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露了? - 世子,他没法儿摆烂了 - 墨夜耀光 八月的阳光如火如荼,炙烤着大地。 在缅甸与华夏的边界山脉中,几座简陋的木屋静静矗立。 此时,赵霄汉独自坐在小屋里,闭目养神,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随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慢慢睁开了眼。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阿木走了进来。 他没有急于开口,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赵霄汉。 赵霄汉也同样注视向阿木,透出一股隐隐的上位者气势,缓缓问道:“老大叫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阿木感受到那股气势之后,脸色随机一变,收起了轻松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二哥,老大想见您,说有些话要跟您谈,让我务必请您过去。” 赵霄汉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地望着阿木,似乎在审视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木感到一丝不安,但他深知眼前的人是组织中的高层,便只能陪着笑,静静等候。 片刻后,赵霄汉终于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出房间,阿木立即紧随其后。 基地不算大,但赵霄汉觉得这段路程却显得特别漫长。 不久,他便来到了老大的房间前。 这时,阿木已经悄然离去,赵霄汉心中一紧,他感觉此时此刻透着一股邪门的感觉,凭借他多年死里逃生的经验,这次,很可能是个局。 但是,这个局,他不能不赴,至于能不能化险为夷,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进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仿佛有着某种无形的威压,令空气都为之一凝。 赵霄汉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里光线昏暗,墙壁上的油漆斑驳,显得阴森而压抑。 他刚一踏入,便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世界瞬间模糊,意识在瞬间被撕扯而走,仿佛被黑暗吞噬。 再度醒来时,刺骨的冰冷水流猛地泼在他脸上,赵霄汉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四周的环境让他心中一紧——阴冷的地下审讯室,锈迹斑斑的铁椅,墙角闪烁的荧光灯,发出微弱而不稳定的嗡鸣声。 双手双脚被牢牢固定在一张铁椅上,身边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赵霄汉心中一阵恐慌,试图挣扎,但铁链的束缚让他无处可逃,四周的阴影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仿佛雷霆般震耳欲聋。 赵霄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不远处,身材微胖,脸上的络腮胡子显得格外显眼,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的恶魔。 他就是组织的老大,肖云。身边围着几位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的目光中透着不善,甚至还有些他不熟悉的面孔,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怀疑。 “老大,您这是从何说起?我可是跟随您多年,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之险,难道您连我都不记得了吗?”赵霄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辜和委屈,面露不解,显然无法理解对方的突兀质问。 “别再装傻了,实话实说才是上策,免得你受些无谓的折磨。”肖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刀,直刺他的灵魂,“你作为我的兄弟,你是知道我们的手段,若不是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早该采取措施了。” 肖云从容不迫地在小弟的帮忙下点燃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沉,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的掌控。 赵霄汉依旧露出那幅不解的神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难道真有谁在背后暗中操控? 老大见状,嗤笑了一声,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一名小弟上前。 那小弟手中捧着一个餐盘,上面盖着一个盘子,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等到小弟来到了赵霄汉面前,将餐盘放在他面前,然后缓缓打开盖子,露出一张闪烁着微光的电话卡。 那张卡片上沾染着些许灰尘,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秘密。 赵霄汉只看了一眼,轻蔑地抬眼看向肖云,心中涌起一阵怒火,不急不缓地说道:“就这件来历不明的物件,就让你肖云认为我赵霄汉,一个跟了你 5 年的兄弟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在嘲笑对方的愚蠢。 那张电话卡是他在传递消息时所用的工具,早在他传递完最后一次消息,通知对面准备收网之后就已经销户,没想到如今竟在这里重见天日。 赵霄汉心中暗自疑惑,不知道肖云是如何从营业厅里重新搞到这张卡的。 “哦?!这么说,你不承认这是你的电话卡?”肖云轻嘬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继续不紧不慢地询问。 此时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连时间也在此刻静止,赵霄汉的心中开始酝酿着一股不安的预感。 “那要不要我用这张电话卡,打给你的上级呢?”肖云的声音在昏暗的审讯室里回荡,终于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透漏出深深的痛苦和愤怒,“一个跟了我五年的兄弟,竟然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你知道吗?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他用力将雪茄扔在地上,烟灰飞溅,瞬间消散在那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肖云起身,缓步走到赵霄汉面前,心中涌动的怒火无法再压抑。 他的手掌抽出,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赵霄汉的脸上,声响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在赵霄汉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然而,这一击并没有带来他心中期盼的解脱,反而让他更加难以平静。 赵霄汉痛苦地咬紧牙关,朝边上吐出一口唾沫,愤怒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刺向肖云:“就这么一张电话卡,你就认为我是警察的卧底?肖云,你是不是忘了,老子当年将重伤的你从瑞丽江背到医院,让你留下了一条狗命,你还欠着老子一条命呢!就这些事情,老子可能是警察的卧底吗!” 肖云的心中一阵剧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在生死边缘的夜晚,赵霄汉拼尽全力将他从绝境中救出,仿佛就在眼前。 然而,心中的疑虑和愤怒依旧不肯消散:“那你说,为什么那么多次在华夏边境的贸易,被警察获知了那么多次,数以千计的‘货物’被警察缴获,我们那么多小弟被抓,难道不是你用这张电话卡做的好事?” “那么多次,你们都是大摇大摆、大张旗鼓地在边境做买卖,不抓你抓谁?”赵霄汉一时语塞,愤怒的情绪让他的声音变得粗哑。 他心中清楚,自己在组织里并不负责这些买卖行动,自己的角色只是个传递消息的人。 那段时间,组织戒备森严,为了防止情报泄露,通讯设备被严格管控,不允许人员外出,他能传递的信息少之又少,而这些信息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可谁能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在华缅边境上交易,若抓不住你,抓谁呢? “你不承认没关系,你死了,如果我们的生意还出现问题,那就说明你不是卧底,你还是我兄弟,每年的清明节,我会给你上香,给你烧房子和女人,好好祭拜你的!”肖云的声音颤抖,仿佛失去了理智,他拼命想要将这个沉重的帽子扣在赵霄汉的头上,心中的痛苦化作无尽的愤怒,“阿木,送他上路吧,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们就不折磨他了。” 说罢,肖云转身离开了审讯室,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是在踏着自己的心碎。 留下的只有阿木和另一个小弟,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恐惧。 阿木的手微微颤抖,手中握着的刀光闪烁,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将这位二把手送上绝路。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情感都被压抑在心底,无法宣泄。 “阿木哥,我们真的要让二哥上路吗?”阿木身旁的小弟,迟疑着询问,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脸上的汗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阿木的心中一阵苦涩,他知道小弟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这里是个充满血腥与背叛的地方,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老大那张严峻的面孔。老大可不是什么仁慈之人,认定某件事后,绝不会留情。即便没有证据,亦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决断。他常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像是这句话早已深入他的灵魂。 “你刚来没多久,不清楚我们老大的性子。”阿木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他已经怀疑二哥了,若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转过头,目光缓缓落到赵霄汉的身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赵霄汉此刻的内心则充满了无奈。 他清楚,自己身为卧底的身份终有一天会被揭穿,却没想到肖云这位多年的兄弟会如此果断,连一丝怀疑都不愿意留给他。 尽管早已想到了这一刻的到来,但心中仍然无法平静。 他默默地回想起自己从警局名单上消失的那一刻,心中对父母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他将所有积蓄交给了上司,希望能让他们安享晚年,然而自己却再也无法在他们身边尽孝。 “阿木,来吧,给我一个痛快,也给老大一个交代!”赵霄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命运的终结。 阿木感到一阵窒息,心中犹豫不决。他深知这条路的残酷,但他知道,自己也别无选择。 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 片刻后,他睁开眼,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缓缓伸出手,抓住赵霄汉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暴露出脆弱的颈动脉。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抱歉了,二哥。”阿木心中默念,手中的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随着他的动作,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入赵霄汉的咽喉。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阿木的手掌,带来一阵刺骨的恐惧。 赵霄汉无法呼吸,喉咙中发出微弱的嘶吼声,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每一秒都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他努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失去力量,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在那一瞬间,他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像是战友们正在奋力扑来,试图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随着生命的流逝,赵霄汉的意识愈发模糊,直到他最终闭上双眼,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不远处的枪声,仿佛是他命运的最后一丝希望,却也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声的绝望。 …… 清晨,太阳刚刚在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一抹温暖的金色,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丝丝寒气,仿佛夜晚的冷意还不愿意离去。 赵霄汉在床上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双眼。 四周的陈设一如往常,拥有雪白墙壁的房间中,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瓷器,窗台上还放着几盆新买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然而,他的心中却依旧被梦魇缠绕。 梦中的场景如同一幕幕恐怖的电影,鲜血、绝望,还有他在绝境中挣扎的画面,令他全身布满了冷汗。 即便经历过生死的洗礼,死亡的阴影在他内心深处依然挥之不去,像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试图将那些回忆抛诸脑后,却发现自己无法逃脱。 那些曾经的亲人、朋友,以及未完成的使命,始终在他心中盘旋,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四个年头,身为世子的他,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这个熟悉的环境中。 每一件物品,每一处角落都与他心灵深处的记忆紧密相连。然而,对于前世的执念却始终如影随形。 他不禁在心中默问:他的卧底任务是否圆满完成?父母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是否依然安好? 一阵冷风透过窗缝吹入,赵霄汉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半分睡意。 思绪翻涌,心中如潮水般涌动的情感让他无法再躺下。 他掀开被子,刚准备起身,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娇俏悦耳的声音:“是世子起身了吗?” 那声音如同晨曦中的鸟鸣,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亲切。 赵霄汉心中一震,随即回过神来,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个身影在门外中若隐若现。 是小梅,他的侍女,性格活泼,总是能在他沉闷的心情中带来一丝阳光。 小梅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宛若春日的花朵,令人心生欢喜。 “嗯,我起了。”赵霄汉微微一笑,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安。 他知道,这个小女孩总是能从他的沉重中感知到些许,或许,她的出现能稍稍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小梅轻轻推开门,带着一阵清香的晨风,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世子,快来喝粥,外面冷,身体要紧。”小梅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让赵霄汉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第2章 回忆 - 世子,他没法儿摆烂了 - 墨夜耀光 赵霄汉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心底的烦躁。 他身穿一件轻薄的内衫,感受到微凉的空气在房间内轻轻流动,冷意悄然逼近。 他坐在房间正对门的桌子旁,桌面上静静摆放着一碗刚熬制好的桂花粥,粥面上漂浮着几片金黄色的桂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令人忍不住想要一尝。 小梅的手艺向来出色,这碗粥不仅是食物,更是她对他的细心关怀与温暖。 然而,就在他微微低头准备舀起粥的一瞬间,一只温暖而坚定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赵霄汉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小梅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与担忧。 “世子总是这样,起床不穿好衣服。”小梅的声音清脆,却透着几分急促,“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您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埋怨,但更多的是对赵霄汉的关心。 面对小梅的抱怨,赵霄汉心中一阵温暖,脸上却不免有些羞愧,只能对她讪讪一笑,轻声说道:“下次我一定注意!” “世子,每次都这样。”小梅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这次做完保证,下次接着犯。您啊,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中透着几分焦虑,仿佛赵霄汉的健康与否,直接关系着她的心情。 小梅一边抱怨,一边从一旁的衣柜中翻找赵霄汉的衣物。她的动作利落而熟练,仿佛早已记下了他的每一件衣物。 最终,她找到了一件深蓝色的外袍,轻轻拿到赵霄汉面前,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宛如在劝说:“世子,快起身,穿上这个吧。” 赵霄汉明白小梅此刻正生着气,只好乖乖听话,站起身来,任由小梅为他穿衣。她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他的肌肤,带着温暖的触感,尽管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但他却感受到她那份细致入微的关怀。 小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似乎只要看到他穿好衣裳,心里的担忧便能少一分。等到衣裳穿好,小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像只小猫咪般,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柔声说道:“这样才好。” 她随后将赵霄汉换下来的衣物带走,轻轻关上了房门。房间又恢复了宁静,窗外的微风轻拂,带来一缕桂花的香气,仿佛在低语着这个清晨的美好。 赵霄汉坐回桌边,望着眼前的桂花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一碗温热的粥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仿佛将他带回了无忧的童年时光。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微微的金色光辉照亮了他的脸庞,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思绪。 这个世界是蓝星的平行世界,时光在这里显得格外缓慢,仿佛被古老的岁月所禁锢。 赵霄汉在这个世界的成长经历与他原本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复杂而绚丽的画卷。 时常,他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陌生感,仿佛自己被困在一个遥远的梦境中,无法找到归属。 他还记得自己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降生的那一刻。 他与其他婴儿不同,降生时不曾啼哭,令接生的稳婆误以为他夭折了,心中不由得紧张。 然而,当稳婆看到赵霄汉睁着眼睛看向自己时,才放下心来,并将他抱给拼尽全力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的母亲。 母亲喘着粗气,头发被汗水浸湿,费力地用温柔的目光看向赵霄汉。 赵霄汉感受到母亲的柔情,下意识地回以一个微笑,但她却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而他也被抱了出去,向父亲报喜。 当他看见古朴的建筑和此刻人们的穿着时,便明白自己来到了古代。 曾经那些美好的科技与便利的生活,似乎与他无缘,不过,这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赵霄汉如是想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适应了这个封建时代的生活。 他的父亲赵简云,作为皇上的嫡长子,肩负着重任,身上的责任与压力让他不得不迅速成长。 而他的母亲袁冷竹,温柔而坚毅,作为当朝太傅之女,不仅细心照。 赵霄汉的生活,也给予了他无限的母爱,让他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逐渐减少,直到完全消失。 作为齐王府的第一个孩子,他从降生之日起便被父亲请封为世子,并得到了皇上赐名霄汉的荣光。然而,这份光环背后,似乎注定了他肩上的担子不会轻松。 真正让他明白这个时代的沉重,是那次随父母前往边关驻守的经历。那是一个初春时节,那年他四岁,刚刚来到伫立在边疆的真定府。北风呼啸,冰雪未消,边疆的景象令他感到既陌生又兴奋。 魏家军的将士们有序地在城墙上巡逻,而军营中,火堆旁的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故事,笑声与号角声交织,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时代的英雄梦。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指挥使魏临风时,那位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将领,眼中透着锋利与智慧。不仅如此,魏临风还是他父亲赵简云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刚到真定府时,魏临风便已摆好宴席,热情款待父亲。 在魏临风与父亲的交谈中,年幼的赵霄汉坐在母亲身旁,静静聆听着大人们讨论战事与边疆局势,心中燃起对这一切的好奇与向往。 在边关的日子里,赵霄汉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也感受到了士兵们的豪情壮志。 时光如白驹过隙,随着契丹军势的逐渐消退,边境的硝烟终于有了些许平息的迹象。 此时,齐王接到了回京的命令,但他没有跟随赵霄汉母子二人一同回京,他需要交接军务,等交接完毕再行回京 赵霄汉已经七岁,三年前离开京都,这次即将重返那个曾经熟悉的齐王府。 告别了边疆的小伙伴,踏入京都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昔日的记忆早已被现实的改变所冲淡,周围的一切显得陌生而遥远。 赵霄汉原以为生活会逐渐恢复平静,然而南方的吴王却突然发动了叛乱。 吴王的反叛动机尚无定论,这位作为当今皇上亲弟的亲王,曾是助力皇上登基的重要功臣。 然而,他的待遇在所有亲王中堪称优厚,封地位于富饶的江南,皇上所赐的珍宝也总是与他分享。 即便如此,吴王依旧选择了反叛,带着招募的二十万大军直扑开封府。 由于皇上急于收复失地,除了召回齐王外,还派出了他信任的大将军冢子泽,率领三十万禁军,趁着辽国整顿休养之时,力图收复失地。 吴王的叛乱彻底打乱了皇上的计划,京都的防卫力量骤然削弱,守军仅剩五万,而能用的将领寥寥无几。 但所幸冢子泽将军因各种事务耽误了几天行程,大军开拔没多久,回师尚有时间。 但燕朝边疆突然告急,与辽国接壤的城池均受到了辽军的进攻,边关危急。 在这危急时刻,身为嫡长子的齐王决定迎难而上。 他毅然率领仅有 5 万人的岭捷军在真定府的雁门一带与辽军周旋 他拼尽全力,奋勇拖延时间,争取冢子泽平叛的宝贵机会。 辽军在真定府久攻不下,愤怒之下,派人到城下辱骂,甚至向守城的将领许诺高官厚禄,试图拉拢他们投降。 然而,尽管面临重重压力,雁门依然坚如磐石,屹立不动,宛如一座不屈的堡垒。 可惜,面对二十万敌军的狂潮,五万士兵终究难以抵挡。 然而,就在城墙即将被攻破的紧要关头,魏临风率领的关北湘军及时赶到,犹如天降神兵,打退了辽军,另一边冢子泽成功平息了叛乱,生擒了吴王及其众叛徒,等待皇上的处置。 尽管叛乱被镇压,齐王却在最后关头英勇牺牲。 当城墙破裂的瞬间,辽军的箭雨如倾,齐王身中数箭,但他依然屹立不倒,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抵抗,直到因失血过多而倒下,留下了无数感动人心的传奇。 齐王战死的消息迅速传回京都,朝堂上下悲痛欲绝,仿佛整个皇室都笼罩在哀伤的阴云之中。 皇后闻讯昏厥,皇上愤怒地将桌上物品一一扫落,愤然发布旨令,誓要满门抄斩参与叛乱者,以报齐王的牺牲。 齐王府在悲痛中,齐王妃依旧有条不紊地筹备后事,尽管心中满是愁苦,但她依然努力展现出坚韧的外表。 然而,赵霄汉深知,母亲失去了支柱,她的灵魂在父亲死去的瞬间便随之消散。 他尽力安慰母亲,试图用往日她教导他的智慧来帮助她渡过难关,但仅仅一个月后,母亲因积郁成疾,离他而去,留下年幼的赵霄汉孤身一人,追随父亲的步伐而去。 自那一刻起,赵霄汉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被一阵狂风卷走,再也无法复返。 他失去了成长的方向,如同母亲一般失去了那赖以支撑的力量,内心的孤独与迷茫逐渐侵蚀了他的世界。 对父亲的深切怀念与对未来的无尽困惑交织在一起,最终将他推向了京都的纨绔子弟的行列。 然而,所有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伪装。 在齐王府,内忧外患四伏,年仅七岁的他,凭借着前世的智慧与经验,成功掌控了齐王府的权力。 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他没有让齐王府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而是果断转让了大量的产业,将银钱送入库房,以确保基本的生活开支。 他小心翼翼地保留了父母亲手创办的酒楼,既是对父母的怀念,也是为了保证齐王府的收入不至于亏空。 他故意装扮成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让那些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叔们对他掉以轻心,减少了与母家袁家的接触,以防意外发生。 齐王府不能倒,他也不能倒。 对他而言,这个承载着无数回忆和希望的府邸,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世子!世子!” 一声声呼唤将赵霄汉从回忆中唤醒,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不知何时小梅已站在他面前,眼中闪烁着关切。 第3章 雕刻 - 世子,他没法儿摆烂了 - 墨夜耀光 小梅见赵霄汉回过神来了,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 她轻轻抚摸着盛有粥的碗,感受到了它的凉意。 小梅微微叹息一声:“世子,是不是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这粥都已经凉了。” 赵霄汉听到小梅的话,点了点头。 他伸手拿起碗中的勺子,舀起一勺粥,正准备送入口中。 然而,小梅迅速出手,拦住了他。 赵霄汉连忙解释,表示自己不介意粥已经变凉,但小梅态度坚决,坚持要将粥拿回厨房重新加热。 无奈之下,赵霄汉只好将碗递给小梅。 看着她拿着碗走出房间,他不禁好笑地摇摇头。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这个丫头过于宠溺,让她变得有些任性。 但同时,他也明白小梅的关心和细心,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温暖。 小梅是在赵霄汉七岁那年,随父母回京都的途中,从一个荒凉的小镇带回来的。 她的全名叫蒋梅,当时的年龄和赵霄汉同岁。 那个小镇当时正遭受着瘟疫的侵袭,街道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影。 正当赵霄汉一家准备绕路而行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正蜷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似乎快要饿死了。 于是,他恳求父母救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在得到一些食物和水后,小梅的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 经过简单的交谈,赵霄汉他们才了解到,整个小镇几乎已无人幸存,小梅的家人也在这场瘟疫中全数离世,唯有她侥幸存活。 其他幸存者早已逃离小镇,而小梅年幼无知,不知该往何处去,只能孤零零地留在小镇,四处寻找食物。 然而,镇上已无任何生机,新鲜的食材更是无从谈起。 前几天,她还偶尔能找到一些残羹冷炙,而如今,就连发霉的食物也成了奢侈品。 小梅在绝望与饥饿的折磨中,几乎要放弃希望,幸而在即将崩溃的时刻,她遇到了赵霄汉一家。 失去家人的小梅,不再有归属,她只希望能跟随赵霄汉,只要能得到一口吃的,便心满意足。 赵简云和袁冷竹经过一番商量,决定收留她,让她成为赵霄汉的贴身丫鬟。 他们相信可以先行调查小梅的身世,确保她的家世清白。 于是,小梅在袁冷竹的悉心安排下,经过一番梳洗打扮,换上了新衣服,并学习了几天的礼仪,便如同一朵娇嫩的小花,跟在了赵霄汉的身边,开始了她新的生活。 赵霄汉因前世在现代社会的熏陶,对待丫鬟和仆人一向和善,不拘泥于繁琐的规矩与约束,视他们如同普通人般对待。 因此,小梅在他身边总是欢声笑语,自由自在,唯独在见到袁冷竹和赵简云时,才会表现出一丝规矩的姿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梅与赵霄汉的关系愈发亲密,渐渐地,她在他面前也不再拘谨,甚至开始对他有些小小的管束。 在赵霄汉的眼中,小梅不仅是他的丫鬟,更是一个可以随意嬉闹、分享心事的朋友。 然而,赵霄汉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作为贴身丫鬟,小梅在他加冠之后,实际上承担起了陪房丫鬟甚至小妾的角色。 如今,赵霄汉尚未被指婚或订婚,小梅在他的世子府中,实际上已然是个半个女主人。 小梅的心态也在与其他丫鬟一起外出采买时悄然转变。 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特殊地位,再加上赵霄汉的态度,开始产生了不同的思考。 赵霄汉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缓步走向了一个院子。 历史的发展也大致沿袭了蓝星的轨迹,然而却有一个显著的不同:在三国时期,魏国并没有被晋朝取代,曹髦灭掉司马家满门,并在历史的舞台上统一了整个天下。 随后,魏国也没有经历南北朝时期,形成五胡乱华的局面,而是在经历了末期统治的动荡后,最终被隋朝取而代之。 与蓝星短暂的隋朝不同,这里隋朝的统治延续得更为辉煌,继而进入了五代十国的纷争。 燕朝的开国皇帝武皇帝赵匡赢并非通过陈桥兵变上位,而是亲手建立了这个国家,横扫周边势力,统一了除燕云十六州和河套平原以外的广袤疆土,与西夏和辽国形成了抗衡之势。 尽管他的建国之路并非篡位,但朝廷内依旧出现了杯酒释兵权的局面,重文抑武的政策也未曾改变。 太宗文皇帝赵鑫是武皇帝的嫡长子,虽在文治方面表现卓越,却在武功上颇为逊色。 他没有经历高粱河的惨败,但与辽国的交战却也仅能打成平手。 最终,双方通过和谈,各自退让,虽然没有赔款或岁礼的附带,但对于当时强盛且急切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燕朝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太宗文皇帝去世后,赵霄汉的爷爷赵无极登基为皇。 上位后的赵无极对重文抑武的政策进行了部分调整,开始给予武将们一定的地位。 然而,他对于武将的制约手段仍旧存在,尤其是在他最器重的儿子齐王赵简云战死之后,赵无极对身边的人愈加谨慎,除了冢子泽,几乎无人能得其信任,武将们的地位依旧十分尴尬。 燕朝的最高权力中心无疑是皇帝,而在皇帝之下则设有六个封号,这些封号由三位师和三位公组成: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和司空。尽管这些荣誉头衔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并不具备实权,主要是为了表彰那些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老臣。 例如,赵霄汉的外公袁叔全就担任太傅一职,名义上地位显赫,然而他并没有实际的权力,仅能向皇帝提出建议,而无法直接参与朝政事务。 除了皇帝之外,燕朝的权力机构还包括了多个重要部门:西府枢密院作为最高军事机构,负责国家的军事决策; 三司则是国家的财政管理部门,包括户部司、度支司和盐铁司,负责国家的税收与财政支出; 学士院承担草拟诏令、提供顾问服务以及组织科举考试的重要职责; 崇文院则是国家的藏书机构,负责文献的保存与研究; 群牧司负责马匹的管理与调配; 两司三衙包括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司和侍卫亲军马军司,负责皇宫侍卫及亲军的事务; 东府中书门下则是主要的行政与权力机构; 御史台负责监督官员的行为,维护法律与纪律; 谏院则充当侍从和顾问的角色,负责规谏与劝诫; 六部是国家的主要管理部门,然而其中的礼部、工部和户部往往没有实际的权力,并由三司最高官员兼任; 内侍省负责内朝的供奉及宫内的杂务,而入内内侍省则处理宫廷内部侍奉与后宫事务等。 为了更有效地管理地方,燕朝实行了州县二级制,并在州县之上增设了道(路),以便进一步划分行政区域,并安排中央官员进行统筹管理。 皇室男性成员在加冠之后,可以酌情加封王爵,而女性成员则在出生后即被授予爵位,及笄之后也可根据情况加封新的封号。 男性王爵的爵位可以承袭,但仅限于嫡子承袭;若无嫡子,则可将庶子认定为嫡子,由嫡妻抚养,进而承袭爵位。 除特殊情况外,嫡子在加冠后会被授予世子名号,在父亲去世后便可继承王爵。这也是为何赵霄汉虽然拥有世子之名,却无法继承父亲齐王王爵的原因所在。 一般而言,封为王爵的皇室成员不得擅自离开京城居住,除非获得皇帝的特许,或是被加封了封地,否则他们都必须在京都生活。 想着想着,他就来到了自己想来的院子门口,推门而入,里面被打扫的井井有条,这是齐王府的一个小院落中,名为“诗书阁”。 这里是他的父亲齐王赵简云特意设计的书院,既是办公之所,也是读书学习的圣地。诗书阁共有三间房间:两间书房和一间餐厅,各司其职,布局井然有序。 “诗书阁”一直由齐王府的管家李原亲自负责打理。 而他这些年也会踏足,偶尔进书房看看书,更多的是在一个位置偏僻的小房间内雕刻木头人像。 这些年已经雕刻了很多人像了,有三个人,可以从这些调好的木雕可以看出,他的技法从陌生到娴熟。 正当赵霄汉拿起雕刻刀和木块之时,小梅端着刚熬好的桂花粥走了进来。 她知道赵霄汉经常来这里,因为他尝尝将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雕刻,她是偶然寻找找到的。 小梅在世子院子里没看到赵霄汉,就知道赵霄汉在此,于是提着热气腾腾的粥走进了书房。 “小世子,您这么多年都在雕刻这这三个人的雕像,其中两个我看出来了是王爷和王妃,还有一个是谁啊?这么重要?”小梅轻轻将桂花粥放下,询问赵霄汉。 赵霄汉听到这话,放下了还没刻下刀痕的木头,看向他刻好的一尊雕像,答道:“他是我的老师,也已经离世了,他是一位学识渊博,眼界高远的圣人,他教会了我很多知识和道理,他离世以后,我很怀念他。” 小梅顺着赵霄汉的目光看去,这尊雕像是赵霄汉这些年雕的最好的一个了,这尊雕像上的人身着中山装,脸庞有些圆润,整体体态呈现出富态,头发梳成了大背头,笑容和蔼可亲,最标志性的便是嘴角下的那颗肉痣。 小梅看了看,点了点头,她没有见过圣人,但是听人谈论过,圣人的话语和衣着、样貌都有别于常人,所以她觉得赵霄汉说的话是真的,这个人就是圣人。 她觉得王妃和王爷能够请来圣人职教赵霄汉,真的是花了心血的,不然世子为何会这么优秀呢! 她也很感谢老天,能够让她遇见世子,并让她在世子身边服侍他。 小梅心里想罢,便问世子:“世子今日不出去了,还同往常一般回绝吗?” “嗯!等会儿你跟原叔说一声。那些家伙上门来找我,就都一律回绝,告诉他们我身体不适。”赵霄汉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盛着桂花粥的碗,慢慢品尝着那甜香的滋味,目光却不时投向窗外的阳光。 他继续交代小梅一些事情:“小梅,这几天我都会待在诗书阁,你只需把饭菜送过来就行了。” “好的,世子,我这就去跟原叔说。”小梅欣喜地回应道,听完赵霄汉的吩咐,她便急匆匆地跑去找李原。 尽管他装作颓废消沉,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但他始终难以融入那种氛围。 那些人所谈论的欺压百姓、花天酒地的生活,似乎与他格格不入。 他只是勉强担任着他们的头头,带着他们到处吃喝玩乐。 有时,他会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在青楼里胡闹,自己却始终处于旁观者的角色,心中难免感到一丝无奈。 尽管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但京都的百姓却将他视为这一群体的罪魁祸首,成了京城众人眼中的大害,人人避之不及。 对此,赵霄汉并没有过多的辩解,心里反而暗自庆幸,这样的身份似乎让他能够逃避一些责任。 第四章 外公和爷爷 - 世子,他没法儿摆烂了 - 墨夜耀光 一整个上午,赵霄汉静静地坐在自己整理出来的雕刻房里,手中的工具在木头上轻轻游走,雕刻着他心中那位伟大的老师。 这个老师是前世全国人民的精神支柱,尽管赵霄汉从未亲眼见过他的真实面容,却已通过无数影像、照片和画作,将那张脸深深刻印在了脑海中。 在齐王府最困难的时候,正是老师的教诲与鼓励,让赵霄汉坚持了下来。 每当面临难题,他总会想起老师,借助老师的智慧换个角度思考问题,齐王府才能在没有齐王和王妃这个顶梁柱的情况下,屹立不倒,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与此同时,在齐王府的门外,一群赵霄汉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热切地想要把他拉出去游玩。 然而,他们的邀请都被管家李原一一婉拒。 李原用巧妙的理由,让这些年轻人无奈而归,他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赵霄汉时常拒绝这些热闹的邀约。 外界传言齐王世子专横跋扈,骄奢淫逸,然而在齐王府内,所有的仆人和护院所见到的世子却是一个和蔼可亲、聪慧过人的少年。 如果没有他,齐王府在当年就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瓜分殆尽。 虽然府中一些人心怀异议,觉得世子不过是个小孩,时不时偷溜出去,但李原对此只感到可惜,认为这些人目光短浅,迟早会后悔。 李原是齐王府的老臣,曾随齐王赵简云征战沙场,经历了无数风雨。 因一次重伤,他不得不告别战场,随之被赵简云安置在齐王府,协助齐王妃袁冷竹处理府内的大小事务。 像他一样经历过风雨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亲兵或是在齐王府及其产业内忙碌,或是成为护卫队的一员,默默守护着这个曾经辉煌的家族。 随着齐王和齐王妃的相继离世,往日门庭若市的齐王府如今却显得冷冷清清,再无宾客踏足。 然而,齐王府内部依旧繁荣,唯一的产业酒楼仍在源源不断地盈利。 明面上年幼的世子尚未能承担起重任,李原便独自承担起这个责任重大、繁琐复杂的管理工作,实际上,世子赵霄汉在幕后默默地运作着齐王府。 如今的齐王府虽不及昔日的辉煌,但也算得上安稳。府中除了二三十个仆人,还有三十个护院,以及一支三十人的暗卫。 这支暗卫由世子亲自交代成立,并由护院头领季朔忠训练,绝对忠诚,现今在京城各处打探情报。 虽然齐王府并无人任职于朝堂,却能掌握京都各个地方的动向。 齐王府地处城东,坐北朝南,前临水,后靠山,周围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朱门林立,环境优美而宁静。 相较之下,酒楼则位于城西,临近一条河流,原本是偏僻之地,按理说客流稀少。 但在齐王在世时,凭借齐王的名号,酒楼生意兴隆。 然而自齐王战死那天起,客流逐渐减少。 所幸,世子聪慧,经过改换门庭、重新装修酒楼,制造噱头,偶尔组织诗会,派遣武夫前往竞争对手洪江楼用餐,成功稳定了酒楼的客流,确保齐王府的收入。 原本酒楼名为焕风楼,世子觉得名不副实,便改名为“竹翠轩”。 他在酒楼前栽种了一片竹林,并兴建了一座亭子供人歇息,河岸边也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庭院,用于举办诗会。 如此一来,文人雅士纷纷前来,酒楼的生意也因此焕然一新,真正迎来了转机。 …… 一位老者匆匆从府里出来,神情之间透着一丝急切。 他上了自家的马车,车轮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直奔皇城。 这位老者正是当朝太傅袁叔全,赵霄汉的外公。 袁叔全身着深色长袍,衣角微微扬起,显示出他身份的端庄与威严。 他腰间悬挂着皇上钦赐的出入腰牌,象征着他的崇高地位和无上的权利,除了夜深人静时,随时可以进入皇宫见驾。 当袁叔全抵达御书房时,皇帝赵无极正埋头于桌上的重要折子,笔尖在纸上飞舞,显得极为专注。 见他进来,赵无极抬起头,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他免礼。 随即,他放下手中的笔,吩咐一旁的太监为袁叔全准备座椅,脸上带着一丝亲切。 “如何?”皇帝轻声问道,手中端起一杯温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袁叔全也端起刚送来的茶,眉头微皱,面带一丝无奈,回应道:“若不是你求我,我绝对不会去的!” 他那一贯的高傲在此刻显露无遗。 “你啊,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又好面子。”赵无极故作调侃,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霄汉当时确实处理不当,但你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你心里早就想去见霄汉了,却因面子问题始终不愿意。若不是朕今日下令,恐怕就要留下遗憾了!”他毫不留情地戳穿袁叔全的心思,似乎这早已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袁叔全低头冷哼一声,仿佛在故作高冷,不再理会赵无极,目光却无意间扫向窗外。 这件事其实算大不算大,算小也不算小,袁叔全想要亲自教导赵霄汉,却被赵霄汉亲手撕了教案,让得袁叔全大怒不再登临齐王府,赵霄汉几次上门认错,都被赶了回去。 前几日,在赵无极的催促下,袁叔全才去了齐王府,赵霄汉跪地认错,这才使得爷孙俩的关系再度回到了当初的样子。 “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吗?若不是我做了皇帝,你早就被拉出去杖毙了!”赵无极无奈地摇头,面对这个从小一起读书的老友,感到一阵无力。从幼时起,袁叔全的性格就如同这秋天的天气,时而温和,时而冷冽,对自己人傲娇,对外人高冷,若不是赵无极登基,恐怕袁叔全的脾气早已遭人唾弃。 袁叔全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悠然说道:“所以我才会帮助你夺嫡,助你登基。”话语间,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调侃,仿佛在提醒赵无极自己曾经的恩情。 赵无极闻言,心中无奈叹息。他心知自己是嫡次子,皇位本不该属于他,而身为嫡长子的哥哥能力和品行又不达标,才给了他可乘之机,最终成功登上皇位。 袁叔全将茶杯轻轻放下,目光中透出一丝疑惑:“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他指了指桌上早已拟好的圣旨,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赵无极听后,拿起那道圣旨,递给袁叔全:“看看这个!”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 袁叔全假装客气,想要推辞,但赵无极不由分说,起身将圣旨放入他的手中,眼神坚定:“别做作,快看!” 袁叔全打开圣旨,惊讶之色顿时浮现。这是一道赐婚的旨意,赐婚对象正是齐王世子赵霄汉和当今中书门下平章事王子越的嫡长孙女,她以诗词闻名京都,被誉为才女的王诗凝。 他合上圣旨,疑惑地问:“这样合适吗?王家那边会不会有意见?我听说秦子泽的表侄正在求取王诗凝,王家似乎也倾向于他。” “君恩如雷霆雨露,那个王诗凝非常适合霄汉。”赵无极轻轻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目光透过窗外的光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活几年都不知。若简云还在,我也不必如此煞费苦心。”他顿了顿,声音中透出一丝沉重,“现在上朝时,那些家伙就嚷嚷着要立太子,支持的人各有不同。我难道看不清楚吗?各个党派分立,都想从中获利。我已经拒绝了很多次,恐怕下次就无法再推辞了。” “当年简云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最适合储君之位。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死在了应天府。剩下的皇子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简云的,最好的也不过是个守成之君。然而,燕朝不需要这样的统治者,守成只会使燕朝衰弱。”赵无极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但现在我无能为力。若那些皇子登基,恐怕第一个要对齐王府下手的就是他们!而最好的方式,便是让霄汉踏上那条路。” 袁叔全听完,心中明白了赵无极的用意:“所以,你是逼迫霄汉?”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 “光有你是不够的。你现在无实权,虽然有众多门生故吏,但在大事上,他们很少会听你的。最合适的,就是中书门下平章事王子越了。”赵无极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这门婚事,我不管王家和秦家的意见,必须如此定下来!霄汉也必须走上我决定的这条路!”他的声音如同穿透风雨的号角,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 在袁叔全离开后,赵无极将手中的圣旨轻轻放下,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进来,映照在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上,似乎连光线也在为他深重的心事感到沉重。 “陛下,刚刚季朔忠来报,世子今日尚未出门,却依旧有人仗着世子名号,欺男霸女,问该如何处置?”这时,门外侍候的内侍监、赵无极的亲信大太监福康走了进来,神情中带着一丝紧张,打断了他的沉思。 季朔忠是他安排在齐王府的亲卫,从前是为了保护齐王,现在是为了保护齐王世子赵霄汉。 赵无极微微一颔首,迅速理清思路:“通知开封府府尹,凡是以齐王世子名号行事,欺压百姓者,一律严惩不贷,以后让他自己看着办。”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决然,然而心中却掠过一丝无奈与烦恼。 他这一生只看重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嫡长子齐王赵简云,另一个便是自己的嫡长孙赵霄汉。 赵简云英年早逝,为了保护京都,殉国于应天府,留下年仅七岁的赵霄汉,孤单无依。 赵无极曾幻想将赵霄汉带入宫中,亲自抚养,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他。 皇后也曾多次提及此事,但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赵简云的离世让储位悬空,继承人的问题变得扑朔迷离。 即便皇后与他都能谨慎守护,宫廷中的暗流涌动,却让他心中始终有种不安,生怕哪一天就会遭到暗算,齐王的血脉因此断绝。 他曾召赵简明入宫,期望他能抚养赵霄汉,并特许他能出京游玩,主要是为了保护赵霄汉。 毕竟,赵简明是个明言不夺储位的皇子,旁人自然不会对他有所顾忌。 然而,赵简明在他面前承诺得好好的,转眼就出去游玩,而赵霄汉却被他丢在了一旁,心里愈发沉重。 气愤之下,他立即收回了成命,派人将赵简明抓回,禁足于四皇子府,直至今日仍未解禁。 不久之后,桌案上又增添了几份弹劾齐王世子赵霄汉的折子,他默默将其压下,然而赵霄汉的行径愈发放肆。 他几次召见赵霄汉,试图训斥,却始终无法纠正他的行为。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训斥,任由赵霄汉肆意妄为。 这次下达旨意,也是为了向众人表明态度:仗着齐王世子的名号,绝不能肆意妄为,犯法必受惩处,连齐王世子也不能例外。 他的心中隐隐发出一个信号——齐王世子,他准备放弃了。 “霄汉,霄汉……”赵无极思索着,抬头望向房梁,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他思虑良久才定下的,寄托了他对未来的期望和憧憬。 但愿赵霄汉此番行径只是在藏拙…… “藏拙?!”这个念头闪过,顿时让赵无极眼前一亮。他被这意外的领悟所震惊,原来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赵霄汉的种种举动,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一个坏名声比好的名声更有利于自保。 随着这个想法的浮现,赵无极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顿时大好。 刚刚派人传旨的福康再度走了进来,见赵无极面露笑意,心中不由得诧异,心想他许久没有见过赵无极如此开心,甚至连赵简云仍再世时的欢愉都显得逊色。 “福康,摆驾,我现在去皇后宫中。” 赵无极将写好的赐婚圣旨放好,随后大步走出御书房,直奔皇后的坤宁宫而去。 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也为他的心情添了几分明亮。 而就在赵无极心情大好地前往坤宁宫之时,一封加急的军报已经送入了枢密院,里面的内容令得众人惶恐不已。 第五章 吴皇后、战报 - 世子,他没法儿摆烂了 - 墨夜耀光 燕朝皇帝赵无极来到了坤宁宫的门口。 他果断阻止了侍从和婢女的通报,命他们在外等候,随后独自走进了宫中。 正厅内,皇后吴凝雁静静坐着,手中正专注地绣着一个香囊。 她是蜀中世家的嫡女,自幼便浸润在琴棋书画的熏陶中,尤其对刺绣情有独钟。 为了精进技艺,她曾拜访蜀绣大师,学习刺绣的奥秘。 此刻,绣针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动穿梭,绣出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情感。 当年,还是皇子的赵无极接父皇的命令,前往蜀中视察官员,整顿地方事务,以确保刚刚归顺的蜀地能够平稳过渡到燕朝的统治。 那时,他在吴家邂逅了当时国色天香的吴凝雁,瞬间被她的美貌和才情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展开了追求。 尽管吴凝雁极少出门,但她的魅力吸引了无数追求者,蜀中子弟纷纷为她倾倒。 然而,赵无极凭借坚毅与真诚,从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赢得了这朵蜀中娇花的芳心,并成为她一生的伴侣。 吴家的支持也成为他成功登基的重要助力之一。 登基后,吴凝雁被册封为皇后,掌握后宫权柄。 次年,她生下了嫡长子赵简云,两年后又迎来了嫡次女赵简梦,生活看似圆满。 然而,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赵简云在吴王反叛之战中战死于应天府,白发人送黑发人,吴凝雁悲痛欲绝,几度晕厥,心中满是无尽的哀伤。 此后,她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料理后宫琐事和照顾赵简梦,几乎不再见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丈夫赵无极。 赵无极多次试图前往坤宁宫与吴凝雁缓和关系,却屡屡遭到冷遇。她心中的寒意如同冰霜,曾经的诺言在赵简云战死的瞬间化为烟云。 身为皇后,她明白大局,但作为母亲,她却无法原谅赵无极未能劝阻赵简云出征,任他带着两万人迎战吴王的二十万大军。 吴凝雁曾多次请求将齐王世子赵霄汉接入宫中亲自抚养,却屡屡被赵无极拒绝,之后赵霄汉恶名满京都,这使得她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甚至几度将赵无极轰出宫门,这种情形在任何朝代都是极为罕见的。 吴凝雁对女儿的婚配上,还是给了赵无极面子,和赵无极商量,选定了江南世家,当时的探花刘新巧,正好赵简梦也对这位探花有些好感。 为了体现自己对赵简梦的重视,给予了赵简梦十里红妆的盛大嫁礼,并赐予她“福康”的封号,令她风光嫁入刘家。 面对吴凝雁的冷漠,赵无极无奈已极。尽管他对她的宠爱超过了其他人,但他也是个倔强的人,既然吴凝雁不愿意见他,那他便不再主动。 然而,他也未曾前往其他妃子的宫殿,七年来一直待在御书房和寝殿,孤独地度过了这段时光。 这一次,赵无极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迈入坤宁宫。 他急切地想告诉吴凝雁,他已经为齐王世子赵霄汉找到了合适的婚配对象,定能让她满意,从而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后宫,向在殿中侍奉吴凝雁的宫女做了噤声的手势,一路向皇后走去。 当他凝视着这个即便已过五十依旧光彩照人的女子时,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无法掩盖她原本精致的容貌。只可惜,精致的面容上却增添了不少疲惫与伤感,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深藏的无尽忧愁。 “凝雁。”赵无极缓缓走到吴凝雁身前,声音低柔而熟悉,仿佛穿越了七年的时光,轻轻唤醒了她的记忆。 吴凝雁听到这声音,心中一阵恍惚,抬头时恰好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容,嘴唇微动,喃喃道:“无极……”她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惊讶与柔情。 然而,理智很快将她拉回现实。她放下手中的刺绣,刚想站起身行礼,却被赵无极轻轻搀扶住,促使她重新坐回到位置上。赵无极手一挥,殿中侍女们便纷纷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独处于这静谧的空间。 吴凝雁面对赵无极,心中情绪复杂难以言表,最终只能冷冷地说道:“不知皇上驾临,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议?” 赵无极听后微微一叹,心中略感无奈。既然吴凝雁不愿意给他台阶下,那他只好自己寻找出路。毕竟,他并不想再独自一人待在冷清的寝殿中。 “凝雁,这次我来,是想与你商量霄汉的婚事。”赵无极终于开口,语气坚定而温柔。 “霄汉已经十四岁了,确实该提上婚事了。”吴凝雁听闻赵霄汉的名字,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然而,随即她又陷入了愁苦之中,“只是霄汉如今性子顽劣,恐怕没有人愿意将家中的女儿许配给他。” 看着吴凝雁的神情,赵无极抓住她稍纵即逝的恍惚,轻轻将手覆上她那精致的手掌。吴凝雁怔了一下,但没有拒绝,任由他的温暖传递。 赵无极见状,心中一喜,便小心翼翼地靠得更近,声音愈发温柔:“凝雁不必担心,我已经选定了人。” “哦?是谁?”吴凝雁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赵无极身上,眼中闪烁着好奇。 “是中书门下平章事王子越的嫡长孙女,王诗凝。”赵无极的声音如同春风,带着一丝期待与憧憬。 听到这个名字,吴凝雁的兴趣瞬间被激发。她曾将这位才情横溢、名满京城的少女列为赵霄汉的潜在婚配对象。然而,如今的赵霄汉声名狼藉,恐怕根本配不上这样一位才女。 吴凝雁思索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霄汉如今的声誉如此恶劣,难道真的合适吗?如果王家不愿意,又该如何处理?” 赵无极轻笑,笑的并不是吴凝雁的问题有多可笑,而是她和袁叔全提了同样的疑问。 “你笑什么?我的问题真的那么滑稽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霄汉的婚事?”吴凝雁见他忍俊不禁,心中不快,怒瞪了赵无极一眼,转身不再看他。 赵无极收起笑意,轻轻将吴凝雁转过来的身子又扭回去,认真道:“我不是在笑你,而是觉得你和袁老头提出的问题一模一样。你看,袁老头表面上淡然,心里其实是关心霄汉的。” 此时,吴凝雁的怒气也不过是小闹脾气而已。两人之间的矛盾其实早已烟消云散,只是互不相让,才拖延至今。直到赵霄汉的婚配问题被提上日程,他们才再度相见,这次见面也算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使得关系重新回到了从前的亲密。 安抚好吴凝雁的情绪后,赵无极继续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是一王子绝不敢说二。如果他真的敢反对,我就要问他,与冢家的联姻究竟是何居心?” 吴凝雁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满意,但还是为王家那个姑娘感到有些委屈。 赵无极看着吴凝雁,试探性地问道:“凝雁,今晚我能否留在这里?” 吴凝雁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欢喜,却在脸上装作冷淡。赵霄汉的婚事已然确定,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冰冷,起身朝自己的寝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冷冷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睡哪儿就睡哪儿,还用得着跟我说吗?” 赵无极听出了她话中的暗示,心中一喜,立刻起身,召来吴凝雁的侍女,让她去御膳房告知,今天要在吴凝雁这儿用膳,并要多添几道菜。同时,他还吩咐将自己珍藏多时、特地为太医调制的酒也一并拿来。办完这些,他便随着吴凝雁的脚步走进了寝殿。 寝殿内的事情外人无从知晓,但一个时辰后,寝殿里叫了一次水。 …… 此刻,枢密院正急切地讨论着北方战事的失利,焦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厅堂,众人纷纷为如何向皇上汇报而绞尽脑汁,生怕出现任何失误。 与此同时,在皇城外,从关北赶来的信使被拦在了西安门。他连声敲打着沉重的城门,急切地呼喊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寂的夜色和守卫的冷漠。 无奈之下,信使转身前往稍远一些的东华门。 虽然他终于得以进入皇城,却依然遭到了武德司守卫的拦截。 守卫对他冷淡地说道:“请将信件留下,你可以离开。” 信使只得无奈地将信件交出,见天色已晚,便没有多加怀疑,匆匆离开了。 然而,信使的粗心大意使得这封重要的信件并未及时送达枢密院。 整整过了一刻钟后,武德司的守卫才匆忙将信件送到枢密院。 枢密院的官员们也没有仔细审阅信中的内容,只是草率地将信件和战报做了重要标记,随后一并递交给在门外等候的内侍省侍从。 侍从接过信件,赶紧将那些已经经过中书门下和枢密院筛选过的关键的重要的奏折呈递到御书房,交由皇上批阅。 这一系列的疏忽和急促的处理,险些让一位在燕朝战功赫赫的将军冤屈而死,这些都是后话了。 …… 此刻,在三皇子府的书房内,三皇子赵简之正埋头于一堆信件之间,目光专注而坚定。 他的面前,一盏油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映照出他俊朗的面容和微微皱起的眉头。 刚刚,他收到收买的御书房小太监那里传来父皇赐婚王诗凝与赵霄汉的消息,但对此却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 “不过是王家与袁家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赵简之心中暗想,神态间流露出一丝轻蔑。 那已然无权无势的齐王世子,连一丝风浪都掀不起,更何况他现在正处于夺取储位的关键时刻。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宏伟蓝图:待他坐上太子之位,处理那些小角色不过是挥手间的事。 正当他沉浸在即将统领天下的美好幻想中,书房的门被急促地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他不耐烦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烦躁。 “殿下,武德司指挥使朱全前来。”门外的侍从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紧张。 “让他进来!”赵简之毫不犹豫,迅速将桌上的信件整理进匣子,心中暗自期待,想必朱全已经将他交代的事情处理妥当。 朱全步入书房,身姿挺拔,面露恭敬之色,行礼后才开口:“殿下,幸不辱命,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皇上也不会起疑。” “如此便好。”赵简之微微颔首,示意朱全入座,心中的欣慰溢于言表。他的眼神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低声说道:“待我得了储位,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朱全谦虚地回应道:“能够为三皇子殿下效力,所谓好处不过是虚名。殿下若能顺利成为太子,实乃利国利民之举,我不过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听到朱全的赞美,赵简之心中愉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随即与朱全深入探讨起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在心中描绘出未来的辉煌蓝图:“只要成功,关北转运使的位置便会留给你。” 朱全则一脸恭敬,目光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殿下,唯您马首是瞻。”他的语气中透出无条件的忠诚与期待,仿佛已然看到了三皇子的辉煌未来。 …… 另一边,赵霄汉见天色渐暗,手中的雕刻工具停了下来。他轻轻放下雕刻,走出房门,准备返回自己的世子院。 当他走到诗书阁中央时,突然一道黑影掠过,迅速挡住了他的去路。 黑影单膝跪地,低声禀报道:“世子,皇城和三皇子府有情况。” “什么情况?”赵霄汉眉头微皱,目光锁定在黑影身上,语气中透着一丝紧迫。 “关北战报已经送进枢密院,而魏临风将军的信使却被拦在西安门外。西安门的守卫让信使前往东华门递送信件,然而东华门的守卫又不允许信使亲自呈送,被挡在了门外。随后,武德司指挥使朱全前往三皇子府,待了将近两刻钟才出来。”黑影如实禀报,声音低沉而稳重。 “很好,可有人发现你?”赵霄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属下谨慎行事,几次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敢返回齐王府。”黑影回答,神情严肃。 “很好,去找季朔忠领赏!”赵霄汉挥手示意,语气中透着果断。 “是,世子!”黑影恭敬地行礼,随即如同幽灵般消失于黑暗之中。 赵霄汉目送黑影离开,心中却波涛起伏,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他那位不安分的三皇叔。 过去几年里,三皇叔一直在暗中监控齐王府,若非他故作纨绔之态,恐怕早已被三皇叔算计掉了。 这一次,三皇叔留下的把柄可不小,私下里构建皇城守卫武德司指挥使的罪名,绝非小事。 赵霄汉心中暗自琢磨,如何才能将他这位三皇叔拉下马来。 第六章 震怒 - 世子,他没法儿摆烂了 - 墨夜耀光 路途并不算遥远,赵霄汉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推开门,他看到小梅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沉入睡,显得格外安静,仿佛一切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其实,按理说,丫鬟是不应该在世子的院子里过夜的。 这样的举动在规矩上意味着她已经成为世子的“人”。 然而,小梅是被赵霄汉哄过来的,府中上下对于小梅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默认她是世子的特例。 起初,小梅心中难免有些顾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适应了这个身份,甚至在世子的院子里收拾出了自己的一个小房间,心安理得地过起了这样的生活。 赵霄汉本打算今天再和小梅谈一些事情,教导她一些知识,为未来做打算,可见她在床上睡得如此香甜,他又不忍心打扰,便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休息。 夜幕低垂,除了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四周静得出奇。看似平静的夜晚,实际上却暗流涌动,隐隐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 次日,赵无极神清气爽地走出坤宁宫,朝阳透过宫殿的雕花窗,洒下温暖的光芒。 他迈步前往御书房,准备批阅奏折。 他突然想起什么事,对一旁服侍的福康说道:“你现在带着人去王府和齐王府宣赐婚圣旨。” 说着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赐婚圣旨递给了福康,福康双手接过圣旨,回道:“是,皇上!” 赵无极这才开始新一天的批阅奏折。 早朝的安排在他的掌控之中,原本是一天一早朝,现在被这位皇帝改成了每三天举行一次大朝,其余时间则与主要大臣在御书房中商议国政。 若是天天早朝,恐怕会让人精疲力竭,难以承受。 与此同时,后宫的其他妃嫔们也得知了赵无极昨夜宿在皇后那儿,心中不禁欢喜。 她们终于不用再烦恼了,皇上与皇后之间的冷淡关系让她们深感无奈。 自从皇后与皇上闹别扭后,赵无极便不再光顾后宫,就不好玩儿了,比赛逗皇上开心,也是她们日常娱乐活动之一,这少了一样活动,令她们愁眉不展,绞尽脑汁想要劝说两位和好,但无济于事。 皇后对她们十分宽厚,妃嫔们自然不敢在皇后面前偏袒皇上。 毕竟,皇后的儿子战死沙场,她们若是置身事外,心里也难免感到不安。 既然皇上不愿主动修复关系,劝说也无从谈起,于是她们索性聚在一起,品茶聊天,游览花园,欣赏彼此的舞姿,享受那份难得的惬意。 她们会时常前往坤宁宫,与皇后聚会,聊些轻松的琐事。 若是有有心无眼的妃嫔试图挑衅皇后,却立刻被其他妃嫔围住,毫不留情地制止。 她们清楚地明白,若没有了皇后,她们的安稳生活将不复存在。 在赵无极的后宫中,这种现象显得颇为奇特:这些妃嫔们对皇上并无太多情感,入宫的目的多是为了家族利益,然而她们对皇后却有着深厚的感激与依赖。 皇后始终悉心照顾她们,确保她们不会受到委屈,因此在后宫中,皇后的权威远远超过了皇上。 这些妃嫔心中并不抱有夺嫡的念头,尽管她们的父亲时常派信进宫,希望她们能够与皇后斗智斗勇。 在过去,妃嫔们在宫中的生活开支除了每月的固定俸禄外,还需依赖家中银钱的支持,才能过上体面的日子。 宫中的侍女和宦官往往是高看低待,某些机构也需要贿赂,受宠的妃嫔自然会受到特别的照顾,而那些不受宠的妃嫔则不得不花费更多的银钱来争取宠幸。 正因如此,妃嫔们才会绞尽脑汁去争宠。 然而,现在的情况大为不同。如今受宠的皇后管理宫务十分公正,所有妃嫔在她的统治下都处于平等的地位。 即便遭遇侍女和宦官的高低之分,只需向皇后反映,便会得到及时处理。在浣衣局、御膳房和制衣局,这些地方也再无贿赂之事,皇后按照妃嫔的品级每月提供相应的宫服,材料和质地都是一样的。 若想制作常服,只需支付少许银钱,且费用远低于外面的价格,哪怕是最低级别的妃嫔,每月也能做上几件常服。 至于首饰,皇后更是细心周到。 她每月都会派人外出采购,并定制一批新饰品,等妃嫔们前来请安时,便分发给她们。 自然,皇后是第一个挑选的。 在这样的管理体制下,妃嫔们与家族的利益联系逐渐削弱,不再受制于母家。她们的心思也随之淡化,加之宫中生活相对轻松,勾心斗角的情况少了许多,妃嫔们逐渐选择了放平心态。 不论皇上是否宠幸,她们都能安心享受生活,与姐妹们打发时光,生儿育女也成了一种随意的选择。 在这种局面下,家族与妃嫔的联系日渐疏远,转而开始笼络她们的儿子们。 尽管妃嫔们常常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参与争权夺利,但母家时不时的拉拢,还是让这些皇子们心生波澜。 尤其是在齐王战死、齐王府衰落、储位悬而未决的背景下,皇子们更是心动不已。 妃嫔们也对此无可奈何,明白劝说无益。她们清楚皇上的性情:他所给予的,才算是属于你的;而他所不赐予的,你绝不能强求。 那些臣子们勾结起来,逼迫皇上立储,难道不是在逼迫他走上杀戮之路吗? 在皇上心中,齐王赵简云始终是他最亲近的儿子,而其他皇子不过是皇子罢了。 皇后吴凝雁是他一生的伴侣,他不能辜负她和他们的儿子。 即使齐王世子在京中做出了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他仍然是一个有力的竞争者。 这样的夺嫡争斗,岂不是愚蠢之举吗? 皇上虽然年岁已高,却并非愚钝。 难道你们的小动作,他会看不见吗? 愚蠢! …… 赵无极刚坐下,眼前就映入了那些做了重要标记的战报和书信。 他逐一打开,字里行间的内容让他的心情愈发激荡,怒火在胸中翻滚,仿佛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他愤怒地将战报和书信重重拍在案桌上,声音铿锵有力,令人心生畏惧:“去!召秦子泽、寇无年、羽安到御书房来!” “是!”一旁刚进来的小太监见赵无极如此愤怒,心中不禁一紧,立刻转身,急匆匆地带着人去请赵无忌所提及的几位大臣。 不久后,赵无极再挥手,将御书房内的侍从们都赶了出去,留下一个宽敞的空间,仿佛只有他一人能够承受此刻的压力。 他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又打开那封来自关北吴家军指挥使魏临风的书信。 细细查看之下,他发现信中竟被人暗中裁去了一部分,连魏临风的印章也被削去了一角,留下的仅是前面的几句关于战事和请罪的话,后面的内容则无影无踪。 显然,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尽管如此,这件事暂时不能深入调查,必须将魏临风抓来,押解进京,届时自然能查明真相。 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幕后操控者不是那些家伙。 此事倒是可以促使赵霄汉入局,他决意要逼迫赵霄汉夺嫡。 不久,小太监回来了,身后跟着秦子泽和寇无年、羽安,他们一同走进大殿,向赵无极行礼,面色凝重。 赵无极抬手招来福康,将关北的战报递给他,命他交给秦子泽、羽安查阅,随即转向寇无年询问:“作为枢密使,你对这次战败有何看法?” 寇无年沉吟片刻,答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臣认为应召魏临风进京询问,但不可将罪责全部归咎于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根据从前线传回的战报,我军其实在辽军面前表现不俗,然而由于辽军机动灵活,未能将其歼灭,最终我军将士在追逐中力竭而败。虽然魏临风战败,但在危急之际依然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城中百姓也得以转移,尽管伤亡惨重,却保留了有生力量。臣认为前线军队不可轻易更换指挥,魏临风应继续担任指挥使,让他有机会戴罪立功。” 羽安此时看完战报,站起身来反驳道:“臣不认同,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之前之所以能多次击败辽军,正是因为齐王镇守边关,而如今齐王战死,魏临风的无能就暴露无遗。臣认为此次战败是魏临风失职,他的指挥失误直接导致了这场惨败,应该将其押解进京,严加问责,以儆效尤!” 秦子泽本想发言,却被赵无极抬手制止。 赵无极站起身,沉声说道:“依照参知政事羽安的提议,将魏临风押解进京,暂时关入御史台大狱,再行提审。” 接着,他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秦子泽见赵无极已下定决心,也便不再多言,叹了口气,和羽安、寇无年一同退出御书房。 刚走出不远,冢子泽便听见身旁寇无年的疑惑:“大将军,皇上今日为何如此决断?以往他总是会听取你的意见,今儿却没有,反而立刻采纳了羽安的建议,这是为何?” 秦子泽缓缓回应:“圣心不可揣测。但我唯一能确认的是,关北战报中有蹊跷,皇上心中另有打算。” 寇无年惊讶道:“那岂不是……” 秦子泽立刻打断他:“心中有数便可,切勿多言。未来皇上会有什么行动,我们只需配合即可!” “是!大将军!”寇无年点头应道,心中暗自思忖着未来的局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