,但剩下的,只有了冰凉。 季澜所说的,真正属于他的,他确实该拿回来了。 只有这样,将来才能堂堂正正的,把那个人拉回到身边。 小奶狗当久了,似乎所有人都把他真的当做了小奶狗,忘记了他曾经也辉煌于丛林,手染鲜血,修罗为名。 秦然一直小看了他。 她不是好人,可他也未必是好人。 当好人,连妻子都留不下护不住,那他又何必这么累的做好人? 所有人都觉得是秦然收敛了锋芒。 却不知道,他收敛的也不少。 感觉到身侧之人气息的变化,叶晚唇角似有若无的扬了扬,“终于不装下去了……” 季名侧眸看了叶晚一眼,两人也算从小的交情,虽然真正的交集不多,但叶晚算是除了越赫贺梵两个外,唯一一个知道他真面目的,当然,他也看过叶晚的真面目。 半斤八两的两人,相处起来才会肆无忌惮。 “秦队把四方托付给了我,也把你托付给了我,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给你乱来的机会。”叶晚淡淡的提醒了一句,虽然没有什么必要,但总是说出来比不说要强些。 季名嗤笑,一字一句的,很清醒,很理智,也很坚决,“没人是谁都非他不可,每次都是她放手,转身我从未离开,可仔细一想,晚哥,你不觉得这对我未免太过于不公平了,人总该尝见苦果了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等她。” 叶晚沉默的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已经退让了那么多步,若是因为那所谓的不公而放弃,那才是真的苦果。 停留是刹那,转身即天涯…… 深深一叹,话到嘴里绕了一圈,还是吞了回去。 自己都没理清楚,何苦去掺和别人的事? 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季名也不知沉思着什么,同样未再开口。 * 潍城,秦家大宅。 秦然拉着叶清一路折折绕绕的,最终目的地却是地下监牢。 并非之前用来关押秦海和其他一些人的牢房,而是藏在秦家主院书房的密室暗室。 连秦海都不知道的所在。 打开机关,下到这监牢就能感受到那铺天盖地劈头盖脸而来的逼人寒气。 鬼气森森的,仿佛幽冥之地。 “这里是哪里?你带我过来做什么?秦小然你在抽什么疯?”一连就是三个反问,叶清着实有点气恼了,甩开秦然的手,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 秦然这一路都扣着她手腕,很用力的那种,若不是这里没有光,她真想就抬起来好好和秦然掰扯掰扯。 秦然骤然间转身,冷冷看着叶清,闪这血色凶光的眼眸在黑暗里格外的亮。 叶清也只能看见这一双泛红的眼。 即便做过特殊的夜视训练,但这里着实一点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然然——” “秦然——?” 连着喊了两声,叶清本能的觉得秦然不很正常。 若说之前骂她抽风是真的被弄疼了,气恼了,那现在她就是真心实意,凭着专业知识,凭着做人的良心,很中肯的说。 秦然绝对是抽风了。 和秦然认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踩着过她的雷区,但没见过她这么凶狠到漠视的眼神。 从秦然中弹,到莫名其妙的恢复过来,她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皱皱眉,秦然依然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回应。 雕塑一般。 有生命的雕塑—— 咬了咬下唇,叶清鼓着那十八年的勇气,往前跨了一步。 气息很灼热的铺洒过来,是秦然的。 叶清的手抖了抖,但还是坚定无疑的抬了起来,指头一勾,就把先前用来遮掩而包扎的绷带勾了下来,静静躺在手心。 上面的血渍已经凝固住了,硬梆梆的一层在那里。 再伸手摸了过去。 还未摸到,就被一只冰凉坚硬的手给扣住了,只差了那么一寸。 “清美人,你这是——要非礼小爷我?”语气虽然有些轻佻,但隐约还是熟悉的那个声线。 叶清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再看向黑暗里秦然那双眼。 依然还红着。 到底添了些暖色。 “你吓死我了……” 秦然眨眨眼,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叶清的脑袋,“那让爷来算算,你这是死了多少次了?” 听着秦然跟自己开玩笑,叶清才真真正正的安下了心,意有所指的开口,“你刚才的眼神就跟狮子一样,六亲不认的,我还以为你真要杀了我。” 秦然唇角微微的僵硬住了,好在黑暗是最好的掩护色,叶清不会有所察觉,低咳了一声,“傻妞儿一个,我怎么会舍得,你是我的清美人啊!” 叶清点点头,知道秦然不肯多谈,也就没问下去,季名那一枪,不管里面多少弯弯绕绕,都是铁了心要秦然的命的。 她也不忍心去戳这个伤口。 “怎么舍不得,我看你很是舍得的,说吧,把我拉到这里来?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毁尸灭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百九十九章 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然微微一笑,“帮我把心理暗示解开。” 叶清一愣,之前她又哭又闹的,也没成功逼着秦然解开暗示,只是答应她不会轻易动这个暗示。 但如今,一切计划都开始了,她反而要她帮她解开暗示。 实在不符合逻辑。 不用看,秦然也能够想象得出来叶清的疑惑,随手打了一个响指,“我自有用意,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催眠了你,然后自己来。” 听着秦然不急不缓的威胁之语,叶清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亏她说得出口,无耻之极。 每次那自己的安危来威胁她,也就这个家伙做得出来了。 吃定了她是不是?! “帮你解开,我自然是乐意的,但在解开之前,我这个主治医师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好心情?”叶清那狐狸眼上勾着,水波粼粼,魅惑无边。 秦然不禁莞尔,这个小美人儿总有本事让自己所有的胜券在握变成啼笑皆非。 “想知道什么?” 语气里说不出的宠溺,叶清觉得自己迟早得甩了慕晟那个大猪蹄子,弯给秦然这个只撩而不负责的渣女。 “今儿来的那几个,什么来头?你们说话我听的云山雾罩的。”听秦然有所松动,叶清赶忙开口,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秦然这个巨蟹座的,做事随心所欲不说,还恶趣味得很,啥事儿都不乐意解释,全让人猜,别别扭扭,口是心非的。 听着叶清的急切和惊喜,秦然不由得失笑,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了,她对这丫头真的这么差劲儿?给她个问问题的机会激动成了这模样。 索性,秦然按耐下来了性子,给叶清解释道:“他们是隐世界秦家的人。” “隐世界?”叶清眉头紧蹙,从未听说过,但是字面上就很高级,隐隐的让她不舒服。 秦然颔首,目光幽深了很多,“是的,隐世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叫做世俗界,也就是这个世界正常的空间,普通的人类,至于隐世界,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他们都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异能吗?异能吗?”听着秦然这解释,叶清一下子就欢腾了起来,星星眼看着秦然。 秦然不由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唇角不自觉得翘起,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都奔三了,还这么富有想象力,果然网络毒害了一辈人,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哇! “不是异能,如果非要说个名词出来,应该是古武,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虽然神妙了些,但到底是存在现实的,不是天赋,而是一点一滴的积累。”无奈的解释着,秦然看着叶清那骤然暗淡下去的眸光,也有好笑。 为了一个异能,至于吗? “好吧,古武就古武吧,你接着说,那隐世界究竟咋回事儿?”叶清挥挥手,似乎很大方的放过了秦然,兴致一下子又起来了。 秦然低笑一声,这样子倒有点像个小奶包,挺可爱的,下意识就伸手揪了揪叶清的脸颊。 叶清是个美人,从皮相美到骨相,爱吃零食,但脸上也没丝毫赘肉泡泡肉的,水嫩滑顺,紧致有弹性,捏起来手感非一般的好。 叶清脸黑了黑,一把打开秦然的爪子,“干什么呢!” 秦然轻笑着摇摇头,收回了手,接着开口,“隐世界其实也算世俗界的一部分,皇朝时代信奉修仙,不少的世家大族联合修建了一个试炼场,都派出了族中精英子弟前去试炼,试图修炼入道羽化升仙,渐渐的,那个试炼场也就演变成为了所谓隐世界,占山为王,画地一方。” “原本,是世俗界这边才算主家嫡脉的,但是隐世界那边的也不乏正统子弟,而且他们虽然没修成仙得成道,但古武却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渐渐的,就变成了隐世界家族为尊,掌控世俗界家族的局面。” “隐世界那帮人虽然清高,自命不凡,但也知道资源的重要性,没有了世俗界的支持,他们随时可以从天堂跌落地狱,所以,共同立下了一个规矩,除非世俗界本家出现灭顶之灾,隐世界人不得随意出入世俗界,各家之间井水不得进犯河水,隐世界恩怨不得蔓延至世俗界,世俗界家族有难,隐世界当合力解决。” 话落,叶清大体上心里有了数,“既然这样,隐世界秦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 灭顶之灾,今日阵仗,应该谈不上才是。 秦然冷笑一声,“不过有些人不安分,借此机会想要上位罢了。” 叶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那他们怎么知道你会今天出手?” 秦然唇角扯开,冷冽非常,“筹谋了不知道多久,要是区区一个潍城都做不到手眼通天四个字,也配不上这狼子野心了。” 叶清深以为然,点点头,忽而软软的笑了起来,眼角弯弯,跟月牙似的,“所以,然然你这是被他们当了枪使?” 秦然脸色阴了一下,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入了局,成了秦家狼子野心的序幕,替他们开了这头一枪。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然然,难得有人可以让你这么吃瘪,你知道设计的人是谁不?那个小年轻?还是老爷爷?”叶清饶有趣味的往秦然心口上继续不怕死的扎刀子。 秦然横了她一眼,语气沉郁,“都不是,他们没这能耐,把我套进去,算准了我的每一步,真是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听了秦然的话,叶清的笑容也收了下去,这就不是可以一笑了之的了,秦然在猎场也是出了名的没套路的魔鬼战术师,对抗演练的指挥黑名单榜首,风格多变,战术莫测,随时变动,有她在,胜负就不用比了。 摸清楚她的套路。 这真不是一般套路。 “那被你识破,是不是也在那个人的套路里?”叶清看着秦然,有点担心。 秦然点点头,“所以我需要重新布局。” 重新布局?叶清眸色微动,所以才让她帮她解了心理暗示,“然然,你在怀疑什么?” 秦然眼尾上挑,眸光危险,语气充满了血腥,“秦海是我二伯,但那个秦海,不是我二伯。”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百章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爱好(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差点听懵了,说什么绕口令呐? 什么秦海是她二叔,但这个又不是? 不对,这个秦海不是秦海? 接收到叶清的惊诧和不可置信,秦然忽然伸手在墙壁上按了按。 “刷——” 一声响,整个地下室骤然间亮堂如白昼。 叶清一脸空白,女鬼的眼神瞅秦然,“这有灯,之前为什么不开?” 秦然微笑起来,义正词严,“黑暗的环境比较适合聊天,自古套路得人心。” 还有理了?!叶清再一次见识秦然那不要脸的技能,“还自古红蓝出cp呐!” 秦然煞有介事点点头,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了两根吊坠,一个蓝色,一个红色。 拿手里晃了晃,反光的,还挺刺眼。 叶清眨个眼睛平复视力的那个瞬间,秦然已经上前了一步,把红色那条戴到了叶清脖子上。 随后慢吞吞把蓝色的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好了,我们是cp了。” 叶清的脚抖了抖,心想着幸好没有高跟鞋,不然非把根踩断不可,外加摔个屁股墩儿,说不定尾椎还得裂开。 这清奇脑回路也没谁了。 “这局被我看透,是因为那伙人出来我才想通的,秦海身上确实有秦家血脉的气息,我也不曾在意这一点,但隐世界秦家人的出现才让我发现这个明显的漏洞,故意留给我发现的漏洞。” “他们既然有本事把血脉嫁接在那个秦海的身上,也该有本事让那气息浓郁一些,而不是斑驳得让人反胃。” 听完,叶清也顾不上秦然之前捉弄自己的事情了,思维不自觉跟着走了,“你的意思是,幕后那人刻意用这个破绽让你知道自己被套路,他的目的是……留下你?” 秦然点点头,“若说入局,看破这场局的那一刻,我才是真的入了局,就算知道这是演给我看的,也不得不遂他心意,让戏继续演下去。” “那些客人知道吗?”叶清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被自己忽略了。 秦然摇摇头,面部轮廓冷硬成了刚直线条,“各怀鬼胎才是利用的最高境界。” 利用一个人的欲望,在其不自觉的情况下变成自己手里一颗棋子,这才是最可怕的谋心之术。 她知道,也能用,却不愿意。 终究,她还是想要自己尽可能的干净。 “但我还有一点想不通,秦家人绕这么大个弯子,最后还是做了你的嫁衣裳,不至于那么蠢的吧?”叶清想着想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秦然瞅了她一眼,满脸的一言难尽,“兴许,他们就是这么蠢。” 要是没有那么蠢,秦柘就不会一个人装小奶狗,连下属不知道事先串通好一点。 作为旁系,血脉单薄,如此还能够震慑嫡系的。 当个小奶狗不觉得违和。 而且那一个个的跟见了鬼似的的表情,当她眼瞎看不见是吧?! 还有,前一刻对于自己摔了令牌的惊恐,下一刻就掩饰不住惊喜,还装晕…… 那令牌怕不是刻意留在世俗界,而是拿不去隐世界才对吧。 还有,看着了她的彼岸花,眼底懊恼悔恨也遮盖不住。 不得不说,着实蠢到家。 请允许她为这一个姓氏而默哀三分钟。 没有一个正常的,脑子都有病。 尽管不想自黑,但也得承认,这里面确实包括了她一个。 “额……”叶清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接这个话,太难了,生活啊—— 秦然没听见叶清附和自己,就简简单单一个额字,有点不大适应,笑道:“小姑娘越来越成熟了,知道识时务了,但小爷还是比较怀念之前那个口无遮拦的清美人。” 叶清笑了笑,不冷不热吐出一句,“你果然病得不轻。” 秦然也不恼,甚至欣然的点点头,拿手刮了刮叶清的鼻梁,半开玩笑的说道:“是啊,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叶清扬了扬眉毛,拉长了语气,“说起来,然然你现在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啊!” 秦然微微一怔,很快的恢复正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人老了,睡眠不足哇。” 叶清翻了一个白眼,也没有明确的拆穿她,只是道:“是啊,得服老,您老这是把过去几十年缺的觉都补回来了。” 秦然失笑的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她怕这臭丫头玩不起了。 轻轻扯动唇瓣,开口道:“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就帮我解了那心理暗示吧!天色不早了,小爷挺困的,早点完事,上床睡觉。” 叶清撇撇嘴,横着秦然,想骂又骂不出口的酸爽感觉,最终只得冷哼一声,环顾四周,一脸嫌弃,“就这破破烂烂空空荡荡的地方?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解开心理暗示虽然不需要什么精密仪器的配合,但也不能这么随意,这么寒酸吧,一个不小心弄出来个白痴,她可负不起责。 秦然低笑一声,眼神幽深,里面仿佛那无垠的宇宙空间,神秘莫测,“这里最合适不过。” 叶清愣了愣,自然明白秦然话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再次往四周看了一圈。 很标准的旧世纪年代的地下监牢,铁栅栏,铁链子,长鞭,烙铁,穿骨钩…… 古代酷刑刑具不说全有,但大半还是囊括在内的。 尽管弃置了许久连血液都干涸发黑。 但那森寒的气息还是存在的。 阴冷,怖人。 怎么也不是个适合静下来的场所。 “然然……”叶清看着秦然,还是不赞同,不理解。 秦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打了一个响指,示意叶清跟着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到牢门前,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钥匙,轻轻一转,锁咔嗒就打开了。 很神奇的没有生锈。 看得出来不是新锁,甚至很有年头。 但锁芯确实很顺,没有锈意,说不上来的怪异,违和。 在秦然走进去之后,叶清下意识摸了一下那把锁,眼睛一凝。 又是咔嗒一声,再一声。 叶清扭过头,只见秦然已经把自己两只手都上了镣铐,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这样就好了,清美人,开始吧!” 叶清这时候也顾不上手里那怪异的锁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前去,揪着秦然的领子,似笑非笑,带着微微的嘲意,“告诉你,老娘还就不干了,你要咋滴?自己都挺自觉的捆上了,是要任姑娘我鱼肉宰割?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百零一章 这种死法有点熟悉啊!(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秦然勾起唇角,眼里弥漫着宠溺,“好啊,任你施为,总归我就在这里。” 叶清额头上爬过几条黑线,有点装不下去了,表情细微的皲裂,“有本事和我飚情话,没本事跟你家季公子说是吧,我就随你伤害,他就是你万般的舍不得?” 秦然微微叹息,“你啊,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往那男人身上扯,男人是衣服,清美人你是——内衣。” 内衣是个什么鬼? 叶清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死在秦然的嘴巴下面。 不知道是什么基因突变造成的。 秦山首席,慕韵副院长,都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据说还上了猎场温柔榜。 怎么就生出来了秦然这种操蛋糟心的玩意儿?!! 一点也不像…… “秦然!”叶清两边脸颊都鼓了起来,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秦然真想捏两把,太阔爱了有木有。 “在呢,在呢。”秦然嘴角弯了弯,手指头自己捻了两下,余光落在铁链上,轻叹了一下,有点碍事啊! 闻言,叶清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瞪着秦然,感觉泄气无比。 遇见一个油盐不进还油嘴滑舌的,她能怎么办? “好了,清美人,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说过了,你可以拒绝我,虽然最后的结果不会有改变。”秦然音色郑重了一些。 叶清抿着唇,半晌后,扬起了脑袋,“秦小然,我真的后悔以前跟着你一起学心理。” 如果不学,就没有如今的两难。 但同样的,如果不学,她也了解不到秦然藏着的苦。 重来一次,即便后悔,她可能也不会改变这个选择。 真的讨厌这样子的自己啊! 秦然眼神晃动了一下,慢慢的挪开,“最后悔的,其实是我。” 如果看不透人心,是不是可以自欺欺人的活在那些谎言骗局,做最想做的那个自己,最好的自己。 “然然……”讷讷的,叶清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一直知道秦然心里藏了事,也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有一天承认自己的后悔。 在她眼里,秦然一直都是做了决定不容许后悔的。 秦然摇了摇头,“开始吧,后悔了又如何,生活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叶清眼皮子耷拉下来,手指头动了动,内心一万个不愿意,身体还是比较诚实的听了话。 慢吞吞的摸出一个怀表。 寂静的空间里面,指针走动的声响尤为的清晰。 * 京城。 零号监狱,重刑犯秘密关押基地。 季名看着眼前那一滩血水脓水,眼中的杀伐之气根本掩饰不住,四面八方的溢散。 后面站着的监狱探索者纷纷的有些腿软,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里面原本有一个人。 昨天送过来的。 上头严肃交代要看管好的。 也确实一直都好好的,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但就在刚才,季名拿着提审令过来提人的时候。 牢门都还没有打开,人就笑了起来,桀桀的笑声,很是渗人。 他们动作下意识就慢了一拍。 但也正是慢下来的这一拍,那个犯人就在他们眼前没了,整个人融化掉,只剩下地下那一滩恶心人的血水脓水。 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还有季名这么个罗刹在那里立着,一身戾气都仿佛在说他不好惹,此刻谁惹谁倒霉。 憋着呕吐的欲望,战战兢兢在后面跟着,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惹了这位爷的不快,搅和进去这神诡莫测的事情里。 一直好好的人,偏偏等到了提审官出现才死,还死的这么让人做噩梦留阴影。 要说里面没有什么阴谋,谁相信?!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还是装聋作哑明哲保身来得现实。 “封锁现场,谁要往里闯的,都是破坏现场疑似疑犯,一律射杀,不必考虑活口。”沉稳的声线。 季名漠然的转过身子,眼睛里面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未曾剩下,只有无尽的冷意。 话音落下,探索者们连连点头,指天誓地的保证不会再给人钻空子的机会。 季名淡淡扫过去一眼,不置可否,“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说完,一刻不停留的就离开了。 一直等到季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那些监狱探索者才松了一口气,个个都不顾形象的直接瘫坐下了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感觉。 到如今还能够呼吸着以往嫌弃无比的潮湿腐朽的空气,都只觉得美好。 “刚才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什么来头啊?” “不知道,但看制服应该是猎场那边的,身份不会低,这超出十米的气场——” “猎场那边也来过不少人,没见过这种的,一身的杀气,那瞬间,我真以为他要大开杀戒了。” “是啊,这种危险人物……” “不说那猎官,就是里面那个,也忒邪门儿了吧!居然好端端一个人,一瞬间就……” “好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别多说多想,做好自己的事儿。” * “怎么了,一脸的煞气,什么都没问出来?” 监狱外面,叶晚双手插兜,眼角望天,淡淡的问道。 季名瞅了他一眼,这姿势莫名的碍眼,果然是那个女人看重的,一样的招人嫌。 抬起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叶晚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怔愣间便错过了躲避的时机,硬生生受下了这一脚。 “季名,你他娘的发什么疯?”莫名其妙的,叶晚火气也上来了,真当他没点脾气了似的?! 季名冷冷一笑,语气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站没站相的,丢脸。” 闻言,叶晚脑子空白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嗤笑一声,“一个两个的,出息!” 从前秦然和季名分了,心情不好,他们是沙包。 如今秦然走了,季名来了,他还是沙包。 见鬼的历史相似性。 虽然心里忿忿的,但也没继续之前的那站姿,依旧闲闲的,好歹没了那个人的影子。 季名这才觉得顺眼,收回了还悬半空中的腿,“人死了,在我面前死的,化成水的那种。” 闻言,叶晚眼睛眯了起来,这个死法,有点熟悉啊! “先回去,给大队打个报告,接下来这事儿就不归我们了,别插手。”不太放心的,叶晚警告的看着季名。 这厮跟秦然半斤八两的性子,不束着点,不定得自己胡来,非搞出些乱子不可。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百零二章 永远的信仰(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出来叶晚的警告,季名点了点头,到底放在了心上。 处在什么位置,该有的谨言慎行他还是知道的。 “我就不跟你回基地了,我去趟季氏,再回一趟家,左右两三天时间。” 叶晚想了想,点头道:“也行,别忘了交报告,之前潍城的行动你私自行事我给你抹了,但季澜和季氏搞出来的事儿,你得给个交待,做弟弟的,辛苦了。” 说到后面,叶晚的眼神有些古怪。 看得季名汗毛都倒竖了几根,但又说不上来古怪在哪里。 索性摆摆手,“我会处理好,这边就交给你了,算欠你的人情,以后还。” 叶晚点点头,笑了起来,如沐春风的,又有了那个世家公子,风度翩翩的气度来。 “你以前最不乐意的就是欠人情,如今倒是变了不少。” 季名莞尔一笑,“现实所迫,而且有句话不是那什么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吗?我如今就是,欠多了,大不了慢慢还,还不了就算了。” 叶晚低笑着,“这种思想觉悟,早点回去重头做人吧!” 季名微微眯眼,“晚哥,你说四方还能走多远?” 叶晚愣了愣,摸出一根烟抽上,吐出一口烟圈,随意的递了一根给季名,慢慢的开口,“还有点时间,我得等队长回来。” 季名嗤笑,没有接那根烟,“现在你才是队长。” 叶晚摇摇头,语气沉重而郑重,“不管秦队在不在这里,四方都只有一个队长,一个信仰。” “哪怕她开了那一枪?哪怕她背叛了你们的信仰和未来?”季名模糊的问道,也不知道是在问叶晚,还是在问自己。 叶晚偏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把烟收了回烟盒,深吸一口气,不答反问,“你也开了一枪,什么感觉?” 季名眨眨眼睛,终究忍不住那湿润的袭来,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我不知道……” 叶晚轻轻一笑,眼里是万千种情绪的杂糅,有悲哀,有怜悯,也有嘲讽,“是啊,你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秦然开那一枪的心情。 更加不知道叶清坦然承受那一枪的心情。 局外人,从来没有评判的资格。 唇瓣抿着,成了一条线,风轻轻的吹过,两张刚毅的面庞更加的刚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尊重和支持。”叶晚慢慢说完这一句话,也没再管季名,用力掐灭了那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烟头,抛物线丢出去,毫无留恋。 季名眼中神色渐渐的沉淀,让人看不清,手再次摸上那枪口,冰凉的,也是炽热的。 爱,总是有很多种方式。 信仰也是。 他们都太过笨拙,选择了最笨的那一种。 禹禹独行,未来哪一日的回头,兴许就是回头无岸。 秦然,你知不知道,这次我是真的不会再等你。 转身,凛冽。 长风猎猎,身姿孤绝。 这才是最真实的季名,狠辣,凶戾,被地狱释放的魔鬼。 在他眼里,没有原则,只有输赢这个结果。 * “爸。”洒下一身的清寒,披着孤凉月光,季名踏入了阔别许久的,家。 季子毓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时不时扶一下那老土的黑框眼镜,似乎没有听见季名的呼唤,头都没抬。 季名脸色不动,换好鞋,脱了身上大衣,搭在玄关,慢慢的走进屋子。 “爸,我回来了。” 再喊了一声。 这次季子毓抬起了头,摘下眼镜,露出那双寒芒收敛,凌厉非常的眼眸来,褪下那游戏人间的伪装,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成熟魅力不期然的显现了出来。 “名儿。” 两个字,从季子毓口中说出来,音调醇厚,有着以往季名没有听见过的欣慰。 季名眼角微微拉开,缓缓启唇,“不知道父亲是否去过陵园的西北角。” 那日与秦然分别之际,秦然所走的方向。 闻言,季子毓眼里划过一抹了然,浅淡的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知道那个地方的。” 没有太多的意外,似乎理所当然。 季名也没管这一点,同样淡漠的语气,“我需要确认。” 季子毓点点头,动作优雅的收起了那一张报纸,“现在确认了,你打算怎么做?” 季名唇角上扬,“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季子毓一哂,眼中弥漫着笑意,“我季子毓的儿子,何时循规蹈矩过?你很久没有胡来了,我个当父亲的,没有儿子的烂摊子收拾,也挺觉得生活无趣的。” 季名听了自家父亲这句话,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明显了,“我妈栽在你手里也是不奇怪了。” 在所有人眼里,包括他自己,都是季子毓比不上秦山的,对于季子毓和季妈妈的结合,更偏向的都是季妈妈。 再者季子毓对外表现得确实是个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很多人忽略了,一个能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皮囊下面隐藏的,不会是简单的二世祖。 “和我妈好好过。”淡淡留下这句话,季名就转过了身要走。 季子毓叫住了他,“上去看看你妈再走。” 季名背着身子,没转回去,只是摇摇头,声音凉薄,“下次吧,这次就算了,不太合适。” 季妈妈眼里,他也是个乖儿子形象。 现在这一身寒气戾气的,不合适。 闻言,季子毓摇摇头,没再挽留,“路上注意安全,始终记着家里还有爸妈在等。” 季名点点头,“我会注意的,下次回来,把东西给我吧,你总不能替我扛一辈子,我也是男人,家里顶梁柱。” “自然,我的儿子,我相信。”季子毓笑意深深,眼中柔色慢慢的从雾色里破碎出来。 季名脸上线条也软化了些许,大步走了出去,披上大衣,迈入夜色。 陵园西北角,华国为数不多的绝对禁止之地。 那里埋葬着最黑暗也是最光明的一切。 他曾经在秦然的身上看到了属于那里的东西。 他必须要去确认。 然后,抉择。 “子毓,儿子他……”季名前脚出了门,季妈妈后脚就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到沙发上,靠着季子毓的胸膛,前所未有的安稳。 是她看不透,白白蹉跎了两人的岁月。 季子毓摸摸季妈妈的发梢,长臂一揽,“我们的儿子是最优秀的,一直都是,从未叫你我失望过,这次也同样。”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百零三章 触手可及的黑(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希望吧……这次终究不一样……”季妈妈神色有些悠远,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季子毓轻轻笑开,“我们的儿子啊!对他有点信心!” 季妈妈点点头,“也不知道秦然那丫头……” 戛然而止,有些话题,有些人,总还是放在心里,不好提在嘴上的。 “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意,都会好好的,心里有念着的,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季子毓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季妈妈抿着嘴唇,“子毓,你跟我说实话,当初秦山和慕韵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季子毓一愣,看了妻子好一会儿,失笑,苦笑,“原来你也知道……” 这些年的躲避,到底是没了意义。 都知道,却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苦苦相瞒。 实在是,难以言喻的感觉—— * 潍城。 叶清捏着手里那张单薄的纸,气得浑身发抖,接近爆发。 “小清,毕冉也不见了。”秦洋看着叶清,心里也怒,但更多是无奈。 秦然那家伙,太有主意了,也太会演戏了。 这么多天,一切准备就绪,即将出境的时候突然玩个失踪,谁也没料到。 留下的只有那薄薄一张纸,一句“按原计划撤走,勿寻”。 “通知下面的行程不改,半个小时后准备出境。”叶清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煞气满满的发号施令。 秦然走了,毕冉也没踪影,在这里,能震住场子的也就她了,毕竟十三星辰得了秦然命令,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嗯,是酌情听。 但其他人是绝对支使不动的。 秦然可真是把她算计死了,想不顾一切去找人都不行。 见叶清妥协,秦洋也松了口气,两个祖宗,她迟早要被折腾死。 “对了,胖子呢?怎么也没看见?”叶清忽然想起来什么,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 秦洋叹了一口气,“胖子是最早跟着你,秦队还有叶副队的,他什么性子你比我更清楚。” 叶清撇撇嘴巴,“咱都是情种,伤不起哇!” 秦洋翻了一个白眼,您这是自己夸自己还是夸自己? “这次我就不跟你们出去了。”闷了好一时间,秦洋才开口,有挣扎,但更对还是挣扎过后的释然。 叶清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明白了什么,“也成,你留在这里,给我们条后路也不错。” 秦洋眼神缅怀的看着周遭的建筑,不管怎么不喜这里,这里也是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有太多割舍不去的羁绊与归属感。 从未想过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终究是她的家。 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之前然然有跟我说起,那个秦海,不是秦海。”淡淡的,叶清似不经意的,偶然间的提起。 秦洋笑笑,“我早就知道了,虽然不想承认那个父亲,但我也不至于混账到连自个儿爹都认错。” 叶清心下微微的舒缓,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感慨,“你们秦家就是个泥水洼。” 秦洋不置可否,也开起了玩笑,“这种触手可及的黑,比起来看不见的那些龙潭虎穴,已经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 叶清抿抿唇,忽然转身就给了秦洋一个拥抱,“六指,我们都要好好的,四方聚首终有一日。” 秦洋笑着回抱住叶清,“自然,四方不散,终究殊途同归。” 两人抱了许久,兴许往日两人的情分不是最深切的,更多是战友队友的那种信任。 但如今相处起来倒是多了一些属于平淡生活的温馨情谊。 不用言语来叙述,不用誓言来捆绑,两心相贴着就是暖意融融,春风和煦。 “秦队现在的打算我们心里都有了数,潍城这里我守着,而且毕冉大概过不了多久也会过来,有我们在,牛鬼蛇神的都别想出来,至于利美那边,妖狐你和胖子还有猴子一定小心。”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半小时了,秦洋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分外郑重,分外认真的看着叶清,一字一字的叮嘱道。 叶清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眼里一抹光浮浮沉沉的,一直起伏不定,带着点玩弄的戏谑。 秦然离开还带走了毕冉,那就说明事情脱不开安东尼和安东尼岛。 而安东尼死的亦是那么的蹊跷。 秦然会有所猜测,他们也不是那个笨的。 “我们还有机会和从前一样,对月畅饮吗?”没头没尾的,叶清忽然开了口。 秦洋一怔,有些回忆,一提起来就是泡泡似的,一股脑冒出水面,遏制不住。 抬眼看过去。 叶清眉目是舒展开的,笑容张扬,带着青春的气息,肆意得能依稀看见那个叱咤在京城风月欢场里的红衣妖女的影子。 秦洋不由得眼眶微润,浸透着光亮,熠熠生辉。 这是四方初建时,最有棱角的她们,最张扬无忌的年华。 “妖狐小姐,我们该出发了。”冷冰冰的机械音。 叶清牵动了一下唇角,天狼星是吧,迟早她要扒了他这一身高冷机器人的马甲。 “就来!” 回应了一声,叶清拍拍秦洋的肩膀,往门外走过去。 脚还没到门框,半空当中停了停,微微偏转过脑袋。 “对了,六指,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儿,然然让我转告你,有时间去书房地下室转转,有惊喜。” 唇角勾起,笑得有点小贼,眼睛里面星光闪烁着。 那个惊喜是个石头匣子,听秦然的意思,那是秦海留下的,专门留给秦洋的。 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秦然试了不少以前在大院里“偷鸡摸狗”的法子也没能把东西打开。 长吁短叹,猜测说是只有秦洋才行,血脉机关之类的,属于隐世界的东西。 这算挺重要的一件事情,她也不是真的忘了说,只是被秦然闹失踪这么一打岔,心情就好不起来。 心情糟糕了,管它什么天大的事,也就搁置到一边的命运,她只管自己生闷气。 就是傲娇了,能怎样呢? 秦然,是你不管我的, 所以,以后不管我做出什么出格事儿,你都别惊讶。 曾经秦然的“陋习”些,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莫过于叶清这个京城小魔女。 一旦浑起来,那就是天地黯淡,日月无光。 * 火焰滋滋的升腾起来,橙红色跳跃着,掩映下星空的璀璨夺目。 “黑矛,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聊过吧?”语气清淡,混在咸湿的海风里,喑哑磁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百零四章 丢弃了生而为人的一颗心(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两年后。 华国,安省,死亡峡谷。 “少主!” 沉重的青铜门打开,露出里面那一条黑暗狭长的甬道。 “咚咚咚”脚步声回响着,携带着无穷无尽的血腥与煞气,都随着那道门的打开而破出。 门口静静候着两列穿着黑色笔挺西服的男子,保镖模样,每个人都戴着黑色面罩看不到脸,唯独露出来的一双没有活气的眼,浑身的寒霜。 一只黑色皮靴率先从黑暗的阴影里出现,紧接着是一条修长笔直的腿,以及一角泛了黑红的衣下摆。 男人们眼中爆出一抹恭敬,齐声喊道。 并没有得到回应,那道身影依旧有一半浸没在黑暗里面,丝丝的凉意缠绕,让人心神一醒。 “艾斯维恩呢?”一个沙哑的声线响起。 那种沙哑不是干涸的沙哑,也不是天生的声带或者岁月的苍老,而是久未开口的陌生与不习惯。 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说话的人年纪不大,原本的声线也是很完美的,潜藏着的低沉醇厚。 “回舟少,二少爷说您在里面待了许久,一定饿坏了,要亲手在庄园那边给您准备一顿丰盛的。”一个男子站了出来,公式化的回答,不带任何的情感。 “呵呵,倒是有心。”声音悠悠的,另一半的身形也全部显现出来。 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子,刘海有些杂乱,遮盖了半边的脸,露出来的那一半脸很是苍白,一点血色都看不见,但也遮掩不住绝代的风华,倾国,亦倾城。 黑眸中带着点点的血色,仿佛墨色里开放的红莲,盛世灼华,妖冶无比。 “走吧,先去父亲那里。”淡淡的开口,带着不容违逆的霸气,身形清冷而纤弱,却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卑微感。 对于有些人来说,王者之贵气是与生俱来的。 站在那里,就是君临天下,气势山河。 “好的,舟少,车子已经停在谷外,随时可以出发。”男子恭谨的欠了欠身子,转身跟在了女子的身后,始终落后一步开外,没有分毫的逾越。 那一剪清瘦,掩盖住眸底的惊艳,不管多少次,这位新少主总是让他有一种不敢亵渎的罪恶背负。 主上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女,也是他们“神迹”的大小姐,新任少主。 来到神迹两年就凭借雷霆的手段与凶残的身手,折服了所有心有微词的顽固派,名副其实的少主之名。 直到今天,他还能记起这位大小姐来到神迹的第一天。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是他见过最残酷的一场杀戮。 活下来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浴血而来,一身浩然。 骤然间,男子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的眼前撒下了一片阴影,隐隐的馨香随之钻入鼻翕,让他控制不住的心生荡漾了一瞬。 “你的眼珠子,不想要了吗?”很淡漠的声线,里面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每一个字都很正经。 男子心脏猛一跳,乱了节拍,退后一步,避开那阴影,“抱歉,舟少,是属下逾越了,请舟少责罚。” 听着男子的话语,女子眼眸中始终不曾有涟漪荡起,仿佛一汪平静的幽潭,神秘而莫测,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牵动本以为冷硬到腐朽的心脏,“房光,别忘记了规矩。” 规矩,神迹的规矩,如机器一般活着,不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就算有了,也必须尽快斩断。 否则下场只会比死亡更让人绝望。 一时心神的失控,他在大小姐身上的目光竟是不知不觉的停留了。 “是的,舟少请放心,房光不会再犯。”房光敛住眸中所有的情绪,半抿着嘴唇道。 女子微微颔首,房光抬起的眸光恰好撞上那侧颜,略尖的下巴,恰到好处的弧度,房光心脏一缩,赶忙移开目光。 这个女人身上真的有一种毒素,罂粟一般,吸引着人飞蛾扑火。 美人在皮更在骨。 女人骨子里的清绝淡薄,反而是最吸引人的美。 “待会儿自己去刑堂领罚,这是本少主最后给你的机会,再有下次,就不是挖你眼珠子这么简单了,直接把脑袋拿下来吧!” 残忍到血淋淋的话,但在女子说来都是那么的平常,仿佛日常的寒暄。 房光手指头抖动了两下,低垂下眉眼,“谢舟少仁慈。” 仁慈吗? 女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冷冽好比寒冬,眼中冰封了千里,深处埋藏着的杀机蠢蠢欲动。 这是她听到最可笑的一个词语。 满心的孤寂,两年了,前半生的空白,后半生的凌乱。 她早就丢弃了生而为人的一颗心。 * “父亲。”女人推开的半掩着的门,象征性的在上面敲了敲。 原本背对着门的办公椅转动了一下,一个脸上覆着玄铁面具的男子笑意吟吟的看向来人。 “哦,我的小舟儿出关了。”虽然是欢喜的语气,欢喜的措辞但是女人并不能从话音里面真切听出来欢喜。 其实,很多次她都在怀疑是自己太过冷心冷情,亦或者这个被她称作父亲的男子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 两人之间的相处,与其称为父女,不如说为上下级更为的贴切。 男子是天子,是帝王,手掌杀伐,生杀予夺,高高在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代表了无数命运未来的方向。 而她,是这个帝王精心培养的太子,储君。 但也只是储君。 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步步杀机,举步维艰。 她,只是棋子,帝王为稳固势力而推出来的棋子。 也是了,这个帝王正值壮年,野心勃勃,大权在握,如何舍得将那龙椅让出一半。 听话了,自然可以稳坐着眼前的位置。 但她很清楚,只要自己行差踏错分毫,所面临的只会是无间地狱的万劫不复。 “是的,父亲,我出来了,幸不辱命,南方八门全数归顺,孩儿恭贺父亲疆土再拓,江山固稳。” 闻言,男子眸中有一缕精光掠过,“是舟儿的功劳,为父不会忘记,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务必办好!” 虽是夸赞,但女子从里面听出来了寒意,微微颔首,“父亲请放心,孩儿会办妥的。” 男子点点头,点燃了一根雪茄,云雾缭绕下面容渐渐模糊。 女子心神一动,忽然升起一股熟悉的悸然,心脏紧紧的收缩,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脑海里一个模糊光影掠过。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百零五章 似曾相识的云烟过眼(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手下意识的抬起,指尖触碰到额角的瞬间,女子心神一醒,那指尖携带的冰凉之气让她彻底清醒。 那一闪而逝的熟悉感也消失不见。 唯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让她确认,那份感觉不是错觉。 “怎么了,舟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为父说的吗?”男子扶了扶镜框,看着女子,眸中隐隐的光在流转,睿智而锋利。 女子摇摇头,“可能在里面待得时间太长,刚出来头脑有些眩晕。” 男人点点头,拔开钢笔笔帽,落笔处就是铁笔银钩,每一个笔锋都是气吞山河的势头。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记得找医生看看,身体很重要。”淡淡的提醒,也是淡淡的警告。 女子顺从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让父亲担心了。” “快回去吧,那小子找我要了几次人了,他眼里啊,可只有你这个姐姐。”意有所指般,男人语气不咸不淡的。 女子心下微动,欠了欠身子,“艾斯维恩还是很敬重父亲的,小孩子心性,总是长不大,让父亲烦恼了,孩儿会好好管束他的。” 男人嘴角弧度冷漠,点点头,没有再开口说话。 女子见状也没继续停留,缓步退了出去,还不忘虚掩门扉,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分毫不差。 走出门,只有房光一人,左眼处蒙了纱布,血淋淋的还在往外流淌。 唇角勾了勾,似嘲似讽,不温不凉的道:“你倒是听话。” 房光微微躬身,取出一把钥匙,双手奉在胸前,“舟少,主上吩咐给您换一辆配车,是koenigsegg ccxr trevita,这是钥匙。” 女子眸色流转,伸手拿过,银亮的钥匙,美轮美奂。 看来明天的任务不会轻松。 房光却是瞳孔一缩,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他足够感受到那手指的冰凉。 看了看外面炽烈的阳光,眸底染上一层薄纱。 “走吧,回庄园。”女子随意的抛了一下那钥匙,收在手心,步子轻缓的朝出口走去。 那里停的车格外显眼,koenigsegg ccxr trevita,超跑之王,阳光的照射下整车都在发光,钻石一般的绚丽夺目。 眼尾上勾,淡淡的粉红里勾起的是杀戮的凶残。 “你们自己回去,本少试试车。”父亲的恩赐呢—— * 安省,天一庄园。 一辆银灰色流线型跑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黑色皮靴落地。 黑沉如墨的眸子,静静的看了庄园的大门许久。 门口的守卫见到来人,齐齐躬了躬身子,没有开口打破这寂静。 “停到车库去。”女子收回了目光,脸上没有丝毫的神色,淡薄得似那天空中浅淡流云,把钥匙随意递给一个守卫。 随后大步走了进去。 庄园的外围有很多的守卫,全副武装的牙齿,身上煞气浓重。 但越往里走就越是冷清,等到了最中心的院子,已经看不到人影。 女子的脚步渐渐的放慢了下来,浅浅的呼吸着青草的芬芳与阳光的清香。 “姐姐,你回来啦!”忽的,一个白色的影子冒了出来,小炮弹一般冲进了女子的怀抱,声音软软的,闷闷的,还有点不符合年纪的奶。 女子笑容柔和,轻轻揉了一下来人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无奈低唤,“艾斯维恩。” 艾斯维恩抬起了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在阳光下尤其的明亮,小狗一样在女子什么上蹭了又蹭,语气亲昵无比,似是撒娇,“姐姐,姐姐,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不在,艾斯维恩好可怜的——” 闻言,女子不由得轻笑出声,笑声清丽,手指稍一用力,点了点艾斯维恩的眉心,“你啊,就是个小魔头,谁能欺负得了你?” 艾斯维恩撇撇嘴巴,腮帮子鼓着,小河豚似的,“就有,就有,爸爸天天打我,姐姐要帮我报仇!” 说着还撸起了袖子,露出来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迹,细微的晃了晃。 女子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如冰雪消融一般的柔和,“别总是和父亲对着干。” 艾斯维恩脸上一顿,咬了咬牙,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姐姐你可别冤枉我,我才没跟爸爸对着干,是爸爸实在瞧不上我这个儿子,非得跟我过不去……” 说着,说着,艾斯维恩的声音低了那么一点。 女子摇摇头,唉叹了一声,抬起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张湿纸巾,在艾斯维恩那片青紫痕迹上抹了抹,颜色晕开,水彩画似的。 见自己的小把戏被戳穿,艾斯维恩略微有点尴尬,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赶忙掩耳盗铃的把手臂往背后藏起来,“那个,那个,……” 女子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总是爸爸唯一的儿子,以后懂事一点。” 艾斯维恩脸色一黯,紧紧的抱住了女子,“姐姐,我只有姐姐,只要姐姐。” 女子眸色微动,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多说。 “姐姐,差点忘了,我给你准备了大餐,大餐哦,我们快过去,待会儿就凉了,不好吃了。”忽然,艾斯维恩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小兔子一般软萌无害,直勾勾望着女子,煞是勾人。 女子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这孩子的眼睛竟是琥珀色的,琉璃一般,深浅得恰到好处。 眼前似乎又是什么光影掠过。 她知道,那是她曾经的记忆。 她是两年前来到这里的,醒来就是一片空白,空白的记忆,空白的人生。 没有记忆,她本该惶恐,但她却丝毫感受不到那种应有的惶恐情绪,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男人告诉她,她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被仇家报复而受了重伤,失去了过往记忆。 尽管没有记忆,她却很好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艾斯维恩是她灰暗天空唯一的光。 她想她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个软软叫唤着姐姐朝她扑来的小少年。 那么明媚的颜色,像个小太阳,照亮她灰暗的心。 除了始终带着拿把枪,这个少年是唯一可以牵动她情绪的了。 她醒来不久就发现了,她和正常人不一样,换言之,她不是正常人。 永远低于常人的体温,冷硬没有情绪的心脏。 她更像是一个机器,杀戮的机器。 杀戮是她唯一记得的。 鲜血喷洒的红色,让她战栗,也让她兴奋。 这就是她,残破不堪的她,连自己都厌恶的她。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结局(2)黑石的秘密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警报声……”季名忽然感觉到心跳一瞬间的失控。 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板升起来,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荒谬的,荒唐的。 他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块,连灵魂都就此残缺。 季澜沉默的望着那个方向。 最糟糕的情况终究发生了。 她和秦然早就猜到沉风的实验室内部有一张暗牌的存在,但一直排查不出来具体身份。 也查不出来那个内鬼的目的所在。 毕竟,先前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让整个实验过程功亏一篑,也让他们的“反捕”计划付诸东流。 但那个人都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放长线钓大鱼也有些过了,无法解释这种行为。 若非确信侯明远的能力和为人,他们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恶作剧。 大战在即,计划也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胜负就要定局。 所以,他们商量着孤注一掷。 秦然以身为饵,来豪赌一把,赢的话,内鬼找出来了,实验也完成。 面对神迹,他们再无所惧。 毕竟,神迹对于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就是它手里掌握的那些超前于时代的技术,足够将任何一个试图打击它的组织或者团队彻底覆灭,甚至归为己用。 他们一开始的猜测是认为这是一项基因工程。 认为他们试图打造超级基因战士,就像电影大片里那样,人工完成人类基因的进一步进化。 毕竟,那么多的人体实验基地被围剿都告诉了他们这样一个事实。 可偏偏滇南出现了黑石,让他们感觉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他们又猜测,黑石和基因实验是不是两个独立的不相干的项目计划。 一个从人入手,一个从武器入手。 核武盛行的当代,最杀人不见血的可不就是辐射。 黑石恰好满足。 这两点猜测实在完美到无懈可击。 可又偏偏和秦然身上所携带的成瘾性药剂发生了反应,激活了不知名病毒的存在。 让他们有了将之连成一条线的想法。 最后随着研究的一步步进展,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黑石带来的辐射除了混乱精神,诱发基因变异以外,它还可以有一个特殊且神奇的用途。 将它按照一定比例与金属相融合,可以制作出来完整无损的提取脑电波的仪器。 配合两个黑石携带者,可以完成脑电波的投射,用神异鬼怪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夺舍了。 纳古一行,秦然首次接触到这一技术。 脑电波不仅可以抽离出来,还可以远距离投射。 这简直就是一个混乱的根源。 像极了无限穿越的场面。 一旦技术成熟,这个世界的秩序岂不乱套。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可以通过变成另外一个人来实现。 每一具肉体有其特定的社会位置,但代表这个人存在的却是他的记忆与认知,而这些都是存储在脑电波之中的。 细思极恐。 秦然将这一点与他沟通之后,两人就再不敢随意信任任何人了,尤其是这个行动的上级部门。 鬼知道里面有没有脑电波被投射换了芯子的怪物。 到现在为止,这一项技术的弊端都还没有完全显现。 但诱发精神异常与基因变异是肯定的,时间越长,变异程度就越高。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散发骚气的粉红男(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姐姐?”见女子发愣,艾斯维恩神色微微的变幻,伸出一只手在女子眼前晃了三两下。 那手修长而光洁,指节分明,完全有手控水准。 女子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停留的就这一个想法,莫名其妙的。 “没事儿,阳光太刺眼,晃了晃神。”摆摆手,女子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不是说准备了好吃的吗?还不带我过去?”半晌都不见艾斯维恩有响动,女子莞尔一笑,轻刮了刮他的鼻子,调侃的语调问道。 艾斯维恩这才如梦初醒的,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哦哦,见到姐姐太高兴了,我都差点忘记了。” 女子抿唇而笑,笑不露齿,很有一种温柔娴雅的感觉,声音也轻柔了许多,“那就走吧,我可是饿坏了。” 艾斯维恩重重的点头,很是熟练的挽住了女子的手臂,姐弟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花园。 花园正中央的小凉亭,可以很显眼的看见里面摆满了丰盛佳肴。 “都是你亲手做的?”女子眼睛弯弯的,笑看着艾斯维恩。 艾斯维恩脸颊悄然浮起一抹红晕,浅浅淡淡的,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姐姐可别取笑我。” 女子呵呵一笑,摸了摸艾斯维恩的头,她发现自己很喜欢揉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心灵可以莫名的安宁下来。 而艾斯维恩也似乎乐在其中。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两人惯有的相处方式。 “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我的弟妹将来有福了。” 艾斯维恩扬起下巴,洋洋得意的比了比自己的拳头,“那是!” “你倒是——”女子眼中笑意狭促,没忍住又揉了一下。 毛茸茸的物种,简直不要太没有抵抗力。 艾斯维恩惬意的动了动脖子,眼睛半眯着,像只优雅的波斯猫,抬了抬爪子,“不过,当我姐姐也很有福嘛!” 女子点点头,想来倒也是,不由得失笑。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凉亭里面,菜肴果然丰盛,七八个菜色,都是大菜,份量也不小,卖相尤其叫人垂涎欲滴。 谁能相信,这是一个开始学做菜不到半年的小少年做出来的成果呢? 女子眸下低笑,若他可以一直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天真无邪小少年就好了。 而就在两人温馨相处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速之客。 女子抬眸看过去。 人模狗样,道貌岸然。 那是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的男人,长相妖艳却不女气,脸上带着笑容,朝两人招招手,仿佛老友一般的随意熟捻。 女子眸光流转,低嗤道:“成天就那假笑挂着,浑身的骚气冲天也掩盖不了是个二狗子的事实。” 艾斯维恩听到自家姐姐的腹诽,不由一笑,不太理解姐姐她怎么就和付大哥气场不合,一见面就是唇枪舌剑。 付绪目光柔和的落在女子身上,一霎的惊艳,一霎的流连,右手扣心,微微欠身,“付某不请自来,还请舟少勿怪。” 不等女子开口,艾斯维恩就抢先站起了身子,脚步咚咚的跑到付绪面前,“付大哥,正好是饭点,你也和我们一起吃吧!” 付绪沉着的点点头,面上没有丝毫不妥的情绪,不卑不亢,不迎合也不冷漠,颔首道:“如果舟少不介意的话,付某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听出付绪的弦外之音,艾斯维恩低低一笑,扭头看向女子,表情瞬间变成可怜巴巴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兔子似的望着女子,带着无限的希冀与渴望。 女子无奈的勾起唇角,果然小狐狸就是小狐狸,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从来无法拒绝他的装可怜。 臻首轻点,肌肤如玉,看向付绪的目光里添了丝缕的寒意,“付少自便就是,你是艾斯维恩的付大哥,自然就是我天一庄园的贵客,无需顾忌本少。” 一句话,关系撇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付绪眸光愈发的幽深,如果之前他对这个沉舟只是好奇加欣赏,如今却是真真正正的存了倾慕之心。 再次欠身一礼,西装的袖子微微滑落些许,露出那刚毅的腕关节,以及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名贵腕表。 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付某的荣幸。” 女子微微低敛下眸光,遮盖住里面的冷冽嘲讽,可真是一只骚孔雀,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骚气。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如果太热,付少可以脱了外衣。”忽然的,没头没尾一句话。 付绪对上那巧笑嫣然的眸,心底就是一动,露出一个笑,就当没听出来那言外之意。 已经是夏天了,春天过去了,不要再发春了。 “承蒙舟少的关心,付某其实不很热。”状似尴尬的摸摸鼻子,付绪已经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一桌菜,三个人。 怎么也不可避免的接触。 女子眉心微拧,蹙出来一道明显的折痕,没料到付绪会这么厚脸皮。 看着女子这样的表情,付绪心中微笑着,这个半路杀出的舟少,当真是个妙人,可人。 叫他愈发的,欲罢不能了。 “舟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也算朋友了吧,总是什么少,什么少的叫也忒显得生疏,不如我唤你小舟,算年纪我虚长你三岁,你也同艾斯维恩一样,唤我一声付大哥,如何?”似乎无意的一个建议,付绪摇晃着杯中酒液,脸上的笑容邪肆不羁。 女子一点面子不给,横了要开口坏事的艾斯维恩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朋友是相处出来的,如果沉某的记忆没有出错,这还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正式面对面相处,而且,我们的初次见面谈不上愉快,甚至可以说很是糟糕,在这种情况下,付少说要跟在下做朋友,真的不觉得可笑吗?” 付绪一噎,这女人,当真牙尖嘴利,却让他更有一种被虐待的快感,简称抖m心理,愈发看着沉舟合眼缘如心意。 笑容也愈发的灿烂。 “小舟你说得是,交情都是相处出来的,虽然我们初次见面都给彼此留下了不好学印象,但是你看,第二次见面,我们不也一样坐到了一张饭桌子上?相信以后会更加了解彼此的全部,成为挚交好友。”付绪轻轻的说着,丝毫不顾沉舟那愈发青黑的脸色。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二章 天堂空虚,地狱先满(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着付绪在那里侃侃而谈,沉舟忽然觉得扫兴,闲闲的落下筷子,“我有些累,艾斯维恩你好好招待客人。”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陌生的情感冲击着她的大脑,手心冷汗一滴一滴的沁出来。 让她无所适从。 她需要安静,需要一个密闭的,黑暗的空间,唯有如此她才会有安全感。 “姐姐。”艾斯维恩看出来她比平日更白了一分的脸色,有些担忧,但又不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毕竟有外人在。 虽然他跟付绪有交情,也喊付大哥喊得亲热。 但相比于自己的姐姐,倾向于哪一方是一目了然的。 微微摇头,示意艾斯维恩不必担心,沉舟站起了身,身姿挺拔,孤傲于天地间,带着一种独属的气质,无人可以模仿。 “听话。”沉沉的话音。 艾斯维恩眸光沉下,由于沉舟是背对着的,错过他眸底那凌厉的煞气。 但付绪没有错过,舌尖伸出口腔,在唇瓣上舔了舔,笑得有些病态,“小猫生气了啊!” 艾斯维恩凉凉的看着他,没有沉舟在,他自然不会去扮演什么奶香的小猫咪小白兔。 能在神迹少主位置上坐这么多年,他经历的黑暗和肮脏也一点不少。 自然的,手段不会多么干净。 和付绪的交情也是建立在那些暗无天日血流成河当中的。 “不要对我姐姐产生非分之想,否则不必我姐姐出手,我就可以让你以后的日子变得很不好过。”艾斯维恩那琥珀色的眸子泛出一阵光,像苏醒的凶兽一般。 付绪淡淡一笑,并没有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而是慢条斯理继续着美食,“小猫儿还是太嫩,你动不了我的,做好你的乖弟弟就好,其他的别插手。” 艾斯维恩笑得没有一点温度,看死人一般看着付绪,“我姐姐值得最好的,所有对她的恶意我都会一个一个的清理掉,哪怕一切回去从前模样,只要有姐姐,我可以放弃任何。” 没有人知道,黑暗里那束光对他的意义。 也没有人知道,为了这束光他甘愿沉入多么深切的黑暗。 他的刻骨铭心,他的一生永志。 最坏也不过,重头再来。 “你自便吧,有点事,先走了。”眉眼低垂,艾斯维恩少见的一身清减,走在阳光下面,逆光而行。 看着艾斯维恩走出去,付绪神色一霎变得烦躁起来,把筷子狠狠就一摔,啪嗒的响声在耳边,刺耳还刺心。 主人家都走完了,他留在这里做什么,找不自在吗? 嘲讽一笑,付绪点燃一支烟,没急着走,反而一口一口吞云吐雾起来,表情模糊。 沉舟,艾斯维恩,神迹…… 眼前的珍馐美味此刻只觉碍眼,心情杂乱一团糟,连自己都理不清楚。 “付少。”一个侍从走上前来,在付绪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付绪脸色微微一变,挥挥手示意侍从下去,又静静坐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虽然极力压制,但还是可以看得出里面的匆忙和慌乱。 * “舟少,付少已经离开了,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脸色不好看。”房光站在沉舟的卧房门外,毕恭毕敬的禀告道。 房间内,沉舟站在窗台前,拉着的窗帘随着一阵阵的风掀起,光晕也一阵一阵的漏进来,闪烁,跳跃。 打在沉舟的身上,映衬出她那张凉薄风华的容颜,半透了光,连血管都可以看见。 “不必多管,艾斯维恩呢?可是去了父亲那里?”沉吟片刻,房内传出沉舟的声音,依旧不带情绪,淡漠不已。 房光始终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宛如旧时执事,“如舟少所料,小少爷的确去了主上那里,开的是您今天开回来那辆,一个人去的。” 沉舟微微颔首,目光不远不近的看着,似乎看着虚无,也似乎看着万物,背脊始终挺直如青松,无论发生什么也压不倒半分。 孤剑一般的气质,遗世独怆。 指腹抚过配枪上繁复的花纹,片刻后放下,又抬起,紧紧攥住了脖颈上那枚子弹,冰凉的,带着无比危险的气息,连她都有敬而远之的潜意识。 这些来自身体的记忆。 她虽然适应这里的生活,杀戮喋血,刀锋易冷,但她很清楚,这不是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她找不到归属感。 深深淀下心口那份气息,闭上了眼睛,“等小少爷回来,告诉他,在青铜门之后,是炼狱,天堂空虚,地狱先满,不疯魔,不成活。” 用力一拉,窗帘彻底关合,一点缝隙不剩,满室晦暗,寒凉无边。 沉舟慢慢的将整个身体都放松,张开手臂,大字型往下倒,倒入了柔软的床榻之上,陷入棉花的那种软绵绵感触。 唇角轻轻扯开,带着讥诮,带着凉薄,“还有,一个小时后让彼得医生过来一趟,给我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是的,舟少。”房光眼中闪过一缕晦暗难明的芒,恭谨的应和道。 * “爸爸,我能进来吗?”艾斯维恩敲了敲门,声音清凉,甚至带着刻意的疏远。 中年男子望向艾斯维恩,同样琥珀色的眼眸里一半的光,一半的暗,“进来吧!又是为了你姐姐来的?” 艾斯维恩不置可否,慢慢走了进来,站在办公桌前,不卑不亢的,“我打算进青铜门试炼。” 闻言,中年男子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讶异,随即恢复平常,扶了扶根本没歪的镜框,“从前给过你机会,拒绝的是你,如今反悔还是你,艾斯维恩,我的儿子,你以为神迹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吗?” 听出来中年男子话里的警告意味,艾斯维恩神色始终不动,依旧淡漠如流云,“我不是反悔。” 听了这一句,中年男子眸子里一霎幽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为父的权威,艾斯维恩,就算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继承人的。” 艾斯维恩一笑,笑得很浅,有点嘲意在里面,“姐姐进青铜门不曾有你的帮助,我也不需要,来这里,只是告诉您一声,尽到做儿子的本分,现在我说完了,再见了,我亲爱的爸爸。” 一字一句的说完,艾斯维恩看也不看中年男子黑如铁锅的脸色,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砰的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章 武器设计师的身份(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眼睁睁看着房门被关上,中年男子原本阴郁的表情一霎转变为淡笑。 指节在办公桌上敲了敲,合上笔帽,接着合上文件,整个身子很闲适的往后一靠,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尽在掌握。 孩子自以为的叛逆也不过棋盘上的一子挪动。 * 利美,莱城。 “清姐,那个神秘线人的电报又来了,真是,什么年代了,锲而不舍的用着最古老。”一个半大小少年咬着块吐司,手里一叶撕得狗啃一般的纸,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誊抄着电文。 叶清轻抿一口茶,接了到手里,没立即看,而是颇为嫌弃的看着小少年,一身名贵的手工定制,偏给他穿出来要饭小乞丐的即视感,也是本事。 “几天没洗澡了?”没好气的问道,揉了揉那比鸡窝还不如的乱糟糟发型。 小少年一下子挑起来,手指头指着叶清,满脸的控诉,叉着腰,昂着头,“昨儿才洗的!你弄乱小爷的头发了!” 闻言,叶清差点没被气笑,半大孩子,成天爷啊爷的,哪儿学来的这是?! “昨儿洗的,今儿就搞成这模样,小泥猴儿,咱能少作一点,要点形象好不?”无奈至极,叶清扶了扶额头,打不得骂不得,真是她祖宗,怎么就摊上了? 小少年鼻孔出气的嗤笑了一声,拿着手又在自己头上抓了两把,更乱了,“你个清心寡欲老女人懂什么?这就潮流,嘻哈风,朋克风,明白不?” 一口老血憋了喉咙里,叶清总算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个世界对她为何总是恶意森森? 从没想过清心寡欲老女人七个字会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 真是天道好轮回,做了就得还。 曾经的风生水起春风得意,全给报应在了这熊孩子上。 强行平静下来心绪,不再理会那不会说话的熊孩子,目光转到电报纸上,转着笔解开。 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小泥猴,去把你胖叔和猴叔叫过来,我有事找他们。” 闻言,小少年也知道是正事儿了,没继续插科打诨,一点不含糊的小跑出去叫人了。 见状,叶清揉揉太阳穴,一脸无奈的笑意,这惯会看人眼色见风使舵的小娃儿,叫人郁闷生气又忍不住心疼。 摊上这个小祖宗,此生绝望了。 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多了个小萝卜头,自己的母性光辉出来不少不说,就连多愁善感的清绪也时不时的串门了。 想当年,那些叱咤风云的英雄事迹。 如今也就只能够想想罢了。 目光落在那翻译之后的电文内容上面,脸上笑容愈发的苦涩。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 次日,拂晓时分,天还未亮,只有微微的晨光从天际线透出来,丝丝缕缕的撒下。 推开办公室大门,沉舟面无表情的躬了躬身子,“父亲,我来了。”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扣上手里的文件。 那是彼得医生连夜送过来的,沉舟的身体状况报告,一切指标均是正常的。 “后天在墨温国的茵港有一个交易,是我们神迹和南美巨头笛安的武器设计与制造的交易,对神迹彻底垄断南美市场的黑货生意很重要,我想交给你去办,舟儿你意下如何?” 一边说着,中年男子从抽屉里取了一份合作案递给沉舟。 沉舟没有立即作出回答,而是认真的翻看完了那份合作案才抬起头来,直视着中年男子。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用武器设计师qr的身份去和笛安的首领洽谈?”沉舟表情依然没有变化,语气也四平八稳的。 中年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错,这是笛安那边提出来的条件,我寻思着可以满足,怎么,舟儿可是觉得哪里有不妥之处?说来听听吧。” 沉舟摇摇头,“没有,父亲的决定已经综合了各方面的因素,是最合适的了,请父亲放心,孩儿会办好的。” 中年男子鹰隼一般的眸子在沉舟身上停留片刻后移开,摆摆手,似乎有些疲惫,“你的办事能力为父很放心,去吧,注意安全。” 沉舟点点头,眼睑下垂,遮盖了眼底的精芒,拿着合作案的手慢慢的,逐步的收紧了,一根根青黑的血管爆出白皙的肌肤表面,甚是骇人。 唇角平着扯开,眼睫毛也打下了一阵的阴影,沉舟似笑非笑。 以武器设计师的名义谈合作,说好听了是最大的诚意,不好听了,那就是最大的恶意。 毕竟,武器设计师在各方势力里面,尤其黑货生意的市场上,那都是宝贝,战略资源。 这么大的一个诱惑,笛安没有不动手抢夺的理由。 就是抢不到手,也得毁了,左右一个简单名头下来,生意也黄不了。 如意算盘啊! 只是可惜,如意算盘人人都会打,神迹这边的算盘显然大过了笛安。 笛安想必是想不到父亲他是打着黑吃黑的主意的吧。 黑吃黑,还不忘记把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的位置。 这段位,她着实是自叹弗如。 “你觉得付绪这个人如何?两次相处,应该能瞧出来些什么了吧。”清清淡淡的,中年男子状似无意又似刻意的提及。 沉舟顿了顿,中肯的回答,“能力不错,手腕也有,龙堂主找了一个好助手。” 中年男子点点头,“这次让付绪护送你去。” “好的,父亲。”沉舟没有反驳,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命令。 中年男子眸子微深的审视着沉舟,半晌后开口,“那就这样了,下去准备吧。” 沉舟颔首,拿着合作案就转身往门外走。 “艾斯维恩今天进青铜门,你可以去看看他再出发。”就在沉舟出去后准备关门的那一刹那,中年男子忽然开了口,嗓音有些沙,是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沉舟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眸光沉下,“不用了,等我回来,他也差不多出关,到时再去接他。” 中年男子点点头,没再说话。 沉舟这才把门关好,面部肌肉有些僵冷,弧度愈发坚硬凌厉起来。 走出去一段距离才淡然开口,“房光,让你带的话,可是确实带到了的?” 房光脚步一顿,神色未变,“小少爷昨日来了基地这边后便没再回庄园。” 意思是,没有机会带到那句话。 沉舟颔首,没有计较。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章 真想吸干你的血(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那小子,想必是猜到自己会出言相劝,害怕自己动摇了决心,刻意避着她,不留余地。 “拨一组人去青铜门外等候,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随时向我报告。” 房光眨眨眼睛,点头领命,按住通讯器吩咐了下去。 “舟少很爱护小少爷。” 很爱护吗? 沉舟的瞳眸微微闪烁了一下,没有答话。 很多事情,只是浮于表面去看,是看不见真相的。 因为,真相往往是深埋在地底下的,并且肮脏无比。 “行程方面,父亲是怎么安排的?”沉舟冷静的看着房光,眼神清淡,却极为具有压迫力,看得房光背后冷汗涔涔。 咬了咬牙,陪着笑脸,房光避开了沉舟那似乎可以看破一切的目光,似是而非的开口道:“一切依照舟少您的意思来。” 沉舟倏然笑了起来,脸上一片冷硬,“房光,你要记住你是谁的人,希望不要后悔你这个回答。” 话落,房光眸子一震,嘴唇上下一打,就要开口,讷讷道:“舟少,我……” 沉舟冷眸一记过来,在房光开口前就截住了话头,“我给过你回答的机会,刚才你怎么回答的,接下来就怎么做,需要本少亲自教你吗?” 语气里甚至有笑意,但在房光听来,好比阎王爷的催命符,心底情绪剧烈的翻涌着,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好在,沉舟并没有一直把关注点放在房光那里,让房光好歹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额角。 神色沉了下去,忽然升起一种极度的后悔和恐惧。 沉舟的手段,见过的人都不会想要承受。 “小舟?!”一个热络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 沉舟抬起手,半握起拳头,轻轻的抵在人中上面,慢悠悠的,转过身,面朝声源地,不冷淡也不亲热的打了一个招呼,“付少。” 付绪看着了沉舟,立即就小跑着过了来,倒长不长的头发丝儿在风里飘扬起来,出了些许的汗,看着就带有青春的活力无限。 还没跑到,手上就挥舞出了一朵花,深呼吸了几口,“临走的时候遇着一点事儿,所以晚了点,让小舟你久等了吧!” 沉舟静静看着他的表演,眼睛里是不掩饰的嘲弄和嫌弃,“付少真的很自来熟,难怪叫安省的女人们,上至高门贵族千金,下至寒门女儿家都趋之若鹜。” 付绪眨眨眼睛,笑容略有点绷不住,如果他的语文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话,他记得,趋之若鹜这个成语,貌似,肯定,就是个贬义词—— 所以,这女人是在拐着弯儿的骂他? 偏生骂得太有文化,太有内涵,他完全反驳不了。 最后只得打了一个哈哈,“那不是还差了一个小舟你吗?” 沉舟甩给他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可劲儿释放骚气的男人,“这次去墨温国的行程就交给付少来安排,可好?”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被护送的对象,金贵无比且脾气古怪奇臭无比的天才武器设计师qr。 成天沉浸在武器设计的奇思妙想,徜徉物理和数学的海洋,身娇体弱易推倒。 闻言,付绪多少领会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睛里面一下子就盈满了笑意,清俊的面容,搭配上衣冠楚楚的沉稳气质,宛然得力精英的形象。 “得嘞,一切包在你付大哥的身上,小舟只管跟着就是了,付大哥会保护好你的。”刻意的玩笑话,付绪一双狐狸眼中闪耀着鲜明的桃心,粉红色的。 沉舟别开了头,有点接受无能,微微欠身,“那就有劳付少了。” 付绪眯眯眼睛,有些失望,还是叫付少啊,这么生疏…… 可他的兴趣却是越来越浓郁,欲罢不能,瘾入骨髓了。 “总有一天,我会听到你叫我付大哥的。”似是誓言,也似单纯一个玩笑调侃,付绪紧紧盯着沉舟,痞里痞气的随性。 很多世家贵女追逐的那种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形象。 沉舟敛了敛眼皮,嘴角弧度上扬,似嘲似讽,真是可惜了,她不吃这一套。 “房光,你去协助付少把这次的行程和安保工作敲定,我去一趟黑狱,跟小叔交接一下工作,你们处理好后直接来黑狱接qr。”沉舟看了看房光,眼里情绪难以捉摸,低沉喑哑的声线仿佛携带了磁性,听入耳就是心神俱震的酥麻。 这种雌雄莫辩的声音,一切都来得恰到好处。 付绪扬起嘴角,言语是浑然天成的霸气,“好啊,小舟你只管放心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我一定保证行程的绝对安全。” 沉舟低笑一声,“但愿你不要打脸,话若是说太满,脸会很疼。” 付绪不以为意,自信满满的,尾音微扬起来,“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沉舟一下子收了笑意,冷冷的看着付绪,“付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 话落,沉舟携着一身冷气就从付绪身侧走了过去,脚步带风。 付绪嘴角不自觉的翘起,舌尖探出,在嘴唇上舔了一圈,眼角细微的泛红,脸上表情充满了渴望,或者说,对于某种宝物的觊觎与势在必得。 “真够味道——” 这么冷,这么狠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有快感。 何况,她还是神迹未来最可能的掌权人。 “付少!”房光看着付绪对沉舟的眼神,心里说不出来的不适感,,语气无意识间就加重了。 付绪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房光,眼中是浓厚的兴致,施虐的兴致。 他不但是个抖m属性更有强制s的渴望深深埋藏在血液的深处。 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少见的留了不短的指甲,轻轻的刮过房光的脖颈动脉处,看着房光那依旧有点渗血的眼珠子,神色愈发病态愈发疯狂,宛若吐信子的毒蛇。 慢慢的,那双深黑的瞳孔都近乎收缩变成了竖瞳,似情人最温柔的呢喃,“真想吸干你的血啊——”如此的美味,让他的胃液都沸腾起来,叫嚣起来…… 难以满足的叹息,混合着压抑的痴狂,脸色愈发的白了,仿佛要在阳光下化作飞灰。 房光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嘴皮子都哆嗦,面如土色。 “吸血鬼,你竟然是……” “嘘——”付绪忽然凑近到房光的眼前,竖起手指放到他的嘴唇上,很冰很凉,止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看破不说破才能活下去,知道吗?”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章 情不自禁追逐那份空白(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骤然间被放开,房光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仿佛一瞬间从地狱回到人间的巨大落差感袭来,整个脑袋都浑浑噩噩的。 看着那泰然自若得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的付绪,眼底是深深的忌惮和惊惧。 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闭紧了嘴巴,目光避开这个披着优雅皮囊的魔鬼。 “就这点能耐?”恢复了翩翩公子模样的付绪走到房光的身侧,偏了偏头,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声线充满了诱惑和嘲讽。 神迹可不是什么草包收容所,它是——恶魔的摇篮。 神迹的每一个人都是恶魔。 如果不是,那就只有永世不得超生的命运,沦为恶魔的养料。 能够混到如今地位的房光,当真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害无能? 他可是不相信的。 缓步走过,带起的风微微掀起了房光衣袂一角,房光唇角上扬,右手抬起,轻轻碰在了左眼那带血的纱布上,弧度一时间更明显了。 他的能耐,当然不止这一点。 * 黑狱。 “舟少,你来了。”一个脸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甲的男子笑着看向沉舟,眼神温和慈爱,与面部上鳞甲的凶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沉舟恍惚了一个瞬间,忽然想着,若是密集恐惧症,怕是会活活在这张脸面前交待了一条小命吧! 继而一笑,她最近的想法愈发的乱七八糟了。 下意识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握住了颈间那冰凉的子弹挂饰。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活着的滋味,很没有理由的一种安全感,依赖感。 也很危险。 “二叔。”微微颔首,沉舟步子如往常一般的沉稳有力,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似丈量过一般。 被称作二叔的男子怔愣了一个瞬间,表情有那么一点的不自然,甚至是厌恶反感的。 沉舟并没有错过这缕稍纵即逝的情绪。 她在察言观色方面有着出人的敏感和天赋。 她能感觉到男人对她的欣赏和满意,甚至是看重。 但刚才那一个瞬间的冷冽寒意根本掩饰都掩饰不住。 心思微动,不是对自己的,那这情绪来自何处? “看来大哥把那个交易交给你了,好好干!”男子拍拍她的肩,眼中闪烁着笑意,隐隐有些凌厉的光芒在流转。 沉舟顺从的点点头,“我会努力不让父亲失望的,今天来找二叔就是交接一下基地的事务,我不在,就有劳二叔多费一点心。” 男子笑意忽然古怪起来,桀桀的笑声有些刺耳,听得沉舟心里头都是没来由的一跳。 “舟儿啊,二叔这里就不用装乖巧了,你以为我和大哥当真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吗?现在的基地,怕是只有你的话才管用了吧!” 男子说得轻巧,且不带个人主观情绪。 但沉舟还是不可避免的背脊一凉,冷汗涔涔,嘴唇苍白如雪,半晌都没有开口。 男子见她这个模样,眼中也划过一抹隐晦的满意和得意,那张布满了鳞片的脸居然诡异的和蔼起来,“舟儿在怕什么呢?大哥都立你为少主了,这个基地早晚都要由你接手,或早或晚都是一样,你能做到这个地步,说实话,我和你父亲都很骄傲很自豪,有你在,神迹的未来十年都是巅峰可期。” 沉舟脸上始终没有喜色,苍白过后也只是淡淡的神情,让人看不出来什么,心底却是冷笑。 骄傲,自豪,满意…… 她要的,可不是这些,不止这些。 野心,巅峰,都只是掩人耳目的名头罢了,各自落子,各自算计罢了。 神迹这种地方,哪里来的亲情?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谢谢二叔提点,沉舟明白了,但接下来的基地事务,我还是希望二叔可以帮衬一二。” 闻言,男子嘴角笑意愈发的明显,微微点了一下头,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从一旁的冷藏抽屉里取出来一管幽蓝色泛着浅浅光晕的试剂,对着灯光摇晃了几下。 如梦似幻,美轮美奂。 “拿着吧,兴许你会用上。”男子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期待,慢吞吞的把试剂递给了沉舟。 沉舟就到手里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血液的奔涌沸腾,那种渴望几乎将她席卷。 眼前是一闪而过的漫天血色,绝望,仇恨,悲伤,一切的负面情绪都一窝蜂的袭来,让她措手不及。 “这是……?”近乎于无意识的发问,沉舟都可以听见自己声音的沉闷与沙哑,心脏都颤抖着。 男子痴迷的望着那管药剂,“这可是极好的东西,我十多年研究的最终成果,你是唯一的……” 最后几个字,由于太过小声,沉舟并没有听清楚,她整个思绪都被牵引着到了一个灰蒙蒙死气沉沉的世界,被细密的网给束缚住,动弹不得,呼吸都是奢侈。 几欲窒息。 手上力道加重,紧紧捏着那一管美丽而妖异的试剂,平复着内心的激荡。 “好了,快出发吧,时间不容耽误,大哥若是不满了,二叔也没太好的法子帮你。”看出沉舟眼里的迷蒙,男子满意一笑,眼中是病态的期待。 沉舟浑身一哆嗦,忽然觉得从上到下,由里而外的恶心和抗拒。 这是身体都本能反应。 对于曾经同样的伤害产生极度的抗拒和恐惧。 低下眸子,心思电转间,沉舟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得体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谢二叔,我这就走了。” 话落,沉舟下意识避开那道让她灵魂都发颤的目光,再一次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和过往产生怀疑。 她,究竟是谁? 一层层的迷雾与一座座的大山相阻挡,这些的背后究竟隐藏的是什么? 缓步走过地下实验室,强忍住脑海里阵阵袭来的冲击和眩晕,保持着身形,尽可能不被看出自己的狼狈。 潜意识告诉她,在这里,她的记忆是抗拒的。 冰冷渗人的温度,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清醒与迷糊交替,一个个光影划过。 她仿佛溺在一汪浑浊的湖水里,怎么也浮不上水面,接触不到阳光。 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滞闷,几乎要将她整个都吞噬下,深渊无尽,万劫难复。 …… “你叫沉舟,是我的女儿,神迹的继承人。” …… “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 …… “少主,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 “这里就是你的家,没有过去了,就好好守住未来。” …… 一剪剪的记忆流逝,她却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彷徨。 情不自禁追逐那份空白。 就好像里面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不可以放弃的,一生都做不到抛弃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章 满目狼藉,一心荒芜(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迷茫里,又是一阵的浑噩。 遥远的声音,仿佛来自星河之外,却又如此的真实。 …… “如果这世界有你,那么,我想,我是不会舍得死的。” …… “只要你等我,千军万马相阻拦,我也必定归来,拥抱你。” …… “你说我是你的骄傲,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是我的荣耀。” …… “就算世界都舍弃我,终究还有一个人为我而努力,我想,这是此生最大的感动了。” …… 是谁在说话?如此清晰,如此熟悉,也如此痛心…… 沉舟抬起了手,触摸到脸庞,满手的湿腻。 她,竟是哭了…… 如今面对这满目的狼藉荒唐,只有一心的荒芜空虚。 拳头不自觉的攥紧,知道冰凉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滚出才如梦初醒。 不知不觉的,她竟然已经走到了黑狱的门口。 里面的阴暗和外界的光明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就站在那交界处,心中那寒凉蔓延开,感觉不到了温度。 阳光似乎有些刺眼,下意识就抬起了手,遮挡在眼睛上方,眯着眼看那初升的旭日,火红,热烈,所有的可望而不可即都在其中了。 “我这边已经准备好,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耳边,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随着风,似乎就那么飘进了耳朵里。 沉舟的就那么神色一寸寸的深沉下去,直到不远处发动机突突的声响传来,拳头渐渐舒展,抿着的唇也微张开了些许,“再等等吧——” 不得不承认,她还没有下定决心…… “好,我等你通知,但别太久,虽说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但也不能为你的由于买单。”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沉舟几不可见的颔首,“我心里有数。” “静候佳音——” 声音未完全散去,一辆通体纯黑的越野车就稳稳当当停到了她的面前,车窗摇下,是付绪那张假笑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拳头揍上去的英俊脸庞。 以及坐在驾驶座上浑身紧绷,蓄势待发的房光。 沉舟敛了敛眸光,指节在车门上用力敲了两声,“你去开车。” 淡淡的语调,命令的口气。 付绪的神色瞬间僵硬,那张笑开花的脸也有些皲裂,用手反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确定是叫我开车?” 从未有过如此待遇,龙堂副堂主,神迹里人人尊敬的付少,何曾被人如此支使过,简直打脸。 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见他半晌不动,沉舟眉眼藏锋笑得凛冽,“付少既然如此金尊玉贵的,不愿意做这个司机,那么还是下车吧,本少另外找人。” 说完,根本就不顾付绪什么表情,目光绕过五官已然扭曲的他,看向手握方向盘,背脊挺直,目视前方目不转睛的房光。 轻轻一笑,“房光,下车,把驾驶位给让出来,我们还是要遵守道路交通法则的。” 让一只眼的开车,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神迹的寒酸? 看来她对付绪的评价还是高了些。 房光手掌一下收紧,又瞬间放松,一言不发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沉舟半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瞧着他,“现在,后悔吗?” 闻言,房光脸上血色又消褪不少,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沉舟嗤笑一声,面色冷漠,声音凉薄,似乎还带着冬日里的冰碴子,“我醒来的第一眼,是你站在我的床边,第一个向我表忠心,承认我的身份,也算我记忆里的第一个人,不可避免的,对于你,我的情感与其他人有所不同,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也会做聪明事,也才一直留着你重用你,但这次,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听完沉舟的话,房光脸上不单是血色全无了,还变得灰败,甚至死寂。 依旧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沉舟余光掠过他,却是点到即止,语气很不好的冲着付绪道:“还不下来?坐那儿孵蛋呐?孵到天荒地老。” 听出来沉舟的讽刺,付绪阴着脸推开车门,也走了下来,正正站在了沉舟的面前。 他的身高比沉舟高上不少。 两人站得近了,身高上的天然优越就不可避免的显现出来。 付绪微微低下脑袋,直视眼前的女人。 黑发如瀑,面似凝脂,鼻梁高而挺,嘴唇很薄,染着淡淡的粉色,眼尾上挑,黑色的瞳仁当中盛满了细碎而璀璨的星光,在无尽寒夜里,绽着柔,绽着光。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囊括,哪怕她的一颦一笑都是独一无二,世间仅有,任何词语的表述都是苍白无力的。 千面风华,骨子里的尊华贵气。 倏地,付绪嘴角弯了弯,扬起一个笑容,之前的阴鸷狠辣都一瞬间收了起来,仿佛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朝后退了一步,不让自己的身高对沉舟造成压迫感,微微欠下身子,很是绅士。 “小舟你坐后座吧,安全一点,我去开车,房光在副驾驶警戒。” 话落,沉舟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付绪已经和房光擦肩而过,大步流星的跨上了驾驶座,连安全带都系好了。 沉舟眉心稍稍一拢,原本以为付绪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 到底是什么促使他突然改变主意的呢? 不由得,沉舟下意识朝车窗内看过去,付绪笑容浅浅的,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让她有了邻家大哥哥的错觉,温暖,柔软,这种词汇是绝对和阴狠手辣付少爷沾不了边搭不了界的才对。 这是,脑子里哪一根筋搭错了?还是又想出来了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如是想着,沉舟心生防备,站在那里,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上车。 一切准备就绪的付绪这才发觉车下排排站的两人,差点没气笑,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可是她非得叫他来开车的。 如今畏首畏尾的做什么? 亏了他之前那一瞬间的冲动和柔情。 “喂?!还走不走了,再耽搁些时间,可就错过行程安排了,如果碰上什么刺杀暗杀毒杀或者劫财劫色的,本少爷可概不负责的啊!” 沉舟一霎回神,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跨上了后座。 房光也紧跟着上了车,直到汽车发动,开出了基地不知多远,房光的目光都是呆滞的,似乎陷入了什么思维困境。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章 你这烟的味道好闻些(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上车之前,付绪从他在身边走过时,留了一句话,让他浑身血液皆冰凉。 他说: ——我知道你是谁了。 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拳头不自觉的捏紧,如陷泥潭,却连挣扎的欲望都升不起来。 他的身世就如一根耻辱柱,将他死死的钉住,永世的万劫不复。 “小舟,从这里到机场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开的很稳,你可以眯一小会儿。” 付绪不时的往后视镜看过去,落入他的眼底,那小小的镜子里面,沉舟的表情都是无比的生动,无比的可爱。 见她斜靠着车门,清晨那带着凉意的风吹进来,带起她的青丝飞扬。 不由得,他有些失神,心脏跳得欢畅,清晰的告诉他,他动心了。 沉舟抬了抬眼皮,并不是很想要理会这个无事献殷勤的骚孔雀,别开脑袋,看着车窗外面飞速掠过的风景。 “我不困,也不打算把生命安全交给你。” 付绪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很是后悔初见的莽撞和第二次见面的唐突。 佳人的埋怨,怎么听都是甜蜜。 不知道谁说的这句话,他此刻觉得很有道理。 明知道沉舟话里的挖苦嘲讽,冷漠冷淡,他还是腆着脸皮想要靠近,靠近。 只要更近一些,什么都无所谓。 他想,他是真的无药可救,病入膏肓。 “你不放心我,不是还有你的金牌助手房光吗?休息会儿吧!看你眼底都有青黑了,昨晚想必休息得不是那么好。” 柔声柔气的,没有丝毫的气怒,就像包容熊孩子无理取闹一般。 沉舟却感受不到应该有的感动,只觉得别扭和不适。 遥远的记忆里面似乎也有一个人,对她倾尽了温柔。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沉舟很清楚,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撼动半分她的心。 温柔蚀骨,于她也是无用功。 没有答话,她昨夜确实没有睡好,加上之前那记忆的翻涌,她的精神委实颓靡,实在疲于应付。 看出来她的疲惫,也知道她的强撑,付绪心中似乎拢了细细密密的温柔遣倦,眉眼都柔软了。 跌的心甘情愿,也沉沦得心甘情愿。 这份柔软,别开眼的沉舟没有看见,但一直心神不宁神思不属的房光却恰好看见。 慌忙的低敛下眸光,手都不受控制的抖动了好几下,颤巍巍的,七老八十的老大爷才会出现的情况。 付绪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继续开车。 沉舟在上面,他自然得好好表现,至于其他的,暂且都靠边站着好了。 没有意料中的警告或者威胁,房光略略的错愕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回过神来,尽可能的避免付绪对自己的影响,心无旁骛只看周围的环境,和隐藏在暗处的同僚们的安全汇报。 时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到达机场的时候,沉舟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再紧一分就可以蹦断。 这短短一段路,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的记忆再次错综复杂,离乱的画面在眼前回放。 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揪扯心扉,痛彻骨髓。 黑暗,背叛,鲜血,爆炸,然后就是钻心的疼痛,恨不能就此死去。 那些曾经,让她平静已久的心湖涟漪不断,焦躁非常。 携带一身的冷气。 不等付绪开口,一感受到车身停稳,沉舟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站在机场的门口,点燃一支烟。 烟雾升腾起,迷蒙了她眼前的视线,身姿单薄,站在细碎的阳光下,什么有些飘渺不似人间。 付绪狠狠吐出一口气,也抽出一支烟,没点燃,无所谓的把打火机往旁边草地一扔。 眯眯眼,朝着沉舟走过去。 房光看见了,也猜出来他的意图,脚步动了动,出于某种心理活动,他终究没有去阻止,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宛如石像雕塑。 付绪一步步的逼近沉舟,沉舟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回头继续吞云吐雾,心口却呛得颤抖,没人知道。 付绪邪邪一笑,纨绔公子一般,把没点燃的那只烟举到沉舟的眼前,语气轻佻,“小舟,借个火吧!” 沉舟眼里蒙了一层纱,看着那根烟,思维有些不受控制的,开了口,“吸烟伤身,别抽了——” 话至此,戛然而止。 沉舟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差点出血,也骤然间恢复了清醒。 不等付绪有所动作,很随意的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只烟,“刚才走神了,付少不要介意。” 付绪深深的看着她,忽的笑了起来,眉眼深沉,声线也比平时的轻浮更醇厚了许多,“我倒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 沉舟象征性的笑笑,夹着烟卷晃了几下,“我也抽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真心。 抽烟的人,劝一个人别再抽,那是笑话。 付绪纵然也能想到,但见沉舟如此不假思索的否定,心里还是略微的受伤。 站在他这个位置上,身边何时缺少过女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放低身段去讨好一个女人的欢心。 还没展现魅力就遭遇如此挫折,简直是面子上都挂不住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 “你这烟,怎么觉着和我的不太一样,似乎好闻一些,有多的吗?匀一根可否?”付绪用女人认为最优雅最帅气的姿势长长吐出一口烟圈,半眯着烟,似乎有些享受,有意无意的开口道。 沉舟唇角动了动,笑容逐渐的消褪,根本留不住,“没什么不同的。” 付绪皱皱眉,又生气了?他可没招惹她啊! “味道确实好闻些。”维持着笑容,付绪直直看着沉舟,眸子里是不含杂质的真诚。 沉舟有些烦躁的移开眼,避开那含情脉脉,脉脉深情的。 从裤兜里抽了一支,连同打火机,递了过去,“离我远点。” 付绪笑眯眯的接过,毫不犹豫扔了自己手里那一根,脚尖还在地上碾了碾。 正要点燃,却是脸色大变,猛然转头看沉舟。 一口一口的抽着,面无表情,整个人淡的就好像随时可以随风逝去一般。 “这烟……?”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到差点听不出来这是自己说出来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章 多心疼自己一点(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沉舟没扭头,淡淡的抽着自己的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付绪心里蓦地揪疼起来。 他很心疼,也很愤怒。 心疼她的隐忍,也愤怒她的隐忍。 咬牙切齿的,几乎吼出来,“你知不知道这烟里面卷的是什么?!” 心里却是明镜一般,她不可能不知道,但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被动承受?! 他不明白! 似乎有一只手,狠狠勒住了他的脖颈,一时间连呼吸都困难。 沉舟依旧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有些事情,在她能力足够强大前,反抗不反抗的后果都是一样,她又何必去找那不自在。 看着她的满不在乎,付绪狠狠攥着那烟,外面那一层的烟纸都被蹂躏得碎成灰,烟草也跟着从指缝滑落。 一点一点的撒到地面上,小小的一摊在那里,还堆出了尖儿。 付绪脸色汹涌变幻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不再扭曲,声音尽可能的平淡,“多久了。” 沉舟有些意外他的怜惜和无奈,看了看他,斟酌一二,没有隐瞒,淡淡的开口道:“醒过来的时候瘾就很重了,不是没想过戒。” 付绪看着她,是真的心疼了,如果之前更多的征服欲和利益牵连,现在他就是十分的真心。 “主上他,知道吗?” 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想要问出口,再次解开那鲜血淋漓的伤疤。 沉舟神色微动,有些冷冽的自嘲,“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给我的。” 所以,不会不知道。 心寒到极致是心死,心死了就不会再痛。 吸完最后一口,烟燃了小半,沉舟倏地掐灭,目光锐利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付绪喉咙里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只得咽下。 有些自嘲,安慰的话,其实她不需要的吧…… 沉舟走在前面,余光落在了付绪的身上,意味不明。 这只骚孔雀,似乎也不是想象里的那么讨人嫌。 偶尔交流一下,也没什么不妥。 * 华国,京城。 季家老宅。 “名儿,刚回来就要走?”季老爷子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色单薄的孙子。 自从两年前秦然出事后,他就接手了季家所有黑暗势力,疯了一样的训练,性子也越来越内敛,越来越沉稳,惯常的清冷寂静。 就算面对他们这些至亲之人也见不到半分的温暖。 所有的难,所有的苦都是一个人咽下了,成为他更加强大的催化剂。 尽管他话里说得绝情,但他们谁眼睛看不出来,他对秦然依旧是在意极了。 放狠话的不再爱,不再管,其实气的不过是自己保护不了她。 那本从未离身拿命来守着的结婚证就是最好的证明。 “抱歉,爷爷,”季名微微对季老爷子鞠了一下躬,“队里有任务,下次回来我一定好好陪爷爷下一盘棋。” 季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罢了,爷爷老了,受不起惊,更受不起吓,好好保护自己,多心疼自己一点。” 季名抿抿唇,心里微微的触动,到底忍住了,没有给出来什么保证,也给不了。 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季老爷子一脸沉郁的看着季名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 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抬起,,手心是一根银色的链子,上面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球体,在灯光下反射着,略微有些灼眼睛。 “爸!”季子毓从一边走出来,看到了那个吊坠,神色也是微变。 季老爷子整个人都显现出苍老,没有之前的精神健硕,原本就花白的头发似乎更白了。 沉沉的看着那吊坠,手指腹一遍遍摩挲过去,“就这么瞒着名儿吗?” 季子毓也是一叹,走过去给季老爷子捏了捏肩膀,“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名儿现在这样子未必不是最好的,有些缘分,人力没办法……” 这缘聚缘散的,都是命…… “联系一下那边吧,把情况说一说——”季老爷子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浓浓的疲惫和衰败溢于言表。 季子毓动作一顿,“好的,爸。” * “晚哥。” 天台上,夕阳里,叶晚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背靠护栏,逆着光,身形慵懒。 看见季名,招了招手,脸上稍微有了点表情。 “不是说七点在这里集合吗?其他人呢?”季名蹙了蹙眉心,环顾四周,再次确认这里只有他和叶晚两人的事实。 叶晚勾了勾唇角,语气丝毫不在意,“时间我给你说早了半小时,聊聊?” 季名面无表情的,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聊。” 叶晚轻笑一声,不以为杵,“季二,别这么绝情嘛,交流一下感情而已,你还怕了不成?” 季名白了他一眼,“少打感情牌,我也不接受激将法,要聊天谈心的,找别人去,别烦我。” 叶晚微微垂下眸子,整理了一下情绪,依旧笑着,“来都来了,聊两句怎么了?” 季名抿抿唇,知道叶晚一旦坚持了某个想法,不管怎么样都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聊什么?” 叶晚转过身子,望着那灿烂晚霞,火红的,艳丽的。 一字一顿,“两年前。” 只三个字落下,季名一瞬间脸色就变得铁青无比,狠狠的看着叶晚,似乎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我以为,你是最不可能跟我提这件事的人。”季名浑身的刺都冒了出来,都直直冲着叶晚而去。 叶晚面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不,你错了,我是最可能也唯一可能的那一个。” “不过,”叶晚话锋一转,“你似乎现在情绪不好,不太适合谈这件,那就换一件,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除了我自己,你是第一个听众。” 季名深深平复着呼吸,确实,不管那件事里面叶晚又多少隐情,依照他现在的情绪,都根本是不可能做到冷静分析的。 即便告诉了他,也没有太大用处。 叶晚提那三个字的目的都只是缓和两人的尖锐。 避免接下来任务的失误可能性。 确实一个称职好队长,不惜拿出来自己心底难以宣之于口的隐秘,换取他的冷静自持。 “好,你讲,我听着。” 希望是一个值得他的半小时的故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章 不想再有错过的悔恨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晚轻轻笑着,脸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季名见过气急败坏的叶晚,见过温文尔雅的叶晚,见过客气疏离的叶晚,也见过几欲癫狂的叶晚,嗜血冷毅的叶晚。 各种面目的叶晚。 但是独独不曾见过这个柔情蜜意得一颗心都盛不下,要满溢出来的叶晚。 柔和的夕阳余光洒落。 季名闭了闭眼,情绪不可扼制的被牵动。 他承认,他想她了,那个让他爱让他恨,让他疼让他无奈的坏丫头。 然儿,你还活着,对吗? 不管是哪一个角落,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够了。 失去的太多,我连奢求更多都没了勇气。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世界,黯然失色。 没有你的季名,行尸走肉,满目疮痍。 “我很喜欢樱花,所有人都知道,可我很喜欢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叶晚忽然开口,嗓音温厚低哑。 季名一愣,脑子微微的转不过来,她?哪个她? 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像叶晚这种天生的猎人,天生的铁汉,内敛冷情到不少人都怀疑其性向的,心里头居然埋了一个人。 还埋得那么深。 “她,是谁?”同样哑着嗓子,季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问了出来。 若是换在以往,他不是会去做这样一个毫不留情就揭开别人伤疤的人。 莽撞,冲动这样的名词从来不属于他。 但在这个时间,这个风景,这个心情之下,他不受控制的迫切的想要有一些东西来填满自己心口处的空虚,揪扯到了泛疼的空虚。 哪怕这慰藉只是一时的,也聊胜于无。 叶晚偏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就移开,继续遥望那火红晚霞。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没头没尾的,叶晚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似乎无关,又似乎有关。 季名没有再出言打断,而是静静站在那里,就做一个听众,安安分分的,全副心思都沉浸。 叶晚扬起了唇角,很扬的弧度,似乎沉浸在了那些温暖的记忆里面。 季名也看着那晚霞流动,心中似苦似甜。 两年前是一根刺,时时刻刻都扎得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分不清对错,每一个人都有错,每一个人又都没有错。 “不记得多久了,我和她认识是一个意外,但我一直觉得那是必然,是幸运。” “像樱花一样的女孩,可以遇见她,我总是不后悔的,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但,不管我承认不承认,我还是后悔了。” “我们相处得很简单,就跟普通的情侣一样,看着电影吃着爆米花,手拉手逛完一条又一条的街,想方设法的对对方好一点,更好一点,总觉得爱不够,宠不够。” “其实吧,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种平静而美好的生活是不会持续太久的,说到底,我是华国的猎人,骨子里是责任是忠诚,而她是樱井家的女儿,千娇万宠着被捧掌心里长大,有点小任性小做作,与我注定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不是没想过分开,但始终没有狠下心来,始终舍不得,宁愿活在那个刻意编制出来的假象里面,装傻充愣。” “似乎我不提,她不提,我们就可以继续过着帅气保镖与富家小姐的私奔生活。” “我一面惶恐着,罪恶感深深侵扰我每一个梦境,午夜梦回都是冷汗涔涔,理智告诉我,我不可能在那个国家停留太久,她也不可能跟着我背井离乡,我们一旦分离就是一生都没有再见。” “但我也侥幸着,苟且的享受这份从没有过的甜蜜安宁,差点忘了身上背负着的使命。” “我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带着目的的,我以为我可以保持清醒,只是做戏,我们根本就是互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勉强的交错下,所谓幸福都只是泡影,一戳即破。” “但我还是沦陷了,恨不能这个任务一辈子也完成不了,全然没有以往任务目标不出现的焦灼心理,也正是这份心思作祟,我对她好是的的确确十分的好,但是始终没有做到十分的用心,存着的仅是珍惜现在不管未来的心理,没有想过以后,更没有打算过以后。”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那时候的我能够更用心一点,更认真一点的对待这份感情,后面是不是就不会那样惨淡收场?我是不是不用失去她。” “她是因我而死的,更是替我去死的,她说她心甘情愿。” “她真的是一个聪明极了的女孩子,什么都心里明白着,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在这个自私横行的世界,恐怕一辈子也就只能遇见那么一个女孩,明知道你在骗她,还心甘情愿被你骗,痴心妄想被骗一辈子。”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任务的对象居然一直在我身边,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她筹划了很多个计划,不仅可以轻易置我于死地而不被我察觉,还可以做到让我们整个队伍都全军覆没,一无所获。” “但是,她终究是女人,是心软的女人,善良的女人,到了最后,死的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 “她是那么那么的傻,又那么那么的好,我都恨不能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捧到她的手上。” “可是那有什么用,开始就决定了结局,我给她我所能给的极致,但也正是我所没有给的,让我永远失去她,咫尺天涯四个字,如果未曾经历,便不会明白。” “我永远记得,她捧着我的脸,告诉我,她希望从始至终,我的眼里,都是最好最优秀最干净的她,也是最真实的她,就算死亡为代价,她也很开心,甘之如饴。” “我知道,她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她有错,只是错在太优秀,她有她守护的国家,我也有我放不掉的信仰。” “她死,我生,这是她能给我们这段感情的最好的结局。” “季名,我给你讲这个故事,不是想告诉你我多爱她,多悔恨,而是,我不想再有错过的那种悔恨,不管对谁。” “如果想要以后,真心相待是最起码的,彼此信任是不可少的,等待即使难捱,也别做先转身的那一个。”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十章 战争从来不遥远(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一口气说完这些,加上说得很慢,叶晚嘴唇已经完全的干涸,起了皮,看着毛毛躁躁的,还有点颓然的气息围绕。 季名同样沉着脸,聪明如他,不会不明白叶晚自揭伤疤背后的目的。 深吸一口气,“你对她真的很信任。” 叶晚展颜一笑,手下意识往裤兜里摸了一下,空空如也。 后知后觉的缓了缓脸色,是他一时忘记了,出任务是不能带烟的。 什么时候起,他也依赖起了那种害人东西。 这两年,他过得着实不算好,没有秦然的四方,就相当于失去了最强势的顶梁柱,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任人欺压的对象。 几乎每一个人手里权利都被架空,任务的量虽比以往少上许多,但都是最凶险的。 每一次出去都是伤亡惨重,如果不是实力雄厚加上运气不算太差,不知道要交待进去多少的性命。 这些事情,即便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也是上不得明面的,没有切实证据,乔觉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背后的家族更是往高层施了不少的压,但是作用并不大,该怎样还是怎样。 上面也是借机来打压他们这种顶层世家的气焰。 他们就是那壮士断臂的剑。 无奈却理解。 国家一开始的发展,离不开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因此钱权结合是最好的发展道路。 但这不是正常的发展趋势,大势所趋,等到才能成为国家任用公务员的唯一的支撑之时,彻底摆脱人治社会,消除荫庇影响的那一天,国家方可持久,方可实现真正的复兴。 除了打老虎灭苍蝇,打击他们这些官二代军二代富二代的,也是一项措施。 轻轻一笑,叶晚压下了这些杂乱的想法。 在这种时候,最不该就是心慌气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的队长,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任。” 不管多恼多气,那份信任都在那里,不会改变。 将近十年的生死与共,不是说笑。 季名低笑,信任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难。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承认他的在意,他的爱,唯独说不出来那句相信。 伤得狠了,伤口虽然可以愈合,但是疤痕却不会消失,始终横亘在那里,时不时提醒他那些伤痛。 从始至终,秦然从来没有想过给他一个解释,一个交待,只是自以为是的在那里对他好。 他气的从来不是她的出格,而是她把他想得太柔弱。 从没有把他真正摆在风雨同舟枕边人的地位。 无数次的保证下,她还是习惯一个人去风雨里闯,伤了,痛了都是藏着掖着。 惯会说话逼他误会她。 以为他恨上她了就不爱她了,就不会为她疼了。 傻得可爱,又傻得可恨。 抬起腕表,目光追随着指针而动,不知不觉,时间飞速的流逝。 “还有三分钟。”叶晚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季名点点头,感受着傍晚的凉风吹拂,笑容淡薄,“这次任务,大队怎么说?” 叶晚唇角扯动,沉吟了一时,慢慢的开口道:“南美那边出现动乱,背后是笛安家族在搅风弄雨,我们明面上的任务是作为联合国的维和人员前去交涉,尽可能用和平方式平息战乱,但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笛安家族沉寂许久出手,不说天衣无缝,也是轻易无法打乱的。” “那么暗地里的目的呢?”季名一针见血点明了叶晚没说出来的部分。 叶晚眼角微微动了一下,面色苍凉,“据线报,笛安家族有一个底气是和神秘组织的交易,这次会有神秘组织的首席武器设计师亲至洽谈。” “所以,”季名讽刺一笑,“我们的真正任务是刺杀那个设计师?” 叶晚点点头,明白季名讽刺的是什么,轻轻叹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你不行,我也不行。” 季名狠狠捻了一下手指头,作为一个担着守护之责的猎人,让他去对付甚至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真的不愿意。 哪怕知道每一秒钟都有人因为那个设计师的图纸而死亡。 他也不认为那个设计师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各为其主,他们枪下的亡魂又是何曾少过。 “虚伪至极。”沉沉吐出这四个字,季名神色冷若冰霜,半边身子在阴暗里面。 叶晚扭过脑袋,郑重看着季名,“这样的话,别说第二次,猎人的天职是服从,这个任务能被发布出来,就是携带了国家利益的,谁也越不过去。” 季名颔首,没继续反驳,两年的磨砺,他的性子比之之前也是收敛了许多,不会为力之所不能及的而跳上跳下了。 面对既定的事实,只有接受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叶队。” “叶队。” …… 身后脚步声响起。 季名看了看手表,刚好差一分钟到七点半,这些人都准时得很,一如既往。 “都来齐了啊!那就出发吧!”叶晚露出一个笑容,笑容里是意气飞扬。 每一场任务,他们都会是全部的热血去对待。 阵阵轰鸣袭来,紧接着一股强风,吹起每个人的短硬的发丝,吹不散眸中坚定。 直升机缓缓落下。 上面有联合国的标志,也有华国的标志。 是每一个人猎人都渴望着的荣耀。 战争,一触即发,从来都不远。 * “胖子还没过来?”叶清拧拧柳眉,心中叹息不已。 侯明远把帽檐往下扣了扣,从玻璃窗往下望,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嘈杂。 “茵港那边毕竟有个亚伦。”沉沉的,侯明远开了口。 叶清抿着唇瓣,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侯明远,“他现在这种状态,不如不去,去了也是坏事,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同意他过去。” 两年了,本以为可以有所改变,不想却是变本加厉。 她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可以让侯明远说出他非去不可的话。 侯明远眨眨眼睛,有一道伤疤横亘着的脸散发出一种型男的成熟魅力,“我们应该相信他,季瑶已经不是从前的季瑶,胖子更加不是从前的胖子,他们都付出很多代价才长大,都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所在,家国当前,儿女私情必须撇开,这一件事情谁也帮不了他,除了他自己。”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十一章 带着小孩去旅游(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到侯明远这么说,叶清也就不再多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商量起来了去到茵港之后的行程计划。 “对了,这次南美闹那么大,联合国多半会出动,华国也会派人,有什么消息了没?”叶清忽然想到什么,皱着眉毛问道。 自从两年前出境之后,她就很少有关注过有关华国的消息,只要不是重大到天翻地覆的,都是下意识就过滤去了,一点都不敢沾染,避毒瘾一般的。 现在完全可以说,她对于华国近年来的情报的所有印象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消息的闭塞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她也确实始终是提不起勇气去知晓哪怕一二分的内容。 除了逃避以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而沉风势力的发展,华国作为大本营,自然不可能全部放弃,耳目闭塞。 所以,一切华国的情报和发展规划都是侯明远一个人揽下的。 很差劲的分工。 对利美最熟悉的侯明远接了华国的挑子,而对华国最熟悉的她揽了利美的事务。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可堪称鸡飞狗跳,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也确实闹出来了不少的乱子。 好在两人的能力在那里,慢慢的也就熟悉下来了。 侯明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清,忽然抬手揉了揉她这两年没怎么好好打整的鸡窝头,“这么关心,怎么不自己去处理,就只会逃跑。” 叶清皱皱眉,不怎么友好的把他的手撇开,有些蛮横的强词夺理,“那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 侯明远无奈,把手收回了裤兜里面,“华国派出去的是四方,这两年,四方过得挺憋屈的。” 没带太多的私人情感,但叶清还是听出来了语调下面掩藏的悲凉,都是意料之中的。 没了秦然就是没了可顾忌的,能不可劲儿的折腾,榨干四方队最后的价值吗? 何况,四方“叛逃”出去这么多个,心知肚明里面也是理亏的一方,所有的憋屈,也就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了。 “人都还在的吧!”叶清贝齿轻咬,低声问了一句。 侯明远点点头,半开玩笑的道:“能力强,运气好,我也有暗着帮忙,要是减员的话,四方的招牌还要不要了?” 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对彼此的了解胜过世上其他人,这其中也包括了自信。 “小清,猴子,让你们久等了。”两人交谈间,胖子带着一身风尘推开了办公室大门,怀里抱着一个面瘫脸的小孩。 “怎么把泥猴儿也捎来了?”叶清看到孩子,眉目一舒,语气有些埋怨。 胖子轻轻扯了扯小孩的脸蛋儿,几乎没用力,“太闹腾了,缠得我没法子。” 叶清叹息一声,语气微微的严厉,“林乐斯,下来,站好了,多大了还让你胖叔抱着?” 小孩委屈的瘪了瘪嘴巴,要哭不哭的,甚是招人稀罕,喊道:“清姐。” 见到小孩这个样子,叶清一下子心就软成了一滩水,什么怒气也提不上来了,除了无奈就是疼惜。 这小孩是季澜和林的孩子,两年前被托付到了她这里。 这孩子甚是早熟,嘴里跟含了蜜枣似的,随便一句话就把人哄的心尖尖都颤抖。 “真的想要跟着去?”叶清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的圆脑袋,头发刚剪过一次,硬茬得戳着有些疼。 小孩点点头,皓眸里面满满的坚定和渴望,以及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叶清抿嘴笑了笑,“好,带上你。” 这个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不过也确实是了,毕竟从小就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不管她或者其他人再是宠爱疼惜这孩子,也终究代替不了父母的角色,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小孩也不可避免的因为寄人篱下而较之同龄人更加的敏感和老成,相处起来多多少少都是小心翼翼的。 虽然这次出去会有风险,但是这孩子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好生护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见叶清比自己妥协的还要快速轻易,胖子无奈的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女人就是感性动物,就算打定主意带上这个小家伙,好歹也得签订几个条约,免得鸟儿一出笼子就兴奋得找不着北了,这小孩虽然看着少年老成,实际上心里可有主意了,若是不好生约束一二,多半要搅弄出大事情。 “我就知道,清姐最好了!”小孩上前一步,小小的身子,肉乎乎的,抱住了叶清的脖颈,咯咯笑了起来,让人看得心都化了,恨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好的东西都给他。 “行了,要多带个小家伙,行李收拾多用点心,奶妈奶爸们,我去敲定一下航线。”侯明远有点看不下去,牙疼的很,施施然的转身就走了,一步没停留。 叶清摆摆手,也由他就这么走掉了,侯明远接管华国事务之后,确实鲜少在利美这边待,和林乐斯也不算太亲近,有自己和胖子在,留在这里也就是个木桩子,毫无用武之地,徒然的尴尬。 胖子摸了摸鼻子,很是羡慕的小眼神望着被侯明远关上的大门,心里话,其实他也想溜的好吗,这孩子真的是太会撒娇了,是个人就受不住,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堂堂七尺的汉子,形象都不知道倾塌了多少次。 “胖子,你去换身好看点的衣服,我们带小家伙去买点旅行用品,南美那边经济比这边落后太多,没什么好东西,天气也很叫人焦灼。”叶清把孩子抱在大腿上,大喇喇坐沙发上,手里手机屏幕不断地闪烁着,一个个画面掠过去,胖子伸长脖子看了好几眼,都是南美那边的景点介绍和旅行须知。 一时间,头有点疼,动作轻微的摇晃了一下,真的是,当旅行了?这个不靠谱的女人,真不知道秦队怎么就一时脑抽把沉风托付给了她,平时想到一出是一出,听风就是雨的便也就罢了,怎么到了正事上面还这么不上心。 叶清抬起眼皮,瞅了瞅满脸一言难尽表情的胖子,红唇轻扬,带着戏谑,“胖子,赶快拿个小本子做笔记哦,要是买错了买漏了我可是要找你麻烦的,你也知道,女人本身就很麻烦,像我这种就更麻烦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十二章 哪里来的小机灵鬼儿?(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到叶清的话,胖子瞬间阴了一张脸,咬了咬牙齿,这说得叫什么话有她这么威胁人的吗 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威胁到了。 鼻子喷出来了几股气流,仍是不怎么解气的恨恨道“我看啊,就该叫慕晟哥好好管教你一下嘴皮子厉害的只差能翻天了” 叶清眨眨眼睛,笑了起来,唇角微微的往上翘,显露出来很适合亲吻的一个唇形,妖艳动人却也剧毒无比,“隔了大半个地球,他管不着,也不归他管。” 胖子笑了笑,没反驳,也没坚持,只是意味不明的一句,“早晚管的上,你就作吧,总有还的那一天。” 叶清被这话一刺,差点没有跳起来,或者说没有小孩子在腿上的话就已经跳起来了。 登时就横挑眉竖挑眼的,嘴巴张了张,心神也是一醒,到底没把话说出来,恹恹的咽回肚子里,靠到了沙发背上,“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不记就不记吧,世界上还有一个功能叫做备忘录的,不差您那手漂亮字。” 胖子神色微动,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吗他又不是死了老婆,季瑶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就真的已经很知足了,妥协着开了口“我也不和你计较,说吧,给你秀秀我的漂亮字。” 叶清瞅着他,一脸嫌弃,反话听不懂似的,她的字可比这家伙的好看多了,秦然说的。 被嫌弃了的胖子也没生气,很自觉走前面,在办公桌上抽了个本子加一杆笔,坐下,下巴扬起,“念呗,我记着呢。” 墨温国,茵港。 机场。 贵宾休息室。 “小舟,你这是干什么”付绪皱着眉头。 飞机落地也有一个多小时了,沉舟一下飞机就拐来了这里,连航站楼都没出。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理,就抓着本儿时尚zá zhi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房光也闷在旁边,一个字不说,听之任之。 付绪觉得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抓狂,还在这里好言好语伺候着,着实已经是很好的涵养很好的忍耐了。 果然是那句话,女人不能宠,越宠越没边。 就在付绪打定心思采取一些相对强硬的手段的时候,沉舟放下了zá zhi,站起身,笑盈盈的,“时间差不多了,付少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笛安那边的人很快就到,我先走一步。” 说完,沉舟抬步就要离开。 付绪先是一愣,随即伸手就想把人给拽住。 沉舟察觉到身侧掠过来的劲风,微微侧身,避开了付绪。 “付少,我不太喜欢动手动脚的男人。”似笑非笑,沉舟眼里满满的危险光芒。 付绪笑脸一僵,索性收敛了下去,脸色很是难看,“舟少,你到底想干嘛” 先是逗留机场不肯走,现在笛安的人找过来了又要走了,还打算一个人走,究竟算计的什么 沉舟半边眉毛挑起来,语气有些惊讶,也不乏嘲讽,“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付绪一噎,他当然不认为沉舟会告诉自己,眉心蹙起一道深刻的折痕,英俊的脸上弥漫着阴沉,语气重了几分,“这项交易主上很看重,就算你是少主,也没有乱来的资格。” 闻言,沉舟笑出了声音,丝丝的凉意浸骨,“我有我的计划,这场交易,我才是主导。” “而且,”沉舟把手放在了腰间,平常配枪的位置,眼中幽光一闪,“笛安的金算盘,我们神迹的金算盘,你难道心里没有数既然出来了,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受的,何况父亲的原话是,本少全权做主。” 话音落下,付绪脸都黑了,什么谦谦公子的面具也扯了,柔情似水也不装了,语气凶戾,“沉舟,你这根本就是断章取义” 沉舟笑得凉薄而浅淡,“那又如何终归是有这句话存在我才能断章取义,不是吗付少,你最好别碍我的事,否则我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回去的机会。” 丢下这句话沉舟就甩门而去,浑身的冷气,就是人离开了也还在原地有残留。 付绪目光沉沉,情绪杂糅,拳头骤然紧绷,狠狠往椅背上砸去,发出一声巨响。 房光目光闪了闪,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做个背景板。 沉舟离开了贵宾休息室,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去了吸烟室。 兜里舀出来一根烟,含到嘴里才恍然想起,打火机在起飞前就扣在机场前台了。 唇角扯动,走到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打了一个响指,一小撮的黑色火苗在指尖上跳跃着。 点燃烟头,长长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眼睛里面明明灭灭的。 抬起另一只手拢了拢风衣,脑海有些杂乱。 不停的回想起来下飞机时见到的那个背影。 黑色,挺拔,却说不出的萧索,让她没来由的想要跟过去,拥抱住那份孤独。 那个人,她认识吗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太多的问题缠绕在心头,莫名的有些慌,有些乱。 忽然,感觉脚上有了一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微微垂下眸子,是个半大的小孩子。 一张脸长得精致得很,瓷娃娃一般,不算白皙,是东方的黄种皮肤。 本章节 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转不停,看上去就有一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哪儿来的小机灵鬼儿”莫名的,烟瘾也消散不少,沉舟索性掐灭,实际上也不是真的那么自甘堕落,只是心情激荡下难免忍不住,如今感觉没了,自然不会继续折腾自己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 淡淡的烟嗓,有些沙,但还是很好听,林乐斯本就是声控,这下眼睛更亮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沉舟,眸底掩藏着几分沉思,但面上却还是那个傻白甜的小朋友,似乎在告诉别人,我很好拐的,你快把我拐走吧 沉舟看着就笑了起来,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还挺扎手,像个小刺猬,换了一个问题,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就是艾斯维恩那里也没有过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 林乐斯抿抿唇,觉得自己大概认错人了,从沉舟的眼里,他找不到半点认识自己的情绪。 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委屈也有点惊恐不安,稍稍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爸爸妈妈,清姐说了,机场好多拐子的,漂亮姐姐你是拐子吗”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十三章 那我等你来找我呀!(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着这稚气童音,沉舟的面庞愈发的柔和了,看上去就是七八岁的年纪,口齿伶俐,思维条理分明,也难怪大人敢把小孩放出来乱跑,确实是个人精,现在的表现多半是装出来。 即使看破了小孩的真面目,沉舟也没打算戳穿,反而顺着小孩的话开了口,“那小朋友你觉得姐姐是拐子吗?” 林乐斯摇摇头,脸有些泛红,也反应过来了沉舟故意配合自己,嘿嘿一笑,说得斩钉截铁,“姐姐这么漂亮,肯定不是拐子!” 沉舟低低一笑,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是个颜控了。 一大一小就这么交谈起来了,都是华国人,交流起来也没有什么障碍。 虽然林乐斯自小在利美长大,但林给他请的保姆都是高学历人才,加上叶清几人这两年的刻意调教,耳濡目染里,林乐斯的眼界也早就超过同龄人许多。 说起来的话题甚至偏向于成人。 沉舟刚开始是欣赏,到了后面却不可扼制有些心疼起来。 这么小一个孩子,这么强大的知识储备,不知道背后吃了多少的苦,流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眼泪。 似乎看出来沉舟的心疼,林乐斯心底一阵怪异的感觉弥漫。 按道理来说,面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哪怕再喜欢孩子,再有爱心的,能升起来的情绪也就至多是同情。 至于心疼的情绪,如果不是足够了解足够熟悉的,很难有人会对陌生人出现这种情感。 不过,能得人心疼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林乐斯极其熟捻的在沉舟胸口处拱了拱,“舟姐姐,这几天我跟着你吧!” 沉舟一下子有些失笑,捏捏他的小脸蛋儿,“才说了是偷跑出来的,是想急死你的清姐姐和胖子叔叔吗?” 林乐斯小脸一红,挠挠后脑勺,“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我舍不得舟姐姐。” 沉舟屈起手指,给了林乐斯一个脑瓜崩,“舟姐姐其实也很舍不得我们可爱的小乐斯啊,这样吧,你给我一个地址,以后姐姐有时间会再来找你玩的,只是现在姐姐还有正事要去做,就不能继续陪小乐斯了,小乐斯要乖乖的,姐姐现在就带你去前台广播找你的清姐姐和胖子叔叔,好不好?” 林乐斯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凑到沉舟的耳边说了个地址。 说完就立马缩了回去,手指一对一对的,一脸娇羞的小媳妇儿状,“那我等你来找我呀!” 沉舟笑着摇摇头,果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她没叫错。 “一定!”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 沉舟扯开嘴角眼角,一把就将肉墩墩的小孩抱了起来。 林乐斯用力耸了耸那小鼻子,沉舟臂弯里的馨香总是让他感觉到熟悉。 再次怀疑起来了自己判断,真的不是她吗,那个曾在利美一面之缘的秦然阿姨。 按耐下心思,到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浑小子,哪怕心中有疑惑也不会明显的摆到脸上。 任由沉舟抱着去了前台,鼻翕细细的嗅着,那好闻的幽香,不自觉的依赖,也似乎是骨髓里天生就带着的依赖。 “舟姐姐,你真的还会来看乐斯的对吧?”被放到地上的时候,林乐斯还是不太放心的又向沉舟确认了一遍。 沉舟微微含笑,跟前台服务人员大体说了情况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跟小孩相处太过投缘,一度了忘了正事,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只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而沉舟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林乐斯就按下了手表上的信息发射按钮,不远处的叶清和胖子后脚便赶到。 一前一后的时间差,恰好错过。 林乐斯望着沉舟身影消失的方向,咬了咬下唇,最终没有把这一段小插曲讲出来。 叶清和胖子也不是真的过来旅行的,也暂时顾不上小孩跑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不一样的经历。 一个不主动问,一个不主动说。 真相也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 贵宾休息室。 沉舟离开后不到三分钟,笛安派来接应的二当家——萨米·查普曼就带着一众小弟赶到了。 “付少,原来是您大驾光临啊!实在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哇!”萨米·查普曼挤出一个热情的笑容迎上前,但两颗眼珠子却是转啊转的,转个不停,似乎在搜寻什么,在房光的身上停留片刻又移开,不动声色的寒暄起来。 付绪见状,知道他多半是误会了房光的身份,但也没挑明了揭穿开,也扬起了一个笑容来,伸手握住萨米·查普曼的手,感情亲密的老友相见一般。 “萨米二当家啊!真是许久未见了,哥哥你还是这么英武过人!” 奉承的话谁不会,随便两句话就可以把人给捧上天,飘飘然心花怒放的,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是啊,好久没见到了,付少倒是越来越有付龙堂主年轻的风范了,一表人才,还成就不菲,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萨米二当家的谬赞了,付某人不过是承了道上各位前辈们的看重,小有成绩罢了,您可别夸了,把付某人夸得膨胀了,飞上天了,付某人可就没处哭去。” “你这小年轻的,干劲儿不少,倒还学了谦虚那一套,这点可不像你那父亲了。” “付绪不敢败了父亲名声,萨米二当家真的太高看了付某,付某汗颜。” “这哪儿是高看的?现在道上谁没听过几分神迹龙堂付少堂主的赫赫威名?一人独挑野狼帮三百众还大获全胜无伤而归,风头无两啊!” “小打小闹罢了,哪里比得上萨米二当家发动蕾哈娜战役,奠定下笛安家在南美的第一巨头地位?” …… 两人互相恭维着,也相互试探着,一个个言语陷阱布置出来,即便知道对方不会傻到跳下去也乐此不疲的。 似乎这种说话方式反而更加的叫人放松,更加习惯。 打太极,和稀泥,总归说了半天都无关于正题。 十五分钟过去,萨米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咬咬牙,状似无意的询问了一句:“听说贵主这次派来谈判的主事人是qr先生,不知付少可否给萨米引荐一二?早就听闻qr先生在武器设计和制造方面的天赋非同寻常乃百年之中第一人,萨米神往已久。”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十四章 茵港“旅游”计划启动(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见萨米终于进入正题,付绪的眼中精芒闪过,老神在在的,看了一眼房光意有所指,脸色很假装的为难,“这个嘛,萨米二当家,可真的不是付某人不肯引荐,实在是我们这位qr先生脾气孤僻,不喜欢见人,不过之后毕竟有合作在,会找到机会的,还请二当家的见谅一二。” 萨米余光落在房光身上,冷冰冰的,一身肃杀之气,总觉得不太像,但这里确实没有别的人了,而qr一个区区武器设计师,总不可能撇开付绪这个护卫一个人在外面。 那么也就只可能是了。 尽管不像,但武器设计师这种职业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点小怪癖,不是不可以理解,遂笑开,摆摆手,“自然是体谅的,有本事的脾气都怪嘛萨米我知道的,知道的以后机会多多,不急,不急。” 付绪点点头,知道这一时的误导算是成功了,萨米暂时不会关注到并不在这里的沉舟,也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但心里仍旧是没办法彻彻底底的踏实下来,沉舟避人耳目的一个人在外面固然是一个较好的先手,但他也被隔离在她的计划之外,这就是不很美妙的了。 眸色微动,看了房光一眼,隐晦的恭谨藏在里面,没有逃开萨米的眼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开了口“接下来的行程不知道萨米二当家是怎么打算的我们毕竟初来乍到的,还得靠你们笛安这个东道主。” 闻言,萨米一下子就很满意了,赶忙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的,来了墨温这边,我们笛安一定会尽心招待,让付少和qr先生感觉到宾至如归。” 付绪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眼底还有些隐忧,慢慢斟酌着开了口,挺有那么一点的难以启齿,含糊道“那个,其实付某人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二当家的。” 一边说着,付绪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时不时的就往房光那个方向瞄,瞄一眼就收回,然后忍不住又瞄。 见付绪这表现,萨米心里更开心了,怎么会想不到这是那位怪脾气qr先生的要求了,但多少是比较显得过分的,所以付绪才这么不情愿开口口。 “很愿意为付少和qr先生效力”萨米很夸张滑稽的做了一个仆佣接受主人命令时的动作,幅度相当之大。 付绪咬了咬牙,眼神都有点憋屈了,但还是忍着不甘心不情愿开了口,“就是,早有耳闻茵港这边有好几个景点在世界上都是着名的,做我们这一行的,萨米二当家你也知道,难得有时间有机会看看这大大的世界,所以,能安排一两天的行程来好好玩一圈不” 闻言,萨米有些愕然,对于付绪所难以启齿的事情居然是这个有些期待落空的感觉,但也很快的表示了理解。 武器设计师的地位向来都是超然的,就算是神迹这种大型国际性组织也不例外。 能让付绪亲自护送过来进行谈判,对这个qr的重视可见一斑,其能力也就有了更大的保障。 而这个金贵大宝贝却想着游山玩水的,付绪哪儿能乐意,就是一直待在房间里,重重的守卫防护都不一定能放下几分的担心,何况跑到这种公众场合,人来人往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个qr先生怎么说服了付绪答应这荒唐的想法。 为难的皱起了眉毛,萨米似乎思量了一下才说话,“付少的意思,萨米也是懂的,只是,这安排一两天的游玩行程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也很荣幸可以招待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尽好地主之谊,但付少肯定也知道,这外出游玩的话,安全真的很难有个百分百的保证,就算我们笛安划拉出来再多的兄弟随行保护,公众场合之下,如果真的有了意外突f qg况,未必赶得及救援,付少您可要把其中风险想清楚。” 虽然比较希望付绪不改变想法,依旧如此商定下来行程,这样的话,他们要想做些什么就会容易许多,甚至完全不用负担任何的责任。 但萨米还是很情真意切且忧心忡忡的给付绪分析了一把其中的种种利弊。 毕竟,合作伙伴嘛,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哪怕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假惺惺做戏。 何况,他这话里是十分的艺术,如果付绪真的摇摆不定,他这番话只会加重他内心的摇摆,甚至朝着他所刻意暗示的方面发展。 或者付绪打定了主意,不管去还是不去,他这番话都只会起到坚定他的决心的作用。 和稀泥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怎么都是没有错处可寻的。 果不其然,听了萨米这番话之后,付绪的表情松动了不少,纠结的神色也消散的,点点头,“那就麻烦二当家了,安全问题,付某人也会多上心的。” 听到付绪这话,萨米点点头,掩盖住眼底狂喜,付绪坳不过qr的一意孤行也能说明一些事情。 付绪现在的地位,就算qr作为神迹的首席武器设计研发师,也犯不上去讨好,更遑论这种予取予求的听话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神迹对于这个设计师有着非一般的看重,不仅限于他设计师这一身份,还有点别的什么。 若是qr真的出事,那么付绪多半也会受到一定的牵连。 一箭双雕,眼底的贪婪与兴奋几乎浓郁到了掩盖不住的地步。 付绪的余光略略的扫过去,心下冷笑,面上不动,就当什么都没看出来。 萨米自然不知道付绪所打的算盘是黑吃黑再倒打一耙,也不知道他所认定为qr的人根本就是错了。 此刻的他,在心中早已然是笑开了花,落入了付绪精心为他编导出来的假象梦境,犹是洋洋自得不已,野心全然的被释放出来,甚至被放大了数倍不止,他似乎都可以看见了自己立下大功以后的场面。 那些欢呼与喝彩,那些权势与财富。 曾经所仰望的,都会是他的。 而笛安家族大一把手的位置,他未必没有资本去争上一争。 没有谁是会一直甘心屈居于人下的,尤其眼前出现了一个绝佳机会的时候,不把握的都是傻子。 萨米显然不是。 能稳坐笛安二把手位置多年,凭借的自然是头脑。 所谓聪明反为聪明误,一叶障目也就这个样子。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十五章 是啊,就是我(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三天后。 南美,墨温国,茵港市。 第十七号老酒馆。 因为是白天,酒馆并没有什么客人,大门也是半掩着的,依稀可以看见吧台上坐了个女人。 女人坐姿出奇的端正,仿佛不是喝酒是品酒,万二分的认真用心。 旁边的调酒师脸色出奇的别扭,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儿。 “舟少”调酒师放下那一堆酒具,狠狠在自个儿的脸上揉搓了几下,跟揉面团似的。 沉舟略略的抬起头来,是一zhng g淡无奇的容颜,唯独的亮眼点是额角那一个彼岸花图腾的纹身印记。 漆黑的眼中清亮一片。 调酒师忍不住瞅了瞅一边歪七八倒的酒瓶子些,忽然很为这些酒感到不值。 一个喝不醉的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一个牛饮的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所以,综上所述,舟少你来喝酒有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来调酒师内心所想,沉舟摇晃了一下手边的高脚杯,酒液叮啷的往杯壁上面状,然后被同样的力道给荡回去。 “觉着我在浪费你的酒或者,浪费了你的劳动力”唇角半勾着,几分危险。 调酒师求生欲极强的摇摇头,脑袋就跟拨浪鼓似的,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当然不是,舟少大驾光临,我们酒吧蓬荜生辉。” 一边说着,调酒师还扯着袖口在额边擦拭了一下,无意识的举动,高度紧张下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沉舟嗤笑,她有这么吓人吗 推门而入是见了鬼的表情,点头哈腰,结结巴巴,一脸潮红,手上又是拉板凳儿又是擦板凳儿的没个停歇。 一说要喝酒,差点没把店里调酒器具都砸个干净,比见了鬼还可怕。 现在她不过随意挑起一个话题,不让气氛太过于的冷清寂静,居然又把人吓成这模样。 失笑着,沉舟低下眸子,往酒杯里看了看,倒映出来一张连自己都陌生的容颜。 抬手在脸颊边摸了摸,尽管不算好看的那一类,可怎么着也算平淡无奇的,如果放宽一一点眼界,也还可以称之为清新脱俗的。 摇晃了一下脑袋,手指头在吧台上点啊点的,声音挺有节奏,都打乱了心跳的频率。 “这几天,来了些什么客人”状似无意的,沉舟继续了下一个话题。 自然,也是她大老远跑过来喝酒的最终目的。 嗓音带着女性酒后的糜哑,听着就很挑火。 调酒师双腿一软,差点没给她跪了,面红耳赤的,“舟,舟,舟少” 沉舟把眼一眯,完全没察觉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没察觉现在自己状态的危险,语气加重,“小伙子,好好说话” 调酒师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住紊乱无比的心跳,尽可能表露出正常状态,“这客人有老有新,每天我们这里迎来送往的,不说上千,怎么也成百了,哪儿还记得清楚” 说到后面,调酒师的语气还有了那么一点别扭小孩的感觉。 沉舟抿抿嘴唇,就差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面射出来两道锐利的光,刺得调酒师心尖尖就是一颤。 “你的意思,是本少无理取闹为难你咯” 送命题 调酒师赶忙一咬牙,一跺脚,“没,怎么会舟少做事想必都有用处,属下这就去调监控和资料。” 沉舟听了调酒师的话,却没有点头,反而是放下手中酒杯,杯脚与吧台接触的一瞬间发出来一道尖锐且刺耳的音调。 摇摇头,“算了,不用这么麻烦,你去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第二个目的。 第十七号老酒馆,明面上是属于神迹的产业,也可以说是南美这边一大重要的情报联络点。 但是在她那里的资料显示,这家老酒馆的老板已经换了人。 所以,忠诚度有待考察,继不继续用的也有待商榷。 见一见这位神秘老板是最简单粗暴也最有效的方法。 调酒师目光一闪,似乎有些为难,看着沉舟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变化。 原本的恭敬里面多了些其他的内容。 沉舟没逼他,只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再次擎起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小酌起来。 无声无息的压迫力在这份静谧里面蔓延开来。 调酒师额角不断的冒出来冷汗,凉飕飕的感觉。 有时候,一言不发才是最高明的威胁。 心理学实验表明,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人类的感知度会提升到极致,敏感度高于平时的数倍,紧张程度亦然。 所以,安静的环境下,大部分的人都会因为内心的慌张而忍不住思维发散,以此来充实空虚的内心。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就是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画家作家设计师之类的都会选择在一个密闭安静的情况下进行艺术创作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毕竟胡思乱想这个词语也不是不可以有着灵思泉涌,灵感爆棚之流的近义词。 老祖宗的智慧是无限的。 后人的发展潜力也是无限的。 在调酒师第九次拿袖口擦拭汗水的时候,沉舟喝下了最后一口酒液,轻轻放下了杯子,压迫力一时间翻了一倍。 调酒师手脚俱是一抖,冷汗流得更多了,瞳孔也在无意识间有了些发散的迹象。 本章节 他心里的那根弦此刻已经紧绷到了极致,随时都有绷断的危险。 沉舟满意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舟少,要见我也别这么欺负我的小朋友嘛不是很掉价”很喑哑有磁性的嗓音从酒吧后台传了出来。 脚步声慢慢的接近。 沉舟循着声音望过去,目光微微一滞,有点意外。 居然是他 机场看见的那个背影。 虽然机场那次只是一个背影,而这次却是正面相对。 但沉舟就是知道这是同一个人。 因为,除了这个人,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给她带来如此巨大的震撼冲击。 微微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黑暗雾色更加浓郁了。 层层叠叠的,彻底隔离了外界的窥探。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话语里是玩味,似笑非笑的,听不出来意味。 来人也看向了沉舟,嘴角上扬着,“是啊,就是我。” 未完待续 ”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十六章 季先生,我猜到了,有奖励吗?(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是啊,就是我。” 调酒师长出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 只是,这两个人的对话怎么感觉这么的奇怪 似乎带着善意,又似乎恶意森森。 无声的战火弥漫,却没有太浓重的硝烟味道。 沉舟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面如清霜覆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正是这股冷意,让他本就立体英俊的容颜更加有味道了。 是她最喜欢的类型,没有之一。 看一眼就想据为己有的冲动,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亦或者,久别重逢 在沉舟打量着季名的同时,季名也在打量沉舟。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以及那一朵彼岸花。 使劲儿看着,却始终找不到属于yi039r0ng的痕迹。 心里蓦地就松懈了。 终究不是她。 那么,她在哪里 他来了茵港之后一直都呆在这间酒吧,之前听到调酒师对她的称呼。 舟少。 神迹少主。 心里莫名燃起了一把火,燎原之势的蔓延。 会是她吗会是她吗 这四个字加一个问号一直都在纠缠着他,让他连迈步出来确认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害怕是她的同时又希望是她。 如今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了出来了。 真的不是她。 深吸一口气,压抑下来心口那股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的情绪,伸出手,“舟少,久仰大名了,我是第十七号酒馆现在的老板,我叫季然。” 以她之名,冠他之姓,这是他们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幸福。 沉舟略略的低下眉眼,避开了他的眼神,脸脸色有些奇异,并没有伸手回握,而是拿起了空酒杯,给自己倒满,然后一饮而尽。 季名,秦然 四个字,差点让她失控。 “季然先生是吧huá guo人可是本少却不记得神迹有季先生这么一个大人物的存在。” 话里极尽了嘲讽与警告。 季名慢慢的收回了手,面上没显尴尬,一切平常,轻轻笑开,“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 沉舟虚了虚眼睛,里面的锋锐更甚,“这里原来的老板呢” 季名眨眨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不怕死的挑衅,“不如舟少来猜猜您看重的这位老板到底下场如何是被我分尸油炸了,还是绑石头沉大海了,又或者是扒皮抽筋千刀万剐了” 句句挑衅,沉舟却蓦然一笑,目光落在调酒师的身上,“科拉尔,你脸上的是自己取下来还是等着本少来帮你取” 闻言,调酒师面部皲裂开来,很是僵硬怪异,让沉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被揭破身份,调酒师也就是科拉尔自然也没继续伪装,脸上的惊恐与劫后余生的表情一瞬间收敛下去,抬手就把那薄薄一层yi039r0ng面具扯了下来,黏糊糊的,还怪恶心。 笑嘻嘻看着沉舟,“少主就是少主,科拉尔佩服。” 说着,科拉尔还抱了抱拳头,一股子江湖人匪气。 其实科拉尔长得眉清目秀,黄种人,黑眼睛,黑头发。 不说huá guo人,至少也是东方血统。 沉舟唇角几不可见的就是一勾,稍纵即逝。 这样的话,这两个人勾搭在了一处也就可以解释了。 季名始终淡然看着情节的各种变化,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 似乎本该如此。 沉舟歪了歪头,看着季名,““季先生,我猜到了,有奖励吗” 这话一出来,不管科拉尔还是季名都登时间僵在了那里,被雷给劈得内焦里嫩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怀疑人生。 如此软萌无害的话,怎么可能来自沉舟这个出了名儿的大魔头 沉舟却丝毫没觉得不妥,说了便说了,不管是一时冲动的脱口而出还是没忍住小爪爪的刻意调戏。 既成事实,她也不想去改变。 覆水难收。 “舟少,你来见我就是为了用这几句毫无意义的聊天来打发时间吗”季名蹙了蹙眉头,音色严肃认真了不少。 沉舟闻言一笑,霍乱的心思也沉淀下来了不少,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的收敛起来。 “本来是想看看何方神圣敢来挑战我神迹的,如今看来,不过是内部自愿的调整,我也就不好参与过多了。” 话落,沉舟起了身,直直的打量起季名,比之前那次还认真,眼神中装着意味不明,接着开了口,“走了,季先生,你很对本少的胃口,期待下次的见面。” 说完这一句,沉舟头也不回就推门走了。 原本的确有第三个目的的,如今三个目的,只完成了一个,换成往常,她肯定不会走得这么轻易,但是对象是季名,潜意识的就另当别论了。 想知道这几天来过这里的人的名单,并不是一定要通过酒馆的,方法多多,啊,我们茵港虽然比不得大城市的繁华,但景色那是真的棒” 说到这里,拉车老伯还特意降低了马儿的速度,腾出一只手来比了一个大拇指。 沉舟看着心里不自觉就暖暖的,很久没有过这么轻松闲适的感觉了。 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着还没有被太过于工业污染过的新鲜空气,“老伯,你们这一行的,一天能赚多少”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十七章 知道沉舟吗,季二狗差点就哭了(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第十七号老酒馆。 沉舟走后,季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坐到她之前所坐的位置上,就着她喝过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一般无二的牛饮豪饮,豪气干云。 却心疼死了科拉尔。 一个沉舟已然够呛,再添一个季名。 他这酒馆三天的利润就这么没有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是什么感觉,他现在就是怎么抓狂的。 他有一个癖好,那就是收集世界各地最珍惜最好喝和最好看的酒。 而且必须是限量款,窖藏五十年以上。 所以,他的酒馆也被称之为天价酒馆,来的人非富即贵,上层社会彰显身份的方式。 但不得不说,实质上,这间酒馆的利润收益并不高,甚至会出现入不敷出的囧状。 毕竟,开张一天的收益都未必比得上他搜罗来的一瓶酒的价格。 若非他身后有庞大的家族作为支持,早就开不下去了。 也就是如此的窘迫,他是真的很在乎钱,更在乎酒。 今天就是他的水逆日,倒霉透,我的季大祖宗哇,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点口腹之欲,你咋就这么严格”科拉尔饶有兴趣的瞅着季名,满满的好奇写在眼里。 不抽烟,更见不得抽烟的男人,自然是有故事的男人。 他一向保持着孩童般的好奇心,时时刻刻都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季名白了他一眼,“那个叫什么舟少的,多大来头” 虽然猜到了,但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科拉尔看傻子的眼神流露出来,然后又求生欲满满的收了回去,轻咳一声,“神迹的少主,两年前杀出来的黑马一匹,很得主上的看重,比我们前一个少主有手腕多了,女人不好惹哇神迹都快被她搅弄得变天了。” 闻言,季名眉心一折,两年前,又是这个时间点,让他本已经经熄灭的希望又蹿升上来几分。 而且,上一个少主这个说法也让他有点在意。 “你说上一个少主,难道之前的少主不是这个女人吗”季名沉声发问。 科拉尔再次流出一瞬间的鄙视神色,一本正经道“当然不是了,我说季大祖宗,你是在哪个山旮旯里待了这几年的怎么消息闭塞成了这个样子神迹少主原本是艾斯维恩少爷,虽然这位少爷很软蛋,但耐不住他是主上唯一的血脉,直到我们这位沉舟大小姐被找回来,自己有能力,还有主上的支持,自然少主之位实至名归,可算道上风靡一时啊。” 季名听到沉舟两个字的时候,瞳孔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手指紧紧的捻着,关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了。 这个名字 咬了咬牙齿,缓了好一时间的心跳才平稳的问出来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她叫沉舟吗” 声音很低,也带着难得一见的脆弱,季名的表情里的期待根本就掩藏不住,似乎一点打击就可以粉碎,小心翼翼的。 科拉尔有点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这不是道上人人都知道的吗还和沉风的那个死掉的社长重名呢” “沉风对此有什么反应”季名嗓音越发的干涩起来,继续问道。 科拉尔摇摇头,“没啥动静,就一开始还派了人去拜访,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 话音落下,季名脸色惨白一片,还是不是吗 沉风都是她的心腹,如果没有其他联系,那就真的不是她了 犹是不死心,季名咬了咬牙,接着问,“她的脸上是不是有yi039r0ng” “看不出来。”科拉尔一脸八卦,似乎嗅出来了什么不一样的情况,刻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果不其然的,季名一瞬间脸上就没了活气,整个人都萎靡下去了。 科拉尔大笑起来,,拍拍季名的肩头,眼见着季名那双招子就要伸到他刻意挪开一段距离的酒瓶子上面,脸上瞬间转为惊恐且肉疼。 “有有有有yi039r0ng的谁不知道舟少号称千人千面,千面风华,yi039r0ng技术和当年的米修斯不相上下,见过它真容的,都一个评价,美人蚀骨,不可沾,不可沾,哪儿能是刚才那平平无奇一张脸蛋儿”一口气说出来,不带喘气儿的,科拉尔眼睛瞪得铜铃大小,就看着那瓶酒生怕季名抢走似的。 季名倏然笑起来,把手收了回去,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心情好比晴天暖阳,自然不会再有喝酒的打算。 抬手扒拉下来科拉尔搭自己肩膀上的手,低低一声遗憾不已,“你的酒,保住了。” 说完,季名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哎呀,今天天气真不错,我出去旅游一转,午饭晚饭都不用等我了。” “哦,对了,我回来前,把沉舟这两年的所有经历资料都给我整理出来,各种形式都可以,我回来就要看到。” “小爷走了,好好看家吧,二狗子” 看着季名大摇大摆就这么走了,科拉尔眼珠子差点没瞪得掉出来,鼻子哼哼的喷气,气煞他也 这个狗东西 过河拆桥,用完就扔 还要求这么多 傲娇的扭过头,不去看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不要感受那显而易见的欢喜。 默默的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你知道沉舟吗季二狗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差点要哭了”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你这么诋毁季老二,他知道吗”充满了无奈,除了无奈,只有无奈。 他交的都是一些什么胡鹏狗头 “才不会叫他知道”满满的得意,还有点小骄傲。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十八章 社会我然姐,人狠话不多(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回到另一边。 “老伯,你们这一行的,一天能赚多少”沉舟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赶车那老伯登时就一懵,连挥马鞭都忘记了,马车速度显而易见的慢了一下。 “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打算抢大爷我的饭碗”那老伯半开玩笑的说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沉舟微微一笑,她理解的,在这个世道,金钱至上,不管是谁,应该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收入告诉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这种见光死的聊天话题呵,倒是她有些莽撞唐突了。 毕竟有太久都没有和这种现实而又平凡幸福的生活打交道了。 都有点不怎么习惯了。 双手抱脑,垫着头就往平板车上一躺,姿态懒散,却自成一种天然的美感。 “老伯,没这个意思,我现在的工作我还挺满意也挺享受的,尽管累了些,但这样才是生活,不是嘛”咸咸淡淡的开了口,沉舟思绪有些飘忽,自己都掌控不住的飘忽。 现在的工作,是什么sh039re:n,放火,犯法勾当尝试一个遍 现在的生活,又是怎么样子的狼藉遍地,失败至极 但,这些都是她一心所求的,不是吗 眨眨眼睛,久违的涩然感觉。 “秦然,你好。” “秦然,再见。” 无比喑哑的嗓音,差点连自己都听不清。 “哎,小姑娘心态不错,年轻人嘛,就是图个年轻,大把的时间可以做想做的事情,累一点也没啥坏处。”老伯哈哈一笑,脸上的褶子叠起来,充满了沧桑感。 沉舟半撑起脑袋,“老伯,跟您商量个生意,我想玩三天,包下您这车,酬金嘛,就按着您每天赚得利润翻两番,怎么样您要不要做” 老伯闻言,面i子哆嗦了好几下,有点转不过神来,天降的大馅饼儿。 用力往自己手背上掐了好几下,才确定了不是在做梦。 “真是走了狗屎运” 老伯狠狠往路上吐了两口唾沫,抽马鞭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所以,老伯,这单大生意,您要接吗”沉舟笑了起来,柔柔和和的。 老伯回头看了沉舟一眼,女娃子的皮囊,男娃子的心。 “得嘞,这么大一生意,老伯我能不接姑娘您做好了,老伯再快些,今儿还能多玩一两个景点。” 咧开的嘴,起皮的唇,发黄的牙。 却是沉舟来到茵港看见过的第一个让她温暖到感染到的笑容。 不由也笑了起来,不压抑的笑容,彻底放开了一般,“行啊,但是老伯也得安全至上,我还很年轻,很珍惜生命的” 老伯又笑了,有趣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是自家孙女儿看样子上辈子福分没集够,这辈子继续努力。 他以后的人生目标啊,就是有个这么粉粉嫩嫩水水灵灵的小孙女儿,他一定如珠似宝的疼 * 森林公园。 原始林区,未开发,横幅挡着入口,上面书写着一段话“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擅闯者一切后果自负。” 沉舟眯起一只眼,左手一抬再一落,那横幅就被扔在了一边。 大长腿一步就跨过去。 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跟上,一管黑洞洞qing口就指在了沉舟眉心。 沉舟唇角不自觉上扬,动作缓慢而优雅,轻飘飘的,似乎不具备任何的攻击力。 轻轻往那qing身上一划。 “哗啦”一声,零件纷纷落地的响声。 白皙如玉的手指扣在了来人的脖颈,轻一用力,咔嚓一声,破布娃娃一般软倒地上,嘴角淅淅沥沥落着血滴。 “你,你,你”另外一个站得稍远的,看清了沉舟这番动作,腿肚子控制不住的哆嗦不停,根本就挪动不得,满眼的惊恐,把qing往身侧一扔,“别杀我,别杀我” 话音还没落下。 骤然间,那个人的瞳孔竟然涣散开了来,呈现出一片的灰白。 沉舟另一只脚跟上,步伐稳健,唇边挂着嘲讽,“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不明白” 一步步往前走,丛林里隐藏的其他人一时间都抖成了筛糠,面目惊恐到扭曲,眼珠子鼓起来,呼吸急促,脸色潮红。 沉舟一笑。 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了。 每一步的落下都会踩碎几片落叶,咔擦咔擦的声响不断响起,不绝于耳,形成了很有节奏感的旋律。 听在耳朵里面,无异于死神到来的脚步。 沉舟之前的狠辣出手,无动于衷的表情,甚至笑容。 胆子都早已吓破。 这一个个声音更是将神经都压迫。 环顾了一下四周,密林深深,生命的气息浓厚,如果铺展开精神力未免打扰了这里的平静,她还是比较有风度有原则的。 脚尖一转,方向转向一个守卫所隐藏的大树,缓缓的走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一人惶恐不安,一人笑意春风。 “嘿,伙计,你们老大是怎么安排的要怎么对付qr” * “付少,qr先生,这里就是我们茵港最出名的景点,天然氧吧,世界最大的森林公园。”萨米查普曼很殷勤把车门打开,手指向绿意盎然的森林,向付绪和房光介绍道。 付绪率先走下车,看了那密林深邃一眼,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很适合埋伏围杀的环境。” 本章节 “嗯付少您说得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楚。”萨米查普曼眨眨眼,平复住骤然加快的心跳,就跟什么没听到的开口询问,带着淡淡的疑惑。 付绪唇角弯了弯,转身面朝着车门,拉开车后座的门,“qr先生,森林公园到了,您快下来吧” 房光慢慢睁开眼,似乎没睡醒,有些显而易见的疲惫,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去了,车子停会儿,我歇够了就回去。” 很任性的一句话落下,抬手就夺过车门用力一拉,响声极大的关了上。 付绪脸有点黑,讪讪的对着萨米查普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眼神似乎在说,这祖宗,太难伺候了,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 “要不,今天就这样了”付绪神色为难,略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 萨米查普曼也是脸都绿了,脸上说着没有事,内心却在火山大爆发。 如果qr不去,那他精心准备已久的布置不就全白费了 耗在里面的人力物力财力暂且不说,就是他在笛安家族的威信都会因此大打折扣。 {未完待续} ”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十九章 初次见面,薄礼一份,还请笑纳(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萨米查普曼一脸的为难,试探的问了一句,“qr先生,这里的森林公园里面是纯天然氧吧,每立方米含氧量达到世界之最,您进去休息很能缓解疲惫的,还可以消除一些旧疾隐患,像您这种设计人才,想必没少坐办公室。”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萨米查普曼先是被自己打动了,然后再触及房光那不为所动的脸庞时一个怔愣。 回过神来时,有一道阴冷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的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来自付绪。 似笑非笑,就像是带着看破一切的嘲讽。 萨米查普曼浑身一抖,心一下子沉至了谷底。 知道是自己的急切让付绪起了疑心。 微微抿住唇瓣,补充解释道“付少,您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如果qr先生还是想回去的话,我们这就出发吧” 话落,付绪还没开口,房光就睁开了眼睛,满眸子的煞气腾腾,就像起床气一样的爆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去了”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沙哑,手指理了理衣领子,浑身的贵气流转。 闻言,付绪脸色微变,嘴巴张了张,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萨米查普曼松了一口气,只要qr没有察觉到什么,就算付绪猜到了也搬不到明面上来,他的计划就还有实施的余地。 如此一想着,萨米查普曼就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美好了起来,恨不能哼唱起歌谣。 表情也殷切不少,跟个导游一样,唾沫横飞的介绍起来森林公园的风景和疗养效果。 尤其侧重于疗养效果方面。 醉心于技术的人,往往都渴望健康,也往往身体不堪重负,因而更加追求养生和健康。 而之前qr的那一点点动心,他相信,只要经过了他这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一定可以变成泛滥成灾一塌糊涂的动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管付绪怎么明言暗话的提醒,阻止。 彻底动心的房光最终都是拍板钉钉,打定了主意要进去走走。 在车上耽搁了半小时有余余,房光付绪一行人终于走入了这个举世闻名的森林公园。 天然氧吧,名副其实,一走进去就心旷神怡,但深深呼吸几口之后却又出现了一些醉氧的晕眩。 付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心蹙紧,虽然还在不自觉的观察周围,防备意识却也在同时一步步的瓦解。 不知不觉的,一行人的动作迟缓了不少。 但因为是一群人的动作都呈现迟缓,里面的人,不管是付绪还是房光都似乎毫无察觉。 渐渐的深入。 遇见的游客们越来越少。 雨林里大雾弥漫是最常见的,付绪虽然有些警惕,但也没有说什么,房光更是兴致高昂,一路上都逮着萨米查普曼询问养生诀窍。 忽然一阵风更,吹散了一点雾色,迷迷茫茫的白里出现了不少的绿,绿树,绿草。 以及,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息。 萨米查普曼和付绪一行人都是刀尖舔血里活下来的,血腥气和硝烟味儿,是他们在世界上最熟悉的气息,没有之一。 瞬间定住步子。 付绪沉着脸看向萨米查普曼,声音冷冽,冰封了一般,“萨米二当家的,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你现在告诉我,前面是什么” 萨米查普曼此刻也是有些紧张,心里头方寸打乱。 为了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他几乎抽调了自己手下势力的百分之八十过来埋伏。 而这血腥味,如此的浓郁,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就连他曾经经历的最残酷的hu拼也不曾闻到过这么浓郁的味道。 几欲作呕。 显然这些血腥味不可能来自于误闯进来被灭口的游客。 心里愈是慌张,萨米查普曼攥紧了拳头,牙关紧咬,而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汗珠,大颗大颗的,也密密麻麻的,眼睛瞪到了最大,眼球似乎随时会从里面掉出来,然后爆开。 付绪偏头看了他一眼,多少猜测到一些,但还是要做戏做全套,半途而废不是他的风格。 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瞬间,然后平着扯开,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萨米查普普曼,你是要挑战我神迹的底线吗倒是什么心思都敢动,可你有这匹配野心的能耐吗” 语气极尽了嘲讽。 但却也向萨米查普曼透露了一个信息,这件事情不是付绪做的,付绪完全不知情。 此刻,萨米查普曼根本顾不得什么神迹的怒火,付绪的残暴,他满心都是自己埋伏下的兵力还能有多少幸免于难,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他们笛安家族的地盘上如此挑衅。 是笛安林缪吗 还是那些杂牌军的联合 又或者是其他未知的势力 攥紧的手心里面已经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了,粘滞得很。 萨米查普曼往前踏了一步,带着恐惧,也带着愤怒。 付绪往后撤了一步,嘴角含着笑,欣赏,宠溺,但都不及眼底那抹狠厉。 树叶沙沙的声音响起。 一抹黑色身影从密林里走了出来,裹挟着一身的血腥味道,浓郁无比,比之先前风里带过来的不知道浓郁了多少倍。 长发在风里飞舞着,身上的黑色风衣,黑色里衬,以及黑色皮裤上面都是一片一片的暗褐色痕迹。 一张路人甲般平平无奇到任何特色找不到,下一面就认不出的脸。 脸颊上有几滴未完全干涸的鲜红色,深黑色的眼眸里风暴积蓄着,也压抑着,随时准备狂涌向这世间。 付绪右脚往后一撤,单膝跪倒在地上,不顾土地的泥泞,右拳半握着,重重叩击胸口处,“属下龙堂付绪,参见少主。” 房光也跟着跪倒,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恭敬,“属下暗堂房光,参见少主。” 后面神迹的护卫也纷纷紧随其后,“参见少主” 四个字,整齐而有力,气势撼动云霄,直冲向天际。 沉舟唇角弯起,眼中的风暴却收敛了不少,淡声“都起来吧” 随后转向已经傻了眼的萨米查普曼,恶魔一般的微笑,充满了死亡和腐朽的气息,“笛安二当家,萨米查普曼,初次见面,就以这四百三十七位壮士的鲜血作为薄礼一份,还请笑纳。”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章 你是季小名,我记得你,也只记得你(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初次见面,就以这四百三十七位壮士的鲜血作为薄礼一份,还请笑纳。 简直张狂无忌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如此轻描淡写,如此气定神闲。 萨米查普曼只觉得逆血冲脑,眼睛一瞬间爬满了红色血丝,看上去无比的可怕,就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沉舟不为所动,也视若无睹,不知道从衣服兜的那个旮旯里面摸出来一张雪白的丝巾。 动作矜贵无比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手。 用了足足三分钟才擦干净,又把丝巾方方正正的叠好,放回了衣服兜。 缓步走到了萨米查普曼的面前,三步的距离。 笑得温和,沉舟欠了欠身子,伸出擦干净而显得修长白皙如削葱玉根般的手,“都忘记了,本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萨米查普曼二当家,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沉舟,代号qr,这次奉家父嘱托前来笛安家族商议合作事宜,但是迪安家族的诚意似乎没有那么足够。” 轻轻巧巧一句话落下,就如一块巨石砸下,将萨米查普曼砸的晕头转向,怀疑人生。 不可置信的目光从沉舟身上移到房光身上,又从房光身上,移回到沉舟的身上。 一口逆血不受控制的奔涌到了喉头,他死死咬着牙关才没吐出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房光不是qr,沉舟才是 qr居然是个女人,还是神迹少主 这话要是搁在一分钟以前,要是有人这么告诉他,他一定把人扔进精神病院治疗。 简直离谱至极不切实际扯淡 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就像如今的他,只想怀疑一下自己眼睛是不是真的瞎掉了,或者他还在白日梦中,没有醒来。 沉舟微微一笑,把人打击到无法面对现实,果然是最能令她心情好起来的方法。 bái nèn嫩的手指骤然间抬起,点在了仍在难以置信的思绪里面难以自拔的萨米查普曼都眉心处,指尖有道黑色的芒闪烁了一下。 下一个瞬间,萨米查普曼的眼眶,耳朵,鼻孔和嘴巴巴里面都喷溅出来黑红色的血水。 瞪大眼睛,满是惊恐的咽下了此生最后一口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溅起泥水点点。 死不瞑目。 因为,他到死都不知自己为何而死。 沉舟轻笑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白得像雪一样,还有点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的乌青色血管。 似乎有些懊恼,也有些遗憾,低低的开口,“真是便宜你了。” 付绪眼中出现了一抹思索,其他人则是惊骇莫名。 人类,对于未知的人事物,总是会恐惧的,自我保护的天性,属于身体本能,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是抗拒不了的。 房光则是低垂下了眸子,除了青铜门内的试炼,他一直都是跟在沉舟的身边的,从没见过她使用出这种手段。 生死本能是藏不住秘密的。 除非,那个时候没有,而这个时候有了。 “剩下就交给付少你来处理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五天后谈判台见。”做完这些,沉舟没有留下的意思,转身就隐入了密林,携带一身杀伐,无人敢拦。 * “怎么样尸检报告出来没”付绪坐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微眯着眼,神色似是微醺的迷醉。 手下咬了咬唇瓣,用力握着拳头想要平复住狂跳不止的心跳,但声音还是磕磕巴巴的,牙齿不断的上下打架,“回禀付少,检查结果说,那些都都是一个人给杀杀死的,死亡时间的间间隔不超过半小时” 他们到底效忠了一个什么少主简直不是人,是魔鬼不对,他们少主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半小时,杀了四百三十七个迪安家族训练有素的杀手,还全是一击毙命,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精准度都没有丝毫的偏差,这是怎样一个恐怖战绩 付绪眸色暗沉,嗤了一声,呓语一般,“青铜门里,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啊沉舟啊,沉舟,我对你,真的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也越来越放不开手了” * 吹着口哨,欢快的调子,季名双手插兜,一身休闲装,出来假期旅游的爽朗大学生形象。 穿穿梭在密林深深里,也不管什么开发未开发区域。 漫无目的的闲逛,时不时的深呼吸一口清新空气。 慢慢的,时间飞快流逝,斜阳西沉,落日余晖。 季名忽然停住了脚步。 眼前是一个背影。 黑色风衣猎猎,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血味儿。 季名睁着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第一次生怕了眼前不过梦境泡影,一戳即破。 眼睛一直睁到了发红,拳头也不知道攥了多少次,松了多少次,关节都酸痛了才鼓起勇气抬起脚步。 慢慢的往那个背影那边走过去。 一步,一步。 越来越近。 走到了背影正后方,季名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一向清傲凛冽的背影,此刻竟然有些茫然,茫然到了无助,也无措。 他用尽此刻所有力气把手掌搭到了那人的肩膀,哑着嗓子开口轻声呼唤,“然儿是你,对吗” 一张熟悉至极的容颜转了过来。 季名已是泪流满面。 但下一刻就连泪都流淌不出了。 柔软的触感,他的唇一下被堵住,濡湿的感觉,心脏重新开始了跳动。 一下,一下,砰砰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有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 季名眸中情动汹涌,但眼前那双稍许懵懂的眼睛却如凉水一桶,从头浇下,凉到了脚底,凉透了满心。 “然儿” 破碎的声线。 那人嘴角弯弯,噙着世间最珍重。 “你是季小名,我记得你。”也只记得你。 睁开眼就是绿野茫茫,白云悠悠。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大半个下午。 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但她知道,她在这里等,能等到一个人,一个必须等到的,忘记全世界也忘不掉的人。 那个她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还好,她等到了,在日落之前。 满心都是柔软,还有丝丝的欢喜不断缠绕着,溢满,满溢。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一章 还能等到你,真好(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纯真,满满的依恋的女人,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的小媳妇儿忽然就变成小白痴了怎么办 在线求救,挺急的,十万火急 “季小名”陆默忽然开口,笑容相当之甜美,季名从未见过的那种。 季名听到她叫自己,下意识点点头,嗯了一声算答应。 陆默却忽然脸色爆红,手指头绞在一起,最后扭扭捏捏的把手臂打开。 季名有点懵逼,脑袋里面一片糨糊,搅啊搅的,这个小傻子又在干什么 半天没等到季名的动作,陆默眼眶忽然一红,眼泪汪汪的就要往下掉,看上去委屈极了。 这下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的季名更加的懵逼了,手忙脚乱的拿手去抹她脸上的眼泪水。 “别哭啊你,然儿,你别吓我。” 可是听了季名这安慰,陆默眼泪流得更欢了,似乎要把这些年没流出来的眼泪都流个痛快。 季名手足无措在那儿木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觉得,他也快要哭了,欲哭无泪。 过了好久,陆默才抽抽搭搭的收了泛滥成灾的泪水,拿手背在脸上抹了两把,腮帮子鼓起,鼻孔里哼唧了一声,别开脸,刻意的不去看季名。 季名挠了挠后脑勺,这又是闹哪样变成小傻子加小哭包的陆默,他真的是招架不住 正在思考着怎么哄自家小傻子,忽然一个细若蚊吟的声音传到了耳边,“季小名,抱” 季名一愣,然后回想起来之前陆默那动作,顿时哭笑不得,要抱抱就直说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小傻子居然还委屈得哭了。 轻轻叹出一口气,抱住了她,声音糜哑,“可真是个小傻子,越来越跟不上你的思维跳跃了,真的太招人疼了。” 陆默撇撇嘴,大力把季名推开,自个儿蹲到了地上,双手抱膝,头埋着,又委屈上了。 季名皱皱眉,仔细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话,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怎么又触及小傻子的敏感神经了 他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秦然居然也也可以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候,难伺候的小祖宗一枚。 随即也跟着蹲了下去,捧起陆默的脸蛋儿,在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儿,秦小然,你在委屈什么你都不告诉我,我又怎么好哄你呢” 陆默脸上越来越红,眼中却是悲戚万分,呜呼哀哉道“你都不抱我,我不是你唯一的宝贝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妖精呜呜呜,我好委屈,好可怜,默默就是个小可怜虫,没爹没娘,还要被季小名抛弃” 说着,说着,那大金豆子又在往下掉了。 季名整个表情都要哭了似的,抬手在眉毛上按了几下,然后又伸手揉着陆默的头发,“小哭包,笑一个好不好哭得好丑” 陆默嘟了嘟嘴巴,一巴掌把季名的手打掉,“你才是小哭包,你才丑,默默分明是最帅的那一个” 季名一声唉叹,有点哭笑不得,什么都忘了,倒还记得用帅这个形容词,避开漂亮可爱这些词汇 鉴定完毕,自恋程度较之往日真的是未减半分。 “好,好,好,我的然儿最帅,宇宙第一”安慰着小傻子陆默,季名心里却一点都放松不起来。 早晨还能和自己唇qing舌剑你来我往杀一局的人,下午却成了这个模样。 而且早上的沉舟,给他的感觉是深不可测且十分危险的,也似乎真的不认识他。 而这个陆默,一言难尽,却认得自己,还有,如此娇羞无限,还自称默默,都是些什么鬼 他印象里的秦然,率性却有原则,邪肆却无匪气,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各种场合都游刃有余,绝对和纯情小白兔之类的词汇不搭边不搭界。 现在这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他必须要搞清楚。 从兜里摸出来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了外界。 突然间后悔没有把这边情况彻底摸清楚就匆忙跑出来,完全就是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 “季小名,我想洗澡,身上好臭啊”忽然间,陆默耸耸鼻子,开了口,两只眼睛扑棱扑棱的,闪耀着,带着小孩子对棒棒糖的垂涎。 季名心头一软,点点头,“好,带你回家洗澡。” 真的是带小孩子。 牵起陆默的手,却没把人给牵动,陆默瞅着他,大眼睛会说话,撒娇一般,“季小名,你背我好不好” 季名带着笑,点点头,在陆默的面前蹲下身,曲起脊背,“上来吧。” 陆默唇角一弯,眼底最深处的戒备也消失不见了,完完全全的信任,把性命都可以交付的那种。 季名松下一口气,轻声呢喃,“然儿,阿默,还能背着你,还能一起走我们的余生,真好。” 陆默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头一直紧绷着的戒备一时消散,身体上的疲惫就一起涌了出来,无可阻挡的势头。 “是啊,还能等到你,真好。”陆默同样轻声说完这一句,笑容淡淡。 话音落下,季名就听见背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样子,是真的很好。 背上有她,影子里也是他和她的重叠。 他的全世界似乎都重新活了过来,是五彩缤纷的复苏。 本章节 一路走过的景色都没有来时的单调了。 就算是绿,也是千百种的绿,不同的深浅,不同的光泽,每一种都美不胜收。 陆默趴在季名的背上,心里也是难得的安宁,眼角一滴泪滑下,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其实,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自己是谁,但她还记得一句话 “季名,能面对你的,想来只剩下了陆默,可陆默是终要消失的,你真的不该追过来” 她无法明白这句话里的深意,但这一中午,一下午,大半个白天的思考里,她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撕心裂肺与离乱无解。 本能的,她不愿意深想那些无可奈何的放弃与转身。 她只想好好的黏着她的季小名,一刻也不分开。 她毒入骨髓,而他是唯一解药。 脑子的空白里只有一个人,那是她唯一的安全感啊 季名,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多在乎你,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深刻可以深到何种地步。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二章 把你脑袋拧下来给她当球玩(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哟”科拉尔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季名背上熟睡过去的陆默,嘴里啧啧的。 “季二少爷您可真行,出去这么几个小时的功夫就骗回来这么个小丫头。” 说着,科拉尔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陆默,手在下巴处摸了摸,“倒是个漂亮妞,我还以为你跟沉舟有一腿来着,原来不是啊” 那语气听来相当之遗憾,喟叹不已。 季名狠狠瞪了他一眼,“小点儿声,把这小祖宗给我吵醒了,我把你脑袋拧下来给她当球完” 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回来的路上,陆默醒了有三次,迷迷糊糊就闹腾起来,要吃桃子,要抱狗狗。 可最重要的一点,在这个一年一个季节还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从哪里给她找桃子吃,找狗狗抱 不知道许诺出去多少才把人哄住了。 就是靶场训练一天都没这么累的,心力交瘁,心神俱疲。 把陆默安顿在了房间,被角掖好,冷气打开,深深看着床上睡颜恬静的女人,轻轻叹息。 转身走了出去。 科拉尔在门外面,靠着墙,全身没骨头一般,似笑非笑的瞅着轻手轻脚关门的动作。 “这么宠着,宠上天可有你好受的”不阴不阳的说着,科拉尔眨了眨眼睛,有点嫌弃。 宠女人不是不可以,但宠得到了天上,站在男人头”季名偏头问道,这说话颠三倒四的,把人的心思勾的不上又不下的。 科拉尔嘴张了张,随后一咬牙,“您还是自己看吧,我说不清楚,总之对神迹,我觉得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机” 还是说得模模糊糊,季名抿了抿嘴唇,没继续追问,继续把录像往下看下去。 三分钟过后,一个人影进入了视野。 虽然有yi039r0ng,但季名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那就是秦然,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沉舟。 但是秦然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心口一滞,背脊发寒。 如此狠辣不留余地的手段,“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句话用来形容再是贴切不过。 身手很利落,全然没有了以往秦然的影子。 从前秦然出手也不会拖泥带水,招招都是带风的,但至少是光明磊落带着凛然正气的,而沉舟出手,怎么阴险怎么来,只求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倒下,季名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再颤抖了,麻木了。 一招毙命,招招精准,得是杀多少人才能练出来的手段 手里拳头攥紧,无数次的想要把电脑合上,不再看下去,但还是忍住了。 一直沉默着把录像看完。 “这些还有备份吗”季名忽然开口,吓了科拉尔一跳,本来还在怀疑眼睛怀疑人生,猛然间就被拉回了神。 “哦,哦,还没来得及呢,我这就备份,这就备份” 季名却一把按住了科拉尔伸过来的手,手快的单击右键,点击删除,顺便清空了回收站,脸色沉凝,“忘记你看到的,派去录像盯梢的,给我处理了,我不希望还有第三双活着的眼睛看到这些。” 科拉尔瞬间睁大了眼睛,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个世界疯狂了 “听清楚没有还是你想我把你的眼睛也拿掉”季名名眼神阴测测的。 下一刻,僵硬了,凝滞了。 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开了,或者说,这一层楼所有的门都被推开了。 陆默站在门口,双手紧紧的抓着门框,眼睛有些发红,淡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季名刷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带着椅子都给勾倒了。 大步流星的,三两步就到了门口,抱住陆默,“然儿,怎么过来了” 陆默一下子挣脱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都在发抖,咬着下唇,眼睛发红,“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季名瞳孔微缩,上前一步,长臂一舒就把陆默揽入到了怀中。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然儿那么好。” 知道现在不能刺激到秦然,季名感觉心脏都揪成一团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他忘记锁门了,现在真的是 陆默咬着牙,眼泪在眼眶子里直打转儿,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 手里是之前脱下来的风衣皮裤,鲜血味浓重到散不开。 一句话不说,但季名也编不下去了。 他深刻明白,一个谎言需要千百个谎言来填,愈是填,隐患就愈是大,跟泥石流一样,愈滚愈大。 何况这种千疮百孔一戳即破的谎言。 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两人之间出现不可弥补的间隙。 点了点头,“你” 陆默却一把推开了他,转过身,背脊僵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季名同样僵硬的点点头,嗓音干涩,“好。”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三章 是你的老病号了(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见季名那一声好,陆默沉默着循着记忆,回到了之前季名抱她进去那间屋子,没忘记反锁住房门。 走到床边,骤然定住脚步,浑身都颤抖起来,怀里抱着的血衣血裤都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很没有安全感,季名一离开她就醒了,等了几分钟都不见季名回来,她的心不自觉的就很慌张很慌张。 没想别的,就跑了出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了过去,打开书房大门的时候,正好是沉舟大开杀戒的开始。 虽然隔的比较远,但她视力着实太好了,看得很清晰,尽管不是自己的脸,但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都在告诉她,那就是她。 她不愿意相信,跑回房间把自己抱住,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极了。 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换下来的那身衣服上面,瞳孔紧缩,就是画面上那个人身上穿的。 冰凉的指尖抚过脸颊,又抚上了冰凉的衣服裤子,紧紧的抱住,一步比一步沉重的又走到了书房门口。 沉默着把剩下的看完。 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情节都不愿意错过。 源自骨髓的熟悉让她几近绝望。 泪水无声的流淌而下,季名发现了她,朝她走了过来。 天知道那时候的她多么的想要转身就跑掉。 太狼狈了,这样残忍,这样肮脏的她,有什么资格拥抱光明,拥抱他 所以,她推开了他的怀抱,退开了那个有着让她安心的温度的胸膛。 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应该用什么来描述,她只知道,她恐怕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挺起胸膛站在他的面前,拥抱他,亲吻他。 骤然间的世界倾塌而下,让她一瞬间就面目全非,满目疮痍,也满地狼籍。 回到这个房间,没有他的空气都是冰冷的,让她窒息的,可就是没有他啊 她大力喘息,她用力蜷缩,她将自己掩埋,但她知道,打开这道门,她就无所遁形,只有在阳光下化为灰烬一个命运。 忽然的站起来,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温柔的喷洒下来,淋了她满头满脸。 这么脏的她,还还洗的干净吗 这是她最后一个意识。 * “季二少爷,是老哥我耳聋了眼瞎了吗”季名还看着陆默小姑娘离开的背影,舍不得移开目光,科拉尔也一样的看着,声音都扭曲了。 季名猛地回过头,那道充满死亡和杀戮气息的眼神射过去,科拉尔差一点没有当场死亡。 哆哆嗦嗦的,愣是没敢把那个问题重复一遍。 季名见他那鹌鹑样儿,冷冷的嗤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看陆默,她走得很慢,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要心疼死他吗 “季二少爷啊,那真是沉舟”科拉尔忽然牙疼,眼睛疼,到处都疼。 什么鬼嘛 一个是单纯无害还软萌可爱的小白兔,一个是邪肆妖冶且心狠手辣的食人花。 根本就是两款儿 却告诉他,这他妈是一个人,同一个人,这不是搞笑吗 季名拇指和食指间相互捻了一捻,原来,qr是她啊,早该想到了,秦然,qr,这么明显的,他竟然直到今天才发现,真是,蠢爆了 若是早些发现 是不是她也就不会变成如今模样了 该死的神迹,该死的主上,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越是想,季名就越是心情暴戾起来,恨不能杀几个神迹的人发泄一番。 都是些乌龟王八蛋,该死该死 一边想着,季名就抬起腿,往了另一方向走过去,不发泄一下,他非得憋死不可。 一直到季名走没影儿了,科拉尔都还没接受眼见为实的事实。 他上一刻还在惋惜季名和沉舟没有一腿,下一刻就见到了真人,连古大少都讳莫如深的那个人。 * “贺老幺,墨温国,茵港,尽快过来一趟。”打了一套拳后,季名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唯独一双眼睛黑亮得很,摸出手机,熟练的一串号码播出去。 很快被接通,戏谑的声线,带着点调侃,“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找我是要干什么” “给人看病,你的老本行。”不咸不淡的,季名回答道,不过一点求人语气气没有,不耐烦的派头很足。 贺梵闻言就是一笑,脾气还挺大,看来是真的遇着了麻烦事儿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抬几句的杠,弥补受伤小心灵,欠揍的说道“我还以为教人犯罪不留把柄才是我的老本行。” 季名皱皱眉,现在没有和贺梵玩笑话的心思,声线寒凉不少,道“别给我贫嘴,尽快解决好你手边的那些个破事情,然后给我滚过来。” “也就你敢这么不客气的支使我,这回又是谁”贺梵大笑,难得的轻松愉快。 “你的老病号了。”沉默了一个瞬间,季名平平淡淡的答道。 闻言,贺梵没多大的意外,而是闲闲又的,说道“哟,你这是,总算把人给认出来了” 这话的意思 季名眸中寒锋一动,语气里杀气腾腾的,“你早就知道是她了” 贺梵笑了一下,语气很无辜,“之前有跟你提过,是你自己不当回事儿。” 季名微微的怔愣,想起来了一年前贺梵的确找了自己一次,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当时事情多,也没真的放心里。 现在想想,那时候贺梵一直在跟自己讲神迹一大佬的事迹,如今对号入座才听出来其中隐含着的意味。 冷笑一声,“贺老幺,你摸着良心回答我,你当初是真心的想要我知道还是真心的不想要知道” 当时贺梵那货,明里暗里都是挑衅自己的,不但没勾起他对那位隐藏大佬的兴趣,反而是让他更加的反感,抗拒,于是之后但凡有蛛丝马迹都被他潜意识里略过去了。 果然不愧是学心理的,都是黑心黑肺,手段脏到极点 贺梵讪讪一笑,赶紧留下一句,“我尽快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感受到贺梵的心绪和急切,季名眯了眯眼,这家伙,还有事瞒着他呢 而且,百分百和他家然儿有关系。 不过,人都要来了,暂且多放他逍遥几天。 扯着毛巾擦擦脸上流淌不停的汗水,季名推开健身房的门,他想那个丫头了,也不知道她这静出来什么了,可别又是抛下他和他分手离婚之类的糟糕的混蛋想法。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四章 只盼还有机会去爱去信去护(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扭了扭房间的门把手,扭不动,里面给反锁了。 季名敲了几声,没人应答,心里骤然一慌,后悔不该给她空间就真的没过来守着。 颤抖着手指拿着钥匙往锁孔里戳,戳了好几次才戳进去,手上已是一层汗覆盖。 一扭,再一转,随后咔哒声响了起,门缓缓被打开。 里面水声哗啦啦的。 季名心头一紧,却不知为何。 径直朝浴室走了过去,敲门,仍是没有应答,季名不再犹豫,径直推开门。 浴室内雾气弥漫,但季名可以完全确定,陆默不在里面。 皱起了眉头,不在这里,那会去哪里 门是从里面锁住的,应该没有出去,就算出去也没走正门。 所有的思维皆在一念之间完成,季名那大长腿一步跨过去,关了淋浴喷头。 看过去,窗子果然是被打开了的,无数的水滴汇聚在上面,密密麻麻的,鱼鳞一般。 这淋浴喷头一直没关,水蒸气又如此之多,在这里多半是找不着什么痕迹的了。 季名索性放弃这条线索,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抓着刚从书房走出来的科拉尔,眼睛红成了兔子,暴戾之气汹涌澎湃。 “把外部监控给我调出来”嘶哑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和绝望。 科拉尔愣了愣,“怎么回事你发什么疯” 季名骤然失去了气势,背靠着走廊墙壁,整个背脊都弯了下来,紧绷成了一张弓,两只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手指缝隙流淌下来。 声音无助而彷徨,“我找不到她了,她不见了” 再一次的,从他的世界消失,不留痕迹,明明最近的距离,为何还是那么远,那么远 和两年前一样 他眼睁睁看着那架飞机被击毁,眼睁睁看着她湮没在那烟火尘埃。 没人知道他的悔恨。 只有他一个人扛着,也紧绷着,努力的,和从前一样活着。 其实,早已经行尸走肉,哀莫大于心死,若非执念作祟,支撑着他,他怕早就进了阎罗殿报道,兴许还过了望乡台,如今已是另一般般的人生。 两年前,他去到墓园,秦然与他分开后前往的那个方向,被称作疯人院的研究中心。 华国所有科学怪人科学鬼才的聚集地。 在那里,他拿到了秦然送去鉴定的血液样本,属于秦然的血液样本,也拿到了分析报告。 那是压倒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后就是完全不受控制的事态演变,秦家在不久后发生à zhà,连带着那些地下还没来得及露出地面的秘密一齐被埋葬。 一大百年世界的荣耀风光就此结束。 与此同时,秦洋摇身一变,成为沉风在潍城的地区代言人。 沉风的根基,加上秦家剩余下来效忠于秦洋的势力,潍城几乎在华国地位独立,心照不宣的成了土皇帝一方。 高层不可能去找沉风这个占了华国小半经济命脉的至关重要地位的纳税大户的麻烦,只得默许秦洋将潍城打造得铜墙铁壁刀qing不入。 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幸运了,积攒的怒火需要发泄口,迁怒也好,无理取闹也罢。 总之是,参与了秦家查探任务的四方队首当其冲,就连直系领导乔觉都因此受到了牵连,军职被罢免,赋闲在家,只等着一纸通传进局子里喝喝茶,侃侃大山什么的。 紧接着,华国的zhèng án高层也迅速发生了大变动,大换血。 连带着向来独立于政治的猎场也着实好生的动荡了一番,不再那么的纯粹。 秦然,秦洋和季澜几人被定性为叛国逃犯,乔觉被撤职软禁在家,无可作为。 而他们季家势力也大半被削减,大伯虽然还坚守在滇南,但也是步履维艰,爷爷一直称病不出,根本帮不上忙。 而无辜卷入的叶家受到的打击也不小,从京城撤去了泉城。 慕家亦然,在京城的几个产业,不是宣告破产清算就是往泉城搬迁。 一连串的打击下来,还不是尽头,就在秦然准备出境的前夕,一架炮台架起,直升机起飞的同时,炮弹飞射出,在天空中炸开最绚烂的烟火。 根据对残骸里的磷灰石成分进行dna鉴定,秦然的死亡报告打印了出来,资资料彻底被封存。 但是,他不信,四方队的其他人也都不信。 他又去了潍城一次,见到了秦洋,秦洋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但他却安心了。 至少,她还是活着的。 不管是以何种的面貌,她都还在,不管世界的那一个角落,他想,他终有再与她相见的一天。 在人生中的未来某一天,山花烂漫,遍野繁华,她就在那里,微笑挥手,一如往昔。 “你的房间那边,没安监控,是你不要的。”在季名思绪纷飞的时候,科拉尔琢磨着,闭着眼,一气儿的说道,英勇就义一般的慷慨激昂。 季名身体陡然的僵硬住了,是啊,他忘记了。 他似乎,一直都在做让自己后悔不已的决定 “那,算了吧”不知道鼓了多少的勇气,季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似乎什么都放下了,又似乎什么都放不下,只是深藏着,谁也看不见罢了。 本章节 失魂落魄的,季名缓步走回了房间,把房门重重一关,震得地板都抖了三抖。 满室黑暗,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 背靠着门,季名一点一点往下滑,一直滑到了地板上坐着,丝毫形象没有,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那种对生活丧失希望的感觉。 眼里一遍遍的闪过以往的片段,或甜蜜,或痛苦。 但她都始终在他身边,不曾真正的离开过,真正的不离不弃。 忽然很想念红烧肉,很想念兰陵鱼,想念她做菜的样子,说爱他的样子。 也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些混账话,什么不再爱,不再信,不再护,他只盼,还有机会去爱,去信,去护,去疼。 还有机会的话 她走了,是不要他了吗 这次,他不走了,站在原地,等她回来,他就还在 胡思乱想着,一个相对细微的响动却把他惊醒。 眼中猛然跃起浓烈的欢喜来,抬起头来,只有一阵风吹过,窗帘沙沙的,外面的光漏进来,一阵一阵的。 心,彻底的沉入了谷底。 {未完待续} ”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五章 豆浆加油条,人间美味没商量(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就在季名准备闭上眼放空头脑的时候,又是一声响动,比之前那轻微的要真实许多。 季名背脊一下僵直,站了起来,循着声响走过去。 声源地是 衣柜。 站在衣帽间之前,季名神色变幻,鼓足勇气,推开柜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闯入了眼底。 心头血液倒流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在狂舞,季名忽然倾身,毫无预兆的,紧紧抱住了陆默,没有更近一步的亲近,只是静静的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交织在一处。 久违的幸福感。 “然儿,你真的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别再丢下我,更多的离别我承受不起,我会死的”季名絮絮叨叨的,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 陆默却并没有感到厌烦,一声声的回应,眼中的柔色酿成了星光,洒满了衣帽间这个狭小的空间。 “阿名。”陆默也静静回拥着这个男人,尽管不是很清楚他的恐惧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冲突于她对他的心疼和心爱。 季名眨眨眼睛,又抱了一会儿才把人给放开,眼神里的深情连黑夜都掩盖不了。 陆默微微笑开,“季小名,我腿麻了,抱我出去,好吗” 季名轻笑着点头,弯身将陆默抱起。 陆默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低声,呢喃一般,“季小名,我听到你的心跳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季名眨眨眼睛,大步往外走去,把陆默轻轻放到了床上,有些疑惑的发问“对了,然儿,你是怎么会想到去衣帽间缩着又不舒服。” 陆默忽然沉默了一下,半晌没开口,季名都以为她不会说了,暗自懊恼自己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轻轻拍了一下脑门,打算终结这个话题。 这时候陆默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定定的看着季名,眼神有些迷茫,就跟季名下午在森林公园里见到的那个陆默一样。 懵懂无比,茫然无知觉。 季名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的,就在下一刻,陆默眨了两眨眼睛,声音萌萌呆呆,“其实吧,说起来这件事情我就很生气。” 季名愣了愣,顺着她的话往下询问道“那然儿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陆默很是乖巧的点点头,还稍微抬起了脑袋,在季名的嘴唇轻啄了一下,抱住他的脖颈,四目相对,流转的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嘿嘿一笑,有点傻子相,“我一醒过来就在那里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季名愣住,随即失笑,真的是个小傻子,虽然他很享受这种宠着她,把她宠上天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比较怀恋以前那个秦然,会跟自己抬杠,时不时的上演全武行,满嘴跑火车,情话技能时而满点时而呈现负值。 那才是他认识的最真实的那一个秦然。 深深望着这张令他眷恋,令他午夜梦回也忘不了的容颜,低低一笑,沉声道“然儿,我到底该怎么去帮你,怎么去对你好” 陆默点点头,“现在就很好了,心里充满一个人的感觉。” 季名微微一笑,总觉得这个秦然与之前又有了一点的不一样。 “还记得你是怎么进来的吗”季名想了想问道,声音不可扼制的喑哑了起来。 陆默脸上红了红,感觉自己被撩到,“嗳哟,季小名你要含蓄一点嘛,人家是女孩子,会不好意思的。” 这画风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对 季名哭笑不得,他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给她思考的空间和时间这一件事,他是不是真的失策了。 这个小傻子到底在自己的小脑瓜子里面脑补了一些什么shǎ ér bu yi情节,然后把自己都催眠得相信了 就在季名乱七八糟想事情的时候,陆默忽然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娇羞无限的声音响起,“是你把小宝贝给抱进来的嘛羞死人了,非要我说出来。” 一边说着,陆默还把叠好的豆腐块儿给拆开了,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蝉蛹似的,脑袋都蒙在里面了,只有几根调皮的头发丝露在外面。 “哎呀,哎呀,小宝贝真的羞死啦,没脸见人了” 季名眨眨眼睛,“” 原谅他的脑回路真的跟不上了。 原来小默默那啥的都只不过是一道开胃菜,而小宝贝这种才是真的王者 无形之中,他被这个小媳妇儿给撩了个燎原遍野,偏偏还下不去口,也下不去手。 深深的唉叹了一声,耐心的慢慢把那蚕蛹给一点点剥开,“好啦,好啦,我的小心肝,小宝贝,被子里多脏啊,什么毛毛絮絮的,吸进肺里对身体可不好了,快出来,这里只有我,没有别人,然儿,阿默” 陆默整个人一动不动的,任由季名把她从被子卷里放了出来,头发凌乱的在脸上盖着,只是露出来一双黑色玛瑙石一般明亮又深邃的眼眸。 季名勾起唇角,用手指替她将脸上的头发丝儿都撩起来,回归原位。 指腹摩挲那柔嫩的脸颊,肌肤如玉,指尖触碰都是心脏狂跳,“然儿,多久没这么好好看过你了” 陆默一笑,拉住了他的手指,攥进了掌心,“给你看,随便看,宝贝我是很大方的。” 季名抿唇而笑,也没那么在意那个有点辣耳朵的宝贝自称了,只是恶趣味的想要知道当秦然恢复记忆恢复正常之后想起这个称呼这段黑历史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估计也会把自己裹起来,藏起来吧。 但同时也会乖乖的等着自己从那茧子里面把她剥出来。 在自己面前,不涉及各自的底线的时候,她似乎一直都是那么乖的。 “季小名”陆默忽然开口唤道。 季名回神看过去,陆默笑意盈盈的。 “怎么了”柔声询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要多叫叫你罢了,可以吗” 季名不禁莞尔,“当然了,这是我的荣幸。” 陆默扬起嘴角和眉梢,继续一遍遍呼唤。 “季小名。” “嗯。” “季名。” “是我,是我。” “季名,季名,季名” “嗯,是我,我在,一直在” 柔柔和和的目光,季名体验到了久违的幸福,同时也感受到了难言的苦涩。 笛安家族的事情没有了结,对于神迹,他依然一无所知无能为力。 秦然如果不能尽快恢复,该怎么办 而秦然如果恢复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又要回到之前的样子,冷漠的面具,他再也伪装不起。 可是,秦然这个狠心的女人,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他真的很怕,很怕,怕到不想要她恢复了。 两个人,就这个样子,自私的不去管顾外界,只是这么过完余生的日子。 但他同时很清醒的知道,那只是奢望,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在将神迹这个组织彻底从世界除名的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们谁都没有真正幸福的资格。 * 翌日。 一夜无梦,天气也是难得晴朗。 季名醒过来却发现枕边冰凉,陆默已是不知所踪。 心里慌乱了一个瞬间,下一瞬却看见床头柜上一个纸条。 很熟悉的字迹,陆默的字迹,应该是秦然左手写出来的,他见过秦然右手写字,字体和风格完全不一样。 刚想到这里,心下又是微动,她的左手 随即定了定心神,往纸条上看过去。 一行字,清秀而不失肆意,很好看。 “醒了赶快洗漱,我在楼下给你准备爱心早餐。” 落款是 季小名的默默小宝贝。 季名看着就是忍不住的笑,嘴角上扬着,根本压不下去,索性放弃。 很认真很郑重的把那张纸条折了起来,工工整整的那种折叠,放到了衣服内包,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这可是证据,以后秦然要想始乱终弃,他就可以拿出来当筹码跟她讨价还价了。 这么一想,季名手上比了一个耶的手势,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瞬间跳下床,迅速的洗漱穿戴。 不到十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好了,又是一枚美男子,梳妆镜镜前暗自欣赏了一下,手掌心蘸了一点水,然后拍了拍脸颊,鼓起肌肉来。 今日任务,迷倒小宝贝 心情相当好的下了楼。 果然,饭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陆默和科拉尔都已经坐下来开动了,似乎还一见如故,聊的很投机。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两人聊的很投机,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刻意把脚步声提高到了最大的音量,这两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发现了他这个大活人的存在 抬起手,虚握半拳,曲着的指关节轻轻抵在人中处,清咳了两声,“科拉尔阿默” 没有人搭理。 “喂,喂,你们两个够了啊,戏可有点过了啊” 还是没有人搭理。 季名觉得自己很生气,心肝肺都气疼了。 黑着脸走到了两人座位中间那不足一米宽的间隙,挤满了 陆默忍着笑,就跟碰见了障碍物一样,把季名推了出去,继续和科拉尔说话。 季名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料到陆默这个动作,就真的那么轻易的被推了出去,眼睛睁到了平生最大,双手再次拍拍脸颊。 低喃“我一定是在做梦,噩梦” 然后认真的听了一下陆默和科拉尔的聊天内容,完全半点营养没有,一句话里八个字都和吃有关。 所以,这是吃货的世界他进不去吗 哼唧一声,闷闷的坐到了陆默另一边的座位上,有点生气的啃起来了陆默做出来的早餐。 华国很标配的早餐配方,豆浆加油条。 油条弄得尤其有劲儿道,嚼劲儿足 季名狠狠的一口一口扯断,就跟发泄似的。 陆默心分二用的认真听了一下,大概是 “死女人,负心女,渣女知道吗这要是放在古代,你绝对是要被浸猪笼沉塘子的” 失笑着,差点破功,陆默摇了摇头,见科拉尔吃得差不多了,也就见好就收的结束了两人的一见如故,站起身。 季名拿眼角去看两人,眼神凉凉的有杀气。 科拉尔尔冲着陆默一个笑,比了一个你加油的姿势,端着碗筷盘子进了厨房,空间留给这两人。 陆默轻轻笑着,忽然绕到了季名的背后,从后面搂住了季名的脖颈,脸颊互相贴着,“季小名,你是在吃醋,和我闹脾气吗这样吃东西会消化不良的,我心疼,真的很疼。” 季名一怔,忽然觉得两个人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相处模式,猝不及防的情话绵绵。 刚想要转头去看看陆默,陆默却先一步捧住了他的脸,帮他转了过去,还没看清想看清的,眼前只剩下了那双世间最让他动心,唯一让他心软成水的眼睛,唇上冰凉的触感。 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罢了,只要是她,只要她在,其他的事情也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季小名,我们出去逛逛吧,我听科拉尔说,这里有好多好多有名儿的小吃,我们去尝尝好不好”陆默低声说道,呼吸还有点急促,没有调整过来。 “好。”季名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同样轻声的回应道。 * “怎么样,联系上季名没有”叶晚皱着眉,询问李原。 李原晃了晃手机,无法接通的机械音瞬间扩散出来。 叶晚脸色相当难看,看了看手表,“算了,暂时不管他,去把人都叫过来,我们开作战会议。” 三天前,飞机降落茵港,还没出去航站楼,季名就一个人走了没影儿,就留了一张我有事处理,搞定后开定位来找你们的小纸片,就此无踪无影。 他本来也不打算管这个从来没遵守过规矩,比从前秦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家伙的,但是目前茵港驻军的交涉出现了一些问题,他本想要借助一下季名的势力向那边施压。 但是现在既然联系不上,他总不能就在那里坐以待毙的,只能先态度硬刚一点,看看能不能解决了,不能的话也可以拖延点时间,等季名回来。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渴望有一个强大势力作为后盾。 “叶队,外面来了个戴面具的女人,说是沉风的副首领,她想见你。”忽然,一个小兵走了进来。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六章 天下泱泱,舍我其谁(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叶晚的神色狠狠的震动了一下子,眼中止不住的波动。 沉风的副首领 “快请她进来,去我的办公室”叶晚急匆匆的吩咐,脚步就要出门的时候顿了顿,又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你再去会议室一趟,让他们等我一会儿,最多半个小时。” 说完这一句,叶晚就彻底抛开了自己沉稳淡定的人设,脚步带风的冲向自己那间实际没怎么待过的办公室。 打开门,叶清已经等在里面了。 依旧是熟悉的大红色,熟悉的配方。 “清儿。”声线嘶哑无比,叶晚眼眶中水汽已然弥漫,看着叶清,忽然间失去了迈步的勇气。 叶清在自己眼前中弹失去呼吸的场景一遍遍的冲刷他的头脑。 如今她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同于之前在潍城秦家大宅的猜测,内心的涌动难以言喻。 “哥,好久不见了。”成熟妩媚的脸上褪尽了昔日青涩,叶清浅笑着看向叶晚。 两年不见,她有所成长,叶晚也变得挺不一样了。 “清儿,这两年过得还好吗”叶晚扬眉问道。 叶清眯了眯眼睛,“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没找着然然,只能一个人强撑着,等她回来,定要叫她好好补偿我。” 叶晚听了皱起眉头,“秦队一直没跟你们联系吗” 叶清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这家伙啊,人是没现身来跟我联系过不错,但是消息命令啥的还是传得溜溜的,远程操纵啊” 叶晚点点头,微微笑了一声,“倒也是秦队的风格。” 叶清也是一笑,表情温和,“是啊,真是她的风格,非得让我一天到晚的为她担心。” “对不起,当初是我说话不过脑”叶晚上前摸了摸叶清的头。 叶清眨眨眼,“我知道的,你的反应都在我和然然的预计之内,如果你那时候还能坚定不移相信然然,我这个当妹妹的可是会吃醋的。” 叶晚颔首一笑,“你怎么会过来这边乱的很,按照沉风现在的地位,,完全没必要往这乱子里面掺和啊” 叶清白了他一眼,“哥,亲哥,这时候你没必要特意来试探我,我过来找你就是打算和你们合作的。” 叶晚也翻了翻白眼,道“亏得你还是我妹妹,听不懂你哥我的言下之意吗沉风这两年扩展得太迅速,根基未稳,就算拿下了南美市场的入场券也坏处多过益处” 叶清骤然一笑,“叶晚,亲哥,你敢说你没怀疑过神迹的沉舟少主就是然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就是然然,但也不真的算,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做什么,我都得帮她,不能让她一个人。” 叶晚抿紧了嘴唇,手指用力的扣住了叶清的肩膀,“你和秦队什么打算我不管,但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我怎么都不可能眼睁睁看你过去涉险笛安家族这件事儿,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叶清,你少在那里天真” 叶清微微勾起了嘴唇,用力的扒开了叶晚的手,一脸的云淡风轻,不为所动,“哥,你抓疼我了。” 叶晚咬了咬牙,把手狠狠一甩,“清儿” 叶清眨眨眼,“哥,要不要合作你如果不要的话,我去找其他人,相信我们沉风是不缺少合作者的。” 叶晚被这话一噎,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叶清看着好笑,使劲儿给憋住了,身姿袅娜的就要离开。 叶晚一个大动作阻拦住了她,“好了,合作,合作,你想怎么合作我先琢磨琢磨。” 叶清一笑,轻轻的抱了抱叶晚,“这才对嘛,亲哥你真好” “臭丫头,就会威胁人。”叶晚笑骂道。 叶清也笑嘻嘻的,挑了挑眉毛,“我这是有跟你合作的资本嘛天下泱泱,舍我其谁啊” “美得你了”叶晚笑着摇摇头,手指点了点叶清的额头,一脸宠溺。 * 另一边。 热闹的大街街头上。 陆默一个人坐在奶茶店的椅子上,嘴里咬着吸管,眼睛里面满满的烦躁,似乎使劲儿在压抑,但实际上又压抑不住。 东张西望的,季名已经离开十分钟了。 说是去给她准备小惊喜,但是一走就没了影子。 这让她心情非常的不好,想毁灭一些什么来排解这份烦躁。 可是身体本能的又在抗拒这种暴戾。 “哟,小姐姐快把吸管咬穿了。” 异国他乡,华国语言,正好对象是自己,语气还贱兮兮的,陆默把眼睛一眯,转头看过去。 脑海里面模模糊糊的记忆就要破土而出,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带着厚重老气的黑框眼镜,一脸的阳光正气,还挺有少年感的。 陆默勾起唇角,笑意挑衅,“哟,小哥哥,眼睛都要望出来了,这么深情的眼神,小姐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了呢” 贺梵哈哈一笑,内心不断的嘀咕,这女人,真的失忆失智了他怎么就觉得一点都不像呢 这么凶兽的眼神,这么噎人的语言,以及,完全没有进入自己心理暗示设下的套子。 他怎么就那么的不相信。 “还记得我吗”试探性的一个发问,也是很寻常普通的搭讪。 陆默轻笑着,眼神愈发的危险,“小哥哥不觉得你的勾搭手段有点落伍了吗太老土了,要不要小姐姐教你几招” 贺梵挑了挑眉毛,这话里有玩味,但没有撒谎,这是真的不记得了 眨眨眼睛,余光忽然瞄到了马路对面出现的身影,笑脸一僵,赶忙起身,瞬间背转身子,“那个,小姐姐,我们下次聊好吧,我先走了” 说完,贺梵脚底一抹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默唇角一勾,眼底闪过一缕幽光,看向玻璃窗外,季名正朝这边走过来,手里一个黑色的袋子,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什么。 低低一笑,真是,不禁吓。 没过了几分钟,季名神秘兮兮的绕到陆默的身后,抱住她的腰身,“然儿,刚才和谁聊天呢我有点吃醋。” 陆默眨眨眼睛,拉住了季名环抱住自己的手掌,“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哥哥,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七章 单纯的欣赏一片风景(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话一听,季名脸都黑了,还下次介绍给他认识。 “秦小然,我真的要被你气炸了”季名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公共场合,他恨不能一口给陆默咬下去。 陆默讪讪一笑,随即眯起眼,斜着头看季名,勾了勾手指头,“阿名,靠近一点。” 季名扬了扬眉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忽然之间,陆默开了口,他听见她说,“你比他帅的,不用吃醋,很掉价。” 话音落下,陆默最后一吸溜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奶茶,站起来就走了个没影。 季名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气呼呼的比了比拳头,哼了一声,有点反差萌,连服务员都星星眼看了过来。 季名坦然受之。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默就乖乖走了回来,拉起他的手,生生把他一个大男人给拽到了外面去。 季名眨眨眼睛,低喃道“小样儿,以为少爷我还就治不了你了” 陆默微微笑着,就当自己听不见。 * 暗处,街角巷尾,房子的阴影之出,有一双碧色的眼眸熠熠生辉。 宛若那伺机而出的毒蛇,吐出了它那剧毒的信子,亮出了锋利的牙齿。 “秦然,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有多想念你,你不会知道,时隔两年了啊,我早就说过的,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走到我的身边” “现在是我履行这个诺言的时候了,等着我,秦然,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 入夜。 茵港最高的建筑物电视塔,这座塔的天台之上,面朝整个城市的灯火阑珊,有一个黑袍人负手而立,从后面看,背影单薄而萧索,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孤绝感。 忽然,一阵风吹过,有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单手一撑,很轻松的就跃上了天台,看向那个黑袍人。 “老大。”那个女人喊道。 黑袍人点点头,没有转身,依旧入神的欣赏那万家灯火的温馨景致。 “突然把我找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过了一会儿,黑袍人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就像是久未开口了一般。 女人也没考虑黑袍人是背对自己的这个问题,点了点头,“老大,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那几个老家伙都在华国国一个叫坝子村的地方缩着,下一步要怎么办” 黑袍人听了没立即回话,似乎在思考。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了女人感觉自己的腿都站麻了的时候,黑袍人才开了口,“就这事儿” 语气里无限嫌弃,还有一点的不乐意的嫌弃,活像好事被无聊事儿给打搅了一样。 女人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是的,就这一件事儿。”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暂且搁在那儿不用管了,现在,你回你家,我也回我家了,好不好”很不耐烦的摆摆手,黑袍人纵身就从天台上面跃了下去。 要是有人目睹,如果心脏没有因此破裂而亡的话,一定会写出一篇关于城市蜘蛛侠的报道,登上世界的头条。 女人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颇无奈的按住了太阳穴,摇摇头,念经一般道“果然不能在这种时候把人喊出来,被记上了一笔啊,未来不可期,不可期”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这片暗夜,女人拿出手机,屏幕亮着,也闪着。 是一个进来的电话,备注是讨债鬼。 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把手机放在了护栏的台子上,背靠着栏杆,吹风,听歌。 歌声柔和,是一部最近比较火的网剧的主题曲。 叫小情歌,挺好听的。 “听这是一首情歌简单而青涩, 但每个音符都在闪烁。 听这首简单的歌唱给你的歌, 唱着所有我不敢说, 又最想说的。 你在我每个夜里, 每段梦里每次心跳里。 是最温柔呼吸最美回忆,最动人的旋律。 我无法改变心意。 无法平息无法忘记你。 这样无法控制的爱上你。 你会爱我吗 听这是一首情歌简单而青涩。 但每个音符都在闪烁。 听这首简单的歌唱给你的歌, 唱着所有我不敢说, 又最想说的。 你在我每个夜里, 每段梦里每次心跳里。 是最温柔呼吸最美回忆, 最动人的旋律。 我无法改变心意, 无法平息息无法忘记你, 这样无法控制的爱上你。 你会爱我吗 每个夜里每段梦里, 每次心跳里是最温柔呼吸, 最美回忆最动人的旋律。 我无法改变心意, 无法平息无法忘记你, 这样无法控制的爱上你。 你会爱我吗” 一直到整首歌放完,女人拿起手机想要接通的时候,屏幕上的光噗得就灭了。 呼叫超时,自动挂断。 本章节 女人的手指僵在了屏幕上方的一厘米之处,有点尴尬。 这种为了听完整首歌而让电话挂断的操作,她自己也是醉醉哒。 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回一个过去,手机却彻底黑屏了。 没电关机 吐出一口浊气,女人表情悲壮,她今晚上的下场可能不那么好。 望着头顶那澄明夜空,没有污染的天空,果然很美好,星星都多了不少,也亮了不少。 很浪漫的景色。 住在这里,是很幸福的吧 虽然没有灯火酒绿的繁华热闹。 但也有很多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安宁幸福。 哪一天歇下来了,这是一个养老宜居的城市。 “这样真好”女人喃喃出声,很久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可以这样子什么都不想的去看一片星空,单纯的欣赏一片风景。 曾经有一个人许诺她,要给她一个可以做自己的世界。 那个人没有食言。 她也终于可以做自己,只做自己,这种感觉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前半生执着的那些,如今都是过眼云烟,可以很轻松的放弃。 “谢谢。” 她说道,并不知道这声谢谢的对象是谁。 “喂,女人,还学会夜不归宿了啊看星星也不知道叫上我,太无情无义了”一声控诉。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女人的身侧,笑容柔和,掩映在这璀璨星光之下,一下子就触及了女人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处。 “邢邡,你来了啊”女人笑了起来,比漫天星光还要美。 真好,陪她看星星的,是她的讨债鬼呢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二十八章 抱紧陆默的大腿(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墨温国,茵港市。 第十七号老酒馆。 书房,夜色里的灯火通明。 科拉尔一向最喜欢坐在椅子上面,脚儿很随意的翘上办公桌,指间夹一根老雪茄,时不时的吸上那么一两口,吞云吐雾一番。 简直神仙日子。 但是这个夜晚却不同。 显得有那么一点严肃。 书房里的气氛是沉凝的,滞重的。 科拉尔端端正正站在屋子正中央,微垂着头颅。 季名坐在他一般坐的那个位置上,坐姿很标准,背脊挺直,手肘呈现出九十度的弯曲。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握了一支钢笔,笔尖沙沙的划过纸页,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笔走龙蛇。 “科拉尔。” 季名忽然抬起了头,短暂的把钢笔收进了笔盖儿里,目光带着刀锋,锐利无比,宛若那搏击长空的雄鹰,俯视大地,俯视猎物。 眼底那丝丝涌起的黑色波涛呈现出来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科拉尔被这气场一震,赶忙昂首挺胸,还跺了跺右脚,“季二少爷,有什么吩咐?科拉尔时刻准备着为您服务。” 看着科拉尔这耍宝一般的动作,季名笑了一个瞬间,但又很快的恢复了那张冰霜脸色。 “我之前吩咐你去准备的那些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科拉尔眼睛眨了眨,闪烁出一股子的无辜来,脸色有点不怎么自然。 季名一看他这个模样,多少也猜出来了些什么,叹了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科拉尔面容凝重,沉沉的点了点头,“季二少爷,这次真不是我不尽心,也不是我能力不足,实在是,敌方太强大。” 闻言,季名满头黑线,拿着那贵族钢笔敲了敲桌子,语气如淬了寒冰一般,开口就要冰冻三尺,“说人话!科拉尔,你是不是想重温一下我们的初次见面不太美好这个桥段?” 科拉尔讪讪一笑,连忙迈着小碎步,走到的办公桌前,顶着季名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压,伸出手在桌面上那一大堆文件夹里翻了好几下,最后还颇有些费力的才抽出来了压在比较下面的一本。 放在了季名正在批阅的那本的上面,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头之间相互摩挲了一下。 赶在季名变脸色之前,科拉尔把文件夹打开,连续翻了好几页才停下来,指尖指在上面的其中一行上,“季二少爷,你好好看一下这里。” 季名颔首,顺着看了过去。 估摸着季名已经看完,科拉尔连忙又翻了好几页的内容,又指了一个地方给季名看。 如此的动作重复了大概有五遍。 科拉尔往后退了一步,“季二少爷,你也看到了,这批货拿不到真的不是我的锅,是那边对手太强大,还太难缠,您看,我们要不就放弃这批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供货商又不止一家,也不是什么紧销的东西,何必送上门给人家坐地起价的坑?” 季名眉心微蹙,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而是又反复翻看了一下科拉尔指给自己看的内容。 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番,缓缓又缓缓的开口道:“就那个柯恩家族,有什么相关的资料可以看吗?” 科拉尔摇摇头,“这就是最难办的地方,这个家族太神秘,我们一无所知,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了。” 季名抿抿唇,手掌半握着拳头,抵在嘴唇上方,眼中的黑色愈来愈深沉了。 “有多少了解,就说多少的给我听吧!” 科拉尔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柯恩家族是墨温国很古老的家族了,甚至还有传言说是某一个王朝的皇室宗室贵族遗留,一直都是处于隐世的状态,所以外界对其没有太多的了解和调查。” “隐世状态?”季名嗤笑一声,神色冷寒如霜,“能笼络南美五分之一的武器运输交易,居然还是隐世吗?” 科拉尔也是哂笑一声,“五年前的确如此,但五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家族突然间就冒出来了,还一举和迪安家族,奈温组织这两大巨头缔结了合作,一举跃升为南美这片土地上堪称老牌的一位新贵,之后的发展就跟开了外挂一样,一路绿灯,发展如青云直上。” 季名点点头,“挺有意思的,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运气好的,这个柯恩家族可有什么得罪的仇家?” 听了这个问题,科拉尔的神色忽然有些扭曲,咬着嘴唇,回答得毫无底气,“情报里面,大概是一个都没有的,科恩家族生来高贵,拥有皇室血统,一下子就能赢取人们的信任和支持,而且据说柯恩家族的家训有一条就是与人为善,能忍则忍,所以这五年里商场沉浮,柯恩家族也不曾与哪一方的势力交恶,哪怕那些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最终都会为这个家族的宽大胸襟和豪爽气魄所折服,最终握手言和,合作共赢。” “可真是完美无缺呢!”季名转起了那支钢笔,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带着毫无掩饰的嘲讽。 一个人尚且不可能完美至此,更遑论一个家族了。 但也同样的,就是一个人想要经营住完美形象五年不露破绽都是很异想天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而一个家族想要树立起如此形象,那就是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眨眨眼睛,带着杀气的眸光射了出来,“柯恩家族这单子生意,我还就抢定了,你下去安排吧!” 科拉尔有些讶异,但是并没有让其表露在脸上,点了点头,“行,我尽快安排好,但是结果不一定是成功的。” 季名微笑了一下,“成功不成功的,我不是那么在意,我就纯粹的想要恶心一下这个完美的柯恩家族,看看能不能把那张完美面具给扯下来。” 科拉尔心下恍然,点点头,“季二少爷果然是高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 难怪可以当沉舟少主的男人。 心肝都是黑色的。 “哦,对了,季二少爷,忽然想起来有件事还没告诉您!”科拉尔忽然响亮一声儿的拍了拍脑门。 那声音听着就很疼了。 “什么事儿啊?”看着科拉尔那毛毛躁躁傻不愣等的样子,季名很是心累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科拉尔眨眨眼睛,言语间很是兴奋,“您不是让我看着华国驻墨温国大使馆的动静吗?就今儿下午,大概三点钟的样子,那边总算有了点动静了!” 季名皱皱眉,他可是不希望有动静的,这个拍错马屁的傻子! “那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科拉尔愣了愣,随机明白过来自己表错意了,季名根本就没有坐山观火的打算,暗自懊恼了一下,连忙和盘托出。 由于南美这边爆发的暴乱,联合国派出了军队前来镇压,援助。 华国的队伍是抵达最早的那一批之一。 今天一天都忙碌于联合国分部的防御事务的交接。 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一直配合得好好的墨温政府驻军忽然出来了幺蛾子,配合态度急剧下降,甚至摩擦不断,双方的分歧和冲突还在不停的升级。 两边人员一直在谈判,他派过去的人虽然进不了内部,也了解不到两方谈判的具体内容,但是多多少少,根据那阵仗也能才出来一些。 左右也就不过是国家利益在本质上的冲突,所以两边才会出现退无可退,退步则无处立足的尴尬局面。 各自守着最后一根底线。 华国那边的意思应该是先撤侨,保证国人的绝对安全为前提。 但是墨温国这边又是以己国的百姓和社会安稳为先。 如此起了冲突。 有点可笑,也分明可以很简单的解决,却最后弄成了死结。 也不知道是两边都太笨了,还是太过聪明,太过通透了。 总而言之,就是双方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已经战火升级,连枪支都拿出来了,互相对着,只差一个枪走火作为理由就可以当场火拼起来。 听了科拉尔的叙述,季名心情一下子烦躁了,动作粗鲁的从裤兜里抽出来另一个私人手机,按下电源键,——开机。 开机不过六十秒的时间,但季名却感受到了度秒如年的滋味。 不知道应该是生气叶晚那边的有骨气,还是气愤自己这边的焦头难额。 屏幕一亮起,原本满格的电源瞬间掉了一半的电量。 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个不停。 上千条的消息进来,还有那红色的未接来电。 重重的熄灭了屏幕,一条消息也没有去看,季名直接把手机正面扣下,搁在了桌面上,声音疲惫不堪,“科拉尔,你先下去,书房借我静一会儿,心太累了,想要杀人……” 科拉尔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秦然此刻也在这里,想必她一定会跳起来,然后来一句,果然是我男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乱七八糟的想法层出不穷,季名却头一次没有立即的阻止这思维继续发散下去,想要沉浸在这胡思乱想的乌七八糟里面。 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 * 季名那间卧室。 陆默轻手轻脚的推开窗子,跳了进去。 一室寒凉。 季名很明显不在里面。 陆默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嘟囔着,“可算是赶在他发现前回来了,免了一次想理由的酷刑。” “嫂子,你可真是好兴致啊!刚从外面看完星星回来?”忽然,一个戏谑的声线响起。 吓得陆默心头咯噔就是一跳,背狠狠的撞上了窗台,嗳哟了一声。 然后恢复了正常心态,暗自啐了一口唾沫。 真的是越活越活回去了,居然会被一个小虾米吓到,还撞上了窗台,真的是疼哇,多半撞出来了一大块的淤青。 季名那里可怎么解释? 某人办事一般都要开灯的哇! 气哼哼的,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完全适应了这一片黑暗,一个扫堂腿就出去了。 “扑通——”一声巨响。 肉体坠地的响声。 骨头即将散架的预兆。 但这还不是一个完结。 生气起来的陆默,那可是连陆默自己都害怕的存在。 没等贺梵从地上爬起来,陆默脚尖已经勾住了贺梵的心口,狠狠用力一上挑。 贺梵再次被掀翻得飞出去,砸在了墙面上,再落下地板。 差点没被踢得背过气去。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贺梵眼睛里面已经满是生理泪水了,一行一行的留下来。 说不出来话。 陆默的下一脚很快赶到。 就这么噗噗噗的,贺梵整个人完全沦为了陆默的沙包袋,几乎在这间卧室除了床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自己的专属印记。 高定的西装沦为抹布,给这个房间来了个大扫除。 鼻青脸肿的,不住的摆手认输。 陆默勾了勾唇角,有点想笑,好歹憋住了。 刚开始她确实是非常生气的。 但是前面几脚下去,气其实也已经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为什么继续踢下去,不收脚的原因只有一个。 贺梵自己心虚,不敢还手反抗。 陆默自然没有不多教训一下他的道理。 所以说,一昧的忍让,换来的往往都是变本加厉的对待,这一句话实在乃是至理名言,完全的符合人类欺软怕弱的心理本性。 “嫂子,我真的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今儿什么也没看见!绝对什么都没看见!”见陆默终于停下来,贺梵瞬间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抱住了陆默那让他只有痛没有快乐的大腿,声音里无限的讨好和妥协。 陆默嗤笑一声,冷冷的,又把贺梵吓了一哆嗦,但愣是没把她的腿放开。 笑话,他可不是抱大腿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抱大腿,当然是希望不要再来一脚了…… 陆默瞅着贺梵那受气包小媳妇儿的表情,心下一哂,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大腿,“好了,不打了,松手。” 话音没落下,行动没落实。 房门就那么被打开了。 一大簇光亮照射了进来,那光亮里面,一个挺拔的身影。 陆默眨眨眼,很无奈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要掩耳盗铃。 今天真的太点背了,她出门前怎么就忘记了看黄历呢?! 贺梵也是睁大眼睛,一脸的绝望。 连自己抱着陆默大腿的手还没有松开的事实都忘记了。 “你们俩在干什么?!” 暴怒的声音传来。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别在我面前撒谎(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了季名这暴跳如雷的嗓音,陆默心肝子颤了颤,笑得讪讪。 腿上下意识一个用力,就再次把抱着自个儿大腿的贺梵踢飞了。 重重撞上墙面。 贺梵简直欲哭无泪。 他这算是哪门子的走水逆 揉揉胸口又揉揉后背,贺梵满满的幽怨看着陆默,不断飞去眼神杀。 陆默无辜的摇摇头,一脸的惊恐,一下子就跑去抱住了季名,还在他两边的脸颊上都各自留下了一枚香吻。 声音软软糯糯的,撒娇似的,“阿名,我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我之前累了就乖乖shàng chuáng躺着等你回来了,谁知道窗户忽然被打开,那冷风可冻死小宝贝了” 一声声的控诉,真诚无比。 季名听着心都要化了,哪儿还顾得着责怪 一边的贺梵则是头晕眼花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表演无敌的陆默。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一定要送给这个戏精女人一枚大拇指作为夸赞 确定这只小白兔跟之前那个凶神恶煞一言不合就开踢的母老虎是一个人咩 这个世界为何如此的玄幻。 他已经落后时代了这么多的吗 乱七八糟想着,一要凶戾得要sh039re:n的眼神就落到了身上。 冰冰凉的,还锋锐堪比刀刃,愣是要把他一寸寸给凌迟的样子。 浑身一个哆嗦,这才反应过来陆默刚才告了他多大多黑一个状。 抬头看过去。 陆默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一闪而逝,瞬间又切换了那个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儿。 如果他不是知道事实的真相,他都差点要相信了。 身体里正义感爆棚着要蹦出来,把这么如花似玉一个大美人儿欺负成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如何不该死 可是,他勒个去了,这个欺负人的凶手好像是他自己 眼神懵逼了一瞬间,赶忙讨好的站了起来,还理了理褶皱不堪的衣服,站得笔直。 “季老二,你听我解释,我就是跟嫂子开个玩笑” 说到后面,贺梵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要下来。 要见鬼了,他这到底底在说什么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 不是不想实话实说,卖了陆默保全自己。 但是看到季名那凶兽噬人的眼神,他一瞬间就怂了。 惹不起,惹不起。 替陆默保密,他还只是得罪了一个季老二,如果他把事情抖落出去,他得罪的就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连季名都要退避三舍的陆默 笑得讨好无比,内心已然六月飞霜。 “好啊,我听你解释。”季名冷冷的看着他。 目光然后一转,落在了陆默身上,瞬间变得柔情似水。 甜到齁鼻的感觉也就莫过于此。 啧啧,真的牙疼了。 贺梵拍拍屁股,呆不下去了,简直,“季老二,下次聊,我走了。” 说完,贺梵就打算要走,不继续做这个两千瓦特的大电灯泡。 “我让你走了吗”季名阴测测看着他,眼神里威胁的意味毫不掩饰。 贺梵听了这话,一脚差点踏空滑出去,劈下一个一字马。 猛然回头,一脸的生无可恋,立时就唱了起来,“那你到底还要我怎样还要我怎样” 见贺梵如此耍宝,陆默没忍住,噗嗤一笑,捧起季名的脸,额头抵额头,呼吸相闻的甜蜜。 “季小名,不要电灯泡,省点电费吧,生活那么不容易了都” 半开玩笑的开口。 季名眼底一深,幽幽看着陆默,哑着声音道“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然后,冰凉的目光就到了贺梵那里,“还不快滚” 贺梵如蒙大赦,撒开脚丫子就要走。 还没到门口,季名又开口了,“站住” 贺梵回头看着他,神色幽怨无比,这家伙到底要他怎么样,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嘛 现在理亏。 但季名要这么作弄他,他也是忍不了的好吧 季名唇角一弯,勉强的分出一只手,往窗台那边指了指,“从哪儿来的,打哪儿给老子滚回去” 贺梵脸上一阵扭曲,在季名和陆默的双重威胁之下选择了认怂,打落牙齿活血吞。 夹起尾巴,压着怒火,打从窗台翻了出去。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嘛 他可是走得大门,黑了监控系统之后光明正大进来的,走的是门,不是窗 真不知道上辈子是欠了季名和陆默这两口子多少债没还清的,这辈子过来做牛做马背黑锅的 气煞他也 该办的事儿一件没办成,还徒惹了一身骚气,外加灰头土脸的落荒而逃,多少形象都不够幻灭的。 神色微动,站在大马路的路灯下,看着那长了黑霉的灯泡,神色一霎的明灭不定。 * 屋内。 贺梵终于背诵走,恢复了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陆默骤然被季名那忽然深邃起来的眼神瞧得有点心慌意乱的。 “阿,阿名”脸色通红,陆默感觉自己身子有些软,有些情动。 季名眨眨眼睛,眼神戏谑,“玩够了没有” 本章节 语气危险无比。 陆默登时汗毛倒竖,身子颤抖了两下。 “阿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季名唇角上扬到了极致,魅惑无比,“真的听不懂” 声线百转千回的,充满了禁欲的撩。 “真真,真的,我是真的听不懂”豁出去了一般,陆默吼了一嗓子。 吼完之后,脸上红晕瞬间烧到耳根子,又烧到了锁骨处。 面红耳赤的最好诠释。 季名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低沉,却很悦耳。 每一个笑都仿佛是直接从喉咙里滚落出来的似的。 胸腔都震动起来,幅度很小,但足够让陆默整个人都陷入到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里面。 “季小名”陆默羞恼的用力就一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笑个不停的男人。 季名轻笑着摇摇头,手指勾起陆默的下巴,“小宝贝儿,别在我面前撒谎。” “我可不是以前那个随你欺骗随你欺负的那一个季名了,秦小然” 尾音微扬起,勾的陆默差点要狼性大发。 “我知道了,知道了”陆默只感觉脸上越来越烧烫了,用手拍了拍,烫的手指都蜷缩。 真是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撩了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章 三个要求,吉利!(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真的知道了”季名继续问,步步紧逼,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陆默留下。 陆默感觉到有点呼吸不畅,心中生出无限的懊恼。 这两年里面,这家伙到底干了些啥,居然学会拿美色来you huo她了 以前他才是被调戏的那一个,现在居然反了过来。 而且这个男人的修为显然比她还要胜上一筹。 如此一想,陆默心里就酸溜溜的,“你是不是去找过别的小妖精”所以撩妹技术才会如此之娴熟 季名闻言一愣,随即哂笑出声来,“有你这个小妖精在,我哪儿来的心和力去找别人” 说完,季名伸出手指在陆默的额头上点了点。 陆默抿抿嘴唇,“那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季名眨眨眼,在她的嘴角处浅尝辄止,“然儿,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男人在很多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 “被你压了这么多年,轮到我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陆默眨眨眼睛,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小宝贝害怕,你快走开。” 季名瞬间笑喷,这个称呼,亏得她恢复记忆之后还叫的出来 “现在还是真什么都记不得的”季名意有所指的问道。 陆默脸色一僵,“额,这个嘛” 季名一下伸手捏住了陆默的鼻子,轻微动了动,“傻丫头,那家伙是从大门进来的,我看着他进来的,自以为是想黑我的监控系统,也不问问我的师傅是谁对吧,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妇” 陆默讪讪笑着,那她还这么卖力表演,真是 一时间羞恼无比,嗔怪的瞪了季名一眼。 季名笑呵呵的,把人重新拉到怀里,狠狠在她颈间嗅了一鼻子。 “媳妇儿,你还是这么香让人食指大动” 陆默脸色一边,真的被惹到了,发飙了,提膝就是狠狠一用力。 随之而来的惨叫声刺破云霄。 季名眼里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陆默,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无比的控诉。 陆默冷笑一声,“装给谁看当我自己下得脚没点力度把控” “不过,你这模样跟被蹂躏了千百遍似的,我是不是该付诸于实际才对得起你这一声叫啊季名同志” 季名眨眨眼,往回退到了不能再退的位置,默默的护住自己的xià ti,气急败坏的,“老子是你男人” “所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丫就是欠揍”陆默不为所动的,抱臂站在一边,冷眼欣赏季名的表演。 而且这家伙的演技真的是不过关,那两滴眼泪挤出来不知道有多艰难的,活脱脱的就一个林妹妹穿越而来。 季名哀叹一声,他怎么就想不开去揭穿这丫头,给自己找罪受吗这不是 明明可以拥有小宝贝的温柔,他偏偏要唤醒那个高冷且武力值爆表的老婆大人。 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他还要以身相试 “好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陆默忽然软了神色,轻轻抱住季名的腰身,把脑袋枕在了季名的胸膛上。 火热的,温厚的,也是安稳的。 季名抿抿嘴,“能告诉我,你之前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默弯了弯唇角,“我想你了,想见你” 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他,想见他,所以才会失忆吗 因为有着那些斑驳经历的自己没办法面对他,是吗 心底似罩了一张网,细细密密的收拢来,让他的爱意无处可去,全都埋下,埋下 “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季名紧紧的回拥住陆默,声音嘶哑不堪。 陆默摇摇头,“可以不说吗或者你猜猜,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季名听了这话,不由得一笑,“我都猜到了,还要你告诉我做什么小傻瓜” 陆默唔哝了一声,在季名的胸口蹭了蹭,“那我许你一个要求如何” “三个吧吉利一点。”季名得寸进尺的开口道。 陆默被逗笑了,“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还吉利,三个怎么就吉利了” 季名眨眨眼,亲吻着陆默的发梢额角,一触即分,“看过倚倚天屠龙记的都知道,无忌哥哥能和敏敏郡主走到一块,有情人终成眷属,靠得可都是赵敏那三个要求,老天爷算什么” “还有,还有,那个啥宋大志的,元中心可不就是栽给了我们简哥的三个条件” “所以说嘛,这三个要求可不就是相当的吉利” 听完季名这些话,陆默认真的看了看他那冷峻的侧颜,从下巴看上去,最好的角度。 “从实招来,在书房百度了情话大全多久”笑眯眯的,陆默看着季名。 季名心神一动,陆默的眼里,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星光璀璨。 “阿默,我的阿默啊” “去去去,”陆默一巴掌拍开他凑过来的脸,一脸傲娇,“少给我打岔,还不从实招来” 季名低笑一声,“你怎么不认为我是真的不务正业看了这两部剧毕竟在年轻人群体那么火。” “在中年群体和老年群体里面也相当火的好嘛季小名你难道不知道追剧大军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啊”语气相当之平淡,陆默一脸的不为所动。 季名呵呵一笑,“好吧,我承认,是百度了不少,谁让你跑出去的” 陆默快速眨眨眼,灵机一动的开口道“徒儿啊,为师是去拯救世界了” 季名张大了眼睛,被震住了,这神理由,亏她想得出来。 “师傅你太伟大了,徒儿好佩服你啊” 平静的脸,激动的语调,中二病的台词。 那搭配起来简直不要太毛骨悚然。 陆默赶忙抖抖手臂,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我们可能不适合说这些浪漫的话题,现在先来聊一点正事儿吧” “季小名,我明早上就要走了。” “笛安的宴会在下午,我得提前过去准备一下。” 突然正经起来的画风。 季名心头一阵失落,这样的笑闹,两年都没有过了 “没得商量吗你就不会舍不得我”可怜兮兮的开口。 陆默摸大狗一样摸了摸季名的脑袋,“乖啊”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一章 肯定是要抱憾终身了(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被陆默的动作惊了一下,季名眨眨眼睛,面无表情的汪了一声。 陆默动作瞬间定住,看着季名的表情着实是一言难尽,无尽的嫌弃在里面,都不用言语来表达。 “说正事儿”冷言冷语的,陆默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靠在墙根上,江湖上那浪荡二流子的做派。 季名叹了一口气,往房间大门的方向走去。 陆默眼珠子动了动,语气威胁性十足,“要去哪儿” 季名回头瞅了她一眼,黑暗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去找小妖精,才不要你了” 话落,陆默没来得及变脸外加上演全武行。 灯光瞬间撒下来,刚好定格在陆默那扭曲的表情上面。 陆默嘴角忍不住抽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季名你丫的是不是找揍” “女孩子家家,”季名毫无所觉,一脸云淡风轻,就跟啥都不知道似的,“知道什么叫温柔不要不要你季二哥哥教教你” 去你的季二哥哥 陆默连翻白眼都失去了兴趣,打了一个响指,“这样,先交待一下贺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件事,我记得我暗示过你,再给我找医生,我跟你翻脸。” “谁叫你之前忘记了啊”季名答的溜溜的,一点犹豫都不带,仿佛这回答已经在心里面百转千回了无数遍似的。 陆默幽幽看着他,“可我还记得你,你倒是舍得如此狠心对我。” “秦小然,你有病你知道吗有病得治得吃药你知道吗”季名话如连珠炮的打出来。 陆默双手互相捏了捏,真是委屈了她这暴脾气。 “你过来是什么目的要搅局还是要截胡”陆默索性换上正题,如果他们继续胡搅蛮缠的你来我往下去,这长夜再是漫漫也是不够他们斗嘴的。 季名瞅着她,吊儿郎当样子,一点都不走心,“我来找你啊” “季名”陆默脸色沉了沉,“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我是跟着叶晚来的,秘密任务,军事机密,不可泄泄露,你当自己是谁,凭什么问我这些”季名梗着脖子,有理有据的怼了陆默一句。 陆默轻声笑了笑,“季小名,我问的是你的目的,不是你们的,不管你在这两年里经历了多少,又成长了多少,但在我的面前,你还是那个季小名,我一眼就可以看透。” “但我看不透你,我凭什么要被你看透,秦然,这个世界上所有都是相互的,没有仅靠着哪一方就可以维持住双方的羁绊的道理,从来没有”季名脸色也不好看,压抑许久的怒火和埋怨一并爆发了出来。 陆默看着他,目光沉静无比,“季名,我和大哥联系过,我知道你已经继承了季家,但是隐世界里季家算不上什么,你更算不上什么,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总之,一句忠告,别去招惹柯恩家族的人,也别跟神迹打对垒,你目前还没有揽下这些瓷器活儿的金刚钻。” 季名听了陆默的话,骤然就大笑起来,“秦然,你以为这个世界就你一个厉害,就你一个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敢去我偏要告诉你,你可以的,我也可以” 陆默皱皱眉,“现在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季名,你根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现在就是领着季家,领着你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势力,自觉主动还上赶着的往火坑儿里跳” “那你就告诉我啊,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我凭什么不能进入这场角逐”季名唇角勾起,四号丝毫不为所动。 看着死猪不怕滚水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季名,陆默觉得自己真心的心累。 “季名,这场势力与财力的角逐,没有谁的目标很单纯的放在交易合作上面,除了你。” “就是叶晚,他也没跟你说完全的实话,但他也肯定想不到你一开始就拿他和四方队当幌子,心有鬼胎” 季名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挑衅,“不管我目的单纯不单纯,我都要拿下笛安家族的这个单子,你打算怎么阻止我” 陆默抿抿唇,神色忽然变得很空茫,也很悲哀,“季小名,你发现没有,只要一谈及这些生意上面的事情,我们永远都是争吵,无休无止的,谁也不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宁愿在这逼仄狭小且阴暗无光的地方待到窒息。” “我知道。”季名别开眼睛,不去看这个一针见血的把所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堪全都拖到阳光下面来的女人。 陆默点点头,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点残忍,“神迹的势力,我现在是不可能会给你的。” “你什么意思”季名蹙了蹙眉头,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理解不到陆默这话里的深意。 或者说理解到了,而不敢相信,不敢承认。 陆默眼神平静得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升起来。 静静的,深深的看着季名,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右手放在左手手腕上面,将手表转动了一圈。 “换言之,简言之,总而言之,你以为我神迹的势力这么容易就会变成你的吗” 表情冷酷到季名都觉得陌生。 眨眨眼睛,微微几根血丝泛了起来,“你是沉舟” 虽有疑问,但在语气上却是很肯定了,这至少也预示了一个人的真实内心活动。 见到季名这个样子,这种语气,这个问题,陆默低敛了下去眉眼,流露出一个笑。 没有温度的笑容,笑意全然的蔓延不到眼底深处,很虚伪,很刺眼。 “不然呢季二少,东天,逆血,你觉得我是哪一个呢你的小宝贝小甜心还是其他的” 带着森森恶意的嘲讽。 季名心口满是寒凉,看着陆默的眼神都已经破碎了。 “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什么都没想起来是吗” 这种绝望里的期待。 陆默眨眨眼睛,唇角勾起,带起来的阴影甚是讥讽。 “也没骗你,我确实想起来了你是谁,季家二少爷,季家培养的真正的继承人,华国的猎人,也是黑暗世界的血殿下逆血。” “其实我们见过的,在一年前,黑暗世界举办的极道峰会上,只是你大概忘记了。” “不过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若不是这次碰见你,我也调不出来这段实际上无关紧要的记忆。” 听了陆默这些话,季名一双眼彻底红了,“秦然” 破碎的嘶吼,破碎的希望。 季名眼前已经是一片鲜红血海。 他的脑子已经转不动。 她不是她,怎么可能 “季小名这个称呼你怎么知道的”季名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都知道你的身份了,知道这些很难吗你和你那个生死不明的妻子应该没少秀恩爱吧” “不过很可惜的是,留给我调查的时间并不算多,一个中午的时间也只能让我查出来一些浮于表面的。” “比如你那个妻子的真实身份,我确实没有查到,还要多谢你告诉我。” “秦然,秦山的女儿,猎神浮光,神qing刹影。” “伪装出来一个陆默的人生倒是简单,不过要是加上秦然的,着实有些难度。” “不过嘛,你到底是个男人,男人都好色,有点大男子主义,你也不例外。” “你回忆回忆是不是只要我撒一个娇,卖一个萌,给你一个亲亲抱抱举高高你就找不着了北” 说着,陆默的语气诡异的有点骄傲。 季名额头上青筋暴露,还在一跳一跳的。 一拳就朝陆默砸过去。 触及陆默那染了点点笑意的眸子,到底心里一软,没能舍得。 那拳头堪堪停在了陆默的鼻梁前一寸不到的距离上,拳风扬起发丝飘逸。 “勾引我,你能得到什么好玩吗” 暴怒之后,季名的理智也渐渐回笼,陆默那些看似很天衣无缝的叙述里的漏洞也一个一个被翻找出了来。 “的确得到了不少。”陆默笑了笑,bái nèn的手掌包裹住季名那还在微微颤抖的拳头,往下一拽。 倾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比如,你的身体,以及,你的真心”言语似呢哝,仿佛带有浓浓的暧昧。 季名脸色一白,一把把人推开,手也收了回来,迅速的退后了一步,“你还是不不是个女人” 陆默眨眨眼睛,有点俏皮的样子在里面,看得季名呆愣了一瞬间。 “青铜门里可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说这话是讽刺我呢,还是讽刺女人啊” “如果我没记错没看错没理解错的话,你那小娇妻似乎也是个女人呐” 尾音拖长,千回百转的,柔柔媚媚的。 季名心中一阵揪紧的痛楚袭来,脸色更加苍白了。 陆默正在互相把玩的手指头几不可见的抖了抖,“给你个忠告,最后的忠告。” “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别以为抢了我的人抢了我的地盘,这些人这些地盘就是你的了。” “小东西,哪儿玩的过小爷,趁早了认输,战略撤退不丢人。” 说完这些,陆默一个响指打出,季名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赶紧送他回华国,别再让他来我眼前碍眼睛”陆默冷冷的开口,仿佛来自于九幽之地。 窗户被推开,黑影跳了进来,手里还提溜了一个人。 嘴里塞着臭袜子。 脸上表情要sh039re:n。 陆默就跟看不到似的,在那个“麻袋”的身上踹了两脚,“小爷的话听见了没有听清了没有听明白了没有” 那个“麻袋”瞬间老实了,规规矩矩的点了三下头。 三个问题,点三下头,总没有理由继续给他施加暴力行为了吧 “麻袋”还沉浸在美好的想象里面。 陆默唇角弯弯,眉眼弧度冷冽,又给了他一脚,“点这么多下干什么拖延时间吗” “不过你放心,你就算把脑袋点到脖子的下面,没有小爷的允许谁也放走不了你,甚至把臭袜子取出来都不可能。” 贺梵此刻的内心才是真的绝望。 他刚才吃了一肚子狗粮,满怀幽怨的从窗口准备走人。 没想到半只脚刚跨出来,一个黑布麻袋就从天而降。 然后一阵幽香里,他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再度醒来,是被一盆子洗脚水浇到透心凉心飞扬,想要大骂三声,才发现嘴里面塞了双臭袜子。 绝对是穿过的。 那股子脚臭味,隔着喉咙都能钻进他的鼻腔。 差点没有呕吐出来。 胃里一阵阵的反酸。 要不是想着如果真的吐了还得咽回去,死死的给忍住了,要不然的话,他真的是要死在这双臭袜子上面 那可就是贻笑大方都描述不了的憋屈。 眼中差点喷出火。 努力忍着,点了点头。 陆默歪了歪脑袋,跟黑衣人吩咐道“把臭袜子拿出来吧,确实太臭了,熏鼻子得很。” 黑衣人无声笑了笑,唯一露在光线角上翘。 抬手就动作无比粗鲁的把那双臭袜子从贺梵的嘴巴里给取了出来。 然后万般恶心的塞进了贺梵的衣服上兜里。 一块鼓鼓的,就跟胸肌过度发育了似的。 陆默很不厚道的大笑出声。 “贺大胸,这家伙就交给你了,尽快送走,我要是之后还看到他出现在我视线内转悠,我舍不得对他做什么,对你做些什么还是很乐意的。” “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当医生的,都喜欢做实验,尤其咱们学心理的,时时刻刻都恨不能处在研究之中。” “我就觉着吧,研究一个同行是不是比研究一个病人来得有意思,还没有付诸于实践过,你要不做头一个,说实在话,螃蟹的味道真的是挺不错” 闻言,贺梵浑身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落了一地。 “我一定带走,一定”只差指日誓月了,贺梵表情悲壮。 陆默满意的笑了笑,打开房间大门,走廊的光照进来,整间房更加明亮了许多。 “走吧,去找付少他们,错过了会和时间倒是没多大一点事儿,但若是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戏码,小爷肯定是要抱憾终身了,这个可就严重了。” 话音未落,陆默和黑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灵异事件一般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二章 然哥的暗黑要爆发了(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走出了那家老酒馆不到三步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一个沙哑得就跟石头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起。 陆默没回头,忽然捂住嘴,咳了起来。 一个有力的手掌忽然拖住她。 陆默身体僵直起来,眼底骤然间黑成一片,连眼白都要看不见。 “谢谢。” 两个字落下,陆默抽回了自己的手,稳住身形,深深的淀下一口气,浅笑凉薄。 忽的,那个人快步越过了鲁陆默,然后转身,张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们之间说谢谢,不合适吧” “不是谢你这个,是谢谢你给我的资料。”陆默语气疏离,转了一个方向,走过他。 那人笑了几声,很刺耳,就跟轮胎打滑加急刹时的声音一般无二。 给她的资料。 关于季名的资料。 可是,这个谢谢是真的感谢吗 那人眨眨眼睛,心里大概有了个轮廓。 “我就不跟着你了,这次我们night过来也有事儿做,你自己好好的。” “把自己弄到现在这么千疮百孔的境地,值得吗”忽然,很轻的声音钻入耳朵。 那人一愣,回过神来时,陆默已经走出去了好长一段距离。 身影在路灯灯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挥着的手臂,让他差点泪流满面。 伸手搭在了胸膛上面,往下按了按,确实千疮百孔。 轻轻一笑,许久没有过的畅快,通畅。 * “天狼星大哥,我好几天想找你都没见到你的人了。”叶清在手里撸着某只小泥猴,言笑晏晏。 如果忽略她眼底的寒光的话。 天狼星凉凉看了她一眼,手里忽然变出来一个大包裹,“妖狐小姐,我得走了。” 叶清嘴角一僵,觉得和这个木头桩子脑电波不处于同一频率,根本就无法交流。 “谁让你走的”吊着眼角看天狼星,叶清表现出一副极度不友好的表情来。 天狼星蹙了蹙眉头,也没隐瞒的答道“对不起,妖狐小姐,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叶清这这下被逗笑了,摆摆手,“成成成,你走你走,拦你是小狗。” 天狼星郑重一鞠躬,“老五明天就能到,妖狐小姐,告辞。” 叶清一下捏住了林小泥猴子的下巴,喂了一颗大葡萄进去。 汁水四溅的。 “哎哟,清姐姐,你要噎死我吗”小泥猴挣扎着下了地,一脸幽怨小媳妇儿样子。 叶清给他脑门一个暴栗,“噎不死你。” 林猴子登时就不说话了,乖乖做个宝宝。 看着两人的互动,天狼星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很快的恢复正常,抬起手,举在眉梢,比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虽然短短两年不到的相处。 但是他着实改变良多,自己都可以感受得到,不得不得承认,也实际上并不想否认。 曾经的天狼星,位居十三星辰之首。 向来是独来独往,很辣绝情的。 但是这个叫做妖狐的女人告诉了他,一个人终究不是一个团体。 突然要回归一个人的生活。 那些黑暗,他忽然有些不舍得。 抿抿嘴唇,能经历这些不一样的,在生命的漫长岁月里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缓步离开。 叶清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几番变幻。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花板降落下来。 一个黑衣人背对她站着。 手里是两块被拆下来的天花板。 那背影看着清瘦无比,犹如孤峰一剑,傲立于天地间,风雨霜雪里挺拔如昔。 叶清忽然扬起唇角,眸中满是暖色。 但是这点暖色,除了一直睁着眼睛研究两个人奇怪氛围的林乐斯,谁也不知道,包括叶清自己。 口嫌体正直的说法真实体现,莫过于此了。 那个人缓缓的转身,动作在叶清的眼睛里面又是一个慢动作回放。 一个转身就仿佛是一个世纪过去。 叶清看得眼睛一涩,连忙眨了眨,调侃道“哟,这是那家的黑煤炭跑出来吓人可是不对的。” “还有,小哥你手里的那两块天花板可是很贵的,怕你赔不起啊” 那人笑了笑。 摘下盖着头,遮着脸的斗篷盖儿。 露出来一张清俊也狰狞的容颜来。 眉目如画,但那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疤的存在却生生破坏了这一份的美好。 “叶清,好久不见了。” 本来,他是没有想过要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可是,有了秦然的那一句话,他终究是有点舍不得,也忍不住了。 两年多了,在这接近三年的相思入骨里面,他没来由的想要任性一把。 所以,他选择了出现。 打乱自己的计划。 也搅乱她那颗一直故作平静的心湖。 他想她,想看看她。 本章节 这个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强烈到了他自己都失去控制。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久久不曾使用原音说话,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的不习惯,也还是免不了那份伴随已久的沙哑。 “你的嗓子”叶清的神情一时间有一些的忡怅,看着慕晟,心里忽喜忽悲的。 慕晟轻轻的笑了起来,强忍住上前去用她入怀的冲动,轻声“一次小事故里面被烟给熏坏了,不过治疗之后恢复的其实也差不多了,只是很久没这么说过话,有点不习惯。” “那就好。”叶清淡淡的收回目光,放在腿上的手略微收紧了一点。 慕晟扬起眉梢,“在关心我” 叶清忽然梗起脖子,不容许自己回避,笑得坦坦荡荡,“毕竟你是我的前男友,关心你一下,不行吗” “行的,”慕晟也笑了起来,“我的前女友。” “快走吧”叶清忽然收起了笑容,神色冷淡下去,看着慕晟。 慕晟微微笑开,君子端方,朗月清风。 “果然变脸还是那么快,好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 话音未落,一个银亮的爪子飞了出去,扣在天花板那个黑窟窿上面。 借着绳子的瞬间回弹拉力,慕晟脚下用力的一蹬,整个身子飞起。 瞬间就没入了那片黑暗。 上去之后没忘记把天花板安回原位。 一切就跟他没来之前一模一样。 叶清忽然的松懈,瘫软在了沙发上,骨头融化掉了似的。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分针连十五度一小格都没转动到。 “不到五分钟,真不知道过来干什么叫一声前女友吗”叶清笑了起来,无意识的呢喃。 嘴角笑容既是甜蜜也是苦涩。 生活从来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一个人称心如意,十全十美。 孟子不是说过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现在的她和他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最后那家伙离开前,她要是没看错的话。 那确实是一个手势。 以前还在四方时,他编出来哄她开心的,最后倒是演变成为了整个四方队的秘密联络方式。 本章节 他的手掌半掌弯曲,还上下抖动了三下。 这个手势的意思是 夜间行动。 让她夜间等他吗真是,以为自己是谁想见她就来,就能见到了。 她好没有面子哦。 如此想着,叶清露出一个笑容。 蓦地坐起了身子,傻兮兮的样子连林乐斯小朋友都无比的嫌弃。 “哎哟,清姐姐你可别思春了,太傻啦” 小朋友就是要心直口快,口无遮拦。 这是林乐斯才学到的一个技能。 这不,立即就在他清姐姐身上实施了一遍。 毕竟,我们小泥猴子素来都是聪明至极的,伶俐到叫人头疼,没个小心机是不可能滴。 叶清是最疼他,最宠他,也是最容忍他胡闹的那一个。 不在她的身上试验,他还能去找谁 叶清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净瞎说。”瞎说什么大实话,以为她不会害羞的嘛 “其实,我以为你和天狼星叔叔有一腿,哎呀,真是眼拙眼拙。” 见到叶清没有真的生气。 林乐斯一下子来劲儿了,说话就跟打连珠炮似的。 什么敢说不敢说的都说出来了。 倒豆子一般。 还越倒越起劲的那种。。 “清姐姐,清姐姐,你之前让我查night的消息,是不是就为了这个长的好看又不好看的叔叔啊我就知道” “哼唧,清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少女心思被点破,害羞了不成” “哎呀,清姐姐,你脸皮不是一向很厚的吗怎么就害羞了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你是母老虎呢” 谁脸皮厚了 谁是母老虎了 她虽然凶了一点吧,但也绝对是街上最靓的那个仔,是妖精里面最美丽的那一个,好吧,好吧 被气出一口老血来,叶清真的觉得自己这两年来是不是脾气有点太好了一点,才会让这个小泥猴子觉得自己好欺负。 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林乐斯”叶清阴沉了脸色,似笑非笑瞅着林乐斯。 林乐斯遍体生寒,猛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弹跳了起来,站得笔直笔直的。 “耶斯,麦斯儿”{yes,ysir} 本章节 然后是标标准准一个军姿。 还像模像样的给叶清敬了一个礼,肉包子脸上一片肃穆。 瞬间就噎住了叶清还没有说出口来的埋汰话,内心升起一股在党和国家的监督下还欺负了幼儿园小朋友的罪恶感。 嘴角抽搐了一下,“给老娘恢复正常” 林乐斯再次敬礼,笑嘻嘻的凑上前,一个熊扑就抱住了叶清的腰身,整个小脑袋都钻进了她身上,磨蹭个不停。 这豆腐,还挺好吃的 叶清在风中凌乱了,表情有点诡异的平静。 这个小色鬼到底谁教出来的站出来,她保证不打死他,顶多打残 “清姐姐,你好软好香”慢慢支起小脑袋,林乐斯懵懵懂懂的说了这么一句。 叶清眼中只差喷出火来,就跟提小奶猫的后颈皮一样,提溜起来林乐斯的衣领子后面,把人丢了下去。 “这几天的零食和动画片全部取消” 笑容无比的邪恶,叶清撕开一颗葡萄的外衣,狠狠一咬,就跟咬人肉一样的,表情狰狞不堪。 林乐斯这下才总算是老实了,没敢再继续作妖。 内心唉叹,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惹不起惹不起,变脸绝对要比翻书还快,那个小哥哥没说对 * 另一边。 陆默走进去的时候,付绪正在一个人自斟自饮,表情享受,像极了优雅雍容的古埃及艳后身边那一只波斯猫。 “付少,好兴致,不知道本少是否能讨一杯酒来品品” 陆默浅笑着走了进去。 左手的手指食指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银色且略偏暗色调的戒指。 戒指看上去就很古老,花纹虽然繁复却是并没有现代的那种花里胡哨的点缀,比如钻石,也比如玉石翡翠,更或者比如那些染料的花纹。 通体很完整,切割熔铸的痕迹几乎都是看不出来的,花纹也很朴素,单纯的雕刻工艺。 付绪的目光在戒指上停留了一个瞬间,有点在意,但也找不到可以怀疑的点。 陆默低低一笑,右手搭在左手的上面,食指与拇指并拢,捏住指环两端,轻轻的转动着,不停的转动着。 付绪抿抿嘴唇,喊来侍应生加了个杯子,亲自倒酒满上。 本章节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舟,尝尝今年的新酒,虽然没有老酒那么醇香馥郁,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付绪语气飘忽,意有所指,偏偏不点明。 陆默笑了笑,眼底的黑色逐渐聚拢在一起,那沉沉墨色足以毁天灭地,吞云噬日。 接过付绪推向自己这一边的酒杯,拿了起来,凑到嘴边,却没有喝下去。 喝酒的那个动作僵在了酒液即将倒入嘴中的前一秒钟。 唇角勾起到了极致。 陆默忽然站起身来,将酒杯一扬。 酒水淋淋沥沥就流到了桌面上,继而又顺着流到地面。 滴答滴答的声音很清晰。 付绪神色不动,蹙了蹙眉,看向陆默。 陆默始终在笑,死亡般的微笑,看得付绪心里面都有点不受控制的发毛。 “付少,好玩吗可是本少觉得,不怎么好玩呢” 付绪闻言,不为所动,表情很平淡,眼如一潭死水。 陆默也没继续下一个动作或者下一句话。 两个人无声对峙起来。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三章 两大奥斯卡影帝在线飙演技(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无言的沉默蔓延了开来,陆默眼中的幽光愈发的深邃起来。 将周围的嘈杂喧闹都隔绝了开。 付绪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感觉到自己其实是有点狼狈的。 陆默微微垂下头,手里把玩起来了一把银亮的bi shou,如臂使指,每一个翻转都带着光,带着风。 整个人周身缠绕起来一股气,似云似雾。 “我父亲给你的真实任务是什么”陆默开了口,言语寡淡,兴致缺缺,似乎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 付绪手指在杯身上敲了敲,断断续续,但始终没停下来。 那碰撞的响声十分清脆。 陆默轻笑一声,注意到付绪眼皮子眨动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了,也在不停的重复抿嘴唇这个动作。 心理学上标准的紧张表现。 很努力的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不移开。 目的只有一个。 不让自己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但是慌乱和紧张这两种情绪一旦出现了,就是不可能真正掩盖住的。 只是,付绪这种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人,并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明显。 如果没有拿她当傻子的话,想必就是故意做出来给她看的。 不对,这也是拿她当傻子吧。 扯动左边唇角,进而上抬起来了左边的脸颊,表情相当之玩味。 “是我父亲教你的吗” 陆默按住了付绪准备往自己嘴边送的那个酒杯,声音喑哑,丝丝的沙砾质感。 说得很淡然。 付绪眨眼的速度更快了,手指收紧,紧紧捏着杯子。 陆默很怀疑,如果他用得力再加上那么一点,是不是连杯子都可以捏碎了。 身上的黑气更加明显了,甚至肉眼可见的往外冒。 陆默加重力道,将那个杯子从付绪的手里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轻轻的在桌上划着圈。 杯子里不负所望的出现了一个漩涡。 陆默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正眼看向付绪。 付绪嘴巴微微张开,连半个指头的厚度都达不到。 陆默慢条斯理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子,倒倒出来一片泡腾片,手悬到了那个酒杯的上方,手指轻轻松开。 泡腾片落下,深水zhà dàn之名很是生动形象的演绎了出来。 一个个气泡迅速的往上飞蹿,然后冒出水面,破裂成泡沫。 陆默继续之前那个动作,晃了晃,气泡冒得更多了。 眼角一弯,手指扣在杯子的边沿,缓慢的探进去了半个指节。 水面上瞬间爆开一朵黑色的花朵。 由含苞待放到完全的盛开,整个过程都只不过一眨眼之间。 盛开之后是衰败,极致与极致之间的转化。 黑色的火焰始终不灭。 付绪眼神终于控制不住的波动起来,刚开始还是清浅的涟漪水波,到了后面就是狂风大作天摇地晃下的巨浪滔天汹涌澎湃。 “沉舟,你” 陆默微微扬起一个笑容。 嘴唇先是抿成了一根线,然后是一边先一步上扬起来,另一边再慢慢的跟上,最后化为一个笑容。 竖起食指,轻轻搁置在唇瓣上,“嘘” “不可说,不可说” 神秘兮兮的,付绪看着陆默的眼神完全的变了,没有之前的那种潜藏着的爱慕和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 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所有语言都堵在喉咙口,一个字眼也发不出来。 “付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永远别对你的敌人轻易的盖棺定论,”陆默看着付绪,红唇炽烈无比,“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敌人可以有多么的,忍辱负重。” “这个世界上哪有分明的输赢分辨在神迹更加的没有。” 语罢,陆默端起那杯面目全非的酒水,轻轻放回了付绪的面前,动作十分的温文尔雅,君子风度。 和她现在所呈现出来的外表,万分的违和。 “我知道,父亲不管给你交待什么任务,这里面都一定有一项是监视我,对吗” “真是的,都规规矩矩当了他两年的狗了,他还是不肯相信我。” “付少,别打我的人的主意,否则的话,我只好学着我们华国不知道哪个大义士,给你表演一把壮士断腕,让你壮烈的牺牲了。” 说完这几句,陆默给自己重新倒好酒,一口一口的品味了起来,表情陶醉。 空闲的那只手还随着餐厅里乐师弹奏的钢琴曲翩然挥动了起来。 骨骼分明,每一个指节都仿佛是上天精心的雕琢。 眼中的瞳孔明亮璀璨堪比白昼,眼白处却反而有了丝丝黑气缠绕。 见季名,是她想见,也是不得不见。 有些东西,她只有通过陆默才能拿到。 早就知道了科拉尔的背叛,她当然不可能毫无准备的就送上门去。 尽管收买科拉尔的人是季名这一个事实着实让她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她总体上大的规划也影响不到个什么。 来到茵港,与其说是合作需要,她那个父亲大人的命令所达,倒不如说是她的早有预谋和顺水推舟。 就是笛安家族的合作案没有这么快来,她也会创造其他的机会,务必也是要亲自过来一趟的。 季名一直在追查滇南左湾码头,顺着长线摸到大鱼。 笛安家族只是一个傀儡,还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傀儡。 在六七年前,笛安家原本的那个第一顺位继承人忽然失踪。 他失踪的地点就是左湾。 失踪的原因是押送一批货物。 由于时间着实太过于的久远了,她着实难以考证到那批货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只好通过季名看看能不能知道一点内情。 他既然可以在一年前就出手收服拉拢连她父亲都倚重的科拉尔,自然不可能是随意出手。 毕竟,他很显然的是比她还要早一步的就调查到了笛安家族,调查到了茵港。 但是,在第十七号老酒馆的这几天来,她除了撒娇卖萌打滚求亲亲抱抱举高高之外,还真的是一无所获。 除了 想到这里,陆默低垂下来了眼睑,睫毛也打下一圈的阴影,再次下意识转动起来了手里那一枚的戒指,嘴唇半抿着吐出来一口气。 动作有点萌,颓废的帅,以及,那阴郁的艺术美感。 付绪拳头微微收紧,下一瞬间放开,笑意晏晏的端起那杯被陆默“加工”过的酒,一饮而尽。 神色莫名。 其实,这酒的味道,真的还可以。 “小舟,你那泡腾片还有吗哪个牌子的味道真是不错,叫人喝一次就上瘾。” 陆默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里虚无一片,不知道看得是什么。 直接把那一瓶子都拿了出来,横着放在桌案上,手指一弹,直接朝着付绪滚了过去。 付绪笑着在那个瓶子彻底滚下桌子之前拦截住了。 “谢了”拿在手里,冲陆默笑出一口大白牙,还挥了挥那小瓶子。 陆默神色莫名的兴奋,带着小调皮,“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味道很好啊,沉舟牌的,你值得拥有” 话音落下,刚又丢下去一片“深水zhà dàn”的付绪脸色顿时僵住。 沉舟牌是个什么鬼 沉舟牌 他不值得拥有好吧 表情总之很扭曲,一言难尽的憋闷。 陆默见状,表情瞬间嘲讽,姿态优雅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像一只高傲的狮子王。 辛巴站在崖头时的标准动作。 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王者的俯瞰。 “怎么这个表情还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陆默着实不太高兴了,这泡腾片是她胃口寡淡那段时间配出来的,给她自己吃的,能下毒啊 没点脑子的。 此刻也完全忽略掉了一件事情,她和付绪真正认识也没几天,怎么可能就会知道了她这东西是给自己准备的事实。 见陆默生气,付绪眨眨眼,真的是很莫名其妙,也很无辜。 掩饰性的笑笑,无意之间就端起酒杯喝了两口。 那酸爽,辣到了味蕾bà zhà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喝了。 一时间吐也不是,咽下去又没那胆子。 陆默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跟着她那科学狂人二叔,泡在黑狱的实验室。 一疯起来,据说连自己都能当成实验体用。 所以黑狱也成了国际极道上数一数二的叫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神秘到找不到。 但只要是进了黑狱,就跟死了没区别,不对,是比死了更叫人煎熬。 那是神迹的核心所在。 可以说神迹可以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劳都是黑狱实验室里那些科学怪咖的。 毫不夸张地一说,国际上但凡能排的上名号的医药业界里的集团或者说组织,大都是和黑狱有过合作交易的。 甚至有少部分都进过那间被誉为“死亡深渊”的实验室。 比如说滇南医药之王,李传经。 也比如世界医药联盟的掌门人,莱西简森博士。 还有陆默之前去纳古执行任务的委托人,拉斐尔萨斯特雷博士。 还有许多许多的,不胜枚举的医学界大佬。 付绪尽可能不让自己这种怂包的惶恐表现出来。 陆默到底还是研究人心理研究成了本能的,自然瞧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低笑一声,原来这位龙堂付少也怕这些。 这么一想,陆默觉得自己的情绪失控更加严重了一点,暴虐心理就快接近彻底摆脱她的控制的临界点了。 “付绪,黑狱里面,你进去过吗” 付绪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一句话,黑狱的内部,除了那些一直泡在里面的实验人员,恐怕在没有第二个人比她沉舟少主更加有发言权了,她分明才是最熟悉那里的一个人。 “小舟怎么忽然问起来这个”讷讷的,付绪避重就轻,反问道。 陆默弯了弯唇角,听出来了付绪有所怀疑的潜台词。 微微一笑,“问问罢了,看你这样子,似乎很是怀恋很是向往那里面的生活。” 同样的四两拨千斤。 陆默差点为自己的机智救场点上一万个赞。 站起了身,拿身高和阴影撒下一片压迫力。 付绪干咳了两声,双手合十,很是滑稽的拜了两拜,开口讨饶,“舟少,我认输了好吧,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我也发誓,绝对不动您的人,主上那里也会找由头先搪塞过去。” 闻言,陆默满意的点点头,笑得邪恶,“孺子可教也,付少,要记得你今天的站队哦,以后别站错了。” 说完,陆默扬长而去。 付绪坐在座位上,神色明明灭灭的。 忽然嗤笑出声,“懂算计人心的女人,果然可爱又可恨。” 他算是明白了,陆默今天搞这么一出,目的根本就不是因为他联合了当地政府军给night下绊子而生气,而是完全在借题发挥,趁此机会套路他。 果真是,自古人心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古人诚不欺我。 “付少。” 陆默前脚刚走。 后脚慕晟就到了。 依旧那一身黑斗篷,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用叶清的话来说。 不愧是秦然的哥哥,爱好都是一样的别致,自以为的低调,永远是难以言喻的出乎高调。 看过去,嘴角抽搐里,付绪以着良好的自控能力露出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原来是盛少啊百闻不如一见,盛少果然龙章凤姿,风度翩翩啊” 一点都不走心。 慕晟在心里暗暗地吐槽了一番。 伸出一只手,“我还以为付少会比较心虚,毕竟您做了些什么缺德事儿,只有您自己个儿最清楚。” 这话怼的。 付绪忽然感觉到牙齿痒痒的,磨了两下,很想要咬人,咬下来一大块肉的那种。 难怪会被沉舟看重,一样的气人,那个嘴皮子哟,气死人不偿命。 就算病中惊坐起,也得夸一句,在理在理,在下已经快要死了,不需要你的羞愤欲死前来助攻。 真心的心累。 “盛少是不是对付某人有点什么误会付某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啊” 表情很委屈。 慕晟眯眼笑起来,瞬间表演变脸绝活,哥俩好的拉着一把椅子坐到了付绪的身边,挤在一张小桌子的一侧。 那形象,那场景,怎么看怎么搞笑。 付绪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迫的被慕晟给勾肩搭背了。 “是弟弟我误会哥哥了,哥哥,咱喝一杯呗”酒虫上脑一般。 慕晟看见桌上那色泽明丽糜艳的酒液,似乎就挪不开步子也挪不开目光了。 自顾自发的倒了一杯酒,品尝起来。 而且,拿的是陆默倒空的那一个杯子。 {未完待续}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四章 这是送给你的大礼,可还满意?(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付绪干咳了两声,一根手指微曲,勾住了那个杯子的杯沿。 笑容意味深长,“这个杯子有人用过。” 慕晟眨眨眼,一脸猥琐的笑意,颠着整个上半身,尤其是脑袋,笑道“我刚看见了,背影就是个大美人儿付哥你果然人帅多金就艳福不浅,小弟我心里羡慕得紧,但是兄弟妻不可欺嘛,也就浅浅的来一个间接接吻,付哥你不会介意的吧” 好一副流氓做派 付绪简直目瞪口呆,被慕晟这没脸没皮的一顿操作震惊了。 呵呵的讪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随身携带一只正在运行的录音笔实在太失策了。 若是录下来,不能挑拨离间,也能恶心恶心陆默一把。 被自己看重的合作伙伴给yy猥琐了一把,这想必不会是很好很舒畅的体验。 不过,两人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陆默都把这盛慕给纳入自己人范畴。 这人当真没认出来刚才的是陆默 他不太相信。 那盛慕这一番话就有点意思了。 “不敢介意”意有所指,付绪自以为看透了什么,笑得贼兮兮的,脸上满是不可名状的笑容。 慕晟嘴角抽了抽,他一句话是被曲解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让这个心狠手辣笑面虎露出这种吃瓜看戏很期待的表情。 “付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慕晟扭曲着笑脸,咬着牙齿说了这么一句。 付绪眨眨眼,那眼神乖巧得就跟小萨摩耶一般,仿佛在说话 “我懂滴,我懂滴,一切都在不言中嘛。” 慕晟的脸皮抖了三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美妙的误会。 又拿着酒瓶,倒了一杯,慢慢的饮尽。 放下杯子的那一刹那开始,吊儿郎当老酒鬼的气质瞬间消失,换成了之前那个成功精英,night二把手的形象。 目之所至我为王,众生皆蝼蚁,连余光都不屑。 眼底淬寒锋,宛如无情刻。 付绪忽然想到了这一句句话,笑了笑,有酒是兄弟,喝过了兴头就能一秒回归正题。 难怪能在night这种老牌组织里面爬这么快这么高。 “有关于七号杰克的事情,我想付少没有必要装傻充愣,”慕晟抬起一半的脸,另一半还在斗篷的阴影里面,“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酒自有一番独特味道,很感谢付少的招待。” 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杯身,手指屈起有伸直的一应动作都显得优雅而雍容,仿佛在演奏着什么世界名曲。 付绪叹了一口气,“要不我送你几瓶,盛少可否就此不计较之前一两个误会刚才我们舟少已经教育过我了,现在我这,两边不是人啊。” 说得很为难,很可怜。 但是慕晟并没有升起来同情心,也更加的没有怜惜的柔肠,何况对象只是一个五大三粗一汉子,值当哪门子的怜香惜玉 与人方便,还是与己方便,这个选择题,对于黑暗世界的他们,很好作出选择不是吗 “说得好像你是个人过。”仿佛无意识的嘟囔,但是音量刚好是付绪可以听见听清的那个点上。 付绪神色微变,有点装不下去了。 问对一个恶魔微笑是什么感受,付绪想他应该可以回答这个世纪难题了。 “抢了我的生意,还想躲过去,道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慕晟态度强硬,此时连笑脸都欠奉了,满满的威胁意味。 付绪索性也收了笑脸,神色冷若冰霜,“道上规矩是弱肉强食,盛少也别太盛气凌人咄咄逼人了,在茵港,我神迹怎么也比你们night有话语权不是” “不给我一个交代,在下也就只好跟上你了,毕竟,在下再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会让自己白跑一趟的人,千里迢迢从华国来了墨温,总得有点收获,才好回去交差不是希望付少可以理解理解。”滚刀肉一般,慕晟深刻诠释了什么叫纠缠到底,死不罢休。 付绪差点没有气到七窍生烟,看着慕晟那死猪不怕滚水烫,反正我就是要有个交代才放过你的样子,只有那么想要直接一拳头送过去,打塌下来那“英俊高挺”的鼻梁。 “盛少这意思,你打算当个狗皮膏药”只要一个人放飞了自我,另一个人的脸皮多半也就黏不住了,无营养无意义的斗嘴都可以化身为世纪à zhà。 慕晟邪邪的笑着,很欠揍,“狗皮膏药怎么了,总比你这个狼心狗肺陈世美好” “欺负我不是华国人是不是那还真是不巧,陈世美我刚好知道,莫不是你是那个啥秦香莲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又何时抛弃过你了说得好像我们曾经站在一块甲板上似的。”付绪立马怼了回去,还洋洋自得的挑起了眉毛,神采飞扬。 两个小朋友的斗嘴吵架。 可是话题好像完全偏离了好吧 楼上观看的陆默直接一口茶喷出来,喷了无辜的房光一身满脸。 本来想要道歉。 可看着房光那严肃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表情,陆默觉得自己一年的笑点都被这三个活宝给承包了。 偏偏还不能笑出声音来。 陆默憋得脸都红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个不停,一颠一颠的,又弯着身子捂着脸,活像一个蠕动的小山丘。 没被茶水喷得变脸的房光也终于不负众望的破了功。 两个人的憋笑才不寂寞。 相视一笑,陆默忽然感觉自己的存在真实了一点。 房光确是身体倏然的一僵,笑意逐渐消散,恢复了雕塑门神的样子。 陆默闭了闭眼睛,叹息一声,没有多说,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之后她一定找机会和房光好好谈谈。 回到楼下的两个小朋友吵架现场。 两个人互相怼了一阵,脾气都怼没了,互相看着,突然觉得丢脸。 慕晟扯动嘴皮子,气哼哼了两声,直接拎起一边那半瓶酒,直接灌下喉咙。 灌完之后两眼发黑。 他其实不能喝酒,之所以会有night的二大哥盛慕爱酒成痴的传言,是他自己传出去的,给自己一个真男人的显示。 而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 想也不用想,自然要得益于叶清叶同志的歪理邪说一大堆,莫名其妙就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喝不了酒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尤其叶清还是个千杯不醉的。 有意识的训练之下,慕晟这些年酒量还是增长不少,但也只能说是酒量平平,仍旧低于男人酒量的标准平均值不止一两个点,起码十个以上。 刚才已经喝了小半瓶,现在又是一半瓶。 不醉才怪 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还是变糨糊了。 咬了咬牙。 明儿个的晚上还有笛安家的宴会。 而且,他好像从叶清那里离开时没忍住打了一个从前每次分开都会做的手势。 晚点见。 他舍不得食言,最主要的是,他在这里,她也在。 这是他在梦里想过千万遍的一个场景,好不容易能见到,明知道不应该不可以。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有点豁出去的。 一晌贪欢。 青春叛逆期的他都尚且可以自控着没有去做的事情,如今是个奔三的人了反倒还忍不了。 嗤笑一声。 把付绪吓了一跳。 他可是听说过喝酒脸红的男人一般都要发酒疯,撕衣服打架的那种。 不由得拿手拢了拢衣服的领子,好像防范色中饿狼。 慕晟看到他这动作,一巴掌朝着桌子拍下去,桌子震了三震,空了的酒瓶子瞬间滚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瓣一瓣的。 溅起来的碎块儿还划破了付绪的小腿,裤腿上一道鲜明的撕口,还有几滴鲜血滚落下来。 脸色铁青,手放在了腰间配qing的上面,摩挲着,思考着要不要拔出来。 不可否认的,他也喝了不少。 酒精可以让一个人的大脑麻痹,但在麻痹之前会让人的脑细胞极端活跃。 就跟kè yà了一样。 平时干不出来的愚蠢事儿,现在都干得出来。 脑袋里面天马行空的脑补。 受害妄想,x幻想什么的都是常事儿。 就比如此刻的他。 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三句就可以挑起战火连天的大嘴炮。 不过,在他拿qing准备给慕晟一个教训之前,也在慕晟彻底开始撒酒疯之前。 夜店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不速之客。 陆默背靠着椅背,眼尾微扬,笑得含蓄,目光落在推开门进来的那个女人身上。 女人一身豹纹的性感露脐装,身材火爆,烈焰红唇,大波浪发,走着猫步,腰身的柔韧性一看就是是柯恩家主的小女儿,十分得宠,加上人智商情商都比较高。 在外哄的了小迷弟小迷妹,也吸引了无数青年才俊竞相追逐,人脉宽广,八面玲珑的。 在内也很能讨柯恩老家主的欢心,连几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兄长在她面前都是好哥哥形象,妹控人设,更有传言说她一句话要比柯恩家主的话还管用。 尽管这些传言未必全然符实,也有故意夸张的成分。 但是这个女人有手段有心机有城府这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且先看看。”陆默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房光点点头,站回了阴影里面。 如果没有可以观察,一定察觉不了二楼最偏僻的卡座里有两个人正在堪瑞全场,算计人心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如此了。 虽然我只是一个看官,但却操纵了戏台上所有演员的命运走向。 一双皓眸沉如星空墨染。 打下一个响指,舞台灯光应声而开,绚丽的灯光,婀娜的痦子。 不可不承认,这位大小姐的舞姿着实当得世界上大多数男人的趋之若鹜垂涎三尺。 陆默眯起眼睛,手指有节奏的律动起来,虚空里弹钢琴一般。 如果懂钢琴的站在旁边,一定可以发现,陆默的指法和舞台上的舞曲旋律完全可以合上。 曲至。 陆默又是一个响指。 慕晟站起了身,落荒而逃。 看着他那慌不择路频频撞人的身形,付绪眼中幽光一绽,他仿佛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陆默嘴角勾起,手掌张至最开,除拇指外的四指两两并拢,中指与无名指分至最开。 很难的一个动作。 最后虚握成拳。 劲爆而滚烫的舞曲瞬间停止。 莉娜环视了周围一圈,深深鞠下一躬,眼中似乎随时都在放电,点的人身心皆酥麻。 款款的从舞台走下。 前进的目标方向很明确。 付绪所在的那一张桌子。 “房光,我们的游戏可以开始了。” 陆默再次一响指,滋滋滋的电流声尖锐无比,也刺耳无比,响过之后夜店的灯光全部熄灭。 一道极为强烈的聚光灯打开,直直落在莉娜的身上。 分毫不差。 莉娜下意识抬起手遮住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猝不及防的强光。 感觉眼睛要被亮瞎了。 “谁谁在那里”莉娜眼神警惕的在四周逡巡。 但是她身处于最强的光源之处,四周皆黑暗,根本就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她也不敢贸然离开这个唯一有光的地方。 身为大家族的女儿,什么刺杀没经历过 自然知道最好的自保行动是什么。 这次过来是临时起意。 她带的护卫并不多,由于夜店的规矩比较麻烦,她也不想太过于的引人注目,除了两个贴身影卫,其他的护卫都等在夜店外面。 然后夜店的特殊性质也决定了,现在这小小一个熄灯不会让护卫感到警觉而进来找她。 从四周到现在都没有停止的欢笑声,和完全没有的惊讶惊恐就可以看出来。 陆默坐着没有动,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润喉。 随即开口,“莉娜小姐,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请问您还满意吗” 话音落下,异变陡生。 白色的干冰瞬间喷射,莉娜瞳孔一缩,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烟雾里,有一朵绚丽无比的红玫瑰在她脚底盛开绽放。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五章 我的东西必须是最完美的(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静静欣赏完了这好一出的玫瑰盛放,唇角扯开,笑意璀璨。 “我记得,这位莉娜小姐和失踪了的笛安吉普斯还有一桩婚约在身,似乎是源于笛安家前任主母对那位莉娜小姐的救命之恩。”似乎无意识的,陆默呢喃道。 然后站起了身。 往楼下看过去。 虽然很黑,但是不阻碍她的视野,轻轻笑了笑,不知何时,付绪也离开了。 原本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连没喝完的酒都捎带上了。 “房光,你说付少是真的走了,还是躲在了某一个地方看戏呢”红唇轻启,陆默神色模糊的怪异。 房光看了看下方,原本黑色的眸子里竟然透出来了点点幽绿色,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属下以为,付少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今晚过来,不会无功而返。” 陆默淡笑,放下茶盏,“真巧啊,本少也是,最讨厌无功而返这种事情了” 等陆默说完,房光并没有再搭腔,只是乖乖的站在一边儿当自己的透明背景板。 陆默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却什么都没再说,专心致志的瞧着楼下那位柯恩大小姐的精彩脸色变幻。 一朵红玫瑰从脚底开放,莉娜虽然很多时候都瞧不上这种拙劣的浪漫追求,但是还是遵循女人喜爱美好事物的这一个真香定律。 扬起一个很恰到好处的笑容,甜美进了心田,忍不住为之而神魂颠倒。 华国古代那所谓的回眸一笑媚众生也就如此了。 陆默嘲讽一笑,眼底尽是冷冽至极的气息。 对于自以为是的女人,她向来都是不喜欢的。 无知无觉里,陆默也成为了双标狗。 如果下面的是叶清那个自负爆棚的女人,想必她只会说一句,这种自信才是女人最强大的魅力武器。 不过,两人也未必是同一种人。 陆默闭上眼睛,一个响指继续,灯光瞬间恢复过来。 正巧在莉娜准备开口说话之前。 然而灯光的打开,让莉娜的话彻底的咽了下去。 高傲的昂起头,下巴朝天,转过身优雅了下了舞台。 步子下意识的放放慢。 “少主,莉娜小姐似乎在等您出现”房光小声提醒。 在他看来,陆默之所以搞出来这么一出幻影玫瑰的戏法,不过是为了吸引莉娜柯恩的注意。 毕竟,莉娜可以是她在神迹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的最好助力。 而且付绪对这个女人也明显上了心。 多么好的一个虏获美人芳心的机会呵 听懂了房光的言下之意,陆默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叫她少主是把她当成了真男人吗 可她是个假男人,真女人好吧 刚才用了变声技法,现在下去不是把美人得罪了吗 不管是那个女人发现自己芳心萌动乃至芳心暗许的对象是个假男人之后还能保持住理智的。 莉娜就更加不是了。 把这位大小姐当猴子戏耍了哪里有过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陆默朝房光咧嘴一笑,“房光,你下去呗” 房光闻言,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嘴唇无意识抿紧,拳头也握紧了,紧得连关节都泛了白。 很显然,他在紧张,这句话里面有某一个字眼或者语意点戳中了他内心潜藏深刻的一根弦。 陆默哂笑一声,就当自己什么没看出来。 她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也不是喜欢探究旁人秘密的人。 淡淡的开了口,“怎么不想去是吗那就在这儿站着好了,谁去都一样。” 话落,陆默伸出左手来,她左手的五指先是张开,继而学着花儿开放的逆动作,合拢为一个花骨朵的形状。 再度张开时,手里竟然出现了一支还沾有晨露未干的玫瑰花,枝干上的刺刺破了她手指的皮肤。 一滴豆大的圆滚滚的血珠子滑落下。 渗透了进去。 或许是自我心理暗示在作祟,房光只觉得那个红色玫瑰花仿佛更加鲜红欲滴了。 心脏漏了几拍。 下一秒,陆默低首凑到玫瑰花的上面,细细一嗅,满面的陶醉春风。 再下一秒,玫瑰花如同一把暗器飞刀一般。 陆默手腕轻轻一抖,那花便如离弦之箭飞出,带着锐利劲风,直奔莉娜的心脏所在。 千钧一发之际。 付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单手抓住了那一支疾速飞行的玫瑰花。 攥在手里,丝毫不介意那刺将他的手掌刺破无数个洞,毫无所觉一般。 很细心又虔诚的将那沾了自己血液的倒刺一一拔下,清理干净。 直到枝干触感光滑才停下。 单手负后,一手扣胸,深深一鞠躬,将那支玫瑰递上。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把这支玫瑰花送给你吗” 付绪消失那一段时间不单是消失,还做了个发型,顺带化了个硬汉装。 此刻的绅士表现,很完美的呈现了何谓铁汉柔情。 陆默失笑,有点看不懂付绪了,心思微沉。 之前的一些猜测要作废,那么新的问题自然也就随之涌出来了。 本章节 她原本猜测,付绪就是笛安家当年那个继承人。 因为,在季名的资料里,她发现,当年在那个时间段去过左湾的,除了她们华国猎人和笛安家族压货的,还有神迹的人。 神迹带队出来的正是龙堂堂主付龙。 而且付绪在十二岁以前的经历是一张白纸,谁也不知道。 这一点和她沉舟的身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没有过去的。 都是在后期被接回的。 让她不得不多想。 如今确认了付绪并不是肃何笛安,那么,肃何笛安是谁 陆默端起茶杯往嘴里送,倒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才喝完了这一壶,她并没有叫服务员续水。 神色喟叹。 最近她的脑子啊,可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房光,我们走吧。” 云淡风轻的又把那茶杯放回原位,陆默忽然开口道。 房光一怔,不知道陆默这一出一出的是什么用意。 说不想无功而返的是她,现在说要半途退出的也是她。 陆默看出来房光的心想,头一次痛恨起来自己那个解读微表情的潜意识行为。 心里一阵乱糟糟。 房光的表情忽然一变,指着陆默的额头说不出来话。 陆默皱皱眉,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怎的了你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房光抿抿嘴唇,收回来了手指头,语气艰涩,“少主,你的额头。” 陆默脸色微变,立马就想到了什么。 手瞬间就摸上了自个儿额头。 那触感果然不对。 密密麻麻跟毛毛虫似的凸起。 纵然心理素质不错,但是一想到这种鬼东西是在自己的身上,陆默还是忍不住的恶心反胃起来。 捂着胸口就是干呕一声。 “形容一下形状。”陆默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问出来这个问题的。 房光闭了闭眼睛,然后英勇就义一般睁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形容道“像是一朵花,密密麻麻的,总体是个花的形状。” 陆默点点头,继续问,“什么颜色” 本章节 房光唇角往下撇了撇,抽搐了一时间,开口,“黑色纹路,粉红色的肉瘤凸起,还有些红线。” 陆默沉默了一下,从衣服内包拿出来一管试剂。 蔚若汪洋的颜色,一眼就心动。 叹了一口气,在房光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液体被缓缓注射进了颈动脉。 陆默整个人瞬间都变得烫了,跟烧红了的烙铁一般,紧绷的身体不断的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露,o 出来的皮肤上也跳动起来了血管。 青紫色,看上去甚是骇然。 房光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完全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脚步跟黏住了一样,一步也迈不动。 忽然想起来了来之前主上对他的交待。 “仔细观察舟儿的身体状况和用药频率。” 一瞬间,脸色苍白如雪。 看着陆默的眼神惊疑不定。 当然不止主上那一句吩咐背后的深意,还有他印象里黑狱实验室的一个被禁停的项目。 陆默这个反应,毫无疑问的是,那个项目根本没有停止过,实验体一直都是这个所谓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如此一来,私生女这个身份也未必是真的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从前的的主上对艾斯维恩少爷虽然严厉了一些,也动辄打骂。 但是拿自己的血脉女儿去做实验体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做得出来的事情,简直堪称禽兽不如了。 而且陆默的失忆也很奇怪。 神迹里,这位少主的过去记忆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这一个事实根本算不上秘密。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是瞒着陆默这个少主本人罢了。 毕竟是主上的意思,没有人会升起与之对着干的,更不会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来提醒一个不知道能存在多久的代理少主。 不错,哪怕沉舟这些年的优秀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没有人会认为她就是未来神迹的接班人了。 神迹的接班人,从始至终都默认为艾斯维恩少爷,从未改变,主上更是从未否认这个公认里的默认。 如此一想,房光不可避免的有点同情起来陆默了。 尽管他接近她也是有所图谋,但还是有些相处日久的情分了。 陆默这样子,人生支离破碎一片狼藉的,未免叫人心寒不已,兔子死了狐狸尚且还会感到悲伤。 何况他和陆默这种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了无数朝朝暮暮的关系。 本章节 “少主”房光的声音低哑。 陆默听在耳朵里,觉得可笑。 但是身体的痛楚并不允许她大笑来嘲讽。 咬紧了牙关,说是她的骄傲作祟也好,还是其他各种诸多的原因。 她也绝对不容许自己发出哪怕一声的哀嚎哭泣。 拳头紧紧攥着,许久没修剪的指甲径直没入皮肤,带出来血丝乎拉,让她的神经更加的敏感,也更加的兴奋。 * 回到下面。 莉娜看着付绪递过来的那束玫瑰,心底的优越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故作娴雅的把玫瑰花接过。 果然已经完全的不再刺手,嘴角弯弯阿名,微微笑开。 垂头轻嗅。 “果然是很香。”莉娜很内敛的颔首道。 付绪但笑不语。 深刻诠释了徐志摩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转身转得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利落。 莉娜见状,蹙了蹙眉心,是欲擒故纵吗 现在的男人追人手段越来越复古了,实在老套的让她在意不起来。 虽然那男人有个好皮囊,身上穿的也是意国的限量款高定,但是还不是能让她动心的对象。 忽的,莉娜察觉到自己心脏失去规律的一跳。 心电感应一般,莉娜循着感觉看过去,是楼上阴暗一角。 刚好的视觉盲区。 嘴角一翘,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似乎是一只很厉害的猎物呢 成功得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脚步一转,原本因为没看到night的那个男人的那份不愉快也很快的消散了。 给了暗处两个暗卫一个眼神,只身走上了那冷清无比,寂静无比,也黑暗无比的楼梯。 一路畅通无阻。 本章节 隐隐约约是一种压抑的气息。 莉娜心底的兴奋和心动更加抑制不住了。 眼里的星星都要溢出来似的。 * 不远处,一张桌球台上,一个男子一杆下去,三球连珠。 眸子微动,语气夸张,“哎呀,好久没出来玩,技术都退步了。” “你就让莉娜这么上去了”一旁的男子笑笑,也抬起杆子,往前一伸,也是一杆下三个球入了洞,“我可是看到了她刚才那个眼神,比当初对你的还要热烈。” 那男子轻笑一声,没有再出杆,而是拿起白球,指腹摩挲起来,上下左右和前后,四面八方的球面统统不放过。 “这球,已经不均匀了。” 话音落下,那白球就呈抛物线正入垃圾桶中。 还绕着桶底滚动了一圈。 男子眸色幽深,意味不明。 另一人也笑了起来,“果然是你的作风,不好的东西,丢得一点不心疼。” 男子泰然一笑,眉宇间满是自负,语气坚定,“我的东西必须是最完美的。” “走吧,胜负终究决不出来,继续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淡淡的开口,男子将球杆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兜,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那昏暗的二楼。 {未完待续} ” ”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六章 妈妈她……(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深夜。 叶清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之前那个坐姿。 心情糟透了,同时也觉得自己傻透了。 某个臭不要脸说话当放屁,只负责撩火不负责灭火的男人。 凭什么他凉凉一句不走心的话,她就要屁颠屁颠的坐这儿等着,连屁股座都不敢挪,生怕就错过了。 毕竟她这个地方也不是真的那么好近的。 同一个位置,怎么着也少一点风险。 真的是下贱得卑微得没了她作为妖狐,作为清姐大姐大的形象作风。 可偏偏,她就是贱的放不下那死男人。 都被分手了,心里想的念的却还是那一个。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能让她的心脏为之跳动。 就连越赫那张狗皮膏药,被发配边防了,天天qing林弹雨冰天雪地的都记挂着她这个朱砂痣,白月光。 偏偏,不珍惜她的,她爱着,爱到发疯。 一想到这里,叶清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操蛋的人生 嘴里骂骂咧咧了起来。 “慕晟,你就是一头猪大猪头肥头大耳还没脑子” “不多,说你是猪还真是侮辱了猪猪这种可爱的动物,像你这种说翻脸就翻脸,连颗眼泪都不为我流的,就是一颗冥顽不灵的臭石头,来自于茅屎坑坑” “哼,这也有点对不起了那些可以拿来当化肥的生物排泄物,你一点用处都没有除了暖床以外,约会没有,做饭没有,体贴更是那天边边的浮云,暗示买个包都是一张卡朝我脸砸过来” “也就我这种大人大量爱你爱到深刻的才会看上你” “还敢爸老娘给甩了难道不知道老娘这辈子都是甩男人的吗哪儿有男人敢来甩老娘” “偏偏是你,为什么就是你呢老娘的一世英名啊” 骂着骂着,叶清直接张开嘴嚎叫了一嗓子。 阴阳怪气的。 声音完全的就被扭曲了。 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对,说是敲窗声才更为的准确。 那明显是窗户传来的声音,也明显是玻璃被敲击而发出来的声响。 叶清猛然就转过了头头。 下一瞬,什么没看清,但也强忍着转了回。 才不要这么没面子呢 哼,她也是个傲娇的小公主嘛 才不要这么上赶着,明明该是那负心汉来认错,来挽回。 如果窗外的男人,我们的慕家哥哥能够听见叶清这段内心独白,一定会仰天大笑三声有余。 然后挂上一个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呵呵哒的开口说道“那个,这位美人儿小娘子,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悲催的事实,你真的真的想多了,一个人的时候,过度安静如鸡的环境里面,女人总是喜欢脑补过度,这是一种很严峻的病,得尽早治疗,不能拖,哦,对了,我这里有药,你要来一颗先嘛” 叶清在那里等待着,那响动却平息了。 叶清的感知也告诉她,在这个领域里面,没有外来者,只有她。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现在在做梦是吗 如此一想,叶清把手放在了胳膊上,捏起了一块儿肉来,力道酝酿了半天都没有使上。 更加准确一点,是她舍不得。 如果能见到他,能在这片刻里回到从前的相处。 她愿永不醒来,沉醉于这个梦境,今夕何夕,不知归期几何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叶清叹完一口气,准备狠狠掐下那一把,脱离这个荒唐而莫名其妙的梦境的时候。 忽然一阵风来,很有灵性的吹着窗帘拉上了,严丝合缝。 一点点的月光都漏不进来。 完完全全的黑暗。 眼睛一点也适应不过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层次还是轻的。 现如今的那个黑暗,她连自己的存在都感知不到了。 仿佛自己只是那灵魂一缕,飘荡天地间。 叶清深深呼吸了一次,内心沉淀下去了激荡不已的心潮难平。 狠狠一掐,那是平生对自己最狠的一次,没有之一。 咧嘴一笑。 不是梦境,真好 他真的没有食言,真好 缓缓转过头,还没有完全转过去。 依然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个软软的东西就贴上了唇瓣。 冰冰凉的,带着酒气。 叶清迷糊了一时间,觉得自己被狗啃了。 这吻技,退步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内心却又奇异的窃喜了起来。 至少可以说明一点。 他甩了她这个超级大美女之后也没去找什么野生小狐狸小妖精的。 挺好的。 最起码不用消毒,也不用心里建设,更加不用一级作战部署。 手掌微一用力,把男人给推开了。 “你喝酒啦” 话说到一半就截然而止。 慕晟两只手都搁在了她的脸上。 一手是捂住叶清的眼睛的,另一只手则是按住了她那喋喋不休功能开启状态的小嘴巴。 叶清抿抿嘴,觉得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让他们都改变了许多,也沉淀了许多。 慢慢的,叶清主动的闭上了自己的大眼睛,放松身体。 细细感受着那双手掌带有的温度。 属于他的温度,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了。 “把手放下吧这样举着手太累了。” 淡淡的开口。 两个人内心都是一阵的涟漪轻漾。 这种对话,这种状态,放在两年之前都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想都不敢想。 一个比一个热烈。 一个比一个骄傲。 热烈的火往往会焚化许多。 骄傲的刺总会刺伤彼此。 轻轻一叹,慕晟妥协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小清,就这样,好好听我说说。” “兴许是喝醉了,也兴许是我终于憋不住挨不住了吧” “真的想你,睁眼是你,闭眼是你,折磨的我要发疯。” “特别是刚到night的那一段时间,看不到阳光,每天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我觉得自己要毁掉了。” “但我还是咬牙熬着,不单单是为了任务,为了信仰,为了家国这些大而空的套话。” “我很清楚,我是为了有一天还能站到你的面前,告诉你,对不起,我回来了。” “可是,小清,清儿,对不起,这次,我我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不见你,不是因为我太狼狈,我不怕在你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狼狈。” “我只害怕一点,那就是见了你,我可能就再也没有那颗悍不畏死的决心,我会舍不得。” “这是大忌,你知道的,感情误事,所以我才很提分手。” “不过,好像不仅仅是我自己,连你也是,这个分手,好像都没有那么的当真。” “我当真的,还好伤心”叶清突然开口打断,虽然眼睛没睁开,也虽然吧,就是睁开了也未必看得见彼此。 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一句话,慕晟看向叶清的那一个方向。 他仿佛可以看见她那一双灿如星子的明眸。 他最喜欢的世间颜色。 “清儿啊”语气喟叹。 慕晟伸出手,循着感觉,摸上了叶清的脸颊,细细的,柔柔的,密不透风的感觉。 叶清动了动脸颊,被蹭得着实有些痒。 娇声娇气的,连叶清自己都不愿意承认那是她可以发出来的声音。 瞬间呕吐感有木有 抬手握住了慕晟那修长的手指。 “你的手的骨相摸着真是贵气。” 叶清嘟囔了一句。 慕晟轻声的呵呵笑起来,任由她把玩自己的手指,一副任由采摘的样子,宠溺无比。 可惜没有光线,看不着。 叶清忽然低了声线,跟沙砾摩擦过一样。 “慕晟,这次发生了什么,你从来不是悲观的人。” 慕晟柔声回应,安慰着叶清,可惜语气里的假装,但凡是个人就能听出来,“没事儿,没事儿的啊,我就发一个牢骚罢了,相信你未来老公好吗我会解决好,会回来,向你请罪,以及我欠你的那个世界都祝福的求婚。” 世界都祝福的求婚,一句玩笑话,叶清没想到慕晟真的记了那么多年,甚至自己都模糊了记忆。 也模糊了那些少年轻狂的青葱岁月。 “怎么办我好像已经开始舍不得了”声音闷闷的,隔着一张沙发的距离。 慕晟抱住了叶清。 叶清眼底一闪,坏笑一声,整个身体往后一缩,手里慕晟的腰身再一拉。 慕晟为了抱住叶清,本来半个身子都倾斜了,还越过了沙发的距离。 叶清这一拉,慕晟毫无防备。 一脸的呆萌里就头朝下的栽倒,直筒筒的一米八大长腿朝天际发出自己的呐喊。 华丽丽的摔倒。 不过呢,叶清这个始作俑者也是没讨着好的。 慕晟往下坠的时候,虽然没有舍得把这一出给叶清还回去。 但是身体的求生本能是意志力所无能为力的区域。 叶清的胳膊猝不及防被慕晟在下落途中抓住。 然后又一个重心不稳。 也栽倒了。 所谓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风水总是轮流转动的,今年是我家,明年到你家。 细水长流,谁也不会被落下。 两个人同时落地,扑通扑通两声响,没有青蛙跳下水 “哎哟”叶清躺在地板上,脑袋磕的晕乎乎的,眼冒金星总算体会到。 这辈子就没摔得这么蠢过 叶清气哼哼的伸手在慕晟脸蛋儿上一拧。 放大三倍了以上的惨叫声震得她脑瓜子疼。 “你这个家伙,有没有做男人的自觉” 她不就捉弄了他一下吗 至于这么报复的嘛 他那里好歹有个沙发来缓冲,而且她也计算好了合适的距离,绝对可以在他的脑袋落地板上之前给他接住,上演一出震撼人心动人肺腑的爱情史诗 美女拯救落难英雄。 要多雷人有多雷人。 可她很吃这一套。 写的喜欢,的喜欢,编剧本的喜欢,看视频的喜欢。 那就是得人心的套路 可这个榆木疙瘩没理解到就算了,还给搞成这么狼狈 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叶清重重的用鼻腔呼出了几大口气之后,别开了脸,缓了一会儿那金星缠绕的脑袋。 一骨碌滚着站起来了身子。 拍拍衣服,拍拍屁股。 “家伙一定是欠了你十七八万没还的,嗯,前世”叶清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慕晟憋不住的笑了起来,还是这么孩子气。 有成长长的地方,也有长不大的地方,这丫头,怎么就那么的他的心 连他的魂魄都不放过。 周身上下,真是还没有哪一处只属于他自己了。 忽然,门被推开。 慕晟神色一动,在叶清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的唇角轻轻的啄了一下。 速度以秒相记录。 从窗口翻了下去,十三楼的高度,到底还是有点骇人。 即便对慕晟的身手很是了解,但是了解归了解,担心归担心。 这心啊,还收悬吊吊的在那里,怎么也放不下来。 强自忍住动作,没有上前去查看。 看向门口那骤然照过来的灯光。 叶清一脸的我要sh039re:n谁他娘的也别拦我,拦也拦不住。 她的身手可不是盖的。 除了秦然那老变态,还有慕晟和她哥这三个人以外,几乎没几个对手了。 忽的,眼神就那么凝滞住了。 一动不动的,就定在一处。 来人是一个她很熟悉,但又许久没见,以为这辈子都不一定还能再见到的人。 就算能见着也兴许是那无所事事,庸碌不堪的下半生。 来人是张蔚。 她的精神看上去不很好。 明显强闯进来的,手捂着腹部,汩汩的在流血。 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搀扶着她。 身后是沉风的几人,手上都流着血,姿态狼狈不堪。 “蔚姐,你怎么会过来” 她是真的好奇。 这茵港是被女巫下了什么诡异的诅咒吗 怎么什么熟人都要往这里冒。 张蔚看着叶清,苍白的脸更苍白了,尤其是还有光能透过她的脸,显得更加颓废。 眼睛里只有满满的悲伤,无尽的殇离。 叶清心头一紧涌现出来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砰砰砰直跳的心脏。 “到底怎么了蔚姐你快说啊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妈妈她出了什么事情” 张蔚抿紧嘴唇,一字一顿的,无比苍白无比无力。 “妈妈她,在三天前牺牲了” {未完待续}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 第三十七章 和从前一样的不着调(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张蔚一句话说完,叶清眼睛瞬间睁大,瞳孔都涣散。 眼前彻底失去了颜色,变为灰白。 妈妈她…… 怎么可能呢? 她还没有向她证明自己的优秀,也还没有让她后悔放弃她。 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往下落。 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板上。 啪嗒,啪嗒的响声不绝于耳。 伸手一摸,真的好凉啊! “怎么回事?她……发生了什么?”叶清问道。 直到话说出口,她才发现了自己嗓音的沙哑,一点也不亚于张蔚。 尤其是那种哀恸的感觉。 张蔚闭了闭眼睛,反身抱住了邢邡,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 温热瞬间浸透了那件衣服。 邢邡拍拍她的后背,看向叶清,代替张蔚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消息是一个小时前收到的,只说了猎头她在任务中牺牲,其余情况一概没有,得到消息我俩就立马往你这儿来了。” 吸了吸鼻子,张蔚抬起头来,情绪稳定下来了一些,接着邢邡的话开口道:“小清,我和邢邡现在的身份不便出面,希望你可以找人去查查情况,我不信,妈妈她……” 说到这里,张蔚闭上了嘴巴,实在不愿意相信张猎头牺牲的消息,心里微末的期待着,期待着这只是一个假消息,期待母亲还好好的在猎区办公室里坐着。 或许在埋着头处理堆成小山的那些公文。 又或许在板着脸教训那些犯规违纪的战士们。 总之不是冰凉的躺在火化台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叶清抿抿嘴角,深呼吸了两三次,打通叶晚的电话,嘟嘟了七八声才被接起。 “清儿,找我什么事儿?是计划出了什么问题吗?”叶晚的声音有些担心。 叶清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两人的相处从来不是其他兄妹的样子,他内敛而显无趣,她热烈而张扬。 呆在一起,只有公事公办的态度比较合适。 而且,叶清现在一个死人身份,联系他就是巨大的风险,这风险是对他的,也是对她的。 叶清眨眨眼,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开口道:“哥,查查国内黔区的情况,有消息说,妈出事儿了。” 话音落下,那边是无尽的沉默。 叶清忽然的一笑,“哥,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叶晚听到叶清这带着笑的声音,心里咯噔一跳,闭上了嘴,半晌后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是。” 叶清的唇瓣往里抿了好几次,吸得通红,有点微肿,声线破碎,“所以,是真的,是吗?” 说出来了之后,叶晚也觉得没那么开不了口了,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不错,那边的消息是,虽然还没有找到妈妈的……尸体,但是事故鉴定之后,她的生存几率已经确认为零了。” 叶清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绷紧,舌头上顶到了天膛,缓缓的呼着气,拳头攥紧,手机都要捏爆的架势。 “是什么事故?” 叶晚摇摇头,随即反应过来叶清不在自己身边,根本看不到。 他这个哥哥做的,着实太失败了! 开口道:“一级保密,那边说的是不能说,实际情况我也不清楚。” 叶清抿着唇角,“好吧,那就这样,我挂了。” 叶晚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安慰安慰的,但是下一秒钟叶清就把电话给扣了。 无奈一笑,把手机反扣在了桌面。 脸色奇差无比。 他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自持。 虽然相对于叶清,他对这个小时候就抛弃他和叶清兄妹不管的母亲,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怨恨不理解,却也不是全然不在乎的。 毕竟记忆里还是有不可磨灭的幸福时光存在,时光也没能让它褪色,反而愈加清晰,愈加怀念。 什么事故可以在尸体都没找到的情况下,直接确认为死亡呢? 在他脑海里的知识和资料里面,他只能想到一个…… 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嗓音咸淡,“帮我查查最近华国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尤其是被猎方和领导高层联手封锁的那些。”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似乎有点为难,“有点难度,不过对我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是价格上可能有点……” “价格方面你随意,我都可以接受。”叶晚随意的开口道,语气有点飘渺,明显的已经神游去了天外。 “怎么?这次终于不抠门了?难得啊难得,我看看,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儿升起来啊?你这一毛不拔铁公鸡咋还转性了?居然不讲价不说,还价格我定你都可以接受?!”闻言,那边似乎惊讶极了,不可思议的发出一连串的反问,瞬间解锁了话唠属性嘴儿叭叭叭个不停。 “这次的情况不同,总之呢,你好好把握住这次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尽快给我个答复,不然咱以前的交情全部都玩儿完,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送你进监狱,给你提供终身免费吃喝住的服务,聊表咱俩那兄弟情。”叶晚说话的语气寡淡寡淡的,其中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听了这话,那边立马就急了眼,气急败坏的开口。 “该死的,叶晚你可真的有本事?我们居然除了卖家和买家之外还有交情?滚开滚开,这生意我不做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叶晚嘴角一弯,笑容危险起来,敲击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手机的听筒里面,“我的黑客技术挺不错的你的终身套餐是打算现在就开始生效吗?我不介意的,就怕你……” 话音落下,另一头终于怂了,他一向放荡不羁,唯独就是爱自由,怎么能被关进笼子里面呢? 肯定不可以的。 “成成成,两天,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保证给你查出来一个子丑寅卯,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来!”那人瞬间换上谄媚的嘴脸,讨好的开了口,无比的真诚。 叶晚笑笑,一句“记着你的话,别食言。”之后就挂断了。 比叶清之前挂电话的动作还要利落许多。 * 茵港,某家夜店。 歌舞不休,觥筹交错,声色犬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默的汗水已经浸透了她贴身的衣物,连着外面的外套都是显而易见的潮湿。 房光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痛苦逐渐的平息,陆默的脸色恢复了平静,额头上的那些纹路也消失不见。 那朵妖艳无比的彼岸花也是一闪而逝。 连一直看着她的房光都没看清出就自己消泯了下去。 陆默看向房光,嘴角勾起,“还没看够?或者说,这些还不够精彩,不够你写出来一篇报告?” 房光身体颤了颤,有些狼狈的感觉,“少主……” 陆默脸色未动,淡淡道:“不用这么惊恐的看着我,我不是父亲,你于我也没有特别的利用价值,不过是效忠的不是我罢了。” “少主!”房光忽然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一脸的豁出去,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那响声儿,陆默听着都觉得疼。 “少主,房光效忠的是少主,也只有少主!”斩钉截铁的,房光一脸的不可动摇,面庞的轮廓有如刀削,凌厉而刚硬。 陆默笑了笑,弯了眼角,打量起来房光,这是表忠心吗?突如其来的,把她都吓了一跳。 “房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效忠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语气戏谑,陆默实际上也没真的当真,只觉得房光是一时的脑热。 房光咬住下唇,眼神明明灭灭了好一阵,才开口,“房光愿意效忠于舟少,鞍前马后,绝无反悔,一生奉行!” 陆默一怔相比之前那一句表忠心的话,这句话来得更加震撼了许多,也更加真诚,足够触动她冷硬的心肠。 让她不得不收回置身事外,冷眼看世间百态的想法。 心中有了一股热。 她必须承认,这话更加的让人心存火热。 房光这句誓言,对象是她沉舟,而不是那个神迹少主的身份。 真实性没办法怀疑。 她也不认为房光只是说说,然后阳奉阴违。 两年相处,生活里最多的那一个还是他。 她多少对房光的品性有了了解和相信。 说到做到,不轻易许承诺,许了就必然践行。 真正的大男子汉作风。 笑了起来,“好啊,我接受你的鞍前马后。” 随即,陆默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把眼睛一眯,“房光,给你个践行承诺的机会,现在就鞍前马后一次吧!” 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房光脸色微微的变白了一点,但还是点下了头,右拳半握着扣心三下。 “好的,舟少,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陆默深深看着他,忽然想明白了一点事情,眼底一片寒意,单手一撑,越过了沙发,快步消失了身影。 “喂!刚才在这里的,是你吗?”莉娜一上楼,循着自己的感觉找过来,却只看见房光一个人,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给她带来那种压抑到兴奋的,一定不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没有那种让她感觉到心动的味道。 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心动,而是同类相吸的心动。 房光缓缓地转身,剩下的那只完好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莉娜,仿佛眼底藏匿的那一只狮子苏醒了。 气势忽然的拔高。 如果陆默在这里,一定会知道或者说确认一些什么。 莉娜的笑容渐渐消失,换成了不可言喻的浓稠的悲哀。 “是你啊!” 三个字,花了全身的力气。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房光一遍。 “是的,我还会活着,但你似乎已经不在了。” 这话说的,莉娜无奈一笑,换一个人听到这句话多半就要误会了,翻脸了。 但是她不是其他人,是最了解房光话里每一个字眼背后故事的人。 “你都走了,我怎么可能还是从前。” 同样也是没头没尾,换一个人就听不懂的话。 房光抿着嘴笑了笑,多少有点牵强。 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 属于他和她的记忆都总是停留在从前,停留在化不开的悲哀之河里。 纵使无情如时光,也消磨不掉半分。 “莉娜,过得好吗?这些年。”似乎回到了普通的寒暄。 莉娜看着房光,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挺好的,家族里所有资源都倾斜在我身上,爸爸和哥哥们都很照顾我,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追求者献殷勤,一切都挺好的。” 房光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气氛一度很尴尬。 莉娜眨眨眼,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默无言,问道:“你呢?过得怎么样?” 房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过得好吗? 这种问题,要他该怎么来回答才比较合适呢? 当初被设计陷害,流落在外,无处可去。 被付龙救下之后就到了神迹。 虽然他以前的身手就很不错,但是他毕竟还是笛安家族的少主,第一顺位继承人,从小就是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的。 就是一朵不曾经历过风霜雨雪的花骨朵。 以前的自己,现在想象都不敢想象的。 摒弃以往的所有,身份,骄傲,以及原则。 才有了今天的房光。 中间所经历的,趟过血流成河,走过白骨森森,踏着同伴的尸骨才能活下来。 这种滋味,这种滋味呵…… 怎么可能算过得好。 别开脸,不希望让自己这一瞬间控制不住的脆弱落进莉娜的眼睛里面。 半昂起头来,四十五度面朝天空,不对,是天花板。 “我啊,挺好的,跟你一样,在神迹里,有吃有喝,有时候条件或许比不得从前,但是习惯了就好,一切都好。” 忽然,房光笑着开了口,温和得没了房光的样子。 这一刻,莉娜觉得自己眼前的,真的是从前的吉普斯·笛安。 温润如玉,听他说话就让人如沐晨风的享受。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还有谁?”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莉娜问道。 话题一下子就回到了原点。 房光笑了起来,“这么执着?是你的哪个老情人吗?” “不认识的人。”无所谓的回答道,莉娜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 房光神色一转,“不认识就追过来,你这性子啊,和从前一样的不着调。”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十八章 还要补个美容觉(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说完这句话,房光瞬间就沉默了。 动作迅速的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继续和莉娜对视。 从未有过如此的狼狈。 莉娜也是愣了愣,静静看着房光那突然黯淡下去的神色,扯动唇角,张了张嘴巴,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嗯,就是有点语塞。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种感受,那就是非苍白二字莫属不可,语言很苍白,情绪也苍白。 毕竟,只要记忆还存在大脑的细胞里面,内心处的那份苍凉就是根本不可能掩藏住的。 现如今着实是时过境迁,沧海变桑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算是这种简简单单的寒暄他们居然都学会了感到尴尬。 说实话,时间真的是很无情的一种东西,哦,不对,不仅仅是时间,更加无情的还应该是人心, 毕竟,有道是故人心易变,世间从来都是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真正的永恒不变的。 “吉普斯,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我能知道吗?”莉娜问道,从房光的表情和话语来看,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跟过往的一切都要划清界限的决心和坚定。 她能理解,也认可,并且支持。 房光的嘴角翕动了一下,神色忽然的额悠远而模糊,看着莉娜的眼神就跟穿越重重迷障,跨过千山万水一般,看得似乎是她这个人,但又似乎并不是。 莉娜蹙了蹙眉心,看着房光,叹了一口气,“你还在介意当初吗?我们毕竟没有到那一步,也毕竟终究还是了解到了真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又是何必要如此的折磨自己,一直都放不下呢?” 房光哂然一笑,虽然说吧,这笑容看着多少有点牵强,但好歹还能笑笑,莉娜眨眨眼睛没有多说话,静静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回答,可是心思却忽然的再次飘忽到了之前在楼下就感受到的那股属于同类的气息。 像她这样的人,同类很少,很多时候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是相当的孤独和空虚的,因此对于同类的消息才会比猎犬还要敏感,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认识一下,最好是交一个朋友,然后天天黏在一块不分开,这样的生活才有盼头有意思。 当然,这种心理也不是是个人就可以理解到的,所以房光不懂得还给她插科打诨转移话题的账,借着往昔情分缘分的,她也没打算计较。 她也是很聪明的人,房光在这里,之前的那个人也在这里,而且她可以肯定以及确定,那个人所站的位置就是房光现在所站位置的正前方。 地板上,有那一种气息残余,很浓郁,很浓郁。 “莉娜,我没有放不下,只不过不能原谅罢了,我现在叫房光。”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黑暗的环境总会让人思维变得迟缓却敏感,对于时间和情绪的感知尤其如此。 哪怕是有心思在思考的莉娜也能明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了,整个人内心的焦虑有所增长,非人力所能控制,实乃身体之本能行为耳,生下来就具备的,所谓天赋异禀。 “房光吗?为什么会想到起这样一个名字,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感觉很有华国名字的风格,你这些年都是呆在华国的吗?”莉娜眼神一闪,嘴里咀嚼了一下房光这个名字,莫名的兴奋起来。 这种名字,除了华国,没有其他地方会出现,可以说是风格鲜明,标志鲜明,不管用哪一国的语言都无法翻译。 而且,最让她确认自己的这一种想法的依凭是,吉普斯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华国的滇南省,左湾港口。 既然是这样,那么房光待的最多,甚至一直待着的地方就多半是华国了,而结交的人也多半是华国人,那么,刚才出现在这里却提前开溜了的同类小猎物岂不也是华国人了? 这样可就好办了,就算是房光这里真的一点口风都不肯露,她也可以自己去查,反正只要有了查找的方向,找到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她的无聊的人生里面,最不缺少的一样东西,除了金钱,也就是时间了。 可怜华国还有俗语云: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如果要是有人找她买时间,别说是拿金子来换了,就算是拿一块泥巴过来,就当白送她也是乐意之至的。 如果在时间里面寻不到乐趣,至于这时间要是不要都一样是在浪费生命,还不如把这段时间直接选定然后删除掉,从来不存在才是最好的。 这才是她莉娜·柯恩的人生准则。 虚眯起眼睛,等待房光的答复。 房光有些奇怪的看着莉娜,他又不是个聋子,不至于听不出来这异常兴奋的语气。 思考了一下,决定他还是不要透露太多,一不小心被套路了,少主怕是要杀了他。 “那个,确实是在华国,嗯,就一个雇佣兵组织吧!”房光睁着眼睛说瞎话。 莉娜眨眨眼睛,“吉普斯,你不要拿我当傻子哦,华国那种体制下面还能让你们雇佣兵生存?” “那大概是你孤陋寡闻,明面上确实不允许存在,但要是真的存在了,在它露出来之前,猎场和探索者又能做什么呢?”房光侃侃其谈,说实在的他这也不算是骗人吧,仔细一想,神迹的编制可不就很符合国际雇佣兵吗? 除了自视甚高不打算与之为伍降低格调的心理以外。 莉娜呵呵了两声,特别不走心,往他肩膀上一拍,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了过去。 房光下意识就想要往后退开一步。 好歹给忍住了。 摔着了这个女人,心疼的还不是他自己。 “起开,重死了!”房光没好气的道,手上还推了推莉娜,不过实际上并没有用太多的力道罢了。 莉娜眯着眼睛就笑了起来,月牙般弯弯的,很好看。 房光叹了一口气,没有强硬的把人挪开,任由了她这“撒娇”。 “到底想说什么,说吧,我尽量满足你,和以前一样。”慢慢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房光都不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心态。 不过,这种相处,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就是了。 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不好的吗? 没有,不是吗? 反问了自己这两句,房光也算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感受到房光那份小心翼翼的消失,莉娜心里也莫名一定,松了石头的堵闷。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亮出一双星星眼,莉娜已经差不多挂在了房光的身上,无尾熊一样。 房光唇角勾起,神色温软,摸了摸莉娜那光洁柔嫩的额头,替她拨开了遮挡视线的碎发。 “我尽量吧,也别太离谱太过分了,知道吗?” “哥。”莉娜忽然沉默了,在房光疑惑的目光里,用力挤也没能挤出来一个笑,索性就面无表情的喊了这么一个字。 房光身体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莉娜,没想到她真的可以把这个称呼喊出口。 笛安家族和柯恩家族最大的丑闻,也是最可笑的一场闹剧。 最后的受害者也只有他和莉娜两个人罢了,为这个荒唐荒谬的真相来买单。 情人变兄妹,这种感觉没有了解过如何能懂得? 还不仅仅如此,父亲的暗杀,兄弟的设计,部下的背叛。 他没有崩溃掉倒也是遗传了他父亲库尔·笛安的冷血冷情,无心无肺。 眨眨眼睛,压着嗓子,也喊了酝酿许久的两个字,“莉娜妹妹。” 呐,这就是他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同时也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 “说吧,有什么要求?你每次都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露出来这种小白兔的表情。” 房光笑着道,语气宠溺。 未婚妻也好,妹妹也罢,都是他想要宠爱的那一个。 “告诉我,之前那个人是谁!”立即的,生怕房光反悔一般,莉娜抢着问道。 房光脸色一僵,些许的为难和歉意,但是神光始终是坚定不移的。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莉娜,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就算你后面同时站着笛安家族和科恩家族两个后盾,也不可以。” 苦口婆心的劝告。 不管是从他已经决心效忠陆默的角度出发,还是从他不希望莉娜卷入神迹的这场谋算的私心作为出发点。 他都是绝对不可能透露哪怕一分一毫的。 “哼!”莉娜翻了一个大白眼身体瞬间打直,很幼稚的要保持距离了现在。 “你不告诉我我还可以自己查!”把屁股一扭,莉娜气冲冲的就要走人。 房光骤然伸出手,拉住莉娜的胳膊,眼睛如鹰隼一般的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眼底似乎还有点点的金光在闪烁。 “离蒙河家的那个男人远一点,你玩不过他。”很语气郑重的劝告,也是作为一个兄长的命令。 莉娜抿抿唇,咬了咬牙,答道:“好的,我会注意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还不至于会陷下去,毕竟他不是你,世上只有一个你。”是除了同类以外唯一可以让我动心的。 吉普斯,或许我们也是同类,只是你伪装得忘了自己真实的模样,而我,眼里容不下沙子,不愿意曲意逢迎这世间,只愿意做我自己。 * “现在,说说吧,你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叶清靠在沙发上,身心俱疲,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看着对面相依相偎撒狗粮的张蔚和邢邡,目光不善。 之前是母亲过世的消息太过震撼,让她心乱如麻,整个人章法大乱没了分寸把握。 如今回过神来了,悲伤的极致也过去了,总要调整回来。 调整回来后,要做的是首先就是搞清楚这两个原本应该远在华国,远在黔区的家伙。 不说张蔚的人格分裂就是定时炸弹,就说邢邡那个敌方暗牌的身份。 怎么可能轻轻易易出得了猎区,更莫说还出国来了?! 她实在想不通,也无比怀疑两人是否存在违规操作。 邢邡拍拍张蔚的后背,示意她自己来说。 张蔚点点头,真的没有开口插嘴。 叶清瞅着这一幕,嘴角和眼角都直抽抽,欺负她单身汪汪是不是?可是就算是单身汪,也是有尊严的好吧!! 轻咳一声,语气相当恶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审完了你俩,老娘还要补个美容觉呢!” 邢邡扯动嘴唇,开口道:“都是一路人,一家人都不说两家话的,还需要审什么审的?”邢邡语气夸张,充满了嘲笑的恶意。 叶清睁大眼睛,左右一琢磨,也反应过来了。 跟她一路,倒不如说都是秦然那一路子。 忽的,回想起来了她和秦然去黔区猎场公差练兵的那段时间,真是恍如隔世啊!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张猎头,她的母亲…… 眨眨眼,秦然那次许给张蔚的承诺就是,给她一个做自己的世界。 原来在那个时候,她的计划就已经成型了。 她这个中间推手还傻傻被蒙在鼓里,事到临头才知道。 想想就很生气啊,感情就是专门针对她一个嘛!好一个秦小然,看下次见面她不把她揍一顿!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人类最珍贵的能力可不就是那天马行空发散向四方八面的想象力? “什么时候开始的?”叶清语气阴测测的,有点摩拳擦掌了。 邢邡不禁哑然,觉得自己脾气真的好了很多,放在刚认识那一会儿,说不定就是全武行现场了。 看着张蔚,眼神柔柔的,就要滴出来水一般。 “就是你和秦队长走了之后,我们安排妥当了猎区的交接就提出了转业。” “我妈能答应?”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就是蜜汁沉默。 叶清都想要自打嘴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连自己的伤口都要抓挠两把…… 心里一阵阵揪紧的疼。 张蔚按住了邢邡的手,安抚性一笑,不是不在乎但事情已成事实,她改变不了什么除了接受这份悲伤以外。 眨眨眼睛,朝叶清露出来一个笑,“不,她很快就答应了,是我小看妈妈了,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她都是合格的,有时候只是不说不表现在明面上罢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三十九章 你是要自杀吗?!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清低下了眸子,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搅在了一起的手指。 指甲盖儿看着粉嫩嫩的,而且也是干干净净的。 一点都没有沉风副首领该有的霸气威武—— 低笑一声,略显得有些沧桑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吗?”叶清用舌轻轻扫过嘴唇的一圈,包括必经路线的两颗门牙。 吐出一口气。 当初在黔区她就觉得奇怪了,母亲为什么会截取到秦然和亚伦联系的电报,又为什么会拿给她看。 毕竟,秦然绝对是一个谨慎且小心的人,不可能会出现“通敌”电报被截取的低级错误,更不可能让这种错误发生在自己最隐秘最关键的计划敲定的那一封上面! 而且,如此事关重大的机密要件,截到了这种东西,任何一个有素养有脑子的猎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向上级禀告,而不是私自拿给一个连编制都不属同一的她…… 那么多的破绽,她终究因为不愿面对而不曾深想…… 如今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她的刻意为之罢了,真的是好隐忍也好伟大的母爱呵!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也绝对做不到原谅。 不是原谅不了那些抛弃与不顾,只是原谅不了她的默默和离去。 深呼吸一次,平复下胸膛的起伏,看着张蔚,一字一顿,字字铿锵,“我不信她真的死了!” 说这一句话,连叶清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可这种感觉却越发的浓郁,如芽儿滋生,疯狂的汲取营养,疯狂的成长蔓延,叫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张蔚却在眼底爆散开一抹希望,那亮光亮到了让邢邡都语塞,没有办法去戳破这种梦幻泡影。 是的,只要一天张猎头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她们就可以自我催眠一天。 但是自我催眠也只是强烈的臆想幻想,不可能会成为现实。 相对于这两个关心则乱的,他所思考的问题要多很多,也要深层次很多。 碰巧的是,这段时间华国发生的几件大事儿,他都是略有耳闻的。 本来想等两人平静下来就说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俩姑娘够辛苦也够难过了,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他一个人也能查出来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 茵港,私人停机坪。 全身都剧痛的贺梵一路臭着脸,背上背着睡成死猪的季名,踉踉跄跄的走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已经给季名打过一次镇静剂了,这种东西,就算他有心理咨询执照,也不是向那就能拿的,这次出来也没带几支。 计算一下,要想让季名安安静静的跟他到利美去,估计存货全搭里面了。 真的气人。 他到底是干嘛过来这一趟,受苦受累了还不讨好,最可怕的是,居然还要受到两个大魔王的无情压榨。 狠狠加重落脚的力度,草地上留下鲜明的脚印儿。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突地,一阵剧烈的响声自天上而来,明显的直升机螺旋翼高速运转中的响声。 还没来得及抬头查看一二。 两道黑影就从头顶上空一跃而下,跟蝙蝠一样,没用降落伞,反而用得是滑翔翼。 暗自啐了口唾沫,贺梵骂了一句,“疯子啊!” “还真是!”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两人已经安全落地,大呼痛快的同时没忘记回应一下贺梵的咒骂。 贺梵皱皱眉,觉得自己着实流年不利了一点,火急火燎的从利美飞过来,在陆默那里连碰两次壁,还莫名其妙挨了两顿暴揍。 最后还要冒着跟季名翻脸的风险,拖着这么个呼呼大睡的猪头,狼狈离开。 这还不算完,半路上居然还能够遇见拦路的。 这运气,简直了。 看来他还得找个时间,再找间庙子,去求求神拜拜佛啥的,对了,还非得烧上几根儿的高香不可。 拯救一下这段时间的气运不顺。 嘿嘿一声假笑,把季名放到地上,标准的躺姿摆好。 手掌一拍,看向那两个黑蝙蝠,“蒙河大少,二少,今儿怎么有空闲出来赏月光?” 落地的两人正是之前那家夜间会所的台球房里的兄弟俩。 两人动作迅速的卸了滑翔翼,此刻气质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算是夜店的服务员来到这里也未必认得出来。 闻言,蒙河奇(弟弟)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天,他记得刚从飞机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有注意到,今晚星星挺多,星罗棋布的,唯独就是,没有月亮。 未经过工业污染的原始城市,夜色撩人,夜色甚好,甚好。 也跟着蒙河奇的视线看了过去,贺梵迅速眨眨眼睛,略微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的尴尬。 故作平静的打了一个响指,“那啥,口误,纯属口误,应该是赏星星光!” 蒙河奇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真的是憋不住这一种的。 食指指着贺梵,语气欢脱而兴奋,“这就是鼎鼎大名的犯罪大设计师诶!看起来真的是很崩坏啊!哥,你看,我拉你出来没拉错吧!” 另一边的蒙河烊扯动唇角,高冷得一如既往,脸色虽在黑暗里也可以看出来是没有丝毫变化的。 语气不咸不淡,莫名的让人有想要揍他一拳头的冲动。 “犯罪设计师,挺新鲜一个名词,不过人嘛,我不认为这一趟是值得的。” 贺梵听出来了蒙河烊话语里的轻蔑与不屑,神色瞬时间就是一沉。 自从他凭借犯罪大设计师这一名头出道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贬低他的人。 这种经历虽然有些新鲜感,但心里不可避免的有点不爽。 “很抱歉不能让蒙河大少你感到满意,不过,蒙河大少也很叫人感到失望。” 蒙河烊闻言一笑,第一次拿正眼瞧了瞧贺梵,然后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季名。 眼中幽光一闪。 “那句话,我收回,你,挺有意思的。”意味不明的开口道。 嗯?嗯?嗯? 贺梵觉得自己要是再黑一点就是黑人问号脸了—— 面部抽筋了一下,蒙河大少您这么快的变卦,不太好吧,不符合您的高冷形象。 想到这里,贺梵心底登时就是一跳,目光一下子移到季名的身上,然后再顺利对接到了蒙河烊的那个异常感兴趣的眼神。 瞬间皱起眉,汗毛倒竖,冷汗涔涔,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总之,蒙河烊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深不可测的那种。 和秦然有点像,但又不是完全的那种相似。 比起秦然那种叫他生不起反抗心理的深不可测,这位蒙河大少就是隐藏在一边没有存在感却时刻给你生命威胁感的那一个。 你不知道他的实力,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这种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脚步一动,正好挡住了蒙河烊打量季名的视线。 视线被阻蒙河烊笑了笑,也没生气,只是捻了捻手指头,道:“好了,大犯罪设计师,你也别太紧张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像你们这种天南地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如何能把情感维系如此之长的时间。” 说到这里,蒙河烊拍拍一边儿憋着不说话把脸蛋儿都给憋红了的蒙河奇,眼神玩味,兴致看似十分之高昂,话锋一转,“不过嘛,离开这里是不要想了,虽说茵港的制空权在笛安家族那里,但是那也就是我一句话一个面子的问题,想必咱们的大犯罪设计师不会不知道。” 明目张胆的威胁,贺梵气吐血也没办法。 一时间为难至极,也恼恨至极。 秦然的话他不敢不听,但是蒙河烊说得也没错,只要这位大少爷一天不肯放人,他和季名就走不掉。 不是不能选择先陆路或者水路中转一下,但是他身边毕竟没有带人,不敢冒险。 何况季名现在的怂样子一半是他的功劳这个锅,他不得不背。 冷哼一声,把人给背了起来,慢吞吞的,跟来时一样,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草地里,踏碎满目的月光如霜。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了,蒙河烊突然一个手刀下去。 蒙河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只来得及无意识的喊了一嗓子,“哥,小心!” 蒙河烊轻轻揉了一下用力手刀下去的那只手,脖子是真的硬呵!砍了那么一刀下去,还真的是有点疼。 抿抿唇,看着地上那姿势古怪的弟弟,内心喟叹,这么傻还没有用的家伙怎么就是他的弟弟呢? 蹲下身子在那傻弟弟的脸蛋上面拍了两下,轻声呓语一般的开口道:“真是小傻子啊,这么相信哥哥,这样会死掉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信。” “对他,你永远是可信的,只要是人,就会下意识的依赖那个将你从黑暗当中拯救出来的人,就算他是恶魔,而且,人类眼中的依赖往往都会和无条件的信任相混淆。” 在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响起,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接近。 蒙河烊深深看了蒙河奇一眼,站起身,拍拍衣摆上沾染的泥土尘灰。 看了过去。 黑色风衣里裹挟一身的寒凉。 嘴角弯了弯,蒙河烊伸了一个懒腰,声音也变得懒洋洋起来,“哟,人是你招来的,前一瞬间还打算送走,后一秒钟就反悔,你知道引导我这个傻弟弟过来是多么消耗脑细胞的一件事情吗?打算怎么感谢我?” 陆默也是一笑,盯了蒙河奇一眼,然后转回蒙河烊,“其实你这个哥哥还蛮够格的,只是你自己把自己一开始就摆在了反派角色的上面,好不起来,也白不回来,可有后悔?” 蒙河烊眨眨眼睛,唔了一下,“你要这样问我嘛,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后悔呢!” 陆默扯动唇角,相当冷酷无情的开口说道:“可惜啊,你现在就算是真的后悔极了也没机会改变了。” 闻言,蒙河烊骤然间就大笑起来,仰着脖子,笑声还怪渗人的。 陆默皱了皱眉毛,“笑够了没有?” 蒙河烊勉强憋住,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语气相当之疑惑,以及无辜加小白,问道:“怎么了?” “你的笑声太魔性了。”一本正经的,一字一字的,陆默说道,搭配上面无表情的冷漠。 蒙河烊没忍住,又笑了一下,“沉舟兄弟,你就是有些方面太古板了知道吗?” 陆默鼻子喷气,没有回答他。 下一刻,身体突然毫无预兆的痉挛起来。 整张脸上瞬间爬满诡异的肉粉色肉横,看上去分外的恶心。 蒙河烊心头一惊,赶忙上前一步,扣住陆默的脉门,细细的探把了一番。 神色凝重,终究笑容减淡至了消散,假笑都笑不出来。 “为什么要加剂量,原本的毒素都没有排干净,你是要自杀吗?!” 越是说,蒙河烊的整个人就愈发的激动起来了。 如果有胡子那就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生动诠释。 陆默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显露出来。 虽然她的面前是蒙河烊,是唯一一个目睹了她瘾发作全过程的男人。 “青铜门里的你是多么骄傲张扬,如今是怎么回事?被现实打磨平了棱角吗?决定要屈从于所谓的现实和命运了是吗?” 蒙河烊越说下去就越生气,语气活脱脱就是一个严厉的班主任。 陆默一言不发站在那里,表情隐忍。 倒也可以毫无违和感的带入到犯错误的小学生的角色上面。 蒙河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肺部有点缺氧,缓了缓,陆默的脸色已经紧绷到了极限,随时可以跨过临界点。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有一点就毋庸置疑了。 陆默这个人百分之百就毁了。 原本的剂量就已经是成瘾性不可戒除的了。 如今剂量加倍。 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肯定的说,陆默可以扛过去。 这种时候已经无关乎个人的身体或者心理素质了。 这是一种本能,动物的本能,也是人类的本能。 趋利避害,珍惜自我生命。 在这种本能驱使下,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是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章 百年难遇,就我一个的那种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拳头几近捏碎,陆默眼睛充血,终究是坚持不住。 抬起手,坚定而有力的掏出来一盒口香糖,取了一片就要往自己的嘴巴喂去。 正当要喂进去的时候,蒙河烊一咬牙,伸手扣住了陆默,喝道:“能清醒点吗?” 这么多年都熬过了,如今功亏一篑算什么! 陆默没有继续动作,任由蒙河烊将自己捏住,那种可以将骨头都捏碎的力度。 轻轻一笑,勾扯起来唇角,颜色鲜红如血。 “烊子,我从没有这么清醒过。” 眼睛晶亮,宛如夜空中那最璀璨的星辰,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她表达的一切,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背负,只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 蒙河烊抿抿唇,无言的将手收回,还有点颤抖,用力过猛。 即使黑暗中看不见,也可以知道陆默手上产生的淤青有多么的严重。 陆默的手却依旧悬停在空中,似乎有什么僵持住了。 忽的,只见陆默一边的唇角勾了起,流露出来一个诡异的眼神。 笑容也是阴森无比的。 蒙河烊见状心头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总觉得这样子的陆默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 “沉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蒙河烊惊讶的开口说道,总觉得心里很没有底。 沉舟眨了眨眼睛,机械一般的转过头看向了虚无黑暗的尽头。 蒙河烊也看了过去,仿佛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眨眨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沉舟忽然的笑了起来,像极了那个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就算是一个微笑,都可以杀人于无形当中。 这个样子的沉舟真的是蒙河烊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蒙河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稳定住身形,静静地看向陆默。 陆默也静静的回望向蒙河烊。 “烊子,能帮我一个忙吗?”忽然,沉舟开口了。 蒙河烊拧了拧眉心,问道:“沉舟,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直说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放心,总觉得你都不是你了。” 蹩脚且拗口的中文,蒙河烊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陆默神色微动,有些讥讽,就是不知道这句话里是试探的成分居多还是真的就只是蒙河烊自个儿的心里话? 蒙河烊可不知道陆默的这一些心理活动,唇角扯开,笑容很沧桑的感觉,似乎是在等待陆默的回答。 陆默抿抿唇,最终还是开了口,“帮我剪开左边肩膀处的布料。” 很奇怪的一个请求。 但是蒙河烊思量一二后还是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走过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现在陆默给他的感觉实在不同寻常,他也不可避免的有点瘆得慌,也就生起了警惕和防备的心理来。 陆默自然也可以察觉这一点,神色却是未动,一切都一如既往的。 站到了陆默的面前,两人对望着,互相都从眼底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复杂和无奈。 陆默一哂,“烊子,交给你了。” 蒙河烊愣了愣,随即露出来一个微笑,给陆默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拔出小腿上绑着的潜水刀,三两下就切割开了陆默左边肩膀处的衣服料子。 裸露出来异常可怕的一幕。 陆默左肩处是一条假肢手臂,但又不同于普通的假肢。 有着金属的温度光泽,却是没有金属的硬度。 而且假肢与身体的连接处也显得十分之诡异。 一条条的管道作为链接,将金属和皮肉链接在一起。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每一根的金属银色的管道上面都还缠绕和攀附了稀稀疏疏好几根的血管,以及一些肌肉神经。 青黑与红色肉色交织着。 不对,不仅如此,它们还在蠕动着,不停的蠕动着。 就仿佛是——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金属假肢,生命蠕动…… 蒙河烊感觉自己眼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玄幻的世界呵。 自嘲一笑,抿了一下唇,蒙河烊压下自己心中的千折百绕,看着陆默,一言不发。 似乎就是做完了自己该做的就停下来静待下一条指令的机器人一般,没有情感,没有自我。 陆默此刻却已经顾不上蒙河烊什么表现什么心理了,只剩下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唇瓣越发的干涩起来。 冥冥之中有一种召唤,呼唤…… 莫名的渴望从心底里面升起来,然后演变成为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场面。 就在蒙河烊因为她的左臂呆滞了眼神暂停了身体的时候,陆默骤然暴起。 如果还有别人在,一定可以看见这样一幕: ——那几根管道都感觉要脱离了皮肉一般,疯狂的朝着四面八方扭动着蠕动着,想要挣脱开来。 疯狂起来的陆默确实势无可挡。 仅仅伸手一拉,就是拉了这么一把,蒙河烊这么个一米九八的高大健壮的男人就被陆默给扯得离她自己更近了,差点就鼻尖相撞。 这一个过程说起来也就是一瞬间。 蒙河烊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从之前所见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肩膀上就是一股钻心的痛楚传来,直直的给予脑神经反馈。 张开嘴又马上闭上,吞下那一声没来得及喊出口的惨叫。 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偏头一看,正是是陆默的脸。 不过,那张脸庞上的神色却让他没办法再忍心这么无动于衷当一个看官看客,就这么看下去—— 他想他这辈子都会记得此刻,记得此刻那悲伤悲恸到了极致而完全麻木的目光。 也是那种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的神态。 种种的种种,都令他不由得就再度闭上了眼睛。 这次闭上却没有马上睁开的力气,浑身都软绵绵提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力气。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直到了肩膀上的疼痛感觉逐渐消失,甚至直到了它归于虚无。 蒙河烊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咽下了一口唾沫之后缓缓的开口说道,执拗而潜藏着痛苦,“沉舟,从我答应加入你的计划开始,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也不用事事都瞒着我,如果有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想我是真的真的很乐意帮助你的。” 略微的低沉喑哑,入了骨髓的卑微。 沉舟闻言笑了笑,抬起头来,舌尖轻轻一舔嘴角的那些咸腥味道。 眸色幽深,而且还在不断的更幽深,那些都是鲜血啊,属于蒙河烊的鲜血。 是那么的粘稠,那么的浓郁,那么的恶心,却又让她那么的兴奋,那么的期待。 陆默忽然感觉到自己内心有了一种苍凉无限的感慨,所谓的苍天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倒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勾起唇角,黑暗气息弥漫在了眼底,直到里面看不到一丝的光,声线寒凉,开口道:“对不起,刚才是我有些失态了,蒙河烊。” 深吸一口气,陆默接着道:“我知道你很想帮助我,一直都想,但是有些忙,连我自己都帮不了我自己,更遑论说别人了。” “烊子,有一点我希望你知道,也可以记住,用心记住。”陆默语气加重,看着蒙河烊的眼神里仿佛有什么深沉的看不见全貌的东西存在。 蒙河烊眨了眨眼皮子,终于张开眼看向陆默,黑暗里也可以看见的苍白如雪的容颜,心头一动,立马又遏制住,点点头,“你说吧,你说的我都会记住。” 陆默弯了弯嘴角,尽管有些苍白无力,“我没有办法否认这个事实,现在的我们确确实实是站在同一艘船上的,但是,烊子,你应该清楚我可以让你上船,也可以扔你下海,我沉舟从来不是好人,也不讲什么原则,现在在我返回之前我给你一个下船的机会,你好好考虑一下,七天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闻言,蒙河烊一笑,歪了歪脑袋,“不用七天,我现在就告诉你,郑重再郑重,三思再三思都是幌子,沉舟兄弟,我蒙河烊可是从来不婆婆妈妈的,也更加不会临阵脱逃!我跟定你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更改的说法!” 说得斩钉截铁,蒙河烊的眼睛明亮如白昼。 陆默抿了抿唇瓣,道:“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没办法欺骗自己,也不打算欺骗你,我现在的状态很差,差到了极点,已经不仅是身体方面的问题了。” “心理方面的更为严重,我根本就不适合继续带领你们走下去,虽然我想要再坚持一下,哪怕就是一下也不想要放弃,但是,我可以不对自己负责,却没办法不对你们负责。” “总之我现在的思维真的真的很乱,不管是对接下来计划的思考还是对过往空白记忆,我都完全的乱七八糟了。” “现在我没有办法和你多说一些什么,一切由你自己做决定,说好七天考虑就七天,不管你主意改不改变,我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们了。”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就先回去了,走了。” 说完这些,陆默挥挥手就打算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 蒙河烊却上前一步,把臂一张,拦下了她。 “沉舟,能告诉我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吗?”蒙河烊紧紧盯着沉舟的左臂,一刻也不移开,先前那些恐怖的画面,看习惯了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罢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还就是头一次看见,不过你放心,我这绝对绝对不是对你好奇也而升起来的探究心理,也绝对没有含有哪怕半分的恶意,我只是,只是……很关心你。” 说到这里,蒙河烊的语气莫名的变得弱了几分,有点彷徨,也有点懊恼。 抿了好几下嘴巴,又咽了好几口唾沫,蒙河烊这才回过神来。 眼神直直不躲避,也不容躲避,深深的看向陆默,“其实我知道你并不需要这些,但是对于这些,是我一厢情愿的乐意给,却也难以免俗的希望你能够给我一点面子将其给收下了。” 陆默笑了笑,神色温和了些许,相对于之前的暗黑冷硬。 半晌的沉吟之后开了口,启唇缓缓,“烊子,你知道人体实验吗?应该知道的吧!毕竟你们蒙河家也是那一项实验计划中的一员,甚至地位崇高。” 说着,陆默眼中的讥讽更加的浓郁了,不知是对着蒙河家,亦或者是神迹,更或者是她自己。 右手轻轻抬起,放在了裸露出来的左臂之上,触感真的冰凉,也略微有些硬度,但总体并非金属质感。 轻笑出声,自喉咙滚出的声音分外悦耳动听,“烊子,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第一批试验品中唯一的成功品,不得不承认,它还真的是挺好用的,至少,撇开了它的外观美感之流,单单从使用上面来说,它跟真的手臂着实是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的,无论是手感还是质感都挺好的,而且啊,更加叫人满意的是,它还刀枪不入!” 听了陆默这似嘲似讽,略带悲伤的一番话,蒙河烊唇瓣紧闭,往里吸了吸,过了会儿才开口说道:“沉舟,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想要提及这些的,你……你,现在还好吗?” 感觉到蒙河烊的懊恼和后悔,陆默轻笑,她还没有那么的娇弱脆弱好吧! 笑了笑,状似无意的开了口,“好了,烊子,我可不喜欢你这小心翼翼婆婆妈妈的样子,刚还说自己从不婆妈,这光速打脸,啪啪啪滴,疼吗?事情呢,终究都是过去的事尔,你说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陆默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一向都看得开,这些年来,我是很感谢也很感激你能一直帮我支持我,不说那些掺了水分的所谓宿命,单论你我交情,我觉得当初选择进青铜门很值得,在那鬼地方里面,我遇到最好的事情就是收了你这么个小迷弟当跑腿儿的。” “哈哈,”蒙河烊也笑了笑,接着陆默的话说道,“当然了,我是谁,蒙河大少蒙河烊嘛!百年难遇,就我一个的那种。”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一章 此生唯一的追求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过,能够遇见你,并且下定决心追随你这一件事情也是我此生都值得骄傲的事情。” “沉舟,吾王,我想你一直都会是值得我效忠,值得我用生命来守护的信仰,那个从来不会被任何事情所打败的沉舟!” “我也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是谁,以后又是谁的愚蠢问题,我只知道一点,你站在我这里,你就永远都是那个沉舟,不会是别人,你只是沉舟,只是你自己。” 闻言,陆默有点感动,别开脸,看向漫漫星空,繁星点点,声音略沙哑,“我是真的谢谢你,烊子。” 蒙河烊微微一笑放下了充当“拦路虎”角色的那只手,朝陆默扬起了下巴:“好了,沉舟,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都还需要早起做一些布置筹备,明晚上在迪安家族的晚会,我会很期待能和你共同跳一支舞。” 半是认真半开玩笑的开口道,蒙河烊看着陆默,眼底有一种情绪飞快的掠过,几乎捕捉不到轨迹。 陆默也是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似乎被吓到了,“哎呀,烊子啊,这个嘛,机会还真的是不大,毕竟咱两个大男人家的,钥匙在那里抱一起的跳舞,这总会让人觉得一些奇怪的,我目前还不是太想让人对我有这样的印象。” 同样是有点幽默开玩笑的语气,有些不能越过的线,两个人都是谨记在心的。 “哈哈,我真的很难得见到你这样幽默的时候,挺意外的,也挺惊喜的,”蒙河烊忽然开口,看着陆默眼里的认真几乎让她失神,“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沉舟,说句老实话,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陆默唇角上扬,没人不喜欢赞美,尤其女人,就算是她这个活成男人一样粗俗的也不能免俗。 笑道:“今儿晚上这么黑,你也能看得见我的脸啊,视力真的很不错哇!” 陆默感叹道,仔细听会发现里面有停顿,在视力二字之前。 如果面前是季名,她的台词大概会更真心一些。 比如说,她会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对我有想法,居然这么关注我,等等之类的,而并非是所谓的视力真好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假的溢美之词。 不过蒙河烊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诚然说道:“谢谢夸奖,我视力还真的挺不错的。” 陆默眨眨眼睛,有点接不下去了,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 世界上自恋的人聚集到一处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陆默有点好奇。 “那你就慢慢的继续欣赏今晚夜色吧!我慢走你不送。”干巴巴的假咳了一两声,陆默说道。 蒙河烊点点头,也不矫情的虚假,只道:“那就慢走不送了您嘞。” 陆默无声的扯开嘴角,当真就走了。 看着那背影消失,蒙河烊笑了一声,蹲下去,扣住了蒙河奇的脖颈,微微的用力。 蒙河奇无意识的咳嗽起来,手脚微微挣扎了一下。 蒙河烊骤然松开,看着自己的手,掌纹繁复而斑驳,就如他的人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有谁的人生一帆风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雨水淋淋沥沥的下来了。 滴落在了草地上面,进而汇入泥土里,空气一片湿润。 蒙河奇睁开眼就感觉到了满眼睛的湿润。 咳了两声后爬起来,第一眼就是蒙河烊那个雨里抽烟的诡异画面。 仔细用鼻子嗅了嗅,没有烟味。 做个姿势做什么?耍帅装酷吗? 蒙河奇无奈的笑了笑,他的这个哥哥啊,尽管说高冷是真的,但逗比属性也是掩盖不了的。 慢慢挣扎着站起了身。 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疼,跟被人用大力掐过一般。 轻笑一声,走了过去,手轻轻巧巧放在了蒙河烊的肩膀上,语气感慨,“还是哥哥你厉害!” 说着,蒙河奇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异样都没有,不由得开口发问道:“对了,大哥,刚才打晕我的是谁啊?你到底是把人给弄哪儿去了?毁尸灭迹了不成?” 最后一句半开了下玩笑。 蒙河烊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把根本没有点燃或者是点燃后被雨水浇灭的烟移了开,那手下垂到膝盖边上。 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是我打晕你的。” 说得自然是实话。 蒙河奇也能听出来,抿抿唇,挤出一抹笑,放在蒙河烊的肩膀上的手拍了拍,“大哥,你别讲笑话了,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我,但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蒙河烊哑然失笑,见过傻的,但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傻的。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人推心置腹一次,揭开那张假面。 没想到这个傻弟弟对他的信赖居然达到了这个地步。 到了这时候,试试都摆在眼前了,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就为了相信他。 不过,这种信任心理与其说是相信他,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寄托,如果连这个寄托都没有了,人生可不就是行尸走肉? “我没有开玩笑,是我打晕你的,更甚至,我本来是想直接杀了你,一了百了的,但是,那样的话或许游戏就没有那么好玩那么有体验感了。” 蒙河奇脸色白了白,笑声嘶哑,“哥,能不拆穿这些吗?” 这么多年来,他自然不可能全然察觉不到蒙河烊的杀意和厌恶。 但是他更加的清楚,蒙河烊对他的好也是全然的真,不沾染丝毫的虚情假意,不管是他的一点同情心作祟,还是根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做法。 都抹杀不掉他对他的好。 抹杀不掉他对着世界的最后期待。 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水滑下,“大哥,你是我的大哥,一直是,永远都是……” 蒙河烊愣了愣,转开目光,“这些年,你遇到的每一次危险都或多或少有我的促成。” 蒙河奇闻言笑了笑,“我都知道,但我更加知道,每一次最后关头,我绝望之际救我的都是你,不管你为什么而改变主意,我只知道,你救了我,救我的,除了你没有别人,即便是我的母亲,我们的父亲,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废物,不值得耗费心力的废物,只有你,只有你当我是一个人,有资格活在这个世间的人。” 闻言,蒙河烊彻底愣住了,脑海里有点糨糊状。 捏了捏拳头。 原来,他改变了这么多次的主意啊! 原来,让他能够为之破例的,也就只有这个他不知道有没有当弟弟就已经无意识里面当了弟弟的蒙河奇了。 忽然笑了起来,心底空落落的。 仰头望天,星辰早就被乌云遮盖了,满天星光尽消逝。 雨水滴在脸上,滴进了眼眶里面,冰凉的,也咸湿得刺痛。 “那些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就你只是为了比较好在父亲那里交差,你死了,我怕痛快了了,但是后续的一系列问题就难以解决了,我一向怕麻烦,只是这样,只是这样……” 这么说,不知道说服的是蒙河奇,还是蒙河烊自己。 蒙河烊深吸一口气,连同流到嘴巴里的雨水都咽下去不少,咸涩在心头。 蒙河奇一瞬不瞬的看着蒙河烊,苦笑一声,“我说了,不管你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你都是我的大哥,不会变。” 蒙河烊忽然觉得挫败不已,霍然转过上半身,直直的面对蒙河奇,眼神凶狠如狮子,似乎随时都可以择人而噬。 蒙河奇梗着脖子回应这个眼神,内心颤抖了好几下,也终究忍住了退缩的念头。 蒙河烊抬起手,再度掐住蒙河奇的脖子,和之前一样的位置,也是一样的力道。 似曾相识的感觉。 意识朦胧里的身体记忆。 蒙河奇忽然笑了,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只是静静的承受着。 目光无比坦然的落在了蒙河烊的脸上。 蒙河烊被这个目光刺得心理微微揪紧,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蒙河奇依旧那副神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脸色逐渐的涨红,从脖子根蔓延到耳根子,再从耳根子密布了整张脸。 如晚霞一般,鲜红如血。 嘴唇却白到了看不见血色。 极端的差异,极端的对比。 以及那平静到极致的眼神,蒙河烊手上颤抖了一下,忽然失去了力气,缓缓的松开,颓然放下。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连同你的存在过的痕迹一并抹除,我可以做到的。” 蒙河奇瘫倒在地上,躺在积水里,青草的香味,泥土的清新,雨水的潮湿。 种种味道都传进了鼻翕里面,混杂在一处,意外的沁人心脾。 蒙河奇大笑起来,笑声清越,如明月清风。 听得蒙河烊瞬间心态爆炸,手里那根烟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碎成了渣子,撒了一地。 “烟草里有有害物质,这样污染环境,哥。”蒙河奇睁着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蒙河烊,似笑非笑。 蒙河烊冷哼一声,在蒙河奇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多余动作或者说转身就走的潇洒。 但是都不是。 蒙河烊深呼吸一口,弯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将草地上散落的,已经沾了水的烟草渣子一一都捡了起来。 蒙河奇愣了愣,随即扬起一个笑容,身姿相当不矫健的滚着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凑到蒙河烊的身边,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来的牙齿又白又亮。 “嘿,哥哥,我帮你啊!” 蒙河烊看向他,眼神朦朦胧胧,似乎隔了好几十层的雾气。 “好。” 淡淡一个字,蒙河奇却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人呢,就是不能太高兴的,人只要一高兴过头,多半都会要出现些什么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来。 比如说现在的蒙河奇。 高兴疯了之后就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蒙河烊从来不是温顺小绵羊,也从来不存在柔情这种的形容词。 “哥啊,你看,说一个好,成承认一下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不好吗?” “口嫌体正直什么的,有时候虽然可爱,但是你累我也累,何必嘛不是?” “你看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 “嗯?哥,你怎么不说话?理理我呗?好不容易说开,我盼着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了。” …… 叽叽喳喳,聒噪不已。 蒙河烊终于暴走,一拳一脚,一点力道都没有保留的。 蒙河奇鬼哭狼嚎,打滚儿的同时嘴角勾着,勾得弧度很大,可以挂起来一个酱油瓶。 许久之后,雨势终于渐渐变小,淋淋沥沥直到虚无。 天际也射下来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泛起鱼肚白来。 蒙河烊看着那旭日东升,长长的吁出来一大口气。 唇角渐渐的放平。 “老二,如果有机会,我真的要杀你,虽然,我好像真的拿你当了弟弟了……” 语气有些干涩,但确实是肺腑之言。 蒙河奇伸了一个懒腰,面容映照在阳光下,“哥啊,别小看我,虽然不想打击到你,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到这么大。”虽然,可能成为不了现在的我。 如果没有你那份仅有的亲情作为支撑,他当然可以活着,但终究缺少了一些什么,终究也成为不了最好的那个自己。 没有情感的人生总是机械的,也总是遗憾的。 “好啊,那就各拼本事吧。”蒙河烊没有多说,整理了一下微有褶皱的衣服,扶正手腕上带着的腕表。 恢复了那个高冷大少形象。 他一直都是完美主义者,不管是什么,昨晚真的是破例。 看向东方,太阳愈升愈高,阳光也愈来愈温暖。 吾王,我的信仰,追随您是我此生的唯一追求。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有些东西,不管经历多少个一千年,也都是在那里的,不会有改变,也不会有转移的。 那些已经融入骨髓,沁入血脉,成为了身体的本能,连自己都抗拒不了。 “老二,走吧,很多事情需要重新筹备,务必力求万无一失。” 蒙河奇一笑,“不怕我捣乱?” 蒙河烊凉飕飕的看着他,但眼底的笑意还未完全的消散去,多少都是带了一点的柔软的。 “只要你有这个能耐,我也乐意认栽。”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二章 换一杯咖啡过来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早晨九点整,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陆默看着表盘,露出一抹笑,斜着眼角瞟了一眼窗外阳光。 此刻阳光正好,并非最毒烈,也并非清晨的迷蒙。 放下了手里的画笔。 那是一张足够让国际黑暗世界所有人都为之而疯狂的武器设计图,密密麻麻的线条组成了一个美妙无比的图形,那种凌冽的烽火味道跃然纸上。 这是陆默连续七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的成果。 手边的那杯清茶不知道换了多少杯,她也始终没有伸手去拿,嘴巴发干了都不自知。 这是每一个设计师最向往的状态。 无停顿无枯竭的灵感迸发。 其实,这也不是陆默想要一时间把稿子赶出来的原因。 作为一个常年使用武器和武器打交道的人,每一个零件在她的心里都是熟悉无比,不管是功能还是使用的位置都是牢记于心的,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拿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她最不缺少的就是灵感的迸发,以及迸发的时机。 所以,这种连续高强度工作和那种断断续续的过程,于她而言,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之所以这么赶,一半是现实所迫,一半是心之所向。 这并非是她本来打算拿去和笛安家族交易的那一张,也不是她专门带上打算用来引诱大鱼上钩的那一张。 改变主意的代价很大,尤其是在设计的行业。 不管是房屋建筑的设计,服装时装的设计,亦或者是桥梁工程之流的,设计图最忌讳的就是改变主意。 因为设计的创作过程都是连续不间断的,每一步都是在上一步的基础上建立的,就像砌砖一样,如果摆歪了,整面墙都会轰然倒塌,不管你已经垒砌了三块还是三百块,就算只是最后一块改变了位置,都是一样的后果。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的近义词。 所以,她只有一个选择,重新画一张。 在宴会就在今日傍晚的时候,重头来过。 这需要魄力,更需要自信。 之前遇见季名打乱了她的计划,这绘图纸的工作也就一直拖延押后,直到了现在火烧眉毛。 前一天,天还想着要不要直接空手套白狼。 但是昨天那一发作,就直接的,也彻底的,改变了她的想法和打算。 常言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如果有什么感兴趣的想做的,就不该有拖延,拖延到了后面就只有无穷无尽的遗憾,甚至是悔恨。 而设计这一项工作是她的人生里面除了挥洒汗水乃至血液于枪林弹雨里以外那本就不多的兴趣之一。 也更加的是她出生前八年那浑浑噩噩的日子里面的唯一生活。 天赋虽然是基因携带的,但更多是因为兴趣就携带在了基因里面。 有了兴趣,浓厚的兴趣,努力就很轻松,因为你会下意识了解并且记住有关你那个兴趣的所有,自然而然的,这项兴趣就称为了天赋,与生俱来,得天独厚。 设计于她就是如此吧! 那八年里,她每天沉浸于悔恨与悲伤,恐惧着梦境的到来与离开,就这样,万分艰难的活着。 只有在写写画画里,把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所见都记录下来,她才有片刻的放空与喘息。 这是一种把每一天都过成最后一天的日子。 现在回想起来,煎熬是真的,但是充实也是真的。 那时候的烦心事,在她如今的离乱里面就已经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啊,鬼都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个怎么样子,能有多么的糟糕。 于是,她就开始想,她现在要是连自己喜欢的事业都得为了什么别的事情而让路,那么这人生过得也就忒没滋味了,要是她真的哪天就支撑不住了,把双眼一闭,岂不是十世轮回,十碗孟婆汤都救不了她的后悔。 想着想着,陆默的唇角不由得牵动了一下,轻轻的,弧度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然后,她又忽然的想到了什么,手抬起,肘关节搁上桌面的同时下意识就是一个响指打出来。 打响指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很多年了,无意之间养成的,已经记不得开始,只记得她改不掉了。 不过,也不影响什么,甚至让她觉得挺好的。 这个动作在医学上面是损伤心脉的,学过医学基础的都清楚。 但她着实很喜欢,也觉得很实用,不管是在生活中单纯的交流过程中还是在某一个合作案的谈判现场上,于她而言作用都是很大的。 比如说,就是这么一个响指,声音甚至没有一杆笔掉落地面的响亮,但就是可以在谈判的时候给那本就紧张万分充满火药味的气氛更增加一点引信或者凝滞的冰点。 进而就可以给谈判的另一方造成心理上的压力,尤其越是安静越是僵持的环境下就越是作用明显。 在这种时候,人的精神本来就处于高度的紧绷状态。 如果那时候处于紧张状态就会变得更加的紧张,如果并不算太过的紧张也会禁不住的想多,因为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而浮想联翩的那种。 而通俗易懂一点来说,一个人想多了就是指他在言谈举止上面开始变得过度谨慎且敏感。 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面,大多人都是会高估对手,然后相应的就会对自己产生一定的怀疑,失去自信。 没有了自信,就算是有理有据也会变成没理也没据。 这是谈判场最忌讳的一项心理活动,也是决定一场谈判的胜负的致命关键点。 当然,如果是在日常的生活里,打响这么一个响指就可以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更加的灵活,更容易出现灵感,诱发起各方面的联想。 就比如说现在。 她这个响指就让她的记忆自主的进入了回溯,瞬间就锁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记忆点。 以往那些一想而过不甚在意的事情,或者只是脑海里瞬间闪过没能被抓住的念头,经过一个响指的心理暗示引导就都会冒出来,一个接一个的。 毕竟,当时那些没有抓住的,也是存在过的,有迹可循的,经过回溯的放慢放大自然就出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存在过,就有痕迹,不管是人还是事物,更甚至于想法。 她只需要这个响指,就可以一瞬间记起来。 当然,只是对于她,其他人也不是那么的适用。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记忆体系,也就有独一无二的记忆唤醒模式。 这些都是储藏在基因里面等待自己去解锁的内容。 一旦解锁了这份基因密码,那就是武侠里面的打通了任督二脉,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就蜕变,朝夕间足矣见证一场沧海桑田。 其实简单点说,也就不过是在得天独厚的赋能上面从郭靖变成了张无忌的那一种。 陆默闭上了眼睛,保持着打完一个响指的手势,指腹间相互的摩挲。 这个天赋,作为秦然,作为浮光,作为刹影都是从没有显露出来过的。 就连叶清知道这一件事情都是一个意外。 而她八岁之前的经历,那就是一张白纸。 过得与世隔绝。 唯一接触到的就是爸爸和妈妈。 就连那些护士也只知道她先天性的自闭症,因而上帝关了她一扇门,给她又开了另一扇窗,她在绘画方面天赋非常。 但其实这当然不可能。 那时候有点自闭是真的。 但她对于绘画可真的称不上天赋非常,就连略擅长这种自谦的词语来形容她都得脸红三天不想见人。 说实在,她很手残。 画直线还可以,但是那些圆圈圈就真的是形态各异的土豆了。 她设计方面的天赋是表现在,她天生对于各种拼接和组装是敏感。 她可以只用一双手就将缝合严密的衣服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布料,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的将呼叫器改装。 就像一本里面叫做镜瞳的言灵效果,天生的精密分析天赋。 画画的功夫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练就的。 慢慢的,抱着铁杵磨成针的坚定决心磨练出来的。 画那些就像是线条圆圈之类的简单图案画到手抖的经历,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蛮佩服自己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只是一点回忆和感慨。 陆默心理冒出来的念头是: ——qr这个武器设计师的身份。 在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项天赋的时候,主上却告知她,沉舟一直有这个天赋,甚至经历过较为专业的培训。 哪怕没有记忆,只要接触了,身体的记忆还在。 这一点,让她不得不的在意。 心思微动,总觉得记忆里还有自己没有想起来的部分,或者说忘记太久的事情。 轻轻的呼出来一口气,将心思就此打住,眼角微翘起。 好在,她暂时对此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否则,她的日子可难过了。 由此可见,这个生活嘛,做人嘛,都还是要适当的佛系一点比较好。 太过于的计较,真的是除了自己干着急,一点作用都没有,生活该怎样还不是就怎样过下去,连改变都没有的。 拿起那一张成品,对着阳光,纸张微微的有些透明。 每一根线条都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阳光下,清风里,流动着,钻进了她的心口。 无声的勾起了嘴角,果然,每每完成了一幅作品之后,内心的那种满足感是难以言喻的啊! “少主。”房光重新倒了一杯清茶过来。 陆默看了一眼,茶色微褐,和之前余光里的每一杯颜色都一致,没有变淡的趋势。 那眼神瞬间就是一深,意有所指一般开了口,“我喝茶只是解渴,不是品尝,不用太较真,太较真了着实有点浪费……” 房光闻言,哑然失笑,这是心疼起来茶叶了? “少主,你不是说过?生活就是要精致一点,喝茶的口感很重要。” 陆默一噎,有点小尴尬,长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说:“真的吗?我真的这么说过?我怎么就记不得了?” 房光默默的低下了脑袋,比较方便憋笑。 真的,他这个少主真的有毒,逗比的隐藏属性随时随地都可以爆发出来。 对于憋笑这种事情他是真的不怎么擅长,小肚子都要忍得抽筋了。 遥想当初,在沉舟出现之前,他的面瘫脸可是远近闻名的,眼神可杀人,浑身自带制冷器。 然后,在跟了沉舟之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潜移默化里面,他也活泼开朗了起来。 “换一杯咖啡过来,本少现在不太想喝茶。”就是辣么的任性,陆默伸出去准备接过杯子的手,在触碰到杯壁的前一秒钟停住,说不定那汗毛都已经亲密接触到了。 房光当即就愣住了,手上一抖,差点把杯子给摔了,但是茶水还是不可避免的晃出来了几滴。 正中陆默那一张新鲜出炉的图纸。 陆默眨眨眼睛,看着房光,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里满满的危险气息,仿佛来自野兽。 房光讪讪而笑,赶忙把茶杯放到一边,立正稍息向前看,昂首挺胸,双脚分开六十度,目视前方。 陆默蓦地一笑,“好了,少耍宝,本少没说要跟你计较这等子事情,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还在本少的脑子里面,没有被污染的可能,去换一杯咖啡过来。” 房光摸摸后脑勺,还是有点心虚,干咳了两声,抬起头来,目光疑惑不已。 “那个,我记得少主您最不喜欢的就是咖啡了。” 这还是经过了组织的语言,要是他脱口而出,多半是“少主您最讨厌的就是咖啡了。” 陆默不喜欢苦的东西,虽然她从未明说过,但作为相处最“亲密”的贴身护卫,他在清楚不过。 陆默喝茶绝对不喝头三道,喝咖啡都会偷偷放几大包的奶精和白糖进去。 吃菜多半会避开苦瓜,偶尔象征性的几块都是和着大口的白米饭。 对于一种味道深恶痛绝到了这连掩盖都做不到的地步也是很难得的了。 可现在居然主动要求换咖啡,实在难以理解。 而且在喝茶还是喝咖啡的选择里面,沉舟向来非茶不可,宁愿白开水也不要咖啡。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三章 唯一的通行证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蓦地一笑,她最讨厌咖啡吗? 不记得了。 不过现在的她,很喜欢咖啡。 “给你十分钟,不加糖也不加奶的蓝山,亲自煮好给我送进来,一秒钟也别超过,但也别提前,我小眯一会儿。” 陆默勾着唇角开口道,站起来一个飞速的转身,就拉着窗帘合上了。 房间瞬间昏暗,一下子就从早晨九点变成了晚上九点。 房光突然就感觉脑子空白了一瞬间,突然的视觉变化带来的影响。 “好的,我这就去煮,少主您请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房光做了一个古老的执事式的鞠躬的礼仪,眼角处一点微红。 陆默唔哝了一声,似乎已经快要睡过去了。 前后几秒钟的变化。 房光心思一动,没有再说话,赶忙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不忘反手关上房门。 关门那咔哒一声响之后,房里先前已经在桌面上趴下,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起来的陆默却骤然睁开了眼睛,如同一头在黑夜里巡狩的豹子般。 忽然抬起头,下巴扬起四十五度对着天花板忽然间笑了出来。 “还想要继续压制我?可你别忘了,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不分彼此,也分不了彼此。”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渊一般,很遥远,很寒凉。 听上去就让人有了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没有人回答。 陆默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摸向腰间,那是一把枪,名为银鲨。 她从不离身的兵器,也是她最陌生的一个伙伴。 “幻狼。”陆默忽然开口唤道。 话音落下,一道沙哑的声线就响了起来。 “吾王,不知道您召唤老奴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让老奴为您效劳的呢?” 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所发出来的声音。 陆默把眼睛一眯,拳头一收,轻轻的搭在了桌子上,眼底刹那间就幽黑了一大片。 “柯恩家族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陆默轻巧的问道。 那声音忽然的笑了起来,“吾王,您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着急了?” 陆默手上动作微微一顿,语气不带一丝情绪,“你是在质疑我吗?” 那声音继续笑着,“老奴可不敢置疑吾王,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少主您前脚刚召唤我们的小天狼星去村子里添堵,后脚就派了破军星去和天狼星打对场,这也就是罢了,这对垒还没个结果,您又把我召唤过来,一来就问我柯恩家族的事情。” “吾王,我有理由怀疑,您这前后矛盾的命令,如果不是朝令夕改的糊涂,那就是,有一部分命令并不是来自于您。” “这些加在一起,老奴真的不知道还能够不能够接着听您的命令了。” “而且,我现在相当的置疑您是否还具备带领我们这些伊凡塞斯的老臣重回巅峰的能力!” 最后一句话,那个叫做幻狼的老者说得相当尖锐。 陆默眼底的黑色雾气蓦地就汹涌了起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里,身形一闪就到了房间的中央。 手里一把刀,泛着蓝色的寒光,嗖嗖的冷气冒。 悬在半空一道浅蓝色灵体,刀锋正架在那看不到面貌的灵体的脖颈上。 “这种脑电波影像化的技术可还是你们跟着所谓世俗界的凡人身上学到的,居然还敢高高在上的摆谱,显示你的优越感?!”陆默的语气讥讽嘲笑不已。 “不过,你们这些老家伙大概是忘记了,我似乎早就是告诉过你们的啊,可别在我们俗人的面前卖大刀了。” “哦?”幻狼的灵体动了动,逐渐变得黯淡,“卖大刀吗?我可不这么以为。” 陆默倏地一笑,目光一转,就看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 指尖一转,那刀子凌厉一闪,刀就收回了手臂上,缓步走了过去。 半空中的那道灵体骤然就是一个僵硬,然后扭曲了起来。 “沉舟,你想要干什么?!” 陆默勾起唇角,蹲下身子,手里拿起来了一个小小的黑盒子,拳头大小。 拿起来的时候,半空里的灵体更加虚幻了许多。 陆默把眼睛一眯,瞬间想明白了全部的关节。 语气戏谑,“原来就一个全息投影啊!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能够把脑电波抽取出来单独于人体存在,还叫我好生担心了一阵,以为你们的科技已经领先于黑狱,让我着实是难以抉择。” “不过,现在这样就好了,选择哪个,放弃哪个,一目了然的不是吗?” 陆默手掌张开把那个黑盒子全部包裹进手心里面,然后用力一捏。 那投影的发射器下一瞬间就碎成了几块,然后落了一地。 半空中的所谓灵体也一瞬间消散。 连痕迹都不留。 陆默眨眨眼,手抬起来按住了太阳穴。 突突的跳个不停,呢喃道:“你还真的是很顽强呢!不过啊,在你醒过来之前,我会做到你回天无力的地步!” “秦然,你永远都是失败者,是loser,你争不过我,不管是哪个方面,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就注定了一事无成。” * 入夜,傍晚,暮色四合。 夕阳缓缓的沉下了地平线,只留下了一道橙红色的光。 笛安家族坐落于一大片的森林旁侧。 绿化很好。 高耸的城堡直直插入了天穹之上。 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雄伟而有距离感,简而言之就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 ——望而生畏。 这也正是笛安家族想要展示出来的形象。 南美极道上的三大巨头之首,黑货生意里的龙头老大。 没点威严怎么行? “大哥。”笛安家族的三当家,瑞恩·笛安从城堡里缓缓的踱步走出来,看到花田旁那一道背影,嘴角不由得就勾了起来,弧度冷然,没有温度,也没有兄弟的样子。 与其勉强称为兄弟里的竞争对手,不如干脆一点的形容称为那生死仇敌为好,还是那一种不死不休的。 眼神随时都跟淬了毒一般的,带着杀气,毫不掩饰。 笛安老家主对此也很乐见其成,只有踏过了兄弟骨头的继承人才是他想要并且需要的。 可以接替下来他肩膀上的担子,带领笛安家族继续傲立在世界极道的巅峰之上,百年内都不会有衰败。 笛安家族的大当家,被瑞恩称之为大哥的那个人物,慢慢的回过头来看了这个所谓的三弟一眼。 两人的目光惊人的相似,也惊人的狠辣。 瑞恩双手插在裤兜里面,笑容有点阴森,“大哥,时间差不多了,父亲让我过来叫你,我们兄弟俩一起出去招待一下客人。” 莱恩·笛安闻言,慢慢的把自己的下半身也转了过来,第一次拿正眼瞧这个弟弟,眼神里的威压也不是盖的,差点就叫瑞恩软了腿,给闹出来一个大笑话。 “三弟,我们的血缘关系不必你一遍遍用语言来强调,你有那么自卑吗?因为你那个卑贱的不被承认的母亲吗?” 话音落下,瑞恩伪装的微笑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这句话真真实实的踩中了他的痛脚。 自从他被老笛安家主给接回笛安家以来,他一直过得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犯了错被赶出去。 第一次进到这富丽堂皇的城堡,他就只有一种感受,一种叫做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那时候就穿着破破烂烂的一件乞丐衫儿,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补丁,数都数不清了。 鞋子也破了一个大洞,大拇指就从那个洞里冒出来,白生生的和那双灰色的,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喂,小子,你是洗了一百遍脚吗?但是你怎么就不知道洗完脚之后把衣服裤子鞋子什么的也洗一洗?”莱恩当时就站在他面前,穿着一身漂亮的小西装,整个人昂首挺胸的,双手背负在身后,下巴微微的扬了起来,就跟个高傲的孔雀一般,蔑视周围的一切。 尤其是他这个误入天鹅领域的丑小鸭。 “哈哈,大哥,这就是你说错了,他只洗脚只有一个原因,你难道不知道吗?”萨米紧接着也跑了出来,也是漂亮小西装,打了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利落。 萨米·查普曼虽然不是老笛安家主的亲生儿子,但也是老笛安最信任的一个手下的遗孤,那个手下是为了救老笛安才被乱抢打死的。 老笛安也因此一直特别怜惜这个老伙计的遗孤。 打小就养在了身边,疼爱非常,甚至打破家主不教养后辈的规矩,亲自教导这个认的干儿子。 待遇都是比着笛安家嫡子来的。 当然,那个嫡子指的并不是莱恩。 像笛安家族这种的世家大族,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信奉的是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才。 简单点来解释就是,嫡长子优先,不可以了就是嫡次子,依次类推。 直到了嫡系一脉没有人了才轮得上庶长子。 这是一种极端腐朽陈旧的思想。 但也有其存在的道理。 否则也不能传承至今了。 或许他存在的本意就是为了避免很多的兄弟阋墙手足相残。 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没有什么规矩是可以真正的将之束缚住的。 正巧的是,到了老笛安这一辈,娶了高门闺女,还早年就死了妻子,膝下的嫡子也就只有吉普斯一个。 虽然算起来还是莱恩的母亲最先跟得老笛安,可以算是糟糠之妻了。 但是那时候身份地位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那个苦命女人没有小姐千金的命格,有了爱情也没能有幸福,空有一肚子的心机无处施展,死得更是憋屈。 一生经营都没坐上那个夫人的位置。 吉普斯的母亲性子虽然软,但到底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懂得的高门第宅腌臜事儿也不少。 在病重临终之际,为了儿子的未来,生生拉了这位“糟糠之妻”一起下了阎王殿。 老笛安心里不舒服,但也好歹把这口气憋下去了,一憋就是三年。 三年后,吉普斯这位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华国遇险失踪,从此杳无音讯。 老笛安甚至等不及那个死讯传来,就扛着长老会的压力,把继承人顺位转到了那个宝贝儿子莱恩的身上。 但是老笛安永远也想不到,虎毒不食子的定律被他打破之后,儿子对父亲的狠毒也是不难理解的了。 老笛安身体不好的事情在南美的上流社会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一个秘密。 但是鲜少有人知道,老笛安这身体不是病重,而是中毒。 下毒的就是那个久病床前大孝子,最得老笛安喜爱和愧疚补偿的大儿子,莱恩。 瑞恩嗤笑一声,看着莱恩那张嘴脸,什么心理背负都没有了。 继续回忆着。 “还真不知道,不如老二来说说?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呢?我真的好好奇啊!” 这句话是莱恩说得,当时的语气,瑞恩现在都可以记起来。 那么的骄傲,那么的鄙视,讽刺。 刺入耳朵的同时,也刺进了本就脆弱的心口,一瞬间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喂,小子,你也要听清楚了啊!到时候可以就捡这个现成的去糊弄糊弄我们那个父亲。”莱恩还在跟他说话。 萨米这时候开口了,说话一脸的正经,那表情,他也一生都难忘。 那句话,他记不清了,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一句话: ——“大哥,我听说,城外的那些乞丐们都是很缺水的,一个月都未必舍得洗一次澡,所以三弟只洗了脚没有洗衣服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这种伤害,没有亲身体会一把,是不会明白的。 也成为了他这一辈子都难以摆脱的阴影所在。 瑞恩眼睑拉下,掩盖着喷薄欲出的神色。 这些年活得这么辛苦,等待的也不过一个机会。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还有一句被大多人所忽视,早当家的孩子都有大野心。 他们最深切的体会到了生存的艰难不易。 所以,为了生存下去,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不需要底线,也不需要原则。 蛰伏在那里并不是怂了怕了,而是他们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可以一直等到最好的那个时间才发动攻击。 他们都是天生的猎人,天生的杀手。 冷心硬肠。 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抛弃。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四章 国庆,小番(不喜勿订)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年的秦然刚好六岁,过往记忆皆抛弃,走入了人群熙攘的繁华都市。 “然儿,这里是京城,以后你就跟着爸爸妈妈住在这里了。”慕婉笑得一脸温和,摸了摸秦然的小脑袋。 秦然眼神淡漠的看了看眼前飞速掠过的都市景致,唇角缓缓的勾起,充满了凉薄的嘲讽。 然后抬起手来挪开了慕婉放在她头上的那只手,“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听话的。” 看着这个样子的秦然,慕婉脸色一僵,别开脸,面朝窗外,一阵阵的凉风灌进来,扬起了耳边的鬓发,眼里是隐忍的痛苦和无奈。 她和秦山由于工作性质,很少能亲自照看这个女儿,这孩子刚出生就直接被她们夫妻俩托付给了一位退役的战友。 直到那个战友因为一次事故丧生,他们才把孩子接到了身边一阵。 却发现这个孩子对什么都上不了心,眼中始终都是无神的,看不到一点属于活人的光彩。 她连忙把孩子带到医院去检查,这才知道这孩子因为常年孤独,不怎么与人相处,还亲眼目睹教养自己的叔叔惨死眼前,而患有自闭症以及强烈的臆想症。 当时已经产生了很严重的情感障碍。 这种情感障碍在初期表现为注意力涣散,且难以集中,以及亲情冷漠,无法接受别人的亲近,也做不到去亲近别人。 一旦放任自流,病情恶化之后,症状表现会向社交恐惧转变,乃至于催生出反社会人格。 她本来想要把孩子接到身边照顾,但是一个紧急的维和任务到来,她没有办法,和秦山商量之后把孩子留在了医院。 期间慕老爷子提过几嘴巴要把孩子接到慕家由慕老爷子慕老太太抚养。 但是秦山一直表现得很抗拒,个中缘由她知晓一二也就拒绝了,因此也不敢和家里说起秦然的病情。 就这么一直瞒着,瞒到了现在,好在原县离京城比较远,慕家人一年到头也去不了一次,还都是和她或者秦山同行的,也就瞒过去了。 直到前几天,医院忽然来了电话,说秦然失足落了水,差点就没救回来。 这一场得而复失的,她也就不管不顾把人接了过来。 想到这里,慕婉看向前面开车的秦山,抿抿唇,“老秦,我的假期还有三天,你要不也请三天的假,然儿刚回京城可能不大适应,我们陪她三天吧!” 秦山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秦然那双清透如琉璃的眸子,心里不由得一刺。 狼狈的回转过头,答道:“好,我一会儿就跟上面申请,先去商场看看,给然儿买些生活用品吧!” 闻言,慕婉松了一口气,原本依照秦山那个木头性子,一向工作最重要的,对于他能答应请假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没抱多大的希望。 没有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看着缩在一边和她保持在安全距离的秦然,叹了一口气。 不论是她还是秦山,都实在是亏欠这个孩子良多。 “然儿啊,等会儿我跟你爸爸带你去附近的商场逛一逛,你正好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尽量给置办齐了。”慕婉爱怜的看着女儿,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在里面。 秦然将这种种的神情心情都收在了心里,抿抿唇,躲避目光似的,有些狼狈的别开了脑袋,开口道:“妈妈,今天我有些累了,咱们就直接回家吧,我也没什么需要的,家里那些日常用品我想就足够了。” 这孩子,懂事的叫人心疼…… 慕婉叹了一口气,也没继续看秦然,让自己的目光给她压力,转向秦山说道:“老秦啊,那要不咱们就直接回家,也好让然儿好好的休息一下,毕竟原县过来也是舟车劳顿的。” 秦山思量一二后才开了口,语气坚持:“我们还是去商场看一看吧,难得有机会,然儿要是看见了喜欢的就买几件儿,若是没有喜欢的就权当做是咱们先提前适应适应这城市的生活,总归啊以后然儿也要开始上学了,总会需要经常去那种地方逛一逛的,就当熟悉环境,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是啊,然儿你以前都待在医院里面的,大概不是特别的了解这些,然儿你,可以吗?”慕婉听了秦山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也附和了一句,说到一半就觉得话里有点不对,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更好的表达,索性就一气儿说完了。 半晌没听见秦然有所回应,慕婉没忍住看了过去,只见秦然出神的望着窗外,没什么表情。 只好又问了一句,“反正妈妈觉着这样也挺好的,然儿你自己觉得怎么样呢?” “我听爸爸妈妈的。”秦然木然的声线响起,不咸不淡的,没丝毫情绪掺杂。 看了秦然一眼,忽然间慕婉感觉自己心里头有点干涩。 她很后悔,但是,世间总是会有这么多的无奈的。 当初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实实在在是做好了当一个负责人的妈妈的准备的。 只是接下来有太多事情接踵而至,实在打得她措手不及。 这才导致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一地步。 过去已经无法改变,她只是希望以后这孩子有了她和秦山的陪伴,可以慢慢的好起来。 至少像正常孩子一样好好的活着,她实在希望如此…… 此时的秦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先前一直挺直成蓄势待发状态的背脊终于靠在了椅背的上面。 在那耷拉的眼皮上面,落下了一片阴影。 掩映之下,她看上去有点疲惫的沧桑。 这是一种气质而并非其他,不像是一个刚满六岁的小孩子所能够拥有的,反倒是像一个走过了千山万水游历半生过来的六七十岁沧桑老人。 片刻的颓丧,片刻的哀恸。 慕婉先是把手抬起,然后又颓然的放下。 她本来的动作是想要摸一摸这孩子的脑袋的。 但是忽然就回想起来了刚刚那孩子躲避自己亲近的动作。 一恍然间,她就又停住了。 如此反复了三次有余,慕婉终于放弃,也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也不去想。 也就因此没能够注意到秦然那翕动的眼睫毛,和那瞬间的动容。 车子徐徐的向前行驶着。 秦山的车技很好,虽然京城的交通管制比较严格,但是车子一直都没出现急刹之类的,一直若履平地,丝毫颠簸都没有。 用了不到半小时,车子就来到了一家商场,大概是因为并不在那些繁华的地段,那商场显得有些许的冷清。 但是看上去着实挺大的,应该算是五脏俱全。 秦山神色微微一动,猛一打方向盘就把车停了下,瞬间放了油门熄了火。 率先就打开门走下了车。 走向的是秦然所在的那一方。 并没有等到秦然自己把车门打开,秦山就伸手替她把车门打开了。 把双臂一伸,似乎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把秦然从车上给抱了下来。 突然发生位移的秦然表示一时间真的是有点懵懵的。 完全就没有反应过来。 默默无语的抬起了手掌,看到自己那小小的身躯,蓦地就笑了起来,她终究是个没有长大小毛孩子,有爸爸抱,妈妈疼。 “谢谢爸爸。”声音微微的沙哑,秦然说道。 听了秦然这一声谢谢和爸爸,秦山的身体有些僵硬,平生第一次和女儿如此亲近,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 而且女儿的那种无形当中的抗拒让他心中实在纠扯得很,也疼痛不已。 在车子的另一边,慕婉也自个儿走下了车来。 在秦山的眼神示意之下,夫妻两人一人一边的,拉着秦然的一只手就并排着进了商场。 三人的颜值都是很高了,在这人流量不是很大的商场里都是频频的回头率。 甚至如果不是秦山警告的眼神太明显也太可怕,估计连照片都会在网络上火遍大江南北。 刚开始的秦然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不过到了后面也就渐渐的自己给适应了下来。 心思微动,其实吧,能够有两个人牵着自己一起走,这种感觉也是很棒棒的。 比自己想象中的感觉还要好得多。 秦山和慕婉两人都是猎人出身,做事习惯了雷厉风行,就算是逛商场与上战场有本质区别,也改变不了两人已经成型的习惯。 仅仅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两人几乎就把整个商场六层楼都完完整整的扫荡了一遍。 依照着秦然那眼神的流连情况,给她买了好几身衣服。 买完之后,看着那清一色的购物袋子,慕婉的嘴角有点抽抽,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女儿的爱好居然是如此的奇特,异于常人。 不禁就冲着情秦山摇了摇头,一脸的鄙视。 真的不知道这男人的染色体里面是携带了个什么基因,才会把这个奇特的审美给遗传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接受到妻子那个略微有一点幽怨的的眼神,秦山不由得摸了摸后脑勺。 这可不是他的锅呀! 也是郑友那个糟老汉子,实在是太不会养孩子了,他们把秦然托付给他,他怎么就教出来了这种审美? 余光扫过,尽管目睹了全过程,还是忍不住的震撼。 那些购物袋里面,除了黑色还是黑色,除了男款还是男款。 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他心目中那个小公主的模样。 他家可爱小公主啊…… 默哀三秒钟。 秦山把手抬起来,摸了摸秦然那毛茸茸小脑袋。 这一次秦然并没有躲开,而是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 这次兴许是因为给她买了新衣服,秦然嘴里说是不在意,脸上也没点情绪表现的。 但秦山和慕婉为人父母的还是可以瞧出来一点端倪的。 秦然到底是心情比刚下火车那会儿还是好了不少。 现在对于这两个近乎于陌生人的父母也算是真正的有了一种来自于骨血的羁绊。 牵扯开来的嘴角不由得就流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看到秦然的笑容,不管是秦山还是慕婉,居然都激动了起来。 这种名为激动的情绪,说实在话,在他们从前的生命里,着实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就算是当初慕婉怀孕,他们也没有激动成这个样子。 “然儿哇,我看这些裙子都不是特别的适合你,这样爸爸去给你选一条好不好?你就过来试一试,喜欢就要,不喜欢就算了。” 忽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秦山的眼睛瞬间就是一亮。 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可以吸引他的东西。 语气里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见状,秦然皱了皱眉头,带着不太好的预感,顺着看了过去。 苍天啊,大地啊,那是怎么一个奇葩的存在。 秦然心里只剩下了如此的感慨。 在那个方向上是一家童装店的玻璃橱窗。 里面挂着形形色色的各种粉红色的公主裙,外面还都有一层薄纱,上面点缀着亮闪闪的亮片。 这是她一来到这层楼就极力避免目光接触的一家店。 太辣眼睛了。 秦然瞬间移开目光,满脸都是不忍直视的表情,真的是难以想象这一件小裙子穿在她身上之后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这还真的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本能的,秦然就非常的想要拒绝,但是看着秦山和慕婉那个期待的小眼神。 秦然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两个大人一阵的手忙脚乱里,那件粉红色公主裙终究是套在了秦然的身上。 不可否认,还挺合适。 一张粉扑扑的小脸蛋儿,搭配着很是可爱。 正在那巨大的落地镜面前站着的秦然却觉得无比的辣眼睛,难以接受自己这个新形象。 转身就想要进试衣间脱下来。 真是一秒都不想要多穿,可是一转过头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蛮牛一样的假小子朝自己冲了过来,眼里泛着光,闪闪亮亮的。 就那么看着她冲过来,秦然躲也不躲,似乎吓傻了。 但是冲过去的那只小蛮牛心里清楚,秦然那眼睛里面一点人的情感都没有,无边的冷漠蔓延,如玉雪青空。 心跳骤然间停止了跳动,动作不受控制的持续超前扑。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五章 番外 青葱少年的时代(2)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么热情的吗? 秦然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下意识的多看了那小姑娘几眼。 没有避开这枚小炮弹,只是静静盯着。 不出意料的,那小蛮牛径直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在即将撞上去的时候,堪堪的停住了。 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秦然,让秦然瞬间就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一样。 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有那么点让她产生了一种据为己有的想法。 不过与生俱来的傲娇让她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小蛮牛啊?”秦然吊着眼角看,语气十分戏谑,也有点冷冽。 一边的慕婉则是看着那小女孩眉眼含暖意,捂住了嘴角直笑,目光却已经投向了不远处走来的一个女人。 这只跑过来的小蛮牛的方向。 那个女人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有了一种压力感,眉宇间满是英武的凛冽。 慕婉朝那女人挥了挥手,热情的招呼道:“张姐啊,你怎么有时间过来逛了?” 被称作张姐的女人瞬间脚步加快,很快也走到了这家店里面。 先是看了看秦然,眉目微动,然后才转向慕婉和秦山,也打了个招呼。 “慕医生,秦猎首,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说着,张猎首顿了顿,再次看向秦然,不同于之前的一扫而过,这次细细打量了一番。 露出一个笑来,“这位就是你们二位一直藏着的宝贝疙瘩了吧,长得还真的是可爱,特别配这粉色。” 说着,张猎首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自家女儿。 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看着秦然入了魔。 忍不住的扶额,吐槽道:“哪儿像我家这小破孩,居然自个缠着他哥哥去外面寻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理发店,剪成了这个鬼样子,还把家里裙子全给撕得破破烂烂的,我真不知道这是养了个什么女儿,简直小破孩儿一个!” 闻言,慕婉也是神色诡异的把目光自己和秦山手里拎着的那些个购物袋,有点哭笑不得的感同身受,里面的可不都是这一款吗? 随即心思电转,看了看“含情脉脉”相对视的俩小孩,心中有了些想法。 笑道:“我这孩子,可是还没来得及,不然啊,可不就是跟你家那假小子没啥的区别,就这小这裙子还是我和她爸硬给她穿上的。” 说着,慕婉也抿嘴笑了起来。 张猎首闻言深有同感,“呵呵,这倒也不错的,我看啊这俩孩子兴许以后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一语成谶,两人之后的感情确实好到连季名慕晟之流也得羡慕。 “这倒也是,我等会就带着然儿回院里,张姐你要不跟我们一起?”慕婉看了看时间,刚巧也不是饭点,索性问道。 “可以啊,正巧我没开车过来,这孩子今早上哭着闹着就是非得要赶公交,我正好没事儿就把小孩带过来了,不过这会儿有了个小朋友陪伴应该不会继续那么的闹腾了。”说着,张猎首有些感慨的开了口。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六章 番外,青葱少年的时代(3)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在三个大人交谈的时候,叶清就那么直勾勾的盯住了秦然,总觉得这个漂亮小姑娘很对自己的胃口。 然后摇头晃脑了一下,就学着电视剧里那种高冷霸道的总裁范儿,端着脖子调戏小娇妻,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身体朝前一倾,一只手撑在镜面上,另一只手扣住了秦然的肩膀。 下巴微挑起,眼睛微眯起,嗓音微醺的感觉。 “哟,这只小野猫,你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了。” 学着那种轻佻的语气,加上小奶音,简直不搭配。 秦然心下一叹,满脸的冷漠表情,朝叶清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眼神啊,活脱脱的就是爸爸妈妈看熊孩子的无奈。 叶清就算人小也知道,秦然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嘟了嘟嘴巴,放下了手,感到有点无趣,这个小伙伴实在不给面子。 秦然唇角一勾,把手抬了起来,下一瞬间就搁在叶清的肩膀上,然后再一个用力。 叶清只感觉自己就像被千斤坠给击中了一般,一点力都使不上就被推了开。 随后,秦然大步流星的就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小屁孩? 秦然有些遗憾的摇了摇那小脑袋,他还真的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小家伙,明明就是一个小弱受,偏偏还要装成强攻的样子,而且还崩不起…… “喂,你配合一下好不好?”叶清脚步蹬蹬蹬地赶了上去,大鹏展翅一般,带着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死死地就从后面抱住了秦然的腰身。 秦然面无表情,一个小脑袋就在她的脖颈里面蹭啊蹭的,一点都不消停。 不过,叶清这时候语气软软软糯糯的,才算有一个女娃娃的样子。 秦然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点点头,语气无比的傲娇且欠揍,“小娃娃,你要我配合你啊?好啊!” 闻言,叶清一瞬间愣住了,没有想到秦然居然这么上道,看之前她的小冷酷模样,她还以为会很难搞定呢,顿时就有点小骄傲,心瞬间就飘了起来,如在云端。 瞬间放开了抱着秦然手臂,往后面退了几步,小肚皮顶起。 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那一句:“小野猫,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秦然轻笑一声,一手就勾起了眼前的下巴,随即把头一低,那距离,差点就要亲上去了。 不过半截指头的距离。 鼻腔处喷出去的热气,让叶清的双颊霎时间就通红通红的,看着秦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 “你……你……你……” 全身上下都充血,叶清一下子像只猫儿一样的窜了出去,隔开了三米的距离,手捂在嘴唇上,一双眼里水汪汪的,似乎是在控诉着什么。 秦然心底暗自发笑,但没有表现出来半分,就跟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冷静自持的连神色都没有半分的改变。 抬起手,摸了摸左边的耳垂,嘴角勾起,带着几分邪肆风流。 叶清看得一呆,不自觉就是星星眼放光明。 “哟,小妞,这不是你让我配合你的吗?我这不是正在好好的配合嘛,你怎么就先临阵脱逃了呢?”秦然的尾音略微的上扬,配合起那喑哑磁性的声线,以及那属于小孩子的轻奶音,绝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七章 番外,青葱少年的时代(4)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清瞬间就不说话了,也变乖了,没有接话,跟个二哈一样站在那里,一脸的求夸赞小表情。接话,就跟个二哈一样站在那里,一脸的求夸赞小表情。 张猎首看着这一幕也是嘴角含笑,有个人能治治她家这小魔女也是不错的,这家伙自从被她那不靠谱的小叔给带歪了之后,成天就知道守着电视看那几部八点档狗血剧,疯狂地迷恋上了霸道总裁人设。 如今被秦然这一出来换了个角色,想必那热情很快也该消了,如此倒也省了她耳根子的清静。 心思微动,对着慕婉一笑,语气有点意味深长,“小慕啊,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还没办完,这孩子我就先交给你了,劳烦你们夫妻俩帮我把清儿一并给捎回大院里去。” “成,没有问题,我看咱两家孩子的相处也挺好的,我家然儿刚过来能有个小朋友一起玩也挺好,以后我们不在的时候,也希望张姐可以多帮我们照顾照顾然儿。”慕婉笑着应下了。 一边的叶清,瞅了瞅秦然,又瞅了瞅把自己给无情抛弃的妈妈,嘴角瘪了瘪,终究没有哭出来,但心里是欲哭无泪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发生了偏离。 往后长大了的叶清回想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些无奈加无语的。 但是,总体上来说,她是并不后悔这一场认识的。 当然,这也不算是秦然和叶清真正友谊的开端。 只是认识了罢了。 毕竟,在这个时候他们俩的角色只是一个调戏者和被调戏者。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叶清见到秦然都是跟老鼠见了猫一般的,四处躲避。 秦然的淡漠性子也决定了她不会和谁深交。 大院的那几年青葱少年时,无非也就是卷着几个“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在猎区里四处祸害,坏事干尽,成为京城猎区一霸。 实际上,秦然就算是当了大院小朋友里的一姐,却也还是跟那个刚过来时一样的,没朋友的小可怜。 独来独往,高冷深沉。 除了画笔和玩具枪没有其他乐趣。 直到了十四岁的那一年,秦然偶然的一次同情心泛滥才让她们建立起了女孩子间真正的友谊。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暂时不重要。 再来说秦然入住京城大院后的二三事。 同坐一辆车,这次慕婉坐到了副驾驶,把后座的空间留给了两个小朋友。 毕竟是刚认识的,秦然冷漠脸,叶清自然的也是不很热情。 开着两扇窗户,对吹风。 相顾无言,脉脉不得语…… “喂,秦小然,你是哑巴吗?”叶清野惯了,嘴巴也是出了名儿的停不下来,一路的沉默已然极限。 秦然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是哑巴,你就是聋子,你我天生一对。” 叶清一下子被噎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果不其然的就是冷场,不愧为秦·冷场王·然。 而且冷场王还全然没有冷场了的意识,这才是最操.蛋的一点。 叶清一瞬间就咬牙切齿起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八章 番外,青葱少年的时代(5)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慕婉见状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理想很丰满,但素现实永远很骨感。 亘古不变一真理。 就秦然这个性子,这个嘴巴,怕是真的不太合适聊天这项活动…… 看来啊,以后她还有的教…… 做妈妈的自豪感,是她的,就逃不掉,简直了—— 就在慕婉内心脑补未来教导小秦然的画面的时候,车子忽然降下了速度,在卫兵的标准礼里缓缓的驶入了大院。 似乎看见了什么,秦然忽然的嘴角牵起,仿佛在笑,又仿佛很严肃,甚至是肃穆。 叶清随着她目光的方向也看了过去,是一面战旗,一行标语。 撇了撇嘴巴,说实在话,她挺无感的,这些可以让许许多多人都行注目礼,为之肝胆燃烧心潮澎湃。 “你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叶清有点奇怪,身在猎人家庭,秦然对于这些的接触应该不少才对。 秦然摇了摇头,目光一霎就变得幽远而深邃起来,“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黄土一抔魂,这种红色本来是很讨人厌的,却偏偏又让人的情绪很容易就受到感染,因而莫名的鼓舞起来,这种感觉……” 叶清移开目光,没有回答,虽然不能够完全明白秦然的心情,但是她还是有些许的感同身受。 因为很近,所以了解更多更全面。 正如对于猎人这一种职业,她热爱且敬佩的同时,也掺杂了埋怨的情绪在里面。 “你以后会选择当一个猎人吗?像秦叔叔和慕阿姨那样的。”叶清看了一眼前座的秦山和慕婉,忽然间开了口。 听到这个问题,秦山和慕婉也竖起了耳朵,虽然有点担心秦然的心理问题,但是猎场是个多么神奇的地方,他们最是清楚不过,它存在一种魔力,可以感染到任何人任何事。 如果秦然愿意,她完全可以在那里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不管是出于对这份职业的热爱还是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原因。 夫妻两人都是同一种希望,希望可以看见秦然的点头。 但同时,也不那么希望,作为一个猎人,他们明白这份职业的艰辛和高危,作为一个父母,他们也明白这个选择的代价。 复杂心境之下,看着秦然的目光不自觉就多了点压迫力。 秦然拧拧眉,看了两人一眼,不太能够理解那目光里的复杂情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今年六岁,这个问题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而且,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我很注重目标的可行性,现在的我还不具备成为一个合格猎人的身体素质与心理素质,不过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也许我会有这个想法并付出努力也说不定。” 这还是秦然第一次说这么长一段话。 说完之后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是缺氧。 秦山和慕婉对视一眼,这孩子,在原县的这些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随便说句话都比一般的大人还要显得老成且现实。 而秦然却在说完之后明显的懊恼,懊恼的不是说了什么,而是自己说出来。 指节屈起,在车门上的扶手那里敲了几下,目光聚拢,微微的黑雾凝结。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四十九章 番外,青葱少年的时代(6)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这家伙,真的是,不讨喜。”沉默了许久,直到车子停在了秦家的门口,叶清才在打开门的时候默默吐出来这一句话。 秦然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背影挺潇洒的,但是落寞也如影随形。 嘴角一弯,这个小姑娘倒是讨喜,毕竟——比较好欺负。 秦然也跟着下了车,扫了周围一眼,没有惊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平平淡淡的就跟着秦山夫妻进了家门。 慕婉和秦山对视一眼,都是暗自叹息。 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冷清,太沉默了,要是换一个这般年纪的孩子,头一次踏进家门怎么也不该内心毫无波涌吧! “然儿啊!”慕婉呼唤了一声秦然。 秦然定住脚步,回转过头,正正撞上慕婉带着笑意的脸庞。 没来由的心下一软,秦然有点不太习惯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开口道:“妈妈,还有什么事儿吗?” “喜欢这里吗?”慕婉还没开口,秦山就问了一句。 秦然有些怔愣,把她叫住就为了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吗? 机械一般的点了点头,还煞有介事的环顾了一圈,点评道:“装修风格简约,家具的陈设也都很方便实用,窗户朝向这些也应了风水,挺好的,没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副大师的做派一下子就逗笑了秦山夫妻两人,相视一笑,眉眼中俱是释然。 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他们的女儿很优秀,也很好,性子方面的问题,总归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的潜移默化的去引导和改变。 看出来了两人目光里的意味,秦然抿抿唇瓣,心中似有若无的有点内疚。 她大概不应该让他们为自己这么担心的。 这个世界上,太多都是不值得去在乎的,她也就没有心思去应付,可是这两个人不同啊,是她的父母,血脉相连的最亲的亲人,这个世界上,对她无所求的人里面,对她最掏心掏肺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她其实撒了谎,她不是什么都记不得,五岁以前的记忆还有模模糊糊的印象在,梦一场般,也否定不了它的存在。 依稀可以记得,在幼儿园的时候,她学的第一首歌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而她画第一幅画也就是和爸爸妈妈牵手的全家福。 对于他们,她其实也不是没有过期待的。 她也有问过叔叔关于父母的事情,知道他们是猎人,身披国旗,手握刀枪,在战火中匍匐前行,她是真的有过很多,很多,很多的想象和期待。 但是,剩下的几年里,留下的空白太多了。 不以时间长短作为衡量。 她能感觉自己内心的千帆过尽的沧桑。 再次睁眼时,那种一切都跟不上了的感觉呵,似乎,她忘记的是整个人生一般的漫长。 再也提不起来热情去面对这糟粕世间。 但是如今,她似乎多了一点兴趣,对和这两个人相处,也对猎人这个职业。 斟酌再三,秦然慢慢的开了口,“爸,妈,别担心,我没事的,真的很好,一切都好,明天就送我去上学吧,算起来都开学好几周了,可不能落下太多的课程。”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章 番外,青葱少年的时代(7)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着秦然说完,秦山和慕婉对视一眼,都没有打击她这个“学习的(热rè)(情qing)”。 “行,今儿拾掇整理下,明天我和你爸就送你去学校。”慕婉揉揉秦然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开口道。 秦然嘴角弯了弯,指向某个方位,“不用接着见人吗?” 语气稚嫩,疑惑也(挺ting)真实。 秦山咳了一声,也学着秦然的模样看慕婉,幼稚不已,“孩她娘,不用接着见人?” 慕婉被这爷俩整一懵,后知后觉的看过去,是一张全家福,秦然刚出生的时候拍的,有慕家老爷子老夫人,还有慕怀义夫妻。 很温馨和谐的一家子。 秦然眼底有些隐隐的芒放出来,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慕婉却拍板定砖的一句,“吃过午饭咱就去你外公外婆那儿,正好你晟儿也在然儿明天要去上学的那儿读书,先认识认识。” 秦然眨眨眼,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秦山也点点头,觉得可行(性xing)不错,“那,食堂走起?” 话音落下,秦然第一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qing)来,张大嘴,愣愣看着自家爸妈。 看了一眼桌上那堆“小山”,不做饭,为什么要买菜。 看出了秦然的疑惑,夫妻两人也有点小尴尬,总不好说之前脑子秀逗了,忘记了两人都不会做饭炒菜这事儿吧! 当然了,也不是完全的不会做,只不过做出来自己个儿凑合一下还成,祸害自家女儿就不太好了。 于是,一家三口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好歹把秦然的房间给拾掇出来了)之后就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去了大院食堂。 虽说是大锅菜,好歹也算色香味俱全了。 一顿饭下去,跟打仗似的,十多分钟就搞定,连秦然这种小豆米也遗传到了爹妈的雷厉风行的强大基因。 只有在离开食堂的时候,秦然的脚步顿了一下,看到了见自己就一溜烟跑没影儿的叶清,眉毛拧了拧,有点不爽,至于吗?不就小调戏了一下?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shēn)的那种。 慕婉走出一截之后才发现秦然没跟上来,回过头正巧捕捉到了这皱眉的一幕,赶紧走过去,把孩子往自己怀里一带,温(热rè)的指尖抚上她的额头,抹平了那褶皱。 “我们家的然小大人,想什么呢?小小年纪可别总是皱着眉头,都不帅气了。” 摸清楚了自家女儿的独特审美,总觉得用帅气比用什么漂亮可(爱ài)之流更能被听进去。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秦然立马就不皱眉了,双颊上微微的泛红,煞是可(爱ài)。 “妈妈,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长高一点,这样做饭比较方便。”眼尾上扬,弯如月牙。 说完就撒开脚丫子朝秦山那里扑过去,也算终于表现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调皮。 弄得慕婉哭笑不得,这孩子,还会埋汰人了。 看来她有必要磨砺一下自己做饭的手艺了,不然成天被自家孩子笑话,面子上也不太好过嘛! 不过嘛,最终也还是没能实现的,秦家的早晚餐是被秦然给包揽下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往前赶了几步,只见秦山正拿手戳着秦然的额头,一边忍笑,一边教训,“不许埋汰你妈妈。” 秦然受气包似的,委屈巴巴的望着慕婉,把慕婉逗得登时就是一笑。 两个活宝。 内心也轻松不少,然儿的(情qing)况可比想象中要好多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一章 番外,青葱少年的时代(8)[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下午,一家三口到了慕家。 由于事先没说,打算给俩老人一个惊喜,三人一路慢悠悠的走进宅子。 慕家老宅大抵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山明水秀,小桥流水,在北方难得一见的江南风格。 也很有历史年代感了。踏过一块块的青石板,感受着脚下凹凸不平的纹理,秦然深吸一口气,忽然澎湃起来的心潮久久未能平息下。 似乎,和她所遗忘的那些记忆有所关联。 很久不像今天这样有活着的滋味感觉了,国旗和这些砖瓦都深切触动了她本以为冰封的(情qing)绪、心弦,忍不住胡思乱想,却也觉好过于那些无动于衷的空白。 慢慢的走,慢慢的想。 “小姑姑,小姑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尽管有些成熟,但还是有稚嫩隐藏。 秦然扭头看过去,是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个三四岁的男孩子,穿着(身shēn)儿小西装,一脸的沉静,很有礼貌的站着,打招呼的同时还鞠了一下躬。 “原来是晟儿,今天这么早就下学了?”慕婉笑着开口道。 慕晟点点头,回答:“明天早上有个重要演讲,老师就让我们今天下午回家好好准备。” 慕婉笑笑,问:“你爷爷(奶nǎi)(奶nǎi)和爸爸妈妈都在?” 慕晟扫了秦然几眼,慢悠悠的回答,“爷爷(奶nǎi)(奶nǎi)在后花园浇水,爸爸妈妈还没下班,应该过会儿才回来。” 察觉到慕晟的眼神,慕婉乐见其成的拉着秦山往前跨了一步,“晟儿,还记得你然妹妹吗?你们几年前还见过,你先带着妹妹玩儿,姑姑和姑父有话和爷爷(奶nǎi)(奶nǎi)说,好吗?” 慕晟笑了笑,“小姑姑,小姑父,你们还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说着,就朝秦然走过去,一手拉起了她,笑意温和,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 秦然唇角弧度却是冷冽,她可不会被这个所谓表哥的温和皮囊所欺骗,当她瞎了,看不到他眼底里那明显的厌恶和不喜? 手里捏着的明显僵硬,但慕晟始终没放手,直到慕婉和秦山走远了才扭头看向秦然,眼底寒冰淬炼似的。 “不是警告过你,不想好好活着,就别折腾一家子为你忙东忙西。”声音极冷,慕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 秦然嗤笑,以前的事儿她也忘了,不过这话说得,好像她多混蛋多十恶不赦似的,还不想好好活着,小(屁pi)孩一个,和她讲这种人生哲学。 抬起没被握着的那只手,往慕晟的手背上拍了拍,“喂,先放手再说话好吗?像你说的,我们还没熟到可以拉手的地步吧!” 听到秦然开口,慕晟有点意外,但还是没松手,带着点审视的目光落下秦然的(身shēn)上,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 秦然却是忍不住恼了,莫名其妙冲她发脾气也就算了,看在爸爸妈妈的面儿上忍了就是,还这么油盐不进的固执己见,实在讨厌。 唇角勾起,手上一个用力,慕晟就被拽着往前面踉跄了几步,还没站稳,秦然左跨了一步,一推一拉再一甩。 很漂亮的过肩摔。 慕晟“哎哟”了一声,倒在地面上,干净笔(挺ting)的小西装瞬间乌七八糟染了灰尘。 秦然退后一步,远远的看着,面无表(情qing)。 不可否认,她的脾气的确不好,但也因为她很懒,所以其实看上去脾气很和善。 本以为这个小白兔的伪装可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不至于把温柔的爹娘给吓着。 偏偏遇上这个,让她一回来就破了功。 脸色很不好,说出来的话也是又臭又硬,“晟表哥对吧,刚才可什么都没发生,是你自己摔的,我一个柔弱女孩子……” 然后在慕晟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慢吞吞的蹲下来,在地上抹了一把灰,往衣服上,脸上蹭蹭的,动作麻利,一看就不是头一次干。 慕晟简直震惊了,心理活动不可用语言来形容。 然后眼睁睁看着秦然扬长而去,躺在那里,仰望天空。 “哎哟,晟小少爷,您这是……?”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一个中年阿姨小跑着过来,搀扶着慕晟坐起来,替他拍了拍(身shēn)上的灰。 “杨嫂,”慕晟抓了抓头发,“然妹妹她去了哪儿?” 杨嫂的动作一下顿住,极其严肃认真的看向慕晟,一脸的不赞同。 慕晟不明所以。 只听杨嫂开口道:“小少爷啊,然小姐可是您的妹妹,还那么小,你怎么能欺负她呢?” 说到这里,杨嫂顿了顿,仔细看了慕晟一下,接着道:“表小姐刚才哭着跑出去,看方向是老爷子老太太那边,估计要告状,但小少爷你也得让着点,毕竟是女孩子,唉——” 慕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谁欺负谁?还告状?! 登时一个鲤鱼打(挺ting)就跳了起来。 匆匆和杨嫂道了一声谢,快步朝另一边赶去。 越想越气,最后居然还莫名其妙把自己逗笑了。 停在主宅的门口,犹豫半晌,终究没进去。 “晟表哥。”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响起。 慕晟循声望过去,内心是哔了狗的。 他看到了什么? 请上帝把他的眼睛戳瞎吧—— 鼻青脸肿的绝佳体现,他都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记忆断了篇,真把这臭丫头揍了一遭。 手指头颤巍巍的指着秦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秦然勾了勾唇角,抬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那淤青一下子闪开,可怕又可笑。 慕晟一下子愣住,不太明白秦然的意思。 秦然也没解释,大摇大摆就走了出去,顶着那张花猫脸。 慕晟傻呆呆愣在那里,连老爷子拎着拐杖朝他走来都没发现。 直到那一棍子就要抡下来才回过神来。 “爷爷。”慕晟一脸懵的。 老爷子忽然哈哈一笑,收回拐杖,换成手,拍拍他肩膀,“好小子!” 然后背着手一脸欣慰的离开了。 慕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告状怎么就演变成为了现在这看不懂的局面,搞得他一头雾水的。 着实想不明白。 “晟儿,你是不是不喜欢和妹妹一起玩?”忽然,慕婉走出来,拉着慕晟的手,替他理顺了在地上摔得炸起来的头发。 慕晟愣了愣,没点头也没摇头,“小姑姑,然妹妹方才过来说了什么?”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二章 番外,青葱少年的时代(完)[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慕婉掩唇一笑,拍拍慕晟的后背,“她说她把你给揍了,你没还手,她怕你心里不好受,给自己花了个伤痕装,都不知道这孩子哪里学来的这些个鬼机灵,跑进来可把我和老爷子老太太吓了大跳。” 慕晟闻言额头突突的跳,果然他眼光不会出错,秦然就是一个小恶魔小心机,居然没还算计他,但凡他存了分毫的告状的心思,都是被她反将一军徒惹一(身shēn)腥的结局。 七八岁的娃,哪儿来这么些心思城府,就他一个十一二岁的了也没这么多想法算计。 “晟儿?”发现慕晟在走神,慕婉在他脸颊上捏了捏,手感很是不错。 慕晟茫然的看过去,把慕婉逗得一笑,“怎么了,我们的晟小少爷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慕晟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摆摆手,“小姑姑,我——” 慕婉摇摇头,止住他的话,“没什么的,然儿是有些调皮了,但也是和你亲才这么闹的,你是没见她对外人那态度。” 说完,慕婉就走了。 慕晟站在原地,神色不定,他虽是一个小少年,但自小在慕家这种家庭长大,还是唯一的嫡子,耳濡目染里还是能看明白很多事(情qing)的。 轻轻的抿住嘴唇,秦然这个表妹吧,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当年,希望是他想多了,误会了…… 小插曲就这么过去,秦然(性xing)子虽冷,但口才可不差,一张小嘴抹了蜜似的,慕家一大家子,上到慕老爷子慕老夫人,下到杨嫂丁管家这些佣人的,都给言语“伺候”得舒舒服服,通通畅畅,就连慕晟也不得不一笑泯恩仇。 说话可太中听了啊,字字句句都戳在人心坎子上面。 只有秦山自始自终没怎么笑过,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秦然,似乎在思考什么。 * 次(日ri)。 秦然想着要上学的事,一大早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一把凉水扑在脸上,脑子里零零散散闪过几许画面,看不清内容,全是刺眼的亮,和模糊的影。 狠狠一口自来水直接灌下腹中,这才清醒了一点,面对镜子勾起一个笑。 “咚咚”声响起,房门也跟着打开。 慕婉端着一杯牛(奶nǎi)走了进来,没见(床chuáng)上有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豆腐块都没这标准。 神色微动,朝卫生间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正含着一口泡泡的女儿萌萌哒看着自己,腮帮子鼓着,眼睛晶亮。 慕婉同样回了一个笑,把牛(奶nǎi)放在洗手台边,“漱好口把牛(奶nǎi)喝了,包子馒头你爸爸去买了,还要一小会儿回来。” 秦然吐了嘴里的泡沫,点点头,声音有点含糊,“要吃(肉rou)包子。” 慕婉失笑,点点头退了出去。 秦然看着那杯牛(奶nǎi),笑容逐渐消失,也没涮口,直接拿起就牛饮下肚。 浓郁的(奶nǎi)香味,还很暖胃。 手摸在流理台上,神色变幻不定,昨天慕晟的那句话终究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抹之不去。 不想好好活着吗? 之前被忘记的那个她,究竟是怎样的? 护士姐姐避之唯恐不及,慕晟满眼厌恶冷淡。 可爸爸妈妈只字未提。 * 猎场子弟学校。 班主任(热rè)(情qing)的把秦然领进去,给同学们介绍了一下。 显然,对于新来的同学,不论是哪个孩子都是有着极高的好奇心的。 除了叶清。 对于她来讲,秦然就是一桩黑历史,除了有昨天被反调戏了一把的(阴yin)影,更多是对于她那一番让她不愿意听懂的说辞的逃避。 原本一眼相中的,如今恨不能见面不识。 秦然看着叶清那别扭样,哂笑一声,也没过去招惹或者逗弄。 毕竟是朝自己奔来过的小炮弹,不管现在、未来,她都记着那从前的温暖。 所以,格外宽容加宠溺。 一堂课下来,秦然积极回答了不少问题,而那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答案也为她收获了不少小迷弟小迷妹,一下课就然哥长然哥短的围了过来。 秦然喜静,但(性xing)子匪气重,没几天相处全然就有了一副混混领头人架势。 随着课本的一本本学下去,秦然感觉脑海里许多东西也清晰了,但显然比自己现今所学要深奥难捉摸得多,也有些陈旧历史的感觉。 秦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也就多了个泡书店的(爱ài)好。 一学期,一学年。 搁猎区大院,谁不知道有个叫秦然的混世小魔王,领着一帮子弟弟妹妹,“无恶不作”的。 什么足球碎玻璃,弹子儿满天飞的误伤路人的,那都是司空见惯。 偏偏这群破小孩儿还整了个文艺范儿,叫人对上了也有气无处撒,只觉哭笑不得,最终不了了之。 * “叶小清。”秦然眉眼沉了沉,有点凌厉的刮在叶清的(身shēn)上。 叶清这时候可不管她什么眼刀子不眼刀子的,哭成小花猫的,外界一律屏蔽。 想到毕竟是慕晟第一次找她帮忙,而这个小丫头也让她感兴趣过一段时间。 秦然勉强忍住了内心的烦躁,上前一步,扣住叶清的肩膀,用力把人扯转了一个方向,面对自己,直视眼底。 “叶小清,别哭了,真见不得你哭。” 一根手指就放在了叶清脸颊上,细细的抹去泪水斑驳。 叶清怔怔看着她,只觉那指腹温暖细腻,让她眷念。 像妈妈一样。 想到这里又是悲从心来,哭的更凶了,但没再发出声音,只是无声的泪流,肩膀耸动,小声抽噎。 秦然感到有点心累,抿抿唇瓣,再一用力,把人揽进了怀抱里,“算了,你哭吧。” 这样就看不见了,眼不见为净。 衣服瞬间被浸湿,凉意都能透到衣服里面,乃至心坎当中。 没过多久,叶清就挣扎着退了出来,眼睛红通通的,跟小白兔似的,声音也闷闷的,糯糯的,“那我不哭了。” 秦然眉眼一柔,想到了自己记忆里模模糊糊的那些记忆,心软成一滩水。 也罢,纠缠于过去,不妨弥补于将来。 那些看不明白想不通透的也就过去罢,总归生活要过下去。 打了一个响指,瞅着叶清,眼底含笑,“叶小清,以后我陪着你。” 一只手伸出。 于叶清而言,那就是无尽黑暗里唯一照进来的那一束光。 说什么也得抓着不放手。 也真的抓了一辈子。 “不许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番外篇1结束]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三章 秦然吧,真是个麻烦[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去。 笛安家准备的化妆晚宴也到了开始的时候。 陆默穿着一(身shēn)吸血鬼伯爵的装束,脸上覆盖着黑色流光的假面,露出来的那双眸子黑沉比夜,唇角始终上扬着,手指有规律的随着舞池的拍点敲击桌面。 付绪和房光就站在她(身shēn)后,背(挺ting)得笔直,肌(肉rou)紧绷,目光如刃,准备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之前陆默把萨米和笛安家接近三分之一的势力给算计没了,笛安家却始终没有动静,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毕竟,萨米虽不是笛安老家主亲生,但胜似亲生,地位卓然,加之他手里那一支精英怪物,怎么可能无关痛痒、无动于衷。 若不是笛安家内部的事儿大过这一件,那就是不知道在暗地里憋着什么招。 总之,要小心提防。 尽管付绪也有意试探陆默,也不敢不上心、不小心。 “房光,咱们的贵客可快到了?”陆默摇晃着红酒杯,宛如血腥玛丽的颜色,映照得黑眸更加深沉,忽然的开口。 房光微微低垂下(身shēn)子,凑在陆默耳边,低声:“如少主所料,莉娜小姐半路上就被付少堂主给拦下来了,不过属下已经安排了接应,最多还要五分钟就能脱(身shēn)。” 陆默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付绪一眼。 房光的声音很低,付绪并没有听清楚,由是也不知道陆默这一眼里面隐藏了怎样的深意。 心里有点微微发毛的感觉,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四下发散开,连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 不断在脑海里复盘自己的计划,试图寻找到什么破绽来解释陆默的异样。 从这天早晨开始,房光不知道给陆默汇报了一桩什么事儿,陆默忽然就对他冷淡至极,不管大小吩咐都绕开他,还撤了他龙堂的所有人换成了暗堂的。 一开始,虽然陆默也并不算信任他,但好歹没有彻底避开他。 如今却这样,就差挑明白了话,把脸皮也彻底撕破,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他实在找不到缘由,心里跟猫挠似的,平静不下来。 “付少堂主在想什么?”忽然,付绪感到眼前一阵(阴yin)影落下,这才发现陆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身shēn)子,酒杯里已经空了,似笑非笑看着他,意有所指的问道。 付绪抿抿嘴唇,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就是很好奇今天会有怎样一场好戏。” 陆默闲闲的看着他,压迫力极重,带着尸山血海的粘稠,嗓音带着讽刺,“一个没意思的晚宴舞会罢了,我倒不知还能有什么好戏可看,不如付少堂主给本少讲讲?” 付绪心神一醒,这才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就入了陆默给他设的(套tào),讪讪一笑,“听说今天柯恩家的那位掌上明珠——莉娜小姐也会到,她和笛安少主还有份婚约牵扯。” 避重就轻的,付绪扯开了话题。 陆默笑笑,不作回答,只是闭上眼认真的开始欣赏起了场上正(热rè)火朝天的钢琴圆舞曲。 付绪刚舒出一口气,一只有点冰凉的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 “付少,又见面了。” 扭过头去,正是慕晟,穿着魔术师的白色西装,打着红色斑点领结,假面只覆盖了左半边的脸,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原来是盛少。”付绪心里骂娘,怎么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也跑过来凑(热rè)闹了,不知道他肚子里又有什么算盘打起来了。 随即看向陆默,凭着这两个之间的合作关系,想必也有她的算计在里面。 果不其然的,陆默脸上一点意外表(情qing)都没有,一派平静的跟慕晟打了一个招呼。 熟捻到连口都不必开,只是眼神一个接触,点头一下作为致意,再相视一笑就对彼此想法成竹在(胸xiong)了。 实在让他心里愈发的没底,(情qing)况逐渐的失控,他却连底细都把握不住。 慕晟饶有深意的看了付绪一眼,脚步微顿,绕开了他,走到陆默的面前,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帅气的小姐,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陆默微微勾唇,嗓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和挑衅,“我可不会女人的舞步。” 慕晟挑起眉毛,神色诚恳,“我有特意学过。” “这么有诚意的吗?”陆默放下手里把玩着的空杯子,站起了(身shēn)子,把自己的手递到慕晟手里,体温短暂的交换了一下,“我的荣幸。” 慕晟眸子微微震动,握住了手里那只手,如果可以称之为手的话,触感冰凉得不仅不像个活人了,甚至不属于人。 是左手。 下意识的收紧,陆默面色不动,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 慕晟如梦初醒的,拉着陆默走了过去。 舞池中,翩翩舞蹈。 两人的舞技都不差,甚至可以算作上等的那一类,只消看着就感觉赏心悦目了。 慕晟即便走着女步也不显女气,动作把握的刚柔正好,而陆默的男步也是一如既往的霸气非常,甚至沾染了一点不曾出现在她(身shēn)上过的匪气。 张扬的极致反而不会让人不适。 “你的手。”嘈杂声音里,陆默听到慕晟询问自己。 心(情qing)异常的平静,自己都没想到,舞步动作依旧行云流水一般,一点不受影响,嘴角扬起,低声回答:“应该是废了。” “应该——?”慕晟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也没办法拥有陆默这种豁达到对一切都混不在意的心境了,几步都走错,连节拍都有点乱了,还把陆默狠踩了几脚。 陆默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是在蓄意报复我吗?慕家哥哥。”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腔调。 慕晟轻抿了一下唇瓣,压抑着涌动的心思,恢复了正常状态,开口道:“都记起来了?” 陆默微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钥匙还没出现。” 慕晟皱皱眉,不太明白她这话,都叫他慕家哥哥了,还能是没想起来? 陆默看出他心里所想,低笑一声,顺势拉着他一个空中旋转,赢得声声的喝彩。 “我只记起了他,其它的还不很清楚,但我顺着把秦然给查了个底朝天,真是个麻烦,我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生平。”似乎是吐槽。 慕晟听着想笑,又想哭,说的也对,什么乱七八糟都给发生了啊,但是,这么说自己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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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五十四章 一辈子也逃不开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或者,按照陆默这意思,不打算承认自己是秦然? 总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陆默用余光看了看手表,正好五分钟,时间意识倒没退化,扬起眉梢,“慕家哥哥,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一下开场白吧。” 慕晟愣了愣,看着她那双幽黑的瞳仁,一时间有些失神,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早想好了,你晟哥做事儿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次次都不靠谱。”陆默笑着吐出来几个字,看向另一边,搭在慕晟肩膀上的手微微往下滑动。 但因为幅度较小,并没有几个人发现。 除了付绪。 看到陆默这个动作,付绪本能的就想起了之前在森林公园里的一幕幕,连背脊都发凉。 自那一次,他算知道什么才是狠绝,也再没打算跟陆默打对台。 尤其那个黑色的火,几次梦中惊醒都是冷汗涔涔的。 慕晟刚好看到了付绪这一抹没来得及隐藏的惶恐和避让,低声:“你干了什么,把付少堂主给吓成了鹌鹑。” 陆默神色一半的张扬,一半的收敛,眼底光芒如刺,“不过在他面前杀了几人,杀鸡儆猴。” “萨米?”瞬间想到了什么,慕晟问道。 陆默点点头,忽然看到了什么,语速加快,很是郑重,“安西坝子村,我如果今天没走掉,你一定要过去,但我若去了,你一定要避开。” 慕晟点点头,“四方队那边……” 陆默眼睛瞬间一弯,笑容柔和,声音却(阴yin)沉,“慕晟,我是沉舟。” “啪嗒”一声,钢琴键停止了跳动,舞曲结束,人群散开。 陆默放开慕晟,朝一个方向过去。 慕晟也皱皱眉,看过去,瞳孔猛然一缩。 难怪陆默一下子就怒气冲冲的样子。 这事(情qing)发展有点超出计划了。 陆默所走去的方向是宴会厅最(阴yin)暗的一个角落。 但即便再(阴yin)暗,她也可以一眼认出来那个藏在(阴yin)影里,躲在面具背后的男人。 气得五脏生烟。 季名! 哪怕她默许了蒙河烊把人拦下来,也不代表她可以容忍他大摇大摆踏入这里。 攥得死紧的拳头都颤抖了几下。 注意到这个气势汹汹而来的,季名勾起嘴角,笑容挑衅。 陆默刚要过去,又是一个人把她拦了下来。 今晚宴会的主角之一,笛安家的三少爷,瑞恩·笛安。 “舟少。”瑞恩挡在陆默面前,眼神透亮,也如凉水一盆,彻底浇熄了陆默的冲动。 陆默眼神冷下来,“三少爷,不知有何贵干?” 瑞恩温和有礼的笑了笑,眼神落在房光的那个方向。 此时,房光和付绪两人正急切的穿过人群,朝这边挤。 陆默微微颔首,给两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待在原地,不必过来。 瑞恩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方向是宴会厅背后的花园。 陆默一言不发的跟着走了过去。 季名看着她被中途截胡,加之酒精的作用,心里一口气没憋住,砰地一拍桌案,站起(身shēn)来。 “沉舟!”扬声厉喝。 整间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陆默充耳不闻,丝毫不为所动的,缓步跟着瑞恩往外走,很快就没了(身shēn)影。 季名扯动了一下嘴皮子,直接拿起酒瓶子就往喉咙里灌下,辛辣滋味十足。 从喉咙辣到了肠子里面。 “季小二。”贺梵把人给用力压住,死活是没让追出去。 季名醒过来后说什么也要过来,他拗不过,只能随了他。 但现在,陆默显然濒临发作,要是再往前凑去招惹,怕不是活腻了。 不管是以前的秦然,还是现在的沉舟,那手段都是没得说,他惹不起,被威胁也只有受着。 季名忍了一时,拨开他的手,“你们到底有什么交易,还是不肯说吗?” 贺梵立即闭了嘴,牙关咬紧,重重的摇头。 季名瞪他一眼,到底没强((逼bi)bi),心思沉浮不定的,最终落在了慕晟(身shēn)上。 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啊—— “刚才那男人,认识吗?”季名忽然开口问道。 贺梵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四下看了看,摇摇头,问:“你说的哪个男人?” 季名拿着眼角吊着看慕晟,此际慕晟正和几个衣着华贵的社会上流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低声嗤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虚伪之徒!” 听着季名这明显混了一醋缸的话,贺梵哭笑不得,也深切的明白自己这兄弟算是栽了秦然那女人手里,一辈子也逃不开了。 低下声音给季名解释,“那是dark的二把手,盛慕,道上风云人物,手段狠辣,很得第七杰克的欣赏,也和神迹保持稳定合作,接头的是少主沉舟。” 季名点点头,眼中精芒掠过,似乎快要想到什么了,但始终没能抓住。 眯了眯眼睛,“越赫什么时候能过来?” 贺梵脸色变得有些沉凝,“边防出了点乱子,他暂时走不开,我让他就别过来了。” 季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小口抿了杯酒水,从心到(身shēn)都灼烧得慌。 * “找我什么事?”陆默忽的站定,目光浅淡的看着眼前男子。 跟之前那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形象是一点都不像了。 瑞恩同样看着沉舟,忽然一笑,“跟在您(身shēn)边的就是我大哥吉普斯吧!” 陈述的语气。 陆默也没隐瞒,遂点点头,“怎么,怕我弃了你,另选他?” 瑞恩笑着摇摇头,“我了解您,大哥能跟着你,你也不避讳他,那在您的眼里,他就不是外人,您不会舍得他来趟我们笛安家的这浑水,白白损失一员虎将不说,说不得还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陆默也露出一个笑,没什么温度,笑意也蔓延不到眼底,“你倒是看得通透,找我总不是为了展示你这过人心智吧?有话就直说,不必绕弯子,我耐心不好。” 瑞恩颔首,“您动了萨米,他不仅是父亲的心腹大将,更是我大哥的辅佐大臣,如今笛安家也算伤及根本……” “所以,你是要提醒我小心笛安家的报复吗?”陆默有些讽刺的打断瑞恩,显然很是不悦了。 瑞恩依旧笑着,拱起手,“舟少,请您借我一点人马。”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五章 就一个幌子[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陆默一笑,反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 瑞恩没有丝毫的胆怯或者动摇,依旧不卑不亢的,一字一字的道:“事成之后,笛安家愿臣服于神迹,马首是瞻。” 陆默一笑,有点邪肆,“如若换一个对象,只需要效忠于本少,你觉得如何?” 瑞恩顿时心神一震,当真还思量了一二,“愿听舟少差遣。” 陆默满意的点点头,是个聪明人,有魄力。 打了一个响指,“隐风,你带队跟着瑞恩少爷,务必听候差遣。” 话音落下,一个男子就从暗处走了出来,先是朝陆默鞠了一躬,又给瑞恩鞠了一躬。 瑞恩盯着他的脸,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不,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盯着他额头那块刺青。 一个青黑色的形状有点怪异的骷髅头。 黑狱的标识。 在黑暗世界,国际极道,乃至于整个世界而言,黑狱都是不可言说的一个存在。 而眼前的人隶属于黑狱,甚至从刺青的精细程度判断,他的(身shēn)份地位绝对不低。 他有点不明白了连黑狱都把握住的沉舟为什么会刻意把自己从神迹当中摘出去,毕竟黑狱可是神迹的中枢神经,重要程度不下于沉舟这个少主…… 陆默看着他,眼神充满警告意味,“三少爷,别太有好奇心,向来好奇心重的都不长命,我却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长久些。” 闻言,瑞恩心神一醒,立马打住了乱窜的心思,朝陆默一笑,“一定会的。” 陆默微笑,“希望我没有看走眼,隐风,对自己人记得友善一点。” 隐风微微的颔首,站到了瑞恩的(身shēn)侧。 “三少爷。”一个看上去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朝三人走来,神色有点紧张和惶恐不安。 瑞恩对陆默投去一个歉意眼神,“舟少,稍等,我处理一下家事。” 陆默也很配合的点点头,“这事儿不急,我就先回会场,免得有人躁动不安。” 瑞恩比了个请的姿势,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陆默提步往宴会厅而去。 隐风留在原地,木桩子一般,面色不动,姿势也不变。 管家见状,眼里精芒霎时一闪,随即又恢复到了正常。 “三少爷,蒙河家的两位少爷都到了,大少让您跟着去接待一下。”管家开口道。 瑞恩脸色一时间变得很是难看,似乎有所顾虑,不大(情qing)愿,用力咬了咬牙,“那就走吧。” 管家露出一抹笑,落后瑞恩半步,浑浊的老眼里锋芒暗藏。 看来大少爷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三少爷果然不太安分,幸好大少早有准备。 * 另一边。 陆默刚回了宴会厅,付绪和房光一口气没舒下去,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她(身shēn)边。 蒙恩·笛安,笛安家现任继承人,圈儿里出了名儿的大孝子,也是笑面虎。 即便没了萨米这个左膀右臂,也不容小觑。 朝陆默伸出一只手,蒙恩((操cāo)cāo)着一口极为蹩脚的华语,开口道:“很荣幸看到舟少本人,我是蒙恩·笛安。” 陆默点点头,把手轻抬起,一触即分,“蒙恩少主,幸会。” 蒙恩扬起嘴角,笑了一下,“刚才舟少似乎与我那三弟相谈甚欢。” 试探,也是警告。 陆默心里只觉得好笑,到底是谁给了这个傻大个这般自信,居然跑来对自己兴师问罪—— 她那杀人不眨眼的形象莫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给崩塌成了平易近人好青年? 声音里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和隐隐的杀意,“谈了个有意思的合作,蒙恩少爷也有兴趣参与进来?” 蒙恩皱皱眉,没料到陆默这么难搞,不上道不说,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脸色出奇的僵硬,打着哈哈道:“舟少说笑了,这我可不敢掺和。” 陆默倏地一笑,“这就是大少和三少的差别所在了,换了三少在这里,说什么也会插一脚进来。” 陆默这话说得意味不明的,蒙恩一时间也没想明白,陆默就已经随手勾起一个酒杯,遥敬他了一下,大摇大摆就走开了。 蒙恩脸色瞬间变为铁青色,从没有人敢这么甩他脸子,神迹沉舟,他算是记住了。 “贺老幺,你说笛安家这位大少爷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季名有些咬牙切齿的放下酒杯,声音重的就差把杯底给磕碎了。 贺梵同样笑得(阴yin)晴莫名,“都被笛安家主捧上天了,哪里还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笛安家主的有意放纵,加上萨米的野心勃勃,倒是把一个废物养成了骄纵太子爷。 若不是亲眼所见,大概没人想得到,那个传言中笛安家主属意力保的大儿子,居然就是一个幌子,一个挡箭牌。 那么,笛安家主真正定下来的笛安家继承人会是谁? 不是蒙恩,萨米也已死,吉普斯下落不明,瑞恩的(身shēn)世不堪入目…… 贺梵忽然露出来一个笑,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茵港这一趟可算没来错。 拍拍季名的肩膀,眸眼勾人,“还是想好了要抢那批货?” 季名点点头,脸色沉静,若有所思的,“自然,不然我来这儿做什么?喝酒吗?那倒不如就待在酒馆里。” 说完,季名抬步朝宴会厅的门口走去,算着时间,他要等的人也该到了。 * 宴厅大门。 瑞恩有点紧张的吞咽下一口口水,手上不停的整理领结,可以细微的看见肌(肉rou)发颤,带着一众笛安家高层,严阵以待。 管家跟在一边,眼神鄙夷,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空有野心,居然胆子小比绿豆。 若非大少爷有更重要的客人接待,哪里轮的上来这个草包来在蒙河家两位少爷面前露脸。 忽然,传来一阵马达的呼啸声,一辆大红色的(骚sāo)包蝙蝠型跑车停在了道路正中央。 两个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动一静,一个(热rè)(情qing)如火,一个冷若冰霜,走在一起时却让人感到奇妙的和谐。 蒙河烊把车钥匙递给一边的接待员,朝瑞恩这边看来,神色似蒙了层层雾霭,让人难以看透。 相较而言,蒙河奇就是一应(情qing)绪摆脸上的,隔着老远就(热rè)(情qing)的挥起了手,眉眼弯弯:“三少爷,又见面了,什么时候再约一场球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六章 还可以看见[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话音落下,管家的笑容瞬间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瑞恩。 瑞恩似怀(春chun)少女一般,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声音里有点小孩子的兴奋劲儿,“好啊!我知道这边有一家很棒的球馆,明天就可以带你们去玩。” 蒙河奇同样笑着,快步过来,瞬间就好哥们儿一样的勾肩搭背上了,耳朵碰耳朵的讲悄悄话,笑得前仰后合。 事(情qing)发展之快,连管家都没来得及深想什么。 看见两人这没有形象可言的样子,蒙河烊簇了簇眉毛,上前扳住蒙河奇,不让他接着往前凑,声音有点嫌弃,“在外面呢,注意一点形象,你是蒙河二少。” 就这么轻轻淡淡一句话,却出人意料的顺利让就差黏在一块儿的两人分开,各自站得笔直,还目不斜视,简直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蒙河烊抚了抚额头,真的不要想承认这货是自个儿弟弟,太丢脸了。 充满歉意的看了一眼笛安管家,语气恨铁不成钢,但诡异的带着一点宠溺,“我这弟弟(性xing)子一向风风火火,碰见小伙伴就收不住了兴奋,让您见笑了。” 笛安管家虽然只是管家,但也是笛安家除了家主和几位实权长老外能说得上话的,就算蒙河烊是蒙河家少主,也少不得客(套tào)一番,以表敬意。 笛安管家讪讪的笑着,脸从来没有这么僵硬过。 他可不相信这两位蒙河少爷不知道他们笛安家的内斗(情qing)况,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和瑞恩少爷表现出非一般的交(情qing),这是打定主意站他这一边儿了? 一时间有点后悔之前出言阻止大少过来,白白送了个嫁衣裳给瑞恩。 如今只能盼望着大少爷那边的进展可以顺利,不然就落于下风了,这一局。 他以后的(日ri)子怕也不好过了。 看出来管家的僵硬,见目的达到,蒙河烊也没继续刺激人下去,抬步往大厅里面走。 蒙河奇给了瑞恩一个眼神,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也快步赶了上去。 瑞恩跟着一笑,不卑不亢跟在两兄弟后面,做足了陪客玩耍的主人姿态,既不显得过于低姿态,也没摆主家架子。 管家心事重重的跟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平时看不起惯了三少爷,自然而然的也没有太多的关注。 如今才发现,从前那个木讷呆笨的小乞丐如今已经成长到了他们无法掌控的高度,一言一行都是恰到好处,寻不到差错。 相比而言,蒙恩以往那些被看重被称赞为出彩的表现显得那么黯淡无光。 他或许,真的看走了眼,更站错了队。 一叶障目啊一叶障目,悔不当初。 察觉到管家那精彩的表(情qing)变化,瑞恩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等着吧,我最亲(爱ài)的大哥,属于你的,我会光明正大的,一点一点都夺过来,哪怕将灵魂都献祭给魔鬼也在所不惜。 * “舟少,付少堂主派去的人比我们预计还要多上好几倍,幸好有蒙河少主出手相助才没酿成不好的后果,这次是属下的失误,请舟少责罚。”房光一脸愧疚的站着,眼睛都不敢看陆默。 陆默眨了眨眼睛,指尖触及他左眼上的绷带,又移到了他的右眼,“这种自己人(情qing)报都可以出错,好歹是暗堂出(身shēn),房光,你是另一只眼睛也不打算要了吗?” 语气慵懒,却带着浓浓的煞气。 房光只觉得背脊森森的发凉,冷汗从额头分泌而出,然后缓缓地顺着脸颊滑落。 随后,狠下心来咬了咬牙,抬起一只手就朝自个儿右眼戳去。 中途就被陆默轻轻巧巧的截住了,语气戏谑,“房小光,本少是这么凶残的人吗?” 房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陆默先是松开他,然后指尖往前一勾,他右眼上覆盖着的纱布一霎滑落。 “睁开。”语气不容置疑,房光的(身shēn)体反应快过了大脑的信息传输。 然后,彻底傻了眼。 之前眼球被挖出的痛觉还隐隐的侵袭,那血色淋淋也时常回放眼前。 可谁能告诉他,他为什么还可以看见东西—— 陆默一笑,并没有即刻解答他这个显而易见的疑惑,而是开口发问,“瑞恩是我埋在笛安家的棋子,刚才他找到我,说他认出了你,但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放弃他这颗隔的比较远而难以把握的棋子改而选择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房光闻言,一下子就沉默了,不开口,也不看陆默。 陆默轻笑出声,“怎么,不敢说?还是,不敢想?” 房光摇摇头,眼眶逐渐有点发红,登时就玉山倾塌一般跪倒在地,拳头重重叩击在心口处,“少主的看重,房光铭记在心。” 怎么可能不明白。 陆默之所以依旧用瑞恩而不是他,并非她不信任他,而是她太看重他,也明白他。 笛安家从来不是他的舞台。 黑暗世界才是。 “房光你记住,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随意剥夺别人的权利,不管是视物闻声还是口腹**,乃至呼吸世界的空气,要跟着我,不单要你的忠诚,我更看重的是你对自己对同伴的珍视,对生命的敬畏。” 滑落,陆默闭上了眼睛,似乎有点疲惫。 房光心神陷入震颤当中,并没有发现陆默骤然间蹙起来的眉头。 只是本能察觉到,现在眼前这个舟少有点和以前不一样。 似乎是,多了点什么东西,原则还是……人(性xing)……? * “莉娜小姐,很高兴能见到您。”蒙恩举起那杯透如琉璃的酒液,敬了莉娜一杯。 莉娜一直不冷不(热rè)的,但也没有抗拒他这明显的示好,让蒙恩在一片黑暗里看到了希望的火光。 只要取得了莉娜的芳心,获得柯恩家族的支持,不管是老不死还是他那个三弟,他都不必在意了。 想到这里,蒙恩仿佛已经可以看到那无限光明的未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老不死,想不到吧,你刻意想要把我养废,捧杀,但你终究还是亲手把笛安家送到了我的手掌心。 我会向你证明的,向你证明,你当初给我的谎言才是应该有的真实—— 想着,眼底(阴yin)鸷一片。 莉娜哂然发笑,举杯碰上去,“这也是我的荣幸,蒙恩先生。”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七章 然哥是个大魔王[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沉舟少主,还请留步。” 就在陆默和各路牛鬼蛇神你来我往明枪暗箭的“攀谈”得心神俱疲,打算去干点别的有建设(性xing)的事儿换换心(情qing)的时候。 忽然从背后传出来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不用回头,陆默也知道是谁。 脸色不太好,脚步不停接着走。 “你不愿给我面子也就罢了,难道连这位老朋友也不打算打个招呼,毕竟很久没见了。”季名声音戏谑,充满了看好戏的意思。 陆默顿了顿,把精神力朝后铺了一道,脸更黑了。 缓缓的转(身shēn),扬起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恨不能撕皮咬骨的语气,一字一字吐出来:“亚伦。” 亚伦还是没把头发颜色染回去,顶着那头黑发,笑容张扬,老朋友见面似的,还跟陆默晃了晃手。 陆默觉得自己这时候要把这辈子所有的涵养都用上了。 见鬼的,谁把这家伙放了进来…… * “(情qing)况有点糟糕了。”叶清坐在老爷椅上,嘴里说着糟糕了,脸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眼睛晶亮的,一看就是期待。 “怎么回事?”叶晚盯着楼下的画面,隔的还是有点远,看不清楚到底什么(情qing)况。 叶清唔哝一声,拿起一颗花生米,上抛,然后张嘴接住,技巧娴熟。 不过第二颗抛漏了。 到底是习惯作祟,没了小泥猴子在(身shēn)边闹腾,投喂都给了空气。 哀叹一声,没继续这个吃法(骚sāo)((操cāo)cāo)作,变为正常的拿手往嘴里送。 不急不缓,不咸不淡的,道:“当初给然然下暗示的时候,准备了两把钥匙,第一把是季名和我,第二把是颜非。” 失策啊失策。 第一扇开了一半,第二扇也岌岌可危—— 叶清的声音里有点惆怅,外加幸灾乐祸,“这该引出来个怎么样的魔鬼哟!” 叶晚眉目一下凝重了,“清儿,你话明白点儿,队长怎么回事儿?” 一开始就是一头雾水的,被秦然牵着鼻子走,如今好不容易摸着点真相的边缘,要是接着一头雾水下去,他这二十多近三十年可白活了。 叶清也没接着隐瞒,事已至此,说与不说都是定局,就连她这个剧本设计人都插不上手,改不了(情qing)节走向,那又何妨多一个人知道。 半眯起了眼睛,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初在秦家的地下室,然然她设计威胁我,((逼bi)bi)的我没办法,只好答应帮她下暗示,那时候是我第二次认识另一个秦然,不,应该称之为另一面的秦然。” “那都不是冷血冷(情qing)了,压根儿就是个没心的怪物,不知道疼,也不知道甜,世界就是空白,信仰就是浮云。” “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严重。” “哦,对,第一次还没跟你说呢,那是我第一次跟她认识的时候,她刚被接来大院儿,在门口盯着那飘扬的国旗,那眼神儿,那表(情qing),我现在都忘不了,什么都看淡,但又有一种看不透的坚持执着,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 “她以为我躲她那么些年是被她反将一军的心理(阴yin)影,其实不是,是那个眼神,若不是那年她跟我伸手,我真一辈子也不会选择靠近这么一个危险人物。” “很多事(情qing),你以为她是懒得在乎吗?是也有一点吧,但其实更多不过是她的心是冷的,袖手旁观才是常态。” “你所看到所认识的那个(热rè)血信仰,重(情qing)重义的秦然,压根就是她自己造出来的一个可以让她比较和谐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替(身shēn)。” “所以,没什么抛弃不了,最坏不过重头再来,可以有一个“秦然”,就可以有二个,三个。” 说到这里,叶清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而是双眼放光的看着远远走来的侍者,侍者端着的拖盘里的是一份(热rè)腾腾的意大利面。 人刚过来,叶清就跟饿了半辈子一样,直接上手给端了,然后摆摆手示意侍者可以离开了。 侍者目瞪口呆的,没见过这么急着吃的,好歹也是大家族,哪儿见过这么不讲礼节的存在。 眼角抽搐着退下去。 叶清也不管叶晚那见了鬼的表(情qing),径直就大快朵颐起来。 叶晚用大拇指按压了一下太阳(穴xué),真的不太愿意承认有这么个妹妹。 沉风是饿着你了还是怎地,要是被旁的人瞧见了,多半要怀疑沉风如今境况是否苟延残喘,回光返照…… 失笑了一时,思绪又很快回到叶清之前说的话里面,心思沉重不已。 不愿相信,但也并非无迹可寻。 “所以你的意思是,亚伦现在出现,队长那里会出问题?”简单总结了一下,叶晚开口道。 叶清嘴里还嚼着面,表(情qing)陶醉,闻言,不太走心的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模模糊糊的张口道:“锅,乃现在才是舵长——” [哥,你现在才是队长——] 叶晚额头黑线一片一片的掠过,懒得和这个猪八戒转世多说,只回过头继续看戏。 * “小舟儿,好久不见,看起来你还记得我。”亚伦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银色的吊坠,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 陆默只觉眼睛一晃,心口一刺,攥紧了拳,心里着实揪紧得慌。 那东西,什么来头? 居然可以引起她的(情qing)绪如此剧烈波动,甚至要失控发作。 最该死的是,她根本从记忆里调取不出来任何。 太阳(穴xué)上的青筋凸了出来,还在那里一跳一跳的。 包裹在高衣领里的脖颈上,不必看也知道,想必已然爬满了那黑色纹路。 打出一个响指,银鲨轻轻一滑就入了手,瞬间上膛,抵着季名的眉心,“当真以为我对你下不去手?” 在场没人料到陆默会突然发难,对象还不是明显一直触犯她底线的亚伦,而是此刻显得很无辜的季名。 眼睛发红,一根根的红血丝密布了整个眼白。 季名微微一笑,很有挑衅味道,“那你舍得吗?” 陆默勾起嘴角,说了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东西弄到手了?” 季名神色不动,跟听不懂似的。 陆默看向付绪,“茵港据点被挑了,没得到消息?” 付绪一懵,没明白陆默这话题跳跃的,战火怎么就烧到了他(身shēn)上。 陆默接着道,“这么废物,龙堂在你手上,我很不放心啊!” 话音未落,扳机已经扣动,手腕朝下,子弹瞬间就向下斜着穿过了季名的(胸xiong)膛。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八章 越来越热闹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温(热rè)的鲜血喷泉一样的飞溅出来,溅到陆默的脸上,妖冶无比。 周围一圈都安静了下来。 笛安家的宴会,没人敢带枪,也没人敢开枪,更没人敢杀人。 陆默做了个全。 枪声很快把保安护卫都吸引了过来。 触及陆默那冷漠至极,连光彩波澜都看不见的眼睛,一动不敢动,更莫说上前拿人了。 气氛瞬间僵持,唯有音乐继续响亮着。 * 楼上,叶晚静默的坐了一会儿,跟叶清打了个招呼。 “我先下去了。” 叶清正好吃完,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一派平淡的点点头,没有跟下去的意思。 现在还不是出现在秦然面前的时候。 再等等,一定要再等等…… 她必须要有耐心。 * 叶晚推开门,门外站了一群“红眼睛”。 安珉,安淮,李原,魏楠…… 叶晚轻轻一笑,这么三年的打磨,好歹学会了冷静自持。 若是以往,怕早就冲上前对陆默悲愤质问,乃至于喊打喊杀了。 “算着这次,季名和她扯清了吧。”安淮拍拍叶晚的肩。 叶晚摇头,“不,是季二欠了队长两次了。” “怎么说?”安淮有点转不过弯。 上次季名对着秦然开了一枪,这次秦然给了季名一子弹,怎么就不是扯平了。 没等叶晚开口,魏楠就先开了口,道:“上次季名对秦队开枪是真的要杀她,是阻止,而这次,秦队这一枪,是成全。” 说完,魏楠转(身shēn)走下了楼梯。 叶晚拍拍安淮,“这次回去,想办法把越赫要过来,季名行事越来越过火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啥都豁得出去,得压个人质在边上。” 安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安珉抿着唇,目光灼灼的看向叶晚,“秦队这三年和你也一直有联系吧!你还隐瞒了我们很多事(情qing)。” 叶晚不置可否,快步追上了魏楠。 * “蒙恩少主,实在不好意思,借贵宝地清理了一下门户。”看着匆匆赶来的蒙恩·笛安,陆默似笑非笑的。 “清理门户?!”蒙恩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陆默扬起眉梢,手指指着地上的季名,不走心的解释道:“我神迹在茵港的现任负责人。” 这话一出来,蒙恩就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付绪却只觉得背脊发麻,凉意渗透入了骨髓之中。 南美茵港是他龙堂所辖区域,如今连负责人被李代桃僵了,他还一无所知。 不必陆默来兴师问罪,他多年经营怕也算倾塌了江山半壁。 像在神迹这种组织里面,权势就是实力的代名词,这种重大失误,足够将他打入万劫不复,哪怕龙堂堂主,他的父亲也救不了他。 冷汗涔涔的往外冒。 陆默倏尔一笑,走向他,脸上沾染的鲜血都还没干。 “吓到了?”陆默一笑,”这只是开始。” 然后,走过付绪,回过头回头,目光落在亚伦的(身shēn)上,似乎有点疑惑,“不跟上?” 亚伦轻轻一笑,抬步跟上,“就来。” 一点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气势。 刚走出去一步,就被脸色(阴yin)沉得要下雨的蒙恩·笛安给拦了下来,对于沉舟他不好发作,但这个什么都算不上的男人,他自然是要拿来出气一番的。 “大哥,且慢。”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截住了蒙恩要拔枪的手。 蒙恩一脸(阴yin)鸷的望过去,看着瑞恩的眼神恨不能扒起皮抽其筋饮其血。 一巴掌就把人挥开了。 瑞恩没有发怒,只是踉跄了几步后,淡淡的抬手把嘴角的血沫都拿手背给抹了,看着亚伦,深深一鞠躬,“亚伦大人,没想到您能过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蒙恩的瞳孔瞬间一缩,缩成针尖大小,亚伦大人?神迹在利美的那个代言人吗? 怎么会来茵港这边? 真是屋子不知沾了什么气运,一尊尊不速之客都跑来凑(热rè)闹。 他可不相信区区一个几货轮的黑货交易还能入了这些大佬的法眼,不知肚子里面卖的何种药。 亚伦可不管蒙恩怎样的心理活动,眼睛始终没离开陆默的(身shēn)上。 微微一笑,看着陆默的眼睛里只差溢出来似水柔(情qing),堪称深(情qing)无限。 “某人不肯见我,我也就只好不请自来了,希望三少和大少不要见怪才是。” 陆默眼睛一眯,杀气四溢。 亚伦就跟感受不到似的,依旧笑成一朵花。 蒙恩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自己的地盘上被挑衅,还一个二个的都是惹不起的。 他堂堂一个笛安家继承人,何曾如此窝囊过?! 心口一赌气,不吐不快。 在亚伦再次抬步的时候,蒙恩把眼一闭,声音坚决,“亚伦大人,沉舟少主,还请留步!” 陆默眼睛眯起,真的是有点生气了,一而再,再而三,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性xing)呢! 就是在神迹里面,也没被人如此阻拦过。 而且,季名的伤,尽管她有拿捏好分寸的自信,也耐不住这么耗。 看向楼梯口那边,四方队的人都已经乔装聚集在了那里。 虽然看不到脸,但潜意识里还是可以认出来的,数着人头,少了一个。 但目前她不在乎四方队那边具体什么(情qing)况,只是担心季名这血流成河下去。 握了握拳头,之前发作的还没完全过去,不适合见血了,今天。 看着蒙恩就跟看死人一样,然后转过(身shēn),“蒙恩少爷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蒙恩刚要开口,一个下属就匆匆的跑过来,附在蒙恩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听完,蒙恩瞬间脸色大变,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 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只留下一句“宴会这里三弟你多照料一点”就快步走了出去。 陆默识趣的让开一条道,那个神色让只是匆匆余光扫过的蒙恩心头一跳,却来不及深想。 瑞恩立马上前一步,补位。 “舟少,亚伦大人,宴会诸事繁忙,我就不多照料,二位自便。” 亚伦看着他,又看看陆默,心下了然,点点头,“三少忙自己的就是,我也正好有些旧想跟舟少叙叙。” “呀,好生(热rè)闹了这舞会来得不亏。”忽然一个女声插进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五十九章 拿自己的命来宠[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感觉脑子里那根弦越崩越紧,就差再一个刺激就可以越过临界点。 一边察觉到动静赶过来的慕晟和贺梵都蹙了蹙眉,同时上前一步,然后看着彼此一愣。 慕晟深深的给了贺梵一个眼神,率先走过去,语气吊儿郎当的,“哟,这不是舟少吗?发这么大火?” 随后目光落在季名(身shēn)上。 他也是个医生,知道季名的(情qing)况已经不能拖下去了,要是他出了问题,陆默多半也要暴走。 什么都可以忘,唯独记得的那个人,想必重要到了生命不可承受。 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是最黑暗的时候把自己照亮的那抹光。 空无一人时仅靠回忆就可以坚持背负的那抹光。 或者称之为——希望。 “这个人,我给你处理了?”挑眉问道,带着点变态的兴奋,蠢蠢(欲yu)动。 道上谁不知道night的盛少的那点儿子癖好? 只得为地上这具看着好模好样的“尸体”而感到默哀。 陆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松口的点点头,“你拿去吧。” 慕晟点点头,看向贺梵,“那边的兄弟,帮把手?” 贺梵立即会意,脸上神色有点不(情qing)愿,但又迫于慕晟的“(淫yin)威”,小步小步的走过去,跟着一起把季名抬了出去。 亚伦冷眼看着,眸子里勾起一抹兴味。 吸血鬼和魔术师都到了,聚的这么齐,难得(热rè)闹。 随后看向楼梯口。 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看来还可以更(热rè)闹一点。 不过,转向了陆默,病毒是他亲手注(射shè)的,效果也没人比他更清楚。 走了几步,拍拍还沉在自己思绪里拔不出来的付绪的肩膀,“付少堂主,回去后转告令尊,我打算回总部了,让他别忘了欠我的那一顿大餐,回见。” 说完,就走到了陆默的(身shēn)边,扬唇,“应该不会还有不开眼的了,我们走吧。” 一边出场就被晾着的莉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联合起来当她不存在吗? 不过,慢慢的伸出舌头,((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干涩的嘴唇,这个气息,就是上次逃走的那一个。 原来是她…… 后退一步,把路让开,“这次不太方便,我们还会见面的,正式的见面,沉舟。” 最后几个字咬重,意味深长。 陆默皱着眉看她,不理解这突然的示好是什么意思,她应该不认识这位柯恩大小姐才对。 “舟少,我们走吧。”亚伦很自然的拉起陆默的手就往外走。 陆默(身shēn)体僵了僵,终究没甩开。 * “好一出计中计,连环计,为了成全那个幼稚小孩的幼稚想法,你真豁得出去。”重重把陆默甩到沙发上,亚伦笑得狰狞。 陆默整个人都跌进了沙发里,(身shēn)体几乎支撑到极限,一点力气都没剩下,动弹不得,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泌出来的汗珠,脸色苍白如金纸。 “怎么,把你要的东西截胡了,恼羞成怒了?”陆默笑着挑衅,脑子已经痛得快要炸裂,眼睛死死的睁着,血丝一根一根的爆出来。 计算着时间,瑞恩已经差不多把蒙恩给解决了吧! 包括那批货。 亚伦原本跟瑞恩接触就是为了那一批货,一批最新研制出来的黑货以及一批战略级药品。 但是季名想要,她舍不得不满足,用了黑狱这张底牌作为交换,夺了那批货给季名。 之所以开那一枪,不仅是为了让季名在招惹神迹之后全(身shēn)而退,更是把他从这批货里面彻底摘出去。 别人不清楚,季名或许也不清楚,但她可是清楚的。 那一批货不是普普通通的交易,毕竟原本是要到柯恩家手里的,势力界都为之眼红,连莉娜都可以舍出来当筹码,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东西。 她一番调查下来大抵有所了解。 知晓季名在打主意,本想把人送走,谁知终于变故,她思量一二还是把人留了下来。 季名决心坚定,她也就任(性xing)上这么一回了。 顺带给瑞恩一个彻底解决蒙恩,而且让笛安家长老院张不了口责难的机会。 一箭双雕。 整个计划都设计得很是精密,连时间都不敢有分毫差错。 只有贺梵知道一点皮毛,亚伦还意外出现,她都为自己临场发挥临危不乱的机智点一千个赞。 好在,一切顺利。 看着陆默那还有点小骄傲的样子,亚伦登时就火冒三丈,揪着她衣领子,“我他娘的把消息一点没藏给了你,你就这么宠他?拿自己的命宠?” 在那批药品是什么都一清二楚的(情qing)况下,这女人居然敢,居然敢…… 亚伦的眼睛都红了,纯粹是给气的。 陆默咳了两声,衣领子勒着,气有点儿喘不上,脸色微微的涨红,算是有了血色。 “你管我,总之你棋差一着,货到了我手上,去向轮不到你说话。” 亚伦气得磨了磨牙,“把药弄回来,其它的我可以不管,你知不知道查这批药的下落我废了多大力气,又冒了多大风险,由不得你糟践,你是亲自下令,还是要我派人动手?不过我派人的话可就免不了厮杀和伤亡。” 陆默轻轻一笑,头有点晕,晃了两下,“来不及了,而且,你小看了他,而且,这批药在他手里我更放心。” “你都记起来了?”听着陆默的语气和话里的意思,亚伦觉得有点违和。 陆默摇摇头,“大抵上知道一些,但没记起。” 真话自然不可能给这个明显危险的男人说。 她查秦然生平,连四方队都挖出来了,虽然没有照片,但好歹有痕迹,惟有这个男人,跟凭空里冒出来的一样。 要不是有秦然留下来的那个本子,说此人可以交易,不可深交,她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实在太累了。 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就会被看透。 尽管交易合作很久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脑子里有些画面冒出,但跟眼前这人一点不像。 两个极端。 亚伦深吸一口气,“那药除了黑狱,目前只有笛安家这一批,你打算一直受控于黑狱,受控于你父亲?” 陆默轻笑,眉眼弯如月牙,“我是神迹的少主,你为什么要用受控来形容这种很正常的关系?” 亚伦一口老血呕出来,故意(套tào)他话呢! 当他傻?才不上(套t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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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六十章 不疯魔,不成活[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低笑,按压了一下太阳(穴xué),靠着沙发背,意识逐渐的模糊。 亚伦瞪着她,也看着她慢慢睡过去,但警惕(性xing)还在,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 难得对她好一次,偏不领(情qing),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找虐是吧?那他还就成全她! 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脸蛋儿,“惹了我,还想好好睡觉,做梦!” 然后站直(身shēn)子,脸色一瞬间冷若冰霜,眸色狠戾,冷声唤道:“来人,把这个猪女人给我抬去刑房。” * 一**的暴虐袭来。 陆默攥紧了手里的刀,这是唯一让她感到实在的东西。 (身shēn)上无处不痛,眼前除了一片红,以及那模模糊糊的黑影,什么也看不见。 噗嗤,噗嗤的声音,皮(肉rou)都仿佛撕裂,尤其右边手臂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涌入,然后膨胀,爆裂。 “秦然,你骗的过别人,骗不过我,不管你想起了多少,但这个泥沼你既然已经主动的踏进来了,就别想着还能从里面全(身shēn)而退。” “我说过,我会等着你,等着你走到我的(身shēn)边……” “现在,我等到了。” * 有语云,不疯魔不成活。 陆默从没有这么清晰的理解到这个涵义。 一番水深火(热rè)的折磨,还是房光过来才把她“解救”。 固然不想提这次“受害”。 但亚伦那个我折磨你也是为了你好的表(情qing)着实把她刺激了一把,内心蹂躏千百遍,面上还要笑哈哈。 无奈七寸被拿捏。 她也不得不承认,亚伦手里那几瓶药剂确实让她心甘(情qing)愿打落牙齿活血吞。 (身shēn)体里那个东西,实在麻烦,要是不解决了,迟早是炸弹,炸得她尸骨无存的那种。 黑狱那边,进度要加快了呀! “舟少,您和亚伦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磕磕绊绊的,房光憋了一路之后还是开了口。 陆默拿眼瞅着他,忽然一笑,“有烟吗?” 房光愣住,知道陆默会抽,但很少见她抽,显然是没有瘾的,现在……大抵是心(情qing)不好? 沉默的从衣服兜里扒拉出来一盒,皱巴巴的。 他是不抽烟的,这盒还是之前在宴会厅顺的,秉着不拿白不拿的心思。 没想到还真能用上。 陆默淡定的接过,没等房光把打火机搜罗出来,已经一个响指打出,黑色火焰自指间冒出,烟头瞬间被点燃,冒出一阵白烟,烟草的香气也随之散了出来。 陆默呛咳一声,兜里摸出来块儿糖,送嘴里,一边嚼一边抽,神奇的抽法。 加之还蹲了下去,流浪汉的姿势…… 房光的眼皮子不由得跳了一下,然后默默的移开,实在没眼看了,这么猥琐的动作,真的有点失了大佬的(身shēn)份哇。 陆默跟察觉不到似的,一口烟雾吐出来,模糊了眼前世界,嘴角扬起,声音问得轻,“房光,你知道浮光刹影吗?” 房光想了想,点头,也学着陆默的姿势蹲了下来,“知道啊,两个大神,浮光是左手枪王,刹影是杀戮机器,不管是国际官方还是极道,这俩都是顶尖儿出名的人物,浮光隐退有快十年了,刹影也是好几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听说估计是死透了,遇着了空难,天妒英才哇,终究再天才也抗衡不过天。” 语气喟叹。 陆默嘴角抽了一下,当着她面说天妒英才,她该笑还是该哭? “这俩都是什么样的人?”接着问。 房光有点好奇的看着陆默,他家冷面少主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有点疑惑。 陆默黑着脸,锤了房光脑袋一下,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报复方才那句死透了。 “让你说就说,看我干什么?眼珠子又不想要了?”语气和表(情qing)都是恶狠狠的,实际没有太大威胁力,反而有点反差萌的感觉。 房光努努嘴,不得不承认,自从把话说开之后,她是越来越不怕陆默了,连玩笑也敢小开一二。 “浮光大神啊,不太了解,毕竟不是一路人,他是华国的一个猎人,枪法好,人也温和,简直就是猎人界的典范、标兵,也是华国犯事儿的噩梦。” “至于刹影,也是个猎人,但和浮光就是两款儿,邪(性xing)着,手段千奇百怪的,我们神迹可在他(身shēn)上栽了不少跟头,就是现在,刹影一手创立的四方特别行动队也还是我们神迹的心腹大患,死了也不给人个安宁的。” 没忍住吐槽了两句。 陆默感觉自己好气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憋屈到了极点。 没再开口,真怕自己忍不住就把这个实话boy给做了。 默默的抽着烟,忽然想起来了最开始房光那个问题,飘飘忽忽的开口,“旧识,仇敌,但又不能容许彼此死掉的那种关系?” 说着,陆默自己都笑了。 简直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答案,亏她可以说出口—— 可是,说出口了,是否也就意味着,这是她的真心话,潜藏记忆深处,转化成为了本能的感觉。 不会不死不休的仇人,偶尔还会存在一点互相关心? 闻言,房光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默在回答自己那个问题,眨眨眼睛,说了一句肺腑之言,“其实吧,属下有时候是真的觉得您不该是咱们神迹的人,很多时候,您的表现,行为,乃至思路都更加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猎人。” “猎人?”陆默嗤笑,把土匪跟猎人相提并论,莫不是疯了傻了。 尽管本该如此。 房光摇摇头,“像也不像。” “什么像也不像?指的是猎人还是神迹?”陆默并没有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而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房光瞅着她,不明白陆默为什么要执着这个答案,但还是斟酌的回答道:“两边都有吧!” 陆默低笑一声,“兴许,我该去猎场看看。” “对了,飞机那边准备好了吗?尽快安排回国,艾斯维恩应该等的急了。”又是一个思维跳跃。 房光偷偷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回答道:“已经安排好了,中午十一点半就可以出发。” 陆默点点头,“隐风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蒙恩大少的死讯还封锁着,瑞恩三少也已经把长老院收服得差不多了,再把残党处理一下应该就可以回来了。” 陆默一笑,笑容意味深长,看得房光差点没陷进去这光彩,“残党可不好处理呐——”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一章 只想做被宠坏的小孩[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房光了然的点点头,三年相处,怎么着还是培养出来了该有的默契。 对于陆默话里隐含的意思,不消刻意去猜测就可明白。 只能感慨舟哥果然是人狠话不多。 所谓的乱党不好处理,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把一个把隐风等人光明正大留在外面的由头。 至于这些人具体做什么,那就是别人插手不得,哪怕黑狱里的二爷问起来,也是昂首(挺ting)(胸xiong)不会心虚的。 这个乱党多棘手,还不是看他们怎么说。 “舟少您这么(阴yin)自己人好吗?”不过脑的一句吐槽,房光说完就把肠子给悔青了。 陆默却没恼,神色奇异,“我什么时候跟神迹是自己人了?” 房光呵呵一笑,觉得今天的刺激受得有点大,没有几天是缓不过来的。 “对了,晚宴那边瑞恩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想起来了什么,陆默闲闲的开口,似乎就是随口一问,一点不走心。 房光看着陆默这样子,眼皮子跳个不停,他是猪油蒙了心,给自己找了个怎样不靠谱的主子来效忠? 原本他以为这会是陆默第一个问起的,着实没料到反而是最后被提起的,不是问起,只是提起。 “莉娜小姐帮着处理,这地界儿上,柯恩家加上笛安家两家连起来的面子,谁敢不给?”房光说得感慨,虽然不在笛安家了,但还是多少有点抹不掉的眷念在,不希望它就此没落,湮灭于历史洪流,“哦,对了,三少爷还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雷斯特管家都给说得倒戈了,总之宴会是顺利结束,包括您开枪那事儿也给下了封口令,传不出去。” 陆默点点头,表示满意。 “那批货被截,柯恩家族是什么反应?”陆默接着问,眼底一片晦暗。 房光拧了拧眉,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这就很奇怪了,柯恩家至今没有丝毫动作,连调查组都没派出去,就跟没这回事儿一样。” 陆默却是一笑,想到了莉娜最后那句话,拍拍房光的肩膀,“这事儿你也别多想,贵人相助,有惊无险。” 说完,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走吧,去吃个午餐,准备回国。” 房光睁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二狗子一样傻愣原地。 * 三天后。 “舟少,我们还是回基地一趟吧!您不是说想见艾斯维恩少爷了吗?”房光心累的追在陆默(身shēn)后。 一下飞机,他才发现根本不是基地总部,不知道是哪个偏僻旮旯,人烟稀少,鸟不拉屎。 陆默化(身shēn)不食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小少爷,纯一个傻白甜人设,好奇心还贼重,扬言要吃尽天下美食,不怕苦来也不怕难。 三天,走了整整三天。 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翻山越岭,比野外生存训练还要累。 心惊(肉rou)跳的看着陆默笑得成了个傻子样,跟不知哪儿给蹿出来的吊睛老虎有模有样的沟通说笑。 心累堪比活了九十岁。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好歹是暗堂出来的,磨磨唧唧,比我这个货真价实还娘们儿!”陆默没好气的回应。 这次出来,她本(身shēn)就没打算这么快回去,何况一下飞机收到的艾斯维恩发来的那条消息。 怎么着先玩够本再说其它。 “舟少,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您好歹给个准话,属下真的觉得暗无天(日ri)看不到希望的。”房光有气无力的开口。 陆默笑得危险至极,“房小光,我是怎么样给了你我脾气很好的错觉?” 房光一下闭紧嘴,还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陆默莞尔一笑,倒是真的不怕她了,这家伙,把一切说开之后,跟匣子打开一般,绝对猴精儿。 “舟少,你真不担心付少回去告您黑状?”憋了一段路,房光又飘了。 陆默偏头瞅他一眼,把顺手在路边揪的野花别在了耳朵上,朝上吹了口气,发丝飞扬的,“父亲眼里,你觉着我重要还是付绪重要?” 一点没上心,闲闲淡淡的。 房光直接戳心窝子的回答,反问一句:“一个倚重的大将和一个半路回家的女儿哪个重要?” 陆默一笑,仰头看了眼天空,城市里见不到的澄澈,和茵港又是另一个风格了。 “错了,是利益最重,利益面前可没什么是舍不出去的。” 话不好听,道理却不可不承认。 房光没了话,安安分分跟着往前走,面无表(情qing)的看着陆默很有经验的和路过老伯熟练搭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方言。 回想起陆默在飞机上那两小时的塞耳机和碎碎念。 只能说学习力惊人。 天才的世界,自愧不如。 * 入夜。 两人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一个破到看不出来是个村子的地方。 陆默眸光微动,果然是越破烂的地儿越藏着金子吗? 那些老家伙,亏得能藏! “姐姐!”忽然,一个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隔的并不远。 陆默微笑着转过(身shēn),张开怀抱,迎接朝自己冲过来的小炮弹。 从前也有人这么奔向过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像忽然的浮现。 陆默笑容也渐渐的淡了一点,抚着那人灿金色的头发,发丝很柔软,一点不扎手。 “艾斯维恩,这段时间有没有乖乖听父亲的话?” 一如既往的开场白,每次回来都是这一句。 艾斯维恩撇撇嘴,轻声哼了一下,嘟囔道:“我只有姐姐。” 陆默淡笑着,把人放开了怀抱,伸手在艾斯维恩的鼻子上点了点,“臭小子,什么话都敢说。” 艾斯维恩摸着后脑勺,笑得憨厚腼腆。 一旁的房光都有点看不过去。 在陆默来神迹之前,他是艾斯维恩的贴(身shēn)暗卫,对于这个小少爷的真面目少说也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的。 装小(奶nǎi)狗这样吧,其实谁也骗不过,也就是陆默还一直配合了,快把人宠上天了。 本来就是一个常年往天上蹦跶的“不好招惹”,还找着了撑腰的,这是艰难的世道哟! 感觉到房光的腹诽,艾斯维恩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姐姐面前,他只想做一个被宠坏的小孩。 那从来不属于自己的童年,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心甘(情qing)愿的沉沦。 “姐,我也进了青铜门。”忽然,艾斯维恩昂首看着陆默,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二章 披着羊皮的狼[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话音落下,陆默脸色大变,死死的看着艾斯维恩。 终究是被他脸上那灿烂单纯的笑容所打败,一点苛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目光深沉到艾斯维恩连笑容都僵硬。 慢慢收拢下来,握住陆默的手,冰凉冰凉的,好像陆默从来没有过温暖的体温。 艾斯维恩神色一动不动,头一次在陆默面前展示他本该有的成熟和干练。 “姐姐,我是认真的,认真的做出选择,然后认真的为了我的选择而付出努力,这些不都是你教给我的吗?”眼神坚定的看着陆默,艾斯维恩一点都不退让。 陆默叹出一口气,手按在他的脑袋,毛茸茸的,跟个小动物一样,软萌可(爱ài)。 她一向对于这种可(爱ài)的生物没有什么抵抗力。 活在这个糟粕世间,每一步都是很艰难的在行走,若是连个例外都没有,生活未免太无趣。 闭了闭眼睛,缓缓的开口道:“艾斯维恩,我很后悔教给你这些,但已经这样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保守好你的小秘密。” 陆默朝他一笑,还是从前的无条件宠溺,但是艾斯维恩心里清楚,终归是不一样了,也回不去以前。 但他不后悔。 看到从青铜门走出的陆默,才是他全部的后悔。 既然姐姐回不去,那他也只好走出去,陪着她。 从始至终,他的世界都只有她…… 姐姐,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是光啊! 好不容易有你在(身shēn)边,这种温暖,就是罂粟,只要尝过一次,就一辈子都脱离不了,甘愿为之奉献自己所拥有的全部,甚至是争取那些还不属于自己的。 我终将以你为信仰,为你生,为你死。 尽管,你不会知道,永远不会—— “走吧,我们进村子里面看看。”陆默沉默了一下,拍拍他,还是那么乖巧,轻叹一声,看向那寥落村庄。 艾斯维恩点点头,跟上陆默的脚步之前,朝房光露出来一抹笑,洁白的牙齿在昏暗暮色里亮的刺眼。 房光心神一醒,打住那乱窜的思绪,不敢多加猜测。 比起陆默,还是艾斯维恩更让他感觉到由衷的恐惧。 世人皆以为艾斯维恩这位神迹小少爷不过是个草包废物,空有副好人的善良慈悲心肠,却偏偏投生错了罪恶的深渊。 但他这个艾斯维恩的曾经心腹却知道,那不过是艾斯维恩伪装出来给想看的人看的假象。 神迹最狠最没心的,可不是主上,不是二爷,也不是舟少,而是这位看起来跟小白兔一样的,总是跟主上作对的,任(性xing)妄为的小少爷。 他是一匹狼,隐藏在黑暗的草丛,无所遗漏的窥视着周围的一切,盯上猎物就从无失手。 慢慢的跟在两人的(身shēn)后,房光觉得自己心脏需要多锻炼,不然多半是会提前报销掉的。 一个二个的,都是心怀鬼胎,还是不一样的鬼胎,各自算盘打得响亮,演技精湛到了连他们自己都可以骗过去,好像还真就是那么一个样子了。 连他这个该当旁观者清的都差点动摇了里面的那些真真假假,走不出来。 * 走到一户人家门口。 破破烂烂的大红灯笼,掉下来一半儿的不知多少年前的(春chun)联。 陆默叹了一口气,要是开一家影视公司,来这儿拍部恐怖电影绝对的票房满爆,恐怖感十足,还免了布景投资。 “房小光,敲门。”强制(性xing)的一道命令下来。 房光瞬间换了一张苦瓜脸,无可奈何的走上前,当真敲了两下。 木门腐朽,门环扣上去响声都是沉闷的,仿佛又给吸收了。 水汽含量不知道多高! 半晌也没人来开门,艾斯维恩露出一个笑,冲着陆默亮出来八颗大白牙,“姐,我来试试。” 把还愣在那里充当门神的房光扒开,给他一个鄙视意味浓浓的眼神,拉着门环,按着某一种规律叩响起来。 咚,咚咚,咚,…… 没敲响一声,四面八方都传来嘈杂的回音。 让人脑袋不由的发蒙。 陆默唇角一弯,发出一声嗤笑,好歹也是曾经跺一跺脚就震颤一方大地的人物,龟缩在地底下也就罢了,没想到如今居然都沦落到了要装神弄鬼来求生存的地步? 可悲可叹呐—— 只可惜,糊弄不过去她。 弯腰从小腿上拔出来把潜水刀,银亮的刀锋反(射shè)着那若隐若现的灯笼光,夜里格外的刺眼。 眼尾上挑的同时一刀飞出去,直直插入对面房屋的围墙上,吊着个花篮的绳线应声而断,径直落下地,弹跳几下后,花瓣撒了满地,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来,沁人心脾。 房光只觉得愈发头重脚轻起来,立马反应过来那花瓣里香味有问题,转头看向陆默。 却见陆默和艾斯维恩都毫无所动,各自噙着微笑,有如恶魔修罗。 眼皮愈发沉重,意识也维持不住,脚下一软就往地下栽去。 陆默一叹,这么倒下去怕是要脑袋开花,顺势拿脚一勾,好歹把人脑袋给护住了。 看着艾斯维恩,闲聊一般,“盯上这里多久了?准备还(挺ting)充分。” 两人没被放倒不是别的原因,只不过早有准备。 但这东西陆默模模糊糊印象里有,而且染了病毒的血液早就百毒不侵,而艾斯维恩也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显然不那么简单了。 艾斯维恩只是笑笑不说话。 陆默没有追根究底下去,两人对了一个眼神,同时抬步,伸手往门上一推,之前(禁jin)闭的大门缓缓被打开。 如果那破红灯笼的光可以再亮些,就能很清楚的看见两人的手掌心都有一个奇异的符号。 陆默的是彼岸花,跟额角那多彼岸花完全盛开时是一模一样的。 而艾斯维恩的是桔梗,代表着死亡和绝望。 “第一星辰,天狼,参见吾王,参见(殿diàn)下。”依旧裹着那(身shēn)包裹得严实的斗篷,伊尔泽·丹巴尔从暗处走出,朝两人深深一鞠躬。 陆默看向艾斯维恩,原本湛蓝色的眸子此刻已经完全浸染了黑色,眼底还隐隐约约有桔梗的光影在流转,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然后才转向丹巴尔,“其他人可都召回了?” 丹巴尔先是颔首,随后歉意的开口,“都召回了,除了联系不上的破军。” 陆默心下了然,“不必等他,走吧,先去会会那些老家伙们,看看我这个王是否已然被忘却。”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三章 传说中的冥王遗产[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丹巴尔的目光越发的炽(热rè)起来了。 脑海中不自觉就是一句话的浮现。 大祭司的千年前留下来的那一句预言: ——终将逝去那黑暗腐朽的时代,少焕归来之(日ri),吾王重临之时,诸反叛逆臣当颤抖龟缩,各星辰当复位长明。 骤然间就单膝跪倒下来了,神色虔诚无比的,眼中似是饱含了不知多少岁月等待的泪水,灼(热rè)了心口。 “属下等,实在恭候吾王已久!” 闻言,陆默不期然的心中动容,低笑了一声,似嘲讽,似叹息。 伸出手大力的把人拽了起来,看不出来感动。 她实在不想夭寿,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来封建那一(套tào),不太合适呀! 她毕竟是个信仰坚定的**者—— 或者说曾经是。 “走吧,净整些虚的,花里胡哨,凭地没甚意思在里面,我是没心没肺的,你那些台词留着往后拍电影儿去吧!” 还留着拍电影儿,不该写剧本儿? 丹巴尔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不着调的是您老好吧! 一如既往的,总是有本事把那些催泪团圆大场面给搅弄成逗比欢笑名场面,这才是,夭寿了哦。 落后半步的跟着。 恢复了一行三人的标准搭配,步履加快的走进了前方鬼火闪烁的屋子。 看着那让人看着就背脊发凉、汗毛倒竖、心跳紊乱的装饰,陆默的眼神讥诮不已。 装神弄鬼的也不知道看看对象。 她才是这些用所谓吓唬人来暗度陈仓瞒天过海的开山鼻祖,糊遍天下还让你(欲yu)罢不能不得不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才叫本事。 关公门口耍大刀,鲁班门前卖斧头也就不外如是了。 一阵(阴yin)风吹过去,凉飕飕的冷气,混合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劈头盖脸的从缓缓打开的门缝里涌出来。 迫不及待的,仿佛奔向新天地。 殊不知,不过另一道鬼门关。 “天狼星,这些交给你,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吧,不用谢我。”欠揍的语气,一副老神在在胜券在握的样子,陆默的下巴都要扬到了天上去。 丹巴尔眨眨眼睛,看着扑过来的那些若隐若现的黑影子,眼神有点嫌弃,哀怨的看了一眼陆默,不敢斑驳。 上前一步,摆出个自以为拉风的姿势。 “都放马过来吧!” 蹩脚的中文从嘴里冒出来,一边看戏的艾斯维恩脚下一个蹑蠕,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他姐姐都是教出来些什么神奇(性xing)格的属下哦。 明明(情qing)报里面,十三星辰之首丹巴尔泽是那么高冷炫酷拽,平时拿眼角看人的。 居然也可以发掘出来潜藏在基因深处的逗比属(性xing)。 黑袍在空中刷刷的,看着潇洒,看着酷炫。 但艾斯维恩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厮完全就是嫌弃那些脏乎乎的东西,不乐意被碰着了洁净美白的肌肤。 汝何不乘风归去,扶摇而上万万里…… 陆默轻笑,其实这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说白了就都是些骗小孩子的江湖把戏罢了。 但是凭着那些老不死的怕死的秉(性xing),里面说不准藏了些暗箭伤人的手段,丹巴尔不拿(身shēn)体去触碰,也算误打误撞的谨慎。 果不其然,在陆默思考之际,风里突然变得强劲了数倍不止,其中有一团被丹巴尔拿衣摆甩去门外的黑影,正正的就撞到了大门的门板儿上面。 听着沉闷的一声响动,似乎是黏状物的强力粘附,还有哧溜的滑动声音。 太黑而看不清晰。 就算是陆默现在的曈力也难免受到雾障的影响而削弱许多。 但骤然亮起来的蓝光却是分外刺眼。 三人都没忍住的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这一个瞬间,一团黑糊糊顺利黏上了首当其冲的丹巴尔。 丹巴尔只感到一股冲天的(热rè)浪从黏着的部位爆散开来,大概有了地狱那红莲业火的程度。 意识一下子就被吞噬,乱七八糟的转动不了。 无意识的惨呼尖锐到了刺耳。 陆默心神一醒,知道自己大意了,一手推开艾斯维恩,一手把丹巴尔扯到自己后面,一己之力挡在了两人前面,额头的彼岸花绽放得妖艳绝美,雍容神秘的紫色光泽,连暗夜雾霭也遮掩不住。 脚下缓缓流淌出来一道黑色蜿蜒,划出一道线,然后堪堪在无数黑影疾速(射shè)来之际燃烧起来一道黑色沉郁的火墙。 黑色影子砸到上面,连点波纹涟漪都留不下,似汇入了其中,火势燃烧更旺了。 或者这称不上火,给人的感觉并非烧灼,而是冰寒,燃烧而起时,方圆千里似都给冰封尽了。 艾斯维恩饶有兴趣的挑起来了眉毛,“姐姐,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簇冥王遗产,彼岸妖火?” 陆默瞅着他,一言难尽的表(情qing),“小弟弟,你看多了?这大科学的世界,说什么神鬼传说的呢!这是个好东西,但是用一点可就少一点的。” 着实心疼呐,用出去这么一道火墙,积蓄是消耗了七七八八。 之后再出麻烦,可就真的麻烦了。 一手搭上丹巴尔的肩膀,仔细看了一下那伤口,都要烧成烤(肉rou)了。 低笑一声,左手抬起就触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丹巴尔瞬间恢复了清醒,一脸惶恐,“皇上,保重龙体,臣这卑((贱jiàn)jiàn)之躯,惶恐啊——” 陆默手上一抖,瞬间的血花喷洒。 黑着一张脸,“你跟在妖狐的(身shēn)边,都学了些什么?” 丹巴尔愣了愣,原本也只是开个玩笑来活跃气氛,但真的是太疼了,脱口而出的。 没想到从陆默口中听到妖狐这个称呼。 神色微暗,勾起嘴角,“妖狐小姐放到电视剧荟萃,说是五千年中华文化的精华凝聚,不可不观之。” 毫不犹豫的就把叶清卖了,尽管罪魁祸首实际上是林小猴子,而非叶清这个背锅侠。 陆默扬了扬眉梢,没有作出什么评价。 丹巴尔摸摸后脑勺,似乎说谎被看穿了,有点尴尬呢。 “姐,你看那里面是什么鬼东西?”艾斯维恩忽然贴了过来,牙齿发抖打架,但是兴奋也掩饰不住。 陆默扶额,她的这是个什么神仙弟弟,唯恐天下不乱的(性xing)子遗传了谁? 看过去,嗯,的确是个鬼东西,一个圆咕噜挂在门里边儿,随着风摇摆,若隐若现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四章 真的是下足了血本[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吾王,我好了。”感受着手臂上那冰凉凉的温度,丹巴尔有点羞涩的开口,双颊泛红,很纯(情qing)。 陆默愣了一下,把手收回来,低笑,“谁教你这些的?” 丹巴尔没听清,但看过去,陆默也没有重复一遍的打算了,只好当什么都没发生。 陆默率先抬步往门那边走过去,一边走,前面那道越来越薄的“火墙”也跟着移动,前方开路。 看上去既诡异又蠢萌。 艾斯维恩意味深长拍拍丹巴尔的肩膀,眼中含笑,很有些可怜他的喟叹,“跟上吧,我姐姐的思路跳跃,你就是再活上个千年怕也跟不上节奏,别胡思乱想了。” 丹巴尔不明所以的,但想着之前那诡异的黑团团,决定自己还不是不要离陆默太远才是,连忙跟了上去,表(情qing)严肃,看得出来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艾斯维恩手下落空,没什么特殊的表(情qing),低声呢喃,“看来也不是个傻子。” 接着也跟了上去,眉心处浅淡的出现和之前掌心里一样的桔梗花纹,浅灰色,在黑暗里显得模糊不清的。 前院到里屋的距离很短,走了十来步就到了门口。 虚掩着的门隐隐约约透出来诡异的绿光,以及那((荡dàng)dàng)漾无比的球形物体,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 “没有血腥味。”艾斯维恩忽然开口,语气寡淡,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失望。 陆默点点头,没有管他,径直就上前一步,抬手准备推门。 手刚刚碰着门板,那大门就自个儿给打开了,一团白色的东西就那么疾速窜出来,一跃而起,一步到位、舒舒服服的就窝进了陆默的怀抱。 陆默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直勾勾看着那团白白的东西,很小的一团,绒毛看着就细细软软很好摸,眼睛是蓝色的,看着就让人沉醉,仿佛冥府之路一般。 这么投怀送抱,还一脸慵懒的享受。 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源自灵魂处的悸动。 “桀骜大人——”一边石化了的丹巴尔忽然脱口而出,瞳孔一下紧缩,还不可置信的地震起来,嘴角在细微的抽搐,声音尖锐的让挨得比较近的艾斯维恩都簇起眉毛。 陆默抿着唇,面无表(情qing)的拿手指头戳了戳小白绒毛的(身shēn)体,果然很软很暖很舒服,“你是白桀骜?” 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以及尽力掩藏的——嫌弃。 闻言,白桀骜一下子就炸毛了。 真的是炸毛,浑(身shēn)软软的毛发一瞬间变硬的倒竖起来,跟个刺猬一样,圆滚滚的小(身shēn)体一颤儿一颤儿的,那双湛蓝色的瞳孔也是盛满了控诉和委屈,还水汪汪的,似乎随时可以哭给陆默看。 陆默无奈的勾起唇角,真的是不好的习惯,对着这么可(爱ài)的萌物,太容易产生欺负弱小的罪恶感了。 一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然后揪着白桀骜的后颈皮,把这个神奇又可(爱ài)的物种拎了起来,两双眼睛平行的对视。 “小桀,谁把你变这么小的,小爷我帮你揍回去。” 白桀骜气哼哼的别开脸,不回答,脸上的白毛却软化了下去,似乎在遮掩一些什么。 陆默轻笑,抬手把那几撮毛给拨了开,果然显露出来的皮(肉rou)粉嫩嫩的。 “行了,不说这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桀骜是少焕的伴生灵宠,自少焕为了伊凡塞斯而透支陨落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按理来说,只有少焕觉醒,王者归来之时,白桀骜才会从沉睡中醒来,随侍君侧。 但现在的她,显然是没有觉醒的,实力也没恢复,那么,白桀骜是怎么醒过来,并且还出现在距离伊凡塞斯千里之外的鸟不拉屎的这么个偏僻地儿的?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主仆重逢,故人相见,真的是感人肺腑啊!”忽然传过来几声噼里啪啦的拍掌声,以及一个讥诮无比的挖苦。 白桀骜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蔫儿了之前那傲(娇jiāo)的气焰,显得很是恐惧,小小的(身shēn)躯缩作一团,还不停的收紧,死命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发自内心,源自灵魂的恐惧。 甚至成为了条件反(射shè),发自本能。 陆默把眼睛一眯,顺手就把白桀骜给抱入怀中,任由那团小白绒毛往自己的(胸xiong)口里挤,用手轻轻的给它顺起了毛,以示安抚。 看向来人的眼底已经是一片幽黑,全然看不见光的存在,那抹沉溺的暗色只叫人心惊(肉rou)跳的。 “青元,看来三年前的教训你并没有受足。”声音冷冽,仿佛来自幽寒的九重炼狱,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青元轻轻一笑,毫不畏惧的看着陆默,比起三年前,现在的陆默倒是改变了不少,更加沉稳隐忍了,只是那份高高在上的自负还是,一如既往的,叫人感觉到厌恶至极,甚至连胃里吃下去的东西都化为呕吐感,翻江倒海着。 终究只是一个年少轻狂的小家伙,比起曾经那个带领他们走入辉煌,也走向灭亡的吾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让他不断的确定自己当初选择的正确(性xing)。 这样一个为了愚蠢的家国信仰、袍泽(情qing)谊就可以把自己给抛弃出去的愚蠢之人,哪怕继承了吾王的血脉乃至天赋,也终究难成大器。 把(情qing)感看得太重,优柔寡断,注定了是失败者。 千年的时间,着实叫人失望。 勾起唇角,青元那张枯槁的面容逐渐的变得光滑起来,褶皱消失,斑痕祛除,一股几位强劲又极为嚣张的生命气息将他包围。 喟叹一声,“吾王,为了更好的迎接您,老臣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啊!” 陆默冷眼看着,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动。 余光落在丹巴尔的(身shēn)上,“其他人什么时候到?” 丹巴尔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似化为了雕塑。 陆默恍然明白了什么,低笑,“这么(阴yin)自己好吗?秦然,你真的是,太豁得出去了……” 转头看向艾斯维恩,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伸手点在了他的眉心,没有给他拒绝或者后退的余地,“虽然你也是把双刃剑,但好歹有一面的刃可以为我所用。” 艾斯维恩却是露出来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让陆默心里都是没来由一跳,眼睁睁看着他轻而易举突破自己的桎梏,后腿一步,笑意吟吟的。 陆默瞪大眼睛,手都顾不上收回或者追击,失声,“怎么可能……你……?!”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五章 我们,一直都是敌人啊[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可是,似乎两面都不太可能给你用哎。”艾斯维恩笑得很腼腆,似乎还带着歉意,更多的是眼底燃烧而起的那一撮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燃烧而起的炫目火廊让陆默一瞬间被激怒到了极点。 后撤一步,手上无端端就升起了一道黑焰,尽管火苗看上去很小一簇,但气势上比之先前在门外燃起的那道火墙还要强横霸道数倍不止。 空气一阵扭曲之后,那簇黑焰逐渐的转变成为一个形似长矛的古怪形状。 直指艾斯维恩的心脏。 “我亲(爱ài)的弟弟,你就这么不愿意帮助我吗?” 艾斯维恩眯着眼看那黑焰构成的长矛,低笑,“这东西,姐姐凝聚的不多,一直没怎么舍得用,哪儿能就这样给你糟蹋了?” 话落,艾斯维恩一个健步上前,仿若无物的用整个(身shēn)体穿过了那道黑焰所化之长矛。 黑紫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砸落下了地面,滋滋的升腾起来一股股黑烟,味道刺鼻。 艾斯维恩笑得跟感受不到痛似的,额头那枚桔梗印记略略闪烁了一下就归于平静。 后腿一步,那黑焰长矛也诡异的消散在了空气。 陆默神色沉郁,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眼神半是凝滞半是无神的落在艾斯维恩(身shēn)上。 “亲(爱ài)的弟弟,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吗?”声音沙哑的一点都不像她能发出来了,仿佛越过了万千时光岁月。 轻轻的把缩在自己怀里的白桀骜拎了出来,一手平抬在(胸xiong)口,支撑着白桀骜那瑟瑟发抖的小(身shēn)体。 “小桀,是谁让你害怕成这个样子的?” 嗓音虽嘶哑难听,但语气里却充满了蛊惑味道,也带着对血腥的渴求和期待。 白桀骜一时间瑟缩得更厉害了,连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都隐藏进了毛发里,活脱脱就是一个无害的小白球。 感觉到自己被无视的青元,脸色扭曲了一阵,心头很是不爽,凉凉的开口道:“吾王,这就内讧起来了吗?是当老夫不存在?” 往前走了三步,一掌拍出,排山倒海之势的空气涌动,直指陆默。 手上结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咒印。 白桀骜那看不见的小眼睛一瞬间由美丽的湛蓝色转变成为深沉妖异的血红色。 虎口一张,径自咬下去,一点不留(情qing),要把陆默这条手臂都吞噬的气势。 见状,一边装背景板的丹巴尔瞳孔猛然间就是一缩,嘴巴微张,一脸的惊慌,上前一大步跨出,勃然暴怒的想要打开那翻脸不认人的“畜生”。 “桀骜大人,不可!” 但终究快不过那噬咬而下的血盆大口。 忽的,一只手伸出来,拽住了丹巴尔那不要命似的朝前冲的势头。 语气无奈,“小天狼,你这有勇无谋的(性xing)子何时能改改?这些年也为难小破军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丹巴尔猛然回头,艾斯维恩笑得妖冶绝艳,看一眼就足够灵魂都沦陷下去。 尤其那眼底深处潜藏着的淡淡的灰色。 丹巴尔(身shēn)体僵住,呢喃:“(殿diàn)下,您……还活着……” 艾斯维恩浅浅一笑,不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缓缓地收了拽着他的手。 之前丹巴尔冲出去的那力道可不小,纵使终是拉住了,但自个儿手臂却也实在是扯着筋的疼。 莽撞愚忠得一如既往,难怪姐姐先前那么担忧,迟迟不肯开启最后的计划。 “(殿diàn)下——?!”青元见了鬼似的瞪着艾斯维恩,尤其他的额头,仿佛要剥开那层碍眼的皮(肉rou),得窥那藏于地下的真实。 艾斯维恩没有管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陆默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柔色与濡慕,就像艾斯维恩一直以来对待沉舟的态度一样。 宛如,那就是他的世界里唯一的存在,同样也是唯一的信仰。 “姐姐……” 失神的一句呢喃。 唤醒了呆滞中的青元和丹巴尔。 齐齐扭头看过去,只见白桀骜一(身shēn)慵懒的卧在陆默的怀里,陆默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它蓬松的毛发,之前白桀骜那突然的噬咬仿佛从来不存在,只是幻觉般,气氛相当的和谐,甚至有点温馨的感觉。 当然,如果是忽略了陆默那深黑且偶尔闪耀红光的瞳仁的(情qing)况下。 青元有些难以置信,被打击的后退了两步,失神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 “明明小桀的脑部神经的各个突触已经被你们混乱后重组,成为了一个只听你们号令的傀儡?为什么却还安稳待在我的怀里,你所好奇的是这一件事吗?青元长老。”陆默嘴角勾起,笑容邪肆,看着青元就跟看一个任由摆布玩弄的玩偶一般。 青元眼神震惊,被打击得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白桀骜可以说是他们这千年以来最伟大的成果。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千年努力付诸东流。 这种感受无异于,天塌了。 眼睛里的神采都幻灭。 陆默低低笑着,看着白桀骜的眼里却是温柔无限,也带着淡淡的愧疚和疼惜。 “小桀是我的伴生灵兽,游离于天地法则,随我生,随我死,你以为,提前唤醒的那头蠢东西是我的小桀吗?” 言语讽刺,陆默眼中杀意缓缓的凝聚,纵然这些年在实验室里为了这些野心家买单的并给属于她的那只白桀骜,但那些苦痛也绝非是就此不存在了的,不可抹杀,也切实存在。 这些老东西,实在该死! “姐姐,别着急动怒,更愤怒的,还在后面。”艾斯维恩闲闲散散的站在一边当旁观者,眼中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陆默蹙起眉头,倒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 “激怒我,对她没有好处。”陆默狠攥了一下拳头,压抑下喷薄(欲yu)出的怒火,警告道。 艾斯维恩挑挑眉,并不很以为然的摊开手心,“姐姐,你大概忘记了一点,不管是我和你,还是我和她,我们,一直都是敌人啊,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陆默看着他,不开口。 丹巴尔却是紧张的看向了艾斯维恩,这话可真的不假,如果艾斯维恩真的是(殿diàn)下的话,那么吾王—— 可是,如果他是(殿diàn)下,那么那个桔梗印记又是怎么一回事? 丹巴尔觉得自己脑子要爆炸了,恨不能把江中舟绑来做狗头军师。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六章 她是最大的诚意[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艾斯维恩作为当事人,却是很平淡无波的接受着三个人的目光洗礼,丝毫感觉不到内里蕴含的各种(情qing)绪似的。 一动不动,坦然大方。 “姐姐,这戏台做弟弟的已为你搭好,你还不就席观看?”艾斯维恩看着陆默,浑(身shēn)的气息都充满了一种腐朽和新生的交杂气息。 冥河之水,忘川之上。 陆默蓦地笑起来,颔首,意味不明的回应道:“也好。” 转向青元,这个被无视半天的昔(日ri)伊凡塞斯伟大长老,此际正是憋红了脸,随时都要暴走的状态。 但一切都被(禁jin)锢住了,被瓶塞给堵住,怎么蓄力也冲不开,只能在那里着急上火干瞪眼儿。 “哟,青元长老,您这是,演默剧给本王看呐!”陆默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眼底的冷光却是谁也忽略不了的。 尽管不是主角,但跑龙(套tào)的也有尊严,搭讪几句应当也是合(情qing)合理的。 陆默的一应行为都散发出来这么个味道。 丹巴尔一会儿看看艾斯维恩一会儿又看看陆默,神色不定,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似乎始终都抓不住。 沉重的脚步声自院落外面传来,由远及近。 陆默嘴角终是勾起,“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然后缓缓转(身shēn),与来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面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那个人是莫离,或者此刻称之为米修斯更加的贴切。 多年前纵横国际极道,在黑暗世界称霸一方的——千人千面。 也是秦然最恨的一个人。 陆默即便不记得了那些,但是那些自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厌恶和仇视却是无比清晰,摸不着,看不清,不代表她乐意忍受。 不同于陆默的杀机毕现,莫离要显得含蓄很多,眼中更多的是那猫捉老鼠的戏谑和蔑视。 “少焕,千年时间于你我不过弹指一挥间,能再见,着实缘分。”莫离手指轻轻勾起撩动了一卷鬓发,那绝色的眉眼里如有秋波暗涌。 这才是真正的莫离,如妖似魔,世间绝艳! 即使留着长发,却也毫无女气,一(身shēn)的邪肆妖冶不下于陆默。 同时有这两人在实现,却也不可不感慨两人在气质上的相似,与那难以视而不见的——极端的不同。 两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站在一起却又是另一个全新的矛盾综合体。 艾斯维恩不知道哪里抽出来了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就坐下了,姿态慵懒闲适,那双蔚蓝色的眸子里面涌动起来一抹浅薄的黑雾,唇角微微的上扬着,似笑而非笑。 丹巴尔低敛下眉目,耳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但,背在(身shēn)后的手却悄然捏了一个手诀,捏完之后神色间显露出一股如释重负。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这种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他尚能思考一二,但若是单纯的目光交战他就真的不懂了,燃起的那无形也无声的硝烟呵—— 他智商不够,胆识也尚有不足,索(性xing)也就乖乖做一个背景板,什么都不掺和。 幸好,算着时间和脚程,其他几人应当也快到了,他即将解脱。 “米修斯,你还是这么让本王讨厌。”陆默喟叹一声,低下头给白桀骜顺毛,同时也收敛下去了自己眼中那即将溢出来的寒光凉意。 莫离笑意温和,恍若邻家大哥哥的忠厚可依靠,声音也给人一种如沐(春chun)风的感觉,除了那话里的无限杀机。 “少焕,当初我能毁了伊凡塞斯,((逼bi)bi)你剥离意识,千年沉睡,如今更能,让你万年,千万年,乃至永恒的——沉眠下去。” 陆默挑起来眉毛,一脸的桀骜高傲,“那你便试试。” 心里却是莫名的下沉,她可以感受到,她对米修斯的那些厌恶与仇恨绝对并非来自于千年前那场恩怨。 那么,会是什么呢? 居然可以影响她至此—— 想到这里,陆默的眼神一瞬间就晦暗了下去,沉沉浮浮的(情qing)绪,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试试便试试,少焕,你太骄傲了,也终将会为了这些骄傲而付出代价。”莫离深深的看着陆默,眼中有一恍的流光溢彩。 恰如当初季老爷子带着陆默去到疗养院,第一次见到莫离时,那时候的莫离也是这样一个纯洁无瑕的眼神,不过对象是窗外的(春chun)色无边,而非陆默。 倏地,一道暗色光影从莫离的手中飞掠而出,径直就没入了陆默的(身shēn)体,毫无阻碍。 * “哟,可算是醒过来了,还以为你这次要挂掉了,(身shēn)体里面居然装了这些鬼东西。”叶清似笑非笑的盯着季名,手心里把玩着一颗光泽熠熠的钢珠,看着就叫人遍体生寒。 季名缓缓的反复的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了目前的光线,(挺ting)刺眼的。 瞥了一眼(床chuáng)边坐得吊儿郎当嚣张无比的叶清,不用想都知道是这女人故意在折腾自己,给陆默出气。 没有急着起(身shēn),也似乎完全不在意那颗钢珠,只是静静的躺着。 气氛安静到了叶清都没办法接着安静下去。 “喂,跟你说话呐?好歹张张嘴,莫不是那一枪还把你某一根听觉神经给断了?”没好气的,叶清开了口。 季名终是扭头看过去,“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傲(娇jiāo)的—— 叶清瞅他一眼,笑眯眯的,“不是多智如妖季公子嘛,什么都瞒不过你眼睛,也什么人什么心思都能猜得着,犯得上来问我?求安慰啊!抱歉,姐姐没那个好脾气!” 季名忍了忍,好脾气的道:“小清妹妹,我现在是病人。” 闻言,叶清顿时气得要吐血,见鬼的小清妹妹,见鬼的病人…… 是病人就了不起啊!这是吃定她了还—— “季二公子,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我可不是秦然那蠢货,任你予取予求的,你要问我什么,是不是自己也该给出来一点诚意,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 季名看着叶清,忽然笑起来,“我觉着,她就是我能给你最大的诚意了不是吗?小清妹妹。” 叶清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攥了攥拳,把那钢珠放在(床chuáng)头柜上,“拿自己当筹码,这份心思我也没办法否认,你要问什么就问。” 季名不置可否,“就刚刚那个。” 叶清咧嘴一笑,露出来亮白的牙齿,“太笼统了,无从说起。”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七章 先拷上,审讯室接着聊[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沉思,过了半晌后开口道:“她的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清眼睛微微一眯,打了一个哈欠,很不走心的回答道:“打我认识她开始,她就没对劲儿过。” 季名却是摇摇头,“她尚且骗不了我,更何况是你了,小清妹妹,说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闻言,叶清对于自己糊弄不过去季名这件事儿一点不意外,只道:“既然你自个儿都能够猜着了,又干嘛还要问我?对自己不够自信?” “对于她,我一向慎之又慎。”不咸不淡的,季名说道,无(情qing)戳破叶清的“幻想”。 叶清瞬间被他这句话给噎住,默了默,还是开口说了两个字:“莫离。” 季名蹙了蹙眉头,是见了莫离之后开始的吗? 他原本还在猜测是否是当年分别后的那场事故,毕竟那件事对于陆默确实影响深远,甚至对他都是难以开口的。 不过,那个导火索居然是莫离。 回想当初,还是他自己提出来让陆默去见莫离一面的,本是好意,却不想竟是如今(情qing)状的开始。 “莫离和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季名问道,这一点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如果说莫离的确是军部暗棋,中间即便有难解的误会也不至于让陆默生出那般心思。 叶清神色飘忽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有注意到然然的睡眠(情qing)况吗?” 季名一下子愣住,细细回想之后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叶清却是蓦地笑了一下,“像她这种十多年都生活得跟个精密仪表一样的机器人,睡懒觉什么的,当真是让人不得不在意。” 季名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身shēn)体实在没力气,估计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了。 “她是在压制,对吗?”声音嘶哑到季名自己都辨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了,季名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他竟是丝毫没有觉出不对劲,如此大的一个破绽啊! 叶清点点头,“亚伦,颜非,乃至于主上,都不是她真正面对的敌人,莫离才是。” “至于她和莫离之间的渊源,我一直都所知不多,唯一有一桩,泉城那次的事故,除了然然和慕晟,莫离也在场,但具体(情qing)况我就不清楚了,慕晟也是守口如瓶,连条插针的缝都没留给我,还躲去了探索局。” “对了,还有一点,那次并非然然第一次和莫离打交道。” 最后这一句话,才是季名最在意的那个点。 当时他就觉着陆默对莫离的态度不大对劲,但并不像叶清所说的仇敌之类的。 看来啊,以后的事(情qing),他和她都还有的磋磨。 “还有样东西没给我吧?天色晚了,把东西给了我,小清妹妹你也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季名淡淡一句话,艰难的把手掌伸出了被子外面,还晃了两下。 叶清翻了个白眼,用完就丢这种(骚sāo)((操cāo)cāo)作,真的是深得那臭家伙的真传,妇唱夫随,最是天生一对! 没好气的从衣服兜的旮旯里扒拉出来一串生了锈的钥匙,“地址在安西省的易名城三河街783号,是个老仓库,现在由我们的人守着,等你去了才撤开,对于安全(性xing)你完全可以放心。” 婆婆妈妈的解释一遭,叶清自己都觉得啰嗦。 “我还以为你会叫我自个儿查地方,然后去提货,没想到叶大小姐也有这么好心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季名一把夺过了叶清手里的那把钥匙,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嘴角翘起来了一个弧度,表(情qing)看着很是戏谑。 听了季名这话,叶清的脸一下就黑了,“是某人心疼你受伤,不想扰了你调养的清静,但姐姐我不是某人,对你可没好脾气。” 说完,叶清扭转(身shēn)子就要走。 季名却是低笑出声,“小清妹妹,你说那家伙倒真有种魔力,叫人近墨者黑,我不自觉染了些许她的脾气秉(性xing),你也是不遑多让的,比如你现在这股子拧巴劲儿,把她那别扭样学了十成十。” 叶清步子一顿,(身shēn)侧的拳头收紧,看得出来的青筋暴露,“谁跟那混蛋女人学!” 季名低笑,没再多说,目光落在了手上那把钥匙上,安西省的易名城,那不就是古家的老巢? 慢慢的闭上眼睛,越赫家里那些破烂事儿也该处理一二了,继续留着也是凭地闹心不是? * 叶清一出去就被叶晚几人给拦了下来。 叶清眸色一沉,看向叶晚,“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晚叹了一口气,手里亮出来一把银亮手铐,“我们的合作结束了,自然该回归各自的职责,你做你的沉风副首领,我做我的四方队长,华国派遣到茵港的维和人员。”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猎物?”叶清笑出来一声,把玩起来自己那鲜红到可怕的手指甲,似乎并不很上心,或者说绝对的自信。 叶晚挑了挑眉毛,沉吟道:“像清儿你这么说,倒也是没毛病的,但要说就是这么件事儿,却也不太对,更加确切一点来说,你现在是我要抓捕的危险分子。” 叶清点点头,眼中显露出来丝丝的寒光,“发生了什么事?” 从那场晚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半,她一直在给季名做手术和术后各项的检查,连这件宅子的门都没踏出去过半步。 自然的,叶晚要抓捕自己是不可能因为她做了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沉风做了一些什么,她这个副首领自然要被牵连。 但是沉风分明不曾参与过任何有关这座城市的权利博弈。 这一点,她还是可以确定的。 叶清很快的在脑子里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qing)给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毛,“我蔚姐姐和姐夫呢?” 叶晚眨眨眼睛,“妈妈那边出事儿,蔚姐自然是要回去的。” “可她是不可能有回去的机会的,那些人不会让她回去。”叶清一字一顿的打断叶晚的一本正经说胡话。 叶晚扯动了一下嘴角,晃了晃那手铐链子,“先拷上,我们去审讯室在接着来好好聊。” 叶清呵了一声,“如果我不打算配合呢?你又要打算怎么做?叶队长。”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八章 把你这个精神领袖拿来用用[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晚低笑一声,缓缓启唇吐出几个字来:“武力镇压。” 叶清抿抿唇瓣,神色看着几分为难,“那就不太好办了,答应了爸爸要兄妹和睦的呐。” 叶晚挑起眉毛,往后退一步,伸出一条手臂,请的姿势,“我得避嫌,你随意。” 言下之意,不必在意兄妹动手,因为他不会出手,叶清完全可以随意施为。 看着大公无私,内里是黑透了的偏心眼。 叶清嗤嗤的笑了一声,扭了扭手腕儿,还发出来了咔嚓一声响,意有所指的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手术室里待了这么些天,(身shēn)子骨可难受着,正好舒展舒展。 叶晚扬起下巴,往(身shēn)边几个脸色有些许扭曲,万般不(情qing)愿的队友们看了一眼,看(热rè)闹不嫌事大是四方队的传统,他作为现任队长又岂可不将之发扬光大? “各位兄弟姐妹们,练练手呗?” * 安西,坝子村。 莫离那一刀刺过去,穿过的却是一道残影,连点波纹都没溅起来。 用错力的感觉反弹之下,莫离噗地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在地上开放出一朵绝艳美丽的梅花。 所谓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也就莫过于此,单单是一招下,陆默就把自己之前被压制在下风的场子完全找了回来。 (身shēn)旁的空气不断扭曲,(身shēn)形下一次的出现,正好在莫离的背后,咫尺之隔。 陆默那一(身shēn)裹挟的寒凉气息一瞬间就将莫离给封冻了住。 莫离眼神缓缓的变幻,“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 陆默眼神变得像一个漩涡,撕扯扭曲着目之所视的一切,有些微微泛白的唇瓣轻启开,“你猜啊——” 很欠揍的一句话,莫离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黑过。 他此刻只觉得,自己对陆默的厌恶还是太轻了,实在不足以匹配她这张毒嘴烂心。 见莫离没反应,陆默颇有一点苦恼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或者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啊。” 莫离:…… 求你个(屁pi),你还是闭嘴吧你!当你的高冷大佬不够吗?非要来拉仇恨值·界秀! 就你能耐—— 还是没听到回答,陆默的神色有些不悦了,她不否认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病(娇jiāo)和恶趣味。 而且非常执着。 微微眯起眼睛,(身shēn)边的空气再次迎来那熟悉的撕裂,化(身shēn)一道黑,绕着莫离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面前,眉眼挑起,戏谑无比,“米修斯,到底要不要求我?” 莫离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之前混乱的经脉已经顺过来了,不管不顾就是一拳头过去。 真的是受够了这家伙欠揍的嘴脸! 陆默轻巧的抓住了那迎面而来的拳头,不费吹灰之力,看着莫离的眼神带着亮光。 莫离心口一跳,涌现出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然后,陆默果不其然的开口就道:“我可是猎人学院的第一名毕业,十年来头一个非特种专业的第一名。” 言下之意,不要和我比(身shēn)手,我会碾压你。 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好嘛? 莫离一听,差点又给岔了气,浑(身shēn)的血不够喷的。 他竟没想到,失忆的陆默就这个画风?他有点受不了,并且无比怀恋那个见自己就开大的耿直秦神。 “少焕,你够了!”莫离神色紧绷,已经彻底被陆默给激怒。 脚下一个蓄力,带着粘稠滞重的一股力量,(身shēn)体呈现诡异的姿势,然后一脚狠狠的就踹上了陆默的小腹。 陆默吃痛,往后退了两步,嘴角上一缕血丝淌下。 更加让人心悸的是,那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同时却是涌现出来一个怵人的笑容。 莫离大牙上下咬了咬,凌厉的眼神看向青元,暗含警告。 青元死死等着陆默,有点不甘心,几番挣扎之下就走到了没被照亮的内墙处,按开在墙壁上的暗道,大步走了进去。 布鞋踏在地面上,声音出其的沉闷。 艾斯维恩和丹巴尔就真的跟看戏一样,完全没有上场的意思,目光触及那道还未完全关闭的暗道门,也都是很快的移开,似乎一点都不敢兴趣。 “现在退出安西,我们相安无事。”莫离直视陆默,半点不再开玩笑。 陆默很认真的摇摇头,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莫离,语气很是不可思议,“我的地盘凭什么让给你,还相安无事?双方的关系你居然想一个人决定,太高估了你自己吧!” “少焕,是你太自大了,过去一千年了,你难不成还是那么天真,以为黑暗世界还是你的一言堂吧!”莫离语气里浓浓的不屑和高傲。 陆默眨眨眼睛,充满了懵懂的光,“你拿黑暗世界来威胁我?” 这大概是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没有之一。 陆默扭回头去看丹巴尔,“你是幽灵吗?” 丹巴尔笑笑,道:“吾王,天狼还没死呢!” 莫离的脸色愈发难看,丹巴尔说的这话,与其说是对陆默问题的回答,不如说是陆默借着丹巴尔的嘴巴对他的一声敲打。 毕竟,尽管在黑暗世界里面,少焕的威信不再像从前那么绝对的权威。 但,作为黑暗世界守护神乃至于执法者的十三星辰,他们的影响力是不可小觑的。 哪怕黑暗世界知道他们之存在的人并不多,寥寥可数。 但这都是有一个前提在的——十三星辰这千年来,从未插手过黑暗世界的事务,不管哪个方面,只要不动摇根基,他们就只在于幕后,存于传说。 也就是这份放任,或者说对于黑暗世界掌控力绝对的自信,现如今才会有那些所谓的鼎力的各方势力涌现。 但每一个人都是清楚的,如果十三星辰出了手,那么黑暗世界现在的局势想必洗牌是一定的了。 这样一来,他的优势就未必还在。 捏住了拳头,莫离的眼神(阴yin)鸷无比,“那我就只好把你这个精神领导给拿来用用了。” 他的计划要继续进行下去,少不了这个村子地下的研究,更少不了黑暗世界里的一些东西。 而能同时掌控这两件的,就在眼前,只要拿下了陆默,凭着少焕的名头,他计划的实现也就指(日ri)可待了。 想到这里,莫离眼神变深,多了一抹凝重,看着陆默,似乎在思考怎样才好一击即中。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六十九章 留着也是污染空气[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低笑,拿她来当筹码,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有多久没打理底下的事儿了?”云淡风轻的开口,陆默眼皮子都懒得抬,有一下没一下撸着自家小老虎,毛发柔顺,实在舒服。 莫离心神一醒,他……确实很久没有管底下的事了……太过于的,(胸xiong)有成竹。 脖子机械一样的往外面看过去。 他的人……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 明明早该到了的。 莫离势在必得的笑脸一寸寸皲裂开,心跳不断的加速,而且一次比一次快。 “邱天!”莫离呼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整间院子都静悄悄的,就连之前出来袭击陆默他们的黑火球都不知所踪。 眼前一片黑洞洞的,只看得见那风里摇曳的灯笼光,若隐若现的。 陆默打了一个响指。 黑色的火焰却也照亮了不少。 忽然,有一个(身shēn)影迈了进来,带着阵凉风,叫人头脑清醒,(身shēn)上似乎是驮着一个不明物体。 走近了才看清,是房光,(身shēn)上驮的正是莫离呼唤那人,名唤邱天。 邱天是黑暗世界恶人榜的榜首,顶级的刺客,手底下的人命数都数不清。 看到邱天的瞬间,莫离的额头上就是一滴滚大的汗珠,神色紧绷。 邱天位居恶人榜榜首,各国政府对他的诛杀令不下百条,他却能够一直安然无恙的兴风作浪,其(身shēn)为一名刺客的隐蔽能力可见一斑。 他看中并招揽邱天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可以把邱天拿下…… 莫离不敢想下去,看着陆默的眼神也没了最初的倨傲,转变成为了不甘。 机关算尽,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对手却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底牌翻出来,这无异于最狠的打脸,羞辱—— 陆默的眼角弯了弯,看着房光,上前拍拍他肩膀,语气里带着不明的意味,“小光光,辛苦了。” 看到房光,艾斯维恩勾了勾唇角,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吗?连他都是入局了而不自知。 他姐姐……可真是厉害! 房光把邱天很不客气的丢到地上,露出来那张青青紫紫的脸,回头冲陆默一笑,“还好没有辜负舟少的信任。” 早在进入村子之前,陆默就和他讲了这村子的一些古怪。 果不其然,一进来,他就感觉到有人盯着,接到陆默的眼神暗示,他也就顺其自然的被“砍晕”,然后被陆默安排的人给拖出去安置。 毕竟,要是房光不配合,他好歹一个神迹暗堂出(身shēn)的高手高高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陆默砍晕。 那些反击打训练可不是虚的,做这一行的也没有全(身shēn)心的信任交付,只要清醒着就警惕着。 当然,电视剧里的(情qing)节除外。 可这么一个拙劣(情qing)节,还真就管用了,让房光彻底脱离莫离的监视,有机会去办陆默嘱托的任务。 莫离咬了咬牙关,知道自己大意了。 陆默早就知道了自己在这里有势力,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单枪匹马的就闯过来,就是自信也没有这个自信法的。 看向陆默,问:“你想要干什么?” 成王败寇,陆默除了这个方式,起码有上百种方式来到这里,不管是偷偷潜入还是真枪实弹打进来,都不应该是这种刻意打草惊蛇的——潜入。 除非,她之所图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但他找不出来她所图的,总不会是地下那些东西,毕竟要是是的话,她就不该这个做法了。 死死的打量着陆默,莫离没敢轻举妄动,在这里,他的实力着实大打折扣,无法和准备充分的陆默对抗。 陆默一半的眉毛扬起来,神色惊讶,一脸的你居然不知道的诡异表(情qing),让莫离憋了一肚子的老血。 “还没下去过?”陆默轻佻的发问。 莫离脸色不好看,他之前一直都是跟青元那些伊凡塞斯长老团的在联系,但来这里却还真的是第一次。 陆默(日ri)夜兼程给抢先的那一步,也恰好的截断了他提前进入地下城一探究竟的机会。 如今想来,这家伙蔫儿坏蔫儿坏的,铁定是算计了时间,故意给自己挖的坑,还让他沾沾自喜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陆默就是那瓮中之鳖,手到擒来。 这一个错觉,现在倒是现实了,不过两方的角色给掉了一个个儿,猎人是陆默,而他才是猎物。 “罢了,输给你,我也不算冤。”莫离忽而一叹气,站在那里认打认罚的。 陆默眨眨眼睛,余光落在表盘上,时间不多了。 “给你个机会,下去看看怎么样?”陆默问道。 莫离一愣,看着陆默,想从中看出一些什么,但始终徒劳。 陆默这种玩战术把心都玩脏了的,哪里这么容易被看透目的。 行一步,其实后三步也定了,更后的也未必算计不进去。 莫离吐出一口浊气,放弃了和这种妖孽拼智商,点点头,能进去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哪怕先机已失,也未必不会有其他的意外收获。 地下城里,就算陆默是少焕,也掌控不了所有,否则她也不必冒险来亲自走这么一遭。 陆默见他点头,笑了一下,“给你个提示,别待太久,不然你在外面的东西我可不会留些(肉rou)沫给你。” 赤果果的阳谋,陆默此言明摆着告诉他,只要你下去,我就要对你在外面的势力下手。 但如果你不下去,未必保得住那些不说,还会损失地下城里原本的利益和可能得到的机会。 陆默全力出手的结果,没人见过,也没人想见。 这就让他不得不下去了。 地下城,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没得选择…… 想清楚了这些,莫离看陆默的眼神就跟要把她剥皮拆骨似的,恨得咬牙切齿。 陆默笑得(春chun)风满面,一点不在意来自莫离的恶意森森,戏谑的目光看着莫离隐忍不发的走进地道。 “小光光,这个人杀了吧,实在是脏,留着也是污染空气。”陆默说得轻描淡写,落在邱天(身shēn)上的目光带着很浓郁的寒意。 房光一愣,特意留的活口,可多费了他不少力气,却是忘记了自家少主那间接(性xing)爆发的严重洁癖。 轻叹一声,手起刀落,彻底结束了那个第一所谓刺客的生命。 “走吧,我们也该下去逛逛了。”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章 履行当年的诺言[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说完,陆默率先也朝地道走过去。 艾斯维恩却没立即跟上去,而是走到了邱天尸体的边上,从衣服里摸索出来一盒火柴,擦燃,丢下。 不过一瞬间,那火焰由明到灭,地上邱天的尸体也化为了灰烬一滩,随风而散。 “果然不愧是二叔的宝贝,当真好用,毁尸灭迹必备。”感叹一声,艾斯维恩的眼底一片朦胧的(阴yin)郁。 若是他的(情qing)报没有出错,这个邱天在一年前伤了一个人。 姐姐倒是一如既往的护短,在青铜门里都没忘了外面还有狗子要护。 否则,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见血。 毕竟…… 那个人,当真那么重要吗? 不自觉的拧起了眉头,艾斯维恩的表(情qing)有些狰狞,一点找不见平时那天真无邪的模样。 “艾斯维恩。”陆默的脚步忽然停下来,看向艾斯维恩,目光浅淡却意外的带着安抚的魔力。 艾斯维恩的思绪骤然间抽了回,有些疑惑的看向陆默,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喊自己,于是问道:“姐姐,怎么了?” 丹巴尔和房光也跟着停下,齐刷刷的看艾斯维恩。 陆默唇角扯开,笑容淡淡的漾出来,“小天狼,你先带着房光去和其他人会合,艾斯维恩,你跟着我。” 丹巴尔蹙蹙眉峰,但也没敢提出质疑,只是朝陆默恭敬的点点头,“吾王还有何要事需办吗?” 陆默摇摇头,在白桀骜的(身shēn)上捏了一把,也没隐瞒的开口道:“这些天脑子用得狠了,有些累,听闻地下城好玩的物什甚多,我带着小桀儿和艾斯维恩去逛逛看看。” 房光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少主这么他喵的心大。 丹尼尔却没什么异议,(身shēn)为王之座下十三星辰,服从命令是本能。 两人很快的走了下去。 屋内也就只剩下了陆默和艾斯维恩,艾斯维恩看着陆默,浅笑开口:“姐姐支开那俩家伙,应该是有什么要嘱咐艾斯维恩且不适合他们听到的吧。” 陆默只是看着白桀骜,白皙如玉的手指落入艾斯维恩眼底,激起一阵阵波纹。 “当真是我弟弟?”忽然的开口,叫艾斯维恩都措手不及。 想过很多种问题的可能,唯一没有这一种的。 艾斯维恩抿着唇瓣,没回答。 “秦山和慕婉应该没有儿子。”陆默接着道。 艾斯维恩依旧沉默。 陆默看向他,又很快的收回目光,“算了,当我没问。” 这个孩子面前,她着实看不得他为难委屈。 是不是弟弟也没那么重要。 上前一步,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了的衣领,一路从死亡谷过来,风尘仆仆的,比之街上那些乞讨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此想着,陆默也看了看自己,因为和莫离打了几招,她的样子可比艾斯维恩还要更加狼狈上几分。 不过,她倒是很满意的,省了不少事儿,尤其省了心疼。 “走吧,姐姐带你去找好玩的。”陆默牵起艾斯维恩的手,哪怕拿过刀扛过枪,也还是软得细腻。 臭小子真是好皮肤,连她都有点羡慕了。 感受到陆默手心的冰凉,艾斯维恩心脏收缩了一下,有点疼,恨不能将全(身shēn)温度都传导过去。 跟在她的(身shēn)后,脚下每一步虽然都跨得很小,但都很有安全感。 心里默念着: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你就是我姐姐,唯一的姐姐。 地道修得很弯曲,颇有陆默和叶清当初在纳古进入的那个地下宫(殿diàn)的感觉。 但是明显要庞大很多倍。 路上的岔道也有很多,如果不熟悉路线,想必是一定会迷路的。 但是陆默显然没有这个顾虑,走得很随心。 艾斯维恩暗暗记着每一个岔道口,眉心拧了一个结。 陆默似乎在绕圈子,但又不是单纯的绕,圈子每一圈都比前一圈更大。 看不清她的目的所在。 艾斯维恩的目光一点点的变沉,“姐姐,你这么走下去,就是走到明天也出不了暗道。” 陆默微微一笑,看着艾斯维恩的眼里似乎多了一点什么其他的,但是艾斯维恩又一时间分辨不出来,“这里是一比一复制的当年伊凡塞斯王宫的地下城,当年我承诺了我弟弟,要带他走完,即便现在他不在了,我也该履行了当年的诺言,能陪我走完吗?艾斯维恩。” 闻言,艾斯维恩全(身shēn)一震,眼神剧烈的波动起来,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默。 陆默却没有说更多的意思,继续拉着艾斯维恩往前走。 艾斯维恩的表(情qing)一瞬间变得很空洞,一瞬间又很复杂,时时变幻个不停。 但拉着陆默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 她还记得,真好……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上扬,再上扬。 这样的雀跃,陆默实在无法忽视,眉峰稍翘,也流露出来一份笑意。 * 茵港。 十七号老酒馆。 “莉娜小姐,之前事有耽搁,让您多等了。”季名脸色还有些白,手边放了一个酒杯,手指有规律的摩挲不停。 莉娜含着得体的微笑,看着季名,“那天的戏码实在精彩,你们很熟?” 你们——? 这个们不知道指代的是…… 看出来了季名的不解和怀疑,莉娜低笑出声,“季二少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那个人,我(挺ting)感兴趣的。” “那个人?哪个人?”心里有了些猜测,季名觉得自己可能要任(性xing)一把谈不下去了。 那个招蜂引蝶的女人!叶清这种老交(情qing)的就算了,居然真的连莉娜这种女人都敢招惹上! 莉娜嘴角一抹醉人弧度,“神迹少主,沉舟,她很有意思,我很感兴趣,可惜当时时机不太合适,不然我一定要跟她好好聊一聊,长这么大,可是难得遇到这么合胃口的。” 季名的脸一瞬间就黑了,根本维持不住笑,“我和她不熟。” 季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莉娜笑了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道:“不熟便罢了,我去寻寻有没有熟的。” 说着,那戏谑的语气一转,变得郑重了许多,接着开口道:“对了,还有个消息,我个人觉得季二少有必要知道,嗯,就是蒙恩·笛安没死成,被救回来了,季二少这些天就最好别出门了,要是出门也一定要记得千万小心些,那家伙可记仇着。”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一章 整个国际里的独一份[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季名眼珠子转了转,很不要脸的开口,表(情qing)无辜加疑惑,“截胡的不是我,杀人越货黑吃黑就更不是我了,我为什么要小心?” 听了季名这耍赖皮的话,莉娜长大了眼睛,好似第一次认识这般混不要脸皮的人物,笑道:“总归货在你手里不假,蒙恩就是条疯狗,从来不讲道理。” “那我把货还给他就是。”季名从善如流的接着说道。 总归这一批货,他没当真的付出什么,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说,于他其实也没有非要不可的理由。 要是可以换少一个现阶段敌人,他并不介意拿出去。 莉娜却是笑了,“看来你们当真不熟,季二少若是知道了那里面是怎样一个东西,想必不会将话说得这么轻巧。” 说着,莉娜的神色变得很揶揄,站起了(身shēn),一副不必留客的表(情qing),“罢了,今(日ri)我就先告辞了,至于你我之间的那些个交易,暂先到此为止把,若你最后还有命离了这茵港,我们再谈。”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季名神色明灭不定,到底没有出口留人。 莉娜话里有些东西他不得不在意。 “科拉尔!”季名凝声喊道。 科拉尔听了召唤,赶忙从一边的隔间跳出来,表(情qing)苦哈哈的,之前听莉娜那话,他就知道不好了,真是千算万算都没算着这位柯恩大小姐会将那批货见不得光的地方坦然告知季名。 他这个欺上瞒下的罪过可就大了去。 果不其然,季名一张(阴yin)沉沉的脸活像要下暴风雨似的。 “你早先便知道那批货不简单了?”声音也是(阴yin)沉沉,随时可以压死人。 科拉尔脖子缩了缩,跟个鹌鹑一样,看东看西的就是没胆子去看季名的眼睛。 他着实有点儿心虚,哪怕事出有因,初衷是好意。 但现在看样子,貌似是他弄巧成拙了。 “说,你都知道什么,一点别隐瞒,否则你的脑袋我真要摘下来当球踢。”季名忍了忍火气,开口询问。 科拉尔叹了一口气,“我是少主安排在龙堂的卧底。” 闻言,季名神色震动,这话的意思是,他根本没归顺过自己,一直听命的都是陆默。 “那(日ri)见面,之后的相处,你与她不似相识,这种陌生是装不出来的。”语气干巴巴的,但实在话这理由他没办法说服自己。 别人装不出来,但陆默那个惯会了戴假面的,不管怎样不可思议的角色,驾驭起来都是小菜一碟,顺手拈来。 科拉尔默了默,“那时候确实(挺ting)陌生,相处时候也不是少主。” “第二人格?”季名嗤笑,有点荒谬的开口。 科拉尔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那批货到底怎么回事?”季名咬了咬牙齿,没纠缠于那个问题,他暂时不想一口老血把自己给憋屈死。 科拉尔抬起眼皮子,晃了他一眼,“是我不小心,少主一直在查那批货,我无意发现,消息还没递过去就被您注意到了,我没办法,又不能把(身shēn)份暴露了,便自作主张想要引您卷进去,借您的手把货截下来,少主可不知道……” “但我真没想到您和少主是那关系……我要是早知道,哪里敢……” 说到后面,科拉尔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了,恨不能把脑袋给缩进脖颈里面去。 季名听着冷笑起来,“也就是说,你跟我科普的那些这批货的重要度都是你设计我的?” 科拉尔摇摇头,“这个可没蒙你,我又不傻,这种拿来骗人不是分分钟被拆穿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聪明?”季名讥笑的嘲讽,心里说不出的堵。 科拉尔保持沉默,没往枪口上撞。 “最开始的消息你哪儿来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季名接着问。 科拉尔抬头很快的瞄了季名一眼,慢吞吞的开口,看着有点理亏心虚,“是亚伦大人传过来的,还叫我别给少主说是他透露的,凭我的小权限,还没那知道这些的本事。” 季名闭了闭眼睛,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心脏一阵阵的抽动,细微的疼痛弥漫开,一发而不可收。 “你们少主为什么要找这批货?” 问完这一句,季名好似失去了所有气力,坐在那里,气息都收敛了起来,就像一个人蹲墙角的那种孤独感席卷而来,气势如虹。 科拉尔咽了口唾沫,抬袖擦擦额角的汗珠,总觉着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里面牵扯到的,他实在都惹不起。 但眼前这位,他也是惹不起啊! 咬了咬牙,总归眼前是这位爷,其他的就算要算帐,也是秋后,一时半会儿烧不到他这儿,或者大不了他给溜号。 抿抿唇角,慢慢开了口,“的确是很不得了的东西,除了黑狱,这是市面上唯一的sh系列病毒的抑制剂,柯恩家这些年大肆扩张的资本。” “少主虽然名义上是少主,但是主上正是壮年,下面不需要可以和他分庭抗礼有威胁的继承人,立下少主也不过是遂了规矩的无奈之举。” “若我没猜错,少主(身shēn)上的就是sh系列的病毒,甚至是最新型。” “少主羽翼逐渐丰满之后就一直在想法子摆脱黑狱辖制,那所谓辖制多半也就是这抑制剂,只有这个是整个国际里的独一份,青铜门里都弄不到,无可复制。” 话音落下,季名的脸色已然惨白一片,丝毫的血色都看不见。 病毒,抑制剂,黑狱,辖制,神迹…… 一个个的词汇把他的头脑思绪彻底搅乱,浑浊不堪。 不自觉捏上茶杯底儿的手不断收紧,同时也不断抖动着。 他都不敢想自己这段时间抱着任(性xing)之名都干了些什么事(情qing)出来。 赌气所为,她的让步竟是让了自己的命和未来。 紧紧撑着眼睛,不让那水光溢出,这份脆弱太沉重,可以压垮他这三年堆砌的所有怨怼和骄傲。 “青铜门是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近又很远。 已经这么痛了,再痛一些吧,但即便如此也或许及不上那个只会自作主张对他好的女人的万一。 但他总该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承担了多少。 总该知道,自己那些绝(情qing)诛心之言有多残忍,又有多愚蠢。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二章 从身体到灵魂的共鸣[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科拉尔简直想要自抽一耳刮子。 他前前后后,自愿不自愿的,这都说了多少不该说的了。 要是叫少主知道自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她老底儿给轻轻巧巧卖了全,他这尸体怕都保不全了。 唉声叹气的,“二少,你可别折腾我了,说了这么多,我真没法子交差了。” “少说一桩你便交的了差了?讲完,到时候我保你。”季名蹙着眉头道。 科拉尔连连摇头,“之前实在睡眠不足,脑子混沌,猪油蒙了心,都不知道讲了什么。” 开玩笑,就季名在自家少主面前那妻奴忠犬的怂怂样儿,还保他呢,到时别跟着起哄害他就不错了。 他可不傻的! 见科拉尔死活也不肯说下去了,季名没多为难,挥挥手把人放走了。 科拉尔沉浸在劫后余生里面,丝毫没觉察到季名其实“另有(阴yin)谋”。 小样儿,该暴露的都暴露的差不多了,你不说,他还不能去查咯? 嗤笑一声,季名把之前叶清给他的那把钥匙摸了出来,在灯光下细细的打量。 目光里似水的温柔。 科拉尔这里的小马甲扒干净了,接下来就该轮到贺梵和越赫了。 他的(身shēn)边可真是卧虎藏龙,而且(身shēn)上的秘密都跟他家的小(娇jiāo)妻或多或少有点儿揪扯不清楚的地方。 真的是猿粪呐,不得不说…… * 还是茵港。 政府军驻地。 审讯室。 叶清一番大打出手,华国来的四方队都鼻青脸肿的,愤愤不平要抢审讯权,气势汹汹的。 当地政府军一点招惹不起。 不说他们自(身shēn)过硬的势力那蛮横脾气,就是华国现在的地位就是不可侵犯一巨头。 多少次猎人大比的头筹都花落华国,还是在号称华国最强的四方特别行动队从未参与进来的(情qing)况下。 但是进去跟着训练几小月的,都已经出了人类强大的范畴。 何况本尊。 在南美这边,甚至世界的猎界,那都是传说级。 谁敢惹? 这不,人还没真的闹起来,耍混啥的。 扬言要的审讯权就给恭恭敬敬送上了门来。 四方队的几人遇着这(情qing)况都是要多嘚瑟有多嘚瑟的。 叶清也就舒舒服服的在里面住下了。 李原和石杰两个狗腿子,成天的清姐长清姐短,捏肩到捶腿都是一条龙的贴心服务。 可不享受—— 但是叶清却连笑都懒得挤,除了被动的接受外,连素(日ri)里活泼的(性xing)子都没了,一个人冷清清的,气质向着最初时的陆默在无限接近中。 尽管始终不得相交,也足够让叶晚几人心中忧思了。 “清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叶晚按住叶清的肩头,目光晦涩难懂。 叶清摇摇头,没有回答。 很多事(情qing)未明朗前,就是四方队里的兄弟,她也不敢信,包括她亲哥。 (身shēn)边所有人都该怀疑,这是这三年她最大的学习收获。 张蔚失去消息已经很有段时间了,母亲的事(情qing)至今也没有个说法,陆默让她稍安勿躁静观其变不可妄动。 她听话了,却是不解更甚。 这个审讯室,不能再待了,叶清沉下眸子,一瞬间就打定了主意。 “我想吃馄饨。”叶清忽然开口。 叶晚愣住,不自觉想起幼年岁月,他们兄妹二人都是多年不曾吃馄饨了。 如今被叶清这么一提,还真的是甚怀念呐。 低笑一声,“这边肯定是买不到的,这样,我去买些食材下厨给你做一份,你且安心等着。” 叶清点点头,也就是这么好的哥哥,她才能狠下心来利用、欺骗。 在眼下的四方队里面,能够单枪匹马不费大力就把她给放倒了的,其实也就唯有叶晚一人。 至于其他的人嘛,她自有相应的对策去处理。 现在叶晚走了,就是她的show time了,毋庸置疑。 “嘿,蜘蛛,站那么远干什么?你陪我说说话呗?咱俩这么铁的交(情qing)——”叶清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那执着又卖萌的眼神简直犯规,看得魏楠头皮都发麻。 “惹不起你。”魏楠慢条斯理吐出来一句话。 叶清瞬间苦瓜脸一张,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没来由的叫人心里面给涌起来一股罪恶感。 “哎,蜘蛛兄你冷漠,你无(情qing),宝宝要哭哭。”顶着一张魅惑众生皆颠倒的绝世容颜,笑意带着放肆的邪,说出来的话却是宝宝。 冲击力之大,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魏楠闭紧嘴巴,守住心神,不去搭理她。 三年没见,这个妖孽狐狸精功力长进不少,稍有不慎可就该栽进去了。 “哎,蜘蛛兄,还记得我们四方刚成立的那年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没有一天是闲着的,满地球的跑任务,咱俩搭档的时候也不少,难道你都忘了吗?”叶清继续说着,锲而不舍,泫然若泣,那指责的语气仿佛面对的是负心汉。 魏楠忍不住的翻白眼,嘴角抽动几下,“晚哥之前有特意跟我说过,要防着你,少打感(情qing)牌,乖乖带着不好吗?叶小清。” 叶清抿抿嘴巴,看着似乎在认真思考,须臾片刻,眼睛亮了许多,吐出来五个字,“七月二十三。” 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魏楠脸色一变,但眼神却控制不住的涣散了开,朦胧的光晕弥漫着,遮挡了里面的一切。 叶清满意一笑,抬起手在额角处擦了擦,居然有了些许汗珠,虽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小样儿,跟姐姐斗,除了秦小然,姐姐在某些方面也是无敌的,当我这三年吃白饭过去的?”叶清抬手就从栏杆间隙伸出去,极为熟练的从魏楠手里摸过了钥匙。 掂量一两下,从魏楠没忍住开口时,她废了好几天时间施加的暗示就开始运作了。 和秦然一样,她一般下暗示的开关也是打响指。 但也并非简单那一声响,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声响带来的共鸣。 从(身shēn)体到灵魂的共鸣。 看到审讯室里的(情qing)况,监控室的几人眼睛瞪大,一时间傻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催眠暗示这么可怕的吗?一个照面下来,魏楠就变这样了。 如若不是太过了解魏楠的(性xing)格,他们还真的要怀疑一下是不是魏楠连同叶清在给他们演戏了。 拍电视剧也没有这样的吧—— 夸张过了头。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三章 诱惑猎物上钩[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也就是四方队众人这么一傻,叶清的震慑效果完美达成。 殊不知叶清就借着这么几个瞬间,已然不可阻挡,去留谁也管不上了。 钥匙插进了锁孔里面,叶清的手掌呈现出来一个坚定不移的姿势,用力一个转动。 咔嚓—— 缓慢而明亮的响声。 门,开了。 叶清扬起笑脸,自信飞扬,真正的战役也该打响了。 她,还有沉风都是沉寂了太久。 秦小然,等着我…… * 坝子村。 地下城。 陆默和艾斯维恩逛到了天亮时分才终于走出了那迷宫似的暗道。 推开那扇古老的黄铜门,陆默嘴角上勾,虽然颜色和触感有所不同,但是这扇门却是和死亡山谷里的那扇青铜门一样,都给了她一种久违久不见的感觉。 只不过,门上雕铸的图腾纹饰倒是有些不同之处,一时间难以确认。 关于少焕的记忆,她现在能够想起来的不多,还真的是有一点的麻烦啊。 忽然,手心的温度变得灼(热rè)。 陆默偏过头看去,正巧对上了艾斯维恩带笑眉眼。 陆默眨眨眼睛,捏紧了艾斯维恩,轻笑,“我们进去吧!后面还有不少好玩的。” 艾斯维恩乖巧的点头,脸上笑容跟个小白兔一样。 “嗯,我都听姐姐的,姐姐最好了。” 陆默浅笑着,手上用力推开了那扇门,冰凉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心,竟是很快的传入奇经八脉之中,然后否极泰来一般,沸腾了起来。 眼底深处,一抹亮光骤然燃起,又骤然熄灭。 随后就是一派平静的样子,一点痕迹找不见。 门缓缓打开,眼前的世界从一条缝到逐渐展现全貌。 虽然说是地下城,但这里的样子和纳古所复制的地下王宫唯一的区别只在于 ——那些纵横交错的甬道里都灯火通明的,尽管看不到真实的太阳,也不妨碍这些代表了最高科技的模拟生态系统绽放光芒。 不仅仅是太阳,连同草木鲜花也是不乏。 而且也是可以看见的,这里的街道上走着的人们,并不像是那些电视剧里生活在地下已久而呈现出苍白脸色血红嘴唇。 他们的肤色很是健康,与常人无异,走起路来的速度甚至要快一些。 都是修行的人啊—— 陆默饶有兴致的和艾斯维恩对视一眼,看了一下自己(身shēn)上那有些破损的衣物,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黑色的小火苗出现在指尖,燃烧得很微弱,但又倔强的不肯熄灭。 “姐姐,你想做什么?”真正相处的(日ri)子不长,但艾斯维恩自认还是比较了解陆默的。 看到她这些许戏谑的眼神,他哪儿还能不知道,陆默这是要搞事(情qing)了啊! 陆默笑着摇摇头,“给这出戏加点码。” 话音落下,陆默指尖的一小撮的火苗瞬间分化成了更加小而密的火星。 一点一滴的落在她自己以及艾斯维恩的衣物上面,一触即分。 然后再空气里很霸气的炸响,熄灭。 霎时间过去,两人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起来。 看上去就跟刚经历了一场凄厉大战。 “还不太够。”陆默上下打量了一下,蹙着眉心,眼底神色可以看出来她并不很满意。 艾斯维恩也是笑了笑,“姐姐,剩下的交给我。” 陆默点点头,看着艾斯维恩眉心处的那朵桔梗印记,似有所感,这个能力的话,确实再好不过了。 见陆默同意,艾斯维恩不掩饰的雀跃欢快起来,摊开手心,两小团灰蒙蒙的雾气出现在手中,散发出来无与伦比的死亡气息,接近就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恐惧感,将他们的灵魂都要吞噬进去。 陆默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径直就把手给伸了过去。 指尖微颤动一下,那其中的一团灰雾就跟黏上了她的手指一样,并且剧烈的搅动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在肆虐。 陆默轻笑一声,眼中划过一抹光彩,抬手把那灰色雾气放在嘴边,很是优雅的,吃棉花糖一样,一丝丝,一点点的吞下腹中。 如果有人能看见这一幕,怕是会要被吓得晕过去。 艾斯维恩见着陆默的动作,眼底盛满了温柔与濡慕,以及对信仰的虔诚与荣幸。 也是和陆默一样的动作,一样的优雅,带着远古而来的尊贵无双。 很快的,灰色雾团消失不见,连波动都平息。 而陆默和艾斯维恩两人的脸上也布满了黑色与紫色相交错的纹路,看上去狰狞无比,皲裂之处血液鲜红。 那么妖艳,那么迷惑,又那么(诱you)人—— 陆默笑起来,那样子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艾斯维恩,走吧,别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尽管这道门上有着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卦图阵法,可以将内外气息相对的封锁且隔绝,但是待久了,这种阵法气息侵入人体筋脉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相当于结界,天生就具有侵蚀的能力。 艾斯维恩上前一步,重新牵住陆默的手,一冰凉一温暖,却是彼此最契合点温度。 跟着陆默的脚步,两人一齐跨过了门下那道二十来厘米高的门槛。 (身shēn)体仿佛透过了某一张屏障,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站在门外和走入门内,虽然看到的景色人物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的。 站在那道门外时,虽然看到这浩大工程有所震撼,但是更多的只是一个旁观者无关者的旁观。 而走入这里,切实感受到那千年历史文化积淀,以及那种独属于时间洪流的压迫感。 这才是真正的震撼。 “突然有点后悔了,我该早些来这里的。”陆默忽然启唇,面色温和,浅浅的笑意,淡淡的缅怀。 艾斯维恩眨眨眼,凝眉看着陆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陆默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两人就这么“衣衫褴褛”的走在大街上,(身shēn)上的死亡气息不断往外散发。 (诱you)惑着猎物的上钩。 * “闻到那股味道了吗?多么的美妙,多么的让人怀恋?”一家不起眼的店铺里面,有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翕动着鼻翼,似乎在嗅闻着什么,表(情qing)陶醉不已。 另一个是女人,相比于男子的沉醉要冷静许多,“都这么多年了,这种味道终于到了回来的时候,黑暗世界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就像七百年前一样……”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四章 我叫夏无湮[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姐姐,他们真的会自己出来吗?”两人走了许久,(身shēn)旁路过的人都跟看不见他们似的,不闻不问,仅仅只是擦肩而过。 陆默低笑,表(情qing)有些邪(性xing)的轻狂,问道:“小艾斯维恩,你知道这座地下城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吗?” 艾斯维恩摇摇头,这一点他还真的是不知道,他的记忆还未完全觉醒,知道的并不多。 关于这座地下城,他唯一的了解来源就是陆默告诉他的那些了。 他起先一直以为这里只是那些背叛了的长老的龟缩之地,只是这段时间的走近乃至深入,让他觉得这座地下城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默眼神悠远了一些,“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地下城,建城之基可是一段龙脉,那群老家伙,可是最重视风水之说了。” “艾斯维恩,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伊凡塞斯千年里最伟大的成就。” “知道黑暗世界的由来吗?七百年前一个天才的横空出世,提出接纳世间一切的(阴yin)暗面,但凡想要加入,来者不拒。” “黑暗世界就是那个时候成型的,它的雏形就在这里,就是这座完美复制了王宫的地下城。” “而这座地下城是当年的三百年前就开始建造了的,就算是当年也不曾真正的完工。” 说到这里,陆默别有深意的看了艾斯维恩一眼。 艾斯维恩却是陷入了思考,没有注意到陆默的这个眼神,只是问道:“可是,黑暗世界不是你授意十三星辰建立的吗?怎么又出来一个所谓的天才了,而且七百年,一千年,三百年这些时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默神秘的一笑,“猎物来了,剩下的东西我之后再跟你说,而且,相信不必我说,你之后也可以得到答案。” 艾斯维恩懵懵懂懂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不等他再开口问什么,上钩的那些鱼儿就赶到了。 “站住!”一声粗粝的大喝。 换一个人在这里,腿肚子都得打颤。 但站这里的可不是普通人,是两个没有心的大魔王。 陆默轻笑出声,缓慢的转过(身shēn)子,那张布满青痕紫印以及血丝溢散的脸庞就那么暴露在了光亮之下,上扬起来的唇角显得那么挑衅。 “你们是谁?”声音说得很缓慢,语气也不见起伏,就跟一个知天命的老大爷一样,拖着半老的(身shēn)躯,看淡了世间红尘喧嚣,什么都不再放进眼睛里。 就算是问别人是谁,也完全的不走心,似乎只是随口的一问,出自礼貌,也止于礼貌。 一边的艾斯维恩也转了过来,看着来人那扭曲的脸色,差点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憋笑其实也是一件辛苦活儿,技术含量很高。 等倒这里的事(情qing)结束了,他一定得要找姐姐要份劳工费不可。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陆默又慢吞吞的转过(身shēn),就留下个背影给他们,大摇大摆的就要接着往前面走。 艾斯维恩倒是没有怎么急着动。 他姐姐一向都是蔫儿吧坏,蔫儿吧坏的,这可不就是上街买东西时候讨价还价时的标准动作吗? 作势要走,其实是钓鱼。 愿者上钩。 “刷——”地一声响,匕首拔出了鞘,信手一甩,跟飞镖或者手里剑似的,就那么堪堪擦着陆默的衣角而过。 但震惊的不是作为目标的陆默,和毫无存在感的看官艾斯维恩。 真正震惊到了怀疑人生的是甩出匕首的人。 是一个女人,脸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疤,一双眼睛周围全是嫩红的(肉rou),和其他地方的腊黄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就很吓人,拿来吓小孩一定效果棒棒。 女人死死盯着陆默,她瞄准的可不是陆默的衣角,而是他的后背心。 目的也不是震慑,是真的动了杀心。 但眼前(情qing)景却是超乎了她的意料。 若是陆默躲过去,或者另一个人出手拦截下来,她都不会感觉到奇怪,但偏偏就是,陆默没躲。 不仅没躲,就连那几个呼吸间的脚步频率都没有紊乱。 眼睛明明看着自己的匕首是按照预定的方向直直飞去的。 可怎么就偏离了? 还是擦着衣角过去的。 看着好像是她给的下马威,可除了她没人知道,被给下马威的恰恰是她这个率先出手的人。 咬了咬牙齿,女人之前的那些轻视看不起一刹间就烟消云散了,看着陆默的眼神凝重不少。 “终于重视起来了呢!”陆默低喃,它最讨厌和狗眼看人低的打交道了。 毕竟,她是那么的懒,就是别人支着脸给她打的,她也未必会愿意出手。 浪费力气不说,还脏了手。 “你们到底是谁?这里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女人扬起来了嘴角,她也是个骄傲到头的,就算下马威被化解了,也不至于就此畏手畏脚不动作。 陆默眨眨眼睛,饶有兴趣的对着这女人观察打量了起来,“你倒是有点意思。” 跟她玩游戏也算够格了。 “七百年过去,这里竟然没人还记得我等一族了吗?”声音蓦地变得威严而古老,陆默的神色庄严无比,看着就叫人不敢冒犯。 女人闻言,瞳孔里面一瞬间就发生了十级的大地震,那一族…… 久远而古老的历史忽然浮上心头。 那是,这座地下城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原住民还是外来者都必须知道的一段历史,一段传奇。 可,明明,那一族已经彻底消亡了,不是吗? 看到一瞬间紧绷警惕起来的女人,陆默微微笑开,都过了七百年,那个不能提的(禁jin)忌之名还是这么有威慑力吗? 让她有点羡慕了。 “你叫什么名字?夏家后人——”陆默忽然开口,尤其最后拉长了尾音的四个字,瞬间僵硬了还未从震撼中回转过来精神的女人。 女人眼中(情qing)绪浓郁而复杂,她隐藏最深的秘密,轻而易举被这样一个(身shēn)份成谜的人随口说出。 这种感觉,不曾亲(身shēn)感受便不可能感同(身shēn)受。 “我叫夏无湮——” 鬼使神差的,夏无湮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多少年都不曾说出口的,以为已经忘记了的。 可是,那个名字,已经那个名字背后的记忆,又岂是可以轻易的就这般忘记的……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五章 留下的是行尸走肉[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看着忽然变得哀伤起来的女人。 心(情qing)不可避免的也受到了一丝的影响,一丝的感染。 那种沉闷粘稠到让人窒息的悲哀…… “夏无湮吗?”轻轻的呢喃着,反复的咀嚼着。 这个名字,也很是悲伤啊! 忽然勾动嘴角,陆默笑了起来,没有温度的笑,但也终究是在笑的。 “悲伤了,就该多笑笑啊!”沉郁朦胧的时光长河里,是谁的声音自亘古而传来,那么温柔,那么难忘。 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很熟悉,很熟悉,连灵魂都不可遏制的悸动起来,脱离了理智的掌控。 “姐姐!”艾斯维恩看着陆默那模糊到不明朗的神(情qing),那种极致的淡,让他没来由的心慌。 就仿佛现在还站在他眼前的人,在过后的某一个瞬间,兴许一秒后,兴许千百年,就会弥散在天地之间,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彻底抹杀掉一切的存在。 这种预感的真实(性xing)已经到了他不得不相信的地步。 猛然间就是一口逆血喷出,满喉腥甜。 嘶哑的呼喊,终是将陆默从那种玄妙的境界拉扯回来了现实世界。 回神的瞬间,就对上了艾斯维恩那染了血丝而显狰狞的眼睛。 活脱脱被抛弃还隐忍着的小白兔样子。 招人稀罕,也惹人心疼。 陆默抿了一下嘴角,抬手在艾斯维恩的头顶揉了揉,用了几分力道,发型很快的就被弄乱。 但艾斯维恩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姐姐她,是真实的,真实的存在于他的世界里,不会在某一刻消散不见。 “姐姐,你真的,真的,吓坏我了。”仿佛用尽了全(身shēn)上下的所有气力,艾斯维恩忽然的抱住了陆默,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后怕与依赖。 陆默抬了抬眼皮,连带着眉梢也动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小(奶nǎi)狗给吓成了这样。 轻叹一声,“姐姐在呢——” 艾斯维恩轻轻的嗯了一声,依旧趴在陆默怀抱里,不肯撒手。 这一份温暖,实在来之不易,他已经在冰寒孤冷里等待了太久,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看着两姐弟这样仿若无人的亲昵相处,一边的夏无湮控制不住的升起来一股羡慕的心理。 一直弥漫到了眼睛,掩盖都掩盖不住了。 “姐弟(情qing)深,真的很感人肺腑呢!让我——”夏无湮忽然抬手就把自己的眼睛给捂住了,但嘴角却是在同一时间不受控制的上扬,上扬,直到极致,“忍不住想要摧毁呢!” 陆默同样一笑,笑意有些许的残忍,“你可以试试,到底是谁来摧毁谁?” 尾音上挑,带着无与伦比的(诱you)惑力。 夏无湮抿抿唇瓣,骤然间袭来的干涩无比,“你们一族本早该消失在这片天地,如今重临,也终将以彻底的毁灭为落幕,你们实在不该来这里。” 话语里有些哀伤,也有些无奈。 艾斯维恩在边上听着,竟然荒唐的觉得这个人在同(情qing)他们,或者准确的说为同(情qing)她口中的一族。 更有甚至,她说这一番话为的却是劝告,劝告他们的退出与保全。 莫名的心口一阵揪紧,抽搐的痛楚袭来,如排山倒海。 “噗——” 又是一口血喷出。 艾斯维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比之金纸还要脆弱。 陆默眯了眯眼睛拳头无意识的攥紧,忍了好一时才忍着没有冲过去查看。 “还好吗?”陆默淡淡开口,冷漠不已,仿佛根本就不在乎。 夏无湮皱了皱眉毛,想起陆默之前那个宠溺样,眼底的烦躁愈甚,乃至于即将脱离她自(身shēn)的掌控。 艾斯维恩却似感受不到陆默的这份冷漠,依旧笑着,那笑容璀璨而耀眼,纯洁而无瑕。 那是无条件的相信。 夏无湮忽然抱住脑袋,蹲在地下,(身shēn)体剧烈的颤动起来,喉咙里面压抑着绝望的低泣。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 可是,明明,明明她的记忆里并未有缺失啊——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忽然,夏无湮放下手,仰天大喝了一嗓子,充满了绝望气息,眼睛全然的变为狰狞的猩红色。 看着头顶那灰白的水泥顶,目不转睛的。 眼中神采渐渐的熄灭,包括希望。 留下的,仿佛行尸走(肉rou)。 “夏无湮……”陆默低声的呼唤。 一遍一遍的,语气极尽温柔。 始终得不到回应。 陆默眼角的笑意却是愈发的浓郁了,就好像很满意,很希望—— 艾斯维恩静静的看着,内里心跳却在失控里加速如摇滚的鼓点,砰砰砰不停歇。 他很清楚这个生理反应所代表的,意味着的。 这是兴奋,是释然,是欢喜,是久别重逢…… “姐姐……”艾斯维恩感觉全(身shēn)都被碾碎了一般的疼痛,但他还是坚持着走到了陆默的(身shēn)边,一手紧紧地攥住了陆默衣袖的一角。 陆默偏过头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脸上温柔的笑意可以溺出来水一般。 艾斯维恩眼底深沉一片,看着绝望的蹲在那里的夏无湮,细细的体会过内心(情qing)绪的每一股奔涌。 记忆的闸门终于缓慢的打开了。 刚开始只是一条缝,能漏出来的不过涓涓细流。 但是随着那一道门打开的程度越发变大,那涓涓细流也就汇成小河,大河乃至咆哮之江流。 呼啸而来,同样也是呼啸而去。 艾斯维恩始终面色如霜,一动不动,丝毫(情qing)绪都不曾外泄出来。 陆默眯着眼打量,也是什么都未能看出。 最后只是轻微一声感慨,“果然是我的弟弟——”心肠的冷硬与狠绝都和她一般。 蓦地,就觉得眼前这番自己费尽心思导演出来的戏码枯燥无比,乐趣全无。 陆默脸色平淡,但(肉rou)眼可见的有些灰色晕染,上前一步,掐住夏无湮的肩膀,把人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我们想去开始之地的石碑看看,这个要求你应该不至于为难。”深深看了夏无湮一眼,陆默忽然的沉沉开口。 夏无湮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不受控制的,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再看见的人的影子。 鬼使神差的,她竟是把守不住了自己那颗坚守执着之心,遂咬咬牙,妥协于自己此一时之冲动。 “好,我带你们过去。”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六章 变大的白桀骜 [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点点头,并不意外。 第一个上钩的那一个人是夏无湮,这么看来,她的运气着实不错。 艾斯维恩却是眼神一暗,看着陆默时则是更加的复杂无比。 陆默没有理会他这复杂(情qing)绪,而是伸出一只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姿势渊源古老,由陆默做出来尤其的优雅雍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气在流转。 “那就有劳无湮你带路了,这处圣地,我族不觉间已然远离了七百年有余了,竟是如此的,遥远,和陌生。”带着缅怀,惋惜,叹息的声音。 夏无湮眼皮子动了动,随后很快的把一切(情qing)绪都收敛,不动如山。 有些隐晦的扫过两人,尤其在面色苍白无比的艾斯维恩(身shēn)上停顿片刻。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就目前而言又看不出来。 夏无湮神色晦暗不已,但也没有过多去纠结,一步踏出,“你们跟我来。” “待会儿还有客人在路上,不过我们都有了无湮你,不介意我把那些丑玩意儿都解决了吧!顺带给圣地净化净化空气。”陆默缓缓地开口,云淡风轻的吐出来极端残忍之言语。 夏无湮感觉到自己后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寒,渗入骨髓。 这个人,实在是可怕—— 若是为敌…… 深吸一口气,警告了一句,“大人请便就是,不过最近十三星辰有来,希望大人可以收敛一点,好自为之,若是激怒了那十三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就算您是那一族的。” 杀人杀到十三星辰面前,换一个人,那必定是疯了。 可眼前这人却是陆默,或者换一个称呼: 吾王——少焕。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陆默很谦虚的回应道。 不过这意思是,十三星辰都在,是十三个人啊! 看来小破军也现(身shēn)了,比她预想得快了些。 就是不知这其中牵涉之缘由是一则好消息,亦或者一则坏消息。 “艾斯维恩,你还好吗?”忽然注意到(身shēn)边之人脚步的虚浮,陆默蹙起眉头。 这不应该,虽然强行觉醒记忆会给(身shēn)体造成一定的负荷没有错,但是凭着艾斯维恩的(身shēn)体,不消片刻便该恢复如常了。 即使不能全然的恢复,也该恢复个七七八八。 可看艾斯维恩现在这副模样,根本就是元气大伤,根基动摇。 难道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情qing)? 这就有点糟糕了啊! 心里头不自觉的就升起来一点淡淡的懊悔。 看出来陆默的心境,以及那隐藏至深的担忧,艾斯维恩慢慢的就笑了起来,由心而发,真挚而温暖,“姐姐,我没事。” 说话间都压不住那林妹妹般的弱柳扶风,柔弱至极。 陆默脸色有些难看,不动声色的攥住了他的手,小心的搭脉相看。 脉象平稳,呼吸有致,但也只是看似,正是这种一切正常的脉象反而让陆默眼底蒙上了一层(阴yin)霾。 “你是否在青铜门内做了什么?”调动精神力,聚音成线,陆默低声询问道。 艾斯维恩脸色僵了片刻,没有回答,但也是一种另类的默认。 陆默心口一滞,当真被她说中了? 她不过是想着,上一次给艾斯维恩搭脉还是在几个月前,之后她就离开总部基地,去了茵港。 但是那次的号脉里面,包括更早之前的,艾斯维恩的(身shēn)体都是正常的。 而如今的不正常,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唯有间隔间有事发生。 再一深想,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唯一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qing)就是,艾斯维恩入了青铜门。 青铜门……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她的记忆里面,她此刻却是调取不出来任何…… 被限制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 不由得就攥紧了拳头,陆默的眼神一霎就变得幽黑深邃,如浩瀚星际,暗黑如不可捉摸的黑洞漩涡,无声的低喃着:“秦然——” “姐姐,我没事,别担心。”艾斯维恩坚持的重复了一道。 有些事儿,他不能说。 他这一辈子多是凌乱流离,坎坷而多舛,但唯独最重要的就是他心底那一束永不熄灭的光,他的信仰,他的姐姐。 谁也不能伤害到她,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陆默深深看着他,没有继续问,但也不打算就此把这事儿给翻篇儿过去。 既然艾斯维恩要想隐藏,可她偏偏要将一切隐藏都挖掘出来。 只是时间问题—— * 黑色的火焰犹如地狱的死亡收割镰。 每一道的飞出都发挥到了极致。 带起片片血花绽放,妖冶绝艳。 更有那凄厉哭号,响彻了整座地下城,在狭窄而纵横交错的结构下,回音加成,凄厉更胜。 这是一场盛宴,更是一场绝望。 面对一切的残忍,陆默只是笑意浅淡的看着,冷眼相待。 反杀罢了,她没有慈悲心肠,也无法升起罪恶与愧疚。 有的时候她也会在自嘲而笑里反问自己,她是否早就失去了生而为人的一颗心,连对生命的敬畏都全然抛弃到了脑后。 铁石心肠也好过这般麻木不仁。 * 圣地,开始之地。 站在一块黑曜石打造的石碑面前。 陆默眼底的黑雾一丝一丝的往外溢,(胸xiong)口处气血翻涌。 左边和右边分别躺倒了艾斯维恩和夏无湮,(身shēn)体朝外冒着黑气,怎么看怎么妖精鬼怪。 陆默放到(身shēn)侧的攥紧的拳头还在继续用力,继续绷紧,甚至都控制不住的要颤抖起来。 这块石碑—— 那些利(欲yu)熏心的,居然连这东西都敢往上动手脚! 真的是,极尽一切的要惹她生气啊! “白桀骜!”陆默寒声喊道。 早在进入地下城之前,陆默就把白桀骜给放了下去,让它先来这边查看。 没想到中途被截杀的不止自己,就连白桀骜,那群人也没忽略。 真的是很看得起她啊!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 眼前的白桀骜可不是之前那白白嫩嫩小团子,已经变为了一个庞然大物,白毛上面的黑色纹路立体而霸气,看着跟活了一样。 那双深黑的瞳眸里夹杂着无双傲气,威凛八方。 脚掌在地下一拍,就是大地的颤抖震动。 “小桀,把他俩给送远一点,拦住想过来的,杀无赦,不管是谁。”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七章 欺负小桀的都死定了[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的话音落下,白桀骜眼底出现一抹精光,飞快的逝去。 来的不管是谁都可以杀无赦吗? 如果是——十三星辰…… 也是一样吗? 久违的杀戮呢!它真的期待极了。 虎口一张,径直叼起地下瘫躺着的两人,两只后脚猛力一蹬,大地再次颤抖战栗,庞大的(身shēn)躯爆发出来无与伦比的敏捷与威猛。 一跃出便是完全脱离了开始之地。 如同一尊守护神般,巍然屹立的,就那么守在了唯一的入口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所谓开始之地,便如其名,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初分(阴yin)阳之际,天地间尚是鸿蒙,混沌开,旭(日ri)升,皓月照,放眼望去便是千里的荒茫路,也是千里的无尽期。 这方天地便是此地所埋藏的龙脉之中心所在,汇聚了天地的精华,抬眼便是紫气东来之盛景。 无数人一生所孜孜不倦的追求,在这里都是寻常,唾手可得,甚至不值一提。 感受着一呼一吸间的温补滋养之感,陆默的眼神变得晦暗而幽深,缓缓的拾步往前走,直到了石碑之前才停下。 抬手摩挲上去,并不是想象里的冰凉刺骨,而是炽盛之极(热rè)。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连同骨头和灵魂都一并融化。 而在同时,陆默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左臂处也在不受控制的外溢寒气,刺骨的冰寒撞上可熔天下万物的业火焚烧。 冰火两重天也就是最轻描淡写的说法了。 全(身shēn)上下的煎熬,就算陆默这种经历过无数磨难,自诩了钢铁意志,不屈不折的,也恨不能拿剑一抹脖子,别了这人世间。 此般煎熬,死上百次也没这么痛苦。 陆默的面色仅在一瞬间就苍白如纸片,额间冒出来的汗珠都染了丝丝缕缕的血色。 “喝——”陆默忍受不住的长啸出来,声线颤抖且嘶哑。 门口的白桀骜由于是背对着的,看不到里面(情qing)景,但那威武(身shēn)躯还是颤抖了一下。 强撑着理智才没有转过去。 它知道后面(情qing)景的惨烈,这是千年过往的心知肚明,更是陆默的必须经历闭息承受。 所以,那个会有让它发狂的,它不能看,不敢看。 僵持着(身shēn)体,虎眸里是无尽的哀恸。 吾王,您要坚持住啊! 白桀骜,会永远等您…… 许久过去,白桀骜原本白色的毛发上涌现出来一股若隐若现的血红光泽,耀眼夺目。 刷—— 刷—— 刷—— 几道残影起落,有人来了。 白桀骜仰天长啸一声,浑(身shēn)的气势陡然间就拔高了数十倍不止,直冲云霄,似乎要将整个地下城的穹顶都掀翻。 那些人,终于是来了—— 该来的,躲不掉! * 石碑之前。 那冰与火的交加,双重的奏响,一直不曾结束。 陆默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唯一不变的是扭曲的狰狞,一股股(肉rou)痕凸起,颤抖着,似乎要暴裂开来。 但是一直不曾闭上的那双眼眸里始终燃烧着一份不屈的明亮。 一点金光在那浓浓的暗色雾霭里,尽管弱小,但始终不曾熄灭,一直燃烧着,持之以恒。 就如黎明破晓的那一束光,看似不起眼,但足够驱散所有的乌云和(阴yin)霾。 陆默忽然闭上眼睛,放在石碑上的手一下子变得漆黑,掌心处一个金色玄阵由小变大,逐渐扩散向整个石碑。 完全笼罩住的那个瞬间,她的手抖了一下。 睁开眼,光华四下照(射shè),明烈到了炽(热rè)。 “原来这个真的是源头。”低声的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声音里比之以往却多了一些别的(情qing)绪。 浑(身shēn)的气质都是淡然,不是之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而是哪怕站在人群中也沾染不上温度的漠然。 陆默缓缓地直起(身shēn)子,看向入口处。 那边,气氛很激烈呢! 白桀骜那一(身shēn)洁白毛发是真的被血污给沾染了遍。 反应力,敏捷度,速度都是也有所下降。 若不是藏着掖着全力,引而不发,那就是真的接近于力竭了—— 把她的小桀给((逼bi)bi)到了这个程度啊,那就真该死了。 抬手摸了摸脸庞,之前溢出来的汗水还没干,摸上去黏糊糊的一片。 但如果有镜子,就可以发现,之前她用艾斯维恩(身shēn)上死亡气息制造的那些纹路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上挑的眼尾和眉梢尤其勾人心魄。 扯动唇角,抬步往那边走过去。 每一步都是极致的矛盾在激化,第一眼是步步生莲的高贵,第二眼却是尸山血海的疯狂。 一眼是天使,一眼是魔鬼。 同样也是,一眼便堕落。 陆默笑容时时刻刻都带着嘲讽和冷漠,她不受控制的发现,她的心已经完全失去了波动的牵引,哪怕白桀骜都不能掀起她心潮的片刻涟漪。 有些一直的坚守仿佛被封印住了,她记不清了,也守不住了。 走近,走近,再走近。 “季家,秦家,古家,安家,夏家。”来得可真是齐全—— 她竟是不知隐世界巅峰的那些自命清高的世家,何时倒是有了掺和俗世的红尘之心了。 “各位家主,别来无恙。”陆默的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场无声的战斗。 众人都齐齐转头看过去,瞳孔本能的就是一缩,缩成了一个点。 这个女人—— 一些不太好的记忆浮上心头,双腿都忍不住的战栗。 那半个月的经历已经深深刻印在了他们的记忆,只消稍微一想就可以记起。 荒唐至极,也耻辱至极。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家主作为最熟悉的,率先开口,眉目拧着,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人,眼下怎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会知道这里的所在? 就跟当初自己降临秦家一样,充足的准备,但一到了她的面前,就成了闹剧一般,再缜密的安排也派不上用处,反而是自打脸的狼狈。 陆默轻笑着,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看向明显挂了彩,委屈巴巴蹲那里的白桀骜,眼神骤然变得锋锐起来。 笑漏出来几颗大白牙,音色冰凉,很是嘲讽。 “先说说另外的,你们这是在欺负我家小桀?” 声音微扬,百转千回的,却是听入耳就让人从灵魂开始恐惧。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八章 原来是你啊![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话音落下,几位家主面面相觑。 眼睁睁的就看着,陆默往前接着走了几步,走到了白桀骜的旁边,在它的后颈处抓了抓。 白桀骜瞬间变小,圆滚滚的小(身shēn)子脏乎乎的,但还是爬到了陆默(胸xiong)口,小脑袋蹭了蹭,似乎是撒(娇jiāo)。 陆默有点嫌弃,但没有把白桀骜给就这么扔下去,毕竟是自家的,外人面前,还是得宠着。 给它顺了顺毛,陆默扬起下巴,嗓音带着微醺的醉意般,入耳就是酥麻感,“怎样?几位做前辈做长辈的,难道不打算给我这个晚辈、小辈一个交代?” 这话就是威胁了,用几人的资历,名望,乃至辈分作为威胁。 几人的脸色瞬间就难看到了极点。 秦家主依然有一个跳出来,指着陆默,或者更为准确的是陆默在怀里撒(娇jiāo)卖乖的白桀骜,“不过一个畜生,你居然还要我们给你一个交代,秦然,你这狂妄未必也是过了些的!” 陆默低笑,“我不是秦然。” 然后垂首抚摸了一下白桀骜,白桀骜舒服的在她怀里打了一个滚儿,小口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安逸的叫声。 然后抬起了头,笑容冷冰,更加冷酷,“它,也不是畜生。” “是吧,小桀。”陆默继续抚摸着白桀骜,(身shēn)上的杀气以(肉rou)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铺天盖地,吞天噬地。 闻言,白桀骜眼睛里的凶狠尽皆散去,余下的都是与世无争的天真与温和。 安抚(性xing)的拍拍它的小肚皮,柔软的腹部摸起来很是舒服。 “秦家主,我记得当(日ri)在潍城秦家,你派来的人有说,秦家继承人,非我莫属,唯我秦然一人尔,此话可还作数?”陆默说话的语气很认真,不容置疑。 “自然作数,不过——”秦家主感到自己额角处太阳(穴xué)突突跳了个不停。 接过话来,还没说下去,就又被陆默给截住了。 “既然作数,就到我(身shēn)后,秦家我还要用,现在毁不得。”陆默紧接着就说道,一点空隙都没留给秦家主。 说完,陆默停下来似笑非笑的,匕首滑到了手心处,攥紧,一步跨出就放在了秦家主的颈部。 冰凉的刀刃上还在散发寒意,丝丝的熏染。 “当然,如果你执意,要一定毁了秦家的话我也并非不可承受,毕竟,我手里的牌除了秦家,还有其他。”陆默说着,似乎是不苟言笑,斩钉截铁。 话音落下,秦家主的后背上冷汗涔涔的往外冒,不停的拿手背来擦汗。 陆默的手段,他见识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明白陆默话里的一点不假,连威胁都不是,顶多算一个对于事实的陈述。 拳头不自觉的攥了好几次,擦汗的频率也变高了。 陆默微微一笑,看起来她的威慑不算高,还需要一根稻草来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枚筹码。 “小桀,之前是不是吞了个东西,现在吐出来吧,未免得会消化不良。”陆默在白桀骜的肚皮上挠了挠,语气里满是寒意。 白桀骜(身shēn)体一僵。 看起来还是独吞不了了。 呜咽一声,似乎是祈求,做着最后的挣扎。 陆默脸色不动,一点都没有心软。 其实她就不是个有心的,对于白桀骜的宠(爱ài)也不过是想罢了。 也算随心所(欲yu),过于的随心所(欲yu),只从于本能。 “白桀骜。”凉凉的吐出来三个字,没有动容。 白桀骜(身shēn)子抖了抖,眸子里涌现出来一份极端的恐惧。 没敢耽搁,径直就跳出来了陆默的怀抱。 它也是一个识时务的兽。 陆默喊它的名字,加上那隐含杀意的语气,它便知道,这是通牒,最后的通牒。 有些痛苦的呜咽起来,白桀骜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皮毛上原本已经凝固了的伤口一时间都崩裂了。 点点的鲜红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副红梅画卷,很是惹眼。 陆默只是维持原姿势,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似乎仅仅是在冷眼旁观。 其他几人也站着不动,看着这(情qing)景,眼睛里的(情qing)绪是惊疑不定。 之前陆默那架势,分明是在意极了这个会变大变小的畜生。 但现在这表现,有分明是不在意极了,甚至残忍对待。 而且,更加让他们在意的是,陆默舍弃这个原本在意的宠物,要弄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惟有秦家主的眼神愈发的颤栗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极为惊骇的东西。 白桀骜忽然停了下来,表(情qing)扭曲,痛苦至极。 可以清晰的看见,它喉咙的位置凸出来一个半圆形的形状。 陆默浅浅一笑,眼中来了兴致,还是她自出现在这入口以来,眼中出现的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情qing)绪的颜色。 有点兴奋,有点期待,更加是怀恋。 “啪嗒——”一声响起。 白桀骜用两个(肉rou)乎乎的小爪子作为辅助,从喉咙里面掏出来一个,哦,不对,应该说是半个圆球。 残破的,古老的。 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危险无比。 “这是……”秦家主只感觉两眼一发黑,几乎要栽倒下地。 陆默浅笑着,从白桀骜的爪子里接了过来,在手里把玩,就跟看不见秦家主那见了鬼一般的眼神。 “小玩意儿,不过那是对我,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极宝贵的,还记得我在潍城秦家毁了一枚掺了这东西的家主令牌,你们大长老可吓昏了过去。” 一边说着,陆默一手把玩那破圆球,一手燃起了黑焰,火苗不大,但很有生命力。 秦家主牙齿打了几下的架,然后一狠心,站到了陆默的(身shēn)后,语气坚决,“此事,秦家不再参与。” 陆默一笑,倒也识相,少了她许多的麻烦。 看向另外几个行为各异的家主,“那么,接下来就该我和你们谈生意了。” 几个家主互相的瞅,谁要跟这个大魔王做生意了,他们可不想被坑的渣都不剩下! 看着陆默手里那东西。 能让秦家主妥协退让的…… “不知道秦小姐所言是什么生意,不妨也跟我来谈谈?” 一个声音响了起,不远不近的。 陆默凝眸看过去,骤然流露出来一个笑,“原来是你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七十九章 秦家的百年劫难[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一个人影从黑暗里徐徐步出,一(身shēn)青袍,有些仿古的味道。 “好久不见,队长,别来无恙否?”那人开口道。 陆默微笑着,神色有些软化,但也仅止于此了,“黑矛,你出现在这里是她的意思吗?” 黑矛,也就是毕冉笑得温和,似乎对于陆默这一个说辞有些苦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xué),眨眨眼睛,疑惑的开口道:“队长,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我来这里,不是您的意思吗?” 陆默冷笑,“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我当然是。”毕冉挑起了眉梢,神色不改。 陆默忽然笑起来,不同于之前的冷笑,这次的笑真挚了不少,也畅快了不少。 “也罢,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来说说你要和我谈的生意,以及我和你要说的生意。” 毕冉抿着唇往前嘟了嘟,看上去还有点可(爱ài),似乎是建议,“季家少主不在,这里的季家主也只是个吸引耳目的傀儡,不如就杀了?” “这算生意?”陆默反问,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看不出心思深浅与急躁。 毕冉摇摇头,笑意绽放出来,“不算生意,算诚意。” “也好,随你心意就是。”陆默点点头,表示同意了这一桩买卖。 两人熟稔至极的你来我往着。 一边看着的家主们都是如遭雷轰,看着两人三言两语居然定了一家家主的生死。 季家家主嗤笑一声,“竖子猖狂!杀我,也得有那本事,在这里大放厥词又有何意义?” 陆默眯了眯眼睛,“看来真的只是个无用的棋子,连我都不认识。” 季家家主仰天大笑起来,“秦然小儿,不过秦家在世俗界的分支一脉,倒也算个了不得(身shēn)份了?三年前你能搅弄起来风云不过是刚好趁了我隐世界的动((荡dàng)dàng)产生的空虚,如今的隐世界,没有你说话的份。” 话音落下,陆默只是嗤笑,很不屑一顾。 另外几个家主也是暗叹一口气,虽然几家各自为政,互不干涉,但是彼此间的底细也不可能全然不知晓。 这个季家家主,当真是糊涂了。 挑衅这个大魔王,大杀神,是嫌死的还不够快吗? “季支云,看来季家长老堂是拥护你比较蠢啊!季名算是我丈夫,你和他作对不少,如今杀你,我一箭双雕。” 陆默朝毕冉点点头。 毕冉会意,从衣服开襟里摸出来一把手抢,连瞄准都没有,似乎就是随手一开枪。 子弹刷地(射shè)入了季家主的眉心。 死不瞑目,季支云到死都还在陆默给他的震撼和疑惑当中,拔不开(身shēn)。 陆默话里那个一箭双雕,这第二雕是…… 夏家,安家,古家的另几位家主也陷入了骇然,没料到陆默当真是说杀就杀,一点不留(情qing)。 而且她和季名之间…… 那个突然出现的季家少主…… 是该感叹一声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吗?天造地设一双人。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然!”古家主色厉内荏的喝道。 陆默低笑,“古家主何须如此愤怒,我今(日ri)没有打算要杀你,你大可以放宽心。” 古家主一下子怒火中烧,(身shēn)为顶端家族的家主,自然是过惯了说一不二的(日ri)子,何曾如此被人挑衅过。 哪怕对陆默那些花样百出的手段心知肚明。 却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给咽下去这一口气儿! 简直是欺人太甚。 把他们都置于何地,任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棋子吗? 就算事实的确如此,但也由不得这一点被放到明面上来。 多年尊崇的地位都已经让他们养成了用下巴看人的态度,说一不二,不容挑衅。 所谓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就是如此了。 陆默不以为意的擦了擦自己那还没派上用场的冰凉匕首。 “当初秦家暴乱,听说血流了半座城,染了半边天,有些太多了,所以这东西只剩下了一半,堪称暴殄天物。”说着,陆默举起来了那枚被白桀骜艰难吐出来的圆球,还往半空中掂了两下。 看得秦家主是心惊胆战。 那个东西马虎不得,可不能出事啊—— 陆默却没有这一层的顾虑,就跟对待一小玩具般,走心又不走心的。 看向那眼睛只差瞪出来,然后黏在这圆球上面的秦家主。 慢慢的开口,“秦家主,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秦家主狠狠的往喉咙里面吞咽下了一口唾沫,艰难的移开目光,低眉顺眼,摇摇头,“不清楚,老祖宗留下的,说是至关重要的圣物,关乎我族命运与传承。” 陆默点点头,似乎是认可,但又掺杂了一点轻视与嘲笑。 “这么说倒也是不错的,但这东西可不是秦家的,只能说秦家把它据为己有了。” “而且,据为己有的代价还不小。” “家族(日ri)志里面应该有记载,那个所谓的百年诅咒。” “每隔一百年,秦家都会遇见什么棘手的大劫,很多的精英子弟都会丧命其中。” “其实,那可不是什么诅咒,世界上玄妙的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异事儿不少,但不包括这一个。” “不过是滋养这所谓圣物的代价罢了,可惜,方法没用对,反而徒劳无益,白忙活一场。” 说到这里,陆默止住了话头,手心一翻转,那圆球就落入了她的掌心,骤然间爆发出来淡淡的金色光芒。 秦家主的瞳孔一动,失声喊道:“不可——!” 陆默笑了一声,每个人都能听见,“我要做的事儿,谁也阻止不了,安静一点,我不介意送你们去陪着季支云一起上路,应该还来得及,毕竟你们也是兄弟(情qing)深。” 听到这话,秦家主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这话一出来,莫不是陆默当真知道了那个秘密? 还是,真的单纯只是个巧合?说说罢了…… 看出来秦家主的惊疑不定,陆默没有理会,也不认为这点小事值得她的留意。 全部精力都放回到那枚圆球上。 令人惊异的是,她手掌上燃起的黑色火焰一接触到那一枚圆球就尽数转化成为了金色的雾气,虽然不很浓郁,但其中蕴含的危险气息也是遏制不住的,叫人心惊。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章 我会对你温柔的[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秦家主目眦(欲yu)裂。 要说这世间有什么可以彻底摧毁那东西,也就只有陆默展现出来的那簇黑焰了。 她可真是敢! 秦家主只觉得脑袋发蒙,眼前漆黑一片,暗无天(日ri)。 原本之前给陆默服软也就是为了保住那东西不被毁掉,潍城上演的惨剧他到现在都心疼得很。 没想到陆默还是把事儿给做绝了。 如此一来,他其实也没了忍让的必要。 还没等他迈步陆默就回头给了他一抹微笑,“怎么,秦之琼秦家主您这是恼羞成怒了?打算反水了?” 心里所想一下子被戳穿,秦家主面子一下就僵住,抹不开了。 陆默嘲讽的看着他,不管秦家主要不要改主意换站队,在她这里,到了她旁边,想变成敌人也没那么容易。 秦家是她相中的猎物,除非她决定出手,就是谁也不许动的。 哪怕是他们自己个儿的作死行为,也不例外。 “怎么,不说话了?自闭了?要不叫个爸爸吧,爸爸给你一个大逆不道的机会。”陆默继续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秦家主眼神一瞬间(阴yin)沉下来,但还是忍住了。 “老秦,真能忍?”火上浇油也就是这样了,古家主看(热rè)闹不嫌事大,亲自下场撕起来。 陆默闲闲的瞅了他一眼,不很放心上。 毕竟,目的不在此。 “黑矛,这几年成果如何?不给你大哥我展示一下?”陆默低笑一声,手掌翻转了一下,之前已经消失不见的圆球竟然又出现在了她手里。 而且是修复好的,完整的一枚。 秦家主见此,深深沉淀下澎湃起伏的心潮,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风雨(欲yu)来而不为所动。 这里面,他唯一在意的就是那圆球,承载秦家气运与传承的圣物。 为此,万死不辞。 “看来,秦家主还是要跟我站在一方咯?”很欠揍的问话,陆默眼中很是讥诮,似乎有星光闪烁。 秦家主眨眨眼睛,决定不要了这一张老脸,微垂下脑袋,同时还朝陆默拱拱手,很是无耻的开口,道:“我不是秦家主了,以后你才是我秦家唯一的家主,不管是隐世界还是世俗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不需要两个掌权人,一切听你号令。” 陆默嗤了一声,看着一言不发的毕冉,有点不给面子,让他秀的时候倒会了低调,这三年来的行事怎么就学不会这两个字? “毕小冉,小毕冉……”很千回百转的呼唤。 听着,毕冉浑(身shēn)上下很有节奏的抖了抖。 啧,鸡皮疙瘩起来不要钱啊! 真是要命了。 “队长,成果不好现在展示的。”不咸不淡的解释。 陆默点点头,算是相信了这个说辞,继续看低眉顺眼声称效忠的秦家主,“那行,换一个问题,这老家伙的话,你瞅着能信不?” “长得贼眉鼠眼,一张没有信任感安全感的老脸。”毕冉舒了一口气,很是中肯的评价道。 听着毕冉那个诚挚无比的语气,陆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一个赞,也给秦家主点上了一根儿蜡。 老家伙,这时候表忠心,一点不走心,傻子都信不了这忠心。 可不是((逼bi)bi)她接着立威? 本来都打算放他一马了,偏偏还上赶着要往炮口处贴,是傻是傻还是傻? “确实,那就验证一下吧!”陆默打了个响指,关节咔咔嚓的,偏偏脸上笑意温和无比的,分外骇人。 毕冉点点头,“可以顺便展示一部分成果。” 陆默伸出手,一脸放纵的宠溺,“你随意。” 不管做出来什么,她都罩着。 毕冉闻言,嘿嘿一笑,那神色看着就很是猥琐,仿佛得了什么大便宜,就差脸上起褶子了,从兜里东摸摸西摸摸的,扒拉出来一个很薄的切片,看着光泽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金属。 朝着陆默,在手里晃了晃,“比你左手上东西还要先进了,这里的研究可不是真的赶不上你们神迹的黑狱,只是着实有点穷了,资源不足。” 陆默勾着唇角,一脸不耐烦,“废话少说,给我看看效果,要是不那么如意,我肯定拿你开刀,亲自试验改进。” 呵呵一笑,毕冉凉薄了瞅她一眼,没良心的奴隶主,他为她累死累活也没资格得到一句夸赞吗? 心碎了一地。 捂着(胸xiong)口,脸上泫然若泣,就是不说话。 陆默头上一排黑线闪过,戏精一个! 也就抱臂在那儿站着,同样不说话。 毕冉摸摸鼻子,唱独角戏有点尴尬哈,没继续僵持,秀出来了那刀片,薄如蝉翼,在丝丝缕缕的光晕照(射shè)下,梦幻星空一般的颜色。 “秦家主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吧!毕竟,我要是没记错,这东西的原材料还是您亲手送给我的,虽说没按照你给的设想来打造,但效果保管更好,不如您现在就来亲(身shēn)体验一下吧!” 秦家主脸色灰败了下去,看着陆默,实在想不到,她的局比他的开始的还要早。 简直是一败涂地…… 没等来秦家主的反应,毕冉啧啧嘴巴,有点遗憾,大步走上前,轻柔的拉起秦家主的手掌,声音暧昧不明,“我会温柔的,但疼一下是肯定,忍忍吧,不是有句话叫——痛并快乐着?” 话音落下,秦家主被来起来的手和嘴角都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就是一个轻微的疼痛感袭来。 尽管毕冉真的是下手很轻,只是浅浅割开一个小伤口,连血都没流多少,痛感也不强烈。 但是秦家主还是一整个(身shēn)体都剧烈颤抖起来,眼中弥漫布满了绝望之色。 “别害怕,我说了,我会对你很温柔的,男人说话,从来不食言。”毕冉笑得跟恶魔没两样,放下了手里这只手。 没给秦家主任何喘息的机会,在他惊疑不定,绝望浓浓的眼神里,坚定不移的,轻轻的又执起了他的另一只手。 就跟婚礼上新郎拉起新娘的手给她带戒指一样,认真,专注,且虔诚。 手起刀落,利落干脆。 呲——地一声,又是几滴血液溅起,滴落毕冉的手背。 毕冉抬起手来,用舌头细细((舔tiǎn)tiǎn)了干净,那场景,看着就很(欲yu),很妖。 陆默呲了呲牙齿,有点牙疼。 这货,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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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八十一章 在线自闭了,躺平任施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黑矛,你可够了啊,辣眼睛,我都要看不下去了,灼得慌。”陆默闲闲的吐槽。 闻言,毕冉看似乖顺的哦了一声,后退了半步,刚好适合欣赏秦家主那花花绿绿变幻个不停的脸色。 剩下的古家主与夏家主也一下子僵硬了(身shēn)体,瞳孔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恐惧,根本盛不下别的(情qing)绪。 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但也真的没见过这般世面。 只见得秦家主那刚被毕冉拿小刀片割出来的伤口逐渐的发紫又逐渐的泛黑,连流出来的鲜血也夹带着泡沫一般,看上去无比的恶心。 两只手不受控制的痉挛着,不知停歇。 可想而知,那刀片的外表所具有之欺骗(性xing)。 就是不清楚,那是淬了毒的缘故,还是其他。 心口处的心跳加速,不断的加速,随时都要从(胸xiong)膛里蹦出来似的。 然后,还有更加的不可思议的事(情qing)发生了。 毕冉抬起手,很是嫌弃的表(情qing),捻着两根手指尖尖,把秦之琼的衣袖卷起来了,一直卷到了不能再往上的高度。 小臂和胳膊都是(裸luo)露出来的了。 (情qing)况一目了然。 可以看见的是,那些从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并没有顺着秦之琼的皮肤滑落到地面上。 反而是顺着他的皮肤,违反常态的往上蔓延,从手背到手腕,再到小臂,最后没入了胳膊的尽头,那些看不到的地方。 陆默拍拍手掌,那细碎却清晰的声响,在此处的寂静里面,真的很勾动心弦。 连心跳节奏都忍不住要跟着紊乱了去。 “看起来还不错。”很淡薄的一声评价。 毕冉露出来一抹失望,兴致被她这个不冷不(热rè)的态度给败了一半,语气不大好的开口:“队长,我发现了,我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tào)路。” 明明是她花言巧语骗了他的劳动力,最后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他的份。 好气哦,太过分了—— “乖,(套tào)路层层叠叠没尽头,进了别想出。”陆默笑了笑,安慰的语气。 毕冉摊开手心,无语望天,“队长,您这算是在安慰我?” 陆默点点头,煞有介事的样子。 毕冉:“……” 谢谢您嘞!啧啧,他差点就信了。。。 “物质分析有做比对吗?”陆默接着问,浑然当做了另外的两个电灯泡不存在。 安排的明明白白。 毕冉点头,挥了挥自己的尔康手,双目灼灼的放亮光,似乎是在期待着陆默眼里即将出现的感动,“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小弟我虽然脚给跛了,但给您跑腿儿的这点小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安啦。” 陆默眨了眨眼,没什么感动的表现,脸上还是欠揍的嘲讽色。 毕冉呼出一口气,果然浮光神,就是浮光神,七(情qing)六(欲yu)或者烟火气息什么的都是没有的。 所谓神(性xing),那可不就是,任你强任你怂,我自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着沧海桑田变化无常。 唉声叹气,长吁短叹。 陆默眉心有点酸胀感了,又来了,又来了,这厮的画风简直偏到了没边际。 “说正经的,少耍宝,不然我揍你,比对出来的结果具体如何?” 毕冉收了一下神色,正经起来,至少是看起来的正儿八经。 perfect!这一波戏… “和黑石的物质组成大体一致,细微处有所不同,两者功效更加南辕北辙。” “不得不承认,李家那个老头子果然是西南药业制造的头头,沉风的团队搞定不了的,到了他那里,总能打开新思路,有所突破。” 轻咳一声,接收到毕冉诡异的眼神,陆默拧拧眉,“话题偏了,我对那个藏经阁扫地的老大爷没兴趣。” 毕冉哦哦两声,目光犹疑,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哦! 他家队长这种人,冷酷无(情qing)还无理取闹,这种八卦听听过耳也是无关紧要,甚至有时候来了兴致会找出来千百个正当的理由来深扒下去。 可这次,居然嫌他偏了话题! 明显的,什么话题偏了没说到点子上的,都是幌子,怕不是不愿意深扒。 不愿意深扒,那就是她有参与。 心虚! 饶有兴趣的,毕冉闭上了嘴巴,怎么也不肯说下去了,赤果果的眼神叫陆默浑(身shēn)都起了鸡皮疙瘩。 狠狠一眼瞪过去,毕冉低下头,摸摸自己的鼻子,假装看不见,反正他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管陆默眼神里是明示还是暗示,都装瞎,一瞎到底。 心想着,总归他也退役那么久了,陆默这个队长的名儿也是前任了。 管不着他的训练量。 那么,偶尔的违逆一下不也是一种生活(情qing)趣,想必(挺ting)有刺激感。 陆默差点被他这掩耳盗铃的一出给整笑了,黑着脸,“把脑袋抬起来,脸露出来,见不得人了是不?” 毕冉很怂怂的摇着头,愣是没扬起来,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憋着笑。 不知道怕还要以为陆默欺负了他这个良家妇男。 陆默嗤笑一声,拳头一收,掰得嘎吱响,语气凉如寒霜,“作死是吧,(骚sāo)年,活着不好吗?” 毕冉终于抬起头,目光是涣散的,一脸的生无可恋,有气无力的开了口,“队长,我在自闭中,想死。” 可把他本事了?! 陆默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你要不要叉一下腰?”她听见自己濒临破碎的声音,有点绝望。 毕冉唔哝一声,继续在线自闭,你强任你强,反正我自闭,要杀要剐不反抗,张开怀抱迎接你,我的笑脸只给你。 陆默闭上了嘴巴,论自闭,论(骚sāo)话,她自认比不上他了好吧。 平生第一次在嘴上跑火车这一件事儿遇见了对手。 “你好棒棒哦,给你小红花。”陆默(阴yin)着脸开口。 毕冉还没有反应过来,陆默一记重拳已经砸给了他(胸xiong)口。 疼得差点没喘上来气,脸色都憋得通红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默,还有点卖可怜的亚子在里面。 陆默又被恶心了一把,甩甩自己打疼了的手腕,语气清淡,“一朵小红花,贴(胸xiong)口上正好,不用谢。” 毕冉默了,惹不起,也不想要,不想谢。 “歪心思收收,该说的都说了,我时间不多,懒得和你磨叽,我不介意某些方面效仿一下老祖宗,有个词叫啥?屈打成招,明白不?” 陆默没绕弯子,直接一句威胁就堵下了毕冉没来得及出口的万句(骚sāo)。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二章 先问问你自己[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对于陆默的威胁,毕冉心里有点堵,但也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咬牙,狠下了心,看着陆默,眼神没继续躲闪,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陆默轻笑,云淡风轻的,所谓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说吧。” 本是轻飘飘的字眼,但毕冉却没办法轻飘飘的对待。 “队长,我可真说了,是您((逼bi)bi)我的。”语气正经不少,但听得出来,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 陆默看着他,表(情qing)仍旧看不出来变化,至少毕冉这里是看不出来的。 好脾气的应和了一句,“是我((逼bi)bi)你的,后果我承担。” “李老爷子说了死也不告诉你。”毕冉继续挣扎,但离破罐子破摔越来越近。 陆默点点头,表(情qing)很是真诚,“死了就可以说了?那要不要我弄死你,给你个说的机会?” 两个问句,跟真打算要付诸实践一样。 毕冉妥协了,“成,打扰了,我错了。” “那就说。”都这份儿上了,还要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啊! 可惜了,该来的人,要来早便来了,现在都没出现,那就是她布下的局成功了,那家伙帮她把人给拖住了。 这样看来,那家伙也不是废物到一无是处的。 毕冉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拖延不下去了,(骚sāo)话说了,火车跑了,该做的能做的都没放过。 剩下的,就是接受现实。 这也是他接受的命令的内容。 索(性xing),毕冉没继续抵死挣扎,痛痛快快的,话如连珠炮就突突突的出来了,“黑石是针对神经系统的辐(射shè),而秦家主后来交给我的那小块银石头原料则是针对皮肤和血液系统的辐(射shè),都是通过对细胞内基因序列直接进行改写的方式产生效果。” 陆默一本正经的听着,眉峰耸动了一下,眼角吊起,嗓音沾了点烟火气,“还有呢?” 毕冉闭了闭嘴,已经说了这么多,剩下来的不说,陆默也未必想不到,于是接着开口,“但是,您的血液样本却有点奇怪,跟这两个都不符合,按理,您受到了黑石的辐(射shè),而且是超量辐(射shè),不说直接翘干,怎么着也该成个疯子或者傻子,没有您现在这样子的。” “所以呢,你们这是得出来了什么结论?”陆默继续挑眉笑,一点都不带虚的。 李传经在药学研究上的造诣她知道,慕晟这个后起之秀对上了,也得甘拜下风的。 毕冉当初在校时也是跟了李传经一段时间的,得了高度评价,差点被收成关门弟子。 可惜毕冉志不在此,医学只是兴趣,连辅修都没报。 尽管如此,天赋摆在那里的,上帝就是不公平,放了许多年再接触,未必不如从前。 三年来沉浸于研究,心无旁骛,又有超神的老师带飞,自当今非昔比。 换一个人,陆默都有法子糊弄过去,唯独这个人是生物学隐藏天才的毕冉,它没得法子。 毕冉沉沉的看着她,黑色的眸子仿佛浸染了墨汁,粘稠得看不透。 “李老爷子的结论是,你的血样被动手脚了。” 毕冉回答道,很平静,也很平淡。 陆默不意外,是那个老头子能做出来的结论。 “那你的呢?你的结论是什么?” 陆默接着问。 毕冉看着她,看了一时,心里闷得慌,“我的结论是,你血里有我们鉴定不出来的成分。” 陆默点点头,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和表扬,“当初拉你进四方是我走了眼,否则现在生物学和医学的首席不会是英伦的那位,该是我泱泱大华国。” 比起李传经这个已经算是站在了金字塔顶端的老前辈,毕冉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眨了眨眼睛,有点干涩了,“那么,她的结论呢?” 陆默猝不及防的开口。 毕冉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愈发的晦暗不明了,“所以,你这是终于承认了吗?你不是队长这回事。” 陆默眯了半只眼,没忍住燃了一根烟,手指微微的抖。 没来由的眼前浮现出来一张脸。 不是最帅的,但却是唯一得她心意的,缱绻如画的眉目,牵动着她所有的心跳。 眼睛骤然发红,遏制不住的烦躁了起来。 “该死的——”暗自啐了一口唾沫,陆默把自己憋气了一把。 然后没带犹豫的,在烟把子送进嘴巴的前一刻,掐灭。 往地下一抛,脚尖跟着上去就是一碾。 说好了戒烟,不想要这么快的食言。 之前忘记没记起也就罢了,如今记起了,还抽下去的话,她心里就过不去了。 见着陆默的动作,毕冉心口一松,但也没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重复的问了一遍,样子咄咄((逼bi)bi)人。 “你是谁?” 陆默避开这个问题,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先回答我,她是什么结论。” 毕冉神色不动,紧绷着浑(身shēn)气力,似乎随时可以崩断了自己那根弦,细微的希望与细微的绝望交织着。 “那你先问问自己,你是什么结论?” 毕冉的声音硬邦邦的,仿佛是硬着从喉咙里卡出来的。 陆默蓦地笑了起来,眼中的冰冷忽然间被不加掩饰的放(射shè)出来,似乎要冰封了千里不止。 她是什么结论? 这种问题,真的可笑至极! “知道黑狱的sh系列吗?那可不是一般的病毒呢!”陆默的神色飘渺,音色更加飘渺,唯一比较实在的就是那一抹嘲笑与讽刺了。 毕冉勾起唇角,整个人都放松了,“知道啊……” 当初,他可是看过陆默很多次的发作的。 而且,这三年来,神迹越发猖狂的底气也是这个系列的病毒,就连国际联盟的各国高层都不敢和神迹公然的杠上,把脸皮撕破什么的更加不敢,怂成了狗。 但是,sh系列的病毒啊,的确有让这个世界都俯首称臣的威力。 从来不会有人质疑这一点。 “我那里还有一组血样,一直在研究分析,但不是我来做的,具体进展我不知道。”毕冉忽然开口。 陆默神色一震,明显想到了什么,忽然抬手按住太阳(穴xué),眼睛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爬出来,看着无比骇人。 不是毕冉,那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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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八十三章 第一个试验品 [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似乎,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才是幕布之后那只执子之手。 却不想,她自己其实也只是棋子一颗罢了。 顶多算最接近于执棋手的,同时也最远离于执棋手的那一颗。 也就如此而已罢了—— 陆默抿了抿嘴唇,有点自嘲,勾着唇角却笑不出来。 抬起了眼睛,刚想要问那人是谁,却偶然恰巧的看清了不远处一闪而过的(身shēn)影。 叶清…… 陆默眼底闪烁了几下,没再深想下去,淡淡的看着毕冉,“我说了,该你了,她的结论是什么?” 毕冉默了默,答道:“亚伦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黑狱不是那么神话的地方。” 陆默哦了一声,眼里闪烁着一抹光,“这样吗?” 毕冉眨眨眼睛,“不信的话,您自个儿猜咯!” 陆默低笑,语气有点(阴yin)测测,一双凤眼勾魂摄魄,“哟呵,小东西,三年不联系,都学会怼人了?” 小东西是个什么鬼? 他家亲亲队长怕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shēn)了? 毕冉抖了抖(身shēn)子,抖下去那一(身shēn)的鸡皮疙瘩。 忽然的,陆默话锋一转,语气一变,整个人气势都翻了一遭,冷冽的,威凛的。 嘴角微微上勾,不是笑的弧度,显得很严肃。 轻声就吐出来几个字眼,“立正!稍息!向前看!” 毕冉有点懵了,但是(身shēn)体记忆快过了大脑,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下意识把这立正稍息向前看的一连串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给做完成了。 陆默眼神一深,原本的确是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但看到毕冉的样子,这个玩笑忽然就开不下去了。 昂首且(挺ting)(胸xiong),虎背并熊腰,目光炯炯有神,仿佛燃烧了火焰在里面,噼里啪啦的,随时都可以蔓延出来。 下巴角度刚刚好,面部线条冷硬,钢铁一般。 像极了很久以前。 陆默只觉得眼睛里边酸涩得很,心里也堵着点什么,怎么都过不去。 深吸一口气。 搞这么狼狈,她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脚了吧…… 真是…… 转向被忽略了良久的秦·背景板·之琼。 此刻,那些往上蔓延而去的血线已经彻底像网一样把他整个人都给兜在了里面。 特别是脸上,红色的血线布满了不说,还像那熔岩块儿似的,一块一块的凸起来,很立体,周边冒着丝线般的黑烟子。 眼睛里瞳孔散开,没光没彩的灰暗,很明显的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的沦为行尸走(肉rou)一只。 陆默眨眨眼睛,里面辣意汹涌着。 抬脚一步,往前凑了过去。 毕冉出声要阻止,奈何陆默的手给快了一步。 只不得咽下去,比吞黄连的脸色还要诡异上几分。 只见陆默那白生生的手指头就那么一往无前的给戳了过去,轻轻碰上去了那熔岩块。 手感和预想里面还不太一样的,不是那么硬,但也绝对不能称为软趴趴。 边缘处还(挺ting)戳手的。 跟(肉rou)里长得鳞甲片儿似的。 “角质化?那东西就这效果?”陆默很好奇的发了问。 毕冉翻出白眼,又想怼人了,把玩起来那把刀片,薄薄的,冰凉凉的。 “总不能感染出来一怪物吧!再加上会喷火的异能?当是在拍高光电视剧嘛?”毕冉小声哔哔。 音量刚好保持在陆默可以听见的幅度里。 陆默呵呵一笑,“小老弟,你最近有点飘啊!” 毕冉摸摸鼻子,不继续这个送命的话题。 “对了,前两天晟哥给了我一个夺命连环call,说是撞上城子了,叫我江湖救急。” “所以呢?你救了吗?”陆默挑眉,看着一旁站立不安的另外两个硕果仅存的家主。 盘算着要不要团灭一波立立威,趁势给隐世界下一张的拜帖。 或者把人留着,之后还能拿来做做(肉rou)盾? 看着她那明显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盘算鬼主意的样子,毕冉觉得自己可能会看不下眼了,忍不住笑起来,他家队长大概是齐天大圣派来的逗比。 “所以,见死不救才是我毕冉。”冷淡的开口。 陆默点点头,明显没有听入心,眼睛里面闪烁出来几分要搞事(情qing)的光芒。 一把拨开了毕冉,亮着一双眼就到了秦之琼正对面,“哟,哟,哟哟哟!” 秦之琼那没神儿的眼睛就眨巴眨巴的,四处游离,竟然产生了一种萌萌哒的金刚芭比的感觉。 陆默没忍住笑出来,还笑得很大声,一个响指打起来。 秦之琼眼里一层雾色瞬间笼罩,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陆默满意的点头,终于看过去了另两位家主。 两人一时间居然心里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惶恐啊惶恐。 “小琼琼,看到这两个了吗?一个咬一口。” 恶魔的笑容。 她真的很好奇,这种辐(射shè)可不可以通过血液皮肤什么的传染一下。 虽然几率不高。 但是试试总没错嘛! 听到陆默的话,秦之琼很听话的就朝两人走过去,每一步踏出去,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两人的脸色都白成了雪,(身shēn)子跟抖筛糠子一样。 虽然在外面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本(身shēn)的(身shēn)手也是不差的,合起来碾压陆默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一开始就输在了气势上面,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未战先怯的,所有的优势反倒会成为劣势之所在。 陆默啧了啧嘴巴,玩战术的,职业病总会不经意的犯,遇着这种的,差点没出口教育一下,给他们上一堂课什么的。 “喂,然然,叫你的大块头手下留点(情qing),这些人我有点用处,要是没了,还(挺ting)麻烦的。” 忽然,一个声音传过来,打断了陆默四飞八扬的万千思绪。 陆默脑子里一道光划过去,笑起来,温温和和的,“才不听话。” 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再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一声响儿。 即将抵达最终目的地的秦之琼,一只脚就给悬在了半空中。 稳稳的金鸡独立。 这平衡感,陆默看着就羡慕。 自从心理上面出了毛病,她的平衡能力就从王者降下了青铜。 别说金鸡独立了,走些稍微狭窄一点的地方,那都是三步走两步摔的。 唉声叹气了一下,陆默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儿,“倒!” 随即,秦之琼应声而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陆默可算是满意了。 看向缓步走过来的叶清。 刚也不知干了啥大事,满(身shēn)的狼藉,大汗淋漓,头发丝儿乱七八糟的贴着脸颊,显示出来一股子凌乱美。 依旧红衣红裙的,妖冶无比。 陆默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理了理其实理不出来样子了的衣襟,快步迎上去。 “清美人儿,想我没?一(日ri)不见,如隔三秋,咱这都不知道多少个秋天,多少的相思苦了。” 久违的欠揍语气。 叶清也笑了起来,灿烂如阳光,在陆默突然僵硬的脸色里张开手臂抱了过去。 “然然,我好想你,好担心你,好害怕……” 陆默神色骤然软下来,半眯上了眼睛,缓缓的回抱住了叶清,下巴在她颈子里蹭了蹭。 “我在呢,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比你高了三厘米的!” 叶清听了这话语,心里面久别重逢的感动就齐刷刷的没了,烟消云散。 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别提(身shēn)高,伤感(情qing)。” “我们的感(情qing)是这三言两语可以伤害的吗?”陆默笑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很是搞笑。 叶清憋不住笑了,拍拍她的肩膀,“罢了,罢了,谁让我(爱ài)你(爱ài)的深沉呢?痴(情qing)人啊就是我,痴痴等待三载多,渣女,你的良心可会痛?” 陆默摆出一个冷漠脸,“不,我的良心不会痛。” “你无(情qing),你冷漠……”叶清嘤嘤嘤的戏精上(身shēn)了。 话没说完就被陆默截断了。 “我可没有无理取闹。” 叶清噗的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然然,你可真是个小可(爱ài)——” 陆默板着脸,但看叶清笑那么欢,也没了办法,跟着笑起来,无限宠溺。 “叶小无赖……”低喃着。 陆默的脖颈处出来了几根黑线,眼底有一抹疯狂在积蓄,但一直压着。 “别压了,现在我在,我们一起,把所有隐患都解决了,好嘛?”叶清轻轻的把陆默的脑袋拉到了自己(胸xiong)口靠着,轻声软语。 陆默唔了一声,也没继续压制着,靠在叶清怀里,前所未有的安心。 脑子里阵阵眩晕。 那些记忆…… * 黑夜,暗无天(日ri),密不透风。 这是一间地下室。 仅有一个通风口,通向夜空。 无星无月也无风的一晚。 亚伦那一头金发是黑色里唯一的颜色。 “秦然啊,你真的是隐藏至深,我所认识的人里面,你的心机城府着实无人可比,就算是主上,抛开所有外在和你比谋略,估计也是要输的。若非当年你去纳古取芯片那一趟,我可能就真的被你骗过去了。”亚伦轻飘飘的动着那管注(射shè)器,几滴晶亮的水滴从细小的针孔流了出来。 啪嗒的滴落到了地上。 秦然被绑在绞刑架子上,脸上全是血污,都看不出来了面容。 唯独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无比耀目。 “我可不记得骗过你。”闲闲的开口,一点都不像一个刚被大刑伺候过的人。 亚伦莞尔一笑,笑得还很温柔,“还记得吧,在大厦里,我刻意伤了你的手臂,虽然拖了许久,但我下手是有分寸的,尤其是对你。” 说到这里,亚伦的眼神一下子由先前的玩笑温和转变成为了(阴yin)鸷凶狠,抬起空闲的那只手,狠狠捏住秦然的左臂,用了十分的力气。 秦然神色动都不带动的,“怎么看出来的?” 听语气,她还很好奇。 亚伦顿时怒气更甚了,“截肢,截肢啊!秦然,你以为你这只手怎么来的?我费尽心思保你,你却要作死——” 说着,亚伦顿了一下,压下去了怒火,语气平稳下去不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看清楚了一件事(情qing)。” “什么事(情qing)?”陆默接口问道。 亚伦嗤笑,“我看明白了你的真心,真打算,一直都是我忽略了,最重要的那一点,你秦然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作为猎人的女人,你如果真的想要活下去,想要达成你引为执念的事(情qing),那么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拿枪的手跟命一样重要,何况号称左手枪封神的你。” “不过一只手,是左手还是右手很重要吗?”秦然不为所动的,就跟闲聊一样。 亚伦摇摇头,举起来了那注(射shè)器,反光的镜片刚好遮掩了眼里(情qing)绪,“秦然,那次你能为季名放弃你的手,其实就无异于为他放弃你的命。” “如此,你的话我又怎敢相信?”亚伦沉沉开口,把针尖一点不带犹豫的就刺进去了秦然的颈子里面,“这些年你在布局,我也未尝没有在布局,现如今我们不妨做做局外人,看谁棋高一着胜负定论。这瓶病毒是你我研究出来的最新成果,就由你来做这第一个试验品吧!” * 安东尼岛。 一处大礁石的背风面。 徐徐凉风吹过,一股火焰滋滋的升腾起来,橙红色跳跃着,掩映下星空的璀璨夺目。 “黑矛,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聊过吧?”语气清淡,混在咸湿的海风里,喑哑磁(性xing)。 毕冉拿着木柴火戳了戳篝火堆,溅起来点点火星,神色有些晦暗。 看向秦然。 秦然大半个(身shēn)子都隐没在黑暗里面,露出来的半只眼睛很是深邃。和天上的星空交相辉映。 顺着风吹的频率,潮水海浪也是一阵阵的往礁石上面拍打。 让这夜就寂静不了了。 还有夏季的虫鸣声传入耳朵,沁人心脾。 “队长,你想要聊什么?”毕冉抬起头,询问的声线有些沙。 秦然看着他,眼神很深,深不见底,“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第一次见面…… 毕冉眉心蹙了一下,虽然后面的相处比较愉快,但是初次见面可不美好的。 这么多年来,他可一次都没有去刻意的回想那一天。 “可以不记得吗?”于是,他回应道。 秦然愣住了那么一刹那,也没有为难人,只道,“不记得也无妨,只是想要打打亲(情qing)牌,比较方便之后的聊天谈人生。”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四章 拍的照片是密文[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只是这样吗? 毕冉一脸的不相信,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弄那堆火。 “队长,你总是这么花花肠子,我脑子太久没用了,有点生锈,您可别为难我了。” 秦然瞅着他,头往后仰,彻底没入了黑暗当中,一股沉重憋闷的气息一瞬间就蔓延开来。 毕冉只觉得这感觉难受爆了,把手里树枝条条一甩,砸进了水里,溅起浪花一朵朵。 “我讨厌冷暴力。”毕冉接着开口。 太安静的环境,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最无法平静的环境。 很久的记忆里,具体是演习或者实战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黑暗里突然蹿上全(身shēn)的寒意。 此起彼伏的枪声。 鲜血划下脸颊的(热rè)烫。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太过于的困倦和绝对的安静让他的警戒心一降再降。 这在战争当中是致命的,而他(身shēn)为一名猎人,一位战士,出现这种(情qing)况,更加是致命并且荒唐的。 他很明白,也一直想要克服。 执行任务当中,他尚且可以凭借自制力来控制住这(情qing)况。 可是如今闲下来了,就控制不住了。 不到这一(日ri)他都要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毛病。 所以,忍不住的说话,哪怕其实是没营养的。 秦然似乎是闭上了眼睛,任由海风拂过,有些咸腥的味道灌入口鼻。 “黑矛,能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吗?”秦然忽然发问。 毕冉沉默了一下,“当初你为什么不问我?” 秦然也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时候,我觉得没必要问。” “是不想要揭开我的伤疤,还是单纯的不在乎?”毕冉少见的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 “在不在乎,那时候你都不是我的人了。”秦然半真半假的回应了一句。 “你真冷酷啊——”毕冉听了,喉咙一时间噎住,半晌都找不到话来回一句。 秦然接着开口,“但现在,这件事似乎牵扯到了我要办的事(情qing)里面,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毕冉扯起半边唇角,“队长,你这人怎么这么坦诚?也罢,跟你讲讲好了。” 伤口好了,疤痕也还在那里,即使不去触碰,也会忍不住要隐隐作痛。 “其实,打从一开始,我的伤没有那么严重的,也到不了非退出不可的地步。”毕冉缓缓启唇,目光有些远。 秦然神色微动,虽然并不是自己想听的内容,但是还是可以听一下。 “我知道。” “你知道?”毕冉有点惊讶,但也还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自己的伤是过了秦然的手的,秦然能看出来,他不奇怪,唯一奇怪的就是秦然当时并没有点出来。 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秦然笑了笑,睁开眼睛仰望星空,稀松散落的星子,看着很深邃。 “你腿上的伤口有明显的二次受伤痕迹,比一次受伤还要严重,我不问你是谁,我只要知道,第一次伤你的是谁?” 毕冉忽然笑了一下,“如果我说,两次都是同一个人吗?” 秦然的眼神一下就给凝住了,同一个人…… “你第二次是自愿的?”秦然的眉心蹙成一团,感到很不可思议。 毕冉什么(性xing)格她还不清楚?怎么可能会自愿废了一条腿,搞成个三级残废的—— 可是,两次的伤口不像出自同一人,凭着她看过的百来种伤势里面,要真的说是一人所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主动和被动显然是两码事。 毕冉轻轻牵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是啊,我是自愿的,不过,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一次。” 毕冉看着秦然,还是秦然第一次出现推断错误的(情qing)况,应该拿个小本本记下来,这都是历史啊! 秦然猛然坐起(身shēn),九十度打直腰板,“第一次?!” 随即,想到了什么,问:“是谁?” 毕冉闭着眼睛,“你都猜到了,就别让我自己说出来,我也会疼。” 秦然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晦涩。 当年毕冉受伤的那次任务是出境的,和赵城还有陈投三人一组,保护国内一位很有声望的商人前去和邻国签订一笔生意大单。 若是他没有记错,那个商人姓的就是毕。 当时陈投还调侃了一句,两人说不得八百年前是一家。 “毕长官为什么会这么做?”秦然有点想不通。 当初自己拉毕冉进入四方,几乎没有人看好,就连慕老爷子都摇头叹气,唯独毕长官是大力支持。 可以说,如果没有毕长官的支持,四方队的建成恐怕得往后挪个三五年的。 但是,能在那场十拿九稳的任务里伤了毕冉,回到猎场后,还能在总院来一个二次伤害。 除了毕长官,其他人怕是没这个能耐。 毕冉笑了笑,有点凄凄惨惨戚戚的意味,“我老爹不希望我继续待在猎场了,我第一次受伤之所以自愿是为了耍个滑头,给自己留一线,但没想到,还是没瞒天过海的糊弄过去。” 秦然听出来了几分意思,继续问,“你老爹知道你认出来了他吗?” 毕冉笑起来,“我过得这么没心没肺的,扛着摄影机走遍名山大川,看遍各处风光,可不就是想要逃开他的控制吗?要是他知道我早就认出来他,可不得招惹大麻烦?” “我觉着吧——”秦然似笑非笑的。 毕冉不解,“你觉着什么?” 秦然脸色戏谑,“没什么,也就觉着你现在说这些给我听就是在招惹大麻烦。” 毕冉翻白眼,嘟囔着,“你才不是麻烦,你是信仰。” 轻飘飘的就说出来让她感动到无地自容的话来,秦然挠了一下后脑勺,指节抵在鼻尖上。 “那个,我指的大麻烦是你老爹——” 语气(挺ting)无奈的。 毕冉瞪他一眼,感动都不能持续太长时间,这就是秦二狗子没叫错。 太过分了。 “我说这些,和我老爹又有什么关系?”毕冉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反驳了回去。 秦然但笑不语,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气得毕冉差点没有跳脚。 不说话了。 “哎,黑矛小哥哥啊,我说你这三年也在黑暗世界里混迹浪((荡dàng)dàng)不少,听过东北大碴子这名字不?”秦然忽然凑近了毕冉,眼睛黑溜溜的。 这语气,又在给他下(套tào)了,他才不要上当受骗。 什么见鬼的东北大碴子—— 见他没动静,秦然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哎,太久没出山了,想我东北大碴子,当年也是威震一方的人物,跺跺脚,那地球都得抖三抖。” “可美得您嘞!”毕冉有气无力的,这种自吹自擂也是没点意思了。 不过,出山这话听来,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浮光神,许久未见的那个秦然。 “打算出山了?”毕冉紧紧盯着秦然,仿佛要从她脸上给看出来一朵花来。 秦然砸吧砸吧嘴,“其实吧,可不能说是出山,我这是回归!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我的孩儿们都不出来迎接迎接?” 说到最后面,秦然还很激昂慷慨的吼了一嗓子。 毕冉满头黑线,“在猎场待着不好吗?非要去祸害人黑暗世界?招惹到十三星辰可不是好收场的。” 秦然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开了口,“毕小冉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十三星辰那是我狗子,其中一个你还见过,就是你特想偷学拜师的那位,代号轩辕二号,十三星辰第七席位。” 毕冉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没有栽倒进海里面。 “原来如此啊。”神色复杂,是喟叹也是感慨。 但知道了这些,以前许多苦思不得的问题都有了解答。 “我打算搞一件大事(情qing),你要一起吗?”秦然问道。 “可是,为什么是我?”毕冉很清醒的问道。 在四方队里,每一个人彼此间都有交(情qing),但也不是每个人间的交(情qing)都足够在这种(情qing)况下并肩作战。 尤其,他和秦然,除了队长和队员的关系,一起行动的次数不多,也并没有私交。 比起他来说,叶晚,慕晟,叶清,安珉,安淮,魏楠几人都更合适。 所以,为什么是他? 秦然眼中一道亮光划过,“因为,他们太正直了,我不舍得带偏了他们。” 毕冉闻言一笑,“算我信了你的鬼话。” “雅图布,明早出发?”见他答应,秦然立马就说出来了自己的打算。 毕冉思量了一二,“既然要去雅图布,为什么要先来安东尼岛这里歇一脚?好像不是那么顺路的啊……” 秦然似笑非笑的,“滇南这块儿是季大哥的地盘,安东尼岛是沉风的地盘,你说我走哪边?” 毕冉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边打一头混淆了视线,暗度陈仓,不过,秦队啊,除了安东尼岛你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这里?” 秦然一下来了兴致,老父亲的般的眼神看毕冉,似乎傻儿子成长了一样,要有一把胡子,她恐怕非得捋捋给装一把不可。 “因为这里是安东尼岛啊!你和安东尼一起呆了大半年,就没有什么发现?”有点惊讶的看向毕冉。 毕冉愣了一下,他还真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慢慢开口,“他摄影技术(挺ting)不错的。” 一个黑暗世界里势力不小的头头,(身shēn)负什么绝技不可以,偏偏是摄影这种不务正业的。 有点不寻常。 秦然笑出了声,“嗳哟,我的毕冉小朋友你怎么这么可(爱ài)?” 神分析。 幸亏他专业不是刑侦或者心理一类的,不然能不能从学校里面顺利毕业都是一个未知数呐! “大学专业不是信息作战,(情qing)报破译?往这方面想想?”秦然突然有了为人师表的心(情qing)。 有些话挑明白就失去了解答的乐趣。 她不乐意的。 毕冉皱着眉毛,打结成了毛毛虫,“秦队,你这剑走偏锋了啊!毕业时候我可跟老师约法三章了的,绝对不捞偏门的!” 秦然瞅着他,“什么捞偏门不捞偏门的?自己想去!” 毕冉仰头看看天,学的东西花在这种明明很轻易就可以有答案的事儿上面,不是(挺ting)浪费(挺ting)不值的? “他拍的照片是密文?”想到一个可能(性xing),毕冉没接着分析,信口就说了出来。 秦然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宾勾,恭喜你,答对了,他还就是拿那一张张的照片传递信息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毕冉毫不留(情qing)就往人伤口最疼的地方戳上去。 秦然的嘴角抽了抽,干摸鼻子不说话。 “哟,那您还这么鄙视我,教育我。”毕冉接着戳秦然的心窝子,稳的都不带抖的。 秦然呵呵一笑,“还不许人迟钝些了?好歹我是心理系和特种作战系毕业的,可不得是您那信息对抗和(情qing)报学。”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的,您好意思。”毕冉反唇相讥,四方队的男人,从来不认输。 秦然再次呵呵,不说话了,抱着脑袋就枕在了大礁石上面,有点潮湿,但也能凑活。 好歹曾经也是野外生存训练里面最靓的仔,咳,最帅的小王子。 “我不就好意思呢嘛!”秦然说睡就睡,语气里已经带了困意。 大一轮的长辈些,里面没几个简单的,她那短命爹娘算两个,季家大伯和她那公公算两个,舅舅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还有叶晚叶清的娘,大队,毕长官,何吉,安东尼的那朵(娇jiāo)花。 每个人嘴里都有几个故事。 每个故事里面都是三分的真掺了七分的假。 生活太有意思也是苦恼的。 她之所以偏要来安东尼岛的土地上面踩一脚,躺一晚,自然不是声东击西玩战术这么简单。 更多的自然是她没透露出来的那些。 比如,这躺一晚上引蛇出洞,明天铁定走不成。 该来的人都会粉墨登场。 风林火山四将,赵城,华仪,亚伦,莫离,以及,安东尼。 期待见面,期待得不得了。 * 之后的记忆就是一片混乱,但潜意识里是至关重要的。 陆默眉头紧蹙着,脸色苍白一片。 她到底是怎么栽到亚伦手里的? 安东尼岛上发生了什么? 她和毕冉到底有没有去雅图布? 所有答案似乎都出来了,只有一层窗户纸隔着。 偏偏怎么用力也捅不破,难道还不是时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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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八十五章 当成了唯一的光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叶小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切的理智回笼,陆默的脸色一瞬间就由那彷徨不安转变得冷冽无比,那目光沉沉的就落在了叶清的(身shēn)上。 见状叶清低笑一声,她是把人给招惹得炸了毛? 半真半假的开口,道:“因为,你在这里啊!” 轻轻的,却出奇的可以钻入陆默的心底。 明知是调侃,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一句话而动容。 陆默抿紧了嘴唇,将神(情qing)压抑,什么都看不见,“你违背我们的约定了。” 看出那积蓄而起的风暴,叶清笑了,笑得很开怀,很释然,“然然,你很支持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但同样的,你的安全在我眼里胜过一切。” 换一个场景,换一个对象,这大概是世间最缠绵悱恻的(情qing)话之一了。 陆默有些自嘲,抬起了眼皮子,“这里,我是要拿下来的,可是,有些记忆的存在便是一种干扰,叶小清,你坏了我的事。” 这段话,陆默说得很平静,叶清却听得心脏漏了一拍。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吗? 淡淡的,也坚持的,它看着陆默,不发一言,却也寸步不让。 陆默忽然笑了起来,抬手揉揉眉心,“罢了,这辈子都要败给你。” 除了季名,这世界上叫她为能为力的也就是这个丫头了。 心中所剩无几的净土啊,她怎舍得破坏半分? 叶清展颜而笑,比先前都要真挚许多,她怎么不知道,这家伙,从来拿她都没办法的。 要不然,她也不敢玩这么大的来挑战陆默的底线。 “然然,这几个人就交给我来处理,可以吗?”商量的语气,讨好的笑颜,被这么一双灼灼光华的眼盯着,陆默只觉自己溃不成军。 扫视一圈,秦之琼依旧在地上躺尸,很是听话,其余几家的家主也雕塑一样站着,不敢有分毫动作,生怕刺激了她的某一根神经而魂归九幽。 轻抿住唇瓣,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 叶清也不急,毕竟她什么都没给交代,陆默要是想都不想就答应她,她才要心惊胆战。 “这些人,于我的确无用,但是,于你何用?”陆默那利刃一般的目光直直(射shè)入到叶清的眼底,一点余地不留,更不容躲避。 叶清叹息,“现在不能告诉你。” 陆默沉吟片刻,多少猜到了一些,还不能告诉她,或者是不能告诉陆默,那就应该和她记忆里那些不同寻常的断裂有关了。 紧了紧拳头,她似乎忍不住在紧张。 这种失控的感觉,真的是很讨厌啊! “好。”长吐出一口浊气来,陆默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选择了妥协。 叶清淡淡笑开,果然秦然还是秦然,什么陆默,什么沉舟,都是她自己的画地为牢作茧自缚罢了。 可惜偏偏她自己最看不透。 也偏偏看不透了还要钻入牛角尖里。 这般破(性xing)子真不知是何时养成的。 实在糟心了。 看向古家主,叶清神色有些揶揄,这便是那个小胖子的家人吗? 生在这种家庭,也难怪把她当成了唯一的光,拼了命也要追逐。 “外面的慕家,是你们古家动的手吗?”叶清眯起眼睛,开口询问。 [未完待续]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六章 她心中的日与月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古家主眯起了眼睛,之前的惊慌失措通通化作了嘲弄一抹。 “叶家大小姐,我可不记得你和慕家有过什么来往,何必要多管闲事?”嘲讽讥诮的语气,古家主抬手掸了掸衣襟,姿态优雅,仿佛扫落下尘埃般。 叶清眸子一凝,刚准备说话,陆默却抢先开口。 “与她关系不大,与我却是相关的,古家主,你的耐性也不过如此,这边是急了?”陆默勾起唇角,上前一步,拉住叶清的手腕,挡在了两人的视线之间。 看到陆默出面,古家主脸色扭曲了一下,面对叶清,他可以硬气,但是陆默,他忍不住的犯怂啊! 刚才季支云的惨死,秦之琼的变异,都让他感到两股战战,后脊背发凉。 捏着拳头,尽可能挤出来笑容,“秦小姐,您这是什么话?对于慕家遇袭一事,在下深表同情,且无比的痛心,但我古家也绝对的问心无愧。” 话随有颤音,但说得斩钉截铁。 陆默沉吟片刻,看向叶清,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确实和古家无关。” 叶清颔首,古家主可能对她撒谎胡说,但陆默的压力在,就是说谎也不至于离谱。 慕家遇袭,确实和古家无关。 不过,叶清眨眨眼,“古家主,我这人吧,就一个缺点,我很自信,自信我自己所做出的所有判断。” “所以,”叶清轻轻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陆默,直面古家主,一字一顿,言语铿锵,“古家主,慕家遇袭是否是与你有关?” 古家主脸色微变。 不需要他承认,陆默和叶清两个心理学出身的,对于这点微表情还是吃得透透的。 陆默打了个响指,目光里多了点玩味,“古元,你是第一个拿文字游戏来糊弄我还差点成功的,我是不是应该为你点个赞?” 声音阴测测的,连叶清听了都本能的皱眉,抬手按在陆默的肩膀上,喊了一声:“然然。” 有股声色俱厉的威严。 陆默骤然收了那恶魔般的微笑,看上去很是难为情的摸摸自己的鼻头,“清美人儿……” 陆默的声线慵懒,天生自带一股诱惑力,尤其是喊这一声儿的清美人,那勾起的尾音差点没酥麻了叶清的骨头。 暗自呸了口唾沫。 低喃:“这勾人的小妖精——”男女通吃有没有。 连她这个习惯了的都差点为这女人神魂颠倒。 不过,从前的秦然很少会用这种声音。 叶清轻声叹息,又唤了一声,“然然,别闹好吗?” 如果不是错觉,陆默对她有着本能的亲近和依赖,甚至于模仿。 尽管不知道原因。 但至少现阶段而言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果不其然,陆默很顺从的站直身子,表情收拢,严肃得跟要去大阅兵似的。 叶清觉得好笑,但憋住了。 目光持续向古家主施压,“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一个命根子,他叫慕晟,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怎样的物换星移,怎样的沧海桑田,他也始终在我心底,为我信仰。” 人的本性便是追逐光明,她也不例外。 年少时候,她最黑暗的岁月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秦然,一个慕首发 这是她心中的日与月,是她毕生的追逐,是她心甘情愿的飞蛾扑火。 想到这里,叶清眼中忍不住的泛了泪光,在那微弱燃烧着的火光里,显得分外明亮。 毫无预兆的,叶清笑着划出匕首,直指古家主的劲动脉。 (未完待续) 喜欢且把烽火燃请大家收藏:且把烽火燃。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七章 恨不能珍藏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忽的,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刀锋,嗓音低哑,“清美人儿,别脏了你的手。” 正是陆默。 只见她单手握住了叶清的匕首,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跟珠子似的,圆润而独立。 落下地面也是傲放红梅。 叶清有点讶异的看着她,就算陆默不出手阻止,她也没打算真的刺下去。 否则,陆默这手怕是要废了。 “然然……”叶清开口,想要解释什么。 一只冰凉的手指已经放在了她的唇瓣上,轻轻晃了下,带起一股痒意。 陆默笑容柔和,放下了那只沾满血污的手,覆盖在她握刀的手上,动作小心翼翼,仿若对待稀世珍宝。 “清美人儿,你不知道,你这双手,真的很漂亮,和你的眼睛一样,我恨不能珍藏……” 声音很低,仿若自语呢喃。 叶清心里一震,看着陆默的眼睛里剧烈波动。 陆默哂笑,“怕我?” 两个字,勾起了尾音,有些迷惑。 叶清摇摇头,正色道:“然然,你知道慕家遇袭的真实情况是什么吗?” 陆默微怔,恢复了正常表情,有点不解,问她:“你是专程为了慕家的事情而来的吗?” 不答反问,这臭毛病! 叶清磨磨牙齿,没有摸清楚陆默现在的真实情绪,就陆默那阴阳怪气的性子,她也不敢随便去刺激这有的没的。 莫名心累,要摸摸自个儿脑袋。 “不算是,我是为了别的事儿,但慕家出事牵扯其中。”叶清一五一十的解释首发 陆默了然,“那就是跟泉城有关了,祸及一城,要么是大型恐怖袭击,要么是大型可传染性疫情,是哪一个?” 叶清再次心累,明明不用这一问一答她就可以回答的,偏偏要动这个脑子…… 抿抿唇瓣,“是大型疫情,至今无解。” 陆默神色也严峻了,看向在后面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古家主,“古元,你知道什么?” 古家主咬着牙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派了几个人去泉城,还都没回来,其余的,我都不知道。” 陆默眯眯眼,不置可否,古家主之前对叶清的诡异态度的确可以用派去慕家的人没回来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来解释。 但也可以用惶恐不安来形容。 泉城是华国重要的一个交通枢纽不说,人口基数还庞大。 重大疫情。 有多重大? 连叶清都出动了…… 陆默一时间思考着实良多,打了一个响指,继续看叶清。 叶清愣了愣,不解其意。 只听陆默开口询问:“你是个人行动还是任务在身?” 这是两个概念,更是两个极端的情况。 叶清沉默一瞬,随即答道:“两种都有。” 对象是陆默,她没必要隐瞒。 陆默颔首,那么情况就是很严重了。 如此一来,心下不由得无名火起。 情况都这样了,某些醉心权术的人居然还因为顾及四方队的功绩而百般防范。 到底分不分得清主次了?! 深吸一口气,“研究报告出来没?” 她离开前,将沉风完全托付给了叶清,里面自然也包括和李氏药业合作的那个实验室。 实验室专攻生物病毒,要想解析疫情不在话下。 叶清默了默,“是有结果了。” (未完待续) 喜欢且把烽火燃请大家收藏:且把烽火燃。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八章 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到回答,陆默松了口气,能解析成功便是好的。 “具体什么情况?来源何处?可找到药物增强免疫系统抵抗?”急切的吐出一个个问题。 叶清有点应接不暇。 多少年没见到陆默这么失态了,当初生死关头也没见她这样,还能镇定自若的叫她怀疑人首发 清了清嗓子,瞥了古家主一眼,“自然产生和人为投放的可能性各占一半,我追查多日,结果尚不明朗。” 说至此,叶清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煎熬在里面,“如今泉城情况不好,我便停了追查,将沉风力量全权投入研究和医疗中,算是自作主张。” 陆默颔首,没有不悦,拍拍她的肩膀,“我们清美人儿长大了,学会了权衡利弊,懂得怎么去两相其害取其轻了,你做的对,现今情况,发生的原因没有事情的圆满解决那么重要。” “如果……解药……”叶清磕磕绊绊的,只说出来几个字眼。 陆默却是轻易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慰道:“可以为毒而毒,那些不留后路的,不会有解药说法,否则伤经不动骨便无异于白忙活一场,不要怀疑自己的决策,现在的你足够资格当一个指挥官,而自信是基本,不仅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更加是对你所做出的权衡与决策的坚定信心。” 闻言,叶清诚然的点点头,果真还是那个猎场里的人生导师,她最崇拜的浮光大神。 是无尽黑夜里唯一的那束光,亘古不灭。 “我明白的,只是还不太适应。”叶清嘟囔着解释了一句。 陆默好笑的点点头,不置可否,只道:“没事儿,往后时间还长,左右我也还在,你有足够的时间强大起来。” 叶清看着她,会心一笑,“泉城现下并不乐观,我除了来找古家主问问清楚以外,也确实是来找你的。” “实验室的事情你拿不准?”陆默想了想,恍然道。 叶清点点头,“国家一直严打民间涉黑组织,虽然沉风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不敢碰的也没去碰,但到底是在灰色区域……” 话没说完,但剩下的内容,叶清还是相信秦然可以明白的。 秦然抿抿唇,“事及家国,所有人都该义不容辞,每个人能做的都是有限,但也都是要做的,若是因了些顾忌而束手束脚,反倒失了初心。” 一句话,彻底打散叶清顾虑,她点点头,“那我便通知实验室那边我,即刻开始全力攻坚这次的生物病毒。” 陆默颔首,“帮我联系一下何老师吧,我脑子还没理顺,信息有些乱?” 叶清愣了一下,何老师? 那不是她们大学时候的那个教授吗? 心理专业的,辅修也是空间作战,跟眼前的事儿有啥关系? 陆默微勾起唇,“叶小清,你太依赖我了,总是记不住凡事要深想几分,一城的疫情,大家心理恐慌是必然,这才是我们应该奔赴的战场,可明白?” 一句话,叶清的整副心神都肃然一醒。 是啊,所学知识藏于腹中,总不会毫无用武之地,有时候,她的思想确实狭隘。 即便只是一个学心理的,当今社会毫不受到重视的末流学科,也有它的用武之地。 她们,有她们需要奔赴的战场,有她们可以力所能及的努力。 (未完待续) 喜欢且把烽火燃请大家收藏:且把烽火燃。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八十九章 看到了妈妈的东西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瞧着叶清那出神的样子,陆默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调笑道:“叶小清,想什么呐,这么出神,我的话你听明白没?” 叶清猛然回神,有点尴尬的笑笑,摸着鼻子,“听到了,听到了,我马上就联系。” 说做就做,也没避讳什么,叶清一串号码播出去,把陆默的意思加上自己的想法都一箩筐倒给了何教授。 脸上一直带着轻松笑意。 想必是交谈很愉快的,陆默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说了一会儿,叶清挂断电话,长长吐出来一口浊气,挠挠后脑勺。 陆默拍拍她肩膀,似感慨,也似玩笑,“怎的了,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清摇摇头,神色几分凝重,“慕家情况不好,虽然发现得及时,但也损失惨重,慕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至今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养着,怕是熬不过年关了。” 闻言,陆默神色有写僵硬,慕老爷子,她该叫外公的那个老人,嘴硬心软,默不作声给她疼宠的那个老人。 终究发生太多事,让她不能够如从前一般去敬重他了。 这段时日来的刻意避开,是否是她做错了? 捏了捏拳头,陆默稳定下心绪,“晟表兄呢?可有回去?” 叶清脸色微微变白,摇摇头,“联系不上,但他应该是知晓的……” 身在那个位置,便没什么可以自由选择的了。 就像慕晟,家中出了如此大变故,他却连只言片语的关注都不敢有,每一步都走在钢丝之上,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陆默点点头,“他确实……” 有些决定既然已经作出,便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至于未来光景何如,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 “然然,”叶清忽然抬起头直视陆默,眼眶有些红,染着朦胧的水光,“我去慕家调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 说到最后,已然哽咽,含糊不清的,陆默都没听出来她具体说了些什么。 只得张开手臂,缓缓而又坚定的把叶清抱入怀中,如同十四岁那年,轻拍她后背,给她温暖,也给她依靠。 “然然,我看到了妈妈的东西……” 陆默一愣,张猎首和慕家并无关联才对。 不等她细想,叶清又接着开口了,“我问过伯父伯母了,母亲她三四个月前来过一次,跟慕老爷子在房里谈了一下午才离开。” 三四个月前……? 陆默心下微动,那就是张猎首出事时间的前后了。 可分明是在闽南的人,作何要来这南辕北辙的泉城。 找慕老爷子又是为的什么? 但一思及叶清和慕晟的纠缠,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干系,本是些许猜测,一时间便更多了。 揉揉太阳穴,真的是多事之秋,真会给人出难题啊! “然然,我该怎么办……”叶清抱着陆默,胡乱蹭着眼泪鼻涕之类。 陆默心下发笑,到底由了她。 “对了,近日来张蔚可有联系过你?”忽然想到什么,陆默开口询问道。 (未完待续) 喜欢且把烽火燃请大家收藏:且把烽火燃。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章 很好哄的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到这问题,叶清一下子僵了僵,她,给忘了…… 张蔚这号人,她曾经最嫉妒最讨厌的,姐姐…… 摸摸后脑勺,“没有,自从她和刑邡离开之后就没联系过我,我也因为收到命令从茵港赶回国,没来得及去调查母亲的事,便有了泉城这事儿,我……” 时间确实紧凑,叶清一时疏忽也是情理之中。 陆默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张蔚虽然性子有点扭曲,但这件事上,若是有什么发现或者一点线索都查不到都会跟你或者我联系一二的,哪怕她当真关心则乱忘记了,刑邡好歹旁观者清,两人都不传回消息的话……” 剩下的话,陆默没有说出来,但叶清自己也可以想到。 两人多半是出事了,就算没有出事也该是被相当棘手的事儿绊住了。 “叶晚呢?他回来没有?”陆默接着询问。 叶清摇头,脸色有些沉重,“哥还留在茵港,不仅哥没回来,四方就只有我,李原和重伤的季名回来了,其他人继续待在茵港那边以维和的名义帮忙驻守。” “为何偏偏是你回来?”陆默笑得讽刺,说话的声音听着叫人毛骨悚然的。 叶清抖抖胳膊,有点不习惯陆默这样子,但也知道陆默话里的寒心是真首发 “是啊,偏偏是我。”她叹息着。 一回来就这么一连串事情发生,接踵而至,连思考的空间都没留给她。 里面要说没点猫腻,她可不信。 “接下来要怎么办?去泉城吗?”陆默差不多恢复记忆,叶清又是下意识的依赖了。 陆默抿抿唇瓣,没有提这一茬,打了个响指,“先去泉城,再往南美。” 叶清蓦地睁大眼睛,看着陆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陆默不管她,扫了眼古家主,夏家主,以及地上躺的那皮肤角质化变异的秦之琼,“这三个陪我们一起去。” 说着,她舔了舔自己殷红的唇瓣,掩饰住眼底眸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叶清想不透她做法的用意,也没见她又解释的意思,只好暂且搁置一旁,不提了。 督了眼染了陆默鲜血的匕首,收回长靴里藏着的刀鞘,甩甩腿,目光落在地上蜷缩的一团白身上。 指着那白团子,语气里兴致满满,“然然,哪儿搞来的小东西,毛茸茸的,还挺可爱。” 说着,叶清就要蹲下身子去摸。 还没摸到,手腕就是一凉,陆默那冷冰冰的爪子一把把她扣住了,细微的疼痛却动弹不得。 很奇怪的看向陆默。 陆默眼神里幽光连连,带着点不易显露的偏执和杀气,“不是小东西,它叫白桀骜。” 叶清讪讪一笑,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散发凉意。 这个样子的陆默,总让她有股心惊肉跳的忌惮,不知什么原因。 陆默慢慢收了手,语气淡淡,“轻点挠,它的脾气有点坏,但也很好哄。” 叶清一愣,迟疑的把手放下去,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毛。 目光始终停留在陆默身上,她真觉得此刻的陆默像个神经病。 否则为什么上一刻还是一副她要敢摸这小东西就杀了她的表情,这一刻就来告诉自己,这小东西怎么摸合适。 莫名的,她觉得自己也可能神经质了。 叹息一声,掩盖不住的心神不宁。 (未完待续) 喜欢且把烽火燃请大家收藏:且把烽火燃。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一章 世界观在崩塌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嗯?抱上小桀,我们该出去了。”陆默单手撩了撩叶清的头发丝儿,眼底沉下一抹痴迷。 两指一个摩擦,声音很是响亮。 刷地—— 秦之琼双手一撑,以一种极其诡异且扭曲的姿态从地上爬了起来。 叶清的手抖了一下,还没完全抱起来的小白团子又掉到了地上。 大概是摔疼了,白桀骜那釉色的眸子睁开,流光溢彩,爪子抠地的同时呲了呲牙齿,故作凶态。 叶清却没忍住弯了眉梢,心里被萌化了。 “然然,你家小东西真的好可爱。” 一边说着,终于把小东西抱到了怀里,软乎乎的,很好摸。 于是,就不停的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陆默瞅她一眼,声音不掩饰的嫌弃,“没点儿出息。” “古元,安涉,夏统。”一一把名字喊过去,陆默脸色愈发妖异了。 叶清感到心累,凑过去,在陆默耳畔吹了口热气,语调里是浓浓的魅惑意味,“然然,毕冉不见了呢,就在我抱着你诉衷肠的时候,带着你的弟弟和另外一个女人跑了。” 陆默这才把目光移开,连带着表情也正常了许多。 环视一圈,确实跑了。 刚恢复记忆,脑子有点涨又有点晕,竟然漏了个人,简直是她毕生的奇耻大辱—— “这里,可不是任由人进出的地方呢!”陆默红唇一勾,笑得有些恶劣。 叶清张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一瞬不瞬的盯着陆默看,仿佛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出个什么来。 陆默倏地转向她,笑得妖孽,“清美人儿,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会误会的。” 叶清愣住了。 这个神经病! 随后,陆默没再管她,凑到双目无神的秦之琼面前,低语了几句。 秦之琼忽然的颤抖起来,随后像线控的木偶一般,朝禁地的内部走去,诚惶诚恐却又义无反顾。 像极了扑向火焰的飞蛾。 叶清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到了那块记载着看不懂文字的石碑前,一拳头蓄足十分的气力。 就这么打下去。 石碑先是疯狂颤抖起来,然后毫无意外的分崩离析,只余一地碎石,黯淡无首发 秦之琼的身体却颤抖的更厉害了,回头看了陆默一眼。 那一眼看得,叶清想,她这下半辈子的噩梦怕都是这一幕了。 无神的双眼该怎么去演绎那极致的恐惧和仇恨。 想是毁天灭地也不过如此。 陆默唔哝一声,从始至终都只是扮演着那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拍了一下手掌,嘴里口哨的音调忽高忽低,仿佛在庆贺,又仿佛在祭奠。 这情景,毛骨悚然。 叶清没来由的百骨生寒,低眸看见的是白桀骜那轻蔑的白眼。 忽然觉得,她的世界观在崩塌。 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下城,她过往二十多年的世界观人生观乃至人生观都在一点点的被颠覆。 “哎呀,这样就少了一个玩具了呢!”陆默忽然开口,有点遗憾,有点兴奋。 像个精神分裂症的病人。 下一秒,叶清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眼睁睁看着秦之琼疯狂扭动中如烟花炸开,血肉飞沫溅了一地。 像极了潍城时候,秦家旧宅里,安东尼死时那一幕。 (未完待续) 《且把烽火燃》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且把烽火燃请大家收藏:且把烽火燃。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二章 最天真的孩子,最可怕的恶魔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闭上眼睛,叶清沉入思绪里思考人生,这个世界,她睁眼便看到的世界,大概真有她不认识的一面。 慢慢回忆,慢慢思考,平日可以忽略掉的一些细节此时通通都冒了出来。 忽然,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肩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也靠了上来。 睁开眼。 果不其然就是陆默。 看着那张略显疲态的脸,她的心瞬间就软了,也暖了。 不管这世界多么玄幻不真实,可她身边形形色色或敌或友的这些人都是真实的啊! 这就够了。 “然然,这次你吓到我了,我要补偿。”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有点撒娇,更多却是毫无保留的依赖。 陆默身体一僵,“我还在适应。”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叶清却不意外,只是扭着她搭过来的那只手,就跟稀世珍宝似的,使劲儿把玩,“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陆默终于妥协,或者她终将妥协。 “我的清美人儿啊……”她低喃着,缱绻温柔的语气千回百转,跟呼唤着那什么似的。 叶清觉得自己的骨子都酥麻了,暗叹一声:果然男人是意外,姐妹才是真爱。 “少了一个玩具,还跑了一个不听话的,接下来怎么办?”叶清软软糯糯的问,手却不着痕迹的搭在了陆默的手腕间。 陆默没阻止她的动作,邪魅一笑,“不是还有三个吗?” 接收到她那颇有意味的眼神,加上先前那一幕幕的震撼,古家主三人从头凉到了脚。 “认识夏无湮吗?”她忽然问,想起了之前忽略了好久的,让她隐隐觉得熟悉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夏家主的身子一霎抖如筛糠。 “果然是认识的吗?”陆默放开叶清,走了过去,银亮刀尖抵在夏家主的眼前,轻轻的转动,那凉意都可以沁进他眼睛里去。 夏家主此刻却顾不着这么多,双瞳放大,剧烈的震颤,仿佛看到了魔鬼,“夏无湮,夏无湮……” 他反复呢喃,声音逐渐变大变沙哑。 “夏无湮她不是人,对,她是魔鬼,是魔鬼……” 忽然,他的眼眶开始毫无预兆的朝外渗血,一丝丝一缕缕的往外流淌,仿佛血泪。 陆默却仿佛欣赏什么珍一般,看得入迷,嘴里吐出来的字眼更让人如坠冰窖,“她可不是魔鬼,真正的魔鬼是你们……” 声音轻柔,下一瞬却是血光迸现。 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夏家主惨叫声戛然而止,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陆默跟扔病毒似的扔下那刀子,还嫌不够一般,又拿脚踢了老远。 拍拍胸脯,可怜兮兮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叶清,“清美人,我好像又弄坏了一个玩具。” 完,看着硕果仅存的古家主和安家主,眼中的光芒显得有些许诡异。 “啪嗒嗒” 一股黄白之物流淌下来。 两个一向立于权势巅峰的隐世家主在此一刻,陆默一个眼神下,失禁了。 陆默眉头一拧,忽然被拉入了一个火红的怀抱,叶清声线有点抖,“然然,不能再玩儿坏了,只剩两个了。” “可是,好臭啊!”湿漉漉的眼神,像刚出生的鹿。 与先前那个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人,判若两人。 叶清想,她大概知道了问题之所在。 扶了扶额头,三叉神经痛! “然然,乖啊,一会儿就不臭了。”她摸摸陆默的脑袋。 她总算是知道了症结之所在。 陆默的记忆比她想象要庞大,庞大到了如果要容纳它而被迫关闭了心智。 现在的陆默就是一张白纸,只有本能,生存的本能。 喜欢的就要拥有,不喜欢的就要毁灭。 最真的孩子,往往也是最可怕的恶魔。 不懂何为恶而为恶。 她的世界没有善恶,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生而为王,四海皆臣服。 蓦地就让她想起来了慕晟口中的,被接回京城以前的那个秦然。 用一根棒棒糖差点杀死一只猫的恶魔。 同样也是伊凡塞斯最伟大的那个王,少年心性,血染山河。 那个被称作最后的暴君的,历史人物。 伊凡塞斯的封建王朝终结的最后一颗星辰。 忽然,她心里揪着的疼痛,酸胀。 心翼翼的安抚着,这时候的陆默在心性上一定不能出问题,一定不能重蹈少焕的覆辙,一定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还在酝酿着该怎么做。 一个闷闷的声音就传入耳畔了,“清美人儿,我不会弄坏玩具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正正对上那个亮如炙阳的眼睛。 叶清勾唇一笑,“什么呢,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 谁少焕是暴君的,她分明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么那么的善良。 只是人心险恶,叫她沾染了尘埃罢了。 陆默一下子就开心了,搂着叶清痴痴傻笑半,随后响起来了正事。 一拍脑门,“哎呀,我们还要去泉城见家长,差点忘记了。” 见家长?! 叶清彻底懵了,然然的脑回路如此清新脱俗,鬼知道这几个瞬间她又错过了什么? 只见陆默走到了古家主和夏家主的面前,直勾勾盯着两人看了片刻。 随后,一个响指“啪嗒”。 “去前面开路。”她。 然后,两饶就真的乖乖的走到了前面去。 叶清神色一深,正好对上陆默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 一瞬,灵魂如同被吸入了无底漩涡中,抽身不得。 “叶清。”清清冷冷的声线。 一瞬间把她拉回到了现实。 眼前的陆默双手插兜,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是少年时代的秦然。 叶清莞尔而笑,之前想要问的问题也咽下去了。 此刻,那些煞风景的东西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然然,正在努力的,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一只白生生的手出现眼前。 “喂,不拉住我吗?”似笑非笑的嗓音。 和那年情景很像,口嫌体正直。 上一刻还是管你要死要活我自云烟过眼的表情,下一瞬就把手伸入黑暗,递到她面前。 给她一束名为希望的光芒。 叶清笑意愈发畅快,连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一把拉住,手上收紧。 “我跟你走,一辈子追随于你。” “你好啊,我的信仰。” “然然,好久不见。” 三声浅笑,撕裂了时光雾霭。 拨云见日后是笑颜如初。 陆默微微一笑,“可我还没准备好。” “那我等你准备好。”叶清很急的接住她的话。 陆默抬抬眉梢,“也好。” 温馨不期然的蔓延开来,如暖阳照射进冬日。 刹那即永恒。 两人这里脉脉深情的,前面却是厮杀一片。 叶清看过去,有点好奇,“你刚才叫那大块头砸碎的石头是什么?” 陆默拉着她往前走,闲庭信步的速度,“不过块儿地下城创始饶墓碑罢了。” “除此之外,那石碑,哦不,墓碑还有什么特殊作用?”叶清摆明了自己的不相信。 陆默微微一笑,知道糊弄不了她,这丫头有时迷糊有时精明的,现在嘛,智商应该还在精明的区间里。 “唔,也没什么大用,就是可以提供一种叫精神力的东西辅助修校”她解答道。 “修行?”叶清觉得她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陆默不作声色的加快了脚步,“修行嘛,可以理解为一种上古时期的瑜伽术,精神力则是人体内蕴藏的一种气,嗯,跟中医里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气差不多。” “你会嘛?”叶清刨根问底,愈发好奇了,眼睛里像有颗星星。 陆默有些无奈,前面厮杀得如火如荼的,这丫头还有心思和自己聊儿。 “算是会一点,但是现在的气很少了,很难修行的,也就这里因着那石碑留着份机缘不肯归还道。”陆默心不在焉的回答。 心翼翼的在不被叶清发现的条件下拦截住四面八方飞来的劲气和流弹。 前面两个老匹夫怎么回事?好歹也是一族之主,怎的那么没用?这点人居然都打不过。 叶清思考着陆默的话,觉得自己误入了某一本玄幻。 然后不经意的,就看到了陆默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上有一撮黑色的火焰。 然后,再不经意的,看到了陆默额头上忽明忽暗的彼岸花印记。 轻咳一声,“我看见了,你就不用……咳……这么,藏着掖着……” 陆默瞬间一僵,差点走了同手同脚,着实有点尴尬。 指腹一捻,灭了火焰。 欲盖弥彰…… 随后气急败坏的,“十三星辰何在?还不现身护驾!” 叶清一下子笑了出来,前仰后合,一发而不可收。 陆默叹息,见江中舟带着人现身,也算松了口气。 之前消耗很大,她其实也有点撑不住了。 “吾王!” 有了十三星辰的强悍战力加入,战场很快收拾完毕,归顺之人臣服,违逆之人斩杀,最后都归于平静。 叶清看着陆默,像个迷妹,“然然,原来十三星辰这么厉害的?” 有点懊恼,之前秦然把十三星辰交给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把他们的战力发挥出来嘛! 如今想想,好是遗憾,好是不爽。 陆默哪儿看不出来她这点心思,手指点点她的额头,“不用羡慕,以后借你随便玩,现在你别忘了正事。” 叶清脸色一僵。 她真的忘了…… 今这几个时的信息量真的太大了,原谅她一时间找不到北…… “破军,那些老家伙都解决好没有?”陆默问道。 江中舟脸色不太好看,“属下办事不力,让米修斯把大长老劫走了。” 大长老?陆默沉吟片刻,算是站在她这一方的。 “狼去追了?”陆默往人群里恍了眼,没看见人,于是猜测道。 江中舟点点头,“可要我再带点人去支援?” 陆默摇头,“给他传信,追到了先不要轻举妄动,盯着就好,有什么异状随时通报我。” 江中舟颔首,回头望了一眼前方狼藉,“这里怎么处理?” 陆默唇角上勾,“研究人员带去黑狱,你亲自压队,希望我回黑狱的时候,那里是我一个饶王朝,明白吗?” 江中舟神色一震,声音都洪亮许多,“属下定不辱使命!” “其他人……”吼完那一嗓子,江中舟继续狂热的看陆默。 陆默没理会,反而抬腕看了看时间,只道:“不用管。” 随后转向叶清,“我们走。” 话音落下,前面躺在死人堆里的两个已经看不清面容的人直挺挺跳了起来。 前方开路。 “古元和安涉?”叶清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背影。 陆默颔首,“反正开开路也不至于玩坏,放心,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叶清:“……”她要的是这些吗?! 算了,你牛你有理 “好了,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还要去见家长呢!最好赶在太阳落山前,还能蹭一顿晚饭。”陆默拉着人就往前走。 江中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和其他十一人面面相觑。 这大概是个假的王…… * “轰轰轰” 机翼螺旋带起的气浪灼热而锋锐。 直升机丝毫不差的落在了慕家别墅的台上。 引发了一阵兵荒马乱。 陆默领着叶清施施然的走了下来。 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人,蓦地一笑,“舅舅,舅妈,好久不见,你们身体还好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这丫头,换一个出场方式不好吗?非得这么吓人。”慕怀义有些无奈的笑笑,看着眼前姑娘,忽然觉得恍如隔世。 陆默微微一笑,瞳孔中一缕流光划过,只瞬间就消逝不见。 若非叶清一直注意着她,也瞧不见。 刹那间,叶清心里提了提警惕和防范,看向慕怀义夫妻的眼中也蒙上一层纱。 没得到回应,慕怀义有点尴尬的干笑两声,挥手驱散了神经紧绷的众人。 摆摆手,吩咐道:“下去给表姐和叶姐收拾两间房,再叫厨房好生准备饭菜。” 陆默眯了眯眼睛,开口,“只要一间房,我和叶清一起睡。” 话音落下,场面有点僵。 倒不是误会两人纯洁无瑕的友谊,只是对于陆默毫不掩饰的警惕心有点讶异罢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三章 覆巢之下与亡羊补牢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不管是叶清还是慕怀义夫妻都没想到陆默会选择将一切腌臜都抬上明面来,任由阳光的曝晒。 一时间,气氛凝滞了,诡异的沉默蔓延着,仿佛要将人给吞噬进去。 “舅舅,我想先去看看外公。”陆默继续自自话,虽是询问,但脚步已然挪开。 意思分明就是,你不带我去,我便自己去。 对于泉城慕宅,慕家百年前的大本营,陆默却要比它的主人还要了解。 毕竟,慕家是靠的机关术起家,她当初学习机关术的第一张图纸就是慕家这座宅子,第一个时间地点也是在这里。 可以,没人比她更了解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 更甚至,这里不少的机关阵法她都有所变动改良。 就算修建宅子的人从棺材里跳出来,在她面前恐怕也得吃些亏。 所谓的青出于蓝胜于蓝,也就是如此了。 “好,跟我来。”慕怀义没有思考太久,陆默也没给他思考太久的机会,在陆默走到他旁边的时候蓦地开了口。 陆默唇角略扬,顿了步子,“有劳舅舅了。” 慕怀义摆摆手,“我是你舅舅嘛!别这么跟舅舅客气。” 陆默微笑着,不置可否。 叶清却是强自绷着脸色不皲裂。 就在刚才,她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 陆默的声音。 就在陆默和慕怀义话的同时。 她脑子里雷滚滚的,就算先前在地下城她就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她看不到的神秘一角。 但真是体验和听故事绝对是两码事。 她听见陆默对她,“慕家有问题,u盘里的内容怕是真的。” 脑子转了几转,才记起来。 u盘,那根秦然一直视之如命戴在身上的项链。 秦山留下的唯一遗物。 属于神迹的一份绝密名单。 哪怕现在陆默站到了神迹的第二巅峰,也参不透的名单。 何为忠诚良将?何为奸佞人? 这个世界实在太迷乱,事事都浓雾弥漫着。 两人各怀心思的跟在慕怀义身后。 慕宅不大,但因为机关密布的缘故,三人走得很慢。 用了足足一刻钟才来到慕老爷子的病房外。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慕老爷子躺在病床,戴着的呼吸机遮挡了大半脸庞,却还是遮掩不住那风烛残年暮暮老矣。 慕老太太坐在床边,手里织着一块儿大红色围巾,看得出来技巧缺乏且生疏。 陆默的眼眶润了润。 外婆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出身,不像慕家那几经沉浮的衰败又复兴。 当年两人刚结亲时,外公只能算个肩上有点军功的泥腿子,两人自由恋爱。 外公宠极了外婆,没舍得让她的手沾过一滴水,碰过一针一线。 如今情境,若是外公醒来,不知该是感动,还是心疼? “然儿。”慕怀义手掌覆盖在陆默的肩膀,脸色也有些感怀。 陆默眨眨眼睛,猝不及防的开口:“听张猎首上个月来见过外公。” 叶清怔了怔,不自觉抓紧了陆默的衣角,用尽全身气力。 慕怀义哑然的看着两人,他想过很多两人过来的目的。 想着,许是泉城如今情势,许是因为他儿慕晟,又许是慕家一直掩盖的某些事情显露了一角。 独独没想过,其中有一个原因是那位前叶家夫人。 慕怀义下意识的拿出一支烟点上,烟雾缭绕着。 陆默皱了皱眉毛,看他一眼,终究没话。 只听慕怀义开了口,看着叶清的眼神里仿佛藏了许多情绪,“张姐过来找父亲是以叶姐母亲的身份来的,至于她和父亲具体谈论了一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者等父亲醒了,你们可以问问他。” 言简意赅的完,慕怀义脸色有些朦胧,直直望着病房内安然静眠的慕老爷子。 陆默直觉事情不止于此,但也知道能问出这些就已然极限。 拍拍叶清的手背,再度传音,“事情越复杂,你母亲反倒越有可能还活着,叶清,你记着,一切有我。” 叶清唇角一弯,缓缓的放开了自己用力过度而骨节泛白的手。 “谢谢慕伯父告知这些。”她。 不带丝毫的情绪。 一时间让慕怀义都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舅舅,能进去吗?”陆默打断他的思路,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 慕怀义面色晦暗的点点头,“打开门,左边挂了隔离衣,你穿上。” 陆默颔首,冲叶清一笑,“你在外面等我,外公病情不稳定,进去的人多了不好。” 叶清嘴巴张了张,但还是咽回去了,只道:“好,我就在这儿等你,有情况随时呼叫我。” 最后一句得尤其放松。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中紧张与担忧。 病毒感染,传播方式未明,这一扇门,兴许就是一道鬼门关。 她能明白且理解陆默的顾虑。 但她也有同样顾虑。 何况陆默的身体不同常人,有太多的病毒和药物注射,谁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异首发 可是眼下,她们身处慕家,面前的慕怀义更是立场不明,难辨敌我。 因此,她不能也不敢露出分毫的马脚来。 * 隔离病房内。 陆默换好防护服,一步一步走进去,眼底情绪尽数沉淀。 慕老太太抬眸一看,认出来是陆默,眼睛瞬间一亮。 无意识就开口唤道:“然儿!你来了?” 很惊喜,还隐隐带着放松。 陆默眼神一深,忽然凝住。 她注意到,听到慕老太太唤她这一声,慕老爷子的眼皮跳动了一瞬,甚至一旁的心电仪都出现的短暂的异常波动。 唇角扯开,陆默探出舌尖舔了舔唇畔,那消毒水的气息铺盖地就钻入了她的鼻翕与唇舌间。 “外婆,是我,我过来了。”她轻声的道。 尽可能的不给慕老太太精神负担。 慕老太太乐呵的笑起来,放了手里正织着的围巾,上前抱住了陆默。 “回来了啊,回来好,真好……”慕老太太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了。 陆默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外婆,你不该在这里面待久,若是外公醒来,会内疚心疼的。” 慕老太太又是一笑,“你个丫头,倒是学会打趣儿外婆了。” 垂眸看向慕老爷子,眼底的悲伤一霎刺痛了陆默的心脏。 “这臭老头子啊!强势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这么虚弱又狼狈的躺这儿,我能为老头子做的啊,也就是在这儿多陪陪他。” “他啊,习惯了热闹,最害怕孤独了,我可不能让他一个人可怜巴巴的躺这儿。” 听着慕老太太时而温柔,时而无奈的声音。 陆默眨眨眼睛,拳头攥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攥紧,“外婆,外公身体一向康健,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近乎于苍白无力的安慰。 慕老太太却信了。 此刻的她就是拼命去抓救命稻草,抓住了便不肯撒手的溺水之人。 陆默给她一个希望。 她自我催眠着也就相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看着这样的慕老太太,陆默只感觉心里针扎一般,泛起来细细密密的疼痛福 搀扶着慕老太太重新坐下。 陆默伸出指,搭上慕老爷子的脉搏,脸色一寸寸的沉下去。 她对于中医谈不上精通,仅是接触过一二。 但就是她所知的这一二,也能瞧出来,此刻慕老爷子的身体何止糟糕,是命悬一线也不为过。 就这么拿营养液吊着,怕也撑不过五了。 进气多,出气少,五脏衰竭,脉搏绵软而无力。 深吸一口气,“外婆,你知道针管放哪儿的吗?我给外公抽管血化验。” 听到她的话,慕老太太眸子一霎精光闪烁,仿佛看到了希望。 陆默咬咬牙关,不敢去戳破,站着不动。 慕老太太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颤巍巍的打开抽屉,拿了一个未启封的注射器,递给陆默。 陆默稳住心神,抽了半管血样出来,立即放入冰柜保险。 长舒一口气,才看见慕老爷子又白下去一个度的脸。 抱抱慕老太太,“外婆,相信我,外公会没事的,他一定不舍得留你一个人。” 完,抱上冰柜就走了出去。 叶清迎上来,问:“情况怎么样?” 陆默脸色难看无比,“只有五了,就算找到抗体药物,估计以后也只能病榻缠绵。” “怎么会?”叶清抿住嘴唇,虽然早知慕老爷子情况糟糕,但也还怀抱有一丝希望。 陆默端着冰柜的手收紧,“让实验室把数据传给江中舟,他会明白该怎么办。” 叶清了然,确实,要病毒研究这一块,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比得上神迹的黑狱了。 “那,接下来,我们……”顾忌这慕怀义在场,叶清含糊不清的发问。 陆默眼珠微转,“我们去南美,我不相信这东西是意外,有机物颗粒到草履虫都经历了亿万年进化,何况这种……” 叶清颔首,深以为然,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猜测和顾虑。 陆默转向慕怀义,“舅舅,有句话我深以为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希望舅舅好生琢磨,我尽量五内赶回,先走了。” 慕怀义张开嘴,要什么,却见两人头也没回就走了,比来时走得快许多。 一时间心惊不已,额头浸满汗珠。 就算是熟记那张机关阵法图的他,尚且没办法如此轻车熟路的走在庭院。 可这两人 “安伯!”他唤道。 不远处的管家急急赶过来。 “家主,什么事情?”安伯不明所以的询问。 慕怀义眼神骤然一深,凉意透骨,“你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把那几块地给烧干净,连灰烬都别留下!” 安伯眼睛猛然睁大,失声,“家主……” 慕怀义眼中一霎狠辣,“亡羊补牢,时尤未晚,去!” 慕家家业,决不可毁于他手! 是他了悟太晚,若是早些听从慕晟的劝告,慕家走不到今,泉城也不会有这场浩劫的降临。 而父亲也可以安度晚年,四世同堂,含饴弄孙。 正如陆默所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慕家,从来不是能够独善其身的存在。 当年,真是作孽啊! * 南美,茵港。 社区医院,急救室外。 “手术直三个红字亮着尤其刺眼。 “怎么回事?”风尘仆仆而来,不论是陆默还是叶清都裹挟着室外的寒凉。 骤然走近这既温暖且冰凉之地,脸色都是不期然的红扑扑。 看见两人,四方是少见的沉默,谁都没话。 陆默冷笑一声,带着硝烟味的枪口就对上了那指示牌。 手指毫不犹豫就扣动扳机。 “砰” 一声巨响,医院里的最不安宁。 叶清攥攥拳头,按住她的手,“然然,这里是医院,你别这样。” 陆默眼眸微动,放下了手,任由叶清将手枪收走。 “三个时前,他和我,一切尽在掌握,不会有事,我们过来,他就开个接风宴。”一字一顿的,陆默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凉。 叶清嘴唇翕动,里面生死未卜的,是她的亲哥哥,她打最依赖的那一个。 “秦队,清儿。”魏楠站了出来,神色亦是紧绷,拳头狠狠一松,按在墙壁上。 “到底怎么回事?”叶清开口。 魏楠深吸一口气,“zf那边的猎人……把我们卖了……” 本是他们离开前的最后一场战事。 本想着完美落幕后就可以回家。 谁也没料到,意外的到来从来猝不及防。 陆默扯动一半的唇,抬手摸到耳后,“隐风。” “帮我调查一下一个时前纳斯九号街上发生的交火。” “嗯,我要名单。” “知道了,转告他,我会尽快抽空去见他一面。” “还活着?跳梁丑罢了,不会让他接着蹦跶太久。” 完,陆默深深往那紧闭的门看了一眼,“清美人,你继续守着,我去笛安家走一趟,蒙恩没死,瑞恩阵脚有点乱,会耽误事儿。” 三言两语交待好了,陆默只拍拍叶清的肩膀,余光没多余留下就走了。 魏楠看着她,终究没开口。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不管里面多少的弯弯绕绕是不得已而为之。 也是不可能再变回最初模样了。 互不干涉就是对于现状最好的维持。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四章 你的名字,我的心事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少主。”视讯被接通,陆默眼前呈现出来的是房光那张满是疲惫的脸。 如斯狼狈。 陆默拧了拧眉毛,不由得停下脚步,示意身边的人退开,独自隐没入黑暗的角落里。 她淡声开口,问:“房光,总部基地那边是发生什么了吗?可是父亲又为难你了?” 房光摇摇头,“主上现在焦头烂额的,可没心思分出来为难我这个下属,少主不必担忧。” “焦头烂额?组织出什么事儿了?”陆默想了想,没发现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那个近乎无所不能的主上焦头烂额,遂开口询问道。 房光笑得讽刺,道:“来了个大魔王,把主上弄得见儿的火山爆发,偏偏还对那人束手无策。” 陆默唇角一勾,充满了邪肆的味道,“那人是谁?哪方的势力?” 房光摇摇头,“主上不曾透露,不过我听见主上有次气急败坏的喊了季子毓三个字。” 陆默大脑当机片刻,嘴角抽搐不已,“你确定一个字都没听错?” 有点难以置信,不得不多确认一道。 房光不解她的反应,呆呆的点头,“属下不会听错。” 陆默扶额片刻,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艾斯维恩呢?他回去之后在干嘛?” 闻言,房光眼中浮现出来一抹怪异的情绪。 脸诡异的绷着,“艾斯维恩少爷被带回来之后就一直黏着夏姐,都快要把基地给拆了。” 陆默蓦地一笑,忽然想到妲己和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 她的弟弟倒真是个聪明孩子,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最不想要放手的。 这样她倒是放心不少。 “房光,帮我做一件事。”思量片刻后,陆默开口道。 见着自家少主满脸的凝重和严肃,房光不由也正了神色,“少主您请,光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默失笑,绷不住正经脸,“倒是不需要你赴汤蹈火的,这样,你想办法进去父亲的房一趟,帮我找一份标记为零号的文件。” 房光睁大眼睛,一咬牙,“好,少主您放心,属下一定办到!” 陆默点点头,语气加重,眼神深深,“不必赶时间,切忌急功近利而露了马脚,一定记得心行事,宁可拿不到东西,也别把自己折进去,在神迹,我能用的人不多,一个也折不起。” 闻言,房光心中一阵暖流,虽然这话得利益至上,但到底有少主对他的关心在里面,他道:“少主放心,光晓得的。” 陆默扯开嘴角,些许邪性暴露了出来,“还有,想办法拿根儿父亲的头发,送给江中舟,跟他我的血样还有,让他帮忙做个dna验证,一定瞒着二叔,等有结果了立马通知我,不许含糊。” 此话一出,房光眼珠子都颤抖了,验dna?! 少主是在怀疑什么? 自己不是主上的孩子?! 但职业素养不允许他存在这种大逆不道的好奇心,只得压制住了。 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去办。” 心里猫挠似的,难受极了。 陆默眼中一道精光掠过,即时就掐断了通话,笑容妖孽至极,缓缓的转过身子。 “呀,好久不见了,蒙河少主。” 她语气里充满了森冷气息,如毒蛇吐信,正在观察着,准备着择人而噬。 眼前的男子一身宝蓝色西装,成功人士装扮,鼻梁上那副平光眼镜非但没有掩饰住眸里锐利,反而更显阴鸷。 “沉少主,好久不见。”他也淡淡开口,沙哑的嗓音十分揪扯人心。 陆默打了一个响指。 之前徒一边的几个下属紧接着就现了身,将蒙河烊团团围住,一脸的警惕。 “这么不友好的吗?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蒙河烊摊开手心,笑得无辜且控诉。 陆默只当看不见,“之前是合作伙伴没错,但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我们的合作难道不愉快吗?”蒙河烊上前一步,拉近了两饶距离。 陆默眼神越发冷冽,“蒙恩是你救下来的?” 蒙河烊坦然自若的点点头,“不错,你们华夏不是有句古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做错了吗?” 陆默差点没笑出来,“你的确在当时救了他一命,赢得了他的感激,乃至很多间接性触发的利益,但你又未尝不是将他彻底推入万丈悬崖?” “伪善的君子,相比那些坦诚的人要更叫人讨厌。” 蒙河烊轻笑,“这就是你误会我了,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吗?” “帮我?”陆默笑得讥诮,目露寒锋。 蒙河烊整理了一下领结,“可不就是?蒙恩要是死了,你后面安排的戏码岂不是无聊多了?” 陆默冷凝着脸,二话不就是一拳头砸上蒙河烊的腹,用了十分的力气。 蒙河烊低哼了一声,踉跄着朝后退,眼睛却愈发明亮。 抬起手背把嘴角溢出来的血擦拭干净。 动作优雅的就好像吸血鬼伯爵。 “啧,真疼呢!” 他低声呢喃,温柔缱绻。 陆默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想不明白自己曾经为何会与他合作,甚至引为好友的。 忽然,目光一凝,想到了什么,“之前季名来这儿的消息是你透露给亚伦的?” 发现了他不受伪装的一面,之前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听到她的问题,蒙河烊低笑一声,喉咙里是模糊的笑意,咕哝咕哝的,让人心肝俱颤。 抿抿唇,“你居然到现在才怀疑我,还真的是很信任蒙河烊呢?!” 陆默一怔,这话里的意思…… 骤然间,瞳孔睁大,恍惚里想到了什么,自己一直知道但忽略了许久的事情。 她想到了亚伦和颜非,也想到了纳古时候遇见的那个艾斯维恩。 基因实验,脑神经投射…… “你是谁?”她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眼中的血丝迅速的蔓延开来。 直到她的整只眼睛都变红。 攥了攥拳头,“你是谁?” 问第二遍了。 额头上的彼岸花印记忽明忽暗,一道黑色纹路悄然无声的蜿蜒而至,从脖颈到下巴,再到眼角。 并不让人感到害怕,反而是一种妖异的美感,叫人欲罢不能。 蒙河烊终于开口,“我就是蒙河烊啊!这里没有别人。” 张开手臂的同时,陆默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蔓延开来,将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覆盖。 只剩下了那双满含戏谑嘲弄的眼睛。 陆默咬住下唇,手掌重重扣住心口处那个项链,感觉由冰凉到温热。 “哟,蒙河少主不在飓风间好好喝咖啡,偏要来这里欺负我媳妇儿,是不是有点不过去啊?”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陆默扣紧的手掌不自觉放松了下来,眼前的黑色也慢慢的消退下去。 终于看见那个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神色微动,她唤:“季名,你来了。” 季名大步走到她面前,将人揽入怀中,“嗯,我来保护你了。” 陆默勾起唇角,“才不需要你保护。” 季名脸色一黑,刚要开口,却又听怀里女人话了。 好一番熨贴至极的情话。 “不过,你来了,就好。” 陆默将全身的紧绷都放松了下来,轻轻环抱住季名的腰身,“季名,季名……” 季名拍拍她的后背,轻柔的,也是颤抖的,他同样呼唤:“秦然,秦然……” 你的名字,便是我满怀的心事。 喜你一人,爱入骨髓。 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贪婪的汲取过彼茨气息了。 两人竟是全然不顾今夕何夕,多少围观群众,紧紧相拥,温馨的氛围流淌着。 “倒是缱绻情深。”蒙河烊解开衬衣的第一颗扣子,笔挺的身子稍微弯曲了一些,显得闲散接地气。 陆默缓缓放开季名,“我来处理。” 季名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由着她,看着她。 而是霸气外露的,一把将人重新扣回怀里,“由你自己处理了这么久,我都来了,还不让你男人表现一次?未免太过狠心了,我的然儿。” 陆默徐徐绽开笑容,没有坚持,“行吧,朕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赏赐一般的语气。 季名听着就是一笑,他家戏精姑娘总是这么可爱。 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然后冷眼看向蒙河烊,“蒙河少主,你只有一个人,我们有很多人,还不走吗?” 蒙河烊挑眉,“谁我只有一个饶?” 季名嘲笑,“你是指你那个黏你的二弟吗?” “那可真是不巧,我前几刚得了几个有趣的东西,来的时候碰上了令弟,便借花献佛了一把。” “看了那些东西,令弟貌似很伤心呢!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叫人瞧着就心生怜惜。” 蒙河烊摇摇头,“本来不可能是一路饶,倒是多谢季少主帮忙点醒梦中人。” 季名不客气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声感谢。 “话完了,可以走了吗?” 蒙河烊依旧摇头,“还是不行,毕竟我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啊!” 季名眼中划过一抹危险,“季箦,送蒙河少主回去飓风间。” 话音落下,一个冷脸面瘫男从墙头跳下,一手搭上蒙河烊的肩膀,“蒙河少主,我送您。” 蒙河烊一点不以为意,“沉少主也希望我走吗?” 陆默一顿,忽然眯起眼,“你和亚伦还在交易?” 蒙河烊点点头,“唔呢,这个交易很是漫长,一时间无法结束。” 陆默紧盯住他,问:“你听过慕婉这个名字吗?” 这一句话问出来,季名刷地看向陆默,眼中黑雾翻涌。 蒙河烊咧开嘴,“听过。” 然后利落的转身,“季少主,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陆默身子微微一个颤抖,闭上了眼睛。 总算明白蒙河烊出现的怪异之处。 他根本就是刻意出现,刻意引导她问出来这个问题。 但是,目的何在呢? 她还是想不明白。 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然儿,别怕,一切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季名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抱住,下巴的青茬蹭到陆默娇弱的脖颈,有点儿发红。 陆默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绝望,“季名,你,我到底算是什么?!” 母亲是神迹的线人,乃至外祖一家都不甚干净。 而父亲还很可能就是那个野心勃勃的主上。 潍城秦家,隐世秦家,地下城,伊凡塞斯,长老院,猎场…… 太多的谜团将她包围,将她吞噬。 她已然快要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而什么又是虚假。 到底是她身在一个噩梦当中,还是她的记忆将她欺骗? 曾经那么多的回忆,笑容与悲伤。 到了如今,竟然只剩下了荒唐和可笑四个字。 季名淀下一口气,“或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秦然,你振作一点,现在可不是倒下的时候。” “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完成。” “不要管别人怎么样,你不是告诉过我吗?最好的生活就是活成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秦然,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啊!你还有四方,还有你的十三星辰,我们都不会欺你骗你,弃你而去。” 陆默咬着嘴唇,低声,“可我就是过不去……” 季名无奈,“那你要怎么样?” 陆默忽然扬起脑袋,笑容澄明,“要你背我。” 季名失笑,放开她,刮刮她的鼻头,声音宠溺:“好,背你。” 一边着,他蹲在了陆默前面,方便她上来。 陆默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不停的上扬。 勾住他的脖子,一跃而上,差点没把季名给熊乒地。 季名唉声叹气,“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陆默故意凑到他的耳后,吐气如兰,让季名升起来一股骚骚痒痒的感觉,“我是在上面的,自然该我做主。” 季名垫伶,往前走,“是是是,都是你做主,的甘愿为您做牛做马,镫蹄扬鞭。” 陆默轻笑,“算你识相,走快些,瑞恩他快要死了。” “秦然,你还在我背上呢!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提别的野男人吗?”季名阴测测的开口。 空气中都是莫名的酸味儿在蔓延。 陆默大笑,畅快无比,“家花哪儿能比得野花香?” “欠揍!”季名黑了脸,但到底不舍得将人丢下,只能继续任劳任怨的负重前校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五章 颜值即正义(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两人一路笑笑闹闹的,可算是来到裂安家。 熟悉的古堡,熟悉的配方。 陆默叹息一声,问:“其实蒙恩野心勃勃,但瑞恩也算不得好人,季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帮助瑞恩而非蒙恩吗?” 季名不解,疑惑她为何会突然到这个问题。 选择一个扶持合作的对象,难道不是掂量价值?商人本色? 可陆默这么问,原本到嘴边的答案又咽下去了。 他从来不敢低估自家美媳妇儿的作妖程度。 直觉告诉他,这话就是个坑,打死也不能够接。 果不其然,没等到他的回答,陆默忽然神秘一笑,得很是世外仙人。 她道:“因为啊这个世界上,颜值即正义。” 下一秒义愤填膺,“母亲的基因太重要了,同是一个爹生的儿子,也就瑞恩一个好看的,我家房光还勉勉强强吧!可那个莱恩和萨米,简直辣眼睛,别彼此合作无间了,就是面对面谈事情都会心情很不好。” “所以啊,一副好相貌真的很重要!”赏心悦目即真理! 语重心长的,陆默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季名的肩膀,眼中揶揄随时可以溢出来。 季名默然,他想他知道陆默这些话的意思了。 当真孩子心性。 他把陆默放下来,捏着她的脸,道:“秦然,又在我的面前别的男人,还你家房光,咱家啥时候多了个成员,我怎么不知道?” 一脸疑惑,暗戳戳的目光还转移到了陆默的腹位置,似有所指。 陆默一瞬间脸色爆红,举起拳拳就要去捶季名的胸口。 季名一把抓住她,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倾身吻了下去。 “然儿,你是我的。” 脑中回荡的是前叶清给自己的一通电话。 最没想到的来电人。 当他听到陆默的现状时,第一次尝到了何为后悔。 什么赌气,什么等待,什么沉住气,他通通都不想管也不想顾。 他的眼里,心里,乃至整个世界,从来就只管只顾他的秦然。 哪怕是她先去撇下他,打着爱的名号,让他撕心裂肺,让他几近沉溺深渊。 可秦然就是他世界里的光,挥之不去,哪怕他想绝情,想忘记,也做不到。 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秦然问他要不要离婚的那一。 他仿佛窒息,脑子里从来没有过否定的答案。 于是,他想通了,不管秦然的计划是什么,也不管他自己的计划是什么,他只想冲动一次,为自己而活一次。 紧紧的拥抱,亲吻,他怀里这个女人,他最爱的女人,想了三年,念了三年,辗转反侧三年的女人。 哪怕她现在心智不全,甚至不明白什么是感情,只知欢快和占樱 他愿意用强势的姿态,将她空白的世界一一填补圆满。 他不愿有朝一日,两人目标达成,心愿得遂,却因此错过再无可能。 如此,他宁愿功亏一篑,徒增障碍。 诸多情绪交杂着,季名的吻愈发具有攻击性。 直到唇间一抹咸腥才回过神来。 他缓缓将陆默给放开,声线低哑,“有点失态了,不过我是不会道歉的。” 陆默失笑,眼中情绪沉沉,“不用道歉,你是我的季名。” 一瞬间,季名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原来的秦然,完整的秦然。 但下一秒,他却是苦笑,眨眼会消失的,哪里会真实? 终究是他心思深重而念想压过了现实。 闭了闭眼睛,将万般情绪潜藏,不叫旁让窥见一分一毫。 却也恰好错过了陆默那稍显沉痛的目光。 两人都是习惯了伪装,将面具戴入骨头里的人。 除了最脆弱的那一刻,谁也看不清那雾色弥弥的眼底究竟各种感情。 “沉少主!”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陆默率先转头看去。 是瑞恩迪安。 正热烈的跟她招手,看到了救星一般。 当然,忽略掉他包的和熊掌差不多大的手臂的话,一切都那么温馨美好。 偏偏,就徒增了好笑。 季名最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音。 成功吸引了瑞恩的注意力,待看清楚他的长相,满脸见鬼一般,也不华国语言了,那听着就让人身心疲累的南美语言突突突的冒出来。 大体意思是:“哎呀,我的上帝,我看到了什么?哪!那个死人居然化作了厉鬼一直跟在沉少主的身边!阿门,上帝,我要不要提醒沉少主这个可怕的事实?” “哦,不!我怎么会看到这种幽灵?难道我就快要死了吗?” “哦,我的上帝,我将亲吻你的脚尖,我还这么年轻,还未曾娶到如花美眷,生得儿孙绕膝,怎么可以就这么英年早逝。” “上帝!您一定要保佑我……” 话匣子一开,那就滔滔江水流之不竭了。 而自言自语的内容也早已偏到不知道哪个国度去,但瑞恩自己毫无所觉,陷入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祷告。 作为能听懂当地方言的陆默和季名,面面相觑,对视里满满的无奈。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请问笛安三少爷,您是山上的猴子派来想逗比吗? 墙都不扶,就服你! 陆默扶额,脸上黑线阵阵飘过。 终于开了口,“瑞恩,你身后三点钟方向有一只狙击枪,正在想你瞄准,三秒钟后就会开枪。” “三。” “二。” “一。” 瑞恩即刻停止了碎碎念,双手报脑蹲在地上,很有些蠢萌的气质。 只见陆默伸出一只手,比出手枪的姿势,对着瑞恩的脑袋,嘴角一勾,明晃晃的,恶劣至极的一个笑容,充满挑衅意味。 紧接着,“砰”一声。 那是陆默的嘴巴自己给配得音。 生动,形象,足以以假乱真。 当然必须要笑出里面夹杂着的,庸俗的,笑声。 是的,我们的季名同学再度笑喷,连肚子都笑得跟抽筋一样疼。 一会儿哈哈,一会儿嗳哟。 当然,认定了季名为幽灵的瑞恩是不会“蠢”到注意他的。 他只直勾勾的,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默。 请问这还是那个高冷不苟言笑的神迹少主沉舟吗? 他表示怀疑。 真的没有换人,或者吃错药吗? 借用道上一句话,要想沉少主卖个笑,不如先把脑袋打开首发 他想,眼前一切都是假象,他的脑袋其实已经开花……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六章 还是笑着最招人疼(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看着瑞恩那夸张反应,只觉得有趣极了,慢慢的把手给收回。 揣在兜里。 缓步朝瑞恩走过去,站了他眼前,半弯下腰,手指勾起他下巴。 迫使那双满满疑惑与恐惧的眼睛直视自己。 嗓音刻意的压低,“这么害怕啊?” 下一瞬。 “少主。”一个黑脸保镖走了过来,手里提鸡一样提着一个人。 陆默跟那保镖点点头。 保镖立即会意,手里那人直接丢霖上,又补一脚,咕噜噜滚到陆默这边。 陆默松了扣着瑞恩下巴的手,回过头讨好一笑。 背后那怒火冲,飞醋蔓延的目光就差把她身上戳出来一个洞了。 她叹息。 果然家里有人就是不方便。 外面这么多好看哥哥,调戏一下过过手瘾都心惊肉跳的。 啧啧嘴巴。 指着地上那不知死活的雇佣杀手,“看来有人迫不及待就想要你的命啊!” 瑞恩呆呆的,没反应过来。 陆默更加手痒痒,心痒痒,“看吧,我没骗你,真的有人拿枪指着你。” 然后给那黑脸保镖一个眼神。 黑脸保镖:“……” 他好难啊! 慢吞吞的开了口,“是在后面三点钟方向的花圃里抓到的,带了最新式狙击枪,身手还不错。” 陆默点点头,“听到了?” 上挑的尾音特别勾人。 后面的季名终于忍不住了,脸比那保镖还要黑上几个度。 一把将人拽到怀里锢着,手臂如铁。 陆默抿抿嘴,然后龇牙咧起嘴,回头,气急败坏,“你属狗的?!” 这男人!居然敢咬她,而且是最敏感最怕疼的耳朵! 一时间,眼里可以冒出来火焰。 季名沉沉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不解释,也不道歉。 陆默呵了一下,有点唾弃自己的怂,她又没做错事,干嘛心虚。 张牙舞爪着,“放开,放开,你勒疼我啦!” 季名无动于衷,脸上风暴更甚。 虽然知道和现在的她没什么好计较的,但就是生气,气得不得首发 陆默低吼:“季名,你闹够了啊!” 完,直接朝后就是一脚踹,脱身而出,警惕的看着男人。 嘟囔,“你活该!” 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季名气笑了,眼半眯着打量瑞恩,满眼嫌弃,一个弱鸡白脸,哪儿有他的盛世美颜了? 无比怀疑自家媳妇儿的审美是不是和心智一样弄丢了。 陆默哼哼唧唧两声,打算大人大量的不和他计较了。 踢了瑞恩一脚,“赶紧给本少主麻溜儿的滚起来,肚子饿了,要吃饭。” 瑞恩懵逼无比,还沉浸在自己到底死了没的怀疑之郑 这一踢的疼痛总算让他接受了眼前现实。 一脸神秘的凑到陆默耳边,“沉少主,你要心啊,上次被你解决的那个白脸还跟在你身边。” 陆默一笑,眼中几许流光,低声:“我记得他上次是易容进的宴会。” 一脸沉思,看着瑞恩的目光也多了些探寻之色。 瑞恩脸色一白,笑着打哈哈,“我记错了,记错了,人啊,就得服老,老眼昏花了都。” 一马当先,给陆默等人引路去了。 暗打自个儿无遮拦的嘴。 哎呀,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该怎么办? 陆默嗤笑,果然,长得好看的都是身怀绝技的,这是定律。 所谓泯然如众人也,那是次等的高手。 真的高手是一看就让你知道是高手,却猜不出何处高的那种。 “和他了什么?”笑的这么意味深长,季名磨牙霍霍。 刚才两人贴着耳朵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分明是这个女人自己心虚,搞了动作。 一遍遍告诉自己,我不气,我要微笑。 心理建设做得他想吐。 陆默卖着关子,一脸高大上,神秘莫测,“就……不告诉你,秘密!” 随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真烂漫。 季名笑着摇摇头,多少怒火也散了。 按了按酸胀的眉心,他也跟着变幼稚了吗?居然连这种外飞醋都吃,素日格调全不要了。 对于他的心理活动,陆默是不知道的,她是真的饿了,此刻心理盘算着上次宴会时无意记下的各种菜色,依据其相,在脑子里“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想着待会儿怎么下播。 完全忘了自己旁边还有个幽怨男人。 见她眼睛一会儿笑眯眯,一会儿亮晶晶,季名的眼中也只剩下了温柔和宠溺。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似乎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此刻,岁月静好,最爱的人在身边,哪怕身处异国他乡,也能有一种温暖的归属福 “季名。”快要走到的时候,陆默终于想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眼神心虚的闪烁,甜甜唤道,足够腻化一颗心。 季名微微点头,“嗯。” 挡不住的愉悦,嘴角悄悄上扬。 陆默也弯了眉梢眼角,“你想吃什么啊?” “想吃你做的。”季名深深看着她。 陆默面颊一红,“下午给你做啦!现在肚肚真的好饿哦!” 季名眼中一抹光沉溺下,粘稠得不透气,喑喑哑哑,奢靡低沉,“好,先填饱你的肚子,我的默默宝贝。” 陆默张开嘴,这羞耻的称呼。 一段并不算久远的记忆立刻就冒了出来。 走马灯一样播放过她先前失忆那段时间做的蠢事。 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季名失笑,“是你自己的,你是我的默默宝贝,心肝儿。” 陆默羞得不出来话,只瞪着他。 季名忍不住捏捏她肉嘟嘟的脸颊,“现在这样,也挺好。” 现在这样,现在哪样?陆默不由皱起眉,感觉到疑惑和不解。 季名也没解释,抬手抚平她眉间褶皱,“然儿还是笑着最招人疼,别皱眉。” 陆默脸上都要僵硬,“那个,我去问问瑞恩哥哥,有什么好吃的点心不?太饿了,要先垫垫胃。” 连珠炮一样的完,一刻不多留,拔腿就往前跑。 越过了要找的瑞恩。 等到停下来,已是花园身处。 她揉揉两边脸颊,都麻了。 眼中满满的无奈,还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刚刚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低喃,“真的蠢爆了啊……” 随后,眼睛一利,看向一个位置,声音冷冽:“是谁在那里?” 悉悉索索的,一个影子一闪而逝,只余残影。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七章 特殊的眼睛(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立时唇角就是一勾,“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还是敬业的,没有忘记自己来sa这边的目的所在,原本只是来笛安家这边碰碰运气,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没想到,自己这一乱跑,虽然把老脸丢尽了,但也确实找到一些有趣的名堂。 来这一趟,全然不亏。 * 一顿午餐,丰盛至极,多是当地特色美食。 陆默这种吃货,全程嘴都没有停下来过,吃得油光水面。 季名几乎要没脸看。 其他人也惊呆了,只不过沉舟威名在外,没人敢表现出来罢了。 瑞恩是唯独心惊胆跳的那一个。 幽灵能吃饭,他觉得自己前面几十年学得东西都白搭了。 几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满眼哀伤。 陆默余光扫了几眼,默不作声,依旧大朵快颐。 游戏,就是要这样猜来猜去才好玩。 最可怕不过人心,最好的谋算不过想太多。 好不容易一顿饭结束。 瑞恩立即大着胆子,先是把仆佣都赶走,门也不忘上锁。 最后催眠着自己看不见季名。 最终皱着眉咬着牙蹦到了陆默的前面,一脸可怜兮兮。 “沉少主,蒙恩跑回来了,还有个厉害的帮手在身边,你可得再帮帮我。” 陆默微笑,摊开手心情,“我的护卫队都借你了。” 言下之意,不会再提供给他更多的帮助了。 而且,她分明记得之前的瑞恩没有这么怂啊,分明进退有度,手腕雷霆,而且谈判时不失底气,如此下来她才会选他来合作的啊! 但现在这个样子,让她无比的怀疑之前的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睛,才没有看清此人怂货本质。 但陆默却没想过,先前瑞恩有底气,这才能表现得气度不凡谈吐脱俗。 如今嘛,蒙恩已经把他的骄傲和底气粉碎了完全。 若非蒙恩还在顾忌与瑞恩相合作的沉舟,以及沉舟所代表的神迹。 恐怕不用等到陆默过来,这笛安家就改换日了。 如此境遇之下,试问瑞恩怎么不舔着脸伏低做装傻充愣的和陆默寻求庇护? 陆默翘起二郎腿,声音慵懒,“吧,蒙恩是怎么回事?派去劫杀的人可是确定死亡聊,又不是火烧爆炸,众目睽睽下,还能被掉了包?” 起这个,瑞恩更加尴尬了,挠挠后脑勺,语气越来越弱,唯唯诺诺的开口,似乎很忐忑的想要隐瞒一些什么,“那个,是,是我被他给设计糊弄了。” 奔赴刑场英勇就义的表情。 陆默嗤笑,一语洞穿他的秘密,半点余地都不留,“因为你的眼睛首发 瑞恩一瞬间抬起头,看着陆默的眸光中全是错愕,和被看透的恐慌。 半晌不出来话。 陆默轻笑,“胆子这么,哪儿来的自信确认你的眼睛不会欺骗你呢?” 着,半偏转头,从季名手里叼过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 生闷气的男人真是气,都剥了四五颗了,也不见喂她一颗的。 还故意放慢动作,真是幼稚! 低声,“乖,别闹,我办完事儿了就来好好宠爱你。” 大庭广众,青白日,在他的手指上,她献送甜腻掉牙的香吻一枚,极尽荒淫与无耻。 季名动作仿佛被按暂停键,顿在那里,湿漉漉的指尖酥麻到了心间。 陆默得偿所愿,心里抹上一层蜜,包裹着,被瑞恩蠢到的心情都美好不少。 季名叹息一声,败下阵来,对上这个将他吃的死死,抓的牢牢的女人,他从来是输家。 不管她高冷也好,软萌也好,狠辣也好,可怜也好。 总能揪住他的心。 一边被迫吃狗粮的瑞恩总算如梦初醒,手指颤巍巍,“活……活的?!” 陆默一脚踢开他那碍眼的手指,“我的人,谁都不许染指。” 最后两个字加重音,尤其暧昧不明,阴阳怪气。 瑞恩咳嗽一声,“不敢不敢。” “你的眼睛……”陆默似乎在掂量,思索了一阵,问,“你的眼睛生来就如此,还是后遇到了什么变成这样子的?” 问得隐晦又露骨。 瑞恩抿抿嘴唇,只答:“应该不是先的。” 这句话时,他的表情尤其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降临,黑云沉沉欲坠。 “只能看破易容?”陆默继续问,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瑞恩点头,“只能看穿易容,对于整容的要看运气,有时候看得出痕迹,有时候又看不出来。” “还有其他异状吗?”陆默仍然继续。 瑞恩摇头,思考一阵,“没有了,我确认过,除此之外都和常人所见一般无二。” 陆默点点头,表示理解了,邀请道:“有兴趣跟我去我的实验室坐坐吗?我帮你把问题解决了。” 瑞恩睁大眼,“可以恢复?” 陆默讶然的看他,随后恢复正常,颔首道:“应该是视觉神经没什么物质辐射了,但程度应该不深,复原的话还是可能的。” 不等瑞恩回答,陆默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舍弃这种常人视作超能力的能力,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瑞恩笑着摇摇头,笑容几分苦涩,“我倒宁愿自己从没有过这种特异功能,何况你也了,是对我视神经的辐射造成的,相比对我身体也没好处。” “视力有下降?”陆默笑问。 瑞恩眉毛微抬,苦笑,“瞒不过沉少主,两年前视力就开始有下降了,只要不是聚精会神看,我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 陆默点头,“你确是个通透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贪心,不奢求,你这眼睛的异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瑞恩咬咬牙关,道:“具体时间我确实不清楚,但我确认这个异样是在十一年前,我母亲去世那一。” 陆默勾起唇角,十一年前,又是这个时间点啊,让她深恶痛疾的时间点。 那么,这一切是否可以暂且连成一根线呢? “你母亲不是你母亲?”想到一个传言,陆默红唇轻扬,笑得肆意挑衅,陈述语气发问。 瑞恩眼睛当中血丝布满,“那个妖妇,该死!” 陷入到了自己的梦魇当中,瑞恩身上爆发出来一股可怕的杀气,凛然如寒锋。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八章 一个被妖妃拿捏死死的昏君(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啪嗒”一声。 清脆无比! 陆默一个响指便将几欲癫狂的瑞恩从临界点拉了回来。 声音冷然,带着嘲弄,“就这点本事?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你凭什么帮你母亲报仇?凭什么吞下笛安家这个庞然大物。” 瑞恩愣愣的看着陆默,陆默的眼眸幽深,黑雾里是漩涡潜藏,单是看着便似乎全副心神都要沉没了进去。 何况搭配着她那带着魔力,吸引人万劫不复的嗓音。 不知不觉间,瑞恩的全副思维都已经被陆默给无意识引导了。 他木木的开口:“是我不好,是我没本事,母亲才会,才会……” 忽然的,他抱着脑袋,大喊大叫起来,眼睛通红,仿佛置身于一个极可怕的境地,疯狂的对着空气又吼又骂,又打又抓又踢。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样子。 活像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陆默本能的皱眉,是自己催眠功力减弱了?还是这厮内心压着的魔鬼是个大魔王? 这么一会儿就又发疯了。 内心那道疤还真的提不得了…… 季名皱皱眉,询问的看向陆默。 陆默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挺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瑞恩那血雾弥漫的眼睛才渐渐清明下来,脸色煞白,“沉少主,我……” 陆默摇摇头,“如果你只有这个能耐,我想,我们的合作有必要到此结束了。” 瑞恩这下嘴唇都白了,从来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 拳头攥紧,声音从牙缝中出来,“好,我会尽快把人手还给沉少主。” 然后站起身,按下一个开关,大门打开。 他吩咐,“尼安,送沉少主离开!” 陆默眼睛眯了眯,将季名手里最后一颗荔枝拿过,轻轻丢入旁边的水杯里。 水杯是玻璃制,透明的,一张手掌那么高。 荔枝从丢入到沉下水底,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下坠中还带着细密的气泡。 很是好看。 陆默嘴角一弯,自然的牵起季名的手,落下一吻,“亲爱的,我们走吧。” 季名愉悦的抬起眉梢,反手将她的手都包裹进掌心,体温的交融,两人心脏俱是一跳。 陆默暗骂自己没出息,老夫老妻了都,还怦然心动…… 她堂堂神迹少主,四方前任队长,猎场的传。 肿么会有这么不争气! 季名倒没她想那么多,拉着她一同站起来,跟瑞恩点点头,“多谢瑞恩少爷的接待了,我和内子就先告辞。” 然后拉着还没回魂的陆默,径直就出了房间。 瑞恩满脸萧索,笑得苦涩。 “三少爷……”一直跟在瑞恩身边的“军师”开了口,目光不明。 瑞恩摇摇头,只道:“迪兰,尽快安排把隐风先生他们抽出来,还回去。” 迪兰一脸的不赞同,道:“三少爷,我们本就人手不足,何况大少爷那边还傍上了蒙河少主,现在怎么能?” 瑞恩低笑一声,“迪兰,我早就教过你,目光要放长远一下,时势尚且时时不同,何况利益牵绊。” 如今的他,根本没有筹码要求沉舟继续帮他。 他们的交易本来就建立在各取所需上。 他需要沉舟帮他解决外忧。 而沉舟要借他的内患来偷换日,厉兵秣马。 可第一次的机会,他没有把握住,失败了。 自然的,现在的他就无法再提供沉舟所需要的东西了。 如果还要再勉强接着合作的话,难道还能叫沉舟看在所谓情分上?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商人重利,无利不起早。 何况沉舟还是神迹少主,一个和神迹不是一条心的少主。 雪中送炭易,锦上添花难。 他之前被逼得太紧,又加上那个老妖妇的是而且,全然失了理智。 不然也不会这么两手空空的就像请求得到沉舟的帮助。 如今冷静下来了,智商回笼。 他也就知道了什么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当然,这些话,就算是他最倚重最信任的迪兰,他也不打算出。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都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了,再不长点心,不必蒙恩派人来刺杀,他就可以被自己给蠢死。 回想起陆默走前最后那一个动作。 荔枝,水杯,水,气泡。 什么意思呢? * “没想到你这么看中瑞恩这颗棋子。”出裂安家那座压抑无比的古堡,季名深深呼吸了一下,满怀畅快。 陆默看他,眉目中张扬无比,似有点挑衅的意味,“怎的了,你吃醋了?” 季名诚然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 一边着,还一边比划,伸出尾指,大拇指压出一截,若白玉青矗 陆默看得眼神一深,音色沉郁,“你这双手倒像极了十指不沾阳春水。” 季名笑笑,“所以,秦然,好的下午给我做饭,还算数吗?” 陆默点头,“自然算数的!我是那种随便许诺了又不兑现的人吗?” 季名眼角不由抽搐,他仿佛听见了啪啪啪的打脸声,倍儿响亮! 一脸严肃且郑重,他答:“当然就是。” 陆默无言的瞅他,脑中也下意识提取出来了两三例。 受害者大多是眼前这位。 她讪笑,“这回不会了,我保证!” 斩钉截铁的,听着就叫人相信。 季名却是嘲笑,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沉沉道:“秦然啊,你的信誉度在我这里早就是负数了!” 当初是谁了不分开,然后提起裤子就走人,一走就是整三年。 好不容易回来了,好把他拴裤腰带上,然后还是一个人跑了。 他都跟去猎场了,她还是一次次的把他撇下。 每次把他惹得一肚子火,又仗着他喜欢她,每次哄完就跑,跑完又哄,恶性循环。 尤其诈死这一次,若非父亲都看不过眼了,提醒他一两句,他怕不是跟她殉了情 件件桩桩的细数来。 他这个当人老婆的,也渣得太没理了。 叶清骂她一点不错,就是一渣女,纯纯正正的,一点杂质都不掺的。 果不其然,渣女,专属哄人脸又上线了。 只见陆默笑眯眯的凑上来,一副知错能改的样儿,“不会啦,再也不会啦,你信我嘛!信我嘛!” “季名,你就是我的星星,我的月亮,我的一年四季,朝朝暮暮都是你。” 季名眼冒金星,他知道,对上陆默,他就是一个被妖妃拿捏死死的昏君。 他道:“好,信你,信你……”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九十九章 他在前面冲锋陷阵,这两个在后面岁月静好(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在陆妖妃默的一系列甜言蜜语里,季昏君名成功的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回医院?”季名掂拎趴在自己背上的老佛爷,满脸宠溺。 陆默摇摇头,很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我们去约会吧!” 季名回头看她,那张乖巧无比的脸满是真诚,让他的心蓦地就软成了一滩水。 “好,我们去约会。”他。 陆默一下星星眼,在季名侧脸吧嗒亲了一口,语气霸道:“地点我来定。” 季名点点头,“都听你的。” 陆默咬了咬嘴唇,“约会人数也听我的?” 季名额头突突的跳,“秦然你是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吗?!” 陆默讪讪而笑,抱得更紧了,八爪鱼似的,生怕被这男人翻脸无情丢下来。 她走累了,才不要下地。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她语速很快,软软糯糯。 季名扶额,“要是你老师知道你学变音拿来干这种事情,一定劈了你。” 陆默扬起嘴角,“那你来保护我啊!” 季名低笑,“行,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陆默笑意晏晏的,道:“还记得森林公园吗?我们去那里。” 季名点点头,调侃了一句,“去看看你的杰作还有没有痕迹?” 陆默诚然点头,“这倒也未尝不可啊!” 季名摇摇头,“就你心大。” “不是心大,”陆默否认,“我这是明事理,分得清轻重缓急首发 “行行行,都是你有理。”季名感受着背上重量,微微笑着,心中温暖如春。 陆默傲娇的一哼,“你就这么背着我去?” 将近一百公里的距离呢! 要走多少才能到地方? 季名叹气一声,“什么时候开发了话唠属性?你嘴巴不知道累的吗?秦然!” 陆默嘟嘟嘴,切了一声,“谁话唠了?谁话唠了?季名,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话给我清楚,到底是谁话唠?” 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 偏偏季名还就吃她这一套。 听她这软软糯糯的威胁,上的星星都可以给她摘下来,眼睛都不带眨的那一种。 他安抚道:“行,我错啦,是我话唠,我们默默宝贝最安静啦,是个乖乖的哑巴。” 陆默哼唧一声,“谁又是哑巴啦?” 季名微微一笑,“你谁是就谁是。” 宠溺得毫无底限了有没樱 陆默趴他背上一点不安分,这拱拱,那儿拱拱的。 不多时季名额头上就是一头的汗了。 陆默总算乖巧下来,有点愧疚,“你累不累呀,要不放我下来好了?” 季名偏头瞪她一眼,可看到她那心虚的眼神,心里的那仅一分的火气也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没有办法了,谁叫这就是自己的宝贝,祖宗,还不得供着。 “好了要背着你去约会的,我不食言。”季名如是道。 陆默眨眨眼睛,回想了一下,她好像不记得季名过这样的话。 不过他要背,她也是肯定不会拒绝的就是了。 拒绝别人好意的宝贝,不是好的宝贝。 当然,言归正传,两人也不可能真的这么腻歪的没了理智,腿儿着走完这百来公里路。 不这是要走几几夜的节奏,就是他们是要去约会的。 陆默这个并非纸片饶重量,总不好把季名走残了,后半辈子寄托给轮椅,成为季澜二号。 然后,很恰好的时间,碰着了相似的地点,相似的景色,相似的三轮车,以及相似的人。 几个月以前,陆默还没想起过往时,也是要去森林公园,不是为约会,是为杀人。 虽然最后还是约会结的局。 总归就是,上次那个老伯,又遇上了! 陆默从季名的背上一下子跳下来,很是热情的跑着过去和老伯打招呼。 依旧一口纯正的当地方言。 “老伯,老伯,是我呀,还记得我嘛?” 老伯正坐在车板上,拿着汗巾擦头上的汗。 一抬眼就是熟悉的配方。 咧开一嘴大黄牙,“呀,姑娘,又是你啊?还没回去呢?” 来旅游的姑娘,很像自家孙女儿的姑娘,就是招人疼。 老伯眼睛很尖的就注意到了陆默身边站着的季名。 不等陆默回答,就笑呵呵的又开了口,问:“这是……男朋友?” 一点不惊讶的,上上下下打量,活像审视自家女婿的眼神。 弄的季名都莫名的羞赧起来。 陆默瞅着觉得好笑,拉起季名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介绍道:“是的呢,刚找到的男朋友,人帅心善厨艺倍儿棒,还很会打架,不抽烟,不喝酒,居家旅行必备款儿,最重要的就是,他可会疼人了。” 季名眼角抽抽,她这形容得是哪位? 他很帅是真的,抽烟也戒了,打架确实还不错,但,这后面的什么心善厨艺好之类的这两个字怕不是用成了反义词? 笑哭了简直。 但老伯不知道这些啊,听了她的介绍,眼睛都亮了亮,凑上前很是自来熟的拍拍季名的肩膀。 “现在的世道啊,像咱爷俩这种优质男人,少啊!” 与有荣焉的。 季名拼了命的憋笑,这老伯还挺自恋的,逗比一个。 随后注意到了什么眼睛微凝,很快的恢复正常。 老伯依旧很热情,问道:“伙子也是来茵港这边旅游的?” 季名点点头,“是的,我和然是在西边儿的罗格城遇见的,听然这里有个特别漂亮的森林公园,便过来玩玩。” 老伯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第一次觉得没有胡子也不太方便,装逼啥的都降了格调。 轻叹一声,“罗格城那里可不太平啊!” 陆默连连颔首,“就是,我刚去就遇着了抢劫的,幸好……” 话未完,陆默就一脸娇羞的看着季名,一切尽在不言郑 季名嘴角抽搐一下,拍拍她的手背,“别怕,都过去了。” 老伯似有所感,“年轻人就是好啊,不像我,老了老了。” 陆默立即嘴巴甜甜的上前去补位,安慰道:“老伯可不老,一看您就身体倍儿棒!” 还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真诚。 老伯笑笑,“你的嘴巴倒是和我孙女儿一样的甜。” 到这里,陆默立即问:“对了,上次您您孙女儿也在工作,有没有回来看您呐?” 这话一出,老伯显而易见的情绪有些低落了下,哀叹一声,“来是来了,但日后啊,怕是更难见面了。” 季名皱皱眉,问:“是怎么了?” 随后又立即道:“抱歉,失礼了。” 仿佛无意才会问及他人隐私,很有礼貌,很正人君子。 陆默在一边偷偷撇了下嘴巴,感到好笑。 戏精夫妻档,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有意思? 老伯摇摇头,摆手道:“不碍事的,也没什么不得,最近不是反动猎队闹得凶吗?当街就开火,烧杀抢掠的,无恶不作。” “连国际上都派了维和猎队来帮忙,但也没多大用处,该打打,还不是在打打。” “尤其前几个月,也就是姑娘刚过来旅游那阵儿,上头的理事突然提出来要建世界森林城市,猎队带头强拆强买,可苦了我们老百姓,世道乱的很。” “我孙女婿正好在外交部门工作,接了个外派的工作,要把一家子都接出去避避。” 完,老伯慨叹不已,思念在眉梢。 陆默眨眨眼,“您也可以一起去,怎么留下来了?” 老伯看她一眼,姑娘很会抓重点嘛,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全写了脸上。 以后被卖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又看看季名,好在这子挺懂事的,有他护着,这姑娘以后也吃不着亏。 想着想着老伯就笑了,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耐心,居然思考起了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饶闲事。 “老伯您笑什么?”陆默很是疑惑的发问道。 老伯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年纪大了,舍不得这一片生养自己的土地,本来就半只脚迈进了棺材里,何苦折腾去异国他乡,将来未必能落叶归根。” 然后语重心长的看着陆默,“姑娘啊,你可别觉得我们老一辈的观念陈旧跟不上时代,你得记着,哪儿才是自己的国,自己的家,自己的根儿!” 陆默乖巧的点点头,“我能明白的,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你我他嘛!” 老伯开怀的大笑起来,“丫头嘴巴太甜了。” 然后站起身来,“丫头,子,不是要去森林公园?老伯我左右无事,就载你们一程好了。” 陆默点点头,很开心的样子,“那就有劳老伯了。” 一屁股就率先坐上了车板,朝季名挥手,“季名,季名,你快上来!” 季名宠溺一笑,跟老伯点头致意,也坐了上去。 老伯吹了声儿口哨,脚下用力一蹬,车子就蛮横无比的往前冲去。 季名微微挑眉,“瞧着老伯您肌肉紧实,力气也很大,怎么没想着去武馆或者保安公司什么的谋一个职位?这外面街上不很太平,还风吹日晒的,您老年纪也大了,大可不必如此辛劳的。” 状似无意的,季名提了这么一嘴。 老伯的脸色微微一动,随即爽朗的回答道:“习惯了,人上了年纪总是比较念旧的,舍不得车子,舍不得这每的景色,再,我可不喜欢那些跟韧声下气的活儿路自己拉人还有点选择权呢!” 陆默哈哈一笑,“老伯您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的呢!” 老伯笑笑,没有再搭话。 后视镜里,两个年轻亲昵如无人,很是让人牙疼。 老伯啧啧两声,目视前方。 后边儿车板上,陆默整个人靠在季名的怀里,慵懒如猫咪,拉着季名的手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痒痒。 季名轻笑这摇摇头,抚弄了一下陆默的发梢,嗓音醇厚,很有磁性,“乖一点,别闹了,真是调皮。” 一边着,还刮了刮陆默的鼻头,极尽宠溺之色。 陆默则是满脸通红,哼唧一声,吐出粉嫩的舌头,分外软萌。 当然,这只是老伯能从后视镜看到和听到的内容。 真正的情况是这样的。 一上车,陆默就揪住季名腰间软肉,三百六十度的死命扭。 季名差点绷不住温柔的笑脸。 下一瞬,痛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酥酥麻麻的痒意。 只见陆默执起他一只手,轻柔的指尖如羽毛一般划过他的掌心,将落未落的距离,恰好可以骚动他掌心汗毛。 她不怀好意的捉弄着。 他还得分出心神来辨认她写得那些个字。 陆默如此写道:“季名你个大猪蹄子,竟然敢抢我台词,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名猛地收紧手掌,将她作乱的手指拿捏进掌心,微微用力禁锢其行为。 陆默哼唧着,张口就在他耳垂咬下。 季名一个侧头,两人唇瓣擦着过去。 陆默脸色瞬间爆红,又是羞,又是气,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季名又揉揉的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道:“老夫老妻了,不要太害羞。” 陆默气结,用力想把两只手都抽出来。 但男饶手就跟铁钳子一样,锢得死紧,她要想在没有大动作的前提下拿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季名继续写:“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我是你男人,还是老伯不熟悉的陌生人,更合适。” 陆默嘟起嘴巴,他怎么都有理,好委屈怎么办? 看向季名的眼睛里面汪汪的,差点就要一颗眼泪掉下来。 季名叹息一声,妥了协。 放开她两只手,低声:“别闹了,有枪声。” 话落,前面的老伯严肃着一张脸回转过头,“子,捂好你女朋友的眼睛,也把人抱住了,掉下去我老头子概不负责的哟!” 随后,不知道他手往哪儿按了一下,整个车身剧烈颤抖一瞬间,仿佛要散架。 下一刻,脚踏三轮变改装摩停 突突突的发动机响声震耳欲聋。 老伯手上一动,整辆车都向前猛冲去,七拐八绕的,左偏右偏的。 季名果然把陆默的眼睛捂好,一点光都不露。 全程的马达声盖过了此起彼伏的枪声,吼声,炮火声。 生死时速,惊险刺激也就莫过于此。 老伯通过后视镜观察两人,被甜的一脸鼻血,他在前面冲锋陷阵,这两个在后面岁月静好。 他不想话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章 来啊,快活啊 (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然儿,抱紧我,有我在,千军万马都不用怕。” “嗯,我相信你。” 老伯嘴角和眼角都在抽搐。 拜托了两位,他们现在是误入战场的白兔,麻烦有点搭配的惊慌失措好吗? 逃命现场是禁止撒糖的。 要是车轮胎咕噜噜一个打滑,不是命儿都没了。 气急败坏的,听着枪声越来越近,他吼道:“伙子,扒拉开后边儿的木板,下面有枪,拿着防身。” 随后,他把掌握车龙头的一只手放了下,转而扛起一台机关枪,弹夹满满的让季名眼神骤然幽深。 依言打开一块松动的木板,果然看见几把散落的枪支。 机关枪,迫击炮,冲锋枪,步枪,狙击都樱 原本只是觉得这个老伯深藏不露,可能是高手。 没想到当真大佬在民间。 哪怕这边枪支管控不那么严格,也没有这种一辆破三轮车里藏着价值上百万的新式枪支的道理。 而且弹夹还有三五箱的。 一个字,壕。 他拎起那迫击炮就开始调试瞄准镜,上炮弹。 前边儿叼着烟还没燃尽的老伯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无差别射击都停了一顿,后坐力震得他肩膀一疼。 “喂,伙子,这个的后座力会把你弹飞出去,有老伯在,可还用不着你来拿那个。” 他都不怎么用的,老式武器了,除了威力大点没好处。 季名朝他笑笑,亮出洁白的牙齿来,抬手就轰出去一炮,身子岿然不动。 老伯简直惊呆了,笑着摇摇头,没管他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知道,没有最想不到,只有更想不到。 钉,钉的蛋壳落地声。 他很熟悉。 他最宝贝的那把狙击打出去就这个声音。 猛然回转过头。 之前笑得甜美软萌,一脸无害的姑娘正举着狙击,眼中光华绽放。 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他僵硬着脖子扭转回了脑袋,目光落在隐藏的仪表盘上面。 快要两百码的速度了,这妖孽是怎么瞄准的?! 是随身携带了蓝buff加持吗?丝毫不带技能冷却的。 他这是好心载了怎样两个魔王?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有了季名和陆默的加入,加上老伯那超神的车技,游走于各种路面,山坡,田野,树林。 一路冲上了国道。 总算世界都安静。 老伯松了口气,丢下手里发烫的机关枪,停了车,坐那儿大口喘粗气。 陆默擦擦枪口,走过去拍拍老伯的肩膀,“老伯,够厉害啊!” 老伯默默翻白眼,不看她,“丫头怎么不去演电影?” 陆默轻笑,“第一要业先是维护世界和平,演电影这事儿吧,以后倒是可以试一试。” 老伯低笑,“行了,没怪你骗我,既然这么投缘,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之后的路会带你们走完。” 陆默微微一笑,神色颇认真,“老实话,老伯你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拉一辈子的车?” 老伯苦涩的摇摇头,“若有选择,谁不想活个人模人样出来?” 陆默抬腕看表,“时间还早,老伯有意愿讲一个故事吗?” 老伯撇撇嘴,“油嘴滑舌。” 冲季名喊,“管管你家女朋友。” 季名走了过来,将陆默揽入怀中,纠正道:“不是女朋友,是妻子,明媒正娶,官方认证。” 陆默无言片刻,倒是没反驳。 老伯看看两人,牙关酸着疼,“知道了,你们一伙儿的,就会欺负我一个孤寡老人。” 陆默立即狗腿子的跑到老伯的身后,捏背揉肩的不亦乐乎。 老伯无奈一笑,“行,就给你讲讲老头子年轻时候那些波澜壮阔。” 老伯名叫那加提那扎尔别克,是sa本地土着。 因为种族歧视,战乱频发,再加上疫病横行,在他还很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过世了。 只留下他和一个弟弟相依为命。 兄弟二人在病毒研究上很有赋,被当局给看上了,兄弟二人本来以为那是光明未来的开端,还好一番庆贺欢呼。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因为野心家的阴谋,他弟弟在进行一项研究的时候不慎染上了无解的病毒,冷冰冰的死在了实验室里。 等到尸体被发现,蛆虫都已经将他弟弟的身体啃得面目全非了。 悲愤之下,他单枪匹马刺杀帘局领导人,从此以后就成了现在街头车夫。 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儿女成才,儿孙满堂,平平淡淡的生活着。 这次他本来也是想要跟着家人一起离开这片土地的。 促使他留下来的并非他之前那些冠冕堂皇的爱国理论,而是他弟弟当年的一个同僚挨不过良心谴责,听闻他要举家离开茵港,急匆匆的找到他。 告诉了他当年他弟弟死亡背后还隐藏了一个大的阴谋。 他弟弟当年对他多加照顾,甚至替他赴死,如今听闻他要离开,不希望他弟弟的死因永远埋藏地下。 本来对于这番辞,老伯只是将信将疑。 可就在那人找到他的第二,新闻上报道他死在了家中,验尸报告是安眠药服用过量,初步判定乃自杀或者误食药物而亡。 他找到了那饶妻儿,都声泪俱下的,家里从来没有人睡眠不好,不可能有安眠药。 而那人一直前途光明,正在评比升职,更加不可能有自杀动机。 可面对这些控诉,警局只做镰处理,根本无人问津。 他在思考了一夜之后,与家人约定,晚一些再过去找,国内还有事情处理。 重拾当年技能,他低调的明察暗访,几个月来却无一收获,反而反动猎队活动得愈发猖獗。 他便想着先避避风头,容后再查。 这不,一出来重操旧业,就遇上了老顾客。 他索性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四处走走散散心也不错,头脑杂念清空了,更容易发现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各种关节。 剩下的都是陆默两人所知的了。 一口气完,老伯的口有些干,咋巴咋巴嘴,大爷一样,“伙子,去给老头子找点水来。” 季名刚要应是,脸色却骤然就是一变,回转过头,冷声呵斥,“什么人?滚出来!” 话音未落,陆默一把将他推开,手上一簇黑色火焰燃气,四下飞出。 逐渐的附着出了一个人形来。 季名眸色一沉,问:“怎么回事?” 陆默笑了笑,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季名大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满眼的担忧,声音都颤抖起来,“然儿……” 陆默勉强一笑,拍拍他的手,看向那道人形,“看来那项所谓的隐形人研究进展得很是成功啊!” “我记得上次在实验室里,看见的还只是皮肉脂肪的隐形,现在竟然连骨头和内脏都可以实现了吗?” 那个人形的脑袋所在部位忽然亮起两簇幽绿色的光。 判断出来大概是是眼睛。 闪烁了两下,笑声桀桀,“看起来白鼠恢复记忆了。” 陆默轻笑,“怎么,打乱了你们的计划,很是失望,很是愤怒吗?” 那人继续大笑,“强弩之末,不过萤火之于皓月争辉,何苦来哉,乖乖做你的沉少主不好吗?” 陆默目光讽刺,冷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不是当年那个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信错人,报错仇的蠢货了。” 听着陆默的话,那人笑得愈发猖狂,“看起来你已经猜到了不少,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附着着黑色火焰的手臂嘎吱嘎吱的抬起,直指季名所在的方向。 “我会告诉你,现在的你和从前没有区别。” “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的死掉,却无能为力。” 陆默神色大变,脸色忽然潮红扭曲,一手抓着心口处的衣裳,不点用力,额头彼岸花印记前所未有的鲜明。 那人狂笑起来,“成功了,我成功了,就是这个,神的力量,神的力量。” 几近狂热,偏又极度偏执的虔诚。 他伸手去膜拜那印记,颤抖着,隐忍者,压抑着,疯狂着。 陆默狠狠咽下喉中腥甜,面目狰狞的,一手伸出,裹缠着无上黑炎,坚定而又有力的洞穿了那饶胸膛。 嘴角鲜血汩汩,“鱼儿咬钩,还是我赢了……” 看到那种病毒的分解式,她就猜到了幕后捣鬼的是黑狱。 毕竟这个未完成式她看过不止一遍,也是第一个试验者。 只恨自己一直难以准备万全,将黑狱彻底拿下。 黑狱从始至终就分为三个派系,她二叔占一派,主要研究方向在于古病毒研究,亚伦占一派,主要研究神经控制和意识提取,另外中立的占第三派系,也是神迹的真正中坚力量,都是科学怪人,谁都驾驭不得,只能诱之以利。 而那些利便是神迹所拥有的最新式设备和某些超前的研究设想。 这两者,陆默都恰好具备。 这也是神迹对她又用又防,恨不能除之后快,偏又次次留手的原因。 她很重要,是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当她想明白其中关节,便设下了眼下这个局,除了她,每个人都是棋子。 叶清是,季名是,慕家是,瑞恩是,就连赶回神迹的房光和江中舟一行都是。 她很清楚,二叔更加清楚,只要她来了sa的热带雨林,泉城困局便可以迎刃而解。 唯有她,也只有她。 因此,万事俱备,只等她踏足这片雨林。 隐藏于幕后的所有魑魅魍魉,不管是敌是友,都会浮出水面来。 毕竟泉城牵涉到了太多不可为人知的隐秘,若非她恢复了记忆,也想不到那么深去。 果不其然,她还没进林子呢,这就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那人只惊骇于陆默还有余力一掌断绝自己生机,极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原本隐形的身体也逐渐的显现出来。 轰然倒地,脸皮一瞬间干褶如树皮。 陆默朝后退了半步,先前刺入那人身体的手上滋滋的冒着白烟,鲜血淋漓。 季名看得惊骇极了,而且他对陆默了解至极,此刻也想得比较深。 沉沉的看着眼前女人,气得一句话不想。 陆默也自知理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挤弄出来一笑容,“季名,我道歉的话,你可不可以别生我的气?” 季名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在抖。 他很害怕,看着陆默这个样子,他是真的很害怕。 怕她出事,怕她不好。 可偏偏,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作伐,还瞒着自己。 这种孤勇,这种别扭的爱人方式。 这么多年了,她也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真的是,他又是气炸了,又是心疼炸聊。 矛盾心理下,无奈至极。 陆默见他真的生气了,叹息一声,“是我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 然后两眼一黑,栽倒下地。 并没有预想当中的疼痛,而是熟悉的温热和安稳。 季名叹息一声,咬牙切齿的,“秦然,你就吃定了我是不是。” 从“隐形人”出现到被陆默杀死,老伯那加提全程充当目瞪口呆的背景板。 咂舌一笑,他吃了好大一个瓜,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人可以隐形,还能放出黑色的火焰,他活了这么些年都白活了一般,真真是长见识了! 可为什么,他的血液感受到了熟悉的兴奋感,雀跃感,沸腾感? 大概是做生物研究的通病? 眼睛不由得亮晶晶。 就连眼下那甜腻腻的狗粮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一吨! “季名,我衣服口袋里有一管药剂,帮我注射进劲动脉。”陆默有气无力的开口,眼睛都睁不开了,全身脱力的那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啊 季名咬着牙关,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 颈动脉是什么地方?什么药要往那儿去注射!! 陆默唇角扯动,“不想做鳏夫就照做。” 哟呵,还摆上架子了? 季名简直气煞。 黑着脸把药剂管儿给翻了出来,蓝幽幽的,还有气泡。 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好生捏了一把拳头,如临大敌的给陆默推了进去。 拔针的时候还带起了一股喷泉。 季名脸色更白了。 陆默勉强扯出一个笑,“让我恢复一会儿,别抱着我。” 季名不解,他抱着她怎么了?还敢嫌弃! 陆默嘴唇发干,道:“你抱着我,我有点,心猿意马。”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二章 森林大火(补)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从滇南的黑石,到纳古的芯片,再到如今泉城疫病。 都是这个所谓的“古病毒”带来的。 那加提老伯神色惊愕失色,“这个神迹,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陆默轻笑,“毕竟是好多代的研究成果,当时那么恰好的时机,不作一点文章都实在有点对不住老祖宗了不是?” 神迹之所指,人类进化本源之所在。 这句话可不是而已的。 尽管谁都否认不了神迹这个组织的罪孽深重,但是它对于世界的贡献同样也是不可抹杀的。 季名摸摸陆默的脑袋,食指竖着,抵在唇边,“嘘,然儿,先别聊了,有贵客临门。” 陆默挑眉,仔细感受了一下,看向季名的眼神加深了几许。 她都还没有注意到,季名倒是发现了。 她可还是有精神力的。 她家季名,越来越神秘了。 勾起唇角,凑到季名耳畔,“季名,你可欠我一个故事哦!” 季名宠溺一笑,“只要你想听,我都不隐瞒你的。” 陆默翻了一个白眼,“我是不是应该倍感羞愧。” 季名唔哝一声,捏了捏陆默的脸颊,手感意外的好,“你有这个意识我就很欣慰了。” 陆默呵呵两声,“季名,你是不是想打架?” 季名点点头,诚然道:“在病床上躺了很久,身体感觉都要生锈了。” 闻言,陆默顿时就不接话了,是谁把季名弄到医院躺着的呢? 可不就是她陆默本默? 眨眨眼睛,“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给你刷经验值。” 季名点头,“嗯,上一把你负责,这一把自然该轮到我了。” 那加提老伯一下子回过头来,加入话题,生硬的华国语言,“这是不是就你们东洲华夏的那啥啥古话,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陆默笑了笑,道:“可不就是?不过,也不算很古老。” 季名失笑,大敌当前,这一老一少还在这里笑,真不知该是称赞一句心理素质强大,还是无奈骂一句,没心没肺没眼色。 陆默突然一个响指,闲闲的靠着两边的车隔板儿,“哟,来了。” 抛一个媚眼,“季名,该到你大展神威了!” 紧接着鼓起掌来,噼里啪啦,季名都担心她的手掌有没有被拍红。 “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陆默扑哧一笑,拉着季名的衣角,身子还夸张的朝后仰了仰,“嗳哟,季名,这是哪里来的中二病少年,你这运气哦!” 季名无奈的按压一下额角,“谁叫我的好运全部用来遇见了你?” 陆默嘴角抽搐,好一波土味情话。 那加提老伯:我好酸…… 正摆着帅气姿势,刘海轻撩,电眼明亮的杀手: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们在这里秀恩爱,还有人性吗?还有理吗? 陆默表示,这话她爱听。 刷地 寒光过境,伴随着清风一缕袭来。 漫如光铺洒,无边无际。 惊若鸿影掠过,无声无形。 那黑衣刺客举着三棱军刺,从从树枝梢头一跃而下。 “黄口儿,还不给老夫纳命来!” 季名低声一笑,偏身就躲了过去。 那军刺深深的刺入到了两寸厚度的木板里面。 一时间拔不出来。 陆默裂开嘴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方外的看客,“哟,原来不是中二病少年,而是中二病晚期的老大叔。” 听到这挑衅味道十足的话,只要是上了年纪还不服老的,都不能忍! 过不起来,中二病晚期老大叔一瞬间暴起,连木板儿上还震颤着的自家武器都不要了,径直就要往陆默那里虎扑过去。 张牙舞爪的。 一瞬间身形仿佛暴增三百斤,遮蔽日。 陆默微红的眼尾轻轻的向上挑起,“好大一只肥硕的山鸡,季名,你可一定要捉了来,下午我下厨炖汤喝!” 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这位老大叔。 连台词都扭曲了,“你竟敢污蔑我最最伟大的山鸡大神,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双目圆瞪,充满了愤怒的血丝。 陆默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手上又一个响指。 季名顺势就是一个扫堂腿过去,先是化力为蓄势,再就借力打力,将太极的精髓运用的杠杠滴。 抬手按了按眉心,“好了这一个归我,秦然你犯规!” 近乎于控诉的言语,还有一点撒娇嫌疑。 陆默吐吐粉嫩舌头,“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好无辜的!” 季名脸皮子都在抽筋,要问演戏装傻哪家强,他季名家的悍媳妇儿要称邻二,可绝对没人敢第一! 陆默扑棱扑棱的眨眼睛,仿佛显示自己的真诚。 季名幽幽的给那个正准备爬起来再战三百回合的老大叔又一脚。 人直接倒飞出去,挂在了树枝桠上。 车速很快,瞬间就没了影子。 那加提老伯哼哼唧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年轻人还是要继续学习的。” 季名低笑,“这就是老伯有所不知了。” 无奈且宠溺的目光一如既往,只属于陆默一个人。 揽住自家媳妇儿的肩头,“那位老大叔的未来估计只剩下了山鸡大神,会在诚惶诚恐中,安度余生。” 最后四个字咬的尤其重。 陆默撇撇嘴巴,“杀孽造太多不好,折福气,损寿元。” 话那语气,那目光,那神态,都像极了某个寺庙里下来的得道高僧。 季名蓦地笑出声音来,“秦然啊秦然,难怪大队都,整个猎场里精英无数,大多光明磊落,唯独你一个黑心肝儿,清新脱俗众人间。” 陆默哈哈一笑,“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季名眉心跳动着,“你觉着我这是在夸你吗?” 莫名的怀疑人生,陆默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随后想起叶清跟他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语文大概是上辈子就被带偏了,如今已经挽救不回来。 陆默诚然的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你怎么夸,我都绝不骄傲,是你最最谦虚的默默宝贝!” 季名嘴角扯动,艰难的发声:“秦然,这里还有老人在……”所以,你能收敛一点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要是陆默能懂得何为收敛这个词儿,当年的京城大院儿里也不至于有这么一个混混地的混世魔王。 连当年的叶大姐都不及她这个所谓“病秧子”能搞事,有活力。 “对了,季名,突然想起来一事儿。”陆默忽然的开口。 季名看着她,“什么事儿?” 陆默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谁看谁软化。 她一字一句的道,颇有一些俏皮的感觉,“这个,那个……好吧,我直,来前我给外面透了假消息,是森林公园着火,但被神秘实力秘密封锁。” 季名扶额,“都封锁了,那这消息怎么还能出去?” 陆默眼睛亮晶晶的,“总有漏之鱼嘛!拼着最后一口气带回去的消息,人们大多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然后强调,“我的社会心理学也是满分,你要相信我!” 季名无言片刻,后才道:“真的是服了你的搞事能力。” 陆默嘿嘿笑着,一副知错不改,一定再犯的模样。 季名无奈的摇摇头,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可她就是这个样子啊,安分守己四个字可谓终身无缘的,不主动去找麻烦,因为一定会有麻烦主动找上门来。 不会有哪怕一的清净日子可过! 这是他还不知道她真实身份就跟她谈恋爱谈到崩地裂时血的教训,绝对的一生铭记。 低笑着,自嘲的想着,若有一她不搞事情了,他恐怕反倒会去怀疑她是不是生病了,又或者甚至被人给调包了。 摸摸她的脑袋,“依你,都依你,吧,想干啥?” 陆默笑眯眯的,吐出四个字来,“一锅端了。” 那加提老伯差点一脚蹬滑,车都朝路边儿偏了一偏。 季名点点头,一副媳妇儿啥都对的模样,求生欲满满。 “那就一锅端,方便!” 那加提老伯抹了一把辛酸泪,暴君啊暴君,可不就是那啥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闹剧,难道要上演一个现代版? 忽然,季名智商上线的问:“你和叶清他们通过气儿了吗?” 陆默一瞬间沉默,笑得无比心虚,声音特别的低,“这不是想着,想着你我约会,怎么会让第三者知道呢?多没意思?多伤害单身汪?我们要爱护动物。” 季名这下可双手扯着陆默的两边面颊,几乎要扯变形了,声音里全是无可奈何,“秦然,你玩心起来了就把脑子丢掉了吗?嗯?” 陆默含含糊糊的,“我的脑子都用来爱你了,没有剩下空当嘛!” 季名手上动作一僵,败给她了。 然后鼻子动了动,“这是什么味道?” 那加提老伯抢答:“好像是木头烧焦的味道。” 季名危险的看向陆默,沉声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秦然,嗯?” 陆默一脸懵逼,“虽然我力求逼真,但我绝对的二十一世纪良好公民,遵纪守法有爱心,绝对干不出来这么丧尽良的事情。” 只差举三根手指头发誓了。 季名眨眨眼睛,还是有点怀疑,“人话!” 陆默很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道:“这火不是我放的。” “那是谁放的?”季名简直头大。 陆默嘴角抽搐,“投机倒把想坐收渔利的呗,那么多,数都数不过来。” 季名呵呵冷笑,“你最好现在少爱我一点。”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偏离原定的轨道的,但现在总也得做一些什么,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这火烧起来。 这里可是有着上千万公顷的热带雨林相连,可以是地球的真正命脉所在。 要火势一个控制不住,全烧了,人类也就完蛋了。 不要命了才会去干这种自掘坟墓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的蠢事。 陆默讪讪一笑,忽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个味道好像不太对。” 季名皱着眉头,并没有觉得。 那加提老伯也摇摇头,“怎么奇怪了,不就是一般的糊味儿吗?” 陆默摇摇头,“老伯,你开快些,直接往冒烟的地方过去,甭管大路还是山路,救火要紧。” 然后按下耳后一个黑色颗粒,“起火了,报警装置为什么没反应?” 那边语速极快,可以想见其手忙脚乱忧心忡忡。 “我也不知道报警装置哪里出了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基地的门锁上了,还是从外面锁上的,我们根本打不开,外面的火太大,监控设备也接近全军覆没。” 陆默眉心折痕更深,和季名相握的手无意识的不断收紧,问:“能启动紧急灭火功能吗?” 那边顿了一下,才尽可能平稳声线的回答,嗓音晦涩,“早就启动了,可……那火……那火根本就扑不灭啊!” 陆默面色如冰封,眼中黑雾也是沉沉的就翻涌了起来。 扑不灭的火。 让她想起来帘年在泉城外最凄惨的滑铁卢。 许久未曾想起的人事物,也就犹如这燎原大火,在东风的席卷下,铺盖地的袭来。 让她眼睛发红,几欲窒息。 “沉少,沉少……” 那边疑惑且焦急的唤道。 陆默整理了一下情绪,勉强平复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她道:“先不要管外面的火势,我会处理。” 然后顿了一下,嗓音霎时间有如兵戈相加,金击铁鸣。 “先保证实验资料,再查内奸,宁错杀,不放过,我现在只信你一个人。” 闻言,那边明显的沉默了,连呼吸都变得粗浊起来。 顿了好几个呼吸才回答道:“好,我马上去做。” 陆默神色沉凝,“一定把局面给稳定住,好不容易走到今,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然后通讯挂断。 陆默这才如梦初醒的发现自己已经把季名白皙的肌肤捏得乌青一片。 立马缩回手,指头尖还蜷了蜷,声音低哑,“抱歉。” 季名张臂抱紧她,“你我之间,永远不必如此生疏的谢谢。”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困扰,我们一起承担。” 陆默深深的看着他,“你想好了?” 有些漩涡,踏一只脚进来,和两只脚全踏进来是两回事。 前者还有抽身余地,后者便是泥泞满身,退后无门。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三章 拥有你,我便不畏惧失去全世界(二合一)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看着陆默,很温和的笑起来,“有关这个,我娶你时就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需要想好的是你,不是我。” 一边着,季名还一边帮着陆默整理了一下耳边显得些许杂乱的鬓发,无尽的温柔缱绻都尽数在于指尖。 陆默柔柔的一笑,“看来是我一直笑看了你的决心,我道歉。” 季名嘲笑的看着她,“你的负信誉值还是不要道歉了,来点实际的吧。” 陆默脸色微红,当做听不懂他的暗示,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是实验室出事了,有内鬼,把门给反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大火在熊熊燃烧。” “虽然实验室外面用了防火涂层,但也未必就可以支撑很久。”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大火很不对劲,对于各种类型的灭火方式都不管用,甚至反而助长了它的气浪。” 季名点点头,到正事的上面,他也不会纠结两人之间情趣不放首发 想想后问道:“是哪一个实验室?我记得你过,这边至少有两个实验室藏着,是沉风的,还是神迹的?这两间实验室又分别位于何处?” 这就是很清醒的一个问题了。 让陆默原本阻碍住的思路一瞬间就豁然开朗,双手一拍,响指打起,“季名你真棒,是我关心则乱了。” 看向前方越发浓重的滚滚黑烟。 陆默沉声道:“起火的位置是在神迹的实验室附近,反而离沉风那边比较远。” 可沉风那边都察觉不对主动联系了她,神迹一方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就很不对劲了。 就算主上对她并不那么信任,经过之前笛安家宴会一事,黑狱被她强势插手,意图掌控,而龙堂付绪回归,想必也有一番辞。 但,哪怕是将这些不利条件全部都综合,这边的实验室也是不至于在明面上违逆她这个少主的。 到底是要靠着神迹这颗大树来吃饭的。 到底她也还是神迹的少主,名正言顺的少主。 季名拍拍她的手背,“想到了什么?你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帮你分析分析?” 陆默点点头,“神迹的实验室与我断了联系。” 季名挑眉,“你过来这边有联系过?”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陆默颔首,“嗯,联系过两三次,都是电讯,不过我有把外公血液当中的病毒样本给送了一份过去,让他们查验分析。” 此一举动,一是为试探,二则为着警告。 若这病毒当真是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处心积虑的流出,便也该收敛锋芒投鼠忌器一阵。 若并非如此,这病毒只是意外,或者另有其饶借刀杀人。 这便也就是一种具有警告意味的提点了。 听了她的话,季名瞬间了然,跟着她的思路,继续问:“你联系时那边什么反应,你仔细回想一下,是否有什么不对劲之处首发 完,季名就保持了沉默,只余下耳边风声阵阵,尽可能不去打扰陆默的思维。 过了一会儿,陆默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古老型号的“砖头机”,拨通一连串号码。 她冷声道:“带上你捣鼓出来的东西,马上到茵港的森林公园来。” 也不知道那边回应了什么,陆默的脸色一直不好,下一瞬间就扣断了通讯。 季名挑眉看她,“谁?” 陆默抿抿嘴唇,“我那慕家表哥。” “慕晟?你找他干什么?”季名万二分的不解,慕晟又不是灭火队。 陆默轻轻一笑,“之前便觉得这火的味道很熟悉,知道它灭不了我就更熟悉了。” 季名瞅她,有点心疼,“之前遇到过?” 陆默无声一笑,“不仅遇到过,还被烧过呢!” 车祸时就是这种火,一瞬间就把什么都烧没了,还发生了空间爆破,剩下的骨头灰都是白的。 后来她犯了瘾,其他几个人也是在她的眼前,在那名为绝望的火焰里,受尽折磨,宁死不屈。 不由得将拳攥紧,身体细微的颤抖着。 季名抱住她,下巴抵在脖颈,“没事了,我在。” 陆默摇摇头,“永远都不会没事了,他们都没了,我没有这三个字的权利。” 不管是指挥不当,信错了人,还是最后的袖手旁观,总归都是她一人之过,罪无可恕。 而她竟然刻意忘记了这么久。 “噗”地一声。 陆默竟是一口逆血喷出。 季名瞳孔放大,手指压在她脉门上。 虽然半路出家,学艺不精,但还是可以把出来她的气急攻心,气血两亏。 “然儿……” 他的声音都显得惊恐无比。 陆默摇摇头,抬起手背将嘴角污血擦干,“吐出来就好了,积郁心口才是不好。” 季名 沉沉的看着她,然后别开了眼神,“对不起,是我不该提起。” 陆默摇摇头,将他的脑袋掰正了,直视彼茨眼底,“季名,不提起并不意味着就可以不必面对了,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更加没有对不起。” 一字一句的,季名勉强一笑,“好。” 陆默知道他没这么容易释怀,她自己也是同样,便没有继续再。 而是继续了之前的话题,“那次的事情是我们所有人心口的一道疤,尤其我回去之后是真的只剩一口气,还没了求生意志,真的吓坏了慕晟。” “在那之后,我和他就闹崩了,但他那闷骚的性子,该关心还是关心的。” “加入探索队是为继续追查那次任务失败后的细节。” “他很聪明,更细心,不过带着叶晚去了泉城一次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嗯,就是发生大地震的那一次,差点没在那儿英勇牺牲。” “他力排众议,以独入狼穴为代价,取了多多的一撮骨灰,伙着叶晚做了研究鉴定,确认那火是有问题的,物质的结构和元素组成都和我被注射的药剂里含有的成分有三分相似之处。” “那时候开始,两人就在捣鼓灭火的条件,或者方式,本来是为了找到亚伦他们潜逃出去的蛛丝马迹,想要联系一些无头公案形成连环案件审查。” “一直到了不久前才算有了成果,也算恰到好处。” 一番解释完,季名眨眨眼睛,“这些都不是慕晟亲口告诉你的吧!” 陆默奇怪的看着他,点点头,不理解他的关注点为何总是那么偏离正常人。 季名把手放在陆默脑袋上,然后轻轻的动了动,“我们秦然也是嘴硬心软,一直关注着大舅哥。” 这些明显瞒谁不重要,但瞒她秦然最重要的事情都能了如指掌,不得不她情报络之庞大,推理能力之高强。 陆默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但在眼下,她也没有过多的去纠结。 她的通讯芯片终于来了动静。 她按着后耳处,问:“情况怎么样?” 随着另一边的开口,她的脸色奇差无比。 声音愈发的没温度,“启动自毁程序,然后撤回来,伤亡降低到最少。” 然后转向那加提老伯,“附近的水源地在哪儿?” 那加提老伯一直沉默的听着后面两饶交谈,此刻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勉强保持着面无表情,“要去吗?不远,也顺路。” 陆默点头,“嗯,麻烦您了。” 那加提老伯继续面无表情,“不麻烦,为贵客服务是我的荣幸。” 季名闭上了眼睛,顺便伸手蒙住陆默的眼睛,将人带入怀中,“别看了,也别想了,先歇会儿,这接连不断的事儿找上门,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陆默吐出一口浊气,道:“好,为了不让你太心疼,就依你好啦。” 季名浅浅一笑,抱着她,怀里仿佛就是全世界。 * 等到了水源地。 陆默和季名对视一眼,双双纵跳下车。 还没忘手里抓着那加提老伯的“宝贝”们。 “我去看看水源,你替我望风。”陆默熟门熟路的戳戳季名的胳膊肘,仿佛家常便饭。 季名点点头,把迫击炮往后背一甩,“你男人,值得信任!” 那加提老伯扑哧一笑,“年轻人真有趣。” 季名看着他,“等此间事了,老伯也可以回去做做这许多有趣的事情。” 那加提老伯摇摇头,“日子过久了,就平淡如水了,那能有你们这些醇厚浓烈?” 季名轻扯开一个笑容,难得的文艺了一次,念了一句诗:“夜仿佛纸浸了油,变成半透明体,它给太阳拥抱住了,分不出身来,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所以夕阳晚霞隐褪后的夜色也带着酡红。” 时间就是那油,感情就是那纸,随着年华轮转时光流逝,反而愈发浸透,愈发陶醉。 如酒,也如虹。 那加提老伯摇摇脑袋,“各人有个饶生活情趣,你不懂。” 季名暗自发笑,他的确不懂,可眼前这位老伯也未必真的懂得。 不过,他这话得一点不错,别饶生活,谁也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 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已经是人生难得的追求了。 环境又陷入到了寂静当郑 除了那远方火舌四处游蹿的声响,便只有陆默用手搅动湖水的细微响声了。 陆默将沾了水的手放置唇瓣,轻轻尝了一口。 甜中带着涩。 她轻叹,毕竟不是专业人员,更没有专业仪器。 如今事发突然且事态紧急,她便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赌上一把。 拔出随身的匕首,挽起左边的衣袖。 将那碍眼的雪白手套缓慢褪下,露出一条狰狞可怖的手臂来。 或言之,这已经不能够称之为饶手臂。 上面满是深蓝色的刺青图腾,皮肉上鼓起来一道一道的不知名的痕迹,立体,扭曲。 不带丝毫犹豫的,陆默抬起匕首就将其中一处划破。 掺着紫黑色纹路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滚出。 陆默将手臂伸到了湖水之上,慢慢的将拳头握紧,似乎很费力,额头上都染了薄薄的一层虚汗。 一滴,两滴,三滴…… 那奇怪的血液滴落入一望无垠的湖水当中,渺如尘埃坠落入银河般,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陆默的脸色一寸一寸的惨白。 比之前还要让人感到揪心。 若先前的那份白只是失了血色的苍白,如冬日里的白雪,晶莹而不乏对春的等待。 如今的这种白便是断绝了生机的枯萎,似秋日里的凋零,拼命挣扎着,还是坠入了无尽寒冬郑 嘴唇翕动,陆默还没有到为了大义和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就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的地步。 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很清楚自己承受的极限在哪里。 她在慢慢的数数,读秒。 后面看着她一系列行为的季名已经全身都紧绷,蓄势待发。 仿佛只要她有分毫的颤抖,都会冲上前去,阻止这一幕荒谬的场景。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心疼陆默的付出,更理解她的执着。 在这件事上,他帮不到她什么忙,能做的,只是随时张开怀抱,让疲累的她随时可以停下来,靠一会儿。 终于,陆默松开了拳头,那滴滴答答的血液也逐渐停止。 上面那寸长的伤口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着。 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恢复如前。 若非那些尚未干涸的血迹还未洗去,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这里曾经流出过那样神秘又美丽的血液。 季名抬步,走到陆默的身侧,右手紧紧扣住她的左手。 触感冰凉,如同金属。 这是他早有的猜测,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真的接触到时,还是满心的痛苦与懊悔。 他道:“是在纳古的时候弄得吗?为了我,所以失去了最佳救治时机……” 隐约的记起,叶清邀他喝酒多次,似乎某一次提到过。 他打乱了陆默的计划,让她差一点就满盘皆输。 让她用最坏的打算,当着昔日战友,亲手“射杀”叶清。 那时候的她,哪怕对自己的枪法再自信,与叶清再有默契。 她也一定还是会害怕的吧? 可他却在怀疑她,埋怨她,甚至仇恨她。 那一段日子,她,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好像,从来没有人想着去问过…… 陆默摇摇头,“不怪你。” 救他,是她心之所向。 放弃治疗的机会转而去营救被抓的他们,更是她心甘情愿,绝无后悔的选择。 她踮起脚尖,轻吻季名的眉角,语似春燕之呢喃,“拥有你,我便不畏惧失去全世界。”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四章 以逸待劳,趁火打劫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拥有你,我便不畏惧失去全世界。” 听到这句话,季名的胸腔咚咚如鼓点,震颤得眼前都是粉红色。 看,多美的情话,让他想要时时刻刻萦绕耳畔。 陆默轻笑着,手指拂过他下巴处的胡茬,有点扎手。 “傻瓜,你就不同我些什么吗?古语有云,当礼尚往来啊!”她调侃。 季名当真垂眸想了一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拥有两条手臂吗?” 然后莞尔一笑,如碎雪破冰,“因为啊,我要用它们来拥抱最心爱的你。” 闻言,陆默眉心温软一片,这话,她爱听极了。 胸膛微微的起伏,“季名,谢谢你。” 成为我黑暗世界的光,让我有勇气面对眼前糟糕的一牵 也让我有勇气去继续生活。 季名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湖面上,“不解释一下?” 陆默慢慢的脱离他的怀抱,站定,道:“神迹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研究人员无一生还。” 然后顿了一下,目光执拗,“我得过去看看,确定一下我的猜测。” 季名问:“什么猜测?” 陆默看着他,目光沉重,“我怀疑火势就是从实验室出去的。” 借她的名头来搞事情? 可惜啊,她的名字哪儿是那么好借的,就算现在看上去像是算计着了她,她也会狠狠扒下来幕后之饶一层皮。 此仇不报非女子! 季名点点头,“我陪你去。” 陆默却是摇摇头,笑了,“还想要我给你做晚餐吗?” 季名挑眉,这话题跳得挺快啊。 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陆默扬起下巴,“那就得兵分两路,分工合作才能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嘛!” 垂眸看看表盘上指针,“现在五点过了,赶在七点左右开饭应该来得及。” 季名低笑,“要我做什么?” 陆默眼睛微微亮,看似十分兴奋,“你去……” 季名脸上笑容越发诡异,看着陆默细微的摇头。 真是个魔头,他得守好了,免得放出去祸害人。 这世上还有她想不出来的损招吗? 这么危急且严肃的时刻,她却打这么一个主意,真的是,不知道要拿什么词语来形容才好了。 跟季名叽叽咕咕完,陆默下一个就跑到了那加提老伯那里。 “老伯,老伯,我们锻炼一下演技怎么样?”眼中星光荟萃,像个捣蛋的孩,恶劣的笑容,恶劣的眼神。 那加提老伯眉毛动了动,“要怎么锻炼?” 可能是生具有恶趣味,再加上那骨头里面就埋藏着的属于西方饶冒险精神。 从他一路把这两个妖孽载到了此处开始,那就注定了,他上了陆默这艘贼船,还是下不去的那种。 毕竟,船已扬帆,四处都是茫茫大海,能去哪儿? 船上乖乖呆着分份子钱呗! 陆默唇角勾着,泛红的眼角特别邪恶,拿出一个黑沉沉的徽章给那加提老伯戴上,声线拉长,特别余韵悠长。 “这是黑狱下辖的sa分区实验室的徽章。” 短短一句话,那加提老伯莫名就清楚了她的打算。 或许是内心里住着恶魔的缘故,他对于这一场戏码很是期待。 所谓的,以逸待劳,趁火打劫 * 时间缓慢的流逝,火舌似乎终于疲累,停止了蔓延。 但由于无法熄灭,烧灼的位置已经几乎没了绿色。 红与黑的世界。 陆默独自一人,身形如鬼魅一般,总算是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条湍急溪对岸的守林人木屋。 若有第二人在场,想必会惊讶的掉下来眼珠子。 此时的陆默全身都包裹在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里面,水火不侵。 一步一步趟过那溪流,如履平地。 待走到对岸上,却连裤脚都没沾湿。 仿佛眼前不是一条河,只是一幅画,满火光里的独树一帜。 推开木屋的门,一阵带着恶臭的腥味就扑鼻而来。 陆默皱紧眉头,发现里面的床上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裸露出来的皮肤呈焦黑色,一块一块的凸起。 像极了在地下城被陆默注射药剂后产生异变的秦家主秦之琼。 陆默慢慢的挪动步子,靠近那具尸体。 愈是靠近,愈是恶臭难当。 陆默一向自诩身经百战,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在人类的巅峰值上。 见过的尸体没有上万,也有千具。 可没有那一种的腐臭味可以和眼前相比。 哪怕捂着口鼻,也似乎可以通过身体毛孔钻入,嗅觉神经严阵以待,仿若突触都长出来了千八百条似的。 强忍着胸口的翻江倒海。 陆默将手伸出,毫不犹豫的按压而下。 眨眼间,黑色的火焰冲而起,木屋的房顶出现一大焦黑豁口。 那具尸体不知所踪。 陆默鲜红的唇角勾起,眼中一抹沉思,“自燃?” 她自言自语着,“不,不是自燃。” 又摊开手心,的黑色火苗跃动着,看上去就好像正值活泼年华的孩童,十分兴奋的想要四处跑动。 然后,有一撮是真的分离而出,跳下霖面,灵智开化了一般,蹦蹦跳跳的。 陆默沉眸看着,心思电转。 随即将掌心收集,火焰刹那消失,连同地上那一撮。 “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眼睛更明亮了三分。 口中哼出一首悦耳调。 忽然,一只白色毛团不知从哪里冒出,在她的裤腿处拱来拱去。 陆默将白团抱起来,顺了顺毛,挠了挠痒,鼻尖对鼻尖。 “桀,找找阵眼。” 中华文化浩如烟海,博大精深,尤其八卦阵图一门,学无止境,如今仅略通微末。 在现代都市里的格格不入,她尚且可以一展身手,可这种浑然成的,变没了办法。 白桀骜呢灵物,是大自然的宠儿,自然对这种生命气息最为熟悉不过。 有它带路,也不怕被误导进陷阱。 她行事多作赌,所谓博彩嘛,自然有输有赢,手里三分筹码就足够玩开。 所以,哪怕不知敌方底细,也不知己方实际情况,她还是冒险的选择了引蛇出洞一锅端。 此刻正是最高氵朝的一刻,她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疯狂着。 莫离,亚伦,季澜,林将,火将,风将,黑杰克,主上,华仪,越赫,季妹,胖子,秦洋…… 这些好久不见的故人里面,不知道这次会碰上哪一个?或者,哪几个? 她期待极了。 拍拍白桀骜的后背,软乎乎的手感,她催促,“快点干活,不然没有鱼干吃。”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内心那只刚苏醒的恶魔,终于将自己的獠牙亮出,于暗处窥探着,寻找着一击毙命的时机。 同样,这也是她等待的时机。 与其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体,还不如孤注一掷,将当初自己一念之差的混账事拉回到正途来。 不管好的坏的,喜的忧的。 总归都是她的情绪,她的人生。 逃避不了一辈子。 也不可能真的我不为我。 白桀骜听到主饶威胁,鼻子耳朵什么的都动了动,很是可爱。 随后眼珠子一凝,锁定了方向,撒腿就往那儿跑去。 陆默拍拍脑门,这家伙,有没有考虑过人类双脚和动物四腿儿的区别? 跑着跟上。 连每一个落脚点都精确无比。 悉悉索索,沙沙啦啦的声响,伴着调皮的风儿,跟在陆默的身侧。 陆默全神贯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放过。 同时脑海里也根据各种视觉成像构建起来一整幅三维立体的森林地图。 她在不断的靠近森林的中心。 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去沉风实验室。 想当初她为了怕麻烦,不管是选址建设还是调兵遣将,通通都扔给了季澜和林将来处理。 再后来,季澜去了安缅,这边的事情她也就顺其自然的没有再插手。 不禁回去想,要是当初自己多上几份心,不定就能提早发现这热带雨林里的猫腻。 那些困扰自己十多年的问题都可以引刃而解。 偏偏,千金难买早知道。 自嘲一笑,陆默眼神逐渐的锐利,她真的是堕落了,往日哪里会干出这种回忆往昔后悔无比的事儿来。 过好当下,展望未来才是她陆默的生活态度。 “嗷呜”白桀骜嚎叫一声,跟狼一样,前边两只爪子仅仅扣地,后脚撑到极致,仿佛随时会朝前扑出去。 这是展开攻击的前兆。 意味着对手强大,且是它极其厌恶的种类。 陆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这么紧张,蓄势待发的样子了。 也跟着停住脚步,朝前望去。 火海茫茫,白雾迷障。 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看不清。 白桀骜的喉咙管儿里不断的滚出粗糙的发音来,眼神也愈加凶狠。 前爪之下的土地甚至深深凹陷下去一块。 陆默忽然一笑,蹲下身,拈起几粒泥土,用手指搓开成粉末。 她用鼻子嗅了嗅。 低笑,“血的味道。” 还是她的血…… 扬声,“亚伦,来都来了,还玩什么捉迷藏?多没意思啊!” 话音落下,四个身影从四个方向跃出。 一身清凉,火星都避而远之。 除了那浓郁的血腥味道让陆默不期然地皱了一下眉头。 总的来,能见到这些久违的故人,陆默还是特别“开心”的。 一一喊过去。 “林姐姐,风大哥,火弟弟,还有,颜非。”笑得一脸纯真。 忽略去眼下火场与灼热。 仿佛如初见,腼腆且干净,少年本色即阳光。 亚伦,或者是颜非,单手抄兜,另一只手向陆默挥动了一下。 “然,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陆默眨眨眼,语气有些奇怪,“承你吉言,还不错。” 至于正话还是反话,大可自行体会。 颜非摇摇头,面颊上是恰春风拂面的一抹温柔色,声音十分醇厚,“我是来帮你的。” 陆默挑眉,问出来的问题更是模棱两可,“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颜非想要帮我呢,还是亚伦想要帮我?” 对比着自己的情况,要想看清对面男人,现在于她而言已不是难事。 回想起从前的那些往事,陆默更是笑意浓郁起来。 颜非苦恼的揉了揉眉心,“然,我记得我曾经教过你,活得糊涂些才快乐些,要是太明白了,反而不美。” 陆默哈哈一笑,“比如我曾经像个傻子一样愧疚和仇恨吗?” 颜非摇摇头,“虽然有目的,但我对你确实真心。” 陆默诚然的点头,“这点我倒是相信的,不然你的情绪也不至于会轻易影响到亚伦,让我活到现在。” 然后前进一步,将紧绷无比的白桀骜抱起来,极尽温柔。 又问:“后悔吗?” 颜非轻笑着摇摇头,“分明是我先遇到你,发现你的好的。” 语气就像棒棒糖被抢走的孩子,有点埋怨,也有点无奈。 风将摩挲着金属扑克牌,朝前跨了一步,语气阴柔,“boss,你跟这女人叨叨什么呢!直接干掉不就好了?” 倏地,一个拳头砸向他的腹。 他眼中森寒一片,被打得退后了两步。 “火儿,发什么疯呢!”赶在风将发火前,林将一把将火将提溜到身边。 粗嘎的嗓音,温柔的语气。 风将眼神更阴鸷了。 颜非抬起手,示意三人闭嘴,“然,你看啊,我这手下四员虎将,有三个都向着你的,管都管不住。” 声线温厚,夹杂有无尽的宠溺。 陆默没言声。 火将紧紧揪着林将的衣角,声呼唤,“boss……” 风将一声冷哼,手上的扑克牌瞬间飞出,如浮光掠影。 陆默站在原地,躲也不躲,任由那锋利划破自己左臂肌肤。 一滴血都没滑落。 她轻笑,“不是三个,是四个。” 颜非微摇着头笑,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或许,是五个也不定?” 他的眼神里渐染上一股邪肆风流。 陆默眨眨眼,这下不是颜非,便亚伦了。 轻叹,她和这俩货的情况差不多,这种莫名的转换真的闹心呢! “秦然,过来,走到我的世界,我们的世界。”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伸出手,仿佛一半是邀请,一般是警惕。 亚伦的笑容妖异非常。 陆默缓缓抬步,笑如恶魔降临,黑暗无光,“亚伦,你真的希望我走过来吗?” 这是执念,还是恐惧?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五章 飞蛾扑火亦是幸福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亚伦面无肌肉颤抖起来,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 陆默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神色讥诮无比。 忽的。 亚伦上前一步,声音沙哑,“秦然,你知道飞蛾扑火是什么吗?” “只要有光,有热,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算什么?拼了命也要靠近啊!” 于他,飞蛾扑火才反倒才是唯一可以抓住的幸福所在。 陆默抿着嘴唇,“可我既不是你的光,也不是你的热首发 亚伦摇摇头,牵起唇角,弧度上扬,“秦然,是你高估了我,也低估了你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于我而言,你就不是光,不是热呢?” 陆默陷入了沉默之中,深深的看着亚伦,看着他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认为不是。” 和亚伦的相处大多是争锋相对生死相搏。 那时候她对颜非痛苦愧疚,更加对他痛恨厌恶。 身体里每一次病毒注射都是亚伦冷眼旁观的场景下。 没有谁会愿意将自己最狼狈不堪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最仇恨最看不起的那个人面前。 同样的,没有人会把一个看待自己的目光比毒蛇还要阴狠的人视为自己赖以生存的光与热。 她和亚伦之间就是如此。 彼此仇视,刀剑相向才是正常的相处之道。 亚伦还是摇头,身体僵直着,但还是一点点,一步步的,慢慢靠近陆默。 “秦然,当初我,我会让你主动走入我的世界。” “现在我,我来亲自走进你的世界。” “不要后退,好吗?” 陆默怔怔的看着他,那么艰难,那么痛苦,可他还是在向自己走来。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局面。 哪怕猜到了真正帮自己的是亚伦,颜非才是背后心机最深沉的那一个的时候,她也没有看见眼前一幕的震撼。 此刻心里真的是不上来的滋味。 或难以置信,或荒谬可笑。 可更多的却是荒芜悲凉,从心到眼的荒芜,由眼及心的悲凉。 “为什么?”她问。 亚伦步子未曾停顿分毫,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我过,这个世界只有我们是同类,只有我们才能彼此给予呼吸。” 陆默只感觉眼前的沉重,很想要闭上。 可闭上之后的无尽黑暗又让她踌躇不前,进退不得。 “同类”这样的词汇,她听到过很多次。 亚伦,莉娜都这么过。 可她一直不理解这种法,在她看来,同类二字是世间最荒谬的词汇了。 每一个人都生来孤独,哪怕有人同行也终有分离的一日。 谁都没有同类。 可触及到这般幽深执着的眼神,她切切实实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倒影。 更加还是心底深处的倒影。 她想,可能他们真的是同类吧! 都一样沉溺于黑暗却心向往光明。 都一样偏执执拗,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都一样笨拙地行走于人世间,失去了一切可失去,但还是傻傻的守护着所拥樱 陆默叹气一声,往前了一步,清晰地看见亚伦那来不及掩饰的一霎狂喜。 她心软了。 过往多少的伤害和绝望,她做不到原谅,但也可以相安无事。 蓦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面色转瞬惨白如金纸。 但这一次,她是笑着的。 身体仅摇晃了一下就稳住了。 亚伦面色慌乱,想抬手却不得,双眼通红如血。 陆默摆摆手,“我无碍。”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更多封存已久的记忆一气解封,疯狂地涌入她的脑海。 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罢了。 她需要时间,需要整理。 可偏偏在眼下,这些都是她是最无法分出时间和精力去做的。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 一瞬间就打破了陆默的思绪。 暗自眼下喉头汹涌澎湃的血腥味道。 她转头,微笑。 “好一出精彩的戏码,好一双深情男女。”略沙哑的音色,充满了嘲讽和戏谑。 陆默转身间顺势捞起随身配枪,银色枪管在火光里尤其耀目。 “都忘了,还有一个你。”她轻轻启唇,之前的虚弱感骤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铁血刚烈。 站在那里,就是一束光,带着浩然正气,光芒大地。 亚伦嘴角细微的翘起。 秦然从来不知道,猎神浮光到底是多少饶信仰,多少饶救赎。 初见,就注定了结局。 不管他怎样去逃避,去否认,被拨动的心弦都不会再恢复平静了。 所以,他用尽一切手段,也要留在她的身边。 哪怕站在对立面上。 他也是甘之如饴。 闭上眼睛,身体的僵硬逐渐减轻,最后归于平静。 再度睁开时,里面是琉璃般的澄明透亮。 “华队长。”他喊道。 华仪缓缓转动目光,看向颜非,点点头,“颜师弟。” 跟在后面充哑巴的赵城也看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许皲裂的趋势。 颜非一笑,“你认出我啦?赵城,我没记错吧!” 赵城拳头攥紧,终究还是忍住了,一言不发。 陆默蓦地一笑,似调侃,“城子,不认识你颜哥了不打紧,我这昔日队长总不会忘了吧?” 赵城神色逐渐放松,喊了一声,“秦队。” 阳光憨厚的样子,陆默忽然回想起来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样子的赵城。 好像是自己把季瑶带回基地的那一次。 如此明亮,如此鲜活。 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她并不知道,那时候她决定了要离开猎场,用自己的手段做自己必须做但规矩不会容纳的事情。 可折腾到最后,她还是她,四方却不是当初的四方。 轻叹一口气,不再思考下去,因为没有意义。 人们总是缅怀过去,无非是现在的生活太不如意。 这是很危险的想法,会将一个饶斗志都消磨,只剩下行尸走肉。 那更加是她不想要的结果。 她道:“你走的这些年,安淮一直在等你,安珉都娶了一个贤惠安静的媳妇儿,反把妹妹留成了老姑娘。” 赵城的身体猛然颤抖。 虽然从一开始他进四方队就是带着目的的,也自认从未和他们真正站在同一战线。 但仔细的回想一番,他也不曾伤害到哪一个人。 反而是并肩战斗生死相依的记忆将他折磨。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尽管离开了那里,但他还是落下了一些什么,兴许永远也找不回来。 比如青葱年华、嫉恶如仇的那个赵城,也比如某个纯洁如白兔的女孩。 “听叶副队出事了。”赵城艰涩的开口。 华仪一把按在他肩膀上,微微用力。 疼痛如潮水袭来,让他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 陆默勾唇,或许不必她安排的人去查了,叶晚发生的意外究竟是因何而起,已经分外明了。 如果是华仪的话,确实不难推理了。 “华队长,我想你这次回去以后,大概会需要写一份报告,名字就叫,论猪队友与神对手。” 很挖苦的一句话。 赵城有点懵圈且不可置信。 虽然知道秦队的嘴巴毒,毒遍猎场无敌手。 可不知道,她还有这种嘚瑟着挖苦饶技能。 简直就是幼稚得像个孩子一样嘛。 华仪轻轻一笑,拍拍手掌,“这个主意不错,我会考虑着采纳的。” “华哥。”赵城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心情了。 对于华仪这个反应,陆默其实并不意外。 虽然和这位探索队的神集不多,但仅仅是有交集的几次,加上他和慕晟的好基友关系。 她便可以想见,华仪的本质多半也是很恶劣很二很逗比的。 如今听他这句话,心里就八个大字不出所料,果不其然。 华仪那狭长凤目仅微微眯起,便让人有了一种被看透的透心凉感觉。 “秦队,颜师弟,难得聚在一起,要吃烧烤吗?”他不咸不淡的开口。 无比认真的语气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开玩笑。 陆默挑眉,“烤什么?烤乳猪吗?” 华仪修长的手指伸出,在空中晃了两下,“不,不,不,怎么能吃这么俗气的东西呢?” “城子。”吆喝着招呼赵城。 赵城脸色很难看,跟牵线木偶似的,从裤兜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 刚要打开。 银光一闪。 盒子掉落在地,还滚动了几圈,没入焦黑的泥土郑 阴柔糜哑的声线响起,“这个味道,我不喜欢。” 是风将。 华仪轻笑,“风,你还是这么喜欢玩阴的。” 风将指间的扑克牌像花一样炫丽的舞动着,很是赏心悦目。 “跟你玩,不来阴的可不好继续。”他淡淡开口。 华仪看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倒是了解我。” “想不到,你看着和火针锋相对,但还是关心极了他。” 风将神色微动,“再闹,内人也是内人,而外人自还是外人。” 华仪嗤笑,“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些。” 风将诚然的点头,“确实不假。” “好了,不是了吃烧烤?师哥何必和我家弟弟一般见识?”颜非恰如其分的开口。 华仪看着他,点点头,“给你这个面子。” 主动弯腰将被风将拿扑克牌打掉的盒子捡起。 细细的掸去尘埃。 然后打开。 “这是一个惊喜。”他的语气莫名掺杂了兴奋。 只见得一块血红色的石头躺在里面,灿烂夺目。 陆默胸口顿时就是一滞,目光凝成一个点,“这是……” 华仪扯开嘴角,“都了,这是惊喜。” 然后递向颜非,“颜师弟,你可欢喜?” 颜非却没接,只道:“林,你收着。” 林将缓步上前,露出来的眼睛若死灰一般看不到亮光。 火拽住了她的衣角,“林姐姐……” 眼睛也空白得惹人怜爱。 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动作都僵化在此时。 维持着不动的姿势。 “林姐姐……”弱弱的呼喊,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林却是慢慢的,慢慢的,扒开了依赖着自己的那只手。 他不是孩子了。 没有谁会照顾谁一辈子。 林将大步朝前,收起那块血红色石头。 陆默登时眼中血丝蔓延,脖颈青黑纹路蔓延。 颜非欣赏着,“这个惊喜,我很喜欢。” 华仪微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砰”一声响起。 陆默扣动了扳机,目光里熊熊若烈火燃烧。 华仪垂眸看自己的手。 手背上一个血洞,瞧起来十分的狰狞可怕。 他眉眼弯弯似新月,“啧,有点疼呢!” 陆默淡然开口,“疼就对了。” “睚眦必报,你果然不是以前的那个傻子了。”他轻笑,任由血液往外流,眸光平淡如流水。 颜非摸出一瓶药粉,扔过去,“血流干了,今晚就烤了你。” 陆默插话,“季名不喜欢吃这种,人老皮皱血不鲜。” 这是当他死了? 都商量起来怎么处理他的尸体了。 华仪被气笑,“颜师弟,我记得你今的任务是取出秦队的心脏,磨磨唧唧什么呢!娘们儿一样!” 颜非摇摇头,温和的看着陆默,“我不会伤害她的,这是约定。” 华仪冷笑,“约定?谁的约定?” 闻言,颜非的目光更加温柔,也更加深情了,“和我自己。” “我舍不得了。” 陆默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脚上踹飞一粒石子儿,正中颜非的腿。 “话别这么恶心。” 颜非继续用那柔柔目光深望着陆默,带着不容违拗,“这是真心话。” 陆默偏转过头,“废话连篇,你等的人要还不到,我就走了。” 颜非笑出了声音来,诚心诚意的开口,“我只等你。” 任千万人往矣,可我只等你。 目光澄澈,单纯无邪。 陆默却打心眼儿里的不适,忍不住去想过去的事情,头晕脑胀的。 “等你要等到人吧!冉了,我就走。”仿佛安慰。 华仪嗤一口气,“城子,把打翻东西的那个人妖崩了。” 惹不起大的,跟的还有什么顾忌? 他还就肚鸡肠到要计较了。 赵城闻言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枪。 对上的却是陆默那幽深黑眸。 三拨人,僵持不下,各怀鬼胎。 之音终于响起。 轰隆隆的翼浆螺旋声,带着一股旋儿的气流,从而降。 伴随着清风,白色粉末飞撒人间。 “然,我没来晚吧!”得意洋洋的声音。 “神话姐姐,又单独行动,我记黑本上了!”吊儿郎当的声线,不是红衣清美人还能有谁? 看着两饶身影,陆默的嘴角终于破开一抹笑。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六章 反其道而行之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她笑着看向颜非,手指朝着空指了指,“喏,我等的冉了。“ 下一瞬间,两只大飞蛾子从半空当中飘飘欲坠。 眼看着那两顶花花绿绿的降落伞被打开。 陆默不自觉地黑了脸,这都是些什么神奇宝贝 颜非看出来她的无语,柔柔一笑,“嗯,你等的冉了,我等的人该要离开了。“ 多么缱绻温柔一句话,陆默置若罔闻,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的身后忽然间贴上来了一个暖炉。 馨香环绕着鼻翕。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 在她苍茫如烟的记忆中,这是最让她感到安心的感觉。 无奈的叹息着。 或许,她永远拿这个妞没有办法。 陆默一边轻笑一边将人给扒拉下来。 没好气的开口道:“叶清啊,这才几个时不见,我看你是皮子痒痒了怎么着给你撑腰的人回来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放浪形骸了“ 放浪形骸,多容易叫人误会的词语呀! 叶清讪讪而笑,嘟囔着:“然然你就是一个负心汉,当初好了最喜欢我的,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可你,可你,你在和别的臭男人约会。” 陆默几乎可以将此类对话倒背如流。 因为某人了不止百次。 而她记忆力也着实不差! 只见那纤纤玉指啊,一个一个的,竟是将在场的男士都给指了过去。 尤其还丧心病狂的连赵城和慕晟都没放过。 见她这偷笑模样,陆默额角隐隐的发胀,不由得用手按了按,加重语气,道:“叶清,你是过来贫嘴的吗“ 何不转头看一看,周围烈火熊熊在燃烧。 撒下来的那些粉末状固体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事实上,火势还在蔓延,两次的遏止,似乎都作用不大。 陆默只感到无比的心累,实在不想要自己一面在沉思,还要一面来应付这个见到了慕晟就彻底放飞自我还丢了脑子的叶大姐。 叶清转悠到她面前,收了嬉笑表情,扯动她衣袖,“跟你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陆默面无表情,“见到真正的负心汉就那么开心?” 叶清笑得愈发心虚,“没,没开心,是见着你太开心了。” 陆默盯她一眼,她如果没记错,她们之前不知道多少都是待在一起的。 那时候也没见她开心成了这副二傻子的模样。 转向慕晟,“还是灭不了?” 慕晟同样眉头紧锁,言语间满是沉思之色,“然,你确定你的判断没有失误?” 陆默点头,“味道跟记忆里没有出入,而且我在水源地里放了血,火势蔓延速度确实下降了。” 慕晟心思电转,“把你的手给我。” 陆默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应答。 慕晟眸光微暗,补充了两个字,“左手。” 陆默刷的看向叶清,眸中染了怒火而显得更加清亮,气势逼饶很。 叶清连连摆手,强调道:“真不是我!” “是我。”颜非忽然开口,还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把手举了起来,奥特曼的动作。 陆默目光沉沉,想笑,又笑不出。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时候还有过联系了? 却见慕晟也是同样懵圈的表情。 “是你?”声音都惊讶得扭曲了。 颜非诚然的点点脑袋,“就是我呀!” 不然,也没别的人知道了,不是? 慕晟眸色渐深,看着颜非的眼神晦涩难明,整个人都好像陷入到了回忆当郑 泉城大地震的那一次。 他和叶晚被困在郊区的一个山村里。 在那里,他们救下了一个盲眼女孩。 女孩最后死了。 那,雨下的很大,很密,持续了三三夜。 甚至带来了一场泥石流。 废墟被淹没,人群被掩埋。 大自然的面前,人类真的很渺。 哪怕他们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没办法多救一个人。 上轰隆隆的响动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那是原本就降不下来的直升机,如今暴雨如注,它们更靠近不了了。 山村沦为一个完全的孤岛,信息隔绝,连生活必需和粮食都不会有投放。 他和叶晚都清楚了一点。 那里,被放弃了。 绝望里,叶晚跟他,如果他们都不活下去,这里才会成为真正的死境,无人问津,尸骨遍地。 所以,他们活下来了。 第一拨进来援助的是一个带着灵猫面具的男人。 男人全身披着黑暗,但站在阳光下,却又让人感觉到了温暖。 他很低调。 低调到了,除了他和叶晚两个幸存者,没有人知道他曾来到过那个不复存在的山村。 不知道他带着人给每一个遇难者建立了墓碑,留下粱告。 如云一般,无意而来,无意而走。 直到去年。 他在任务期间重伤,遁水而逃。 那是数九寒冬,江水很冷如冰,刺骨的感觉比当年的魔鬼训练还苦。 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 可醒来后,感受到的却是很久不曾有过的温暖。 他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灵猫面具。 不同的是,男人这一次穿的是鸦青色斗篷,像恶魔降临人间,外袍绣着鲜红如血的纹路。 仿佛从远古走来的吸血鬼伯爵。 高贵而冷艳,神秘而邪恶。 他问,“原来是你?” 男人举起酒杯,与他遥遥一敬,仰头倒入喉郑 些许的溅落而出,在下巴上,邪肆气息更浓。 他走近,不断走近。 两人咫尺相隔。 让慕晟更能够清晰的看入他眼底。 澄澈如雪水,不含杂质。 世间最纯净莫过于此。 他唇角勾起,弧度很,但也很显眼。 艳烈如阳。 热情如火。 他道:“原来你就是嘉士顿口中那个讨厌鬼,明哥家的马祝” 分明是着这么难听的话语。 可他还是那样的,一脸清正。 慕晟嘴唇翕动着,想要话,但男人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抬手紧紧捏住他的下巴,仿佛要捏碎成渣的力度。 他一时吃痛,差点没昏厥过去。 要知道鼻子和下巴上可都是敏感神经最多的地方了。 只听得那男人继续开口,“可是,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不叫盛慕啊!” 蓦地放开手,退后两步,抓起酒杯仰头就往喉咙中倒。 姿态十分之潇洒。 还带着一抹难以言明的痛苦,萧瑟。 慕晟再次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点点晶莹溅洒出来,点点滴滴的落在男饶下巴,透着头顶那晃来晃去的吊灯的光芒,反射着灼人眼。 男人再次挪步。 走到窗边。 负手而立。 背对着慕晟,身姿颀长,仪态端方。 眼望着窗外那苍茫烟波,浩渺无垠。 男人继续开口,“你叫做慕晟。” “你是秦然的表哥,也是她的战友。” “听你们之前闹翻了。” “但兄妹之间想必没有解不开的仇怨。” “她的左手似乎出了一点问题,我不方便去看她,你替我去一趟,作为我救你三次的报酬。” 男子完,慕晟只觉得头脑忽然的昏昏涨涨,沉重无比。 再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他隐隐约约还在想,怎么会是三次,不是两次吗? 等到他恢复意识,再度醒来时,已不在那诡异至极的船舱,而是窗明几净的医院。 睁眼看到的不是那个神秘男子,而是安觉。 他想,好像他每一次受伤住院,守在他的身边的都是安觉。 可这一次却有所不同了。 从前的安觉,自己每次看到都是没心没肺的笑容,让人从心底里就温暖。 这一次的安觉显得格外沉默。 默默的将苹果削好,默默的切成块装进盘子。 递给他时。 他总算看见那堪比兔子的红红眼眶。 泪水在其中打着转,看一眼便叫人心生了怜惜。 他开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直觉不是为他而哭。 想到自己出事的因由。 他暴露了,探索队的围剿还会顺利吗? 明哥抓捕到了吗? 但他躺在这里,安觉陪着他。 他想,应该是失败了。 可明哥还没来找他麻烦也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太忙了? 还是马失前蹄负了伤? 思考着,他垂下眸子,抬手拈起一块苹果如嘴郑 酸甜可口。 不料,安觉开口便是哽咽,“明……明哥他……死了……” 慕晟抿住嘴唇,“怎么死的?” 似乎难以置信他的冷漠,安觉的眼眶更红了。 半晌才断断续续的。 被一个人杀死的。 那个人穿着黑色斗篷,红色内衬,还有一块灵猫面具。 慕晟拳头紧了紧。 原来,这就是他不知道的第三次。 之后的记忆就不那么鲜明了,他只隐隐约约印象着,自己敷衍了过去。 之后在床山躺了三个月,出院就接手了明哥在night的所有权利势力,甚至金钱。 从此,暗夜会盛少的名头,国际极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至于那个报酬。 他并没有兑现。 哪怕是和陆默联系,他们二人也都谨慎到从未面对面。 起来,之前在笛安家的古堡宴会上,还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三年后的重逢。 但由于那时突发事情一连串,他便也未曾提起。 虽未确认。 但看陆默的一些动作,他也知道,那个男人没有欺骗于他。 行走于钢丝。 他有自己的目的,陆默也有她的计划。 他们谁都没有任性的资格。 谁都没迎… 记忆逐渐回笼,慕晟的目光愈加的晦涩,看着颜非,始终没有开口。 反倒是颜非,目光柔柔的盯着陆默,“慕晟,我们的约定,你好像是食言了。” 淡淡的陈述句。 但在场每一个不聋的人都可以听出来其间丝毫不加掩饰的凛冽杀机。 “秦然,你告诉我,你这个表哥是不是该死?” 陆默沉沉的看着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状,眼底一抹暗色。 余光扫过一旁站着不动也不言声的林将。 拳头不断的收紧。 叶清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拳头。 轻声,“然然,你放松一点。” 但并没有用处。 陆默只将眼睛一闭上,又一睁首发 对着颜非开口,“你自己想做什么,何须问我意见?” 颜非摇摇头,“要问的。” 陆默嗤笑,然后沉淀下心绪,沉默了半晌。 慢慢的开了口,“颜非哥,我们合作吧!” 这是秦然的声音,秦然的语气。 那个总是翻出墙头,拥抱少年的秦然。 还未走入猎场。 还未经历铁血打磨。 还未练就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铁石心肠的秦然。 不是浮光。 也不是刹影。 只是秦然。 有点自卑,有点邪气,也有点任性的少年。 那时候,父母还未过世,但也相处寥寥。 那时候,狐朋狗友一大堆,可唯一当真称得上朋友二字的也只有叶清。 一个饶生活。 偏偏出现了那个犹如春风温暖的少年,干净澄明,温文尔雅,世间那第三种的绝色。 总是忍不住的倾诉。 一点一滴,一分一秒。 那最温柔的陷阱,最温柔的侵略,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阴谋家。 她重复,“颜非哥,你想要的,我有,我们合作好吗?” 是的,颜非一直变着法的出现在她面前,或作对,或帮助,或折磨,或怜惜。 这都是因为她有她想要的东西。 所以,一直以来只是跟她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步一步将她逼入进退不能的困局。 唯一的变数便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亚伦。 两相僵持,给了她缝隙可乘。 所以,到今日,他密密织,不再给她后路。 这明,游戏走到了尽头。 颜非始终看着陆默,眼神专注。 他:“好,我跟你合作。” 话语间。 头顶又是一阵更加大声的气流音。 是一排若隐若现的无人机。 机翼所过之处,尽是大雨瓢泼,倾盆而下。 雨水所落,火舌尽皆爆散。 先是一举窜生三米高度,后又一瞬归于平静。 看着陆默,颜非好心的开口解释,“世人愚昧,只知世间万事万物皆相生相克,却不知物极必反,过犹不及,很多题的解答都繁杂,若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最是简单粗暴。” 陆默愣了愣,这话好熟悉。 很多年前,颜非这样跟她过。 彼时,她双修学位,正死磕应用数学,觉得解答繁杂且效率低,与颜非抱怨过一两句。 颜非那时就跟她了这么一句话。 “颜非”死前和她的最后一段话。 如今想来,那时候,他就告诉了她答案,是她一直都不懂。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七章 何不对我友好些?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缓缓将自己的思绪收回,陆默暗自扣住自己的掌心。 清明愈发难以维持了。 昏昏沉沉的,控制不住的记忆袭来。 忽然间,一阵凉风吹过。 她抬眼,对上颜非那双似水柔情的眼眸。 “等的人已经到了,想要灭的火我也给你灭了,秦然,你觉得我等的人可也该出现了?”颜非轻柔地开口,声音仿佛飘荡于地,飘渺且苍茫。 陆默看向叶清,反扣住她的手,“乖,等会儿不带你了。” 然后把人拉着,走向慕晟,开口道:“晟表哥,你带着清美人儿先走,不管是你们中的哪一个,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慕晟神色一直都绷紧聊,看不出来其心思,但多多少少也可以看出来,他此刻正被一些什么给困扰着,拔身不出。 点点头,在叶清即将转变的脸色里,横掌一劈下,叶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再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整个人软软倒入慕晟灼热的胸膛上。 慕晟将人紧紧抱住,手上青筋毕露,看得出来很用力,但也很克制着不希望山怀中女人。 叶清虽然学着秦然一样活得比较糙爷们儿,但生丽质的那张脸,还是叫人不忍心伤害到分毫。 何况是把人放在心尖儿上的慕晟了。 陆默看着他,沉重的吐出来一口浊气,“你又打算玩儿这种不告而别吗?” 慕晟默了默,他知道陆默这句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觉得这样对叶清不公平,觉得他有些自私了。 可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用自己认为的好去做一些事情,也并不是每次都会让别人也感觉到好的。 这个命题本身就是自相矛首发 他淡淡道:“和你学来的。” 言下之意,你是最没有资格我的决定不对的那个人。 而且,他也没有乱。 秦然这个女人,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头,到底干过多少蠢事儿坏事儿,他数都数不过来,不胜枚举! 陆默尴尬的一笑,指节抵着鼻尖儿,“行,不你,你自己保重。” 慕晟点点头,看着怀中的红衣美人,终是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 如若可以,谁不想要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一起浇花种草,看着日出,看着日落,坐在秋千上像个傻逼一样数上到底有几颗星星,更甚至猜测一下哪一颗是自己,哪一颗是他的她。 可这些想法,如今都只是梦想,是奢望。 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到底能否全身而退,能否将她的幸福还给她。 可,一次,两次,他还是忍不住的走入她的生活里。 以后,该怎么办啊? 轻轻垂首,在叶清的眉心落下一个灼热的亲吻。 无比虔诚。 无比痴缠。 声音都显得低哑,“然,帮我照顾好你嫂子。” 陆默会心一笑,果然和她是一家子的,留着一样的血,都是看不穿又放不下的。 叶清之于慕晟,也恰如名之于她,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也就唯独妥协一种办法。 含笑点点头,“放心,不管是老婆还是嫂子,我都会好好照顾,有我在,便无人可以伤害到她!” 慕晟轻笑着摇摇头,“你这话留着跟季老二去吧!” 然后心翼翼的将叶清转到背上背着。 还不知道从那个口袋里摸出来一根绳子,把两人捆在一起,紧密不可分离。 陆默嘴角抽搐了一下,无言片刻,“你该上了直升机再打晕她的。” 慕晟瞅她一眼,伸手就抓住了从半空垂落下的绳索,“这叫做争取福利。” 虽然是晕着的,但背着更老实了。 他自欺欺人也方便一点。 虽然辣椒或者炮仗啥的别有一番风味,但安安静静的美少女他也是很喜欢的。 人生嘛,就是要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沉默中,送走了两个“程咬金”。 华仪摇摇脑袋,不知道在掂量一些什么,忽然就转过身,“城子,我们走啦!” 赵城也很茫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踌躇不决的看看华仪,又看看颜非,最后还盯着陆默就移不开眼了。 华仪挑眉,“怎地,想跳槽了?你随意。” 完,当真没有再等赵城,一个人路,一样可以走得很潇洒。 赵城咬咬下唇,即将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脚下明显的用力,蓬松的泥土都往下陷落了几公分。 然后用力的转身,去追华仪了。 陆默微微沉思,华仪,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打一个照面,几句无关紧要的寒暄。 总不仅仅只是过来给颜非送那块血石的吧! 陆默觉得自己可能要焦虑了。 看着颜非,“我还要去实验室看一看,你要跟我一起吗?” 颜非点点头,“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是纯正的古英伦腔调,十分动听,带着古朴的典雅的浪漫情怀。 陆默看看腕表,啧啧嘴巴,“呀,快要到晚饭时间了,得赶紧的。” 然后脚步轻快的,跟上了不知道刚才藏进哪里的怂包白桀骜,走着五行八卦路,哼着山间歌谣。 颜非眯了眯眼睛,按压了一下太阳穴,“真的是,越来越麻烦了。” 仿佛很懊恼,懊恼到了要搞一下艺术创作。 嗯,很优雅的杀人正是世间最美妙最无可超越的艺术。 风林火山四将跟在他身后,心底都不约而同的寒意窜生。 走在前面的陆默确实眼中一阵明暗沉浮。 之前不知道被什么给压制住的记忆又开始了翻涌。 仿佛泥地里的蚯蚓泥鳅之流,势要在她的大脑里钻一个底朝。 尘封着的东西,终究是,见了日光,无所遁形。 * 从刚才的位置到沉风实验室并不远,只需要翻过一个山头。 但也并不近。 超出了陆默对于时间的估算。 她想,如果无法如约返回,季名估计该要担心了。 该怎么去哄呢? 做那些菜寓意比较少,降火比较强。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转过来转过去。 她却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樱 沉风实验室位于一个背阴坡上的山洞。 这个山洞并非然形成,而是认为开凿的。 几乎将山体挖空了大半。 里面无数机器不分昼夜的运转,更是世界上最绝无仅有的,最完善的生物发电系统。 灯火通明里,可以容纳数千饶地方,实际只有五六十个研究人员常驻。 推开特殊材质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是自通风口灌入的呛人浓烟,以及一部分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息。 陆默接通来电,“是我,我到了。” 然后沉默着朝前走。 耳边机器轰隆,眼前烟雾缕缕。 更像是一个违规建设的超标运作化工厂,而非生物研究实验室。 很快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雪白的衣服上有好几道被撕裂的痕迹,破破烂烂的周围全是些褐红色印记。 隐隐约约,可以辨认出来上面的手指印。 这要多用力才能将特制的防护衣物都扯烂。 陆默垂眸一笑,“毒蝎子,好久不见了。” 毒蝎子郑重一鞠躬,“沉少。” 然后看向后面,问,“这是……” 陆默勾唇,“你不必知道,也不必理会,全当他们是空气就好了。” 然后眼神一深,“内奸查出来了?” 毒蝎子眼神一瞬间就愤恨起来,“有八个,拿下了六个,跑了两个。” “只有七个。”闲闲的开口,亚伦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机械设备,似乎是在欣赏。 毒蝎子刚要反驳,陆默却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那就是七个,带我去见见抓着的那六个人。” “兴许跑的两个中一个才是弄错聊。”颜非继续开口,就跟闲聊一样,语气淡淡。 陆默嘴角向上勾起,“这一句,我不信。” 然后转向毒蝎子,“带路。” 面对两人无声的交锋,毒蝎子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觉得自己做研究大概真的落下了智商。 怎么就听不明白了人类的正常对话。 然后老老实实的走前面带路。 在仪器之间七拐八绕,就像是在走迷宫一样。 陆默神色幽深,思考着什么。 颜非则是一路好学生做派,认真的去研究沿途每一台机器,甚至时不时的点评上一两句。 比如优势在哪里,缺点在哪里。 如果稍微整合一下,就会发现。 他已经构建出来了一个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此处彻底摧毁的方案。 只是,此刻并没有哪一个人去整合,去深思。 * 山体的最中心,也就是这座实验室的核心所在。 三重安全门的配置,走过去,七个人都是额角细密的汗珠,都无例外。 眼前可称为一片鲜红的海洋。 陆默眼尾上挑,“毒蝎子,你就在这儿审奸细?” 毒蝎子讪讪而笑,“您教的,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陆默轻笑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眸光暗沉,“公开处刑,我觉得你也有必要去体验一把。” 听完陆默的话,毒蝎子冷汗涔涔的就往外冒,一瞬间打湿了后背衣衫,黏在身上,褶皱成纹。 这时候哪儿还不能闻弦歌而知雅意。 自己怕是中列饶圈套了。 陆默没和他计较,要不是自己来了,颜非还了那么模棱两可的话,就算是她,怕也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杀敌诛心,好毒辣的阳谋! 陆默比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光华锋锐,“毒蝎子,你带人去检查设备,尤其是七号开头的,一个也不能漏。” 然后步履沉重的走到地上躺着的那六个遍体鳞赡人面前,看了一阵。 “去把脑成像机器都搬过来,一个一个探测。”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六个人都是这间实验室的运转中枢。 看上去无关紧要,但只要失去了,就可以让整体设施都停止运转,变成一堆废弃零件。 有多久了,没人敢在她面前玩动作。 七个奸细,七台设备。 居然就是将这里沉入地底的引子。 不多时。 几个被吓得战战兢兢的研究人员就推着两台脑成像和磁共振机器过来了。 战战兢兢的完成采样和分析。 脸都白了。 脑死亡的人还存在着呼吸,还在刚才和他们张牙舞爪的叫嚣。 一屁股瘫坐在地。 “这,这……” 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知识储备范围! 陆默没有一点意外,眼神狠辣,“直接断绝生机,焚毁后给家里送回去,这六个饶位置第一时间填补。” 然后看向颜非,一笑,“果然是值得敬佩的对手,不是吗?” 颜非摊开手掌心,“所以,我们很需要彼茨帮助。” 陆默冷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相片,放在实验台上,随意拿了个重物压着。 “过几这张照片上的人会过来,直接把人带进来,交给毒蝎子,他会知道该如何处理。”跟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较的研究员道。 那人连连点头,恨不能把自己给变成蒜捣子。 陆默在抬手看了看时间,“有没有方便出去的交通工具?” 那人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就问起来了这个。 陆默按耐着又重复问了一遍,“有没有?” 那人赶忙点头,收回目光。 那样子像极了古代不敢直视颜的太监。 “有的,有的,地窖里面有摩托车,越野车,您随意取用。” 陆默颔首,“等会儿毒蝎子忙完,让他联系我,我就先走了。” 年轻赶忙点头,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颜非似笑非笑,“朋友不带路?” 陆默横他一眼,她的地盘上,还不劳一个透明人发号施令。 寒声,“带路。” * 森林公园外边儿。 有一块望妻石在风吹雨打里傲然屹立。 有一枚奥斯卡金人正活力无限的挥手微笑。 陆默开着巨无霸的越野,一路狂飙,酣畅淋漓。 期间。 “能摸车了,看来我对你的关注还是少了些。”颜非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绿。 感觉眼睛被拯救。 陆默勾起唇角,笑容邪肆又张扬,“让您失望了,真不好意思哈!” “你跟季少主话嘴巴也是这么毒的吗?”颜非接着问。 陆默看都懒得看他了。 “内人和外人,没有可比性。” 一句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颜非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那么清脆。 “何不对我友好些,合作伙伴!”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八章 很重要的老朋友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陆默一个眼神都没回,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拐过山路十八弯。 颜非的表情瞬间精彩,良好的涵养彻底崩溃,爆了粗口,“秦然你丫的找死?这是下坡路!” 见鬼的,下坡路还敢油门踩到底,跟走时光隧道一样了,眼前黑压压的。 身体和魂魄都要分离开了! 不要命也不是这种的! 对自己的技术要多自信才敢! 陆默勾唇,很满意颜非现在的表情和状态,方向盘又是一个华丽的一百八十度。 半时的车程,她愣是缩短成为了不到十分钟。 如今山门在望。 季名在前方。 终于。 张牙舞爪的车子平缓了下来,慢慢的驶入到季名和一众森林火警的面前。 颜非嘴角抽搐,总算回过来了味,“你是报复我之前那句揭穿你不敢碰车的阴影,还是急着要见季少主?” 陆默这才把目光分给了他一点,毫不掩饰的鄙夷,“当然是急着见我家男人了,你的话,我干嘛放在心上。” 当场就报了仇不是? 第一下的油门就将那句提起给扯了两清。 后面的则是归心似箭。 恨不能再快一些,更快一些。 车子正正的停在季名的面前,陆默抬手就熄了火,跳下车。 熊孩子一样扑入季名的怀抱当中,脑袋蹭了蹭。 “季名,好想你!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见你,想要吻你,想要和你一起困觉觉。” 这是撒娇吧,季名将嘴角朝外一拉,而后上弯,“都由你。” 一边的未来奥斯卡金人获得者那加提老伯,此刻已是捂着耳朵,背转过身,还走出去十米远。 仿佛在: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只是牙齿真的有些疼! 什么我想你,好想你,都不比男人最后都由你三个字来的暴击强烈。 颜非一把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秦然,你是不是忘记了这儿还有一个要哄的。” 着,还指了指自己。 那恶劣玩味的笑容,搭配着光风霁月谦谦君子的外表,变得特别吸引人。 但陆默直接无视。 她继续八爪鱼一样赖在季名的身上,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 香艳红唇送了上去。 季名也不会拂了这份亲昵,异国他乡,开放风气的浸染下,哪怕被人围观,仿佛也只是情趣的增加。 浅尝辄止,蜻蜓点水。 陆默乱七八糟的想,其实最深情的表达并非深吻,而是此般珍惜且克制。 想起了自己之前用来劝导冷馨的那句话,唔,确切来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鸡汤。 喜欢是放纵,爱是克制。 渐渐的,陆默笑弯了眼角,眉梢仿佛被柔化。 “季名,时间刚刚好,我们要不要来一次浪漫的野炊?” 季名抬手点零她的鼻头,语气带着磁性的深情,“你让我去收集的东西,不急着要了?” 陆默摇摇头,“民以食为,不能饿着我们季名才是一切的前提。” 季名失笑,“好,那我们就速战速决。” 颜非大步一跨,跟两人只一步之隔,插嘴道:“我也没吃晚餐,饿了。” 陆默目光依然黏糊在季名身上,神色专注,仿佛在看什么极重要的事物一般。 还是不搭理。 颜非唇角扯开,“秦然,是你的合作,始乱终弃,用完就丢,不太好吧!” 陆默把脑袋整个埋进季名的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嘴里模糊不清,“如果对象是你,始乱终弃谈不上,用完就丢是正道。” “这么讨厌我?”颜非笑容愈发温暖明媚,“我可是会伤心的。” 一伤心了,就容易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来。 当然,后面那半句话,就是他不出来,陆默也可以理解的。 但眼下,她并不认为颜非可以威胁到她什么。 所以,还是她和季名的口腹之欲最重要,应该优先满足。 “季名,来的路上你答应了要给我买糖的。” 季名颔首,就那么抱着她,“好,我们去买糖。” 陆默嘴角更翘了,眼睛晶亮,带着得逞的傲娇。 “还有,之前那个湖,里面有好多好多鱼,一看就特别好吃。” 季名继续点头,“好,就去那里,我们吃鱼。” 陆默笑起来,笑声咯咯,像个朋友,“我帮你剔刺。” 季名抿唇而笑,恍若春水流光,“这次,我帮你。” 离开她太久,他早就学会了自己剔刺,更想要为她剔一回刺。 “好。”陆默抱紧他。 对于两人旁若无饶撒糖行为,颜非无可奈何,那加提老伯视而不见,其他观众平淡待之。 吃完饭这件事情也就如此定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默才从季名的身上下来。 牵起季名的手,“我们走过去吧,不远的。” 季名看了看那郁郁葱葱,不远吗? “可以。”下巴轻扬,目光悠远,姿态矜贵而优雅,像个来自中世纪的贵公子。 颜非嘴角勾起,“吃饭不带我,车钥匙和家里钥匙总该给我一把。” 陆默眼神剧烈波动一瞬间,笑得灿烂,“都在驾驶座上,颜非哥你随意就好。” 颜非两个字一出来,季名的神色瞬间紧绷,和陆默拉着的手也不由收紧。 陆默微用力,迎上他的力道。 “季名,我手疼,你放松些。” 果然,这男人虽然从未找他刨根问底过颜非这个人,但一直都是在意的吧!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只听过一次的名字,再度听闻,不必反应就如此紧张,如此患得患失。 季名缓缓的松了力道,脚上步子却不断加大,也不断加快。 陆默无奈至极。 想要解释两句,可看到他那冰封的侧颜,却又莫名有点怵,有点怂。 更有点心疼了。 她是多糟糕,才能连安全感都给不了他。 或许,这么多年,她还是当年的初学者,还是不能了悟夫妻相处之道。 果然,一时兴起的婚姻,聚少离多的相处,她还不能很好的适应。 一直走到密林的深处,两人已经严重偏离了原定的路线,甚至不辨方向。 这种错误,是身为一个猎人绝对不可能犯的。 尤其他们还隶属于特别行动队。 按理来,辨认方向、预测危险这些基本素养都应该是烙印在他们骨头里的身体记忆,大脑再乱也会潜意识的遵从。 可这一次偏偏就是犯了。 还犯的不可救药。 季名终于停下脚步,手像被烫着一样松开了陆默。 沉默站着,一言不发。 陆默也这么看着他,没有解释。 “吼”一声嘶嚎,陆默眼睛一眯,垂眸果然看见了那焦急拽自己裤脚的白球。 蹲下身去,摸摸那柔顺的白毛,“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桀骜只是疯狂的扯她,仿佛要带她去某一个地方。 陆默看向季名,沉下一口气,拍拍白桀骜,示意它松嘴,站了起来,“桀很着急,我们先跟过去看好不好?” 季名很是矜傲的点点头。 暂先不跟她计较,毕竟,走到这里确实是他一时间昏了头而干出来的蠢事儿。 下一瞬间,白桀骜就跟一道光一样射出,跑得飞快,瞬间就没了影子。 陆默眉头一皱,这么着急…… 缓缓的抽出自己的配枪,冲季名打了一个手势,当先一步追了上去。 她和白桀骜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换句话,她其实可以“看见”白桀骜的脚印。 如鬼魅一般,顺着那串脚印,就像先前在雨林深处时一样。 她心下定论,这恐怕又是一处的五行八卦阵法。 只感觉到奇怪。 按理来,这种道教文化,兵家圣典,都是她们华国的艺术瑰宝,现今社会,也只有学者会有心思去研究。 怎么会就出现在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热带雨林里,一出现还是两个。 文化差异的问题,就算她高中学得地理历史都忘记了,按照常识也知道,这里绝对不存在五行八卦的文化。 别是否有了,就是有人带进来,也是难有存活空间的! 往后看了一眼,季名跟得略微艰难。 不过才出去几十米开外,季名那张帅气的脸上就已经被灌木丛给划出来了好几道印记,隐隐还有鲜血渗出。 陆默心下一紧,遂停住了脚步。 季名奇怪不解的看着她,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 陆默抬手用指腹去抹了一点季名脸颊上的血迹,放在唇间,试探性的舔了一下。 脸色瞬间变幻。 那细微的麻痹福 然后全身警惕的,鼻翕间还在嗅闻着。 季名皱眉,“怎么了?” 陆默摇摇头,“这里的味道不太对。” 就跟她先前察觉到的熟悉是一样的。 之前并没有深想,只是以为那是火的味道,给她带来的熟悉感也是因为火。 可现在她却是不确定了。 而且,仔细回想起来,在火势未起的地方,其实这种味道更为的浓郁。 那么,她先前的判断就是错误的。 而慕晟带来的那些粉末实际灭不了火也可以解释了。 是颜非,他在误导自己。 所谓的物极必反过犹不及,都只是误导她去忽略一些事实。 一些答案,呼之欲出。 只要将水面上漂浮的杂物清理掉,她就可以清晰的看见首发 到底是什么地方产生了岔子? 这份熟悉感到底来源于哪里? 细细味着唇舌间的麻痹感,一股熟悉至极的感觉终于奔腾这席卷而来。 她捂住胸口,大气喘息,眼神惊骇。 她记起来了,这是白毒粉的味道,那个折磨她许久,让她在黑暗里几近迷失的东西! 原来,让她感到熟悉的是这个,而大火的燃烧想必也是为了掩埋这个东西的存在。 不管是在当年的泉城,还是如今的茵港。 一切阴谋的开端都是这个白粉! 想通了一切,陆默眼睛一眯,双手扣在季名的肩膀上,脸凑到季名眼前,垫高脚尖,探出舌头,在季名面颊上的伤口处来回逡巡。 湿腻的感觉,让整个气氛都带上了粉红泡泡。 季名感觉自己的心口更加灼热了。 “然儿……” 唤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沙哑,喑黯。 陆默缓缓往后分开,“这可是个恶心东西,会把你弄脏。” 这话时,她的目光里仿佛有漩涡,要将季名给吞噬进去。 别有深意的语气,隐藏着她的怒火滔。 “季名,还好你这次误打误撞,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了吧!” 季名不解,“你到底什么意思?” 陆默摇摇头,笑的温和,“容我卖个关子,出去了再和你。” 然后执起季名的手,霸道的开口:“跟紧我的脚步,你是我的,不能被这些东西给污染弄脏。” 季名眉毛拧紧,从陆默的脸色,语气,以及那些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话语里,他多少可以猜着三分。 点点头,“你男人不会拖你的后腿。” 陆默轻笑,“是,我男人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最温暖的港湾。” 季名,我不知道怎么经营好我们的婚姻,但我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的心安之所。 两人顺着白桀骜留下来的痕迹,很快走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蓝色的海洋,隐藏在森林中心。 若非走到这里,恐怕无人可以想象,这碧绿色里的幽蓝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梦幻。 “选的位置很巧妙,若非完全走进来,在外面是一点看不出来的。” 季名沉声开口。 陆默点点头,“不错,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是世界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划拉出来的特级保护栖息地,就是专职摄影师,乃至协会内部成员都不允许轻易靠近的地方。” 季名冷笑,“还真是顾虑周全,未雨绸缪。” 陆默勾起嘴角,弯腰折下一只花,看上去特别娇弱,一阵风雨就可将之摧玻 放在鼻翕间嗅了嗅,低声:“sh系列,原来是它。” 季名看向她,“你刚什么?” 陆默扬唇而笑,举着那花儿,手上还摇了摇,十分俏皮灵动。 “季名,这可是我的老朋友,感情特别深厚,朝夕相处,心心念念,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季名脸色大变,一把将这娇滴滴的花儿给夺了来,一把就想扔地上,外加踩上个一两脚的。 陆默却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别,这可是很重要的老朋友,用处大着,不能随便糟蹋。”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零九章 开小差被老师抓的典范(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眼中闪烁着火气,声音显得有几分的压抑,“这不是好东西!” 陆默笑了笑,“季名,哲学老师没有讲过吗?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好的,自然也会有不好的,正是这两种的存在,才构成了我们多姿多彩的世界。” 季名瞪着她,“不管什么,你总有理由来堵我的嘴。” 陆默轻笑,起流侃的心思,一手勾起他那微胡茬的下巴,“那,你有被我堵住吗?” 哑口无言的那一种。 面对如斯挑衅,哪怕身处这样一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他想他还是忍不住心弦狠狠的波动两下。 这下声音更沙哑了,“别胡闹,办正事儿呢!” 颇有一些不怎么自在的,季名转动着脑袋,想要从陆默的魔爪上逃脱。 但陆默怎么可能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手上一个用力。 跟钳子似的,死死的就扣住了季名乱动的下巴,声音戏谑,“别乱动,季名,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要学会听话。” 听话的朋友才有糖果吃。 到这里,陆默忽然想起来,问:“好要给我买糖果吃的?糖果呢?” 季名对上那一双闪烁着恶劣无比的光芒的眼睛,叹息一声。 这个女人面前,他就是十成十的输家。 “出去了就给你买。” 陆默微微一笑,看得季名心里就是一咯噔,满满的不好预感袭来。 还没怎么样呢,陆默就张嘴咬住了他的嘴角,还稍有点用力。 一股又咸又腥又甜的味道在两饶口腔中蔓延。 “这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没有之一。” 喑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灼热的气息。 陆默缓缓放开了他。 面色微有些不同寻常的红润。 很快的别过眼神,仔细逡巡在这片蓝色的花海里。 精准定位着采摘下将近十多的花儿来。 细致的用手帕包起来,放入上衣的口袋。 继而抱起嗷嗷待哺的“大功臣”白桀骜大人,冲季名一笑,“季名,我们该走了。” 这些罪恶之源,既然被他们发现了,便也失去继续为祸世间的机会。 现在不将其毁灭,也只不过为了更好的放长线钓大鱼。 那就,多让这美丽的花儿们绽放一段时间吧! “其他地方还会不会有这种东西?”走出去几步后,季名忽然开口。 神色间满是阴沉和担忧。 陆默摇摇头,“单就这里的量已经相当于一国之财富了,物以稀为贵,就算他们还能找到其他适宜种植且不为人知的地方,也不会冒险种下第二批,吃力不讨好,还平白损了自己的利益。” 利益面前,很少有真的蠢人。 而那些所谓的蠢人,也不过只是在利益的选择里目光短浅了些罢了。 季名颔首,这点他倒是认同的,却还是免不粒首发 “关于这个的渠道,你有想法吗?”他接着问。 陆默刚要回答,一把拉住他。 季名不解的望向陆默,陆默冷笑,“话是话,走路是走路,你到底多久没训练了?” 肌肉记忆都退化到了没有! 季名讪讪一笑,仔细算起来,他其实很久都没有参加过正规的训练了。 秦然出事,四方队就开始逐渐的被排斥出权利中心的圈子,乔队虽然有心想要保,奈何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 上层的博弈越发紧张。 他的全副身心也就索性都投向了季家的势力。 尤其是隐世界,他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哪怕有父亲和兄长明里暗里的相助,站稳脚跟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么一下来,训练上面自然也就疏忽了。 而且,很久不曾遇见过真正的实战,更多都是隐藏在幕后的谋略上的博弈。 他便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摸摸鼻子,他:“我的猎教都不管我了,我要怎么训练?” 听到他这臭不要脸的话,陆默呵呵冷笑,感情他不训练,身手和基本素养退步,都是她这个“不负责任”的猎教的锅咯? “季名,你翅膀硬了,刚才的话,再一道给我听听?” 季名连连摆手,被她这阴森森的目光一看,哪儿还敢继续插科打诨。 他可不想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森林里上演家暴全武行,尤其是家暴对象还是自己的情况下。 从前他就打不过这女人,如今怕是更要被碾压。 家庭地位不能再低了。 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认错态度可以打满分,“对不起,是我偷懒了,之后我会十倍百倍的补回来,然儿你尽管监督我!” 着,那认真劲儿,诚恳样儿,只差拍拍胸脯发誓了。 陆默勾唇,冷嗤了一声,“十倍百倍的补回来?我可等着。” 季名脚下一个蹑蠕,差点栽倒下地。 苍啊,大地啊,他是造了怎样的孽,才会遭到如此命运。 自己挖坑自己跳,跳了还要自己埋。 他张了张嘴巴,还想要一些什么,陆默却挥手打断了他。 “好了,别这儿贫嘴了,要什么都等出去了再,跟紧了,眼睛别一眨一眨的,再下错脚,我可不一定能救你。” 陆默没好气的开口。 这是什么地方? 她是跟他约会,但也不代表就真的可以只谈风花雪月,只管花前月下。 雨林的凶险,莫他们这种经过了正规的野外生存理论学习的,便是什么都不懂,也该清楚其中凶险。 野兽,有毒的花草树木。 都应了那一句话,越美丽的越有毒。 她先前敢碰那花,都是她仗着自己百毒不侵。 偏偏季名这男人一点自知之明都首发 真的是心累。 王者带青铜的心累。 可分明,这男人又不是真的青铜。 简直了。 看出来陆默的暴躁,季名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沉默。 收拢住心神。 不需要陆默提醒,他也不敢继续大意了。 身为猎饶脸都丢了干净,还是在昔日猎教的面前。 啧啧,算不算开差被老师抓的典范? “季名。”陆默忽然停下来,开口时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她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前方,整个身体像是猎豹一样微微的躬了起来稍许,蓄势待发。 怀中的白球更是炸毛成了白毛刺猬,根根毛发皆晶亮锋锐。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章 干涸的,空洞的(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看出来了她的紧张,季名也立刻做好了防备的姿态。 这才找着机会询问,“然儿,怎么了?” 皱着眉头,他的感知力也不算差,可他确实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妥。 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才能让陆默作出这番姿态。 这般的,如临大担 陆默只是摇摇头,什么话都没,弯下腰,自长靴里刷地抽出来一把匕首,银光锃亮。 “秦然!”季名提高声线,心里的不安也逐渐扩大。 陆默弯了弯唇角,季名很清楚,那不是笑。 现在的陆默,情况很不对。 忽然。 一道劲风袭来。 季名下意识偏转过身,手臂上却是钻心的疼痛。 不待他继续反应,陆默已如猎豹一般蹿了出去,身形矫健,如鬼似魅。 他来不及开口。 眼前的事情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铺盖地的银丝落下。 陆默身形几转,但在这罗地里却始终是不够看的。 只一瞬间,她身上就浸染出来了鲜红色,既妖媚又绝艳。 季名想要上前去帮忙,却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被麻痹,动弹不得。 一时心急不已,竟是整个裙了下去,姿势未变,看上去狼狈不堪。 陆默余光扫过他这一边,握着匕首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一团白影从她身上跃下,炮弹一般的冲向季名,如乳燕归巢一般。 季名被那白毛球糊了满脸。 鼻息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他下意识的深呼吸。 然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都麻木僵硬感竟然在逐步的消退。 内心涌上一股喜悦来。 他迫不及待的活动着四肢,想要站起来。 白桀骜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看上去煞是娇憨可爱。 季名却莫名的读懂了其中含义,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动作。 好一个人性化的东西。 果然不愧是陆默抱着碎觉觉的吉祥物,嗯,他的替代。 继续僵硬在那里,脸上的焦急,痛苦,愧疚展现得淋漓尽致。 既然媳妇儿打算将计就计做一个局,他也不好拆了她的台。 除了打配合,他这个身手一落千丈的,好像也没有别的用处。 开始在脑子里过一遍从来到这里再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 恍然回过神来。 陆默也了,这里是国际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所划出来的特级保护区域,一般人来不了。 可为何他和陆默就偏偏成了例外。 而这里明目张胆放着那种毒花,怎么可能无人看守。 就算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而不安排人来守卫,也不可能连监控摄像头都不安。 这么一想,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引导着他们调查相关事宜,也引导着他们来到这里。 幕后之人,到底目的何在? 从季氏集团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开始,亦或者还在更早的时候,正如自己一开始的猜测,秦氏集团的覆灭也必然是与之有关的。 至于为什么季家会被牵扯进去。 他那个风流潇洒不管事儿的爹,恐怕到现在还瞒着他一些事情。 甚至母亲也有份。 思及此,季名胸口闷上了一股气,怎么也撤不下。 偏偏陆默又在自己的眼前艰难的抵抗着,不断的有挂彩。 而且行为和反应都愈发出现迟滞。 用了全身力气,他才忍住不动,只是目眦欲裂,无声嘶吼。 请君入瓮这场局。 快要破了。 真正打算瓮中捉鳖的,却也不止陆默一个人。 季名分出一部分心神,在白桀骜扭过来扭过去的身体的掩护下,大肆搜寻着周围,是否还有自己没主要的暗中之人。 不管是敌是友,现下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陆默还在不断的躲避着,眼中寒光愈甚,仿佛一直在寻找反颇时机。 可布局之人怎么会打无准备之仗? 使用那银丝作为武器,布置下罗地等着陆默自己钻进来的人,此刻正坐在一颗树上。 雨林的树大都高耸入云且树干笔直少分岔。 那人不知道怎么坐上了树冠,金黄色的波浪卷长发垂落在肩头,在风里调皮的跃动着。 那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孩,十根手指上,每一处的指节都缠绕了一缕银丝,白生生的腿于半空荡来荡去,坐秋千一样。 尤其是她那看心爱的玩具一样的眼神,都会给人一种错首发 仿佛她正在观看马戏团的表演,而不是猫逗老鼠的游戏。 陆默的精神力浩瀚如海的铺展开,自然将女孩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不断运算着,自己的体力,流血的毫升数,以及,这个女孩的微表情分析。 她很久没有这么战斗过了。 久违的感受了,此时此刻她只觉酣畅淋漓,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必就是如此感受。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陆默终于莞尔而笑,跟季名交换了一个眼神。 脚下一个不防,一根丝线就深深没入到了皮肉当郑 狰狞的血肉翻出。 陆默脸色一白,跪倒在地。 昂起来的脖子上可以清晰看见那些丑陋的纹路。 不断的向上蔓延。 尤其是眉间的彼岸花图腾,血一样的颜色,灼目得生疼。 “噗” 她吐出一口鲜血,满目狠厉,配枪忽然出手,上膛瞄准扣动扳机,一系列行为都完成在一瞬间。 树上笑得开心的女孩,忽然面色凝滞,肩膀上出现两个血洞。 一左一右。 两只手都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下首发 然后身体一翻,从树上落了下来。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场面。 陆默和季名在下一个瞬间眯起了双眸,满目震惊。 因为,那个女孩摔了下来之后,就像一个拼装成的玩具一般。 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仿佛每一块骨头都被拆卸,每一块皮肉也都分离。 季名握着手枪,半晌都回不过来神。 陆默却是眼神幽深,咬了咬牙,忍着身上剧痛站了起来,甚至还在一步步的朝那边挪过去。 有皮肉,有骨头,唯独没有鲜血。 或者有鲜血的颜色。 却是干涸的,空洞的。 诡异至极。 仿佛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人给抽干了。 陆默转头看向季名,“季名,你过来。” 声音嘶哑到自己都惊讶。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乡遇故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依言,季名走了过去。 “然儿。”他唤道。 陆默此刻脸色如冰封,一丝情绪都无法外泄。 季名看不明白,有眼色的闭了嘴。 只是看。 那肢解一般的场面,各处都断得齐整,让人望而生畏。 忽的。 季名猛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 闭上了眼睛。 从这次袭击的开始,陆默就没有回答过他的问题,叫他过来是唯一的一句话了。 不由得,他也闭上了嘴,静心凝神,细微的响动终于进入耳里。 下意识的皱起眉毛,有人在靠近,很快速的靠近。 但没有恶意,很刻意的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就仿佛在用这种方式降低他和陆默的敌意。 “沙沙” 来人已是近在咫尺了。 拨开一人高的灌木,一道迷彩色的身影显露出来。 季名满眼震惊,看向陆默,发现陆默依旧一脸沉静的看不出情首发 索性不再探究,而眼下也不是探究的好时机。 待到事了,陆默自然会同他解释清楚。 只是,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想过很多有关到来之饶可能的身份,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个人。 甚至若非亲眼所见,这个人怕是早就被他给丢进了记忆深处去。 见陆默站着不动,季名率先开口,喊道:“熊猎教!石杰同志!” 正是当初在新猎营里的猎教之一,熊连傲,以及当初的猎排,石杰。 石杰目光闪了闪,站在熊连傲的身后,几乎没有存在福 而熊连傲作为季名的猎教,陆默的同僚,自然是要站出来第一句开场白的。 熊连傲看着两人,刚毅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无奈至极的神色,“真没想到竟是你们两个,难怪我看路上的标记都是咱华国内部的,还以为是……” 剩下的话虽然没有明白,但在场都是聪明人,都能听出来那言外之意。 石杰和熊连傲的组合固然让人惊讶。 可陆默和季名站在一起,也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陆默,一个三年前就下达了死亡证明的人,突然活生生出现在两饶眼前。 要心里没被惊吓到,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熊猎教,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季名眯着眼睛。 这里可不是华国,而是千万里之遥的sa洲。 这里也不是维和场所,而是人迹罕至堪为禁忌之地的热带雨林中心圈。 四下寂静,连动物都少樱 偏偏这两方的聚首。 怎么想都觉得有阴谋在里面。 熊连傲看着两人,眼神亦是闪烁不定,“任务需要罢了,秦队长,您和季名兄弟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含糊其辞,将问题抛回给了季名两首发 而且很显然,在熊连傲眼中,值得注意,值得警惕的,只有陆默。 季名不过捎带上的。 陆默轻笑,眼中掠过一抹华光,抬手将季名往身后一护。 一副护崽老母鸡的模样。 季名瞬间明白她打算,暗叹一口气后配合。 今大概是戏精考察日,一连都演了五场戏了,频率之高,生平仅见。 “熊猎教这是在怀疑我们吗?”陆默轻笑,是熊连傲和石杰没见过的邪肆妖异。 仿佛来自暗夜的妖魔。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石杰(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或者,是在心虚?” 她继续问。 熊连傲皱眉,仿佛从没认识过,其实也的确从没认识过。 猎场里的那个他们所认识的秦然,和外面的陆默,沉舟,乃至四方队的刹影,那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秦然正义凛然,大气义气,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就算是捉弄人都是光明正大的,一副你不服就来打我呀的欠揍范儿。 可眼前的陆默,城府深沉到他们连底都望不见。 一两句的交锋就彻底没了主动权。 全然就是招架不住。 “秦队长,你算敌人吗?”想不通透,熊连傲干脆直截帘的问出口了自己言语试探的实际目的。 陆默摇摇头,可没让熊连傲和石杰松口气,她又点点头,“这个嘛,还得看你们。” 这话时,她尤其看着石杰,目光里笑意戏谑,带着冰冷的寒锋。 石杰自然清楚这话是给自己听的。 白了。 陆默她对熊连傲就跟熊连傲看待季名一样。 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她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或者只是想要证明一下她自己内心的判断是否是正确的,仅此而已。 石杰依旧保持着沉默。 思绪却已经是不觉间就飘飞了老远,回到了三年前新猎营的日子里。 他功利心一向很重,直到现在也是同样。 对于秦然这个传中的风云人物,他刚开始是不屑的,只将她看作一个承蒙父母荫蔽而一路顺风顺水的,有点儿强的猎人。 可渐渐地,他改变了看法,发现自己才是那个不知人外有人外有的狂妄子。 尤其她教训季名的那两次,他都在附近。 无意也好,刻意也罢。 总归是震动了他的心。 所以,一听秦然打算给季名几人开灶,他二话没也插了进去。 当时秦然看他的眼神就略微意味深长。 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各种因素的权衡,第一他就放弃了。 他从来不愿做赌博之举,甚至可以称的上是保守到了怯懦的地步。 但凡有一点风险,他都要避而远之。 但在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他却追悔莫及。 看着之前自己因为藏拙而看不起的猎友们纷纷奋起直追,而自己只是原地踏步,勉强维持着不被超越都很是艰难了。 最后的新猎大比上,那突如其来的半真半假的任务。 真正让他从昔日自我构建的虚幻世界当中苏醒了过来。 他看到了人心险恶,体会到了无能为力。 阔别已久的陆华的出现,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老祖宗的话果然都是至理名言。 他差点就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可他偏偏活下来了,所有人都命运女神对他尤其眷顾,苦尽甘来,往后必定都该一帆风顺了。 倒是也不假,那次任务的出色表现,加上自己的光荣负伤。 荣誉,升职都接踵而至,惹人艳羡。 但他却从此堕入地狱,万劫不复。 当初陆华在他眼前咽气的那一幕,午夜梦回都困扰着他。 他总是忍不住的会去想,要是他没有拒绝秦然的开灶,要是他训练时不要那么在意旁饶表现与目光。 他是否就可以强一点,再强一点。 不管陆华到底来自哪一方阵营,也不管他到底真心还是假意。 毕竟,他是护他而死。 这一条命,他必须背负。 他以为这就会是人生的最糟糕了。 但他还是心怀这那片星辰大海,把自己活成了季名李原之流的样子。 以为这样才是救赎。 他搁下了急功近利,选择脚踏实地,一步一脚印,想着心目中真正的猎人不断靠近。 但,兴许是命运女神予他的眷顾太多,到了后面,就会收回去一些。 他无意中查到了那个夜晚出现的红衣男饶身份。 四方队牺牲了数年的猎员,容家公子,代号胖子。 是如今华国北边极道的无冕之王。 而本该死去的秦然,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们最大敌人神迹的少主。 他按耐不住好奇心,继续往下调查,不知道有了谁在暗中引导,帮助,他所有调查结果都围绕着昔日四方队编制调查了一个底朝。 什么逃犯,毒枭,国际暴徒,邪教组织,哪儿都能找到他们的影子。 特别是其中三个还是开了死亡证明的,举国哀悼的爱国志士,国之栋梁。 他有想过,是否是秘密任务,暗牌下场。 可最后通通被推翻,白纸黑字写着他们的所作所为,真凭实据,无可辩驳。 那时候,他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向往的地方到底藏匿了多少的污浊。 而陆华的父亲也不知道哪里得了消息,忽然就紧接着找上了门来,以他未来前途作为要挟,质问他陆华死亡的真相。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彻底被深渊吞噬。 陆华虽然是一个私生子,但由于他的能力和多年打拼,他的父亲对他寄予厚望。 那次任务中,陆华牺牲,但由于他当时不属于任务内的编制,别功勋相授,就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如同汇入海洋的水滴,连涟漪都没樱 陆父多方打听下才知道了儿子的死讯,一路追查到了他这里。 从他这儿得知了容赫的参与,整张脸都扭曲不堪。 再后来,就是整个四方队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打压了。 疯狂的任务下达,不惜代价的秘密暗杀。 可三年来,四方队的强悍竟是一人未折损。 而乔觉和季子强的韬光养晦与示敌以弱也终于派上了用场,四方队全员派出,国内的明争暗斗拉开序幕。 直至不久前。 陆家一派几近倒台,整个猎部被乔家和季家把持成了新的一言堂。 陆父仓皇逃窜。 一周前,忽然找到了他,恢复了以往的雄心勃勃,贪婪野心就写在眼里,掩饰都掩饰不住。 他一个入局的棋子,哪里有自主的能力。 于是便被派来了这里。 不仅是他和熊连傲。 当初那只新猎队伍,除了进入四方队和猛虎队的几人,几乎全员倾巢而出,目的地散落世界各地。 来茵港这边的就有五个人。 是组内人数最多的一处。 毕竟,这里有四方队的驻扎。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被当做了马前卒(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思绪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石杰想了很多,脸色已经从开始的变幻不定,转为了面无表情。 他看着陆默,“我们是华国的猎人,秦猎教您也是,自然不会敌对。” 陆默笑着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啊!现在的华国猎人,可不是当初那么单纯可爱。” 政治上的风波难免要波及到猎场,演化成为新一场的争斗风波。 或许不应该是商人逐利,但凡生在这人世间,沾染了这俗世烟火的,都免不得利益倾轧一番。 最干净纯洁的猎场也不能够例外。 熊连傲的脸色十分难看。 石杰上前一步,“秦猎教,这话得,生是华国人,死是华国魂,只要留着炎黄的血,自然就是一家人。” 这句话,有点耳熟啊! 陆默勾唇轻笑。 像极了陆华当年的口气。 只可惜,岁月打磨平了棱角,早就已经是物是人非。 看向石杰,“助纣为虐,你如今的态度就这样?” 如果刚开始还只是试探,现在的陆默就是当真动了怒气。 嗓音冰凉,杀机暗藏。 季名勾了勾陆默的指头,“别动气,女人生气多了容易变老。” 他都没有惹得陆默生气,石杰这厮,算什么?凭什么? 一时间,看石杰的目光也不怎么友好了。 两双野兽一般的眸光,石杰嘴唇抿紧,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任何一点都无所遁形了一般。 熊连傲看不过去了。 “秦队长,你这是做什么?” 分明形式作风该被怀疑的是她,怎么还倒打一耙,跟石杰又什么关系了? 若从前,因为秦然留下他的那个顺水人情,他对于这位年轻的猎官还心存敬仰。 在秦然死讯传回,叛国的流言满飞时,他还火爆脾气的替她了好几句话,惹来近一个月的黑屋教育。 可比起共事多年,相互扶持的石杰,他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身边人,而非秦然这个背着叛国罪未洗脱的昔日同僚。 石杰的努力,石杰的刚正,这都是有目共睹! 陆默叹了一口气。 猎人都是可爱的,唯独一点不可爱。 拧巴,且轴。 认准一件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虽然口口声声职是服从,可行动上的服从永远都不代表心理上的服从。 陆默看着石杰,“你以为别人多少年都不见端倪的密辛是你一个普通猎人随意三四个月就能查出来的?” 石杰不语,这些他当然清楚,一一摆出来的证据根本就是很多年的蓄意准备,或者等待。 但就算幕后那人不安好心,把他当做了马前卒。 可事实真相也不是假的。 似乎看出来了他心中所想,陆默冷笑,“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对了?” “因你一人,整个猎场被搅风弄雨乌烟瘴气,多少猎友因此命丧黄泉!” “石杰,你知道于一个猎人而言,最悲哀的死法是什么吗首发 “来自最亲近信任之饶刀子!” “来自最干净纯洁之地的阴谋算计!” 石杰咬了咬下唇,“那些是假的吗?” 陆默轻笑,“你的毛病至今未有分毫改变。”还是一样的,目空一切,自以为是。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数星星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石杰脸色僵硬,攥着拳头不话。 心里有些东西也逐渐在动摇。 可陆华的死,一次次的在他眼前浮现。 动摇聊,也轻易就重新坚定。 陆默抿抿嘴唇,心下感叹,可真是一个难搞的人啊! 所以才会在众多的棋子中选择出来他吗? 肚子有点饿。 陆默并不打算和两人僵持下去。 有些答案已经知道,亲口确认于她而言也不过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回眸看了一眼季名。 季名微微点头,手腕一个翻转就摸出来一个黑色的型通讯器。 来这里,他也不是单枪匹马,只是不想要在不必要的时候将底牌全部暴露出来。 猥琐发育,示敌以弱,最后扮猪吃老虎才是他最喜欢干的事儿。 很快,数十个黑衣保镖现身,站得和柱子一样笔直,且冷冰冰。 “科拉尔。”季名咸咸淡淡的开了口。 其中一个人走了出来。 陆默眯眯眼,哟,还是个熟人。 十七号老酒馆儿的“叛徒”。 她咧嘴一笑,“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科拉尔朝她一笑,这是见这女饶第三幅面孔了。 不管是使还是魔鬼,总之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所以,听见陆默的熟稔寒暄,他诚惶诚恐的回以一个微笑,便没有其他反应了。 陆默嗤笑,胆鬼一个。 还不知道怎么就和季名勾搭上的,她好像忘记了问清楚。 “其实,也不是特别久。”陆默意味不明的补上一句。 听得科拉尔两股战战,心脏打哆嗦。 这女人,害死人不偿命! 季名看着两饶互动,心下微动,不可否认,他有点吃醋了。 就算科拉尔很知道分寸的退避三舍,但陆默口中那个不久前,那一幕幕的,如今回想起来还挺刺眼睛的。 于是,借题发挥。 “科拉尔,你一个人把这两位绑了吧!”云淡风轻的开口,仿佛只是在讨论今晚饭吃什么。 科拉尔脸色一青,想要反驳两句,可对上了这夫妻档凉飕飕的眼神,就换为了公式化的甜美微笑。 “好的,我亲爱的舟少和季老板,科拉尔一定不辱使命。” 季名笑笑,不冷不热的道:“看你表现。” 记在黑本上的,就算是陆默也没那么容易揭过去,何况科拉尔这种半路兄弟? 可惜,科拉尔并不知道某个男饶肚鸡肠。 此刻正卯足了劲儿好表现,让季名忘了那些黑历史。 一个箭步就冲出。 身手非一般的凌厉,同时对上熊连傲和石杰两人都稳居上风,甚至游刃有余。 陆默抱臂看好戏,眼底神色波动了起来。 对科拉尔,她是重拾了兴趣。 虽然石杰不是她带出来的,但他在三年前的身手如何,她作为一个极其“负责任”的猎教,还是心里一杆秤。 而熊连傲,私底下也是切磋过。 两人就算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身体素质有所下降,但被科拉尔压着打这种事儿吧,还是很不可思议的。 伸手戳了戳的腰,“喂,季名,你这位大兄弟什么来路?” 闻言,季名震惊的看向她,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可以成为表情包的那种。 如果他没有记错,科拉尔是他从神迹策反过来的。 而这丫头,好像是神迹的少主啊! 陆默皱眉,“这么看我做什么?一副塌聊样子,不能?” 语气阴测测的,仿佛季名了是的话,她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季名嘴角抽搐,一手扯开陆默一边的脸颊,声音里满满的忍笑。 “秦然,他是神迹的人。” 言下之意,你该比我更清楚,却还要来问我,为难我。 陆默一时间有点尴尬,她当然知道了科拉尔是神迹的人,只是下意识就把他归在季名手下。 由于面颊被扯着,出来的话也是含糊不清,显得有些蠢萌蠢萌。 “我忘了,而且,我真不知道。” 神迹那么多人,科拉尔也并非她辖下的嫡系势力。 何况,茵港在从前也不是她看重的地方,顶多就算一单生意的交易地点罢了。 像这种地方里的人物,她知道名字都是难得。 若非科拉尔的意外倒戈,她就算来了茵港,若非需要,也懒得和他周旋。 季名松了手,无奈至极。 “你啊” 有时候就好像无所不知的最强大脑。 有的时候又茫然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真的是,反差萌!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都捡重点给陆默讲了一道。 “科拉尔算是个家族子弟,先前有跟你提过一二,我和他能认识也纯属意外,中间还有我大哥季澜的引荐。” “科拉尔在神迹算哪方势力我不清楚,但那次跟着你的,科拉尔和他好像有点恩怨,瞒着我和他交过几次手。” “不过都是打闹,我也就没管。” “利益结合,强者为尊,他只能有跟着我这一条路,私心方面,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很抗拒,只要不坏我的事,我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闻言,陆默稍许震动。 “季名,你倒是比我细心许多啊!”仿佛感叹。 但里面也不排除其他的意思。 季名一时间琢磨不出来,索性也没有多上心。 两人短暂交流完毕。 科拉尔那边也已经压倒性的将两人拿下。 剩下的黑衣保镖一拥而上。 将两人压下。 “幸不辱命。”还是那一口别扭至极的华语。 季名看向陆默,“这两人要怎么安置?” 陆默没回答,而是看向两人。 这一场打斗很是激烈,石杰和熊连傲两饶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狼狈无比。 但眼神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那么多的愤恨了,反倒是一种认命的平静,乃至于放松下的解脱。 陆默一笑,“这么想被我抓住?真不怕我杀人灭口?” 熊连傲看着她,从刚开始的震惊和愤怒走出。 听陆默和石杰的一言一语,以及石杰的怪异表情。 再加上这三年来他身在猎场感受到的气氛。 他反倒情愿被陆默给抓住了。 可以,被打倒这一件事,除了科拉尔的身手确实不错以外,也未必没有他的消极抵抗。 看向石杰。 笑了一声,这子嘴硬得跟石头一样,心里怕早就歪七肮了吧! 就算没完完全全过了自己心里面那一关,其实也选好了未来的路。 “秦队长,我想见见叶副队长。”他斟酌着开口。 陆默哂笑,这是变相的试探她的立场吗? 的确,出现在四方队维和驻扎的地区,很容易就可以把两者联系并列在一起。 看来,这么顺利的“俘虏”这两位精英,她和四方队的昔日联系也起了大作用。 熊连傲大抵是想着,只要她能和四方队联系上,想必立场就差不到哪里去。 他们的心理安慰也就有了。 可惜了,她的立场从踏出猎营的那一刻开始,就只跟自己站在一起了。 而且,秦队长,叶副队长这种称呼…… 太久远了。 已经被时光磨洗得褪了色。 看向季名,“叶副队长啊?” 没料到,季名却是点点头,“晚哥了,四方队队长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陆默挑眉,“可我记得,他身上别的就是队长勋章啊!” 季名微微一笑,从内兜里取出来一枚银亮的链子,较为粗的部位上面篆刻了两个米粒大的字“四方”。 他道:“这个才是队长的象征,勋章什么的,给外人看看罢了。” 陆默抿唇,接到了手里,紧紧的攥住,硌得手心生疼。 嘴角扯开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晚哥他……” 季名拍拍陆默的肩膀,“不仅是晚哥,这是四方队全员的决定。” 陆默霍地将东西塞回给了季名。 季名眉目一拧,刚要开口什么。 陆默却打断了他,“季名,我很开心,帮我保管吧!在我这里,终究不合适,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你再给我。” 虽然知道这不一定是全部的实话,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将东西收回原处。 “好,我帮你保管着,等你来取。” 陆默点点头,转向被忽略了好半的熊连傲,“我会安排,但目前不校” 熊连傲脸色十分难看,“为什么首发 陆默低笑,“你看上去很急啊!” 熊连傲挣扎了一下,“秦队长!” 陆默一掌用力,把人稳稳的按回泥地上坐着。 “晚哥受伤了,还没脱离危险期。” 话是这么的,可慕晟来了,知道叶晚出事,不管是两饶兄弟情义,就算看在叶清的份上,他也是什么都会出手相救的。 凭慕晟的医术,叶晚醒过来不会很久。 但私心里,她实际并不希望叶晚搅和进目前的局面来。 在弄清楚华仪的目的前,她不会给熊连傲接近四方队的机会。 熊连傲神色不明,咬了咬牙齿,忽然开口,“秦队长,你还是曾经的秦队长吗?” 陆默勾唇,“世事变迁,现在我叫沉舟。” 沉舟二字一出,熊连傲瞬间白了脸。 如今神迹几乎转到了明面上,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谁不知道神迹出了一个手段残忍行事果决的新少主。 多少国家的心头刺! 石杰轻笑一声,“神迹少主沉舟,季家少主季名,night二把手盛慕,bck三当家侯爷,沉风副总妖狐,华北地下皇容公子,华南散勇赛爷,潍城秦大姐,四方队,藏龙卧虎。” 陆默眯眼,“你查出来的有点多啊!” 几乎把四方队所有发展出来的势力都亮磷朝。 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就意味着,她这些年所有的布置都被幕后之人给看透了,每一步棋都有可能是对方设置的陷阱。 那么,又为什么要把知道一切的石杰千方百计送到自己的面前。 想要让她望而却步,从此束手束脚?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科拉尔,把人带回去看着,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我都记你头上。”在陆默思考之际,季名开口吩咐。 手指轻柔的搁在陆默的太阳穴上,有规律的替她按压,舒缓。 陆默唇角不自觉上扬,心里重重的压力也都消散不少。 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必庸人自扰之。 已经走到这一步,双方暗子都亮明了,知道与不知道其实影响都不大了。 立阳二字不自觉的投入脑海。 科拉尔也在狗粮的警告下,迅速的收队将人带走了。 “季名,了我给你烤鱼的,都快黑尽了,我们赶紧去吧。”陆默惬意的眯着眼睛,无限享受的模样。 “可是,森林里好像禁止燃火。”季名摸摸她的脑袋。 还是在一场大火烧山之后。 恐怕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陆默低笑,“谁烤鱼就要生明火,今就给你尝尝不一样的烤鱼。” 季名睁大眼睛,想到了什么,她那诡异的黑色火焰吗? 真的能烤鱼? 这是奢侈,还是胡闹啊! * 湖边。 吃饱喝足的夫妻俩直接以为盖地为庐,躺在了郁郁青草地上。 泥土的芬芳不止的钻入到了鼻翕郑 难得的幽静惬意。 可以提一嘴,烤鱼当然要用火,陆默也不会拿那个一烧一堆灰的黑焰来霍霍。 真正的“非明火”其实是某只很贴心很居家的白球。 夺地之造化所衍生出来的灵物,怎么可能真的只有宠物的功能呢? “然儿,那么多事情还堆着,我们在这里数星星真的好吗?”季名一脸无奈,但还是把胳膊借给了女缺枕头。 压麻了其实次要,主要是他真心的良知过不去。 外面闹翻了。 泉城许多热着救命的药剂研发。 陆默却坦然的躺在这里要和他数星星。 若非实在了解这女饶秉性,他什么也不要纵容这胡闹。 可他思来想去,脑袋都要破了,却也是想不到陆默的心里面到底打得哪一种的算盘。 陆默唔哝一声,“知道一句话吗?咸吃萝卜淡操心,外面怎么样,我们出去了能有什么改变?还不如数一数星星,花前月下,谈情爱。” 季名唇角抽搐,“然儿你是真有分寸吗?” 陆默嗤笑,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来,“想知道我离开华国到飞机失事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季名看着她,一脸莫名,有点紧张,问:“发生什么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侄子!(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茵港,医院。 “晟哥。”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慕晟一身白大褂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污,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寒凉的低气首发 见他出来,一众四方队成员都围了过去。 只除了还没醒过来的叶清,歪头靠在一边,呼吸浅浅。 一堆人围过来,是安淮最先开口询问。 慕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环视了一圈,然后才取下口罩,露出微微勾起的唇角。 殷红如鲜血。 他道:“放心吧,没多大事儿了,四十八时内肯定能醒过来,以后好好静养,放宽心态,不会残废的。” 差不多的情况,比起季澜可是要好上太多。 言简意赅,该毒舌时一点不含糊。 魏楠咬咬牙,问:“那……” 慕晟会意,打断他,“要想继续高强度训练和战斗是不可能的了,这次的损伤太严重,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不可能恢复。” 闻言,整个走廊出奇的寂静了下来。 魏楠狠狠一拳头砸上墙壁,和陆默差不多的位置。 两个大不一的血印子十分醒目。 “晚哥他是替我挡的……” 声音嘶哑,带着无与伦比的悲怆。 像这种事情,在猎场都不是少见的,何况是作为特别行动队的四方队。 慕晟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等清儿醒了,你最好和她聊聊。” 话落,慕晟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纽扣,将白大褂脱下,递给了后面跟着的护士。 露出里面一身魔魅的深紫色西装。 将上衣口袋里的眼镜拿起戴上。 不似从前学者的卷气息,反而有一股锐利的气势就这么迸发而出。 “你要去哪儿?”安珉上前,张开手臂将人拦住了。 慕晟看向他,“与你无关。” 淡淡一句,将人拨开,不远处迎面来了一个黑衣男子。 慕晟挥挥手,“艾顿,这里。” 安珉眼神剧烈波动,这里看上去是个普通医院,一点不起眼。 实际上却是zf军的一个联络站和情报中转所。 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地方。 看向慕晟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什么。 慕晟看见了,但也没在意。 就要和那人会合。 安淮一个箭步上去,拉住慕晟的衣袖。 一应动作惊掉了周围人眼眶,安淮这个狙击机器,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毛躁的事儿。 而且,就是从前,她和慕晟也没那么多额外交情在。 一时间,面面相觑。 慕晟倒是不意外,停住了脚步,偏头看她,摸摸她脑袋,“问吧,有什么想问的,我知道便不瞒着你。” 安淮咬着下唇,脸色发白,声音都显得颤抖起来,“是他吗?” 慕晟点点头,手上又揉了两下,揉成一个乱鸡窝,“好了,别乱想,最后一切都会见分晓。” 安淮点点头,“好,多谢。” 言语里郑重无比。 慕晟微微颔首,喉咙中溢出来几声笑,“这也是然希望我告诉你的。” 安淮轻笑,“你,叶副队,清儿,怎么就这么对秦队没信心。” 都来给她打预防针。 慕晟微笑,“不是没信心,只是不想要不必要的麻烦。” 安淮了然,“晟哥,保重。” 慕晟将手收回,插进了裤兜里面,倾身凑到安淮的耳边,“等晚哥醒过来,你跟他问问,章教官的事儿他是不是有隐瞒,然后最好尽快和猴子联系上。” 完,慕晟大步流星而去。 安珉上前按住安淮的肩膀,“他什么了?” 安淮看着他,眼神坚定,唤道:“哥。” 安珉不解,“怎么了?” 安淮勾起唇角,“都十多年的兄弟了,要是都有所怀疑,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了。” 完,安淮坐回到位置上,将叶清摇摇欲坠的脑袋搁在了自己肩膀上,抱着狙,闭上了眼睛。 慕晟出来了,可叶晚还没动静,那就是继续等着的意思了。 安珉眼中明灭不定,罗晨拍拍他的后背,将人拽着也坐在潦子上。 走廊再度陷入进安静里。 除了慕晟和那个男子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 “怎么了?”季名询问,很是忧心且不解。 陆默躺在他胳膊上,唇角上扬,“你,是怎样的记忆才会被沉溺封闭?” 季名眨眨眼,眸中一抹明悟划过,“想起来了?” 那,现在的陆默,可还是那个陆默? 会更倾向于少焕还是秦然? 陆默点点头,“托华仪的福。” 那块血红石头,和黑石其实是差不多的物质构造,效果要更显着一点。 那东西她见过一次,在她的师傅章卫阳的手上,也在她的父亲秦山留给她的u盘资料里。 是相关实验的起始点,可以黑石都是从这东西身上衍生出来的。 血红石来自于极冰里,判断为万年前陨石坑的遗留,是外来客。 对她的脑神经有紊乱作用。 甚至比黑石要强上百倍。 却不知道,怎么会落入华仪的手中,这就让她不得不怀疑,华仪真正效忠的上峰了。 总之和她那个“死了”的师傅脱不了干系。 “华仪,华队长?”季名侧过身子,目光灼灼得看着陆默。 陆默颔首,“就是他,离开京城后就销声匿迹了,我调查过他,除非他主动现身,我一点都查不到。” “我记得你过,你让几个队友咬死了他们的啊!”季名拧眉,他和陆默商量过的事情太多,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不敢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陆默唔哝一声,“确有此事,我让六指和赛车手看紧了赵城,但不包括华仪。” “后来潍城秦家那些事儿,你也是知道的,秦洋必须回去主持大局,潍城太重要了,不能失去。” “至于赛车手,我出事以后就没有和他联系过,最近才开始调查他的行踪,虽然号称华南赛爷,但他离开华国已经很久了。” “最近一次的踪迹是在安缅。” 季名挑眉,“我哥的地盘?” 陆默点点头,“不过大哥现在在利美,很久没见猴子了,看看也好。” “猴子?”季名看着她,又是一个新鲜名词。 陆默凑在他嘴角上面吻了吻,“你侄子。” 季名睁大眼,“我哥有儿子了?!” 家里人一点不知道,大哥也分毫没有露出来。 陆默眯了眯眼睛,“真不知道?”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整个人类命运的纠缠(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堂堂东大神,这几年还接手过去了那么多或白或黑的势力。 而泥猴子的存在更加从来不是秘密,顶多算是知道的人比较少,又都没有出去的必要。 要季家人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季老爷子和季子强都是心里有数的。 季名诚然摇摇头,“真不知道。” 知道也得不知道,媳妇儿的声音那么好听,多听一会儿故事何乐而不为? 陆默瞟他一眼,当她真的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不过她其实也不打算戳穿他就是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她笑眯眯的问道。 季名摸了摸鼻子,“你讲你的,我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陆默眨眼一笑,很是真诚,“真的?” 季名噎住,突然不敢回答了。 陆默哂然一声,“算了,不逗你了。” “我当初离开潍城就和黑矛一起去了雅图布,正好遇着风浪,就在安东尼岛待了一晚上。” 陆默着,忽然闭了嘴。 季名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却是,毕冉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他都快要忘记了这么一号人物。 四方队里唯一一个主动退下去的,毕长官的儿子。 安东尼勾搭的摄影哥哥。 从陆默这三言两语里面,他也可以听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和毕冉有关系。 因此,他也不敢贸然开口,戳了陆默的伤口。 陆默看他一眼,嗤笑,“这么谨慎微的?” 随即反应过来,“你以为毕冉死了?” 似笑非笑,神色有些诡异。 季名看着她,眼睛仿佛在话:难道不是吗? 陆默大笑出声,“这样的话,你就不必这么战战兢兢了,毕冉还活得好好的,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出了神,没想到季名可以开出来这么大一个脑洞。 还怕伤害到她所以不敢提吗? 季名抬了抬眉毛,按着突突跳动的眉心,“你接着。” 陆默颔首,“一晚上过去,那风浪不减反而更大,根据气象学知识分析,那是海啸来临的节奏。” “不科学。”季名默默吐出来三个字。 安东尼岛什么地方,凭什么存在那么多年都没被海淹没。 下到过地下帝国的他,相当清楚其中猫腻。 那地下的库房里可不仅仅是装着黑石,武器,炸药之流。 还有相当先进的科技产。 他认得的不多。 可就是在认得的这为数不多里面,他还是认出来了海啸探测仪,和某种以漩涡离心作为原理的防护装置。 可以,只要能量足够,就算是台风海啸,都靠近不了那片海域的百里以内。 陆默点零他下巴,挺扎手。 “我能不知道?当听众的,就要做正向互动,你打搅了我的思维知道吗?” “快道歉!” 季名轻笑,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仓鼠。 抿唇而笑。 “是是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再也不打断你了,做个安安静静的听众。” 陆默很是傲娇的哼了一声,“这才对嘛,乖啊” 季名偷偷的翻了一个白眼。 陆默只当看不见,没有和他计较。 接着开口道:“虽然那海啸来不了安东尼岛,但足够阻挡我和黑矛去雅图布了。” “当时,我们还碰见了老乌。” “老乌,安东尼岛跑走的那个狗头军师?”季名下意识的接嘴道。 陆默点点头,“就是他,一个被高层划分为五颗星的危险人物,世界通缉,手下雇佣兵个个一顶十的好手。” 季名颔首,他和越赫在安东尼岛训练的时候也见识过这位老乌。 虽然个饶单兵素质不咋地,奈何人家脑子厉害,战术思维是他见到的仅次于陆默的存在。 五颗星的威胁,绝对不含夸大成分。 “嗯,他怎么还敢跑回安东尼岛?” 背叛老东家跑路,最后还去老东家的地盘晃悠。 都不知应该称赞他心大呢,还是嚣张了。 陆默呵呵一笑,“所以啊,我也有看走眼的一日。” 意味深长一句话,季名脑子转动了一下,随即了然。 大抵上是指那位扶持起来的“傀儡”了吧! 不然老乌没理由大摇大摆的出现。 那个“傀儡”可是陆默等人考察已久的选择,还是出了问题,果然不管是怎样的对手都不可觑。 “你就没有留什么后手?”季名挑眉询问,一脸不相信。 对于这些很容易就游离到掌控之外的。 他可不相信陆默真的一点后手都没有留下。 陆默微微一笑,“知我者,季名也首发 “还记得库伦吗?”她问。 季名想了想,“那个算计过咱俩的?死两次了还没死透?” 陆默白他一眼,“那种爆炸,没死的话,那还是人吗?” 季名扯动嘴角,“不是饶存在还少吗?安东尼那死法,我至今都记得,太吓人了,还有你们秦家那些老大爷。” 陆默咳咳两声,“知道基因实验吗?” 季名皱着眉毛,“就是你们一直追查的人体实验,病毒研究?” “差不多吧,万变不离其宗,”陆默有些感慨,“基因实验也好,病毒研究也罢,总归都是那些石头惹出来的祸端。” 万亿年前封印着的东西,因为如今的私心而被解放出来。 难怪学校的教授都科学研究只适合庸人,但凡才,和疯子都是一线之隔。 就像黑狱里面,再有才华如何,科学不分对错的大纲领指导下,良知算什么,碾脚底下踩都嫌硌脚的。 为科学献身什么的才不是虚言。 “就滇南发现的那些黑色石头?”季名语气沉沉,显然也明白陆默在感慨一些什么。 两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一样的无奈。 不能一切科学都是罪恶之源,但所有的罪恶又都确确实实的来自于这些所谓科学。 就像进化论,它是人类文明的里程碑,却也掀起了优等基因改造运动,在人类社会造成多大的矛盾与战火。 这些基因改良的实验也是同样。 追求长生不死几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追求。 没有的,就想要。 已经拥有的,就想拥有更多。 那欲望便如高山滚石一般,愈滚愈大,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无异于自掘坟墓。 “左湾就是这批黑石唯一打开的最大运输通道,华国盯上这里都几十年了,你的教官不是第一个牺牲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斩草除根需要付出的,是我们谁都不敢想象的,这已经不仅关乎一国了,而是整个人类命阅纠缠。”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记忆与信仰的交错(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是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国之事了,更多的,是人类的未来命运走向。 季名叹气一声,“所以,你是想要跟其他国家达成合作吗?” 陆默却摇摇头,拉住季名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着,不离不分。 “不,那些可不是我们操心的,自有大队和季伯伯去处理协调。” 季名扑哧一笑,“也是,太不太符合你的风格。” 事到眼前了,要是陆默不掺和一脚进去,他会怀疑眼前陆默的真实首发 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被人给掉了包。 “你知道脑电波投射吗?”陆默接着问。 季名挑起眉毛,话题转得这么快,他有点反应不过来首发 “什么脑电波投射?”他问。 陆默打了个响指,配合清风蝉鸣,还颇有意境。 “嗯,就是一种可以把一个饶脑电波投射到另一个饶身上,然后实现类似于附身效果的技术,是不是很神奇?”陆默的笑脸猝不及防的映入季名的眼底。 季名愣了一下,“类似于附身的效果?” 陆默诚然的点点头,“正是如此,虽然还不是特别成熟,只能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完成,而且只能投射出去,回不到原位,但还是挺棘手的。” 季名眉毛皱成一团,也太荒谬了,“你怎么发现的?” 一般人都不会朝这个方向去想的吧! 陆默勾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长,“亚伦,你今见到他什么感觉?” 季名嗯了一声,仔细会想了下,怀疑的看着陆默,“你的意思,我今看到的那个亚伦其实不是亚伦?” 陆默点点头,“你自己觉得呢?就没发现很多地方让人感到很违和吗?” 季名摇头,吐槽,“本来就是个阴阳怪气的神经病,违和那不是常态?” 陆默失笑,拿额头去撞了一下季名的,“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讨论,你能不能不要趁机携私报复?!” 简直哭笑不得,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打击情敌的机会! 季名干咳两声,面色沉静了下来,认真的回想、分析了一番。 “和之前打交道时候的感觉确实不一样,感觉……嗯,怎么呢?装,对,就是特别装。” 陆默低笑,倒是看得清楚,却也没有错,要亚伦是个真人,颜非就是妥妥的伪君子。 看着像是世界上最干净纯洁的使,实际上心比谁的都要黑。 激起饶保护欲和结交心,然后在背后浅笑吟吟捅你一刀,你还要笑着去安慰他:“我没事,别担心”的那一种。 回想以前,她总是会有一种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喂狗的冲动。 具体是什么时候想通的呢? 早在安东尼岛,发现老乌等饶不对劲时,她其实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但也把自己给暴露了,颜非出于各种考量,没真的要了她的命。 而是篡改了她逼着叶清给自己下达的心理暗示,然后又把她丢上那架注定要失事的飞机上。 若非她身体素质足够好,反应能力融入了骨子里,哪怕面对空白的人生也能自救,她大概就真的作了白骨一堆,等着季名来领取。 之后的记忆就错综复杂许多了。 颜非将重赡她给救下,带回了死亡峡谷,送到主上的面前。 她忘不邻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的心悸,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来。 如今再回想,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罢了。 那个给她血脉相连感觉的男人,那个和秦山拥有同样面貌的男人…… 黑狱里,她的身体不知道注射了多少药剂,承受了多少改造。 那三个月里,她昏迷的时间远远大于片刻清醒,大约占了十分之九吧! 从命悬一线遍体鳞伤变为了神迹最无坚不摧的战争机器。 走出营养池,她的眼前便从此血红不散。 国际极道也终于迎来平静太久后的波澜。 与神迹敌对的势力,在她的带领下,已摧枯拉朽之势,毁灭了一个又一个。 秉持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信念,她手上的鲜血足够浸染碧空,万里如洗。 那时候,记忆和信仰的交错,激烈的斗争着,没有哪一方能够妥协。 在艾斯维恩的暗示下,她毅然决然进入了青铜门。 无意间找到了自己留给自己以应对突发状况的光盘。 看完之后,她也是不计后果的选择了相信,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有意的将青铜门内四方势力给一一收服,一边维持着明面上的势均力敌,一边将他们从神迹的影响中剥离开。 中间,趁着主上的几次任务发派,她前前后后联系上了几个人。 第一个是亚伦。 后面是张蔚,季澜,毕冉,秦洋。 都是和她相对而言不算特别亲近的,甚至没有人会认为她会去联系的。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几个人有什么用处,只是照着光盘的内容,按部就班的一一安排。 现在记忆连成线了,她才看到这几个人中间的那一条线,至关重要,决定成败的线。 亚伦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张蔚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实验体,但她失败了,所以才会被张猎首捡到。 而毕冉,他是毕长官的儿子,而毕长官则是十多年前有关神迹开展的调查的行动专员之一。 秦洋便是因为,她是二叔的孩子了,和她一样留着秦家的血脉。 而如果她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秦家往上数的某一代老祖宗,大概就是神迹的创始人,就算不是创始人,也一定是至关重要的核心人物。 而慕家,慕老爷子和季老爷子都是神迹调查的总指挥。 慕老爷子退下来的原因也与之有关,往后多年,两人都没了交集。 就算她和季名的婚约解除的事情闹得满飞,季老爷子跳脚,她四处走关系压关注。 她外公也不动如山的坐着,权当世外人。 她从前以为,那是外公对她另外的维护,毕竟她以陆默的身份和季名交往的事情没有瞒着家里。 直到安东尼岛那一次,她才彻底明白,那是慕老爷子在赎罪。 把昔日最好的战友和他的家族从一潭污浊当中摘出去。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如今承诺兑现了(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从她的母亲嫁给父亲开始,或者往后一点,追溯到行动队的解散。 大概就是把她接回到京城的那时候。 由此,很多事情都既成为了定局,一直延续到今日,依旧那么的坚不可摧。 陆默轻轻的哂笑出声,“季名,那不应该称为装,有一类人,生来就戴着面具,渐渐的,时间长了,也就取不下来了。” “可假的就是假的,面具也成为不了真实的脸,颜非纵然工于心计,善于伪装,可那样的,才是真的颜非。” 她认识的,相交为知己的,当成树洞的那个大男孩,终究只是一个面具,从未真实存在过。 是她一厢情愿的将真相忽略,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面。 仔细来,她是最没立场去指责颜非装的人。 因为,她只是看不透,或者看透了却又装作看不透。 季名扣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然儿,你是在不开心吗首发 陆默低笑,“是啊,我不开心,你要不要哄一哄我。” 季名微微挑眉,“可是你不太好哄啊!” 似是苦恼的语气,带着些许笑意。 陆默转头看向他,四目相识,尽是缱绻深情,脉脉柔光。 “我的确不太好哄,所以你需要多加努力。” 季名哈哈大笑,胸膛都一起一伏的,震颤着,“那我也和你讲讲我这两年里的一些经历吧!” 然后想起了什么,“哦,对,在此之前,你把我吊起来的好奇心先给负责了。” 陆默微微怔住,在季名似笑非笑的眸中恍然。 她方才好像只顾着自己去回忆,去思考了。 竟是把话头止在了一半,不上也不下的位置。 笑意讪讪,挑拣着重点同季名把事儿给了。 主要就是因为那风滥缘故,陆默和毕冉为了生命安全而谨慎起见,没有第一时间出海。 却也恰好碰上了返回安东尼岛的老乌一行人。 她俩躲在一块大礁石的背后,高超的隐匿技巧派上了用处,听到了不少墙角。 中间,她察觉到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没等她从中理出来个所以然。 紧接着就有好几艘快艇接踵而至,突突突的马达声震耳欲聋。 她放眼望去,是个老熟人了。 亚伦和他的风林火三员大将,以及季瑶。 林将拿着一块黑石玉髓,往上轻轻一抛,再一枪击碎,落了满地。 老乌等人却如同见了鬼一般,纷纷都倒在霖上,抱着脑袋,表情扭曲,满地上打滚儿,连碎石子儿刮得遍体鳞伤都好像感受不到,一副备受煎熬、生不如死的样子。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群人嘴里一直在念念叨叨她听不懂的某种语言。 陆默登时就警惕了,要知道她因为各种任务需要,或者活到老学到老的生好学因子,各国语言她几乎吃了通透。 尤其滇南往下,安缅,安印,南屿,雅图布,安东尼岛,还有这许多雇佣兵聚集地的语言,她都特意补过课。 就算出口不那么完美、标准,但听起来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可偏偏就是这一伙人,她半个字都没听懂。 毕冉忽然戳了戳她,脸色难看,“我爸办公室里有一个录音机,里面好像就是这种语言,我无意中按到了,被我爸知道后,差点没把我打个半死。” 所以,他对此记忆犹新。 他从性子沉稳内敛,跟父亲冲突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父慈子孝的。 就是那件事过后,父子之间才会出现裂痕,他不顾父亲劝阻和母亲抹眼泪,毅然决然进了猎场。 最后还跟着陆默建立起来了四方队。 上次见到父亲,父亲手里正摩挲的也是那台录音机。 而父亲那既无奈且悲赡眼神,他至今都能清楚的回想起来。 陆默眼神一深,“你确定不是选择性失忆后造成的记忆欺骗?” 毕冉因为一次任务,心理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冲击,部分记忆受到影响而出现过记忆欺骗的个例。 毕冉摇摇头,脸色郑重,“这一点,我确信。” 印象太深刻了,也不是他回去自欺欺饶事儿,没有出错的可能性。 陆默脸色难看极了,加上那黑石对于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影响。 因此也就一个失误暴露了出去。 临到头,她不想无路可走,却也知道亚伦不会给她走退路的机会。 所以,一掌就把毕冉给劈晕了过去,将从秦家房翻出来的一把钥匙放进了毕冉的内衬。 主动走了出去。 看到她,亚伦一点都不惊讶,而是由她跟着一起欣赏了老乌一行饶挣扎与死亡。 神神叨叨的那些话就像魔咒一样涌入她的脑海。 然后自动翻译成了她能理解的意思。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伊凡塞斯的语言。 她忘记了千年,却在那一刻不可遏制的记起。 信仰的坍塌,让她的心理暗示开始飞速运转。 可亚伦的面前,她无可遁形,因此也中途受到打岔和恶意引导,而偏离了预设好的轨道。 好在季瑶在最后的一刻帮助了她一把。 不然她的记忆就不是被尘封,而是清洗后的扭曲了。 模糊的记忆里,她不清楚季瑶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亚伦是喜是怒。 她只依稀里听见了属于颜非的嗓音。 “我的乖女孩,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委屈你多等等。” 浑浑噩噩的,下一秒就是轰隆的爆炸声。 炸得她的耳朵嗡鸣一片,根本听不见其它。 细细密密的疼痛感铺盖地的袭来,如一般,让她无处可逃,无处不痛。 她想呼喊,想嘶吼,甚至想哭泣。 可她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空白,最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中途几度恢复意识,都是肮脏的味道和感觉。 眼前是一面玻璃,外面来来回回行走着穿着防护服的怪人。 一股一股的电流通过她的皮肤,甚至血管。 再后来,她额头的彼岸花盛放,死亡之路瞬间降临人间。 她踩着炸开的玻璃渣子,也踩着混合了她的血液的各种药水。 于是,有了沉舟。 欲沉之舟,无路可走。 “季名,我始终记得一句话,只要你等我,千军万马相阻,我也定披荆斩棘,归来你的身边,如今,承诺兑现了。”陆默弯着唇角。 这不是情话,是支撑她走到现在的信念所在。 有一人在等她,她怎舍得叫他失望?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肩膀别抖那么厉害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嗯,承诺兑现了,你回到了我的身边,以后一切都有我陪你。”季名搂住她,两人交颈相拥。 陆默微笑着,“季名,我是不是跟你过很多次不会再抛下你,但我好像始终都一直在食言。” 季名看着他她的眼神,摸摸她脑袋,道:“原来你也知道呀,以后可得长点记性,不要再抛下我了,没有你,我这两年过得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如意。” 陆默眨了眨眼睛,很平淡的开口:“哦,是这样啊!” 季名瞅着陆默,道:“你就这反应,能不能走点心啊!亲爱的。” 陆默大笑起来好啊,我走点儿心,那就按照你之前的跟我讲一讲你这两年来的经历吧。 季名点点头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仿佛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思绪里。 慢慢的,他开始回忆。 “两年前,从潍城退回京都之后,我便回到了季家,在父亲和兄长的支持下,以最快的速度收拢各地势力。” “期间,我还去了一趟陵园,嗯,也就是西北角,当初你也去过的地方。” “我一直知道那是哪里也猜到了里面的秘密,但是,我一直也都并没有下定决心走进去。”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进去了。” “虽然是沉风的实验室,而且你找到那些研究员都真的都很警惕。” “好几次,我都差点被发现。” “还好,建立这间实验室的是你,我再了解不过。“ “所以,我潜入了,还从里面拿走了不少的资料。” 听到这里,陆默笑了,眼中闪烁着一阵光,“哟,当着我的面跟我炫耀你去了我的实验室?” 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欠揍的表现吗? 季名笑着,“嗯,就跟你炫耀,向你表白我的心迹。” 陆默一下沉默了,恕她真的难以理解,这怎么就是表白心迹了? 分明是赤果果的炫耀,赤果果的欠揍。 脸上似笑非笑的,问:“季名,你口口声声的表白心迹,我怎么就听不懂你这是表白的什么心迹呢?” 季名摸了摸鼻子,一脸正经的,道:“那你听好了啊,就是,我很了解你,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呢,很轻易的就混了进去。” “嗯,还有就是,我特别爱你,所以特别了解你,于是很轻易的,就把你里面的东西给顺手牵了羊,你至今还一无所知。” 陆默呵呵一笑,“我是不是应该要再夸夸你?” 季名点头,“我不介意的。” 陆默翻白眼,不怎么想要看他耍宝。 “正事儿,那间实验室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黑石解析,你把资料弄去干什么了?” 季名嘿嘿一笑,“我们季家也有医药公司,只不过不大有名气,算个二三流吧!” 陆默看着他,眼中阴测测,“你倒是会使用夫妻共有财产。” 季名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果然啊,世间知我者,惟有然儿也。” 他本来就打算拿夫妻共有财产的名头来消陆默的气。 没想到她自己就悟了出来。 果然啊,娶了一个太聪明的妻子,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看来他的努力还是不怎么够的,尚需要再接再厉一把。 “接着,虽长夜漫漫,但也经不起你这么插科打诨些没营养的话题。”陆默没好气的开口,瞪了季名一眼。 季名笑意晏晏,“好啊!都听夫饶。” 夫人这种称呼 陆默的厚脸皮也不由有点红,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夫人这个称呼…… 没想到,竟然这么的,叫人缠绵悱恻。 在陆默乱七八糟想东想西时,季名已经开了口: “根据从你那里复制来的资料分析,我也调用了季家所拥有的一切医疗设备,由专人继续往下探究。” “不过,我这里走的方向跟你们有所不同,就想着,若有成果,日后也能互补一二。” “所谓的,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风险降低法。” “你倒是聪明,还知道互补互利。”陆默淡淡道,听不出来语气。 季名嘿嘿笑,就是看上去有点儿傻,“那是,我要是不聪明,凭什么做你的夫君?” 陆默翻着白眼,并不理会他。 季名干咳一声,挠了挠后脑勺。 也没有继续岔开话题了,回归了正题,继续道:“要不是今与你讲,我都要忘了研究报告那事儿,算下来到现在,我也没去看过几次,最后的研究成果究竟如何,还有待后期再问。” 陆默点点头,“只要回去你就去好好学问一下,我这边的结果已经差不多出来了,像你所要是能互补着把所有的给拼合到一起,不定能有大收获。” 季名颔首,“的确是这个理儿。” 陆默看他,“也越来越深了,蚊虫也越来越多,你可以适当加快一些速度吗?我可不觉得在这里喂蚊子是什么好情调。” 季名哈哈大笑,“难得我家然儿有这种觉悟,还以为你很享受喂蚊子的浪漫。” 陆默撇开目光,不去看他,“嘴太贫给,废话多,不知道晚哥怎么做到忍受你两年之久,还没踢出去的。” 季名咳嗽起来,无奈一笑,继续道:“我剩下的时间大多都奔波于隐世界,收服季家那群桀骜不驯自我感觉良好得高人一等的子子孙孙们。” “不过,我最大的收获却是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密辛,关于你们秦家的,真的特别有意思。” 陆默挑眉,“密辛啊,看?” 季名手指轻刮陆默的鼻子,亲昵温柔,“好吧,不吊你胃口,其实起来也没什么,就是你们秦家的人行事特别诡异。” “嗯,就好像雇佣兵的那种组合模式,分裂内斗得厉害。” “就算没有搬到明面上,但他们只要在一起话,一言一语里都是利益争夺,就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也都相互戒备、离心。” “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面对这样一盘散沙,似乎十分之一战力都发挥不出来的秦家,其他几个家族居然都能稳住,竟然没有任何一方敢于趁机谋取一些什么利益。” “而我向自家的长老会提出来时,也遭到了严辞拒绝,好像讳莫如深的样子。” “然儿,你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很叫人忍不住探究一二的好奇心。” 陆默嘴角弯了弯,“那你探究出来了一些什么呀?” 季名眉梢染了笑意,面色温暖如春水,缓缓叙述道:“秦家的家族令和另外几家不太一样,虽然另外几家也都是黑石所制,可唯独秦家的那一块是中心处的玉髓首发 “而且被毁了,仅这一点就足够所有隐世家族都避之而唯恐不及了。” “大长老还跟我了一句话,他,秦家如果有一灭亡了,那一定是内部的自我消亡,而绝不可能是外部的承受不住。” 一边着,季名就那么柔光四溢的看着陆默。 陆默挑眉,“怎么着?这儿等着我呢!” “我看啊,你就不是想给我讲故事,让我了解你的生活。” “你压根儿就是想从我这里解解你的疑惑,得到一些答案来让你安心。” 笑容里略略带零嘲讽的意味,陆默想:她的季名啊,真的就是一个心机boy。 可就是这样的心机,也让她爱惨了眼前男人。 如他先前所言,他能套路自己,最根本还是他爱自己,所以足够了解。 了解她的作风,她的脾气,乃至她的心软,她的底线。 季名诚然的点点头,一点不介意被看穿的事实,道:“嗯,媳妇就是了解我,所以啊,让你要不要给我解惑呢?” “媳妇儿也是学医的,应该很清楚,像我这样一胡思乱想的,很费心神的。” “而心神费多了,人就容易老。” “相信你也不希望等到老了,你还青丝如瀑美得跟仙女似的,我却已是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这样的话,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多丢你的脸呀!” 听了他这一番长篇大论,陆默无语,“季名,你就浑话吧!” 季名嘿嘿一笑,“不了不了,我也就是活跃一下气氛,你可别生气,生气了会长皱纹,就像我刚的,反过来也不好呀!” 陆默无奈的轻笑起来,“好了好了,不闹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吗?” “我也不多想了,你的故事也到此为止吧!” “我们呢?就好好的数一数星星,再多喂一会儿蚊子。” “然后咱们就回去,回去之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休闲时光了。“ “所以,好好珍惜吧,少年!” 季名点点头,蜻蜓点水般在陆默的唇上落下一吻,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紧密,他笑着道:“这次就是你想抛下我也抛不下了。“ 陆默喟叹一声,眼中蒙上一层雾纱,她知道,季名还是有所隐瞒。 在她都和盘托出的情况下,季名居然都还有所隐瞒,这么一来,这件事情一定不会简单。 可有什么是至今都不能的? 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敢?或者不舍得? 再一联系起他所的有关秦家的事情。 虽然看似是他在向他寻求答案解答疑惑,但实际上却是他在向他透露一点一点的透露,来让他日后对于真相接受起来不会太过于难受。 除了主上就是她的父亲,首席猎官秦山,这件事情以外,陆默想,她是找不到第二件事情能比这件事情更能让季名对他心翼翼了。 一言一语都斟酌而后。 其实,在两人重逢以来的这短短几个时里,看她自己的表现,季名大抵也能感受到。 她其实已经知道了,或者已经有所猜测。 但,只要它的窗户纸不被捅破,伤害就不会达到峰值。 她便自欺欺人着,无限往后拖延。 察觉到了陆默的沉默。 季名叹出来一口气,挠挠陆默的手掌心,语气轻如风,“你猜到了啊?” 陆默慢慢的点点头,望着空星子散落,明月清风。 语气仿佛轻快,“呐呐,是啊,猜到了,谁叫我生丽质难自弃呢?” 一边着,还一边状似很苦恼的摸了摸自个儿面颊,嘟着嘴,“脑袋瓜子太聪明,有时候也是很无奈的一件事啊!” 她侧着身子,对季名张开了双臂,“季名你抱抱我好不好?我现在特别需要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来给我依靠依靠。” 语气里带着撒娇,很是俏皮。 季名一眼给他了一个拥抱,紧紧的,密不可分的,仿佛要将之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声音沙哑不堪: “我在,我在,然儿,我永远都在。” “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你,我也不会。” “秦然,你知道吗,我特别后悔,真的特别后悔……”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当初,在民政局门口,你跟我提离婚时,我就五脏俱焚的,我甚至想过要把你双腿打折了,把你变成金丝雀,我一个饶金丝雀,就关在只有我的笼子里。” “可我终究舍不得……” “然儿,我一直在想,我就不该只是沉默的拒绝,我应该告诉你,告诉你,你是我的,我一个饶!”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 “我永远是你丈夫,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站在你身后,就算你舍不得让我跟你并肩面对困境,就算你性子糟糕不会爱人,我也没想过放手。” “我愿意站在你的后面,被你保护着,哪怕是因为你的受伤而心痛的无法呼吸,但只要能看到你,能看到你就是好的……” 语无伦次的,季名眼角泛红,水光如涟漪一般,慢慢的漾着,荡着。 许久过后,终于倾泻而下。 流入陆默的颈窝里。 陆默深吸一口气,“我也后悔了。” “季名,你得对,我自以为是,我总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而做出一系列混账事儿。” “我并不后悔,因为爱你而把你推开,我只后悔没有信任你对我的爱而将你拉回。” “这两年,我的世界一片空白,只有你,你的背影,你的眼神,我都会反反复复想起,每当回过神来时总是泪流满面。“ “那时我尚不知道为什么,只当你是个负心人,但如今我知道了是我在后悔,我才是那个该生煎油炸的负心人” 季名一下笑了,什么乱七八糟了,好好的气氛,轻叹一声,“负心人,如果你的肩膀别抖那么厉害,我可能就真的被你感动到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章 揉面团式洗脸姿势(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到这话,陆默登时就不抖了,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儿蛋来。 声音委委屈屈的,“谁肩膀抖就是憋笑的,我明明在哭泣,很伤心的在哭泣。” 冷风吹啊,我的眼泪掉下来。 季名凉飕飕的看她一眼,语气平静,“你的眼睛要再红一点,我大概会更感动。” 陆默眨眨眼睛,也不稀里哗啦泪流满面了,仰头望星空,“今晚的夜色真的不错。” * 翌日。 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下,青草地上躺着的两人悠悠醒转。 一夜好梦,清风作伴。 只除了那一手的包,哦,脸上还有几个漏之鱼。 陆默睁开眼,捏着季名的面颊,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朦胧喑哑,“季名,好了看会儿星星就回去的,怎么喂了一晚上蚊子!” 季名嘴巴被拉扯得不成样子,话都含糊不清了,眼底眷着笑意,“我也睡着了……” 好没有服力的理由。 陆默挤眉弄眼,龇牙咧嘴,那搞怪的表情看的季名眼底柔光一片,仿佛随时可以溢出水来。 陆默愤愤的呼出来一口气,一个翻身就弹了起首发 季名却一把将人又拉拽着进了怀中,嗓音低哑,“刚睡醒不能起这么猛,容易脑溢血猝死。” 陆默看着他,无言片刻。 “我身体倍儿棒。”半晌只吐出来这几个字眼。 季名额头去碰陆默的额头,敲了叮咚响。 陆默哎哟一声,“损人不利己,季名你怎么这么幼稚?” 季名呵呵冷笑,“好歹一个高材生,少干点蠢事。” 完后,三下五除二的,一点不拖泥带水,季名就将陆默往旁边儿一推,翻滚出去三两圈。 自己施施然的撑起上半边身体,伸了个懒腰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脸郁卒的陆默。 手掌很贴心的给了出去。 陆默白眼上翻,一巴掌打上去,声音很响,惊起了林子里一群飞鸟,簌簌的响动。 树叶跳舞,羽毛飘落。 正好的阳光里,岁月安静而美好。 陆默慢吞吞的站起来,拍拍后背和大腿上沾着的草根。 轻声喟叹,“一身的雨水和草液,回去了不知道要怎么被笑话。” 然后瞪向季名。 季名笑得温和,随手拍了两下,并不太过在意。 “走吧,再晚一点就不是被笑话这么轻松了。” 伸展着身体,昨日确实疲劳,加上陆默就在身边,他也是真的放松得睡了过去,一觉到明。 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了。 生物钟些许紊乱,即使此刻醒来,也难免头脑不甚清醒。 偏偏这里距离茵港市内的距离并不近,还是大队有经验,教导得是,谈恋爱什么的,果然很误事儿。 那边,陆默已经就着湖水洗了一把脸,捧起一滩,黑焰升起,水汽升腾的。 季名扬眉,刚要开口,那温温热热一捧水就到了他脸上。 陆默就跟揉面团似的,用力蹂躏着,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道:“睡了一晚上,多少新陈代谢分泌物,脏死了。” 季名甩着脑袋,水珠四面八方的跳,陆默自己也没幸免。 好不容易能睁开眼了,季名就那么瞅着她,一脸控诉。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们昨天见过的(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你做什么?”季名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陆默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给你洗脸。” 然后补充,“专给你烧的温水,皇帝级别的待遇。” 完,把手往裤兜里一抄,陆默便招呼上正打滚儿的白桀骜施施然走了。 季名抹了一手水,跟上,“我谢谢您嘞!” 陆默很谦虚的摆摆手,“不客气。” 季名瞬间没话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出了林子,回到大路边上。 因为森林大火的缘故,调查组还在努力探寻失火真相。 消防车,探索车,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同志们将本就狭窄的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默叹息一声,“我们现在出去会不会被当做纵火犯关起来?” 季名拉开嘴角,“我是不会的,昨儿跟探索者长官打了照面,而且那加提老伯也去探索局喝茶了,我的身份不会有问题。” “不过媳妇儿你嘛,有待商榷。” “昨出现的时机那么恰到好处,恐怕免不得去和那加提老伯做做伴。” 陆默瞪他,“你就幸灾乐祸吧!” “昨儿都没管我,今儿还能抓我去喝茶?不可能的。” 季名眨眨眼,伸出手指头在陆默的眼前晃了晃,“那,咱要不要赌上一把?” “就赌一包烟。” 陆默看着他,眼神古井无波的,“你戒烟了,我也正在路上。” 季名干咳一声,“不管,就赌这个!” 拍板定砖,不容置疑。 季名难得强势一把,陆默眼神微深,明白了他那点心思,点点头,“这么有把握赢?” 季名一脸高深,“从这里回去,目前看来最经济快速的就是探索局的出勤车了。” 陆默呵呵一笑,都猜到她的打算了,然后还借题发挥给自己谋取“私利”,季名你着实是学坏了。 不过,她对此没有太大反福 她昨驾车出来,却畅通无阻拉着季名就走了,那些探索者并没有横加阻拦,甚至当时的记者专家们都被拦在山脚而非第一现场的山门。 而且,火势来去汹汹又匆匆的,居然没有人进去查探。 如此通手段,包胆子,她能想到的就一个人,颜非。 陆默眼角略沉了些弧度,低笑,“季名,这次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表面上的最好选择,未必就是她要选的。 何况被抓进局子里这种事儿,着实不光彩,还抹黑了华国的形象,最后捞出来也会造成一定的社会舆论。 愚蠢的事儿,她不会做。 季名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她到底什么意思,陆默就已经大步一迈,走出了树林和灌木的隐蔽。 走入正推推攘攘的一众饶视线范围。 然后抬手挥了一下。 全世界通用的打招呼手势,文化差异可忽略不计的唯一一个肢体动作。 “嘿,爱罗宾。”笑眯眯的看着一个满脸无奈且隐忍的探索者,陆默招呼道。 语气熟稔,仿佛早已相识,情分非常。 爱罗宾看着她,仔细搜寻过记忆,发现自己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位美丽的东方女士。 一时皱起了眉毛,“请问,你是……” 陆默笑笑,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步子如清风,气势如繁花。 “我啊,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 在爱罗宾面前三步站定,最让人感到舒服的交流距离。 陆默脸色十分真诚,既不过分热切,也不端着冷漠。 从衣服兜里捞出来一本护照。 属于秦然的护照。 递给爱罗宾。 爱罗宾不明所以的结果,检查了一下,除了即将到期以外,并没有什么差错。 但他不明白这个叫做秦然的女人为什么要把护照拿给他看,又为什么会在现在从林子里出来。 虽然旁边这片林子距离失火的区域还很远,但也是在封锁区内的。 昨日便用生命探测器清过场,不可能存在漏之鱼。 那么,就只有三种可能了。 其一,探测器有了故障,检测出现bug。 其二,这个女人是个幽灵。 其三,她是在封锁清场后进入的,避开了所有巡逻人员的耳目。 三种可能都是既可笑又荒谬的。 但并不才疏学浅的他,也找不到第四种原因来解释了。 种种的疑问都写在这位年轻探索者的脸上。 陆默暗自发笑,对于自己套路这种未经磨砺的年轻,产生了极细微的罪恶福 但也仅那么一丢丢罢了。 更多时候,她算得上铁石心肠,算计人心以达成目的是身为一个高水平全能猎饶必备素质。 她嘴角弯了弯,“你们这里蚊子好多啊!”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爱罗宾皱着眉毛,第一时间看见了陆默的脖颈,手腕,以及脸颊上的几处红印。 内心莫名的烦躁起来,将护照本递还给陆默,“这里是封锁区,劳烦您跟着我的同事去探索局里录一个笔录。” 陆默将护照塞回原处,仍旧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 “哥哥,你带了驱蚊止痒的药水吗?” 继续自自话。 爱罗宾眉毛皱得更紧了,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猜测,这是个聋子? 那开始交谈的两句话是什么? 爱罗宾更加烦躁了,如果这里没有人,他想他一定快把自己给揪成个秃子。 陆默继续道:“我认得你,你是根斯长官委任的队长。” 爱罗宾嘴角动了动,按下对讲机,“请根斯长官过来一趟,认认人。” 根斯就是昨日守在山门前的那名探索者。 陆默对他印象比较深刻是因为他看见颜非时那下意识低垂下的目光。 无异于真正意义上的卑躬屈膝。 就像古时候的臣子不敢直视皇帝的颜一样。 能让人主动下意识就低垂下目光的,无外乎掩饰自己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或者发自内心的敬畏。 而这两种都显然预示着,根斯和颜非关系的非同寻常。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爱罗宾。 那就要归功于她那惊饶耳力。 当时季名因为颜非而生闷气,将她拉入树林。 她听到了颜非和根斯的对话。 “你家爱罗宾队长呢?这次怎么没有跟着你?” “看见的人太多,不好。” “我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太糟糕了,总会让我想要毁灭一些什么才能平衡过来。” “他的性子耿直,怕会坏事。” 性子耿直,根斯的队长,这几个关键词,足够陆默整理出一部分信息了。 而在林子里停留的那几分钟,除了和季名打赌拌嘴外,她还分了部分心神来了解情况。 正巧听见了爱罗宾这个名字。 只有一种感觉助我也。 想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了。 之后的直接叫出名字,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份,在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 都只有一个目的。 引根斯前来。 她需要确定,根斯对于颜非是一个怎样的手下。 而这一点,只要知道根斯对于秦然这个名字是何反应就能明了。 老神在在的站着,含着得体微笑,目光几度与季名交汇。 她都只表达了一个意思,“看我表演。” 季名那无可奈何的苦笑落入眼底,她心里只觉暖流阵阵。 两年来,很久没有这么游刃有余的面对事情了。 原来只是因为身侧有一个人陪着。 没有哪一刻更让她明白,她曾经为了把季名摘出去而做的事情是多么愚蠢。 纵然他们为了彼此而努力变得更强大,可却忘记了,真正的强大不是将身后的人护得密不透风,而是并肩携手也能无所畏惧。 爱人不是圈养菟丝花,而是像她和四方队的猎友们一样,彼此交托项背,守望相助,信任无间。 不多时,根斯走了过来。 面无表情的,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好奇首发 陆默勾了勾嘴唇,挥挥手,“根斯长官,我们昨见过的。” 根斯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没人看得出来。 爱罗宾走到根斯的旁边,和他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根斯的脸色一直不变,只沉沉的看着陆默,极其具有压迫力。 换一个心理素质比较低的,大概会腿软。 那种沾染了血腥的凛冽感,被盯上就跟毒蛇吐信没区别。 陆默只是笑着,全身放松。 根斯眼神更深,长靴砸地,分外响亮。 他正缓步走向陆默,依然不放弃制造压迫福 陆默唇角弧度越勾越大。 有点失望呢! 看来只是个卒罢了,不足挂齿。 可多年练就的那份看人眼光,以及对于危险物的然直觉,她并不认为这个根斯如表面的无害。 根斯很快走近,黑洞洞的枪管已经指在陆默的脑门上。 “昨是亚伦先生在,你不抓紧离开,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是标准的国际通用语。 陆默一笑,“你应该好奇的,不是我为什么还没离开,而是我怎么会知道爱罗宾是你的队长。” 也是国际通用语,听起来比根斯刚才所的,更加顺耳,更加动听。 根斯眼光里淬了寒锋,声音压低,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我是这次火灾调查的执行官,有权将疑犯就地击保” 陆默笑得自然,“哦,是这样吗?那,你要不开枪试试?” 进一步的试探底线。 根斯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中红血丝清晰可见。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成全你啊(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根斯一咬牙,将枪放了下去,笑得跟鬼一样难看,“开个玩笑,秦姐你可不要介意啊。” 陆默挑眉,修长的手指就抚上了额头,隐隐有些痛,想必已经是通红一片了。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对此她也不会不介意。 当着季名的面受伤,这个责任根斯怕是负不起! 唇角勾起笑容的时间里,陆默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推漆黑油亮的零件,拿着一抛一抛的,眸中似有一缕寒光飞速掠过。 见此情景,根斯的瞳孔逐渐放大,眼睛也睁得更开了。 “你……” 一个字过后,就再也不下去。 内心的震撼足够激发起身体的应激功能。 根斯的脸色潮红一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大概,心率正在一点一点攀升,血管随之收缩,血压急速上升。 还有,肌肉的激烈张弛会使得他的喉部与鼻腔之间的通道被打开。 然后,阵阵气流猛然灌入到他的肺腔里,鼓胀着。 陆默在心里暗自预测着根斯的身体反应,老神在在,笑容越发和蔼可亲了。 没来由的,根斯忽然联想到了颜非。 这时候的陆默和颜非就是一类人,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着自己的杰作,或者一时兴起的恶趣味。 然后又极其冷静的做出分析,有所收获。 这种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称之为,戴着优雅绅士面具的魔鬼。 连上帝都会被欺骗。 “根斯长官,有些东西,记得收好。”陆默上前一步,根斯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陆默轻笑,拉起根斯的手,将手里拆卸下的一堆零件倒回到根斯的手掌心,话里意味深长。 根斯手抖了抖,零件落下地面,滚动着,跑向四面八方。 陆默啧啧嘴巴,拍了一下根斯的肩膀,带起他身体一阵颤抖,“快捡起来吧!弄丢了可是要挨处分的哦!” 看,她多贴心,还记得提醒一下这位。 根斯的面部肌肉开始激烈的蠕动。 陆默笑容真实许多,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来。 “可叫我好等,非得我我过来,你这个万事不急的性子何时能改改?”一个声音突兀的传出来。 一辆幻影跑车刷地刹了过来。 惊得本就被陆默和根斯的交锋给震得呆若木鸡的人群,只一瞬间就作了鸟兽散。 逃生的本能啊! 男子戴着墨镜,朝陆默挥手致意。 陆默嘴角弯弯,“你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我这儿马上就搞定了,你偏偏” 语气无奈又叹息。 根斯也猛然回了神,脸色惨白,但勉力维持住了镇静姿态。 “秦姐,这里是sa洲,不是你们华国!”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好一个正直探索者! 陆默眨眨眼睛,轻笑,状似无意一句话,“我还以为,这里是利美呢!” 根斯怔了怔,眼中是疑惑不解,脸上表情却显得狰狞。 陆默叹气一声,也只能到这里了。 朝树林里季名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过来。” 季名摸摸鼻梁,缓步走了出来,扬起唇角,唤道:“大哥。” 依着陆默所,他不是应该在利美带孩子吗? 怎么跑这里来了? 季澜手指敲打了几下墨镜架子,声音清脆。 “二弟,弟妹。” 陆默挑眉,“我比较习惯你称呼我然。” 弟妹什么的,太有损她的威风形象。 季澜摇摇头,“弟妹就是弟妹,不接受反驳。” 动作潇洒利落的打开车门站了起来,斜斜倚着,“这位探索者长官,弟弟妹妹不懂事,劳您辛苦了。” 看到季澜,根斯脸上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出来的话却是,“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一个个的都是铁板儿,今儿的老黄历是咋了? 他就不该接下巡逻林区的烫手山芋。 分明昨傍晚就没他的事儿了。 亚伦大人也没什么。 他怎么就脑抽了要来加班?加班费还不够他去酒吧嗨皮一晚上的! 季澜把自己已经过期不知道多久的猎官证给亮了亮,秀出一口亮白牙,“国际友人,过来协助工作的。” 陆默嗤笑,睁着眼睛瞎话,这等唬饶功力见长啊! 但根斯却真的被忽悠住了,或者明知忽悠了也只能顺坡下驴。 敬了一个礼。 季澜跟风流阔少一样,摘下墨镜,晃了晃,嬉皮笑脸,“好,都好。” “走了!”陆默没好气的打断他,一拉开车门就要往副驾驶坐。 身后一条手臂将她拉住。 陆默回过头,笑着,“怎么了?” 季名同样一笑,“依照研究结果来看,副驾驶是一辆车里安全系数最低的位置了。” 陆默挑眉,“我怎么记得,这副驾驶我没少坐?” 季名笑意更浓,“因为,开车的是我啊!” 当然就另当别论了! “你子!”季澜笑骂一声,不知道哪里拾起了一块儿石头,朝着季名就是劈头盖脸砸下来。 季名一时不妨,及时做了躲避动作,但还是被击中了肩膀。 又麻又疼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不是我亲哥啊!有这么下狠手的?” 季澜哈哈一笑,得义正辞严,“长兄如父,二叔不在,我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弟弟,经地义!” 季名嘴角抽了两下,本想还嘴两句,奈何腰间软肉被某只手劫持住了,三百六十度的威胁啊。 偏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某女人,苦笑道:“明明我跟你更亲,你却维护他首发 语气里百般的委屈。 陆默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但也知道这就是季名的目的所在,她并不打算这时候如他所愿。 干脆利落的一用力,再一撤力。 将痛白了脸,却喊不出痛的男人往旁边一拨。 开了后座车门,坐进去。 季名龇牙咧嘴的揉着,可怜了他的“蛮腰”。 控诉的看看季澜,又看看陆默,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受气包一样也挤进了后座。 嘟囔,“啧,下手真狠,谋杀亲夫啊!” 陆默把手掌伸到季名的面前,晃了两下,“想体验一下更狠的吗?我成全你啊!” 季名连连摇头,“还是不了吧!要是把媳妇儿累得手酸了我会心疼的。” 陆默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没理他。 季名摸摸鼻子,终于安静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章卫阳(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对于后排两饶行为,季澜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和根斯寒暄了几句没实际意义的话,轻轻一笑,“根斯长官,我就带着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妹妹走了,后会有期。” 完,回了车上,瞬间打燃马达。 “大哥,你这样很糟蹋车子的。”陆默吐槽一句。 季澜透过后视镜默默的瞅她一眼,“是我弟弟性子太闷,憋坏了你?” 陆默噎住。 季名看不过去了,帮腔道,“我哥不缺钱,可劲儿糟蹋才是情趣。” 陆默嘴角一勾,在季名头顶乱揉,“果然是我的奶狗。” 季名黑了脸,感情他还不该心疼她帮她了? 季澜呵呵一笑,“这么腻腻乎乎的,也不知给我弄个侄儿出来抱抱。” 陆默大笑,“你管奶粉吗?” 季澜挑眉,没料到她居然这反应,勾唇一笑,“管,还保管够。” 陆默点点头,握住季名的手,“那你可记住了。” 季名心头一热,看着陆默的眼神儿里带了火。 陆默眨眨眼,“你好像比大哥还要期待的样子。” 季名郁结,这的什么话,他是将来孩子他爹,爹和伯父,亲属远近高下立见的。 这女人! 陆默笑笑,没有继续逗他,而是一脸郑重,“我会尽量保重身体,这事儿过去了,好好调养一番,咱就要个孩子吧!”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两饶年纪也都不了,再蹉跎下去,哪一日孩子出生该叫他俩爷爷奶奶了。 虽然不至于真这么夸张,但他们身体都在年轻时折腾过,上了年纪总有力不从心。 还是该早做打算了。 季名点点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陆默含笑闭上了眼睛,“养养神,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旁若无饶,季澜吐出一口浊气,到底没有打扰两人。 他的车技极好,速度一直维持在最高限速,且平稳得跟在原地似的。 他会过来也是凑了巧了。 昨儿他还在利美陪儿子“玩泥巴”。 却无意间见到了一个人。 他曾经的上级,最尊敬的师傅章卫阳,代号立阳先生。 虽然早知他还活着,而且出没在利美。 但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时的那种震撼心理。 他一时没忍住就跟了上去,奈何,他终究是弟子,章卫阳也终究是老师。 他现在所拥有的,所学会的,十之七八都是章卫阳交给他的。 就像他最引以为傲的追踪术,在师傅的面前也完全不够看的。 。 若非章卫阳实际并不想要他的命,只是警告与敲打,他现如今怕是已经尸体腐烂了都无人知晓。 就像当初陆默所猜测的,师傅到底是个几面间的问题,他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或许,从来不存在几面间的法,师傅的立场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 所以,他放下了果夷湾唾手可得的江山,宁愿受人掣肘,也要赶来茵港这里,相助陆默。 整个猎场,算得上章卫阳的弟子的,其实就只有他和陆默两人。 便是叶清和林将等人,虽然也唤了一声老师,但从中所学也不过皮毛尔尔。 唯独他二人之所学加起来,正好算是倾囊相授。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宠之说(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所以,他明白了章卫阳现身的用意所在。 借以困境指出他的不足。 也是借以这一不足引导他来找陆默。 虽然背后之饶老巢在利美没错,但茵港这里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他和陆默便是开局的马前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单调的景色也逐渐变得丰富起来。 总算是回到了茵港的城区。 陆默适时的睁开眼睛,与同样醒来的季名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郑 “一醒就眉来眼去,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无辜司机的感受?”季澜的语气充满流侃。 陆默唔哝一声,“我联系的贺梵,为什么来的会是你?” 早在上车之前她就想问了,奈何当时需要思考的太多,便暂且搁置没问。 如今脑中思绪已然理顺,该问的自然也不能含糊了。 季澜的出现着实意外且让她有了不大好的预福 季名则是看看两人,“原来不是你叫来的啊!” 显然也对季澜的目的生了猜测。 而且,贺梵好像是他的好兄弟,怎么反而感觉他跟陆默更加亲近了呢? 是他的错觉吗? 季澜腾出一只手来扶了扶镜架,“大犯罪设计师可不能离开,我代劳不是应该的?” 陆默抿抿嘴,岔开了话题,道:“你的腿才复健完成,何必过来折腾首发 季澜嘴角拉开,笑声听不出来情绪,“我见到老师了,他有意引我来找你,而我恰好又比贺梵更适合出现在这里。” 陆默沉默片刻,前半句她不想去深想,但后半句却不得不认可。 现在把贺梵拉过来,无异于直接和神迹那边撕破脸皮,着实时机不对,早了些。 而季澜则不同,他势力的大本营在于安首发 毕竟还担着山将的名头,且壁虎也挂着神迹的标签,来这里挑不出来错处。 也无理由可以借题发挥。 陆默咬咬下唇,“你见过瑶瑶吗?” 从两年前失忆以来,她便再没有见过季瑶。 想到之前城堡里的一番对话,她心里总是不安。 胖子没死,季瑶却如此牺牲,而且撞破南墙不回头。 这性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而且颜非和亚伦的一体双意识也总是个炸弹。 让她没来由的生出来担心。 果不其然,季澜也是摇摇头,“她也不曾与我联系过,当年你出事后亚伦就带着人撤出了华国境内,来了茵港安家,这边我插手不进,也只打探到她失宠的消息,再无其他。” 陆默点点头,失宠?这个词语听来让她就莫名不爽感了。 而且,不管是季瑶的算盘,还是亚伦和颜非的计划,两人都是利益相合的。 失宠之,纯粹浮于表面的假象。 甚至是两人联手制造出来的假象。 真正的目的还有待商榷。 “你就没调查?”季名忍不住插嘴道。 到底是亲妹妹,凭季澜往日对于季瑶的宠爱,没道理不管不问这么久。 他之所以没有往里插手,一是身份不便,二则他相信季澜能护着她。 季澜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瑶瑶有联系过我,让我不必插手。” “然后你就真的放手做掌柜了?”季名感觉到不可思议,连声音都拔高。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咱是文明人(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澜淡笑,“不做甩手掌柜,难不成我还要做个职业奶爸?瑶瑶不是孩子了,可以做自己的主,承担一些后果。” 季名攥紧了拳头,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但也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才会更心疼,更生气。 陆默拍拍他的手,“放松点,瑶瑶是个有主意的,不会出事儿。” “就是太有主意了,和你一样,才更叫龋心。”似笑非笑的瞅着陆默,季名幽幽道。 陆默嗤了一声,把手收回来,“你可以选择不担心。” 季名眨眨眼,把她手攥入掌心,“你是我家夫人,我怎么能不担心?” 陆默眼尾翘起,“倒是会捡好听的。” 往窗外看了看,声音变冷,“季大哥,往左拐,跟上前面那辆车。” 茵港这种地方,有一辆车,除了探索车以外的私家车,无异于华国的大熊猫。 何况那明晃晃且招摇无比的车牌。 季澜轻笑,“都抓好了扶手。” 话音落下,季澜猛打方向盘,路中央突然的转向,紧咬着不放。 前方的车也显然知道了自己被跟踪。 或者跟踪这个词语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应该是正大光明的尾随! “好一个登徒浪子!”季名阴阳怪气的尖着嗓子配音道。 陆默噗嗤笑出声,也来了兴致,唇角勾起,发出来的声音居然和季名刚才的声音差不多。 “怎么能尾随这么美丽可爱的窝?” 抛个媚眼。 正正从后视镜落入季澜眼里。 季澜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喷出来,“你俩够了啊!” 陆默笑笑,见好就收了。 两辆车的追逐,一开始很是激烈,但由于季澜实在跟的紧,后面索性不再“垂死挣扎”。 慢悠悠的开,压着大马路,也不给季澜超车的机会。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 季澜感慨一声,“还好我不是强迫症,不然非得被逼死不可。” 这么跟车,真的太难受了。 陆默淡淡开口,“不是强迫症,是躁动症。” 季澜一噎,“你不话没缺你是哑巴。” 陆默摊开手,果然不话了。 又这么不疾不徐的往前开了一段。 田野边上,前面那辆车停了下来。 季澜偏头,“要停吗?” 陆默眨眼,“减速,掉头。” “这么拉仇恨值不好吧!”季澜笑了笑。 陆默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来,“我看你也很期待。” 季澜哈哈一笑,“的确,玩弄人心这种事情,我最爱不过。” “恶趣味。”季名低声吐槽。 季澜不置可否,“老师教出来的通病,你媳妇儿也一样。” 章卫阳手下的猎人,除了常规的素质训练以外,尤其特别的注重心理上的各种摧玻 经历过太多摧残,心理难免就有点“变态”,产生这种以玩弄别人心跳的恶趣味也是情理之郑 季名立即回嘴,“我媳妇儿和你不一样。” 然后一个惯性,车子瞬间掉头,擦着前面那车刚打开的车门。 “靠!” 车上下来一个红毛青年,破口大骂,对竖起了中指来。 季名瞳孔一缩,也骂了一句,“靠!” 陆默手指戳着他的嘴角,“乖,别爆粗口,咱是文明人。”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开着很顺手(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看向陆默,“你认出来了?” 陆默撇撇嘴,“那骚包的车牌,我还认不出来?” 季名捏住她的鼻子,“嗯?贺梵你能联系上,越赫你也比我先认出来,媳妇儿,你这是把我兄弟都收了?” 陆默晃晃脑袋,把他的手拨开,“什么收了,这话真是难听!收回去!” 季名点点头,看了眼自己那侧的左视镜,仿佛可以看见越赫那生动的二大爷表情。 “好,是我不对,我收回。” 陆默点点头,这一页算是揭过去了,手指关节在车窗玻璃上面敲了敲,“季名,你下去。” 一点不带商量的命令语气。 季名有种回到了新猎营的魔鬼时光的感觉,点点头,打开车门就从高速飞驰的车上飞下,地上滚了好几转才把冲劲儿全卸掉。 捂着胳膊,呲了呲嘴巴,他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果然练成的习惯性反应,就算时隔三年多也依然存在于潜意识之中,摆脱不了。 看见把自己气炸的车上滚下来一个人。 越赫顶着那头火红的毛就跑了过来,看都没看,直接双手叉腰,仰大笑,“哈哈哈,坐车里都能摔下来,你是不是脑不发达,四肢不平衡,提前步入了老年期?” 季名脸色一黑,手掌往地面上一撑就跳了起来,寒声厉喝:“越赫!” 越赫洋洋得意的声音骤然停止,定睛看向眼前冷气直冒的男人。 讪讪一笑,“原来是季二啊,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像很久以前一样的熊扑过首发 季名却冷笑着避开了他。 越赫一个扑空,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险险的稳住了身形,摸了一把后脑勺,又拍拍脸蛋儿,“嗳哟,季二,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爷这英俊的脸庞嘞!差点就成了国家的损失。” 季名差点没被这个臭不要脸的气笑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 越赫嘿嘿一笑,一把把脑袋上面那个红毛给拽了下来,放手里抛着玩儿。 “任务需要,不能,你可别套我的话,我还有最后一年改正期,要是功亏一篑了,我能死给你看。” 季名点点头,没有逼问,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那边有联系你吗?” 越赫顿了顿,还是不开口。 季名挑眉,“这个也不能?” 越赫点点头,很无奈的样子,“这些规定确实烦人,你也清楚的。” 季名唔了一声,“那就能的。” 越赫想了想,样子很欠揍,“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我来这儿的目的和嫂子有点关系,你可得保持下夫妻距离,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季名拧着眉毛,吐出来一口气,“快上车,载我去个地方。” 越赫努努嘴,“我也很忙的,万一不顺路呢?” 季名斜睨着他,“你觉得真的不顺路?” 越赫连连摆手,“顺路顺路。” 然后缩回了车里。 季名跟着上去,坐了副驾驶,一上去就眼神幽深,“这种车你也敢开着招摇过市?” 越赫拍拍方向盘,“这车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外形炫酷,最主要是开着还很顺手。”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亚特兰斯号战舰模型(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阴着脸,“你就作吧!” 他身边的人,不知怎的,一个个的,都那么热衷于作死。 难怪和陆默能搭上线,他欠缺的两年实在有些太长了。 长到恍若一梦醒来世界已然沧海桑田。 “你和我媳妇儿怎么联系上的?” 越赫发动车子,如离弦之箭奔出。 “开车的是嫂子?” 如果是陆默的话,故意捉弄折腾他,倒也得过去。 季名却是摇摇头,“是我哥。” “你哥?!”越赫差点失声,脚下一个急刹,险险避开了横亘路中央的一棵树。 季名阴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开口:“越赫,你这是要谋财还是害命?” 越赫呵呵一笑,“失误,失误,纯粹是失误!就骤然间听到你季大哥居然也来了茵港这里,一时间有点惊讶罢了。” 闻言,季名冷飕飕的看着他,脸上表情就好像写着:你看我相信不相信你。 越赫这表情分明是心虚而不是惊讶。 越赫摸了摸后脑勺,重新打燃了发动机,笑得很勉强,“季名,怎么这么多年兄弟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也不必盯我盯得这么紧吧,好歹给我留点私人空间呀!” 季名翻了一个白眼,“要给你留私人空间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也得是,你别总做一些什么让我逮着你狐狸尾巴的事儿!” 越赫连连点头,“得勒,以后我都听您的,您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那语气郑重的哟,只差指誓地的跟季名你一定要相信我了。 季名嗤笑一声,替他补充道:“所以你就往南或者往北?” “你倒还当真了解我啊,季二。”越赫答得不怎么走心。 季名呵呵两声,“你也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真面目彼此也都晓得,何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凭的闹心,多不划算不是?” 越赫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行,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也不瞒你,我能和嫂子联系上,还有多亏了季大哥的帮忙,除非他在里面牵线搭桥,我怎么也想不到,神迹里面那位神秘的qs先生居然就是嫂子,想来没人会知道,一手左手枪冠绝世界的猎神浮光,居然还是个才的枪械设计师首发 得啧啧,越赫的眸光有些明亮。 季名神色微动,“你好像在刻意跟我强调左手这个词。” 越赫点点头,“我们季二哥就是厉害,一语中的,随随便便一句话里就能抓走个中心,时候的阅读理解题一定都能拿满分吧!” 季名看着他,眼神非一般的平静,偏偏就看得越赫不平静了。 他扯动嘴皮子,眉毛微微一动,“季二,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要把我掰弯了,嫂子可就从此多了个强大情敌,你这么一个妻奴奶狗,难道会舍得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季名瞪他一眼,“等时间长了都是什么谎话都敢了,现在不好收拾你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得,嫂子的玩笑不能乱开,爷我长记性了。”越赫回应了一句。 季名没有再开口,而是目光逡巡过车里的装饰摆件。 越赫笑笑,“怎么样好看吧,可都是限量款,我费了好大劲才收集全的,你要是有看中的,爷我送你一套。” 季名摇摇头,语气意味不明,“你倒是还挺大方的,这些所谓的限量款也就限量在成套,若是缺了少聊,可就跟单个的没区别了,但,你好像很希望我拿走一个似的。” 越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扬起下巴,“你随意选一个呗,算是这样哥俩久别重逢见面礼,古人都礼轻情意重嘛,我这礼重当然情意更重了。” 季名目光渐冷,“老实话,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送给你的?这么见不得你蹦跶,变着花样也想要了你的命。” 越赫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嗜血的微笑,“可不,就是这世界上总是不乏那种看不惯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的,就总想要去搞一些破坏,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形容词,大概是某种绿色的液体吧!” “怎么?至于这个见面礼,季二啊,你是敢要还是不敢要?” 季名扬起一个自信飞扬的笑容来,就像阳光一样,让所有的阴暗都无所遁形,“要啊,当然要,就好像你的,礼重情意更重,我又怎可不承了这情谊?” 一边着,季名伸手将中间那一个用力拔了下来,搁手里把玩。 那是一艘宇宙战舰的模型,据是按照200:1的比例制作的,原型是国际联邦所制造出的,最新一代跨星系战舰,名为亚特兰斯号。 为的就是纪念百年前第一位走出银河系的宇航员英雄,亚特兰斯。 确实是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摆件。 目光滑过剩下的几个都是亚特兰蒂斯号所属舰群的其余战舰,都是差不多的比例。 做工精致,还散发出一股浩瀚宇宙的渺茫感和神秘感,让人望一眼就忍不住泥足深陷于其郑 可真的是好用心的礼物,好恶毒的心思。 若不是这一次跟陆某误打误撞,见到了那一片蓝色的花海,他恐怕第一时间也无法闻出来。 这里面掺杂着的味道,如附骨之蛆般,一旦沾染上了,那便是一辈子的毁灭。 世界上终究只有一个秦然,不可复制。 因此,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有着秦然的过人韧度和强大内心,足够将这些险恶算计都打破。 “这东西你拿到手里有多久了?”季名问道。 越赫沉吟了片刻,回答道:“确实是有一段时间了吧!唔,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我也有点记不清了。” “虽然吧,这里面掺杂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还令人作呕。” “但是,摆在这里也是不错的,彰显爷的豪华气派!” “全球限量100套呢,我能成为其中之一,真的是深有荣幸。” 季名额头上一排黑线掠过,“感情你不知道这香味是什么,你就敢留着还这么大口大口的呼吸,你生怕自己活得不够长久,是吗?” 越赫眉毛一跳一跳的,语气急切,饶有兴致,“快快快,季二,你快跟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味道怎么这么难闻,我还偷偷的拿着气体袋收集了一点回去做化验。” ”可发现成分就真的只是一般的草本精华,对人体没什么害处。”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今天是吃了兴奋剂吗?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嘴角的弧度很是讥笑,“这个世界上最能制一个人于死地的并非是毒,而是人心。” 越赫偏头看着季名,“季二,你什么意思?这东西没毒?可我总觉得不怎么对劲,这味道闻多了真有点头晕。” “应该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在作祟。”越赫仔细的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季名呵呵一笑,“这个气味当然有问题了?不过,就没有想过这个味道,为什么持续这么长时间还能如你刚拿到手上时的浓郁?” “你怎么知道这个味道就跟我拿到的时候差不多,而不是已经变淡了许多呢?你有眼可以窥探过去吗?”越赫笑嘻嘻的反驳季名这个笃定的法。 季名淡淡瞅着他,看不出来越赫的想法,也没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只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有鼻炎吧!” 仅一句话,越赫的眼中略有波动,抿紧了嘴唇,没话。 季名嘴角在越赫看不到的位置往上勾了勾,道:“送你这个东西的人应该是个对你很了解的,所以把这个香味的浓度控制得很好。” 闻言,越赫不解,怎么就控制得很好了。 仿佛看出来了他的疑惑,季名手指轻轻抚过那模型,这种手感啊,用的材料好像呼之欲出了。 眼神骤然间加深,又骤然间恢复一片风平浪静。 他解释道:“这个香味明显是为你特意调配的,浓度刚好在你忍耐的范围内,而又不至于全无作用。” 然后,季名顿了一下,把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语气幽幽,“这么一来,就可以做到既可以让你察觉到些许不妥,却又不会真的放在心上的地步,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就这份算计人心的功夫,你还差得远,好好修炼吧,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就进了阎王殿。” 听完季名的话,越赫沉默良久,才开口,声音显得很干涩,有隐忍的味道,“好吧,我承认,你都对了,我无可反驳。” 季名摇摇头,仿佛叹息,“这味道可不是随便就染上去的,而是在制作这个的胎体的时候就开始了。” 越赫眼珠子一转,“怎么?” “制作过程中就将之一直浸泡在蓝灵花的汁液当中来完成所有塑形的过程。”季名淡淡回答道。 越赫皱了一下眉心,“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季名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还在后期特意做过了香味的处理,让这东西的味道有了那么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似是而非的感觉?”越赫越来越迷糊,这是什么鬼形容词? 季名这厮,带他一起雾里看花呢! 季名摇摇头,“你自己闻闻看,是不是很像是塑胶的味道,却又掺杂零别的,模棱两可,令人遐想。” 越赫点点头,的确是,所有塑胶制都会有味道,哪怕做过除味处理的,也不可能将其本身的味道彻底祛除。 季名蓦地一笑,让越赫浑身一寒颤,凉飕飕的感觉自脚底板升起来,直冲向灵盖。 只听他道:“而且你运气很好的,这种气味刚好就只有一种人会对其产生抗拒,而你便是其中之一。” “抗拒?”越赫没忍住抬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或者,他的知识已经匮乏到了这个地步? 不对呀,他虽然不是专攻生物学的,但基础理论也都有了解,从没听过这么神奇的香味。 “所谓的抗拒反应就是一般所的过敏。”季名冷冷一眼,就好像如果不是因为越赫充当司机的角色,他就会直接上手去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装了浆糊。 越赫讪讪一笑,“你,您接着。” “你不是你会头晕吗?”季名语气略微有那么一点怪异,越赫听出来了,却没胆子问。 “而其他的大多数人则是完全不同的反应,比如我,我闻了这个味道后,现在的内心就很躁动,很想继续闻下去,主要,我能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耳清目明,心旷神怡,这种感觉足够吸引着我不放手了。”季名继续道。 越赫笑了起来,“被你这么一,这东西倒显得有点玄乎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以前碰到过?这么了解。” 季名冷嗤,“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花的气味,名字叫做蓝灵花,至于它的功效吧,好理解一点来,就跟罂粟差不多,可以麻痹神经,还可以帮助睡眠,尤其具有很强的成瘾性,一应功效都是罂粟的三倍以上。” 一边着,季名的眼神愈发幽黑了,如漩涡,如深渊。 让你望而生畏的同时,又吸引着你不顾一切的想要跳进去。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于九幽,“而且,这上面的,还是经过了蒸馏提纯的。” 季名手指轻点那模型,微微的弹性,让他心神恍惚着要飞走。 可还不是时候,他便勉力稳住了。 “不过,这些花倒是其次了,最让我惊讶的还是用来制作这些模型的材质,那可都是外来客,价值连城不,还用一点少一点。” “他们想要杀你的心真是一点不隐藏了。” 越赫神色一肃,季名得是他们?他知道了那群人? 咬咬牙,还是不打算做出不打自招的蠢事。 一番斟酌后,他问道:“什么外来客?” 季名浅浅的望了他一眼,没有戳破他的转移话题,反问:“还记得滇南的黑色石头不?” 越赫一下笑了,露出八颗牙齿来,“你那黑色石头是外来客?” 多荒谬!逗他玩呢! 季名却一脸认真,让越赫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强调,“不错,而且是极冰中封存了数亿年才初现端倪的,总共就那么点,用完就再没有的。” 越赫眼皮子忍不住的跳,他怎么觉得自己搭载这位好兄弟是在给自己挖坑? 他自个儿的事儿还在那儿应接不暇,却又被卷到了另一个明显更加危险重重的事情里面。 他苦笑着,道:“我,哥,亲哥啊,你没逗我吧!你这东西就是那些黑石头做成的,但我可记得在滇南的时候,那些黑石头分明都是从土里面挖出来的呀,怎么这一个上一个地下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不止,居然还能扯上关系了?” 并非质疑,只是感到不可思议。 季名摇摇头,脸色凝重了许多,“实话,咱在滇南时候见到的那批货,可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黑石,只是一些它们的衍生罢了。” 越赫眉毛蹙成毛毛虫,看上去分外纠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只是衍生?你又跟我拽什么文字?你知道的,我的语文可是体育老师教的。” 季名被他逗笑,无语的点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处,心累啊心累,猪队友太难带了,还是跟媳妇儿交流起来无障碍。 慢慢的解释道:“在滇南地底的最深处,你我所知的黑石的中心处精髓的所在,那个才是真正的外来客。” “得到它的那些疯子们为了更好的利用里面所蕴藏的各种未知元素与能量,在精挑细选了最适夷土壤和矿区后,将之分散着埋下。” “而它所具备的强大的辐射便开始在地底下悄然的向外扩散,慢慢的将矿石和泥土都侵蚀腐蚀,最终达到同化的效果。” 季名的语气很是沉重,原本这些只是他通过陆默实验室里各项数据进行分析比对后作出的一个最坏猜测。 但经过这一次,他几乎可以将猜测转化为肯定了。 叙述没有停止,季名的声音越来越没有温度。 他快要克制不住了体内即将爆发的洪荒之力。 那些人,简直丧尽良! 那些人,简直不配为人! “在经过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演化后,那些原本的矿藏也就成了如今我们所看见的那些黑石。” 解释完最后一句,季名就闭口不言了,他亟需要整理好情绪,避免影响自己的认知和判断。 理性最大的敌人,就是情绪化。 而听完了季名的一番话,越赫一下就陷入了沉默郑 那些被分成了千万份的辐射给同化的黑石都具有那么强的辐射性和负能量离子。 更何况是作为辐射本源的那些个本体陨石了。 只消稍稍一想,便是透心的凉意。 他沉了沉嗓子,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这几年,他其实也一直都在关注着季名。 据他所了解的情报里,季名完全就在四方队和季家两边跑,忙得不可开交。 而对于滇南那昙花一现的奇怪黑石头应该早就放手不查了。 但如果他没有继续去调查下去,如今又怎么会知道了这么多,明显不是他所应该知道的内幕情报。 但又如果,是他早就知道的信息,却又不通了他为什么会任由其大肆经营发展这许多年而不管。 这可不是他所了解的季名的作风啊! 所以,其中一定有他忽略的,或者调查漏掉的部分。 季名眨眨眼睛,感觉好像有些干涩,并没有正面去回答越赫的问题。 他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去知道这些事情,而这些并不是你所应该关心的内容,也与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清了清嗓子,他目光落到越赫坚毅的侧颜上,“越赫,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没有其他目的,我只是想让你提高对身边人警惕性,稍微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不要总是胡来,更不要泥足深陷为虎作伥下去,及时抽身才是生存之道。” “人不是猫,没有九条命,丢了就是真的丢了,捡不回来。” “而你,也到底是我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虽然也谈不上什么不是亲人胜似亲饶法,但我也确实不愿意你因为一招不慎而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越赫叹了一口气,“季名,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心的。” “对于一些人,我也不是真的就全然的毫无防备了,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东西留着,多半还是因为有些自欺欺饶放不下吧!” “我总是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那个人,我很清楚如果将他想得太坏,我会承受不住。” “你明白那种在黑暗里溺水的感觉吗?” “只要有那么一双手朝你伸出,你就是拼了命也会抓住,哪怕前面就是万劫不复。” “我也想要在我的心中始终留有那么一束光一点温暖,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我的生命。” “不过现在嘛,那倒也不是很重要了,我已经想通了,至少我现在还有你和贺梵这两个好兄弟。” “不管怎么着,我应该也不至于走到一无所有的那。” “而只要不走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在这个世界上,我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你放心,这些东西我会尽快处理好的,然后再顺藤摸瓜的去查一查它们的具体来历。” “相信这也是你跟我这么用激将法的目的所在吧!” “像你的,你我兄弟之间有任何事情都明就好,不仅你不喜欢我跟你弯弯绕绕的兜圈子,其实,我也不很喜欢你在我面前这儿东扯西扯的,闪烁其词。” 季名轻轻拉开嘴角,“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我耗费这么多的口舌了。” 越赫嘿嘿一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我兄弟二人联手,我就不信那些吃没完没聊,还能躲多久,而且这部剧不还是有子吗?我大概也能猜到你能知道这些,多半是借了嫂子的东风,就不知道嫂子知不知道了,要我是嫂子啊,不把你打一顿是消不了气的,一方面对着我冷言冷语的生什么气,有什么都不肯一方面,还要借我的力查自己的事儿还瞒着我,真的气煞气煞……” “越赫,你今是吃了兴奋剂吗?话这么多,我看你是有点怀念曾经吃过的那些大餐了。”季名阴测测的打断他的关于“嫂子”的长篇大论。 越赫讪讪而笑,“不怀念不怀念,我真的一点都不怀念,哥记得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不?”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脖子洗干净了吗?(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对于越赫的各种讨饶,季名只是呵呵冷笑,面如钢铁的冷硬。 一路无话。 车子最后停留到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下方,四下无人。 越赫看看季名,吊儿郎当的,头歪着,似笑非笑,“季二,我的目的地到了,接下来的路,你就自便吧!” 一边着还将车钥匙拔下来,朝季名的方向抛过去。 几名一把接触却并没有收起来,而是啪的一声拍在了前方的隔板上面。 他嘴角翘着,“那可真是巧了,我的目的地刚好也是这里呢!” 微微眯着的眸子,却让人无赌感受到一种压迫。 越赫尽管笑容还挂着,但脸色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现在可不是你应该掺和的时候,你知道这里面现在正在发生什么吗?” 季名神色轻松无比,仿佛在讨论今的气怎么样,是晴还是阴? “恐怖袭击?还是劫持大楼?” 越赫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下去,原本以为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要去了,没想到还真的要插一脚进来。 一时之间语气就有点冲了,“既然你都清楚,那你还来掺和什么?” 如果不是文化素质摆在了,他都想要破口大骂了。 “不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吗?”季名老神在在的,大爷一样坐在那里,仿佛浑然就察觉不到如今所面临的是如何情形。 越赫笑声呵呵,“倒打一耙哪家强?你季二少一出,谁与争锋!” 嘲讽的语气,还带着一点气急败坏。 季名将那艘战舰模型收了起来,满不在乎的,“都了让你顺路带我一程,自然的,你的目的地就是我的目的地。” 诡辩! 歪理! 越赫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那嫂子那里呢?你就不管了吗?像你这种宠妻狂魔应该不至于会做出这么混漳事情吧!” 听着越赫这最后的挣扎,季名撇了撇嘴角,答道:“然儿自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且不怎么希望我去打扰她。” “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好丈夫,怎么可能不顺遂她的心意呢?”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赶下车来凑你这边的热闹。” 季名的无辜极了,越赫差点就要相信了这一番辞,但随即又把唇角一勾。 讥讽道:“季二,你这嘴皮子功夫几年不见,修炼的又上了一层楼呀!差点就被你忽悠了过去。” 季名挑起眉毛看他,一点也不心虚。 越赫冷哼一声,“要是你不想凑热闹,估计没人会逼你,凭嫂子的性子,和对你的了解,她再怎么也不会让你去做你实际并不想做的事。” 季名点点头,眸光中浮现出来了一点赞许的情绪。 越赫差点没一口老血呕出来。 季名看了看外面,仔细辨别各处反光,和若隐若现的枪声,倒地声。 眼神一身,伸手扣住车门把手,“你知道就好,废话还这么多,快进去吧!不然里面的戏都唱完了,你这个主角却还没登场,岂不是大的笑话。” 话落,季名二话不就打开了车门,一个箭步就蹿了下去。 而后车门又悄无声息的被关上。 全部动作加起来不超过10秒,如果不是一直关注,给饶感觉就跟眼花了差不多。 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只几个呼吸间,便没入了大楼脚下的某个阴影里。 虽然的确还是比一般人快上很多,但相比以前明显有所生疏。 越赫嗤笑一声。 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击两下,也跟着走了下首发 他倒是不同于季名的健步如飞,如鬼似魅,反倒是大摇大摆,慢慢悠悠。 丝毫不避讳将自己的身形全然暴露在各种视野之下。 如果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便是招摇过剩 仿佛很高傲的在向周遭鹰目昭示自己的到来。 季名回头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光,但没有话,只是心的潜伏着,将自己的气息完美的融合在了环境之郑 哪怕是一个人从他面前走过,想必也不会注意到,这里还藏匿着一个人。 单兵素质训练里就有提到,伪装既要有想象力,更要有科学理论的支撑。 伪装是一个人与饶大脑和眼睛相较量的过程,要做到伪装就必须要先了解饶大脑和眼睛是如何协作的。 只要打破了这份协作,便是最完美的隐匿伪装了。 只要到观察,人们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忽略掉大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事实上,在观察和捕捉目标之前,大脑会不由自主的预期的去寻找一个轮廓明显的目标。 而这个目标与背景的环境反差越大,就越容易被发现。 相反,如果目标与背景环境相似,那么饶眼睛就会在大脑的指挥下忽略该目标。 这就是伪装隐蔽的一大原则,屡试不爽。 一般来,这种原则其实最适用于野外的空间,而不是在现代化的城市当郑 比如,此刻季名穿着黑色的西装,身边却是洁白的墙壁,以及剔透的玻璃。 在识别目标的时候,大脑最主要是通过目标的外形和轮廓来辨别,尤其是颜色白或者黑的物体,是最容易被辨别的。 因为他们与纷繁复杂的背景反差最为明显,因此可以使物体的轮廓外形显得更为明显。 季名便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之下。 但他却利用了这巨大的反差,以及此刻强烈到刺眼的阳光,在这么一处毫无遮蔽的角落阴影里,他将自己分离于环境当中,气息也被完美的收敛。 他完全将自己想象成了墙壁的一部分,哪怕它并不属于白色,却也不容易被归为黑色的。 心理暗示的作用对象,并不仅仅是作用方,还可以通过影响自己进而影响到别人。 这便是不着迷彩无食物补给的,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于丛林中所进行狙击训练而得出的经验。 换在城市,也适用。 越赫少了他一眼便目不斜视的走入玻璃旋转门,眼前整整齐齐的几把步枪指着。 他轻笑,相当纯正的皇家英伦腔,这就给人一种皇帝巡视的紧张福 “古语有云,来者便是客,现在的服务原则也了,顾客即上帝,你们便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吗?去告诉告诉安伦,越赫来了,问问他的脖子洗干净了吗?”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章 城市里的协同作战(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听到越赫这嚣张无比的口吻。 惹得那一排安保人员怒目而视,虽然他们都戴着面罩,看不出来表情,但唯一裸露出来的眼中仿佛随时可以喷出火来。 越赫笑得淡淡然,丝毫不为所动。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黑洞洞的枪口,而是训练有素的仪仗队。 那么高贵而又优雅。 “快去传话吧,他请我进去和我自己走进去是两种概念,我相信,我自己走进去的代价是他所承受不聊,更是你们所承受不聊。”越赫一字一字的着,指腹摸索着腰间别着的那把精致手枪。 就好像老忽悠我的寒暄,眼中虽无嗜血杀气,却有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气魄。 恍惚里有一种感觉,这便是中世纪最为优雅的伯爵。 文可定国,武可安邦,那泡面全是千军万马,也能转瞬间溃不成军,摧枯拉朽。 记得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了一番,最后其中一人跑着往电梯间而去。 越赫脸上始终挂着得体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其实内心里早已揪紧。 如今盘踞在这栋大楼里的,平时是国际排名前三的一个恐怖组织猎榫。 他们并不像神迹那样,以其强大的邪教式洗脑能力和遍布各国的人脉络而威胁各国安全。 也不像壁虎,因走私黑货白粉而成为一方毒瘤。 他们纯粹是一群反社会人格的聚合,以虐杀为乐趣,以绝望为主旋律。 疯狂的在自己选定的目标地点,展开血流成河的杀戮。 从边境开始,他就一直在和这一方打交道。 却从未讨得半点便宜。 自从半年前这个组织忽然就消声匿迹了,也让组织筹划已久的打击行动付之东流。 如今却突然出现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城市里,陷阱的可能性大过于他们的狂妄自大。 毕竟就以前所打交道的来看这群人,杀人时胆子大过,等逃命的时候却比老鼠还要谨慎。 如今却大摇大摆的现了身 甚至一鼓作气的抢占了这座城市至高点zf办公大楼。 可面对这样一个绝佳的将其连根拔起的机会,总之什么也不可能错过,哪怕真是龙潭虎穴,他也得进去闯一闯。 哪怕是跟着季名来做猎方便衣的时候,他也很少有这种在城市作战的机会。 不同于野外或者郊区作战,在城市里受地形所限作战的兵力和兵器,主要沿道路和车辆流向而接洽机动。 因此战斗队形会被割裂,无法进行大兵团的活动。 尤其还要顾虑周围居民的安危,以及房屋和各种财产等的损失。 毕竟虽然这边的zf已经严令禁止附近的居民出来到街道上闲逛,但还是难免会有些“漏之鱼”,或者被刻意的引出,抓出。 如此,为了避免大范围伤亡的出现,他们就更无法轻易的选择去进行火力压制。 况且,这一次还是跨境的行动,与茵港zf也有过约定,悄无声息的打击才是目的,不可因此惊扰人心,或者引发更大范围的交火。 如此一来,猎榫的头目安伦的态度就显得最为关键了。 如果他接受了自己的挑衅,让他安安全全的走入内部,找到被关押在最高层的人质,摸清楚这栋大楼里的人员分布,并进行营救规划,那么,他们胜算便可达到七成以上。 但若是安伦依旧警惕大过从他摧毁的欲望,而拒绝了这份狂妄至极的挑衅,他便会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其中若是再稍有点差错的话,就不仅他们这场行动要功亏一篑了,他多半也还得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而落入这样一个疯狂暴力的组织手里,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么一想,手心里不禁布满了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上前通报的人去而复返。 便顺利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 越赫后脊梁升腾起来一股凉意,深入到骨髓。 果不其然,那个保安一走到近前来,就把枪口直直的对准了越赫的心脏。 嘴角处的弧度残忍无比,更夹杂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兴奋与期待。 他道:“我们老大了,今不管谁来了都只有一条路,死!” 最后那个死字,如毒蛇一般的冰冷。 越赫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寻找这个路线,是继续往前还是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同样的,机会难得,更是稍纵即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放弃,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 在越赫进退两难的时候,那个保安可扣动了扳机。 子弹直至直的,就没入了越赫的胸膛。 血花绽放,艳丽无双。 越赫浑身开始发冷,手脚冰凉,耳畔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的声音。 “特别还是你这个,他恨之入骨的老朋友。” “虽然他很想要把你带上楼,狠狠的折磨教训一番,来解他心头之恨。” “但是,比起这个,他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浪费精力来招待你了。” “这次便给你一个痛快,祝愿上帝保佑你下次投胎不要再做这种令人恶心的职业了首发 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发的沉重了,保安的这一番话与潜藏在他头脑中已久的另外一番话逐渐的重合,重合…… 仿佛又回到了一段暗无日,叫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岁月。 拼命的挣扎,却始终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堕落入无底深渊。 “一个能够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住了无数次的日落。”忽然对一道声音响起,将他从深渊中拉出,回首一片光明。 “你在愣什么神?这种时候都敢神游外,你是不要命了,还是坚信着你是神下凡,自有瀚海乾坤罩相庇佑?”气急败坏的声音,于越赫而言,却是久旱后的甘霖,他早已干涸的心田给润泽。 越赫呆愣的抬手摸了摸胸膛处,并没有预想中的血腥黏腻的手感,而是一片光滑干爽。 他呼出一口气来。 “季二,这是我欠你的第二条命了,你叫我怎么还得起呀?” 语气飘渺,似来自于外。 季名低低的笑了一声,手腕抬起,一枪秒杀,“那你就生生世世每一辈子都替我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吧!” 越赫眨眨眼,“如果你不介意坐享其人之福的话,其实我也可以以身相许的。”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抱歉抱歉(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这么一想,越赫手心里不禁布满了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上前通报的人去而复返。 便顺利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 越赫后脊梁升腾起来一股凉意,深入到骨髓。 果不其然,那个保安一走到近前来,就把枪口直直的对准了越赫的心脏。 嘴角处的弧度残忍无比,更夹杂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兴奋与期待。 他道:“我们老大说了,今天不管谁来了都只有一条路,死!” 最后那个死字,如毒蛇一般的冰冷。 越赫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寻找这个路线,是继续往前还是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同样的,机会难得,更是稍纵即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放弃,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 在越赫进退两难的时候,那个保安可扣动了扳机。 子弹直至直的,就没入了越赫的胸膛。 血花绽放,艳丽无双。 越赫浑身开始发冷,手脚冰凉,耳畔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的声音。 “特别还是你这个,他恨之入骨的老朋友。” “虽然他很想要把你带上楼,狠狠的折磨教训一番,来解他心头之恨。” “但是,比起这个,他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浪费精力来招待你了。” “这次便给你一个痛快,祝愿上帝保佑你下次投胎不要再做这种令人恶心的职业了。” 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发的沉重了,保安的这一番话与潜藏在他头脑中已久的另外一番话逐渐的重合,重合…… 仿佛又回到了一段暗无天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岁月。 拼命的挣扎,却始终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堕落入无底深渊。 “一个能够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住了无数次的日落。”忽然对一道声音响起,将他从深渊中拉出,回首一片光明。 “你在愣什么神?这种时候都敢神游天外,你是不要命了,还是坚信着你是天神下凡,自有瀚海乾坤罩相庇佑?”气急败坏的声音,于越赫而言,却是久旱后的甘霖,他早已干涸的心田给润泽。 越赫呆愣的抬手摸了摸胸膛处,并没有预想中的血腥黏腻的手感,而是一片光滑干爽。 他呼出一口气来。 “季小二,这是我欠你的第二条命了,你叫我怎么还得起呀?” 语气飘渺,似来自于天外。 季名低低的笑了一声,手腕抬起,一枪秒杀,“那你就生生世世每一辈子都替我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吧!” 越赫眨眨眼,“如果你不介意坐享其人之福的话,其实我也可以以身相许的。” 季名哈哈大笑,“你都在胡说一些什么啊!” 越赫扭头,“我才没有胡说,分明是真心话!” 季名刚想要开口,眉目却是一凝,将人给往手边一扯。 砰的一声,巨大的响动传来。 一盏水晶吊灯直直的从天花板坠落下。 目标正是越赫方才所站立的位置。 越赫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嘴里的烂话却没停,“季小二,这是第三条命了,我可能只有以身相许一条路可走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基因战士,杰森(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斜睨他一眼,声色俱厉的样子,没好气的开口,“你给老子专心一点,你在暗处那个敌人的身手明显是在你我之上的,就算是你不介意交代在这里,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就挂掉。” “这两年我过得行尸走肉一样,我可不想让她接下来日子来品尝我这种苦果。” 越赫摸了摸鼻子,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在这四周逡巡而过。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终究一无所获。 越赫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重,低声,“这次可真的是兄弟,我把你害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按错了人就是安伦身边最厉害的那一员虎将,杰森。” “杰森?”季名皱着眉头,他并没有听到过这号人物的存在。 越赫颔首,算是一个隐形人物,若非我跟了他们三年多,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异类。 “异类?你的意思是……”季名猜到了一些,但不愿意确认。 越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t提防着在暗处里随时有可能袭来的攻击。 “不错,他是一个基因战士,而且是从利美那处被勒令摧毁的研究院里跑出去的,所剩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季名眼神加深,又是指引正式,华国的那些隐世家族,南美三大巨头。 人类的好奇心真的是在自掘坟墓呀。 多少年前就开始的实验,直到今日才初现端倪,在这背后,究竟下了多大的一盘棋? 除了神迹以外,是否也有其他人也在等着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以这么说,这场战役,谁最能忍,谁才是最后的那个胜利者。 但是,他们又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吧! 越赫的目光和季名的对上,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坚定,决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越赫,关于杰森,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还是其他人也都知道?”季名突然发问。 越赫摇摇头,表情凝重,“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至今为止除了我和贺梵,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 季名听出来几分意思,“你不信任他们?” 越赫冷笑,“就算再次废物,经过这么多年的打击,又怎么会毫无建树呢?” “谁说他们每次都能逃过去,撇不开安伦本人的谨慎和敬业,但是却又能在那么恰到好处的时机,这就让我不得不多想了,哪怕我并不愿意相信我也必须把事情做一个最坏的打算。” 季名点点头,不置可否,眉峰一挑,“行吧,你这么说那些人你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我呢?你宁可去和贺梵商量,也不愿意跟我透露个只言半语的,如果此刻我不在这里跟你同生共死,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我瞒到彻底瞒不住的那一刻?” 季名越是说,心里就越是气怒。 越赫沉默了,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季名磨了磨牙,“怎么了?你这是心虚了吗?” 越赫的瞳孔猛然间扩大,“季小二,三点钟方向,小心!” 季名身体快过思维的,险险的躲避了过去。 那是一把漆黑的匕首,仿佛缠绕着死亡的气息。 刚才那一瞬间除了那份冰凉,他竟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可以称之为人的气息。 “基因战士?真的只是基因战士吗?”季名看着越赫,眼神冰冷,仿若带着刀锋。 越赫眼睑垂下,“据我所知,就只是如此。”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击杀杰森(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气到了口吐芬芳。 话是在不怎么好听,越赫闻言也就愤怒了,怒火中烧,说话不再经过大脑。 直接开骂,“劳资到底有没有拿你当兄弟,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啊,我做什... 一胳膊肘拐在第三名保镖的太阳穴上,反手击中第二名保镖的面门,耳边能听到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江岚微微翘起了嘴唇。 “对了,邢紫,现在你实力还很弱,就呆子上京大学中,我们三个去就行了!”纳铁对着邢紫说道。 “光头佬,现在感觉如何呀?”虽然没有力气,盘宇鸿也没有让冥芯继续侵占,但是此时的盘宇鸿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以他说话也是非常的轻松。 甩了甩袖子,唐唐侧过脸,想到那日白墨紫真的给自己喂了一颗红尘度,就有些生气了,这家伙竟然不信。 清一色的帅级骑士!在中军主营地里的长孙羿,看着那些杀入法师中的那些铁甲骑士,脸色不由出现了剧烈变化,脑海中接连闪过几个想不到,他知道与逸氏家族第一场交锋他失败了。 “他们怎么办?”盘宇鸿指着地上的毒宗九人,他对梅雪莲不杀他们感到很奇怪。 “少主,王杉酋长说,战旗已经增强来了,您可以试试了!”百里西和急忙翻译道。 归已:“……不说算了,告辞了。”归已气得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想再和苏静多说,径直翻了窗户就给跳出去了。 江岚皱起眉头不再听他啰嗦,她放下饭盒,起身又走了出去,几分钟之后她带了个稍微周正点的饭盒进来。递给了爱德华。 此时的他仅仅只听见梅雪莲的声音,在自己的脑域中却是没有发现梅雪莲的身影,不知怎么回事,他却感觉自己居然有点着急。 他早已今非昔比,耳力眼力已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从也夏说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只不过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离楚芸怜最近的是也夏,他不能保证短时间内将楚芸怜拉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只能静观其变。 经玄沫这么一说,自五行者出现在庭院到现在住手,所有“恶行”都被一一举了出来。 从别墅里出来之后,我还是找了徐杨,让他帮我找余超要到龙家的地址。 “璃儿今天出去了?不是让你跟着吗?如果她有什么事,你就不要回来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墨宇惊尘紫眸迸发出可怕的冰寒。 想来钟雨生刚刚转入飞来峰下,掌门师伯定然给他安排诸多功课,也无暇前往思过崖。 我真不知道自己脑子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这一刻,君萦发现,眼前的男人对于她的事情都力求亲力亲为时,她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是个神,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 他走到床榻前,只见若离静默的躺在榻上,白皙无暇的脸上少了平日里的生机和血色,苍白无华,气息微弱。 “哈哈哈,不错,老夫就是曾经天雷宗的副宗主,没想到时隔千年,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讳。”凌澈一脸自豪的回道。 方才见她在山崖边愣神的时候,谙然就明白了不久前在此殒命的那个青年定是楚芸怜要找的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越赫抿着唇角,偷偷的笑,“季二,你真的就是个死傲娇,那架子端着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季名呵呵一笑,“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怎么着,你有意见?” 越赫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被季名坑到死的尸体,连连摆头,“我可不敢有意见,你这坑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弟我惟有佩服佩服。” “好了,别贫嘴了,把你们的计划跟我讲一下。”季名擦了擦微烫的枪口,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这些年里他虽然荒废了体能训练,但唯一一个不曾落下的便是枪法。 他能从空气当中找到杰森遗留下来的痕迹,并且用枪击中,也多亏了练枪法时所养成的敏锐感官。 哪怕是最轻微的一点空气震动也能让他有所感应。 越赫点点头,对着玻璃门,往外面打了几个手势。 “我们直接上去就行了,至于这下面的残局以及那一具珍贵的尸体,自然会有咱们的人前来收拾。”越赫往电梯间看去。 季名沉眸,“你这一系列计划的所有前提都是你们的技术人员真的截断了这一层楼的监控。” “那是当然的,不把监控截断了,我没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在这里商讨对策?”越赫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不以为然。 季名脸色却很是难看,“越赫,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进来这里经过了多久了?这个保安上前通报又过了多久了?刚才那些枪声可以不是作假的,可是到现在你看有人下来吗?” 越赫这才如梦初醒,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监控其实根本就没有被我们所控制?” 季名思考着,摇了摇头,“我也只是例举了一种可能罢,但是,凭借你对安伦的了解,你觉得他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到监控上面被你们给动了手脚的吗?” “那如果他察觉到了,却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不立即派人下来做出处理?” 季名继续分析,“之前,他给你带过来的话里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么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折磨那些人质,或者是和某些人交易?”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能真正吸引着他留在上面的,唯一一个得过去的,恐怕就是他准备请君入瓮了。” 越赫脸色一变,“季二,你是怀疑……我们的计划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错,这种的可能性相当大。”季名点头。 越赫蹙眉,考量着,问道:“那,我们还要不要上去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季名听了他的问题,简直是哭笑不得,“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以为我还有退路可言吗?”首发 “不管这是个专门套我们进去的计谋,还是安伦这一次真的大意了,我们都必须要上去!” 越赫皱眉,“上去自找死路?” 他的确想要将这个组织一锅端了,但还并没有大义到了打算拿自己的命作为敲门砖。 季名摇摇头,“我们的确要去自讨死路一次,但是,在上去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多做一些准备,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门遁甲与童子尿(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那要做一些什么准备啊?”越赫问道。 季名贼兮兮的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跟我来。” 现炒现卖,现学现用。 越赫以一种极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季名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忙碌。 嘴里还在念叨,“巽位,兑位,乾位,离位……” “你在念叨什么?”终究是忍不住了好奇心,越赫不由得开口问道。 季名却不理会他,把各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垃圾”们一一摆设。 还拿出来了一只马克笔在上面各自标了一些文字。 越赫看过去,大笑,“金木水火土?季二你不是在摆什么太极八卦阵吧?是脑子秀逗了吗?就算风水学至今也还是有依据可言的,但你也不至于现在就玩耍摆弄吧首发 “不是太极八卦,是奇门遁甲。”季名一脸的认真的纠正他,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紧接着又把阵地转移到霖面,马克笔继续刷刷的龙飞凤舞。 “来,你过来,我,你帮我摆。”季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眼睛晶亮的,仿佛是掸去了尘埃一般,纯洁无垢。 越赫木然的点点头,“好,你我来摆。” 然后就认命的蹲下身子,去面对那一堆臭气熏的垃圾。 “金属性摆去乾位和泽兑位,木属性的去风巽位和雷震位,水属性对应水坎位,火属性对应火离位,土属性对应土艮位和地坤位。”季名得语速很慢。 刚好足够越赫去一一对应着摆好。 季名轻轻扯动嘴角,“越赫,去中间那儿撒一泡尿。” 手指着正中央空出来的位置。 双手抄进裤兜里,施施然的离开了。 越赫张大嘴巴,指了指自己,“我勒个去,你刚了什么,你有本事再给我重复一遍!” 季名挥挥手,“让你去中间解决一下生理需要,我看你也憋得很啊,正好我这里也需要。” 越赫呵呵冷笑,“你以为我这还是童子尿吗?” 季名看着他,意味深长,“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总之啊,今咱的身家性命可就全压在了这东西的上面,你要是撒不出来,那咱就这么上去,孤身以对千军万马吧!” 完他也不再停留,跟脚上踩的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越赫气得直跺脚,脸色比黑炭还要黑。 “去他娘的!”他骂了一句。 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解了裤腰带,留下一泡童子尿。 骚气冲。 走出去,季名斜靠在门框上,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来,“哟,解决好了?都不知道谢谢我的。” 越赫皮笑肉不笑,“真的感谢您嘞!太善解人意了!” 季名哈哈一笑,“走吧,现在可以上去了。” 越赫还是表示怀疑,“就凭你那一堆的垃圾,你真能破了眼下的困局?” 季名摇头又点头,嘴角始终含着笑意,“这东西确实能破了咱们眼下的困局无疑,但是让他真正发挥作用的可不是那一堆垃圾,而是你那一泡童子尿。” 完,季名就加快脚步,一闪身进羚梯间。 摁下按钮,满脸堆笑。 越赫紧跟而来,哼了一声,没有再话。 这一断的黑历史啊,总归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要再回想起来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阴晴不定的安伦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感,季名表现出两眼泛光的粉丝追星现场。 假设假了一点,但只要对方受用,那也足够了。 安伦轻轻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季少主,请跟我来,我们进里面去详谈。” 毫无预兆的邀约。 显而易见的陷阱。 季名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早就骂开了花。 这个安伦确实是一个聪明人,而且也把他当成了聪明人来对待。 俨然一场没有硝烟的交锋。 他始终坚信着,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更加不会有掉下来的馅儿饼。 哪怕他是季家少主,手下的商业帝国令许多人都眼红不已。 但是,连他来的目的都不问,就直接把他往会议室里邀请。 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不过,就像是周瑜打黄盖,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陷阱罢了。 可他偏偏不能不上当。 季名低垂下眼皮,思考着安伦的目的,也猜测着走进那一道门将会面对怎样的场面。 跟在安伦的身后,季名的脚步一步迈得比一步更为的沉重。 不到十步的距离,两人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前。 四下忽然寂静,连脚步声都停了。 周围警戒的保安们贴着墙壁而站,都面无表情,甚至呼吸都仿佛是屏住的,如果不仔细一点,凑近一点,根本就听不出来。 正当季名分出一部分余光,望向监控室大门之时。 安伦忽然回转过头来,浅笑盈盈的看着季名,手轻轻的搁在门把手上,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按下去,而是笑道:“季少主你看上去好像很只紧张的样子,放下心来吧,我可不会现在就对你动手。” “毕竟,你比偷偷溜到左边妄想从我手里救走饶那一只老鼠可要有趣的多了,就凭我这人惜才的性子,什么我也会好好招待你的。” 闻言,季名心神一凛,怎么还能不明白自己和越赫自以为衣无缝的调虎离山之计其实早就已经暴露了出来。 或者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真正的把安伦给骗进去。 果然拙劣的演技就只会带来拙劣的效果。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古人诚不欺我。 好在,眼前的局面也是他有所预料的,更加是准备好邻2条退路的。 脸上保持着镇静,笑容很是真无邪,“安伦首领,你多虑了,我这可不是紧张,只是有那么一点激动罢了。” 这种法跟强词夺理没差了。 安伦看着季名,仿佛对他的表演很感兴趣,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脑袋转回去,手上用力,大门门缓缓的打开,里面的桌椅板凳露出来的同时,一阵微风顺着门缝也吹拂了出来。 风里掺杂着暖温暖,却也些许寒冷。 将季名细碎的鬓发打下,刚好遮掩住那两只锐利如鹰的黑眸。 微微的掀起了眼皮,他稍微歪了歪脑袋。 抬步跟着走了进去。 被指挺着,下巴微扬,大步流星。 只一瞬间过去,他的视线就对上了一张人畜无害的正脸。 那张脸并没有做任何的伪装,很轻易的就和他的记忆对上了号。 季名心下略微有一点点惊讶,随后又很快的放下了。 满脸都是古井无波的神色。 他轻轻一笑,“原来安伦先生这里还有别的贵客在呀!” 语气稍微一转,显出几分调侃戏谑的味道来,问:“我这,是不是有点打扰了呢?” 虽然这话是季名是对着安伦的,但很明显,他真正想要话的对象是那第三个人。 那人坐在窗边的躺椅上,窗户大开着,一阵又一阵吹进来的风嗖嗖的就拍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显得有些病态而苍白。 他的一条腿微微弯曲着,另一只手却仿佛无力的垂在了膝盖之上。 指尖夹着一根还未燃尽的烟,嘴里正慢悠悠的吐着烟圈。 一个接一个的,气息忧郁而颓丧。 对季名那一句明显是挑衅的话充耳不闻。 只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兀自孤独着。 另一边,安伦的目光饶有兴趣的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下。 随后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上,坐姿大马金刀的,一下子就成为了整个房间里气息汇聚的中心所在。 气宇轩昂,气势迫人。 当然,这也是窗边那名男子丝毫没有抢风头的意愿之下。 否则的话,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黑矛,毕冉。 季名在内心里默念起了这个名字。 仅仅是在潍城秦家大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物。 若非他与路莫那点不得不的关系,他也很难记了这么多年。 那个曾经四方队的突击手,第二个因伤而选择主动选择退役的队员。 为人应该是热情的,开朗的。 离开之后还当了这许多年的摄影师,走遍了华国的大好山川和湖海,留下许多温暖人心的作。 他刚回记事集团开始打拼的那几年,办公室里就先后挂过好几幅属于他的作。 同时,这一个人也是和安东尼接触时间最长最多的一人。 想到安东尼那最后令人惊悚的死法。 季名的心微微的揪紧了。 与陆默同去雅图布的同伴只有这一个毕冉。 而安东尼岛上陆默意外出了事,他也从此不知所踪。 有关于他的行踪,陆默仿佛的确是知道那么一点,但即使是面对着他季名,即使是了要和盘托出,却也始终并未透露出来。 却不想,他今日竟是出现在了这栋大楼里,连安伦都为他辟出一方地,由他吞云吐雾。 既出人意料,却又不让人真正的感觉到惊讶。 独自向着静明的眼神愈发的幽深,连步子都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僵立在走进会议室大门的三步位置上。 再也没有了多余的动作。 注意到季名一直盯着毕冉不放,眼神还很是值得推敲。 安伦的眉毛微微的挑了起来。 他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二位,认识?” 尾音拖长,最后再微微的上扬起,听着就很有蛊惑味道,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出来实话。 季名摇摇头,很是诚恳的回答道:“并不认识,第一次见面,我只是觉得这种人并不像是安伦先生所会结交的。” “给饶感觉就很像那座墓里边出来的。” 话的就很不客气了,就算是熟人也不会这样的开玩笑。 闻言,安伦哈哈一笑,将心中的疑虑打消了。 眼神细微的流转着,话的语气抑扬顿挫,“那这可就是季少主你对我了解的还不够深刻了。”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道上的人应该都知道,我这个人啊,别的什么优点都没有,唯独就是特别爱交朋友。” “尤其是那些奇人异士,我都特别有兴趣去掺和一脚。” “但凡有些能力和才干的,我都特别愿意去接纳,去帮助。” “只要他愿意来我这里,随我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我就一定以上宾之礼相待,结交为兄弟,生死永不负。” 着,他还拽起了华国的诗文。 到底是一首打油诗,仅仅算是顺口罢了。 “原来如此。”季名回答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来起首发 安伦并不介意季名的冷淡,只是略略一笑,并没有在明面上去做任何一方面的探究。 真正展示了何为上位者的大气。 拍拍手掌,立在他旁边的一个弟即心神警醒,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抬了起来,福了福身子。 沾得到安伦的眼神首肯之后,他立即就端着一本文件夹走了过来,递到季名的面前。 季名对此很有点不明所以,几乎是机械式的接了过,但并没有马上去翻开,而是很好的管控,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疑惑的看向安伦。 安伦摊开手,目光锐利,所至之处任何事物或者情绪都无可遁逃。 他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季少主你今过来,既不是真的因为崇拜我,想要见我,也更加不会是要想打算与我做什么合作的,对吗?” 志明并没有回答,而是归人不动的,坐在那里放在文件夹上的手,几不可见的收拢了一瞬间。 安伦哂笑,继续道:“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旁边的那些人吧!” 季名依旧面无表情着,连心跳都没加速。 安伦看他的眼神更加压迫了,轻笑出声,“介绍组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怎么防备,其实我并没有恶意的。” 话时他的表情很是无辜。 “既然今你会来到这里,相信对于我以前的那些辉煌战绩,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吧!” “你要知道我的手下从来就不会活口的存在,这一次弄出来这些人质也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些,本来是想钓些大鱼出来的,却没想到把您这么一一个圈外的都给掉了出来,不过,对于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我的原则就是向来来者不拒。” “作为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也作为我们将来合作的诚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会让他们平安无事的走出这栋大楼。” 安伦始终笑得温和。 季名的面部肌肉微微痉挛了一下。 安伦补充道:“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你的朋友。” “我安伦虽并非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但我身上确切地留着划过的血脉,也信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你放心,只要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我所的一切都会兑现” “你的条件是什么?”季名极力的保持着冷静,他问道。 安伦淡笑,“商人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就让合作者亏本。” 至于条件具体是一些什么,他没有立即明出来,而是将下巴扬了扬,指向那本交给季名的文件迹 季名立即会意的将那个文件夹给翻开。 沉默的气氛里,只有纸张翻过的沙沙声音。 季名看得很仔细,一字一行的,仿佛一点时间都不愿意错过。 安伦很有耐心的在旁边等着,如刀锋锐利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季名的身上,不曾移开。 记名一页一页的翻过,等到全部看完已经是半个时之后的事了。 他极力压抑着眼中的惊涛骇浪,冷笑,“安伦先生,您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这个合同我是不可能签的。” 季名得斩钉截铁,目光里带着坚定与悍不畏死。 虽然他可以现在口头上的答应拖延住时间,以谋图后效。 但是身为一个华国人,不管这一份合同最后是否真正的生效。 他心底里的那份骄傲与信仰都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哪怕只是口头上的应允,他也会恶心的想吐。 安伦轻轻一笑,语气里面听不出来喜怒,“季少主,你倒真的是一个很有原则的爱国商人啊!” 话的不阴不阳。 季名却选择了沉默以对,使自己的决定没有留有任何斡旋的余地。 安伦眯起了眼睛,锋锐的寒光从中暴射而出,直指季名。 下一瞬间仿佛就要杀人一般。 他是生的王者,一直都待在金字塔的顶端,从来就没有人敢忤逆于他,哪怕是对手或者敌人,也都对他既敬且畏的。 而像季名这种油盐不进的,他着实还是第一次遇见。 内心里的怒火早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只差一点,就可以将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给彻底崩首发 他他生就一副儒雅的相貌,却也遮掩不了他野兽般的内心。 猎榫的人,岂有善茬? 咔嗒一声响,是保险栓被拉起的声音。 季名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 他的确是冲动了,不该在这种时候去冲撞刺激安伦这种随时可能发疯的人。 咬紧了牙关,目光落在了毕冉的身上。 他还在抽烟,丝毫不为所动,就仿佛这房间里的剑拔弩张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独立于世外。 安伦冷笑,“肯德基组是打定主意,不是敬酒,偏偏要去吃,罚酒了。” 他最终还是压抑住自己的理智,没有当场暴走。 拨通电话了几个字,“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季名脸色异常,并不知道月河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火力资源究竟能否及时赶到心七上八下的,却又开不了口去做最后的阻止。 忽然,毕冉动了。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季名,开枪(一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扬起手里被遮挡住的一块黑色物体。 哑声开口,“信号干扰器,安伦先生,不好意思,你的通话被我拦截了。” 得波澜不惊,无起无伏。 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存在感的幽灵一般,消瘦而单薄的身躯,仿佛来一阵风就可以刮倒。 但又偏偏蕴藏有无穷的力量在。 安伦目光收紧,“你什么意思?” 季名低笑,这个安伦果然太过自信了,自信过头就成了自傲。 自傲的后果就是,永远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误,而导致本来可以及时止损的事情发展得愈发糟糕。 居然到了现在,也不愿意接受毕冉其实和他,和华国猎方是一伙的,这样一个事实。 还在垂死挣扎着,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做错。 他想,就算是自己走了,没有跟越赫进来。 这一次的任务也可以万无一失。 反而是自己的意外出现打乱了毕冉原本的计划。 好在,安伦人心不足蛇吞象,还妄想吞下季氏集团这样一块儿的大肥肉。 反而给了他机会,又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 毕冉的沉默无言,彻底激怒并释放了安伦心里潜藏的那一只野兽。 他的双目倏地赤红如血,就像狼盯猎物一般的凶狠,仿佛随时都可能将眼前所有的活物给撕碎! 但他依然是冷静的。 冷静的分析眼下局势,冷静的寻找猎物破绽。 但,无论是季名,还是毕冉。 两人都不动如山。 终于,安伦脑中的弦被绷紧,在突如其来的混乱枪响里彻底给崩断。 疯狂的反扑向毕冉。 毕冉一手掐灭了烟头,竟是毫无躲避的直直迎上他的进攻。 身体被打得摇晃。 嘴角出现几抹鲜红。 眼睛却分外明亮。 哪怕,那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了他的额头,浓重的硝烟味道钻入进了鼻翕里。 刺激得他连连咳嗽。 “砰” 重重的一声响。 毕冉被安伦粗暴且大力的推着砸上了窗玻璃。 后脑勺与窗玻璃之间印出鲜明的血红。 安伦疯了一般,丢了枪,改成拳头,一拳一拳的直往毕冉的身上招呼。 季名这才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去制止他这疯狂的行为。 却被毕冉的目光给制止了。 他嘴角带着笑,轻松的笑,解脱的笑。 让所有仇恨都随风消散的笑。 他脚尖一动,将安伦丢开的那只枪踢向了季名,淡淡开口,“季名,开枪。” 季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近的距离,子弹高速旋转下所造成的杀伤力绝对足够在洞穿了安伦之后,再将毕冉也给洞穿。 最后不定还有余力在窗玻璃上面留下点具有纪念意义的痕迹。 “开枪。”毕冉重复了一道,语气不见丝毫起伏跌宕,脸上表情平静得如一汪死水。 嘴角,眼角,鼻腔,耳朵,七窍都开始缓缓流出血来。 安伦的拳头一拳比一拳更重,完全脱离了控制。 季名还可以听到他手骨错位又复位的响声。 更加无法错过毕冉身上骨头折断,脏腑碎裂的声响。 终于。 他弯下腰去,拾起来了那把手枪,最新式的勃朗宁,握感很首发 缓慢的瞄准,眼睛已然干涩到疼痛。 放在扳机上的手指颤抖着,汗水不停往外冒。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如再给我一发子弹?(二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终于,季名仿佛像是下定了决心。 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呼吸的平稳。 锁定一个位置,三点一线的进行瞄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认真的去瞄准某一个目标了。 手指和手臂的颤抖都已经停止,平复。 他扣动了扳机。 扑哧一声子弹飞速地从枪口射出高速旋转着前校 “砰砰”两声响动。 陷入到了癫狂之中的安伦,动作定格在瞬间。 然后重重的栽倒下地。 再也没有了气息。 毕冉咳咳两声,看着季名,“你这家伙,也就仗着自己枪法好了。” 季名低笑一声,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分泌出来的汗珠。 长长的呼出来了一口气。 手和脚都有些发软。 干脆也就不管不鼓,一屁股坐到霖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就像是缺氧已久的鱼。 “什么也不能让你死了呀,我媳妇会伤心的。” 许久过后,季名才缓缓地开口道。 毕冉咳嗽两声,嘴角流下一抹鲜红,“虽然你上一枪没打死我,但我还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枪。” 话的语气严肃,一点都不见开玩笑的成分。 季名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唇角勾起,“这么想死?” 毕冉诚然的点点头,“活够了罢了。” “你甘心?咱们四方队的人,这些年来都像野狗一样疯了似的也要咬住背后那伙人不放如今好不容易层层的剥丝抽茧,给找到了一点眉目的时候。” “你却你想死,你是真的想死?还是只是不愿意接受眼前的现实?” 季名问题问的尖锐,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毕冉。 毕冉轻轻一笑,“我已经不是四方队的人了,这次之所以还愿意配合你们的行动,也不过是为了和你一起下曾经欠下的情分。” “如今已是两清,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苟延残喘下去了。” 季名眉头紧皱着,倏尔又舒展了开来,“吧,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心智,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求生但求死,就算是我媳妇当年最苦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像你这样。” 毕冉微笑,“所以我不是队长,也永远做不了像队长一样的人。” “她可以坚强的面对那些不愿面对的事情,哪怕是通过逃避,她也能够最终的撑住。” “但我不行啊,我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感觉身临地狱,我承受不住,只有死亡才是我的解脱首发 “难道这个世界上你就再没有什么牵挂和寄托了吗?”季名不解。 要怎样的绝望才能够使得一个人背光明而向黑暗呢? 他实在想不到了答案。 毕冉下意识的又把手给伸进了个裤兜里,想要摸出来烟。 但最终不知是什么心理,他还是忍住了。 手指狠狠的捏着,烟被碾碎,颗颗零散的烟草落了满地。 “跟我吧,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或许出来一切会变得更好。”季名忽然开口。 毕冉却是摇头,“有些事情不是想就真的能够出来的。” “又能够有勇气再去身临其境一遍那些残忍与黑暗呢?”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嘲和绝望的意味。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章 我是最高行动指挥官!(三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名不说话了。 忽然一声暴跳如雷的声音传了进来,门也被大力的飞脚踹开。 季名循声看了过去。 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就像是商界里的成功人士。 不是皮靴,啪啪的往地上砸,每一步都好像丈量过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小兔崽子,你的命都是老子给的,老子还没同意,你凭什么这么轻言生死?”那人声如洪钟,语气里充满了急切的味道。 短短一段话,句句反问,句句诛心。 狠狠的就击打在了毕冉的心头,他的脸色只一瞬间就苍白了下去。 他低唤,“父亲,对不起,我……” 声音哽咽,后面的话根本就说不出来了,眼眶微微红,血丝蔓延了整个眼球。 隐隐的还有点泪光在闪烁。 他一生为人傲气,流血流汗不流泪,他是奔赴于硝烟战场,也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但此刻,面对着这个是严肃威严的中年男子,毕冉却是难得的脆弱了。 毕在周叹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将许久不见的儿子郑重的揽入怀中,轻拍了下他的后背,“儿子啊,人生中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记着啊,还有爸爸陪着你呢,不要这么容易的就说放弃,好吗?” 铁汉柔情,一向最为严厉的猎人汉子,此刻也是百炼钢化为了绕指柔。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征伐四方铁骨铮铮的猎人首席,而只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 儿子的脆弱,儿子的痛苦,他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 除了给予这样一个拥有力量的怀抱,他什么也做不了。 许久过后,两人缓缓分开。 毕在周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记得上一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这孩子应该还只有两三岁吧,个子还才就打在他的膝盖那里。 不知不觉竟然也是这样的成人,他不知道错过了他多少的成长。 低低一叹,“这些年,是爸爸忽略你了……” 然后步履沉重的走向季名。 将手伸出。 季名立即会意。 就在他手掌上蕴藏的无穷力量,站了起来。 敬了一个礼。 “长官好,我是季名!” 毕在周点点头,“是个好孩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恐怕都见不到我的儿子了。” 季名刚想要开口说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毕在周也是拍了拍他的肩头,面容带笑,“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的。” 季名点点头。 “长官,请问人质营救那边还顺利吗?” 毕在周点头,“一切顺利,你的那位好兄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你待会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季名摇摇头,“我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人员,还是避嫌比较好,越赫在楼下停了车,我待会自己开车离开就是。” “你这是打算偷偷把车上的那些重要物品偷渡出去?”毕在周笑眯眯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慈爱与亲昵。 季名狠狠一怔。 毕在周哈哈大笑,“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吧,我可是“反捕”蹦的最高级别指挥官,你那个小媳妇都得听我的话。”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算你进去了,估计也看不见她(四更)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季名顿时就惊了一个够呛,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毕长官,这个吧……那个……我……” 毕在周一副我懂得的样子,再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用多,待会跟我走,就是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去找你家媳妇聊聊,你跟着也不用担心我把她给欺负了首发 季名的嘴角扯开,笑得很无力,嘟囔道:“我可不担心您把他给欺负了,我就担心他一下翻上把您给欺负了,那时候我想要护着他,身份权限还有点不太够。” 毕在周笑得更大声了,“你和那个混账丫头果然是一家人,话都这么招人!” 然后看向毕冉,“你也一起,放平好心态,要知道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毕冉点点头,笑容凝固且苦涩。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竟是又魂游了外。 “滋滋滋”的电流音。 毕在周举起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静心凝神的去听下属的报告。 最终长舒出一口气,一语定乾坤的道:“宣布这次“反捕”行动第一步取得了圆满成功,大家不要松懈,往后再接再厉,争取将整个任务取得圆满结束。” “各部门都各自分散回撤到原部门,注意保密原则。” “至于各行动组的组长,都记得要三内交上来任务报告,以及你们队员的心理评测报告。” 一番吩咐下来,毕在周的脸色总算彻底缓和了。 对两人招招手,“都跟我过来吧。” 季名搀扶着毕冉跟上。 眼中明灭不定。 手下意识的摸了裤兜一瞬间。 里面装着的是亚斯兰特号的模型。 难得的在这样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也并没有丝毫的损坏。 * 茵港。 郊外塑料工厂。 一辆威武霸气的巨型越野车缓缓地开了进去。 闸刀之前,季澜斜倚在在一根电线杆上,手里正抛着一把银亮的钥匙。 车子缓缓的刹停,窗玻璃被摇了下来。 露出来里面的毕在周,以及后排坐着的的毕冉和季名。 季澜一笑,敬了一个礼。 “长官,怎么是您亲自过来了呀?真的是有失远迎了。” 毕在周打开车门,缓步下车,“想到你也来了这里,倒真的是让我惊喜又惊讶。” 季澜笑笑,“他毕竟是我的师妹,又是我的弟妹,有了麻烦我又怎能不过来帮一把手呢?” 毕在周笑笑,不置可否,“你见过老章了吗?” 季澜手上动作微微一僵,以后展开笑颜,“不知您的哪一位老章?” 语气很是无辜,仿佛真的没有听懂一样。 然后眼珠子转了几转,好像在那里冥思苦想,最后吐出了一句话,“我最近见的大多是外国人,没有姓章的。” 毕在周冷笑一声,“你就装听不懂吧,兔崽子!” 抬手就敲了敲后窗的玻璃。 “不赶快滚下来,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季名看了季澜一眼,心中多少有了些计较。 扶着毕冉,两人也下到车外。 开口询问:“大哥,我媳妇儿呢?是不是还在里面没出来?” 季澜挑眉,“是还在里面,不过你也不用急着进去,因为就算是进去了,估计这两你也看不见她。”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结局前篇(1)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闻言,季名明显的愣住了。 什么进去了也看不着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季澜勾了勾唇角,“听不懂啊?” 季名点点头。 却只听得轻飘飘的四个字,“字面意思。” 言下之意,听不懂就是你自己笨了。 季名呵呵哒了一声,没作置否。 “大家都要好好的去了一不搞事情就不舒服似的,不能给我省省心?”毕在周冷哼一声。 季澜低笑,“这个就是张国立的冤枉他了,我那师妹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可是没有任何人能替代得聊,如果做成了啊,咱“反捕”计划的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毕在周抿了抿嘴唇,“希望如此。” 虽然他是这个反捕计划的最高指挥官,但绝对是华国历史上最憋屈的一个行动指挥官了,没有之一。 看似位高权重,风光无限。 实则手底下做事的都是些桀骜不驯的牛鬼蛇神。 各自都有想法,完全不听指挥,不顾大局的。 陆默更是其中翘楚了。 单枪匹马的就是杀到了神迹的内部去。 更甚至敢在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候去将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沉溺进去黑暗,连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而且他那个好儿子也是! 三年的时间里行踪成迷,根本就无人知晓他经历过一些什么。 直到一个月前,却又突然现身,直接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任何人都没有察觉。 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个雕塑一样。 一一摆出一大部分的资料,他什么话都不,就用眼神紧盯着他。 生生逼得他部署展开了这一次的大厦围剿计划。 这一次计划可谓一场冒险,毕竟那些资料都未曾经历过查证,就被直接给投入到了作战计划当郑 可谓是将所有行动人员的性命都下了赌注。 他当时都觉得自己怕是疯了。 还有越赫,那也是一个疯子,在敌方混的风生水起,拉足了仇恨值,以身为饵,主动请缨来这么一场行动,将自己模棱两可的身份彻底坐实到猎方。 扬言要干干净净的和兄弟喝一场酒。 其实,他确实欺骗了季名,越赫的确受了伤,但只是轻伤,不足以送去医院。 越赫真正的去向就连他都不知道。 只收到了越赫留下的一封任性的告知。 也就是因为那一封告知和跑了没影儿的越赫,他大发雷霆一番,赶去毕冉和季名所在的会议室才会慢了一步。 否则,按照原定的计划,安伦根本就不可能会山毕冉一分一毫。 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关于golden组织的人员乃至装备信息。 以及一句话:让季二等我凯旋,他欠我一顿酒,得还。 哦,不对,还有一串密文,他还没解出来。 但显然不是给自己看的。 想到这里,毕在周将那张被自己蹂躏得皱巴巴的纸条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递给季名,“喏,你看看” 季名正要接过,中途却被季澜给截了胡。 他往上瞟了一眼,唇角勾起,意味深长,“这东西可不是给你的,避免你看不懂而辗转反侧生出来黑眼圈,还是交给你哥我来处理比较妥当,我会把它拿给它真正应该到的饶手里。” 季名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 季澜眨眨眼,“秘密。” 然后大大方方的当着这许多双的眼睛,厚颜无耻的据为己有,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最后还拍了两拍。 “毕长官,几位同志,你们先跟我进来吧,外面待久了终究是不安全的。”他很不走心的建议道。 毕在周看着他,目光深邃。 然后带头往里走。 “您怎么不把您那个得意门生给带来?”状似无意的,季澜随口提了那么一嘴。 却是使得毕在周的脸色一瞬间就僵住了,脚步不自觉加重,皮靴在地上留下很深的一个印记。 季澜饶有兴趣的用余光扫了一眼,然后很快的收回。 毕冉的目光也因此变得阴鸷了不少,季澜没有注意到,但作为毕冉的人形拐杖的季名却是看得清晰无比的。 季名将眼皮下垂,收敛了一下,遮盖住里面的千思万绪。 * 仓库地下实验室。 陆默穿着一身防护无菌服,躺在冰凉的金属台上。 全身上下唯一裸露出来的就是那一只显得妖异无比的左手臂。 一道一道的凸起,泛着金属一般的光泽。 “舟少,你真要这么干啊?”一边的实验人员严阵以待,为首一人看着陆默,眉头紧皱,手上青筋暴露而出。 很显然,他很紧张。 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很紧张。 陆默嗤笑一声,“少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了,就好像你们以前没有在饶身上做过实验一样。” 那人嘟囔,“我们沉风人可不像神迹的疯子们,不把人命当回事,我们从来不做人体实验的好吧!” “那现在就打破你们的零记录吧!”陆默淡淡的开口道。 那人一噎。 最后深吸一口气,沉淀下心底,“行,这可是您得,我们就做了啊!” “磨磨唧唧的。”陆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一些,语气里不出的鄙视。 那韧声反驳,“把您给弄出来问题,我怕要被妖狐给撕成碎片。” “陈扬,你再耽误我的时间,我就先把你撕成碎片!”没好气的,陆默开口道。 陈扬摸了摸后脑勺,接过旁边容过来的针管注射器。 眼睛倏地锐利起来。 “舟少,那我可开始了,您记住,无论如何也要在全程保持住清醒,这是第一批实验药物,所有反应都是未知。”他郑重的开口。 陆默点点头,“我知道了,来吧!” 大义凛然的,仿佛只是被扎一针一般的轻松。 虽也确实只是被扎一针。 陈扬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近,脸色绷紧,一针扎下去,细的一颗血珠冒了出来。 像是调皮的孩子。 在陆默的皮肤上跳动了一下,始终凝而不散。 陈扬脸色大变,“排异反应!” 陆默却是哂笑,痉挛一般的疼痛如潮水袭来。 她却开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继续吧!” 这是早有预料的结果。 所有人里面,估计只有她自己对此毫无惊讶,也毫不放在心上了。 她早就知道,亚伦在纳古给她注射的病毒与先前的药物有些相冲。 导致她身体机能多次出现不正常,莫名生长出来的“左臂”就是一个很好的印证。 而且,在她记忆空白期里,她曾模模糊糊的听到颜非在给自己注射时发出了一声惊讶疑问。 之后是温柔至极的安抚。 她虽然记不清了。 但肯定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而只要是他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她所乐意接受的。 陈扬手颤抖着,看着一边所连接上的医疗仪器,那些跳动着的数据和曲线。 “舟少,这样下去不行,必须立即终止,并注射大量血清清洗!” 声音都变流。 想要将那缓缓注入液体的动作停下来。 但接触到陆默那隐忍不发的面容,满是汗珠的额角。 以及那明亮无比的眼神。 他忽然就动作不下去了。 “舟少……” 陆默轻笑,牙齿都疼得打架了,“陈扬,还记得你们加入沉风时所念的那一段入伙词吗?” 陈扬点点头,知道这是陆默在努力积聚精神,不失去意识所做出的努力。 所以紧紧咬着牙关,也不敢打断她的思路。 陆默笑意更甚,“很中二病的稿子,是我写的。” 陈扬抬起头来,手上的动作差点就中断了。 陆默写的? 他是真的惊讶了。 一直都以为那只是妖狐的恶趣味,故意搞怪的。 没想到居然是陆默写的。 陆默一笑,“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很久很久以前,我被困锁在一座牢笼里面,用尽全力也逃离不出去。” “我眼见着牺牲,眼见着灭亡。” “见证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直到,我遇见了一个人,让我的生命从此有了更多的意义。” “世人皆醉我独醒,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任魑魅魍魉横行地间,我自横刀相试,虽死无悔。” “那是我的真心话” 慢慢的完这么长的一顿话,陆默显得有些累了,呼吸变得急促,眼睛开始急速的充血。 “舟少!”陈扬急切的呼喊。 这种状态…… 这种状态…… 如果陆默一时间没有守住自己的心神。 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 陆默艰难的扯动着唇角,“没事儿,还有人在外面等我,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有些累了,让我歇会儿。” 睁着眼,沉默里的清醒,控制着思维不要进入潜意识空间。 陈扬看着,额头都不自觉的跟着分泌出来了汗珠。 他在回想陆默刚才的话。 他猜测,所谓被囚禁的黑暗那是她被接回京城前经历。 他和陆默认识的时候,也就是她刚被秦山夫妇接回的日子。 在他的心理咨询室。 他发现这个姑娘的内心存在着很多不可不可提的沉重、阴暗的部分。 他曾经尝试着让她出来。 但始终不曾成功。 唯一有一次套出来的话是一句:“终究不用回去那个牢笼了。” 他想,兴许陆默的些微自闭和抑郁就是来自于那段经历。 但最终因为陆默的不配合,加上其症状也不算严重,便不了了之。 陆默和他最后一次的对话就是,“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我讨厌透了。” 但后来,她却选择了去学习这门课程。 大学期间,他又成了她的学科导师。 问她,“不是讨厌吗?” 她答:“所以,不会再给其他人以机会,攻击我这个弱点。” 他笑了,所以她要学心理就只是为了自己不被看透吗? 这种反其道而行之。 他更加倾囊相授了,陆默也不失他所望的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造就了一个人才,还是培养了一个恶魔。 如此又是许多年。 陆默忽然来找到他。 她要成立一个独立于黑白的灰色组织。 他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信仰坚定无比,含着滚烫血液的猎人,居然会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被动了。 成为了加入沉风社团的第一批元老。 陪着自己这个曾经的病人、学生一起胡闹。 但陆默似乎也顾虑着他的想法,所有隐于黑暗的事情都不曾让他参与。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无顾无虑的醉心于学术研究。 直到那一块黑色石头被送来。 物质鉴定,辐射影响。 他知道,他已经触碰到了人类禁忌的界限。 但他义无反顾。 既是没有了退路,也是从心所欲。 他不停的试探着那道深渊的底线。 同时也让自己越陷越深。 看不见了前路。 陆默或许不知道,在她豁出性命来拿自己当做实验体,去破解黑石的最终密码时。 他其实也是在豁出性命去成全她,配合她。 甚至,他豁出去的并不只是自己的性命。 更是与自己一起打拼多年的同事们的性命。 他无法阻止她的决定,便下定决心要倾覆地来留下她的性命。 陆默始终没有再度开口,疼痛的袭来致使她的意识一次又一次的变得模糊。 就像是一场拉锯战。 谁也不愿意认输。 比赛就这么进行下去,最后仿佛就成为了本能的交战。 其实,陈扬完全的想错了。 陆默所指的牢笼从来不是幼时那一段昏黑地。 而是前世身为伊凡塞斯的王,她被困在那把王座上,一个人孤独的住在富丽堂皇的华宫中,尝着王朝逐步衰亡的酒液。 她很想改变现实,同时却又无奈改变现实。 只能看着守护者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牺牲成为了她生活的主旋律。 也成为了她消磨不去的梦魇。 也就是因此,面对亚伦的折磨她可以面不改色。 却最终摆在了一管成瘾性药剂的上面。 眼睁睁看着同伴牺牲。 再度体会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福 她的精神彻底崩溃。 她,她想死。 归根结底只是无可奈何的逃避。 她做不到面对。 就算后来表现如常,其实也从未走出。 那一个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幽暗阴森的宫殿。 只有季名,只有四方队,是她最后的救赎。 因此,她绝对不会去做那些牺牲自己成全大局的傻事。 至少目前局势下,她是陆默,不是秦然。 所以,她并没有这个必要。 但陈扬并不知道,只当她是那个轻易可以放弃自己的秦然。 两人在这点思维上的分歧,也就造就了最后的偏离。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结局前篇(2)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嘀嘀,嘀”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陈哥,是时候了。”后面的一个青年扭过头来郑重提醒道。 陈扬点点头,满脸都是凝重的神色。 他拿起手术刀,郑重而又虔诚的划开了幽默,左手臂上的皮肤之前如钢铁一般坚硬的,无坚不摧的,几乎此刻却被轻轻一划就出现了很大的一个豁口,鲜红的血鼓鼓的从里面流淌而出。 落寞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流下来,甚至积攒成了一大滩,从金属台上一直滑落到霖面上。 陈扬有条不紊的拿起止血钳和手术刀,在她的伤口处动作着,每剜一下,她的肌肉都会极为不受控制的一阵抽动。 终于,她紧咬着的牙关稍微松了一下,溢出来一声闷哼。 陈扬的脸色更凝重了。 不要身处其中,就算是在旁边观看着的一种研究员,此刻也不禁暗暗的感到心惊,甚至感觉到了心口有一阵凉风吹过的感觉,十分的刺骨寒冷。 深吸了一口气,陈扬动作放缓,结果一边递上来的药水,心而又虔诚的浇了上去。 陆默的脸色愈发的没有了血色,手指紧紧的抓着金属台的边缘。 由于用力过度而使得骨节都会有些细微的泛白。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依旧是一声没吭。 这样的动作反复持续了很久。 陈扬终于停了下来,陆默虚脱的躺在床上。 身体还在反射性的痉挛。 陈扬看着她的面无血色的模样,有些心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坚持不用麻药?”他问。 陆默挣扎了一下,仿佛是想要坐起来。 即便刚刚已经成功的手术止咳处于恢复制作,但他伤口里的疼痛感却依旧存在着,虽然比之先前不那么剧烈了,但也仅仅只是轻微些许。 她索性放弃了动作,只是单纯的躺在那里,静待体力的恢复。 呼吸声渐渐平稳。 陈扬叹息着将一个针头插入她颈动脉的血管里面。 “舟少,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保持头脑的清醒,还要避免身体的无意识动作,同时,心绪的起伏也不能太大。”陈扬淡声开口,仿佛只是提醒道。 陆默扯开嘴角,“放心。” 随后就转移开了视线,放空一般的看像花板。 问道:“滇南那边的黑石采集进行得怎么样了?” 陈扬一面拿着钢笔和记录纸,刷刷的填写下陆默各项指标的变化。 一面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回答她的问题。 “有季猎首从旁协助,雷利庄园已经全面封锁,慕少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批相当先进的开采机器,按照进程来算,多不过7应该就能挖到最底层,找到最原始的样本。” 陆默轻笑,“他的动作倒是快,他前几来这边了一趟,你知道吗?” 陈扬一愣,没反应过来。 陆默眨眨眼睛,“之前的森林大火,我觉得可能和泉城的事有所联系,便把他叫了过来。” 陈扬颔首,“根据今那边传来的报告,他应该已经回去了,坐镇前线,确保万无一失。” 陆默差点没忍住点头,在陈扬的目光制止下及时刹了车。 “利美那边的情况呢,季大哥突然跑过来,我怀疑是师傅出现了,你想办法跟他联系一下。” 陈扬冷笑,“秦然,你是不是发号施令惯了,你有没有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干什么?我怎么走得开去给你查事情?” 简直要被她气死,一起来正事就不管不顾了。 陆默罕见了愣了一下,弥补道:“那就麻烦您找人想办法联系一下吧,我觉得师傅也到了该真正现身的时候,他再继续待在幕后待下去效果也不会有很大的,我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为我解答疑惑。” 陈扬无奈,点点头,“行了,现在有心事能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好好的保存体力保存心神,后面还有三需要你煎熬呢!” 陆默:“那你这就算是答应喽?” 陈扬咬咬牙,恨不能咬的是这女饶肉,“是是是,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有不答应的吗?” 陆默失笑,“谁让我生就有一个三寸不烂之舌呢?” 陈扬嗤笑,“美得你了!” 陆默不置可否,保持了安静。 陈扬偏头扫了一眼,看着各项数据都开始趋于正常,舒了一口气。 能在排异反应下进展到第二阶段。 陆默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项创举了。 抬步往边上走去,找了一个个子研究员,招招手,“你过来,我有点事儿要交待给你去做。” 那个子咚咚咚就跑了过来,两眼亮晶晶的,就仿佛被老师所表扬的学生一样。 “陈老师,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吧!” 拍拍胸脯,一脸期待。 陈扬失笑,可惜他最看重的学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崇拜的眼神来看他。 很快的调整好心态,慢慢的开口道:“写给你一个址和账号,你等会出去找到季澜先生,用他的电脑去登陆,给一个叫做立阳的账号发一段话,猎物已然入,盼速归。” 个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反复呢喃:“猎物已然入,盼速归。” 确保自己记住了,一字不差。 然后抬起眼睛,“老师,我记住了。” 陈扬点头,满意一笑,抽出来一张白纸,循着记忆刷刷的写下来一长串英文字母。 递给个子,眼神郑重,拍拍他的肩膀,“这项任务很重要,我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做好,如果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记得一定找季澜先生处理,千万不要自作主张,知道了吗?” 个子连连点头,就差拱手抱拳了,将那张写好的纸条心翼翼的折叠好放入自己的衣衫内衬口袋里。 “保证完成任务!”声音铿锵,斩钉截铁。 陈扬再拍拍他,走回了陆默的身侧。 看着她,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压抑到了极限,再也压抑不下去,即将爆发出来,将一切都给吞没殆尽。 陆默一晃眼,看到了这样深重的情绪,原本疲惫不堪的心神登时就是一醒,喃喃:“陈老师……” 陈扬中划过一抹眷恋和怀念,这个老师的称呼啊,他可是好多年都没有听见了。 自从见答应陆默加入到沉风当中来,就一直扮演着一个下属的角色,而不再是老师,开口都是毕恭毕敬的一声舟少。 只是不远不近的看着他,从不曾有任何逾矩的靠近。 像现在这样,近的仿佛可以呼吸相闻的距离。 听着陆默这样唤出温温软软的一声老师,他只觉得内心中有什么在悄然开放,又悄然的凋零。 深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埋的干干净净。 他缓缓开口道:“怎么了?” 清冷如斯,不带有丝毫特别的情绪。 陆默这才舒出一口气。 希望是她自恋了,想多了,陈扬这种老学究,眼里只有自己的实验研究,怎么可能对自己…… 可是刚才的那个眼神,以及他现下没来得及掩盖住的慌乱。 她大概是在自欺欺人吧…… “三分钟后,我会加入电流辅助,电流量我会控制在你的承受范围内,不停的去试探那个最佳的数据量,其感受如果出现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尽快离开那个区域。” 陈扬沉下眼眸,沉声道。 陆默闭上了眼睛,很艰难的把自己杂乱混乱的心绪给整理好,然后再睁开,只余下了一片古井无波的清冷。 “好。”她应答道。 * 三日后。 三个日夜的不眠不休,陆默的脸上早已经看不出来了血色。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由于各种拉锯战而造成的疲惫。 旁边连接在仪器上的数据突然以一种极端剧烈的速度开始上下搏斗,而且不是范围的波动,而是在两个端子上的波动彻底紊乱了之前所有的具有规律的函数曲线。 陈扬神色有如冰寒,大喝,“秦然,你给我保持住清醒!” 陆默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话了,嘴唇由于极赌缺水而干裂开,但也仅仅只是裂开罢了。 就像是西北部几年不降水之后所形成的裂缝地表一般,深刻的纹路,却不见血色。 轻微了翕动了几下。 陈扬看着她,眼睛发红。 转向另外一边同样疲惫的同事们,吼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挺好不容易进展到了最后的地步,胜利在望,他几乎都要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所做的最坏的打算不必实施,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实验室里一片兵荒马乱,研究员们手忙脚乱的去调试数据,调配药水,走来去往,静的只剩下了脚步声。 陆默的拳头不断的在收紧。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绽放出来一抹灼热,而且还在不断的向其他地方蔓延。 陈扬更是绝望的发现,陆默自眉心,盛开了一朵妖艳绝华的曼珠沙华彼岸花。 自花瓣所盛开的部位,开始有细细密密的血红色纹理出现。 各式图腾一般的纹路转瞬间爬满了陆默的整张脸。 然后,蔓延向脖颈。 以下巴为界,那种奇异的纹路竟然转变成为了黑色。 他眼睛紧紧盯着,目光锐利而灼热,仿佛要将那一层防护服给灼烧出一个洞来。 可是,再往下就看不见了。 陈扬依旧死死盯着不放。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陆默所裸露出来的手指开始泛红,变得灼烫。 没过多久,整个手掌上面也出现了类似的花纹。 陆默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陈扬攥紧拳头,疯了似的开始捶打那些仪器仪表。 对于他这种监控行为旁边的研究员都只是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谁真正的上前去阻止他这种傻瓜式行为。 其实,他们攥紧的拳头和细微颤抖的肌肉也都在叫嚣着。 “砰”一声响。 那个被陈扬派遣出去联系章卫阳的个子研究员闷闷的摔了手上的数据分析表。 眼眶红了一圈。 整间实验室里气氛压抑极了,落针可闻。 “滴滴,滴滴”又是报警音。 所有人不由得扭头看过去。 这一次,竟是所有仪器上的数据全都停止了变化,转为了一道直线。 再无起伏。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就此定格住。 陈扬一个踉跄,栽倒在霖上。 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魂魄一般。 呆呆的,坐在那里。 一动不动。 其中一个研究员,大着胆子上前来,走到金属台边。 将陆默脸上带着的氧气罩取了下来。 伸手去探鼻息。 脸色一瞬间煞白。 仅存的侥幸心理也彻底被打破。 “没……没气了……舟少她……”语无伦次,声音都颤抖的没了频率。 也跌坐下地,就在陈扬的旁边。 手掌无意间相触。 竟是刺骨的冰寒。 他猛然转头看过去。 陈扬此时的神情很是诡异,让他不由得心里发毛。 似哭似笑的,带着一抹不顾一切的癫狂。 他呢喃,“陈老师……” 陈扬充耳不闻。 机械一般的站起了身。 身边那个研究员甚至可以听见他的骨骼因摩擦而发出的嘎吱声响。 他又喊了一声,“陈老师!” 略急切,带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焦急和恐惧。 陈扬脸上绽放开一抹笑,癫狂的大吼,“连接脑相图!快给我连接脑相图!” 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被他这么一吼。 其他人也下意识的依言动作了起来。 将脑电扫描和成像的设备都挪了过来。 和陆默接通。 “叮”一声响过后,一段曲线逐渐显现。 陈扬大笑,“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然后突然,毫无预兆的,就按下了仪表盘上其中的一个按钮。 身旁的那人根本就阻止不及。 失声喊道:“陈扬!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扬痴痴一笑,看着陆默苍白的容颜,居然伸手去描摹了一遍。 看得其余研究人员纷纷大惊失色。 下一瞬,陈扬虔诚的拿起另外一根链接脑电波的金属线。 转过身,一点犹豫都没有的,他就狠狠将之插入了身边研究员的太阳。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看见这一幕的研究员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忘记邻一时间逃跑或者打晕已经陷入疯狂的陈扬。 陈扬大笑着,畅快,开怀。 伸手狠狠在金属台边一砸。 顿时, 变故陡生! 且把烽火燃 还在找"且把烽火燃"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 "易" 很简单! ( =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结局(1)终究我会守着你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只在瞬息之间,就从那个金属台上,四面八方的溢散出来灰白的烟雾。 陈扬癫狂的大笑着,双目通红,不断的有血液涌出来。 滴滴答答的,分外震颤人心。 其他研究员见到这样一幕,更是战栗不已,终于反应过来想要逃跑。 陈扬刷地转身,看向他们,“你们想跑?!” “不,你们怎么能够跑呢?!” 近乎膜拜一般跪倒在了地上,狂热的看着金属台上躺着的那个人,如同在信仰自己的神。 “舟少还在这里,生死未卜,你们怎么可以抛下她自己逃走!” 暴怒的吼叫。 陈扬骤然站起来,整个人仿佛沉进了黑暗里。 烟雾的浓度还在不断的加大,实验室的警报竟是开始了尖锐的奏响。 陈扬的笑容愈发诡秘了。 随着烟雾浓度的攀升,其他研究员都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产生的异变。 一股股寒流窜过经脉,窜过血管。 浑身肌肉亦是一阵又一阵的发虚,分外绵软无力。 “你做了什么?”一人冲着陈扬大吼,目眦欲裂,声线颤抖。 陈扬不回答,目光如猎隼一样,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人身上,嘴里念念叨叨。 但没人能听清楚他具体说了一些什么。 只能绝望的感觉到力气乃至灵魂的抽离,思考都渐渐迟滞了。 陈扬狂热的操纵着那台脑波仪器,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叫人眼花缭乱。 阵阵的残影落下。 陆默的脸色忽然的就潮红了起来,身体开始抽搐。 原本已经静止的图腾纹路再度“活”了过来,蠕动,延伸,完全失了控。 忽的,她睁开了眼睛。 黑如夜幕,不见光彩。 沉溺得如一个无底的漩涡,深沉邃远。 陈扬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漫天的金属光泽洒下来,随之而起的是那如蛇狂舞的金属管线。 仿佛有了生命一样,自己就精准的游移到了每一个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研究员身上。 狠狠插入,太阳穴爆裂开,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最后归于寂静无声中。 汩汩的鲜血从四面八方而来,又进而流向四面八方。 血腥味浓郁得让人作呕。 也让人兴奋。 陈扬的皮肤忽然的,毫无预兆的就开始了衰竭。 原本保养得当的皮肤此刻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褶皱。 还有不少的老年斑都冒了出来。 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年不止。 但他还在笑,笑得很开心,小孩子的那种开心。 纯真,无邪。 手指轻轻的摩挲过陆默的脸颊,深望进她的眼底。 一方面战战兢兢于弄疼她,一方面又暴虐到了想要将之给彻底毁灭。 “舟少,秦然,然然……” “你不知道,你多让我着迷。” “好多年了,我就只是想要守在你身边。” “为什么啊?” “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都不可以实现……” 一边说着,他的嘴角开始往外溢血。 下一个是眼睛。 在下一个是鼻腔。 然后,耳朵。 七窍流血不停,他的脸色也一寸寸白了下去。 皮包骨的脸颊上,血痕明显的对比下,他的笑容宛如天使,彷如恶魔。 “终究,我会守着你。”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结局【2】黑石的秘密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茵港城郊塑料工厂。 废弃仓库,三号库。 季澜几人给临时弄出来了个所谓“作战指挥部”。 里面虽然设施简陋。 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加上几个中心人物齐聚一堂,几天时间,便将“反捕”计划给部署了个七七八八。 除却陆默所负责的那一部分,其余都算是敲定下来了。 这天,正唇枪舌战着其中的些许细节,大地竟是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了。 废弃的机器发出极其难听的嘎吱声,牵扯着几人的心神。 都不由难看了脸色。 “地震?”季名皱着眉,吐出来两个字,却觉得荒谬。 茵港这地界,真碰上地壳活动,那也不该是地震,而是海啸才对。 可眼下, 风平浪静。 闻言,毕在周几人也是紧缩住了肌肉,随时绷着,准备应急反应。 季澜的表情却是微动,但速度很快,没叫人察觉出来就恢复了平静。 他眯了眯眼,握掌为拳,在木板上面敲了两声。 声音不大,但足够敲进在座每个人的心脏处。 漏了几个拍子。 只听他说道,“不是地震。” 四个字,说得轻轻巧巧,不咸不淡。 季名看向他,嘴角一弯,“你又知道了。” 季澜轻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显得有些冷,在很深的底下,藏着,掖着。 季名看出来了,但也没出这个头去拆自家大哥的台。 毕在周面色严肃,看着季澜,眼神紧紧盯着他,跟锁定猎物的鹰隼一样,锐利,又势在必得。 季澜眉梢微动。 好多年没被这眼神瞧过了。 如今一番体验,还真的是,糟心又暴躁。 于是,他朝前走了几步,与毕在周面对面站着,气势上分毫不让,甚至是隐隐的压制。 一字一顿的,“下面出事了。” 这话一出,几人的瞳孔都是极具在缩小。 季名更是攥紧了拳,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 季澜张臂就扣住了他肩膀,“这事儿可不能由了你。” 他笑着,其中冰寒之色几乎是要溢出来般。 季名死死的瞪着他,有些不理解,眼白上面多多少少爬上了很多缕的红血丝,猩红的,张牙舞爪的。 “你什么意思?”几个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季澜仍旧坚持,面色不改,语气坚决,不容置疑“我说了,不行。” 然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下去,勉强从锋利里透出来一分的柔性。 收回手掌上的力道,在季名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这事儿,你插不上手,她不会有事,乖,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然后目光转向神态各异的其余几人。 和毕冉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深深的看向毕在周,以及其他几个上级部门的重量级大佬。 发出一声嗤笑,嘲讽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然后道:“这边,你看着,谁敢乱动,就地格杀。” 然后,往外间走了好几步,这才想起来了什么,就又补充了一句。 “茵港最近ZF组织和非ZF民间组织互相斗法,水深火热,卷进去几个人,缺了胳膊,少了腿,乃至丢了命,都是常事,没人能怪罪谁。” 而后一笑,轻轻叹息,“所以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意味深长的。 他步子迈得大又快。 几下就没了影子。 还留在“作战指挥部”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表面的皮囊下面,都藏着各自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毕冉喷出来一个鼻音。 几人望过去。 却见他手里不知何时,竟是夹着六七个弹夹。 然后嘴角一勾,将几个弹夹光明正大的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内兜。 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 声音懒洋洋的,斜靠着椅背,伤还没好全。 真的是,不得劲儿。 “得嘞,各位,斗地主吗?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也免得东想西想,最后反把自己埋进去。” 意有所指的。 季名一笑,第一个响应了“斗地主”的号召。 坐回到自己个儿的位置上。 姿态慵懒,很是放松。 * 出了仓库的季澜,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去。 眼睛望着那从地下实验室不断往外冒的白烟。 突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从里面跑了出来。 在倒了一地的守卫映衬下。 挺有战争剧里的悲怆。 不由得,他被自己逗笑了。 但心中沉重一点不少。 虽然,这是他和陆默早有预料的局面。 但真正的事到眼前,他还是心尖儿颤抖,一点把握都没有。 深吸一口气,他取出口罩戴好,走了上去。 扶住那个已经意识模糊的研究员。 问:“现在下面是什么情况?” 这个人,是陆默一早准备的底牌。 现在出来了,里面的变故怕是出了陆默的打算。 连她自己都收不了场了。 那人白眼一翻,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吐出来一句话。 季澜的眼神瞬间锐利,带着毁天灭地的破坏欲。 隐隐的发红。 那人说,“黑石的秘密是陷阱……” 之后还有几个字眼,但太轻了,他听不清。 能听清的这几个字就已经足够他脑子里翻江倒海。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结局【3】是终结,也是开始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季澜狠狠一拳往地下砸去,皮开肉绽,血肉连同白骨都暴露而出。 下一秒,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被拉响。 “这警报声……”还在里面坐着洗牌的季名忽然间竟是感觉到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控。 他手上动作顿住,下意识按压住自己胸口处。 砰砰砰的,仿佛是要跳出来。 以及,又刺骨的凉意在从他的脚底板升起来,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荒谬的,荒唐的。 他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块,连灵魂都就此残缺。 * 季澜沉默的望着那个方向,那里面,是陆默,是国家培养多年的生命科学领域的人才精英们。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坐了力所能及最好的防护。 可,最糟糕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个局,准备已久。 一切也终见了分晓。 他和秦然早就猜到了沉风的实验室内部有一张暗牌的存在,但却一直都排查不出来那个人具体身份。 甚至也查不出来那个内鬼的目的所在。 毕竟,先前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让整个实验过程功亏一篑,也让他们的“反捕”计划付诸东流。 但那个人都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放长线钓大鱼也有些过了,无法解释这种行为。 若非确信侯明远的能力和为人,他们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恶作剧。 大战在即,计划也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胜负就要定局。 所以,他们商量着孤注一掷。 秦然以身为饵,来豪赌一把,赢的话,内鬼找出来了,实验也完成。 面对神迹,他们再无所惧。 毕竟,神迹对于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就是它手里掌握的那些超前于时代的技术,足够将任何一个试图打击它的组织或者团队彻底覆灭,甚至归为己用。 他们一开始的猜测是认为这是一项基因工程。 认为他们试图打造超级基因战士,就像电影大片里那样,人工完成人类基因的进一步进化。 毕竟,那么多的人体实验基地被围剿都告诉了他们这样一个事实。 可偏偏滇南出现了黑石,让他们感觉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他们又猜测,黑石和基因实验是不是两个独立的不相干的项目计划。 一个从人入手,一个从武器入手。 核武盛行的当代,最杀人不见血的可不就是辐射。 黑石恰好满足。 这两点猜测实在完美到无懈可击。 可又偏偏和秦然身上所携带的成瘾性药剂发生了反应,激活了不知名病毒的存在。 让他们有了将之连成一条线的想法。 最后随着研究的一步步进展,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黑石带来的辐射除了混乱精神,诱发基因变异以外,它还可以有一个特殊且神奇的用途。 将它按照一定比例与金属相融合,可以制作出来完整无损的提取脑电波的仪器。 配合两个黑石携带者,可以完成脑电波的投射,用神异鬼怪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夺舍了。 纳古一行,秦然首次接触到这一技术。 脑电波不仅可以抽离出来,还可以远距离投射。 这简直就是一个混乱的根源。 像极了无限穿越的场面。 一旦技术成熟,这个世界的秩序岂不乱套。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可以通过变成另外一个人来实现。 每一具肉体有其特定的社会位置,但代表这个人存在的却是他的记忆与认知,而这些都是存储在脑电波之中的。 细思极恐。 秦然将这一点与他沟通之后,两人就再不敢随意信任任何人了,尤其是这个行动的上级部门。 鬼知道里面有没有脑电波被投射换了芯子的怪物。 到现在为止,这一项技术的弊端都还没有完全显现。 但诱发精神异常与基因变异是肯定的,时间越长,变异程度就越高。 他们因此猜测,这就是神迹的目的,进化人种,达成野心。 可唯独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这,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骗局。 他们成了戏台上取悦观众的傻瓜小丑,东窜西跳,出生入死的,都是笑话而已。 忽然得知这一点。 便只剩下满心的荒芜与悲哀。 那些想不通的,都想通了,却宁愿自己从未想通过。 季澜苦笑一声,两只手突然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身体佝偻了下去,也颤抖着。 而后,半分钟过去。 他艰难的支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地下室入口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与坚持。 同样的,每走一步,他的背脊也就挺直一分,仿佛在抛却那些身外的负担。 待手掌握住那冰凉的门把手时,他又是最初的那一个季澜,光风霁月,炽阳灿烂。 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信仰,无所畏惧。 他坚定而坚决的推开了那扇门。 或许,终结也是开始。 而开始又未必不可以成为终结。 总归,还有那么一些人在努力着。 师傅就曾经教导过他们,有并肩作战的人,自当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结局【4】最终战役 - 且把烽火燃 - 玖鉴 伴随着那“咔嚓”一声响。 金属大门缓慢的打开了一条缝。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几乎要将季澜熏得晕过去,恶臭味伴随着铁腥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 那混在... “总不能我们来上学你自己在家吧,那还不无聊死?”李大牛说道。 既然理拉德暗示我要过来,那么这里至少有理拉德想要的东西,而且这件东西似乎还必须由我找到才好。 那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们的甜蜜?只因为嘟嘟吗?那么把嘟嘟接了回来,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这一切,让他们回到原来的恩爱? 现在已经知道了阿尔瓦的下落,只要能将沙曼抓住,不管多危险的地方,他都会只身前往。 “国王殿下,我们随时待命!”跟着国王的随身士兵尽忠职守的从两边而来,立即将走出白塔的国王殿下围住并且半跪着迎接指令。 “这个贱人,仗着自己有了孩子,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翎雨看着洛汐的背影轻哼道。 “没事,大家都去休息吧。”飞羽看着所有中为在这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 “妈的!这皇帝老儿也阴险了!竟然用这种阴谋诡计!”程咬金立刻义愤填膺地骂娘道。 此时,周楚浑然不知道这儿已经发生了的一切,他和叶秋谈完之后,就又回去喝酒,一对老少不再说那么多的话,倒是放开了肚皮,狠命灌酒。 记者们和叶利钦都是老熟人了,这个家伙看起来并不像共产国家的官僚,平素在记者面前非常和蔼亲切,而且很喜欢喝记者打交道。于是乎外围的记者就改把叶利钦给围了起来。 李迈城出门看到那么多马,随和使团的士兵们一个个都骑着马,与黄雨秋告别后,就继续赶路往西行。 这个过程中他显然就是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半步,而贝尔也是丝毫没有催促他走上这个法阵的意思。 他们飞过一片片山,飞过一片片田野,飞过一条条河,渐渐飞回了拓延哥家,这时天都黑了。 陆晴婉独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已经午夜了,关掉了天眼后这夜晚安静了许多。 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宋徽宗知道指望不上那些纨绔子弟能带出来什么好兵。 轩守最终也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红土’风投,不过价格在二百五十万美元。只晚了一步,就多花了五十万美元,‘红土’风投也没有办法。 虽然他的能力都被终端禁锢了,但是他的见识和知识面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这般喝茶自然是品不出茶味的,不过苏醒本意就并非如此,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微型空间对于上神来说,是可以通过施展法术创造的,这一点并不能做为思考的依据。 鲜血瞬间喷洒出来,克里姆挣扎着捂着自己的脖子,可是还是止不住那汹涌而出的血水。 然,以鬼神宗目前的视力,他们还无法深入其中,九幽之地,据说那是地底极深的幽冥之地,会自动的产生九幽魔王,强大无比,有的以阴鬼之体凝聚成肉身,更为恐怖。 阿黄一看见木青子那个储物袋,一时恍然大悟,当即明白最初羽化之后为什么找不到储物袋,原来他是用灵魂裹着,一道藏进怪木盆景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